《权路风云》 第1章妹妹来敲门 夜晚，繁星点点 窗外的山风悠悠的吹进来，张清扬躺靠在度假山庄的木床上，感觉很疲惫。爬了一天的山，腿有些酸，肌肉甚至都在突突跳着。要是这时，来个盲人按摩该有多好。 张清扬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大哥，我可以进来吗？”门没关，张清扬抬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个子很高挑，身穿一条紧身的红裙子。 门口有些暗，看不清长相，当然，张清扬也没想看清长相。 “有事吗？”张清扬问。 女孩子提着一个木桶走进门，热情地说：“大哥，山庄给每个客人准备了免费的泡脚服务。我叫小红，会按摩，可以给你解解乏。”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张清扬坐起身，轻声说：“好，那就泡泡吧。” 小红喜出望外，立即回身带上了门。张清扬还只是大学毕业，接触社会少，并没有把女孩子关门这个动作当回事。 小红走到床边，站在了灯下，晕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张清扬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不算特别美，但也眉清目秀，最引人注目的是皮肤，很白，很细腻，还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红裙子衬的。出于男人的本能，张清扬的目光顺着小红的脖子往下扫了一眼，落在她微微高耸的地方。 不对，微微高耸……她好像未成年，难怪眉眼之间像是没长开的样子。 “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兼职啊？”张清扬问。 “大哥，我不是兼职，我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家里穷嘛。”小红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大哥，你把脚放进来吧，我给你揉揉。” 虽说社会发展越来越好，可还是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张清扬心生感慨，对眼前未成年的女孩子，也多了几分心疼。 他答应了一声，把腿垂下去，脚放进了木桶里。木桶不大，里面盛着一半的温水，脚泡进去，很舒服。 小红蹲下来，一双小手放在张清扬的脚上，轻轻捏了两下，张清扬感觉全身都舒适的放松下来。 捏了几下脚，小红的手就开始捏张清扬的小腿，那正是他全身上下最累的地方。她下手很轻，还是捏的他有些疼。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疼也不好意思叫出来，就忍着。好在小红也没捏几下，手就继续往上游走，到了他大腿上。 她越摸越往上，手就要往张清扬关键部位探过去，本来没多想的他，激灵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要干什么？”张清扬皱眉问道。 其实他血气方刚的，女孩子的手又很有技巧，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异样。只是心里想着，人家还未成年，他不该产生龌龊的想法，才强行了压了下去。 “大哥，我不光会捏脚按摩，我还会肾保健。”小红低低地说：“你别看我年纪小，该会的我都会。大哥，客人洗脚是免费的。只有我给你做肾保健，我才能赚钱……” 小红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清扬，“求求你，我技术很好的，大哥，只要五百块就行，我保证让你满意。” 说着，小红就动作利落的脱掉了长裙，裙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即将发育完全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张清扬面前，这种画面对还没有完全接触过女人的张清扬来说，实在过于刺激。他的大脑嗡的一下，血液上涌，差点就不受控制的把小姑娘按倒。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慾望。 “胡闹！快把衣服穿上！出去！” “大哥，你试试呗！我们乡下姑娘和城里的不一样，你试试！” “走！再不走我要不客气了！”张清扬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用力的挥手，同时把脚从水里拿出来，抖了抖水，拿起床头的毛巾擦了擦。 见张清扬确实厌恶，小红只好又把衣服穿回去，低头来拿木桶。 “还没成年就干这种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张清扬皱眉问。 还有那些奸商，竟然利用小姑娘，张清扬的心底不禁燃起了熊熊怒火。 “谁还管的了以后。”小红抬头嘀咕了一句。 “你们这么做是非法的。” 不行！他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展下去。张清扬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听到免提的嘟嘟声，看到屏幕上的几个数字，小红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大哥，求求你别找警察！”小红扑过来，想要抢手机，被张清扬躲开了。 “不找警察，就看着你们在这里干害人害己的事？”张清扬问。 小红见实在抢不过张清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我还要靠做这个给我爸爸看病呢。我还得供弟弟妹妹上学，要是没了收入，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 看到小红满脸的泪水，哭的凄凄惨惨的，张清扬心头不由得一软，默默的按断了电话。 小红好像生怕张清扬反悔，他一挂断电话，她立即就端起桶来，跑出去了。张清扬张了张嘴，想留她再问问情况，帮帮她，等他穿上鞋出去，小红已经没了踪影。 回到房里躺上了床，张清扬接到一个电话，是父亲的秘书打来的。 他说:“您父亲说，您可以回去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谢谢，知道了。” 结束通话，张清扬心里五味杂陈。他父亲姓刘，他姓张，他是一个私生子。前几年刚知道生父是谁，他是很排斥的，可如今，他却要走上他给自己铺就的路。当然，也不是说从此必定青云直上，未来一定还有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他自己去处理。 社会上还有像小红这样的可怜人，此时此刻，他也暗下决心，等他走上仕途，一定要有一番大的作为。 夜渐渐深了，张清扬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小红脱下长裙的一幕。他发觉自己哪怕是想一想，心里都说不出的悸动。他越想忘记那个青涩是身体，就越挥之不去，而且那个身体，渐渐的和另一个女孩子的相重合。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就差那么一点点……张清扬想着那个令人激动的夜晚，他拥抱着青春靓丽的初恋，怎么也压抑不住相思。 五年了，他们曾经约定，就在他大学毕业以后，他们就结婚。可是，她却已经嫁人了。她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最温柔惹人疼爱的女孩子，他永远都无法得到了吗？ …… 第二天，张清扬结束了这场旅行，返回自己度过五年大学时光的京城。再跟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们告个别，他就要回家乡任职了。 这晚，黄昏的时候张清扬挤进地铁，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会对他的仕途产生深远影响的女人即将出现在他眼前。 地铁到了崇文门站以后，张清扬坐在位置上，无聊的低头看着手机。车上的人，则不分男女，同时被一个刚上来的女人吸引了目光。 她长的实在过于出众，精巧的五官简直堪称完美，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明明长着一张婴儿一般嬌嫩的脸偏偏又身材火辣，真是一个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的尤物。 大部分的男人当然是偷偷扫向她高耸突出，似要撑破衣服的山巅。 女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往张清扬这边走过来。 张清扬闻到了一股怡人的清香味，自然而然的抬头，不想，竟看到这么难得一见的美女。 这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移开眼睛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誘惑男人犯罪的。 张清扬正这么想着，刚要起身绅士的给女人让个座，忽然听到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啊，你干什么？” 第2章惹人犯罪的姐姐 她叫的声音不大，可是众人的目光本来就在她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更关注她了。 只见一个剃着板寸，身体略胖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手还放在她的臀部。 “我说美女，长的这么好看，不就是给男人摸的吗？”男人恬不知耻的说。 “你！”女人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顿时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转过身，回头就要扇胖男人一巴掌，可是纤细的手腕却被胖男人轻而易举的攥住。 “装什么清高，就你这种女人，背地里最……” “放开她！”张清扬一声怒喝，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在了胖男人身上。 胖男人吃痛，松开了漂亮女人的手。 “哎呦呵，敢踢你三爷？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条线上，有谁敢跟我黑三过不去。” “我管你是黑三还是黑四，这么无耻，就得揍！” 张清扬又是一拳，打在黑三的鼻子上，血霎时涌了出来。 这时车上的其他人也像是反应过来了，集体鼓起了掌，甚至还有几个男的也凑了过来，抓住黑三就要打。 黑三一看惹了众怒，也不敢恋战，使劲推开众人，跑了。 张清扬还要追上去，被女人拉住了。 “算了，别得罪小人。”她轻声说，她的声音很好听，接着她又微微一笑，“谢谢你，帅哥。” “不用谢，应该的。” 这时地铁到了前门站，张清扬虽然想多和美女说几句话，可他得下车了。 下车后，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笑语：“我说小老弟，你怎么走这么快啊！” 回头一看，竟是那个美女。 “这么巧，你也下车啊？”张清扬问。 “不是巧，是我特意跟着你下车的。” 美女追着他下车？ 这话说的张清扬的心有点儿不平静了，他看着女人因为追上他跑的红扑扑的脸，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你这么仗义的帮我，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叫张清扬。” “嗯，名字很好听，看你神采飞扬，名字和你很配。” 张清扬从来没听过这么会夸人的，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如沐春风啊。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张素玉，也姓张。”说完，张素玉歪着头，带着几分调皮又带着几分认真地说：“你说，我该怎么谢你呢？” 她那誘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扑倒在地上，让她以身相许。 当然，也只是想想，他还不想坐牢。 “真的不用谢我，像这种事，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这么仗义，真让人欣赏，给我做弟弟好不好？”张素玉笑着问。 “叫什么弟弟，你有我大吗？” 张清扬可不想让这么个绝世美女把他看成小孩子。 张素玉咯咯一笑，“姐都32了，你说有没有你大？” “天呐，真看不出来，姐看起来只有20出头，我还想认你当妹妹呢。” “油腔滑调。”张素玉嗔怪一声，却并不生气。按说天天围着她献殷勤的多了去了，她有时候会很反感。面对张清扬时，她却说不出的喜欢，不然她也不会主动要认他做弟弟。 要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多少人巴结着她想要攀上她呢。 “姐，我说的是认真的啊！我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胡言乱语的人。” 张素玉拍了一下张清扬的胳膊，笑着说：“行了，姐逗你玩儿呢，咋这么不识逗呢。” “姐，你是东北人？” “是啊，你也是吧？” “我是双林省的，你呢？” “我也是双林的。不但一个地方，还是同一个姓，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看来我们应该握握手！” 张素玉果然伸出手，张清扬含笑握了一下，不觉心神荡漾，那肉嘟嘟的小手令他心跳加快，浮想联翩。 一个正常的单身男人，站在一位妙曼无比的女人面前，都会有种无法遏止的慾望和冲动，他虽然不是喜欢义淫的男人，可他也是位正常的男人。 张清扬撫摸着张素玉润滑的小手，渴望女人的慾望更加强烈。他有一种错觉，真想彻彻底底的拥有她，这种感觉恰似几年前想要拥有初恋情人一样急切。 张素玉却没瞧出他的异样，还含笑看着他，问：“你就不怕那个黑三以后找你麻烦吗？” 她的笑容太媚，张清扬头脑一热，就冒出一句：“不怪那个黑三对你动手，是个男人在你面前也把持不住。” 第3章深夜难眠 “你说什么呢！”张素玉脸一下子通红，从张清扬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张清扬这才被唤回了理智，忙说了声：“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张素玉板着的小脸儿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让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看你那傻样儿。” 张素玉笑得很甜，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像她这样的美女，还不是经常遇到骚扰调戲？ 两人并肩同行，边走边聊。 “你来北京是上学吗？” “是的，刚好毕业，过几天就回家乡。”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张清扬的嘴巴老实多了，她问一句，他一本正经的答一句。 “我请你吃点东西怎么样？” “算了，弟弟帮姐姐也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我已经吃完饭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 “哦，”张素玉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虽然面前的年轻人一身的行头还是集贸市场的便宜货，可是他骨子里有自尊和高傲。 张素玉淡淡笑道：“也好，以后回到双林省，再一起吃饭吧。我就住在前方不远处的宾馆。” 张清扬道：“真巧，顺路。” 虽然见多了男人阿谀奉承，偶然见到一个以真实面目对自己的男人，张素玉的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可能张清扬长得太帅气了。 她甚至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小弟，你什么时候回双林，我们一起回去吧，旅途上还有个伴。” 张清扬心想这个提议不错，可既然对方认准自己与众不同，对于这件事也不能走了俗套，他淡淡地说：“我过几天再走，还有一些朋友没有道别，具体也不知道。我很想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想试一试我们的缘分，意外相见岂不是更好？” 张清扬的轻视令张素玉十分不快，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多少男人抢都抢不来的，可是说来也怪，张清扬的轻视反而更令张素玉的心“噗噗”跳个不停。 对于这位挂名的弟弟，张素玉越发喜欢，眼看着就要到了下榻的宾馆，有些依依不舍地问：“能把手机号告诉我吗？” 张清扬就报上了手机号。 张素玉气愤地说：“小子，你怎么一点也没有礼貌，就不能回问一下我的电话号，怎么说也要让我有种平衡感！” 平衡感？哼哼，又有谁能让我张清扬平衡一些啊，他哑然失笑道：“用不着那么多此一举吧，你给我打电话时，我不就有了你的号码？” “哎，你这小子……怎么还真和别人不一样！”从小受惯了众星捧月，张素玉自然心中不平。 望着她那咬牙切齿的俏模样，还有转身时优美的背影，张清扬想自己几时能有一位像模像样的女朋友呢？这么想着，心中有些落陌，走在路上，大脑中回忆着张素玉那成熟性感的身体，还有那与身材不成正比的天真清纯的脸。 张清扬回去以后，狠狠地洗了个凉水澡，才让心中的燥热消褪。他知道再这么下去非要逼疯不可，也许真该找个女朋友，或者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怎么睁眼闭眼全是女人，洗完了澡没多久，身体又燥热难耐了。 另一方面，张素玉躺在宾馆舒服的大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想着张清扬那英俊的脸，还有强壮的身体想到这些，就觉得身体痒痒的，像被火烧着了一般。 过去她一直瞧不起男人，追求她的男人大多是看上了她的身份和强大的背景，总是低三下四的。而张清扬却是不同了，这小年轻…… 张素玉的脸红了，心说自己想得都是什么啊！ 张清扬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接到了张素玉的短信，她说已经回到了双林省的省会江平市，让张清扬把行程告诉她，她去接机。张清扬想了想，告诉她还有半个月。 他不是不想结交这个女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内心对于女人那不安分的东西，还是少惹事非吧。 …………… 当张清扬拎着皮包从机场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五年没有回到双林省，五年没有见到母亲，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按照事先安排，双林省的张书记会安排人来接自己，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四处张望。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张一米宽左右的横幅，上面写着“张清扬”三个字，一个男人双手把横幅展开举过头顶。 张清扬细细打量着那个男人，觉得有些失望，这个人四十多岁，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民工，而且尖嘴猴腮一幅淫褻之相。 张清扬走过去，虽然此人不雅，不过自己也应该尊重人家，大热天的举着那块条幅，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客气地伸出手来，说：“您好，我就是张清扬！” 不料男人没有理张清扬，反而扭头向一侧喊道：“老板，老板，他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抓住了张清扬的手臂。 张清扬像被小偷一样被人抓着，心中自是不爽，加上先前对男人的印像不佳，猛地一甩胳膊，怒声道：“干什么！” 男人差点趴地下，可还是不理张清扬，喊道：“老板，老板！” 张清扬觉察出不太对，扭头去看，却发出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白色的紧身t恤和一条惹人眼球的贴臀短裤，一身灵便的简装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线，张清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两下。 此女已经走在眼前，笑容可掬地瞧着她。 “你……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张清扬没想到来机场接自己的会是张素玉，按理她是不知道自己行程的，所以才显得古怪。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话说……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吧？”张素玉悦耳地声音笑着，花枝乱颤自然微微颤动，确实是美景。 “呃……姐，其实不用麻烦你的，我有朋友来接我……”张素玉性格上的天真与活泼，以及身体上的丰满与性感，对张清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着太大的誘惑。 这时候，旁边的男人擦着汗走过来了，讪笑着说：“老板，人已经到了，我……我还有事，您看……” 张素玉不说话，优雅地从红色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谢谢，太谢谢老板了……” 张清扬唏嘘不已，心说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张素玉竟然伸出手来，说：“臭小子，别愣着了，跟我走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还好聪明地反应过来，激动地说：“原来你……你就是省委张书记派来接我的？你早知道今天来接的是我？所以那天发短信问我行程时间，对不对？” “哈哈……”张素玉娇笑起来，“你小子不愧是高才生啊，果然聪明！” 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停下脚步，说：“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说清楚，我不和你走。” 第4章誘人的身形 张素玉略显无奈，“有我这么漂亮的姐姐来接你，你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啊！”说着，右手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不和你玩了，真没意思。老实说吧，你所说的张书记是我家老头，至于我嘛……现任三北刚铁集团双林分公司总经理。” 张清扬猛烈地擦汗………早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级别如此高。 三北刚铁集团公司是国企，做为双林省分公司的总经理，行政级别可是副厅级干部，刚刚三十二岁的她就是副厅级干部，想想一些人干到四五十岁才混到市委书记，她的能力确实令人汗颜。 见到张清扬发愣，张素玉又推了她一把，“怎么啦，不会是把弟弟给吓到了吧？” 张清扬摇了摇头，说：“真是可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是啊，我们真是有缘，早知道我家领导让我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接你，我还不如陪着你在京城多玩几天一起回来呢！哎，当初心里还埋怨他呢，心想是什么人物啊，还要我亲自去接！” “我没有一官半职，自然配不上你的身份。” “瞧你说的，猪头，不许说这话，姐姐来接你是必须的，呵呵。”也许是之前和他有过交往，所以张素玉一点美女应有的架子也没有。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当看到面前的这辆保时捷时，张清扬倒吸了口冷气，悄悄地说：“腐败啊，你这么样对你家领导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啊？” 张素玉拉开车门坐进去，说：“怕什么啊，一个国企的总经理没有几辆好车怎么行呢，去年的奖金就三百多万，姐姐钱虽不多，但也不少。” 张清扬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心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认了个省里一把手的女儿当姐姐，这种机会真是难得。 张素玉看着旁边的年轻人不卑不亢若即若离，好生敬畏，并且在敬畏中有种复杂的思绪。 张素玉开车上了高速，嘴上却没有停，“弟弟，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背景，居然都把我老子搬出来，这样的身份为啥还回我们这穷地方工作？” “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张清扬回答得很正经，他实在不想提到自己的家世。 张素玉笑了前后乱颤，惹得张清扬在一旁心缘意马，毕竟那胸前的碩大就在眼前晃动，发自骨子里的媚态令男人吃不消。 飞快的保时捷下了高速，進入市区，望着江平市的繁华，张清扬心想省会城市果然不同啊，江平做为东北的第二大城市，这可不是假的。没多久来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门前。车刚停下，就有保安跑过来，为张素玉拉开车门，露出职业性地微笑来，“张总，您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张清扬左看右看，知道他肯定要说自己浪费，张素玉先开口道：“别看了，这家酒店是我们公司的，平时迎接客商用，不用我花钱！” 张素玉带着张清扬来到房间，张清扬换了身衣服，坐在她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张书记？”眼神盯着她誘人的身体。 “等明天的吧。”张素玉没有转身，单独面对着这个小男人，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两人各怀鬼胎，一时间陷入安静。过了一会儿，两人下楼随意吃了些东西，张素玉担心有闲话传出去，二人直接分手。 望着张素玉的背影，张清扬有点无奈。她的那点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好像真的不想谈恋爱。不过有没有心动就两说了，毕竟这种大家庭里出来的女人与众不同，气度不说，性格更是吸引人。 明明在外人面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一但爱上了某个人，那可就是要了命的追寻，这点他深信不疑。也许高层女人的通病，就是真爱难寻，缺少爱的经验吧。 回到卧室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想睡觉，却意外的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儿子，回家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老妈责怪地说，不过声音里却满是慈爱与关怀。 张清扬听到母亲的声音，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想来五年没见面了，这种思念是何样的痛苦！虽说每年都有寒暑假，不过张清扬由于上大学的钱不想花刘家的，也不想劳累母亲，所以每年都勤工俭学，就连平时也给两个高中女同学补课以供自己的学费。 对于儿子的倔强与自负，母亲理解并支持，虽然每年春节的时候都想儿子想得流眼泪，可是母亲每次和儿子通话都是欢笑着。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二十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 “妈……我……”叫了一声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想到过几天就能见到她了，心中更是激动万分，孝道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演义，试想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吧。 “儿子，怎么了这是……就快见到妈了，怎么还成了大姑娘！”听到儿子声音不对，老妈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分离了五年，母子二人全都狠心的不见一面，这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怎奈母子二人全都是倔性子，谁也不想服输。 张清扬发觉自己失控，调整一下才说，“妈，我现在就在江平市，明天去见张书记，估计很快就回延春。” “嗯，在江平玩两天也行，不用急着回来。” “妈，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机警地问道：“妈，你现在还上班吗？” “呃……儿了，妈有事想和你说，我……” 这么吞吞吐吐的，会是什么事？ 第5章 男人早上的通病 “妈，你说吧，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我大了不用你惦记，只要你生活得好，我就开心。”张清扬说出这话来，心底涌起一鼓自豪，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说出这话来了，自己应该有能力承担些什么了。 老妈自然也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自然心里十分的骄傲，“儿子，其实妈三年前就不上班了。你也知道你大姑手下有一家控股的重型汽车公司，所以她让我做了东北的销售总代理，妈把总部就设在了江平，不过平时不在江平，手下的人负责就可以了，我只是偶尔过去查查账而已，你也知道代理商是比较好做的。这几年东北大搞建设，所以生意很不错，我又和其它厂商联系，代理了好几款车型，顺便做起了中等轿车的生意。” “东北的总代理！”张清扬倒吸了口冷气，从床上坐起来，他知道刘家的大姑是做生意的，国内有名的富婆，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帮起了母亲，想想还是自己“父亲”的功劳啊。“妈，东北的总代理……你老实说，一年赚几千万啊？” 他对汽车代理的这账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单是一个小小市级的代理商一年都会有两三百万的进账，更不用说东北这么大的土地，这么多款车型了！大姑可真是大手笔啊。 母亲在另一头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害羞地笑道：“清扬，你不知道妈当初看到第一个月的收入时也吓了一跳，现在做了三年，加上偶尔还搞搞买进卖出的小房产，嗯……现在快到两个亿了……” 三年……两个亿，不用花一分本钱，这挖金的速度，多少令人吃惊，张清扬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原以为顶多一个亿。 “儿子，你别生妈的气，妈当时没有告诉你，就担心你的性子急，所以……我想等你工作以后再告诉你，你……不会怪妈吧？我知道你对‘他’一直无法接受，可是……他必竟是你爸……” 张清扬知道母亲误会自己了，立刻解释说：“妈，儿子长大了，有些事也看开了，其实有刘家这门亲，对我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只恨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漠视！” “儿子，其实他……一直没有变心，可是为了他的前途，妈只能再忍一忍了……” “他到是底是爱你，还是爱当官！”张清扬的火爆性格发作了，和过去冲动时没有两样。 “清扬！” 母亲的喊声令张清扬清醒不少，“妈，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想起我和你曾经受到过的白眼就……无端的恨起他来……” 想到离开延春之前的生活，他就很痛苦，从出生到长大，他可是一直被称为私生子的！虽然有父亲，可是父亲并没有在身边，也不能公开他的身份，这对张清扬幼小心灵的伤害很是巨大。 “妈明白，可是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进了官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许等你進入了这个圈子才能理解他的苦处吧！” “妈，别说了，为了您我会适着改变自己的态度，我会慢慢接受他的……” “儿子，谢……谢谢你……”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再说了，你现在是富婆了，我也是有钱有势的二世祖，说什么也应该高兴才对呢！” “臭小子，等你回来，妈有礼物送给你！” “张丽同志，要可要警告示你，千万不能向政府官员进行金钱礼特等交易，否则……” “哈哈……傻儿子，看来啊，你还真想当官呢！” …… 昨夜和老妈捧着电话长谈，张清扬翌日醒来，已经快十点。屋外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拉开窗帘，艳阳高照。 张清扬手指捏着厚重的窗帘，满心感慨啊，有钱就是会享受，这窗帘太好了，过去早上总是被明亮的阳光晒醒，可昨晚这觉睡得真舒服，都十点了还浑然不觉，以后有条件说啥也弄上酒店的这种窗帘！ 伸了伸胳膊，有点困意未消，正想爬到床上睡个回笼觉呢，外边有人敲门。“谁啊？”张清扬以为是服务员，不满地问了一句。 “小坏蛋，是姐！”门外的却是张素玉的声音。 张清扬心想这妞来得真是时候，二话没想就跑来开门。张素玉进来一瞧，花容失色，指着张清扬的下半身喊道：“流氓！” 张清扬此刻光着上身，穿着三角短裤，低下头一瞧，也羞得无地自容起来。男人早上的通病…… 张清扬回身去穿衣服，脸上讪讪的，“那个……你先坐着等我吧，我去冲个澡。” “流氓！”张素玉骂完，自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 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女人倒在自己的床上捧腹大笑，张清扬多少有点骄傲，不敢多看这香艳场景，快步跑进了卫生间。 见张清扬走了，张素玉还偷偷地回想着刚才的场面呢，想想那高高的家伙，啧啧……不知道去掉了那小內裤是啥样子……想着想着不觉脸通红。 张清扬回来的时候，见张素玉的脸还通红，取笑道：“干啥呢，还陶醉呢？” “坏蛋，快穿衣服，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见我老爸去！” 不敢再多言，担心这女人发起火来吃了自己，快速穿衣，两人匆匆下楼。这一折腾，已到中午。户外阳光四射，热得两人快步跑进车里吹空调。这种俊男靓女的搭配，引得一片尖叫声和口哨声，两人仿佛一对金童玉女。 “姐，我们走在一起，还挺配的呢。” “配个屁，张清扬，我可警告你，你要再调戲我，小心我一脚踢你下车！” 张清扬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敢再说话了。保时捷飞快行驶着，路上遇到一辆警车，还友善地鸣笛，估计是这车的车牌有点讲究。 没多久就到了江平市最有名的东海海鲜城，进去一看，张清扬一惊，没想到省会城市确实繁华啊，富丽堂皇的有些耀眼。两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全由张素玉点菜。听到点的菜名，还有那瓶法国红酒，张清扬就知道这顿饭没几千下不来。 菜上来了，张清扬很坤士地满上酒，这点礼貌还是有的。张素玉偷偷观察着他的神情，怎么感觉像一对小情侣似的呢。 “那个……嗯，想好去什么部门工作了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张素玉做态地问道。 第6章 我罩着你 张清扬吃着螃蟹，想了想说：“我一个外来的，随便捡个别人剩下的就行了，官场上重视资历，我一个毛头小子，也就干干端茶倒水的活吧。” 张素玉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见他说得认真，不像是做作的，叹口气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北江省的刘书记是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不能让你去干那种工作。你要记着你的身份与别人不同，该摆架子就要摆架子，官场上不当的谦虚只能受人欺负！” “姐，我记下了，我知道你说的有理。”张清扬虚心接受，心说别看对面的女人偶尔像个小孩子，可是官场上的道道可比自己强多了。 “嗯，态度不错，一会儿见了我爸，该怎么说话你知道，不要耍小聪明，领导就讨厌遇到比自己聪明的，与领导说话，要时刻体现出领导的智慧，明白吗？” “嗯，”张清扬只能点头。 “好了，我也不倚老卖老了，快吃吧，你别怪姐多事啊！细节决定成败，你是颗好苗子，也有好的背景，姐看好你。” 张清扬的血此刻沸腾了，不过只见过几次面而已，人家就这么坦诚相待，想不感动都不行。“姐，谢谢你。” “都叫我姐了，还客气什么！” “姐，你为什么不问我和刘书记的关系？” “男人的事情，女人要少问，这是我爸从小的教导，你想说的时候，我洗耳恭听。” 这女人真不简单，张清扬很少佩服什么人，不过眼前的这位大姐姐却让他内心产生了悸动。 刷卡结帐的时候，张清扬吓了一跳，两个人吃掉了八千多块钱，那瓶酒就好几千！见到张清扬的神色，张素玉淡然一笑，“我去延春时，你再请我！” 这种给男人面子的细节心里，更令张清扬对她产生了好感，“姐，我们延春穷，可没有这地方，我只能请你到我家吃碗朝鲜族的冷面，外加一盘辣白菜。” “呵呵，成交，去你家看看阿姨也不错，听说是位大美人呢。” 两人闲聊着去省党委的办公大楼，经过门卫时，门口的警卫还给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张清扬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殊的待遇。 张清扬走进张书记的办公室时，态度坦然，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见到这两个男人时，张清扬却是一惊，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也在。坐在主位上的张书记见到自己女儿领着人进来时，认真地打量起张清扬。 当看到他那气宇轩昂的平静面色，心中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心说仪表堂堂，不愧是刘家的子孙。其实他并不知道，张清扬只是戏演得好一点而且已，心里也紧张得要命。 “爸，刘叔叔，你们谈，我先出去了。”说这话的自然是张素玉。 “小玉辛苦了！”高大威风的刘远山微微欠身。 张素玉笑了笑，离开时却从后面拍了拍张清扬的后背。 “坐吧。”刘远山和几年前的气度又是不同，随身而带的压迫力令人窒息。他正是张清扬的亲身父亲，要不是他的原配妻子几年前去世，真不知道他们父子何时才能相见。 张清扬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向办公桌，对桌后的双林省的张书记微微的躬身道：“张书记，您好！” 张书记微微一笑，赞许地对张清扬摆了摆手，“客气什么，快坐下。” 张清扬坦然坐下，挺直了腰板看向张书记，半点惧怕也没有。 见到张清扬坐下，张书记却把脸转向了刘远山。“老弟，现在延春的政局不太稳，让清扬过去有点……” 张书记这话说得有点无奈，看来堂堂的省委書記有时候是无法影响地方上政局的，他把这话讲给二人听，也是掏心窝子的实话，明着告诉你了，那是一滩混水！ 刘远山淡然一笑，“年轻人，历练一下也好。” 刘远山看似只是随感而发，却道明了他对张清扬的心思，政局乱也许对他而言更是好机会。此事张书记自然也懂得，所以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桌上的坐机响了，张书记拿起来一听只说了两句话三个字。 “是我。” “好。” 刘远山好奇地看向张书记，没有多问。 张书记平淡地看向他说，“延春的市委书记孙常青，要来看我，一会儿和常青研究一下清扬的工作问题。”张书记脸上的表情显得古怪，说：“要不然让清扬去省委某个部门怎么样？” 刘远山却答非所问，吸着烟说：“延春市长是方国庆吧？” 张书记顿了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缓缓地说，“是啊，方国庆是省委刘为民副书记提名的……” 张清扬渐渐听出了端倪，所谓的延春政局不稳，就是一二把手之间的较量，而这一二把手的较量实则是省委两位书记高层之间的较量！ 不是自己省内的事情，所以刘远山不好发表看法。而张书记之所以说这些，一是没把刘远山和张清扬当成外人，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无非就是给张清扬交个底：孙书记是自己人！ 张书记见沙发上的一老一少都不说话，自己接着说：“以我的能力，让清扬在省委工作，还是行得通的。” 其实这话的意思是说，双林省有我在，张清扬可以高枕无忧，我保你了！ 刘远山似乎是想说话，这时候外边有人敲门，张书记说了声请进，走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一进门看到刘远山和张清扬，便皱了下眉头，对刘远山客气地点点头，叫了声“刘书记”，然后才向张书记打招呼。 张书记站起来，笑道：“长青同志，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从京城挖下来的张清扬同志，才子啊，交给你怎么样？” “张书记放心，我们延春正在开发建设，缺的就是人才，多谢老领导体贴下属！” 张清扬主动地伸出手来，“孙书记，我一定好好工作。” “嗯，不错，真是青年俊杰啊！” 几人客套一翻，才落了座。这时候孙书记看了看刘远山和张清扬，机警地对张书记说：“老书记，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张书记说：“没有外人，但说无妨。”其实意思说明了就是：在坐的全是自己人，放心吧。 孙常青仔细斟酌了语言，说道：“老书记，信訪办接到一封举报信，状告延春合作区管委会主任刘一水等人收受利民集团巨额贿赂，我已经安排人进行暗中调查。可是您也知道刘一水是刘副书记的侄子，合作区又是省管单位，所以我想省纪委出面更好一些………” 第7章 请领导指示 “确有此事吗？” “利民集团自从進入合作区以后，明显存在问题，但是方国庆市长以利民集团是延春的利税大户为名，一直没有深入调查，所以……” “知道了，我会和纪委江书记说明情况的，如果确有此事，一定要下派专案组深入调查，估计此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此刻，张书记的心中已经露出了笑意，他还真想让这件事情闹得大点！刘一水是刘副书记的侄子，而方国庆也是刘副书记力荐的市长人选，如果操作得好，有可能把刘为民拉下马。 张书记挥了挥手，说：“这件事先这样，接下来谈谈清扬同志的工作问题。” “请书记指示！” 张书记把目光转向了刘远山，刘远山客气地笑道：“年轻人需要锻炼，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吧。”嘴上说他不管，其实已经给了暗示。 张书记再次把目光投向孙长青。而孙长青心里现在看张清扬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心说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动脑子想想……京城下来的，刘远山……想到刘远山，孙长青的心里渐渐明了了，刘远山可是有望进最高一层的。看来这年轻人应该是上头某位的亲戚了！而且又姓张，难道和张书记也有某种关系吗？那么此次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正好结交上头，同时报答老领导对自己的支持。 主意已定，孙长青立刻说道：“先把清扬安排在某个局吧，然后慢慢调整，去基层锻炼一下。两位领导看呢？”这是争求张书记和刘远山的同意呢。不过此话一出，孙长青似乎又有了新主意，见领导还没发话，接着问道：“不知道清扬是学什么专业的？” 张清扬利索地回答：“大学我学的是法律，不过后来学了经济，又自学了新闻。” 孙长青眼前一亮，撮着双手说：“好，好，那么我有一个提意，请两位领导批准。不如先把他的关系放在省纪委，等纪委派工作组下去的时候，让清扬挂上一个名额，然后案件办理之后，以后想怎么安排就方便得多了。” 张书记低头沉思，他知道孙长青下了招妙棋，让张清扬以省纪委的关系去延春，然后再调到延春任职，这一切都给了张清扬巨大的机会，是让张清扬在省委渡了一层金，这样的年轻人下到地方上，肯定会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种安排当然最好不过了，可还是要看看人家老子的意见。张书记把目光看向了刘远山，见刘远山一脸平和地看向张清扬，张书记就明白他是同意了。 所以张书记笑着对张清扬说：“清扬，你觉得呢？” 张清扬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平稳地说：“一切听领导安排。” 张书记和刘远山同时满意地点点头，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张清扬也明白此种安排的妙处。张清扬不傻，虽然不懂官场里的事非，不过这种到嘴的肥肉还是能品出美味来的。 孙长青退出去以后，张书记和刘远山明显态度上有了变化，刚才有下属在，他们是领导，就应该有领导该有的威严。现在下属走了，他们之间就成了朋友。 见到自己的事情已解决，张书记和刘远山似乎有话要谈，张清扬知趣地退出来。走到外间秘书办公室的门口，张素玉就从里边出来了。 “怎么样了？”远离了办公室，张素玉这才小声问道。 “延春有件案子，张伯父让我和纪委工作组下去，以后的事情慢慢说吧。”张清扬不温不火地回答，眼神却没有老实，偷偷地看着张素玉那性感的身材。 张素玉一听，笑道：“安排得不错！” 张清扬说：“姐，等我的工作关系办好以后，我要回家看看我妈。” 张素玉虽然心中不舍，却没有一个好借口把他留下，只好说，“什么时候想走，我送你。” “行，就让你送我。”张清扬知道无法拒绝，连假装客气都免了。 张清扬回到酒店，想想今天所见到的暗地斗争，心里说不出的迷茫。休息了一会儿，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了老妈。 “妈，我过几天就回延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一刻他需要亲情的温暖。 “见到他了？”老妈的问话一针见血。 “见到了，他还是那么帅气，比前几年更有风度了。”张清扬和老妈开起了玩笑。 老妈美滋滋地笑了。 张清扬接着苦笑道：“妈，官场不好混啊，比我想象中还要黑暗，复杂得多。” 老妈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安慰道：“儿子，顺应潮流吧，做人要做好人，做官要做好官，可是有时候是要讲究手断的，妈经商以后渐渐明白了很多。”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张清扬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斗志。 “儿子，回家的时候不要回老地方，那地方已经开发了，妈新买了一处房产，就在………” 张清扬第二天早早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电话中说张书记让她陪着张清扬去组织部报道。看得出张书记对张清扬是有私心的，不然单凭和刘远山是党校同学的关系，不会如此对他。 一切有了张素玉的出面，复杂的程序也变得简单起来，越过了层层的工作人员，张素玉直接把张清扬领到了省委组织部部长面前。五十岁左右的组织部部长贺保国是个微胖和蔼的笑面虎，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透露着精明。他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客气地说了不少鼓励的话，最后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请代我向远山书记问好！” 张清扬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他与张书记一样，和刘远山同属一个政治派别，能拉拢自己，自然是上进的表示。 贺部长这位省委常委亲自安排秘书送张清扬二人去省纪委监察厅，不料半路上，张素玉又接到了省纪委书记江山的电话，说他已经对监察厅的厅长安排好了。 张素玉苦笑着对张清扬说：“你一个小人物，害得省委几位常委都给下面的人发了话，哎，我当初都没这种待遇！” “当官真好……”张清扬心里的滋味有些古怪，长叹一声。 省纪委监察厅的厅长焦铁军是张书记提起来的，见到张素玉等人后，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客气地说已经接到领导了指示，暂时把张清扬安排在监察厅的调查二科。 从监察厅出来，张清扬也是体制内的人了，此刻已是中午，汗水经浸湿了衣服，张清扬抬头望了望火辣辣的太阳，对张素玉说：“姐，有句话说‘要办事，先找人’，假如我没有任何关系，会这么容易吗？” 第8章 吃醋了 张素玉不温不火地回答：“别的不用说，单单是在省委组织部的办公室里，如果你没有熟人，下面的工作人员也会拖你个一个月或者半个月的，一句话‘回家等通知’，就有可能害得你丢掉本来属于你的工作！” 张清扬跳上车，再也不说话，张素玉似乎知道她对这个层面上的迷茫，也不打扰他，让他闭着眼慢慢思考。接受一件新兴的事物，总需要时间的。 省纪委监察厅虽然不是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部门，不过它所管泛围之广令这个部门很有权威性。当下官员没几个屁股是干净的，所以厅长焦铁军混得风声水起，人脉关系很广。可以说他要是想动一动谁，想给谁使使阴招那是很容易的，各个部门的人都很巴结他。 当这位正厅级人物领着张清扬来到调查二科时，不由得令三位正副科长，和手下的科员们好奇起来，心说这位长相帅气的大学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厅长大人亲自出马？ 焦厅长简单地说了几句话，把张清扬介绍给了同事们，正科长黄永贵和两位副科长陈喜、刘泽立刻迎上前来和张清扬握手，大家客气地寒暄几句，张清扬又和各位同事们一一握手，这举动令包括焦铁长在内的所有人暗自佩服。 焦厅长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做到他这个位子能亲自送一位小科员过来，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张清扬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了。其实焦铁军心里真有点不服气，怎奈何，纪委书记亲自关照过了，虽然不知道张清扬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他也不傻，知道这年轻人的背景肯定很深，并非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这时候，张清扬来到一名漂亮的女科员面前，热情地说出手来，“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女科员从座位上站起来，显示出了曲线完美的身材，职业女装穿在她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那胸前的高耸和妙曼的臀部十分的养眼。虽然她脸上的容颜青春而有活力，仿佛是位大学生，但是这丰满熟透的身体却是隐约透露出了女人那吸引人的魅力！ 张清扬的眼神在她那上三路和下三路扫了个来回，心里赞叹不已。 她认真地伸出手来，道：“您好，我叫贺楚涵！”然后又露出了顽皮而可爱的笑脸接着说：“张清扬同志，第一次见面怎么也要给我送点见面礼吧？” 见贺楚涵开朗活泼，热情地和自己开着玩笑，张清扬就知道这女孩儿肯定是属于那种大大方容易接触的人，所以也笑着说：“不是不想啊，不过只有女朋友我才好意思送礼物啊，呵呵……” 此话一出，本来有些严肃的办公室内立刻哄闹起来。 “哟，张清扬，不简单啊，刚来上班就占我们女同志的便宜！”说这话的肯定是有些嫉妒贺楚涵长相并且对张清扬有好感的女同事。 “哈哈，小贺正好没有男朋友，我看和张清扬正好一对嘛，男才女貌，天作之和！”说这话的自然是暗恋贺楚涵又不敢表白的男同事，所以此话有些酸。 “不过嘛，小贺可是千金之躯，就怕小张降伏不了他呀！” ……… “讨厌，全是你干的好事！”贺楚涵气得俏脸粉红，栅桃似的小嘴巴嗔怪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但是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张清扬不急不忙，大笑着说：“笑一笑，十年少，呵呵，如果大家赏脸的话，今天中午我请客吃饭！” “好啊，你小子不怕我吃穷了你，我就去！”贺楚涵当仁不让，私毫没有小女生的做作和腼腆。 张清扬心说这小女子有点意思，那两只闪烁明亮的大眼睛，处处含情，不禁让自己的心不老实起来。 贺楚涵发现了张清扬火辣灼熱的眼光，轻轻咳嗽一声暗示了一下，张清扬自然地收回目光，同时说道：“同事们，晚上我请客，请大家赏个脸！” 这次回答的声音有些稀稀拉拉，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把诧异地眼神投向了张清扬和贺楚涵，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像是说被贺楚涵看上的男人，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两位当事人都知道大家误会了，可是各自的心态又不同。张清扬心说难道自己过于张扬了吗？而贺楚涵的心里则有点兴奋，心说没准利用这个傻小子帮下自己！ 没一会儿，后勤部的同事为张清扬安排了新桌椅，副科长陈喜就把他安排在了贺楚涵的旁边，张清扬看着陈喜那深沉的目光，心说难道此种安排是故意而为之？ 因为厅长亲自关照过，所以又给他配了一部笔记本电脑，令张清扬高兴地是办公室里有无限网络，所以非常的方便。 工作开始，同事们无非就是说说家常，打打游戏，看看网页。张清扬初来，所以觉得有些寂寞。还好这时候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 “清扬，感觉怎么样？” 孤单的时候听到张素玉那甜蜜而赋有磁性的嗓音，张清扬心中一阵快慰，微笑着回答道：“嗯，一切都好，无所事事。” 张素玉轻声笑起来，“办公室工作就那么回事，注意不要得罪领导就行了。中午等我，我去接你吃饭。” “我看算了吧，楼下有食堂。” “听我的！” 张清扬无奈地挂断电话，他突然发现当一个女人对自己强硬起来的时候，自己从来不懂得拒绝，另外还有一个新发现，张素玉强硬起来更加的媚惑人心。那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仿佛触手可及，喉间不经意地有些火熱干燥。 张清扬嘴角边玩味着无奈的动人的笑容落在旁边贺楚涵的眼中，她嘿嘿笑起来，好奇地问道：“你女朋友？” 张清扬向来讨厌别人过问自己的隐俬，所以他的回答令贺楚涵差点栽倒在地。 “你吃醋了？” 第9章 春满园 贺楚涵平时伶牙利齿，并且由于背景的原因受到优待惯了，傻了半天愣是没反过劲儿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看到张清扬正在阴险地笑呢。她想了想却仍然不知道如何反驳，吃了个哑巴亏不能报仇，那种滋味就好比闻到臭屁不能说臭一样，甚至还要说很香，郁闷至极。 张清扬也许料到了自己刚才过于轻浮，所以依旧笑着补充：“开个玩笑，刚才是我姐姐。” “呃……”贺楚涵心里这个委屈啊，可是动了动嗓子半个字没吐出来，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栽倒在男人身上，平时都是男人受她挤兑。此刻她看旁边年轻人的目光更加了分不满的怨恨和一点点撩拔心弦的好奇。 双林省的张书记今天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又接到了延春市市委书记孙长青的电话。 孙长青在电话里说是汇报工作，言顾左右而及它，其实张书记心里清楚，孙长青这是在打听自己什么时候省纪委下去调查呢。 要说汇报工作，其实省委并非延春市的直接领导。延春市隶属朝鲜族自治州，它的上头其实还有州党委和州政府，不过由于情况特殊，自制州还是被双林省直接领导，所以这个所谓的自治要画上引号。 张书记手拿着电话就在琢磨着，这个电话让他对孙长青有些失望，心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没有点政治头脑呢！所以他有些不高兴地说了八个字就挂断了电话，“不到火候，稍安勿燥。” 其实他心里比孙长青还急，不过他要先静观其变，等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纪委再出击就会有事倍功倍的效果了，毕竟省委副书记刘为民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许治不了他反而受人所治。 握着电话的孙长青脸有些热，额头冒了汗，暗暗思量着上面的意思，心里苦笑一声，也怪自己太急燥了，看来这市委书记和省委書記相比，城府还是浅了些。细细品味着那“不到火候”四个字，他阴险地笑了笑，难道这是老书记的暗示吗？不到火候，可以人工制造嘛，那还不简单，哼哼…… ………… 中午的时候，当打扮青春靓丽的张素玉出现在张清扬办公室的时候，举座皆惊，因为大家是知道她背景的，堂堂的省委書記的女儿来接张清扬吃午饭，这其中的意思可不是一点半点，大家不由得都抬眼看待张清扬。 张素玉今天的打扮完全就像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紧身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白色印着摇滚图案的紧身t恤，这一身打扮不但青春活力而且还把身材的线条曲线包裹得波澜壮阔。 其实张素玉有意如此穿着，毕竟自己比张清扬大了七岁，她想努力显示出自己的青春。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吐咽口水的声音，充斥的荷尔蒙激素似乎要涨破了空间，男人的生理特征所显示出的力量差不多可以挑起地球了。 而张素玉理都不理那些男人，大大方方来到张清扬面前说：“清扬，下班了，走吧。” 张清扬的大脑有些热，他知道张素玉这是故意的，是想让同事们看到自己深厚的背景，所以他有些反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可这时候贺楚涵就不老实了，从座位上跳起来搂住了张素玉的脖子，嘻嘻哈哈地说：“亲爱的，好久不见啦，想死我了，来……亲一下……” 众人雷倒，心说这贺楚涵也太那个了吧。张素玉推开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液，笑骂道：“死丫头，总是占我便宜！” 张清扬已经站起来，诧异地看着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活泼如玉兎，一个静如瑶池仙子，难道她们互相认识？ 见到张清扬起来，张素玉不理贺楚涵，对他说道：“走吧，我下午公司还有会呢，早去早回。” 张清扬没法说什么，跟在后面就走。 贺楚涵气得在后面跺脚道：“哼哼，我被无视了，小玉姐，你怎么有了弟弟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这小子是你从哪捡来的？” “别胡说！”张素玉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白嫩的脸上飞上了两朵彩霞，更有一种美人含羞半遮脸的意境。 张素玉心说：涵涵啊，你可别怪我重色轻友，姐姐也不想这样啊，奈何这年轻的男孩儿要了我的命，一时一刻不见他，我都觉得难受！ 谁让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异性心动呢。 虽然张素玉的出现让调查二科一时间春色满园，不过副科长陈喜却没有见到这一情景。如果他看到张清扬和张素玉亲热的关系，也就没有胆量在卫生间偷偷给损友王斌打电话了。 王斌的老子就是双林省省会城市江平市的市长，他手下有一家房地产公司，靠的自然就是他老子的能量。 “喂，王哥，我有事要和你说一下。”陈喜一脸的阴险。 此时的王斌正躺在家中舒服的大床上，身旁搂着一位裸着的女人。 王斌一边把手放在她的身上揉捏，一边说道：“我草，你小子有没有时间观念啊，老子正在放炮呢！” 陈喜神秘地小声说：“王哥，是关于贺楚涵的。” “什么！”王斌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情急之下手上没注意轻重，捏得旁边女人大叫一声，不满地看着他。 第10章你是我的好姐姐 “快说说有什么新发现？”王斌的呼吸都有些急速了。 旁边的女人爬起来，不情愿地坐在王斌的腿上，扭動着柔軟却不纤细的腰肢，如台湾女人发嗲似的声音说话：“谁的电话啊，打扰我们的好事！” “妈了个逼的，滚下去！”王斌二话不说，抬手就把女人推向了一边。女人倒也实趣，乖乖地靠在一边，身体贴着王斌的后背蹭来蹭去，竖起耳朵听王斌手机中的声音。 陈喜道：“王哥，我们科新来了一个小子，上班第一天就对贺楚涵飞媚眼，两个人打情骂俏的，还说晚上请他吃饭呢！” 中国总会有一些如此的小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本来陈喜有些暗恋贺楚涵，她的长相和身材不必说，关键是她身后的背景啊，如果靠上贺楚涵，那自己以后的仕途之路可就一帆风顺了。 怎奈何地被江平市市长王常贵的儿子王斌抢了先，而且王斌暗中还给了陈喜不少好处，就是让他平时注意贺楚涵。贺楚涵平时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王斌，不过这小子耐心十足，背后使阴招，暗中把靠近贺楚涵的男子全都收拾了个遍，这不今天陈喜又来通风报信来了。 其实陈喜对王斌没一点好处，所忌惮的就是这小子的淫威，还有嘛就是每个月的烟酒钱，另外王斌心情好还会给他过手几个玩腻的女人。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想给张清扬个下马威，陈喜平时看不得别人好，更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他心眼太小，想想张清扬今天上班时被厅长大人亲自送来时的傲气，还有和贺楚涵打情骂俏的模样，他就动了教训一下张清扬的心思，所以这才想到了王斌。 王斌想了想，问道：“那小子什么背景？” “没什么背景，顶多家里有些钱，大学一毕业就分到我们科了。” 王斌阴沉地点点头，冷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啊，他妈的，继续给我观察，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好，王哥放心。” “陈老弟，小艳说想你了，有时间是不是去临幸一下她啊？” “呵呵，一定一定……”陈喜客气地挂上电话，想到上次那个叫小艳女人丰满的身体，手心有些痒痒的。 女人总是落漠男人的兴奋剂。 王斌把电话扔到一边，身边的女人立刻就趴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斌哥，你又想整人了？” 王斌道：“妈的，有个小子看上贺楚涵了，我不能轻饶了他！” “贺楚涵，贺楚涵，又是贺楚涵！”女人不满地扭开脸，气得胸脯起伏。 她雪白的身体明晃晃得让王斌觉得耀眼，如果……如果面前的女人是贺楚涵，……兽性的慾望也随之而来……… 王斌把她肥胖的身子艰难地抱在怀中，亲了亲她那嫩得如奶油一样的脸，安抚地说：“小燕，你要理解我，贺楚涵的老子可是省委组织部长，我家老子让我和她搞好关系，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结婚不就是一张破纸嘛，我的心在谁那里你还不清楚吗？” “油腔滑调的，天知道你有几个女人！”女人娇媚地说，红润的丰唇誘惑人心。 ………… 王斌速度加快了些，说：“晚上主动给陈喜打个电话，陪陪他，我要让这小子对我忠心！” 小艳不满地说：“又是那个陈喜，他妈的就是三五分钟的货色，搞得不疼不痒的，郁闷死我啊！” “宝贝，为了我你就忍一忍嘛，你上次说的那条项链，下午就送给你……” “嗯……啊……” 此时，和张素玉刚刚在餐厅坐下的张清扬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想暗害自己。而是淡淡地问张素玉：“那个贺楚涵你认识？” 阳光斜射在张素玉洁白光润的脸上，两颗秀丽如黑葡萄似的眸子闪烁着青春的媚惑，粉嫰的嘴唇微笑着含着润白如玉的牙齿，额头上的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香汗淋漓的场面令张清扬激情勃发。 张素玉幽雅地喝了口茶，躲避着他火熱的目光说：“是啊，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她爸可是我爸的老伙计了，昨天你见过的，省委组织部部长贺保国。” “怪不得……”张清扬心说难怪那丫头在办公室里会有大胆的作风，连科长都不敢管她。 “看上她了？”张素玉有些吃醋地说。 “才不是呢，觉得她挺好玩的。”张清扬这话说得很认真，接着解释道：“她没你好，太活泼了，我喜欢安静一些的女人，比如你……像你这样静如仙子的。” 张清扬这话是真心话，没有任何目的。而听在张素玉的耳中就不太一样了，她目光深遂地看着张清扬，错解了张清扬示好的意思，忧怨地说：“我……我们不可能的……” 这话让张清扬一愣，他没想到张素玉会把话挑明了说，那么自己也不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表示理解似地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呢？这话更加耐人寻味。两人认识的时间比较短，可却已经到了交心的地步，心有灵犀的滋味大概便是如此吧。 张素玉长叹一声，美丽的脸上布满了愁容，眼神迷離而暗淡。“清扬，如果我再年轻五岁，或许我们……” 张清扬目光闪烁，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些复杂，他知道误会加深了，恍然间自己握住了桌上她温热的小手，口中喃喃地说：“姐，你是我的好姐姐。” 张素玉无奈地点点头，她不禁在想，年纪可以阻挡爱情吗？恐怕是他们双方的家庭才是最大的阻碍吧？ “先生，小姐，请慢用！”服务员送来了吃的，然后从托盘上拿下一朵玫瑰送给张素玉，“小姐，我们餐厅最近有活动，贡喜你们成为本店的第十对幸运恋人，这是送给您的，祝你们真爱永恒。” 第11章卖姐求荣 这突如起来的好事，令两人愣愣地望向服务小姐，连声谢谢都没说。服务小姐含笑走开后，张素玉苦笑着玩味着手上的玫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笑道：“当成是我送你的吧。” “我当成你想追我？”张素玉的呼吸有些急促，忐忑不安的问，眼神慌乱，目光游离早已动情，真想此刻靠在张清扬宽阔的肩上。 这时候，两人没注意，刚进餐厅的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子却注意到了张素玉，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望着张清扬的背影，还是走了过去。 “小玉，这么巧！”男人哄亮的嗓音远远地就打起了招呼。 听到叫声，张素玉微微不满地抬起头，当看到是他时，脸上的不快更深了。 “是很巧，走到哪都能碰到你！”张素玉有些恶狠狠地说，同时眼光扫向了张清扬，心中便想好了对策。 男人上刻已经站在餐桌旁，眼巴巴地瞧着张素玉，眼神里满是慾望的骚動。张素玉长得实在太美了，比那些化妆品和手术刀打造出来的名星强得太多，更何况身材妙曼，胸前的一抹高耸总是吸引着男人的眼球。 张清扬感受到了张素玉的火藥味和向自己求救的暗示，心里已经明白，这位当兵的军官一定是张素玉的追求者。可是自己一个外人，不好说话，那就保持沉默吧。 “小玉，不……不想让我坐吗？”男人一脸的讨好，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不相符的笑容。 “我又没说不让你坐，想坐就坐喽，不过我们快吃完了。”张素玉特意加深了“我们”这两个字的含量，把张清扬也牵引进来。 “呃……这位是……”军官虽然笑着问张清扬，可是眼神里满是警惕的神色。 “我男朋友！” “我是她弟弟。” ……… 这场面有些搞笑了……张清扬和张素玉同时开口说话，可说话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张素玉气愤地看向张清扬，恨不得活剥了他！ 军官一幅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脸，还好他没有让张素玉难堪，只是暗笑，而没有针对她说些挖苦的话。 当得知张清扬是她弟弟并非是自己的情敌时，军官立刻把手伸向张清扬，很客气地说：“兄弟，小玉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叫刘抗越！” 张清扬伸出手来，同时思量着他那奇怪的名子，认真地问道：“刘哥，你家上一辈是不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 刘抗越一听对方说出了自己名子的来历，立刻红光满面引为同道中人，大笑道： “对，对，你们有学问的人就是不同，一听就明白！我家老子当年打越南时是杨得志将军部下的团长，正赶上我出生，老头子就找杨将军给我起名，听说当年死了不少弟兄，所以老将军触动心事，起了这么个名子！” 每逢说到自己的名子，刘抗越多少有点沾沾自喜。杨得志将军，开国的上将，能让他给自己起名子，这名子本声就是份荣耀！ “怪不得，呵呵。”张清扬心中盘算了一下，刘抗越应该三十几岁了。而且他老子混到现在最差也应该是位少将，看来刘抗越也是将门之后。 对于张清扬平淡的表现，刘抗越心中一惊，每次他对陌生人或者说那些狐朋狗友讲述自己名子的来历时，大家无不都给他大戴高帽或者溜须拍马。 而眼前这位年轻人却不同了，仿佛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一样，刘抗越直爽的性格不由得高看一眼，心说这小子真不简单，看来也是位背景深厚的主。 张素玉白了刘抗越一眼，很没礼貌地说，“不吃了，我吃饱了，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说完，扭着纤纤细腰就走了。 见她走了，刘抗越本性必露，用力地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兄弟，在你姐面前可要给哥哥美言几句啊！” 张清扬淡淡地说：“感情上的事情要靠自己，更何况她的脾气你也看到了，我也无能为力。” 刘抗越苦笑着摇头，心说这不子油盐不进，还真是有个性。两人又闲聊几句。张素玉回来拉着张清扬就要走。 刘抗越立刻说：“小玉，今天中午我请客！” “废话，当然是你请了。对了，以后对我这位弟弟一定要多多照顾！”张素玉说得理直气壮，让张清扬连连磋舌。 “没问题！”刘抗越拍着胸脯说，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一张普通的名片交给张清扬，“兄弟，别的话我不敢说，只要你在东北出了事，哥哥我就能保得了你，我的战友遍布全国各地，最差的也是个营长！”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刘抗越的肩章，两杠三星，上校军衔！虽然依旧是平淡地收起名片，心中看他的目光可就不一样了。 三十几岁的上校军官，四十岁之前升为少将都有可能！ “刘哥，我没有名片，呵呵……”张清扬摊开双手，一脸的诚恳。 “没关系，找你时我会打给小玉的。” “行了，弟弟，我们走，下午还有会呢！” 张素玉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就走，完全当刘抗越不存在一样。张清扬无奈地冲刘抗越点点头，然后姐弟俩靠在一起就走了。 站在后边看着消失的这两位，想想张素玉对张清扬的亲热劲儿，刘抗越看出了不正常，若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没准今天晚上就安排手下的兵教训一下张清扬，可是他对张清扬没有半点反感，反而非常喜欢这位有个性的年轻人。 “以后少理这人，我怕他把你带坏了！”坐上他的车，张素玉警告地说。 “放心，我不会卖姐求荣，背后通敌的！” “死小子，你就坏吧你，总是欺负姐姐！” 人面桃花相映红…… 不知为何，见到她那色如桃花，艳丽动人的秀美面庞，张清扬蠢蠢欲动，和这个女人相处的时间长些他真有点把持不住，隐藏心中的那股莫明的悸动，总令他以有色的眼光看着张素玉。 第12章 老地方，快来嘛 张清扬到达办公室时，正巧碰到了副科长陈喜，张清扬点头叫了声，“陈科长。” 陈喜拍拍张清扬的肩，阴森森地笑了笑，说：“清扬啊，你刚来，要认真熟悉情况，不要因为有背景就要骄傲，知道吗？” 张清扬一愣，心说我又没惹你，你这是何苦！可是想想还是少惹事吧，所以平静地点头说是，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张清扬那扯高气扬的模样，陈喜一肚子怨气，再一看到张清扬刚坐下，一旁的贺楚涵就贴过脸去，嘴角就浮现出丝丝冷笑，仿佛已经看到张清扬被王斌等人打倒在地的狼狈模样了。 陈喜偷偷地看着贺楚涵，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扯她的衣服，然后按在办公桌上凌辱一翻。这时候手机响了，陈喜拿出来一看，立刻跑去卫生间接听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陈喜明知道是谁，可却装模做样地问道。 “陈哥，”小艳娇媚地叫了一声，“是我呀，你把小艳都给忘啦！”小艳坐在王斌的腿上给陈喜打电话。这对狗男女在床上搞了一上午，刚刚筋皮力竭地停下来。 “嗯，小艳，是你啊……”陈喜几乎是伸吟着说出来的，听到小艳那誘惑人心的声音，陈喜就回想起上次的“美好往事”…… 连陈喜都奇怪，小艳长得并不美，可是每次想到她和自己有过的几次欢爱场面，他就控制不住，别看小艳有些过分的丰满，不过在“那活”可是十分的熟练！ “陈哥，我想你了，今天晚上有空吗？” ……… 收好手机，陈喜的胸腔内燃起了熊熊火焰，感觉體内的慾火已经烧到了脸部，亢奋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 “喂，你怎么会是小玉姐的弟弟，张书记只有她一个女儿呀！”贺楚涵一脸八卦的神情，歪着小脑袋问张清扬。 张清扬刚才无端地在陈喜那里受了气，自尊心极强的他心情很差，听到贺楚涵问自己，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顾着看电脑。 “喂，我问你话呢！”贺楚涵楚楚动人地撅着小嘴，摆弄着身体撒起娇来，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贺楚涵本质上还不至于如此幼稚，张清扬知道她故意扭捏讨好自己，冷笑着对她挺起的胸部说：“美人计，对我不管用。” “你是不是男人啊！”贺楚气得“哼”了一声，接着说：“你不会是张书记的私生子吧？” “你说什么！”这回容不得张清扬不发火了，怒声道：“这种话不要瞎说！” 这一嗓子比较哄亮，办公室里的人全看向这边，心说这回有好戏看了，平时没有人敢惹贺楚涵，张清扬这回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大家都兴灾乐祸地看着张清扬，嫉妒他的人着实不少。 贺楚涵羞得满脸通红，她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敏感，情知是自己的错，看到张清扬那气哄哄的模样，低声下四地道歉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随便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众人厥倒，心说这还是平时那个嚣张任性的贺楚涵吗？这也太意外了吧，让她主动服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算了，没事了。”张清扬冷漠地说，心情大受影响，心里有些堵的慌，再也不说一句话， 贺楚涵心如小兔一样跳动着，这些年来做了不少错事，可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害怕的反应，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恐惧张清扬，他身上那股特殊的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晚上我……我请你吃饭，向……向你赔罪……”贺楚涵胆小地又重复一句，担心张清扬拒绝。 张清扬看着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贺楚涵心中恨恨地说：你小子真能装大爷，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莫非还想让小姑奶奶陪你睡一觉？ 没事八卦，自己真他妈的的自找罪受！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清扬还记得白天所说的话，在办公室里宣布晚上请大家吃饭，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三位正副科长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推托有事不能参加。 既然领导不待见张清扬，底下的人就更不敢和他套近乎了。官场上的事情就这样，领导喜欢的，我追崇；领导不喜欢的，我就更加讨厌！ 张清扬接受着同事们客气的拒绝以后，心里愤愤地很不是滋味。虽然面露微笑，可在江平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孤单与落寞，他这个外来户要想在这里站住脚，真是难上加难。 “他妈的等着瞧吧！”张清扬心里为自己打气。 突然间眼前一亮，发现同事们相既下班以后，一旁的贺楚涵却装模做样地收拾东西，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自己。 张清扬心中暗笑，虽说这丫头表面上疯疯颠颠的，不过单纯的心地却是好的。张清扬不想做态，所以直截了当地说：“下班了，再见！” “张清扬！”贺楚涵叫住张清扬，“你等我，我要请你吃饭，下午说好的，你不能反悔。” 面对漂亮女人倔强的撒娇，一般男人是不会拒绝的，反正张清扬没事可做，没准从她口中可以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所以停下脚步说：“那你快点，我时间可不多。” 真能装大爷，你以为你谁啊！贺楚涵心中对他嗤之以鼻，可却乖乖地小鸟伊人般跟在后面。 躲在角落处的副科长陈喜，眼看着张清扬和贺楚涵一起下班，阴险地掏出手机，同时想这小子泡妞真有两下子，第一天就进展神速，想想贺楚涵都没正眼瞧过自己，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喂，王哥，那小子和贺楚涵一起下的班。” “好，我知道了，兄弟辛苦了！” 刚挂了王斌的电话，就有一条短信进来，上面写着：“老地方，洗完澡等着你来呢。” 第13章 做我男朋友 “分开腿等着我回去！”陈喜猴急地回复道，小艳的短信让他在张清扬面前失去的男人自尊心又找了回来。堂堂的一科之长跟本不在乎自己的语言方式，以最露骨的方式表达着对女人的渴望。 爱情和女人，在某些时候对男人而言，后者更实际一些……… ………… 走出了大院，张清扬提意道：“去哪吃，我们打车走吧？” “不了，今天有风，天凉快，陪我走走吧，反正天还早呢。”贺楚涵首次在张清扬面前利用着女人的特权。 张清扬没反驳，走在她的身边不禁想道：这算什么？逛街……谈恋爱吗？呵呵，怎么感觉不像啊…… 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地，走在金色的天空下，走在贺楚涵的旁边，张清扬一天来所受的郁闷之气有所缓解。 散步，的确是最好的解闷方式。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张清扬跟在贺楚涵的旁边漫无目的走着，把江平市中心的街道走了个遍。 眼看着路灯亮了，天黑了，张清扬再也忍不下去了，不禁问道：“喂，不想请我吃饭就明说，用不着这种方式吧？” 这话把贺楚涵逗得咯咯笑起来，解释道：“其实我想吃大排档，你看前面，这些夜市的滩子刚摆出来，所以啊我们就只能逛街等啊……” 看着她精灵古怪的表情，张清扬也是忍俊不禁，玩笑道：“是你请我吃饭，你应该礼貌性地问我吃什么吧？” “让一个女人请你吃饭，你就真好意思？” “呃……”张清扬被噎得动了动嘴唇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赤果裸地败下阵来。 “我记得是你早上说请客的，所以啊还是你请我！”贺楚涵理直气壮地说，那表情令人难以反驳。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张清扬无奈地长叹一声，就被贺楚涵拉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烧烤的摊子。 双林省受到朝鲜族自治州的影响，都喜欢吃延春风味的烧烤，所以当看到上面的牌子是写着延春风味时，张清扬有种回到家乡的感觉。 发现贺楚涵精明地瞧着自己笑，张清扬恍然大悟，原来她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吃到家乡的风味才等这么久。 一念至此，心中大为感动，不过他却没有说明，有些东西就是讲究个皮里阳秋，说白了容易别人看轻自己。 操作起这种自助烧烤，张清扬明显驾轻驭熟，看着他熟练地翻动着火炉上的肉串，贺楚双手拄着桌子托着下巴，问道：“你是朝鲜族人吗？” “不是，我们当地一半朝鲜族，一半汉族，所以有些风俗都结合在一起了，呵呵，延春周边地区的人口味都差不多，那边的人都喜欢吃辣。” “嗯，我可不喜欢吃辣的，脸上要长痘痘……” “哈哈……”听到这小女生似的言论，张清扬大笑起来，接触的时间长了，越发看到了贺楚涵野蛮任性以外单纯可爱的一面。 “你笑什么笑，我说的是真话，每次吃辣的就要长痘痘，难看死了！”贺楚涵认真地说，然后见到张清扬脸上无异样，这才说：“白天的事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白天的事情不要提了，过去就算了，不怪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就好了。”张清扬淡淡地说，他心里知道不能全怪贺楚涵，要怪就怪自己对“私生子”那三个字的敏感。 贺楚涵腼腆地笑了，举起酒杯说：“好，那我敬你一杯！” “必须全干！”张清扬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美少女的脸喝过酒之后更显得妩媚多情，贺楚涵两腮嫣紅，珠唇晶莹露出一小片洁白的牙齿，仿佛一朵艳丽的玫瑰花包含着一块上古的美玉。 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随着头部的扭動甩来甩去，张清扬突然间眼神恍惚，她那娇小天真的可人模样真的和刘梦婷好像好像……… “能说说你和小玉姐是什么关系吗？呵呵……”贺楚涵笑着小心地问道。 “其实很简单，就是有点亲，按辈分来说我要叫张书记伯父。”张清扬无奈地解释，随机想到了这条理由。 “哦，怪不得呢。”贺楚涵点点头，她明白为什么监察厅的厅长对张清扬照顾有加了。 这时候她从张清扬手上接过来烤好的肉串，刚咬了一口，说了声：“好香！”怀中的手机就唱起歌来。她拿出来一看，不满地“哼”了一声。 “喂，哪位？” “哈哈，涵涵啊，怎么连斌哥哥的电话都记不清了。” 王斌此刻就躲在不远处偷偷地观察着这二位，恨不得冲上去打张清扬几拳。 “哦，是你啊，有事？”贺楚涵冷淡地说。 “今天天好，我寻思着请你出来转转呢，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没空，陪我男朋友呢！” “你男朋友？” “是啊，新认识的，好了啊，拜！” 不等王斌反应过来，贺楚涵已经飞快地挂上了电话。笑嘻嘻地看着张清扬，心说这下子可有办法地付那个跟屁虫了。 王斌气愤地收起手机，恶狠狠地看着贺楚涵和张清扬有说有笑的，紧握着双拳。他自知无论从长相还是身高自己都不如张清扬，自己比他强的只有身份和背景！他一挥手，身后窜上来两条黑影。 王斌命令道：“你们给我盯着，看看这小子住在什么地方！” “你放心，斌哥，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 张清扬刚才听到了贺楚涵所说的话，马上就猜出来一定是她不喜欢的追求者。所以笑着问道：“你啥时候有男朋友了？” 贺楚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张清扬，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打电话的是江平市市长的儿子，天天烦我，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所以您大人有大量，就假装我的男友好不好？” “市长的公子，背景深啊，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怕什么，出了事有我呢，你……你只要他在的时候，装得……那个……对我亲热一些就好了……”贺楚涵羞得满脸通红，这种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天生就有一种高傲，难得如此低三下四的。双手夹在腿间，生怕张清扬不同意。 “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们就成交！”张清扬倒真想帮她这个忙，他没有想别的，只觉得一个女孩子向男孩子求救的时候就说明她遇到了麻烦事，自己应该帮忙。 另外……就是心理原因在做怪了，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实在和刘梦婷如出一辙。至于所说的三个条件，其实就是一种托辞。 “什么条件？”贺楚涵紧张地问道。 第14章 剑拔弩张 “嗯，”张清扬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低头专心吃串，把肉咬在嘴里这才说道：“现在还没想好，可是你要记着欠我三个人情！” 贺楚涵提着的心还没等放下就又提了上来，说：“好啊你，没有你这么办事的，太黑了点吧？” “不同意随你啊，我还懒得演戏呢！”张清扬轻挑地说。 “好，我答应你！”贺楚涵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不过好在张清扬长相帅气，身材健壮，领着这样的男人逛街实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干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清扬还是个孩子，所以现在玩兴上来了，还真想会会那个市长的儿子，他觉得这种生活还是挺有趣的，总比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江平要好得多。 更何况他也是有点私心，这丫头的老子可是省委组织部长，掌管着提升干部的权利，所以得罪不起。要想在这条路上混下去，要想不找刘远山这位强大的靠山，自己就应该有一个交际的圈子！ 的确，眼下他还不想过多的靠自己所谓的亲生父亲，他想一切凭自己的实力。 张清扬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但踏上了仕途，一切事情都要以自身利益为基础，这是一条永不改变的定律，什么为百姓为国家，不先把自己搞好一切就都是扯淡，都是空话！ 只不过刚刚接触这个圈子而已，他的进步还是很快的。 …………… 接下来张清扬又问了一下贺楚涵江平租房的房价，因为他不想永远住在酒店里，不想欠张素玉太多。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竟然发现贺楚涵站在单位的门口，双手抓着衣角一副孟姜女盼夫的表情。 “你在这干嘛？”张清扬明知故问。 “等你啊，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自然要一起上班。” “亲爱的，那我帮你拿包……”张清扬装腔作势地伸出手来，一脸的谄媚。 “嘿嘿，”一向大方的贺楚涵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胆小地把背包交给张清扬，踢着脚跟说了声，“谢谢，”声音小得像猫叫。 “宝贝，你真温柔……”张清扬坏坏地说，满脸的奸笑。 熊样，你就占我便宜吧，贺楚涵心里想。她现在还真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便宜了这小子，怎么想好像吃亏的都是自己呢！ 两人一同走进办公室，令人眼前一亮，副科长陈喜走过来拍拍张清扬的肩，阴险地说：“张清扬，以后上班早点来，办公室的卫生这周就交给你了！” 虽然点了点头，可张清扬的心里算是记仇了，他已经看出来陈喜是摆明了对付自己呢。妈的，以后有你好看！张清扬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没事，我帮你……”身边的贺楚涵善解人意的小声说着，然后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没有看陈喜一眼。 张清扬心中一乐，心说看这丫头表面疯疯傻傻，其实非常聪明，折人面子的事情办起来滴水不漏，再一看陈喜的脸色，气得都绿了！ 气急败坏地陈喜又跑去了卫生间给王斌打电话。本想着给张清扬点颜色看看，没想到自己反折了面子。昨天晚上在小艳的身上折腾得非常爽，恨不得在小艳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昨天还特意花几百块买了“伟哥”呢。 可是通过刚才的事情，所有的好心情全没有了，他握着拳头，咬着牙说：“贺楚涵，老子早晚有一天日死你！” 向王斌说明了一下情况，回到办公室一看，张清扬正拿着拖布拖地呢，而平时耍大小姐脾气的贺楚涵乖巧地擦着桌子。 见到这一情景，陈喜肚子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张清扬，这个梁子我们就算是结下了！ 不巧这时候赶上厅长焦铁军今早无事可做，在各个科室走来走去的视察工作，当他背着手走进调查二科一看，心情大好，把张清扬叫到身边，拍着手叫大家停下手头工作，他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演讲。大意是说，走了一早上，各个科室只有张清扬和贺楚涵在打扫卫生，所以大力表扬，并且让大家学习发扬这种精神！ 听到厅长当着大家的面表扬张清扬，又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说：“年轻人，好好干！”时，陈喜气得差点吐血，心说自己这是何苦来，精心算计的阴谋反而给张清扬添光不少，真他妈的晦气！ 走出办公室的焦铁军也觉得奇怪，心说贺楚涵今天是怎么了，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勤快了，昨天贺部长打电话还告诉自己严加管理呢。 ………… 中午，自然又是贺楚涵和张清扬一起去吃饭，不过二人都商量好了，吃完了饭一起去中介所看看房子。 令贺楚涵郁闷的是，单位门口张素玉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素玉笑盈盈地看着两人情侣般一同走出来，心里也十分郁闷，心说张清扬这小子就那么吸引女人？ 贺楚涵走过来，先发制人地说：“小玉姐，又来接清扬吧，你这个姐姐可真称职！” 张清扬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明眼人一的就能听出来其中的火藥味，因为贺楚涵说话的时候，有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的音量，意思就是对张素玉摆明了：你是他的姐姐，注意分清关系！ 那下句话的隐藏含义自然就是：“我才是他的女友！ 第15章 发育的真好 张素玉被贺楚涵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晕糊糊的，清楚地听到她叫“清扬”两个字时的亲热，难道她真看上张清扬了？ 对于贺楚涵的挑衅，张素玉直接无视掉，色**地对张清扬说：“弟弟，我在这附近有个空房，我寻思着你总住酒店也不方便，所以昨天安排人收拾了一下，我带你去看看吧。” 张素玉也知道住酒店不方便，关键是自己和张清扬往来不方便，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至于说附近的空房，是她昨天刚买下来的，交了订金就置办好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没来得及过户，就急着让张清扬住进去。 张清扬看张素玉的眼神有些复杂，心里暖暖的还生起一丝歉意来，不安地说：“姐，不用麻烦你了，我也正想去租间房子呢，我……” 话没说完就被贺楚涵接了过去，“小玉姐，真巧，我正要陪他去看房子呢，呵呵。” 张素玉被呛得半死，还真没想到贺楚涵这么直接！想了想说：“我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当是姐租你的还不行吗？每个月照样收房租！” 张清扬无话可说，只好接受。贺楚涵白了白眼睛，见张清扬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反驳什么。 张素玉让张清扬上车，见到贺楚涵不邀自来，也跟着坐在了后面，好笑地问道：“你们什么关系啊？” “情人关系。” “朋友而已。” 两人的答案又是不同，张素玉回头看了看羞红了脸的贺楚涵说：“妹妹，不会是你自作多情吧？” 张清扬知道不能让误会加深，立刻把自己和贺楚涵之间的约定讲了出来。张素玉边听边笑，最后警告两人说：“王斌那小子我听说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别惹他，那小子仗着他老子啥坏事都干得出来！” “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心中又是一热，亲姐姐的关爱也就这种程度了吧？ 后座的贺楚涵见到人家姐弟俩亲热地说着话，把自己无视了不说还插不上话，心中莫明地升起一丝嫉妒。偷偷地看了看张素玉，愤愤地想我哪点比你差啊？ 贺楚涵在后面坐立不安的扭動着，一会儿摸自己的脸，一会儿偷偷捏下胸前的至高点，委屈地想自己除了没有张素玉显得成熟性感，长得并不比她差。 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计划，只想利用一下张清扬帅气的资本，连她都没想到自己的表现已经超越了计划以外，正一点点地融入了张清扬的生活。 两室一厅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且更令张清扬意外的是，厨房用具与床上用品，张素玉已经安排人换成了新的。 望着屋内崭新的家具，看得贺楚涵和张清扬连连磋舌。更令人称奇的是，张素玉已经让酒店把张清扬的行礼送到了这里。 张素玉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说：“怎么样，满意不？” “非常满意，”张清扬点点头，本应该还说点什么，可是觉察到张素玉那热切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 贺楚涵环顾四周，突然感慨道：“真不错的房子，当洞房都可以了！” 张素玉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讪讪地偷看张清扬的表现，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然后哀求地说：“清扬，住这里好不好？” 张清扬无奈地说：“好吧，我的身家都被你搬来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呢。”眼下任何反对的话或者客气话都不能说，说什么都显得见外，这是张素玉的一片好意，不接受会寒了她的心。 张素玉以为他在责怪自己，不安地说：“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的包搬来了，我是想……今天晚上就让你来睡，所以……” “不用解释，我懂。”张清扬无所谓地说，然后看看醋意写在脸上的贺楚涵，苦笑道：“姐，原本她要陪我去租房子的，饭都没吃呢，你看是不是……” 张素玉一听张清扬这么说，那种把自己当自家人的语气令她高兴，兴奋地说：“这里菜、米，什么都有，我们搞一个小型的聚餐吧，我这就去厨房。” 看着张素玉火烧屁股似的跑进了厨房，贺楚涵多少感慨自己有点多余，瞧了瞧张清扬，扭捏着抓着衣角，一脸的怨气。张清扬看着她那窦娥似的表情，威严地命令道：“亲爱的，愣啥啊，快去帮咱姐做饭去！” “呃……你……”贺楚涵气愤地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乖乖地向厨房走去，临进去前终于回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张清扬，你真混蛋！” 张清扬摆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示，他自然明白贺楚涵这话里都包含了什么意思。 厨房里的张素玉正在切肉，贺楚涵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旁边放了一些青菜，拿起来气鼓鼓地说：“我洗菜！” 张素玉扭头白了她一眼，笑着问道：“妹妹，真吃姐姐的醋了？” “哼，才没有呢！”贺楚涵仍然气鼓鼓地说，不过心情却好了不少，接着说：“我就是利用他一阵子，省得王斌烦我，才不是你想得那样呢！” 张素玉含笑道：“我想成什么样了？我什么也没想啊！” “呃……姐姐你好坏啊！”贺楚涵羞答答地起身，做势要打张素玉，她现在才明白自己被她给玩弄了。张素玉躲开她的攻击，不料前胸却被贺楚涵捏住了。 贺楚涵用力地捏着那两团柔軟的富士山，阴阳怪气地说：“小玉姐，怎么发育这么大啊，是不是想男人了？” “死丫头，你快给我放手………”两个女人的四只手相互在对方身上抓去，两段女性的躯体扭成了迷人的曲线…… 张清扬趴在门口望着香艳的一幕，鼻血横流，腿间痒痒的一阵骚動。张素玉猛地回头看见了张清扬，二话不说“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第16章 在酒店里…… 当天晚上，张清扬就住在了这里，张素玉也来到了他的新家，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张清扬早就困了，可是见张素玉还没有走的意思，他的心里就有些长草了，坐立不安地偷偷瞧着张素玉，心说你今天晚上还想陪我不成？ 张素玉倒没有这么想，她只是想单独的让这个大男孩陪自己说会儿话，她发现遇到张清扬以后，自己越发寂寞了，可怕的孤独感让她想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坐在张清扬的身边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这种感觉很美妙。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张清扬所住的酒店出事了。 晚上八点，王斌穿了一身警服，带领着几个派出所的朋友就来三江大酒店查房。走在路上的王斌一脸拧笑，心说张清扬啊，让你和我抢女人，非把你关进局子里挨顿打不可！ 他已经定好了计划，以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吸毒为名来查张清扬的房，他口袋里已经装好了两包药，到时候往张清扬身上一扔，这就是证据！ 酒店前台的小姐一看这伙警察气势汹汹地进来，吓得花容失色。王斌把借来的警官证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接到群众举报，1218房有人吸毒，你们要配合我们行动，不要声张，要不然以妨碍公务为名，把你也抓起来！” “是，是……”服务小姐吓得腿得软了，连连点头。等见到警察上了电梯，这才给经理打电话。经理接到电话后也是一阵郁闷，心说我这可是国企对内接待外宾用的酒店，一直没出过事，公安局搞什么名堂，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钢铁集团的总经理。 “张总，酒店出了点意外。”酒店经理客气地对张素玉说，他是知道张素玉身份的，明白只有她才能和政府那边说上话。 张素玉接着电话，扫了张清扬一眼，问道：“出了什么事？” 酒店经理把事情一说，张素玉心里好笑，嘴上却很严肃地说：“静观其变，随时和我联系！” 握着电话的酒店经理擦了擦汗，心想自己还是嫩啊，看看人家，不动声色，不慌不忙的，哎！ 望着张素玉脸上的笑意，张清扬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事？” “有公安局的人去你住的酒店查房，听说有人吸毒。” “哦，你们内部的酒店会出这种事？”张清扬脸上写满了疑问，还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张素玉淡然一笑，说：“是1218房。” “什么！”张清扬激动得从沙发上跳起来，随即明白过来，问道：“冲着我来的？” “我想应该是冲着你和贺楚涵来的！” “哦……” 还没等完全把事情想清楚，张素玉却拉起张清扬的手说：“弟弟，走，我们去现场看看好戏！” 穿着拖鞋的张清扬被张素玉拉上了车，飞速的保时捷直奔“三江大酒店”开去。在车上张素玉又给省报的记者朋友去了电话，让她马上去三江大酒店。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看着张素玉运筹帷幄的安排，第一次发觉自己真的太年轻了。 在路上，张清扬把前后事情想了一遍，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心地问张素玉，“姐，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王斌干的，他就是想陷害我？” 张素玉笑道：“行，不愧是我的弟弟，脑子还算灵活。我早知道王斌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这种事都敢做出来，我看他老爸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这帮有权有势的二世祖，就没干过好事！” 望着张素玉说话时脸上的冷傲与令人生寒的语气，张清扬飞渐渐觉得，也许现在眼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张素玉。 记者们有着敏锐着新闻嗅觉，也有着比嗅觉更快的两条腿。当张清扬二人开车来到酒店门口时，一辆采访车也到了，下来一男一女，手中各拿着相机。 一看这场面，张素玉就笑道：“行，真够快的啊……”见到两名记者已经进了酒店，又说道：“弟弟，热闹我就不看了，王斌认识我，免得让他生疑是我找的记者。我只管事后工作，你进去瞧瞧吧，我在楼下等你。” 张清扬暗暗佩服，心说想得可真周到，随即跳下车上楼来，见到了一幕可笑的模样。 ………… 之前王斌坐着电梯来到1218房门口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显得非常专业地趴在门口听了听，这一听不要紧，反而引誘起了他的“**”。 只听里边毫无节奏地传出了男人和女人干那事的声音。 只听里边传出了男人不满的声音，“你丫个xx，他妈的下面像仓库似的，还怪我的小，是你那太肥了！” 王斌对身后的警察笑道：“妈b的，叫得真专业啊！” “哈哈……”警察们笑起来。 “别出声！”王斌做了个虚的手势，然后把包中的相机交给了旁边的警察，说：“妈的，早就担心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哈哈，这次又多了一条罪名，酒店**，我整不死你！你们瞧，多亏我准备充分，一会儿你进去只管拍照，不要管别的！” “是，是，王哥，你放心！”小警察像面对领导一样点头。 这时候，又一名警察跑过来，手里头拿着房卡，说：“王哥，给你房卡。” 王斌一脸的拧笑，说：“兄弟，准备好，行动就要开始了，一会儿……那小子肯定拒捕，所以你们给我往死里打！” “放心吧！”大家一口同声地说。 王斌拿房卡一照，然后一脚把门踢开，大家蜂拥而上，见到了一幅比较**的场面…… 屋内的男女二人所摆的造型，使得警察们愣了几秒钟！ 第17章 被女人打 “妈b的，你们别看了，快动手啊！”一见这场面，王斌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喊了一句。 警察们醒悟过来，就往床上扑。床上的两人早就吓傻了，男人竟然吓得蒙着脸藏在被窝里。女人反应还算敏捷，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指着这帮警察问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賣淫，你说我们来干什么！”王斌冷笑着走过来，心说看来怀里的两包毒品是用不上了。 这时候旁边的警察已经“啪啪”地按下快门拍照了。 王斌走到近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突然发现她很有几分姿色。 他玩味地盯着女人看，没着急下手抓人，此刻有一种猫捉耗子的心理，捉在手里玩够了再说。 王斌指着床上藏着脸的男人说：“瞧你那熊样，还泡妞呢，你找个年轻点的也行啊，怎么找了个阿姨！” 说完，他又看向那女人笑道：“大姐，一晚上多少钱哪？” 女人瞪了他一眼，抬起捂着胸口的那只手指着王斌大骂：“你放屁，少在这里和老娘装b，我和老公尚床也犯法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警察全笑了。 女人此刻的被子向下一滑，露出了左边的胸脯，看得王斌满肚子的慾火，笑道：“你老公？真他妈的笑话！”指着床上的男人说：“小子，别藏着了，藏什么藏啊，你不就是叫张清扬嘛，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女人拉好被子盖在胸口，对王斌喊道：“狗屁张清扬，他是我老公，他叫王二炮！” “你说什么？”王斌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不顾一切地扯开床上的被子，把床上的男人拉了起来。当他看清了男人的脸时，吃惊得差点瘫软在地上。“怎么……不……不是张清扬，你们………” 他现在的大脑十分的混乱，语不成句不知道怎么办。 旁边的警察看出了变化，小心地问道：“王哥，怎么了？” “他……他不是张清扬！”王斌想了想张清扬那高大帅气的身影，再看看眼前男人的瘦弱，抬腿就是一脚，骂道：“他妈的，你到底是谁！” 男人被王斌踢倒在床上，女人一看不高兴了，一手抓着被角，从床上爬过来另一只手就抓向了王斌，王斌被抓个措手不及，立刻满脸花，干净的脸上留下了几条血印。 “你奶奶的……”王斌捂着脸痛得大声叫起来。 “王哥，这人还抓不抓啊？”旁边的警察一看事态不对，立刻问道。 “抓，为什么不抓，**賣淫，回去罚款让哥几个吃顿夜宵！” 王斌没料到，这句话已经被刚到门口的记者用录音笔录了下来，接着就响起了闪光灯的声音，两位记者配合得天衣无缝，十分默契。 虽然抓黄是光明正大的行为，但是警察们知道今晚的行动是经不起阳光的考验的，立刻机警地走过来挡住两名记者，不满地说：“你们干什么？” “我们是省报的记者，有记者证的，我们有新闻采访自由，请警察同志配合我们！”长相漂亮的女记者甜甜地说。 “呃……”警察们一时语塞，人家可是省报记者，不是什么娱记，对于这种抓黄的场面，是有知情权和报道权的！ 王斌被女人抓了一下，满脸流血，疼的滋味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立刻回头说：“好吧，让你们采访，他们**賣淫，还拒补殴打警察，你们记者一定要采取公正的态度报道。” 这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穿好了睡衣，不像刚才那么疯狂了，平静地走下床，指着床上的男人对记者说： “你们是记者，你们采访我吧，床上的是我老公，这群警察二话不说，踢开门进来就给我们拍照，还打我老公，你们说，我和老公尚床凭啥叫卖？” 女记者听后险些笑出来，脸上的红得十分可爱。 这时候张清扬也偷偷地跟上来了，不过他没有进来，而是躲在门口偷听，听到这女人的话时，捂着嘴笑了，然后接着看事态的发展。 王斌指着女人骂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像你这种卖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老老实实和我回局子里！” “你放屁，你老娘才是卖的呢，我在这家酒店上班，家里今天有客人没地方住了，我和客房经理说了一声，就和老公住在了酒店里，这也犯法吗？” 王斌一看女人不像是说慌，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妈的，你说他是你的老公就是你老公啊，有证据吗？” “哼，”女人轻挑地一笑，扭着小细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回身向王斌的脸上甩来。 王斌伸手去接，没想到手上的警官证掉在了地上，男记者手快，立刻弯腰捡起来。王斌没有多想，打开女人扔过来的本子一看，再抬头瞧瞧女人和男人的脸，一个劲儿地冒汗。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全身……… 而此时，男记者已经打开了王斌掉在地上的警官证…… 男记者打开王斌掉在地上的警官证，指着上面的相片惊呼地说：“这警官证上面的相片不是你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充警察来抓人？” “你……你……我……”王斌一时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门口的张清扬一下全明白了，原来你小子就是传说中的王斌啊，假冒警察胆子可真不小！好小子，我让你玩火自焚，今天好好的治治你，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张素玉。 “清扬，什么情况？”张素玉咯咯地笑道。 “姐，情况搞清楚了，王斌假冒警察来抓人，结果房间里的却是……”张清扬手捂手机，小声把这里的情况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张素玉。 张素玉一听，开心地说：“好啊，这回有好戏看了，你等着，我马上给酒店经理打电话，让他马上带着保安出动。” “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发现自己和张素玉还真是心有灵犀。 “好啊，原来你不是警察，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跑来害我……”女人索性撒起泼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18章 要了姐的命 男人一看是这种情况，也偷偷地在被窝里提上裤子，下床来指着王斌喊道：“我要报警，我要报官，我让你们损害我们的名益权，我要你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记者同志，你们全看见了，一定要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张清扬一看心说这对夫妻可真是配合自己，说来也怪，谁能想到跑酒店里開房干这种事的会是两口子啊，两口子也就算了，还叫得如此大胆。另外開房也就開房，还随身带着结婚证，想想就好笑。 这时候酒店经理带着一群保安走过来，看到张清扬时客气地点了点头。他对张清扬比较熟悉，毕竟他在这里住的时候，酒店经理受到了张素玉的指示好好照顾张清扬。 经理走到房间内，指着这些真假警察严肃地说：“我们酒店是国企，一直做合法生意，你们凭什么随意进房抓人打扰客人的隐俬？我要投诉你们！” 说完这些，他又单独指着王斌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受了什么人指使？我马上要报警，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这时候，那名女记者已经去采访那对受害者夫妻了。张清扬见事情差不多了，这才走到屋里扫了一眼，当王斌看到张清扬时，他知道今天是被这小子给反算计了，恨得真想扑过去，可惜他现在已经被酒店的保安控制住了。 其它几名警察见主心骨都被人控制住了，也不敢嚣张。反正事先都说好了，出了事，王斌顶着！ 张清扬看着王斌冷笑了一会儿，两人眼神中交流着异样的神色，然后他就退了出来，下楼钻进了张素玉的车中。 “怎么样了？”张素玉放松地问道。 张清扬吸了根烟，这才舒服地把事情讲了一遍，听得张素玉咯咯笑，“我还真不知道酒店有这样的员工，那对夫妻可真帮了我们啊！” 张清扬也笑着说：“就是，那女人还挺有几分姿色呢。” 说话间，警车呼啸而至，不用说都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张清扬此刻的脑子转得很灵活，想起一事，紧张地问道：“姐，王斌的老子可是江平的市长，江平的公安局会不会徇私枉法啊？” 张素玉点点头，说：“你放心，虽说是江平市长，不过下面有几个局并不听他的使唤，公安局长是我爸的人。” 没多久，王斌等人就被后来的警察压上面包车开走了，而打头的那辆捷达车却停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直接向张素玉的保时捷走来。 “下车，他是江平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刘明。”张素玉拉了张清扬一把。 “小玉，我把他们抓回去了，你看怎么处理？”男人很热情地伸出手来，笑呵呵地问道。 “刘局，公事公办吧，当然……今天晚上先在局子里压一夜吧，明天再通知王市长。”张素玉轻描淡写地说，见到这位省会城市的公安副局长，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 张清扬一听，心想张素玉还挺阴的，天知道这一夜王斌会呆在公安局的什么地方，那些警察们未必知道他是王市长的公子啊，所以怎么对王斌值得思量。 刘明笑了笑，道：“这个王斌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们抓人的时候，竟然从怀里掉出了两包毒品，这次可不好弄哦！” 张素玉的眼光看向别处，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没准还有别的案件呢，有毒品可就严重了，我看还是立案侦察吧。” “嗯，”刘局点点头，然后开车就走了。 回忆着刚才刘明那幅恭敬的模样，张清扬感慨道：“姐，权利这东西真是好，瞧他对你的客气样。” 张素玉笑道：“你懂什么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江平公安局的局长年龄到线，今年就要去政协养老了，所以这个常务副局长怎么也得往上使劲儿不是？” “呵呵，猫腻啊……”张清扬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手握大权，执政一方的时候，那会是什么心情。 “好了，”张素玉拉开车门说：“我送你回去吧，明天等公安局的结果。” “姐，谢谢你！”张清扬由衷地说道，在她的身上他寻找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情。 “傻小子，你是我弟弟，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你不好！”张素玉说得理直气壮，目视前方叹了口气。 “姐，”张清扬在黑暗中抓住了她柔軟的小手，心上略过一丝温暖。 张素玉身体一颤，愣了半晌，突然间喊了一句：“傻小子，你真要了姐的命！” 张清扬的性格，在内心底层有种不安分的东西，要不然也不至于上学的时候，一面是老师面前的尖子生，一面私底下是同学眼中的风云人物。 通过这天晚上的事情，他心底那股野性的力量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个晚上他辗转反侧，他发现通过自己的身份所带来的便利，已经让他渐渐忘记了对那位“高大男子”的恨意，也许母亲说得对，那个男人有他的苦衷。 从刚毕业踏入体制内的短暂迷茫后，他又渐渐地恢复了少年时的激情，那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壮志豪情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 所谓艺高人胆大，此时此刻张清扬告诉自己一定在这条路闯出个人样！ ………… “哈哈，太搞笑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张清扬第一时间把昨天的事情讲给了贺楚涵，听得她捧腹大笑。 张清扬瞧着她笑得那没心没肺的模样，伸手敲了敲她的桌子说：“注意点影响。” 贺楚涵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说：“人家高兴嘛，好久没这么畅快了，估计以后王斌不会烦我了，他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两说呢！” 张清扬显得很成熟地叹息道：“你想得可真美啊，王斌只是一个小人物，他身后的背景大，平和一下各方势力，顶多来个拘留！” 第19章 不会放弃的 贺楚涵点点头，不过依然很自信地说：“怎么说这次你干得太漂亮了，给我争了光。” “哎，哎，这话打住……”张清扬连连咳嗽，不满地说：“什么叫为你争了光，是他自找罪受！再说了这次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小玉姐帮的忙！” “她对你可真好！”贺楚涵意味深长地说。 “亲爱的，吃醋了？”张清扬的孩童之心上来了，顽皮地问道。 “美死你啊！”贺楚涵红了脸，双眼闪烁着曖昧的光茫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说得没错，王斌这次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通过市委市政府之间的几项协议，比如说被王市长压下来的几项人事任命全部通过了，并且在常委会上王市长也成了听众，不再像过去那样和政敌们拒理力争了。 这件事也就那么不了了知，顶多就是有些好事之人帮忙宣传一下，搞得王市长不但在常委会上会语权少了，这几天走路的时候连头都抬不起来。 公安局还是很给王市面子的，让王斌在局子里受了一夜的苦，又给那对夫妻赔了一些钱后，名义上拘留15天，管教学习，其实只关了一天就放出来了。毕竟在上面的人看来，他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王市长在政治上的前途才是政敌们所关心的。 而背后最高兴的应该是省委的张书记，江平的王市长也是省委副书记刘为民的心腹，一直没把他当回事，现在通过此事，王市长要很长时间夹着尾巴做人了。而刘副书记自然也受了些影响，下面的小弟出了事，他做老大的自然面子上不好看，这不当天就把王市长叫到办公室狠狠地骂了一顿。 刘副书记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是怎么当老子的！” 王市长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老婆死得早，他工作又忙，对唯一的儿子王斌从小过分的溺爱，也至王斌长大以后变成了臭名昭著的二世祖。 他低着头唯唯是喏，不敢吱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副书记精明地问道。搞政治出身的都喜欢小提大作，一件普通的事情在他看来不那么简单。他觉得也许是王市长身后的政敌使的招术也说不定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说王市长也说不清楚，他还没来得及问王斌呢，所以连连擦汗，解释道：“王斌在家里写检查呢，我……一直忙着善后，没……没来得及问……” 一次恶作剧似的巧合事件，却引发了高层的多根神经，真的很可笑。不说这几位高层，就连那对在家里数赔偿款数得正嗨的小夫妻也许都没搞明白，自己这对小人物啥时候被大人物给盯上了？顶多也就是在酒店做坐爱，顶多也就是喊床声音大点…… 和諧社会………伸吟也犯法？不过伸吟后得到了一笔钱，也挺不错的。 社会往往如此，看似不经意的小事，看似无俚头的巧合往往能引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刘副书记见王市长那无奈的表情，火气也消了一些，语重心长地说：“永贵啊，现在满城风雨，遇事小心。” 王市长的全名是王永贵，刘副书记这么叫，自然表示亲近的意思。 王市长惭愧地弯下腰：“刘书记，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对我的培养，给你添麻烦了……” “算了，回去吧。”刘副书记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王永贵悄声退出来，走出了刘副书记的办公室，心中压着的那口气才舒服地喘了出来，看来刘副书记还没放弃自己。 “小兔崽子，你可要了老子的命了！”王永贵恨得咬牙切齿，准备回家好好的教训一下王斌。 ………… 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张清扬也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张素玉先是把处罚结果告诉了张清扬，然后问道：“你怎么看？” “罚得轻了点……”张清扬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轻声说。 “这没办法，权利的平衡结果，总之没把我们牵扯进去就好。”张素玉也略显无奈。 王斌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张素玉讲给了张书记听，其实就是为了能给王斌定个罪啥的，她要为张清扬出口气。 不料张书记听后，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再看看吧！” 张素玉品味这四个字很久，明白了老子的意思：手里握着这张牌，还不是时候出击，等到可以完全把刘副市记那伙人扳倒的时候再用出来。看来老子在默默经营，准备打一场大仗啊！ “这个结果其实也是意料中的，不出大事就好，总之我现在是安全的。”安静了好久，张清扬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话，张素玉心中一动，回想起张书记所说的那四个字，渐渐的又明白了另一层意思，也许老子是想试试张清扬的能力吧，今后想在张清扬的身上做做文章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张素玉不禁为张清扬高兴起来，掩不住喜悦地说：“清扬，我……我担心你的安全，王斌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感受着电话中传出的关切与温情，张清扬立刻动容，喃喃道：“姐，我没事的……” 张素玉打断他的话，忘情地说：“我真担心你，好久没担心过别人了，我……我想和刘抗越说说一说，让他派几个当兵的偷偷保护你。” “什么！”张清扬惊呼出声，多少显得有些好笑，就差点说军队是你家开的啊！他无奈地劝解道：“姐，不用这样，我没事……” “别说了，王斌这事一出太让我担心你了，我不放心，睡觉都睡不好！”张素玉把心事一说，就挂断了电话，靠在老板椅上一颗心跳个不停，眼角竟然有些濕润。 爱情，在这个女人的心中此刻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不动则矣，一但动情就覆水难收。 张清扬手捏着电话，心中惆怅难言，此刻他想到延春的刘梦婷，他不禁想到，如果让自己选择，能给张素玉一生的幸福吗？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疑问，有父母亲的例子，使他对感情的事很悲观。 第20章 混账东西 “混帐东西，就知道给我惹事！”王永贵坐在椅子上气得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当天晚上一回家，王永贵就把儿子叫到书房训话。 “爸，我……我错了。”王斌站在那里低头认错，他知道无论王永贵说什么自己都得受着，没有老子的乌纱帽，自己狗屁不是。 “你小子啊，怎么就这么不给我长脸！”王永贵见儿子的态度还算可以，老子的威严起了点作用，所以火气消了一点，从桌上拿出一根烟放在嘴上。王斌一见，立刻把打火机送了上去。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王斌此刻杀了张清扬的心都有，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自己的计划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那小子钻了空，并且反“设计”害了自己。 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上天开的玩笑，没准撞墙的心思都有。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起这个，王永贵气得又拍了下桌子。 “爸，多怪我欠考虑，其实事情是……”王斌还算聪明，不敢骗老子，小心地把整件事情讲了出来。 王永贵安静地吸着烟，他需要时间分析这件事情的经过，他要想通此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利用王斌陷害自己。想了一通，他觉得表面上不像，所以也就放下心来，问道：“那个张清扬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他们的科长说，只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也许家里有几个臭钱。” 王永贵没有多想，更加放心了，想了想说：“嗯，这事解决以后，你别在社会上瞎干了，到政府里头挂个职吧，老老实实在单位里坐班，等风头过了再说！”王永贵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心里隐约感受到了拥有权利的好处，想到这，又补充道： “还有，离那个贺楚涵远些吧，人家不待见你，我们也不能强求，红颜祸水，干政治的大忌啊！” 王斌知道老子的好意，他这是在保护自己，所以说：“我明白，一切听爸爸的。” 张清扬，老子早晚有一天整死你！这个自然是他的心里话了。 当天晚上，张清扬竟然意外地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对于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而刘远山虽然贵为一方要员，但是面对着张清扬摆不出应有的架子，而是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成是有点小心地问道：“清扬，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听到这话，张清扬眉头一皱，身为部级官员的他是不会就这么轻易问自己好的，与高官对话，要时刻揣摩着这话深层的意思。 待想通了这点，张清扬淡然一笑，他明白一定是张书记把自己和王斌的事情通报给了刘远山，不然他才不会这样问。 “还好吧，”张清扬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刘远山心里就是一跳，心说看来还是把我当外人啊！不过张清扬接下来的话，就令他高兴了，“不过出了点意外，正想向您汇报呢。” “哦，什么意外，快说说！”刘远山心里这个激动啊，张清扬刚才讲话的语气虽然生硬，可是却明显的服输了，令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老子的威严的。 张清扬一脸的笑意，心说这些搞政治的真不好惹，明明早知道是什么事了，可却装作什么也不懂。他自然不会拆穿刘远山的慌言，所以挑重点把事情讲了出来。 刘远山沉默良久，却说出一句把张清扬雷倒的话：“看来小玉对你真是不错啊……”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感叹，张清扬心里一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通过普普通通的一件事就看出了那层微妙的东西，他自然不知道刘远山年轻的时候也是情场杀手，要不然就不会有他这么个儿子了。 “是，小玉姐对我很好的。”他小心地说，担心中了刘远山的什么圈套。 而刘远山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年纪大了点……” 张清扬默然，看来在刘远山的心中已经为他和张素玉的关系了定了性。他没说什么，静静地拿着电话。 “周日回延春吧，要不然你妈妈就去江平看你了，五年啊，她想你想得很辛苦！”这话就不是一个部级官员说的了，而是一个典型的父亲。 “好，我知道了。”提到母亲，张清扬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刘远山知道他这个弱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到他的母亲。 “那好，早早休息吧。”话已至此，刘远山就想挂掉电话了。 没想到，张清扬在挂掉电话前，大着胆子说出这么一翻话来，“妈妈是很苦，她不但需要一个好儿子，更需要一个好丈夫，再见！” ………… 刘远山心里一动，一阵感慨，看来张清扬离接受自己的日子不远了。张清扬刚躺在床上，手机又进来了一和短信：“我睡不着，你干嘛呢？” 瞧瞧发信人的名子，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子。 短信竟然是贺楚涵发来的，张清扬手上玩弄着手机，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了，既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会假装不明白的。 张清扬想了想，直截了当地回复：“多吃点安眠药，就睡着了。” “你去死！”贺楚涵刚刚洗完澡，披着浴巾倒在床上，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再也不理张清扬了。 张清扬独自笑了笑，然后把手机放在床头，躺下睡着了，做了一个完美的梦。在梦里他梦到了刘梦婷，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朋友。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贺楚涵没有像往常一样帮他打扫卫生，她心里想今天一天都不和他主动说话！ 张清扬知道是昨晚的事情得罪了她，也并不在意。副科长陈喜到了办公室看张清扬的目光就有些闪烁了。 他前两天就听说了王斌的事情，王斌忙着善后工作，没来得及联系他，害得陈喜心惊肉跳的。 今天早上终于接到王斌的电话，披头盖脸地把他骂一顿，让他查出来张清扬和张素玉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小子都不告诉我，你当那天晚上的小艳是白给你用的嘛！ 当然了，后一句话就是王斌的心理话了。陈喜听着王斌骂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答应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把这气又算在了张清扬的头上。 陈喜在办公室的四处瞧了瞧，皮笑肉不笑的说：“张清扬，干得不错，呵呵，办公室没有a4的打印纸了，一会儿你去后勤科拿几包。” “嗯，我知道了。”嘴上答应着，张清扬暴打他一顿的心思都有。 陈喜看着他对不痛不痒的模样，怎么看都不爽，生硬地问了句：“那个……张清扬，你……你认识张素玉？” “省委書記的女儿，有谁不认识？”张清扬玩味地反问道，一脸的讥讽。 第21章 结婚对象不是她 陈喜吞了一肚子苦水，讪讪地笑，“是啊，都认识，呵呵……”然后落荒而逃，走出了办公室，气得狠狠打了墙一拳，骂一句：“张清扬，我xxx！” “哎，姓陈的好像看你不顺眼。” 发誓不主动和他说话的贺楚涵，没管住自己的嘴巴，张清扬一坐下来，她就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也没得罪他啊，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贺楚涵笑了笑，一副天底下我最聪明的表情，说：“他过去喜欢我，后来……后来就成了王斌一伙……” 张清扬恍然大悟，点头道：“我明白了，王斌让他调查我的背景。” 贺楚涵轻蔑地笑了笑，问：“你什么背景啊，能告诉我吗？” 张清扬信誓旦旦地四处扫了扫，然后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了，你一定要保密！”待贺楚涵点头后，他这才神秘兮兮地接着说：“我可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未来的女婿！” 贺楚涵明显智商不够用，发傻地想了那么几秒中才醒悟自己又中了张清扬的圈套，气愤地喊道：“你真该死！”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大有怀春之态。 望着贺楚涵那楚楚可人的模样，张清扬心里就是一跳，他知道事情不妙，这丫头似乎真看上自己了。思考了一下，说：“那个……我已经替你把王斌打发掉了，我们的约定可以解除了吧？” 贺楚涵心里自然不愿意，嘴上说：“不行，没准他什么时候还来烦我呢，再过一阵子吧。” 张清扬一阵无语，起身说：“我去拿打印纸了……” “我也陪你去……”贺楚涵俏脸一红，羞涩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 陈喜没在张清扬口中问出他和张素玉的关系，却从其它同事那里打听出来了，当他听说张清扬是张素玉的弟弟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想自己地对待张清扬时的样子，不由得害怕起来。 想到这些，他立刻跑到外边把这消息通报给了王斌，王斌心里也是一惊，想着没听过张书记有个儿子啊，难道是本家的弟弟？想到这点就骂道：“笨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差点闯大祸！” “是，王哥，对不起，我……” 不等他解释完，王斌已经气烘烘地挂了手机，连连擦汗。 这时候，陈喜正好看见张清扬和贺楚涵两人手上捧了几包打印纸走过来，想了想，拉下面子快跑几步走过去，笑嘻嘻地说：“清扬，我帮你拿吧……” 就在张清扬一愣的时候，陈喜已经抢过了他手里的打印纸，转身进了办公室。走廊里的二人面面相怯。 张清扬捏了捏鼻子，玩味地自言自语：“这是唱得难出戏啊！”本来还想着以后有机会教训一下陈喜，现在看这样子恐怕是没机会了。 贺楚涵道：“瞧见没，这是向省委组织部长的女婿示好呢！”说完，小脸一红，不安地扭動着身体。 张清扬哈哈一笑：“我还没同意成为组织部长的女婿呢，你着啥急？” 看着走在前面洋洋得意的张清扬，贺楚涵恨恨地想，这次丢人丢大发了，不过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二十几年来张清扬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开心的男人。 也许是张清扬对待她那平等的目光令她欣赏。这么多年，无论走到哪里，由于身世背景，她都会成为众人嘱目的焦点。而在他的面前，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为一个常人的快乐，他对她从未像别人那样露出谄媚讨好的目光。 晚上下班，张素玉和刘抗越开着挂着军队牌照的丰田车等在办公大楼门前，后边还跟了一辆老式的京城212，上面坐了两个魁梧的大兵。这让张清扬的同事们唏嘘不已。 一直以来军队的强硬做风和不买地方账的事情，被一些小人物传得成了神，大家都觉得好像军队比政府强很多，似乎杀了人都可以没事。 张清扬是和贺楚涵一起出来的，瞧瞧这架势，脑子就是一热，心说一个张素玉，一个贺楚涵不说，这又来了位大校军官，以后自己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几个人全认识，客气地打过招呼，贺楚涵眼巴巴地瞧着张清扬被张素玉领走了，气得走跺脚，差点把高跟鞋的鞋跟踢掉。 这辆喷着迷彩颜色的丰田车停在餐厅门口的时候，把迎宾小姐吓了一跳，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迎宾半个字都没敢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跑去找餐饮部经理。几人直接上楼进了包间，身后的两个大兵紧随其后。 旁边一个包间里刚刚探出脑袋的食客本想上洗手间的，当看到那两大兵时吓得尿都没了，立刻把头缩了回头。 餐饮部经理三十岁左右，长相普通，身段上好，白肤白嫩充满华彩，油光的脸不知道擦了什么精油都能反射出人的影子。 特别是那高耸的胸部和翘挺的美臀在纤细腰肢的扭動下，晃动出了一个令男人眼花缭乱的风景。 女子穿着一步裙，走起路来胯部扭動的频率不禁让人担心她把腰扭断。 张清扬坐在位子上下意识地瞧向刘抗越，发现这位威武的军官挺直了腰板，面部肌肉紧张，紧合雙腿，全身的肉似乎都在颤抖。 张清扬心里好笑，心说当兵的血气方刚，见到这样的風**人不有反应才怪呢。其实张清扬又何偿不是如此。 “哟，几位，想吃点什么？”女人把高级菜谱送上来，娇滴滴发“嗲”的声音似是上海妞，可又带着国语的腔调。 张清扬一正头疼，心说眼下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明星搞的，连东北女人都不好好的说普通话了。 刘抗越对女人笑笑，然后把菜单交到对面张素玉的手上。 张素玉指着菜单指指点点，要了一瓶洋酒，然后也不问两位男士，直接打发走了女经理。女经理出门时，见到门口挺直了腰板站立的两位大兵，吓得惊呼一声。 张清扬笑笑说：“你们两个啊，吃顿饭而已，用得着这样嚣张吗？” 刘抗越无奈地笑笑，说：“兄弟，哥哥也是听命于你姐的淫威之下啊，这两个兵这阵子负责你的安全，以后你是他们的领导。” 张清扬一听，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不行，现在用不着，我很安全。”接着他就把今天王斌让陈喜打听自己背景的事情讲了出来，意思告诉二位，王斌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们的关系，所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张素玉是十分聪明的女人，点点头对刘抗越说：“那就这样吧，他说不用保护，那就不用了。” 刘抗越来了个标准的敬礼，说：“尊命！”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刘哥，今天这场合，我是不是应该提前退啊，这灯炮亮了点吧？” 刘抗越摇了摇头说：“不碍事，我……我马上就结婚了，结婚对像……不是小玉。”他叹口气，一脸的怅然若失。而张素玉的那张嫣紅俏脸却十分平静，不带任何表情。 张清扬扭头看向张素玉，张素玉解释道：“人家早就订好娃娃亲了，军委某位首长的千金，比我强吧？可是他一直要恋爱自由，所以才拖到现在，可没有办法只能听家里的。” 经这么一说，张清扬就明白了，刘抗越自然有刘抗越的苦衷，如果自己想要在仕途中有所建树，这种世家的联姻今后也是推不掉的。 一切都是为了权利。虽然总说是人民的全下，可是权利却总是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中，并且代代的传下去。 酒菜上来了，张清扬联想到自身，涌起了满腔豪气，对刘抗越说：“刘哥，今天我陪你喝酒！” “好兄弟！” 张素玉看向张清扬，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看样子有很沉重的心事。 ……… 刘抗越虽然成长在新世纪，却是将军的儿子，军人的性格令他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这顿饭吃下来，他算是认定张清扬这个人了，有些喝高了的他拉着张清扬的手不放，连声说：“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不找我就是你瞧不起我，没把我当哥哥！” 遇到这种豪爽的汉子，张清扬自是欢喜，点头称是。张不玉苦笑着摇头，心说这个张清扬，无论是在女人还是男人的跟前，都这么吸引人啊！ 几人出了餐厅，见刘抗越有些喝多了，张素玉让两位大兵其中的一个开车送他回去。两辆军车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也带走了刘抗越对张素玉的爱。 张素玉长叹一声，“这个人啊，一遇到好兄弟就这个样子，就不该介绍你们认识，呵呵，我们也走吧，没车就是麻烦，我们打车。” 坐上车，张清扬喃喃地说：“姐，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不然今天不会喝多。” 张素玉没有回答，而是大着胆子把头靠在了张清扬的肩头，半天才说：“困了，借我靠一会儿。” 感受着一侧芳香扑鼻，还有一股火熱，张清扬僵硬地坐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到了楼下，瞧见张素玉酣声正香，小脸因酒精的作用而粉嫩嫣紅甚是可爱，他真有些不想叫她。 “姐，姐，醒醒，到家了。” “啊……”张素玉答应一声，揉了揉眼睛，初醒时的迷茫，那种精神唤散、醉眼迷離之态，更令人心动。 张清扬扶着她下车，被夜风一吹，她这才清醒了不少。张素玉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说：“我都不知道会睡着，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真舒服……” 张清扬心里不是滋味，他又何偿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扶着她说：“走，咱上楼坐会儿。” “嗯，”张素玉小鸟伊人般靠在他宽阔的身上，心脏兔子般乱跳，心里却想可恨的七岁，为什么偏偏比你大七岁！ 张清扬扶着她软柔的腰，手心的温度传至大脑，那抹悸动令人阵阵销魂…… 第22章 醉酒后的纏绵 张素玉并没有喝多少酒，更提不上醉了。不过女人的酒醉往往受情绪、气氛的影响，只要曖昧多一点，再有好男人相陪，女人往往自愿酝酿出醉意。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张素玉还没有醉，可就在张清扬扶她上楼的这个过程，醉意就在她的潜意识中暴发了。打開房门，她身体一软，顺势倒在张清扬的身上。 “姐，你没事吧，怎么了？” “没……没什么，头……头晕……”张素玉的小脸粉红湿热，几缕散发贴在面颊之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意。 张清扬的手下意识地搭在那纤细而软柔的腰肢，张素玉身体微微地一颤，半边高耸的胸脯就压上了他的肩膀。张清扬苦不斟言，心底有种凶猛的力量促使他恨不得把张素玉推倒在沙发上。 “姐，我……我扶你躺一会儿吧。”张清扬扶着她来到卧室，一拉被子，轻轻把张素玉放在床上。 不料由于惯性，张素玉的手轻轻一带，张清扬脚下没站住，一滑整个人栽倒在她那成塾女人性感的身躯之上，而那两座高耸的雪峰便成为了弹性的缓冲。 “啊……嗯……”耳边响起一阵消魂蚀骨的声音，腰被也被张素玉的手紧紧搂住了。 张清扬打了个机灵，立刻爬起来，把手小心地贴在张素玉那因情慾而红热的脸上，讪讪地说：“姐，你躺着别动，我去洗条毛巾给你擦擦……” “嗯……”张素玉不满地伸吟出声，小手下意识地一抓，却抓了个空。眼角的余光发现张清扬消失在门口，她恨恨地抓紧了床单，心中嘟囔了一句：“柳下惠！” 张清扬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毛巾，他坐在床边，细心地为张素玉擦着脸，手一点点地在她美艳若花的脸上移动着，他强忍着心中的悸动。 “嗯……弟弟……”张素玉突然伸手紧紧捏着张清扬厚实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说：“你对我真好……” 张清扬心念一动，手指轻撩她美丽的发丝，还有粉嫰润滑的皮肤，眼中似有晶莹闪烁，他说：“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你弟弟嘛……” “清扬……”张素玉又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手，似乎在暗示着她心底的某种渴求……… 张清扬的心此刻正做着挣扎，张素玉对自己的渴求背后有着深层的东西，她还没有结过婚，她需要的是除了生理本能以外，还有丈夫，还有家庭。 张清扬深知这背后意味着什么，眼下他自然无法承担这么多，所以他不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起码现在不敢。 要说有，以后事情自然说不定了。 他强忍住體内向上涌现的慾火，缩回手结结巴巴地说：“姐，头……头还疼吗？” 见他缩回了手，张素玉就是一怔，也口吃地回答：“好……好多了……” 张清扬目光迟疑不定，在张素玉的脸上扫了一阵，终于说：“姐，今晚你不舒服，就在这住吧……” 没等张清扬把话说完，张素玉就说了句：“好……”此话一出，她粉嫰的小脸立刻涌起了火烧云，通红一片。心说自己也太那个了点，怎么说也应该矜持点啊。 正在高兴的头上，张清扬的后半句话气得她差点吐血：“你睡床，我睡沙发……” 砰……… 张清扬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东西飞了起来，枕头就打在了自己的头上。 “我先睡觉了，你请自便。”张素玉把头扭向一边，用被子盖住了脸。 张清扬傻傻地坐在床前，长叹一声后快步退出了卧室，轻轻关好房门。听见张清扬关门的声音后，张素玉把被子一踢，咬牙切齿地抓着床单叫道：“张清扬，你这个混蛋！” 两行泪缓缓流下，却因着那股幸福的冲动，他对张清扬的爱意反而更加深了一些。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吸烟，大脑是那么的纷乱，他来到阳台上吹着夜晚的风，问自己：我爱张素玉吗？ 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肯定的，他不否认自己对张素玉已经动情，可是他却有些胆小地不敢妄做举动，毕竟自己和张素玉的身份都很特殊。 摇摇头不再去想，回到客厅倒在了沙发上。 ……… 一早上班，碰到了副科长陈喜，不等张清扬说话，他客客气气地先打了声招呼，张清扬感觉有些诡异，心说谁是副科长啊！ 坐在办公室里，张清扬看着眼前的电脑发呆，一旁的贺楚涵注视他——确切地说注视他唇上的伤痕好久了，终于小声叫了一声：“张清扬。” 结果张清扬没听到她的话，直接无视掉了。 “张清扬！”气愤的贺楚涵加重了音量，她可没受过这个气，长这么大敢无视她的也就一个张清扬。 “哦，你有事情？”张清扬扭过头，淡淡地问。 ………… 就在贺楚涵和张清扬说话之际，与此同时，一份厚重的材料也落在了省委张书记的办公桌前。 手捏着材料，张书记温柔地笑了笑，拿起电话打给了延春的孙常青。 电话中他只说了一句话：“常青，干得不错！” 延春的孙书记诚惶诚恐地捏着电话，听到这句难得的表扬，一颗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个电话将表代着延春要括起一阵飓风，有些人自然就倒霉了。 孙书记回忆着延春市长方国庆在常委会上的飞扬跋扈，就一阵心急，前几天给张书记去了电话，暗示张书记快些派省纪委的工作组下来，没想到却得到了那八个字的指示。 从那八个字当中，孙书记明白了张书记的意思，“不到火候，稍安勿燥。”张书记是在说此事宣传的还不够啊，他是要扩大恶劣事件的影响力。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宣传不够那就宣传呗，这还不简单！孙书记立即安排人写了延春合作区主任刘一水、利民集团、市长方国庆等相关人员的黑材料。 然后以匿名的形势向省纪委揭发，省纪委接到厚厚的黑材料，高度重视，是以送到了张书记跟前，要听听他的意思。 张书记刚挂了孙长青的电话，便接到了省纪委书记江山的电话，前后只不过相差了半分钟。 “张书记，材料看到了吧？” “看到了。” “您有何指示？” 这两人可是建立在同一战线上的，大家同属省委常委，所以江山才要问问老大张书记的意见。 拿到这黑材料的时候，江山心里有些奇怪，对于延春的时局他是知道一点的，那么这份揭发材料背后的力量就不容小瞧。 “江书记，你感觉这份材料实属吗？”张书记试探地问道。虽然两人同属一条战线，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白了的，说白了那么政治就不好玩了。 所谓的政治是什么利国利民，那根本就是扯蛋，政敌之间的相互撕杀以争取个人的最大利益才是现实，所以政治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相同利益的最大化！ 张书记此话一出，江山的嘴角便浮现出了笑意，他知道这件事必定与张书记有关，材料中的这些黑名单全是省委副书记刘为民的人，看来他是想给刘副书记的后院点把火了。 “说得有模有样，我个人意见还是有查一查的必要。” “那就下去查一查！” “干票大的？”江山笑着问道。 “总之决不姑息！” 两人在试探性的对话中，双方都已经交了底。 “我的秘书黄征跟我也有好几年了，想去基层锻炼一下……”江山突然间话锋一转，好似说起了闲话。 张书记心中一动，心说老东西，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呢！他明白江山的意思：我帮你除掉了方国庆，那么正好我的秘书想去基层任职，所以你总要卖我个人情，把他安排去一个好地方任职总可以吧？ “嗯，下去锻炼一下也好，延春下面的龙门市正好缺个副市记，你看？” “那就这么定吧。”两人就这样完成了一比交易。 张书记心慰地一笑，继续问道：“江书记，这件案子你想怎么办？” 得到交换条件后的江山心情十分好，笑着问道：“领导有意见，不妨直说嘛！” 这种马屁张书记听着自然顺耳，也就不好再摆领导的架子了，温和地说：“我认为要保密，其它人就不要通知了吧。” 江山自然懂得张书记的意思，省纪委直接去延春调查，刘副书记肯定知道是冲着他去的，所以才要保密，不过他有点为难地说：“这个有点难度啊！” 张书记略想一会儿，出主意道：“可以以其它名义下去调查嘛！” “明白了，我亲自带人下去！”江山这是投桃报李呢，明着告诉张书记，我可是全力支持你拿下方国庆刘一水的，帮着你向刘副书记开刀！ “那个……工作组下去的时候，把张清扬也带着吧，让年轻人锻炼一下，上边有人交待过了……” 江山虽然不知道张清扬的后台到底是谁，但是能让张书记说成是：“上面的人交待过了”那么这后台就小不了，所以他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好，老江，辛苦你了！” “我马上组织人手！” ………… 当张清扬被省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厅厅长焦铁军叫走的时候，众科员集体仰视着他走出办公室，心说：牛b，不是一般的牛b啊！ 第23章 你还好吗？ 江山已经和焦铁军通过气了，听说是大案子，焦铁军本想亲自挂帅出征，不料江山笑称张书记点名让他亲自去查。焦铁军就知道此案关系重大了，更没想到江山会点名叫上张清扬。 客气地同焦铁军打过招呼，焦铁军让张清扬坐下，可张清扬却笑称：“焦厅长有何指示请吩咐，我站着听就好了。” 其实张清扬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必须要装成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领导最讨厌下属耍小聪明，他要的是你听他的话！ 看到张清扬对自己的尊重，焦铁军点点头，心想这大家庭出身的孩子就是懂规矩！ “清扬，纪委要成立一个巡视组，想让年轻人下去锻炼一下，你怎么想？”焦铁军半个关于案子的事情都没谈，因为要保密。 “一切听领导的安排。” ………… 令张清扬没想到的是，贺楚涵听说自己要进巡视组，她回家后苦苦求了贺部长，贺部长没办法，愣是让江书记巡视组的名额多了一个。 “张清扬，我也进巡视组了，和你一块下去！” 第二天，当贺楚涵向自己表功时，张清扬一阵无语，差点就说：大小姐，你以为我们去旅游啊，这可是关系我将来政坛发展的大案子！ 两天以后，张清扬已经踏上了去往延春的路程。 张小玉此刻站在窗前，拿出手机给张清扬发了条短信：一路顺风，愿平安！ “等我回来！”张清扬回了她这四个字。 平淡无奇的四个字，也许只有张素玉明白深层的意思，她甜甜地笑了，当秘书进门通知她开会的时候都觉得奇怪，平时严肃的张总很少看到她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笑得如此开心？ 从中央到各省，都会有巡视组到地方考察工作，所以这次行动没有什么阻力。只不过为了加强这次行动的保密性，纪委江山书记特意从组织部贺部长那里借调了一名副手连同自己组成了正副组长，用以混淆视听。 贺部长把女儿贺楚涵托付给了江山，所以对这次行动特别支持，二话没说一个。 为了加深可信度，省委张健民书记特意主持开会重点谈了下关于巡视组下地方考察的事情，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按照中央巡视工作的统一部署，建立和完善巡视制度是党中央为加强党内监督作出的重要决策，重要任务。我们双林省要紧紧跟随党中央的步伐，充分发挥巡视监督的作用、切实做好我省新一轮巡视工作是新形势新任务提出的客观要求。 这次专项巡视的重点内容，包括各单位公开选拔、竞争上岗、干部交流、回避、免职、辞职、降职、干部到龄退休等多项干部选拔任用制度的执行情况，以及群众反映的有关“跑官要官”、“买官卖官”、“封官许愿”和“任人唯亲”、“拉票贿选”、“带病提拔”等问题。张书记算计得好，如果借用这次机会，多查出点什么，对自己也是有利的，怎么说也是为民办实事的政绩。 刘副书记鼻孔喘着冷气，倒也没说反对的话。毕竟这种巡视也是形式上的必要，如果下面的人出了事情，省委也会有责任的，做为省委的领导当然也不想问题牵扯到自己。 省政府那边的洪省长也没有吭声，这三人平时被下面的人称为三足鼎立，暗中较劲儿，相互都不买账。而当遇到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表面上自然要维护两套班子安定团结。这是需要大家维护的规距，坏了这体制内的规距，也就等于你的仕途做到顶了，所以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省委巡视组一共分为五组，兵分五路下地方。名义上是为了审查需要，其实这是省委张健民书记与纪委江山书记用的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以麻痹某些人的耳目。 这五组的主力军自然是以江山亲自带队的第一巡视组，这组成员除了张清扬和贺楚涵全部是可信任并且有着很深经验的老纪检，所以明眼人细细思量也会发现其中的奥妙的。 其它四组虽然也有一些厅级或者副厅级干部担任正副组长，但他们主要就是下去形式一下，随意走访，客观地点评下地方工作，临回来前拿点土特产，收些地方官员的纪念品，也就算完成工作了。 不用说地方，其实上至高层的巡视组也就那么回事，真要查起来，想来没几个官人的屁股是干净的。这就要看是不是有人要搞你，你的背景是否够硬。如果真有人要搞你，既使没有什么大案子，也能给你揪出大案子，体制内的东西说白了也就不好听了。 以第一巡视组为名针对延春合作区的专案组采取了轻车简从的态度，除了江山和另一名副手坐着奥迪车外，其余的办公人员全部坐在后面的中巴车内。 原本江山想让张清扬、贺楚涵两人陪着他和组织部的金副部长一同坐小车，不过张清扬没同意，客气地坐上了中巴车，这令江山心里一阵满意，心说这小子懂规距，前途无量。 贺楚涵见张清扬没有坐小车，也就不情愿地坐了中巴。在路上还抱怨张清扬不知道享受。 张清扬苦笑道：“大小姐，我又没有逼你，你想坐小车就去坐呗，我可不敢和领导一起。” “反正就怪你！”贺楚涵不依不饶地说，“人家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装什么装！”这后句话自然是心理话了。 张清扬也懒得理她，偷眼扫了一眼贺楚涵的胸脯，暗暗地想虽然够丰满，不过和张素玉相比还是差了一个等次的。醒悟过来自己这是想的什么啊，第一次干工作，可要干得漂亮些，让父辈家里的那些高官瞧瞧！ “喂，今天怎么是小玉姐送你上班来的？”贺楚涵装作无所谓地说，眼睛名义上是扫着车窗外，眼角的余光却是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心劝解道：“小姐，小心你的眼睛，时间久了会斜视滴！”顽皮劲儿上来了，他发现自己还是个孩子，这种旅途当然比一个人孤单要好很多。 “要你管！”贺楚涵面红而赤理直气壮，顿了顿接着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要你管！”张清扬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至身。 “你……你……”刚想发火的贺楚涵突然心生一计，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啦，一定是昨天晚上你去她家睡的吧？” “如此伎俩的激将法能骗得了我？”张清扬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拿出真话当成假话气贺楚涵：“你还真说对了，昨天我们真在一起睡的，只不过是她上的我家！” “哼，你做梦呢吧？”贺楚涵得意地笑了笑，也就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闲不住的她竟然拿出耳机听起了音乐。张清扬一看，也正闲得无聊，就说：“给我一条线，我也想听……” “喂，求人也不知道客气点！”虽然这样说，不过贺楚涵却开心地把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朵直接塞进了他的耳朵，疼得张清扬叫了一声。 其余人都在睡觉，也没有人理她们两个坐在后面胡闹。张清扬听着音乐也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刘梦婷的身影。 心中喃喃地说：婷婷，你还好吗？ 得知巡视组下来的消息后，延春市委书记孙长青特意派秘书通知市长方国庆，那意思就是消息我通知到了，去不去接待就是你的事情了。 方国庆虽然对这位一把手不服气，不过省委下来巡视组考察，如果市里的主要领导不出面接待，到时候人家背地给你穿穿小鞋，有你受的！ 孙长青和方国庆以及手下的副手们一共坐了四辆车等在高速路口。坐在车里的江山远远就看到了这只浩浩荡荡的队伍，虽然皱了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上面的太清廉了，下面的人就不好办事了。 等他的奥迪车一停下，孙长青与方国庆二人立刻小跑上前，为领导拉开车门，客气地说：“欢迎江书记、金部长莅临我市检查工作！” 江山书记和金光浩部长下车与两人还有各位副书记副书记握手客套几句，这才又坐回车里，由两辆警车在前开路，向延春宾馆使去。 坐在中巴车里的张清扬就想，我党一直坚定不移地杜绝官僚作风和形式主义，真的可以做到吗？很值得思量。 ………… 到了下榻的延春宾馆，接下来就是各种接待活动了，整整忙了一下午才算消停，过程就忽略不讲了。张清扬心急如焚，很想早点回家看望母亲，终于等到时机向江山书记请了假。 江山知道他是延春人，所以也没有为难他，准了假，告诉他晚上在家睡不用回宾馆了。张清扬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贺楚涵。 “喂，你去哪啊？”贺楚涵兴奋地问道。 “我回家。”张清扬如实回答，也没有多想。 “喂，带我去你家看看好不好？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没意思死了，就当是拜见伯母！” 第24章 出人头地 “呃……”张清扬连连擦汗，虽说不情愿，可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只能答应。 贺楚涵显得很高兴，跑去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大堆水果，要不是有张清扬，她自己都拎不动。 “不用这样的，我妈很好接触，不讲什么规距。”看出来贺楚涵有些紧张，张清扬解释道。 “第一次见面，怎么说也要准备一下，嘿嘿……”贺楚涵小脸红扑扑的，单纯而可爱。 “怎么感觉像丑媳妇见公婆啊，呵呵……”张清扬笑道，怜爱般地摸了下她的秀发。 “喂，我丑吗？”说完，才醒悟到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贺楚涵更加窘迫了。 张清扬不想再打趣她，直接叫了辆出租车，把上次老妈告诉自己的新家地址告诉了司机，然后对贺楚涵自嘲地说：“我一直在京城读书，新家还一次也没回来过呢。” 司机有些羡慕地补充了一句：“小伙子，家里条件不错啊，这可是延春最贵的别墅区！” 当司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很是受了一翻盘问，最后保安登了记，又告诉司机十分钟内必须开出来。 司机把车停在8号别墅门前，张清扬却不敢进去，眼望着这座三层小别墅，他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心想一切都在变化啊。 望着这座别墅，贺楚涵也是一惊，拉了拉张清扬的手臂，“喂，没看出来你时穿得不怎么样，看来也是富二代啊！” 张清扬撇撇嘴，“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门却自己打开了，穿着一身白衣的美丽女人站在门口。女人身材高挑，面容秀丽，一身白色的锦锻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雍容华贵。看样子三十多岁，正是女人最性感成熟的年纪。 张清扬眨了眨眼睛，惊得说不出话。到是贺楚涵反应快了点，笑道：“喂，你没说过还有位姐姐啊，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张清扬却不理贺楚涵，快走一两步扑到女人的怀里，大叫一声：“妈，我回来了！” 这一声妈，差点让身后的贺楚涵一头栽倒。 “儿子，让妈想死了，五年了……五年了……”一身白衣的张丽紧紧抱着儿子，时间飞快，五年一过，母子相见成了这般模样。 张清扬早知道母亲天生丽质，却没想过五年没见，反而更加年轻漂亮了，虽然徐年半老，可风韵更胜当年！要不是身后的贺楚涵咳嗽起来，母子二人还不会分开的。 “儿了，这位是……”张丽拉着儿子指着贺楚涵问道。 “阿……阿姨好，我是清扬的同事，您保养得可真好，好年轻啊！” 张清扬叹气，心说女人怎么就离不开这个话题呢，无奈地补充道：“妈，她叫贺楚涵，是省组织部贺部长的的女儿，平时没少对我照顾。” “哦，哦，原来是贵客。姑娘快进来，长得可真漂亮，没想到儿子一回来，就领回来一位这么漂亮的丫头，妈今天真高兴。” 此话的意思多少令张清扬有点尴尬，而贺楚涵听起来不免得意，看来张丽真把自己当成是儿媳妇上门了。 坐在宽大的客厅内，张清扬苦笑道：“妈，你挖金的速度可真快，连我这个研究生都自叹不如！” 张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儿子，妈也想通了，像过去那样，最终受苦的还是你，有点钱花，今后对你也有好处。” 也许是觉得母子亲热忽略了客人，张丽拉起贺楚涵的手左看右看，幸福地说：“涵涵真漂亮，哎呀，死小子，你怎么不早说今天要回来啊，看我也没有什么准备！” 贺楚涵被夸，小脸蛋红红的，不好意思地说：“还是阿姨漂亮，我可比不上。” “妈，我们是跟随巡视组下来的，所以时间很紧。听说我要回家看看您，她说也要拜见您一下，我就给领来了。” “哎呀呀，这孩子真好，呵呵。”贺楚涵在她的心中更好了。 饭菜早已经准备好，虽然简单却都有规有距。其实母亲张丽从刘远山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儿子今天回来肯定要回家看看，所以提前就让人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有位漂亮的大姑娘陪着儿子。 首次在这里吃饭，贺楚涵显得有些害羞，没吃几口就说饱了，而张丽母子二人也没心情多吃，吃完了饭，贺楚涵主动去洗碗，让张丽看她的目光更加的慈爱了。 “儿子，这丫头不错，挺有眼光的。”张丽左看看儿子，右扫扫厨房的门口，满心欢喜地说。 “妈，你误会了，她就是我的同事。”张清扬立刻解释，心想不知道张不玉看到这情景会怎么想。 “别骗我了，这丫头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呢，妈是过来人了！”张丽笑道。 张清扬也懒得解释，却想起一件事来，小声地说：“他来看你吗？” 张丽脸上漫过一丝红润，小声说：“嗯，他有空就来的，我们经常联系，他……他还在电话里夸你呢，说你不错！” 正巧贺楚涵擦着手出来，看到娘两儿个偷笑，知道在说自己，明知故问道：“阿姨，儿子回来了是不是很高兴啊，看您笑得多开心啊，呵呵。” “涵涵，过来坐，好好歇会儿。” ……… 又闲聊了一会儿，贺楚涵就起身告辞。张丽热情地说欢迎她再来，并让张清扬送送她。 贺楚涵立刻说：“阿姨，不用了，你们母子几年没见，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我们白天上班又没时间陪您，就让他好好陪您吧，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张清扬心想也是，就说：“那我把你送到小区门口吧。” 两人步行在小区中，望着小区中央的人工湖，还有两边的绿化树，两人自是一翻感慨。 贺楚涵又说：“你妈妈真漂亮，难怪你也长得这么好看了……” “呃……咳咳……”张清扬万万没想到贺楚涵这么夸人，老脸一红，羞得连连咳嗽。 贺楚涵意识到自己失语，捏着衣角就不在说什么。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张清扬为她拦了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点，远远注视着她在自己视线中消失。 回到别墅依旧和老妈叙旧，两人一直聊到半夜。老妈把这些年与刘家人的联系，和大姑帮忙做生意的事情讲了一遍，这些听起来有些无味，可为了不打扰老妈的兴致，张清扬也只能假装认真听。 “儿子啊，妈背着你经商，你不会怪妈吧？”张丽提及此事，又感觉到了自己对张清扬的愧疚： “其实妈也没心思经商，可是想想你也老大不小了，咱家又太穷，虽说刘家现在认了你，可是你性子太倔，有点钱总比没有钱好，我们总要为自己留下条后路。如果你不喜欢刘家，那……那妈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你看这样行吗？总之，妈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你，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我的好儿子！” 张丽捧起了儿子的头，眼圈红了，秀发乱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张清扬的头上。 “妈……”张清扬心中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思念，所有所有的情感最终却只能发出一个深切真诚的字眼！ 听到老妈这些感人肺腑的话，张清扬多年积下的思念与委屈一下子全发泄出来，缩在张丽的怀里痛哭不已。他红了眼睛，放声大哭，很久了，很久没有哭过了。就在幼儿时期，特殊的身份就令他养成了坚强的本性！ 男儿流血不流泪，男儿膝下有黄金，张清扬过早地认识了男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很小的时候他就发誓顶天立地，令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每当受到讽刺，每当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他都有坚强的性格鼓励自己，为了将来，为了母亲，为了那些轻视自己的目光！ 在张清扬倔强的性格中也许就没有哭这个字眼，他忍受了二十几年的委屈与不满在这一刻，触景生情，在母爱的感染下，在长期的重压之下，所有的所有全部化作眼泪倾泄而出。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更加的成熟了，他更加了解人生的本质与含义了。也就在这一刻，更加巩固了他对未来的信心，与对踏入仕途的决心！ ……… 张丽太了解儿子了，也许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明白他的心中所想。她没有劝解儿子，她要给儿子一个时间，一个接受现状的过程，他爱儿子，更对儿子寄予后望。她深切地明白儿子的成功与否，对将来她们母子俩在刘家的待遇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她紧紧抱着儿子，自责与愧疚使她一直以来对儿子抱有歉意，还记得小时候受到委屈一个人躲在墙角暗暗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时候，她走过去抱着儿子哭着声：“清扬，妈对不起你，是你投错胎了，这个家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而那时的张清扬倔强的抬起头，小小年纪目光却是那么的凶寒而冷漠，稚嫩的声音总是在张丽痛苦、失去信念的时候回响起来：“妈，我以后一定要干大事，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你觉得骄傲！” 第25章 把事办了吧 那时的张清扬，还不满十岁！他稚嫩的小脸，樱红因倔强而上扬的嘴唇，两颗闪动着信心坚定不移的眸子，成了张丽这一生当中最最幸福而美满回忆。 每当工作累了，每当生活拮据没钱可花了，每当她卧病在床对前途失去了希望，对未来失去了憧憬，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张清扬当年激情四射的样子，儿子，的确，也许她什么也没有，但是她还有儿子！ 儿子成了她最后坚持下去的信念，张清扬一直都没有让母亲失望过，他的学习一直名列前矛，虽然偶尔与同学打架，但只要影响不是很坏，张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深知张清扬和别人打架的原因。 有时候是因为同学们的恶言恶语，而有的时候则是张清扬顶不住压力，受到了委屈，想找个地方发泄而已。 这些张丽从来不怪他，除非有那么几次后果比较严重，张清扬下手太狠，张丽才狠狠地批评了他。 那时的张清扬，一放学就帮着张丽干这干那，小小的年纪就自己洗衣服，做饭，所有的家务，在张丽工作忙的时候，全部落在了张清扬的肩上，想到这些，张丽除了自责还有心疼。 ……… 娘俩儿的脑海里全都回忆着曾经的点滴，抱在一起哭了好久，最后嗓子哭哑了，眼泪流干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算是终止了哭声。 “儿子，以后什么打算？”张丽擦了擦张清扬的脸，低声问道。虽然是普通的问话，可是这其中的意味却是深远。 “妈，儿子要做官，要做大官！”张清扬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忍不拔的韧性，他明白母亲要得就是自己的这句承诺。 说完这句话，张丽欣慰地点点头，“儿子，妈相信你能行的，刘家这一辈就靠你了！” 张清扬默然，母亲的话反应了现今刘家以及仕途中刘系人马青黄不接的现实。在京城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位老人，也就是刘家的那位威严的老爷子，还有一些叔伯、姑姑等人，以及一些远房的本家亲戚。 这些人有的是一方大员，有的是部委高官，可是第三代人当中却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那几位本家的兄弟姐妹，实足的二世祖，不勘重用。想来这也是大家都比较重视自己的原因吧。 可是大家看重自己的背后，真的是看重那么简单吗？这值得怀疑，想来多半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吧？虽然是刘氏家族的血脉，可是自己的血似乎并没有被大家认可，他要努力凭借着政治上的进步竖起自己的大旗！ 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自己的身后有那么多人在看着，万众嘱目下已经毫无退路，他今后人生的意义并非只能想自己！ 想想那些亲戚虽然也在老爷子的威严下对自己客客气气，但是那种示好明显有着做作或者说应酬的成分居多。想到这一层，他多少有些不满，但这也很是无奈。 虽然不满，虽然无奈，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有很多人向往着自己的身份，权利一直以来都是男人热切追求的对象。 “妈，他以后想怎么办？”张清扬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接着说：“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人照顾。” 张丽的脸红竟然让张清扬想到了几年前羞涩的刘梦婷，张丽不好意思地笑道：“儿子，我们商量过这个事情，如果你不反对，我……我们想……” “把事情办了吧，怎么说你也要有个名份，我……我也应该有个爸爸……”张清扬淡淡地说，从容不迫。 “儿子！”张丽瞪大了眼睛盯着张清扬，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他竟然轻易地妥协。 见到母亲的反应，张清扬心中隐隐做痛，苦笑道：“早就应该办了，反正他现在一个人。” 张丽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紧紧抱着儿子。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张清扬问道：“妈，我一直想问……你们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现在你大了，也应该知道这事情了。”张丽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出了埋藏在心中二十几年的记忆，少女的春qing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切要怪那个事非年代，所有的好干部都受到了迫害，那些干部子女也受到了影响。当年刘远山跟着老爷子发配到北江省建设兵团劳动，就住在张丽的家中。 刘远山、张丽正是少男少女怀春的时节，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就动了真情。不久后国家恢复正常，刘家老爷子官复原职回到京城，把刘远山留在当地，说等秩序完全恢复了再接刘远山回去。 老爷子一走，刘远山便对张丽加大了攻势，在某个夜晚二人成就了那翻好事，自此私定终身。没多久，老爷子把刘远山召回京城，刘远山答应张丽一定会回来接她。 可是刘远山刚走不久，张丽就发现已经怀有身孕，然后就被父母发现，张家骂她败坏门风，张丽最终无奈，在偷偷受到母亲的指引后远离家乡，来到双林省的延春投奔一位远房的亲戚，从此张丽二十多年没有回家乡一次。 而回到京城的刘远山把和张丽的事情对老爷子一说，老爷子一百个不同意，因为老爷子为刘远山定下了娃娃亲，经刘远山死去活来的再三折腾，老爷子无奈只好答应。可当刘远山回到北江省时，张丽已经去了延春。 之后又过了几年，刘远山终于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张丽的下落，可那时候刘远山已经结婚。张丽并没有为难刘远山，所以多年来一个人带着张清扬生活。直到几年前刘远山老婆因病去世，张丽才敢抱有幻想……… 听着这些往事，张清扬恨得直咬牙，可是却无能为力，这能怪刘远山吗？能怪张丽吗？要怪只能怪那个动荡不安的社会，国家不定，民不聊生！ 一大早，张丽领着儿子来到了自家车库，指着里边的奔驰cls350、宝马x5、奥迪a4、马自达6、捷达等五辆坐驾让儿子随便挑。 望着里边一辆比一辆新，一辆比一辆豪华的车，张清扬一个头比两个大，不满地说：“妈，我们现在条件是好了，可是你这也……也太浪费了吧，想想我们过去的苦日子……” 张丽打断儿子的话，无奈地说：“儿子，其实这些表面上看是豪车，其实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许一个商人腰包里只有十万块钱，可是他必须要开得起一辆一百万的车，经商有时候靠的就是脸面！我也是为了谈生意造声势用的，你不要误会了妈。” 张清扬知道老妈说的这些都有理，所以笑笑说：“妈，我和你比落伍了。” “傻小子，胡说什么呢！快说，开宝马，还是奥迪？这辆x5不错！” 张清扬看了看，指着那辆八成新的捷达说：“就这个吧，我可不想过分的招摇，太贵的车不敢开。” 张丽点点头，“嗯，不错，真是妈的好儿子！” ………… 虽然只是一辆半新不旧的砖块形状的捷达，当张清扬开着它到达巡视组在延春宾馆的驻地时，同事们依然有些令眼相看。 “江书记，金部长，我们这次下来需要车子，我担心车子不够用，所以为不麻烦地方领导，我就向家里借了一台。” 张清扬认真地向两位领导做着汇报，担心他们误会自己“耍大牌”装门面。两位领导微笑着点头，江书记心说这小子真会说话，同样的事情用不一样的话说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而在金副部长心里就更随意了，他深知这次下来和组织部没什么牵联，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抱着下来游玩的心态。 孙长青可以说大力支持巡视组的工作，特意在延春宾馆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大型的会议室，以方便他们办公。巡视组的两位领导已经分好工，金部长下去考察干部，听取下面的工作报告，而江书记则带着另一队人马专心办案。 坐在会议室里，张清扬认真看着手上关于延春利民集团、合作区主任刘一水、等人的黑材料，大多是有根有据，只是手头证剧不足。 听着江书记坐在主位上分配工作，布置大家的任务。因为这次任务比较严重，案情比较复杂，所以大家各有分工，一位副处级的四十岁左右的邓姓老大姐带着张清扬和贺楚涵二人去利民集团进行调查。令一组调查刘一水，剩下江山书记带人走访民众，做出随意调查的样子，让大家误以为这次调查利民集团和刘一水只不过是偶然事件。 江山书记规定每组成员每天晚上都要在一起碰头汇报当日战果，并且相互分析案情，必竟几件案子之间都有相互的联系。 当天，张清扬开着捷达，带着邓大姐和贺楚涵向利民集团进发。 根据举报材料显示，利民集团在修建厂址时涉嫌非法圈地，利用关系占用农用土地。如果情况实属将给国家造成的损失不少于两千万元。虽然这家企业注册资金号称一个亿，可来到延春合作区以后，并没有大的举动，给人一种空公司的感觉。 第26章 大案子 利民集团据说生产农药、化肥等，可是两年来出厂的产品却是少得可怜，虽说一直对外声称集团产品出口附近临国，但在报关数字上也很有问题。而且据材料上显示，占地3600平米,规划建筑面积38000平米的利民集团的十层总部大楼其中有很多办公室与会议室只不过是摆设，只有在上面有关领导下来视察时能用到。 而合作区管委会主任刘一水，在利民集团的背后明显扮演着重要角色，有人称，刘一水与利民集团总经理李常贵以哥弟相称。刘一水家住合作区内的澜海别墅，价值800万元左右。虽说他总对外说这是他儿子做生意赚来的，但这其中明显很不正常。 一边开着车，一边寻思着材料上的内容，张清扬暗暗心惊看来延春的孙长青书记是早有准备，按照举报内容，纪委只要能够掌握到相关的到手证剧，此案就可以结了。 他长叹一声，不得不认真思量，这么一家明显有着很大问题的公司，就因为是一家大企业，受到了层层领导的关注而逍遥法外，自己偏要掀它个底朝上！ “哎，叹啥气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天是怎么了？”贺楚涵和邓大姐坐在后边，伸手拍了一下张清扬的肩。 张清扬头也不回地说：“贺大小姐，我们是来办案子的，不是出来旅游的，你说我能想什么？我在想那些有关利民集团和刘一水等人的黑材料，看看如何下手。” “切，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们这组由邓大姐负责！” 张清扬摇头不语，和这位任性的大小姐说话，他还真有些头疼。 此刻邓大姐拍了一下贺楚涵，笑道：“涵涵，小张是做大事的人，一看他的脑子就很灵活，我们纪委办案，不能错过一丝问题，要多想多看。” 贺楚涵就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什么。对于这位邓大姐，张清扬立刻心生好感，到不是因为她夸了自己两句，而是她的话中明显透露了一名老纪检的认真与负责。 “邓大姐，这段时间，我还要向您学习呢，您不嫌烦就行，这件案子我们听您的，您有经验，脏活累活我来干就行了。” “小张，别这么说，我们既然分到了一个组，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同甘共苦才对，如果查获这个大案子，我们脸上都有光，这可是大功一件！”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更加尊敬这位老大姐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有干劲儿、忠于职守的领路人，想来当今官场内这种人是越来越少了。 三人不语，出市区半个小时的路程，便到达了利民集团的总部大楼，可门前却是一副慌乱的情景，利民集团的大门被一此农民给围上了。 “出什么事了！”三人同时说道。 以一位年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和年纪二十岁左右的靓丽女孩儿为主的一群人正在和利民集团的保安争论着什么。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本地的陌生号码。 “喂，您好，请问找哪位？” “清扬吗？我是孙长青啊！” “啊，孙书记您好，您有何指示？”张清扬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真是万万想不到孙书记会亲自给他打来电话。 “清扬啊，你们工作组已经下去了吧？” “是的。” “有困难就对我说，我全力支持纪委工作组的工作，先这样啊，再见！” “孙书记，再见！”为表示礼貌，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才挂，张清扬心里冷冷地笑了，看来自己办案时遇到麻烦也不用怕了。而且孙长青没有用坐机，而是用私人手机打来的，看来他已经向自己示好了。 “孙书记给你打的电话？”邓大姐不敢相信地问，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纪委下来办案，地方领导一般都有敌对心理，应该不会支持啊。再说小小的张清扬又不是主要领导。 “哦，是孙书记，他说全力支持我们，有困难可以得到帮助。”张清扬很冷静地说，并没有自视骄傲。 邓大姐不再说什么，可是指着利民集团的门却来了一句询问，“清扬，我们下车看看？” “好，下去看看吧。”张清扬回答，同时心说这邓大姐不愧是老机关了，立刻分清了现状，知道自己背后不简单，是以不再以领导自居，说话的口吻都变了。 贺楚涵跟着二人从车上跳下来。张清扬却拦在两女面前说：“邓姐，你和小贺先在外围询问一下，我担心里边不安全，挤進去瞧瞧。” 张清扬的细心换来了邓姐的感激，她点点头，拉着贺楚涵的手走向了不远处一位看热闹的老大妈跟前。 “大妈，这发生了什么事？” 张清扬不管她们二人，独自一个往里边挤，这才发现那位漂亮的女子扶着痛哭的大妈，也在擦着眼泪，两人都是十分伤心的模样。 女子长得青纯而美丽，高挺的鼻子，白皙美丽由于伤心而泛着红光的脸蛋，一双雾朦朦的眼睛充满着令男人心疼的温情，丰厚的红唇闪烁着晶莹，明眸皓齿，仿佛镶嵌的珍珠。她身材高挑，线条明析，虽然不过分丰满，可却玲珑剔透，自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婉约的古典派的美感。 “你们快散了，都说过几遍了，我们公司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根本就没听说过，你们闹什么闹，还不散开我就叫警察把你们全叫到局子里去！” “你胡说，你胡说，我爸爸明明来你们公司做装卸工，只干了三天就失踪了，你们公司要负责！”美丽的女子针锋相对，说得条理清晰，让张清扬心念一动，难道利民集团还有别的问题吗？ “对，老柳明明来这里扛麻袋，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们一定要给个说法！” 周围的邻里乡材一同起哄，让保安有些招架不住了。 “妈的，你们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算什么东西，妨碍我们公司办公，知道是多大的罪吗？我们公司可是大公司，连市长都给我们几分面子，我马上叫警察来，把你们全部带走！” 那位保安的头头骂骂咧咧地说，然后回到保险门后边，安排保安看好大门，别让闹事者闯进来。他拿出手机说了几句什么就挂掉了，然后大声对着闹事者说：“我让你们闹，你让你们吵，妈了个b，今天就好好收拾你们一下！”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这更加深了他对利民公司不好的印象。 “我不怕，我才不怕你们呢，这个社会还是有王法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女子别看她年纪轻轻，可是挺起胸膛说起话来毫不惧色，一脸正气。 “哟，柳家小丫头，我们过去怎么说也是邻里之间，哥哥我劝人一句，快带着你妈走吧，回家安分的过日子，然后再找个好人家嫁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跑这闹什么！” “你……你……”女子秀面羞红，指着那名猥琐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哎，你看什么呢，是不是看人家女孩子漂亮，把正事给忘了？” 张清扬发呆之际，身后有人拉了他一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贺楚涵。 “有什么收获？”张清扬回头问道。 “收获可大着呢！”贺楚涵一脸的骄傲，翻着白眼，还挺了挺那高耸的胸脯。 张清扬本想还多看那名坚强的女子两眼，可是硬生生地被贺楚涵拉出了圈外。 “干嘛，抓犯人哪，你轻点！”张清扬不满地甩掉拉着自己的手。 “切儿，我不拉你能出来嘛，眼神都定在人家身上了，你也真好意思！”贺楚涵酸溜溜说。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对邓大姐说：“邓姐，有什么发现？” “一周前，一位男子来利民集团打工，三天后就莫明其妙地失踪了，这对母子报了案也没有什么线索。工友们都说老柳是在第三天的中午失踪的，说是出去方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所以这对母女来利民集团讨说法，不料来了几次连大门都没进去。” “公安局不管？” “不是不管，公安局说没线索。” 张清扬沉思起来，淡淡地说：“这件事肯定和利民集团有联系，公安局怎么能说没有线索呢？这其中值得深思！” 邓姐满意地点头：“对，我也这么想，看来利民集团的问题不少啊！” “对了，”这时候，贺楚涵也变得机灵起来，“你们说，利民集团会不会涉黑啊，说不准会有一些刑事案件！” 张清扬的心思更加沉重起来，他看向邓姐，邓姐也看向张清扬，四目交流着信息，然后邓姐说：“可惜当地的公安机关，我们说不上话……” 张清扬灵机一动，说：“或许我有办法，我们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吧。” 邓姐听后一愣，随后释然，看来眼前的张清扬的确有些背景！贺楚涵刚想问张清扬有什么办法，一串警笛声打断了她的话。三人望过去，迎面开来三辆白色的捷达警车。 第27章 投怀送抱 警车停在路边，下来十来名干警，一个个脸色红润，很明显刚刚喝过了酒。 “让开，让开，是谁闹事啊，老子通通把你们抓进局子里！”为首的大胖子摇摆着手臂，一看就是位小领导。 “哎哟，王所长，您可是来了，这群刁民天天来闹事，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您大驾啦！”那名保安队长立刻小跑上前，陪着笑脸说话。 “妈b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我说你刘大牙是干什么吃的，手下那么多保安连几个小小的刁民都收拾不了，李总白养你们哪！妈b的，不听话就给我打，这么点小事还劳我出手！” “是，是，王所批评得对………” “过来，来人哪，把不散开的全给我抓局子里去，妈b的，还反了他们！” “这是什么警察，像黑社会似的！”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就要上去制止。 张清扬立刻拉下她，说：“再等等，”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说：“你手机有录像功能吗？” “我明白了！”贺楚涵的反应很是机灵，拿出手机假装发短信，却是对着这帮警察按下了录像键。 一旁的邓姐没吱声，心里却竖起了大拇指。 警察一到，那些无关的看热闹的群众全散开了，只剩下和那对母子二人本家的亲戚还有一些要好的乡邻。 “你们不走是不是？妈的，好，全给我抓回去，妨害社会制安，扰乱公共秩序，每人拘留三天，罚款两千！他奶奶的，正好今年抓人的任务没完成呢！”王所长指着她们恶狠狠地说，然后拍了下肚子打了一个酒隔。 “你们让开，凭什么抓我们，你们凭什么！”一位警察上前去拉那位女子，女子和警察争执起来。 “妈的，谁啊，和警察对着干，再给我加一条袭警的罪名！”王所长笑眯眯地来到女子面前，“哟，丫头还挺漂亮呢，这么好看的丫头干这种事，缺管教啊，走，陪我回所里好好教导一下。” 王所长闪动一双色慾贪婪的眼睛，伸手就向女子抓去，“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胸口。 “啊，警察非礼……”女子护住前胸，吓得惊惶失措。 “你们在后边看着，我过去！”张清扬一看事态不好，那名女子有可能将要被污辱，对身后交待了一下，就跑了过去。 “英雄救美也轮不到你！”贺楚涵不高兴地跺着脚。 “住手！”张清扬趁警察分神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女子面前，伸开双臂挡住那了王所长。 这种情景有些诡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拦着警察，除了吃了豹子胆，那么也许是自负能管得住警察的人了。 王所长很自然地一愣，仔细瞧了瞧面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狰狞地笑了笑：“哟，小白脸，怎么跑这英雄救美来啦？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警察，警察办案知道不？聪明点快给我滚开，没你什么事！” 不等张清扬说话，只觉得手臂一热，却是那位无助的小女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女子眼睛哭红了，面容憔悴，对着张清扬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管不了他们的。 张清扬瞧见那弱小民众的眼神，心中一紧，拍了拍手臂上女孩儿的手，意思也很明了：放心，我这事我管定了！ 女孩儿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心里安慰自己，没准这位帅气的哥哥真能帮得了自己。 “警察？你也知道自己是警察？你算什么警察，我看你们连土匪都不如，你还好意思说是警察，你对起得你身上的警服吗！？” 张清扬针锋相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王所长，把王所长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你……”指着张清扬气得说不出话。 “呵呵，邓姐，他到是挺会说话的啊！”后边的贺楚涵见到张清扬那正气凛然的样子，笑嘻嘻地拉着邓大姐说话。 “涵涵，严肃点！”不料却被邓大姐批评了。 贺楚涵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恨恨地想，这个张清扬啊，怎么老少通吃，没看出来也成了中年妇女的偶像！ “对，狗屁警察，我看你们就是土匪！” ……… 受到张清扬的感染，身后的人群又骂了起来。 “王所，王所，您看怎么办哪？”身边的派出所民警有些打怵，不自觉地往后退。 “妈的，什么怎么办，快把他们抓起来，还有这小子，这小子鼓动闹事，单独扣起来！” “慢，你没资格抓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张清扬一抬手，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王所长不傻，盯着那工作证的外皮看了看，额头就冒了汗，小心地说：“你……你是哪个单位的？”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哪个单位的，等着你们领导批评你吧！” 王所长傻在原地，吱唔着说不出什么话，身体都在发抖，他知道对方来头不善，没准今天自己的派出所所长就坐到头了！ 张清扬不再理他，回身把女孩儿拉起来，有些心疼地说：“你没事吧？” “大哥，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女孩儿喜极而泣，竟然抱着张清扬的肩膀痛哭起来。事发突然，搞得张清扬老脸通红。 他抬起手向一边招了招，意思是让贺楚涵她俩立刻过来安慰一下这名小女子，不然这样子令他很难堪，再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贺楚涵早就想过来了，见到张清扬的暗示，立刻拉着邓姐跑来，拉着小女子的手臂说：“妹妹，别哭了，没事，这事我们帮你！” 张清扬回头瞧了瞧那位汗如雨下的王所长，掏出手机就打给了延春的市委书记孙长青。 “您好，是孙书记吧，我是张清扬……”张清扬缓缓地把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就听“啪”的一声响，孙长青气愤得拍了下桌子。“你等着，我马上安排人支持工作组的同志！” 语气相当的气愤，他已经想好了对策，马上组织开会，拿这件事做做文章，好好的批评一下市政府那边，毕竟政府有领导责任，也让方国庆丢丢人！ 放下电话，张清扬想了想，一阵后悔，他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心急了，按道理而言，这种事应该先和纪委的领导通气。他略想了一下，就有了办法，回身对邓姐说：“邓姐，您看是不是由您向江书记汇报一下？” 邓姐点点头，她是老油子了，刚才张清扬先给孙书记打电话的时候，她就皱了下眉头，深知这并不符合规距，很明显张清扬现在醒悟过来，所以才让自己这个分组的组长向上级汇报。 “好，我给他打电话，不过有些事情一会儿你再和领导详细说明一下。” 张清扬也明白了邓姐的意思，她是不想抢自己的功，而是把张清扬推向前面。 “谢谢邓姐。”两人之间三言两语就全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暗暗佩服着对方的懂事体。 “喂，江书记，我是小邓……”邓姐把知道的情况汇报了下，然后接着说：“下面让张清扬与你讲话。” 江山书记一愣，心说这个小邓搞什么名堂！ “江书记，是这样的，刚才正赶上孙书记打来电话，我把就事情和他说了，他说马上安排人过来处理，由于事发紧急，没来得急先通知您。” 江山吸着烟笑了，他终于明白了原因。如果张清扬不打这个电话说明情况，事后他肯定要怪张清扬不懂规矩的，可是通过这么一解释，也就明了了，而且还突出了江书记的地位，他肯定地说了句：“清扬，你们处理得很好嘛，看来延春的公安队伍有问题啊，我会向地方领导提出疑问的！” “谢谢江书记！” 张清扬挂了电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正看见王所长瞧着自己。王所长也听明白了，对方的电话他听到了，什么孙书记，江书记的。 他知道如果不挽回，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他掏出两根烟恬着脸走过来，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些。 把烟送到张清扬的面前，说：“兄弟，来，抽根烟，敢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张清扬把他的烟推到一边，冷冷地说：“省纪委巡视组！” 王所长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傻了！ 张清扬懒得理他，而是回身来到那位小女子的身边，俯身问道：“你没事吧？” “谢谢你。”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淡雅，虽然是感谢却不含有半分阿谀奉承。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还有些迷離，那种对社会的茫然全部暴露出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清扬认真地回答，这一刻他才发觉到自己身上责任的重大。 “你能一管到底吗？你能帮我找到爸爸，还我家一个公道吗？”女子目光如水，波澜壮阔地地盯着张清扬，一脸的怀疑。 不知出于何种力量，张清扬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仿佛把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她，“你放心，我相信世间总会有公道在的。” 第28章 擦干净屁股 贺楚涵拉了一下女子的手，笑着问道：“妹妹，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还你个公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子啊？” “谢谢姐姐，我叫柳叶。” “真好听的名子，妹子，你就叫我涵姐吧，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三了。” ……… 听她俩说起了家常，张清扬就直皱眉头，走到邓姐身边说：“邓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邓姐叹道：“原计划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一会儿我们和江书记汇报一下，看是否有必要去经济合作区管委会调查下。不过……” “不过什么？”张清扬立刻问道。 “我想，没准一会儿利民集团的负责人就会和经济合作区的主任一同出现。” “邓姐说得对，我和你不谋而合。” 这时候，警笛声响起，又一批市局的警察赶到。走下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下车看了一下后分清现状，立即跑向张清扬三人身前，操着浓重的朝族口音说道：“你们好，我是延春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鄙人姓金。” 张清扬立刻抢先为邓姐介绍道：“金队长，这位是我们的邓组长。”邓姐自然不好介绍自己的身份，所以张清扬给她挂了个组长的名。分组的组长，也不算是错。 金队长立刻热情地和邓姐握手，邓姐笑了笑，就指了指身后王所长带来的那群人，“就是他们，知法犯法，我们手里有证据！” “好，邓组长，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人带回去审问！” “金队，是我……我……我是小王啊！”合作区派出所的王所长看来是认识金队长，见他拿出手铐向自己走来，立刻求饶示好。 “你小子少废话，抓的就是你！”金队铁面无私直接把他的双手给扣上了，人民警察终于露出了公正执法的一面。 “金队，利民集团的保安队长也有重大嫌疑！”张清扬一扭头，看见那位嚣张的保安转身想跑，所以提醒了一句。 “过去两人，把他也铐上！”金队向手下命令道。他带来的人没两分钟就完全控制住了王所长的人。 “喂，你们干什么，合作区主任刘一水是我堂哥！”那名保安队长不满地挣扎着。 “我管他是你什么，是你祖宗我都照样抓，少废话，上车！”金队长照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脚。 这时候飞起一阵尘土，两辆奥迪车相继停下，下来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人，“哎，刘队，请等等……等等，全是误会……” 张清扬扭头看向邓姐，邓姐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猜对了……” 身高只有一米六，胖得像个球似的那位就是延春经济合作开发区的主任刘一水，刚才说话的也是他。 而另一位就是利民集团的总经理李常贵。事发的时候，两人正和朋友打牌，几人正玩得兴头上，利民集团就出了事情，李常贵接到保安的电话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对刘一水说：“刘……刘哥，出……出事了。” “操，出啥事了大惊小怪的，天还能塌下来？”刘一水不满地说。 “公司来电话，说……说什么省纪委的去了……”李常贵说话的时候，擦了擦汗。 “什么！我们快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妈的，省纪委怎么会去你们公司！”刘一水肥胖的身体也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和李常贵搞的那些事，他们都清楚，如果事发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在车上还在琢磨原因，当李常贵把情况仔细一说，一听说是因为柳家母女又去闹事才惊动了省纪委的时候，气得刘一水当场发飙：“你他妈真是混蛋，早告诉你多给她们点钱，早点把事情给处理了，你倒是好，这下子可闹大了！” 李常贵陪着笑脸，给刘一水敬上一根烟，“刘哥，只要您这棵大树不倒，兄弟我就不害怕，他们怎么也应该给省里的刘书记几分面子吧？” “妈的，一会儿把省纪委的打发走以后，你立刻把这件事解决了，砸它个几十万，我就不信她们还闹！” “是，是……” 等两人赶到现场一看，就看到金队长正在抓人，刘一水心里暗说声不好，这才跑了过来。 “哎哟，金大队，什么风把您给吹这来了……”刘一水热情地肥手捏着金大队就不放了，然后接着说：“金队，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在平时，金队长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可今天他受到了市委书记的嘱咐，所以不温不火地回答：“这件事说来话长啊，比较麻烦，是孙书记让我过来的，我们需要回去调查。” “大哥，大哥，你快救救我啊……”那位保安队长看见刘一水，就来了精神。 “你给我闭嘴，老实交待问题吧！”此时此刻刘一水可没闲心思管他，脑中正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事。 金队长也不想得罪此人，为他指了条路，说：“刘主任，那边的三位是省纪委工作组的。”说完，金队长就跳上车，把人给带走了。 刘一水带着李常贵奔向张清扬三人。三人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站在那里等着他俩呢。 “纪委的同志，你们好，我是合作区的刘一水。” “刘主任，你好，我们下来巡视，凑巧碰到了今天的事情。”邓姐捏了下他的肥手，不冷不热地说。 “是我管理无方，我负有领导责任！”刘一水先主动承认错误。 邓姐笑眯眯地说：“刘主任，这话您应该对孙市记说吧？呵呵。” 刘一水尴尬地笑，然后才说：“欢迎纪委的同志们到合作区检察工作！” “嗯，我们会的，有时间会找刘主任谈谈的。” 张清扬明白了邓姐的意思，今天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么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三人就上车回了市里，同时把那位叫柳叶的小女子带上了车。 刘一水和李常贵被晒在了利民公司的大门口。 “刘哥，怎么办？”李常贵虽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这次是省纪委下访，他不害怕才怪。 刘一水瞪了他一眼，“你慌什么慌，不就是省纪委嘛，他们算个鸟，他们也是在省委的领导下！” 李常贵点点头，暗暗地想，你不怕就好。不过要说不害怕，你小子的脑门上哪来那么多汗？扭头一看，刘一水拿出了手机。 “二叔，我是一水！”焦头烂额的刘一水情急之下只好把电话打给了省委的刘副书记。 “是一水啊，有什么事？” “二叔，出大事了！” “我说一水啊，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一点主见也没有呢，慌什么嘛，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一水直接反问道：“二叔，这次省纪委下访，您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也好让我有准备不是？” 刘为民淡然地说：“这次是例行的巡视，和你们合作区关系不大，我想也没必要通知你嘛，你怕什么怕！” “可是，我感觉他们这次就是针对我们合作区来的！” “什么，他们找你谈话了？”刘为民神色紧张，暗道不好。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张书记见到自己总是笑呵呵的了，原来这个老东西在迷惑自己，背地去端他老家了！刘为民是从延春上去的干部，延春可以说成是他多年来稳定的后方，如果这里出了事情，那么刘为民的官帽子也就坐到顶了。 刘一水听到二叔声音的变化，脸上汗如雨下，“还没有，不过我估计快了。” “你，你……屁股干净不？”刘为民知道问的是废话，这些年家里的古玩字画不少都是刘一水和方国庆送来的。 “叔，他们应该不会有证据的！” “省里的事情我来负责，但是你那边一定要擦好屁股！”刘为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坐在书桌后头有些大，他明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张书记是不会突然出招的，这一次凶多吉少。 “常贵，你马上回公司处理一下，把你事先准备好的帐目拿出来供人检察，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最好销毁！如果让我二叔知道了我们的事情，那……那他也跟着玩完！” “刘哥，最近下家要货怎么办？” “我说你小子真混蛋，命如果没了，还出个屁货！这段时间老实点，专心生产化肥！” “好，我明白了。”李常贵连连点头，可心中却在冷笑。好你个刘一水，让我把材料全部销毁，那你小子还能保我嘛，你别做梦了，关键时刻那些材料就是我的保护伞！ ………… “讽刺，真是讽刺啊！这就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真给我们党和政府抹黑啊，你让人民群众如何看待我们！”把贺楚涵手机中的内容播放出来后，针对着延春的一二把手，纪委江山书记拍起了桌子。 “江书记，是我们延春的两套班子领导无方，我们有领导责任，我们接受您的批评！”孙长青红着脸羞愧地说，这件事的确给他的脸上抹了黑。 方国庆站在一旁没出声，心里却是恨透了公安局长。 “这不是我的批评，这是人民群众的批评！况且现在还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我要的是你们解决的办法！” “江书记，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方国庆拍着胸脯保证。 “不是给我，是给延春的所有人民，是给门外的那位伤心的小丫头一个交待！”江山书记不满地说，心想方国庆看来真是急昏了头，怎么会犯这种语言上的错误！ 第29章一夜值千金 “是是是………”方国庆低着脑袋，连连擦汗。 “柳叶就在旁边房间，我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全啊，暂时由我们保护她，公安局要问话就到我们这里来问！”江山书记说的头头是道，看似很有道理，却深深地打了延春一二把手的耳光。 这话对孙方二人来说十分的掉面子，可又无法反驳，他们只有把气撒在公安局长的身上，然后公安局长在往下拖脱，总之最后总有一两个小头目成为替罪的羔羊。 “老金，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待孙方二人退了出去，江山记扭头向一句话也不说的金部长问道。 金部长笑道：“当然要依法办理，看来我们这次没有白下来啊，延春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是啊！”嘴上如是说，可心里却是很鄙夷他，老官油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他江山这种胆大敢干的人当然瞧不起金部长这种靠着拍马屁升迁的干部。 ……… 此刻，旁边的房间内，贺楚涵张清扬陪着柳叶，听她讲述着父亲失踪前后的事情。 “爸爸没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我大学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弟弟也上高中了，妈妈怎么能承担起这个家！” 柳叶，这个倔强的女孩抱着贺楚涵哭了起来，听着她的哭述，张清扬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出生、身份，还有曾经过的苦日子。除了同情他对柳叶产生了一种同命相怜之感。也更加深了他要帮助她的绝心。 他拉着柳叶的手，十分真诚地说：“柳叶，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我一定会帮你的，弟弟学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谢谢清扬哥，谢谢……”柳叶动情地扑到张清扬的怀里，只不过是一面之交，这个男人如此帮助自己，这让她多日来已经冷却的心又燃起了激情，仿佛让她对社会又有了希望。 贺楚涵也很感动，拍着柳叶的后背说：“叶子，放心吧，我们是省里下来的，当地政府都要听我们的！”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此时的柳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站起来，然后雙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哥哥，姐姐，我柳叶这辈子性格倔，还从没给别人跪过，今天，我给你们跪下了………” “叶子，你这是干什么………”两人立刻拉住柳叶，“叶子，不许这样，我们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 “是啊，叶子，你已经把我们当成哥哥、姐姐，就不要这样………” 三人的举动，感染了站在门口的孙长青与方国庆。两人跑过来拉住柳叶，孙长青心痛地说：“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们延春的领导一定给你个交待，一定帮你找回爸爸！” “对，柳叶，我已经安排公安局的人全力调查这件事情了！”方国庆也跟着表态。 “谢谢两位领导，谢谢你们，我柳叶今天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女孩儿闪动着美丽的眸子，粉红的嫩脸被泪水浸湿了，几丝秀发贴在脸上显得那般憔悴、可怜。望着那美丽、秀气、单纯的脸，张清扬突然一阵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子在眼前晃动。 柳叶的出现不由得勾起了他对刘梦婷的思念。 通过江书记的指示，柳叶就住在了宾馆当中。安排好柳叶，纪委的同志们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各组把了解到的情况一说，基本上也就定了调子，刘一水和利民集团肯定有问题！ 另外，就在当天，江山书记又在门口捡到了一封举报信，信上说方国庆利用职权替儿子的承建公司拿下了几项大工程。 借着案情，江山书记重新部署，张清扬三人与另一组抽调的二人仍然调查利民集团和刘一水，剩下的人就对方国庆儿子的公司进行明察暗访，看看方国庆的问题。 张清扬听着江山书记的指示，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的延春风雨飘摇，亲眼目睹着省委张书记与延春孙国庆的计谋一点点成功，他张张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政治，这就是政治！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江山书记给大家放了假，让大家出去转转，顺便了解下当地民情。原本贺楚涵想拉着张清扬陪着她和邓姐一起去逛街，被张清扬谢绝了，他此刻的心里有些压抑，需要独自调解。 ………… 开着车行驶在延春的各条街道上。张清扬在京城生活久了，在延春的市中心开了一圈，就感觉在京城的q大开了一圈似的，他不禁感慨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差距，也就更加下定决心在延春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把延春的经济搞起来！ 仿佛冥冥中有人指示着，他开开车到了延春第一高中门前，把车停在外边，走上昔日的小山，发现小山重新建设了，山顶建立了一个小花园，，坐在里边的石凳上，往日与刘梦婷的点滴不由得浮上心头，念至此掏出手机，拔给了同窗好友吴德荣。 “您好，请问是哪位？”吴德荣声音洪亮，就知道混得不错。 “张清扬，”他缓缓报出自己的名子。 “啥……我草，你小子怎么滚回来了，在首都那地方混不下去才想去哥们来啦？妈了个巴子的！” “滚，再他妈的胡说，小心我踢你屁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清扬心中突然间轻松了不少，这几天压力实在有些大，这一刻多少有点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校园时代。 张清扬由于家境特别，从小就特叛逆，总给老师惹事，曾经一起打架骂人的好友就是吴德荣。吴德荣的老爸是本市有名的黑道人物，虽然金盆洗手多年做起了正经生意，不过儿子在学校靠着他老子过去的那些兄弟依旧混得风声水起。 “哈哈……在京城那文化中心混了五年怎么说起话来还这个德行，你小子真是浪费祖国的培养，浪费同学们的信任，欠扁！” “少废话，老子我光荣毕业了，回来建设家乡。”张清扬豪情万仗，这话虽说是玩笑，可也是他对自己的誓言！ “哈哈，说别的没用，晚上给你接风，喝不死你！” “没问题，五年没见，真的很想你。” “得，得，你拉倒吧，兄弟我都要流泪了……哎，话说你一走就是五年，妈的每年才给我打一个电话，想不到啊，你回来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就凭这个今天晚上也要多喝几杯！” 昔日的友情渐渐浮现在眼前，曾经一起拎着砖头在校门口胡头里打人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岁月催人，转眼间曾经的風流少年已经长大成人。 夜晚，春水潮酒店的四楼包间内，张清扬和吴德荣隔桌而坐，旁边是明亮的窗户，俯身就能看见延春美丽的夜景，五彩的霓虹灯反射出了延春夜色下的曖昧。 延春，北方除了名夜生活丰富的城市，行走在街边的饮食男女们相互搂抱调笑，没多久后就将相拥睡在某家酒店的标间内了。 “草，你小子怎么就回来了呢！”有些发福的吴德荣，抬手又是一拳。 这话是他说的第三遍，而他的拳头在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打了张清扬多少下。他连连摇头，仿佛还不相信站在面前的就是张清扬。 “在那不好混，就回来投靠你了，听说荣哥现在混得相当不错了，不知道能否给口饭吃？”张清扬开着玩笑的同时，吃疼地揉了下肩膀，心中暗道，这才是哥们啊，五年没见，感情仍然这么深厚。 吴德大笑道：“那还不好说，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死你！” “现在搞什么呢？”张清扬抬头望了眼吴德荣额头上的一小块疤痕，眼角就有些濕润，那是当年打群架时，吴德荣用脑袋替张清扬挡下了一块板砖的袭击。 “我能搞什么啊，从体校毕业后分配到了教育局，妈的泡小妞的时候和同事打了一架，就那么自动辞职了，如今在家里帮老子做生意。”吴德荣举起酒杯和张清扬碰了一下，“你小子老实说，这次回延春到底来干什么了？就凭你的学问，会在京城找不到工作？” 当年张清扬从黑大一下子跳到了q大，吴德荣是清楚的，只知道他家里有人，当时还怪张清扬深藏不露，却没想到现在的张清扬已经是所谓的tzd了。 张清扬淡淡地笑笑，回答道：“上班了，要不然也不能回来，这次回延春的确有事情要办。” “哦？什么工作？” “呵呵，我在纪委，就是一个清水衙门。” “行啊，你小子别和我装了，谁不知道纪委是个很牛b的部门啊，当官的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看谁不爽就可以整谁，看来兄弟我以后要靠着你清扬哥啊！” 张清扬一阵苦笑，心说这就是普通群众眼里的公职人员啊，都说我党一直采取亲民政策，可这亲民里头有多少是面子成分呢？ 张清扬道：“别羡慕我了，看你都开上宝马了，身上的西装也上万了吧？这比我强啊！” 第30章最美的女人 “得了吧，要不是受不了体制内的规矩，我老子还真想让我混个一官半职呢，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官场没有人可不行，每年上上下下的打点也不少钱呢！” 这话不假，张清扬只好点头。 吴德荣接着问：“你在延春市纪委上班？” “错，是省纪委。” “我草！”张清扬没躲开，肩膀又挨了他一拳，“你小子行啊，到底是怎么混上去的，现在都是省里的干部了！” 张清扬不想多说什么，岔开话题道：“我吃饱了，你小子还有什么安排啊？可别给我装穷，这几天压力太大了，我想放松一下。” “操，哥们我早装备好了，吃完了我们就走，顶楼是间酒巴，我们去那喝几杯，顺便看看美女*妹，一夜春宵值千金啊！” 张清扬也没有多想，跟着他就到了顶楼的“梦流莺”酒吧。 “梦流莺！”张清扬失口叫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这个名子让他产生一丝回忆。 “走吧，别想了，”吴德荣拉了一下张清扬。“刘梦婷已经结婚了……” 张清扬白了他一眼，满嘴的苦涩，摇摇头没说什么。 酒吧，青年人的天堂，刚一走进那修成石洞似的酒吧大门，尖锐、粗犷的金属乐器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的声音。 青年男女们在舞池中尽力摇晃着身体，那些只穿着迷你裙的靓丽女子扭動着性感的大腿、纤细的腰肢，丰翘的美臀，仿佛在发泄着对社会的不满。 慾望随着身体的摇动倾泄而出，夜晚的这里，便是她们随心所欲，尽情高歌的欢乐园。男人女人们互相嘻笑，挑逗，那一对对媚惑人心的眼睛，充满了慾望的火焰，双方都想极力占有着对方。 一进门，张清扬首先感到一阵头昏目眩，拉着吴德荣骂道：“我草，几年没见，真是想不到延春也有这种地方啊！” “那你看看，延春一直开放的很啊，兄弟我在这里吊到不少马子呢！” 两人要了两杯啤酒，找了个空位坐下。吴德荣道：“清扬，这里的女孩儿开放得很，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找，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不少猎物，心中虽也有些蠢蠢欲动，但却说：“不是没能耐，是不敢，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公职人员，恐怕不好。” “操，哪来那么多事，能上这地方的女人，就是来找干的！别告诉我你那方面不行，是不是还是处男啊？”刚说完，吴德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说：“不对，你应该不是处男了，上学的时候你和那个……”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提她！”张清扬有些发火了，刘梦婷现在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禁忌。 吴德荣一脸的惭愧，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好，好，不提，不提，我们今晚好好玩玩总行了吧？” 在这种地方，任何人都会受到感染，更何况能见到那些赤落落的女孩儿，张清扬體内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慾望的发泄同爱情的马拉松相比，刺激的确会来得快些，也更直接。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张清扬还真有了一种放縱的心思。沉默良久，他长叹一声，说：“算了吧，过去就过去了，爱情算什么，哼，她……过得还好吧？” 吴德荣也跟着叹口气：“表面上是很风光啊，她爸现在是延春的常务副市长，听说老公公是省里的一位副省长，不过夫妻生活嘛……”吴德荣欲言又止。 “你他妈的能不能痛快点！”张清扬不满地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吴德荣先没有说话，而是叫来侍者说：“两杯性慾沙滩！”然后又对张清扬解释道：“这里的招牌，不喝此酒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与放縱！” “不管喝什么，你小子先说正事！”张清扬瞪了他一眼。 “你啊，还是这个臭脾气！”吴德荣有些同情地说。 侍者送来了两杯性慾沙滩，吴德荣举起来说：“清扬，偿偿，此酒并非一般的鸡尾酒，他能增加慾望，让你想寻求放縱，同时也更加的快乐。” 张清扬闻言小饮了一口，除了感觉一条火蛇自口腔直烧到胃里外，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淡淡地说：“什么狗屁慾望，唬人的吧，不过这酒的味道却是不错！” 吴德荣也没说话，只是暗笑，心说让你小子不当回事，过一会儿有你受的！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了一朵艳丽的玫瑰，吸引了酒吧内所有男士的目光。 吴德荣扫了她一眼，双眼便燃烧起了慾火，说：“清扬，看见没，那个妞很正！” 张清扬扭头去看，小姐二十出头，一身红裙显得雍容富贵气质高雅，一看就是贵人之家，普通人是没法拥有那种大家闺秀气质的。 她直接走到了旁边一名男子的桌边坐下了，男子身后站着一位保镖似的人物，看样子男子也不是凡人。 张清扬摇摇头：“天下美女那么多，并非就是属于我们两个的。你先说正事，刘梦婷还好吗？” “好，好，很好！”吴德荣暗叹一声，接着说：“我有一哥们和她的老公做过生意，所以知道了一些秘闻，那小子他性無能！” “你的意思是说……” “听说由于那方面不行，那小子就把气全撒在了刘梦婷的身上，偶尔搞搞***，所以……哎，不说了，不说了，各人有各人的福份，刘梦婷结婚没多久，她老爸就进了常委会，成了常务副市长！” “妈了逼的！”狠狠地一拳打在桌面上，酒杯晃动，张清扬用他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可是这点声音随即淹没在酒吧的喧嚣之中。 吴德荣扫了旁边男女一眼，小声说：“那男的在延春很有名气，他是方市长的儿子，无恶不作，被称为延春第一恶少。那女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保时捷女郎，早听说最近延春来了一位开着保时捷的美女，一身红衣，红鞋，加上红色的跑车，天天飙车，吸引了当地不少‘青年才俊’啊！看来方大少想拿她开开刀了！” 张清扬连连摇头，说：“没想到延春这么乱，不过那女人真他妈漂亮，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光看侧面就够吸引人了！” 吴德荣一脸的坏笑。张清扬没有发觉，性慾沙滩已经渐渐发挥了作用，他只觉得小腹内越来越热，脑细胞也是越来越兴奋，體内的雄性力量呼之欲出。 说话间，红衣女郎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然后露出一抹淡笑，仿佛瑶池中的莲花，永远高高在上。 “方先生，有话就说吧，本小姐今天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我立刻走人。”红衣女郎轻轻开口，声音充满着磁性。两片红唇含着洁白的牙齿，性感而有激情。 “哈哈，梅小姐说得是哪里话，好不容易把您这位人间仙女给请来了，鄙人说什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吧。” 旁边二人的对话，吴德荣也听在耳中，他俯身在张清扬耳边悄声道：“姓梅的小姐今天晚上危险啊……” 张清扬依然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知根知底地说：“我感觉那个方大少不是她的对手，一个强龙，一个地头蛇，强龙未必就斗不过你地头蛇啊！” 吴德荣点点头，欣赏似的再次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说：“你小子还和过去一样，思路敏捷啊，呵呵，那个红衣女子应该从大城市来的。你看身上穿的铭牌，在延春都买不到真货啊！” 张清扬做了个虚的手势，意思是听听旁边在说什么。 ……… “闲话少说，别扯那些没用的。”梅小姐语气很是硬气。 “鄙人非常欣赏小姐，不知可否交个朋友，无论是生意上或者别的什么上，我们相互都有个照应。”方大少那刺裸裸的表白说得还算得体。 梅小姐哼一声，笑道：“方少聪，和我交朋友，你觉得配吗？” “哈哈，配不配可由不得小姐说话！来……请偿偿这杯酒，特意为小姐准备的。”方少聪眼神曖昧，双眼被慾望烧得通紅。 梅小姐拿起桌上的酒杯，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时候方少聪小声说：“梅小姐，还怕我下药吗？” “哼，量你也不敢！”梅小姐中了人家的激将法，满不在乎地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还真不错，小女子谢谢方大少了。” 见状，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大家庭出来的女孩子，还是有些幼稚啊，太过任性了，我敢肯定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吴德荣笑笑说：“别管别人了，我们玩我们的，”说完掏出手机说了两句什么，神秘地看着张清扬。 这时候的张清扬，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也有些迷離，摇摆着手突然冒出来一句：“老同学，你……你和刘梦婷还有联系吗？” 吴德荣看着他的反应，知道张清扬的體内满是慾望，性慾沙滩的能量他很清楚。他认真地回答道：“去年她结婚的时候我去了，人都瘦了一圈，不过结婚后嘛，就没有见过她，只不过偶尔给我发短信，看得出她很想知道你的情况！” “不说她，不说她，我们喝酒！”此时的张清扬已经有些微醉了。 张清扬话音刚落，两位妙龄少女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吴德荣指着这二人说：“清扬，你选吧，剩下的归我。” 第31章捡来的艷遇 张清扬抬起醉眼扫了一下，两女都不满二十，也没有怎么化妆打扮，除了身材成熟非满外，还有几分稚气。他想批评吴德荣几句，可是却没有说出口，毕竟这是他的好意，另外他的身体与内心此刻的确需要女人的慰籍。 顺便的一招手，一女孩儿就抢先过来贴着他坐下，半边乳紧紧压在张清扬的手臂之上，也许她没有穿bra，张清扬敏感地感受到了那粒堅硬的蓓蕾。 另一女孩儿直接坐到了吴德荣的大腿之上，接着送上了一记香吻：“荣哥，这么久也不看我，想死人了！” “哈哈哈……”张清扬大笑，大手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摸向了女生那结实而翘挺的臀部。 这不能怪他，完全是男人原使的本能………更何况女孩儿的屁股确实够突出。 而旁边，方少聪对梅小姐也加紧了攻势。 方少聪迅速拉住了梅小姐白嫩的玉手，充满着激情地说：“梅小姐，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自从你到延春的那天起，我就注意上你了。我敢说在延春如果没什么朋友，你会很危险，这里的治安不太好。” “你放手！”梅小姐缩回自己的手，掏出湿巾擦了擦，“姓方的，少来这一套，本小姐不怕你的威胁！你如果不怕丢了小命，就对我客气点！” 梅小姐说完，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额头，感觉大脑有些沉，身体也有些发软。她以为是酒精的作用，一直个性好强的她自然假装无所事事。 她的表现没有逃脱方少聪的眼睛，他暗自笑笑，知道药力已经发挥了作用。从李常贵（利民集团老总）那里搞来的药，新型毒品，专门用来对付女人的，有强烈的催情作用。当然不能多放，不然很危险。 面前的女子他垂诞已久，想到一会儿就能一亲芳泽，可以把她压在身下百般纠缠，腿间就是一热。 张清扬搂着身边的女孩儿，大手揉捏着她的臀部，女孩儿拉着他的手竟然摸向了自己的裙底……张清扬神精一紧，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不能这样。 张清扬把女孩儿一推，有些恼怒地说：“我去下洗手间！” “荣哥，你这朋友真是的，该不会是个雏吧？”女孩儿只好靠向了吴德荣，不满地说。 吴德荣一脸的苦笑，一边一个搂紧说道：“他和我不一样，如果今天晚上你们俩其中的一个能把他拿下，那么谁的劳工费翻两倍！” 张清扬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他现在明白是那杯酒起了作用，不过他没有怪吴德荣，那小子也是想让自己开心些。 再次回来的时候，眼见那位姓梅的小姐已经站起身，可去路却被方少聪的保镖挡住了。 “姓方的，你想干什么！”梅小姐手摸着头，身体有些摇晃地说。她发觉到了异常，體内到处充斥着欲念，各路暖流总围着她的丹田处打转。知道不妙，所以想快些逃开，却被对方挡住了去路。 “梅小姐，你喝多了，还是我来照顾你吧。”方少聪的眼里满是熊熊慾火，上前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 “滚开！”梅小姐用力一挣，眼角的余光发现旁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向那个高大的身影跑去，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倒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之内。 “帮我……”那么无助的细声呼喊，钻进了他的耳朵。 此人正是张清扬。他本不想管这种闲事，可是女子无助、恐惧的声音是那么的让人心软，心下一横，他抱紧了梅小姐。 梅小姐在张清扬的耳边喃喃地说着什么，柔弱的身体，淡雅的体香以及那似醉非醉满是春qing的迷離之态让张清扬升起了救美之心。 “小子，你别多事，这是我朋友，识相点就快滚！”方少聪眼看奸计得惩，美人即将搂入怀中，万万没想到横空杀出一位程咬金！ 张清扬扶好梅小姐，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滚热，对方少聪冷冷地说：“方大少，你说话干净点，不要以为延春是你的，假如方市长下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对方少聪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他一怔，不明所以地盯着张清扬，“你知道我是谁？” “我劝你还是给你家老子长点脸吧！”张清扬不再理他，扶着梅小姐坐下，可她却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她知道自己这幅柔若无骨的身体一但离开男人堅硬的胸膛将坐立不稳。 “我草，我还真不信这个邪，少拿我家老子压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延春是谁说了算！” 方少聪话音刚落，指使保镖冲了过来。 “方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听我朋友一句劝吧，对你有好处。”吴德荣一看自己不说话不行了，只好站起身拦在了方少聪面前。 方少聪一见是他，就是一阵头疼，他可是听说过吴德荣的狠劲儿，即使不怕他，也要给吴德荣的老子几分面子。虽说自己有着显耀的身份，可是人家可是黑道上的，偷偷地砍掉自己一条胳膊不在话下。 方少聪伸出手来，客气地说：“哟，原来是荣哥啊，这位……是你朋友?” “呵呵，从外地过来的朋友，那个……方兄看我面子上，今天的事情……” 方少聪打断他的话：“没的说，没的说，荣哥的面子说什么也要给的，算这小妞今天晚上走运！不过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下次遇到她我谁的面子也不给！”方少聪头也不回，带着保镖就走。 “方哥，今天就这么算了，那我们不是白计划了？”保镖不满地说。 “你小子懂个屁，那小子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没看到连吴德荣都要敬他三分嘛！少废话，立刻给小三子打电话，让他安排两妞到我别墅去，这股火我说什么也要泄出来！” “是，我马上给小三子打电话。” ……… “清扬，这个……怎么办？”吴德荣指了指半醉不醉的梅小姐，有些为难地说。弄一个绝色美女在酒吧里，实在不方便。 张清扬刚才一时冲动救了梅小姐，现在也有些为难，贴在梅小姐的耳边说：“小姐，小姐，你住哪里？” “快……快带我走，快……”梅小姐知道眼下张清扬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房卡交给他。 她要趁着自己还清醒，让张清扬带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房卡一交，她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身体柔得像条蛇。 张清扬看到是“长城宾馆”的房卡，离这比较近，不算太远。只好对吴德荣说：“荣子，我先把她送回去吧，我们改天再玩！” “草，你小子真是走狗屎运！”吴德荣羡慕地说，只好把张清扬送出来叫了辆车。临分手前又不怀好意地说：“清扬，这妞可吃药了！” 说完，他又回到酒吧内搂着二女继续逍遥。 他虽然不知道张清扬当年凭借什么去了q大，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进了省纪委，但是他明白，现在的张清扬身后的背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由于是闹市区，车子开得缓慢。张清扬感受着手心的柔軟，以及扑鼻而来的處子之香，扭头望着身边的梅小姐，见她桃花般的俏脸上泛着春qing，心神不禁一荡。 “小姐，你还好吗？”张清扬控制住心神，轻声关怀着她。 “嗯……蓬勃……我恨你……”梅小姐微微动了动嘴唇，喃喃地说着，然后更加深沉地靠在张清扬的怀中。 “蓬勃？”张清扬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不明所以。 怀中搂着娇人，他发觉自己异常的亢奋，烧得他全身发热。一双手毫无意识地抚上了她绝美的脸。 眼前云雾般一片氤氲，那微红发烫的散发着某种气息的俏脸，有那么一刻，他想放縱一回。 当他的手撫摸着她那完美曲线的身体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缩回手来，强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告诉自己这是在出租车内，既使要发生点什么，也要坚持到酒店之后。 ………… 张清扬抱着柔軟的女体進入了屋内，望着明亮的房间，他不知道何去何从，慾望眼下并没有完全覆盖他的理智，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就那么愣了几秒钟，也许只是一刹那间的闪过而已，體内的“性慾沙滩”就发挥了作用，男人的本能占据了他的大脑。 什么也不用想了，他大脑兴奋得厉害，望着怀中的美女，他宁愿大醉一场，二话不说抱着她就進入了卧室。 把人重重地摔在床上，梅小子轻声呓语，在床上又被弹了起来，那呼之欲出的胸口让张清扬的身体颤抖了两下。 “蓬勃……”女人轻声说了句，然后突然张开了眼睛，张开了双臂，紧紧把张清扬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还没等张清扬反应过来，稚嫩却满是力量的小手已经拉着他的大手放在了她那略显青涩却已非常饱满的身上。 张清扬紧张的出了汗，他知道不需要自己做决定了，男人就是男人，这个时候就要显示出一丝野性来了。 第32章要了人家的第一次 他先从美人的身上爬起来，随后脱去了衣裳，结实的体魄暴露在空气之中，张清扬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半醉佳人，仔细欣赏着。 女人的美眸微微地张开，痴痴呆呆呆地盯着张清扬，嫩红的櫻桃小嘴不时地发出那种似有似无的轻声伸吟，身体在床上微微地扭動着，药力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 也许是迫不及待了，女人又向张清扬张开了双手，撫摸着他强有力的胸膛，喃喃道：“爱我吧……蓬勃……” 张清扬不再犹豫，他知道女人把自己当成了心上人，也许这么做并非道德，但他也将意无反顾地享受着美人的芳泽。 …………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一处私人别墅内，方少聪带领着一群狐朋狗友玩得正爽。望着大厅内扭動着的那几个卫校女子，方少聪满意地奸笑起来，仿佛把从张清扬那里失去的尊严又找了回来。 “少聪，没搞定那个姓梅的，你心情不爽？”旁边的刘华夏淫笑着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刘华夏，延春经济合作区主任刘一水之子，利民集团幕后的股东，也是方少聪在承建生意上的伙伴。 “夏哥，没什么，一会儿就爽了……那妞是个好货色，***，大胸脯，我喜欢！”方少聪指了指离她最近的那位靓丽女子。 女子发现老板的赏识，卖力地扭動着只穿着迷你裙的翹臀，讨好的媚笑起来，那对勾魂的眼睛显示了吸食k粉后的兴奋。随着节奏狂放的音乐，条件反射般强烈扭動、手舞足蹈。 这首曲毕，方少聪不理旁人，对那位姓感的尤物招了招手。佳人早就等到这一刻，扭着翘挺渾圆的屁股来到了方少聪面前。 见方少聪拍了拍大腿，聪明地翻身坐在他的腿上，扭動如蛇，“聪哥，好久没有叫我们玩了……” “宝贝，别急嘛，今天晚上这不来了嘛！一会儿老子让你上天堂！”方少聪此刻才觉得人长着两只手有些不够用，一只用力拧着她屁股上的肉，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胸口揉捏，饱满的高峰在他的手里成了各种形状。 “嗯……啊……”女人在男人的挑逗之下，半真半假讨好的伸吟起来，她知道男人最喜欢听这种销魂入骨的声音了。 又一首激情的曲子响起，刘华夏拍了拍方少聪的肩膀，来到了大厅中央，与另外一名女子跳起了贴面舞。 男人女人的身体相互贴在一起磨擦着，而且看得出两人亦是跳舞的高手，随着音乐的节拍，身体有节奏地扭動着，那种姓感与慾望的动作此刻倒也充满着美感。 女人的纤纤细腰努力地摇摆，下身紧紧贴着男人的下身，上半身却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角，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泄到地板上，极尽妖冶之美。 男人再也受不了如此引诱，翻手把佳人抱起，一手托着姓感的臀部，一手捏着她尖俏的下巴，仔细观赏着货色。 “宝贝，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了……” 佳人满意地送上一个香吻，用并不是很大的胸部挤压着男人的手臂，那里虽然不够大，却是弹性十足。她明白，今天晚上又有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延春卫校的这些女孩子，有很多都是小太妹出身，从小就出来混所以并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道德，她们只知道，这一晚上的收入将是她们一年的学费！若说道德，这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自食其力有什么不好！ “夏哥，我们上楼吧。”美人伴依在男人怀中，嗲嗲的女声从一个她口上传出，然后又殷勤地送上了香吻。 “不急，我和兄弟有正事要谈。”刘华夏那恶狼般的眼神扫描着她的身体，又在她的胸口捏了一把，便搂着她回到沙发上。 刘华夏坐在沙发上，扭头一看方少聪，不禁乐了，原来方少聪已经把身上女子的短裙翻到了腰际，方少聪的一只手已经伸了下去。 “兄弟，我有事和你谈，一会再爽。”刘华夏正色说道。 “夏哥，你说吧。”对于生意上的事，他还是比较从听刘华夏的。虽然两人各有生意。 方少聪缩回手，拍了拍怀中美人的俏脸，“味道不错……” “兄弟，省纪委的人下来了，最近我们要小心。” “没事，我们那点事不用怕，顶多就是修路的时候少用点水泥而已，现在全这么干，怕什么！” “可……可是利民集团那边……”刘华夏捏了捏怀中女人的臀部，皱眉说道。 听他提到利民集团，方少聪立刻警觉起来，但又装作无所谓地说：“公司的事情连我都不太清楚，就更不用怕别人了。再说纪委是来考察官员的，只要你爸和我爸没事，我们也没事。” 利民集团，这是一个牵扯着多方利益的集团。虽然方少聪没有具体管理公司事物。但是他因把海关的朋友介绍给了李常贵等人，每月也会从利民集团得到一笔可观的分红。 利民集团的两位大股东，李常贵与刘华夏可谓算计得好，把各方神圣全部牵扯到公司里来，那么在延春也就没有人敢对利民集团不敬了。 公司的事情你不清楚？哼，你小子什么意思，想和我们瞥清关系？刘华夏心中冷冷地笑道，心说你小子做梦！ “兄弟，话不能这么说，这公司也有你一份啊，你不能不管，呵呵。你回去后还是问问方市长，这次纪委下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吧。”话中很明显是暗示方少聪的意思，你小子别想和我们分开！ 方少聪虽然脸上还有笑意，可捏着怀中女人的手却没有了刚才的力气，小心地问道：“夏哥，这次真的很危险？” “估计快去调查我爸了。” “放心吧，延春眼下还是我们的天下！”方少聪得意地说。 “虽然没什么证据，不过最近我们还是小心点吧，就怕得罪小人啊。”刘华夏与方少聪相比，明显成熟得多。 方少聪点点头，“说得对，等省纪委的走了就没事了。”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从老爸那里探出口信来。方市长并不知道他与利民集团有勾结，更不知道利民集团的问题会那么大。 虽然方市长一直保护着利民集团，那多少是因为刘一水的缘故，毕竟两人同属省委刘书记的人。另外就是利民集团也是延春的利税大户，为他的政绩着实添上了光彩的一笔。对于利民集团的非法勾当他确实一无所知。 虽然他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也知道儿子和老婆有时候打着自己的旗号揽下一些工程，他只装作不知道罢了。都说升官发财，一人進入仕途，全家得力。如果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那还当个屁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首先自然要让自己家过得更好！ 这就是方市长为官的思想，这种官本位的作风在中国大地上比较普遍，也怪不得他。至于别的他本身还算是一个有能力的市长。 见到自己的话起到了敲打方少聪的作用，刘华夏也就不再多言，拍了拍方少聪说：“少聪，我们也无需有心理负担，该玩还要玩嘛，哈哈！” “哈哈……”方少聪这才感觉到怀中佳丽不满的扭動，拍了拍她的臀部，奸笑道：“宝贝，别急，现在就陪我上楼玩！” 刘华夏也拉起身上的女子，抱着她上了另一间卧室。 ……… 方少聪把心中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想到被张清扬带走的梅小姐，他心中就是老大不满意，这股子怨气引发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慾望。 两人體内的k粉药力此刻也发挥了作用。 这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屋外屋内，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雷声，风声，雨声，还有男女的……这一切都将预示着将有大事情发生。 ………… 清晨风雨平静，一夜狂风肆虐后阳光隔外地耀眼。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射在张清扬的脸上，他已经醒来好久，只不过没有动一下。 还好昨夜恍惚中拉上了窗帘，不然那般疯狂被人看见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刻也许是回味，也许是深深的反思，总之他不是很平静。他还记得昨夜两段躯体纠缠的后来，身下的佳人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 女子的双手攀着他的双肩，喃喃地告诉他慢点，疼……… 女子的声音是那般的无助与无奈，也许在她的心中痛得流出了血，可是她却只能迎合，不能反抗。 女子的手仍然搭在张清扬的胸口，昨夜结束的时候，张清扬分明听到女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答应我，今天晚上不要离开，我不想一个人面对明天的阳光。” 张清扬没有答应，他似乎不太明白女人的意思，可是他也没有动。女人摸着他结实的胸膛，跟着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 那一刻张清扬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女人没有再说什么，沉沉地睡去了。疯狂后的身体满是疲倦，更何况方少聪给她酒中下了药。 猛然间惊醒，听到了并不太均匀的呼吸，他像是发觉了什么，缓缓地转过头来，发现女人已经睁开了两只眼睛，痴傻地看着自己。 第33章死尸背后 “啊……”他吓得失口叫出声来。 接着，一抹惨淡的凄凉笑容落入了他的眼帘。 “怎么了，昨天晚上你可是干得很起劲儿呢，现在害怕了？” 女人的笑容那般阴冷，脸上更是冷若冰霜，木然的表情好像是埋藏在地下千年的女尸，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 张清扬不寒而栗，这是他见过的最冷的笑容，愤怒到了极端那就是可怕的平静，这种笑容是绝望的愤怒。 张清扬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梅小姐昨夜之前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这样，更不会中了方少聪的奸计。 与其说她中了方少聪的奸计不如说她是自投罗网，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想放縱，甚至墮落。 “对……对不起……”张清扬非常的不自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自责？”女人仍然冷冷地说，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不等张清扬回答，她艰难地坐起身，想从床上站起来，可是雙腿一软却摔倒在张清扬的怀中。 “小姐，小心……”张清扬立刻抱住她，然后赫然发现，雪白的床单上有一块暗红，他呆若木鸡。 梅小姐狠狠地咬着嘴唇，望着一脸惭色的张清扬，突然间眼角流出了热泪。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张清扬虽然不完全理解她的内心，但也知道她的泪包含了自责、悔恨、痛感、以及对自己的恨……这一切与自己有着很大的联系，他突然抱紧了梅小姐，他知道要以男人的方式安慰她。 “哭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 梅小姐无助地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这么一说，举起粉拳狠狠地打击着他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恨你……”女人的骂声夹带着痛心疾首的哭声全部落在了张清扬的心上。 张清扬挺起胸膛，心里满是同情。女人打累了，就靠在张清扬的怀中放声大哭。终于……她终于哭出来了，初醒时的平静不复存在，女人需要用这种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怨恨，张清扬以男人的方式接受着女人的报复。 半响，她终于停下来了，娇小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没有动，不哭不闹，仔细回味着昨夜至今发生的事情，她明白不能完全怪罪张清扬，罪魁祸首还是方少聪，张清扬只不过是……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已…… 雙腿间的疼痛令她越来越清晰，她抬起哭红的双眼望着张清扬，奇怪，真的好奇怪，第一感觉竟然是……这个男人长得还算不错，甚至可以说成是帅气。 这一想法吓了她一跳，她不明白这时候还会有这种想法，真是……恨意又有了复发的前兆，他……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夺去了自己的贞操。而自己只和他说过几句话而已，连名子都不知道。 “梅小姐，我……我将承担一切后果………”望着她眼里的愤怒，张清扬万分痛苦地说。 “你承担得起么……”梅小姐推开张清扬，扭头望见了床上的那滩血迹。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 梅小姐又冷冷地笑了，指着床上的血迹，声嘶力竭地说：“一滩血，换来了你三个字，这能解决问题吗？！” ……… 气氛陷入了尴尬，两人谁也不说话。良久，梅小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平静地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穿上胸衣和内褲爬下床。 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坦然，她明白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哭闹伤心不是决解的办法。 张清扬先是不敢说话，见她下了床，还担心她想不开，立刻光着屁股跳下来拉着她手说：“你别想不开啊，别做傻事，我……我混蛋，我……” 梅小姐回头，首先看到的是张清扬一脸焦急的神色，然后就是他下面那左右摇摆的小分身，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又感觉有些好笑。 她正了正神色才说：“我去洗个澡……” 张清扬这才放开她，还没等自己再做别的举动，就听她小声说着：“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啊……”张清扬这才下意识地双手互住最重要的部分，讪讪地回到床上穿衣服。 浴室内响起了水声，冰冷的水冲在她的身上，令她的腿间更加的疼痛，她无力地拄着墙，缓缓地移动着雙腿。经过昨夜的狂欢，雙腿仿佛不会走路了。 愣了半天，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沾湿的秀发贴在她雪白而美艳的肌肤上，她无奈地有了对策。 张清扬傻傻地坐在床上吸烟，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知道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得多。她应该也有着很强大的背景和光彩夺目的身份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可怪的，虽然这或多或少与那杯“性慾沙滩”以及方少聪给梅小姐下的药有关，可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要想的是解决办法！ 现在的头有些疼，看来那杯酒的后劲儿还真是大，他用力拍了拍头部，仍然毫无头绪，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与自己共渡春宵的女人。 终于，梅小姐披着雪白的浴巾，拖着疼痛的身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坐在镜子前拿起吹风机回头淡淡地说：“帮我把头发吹干……” “啊……这个……”张清扬万万没有想到她刚一开口是这句话，愣了那么几秒钟就跑了过来，此时此刻，为这个女人做点什么能让他良心稍安。 女人看着镜中的男人仔细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而男人则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她的目光，可是四目总有相对的时候，又是一阵极度的尴尬。 张清扬眼盯着她，回味着昨夜的点滴，还有床上的点点鲜红，神经一阵恍惚。 “你叫什么？”女人甩了一下瀑布般的秀发，很满意地说。 “张清扬！”听到她主动对自己说话，张清扬神经紧张的就差点给她敬个军礼了，然后反问道：“你呢？” “你没必要知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吐气如兰，声音淡淡，霸气十足，大家闺秀的风姿尽显无疑！ 此时此刻，延春发生了一件大事。 晨练地老人们正在延春的红河边跑步，突然一位老爷爷指着河中发起呆来，惊呼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河中央浮起的不名物体。那位老爷爷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满地说：“老花镜今天怎么没有带身上，我看着那东西怎么像是………” “是个人………”一位眼神好的老大妈突然喊了一嗓子，人群开始慌乱起来，正好走过两位年轻的情侣，见状掏出手机就报了警。 在省委巡视组下来巡视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对延春的公安机关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所以出警地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亲自带队。 副局长到现场一看马上安排人打捞，并且向领导汇报。方国庆市长正在上班的路上，接到这个电话后气愤地说了句：“真不是时候，马上立案调查，我限你一周时间必须破案，否则回家抱孩子去！” 紧接着方国庆市长把电话打给了孙常青书记，“孙书记，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 哟，你小子啥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这是孙常青的第一反应，笑呵呵地说：“国庆市长，有话就说吧。” 等听完了事情，孙常青也抱怨地说了一句：“真不是时候！” “是啊，真不是时候……您看这件事应该……”方国庆也跟了一句。 孙常青略微地想了想，说：“我认为要抓紧调查，同时让延春日报时刻注意案情进展，因为市民已经知道了这事，我们要注意舆论影响！”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省巡视组那边……”方国庆提醒了一句。 “暂时不要声张吧，我们延春……现在丢不起人哪！” 方国庆笑着挂断电话，明白了孙书记的意思。 事故现场，姓贺的副局长哭丧着脸，暗骂倒霉，心说怎么轮到自己值班就遇到了这种事，真他妈的晦气。不满归不满，可案子还是需要调查的，把法医调来后，大家把死尸抬上了车。 死尸看样子已经死亡多日，身体已经浮肿，一身臭气，看不太清模样，正在溃烂中。把死尸抬上车后，周围的警察有好几个都吐了。 “我们回警里研究一下，马上安排人全市调查最近的失踪人口，最好中午就给我消息！”贺副局长向旁边的手下指示了一句，就跳上了自己的车。 ………… “答应我，这件事要烂在你的肚子里，我要你永远忘记！” 坐在出租车里，张清扬微闭着双眼，头脑中还回味着梅小姐的这句话。她说这句话时恨得都把嘴唇咬破了，可想而知她当时的心态。 女人看样子也是见过世面的，思来想后最终选择了妥协，因为她知道对于这种事……就全当是一叶情吧，不然没有解决的办法，虽然自己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第34章 案情扑朔迷離 “我答应你！”张清扬说完扭头就走，全当昨夜是场春夢吧，人生，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只有忘却才会轻松。 就在他刚拉开门时，梅小姐又补充了一句：“你还真是个男人，昨夜没有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跑掉！” “因为你说过，不想一个人面对今早的阳光……” 抛下一句话，张清扬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梅小姐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眼泪夺眶而出，她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名子告诉这个与自己一夜狂欢的男子。 梅小姐笑得是那般诡异，一次失恋，一次反叛却换来了一叶情，老天除了折磨她似乎就不会做别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她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如花少女。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担心你！”女子扑在了她的怀中，伤心得哭起来。 “佳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梅小姐凄凉地笑笑，来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保镖，或者说是家里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跟踪器。这丫头真有点能耐，只不过让自己跑掉了一晚，她就找上门来了！ 可就是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堪回首，此刻，眼前浮现的竟然全是张清扬的身影。 ……… 张清扬回到延春宾馆时，刚好是江山书记组织早会布置工作任务。见到张清扬时，没有因他昨夜不归而批评，只是认为他回家里住了。 贺楚涵却有点不依不饶了，拉着他的衣角说：“哎，你昨晚去哪了？” “去找情人了，”张清扬玩世不恭地说，故意气她。 “哼，就你也配！”贺楚涵偷偷地在他的后背上拧了一把，疼得张清扬龇牙咧嘴。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从暗转明了，跟据我们手里所掌握的材料，完全可以对他们进行调查，今天大家依然分头形动，对当事人直接问话！”主位上的江山书记指示道。 坐在旁边的金副部长仍然一副笑脸，反正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乐于清静，全当是下来渡假放松了吧。 同志们答应一声，接下来大家又坐在一起相互勾通了一会儿，向领导汇报了一些个人对案子的看法，会也就散了。大家等着两位领导站起身走出会议室，才起身放松了一下。 张清扬仍然与邓姐、贺楚涵三人一组，向延春合作区出发，这次的目标就是刘一水。 “一会儿我问他话，你们两个在一旁记录就行了。这种人是老油子了，不容易对付。”邓姐知道张清扬二人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才这么说。 二人点头称是，手中捏着厚厚的材料，心说这次够刘一水喝一壶的了。 “欢迎，欢迎，欢迎省纪委的同志莅临指导，我们期待已久啊，快这边请！” 刘一水的表面功夫可算是做到了家，腆着大肚子和三人握手，脸上单纯的笑容与他的年纪极为不相称，然后他们被刘一水众星捧月似地请到了宽大的办公室内。 张清扬心中暗笑，什么叫期待已久，想必官场中人最害怕的就是纪委吧，这刘一水可真能装。 “哟，刘主任，您这办公室可真气派啊！”邓大姐没着急坐下，而是环视了一周刘一水那阔气十足的办公室，暗中讥讽道。 “哎呀，让几位见笑了，这个嘛……还不是面子工程，几位也都知道，我们经济合作区肩负着延春开发的重要任务，总是要接待一些企业的高管，上级部门的领导，为了不给延春抹黑，让投资商们对延春有好印象，我这……哎，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啊，呵呵……” “是啊，看得出来，刘主任为延春的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听说利民集团就是您从南方某省引荐过来建厂的，听说当年方市长特别重视此事。” 邓姐仍然笑着问道，却暗含剑锋。 妈的臭婆娘，老子捅死你！刘一水虽然心中这样想，可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哎，邓组长过奖啦，提到利民集团我真是惭愧啊，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和李经理说了，让他帮着找一找那位失踪的民工。” “上次的事不能怪刘主任，都是下面的人不够重视，我们今天来是有几件事向您了解下情况……” 该来的终于来了，刘一水心里微微跳动了两下。“好，好，我定会知无不言，有什么事几位就请问吧。我也知道这些年坐在这个位子啊得罪了不少人，总有人在背后诬告我，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事情是这样的，据我们了解……” 一边听着邓大姐问话，张清扬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刘一水的表情，不由得起了敬佩之心。刘一水的表现十分的豁达，仿佛被冤枉似的。 …………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也过去了，时间飞快，就在刘一水的办公室内，一上午的时间浪费掉了，可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邓姐早上说得没错，他真是老官油子了，材料上那些案件由他的嘴里说出总是变是轻描淡写，要不然他就玩起了太极，声称不了解情况，是下面的人做的，或者是方市长建议的，然后还声称这是人为的陷害…… “几位同志，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在楼下的餐厅用点餐怎么样？下午您们接着问，我有什么说什么……” 三人的脸上都不太好看，刘一水的话是很打人脸的，表面上支持工作，可暗中又什么忙也不帮。 “不用了，刘主任，谢谢您，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以后有再来麻烦您吧。”邓姐客气地说，然后带着张清扬和贺楚涵就出来了。 几人刚下来，邓姐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江山书记打来的，立刻和二人示意了下说声“领导的电话。” “小邓，你们马上回来，有重要事情！” “好的，江书记，我们明白了。” 几人一到宾馆，先在走廊里见到了由服务员陪着却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柳叶。柳叶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到张清扬，猛地扑到了他的怀中。 “清扬哥，我爸爸找到了……”女孩儿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嗓子都哑了。 第一时间，张清扬预感到事情的不妙。 “江书记，我们有重要事情汇报，我们……” 上午10时左右，就在张清扬三人坐在刘一水的办公室内喝茶的时候，迎春的一二把手带着公安局的贺副局长前来拜见江山书记。 江山书记事先接到他们的电话，正在琢磨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望着这两人沮丧的表情，江山就知道事情不妙，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孙书记说吧，”方国庆看看孙常青，然后把头低得更低了，孙常青瞪了他一眼，心说你小子现在知道把我往前推了，早干什么了！ 对于河中发现死尸的事情，孙常青的想法是能低调处理就低调处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通过公安局的调查，竟然发现死者有可能就是柳叶失踪的父亲！ 是就是吧，重点在于法医的尸检结果发现死者生前曾服用过量的绿胺酮（俗称k粉），导致窒息而死，并且死者口腔、鼻孔中含有泥土，警方初步判断死者在没有完全死亡前被埋入土中挣扎所致。 答案很明显，这是一起恶意杀人事件。至于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河中，就有待考证了。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认，死者是否就是柳叶的父亲。除了那一身的衣物，并没有其它证明。孙常青和方国庆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贺副局长带着柳叶去辨认。 “没想到你们延春的问题这么严重，草菅人命，草菅人命啊！” 听完了孙常青的汇报，江山的反应非常震惊，毕竟这出乎事先的预料，原来是调查贪官的可到头来却没想到遇到了人命！ “人就在旁边，你先带着去公安局吧。”江书记对贺副局长说。贺副局长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在门口擦了擦汗，心说这省级官员的威严的确不一般，看一眼都觉得压抑透底。 “这事很严重，我要向省委张书记汇报！”江书记对孙常青和方国庆说道。 “那我们先出去一下。”二人聪明地退出来，等在门外。 江书记没有打张书记的办公坐机，而是直接打的私人手机，待把事情讲完，张书记足足安静了有半分钟，才叹气道：“公安厅廖厅长刚从我这出去，省辑毒队最近抓到一个线人，交待延春存在一个大的贩毒网络！” “那您的意思是？”江山书记也擦了擦汗，心说幸亏自己汇报得极时。 “江书记，我认为你们仍然要按原计划行事，这件案子我让省厅下去人调查，你们就不要分心了。” “我明白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把门外的两位叫进来，江书记只说了一句话：“省厅会派人下来的，市局就别管了………” “这………”方国庆本想争辩两句，可当他看到孙常青面如死灰没出声后，也只好跟着悄悄退了出去。 延春的一二把手都知道，事情不妙了。就连孙常青的心里都没底，事态并没像他想象中那么进行。如果延春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这个一把手难逃其咎！当柳叶来到公安局，见到那一堆老帆布的蓝色工作服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双眼暗淡无光，吃惊得失去了声音，良久悲伤才从口中发出，她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贺副局长一下子全明白了，死者正是柳叶的父亲！他也受到感染，同时也吓坏了，立刻安排女警察进行劝解。听着那悲痛欲绝的哭声，第一时间贺副局长突然燃起了年轻时的激情，他记起了身为人民公安的责任！ ……… “贺局长，希望您能帮我找到凶手，还我爸一个公道！” 悲伤过的柳叶，像变了个人似的，十分的安静，只不过脸上还挂着泪水。她冷冷地对贺副局长说。 如花似季的年纪，可上天却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这几天她像是变了个人，曾经的青春活力不复存在了。 “孩子，别哭了，我答应你！”贺副局长不敢怠慢，立刻把柳叶送回了宾馆，在车上向领导进行汇报。第一时间，江书记就得知了结果，然后把张清扬三人叫了回来。 …………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当张清扬得知了这一切，他敢断定，柳叶父亲的死因和利民集团有着天大的联系。 邓姐进去向张书记汇报今天的收获，张清扬和贺楚涵二人拉着柳叶的手回到房间，进行劝解，担心她想不开。 “爸爸走了，妈妈该怎么办，弟弟该怎么办，这个家完了……”柳叶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像魔怔了似的坐在床头喃喃自语。 “叶子，你别担心，我们会帮你，这个家还有你，我相信你能行的！”张清扬紧紧握着柳叶的手，从小就过苦日子的他当然明白低层生活的艰辛。 那些最普实的劳动人民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可既使这样劳动所得的钱也微乎其微，而且平时还要受到权利、恶势利的控制。8亿农民的大国，可惜金钱与权利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最最卖力的人民却过着最最苦的日子，当年zf让少一部分人富起来的政策，虽然让国家变得有钱了，可却加大了贫富分化。（zf：这两个字不敢写出来，聪明的人我相信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清晰地记得当年母亲每月从厂里领回四五百元工资时的激动心情，那一张张百元大钞总被母亲藏了又藏……… 联想起这些，他更加同情柳叶，柳叶的父亲，以及她的全家了，他握着她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说： “柳叶，我和你一样，从小没父亲照顾，也是从农民家里走出来的，所以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想想你的妈妈，你的弟弟，你绝对不能倒下！” 柳叶的肩头听到这话后明显颤了颤，她抬起哭红了的双眼，呆呆地盯着张清扬那动人的眼神，她闪烁着悲伤的眼眸，再一次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张清扬的怀中，“清扬哥，谢谢你！” 这一生，仿佛第一次找寻到了知己，多年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这个男人帮助了她一辈子。 一旁的贺楚涵见到此情此景，感动得泪如泉涌，激动地张开双臂，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从小生活在皇宫似的环境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低层人民生活的疾苦。 “柳叶，你上次说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是吧？”张清扬推开二人，谈起了正事。 柳叶抬手擦了擦眼泪，说：“嗯，现在找工作要有人才行，国企，政府部门，没有人进不去。” “你学什么专业？” “金融管理，这在南方还好些，可是在北方就不行了。”柳叶愤愤不平地说，可以想象她在找工作的过程当中碰到了很多非人的待遇。 “我看看吧，没准我能帮上你的忙。”张清扬淡淡地说，第一时间他想到了母亲的公司。 这时候贺楚涵一个机灵，说道：“清扬，要不然我和我爸爸说说，把她安排在省委某个小部门当个科员怎么样？” 张清扬没注意到贺楚涵对自己叫的亲妮，而是摇头道：“算了吧，官场中水深，像柳叶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太……太不安全了……” “哼，那没准可以调到一个金龟婿呢！”贺楚涵不以为然地说，张清扬对柳叶的关心，多少让她有点郁闷。 “认真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张清扬白了她一眼。 贺楚涵委屈地吐了吐舌头，愤愤不平地想张清扬没准看上柳叶了。 “清扬哥，楚涵姐，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准备一下后事，不能让我爸糊里糊涂地就没了……” “我开车送你吧。”张清扬低沉地说。 柳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张清扬出门去和江山书记告了假，江山书记对张清扬的做法很满意。贺楚涵自然也跟在屁股后边，张清扬无奈地叹口气。 到地方的时候，张清扬把车停在柳家小平房的门口却没有下车，因为他不想看到那悲伤的一幕，猜都能猜出来柳家人的反应。他把柳叶的联系电话记下了，让贺楚涵陪着她下车。 穷人想要生活好就这么难吗？他心里打着疑问，对这个社会多少抱有一些敌视的态度。悲伤的哭声打乱了他的思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闭上眼睛，想着柳叶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器的情景，眼角有些濕润。 官，张清扬又一次体会到了身为父母官的重要性。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一天能够主政一方，一定要为老百姓干点实事！ 贺楚涵从柳家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低着头思量着这些低层人生活的命运，这次出来见到柳叶，让她对社会，对人生都有了新的看法。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开着车一言不发。沉默了良久，贺楚涵终于耐不住寂寞，推了一个他那换档的手臂说：“喂，你到是说句话啊，闷死了！” “嫌闷你从车上跳下去，外边不闷！”张清扬没好气地说，瞧也不瞧她一眼。此刻他的脑海中还回忆着柳叶抱着自己痛哭时的模样；耳边回荡着柳家人那撕心裂肺地哭声。 这是这辈子贺楚涵遇到过的最伤自尊的事情了，瞬间的第一反应，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闪动着楚楚可怜的双眼盯着张清扬发起傻来。 由于家庭背景的深厚，从她出生那天起，就是亲戚眼中的公主，她在万众嘱目中慢慢成长，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高高在上。渐渐的长大了，她更成为了众多男士追求的目标，同学聚会、同事聚餐、社交酒会……不论出现在哪里，她永远是那最最炫目多姿的天使！ 可今天，就才刚才的那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羞辱，什么叫自尊！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流出，是啊，太委屈了，太憋气了，太寒人心了！ 爱情，难道真正的爱情就是一厢情愿吗？张清扬，可恨我为什么要爱上你！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爱的含义。 爱，它让人明知是苦水，也要咽下去；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也要跳下去；明知没有退路，仍然要意无所顾永往直前，这就是爱情！ 张清扬并没有发觉到自己语气过重，说完之后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细微的畅快，心中的郁闷多少发泄了一些。 他发现贺楚涵没出声，心里就奇怪了，这要在平时，她早就反唇相讥，或者对自己动手动脚，可今天……不由得扭头去看…… “呲……嘎……”扫了一眼，把张清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脚踩下了刹车，侧过头有些茫然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此时的贺楚涵满脸的泪水，嘴唇已经咬破了，溢出了鲜红的血液，双眼无神目视着前方，理也不理张清扬。 “怎么了，还在为柳叶担心吗？”又补问了一句，可她除了愤怒地看向张清扬外，没有任何反应。 张清扬知道事情不妙了，轻轻碰了她一下，还不合时宜地开着玩笑，“我的贺大小姐，你怎么啦，哪位敢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张清扬的确不了解女人，这种时候女人是最听不得玩笑的，本来人家还等着你的道歉呢，你却嘻皮笑脸地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火上浇油一般。 “我下车凉快去！”贺楚涵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应该发扬女人特有的权利和尊严了，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扭着小腰向前加快了脚步。 此时的张清扬有些发懵，怔怔地呆了好久，这才回味过来。 “我下车凉快去！”这话分明就是贺楚涵的暗示，虽然她没有明着说因何而气愤，却也暗中告诉了张清扬，如何去弥补过错就要看他的形动了。 追！ 这是张清扬想通之后的第一反应，二话不说跳下车就跟了上去，没追几步就拉住了贺楚涵的手臂。 其实此刻的贺楚涵正在担心呢，担心万一张清扬真不追出来应该如何是好，所以看似走得很快，其实步子迈得很小。 当她听到身后因张清扬跑动而带来的风声，和感觉手臂被抓以后，女人的骄傲和个性就显示出来了，她愤愤不平地挣脱张清扬的手，说：“你干什么，让我走！” “有话好好说，你这是怎么了？”张清扬又拉住她，引得路人纷纷回头观看。 “不用你管，我自己走自己的！”贺楚涵倔强地说，然后又挺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赶紧加大力气酝酿着眼泪。 当她的眼眶再次流出泪水的时候，张清扬知道事情不太好处理了，对于女人，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着急地说：“我的小姑奶奶，我到底是怎么惹你了，你说句话行不啊，不要这样，别人都看着呢！” 看着张清扬那着急的神情，和通红的大脸，贺楚涵心里美滋滋的，可表面上却不依不饶地说：“你放开我，我可不敢当，劳不起您的大架！你放开我，让我走！” “我求你了，别闹了，好不好？”张清扬紧紧抓着她的双肩，担心她跑掉似的。 “是你让我下车去，那你要向我道歉！”贺楚涵又抽動了两下鼻子，委屈地说。 说完就有些后悔，心说自己着什么急啊，应该再坚持一会儿，再矜持些就好了。 “好，好，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快陪我上车吧！”张清扬急得也不顾男女受受不亲了，拉起她的手就回去。 “我不嘛，我问你，知道错在哪了吗？”得到胜利的贺楚涵咄咄逼人，发挥着女人胡搅蛮缠的权利。不过想想张清扬刚才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委屈得又硬挤出了两滴眼泪。 张清扬好久没有见过女人哭了，见到她这样，自然是动了恻隐之心，很真诚地说：“楚涵，对不起，我看到柳叶家的悲剧以后，心情很低落，我……我想到了我曾经过的苦日子，所以……刚才是无心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第35章不要打 这话基本上是真心的，贺楚涵听后心里一暖，感动得一塌糊涂。想想张清扬所说的苦日子，心里尽然有些心疼他。 再想想自己所受的委屈，感动、委屈使她真的流出了眼泪，而且紧握粉拳狠狠地打在张清扬的胸膛之上。 “死张清扬，坏张清扬，我恨你，还没来没人这么说过我，你到是好，我恨死你了，我……唔……” 说到伤心处，梨花带雨的小脸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 张清扬情知自己的错说：“楚涵，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你别哭了，乖，听话，我求你了………” 贺楚涵的小脸紧紧贴在张清扬火熱的胸膛之上，心里美到了极点，幸福得心里咯咯地笑，心说你终于败在了老娘的手上！ “唔唔………”可表面上的功夫仍然要做到位了，贺楚涵双手死死抓着张清扬的肩膀，哭得更伤心了。 “楚涵，你别这样了，我知道让你受委屈，全是我不好，我……我帮你打我自己……” 张胸飞推开贺楚涵，抡起了拳头就打向自己一胸口，一拳、两拳，一边打还一边说：“楚涵，你看好了，我就打到你原谅我为止！” “啊……哼哼……不要啊，不要打……唔……”贺楚涵亲眼见着张清扬的铁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急得不得了。 贺楚涵情急之下又哭起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拉着他的手：“别打了，我心疼，我原谅你了好不好，别打了……” 女人那温文尔雅的声音钻进了张清扬的心腹，令他为之一振，他捧起怀中女人的脸，认真地审视着她，感动地说：“楚涵，你……刚才……你说什么？” “我……我……”贺楚涵回想着刚才那些“不要脸”的表白，脸红心跳，身体像被烧着了一样火熱，低垂着眼帘，欲说还休地打了张清扬一拳： “讨厌！你真讨厌，张清扬是大坏蛋！” “哈哈……”听到怀中女人小女生似的话语，张清扬放声大笑，刚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真担心她不原谅自己呢。 “不许笑，讨厌，讨厌，讨厌………”贺楚涵羞答答地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捂着张清扬的嘴唇。 可爱，有趣，单纯，我见犹怜！ 从那开合的领口处，能看到两片雪白微微隆起，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反射着耀人的光泽…… “咳……咳……”如此亲密的接触，以及如此誘人的躯体，搞得张清扬紧张得连连咳嗽起来。 贺楚涵发现了张清扬目光的异样，顺嘴他的眼光往下看，“妈呀！”叫了一声推开张清扬，双手护住前胸，心道这下可吃大亏了，“流氓！” 张清扬抓抓头发，说：“走吧，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愣着了……” 贺楚涵大受委屈地白了他一眼，不依不饶地说：“让我原谅你也行，晚上陪我逛街好吗？听说延春是夜生活的城市，我想让你陪我走走。” “好，好，别说逛街了，陪睡都行！” “瞧你那德行吧，我和猪睡都不和你睡！” “嗯，那头猪真是倒霉！” “张……鹏……飞……”贺楚涵停下脚步回头一眼不眨地瞧着张清扬，双手抱在前胸。 张清扬知道事情不好，立刻陪着笑脸说：“我是说那只猪真他妈的幸福！”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下一次如果还这么对我，那我……我……”贺楚涵举起了小拳头向张清扬示意。 “姑奶奶，我可不敢了，您快上车吧！”张清扬像坤士一样摆了个请的手势，让贺楚涵心里一阵得意。 人的心情变了，一切都跟着转变，联想到刚才柳叶一家人的悲苦，贺楚涵此刻才觉得自己真幸福。坐在半新不旧的捷达车里，就感觉像坐着宝马那么舒服。 在车上，张清扬接到了老同学吴德荣的电话。本来张清扬还奇怪呢，最夜分手，按理这小子今天应该给自己打电话的。其实也怪不得吴德荣，此刻他刚才那两位小妹的身上爬起来，脸都没来得急洗呢。 “清扬，怎么样，昨天晚上开心吧？” 张清扬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旁边的贺楚涵，笑骂道：“你小子嘴里准没好话！” “哈哈，那妞味道不错吧，是不是雏？” 张清扬又扫了一眼贺楚涵，发现这丫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珠都不转一下，竖起了耳朵偷听。 “那个……我开车呢，有事回去说，我先挂了啊……” “哈哈，清扬，旁边有女人吧，那个……”不等吴德荣说完，张清扬已经挂断了电话。 贺楚涵见他收好手机，不以为然地问道：“谁打的电话啊？” 张清扬就叹息道：“这还没结婚呢，你就管这么严，万一真和你结婚了，那我岂不是……” 不等他说完，贺楚涵已经进行了反击，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他聪明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贺楚涵安静下来，张清扬也专心开车，可心里却想起来了另外一个人，吴德荣的电话，让他的眼前出现了那名红衣女人。 梅小姐，你还好吗？昨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张清扬一定向你赔罪！ 回到宾馆以后，天已经快黑了，张清扬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向江山书记汇报，详细说了柳叶家里的情况。江山书记听后点点头，然后看看表，说了句：“省厅的人晚上就到了。” 张清扬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便说：“江书记，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江书记摆了摆手，说：“另一组回来了，你去通知大家过来开个会。” 张清扬点头退出去，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开会。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另一组人马看表情很凝重。江书记让一位老同志给大家介绍了情况。 原来在建设局招投标科挂了个副科长的方少聪利用职务之便，以及打着父亲的名号，私自承接了不少修路工程，违法操作不说，单是工程质量就不过关。今天找到他时，他对这些自然矢口否认。 除了这些，这小子用利用父亲的关系，帮人办事收中介费，问题着实不少。可有些问题明摆着，暗中调查也能查出来，苦于没有第一手证剧，没有人敢出面作证。 几人一筹莫展，到那家承建公司一调查，法人代表是别人的名子，虽然谁都知道方少聪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可却找不到任何材料证明。那家公司的员工见到有人寻问方少聪和公司的关系，立刻跑得远远的。 一位上了年纪的门卫老大爷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们快走吧，这家公司不是你们能得罪得了的，人家啊上面有人，曾经有很多人都来查过，可最后还不是不了了知，不管你们是哪的人，没用的。” “混帐！”江山书记拍起了桌子，把下面的人吓了一跳。“明天继续缠着他，我就不信找不到证剧，如果必要，就查他们公司的账，或者以施工质量为名刑拘公司负责人！” 几人点点头，长长地叹口气，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点难，没准正像那位老大爷所说，最后不了了知呢。 江山书记这时候把目光扫向了邓姐张清扬三人，略微沉思下接着说：“你们先不要管利民集团和刘一水了，等那件死尸的案子破了再说，你们明天暗自调查方少聪，寻找证人，我想象他这种人应该得罪的人不再少数，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清扬，你是延春的人，可以向熟人打听一下嘛！” 江书记的提醒让张清扬茅塞顿开，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吴德荣，以吴德荣背景，应该对方少聪过去干过的事情了解一些。 他点头道：“江书记，我明白怎么做了，我……我有位同学，人面很广，我想想办法！” “人面很广”这四个字来形容吴德荣，可以说是张清扬再三思量的结果，直接说吴德荣黑白两道全行得通，在当地有背景肯定上了不台面。 江山书记是老江湖了，品了品张清扬的那四个字，点头微笑，心说好小子和我搞这一套，你还太嫩了！他说：“清扬，查案子，有时候要背道而驰，有时候不能按常理出牌，该有的线人还是要有的，就比如公安查案吧，那些神探不都是人面很广吗？” 众人一听到这一老一少打起了哑谜，都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张清扬当然明白江书记说的是什么意思，有能力的公安，在背后不都有一些流氓小混混之类的弟兄吗？ 散会以后，天也黑了，江山书记亲自去接待省公安厅的人了。而贺楚涵却拉住了张清扬，羞答答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张清扬故意拉了下她的手，说：“亲爱的，那我们出去吧！” 延春，是一个充满着娱乐性的地区，这里的六市二县的人民都受到了朝鲜民族能歌善舞的影响，开放的民风使得一些外地人说他们是吃喝玩乐的民族，可这并不影响当地人民的业余生活。 张清扬载着贺楚涵开过了几条大街，贺楚涵不由得感慨道：“这么小的一座城市，竟然全是所谓的歌厅一条街、烧烤一条街，街边处处可见吃喝的地方，你们延春人真爱玩！” “呵呵，遍地是歌厅，遍地是烧烤，这是本地的特色！” “是啊，同样是北方，这里还真是不同。” 张清扬扫了一眼贺楚涵，问道：“饿了吧，要不然去吃点东西？” 张清扬的关心让贺楚涵心中一暖，舒服地点点头，又说：“来到你的地牌上了，你可不能胡乱对付我，我要吃大餐！”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吃海鲜吧，本地最好的海鲜城，如何？” 贺楚涵一听，担心太破费，就委婉地说：“算了吧，那个……我们随便吃点就可以了，不是说这里有朝鲜族的特色狗肉，还有泡菜之类的，就吃那些吧。” 张清扬知道她怕自己花钱多，就开玩笑地说：“亲爱的，你真贤惠！放心吧，咱妈给我一张银行卡呢，还没花过，呵呵。” 第36章结果都一样 听她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贺楚涵的小脸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狡辩道：“我才不是为了你呢，既然你有钱，那就去吧，不吃白不吃！”她想起来了张清扬家的那幢别墅，所以就不担心钱方面的问题了。 龙海海鲜城，当地最好的海鲜楼，全部是从朝鲜运过来的活海鲜。张清扬还从来没请过女人吃过饭，所以有些尴尬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我还没请过女人吃饭呢！” 贺楚涵心中一喜，就大大方方地点起菜来，虽然知道他家里有钱，可是也很节俭。张清扬知道她的心理，拿过菜单，挑了几个特色菜比较贵的点了。 贺楚涵不满地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二世祖了啊！” 而张清扬却说道：“第一次请女人吃饭，怎么说也要大方点。” 贺楚涵心里偷笑，更加喜欢他了。菜还没有上来，两人闲聊起来，因为听说他第一次请女人吃饭，所以贺楚涵拐弯抹角地问他谈过恋爱没有。 张清扬第一时间想到了刘梦婷，想到了q大的那位新闻系的系花。他决定说实话：“谈过，可最后无疾而终。” 贺楚涵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摊开双手说：“对不起哦，不是有意提到你的伤心事。” 望着窗上的灯光通明，他忧郁地说：“没什么，过眼烟云，人和人之间只不过是过客而已，有消失的，有留下的，其实结果都一样，无非就是回忆。” 张清扬的脸上有些阴云。想想自己和刘梦婷的恋情，又怎么能让他心理好受。 贺楚涵仿佛第一次听到如此有哲理的话似的，满眼的仰慕之情，张嘴想说点什么，不巧张清扬的手机这时候唱起了歌。 张清扬示意贺楚涵别出声，这才接听了手机，电话是吴德荣打来的。 “清扬，什么地干活？” “吃饭，和同事。” “女的？” “嗯。” “我草，那兄弟我就不去了，还没吃饭，本想着和你聚聚呢，就不妨碍你的好事了！”吴德荣嘻嘻哈哈地说，拿着电话。 本想就此挂掉电话，可张清扬脑中灵光一闪，傍晚时分江书记的交待突然钻进了他的大脑，他立刻说：“没事，你来吧，我请你吃饭。” 吴德荣想了想，就说：“那……你身边那位……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啊！” “操，没事的……我……”说着张清扬不理他，扭头对贺楚涵说：“我的老同学，请他一起过来行吗？” 贺楚涵心里当然不满意，可也不好说出来，面上只能点点头，却是一脸的不满。 “清扬，和谁说话呢？” “没事了，我同事让你来，龙海鲜海城，你来吧，三楼靠窗的位子。” “那好吧，为了不寂寞，兄弟我自带女伴啦，行不？” “德行吧，随便你！”张清扬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菜上来了，张清扬赶紧客气地让贺楚涵吃菜。贺楚涵却闷闷不乐地不爱说话，张清扬发现了不对，也知道因为什么，只好道歉地说：“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想和你单独说会儿话，可这位同学就是我和江书记说的那位，没准他可以帮我们破案呢！” 这么一解释，贺楚涵心里就释然了，可却依然不满地说：“那罚你明天继续请我！” “好，没问题！”望着她那种可爱而又顽皮稍微带着些幽怨的表情，张清扬的心中跳动了几下。 两人说着话，却没注意到邻桌那群男人的目光全都射向了贺楚涵。 一边吃着螃蟹，贺楚涵一边接起了刚才的话题，重复着他的话说：“人和人之间只不过是过客而已，有消失的，有留下的，其实结果都一样，无非就是回忆。你这话说得真好！” 张清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我和你不一样，小的时候生活苦，所以人生在我的眼里和你有区别。” “才不是呢，我……我觉得很理解你……”美人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你呢？……我是说有没有谈过恋爱？”随着气氛的变化，两人逐渐开始交心。 和张清扬相比，这个问题对于贺楚涵来说就坦然得多了，她喝了一口红酒，淡然地说：“可以说从中学开始，追我的人就不在少数，到了大学，就更多了，那些‘烂蒜’大多知道我的背景，所以……哎，没一个称心的。”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悲哀啊，看来生活太过浮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时候邻桌几个男人中的一个，喝得醉熏熏地端着酒杯走过来了，双眼紧紧地盯在贺楚涵那曼妙的身体之上？ 两人发现不速之客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他半眯着眼睛，大脸通红，一身的酒味，舌头根发软地说：“这……这位小……小姐，在……在下想注……注意你多时了，我……我……我敬你一杯……” 一听口音还是朝鲜族人，并且汉话说得不是很好。 张清扬和贺楚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男人已经把酒喝干了，然后伸手把贺楚涵的杯中满上酒，放在她的面前说：“小……小姐，您请吧……” 这如果是在双林省的省会城市江平，自己家的门口，依贺楚涵的脾气早就拿起杯子把酒倒在男人的脸上，可眼下是别人的地牌，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火气不客气地说：“这位先生，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 虽然没什么过分的语言，声音却是很大。 “哈哈，老金，我说什么来着了，人家妹妹不给你面子吧，瞧你那张王八脸，别把妹妹吓坏了，你回来，换我去！” “哈哈……” 男人的同伙听到后，在一旁煽风点火，气得贺楚涵真想冲过去每人打一把掌。原来这伙男人刚才见到贺楚涵长得漂亮，借着酒醉就起了调逗之心，相互打赌说，几个人谁能过去把她请过来，那么每人就给他一千块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此这位姓金的朝鲜族男人第一个过来了，却没想到贺楚涵不给面子，而且当着朋友的面子奚落自己，气得就抓住了贺楚涵的手，不依不饶地说：“小姐，给个面子吧，这酒你必须喝！” “啊……”贺楚涵大叫一声，可身体由于惊吓却是动不了了。 “放手！”张清扬见事情不妙，起身大手就抓住了男人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扯，男人本来身子就不稳，又怎么能耐住张清扬的大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痛得大声叫了一嗓子，把其它食客吓了一跳。 “你……你他妈的敢打我，你……你小兔崽子不想活了，知道我谁吗，我……”男人骂骂咧咧地想爬起来，可是没有成功。 张清扬没有理他，护在贺楚涵旁边，双手把着她的肩膀拉进自己怀里，“楚涵，不用怕，有我呢！” 男人宽阔的胸膛加上这铿锵有力的声音，贺楚涵的恢复了平静，拉着他说：“没事，我们快走吧。” 张清扬拉起她就想走，不料去路被男人的同伙拦住了。 “小子，这事他妈的没完，你小子把我哥哥打成重伤了，说什么也要陪点医药费，别想跑！保安，保安，这边打人了！” 张清扬一听，心里就是鄙夷，心说原来就是一伙无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两个保安过来了，看了看现场就明白了，把张清扬拉到一边说：“兄弟，这伙人你惹不起，还是痛快的花点钱解决吧，他们……哎！” 张清扬一听态度还不错，其码也是为自己好，不过天生倔脾气的他当然不会认栽，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就听到人群的后边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句：“清扬，怎么回事，谁他妈的没长眼睛连你都敢惹！” 张清扬心中一喜，心说你小子来的真他妈的是时候！ 吴德荣的出现，让后赶来的大堂经理吓了一跳，不等张清扬说话，就走上前拉着吴德荣的肥手左一口吴总，右一口吴总地叫，把事件的过程解释了一遍。 吴德荣听后笑眯眯地把张清扬推到后边，来到姓金的男子面前，二话不说伦起大手就是两个耳光，“啪”、“啪”的脆响把他打趴在地，愣没敢出声。 等金姓男子反应过来后，吓得竟然哭起来，看来他过去听说过吴德荣的大名。 吴德荣甩了甩打疼的手，气愤的骂道：“他奶奶的，外强中干，就你这德行还出来装b！”说完扭头看向男子的同伙，冷冷地说：“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候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每人留下一条胳膊！” 语气中的冷漠与野蛮令人不敢想象他说得是假话，这伙人扶起地上的金姓男子，扔下一些钱买单后就跑了。 张清扬与贺楚涵站在后边看着一系列变化，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虽然知道吴德荣的能量，可刚才的表现已经超过了他的意外。 吴德荣拉着身边的女伴坐在张清扬的对面，贺楚涵无奈只好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服务员上来更换了碗筷。 张清扬为对面的二位满上酒，说：“客套话不说，这酒我敬你！” 吴德荣果真没说什么，拿起酒杯就干了。身边的女人见对面贺楚涵的姿色与身材都比过了自己，就发起嗲来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哟，这么大口，我可不敢喝！” 吴德荣扭头一瞪眼，骂道：“不喝就滚蛋，少在这和我装纯！” 女人果然不再说话，二话不说一口干了。 吴德荣那一嗓子把贺楚涵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在桌下拉住了张清扬的手，小声说：“你同学是干啥的？” 吴德嘿嘿一笑，对贺楚涵说：“嫂子，不好意思，兄弟我嗓门有点大，没吓到你吧？来，我自罚一杯！” 听到他叫自己“嫂子”，贺楚涵的整张脸红得如同蕃茄，害羞得低下头竟然忘记了反驳。 张清扬只好硬着头皮说：“荣子，别瞎说，这是我同事贺楚涵。” 吴德荣身边的女人可谓社交场合的能手，几分钟不到，就明白对面二人的身份可不是自己能比的，所以就拉下脸来主动表现，气氛在她的运作下果然不像刚才那么陌生了。 第37章公司破产 酒足饭饱后，贺楚涵悄悄拉了一下张清扬，他知道她想离开，所以要立刻说正事了。张清扬扫了吴德荣身边女人一眼，然后说：“荣子，你也知道我这次下来是干什么的，所以我……我想了解点情况。” 张清扬刚才扫向女人的那一眼被吴德记在心里，他聪明的对身边女人使了下眼色，女人立刻站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清扬，有什么事，你说吧，能帮你的我二话不说！” 张清扬点点头，把案子的情况讲了一下，最后问道：“关于方少聪等人，你了解多少？” 吴德荣闭眼沉思了一会儿，说：“他们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不过，那些对你们面言都是小事，要说查腐败肯定不够份量！” 张清扬表示明白，试探性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指的是什么？” 张清扬想了想，道：“就比如说他手下承建公司的第一手资料，关于申报、投标、帐目、工程细节方面，从这上面下手我们就有办法，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所以……” “我有了！”等到张鹏习解释完以后，吴德荣惊喜得拍了下大腿，又把贺楚涵吓得一哆嗦。 张清扬眼前一亮，说：“你有办法了？” “清扬，还记得赵强吗？你知道他爸是干什么的？” “赵强？就是我们那个高中同学，后来考上警校的那个？他爸……他爸是干什么的？” “他爸是工程师，前几年延春建筑公司破产以后，他爸自己找了一家私人的建筑公司，后来在一次施工中由于偷工减料，他向老板提出质疑，结果……后来被打成了残疾，现……现在……” 张清扬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不等吴德荣说完，兴奋地说：“那家公司的背后老板就是方少聪？” 吴德荣微笑着点头，然后长叹一声，“赵强知道这事后，想找方少聪算账，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什么也做不了，就找到我，可惜啊……我只能安排人去把方少聪的别墅破坏一下，别的忙我也没帮上……” 张清扬大喜过望：“这么说来，你和他的关系不错？” “呵呵，一个警察，一个混混，我帮他破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张清扬道：“太好了，今天不行，太晚了，明天你把他约出来，我们详细的谈一下，我估计他爸应该对方少聪的公司很了解！” “清扬，这件事我帮定你了，那个……方少聪在本地实在是太招摇了，如果必要的话，我……哼哼……我可以帮你找几个证人……” “好，那就说定了！” 张清扬紧紧地拉着吴德荣的手，他知道这次他可帮了自己大忙。吴德荣除了帮张清扬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方少聪一伙倒下了，那么延春的黑势力多半要听他指挥。 回去的路上，贺楚涵有些不满地说：“你……你那个同学不会是黑社会的吧？长得像个土匪！” 张清扬立刻说：“不能说成是黑社会，只不过家里有点背景，黑道白道熟人多一些而已。” 贺楚涵苦笑道：“没想到我们查案子，最后……还要借助这种人帮忙，黑道、白道，完全是一条道！” 张清扬挖苦地说：“看来这次下来，我们的贺楚涵同志见识大涨啊，更加地了解了社会主义的国情，可喜可贺！” 贺楚涵仰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长叹道：“原来这个社会这么的可悲，看不见的是那么肮脏！” “亲爱的，别忧世伤生了………” “张！鹏！飞！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今天让你在同学面前占够了便宜，什么嫂子……” “啊……”贺楚涵的手在张清扬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向江书记汇报了昨夜的收获。江书记听后笑逐颜开，拍着他的肩膀说：“干得漂亮，这条线就交给你和小贺了，你们两个抓点紧，快去吧！” “我明白，一定不让领导失望！” 省公安厅的人同样住在延春宾馆，张清扬和贺楚涵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些穿着便衣的警察。 在市公安局旁一家咖啡厅内，张清扬与赵强、吴德荣见面。赵强长得人高马大，比张清扬还要高一点。大家都是同学，所以并不显得陌生。赵强从吴德荣口中得知眼下张清扬在省纪委工作，所以客套中便有几分结交之意。 而在张清扬心里，自己今后回到延春任职，也需要有自己的人马，所以表现得也相当亲热。 寒暄完必，大家谈起了正事。赵强一边吸着烟，一边苦恼地说：“我爸那人太正直了，如果当时不闻不问，也不能落下那么个下场！” 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赵强，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伯父一个交待，不能让他白受罪！” 赵强低头不语，沉思了好久才抬起头以审视地目光问道：“清扬，你和我说实话，这次……你们下来是走走过场，还是……下了狠心？” 张清扬当然明白赵强的担心，想来过去他暗地里没少告状，可是一直没起到作用，所以此刻有点心灰意冷。 张清扬诚肯地说：“赵强，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么我就实话和你说吧，这次……是上边有人想动方国庆和刘一水，高层的事情……我不能说得太细，我只能说这次……我们是有备而来！” 赵强身为公安，自然懂得他们纪委有纪律，张清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坏了规矩，可见他对自己没说假话。 寻思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我爸手上的确有一些关于方少聪的材料，是关于一些招投标、工程质量方面的，另外……我……我在他家偷到了一本私人账本也放在我爸那里，那上面的东西对你们很有用！” “太好了！”一直做听众的贺楚涵高兴得有些失态。 张清扬道：“我们马上去你家找伯父，让他当证人，你看行吗？” 赵强摆摆手，缓缓说：“你们先别急，还有个事我必须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有些准备。方少聪那边还好对付一些，不过刘华夏可就不简单了，当年他把李常贵的利民集团通过老爸刘一水的关系引到了合作区，他们的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恶势力团伙，他们有枪，通过我常时间的观察，我怀疑他们生产毒品。”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便想到了柳叶的父亲，一脸沉痛地说：“你的怀疑很正确，还记得两天前河中的死尸案吗？他和利民集团有很大联系，现在省厅的人已经下来了，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要马上汇报，不然犯罪分子狗急跳墙我担心省厅的人有危险！” 赵强道：“对，我和你说这些，就是这个意思，有枪的犯罪嫌疑人……比你们想象中可怕得多，我曾经就差点吃了亏！” 张清扬激动得声音有些发抖，“强子，这次……你立了大功！我马上向领导反应情况！” 听到张清扬汇报上来的情况，江山书记显得也很激动，毕竟这种大案子好久没有遇到了，这次若通过纪委的关系省厅破了案，他这个纪委书记是相当有脸面的。 江山书记第一时间通知了省厅的人，果然，省厅准备不够充分，侦破计划在一系列的变化后做了相应的调整。延春的案子大得出乎了每个人的想象。 交待好这一切后，赵强带着张清扬二人回家见他父亲，吴德荣见没自己什么事，就提前回去了。想到眼下被方少聪控制的地下賭場今后就由自己管制了，心里兴奋异常。 “清扬，你小子行啊，几年不见，怎么就去了省纪委呢，找的关系？”坐在张清扬的车里，赵强略显高兴地问。 张清扬吱唔道：“呃，有位亲戚知道我毕业后没有工作，就帮了个忙。”之所以这么说，是他看清了现实的社会。 普通子弟如果不找关系想到这种部门上班，自然是想也不敢想的。如果自己否让赵强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可信，不值得交往。 果然赵强笑道：“我说就是嘛，当年我从警校毕业后，分到延春公安局，还找人花了好几万呢！” “呵呵，都一样，一样的，没办法。”张清扬一脸的自然。 “就是，他妈的这个草蛋社会，没有人办什么事都难！” 坐在后边的贺楚涵此刻不禁想，别看张清扬文质彬彬的一脸坤士样，可他认识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土匪！ 赵强的家是一座旧式小区，六层小楼的墙皮都脱落了。一进家门，赵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你们随便坐吧，我家条件不好，特别是爸爸出事以后，这个家就没有家的样子了……” 张清扬和贺楚涵同样受到感染，沉痛地点头表示明白。赵强的父母，看得出都是知识分子，几人一进来，就忙着端茶送水，把洗好的水果也摆了上来。 两人赶紧拉二老坐下，不让他们忙活。赵强的父亲赵老伯虽然刚过五十而已，头发却已经花白了，一张脸显得也没有精神，走起路来腿脚有点瘸，看得出经过这件事以后，他是度日如年，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贺楚涵环顾四周，望着简单的有些过分的房间，让她更加了解了低层人民的生活，她发现自己也更加理解张清扬了。 张清扬说明来意，不料赵老伯哭丧着脸摇头说：“你们还是走吧，你们对付不了他们的，让我过几天清静日子吧，我老了……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 说到痛苦处，老人竟然捂着脸老泪纵横，看样子是想到了那段痛苦的经历。屋内的所有人都受到感染，老伯母跑回了卧室，没多久就从中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旁的赵强痛苦地吸着烟，拉着老父的手说：“爸，你就相信清扬吧，这次……与过去不一样。” 张清扬强忍心中的悲痛，详细地说明了这次案子的情况，或多或说地解释了这次的案子，是上边的人发了话。 第38章天空真蓝 贺楚涵四处瞧瞧，跑到卧室去安慰赵强的母亲了。 “清扬，你说得是真的？”等张清扬说完，赵大伯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的，这次我们手上有很多的材料，而且上面的领导很重视这件事，其它的……伯父，我不能说得太详细了。” 赵强补充道：“爸，他们是有规矩的，这已经是破例了。” “你让我想想……”赵大伯起身回了卧室，然后贺楚涵就从中走了出来，坐在了张清扬旁边。赵强抽出烟来扔给张清扬一支，两人只顾吸烟，一言不发。 良久，赵强才说：“清扬，不要怪我爸爸，一年来我们也找过有关负责人，可是……哎！”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连声叹气。 张清扬表示明白，说：“我知道，这些年延春差不多都要姓方了！” 一旁的贺楚涵突然插嘴说：“也不知道现在柳叶怎么样了，希望省厅的人尽快破案！” 张清扬一拍大腿，说：“哎，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我还答应柳叶帮她联系工作呢！”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不依不饶地说：“柳叶太可怜了，你不能帮那么我就帮她！” 这时候赵大伯和老伴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出来了，放到张清扬的手上说：“孩子，这东西交给你了，他……他可是我的命啊！” 张清扬双手接过铁盒，倍感沉重，他激动得含着眼泪说：“伯父，您放心，我一定还您个公道！为了不出意外，您和我走吧，把一些情况详细地和我们领导谈谈。” 赵老伯把目光扫向赵强，赵强点头表示同意：“爸，你就去吧，那是省纪委的领导，延春的市委书记都要听人家的！” 几人出来后，赵强扶着老爸，他抬头仰望苍天，长叹一声：“好久没出来看天了，今天的天空真蓝！” 听到如此感慨，贺楚涵把头扭向了别处，抬手擦了下眼角。张清扬让赵强也跟着，想让他当面对江书记讲一讲他暗中调查的情况。能直接和省委常委说上话，他当然愿意，激动得有些坐立不安。 回去的路上，贺楚涵和张清扬的心情不言而喻。突然，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响了，一看显示竟然是张素玉打来的。 张清扬离开的这些天一个电话也没打给她，一开始张素玉还能沉得住气，忍着没打电话，可是到现在她实在忍无可忍了，担心张清扬乐不思蜀，提醒他一下还有我这个姐姐呢！ “姐，是我。”张清扬歉意地说，情知自己有过错，说起话来都没底气。 “哟，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姐啊？”张素玉气不打一处来，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吃了张清扬的心都有。 “姐，您别生气，打死小弟也不敢忘了姐姐啊，实在是这边的案情很麻烦，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所以就没联系您！” 张清扬虚心解释，这话除了自责的成份外，到也是实情。一旁的贺楚涵鼻中出着冷气，轻轻地“哼”了一声，暗道这对姐弟可真肉麻！ “哦，那你注意点身体，别太累了，早知道这么累，我和爸爸说不让你下去了！” 打电话前，张素玉还告戒自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心软，一定要板着脸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抗议张清扬的无视，可一听张清扬受了苦，女人母性的一面就潜意识地冒了出来，早就把对张清扬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 “姐，我没事的，到是你不要太累了。”张清扬的声音很诚恳，听到张素玉的耳中舒服死了。 “清扬，什么时候能回江平？”张素玉试探性地问道。 “姐，现在也不知道呢，估计还要几天吧，你有事？”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张素玉情不自禁道出了真心话，说完之后一阵后悔，还好没被他见到自己脸红，顿了顿接着说：“那就这样吧，你……一切小心点，姐……想你” “我……我明白的，再见。” 挂掉张清扬的电话，张素玉的耳边还回响着张清扬那磁性的嗓音，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热，心情与之前相比好了不少，连女秘书进来都没有发现。 “张总，这是您要的文件。”见到上司坐在那一个人发花痴，笑得是那样甜，女秘书挺不好意思打扰她。 “哦，放在这里你出去吧。”微笑倾刻间消散在脸上，她又变成了平日里万人嘱目的威严的老总，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 女秘书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心里头奇怪地说张总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一个样，刚才还那么高兴呢，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 环视一眼办公室，张素玉愁云涌上俏脸，叹息地想有多少人都盼望着身居高位，可真正的实现了这个愿望也不过如此，面对着各式各样的人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真心都难以流露。 假如有一天抛弃眼前的所有能让自己与张清扬朝夕相处，她万分愿意，那时候两个人走得远远的，远离这些事非斗争，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一所别墅，安静地度过余年，那是多么美的生活啊！ 眼前的憧憬让她忘记了一切，仿佛一切成为了真实，嘴角边又展现了那抹迷人的微笑。 而此刻远在延春的张清扬，心情却如乱麻一样烦燥，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张素玉对自己的点滴好处来，这么一个女人，自己如何能负得了她，可是她明明比张清扬大了七岁。 整个刘氏家族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更何况自己今后的道路并非自己说了算。 提到感情问题，他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身边的贺楚涵，当初的一场玩笑，答应她假扮男友，可到如今她有点假戏真做的意思了。 贺楚涵对他的心，他又如何不知，可是爱情……到这一刻，张清扬才发现自己对爱情的把握能力差得很，情商近乎为零。 更令他郁闷的是，他发现张素玉、贺楚涵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两个人对他而言同样都难以割舍。 想到女人，那夜的红衣女郎，还有那床单上暗红的印迹也随之出现，一夜風流过后，却也让他时常回想，指间仿佛还飘荡着梅小姐身上的芳香…… “小心！” 一旁的贺楚涵突然大叫一声，让张清扬的思绪回归现实，还算反应够快，不然前方猛然出现的那位骑自行车的妇女，想必已经成为了他车下的亡魂。 他拍着胸口唏嘘不已，真有些后害怕。长久相处下来，贺楚涵对他已经有了渐渐的了解，拍了拍他的手臂，醋意十足地说：“你怎么了，接完姐姐的电话，魂都跟着飞了？” “呃……咳咳……”张清扬紧张得咳嗽起来，抬手擦了下汗，说：“别瞎说，我刚才想案子呢！” 贺楚涵冷笑道：“想案子？呵呵，如果真为了想案子让你出了车祸可也值了，算你个因公误伤！” “你呀嘴巴这么厉害，看以后嫁不出去！”张清扬见到少女咄咄逼人的模样甚是可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 “讨厌，好疼啊……”贺楚涵愤愤不平的撅起了小嘴巴，可心里却很得意。抬头见到张清扬的脸上还有着汗水，从包里拿出纸巾来在他的脸上擦了擦。 张清扬一阵错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就在做出这一举动以后，贺楚涵缩回手后也一阵害羞，心说自己这是干什么呢，实在有失本小姐小家碧玉的身份。 后座的赵强把见到这一情景后把脸扭向了窗外，一脸的笑意。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多年前的张清扬便是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没想到多年以后仍是如此！ 接下来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车内非常的安静，张清扬定神开车，终于没有再次出现溜号的现象。 到宾馆后，张清扬立刻找到江书记，把赵强父子引荐了一下，大家直奔主题，赵强父亲向江书记详细地讲解了一下方少聪的情况。 当张清扬把那沉重的小铁盒交给江书记，江书记扫了一下里边的东西以后，兴奋得满面红光。 特别是当他手捧着那份方少聪每年送礼给官员的账本时，激动得双手颤抖。 江山书记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赵强父亲的手，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 “老赵，你立了一大功，我代替党和人民感谢你！是我们审察不力，这一年来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了这些东西，方少聪他跑不了了！” 赵强父亲也感动得老泪纵横，紧紧握着江书记的手说不出话。 接下来，赵强又拘谨地向江书记汇报了一下他暗中调查利民集团的结果，江书记听得连连点头，说：“等省厅的人回来以后，我把你介绍给他们的队伍，他们正好缺少一位了解情况的同志！” 张清扬提醒了一句：“那么……方少聪那边？” 江山书记斩钉截铁地说：“可以行动了，马上把他控制起来，但是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担心刘一水、刘华夏等人狗急跳墙！”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江书记接着说：“你和小贺休息一下，抓人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让有经验的同志去。” 张清扬当然明白江书记这是保护自己和贺楚涵的意思，担心这两位“太子”和“公主”出现意外，所以感激地笑了笑。 几人退出来，为了安全起见，江书记特意叮嘱张清扬为赵老伯安排房间，暂时就住在宾馆内。 因为自从江书记等人把延春宾馆的三层住满以后，宾馆的门口二十四小时派有警卫站岗，相对而言安全些。 张清扬忙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回到房间本想睡觉，没想到刚躺下，贺楚涵就来敲门，非要拉着张清扬陪她说话。 二人闲聊的时候，纪委的同志已经去抓方少聪了。见面时方少聪不以为意，纪委的同志只是说找去了解点情况，所以他还是很配合的。 可是当他出了建设局的大楼，坐在面包车里的时候，一左一右的两人就拉住了他的两条胳膊。 第39章一日三餐订点送饭 他这才发现事情不妙，可是当他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晚了，纪委的同志把他的包也抢了去，手机都在里头呢，想联系别人是不可能的。 宾馆内的江书记为确保安全，已经同省委张书记进行了交流。得知情况重大，并且涉及延春整个政局的平稳时，张书记立刻联系省武警总队，让他们安派专人去延春保护省纪委领导的安全。 事出紧急，得知省委常委有危险，省武警总队的领导立刻招开会议，特派直升飞机带来一组精英。 并且同时致电延春武警支队的队长与政委，说是紧急会议，把二人调离延春，在省城江平控制起来。 现在省委领导已经不敢相信延春的领导班子了，所以首先控制住当地的武装力量，以免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件。 毕竟这次案子关系到了延春的市长，延春武警支队的政委又是市长方国庆的小舅子，所以不得不防。 事实证明，政治斗争的关键就在于谁掌握兵权与主动权，如今的延春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有人知道被刘华夏、方少聪等人腐化的官员到底有多少，当地的武警、公安队伍都不能轻易相信，所以才从省城直调兵马。 纪委对方少聪的待遇非常不错，把他关在宾馆的单间内，环境幽雅，设施其全，只不过门窗上了锁，二十四小时警卫站岗，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威严而立。 这待遇和省级官员出访外地差不多了，除了不能拥有自由以外，纪委对他照顾有加，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一日三餐订点送饭。 用江山书记的话来说便是：“我们要把他当皇帝一样供着，争取他早日交待！” 皇帝什么也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精神上与空间上的自由。 望着桌上供他写交待材料的笔、纸等，再遥望着窗外的花花世界，方少聪此刻才明白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便是自由。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可真应了那句名言：“不自由，毋宁死！” 现在的方少聪的确有了死的心，有心打破窗玻璃从楼上跳下去，奈何窗户打不破，既使打破了外边也有防盗窗，既便他真能飞窗而出，可惜这是一楼！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少聪双手抓着头发望尘莫及，他明白专案组对他用的是心理战，只要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他对江山书记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便是“我要见我爸爸！” 江山书记对他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主席来了也救不了你，争取早日交待，戴罪立功！”便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的大脑思维已经乱了的方少聪突然间清醒过来，在他的印象中只要父亲不倒，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他提醒自己不能乱了分寸，要保持冷静，不见到爸爸之前一句话也不能说！ 想到这一点，他仿佛又有了希望，喝了喝凉水压压惊，嘴角边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脑已经完全清晰了，他又想到了刘华夏，刘一水，甚至省委的刘为民副书记，他觉得自己太有希望了，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戏而已。 他指望着那些高官来救自己，不然就凭着他所知道的事情，刘家的三代人全完了。 他想刘家的人一定已经猜到自己出了事情，现在一定想着办法救自己呢！ 他笑了，大声笑了，心中已经有了对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健笔如飞，写下了一些内容，敲开门，把纸条交到了警卫的手上。 当江山书记从武警手上接过纸条时，也笑了，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小子不死心啊，好，那我们就陪他拖下去！” 他把秘书叫进来，把纸条交给秘书，笑道：“交待宾馆，就按照这上面的做，所有的要求我们全答应他！” 秘书诧异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饿了，要吃东西。请准备冰糖甲鱼、樟茶鸭子、蛤蟆鲍鱼、黄焖鱼翅、砂锅羊头、贵妃鸡、虾子大乌参……” 望着纸条上中国各大菜系的名菜，秘书失声笑了出来，第一次对领导开起了玩笑：“江书记，您都没有这个待遇！” “哈哈哈，他现在比我值钱，明知他要浪费，可也要好好招待，你快去吧！” 江山书记大手一挥，赶走了秘书，坐在沙发上闭目眼神，这些天太累了，他在等着省公安厅的结果，胜利在望，也该歇歇了。 张清扬并没有休息，而是带着贺楚涵开车回到了家中，本来张清扬想自己回来的，可是贺楚涵像年糕一样甩也甩不掉，只好带在身边。 张丽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里玩起了十字绣，绣的内容却是四个字“鹏程万里”！ 张清扬看了看已经诱了一半的作品，当然明白老妈是什么意思。贺楚涵拉着老妈的手，声音甜得像蜜糖一样：“阿姨，您的手可真巧，太漂亮，真好看！” 张丽高兴地说：“小涵，你要是喜欢，等阿姨有空，以后也给你绣一个！” “是吗？那可太好啦，我就等着你的礼物哦，谢谢阿姨！”贺楚涵乖巧的样子还真像个新婚的小儿媳。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心说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和贺楚涵相比反而变得生疏了，这叫什么世道啊！ 正当张清扬非常不满的时候，张丽问道：？“儿子，你回来找我有事情吧？”她经商以后头脑灵活多了，终于问起了正事。 张清扬坐下把柳叶的事情说了一遍，旁边的贺楚涵又添油加醋地说了柳叶家里多么破，生活多么可怜之类的。 张丽一听大受感染，联想到自己曾经与张清扬所过的苦日子，立刻告诉张清扬等忙完了案子，让他把柳叶带回家见一见，工作上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张清扬连连答应，贺楚涵也拉着张丽的手说阿姨真是好人！张丽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来说：“你们两个坐，我去去就来。”说完，起身去了卧室。 没多等，张丽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精品的礼盒，打开一看里边竟然是一个通身脆绿光亮润泽的手镯，她二话不说拉过贺楚涵的手就给套上了。 “小涵，这个是阿姨送给你的，上次没有准备，这次你说什么也要收下！” “啊……”贺楚涵还没有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虽然对玉不太懂，不过看了看手镯上的颜色与光泽，也知道价格不菲。再说了像张丽这种身家的人送的礼品，价格上想来也不能少。 张清扬好奇地拿过装玉的盒子，发现里边还有说明书，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独山玉的镯子。 独山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传说中的和氏璧便是这独山玉，由于稀少珍贵，国家已经禁止开采。虽然称不上是无价之宝，可也是十分难得的宝贝，更何况老妈送的肯定是真品。 张丽按住贺楚涵的手说：“小涵，送给你的，你不要阿姨不高兴了。”说完又对张清扬说：“儿子，快让她收下！” 张清扬知道老妈是真的喜欢上贺楚涵了，只好苦笑着对贺楚涵说：“妈妈的一一片心意，你收下吧，不收她真的不高兴了。” 说得比较急，他没发现有语病，可是贺楚涵却是听出来了。她的小脸羞得通红，摸着玉镯，爱不释手地说：“可……可这也太贵重了……” 张丽笑道：“不贵，不贵，这是我去年出去玩拍下来的一块整玉，才八十多万，让玉匠师傅打造了六副手镯，外加两个小佛像。这手镯就是准备送礼用的，你拿着吧。” 贺楚涵听后唏嘘不已，这么说来这手镯少说也有十几万块，那就更不能要了，推辞了半天见张丽真的有些生气了，这才作罢，心里寻思离开延春前找机会还给张清扬。 张清扬与贺楚涵在家里吃过晚饭才回到宾馆，听说省公安厅的人正与江书记在谈工作，两人便各自回房了。 公安厅的人在外一整天并没有進入利民集团的厂区，只是在外围派便衣盯梢，他们发现利民集团号称投资巨大，可却没有多少职工。 厂区内三三两两的人像土匪似的，车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十分的安静。 而且大门紧闭，门卫保安看守得比监狱都严，有位公安想混进去都失败了。经过大家判断，利民集团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正在同江书记等人商议明天找个什么借口進入厂区。 江书记自然把赵强介绍给了省厅辑毒大队的王大队长，赵强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把自己对利民集团的了解讲了一遍，并且他说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利民集团与毒品案有关。 大家在江书记的办公室里商量了好久，推翻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决定明天以检查消防为名進入利民集团，并且特意同当地警方联系，临时抽调赵强，慌称为了调查河中死尸案。 专案组的人忙着布置明天的工作，详细计划着明天的安排。略显无聊的贺楚涵一个人躺在床上捏着玉镯，不时地傻笑。 不久前会见张清扬老妈张丽的情景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着，一想起张丽看自己时的满意样，她就一脸的得意，拿着玉镯放在嘴边吻了吻，真有些爱不释手。 “他妈妈是喜欢我的！”贺楚涵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如此想来，还真舍不得把玉镯还回去了，很明显张丽是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儿媳妇，送点见面礼也未偿不可。 人家有钱，东西贵点也正常。贺楚涵心里美滋滋地把玉镯紧紧地贴在胸前，俏脸兴奋得异常红润，想到今后能和张清扬这样的好青年在一起生活，一颗心难免跳动不停。 脸红了，心动了，身上也像爬满了跳蚤似的在床上扭動起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热汗，两颊的汗水沾湿了头发，她起身来到镜子前，见到自己满脸潮紅，腼腆地笑了笑。 她见自己两颊被沾湿了的头发不但没有变丑，反而还增添了几分妩媚，脑袋上的头发也显得有些毛毛草草，自然是刚才在床上滚动时造成的。 第40章这么贵重的东西 腥忪的有几分臃懒的眸子，配上那副成熟性感的身材，正所谓美人多姿，她自己越看越喜欢。想想张清扬应该不会睡觉，心中一横大着胆子就起了去串门的心思。 想到就做，贺楚涵的性格历来如此。衣服也没换，穿着拖鞋推门而出，看到走廊内没有人，快跑两步来到张清扬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此时的张清扬刚刚洗完澡，正打算看电视，听到敲门声后还以为是服务员，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大短裤就来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贺楚涵便做贼心虚似地拉开门冲了进来，张清扬被撞到一边吓了一跳，他惊惶失措地瞧着贺楚涵，口吃地说：“你……你搞恐怖袭击啊？” 贺楚涵摆出一副笑脸，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双手抓着衣角，一种淑女的样子腼腆地说：“嘿嘿，不好意思，我害怕有人看见，没……没撞疼你吧？” “呃……没事，你……你有事？”张清扬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又听到贺楚涵如此可爱亲热的话语，更加吃惊了。险些说出实话“被你撞一下挺舒服的！” 想来也是，被这样的美人撞一下，吃亏的是女人才对…… “啊……你……”贺楚涵这才注意到张清扬半裸的身体，羞得小脸粉红，把头扭到一边气愤得直跺脚，“你怎么不穿上衣服！” 张清扬回身坐在床边，无所谓地说：“都要睡觉了，你穿着衣服睡觉啊？” 贺楚涵悻悻然地坐在他的旁边，低着头说：“这才几点啊，哪有这么早睡觉的！” 张清扬无奈地扭头看了一下她，说：“我几点睡觉还要你批准啊？” “讨厌，就不知道对我温柔点！”贺楚涵粉拳在握，轻轻地捶了一下张清扬的后背，手指碰到他堅硬的后背，感受到男人粗糙的皮肤，她的心又怦怦地跳起来。 张清扬也是一哆嗦，略显尴尬地说：“那个……你偷偷摸的，来找我有事情？” 说完话，他扭头认真地审视着贺楚涵，只见她俏脸粉红，柳叶弯眉星眸秀目，櫻桃小口不点而红，朱唇轻启皓齿如玉，杨柳细腰，丰胸硕硕，几缕青丝贴在脸颊，额上香汗微露，那种媚到骨子里的醉态令他心神一荡。 贺楚涵知道他在看自己，心中窃喜，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我来把这个还给你，这个……你和阿姨说，我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收下吧，钱多钱少在我妈看来都一个样，这只是她的一点心意，再说了……”张清扬说到这里轻声笑了笑，“看得出你很喜欢的，都戴在手上了还舍得还给我？” “你胡说！”被张清扬一语道中了心事，贺楚涵做态地就要把玉镯拿下来。 张清扬见状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立刻着急地紧紧抓着她的手说：“我说着玩的，我妈已经送给你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哼，我不要，省得你总拿这个戏弄我！”贺楚涵想挣脱他的手，可两只手腕被死死的掐住挣不开。 张清扬陪着笑脸说：“别闹了，这个……很适合你，你戴着很漂亮，这是我妈的心意，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你说什么呢，少占我便宜………”贺楚涵自作多情地误会了张清扬的意思，又羞又气地用力一扭，两人的身体就向床后倒去。 有人说过男人的天堂在马背上、圣贤的经典里、女人的胸脯上。 这瞬间的绵软让他回忆起了几天前起那位红衣女郎，与那位梅姓小姐的一夜激情好像就在眼前。 “啊……”换来了贺楚涵惊恐的叫声，在那一刻，贺楚涵到真起了献身的意思，只不过她觉得这一刻似乎来得有些早了。 心中虽然早已是他的人了，可是当她面对张清扬那对腥红的双眼时，仍然有些害怕地颤抖起来。 张清扬被她的叫声也吓了一跳，他努力睁了睁眼睛，当发现贺楚涵满脸羞红，几滴热汗顺着脸颊流下，更甚者自己的双手死死地捏着那对渾圆时，手心的幸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我好像又犯错误了……” 张清扬摊开双手摆在自己的眼前，精神恍惚地说。 刚才拥着贺楚涵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几日前与梅小姐，而当贺楚涵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那晚上的每个细节。 他不明白梅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两人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张清扬长叹一声，仰脸倒在床上，看着那虚掩的房门，无奈的下地关好，回味着刚才贺楚涵含羞而逃时的可爱模样，会心一笑。 他知道贺楚涵不会怪自己的，不然她早就扑上来拿自己是问了。刚才的贺楚涵很明显是少女心动时的模样，她对自己的这份爱，看来已经很深很深了。 张清扬正在美梦中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唱起了歌，顺手拿过来一看，是张素玉打来的，他笑着接听了电话。 “清扬，姐失眠了……”张素玉在电话里幽怨地说，此刻她悠闲地躺在床上，另一只手调皮地抓着床单。 “姐，怎么回事？” “我想你了……”此话一出，张素玉顿觉回到了少女时代，紧张得出了一身的热汗：“好久没见到你了，姐……不习惯……” “姐，我快回江平了，你好好睡觉，注意身体。”张清扬有些担心地说，张素玉的声音透露着纏绵无力的味道，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关怀。 “清扬，你老实说，这些天和小贺关系处得很好吧？”张素玉想到贺楚涵可以和张清扬朝夕相处，心里便一阵醋意。 “姐，你胡说什么呢，我……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没……没你想得那样……”张清扬心虚地说，拿着电话的刚才那只犯罪的手此刻有点发颤。 与省委巡视组、专案组的兴奋正相反，此时此刻，刘家父子与利民集团的李常贵多少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 三人坐在合作区管委会用来接待外宾的迎宾楼的一号房内，他们已经知道了河中死尸被发现，省厅介入的事情，当下正在猜测将要发生的几种可能。 三人三种心理，刘一水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如何下好这盘棋，从大局上着想他还是比较乐观的。 因为实质上他并不知道利民集团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儿子当年刘华夏只告诉老爸利民集团是以生产农业产品为名而进行出口贸易。 “出口贸易”四个字比较好听，说明了就是走私罢了。 这年头搞贸易的全发财了，走正经路线的根本就没有，所以刘一水也就哼哈着答应下来，除了每月的分红外并不过问其它的，他可不知道李常贵走私的是毒品。 李常贵歪倒在沙发上，手上拿了杯干红，轻摇酒杯，望着杯光酒影出神，一脸的痞子样，仿佛还在回忆着昨夜与之風流的尤物。与这对父子相比，他是最轻松的了。 大家都是一条蝇上的蚂蚱，他知道刘家的省里有位副书记，想把自己拿下来就要先把刘家扳倒，刘家在此地经营多年，想扳倒可没那么容易！ 而他完全可以在发现事情危急时跑路，各国的护照早就准备好了，国外的银行内也存了不少钱，做他这种买卖的人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早就不怕了。 而刘华夏不停地吸着烟，眼前的烟灰缸内已经装满了烟蒂，他可没那么轻松，老爸不知道的事情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帮李常贵输通各种门路，搞得可是毒品生意，如果事发，他还真担心省里的那位叔爷帮不了自己！ “爸，你……你说应该怎么办？”刘华夏小心地问道，现在老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刘一水扫了儿子一眼，就平时来说他对儿子还是平较满意的，能办事，有关系，会赚钱，可今天他却怎么看儿子都不顺眼。 “混账，当初我就不同意干掉那个姓柳的，可是你们……哎！干掉也就算了，为什么没有弄干净，以至如此！” 李常贵放下酒杯，点然了一根雪茄烟，悠闲地说：“赶上下雨，山洪把尸体冲了出来，谁也想不到，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想想解决的办法！” “你……”在延春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可没有几个，但是刘一水想了想终于把气忍了下来，他懂得李常贵的心理，这小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和他生气也没用，要怪只能怪当初贪财，上了他的贼船。 “公安厅如果去调查，你们有几成把握？”刘一水找个空位坐下，仰脸望着天花板。 “刘主任，办事情的那几个小子已经跑到省城了，过几天就回南方，你放心，公安来调查我们就死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 刘一水长叹一声，说：“我不担心死的人，我是担心死的人引起他们对公司的怀疑，海关那头你们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李常贵笑道：“这点更可以放心了，海关的刘关长比我们胆子都小，他不敢留下什么东西！” 刘一水扭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儿子，说：“你马上给方少聪打电话，看看他知道什么消息不。” 刘华夏拿出手机，连续拔了好几个号码以后，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说：“关机，都关机！” 李常贵顺便开起了玩笑，“那小子没准现在正在哪个娘们儿的肚皮上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刘一水现在杀了李常贵的心都有。 李常贵依然笑道：“我的刘大主任，只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你们怕什么，我看现在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别被纪委的人查出腐败！” “你……你……”刘一水指着李常贵的鼻子，被噎得说不出话。 “常贵，我爸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最近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什么乱子！”刘华夏也不满地指责李常贵。 “我李常贵在道上混二十年，又不是什么小孩子，用不着你们提醒！”李常贵叨着雪茄烟，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门外，一边走还一边说：“妈的，紧张得好几天没开荤了，找两个娘们儿玩玩……” 第41章贪财 “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等风头过了，你……你离他越远越好，我们要和他撇清关系！”刘一水拍起了桌子，手掌都拍肿了。 “爸……”刘华夏有心把利民集团的内幕讲出来，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临时改口说：“爸，你放心吧，我……出了事情我来顶着。” 刘一水心疼地看着儿子，说：“你明天一定要联系到方少聪，让他从市长口里探探口风，由我直接找方市长……不太好……” 刘华夏知道老爸是拉不下脸来，有心提醒他一句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却没有说出口。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方少聪被关在单间里出不来，自从白天向宾馆要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后，他大吃一顿，虽然自觉在气焰上胜过了纪委工作组的人，可到了晚上心里倍感发虚，他有点害怕了。 看得出省纪委这次下来并不单单想抓自己这么简单，他们是想钓大鱼，想从自己口上得知更多的内幕，而且他们的江书记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明白通常情况下，没有十足的把握，省纪委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方少聪到不是担心自己公司里的那点事，大不了进去呆上一年半载，然后办理个保外就医啥的就能出来了。 他担心的是利民集团，因为他多少了解一些利民集团所做的生意，现在看来当初收下他们给自己的分红真是一步败棋，人往往就败在贪财上面。 他还担心父亲，自己曾经打着老爸的旗号干过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自己进去也就算了，如果把老爸也牵扯进来，方家可真算是完了，他自己也就没有希望了。 眼下，他只希望老爸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赶紧想办法救自己。 方国庆市长并不知道儿子被纪委控制起来的消息，虽然方少聪一整晚没有回家。可他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方国庆也懒得再管这个在男女关系上乱七八糟的儿子，正所谓人不風流枉少年。 这几天延春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正赶上省巡视组下访，他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管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早上刚上班，他就特意给老领导顶头上司省委刘副书记去了电话，汇报眼下延春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刘一水在第一时间便汇报给了刘书记，刘副书记明白方国庆不是汇报而是求助的意思，在这紧要关头，除了安抚属下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次张书记派巡视组下延春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国庆，有你和一水在那顶着，延春的天变不了，你们放心，你们两个要团结一致，还有最近……你不要和孙常青搞得太疆。” 领导就是领导，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放下了电话。方国庆明白刘副书记是让自己向孙常青示好，争取借他之力度过这次政治上的难关。 思索良久，他亲自来到了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的办公室，在这危急时刻与延春名义上的一把手勾通感情，建立统一战线是十分必要的。 如果延春真出了什么大事，一二把手都逃脱不了干系。孙常青见方国庆亲自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特意扭头望了下窗外，心想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孙书记，我有事和你研究一下……”方国庆主动伸出手来，并且下意识地弯了弯腰。 虽然他从来没把这位书记放在眼里，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风水轮流转，政治可不是那么好搞的，今天你对他耀武扬威的，也许明天他就骑在你脖颈上拉屎。 孙常青客气地伸手表示了一下，两人落了坐，待秘书送上茶水，方国庆示探性地说：“孙书记，这几天延春不太平啊，我担心省委巡视组对我们延春的领导班子有看法。” 孙常青面色不改，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打着官腔说：“行得端，做得正，国庆市长也勿需担心，我是十分相信延春干部们的。” 方国庆脸上的肉抽動了两下，讪笑道：“孙书记说得是，是我想得太多了，那个……” 方国庆与孙常青会面的同时，江山书记也带着两个下属進入了方少聪的房间。另外，省公安厅的人也带领着赵强向利民集团的厂区出动，行动同时进行。 方少聪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觉，可现在却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说：“江书记，您来得可真早啊。” 江山书记笑着坐在沙发上问道：“小方，怎么样，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嗯，是不错，这给领导给安排的地方就是好！”方少聪嘻皮笑脸地说，努力装作十分振作的样子。 江山书记一改笑脸，阴沉沉地说：“想好没有？你如果能够主动交待问题，我们可以宽大处理！” “江书记，我能有什么问题啊，顶多开了家小公司，难道开公司也犯法？” 江山书记见他没有悔改之意，摇头说，“我看你是不见官材不落泪！” 重重的扔下一句话后，甩袖而去。方少聪瘫软在沙发上，他知道省纪委一一定是掌握到了什么材料，不然江书记说话不会有如此底气。 江书记没闲着，让秘书把张清扬和贺楚涵叫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秘书比较偷懒，敲开张清扬的房门说江书记让你和贺楚涵去一下，就回去了。 张清扬硬着头皮去叫贺楚涵，想到昨晚那只犯罪的手，心里七上八下十分的不安。贺楚涵却没张清扬想得那般小家子气，正坐在镜子前精心打扮。 她把张清扬让进屋里，邓大姐找借口出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深了张清扬的尴尬，见到贺楚涵还在不紧不慢地往脸上擦着什么，提醒道：“江书记等着呢，快点！”见到没什么反应，又补上一句，“平时也没发现你化妆！” “占了便宜还卖乖！”贺楚涵娇柔做作地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张清扬小脸一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解释道：“那个……昨天……我……” “走吧，你不是说江书记很急吗？”可惜贺楚涵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张清扬放下心来，这种事要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你能对一个还没出格的黄花大姑娘说昨晚上是男人己的本能冲动吗？ 实事虽然真是如此，不过真要说出来可就有点丢人了，更何况张清扬从小的倔强性格让他有点大男子主义。 两人笔直地站在江书记面前，江书记满面笑容的仔细打量着，突然说了句題外話，“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呵呵………” “江伯伯，您……您说什么呢……”贺楚涵害羞地低下头，小鸟伊人般不服气地扭動了两下妙曼身姿。 张清扬尴尬地问：“江书记，您找我们来有什么吩咐？” 江书记说：“清扬啊，你们两个这次立了大功，虽然方少聪已经控制起来了，可他就是不开口。你们年轻，脑子灵活，我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清扬才狐疑地看了江书记一眼，随退即就明白了江书记的意思，江书记这是再给自己与贺楚涵两人表现的机会，也是向二位年青人身后的长辈示好的意思，可表面上又冠冕堂皇，另人挑不出毛病来。 张清扬做思考状，然后扫了贺楚涵一眼，贺楚涵今天心情好，脑子反应得也快，张嘴就说： “我看他不交待的原因就是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没准他心里在想只要他父亲不倒，他就没事，他是想和我们耗时间，然后想不了了知的意思。” 江书记欣赏地点点头，说：“楚涵说得没错，方少聪现在就是这种心理，说白了便是他过分相信他身后的力量，所以没有把我们专案组放在眼里！” 张清扬立刻说道：“擒贼先擒王，那就先对他身后的力量下手，我想他应该很听他父亲的话。只要我们把所掌握到方少聪的不利材料对方市长讲明，然后让方市长去劝他，我想他肯定就会招的。毕竟……他们身后的人不想把事情搞大……” 江书记满意地说：“嗯，说得好，说得好啊，我想方国庆同志应该会深明大义的！” 江书记说完就把秘书叫了进来，让他给延春市长方国庆打电话。 此刻的方国庆还在孙常青的办公室里，接到电话后心里不安地跳了两下，额头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对孙常青说：“孙书记，江书记让我去一下。” 早就料到什么的孙常青心中一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那就快去吧，可能会有急事。” 面对方国庆时，江书记就失去了对待张清扬和贺楚涵的微笑，一脸的庄严，那种位居高官的压迫力尽显无疑，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 方国庆暗道不妙，打招呼时都有些口吃。 “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江书记重重地把赵强父亲揭发的黑材料扔在方国庆面前，吓得他差点瘫软在地上。方国庆颤抖的双手拿起材料看了看，倾刻间大脑一片空白，两眼一黑便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向后倒去。 张清扬手快扶住方国庆，“方市长，您……您没事吧？” 方国庆一脸煞白，有气无力地说：“江……江书记，我……我马上给这个畜生打电话，让他来……来自首！” 江书记见到方国庆虚弱的样子，隐隐有些不忍，虽然见惯了官员在自己的手里倒下，可是今天他知道方国庆的事发多少是高层斗争的结果。 这次如果不是以省委张书记为手的势力要动省委刘副书记，方国庆想来会幸免的。 “清扬，扶方市长坐下。” 张清扬依言把方国庆扶到沙发上坐下，方国庆双手捂着脸，双肩耸动，竟然哽咽得流出了眼泪。 这眼泪是男人委屈的眼泪，是满腔抱负无法实现的悲怆，更是他在仕途上四面楚歌时的真实写照！ 江书记的心情并不好，扭头不忍心去看方国庆，他知道此刻要给方国庆一定的时间。他更知道，也许今后某一天自己倒下去的时候，会比方国庆更惨！ 第42章：秉公执法 张清扬的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今天的一幕，是他在初涉政坛时，省委张书记与延春市委孙书记早就策化好的，可他此刻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方国庆的今天，将会是很多人的明天！张清扬心里告诫自己，以后的仕途中千万要事事小心，万不得已就不要竖立政敌！ 方国庆终于想好了，他移开双手露出一脸扭曲的表情，脸上没有多少眼泪，可眼睛却是通红，他揉了揉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江书记，我以我的党性担保，我对得起延春人民，对得起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 这话说得庄严洪亮，仿佛是一位英雄面对失败时的肺腑之言。张清扬听后为之动容，他是听说过的，对于延春的经济建设，方市长出了不少力。 眼下这种年头，除去其它不说，一个能为地方谋福利的父母官是可以称为好官的。要说私心谁没有，要说清廉有几个是真正的干净？ 江书记点点头，走过来双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说：“国庆市长，我相信你，可是少聪他……” “都是家里的女人惯坏了孩子，我马上打电话让他自首！”方国庆通过刚才的深思，已经无暇在想其它，眼下若能保住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不要打了，人我已经控制起来了，可是……他嘴巴很严，什么也不说，还在指望着你能救他！” “江书记，我支持您秉公执法！” “我当然会秉公执法！国庆市长，你刚才说你对得起延春市人民，可你知道少聪他与利民集团的勾结吗？你知道有人告你和利民集团不清不楚吗？” 又是利民集团！ 方国庆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利民集团有问题，可确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当初是省委刘副书记暗示他对利民集团多加照顾的。另外合作区的事情，政府基本没有插手，那是刘一水管辖的地方。 “江书记，利民集团的事情，我……我确实不知，那由刘一水同志负责，我……我可以接受巡视组的调查！” 江书记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想来利民集团有刘副书记的背景，既使方国庆要查利民集团也是很难的。 “国庆市长，眼下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少聪他执迷不悟！” 方国庆明白了江书记的意思，一脸痛苦地说：“江书记，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吗？我……我想劝劝他……” “当然可以………” 张清扬的计策已经达到了目的，江书记欣赏地看了一旁的张清扬一眼。几人立刻起身， 当方少聪见到方国庆时，激动得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雙腿，哭着喊道：“爸爸，爸爸，您终于来了，您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我要被憋死了………” 方国庆真是又爱又恨，抡起手掌就是两个耳光，指着目瞪口呆的儿子骂道：“畜生，想让我救你，那就把你知道的情况全说出来，明白吗？” “爸……爸……”知道大事以去的方少聪多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儿子，是……爸害了你，是爸妈太宠着你了，你……全把知道的全交待了吧………” 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方国庆终于接受不了如此打击，昏倒在了地上。江书记马上安排人叫来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方少聪跪在江书记面前，拉着他的裤腿哭着说：“江书记，我交待，我全都交待……只要您救救我爸爸，我的事和他无关！”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由江书记问话，贺楚涵和张清扬做起了书记员的工作，方少聪把自己承建公司这两年来所作所为全讲了出来。 最后江书记才问道：“说说你和利民集团的关系吧，利民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方少聪知道有很多官员都从利民集团领取红利，可是该集团高层保密工作做得万无一失，除了知道一些类似于摇头丸、k粉之类的兴奋药类外，方少聪也不知道利民集团到底是搞的什么生意。 当然有一点，那就是利民集团所做的生意一定是违法的！ 江书记知道省厅所掌握到的延春贩毒团伙肯定是利民集团无疑了，亲自见到父亲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后，方少聪整个人变得听话很多，把一些省纪委不了解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从他口中说出的涉案处级干部就有二十几名，江书记捏着手里的名单一阵汗颜，整个延春的领导班子几乎烂掉了三分之一，这么重大的案件令他一阵头疼。 案子似乎已经定下来了，江书记马上把所掌握的情况通知了省公安厅，手上已经有了利民集团犯罪的证据，可以安排布置抓人了。 省厅的人正在赵强的陪同下以检查消防为名在利民集团的厂区里四处查看，接到这个电话后立刻兴奋地带着人辙了回来，开会商议抓捕方案。 交待完省厅的人，江书记给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放了两天假，延春现在的政局太乱了，他需要同省委张耀东书记商量后再做打算，纪委的工作人员反正无事可做。 张书记接到电话后沉默了很久，之后突然冒出来一句，“这个孙常青是怎么做一把手的，简直是废物！” 江书记没有说话，所谓的领导问责质，手下的官员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孙常青的确是有责任的。 “老江，证剧充足吗？” “嗯，足以定案了，所以我很头疼啊，牵涉人员太多了！” “那就依法办理，当然了，为了延春局态的稳定着想，先悄悄地把人控制起来，找个借口把他们请到省城，不然呆在延春我不放心哪！”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把人带回省城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江书记放下电话后擦了擦汗，他知道此案办好以后，他“江黑子”的臭名将会传得更加难听了。 有省委一把手张耀东做强力的后盾，江书记办起事情来也就无所顾及了。他立刻把孙常青叫来，同他商量具体的抓捕方案。 两天以后，所有涉案官员都在省城被检察机关控制起来，省公安厅也在同一天把利民集团的李常贵、刘华夏等涉毒人员抓捕归案，开始了进一步的审训工作。 纪委的工作人员没有马上回省城，而是在江书记的带领下到延春的风景区走了一圈，毕竟所有工作人员的心情此刻都比较沉重，所以江书记决定带领大家好好玩玩。 张清扬没有去，以陪母亲为名住回家里，江书记知道他回来一次不容易，也就同意了。反正他是延春人，本地的风景区对他而言自然没有什么吸引力。 贺楚涵眼巴巴地瞧着情趣低落地张清扬暂时与自己分开，也没有办法。 装修得明亮而豪华的客厅内，母子二人正在闲聊，张丽仍然在绣着她的“鹏程万里”。 厨房内不时传出炒菜的声音，柳叶，那个失去父亲的可怜孩子，正在忙碌着。 这两天张清扬抽空把柳叶带回了自己家，张丽望着柳叶是越瞧越喜欢，所以收下她做了干女儿，并且安排她去天王汽车经销公司总部做总经理助理。 这两天柳叶就住在张丽这里，三人定下等张清扬回到江平后，张丽再亲自送柳叶去总部上班，为的是让张清扬与柳叶在江平能相互照应。 认识了张清扬，可以说柳叶完成了一次从平民百姓到高级白领的转型。天王汽车现在是国内最有实力的重型汽车生产厂家，各种型号的卡车现已经成功出口亚欧临国，以及正在发展中的非洲国家。 此公司在国内的销量也逐年增加，张丽手下的代理销售公司可谓财源广进，她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根本不愁给柳叶安排一个好职位，更何况公司总经理是自己人，是张清扬刘家的大姑为张丽选来的得立助手。 “儿子，办完了这个案子，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这张小脸天天皱着眉头，怎么像你爸似的！”张丽关心儿子地说。 张清扬猛然间听到“爸”这个字，一下子就抬起头，当他的目光与母亲对上时，立刻躲避开了，那个字是他永远的痛。 “妈，体制内不好混，我现在越来越深有体会了，稍有不慎就会深陷万劫不复之地！” 张丽察言观色，小心地问：“儿子，你现在是不是还怪他？” 张清扬摇头苦笑：“不了，早就不怪了，其实那个年代的事情本来就不能怪他，更何况他现在还能想起我来，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张清扬。” “儿子，妈谢谢你。” “妈，我们以后不说这个事情了，我会试着一点点接受刘家的一切，我更不会给你丢脸的，怎么说也算是官宦家庭的后代。”张清扬自嘲地说。 “呵呵，”张清扬的这种态度让张丽放心不少，脸上也轻松了很多，“儿子，也不要太难为了自己，我知道刘家的背景对你而言也是一种压力，妈不强求你，只要你生活得快乐，你可以选择做自己的事情！” “妈，选择了我就不会后悔的，昨天晚上我做梦，几十年后我成了国家栋梁！”张清扬说这话时，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股凶光。 张丽明显一怔，随后激动地抽搐起来，“儿子，这话如果让你爷爷听见，他一定会高兴的！” “妈，那是一个好老头，虽然他很威严，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寄予了后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刘家的那几个党兄妹都不如你，老爷子把你当成了刘家的希望！再过五年他就会从现在的位子上退下来，所以他也很急。” “妈，这些事先不谈，太压抑，我现在还没资格想这些事。”张清扬从容不迫地说。 张清扬知道爷爷是很厉害的人物，同时也是北方派系背后的领袖，他亲手提拔了很多干部。 如果老爷子退下去，那么高层将会有很大的人事变动，不然他才不会甘心退下来，这便是政治上的妥协。 张丽点点头，“也对，高层的事离你还太远，你爸这一届争取进高层，所以他的压力才大！” 第43章漂亮的干妹妹 “这一届是要换大换血的，他进如果现在进了高层，那么过几年能成为常委吗？”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张丽苦笑道：“听你爸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就会没问题，现在的‘副手’这次会成为一号首长。” “嗯，我知道他与刘家关系好。那个……大伯还会在北方军区？” “听说他要动一动了，不然老爷子说影响不好，两个儿子全在北方，一个是地方大员，一个是军区司令，会给人一种独权一方的感觉。他这次换届后，不是去京城军区，就有可能到四总部。” “其实爷爷已经很成功了，两个儿子都是万人之上！”张清扬点点头，内心却是激情澎湃，这时候他对那位高高在上的爷爷充满了敬意，两个儿子可以说都很成功，他也可以安心地退下来。 “清扬，听你爸爸说，你大伯也很喜欢你！” “嗯，大伯除了爱喝酒外，也是一个好人，我见过几次。” “阿姨，清扬哥，过来吃饭了！”漂亮的柳叶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过来笑着说。柳叶长着一张瓜子脸，尖尖的下巴，闪烁动人的眼眸总是含着笑意，丰厚的嘴唇，只不过身体略显消瘦单薄。 她穿着一身白底粉色碎花的居家服装，光着小脚，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泽，落落大方，是那般的单纯而美丽。望着柳叶，张清扬总会想起刘梦婷。 “丫头，怎么又叫我阿姨，你再这么瞎叫，我可不高兴了！” “嘿嘿，妈，快过来吃饭吧！”柳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脸蛋涌起一片红润，这次干脆把那个“干”字都省略了。 张清扬看在眼里，心里跳动了两下，心想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干妹妹，长久下去对自己还真是个考验。 张丽扫了儿子一眼，突然开起了玩笑，“丫头，你这么一叫，好像妈的儿媳妇哦！” “妈，你说什么呢！”柳叶的小脸更加红润了，偷偷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心脏“噗噗”地乱跳。这位“干哥哥”在她心里可是高高在上的，她可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 张清扬也尴尬地扫了母亲一眼，不满之意很是明显。张丽却一手拉了一个，高兴地说：“可惜清扬还有一个小贺呢，不然啊妈真想……” “妈，别胡说，我和贺楚涵什么也不是！”张清扬担心母亲继续胡说下去，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三人坐下吃饭，柳叶不安地坐在张丽的边上，突然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干妈，楚涵姐姐很漂亮，人也很好。” 张清扬尴尬地瞧了柳叶一眼，开玩笑地说：“小叶子，你再胡说我可就要对你实行兄长的权利喽！” 柳叶拉着张丽的手说：“干妈，哥哥要欺负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张丽笑道：“你要是还叫我干妈，我就不帮你！” “妈，我……我以后不叫干妈还不行嘛！”柳叶知道张丽这是故意的，脸蛋此刻又红了。 张清扬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张丽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回房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张清扬一看与上次送给贺楚涵的一模一样，不用说这个也是玉镯了。 张丽拿出来戴在柳叶的手上说：“叶子，这全当是妈给你的礼物，别说不要，那样妈就不认你了。” 明知道价格不斐，可柳叶也不好说什么了。张清扬突然奇怪地想，该不会老妈今后喜欢一个女人就送一个手镯吧？这对自己好像不是好兆头，怎么有点像古代婆婆给儿媳妇的定情信物。 这时候手机响了，张清扬拿起一看竟然是老同学吴德荣打来的。 “清扬，你小子在哪呢？” “我在家呢，有事就说。” “晚上我安排你，不许说不！” “行，行，没问题，晚上见！” 吴德荣听张清扬说话很正经，便笑道：“哈哈，你小子在家呢吧？不然才不会这么老实的和我说话！” “你小子等着见面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清扬挂电话后重新回到饭桌前，说：“妈，柳叶做菜的手艺真不错！”柳叶被夸不好意思地说哪里，胡乱做的而已。 “嗯，这丫头做菜比我都好吃。清扬，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张丽问道。 “老同学，晚上约我出去玩。” “是那个……那个姓刘的姑娘吗？妈还记得你上学时，好像你和她走得挺近吧？”张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眼睛却是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 张清扬心说老妈的记性还真好，竟然还记得刘梦婷，他一时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个，她都结婚了，我和她……没什么联系了……” “哦………”张丽意味深长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双眼含笑地看向柳叶，柳叶也含着笑望着张丽，两个女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都心照不宣。 张清扬看在眼里，也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只好解释一句说：“你们别瞎想啊，我……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好几年没联系了……” “哦……”张丽和柳叶这一老一少这次同时答应了一声，仍然在交换着眼神，根本就不相信的表情。 “吃饭，吃饭，不说话了！”张清扬有些气恼地说，心说现在的老妈不似几年前了，整个人像孩子一样顽皮了不少，看来爱情的力量就是大。 提到刘梦婷，张清扬就有些蠢蠢欲动，虽然旧梦已去，可却仍然在他脑海中徘徊。对于刘梦婷的抛弃，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因为这本不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她太软弱了。 五年前的小山之上，那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耳畔回响着的仍然是她那娇羞单纯的话语。稚嫩的小脸，瘦小而青涩的嬌躯…… 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柳叶，體内的亢奋之意就越发强烈，他赶紧把头扭开，到了一定年纪，那种慾望总会不时地扰乱他的大脑，让他这种时候看女人的眼光都会起着变化，手心发痒。 吃过了饭，张丽要带两人去逛街，张清扬借口累要睡觉，没有跟着去，张丽只好带着柳叶出去了。 当晚，吴德荣为张清扬准备了一桌盛宴，除了张清扬外，赵强也来了，通过这次的案子，三人又结成了一个小团体。 三人当中现在张清扬在潜意识中成了头头，因此吴德荣也只好做罢。这小子一边喝酒还一边埋怨道：“真鸟没意思，我说两位，喝酒没有女人，你们觉得好玩吗？” 张清扬看向赵强，此刻的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清醒，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心里想着如果赵强也是这个意思，那就只好由他们了，大不了只是陪陪酒，喝完之后自己独处回家，随他们胡搞。 赵强摇摇头，“玩女人的机会有很多，兄弟相聚的机会却很少，你们说呢？” 吴德荣明白了赵强的意思，他是想兄弟之间唠唠体己话，立刻说：“好，好，那我们今天就专心喝酒，改天在搞女人！” 赵强今天特别的兴奋，本来在公安局里没有什么势力，谁也瞧不上他，没想到这次省公安厅直接点名要他协助办案。 一时间同事们都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小子深藏不露，原来也是有背景的人物，才几天而已，大家纷纷向他示好。在有感于视利眼的同时，赵强心里也暗暗感激张清扬。 借着几分酒意，赵强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这次多亏了你，你帮了我爸，也帮了我！”说到这里，眼圈就有些红，可见他的感激之情抑于言表，不知道说什么了。 同样是血性汗子，张清扬深有体会，狠狠地拍了拍赵强的肩膀，说：“强子，我清扬以后混好了，不会忘记你们的！” “清扬！”赵强叫了一声，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紧接着三个男人的手掌拍在一起，大有桃园结义的架式。 吴德荣笑道：“清扬，这次我也借了你的光，方少聪刘华夏等人一倒台，延春的地下势利现在基本上就归我了，已经有不少夜总会的老总找我喝酒了。” 张清扬高兴这余不忘提醒他一句：“德荣，这种买卖不是长久之际，要想把生意做大，还是做干净的买卖，以后尽量不要涉黑，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吴德荣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点头说：“我明白，我家老爷子管钱管得严，等我自己赚够了资本，就把这行交给我的弟兄们，我找点正经生意做。” 赵强也表示同意，“清扬说得对，如果你不犯案子，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能帮你。” 张清扬听他话里还好像有话，阴险地笑笑说：“你小子老实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什么也瞒不过你！”赵强笑骂了一句，说：“这不，老公安局长因为这个案子被抓里头了嘛，今天常务副局长找我谈话，那意思只要我听他指挥，等他扶了正，让我当刑警队的副大队长！” “我草，那你小子不早说，必须罚酒！”吴德荣不依不饶地说。 张清扬笑道：“好事，那今天就提前祝贺你高升了！” “说到底，清扬，这还要感谢你！”赵强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说不出话来。 三人由于高兴，都喝了不少的酒，赵强由于已经结婚了，所以要早些回家陪老婆，提前走了，包间里只剩下张清扬与吴德荣二人。 此时的吴德荣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看来刚才的酒醉多少是装出来的。张清扬扫了他一眼，说：“说吧，没有外人了，我知道你小子今天找我有事情！” 吴德荣伸了了大拇指，笑道：“行啊，高材生的脑子就是灵活，清扬，我说实话吧，我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她了，她说想见你，可……又不敢直接和你说。” “她是……”张清扬本想问她是谁，可是脑子一转就想通了，看了吴德荣一眼，仿佛是不满意地骂了一嘴，“你小子真他妈的嘴贱！” 吴德荣没当回事，自己满了一杯酒，说：“清扬，她心里一直有你！” 第44章来晚了别后悔 张清扬的心里翻江倒海，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全干了，手里把玩着酒杯不说话，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心情无法平静。 如果吴德荣不提，他已经决定忘记刘梦婷这个人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要求见自己，这出乎了他的意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吴德荣给了他一定的思考时间，然后轻声说，“清扬，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说话，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都是真心实意的，抛开世俗不说，我觉得你的心里其实是想见她的！ 我知道你怎么想，她当初离开了你，已经为人妇，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是……她并不爱那个男人，一切全是她老子做的主，你说这能怪她吗？不就是结婚了嘛，结婚了又怎么样，现在的她可比当年更漂亮了！她……” “你他妈的别说了！”张清扬怒吼了一声，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全喊了出来，吴德荣所说正中他的心事，说白了张清扬有点好面子，觉得自己还去见刘梦婷有失男人的尊严。 不过他现在想通了，大男人不拘小节，他应该完成心中的那个愿望，五年了，他们两个人既使要结束，也要有一个圆满的会面。 “我见！” 已经有放弃了的吴德荣听到这话后，显得比张清扬还激动，一边拔着手机一边说：“抓日子不如碰日子，就今天，就现在！” 此刻电话已经通了，吴德荣不等对话说话，自己说道：“老同学，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到吴氏大酒店三楼的芙蓉厅，来晚了别后悔！”也不等对方反应，就挂了电话。 心结已经解开，张清扬轻松在瘫软在座位上，对吴德荣说：“胖子，谢谢你！” “靠，兄弟之间不说这话！”吴德荣奸笑道，伸手拿过小包，从里边拿出了一张房卡扔给张清扬说：“整座楼都是我爸的，这是顶层总统套房的房卡，今天晚上属于你了！” “你什么意思？”张清扬目不暇接地看着他。 “操，机会我给你们找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张清扬装出一脸的怒意，拿起房卡想扔回去，可是举在半空中停了那么几秒钟，眼前浮现得却是五年前学校后边小山上的情景。 他缓缓地放下手来，无奈地对吴德荣说：“给我一根烟！”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继爆发出笑声。笑过了之后，张清扬信誓旦旦地说：“说真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我有很多事情想问她。” 吴德荣嘘了一口，鄙夷地说：“你小子用不着解释，在说下去我可就真看不起你了！” “德荣，其实我心里真的很郁闷，我……我真想找个人暴打一顿，这种感觉……你是无法体会到的！” “我是无法体会到，但是我理解……”说到这里，吴德荣看了下手表说：“差不多快到时间了，我走了，一会儿你们好好聊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德荣……”张清扬本想虚伪地宛留一下，可一想哥们之间太做作了显得生分，就挥挥手什么也没说。 吴德荣腆着大肚子，腋下夹着小皮包，摇摇晃晃地开门离开了。宽大的包间内只剩下了张清扬一个人，他的头有些疼，晕晕糊糊地趴在了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张清扬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人开门，随后飘过来一阵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芳香，预感到什么的他头稍微动了两下，却没有抬起来，而是静观其变，他无法想象五年后的她是什么样的容颜芳香由远而近，轻微的脚步声犹如当年一样，张清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双肩耸动，却依然没有抬起头。 佳人也没有动，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房间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声音。 张清扬在等，等着她主动开口，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分隔五年后的相见，竟是这般情景，当年热恋中的情侣是谁也想不到的。 时间分分秒秒而过，张清扬心中一团火熱，他很想跳起来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大哭一场，而男人的面子让他没有这么做。 “五年没见，你就不想抬头看我一眼吗？”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还像过去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那种淑女的娇小尽显无疑。 张清扬动了动，却没有抬起头，他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在与自己做抗争。面前的女人曾经是他的最爱，也是她抛弃了自己，爱与怨，痛与念，矛盾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清扬，今天来见你，没别的意思，我不敢还有任何奢求，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一直没变，我……一直都爱着你！” 良久，见张清扬仍然不出声，她接着说：“我知道你恨我，恨就恨吧，我也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那么软弱，那么听我爸的！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清扬，就当我们做了一场梦吧，有始有终我已经无憾了，再见！” “我没有恨你，我没有恨过你！我没有……”张清扬猛然站起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 他哽咽着说：“不许走……不许走！五年前我失去了你，今天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真情的告白伴随着热泪倾情而出，然后除了悲咽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清扬，清扬！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刘梦婷的身躯缩在他的怀中，如莺般低语落泪。 泪水缓缓地流下，浸湿了衣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张清扬松开手臂，抬手擦了下眼睛，认真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刘梦婷。 五年了，刘梦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美丽的脸上青春的光彩已经不复存在，略显得几分颓废，不过这分颓废在张清扬看来反而更加美丽。 她眉目中的怨气让这个女人鲜活起来，身体也不像五年前那般青涩，已经初现女人的饱满丰韵，曲线毕致，干涩的嘴唇，细细的眉毛，深情而思念的眼睛…… 张清扬突然发现，虽然过去了五年，虽然她已经结了婚，可是再次相聚，自己心中的爱不淡反而更深了。 刘梦婷知道她在看自己，就站着没动，眨了几下眼睛，委屈地说：“人老了，不好看了。” “不，婷婷，你没老，你越来越漂亮了，只不过有些憔悴。”张清扬心疼地说，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泪水浸湿贴在她脸上的秀发。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刘梦婷握紧了他的手，喃喃自语，“清扬，我想你！” 两人再次相拥，手臂紧紧地搂着对方，好像担心再次的失去。爱，往往失去过，才懂得珍惜，爱，只有离别，才会更久…… “吻我！”刘梦婷挣脱了他的手臂，抬起憔悴的脸，双眼微红含羞望着心目中的情郎。 张清扬的手掌突然碰到了怀中的房卡，猛然间惊醒似的，拉起刘梦婷的手说：“婷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吗？” “从今以后，我一切都跟着你走………” 张清扬拉着刘梦婷的手坐上了电梯，直到顶楼。顶楼一共就两间房，张清扬见后脱口而出，“看来吴家爷俩是一人一间了！” 刘梦婷轻轻依偎在他的身畔，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个酒店是吴德荣他爸爸的，知道你我见面，特意把总统套房留给我了。”说着话，张清扬推开了房门。 “哦，”刘梦婷跟着她走了进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美丽的脸上飞上了两朵彩霞，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侧身看着她，爱不释手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刘梦婷突然像只小老虎一样扑过来，两片红唇便吻向了他，嘴唇相碰的一刹那间，那条灵巧的舌头也罢地道顶开了他的牙齿，在他的口腔中嬉戏。 张清扬全身像通电了一样兴奋，热烈地回应着刘梦婷…… “啊……”刘梦婷松开嘴，吃疼地叫了一声，胆小地看着他，刚才的勇气消失殆尽。 “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张清扬羞愧地问道，一脸忏悔地缩回手，不敢再动，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以前。 刘梦婷却是淡淡地笑了，“没事，我……有点紧张，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一咬牙，拉着他的手就放在了自己柔軟的小馒头上面。“它是你的！”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幅任人采携的表情，犹如五年以前，躺在山坡上的那个晚上。 张清扬没有动，而是傻傻地说了一句：“婷婷，你亲得我真舒服，比以前会亲了……” 这话听在刘梦婷的耳中十分的刺耳，她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干涩的唇瓣溢出了红色的液体。 “清扬，我……” 张清扬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话，敢紧拉着她的手说：“婷婷，你别哭，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比以前更爱你，真的……” “可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吗？张清扬心中隐隐做痛，虽然心中怨气很重，但是他无法抛舍对她的爱意。 “清扬……”刘梦婷像一个弱小而无助的孩子，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张清扬轻轻地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像一块珍玉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张清扬轻轻地压上来，双手抓着她的手，四目相对，谨慎而小心地问了一嘴，“婷婷，可……可以吗？” “嗯……它是你的了……” 这一天，两个人足足等了五年，同一具身体，相隔五年，可是感观上的刺激却是那般不同。 五年前张清扬还是那不谙事事的小孩子，而五年后他已经有过了云雨之欢，再看到她的身体，激动、兴奋、紧张，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思想…… “那……那个，怎么会……会是第……第一次……”这话他本不想问的，可还是问了出来，中国男人的通病。 第45章合理的要求 刘梦婷笑了，笑得那般凄凉，她不禁为自己结婚那天正确的想法而高兴。那天她本来要一切都顺着别人，本想要把一切都交给别人了，她已经心灰意冷了。 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张清扬，想到了自己曾经答应过他，答应过他自己的身体永远都是他的，她便有了那个决定。 当那个不中用的新郎扑上他的时候，她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刀，指着他凶狠地说：“你要敢碰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他的老公性無能。 新婚的男人被这一情景吓了一跳，抱着枕头睡到了隔壁的房间，从那以后，虽然男人多次试图占有她，可是每次除了把她痛打一顿，把她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外，并没有成功。 婚后一年后的某一天，男人喝醉后竟然抱着刘梦婷痛哭起来。 刘梦婷被这情景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伤透了男人的自尊心，反正她也不敢幻想了，对张清扬死了心，正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的时候，男人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她诉说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原来他小的时候下體被同学踢伤过，从那以后就无法硬起来。那个晚上对他们夫妻而言，都是难以忘却的，那个晚上他们才真正的勾通。 看着眼前男人窝囊的样子，刘梦婷把他从地板上拉到沙发上，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也把自己深爱着张清扬的心事告诉了那个男人。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是一个好男人，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欺负过刘梦婷，并且告诉她，他早知道她不爱自己，更知道她父亲同意这门亲事，就是为了任途而已。？ 男人名叫李强，李强的爸爸是双林省常务副省长李虎林，李副省长帮助刘梦婷的爸爸从延春的副市长升为了延春的常务副市长。 这一切，当然都是因为这门婚事。李强那天晚上告诉刘梦婷，自己可以不碰她，但是她对外必需要维持好这个小家庭，不能给自己的父亲抹黑。 刘梦婷答应了他这个合理的要求，从那以后两人相安无事，除了分房而睡外，整天生活在一起。 听到了这些的张清扬，心中唏嘘不已，他由感于刘梦婷对自己的爱，更对李强的无奈深表同情。 一个男人得了那种病，在心理上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梦婷，你和他离婚，好吗？” 刘梦婷摇了摇头，满脸的凄凉。 “为什么，李强不同意？” “不是，我担心我爸爸不同意，他是一个官迷，他还想進入省委呢！” 张清扬低下头沉思，良久，猛然间想起什么的他惊喜地抬起头来，“婷婷，你爸是不是叫刘义，是不是这几天去了省里？” 刘梦婷诧异地点点头，“嗯，听说这次省里组织什么考察队，我爸还是延春带队的组长呢！” 天意，真是天意，张清扬一脸的冷笑，他想象不出如果刘梦婷知道她爸爸被省委检查机关调查的事以后会是什么反应，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些让她有些准备。 刘梦婷见到了张清扬那冷冷的笑意，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张清扬答非所问，“婷婷，你恨你爸吗？” “恨，我恨他！”刘梦婷咬着牙说。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说：“婷婷，我和你说实话吧，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想你爸也许这次回不来了，他……” 张清扬把自己来延春办案的事情讲了一遍，当刘梦婷得知父亲去省城考察是假，被抓起来才是真的以后，吓得失去了声音，好久才反应过来。 张清扬一脸惭愧地说：“我没想到他是你爸，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婷婷，对不起，我……” 刘梦婷无所谓地笑了笑，“算了吧，清扬，你用不着自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多行不益必自弊，进去就进去吧，像他这种只知道当官，不知道为民的人，以后升了官只会害更多的人！” 张清扬没有想到刘梦婷会是这种想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解释道：“省里正在调查呢，最后结果还没出来，也许他的事情不严重。” “随他去吧，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看得出来，刘梦婷和父亲的关系闹得很僵。 张清扬把她搂在怀里，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刘梦婷顽皮地抬起头来，嘿嘿地傻笑着，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清扬，真好玩，真是搞不懂你们男人……” 张清扬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傻样吧，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傻乎乎的……” “这样不好吗？你不喜欢？” “喜欢，非常喜欢！”张清扬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心中的结也解开了，心情十分的好。他甚至在想，这辈子什么也不想干了，就这么搂着怀中的爱人，相拥到老。 刘梦婷摇晃着小头，天真地说：“你喜欢就好，你如果喜欢，我就永远傻傻的！” “随你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这次……我永远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张清扬捧起她的脸，用目光展现着心中的疼爱之意。 “清扬，我问你一个事。”刘梦婷顽皮的脸上，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李强有了什么，你……你还会爱我吗？” “无论现在的你是不是**，我都会爱着你，只要你对我真心实意！”张清扬的回答比刘梦婷的问话更直接。 “清扬，我爱你……”刘梦婷感动得热泪盈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张清扬粗壯的胸膛之上。 张清扬撫摸着她脸上的泪水，说：“不许哭，婷婷，从今以后不许哭，我会让你过得幸福，永远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话虽是这样说，但此刻张清扬不禁问自己真的不在乎她是否是**吗？他不禁在问自己，也在问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他自己的回答很不确定…… 从套房出来的时候，张清扬扶着刘梦婷自嘲地笑道：“有些过分了，腿有些软。” 刘梦婷走路也有点别扭，仿佛尿湿了裤子似的，两腿间不舒服。可她听张清扬这么说，立刻担心地问道：“要紧不？都是我不好，总是缠着你，要不然你就不会硬了……”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今天……我太高兴了……” “我也是……” 见到刘梦婷走路的雙腿很不自然，张清扬一脸歉意地说：“是不是很疼？” “没事，痛过了就好了，女人总会有第一次的时候。” 张清扬扶着她，走进了电梯，同时心里又想到了那夜的红衣女郎，風流过后，她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想想自己总归是和刘梦婷两情相悦，而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那么她的心情就不言而喻了，自己欠她的太多，可惜也许今后也没有机会偿还了。 这么想着，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二人相扶着走出大厅，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一辆本田，一个瘦小的男子呆呆地站在那里，见到二人出来，缓缓迎了上去。 见到来人后，刘梦婷身体颤抖起来，轻轻推开张清扬。张清扬没发现异常，而是温柔地说：“我开着车来的，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是来接他的……”迎面走来的瘦小男子一把拉过刘梦婷，仿佛示威一样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一脸的不明白，可当她看到凄然的刘梦婷时就明白了大概，不禁对男子心生好感，亲眼目睹着“老婆”和别的男人在酒店開房后还能保持冷静，这份忍耐就让他高看一眼。 他客气地并且稍微有些歉意地伸出手来，“我叫张清扬，你好！” 刘梦婷紧紧地拉着李强的衣服，生怕他做出什么火爆的举动。李强的手臂晃了晃，却没有动，双眼狠狠地盯着张清扬，突然气馁并凄凉地说：“梦婷的眼光没错，你比我强！” 听到这话的瞬间，张清扬的心里与脸上写满了同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很不是东西！ 在他的思想里，给别人戴绿帽子的男人可恨的，而今天自己就上演了这么一出悲情戏！ 自己今晚对刘梦婷的所作所为深深地刺激了李强，而这个不幸的男人却强忍男人的屈辱保持着平静，话里行间，张清扬敢确信他是爱刘梦婷的。 自责与同情让张清扬主动拉住了李强的手臂，让人觉得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李强不是没有气，今晚上的事情是对一个男人全方位的打击，更是对他强烈的讽刺，因为他不但是刘梦婷名义上的丈夫，在内心深处，他深深地爱着这个美丽而单纯的女子。 可也因为爱，他没有发作出来，他忍着，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胸腔内升腾而起的力量，他很想挥臂痛打张清扬，可是望着身边楚楚可怜的刘梦婷，他实在做不出来。 爱情让他软弱，爱情让他变得大度，爱情让他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也让他对自己十分的鄙夷！ “我们回家吧……”李强拉着刘梦婷的手，回转了身体，不想再多看张清扬一眼。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让任何一个女人来选择，都会投入张清扬的怀抱。见到张清扬更加深了他对上苍的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么如此不公平，为什么要让他受到这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的讽刺。 刘梦婷紧紧地抓着李强的手，回头望着张清扬，眼神中全是无法诉说的无奈。她不爱李强，可又觉得对不起李强。 张清扬目送着他们离开，心情无法释怀，无法高兴起来。他不禁想到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能有李强那种忍耐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摇了摇头，上了自己的车。李强也开车走了，刘梦婷就正坐在他的身边，安静了很久，她主动碰了碰他的手，柔軟而无力地说：“李强，对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李强笑了，是那种自我挖苦的嘲笑，“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 第46章功德圆满 “可是，李强，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强疯狂地喊叫起来，这是第一次，刘梦婷第一次见到李强这样。 她不再说话，在心里想着自己是否有勇气向李强提出离婚，是否可以抛开张清扬，安心地与李强过一辈子？ 车子突然停下了，李强手把着方向盘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刘梦婷扭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上反射出两道晶莹。 眼泪无声地流出，李强的表情是那么的痛心疾首，“为什么，为什么！”他拍着方向盘，发出了无奈的怒吼。 “李强，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不好……”刘梦婷也哭了，今天晚上她仿佛要流完一生眼泪，“对不起……我以后不见他，不见了，真的……不见他了……” 刘梦婷抱着李强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撫摸着他的脸。李强抬起满脸泪痕的头，悲伤地说：“我没怪你，我只恨我自己………” 张清扬随省委巡视组下访办案至今，已经有一个月了，延春的一切已经结束，该抓的抓，该撤的撤，江山书记今天带着人回省城。 张清扬与母亲短暂的相见后，分别在即，前一夜母子二人促夜长谈，张丽告诉儿子过几天就带着柳叶到天王汽车经销公司总部报道，那时再与儿子相会。 当天晚上，刘远山也打来了电话，对张丽说张清扬的表现很好，老爷子很满意。也许张清扬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延春的表现已经从省委传到了京城。 张清扬的第一次亮相，可谓是功德圆满，刘远山很为这个“有实无名”的儿子自豪，看得出，刘家的老爷子在张清扬的身上下了大注。子寄父业，一个政治家庭如果没有后代来延续，那实在是件可悲的事情。 这几天工作组的成员在延春游走了很多地方，所以坐在返程的车里还游兴未减，谈论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张清扬与贺楚涵坐在一起，却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想心事，他本想临走前再见一眼刘梦婷，可是刘梦婷却没有同意。 他明白刘梦婷不来的原因，也明白想短时间解决与李强三人间的矛盾是不可能的，解决事情的关键当然在刘梦婷的身上。他不想逼她，他要给她一定的时间，他相信她。 贺楚涵这几天跟着同事们游玩，没有张清扬的陪伴甚感无聊，今天与他重逢，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张清扬却理也不理她，这令她很生气，倔着小嘴偷偷地看着他，也赌气地不主动说话。 本以为张清扬一会儿就能和自己聊天，可哪想汽车出了延春市区，张清扬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只好败下阵来，拉下面子推了一下张清扬，“喂，你想什么呢，好像受气了似的！” 张清扬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困了。”说着话，不经意地看到了她手上的玉镯，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笑了笑。 张清扬的眼神没能逃离贺楚涵的视线，她的脸害羞地红晕，清了清嗓子说：“这次回去，估计你会升官。本来你就是高学历，这次又立了功。” 张清扬笑了笑，说：“那就请你在岳父他老人家面前多美言几句，他老人家可是组织部的部长。” “讨厌，和你说正事呢，你扯哪去了，不理你了！”贺楚涵讪讪地说，心里却是一阵得意。 接下来张清扬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她的心里一凉，张清扬好像随意地说：“过几天柳叶也会到江平上班，可能要和我住在一起了。” “哦……”贺楚涵不安地低下头，在心里比较着自己和柳叶的姿色，哪个更胜一筹，还真没什么把握胜过她。 江平高速公路的路口，依次停着几辆高级轿车，巡视组前方的小车见到后，立刻停下，江书记与金部长从车上下来。后边车上的人这才知道原来省委张书记亲自带队跑这来给江书记等人接风，搞得声势浩大，这可是最高级别的接待，闲着的省委常委几乎都来了。 这种待遇很让巡视组的人自豪，大家也纷纷下车。张耀东书记紧紧握着江书记的手说：“老江，你们辛苦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为双林省的功臣们接风，特意为你准备了好酒哦！” 江书记话少，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张书记的身后就是刘为民副书记，与之前相比，刘副书记明显苍老了一些，延春的老家被敌人给端了，他肯定不好受。 刘副书记也握了握江书记的手，一脸惭愧地说：“老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党和人民的损失就要增大了！” 身后是几位副省长，看来张书记这次很高调。来人当中的李副省长便是李强的父亲，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因为他和刘副书记一直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领导们依次握手后，张书记又特意走到后边，同工作组的成员们亲切握手，见到张清扬时，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张清扬，表现得不错，没有让我失望，省委会考虑给你加加担子的！”这话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升官的意思。 再次坐上车的时候，同事们看着张清扬的眼光就有了些变化，虽然过去知道这小子有些背景，却没想到连省委書記都如此器重他。 车队继续前进，在江平宾馆停下来。这次巡视组回来，张书记高调地准备了欢迎宴，无疑给了刘副书记当头一棒。案子仍然在调查当中，虽然刘一水等人把事情全揽在了自己头上，不会伤及到刘副书记的位子，但对他的威望却有着很深的影响，省里一些还没来得及站队的厅级干部，这几天已经频频向张书记汇报工作了。 这次，张书记无疑打了一个漂亮的仗，常委会上也高调地批评了某些人的山头主义导致地方上的干部们犯了错误，并且宣布以后要严查腐败。通过这个大案子，常委会算是牢牢地掌握在了张书记的手上。酒席前，张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站在一旁的刘副书记满脸的木然，他知道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理想已经破灭了。 酒席结束后，天已经要黑了，张清扬想要回到住处的时候才发现没有车的不方便，正要伸手拦出租，身后就响起了车笛声，回头一看，风情万种地张素玉正坐在宝马车里向他挥着手。 见到她今天又换了一辆车，张清扬唏嘘不已，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切，你也不想想今天是谁请你们喝酒！”张素玉轻巧地说，抑制住體内对张清扬久久的分别之情，要不然她真想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张清扬当然不了解张素玉那复杂的心情，只是在想自己刚才问了一句废话，有个省委書記的老爸，想知道自己的行踪真是太容易了。 张素玉开着车心里有些不安，偷偷地扫视着张清扬，有点做贼心虚地感觉。 “姐，谢谢你来接我！”张清扬的手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头感激地说。同事们知道了张清扬神通广大，刚才在酒桌上一个劲儿地敬他酒。 扫了一眼脸蛋红红的张清扬，张素玉笑道：“喝了不少酒吧？” “嗯，真没办法！” “这才哪里啊，以后官做得越大，喝得酒就越多，我爸年轻的时候滴酒不沾，可现在足有一斤的量！” 张清扬苦笑着说：“我国的官场就是这样，可以没能力，但是不可以不会喝酒！” 张素玉动了动嘴唇，想说些曖昧的思念之语，可又觉得不合适；想说些轻松温情的小笑话，也觉得不合适。 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贺楚涵打来的。 “喂，你干嘛不等我，我不是说好和你一起走嘛！”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刚才酒席散后，她拉着张清扬悄悄地说两个人一起离开，然后就去了下洗手间。 等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张清扬不见了，追出一瞧，正巧看见张清扬笑呵呵地上了张素玉的车，这才不依不饶地打来电话追问。 张清扬今天喝了点酒，大脑不是很灵便，经她这一提醒才回忆起她好像是说过这话，立刻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 “哼，一见到你姐姐就忘了我！”贺楚涵一狠心委屈地挂掉了电话，脸上还簌簌地流下了几滴凄楚的眼泪，一个人踢着石子行走在路上。 发现接完电话后的张清扬神色很难看，张素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谁打的电话？” “贺楚涵，本来说好一起离开的，我给忘了，直接上了你的车，她不高兴了，说我有了姐姐就忘了她……”张清扬悲悯地说，心里也有点堵，仿佛做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一刻他才发现贺楚涵在他心中微妙的地位。 “呃……”他喝了点酒，没动脑子地把贺楚涵的原话讲了出来。这令张素玉一阵脸红心热，自己都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那个，我把车倒回去接她吧。” 想了想，虽然二人世界令人幻想，不过张素玉也不想过分寒了贺楚涵的心。不经过张清扬的同意，张素玉就在马路中央把车子拐了回去，这让其它的司机大骂不止。 正巧巡逻的交警看在眼里，美滋滋地停下摩托车想去开张罚单，突然扫到了贺楚涵车子前军车的牌照和挡风镜前盖着红章的通行证。男交警无奈地叹息一声，拧了下油门灰溜溜地走掉了。 贺楚涵没有走多远，正低头生着闷气呢，张素玉远远地就看到了她，对张清扬说，下去表现一下，把她请上来。 张清扬很听话，摇摇晃晃地下车，走到一脸惊讶的贺楚涵面前，很直白地说：“走吧，我请你上车……” “我不用你请，躲开！”贺楚涵猛烈地一甩手，使出了大小姐的性子，把对张清扬的不满发挥得淋漓尽致，车中的张素玉看得咯咯直笑，不由得感慨到年轻真好。 “走吧，别不好意思了……”动嘴不行，张清扬直接动手了，二话不说抱着贺楚涵的腰硬把她塞进了车里。 第47章开车太危险 贺楚涵半真半假地挣扎着，心里却为自己的小伎俩高兴，看来这招还是挺管用的。 张素玉回头打笑她说：“妹妹，才和清扬分开就想啦，脸上怎么还挂着几颗金豆豆啊！” “姐，我才不会想这个没良心的人呢，刚才被风吹进了沙子……”贺楚涵在张素玉面前，扮作淑女地说。 不料一旁的张清扬半醉半醒地说：“这个借口真不怎么样，影视剧里都用烂了……” “你给我闭嘴！”贺楚涵怒目而视。 张清扬的头有些沉，靠着贺楚涵的香肩進入了梦香。贺楚涵本想躲开的，可是看着他睡觉时的孩子样，没忍心。“梦婷……梦婷，我想你……”睡着后的张清扬做了一个梦，远远地看到刘梦婷在自己的眼前挥手，他扑上去趴在她的肩头，诉说着离别之苦…… 车内的两个女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叹息。贺楚涵推开张清扬的头，小声说了一句：“色鬼，想的女人还真不少！” 张素玉含笑不语，专心开车。三人刚到张清扬的住处，雷声轰轰，远处的天边刚刚还有落日时的彩霞，转瞬间就是漆黑一片。两个女人的胆子都很小，紧张得抱在一起，求助地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还没有完全醒来，迷迷糊糊地说：“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夏天有雷雨很正常。” 两个女人也不说话，互相看看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诡异。还好张素玉先打破了沉默，笑着问道：“涵涵，这次下去查案子，很累吧？” 贺楚涵回答道：“与这个木头在一起能不累么！” “涵涵，怎么听你说话好像一肚子气似的，到底是谁惹你了？”张素玉拉了拉她的手。 “没……没什么，”贺楚涵有点不好意思，为自己刚才的不良态度心有些虚，这时候雨已经下下来了，狂风四起，雨滴拍在玻璃上发出可怕的响声。 “这可怎么回家啊！”贺楚涵有些烦躁地直跺脚，把气全撒在了张清扬的身上，点了一下他的头说：“全怪你。” 张素玉紧紧地靠在贺楚涵旁边，吓得失去了声音，“好吓人，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涵涵，今天别回家了……” “那怎么行，不能让这小子占我便宜！”贺楚涵大叫一声，很明显误会了张素玉的意思。 张素玉捂着嘴笑道：“你紧张什么，这么大的雨，我也不敢开车回家，我们两个一起睡，不是让你和他一起睡！” 贺楚涵的脸讪讪的红了，偷偷扫了张清扬一眼，只听张清扬迷迷糊糊地说：“我看行，要……要不然这么大的雨，你们开车太危险了……” 贺楚涵说：“不行，我家里要误会的，我爸……他这方面特别注意。” 张素玉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说：“没事，你就说睡在我那里了，我一个人害怕不让你回家。” 贺楚涵心里痒痒的，没有反对，张素玉就抢过她的手机，打给了她的家里，是贺楚涵的母亲接的电话。 “阿姨，我是小玉……” “完事了！”张素玉打完电话，笑呵呵地说。贺楚涵的母亲听到张素玉留下女儿，外边又下这么大的雨，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留下吧，好……正好陪我，一个人睡没意思……”昏昏沉沉的张清扬又冒出来一句傻话。 “清扬，你先去睡吧，我们一会儿洗完澡睡在隔壁。”张素玉担心张清扬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留下睡在这里。 张清扬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仿佛是显示着自己的聪明地说，“不用睡在隔壁，我的床大，我……我先睡了，不等你们了……” 这话搞得两个女人同时脸红，可又不能对一个喝醉酒了的人说什么。两人洗完澡来到隔壁的房间时都傻了眼，原来屋里的床上没有床垫，只有一层木板，两人面面相怯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贺楚涵聪明，想出了一条毒计，“姐，让他来这屋睡木板，我们两个睡他的床！” 张素玉心疼地摇头，“不行，他喝酒了，着凉容易生病。” “那你说怎么办啊，这……没法睡啊……” 张素玉想了想，一狠心说：“好了，啥也别想了，我们俩个上他那屋对付一夜吧，那个……又没有人知道，反正是我们两个……” “这……这……”贺楚涵想出言反对，却没有说出口，这个见意很刺激，虽然胆小但也跃跃欲试，女人在爱情面前往往会昏了头脑，不敢干的事情都敢干了。 望着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张清扬，两个女人站在床前为谁靠着他睡又争了一翻，最后由张素玉拍板：一人睡一边，把张清扬夹在中间。 这个晚上，张清扬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张清扬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很僵硬，睁开眼睛一看，彻底被雷倒了。 接下来就用不着反应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发疯似地一阵尖叫，“啊………你混蛋，非礼我！” 张素玉也被她吵醒，先是伸了个懒腰，张清扬趁机把手伸了出来，先没理她，扭头对贺楚涵说：“是你搂着我，谁非礼谁看清楚了再说。” 刚醒来的贺楚涵有些发傻，摊开双手看了看，心想刚才抓着的木棍哪去了，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强辞夺理地说：“反正就是怪你，我……我是女人，怎么会非礼你，刚才……我明明看见你的手……” 张清扬的脑子“嗡”的一声，心道不好，自己那只罪恶的手被他撞见了，还好这时候爬起来的张素玉揉了揉眼睛，困意未消地说：“一大早上吵什么……”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坐起身后四处扫了一眼，脸上火辣辣地，不过当她看到贺楚涵以后心情就平衡了很多，转移话题地问了句：“雨停了吧？” 张清扬不敢坐在二人中间，爬下床伸了个懒腰说，“嗯，好像停了，没有声音了……”说完之后发现两个女人的眼光不太对，吃吃地盯着自己的下三路，低下头一看，下面的小兄弟高高的顶起，恨得他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怎么了，男人的生理反应，没见过啊！”张清扬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赶紧跑进了卫生间。 贺楚涵这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睡梦中抓着的木棍，似有所悟，失口说了句：“怪不得……” “什么？”张素玉不解地问。 “哦，没什么……”贺楚涵一阵心跳，暗骂张清扬流氓，早忘记睡梦中的自己很舒服了。 解决完的张清扬再出现在两个女人面前的时候，有点尴尬，虽然刚才都豁出去了，可心理上仍然很不自在，还好两个女人没傻到主动提起这事，已经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了。张清扬发傻地坐在床边，似醉似醒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却回忆不起来，这多少有点遗憾。 两个女人洗漱完后发现张清扬坐在那呆想，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别想了，大色郎！”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顶了她一句，“谁色谁知道！” 贺楚涵脸色一红，不敢再说什么。张素玉毕竟比两个人年长，所以成熟一些，拉着贺楚涵说：“妹子，好啦，反正也没有人看见，也……也没发生什么，这事就过去了，谁也别提了。” 贺楚涵白了她一眼，有些吃醋地说：“谁像你，被人非礼了还这么高兴。” 几天以后，延春的案子在省城江平市法院进行了审判，涉案官员最轻的罢职，最严重的刘一水由于贪污了两千四百万元，将要在监狱里度过十二年，他的儿子刘华夏被判了十四年（这是通过省委刘副书记关系的结果，不然不止这些）。利民集团的李常贵则是死刑，他不但涉毒而且涉黑，手上有三条人命。 值得一提的是延春市的方国庆市长本身并没有严重的经济问题，考虑到他为延春所做的贡献，把他调到了双林省文化厅任厅长，虽然是闲职，可也保住了他的级别，可以说省委领导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他的儿子方少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判了四年。另外，刘梦婷的父亲，延春市常务副市长刘义贪污钱数较少，被判了三年。 案子结束了，延春接下来就面临着一系列的人员变动，省委领导各方势力均衡后，每个派系都得到了甜头，这样一来延春的政局就更复杂了。市委书记孙常青这次负有领导责任，行政记过一次算是保住了位子，不过这次的事情也令他汗颜不已，要不是有省委张书记为他撑腰，他这次也非要调位子不可。 由于张清扬在案件中的杰出表现，受到了省委张耀东书记在常委会上的表扬，本着我党近年来多多任用年青干部的政策，又加上张清扬是双学历硕士，省委研究决定等两个月后双林省党校中青年后备干部班开课，派他去学习。 双林省党校与省行政学院合并，实行一套机构、两块牌子的制度，能到这里来学习的人全部是省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张清扬是这一期当中最年轻的学员，年仅25岁的他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变身，做到了有些同龄人也许一辈子也完成不到的事情。 党校秋季班要两个月以后才开课，这之前张清扬依然在执法监察室调查二科上班。由于科长黄永贵升为了执法监察室副主任，副科长陈喜顶了他的缺升了半级，贺楚涵与张清扬分别挂了个副科长的头衔。 同事们都知道张清扬马上要去党校学习，这些日子对他隔外热情，三天两头就要请他吃饭，都想在他走后坐上他的位子。张清扬也明白他们的心思，能躲则躲，不想与这些势利小人过分纠缠。刚上任的科长陈喜见到同事们都巴结张清扬，而不太重视自己这位科长，虽心有不满可也不敢说什么，他见视过张清扬身后背景的强大，对贺楚涵再也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 上次经历已经过去了一周，贺楚涵见到张清扬时还心有余悸，条件反射般地手心发汗。工作的时候不再像过去那般自在，心里有两个自己，一个自己想和他亲近，另一个自己想起上次的事情就没有了勇气，毕竟上次还有一个垫背的张素玉。两个人几天来都没说过一句闲话，这成了贺楚涵的心病，人都瘦了一圈，一直比较保守的她还没有接受那夜的事情。 第48章闲话 张清扬也感受到了贺楚涵心理的变化，这种似远似近的距离感让他很不舒服，他想找机会儿两个人打开心扉地聊聊，让贺楚涵恢复正常，他更希望见到那个乐观开朗的她。并且内心深外也想与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交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天下班前，张清扬偷偷地递给贺楚涵一张纸条，并且对她顽皮地笑了笑。贺楚涵的心“怦怦”跳动不已，犹豫了好久，终于在张清扬注视的目光下，脸红心热地打开了纸条。 “下班后等我，一起走，我请你吃饭。”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贺楚涵心潮澎湃，她抬头扫了一眼张清扬，心情好了很多，一时间玩性大起，提笔在纸条上写： “让我等你就等你，那我多没面子！” 张清扬看后笑得更欢了，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不禁让他想到了学生时代上课与刘梦婷传情书的事情。 “我求你等我，好不好？”张清扬的字很漂亮，看在贺楚涵的心里美极了。 “这还差不多！” 贺楚涵把纸条扔回来时，看也不看张清扬，起身去了洗手间。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微笑，心如鹿撞，她喜欢这种被追求的滋味。 北方夏日的傍晚，景色十分优美，天边彩霞淡淡，还有着落日的余辉。张清扬行走在贺楚涵的身边，贺楚涵低着头，不时地回答他两句闲话，两个人行走得很慢，仿佛不想很快走完这段路似的。 “楚涵，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这种感觉，两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伴随着傍晚的景色，路越走越远，心却越走越近，你有过这种体会吗？” “嗯，”贺楚涵腼腆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听到张清扬说到这些，两人间之前所有的隔阂好像都消失了。 张清扬突然大胆地拉起了贺楚涵的手，笑道：“别忘了，我们是恋人呀，恋人走路可是都要牵手的。” 贺楚涵羞涩地小脸飞上了两朵红霞，与天边的景色融為一體，红彤彤的小脸甚是可爱，她努力挣扎了两下，小手被张清扬紧紧地捏在手心没有动，只好有些倔强地说：“谁是恋人啊，你少美了，我……上次是骗王斌的，你还当真了！” “你不想当真？”张清扬停下脚步，驻足盯着她的美目。 贺楚涵不敢去看他那霸道的眼神，摇晃着手臂说：“我饿了，快找地方吃饭，我要吃大餐！” “好，好，前面有一家饭店，小玉姐说那的菜很好，我就带你去那里。” 听到他又提到了张素玉，贺楚涵就有些不高兴，轻声说：“她对你真好！” “你又吃她的醋了？”张清扬笑着问道。 “切，你可想得美，别以为自己这次升了官就牛得不行了，我……我根本就没当回事！”贺楚涵言不由衷地说。 张清扬暗想你没当回事还让我拉着手，这可就奇怪了，可也没说什么，女人嘛总是好面子一些，况且今天自己是为了解开她心中的疑虑，只想让她恢复到那个正常的贺楚涵。 两人进到饭店中，服务小姐笑脸相迎，甜甜地说：“先生小姐，我们这里有特色的情侣豪华包间，二位需要吗？” “呃……”贺楚涵脸又红了，不置可否。 “好，小姐，麻烦你我们要靠窗的位子！”张清扬对服务小姐笑笑，笑得她心花怒放，见到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对自己微笑，一整天老板给她受的怨气好像全都没有了。 包间不是很大，饭桌靠着窗可以看到江平市的夜景，另一侧还有着两人座的沙发供客人休息亲近，张清扬拉着贺楚涵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对面，小姐把菜单送上，贺楚涵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自己爱吃的。张清扬没点什么，只要了一瓶红酒。服务小姐离走前还不望深情地回望了张清扬一眼，努力地抛了抛媚眼。 贺楚涵看在眼里，鼻孔出着冷气，可也没说什么。面对面地看着张清扬，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没有发生那夜的事情，她也许还能开着玩笑，可是自从那晚以后，再看张清扬就有些脸红心热，随即就想到了那“木棍”，所以心中非常的不安，张清扬在她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张清扬望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便笑道：“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说什么啊，是你请我吃饭，又不是我请你，我没什么好说的！”贺楚涵硬气十足地说，把头望向了窗外。 张清扬苦笑了一下，“好，你不说，那么我说，我……我今天约你出来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想看到那个乐观开朗的贺楚涵，还想随意和你开着玩笑，我希望见到那个开开心心的你，不想看到心事重重的你，我想让你和过去一样，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你为什么有压力？” 贺楚涵扭回头，怔怔地看着张清扬，鼓励了自己半天才问道：“你看出来了，你……一直在注意我？” 张清扬无奈地说：“你那丢了魂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工作上也总出错，现在是副科长了，不比从前，你要担当一些，可是你……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心疼。” 贺楚涵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张清扬推心至腹地对自己说话，看着他那满是关怀的眼神，终于在他的鼓舞下，委屈地道出了心声，“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不想象过去一样吗？可是……可是我每天上班以后看见你，我……我就浑身不在自，我……我就会想到那天的事情，我……我接受不了！我过去……都没有和男孩子拉过手，可是那天晚上却睡在了你的身边，还……贴得那么近，你……我一想起来就脸红！” 说到动情处，贺楚涵委屈地眼泪缓缓流下，泪流在她的脸上，可却疼在张清扬的心里，他又一次发觉，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楚涵，说出来就好了，话不能憋在自己的肚子里，你想想其实那天晚上也没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再说了，我们可是恋人关系，既使你不承认，那么你总该把我当成好朋友吧？好朋友之间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可……可……”心事说出来后的贺楚涵一身轻，感觉轻松了很多，看着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笑，接着说：“那天晚上还有小玉姐呢，你有什么不自在的？” “让……让人占了那么多便宜，我就是不舒服！”贺楚涵不依不饶地说：“大色郎，是不是要更多的女人陪你睡觉，你才满意！” 见到她笑了，张清扬比她还开心，调侃道：“不对，如果只有你一个人陪我，我才满意！” “得了吧，你总是占我便宜，就知道欺负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呢，可你到好，天天欺负我！”贺楚涵气愤地甩开了张清扬的手，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压了她一周的心事总算是解开了。 点的菜上来了，望着一桌子的美味，贺楚涵食欲大振，恨不得手脚并用。看得张清扬咯咯直笑，一个女孩子敢在男人的面前不顾吃相，那就很说明问题了。看到可爱与顽皮重新回归到她的脸上，张清扬比她还要开心。 他打趣地说：“你慢点，我不和你抢！” “哼，这些天你害得我没吃好一顿饭，以后你还要你补偿我！”恢复过来的贺楚涵，小嘴巴像过去一样厉害。 “行，行，随你好了。”看着她的兴奋样，张清扬发自肺腑地说：“楚涵，看到你开心，我比你还高兴，可是看到你不高兴，我比你还难受，真希望你天天快乐。” 贺楚涵听后感动得一塌糊涂，要不是中间有餐桌隔着，直接扑到他怀里都有可能。思索了良久，才害羞地说：“清扬，谢谢你！” 张清扬突然一脸认真地说：“楚涵，要不然今天晚上还去我那住？” 贺楚涵：“…………” 第二天，张清扬贺楚涵二人一上班就被陈喜叫到了办公室，开了个小型会议。陈喜升官后，自己拥有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到也其乐隔隔。 在这二位副手的面前，他可不敢摆老大的姿态，客气地让二人坐下，然后送上来一份文件说：“你们二位瞧瞧，昨天晚上江书记给我的。” 张清扬接过来，知道这一定又是件案子，仔细地看了看又交给了贺楚涵，担忧地说：“厅级干部啊，要慎重！” 陈喜点点头，“清扬说得对，万一出了意外，说句实话吧，有可能猫抓不到耗子反而被它反咬一口！” “这样的大案，为什么交给了我们科？”贺楚涵认真工作起来还是有点脑子的，看完了文件，精明地问道。 陈喜微笑着看向张清扬，有点考考他的意思，张清扬只好回答道：“很简单，几个科室里边，我们科刚进行完人事调整，我们三人又比较年轻，所以……上边的人……” “哼，想为难我们，试试我们的刀子快不快？”贺楚涵精明地打断了张清扬的话。 陈喜笑着拍起了手掌，“哈哈，二位都不简单嘛，我昨天晚上可是想了一夜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你们一看就明白了！” 张清扬客气道：“科长太谦虚了，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陈喜道：“既然上边的人想试试我们这把刀子，我想我们就努力吧！” 贺楚涵大手一挥，气势如洪地说：“那就查他个水落石出，管他是什么级别的干部，只要有问题，我们就拿下他！” 张清扬暗笑，心说今天的贺楚涵与昨天相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干劲儿十足。文件上的材料是关于双林省钢铁建设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王常友的，材料上显示他在江平市旧城改造项目上涉嫌贪污巨额资金，造成了重大国有资产的损失。双林省钢铁建设公司隶属于国内第二大钢铁生产公司三北钢铁集团，在延春主要开发房地产，建设重大工程项目等。 第49章出了一个大难题 陈喜看着张清扬在低头沉思，补充了一句：“王常友是高级经济师，厅级待遇，需要说明的是他是江平市市长王常贵的哥哥，与省委的领导来往密切，人际关系很复杂。” 张清扬心中猛然一惊，他突然感觉到这一系列事情并非偶然，王常贵可是省委刘副书记的人，上次延春的案子，张书记端了刘书记的老家，这次调查王常友，难道又是张书记的手笔？ 这么一想，他抬头问道：“上面交没交待如果牵涉到高层领导，我们怎么办？” 陈喜狐疑地盯着张清扬，心说难道他看出了什么？来不及多想，解释道：“上边的意思是无论牵扯到谁，我们都要一查到底！” 张清扬点点头，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心想如果张书记真想彻底地拿下刘为民副书记，为什么不直接从王常贵下手，而是从一个国企的高层领导者下手？这么一想，他决定好好的研究一下王常友的履历，从贺楚涵手下拿过文件，翻到最后边，终于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五年以前，王常友曾经出任双林省商业厅副厅长。看到这一条内容，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问道：“他过去是双林省商业厅的副厅长？” 陈喜点点头，“你看得很仔细，你不提的话我都忽略了这一点，王常友当年在商业厅时做了很多大手笔的生意，得到了不少高层领导的表扬，最后上调国资委，两年前国资委与三北钢铁集团共同出资成立钢铁建设公司后，他又回到这里任职，两年来兼并了很多小公司，政绩可是一大堆，手握重金！” 张清扬苦笑着说：“弄倒这样一个人太难了，上边真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是啊，这次江书记是此案的主管，我们可以直接跳过监察室，向他汇报。我们这几天先认真了解一下这个钢铁建设公司，经济案子不好查，清扬，你是学经济的，这方面全靠你了！” 张清扬站起身，向陈喜伸出手来，说：“为了二科的荣誉，我们共同努力！” 陈喜紧紧地握住张清扬的手，看样子很是激动。“清扬，楚涵，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先注意保密，暂时二科只有我们三位知道。” 下午，正在办公桌前研究那一堆关于双林省钢铁建设公司资料的时候，张清扬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张丽带着柳叶来到了江平。张清扬听到老妈的声音，一阵高兴，答应她下班后就去她下榻的远东国际大酒店见面。 一旁的贺楚涵见到张清扬的兴奋样，好奇地问道：“谁，阿姨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嗯，她和柳叶一起来的，下班后我就去见她！”说完了感觉不太对，笑笑对她说：“我说……你管得不是有点严啊，这还没结婚呢……” “德行吧，你又占我便宜！”贺楚涵站起身手拿文件狠狠打在了他的背上，让众科员吃惊不已，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都憋红了脸。张清扬看到同事们的目光，也是一阵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说：“注意点啊，这是办公室！” 贺楚涵这才发现了不对，讪讪地坐下了不再说什么，悄悄地给张清扬写了张纸条：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阿姨。” 张清扬的嘴上笑了笑，提笔在纸上写：“天天和我在一起，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哼，行得端，坐得正，我才不怕！” 下班后，张清扬与贺楚涵打车直接到了远东国际大酒店，张丽与柳叶“母女”二人在远东国际大酒店所受到的待遇让张清扬唏嘘不已，总统套方的门口有专人保卫，把张清扬二人拦在了门外。 “妈，你搞什么，像总统妇人出国访问似的！”老妈亲自来开门，张清扬站在门口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心说老妈现在摆的谱是越来越大了。 张丽笑道：“儿子，妈还没告诉你呢，这……这酒店是咱家的，是我和你大姑合资的，妈出任的董事长，所以酒店方面对我的安全比较重视。” 门口的保卫一听张丽对张清扬说出了这话，立刻低头道歉地说：“董事长，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位是公子。” 张丽摆手说：“不怪你们，做得很好，这个月加奖金！” 看着老妈在保卫面前端庄大气、富贵十足的大款姿态，张清扬只好苦笑。看来经商后的老妈，各方面都有所提高，特别是在用人方面。几年时间她就能有所成就，一方面有大姑的帮忙，另一方面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张清扬哪里知道张丽自从经商以后，可是看过了很多专业性管理方面的书籍。 张丽不再理他，而是拉着身后的贺楚涵说：“呵呵，涵涵也来了，我正说呢，忘记告诉清扬把你也带着，没想到这混蛋小子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快进来吧，外边天有点闷。” 两人被张丽让到会客厅内，感受着室内的富丽堂皇，张清扬又一次振惊了，感慨道：“妈，你没对我说实话，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产业啊！” 张丽理都不理他，亲热地拉着贺楚涵坐下，撫摸着她的小脸笑道：“涵涵越来越漂亮了，哎，就是人有点瘦了，是不是那个混蛋小子总欺负你？” 一旁傻站着的张清扬差点背过气去，心说自己反倒成外人了。 “清扬哥，楚涵姐，你们来啦！”这时候耳边飘进了清脆娇柔的声音，张清扬立刻回头，只见柳叶站在身后，她刚刚洗过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有些羞涩地瞧着自己，如出水芙蓉般清纯典雅，穿着白底黄色碎花的睡裙，两条细细的带子吊在白嫩瘦俏的双肩上，裙长及膝，露着半截笔直的小腿，脚上穿了一双粉色的拖鞋，头发还在滴着水，媚目间笑颜含情，双唇朱红轻启，雪白整齐的两排牙露在外面，青涩而美丽。 “妹妹，你想死姐姐了！”见到张清扬看得呆住了，沙发上的贺楚涵可就不高兴了，立刻起来挡住了张清扬的视线。不经意间，贺楚涵发现了柳叶手上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镯，心里就有些酸意。张清扬定了定神，感觉一阵恍惚，眼前的柳叶经过老妈一段时间的调理，比过去更加迷人了。 有些美女，越看越难看，这种人算不得美。而有些美女越看越美，越看越有滋味，这样的才算是真正的美女，柳叶应该就属于这种，她还年轻，身体上与心灵上都在慢慢的成熟，所以一天一个样子，总给人以惊喜。 “妹妹，你真好看，不像姐姐都老了！”贺楚涵有些自惭形秽地说，年纪还真是女人无法躲避的青春杀手。 张丽站起来，一手拉着一位坐在自己的两边，笑道：“都好看，都好看，我那傻儿子真是好福气，怎么有你们这两个……”张丽突然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没有说下去，临时改成了，“当年生清扬时我就盼着有个女儿，现在终于如愿啦！” 张清扬连连摇头，看着三个女人亲热的样子，自己全身不自在。忽然发现，柳叶胆小的目光正偷偷地看着自己，一定是她刚才注意到了自己看她目光时的火辣，所以才会这样审视自己，张清扬找了个借口奔向了卫生间，不料身后柳叶的脸火辣辣的发热了。 张清扬进到卫生间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脏激动不已，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注意到柳叶偷偷审视自己的目光，他没敢抬头。 “妈，这次来江平，你就别回去了，在这边陪我吧。”张清扬转移着三位女人好奇地目光，他总是感觉这三位的目光看着自己有点特别。 “儿子，妈这次来一是来安排柳叶，二来是谈生意的，房产公司那边有些事需要妈处理一下。” 听到这对母子二人有话说，聪明的柳叶拉起贺楚涵进到了里间，也不知道两个女人说什么，不时地轻声笑着。 “妈，你的房产公司那边是谁负责？”张清扬随意问。 张丽还以为儿子不放心，所以笑道：“儿子，你放心吧，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替妈操心，都是信得过的人。” “妈，房产生意好吗？” “过去不怎么样，也就给手下的人混口饭吃，不过听你大姑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最近几年房价在大涨，现在汽车销售那边已经走向了正轨，妈今后想大力搞房产。” 张清扬点点头，母亲的事情他不想多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只要她过得开心，当儿子的也就高兴了。妈为了照顾自己，受了半辈子苦，如今能过上这种生活，也许就是一种善报吧。 “妈，谈完生意你不在江平，你去哪？” 张丽的脸羞涩地一红，低下头偷偷扫了儿子一眼，说：“妈要去北江省一趟，挺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望着老妈少女怀春的模样，张清扬忍不住笑了笑，说：“哦，那就去吧。” 四人一同吃的晚饭，本来张丽想留下儿子的，可张清扬找借口说要送贺楚涵回家，张丽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其实张清扬是不敢面对柳叶，想想刚才自己荒唐的举动，后悔的同时就一阵脸红。 张清扬与贺楚涵出门时，正巧门口站着一位看起来精明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张丽立刻给儿子做介绍，“儿子，这位是房产公司的夏总。” “你好，夏杰！”男子声音洪亮，客气地向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清扬也笑道：“你好，张清扬。” 张清扬知道他是来找老妈谈生意的，所以也没有多问，带着贺楚涵从酒店出来了。行走在路上，张清扬的心思有些沉重，他又想到了刘梦婷，这个女人他是无法忘记了。 “喂，你发现没有，柳叶和我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贺楚涵玩弄着手上的镯子，虽然是在问张清扬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清扬收回思绪，说：“嗯，也是我妈送给干女儿的，呵呵，和你的是一套。” “哦，原来阿姨收她当女儿啊，我真替柳叶高兴。”贺楚涵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50章竟然轻松了不少 张清扬知道她的心理，故意打击她地说：“谁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没准是为了以后帮儿媳妇做准备呢，收女儿只是一个考验吧！” “臭美，柳叶那么漂亮，你也配！”贺楚涵一脸的鄙夷之色。 漂亮的女孩子的撒娇，总让男人爱不释手，张清扬看她越看越可爱，就笑道：“你这么漂亮，你说我配不配得上你？” 贺楚涵俏脸一红，正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事，就大着胆子说：“那个，刘梦婷也很漂亮吧？” “啊……”听到她提到刘梦婷的名子，张清扬大惊失色，驻足良久不知道说什么，心里隐隐做疼，可又不舍得对她发火。 虽然试探的结果很成功，看得出来他和刘梦婷一定有着千思万缕的关系，可是贺楚涵却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她看出了张清扬的不自然，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以……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多问的。” 张清扬心中就是一热，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儿是如此重视自己的感受，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说：“没事，你……你怎么会知道她？” 贺楚涵讪讪地说：“上次你喝多了，躺在小玉姐的车里说的。”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解释道：“我的中学同学，不过现在已经结婚了……”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奈，贺楚涵大着胆子拉起了张清扬的手，“过去的就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的。” “谢谢你，”张清扬突然发现，心事一经说破，竟然轻松了不少。他哪知道这与昨天他开解贺楚涵是一个道理，与许外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没什么，可是在他们二者之间却有着别样的体会，日久生情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哎，以后又有得忙了，钢铁建设公司的股权分布十分复杂，旗下又有众多子公司，随便弄个账单，就够我们查上一阵了！”贺楚涵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便不再谈论感情，岔开了话题。 “是啊，不过我相信我们会查清楚的，过去小时候家里穷，总听说那些贪官的事情，那个时候恨死了贪官，现在我手上握有了打击贪官的权利，我就要努力！”张清扬说得意气风发，看得贺楚涵春心大悦。 “嗯，我们要加油，让上面的人看看，不然……总有人说三道四的，说我们这次升职，靠得是背景，靠得是关系！” 张清扬自然也听到了那些闲话，可也没有办法，必竟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不说自己，就说贺楚涵吧，有一个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老爸，各个部门在任用贺楚涵的时候就要高看一眼。这种父贵子耀的连锁反应在我国的官场内随处可见，无法必免。 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强烈的汽车笛声，张清扬赶紧揽着她的腰躲在路边，可是身后的车还是响个不停，两人奇怪地回头，发现汽车照直开过来，缓缓停在他们身边，贺楚涵仔细一看这车子，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车窗拉了下来，贺部长探出头来，“涵涵，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父亲的声音，贺楚涵走到前边，拼命地甩开张清扬的手，胆怯地说：“那……那个同事聚餐，我……我一个人不敢回家，让他顺路送我一段。”见到威严的父亲，平时趾高气扬的她就像老鼠见到了猫。 张清扬也硬着头皮走上前，下意识地弯了弯腰说，“贺部长好。” “呵呵，好，好，好……”贺部长笑得很开心，接连说了三个好字。 贺楚涵瞧着老爸审视张清扬的眼神，又激动又兴奋，回头对他说：“那个……我坐爸爸车回去，你……不用你送了，谢谢你。” 张清扬点点头，又对贺部长说：“贺部长，再见！” “嗯，再见，以后来家里玩……”贺部长和蔼地点点头，失去了位居高官的架子，像一个普通的长辈。 望着奥迪车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张清扬感觉很孤单。刚想拿出手机给刘梦婷打一个电话，手机就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 “坐在我爸爸的旁边，好紧张！” 看到这条可爱的短信，张清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可怜巴巴的贺楚涵缩在贺部长身边时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阵暖意。 “代我向岳父大人问好！”张清扬调皮地开起了玩笑。看着贺楚涵给自己发的短信，张清扬捏着手机半天，没有拔给刘梦婷。 “给谁发短信？”一直闭着眼睛养神的贺部长，突然睁开眼睛问了女儿一句。 “啊……没什么啊，”贺楚涵吓得心脏乱跳，“一个女……女同学。” 贺楚涵看着女儿胆小害羞的模样，很想笑，可却板着脸问道：“今天你们真是同事聚餐？” “嗯，是啊。”贺楚涵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不敢看老爸的眼睛。 “我看就你和他一个人聚餐吧？”贺部长明察秋毫地说。 “不……才不是呢……”伶牙俐齿的贺楚涵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了。 “那孩子不错，张书记都表扬了他。”贺部长看着女儿的样子实在好笑，记忆中好像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 贺楚涵扭捏地拉着衣角，不敢说话，心里却是甜甜的，暗恋的情郎被老爸夸奖，心里实在有面子。 贺部长多年在组织系统任职，所以有着独到的看人的眼光。他知道张清扬身后的背景不简单，抛开这些不说，就张清扬本身而言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的确很让他满意，而且他判断张清扬的政治生命不可限量。“有空，让他来家里坐坐吧。” 贺楚涵刚刚松了一口气，被老爸这句话吓得又是一阵心颤，脸上却美滋滋地笑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了……”贺部长仿佛是自言自语。 “爸，你胡说什么呢，我……我要在家照顾你一辈子！”贺楚涵听出了老爸话里的意思，赶紧狡辩道。 贺部长精明地笑了笑，“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嘛，是你这孩子太敏感了……” “你……讨厌！”贺楚涵扭头不再理他。 前方的司机小黄听着这一老一小的对话，也是强忍住了笑意，没想到老的几句话就套出了小的心事，这老狐狸名不虚传，在同僚的心中，他就是以韬光养晦而闻名，所以才能稳坐组织部长一职。 已经过去两天了，张清扬几人依然对手上的案子没有什么头绪，通过对王常友的研究发现，他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经济问题，而且他的风评很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举报信上说的又不详细，令他们绞尽脑汁。办公室里，三位正副科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两个男人闷头吸烟，贺楚涵低头沉思。 这两天张清扬把王常友的个人资料都快背下来了，从他的履历中就可以看出来，此人善于经营，深谙为官之道。 陈喜垂头丧气地说：“也许他真是一个清廉的人，真不知道上面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么一封匿名举报信如此重视！” 张清扬摇头道：“我研究过了，我敢说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陈喜反对地说：“可是他的风评很好，都说他很清廉，年薪上百万，却和老婆住在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张清扬笑道：“就因为他的风评太好，他的清廉太过明显，所以我觉得肯定有问题，没准他是欲盖弥彰！” “嗯，”贺楚涵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这么看，他这些年一直在国企的领导岗位，不算分红，每年的工资就够他买两套别墅了，他没道理这样！” “有道理，我忽略了这点，”陈喜信服地点点头，自嘲地笑笑：“看来我做的功课不如你们哦，没重视这点。” 张清扬摆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谁都有大意的时候。”顿了下接着说：“刚才我想了一下，我们现在没什么证据，那么就要主动去挖掘，从他个人入手，反复地去查他这个人，然后从他的社会关系，身边的朋友，亲人、家庭等，不能放过丝毫线索，没准问题就在其中，我们全部排查一遍，不信他露不出马脚来！” 贺楚涵举手说：“我同意，我再认真地把钢铁建设公司的所有子公司查一遍，我想从他们最近两年的业务下手，听说他们集团在江城以及周边城市的旧城改造等工程上有不少大手笔。” 张清扬道：“对，公司也要查，陈科长，你还有什么意见？” 陈喜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扫了扫，笑道：“我没意见，你们想得都很周到，一切按你们的意思办，希望会有所收获。”他这个科长当得其实挺委屈的，手下两个副科长全那么有背景，他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张清扬站起身，走到陈喜的身边，笑着伸出手，“不要忘了，你才是科长，二科所有的成就，都是在你的领导下！” 直到张清扬和贺楚涵离开，陈喜仍然坐在那里没动地方，回味着张清扬刚才的话，他不得不佩服他的深谋远虑，张清扬的政治智慧可不是自己能比的。这是气度问题，他不由得想到如果换成是自己，自己有着深厚的背景，还能这样对张清扬吗？张清扬对他示好可谓一举三得，一是让自己今后与他同心协力，不偷偷给他使绊子；二是在领导面前突出了二科领导班子的团结；三来就是为他以后的高升描上了光彩的一笔，给领导一种张清扬办事以大局为重的好印象。无论怎么算张清扬都是最大的赢家！ 张清扬今天能做到这一点，大度地去看问题，多少受到了那天李强的影响。如果按照他过去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对陈喜说出这翻示好的话。李强在自己面前所展现出的那种大气，令他感慨良多。要想在官场上力于不败之地，那么就要掌握好与人交往的这门艺术，他这几天思考了很多。他知道陈喜面对自己和贺楚涵时的别扭之处，所以才会向他主动抛出了橄榄枝，把陈喜放在前面，不但他能帮自己遮风挡雨，外人也会看到他张清扬的修养，舍得一词说得极为妙，有舍才有得。 第51章正襟微坐 “张清扬，你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二人走开以后，刘梦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张清扬说：“走吧，别回办公室了。” “去哪？” “办案！” 两人下楼来，贺楚涵还是没弄懂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又问道：“去哪办案？不是要调查王常友吗？” 张清扬笑道：“我们去找小玉姐，看看她对王常友了解多少。” 贺楚涵醋意十足地说：“这个案子找她有什么用？” 张清扬耐心地给她解释，“你别忘了，小玉姐是三北刚铁集团双林分公司总经理，而王常友的双林钢铁建设公司是三北钢铁集团与国资委共同出资组建的，算起来他们同属于三北钢铁集团，我相信小玉姐应该对这个人了解得透一些。” 贺楚涵点点头，“你的脑子真灵活，竟然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是不是天天想着小玉姐啊？” “找打！”张清扬狠狠地拍了一下贺楚涵的小脑袋。 张素玉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二人，张清扬在电话里没提和贺楚涵一起来，所以她见到贺楚涵时明显一愣，又见这丫头穿着职业套装，顺便开起了玩笑，“哟，二位这是来雙规我的啊？” 本以为张清扬是来找自己谈天说地的，她大失所望，之前的精心打扮可谓全浪费了，心想这小子真没良心，有事找自己，没事就不理自己了。 “姐，今天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王常友这个人，你对她了解多少？”坐在张素玉阔气的办公室里，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 一旁的贺楚涵正襟微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模样十分的严肃，这是为了报复张素玉刚才对自己到来时所表现的惊讶。 张素玉听到张清扬提到王常友，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怪不得，原来你们要查王常友！” “姐，怎么了？”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张清扬赶紧问道，一旁贺楚涵的眼睛也亮了。 “哦，没什么，这个人一直都挺风光，去年还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上面的‘大首长’夸他搞经济很有一套！他一路高升，仕途上春风得意，你……你们真要查这么个人？” 贺楚涵指了指天花板，笑道：“我们哪有这个胆子，是上面的意思。” 张素玉低头想了想，这才说道：“老实说，我对这个人了解得不是很透，因为他是建设公司那边的，虽然同属于三北集团，也只是在偶尔开会的时候见个面，并且听说这人特别在乎男女关系，从来不对女人过分的亲近，和女人谈事情，必需有第三个人在场他才谈，不然他就扭头走人！” “哦，这人……还真有点意思！”听她这么一讲，张清扬心中更加确定了王常友有问题的想法。 张素玉接着说：“虽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他这个人很精明，是实力派干将，记忆力超好。去年在东北亚经济会议上，不用稿子发表了演讲，令来访的日本人大惊，各大报纸都有过报道。一般的文件，他看上两遍就能背下来，所以讲话从来不用看稿。” 贺楚涵摇头苦笑着说：“要查这么一个滴水不漏的人，太难了！” “对的，而且他们公司的情况十分复杂，下属大大小小的各种投资公司，建筑公司，房产公司有很多家，公司股权分布很乱，够你们查的了。” 张清扬讨好地笑笑，拱了拱手笑道：“那就希望姐姐动用关系多多帮忙啊，帮我打听一下这个人，还有他的公司。” “要我帮忙可以，可是你要付出点代价哦……”张素玉媚笑着说。 “行，行，只要你帮我搞到了有用的材料，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张清扬突然想到她刚才听说自己要查王常友时的惊异表情，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 贺楚涵听到这话，不禁酸酸的想：啥是一切要求，以身相许算不算…… “那就这么定了，成交！呵呵……”张素玉伸出了白玉似的温热小手。 张清扬象征性地伸手握住，轻轻地一捏，感觉到她那小手指在自己的手心画着圈，他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睛。 一旁的贺楚涵望着眼前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不满地咳嗽了两声，“哎，哎，别把我成当空气啊！” “死丫头，又吃姐姐的醋，和你说了，姐不和你抢，他是你的！”张素玉讪讪地收回手，爱怜地撫摸着她的小脸。 “好了，楚涵，我们回去等小玉姐的消息吧，现来时间太久，影响不好。”张清扬拍拍屁股站起了身体。 “是，张科长，听你的。”贺楚涵白了他一眼，心说我又不是你的小跟班！ 张素玉一直把二人送到楼下，看到二人没有车，便拉着张清扬说：“清扬，出来办事没有车怎么行呢，姐送你一辆好的吧？” 张清扬连连摇头：“不行，太招摇了。” 张素玉灵机一动，说：“那你想开什么样的便宜车？” 张清扬想了想，“十万元左右的吧。” 张素玉立刻笑道：“公司有一辆闲了好久的破捷达，你要不要？” “嗯，行，就这辆了！”张清扬也没有客气，所谓大恩不言谢，更何况二人的关系如果过于客气显得生分。张素玉借车给自己，要听的可不是什么感谢的话。 张素玉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小刘，把公司那辆闲着的捷达开到公司楼前，我在这等着。” 贺楚涵酸酸地说：“姐啊，也送妹妹一辆行不？” 张素玉笑道：“不是姐不送你，是贺叔叔不让你开车呀。” 贺楚涵灰溜溜地低下头，没多久，一辆半新不旧的捷达停在了三人面前，司机谄媚地对张素玉说，“张总，您今天怎么想起这辆老爷车了，要去哪里？” “哪来那么多废话，把车钥匙留下，你走吧！”张素玉不怒自威，与刚才那个嬉笑的美人判若两人，令张清扬二人唏嘘不已，二人接连吐着舌头。 知道他们两个在藐视自己，张素玉把车钥匙交在张清扬的手上说：“你们两个快走吧，别在这里隔着空气接吻了，看得我心烦！” “呵呵，姐姐，你刚才好威风哦……”贺楚涵红着脸拍起了她的马屁。 “死丫头，别和你姐我没大没小的！”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手握着方向盘，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个案子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贺楚涵聪明起来，大脑反应非常快，接下去说：“你是说小玉姐一定从张伯伯那里了解到了什么？” 张清扬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丫头看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面色不动地说：“我也就是猜猜，这可不一定。” “哼，谁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眉目传情的！”贺楚涵冷冷地说，眼神看向了车窗外，心里却在想张素玉对张清扬的热情明显超过了姐弟的范畴，不知道她俩到底发生到了哪一步。 傍晚，温欣的灯光洋溢着淡淡的柔媚，张清扬在家里与张素玉坐在饭桌前吃晚餐。本来按照张清扬的意思，请她在外边吃，可张素玉说外边谈话不方便，不如买好食材自己回家做，因为有求于人，张清扬也只好依言。 “老姐，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素玉穿着高跟凉拖的小脚不满意地踢着他的小腿，妩媚地笑了笑，“臭小子，除了工作，你就不能问点其它的吗？”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曖昧地眼神在她的身上飘来飘去，她穿着紫色的吊带裙，披了件雪白的披肩，光滑性感的黑色丝袜，白嫩的小脚，妩媚而成熟，这个年纪正是女人最美丽的时候。 “姐，我知道今天和楚涵去找你，你就有话对我说。”张清扬又想起了白天张素玉在自己手心画着圆圈时的可人模样。 “你啊，猴精猴精的，人小鬼大！”张素玉的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和你说实话吧，几天以前我在我爸的书房看到了一些王常友的资料，好像我爸正在研究这个人，前天他去了京城，今天才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这些天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张清扬阴险地一笑，“你是说这次让我们去查王常友，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张素玉摇头苦笑道：“我担心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你们搞政治的……心机太深了，谁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清扬点头道：“这个案子处处都是玄机啊，我在想指名道姓让我们科去查，也许不是江书记的意思，而是……张书记的暗示……” “考验你们，也用不着如此吧，纪委的案子一大堆，为什么偏偏让你们来搞这么个大案？” 张清扬长叹一声，“是啊，上层领导的意思不好揣摩，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一定超过了此案本身，可是想得我头疼，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素玉突然灵机一动，说：“要不你问问刘……刘叔叔，他和我爸走得近，没准他知道点什么……” “哎，我再看看吧。”向刘远山求教，张清扬不是没想过，可是他有点拉不下脸来，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 张素玉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别想工作了，我这几天帮你找一些王常友的资料。” “谢谢姐！”张清扬感动地说。 “傻样，说什么呢，和姐姐我用不着客气！” 吃完饭，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气氛有点曖昧，张素玉有心想留下来，可是又没那个胆子，再说也没什么借口留下。眼看天色不早了，只好依依不舍地起身说：“好了，我回家了，等我弄到王常友的资料后，会找你的。” “姐，我送送你。” 张清扬送她下楼，张素玉没有反对，望着她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远方，他没有上楼，而是开着那辆捷达奔向了老妈的驻地。再次见面的时候，门口的警卫没有拦着，而是客气地对张清扬弯了弯腰。老妈和柳叶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什么文件，见到儿子来看自己，笑道：“哟，我的宝贝儿子来啦，你是来看妈还是来看小叶子的？” 第52章到时候再说吧 “妈，你看你……又乱开玩笑！”张清扬扫了一眼粉面通红的柳叶，瞪了张丽一眼，同时想到了那天在卫生间里的荒唐事，便不敢再看柳叶。 “哥，你坐，天气热，我去给你弄杯冷水。”柳叶腼腆地站起身，对张清扬微笑着点点头。自从张丽总开她和张清扬的玩笑后，柳叶见到张清扬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张清扬坐下顺手拿起了面前的文件，大概地扫了扫，是老妈的房产公司要和另一家投资公司合作共同开发江平市旧城改造的项目。 张清扬顺嘴问道：“妈，四百多亩的土地，这么大的项目，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发？” 张丽笑道：“傻儿子，你真以为妈是财神爷啊，妈没有那么多钱，双林环球投资发展公司是一家国企子公司，银行有关系，妈与他们合作，钱就不成问题了。” 听到是国企，触到了这几天的案子，张清扬便又多问了一嘴，“什么国企？” “双林省钢铁建设公司的下属投资公司，背景大着呢！” “啊……”张清扬大脑乱成了一团，好久才平静下来。柳叶端着水杯放在他的面前，关心地问道：“清扬哥，你怎么了？” 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老妈，又看了看柳叶，这才说：“你们最好不要和这家公司有什么联系！” 张丽神色一怔，儿子从来没管过自己的生意，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柳叶嘴快，问道：“清扬哥，这家公司怎么了？” 张清扬想到了纪委的纪律，想了想才说：“妈，合作上的事情，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张丽道：“具体事情有夏杰和他们谈，对方由于背景大，所以表现得很硬气。儿子，不说这个，你告诉妈，为什么不让我和这家公司来往？” 张清扬婉转地说：“十家国企，有九家都不干净，我……我怕以后万一他们公司出了什么问题，牵涉到你。” 张丽没当回事地说：“能不能谈下来还两说呢，令一家房产公司也在谈这个项目，听夏杰说，谈判的重点就在土地返还金上，到时候再说吧。” 眼下的情况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着点点头。见到张清扬心事重重的样子，柳叶以为母子二人有话要说，就说：“你们聊吧，我先去睡了，有点困了。” 见柳叶走了，张丽才问道：“儿子，你怎么了，几天不几你人都瘦了一圈。” 张清扬道：“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有点累。妈，这几天……给他打电话没？” 张丽当然知道是谁，脸色不由得红了红，小声说：“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的，那个……差不多这个时候……” 正说着话，手机果然响了，张丽神经质似地拿起电话，不安地瞧了瞧儿子。张清扬苦笑着说：“你们先聊，要不我回避一下？” 得到儿子的同意，张丽才接通了电话，在与刘远山的关系上，？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所以处处小心。张清扬点燃了一根烟，听着他们无关痛痒地说着闲话，望着老妈的表情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张清扬不禁想爱情的力量原来真的如此伟大，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孤独，想到现在所认识的几个女人，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那个……儿子也在这呢，要不……你和他说话？”张丽突然话锋一转，小心地提醒了一句电话另一头的刘远山。 电话交到张清扬的手上，他迟疑了一下，就听对方说：“最近工作怎么样，还好吧？” 听到“父亲”的声音，和清扬心里便是一热，淡淡地说：“还好吧，最近……碰到一个难案子，有点棘手……” “说说看，让我这个老家伙帮你分析一下……”刘远山脸上露出了笑意，其实他虽然远在他方，可是张清扬的一举一动，甚至双林省的一系列重大事件都没逃得过他的眼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在双林省政坛的大事。 张清扬似乎感觉到了刘远山话语中的轻松，但仍然硬着头皮把王常友的案子讲了一遍，包括自己一些不懂的疑问，最后看似毫无意义的补充了一句：“小玉姐说，张书记前天去京城了。” 刘远山听张清扬详细地说完了情况，颇为得意地说：“遇到困难为什么不早说！”顿了顿接着说：“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张耀东去京城是看你爷爷。上次延春的案子让刘为民受到了重创，之后上头就收到了一些无中生有揭发张书记的材料，看来某人不甘心这么败下来，党代会就要开了，某人想影响老张的声誉不让他再进一步，所以……老张这次一刀落地想干票大的，以绝后患。……王常友在双林省任商业厅厅长的时候，刘为民那时候是省委常委兼江平市委书记，王常贵是常务副市长，所以……他们三个查出一个，这个圈子就算完了！而三人当中王常友是官商，查他容易一些，所以才……老张找你爷爷是为了寻求帮助……你爷爷答应在关键的时候，出来说句话………” “那……这么重要的大案，为什么让我们几个小年轻的上场，不单是想考验我们吧？”张清扬听到了这些高层秘闻，大脑同时在飞快地运转着，打断了刘远山的诉说，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此案，可胜可败，但老张必需立于不败之地！”刘远山打起了哑迷，之后笑道：“我今天晚上说得有些多了，遇事要多想想，切身体会一下，官场如战场，杀人于无形……” 手捏着电话，张清扬眉头紧索，看来刘远山这次也想考考自己了。张清扬临走前，顺便从老妈这里拿走了双林环球投资发展公司的材料。 想了一晚上，张清扬依然没有想通上边为什么让没什么经验的二科来查这个案子，早上饭都没吃就来上班了。对面碰到陈喜，陈喜忧心重重地拉住他说：“清扬，叫上小贺一起去我办公室。” “我他妈的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让大力度地去查，一会儿又让放一放，还说这个案子要靠我们二科自己的力量去查！你们两位说……上面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陈喜发起了牢骚，原来昨天晚上纪委江书记亲自给他打电话询问王常友案子的进展情况，陈喜不好说没什么进展，婉转地说暂时没发现线索，之后江书记就告诉陈喜，如果实在没什么头绪，也可以放一放，当然他只是提下见意，这件案子还是要靠二科自己去办，可以不必向除了江书记以外的上级报告。 听完陈喜说完了江书记的指示，贺楚涵想了想，不禁也皱眉说道：“这圣意还真不好揣摩啊，怪不得全天下只出来了一个和珅！” 陈喜一脸愁容地看向张清扬，“哎，你们说这上边不是难为我这个小小的科长嘛，查也是他们，不查也不是他们，最后又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吧，他们干脆不管了，这……这让我们下边的人怎么办，清扬，你能明白上边的意思吗？” 张清扬没有回答陈喜，而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次江书记跳过了焦厅长，跳过执法监察室主任，完全跳过我们上面层层的直接领导，而亲自把案子的材料交到我们身上，又让我们保密不要声张，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不正常，都他妈的不正常！”陈喜今天在自己的两位副手面前，完全失态，不像过去那么稳重了。这也难怪，在政府部门办事，难的不是办事，难的是体会上面领导的意思，领导的话听不懂，能力再出众也没有人提拔你，这是一条铁的定律。 陈喜的两只手在身上四处乱摸，最后气恼地说：“兄弟，给我根烟！” 张清扬笑着站起来，抽出两根烟，交给他一根的同时，顺手点燃了打火机。陈喜一愣神的功夫，火已经送到了面前，他赶紧凑上前吸了一口，“谢谢，”张清扬的这一细节，让他心里陈美淇了好多。不由得感慨道他真会做人哪！ 张清扬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他把江书记的指示、昨夜刘远山的指导，另外联想一下张书记与刘副书记之间的关系通通地想了一遍，也就想通得差不多了。看来张书记对查王常友，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暗示江书记越过层层的关系直接安排二科。总的来说，张书记想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查王常友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二科自己的意思，查出来皆大欢喜，趁机可以把刘副书记拉下马，查不出来也很正常，顶多丢人的是二科，别人会说二科不自量力，尽然敢去查一个厅级干部。总之，无论胜败都没有人会想到这是张书记的意思。 正如刘远山昨夜所说，“此案可胜可败，但老张必需立于不败之地。”胜了给人的感觉是偶然，并非张书记克意为之，而败了也不会影响张书记的声誉。既使刘副书记想拿这个案子威胁张书记，张书记也已经为自己做好了退路，他去找京城的刘家老爷子就是个证明，况且昨天刘远山也说了，刘家老爷子答应了老张，关键时刻出来说句话……这无疑给张书记一个强大的支持。 张清扬一点点地思索着这几天的事情，心里有点不快，很显然张书记把二科的这些人当成了与对手博弈的棋子，他是暗中的策化者。战胜了对手，棋子是光荣的，而若失败了，棋子就会成为弃子，今后想翻身也就难了。 “官场如战场，杀人于无形……” 刘远山的话还在张清扬的耳畔徘徊，张书记这次的确下了一招妙棋，无论成功于否都伤不到自身，顶多牺牲了二科这枚棋子。如果二科干得漂亮，他张书记在运筹帷幄间就干掉了刘副书记，他才是最大的赢家。高层的斗争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张书记布了一个局，进可改，退可守。而此案对于二科来说，说白了二科是一把枪，是炮灰，这自然令张清扬不舒服，不过想通了这些，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53章工作安排 一旁的贺楚涵看到了那种胜利者的微笑，不满地推了一下他，“喂，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别一个人偷着笑！” 张清扬思索的过程中，陈喜一直审视着张清扬，见到他笑了，眼睛一亮，说：“清扬，你是不是想明白了？” 张清扬自然不能把这些高层的东西讲给二人，细细地思考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说：“陈科长，我想过了，这个案子我们要加大力度去查，既使查不出什么，也要搅个天翻地覆，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的动静！” 之所以这么说，张清扬是豁出去了的意思。既然上头拿二科当枪使，这是改不了的事实，那么索性二科不如把炮火点得更猛一点，给上面的江书记、张书记等人表个态，我们二科完全冲在了第一阵！ 陈喜当然知道张清扬没有把话说全，谨慎地问了一句：“那万一查不出来怎么办？” 张清扬笑道：“我们二科是年轻的生力军，偶尔出出风头，犯个小错，我想上头也会理解的，不然江书记就不会对你说那些话了，你说是不？” 陈喜似懂非懂，有点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可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这正好达到了张清扬想要的效果。不过陈喜想通了一点，张清扬一定暗中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敢如此张扬，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就拍了下桌子说道：“好，那我们就查，仔仔细细的查，把他们的所有公司全查一遍！” 张清扬早就有所准备，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有关双林环球投资发展公司的材料，说：“我们先从这家公司入手，他们现在正好有一个旧城改造的项目！” 陈喜与贺楚涵同时望向张清扬，半天才气愤地说了一句：“原来你早有准备！”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么工作安排起来也就顺手多了。张清扬提议以他们三人的力量自然不够，要在二科当中挑选精兵强将组成专案组，然后进行分工安排。联想到张书记这次布的妙局，张清扬笑道：“陈科长，我们这次也要针对案子摆好一盘棋，不能够漏过任何一点，徐徐渐近慢慢来。” “兄弟，这次全靠你了！”陈喜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他接着说：“可是你说要成立专案组，那样一来就会走漏风声的，上边江书记特意叮嘱我保密消息。” 张清扬注意到他称呼自己时的亲密，淡淡地笑了，然的解释道，“没错，我们要保密，但江书记让我们保密的不是案子，而是我们手上关于案件材料的来源渠道，我们对外就说接到群众举报算了，别提江书记。你想想看，既使我们真的要保秘，就能保证不让王常友知道吗？我想根本不可能！所以江书记……他看重的是那份材料！” “高，高，你小子啊……这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很会理解领导的意图嘛！”陈喜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贺楚涵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目光中满是钦佩讨好之意。 三位头头商议好后，立刻招集全体科员开会。陈喜简单地介绍了两句，在谈到具体的人事分工问题上，就把话语权交到了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早就有所准备，拿着笔在小黑板上画来画去，排兵布阵般把每个小组要调查的方向及对象分工下去，并且安排大家每天晚上必需回到办公室开碰头会，其余时间可以不坐班，只要科内留下两三个人换班看家就行了。 听着张清扬的安排，大家连连点头，没有人出言反对，科员们再次看向张清扬的时候更多了分尊敬之意，心说这才是二科真正的老大啊！张清扬安排完工作，接着说道：“各位，现在二科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我们手上的这个案子是重案大案，希望在坐同仁一起努力，一起为二科未来的发展而努力，同时我们要注意保密，对自己的家庭、亲友等不要提及此案。我的话就这些，下面再请我们的陈科长说几句，他是此案的总指挥，我们要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顺着张清扬的话，大家又都把目光投向了陈喜，好像才发现这位正科长似的。陈喜感激地看了看张清扬，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科员们大家互相看着，在心底对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感慨道这才是真男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现在亲眼见到了。 此案其实比张清扬想象中还要复杂，二科的直接领导监察室几位主任，还有更上面的监察厅厅长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他们已经得到了纪委江书记的暗示，此案由二科专门办理，让他们放任自流，不要多管闲事。这几位也乐得躲在幕后，看着这帮小年轻折腾。这无疑加大了二科在办理此案过程中的权利，无人过问，张清扬有点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感觉，到也感觉很自在。从小他就有争强好胜之心，喜欢挑战高难度，所以此案让他十分的兴奋。 安排好一切后，陈喜这位科长当然不能像张清扬那样有恃无恐，来到江书记办公室汇报了二科的一系列举动与安排。听完这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工作汇报，江书记精明的眼睛盯在陈喜的脸上好久，令他本来就有些不安的神情更不自然了。江书记随意地问了一句：“这……全是你个人的想法？” 陈喜抬手擦了擦汗，说：“那个……是二科几位科长共同研究的结果。”他当然不好说这一系列安排全是张清扬的作为，那么他这位科长也太丢人了。 江书记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说：“多听听张清扬的意见，他脑子活，是个人才！” 陈喜立刻满脸通红，然后变得残白，他没想到江书记竟然看得如此透彻，二科的那点事没能逃得了他的眼睛。不过他刚才的话实在有点伤人，有点太不给这位小科长面子了。他哪知道这是江书记有意的，这是他不说实话的后果，是想警告他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事，张清扬是什么人，是你小子能比的嘛！ 陈喜嗓子有些发干，唯唯诺诺地说：“江书记说得对，这……这些想法……有很多都是清扬提出来的，他……很适合查案……”陈喜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如果让他天天面见领导，那真是要了他的命。 江书记最讨厌下属见自己时好像见阎王爷似的，心说你瞧瞧张清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干得不错，去忙吧。” 陈喜如蒙大赦，匆匆地退出来，先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一进到江书记的办公室，那种权利的威严就令他难以忍受。办公室内的江书记正在微笑，他仔细回味着陈喜的汇报，二科的举动很令他满意，他真没想到张清扬能一分不差地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这令他对这位年轻人更加深了好感。看来龙生龙，凤生凤，家庭文化的熏陶是别人无法相比的。 江书记拿出手机，没有用桌上的坐机，拔了一个私人号码，电话中传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老张，我算服你了，你很会选人哪，老弟我自叹不如！”江书记首先笑道。 “哦，难道是……我们的‘小朋友’表现得不错？”也许别人听不出江书记话中的意思，可是对于张书记来说可是一点就透了，他当然明白江书记是指他选择张清扬办理这个案子，是明智之举。 “嗯，是不错，和预想中的一样，这位小朋友很聪明啊！” 张书记笑了笑，道：“不是他聪明，是他的遗传基因好啊，你不也看看他是谁家的孩子……” “哈哈……”两位智者相对发出笑声。 张书记的秘书程健进来为他重新泡好了茶叶，抬头扫了一眼张书记，发现他很高兴，便小心地说了一句：“张书记，刚才小玉找我了……” 张书记抬头扫了一眼程健，和蔼地问道：“这丫头找你什么事，不会看上咱们的程大秘书了吧？” 程健脸色一红，陪着张书记笑了两声，能听到张书记开玩笑，那可真是难得，他说：“她问我对王常友了解多少，有没有相关的材料……” 张书记笑了笑，双手撫摸着脸说：“这位‘小朋友’还真是能干，很会利用人脉嘛，都利用到我的头上喽！” 程健弓着身子没说话，等待着领导的进一步吩咐，张书记开了书桌的锁，从中拿出一份文件，说：“我手头正好有一些关于王常友的东西，你……抽空给她吧，那个……别提是从我这搞到的。” “嗯，我明白了。”程健接过文件就退了出去。张书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满意地说：“好茶，真是好茶！” 程健微微着没说什么，他好久没有看到领导这么开心了。出去以后，就给张素玉去了电话。 “喏，姐姐不辱使命，就帮你搞到了这些，你回去自己看吧，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张素玉把厚厚的文件、卷宗摆在了餐桌上，笑着对张清扬说。她的长发绑了个马尾甩在脑后，一件白色的紧身t恤完好地展露了身材，笔直修长的两条美腿穿了件浅色的牛仔裤，一双雪白的运动鞋穿在脚上。不认识的人去看，还以为一对大学生情侣在这谈情说爱呢，她的美丽令不少人侧目观看，美女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激发男人的“兴趣”。 张清扬望着桌边那高高的一摞东西，激动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握住了桌上张素玉的手，感激地说：“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这些东西太珍贵了，谢谢你！” 看着面前大男孩儿的表情，张素玉终于舒缓地笑了，能为他做点什么，这令她很舒服。“清扬，姐姐可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哦。” 张清扬卖力气地点着头，“我明白，姐，我一看你拿的这东西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就知道你一定找了很多人，我……谢谢你……”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啊……”张素玉疼得叫了一声，面色红润，媚态尽显。张清扬赶紧松开手，担心地问道：“姐，没事吧？” 第54章说话不方便 张素玉温柔地笑了笑，“没什么，瞧你，那么激动干啥，呵呵……为了你，姐姐连我爸都利用上了，这其中有一本文件就是从我爸秘书那里要来的！” 张素玉只是想表功的意思，不过听在张清扬的耳朵里可就令他深思不已，他诡异地说：“姐，是你利用了张书记，还是张书记利用了你，这可两说哦……” 听着张清扬话语中的别样味道，张素玉略微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有些气恼地说：“我爸真是的，和女儿办事都拐个弯！你们男人一進入了官场无论和谁都勾心斗角的！” 张清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姐，无论何时我对你都不会的。” “小样吧！”张素玉羞红了脸，小手被他一碰，全身都像通了电一般兴奋。 张清扬可没心思調情，手摸着高高的文件，叹息道：“此案关系重大，难办啊，光看这些东西就够我呛了！” 张素玉心疼地说：“你别太累了，这些天看你瘦了那么多，如果还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告诉我，姐……为了你……我是说姐一定帮你！”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令她好一阵尴尬。 她对自己的心意，张清扬又岂是不知，双眼盯着她的脸，眼睫毛动了动，不易察觉地抛了个媚眼，意有所指地说：“哎，最近工作压力大，干什么都没心思。” 张素玉抱怨地说：“和姐姐在一起也不开心？” “才没有呢，和姐姐在一起很开心，我……”张清扬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有一个愿望，他很想推倒这个女人，很想争服这个女人。 “哟，今天奇怪哦，你怎么没带着你的小情人啊？” 张清扬知道她指的是贺楚涵，便回答说：“有她在说话不方便，那丫头太能缠人了！” “你们男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张素玉嗔怪地说，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不敢看张素玉的眼睛，小声说：“我喜欢单独和姐在一起，不想有第三个人。” “呃……”张清扬突然间如此直白，令张素玉有些紧张，偷偷扫视着他的脸，发现他一脸的诚肯后，大着胆子拉起了他的手。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笑，反手握住，感受着那如玉般光滑的弹力肌肤，自是心头一热。张素玉眼神飘乎，一股暖流来来回回在體内四处冲撞。 良久，张清扬放开她的手，“姐，我回去了，等完成这个案子，我好好陪陪你……” “嗯……”春心萌动的张素玉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久违的爱恋滋味荡漾在心头。 张清扬站起身，她也跟着站起来，然后就发生了惊人的一幕。张清扬没有马上拿着文件离开，而是走近她，紧紧地把小玉姐拥入怀中，两具身体同时惊颤，张清扬闭上眼睛把头贴在她温热而软棉的胸口，张素玉怔怔地望着前方，痴痴傻傻，纏绵的心砰砰乱跳…… 张清扬离开了好久，张素玉还站在那里，肩膀上还有着大男孩手上温度，仿佛他一直没有离开一样。张清扬开着车，望着旁边高高的文件，开心的笑了。 办公桌前，张清扬认真地查看着从张素玉那里拿回来的重要资料，时而抬头闭目沉思，时而运笔如飞在小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啪……”突然一声巨响惊动了张清扬，他不满地抬起头，看到贺楚涵像望着负心汉似的瞧着自己，嘴巴撅得老高。 “喂，怎么了这是，谁又惹我们的贺大小姐了？”张清扬伸了懒腰，好像看热闹似地问着。这几天张清扬让贺楚涵带着一个下属去查有关双林环球投资发展公司的情况，想来她一定是碰到了钉子。 贺楚涵气焰难消地坐在他的对面，恶狠狠地说：“我今天带着人去环球公司，没想到他们老总连见都不见我，说……说我没资格调查她，你说气不气人！” 张清扬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含笑说：“消消气，别上火，看你的嘴唇都干了，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论级别人家要比我们高。” 贺楚涵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唇，说：“会不会很难看？” “呃……不会，不会……”张清扬指了指水杯，“喝水润一润就好了。” 贺楚涵心里一暖，气焰就消了一半，开心地喝干了杯中的水，然后摸了下嘴唇，笑嘻嘻地说：“谢谢！” 张清扬一见她这孩子似的转变速度，心底免不了生起一股怜爱之心，说：“我让你们去他们公司，只是想给他们传个话，意思纪委在盯着他们了，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举动。” 贺楚涵不解地说：“那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张清扬笑笑说：“你也可以理解成引蛇出洞！我想过了，这么大的公司如果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大问题，所以只要我们一找上门，他们一定会手忙脚乱，然后我们盯紧他们的几位主要人物，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了。” “你太坏了！”贺楚涵咯咯地笑。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今天所受的委屈还回去的！” 贺楚涵扫了一眼张清扬的桌子，顺手拿起一叠文件，说：“你从哪搞到这么多材料？” “刚从小玉姐那里拿来的。”张清扬接着看下去，头也不抬地说。 “哦，”贺楚涵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她还真爱帮你忙啊！” 张鹏抬头用力地嗅着，然后眼睛看向别处说：“谁喝醋了，怎么这么酸啊……” “讨厌……”贺楚涵卖弄地扭動着腰肢，绕过张清扬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说：“我再好好研究一下环球公司。” 张清扬从桌上找了找，然后扔给她一个牛皮纸袋说：“这里边是钢铁建设公司所有下辖子公司的有关材料及近些年所完成的工程，我发现环球公司好像很受总公司的器重，所有大项目都是他们搞的，你再帮我分析一下。” “好的，我认真看看。”贺楚涵认真地说，她的认真可不完全是为了工作，而是觉得能帮心上人的忙，心里舒服。 这时候张清扬的电话响了起来，对方是二科的调查员白龙。白龙在电话中客气地说：“张科长，我们发现一个情况……” 听完了汇报，张清扬最后说：“干得漂亮，继续盯着点，还有……你再给陈科长汇报一下，以后有事情可以先通知他，然后再通知我。” “嗯，我知道了。”白龙有些激动地说：“张科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张清扬的大度再一次令手下的人心悦诚服。 “出了什么事情？”贺楚涵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认真地思考着白龙的汇报，低低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刚才接到白龙的电话，环球公司的总经理苏玉莹在你走后，一个人换了辆私家车开往松江方向。” “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公事出差，也许是办私事，我让白龙盯着她，看看她到底去做什么。”张清扬说话的同时，仍然在不停地思索。 贺楚涵玩弄着手中的笔，没当回事地说：“也许只是巧合，没准是人家正常出差呢，瞧你搞得神神道道的！” 张清扬伸长了手臂敲了一下她的头，眉头紧锁地说：“认真看你的材料吧，你懂什么，你想想看，她如果真是正常出差办事，为什么不坐公司的车，反而自己开车？” 虽然信服，可贺楚涵嘴上仍然硬撑着说：“没准她有这种爱好呗，人家就这种性格，这你也管得着？” 张清扬刚想说她死要面子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另一位调查员周博涛。 “科长，我发现一个异常情况……”周博涛在电话中仍然很客气，略微小心地讲着话。张清扬听完汇报，把刚才对白龙说的那翻话又对他讲了一遍，让他继续跟着，然后挂掉了电话。 听得出周博涛在电话中的语气也透露出兴奋。二科不单是三位科长，手下的人也大多数是年轻人，能经手这样的大案，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冲满了干劲儿，都想表现实力迎得领导赏识。望着刚才还眉头紧锁的张清扬接了个电话后就露出了微微笑意，贺楚涵又问道：“又怎么了，瞧你笑得那个阴险！” 张清扬的确很高兴，因为他得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他压制住體内的兴奋，说：“盯着王常友的小周说王常友在五分钟以前换了一辆破捷达，也开往了松江方向，而且穿着便装，打扮得像个民工！” 贺楚涵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觉得王常友和苏玉莹有着什么联系？你的脑子也太能联想了吧，我觉得这只是巧合！” 张清扬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抱头痛思，然后有些焦燥地点燃一根烟，这才缓缓地说道：“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反复地想，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巧合，种种迹象又很奇怪。你说，王常友为什么穿着便装，开着破车？” 贺楚涵看着张清扬那焦急的模样有些心疼，安慰他说：“嗯，你说得对，这是有些很奇怪，你的意思是说王常友去松江市与苏玉莹见面，你的引蛇出洞有了效果？” 张清扬点点头，“也许单是他们两个人见面，也许他们共同去见某位大人物……或者说成是他们的靠山，总之一切等消息吧。楚涵，我们先别研究其它的了，把他们二人的资料看一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有。” “嗯，”贺楚涵一个劲儿点头。 “再加上我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两个人的耳朵，两人抬头一看，刚进门的陈喜，笑眯眯地走到二人面前。 张清扬指了指另一旁的空位子说：“好，那个位子就借给你用！” 一个小时以后，三人正在埋头苦干的时候，陈喜接到了白龙打来的电话，挂断电话后，陈喜的脸上同样露出了刚才张清扬那般诡异的笑容。 “什么情况？”两名助手同时发问。 “苏玉莹在松江市效外一家庄院内又换了一辆车，继续前进！” 第55章无助 “越来越奇怪了！”张清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深思熟虑地说：“看来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不过我们二科的能力更强，她也许没料到我们早就盯上她了！” 贺楚涵崇拜地目光看向张清扬，“你如果真猜对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希望如我所愿吧！刚才我在研究他们两人材料的时候发现，他们二人同是浙江人，两人应该很早前就认识了。”张清扬为自己的猜想寻找着证据。 话音刚落，陈喜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先是扫了张清扬二人一眼，说：“是周博涛！” “什么……情况？”望着陈喜合上手机，张清扬略显激动地问道，他知道一定是周博涛又发现了什么。 陈喜依旧露出那种笑容，没有回答张清扬，而是扫向贺楚涵说：“贺科长，估计你今天晚上要破费喽！” 张清扬紧紧握着他的手，“怎么个意思，你快说，急死我了！” “哈哈，你小子急什么，抓疼我了。”陈喜推开他的手，“王常友也到了松江市，把车停在了一家停车场，他叫了辆出租车继续前进！” 张清扬坐立不安地站起来，信心满满地说：“也许他们两个人就是此案的突破口！” 刚刚换了一辆车的苏玉莹没有马上开到宽阔的马路上，而是停在小路的岔路口打了一个电话。 “到哪了！”苏玉莹的声音很焦急，嗓子由于上火发干，略显沙哑。上午贺楚涵的出现，的确令她担心起来。 “我马上到宾馆了，你别急着过来，老规矩！”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稳健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二十年的官场经历把他修练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害怕，好想你……”女人柔弱的声音透露着无助，无助中又掺杂着些许媚意，女人就是女人，遇到大事难免慌了手脚。 “嗯，好了，一会见面详谈，就这样。”男人过去最爱女人那娇媚的声音，而此刻突然有些厌烦地挂掉电话，不理女人在这边楚楚落泪。苏玉莹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动，她突然好害怕，担心有一天这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而那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是好。为了他自己抛弃了一切，完全委身于他的背后，这一切难道就不能换来在这危急时刻他的一两句安慰吗？ 苏玉莹擦干了眼泪，开着车子缓缓驶向大路，没有直接奔赴会面地点，而是延着公路绕着圈，左拐右拐，车子在她的手上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令后边紧紧咬着她不放的白龙有些不解。有些悲伤的苏玉莹早忘了之前男人的嘱咐，并没有查看身后有无跟踪者，心神不宁地开着车，有好几次闯了红灯。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才开车来到一处隐蔽的所在，一家三星级宾馆。 把车停好后她就进去了，后面的白龙开着车找停车位的时候，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亮非常熟悉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开车停在了那辆车子的后边，下车敲了敲车门，车内的同事周博涛笑嘻嘻地打开车门，说：“小白，我们胜利会师了！” “哈哈，难道……王常友也来这里了？”白龙钻进车里，掏出两根烟，一人一根。 周博涛点点头，说：“王常友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我进去问了下服务小姐，他在302有一个常年的包间，不过登记的名子却是王辉。” “向老大汇报情况了吗？”白龙精明的问道。 周博涛吐着烟圈，笑道：“你说的是陈老大，还是张老大啊？” “哈哈，那还用说嘛，谁是老大，他们自己清楚！” “我已经汇报了，他们都在一起呢，让我盯在这里别动，看他什么时候离开。” 白龙笑道：“那我也给上头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和你胜利会师的情况。” “你小子啊，不耍小聪明能死是不是！”周博涛笑着揍了他一拳。 接到电话后的陈喜对两位副手说明了情况，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张清扬发话问道：“你们说……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陈喜的脸上露出一丝淫秽的笑容，不禁让他想到了上次王斌送给他玩的那位小艳，手心有些发痒地说：“做什么？还用问嘛，肯定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哈哈哈，那么做完了之后呢？”张清扬也含笑问道，想想孤男寡女跑到别处相会能干的事情，还真有些情不自禁，不自觉地瞧了瞧贺楚涵胸前的隆起，暗自咽了咽口水，男人的慾望有时候还真和动物差不多，说来就来。 贺楚涵望着两个男人猥琐的表情，奋力地用笔敲了敲桌子，“喂，我说你们就不能在女孩子的面前表现得绅士一点么，别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啊！” 两个男人会心地笑了笑，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松江市离江平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亏他们想得出来，看来王常友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精明，以后我们要时刻注意这个人。” 陈喜道：“不知道这次临城约会什么时候结束，可苦了我们的小白和小周同志啊！” 张清扬一个机灵，突然抓住陈喜的肩膀，疯了似地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喜像看着神精病一样望着张清扬，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解地问道：“你小子搞什么啊！” 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你的话提醒了我，现在你和小贺分别给他们两个的公司去电话，就说找他们商谈公务，看他们公司怎么说！” “我懂了！”聪明人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三个人抛弃前嫌，眼下合作得非常顺手愉快。 趁着他们两个人打电话的机会，张清扬赶紧跑去了卫生间，刚才一直在兴奋的状态中，才感觉到了尿意时已经憋坏了。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打完了电话，他先努力平和了一下呼吸，这才问道：“说说情况吧。” 陈喜先说道：“我以客户的名义打的电话，他们公司说王常友谈生意去了，我问可不可以联系到他，那位小姐就问我有没有提前预约。” 张清扬笑着看向贺楚涵，贺楚涵摊开双手说：“和苏玉莹的情况差不多，助理说她出去与客户见面了！” “哼哼……”张清扬冷冷地笑道：“我相信他们两个人肯定有私情，为了判断我的猜想，我想好了一个办法……” “你太坏了……”听完张清扬所说的办法，贺楚涵红着脸推了一下他，张清扬不理她，掏出手机给白龙去了一个电话。 苏玉莹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上楼，忐忑不安地四处看了看，待发现没有人时，才進入了302房间。屋内的男子洗完了澡，披着白色的纯棉睡衣倒在沙发上闭目眼神，身前的茶几上胡乱地摆着一些文件，看样子刚刚翻看过。听到门声响动，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随后一具温热的身体就投入了男人的怀抱，男人来不及反应，女人那熟透了柿子般的身体紧紧缠在他的身上，两片火熱的唇强行索吻，唇瓣吮吸，香舌嬉戏，四肢如蛇般缠绕在男人的身上…… 声音娇媚，嗲气十足，令男人听后便是一阵酥软，江南女人的唤春声，依然透露着无边无尽的誘惑，甜如蜜，软如棉。 此刻，宾馆外的白龙看了下手上的腕表，对周博涛说：“喂，那娘们儿进去有十五分钟了，我们现在上不？” 周博涛一脸的拧笑，说：“张老大的意思是等那娘们进去十五分钟以后我们就上，现在正是时候。你前我后，走！” 两人相视一笑，提前得到张清扬命令的二人一前一后溜进了宾馆，白龙有些紧张，走得有些慢，进到电梯后周博涛捅了他一下，说：“你小子腿肚子别转筋啊，行不行，不行让老哥我来！” “操，这种好事还轮不到你！”白龙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体，在周博涛激将法的作用下，雙腿也不发抖了。到了三楼，临出电梯前，白龙提醒了他一句，“你动作快点，我进去20秒后你就冲上来！” “你小子放心吧！”电梯门一开，周博涛一脚就把白龙踢出了电梯外，他也跟着走出来。 白龙揉着屁股向前直奔302跑去男人的睡衣已经被苏玉莹脱掉了，王常友压上来，双手撫摸着她柔軟的腰肢。突然间，房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王常友被吓了一跳，立刻摊软在苏玉莹的身上，怒目而视道：“我不是叫你看着点后面吗，没有人跟着你吗？” “我在松江市逛了大半圈，哪来的人跟踪，别什么事都怪我！”由于气愤，委屈，苏玉莹一改常态，生平第一次对王常友发了火，双眼不由得濕润了。 女人的反应出乎他的意外，王常友很明显地身体一僵，怔了怔随后摸着苏玉莹的脸说：“莹莹，对不起……”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他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展开被子盖在苏玉莹那完全刺裸的身体上，然后披好睡衣走出来，一边开门一边喊道：“谁啊！” 门刚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一条黑影迅速钻进来，王常友被吓得傻住了，愣在那里来不及把门关上，回身望着冲进门来的年轻人。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龙，白龙一见王常友看自己，立刻跪下去抱着他的雙腿说：“大哥，快救救我，有人追我，快把门关上……” 话音未落，另一条身影紧随而至，周博涛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白龙的肩上。白龙吃疼地“嗷”的一声叫，被他踢翻在地，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周博涛可是动了真格的。 周博涛见白龙已经倒在地上，上前假装控制住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扫视着房间内的布局，“妈b的，你小子跑啊，欠老子钱不还，老子要了你的命，你他妈的再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仿佛还不解恨似的，又对着白龙的屁股踢了几脚。 这时候，分不清外间情况的苏玉莹听到白龙的叫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急之下也豁出去了，在床上一滚，披着棉被就出来了，胆战心惊地出现在卧室的门口处。周博涛二人的眼光一见这情景，贪婪地扫视了几眼，经白龙的暗示，周博涛才回过神来，一把从地上把白龙拉起来，推到门口又很客气地对王常友说：“那啥……大哥，对不住了啊，这王八蛋欠我钱不还，见我就跑，他妈b的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他了！”说完又瞪了白龙一眼，抬手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背上，“看老子不要了你的命！” 第56章一颦一笑 王常友站在原地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傻傻地望着两人走了出去，临关上门前，周博涛还淫笑着开起了玩笑，“大哥，好眼光啊，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老子看了都想搞一搞！” “常友哥……”披着棉被的苏玉莹靠着门边轻轻唤了一句，她也被刚才的情景吓了一跳，好像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常友听到女人娇滴滴的语调，这才完全回味过来，他没有追出去，而是气愤地奔到苏玉莹的面前，怒吼道：“谁让你出来的，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蠢货！” “你……”苏玉莹愣了那么两秒钟，然后泪如雨下，双手掩面，身上的被子滑落到地板上，王常友一见这白玉似的身段，难免有些心疼，赶紧从地上捡起被子披在她的肩上，裹着她抱到床上，拉着她的手说：“莹莹，别哭了，我……我不是有意想对你发火，刚才……真的被吓到了，我还以为有人跟踪我们，还好只是两个小混混，不然我的前途可就毁了！” “前途，又是前途，我跟了你十多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的眼里只有前途，什么时候想过我！”苏玉莹捂着被子痛哭起来，身体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媚态令王常友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莹莹，你误会我了，这十多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是清楚的，我没有变心，一直都很在乎你，真的。莹莹，听话，别哭了，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南方男人温柔起来那是北方男人所不能比的，王常友扳着她光滑的肩膀，扯掉了她脸上的被子。 “唔唔………”女人不依不饶地在床上把脸扭向了另一侧，气消了一半，不过却还是痛声哭着，只不过这次是雷声大，雨点小了，一肚子的委屈哭过之后减轻了不少，感受着男人心疼的手撫摸着自己，心里不禁又升起一阵暖意。 都说甜言蜜语是男人对女人惯用的毒药，可女人往往就是喜欢这种毒药，这又有什么办法。王常友捧着女人的脸，让她看自己，心事重重地说：“莹莹，我没有骗你，刚才……我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更何况刚才让别的男人见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不好受，你明白吗？” “还说没骗我，你骗了我一辈子……”苏玉莹睁开眼睛，惆怅难言地望着男人，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眼睫毛一眨眨的，媚惑无限，女人的柔弱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真是千古风情尽在一颦一笑间。 “你怎么动真格的！”白龙捂着肩膀怒声怒气地对周博涛说，他刚才的那一脚踢得可真够狠的，无论换成谁被人无端地踢一脚，心里都会不好受。 “还不是工作需要嘛……”周博涛笑嘻嘻地说，搂住他的肩膀，“走，先出去，出去了以后你再踢我一脚，老哥我绝不还手！” “一脚才不够，你打了我好几拳呢！”白龙笑了笑，气算是消了一半。在这紧要关头，大家都在忙案子的事情，他当然不至于小气到计较个没完没了。 两个人回到车内，白龙对着周博涛直翻白眼，“死小子，老子这次可让你占够便宜了，快说……拿什么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周博涛神秘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江平市新开了一家歌厅，晚上请你去唱歌？” “那个滴……有？”白龙同样抱以神秘地笑容，只不过多了分淫相。 “有，有……全都有！哈哈……不过嘛货色可能要比苏玉莹差点，哎，那个娘们儿长得可真水灵，四十来岁还不见老，看一眼就让我受不了，咱这单身男人还真是命苦哦！”周博涛笑着又打了他一拳。“那个”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得到赔偿的白龙掏出手机说：“我给老大去个电话，说说情况。” 周博涛拦下他，说：“打给谁……张头还是陈头？” 白龙想了想，说：“你说这个电话应该打给谁？” 周博涛说：“我觉得打给张头吧，办法是他想出来的，这次可以越一级嘛，陈头是能理解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白龙信服地点点头，“嗯，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打给老陈了！”说着，就把电话打给了张清扬。 “张科长，我是白龙，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王常友穿着睡衣，那女人裹着棉被，里边穿没穿衣服就不知道了，呵呵，不过头发有点乱，面色红润，那个……似乎刚刚激情过。” “嗯，干得漂亮，还有什么发现？”张清扬声音低沉，不怒自威，同时扫了一眼正紧紧盯着自己的陈喜与贺楚涵。 “嗯……”白龙想了想，正不知道说什么呢，刚才只注意盯着苏玉莹了。一旁的周博涛突然想起了什么，抢过电话说：“给我说……” “张科长，我是周博涛，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茶几上有一些文件，摆放得比较乱，估计王常友在苏玉莹没来之前一个人看文件来着，当然我也是猜猜……” “嗯，你的这个发现很重要，给你记一功！”对于属下，要懂得时而鞭策时而表扬，这样一来他们才能对你忠心耿耿。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两个今天辛苦一些，等王常友二人离开后，你们再跟着离开并通知我和陈科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他们离开的时候也会一前一后分开而行，所以那时候你和白龙做好分工。” “好的，我懂了，肯定完成任务！”周博涛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 放下电话后的张清扬先是对陈喜笑了笑，说：“他们进去的时候，苏玉莹披着棉被呢！” “哈哈哈……”陈喜摆了个想当然耳的表情，然后止住笑声，对张清扬说：“兄弟，我们还真猜对了！” 一旁的贺楚涵气得直跺脚，睁大眼睛瞪着两个不把她当回事地臭男人，说：“你们说什么呢，别想那些没用的，说说案子！”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面色有些红润，被贺楚涵见到自己的另一面绝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说：“周博涛汇报，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茶几上放着文件，摆得很乱，王常友应该在苏玉莹没去之前看文件来着。” 贺楚涵摇了摇头，“可我们也不知道文件内容，这不说了也等于白说，对案子一点帮助也没有！” 张清扬摆手道：“这个你不能看表面现象，表面上看没什么用，但是我们可以往深层去挖掘，秘密只有去挖掘才会显露！” “清扬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的珠丝马迹！”陈喜表示肯定地说。 “好，好，那你们挖掘一下，说说发现什么了？” 张清扬笑笑，说：“今天苏玉莹急着见王常友，我想并不是为了解决生理慾望那么简单！”说到这里有意地扫了贺楚涵一眼，害得她粉面羞红，“我想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找王常友讨说法，寻求解决的办法。女人遇事容易慌，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想到了幕后的情人，我想王常友犯罪的证剧一定与这个女人有关！” 陈喜点头表示同意，“清扬说得没错，他们同是浙江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小贺去找苏玉莹，让她的心理产生了恐惧，所以她才去找王常友商量。而王常友手拿的那些文件，我们可以想象成是与他们这些年犯罪有关的证据或者材料！当然，这只是猜想。他们可能会分析一下眼前的行势，然后想想应对纪委的办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贺楚涵也只能点头，老大不情愿地对张清扬说：“不就是一顿晚饭嘛，用不着你这么卖力气工作吧？” 张清扬突然一改笑脸，面容严俊地对贺楚涵说：“小贺同志，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做为一名优秀的党员，政府干部，老百姓的公仆，我们要时刻为了人民着想，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你这样很危险哪！我们不能想着私利，要为国为民………” “停停停………”贺楚涵上前捂着他的嘴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一旁的陈喜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说，“我回办公室看去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当电灯泡的滋味很不好受，陈喜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当傻子。 贺楚涵不好意思地看着陈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回头对张清扬说：“全怪你，他……他又误会我们了！” 张清扬想笑又不敢笑，认真地说：“也许有一天误会将会成为现实！”这话的深意令贺楚涵一阵激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男人，低下眼帘抓着衣角，突然失语地说：“那个……小玉姐怎么办？” “啥……你在说啥呢？”张清扬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贺楚涵，眼神中的询问之意很是气人。 “啊……我去下洗手间！”贺楚涵飞快地跑了出去，心跳加快，心想这次丢人丢大发了，脑子这几天是怎么了，好像一遇到这个男人就会变得迟钝！ 王常友卧在枕畔喘息，刚才还真有些累了，看着苏玉莹的表情，他的嘴唇得意地笑了笑，虽然到他这个年纪，这事也就是几分钟便结束了，可眼前的女人总是令他爱不释手，他也解释不了这是为了爱，还是别的什么，也许二者都有吧。古时候有冲冠一怒为红颜，她是自己的红颜，可是他却没傻到像古人一样为一个女人误了大事，他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 苏玉莹翻转过身体压在男人的身上，拉着他的一条手臂说：“常友哥，我怕……这次，我们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几个小科员而已，能拿我们怎么样！不过……以后我们要注意一些了，那个梅兰仗着有刘副书记撑腰，做事太毛燥，你提醒她一下，让她最近注意点，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今天吓死我了……”苏玉莹想起上午听到纪委的什么科长来找自己，便不由得浑身战栗。 王常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第57章热情地接待 “烦人，刚才还对人家发火呢，你知道嘛……我很担心你，就怕出点什么事。”苏玉莹再次展现了她女人娇小的一面，嗲气的声音中传递出丝丝委屈。 “你呀，声音还是那么甜，你还记得吗，当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听你的声音，现在还是那样。”王常友不禁回想起十几年前见她时的情景，八月的西子湖畔，莲花盛开，偶遇佳人…… “常友哥，我们……真的没事吧？”苏玉莹摇晃着他的肩膀，不确信地问。 “莹莹，相信我，可能谁举报我们了，上边并没有重视，所以才派了个小小的科室来查，你想啊，如果上边真的重视我们……他们会加大力度查的，大家都知道我和常贵的关系，而刘副书记最近正在走背字……所以这次我们没事的。我每年给国家创造了几百亿的财富，想查我……没有上面的支持，他们还要掂量掂量………” “说得也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女人舒缓了心态，贴过来像一条游泳的鱼。 王常友春心大乱，拍了拍她的前襟说：“不过我们要做好准备，来之前我找到了一些文件，全是这两年环球公司所参与的投资项目，你拿回去对照着弄一套没有问题的账本，争取把所有可疑的漏洞都补上。我们最近要少见面，还有就是你找梅兰的时候，拿着那三千万的欠条，当面撕掉！” “你什么意思，那可是三千万哪，我们……全不要了？” “有备无患，只要留下这身官皮别说三千万，三个亿我都能给你！”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只要和你过太平的日子，总这样……好害怕……”苏玉莹委屈地缠上他。 王常友感觉到了她心底的那层意思，搂着她说：“莹莹，还想要？” “嗯，我想要………” “老了，怕是不行……”男人有些沮丧地说，虽然大脑很想再次品偿，可却有心无力。 苏玉莹的脸红了红，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地说：“我……听说了个办法，没准可以，我……帮你试试………”苏玉莹说完就张开有些胆怯的两片樱唇…… “啊……嗯……”王常友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张清扬猜得没错，王常友二人离开的时候，仍然采取了分散行动。这次是他先离开的，下楼后四处瞧瞧没有人，才叫了辆出租车。不远处车内的白龙和周博涛相视一眼，白龙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交给我了！”然后上了自己的车，紧紧跟在后头。两人为了必免二人生疑，所以这次互换了跟踪对象。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脚软身体发飘的苏玉莹才出来，上了那辆破车，她和来时一样没有马上奔往江平，而是在松江市闲逛了一圈才去高速公路口又换了之前的那辆车，然后才爬上了高速，后边自然跟着周博涛。 下午下班前，约会过后的两人各自回到了公司，并没有引起外人的怀疑。像他们这个位子的人，经常出门办事很正常，下属当然不会注意这个。 两位调查员也回到了办公室复命，三位科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详细听取了他们了解的情况后就放他们下班了。两人胡乱地吃了口东西，然后直接跑去了那间可以“那个”的歌厅，用以解决未婚男人的生理慾望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千姿百态。夜晚的江平，热闹非凡，北方的夏季短暂，十分难得，所以夜晚逛街的人比白天还要多。情侣，老人，幸福的小家庭，一对对行走在街边，其乐隔隔。贺楚涵依言请客，张清扬说不想去那种大饭店，两人就在路边的大排档，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坐在小桌前闲聊。 贺楚涵喝了点酒，脸色就有些红润，眼神飘乎地盯着路边不远处的一家三口说：“你看，那三口人多幸福。”一脸的羡慕之意。 张清扬也望去，看见年轻的夫妻二人，一左一右拉着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在路边漫步，的确是一幅很温欣的画面。他闷头喝了一口酒，心里有些发酸，幼年的时候，这种情景是他最羡慕的。每到双休日，看到同学们一家三口外出，他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咬牙落泪，告诉自己长大后一定让别人刮目相看。虽然他早已不恨刘远山，可是多年后再望此情此景，回忆童年的心酸，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是很幸福，什么钱，什么权利，有时候眼前这一家三口才是幸福的代名词。”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张清扬也知道，这种生活随着自己在官场中的渐露头脚，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也只能幻想一下。 “鹏……清扬，你为什么选择進入官场？”贺楚涵轻声问道，并且叹息一声，脸上布满了愁思。 “我……楚涵，你又为什么進入官场？”张清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明白了，呵呵，我们……也许只是家庭的牺牲品，”贺楚涵无奈的苦笑，他家和张素玉的家里一样，没有男孩儿，所以父辈只好把政治上的希望寄托在她们的身上，好让自己的政治生命得以延续。有时候家庭的幸福，也是下一代的悲哀。 张清扬叹气道：“不过我发现……我很喜欢权利，我……期盼着大权在握的感觉！”说话间，他很自然地目露凶光，一脸的豪气。 “可是我不喜欢，我只想以后找个人……呃……”脸色一红，闲谈间不经易地道出了身为女人最为之梦想的事情，偷眼看着张清扬，借着几分酒意，有种要倾诉爱意的冲动。见张清扬无动于衷，假装低下头喝了口酒。 张清扬并非无动于衷，其实他整个晚上都在观察她，很早便知道她的心事，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因为他暂时不知道如何处理几人女人间微妙的关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想怀抱佳人。 “楚涵，你别不好意思，其实一个女人能这么想，说明你很想得开，人这一辈子，会做太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所以在感情上面，一定要找自己爱的人，物质上的追求是次要的，你说是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贺楚涵有些扭捏，有些羞涩，还有些春心荡漾地说。 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笑，对面的贺楚涵也跟着笑了，痴痴傻傻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 “怎么了？”张清扬瞧她盯着自己，好奇地问了一句。 “清扬，我……最喜欢你笑了，你笑的时候很自信，还有点坏坏的，总之……我很喜欢……” 这回轮到张清扬不好意思了，这还是首次有女人如此夸奖自己，他不由得又笑了笑，有些尴尬，有些得意，还有些坏坏的。 这时候一条身影在光灯下一闪，一位青年男子坐在了贺楚涵的旁边，把两人吓了一跳。贺楚涵花容失色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喊道：“你干什么！” 男子与他们年纪相仿，蔑视地瞧了瞧张清扬，然后又曖昧地看着贺楚涵，眼神在那上三路下三路直打转，奸邪地笑道：“小姐，今天晚上一起玩玩吧，怎么样赏个面子吧？” “哼！”贺楚涵没想到自己总能遇到这样的男人，有些害怕地跑过来躲在了张清扬的身后。 张清扬握住贺楚涵的手，用以安慰她的心，然后抬眼望着男人，很缓慢地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不然后果自负！” “哈哈哈……”男子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张清扬，对着他一边笑，一边竖起了大拇指，“小子，行啊，在江平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呢，你……你是第一个！不过……老子看你还像个汉子，把你刚才的那句话也送给你，一分钟内你他妈的给老子我消失，这位小姐今天陪定我了！” 这话深深刺激了张清扬身體内的那股暴戾之气，由于特殊的家庭环境因素，从小他就受不得一点委屈，所以每次遇到挑衅，总能让他不退反进。张清扬紧紧握着拳头站起来，盯着男人好久才说话，“我要是不走呢？” “哟，行啊，你小子不是一般的牛b啊！”话音刚落，身后又跳出两个男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对他说：“彪哥，别和他废话，让我们收拾这小子，你带着女人先走！” “用不着你们，我自己解决！”男子有点想在手下面前表现一下的意思，他料到张清扬见自己人多势重，自然不敢还手，所以大着胆子来到他的面前，“小子，我看你找死！” 张清扬知道情况不妙，一伸手把贺楚涵用力地推向后边，说：“你往后点！”发觉手心有点软，可也没怎么在意。 对面的男子抬手一拳打向张清扬的脸，张清扬轻松地躲开了，对于经常打架的他来说，对面的人一动手他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张清扬冷笑着抬腿狠狠地一脚迅速地踢在他小腹处最软的部位。彪哥发出一声难听的叫声，手捂着肚子，要不是被身后的手下扶住就倒在地上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上！”彪哥忍痛发号示令。 两个男子不再顾他，飞快地扑向张清扬，张清扬心里就是一凉，他看出来这两个小子可是练过的。然而就在这危急地时刻，竟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面，其中一位男子，竟然凭空横着飞出去好几米，而另一个男子也站在那里不动了，汗如雨下。 张清扬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瘦弱的女人站在那名男子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把黑乎乎的东西顶在他的额头，“别动！”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男人真动一下，女人就能瞬间拔动板机。 “啊……”男子吓得失语，哪敢在动。 “兄弟，你没事吧？”这边绕过来一名男子，来到张清扬面前关心地问道。不用看人，听到这雄厚有力的声音，张清扬笑了。 男子微笑着拍了拍张清扬的肩，“没伤着吧？”声音中透露着关切之意。 第58章毛骨悚然之感 来人正是刘抗越，晚上带着新婚的妻子出来散步，没想到看到了这出好戏。刚开始只见到彪哥一个人所以他们没有动手，可后来一见对方变成了三个人，他就让新婚的妻子动手了，当然这里头也有点小心机，就是让张清扬瞧瞧他新婚妻子的魅力。 “没有，刘哥，你来得可真急时！”张清扬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处理？”刘抗越指了指对面三个早就吓傻了的男子，他们在附近横行多年，还从来没栽过跟头，今天没想到遇到了位猛的，一出手就拿着枪，关键对方还是个女人，这有点令人不可思议。 张清扬向后望了贺楚涵一眼，争求着她的意见。贺楚涵刚才也看得呆住了，这才回过味来说：“算了，几个小地痞，让他们长长记性好了，犯不上和他们记较！” 刘抗越扭头对妻子做了个手势，女人立刻收好枪，然后一手抓着彪哥的手，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双手同时用力，伴随着一声嚎叫，就听“咔嚓”清脆的响声，彪哥的那条手臂就在半空中摇晃了。 彪哥以为自己的手臂废掉了，倒在地上痛叫：“胳膊，我的胳膊……” 女人淡淡的微笑，拍了拍手，“没断，脱臼而已，让你长点记性，看你还敢胡作非为不！别喊了，再喊我就真给你弄断！” 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意，温柔中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张清扬仔细打量着女人，发现她五官端正，长相一般却是很秀气，可是秀气一词在见到她刚才的身手后似乎就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真不知道看似瘦弱的身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脚就能把一个大男子踢出去两米多远。 两名手下扶着彪哥早就跑了，女子笑容翩翩地来到刘抗越身边说：“刚才是不是有点狠了？” 刘抗越笑道：“不狠不狠，要是我非弄断他的胳膊不可！”说完给张清扬介绍道：“兄弟，这是你嫂子，结婚的时候你正好出差，就没告诉你！” 张清扬主动伸出手来，“嫂子好，我是张清扬，刚才谢谢你了！” 女子客气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高贵，到不是她故意而为之，而是从小生活环境所造成的，习惯了高高在上。能和刘抗越结为连理，想来家庭背景也不会简单。 贺楚涵也走过来，握着女人的手，说起话来就没有张清扬那么正式了，“我就叫你姐姐吧，刚才太谢谢你了，你功夫真好，有空也教教妹妹呗？” 女人见女人，自然是亲热一些，她也拉了拉贺楚涵的手说：“好啊，呵呵，你和清扬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姐，我……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张清扬拉着刘抗越说，“走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刘抗越显得为难地看向了老婆，女人报以微笑，“那就去吧，今天破例。”想来在家里管的极严。 张清扬看后笑道：“嫂子，家教很严嘛，未来的将军都被你制服了，不简单！” 刘抗越老脸一红，抓着张清扬的手说：“兄弟，给老哥我留点面子啊，那个……刚结婚，所以就让着她点，以后……” “以后你想怎么样？”女人立刻把脸拉下来，冷冷地盯着他。 刘抗越抬手擦汗，“以后当然也……也听你的……” 看得张清扬与贺楚涵唏嘘不已，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贺楚涵想如果今后能和这个傻小子结婚，他能听自己的吗？而张清扬则想着，看来男人还是晚点结婚比较好四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坐下，路上张清扬得知了刘抗越的新婚妻子名叫陈丽，其父是军队中的重量级角色，副总参谋长陈新刚中将，与张清扬刘家的大伯平级。陈丽是在军队中长大的，现任北方军区新组建的女子特种兵大队大队长，中校军衔。北方军区的女子特种兵队伍是因国家对现代化战争作战、反恐等需要而新成立的，所以第一任大队长的能力可见一斑，对付刚才那几个小流氓那是绰绰有余。 “清扬，最近工作忙吗？”喝着咖啡，刘抗越随意地问道。 “嗯，很忙，纪委的工作很多，在查案子。” 看得出张清扬一提到案子，眉头紧索，刘抗越就问道：“很难查？” “是啊，很有难度，忙得焦头烂额。” “需要老哥帮忙的，你就说话，我和你对心思，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我家就我一个，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刘抗越很认真地说。 “刘哥，谢谢你！”张清扬很感激，大男子间的友情不像女人那么溢于言表，往往就是两句话而已。 陈丽正在教贺楚涵一些“防狼”的本领，有些招式听得贺楚涵脸红心跳的。听刘抗越说帮忙，陈丽就插嘴说：“你一介武夫，能帮上什么忙？” 刘抗越笑道：“这就是你们女人不懂的了，有时候法律只能靠非法律的东西才能维护！”说完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也笑着点点头，在查延春的案子时江书记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二人到是不谋而合，所以张清扬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武夫也有武夫的妙用！”见张清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刘抗越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对老婆眨了眨眼睛。陈丽没理他，转头对贺楚涵说：“姐教你如何对付这样的流氓……” 张清扬哈哈大笑，羞得刘抗越老脸通红。又坐了一会儿，看看天色渐晚，众人便散了。临分手前，张清扬答应刘抗越，等哪天有空一定请他吃饭。送贺楚涵回家的路上，发现她总是摸着胸口，张清扬以为她不舒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有，”贺楚涵的头垂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这……这有点疼，刚才……你弄的……” “我……我怎么会弄到那里？”张清扬有些发懵地问道。 “刚才啊，你打那个男人的时候，伸手一摸……不是……一推，很大力气，弄疼我了……”贺楚涵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张清扬放慢了车速，不敢再看她，口吃地说：“对……对不起，我下次轻点……” “流氓，你还想着下次啊！”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话里话外满是委屈，记忆中这是他第二次碰到这里，又怎么能不委屈。张清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语病，讪讪地不敢再说话，专心开车。 见到他不说话，贺楚涵自言自语地道：“陈丽姐他们的婚姻好像很幸福。” “是啊，”张清扬长叹一声，总算是岔开了话题：“他们比我想象中好得多，真替刘哥高兴，当初……对于这种联姻他可是不太喜欢，还好他现在很开心。” 贺楚涵埋头想着心事，不再说话，今天晚上她好像有话要对张清扬说，几欲张口却又咽了回去。到了地方，张清扬送她下车，也有些不舍，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说了声再见，其它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贺楚涵说了声路上小心，便消失在黑暗中。 夏季的阴雨天，很令人烦闷，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一脸的阴沉，让留下看家的几位科员面面相怯不敢说话。说来也怪，虽然张清扬的年纪和他们相访，但是张清扬却官威必显，一走一过间，就令人感到强大的压迫力，那种与生而来的气势令人忘尘莫及。 今天坐班的科员有白龙和周博涛，由于他们已经被王常友二人看见了，所以张清扬细心地安排了别人代替他们盯梢。这两位也乐于这样，昨夜实在有些过力，现在都无精打采的。两人偷偷观察着张清扬，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整个办公室沉寂得令人发怵，安静有时候是最令人恐惧的。 张清扬是那种性格急燥火爆的人，案子没什么新的发现，他就心里焦急，再加上天公不作美，更令他心头上火，嘴唇都干裂了。感受到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受到了张清扬的影响，贺楚涵清了清嗓子，用笔敲着桌子说，“你别晃来晃去的了，我眼晕，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楚涵，你说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专心想案子的张清扬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我不知道！”男人对自己的无视，令贺楚涵耍起了小孩儿脾气。 张清扬没时间生她的闲气，回到自己的电脑前，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周博涛！” “啊……到！”周博涛正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老大叫自己的名子，吓得从坐位上站起来，站得笔直，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呵呵……”办公室里发出了声音很小的笑声，为这郁闷的室内改善了一下空气，大家为之轻松了不少。 “张……张科长，你……你找我有事？”周博涛红着脸走过来，大腿直打颤，自己都纳闷为啥这么怕对面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张清扬。 “别紧张嘛……”张清扬往下压了压手，示意他放松，这更令周博涛觉得不好意思了。“没什么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在王常友那里看到的文件，会是什么？” 周博涛想了想，小心地回答：“我觉得肯定和他们所做的生意有关，比如有关的合同啊，最近一些正要开工的项目啊，没准合同里就有着什么黑幕………” “有道理！”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见到周博涛又吓了一跳，有些内疚地说：“对不起，你接着说。”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在分赃，研究着自己的出路，呵呵。”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回答得不错，回去吧！” “是！”周博涛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上出了一层细汗，仿佛从鬼门关门前走了一圈，也许连张清扬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表情会是这般阴沉威严，令人看了就浑身不舒服。 听完周博涛的话，张清扬受到启发计上心来，他收拾了一下桌子，起身对贺楚涵说：“贺科长，陪我出去一下。” “去哪啊？”贺楚涵有些兴奋地说，以为张清扬心情郁闷，想找自己出去散心呢。 第59章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不去拉倒！”张清扬回头笑着说了一句，嘴角边挂上了贺楚涵所熟悉的那种自信的坏笑。 “你……”想说点什么，可贺楚涵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乖乖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哈哈……”二位头头一走，办公室里笑声一片，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消失，大家都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哎，牛b，太牛b了，还是我们老大厉害，那么泼辣的女人都能降服！”白龙撇撇嘴，羡慕地说。 “这叫什么来着，那个……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周博涛跟着说道。 门外站着的陈喜驻足没有动，本想去开门的手又收了回来，不为别的，就因为白龙那句“还是我们老大厉害，”这话令他这位名义上的老大听在耳朵里自然不舒服，虽然心里上已经认可了张清扬的位子，可但凡是个男人，被别人压上一头心里都会不舒服。陈喜叹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现在他也只能缩着头做人，等张清扬调走就好了，那时二科他才是真正的老大。他知道，张清扬是不会永远屈居于纪委这个小衙门的。 “你真是的，我怎么说也是个副科长，你……你以后在同事们面前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贺楚涵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苦苦地哀求着。张清扬刚才男人的自大，不禁让她想到了刘抗越在陈丽面前的马首是瞻，心里十分的不平衡。 张清扬一愣，拧车钥匙的手停住了，扭头认真地看着贺楚涵那张布满委屈的脸，心里愧疚万分。是啊，自己凭什么这么牛，又凭什么对这个女人指手画脚的，自己的确有点自大。就因为人家喜欢你，自己就不把人家当回事，这万万要不得。最近也许一切都春风得意，所以有点骄傲，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了，幸亏贺楚涵的提醒，不然肯定会酿成大错。他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很不好意思地说：“楚涵，对不起，是我……想得不周全，以后……我如果有什么错的地方，你要提醒我。” “啊……我也就是说说，那个……不要紧的，我没放在心上。”听到他诚恳致歉，贺楚涵早就不委屈了，反而安慰起他，担心他过分自责。“清扬，你要带我去哪？” “找咱妈谈生意去！”张清扬又坏笑道，心里却是热乎乎的，贺楚涵刚才的关心，被他深深体会到了，女人的爱与男人不同，往往表现在一些细节上面。 “讨厌，再胡说我就告状！”贺楚涵美滋滋地笑了。 到了老妈的驻地，很巧，巧得令张清扬欣喜，老妈旗下房产公司的总负责人夏杰经理正好和老妈谈生意呢。见到张清扬进来，夏杰点头致意，张清扬也同样抱以微笑。 “涵涵，等我忙完了再招呼你，先让小叶子陪陪你吧。”张丽笑容可掬地对贺楚涵招了招手，直接把亲儿子无视掉了。 柳叶对张清扬温柔一笑，拉着贺楚涵的手坐到了阳台边闲聊起来，令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漂亮女人的微笑是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张清扬见没有人理自己，心里有点小小的醋意，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张丽的身边。就听夏杰低声汇报说：“董事长，这次我估计没什么戏了，对方明摆着把我们当成了挡箭牌，一点合作的诚意也没有，我已经查过了，他们过去一直与圣博地产合作，这次依然如此！” 张丽低头沉思，“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内定了圣博地产？” “是这个意思，与我们谈判，我想只是走走过场吧，掩人耳目而已……”夏杰沮丧的低下头，看得出兴致不高。房产公司刚起步，接到一个大生意不太容易，可眼看到手的肥肉胎死腹中，他做为房产公司的总经理，面上自然无光。 “没事，也许我们与那块地无缘，呵呵，江平河南那有一片地，如果这块不行，你去谈谈那块，那的地皮能便宜一些。” “也只好如此了，明天最后一次与环球谈判，行不行总要试一下……”夏杰说着便动手收拾起桌上的有关文件，要告退的意思了。 “夏经理，环球既然已经内定了，那么为什么还要找别的公司谈判借以掩人耳目呢？”听了好久的张清扬突然插话，而且一针见血。 夏杰明显一愣，拿着文件的手停住了，心里有点不快。房产公司一直是他打理，今天张清扬突然问起了内部的详细事情，不得不令他多想。但人家是董事长的儿子，不敢得罪，只是回答得有些生硬，“道理很简单，这里头有猫腻儿！” 张清扬早知如此，只不过让夏杰出言证实一下而已。张丽扭头望着儿子脸上复杂的表情，也有些不高兴地说：“儿子，你好好上你的班，公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夏经理呢。”这话到不是批评儿子多管闲事，而是给夏杰听的，房产公司还是你管！刚才夏洁的不快令她看在眼里，所以才说出这话以安军心。 夏杰没想到董事长看破了自己的心事，脸就有些热，讪笑道：“看来清扬对做生意也有一套，没准他有什么好想法呢。” 张清扬摇头，“夏经理，我没什么好想法，不过……明天谈判的时候，能否带上我一个？” “这个……”夏杰狐疑地望向董事长张丽，不明白她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丽也扭头看向张清扬，看得出他不像开玩笑，便认真地问道：“你去干嘛，不上班吗？这里头的事……你不要掺合进来。” 张清扬摇摇头，看来不说出实情是不行了，只能如实相告，看得出夏杰是老妈手下的得力干将，所以他也不担心什么。他拿出两根烟，交给夏杰一根，然后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令夏杰一阵激动。 “妈，夏经理，实话和你们说了吧，但你们要保秘，我正在调查环球公司！”张清扬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 “我明白了！”夏杰提高了音量说道，他的头脑很精明，事情串起来一想，也就理解了张清扬的意图。 “儿子，这和你查案子有什么关系？”张丽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不知何时，贺楚涵也拉着柳叶的手坐在了一边听他们说话。 夏杰此刻的心里很高兴，这几天在谈判桌上，环球公司的苏总处处刁难，听张清扬一讲，他似乎找到了报仇的喜悦。 张清扬笑了笑，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夏经理，明天能带上我吗？” “没问题！”夏杰这次回答得很坚定。 张丽想起了上次儿子找自己时，就说不让与环球公司合作，原来原因是这个，不由得有些气恼地对儿子说：“傻儿子，连妈都要骗，你怎么不早说，也省得夏经理这些日子白忙活了！” 张清扬摆手道：“不白忙，一点也不白忙………” “我知道我们忽略什么了，我们忽略了环球公司眼下正要开工的项目！”贺楚涵突然语出惊人，令张丽他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却是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嗯，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这几天光注意盯着他们了，我就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刚才听完周博涛的话才让我想起来可以从她们的这个工程入手！” 张丽此刻总算是完全想通张清扬要做什么了，不免担心地拉着儿子说：“儿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不要太拼命了……” 张清扬笑道：“妈，从我进来到现在，你总算说出一句像母亲的话了。” 张丽知道儿子在说自己刚才忽略了他，就笑道：“妈刚才在谈公司的事情哪有心情理你啊，小样，这也不高兴啊？儿子，不说这个，明天真的没事？” “呵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也没什么危险，对方不会知道我的身份。”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妈，下面我和夏经理了解一下情况，顺便谈谈明天的事情，你们女人回避一下……” 第二天谈判结束的时候，已经正午时分。与昨天阴霾的天气相比，今天阳光明媚，烈日炎炎，令人的心情也随之大为好转。 “好一个艳阳天！”伸了个懒腰，用手挡了挡照射在脸上的阳光，张清扬舒心地发出感慨。刚才在谈判桌上他以员工的身份亲眼见到了夏杰和苏玉莹的语言艺术与谈话技巧的高超，他发现官场与商场有着很多共同点。难怪过去老人们说当官的人脑细胞发达，如果他们下海经商，保赚不赔，这话很有些道理。这么一想，尽然还萌生了在商界中闯一闯的冲动。 一旁的夏杰也伸了下胳膊，自嘲地笑道：“失败，很彻底的失败！”说完他又对身后的公司员工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办。” 地产公司的谈判代表们坐上车先走了，刚才张清扬就是坐在他们中间，充当助理的工作，一直低头偷偷看着苏玉莹，可人家除了夏杰外，根本没多瞧其余的人一眼。 “不失败才是怪事！”张清扬回味着谈判桌上苏玉莹的风姿，不由得想王常友真是好命，有这么一位漂亮性感的红粉知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必是每个男人梦中所想的美事吧。 夏杰微笑着点头说：“是啊，被她利用了，这原本就是一个阴谋，呵呵，我们只是这个美丽女人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人生本也如棋，”张清扬笑道：“那个女人啊，可不是胸大无脑！”苏玉莹不但美丽，而且在谈判桌上风情万种，听着她软棉的江南口音，望着她雪白的肌肤，高耸的美胸，虽徐年半老却风情犹在，比那些青春的摩登女郎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成熟反而增加了她的美色。见了她的男人心里都会迸发shou欲，也许这便是王常友喜欢她的所在。 “清扬，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夏杰收回思绪，认真问道，彰显了商人本色，脑子随时都在思考生意毫不松懈，这倒与张清扬很像。 “你呀，着什么急嘛，我还在回味着美女的风彩呢！”张清扬笑呵呵地说，他注意到刚才夏杰话中用了“我们”一词，所以用这种方式适当地表示亲近。男人之间的勾通方式，有时候还真要靠一些比较淫秽的东西。 第60章你很聪明 “呵呵，清扬，怎么你也喜欢姐弟恋？”夏杰见张清扬如此，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对夏杰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看也没看就接听了：“喂，你好！” “你喂个大头鬼，是我！我在环球公司总部旁边的冰吧里，你过来说说情况。”贺楚涵咯咯地笑着，声音如铜铃般悦耳。 “嗯，好！” 挂掉电话，张清扬说：“夏经理，走吧，我同事在旁边冰吧里等我们，过去商量一下。” 夏杰笑道：“好，那就过去坐坐，你以后别叫我夏经理了，就叫夏哥吧。” “好，夏哥！” 冰吧的环境十分幽雅，看得出老板比较懂艺术，室内的装修、摆设、音乐无一不都显示了几分艺术气息，到真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夏杰对贺楚涵说：“贺科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来做电灯炮的。” 贺楚涵并拢着雙腿腼腆地笑笑没有解释。张清扬见夏杰坐在了贺楚涵的对面，他只好坐在了她的旁边。“说说吧，你们谈得怎么样？”贺楚涵问道。 “和想象中一样，失败了。”张清扬笑着说，昨天他和夏杰就猜出了今天的结果。说完，他又转向夏杰问道：“夏哥，你说现在苏玉莹在干什么？” 夏杰略微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笑道：“现在啊，没准正和圣博公司签合同呢！” “呵呵，说得好啊，说得好！夏哥，你帮我个忙，在最短的时间内搜集到所有关于圣博公司与其负责人的材料，能做到吗？” 夏杰点头道：“我尽力而为，听说圣博公司的梅总深藏不露，很有背景的一个人。对了，我帮你搞到材料，你……你用什么报答我？” 不懂的人去听这话，还以为夏杰是不自量力，狮子大张口，但是张清扬却能听出他的意思来，所以直言不讳地说：“如果我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那么……这个项目，我一定帮你拿到手！” “哈哈，与聪明人办事就是痛快，清扬，你很聪明啊，不愧是张董事长的儿子，可惜你不经商！”夏杰由衷地说。 “那可没准，夏哥，兄弟以后在官场上混不下去了，就跟着你混！”张清扬笑道。 夏杰起身说：“清扬，你们聊着，我回公司处理业务了。” 张清扬站起身和他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两个人用目光交流着话语。夏杰一走，贺楚涵就不像刚才那么正襟危坐了，腿也分开了，腰也不那么直了，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笑嘻嘻地说：“张科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回去以后也查查圣博的有关材料，和该公司最近两年的一些工程，看有什么漏洞没有。” “这个比较难，前几天我了解了一些，近年来一直与环球合作的圣博公司，所接的工程全是江平市的政绩工程，喊着为老百姓造福的口号，可以说圣博公司是江平市政府的关系户，一些材料只有从政府内部才能拿到，我只知道圣博的总经理也是一个女的，叫梅兰。” 张清扬笑道：“呵呵，看来我们今后有目标喽，这可是重大突破，梅兰、江平市？那不就是王常贵的天下嘛！王常贵又是王常友的兄弟……”说到这里张清扬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也许他们幕后更大的主谋就是省委刘为民副书记，但是这话不能说，所以改口道：“小涵，请我吃冰激凌吧，吃完了我们回去找陈喜计划下一步的对策。”张清扬厚言无耻说得大言不渐，可给人感觉又天经地义。 “让一个女孩子请你，这话也就你张清扬好意思说出口！”话语中好似很气恼，可贺楚涵却乖乖地叫来了侍应生。 今天二科的碰头会，张清扬让白龙和周博涛也参加了，这自然是回报他们在上次事件中的杰出表现。见到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两人一阵激动，心说跟着张清扬干果然有好处。驾驭下属的最基本原则除了树立自身领导者的威信外，就是有功必赏，通过延春的案子还有最近与周围人的接触，张清扬渐渐成熟起来了。 五人来到小会议室，张清扬让几位坐下，然后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些字，用箭头连接在一起，环成一个圈： 王常友（双林钢建），苏玉莹（环球投资），梅兰（圣博地产），王常贵（江平市政府市长，市委副书记） 四个人名连成一个大圈，像一个生物链一样，联想到每人的职务，张清扬形象地为在坐的各位标出了今后的调查方向，很明显，这将是一个大的利益集团，只要突破其中一人，整个大的圈子也就土崩瓦解了。原本张清扬还想在圆圈的中央写上刘为民的名子，可想了想为慎重起见，没有写出来。心想如果把其他人查出来，刘为民想逃也逃不掉。 陈喜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大大的圆圈，心里可没想着案子，他现在是越来佩服张清扬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从毫无头绪可言到现在锁定目标，这份工作能力，着实令人叹服啊！他不禁想到如果只让自己单独查这个案子，自己有胆量如此吗？看来同事们眼中的老大，的确比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大强很多倍。 张清扬看到陈喜在沉思，就笑道：“陈科长，有话要说？” “啊……清扬，既然已经有了调查目标，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慌张的陈喜随口问了一个较低级与他身份不相符的问题。 张清扬道：“我觉得我们要以环球与圣博过去的合作项目做为突破口，从这上面取证，还有就是派人紧盯王常友、王常贵两人，不要让两人发现，另外就是，查一下那个梅兰是否和王常贵有……有不正当的关系！陈科长，你看呢？” “嗯，好，就按你说的办，一会儿我去找江书记汇报一下，清扬，你……你和我一起去吧。”陈喜想起上次在江书记办公室的待遇，就放弃了一个人邀功的心思，上边的领导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白龙，你和周博涛盯住梅兰，二十四小时看着她，两个人换班睡觉，发现情况急时汇报！还有，拿着相机，看看她都与什么人来往！”张清扬下达了命令。 “是！”两人喜滋滋地站起来，红光满面的走了出去。 张清扬坐下来说：“通过今天的谈判我发现，环球与圣博的问题就应该在土地出让返还金上面，我们这几天全力查他们两个公司往来的账目。” 贺楚涵点点头，深思熟虑地说：“这样一来，想保密可就难了……” “没事，我们就是要让她们害怕！楚涵，这几天你安排人查账，既然不能保密，那我们索性就搞得动静大点儿！”张清扬斩钉截铁地说。 “好，一会儿我就去安排。”贺楚涵满脸崇拜地说。 谈得差不多了，陈喜起身道：“清扬，走吧，我们去找江书记，案子已经有了重大突破，我们向领导汇报一下。” 张清扬点头道：“是要汇报，我们要争取上级领导的支持，不然单靠我们……是不可能完成如此艰巨任务的！”临走前，张清扬找来一张纸，重新画了一个与白板上一样的圆圈。 进江书记办公室的时候，陈喜下意识地退到了后边，张清扬只好第一个进来。江书记抬头扫了一眼他们的先后顺序，心里不由得笑了，心说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竟然把正科长管成了这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势，便有心想冷落他一下。 “江书记，我们有重要情况汇报！”张清扬的声音洪亮，并不像上次陈喜似的像蚊子叫。 “嗯，你们先坐吧，我看份文件。”江山的头抬也没抬，拿他们当空气一样。 张清扬也没有客气，一句话没说就坐在了沙发上，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张清扬看出江书有意考验自己，所以故意摆出了一种强势硬气的感觉，表达心里他对江书这种官场老油子惯用伎俩的不满。而陈喜看了看张清扬，也只好小心地坐在他的旁边，只挨了半个屁股在沙发上，弓着腰，好像习惯了受欺负似的。 江书记自然没有专心看文件，眼睛的余光仍然在偷偷观察着，望着张清扬器宇轩昂的神态，心想你小子还真是傲，不用说是你，就是监察厅的焦铁军过来见了我，都要示软一些的！领导就是领导，他不希望下属窝窝囊囊狗屁不是，但也不想让他过于强势，那样就不好管理了，把下属压制在一定的可控制范围内，是领导乐于见到的事情，而张清扬无疑锋芒太露了，要不是他有着强大的背景，想必早就被领导打入了冷宫。 大约过去了十五分钟，江山书记扫了一眼手表，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了文件，笑道：“说说吧。” “是，”张清扬从沙发上站起来，很恭敬的样子，与刚才又是不同，这表情猛然间让江书记醒悟过来，原来刚才他是做样子给自己看的！心里有点小小的震惊，看来官场上常用的办法用在这小子身上不太管用啊，自己的意思他一眼就看破了。 张清扬微微弯着腰站在江书记的对面，把手上的那张白纸递上去，客气地说：“江书记，这是我们初步的调查结果，想在这四个人身上下功夫！” 这种汇报方式到也特别，江书记笑着接过那张纸，只不过扫了一眼，就放下了，虽然心里激动，脸上却淡淡地说：“圣博公司，在江平市的口碑不错！” “江书记，不知您还有什么指示？”张清扬小心地问道。 “我对小陈说过，这件案子全权由你们处理，我……只要最后的结果！”江书记又摆出了放手不管的姿态，那意思随你们怎么折腾！ 对于存在双林省的这个利益集团，他又岂能不知，不过曾经要查时张耀东书记暗示他放一放，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关键是没有足够人的支持。这次张书记下狠心查他们，上面的支持才是他最大的动力，刘家老爷子的一句话，当今决策层就要仔细琢磨，因为刘老代表着整个派系的声音。刘派在当今华夏政坛有着不可估计的力量。这次刘家老爷子可以说被张耀东也算计在内了，张书记把这个案子交给张清扬去查，可谓好处多多，刘家老爷子既使想放手不管，也要为孙子着想，所以张耀东抓住了最佳查案时机。前些天张书记去京城拜访刘老爷子走后，老爷子就和刘远山通了电话，电话中还对儿子感慨道：这个耀东啊不简单，算计到我的头上来喽，拿清扬和我做交换条件！ 第61章狐疑 张耀东书记在此案上可以说下了很大的注，为了弄倒他在双林最大的敌人刘为民，他一方面利用了刘家，一方面也向刘家示好，其实他也付出了很多。一直以来，同僚们都拿他与刘远山做对比，如果有一天二人有望進入高层，那么他将是刘远山最大的对手，所以这次张耀东主动向刘家示好，就等于今年的大会上，他放弃了原来的目标，只能还要再等几年，他把那个位子让给了刘远山。 张清扬暂时自然不知道这些高层的事情，说白了他还不适合知道这些，所以刘远山那晚在电话中才没有讲明。听完江书记说完，他略微迟疑地说：“江书记，正像你说得一样，圣博公司很有背景，查它有点难度……” “哟，你张清扬的胆子不是很大嘛，怎么……不敢了？”江书记有点小得意，心说你个娃娃还是很嫩嘛！ “不，我们二科需要领导的支持！”张清扬挺直了身子回答道，目光并不惧怕地望着江书记。 江书记笑了笑，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我心里有数！”虽然不直接，但是也算给了张清扬肯定的答复，当然这话被张清扬逼出来他多少有些无奈。 张清扬嘴角上扬，然后对江山书记弯了下腰，拉着陈喜就出来了。前后不过二十分钟而已，陈喜一句话也没说，更没听懂张清扬和江书记到底交流了什么。 “清扬，刚才……江书记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管还是不管啊？” 张清扬心情大好，指了指天笑道：“你放心吧，管不管……上面的人有数，我们下面的人只要卖力做苦工就行了！” 说完大踏步向前走去，陈喜落后几步，然后快速跟上，一脸的狐疑。如果说过去陈喜只是表面上听从张清扬，心里还有点小小不服气的话。那么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他算是完全从心里上服从张清扬了，很明显，张清扬的大脑天生就是个高材生！九州大地的官场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市县级干部全是买来的；乡镇级是喝出来的；村干部是打出来的！看来此话不假。 江书记揉了揉太阳穴，他惊奇地发现，接见张清扬就像接待一方要员那么令他费脑筋，好像那小子随时都在寻找着自己话中的空子一样，刚才就被他不大不小僵了一车。想到刚才张清扬的精明，他仿佛像吞了只苍蝇似的不舒服，叹口气从怀中掏出手机打给了张耀东。 “老江，有事？”看到江书记的电话，张书记心里微微地跳动了两下。 “张书记，说话方便吗？” 张书记四处扫了一眼，他正坐在办公室里，门是关着的，秘书程健坐在外间是信得过的体己人，所以说道：“嗯，说吧。” 江书记顿了顿，这才说道：“我们的‘小朋友’查到圣博公司了！” “哦，进展很快嘛，他去找你了？”张书记的语气轻松了不少，案子进展到速度出乎他的意料。 “嗯，刚走，那小子啊……僵了我一车，呵呵，来寻求我的援助喽！” “哈哈……”张书记少有的开怀大笑，“老江哦，怎么样，我说这孩子不简单吧，呵呵，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江书记也陪着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不是帮我搜集过有关圣博的材料嘛，那咱们两个老东西……就送个人情给他嘛，嗯，你说呢？” “好，也只能如此了，不然单凭他自己……的确很难哪！”江书记意味深长的挂掉了电话。 “程健！”张书记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秘书程健答应一声，推门进来，问道：“张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江书记很久前送来的那份文件在你那里吧？”张书记头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反问道。 “您……是说关于圣博……” “嗯，就是那个。” “是的，那份文件在我那里，没给旁人看过。”程健小心地回答，不明白张书记为何突然问起了那本放了很久的文件。 “别藏着了，把那文件交给小玉，以你的名义给，别提我，小玉知道怎么处理……”张书记仍然低着头，好像在看文件，整个过程看也没看程健一眼。 “好的，我明白了。”程健转身就退了出去，领导安排的事情，无论理解与否，尽量不要多问，这是身为秘书最为简单的道理。 临关上门前，听到张书记又补充了一句：“偷偷给她，别让别人看见。还有，给我泡一杯碧螺春……” 张清扬与陈喜刚回到二科的办公室门口，手机就响了，他对陈喜笑笑，“是周博涛他们，看来有发现了。” 周博涛机警地说：“张科长，梅兰刚才到了长城宾馆，是苏玉莹接待的她，两个人随后去了市公园，正在散步。” 梅兰亦是位美丽的女人，虽比苏玉莹年长两岁，可看起来却要比她年轻一些。与苏玉莹娇小玲珑的美丽不同，她略显得高贵，盘在脑后的发髻，个子很高挑，穿着成熟稳重而附有现代气息感的无袖旗袍，露着雪白如脂的手臂，身体被旗袍包裹得曲线毕露，身材在极其誘人。苏玉莹独自站在别处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可是当与比她高了一头的梅兰站在一起，心理上就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梅兰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丝富贵气。 “妹妹，下个月，工程可以动工么，马上就要秋天了，我想今年把基础弄上，也能堵上某些人的嘴，听王市长说，总有人告我们公司的状。”梅兰挽着苏玉莹的手臂，行走在两排垂榆中间，轻声细语地说。 “梅姐，还是等等吧，常友说……最近我们要低调一些，而且这段时间我们也要少见面。”苏玉莹叹息地说。 “哦，为什么？”梅兰不解地问道，眉毛挑了挑。 “纪委有个小科室正在查我呢，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吧……”苏玉莹拉着梅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周围没有人，十分僻静，是谈话的好地方。他们哪知道不远处树林的后边藏着周博涛、白龙二人，白龙拿着相机一个劲儿地按快门。刚才给张清扬汇报后，张清扬叮嘱他们要把相片拍下来，他不认识梅兰，所以想见识一下。 “哎，这个常友啊，总是小提大做，纪委要查你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不都不了了知！”梅兰轻挑地说，她心里一直没把王常友放在眼里，到是很欣赏王常贵。同是江南男子，王常贵要比他哥哥有男人味，很强势。 “梅姐，我今天来……有东西要还给你……”苏玉莹没有接她的话，虽然梅兰讽刺王常友令她不悦，但是她可不敢得罪了这位大美人。说着话，她从包里拿出钱包，然后掏出一张纸交到梅兰的手上。 梅兰好奇地打开，看了看，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玉莹，这是什么意思？” “梅姐，常友说……这三千万我们不要了。”苏玉莹小心地回答，还真怕她翻脸。 “为什么？这可是三千万啊，他……真舍得？”梅兰的话中不无挖苦之意。 “他说他太招风了，盯着他的人比较多，可没几个人知道梅姐的，所以他要小心一些，要不然……你说他为什么天天住在破房子里？”苏玉莹反问道。 梅兰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王常友的做法还真出乎她的意料，天底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这三千万的欠条还回来。这是去年工程中，王常友应该得到的那一份，当时他怕有人查所以只让梅兰写了张欠条。梅兰把欠条放回包中，说：“玉莹，你告诉常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比这张纸厚多了，只要你们今后说一句话，我随时都能把所有的钱给你们，我的为人你清楚。” “梅姐，谢谢你。”苏玉莹没想到梅兰如此干脆，所以很感激。 梅兰笑道：“回去和他说，我希望工程早点开工。” “梅姐，我明白，最近子婷还好吧？” 听到她问起子婷，梅兰的脸色变了变，长叹一声道：“哎，这丫头自从上次跑出去回来以后，就像变个人似的，公司不去了，整天闷在房里，除了佳佳，她谁也不理。” “她还在生你的气吧？”苏玉莹关切地说。子婷是梅兰的女儿，不久前与一位年青人坠入爱河，可由于梅兰的反对，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年青人不辞而别。子婷知道以后和母亲翻了脸，跑出去一个星期才被贴身保镖带了回来。 “哎，是啊，大人的心理，她永远无法理解，你说我现在这样……一切还不是为了她，当妈的失去了女人的尊严，我不像让她也……”说到伤心处，梅兰簌簌地流下了眼泪，一旁的苏玉莹赶紧掏出纸巾交给她，“梅总，孩子大了，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你……别伤心了。” “玉莹，谢谢你……”梅兰擦了擦眼睛，然后转换话题道：“玉莹，最近你和常友还好吧？” 苏玉莹的脸没来由地红了红，小声回答道：“就那样吧，人都老了，也就……” 梅兰似乎是懂得她说的什么，也附合着说：“是啊，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脾气也大了，老头子也是一样。” “梅姐，老头子……他做那事，还能行吗？”苏玉莹的脸更加红了，身体也有些燥热，顺手解开了两枚扣子。 梅兰到没觉得不好意思，说：“男人啊，越老越色，明明不行还偏要……一次两分钟不到，累得要歇半天，你说……我们女人怎么就这么苦！” 提到这个，苏玉莹便有点小得意，“常友对我还行，他很少对我发火，每次那事……最近我主动的时候多，他……呵呵，能比老头子强一点……” “呵呵……”两个女人捂着嘴，靠在一起笑了。 缓了缓，梅兰才说：“玉莹，你比我强，常友心里是有你的，可是老头子……只把我当成是他的工具，想那事了，就叫我去……”说到这里，梅兰的眼圈又红了。 第62章温暖 “梅姐，别想这个了，我……妹子在这里和你说句体己话吧，你现在应该脱离他了……”苏玉莹不知为何，听着身旁女人的可悲命运，心里也很难受。 “妹妹，谢谢你，我……我会考虑你的话……”梅兰站起身，“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一会儿要和我们的王大市长谈生意。” “梅姐，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再走，免得被别人发现……” “行，有事打电话，”梅兰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消失在前方拐角处，苏玉莹坐在那里好久，望着梅兰消失的方向，心里想女人长得漂亮了又能怎么样，早听说老头子在床上喜欢玩一些花样，想想天仙一般的女人被老头子当成玩具，她心里就是一阵恶心。同时也有点得意，王常友对自己到是痴情一片…… 这边的情况，张清扬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汇报，对身旁忙着看材料的贺楚涵说：“梅兰和苏玉莹分手后，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市政府大院的二号别墅，去见王常贵了。” 贺楚涵眨了眨眼睛，小脸红润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和王常贵有一腿？” 张清扬忍住笑，说：“你呀，别说得那么肮脏，不要以为男女约会就是有不正当的关系。她的圣博公司参与了很多江平市的建设，她和王常贵来往密切也说得过去，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我们要的还是有份量的证据！” 贺楚涵被张清扬一顿抢白，气得龇牙咧嘴，可他说得又明明有道理，无从反驳，讪讪地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没那层关系？” “哈哈，我的贺大科长，除了那层关系，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么？” “呃……”贺楚涵做势要打张清扬，委屈地说：“你就欺负我吧，你是不是就喜欢气我？” 张清扬不敢再笑，正色道：“和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其实……你说得对，我也怀疑她和王常贵有不正当的关系，只是苦于我们没有证据啊！” 贺楚涵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双手捂了下肚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眉头紧索。 “楚涵，你怎么了？”张清扬靠近她，担心地问道，拍了拍她的后背，“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贺楚涵感觉后背一阵温暖，抬头露出甜甜地笑容，轻声说：“嘿嘿，不是病了，今天中午没吃饭，饿得有点胃疼……” “那怎么行呢，经常下去就要饿成胃病了，走，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正好我中午也没吃呢。”张清扬不容分手就拉起了贺楚涵往外边走。 贺楚涵笑道：“那你要请我！” “行，今天我请你，明天你再请我！” 不远处就有一家快餐店，两人点了一些轻淡的小菜，边吃边聊。贺楚涵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阳光女孩儿的微笑总令人心情大悦，每次望着她如孩子般的笑脸，张清扬压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鹏……清扬……”贺楚涵把口中的菜咽下去，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家里吃顿饭吧，我……我爸妈想找你聊聊……”她的小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十分的可爱，少女情窦初开，自是迷人万种。 “呃……好吧，我……等忙完了案子，那个……最近脑子全在想案子，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张清扬磕磕巴巴地说，第一次说话不利索起来。 “清扬，能……能问你一件事吗？”见到张清扬心情不错，贺楚涵的胆子又大了一点。 “嗯，你问吧。”张清扬答应一声，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瓶啤酒， “清扬，你……你当年和那个叫刘梦婷的女孩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贺楚涵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不施粉黛，笑靥如花，秋波流转。 张清扬早已把此事看开了，所以并没有像贺楚涵心中所像一样把此事当成不可言谈的禁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忘记了回答。贺楚涵望着他审视的目光，还以为触动了他心底的伤心，赶紧摆手说：“算了，不说这个了。清扬，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提她了……” “呵呵，”越看她越觉得可爱，张清扬哑然失笑道：“没事，没事，不用道歉。其实我和她……怎么说呢，我想如果，如果没有那些个巧合，我们会结婚吧……”张清扬话虽这么说，却不由得想，如果刘梦婷没结婚，自己认了刘家这门亲以后，真的可以和她结婚吗？ “呃……”听到张清扬话语中的惋惜之意，贺楚涵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却听到张清扬像魔障了似的自言自语：“哎，回到江平后一直没给她打电话，我……一想起那天晚上她……” “那天晚上？”贺楚涵的心怦怦跳动着，随即提到了嗓子眼，双眼睁得大大的。 “啊……”张清扬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道：“嗯，还记得五年前分开的那天晚上，在学校的大门口，我看着她哭，心里很伤心……”不得不说他撒谎的功夫不错，张口就来。 “哦，原来是这样……”贺楚涵放下心来，还以为他们那天晚上干了什么事呢。 “嗯，还时候……可能我们都有点早恋吧，呵呵……”张清扬一口把酒喝干了，自嘲地说，年少轻狂一去不复返，还真令人有些怀念。 “清扬，这几天……小玉姐找你没有？” “没有，好几天没她的消息了，可能她也和我们一样，工作忙吧……”话音刚落，怀中的手机就想了，他拿出一看，脸色就变了，心想这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他再看向贺楚涵的目光就有些羞愧，打来电话的正是张素玉。 王常贵刚刚到家想睡午觉，便接到了梅兰的电话，说有事商量，便让她直接到了自己家中。想到与这个美貌妇人的会面，王常贵困意全消，这个女人……真的很迷人，死了老婆后他一直没有续弦，想到这个，一种异样的感觉犹然生起。他对梅兰的好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他……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电话的铃声打乱了他的思路，保姆王菊赶紧从卫生间跑出来，接听了电话。回头对王常贵说：“王叔叔，门卫说有位姓梅的女士要见您，问您是否提前约好？” 王常贵点点头，王菊挂好电话，刚要回到卫生间打扫卫生，见到王常贵正对着她招手。她胆小地走过去，不敢看王常贵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小菊，过来坐。”王常贵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望着小姑娘的高隆，便有些情不自禁。 王菊听话地坐在他的腿上，王常贵伸手搂着他的腰，农村来的丫头，身材很丰满结实，这令他爱不释手，轻轻咬着她的耳轮说：“小菊，你……怪过王叔吗？” “不……不怪，嗯……王叔对我好很的……”王菊在王常贵双手的捏动下，小脸有些潮紅，不安地扭動了两下，提醒道：“王叔，一会儿……你有客人要来……” “哦……”得到提醒，王常贵收了收神，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双手抽出来，舒服地说了句：“小丫头，发育得这么成熟！” “王叔，你说什么呢！”王菊羞得轻轻站起来，赶紧跑进了卫生间。是啊，只不过才19岁而已，身体却发育得像成熟的女人般丰满，农村出来的丫头普遍早熟一些。花样年纪的她，那天晚上就被酒后的王常贵脱去了衣服…… 听到门铃声，王常贵双手捏了捏额头，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雍容华贵的梅兰，一见到那两条刺裸雪白的手臂，王常贵體内就有些亢奋，热情地伸出手来，“哎哟哟，什么香风把我们的大企业家吹来喽，快请进！” 梅兰的小手轻轻捏着王常贵的大手摇了摇，小手指在他的手心勾了勾，媚笑道：“王市长，好久不见，人家看看你还不行嘛！”长时间与各类高官谈生意，梅兰对待他们自有一套。 “呵呵，好，好，梅总还没有忘记老朋友哦！” 两人分宾主落坐，王常贵热情地帮她泡好茶，客气地问道：“梅总，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梅兰一听这话突然摆出一脸的幽怨，扭動了两下性感的身体，不高兴地说：“王市长，都和你说啦，不要叫梅总梅总的，小女子可承受不起，叫我兰兰不行吗？” “哦呵呵……你看看，我又忘了！兰兰，最近可好？”王常贵一拍脑门，热血上流，體内亢奋不已，这个女人引誘男人的手断真不是一般的高，也难怪老头子那么宠她了！ 梅兰掩着嘴唇笑了笑，对王常贵飞了下眼睛，一脸的委屈：“可不太好！” “哟，说说看，是怎么回事，谁敢欺负你哦！”王常贵品了口茶，又调整了一下坐姿，不然还真有些受不了她身上的媚气，如果……如果她不是老头子的人，王常贵真想把她扑倒…… “其实吧……也没什么！”梅兰卖弄地说，“刚才我去见玉莹了，你家王董事长让她传话给我，说暂时不让我的工程动工，你说……我怎么能拖得起呢，和你们市里签的合同，明年九月份就要交工！” 王常贵动了下眉头，说：“是啊，那批工程很紧，这可是江平的为民工程，不能拖啊，大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了……他说没说是什么原因？” “说什么最近纪委有一个小科室盯着玉莹呢，你说说……这叫什么事！纪委盯着她们那还不是常有的事情！” 王常贵没有说话，低头闭目想了一会儿才说：“是啊，最近两年，他们有点招风，项目做得太大，是要稳一稳了，不过……这个与你们工程的关系不大，纪委既使要查，也不会查到这批工程，大哥他……还是那种性子！” “就是！”梅兰附合着说，“常友呀可没我们的王大市有魄力，呵呵……”梅兰说着话，抬起屁股坐在了王常贵的旁边，王常贵脸色一动，似乎都能感受到她體内的热量…… 第63章头晕目眩 “谢兰兰夸奖哦，你放心……我一会儿给大哥打个电话，那批工程是拖不得的，你……不用管他，开你的工！” “哟，呵呵，那可太好了，小女子就谢谢您啦！”梅兰说着话，小手便很自然地搭在王常贵的大腿上， 王常贵的大腿又热又痒，身体僵在那里没敢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见梅兰突然眼圈有些红，眼角有些濕润地说：“常贵市长，我认识的这些人，就你对我好，谢谢你！”小手伴随着她的话缓缓地移动，强烈地刺激着王常贵的慾望。 “兰兰，我……我知道你的苦处……”王常贵情不自禁地按住了大腿上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 “常贵，谢谢你……”梅兰顺势倒在他的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一条大腿也压了上来。 “兰兰别……别这样，这样……不好……”王常贵想把她推开，可却拉着她的手没有动，另一只手顺势搂着她的香肩，感受到肩膀的耸动，原来梅兰哭了。 “常贵，我们认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懂我的心？”梅兰悲悯地说，温热的身体紧紧靠在他的身上，吐气如兰，身上的香风令王常贵头晕目眩。 “兰兰，不……不可以，我……为了我们的前途着想，不……不可以！”王常贵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胡言乱语的同时紧紧捏着她的小手。 “常贵，我不要前途，我只想安稳地过日子，我……只想活得自由一些……”梅兰越哭越伤心，热泪落在王常贵的手背上，令他也大受感染。 “砰……”卫生间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把沙发上的两人吓了一跳，梅兰坐正了身体，离开了王常贵擦着眼睛小心地问：“有……有人？” 王常贵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压了压手说：“没事，是……是小菊，在卫生间打扫卫生呢。” “哦，那……常贵，我先回去了，希望……你有空去我那里陪陪我……”梅兰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用茶杯压在茶几上，站起身对王常贵优雅地笑了，媚惑地说：“常贵，我……等你……” “兰兰……你这是……”王常贵良久才反应过来，等他拿起支票想追出去的时候，梅兰连影子都不见了。他打开支票，没有细心去看上边有几个零，一边脱衣服，一边喊道：“小菊，上楼来！” 还是先把慾火发泄掉再说吧…… 梅兰从二号小别墅走出来，午后的阳光分外刺眼，她赶紧戴上太阳眼镜，快步上了自己的红色坐驾，坐在车里却没有马上发动车子，她需要恢复下不太平稳的心情。 虽然在王常贵面前的媚态是故意为之，可或多或少也是她的真心，自从委身于“老头子”以后，她一直都活在仇恨与痛苦中，要不是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每次被“老头子”按在床上的时候，她都想杀了他。可自从认识王常贵之后，痛苦的生活仿佛又有了希望，除了这个男人本身的魅力吸引她外，她更想找一个男人将来能够与“老头子”抗衡，那么王常贵便是最好的人选。 她知道假如有一天“老头子”下去了，那么她也将失去在众人面前的光彩，所以在这之前她要找好靠山，这多少有几分无奈，可为了女儿的将来，她必需这么做。所以才会一次次向王常贵暗示爱慕之意，也深知王常贵早就被自己迷住，关键在于“老头子”是王常贵的上级，他不得不畏惧“老头子”的威力。她知道王常贵曾经多次试图把自己推倒在床上，可每次在最重要的时刻，“老头子”的身影都令他止步不前。 这辈子，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要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想远走他乡了。她已经做好打算当女儿有了归宿以后她就出国，早就已经背着“老头子”办好了一切手续，并且在美国的银行里存下了够她花几辈子的美金。想到女儿，她笑了笑，发动起车子回家了。这丫头自从上次回来后，性格是越来越冷了，很是让她头疼。不远处的周博涛、白龙二人立刻爬上自己的车子偷偷跟在后边，刚才要不是靠着他们的工作证，保安才不会放他们进来。周博涛开着车子，白龙给张清扬打电话汇报情况。 “张科长，梅兰已经从王常贵那里出来了，我们正跟在她的后边。” 张清扬赶紧看了下手表，自言自语地说：“进去半个小时……嗯，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哪！” 白龙听出张清扬的意思，笑道：“嗯，那个……她出来的时候和进去的时候一样，没看出什么反常，衣服头发都很整齐……” “行了，你小子啊，别不想好事了，给我认真盯着吧！”张清扬笑着挂掉了电话，然后朝对面的张素玉笑道：“姐，我现在真的很操心。” 张素玉品了口茶，说：“可是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种生活哦，呵呵，你们男人啊，我太了解了，都喜欢手握大权的感觉，这也许是天生的吧，哎，我真不理解！爸爸总说我胸无大志，你说我一个女人想这些干什么，我就想啊……”张素玉脸色一红，没有说下去。 “姐，你是不是想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张清扬笑道，眼神中充满了挑逗之意。 “说不想那是假的，姐没必要骗你，我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老了……还真怕嫁不出去，其实嫁人也不重要，姐就想早些有一个孩子，省得等孩子长大了，看见妈妈变成黄脸婆觉得丢人……”说到这里，张素玉就有些伤心，长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姐，你才不老呢，和你站在一起，感觉你可比我小，呵呵……”张清扬不忍见她伤心，笑着安慰道，“对了，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刚才张清扬陪着贺楚涵吃午饭时，接到了她的电话，听到有重要的事情，立刻抛下贺楚涵跑了过来。 听到他问起了正事，张素玉的脸色就有些不悦，略微气恼地说：“你呀，张口闭口工作，出来陪姐喝杯茶就不行吗？” 张清扬脸色一红，在这件案子上，对于张素玉自己的确有点利用的心思，所以道歉地说：“姐，对不起，我……你知道我的压力很大，张书记……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我……不想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好了，好了，姐又没怪你！”张素玉一见张清扬自责，心就软下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涵涵在一起呢？” “嗯，”张清扬想起这事就想笑，便说：“说来也怪，我俩正吃饭呢，她问我这几天和你联系没有，我刚说完没有，你就打来了电话，她就说我骗她，呵呵，你可真不经念叨啊！” “我……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巧！”张素玉害羞地低下头，伸手从旁座拎起自己的包，从中拿出一叠文件，说：“给你吧，这是我爸的秘书程健交给我的，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想一定是对你们有帮助……” “环球公司帐目往来分析……”张清扬失口念了出来，激动地握住了张素玉的手，“姐，太重要了，这东西太重要了，原来……张书记早有准备，怪不得……他敢让我们一帮年轻人去查……” 感谢张素玉的同时，张清扬也暗暗敬佩张书记的神机妙算，看来现在把此案比做是他一手摆好的棋局已经不妥，这更像是一个闯关的游戏，随着一关一关的度过，接连也会有难题出现，然后在这紧要关头张书记就会抛出“法宝箱”帮助二科过关，相比之下，自己还是个愣头青，嫩得太多了！ “姐，张书记真的……他这个人手段太厉害了！”张清扬感叹地说，一张大网由张书记在幕后操作，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中一样，真不知道这个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 他哪知道张耀东在政坛上一枝独袖，例来以强硬的作风和丝毫不差的布局闻名，他的成功，那是爬在政敌们的肩上起来的，進入仕途三十几载，败在他手上的对手多得数不过来。当年双林省的本地力量过于强势，所以刘老爷子就把他调来想压压场面，两年不到的时间，他就令曾经本地派的领袖刘为民副书记抬不起头来，这手腕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现在北方三省全部在刘派的掌控中，已经成为了刘派的大本营，更是刘派培养二三代接班人的训练营！ “是，我爸他……用敌人的话来说有点难听，不过……大家都说他是老狐狸，呵呵，就连我妈也总说他没事就寻思着算计人！”张素玉当着张清扬的面说出这话，可见把他当亲人一般看待。 “姐，我更要谢谢你，要不然……张书记不会如此看重我……”张清扬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与张素玉的结识，令他受益终生。 “说什么傻话呢，姐……姐不拿你当外人，其实我爸他看重的还是他自己，选择了你……我想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可以让他的利益最大化！” “这个……”张清扬深知是这个道理，可却没想到这话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只好说：“姐，你……你不应该这么说张书记，他……” “行了，我对外人当然不会说，姐没那么傻，呵呵……” “姐……”张清扬心里又是一热，“姐，今天晚上去我家，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他大着胆子提出请求。 “好……吧……”张素玉的心加速了跳动，两人的心意双方都知道，却又都不想说破，迷迷茫茫的反而加深了曖昧之情。 王常贵从王菊结实的身体上爬下来，满意地躺在床上，一身汗水的王菊拿着纸巾帮他打扫卫生，小声说：“叔叔，你……今天的时间好长啊，我的身子……都快散架了……” “小菊，你妈的病好了吗？” “没有，一直也没有去根，妈怕花钱……”小菊了抽了两下鼻子说道。 “不怕，下午你去给家里汇两万块钱，让你妈好好治病，钱不够叔叔还有，放心吧。”王常贵在对待小菊的问题上，也算够意思。 第64章振惊 “谢谢叔叔，叔叔真好，更是一个好市长！”小菊感动地扭了两下身子，令王常贵一阵亢奋。“叔叔，刚才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喜欢叔叔？”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一提到梅兰，她那美丽的容颜就令王常贵激动不已，翻身又把王菊压在了身下。 “叔叔，你还要做啊……”不等小菊说完，嘴巴已经被王常贵封住了。 梅兰住在城南别苑的一号别墅，这是两年前圣博公司开发的，所以梅兰当然为自己选了个最好的住处。 她一进门就喊道：“子婷，子婷，你在家吗？”她知道女儿一定在家呢，因为门口的车还在。果然，一个漂亮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容貌秀丽，气质高雅，虽然随意地穿着居家的睡衣，但也显露出了婀娜的身材，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青春而美丽。 “妈……”女孩儿轻声叫了一句，缓缓下楼。 “子婷，没什么，妈不放心你，就回家看看，我的好女儿……”梅兰说着，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了怀中。 子婷一怔，感觉到母亲与平时不同，轻声表达着关切之意，“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妈对不起你！”梅兰眼圈一红，鼻子有些发酸，要不是强力地控制住，眼泪早就流出来了。 “妈，你别这样……我已经不怪你了。”子婷拉着梅兰的手坐在沙发上说：“妈，我都想明白了……”可语气中略带些失望。她以为梅兰的伤心是因为曾经反对自己恋人的事情，所以才如此说。 “子婷，妈……妈没说这个，其实……这件事你早晚都会想通的，妈相信你。妈上次把孙蓬勃叫出只想试探一下，如果他是真的爱你，妈不在乎他的身家，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可是……没想到他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这……很令妈失望，妈给了他五十万他就答应以后不会来见你……” “妈，你为什么不早说！”子婷一脸的振惊，还真没想到自己的爱人会是这样，害得自己为他伤心了这么久，她真是欲哭无泪。 “子婷，妈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伤心，妈不想让你今后痛苦，只想让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要像妈一样，女人……一定要嫁个好男人！”想到自身的苦，梅兰又禁不住落泪。 “妈，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这时候梅兰的手机响了，听到这久违的短信提示音，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这个手机只有一个联系人。她小心地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短信，只见上面显示：老地方，等你。 梅兰的心情极为复杂，不安、愤怒、无奈、恐惧……。她拉着女儿的手说：“子婷，妈……要出去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 “又是他？”子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梅兰没有否认，可怜地点点头，泪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对女儿笑了笑，“没事的，妈……去和他谈生意……” “妈，我们走吧，我不想你见那个人，我不想你再受委屈了……”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梅兰想着这二十几年来的经历，像梦魇一样折磨着她！ “哟，这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张清扬望着电脑上白龙他们拍回来的相片，感叹一声，相片上的梅兰风情万种，令他觉得十分的熟悉。 “张科长，你见过？”一旁的白龙小心地问道。 “没见过，可感觉见过似的，呵呵……”张清扬摇了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清扬，有了这份材料，我们就可以对苏玉莹和梅兰下手了！”陈喜捏着张清扬拿回来的材料，兴奋地说道：“有了这个，我们现在就可以抓人！” “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张清扬摆了摆手说：“她们俩只是人家的替罪羊而已啊，我们……要撒大网，抓大鱼！”他已经清楚地明白了张书记的意思，“老狐狸”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当然不是想抓两个女人这么简单。 陈喜有些不解地说：“可是，你不怕夜长梦多，万一她们……” 张清扬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天说：“那些事上面的人比我们想得还清楚，还用不到我们操心，他们心里有数……” 陈喜摇头叹气，还真不知道这个张清扬到底是什么想法。张清扬说完话，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贺楚涵，这才发现她在坐位上专心看文件，头也不抬一下。从自己回来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很不符合她的性格。张清扬当然明白是因为张素玉的事情，所以缓缓走过去，笑着问道：“贺大科长，忙什么呢？” “烦人，别打扰我！”贺楚涵头也不抬，气恼地说，好像在专心看文件，其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一想到张清扬接到张素玉的电话就抛下自己出去了，便气不打一处来，一肚子委屈。 其余的人一看这意思，都没作声地退出去吸烟了。张清扬坐在她的旁边，见四外没有人，小心地说：“怎么了，还生气呢，我……我刚才完全是为了公务啊！” “哼，骗子，骗子！”贺楚涵撅着小嘴，气鼓鼓地发着火。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地说：“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们真的好几天没联系了，刚才接到她的电话……实在太巧了，再说她找我完全是为了给我这份文件……” 这解释还算合理，贺楚涵的气消了一半，可还是撒着娇说：“就是怪你，说好了陪人家吃饭，可……最后把人家一个人扔在那里，你……你说这算什么事嘛，一帮人看我，好……好像……我被你甩了似的！”贺楚涵说到这里，禁不住脸色发红。 “哈哈，”张清扬听得开心不已，“你就因为这个事生气啊，那好吧，明天我再请你去吃饭，然后你再把我甩一次，这总行了吧？” “扑哧”，贺楚涵没忍住笑出来，然后立刻收回，暗骂自己太不争气，应该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只好不依不饶地说：“反正你就是大骗子！” “哎，随你怎么说吧，真拿你没办法！”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你气死我了！” “哼，我就是要气你，就是要让你知道被人气是什么滋味！”贺楚涵得意地说，心里却想着他不会真被自己气着吧？ 张清扬没精力理她，闭目眼神想着案子的下一步进展。案子进行到这一步，他知道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梅兰、苏玉莹只不过是两个小角色，从这几天的调查来看，她们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强大的靠山。如果说苏玉莹的背后是王常友，梅兰的背后先假设成是王常贵，那么王常贵与王常友的幕后又是什么人呢？假如这个人真是计划当中的那位，那么把那个人拉下马才是张书记想看到的吧，可是要把那个人拉下马，手头的证据是万万不够的。可眼下，王常友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还像过去一样并没有去见什么人，他可真沉得住气！ 有些事情太顺利了就要缓一缓，不然过度的加快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点张清扬捏着手里的文件就有了打算，暂时把调查放一放，暗中看看那边的动静再说吧。另外，他还要看看上边张书记的意思，如果他真的着急了，没准又会扔出什么法宝帮自己闯关，张清扬悠哉地想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完美的微笑。 而与此同时，省委张书记也深深陷在沙发椅中，闭目眼神，听到有人敲门，秘书程健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站在面前汇报说：“书记，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她说了什么没有？”张书记闭着眼睛，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跳动着。 “呵呵，她……她说您不信任她，好像……有点怨气哦！”程健见书记大人心情不错，随便开起了玩笑。 “哈哈，这丫头啊还是那个脾气！” “书记……”程健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别吞吞吐吐的！”张书记不由得加了分音量。 “是，刚才我听说刘副书记下午请假了，秘书说他身体不太舒服。”程健小心地说着，刚才张书记突然加大了音量，把他吓了一跳。 “哦……这老刘病得时间还挺有规律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呃……”程健免强忍住笑，刚才张书记话里的意思不得不让人产生有趣的联想，好像……女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吧？张书记挖苦人的本领还真是厉害！“张书记，您说得对，我算了一下时间，好像最近半年，每个月刘副书记都要请几天病假，时间……都是在每月中旬左右……” “胡闹，谁让你注意这个的，被别人知道……算什么样子嘛！”张书记突然发火了，坐直了身体，双目如电般射向程健。 程健反而没有害怕，他太了解这位书记了，这话初听是批评，可实际是什么只有张书记自己清楚。“是，书记，我……以后会注意的。”程健说话时弯了弯腰，表了表忠心。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程健转身退出来，临关上门的时候，就听张书记说：“程健，你办事我放心哪，还真不舍得把你放走，可是……我不会耽误你的！” 程健一阵激动，身体微微晃了两晃，小说声：“我要一直跟在您的身边照顾您，不然我不放心……”说完就退了出来，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看来书记是想提拔自己了，下去最其码也是个副市长…… 江平市西山有座私人别墅庄院，听附近的人说主人好像一个月住不了几天。此刻，一辆奔驰车正平稳地向这座森林后的别墅驶来…… 令张素玉欣喜的与张清扬晚上的约会没有如期进行，因为眼下张清扬有更重要的人要见。下班之前，他接到刘梦婷的电话，刘梦婷兴奋地告诉他已经到了江平市。张清扬激动得心情可想而知，声音有些颤抖，马上问了她的所在地，开着车就过去了。在路上心思复杂地给张素玉发了条信息： 第65章只是同情而已 “姐，晚上有事，改天再约你。” 张素玉看着手机好久才缓缓放下，无奈地叹口气，回想着与张清扬曾经几次的亲密接触，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也许双方都需要一点时间，这种女大男小的爱情，可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收拾了一下思绪，她决定今晚回家。张素玉几年前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只能偶尔才回家看看，这各中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刘梦婷有些心焦地等在路边，张清扬远远地就看到了她，车子刚停下，他就飞奔下车，拉起她的手说：“孟婷，你终于来找我了！走，咱回家！” 把刘梦婷塞进车里，张清扬从另一侧上车，却没有马上开车，望着她瘦弱的嬌躯，激动地扑上去，紧紧抱着她：“梦婷，见到你太好了，我想死你了，好想你……”张清扬几乎是哭腔说的这话，所有认识的女人当中，刘梦婷在他心中的地位自是不同。相见，分别，这更加深了对她浓浓的爱意…… “清扬，我也想你……”刘梦婷笑得有些凄惨，来之前本不想通知他的，可是终于无法抗拒心中的思念之意，自从延春一别，以是一月有余，这一个月她过得很辛苦，處夜的幸福与疼痛，是她这一个月以来永远的梦境。 “我的宝贝，嗯……我太开心了！”张清扬说着，捧着她的小脸蛋，一阵亲吻，吻得她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 “好了，好了，”刘梦婷推开他，“弄我一脸口水，先开车吧，我……今晚不回去了。” “好……好！”双手激动得仿佛都有点握不住方向盘了，“梦婷，我先带你……去吃饭吧，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语无伦次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他那傻乎乎不知所措的样子，刘梦婷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清扬，深呼吸，别激动！” “嘿嘿……”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梦婷，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你说想吃什么？” 刘梦婷想了想，说：“清扬，我不想去饭店，你做给我吃好不？你知道我爱吃什么的。” “行，行，能见到你怎么都行！”一想到对刘梦婷的思念之苦，张清扬又加快了车速。 “你慢点！清扬，你……你还没问我为什么来江平呢！”刘梦婷抓着头发，有些卖弄地说，与张清扬在一起，她仿佛还像五年前一样单纯可爱。 “这个不重要，只要能见到你就好！” “不嘛，你猜猜看……”刘梦婷笑嘻嘻地甚是可爱，她也好久没这么开心了，面对李强时自然不会如此做态，她对李强没有爱，有的只是同情而已。 “嗯，我知道，当然是你想我啦，对不对？”张清扬笑道，一脸得意之色。 “少美啦你，我是过来看我爸的，给他送点生活用品什么的。”提到大牢里的父亲，刘梦婷的声音就有些小。 “哦，”张清扬小心地答应一句，想到实际上的“老丈人”被自己亲手送进了监狱，心里还真有点不好受，“孟婷，他还好吧？” “嗯，”刘梦婷到是不以为意，“还不错，里边的待遇还开以，只不过明显老了几岁，可能很不甘心吧，哎！” “有些事，是不能后悔的。”张清扬平生最恨贪官。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累了要睡会儿，当地方再叫醒我吧。” 张清扬小时候家里穷，很小就帮助妈妈做家务，所以他的厨艺精湛，炒得一手好菜，望着一桌子全是自己爱吃的美味，刘梦婷又露出了她的那种招牌似的笑容。 “清扬，你真好，闻着就好香啊！好想天天让你给我烧菜吃，嘿嘿……”刘梦婷拉张清扬坐在自己的身边，拿起筷子大口开吃。 望着女人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许张清扬喜欢那种拥有权利快感，可是此刻他更喜欢看着自己的女人微笑，那种强大的责任感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好事。张清扬很是得意地说：“孟婷，嫁给我吧，我天天给你做菜，好不好？” 刘梦婷听后愣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中好半天在收回来，说：“清扬，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我不忍心这样对待李强，世界对他已经很不公平了……” 张清扬点点头，拍了拍她的后背，免强笑道：“傻样吧，我们吃饭，不说这个了。梦婷，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听你的，你不要给自己造成压力，我只要你知道，我……比过去还要爱你！” “嗯，清扬，谢谢你，你……这里有酒吗，我想陪你喝酒……”刘梦婷说得很腼腆，有些胆怯，又有些害羞。女人在男人面前提出喝酒，往往就是一种献身的意思。 “有啊，上次小玉姐来时……”张清扬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讪讪地收住说：“啤酒，我去拿。” “小玉姐是谁？”刘梦婷把张清扬倒好的酒杯拿到一边，正色问着他。 “她……是省委書記的女儿，比我大几岁，所以我叫她姐。”张清扬硬着头皮解释道。 “哦，就……就这些？”刘梦婷一脸的严肃。 这表情一时间让张清扬撒谎的功夫瞬间消失，口吃地接着说：“嗯，遇见她完全是偶然，她就收下我做弟弟了。小玉姐人很好，总照顾我，工作上也帮了我不少忙。”说完松了一口气，感觉怪怪的。 “很漂亮吧？”刘梦婷依然面色不动，只不过动了动嘴唇。 “呃……还可以……”张清扬抬手擦汗，刘梦婷一但认真起来对他来说很有威慑力。 “嗯，没事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快吃饭吧，瞧把你吓的！”刘梦婷轻挑地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脸的顽皮。 张清扬终于轻松地呼出一口气，看来是虚惊一场。半个小时以后，两人把一桌子的菜一扫而光，刘梦婷拿纸巾擦了擦嘴说：“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清扬，谢谢你！” 看着她开心，张清扬比她还要开心，想想分别五年所受的苦心里便有些悲痛，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头说：“梦婷，真想天天见到你，这次多住几天吧，让我好好陪陪你。” 看着张清扬那心酸的模样，刘梦婷起身避开他的眼睛说：“最多两天，我……不想让李强担心。” 张清扬愣在那里，长叹一声不知说什么，良久后拍了拍她的后背：“两天已经很好了，以后我……我会经常去看你的……”此刻他有点同情李强了，刘梦婷来江平看望父亲，一住好几天，他又岂不知是来见自己，可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也只能忍痛装作不知。 也许是张清扬失望的神色鼓舞了刘梦婷，她突然回过头来，脸色红润地对张清扬说：“清扬，我……困了，我要你抱我上了床……睡觉！” “嗯！”得到暗示的张清扬猛地站起来，贴胸把刘梦婷抱起，向卧室走去。刘梦婷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满意地说：“清扬，这个样子……很幸福……” 佳人入怀，香床暖被的确很幸福。张清扬轻轻把她放下，把她控制住，眼神充满了火辣辣的渴望。刘梦婷装作不解地问道：“不是睡觉么，你要干什么？” 女孩子装起傻来甚是可爱，特别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张清扬哪还管得住自己的理智，一坏笑道：“孟婷，我要那个……想了你好久了……” 刘梦婷闪烁着动人的眼眸，粉面桃花，一只自由的小手敲了敲张清扬的后背，“讨厌，你今天轻点，上次好几天才恢复了正常……” “嗯，我一定轻！”，刚说完，张清扬就开始了动作…… “阿气……”躺在床上呆呆发神的张素玉和贺楚涵，分别在自己的家中打了一个喷嚏，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在江平的某个脚落，并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在想着这个将要在政坛上叱咤风云的男人。 夜虽已经深了，可是江平市西山别墅的私人庄院里，仍然灯火通明，门前整齐地停了两辆车，房内的男女贴在一起，梅兰一副媚态，一副笑脸，穿着性感的丝质睡裙坐在“老头子”的腿上，不时受到他的侵犯。 “老头子”其实不算老，还不满六十岁，只不过刚刚五十九，可由于他在双林省巨大的影响力，大家都喜欢称他为“老头子”。“老头子”外表长得不坏，反而一脸的儒雅，除了在床上有些變态，总的来说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不过他的温和总被敌人们称作是“笑里藏刀”。 梅兰虽然年过四十，可是在“老头子”的面前总要装作娇小玲珑，不时地撒着娇说话。认识“老头子”二十二年了，对他的脾气可谓了如指掌。“老头子”喜欢女人讨好求饶的表情，喜欢女人小鸟伊人般把他当作大树一样依偎着…… 梅兰太了解这个老男人了，所以自从跟了他以后，“老头子”就对她依依不舍，无论升职到哪里，就要梅兰跟他到哪里，他太宠她了，除了会对她进行一些虎待…… 随着“老头子”年迈体衰，越来越力不从心，梅兰就想尽了办法让他自以为仍然不失男人的雄風，偷偷地给他吃药，假装兴奋的叫声，总之……像一条宠物似地卖力讨好他，不为自己，只希望在他退下来之前能帮女儿一把。 “宝贝，快说啊，这次你一定要批评王常友，要不然我看啊，他都把你给忘了！”叫一个“老头子”宝贝，可以说令梅兰恶心到了极点，可是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爱这个男人，一脸的幸福、甜蜜，私毫看不出来她是装假。 “老头子”没有睁眼睛，听着怀中女人的撒娇，不动表情地说了句：“常友办事谨慎，但有时过于胆小了啊，不如常贵有大将之风，英雄之气，所以他只适合做一个商人，不太适合从政……” 梅兰不依不饶地继续吹着枕边风，“那我不管，反正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都和王常贵说好了，如果这个月工地开不了工，那么明年到期完成不了，王常贵都无法交待！”说完，梅兰撒娇地捧起“老头子”光亮的脑门狠狠地印下了一吻，“宝贝，这次你就说句话吧。” 第66章多接触接触 “老头子”在这一吻的作用下，有些飘飘然，只好说：“好，好，等回去后我给他打个电话，行了吧？” “行，行，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来，再亲一下！”对着他的脑门又是强吻，吻得“老头子”睁开了眼睛。 “兰兰，才一个月没见就把你憋成这样了！”“老头子”手指用力，梅兰痛得“哎呀”叫了一声。 “怎么了？”“老头子”一脸得意。 梅兰掩饰住自己恶心的表情，接着说：“你说，这次纪委到底要查谁啊，搞得他们全成了缩头乌龟！” “老头子”没有马上回答梅兰，而是拍了拍她说：“起来吧，腿麻了……” 梅兰依言坐在沙发上，却并没有闲着，双手敲打着他的雙腿…… “老头子”满意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这才说：“要我看哪，如果纪委真要查，那就一定是冲着王常友去的，他每年经手的资金几百个亿，纪委盯着他也不足为怪啊！” “嗯，”梅兰信服地点点头，“你分析得不错，那这次他会不会有事？” “骚妮子，你担心他？”“老头子”一脸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笑意，捏了捏梅兰。 “讨厌啊，你胡说什么呢，我这辈子一直跟了你，什么全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女儿也给你生了……”说着说着，梅兰委屈得好像就要哭了，其实是触动了她心底的伤心事，想起二十二年前那个被男人强行占有的恐惧夜晚，梅兰就想亲手杀了这个男人。 “好了，好了，没有怪你，你就是有这种想法，我也不怪你，你还年轻，可我已经老了！哎……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头子”吟诗长叹，一脸的惋惜，想想做此诗的那位大英雄可比自己的情况要强很多，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 “去，去，去，我才没那种想法呢，你也没老，我要一辈子跟着你，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要跟着你！”梅兰倔强地说，“宝贝，你今天怎么了，过去可不是这个样子？” “哎，兰兰，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这辈子我没能给你一个名份，你怪我吗？” “只要天天能见到你，我就不怪你！”梅兰把脸贴在“老头子”的身上，缓缓移动着。 “哎，兰兰，和常贵多接触接触吧，他比常友要强，我知道……你对他有好感，我对他寄予了后望啊！” “你不许这么说……我不要你这样说我……”梅兰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却是由于害怕，想到“老头子”竟然看出自己喜欢王常贵，又怎么能不怕，只好又接着说：“你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我马上就走，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嘛！” 梅兰还真的站了起来，“老头子”赶紧伸手抱住她的腰，“骚妮子，回来！” 梅兰只好又坐回了原处，只听“老头子”长叹道：“哎，这几天我的感觉很不好，希望纪委查王常友，不是冲着我来的，我老了，现在啊……就想安心退下来，别的……可不敢想喽！” “别胡说，我看你再干上两届没有问题，等那个姓张的走了，你还是双林的老大！”梅兰像一个不谙事世的小丫头。 “哼，那个姓张的……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次……我下了一招败棋啊，大意失荆州，太低估他的实力了……”此话自然是指延春的案子。 “你在说什么呢？”梅兰天真无邪地问道，四十岁的女人露出二十岁女孩儿的风情，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动！ “不说了，不说了，这次我要好好的静养几天……”“老头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梅兰赶紧起身扶着他上楼，她知道真正的凌辱才刚刚开始而已。“老头子”一边上楼一边说：“子婷最近还好吧？” “哎，别提了，那孩子还在生我的气呢！”梅兰想到女儿就是一阵心酸。 “实在不行，让她来见见我，我开导开导她，对她……我有愧啊！” “没事，她早晚都会想通的……”梅兰可不敢让女儿见他。 楼上的布置异常的豪华，一张宽阔的大床，满屋的香气，令人一进到这里，就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老头子”站在床边张开了双臂，梅兰立刻帮他脱去了睡衣，望着这个老男人肥胖的身体，梅兰心里直打怵。“老头子”坐在床上，梅兰照例去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喉咙，并偷偷地把一颗蓝色的小药丸扔进了水杯中。老头子接过水杯，一眼就看见了那颗小东西，却装作浑然不觉地喝了下去，两人之间有时候这种互相欺骗非常的默契…… 补充体力的药喝完了，“老头子”便躺在了床上，梅兰强装颜笑，站在他的面前性感撩人，对床上的老男人抛了个媚眼，低下头进行着准备的前奏。老男人舒服地闭上眼睛，人活到他这个年纪，还能拥有除了老婆以外的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令他觉得很骄傲…… 令梅兰欣喜的是，今天的老头子明显状态不是很好，他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她摆布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玩什么花样。梅兰一边假装兴奋，一边诅咒他，她知道家中的女儿正在为自己担心。 第二天，张清扬得知了梅兰失踪的消息。一个晚上而已，梅兰就像从江平蒸发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科长，我们……怎么办？”周博涛的胆子比白龙大，看着张清扬一脸阴沉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张清扬抬头扫了他一眼，没吱声，继续在房间内踱着步子。白龙吓得汗如雨下，虽说昨天是张清扬下的命令让他们暂时辙回来，不过此时他还真担心他把这错误算在他们头上，这例来是领导们的通病。下属立了功那是头头领导有方，可如果下面的人出了错，那可就要你自己承担了。白龙想到这些，赶紧拉了一下周博涛，求饶地说：“张科长，对不起，这次全怪我们，是我们大意了，我……我们一定把梅兰给您找回来！” “呵呵……”张清扬突然笑了，挥了挥手说：“不怪你们，谁也不怪，反正她还会回来的，这一个星期你们也累坏了，正好趁这两天休息一下，没事了。” 周博涛与白龙二人面面相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接着说：“暂时把这案子放一放，我们暗中观察一下那边的动静，懂了吗？你们这两天盯着她家，等梅兰回来后另做打算。” “哦……”两人连声答应，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张清扬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还真有些累了。想想昨夜体力消耗自然是很大，现在还在床上歇着呢。张清扬现在也感觉到累了，揉了揉眼睛坐回原处。 一旁的贺楚涵还在研究张素玉送给张清扬的那本“圣博公司账目明细”，看出了不少问题。此刻正想和张清扬探讨一下，扭头瞧见他一脸的萎靡，开玩笑道：“哟，我们的张大科长怎么了，好像精神不振啊！” “哦，没什么，头有些不舒服，这两天有点太累了……”张清扬把罪名转移给了大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 “那你趴桌子上睡一会儿吧，正好案子要放一放，这两天工作我来做。”贺楚涵很认真地看着张清扬，真诚地表达关心之意。 “哦，没事，楚涵，发现什么没有？”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反而因自己的谎话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不禁又想应该如何处理好与她的关系。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可是除了她还有一个张素玉，自己又已经拥有了刘梦婷，这复杂的感情问题纠葛在一起令他没办法解决。 听张清扬问起了正事，贺楚涵回答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份明细，发现漏洞很多，圣博在与环球合作的项目上都做过手脚，所以单靠这个东西，我们就有权利進入圣博公司和环球公司调查！” 张清扬点点头，为难地说：“是啊，看似很简单，可这也正是我们的难点，我们一但進入了这两家公司，那么无疑给她们身后的大佬提了醒，接下来所有的罪状也就全由她们替代了，根本伤不到她们身后的人！” “对，所以你才让案子放一放，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接下来我们还从哪里入手呢？” “问题很简单，但是做起来有些难度！只要把这两个公司背后的人找出来，然后再发现有力的证据，那么这个案子才算是成功！” 贺楚涵又想起一事，猜测地说：“清扬，我们已经发现了苏玉莹与王常友有男女关系，几乎可以认定苏玉莹所做的一切工作，全是在王常友的授予下，那么下面你觉得梅兰的幕后之人是不是王常贵呢？她和王常贵之间是不是也不清不楚的？” 张清扬听她说得郑重，又见她一脸的认真，就忍不住想要笑。自从认识自己以后，贺楚涵在工作的态度上与过去可谓是天壤之别，不但工作认真肯吃苦了，更重要的是也乐于动脑筋，不像过去似的公主一样混日子。张清扬笑道：“楚涵，你分析得很好，我发现……你在这男女关系问题上的研究很透彻啊！” “哈哈……”张清扬这话说得声音有些大，科室内的同事们听后哄堂大笑，然后又立刻止住笑声，偷看贺楚涵的反应。 “你讨厌，总是拿话损我，不理你了，你自己研究去吧，哼！”贺楚涵把文件扔向了张清扬，扭头看着电脑，气得呼呼直喘，也许这辈子也就张清扬敢这么嬉弄她。 张清扬情知是自己的错，挪了下椅子，坐在她旁边，笑道：“我道歉，对不起还不行嘛，你刚才说得很好，接着说下去！” “哼，你自己去想！”贺楚涵瞪了他一眼，然后愤愤不平地问道：“清扬，你说梅兰失踪了，她能去哪里？” “你觉得呢？”张清扬反问道。 贺楚涵想了想，这才说：“我觉得吧，肯定不是去游山玩水，眼下她有一批工程就要动工了，还有就是苏玉莹一定把我们盯着她们的事告诉了她，所以她没有那个心情出去玩。这次啊……没准去想什么办法了……” 第67章大拇指 张清扬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道：“办法……她已经和王常贵做了勾通，可是以王常贵和王常友的关系，他应该早就知道此事了，那么梅兰在找过了他以后就消失了，不知道他找王常贵是为了什么，这次失踪会不会与王常贵有关系呢？” “就是不知道她和王常贵到底是什么关系！”贺楚涵想破了头，咬牙切齿地说。 一听她又提及这个，张清扬本想开个玩笑，临时收了回去改口道：“是啊，他们这几个人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沉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喜开门进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清扬，刚才江书记给我打电话，询问案子的进展。” “你怎么说的？”张清扬抬头问道，两个人的身份彻底反过来了，不过看在二科同事们的眼里就习以为常了。 “如实汇报，我……我说我们要缓一缓……”陈喜面无表情地说，给人一丝诡异之感。 “哦？”张清扬知道他有下面的话要说，所以只是应了一声。 “然后……你猜怎么着？”陈喜突然提高了音量，脸上变得兴奋起来，走到张清扬身边。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早就知道他是故弄玄虚，接着说：“我猜啊，他一定说支持我们的决定，一切由我们二科自己做决定，是不是？” “恭喜你，答对了！”陈喜高兴地握住了张清扬的手，大笑着说。本来江书记打电话询问案子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担心江书记怪他们没有马上抓人，没有紧追不舍。可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外，听声音就知道江书记听到这话以后很高兴，说支持二科的决定，他决不干涉，令陈喜喜出望外。 张清扬笑笑，说：“其实这个不用猜，你想啊，当初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手上的时候，上头就说了，他们只是有知情权，而没有干涉权，完完全全地交给我们处理，所以……你说我还用猜么？” “哎，我真笨！”陈喜收回手拍了下脑门，又一次对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地说：“清扬，我陈喜虽然人不起眼，但是还从来没服过谁，可我今天服你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服的人！” 张清扬站起身握了下他的手，笑道：“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张清扬也是在你的领导下才有今天的，你说是不？” “哈哈哈……”陈喜捏了捏张清扬的手，对于他的抬举，自是打心底的感动。 张清扬怀中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二科的调查员金光日，微笑着扫了扫陈喜、贺楚涵，说：“看来又有新的情况了。”说完接听了电话。 “张科长，我……我是金光日。”朝鲜族的他说起汉语来有些生涩。 “小金子，有情况么？”平时同事们都这么叫他，张清扬这么喊自然也是放低姿态的亲近之意。 “是的，有情况，现在王常友正在王常贵的家中与他谈话呢，刚到！” “好，你继续盯着，看他什么时候离开……” “王常友终于忍不住了，现在正在王常贵的家中！”收好手机，张清扬对身旁的二人说道。 陈喜点点头，“可惜啊，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我们也只好等等看了，还有就是吩咐一个人，让他注意点圣博与环球合作的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工。”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眉头紧索，又在专心想案子。 陈喜点点头，就退了出去，不用说下面的科员，就是他站在张清扬面前久了，都会觉得有点压抑，这小子简真就是个工作狂，看一眼就觉得他有威慑力！ 手机的震动再次惊醒了张清扬，他收回思绪，赶紧接听了，还以为是金光日，所以说道：“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你和谁说话啊！”电话中刘梦婷懒洋洋嘻笑着说道。 “呵呵，梦……”瞧到一旁贺楚涵不但眼睛看着自己，连耳朵也伸长了，不得不省略掉了刘梦婷的名子：“你起来啦，感觉怎么样？” “讨厌，你还好意思问呢！”一想起昨夜，刘梦婷就有些脸红心跳，“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现在身子还有些累呢！” “嘿嘿，打电话有事？”张清扬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看到楼下有菜市场，一会儿我去买点菜，你中午回家吃好不，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想你陪我……” “好，好，你在家等我，我快下班了！”张清扬虽然是一直对着手机讲话，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贺楚涵，当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变化时，赶紧挂掉了电话。 贺楚涵见他收起了手机，面色不动地清了清嗓子，装作无所谓地问道：“那个……小金子，又有了新发现？什么买菜吃饭的，我没听清楚啊……” 张清扬暗骂自己的破手机声音太大，估计刚才的对话差不多全让她听了去，一想到这个，脸就有些热，讪讪地说：“不是小金子，是……我的朋友在我家呢……” “女……孩子？”贺楚涵眼望着天花板好像不经意地问，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呃……嗯……”张清扬知道不能骗她，狠心点了点头。 “是……谁？”贺楚涵失望的听不见了自己的声音，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能对自己说慌。 “是……她……”张清扬硬着头皮回答得简短，但他确信贺楚涵能明白。 “刘梦婷，是她？”贺楚涵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快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因为早就知道他和刘梦婷的故事，所以到是可以接受。 “嗯，是她，中午让我回家吃饭。”既然已经知道了，张清扬索性和盘托出。 “我也要去，我想见见她！” 贺楚涵此话一出，令二人同时一惊，说完了她才觉得诧异，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话。 一张棋盘，两个男人分别坐在两边撕杀。一旁的保姆王菊盯在那，时刻注意给两个男人添茶倒水。 这盘棋已经下了近半个小时，可却没走几步，关键在于王常友的身上，一个人的性格直接影响了他的走棋，拿起，放下，再拿起另一枚，再放下，每一步他都是深思熟虑，生怕下错一步，全局皆输。对面的兄弟王常贵则有些焦躁不停地吸烟。 “飞相！”王常友的棋子终于落下了，并轻声通知了对方一下，棋风很平和，如果这真是场战争，王常友也是位儒雅的将军，发动进攻前总要通知对手一声。 “我吃！”王常贵见后冷冷一笑，心说你可真是大意，算计了半天最后还不如不算计，手拿一枚马，重重地落在相的身上，“啪！”的一声，他可没有王常友那么平和，每吃一子都是重重的落下然后得意地把对方的棋子高高叠起。 “哎，不算，你这马怎么跑那去了，不算……”王常友急得满头大汗，青筋凸起，伸手想悔棋。 “我的马一直在那里，是你只看到了我的小卒子，哈哈！”王常贵手拿对方的相，得意地扔向高空。 一旁的王菊捂着嘴嘻嘻地笑出声来，望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像两个小孩子似的，感觉真逗，她哪理解此刻男人的心事。 “哎，这小卒子虽小，可却大意不得啊！很多事情，就是败在这些小人物上面哦！”王常友抽出一根烟，扔给对方一根，意味深长地说。然后扫了一眼棋局，缓缓把大车退了回来。 王常贵一边盯着棋局，一边不以为然地说：“小卒子虽不能忽视，可也不能过分的重视，不然就得不偿失啊！将！”说着话，大炮横扫，对着敌人的老帅。 “梅兰找过你了？”王常友吸着烟，眼睛离开棋盘。 “嗯。” “她想开工？” “对，不但她想，我也想！这批工程关系重大，再拖下去闲言碎语太多了，也正好中了某些人的奸计！” 王常友点头不语，沉默地吸着烟，良久才长叹一声，“常贵，不是我胆小，我现在就担心对方的那些小卒子背后，有高手哦！” “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常友摇了摇头，“没什么动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所以我……我才更担心，总觉得这是一个大的阴谋！” “那你觉得工程不开工，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你也不想一想，他们如果真要查，不单单在这个工程上！”王常贵的语气很生硬。 王常友掐灭了烟，缓缓地说：“要不……听听上面老头子的意思？” “哼，什么事情都要问他，你早晚都要败在他的手里！”王常贵气恼地说，大手一挥搅乱了棋盘，“不下了，不下了，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活活把人磨死！” “你呀，这脾气真应该改改，这样下去……早晚要玩火自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梅兰的那点事！”王常友好像从来不懂得生气似的，声音无论何时都那么柔和，与王常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我和她能有什么事！”王常贵咆哮道，把旁边站着的王菊吓了一跳。 王常友微微一笑，仿佛明白一切似地说：“我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你别胡说！”虽然不承认，可王常贵此刻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哇……”突然间，王菊发出一声怪响，捂着嘴跑向了卫生间，看样子是不舒服。 王常友神秘地扫了一眼王菊，淡淡笑道：“你啊……应该再找一个了，不然对你影响不好，是上进的阻碍啊！”一个死了老婆的市长，很容易引起风言风语，男女关系是干政治的大忌。 “再说吧，这批工程我再和梅兰商量一下，最迟不能超过这个星期！” “老头子请病假休养去了……”王常友没有任何意义地说。 可王常贵却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说：“那就等梅兰回来，我和她解释吧！” “不用解释，就按你说得办，等她一回来，你就告诉她开工吧。我们现在摸不透敌人的意思，也……不能做惊弓之鸟啊！” 第68章翅膀硬了 “嗯，”王常贵脸色不是很好看，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这一刻他想到了梅兰，想到梅兰在西山别墅里“照顾”着那位“老头子”，心里就有些隐隐做疼。 王菊一脸残白地走了回来，看样子体虚无力。 “小菊，怎么了，不舒服？”王常贵随意问了一嘴。 小菊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昨天没睡好。” “那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儿也走了。”王常贵挥了挥手，把王菊劝上了楼。 “下一步，你想怎么办？”王常友精明地问道。 “走走看吧……”王常贵深深倒在沙发上，一脸的无奈。 话音刚落，王常友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号码，不安地看了看王常贵，接听了电话：“老书记……” “怎么了？他说了什么？”王常贵问道。 “没什么，说我最近办事太小心了……哎，那批工程开工吧，别等了，他不高兴了。”王常友无力地站起身，“行了，我回去了……” “大哥！”王常贵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亲兄弟！”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王常友明白兄弟的意思，也许到了某一天，两人终要脱离“老头子”。外人终究是外人，再亲也比不上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西山别墅，梅兰搀扶着“老头子”在水池边散步，不时发出两声娇笑。“宝贝，谢谢你，你又帮了我大忙！”梅兰像孩子般撫摸着他光光的头顶，拉着他坐在椅子上休息。 “这个常友啊，心计太重，不勘大用！”“老头子”缓缓喘着气，经过昨夜梅兰在床上的折腾，现在有些精亏气短。 梅兰装出一脸的俏皮，咬着红红的嘴唇说道：“翅膀硬了，想飞，他能飞出你的五指山么，笑话！” “老头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老了，现在又被姓张的压得抬不起头来，下面的人……就不拿我当回事喽！人心散啦……”看得出他心有不甘，有种壮志未酬之感。 “胡说什么呢，你在我心里最棒了！”梅兰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撫摸着。 被她细腻润滑的小手一摸，“老头子”就有些心痒难耐，抽回手落在她丰润的腿上，缓缓移动着说：“我最棒么？呵呵……你是说昨天晚上吧？昨晚你可是很疯啊！” “讨厌，不要这么说人家，一个月才这么几天，我怎么能不想！平时你也不理我……”梅兰一脸的委屈，可心里却有些高兴。他知道下面的人渐渐不把这“老头子”当回事了，那么这对她来说自然是好事情。虽然很恶心，可还是雙腿一抬从正面骑在了老头子腿上，凑近他热情地亲吻着。 张清扬的住宅楼下，贺楚涵下车后多少有些扭捏，还在为自己刚才做的那个决定矛盾着，双脚原地踏步拉住了张清扬，羞涩地说：“清扬，要不……我还是回家吧，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同事，来家里吃饭也很正常啊，没事！”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那好吧，可是她……不会误会吧？” “梦婷才没有你这么小心眼呢！”张清扬用出了激将法。 “讨厌，你才小心眼呢！”贺楚涵果然中计，昂首挺胸向前阔步，心里还真想看看能令张清扬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两人上楼来到门前敲了敲，张清扬轻轻地敲门，心里有点激动，之前已经通知了刘梦婷，告诉她有位同事要来家里吃饭，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见面是什么情况。 刘梦婷跑来开门，笑嘻嘻地说：“清扬，回来啦！”打开门一瞧，却是一位美丽的青年女子站在门前，她虽然有准备可也是一愣，不由得瞪了张清扬一眼，心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个女的，还这么漂亮！我头也没梳，衣服也没换，丢死人了！女人在女人面前往往更在乎自己的形象。 贺楚涵也是一愣，只见门口站着的少妇青春的脸上显露出几丝妩媚，眉眼间尽是那种迷惑人的风情，不由得暗叹怪不得张清扬喜欢她，长得的确够漂亮。 “呵呵，你好，快进来吧！”刘梦婷笑着伸出手来。 “嗯，你好，打扰了！”贺楚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纤细，娇小玲珑地令身后的张清扬免强忍住没笑出来，心想你可真能装淑女。 刘梦婷拉着贺楚涵坐在沙发上，笑道：“妹妹，怎么称呼啊？” 见到她如此热情，贺楚涵心中之前的疑虑完全消失了，？也笑道：“梦婷姐，我叫贺楚涵！” 傻站着的张清扬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其实你们两个同岁……” “呵呵……不好意思，”刘梦婷捂着嘴笑起来，“你瞧我，看着楚涵长得比我年轻，就把她当妹妹了。” “姐姐，我生日小，再说了，一看见你就感觉你是姐姐啦，嘿嘿……”贺楚涵甜甜地笑着。两人一算生日，刘梦婷还真比她大四个月，叫姐姐也不冤枉。刘梦婷又陪她说了几句客套话，起身道：“妹妹，让清扬陪你说会儿话吧，我再去弄两个菜。” “姐姐，不用客气的，给你添麻烦了……” “哎，说什么话呢，第一次来家里，怎么也要吃得开心吧，呵呵，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刘梦婷笑着进了厨房。贺楚涵听着人家女主人的口气，心里就酸酸地不是滋味，气愤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把气全撒在了他身上。 张清扬愣在那里有点尴尬，有些后悔把贺楚涵带回家里了，讪讪地对她说：“楚涵，吃……吃水果吧……” “我不吃……”贺楚涵有些堵气地说：“那个…她真漂亮……” “你也不差……”张清扬有些脸红。 贺楚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四处瞧了瞧，眼睛不经意地扫向了卧室，突然心口一热想起一件事，看了看厨房，小声问道：“那个，她……昨晚在这住的？” “嗯……”不知怎么的，张清扬不想说慌，生硬得点了点头。 贺楚涵突然联想起自己上次和张素玉的遭遇，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说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呢，又想到上次手摸的“木棍”，竟然条件反射般地扫了一眼张清扬的下三路。张清扬一见这眼神不对，清了清嗓子说：“哎，往哪看呢！” 贺楚涵的脸瞬间涨红了，又瞪了他一眼说道：“流氓！” “哎，你……是你看我的……” 不等张清扬狡辩，贺楚涵起身道：“懒得和你废话，我去厨房帮帮她！”说完就去了厨房，只听她笑嘻嘻地说：“姐姐，我闲不住，你也给我安排点啥事做呗，嘿嘿，正好也说会儿话……”张清扬在客厅里连连摇头，他知道麻烦事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刘梦婷的厨艺虽然也可以，但是与张清扬相比就差了点，可贺楚涵却是连声说姐姐的厨艺真好，夸得刘梦婷心花怒放。两个女人刚才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出来后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张清扬反到成了外人，话也插不进去。两个女人说着话，又不时地偷看着对方的眼色，对于对方的心事，也略知一二。这顿饭表面上吃得开怀大笑，可实际上三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吃多少。没多久就吃完了，张清扬见两个女人又一同去了厨房洗碗，有些气闷地说：“你们聊吧，我去睡午觉了，困了……”昨夜的倦意袭上心头，他确实有些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刘梦婷便不自觉地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尴尬地红了红脸，進入了厨房。贺楚涵回头扫了一眼虚掩着门的卧室，心里痒痒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两人分工明确，一人洗碗，一人刷锅。贺楚涵望着水池中的碗出神，半天没有动一下，眼前晃动得全是张清扬的影子。 “妹妹，你喜欢他吧？”刘梦婷突然站到她的身后问道。 “嗯，有点……”失神了的贺楚涵麻木地回答，其实大脑并没有来得及分析她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话一出口，猛然间惊醒了，赶紧摇头说：“呃……没有，姐姐，你……开什么玩笑呢！”贺楚涵回身捏着刘梦婷的手，“姐，你……误会了，我……我……”突然发现，一切解释都是无力的，所有的话此刻都没有任何意义。 刘梦婷笑了笑，拿毛巾让她擦了擦手，然后拉着她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叹息道：“别考虑我，我……我和他之间不可能的，我还真希望有人能爱上他，今天见了你，我终于放心了，妹妹，大胆地去爱吧，别把我当回事……” 贺楚涵怔怔地瞧着这个女人，眼圈一红，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啜泣着说：“姐姐，我……他对我说了你们的故事，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和你抢他的……” 刘梦婷凄惨地笑道：“楚涵，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我知道他虽然爱我，可是早晚有一天他会属于别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到是很高兴。” “姐，你别说这种话了，他是那么的爱你，他……他的心里无法忘记你，无法装下别人了……” 刘梦婷摇了摇头，“妹妹，你还不懂得男人，男人在心里都希望有几位红颜知己，清扬也是如此，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了，他心里是有你的，虽然爱我，可他……也深深地迷恋着你……” “姐，别胡说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和他结婚的，我祝福你们！” “不，既使我真的和李强离婚了，我也不会嫁给他，楚涵，我说得是真的，我……我不想耽误他的前程，所以你大胆的去爱吧，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一觉张清扬睡得很舒服，是被刘梦婷叫醒的，起来后还有些倦意未消，睁开眼睛望着刘梦婷美丽的脸庞出现在面前，就不顾一切地把她拉入怀里，色色地说：“嘿嘿，梦婷，我又想了……” “想什么想，快起来吧！快……楚涵等着你去上班呢！”刘梦婷又羞又急，赶紧推开了张清扬，小心地看向了门口。 第69章静养 “啊……”张清扬吓了一跳，才明白过来贺楚涵好像在家中呢，讪讪地爬起来，赶紧跑向了卫生间。刘梦婷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红着脸出来了，贺楚涵贴过来，拉着她手小声问道：“姐，他……想你什么啊……” “讨厌，别胡说！”两个女人笑着打闹了一阵。张清扬出来的时候，望着两个女人依依不舍地分别之情，心里好一阵奇怪，心说这不会是什么阴谋吧。临走前，刘梦婷还拉着贺楚涵的手神秘地说：“楚涵，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贺楚涵红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喂，你们有什么约定？”行驶在路上，张清扬不由得问道。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们男人少打听！”张清扬一阵错愕，心想还是晚上回家问问刘梦婷吧。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从后边超上来，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前方，在路人的眼前留下一抹红色的风景。 “哇，那辆车好快啊，转眼间不见了！”贺楚涵眨了眨眼睛，再去寻找那辆车的影子，却已经看不到了。 “什么……车？”张清扬正在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车，看样子不错，红色的开得特别快！”贺楚涵解释道，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在意。 翌日，梅兰还是没有回来，张清扬的同事们依然在盯着几位重要人物，暂时王常友等人都没有什么新的举动。省委大楼，书记办公室里的张耀东起身拉开百叶窗帘，让夏日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秘书程健推门进来，把一叠内参文件摆在张耀东的桌上，又顺便帮他换好茶叶，泡好了水，这一系列动作全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没有打扰深思中的张耀东。 “今天天气不错！”张耀东满意地长叹一声，然后回身坐了下来。 “是书记心情好吧？”程健聪明地适时回应着。 “你小子哦，不老实！”张耀东笑着批评道，其实本意是表扬他。 程健笑了笑，说：“书记，最近纪委查的那个案子，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张耀东眼前一亮，没做表态，缓缓才说道：“我给那小子出了个难题哦！” “书记，刘副书记还没有回来，听秘书说还要静养几天。”程健小心地说。 “哼，我到也想静养几天哦！”张耀东冷笑道：“圣博公司的梅兰是不是……也没回来？” “嗯，书记说得对，也没有回来……” 其实早在一年以前，张耀东就发现了梅兰与王常友等人的勾结，早就偷偷安排人盯着，之后便意外地发现了梅兰与背后的那位“老头子”的特残关系。 “哎，可惜哦………”张耀东自言自语地说。 程健一愣，不知道张耀东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在他听起来有些高深莫测。其实张耀东刚才是动了恻隐之心，想想梅兰那么漂亮的女人却委身于“老头子”，有些替她惋惜。程健谨慎地说道：“书记，刘副书记不在，现在省委传出了一些流谣言，说什么他去和人约会了……” 张耀东明白程健的意思，微笑着点头道：“谣言这东西虽然不可信，可有时候却可以令人身败名裂啊！谣言止于智者，却也经常被智者利用！还记得三国时期，诸葛亮出兵伐魏，魏国买通了刘禅身边的宦官，制造谣言说诸葛亮有反心，最后他只好无功而返，他就是败在这谣言上面哪！” 程健没说话退了出去，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刚才张耀东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堂堂的一方大员在自己面前讲三国，当然不是班门弄斧。程健如果连这个都听不出来，那他这个省委書記的秘书也不用混到现在了。张耀东的意思是这个谣言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才举了那么个典故。程健出去后，微笑着换了一张新的手机卡，然后给所有省委在编人员发了条群发短信，发完就把手机卡扔掉了。短信内容大意就是说省委刘副书记每月请假并非养病，而是和某位女大款约会等等…… 张书记虽然在看着文件，可心思却没在这上面，他知道“那小子”现在遇到了难题，他在想着这一关如何抛出法宝才能让“那小子”取胜。略微想了想，联系到程健刚才所说的“谣言”，心里就有了打算，拿出私人手机拔给了刘远山。 此时，张书记嘴中的“那小子”正与夏杰坐在一起喝茶。夏杰不负重托，通过努力搞到了一些材料。张清扬一边翻看着这些材料，一边听着夏杰说话：“清扬，根据我们的了解，环球在与圣博合作的这几个大的项目上，都享有土地出让返还金的优惠政策，可是环球公司的其它董事却不知道这个事情，在他们公司内部有关文件上，对土地返还金的政策也没有提及，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很明显，所有的土地返还金被梅兰与苏玉莹吃掉了！” “这么明显，他们还真敢做！” “在江平市政府的有关文件上也没怎么提及这个政策，所以这个漏洞虽然明显，如果没有人查，就会相安无事，并不会引人注目。” 张清扬点点头，“这是一个大的利益集团哪，每个人都有分工，每个人的职权都起到了重大作用！” “清扬，东西我交给你了，剩下的事情我可就帮不上忙喽！” “哪里话，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你找的这些有关她们公司的内部文件太重要了，对了，这个……你是如何办到的？” 夏杰微笑着说：“商业机秘，不可奉告！”说完就站起身，“好了，我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呢，先回去了！” 张清扬目送着他离开，心里也清楚，夏杰一定是买通了圣博和环球公司里的董事，安插了奸细，不然才不会弄到这些东西。这么一想，他对这个人深深地佩服，看来他还挺有手断的。他送来的这些文件，除了两个公司的一些机秘外还有一些董事会会议记要。这些对案子的帮助很大，证据充分，可以说完全能够把苏玉莹与梅兰置于死地，可是要想弄倒他们背后的人，却有些难度。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梅兰，那个女人到底能去哪里了呢……他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就让时间来慢慢解答吧。不过他心里也很急，很想在党校开课前处理好这个案子，那样脸上也有光。 回来的路上，很意外的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他把车子停在路边，认真与他说话。 “你查的案子，最近怎么样了？” “不太好，陷入了僵局。”张清扬老实回答，说完反而感觉有些轻松，禁不住地想难道这就是父爱的力量？ “哦，什么问题？”刘远山笑着问道。 张清扬知道，这边的情况刘远山一定早就知道了，不然他就不会打这个电话，所以心里多少有点怨气，心说你明知我遇到了麻烦事，还摆架子看我笑话！不过却也老实地回答道：“发现了几条小鱼，却没有钓起大鱼！” “呵呵，既然你钓不到大鱼，那你可以玩玩猫钻老鼠的游戏嘛，嬉弄一下小鱼未偿不可呀，钓上来放回去，再钓上来，再放回去……”刘远山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玩弄，“那样……用不着你大鱼就会主动出现吃掉小鱼喽！不过那样它就暴露在你的面前喽！哈哈……” “哦？”张清扬嘴迟疑地答应一声，反复思考着刘远山话里的意思。还没等他想明白，又听刘远山接着说，“我啊……听说了一个谣言，到是可以说给你听听，当然喽，你就当笑话听吧！我听说最近双林省委都在传说你们的刘副书记与某位女大款不清不楚的，呵呵……” 没等张清扬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张清扬捏着手机没有发动起车子，在想刘远山话里的玄机。猫钻老鼠、嬉弄小鱼、大鱼吃小鱼……张清扬渐渐明白刘远山的毒计了，原来他的意思是让对方产生内乱，令他们互相猜忌，那样没准就会显露出来什么了。张清扬点点头，感叹道这些老官油子的手断之高明，可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虽然想通了这一点，可是张清扬仍然不理解刘远山所说的那个谣言是什么意思，不过想通了第一点，他就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了，发动起车子回了单位。他知道休息期已过，接下来要布置又一次的进攻，现在可以对苏玉莹出手了。 办公室里的贺楚涵正在和同事们说着闲话，张清扬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边的笑声，他今天受到了刘远山的指点，所以心情大好，微笑着问道：“不好好工作，说什么呢，也让我来听听！” 贺楚涵送给他一个媚笑，说：“我有位学姐在省委办上班，今天告诉我，双林省委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谣言说刘副书记和某位女大款有不正当的关系，现在已经满城风雨了！” 张清扬之前已经从刘远山那里听到了，所以没当回事地说：“有这种谣言很正常，我想刘副书记肯定得罪了什么人，呵呵，对了，那刘副书记怎么处理的？” “处理个头啊！”贺楚涵笑道：“他老人家正好没在家，说是有病休养呢，所以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这谣言的真实性哦……” “我明白了！”张清扬猛地拍了下额头，双眼发亮，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 “你明白什么了，吓人一跳！”贺楚涵卖弄地撒起娇来，自从昨日见过了刘梦婷，她在他的面前更加自信了。 “楚涵，别闹了，马上查查刘副书记的档案，还有那个梅兰的！”张清扬坐回自己的座位，翻看着手上的材料，看有没有关于梅兰的简介。 “哦……”贺楚涵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也听话地回到座位上找着有关材料。 “叮……”手机短消息的提示音，让浴缸中的“老头子”睁开了眼睛。 听到了短信的提示音，“老头子”拍了拍梅兰，说：“兰兰，看看手机。”他知道一定是下面的人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手机号码。 第70章太低估我了 梅兰抬起身体，反过来坐在男人的身上。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机，交给了男人，回头道：“男人的事，自己看。” “老头子”满意地接过手机，一手放在她丰满的身上，一手查看着信息。看完后脸色变得残白，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揉捏着梅兰的手也停止了移动，眼神呆呆地盯着前方。 怀中的梅兰发现了“老头子”的不对劲儿，回头媚笑道：“宝贝，怎么了嘛，嗯？” “老头子”没吱声，把手机送到女人面前。梅兰湿淋淋的手接过手机，放到眼前一看，也吓了一跳，信息是他秘书发来的，很简单地说：书记，出大事了，给您看条短信。下面引用的就是程健发的那条消息。梅兰抬起身体问道：“不会……有人知道什么了吧？” “老头子”无力地倒在浴缸中，缓缓地说道：“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消息引起的影响太坏了，哎，这个姓张的，连这种下三烂的招式都用上了！” 梅兰聪明地问道：“宝贝，你的意思是说，姓张的在背后使坏？” “除了他没别人了！”“老头子”气恼地说，双手摸向了女人的胸口，当握到那团柔軟时，用力一捏，仿佛当成了张耀东。 “啊……”梅兰痛得尖叫一声，重重地落在男人的怀里，然后男人也跟着叫起来。 梅兰回头哭着说，“宝贝，宝贝，你没事吧？怎么样了？”说着伸手去揉，“老头子”摇了摇头，在梅兰小手的撫摸下，渐渐恢复过来，脸也不那么扭曲了，而是发出了一声令梅兰熟悉得声音。 听到这声音，梅兰明白了他的意思，反转过身体，丰胸紧贴男人的胸口摩擦。“老头子”双手捏着她，在舒服中说道：“兰兰，看来今天晚上我得回去了……” “不行，不能回去！”梅兰倔强地说，不依不饶地扭了两下。 “骚妮子，我把你喂饱了再回去，老子没把这种东西当回事，那个姓张的也太低估我了！”说着抬起头，他把对张耀东的恨。 梅兰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你想啊，你现在回去，不是正好中了他们的奸计么？我看啊，你明天再回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呵呵，骚妮子，说得有理，那我就多陪你一天！” 梅兰高兴地把他拉出了浴缸，用毛巾擦**的身体，刚想拉着他上楼，不料“老头子”却把她抱回怀里，拍了拍她说，“就在这里……” 梅兰回头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扶着马桶高高地抬起了后臀，“老头子“淫笑着？ 两天以后，激情四射的日子有了尽头，刘梦婷就要与张清扬分手了。结婚两年了，刘梦婷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俏丽的小妇人，这种转变很令她欣喜…… 江平市长途汽车站，人声鼎沸，虽然阳光明媚，可张清扬几人的心却有些低落，他与贺楚涵把刘梦婷送到车站，紧紧拉着她的的手不忍松开，“梦婷，给我打电话……” “嗯，我……有空就来看你们……”刘梦婷回身望了望贺楚涵，松开张清扬的手，和她抱在一起。 “姐，路上小心……”两人情同姐妹，太多的话语完全转变成了心意的交流。 张清扬拍了拍刘梦婷的双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刘梦婷望了望两人，轻声说了句：“我走了，再见！” 汽车在眼前缓缓地消失，贺楚涵伸手拉了下张清扬，“走吧，我们回去，还要上班呢。” “嗯，”张清扬落漠的脸出现在阳光下，缓缓走出了车站，他正努力让心情恢复正常，暂且把离别之苦抛在脑后，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有些精神萎靡，一是因为刘梦婷的离开，感觉心里有些发空，酸酸楚楚一言难尽；二是这几日xing事实在做得过多，身体过于劳累，总像算不醒似的。“哎，她走了，以后又很孤单了……”他捏了捏额头，长叹一声。 “不孤单，梦婷姐走了，可是我没走，我……有我陪着你！”贺楚涵此话说得异常坚决，略带几分顽皮的脸上透露出少女的媚态与羞涩，小手胆怯不安地捏着衣角，小模样美艳动人。 “楚涵，谢谢……你……”张清扬说话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没有说完整。 “清扬，这两天你是不是病了，天天见你无精打采的，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贺楚涵担心地扫着他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天真无邪地说。她没经历过男女之欢，所以对这事不太了解。当然这也是时下教育留下的弊端。 “呃……没事，我……天天晚上陪着梦婷说话，这几天我们睡得都晚，就是太困了的原因。”张清扬打着哈哈解释道，心脏怦怦乱跳。 “哦，”贺楚涵单纯地点点头，信以为真。在她心里仙女一般的刘梦婷自是不会与张清扬发生什么“龌龊”的事情。“清扬，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贺楚涵问起了案子的事情。 “现场盘问！实在不行抓起来关一天，或者关几个小时！”张清扬那天得到了刘远山的暗示以后，便有了这个办法。 “先问哪个？” “先问苏玉莹，专挑一些难回答的敏感性问题，我们天天烦她！”张清扬想试验一下钓这条小鱼的效果，他知道王常友为人精于算计，所以得知苏玉莹被纪委盘问，一定会慌神的，然后没准就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对于王常友这种过分聪明的人只能攻心，用这种离间的办法试试。 “那么梅兰呢？”贺楚涵又想起了那个美丽的与此案关系重大的女人。 “在等等看吧，查出什么再说……”提到梅兰，张清扬就叹息一声，虽然那天根据谣言，他猜测出来也许梅兰与刘为民副书记有什么关系，可到现在却是一无所获。刘为民的个人资料好查一些，内部档案中就有。可是梅兰的就难一些了，近二十多年来她的行踪一直很神秘。另外这个女人做事也很低调，从不张扬，在江平的商界中是一个奇导的女子，同行并不认识她，她从来不参加任何商会活动。所以暂时一点线索也没有，二科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仍然在秘密调查中。 昨天晚上周博涛白龙二人发现梅兰突然回到家中，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刘为民副书记听说今天刚回来，所以表面上看两人间没有什么联系。张清扬一边开车，一边想着那个谣言的可信度，他知道这条谣言应该是可信的，不然就不会通过层层的关系传到刘远山那里，传这条消息的人无非就是想让张清扬从这条线上挖下去钓大鱼。至于这条消息是谁传出来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当然是谁传的也并不重要。 “清扬，你快看！”突然间听见贺楚涵叫一声，用手指着前方。 张清扬望着前方，只见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飞速迎面开来，速度快得惊人，只是一刹那间便从眼前过去了。张清扬本想看一看车内司机的长相，却模模糊糊的只见一身红裙的女子一闪而过，在眼前留下了一团火红。 “哇，车子靓，人长得也靓！”贺楚涵发现得早，到是看清了司机的长相。 “哦，我到是没看清，真可惜……”张清扬惋惜地说。 “流氓！”贺楚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清扬没理她，脑中还在想着那团火红，不经意间触到了心事，想到了那件令他每次回想都悔之晚矣却又欲罢不能的往事。 “各位，有什么发现没有？”一进办公室的门，张清扬就对忙碌的科员们问道。 同事们都失望地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甘心。本来张清扬把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交给他们时，他们觉得是一次表现的机会，却没想到查一个梅兰的底细竟然这么难。 “这个女人……太神秘了，神出鬼没一般！“科长陈喜也垂头丧气地说。 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说：“你们先把梅兰放一放……” 陈喜不解地说：“还放一放？那么我们可就没事可干了！”语气有些急。 张清扬笑着解释道：“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让你先把梅兰这条线放一放，从现在开始，我们二科分工进行。你现在带领几个人研究一下明天去询问苏玉莹的事情，做好准备工作，这个星期天天去烦她！” 陈喜知道张清扬的意思，因为昨天大家已经开过碰头会了，所以点头道：“行，苏玉莹交给我吧，那么你呢？” 张清扬淡淡地说：“由我和楚涵几个人来负责调查王常友兄弟，以及梅兰的详细资料，还有就是希望能挖出他们背后的靠山！” “难啊！”陈喜有些同情地说，去查苏玉莹只是表面功夫，为的扰乱王常友的心而已，算不上什么难事，只要多准备一些犀利的问题就行了。而张清扬刚才所说的可都是此案的重点，他主动挑起了难事来做，陈喜打心底佩服他。 张清扬道：“难也要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说完看了一眼贺楚涵，自信地说道：“走，我们一起去寻求援助！” 贺楚涵问也没问，乖乖地跟在后边，因为她刚才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微笑。也许连张清扬自己都没发现，每当他雄心勃勃的时候，嘴角就会露出自信的坏笑。陈喜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叹道贺楚涵在张清扬面前没有一点副科长的样子，笑道：“好一个夫唱妇随！”然后叫了三个人带去了小会议室，为明天的审问做准备工作。 “清扬，我们去哪求援啊？”出了办公室的门，贺楚涵问道。 “去找江书记，我们办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别人办不到！”张清扬阴险地说。 “你啊，一定是又有什么坏水了！”贺楚涵不依不饶地捶了一拳他的后背，却被他的后背硌得呲牙咧嘴，“你这哪是后背，像块铁板！” 张清扬虽然对她的孩子气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很喜欢贺楚涵那几分天真的童趣，望着她那张好像永远没有烦心事与忧愁的幸福小脸蛋，自己的心情也会好了不少。 第71章意料之外 “哟，我们的小英雄们来啦，坐吧……”望着面前站着的这对金童玉女，江山眉开眼笑。 张清扬没有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江书记，我们这次来是……代表二科向领导寻求帮助来了，这次……我们遇到了大难题！”他一脸的真诚，说得十分郑重。 “哦，说说看吧，是什么难事难住了我们的小英雄？”江山书记眯着小眼睛，和蔼可亲地问道。这次他对待张清扬到是没有特意地去摆领导的架子，通过上次他知道那招对这小子不管用。 “嗯，对我们来说很难，但是我觉得对领导来说应该很简单，就是我想得得到有关梅兰的详细资料！”张清扬适时地拍起了马屁。 “详细资料，对我来说……也很难哦！”江山书记打起了太极。 “江书记，我……我知道领导一定会有办法，可不是我们下面的人可以相比的……”张清扬又拍起了马屁。 “江叔叔……”贺楚涵娇美的声音甜甜地发出来，上前一步，笑眯眯地望着江山，“您就帮帮我们二科吧，这些日子同事们忙得焦头烂额，可是我们手头的资源有限，所以……您一定要帮我们！”贺楚涵套起了近乎，冲江山顽皮地眨着眼睛。 江山习惯性地摸了下头，笑道：“你这丫头啊，这声‘江叔叔’叫得我心花怒放哦，小丫头……你还真有办法！” “那……您答应我们了？”贺楚涵喜出望外地说。 “嗯，我尽力吧，不过……我也不敢说一定可以弄到哦！”江山仍然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谢谢江书记了，我们先回去等您的好消息！”张清扬拉了一下贺楚涵，两人退了出去。 两人没走多远，张清扬神秘地笑道：“楚涵，你说……江书记现在干嘛呢？” 贺楚涵摇摇头，“猜不出来，你说呢？” “我觉得啊，他现在一定是在和省委张书记通电话……” “你到是会猜啊……可惜没办法验证！” 江山书记望着门口一脸的笑意，张清扬的这招到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敢主动来找自己，这份胆量不简单啊！其实他不止一次查过梅兰的底细，可最后也是无功而返，曾经把这情况汇报给过张耀东，他还记得张耀曾经说过他会想办法的。所以，现在他自然又想到了张耀东。拿起电话就拔了过去。 “哟，老江，你怎么想起我来啦！呵呵……”电话中的张耀东显得精神不错。 “张书记，我有事情要汇报啊，我们的‘小朋友’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哦！” “哦，他这么厉害，难道连我们的‘江黑子’都给难住喽？” “是啊，这小子啊……太不简单哪！刚才来我这里，竟然让我帮他查一查梅兰的底细，你老兄也知道我……不是没查过，可是也没办法哦，所以……我只能求你啊……” 张耀东点头道：“我明白他们的意思，看来他们进展到重要一步了，不然这小子不会去找你的！” “对，是这样，所以……我只能答应下来，要不然单凭他们的实力，的确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先这样，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感觉到张耀东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江山书记就知道此事有门。 “程健！”张耀东对着外间叫了一声。 “书记，有事？”程健快速小跑着进来，轻声问道。 “嗯，有事，有重要的事情！”张耀东语气坚决，“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得事情么……”张耀东顿了顿，给他充分的时间考虑后接着说：“关于那个梅兰的！” 程健先是露出一丝狐疑的表情，然后表情渐渐舒展开，小心地问道：“你是说关于查她的那个事情？” “嗯，我记得你说过有同学在第十二局，是不？” 程健点点头，“书记，我明白了，我一会儿就和他联系，让他以最快的整度发来梅兰的全部资料！” “嗯，去吧。”张耀东满意地说，当程健转身就要退出的时候又补充道：“老刘回来上班了，看来是那谣言起了作用啊！” 这话听起来莫明其妙，不过却令程健一阵激动，他知道这是领导在暗示表扬他的小动作。程健出来后立刻给远在京城的老同学发去了一封加密邮件，内容就是关于梅兰的一些情况，说梅兰涉及到了一件经济案，希望老同学帮助搞到她的详细资料。 这位老同学在国安部第十二局任副局长，也就是对外宣称的社会调查局，在国安部中主管民意调查及一般性社会调查，专门针对调查九州大地上平民百姓的一处保密机构，手下的间谍网布及全国各地，对一些地方上的黑恶势力、政府高官、企业老总等等随时进行跟踪调查。程健知道老同学一定会帮助他的，因为这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虽然第十二局是保密机构，有很多内部条文需要遵守，但是在适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是可以协助兄弟单位对某个人进行调查的，当然这一切必需在保秘的情况下。 刘梦婷傍晚时分回到了延春，在车站给张清扬打电话报了平安，张清扬当时正在办公室里，所以不方便说什么，心情落魄地挂掉了电话。晚上他失眠了，这两天与刘梦婷枕畔相依，这张床成了两人幸福的小天地，可今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身心全然不适，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正躺在床上不知干什么事的时候，手机的铃声令他振奋起来，他知道一定是刘梦婷打来的，一定是她担心自己孤单…… “梦婷，是你吗，我知道是你，快说话，我……想你……”张清扬把所有的思念还有内心的孤寂完全表露出来，声音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让人一听就有一种凄楚悲痛之感。 “鹏……清扬，是……是我，你……你还没睡吧？”贺楚涵手捏着电话，眼眶有些濕润，心里的感觉很复杂，被这个痴情男人感动的同时，也有些酸酸楚楚的醋意，甚至还有一些为他们鸣不平，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现实的因素而不能朝夕相处，她觉得这对痴情男女很可怜，当然自己也更可怜，明知他爱着别人，自己还对他恋恋不舍。她为他们哭泣，也在为自己伤心。 “原来……是你，楚涵，有……有事么？”张清扬声音里免不了有些失落。 “没什么，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想楚涵姐的，怕你孤单，打个电话……陪陪你……”贺楚涵想笑着说，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楚涵，谢……谢谢你，有……有你真好……”张清扬感动地说。 这个晚上，贺楚涵是捧着电话睡的，他在张清扬讲述他与刘梦婷一些开心往事的故事中睡去了。听着对方轻微的鼾声，张清扬挂断电话，心里不像刚才那么孤单了，感觉很温暖，微笑着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陈喜带着几位下属来到环球公司找苏玉莹谈话。秘书来报时，把苏玉莹吓了一跳，赶紧告诉秘书，就说自己在开会现在没时间。陈喜听到秘书的解释，微笑着说他们可以等，然后就坐在会客室中。 苏玉莹打发走秘书以后，拿出私秘手机打给了王常友。王常友一见是她的手机号，接听后有些生气地说：“玉莹，你是怎么搞的，我不是说了嘛，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最近不要联系，你怎么就是不听！” “常友……”女人生性胆小怕事，本想找他帮自己想想办法，却没有想到他不问青红皂白先把自己数落了一顿。苏玉莹忍住挂掉电话的冲动，委屈地说：“纪委的人在我门外呢，说要找我谈谈有关情况……” “嗯，”王常友在电话中迟疑了片刻，这才温不火地问道：“玉莹，你是怎么回复他们的？” “我让秘书说我在开会，常友，他们不会知道了什么吧，我好害怕，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我……乱死了！” “蠢蛋！”苏玉莹的一脸泪水换来的却是王常友的这两个字，这令她痛心不已，王常友接着说：“你一定要见他们，不见就正好中了他们的计，有话好好说，我们事先不是有准备嘛，你慌什么慌，用不着害怕！”他气恼地教训着苏玉莹，根本不了解现在的苏玉莹已经心如死灰，他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 “王常友，你不是人！”苏玉莹吞着泪水喊道，心痛如刀割，这一刻她渐渐的有些后悔，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把一切都给了这个所谓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是否值得！ 王常友一愣，他没想到苏玉莹今天的情绪如此激动，赶紧安慰道：“玉莹，你别生气，我没有怪你，我……我只是替你着急，你……你千万要振定，不要……被他们发现什么，否则我们就完了，总之你记住一句话，无论他们问什么，你……一定要按照我们之前准备好的说，明白吗？” “常友，你……你的心里爱我吗？还是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来充当你的工具？”苏玉莹没有理他说什么，而是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冷冷地问道。 “玉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常友一肚子火，如果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他真想打她两巴掌，可现在又不是时候，“玉莹，我的心意你知道，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别胡思乱想了，快去见纪委的人吧，听话，以后……我慢慢和你解释……” 苏玉莹突然发觉现在什么也不想对这个男人说了，狠心地挂掉电话，对着镜子擦了擦脸，补了下妆，然后缓和了一下心情出去见陈喜等人了。 另一边握着电话的王常友好久没有动地方，之前他想过千万种可能，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苏玉莹是这么的不勘大用，女人啊，红颜祸水，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败家娘们儿！”他忍不住骂道，在北方生活久了，他这个南方人也把这话用出来发泄着心里的郁闷。 “他妈的，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中午，陈喜刚回到办公室，就把问讯笔记重重地摔在桌上，恼怒地骂了一句。 第72章更加害怕 正在闭目沉思的张清扬吓了一跳，笑道：“怎么了，那位老美女不配合我们的陈大科长吗？” “错，她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且对我们非常热情，有问必答且对答如流！给人感觉她一点问题也没有！”陈喜掏出一根烟点上，坐在张清扬旁边。 “哼哼……”张清扬冷笑两声，双手抱在胸前笑道：“真是人精啊，我想她们应该早就想到会有今天，所以早有准备。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就恰恰说明她有问题，你想啊，普通官员见到我们去问话，有几个会平静不闹点情绪的？有谁会热情的接待我们？” 陈喜点头表示同意，“是的，在我过去办过的案子当中，那些官员一见到我们纪委的人抵触情绪就非常大，可……苏玉莹到好，非常配合我们！清扬，下一步，我们还怎么办？” “接着问！问到她烦了为止！准备一个星期的问题，你们要死死缠着她，我想……她现在应该会有所动静了……” “什么……动静？” “等等看吧……稍安勿燥！”张清扬依旧闭目养神。 陈喜无奈地看向一旁没说话的贺楚涵，见她双目发呆崇拜地瞧着张清扬，叹口气退了出来。过了一会儿，见到下属没有人给自己汇报情况，张清扬有些着急地拿出手机打给了金光日。 “小金子，有情况么？”张清扬问道。 “报告科长，王常友还在公司忙着，没有任何异常……”金光日操着不太熟练地汉语小心答道。 “嗯，继续盯着，千万不要跟丢了！”张清扬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伸手揉了下脑袋，自嘲地笑道：“皇上不急太监急啊，看来王常友比我能沉得住气！” “就是，我们刚刚找过苏玉莹，他王常友那么聪明，才不会马上去找她，要找也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贺楚涵补充道。 “是的，他心里虽急，可表面上一定装作行若无事的样子。楚涵，你猜……苏玉莹现在会想什么？” 贺楚涵抱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猜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女人遇事容易急燥，没有男人稳重，如果今天王常友不联系她，她……她就一定会更加害怕，一定会多疑地认为王常友不要她了！” “完全正确！”张清扬高兴地说：“所以，我到希望王常友今天不见她！”话音刚落，张清扬又拿起手机打给周博涛。 “小周，苏玉莹出公司没有？” “没有，她一直在公司里呆着呢！”周博涛正在啃面包，说话的时候差点噎着。 张清扬听出他声音不对，赶紧问道：“小周，你怎么了？” “咳……”听张清扬一问，周博涛连连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气，不好意思地说：“张……科长，我吃面包呢，有点噎着了……” “你呀，这么大的人吃东西还能噎着，服你了，快喝点水！等案子结了，我请你们所有的人吃饭！”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电话另一头的周博涛虽然听到张清扬在批评自己，心里却暧暖的。 “你呀，也歇歇吧……”贺楚涵起身帮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张清扬对她笑笑，刘梦婷走了，他越来越感觉到贺楚涵是不可缺少的，没有她在身边就会觉得不舒服。这么一想，张清扬突然猛地抬头说道：“楚涵，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啊……”刘梦婷没想到张清扬如此直接，激动过后也顾不得矜持了，赶快点头答应道：“好啊，好啊……”小脸一阵红润，可爱动人。 苏玉莹一脸颓然地坐在办公室里，豪华宽敞的办公室，今天显得特别的冷清，她的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可却一直也没有响，期待中的电话并没有打来。纪委的人离开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她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回忆着刚才纪委工作人员所提的问题，总的来说自己表现得不错，全部按照过去与王常友商量好的回答，可是心里就是不安。 这不安不是因为纪委，而是因为王常友，她异常的害怕，害怕王常友真的狠心抛弃自己，那样……她不知道怎么办，这辈子完全属于那个男人，如果……她不敢去想如果…… 又等了一会儿，她终于狠下心，她知道要为自己打算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必需鱼死网破……此时她才发现，王常友对自己的感情是这般苍白无力。 她拿起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客气地说：“梅姐，你现在有空吗，我有急事见你！” 电话中的梅兰笑道：“玉莹，你来我家吧，正好陪我聊天……” 苏玉莹笑着答应一声，然后起身打开保险柜，里边只放着一个崭新的鞋盒子，鞋盒看样子很重，她双手捧着从公司出来。精神恍惚地开着车，并不知道身后跟着周博涛，周博涛没有马上汇报，他要看看苏玉莹到底去哪里。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苏玉莹见的不是王常友，而是把车停在了梅兰家的别墅内。周博涛知道这情况十分重要，立刻向张清扬汇报。 “紧紧盯着，看看她出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张清扬接到这个汇报后可谓是欣喜若狂。 “张科长，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苏玉莹好像是给梅兰送鞋来的！”周博涛远远看见苏玉莹捧着刚才的那个鞋盒。 “哦，这有点古怪，你……你先盯着吧，等她出来再说。”张清扬吩咐着，心里十分的不解。 “清扬，遇到什么高兴事了！”一旁的贺楚涵见到张清扬高兴，她也跟着高兴起来，她的喜怒哀乐完全受这个男人影响着。 张清扬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楚涵，苏玉莹终究是个女人，她没有像王常友那样沉得住气，终于有所形动了！” “你快说她到底干什么了，别说半句话！”贺楚涵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偷偷白了他一眼，心想又被他占便宜了。 张清扬正在兴头上，没有理会这种小事，说道：“周博涛电话中说，苏玉莹拎着一个鞋盒去梅兰家里了！” “哦……”贺楚涵听后也是一脸的狐疑，“不可能啊，这种时候，她怎么有闲心送梅兰鞋子……” 张清扬笑道：“她这个……做得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她也不想想，就凭着她和梅兰的关系，即便是要送礼物又怎么能送鞋子呢，所以那鞋盒子里的东西肯定不是鞋！” “我也这么认为！”贺楚涵斩钉截铁地说，又反问道：“那你说是什么？” 张清扬指指天，“我也没看到，只有天知道了！”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这个苏玉莹和梅兰没准会帮助我们破掉此案！” “妹妹，什么事这么急啊！瞧你，来就来呗，还给我送什么东西呀……”梅兰笑着拉苏玉莹坐下，刚刚洗过澡，身上芳香扑鼻，随意地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还有些湿露露的头发高高盘在脑顶，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脖颈。 “梅姐，我……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我和你都一样，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只有你能帮我了……”苏玉莹说着说着哭起来，最后扑倒在梅兰的怀中。 梅兰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赶紧一边安慰着她，一边问道：“玉莹，你别伤心，有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快别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芳玉莹才恢复了正常，一对哭红的眼睛望着梅兰，伤心地说：“梅姐，你说我们女人怎么就这么苦啊！” 一听这话，梅兰便猜到了什么，搂着她的肩问道：“妹妹，你是不是和王常友吵架了？” 苏玉莹摇了摇头，抬手擦下了眼睛，缓缓地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从纪委的人来调查，一直到王常友在电话中对自己的辱骂，原原本本一句没落下，一边叙述一边流着眼泪，说完了泪也流干了，嗓子都哭哑了。 梅兰也为之动容，女人就是女人，她只会从自身的角度出发去看这件事，并不会像王常友那样以全局的眼光看待整件事。从心里她同情苏玉莹，因为她知道没准今天的苏玉莹就将是自己的明天，自己和她着有太多的共同点，全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所以她又怎么能不替苏玉莹伤心，怎么能不为自己伤心，大家都是女人，自然会为了自己着想。 她起身为苏玉莹泡了一杯茶，然后贴着她坐下，长叹一声：“妹妹，你也别伤心了，男人全这样，关键时刻总要把我们女人推出去，为这样的男人伤心不值得，你……别伤心了……” “梅姐，我不是因为那个混蛋伤心！”苏玉莹拉着梅兰的手臂说道：“梅姐，我是为我自己伤心，我恨自己怎么瞎了眼认定那么一个男人！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他尽然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还骂我，他只为自己的官帽子着想，什么时候想过我！” “妹妹，我劝你……”话一出口，梅兰却不知道劝什么了，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好劝的，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与她一样，这种共鸣是在相同境遇下产生的。良久后，她才缓缓说道：“妹妹，你别哭了，我又何尝不和你一样，没准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老头子’的牺牲品！” “梅姐，你……甘心吗？他们悔了我们一辈子，到最后……我们连个善终都没有，你真的……甘心？” 梅兰听出一点味道来了，谨慎地说：“妹妹，你的意思是说？” “梅姐，我们……要早些为自己打算，否则就晚了，还记得我上回劝过你要为自己想想吗？当初我以为常友不会对我……可现在，我……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我还有家，还有男人，我……” “可是……”苏玉莹有些迟疑地说：“妹妹，我们……能斗得过他们吗？如果能斗得过，我早就还手了，也不至于忍了二十几年！” 苏玉莹突然放声大笑，声音异常的恐怖：“梅姐，你……你就不恨他们，你……你就不想找机会报复他们？” 第73章感慨 “可……可是……”梅兰最后还是下不了决心，正在犹豫中，楼梯处响起了脚步声，亭亭玉立的女儿来到两个女人面前，看着两个女人吃惊地望着自己，冷冷地说：“我全听见了，你们也别害怕，我是想说……妈，玉莹阿姨说得对，你不能这样忍下去，你要为将来想想……” “子婷，是妈对不起你啊！”梅兰站起来紧紧抱住女儿，女儿的出现让她下定了决心。 “梅姐，这个是我救命的稻草，我想你暂时会没事，就放在你这里吧。如里我出了意外，如果王常友真的狠心对我下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面子上，帮帮我……”苏玉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着鞋盒交到了梅兰的手上。 梅兰没有看就接下了，这里边的东西不看也知道是些什么。苏玉莹又接着说：“梅姐，这些年……你就没有留下一些关于‘老头子’的东西吗？” 梅兰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说：“我不用留，你也知道，这圣博公司其实就是他的，我只是他表面上的工具而已………” “我真担心那个女人啊……”王常友喝了口茶发声感慨，他没有去找苏玉莹，而是来到了兄弟王常贵的家中。 当然，二科的金光日一直偷偷跟在后边，第一时间把王常友的情况汇报给了张清扬。 “大哥，你今天就不应该激怒她！我们的事情她全知道，如果她……后果不勘设想！”王常贵急躁地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是我不太了解她，没想到她今天的性格这么反常，是我大意了啊，过去……把她看得太高了，却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这么没用！”王常友有些不忍，有些无奈地说，其实这么多年来，他是爱着苏玉莹的。只不过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自身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天底下能为了女人抛弃一切的男人必竟在少数。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王常贵来到他的面前，指着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性格平和的王常友，在兄弟的责问下，也有些着急。 王常贵走累了，颓废地坐回沙发中，点了一颗烟，缓缓说道：“这次，关键是我们摸不透纪委的底线是什么，你说他们是想小打小闹，还是想钓大鱼？” “这次很特别，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王常友也抽出了一根烟。 “那我们……就等等看吧，暂时别出动静，否则正好中了别人的诡计，我想……你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和那个女人修复感情……” “我明白，那个女人……我会处理好的，要不然实在不行……就让她出场意外……”王常友温和的脸上突然一改常态，目露凶光，抬起右手重重地砍下！ “不，不……那决对不行，你那么做是玩火自焚！”王常贵不满地说道，心里却在想这位哥哥该硬气的时候不硬气，不该硬气的时候反而变得有些鲁莽。 “一了百了，有什么不行的……” “你以为现在纪委就没盯着我们吗？如果苏玉莹一死，首先抓的就是你！”王常贵气得猛地拍桌子，把在楼上偷听的小保姆王菊吓了一跳。 王常友闭上眼睛，不高兴地说：“你吵什么吵，小点声！现在……没有人知道我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哼，你不要自作聪明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聪明人多了，不要以为你们能骗得了所有人！” “你怎么知道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们根本没在江平见过面，外人也都知道我从来不单独和女人谈生意，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关系上！” “你用不着和我吵，你也不想想，既使没有人发现，可是只要细心的人一查你们的资料就会发现这十多年来无论你升职到哪，那个女人就跟你到哪任职做你的下属，可表面上你们又装作相互不认识，傻子都会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常友被兄弟的话点醒了，本想反驳两句，可是……最后他双手捂着脸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王常贵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一直都太在意风评，在时下高官男女关系混乱的社会上，自己反而更突出，只要有人想查自己，自己和苏玉莹的关系其实是隐藏不了多久的，有时候过多的掩饰反而为那些办案人员提供了线索，这的确是他忽略了。兄弟说得对，自己太过聪明，太过细心谨慎，却低估了对手，低估了这个社会！ “常贵，什么也别说了……你提醒我了，看来我……我明天就去见见她，总这么藏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该来的总会来的……” 王常贵见大哥服软了，语气也就不那么激烈，轻声道：“这几天，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老头子吧，我想我们要提醒他一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关键时候要他帮我们一把……” 王常友点点头，站起身就走了。做官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清了现实，第一次知道了害怕，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非常聪明的，他以南方人的眼光着待着北方人，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思。可今天通过王常贵的提醒，他知道自己错了，一直以来那些很令自己得意的细节，风评，名声，似乎都成为了累赘，都成了导火索，现在已经徘徊在一触即发的边缘了…… 王常贵坐在那里看着大哥那颓败的背影，心里十分的失落，他第一次看到大哥的脸上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摇了摇头，心里有些烦乱，兄弟两个在“老头子”的支持下，在双林省经营多年，而且都混得风声水起，如果倒下了，所有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么下半辈子就将在铁窗里度过了…… “哇……”突然，保姆王菊又捂着嘴从楼上跑了下来，把正在心烦意乱的王常贵吵得更乱了。 他回头瞧着丰满肥胖的王菊跑进了卫生间，她前胸的肥硕在他眼前不停地颤抖，晃得他头昏眼花。他感觉那丰满都向自己压来，好沉重的压来，令他感觉窒息，难以忍受，心里压着一股火。 王菊从卫生间出来了，刚想回到楼上，迎面而来的却是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的王常贵，王常贵拉起王菊的手向楼上跑去，不顾王菊那有些虚弱的身体。王菊本想反抗，可是却吓得不敢动，眼巴巴地看着“王叔叔”。 王常贵满意地低下头，像一头正在猎食的野兽………王菊躺在他的身下，呆呆地瞧着他单纯的丫头知道，每次“王叔叔”和自己干了这种事，第二天就会给自己一笔钱邮回家中给妈妈治病。她从来没有恨过“王叔叔”，相反还有点喜欢、崇敬他。因为他高高在上，也因为他让自己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苏玉莹、梅兰、王常友、王常贵……”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可是张清扬还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用笔写着这四个人的名子，通过这四个人一天来的表现，他知道此案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别想了，下班了，你说的请我吃饭！”贺楚涵背着小挎包站在他的面前，充满期待地说。 “吱嘎……吱嘎……” 听着传真机一点点的输出文件，程健充满了期待，激动不已。老同学把梅兰的资料发来了，速度之快超乎他的想象，只不过刚刚过了两天而已。 程健一边盯着传真机，一边看着门口，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终于文件全部发来了，程健装订成册，敲门進入里间的书记办公室。张耀东听到了外间程健的声音，没有动地方，直到程健小声地说：“书记，您要的东西……办好了……” 张耀东单手接过程健双手奉上的资料，打开一看，首页竟然是梅兰的近期相片，随意的翻一翻，生平简介，何年何月在哪里干什么，非常其全。 “很不错，程健哪，我们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哦！”张耀东满意地说。 “书记，您放心，我有分寸……”说完，程健就退了出去，他知道下面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 张耀东翻着资料到后边，竟然惊喜地发现有一段话：此人乃某部级官员晴婦，二人相识二十余年，育有一女，名子婷张耀东看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看下去，紧张地把文件合上了。共和国的间谍技术竟然如此发达，大大出乎他的意外，材料上既然写了是“某部级官员晴婦”，就说名这十二局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材料，只不过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为掩人耳目才把刘为民的名子改成了“某部级官员”。张耀东坐了好久心态才逐渐平复，这东西还真是一枚炸弹，不知道送到那位“小朋友”的手里边，他会如何利用。这件事他不好直接出面，拿起电话打给了纪委的江山书记。 “老江，东西我搞到了，不过……这份东西你一定要甚重………” 张清扬忐忑不安地走进江山书记的办公室，他刚才接到江山书记电话的时候，激动得手机差点落在地上，因为他知道这可是此案的重点，如果解开了梅兰的疑团，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开展了。 “江书记，我来了……”张清扬微微低着身子，声音很轻，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十分谦逊。 江山抬头扫了一眼，见到他的表情时，满意地点点头，“清扬啊，你上次要的东西，我给你搞到了……”江山书记长叹一声，似有难言之隐，刚才他也大概看了下材料，他的反应比张耀东还要严重，站在张耀东办公室里愣了很久没说出一句话。当时张耀东走近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老江，看来天网恢恢啊，我们以后办事要小心哦……” 张清扬没有接话，他知道江山书记一定还有话要说，他在等着。果然，停顿后，江书记接着说：“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是你……你必需答应我几个要求。” 第74章看似很传奇 “只要能破了这个案子，我什么都答应你！”张清扬挺直了腰板，目光坚毅。 “好小子！”江山书记明显有些过分的激动，挥了挥手：“坐下，你太高，站在我面前不舒服……”其实他的心里是在想张清扬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令他不舒服。 张清扬知道和省部级官员打交道，与和地市级，县镇级是不同的，所以也没有客气，大大方方落了座。 “我让你答应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永远不要去猜测这份材料的来源渠道，永远不要把这份文件的俬密内容泄露给别人。我要回家后慢慢的一个人看，把对你有用的东西摘出来，剩下的看后即焚！能做到吗？” “我保证守口如瓶！” “哈哈，好一个守口如瓶！好小子，让你办事，我放心！”江书记走过来亲自把文件交到他的手上，然后手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肩头。 “喂，怎么样了？”贺楚涵见到张清扬回来后就要出去，着急地跟上来问道。 “没什么，我有一件重要任务，要马上出去一下，有事电话联系，我走了！”张清扬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口，令贺楚涵一阵失落。回到家中的张清扬把这份十几页的文件看了好几遍，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果不其然，这个梅兰的经历看似很传奇，但是有了这份材料后就简单得多了。梅兰出生在延春，曾经在延春市政府招待所上班做服务员。通过与刘为民材料的对比，不难发现那年的刘为民刚到延春任财政局局长，住在招待所里。之后有一年的时间，梅兰从众人视线中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已经是一位女孩儿的母亲。随后无论刘为民升职到哪里，梅兰都会跟着他到所在的城市办厂、开公司等等，直到最终刘为民成为双林省的副书记，梅兰又跟着来到江平成立圣博公司。圣博公司短短几年发展迅速，接下了很多大的工程…… 材料十分的详细，只要把刘为民的材料与她的材料相互比对，就会发现两人深层的关系，所以可以肯定梅兰背后的大佬就是刘为民副书记，那么王常友兄弟背后的人物也将是他，说到底，刘副书记才是真正的大鱼，这才是张耀东要办此案的真正目的！ 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了，接下来就要有所行动。他知道，直接对刘副书记下手肯定不可能，也查不到什么，像他这样的老狐狸一定早就为自己做好了打算，你要去查他，他说不定有多少种掩饰的办法。直接去查王常友兄弟也不可能，这两人的社会地位太高，稍有不甚就会适得其反。那么就只有对那两个女人下手，这两个女人身为男人背后的晴婦，应该容易突破一些。特别是梅兰，材料上的内容很明显，刘为民曾经一定以强行手断占有了当年还是少女的梅兰。同样，现在的苏玉莹也已经与王常友有了裂痕，突破她们相对而言要简单一些。这么一想，他心里便渐渐有了办法。突然，手机的铃声吓了他一跳，他赶紧接听。 “张科长，王常友约苏玉莹见面了，没有去松江市，而是在远东国际大酒店开了个房间！” “哼哼……”张清扬一听正好是自家的酒店，便冷笑道：“看来王常友这次真的是着急了，不然他就不会在江平本地约苏玉莹见面，我正好没事，过去转转。” 挂掉电话后的张清扬一边下楼，一边给老妈打去了电话，让她查一下王常友与苏玉莹在哪个房间，之后开着车飞速赶到了远东国际大酒店。王常友真是百密一疏，他以为这家大酒店接待的客人比较杂，主要针对国外旅客，所以才放心地约苏玉莹在这里见面，却没想到这酒店和张清扬有关系。 “儿子，妈帮你查过了，王常友在1228房，登记的时候用的假身份证，对外宣称是某公司的经理，说要长期在这边住。” 张清扬一到，张丽就有些表功地说，能帮上儿子的忙对于她来说非常高兴，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欠儿子的。 “妈，他们隔壁房间有人吗？” “没有，儿子，妈陪你过去吧。”一听儿子这么问，张丽就猜出了他的意思。两人進入电梯，张清扬随意地问道：“妈，小叶子呢？” “她去上班了，那丫头很聪明，听公司的人讲非常能干，以后锻炼几年，没准真能帮上我的大忙！” “那就好，”张清扬点点头，电梯停下，两人来到1229房间，开门进去了。张清扬把耳朵贴着墙壁，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对老妈说：“妈，那个……我在办案呢，你……回避一下……” “臭小子，还和老妈摆官老爷的架子！”话虽这么说，可张丽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从小到大，对于张清扬的意见她非常重视。 张清扬眼睛一扫看到了桌上的纸杯，心生一计拿起纸杯贴在墙上，耳朵贴了上去。 隔壁，激情过后的两人由于各怀心事，都非常的安静。苏玉莹没有反对这个男人，当然也没有像过去那样迎合着。来之前她是矛盾的，不知道该不该来；来之后她还是矛盾的，不知道今后是与他继续还是与他分道扬镳…… “玉莹，我知道昨天伤了你的心，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以大局为重，我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昨天发火是对事不对人，我……我是爱你的……” 经过昨天王常贵的提醒，他今天对苏玉莹抛出了撒手锏，男人的温柔让苏玉莹心中一暖，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两人在一起近二十年的感情，自然不会因为吵嘴而分开，昨天她是一时冲动，可现在就有些心软了。 “玉莹，我们要向前看，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我们就忍一忍吧，好吗？”王常友见女人还不说话，便疯狂地吻着她。 “常友，你不应该骂我的……”苏玉莹躲开他的嘴唇，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好害怕，在昨天的那种情况下，你寒了我的心，我害怕失去你……” “对不起，玉莹，全是我不好，你一定要牢记在心，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抛弃你，哪怕和你一起去死！”无论在何时何地，男人愿意陪着女人去死，女人总会觉得幸福无比。 “常友，我不能没有你！”苏玉莹紧紧抱着男人痛哭，王常友也动了恻隐之心，泪流不止。哭声传到了隔壁，令张清扬很生气，他知道这哭声表示着两人合好，表示着苏玉莹仍然会继续帮着王常友掩饰…… 哭声止住以后，偶尔又传出了苏玉莹时大时小的伸吟声，张清扬触动了心中的寂寞，不忍听下去，悄悄退了出去，看来眼下还不能对苏玉莹有进一步的动作，必需让她对王常友死心才行，下一步还是瞧瞧梅兰那边的动静吧。 从酒店出来，张清扬远远地看到了金光日的车，他小跑过去，金光日早就把车窗拉了下来，“张科长，你发现了什么？” 张清扬笑道：“没什么发现，只不过两人在做些秘密的事情而已……” “呵呵……”金光日笑起来。 张清扬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嘴唇也都干裂了，知道他一定是这几天累的，没说什么话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瓶水，快步跑回来扔进了车里，关心地说：“多喝水，天热容易上火！” “谢……谢谢科长……”金光日感动的不会说话了。 “辛苦了！”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自己的车便去单位了。刚到单位，立刻叫上陈喜与贺楚涵到小会议室开会，用不容反驳地语气布置工作：“我们下一步要更加严密地盯着梅兰，要随时记录出入她家与她来往密切的所有人，另外，对刘副书记也要实施监控！” “什么？你要监控刘副书记？这……不太好吧，他可是省委常委啊，这……”陈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问。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着说：“补充一点，是秘密监控！” “你……你有什么证据？”对于这种关系自身安危的事情，陈喜不得不冷静对待，这事如果传出去影响可就大了。 “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二位，我有可靠的消息可以证明，刘为民就是我们要抓的大鱼！他不但是梅兰的情夫，更是王常友兄弟背后的靠山！” 见张清扬没有开玩笑，陈喜道：“那……是不是和江书记商量一下？”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要，和谁也不要商量，你通知了上边，那不是令他们为难吗？还不如这样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放心，出了问题我负责！”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喜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贺楚涵补充道：“据白龙汇报，今天是她们工程开工的日子，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江平市的几位领导都出席了，他拍了一些相片，一会儿就能回来。” “嗯，二位，我相信我们离成功不远了，我们现在要全线出击！” “那苏玉莹那边怎么办？”陈喜补充道。 “继续问，我们就是要把她逼疯，让她狗急跳墙！” 贺楚涵长叹一声说：“其实那个女人也挺可怜的，她与王常友一样，风评很好，在单位是女强人，在家里是好妻子，好妈妈，更讽刺的是……别人都说她和老公的感情很好，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 “哦……你怎么不早说！”张清扬一拍大腿，十分的激动。 贺楚涵吓了一跳，委屈地说：“我……我以为这与本案无关，所以就……” “你啊……差点误了大事，不过……现在说出来正好，帮了我大忙！你说的这件事充分说明苏玉莹很要面子，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做为她的突破口！” “你想怎么办？”陈喜、贺楚涵同时发问。 “哼哼，她太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那么我们就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你们想，如果我们利用她和王常友的关系来威胁她，她会不会就犯？” 第75章场虚惊 “办法是不错，可……可是我们没有充分的证剧说明他们确实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按照正常的手断……” “那就按照非正常的手断！”张清扬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不过他当然不能把这种事情讲出来，他想到了环球大酒店的1228房间手机铃声再次打乱了沉思中的张清扬。 “科长，苏玉莹与王常友在酒店分手后，约了梅兰与她的女儿见面，三个人现正坐在咖啡厅里闲聊。” 听到这条消息，张清扬叹息一声说：“看来苏玉莹还是很在乎她和王常友的感情，她一定在向梅兰诉说着心事！” 贺楚涵点头同意道：“女人啊，总是容易被骗，往往几句好话就被哄好了，我想昨天的苏玉莹是伤心的，那么现在的苏玉莹就是开心的……” “女人就是情绪化动物，不勘大用！”张清扬的话与王常友不谋而合，也迎来了贺楚涵的白眼。 “梅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说我应该如何是好！”苏玉莹品着咖啡，一脸的苦恼。优雅的钢琴声此刻听来令心情十分的烦乱。 “玉莹，既然他心里有你，那么……暂时就维持这种关系吧……”梅兰劝解道，她理解苏玉莹的苦处。 “哼，苏阿姨，男人全靠一张嘴，他现在是为了你不给他添麻烦，所以才向你示好，我觉得你不能再相信他了！”一旁的子婷冷冷地说，相比之下她比她们冷静得多。 “子婷，？你少说两句吧，你……你不懂得我们的苦！”梅兰悲伤地打断女儿的话，拉了拉苏玉莹的手说：“玉莹，看看再说吧，希望会相安无事，只是一场虚惊……” 女儿子婷一见母亲又软弱下来，不高兴地拎着小包站身来说：“妈，苏阿姨，我先走了，我们聊着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了，开着那辆十分显眼的红色保时捷跑车，一身红裙。红车红裙，美女香车，倾刻间令男人驻足观看，成为了江平市街道上的一际亮丽的风景。 当天晚上，张清扬约刘抗越出来喝酒，这次新婚的妻子没带出来，刘抗越显得自由多了，与张清扬推杯换盏，喝得开怀大笑。喝得差不多了，刘抗越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兄弟，有话说吧，别藏着了，我都说了你是我亲兄弟！” 张清扬有感于他的豪爽，笑道：“好，刘哥，还真有点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是这样的，我的案子遇到了难题，我想问你，你的手下有没有一些侦听方面的人才，我需要采取一些不正常的手断，虽然不难办到，可是用别人不放心，兄弟就想到了你……” 张清扬虽然说得隐晦，不过刘抗越一听就明白了，笑道：“好小子啊，这次终于想起你哥哥我来啦，这次我说什么也要帮你，不过嘛……这要求你嫂子她啊……” “哦，刘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抗越解释道：“你不是知道嘛，她奉军区首长的命令组建女子特种兵，那帮疯丫头像活驴一般，在军区到处寻找对手，战无不胜，把我们的男兵都打怕了。最近正在攻克侦查技术，所以你说的这个事……正好交给她们当作课外练习，而且女人做事不像我们男兵，我想更适合保密，你觉得呢？” “那可太好了！”此话正和张清扬的心意，他当初也在担心让两个男兵长期住在老妈的宾馆里会出意外，如果换作是女兵那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兄弟，不过完事以后，你可要请你嫂子她吃饭哦！”刘抗越说得有些得意。 张清扬笑道：“那是一定的，刘哥，看得出来，你和嫂子的感情很好，是不是？” 提到这个刘抗越老脸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啊……比我想象中要好，能过上这种日子，我也没别的要求了，只不过每天晚上啊……咳咳……”不小心提到了自己的尴尬事，刘抗越赶紧闭上了嘴巴。 接下来二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刘抗越答应张清扬回家后就和老婆说，陈丽准答应这种类似实战的训练。不过张清扬有些担忧地说会不会在军队里造成坏的影响，随随便便的调出两个女兵这好像不合规矩。 刘抗越笑着摇头说：“兄弟，这事你就放心吧，你不了解我们军队的事，这里头啊……学问多着呢……” 张清扬知道刘抗越既然敢答应下来，那就一定是不怕什么，所以就不再客气。两人说好明天再联系，今天有些晚了，便从饭店出来各自回家了。 翌日，远东国际大酒店的1229房间里，张清扬与刘抗越夫妻二人正在谈话。出于职业的习惯，一进门陈丽先把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才坐下来。老妈张丽早被张清扬劝走了，搞得异常神秘。张丽知道儿子有公务在身，所以也没有多问。 “嫂子，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然就凭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这件事！”张清扬的感激之情难以尽述。 “兄弟，用不着和嫂子客气！我手底下的姑娘们正闲着没事干呢，这次你给我们找了点活干，我要谢你才对呢！” “哈哈，”刘抗越大笑起来，对陈丽说：“老婆啊，你刚才那话啊……以后不能随便说，搞得你像那个……老bao似的！” “你给我闭嘴！”陈丽脸色微红，照着刘抗越的小腿就是一脚，脚上穿着的可是军用皮鞋。“我是老bao，那你也是龜公！” “啊呀……”刘抗越痛得大声叫起来，一脸悲壮，拉着张清扬说：“兄弟，哥哥我要阵亡了！” “瞧你那死样吧，你再胡说八道的，今天晚上别想再……”陈丽突然醒悟这不是在自己家中，赶紧闭上嘴巴，讪讪地扫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强忍住笑意，把头扭向了窗外的方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陈丽放了心，扭头关心地问刘抗越：“疼吗？” “没事，揉揉就好了……”听到老婆关心自己，刘抗越心里便升起一股美意。 张清扬见这两口子柔情完了，这才转回头接着说：“嫂子，目标就在隔壁，你如果需要安装什么摄像头、监听器之类的……那么我……还要找我妈商量……” 提到这个，张清扬就有些为难。老妈必竟是做生意的，首先要从客人的角度出发，那么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来，母亲虽然不能拒绝，可也会令她心中为难，感到不自在，有违商业道德。 陈丽一见张清扬的模样，就理解了他的想法，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手底下的姑娘们……我是说那些女兵个个身怀绝技，你放心吧，这么点事难不倒她们，就不用麻烦阿姨了。不过这间房……” 张清扬听后大喜过望，赶紧说：“这段日子这间房就属于你们，我和我妈说好了，暂时被我充公。还有就是一日三餐会有专人来送……” “那行了，清扬，这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去忙其它的吧，搞这个我比你在行！” “行，嫂子，这边就完全交给你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会安排好一切的。”张清扬起身刚想走，猛然间又想起一事来，笑道：“嫂子，那个……还有一件事，我建议你最好选择结完婚的女兵来执行任务……” “哦，为什么啊？我那帮姑娘……全没结婚啊，这个可难了！”陈丽眉头紧索。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们要盯的这两人关系不正常，来这里……干不出什么好事，所以我担心让几个大姑娘过来她们会不好意思……” “哈哈，”不等陈丽说话，刘抗越先笑了起来，说：“兄弟，你这个担心太多余了，那帮野丫头啊……男浴室都敢闯！” 陈丽推了一下刘抗越，说：“兄弟你放心吧，我来安排。” 张清扬见陈丽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就不再说什么。陈丽先和刘抗越走了，说下午就安排人过来，张清扬没有马上离开，他知道还需要和老妈勾通一下。 “儿子，妈能问你一句么，你现在干的是什么工作，搞得像特务似的！”张丽见儿子进来，不高兴地审问道。 “那个，妈……您就别问了，总之那间房这段时间我用了，要不然我给你写张欠条？”张清扬耍起了无赖。 “臭小子，少和我开玩笑！”张丽笑着骂道，张清扬走过去贴着老妈坐下，神秘地笑笑，“妈，你儿子今后在这条路上走得如何，现在可是关键，您可一定要支持我啊！” “儿子，我支持！妈就你一个儿子，怎么能不支持呢！不过……妈也有点后悔，不知道让你走上这条路，是对的还是错的……你说你一天忙到晚，几天才来看我一眼。” “妈，等我忙完了，我好好的陪陪你。” 从酒店出来后的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本来很令她头疼的一件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刘抗越夫妇解决了，心里很高兴。突然间，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风景，又是那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不过今天的速度明显慢一些。那抹红色触动了张清扬心底的某根神经，他出于好奇二话不说跳上车跟了上去，车子穿过闹市区，开进了城南别苑的一号别墅内，女子下车后正好让张清扬远远地看个正着，一见那张熟悉的美丽脸庞，他差点昏厥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红衣女郎真的是她。这张脸总是在他的梦里徘徊，令他懊悔不已的同时又有些依恋与自责。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美丽的少女竟然和梅兰有着关系，联想到小姐姓梅，再从她们的长相就不难推断出这是对母女。一看到她，往事就全部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记起了那晚的邂逅，记起了床单上那抹红色，记起了早上睁开眼睛时令他难以忘记的她的眼神…… 车后的喇叭声打乱了张清扬，回头一瞧，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张清扬认出是白龙与周博涛，他把车子倒过去，钻进了他们的车里。两位下属没想到会遇上他，周博涛开着玩笑道：“头，怎么追美女追到家了？” 第76章对案子有帮助 张清扬笑笑，假装无所谓地问道：“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 “她啊……还不是梅兰的女儿，长得比梅兰还漂亮呢！”白龙一脸淫相地说，嘴角都要流出口水了。 “你小子啊，怪不得这么愿意过来盯着梅兰，原来另有目的！”张清扬笑着打了他一拳，然后便从车中退出来，开上自己的车走了。他在一个安静的路口停下车，抱着方向盘想着梅小姐，此刻满脑子都是对她的歉意，曾经一直想着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今天再次重逢，张清扬不得不想起了这件事。可眼下自己又在调查她的母亲，又将再一次伤害她…… 想到这个案子，突然间张清扬的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而已，他已经决定下来了。他知道也许这是自己弥补过失的好机会，同时也会对案子有帮助。这么一想，他信心倍增地开着车回到了单位。迎面碰到了陈喜，见到他兴致不高，打趣地说：“哟，老陈，您这是怎么了？” “哎，别提了，我刚从苏玉莹那边回来，等了她一上午，秘书说她一直在开会，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可不像前两天那么热情了！” “看来她有些烦了，这样更好，当她到心烦的极点时就会去找王常友诉苦，那么……我就有办法了！明天继续缠着她！”张清扬想到了在酒店的布置。 陈喜本想开口问些什么的，可是始终没有开口。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渐渐摸透了张清扬的脾气，他想说的事情不问也会说的，不想说的事情问了也白问。另外只要他说没问题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办到！ “你去哪了，一上午都见不到人影！”陈喜走后，贺楚涵便偷偷摸地贴了上来，一脸幽怨地说，十足的怨妇表情。 “亲爱的，怎么了，要不然下次我出去前和你打声招呼？”张清扬顺便开起了玩笑。 “讨厌，瞧你那死样吧！”贺楚涵美滋滋地白了他一眼，“喂，你到底去哪了？” “保秘！”张清扬送给她两个字，然后说道：“贺大科长，帮我查一查梅兰的女儿梅子婷的手机号码。” “我才……好吧……”本想说“我才不帮呢”，可是话到嘴边就变了。 没多久，贺楚涵就把梅子婷的手机号查到了，张清扬想了想，给梅子婷发了一条短信： “梅小姐，您好，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如果你想让你的母亲在法律面前相安无事，那么就请见我一面。为了你的安全其见，见面地点由您来定，我只今晚有空，张清扬。” “哎，你……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贺楚涵见张清扬收好了手机，酸酸地问道。 张清扬冷笑着问道：“看上她了又怎么样呢？” “你……流氓！” 心情很差的梅子婷正躺在香床之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本以为这次母亲能和苏玉莹连手，把“老头子”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搞垮，却没想到苏玉莹在听了几句王常友的甜言蜜语后又动摇了决心，而母亲也帮着她，这令她很生气。虽然她知道刘为民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对那个老头子，他除了恨还是恨，一点感情也没有。一想到母亲这些年来所受到的苦，她就恨不得杀了那个老头子。她又想到了在延春的遭遇，让她每次回想都痛不欲生，每次站在浴室中望着自己雪白刺裸的身体，她就要感受着因自己的叛逆而所受到的惩罚。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值得，是多么的不甘心，因为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离家出走后，却又把含苞欲放的身体白白的献给了那个陌生的男子，这一切除了怪自己她不知道怪谁。除了那天早上的一瞬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怪过那个男子，甚至那个男子自责的表情总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有他所说过那句话，也总在她的耳畔徘徊：“因为你说过，不想一个人面对今早的阳光！” “张清扬……”梅小姐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那个英气十足的名子，嘴角边竟然挂上了一丝笑容，不知道它日是否还能相见，这一刻她真的很后悔，每次身边想有个人说说话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个男人脸上的负责与痛心疾首的无奈。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惊醒了她，她随意地拿过来观看，还以为是什么商场的广告，可是只看一眼，便惊呼出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短信中那最后边的三个字，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过了一会儿，她努力让自己振定，回味着短信的内容，联想到母亲现在的处境，她知道对方并非骗她。想了想，她回了一条短信： “你是那个混蛋吗？” 足足半小时，这个短信让张清扬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一看内容他就笑了，立刻回复道： “对，我就是那个混蛋！” “晚八点，我在星海酒吧等你。” 酒吧？张清扬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会选择那种地方见面，不过只能同意。同时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他最担心的就是梅子婷不理自己，那么计划就会落空，可却没想到梅小婷还记得自己的名子，还敢来见自己，记得她过去说过永远不相见的，这个女人还真有些意思…… “喂，怎么……今晚上有约会？”眼巴巴地瞧着张清扬发完短信后一脸的笑意，贺楚涵便从一旁小心地问道。 “嗯，是啊，今晚上有个约会。”张清扬装做若无其事的回答，令贺楚涵心凉到了谷底，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听不到她的声音，张清扬悄悄地扫了她一眼，一见她那可怜的模样，心里就有些歉意，赶紧给她写了张字条： “亲爱的，别生气，今晚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不为了谈情。” 贺楚涵接到纸条后撕个粉碎，可脸上却有了笑意。 晚上，张清扬精心打扮了一翻，怀着一颗紧张的心开车赶到了梅子婷说的星海酒吧。看看时间还早，独自要了杯苏打水，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不停地看表。 “哟，小帅哥，一个人多寂寞啊！”没多久，一个穿着暴露，露出前胸后背的女子从后边贴了过来。看样子是位有钱的主，穿金带银的也许是位寂寞的富家小公主过来吊凯子。听声音不是北方人，应该是南方某个地区的，很甜很腻，嗲声嗲气的令男人一听就觉得全身酥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台湾某位女明星。 张清扬知道这种人不能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扭头对着女人笑道：“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约了客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改天吧，改天我陪你喝两杯……” 说话的时候，也看清了女人的长相，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美人，还真是位美人。 女人没想到张清扬如此老道的同时双眼又是那么的真诚，这与曾经见过的那些色郎不太一样，所以放荡的姿态也有些收敛，温柔一笑：“呵呵，很好，我很喜欢你的豪爽，你们东北的男人果真是条汉子！” 女人把刚才的放荡一收，脸上多了份高贵之气，看样子也是位大家闺秀。这年头有钱的年轻女人比男人寂寞多了，来这种地方找个帅气的男子谈心，也算正常不过了。这么一想，张清扬就对她有了一丝好感，点头微笑道：“小姐过奖了！” 女子一愣，也许没料到张清扬如此知礼，便微笑着打开手提包，从中掏出一张香气扑鼻的粉红色名片，交到他的手上说：“我不打扰你了，有空可以给我打电话。今天本来心情很差，遇到你好多了……” 名片很简单，除了一个名子，一个手机号，没有任何职务。张清扬一见便知道这是她的私人电话。便笑着摊开双手说：“不好意思，我没名片。” “没关系，我从来不主动给男人打电话，我等你的电话，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张清扬！” “好名子，我记住了，再见！”女子说完转身就要走，留下一股香风。 “等等！”望着她长裙包裹下性感的身体，张清扬张口叫了一声。女子回身驻足，微笑着看着他，“还有事么？” “呃……小姐，是这样的，江平的夜店比较乱，像你这样漂亮的单身女子不太安全，所以……最好离开这种地方……”张清扬真心劝解道，假如这个女人今晚真被其它男人玩弄的话，他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我知道，谢谢先生的金玉良言，我就这回去……”女子落落大方地说，转身消失在张清扬的视线中。这种瞬间的相遇，令他心中一暖，他注意到刚才她叫自己“先生”，而并非之前的“帅哥”，可见女子并不是常来此地的风尘女人。 张清扬看着名片上的“冉茹”两个字出神，真是名如其人，一样的动听美丽。他小心地把名片收好，抬头一条红色的身影挡住了前面的光线，他对这条影子再熟悉不过了，可却不敢抬起头来。 “长得帅就是好，到哪都有艷遇，是不是？”梅小姐声音冷冷地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一听这话，张清扬果敢地抬起头来，脸上复杂地说：“你终于来了，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地方见面，我不喜欢。” 梅子婷坐在他的对面，冷笑道：“这里不好吗？我以为你喜欢这里呢，还记得上次相遇，就是在酒吧，是不是？” “关于上次的事，是我一生的悔恨，可悔之晚矣，我……” “行了，我今天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是听到你提及到我母亲，所以才……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伸手从怀中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放到桌上，说：“你先看看这个，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梅子婷好奇地拿在手里，打开一看不由得身体微微颤抖，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原来你是……” “不要说出来，自己知道就好。”张清扬伸出手来，梅子婷把证件还给他。他接着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已经撑握了所有关于你母亲和苏玉莹等人的犯罪证据，如果我们愿意，现在就可以拘捕她们，只不过我偶然知道了……你是她的女儿，所以我……我想还你一个人情。” 第77章必需这么说 “说吧，如果你能救我母亲，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梅子婷从对方的眼神中就可以解读出来，张清扬不是说慌，所以很干脆地反问道。 张清扬一脸的苦笑，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条件，这……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欠你的！” “别提这个，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我不再……不再……”梅子婷哽咽住了，说不出话。 “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可是……我真的很想为你做些什么，我希望你能明白……”张清扬声音很小，脸上的表情那般难以忍受：“那天晚上的事……永远是你和我的噩梦，我……” “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梅子婷痛苦地抱着头，情绪有些激动。张清扬停下来良久，才接着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正好查到了这个案子，所以……我觉得是个机会。” “说吧，你想怎么帮我妈？”梅子婷擦了下眼睛，抬头问道。 “这个需要你妈妈配合我，你也知道我们有纪律……而且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上边的人很重视这个案子，很重视你们背后的那位大佬！” “什么，你们连……这个都知道？”梅子婷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还有……包括你的身世，我……我们全知道了……”他不忍心再次打击梅子婷。可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他就必需这么说。 “我知道了，等我电话吧！”梅子婷起身就要离开，眼圈有些濕润。 “记住一点，注意保秘，要不然谁也帮不了你们！”临分手前，张清扬不忘提醒她一句，免得她有别的想法。 一切仿佛進入了僵局，张清扬手上的案子几天来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表面上，苏玉莹没有去找王常友；暗地里梅子婷也没有去找张清扬。偷偷盯着刘为民副书记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眼看着拖得时间越来越长，二科科员们也动摇了决心。就连陈喜虽然仍隔三差五的去找苏玉莹谈话，可也渐渐没有了往日的干劲儿。张清扬看得出大家势气萎靡，可苦于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如果说苏玉莹不去见王常友，能解理成苏玉莹变得狡猾了，她还在相信王常友。可是张清扬怎么也想不出来梅子婷为什么没有联系自己，距上次见面已经快有一周了，他不由得也有些烦乱。 中午，与贺楚涵在食堂用餐，张清扬无精打采地挑戏着盘里的青菜，没有进食的慾望。 “你这么样怎么行呢，案子破不了，你小子还不活啦？听话，多吃点肉！”贺楚涵眼看着心爱的男人心情低落，她从一旁劝解道。 张清扬抬头扫了她一眼，感激地说：“谢谢，我没事。” 贺楚涵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盯着张清扬好久，小手顺着桌面一点点向前爬，最终鼓起勇气碰到了张清扬的手背，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委婉地说：“清扬，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张清扬反手一抓，紧紧握着她那由于紧张而出了一层细汗的小手，感动得说不出任何话。在有些时候，语言总是显得苍白无力，无法表现出人的真实心理。 怀中的手机振动起来，惊醒了柔情蜜意的二人，张清扬兴奋地接听：“喂，什么情况？” “头，王常友兄弟二人一起来到了刘为民家！”金光日带给了张清扬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好，太好了！”张清扬激动地拍着桌子，“小金子，注意观察，看看他们多久离开。” “有情况吗？”贺楚涵见到张清扬的表情，她比他还要惊喜。 “嗯，王氏兄弟去刘为民家里了！” “他们去干什么？” “很简单，他们心虚了，所以去寻求帮助，寻求老头子的支持，不然心里没底！” 贺楚涵点头表示同意，说：“我同意，我看只有这个原因！” “当然了，我们不能过早地下结论。楚涵，走吧，我们出去逛逛，散散心，没准会想到什么……” “好！”这种二人世界是贺楚涵向往已久的。 “这次，你们哥俩要小心哪，来者不善！”刘为民的书房里，烟雾弥漫，三只老烟枪不停地吸着烟。 “老领导，这次姓张的真是冲我们来的？”王常友谨慎地问道。 “哎，中紀委只不过收到了关于他的几封举报信，却没想到他的反弹会这么凶猛，我失算哪，早知如此……何必出这个下策！”刘为民叹气地摇了摇头，老态龙钟的样子。 延春的案子以后，刘为民不甘心就这么被张耀东压在头上，他知道张耀东这次党代会上要进一步，所以就想提前给他使绊子，安排手下的人给中紀委写了一大堆无中声有的举报信。却没想到中紀委不但没有来查，反而还把消息捅给了张耀东。之后张耀东反应强烈，才会进行这一切的报复。 王常贵一直低着头，听刘为民刚才的话后迟疑地抬头说道：“书记，可是……这次我怎么感觉好像没有姓张的影子，如果是他的手笔，以他的作风来说是不会派几个小喽啰的，您说呢？” “问得好啊，常贵……你们还欠点为候哟！这点正是他的高明所在，也许没有人会想到是他，他可不想让上面的人以为他吃不了亏，有仇必报，所以才安排了那几个小喽啰掩人耳目！其实，我敢说他这次是下了大本，听说前些日子他进京见了刘老爷子……” “怎么……这次有刘家的支持？”王常友担心地问道，心里微微地振惊，如果刘家的人这次真的出力，那么可就危险了。刘家老爷子说一句话，整个华夏政坛都要颤一颤。 王常贵看了哥哥一眼，说：“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刘为民满意地看了王常贵一眼，反而批评王常友道：“你呀，胆子太小了！” 王常友脸色一红，问道：“老领导，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担心你们，我担心的是……那两个女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一定好好安排她们，不让她们惹祸……”王常友目露凶光。 “错，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这个时候她们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你们才真正的完蛋了，我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她们顶下来……” 王常贵表示同意，可想了想又说道：“可就怕……她们不听话……” “告诉她们，我们不完，她们就完不了……”刘为民颇有信心地说。 京城郊区刘家的大院里，阳光下的老爷子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一旁规规矩矩地站着刘远山，这位即将進入中央序列的一方大员，在老爷子的面前充当伙计的角色。他为老爷子泡好了茶，仍然不说话，再等着老头子发话。 “连领导都敢派人盯着，那小子有点胆子，像我啊！”刘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睛，目露笑意。 “可是我担心他太过锋芒，身上匪气重了些……”虽然老爷子看好张清扬，可是刘远山不得不给他浇点冷水。 “嗯，我知道这孩子小时候太苦了，生活所迫怨不得他。有空我教导一下……”老爷子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刘远山终于忍不住，问道：“爸，这次……您为什么要帮张耀东，为什么同意清扬卷进这个案子？” 老爷子没有睁开眼睛，神秘地笑道：“你想没想过刘为民下去以后，由谁来顶这位副书记的缺才能与张耀东抗衡？” 刘远山的身子一怔，老爷子又给他深深地上了一课。看来老爷子是想把刘家的势力扩展到双林省。这次帮助张耀东后，虽然张耀光表面上是刘家的人，不过他手腕太过强硬，老爷子一定会派一位得力干将到双林与张耀东抗衡，那样双林才能真正掌握在刘家的手上，这也是驾驭下属的制约之道。既然以后双林是刘家的了，那么张清扬卷进此案就是一种必须，做为刘家的第三代人物，老爷子是把双林当成了张清扬的起点，虽然这个起点有些高，不过看来老爷子是相信张清扬的。 “爸，那孩子，你觉得他行吗？” “不行？他不行，就是我不行啊……”老爷子从摇椅上站起身，刘远山赶紧上前扶住，他明白老爷子这次是想力挺这位编外的孙子了！ “远山，你和张丽的事……也是时候办了，要不然总这么单身，影响不好！” “是，爸，我听您的。” “头，王氏兄弟从刘为民家出来后就分手了，王常友奔向了远东国际大酒店！” “太好了，你认真盯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个小时之内，苏玉莹一定会到的！”正在路上开车闲逛的张清扬，接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 “干什么这么高兴，瞧你……哎，小心！”贺楚涵正想问问，却发现前方一名胖乎乎的小女孩儿倒在了路边，赶紧让张清扬停下车。 张清扬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该不会是遇到碰瓷儿的了吧。贺楚涵也如是想，愤愤不平地说：“骗子都骗到我的头上了，没撞到怎么就倒下了呢！” “先下车看看再说！” 张清扬紧张地从车上跳下来，上前扶着小姑娘起来，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我撞到你了吗？”贺楚涵也紧随而至，摆出了要吵架的姿势。 小姑娘一手捂着额头，虚弱地说：“我没事，不……不是你撞的，和……和你没关系，我……我有些头晕，走着走着突然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似的……” 两人一听这才放下心，贺楚涵瞧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从农村来的，立刻关心地说：“小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事的，都好多天了，可能睡不好觉吧……” 贺楚涵动了恻隐之心，拉了下张清扬说：“你瞧她多可怜啊，我们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要不然她这个样子，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第78章打工 “正和我意！”张清扬也是这么想的，一见小姑娘的样子，他就想到了自己童年的穷苦生活。 “哥哥，姐姐，不用了，我……我还要去买菜呢……” “小妹妹，听话，检查身体很快的，一会儿就好了……”贺楚涵不容分说就把她拉上了车，小姑娘有些胆怯地四处看着，担心这二位是坏人。 “小妹妹，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叫什么名子啊？” “我叫王菊。” 贺楚涵听说她要去买菜，立刻聪明地问道：“小菊，你是不是给别人做保姆啊？” “嗯，姐姐猜对了，我在王……王叔叔家做保姆。”小姑娘一提到这个王叔叔，就是一脸得意。 “哎，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真难为你了！” “不，不难为，王叔叔对我很好，还出钱给我妈治病呢，他……”小姑娘欲言又止。 张清扬回头与贺楚涵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流着什么，张清扬突然问道：“小菊，这个王叔叔这么好，他……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他……”王菊瞧了瞧贺楚涵，又不说话了。 这样一来反而增加了贺楚涵的好奇之心，笑道：“小菊，你看姐姐也不是坏人，你就告诉我吧。” 王菊低头想了想，然后才说：“好吧，看你们也不是坏人，我要是告诉你们啊，会吓你们一跳的，老实说了吧，王叔叔就是江平的市长，这官大吧？” “什么！”张清扬一脚踩住了刹车，注意到自己的反常，马上和颜悦色地敲打她：“小菊，你骗人吧，你……你真的在王市长家做保姆？” “我说真的，没骗你们，他……他叫王常贵，这你们总相信了吧？” 张清扬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有意放慢了车速，笑道：“小菊真厉害，这么小就在市长家工作了！小菊，在市长家很好吧，是不是可以看到很多大官？” “那是，有钱的，有势的，总来市长家谈生意什么的。” “哎，我也想去市长家打工，呵呵，我也想见大官，看看他家里都用什么，吃什么！”贺楚涵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也跟着套起话来。两人你一嘴我一嘴，从侧面基本上了解王常贵这个人。到医院后，由于王菊是女孩子，张清扬担心不方便，自己就没跟着上去，让贺楚涵陪她去了。这时候金光日打电话来汇报，果不其然，苏玉莹也跟着到了远东国际大酒店。张清扬微笑着想着两人亲热的画面被旁边屋内的女兵看在眼里，心里就很激动。没多久贺楚涵二人便出来了，张清扬看到贺楚涵脸色残白，打趣道：“又不是你有病，你怎么了？” 贺楚涵搂着王菊上车也没说话，把化验单交到了张清扬的手上说：“你自己看，男人全是混蛋！” “嗯？”张清扬不理解地接过来一看，也吓傻了，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会怀……怀孕呢？小……小菊，你才多大？” “我19了，”王菊怯生生地说，看得出来她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 贺楚涵安慰地拍了拍王菊的手说：“小菊，没事，不用怕，你……你告诉姐姐，是不是哪个混蛋强……欺负了你？” 王菊羞涩地摇着头，“没有，我……就是有时候王叔叔想……想和我做那个，不过我……我没怪过他……” “妈的！”张清扬气得双手猛拍方向盘，“小菊，那……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哥哥姐姐，你们别管了，没事的，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张清扬与贺楚涵听到这话后一阵头疼，看来这小丫头单纯得还没真正搞懂此事的重要性，只好提醒道：“可是，小菊，你真想把孩子生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王叔叔吧……” “不，小菊，你别问他，他整天那么忙，哪有心思管这事，你……这样，我先把你送回家，给你留下电话号码，你如果有事就叫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好吗？” 王菊点点头，“好的，我……你们今天帮了我，现在王市长不会在家里，我请你们去做客吧，好不好？” “好，好，小菊，也让我们瞧瞧市长家里是什么样子。” 王常友家看不出多么富贵，到是有一种书香之气，张清扬好奇地把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如果是平时，王菊一定不会让张清扬進入王市长的书房，可今天是个例外。当张清扬进去时，王菊没有反对，只是不让他乱动东西，担心王叔叔回家批评她。 “小菊，王市长家平时来客人，都会送什么礼物啊？”张清扬坐下来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随意地问着。 “也没看见送什么，王叔叔从来不收礼物，”王菊把张清扬当成了好人，想了想又接着说：“大哥我和你说你不能告诉别人啊！有几次……我看见梅阿姨给过他几张纸条，我想……应该很贵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对了，嘿嘿，我发现梅阿姨有点喜欢王叔叔，没准啊纸条上写得是悄悄话呢……”王菊单纯地说着，看得贺楚涵一阵心疼。 张清扬知道那一定是支票，心想怪不得王常贵会在农村找了一个小保姆，她连支票都不知道，可见单纯到了极点，要不然也不会允许王常贵在她身上发泄慾火了。表面上装作无所谓地说：“小菊，王市长真是好人，他是一个好官。对了，那些东西都放在哪了？” “我也不知道，书房有一个保险柜，平时王叔叔认为重要的东西全放在那里，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贺楚涵担心王菊反应过来，偷偷地拉了一下张清扬，起身说：“我们走吧，过几天再来看小菊。” “好的，小菊，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张清扬明白贺楚涵的意思，赶紧退了出来。 “这个王常友，那么小的姑娘，他怎么忍心！”张清扬想到王菊怀孕，愤愤不平地说。 “真可怜，都19岁了，还什么也不知道呢，她家在大山里头，她的智商还不如城里的15岁小姑娘高！” “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啊，如果高层再不重视穷人，怎么还好意思说成是穷人的天下！”张清扬随机发着感慨。 “行了，少发表些高谈阔论，还是多想想手头的案子吧。”贺楚涵不满地说，联想到王菊的遭遇，心情就很差，自言自语地骂道：“你们男人……全是混蛋！” 张清扬笑道：“别把我扯里啊，我可是好男人！” “你？哼……也是流氓一个！”贺楚涵想到上次的三人同床，羞得小脸红润。张清扬知道她在说上次的事情，所以岔开话题说：“下一步，就等苏玉莹和梅兰了！” 张清扬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常友，我要疯了，他们天天来，我真的要疯了……”苏玉莹娇小的身体缩在王常友的怀里，激情过后，微微有些潮湿，王常友撫摸着她的身体，联想到之前“老头子”的教导，心里正在想着如何挥泪斩情丝。 “玉莹，纪委这次对你使用了心里攻势，他们就是想让你发疯，明白吗？他们不能直接对我下手，就把你当成了突破口。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要有钢铁般的意志，你要相信无论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 “常友，要不是为了你，我……我真想一死了知，那样……我死了，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还能给老公和孩子留下一笔钱，我对不起他们，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不想让他们对我失望！” 王常友翻身把苏玉莹压在下边，手指挑逗着她的身体，柔情蜜意地说：“玉莹，如果有一天我们被雙规了，我们就一死百了，让他们死无对证，我们在阴间还做一对夫妻，生生死死都在一起。玉莹，最近我们不要见面了，电话联系吧。” “常友，我要和你一起死……”苏玉莹疯狂地吻着男人的脸，王常友也热烈地配合着她，努力让她达到幸福的顶峰。他知道现在只有利用感情才能令她对自己不死心，才能让她帮自己顶下罪名，假如有一天她自杀了，那么他的目地也就达到了，他才不会傻的陪她去死…… 王常友用形动表现着自己的疯狂，表现着自己对女人的热爱，当然这其中多少有一些真实的成分，案子没发生之前，他是爱她的，案子发生之后，他也爱她，可是他更爱他自己…… 窗明几净的咖啡厅内，张清扬与梅子婷轻声谈着话。张清扬缓慢地说：“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我妈她……不同意，她……害怕老头子报复……”梅子婷沮丧地说。 “告诉你妈，我只给她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我们就开始收网，会雙规苏玉莹……”张清扬知道要给她们一些压力了，不然梅兰还将动摇。 梅子婷吓了一跳，哀求地抓着张清扬的手：“我求你了，不要……请你救我妈一命，我……我将愿谅你过去对我做过的一切……” 张清扬叹息一声，“明天……必须让我见你妈妈一面！不过你要让你妈清楚，我的能力只允许做到这一步了，关键还要看她自己。如果我们从苏玉莹的口中知道了什么，那时候你妈再想开口……一切都晚了……” 张清扬抛下这些话，便要起身离开，梅子婷站起身从后面抱着他，哭着说：“谢谢，谢谢你……我一定会说服我妈妈的！” “头，我发现王常友偷偷派人跟踪苏玉莹！”金光日的声音中透露出兴奋，看见苏玉莹开车从家出门上班，后边紧紧跟着一辆本田，立刻向上级汇报。 “注意盯着，看她是否有危险，对了，拍几张跟踪她人的相片！”张清扬心中一颤，心想王常友这条大鱼终于张开了嘴巴。 “看来王常友想要对苏玉莹下手了！”收好电话的张清扬一拳打在桌子上。 “那我们怎么办，赶快把她控制起来吧，如果她一死，那我们就失去直接证据了！”贺楚涵听后也有些心焦。 第79章一张光盘 “在等等……”在等什么，只有张清扬自己里清楚了。五分钟以后，手机再次响起，看着显示的号码，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所等着的东西看来真要到了。 “刘哥，是我！” “你小子马上来酒店，我有好东西交给你！”刘抗越说道。 张清扬想也没想，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转身就跑了出去，他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酒店，刘抗越把一堆已经洗出来的录像截图交给张清扬。张清扬仔细地看了看，看到上边除了露着后背的，就是苏玉莹两个人的脸，并没有其它，有些不解地问道：“刘哥，这……怎么没有lu点的啊？” “哈哈，你小子啊！你也不看看是谁录下来的……”说着话，刘抗越一指后边的三名女兵，接着说：“你让这三个小姑娘拍这种现场版的av，怎么还想让她们把所有的相片全洗出来？” 张清扬明白了，这些相片一定是有选择性的，三个小姑娘把那些不勘入目的省略掉了。这时候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走过来，不满地瞪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对刘抗越说：“首长，这小子要的东西在这！”一伸手拿出了一张光盘。 听到小姑娘叫自己“这小子”，张清扬哑然失笑，心说她一定是把自己刚才的话当成了色郎。刘抗越也跟着笑起来，手捏着光盘交给张清扬：“兄弟，这下满意了吧，要不……你等会儿我再刻录一张？” “你少来啊，这可是物证，我……我要马上回单位了！刘哥，大恩不言谢，这份情兄弟记下了！”张清扬伸手与刘抗越握了一下，转身就走。 刘抗越知道他现在心急，所以也没有说别的。张清扬没有回二科，直接赶到了江书记的办公室。 “江书记，我们要收网了！”张清扬昂首挺胸地站在江山的面前。 “你有把握一网打尽？”江山虽然心里面震惊，可表面上不动声色。 “我想先把苏玉莹控制起来，拿她做为突破口，希望领导同意！” 江山低下头不说话，沉思良久，才说道：“恐怕有难度吧，万一她什么也不说，打草惊蛇怎么办？” 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我有办法让她开口！” “你先出去等我。”江山书记挥了挥手，把张清扬赶了出去。他知道江书记一定要和张耀东商量，所以乖乖地退到了外间，和秘书坐在一起。 “张书记，那小子准备抓苏玉莹，您的意思呢？”江山有些为难地说，他还并不十分的相信张清扬有撬开苏玉莹嘴巴的能力，如果容易办到，他江山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对方一直沉默，张清扬的速度又一次让张耀东吃惊，“这小子的胆子还真大！”良久后，他发出了一声感慨。 “那苏玉莹抓还是不抓？”江山皱着眉头问道。 “老江，我们要相信他，此案发展到现在，我们就要给他足够的支持！” “领导，我明白了……”挂掉电话的江山擦了擦汗，心说那小子胆大，你这个老小子的胆子更大。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放手一个娃娃去办！ “小张，进来！”江山喊了一句。 “江书记，我来了。”张清扬微微低下头。 “去吧，相关手续就交给我了，从现在起雙规苏玉莹！” “是！”张清扬来了个立正，目光如炬地说。 可怜的苏玉莹被张清扬带着人堵在了办公室。满心幻想的她听说纪委的人又来了，不由得指着张清扬发火：“你们这样下去还让我怎么工作，一件事问好几遍，你们不烦我都烦了，今后让我怎么在员工面前抬起头来！” 张清扬把手中的单子打开对着她冷笑：“苏总，对不起，今后您不用工作了，从现在起您被雙规了！” 上来两名女同事一左一右架着她的两条胳膊，就把她控制住了。 “你……你们有什么证据，我要告你们……”苏玉莹面如死灰扯着嗓子喊着。 “苏玉莹！”张清扬这一嗓子声音巨大，把自己的同事都吓了一跳，苏玉莹身体一哆嗦，胆战心惊地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走到她的跟前，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苏总，别想着王常友会来救你，他现在自身难保了！” 这一句话成了压断骆驼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苏玉莹明白一切都完了，雙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两名工作人员赶紧扶着她，把她架了出去。苏玉莹在环球公司员工们惊讶的目光中被带出了公司，谁也想不到平时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会有今天。 王常友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张清扬也没有特意的去保秘，他就是要看看王常友接下来的反应，早有人偷偷地监视他了。 “苏总，我希望你能尽早的交待问题，为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着想！”张清扬微笑着望向她。 苏玉莹坐在沙发上，缓缓抬起头，强硬地说：“我没有什么可交待的，我没有犯法，你无权这样对我！” 张清扬对身后挥了挥手，把贺楚涵等人赶出去，然后才说：“苏玉莹，苏总！你如果不说，那么我只好去调查你的家人，你的儿子，你……总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全部事情吧，你总不想让你的丈夫知道你和王常友的丑事吧？” “你胡说，我……我和王总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有什么证据污蔑我！”苏玉莹在做着最后的抵抗，她现在就盼着张清扬离开，然后她就自杀，一了百了。 “哼，不说是吧，那我让你亲自看一看……”张清扬说着就把怀里的相片扔给了她，“你自己看！” 看到自己光着玉背趴在常友身上的相片后，苏玉莹彻底的倒下了，她放下相片，看着张清扬好久，终于放弃了抵抗：“请不要告诉我的丈夫，你……让我想一想……”此刻她反而不怕了，出奇的冷静。 “我可以给你时间，给你时间自杀是吧？你还想着和王常友在阴间做夫妻是吧？” “你……你……”听到自己和情夫秘谋的情话从张清扬的嘴里说出来，苏玉莹早就忘了羞愧，喃喃道：“你们全知道了……” 张清扬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地说道：“苏玉莹，你以为我们把你弄到这里来就为了让你交待问题吗？那我告诉你，你错了！我们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做，要不然王常友已经害了你！” “哼，别吓唬我了，他……他才不会那么做，这一招对我不管用！”苏玉莹回身躺在了床上，摆了一个誘惑的姿态说：“我要睡觉了，你陪着吗？” 张清扬走到床边，说：“苏总，您睡觉的模样我见过了，而且还是刺裸裸的！”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几张相片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再看看这几张相片！” 苏玉莹从床上坐起来，好奇地接过相片，不解地说：“这……这是王常友的远房侄子，你……你怎么会有他的相片？” “我告诉你，王常友偷偷安排他跟踪你，被我们的人看见了！至于王常友想干什么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想了……” 苏玉莹手中的相片飘落在床上，然后人也倒在了床上，用被子捂着满是泪痕的脸，发出了低低的唔咽。 张清扬望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半天才说：“苏总，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敬重你的同时也可怜你，女人在爱情面前往往充当了男人的玩物，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为了那么一个男人拼命与法律做着抵抗到底值不值！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能完整地交待你和王常友的经济问题，我……我将不会把你们的男女之事写在材料上。”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明天再来找你，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我从梅兰那里得到了你的“鞋盒”，那么你再想说什么也晚了……” 张清扬说完扬长而去，根本不理揭开被子的苏玉莹。苏玉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停地流泪，嚎啕大哭…… “注意，此人有自杀倾向，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关好门，张清扬对门外的陪护人员说道。 “现在你可以松一口气了，我们出去吃午饭吧。”贺楚涵走过来。 张清扬心情沉重地陪着她走了出去，贺楚涵好奇地问道：“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和她说什么相片，到底是什么相片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张清扬笑道。说完后，他突然想起一事，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短信：“苏玉莹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短信发过去还不到一分钟而已，便有电话过来。张清扬一脸的微笑，他知道梅兰知道了苏玉莹被抓的消息以后，终于心灰意冷愿意合作了。 “我妈妈要马上见你，就在我家！”梅子婷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激动。 张清扬没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对一旁的贺楚涵说：“不好意思，午饭你自己吃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完就要走。 “张清扬！”贺楚涵扯着嗓子叫住他，“为什么不带我去，你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搞得这么神秘！” 张清扬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我有重要的线人，我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楚涵，我先走了，如果有人问起我，你……我帮我搪塞一下。” “喂，你……你真混蛋！”贺楚涵气得直跺脚，可是张清扬已经绝尘而去。 梅兰穿着十分正式的职业套装等着张清扬，身材显得精致典雅，高贵而有风情。一旁的梅子婷还是红色的长裙，婷婷玉立。 当着梅兰的面介绍张清扬的时候，梅子婷简单地说是自己的朋友。坐在豪华舒适的沙发上，梅兰盯着张清扬看了好久没有说一句话。张清扬冷静地给她时间思考问题，一动不动。 “你想怎么帮我？”想通了一切的梅兰问得很直接，目光却充满着敌意。 “很简单，你把刘为民等人的犯罪资料交给我，然后你……你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张清扬的话中一点感情也没有。 第80章家产 “我……”梅兰低头沉思，仿佛在想着如果不走这条路，自己是否还有其它的机会。 张清扬不留余地说：“梅总，我的时间很宝贵，我想你应该明白一点，如果我愿意，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至于你身后的人……我想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帮你，而不是在害你！” 梅兰的身体颤了颤，声音有些恼怒地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清扬看向梅子婷，并没有生气，淡淡地说：“你问的很好，也很合逻辑。第一个问题我只能说是看在梅小姐的面子上，而第二个问题，我想……还是她来回答吧。” 梅子婷拉着母亲的手，含着眼泪说：“妈，你什么也别问了，把知道的全告诉他吧，他们……已经撑握了所有的东西……” 听女儿一说，梅兰望着张清扬的目光就变得和蔼起来，不像刚才那么有敌意了，她问道：“张科长，我走了，你拿着这些犯罪证据怎么向上级说？” “梅总，您想得很周到，其实您不用为我操心，我自有办法。只要您今天就可以离开国内，然后我就可以拿着这些材料告诉上级，是您走前交给女儿的，让你女儿拿着材料替你自首，而您担心受到中国法律的制裁，所以逃往国外，您的女儿可以代替你出庭做证……” “妈，这是个好办法！”梅子婷摇晃着梅兰的手臂。 “可……子婷，那样妈就要永远不能回国了，我……看不到你了，你可怎么办……”说着说着，梅兰的眼泪夺眶而出。 “妈，你不能回来，可是我能出国看你呀，你别忘了这点！” 梅兰点点头，忍痛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梅总，请您不要等了，我们的时间真的很紧，我希望您今天就可以出境！” 梅兰站起身上楼取东西，突然回头问道：“那……我的那些家产？” “梅总，我只能说您国内名下的所有财产将充公，其它的嘛……” “我明白了！”梅兰快步上楼，取下来一包东西，还有上次苏玉莹拿过来的鞋盒子。梅兰把这些东西交给张清扬，说：“盒子里的是关于王常友的，包里的……是这二十年来刘为民的进账明细，令外我的圣博公司其实就是他的，他所有的钱都用的一个假身份证开的户。” “梅总，请您马上离开！”张清扬感激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梅子婷，点头示意。其实张清扬知道案情破了以后，能够追回的钱只是他们贪污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相信像梅兰这么聪明的女人，早就把自己和女儿的后路想好了。张清扬就要离开的时候，梅子婷突然扑过来，紧紧抱着张清扬，“谢谢你，你……你再也不欠我的了………” 一旁的梅兰双眼露出狐疑的目光。 案子查的蹊跷，结束得也蹊跷，几乎有些让高层喘不过气来。随着王常友兄弟、刘为民三人的落马，令外一些厅、处级涉案官员也相继被纪委雙规。值得一提的是，纪委的人去找刘为民时，他正准备饮弹自尽，也许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四十年的仕途生涯尽然会败在一个小毛孩子的手上。虽然江山书记也曾怀疑过张清扬是用什么手断办到了自己未能办到的事情，可是望着他查出的那些材料，他无话可说。过程不重要，这个结果才是一些人想看到的。 “张书记，这小子啊……你选得好，选得对啊！”坐在张书记的办公室里，江山发着感慨。 “无官一身轻，我们站得越高，所顾虑的也就越多，可他不一样，他可以用尽各种手断，我们则不行！”张耀东一言道破了玄机。 “这小子，将来啊……乱世枭雄！”江山想到张清扬那气宇轩昂的神态，打心底里赞叹。 张耀东微笑着看向江山，想了想才说：“老江，你想没想过梅兰为什么会让女儿来投案自守，她又为什么聪明的提前离开？据我所知，那小子可天天派人盯着梅兰呢！就连苏玉莹都能够成为污点证人，你想过这些的原因吗？” 江山的大脑随着张耀东的话立刻灵光一闪，他所说的正是此案的一些疑点，可是也正是这些疑点成了此案的突破口，他突然想起张清扬要求自己雙规苏玉莹时自信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张书记，你是说这个张清扬……” 张耀东挥了挥手，指了指天说：“秘密永远是秘密，只有天知道……” “哈哈……”江山收回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说下去，放声大笑，对张耀东竖起了大拇指。 双林的腐败大案，是近年国内挖出的最大犯罪团伙，震怒中央，令华夏政坛动荡好久。中央纪委通过这个案子，加大力度对省部级官员的清查，接连又发现了一些有问题的官员。此案结束很久以后，仍然还是人们口上津津谈论的话题。 张清扬马上就要去省党校学习了，这天晚上，梅子婷约他出来吃饭，以感谢她救了自己的母亲。 美丽的梅子婷今天没有穿着红裙，而是穿着白色的的紧身t恤，浅蓝色的牛仔裙，脚上蹬了一双紫色的水晶高跟凉鞋。秀目、红唇、白齿，一切都显得青春而有活力。通过了这个案子，她不像过去活得那么沉重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恨消失了，她终于可以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今天的你，很漂亮！”张清扬举起酒杯，微笑着说：“也许这才是本来的你，也许这身打扮才更适合你，我不明白，你过去为什么喜欢穿红色的裙子？” “红色代表炽熱，同是也有一种颓败、糜烂的气息，也许正像我这去的心情一样吧，永远活在对某个人的恨意中，可现在我……我觉得我还年轻，我要为自己而活！”梅子婷闪烁着迷人的眼眸，动情地说。 “梅总在美国还好吧？”担心她伤心，张清扬岔口了话题。 “嗯，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我想她会在美国成立新公司的。” “呵呵，”张清扬再次举起酒杯，“那我们共同祝愿她一切顺利！” 梅子婷甜甜地笑了，像一个刚刚长大的青春少女，让张清扬眼前一亮。张清扬想说点什么，可是发现什么也不说不出口，呆呆地注视着梅子婷，看着她美丽的脸，越来越孤单，酒精此刻发挥了作用，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桌面上她的玉手。 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张清扬迅速惊醒地收回手，脸上讪讪地红了。而另他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现了，梅子婷反手一抓，碰到了张清扬的手背，迷人一笑：“干嘛，你……上次可没这么胆小……” 张清扬的手没敢动，小声说：“我不想重复犯同样的错误，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我怕……见到我就会让你想起痛苦的往事……” “也许经历的过程是痛苦的，可是回忆起来却很幸福……”梅子婷羞涩地说，紧紧拉起张清扬的手，两人一同站起来，然后她一转身揽住了张清扬的腰：“今天晚上，你要陪我……” 清晨的曙光照射在张清扬的脸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他惬意地睁开眼睛，梅子婷光滑的俏肩裸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茫。张清扬手臂用力，搂紧了她的的身体，光滑的手感令他欲罢不能。 梅子婷的眼睫毛动了动，似睡似醒地半睁开眼睛，困意未消，美目含情，小手一搭，温热的身体又往张清扬的身上贴了贴，小嘴嘤嘤发声：“再睡一会儿，还早呢………” “嗯……唔……”迷茫地受到男人的侵犯，梅子婷这才完整地睁开眼睛，口中由于呼吸困难，发出奇怪的声音。 张清扬手脚并用，完全不给梅子婷脱身的机会，梅子婷任他亲摸，香舌适时地配合着他打转、纠缠，吻了好久这才躲开了他的嘴唇，粉拳不满地敲打着他的后背，“烦死人了，一大早上就把人家弄醒，好困啊……” “嘿嘿，宝贝，清晨的大好时光我们不能浪费掉，这……生活多美好啊……”张清扬恬着厚脸皮说。 “小姐，你再这么摇下去，就不用弄了，我直接去医院了……”张清扬无奈地笑道，心想也怪了，为什么自己认识的这些女孩儿都这么单纯呢，只好一点点地教她…… “你快起来吧，一会儿要上班了，给我买早点去！”梅子婷害羞地滚到一边去，双手拉着被子捂着脸。 “呵呵……”发泄后的张清扬起身穿衣，去卫生间洗漱了。张清扬离开后，梅子婷才拉开被子露出了小脸，一个人回忆着这一晚的欢乐时光，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幸福总会在点滴的生活中出现“喂，我……我以后就睡在你这里……行吗？”一边喝着豆浆，梅子婷一边小声地问道。 “行啊，当然可以，不过……过几天我就去党校学习了，可能陪你的时间比较少……” “没事，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有个人陪我说话就好了，我家……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梅子婷说到这里眼圈就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子婷，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我会永远陪着你，梅总走了，你还有我呢，对不对？” “嗯，谢谢你，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梅子婷感激地说。 “子婷，用……用不着感谢我，我都说了……是……是我欠你的……”张清扬想到延春的那晚，心里还有些愧疚。 “哼，不许这么说！”梅子婷突然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难道你帮我就为了这个，那昨天晚上……你……你就从来没喜欢过我吗？我……你这一切全是为了弥补你的过失？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我早就不怪你了，我自从离开你以后就爱上你了，我……的脑海中总是不能自已地浮现你的样子，你明白吗？我不想你对我怀着愧疚的心思，我要的是你说……真真切切的喜欢我！” 第81章分割 张清扬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早已经爱上了自己，所以当自己还提起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时，自然是寒了她的心。张清扬站起身坐在她的旁边，笑着说：“其实我……我是喜欢你的，如果没有上次的事。没准我还会徇私枉法的。” “少来了啊，把自己说得像那个什么似的，讨厌！”听他表白真心，梅子婷这才春心大悦，想了想又说道：“清扬，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只想做你一辈子的红颜知己！” “为……为什么？”张清扬大惑不解地问道，哪有女人不想着结婚的，谁想甘心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做那所谓的第三者？ 梅子婷说：“其实……通过我妈这辈子，通过曾经伤害过我的那个男人，我已经对男人死心了，我已经想好了这辈子不嫁人，这辈子不和男人接触，可是遇到了你以后，我……我喜欢你，可是我并不想委身于你，我想要自己的自由，我也会给你自由，除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其它时间互不相管。如果你爱我，就答应我好吗？” 张清扬点点头，“只要真心相爱，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双林省的这件大案，让二科也成为了省纪委眼中的香饽饽，众科员走在单位里一个个都昂首挺胸，仿佛比其它人高了一等。令其它科室的人眼红不已。一大早上，张清扬就被江书记叫去了办公室，告诉他因为他情况特殊，马上就要去党校学习深造，所以这几天就不用上班了，这段时间过于劳累，给他几天假让他放松，多点时间陪陪家里人。有这等好事张清扬自然高兴，感谢了几句便回到了办公室。 案子已经按照相关程序提交到了检查机关，所以这几天二科的人都无事可做。陈喜看到张清扬进来，立刻上前握着他的手说：“清扬，这次多亏了你，我们二科受到了集体表扬！” “呵呵，这其一是你领导有方，其二嘛就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张清扬客气地说。 众科员集体鼓掌，张清扬俨然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大家提议当天晚上聚餐，一是为了庆贺案子的胜利结束，二是提前为张清扬去党校学习送行。众人都很高兴，除了贺楚涵，本来还想着晚上和张清扬单独进餐，看来只好做罢。想着张清扬就要去学习了，她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张清扬已经是她心中不可分割的人。 中午两人在一起吃饭，望着无精打采的贺楚涵，张清扬问道：“你怎么了，有不高兴的事情？” 贺楚涵摇了摇头，说：“你就要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二科，没……没意思……” “好了，好了，你别像个孩子似的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工作，我有空就来看你，还不行吗？”张清扬就有些无奈，自己在事业上才刚刚起步而已，可却背负了一身的情债，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就像个孩子怎么了，我就是不想离开你怎么了，你……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心情不好的贺楚涵刚才被张清扬批评了几句，心情更加不好了，发起了大小姐的脾气，簌簌地流下了眼泪。 张清扬一看可吓了一大跳，赶紧凑到近前，求饶道：“小姑奶奶，你快别哭了，是我的错还不行么，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其实我……我也不想离开你……” “真的？”贺楚涵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水。 张清扬看得心软，伸手擦了擦她的脸，说：“真的。” “别碰了，让别人看见不好……”贺楚涵笑着推开张清扬的手，心里不那么失落了。 张清扬手机响了，是一个能把人吓死的电话号码，从京城打来的，他有些战战兢兢地接听了电话。 “小子啊，是我！”一个慈祥而又威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让张清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爷爷……”这声爷爷他叫得有些艰难，可又必需叫，再怎么反抗，他也不忍心冷冷对待那位威严的长者，更何况这是血融于水的亲情。 “呵呵……”刘老爷子听到这声爷爷，笑得合不拢嘴，：“我说……清扬啊，这次干得不错，总算没有丢刘家的脸，也让那群老家伙看看，我老刘头就是死了，也不是后继无人，老刘家的人断不了……” “爷爷……您还能活一百岁……”听到刘老爷子说到了死字，张清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虽然过去有些恨刘远山，可自从见过这位老爷子几面以后，他就深深地敬慕他，这位老者戎马一生，把自己的青春全部献给了国家和人民，他早成为了张清扬心中的偶像。 “哈哈……”老头子在电话中暴发出爽朗的笑声，“再活一百岁，好，好啊……” 张清扬也陪着他笑，能听到老头子的笑声是非常难得的，对待其它几位孙子辈的小人物，老头子历来都是冷眼相看。 “清扬啊，抽空来京城看看……” “好的……” 挂了电话，贺楚涵很八卦地凑上来，笑着问道：“哟，你还有爷爷啊！”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你没有爷爷，你是从哪来的？” “呃……我是没想到……那个……”贺楚涵本想说没想到他爷爷还活着，仔细一想这话也不好听，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清扬望着她笑，在他脑中闪过的是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几位女人。刘梦婷，张素玉，梅子婷，贺楚涵…… 张耀东这次与刘为民斗法，最终取得了实质性的胜利，一大批本地官员落马，剩下的那些曾经不把张耀东当回事的官员也都被打入了冷宫。趁着这次机会，张耀东对省委机关完整地洗了一次牌，各个主要部门都安排了自己的人或者间接安排了自己的人。刘为民倒下后，以张耀东为主的一个政治团体立刻形成，只不过刘为民的空位子可不是张耀东能说了算的。刘家的老爷子适时出山，提意北江省年青的副省长钱卫国调来双林任副书记，高层没有反对，其实大家都知道钱卫国是刘家的人，是刘远山的左榜右臂，这次调来双林独挡一面，让他开扩双林的地牌儿，可见其能力得到了大多数刘派团体的认同。钱卫国也算是位“小太子”，他父亲钱忠山曾经是共和国的开国上将，刘老爷子的老下属。 张耀东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也无奈，他知道刘老子不放心自己，所以派个人与他制衡，这是高层政治中惯用的后断，他对待下属也常用此招，所以也只能认命。不过总的来说，这次双林省洗牌，他张耀东还是最大的赢家。案子结束以后，他曾亲自飞往京城向刘老爷子表忠心，以期待整个刘派团体更大的支持。 钱卫国的到来，也是刘家放在双林省做为张清扬的靠山，刘远山已经通知过张清扬，以后如果有难事不方便告诉张耀东，就可以和钱卫国求助。当然了，他的意思还是希望张清扬遇事多靠自己。至于对张清扬工作上的安排，刘远山的意思是等他从党校学习完之后再做打算，张清扬明白对于自己的工作调整，最后拍板的还将是老爷子。 这几天休息，张清扬除了陪梅子婷，偶尔去接贺楚涵下班以外，其余的时间便赖在老妈那里。老妈这些日子很忙，没什么时间陪他。原来案子结束以后，张清扬实现了对夏杰的承诺，通过张素玉的关系，江平市政府与双林钢建协商后，同意把之前的全部工程交给老妈旗下的天王地产公司负责，并且还有银行的支持。工程刚刚交接，工作有很多，张丽每天都要听夏杰的汇报。张清扬不想过多的参与老妈的生意，所以就没缠着她，坐着梅子婷的保时捷游山玩水到也乐趣十足。 党校开课前一天，张清扬约张素玉出来吃饭，以感谢她一系列的帮助。在江平市最高建筑物龙宫顶端的旋转餐厅内，一盏烛火照亮了二人的脸，钢琴声舒缓动听，增添了不少情趣。 “你小子啊，今天不会是又要找我帮忙吧？哼，每次需要我的时候就叫我，不需要我了就一脚踢开！”张素玉扭头望着江平市的夜景，幽怨无比情意绵绵地说。 “姐，我……对不起，是我不好，前些天总想着工作，以后……不会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见见你，说说话……”张清扬红着脸，十分自责地说。 “呵呵，你小子，这回啊总算想起我这个姐姐了！” “姐，这段时间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不会顺利完成这个案子，也不会让妈妈的公司拿下这次的大工程！” “行了，行了，感激的话少说，那个……我今天来可不是听这个的啊……”张素玉扫了一眼张清扬，烛火照射在她的脸上，把她的俏脸显得异常迷人。 “呵呵……”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他突然发现，男女之间的关系越亲近，有时候就越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所有语言都无法表现出真实的心理，就这样安静地面对面坐着，才是一种幸福。 “其实怎么说呢，我这次……也不是完全帮你，也是在帮我爸爸，不过你才帮了爸爸的大忙，他好几次当着我的面夸你，其实就是想让我传个话而已，他十分的看重你！” “我明白，姐，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说谁帮了谁这么简单的，我想……我们从相见到如今，一切都是缘份……”张清扬有些激动的拉住了她的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张素玉羞涩地点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多情的岁月里。 “呵呵，那个时候……你真的很吸引男人的眼球，那么漂亮，穿得那么性感……”张清扬深深陷入回忆中。 “好了，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张素玉晃了晃他的手，“清扬，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 “哎，听天由命吧……”张清扬长叹一声。 第82章报道 “我想爸爸这次会给你重任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我明白，总之一切都是领导说了算，我们前方的路都被人指好了……” 张素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她当然理解张清扬的想法。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人便起身离开，走出了龙宫，张素玉羞涩地说：“我……我没开车，你送我吧。” “嗯，我送送你……”张清扬拉着她坐进了自己的破捷达中。可是张素玉的脸上却有些失望。张清扬开着车偷偷看着张素玉的脸，恍然间明白了她的心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今天应该是故意没开车的，就是想陪自己……回家。可自己刚才却说送她回家，她难免失望。想通了这点，张清扬还真想把张素玉拉回自己的家中，可是如果那样，让她和家中的梅子婷相见，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只能狠心假装不明白她的心意。 张素玉静静地没有说话，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提包，心想看来准备好的睡衣用不上了………心里惆怅难言很不是滋味。 到了地方，两人一起下车，相对无言站在楼道口，终于张素玉鼓起了勇气扑向了张清扬的怀抱说：“清扬，不要忘了姐姐，有空……多陪陪我，我不喜欢孤单……” “姐，我会的……” 两个月以后，张清扬从省委党校顺利毕业，闲职在家等待着组织部的分配。他的工作安排让张耀东伤透了脑筋，通过层层考虑还有与刘老爷子的勾通，张耀东最后决定仍然按照之前的思路办，把他下放延春的珲水县任党委副书记，级别为正处级。以他这个年纪而言可谓是破了天荒，不过近些年中央提倡干部年轻化，到是有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成为县长、市长等，所以从大道理上来讲也说得过去。当然了，这些受到政策厚待的年轻人的身份背景就有些令人猜测怀疑了。 一场秋雨刚过，寒风瑟瑟，树叶随风打着转飘落在马路上，满城凄凉的光景，仿佛还在受那件大案的影响。张清扬与贺楚涵并肩行走在路边，很少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行走。明天就是张清扬离开的日子，他要去延春报道，然后再由延春组织部的人带去珲水县上任。今天贺楚涵休息，所以把他约了出来，约出来之后也没干什么，就那么漫无边际地走着，仿佛走不到尽头。 就在昨天，双林省高级法院依法对刘为民等人进行了宣判，刘为民王常友兄弟三人判得最重，苏玉莹由于本身问题不大，所有罪行都是在王常友的授意下进行的，又在破案之初提供了重要证据以及成为了污点证人，所以从轻处理，被判了三年。 法院对王常贵宣判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胖乎乎的圆脸女孩儿当庭痛哭，十分引人注目。她便是王常贵家中的小保姆王菊。王菊早就被贺楚涵带去医院打掉了孩子，而且还在张清扬的“引导”下说出了一些王常贵的犯罪事实，也是证人其一。只不过昨天听到“王叔叔”被判了十几年的牢刑，小姑娘想起了他过去对自己种种的好，不由得流泪。最后还是贺楚涵把她领走，并安排专人把她送回了老家。 随着延春案子的结束，双林省的又一反腐大案也成功破获，从夏到秋，张清扬连续打响了他在双林省仕途上的双响炮，案子结束了，可是他的人生并没有结束，他的前途也没有结束，他还要继续向前走，直至人生的最高处！ 张清扬偷偷地斜视，望着身边美丽动人的贺楚涵。她穿着黄色吊肩裙，洁白的薄绒衫，光滑明亮地黑色丝袜包裹住笔直的两条美腿，漂亮而性感。她还是第一次在张清扬的面前穿成这样，一阵凉风吹过，冻得她禁不住颤抖起来，往张清扬的身边靠了靠。张清扬立刻脱去了外衣，披在她的肩上，大手紧紧地环住她的纤纤细腰，责怪而心疼地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明知道今天冷，怎么还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感受着他衣服上的体温，贺楚涵心中一阵得意，心想我不这么穿，你能借我衣服穿嘛，你能搂着我嘛！嘴上却说道：“好看就行呗！” 望着她顽皮的样子，张清扬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长叹一声说：“哎，又要回延春了，这次回去可就有得忙喽！也许就没有时间来看你了！” 贺楚涵心中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去看你啊！” 张清扬点点头，指着前方说：“走了快一上午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哼，还亏你想得出来，人家早就饿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道， “呵呵，怪我，怪我，那亲爱的，我们现在去吧？”张清扬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他又占自己的便宜，可这次贺楚涵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两人走进去面对面地坐着，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张清扬笑道：“喝点酒吧，暖暖身子行吗？” 贺楚涵害羞地点头，“一杯就行了……” “哦，很好，我还以为你只能喝半杯呢！”张清扬打趣地说。 “讨厌！”贺楚涵伸手掐了一下张清扬的手背，张清扬疼得赶紧收回手说：“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三个条件吗？我……我现在就说出一条，那就是以后无论是在公众场合，还是私下里，你都不许掐我！” 贺楚涵没有马上回答他，思绪回到了几个月以前，想起那个夏天的夜晚，张清扬答应做自己的假男友，然后提出了三个条件，接下来的事情一件件历历在目，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喂，你怎么了！”张清扬看到她失神，大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才把她弄醒。贺楚涵摇了摇头，气恼地望着张清扬：“好，好，我答应你！”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有些委屈地说：“你就要走了，以后……我就是想掐也掐不到了……”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角就有些濕润，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 张清扬也为之动容，拉起了桌子上她的手说：“楚涵，你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天天开心，好不好？”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个……容易办到，我……我在你心里永远不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么？”贺楚涵迷人的黑睫毛一眨一眨的，眼里含满了笑意。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贺楚涵突然试探性地问道：“清扬，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一起去珲水县工作？” “夫……”张清扬刚想说夫唱妇随，忍住了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想贺部长也不会同意的。”据他的了解，上面的意思是想过完年就提拔贺楚涵，升她做监察室的副主任。 贺楚涵摇摇头：“算了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你放心，我有空就回来看你……”张清扬又拉了拉她的手。 “切，把自己说得好像多么重要似的，这个世界啊，谁离开了谁都照样活！”贺楚涵硬气十足。 “刀子嘴豆腐心！”张清扬含笑说道，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张清扬就叹息道：“走吧，看着天色，没准还要下雨，我送你回家吧。” 贺楚涵本想说不急的，可始终没有说出口，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停车场。回去的路上，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今天的气氛十分的怪异，仿佛受了天气的影响，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想着与她的分离，张清扬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如果没有刘梦婷的存在，张清扬真想马上向贺楚涵表白，可是他还想把那个位子给刘梦婷留着，虽然心里同样的爱着她们，可却……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到了省委大院，贺楚涵迟迟不想下楼，坐在坐位上扭捏地好似有话要说，可半天也没说出口。张清扬扭头看了她好久，半天才问道：“你怎么了，有话就说，这可不像贺大小姐的本性啊……” “喂，我问你，我……漂亮么？”贺楚涵睫毛闪动，含羞带俏地问。 “嗯，漂……漂亮……”张清扬突然感觉有些紧张，预感到不妙。 贺楚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一点点地鼓起勇气，突然间凑过来狠狠地在张清扬的唇上像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口，趁张清扬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逃也似地跳下车，快速跑进了大院里，消失在张清扬的视线中。张清扬回过味来感觉有点甜腥，舌尖舔了舔，一脸的苦笑，想来这是贺楚涵向自己表明真心的举动，可无奈她太单纯连接吻都不会，就知道用力，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坏了。 贺楚涵跑进大院后，心如鹿撞，回味地舔了舔嘴唇，这才感觉到了血的味道，知道是自己太用力了，有心回头去瞧瞧他伤得重不重，可脸皮终究没有那么厚。刚才那一吻可是她心中的全部爱意，她可不敢再次面对那个令她睡不着觉的男人了。她站在原地想了好久，努力回想着刚才接吻的味道，可却一无所获，她还真不懂得人家为啥吻得那么来劲儿贺楚涵拿出手机发过去一条信息：“你要走了，本想送你点什么，可是想了想暂时不送了，过几天再给你一个惊喜！” 张清扬看着短消息，美美地回味着被欺犯的过程，收拾好思绪，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赶得上下一场约会张素玉在家中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张清扬感叹不已，心惊胆战地進入了客厅，傻乎乎地问道：“姐，你……你还没起床啊？” 张素玉打了个哈欠说：“昨晚加班了，正好你说上午不能来，我就在家睡觉了，才起来，脸还没洗呢，我去洗洗……”洗完脸的张素玉一边往自己的脸上擦着护肤霜，一边落落大放地走出来说：“这次回延春，有什么准备吗？” 张清扬正色回答道：“我在延春时，就听说过珲水县，珲水县距延春市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那里是祖国的边境，一眼望三国，属于半山区，可惜经济发展比较慢。我研究了一下，当地各种资源非常丰富，至于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我想……那就是领导的能力问题了！我觉得……” 第83章忙碌的身影 “行了，行了，我今天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张素玉坐在张清扬的身边，翘着二郎腿笑道：“看得出来，你这几天没闲着吧，一直在研究那个小县城？” “是啊，虽说珲水县离延春那么近，可是我……还真没去过，所以只好提前下了苦功夫！”张清扬充满着干劲儿地说。 “嗯，不错，看得出来你很有信心！”张素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这次把你下放到那个地方，爸爸可谓是煞费苦心。我曾经听他说过，在延春自治州内的八个县市中，除延春由于是自治州的首府，发展的还算不紧不慢外，其它城市都比较落后，可是珲水县的落后我爸也认为是领头人的问题，那里的自然资源极其丰富，有金、有煤、有林、有山、有水，关键哪，我爸爸说没有人才！这次让你下去……因为你是学经济的，所以……” 张清扬挥挥手，打断她的话笑道：“姐，这些话是张书记托你带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这个臭小子，鬼精鬼精的！”张素玉的小手指点了一下张清扬的太阳穴，然后摊开双手说：“算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叫你来，一是为了想和你分别前谈谈心，二来嘛……也是做我爸爸的传话桶！” “呵呵，姐，请转告张书记，我……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张素玉点点头，然后捂了一下肚子，不好意思地说：“有点饿了，早上饭还没吃呢……” 张清扬立刻站起身脱掉外衣说：“姐，你家里都有什么菜，我亲自下厨给你弄些吃的，怎么样？” 张素玉一脸的坏笑，慵懒地伸直了长腿，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说：“厨房的冰箱里什么都有，姐姐可就安心等着啦！” 厨房的门没有关，从张素玉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在里边忙碌的身影，听着他炒菜时的声音，闻着阵阵香味，张素玉一脸幸福的笑容，这种生活是她期待已久的。只要能有一个男人陪着自己，安稳地过着日子，朝夕相处，她可以抛弃所有，可惜很明显眼前的这个男人注定是一个不安稳的人，而自己也无法抛弃现在的所有，这全是命！ 张素玉起身，缓缓晃动着傲人的身躯走进了厨房。忙碌着的张清扬没有注意到她，她大着胆子从后边抱着了张清扬的腰把他吓了一跳，愣在那里没敢动。 “弟弟，家里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感觉真好。”张素玉忘情地说着。 张清扬舒服的闭上眼睛，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最近对待身边这几位亲密无间的女人，他总会有这种无奈的惆怅。“臭小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愣在那里良久后张素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还不是你誘惑的！”张清扬笑着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喂，有你这么对姐姐说话的么！”张素玉从后边捶了他一拳，然后飞快地逃了出去。张清扬心烦意乱地说：“真是的，只管发火，不管泄火！” 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张清扬就为张素玉弄出了四菜一汤，忙得满头大汗，把衬衫也脱了，只穿了件雪白的跨栏儿背心，麦色的皮肤反射着光茫，一身健美的肌肉显露无疑。望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堅硬的胸大肌，张不玉就有一种扑过去吻一吻的冲动。不过她很快回归了现实，讪讪地坐下安心吃饭。张清扬刚才陪着贺楚涵已经吃饱了，可是担心张素玉一个人吃没意思，就陪着她坐下偶尔吃几口菜。 “嗯，味道真不错。清扬，谢谢你，有你在……姐感觉好幸福，生活得也有乐趣了，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怕你笑话，姐还有过轻生的念头，就觉得生活没有意思了，活着没劲儿……” “姐，以后不许这么想了！”张清扬吓了一跳，他猜想张素玉曾经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的。 “以后不会了，遇到你以后，我每天都觉得很开心，清扬，这一切都要谢你……” “姐，开心就好，快别说话了，赶紧吃菜吧，一会儿就凉了。” 张素玉点点头：“清扬，你不饿吗？怎么不见你吃？” “我……那个……我吃过了……”张清扬略显尴尬地回答。 张素玉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便猜出了端倪，一切了然在胸地说：“怪不得我昨晚约你，你说上午没空，你如实招来，是不是去陪贺家的大小姐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什么也骗不了你……” “哼，臭小子，长了一对桃花眼！”张素玉醋意十足地说。 张清扬拎了拎背心的带子，没有说话。张素玉抬头见他满头大汗，笑道：“别陪我吃了，进去洗个澡吧，看你一身的汗多难受。” 张清扬想了想，觉得她的提议不错，便放下筷子進入了卫生间。卫生间装修得不是很豪华却很独具匠心，看得出主人是位有品味的人。冲完澡感觉舒服多了，擦干了身体正准备伸手拿起洗衣机上的衣服，不料脚下一滑要不是扶着洗衣机就摔倒了，人没倒，可洗衣机上面的衣服却滑落在地上，完全湿了…… “啊……真倒霉！”张清扬光着身子欲哭无泪，气氛地骂道。 “清扬，你怎么了，没事吧？”张素玉趴在门外问道。 “呃……没事，没事，就是……衣服掉在地上，全……全湿了，这……可怎么办啊……”张清扬心急地说。 门外的张素玉想了想，便说：“我有办法了，你等一下，我拿条毛巾被你先披上，一会我把衣服洗洗马上就能干。” “嗯，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张清扬无奈地说，听着外边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她敲门，“把门开开，我……拿过来了……” 张清扬小心地拉开了一条缝把手伸了出去，张素玉咯咯地笑着把白色的毛巾被交到他手上，还不忘挖苦他：“小样吧，我又不偷看你！” 张清扬没理她，在里边小心地把下身围住，光着上身就出来了。张素玉站在门外等着他呢，笑道：“哟，你还别说，这半裸的身材还挺迷人啊！” “呵呵……”张清扬的脸有些红，不知道说些什么。 吃完饭的张素玉帮他洗好了衣服，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着衣服干，担心他感冒，又给她披了一件自己的外衣，现在张清扬的样子看上去很搞笑。两个人坐在一起漫无边际地聊着，身子渐渐地挨得近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素玉把头靠在了张清扬的肩上，缓缓睡去了。 张清扬感觉自己可以离开了，便轻轻地用手托着她的头想把她放在沙发上，想来她昨天一定睡得很晚。不料张素玉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说：“抱我……到床上……”说话的时候，没敢睁开眼睛。 “清扬，姐……姐喜欢你……”仿佛睡着了的张素玉不知说的是梦话，还是真心话。 “姐，我也喜欢，可是……我们双方都需要一点时间……”搂着她的香肩，张清扬真情地说道，然后便看到张素玉的脸上有了笑意，这笑容一直到她睡着了还有回到家的张清扬还没等说一句话，就把来给他开门的梅子婷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张清扬回到延春后在家陪着老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准时赶到延春市委报道。 “您好，请问孙书记在吗？”张清扬敲了敲门，问着外间正在伏案工作的秘书模样的男子。 秘书姜泰含笑抬起头，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位比自己还年青的小伙子时，立刻把脸沉下来，正所谓看人下菜碟，没当回事地说：“领导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吧。” 张清扬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上訪的群众了，只好笑道：“我叫张清扬，是来找孙书记报道的！” “报道？报什么道？别为了见领导给自己找借口，像你这种年青人我见得多了，没事快走吧，再不走我喊保卫了！”姜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下头不理他。 “是清扬吗？小姜你是怎么干工作的！”里间响起了脚步声，孙常青亲自迎出来，待见到门口站着的正是张清扬时，立刻批评起秘书。 “孙书记，张清扬前来向领导汇报工作！”张清扬挺直了腰板。 一旁的姜泰彻底傻掉了，站在那里眼睛发直地看着张清扬，感觉像做梦一样。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孙书记主动出门迎接客人，太意外了！ “清扬啊，我们可是老朋友喽！”再次握着孙常青厚实的手掌，感觉一种别样的亲切。孙常青的话中一丝领导的架子也没有，这就充分说明孙常青是一个聪明的人。延春的案子结束以后，他稳坐延春一把手的位子，打心底十分的感谢张清扬，更何况他深深知道这小子身后背景的强大，所以今天接见张清扬，当然不敢以领导自居。 “孙书记，您客气了，我这次回来一定听从领导吩咐，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张清扬不敢居功自傲，谦逊地说道。 孙常青笑着拉着他走入里间，与他分坐茶几两侧，同时对外边傻站着的姜泰说：“愣着干什么，还不泡茶！” 姜泰悔得肠子都青了，赶紧一溜小跑进来为二人泡上茶，满脸愧疚地站在那里等着孙书记批评。 孙书记抬头扫了他一眼，叹惜道：“你啊……下去吧，下去吧，我可不希望再次见的你到官僚作风！” “孙……孙书记，我……我错了，我……下不为例！”姜泰吓得汗流满面，从秘书室调给领导做专职秘书，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就连下边的干部来见领导首先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份差使来得困难，他还真担心孙常青一怒之下换掉自己。 “行了，行了……以后给我争点气！”孙常青恨铁不成钢地把他赶走，姜泰轻轻关好门，一边擦着汗，一边悄悄地躲在门外偷听。平时孙常青接见下面的干部可是官威十足，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在这位年青人的面前领导竟然表现得如此和蔼，他真想听听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84章不自量力 “清扬，这次去珲水县，有什么想法？”孙常青品了一口茶，然后问起了正事，其实这次让张清扬去珲水，就是他向张耀东提议的。珲水是一块宝地，可是改革开放后发展多年，不见有大的起色，便想到了让张清扬这位学者型的年轻干部下去试试，干好了有功，干不好也无过，大不了仗着家庭的背景在调往别处。 门后的姜泰一听到珲水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早听说珲水县从省里直接空降了位年青的副书记，知道年轻，可这年轻得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害得自己险些在领导面前酿下大祸。 “一切按照我党方针办事，踏踏实实工作，利用本地得天独厚的丰富自然资源先把经济搞上去，这是我暂时的想法！”张清扬早就做好了功课，休息的这些天一直在查看珲水当地的资料。 孙常青连连点头，说：“搞经济啊，说难就难，说易就易，清扬……那……我可以明着告诉你，那里不太容易对付，一切谨慎而行！” 张清扬虽然不明白孙常青所说的“不容易对付”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笑道：“有领导的支持，我一定努力工作！” 孙常青接着补充道：“你的这个位子啊，之前有很多人盯着……” 这么一来，张清扬总算明白刚才那话的意思了，立刻站起身表态道：“我一定不让领导失望！” 见他聪明的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孙常青很满意地说：“明天安排组织部的周部长带你下去，我如果有空……也陪你下去转转！” “谢谢，非常感谢领导对我工作上的支持！”张清扬大喜过望，通常情况下新任的干部都是在组织部部长的陪同下上任，可是这次市委书记亲自送县委副书记，那可是天大的面子，是很多人想也不敢想的美事！ 门外的姜泰再次唏嘘不已，连偷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已经听出来这位年轻的副书记非等闲之辈了。连市委书记都礼让他三分，可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刚才当着人家的面摆起了威风，想想就脸红，还真是不自量力！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清扬起身告辞。明天才是正式上任的日子，今天的目的只是来见孙书记，叙叙旧勾通下感情而已。孙书记亲自把张清扬送出门外。秘书姜泰赶紧出门跟上去，见到张清扬已经下了楼梯，着急地喊道：“张书记，请留步！” 张清扬听到声音后四周瞧了瞧，发现四周没有外人，才确定姜泰叫的是自己，全身上下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泰跑到他面前，红着脸低下头说：“张书记，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呃……姜秘书，你太客气了，不知者无罪，呵呵……”听到这句“张书记”，张清扬险些笑出声来，还真觉得不习惯，可是这三个字今后将要很长一段时间成为自己的代名词，也只能慢慢地适应。 “张书记，真的很惭愧，以后……叫我小姜就可以了，这句姜秘书着实不赶当……”见到张清扬没有发怒的意思，姜泰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不屑于姜泰的势利眼，客气几句就走掉了。身后的姜泰站在那里猜测着他的背景，正在寻思着如何才能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回到办公室，孙常青问道：“小姜，他就这么走了，哪儿也没去？” 姜泰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嗯，真接下楼了，哪也没去……” “哎……”孙常青叹息一声，然后对姜泰说：“忙你的去吧……” 姜泰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在外间想了半天也没理解领导问那话是什么意思。孙常青见姜泰退了出去，这才自言自语地说：“张清扬啊，背景在怎么大，你还终究是嫩了点，没有人告诉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就不懂得么……” 张清扬前脚离开孙常青的办公室，后脚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的秘书于明就来向领导汇报了。 “孟书记，刚才有位年轻人进了孙书记的办公室，我想……就应该是那位神秘的珲水县副书记！” 于明这个时候来汇报工作，一来有向领导表功的意思，二来也是暗中使坏给张清扬上眼药。本来珲水县副书记的那个位子，孟春和想让他顶上，结果却被一个外人抢了先，于明的心里自然不爽，所以对这位珲水县的县委副书记特别上心。刚才那翻话表现出了他一肚子的坏水，那意思就是说领导，您看那小子去找孙书记汇报工作了，同样是市委的领导，可是他却没有来找你，这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你啊！ “哦……”孟春和抬头扫了一眼秘书，嘴角笑了笑，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便说：“你啊，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稍安勿躁，来日方长嘛！” 于明说了声是，满意地退了出去，目的算是达到了，通过刚才孟春和的语气，他明白领导对那位年轻的县委副书记有看法了，以后在工作中定会给他使绊子的。来日方长，哼哼……有你小子受的！ 张清扬刚走出市委大楼，便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 “清扬，与领导见过面了？” “嗯，刚出来，明天去珲水县！”听到她的声音，张清扬心里就是微微一热，她睡觉时的绝美笑容缓缓浮现在眼前。 “清扬，我打听过了，珲水县乱得很，县长与书记平分天下，县长除了热忠于自己捞钱外，一点能力也没有，搞得民不聊生！听说没定下那个位子的时候，他还向上级反应过让一位女副县长顶你的位子。还有延春市的现任副书记孟春和也推荐过自己的秘书去做那个职位，所以这次你下去……凶多吉少！” 张素玉的情报来得非常急时，这让张清扬渐渐对未来有了底，感谢地说：“姐，谢谢你，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张素玉硬气十足地说：“清扬，好好干，需要帮忙的时候就别忘了我！” 张清扬感动的挂掉电话，回味一翻后解开了之前所有不懂的疑问。当时他听到这个任命的时候，心里也奇怪，按照以往刘老爷子和刘远山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进步得过快，可是却又一下子让自己干起了县委副书记，让他难以理解。现在想来就明白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二位一定早知道珲水的局面，所以才把自己扔进了火海去锻炼，这和让自己去查刘为民的案子是一个道理，说白了家里是想让自己的基本功再硬一些。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接到老爷子或者是刘远山的电话，他们明摆着放开了让自己去闯！ “珲水，珲水……”？他缓缓念叨着这个两个字，开车去赴约。他回来的消息几些天就通知了吴德荣和赵强，现在要赶去会面。 与此同时，珲水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里，县长郎世仁正与书记马奔品茶闲聊。 “老书记啊，听说……上边派了位娃娃下来，明天上任了？”郎世仁轻蔑地说，很明显没把那位“娃娃”看在眼里。 书记马奔半眯着眼，抬头看了看他，轻声道：“世仁同志，这话……不大好听，以后还是少说，如果真能让珲水发展起来，别管他是什么人，我举双手欢迎！” “这不是和您闲聊么，呵呵……不会对外人讲的……”郎世仁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心里对这位老书记不服气，可也不敢明着和他对着干。马奔是珲水县本地人，一步步从基层升起来的，直到五十岁才坐到一把手的位子，这份忍耐力就令人佩服。 “哎，珲水啊，为什么就富不起来呢！”老书记长叹一声。 “呵呵，恐怕这就是历史的问题喽，老书记啊，就让我们共同对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副书记拭目以待吧！”郎世仁说完，便起身告辞。 他此行的目的本想能在那位副书记上任之前与老书记达成统一战线，然后架空张清扬。却没想到老书记另有打算，他只好无功而返。暗暗盘算着如何给这位年轻的副书记来一个下马威。 吴氏大酒店豪华的包间内，不时传出朗朗笑声，张清扬、吴德荣、赵强三人开怀畅饮，每人身边还都陪了一位靓丽的小妹。考虑到张清扬与赵强现在的身份，吴德荣特意安排了三位青纯一些的，完全是正当的陪酒，当然了如果谁想暗中伸手干点坏事，自然没有哪个反对，他早就安排好了。 “我草，你小子他妈的是越混越好了，兄弟敬你一杯，你胡汉三又回来了，哥们还得和你混啊！” 上午会见了领导，自然有些累，这会儿一听到吴德荣的粗言粗语，张清扬自是轻松不少，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相比，他更喜欢这种朋友间的真实交往。 “强子，我们说话，不理他这头野驴！”张清扬笑着拉了拉赵强，一起鄙视吴德荣。 “我草，你们两个穿官衣的鸟人，嫌我不上档次是不是？”吴德荣不满意地扫了两人一眼，张清扬问赵强，“现在混得怎么样？” 赵强感激地说：“刑警队的大队长，呵呵，这还要感谢老兄你呢！” “少和我客气，这全是你努力的结果！”搂着怀中的女人，张清扬有些情不自禁。 “今后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就吱声！”赵强说出了男人间的承诺，三人间自是以张清扬为中心。 吴德荣笑道：“清扬回来了，以后我们哥三就能经常在一起了！” 张清扬突然间问道：“德荣，最近忙什么生意呢？” 吴德荣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正准备在延春开一个最大的超市，超市在别的大城市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惜延春这小破地方，虽然也有几家，可都不够专业和正规，所以我特意去京城考察学习了不少东西呢……” “好，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德荣，以后干好了，争取在珲水县开家分店，那样也能提升珲水县的gdp，呵呵……” 第85章有礼物送给你！ 提到珲水县，赵强不由得打起了精神，拉着张清扬小声说：“珲水县的县长郎世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心点！郎世家族几乎垄断了当地所有赚钱的产业，老百姓都管郎世仁叫郎不是人，这个人有很多问题！” “哦，有这么大的问题，那为什么上边没人动他？” 赵强笑道：“天高皇地远，珲水县没闹过什么大乱子，上边可能不在乎这么一个小小的县长吧！” 张清扬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再说什么了，感觉酒有点多，慾望也越越来盛，再待下去没准一时兴起搂着边上的小姑娘干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便推了推已经完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笑着对吴、赵二人说：“喝得有点多，我先走了……” “哈哈，”吴德荣大笑起来，并没有理张清扬，而是对赵强说：“怎么样，你认输吧，我猜对了吧，这小子才不屑与我们为伍呢！” 张清扬狐疑地看向赵强，不高兴地问道：“你们背着我搞什么名堂？” 吴德荣回答说：“老实说了吧，你没来之前，我们两个打赌，看你能否被这位漂亮的小姐拿下，赵强说能拿下，我说不能拿下，我相信你是大好青年，结果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草，你们两个混蛋真无聊！”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一人打了一拳，起身就从包间里出来了。 吴德荣随后跟出来，拉着张清扬说：“等等，哥们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张清扬迷醉地眼睛盯着他问道。 吴德荣神秘地一笑，指了指楼上说：“还记得上回你用过的总统套房吗？你现在去，礼物就在那等着呢，不去后悔了可别怪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包间。张清扬站在那里想了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人都有好奇心，受到某种驱使，他坐上电梯来到了顶楼。望着有些熟悉的套房门口，他轻轻一推竟然没有锁，径直走进来回手关上门。一屋子的香气，仿佛女人淋浴后的芳香，充满了誘惑…… 就在这时，感觉身后边一热，一具柔軟的身体紧紧地抱着自己，双手摸索着自己的胸口，喃喃地发出黄莺似的嗓音：“清扬，是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令张清扬的身子微微一怔。这个吴德荣还真了解自己，他明白什么才能让自己高兴。用不着多说什么，他拉开胸前她的手，回身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热情而迷恋地摸索着她的后背，感动地说：“梦婷，你想死我了……” “清扬，我真为你感到自豪，25岁的县委副书记，破记录了吧？”刘梦婷贴着他的胸口说道。 “呵呵，梦婷，我们结婚吧。”张清扬用力把她搂入怀中，“结婚了，和我一起去珲水县，把你安排在办公室工作，好不好？”现在的贺楚涵在延春市财政局工作，所以张清扬想把她调去珲水。 刘梦婷摇摇头，“清扬，我们不能结婚……” 望着怀中嬌嫩的美女，张清扬捏捏她光滑细腻的脸蛋，无奈地问道：“为什么？” “我不能拖累你……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又岂在朝朝暮暮，你答应我，要……要和贺楚涵结婚，好吗？”刘梦婷眼中满是幸福的泪花，更加用力抱紧他。 张清扬一阵哽咽，不知道再说什么，翻身把刘梦婷压在身下，期待着再次把她征服…… “刚做过了，你还想要啊？”刘梦婷半推半就地说。 “嗯，和你在一起，就是做一辈子，我也乐意……”当天晚上，在自家的别墅内，张清扬终于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有一种好不容易找到了组织的感觉。这个电话他等了好久好久，要不是碍于面子，他早主动打给刘远山了。他还年轻，又被委以重任，心里的困惑很多，正需要一个明白人分析分析，这个人自然非刘远山莫属。 “你今天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听完张清扬的叙述后，刘远山叹息道。 张清扬握着电话久久没出声音，心潮起伏，这可是刘远山第一次从正面批评他，冷静了之后才问道：“什么错误？” 刘远山的语气颇为得意，让人产生一种他早知会如此的感觉。他说：“我问你，延春的书记是你的领导，那么副书记还有市长就不是你的领导了吗？” 当头棒喝！张清扬的身子晃了两晃，他知道刘远山说得没错，自己的确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只听刘远山接着说：“清扬啊，这……这次也不怪你，毕竟你还没有经验，把官场想得太简单了，不过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你今天的一举一动肯定没能瞒得住延春的副书记还有市长！” “嗯，是我错了……”张清扬放低了姿态，怜听教悔。 “以后慢慢补吧，清扬，你对那个珲水县了解多少？” 结合张素玉还有赵强的情报，张清扬苦笑道：“在别人的地牌上抢地牌，难！” “哈哈，你能想到这一层，已经说明你进步了！清扬啊，记住了，放手去干吧，你可是代表着刘家的，我和爷爷都在背后支持你！” 张清扬对未来有些迷茫，小心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耳中的是“你”字，而不是“爸爸”，刘远山有点不太舒服，可还是没当回事地说：“慢慢去培养自己的威信吧，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好了，下面的人才能服你！” “我知道了，下面你和妈妈说话吧……”张清扬把电话交给张丽，张丽面色红润，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着电话站起身走到了阳台边。张清扬嘿嘿一笑，见到老妈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丽丽，我想你了……下边的轴承没油了，你来给我上点油……”刘远山耍起流氓来张清扬望尘莫及。 “要死了你！”张丽含羞带怒地喊了一嘴，回头瞧瞧儿子，身体颤了颤。 “丽丽，有正事和你讲，我们……抽时间把婚事办了吧……” “今年……行吗？” “嗯，就今年，党代会之后……” 张丽算算时间，不满两个月了，心里乐开了花。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穿着老妈为自己准备的新西装再次赶到延春市委，昨天想了一夜，要不要再去拜见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以及新上任的市长高达，最后决定不去了，最好的时机已过，以后慢慢的补上吧。 先是见到了孙常青，然后延春组织部的周宝军部长也赶来了孙常青的办公室。三人简单的谈了话，然后便出发了。当孙常青提出来一同下去瞧瞧时，周部长的脸不由得抽動了两下，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多了分狐疑。三人坐在一起，张清扬很自然地坐在了前座，把本来应该是秘书坐的位置抢了去，可姜泰却没有怨言地坐在了后边的车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往珲水县，在路上张清扬听着身后的孙常青二人谈论着一些延春市委的人事变动，渐渐猜出来周宝军应该是和孙常青站立在统一战线上的。下了高速進入珲水县境内，公路依山而建，感觉迎面飞奔而来的汽车侧身而过，令人心生恐惧，张清扬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的一举一动没能逃过身后的孙常青，孙常青立刻问道：“清扬，怎么了？” 张清扬想了想，这才说道：“我……我觉得像这种省级公路，为什么只修了两车道呢？这不太正常啊！” “哈哈……”话音一落，孙常青与周宝军相视一笑，孙常青说：“周部长，那就麻烦你给我们的小张书记讲解一下吧。” 周宝军点点头，说：“清扬同志，你分析得不错，这条省级公路201线在珲水县境内的设计之初可是四车道，不过……修的时候花了四车道的钱，可却只修了两车道！” 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笑道：“看来珲水县的这条路的构造很复杂啊……” “哈哈……”后边的孙常青笑得更欢了，补充道：“修这条路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抓起来又能怎么样呢，过几年就放出来了，损失的是国家，坑害的是老百姓！” “哎！”孙常青长叹一声，“清扬啊，这也是把你放在珲水县的主要目的，希望你能把珲水这条复杂的路走通！” “当年我们的革命前辈们走通了两万五千里长征，过草地、爬雪山，而眼下的我所面临的困难与其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两位领导，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希望，争取让珲水县发展起来！” 周宝军笑道：“本来啊我还奇怪，省里怎么会亲自任命一个县委书记，现在看来……我明白喽！” 没多久，车子开过珲水县的山区，看样子就要進入市区的时候，前面出现一列车队，很明显，前方站着的一排人是为了迎接这位新上任的副书记。车子缓缓停下，张清扬先跳下车，来到后边给两位领导拉开车门，当见到从车里出来的除了周宝军外还有孙常青时，迎面赶来的珲水县县委书记马奔立刻小跑而来，上前握住孙常青的手说：“孙书记，您要来视察工作，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们，也让我们有个准备不是！” 孙常青笑道：“老马啊，你错啦，我可不是视察工作，我是来给你送人才来的！” 马奔笑了笑，然后又和周宝军亲切地握手，直接把张清扬无视掉了，他到不是有意的，而是把这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当成了孙常青新换的秘书，以为那位年轻的副书记会坐在后边的车里，便问道：“二位领导，不知道我们盼望已久的人才在哪里？” 孙常青笑着指了指张清扬：“喏，这位就是组织上任命的珲水县委副书记张清扬同志，你们认识一下吧！” 张清扬主动伸过手来，“马书记，张清扬奉命前来报道，我还年轻，以后还希望您多多指点……” “小张书记，客气了，客气了……”马奔装腔做势地说，脸上的笑容仿佛是贴上去的，热情却不真实，老实说他对张清扬的第一感觉有些失望。像他这种一步步从基层爬起来的老干部，对张清扬这种根正苗红的世家子弟自然是不服气，他奋斗了一辈子才当上县太爷，再瞧瞧张清扬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就成为了自己的副手，心里有一种很强的不平衡感。 第86章不好的印象 接下来，珲水县的几位常委一一上前与张清扬握手，客气地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孙常青突然铁青着脸对马奔说：“老马，郎世仁呢？” 马奔面露尴尬之色，微微低下头说：“那个……郎县长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请了病假，托我来迎接小张书记……” “哼，郎世仁还没我年纪大呢，怎么了……要不然提前办个病退，我党现在年轻人可有很多！生病……我看他是找病生吧！”孙常青不客气地说完，拉着张清扬就上了自己的车，不理身后的珲水县来迎接的常委们。 马奔摇了摇头，心里冷笑道：“好你个郎世仁，这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万万想不到孙书记会亲自下来吧！” 原来昨天郎世仁在家想了好久怎么才能给这位副书记来一个下马威，就想出了这么一条办法，假装生病不过来迎接，也就表明了自己对他不屑一顾的立场，哪会想到市委孙书记亲自送人下来了，他现在可是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一旁的珲水县常委，副县长郝楠楠立刻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朗世仁。朗世仁接到消息后后悔已晚，眼睁睁看着其它人与领导套近乎，自己失去了这个机会不说，还在领导的眼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珲水县虽然经济总值不高，发展缓慢，不过县区建设以及绿化搞得却是有声有色，满大街到处是草坪、绿化树，长长的绿化带，除了相当多的烂尾楼外，整体来说还真像座花园城市。当来到装修得漂亮的县委大楼时，张清扬叹息不已，感觉比延春市委大楼还要气派，看来珲水县的历任县长都在为了政绩而搞面子工程！ 欢迎会上，下边的各局和室领导见到台上坐着的年轻人时，不由得交头结耳，议论纷纷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为了珲水县的三把手，不过有一点大家都可以肯定，这小子肯定不是平常老百姓家的孩子，一定是省委某位领导的公子或者亲戚！ 欢迎会在各位领导的讲话下结束了，之后简单地吃过招待宴，孙常青和周宝军黑着脸就走了，没给马奔汇报工作的机会。这就说明今天的孙常青非常不满意。珲水县委谁也没想到孙书记会亲自杀下来，所以招待宴搞得死气沉沉的，简单得有些过分了。要不是给马奔面子，孙常青本想饭也不吃扭头就走。临走前他单独把张清扬叫到了车里说话。 “清扬啊，现在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实话实说：“我感觉这里的工作不好开展啊，别人都是一家人，而我却是个外来户，抢了别人的位子，自然不受欢迎……” 孙常青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常地说：“有困难向我提，我举双手支持你！” “谢谢，谢谢孙书记！”张清扬激动地说。 当天晚上，县委办公室主任郎世杰把张清扬安排住在了珲水宾馆顶楼的大套间里，说是县委住宅楼暂时没有空房，只能安排他暂住这里。结合白天的冷遇，张清扬便知道这种安排是某人的故意为之。不过他也只是客气地笑笑没说什么。 珲水宾馆的女经理赵玲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三十岁左右，端庄美丽是位事业型的女强人，穿着正规的紫色职业套装，小西装束得紧紧的，将她碩大的胸部勾勒得曲线毕露，短裤下一双雪白渾圆的腿上穿着淡肉色丝袜，再搭配上那双紫色高跟凉鞋，令赵铃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成熟魅力。 “早听说新上任的书记是位年轻人，可是见了您以后啊仍然让我大吃一惊，呵呵，真想不到您这么帅气，年青有为，让小女子长了见识！”套间的会客室内，赵铃亲自为张清扬泡上茶水，然后坐下与他闲聊，敲着小腿可爱地说着话，轻松的语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像她这种商界精英，一两句话便能和领导拉近关系。 “呵呵，那赵总心里的县委书记，一定是花白的头发，老态龙钟的样子喽！”与美丽的女人在一起聊天自是赏心悦目，令外张清扬也想从她的话中了解点什么，所以接着她刚才的话开起了玩笑。 “哟，瞧您说得，这不是骂我呢嘛，小女子可不敢哪……”赵铃捂着小嘴娇声笑着，“呵呵，和您聊天真有趣，瞧我出了一身的汗！”赵铃不经意地解开了小西装的两排扣子，露出了里边粉色的低胸小衫，高高隆起的雪白胸脯便進入了张清扬的视线中，微微颤悠着，那抹深深沟壑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张清扬暗中动了动身体，然后仿佛不经意地看了眼手表。赵铃立刻聪明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双手抚膝起身道：“张书记，天色不早了，今天车马劳顿，您早些休息，我先告退了……” “赵总，我送你……”张清扬起身相送。 “哦，谢谢您，不用客气……”赵铃想上前拦住张清扬，不料两人脚步都有些急，身体猛然间撞在了一起，就觉得胸前一软，那股弹力撞得张清扬不由得后退，微微红着脸说：“还是送送你吧……” 赵铃不再客气，走出门来和张清扬握了一下手，“张书记，晚安！” “晚安！”张清扬窘迫地捏了捏她温热的手指。赵铃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扭头对门后说道：“莎莎，别藏着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门后走出来一位不满二十岁的羞涩少女，低着头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小声说道：“张书记好，我是您这屋的服务员，以后24小时专门照顾您……” 小姑娘说完了，才抬起头来看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又扫向了赵铃，当见到赵铃那敞开的胸襟露出的雪白时，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便有了几分惧怕。她的目光没能逃得过张清扬的眼睛，张清扬气得暗骂赵铃是一个狡猾的女人！刚才见赵铃解开扣子还以为这是她身为女人，平时用在男人身上常用的手断，也不算奇怪，可是当他看到少女莎莎的目光时，才明白赵铃的真正用意。她就是想给别人一种错觉，自己似乎和她有了什么，既使没有什么，那么也难免对她动手动脚，进来的时候衣服完好，而出来的时候却是敞开的，在眼下的社会环境下，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往那方面去想！ 张清扬暗叹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赵铃指着莎莎问道：“赵总，这是什么意思？” “哟，您别误会，我想您平时端茶倒水的要有一个人，所以我们宾馆专门为照顾领导而设置的专项服务，这丫头很老实的，您放心，平时不会打扰您，她就睡在客厅里就可以。”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过去传说中的领导种种绯闻闪现在脑中，看来那些八卦并非全是完穴来风，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发火，只好冷冷地说：“赵总，谢谢你的好意，我看不用了吧，我习惯了一个人做事。”说完也不等她的反应，回身进屋就把门关上了。 “赵总，这……我怎么办？”莎莎担心地问道。 “在门口站着，万一领导有什么要求，立刻进去！”赵铃安排完就走了。 一夜无话，早上刚刚洗漱完毕，便响起了敲门声，拉开门一看，一位胖乎乎的丫头推着餐车说：“张书记，我……我来给您送早餐了……”小丫头来自农村，想着能见到县委书记，心里就一阵激动，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 “哦，谢谢，推进来你就走吧。”张清扬笑着把她让进来，刚想关上门，余光一扫感觉不太对，探头一看，昨夜的莎莎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他有些生气地问道：“你……你昨天晚上一直站在这里？” 莎莎点点头，咬着嘴唇没有吱声，眼圈发黑，想来困得已经精神麻木了。 “这个赵铃！”张清扬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说：“进来陪我一起吃早餐吧，然后就去睡觉！” “不不不……”莎莎吓得连连摆手，同时后退着说：“张书记，我求你了，要不然……赵总会骂我的……” 张清扬只好摇摇头说：“那好吧，那个……你叫莎莎是吧，快去睡觉吧，我马上也去上班了，你不用站在这里！” “嗯，”莎莎胆小地快走几步，消失在张清扬的视线中。 楼下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上海大众，一旁站着的年轻人见到张清扬下来，立刻跑过去拘谨地说：“张书记早上好，我是您的司机小郎！” 张清扬点点头，坐进了车里，闭目沉思想着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不再说话。小郎缓缓把车开往县委大楼。张清扬知道珲水县对自己来说就像一条鳄鱼，它张开了大嘴准备吞掉自己，敌人全在暗处，自己要处处小心才是。 张清扬在珲水县常委中排名第三，是名义上的三把手，实际上排第几，想来在珲水县干部的心里肯定是不同的。他主管党群建设，经济开发、招商引资等，纪检委、组织部、宣传部、招商局等都归他直接领导。 党群书记最重要的就是牢牢把握住人事权，正常来说在人事运用上有着很重的发言权，不过这要与实际情况相结合。眼下张清扬刚刚空降珲水县，不但在当地没有根基，而且又是如此年轻，很难服众，下边各部门肯定不会买他的账，最终的实力还要看他的人脉和能力，所以一切全是为知数。 坐在书记马奔的办公室中，张清扬十分客气地说：“马书记，我太年青，身上的担子怕挑不起来，以后希望您多多批评，多多指导啊……” 马奔含笑未语，拿起茶杯吹掉上面飘浮的茶叶沫，轻轻品了一口，心里对张清扬的客气感觉有些奇怪。张清扬没下来前，他从侧面打听过这位年轻人，听说是从省纪委某科下来的强势科长，延春的案子，以及刘为民的案子都有他的身影，还有传闻说他是省委张书记的私生子，不过不管怎样，想来他身后的背景应该不是很简单。 那么如此一个强势的高学历又有着强大背景的年轻人按理说应该年轻气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才是，他为何表现得如此稳重识大体呢？是对自己装出来的假现象，还是他的本心呢？原本对于他是躲的心理，马奔的想法是互不甘涉，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只要你让我面子上过得去、还认为我是老大就行了，并不想如何控制他。当然了一切前提是他听自己招呼。如果这小子不时抬举，那么他就想好了很多办法架空他。县委书记只要与其它县委常委们联起手来，很容易就能架空副书记。 第87章感觉很舒服 最好的想法就是这毛头小子只是下来渡金，一两年后就会被调走，那么大家用不着伤了和气，平安无事。 刚才听到他对自己表现得这么尊重，不由得有点小小得意，倚老卖老地说：“小张书记，我相信组织上任命了你，就说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担此大任，你放心去干吧，有事我帮你顶着……” 这种老大的姿态虽然令张清扬不满，可也只能客客气气的答应，同时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地竖立起自己的威信，让下面各局的头头们向自己靠拢，并且逐渐在珲水县形成以自己为主的政治团体。 马书记接着说：“小张书记，听说你是经济专业，那么希望你的到来能让我们珲水县快速发展起来！” 张清扬一听他在给自己施压，只好不动声色地玩起了磨盘，把问题又送了回去说：“我想一切在马书记的领导下，我们努力工作，珲水县一定会有进步的……” “呵呵，那老朽就视目以待啦！” 见到气氛和諧，张清扬便笑道：“马书记，来之前我从侧面了解过一些珲水的情况，昨天来的路上，也看了看，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马奔见到张清扬那恭敬的表情，心里感觉很舒服，也许再换作另外一个人来当这个副书记，都不会对自己如此的，便笑道：“说吧，我在当地生活了五十年，了解得还算透彻！” 张清扬点头，微笑着问道：“马书记，珲水县三国交界，地处双林省东南端，地理位置优越，那么往来的客商想来应该不少，而且当地的资源也很丰富，据我所了解，珲水的煤储量在双林省排在第一位，那么为什么发展缓慢呢？” 马奔的神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说：“小张书记……你一语中的啊，你了解得很透彻，其实又何止煤，当地金、铜、铁、天然气等资源也都十分丰富，虽然也有一些小矿开采，可都没有形成规模，没有形成一套行业应有的规范条例，乱得很哪。另外就是外地客商对珲水……的评价不高，这……就要怪当年的大开发伤了那些投资者的心，阴差阳错啊……情况十分的复杂。” 听马奔提到当年的大开发潮，张清扬到是略有耳闻，只不过现在的一些文件上都有意的掩盖了当时的事实，他还不是十分的了解，便笑道：“马书记，对于十几年前的那次开发潮，我了解得不是很透，我只知道开发了两年却没有开发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通过张清扬问的这几个问题，马奔再看向他的神色便多了几分赞许，看来他还真是做足了功课，所以马奔也认真的回答道：“当年啊……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像做梦一样，当年的一号领导南巡，搞了几个经济特区后，效果不错，所以当年珲水县便也向國務院申请对外改革开放，当地的一些领导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没有正确研究实际情况，所以申请的材料比较浮夸，上层领导见珲水地理位置优越，就批准了珲水县为对外开放城市，并且有一个规化，就是发展起来后，以珲水为中心向四处扩张，建立东北第一个经济特区，喊出了建设第二个深圳的口号。随着國務院的批准，大批人流涌进，开发商、投资者，人山人海，连旅店都满了，一些人就在当地的老百姓家里投宿，买地拆迁，搞得声势浩大。可由于珲水县硬件设施不全，并没有做好大开发的准备，人才缺少，规化不周，一切搞得乱七八糟形同泡沫。两年以后，國務院紧急叫停，使得开发了一半的珲水陷入了绝境，大批大批的烂尾楼，空置的酒店、宾馆，商场，银行停止了对开发商的贷款，人潮退走，开发商、投资者也只好含泪而走，开发商再也不相信珲水政府了，哎……” 老书记说到这里，禁不住眼角有些濕润，抬手擦了擦眼睛。 张清扬连连点头，中恳地说：“没有人才，没有正确的规化，这是当年失败的原因。失败了之后没有总结经验教训，还一味地去扩大宣传，有一说十，所以以至现在……真正来投资的人少之又少！” “对，对，就是这么个理，现在的珲水是一个恶心循环，不瞒你说，珲水的领导干部换得是最快的，来一届干两年就升了，都在搞面子工程，可苦的是老百姓！我老了……有心也是无力了……” 张清扬淡淡地笑道：“马书记，虽然现在的珲水县发展缓慢，可是通过这些领导们的努力，珲水县的环境、地面基础建设都不错，我想第一次开发失败，我们完全可以进行第二次开发嘛！面子工程要搞，可搞完了面子工程我们就要搞实际工程了，一代代的人要往前看嘛！” 马奔突然抬起头来，着急地问道：“小张书记，怎么……你有好的想法？” 张清扬摆了摆手：“马书记，想法还不够成熟，你让我再研究研究，等我对珲水县有了十足的了解，再去下面调研后，才能给您拿出一套完整的思路来，不过我希望为了珲水的明天，能够得到您的支持！说实话吧，我初来乍到，有些事不好指手画脚啊！” 听完了这些话，马奔对眼前年轻的副书记刮目相看了。没见面之前就把他当成了红色子弟，靠着家庭的背景升起来的，可是见了面以后，通过闲谈，不由得被他的学识以及个人魅力所感染，看得出人家是真有两下子，说得头头是道！马奔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说：“小张书记，你如果能让珲水县发展起来，我……我一定支持你！” 两人又闲聊几句，张清扬就退了出来，马奔亲自把张清扬送出了门外，可谓是给足了面子。一般情况只有下级送上级的时候才会如此，而上级送下级领导能抬下屁股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张清扬一边想着如何把珲水的经济搞上来，一边信步来到县长郎世仁的办公室，心想既然你不来看我，那我就来会会你。 敲了敲门，客气地问道：“郎县长在吗？” 郎世仁的秘书抬头，当见到是这位年轻的副书记时，马上紧张地站起来，说：“张书记，您找郎县长有事？”同时心里一阵狐疑， “是……张书记来啦，快请进！”里边的郎世仁听说他亲自来见自己，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竟然莫明其妙地有些怕他。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昨天他没有去迎接，现在还后悔呢。通过昨天孙常青能亲自下来送一个县委副书记，他就明白这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清扬缓缓走进来，扫了一眼装修得非常豪华的大办公室，与郎世仁握手道：“郎县长，听说您喜欢深藏不露，那我只好过来个串串门勾通一下感情喽！” 郎世仁一阵尴尬，他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讥讽之意，可情急之下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就像被人硬生生吞了马粪一般不舒服。免强笑道：“小张书记，惭愧啊，本想去接你来着，奈何这身体不争气！快请座！” 张清扬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假装关心地问道：“郎县长，身体还好吧？” “还好，还好，呵呵……小张书记，来这里还习惯吧？” 听到他也叫自己“小张书记”，张清扬心里一阵怒意，心想马奔这么叫还有情可原，人家年纪大倚老卖老也算说得过去，可你也这么叫摆明了没瞧得起我，不动声色地笑道：“小张书记还很年轻，什么恶劣的条件都不怕，再说了，珲水的条件很不错嘛，哈哈……” 朗世仁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不由得抬手擦了擦，越发尴尬地陪着他笑，“那个……张书记，对珲水县未来的发展，你有什么看法？”感觉对面坐着的年轻人不太好对付，他不由得放低了姿态，不过同时不忘给他出了个难题。 “呵呵，这个嘛……郎县长是珲水县的老领导了，坐阵这里多年，我想郎县长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吧？那么我一定完全配合你的工作！”张清扬微笑着把难题顶了回去。 “呃……那个，张书记说得是啊，为了珲水的发展，我们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一定要团结在一起，呵呵……”郎世仁惊奇地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说话变得有点结巴了。 “那先这样……”张清扬站起身，和他握了下手说：“以后的工作我们慢慢谈，我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熟悉情况。” “对，对，张书记您慢走……”郎世仁说完感觉一阵诧异，语气上好像自己成了他的下级，这种变化是在不经意间形成的，张清扬身上所带来的强大气场令他全身不自在。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办公室，而是先跑去档案室调来了近十年来珲水县开放开发的资料以及当地风土民情的县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舒服地坐下，认真研究珲水县的第一手资料。他明白眼下的珲水就是一个烂摊子，需要认真缕一缕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发展思路。 没多久，县委办公室主任郎世杰敲门进来了，很客气地问道：“张书记，昨夜休息得还好吧？” 张清扬点头笑道：“郎主任费心，很好，你请坐。” 郎世杰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拿着一份文件交到他的桌上说：“张书记，这是给你推荐的几位秘书人选，你看看决定一个吧，以后有了秘书工作起来也方便。” 张清扬拿起来扫了一下名单，名单后边是每个人的简历，便笑道：“很好，我回去认真看一看。郎主任，你坐下陪我聊聊。” “哎，”郎世杰不明白年轻的书记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坐下了。 “郎主任，想到你的名子，我冒昧地问一嘴，你和郎县长是亲属关系吧？”张清扬捏着手上的名单，像是不经意地问。 “呃……”没想到他问起了这个，郎世杰老脸一红，讪讪地说：“嗯，我……我和郎县长是本家，这亲拐得有点远，呵呵，不过按理他还应该叫我一声大哥。” 第88章越说越激动 “呵呵，我说得嘛，那……你们全是满族人吧？” “嗯，对对，珲水县当地姓郎的基本上全是满族人，全是一个老祖宗来着，呵呵……”见到张清扬还真是闲聊，郎世杰紧张的心情有所缓和。 “郎主任，不知道我昨夜住的那个珲水宾馆是政府所有还有私人企业？”张清扬话锋一转，问起了正事。 “呃，这个怎么说，明义上是政府的，不过……实际上是私人管理，当年珲水宾馆刚建完，开发也停止了，多年来一直处在半停业状态，还好近几年与老毛子的口岸通了，老毛子过来做生意，进货的多了，所以珲水宾馆就出租给了现在的赵铃……”说到这里，郎世杰突然停下不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个……政府既然经营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卖掉呢？” “不是不想卖，是没有人想买，当年也是想直接卖给赵铃的，也好缓解一下财政上的困难，偿还欠款，不过赵铃手上也没那么多钱，所以就暂时租给她了，不过你还别说，珲水宾馆到了她的手里啊还真发展起来了……” 张清扬点头笑道：“不是在她的手里发展起来了，而是珲水县在一点点的发展，外来客商一多，宾馆业也就被带动起来了。刚才我随手翻看了一些资料，发现珲水县停业的三星级以上的宾馆有六家，最让人心疼的就是修了一半的龙海大厦，22层啊，听说还有设有旋转餐厅！基础建设完工后，由于缺少资本就那么荒废了，本来被称作地标的建筑却成了烂尾楼！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修了这么多无用的高层建筑，宾馆酒店，当年啊花得冤枉钱太多了，也难怪那些投资商们灰心！” 张清扬越说越激动，声音不由得高亢起来。沙发上的郎世杰不敢说什么，连连擦汗。见他的那副样子，张清扬突然平静下来，说：“好了，好了，不发牢骚了，呵呵，郎主任，秘书的事情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 听到他下了逐客令，郎世杰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说：“好，好，张书记，还有什么需要的暂时可以直接联系我，后勤工作全部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好的，郎主任辛苦了！”张清扬赞赏地说道。 郎世杰退到门口突然又想起来一事，说：“张书记，不知你现在有空么，刚才我过来时正好碰到了贺副秘书长，她说有工作要来向你汇报。” 副秘书长？张清扬一愣，心说难道自己刚上任就有人来示好拉关系，这个人还真要见一见，马上点头道：“嗯，就让他过来吧。”心里头在琢磨着这位贺副秘书长是何许人也。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要想在珲水发展下去，单是了解当地民情是不行的，还必需把珲水县的众位常委以及各局级一把手等人了解得透一些，那样才利于自己以后的布局。同时联想到这位贺副秘书长，张清扬决定先试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便低头假装看起了文件。 没多久，就有人敲门，张清扬连头也没抬就说道：“请进，是贺秘书长吧。” “呵呵，是副秘书长！”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低着头的张清扬感觉这声音很熟悉，抬起头来一看吓了一跳，捂着嘴喊道：“活见鬼了！” 贺楚涵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起他刚才看的那份文件笑道：“小样的，你挺能装的啊，对我还摆起臭架子来了！” “你先等等，让我缓和一下……”张清扬一手摸头，一手指着她：“你……你就是贺秘书长？” “都说了，是个副的！” “你……你怎么会下来的？” “人家……为了……总之求了我爸爸好久的，他才答应让我下来挂职锻炼一年看情况再说！”贺楚涵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在省直属机关呆得好好的，能下来还不是为了你！ “那个……我下来之前，你就和贺部长说好了吧？”张清扬聪明的问道。 贺楚涵害羞地点了点头，“听说你要下来的时候，我就求爸爸，这不最后比你还先来报道的，谁让我级别没你大呢，到这里还得听你指挥，哼！” 张清扬长叹一声，“一个小小的县城而已，就搞了这么多副秘书长！”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少瞧不起人啊，我可是排名第二的副秘书长，手下也管了一大堆烂摊子呢！”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贺副秘书长，那个以后来我办公室说话要注意一些，你我都是公职人员，不能受人以柄！” “切儿，他们敢！”贺楚涵不高兴地坐在了沙发上。 “对你是不敢，可对我没准就敢了！我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人生地不熟的，要处处小心！”张清扬知道当地的干部们一定全部了解了贺楚涵的身份，所以除了讨好她以外，根本就不会有哪个吃错药敢得罪她，所以她比自己早下来的这几天，看来混得应该是不错。 “嗯，你说得也对，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大家对我很好，吴秘书长还偷偷向我打听过你的底细呢！” 珲水县委常委吴江秘书长，张清扬昨天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感觉不错。想到这一层，张清扬突然灵机一动地说：“楚涵，下次你就变着法把我的底细讲给他，就说我和中央某高官有亲戚！”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害怕别人知道你的底细吗？”贺楚涵不解地问道，不明白张清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不是和郎县长一伙的，对不对？” 谈起正事，贺楚涵也就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认真地点头说：“是的，我比你先到了几天，通过闲聊和偷听底下的人议论就知道，这位吴秘书长生性清高，例来看不惯郎县长的种种官僚主义作风，在常委会上总和郎县长顶牛，可惜他寡不敌众，他的话根本影响不了常委会的最终决定。听说当年是马书记铁了心要提拔他，力排众议！不过有时候这位吴秘书长也会反对马书记的提议，虽然在常委会上经常放炮，可时间一长也没有人把他当回事。” 张清扬脸上逐渐舒展开笑容，抽出一颗烟点燃了说：“看来马书记这人不简单啊，很会驾驭下属！” 贺楚涵的政治觉悟没有张清扬高，不明白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在那里坏笑，快告诉我。” 张清扬道：“马书记干上一届也就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了，所以他现在身为珲水县两套班子的班长，你说说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稳定、团结，只要不出什么大動乱和问题，他就会安心退居二线！”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现在马书记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一般像他这个级别的干部到他这个年纪也就不会去想发展创新之类，不求有功，只求无功，他只要一个稳定团结的局面。可是从良心上来说他又不想眼睁睁看着政府那边胡作非为，他深知那位吴秘书长的性格，所以就安排了他做为自己的棋子，处处与政府对着干，限制政府那边的权利与郎世仁抗衡，也许吴秘书长的发言决定不了什么，可是在各位常委的眼中，这可是市委的声音，马书记要的就是这种表面上的姿态！所以说……” “所以说……”贺楚涵适时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可是吴秘书记虽然表面上得到了提拔和重用，可是他的心里也明白马书记的意思，那么就一定不舒服，所以听说从省委空降了位县委副书记，他就想找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同盟，为了自己的发展，也是为了珲水县的发展！” 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说得很对，就是这么个道理！而我也正是这样的想法，我要想最快的在常委会有发言权，让众位常委们认真对待我，那么我就需要一批自己的人！这个时候假如能与吴秘书长结盟，对我来说是有利的！” “行了，我明白了，我找准机会一定和吴秘书长多谈谈你……” 张清扬往椅子上一靠，微微闭着眼睛说：“那个……你很不够意思啊，既然跟着我来到这里，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贺楚涵的小脸倾刻间就红了，雙腿坐在沙发上扭捏起来，夹緊了小手说道：“我可警告某些人啊，少自作多情！我……我这次下来是为了了解基层生活才来的，可不是为了你！”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说你就嘴硬吧，忘记上次是谁咬我一口来着，嘴上却说：“那……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来这里，大家同事一场，你提前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贺楚涵羞涩地一笑，顽皮地说：“嘿嘿，那天不是都说了这是给你的一个惊喜，你刚才不是很惊讶吗？” 张清扬一脸坏笑地摸了下嘴唇，说：“嘴唇怎么有点疼……” “啊……你坏死了！”贺楚涵气得扭着傲人的身体就出去了，心里却是一阵美意。 贺楚涵走后，张清扬拿起郎世杰主任送给他的这份秘书人选的名单，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他对每个人都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选择谁，便又把名单放下了，决定过几天再看看。再次翻开了珲水县这些年关于招商引资方面的材料，结合实际张清扬的心里渐渐有了一点想法。珲水县是一个工农相结合的城市，可是农业、畜牧业生产没有形成大的规模，发展缓慢，工业生产又相对落后，并没有大的企业落户当地，再加上本地人口少，所以限制了经济发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清扬想了想就给司机小郎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在楼下等自己。然后拎起手提包就下来了。 “张书记，我们去哪儿？” “小郎啊，你今天就陪着我到处转转吧，嗯，先环城开一圈，让我仔细看看当地的建设，然后去下招商局！” 第89章消费观念 “是，您坐好！”司机小郎并没有多问，发动起了车子。 领导都不喜欢下属话多，张清扬不由得对小郎心生好感。可以说秘书和司机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信得过的人，所以要求也极为严格。眼下的张清扬又无人可相信，便起了拉拢之意，微微笑道：“小郎啊，你也是满族人吧？” “嗯，是的，我也是满族人。”小郎有些紧张地说。 “没来市委前过去是干什么的？” “当兵来着，退伍后就托……那个退伍以后就过来给市委领导们开车了。”小郎话里有话地说，更加拘束了，可能没想到张书记会问起这些小事。 张清扬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笑道：“托关系找人了吧？” “啊……”小郎的身体颤了颤，想了想接着说：“那个……张书记，我……我不会说慌，老实说了吧，我……我和郎主任有点远亲，我妈找了他好几次，他才把我安排过来开车的，那个……怎么处理您看着办……” “呵呵，不错，说实话好啊，很好！”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对小郎不由得又加了分好感。心想类似于这种事与贪污公款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古人讲升官发财，当官除了名义上的为民为国，可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自己！ 珲水县城很小，几条街道走了一圈下来还不到一个小时，街边的商铺到是很繁荣，满大街都是歌厅、舞厅、烧烤店，而且还看到了不少俄罗斯人、韩国人、日本人，不像是游客，应该是商人。 看到这些，张清扬就问道：“小郎，珲水人的消费观念怎么样？” 小郎笑道：“呵呵，珲水人挺能花钱的，别人说珲水人有五好！” “哦，哪五好？” “好吃，好玩，好穿，好赌，好……号色！” “哈哈……”张清扬听后不禁宛尔，说：“想来珲水的夜生活一定不错，当地的经济发展离不开这五好啊！” “呵呵，张书记说得对，珲水人攒不住钱，这里有什么歌厅一条街、烧烤一条街，是个吃喝玩乐的好地方！” 张清扬满意地说：“这么说来珲水县人的思想并不落后，这样一个地方，搞经济应该不难啊！” 说话间便到了招商局，下车后的张清扬望着四层楼的招商局瞧了瞧，对小郎说：“瞧瞧，大楼到到是盖得不错，这么好的工作环境不知道他们利用上没有啊！小郎，你陪我一起上去吧。” 小郎下车后抢过了张清扬手上的包，笑道：“张书记，您现在没有秘书，那么这个就是我的差使。” 张清扬本想抢回来的，可是又一想能帮领导拿包，在一些人的心里是很自豪的事情，也就做罢了。上了二楼，见到张清扬直往大办公室走去，小郎赶紧说：“张书记，黄局长办公室在三楼。” “小郎，陪我看看招商局的业务员们平时都在干什么……” “哦……”小郎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知道这回有些人要倒霉了。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张清扬轻轻敲了敲，里边没有动静，便又使劲儿地敲，这才听到里边有人不耐烦地说：“听见了，敲什么敲，门又没锁，不会自己进来啊！”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瞧了瞧身后的小郎，见他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张清扬推门进来，认真一瞧，好一个阔气的办公室，三三两两的人头凑在一起，分成了好几帮人。最靠近门边的是一个与张清扬年纪相访的年青小伙子，正在对着电脑斗地主，仿佛把张清扬当成空气一般。刚才说话的也应该是他。张清扬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已经很客气地说了句：“你好，我有事情找你们局长。” 小伙子头也没抬，老大不满意地说：“局长忙着呢，谁知道在不在，你谁啊，没有预约就不能见！” “我想向他了解一下珲水县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张清扬忍着心中的怒火，心说原来你们招商局就是这么干工作的，怪不得招不来投资人！ 小伙子一听这话感觉有点不太对，可是当他抬起头来见到张清扬那老气横秋的模样时，就放了心，轻蔑地说：“招商引资？你啊？你……你想投资？就你？呵呵……” 张清扬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啪”的重重一声扔在桌子上：“少废话，两分钟之内，拿着这个去把你们局长找来，否则后果自负！” “你……”小伙子被吓得一哆嗦，还想反驳两句的，可是当他见到张清扬那一脸的怒火以及桌子上的工作证时，知道大事不好了，拿起工作证飞奔而出，出了门才敢打开看一眼，看了之后呆住了好久才寻思过味来，脚仿佛都不会走路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黄局长办公室的。 得到消息的黄局长提上鞋捧着大肚子跑了出来（刚才鞋是脱着的），见到办公室里一脸怒意地张清扬时，冷汗直流，小声说：“张……张书记，不知道您要来检查工作，我……我们没什么准备……” “到你办公室再说！”张清扬还算给这位黄局长面子，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带着小郎就出来了。 “你们他妈的害死老子了，你们……等我一会儿再收拾你们！”黄局长气得指着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然后紧跟着上楼。刚才的那个小伙子傻立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平静如水。黄局长亲自为他泡好了茶，战战兢兢地立在他的面前，好久才敢说话：“张……张书记，您……您对我们的工作有啥指示？” 张清扬淡淡地笑道，可这笑容看在黄局长的眼里就有点毛骨悚然。张清扬指着小郎说：“小郎，把你刚才看到的情况和黄局长讲一讲。” “是！”小郎答应一声后转向黄局长，“黄局长，刚才我和张书记……” 黄局长听完小郎的诉说，又气又恨，一脸惭愧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是我……对属下管得太松了，我……我负有领导责任，请您批评！” “怎么管理上属那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我觉得做为招商局的局长你的工作结果才是重中之重！黄局长，你们局今年的工作目标是什么，现在有什么规化，把你们的政策讲给我听听……” “呃……这个……”黄局长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可又不敢坐下，“吭哧”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珲水县的招商局从组成到现在，一直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部门，是各局中最轻松的工作量，一年年靠着上级财政拔款才能养活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这位黄局长过去是位镇长，通过和郎世仁跑关系，只有高中文化的他便被调来了这么个闲职的肥差，没事就出去利用公款吃吃喝喝，美名其约是招商引资，其实就是帮着一些本地的房产商和银行套近乎跑贷款，以赚取回扣，自己的腰包到是鼓了起来。 张清扬横眉冷对瞧了他半天，最后长长地叹息道：“黄局长，怎么……你身为招商局的掌门人，一点工作目标也没有吗？” “呃……这个，这个……正在计划中，计划中，过……过两天就能出台了……”黄局长擦了擦汗，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好，我就给你两天时间，看看你能给我拿出一套什么招商方案来！”张清扬说完，就带着小郎出来了，心里一阵坏笑。他知道，不出一个小时候，自己在招商局的表现就会传便所有县委常委、以及各重要部门的领导耳中，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姿态。给人一种年轻人的骄横，想干一翻大事的幼稚想法，使得真正的敌人暂时轻视自己。 “郎……郎市长，您这次可要帮帮我啊……我被那小王八羔子摆了一道！”张清扬前脚刚走，黄局长就给郎世仁去了电话。 郎世仁早就知道了张清扬去招商局视察工作的消息，不过这时却装傻道：“我说黄二炮，你怎么说话呢！”黄局长家中排行老二，在农村干得久了，乡里乡村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是，是，郎市长，刚才张书记过来了，把我批评了一顿，还说要什么工作报告，你说说……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我……这个局长我干了好几年，还从来没拿出过什么工作目标，可是每天都没闲着，我……我可没有玩忽职守啊，听这小子的意思这是要拿我开刀啊，郎市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真混蛋，县委书记去你那视察工作还有错吗？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嘛，真是糊涂，你让他过过官瘾不就完了嘛！” “是，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郎市长，谢谢你！那个……我小舅子前两天给我带回来两根野山参补腰子，我明天给您送过去补补，那东西……可是好东西哦……” “还是你黄二炮了解我啊……哈哈……”郎世仁笑着挂掉了电话。 “这就是招商局，这样的工作态度，又怎么能让投资人放心！”坐在车里的张清扬仍然余怒未消…… 小朗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有话要说，踌躇着没吱声。这一切没有瞒得过张清扬的眼睛，他笑道：“小郎啊，有话说吧，想说就说吧，又没有外人，我们之间也可以有秘密嘛！” “呵呵，”小郎笑了笑，这才说道：“我过去听朋友说过一句关于招商局工作的顺口溜，过去没敢相信，现在终于信了。那话是这么说的‘一杯茶水一张报、扭头瞧窗望一天，一月工资两千多’！” “哼，真实的写照啊！”张清扬感慨一声，伸手从后边拍了拍小郎的肩，“小郎，工作干得不错，值得表扬！” 小郎一阵激动，能得到领导的赏识令他心里十分高兴。虽然和市委办主任郎世杰有点偏亲，可是郎世杰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能来这里上班给领导开车，那是因为郎世杰收了他家送的一万块钱！ “张书记，我们下边去哪？” 第90章竖立起威望 “回市委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小郎答应一声，开车回到了市委。回到市委的张清扬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到市委各科室走访了一圈，对头头脑脑们的工作表示了恳定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做热呢，就有一条信息进来了，拿出手机一瞧，是贺楚涵发来的：“小样的，没想到还挺有威风的呢，现在办公室里的那帮小丫头都在谈论你呢，说你长得帅！” “哈哈……”张清扬失口大笑，想了想回消息说：“晚上一起吃饭，出来走走。” “那你等我电话，等回去换身衣服我再出来。” 张清扬捏着手机笑了，想了想自己也不能总住在宾馆里头，那里的消费太高了，自己必需以身做责，摆出一种年轻人清高的姿态来，就给老妈去了电话。“妈，你还在延春吗？” “儿子啊，妈在延春呢，怎么了，你找我有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在珲水县弄套房子，这不也没时间，所以我想你抽空过来帮我看看，我不想总住在宾馆里。” “哎，就这么点事啊，行，妈明天就过去给你买套房子。” “那……谢谢妈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和亲妈还这么说话！” 放下电话的张清扬没有闲着，继续研究珲水县以及珲水经济合作开发区的的相关资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知道这三把火自己必需烧得旺才能竖立起威望，才能在珲水政坛响起自己的声音。 “喂，你看什么看，当我不存在啊！”身边的贺楚涵不满地打了张清扬一下头，气势汹汹地说。 “嘿嘿，美女真养眼，不看白不看……”有谁能想到这个一脸流氓像的帅气小伙子竟然是县委副书记。 “哼，和你在一起真丢人，不许看了！”贺楚涵强硬地用双手去捂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拉入怀里说：“你如果也穿得那么露，那我就不用看别人了……”说话的时候，双眼还在她那隆起的两朵小馒头上打转，一脸的淫猥。 “你讨厌！”虽说表面很生气，可是在贺楚涵的心中却是微微得意，也许在女人的心目中都希望喜欢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能放任一些吧，因为这是一种真实的表现，更是一种亲近。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一些略微正经的男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才会表现得流氓一些…… 贺楚涵今天穿着红色的小风衣，黑色的牛仔裤，虽然保守却是天生丽质，美丽的脸孔仍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没有松开，而是往自己的怀里又拉近一些，望着她那流星般的眼眸，动情地说：“楚涵，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能来陪我，真好……” “哼，就怕你不领情啊，人家……就是怕你孤单才求我爸爸的。”贺楚涵这次没有狡辩，说话的时候，身体不由得靠在了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微笑着搂着她的纤腰，两人漫步在街头，望着漫天繁星，情不自禁地轻声低吟：“繁星闪烁着/深蓝的太空/何曾听得见他们对语/沉默中/微光里/他们深深的互相颂赞了……” “哟，你也喜欢这首诗？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才子的品位。”贺楚涵抬头仰望星光下他的脸，诗情画意。 “呵呵，”被她这般夸奖，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楚涵，无论怎么样，就让我们一起打通珲水这片新天地吧！我要成为珲水那颗最亮的星星！” “嗯，就像延春的案子，还有刘为民的案子一样，我们……协手，战无不胜！”贺楚涵单纯得像个小丫头，望着男人的一脸英气，那副气壮山河的样子，她好幸福。能委身于这样男人，她觉得此生无憾了……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见到天有些阴，星星躲进了云层，张清扬赶紧说道。 “好，那就去我那瞧瞧吧，认认路省得以后找不到我住的地方。”贺楚涵痴痴地说，拉着他的一条手臂，两人靠在一起走在路灯下拖出了一条长长身影。 “以后……你是说以后我可以去你那里？”张清扬又和她玩起了文字游戏。 “如果你愿意，随时……”今夜的贺楚涵异常乖巧，没有像过去一样和他斗嘴。 张清扬明显一愣，随后心潮起伏，搂着她腰的手又加了分力气。贺楚涵所住的公寓就在市委附近，虽然很小，不过却是五脏俱全，应有尽有，粉色调的装饰，给人一种可爱、温欣的感觉，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香闺。 因为是独居室，走了一晚上的张清扬，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香床之上，伸了个懒腰说：“好累啊……” “喂，你爸爸有没有教育过你不许随便上女人的床吗？”贺楚涵翻着白眼指着张清扬说。 虽然她的话中有问题，可是张清扬明显没有心思嘲笑这个，他更在乎的是“爸爸”两个字眼，所以长叹一声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小的时候没有爸爸教育……” 贺楚涵猛然间惊醒这是张清扬的忌讳，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赶紧走上前，半跪在床前拉着他的手说：“清扬，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我真该死，我……” “没什么，不怪你，我已经想开了，已经可以面对这个事实了……”张清扬释然地笑笑，双手捧起了她冰凉的小脸，望着她红红的樱唇，不由得心动，慾望撩拨得心里痒痒的，他再也控制不住对她的爱意，喃喃地说：“楚涵，我……想亲你一下行吗？” “怦……怦……”贺楚涵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脏急速的跳动，思想完全乱了，怔怔地望着张清扬，不知道应该去想什么，可是双眼遇到他那充满了热情的目光，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低低的动了下脑袋。 “楚涵，让我来教你什么才是接吻……”张清扬的头凑了上去…… 坐在办公室里的张清扬揉了揉眼睛，稍微有些困意。昨天没有回珲水宾馆，住在了贺楚涵那里，两人相拥而眠什么也没有做。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接吻的贺楚涵，搂着张清扬没有让他离开。张清扬知道贺家家教甚严，所以听话地搂着她倒在床上闲聊，两人聊了很多，不知何时才睡着。虽然两人的心意并没有讲出来，可是彼此却也清楚。 这时候有人敲门，他轻声说了声进来，市委办主任郎世杰笑眯眯地推开了门。 “张书记早！” “呵呵，郎主任请坐！”张清扬抬手摆了个请的意思。 郎世杰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过来拿出一张小卡片说：“张书记，这是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成员及各部门领导的电话通训录。” “很好，送来得很及时啊，谢谢郎主任。”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清扬笑着接过来。 “那个，张书记……听说你昨晚没有回珲水宾馆？”郎世杰试探地问道。 “嗯？”张清扬立刻皱了皱眉，温和的脸冷若冰霜，微微动怒地说：“怎么，郎主任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吗？那我以后做事前是不是要提前和您汇报一下啊？” “啊……不敢，不敢，”迎着张清扬的目光，郎世杰吓得低下头，真搞不懂这小子的目光怎么凶起来这么吓人，“我……我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那个，我也是听说。” “呵呵，昨天晚上去和老同学见面，就睡在那里了，谢谢郎主任关心。”见到刚才的威慑起到了作用，张清扬又收回了目光。 郎世杰本想还问问秘书的事情，可是心里有点打怵，默默地退了出去。张清扬那以生俱来的威慑力，令人望而却步。见他出去了，张清扬烦躁地吸了一根烟，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按道理来说新书记上任，下面各局的头头脑脑都要过来表示一下、汇报工作的，可是这些家伙一个也没来，很明显没把自己当回事。联想到昨天在招商局的遭遇，他的心里更加愤怒。想了想，信步来到了马奔书记的办公室。 “小张书记，你有事？”马奔与他握了下手。 “马书记，我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张清扬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十足的尊敬之意。 “嗯，好，我洗耳恭听。”马奔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下的纸箱里拿出了一个苹果梨，削着皮接着说：“这可是好东西哦，可惜啊……卖不上价钱，除了本地人，外地人不认可这种东西，哎，一斤才几毛钱！” 张清扬好奇地走近一看，想到有关珲水县的资料，便灵机一动地问道：“马书记，这种苹果梨就是双山的万亩果园产的吧？” “是啊，”马书记感慨地说：“三万多亩的果园，品种繁多，号称世界第三，亚洲第一苹果梨生产基地，年产量十五万吨，可惜啊卖梨的钱顶多够买化肥和农药的！” “它……营养成份怎么样？” “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可惜外表长得丑，素有‘中华丑果’之称，所以外地人没吃过的看一眼就没心思买了，都是一些穷人乐意买，回家骗小孩子……” 张清扬心中暗暗做好了打算，接着套话：“听说万亩果园成立有二十几年了吧？” “是啊，二十几年了，从来没赚过钱，果树农场年年亏损，果农又赚不到钱，有的已经偷偷把树砍掉种玉米大豆了！当初成立果树农场的时候政府就没有考虑好销路，没有认真做过调查，听说这东西好，又非常适合这里的土壤和温度，所以开荒种树，可结果成为了有名的廉价水果！” “宣传不到位，炒作不成功，再好的水果也是垃圾，相反，不好的东西通过宣传也可以成为灵丹妙药，就比如电视广告的那些保健品！”张清扬长叹一声。 马书记把削好的果子交给张清扬说：“先偿偿吧。” 张清扬也不客气，接到手来狠狠地咬了几口，甘甜可口，便笑道：“味道是不错，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营养？” 第91章新生的商品 “有，有，当年特意请中科院的专家研究过，他们说这东西含了几十种营养成份，有什么维生素啊，钙、磷、铁什么的，总之营养丰富，像什么润肺、消痰、止咳等等，并且还能增进食欲……具体我也说不清，反正好处多多！” 张清扬灵机一动，笑道：“马书记，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件商品，连卖的人都说不出它的优点来，那么买的人还会买吗？” 马奔书记一愣，脸上微微地变了色，停顿了好久才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会卖东西？” “哈哈，不是不会卖，是对现今当下人民群众的购物思想不了解。现在生活好了，人们购买水果的时候也是注重营养，这与我们的苹果梨正好相吻合，按道理我们的梨是可以大卖的，只可惜啊……我们宣传力度不够，一直也没能把这种果子的营养价值公布于众，大家见它长得丑，自然也就不会买了……” 张清扬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停下看向马书记。见到马书记好像似有所悟地点头，这才接着说下去：“马书记，还记得这几年刚传到北方的猕猴桃吗？当初刚进到北方的时候，也没有人买，可是最近一两年买得多了，而且还当成了礼品送人，你知道这种变化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吗？你记不记得它精美的包装，还有包装盒上对它的简介，称它是什么中华神果，几百种营养成份，营养价值高于其它水果等……其实，这就是宣传的作用！” “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我老伴当初买那果子时就是看了说明，我刚开始吃的时候也觉得不好吃，可是听说好，就多吃了几次，慢慢的也就习惯那个味道了……”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一件新生的商品，在购买者对它不了解之前，我们应该先让购买者了解它的重要性！” “张书记，老朽惭愧啊，看来以后的世界还真是你们的，我没有什么文化就是不行啊……”言谈间，马奔对他的称乎，渐渐省略掉了那个“小”字。 “马书记，您客气了，珲水县没有您坐阵，也不会有现今的安定团结！”张清扬握着他的手拍了个马屁，可是提到“安定团结”时故意加了分力气。马奔听到那最后四个字时果然眉毛挑了挑，再看见张清扬的目光就复杂多样了。不由得暗叹道自己的确小瞧这位年轻人了！ “张书记，既然你对这一套这么明白，那能否帮我们的梨子卖个好价钱啊？”马书记突然灵机一动，把自认为的难题交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微微一笑，可以说正合他意。当马奔刚刚提到这个果子不好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话从马书记的嘴里说出来和自己主动提出来是大不一样的，所以他才借题发挥扯了那么一大堆，就是为了逼着他说出这话。其实他在马奔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对苹果梨的无知也是装出来的，身为延春人，他早就知道这个水果，甚至小的时候经常吃，就像刚才马书记所说，大人觉得这个水果便宜，就买回家哄小孩儿，当年的张丽也是这个心理。见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水果吃，自己的孩子没有水果吃，便总给张清扬买苹果梨吃。不说外地人，就是当地人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苹果梨的价值，所以几元钱就能买一大袋。 “马书记，抓经济工作是我份内的事情，我当然意不容辞，只是我不知道现在的万亩果园农场由谁来经营？” 马书记笑道：“万亩果然在营子镇的双山上，一直由营子镇的镇政府全面管理。” 张清扬摇头叹惜道：“没有成立专门的公司，没有一个自主品牌和商标，也难怪卖不出去了！” 一听张清扬又吊起了书袋，马书记为了弥补自己刚才在他眼里的无知，便笑道：“小张书记啊，这……这种破果子，也配称得上品牌，还用商标？” “哈哈，马书记啊，你说说吧……你都说他是破果子，你还能卖得出去吗？一个出色的营销者，首先要相信自己的产品，明知自己的东西不值钱，可还要有一个能把它卖出一个好价钱的信心，只有自己相信了自己的产品，那么购买者才能相信！” “呃……”马书记的脸色有些微红，虽然并不完全理解张清扬的意思，不过大概意思是能听懂的，不好意思地说：“张……张书记，那这个东西就全权交给你了。” “马书记，您放心吧，为了工作实施起来方便，我建议我们和政府那边开个碰头会，由您牵头，我来执行，组成一个工作组，您看呢？”其实这里头可以完全没有马书记什么事，可是张清扬为了今后工作上他对自己的支持，也只能把到手的政绩分给他一半，不给这老家伙一些甜头，想来他是不会全心全力帮助自己。 马奔在官场里闯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笑道：“好，好，有我做你的后勤管家，你就放心去干吧，我马上让秘书通知下去，下午照开常委会研究这个方案！马上就到成熟期了，我们要抓紧哪！” 张清扬的大脑私毫没有停止思考，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被充道：“马书记，最好让分管农业、林业经济的副县长与相关工作的副秘书长列席会议，也让他们听听，对今后的工作组工作起来有利！” 马奔的脸色动了动，他知道这是张清扬要组织自己小圈子的前召，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而且张清扬这么做对马奔来说也是有利的。因为很简单，假如张清扬能在珲水县政坛组成自己的圈子，那么将来就会大大牵制郎县长，所以综合考虑了一下自身的利益，马奔点头同意，同时也大度地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那么这个就由张书记来通知他们吧。”这样一来，他等于默许了张清扬心中的小九九，目标就是让那些靠边站的干部心领张清扬的人情。 张清扬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微笑至谢，同马奔书记热情地握了下手，通过利益交换，他暂时赢得了马奔这位同盟，两人间的和平能维持多长时间就有待考证了。 他刚想离开，马书记笑问道：“张书记，你刚才来说找我有什么事？” “哦，你瞧我，差点忘记了，是这样的，昨天我去了一下招商局，对那里的工作状态很不满意……”张清扬一五十地把昨天在招商局的所遇讲了一遍。 马奔听后气得直拍桌子，叹息一声道：“黄胜利的任命，是由郎县长提议，在常委会上通过的，那个……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选，以后我们在常委会商量一下……” 张清扬知道他是敷衍之词，做为书记都无法控制住人事任命，那么我一个新来的副书记说话更不管用了！他只好笑笑说再看看吧，便出来了。 从马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后，张清扬感觉一身轻松，他知道苹果梨事件如果处理好了，将成为自己在珲水县烧起的第一把火。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发现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那拿着一份文件焦急地晃来晃去。张清扬谨慎地问道：“你找谁？” 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找张书记有事。” “那进来说吧……”张清扬打开门说道。 “你……你是张书记的秘书吧，张书记什么时候回来？”男子跟了进来，客气地问道。 张清扬笑了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后才说：“我就是张清扬！” “啊！你……就是……张书记啊……”男子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吓了一跳，手上的文件差在掉到地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道歉地说：“张……张书记，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您这么年青……” “呵呵，不知者不怪，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男子回答道：“我……我是招商局业务科的科长万达，黄局长派我来给您送份文件，是关于今年招商引资工作的。” 一听这话，张清扬气得真想拍桌子，看来这位黄局长有点牛得过分了，按理说这种事必需是他亲自跑的，哪有派自己的下属去见县委书记的道理！张清扬怒声怒气地问道：“黄局长哪去了？” “他……比较忙，听说去联系业务了……”万达见到领导面色不善，声音越来越小。 “好了，拿过来我看看吧。”张清扬压下怒火，心里琢磨着如何拿掉黄局长。不过看着看着，他的思绪不由得就被这份报告吸引了，报告做得相当不错，与张清扬的有些想法不谋而合，从工业发展的角度谈了如何才能招来大的企业入户，如何才能充分利用本县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丰富的自然资源等等。 “这东西是黄局长做的？”张清扬不敢相信地问道。 “呃……这个……”万达迟疑着不知如何说。 张清扬见他这样，就明白肯定不是黄局长做的，笑道：“说实话！” “是我做的！”万达在张清扬的威逼之下说出了实情，说完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腰也挺起来了。 “很好，做得不错，可惜啊……全是纸上文章，你们招商局近几年一点做为也没有，我看啊……就是混日子！”张清扬用出了激将法，同是眼角偷偷地扫视着万达的神色。他已经想好了对付黄局长的办法。 万达有些不高兴，小声说：“您说得对，可是我……这……”有心想说黄局长整天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我空有满腔志气用不上。可这种话打死他也是不敢说的。 张清扬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便笑道：“我替你说吧，你们是领导无方，而不是下属无能！我研究过你们招商局的骨干力量，可以说汇集了各个方面专业的人才，只可惜啊……好枪不用也生锈了！” 万达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看几张清扬的目光多了分崇拜。 “小万啊，那个……给你加加担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张清扬突然提高了嗓音，不过叫他“小万”感觉有些别扭，因为他比自己还大好几岁呢。 第92章应该会通过 万达的身体晃了两晃，傻子都能听出来张清扬有要提拔他的意思，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结结巴巴地说：“感……感谢领导赏识，感谢组织上的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对了，见到黄局长，知道怎么说吗？” “这个，我……我会说您……您有些不高兴……”万达担心说错了话，可是他感觉张清扬的问题应该就是这个答案。 “下去吧！”张清扬满意地挥了挥，心想这个万达到是个可用之才，有学问，还能理解领导的用途，最关键的一条是他现在郁郁不得志，空有满腹之才却无用武之地，如果这样的人一旦受到重用，他定会死心踏地跟着自己干，而且也会干出一点成绩的。 张清扬先拿起电话通知了分管农林业的副县长宋吉兴，告诉他下午列席常委会。宋吉兴在电话里感谢的话说了很多，这位不是常委的排不上名的副县长隐隐有种预感，自己的仕途好像出现了转机。接下来张清扬又通知了贺楚涵，也让她出席下午的常委会。贺楚涵在电话里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她现在身为县委副秘书长，协助分管农林的副县长工作，可以说有名无实，只是个空位子而已，这次张清扬要大伸拳脚，自然要有她的帮助。虽然这丫头平时看起来疯疯癫癫，好像没长大似的，可是张清扬通过之前两个案子下来，就知道如果真干起事来，贺楚涵还是很聪明的。 安排好一切的张清扬又把电话打给了马奔书记。 “张书记，有什么事？” 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马书记，刚才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招商局有必要增设一名主抓业务的常务副局长，也是为了给黄局长分担一些工作压力嘛！” 马奔立刻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玄机，微笑道：“招商局现在到是有一位副局长，可惜啊……不勘大用，那么这位常务副局长，张书记想好人选了没有？” “刚才招商局业务科的万达来我这里送了份他起草的工作报告，我觉得不错，令外他有学历，对招商引资有着独道的见解，所以我想……” “万达？嗯，这个万达我是知道的，是市里分来的高材生，到是有文化，我支持你的建议。我和组织部勾通一下，然后在下午的常委会上提出来……” 张清扬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马书记，我看……还是由您提出来吧！”他心里清楚，如果是自己提出来的，常委会上多半不会同意。可现在郎县长那边表面上还是很尊重马奔这位老书记，所以……由马书记提出来，应该会通过。 “那好吧。”马书记挂掉了电话，坐在那里回味一翻，心想这位年轻的副书记还真有两下子。提议增设常务副局长，很明显就是要架空黄局长的意思，而眼下招商局的工作又无进展，既使有人想反对也没什么理由。好小子，老夫就看看你怎么唱这出戏！ 排兵布阵之后，张清扬闭上眼睛休息，他知道下午的常委会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提前不做好准备，就将会被对手打败！ 中午临下班前，县委组织部部长崔铁山突然来访。崔铁山不满四十岁，在县委中应该说是一位年轻干部，长相俊朗，总是一幅很有干劲儿的模样。 对于能主动来找自己的干部，张清扬当然很想拉拢一下，所以客客气气地为它泡好茶，笑着说：“崔部长，先品品我的茶。”中国的茶相当于外国的咖啡，是每位官员必不可少接待用的东西。 看着茶叶一点点在水中伸展开，闻着飘来的淡淡芳香，崔部长很是行家地轻轻品了一口，大惊道：“张书记，这可是好东西啊，这是什么茶？我……怎么没喝过！” 张清扬笑道：“大红袍！” “那可是御封贡茶，这个……可是真品？”崔铁山端着的茶杯不由得晃了晃，他可是听说过这种茶叶的，知道珍贵。 “嗯，这种茶的母树只有三棵，在武夷山上，年产量只有一公斤左右，那可是非常贵。这个是我母亲送给我的，虽然不是母树上的，不过也可以称得上是极品了，呵呵……” “那……那要多少钱？”崔铁山小心地问道。 “不算太贵，好像几百块钱一两吧，我也没买过，呵呵。”张清扬依然笑着说。按理说一般官员都不会主动显富，可是他今天非要反其道而行，自是有他的目的。他知道现在珲水县的干部们私下里都在讨论自己的背景，所以他就故意摆出一种高姿态。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下级官员正视自己的存在，让那些想和自己斗一斗的县委常委们报着少招惹的心态。 “啥……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崔铁山见到张清扬说到几百块钱一两的茶叶时轻描淡写，再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同。 “崔部长，味道怎么样？” “是不错，过去只听说过，没想到这次也偿到了！” “呵呵，一会儿走的时候拿回去点，这种茶叶泡个七八次都没有问题。” “这个……太贵重了，可收受不起啊！”崔部长心里奇怪，下级给上级送礼是中国官场不成文的规定，可还是第一次听说上级也会给下级送东西。 “没什么，拿回去偿偿嘛，这个又不是受贿，崔部长不用怕，呵呵！” 崔铁山见到张清扬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脸有些红，谨慎地说：“张书记，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规化局副局长的任命问题。” 张清扬是主管党群的专职副书记，主抓人事任命，所以崔铁山自是要过来征取他的意见。 “哦，那就先麻烦崔部长一边品茶，一边帮我介绍一下候选人吧，你也知道我刚来，不了解实地情况，所以啊就请崔部长费心喽！”张清扬笑道。 接下来崔铁山认真的帮张清扬分析了一下文件上的候选人，也许是出于一种对他的好感，他讲的到是非常的详细，就连这几位候选人的人际关系都讲了一遍，细细思量着这几位背后的支持者，张清扬不由得问道：“崔部长，你的意见呢？” 崔铁山望着张清扬锐利的目光，突然有些紧张，再一抬头发现他的目光中似有鼓励之意，便指了一个人选说他认为比较合适。张鹏看了一眼排在那个谢承恩的人名，笑道：“我尊重你们组织部的意见，我看就是他了。下午的常委会上你提出来，我肯定支持！” 张清扬已经看出来那个人是崔铁山推荐的，所以这才大力支持。当然并不是无条件的，什么条件还要看下午的常委会。 “那，我……由我提出来，能……能行吗？”崔铁山忧心重重地又问了一句。 虽然他问得含蓄，但是张清扬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担心的不是他提出来不行，而是担心一旦张清扬点头支持，那么郎县长一伙就立刻反对，在张清扬第一次参加的常委会上当头打他一棒。可见崔铁山这人考虑问题很周到，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崔部长，能行，你放心吧，一会儿你再去找一下马书记，就说……就说我已经同意这个事了。然后……常委会上由你首先提出来。” “这个……好吧。”崔铁山狐疑地点点头，有点不敢相信似的。对于马书记的意见，他还真没底。他和张清扬一样是外来户，从临县调来的，虽然调来后马书记和郎县长二人纷纷向他飞来了和平鸽，但他现在也没确定投靠谁。所以有点两边都不待见他的意思，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也不是很重。 临走前，张清扬不忘给他包了一包茶叶，看得崔铁山心里热乎乎的，先不说张清扬是真情或者是假意，一个年轻的手握重权的县委副书记能够摆出这种姿态来，就让他打心底佩服。 张清扬亲自把他送出了门外，握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说：“崔部长，我还年轻，以后组织上的事情，还需要您多多帮忙。” 崔铁山一愣，没想到张清扬除了后台硬，人品不错以外，还懂得虚心求教，这点对于他们这种年轻官员可是求之不得的。同时感觉到他厚实的手掌重重落在自己的肩头，竟然产生了一种年轻时被领导赏识的那种冲劲儿，心里微微有些激动，走在路上还抬手摸了下肩膀，仿佛余热仍在。简直莫明其妙，对于老上级有这种感觉不奇怪，可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年轻人竟然有这种崇敬的心理，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他一路忐忑地来到马书记的办公室，望着马书记那似笑非笑的脸，浑身不自在，对于自己一直也没向他投城，看来他还在嫉恨在心。崔铁山小心地汇报了工作，当提到那几名人选时，没想到马书记却微笑着问道张书记是什么意见。当崔铁山报出自己推荐的谢承恩时，马书记竟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说了声“就照张书记的意思来吧！”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琢磨这个事情的可信度，不会是这个老家伙坑自己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通过了，难道正副书记已经联手？可感觉又不像，老谋深算的马书记没必要和这个外来户合谋啊！想不通归想不通，他还是给张清扬去了一个电话。 “崔部长，说吧。”没想到拿起电话的张清扬什么也不问，就知道是他。 “张……张书记，马书记已经同意了你的意见。”崔铁山声音里透露着不可思议，这可是他身为珲水县的组织部长以来第一次提拔自己的人，激动可想而知。 “嗯，我知道了，很好。”张清扬淡淡地说，从声音中听不出来什么。 第93章烟雾弥漫 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崔部长有些惭愧，暗骂自己略显轻浮不够稳重，听张书记话里的意思，好像他早就胸有成竹，情况彻底反过来了，自己在他的面前好像成了官场小白。张清扬笑眯眯地挂掉电话，他知道这个面子马书记一定会给，自己初来乍到，同属市委的领导，马书记自然不想让郎县长压住自己，他要的是自己和郎县长斗一斗。更何况还有上午的交易摆在上边，现在的马书记自是会给自己甜头吃一吃。虽然被别人当枪使的滋味很不好受，不过眼下也只能向马书记示好，等自己的实力大了，拿下郎县长以后才能和马书记分庭抗礼，那时候谁听谁的就不一定了，张清扬脸上的表情复杂多样了。他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拔给了常务副县长程建设，以谈论工作为名听听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同时征取他的支持。 下午县委常委会上，张清扬掐好了时间，刚坐下不过一分钟而已，郎县长撇着八字胡也到了，随后马奔书记背着手迈着稳健的步履缓缓而来。三人的先后顺序很有讲究，无论是什么会议，一把手总是最后一个到。马奔坐下后环视一周，满意地抽了一根烟点燃了说：“都到齐了，那就开会吧。” 会议刚开始，就烟雾弥漫了，这些基层官员全是老烟枪，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会议，刚坐下就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张清扬把目光投向组织部长崔铁山，然后笑眯眯地侧过头来对马奔说：“马书记，崔部长有一个人事任命需要拿出来研究一下。” “嗯，好，那就让崔部长先说，我们大家研究一下。”马书记回以微笑。 两人间亲密的举动看在郎县长以及其它常委们的眼里可就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起来，像一群苍蝇似的嗡嗡直响，都在议论者两位正副书记什么时候串通一气了。 崔铁山咳嗽了一声，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常委会首先发言，满面红光地说：“关于规化局副局长的问题，有几个候选人，请在坐各位都参谋一下。”崔铁山有意把自己推荐的谢承恩排在了第一位。 说完以后郎县长看向他的目光就变得锐利起来，原来郎县长之前曾经推荐过自己的人，可到头来没想到崔铁山没理他那一套。 崔铁山刚说完，张清扬就无视其它常委，而是扭头很尊敬地对马奔说：“马书记，我比较支持谢承恩，我研究过这个人的资料，有文化有干劲儿，多年来参与了我县不少的规划建设，从专业的角度而言，他非常合适！” 马奔微微笑着望向张清扬，眼角的余光却是瞧着其它常委，望着那些常委们目光中的惊讶，他不禁有些得意。副书记能在其它常委面前对自己表现得如此低三下四，他也就不好不给面子了，再说二人上午早就商量好了，所以咳嗽一声说：“张书记的意见很中肯，谢承恩一直工作在第一线，工作踏实，而且难得的是与他的专业对口。我看就这么定了吧！崔部长，你的意见呢？” 崔部长心里此刻热乎乎的，赶紧说：“我支持二位书记的意见！” 办公室里又嗡嗡地响起了苍蝇的声音，大家都不明白这三人唱得是哪一出，狐疑地望向了郎县长。郎县长心里十分的憋气，刚才马书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举双手支持的，如果这个时候谁再出言反对，那可就是彻底地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了，所以他知道其它常委们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都会表示中立弃权的态度，谁也没傻到为了一件小事而得罪老书记和这位背景深厚的副书记。这个时候如果他再出言反对，既使自己的那几个人出面附合，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规化局副局长，市政府就与市委斗起来，这明显不合算，而且也会让马书记下不来台。想了想，郎县长举起手说：“我也觉得可以，谢承恩同志是我党优秀的干部，有能力胜任这一职务！” 这样一来那些抱着弃权态度的干部们也出言支持，这种顺水人情大家做起来可是冠冕堂皇的。最后全票通过了谢承恩同志的任命，不过大家再看向崔部长的目光就不像过去那么轻视了，心想这位外来户什么时候得到了两位书记的支持。接下来马书记又说了一些官话，然后他又说对于眼前苹果梨的销售价格偏低的情况应给予改善，所以提议市委市政府成立专门的工作组去跑苹果梨的销售问题，由他牵头做组长，张书记任常务副组长，再抽调一些相关部门的主干力量。 这种表面上为民的抓政绩的大好事，郎县长自然也无法反对，如果这个时候出面和张清扬争这个常务副组长，那显得他这个县长的气量也太小了。况且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县长是要组织县政府的全面日常工作，他也没有这个精力，所以他点头同意，其它人也随声附和。这回大家看向张清扬的目光也有了变化，原以为他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上，郎县长会完全架空他，可却没想到正副书记联手，他以非常软的非常温柔的方式夺到了他应得到的权利，同时又让想反对的人没理由反对，硬生生地让郎县长吞了只苍蝇。 与此同时，张清扬一直偷偷观察常务副县长程建设和县委秘书长吴江两人，表情复杂的面带微笑，令这两人不由得低下了头，两人都明白张书记的目光是拉拢之意，可是在眼下情况不明之际，他们可不会主动提出来支持张清扬。 接下来张清扬针对苹果梨的销售问题发表了长篇阔论，从营销学的角度充分分析了苹果梨卖不上好价钱的原因，在坐的各位常委听着他嘴上的专业名词，都晕糊糊的，情不自禁地赞不绝口。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都在跟着张清扬的表情走，张清扬笑，他们也跟着笑。张清扬说到沉痛处，他们也跟着一脸的凄苦，给人一种好像他们都完全理解了张清扬意图的假象。郎县长坐在那里也受到感染，瞧着张清扬一个人完全控制住了常委会的节奏，就连马书记都侧头倾听，他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凶狠的好像能射出钉子来！ 张清扬讲完后，笑着对马书记说：“下面请马书记做指示，我相信今后在马书记的带领下，珲水的苹果梨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暗示马书记该说正题了。 马书记笑道：“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刚才听张书记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两个人相互拍马，引得郎县长胃里真泛酸水。 马书记接着说：“同志们，大家也都知道珲水近些年来发展缓慢。究其原因，我想就是招商局的工作还不够全面，虽然过去招商局也做了很多工作，可是由于人力资源有限，限制了招商局的业务扩展，所以我提议增设一名常务副局长，协助黄局长主持招商局的业务工作！” “马书记的这个意见提的非常好，我举双手支持！这样一来能为珲水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张清扬适时地说话了。 马书记接着说：“张书记，你是主抓经济发展和招商引资工作的，对于这位常务副局长的人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两人一唱一合的，终于让一旁的郎县长明白了今天招开常委会的真正目的，看来这小子是要对招商局下手了，在无法撤换黄局长的前提下，提拔一位常务副局长，今后任何工作直接向张清扬汇报，那么就等于把黄局长当成了个摆设，这小子玩得这招太阴了！ 张清扬含笑望向常务副县长程建设，笑道：“郎县长现在全面主持政府的工作，日理万机的太忙了，又加上他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想今后招商局的常务副局长，直接由我和程县长负责，也算是为郎县长分忧吧！”这话就是不加任何掩饰的向程建设递出了橄榄枝，程建设的脸不由得一红，明白他这是想重用自己的意思。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招商局业务科的万达同志，我觉得很有能力，所以我推荐他出任常务副局长一职，空口无凭，我手上有一份他所拟的工作报告，各位可以看看……” 见到郎县长刚想说话，马书记立刻补充道：“这份文件我已经看过了，的确很有水平啊，况且万达同志是上级分派下来的高材生，我想我们要加以利用，大力培养年轻干部，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郎县长见到正副书记还是先前的那种手断，觉得不能再忍下去了，微笑着说：“两位书记的意见都很好，可是我觉得吧，任命这样重量级单位的干部，不能单以一篇文章来加以判断，万达同志虽然在担任业务科科长其间做出了不少努力，可这也是在招商局的正副局长的带领下完成的嘛，他还年轻，不具备单挑一头的能力。我觉得让一位老同志出面比较合适，现任的招商局副局长林木森同志就很够资格嘛，他长年担任副局长，了解情况，能压得住局面！” 这就是刺裸裸的反对了，马书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张清扬的脸上仍然挂着那种笑意，同样看不同什么，只不过他突然抬起头来望向了组织部长崔铁山，崔铁山迎着张清扬的目光，终于明白这小子之前为什么会同意自己提议的规化局副局长这样一个不重要的职位了，原来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他心中一横，不顾一切地说：“我支持张书记的意见！”说完后如释重负，低下头再也不看郎县长一眼，心里明白从今往后在众人的眼中自己就是张书记一伙了。 “我支持郎县长的意见！”同时，会议室里响起了一个女声，是唯一的女副县长郝楠楠，她也是副县长中唯一的县委常委，她笑道：“我觉得郎县长的意见很顾全大局！” 第94章没有发言权 张清扬扫了她一眼，终于明白她能成为县委常委，原来是和郎县长一伙，同时发现长得很有几分姿色，细皮嫩肉的丰满成熟，虽然徐娘半老可风韵不减当年。 “我也支持郎县长的意见！”政法委书记朱旭日只说了一句话，看来他也是郎县长的人。 “郎县长的意见我觉得很对！”宣传部长赵海洋是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三角眼，一幅淫秽的表情，面色无光一看就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 办公室里烟务缭绕，县委常委会仿佛是一场硝烟弥漫的的战场。现在是三票支持，四票反对，马书记有些坐不住了，扭头扫了一眼张清扬，可却发现张清扬仍然不动声色，却目光冷峻地望向了县委办秘书长吴江。 “我支持张书记的意见，党中央三令五申地提倡任用年轻干部，万达符合标准，现任副局长林木森同志的年纪有些大了，不适合经常出差跑外！”市委秘书长吴江出面了，而且是完全反对郎县长。 “哼！”郎县长发出一声不满，对于吴江的反对，他心里早就有数，例来的常委会上，他就从来没支持过郎县长。 现在是四票对四票，令所有人都没想到新上任的副书记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是这种局面，就连马书记都有些吃惊地瞧着张清扬，心说难道他心里真有底？张清扬还是那种微笑的表情，高深莫测。 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盯着桌子上花纹的军分区政委房大山抬起头来说：“我对这二位同声都不是很了解，毛爷爷说过，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无权说话！”说完话，继续低下头看桌面上的花纹。 军分区政委一般都是这种表态，所以大家都没有表示意外。这时候大家都把目光瞧向了纪委书记沈红光、常务副县长程建设二人，他们的意见成为了关键。坐在最后边列席会议的贺楚涵与副县长宋吉兴暗暗为张清扬捏了一把汗。 张清扬一直盯着程建设，可是程建设仍然在摇摆不定，不知道应该支持谁，重点是他不知道纪委书记沈红光会支持谁。 “我支持张书记的意见！”沈红光憋了好久终于重重地说出了这话，然后胆子就更大了，说：“万达同志有学历，有经验，一直在基层工作，可林木森在担任招商局副局长期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我们纪委收到的揭发他的材料就有一尺多高，说他外号大酒包，不喝迷糊，喝了更迷糊！而且上班期间利用职权吃喝玩乐去歌厅找晓姐，我们正在准备调查他呢！” 这话对郎县长来说仿佛晴天霹雳，一个被检举的干部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升职的，他恶狠狠地盯向沈红光，不明白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也投靠了张清扬。就连张清扬也好奇盯着他，心说他为什么会支持自己，原以为他会弃权的，万万没想到会主动支持。 沈红光说完，马书记摆了摆手说：“既然这样，我看就没必要争论下去了，等查完林木森的问题后再说吧，暂时就由万达同志担任常务副局长，郎县长……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我支持马书记的意见，希望沈书记早日查清林木森的个人问题！”郎县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认可了眼前的失败。 “那好，就这么定了，麻烦组织部尽快找万达同志谈话吧，希望他不会辜负我们的信认！散会吧！”马书记说完，首先走出了会议室。 等常委的前三位人物全离开会，剩下的人才纷纷离开，只有常务副县长程建设坐在那里没动地方，他知道这次错过了一个向张清扬示好的机会，联想到他上午给自己打电话时的客气，我突然鼓起勇气冲出了办公室，快跑几步，跟上张清扬说：“张书记，请留步，我有事情和您商量。” “嗯，那就一起去办公室说吧……”张清扬笑了笑，同时递给他一根烟。 程建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这位年轻的书记还是很有肚量的，并没有因自己临阵退缩而怨恨。张清扬挺胸抬头接受着其它人的仰视，他明白，不出今晚，年轻的副书记在常委会上打败了郎县长的新闻将会传遍整个机关大院！ 第一次的胜利的结果虽然说是他意料中的，可这过程却令他意外，这个纪委书记沈红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装修得古仆典雅的茶室中，一男一女相视而坐，郎才女貌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贺楚涵崇拜地望着张清扬，小手羞涩胆小地顺着桌子向前爬，碰了碰张清扬的手背，宛尔一笑，美若天仙：“清扬，真是没想到，第一次常委会上，你就把郎县长打败了，我想这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的确很意外，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张清扬轻轻品着杯中的铁观音，芳香入喉犹如甘露。他指的自然是县纪委书记沈红光在常委会上突然对自己的帮助。 贺楚涵得意地一笑，说：“今天上班的时候我打听了一下，你说怎么回事？原来那个沈红光与招商局的副局长林木森有旧仇，两个人斗了一辈子，所以昨天在常委会上，他帮的不是你而是他自己！” 张清扬听后哑然失笑，道：“人与人之间合作的根本就是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要不然就不会有合作！” “是啊，昨天我还真担心你的提议不能通过呢，可是没想到最后关头你反败为胜！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和组织部的周宝军部长好上的？”贺楚涵天真无邪地问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好上的？要好上也是我和你好上啊……”张清扬的脸上挂着坏笑，意味深长地说。 “讨厌你啊！”贺楚涵紧紧捏了一下张清扬的手，脸颊飞上了两朵彩霞，接着说：“我把你的底细都和吴江秘书长说了，他听了以后非常的吃惊！” “呵呵，我说他今天上午怎么来找我汇报工作了！” “这可是我的功劳哦！你小子要报答我！”贺楚涵得意地说。 “嗯，要不然我帮你润润嘴唇？”张清扬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有些痒痒地骚動。 “你再胡说我生气了！”贺楚涵的话虽这么说的，可是脸上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回家，天有些晚了。” 张清扬单纯的意思却完全被贺楚涵领会错了，她胆小地跟在他的后边走出来，扭捏地坐在车里说：“那个……清扬，不……今天不行，你答应过我的，我……再说我今天那个来了……”说到最后，已经把头完全低下了。 张清扬一听险些笑出来，绷住笑脸很严肃地说：“我说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我是担心回宾馆太晚被人家说闲话！” “啊……我还以为你……”贺楚涵不敢说下去，脸上火辣辣的仿佛烧着了似的。 “楚涵，明天休息，我们出去逛逛？”想到在这里人生地熟的周末很难打发，张清扬就想让贺楚涵陪着自己。 可是贺楚涵却摇头道：“不行，明天我约了人……” 见她说得很神秘的样子，张清扬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酸意，可是碍于面子他没有问和谁约会。顿了顿岔开话题说：“楚涵，工作组正在筹备中，这段时间你要辛苦一些，多和副县长宋吉兴接触，我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我和你初来乍到的，需要别人的帮助。”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手。 见他没有多问的意思，贺楚涵有点失望，可也不好主动说出实情，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嗯，你放心吧，按照你的指示要求，我和宋县长已经拟定好進入工作组人选的名单了，等下周一上班的时候他就能交给你。”说起了正事，贺楚涵头头是道。 “楚涵，谢谢你……”张清扬停下车，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靠在他的肩头，贺楚涵不满地敲打着他的后背，说：“人……人家都和你那样了，可是你还没说过爱我，这不公平！” 张清扬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说：“我也没和你怎么样，顶多就是……亲两下而已……” “哼，没良心的，我……我可从来没亲过别人，你……你要对我负责任！”贺楚涵不依不绕地说。 张清扬十足的流氓相，脸慢慢地凑上去说：“在我对你负责任之前，再让我亲亲……”贺楚涵硬生生地被他吻着，没有还手之力，娇小玲珑的身躯软成了一团棉花，没有任何力气地倒在他的怀里。 贺楚涵躲开他的嘴唇，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苦苦哀求道：“清扬，亲亲就行了，别……别摸了，我……我受不了，你一碰我这……我就想小便……” 有过经验的张清扬自然明白贺楚涵说的是什么意思，自责地抽回手说：“我……我是不是有点色？” “嗯，是很色……”贺楚涵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张清扬讪讪地推开她，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贺楚涵突然凶猛地扑过来，缩在他的怀里娇媚无比地说：“其实……我挺喜欢你对我色的！我知道你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敢这样……” 吻着少女嘴唇的芳香，张清扬在这一刻仿佛才明白什么是女人。 张清扬把贺楚涵送到公寓楼下就回来了，他担心自己万一上去之后控制不住shou欲做出令贺楚涵后悔的事情，必竟两个人间的关系还比较特殊与普通的情侣不同。所以就没敢上去。 回到宾馆，发现门外徘徊着一个人影，走近了一瞧正是刚刚上任的招商局常务副局长万达。万达背着一个皮包，看背影就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第95章慧眼识才 “万局长，你怎么来了！”张清扬慢悠悠地走过去。 “张……张书记，我……我过来和你汇报工作……”万达回头，伸手动了下眼镜，略微有些紧张。昨天县委常委会上的事情虽然他没有参加，可是已经被机关里的人传成了神话，什么新上任的张书记力荐自己让郎县长没有任何话说，张书记已经完全掌握了县委的人事权之类。所以结合自身情况，万达的心里更加的感谢张清扬，这种知遇之恩感动得他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出谢意，所以想了想今天晚上就过来了，准备了一万块钱，还有两条香烟，寻思着意思一下免得领导见怪。 张清扬扫了一眼他的皮包，就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拉开门笑道：“那就进来吧，不过这次也就算了，下次要汇报工作就去我办公室！” “是，我知道了。”万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有点摸不透这位年轻的县委副书记的性格。 见到领导回来了，服务员莎莎赶紧跑进来泡上两杯茶。 莎莎偷偷看着张清扬，小声说：“张书记，我就在门口，您有事可以叫我。” “嗯，出去吧，门不用关上，打开通通气。” “好的。”莎莎答应一声，扭着纤纤细腰就出去了，紧绷的旗袍在大腿处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线，又引得两个大男人偷偷吞口水。莎莎虽然不明白张清扬为啥要开着门，可还是听话地没有关上。 见门是开着的，万达就不知道如何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讪讪地说：“张……张书记，这次……真的很谢谢您，您……多谢您慧眼识才！” “慧眼？呵呵……是不是慧眼还有待观察啊，我提拔你是想今后招商局的工作能有所突破，只有那样才能说明我选对了人！”张清扬突然目光冷峻沉下脸来。 “是，是，张书记，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万达小心地说着，握着皮包的手有些发抖。 “小万，你如果学习别人那一套，只为升官不为做事，那么我首先就撤你的职！” “我明白……”万达谨慎地抬起头，思量着张清扬的话，总觉得他话中暗示着什么。 张清扬盯着他的皮包笑道：“你不是说工作要汇报么，说吧！” “呃……那个我结合珲水经济合作开发区的实地情况，又对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做了一些补充，我市的经济体现在是以工业为主、农业相辅，而合作区的大部分工业区从建设到现在一直是荒地没有加以利用，我想我们今后招商局的工作应该充分与合作区管委会相结合，二者……”说到了专业工作，万达越说越流畅，也不像刚才那么小心了。 张清扬听得连连点头，其实就珲水的招商引资工作而言，招商局的能力范围还不及合作区的十分之一，可惜的是合作区发展缓慢，政府曾经征用了大片田地修建厂房的基础建设，可如今厂房并没有盖多少，反而是大片的农田变成了荒地，使得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只好到县里做临时工之类的工作，一天赚个几十块钱养家胡口。 可以说如果充分利用了合作区的优势，那么珲水的发展就不是一句空话。可问题是现在的合作区主任由县委常委珲水县副县长郝楠楠兼任，这也是国家的惯例，一般经济开发合作区的主任都由一名重量级的常委副县长兼任（如果是地级市，自然就由副市长兼任）。郝楠楠又和郎县长是一个圈子里的，如果自己冒然向合作区伸手，郎县长的心里肯定不会舒服，郝楠楠也会利用职务之便横加阻挠，那么对于今后的工作开展起来就将难上加难。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猛然间惊醒，如果自己想尽快的让珲水县发展起来，除了本职工作要做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夺權，只有牢牢地把各部门掌握在手里才能有所作为。所以他打断万达的侃侃而谈，笑道：“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不过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怎么也要明年吧，这个是我们明年要做的工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分利用本土资源拉来客商的投资，让本地的黑木耳、林木加工业以及绿色食品等发展起来，这个我觉得应该是你招商局主抓的东西，你可以和各个相关部门联系，让今年秋天这些东西提高一个层次！征取扩大珲水特产的知名度及影响力！至于说合作区的事情现在有郝县长主抓，你先别操那个心。”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万达也是聪明人，听到张清扬提到郝楠楠，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又客气地闲聊几句便想起身告辞，可是手握着皮包又望了望门口，还是不知道如何把东西拿出来。 张清扬看出了他的为难，暗示道：“以后要好好工作，你把招商局的工作抓起来，才是对我最大的感谢！”说话的时候仍然盯着他手里的包。 万达品味着他的话，又瞧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起身说：“张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做好招商局今秋的工作，征取明年春天会有更多的商家入驻珲水。今天天晚了……我就先回了，您早些休息！” “嗯，很好，很好嘛！”张清扬微笑着拍了拍万达的肩膀，让万达心里热乎乎的。万达回去的路上感觉全身上下冲满了干劲儿，这种被领导的赏识的滋味一改他之前不受重用的心理，美美的感觉仿佛身体要飘起来了。 送走了万达，张清扬把服务员莎莎叫进来。门虽然还是开着的，可是莎莎还是有些害怕，站立在他的面前直发抖，联想到那天见到的经理赵铃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还敞着胸口，以及这些天赵铃对她的暗示，那意思就是说无论张清扬要什么样的特殊服务自己都要满足他！在酒店工作了两年多的莎莎当然知道什么是“特殊服务”，所以见到张清扬叫自己进来还以为他想做那事，心里又怎么能不害怕。 “别紧张，坐下。”张清扬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莎莎缩在沙发里，更加的害怕了，也不敢说句话。张清扬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笑道：“莎莎，以后我这里不需要你的服务，你去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我可以照顾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你……你不是要做那个啊，吓死我了！”张清扬的话出乎莎莎的意外，小姑娘精神一放松竟然傻傻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要做什么？”张清扬倾刻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莎莎紧张地望着张清扬，知道自己闯祸了，情急之下吱吱唔唔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竟然雙腿一软？“扑通”一声给张清扬跪下了：“张……张书记，我……唔，您就饶了我吧，我错了，我……您千万不要赶我走……赵总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这丫头吓得什么话都往外说，张清扬也有点不知所措，上前一步低下腰双手捂着她的嘴，紧张地说：“笨丫头，你这么一说，她更不会放过你了！” “唔……”嘴被封上了，莎莎的思维突然恢复了正常，闪烁着两只大眼睛望着张清扬，躲开他的手呆呆地说：“张书记，救救我吧……” 张清扬一阵无奈，有些生气地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被你搞晕了！” “我……我……” 张清扬一见这情景，担心被别人看见，站起身就想去关门。跪在地上的莎莎还以为他要去找赵总，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死死地把张清扬的雙腿抱在胸前，苦苦哀求道：“张书记，我求您了，只要您不告诉赵总，我……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先躲开，我去把门关上！” “啊……”莎莎茫然地松开手，还以为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她呆呆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望着张清扬去把门关上了，长叹一声后独自解开了胸襟的扣子…张清扬关门的时候特意探头望了望外边，还好这个时间没有外人经过。再次回头的时候便见到了这令人喷血的画面，愣在原地指着她不解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先去洗个澡，我想干干净净的陪你尚床……” “胡闹！”张清扬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坐在沙发上狠狠地拍了下茶几，气愤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脸禁不住一热，没有说下去。 “你……不是这么想的啊……”莎莎今天大脑的反应明显有些迟钝。 “坐下，你先给我坐下，对我说说你们赵总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张清扬此刻非常的郁闷，虽然漂亮的笨女孩儿很令男人喜欢，可是她这也太笨了！ “哦，”莎莎听话地坐在他的对面，呆呆地审视着他的脸，第一次发现这位年轻的县委副书记长得如此帅气。 “你叫什么名子？全称！” “田莎莎……”声音轻轻的很柔和。 张清扬说：“还不把衣服穿好！” “啊……这下惨了，全让你看见了！”田莎莎双手护胸，傻傻地说，赶紧把扣子系好。 张清扬被她的直性子搞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咳嗽一声说：“你们赵总都对你说了什么？” “她……她说让我贴身照顾你，最好把你照顾得开开心心，如果你对我有那种要求，我也必需答应，还……还说你是有背景的人，以后靠上了你我一辈子也……也吃喝不愁了，她……她也跟着借光，我要……”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点上，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梅兰，二十几年前的梅兰还不是和现在自己的情况一样，当初的刘为民就是一时发了shou欲才強奸了她！想到梅兰，他又想到了梅子婷，这些天忙得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看来抽空要去江平市看看她。 第96章凄苦的童年 “张……张书记，我看出来你是好人，你别告诉赵总行吗？” “嗯，可是你这丫头也是的，她这么告诉你，你就同意了？” “珲水宾馆的工资给的高，是别的地方好几倍呢，在这里上班才……才能养得起我爸爸。我如果不答应她，她就会解除合同，还会扣一万块钱，那样我……我回家爸爸会打我的……” “你爸爸身体有病？” “没……有，他……他喜欢喝酒，我十岁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爸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从那以后爸爸更爱喝酒了，一喝醉了就打我，我……我对付到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 “哎！”张清扬听得心痛，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刚好二十。” 张清扬抬起头温柔地望着她好久，望着她青春的小脸，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凄苦的童年，良久也不说话。田莎莎害怕地偷偷瞧着他，双手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还以为面前的他起了歹念。 “好了，你先出去吧，以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如果赵总问起你，你……你就说我对你的照顾很满意，对你……也很好。”张清扬心中已经有了对策，站起身挥了挥手。 “我……我真的可以出去了？”田莎莎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过去一直听说十个当官的九个色，剩下一个还是性無能，？难道他……那方面有病？小姑娘心里八卦地想不通，盯着他的下三种猛瞧。 张清扬迎着她的目光，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要气死，说：“看什么，还不快走！” “哦，谢谢张书记！”田莎莎给张清扬鞠了一躬，然后才像一只小燕子似的飞了出去。 周六一早，张清扬正愁没处可去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老妈张丽的电话，电话中张丽告诉张清扬，她昨天就到了珲水县，已经看好了一处房产，今天带他过去瞧瞧。张清扬本想不去的，老妈看好就行了。可是又一想闲着也无聊，便出门打了辆出租车赶到了老妈说的地点。 盛龙别墅园的门口，张丽带着一名属下等在那里，看到张清扬从出租车里下来，张丽走过来笑道：“儿子，妈把你的那台捷达车也带来了，以后你出门也方便。” “谢谢妈！”张清扬心想老妈想得可真周到，不过同时又扫了一眼别墅区，有些为难地说：“妈，这里不太合适，我的身份住在这里不方便，太显眼了！” 张丽见到他为难，也明白他的意思，只好笑道：“妈还不是想让你住得舒服一些，这个……这里全是装修好的，其它的住宅小区都没有装修，现在买到了手，装修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完成！” 张清扬灵机一动道：“妈，我们可以买一处好些的二手房啊，不用太大，只要干净能住人就行了，最好离我们县委近一些！” “嗯，那就按你说得办，我们去县委周边的中介所看看。”老妈带着儿子上了自己的奔驰，另一位属下则走到后边开着那辆捷达。三人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了县委旁边的房屋中介所，一打听这附近还真有座装修好的白领公寓。到现场一看张丽觉得很满意，马上就要交钱，可是突然发现张清扬神色有些不对，偷偷把儿子拉到一边问道：“儿子，你怎么了，不满意吗？” “不是，房子是挺好的，可……可是这……这旁边……” “这旁边怎么了？” “贺楚涵就住在这旁边！” “啊……那丫头也来了，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丽吃惊地问道。 张清扬硬着头皮把贺楚涵下来挂职锻炼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讲贺楚涵是因为自己才求贺部长的，不过看到老妈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就知道老妈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本质，可也懒得解释了。 “那……那就这样，儿子，妈帮你决定就买这个了，你们两个以后在一起也方便！” 张清扬不好再说什么，眼睁看着老妈去交钱，然后又把一些应该办理的房屋产权手续交给了属下，让他这几天把该办理的全办下来。新买的房子即可入住，张丽马上要帮儿子搬家。 张清扬笑道：“用不着，我就一个大皮包，也没别的东西。你还是回去忙你的吧。” 张丽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脸说：“儿子，瞧你这几天都累瘦了，妈带你去吃点好的吧。” 张清扬只能点头，拉着老妈下楼来，张丽还喋喋不休地说：“儿子，给涵涵打电话，也带上她一个。” “妈，不用打了，她……她今天有约会……” 见到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张丽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吵架了，妈可告诉你啊，涵涵那丫头单纯的很，你不许欺负她，要不然妈给她打一个电话吧，我帮你解释一下？” “妈，你想哪去了，她去和老同学见面，我……我们没吵架，再说了……你现在怎么话这么多，像更年期综合症似的！” “哎，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起老妈来了！”张丽捏住儿子的耳朵，在她的眼里，这位年青的县委副书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吃过张丽的几千元大餐，张丽拉着儿子的手说要离开延春一阵子，这段时间不能过来看儿子了。张清扬知道她要去见刘远山，打趣地笑道：“妈，我不反对你去见他，不过你们也小心点，他现在贵为一方大员，万一被政敌发现了什么，就……那可就不好说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张丽推了一下儿子，脸上布满了红晕。 望着张丽的奔驰车缓缓在视线中消失，张清扬的心里空落落的。他开着捷达车回到珲水宾馆，想趁着休息好好的计划一下苹果梨的销售问题。刚走到门口，服务员田莎莎就从后边跑了过来，穿着高跟鞋跑得很吃力，来到张清扬的身边时，已经出了一身的香汗。回头望着婷婷玉立的少女，张清扬笑道：“干什么？又没有人追你，那么急干嘛！” “呵呵，张……张书记，我……我来给你泡茶，赵总吩咐过了，只要你回来，我就要随时对您贴身照顾。” “进来吧，门不要关上。”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也许是领导们不成文的特权了。 田莎莎帮张清扬泡好茶，乖巧地站立在一旁。张清扬也懒得理她，反正门开着呢，别人也不能误会了什么，所以就随她站着吧，自己拿起笔记本打起文件来，《关于苹果梨销售的若干意见》。 一边打字，一边偷偷地观察着田莎莎，见她不停地给自己倒水，忍住笑说：“莎莎，你们赵总没教过你，一杯茶泡过三四次就要换茶叶吗？这茶水都泡出白开水的味来了，我还不如直接喝白开水呢！” “嘿嘿，我……我光顾着看您了，您……您工作起来的样子真帅！” “扑哧”一声正喝水的张清扬喷了一地，微微发怒地瞪着田莎莎板着脸说：“别没大没小的！” “嘿嘿，张书记，我知道您是好人……”小丫头得意地笑着，拆穿了张清扬的心理。 “哼，再放肆我去找赵总告状！”张清扬一阵无奈，只好收起了严肃的面孔笑道。 “嘿嘿，我这就帮您换茶叶啊……”田莎莎单纯地说，一脸的笑意，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盯着张清扬。 “行了，不用换了，我肚子都喝饱了！”张清扬耍起了威风，可是看在田莎莎的眼里却是一点也不害怕，而背过脸去偷偷笑着。张清扬有点心猿意马，起身就洗手间洗了洗脸才收回了思绪，回来后继续写文件。 一旁的田莎莎却又大着胆子说：“张书记，这文件不是有秘书写吗？还用领导自己动手啊？”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再多说我轰你出去！”张清扬头也不抬，闷声闷气地说，心里烦闷到了极点。很明显自从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田莎莎对自己的态度不像过去那么害怕了，而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田莎莎捂着小嘴不敢再说话，心里却偷偷地想装什么威风，你也不比我大几岁！ 张清扬专心打文件，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他伸了个懒腰的时候发现田莎莎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便有些好笑地说：“你不累啊，像雕塑似的！” “您也没让我坐啊，我能不累么！”田莎莎一肚子怨气，心说你穿着高跟鞋连续站几个小时试试！ “那你坐吧！”张清扬感觉有点堵得慌，偏偏面对她的时候摆不出县委副书记应有的威风，说来也怪了。 “田莎莎，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见到张清扬一脸的严峻，田莎莎不敢再嘻笑，正色说道：“我……我想在这里再干两年，多攒些钱，然后……然后去考大学！” “哦……”张清扬的目光中多了丝温柔，“你……你很喜欢上学？” “嗯，当初要不是我爸不给我钱，我……我已经考上大学了，我特喜欢当律师！” “很好，这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样，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这里，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那……那你要我怎么还你钱啊，我……我可不想被人包養！”田莎莎一身正气地说，看向张清扬的目光也多了分猜忌。 “我说你能不能不去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张清扬有些气恼地说：“我是担心你在这里干下去不安全，这次的领导是我，可是你想没想过万一下次让你照顾别的领导，那么你……你又能怎么办！” 田莎莎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狠狠地咬着嘴唇说：“哼，我爷爷死的时候就说过，当官的没有好东西！”见到张清扬望着自己，赶紧补充说：“可……可你是好人！” 第97章算我借你的 “你听着，现在给你上学的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你工作了要还我，这总行了吧？” “真……真有这样的好事？你……你什么也不图？” “你是不是非要我图你点什么你才安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我……我很想叫你一声张大哥，我……谢谢你，可是……欠人家的东西我心里不安。虽然大家都骂我妈妈是跟了别的男人跑了的坏女人，骂我是小sao货。可我不是！我相信妈妈也不是那种人！我们都不想靠别人，我们只想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个破败的家！”田莎莎急红了脸，感激中透露出几丝倔强，少女的单纯与坚强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清扬听得心痛，联想到小时候被别人骂成“野种”时的情景，感同身受地拉着她的手，思量着那句“张大哥”突然有了解决她疑虑的办法，笑道：“如果你喜欢以后就叫我哥吧，那……我就收下你当干妹妹，你和我就不是外人了，我帮你就是名正言顺了，这样总可以吧？” “做……做你的妹妹？”田莎莎眨巴着眼睛，感觉这一切仿佛是做梦一样，堂堂的县委副书记还缺妹妹？ “怎么你觉得吃亏？” “不，不……我是觉得占了你便宜……”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明天就和赵总辞职吧，上学的事情我帮你安排！” “张……张书记，这……这不好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田莎莎有些为难地说，不知道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 张清扬双手落在她的肩上，笑道：“不用准备，现在开始你和我是一家人，等我妈来珲水时，也让你们认识一下，她一定喜欢你！” 田莎莎抓了抓头发，仍然不敢相信地问道：“县委副书记是……是我哥？” “对，你哥就是县委副书记，明天你就辞职吧！”能帮助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张清扬感觉很心慰。 “可……可是，我如果现在提出辞职，要给宾馆三个月的工资，差不多要七千块钱呢。”田莎莎一脸的为难。 “哥先借你，这可不是白给的，你以后工作了要还我！等我明天去银行取完钱你再辞职吧。” “张……” “叫哥！” “我……这……那个……”田莎莎很明显还没办法立刻接受眼前的现实，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想好了明天再来找我，我不会强人所难的。”田莎莎的这种表情看在张清扬的心里可是赞赏有佳，如果田莎莎马上答应下来，显得很激动高兴的样子，那么没准他会为作出这个决定而后悔，可是当看到田莎莎单纯的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知道自己选对了人。 ？田莎莎一脸的苍白，茫然地站起身怔怔地盯着张清扬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 张清扬点头微笑没有说话，如果自己刚才的那翻话给她造成了某种压力，那么他万万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才选择给她一点时间考虑。 天渐渐黑了，张清扬站到阳台上吸烟，一个人安静地想着在珲水政坛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他知道虽然在第一次常委会上取胜，可这胜利过于偶然，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支持自己，是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自己要博取他们更多的支持，那就需要在珲水县政坛重新建立起一个圈子，要在新圈子中玩游戏，让他们完全把自己当作这个圈子的核心，当作这个游戏的主角，只有那样他们才会永远跟着自己走，把自己当成他们的领路人！ 县委办秘书长吴江也许今后会不计条件的跟着自己的步骤走，常务副县长程建设与组织部长周宝军会有条件的支持自己，而纪委书记沈红光以后应该支持自己的时候比较少，除非自己能让他切实地得到一些利益，不然他不反对自己选择弃权就已经很不错了。 过去还以为珲水政坛是郎县长一家独大的局面，可实际情况虽然也差不多，但是其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自己没来之前，反对郎县长的几名常委并没有组合在一起，所以才给了郎县长等人可趁之机。如何把那几名常委团结在一起，成为了他眼下的难题。可是张清扬对这些人都不是很了解，要想抓到他们的根，就要把他们性格以及其利益关系还有人际关系全部搞清，摸清他们的软肋，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牢牢把他们掌握在手心。 思索良久终是得不到要领，他发觉自己好像对这些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让堂堂的一个县委副书记去调查他们的底细想想也觉得可笑。张清扬无奈地摸出手机第一次主动打给了刘远山。 “清扬，真的是你？”电话中的刘远山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喜，这个电话的意义在他们父子关系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嗯，我……我有事想请教您……”踌躇良久还是没有把“爸爸”叫出口，其实张清扬很想叫出来的，可来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说吧，什么事？”刘远山微微有些失望，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徘徊在儿子嘴边的那两个字，可是他想不通张清扬还在坚持着什么。 张清扬有些结巴地说：“是……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我现在可以把珲水县的相关工作抓起来，可是在人事上似乎没有办法，我想……我不知道如何去了解别人的底细，如果不了解他们我就无从下手。”他努力说得真诚一些，可是话语中仍然有些不服输的味道。 “呵呵，怎么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把你难住了？你在曾经办的那两个案子当中都用了什么办法别说我不知道，如果用正常渠道你能办得那么快吗？”刘远山笑着反问道。 “可……可现在我……我不是在纪委上班了，我是……” “我知道你是珲水县的副书记，你现在身份变了所以想问题的时候就升高了一层，可是你别忘了，你本身还是张清扬，你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变化，如果这个县委副书记的官帽子让你做起事来畏手畏脚的那还不如不让你当这个官！”刘远山的语气突然变重。 “您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刘远山语气坚决。 “那个，我还想问您……您过去也用过不正常的手断吗？” “臭小子，这个和你没关系。”张清扬笑着挂掉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回味一翻，知道刘远山说得对，其实要说查一个人以自己在纪委的工作背景而言是很容易办到的，可是由于自己在想问题的时候考虑到了县委副书记的身份，所以就对一些手断不屑一顾了。刘远山说得对，无论自己做多大的官，本质上还是张清扬，没必要过分的考虑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些，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了吴德荣。 “荣子，是我！” “我草，我说你这个县太爷终于想起我来了！”吴德荣先骂了一句。 “说正事，最近有没有时间？” “有事要我帮忙？”吴德荣到也聪明。 “嗯，有些事需要找个人来做，我想来想去非你莫属！” “那我有时间去找你，行吧？” “嗯，到时候面谈。”张清扬神秘地说。 “草，你小子准没干好事，是不是把谁家的姑娘肚子搞大了，让我过去帮你打扫战场啊？哈哈……”吴德荣大笑起来。 “滚蛋！”张清扬收好了电话，与这种人聊天感觉就是轻松，与刘远山那种老官油子不同。 天已经黑了，虽然刚刚五点钟而已，已经入了深秋，天一天比一天黑得早些。张清扬闲着无聊，打算把自己刚才写的关于苹果梨的文件修改一下。刚坐下去没多久，手机的铃声惊醒了张清扬，拿起一瞧正是贺楚涵。 “喂，你在哪呢，为什么一整天也不给我打电话！”贺楚涵兴师问罪地说。 “听说贺大小姐今日有约，我可不敢打扰了你的好事！”张清扬的酸水直往外冒，冷冷地说道。 “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知道吃醋啊，哈哈……”贺楚涵得意地大笑道，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的笑声。 “你有什么事？”张清扬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小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家，来晚了别后悔！”贺楚涵不容反驳地挂了线。 张清扬坐在电脑前有些激动，以为贺楚涵已经想通了，在这一个人的夜里觉得孤单，所以要自己去陪她，想想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他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就跑了出去。有时候慾望对于他来说远比战胜政敌来得更猛烈。 张清扬怀着兴奋的心情敲门，贺楚涵走来开门，见到这丫头穿着一身粉红色棉布睡衣，光着小脚，那种居家的风情媚力尽显，张清扬坏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想我了啊，嘿嘿，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没意思！” “哈哈……你完了！”贺楚涵突然像发傻似地放声大笑，指着张清扬说不出话来。 张清扬听到她的身后有脚步声，狐疑地推开贺楚涵一看，惊得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出现在面前的正是略显妩媚地刘梦婷，刘梦婷小手唔着嘴，有些羞涩地说：“怎么……你们到底是谁想谁啊？” 张清扬心说这下可坏了，老脸一红，吱唔道：“梦婷……你怎么来了，我……我和楚涵开玩笑呢……” “开玩笑？我说张清扬，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平时是怎么调戲我的，我可全都告诉梦婷姐了！” “啊……”张清扬一阵尴尬，不敢抬头看刘梦婷的眼睛。刘梦婷走到他的跟前，笑道：“哟，行啊，我不在你们两个发展得不错吧？” 第98章搞小动作出去搞 “那是，梦婷姐，这小子对我啊……” “你少说两我句行不，我……算我求你了……”张清扬扭头对着贺楚涵，双眼喷出了怒火。 “哈哈，梦婷姐，你瞧瞧他的眼神，吓死我了，你看看吧……我猜对了吧，我一猜这小子准生气！他的心里啊只有你一个！”贺楚涵像孩子般拍起手来，心里却有些失落。 张清扬一见两个女人的表情就知道被她们耍了，看来她们又拿自己打赌，有些气闷地径直走进去坐在沙发上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你瞧你还真生气啦，快别生气了，是我们不对，你看涵涵大老远非让我过来，还不是想让我和你……”说到这里，刘梦婷羞涩地低下头。 张清扬心里一动，扭头去看边上一脸醋意的贺楚涵，讪讪地说：“原来你今天就是和梦婷约会啊……” “哼，真没良心！”贺楚涵白了他一眼，独自坐在餐桌旁。 刘梦婷拉张清扬起来说：“楚涵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没意思，特意把你叫过来吃火锅的，你不该对她发火……”说完又推了一下他，意思让他去道歉。 张清扬讪讪地走过去，恬着脸说：“楚涵，是我不好，刚才……对不起……” “哼，你知道我是好心就行了！”贺楚涵笑道，其实心里还真不舒服，望着张清扬一见到刘梦婷好像就把自己忘了似的，她真搞不懂自己是何苦让他们见面。 三人坐下吃火锅，桌子底下某个人的脚就有些不老实了，趁刘梦婷不注意，张清扬的脚就抬起来伸到刘梦婷的大腿处撫摸，害得刘梦婷哪还有心思吃火锅，粉面羞红全身发痒。小脚抬起来踢了他一下，张清扬才嘿嘿笑着缩回腿来，不料不经意地碰到了贺楚涵。 贺楚涵愤愤不平地白了他们一眼，说：“我可警告某些人啊，要搞小动作出去搞，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气我！” “妹妹，瞧你说什么呢！”刘梦婷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张清扬低下头专心吃火锅，不敢再放肆。 “那个，你们都帮帮我的忙，看看能不能查到珲水县常委们的一些资料。”张清扬没话找话地说。 “我说你小子除了政治就不能想点别的啊！”贺楚涵不依不饶地说。 刘梦婷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到是知道一点，郎县长的父亲是老革命，曾经是延春的市委书记，退下十多年了，可是上边还是很给这位老头儿面子，要不然才不会让郎县长混到浑水县做县长！延春纪委接到过几次举报信，可是全被压了下来，大家都不想得罪人。” “对啊，我怎么没早想到你，这些事你应该清楚一些，你妈妈了解得应该更清楚！”张清扬猛然间惊醒，刘梦婷的妈妈现在还是延春的财政局局长，多年来一直在延春工作，对于珲水县的了解自然比别人深一些。虽然张素玉和自己提过一些本地的情况，但是并不深入，毕竟张素玉一直在省里，不了解珲水本地的具体情况。 刘梦婷笑道：“不想正经事，你也不会想到我，这次利用到我了吧？嘿嘿，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妈，看他对珲水的干部了解多少。” “那可太好了！”张清扬十分的兴奋，又一想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世故，便关切地问道：“梦婷，你今天住哪，明天才回去吧？” “我就住在这附近的宾馆里，明天休息，可以陪陪你……” 张清扬的双眼透露出某种渴望，小声说：“一会儿我……我送你回去……” 贺楚涵听在耳中，鼻孔直冒冷气，用筷子敲着饭碗小声说了一句：“流氓，看你那样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情！” 这话让张清扬与刘梦婷同时红了脸，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吃完火锅，天色已经不早了，张清扬偷偷碰了一下刘梦婷，刘梦婷很不好意思地瞧了他一眼，然后对贺楚涵说：“妹妹，我先回去睡了，明天再过来陪你。” “嗯，正好我也回去，我们一起走吧，送送你。”张清扬不敢看贺楚涵的眼睛。 “走吧，走吧，瞧你们那……那……”本来想说瞧你们奸夫**的样，可是思量一下这话从自己嘴中说出来有些不雅，就闭嘴不说了。 张清扬担心贺楚涵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推着刘梦婷就出来，一回到宾馆，张清扬就把刘梦婷拥在怀里，搂着她的小细腰假装生气地说：“以后来之前一定要通知我，不许与贺楚涵骗我！” “没有骗你，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嘛！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几天压力很大，让我过来……给你减减压……”刘梦婷半推半就地靠在他的怀里，娇媚地拍着张张清扬的胸口说。 张清扬看着怀里妩媚的大美人，嘿嘿笑道：“那我现在就要你给我减压！” 张清扬本想晚些起床的，可是惦记着酒店中的田莎莎，只好吻了吻正在睡梦中的刘梦婷，轻手轻脚地出来了，取完钱回到宾馆，发现田莎莎果然在自己门前等着。 张清扬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昨天去见我同学了。” “没事。”田莎莎始终低着头，轻声说。 两人进到屋里，张清扬把包中的钱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你可以不说话，钱就在这里，拿钱就说明你同意了，不拿钱就说明你没同意。” 田莎莎缓缓抬起头，终于鼓足了勇气，胆怯地叫了一声：“哥……谢谢你……”向前一扑，双膝跪倒在地上，“欠下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谢谢你帮我……” 张清扬心慰地把她扶起来，说：“你是我第二个干妹妹，之前我有过一个了，以后让你们见见面，她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丫头。”提到柳叶，张清扬还真有些思念他，两人现在各有工作，都比较忙，已经有好久没见面了。 “嗯，我辞职以后努力复习功课，争取考上大专。” “很好，桌上是一万块钱，除了还给酒店剩下的也不用还给我，留给你做生活费，那样你记账的时候也有个整数，省得几年以后你糊弄我，哈哈！” “呵呵……”听张清扬这么一说，田莎莎也就没什么好推辞的了。两人又闲聊几句，田莎莎发现他不停地看表，知道他也许是有事，为了自己特意从外边跑回来的，所以起身说：“张……哥，你忙你的吧，我也去辞职了，准备一下工作交接。”虽然张清扬没摆什么架子，可是突然间叫他“哥”，小丫头还有些不适应。 张清扬自然不会在这上边计较，送走她以后自己也出来了，再次赶到刘梦婷的住处，发现她刚刚起床，两人一同去找贺楚涵，贺楚涵望着这两人的目光多了丝询问，很想知道他们昨晚到底有没有住在一起，可是终究不好开口。三人逛在珲水的街道上，张清扬把田莎莎的故事讲给她们听，两人听话都受到了感染，都说有时间一定要看看这个自强不息的女孩儿。 刘梦婷是下午回去的，张清扬这次没有问她离婚的事情是不想给她造成压力，看着汽车在路上慢慢消失，他也只能长叹一生，让时间来解决两人间的问题吧。与贺楚涵回去的路上，她明显有些情绪低落，脸色惨白仿佛生了病似的。 “你怎么了，病了吗？” “没……没有，我……就是看到你和梦婷姐那样，我……我开心不起来……”贺楚涵委屈地说，突然间落下了眼泪。 张清扬一阵心痛，与刘梦婷相处的时候，自己总是无意间忽视她的存在，赶紧双手抱着她的双肩说：“楚涵，对不起，我……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贺楚涵擦了下眼睛说：“我不是怪你，我……我就是心理不好受。清扬，你……你和她已经发生……那种事情了吗？”她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张清扬好不容易才能听清。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终于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贺楚涵突然笑了：“谢谢你对我说实话，可是……你如果说个谎话该有多好……” 张清扬愣愣地盯着她，不知道再说什么，一直把贺楚涵送到家，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周一刚上班，主抓农林业的副县长宋吉兴就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他已经按照张清扬的要求，把工作小组的人员名单拟好了，全是选的两套班子中的一些年轻的中层干部。张清扬扫了一眼名单，点头道：“我看可以定下了，宋县长做好大家的动员工作，下午我们开个会，我把工作任务布置下去。” “是，是，这些年轻人一听加入了由您带头的工作组，都十分的高兴，都说这次在您的带领下可要大展身手了！”宋吉兴很高超地拍了个马屁。 张清扬微微笑道：“苹果梨的销售搞好了，我想今后我们的绿色食品，以及山林特产等都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我们首先要注册一个珲水的品牌，才能把相关的产业搞上去！” 宋吉兴叹息道：“我过去也提过这个想法，只可惜常委们不同意，说我小提大作，把一些土包子的东西当成了宝，他们……哎！”连声叹气。 张清扬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一语双关地说：“宋县长，这次如果我们搞好了，那么以后的一切都会成功的，我想你今后会更加的发挥到应有的作用！” 宋吉兴如果听不出张清扬话中有提拔的暗示那就白在官场上混这么多年了，感激地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张清扬的坐机响了，宋吉兴马上识趣地告辞。张清扬拿起电话，听到了马奔厚重而低沉的声音。 “张书记，出大事了，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下！” 第99章直接原因 马奔书记的办公室内烟雾弥漫，郎县长与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面色沉重。张清扬一见这二位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马奔见他进来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张清扬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上面，也没有多问，而是紧紧盯着马书记看。 马书记长叹一声后才说：“有件麻烦事，城北派出所的李所长被杀了！” 张清扬先是一惊，刚想问点什么又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需要想一想。按理说死人这种事是公安口子的职权范围，也算是正常不过了。一般情况普通的命案是不置于让县委的头头们如此焦急的，这里头肯定有隐情。想到这些后，他也没有多问，继续抬头望向马书记。 一旁的郎县长一直没说话而是偷偷观察着张清扬，待见到张清扬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时，再想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所表现出的惊魂未定，心里有些惭愧。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如一位小娃娃坐得稳，他真觉得丢人。 马奔赞许地盯着张清扬，然后才解释道：“李所长是延春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金锁的侄子！” 原来如此！张清扬做了一个了然在胸的表情，低头不语。他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命案的发生……和李所长有直接原因吧？” 郎县长为弥补自己在张清扬面前的形象，抢先补充道：“张书记说得对，李所长在城北派出所工作好几年了，与城北菜市场菜农的关系一直不好，昨天他……听说去菜市场巡逻时与卖肉的梅五发生了争执，矛盾最终激化，双方的人就动了手，情急之下梅五挥舞手中的刀正巧砍在了李所长脖子处的大动脉，他当场死亡！梅五跑得不知去向。” 派出所的所长与菜农关系不好，还去菜市场巡逻？张清扬细细品味着郎县长的话，知道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可这个时候也不好多问，聪明地没说话。 马奔又抽出一根烟，缓缓说道：“犯人跑了再抓就是了，这到不是问题的难点，关键是今天早上城北菜市场的菜农全体出动去县政府请愿，拦下了郎县长的车子，大家都说梅五是误伤，是因为在……在李所长的拳打脚踢下才顺手拎起了刀。可是延春李书记那边……刚才还给我打电话，那意思就是……一定要一命抵一命，还他侄子一个公道！” 张清扬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地在马书记与郎县长的脸上一扫，说：“公道是法律说了算还是人说了算？” 马书记在张清扬目光的注视下低头不语，一旁的郎县长到是快人快语：“有时候是法律说了算，可有的时候是人说了算！” “二位领导是什么意思？” “请张书记过来，就是想我们三个先商量一下，统一下口径，免得上边怪罪下来……”郎县长所说的上边的人，自然是指延春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李金锁。 “马书记，您的意思呢？”张清扬算是听出来了，郎县长是打太级的态度，他不想处理这个事情，交给大家来定，最后用不着他担什么责任。 马奔道：“要我看还是先抓人吧，抓人之后再认真的审一审，争取做到……公平吧……”说得很无力地样子，他心里也清楚，一旦把人抓着了，那个梅五就别想活着出去！ 郎县长突然笑道：“这个事情我们县委的两套班子需要重视，可是我最近太忙，没有时间哪，所以我想让张书记往下跟一跟怎么样？” 张清扬暗骂一句，心想这才是郎县长的目地，他在这种关头想要退缩，把这烫手的山芋交到自己的手上，也是为了报上次常委会上的一箭之仇。自己办好了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办不好不用说珲水县的老百姓饶不了自己，就是延春的政法委书记李金锁也不会放过自己！ 马奔侧目不满地瞪了郎县长一眼，露出了心里的鄙夷之色，心说这种事明明是你职权范围中的，是政府那边该管的事，你全部推给一个新上任的副书记，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呢嘛！所以说道：“张书记，你最近好像也很忙吧？一边布置招商引资的工作，一边还要负责苹果梨销售的工作小组，能忙得开么？” 张清扬对马奔诚肯地笑笑，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时候马奔会为自己说话，给自己一个台阶，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忙不开，这件事也就轮不到自己头上了。可是事后郎县长肯定会大肆宣扬此事，不说下边，就是上边的人对自己也会有一些看法的，大家都会说自己不勘大用。可如果把这件事办好了，不但老百姓拥戴，珲水的干部对自己也会更加的钦佩。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再说张清扬天生就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所以说道：“既然郎县长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就意不容辞了，有二位领导在背后支持我，我相信会早一天让犯罪事实公布于众的！” 马奔微微地叹息一声，心里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望着张清扬笔直的腰板羡慕不已。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官越做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郎县长也没料到张清扬能一口答应下来，本来就等着他推辞呢，然后借此机会宣传一下张清扬的负面影响，想消灭他上次在常委上的光茫，所以此刻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讪讪地站起身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那么这个案子就由您带队成立专案组，让旭日同志做副组长，争取早日将罪犯绳之以法！”他嘴上的旭日就是珲水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朱旭日，也是他的人，上次在常委会上公开反对了张清扬。 张清扬笑道：“不是罪犯，是犯罪嫌疑人……” “是，是……我马上回去安排旭日，让他一会儿找你汇报工作。”握着张清扬的手，郎县长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个年轻的政治对手可不敢轻视！ 郎县长先退了出去，张清扬留下没走，而是精明地向马奔问道：“马书记，刚才……郎县长所讲的犯案经过不全吧？” “天做孽不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啊，这都是报应！”马奔痛心疾首有些失态地说。 张清扬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韬光养晦的马书记也会有失态的时候，赶紧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怪……怪李所长自己？” “哎，这个王八蛋自己不想活也就算了，还给我们找麻烦！”马奔埋怨一句后，接着说：“其实吧事情很简单，城北菜市委的地痞流氓比较多，城北派出所在李所长的带领下，经常到城北菜市场向菜农们收取什么保护费，之前还有人交，最近交的人越来越少了，李实……就是那个李所长对待那些不交的人就拳打脚踢的，或者拦在人家的摊前不让人家做生意。昨天又去带着人收保护费，结果就和梅五吵了起来，他和手下把梅五按在地上打，梅五一时气急拿起刀就给了他一下，结果……哎！” “马书记，您也别为难，这件麻烦事交给我吧，我想公道在天，可不是人力所及的！” 马奔似乎是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意思，赶紧拉着他的手说：“张书记，那上边……可不好惹！” “命案必破，出了事情我担待着，您放心！”张清扬说完就出来了。 马奔坐在办公室里回味着张清扬的话，脸有些红。若说郎县长有推脱的嫌疑，那么自己就没有吗？ 张清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着珲水县政法委书记朱旭日的汇报。朱旭日根本就没把他这位年轻的副书记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唾沫横飞： “张书记，您放心吧，不出三天，我肯定就能把杀人犯给您带回来！据我们侦察，梅五应该就躲在他的老家双山一带，他奶奶的，连我们公安都敢杀，他可真是活腻味了！” 张清扬听着这位大老粗说话，心生反感，敲了敲桌子，很客气地说：“朱书记，给你提个意见，以后注意一下你的工作方式及语言，免得影响不好。” “哎，张书记，我看您哪是少见多怪，我这人就这样，就是这么个直性子，上级领导都了解我，他们也都习惯了！”朱旭日撇着嘴，大言不渐地说。 张清扬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说：“那就先这样，我们首要任务就是先抓住梅五，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审训工作。” “是，这些啊都用不着您操心，您细皮嫩肉地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就行了，抓人的事情交给我，呵呵……张书记，我先忙去了，您等着我的好消息！”朱旭日出言挑衅，轻视之意十分的明显 “啪！”朱旭日前脚刚走，张清扬的拳头便重重落在了桌子上，心说好你个朱旭日，老子今后就先拿你开刀，早晚让你脱了这身警服！公安队伍不听自己的使唤，这是个难题，如果把朱旭日换成是自己的人，那么就好摆弄了。 门口响起了高跟鞋的脚步声，贺楚涵站在那里笑道：“哟，怎么了这是，谁得罪你了？” “找我有事？”张清扬怒火未消地说。 “嗯，刚才我和宋县长商量了一下，想过来问问你，你下午什么时候组织工作组的人开会？” 张清扬一拍脑门：“哎，我差点把这事给忙忘了，那……那就别下午了，现在就开会，情况紧急，我这几天事情多，只能抽空了！” “那好，我马上安排人去通知……”贺楚涵转身就要走。 “等等……”张清扬叫住她，然后怀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边有份文件，你打印出来发给工作组的同事，人手一份！” “好，我明白了，这就去办！”贺楚涵盈盈一笑，刚转身又扭回头说道：“我现在快成你的秘书了！” 第100章作态度 “领导不是能配女秘书的！”张清扬笑着说。 “同志们，我想各位都知道成立工作组的目的，我在此也就不多做介绍，我只想说为了我们珲水的明天，为了我们珲水上万名果农的利益，我们要努力工作，打响我们珲水苹果梨的品牌，然后争取带动珲水一系列绿色农林食品的销售。我们……”？ 会议一开始，坐在正位上的张清扬给工作组的这些年轻人讲话，并没有说什么费话，只不过根据一些销售理念，提出了一些工作组今后工作的目标及方向。下边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满面红光，摩拳擦掌地听着这位年轻帅气的副书记讲话。 在工作组人选上，张清扬的安排很特别，除了副县长宋吉兴超过了三十岁外，剩下的同事全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大多是相关部门并没有实权的副职。张清扬把这支队伍当成了是自己在珲水起家的本钱，目的是将来把有能力的人提拔起来归为已用。 这些人大多是高学历，可在政府部门中又没得到重用，属于怀才不遇的类型，所以他们对郎县长等相关领导的不满正好被张清扬利用上了，让他觉得是张清扬发现了他们，是张清扬重用了他们！当初宋吉兴听到张清扬在工作组人选上的指示时也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全是一些毛头小子。可是当他今天在会议上看到这些年轻人充满着斗志的目光时，终于明白了张清扬的深谋远虑，打心底里佩服他。 张清扬打印的那份文件详细介绍了自己的销售办法，大至上从宣传、商标注册、产品的精美包装、产品的科学介绍等进行工作。具体工作分工由宋吉兴安排，贺楚涵协助，张清扬则主持大局，宏观调控各项工作的进行。会议结束后，贺楚涵提议由她带两个人去双山一带的万亩果然实地了解情况，与果农讲解县委县政府出台的关于苹果梨销售的相关政策，争取得到大部分果农的支持。 张清扬觉得她的提议很好，也就同意了。会后贺楚涵又来到他的办公室，笑道：“张书记，对于我下乡的工作，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张清扬笑道：“一是注意自己的工作态度，一定要让果农信任我们，二来嘛就是告诉他们一个道理，要想收获就要付出，只懂得种树是不行的，还要懂得在营销上进行投入，那样果子才能卖上好价钱！三来……” “行了，行了，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啊！”贺楚涵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还有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山沟沟里的村民与城市的不同，可能性子都比较野，所以宁可工作不做了也不能有什么危险！”张清扬还是说完了自己的话。 贺楚涵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喜上眉梢地说：“还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你就知道让我干活呢！”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吧！” “呀，讨厌死了！你再这样我就找梦婷姐告状！”贺楚涵得意地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珲水县郊区有座饭庄，中午张清扬在这里见到了老同学吴德荣。吴德荣昨天接到他的电话，今天就赶过来了。 “清扬，说吧，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难事，不然你也想不到我！”吴德荣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是啊，是有点麻烦事！德荣，你在道上有没有一些身手好的可以信任的哥们？” 吴德荣机敏地说：“你要干掉谁？我可把话说在前边，十万块钱一条人命，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干这种事，万一以后事发……” “草，你小子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么！”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然后才说：“是这样，珲水县有几个人不太听我话，所以……我想查查他们的底子……” “原来是这事，你早说啊，说白了……是不是想要份黑材料？”吴德荣一听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笑道：“行啊小子，怎么……你以前干过这种事情？” 吴德荣神秘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低下头说：“现在延春公安局的局长你知道是怎么提上来的吗？还不是我爸帮着他摆平了竞争对手，用的就是相同的办法！” “你说得可是李金锁？” “对，就是他，听我兄弟说他有个侄子在你们珲水被捅死了！” 张清扬发现话题扯远了，接着说：“那我说的这个事，你……你能帮完成得漂漂亮亮吗？” “你放心吧，我爸手下有一家保安公司，现在归我管理，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就说要调查的那些人得罪我了，所以……他们不会知道是你！”吴德荣说出了张清扬最担心的事情。 张清扬放了心，交给吴德荣一张字条说：“人都写在这上面了，你尽力而为，不能勉强，一定要以安全为主，不能被人发现，这些可都是老官油子！” “我明白，出了事情我帮你扛着！”吴德荣很讲意气地说。 “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情，兄弟们的费用由我来出，这个你就别和我争了，其它的我也就不废话了，干这个你比我在行！记住了，一定要抓到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些人确实有问题！” 吴德荣拉了一下张清扬的手，笑道：“兄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说……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拉我一把让我赚点小钱就行！” “你放心，亏谁也不能亏了兄弟！你的那家超市怎么样了，开业没有？” “正在装修，下个月就开业了！” “好好干吧，我很想看到你发展起来的那一天，还有赵强……” 下午，张清扬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神秘地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李金锁。张清扬猛地惊醒过来是延春的政法委书记，赶紧客气地说：“李书记您好！” “清扬书记，我听说珲水的命案现在由你负责，是吗？” “是的，李书记，您有什么指示？”嘴上说得客气，可张清扬的心里骂了声娘，他知道李金锁一定也知道了案情的原因，知道他的侄子李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想探探珲水干部的口风态度。 “呵呵，指示谈不上，市里还是很相信珲水县领导班子的，我相信你们会做出一个正确的交待！” 张清扬先稳住他说：“是的，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意思秉公执法，争取早日将罪犯缉拿归案，保证命案必破！” “不错，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呵呵……”李金锁听着张清扬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向自己示好，所以显得很高兴。 “李书记，您……请节哀……”张清扬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切之意。 李金锁握着电话的手一颤，半天才回味过来，长叹一声道：“清扬书记，谢谢你……” “李书记，我随时向您汇报案子的进展！” “好，很好……”李金锁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刚才的表现可谓言不中衷，可是他必需先把李金锁稳住，只有这样才能在审案过程当中不受到外部的阻力。其实就在接受这个案子的时候，想想可怜的梅五，还有那些可怜的菜农们，张清扬就已经决定要认真处理好此事，宁愿得罪延春的高官，他也要还给老百姓一个公道。就因为他曾经也做过平常人家的孩子，深知官官相互的可怕，虽然自己進入官场以后对待某些事也不能按常理出牌，可是他万万不会做伤天害理欺负老实人的事情！ 想了想，他决定去公安局现场办公，正准备给司机小郎打电话，电话就响了，是副县长宋吉兴打来的。 宋吉兴焦急地说：“张书记，不好了！贺秘书长被当作人质劫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张清扬握着电话的手呆若木鸡，冷汗直流“她……她去双山视察，没想到遇到了公安抓罪犯，罪犯情急之下就……就用刀劫持了贺秘书长！” “他妈的，朱旭日是干什么吃的！”张清扬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破口大骂，如果……如果贺楚涵真的出了意外，他……他不敢想下去…？ 犯罪嫌疑人梅五杀了城北派出所所长李实以后，就跑回了老家双山镇。经县公安局一调查就查到了他所在的大至方位，本来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朱旭日很想亲自带队下去抓人，可惜临时有事，珲水县大发房产公司的老总钱大发正好这时候给他打来电话约他打麻将，三缺一非让他去不可。 这个电话勾得朱旭日心里直发痒，每次和钱总打牌，那输赢可都是上万的，而且每次钱大发总是舒舒服服地让他赢，与钱大发打牌手是最顺的时候，过去手头没有零花钱，朱旭日就会找钱总打牌，钱总也明白他的心意，所以几圈牌下来，朱旭日的钱包就会鼓鼓的。 正在徘徊不定的时候，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从他的门口经过，朱旭日一看到他立刻就有了主意，出门叫住他，推脱说自己腰疼病犯了，走不了路要去医院针灸，带队抓人的事情就交给郑局了。 郑一波做为朱旭日的副手，按理来说公安局的具体工作都是由他负责的，可是朱旭日虽然坐着政法委书记的宝座，但却不放权，公安局的事情处处都要过问，害得郑一波空有其位，下面的人有事直接找朱书记汇报，没有人理他。今天遇到这个事情，到是个机会，过去有类似的行动，朱旭日肯定为了抢功主动冲在前面的。郑一波听到后显得很激动的样子，一口答应下来，带着刑侦大队及武警就赶到了双山，进行全面地毯似的搜捕。最后确定了方位，梅五跑到了双山镇新村五队半山腰那一片。 郑一波带着人冲在前边，远远看见了梅五的影子。梅五见到警察后撒腿就向前跑，前方正好有一伙人挡住了去路，情急之下梅五也拼了老命，抽出杀猪的长刀就拦下了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女孩儿，绑着女孩儿就進入了一旁的院子里，把院子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就他和女孩儿两个人，刀就架在女孩儿的脖子上，警察只要上前一步，她就有生命危险。虽然刑警与武警手持武器包围了小院子，可却攻不进去。梅五声称，只有政府查出真相向大众公布他是无罪的才肯放了女孩儿，同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着李实勾结流氓共同收取菜农保护费的罪行。 第101章布置下一步的工作 被绑的女孩儿就是贺楚涵，她带领着工作组的人刚走到这里，就被梅五撞见了，工作组的人见到后立刻通知了副县长宋吉兴。宋吉兴知道这事情闹大发了，贺楚涵可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的女儿，这如果在珲水出了事情，珲水的两套班子的领导就别想再升职了！他马上通知了张清扬，张清扬给马奔书记去了一个电话后立刻带着司机小郎赶过来，同时通知了医院的救护车，让他们立刻赶往现场。 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郑一波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张清扬就赶到了。 在路上的时候，马奔还给张清扬打来电话指示说无论梅五提出什么条件，也一定要保证人质贺楚涵的安全，如果贺楚涵出了意外，他主动脱去官衣！马奔的电话刚完，郎县长也打来了电话，话里话外说了一大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此事不要牵涉到整个珲水领导层，出了事情你张清扬一个人顶着！ 张清扬坐在车里心乱如麻，哪有心情理他们，在路上正盘算着如何把贺楚涵救出来。 “张……张书记，您看……这如何是好！”郑一波小跑着来到张清扬的跟前，一脸的焦急。他自觉晦气，好不容易有一个立功的机会又遇到这种麻烦事，解决不好他的责任最大。 “你是？”张清扬不认识他，一脸的诧异。 一旁的小郎到是很聪明，立刻介绍道：“张书记，这位是公安局的郑副局长。” “郑局，朱书记哪去了？”张清扬看了一眼三十岁出头的郑一波，冷冷地问道。他现在急得眼睛都红了，背后的汗水已经湿透。站在院门口向里望去，根本就看不到贺楚涵的影子。 “朱……朱书记腰……腰疼，没有过来，是我带着人来的。” “郑局，现在贺副秘书长大概在什么位置，我为什么看不到她的影子！”张清扬心说等回去以后再找朱旭日算账，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救出贺楚涵。 “拒我们推测，梅五应该绑着贺副秘书长在里屋！张书记，请……请您布置下一步的工作……”郑一波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现场张清扬是最大的官，他完全可以代表县委和县政府做出决定。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说：“梅五多久没有声音了？” “估计是喊累了，有半个小时候听不到动静了。” 张清扬扫了一眼，发现所有的枪口都瞄向了房门口，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天眼看就要黑了，立刻布置道：“先把这村子的村长叫来，再帮我准备一个喊话的喇叭，我要会会这个梅五！”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没多久五队的队长陈富林来了，是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可见到红了眼睛的张清扬后声音立刻小得像蚊子，一脸委屈地说：“张书记，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五队全是好人，谁知道出来个这么一个败类，我……这要怪就怪我没有教育好他们，我……”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怪你，我找你来有事情安排！”张清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声音都哑了。 “您说，您说……” “陈队长，你马上安排村民做好照明设备，要让这里亮如白昼，周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有黑暗！” “好，我马上安排人接线安灯！” 陈富林前脚刚走，郑一波拿着一个喊话的喇叭过来了，同时小声说：“张书记，不好了，省报的记者来了！他们要……要采访您……” “什么，记者怎么回来这里，是谁给他们的消息？”张清扬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对于记者他天生就有一种反感，更何况眼下这种事如果见了报，那么珲水县领导们可就丢人了，特别是作为现场指挥的自己，如果万一……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自己的官路就算到头了…“听说……这伙人刚刚采访完合作区，是郎县长接待的他们，可能消息就是郎县长说的吧……” “真他妈的混蛋！”这是第一次，在这危急关头张清扬当着属下失态发火，郎县长的这招釜底抽薪真是损到了极点，直接要了张清扬的小命。如果此事报道出去，无论这件事如何解决，张鹏会都将出现在风口流尖之上，上边人的稍微有几位对自己不满意的，那么他的政治生命也就走到了头。这样一来，如果此事出现意外，大家都会把矛头指向张清扬，郎县长则会相安无事，因为他没有在现场！可是记者又不能得罪，得罪了他们，白的也能被说成是黑的！ “您好，请问……您是张书记吧，我是省报的记者艾言，我请采访您两句。” 正在张清扬不知如何处理记者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洪亮且干脆的女声。张清扬调整了一下表情后才回头说：“记者同志，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解救人质，有什么问题等把人救出来再说好吗？现在时间急迫，救人要紧，一切都要把人质的生命，人质的安全推在首位。如果你想了解案子的具体情况，就先去采访群众吧。”张清扬已经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微微笑道。 女记者艾言到是没想到珲水县委副书记如此年轻，更没想到他能说出刚才那翻话，所以宛尔一笑道：“我正想看看年轻帅气地县委书记如何工作的，肯定不打扰您，您布置您的工作！” “谢谢，谢谢记者同志的理解！”张清扬客气地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样子这位女记者的人品还不错。 “哟，瞧您这么年轻，怎么说起话来官威十足啊，老气横气的！”女记者对张清扬眨了眨眼睛，自以为很漂亮地摆了个誘惑人的姿势。 张清扬一阵头疼，脸有些红，扭头对郑一波说道：“让大家静一静，我要和梅五说话！” “是！”郑一波对着手上的对讲机安排起来，周围立刻安静起来，早有警察把群众转移到了边上的安全地带。 “梅五，梅五，你听我说，我是珲水县委副书记张清扬，我是张清扬，我现在代表珲水县委县政府和你讲话，请你保证人质的安全，不要伤及无辜，一切都好商量，请提出你的要求，只要你放掉人质，一切都可以商量。你先带着人质出来，让大家看到人质的安全！” “少他妈的费话，别以为我大老粗一个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出去小命就没了，你们的狙击手全描着我呢，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们如果想让这个小姑娘活命，马上带着人离开这里，然后在全县电视广播上说我无罪，并且承认是李实那个王八蛋的错，等我带着这个小姑娘离开以后就会放了她！” 房子里的梅五打开了一扇窗户，对着窗户扯着嗓门喊，大家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人影，也看不到贺楚涵，他到是聪明，也知道没准他一露头就被会外边的武警击毙。 张清扬站在大门口，想了想接着说：“梅五，请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政府会让你得到公平的，法律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现在请你放了人质，不然就是罪上加罪，请不要再犯糊涂了，请理智一些，为你的将来想一想！” “草他妈的政府，去他娘的法律！你们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官官相互，李实那小王八蛋有个叔叔在延春当大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全听他的，全是一伙的，我要是和你回去小命就没了！” “梅五，可你必需相信法律，法律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判决！你要相信只要经过调查，如果证明你是无罪的，你是合法的政府就会放你回家！” 张清扬讲话的时候，一旁的女记者不停地按动着相机的快门，满脸崇拜。 “快滚，都他妈的给我滚，要不然老子杀了她！狗屁法律，法律听有钱人的，老子要是有钱，老子就是法！你们如果还不退后，我……我现在就先捅死她！” “啊……”屋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贺……梅五，梅五，请别激动……”张清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梅五对贺楚涵做出了什么。 “张……张书记，要不然……强攻吧？”一旁的郑一波焦急地说。 “放屁，他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人质的性命，我们稍微一动，他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张清扬破口大骂，骂得郑一波不敢再说话，脸红到脖子根。 “扑哧”一声，女记者艾言见到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被年轻的县委副书记骂得像三孙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张清扬扭头瞪了她一眼，她自知犯错，很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姓张的……你不是什么书记嘛，这里头是不是你说了算！”房内的梅五又喊了起来。 “对，梅五，这里是我说了算，你想干什么，只要不伤害人质，一切都可以商量！” “少他妈的废话，你让警察全部退下去，不然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好，好，你别激动，别激动，我马上安排人后退！”张清扬说完对一旁的郑一波说：“让所有人后退五米，把枪收起来……” “这……好吧！”郑一波到是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比自己年轻的张清扬能如此的冷静，除了听他的也没有别的办法。 看着警察全退下去了，张清扬才喊道：“梅五，按照你的要求，我们的人已经全部退下了！” “你也滚，都给我滚！” 张清扬有些为难，突然间灵机一动地喊道：“梅五，你看这样行不，由我来替换你手上的人质，我不带任何东西进去，你放了那个女人，你如果还是个爷们儿就不要伤害女人！” 张清扬此话一出，全场立刻乱哄哄一片，大家都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就连一旁军人出身的郑一波都吓了一跳，走过来说：“张书记，这万万使不得啊，使不得……” 第102章披头散发 “没什么使不得的，时间长了我担心贺副秘书长受不了，我总比她的身体强一些！”张清扬不容反驳地说。 另一边的乡亲们也是议论纷纷，大家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充满了友善，有很多年大家没有对待一个当官的露出如此目光。 “梅五，听见我的话没有，听到请回答！”见梅五没有了声音，张清扬知道他在思考，所以又喊了一句。 “好，算你小子有胆量，还算是个男人！你让他们把你绑上，你自己走进来，我就放了这姑娘！” “你等我，请不要伤害人质！”张清扬对着喇叭又喊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郑一波说：“快去找绳子把我绑上！” “这…张书记，还是我去吧！” “少废话，你有老婆孩子，出了事情怎么办！什么也别说了，快去！” “哎！”郑一波长叹一声，快步跑去了，眼睛有些发酸，用手一摸湿湿的，心潮澎湃，很多年没如此受感动了。 五分钟以后，一切准备就绪，被绑好的张清扬对郑一波吩咐道：“等贺秘书长一出，赶快安排医生！” “您放心！” “梅五，你看好，我现在一个人进来了，我……我什么也没带，双手都被绑上了！” “快滚进来！” 梅五并不像一般的杀猪大汗那般健壮，而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微微有些秃顶，不只过四十岁而已可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人。他虽然没有伤害贺楚涵，可是贺楚涵由于被他长时间控制，早就吓得腿软了，搞得披头散发地一脸惊孔。一把尖刀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楚涵，我来了，你别害怕，现在安全了！”张清扬见到贺楚涵没受伤以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扭头对梅五说：“梅五，你好好看看，我就是县委书记，我叫张清扬，现在我来替换人质，你把这个姑娘放掉，你看她都吓坏了，你怎么不想想她的父母，你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个爷儿们不！” 梅五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好久才说话：“你真是县委书记？”他明显不相信县委书记有这种胆子，一见到这位县太爷似的人物还真有些害怕。 “对，我就是，你快把那姑娘扶起来，放他走！”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双眼发直的贺楚涵现在才明白过来张清扬过来救她了，扶着墙站起来，见到他以后她终于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 张清扬着急地说：“楚涵，你听我的话，快走，如果你想让我放心就快走！我要和梅五好好谈谈，我相信梅五是个好人，他不会伤害你也就不会伤害我！”他突然对着她笑了笑。 贺楚涵望着张清扬那招牌似的笑容，终于扭头对梅五说：“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的，可是我想告诉你站在你眼前的这位副书记是个好官，他是为了珲水县的百姓才来到这里的，他现在就准备把珲水县的苹果梨卖个好价钱，你如果害了他就是害了珲水县的老百姓！” 张清扬望着梅五说：“把她脖子上的刀放下，你来抓住我，快让她走！” 梅五听完贺楚涵那些话以后，再望向张清扬时就不像刚才那么充满敌意了，眼神中满是飘乎不定的神色，其实他的心里也很矛盾。自从失手杀了李实之后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这一切都是被逼的，他只想求得公平，求得正义而已！梅五拉着贺楚涵往前走到张清扬的跟前，张清扬与贺楚涵四目相对，交流着别人无法看得懂的情意。只见梅五突然一推，刀就架在了张清扬的脖子上，贺楚涵被推了出去。 见到贺楚涵离开了梅五的控制，张清扬长出一口气大喊道：“楚涵，快跑，告诉郑局长，不要轻举妄动，我很安全，梅五是一个好人，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清扬，你小心……”走出门口的贺楚涵再次回头扫了一眼，然后撒腿就跑。他知道张清扬刚才的话是故意讲给梅五听的，他要利用心理征服梅五。外边的人一见人质被换了出去，女记者的手不停地对着贺楚涵按着快门，郑一波叫着医疗队过来迎接贺楚涵，想把她拉上救护车，不料贺楚涵却争脱他们说：“我没受伤，我要站在这里等张书记出来！” 众人只好退下去。 房间内的张清扬紧紧盯着梅五的眼睛，突然温和地笑笑说：“梅大哥，你看我也跑不了，我们坐在炕上说会儿话行不？” 梅五不说话，推着他的后背两个来到炕边坐下，张清扬又接着说：“梅大哥，事情的经过我大至是清楚的，我知道你是失手才杀了李实，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所以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大家一定会公正对你的！” “李实那个王八蛋，就欺负我们农村人老实，隔三差五的就向我们收保护费，不交就找流氓打我们，他早就该死！” 张清扬长叹一声道：“梅大哥，是政府对不起你们哪，不瞒你说，我正想打击他们这个团伙，可惜啊……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梅大哥对不起啊！” 梅五有些发呆地望着张清扬，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放声大哭，是那种撕心裂肺地哭：“我也不想杀人哪，一想到那地上的血……我就害怕，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想杀他，我……我只是不想受他欺负，你打听打听我梅五这辈子不偷不抢从没干过坏事，我……唔……” 一个大男人的泪流在张清扬的面前，令他心痛无比。他知道发生在梅五身上的惨剧是整个社会的悲剧，官官相互，黑白两道相互勾结，那一顶的保护伞使得那些社会上的败类胆大包天，穷凶极恶什么事情都敢干！因为李实是延春政法委书记的侄子，所以珲水的领导对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果能早一天治理像李实这样的人，梅五也不会有如此遭遇。 “梅……梅大哥，我现在是以兄弟的身份和你说话，我家也是穷人，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我劝你一句，不要错上加错了，你斗不过法律，斗不过政府，在这个社会上还有天理的存在，你要相信我！” 梅五一直在哭着，架在张清扬脖子上那把明晃晃的刀也在不停地颤抖，张清扬担心他再次误伤自己，接着说：“梅大哥，请你把刀放下，这东西不安全，我怕你再伤到我，我……我真的不会跑了，要不然你可以把我绑到凳子上！” 梅五突然就把刀扔在了地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张清扬的两条大腿哭道：“张……张书记，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是好人，请帮帮我，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梅大哥，你相信我吗？”张清扬的双手被绑上了动不了，不然他真想把他扶起来。 “张……张书记，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梅大哥，你要是相信我，那我们就一同走出去，让公安局认真的调查此事，外边还有记者，你有什么话也可以对记者说，你……你现在已经成了公众人物，没有人敢害你！”张清扬灵机一动地说，他突然发现，郎县长的这招釜底抽薪正好可以充分利用上，如果此事通过媒体大力宣传，本地的公安机关在调查当中就不会徇私枉法了！ “张……张书记，我怕，我真的怕，我不是不想出去，可是我害怕一出去就被他们打死，我还没活够啊……” “梅大哥，你放心，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没事。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答应你出去以后我一定成立专案组查你的案子，还给你一个公平，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吧！” “张书记，我不敢，我……我听你的，我相信你，你带着我出去吧，我自首，我……我的命就交给你了……”梅五说完，就感觉这个梦结束了，大脑也不再冲动清醒了好多，眼神里的凶光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穷人！ 张清扬终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也得到了放松，他坐在那里喘息了好久，其实刚才他的心里也害怕，害怕万一梅五一时激动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在生命面前要想真正做到不怕死真的很难！ “梅……梅大哥，你把我的绳子解开，我拉着你的手走出去，没有人敢伤害你，谁要是敢害你，我不答应！” “张书记，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要是死不了一定好好报答你！”梅五一边给他解绑一边说着。 张清扬伸了一下胳膊，然后拉着他的手说：“梅大哥，你死不了，一定要相信我！” 梅五缩在他的身后，不敢抬头，颤抖地被张清扬拉了出去。当等在外边人的见到这一情景时，惊呆得失去了声音，十几秒钟以后所有的人鼓起了手掌，所有的人眼里含着泪水，在所有警察的心目中张清扬成为了大英雄！？ 女记者艾言含着眼泪，用相机记下了这感人的一幕贺楚涵见到张清扬自信地拉着梅五走出来，疯了似的扑过去。 一份《双林日报》，同时摆在不同的办公桌上，从京城到双林，再到延春，每个办公桌上的领导都各怀思绪，不过大家都的思想都聚在一个人的身上，他就是张清扬。 张清扬的桌上也放着一份《双林日报》，首版上就是记者艾言的那篇《年轻书记英雄救美，群众高呼青天万岁！》的署名文章。整版都是关于张清扬亲身解救人质、说服梅五自首的报道，在配上相片，把张清扬显得英姿飒爽。特别是那张他一手拿着喇叭，一手叉腰的大照片颇有几分领袖之相。 张清扬捏着报纸回味着，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心情十分的复杂。世界上的事情充满着变数，郎县长让记者来采访自己是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本想让张清扬丢一次人，却没有想到让他赢来了一身的光辉。而张清扬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到达现场后会发生这些事情，由于太过耀眼，总感觉不真实好像这一切全部是自己计划好了的一场做秀表演。可实际情况在场的人都知道，他那天的表现已经传遍了整个珲水县，机关干部、人民群众，几乎把他传成了一个神话。 第103章每年秋天都这样 不消说珲水，随着双林日报的热卖，想来整个双林省都会传遍这位年轻书记的光辉事迹，他哑然已经成为了双林省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小小的珲水县城也将成为众人的焦点，接下来将发生一切未知的对珲水有利的连锁反应，它的政治影响无法估计！ 此时此刻的郎县长想来正在生闷气呢！张清扬嘴角微微上扬，这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听正是张素玉那柔軟似无骨的声音：“大英雄，你小子行啊，刚下去没见天这就上了省报，连我爸都夸你小子有能耐！” “意外，纯属意外，我真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张清扬淡淡地笑道。 “清扬，我们的贺大小姐还好吧？现在估计她一个人偷着乐呢吧？”提到贺楚涵张素玉就有些吃醋，看到报纸上披头散发的贺楚涵，她就不禁想如果那么被绑的女子是自己该有多好。 “她啊……现在好得很，自己说死里逃生一回了，要珍惜人生呢，工作起来更卖力了，成了我得力的助手！”张清扬顺便夸奖几句。 “臭小子，你故意气姐姐是不是，小心我现在就去珲水把你们搅黄了！”张清扬的话听在张素玉的耳中可就不一样了，她醋意浓浓地说道。 张清扬回味过来刚才高兴之余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姐，你最近还好吧，工作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听到张清扬关心自己，张素玉的心头就是一热，笑道：“姐姐和你不一样，国企相对轻松一些，最近正忙着给员工们搞福利呢，这不秋天了嘛，按照惯例总要发一些土特产啊，大米豆油，水果啥的。” 张素玉的无心之说突然提醒了张清扬，他略显激动地问道：“姐，这种福利是不是每个单位都搞？” “是啊，傻小子，你们也会发东西的，每年秋天都这样，要不然怎么说老百姓都羡慕吃皇粮的呢！” “太好了，我有办法了！”张清扬兴奋地拍了下大腿，把张素玉吓了一跳：“你说你小子有病吧，什么太好了？” 张清扬笑道：“姐，其它的东西我不管，不过你们公司今年派发的水果交给我们珲水吧，我们有特产的苹果梨！” “切，我要是给下面的发那破东西，估计他们吃了我的心思都有！” “姐，详情在电话里头不好说，不过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现在就在运作苹果梨这个产品呢，争取打响珲水的特产品牌，所以等提高了知名度以后，他就不是破东西了！” 张素玉也是一个精明的人，虽然张清扬说得不详细，可是她大至上也明白他的意思，就笑道：“好小子，生意做到你姐姐的头上了，那样吧……水果的事情我先不急，等过几天我到你那里考察一下，我们具体聊聊！” “行，那先这样，你来了之后通知我。” 放下电话的张清扬心情可想而知，张素玉刚才的话无疑让他对苹果梨的销售有了灵感。双林的政府机关部门每年秋天都会有福利待遇，从这点突发奇想张清扬想让苹果梨成为今年的热点，让双林省的各位机关部门、国企单位都发这种东西，这一定成度上增加了销量，同时也提高了知名度。当然这个想法，还要得到书记马奔的支持，所以他立刻起身赶往马书记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朱旭日正坐在郎县长的办公室里。郎县长一直低头抽烟，心思很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旁放着卷起来的《双林日报》。 朱旭日扫了一眼那报纸，气得破口大骂：“郎县长，就这么算啦？白白让那小子捡了便宜，他有什么好的，搞得现在到处宣传！” “你还有脸说，抓捕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郎县长鼻孔冒着冷气，重重抛出一句话。 提到这个，朱旭日就有些脸红，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小声说：“我……我那天腰疼，要……要不然才不会让那小子捡了便宜！” “腰疼？放屁，你上回不和我说一次搞两个女人都没问题嘛！”郎县长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我……” “行了，这次常委会上你主动提出自我批评，先封住那小子的嘴，要不然……他肯定哪你开刀！高市长和我通过气了，现在延春市委对你很不满意！抓捕罪犯时玩忽职守，他如果要把这件事搞大有你受的！”他嘴上的高市长就是延春新上任不久的市长高达。 梅五案件随着张清扬的走红，珲水县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也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女记者艾言在文章中指明道姓地批评珲水公安机关的领导临阵脱逃、玩忽职守，而且言词极为尖酸，这与对张清扬的大唱赞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既使艾言不批评他，上级领导看了对张清扬的报导后也会把矛头指向朱旭日。抓捕罪犯、解救人质的时候让县委领导冲在了前线，差点以命换取人质的安全，那么当地公安机关的领导就有失职之罪，如果真有人抓住这条不放，朱旭日的位子也就不稳了！ 朱旭日当然明白此事的重大，一边擦汗一边点头说：“我明白，郎县长，还希望你在上级领导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不过你要很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来喽，我看梅五这个案子你就让郑一波去审吧，要不然我怕再影响到你，这个案子……可不好审哪！”郎县长的意思是担心延春的李书记再徇私，所以让他从案子里撤出来，免得朱旭日两头不讨好最后赔掉自己的政治生命。 “是，是，我也是这意思，已经让郑一波去调查此事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不等郎县长开口，女县长郝楠楠一脸笑意地推门进来了，！ “哟，我说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人家小伙子在那头英雄救美，一边上报纸一边受到领导的表扬，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能做点什么事情也上上报纸啊！”郝楠楠玉手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两个男人都知道郝楠楠这是在挖苦张清扬，郎县长瞪了她一眼，不满地说：“说话注意点，这是在办公室！” “有什么好害怕的，珲水的天姓郎，不姓张，单凭他一个小毛孩子不能让珲水变了天！你说是不……朱书记？” “呵呵，楠楠都这么说了，那就错不了！”朱旭日不敢再看媚惑无比的郝楠楠，站起身对郎县长说：“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朱书记，您慢走啊！”郝楠楠侧头一笑，美目流转，勾得朱旭日每次看见这个女人他都爱恨交加。 郝楠楠随后跟着朱旭日来到门口，把门轻轻反锁上了，然后回身转到郎世仁的背后，伸手把窗帘也拉上了。做好了一系列准备活动以后，这才把整个身体坐在郎县长的怀里，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叫了一声：“世仁，”红唇贴着郎世仁那张坑洼不平的脸吻着，然后停歇了一会儿撒娇地说：“姓张的那小子最近把风头都抢尽了！” 郎世仁无法抗拒这个女人，六年前是那样，六年后仍然如此，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用力一捏，恶狠狠地说：“姓张的，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你休想在我头上动刀子！” “这就对了嘛！”郝楠楠滑膩的小手撩拔着他的心口，甜甜地说：“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郝楠楠近几年来一路升迁，完全凭借着与郎世仁的情人关系。朗世仁坐上珲水县长宝座的时候，郝楠楠是政府办副主任，正感前途无忘的郝楠楠见到郎世仁望着自己那色眯眯的眼神时，觉得机会来了，在一天下班后主动来到郎世仁的办公室献上了妙曼的嬌躯，随后的几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肉体恋爱的关系。其实当初要不是郝楠楠主动，郎世仁还真不敢放肆。他知道郝楠楠是一个热爱权利的女人，她为了权利不惜出卖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这种人很可爱，同时也很可怕。 传说郝楠楠与上届那位进了监狱的刘县长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才被提拔成了县政府办副主任。刘县长事发以后，郝楠楠自然要寻找新的靠山，所以才会快速地投入郎世仁的怀抱。一个要权利，一个要慾望，两人在一起各取所需，配合得相当默契。郝楠楠天生就是一个给男人做情人的料，她深知男人什么时候需要自己，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主动送上来用嬌躯征服脆弱时期的男人。 “世仁，听说延春的高市长，还有副书记孟春和都不太喜欢那小子，我们到是可以利用一下……”郝楠楠坐在他的腿上移动，穿着丝袜的小腿那种光滑的性感让郎世仁有些欲罢不能。 “哦，”郎世仁喘着粗气，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他抱着郝楠楠站起来，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哟，你轻点，裙子一会儿都扯坏了！”郝楠楠推开身上的郎世仁，自己三下两下就脱掉了裙子扔在一边…… “马书记，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不知你怎么想？”张清扬对马奔说完了自己的意见，品了口茶。 马奔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想法是不错，可惜涉及到省直属机关，那些领导们能……能听我们的一面之词吗？如果说单指延春，那还好一些……” 张清扬含笑说道：“马书记，我相信只要我们做足了准备功课，省委领导那边不难通过，这个就交给我吧，我想等珲水苹果梨的注册商标下来后，先普及到延春各个县市，然后再去省里寻求张书记的帮助！” 马奔虽然仍面色不改，心里却是微微一动，刚才的话让他明显忘记了张清扬的背景，想到这一层，他又补充道：“张书记，总之我老头子就一句话，只要一切有利于珲水人民，有利于珲水的发展，我无条件支持你！” 第104章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那就谢谢马书记了！”张清扬伸出手来。 马奔微微笑道：“张书记啊，你这种新时代的干部可让我长了眼界喽！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苹果梨是我们延春的特产，包括珲水在内，整个延春共有五个苹果梨生产基地，所以……你可不要走露了消息，免得让别人抢在前头！” “嗯，马书记说得很对，我差点忽略了这个，呵呵！”其实张清扬早就知道马奔所说的，不过他必需让马奔感觉欣慰一点，所以才这么说。 马奔伸手又拿起了一旁的报纸，笑道：“张书记，你这次可让珲水长脸喽，我估计啊现在全省的干部都在议论你，这可是省报！老家伙我在珲水混了一辈子，也没上过省报，你可到好，一来就抢尽了风头！哈哈……” 马奔难能可贵地当着张清扬的面说出自己的羡慕之意，这就充分说明了他的讨好之情，随着张清扬一步步在珲水的表现，马奔对他的看法也在转变，当初只以为是个二世祖，可发生人质事件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位年轻的副手了解得还不是很透。当面说出这话来，可见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张清扬暗道马奔不愧为老官场了，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也跟着笑道：“真希望这次出名的是珲水，而不是我！” “会的，会的，我想珲水在你的带领下，早晚会出名的。不过还希望我们的帅气书记要保护好身体，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可不要冲在前面喽，你如果出了意外，珲水可就没希望了！”这到是马奔的体己话，他佩服张清扬的胆量，如果换作是他，他万万不会像张清扬一样做。 张清扬接过报纸展开笑道：“像这种出名的好事，我可不能放过，呵呵，说到底啊，这次还要多多感谢我们郎县长呢，要不是他及时通知了记者同志，我想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响！” “哈哈，赔了夫人又折兵……”马奔书记开怀大笑，见到郎世仁在张清扬面前栽了根头，他当然高兴。 “马书记，您忙，我去找宋县长还有贺副秘书记研究工作去了。” “嗯，你去吧，梅五的那个案子你再跟一跟，换别人不合适，现在的梅五就信任你一个人，我想现在此事的影响这么大，上边人想要再插手可就难了！”马奔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经媒体一宣传，延春的李书记就不好再指手画脚了。毕竟报纸上都说了死者李实有位亲戚在延春市当领导。所以从这点就能看出来马奔的政治智慧要比郎县长高。 张清扬听懂了马奔的暗示，回复道：“马书记的指示我记下了，我一定督促郑局长秉公办理！” 就在张清扬退出来的时候，马奔又补充道：“今天一大早，省委组织部的贺部长亲自给我打电话夸了你，他说啊把贺副秘书长放在珲水他很放心哪！” 张清扬心里微微一动，心想贺部长看来是有意有此，通过这个电话想让珲水的高层重视自己，没准他的心里想法是在帮未来的女婿呢！他对马奔笑了笑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打给了贺楚涵，让她马上过来一下。提到贺部长，他觉到眼下到是可以利用一下这层微妙的关系。 贺楚涵笑嘻嘻地像小偷一样钻了进来，看样子早就把昨天的惊恐忘记了，已经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身体没有大碍吧？”张清扬心想利用她之前先表示一下关心，免得她又说自己只知道工作。 “嗯，还不错！大英雄，这次我可算是欠你一条命啊，以还再还你！” 张清扬笑道：“不用以后，现在就要你还！”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 “有资源不利用也是浪费，再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打个电话就行。” “别卖关子，有话就痛快点，本秘书长忙着呢！” “好吧，我们说正事。”张清扬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说：“你给咱爸打个电话，让他帮我们个忙，通知下去，全省所有组织系统今秋的福利就送我们的珲水特产苹果梨，每人一箱！” “少占我便宜！”贺楚涵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认真地说：“这个有点难度吧？那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了爸爸好处呢！” “告诉咱爸，这说为了本土经济发展做贡献，每个双林人都要付出一些，反正是财政拔款，又不让你爸掏钱！我敢说只要你表达的意思充分，他老人家一定会通过的！或者你直接说白了，这是在帮你，也是帮我，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命，他会认真考虑的……” “得了吧，你赶紧打住，不就是帮了我一次嘛，张口闭口就利用上了，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这个时候贺楚涵开起了玩笑，就说明她同意了。 “小丫头，嘴上积点德，省得下次还让人绑架你！” “绑了也不怕，反正有你这位大英雄！”贺楚涵转身就走，故意显摆地扭扭了扭腰。 就在她要关上门的时候，张清扬突然说道：“以后晚上下班也要小心点，陈丽曾经不是教过你几招功夫嘛，危险的时候别忘了用上！”（陈丽就是刘抗越的妻子） “谢谢张书记关心！”贺楚涵关上门，把头伸进来得意地说。 女记者艾言发挥出的作用令郎县长一伙始料未及，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针对人质事件案子的跟踪报道，牵动了双林省所有喜欢关注时事者的心，从高层到百姓，大家把焦点都聚集在了这座边陲小县城。随着艾言走访城北菜市场的群众，她所报道的案子事实比公安机关调查的还要仔细，一切证据都说明梅五杀人是正当防卫，只不过一时失手而为之，并非有意。 梅五事件在双林省引起了地震，省公安厅亲自过问了此事。针对梅五事件的一系列政治影响，珲水县的两套班子成员紧急招开了常委会，首先由张清扬做案子的介绍。案子已经基本查清，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在张清扬的指示下做出了正确的调查，可以基本认定梅五无罪，相关手续已经提交检查机关。 “各位，基于此事造成的不利影响，使县委县政府陷入了非常背动的局面，我认为我们应该有所作为，在此案的基础上认真清查珲水县内的不法组织，让人民群众的利益得到根本保障，恢复珲水的治安，让他们信任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了老百姓的支持，我们今后一切针对珲水的建设都会寸步难行！”最后张清扬悭锵有力的发表了他的主张，说完后把案子的汇报文件放桌上一放，扫视了一眼众位常委。 “我认为张书记的提议很好，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现在整个珲水的大街小巷全在议论此事，此案之所以影响这么恶劣，我想这与我们领导的监察不利有直接原因，如果我们提早地发现李实等人的问题，也就不会出现这些悲剧，作为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的班长，我自我检讨！我对不起珲水县的人民哪！”马奔说得痛心疾首，就差落泪了。 县委书记马奔重重的语气一说完，一旁的郎县长面红而赤，与其说马奔在自我批评，还不如说他在变相地批评县政府的失职，也就是在批评他郎县长！郎县长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缓缓期抬起头来说：“这件事的责任主要在我，是我没有领导好政府的工作，这是我的失职，我恳请组织上的处分！” 政法委书记朱旭日知道应该自己说话了，这个处分他肯定是逃不了的，这次能保住位子就不错了，赶紧说道：“在处理公安局的日常工作当中，我才是主要领导，所以主要责任在我。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了今天不利的局面，组织上应该处分的是我，我接受所有的批评！” “我觉得责任与处分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现在要谈的应该是如何做好善后工作！”张清扬突然间提高了音量，不屑地看了一眼朱旭日。他最反感这种出了事情之后不想解决办法而是自我批评的方式，这是我党干部当中的惯例，背个处分就像没事人一样，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似的，他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点上张清扬比较喜欢西方正坛的那一套，出了事情领导立刻引咎辞职，可这在华夏大地上似乎行不通，地方的保护主义也让党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蛀虫！ 张清扬说完，朱旭日立刻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现在的朱旭日还真有些后悔，他觉得整件案子的调查张清扬都是在针对他那天的不礼貌行为，如果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朱旭日那天说什么也不会表现出对他的轻视，没准他还会主动提两条烟向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表示表示…其实他还真误会张清扬了，张清扬自从那天亲眼见到梅五在自己面痛哭以后，就暗暗发誓要查出真相还梅五一个公道，至于说朱旭日，他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层次上的对手，说得难听点就是说张清扬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接下来经常委会讨论一至通过了珲水县为期两个月的严打形动，形动以打黑反黑维护治安、保障人民群众的财产为目标，争取重新竖立珲水县两套班子的形象。任命张清扬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在张清扬的提议下为副总指挥。 这样一来，张清扬从架空招商局的黄局长以后，又暂时性地架空了公安局的朱旭日，可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什么朱书记要主持全县的政法工作，业务繁忙，所以让郑一波出任这个副总指挥可谓是名正言顺。郎县长一伙虽然对这个提议想反对，可是最近一直在走背字的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只好点头同意。张清扬再一次用自己的“软手段”令郎县长一伙吞了只苍蝇。朱旭日急得直想骂娘，可是见到张清扬在常委会上英姿勃发的表现，他只能灰溜溜地低下头，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第105章立刻释放 女县长郝楠楠从过去对张清扬的抱有敌意，到现在逐渐有些欣赏了，望着他那张年轻帅气的脸蛋，情不自禁地體内有些燥动。再瞧瞧郎县长的麻子脸，就说不出的厌恶。她甚至在想，如果张清扬能早下来几年，她也就不至于委身子郎县长那个色鬼的身下，总为了让他开心摆出一些高难度的姓愛动作。虽然说她自愿给郎县长做情人，不过很明显张清扬同姓郎的相比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张清扬才是真正的潜力股。如此一来，她到是想哪天主动去他那里汇报下工作试探一下，？虽说自己年纪比他大了点，不过各人爱好略有不同，谁知道张清扬是不是喜欢成熟一点的，想到这郝楠楠得意地扫了一眼胸前的巨ru，这可是花了好几万块钱的后天改良产品，典型的进口货，她能不自信么！ 不用说郝楠楠这位不惜一切争夺權利的女人，就连旁边马奔这位官场老狐狸也不得不钦佩张清扬那颇有几分儒家气息的政治手腕，同时还有些小小的担心，假如有一天张清扬打倒了郎县长一伙，那会不会与自己分庭抗礼呢？这么一想，他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多了分防范，张清扬所表现出年轻官员的强势远远超过了珲水所有常委们的意料。 开完常委会的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后立刻给公安局的郑一波去了一个电话，指示他尽快的办理好梅五案件的司法手续，如果最后法院判决梅五无罪，一定要立刻释放，并且一定要把案子的结果通知省报记者艾言。他知道这个女记者到是可以利用一下，媒体用不好可以毁掉一切，可是如果利用好了那就是一笔财富！他同时也向郑一波通知了常委会上的决定。郑一波听到这个消息时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想了半天如何表达自己对张书记的忠心，可最终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张清扬深知这两个字的份量，微笑着勉励几句就挂掉了电话。这时候，贺楚涵穿着小皮裙偏偏而至，上身是件黄色的小毛衣，配上她雪白的肌肤，淡淡的红妆，整个人看起来美丽大方而又充满着活力。一见她这个样子，张清扬就有些亢奋。这几天有些有欲罢不能了，他真想给梅子婷打个电话让她过来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慾望。虽然他已经买了自己的房子，可是仍然住在珲水宾馆里，就因为与贺楚涵是邻居，他担心哪天晚上不能自控做出让贺楚涵后悔的事情，所以才不敢搬过去。 “什么事情？”张清扬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假装看文件。 贺楚涵轻轻把门关上，走近的时候还飘来一股淡香，微微弯着身子说：“张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嗯，坐下说。”张清扬仍然没有抬头。 “喂，没看到我今天的变化么，你对我就这么没有兴趣啊！”贺楚涵重重地把手上的文件往他桌子上一放，十分气恼地说。 张清扬含笑抬起头来，装傻地说：“看到了啊，不就是换了身新衣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非要我夸你一顿啊！”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贺楚涵的目光能杀死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工作小组遇到了点麻烦，没办法开展了！” “说说情况！”一听到是工作上的事情，张清扬便认真起来，当他看到贺楚涵仍然有些不满的时候，这才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吻了下，笑道：“今天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 “要死啊你，这可是办公室！”贺楚涵羞得面色红润，赶紧抽回手来，擦干手上的唾液，“讨厌，口水都抹我手上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重新坐下了，他知道贺楚涵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 “是这样的，工作组的进展很快，商标与包装纸箱全部弄好了，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当初我们下去考察时老百姓一听说是为了提高苹果梨的销量和价钱，非常欢迎我们，可现在当双山镇镇政府下去收取包装纸箱的钱时，大家都不想交钱，都说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事呢，这一个破纸箱就要七八块钱，有的家梨树比较多，单买纸箱就要好几千甚至上万块钱！” “我明白了，这个也怨不得他们，要是我我也不想交这笔钱，看来老百姓还原剂不信任我们哪！”张清扬郑重地点点头，同时考虑着应对的办法。 “是，果农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我们手上没有钱就生产不了这种高级纸箱，那么下边的工作也就无法开展，下一步宣传的时候是要拿着包装好的成品到外地，你说这可怎么办！宋县长今天亲自带人下去了，想说服果农，可刚才来电话说情况很不乐观，大家都抱着观望的态度，你交我就交，你不交我也不交！”贺楚涵撅着小嘴，嘴唇都急得上火有些干裂了。 “问没问财政局？”张清扬轻声问道，他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 果不其然，贺楚涵一听他问起这话，就白了他一眼说道：“废话，财政局如果给我们钱，我还用得着找你啊！宋县长的要钱的审请表格郎县长到是签了字，可惜到财政局一问，他们说没钱！” 张清扬冷冷一笑：“好你个郎世仁啊，我就说嘛他才不会善罢甘休的，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原本他还有些奇怪为什么郎世仁表面上对自己抱有合作的态度，现在终于明白了郎世仁想在苹果梨这件事上给他出点难题。工作组的一切操作都需要钱，财政局一分不给，工作组自然寸步难行，遇到一些能力差些的干部此事最终就会不了了知，郎世仁想看到的就是张清扬无功而返，让大家都看到他的笑话。不过张清扬可不是那种没有能力的干部，想到这些他又露出了那种自信的坏笑。 “喂，你还有心情笑，快说说怎么办！” “你们算没算过先期投入生产的苹果梨箱子需要多少钱？” “大约二百万左右，对于县财政来说是个不小的难度，他们不给钱也有充分的理由！” “那很好办，政府不出钱，果农不出钱，那就让水果商出钱！” “哼，说得容易，上哪去找水果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没有水果商可以找嘛，公司加农户，找个对这个生意感兴趣的人成立一个公司不就可以了！” 贺楚涵听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眼睛一亮说道：“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吧？” “嗯，这个事情交给我吧，我们要抓紧了，只有等包装箱生产后才能给省直属部门送礼！” “那行，这个事我和宋县长说一声，我们就不管这个了，我们安排人去外地宣传去，同时联系电视台、报纸杂志等，事情一大堆呢，谁像你坐着说话不腰疼！” 张清扬笑道：“对了，我上次让你和咱爸商量的事情，你说了吗？” “说……啦，我爸说看着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就先帮你这个忙，不过啊，他说太贵了可不行！” “不怕，卖给机关的肯定是便宜价格！”张清扬信心饱满地说，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张素玉的号码。他看了贺楚涵一眼，不安地接听了电话：“喂，是我！” “臭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热情，我可跟你说啊，你不是请我来嘛，我现在已经到珲水了，就在长城宾馆512房。”张素玉卖弄地说，此刻她的心里有些激动。快一个月不见张清扬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张清扬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谁啊，让你这么兴奋，红光满面的！”贺楚涵机警地问道。 “一个朋友，”张清扬没敢说出实情。 “哼，不说算了，我还懒得知道呢！”贺楚涵气哄哄地扭转过身体离开，望着她俏丽的背影，张清扬有一种扑上去的冲动。 看看时间也到中午下班了，他信步来到楼下，正巧碰到了郎县长。郎县长停下脚步来到张清扬面前，客气地说：“张书记，来珲水这段时间还算习惯吧？” “嗯，有各位同仁的帮助，这段时间很愉快！”张清扬微笑着说，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苹果梨的工作做得还算顺利吧？”郎县长话锋一转，紧紧盯着张清扬的眼神。 张清扬不慌不忙地迎着他的目光说：“嗯，很好，我想有我们两套班子的努力，今年的苹果梨一定会取得好的销售情况！” “哦……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郎县长脸上的狐疑一闪即过，摸索着张清扬的手好似捏着情人郝楠楠的手一样。 张清扬抽回手来说：“郎县长，改日请你吃饭，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就上了小郎开过来的车中。 郎县长吸了一肚子的汽车尾汽，望着张清扬的车子消失在前方，紧握双拳了好久才松开，他拿出电话打给了郝楠楠，只说了三个字：“老地方！” 正在路上的郝楠楠也没有多问，汽车拐了个弯开向河南的一幢别墅，心里有些鄙夷。 张清扬让小郎送自己到购物中心就下车了，说要逛逛商场，小郎马上说担心领导的安全，他要跟着，张清扬以命令的口吻告诉他不用，并且给他放了一中午的假，说不用他下午来接自己。 小郎开车前脚刚走，张清扬顺手在购物中心的门口买了一个太阳眼镜戴上了，然后才打车赶到了长城宾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比从前，如果被别人认出来和女人约会，肯定会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这方面一定要注意一些。 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好久，随着门开了一条缝，飘出来一阵香风，张素玉披着还滴水的头发来开门，刚才还在洗澡，急忙中穿得睡衣，湿湿的贴在身上，别具一种誘惑。张清扬一见她那半裸的身体，立刻睁大了眼睛。 第106章梨销售的构思 张素玉注意到他那火辣辣的目光，双手立刻护住胸口，气愤地说：“臭小子，还是那么坏！” “嘿嘿，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看么！”张清扬讪笑道。 “等我下，我进屋换身衣服。” 穿上便装的张素玉轻轻咳嗽了一句，扭头笑着问道：“看完了？” 张清扬被臊得脸红脖子粗的，吭哧了老半天才冒出来一句话：“你……你太美了，我控制不住，再说了，谁……谁让你不关门了……” “我又没说怪你！”张素玉走到客厅，泡好了两杯茶之后才说：“说说你的苹果梨是怎么回事吧。”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对苹果梨销售的构思讲解了一遍，首先就是在本地打响知名度，让大家知道他是好东西，所以才要借着政府机关、国企的秋季福利待遇上做做文章，想走通张素玉的后门。 张素玉就坐在张清扬的旁边，听得连连点头，说：“想法是不错，也有操作性，不过听你把这破果子吹得天花乱坠的，等我实地考察后才能签合同！” “我当然明白，等明天让贺楚涵陪你到果园现场看看吧，今年的苹果梨可是大丰收呢！”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你陪我去不行吗？”张素玉眼帘低垂地问道，穿着拖鞋的小脚一下一下地踢着张清扬的小腿，在对男人的誘惑方面，刘梦婷与梅子婷明显不如她。 “我……我看看吧，如果明天没有别的安排，我就陪你一起下去！”张清扬心里痒痒地说。 还好这时候有人敲门，张素玉笑道：“一定是送外卖的到了，”说着拿起钱包交给张清扬，“你去接一下，我穿成这样不方便出去。” 张清扬也没有客气，拿着钱包打发走了送外卖的，拿着餐盒放在桌上说：“你还真别说，饿死我了！” “看你最近都累瘦了，吃完饭就在我这休息一会儿吧，睡个午觉，到点上班我再叫你！”张素玉说到这里时，小脸不自然地红了。 “那你陪我睡！”张清扬发现面对张素玉的时候，自己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孩子气。 “死小子，准没想好事，先吃饭吧！”张素玉抬腿踢了他一脚，不过胸口却条件反射地有些痒，刚才张清扬的话让她回忆起了过去几次相拥入睡时的情景，张清扬的手好像从来没有老实过！ 张清扬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着张素玉，心动地说：“姐，能看到你真好，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其实姐早就想来看你了，一直没……没有机会……”张素玉的羞涩像一个十足的大姑娘，红润的两颊，乌黑明亮的眸子，在张清扬的眼前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他解释不了与她之前的微妙关系，似爱非爱，似情非情。在这种关系上面两人都保持着某种默契，谁也不想说穿这种奇怪的关系，换句话说两个人都不想主动承认这种相爱的感觉，这种超越世俗的爱有些让他们接受不了，所以两人宁愿糊里糊涂地相拥在一起，仍以姐弟相称。他们都害怕一但某一个人主动表明了那种关系，即将失去对方。 柔軟的床铺，柔軟的……，把手捏在那上面的感觉，张清扬觉得弥补了婴儿时期早已遗忘的记忆，每次把手习惯性地伸进去，他总有一种身在摇篮中的感觉，迷迷糊糊的尽快入睡，睡得很踏实，不会被噩梦惊醒。自从张清扬从政以来，其实每天晚上入睡都很难，既使睡着了也不会踏实，无形中总感觉到一种危险。但是与张素玉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有这种感觉，他会觉得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甜密的时刻总会结束，闹钟的铃声让张清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然后紧紧地把张素玉搂进怀里说：“真不想起来……”说完之后他才发现，张素玉美丽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自己。“姐，你没睡？” “姐喜欢看着你睡，”说着话，张素玉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忘情地又补上一句：“我的大宝贝……” 张清扬一阵错愕，小脸羞涩，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你怎么这么叫我……” “姐喜欢这样叫你，你……你就是我的大宝贝！” 张清扬激动地翻身压上来，搂着她圆润的双肩，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张素玉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说：“想好了再做，姐知道你心里有种负担，姐随时等着你，永……永远是你的，但是你想要我的时候心里不能有任何的压力……” 张清扬点点头，无奈地说：“你说得对，看来我们还需要时间……” 这时候床边的手机响了，进来了一条短信，张清扬拿过来一看，内容很简单：郝楠楠与郎世仁有私情。 这个消息和他预想中的一样，他笑着把短信删除了，看来吴德荣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从张素玉那里出来，他在上班的路上给梅子婷去了一个电话，想了好久，他觉得在苹果梨销售的问题上，梅子婷是最好的帮助自己的人选。 “子婷，明天来珲水吧，我想你。”接触的女人多了，张清扬也学会了花言巧语。 “这……不好吧，再说了我公司刚刚成立，这边还忙着呢！”梅子婷在电话中违心地推辞，其实她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他的这个电话，只不过想到现在两人身份的不同，她才不敢主动去见他。 “听话，来吧，我太想你了！”张清扬温柔地说。 “那……那好吧……”梅子婷本想再坚持一会儿的，可终究没能抵抗住对他的思念之意。想到即将见到这久违的情人，张清扬热心沸腾。 下午上班的时候，张清扬把张素玉来珲水的消息通知给了贺楚涵，告诉她明天陪着张素玉去果园走走。 “你今天中午见的就是她吧？”贺楚涵醋意十足地问道，不禁在想中午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们能做什么。 “对，就是她，怎么了？” “没什么！”贺楚涵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临关上门的时候才回头说：“那个……晚上都去我那吧，我们三个人聚聚……” “好……呵呵……你顺便帮我把吴秘书长叫过来。”张清扬玩味地笑笑，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省城江平的“3p”经历，不禁宛尔。 贺楚涵虽然不知道张清扬找吴江什么事，可还是通知了他。县委办的吴江秘书长听到她的通知，心脏急速地跳动了两下，先客气地对贺楚涵表达了谢意以后，又去洗手间双手沾水梳理了一下没几根毛的头顶，才小心翼翼地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对于这位年轻的副书记，吴江一直怀着谨慎的态度，特别是在从贺楚涵那里“窃取”到关于张清扬背景的情报以后，除了在常委会上支持张清扬以外，两人在大楼里相见时他也会表现出领导的尊重，可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扬一直没有别的指示，今天的接见让吴江等了好久。 其实张清扬早就看出了他的投诚之意，不过他一直在观察着吴江，通过时间的考验，吴江这位老学究似的干部终于通过了他的考验。要不然他就不会让贺楚涵去请他，这其中的深意需要吴江深深体会。按正常规矩来说，大家同是常委，张清扬应该亲自打个电话客客气气地把秘书长请来。而他却让贺楚涵出面，一是让吴江心底感谢贺楚涵，认为书记的接见肯定是贺楚涵“美言”之下的作用，二来嘛张清扬也是有意的摆出一幅领导姿态，让吴江端正自己在张清扬心中的地位，结盟可以，不过要以张清扬为主，他才是领导！ 吴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很轻松地理解了领导的意图，所以才会向贺楚涵表达感谢之意。两人借用贺楚涵传递着某种合作的信息，唯有贺楚涵被利用了且蒙在鼓里，这也是政治手段的巧妙。 吴江微微弯着身子站在张清扬的面前，很恭敬地问道：“张书记，您找我有事情？” 听到他用了敬称，这种端正位置的态度很令张清扬满意，他赶紧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紧紧地握住吴江的手，热情地说：“吴秘书长，快请座！”正所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张清扬可不想让吴江认为自己年少轻狂。 果然，在张清扬热情的接待下，吴秘书长心里一阵暖意，谨慎地问道：“张书记，有什么指示你尽管说！” “呵呵，不急，不急，先喝杯茶嘛！”张清扬拉他坐下，然后亲自起身泡了两杯茶。 “哟，张书记，这可不敢当哦，来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要个秘书啊，这个郎世杰是怎么搞的嘛，看来应该批评他几句了！”吴江激动地同时也借坡下驴，批评了县委办公室主任郎世杰。 其实他对郎世杰早就有想法，因为按照惯例来说，县委秘书长同时兼任县委办主任，可是当初县长郎世仁钻了马书记的空子硬生生地把郎世杰推进了县委办用以监视市委这边的动静。说白了郎世杰就是郎县长明目张胆安插在马书记与吴江身边的卧底。马奔自然明白郎县长的用意，可是当初这个提议是郎县长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郎县长一伙全部同意了，如果马奔当场反对也已经无效，还会在下面的人眼里失去威严，所以他也只好笑呵呵地点头同意。不过事后对郎世杰却不怎么客气，隔三差五的找他毛病，让这位卧底成了大家都躲着走的灾星，并没有发挥到其作用。 听到吴江借机发起了牢骚，张清扬笑道：“这个也不能怪郎主任，秘书的名单他到是帮我选好了，可是我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选谁合适，这不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了，就请我们的老秘书长帮我参谋参谋，你先偿偿我的茶……” 第107章多提意见 张清扬起身把名单交到吴江的手上，偷偷看着他的脸色。吴江的手有些发抖，他明白张清扬利用秘书的人选问题向吴江示好，秘书是最贴近领导的身边人，相当于过去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张清扬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选让吴江参谋，也就是表明了对他的信任结盟之意，所以吴江想到与这位“小太子”结盟，心里的激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郑重地捏了捏名单，指着前两位说：“这二位都不行，大学毕业后找关系进来的，用起来不放心！不过这个赵金阳不错，在秘书室干五年了，有文采！只不过由于过去得罪了领导，所以才被打入了冷宫……” 吴江如此直接的表态出乎张清扬的意外，他立刻笑道：“吴秘书长，多谢你啊，那就选这个赵金阳了，我一会儿就和郎主任说。” 吴江机敏地说：“郎主任那边……” “呵呵，我就和他说这是我的意见……”张清扬理解了吴江的担心，表示感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江起身告辞，张清扬顺便拿起一包茶叶交到他的手上笑道：“知道吴秘书长爱喝茶，这就送给你了，以后工作上还希望吴秘书长能多多提意见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相信珲水有张书记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一定会取得长足进展的！”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的眼神交流着不方便说的话，心意相连，这样一来就算确定了两人间同盟的关系。与此同时，吴江从张书记办公室出来的消息，马奔的秘书也急时向领导做了汇报，马奔挥手赶走秘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吴江在自己手下一直干得不顺心，现在看来他是“叛变”了！ “郎主任，你让秘书室的赵金阳来我这里一下，你上次和我说的秘书的事情，我想先见一见他……”送走吴江，张清扬立刻给郎世杰打电话。 “呃……那个……好吧，我这就让他过去！”郎世杰很不舒服地说，感觉胸腔闷了口气似的难受。本以为张清扬在秘书的人选上会找他去商量，那样他就可以推荐自己的人了，可万万没想到张清扬一锤定音。 张清扬静静地等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推开门出现在他的眼前，年轻人戴着副眼睛，长得很斯文。 “你是赵金阳？”他抬头问了一句，目光锐利。 “是我，”赵金阳不卑不亢地回答，来之前郎世杰已经暗示了他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他是在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出来的。原本赵金阳的个人能力在秘书室里是最强的，可惜过去跟着老领导时，他人品正派不与老领导同流和污，所以被老领导贬回秘书室不得重用。老领导事发以后进了监狱，可是他却仍然不得重用。在秘书室被雪藏了两年后的他早已锻炼出了坚韧的性格，知道重见天日的他虽然心里高兴，可仍然不敢外露。 “先坐下，一会儿再谈。”张清扬看也不看他，低头接着审阅文件。 赵金阳安稳地坐下，腰挺得很直，不动声色。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坐姿，张清扬一直在偷偷看着他，感觉这人比自己都有忍耐性，而且还能沉得住气，所以抬起头笑着问道：“做秘书工作，你觉得自己可以吗？” “空口无凭，我觉得只有做了之后才能知道。”赵金阳目视前方的中国地图，没有扭头看张清扬。 “哦……”张清扬很有深意地回应了一句，当着领导敢说出这话来，感觉他的胆子还真不小，这也从反面说明此人有才，所以他笑道：“县委常委会上决定了珲水县为期两个月的严打，我想针对这个出台一份文件，你回去写一份，明天交给我。” “是，谢谢张书记，我回去就准备材料！”？赵金阳终于压抑不住體内的激动，站起来表着态。他知道秘书的事情看样子是通过了。 “以后好好干，去吧！”张清扬挥了挥手，整个谈话过程，半个字也没提用他做秘书的事情，可赵金阳却聪明的领会了领导的意图，张清扬的心里微微有些高兴。他的能力是不错，以后用起来是不是顺手就要慢慢看了。 晚上张清扬贺楚涵、张素玉三人在一起闹得很晚才散开，三人的关系现在十分的亲密，虽然两个女人间难免有时候争风吃醋，不过彼此的心意却是贴得很近，两人从小一起在大院里长大，所以情同姐妹。 张清扬回到宾馆，刚要打开门，宾馆经理赵铃就翩翩而至，轻轻帮他推开门，笑道：“张书记，您回来啦，可真是公务繁忙啊……” 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冷冷地问道：“赵总，你有事？” “没什么事，自从莎莎那姑娘走后，也没有人专门来照顾您，那我就只好亲自过来给领导端茶送水啊，呵呵……”赵铃不愧为是珲水县商界有名的交际花，这话说得里子面子都有，让张清扬无法发火，只能干笑道：“怎么能劳驾赵总亲自动手啊，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 “哟，瞧您说的，能为您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服务，小女子求知不得呢。” “请坐吧，今天破个例，我为赵总倒杯茶！”对于这种笑脸人，张清扬知道不能得罪，只能发扬着男士风格。 “呵呵，那小女子可就尊敬不如从命了！”赵铃说着话，纤腰一转，就要坐在沙发上，可惜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玉足“不小心”一崴，痛得“哎哟”一声叫出声音，身体就向一侧倒去。 张清扬眼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望着自己，向前一步双手一伸就把她揽入了怀中，赵铃的小手紧紧捏着张清扬的胳膊，扶着他慢慢站起身体，小脸羞涩地红润，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张……张书记，对不起啊……” “没事就好，快坐下吧，脚没事吧？” “不要紧，只是稍微扭了一下，刚才……谢谢你了！”赵铃美目流转，真诚地说。要不是张清扬多了个心眼，根本无法猜出来她刚才是有意设计出了那一整套动作，她的表情与动作浑然天成，私毫看不出有表演的成份，与那国家级演员有得一拼。 “坐下，快看看你的脚伤到没有。”张清扬说完回转身就去泡茶了，把赵铃扔在了沙发上，这与预想中的情节不太一样。按照赵铃的设计，张清扬应该主动抬起她的脚检查一下的。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张清扬的人品与那些老官场不同，如果换作是那些老官场，他们肯定是借机揩油。 张清扬端着两杯茶回转身的时候，见到赵铃已经脱掉了红色的小皮鞋，就问道：“怎么样，伤到没有？” 赵铃羞涩地一笑，腼腆地说：“还好吧，应该是没有伤到，不过看不太清，穿着袜子呢。” “呵呵，那就脱下来好好看看嘛，别伤到骨头了，那就麻烦了！”张清扬也没有多想，顺嘴一说。 这话让赵铃更加的羞涩了，真奇怪别的东西可以装出来，这害羞她也可以装出来，只见她低垂下眼帘，小声说：“这……这是长筒丝袜，不……不方便……” “呃……那个，那就先喝喝茶，一会儿脚……脚要是不疼了，就说明没事……”张清扬也闹个满面通红，知道的是自己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有别的想法呢，赵铃穿的那种丝袜长到大腿跟，这要是脱下来难免春光乍泄。 “谢谢张书记，您很会关心人，”赵铃感激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笑道：“真香，瞧我多笨，本想来照顾您的，可却反倒是被您给照料了！” “呵呵，纯属意外嘛！”张清扬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了，这样走廊的人可以轻松见到屋内的情景，也就不怕别人多想误会了。 赵铃见到张清扬这一系列举动，一箭双雕地说：“您可真细心！” “哎，屋里有点闷啊！”张清扬装作没明白她的意思，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随口说道：“赵总，我看最近宾馆的生意很不错啊！” “呵呵，托您的福，现在俄罗斯老毛子的商人多了，还有不少韩国人过来呢，小日本与过去相比也多了不少。”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酒店餐饮业是招商引资的基础，一个地方的酒店餐饮业是否发达完全可以说明当地的经济情况如何，好的硬件基础才能吸引外商，外商多了，餐饮业还会更加发达，这是一个相互关连的产业链啊！” “张书记不愧为q大的高材生，简短几句话就概括出了我们这行的本质，真厉害！”赵铃适时拍起了马屁。 不料张清扬一听她的话，立刻愤怒起来，他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回道：“想不到赵总除了做生意，还有侦察别人底细的爱好啊！” 赵铃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自知刚才失言，赶紧笑道：“呵呵，张书记啊，您别误会了，这不是您上了双林日报了嘛，所以现在您是整个珲水县人谈论的对象，大家都比较关心您！” 这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张清扬的面色温和下来，说：“没什么，不知道赵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赵铃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却仍然调整好心情，微微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而已，呵呵，我过来就是看看您需不需要人照顾。你说莎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照顾您没两天就给我辞职了，害得我临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张清扬有无变化，她故意提到莎莎，自然有其目的，就是想看看莎莎的离开与张清扬有无关系。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她凭借着商人的头脑怎么都感觉莎莎离开的原因离不开张清扬。 第108章警校毕业 这些话有些怨气，伴随着她那撒娇的表情说出来，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张清扬见到她的表情后心有些动摇，也知道她提到莎莎的目的，不过却转移话题说道：“赵总说得哪里话啊，我们地方的经济靠得就是你们这些商人，政治家永远离不开商人的支持！” “呵呵，张书记您可真会说话，您要这么说的话啊，小女子还真有些激动，您是政治家，我是商人，如果说要支持您，我肯定百分百投入！”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张清扬注视着她的目光，联想到她刚才所说的双林日报，就明白了她这是看到了自己无限发展的前景，改变了对自己的策略，想要示好呢。 “好啦，不打扰领导休息了，张书记，今天和您聊聊天，感觉重读了大学似的，小女子以后啊没准还要多多打扰您呢！”赵铃说着话一脸痛苦地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似乎脚伤还没有好。 “小心，”张清扬伸出一只手扶着她走到门口，然后望着她走在前面的背景，回味地想想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今天晚上的出现她肯定有很多意思要表达，不过现在还只是在试验自己的阶段。有很多话，她明显没有讲出来，也许是还不完全的信任自己。 今天晚上，赵金阳的家里并没有像过去似的早早熄灯，妻子为他准备好了一桌的好菜，而且还很难得地倒了两杯酒，两人围着桌子欢天喜地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金阳，这次你终于熬出头了，能被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赏识是你的福气！” 说话的正是赵金阳的妻子铁红，她是警校毕业，参加工作以后一直在刑警队工作，现在已经是副大队长。她是县公安局有名的铁娘子警花，人长得又漂亮，曾经追求者无数，可是那些男人在被她揍的鼻青脸肿后全部退出。最后让大家跌破眼睛，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会喜欢赵金阳这种才子气息的浪漫小伙，赵金阳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她追到手了。那天追捕梅五时，她也参加了形动，所以亲眼目睹了张清扬的雄姿，现在谈起来还有些津津乐道。只不过张清扬那天的心里只有贺楚涵，根本没注意到这位漂亮的警花。 “哎，谁知道以后会什么样呢，我们还是要像过去一样低调过日子，这次可不能得罪领导了，要珍惜机会！”赵金阳长叹一声，然后又笑道：“小红，你怎么一提到张书记就满面红光，再这样下去我可吃醋啦！” “讨厌，再这么说我还不理你了呢！”铁红站起身来到赵金阳的旁边，破天荒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接着说：“金阳，我有种预感，张书记与普通人不同，我相信你的春天来了！” 赵金阳一脸阴笑地说：“小红，你的春天也来了吧！” “混蛋，我今天就不让你碰我……” 不等她说完，娇小的身体已经被赵金阳抱了起来直接扔到床上…… 翌日，在贺楚涵与张清扬的陪同下，张素玉参观了万亩果然，有专业的技术人员讲解了苹果梨的优点以及其营养价值，听得她连连点头，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南方才有这种高营养的水果，想不到我们北方也有，以后就不用和南方的水果商联系了！” 一旁的贺楚涵得意地说：“姐，那是因为早前的珲水没有小张书记，小张书记如果早来一天，那么这苹果梨啊早就有营养了！” “死丫头，就你聪明！”张清扬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行了，我看就这样吧，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们分公司大概要六七万斤吧，等我回去好好统计下，然后你就把包装好的苹果梨送去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清扬不依不饶地说：“送是可以，不过嘛……这运费要你们出！” “臭小子，还真把姐当‘冤大头’了！”张素玉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头，看得贺楚涵一阵心酸。 张清扬又想起来一事，笑道：“姐，要不要和我们的马奔书记见一面？” 张素玉一转脑筋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道：“好小子啊，你想利用姐姐是不是啊，我到是可以去应酬一下，不过你今后一定要报答我！” “让贺楚涵报答你吧，我想对他们说我是通过贺楚涵才把你请来的，你看行吗？”张清扬精明地说道。他想拉着省委書記的女儿有意地在马书记郎县长等人面前“显摆”一翻，不过他突然又一想，不如把这份功劳交给贺楚涵一半，提升她身为副秘书长在县委中的威信。 贺楚涵现在也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转头对张素玉说：“姐，你看到了吧，这小子从政以后，满肚子全是坏水！” 张素玉却满意地说：“他不坏，别人就坏他了！” “一鼻孔出气！”贺楚涵悻悻地说，那表情恨不得把他们两个碎尸万断似的。 中午的时候县委马书记、县委副秘书长贺楚涵，县政府郎县长、程县长以及郝县长等人热情地接待了张素玉，特意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其实这种场合郝楠楠是排不上名次的，不过由于张素玉是个女的，又加上她在郎县长面前献媚，所以郎县长就以陪酒的名义把郝楠楠也请来了。郝楠楠盛装出席，可是坐在张素玉和贺楚涵的身边，那容貌可就差了一大截，有点像反衬出天鹅之美的那只丑小鸭。在本县来说，郝楠楠算得上是美女，不过与这二位一比较，连她自己都觉得惭愧，真后悔出席今天的宴会。本来还对自己进口的“美胸”很自信，不过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进口的再好终究不是真品，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宴会由张清扬主持，他先客气地说了一大堆话，什么感谢张素玉之类的。之后郎县长频频向张素玉示好，可惜整个过程张素玉都没抬头看他一眼，直接说他能下来可是在张清扬和贺楚涵的邀请下，这二位弟弟妹妹说这种苹果梨多么好，那意思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今天来珲水全是看在这两位的面子上，和你们珲水县县委县政府无关。把郎县长搞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要不是张清扬与贺楚涵活跃气氛，别提他有多尴尬了。 张素玉没吃几口东西就说饱了，张清扬与贺楚涵立刻把她送回了酒店，马书记和郎县长可不敢说什么，人家是省长的女儿，又是国企的老总，按级别比他们都高半级，你这小小县城的领导在人家的眼里什么也不是！今天能出来意思一下，已经很给面子了。 回酒店的路上，三人坐在车里看见一伙公安正在抓人，带头的还是位女刑警，贺楚涵就笑着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你主持的严打形动已经开始了，听说这两天抓了不少人呢！” 张清扬一听，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打给了郑一波。 “郑局，我是张清扬！”其实他用不着自报家门，人家也知道他是谁。 “张……张书记，我正要向您汇报工作呢！这两天我们充分发动群众，得到了他们的实名举报，已经逮捕了三个流氓团伙！” “嗯，进展不错，注意认真审案，你一定要亲自盯着，不能有任何闪失！没准通过这些小团伙，我们可以揪出几位大佬来！另外一定注意工作方式，不能暴力执法，同时可以通知县电视台跟踪报道。我们这次的宗旨就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通过艾言，张清扬现在是知道了媒体的好处，所以严打其间自然要利用一下。 “张书记，你的指示我记下了，我马上就通知电视台的新闻组，以后就让他们派一支专门队伍跟着我们形动，进行适时报道！” “对，有情况我们再联系，先这样，再见！”对于这个郑一波张清扬还是很信任的，因为他多年被朱旭日压了一头郁郁不得志，所以这次放手给了他权利，他自然全力以赴。 见到张清扬挂掉了电话，贺楚涵悄悄地对张素玉说：“姐，看见了吧，这小子现在官威十足呢，而且还一肚子手段，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张素玉笑了笑，挖苦地说：“他这个样子，你不是更喜欢么！” “姐，你可别瞎说，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发生……” 张清扬气得连连咳嗽，回头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喂，我们工作组的人马都已经撒出去了，你要找的水果商找到没有啊？没有人投资，我们可就运转不开了！”贺楚涵红脸转移话题。 “你放心，肯定不耽误你们的事情！” 张素玉当天就走了，虽然与张清扬依依昔别，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当着贺楚涵的面，两人也只能用眼神交流着什么，不方便说话。 梅子婷晚上刚到，张清扬就搂着她强行求欢，害得梅子婷在床上对他拳打脚踢的，可心里却很得意。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她总会把男人表现出对自己的热情当成是浓浓的爱意。 “哼，你胡说什么呢，这……这还不是要怪你，我一心想着你，你还这么说我！”梅子婷推开他，娇滴滴地生起气来，就要穿衣离开。 张清扬自然不舍得放手，双手拉住她，死死压在身下说：“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么说，我想告诉你，这辈子你就属于我一个男人，明白吗？” “嗯，我也爱你，每天都在想你。”梅子婷纯纯地点点头，接着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我第一次相识的画面总在我的脑海中徘徊，虽然当时很痛，可回忆起来是那么的美好，我发现……其实那一天我已经爱上你了。” 这话惹得张清扬又是一阵亢奋，梅子婷赶紧合上雙腿说：“别弄了，都三次了，好累啊……” 第109章麻烦事 “嗯，不做……不做了……”张清扬讪讪地说，心想自己现在怎么成了一个十足的情慾男，记得过去也没这样过啊！ “亲爱的，你这次找我来是有别的事情吧？”梅子婷聪明地说，她知道张清扬才不会单单为了发泄shou欲就叫自己来的。 张清扬抽出一根烟，梅子婷乖巧地夺过打火机帮他点燃，微笑道：“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大爷，小女子为你服务！” 把张清扬逗得哈哈直笑，然后才说道：“你的公司有起色了吗？”他知道梅子婷闲着无聊，在江平开了一家广告公司。 “还可以啊，我就是为了玩玩，不为了赚钱，反正以后有你这位高官养着我，我不怕！”梅子婷说着，又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张清扬心里甜甜的，刘梦婷的矜持、贺楚涵的单纯、梅子婷的娇气以及张素玉的成熟性感，与这些女人在一起，他能体会到政坛中体会不到的乐趣。 “宝贝，现在有一个赚钱的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先说说看，赚不赚钱无所谓，如果可以帮到你，我肯定乐于做，反正我也不缺钱。”梅子婷猜出来情郎有可能遇到了麻烦事，如果能为他排忧解难，她自然欢喜。 接下来张清扬把对苹果梨的整体销售策化讲给了梅子婷听，等最后说到需要先期投入，可最后财政没有钱时，梅子婷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亲爱的，你想让我投入一部分是不是？” “对，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操作好了，到是可以大赚一笔的，你想做这个生意不？” “做生意也可以，但是我所成立的公司必需和你们政府签好五年的合同，珲水苹果梨的品牌挂着珲水的同时也要挂着我们公司的名头，五年之内整个珲水的苹果梨销售全部交给我的公司代理，我公司与农户之间也要签好合同，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价格的同时无论我公司最后卖的价格有多高，果农只能相应的得到一部分红利，却不能哄抬合同上的价格，当然我可以对你保证不会让果农吃亏！”谈起了生意，梅子婷头头是道，不愧为商界精英梅兰的女儿。 张清扬点点头，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这个要求以商人的角度而言不算过分，其实我的最初想法是你成立公司以后，不但针对苹果梨，如果今年秋天能把苹果梨操作以后，以后可以长期与县政府合作，珲水县还有很多林业的副产品及绿色食品，我很想你的公司能带动这一系的品牌，把他们通通拿下后，算一算长久的利益，应该不能少了！” 梅子婷笑了，笑得非常的开心，说：“有没有利益我不担心，我要的就是能帮助你渡过难关，这比赚钱还要高兴！” “子婷，谢谢你……” 梅子婷接着说：“不过我只能做公司的幕后老板，我会找一个专业的团队结营公司，如果我抛头露面的，怕对你影响不好，难免会有人说我和你的闲话！” 张清扬激动地捏着她的小手，“子婷，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暂时还假装互不相识的好。” “好了，我明天开始调来一队人马，让他们在省城注册好公司，以分公司的名义落户珲水县，现在嘛……你要搂着我睡觉觉！” 梅子婷缩在张清扬的怀中，睡得很香甜。 “张书记，真有人愿意付出这么一大笔资金？”听完张清扬讲完了对销售苹果梨而引发的公司加农户的设想，马奔不禁有些狐疑地问道。他听到张清扬说代理销售的公司会先期投入几百万元用于苹果梨的宣传和包装以后，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需要的就是我们政府的支持以及长期的合作，我想这家代理公司所想的应该是长久利益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与政府与果农签合同都是应该的，你说他们能赚到钱吗？” “哈哈，马书记啊，我们也许无法了解商人的真正目的，不过签下这份合同以后，也许我们苹果梨的销售额就会增加好几倍，我想这个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其实别的省市在农业、畜牧业生产中早就有这种公司加农户的方式，只不过因为珲水地处偏远，所以并没有吸引大的公司落户。” “那……这家公司还有什么要求吗？”马奔谨慎地问道，张清扬的想法在他看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当然有，他要求向银行贷一部分款，必竟一下子投入那么多，他们的流动资金没有那么多。另外就是针对一些我省机关内部的销售，对方需要我们和上级提一提拉拢下关系，至于外省市甚至出口等对外销售就不需要我们政府参与了。还有就是对方看上了我们的林业副产品和绿色食品等，希望在珲水县政府的支持下，打造这些品牌，如果成功以后，这家公司无疑将成来我县的利税大户！”张清扬担心马奔不同意，所以赶紧说了一大堆誘惑人的好话。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马奔沉思了良久，终于表了态。 没想到这时候张清扬长叹一声道：“哎，说到底我们县财政还是没有钱，如果有钱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成立公司，只可惜啊成千上百万的资金我们拿不出来，另外也没有专业的人才来操作此事，政府开公司时间一长，问题就多啊，我们操不起那个心！”此话一讲，也就撇清了张清扬与“那家”水果公司的关系。 马奔听到张清扬的议论，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张书记，现在像你这样时时刻刻为党和人民的利益着想的干部太少了，珲水的明天有你我就放心了，啥也别说了，我马上通知召开临时常委会，一定要让这个提议通过！” 张清扬听到老书记这翻肺腑之言，感慨万千，其实让梅子婷来开公司这件事，并非全为了公，多少也有私心。这次财政局不给钱的事情深深触动了张清扬，他不禁想如果手头没有钱，那么今后针对珲水县的一切改革运作都将是难题，所以他才选择让自己最亲近的人来开公司，今后也好用这些公司投资一些政府建设，弥补金钱的缺口，对公家有利的同时也对自己身边的人有好处。要不然单单为了苹果梨这件事，他并不害怕没有钱，凭他的关系与背景，再借着苹果梨的项目，完全可以向延春市委，以及双林省委开口要钱，这点被马书记等人忽略了。于公也好，于私也好，他要做点事情绝心从没有动摇过。 常委会上，张清扬夸夸其谈，把公司加农户的这种模式的好处与坏处讲解得很细，在外人听来这件事似乎看不出来有他的私心。最后他微微有些心疼地说：“同志们，因为我县财政有难题，所以我们必需利用到商人来投资，改革开发以后，我国的发展靠的就是这些商人，虽然现在贫富差距加大，但是我们的发展还真离不开这些商人！” 郎县长静静地听着，本以为利用财政难题可以让张清扬放手此事，却没想到这小子又想出了新的办法。 “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有钱哪，所以在这种紧要关头，我认为张书记的提议非常好，很有开阔性和前瞻性，我举双手同意！”马奔也吊起了书袋，声音阴阳顿挫，非常有力。 “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常务副县长程建设这次首先表态，赢来了张清扬赞赏的目光，看来他离张清扬内心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 “我也同意！”市委秘书长吴江声音高亢地说。 “只要一切对珲水的发展对珲水人民有利的政策，我自然同意！”组织部长周宝军虽然说得模棱两可，可大家都知道他是在支持张清扬。 “嘿嘿，我……我对经济不懂，无权表态。”背着处分的朱旭日抬起头来讪笑道，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常委会上没有发言权，所以干脆弃权。 “我认为张书记的意见很好，很贴切实际，完全是对我县有利，我们应该支持他的意见！”令众人想不到，是说这话的是郎世仁县长。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今天的张清扬是有备而来，既使他要反对也于事无补，所以还不如表示同意，那样还能显示出自己的大度。 连对手都表示同意了，那么剩下来的几位没表态的常委自然不会傻到再去弃权，纷纷表示了同意。 “张书记的到来，打开我县发展的新局面，这种好点子，一定要支持！”郝楠楠在表示同意的同时，还顺嘴拍起了马屁，这令郎县长大为恼怒，横眉冷对着她，气得直咬牙。 张清扬对她抱以微笑，不明白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意思，这两天还真是怪了，总有女人向自己示好。最后他又发表了总结性发言，什么对于这项工作我们县委县政府要重视，要抓紧时间谈判签好合同，为了珲水的利益要共同奋进之类，迎来了一片掌声。 一旁的郎县长望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不禁在想难道他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自从他来以后，就改变了常委会上的局面，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在常委会上占有一席之地，他的发言就连自己都不得不重视。 梅子婷从省城江平调来了一支专业团队成立公司，与县委县政府进行了谈判。为了避嫌，张清扬没有出席谈判，而是让马书记亲自坐阵，常务副县长程建设、县长宋吉兴，副秘书长贺楚涵参加了谈判。 这些老官场虽然是政治中的高手，可以对于这种纯商业的谈判就是门外汗了，没说几句话就漏洞百出，让对方大捡便宜，而他们却还蒙在鼓里。所以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只不过用了两天时间就签好了一系列合作协议，下一步就是针对老百姓的合同了。政府已经同意了，老百姓又听说这家公司签约的价格是往年的两倍，而且以后还会分得一部分销售的红利，重点是这一切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只要到时候收好果子装好包装箱就可以了，他们自然乐于签下这样的合同。整个谈判过程中，梅子婷一直没有露面，只是在背后操控着这支团队。珲水县跑去各地销售的工作人员也归队了，把手头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了梅子婷的这家代理公司，听说外地人拿到苹果梨的宣传单以后，表示出了强大的好奇心。 第110章四个犯罪团伙 同时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这一系列的事件全是由那位英勇的张书记一手促成的，那位英勇解救人质的张书记现在已经成为了老百姓心中的好官。一些老农民甚至兴奋地说，珲水有了这样的好官，看来就要发展起来了！通过苹果梨事件，张清扬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在珲水县政坛的局面，同时也竖立起了他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大家都在说这位新上任的年轻书记可比“郎不是人”强多了！ 梅子婷在珲水的这几天，每天夜里都要受到张清扬的侵犯，做了那么久和尚的张清扬终于夜夜欢歌，这几天的幸福自是不消细说。 苹果梨的销售交给梅子婷运作，张清扬很放心，这位营销学专家的手段自然要比自己强。他也正好有时间处理其它的事情。办公室里，他正在听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汇报扫黄打非的战果。 通过一个星期的整顿与调查，在珲水县境内已经查获了四个犯罪团伙，抓捕涉案嫌疑人108名，短短时间就有如此成绩可以说进展神速。原来这次郑一波在张清扬的指示下，大力发动新闻媒体宣传以及群众举报，很多热心群众参与了这次活动，通过网络、新闻、电话等举报了这些罪恶滔天的团伙。这些人几乎每人身上都背着案子，深查之后还意外地破获了几年前的两起命案与抢劫杀人案。 同时查封**场所大的五家，小的十几家，教育了一百多名失足女性。现在严打活动还在继续扩大战果，看到郑一波汇报时满面红光，一幅斗志昂扬的样子，张清扬的心却是越来越沉重，他不得不打断他的话说道：“很恶劣啊，这就是我县的治安水平，我们的人民警察过去都干了什么？！” 这可是刺裸裸的对公安队伍的批评，郑一波满脸的惭愧，吱吱唔唔似是有话要说，可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张清扬看出来他面露难色，就笑道：“有话就说，怕什么。” 郑一波想了想，咬牙说道：“据这些人交待，他们……过去公安局里有人罩着！可就是死活都不说是谁！” 张清扬马上明白了郑一波的意思，微笑道：“查，加大力度查，无论牵扯到谁都要查他个水落石出！”想必那个罩着的人不说出来也知道是谁。 “是，张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郑一波兴奋地站起来。 “郑局，梅五的案子怎么样了？” “昨天开庭，法院判他在情绪失控过激的情况下防卫过当，所以杀人无罪，还有在对待贺副秘书长的事件上，贺副秘书长放弃起拆并且表示他情有可原，所有法官经过讨论，判他无罪当庭释放了。” “好，我知道了。” 郑一波走后，张清扬坐在那里好久没有动，他知道梅五案件的结果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受了《双林日报》的影响，但是在延春市政法委书记李金锁的心中肯定不舒服，自己的亲侄子白白的被杀死了，做为他的叔叔，身为主管公安部门的领导却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这令他觉得在同行面前很没有面子。他或多或少地要牵扯到对张清扬的看法，刚刚在珲水县站稳脚跟的张清扬可不想平白无顾多位政敌。 正在张清扬思量着如何解决与李金锁之间的关系时，突然间听到县委县政府楼下人声喧闹，他赶紧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大约有几十位群众拉着横幅堵在县委大院的门口，保卫拦在那里正在和领头的人说着什么。张清扬仔细一瞧那位领头人正是梅五。身后的横幅上写着：“感谢市委领导青天执法还我青白！” 张清扬一阵挠头，正准备下楼去看看情况，桌上的电话响了，拿起来后听到了马奔书记笑呵呵的声音：“张书记啊，看到楼下的群众没有啊？” “嗯，我正准备下去看看呢，要不……马书记陪我一起下去劝说劝说？” “算了，你下去就行了，人家可是找你呀，呵呵……”马奔挂掉电话，心里还真有些嫉妒，他在珲水做官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可见张清扬在百姓的心中有多么高的威望。 张清扬带着秘书赵金阳一起下来，赵金阳来到楼下见到这种场景，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多了分崇敬。 “梅大哥，你在搞什么！”张清扬冲到最前头，不满地对梅五喊道。 “张……张书记，您出来啦！您别误会，我今天来不是闹事的，而是来向领导表示感谢，我……我已经被无罪释放了，谢谢领导啊！”梅五说到动情处放声大哭，跪在地上就要磕头。 “快别这样，梅大哥你快起来，不然我可生气了！” 这招果然好使，现在张清扬可是梅五心中的再生父母，他赶紧爬起来说：“张书记，我……我们没给您添麻烦吧？”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这些群众，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张书记，这些都是城北菜市场的小摊主，李实死后，那伙流氓也被抓了，他们也是和我一样来感谢您的！” 张清扬听后心里一热，四处扫了一眼，发现保卫站着的小台比较高，就上去对下边的群众喊道：“同志们，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这次严打是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实施的，我代表珲水县两套班子的领导感谢大家。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希望大家请回吧，不要打扰了领导们的工作。”说完，张清扬对着几十名群众深深地鞠躬。 底下的群众爆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掌声，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张书记是为民的好书记！” 这些场景全被站在一旁的记者艾言记录在相机与心中，她手上的快门不停地按动着，双眼含满了泪水。工作两年多了，他一直徘徊在政府与群众之间，这种情景还是首次看到。 张清扬冲大家挥了挥手，大家的掌声好久才消失，门口的保卫也受到了感染，一个个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他们来到群众当中劝说大家离开，希望他们不要打扰了领导们的日常工作。 群众逐渐散去，只剩下梅五和艾言两个人，张清扬这才发现了艾言，笑道：“你不是那个……那个……”突然之间把人家的名子给忘了，张清扬相当的尴尬，感觉十分对不住这位工作认真的女记者，必竟这有些不给对方面子。 艾言看出了他的尴尬，赶紧小跑几步伸出手来说：“张书记，我是记者艾言，又见面了！” “啊，艾记者，你好你好！”张清扬热情地握住她的手，捏了两下就松开了，以防止她误会自己是色郎。 “张书记，这次还真要感谢记者同志，她刚刚采访了我，说是要在报纸上彻底的揭露李实的罪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提到那个死人李实，张清扬不免就联想到李金锁，突然间灵机一动，心中已经有了就对李金锁的对策。 “张书记，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想采访您两句。”？艾言上前一步，宛尔一笑。 “这……”张清扬面露为难之色。 “张书记，您可是有义务接受我的采访哦，您放心，我只要半个小时，问您几个问题就行！”？艾言穷追不舍地说。 “那……那好吧，艾记者，请先和赵秘书上楼等我，我有些话想对梅大哥说。”张清扬暗示了一下赵金阳。 赵金阳立刻上前对艾言说：“艾记者，请先上楼喝杯茶吧……”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谢谢赵秘书了……”？艾言温柔一笑，同时回头有些不舍地望着张清扬。 见到艾言走远了，张清扬才拉着梅五的手说：“梅大哥，这次没事就好，可是你一定要吸取经验教训哪，要学法懂法，不能再冲动了……” “是，是，我明白了，如果学会法律，也不会犯错误了……”梅五一脸惭愧地说。 “梅大哥，艾记者已经知道李实在菜市场所干的事情了吗？” “她知道了，听说艾记者这些天一直没有闲着，调查了很多人。” “行，我明白了，梅大哥，你回去，以后有麻烦事可以再来找我，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张书记，我……”梅五握着张清扬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见他太激动，张清扬立刻叫一旁的保卫说：“去帮梅大哥叫辆出租车，一定要把他送上车！” “是！”保卫立刻跑向了马路边。 “张书记，你觉得什么是政治，什么是政治家？”？艾言与张清扬迎面而坐，一边品茶，一边捧着小本子问道。 张清扬听到她问的问题很专业，自己也只好认真回答：“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列宁同志说过‘政治是一种科学，是一种艺术。’国父中山先生也说过‘政就是众人的事，治就是管理，管理众人的事便是政治。’至于说政治家嘛，我个人觉得就是全国人民的公仆，是一个为全国人民打工的人！” 艾言听到张清扬的后一句话，眼前一亮，觉得耳目一新，笑道：“只可惜能这么想的人太少了！张书记您说得很对，可是在群众看来，政治家都是自私自利的，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张清扬笑道：“任何事物都有好有坏，这是物理学的客观规律，所以不能一棒子打死。” 艾言把笔记本一合，含笑道：“这就好比您和城北派出所的所长李实，他是坏人，您是好人，可你们都是政府的公务员。” “对于李实这件事，我深感惭愧啊，这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督察不力造成的！” “可据我采访结果，有的人说这是因为李实有位叔叔在延春做大官，所以珲水公安局都不敢动他，是这么回事吗？” “说对了一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的叔叔就是延春政法委的李书记，不过李书记并不知道李实的这些事，李实他是狐假虎威！” 第111章作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怪不得了！”？艾言信以为真地说。 张清扬之所以现在帮延春的李书记解围自然有其目的。艾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想问了，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一换笑脸，有些谄媚地说：“张书记，再……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你成家了吗？” “噗……”外间的秘书室发出一种从嘴里往出喷水的声音，原来房间的门没有关，秘书赵金阳清晰地听到了这个问题，正在喝茶的他一时激动把那口茶全喷了出去。 张清扬也一脸尴尬，躲闪着艾言那含情陌陌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没……我还没结婚……” “呵呵，谢谢您接受我的采访，打扰您了！”？艾言把笔记本放进手提袋中，客气地伸出手来，感觉像如释重负的样子，一脸的轻松。 张清扬握着她的手，然后笑道：“艾记者，我接受了你的采访，不知道你能否也帮我个忙？” “张书记请说，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艾言激动地说。 张清扬走过去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说：“艾记者，这是一份关于珲水特产苹果梨的文章，这次我想走走后门，托你的关系发表在省报上行吗？” 艾言一脸郑重地接下来，她最近也听说张清扬在跑苹果梨的事情，所以反问道：“张书记，这篇文章对苹果梨的销售有作用吗？” “有作用，非常有作用！”张清扬肯定地说。 “那好，我可以和主编说，但……你说如果发表了，这算不算我帮了你一个大忙啊？”？艾言突然顽皮起来，像个恋爱中对男友撒娇的青春女郎。 “呃……算！”张清扬知道她肯定还有后话，不过还是咬着牙认可了她的话，毕竟现在有求于她。 “呵呵，那您可欠着我一个人情哦，再见！”？艾言说完就拎着手提袋消失了，剩下张清扬一个人站在那里苦笑。 收拾了一下思绪，张清扬回到坐位上抓起打话打给了延春的政法委李书记，他已经有了办法。能不能缓和与李书记的关系，就看这个电话了。 “李书记么，我是珲水的张清扬。”电话通后，他客气地说道。 “哦，是张书记啊，有什么事吗？”李金锁在电话中的声音冷冷的，感觉他不是很高兴。 “李书记，是这样的，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梅五的案子。”张清扬依然和颜悦色地说，声音中透露着恭敬。 “张书记啊，据我所知梅五不是已经当庭释放了么，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吧！”李书记终于把胸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案子怪不得张清扬，可是體内的气总要找个人发出来，张清扬是抓这个案子的主官，他自然要发泄在他的身上。 对于他的气愤，张清扬心里是理解的，换做谁死了侄子都不会好受。可在最后审判阶段，李金锁也没有出言干涉，就这说明他是一个聪明的干部，所以张清扬才想了拉拢示好，为的就是在延春市多一位支持者。 “李书记，案子虽然已经结了，可是案子的影响并没有结束啊，我想您已经知道省报对此案进行了报道，而且通过我的了解，上边的记者有紧抓不放的意思，现在出了点……变故……”张清扬委婉地说着。 李金锁听出了张清扬话中似乎有难言之隐，感觉到微微不妙，所以调整了一下语气，问道：“张书记，这话……什么意思？” “嗯，怎么说呢……有人想拿这件事做做文章，把李所长当成反面教材，甚至现在……已经牵扯出他与您的关系了！”张清扬的语气突然加重。 “哦，与我的关系？” “对啊，现在情况对您很不利，我没想到现在的记者……这么厉害，他们已经、挖出来了你和李所长的关系，还说……李所长过去的事情全是在您的授意下，所以……为了不影响您的声誉，我提前和您打声招呼！” 张清扬说得如此直接，总算让李金锁明白了他的意图。李金锁的心里越来越凉，额头急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如果这些事在省报上发出去，那么对他的影响可就大了！ “张……张书记，谢谢……谢谢你，老哥我太感谢你了！”想通了事情如果发展下去的可怕程度，李金锁立刻放低了姿态。 “李书记，我想我们要想想办法，争取赶在记者的前面有所作为，在老百姓面前摆出一种姿态，不然等文章一发表，一切都晚了……所有的指责都会落到您的身上，上边的领导对您……”张清扬暗示道。 现在的李金锁的大脑如一堆乱麻，毫无头绪可言。政治就是这样，表面上的一件小事没准就会引起喧然大波，政治上的变故比比皆事，无人能控制。他现在越想起害怕，着急地说：“张书记，这……你说这……应该如何是好！” “是这样，我已经和记者同志讲解了李实的案子与您无关，您对这些都不知情，我想她在发稿时会考虑措词的，不过一旦文章发表，对您总会有些影响……” “谢谢，谢谢张书记稳住了记者！” “李书记，为了您的声誉，我到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您的意思？”张清扬先是卖了个关子，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套，这是一个连环计，就怕他不往里头钻。 “张书记，有话就说，你我都不是外人！”李书记这话一出，就说明他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把张清扬当成了救星。 “其实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我们不防提前做好准备，在上级领导面前摆出一幅样子，我的办法是这样……” 得知延春市政法委书记李金锁带队的考查调研组要来珲水县调研近期严打活动，珲水县在县委书记马奔的领导下，举行了热情的接待仪式，一竿常委来到高速路口迎接。李书记对欢迎队伍很是满意，亲自从奥迪车上走下来与来迎接的干部们一一握手，再轮到张清扬时，大力地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表示肯定地说：“张书记，干得不错啊，珲水的严打工作搞得让外县市羡慕不已！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儿，不像有些人畏首畏尾！” 说完后好似不经意地扫了朱旭日一眼。朱旭日虽然表面上是个大老粗，感觉很蠢，其实他这个人一点也不蠢，而且为人非常精明，经常耍一些小聪明。他见到李书记好像随意地扫了自己一眼，细品他所说的话，就明白这是领导一箭双雕的意思。这话表面上是说现在一些老官油子只为升官不为办事，可实际上是指他对朱旭日在李实案子上的退缩表示非常的不满。 想通了这一层，朱旭日微微有些担心，李书记可谓是他的主管上级，真得罪了他那今后的麻烦可就大了。李实的案子被郎县长推给了张清扬，也是保护朱旭日，让朱旭日避嫌的意思，可却万万没想到这与领导的意思正相反。朱旭日紧张地扭头看了郎县长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众人寒喧已必，各自上了车前往珲水县委县政府办公大楼。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次李书记下来调研准备充分，车队的最后还跟着延春市电视台的新闻采访组。 宽阔的会议室里，李金锁主持了座谈会，秘书特意给他写了发言稿，他在发言中指出珲水县近期的严打活动组织得非常好，在整个延春地区形成了带头表率的作用，并且对接下来的具体事项做出了相关指示，鼓励珲水县的两套班子领导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恢复珲水县的正常秩序，还给老百姓一个放心的生活环境，让大家不受到生命财产的损害！ 李金锁重点指出，这次严打的成果应该引起广大公安队伍以及其领导的反思，表面上的成绩也说明了珲水县公安机关平时在日常工作当中存在着漏洞，没有及时发现处理问题，才滋生了犯罪团伙的嚣张气焰，造成了现在珲水县治安的大问题。一切问题都是曾经的遗留问题，公安队伍的疏乎为犯罪团伙撑开了一把强有力的保护伞，希望在座的各位干部能重视这次事件，在今后的工作当中一定认真惯彻执行上级领导的指示，还珲水县一个安定、团结的和諧社会！ 珲水县的所有常委除了张清扬以外，听到李书记所讲的这些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意思，心说李书记什么时候对珲水县的治安感兴趣了，严打可是在他死了侄子以后张清扬提出来的，难道他就一点也不为死了的侄子想想？一点也恨张清扬？ 坐在下边的朱旭日听得胆战心惊，现在他算是听出味来了，尽管李金锁表达的含蓄，可是已经对珲水县的公安队伍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好在他没有提出相关责任人的问题，还算给朱旭日留了一个面子。朱旭日冷汗直流，悄悄地扫了一眼正襟危坐，一幅处之泰然的张清扬，内心更加狐疑起来：李实的案子可是这小子主抓的，怎么没见到李书记对他冷眼呢，而且还提出了表扬，这可真是怪了！ 最后李金锁长叹一声，信誓旦旦地说：“在此我不得不提到李实的案子，这……我向珲水县委县政府、珲水县的所有老百姓自我批评，我惭愧啊，没能教育好那个不争气的侄子，给珲水县造成了如此大的恶劣影响！同时我要感谢张书记在监督此案过程中秉公执法，还给了梅五一个公平。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虽然李实已经死了，但是我们一定要查出与其相关的犯罪团伙，向老百姓做出一个交待，无论最终牵扯到谁，哪怕查到我的头上，也要一查到底！” 虽然会议室里在李书记讲完话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可是除了张清扬在外的每一个人都心里好奇：张书记什么时候和李书记又扯上关系了？这个案子他明明是得罪了李书记的，这怎么几天一过，李书记反而要大力感谢他，并且做出了自我批评，这一切的变化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第112章歉意 张清扬猜出了大家的想法，可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李金锁今天的表现正是张清扬给他想的办法的第一步。赶在省报发表李实案件真相之前，让他做出自我批评，并且大力支持珲水搞严打，这在上级领导的心中无疑提高了一些印象分。也许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做秀，可是官场上有时候靠的就是这些做秀才能反败为胜，要的就是一个态度问题，打的就是时间差！ 张清扬已经想到了当艾言的文章一发表，肯定还会引起省公安厅的重视，鉴于此案已经在整个双林省引起了轰动，那么省公安厅马上就会拿出一套追究相关责任人的处理办法，以平息老百姓心中的不平。既然李金锁已经大义命亲以身作责了，只要他再向省厅活动一下，和相关领导亲近一下关系，那么这个责任自然就会落在了珲水县公安机关领导的头上，所以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张清扬在暗中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力资源，已经设好一个套，就等着有关联的人一点点往里面钻。 接下来李书记又倾听了张清扬对珲水县严打活动的详细汇报，李书记赞赏有佳。接下来珲水县的马书记，郎县长也发表了讲话。郎县长在讲话中捏着鼻子不得已地夸奖张清扬一翻，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这个会议按理应该要朱旭日发言的，可是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头却是越来越低…会议开完已经是中午，珲水县领导早就准备好了，在礼堂内摆好了酒席。宴会上李书记没有喝太多的酒，拉着张清扬的手表示心中的歉意，并且希望他带着自己能去拜访一下梅五，他要当面向他陪罪。这自然都是两人事先计划中的一部分，张清扬假意推辞一翻也就同意了。 宴会匆匆结束，张清扬坐在了李书记的奥迪车内，两人轻车减从，除了珲水县公安机关的领导朱旭日跟着外，后边只跟着一辆延春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 梅五正在猪肉摊上卖肉，当李书记细皮嫩肉保养得非常好的肥手握住梅五那满是猪油的粗手表达着心中的愧疚之意时，梅五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说是他误会了领导，给领导的工作添麻烦了。一旁的记者录下了这感人的场景，张清扬躲在一旁，望着眼前深情的一幕，暗叹李书记表演得可真好，在亲情与他个人的前途之间，他自然选择了前途。 李书记向梅五表达了慰问之后，就随张清扬来到了珲水宾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酒店经理赵铃退下以后，李书记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激动地说：“张书记，这次真感谢你提前打声招呼，不然后果……不勘想象！” “李书记，您别客气，叫我清扬就行了。”张清扬拉着他坐下，表现得很谦逊的样子。 “清扬啊，今后……我们相处的时间长着哪！”李书记意味深长地说，暗示张清扬今后也要保持这种合作的关系。 ？张清扬微笑着表示同意，笑道：“我想明天的省报就会发表那篇文章，所以还请李书记今天就让市电视台把消息发上去……” “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这次啊……我们是有备无患！”李书记四十多岁，可在张清扬面前可不敢倚老卖老，他这回亲自体会到了这小子的手段，知道他是人中龙凤，今后必成大器。再说现在延春市的领导层，差不多都知道张清扬背景比较深，只不过了解得还不透而已。 “那就好……”张清扬品了口茶，突然想起刚才赵铃来泡茶的时候，那飘乎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扬，那下一步……如何？” “先看看上面的意思吧，这件事情的影响不是我们能估量的，我们做好了准备，下一步也只能等！” 李书记突然笑道：“我回去以后，再走访一下延春地区的所有县市，宣传一下珲水的严打情况，以及张书记的丰功伟绩！” “哈哈，谢谢李书记……”张清扬知道李金锁要用如此方式感谢自己，心想与此人交往是对的，他的确是一个聪明人。这个时候张清扬突然想到了赵强，所以接着说：“李书记，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赵强是我同事，希望您……” 此话一出，李金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他就是我提拔起来的，那小子很能干，你不用担心他！”张清扬想用李书记的手帮助赵强，自然是为自己今后做打算。 河南别墅里，郎世仁正在品偿着进口的葡萄酒，一边的郝楠楠不解地问道：“世仁，你说李金锁今天演得是哪一出？”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平时和他走得又不近！”郎世仁没好气地说，今天因为会议的事情本来就心情不佳，刚才在与郝楠楠干那事的时候两分钟不行了，又被郝楠楠说他越来越不中用了，所以倍感尊严受到挑剔的他一肚子怒火。 郝楠楠淡淡地微笑，伸手拉了拉衣襟盖住了胸口，说：“你说姓张的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才下来几天啊，稳住了珲水的局面不说，还和延春的李书记勾搭上了！”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郎世仁冷冷地问道。 “切，看上了又能怎么样，人家要长相有长相，有学历有学历，要背景有背景，能喜欢上我这么一个老婆子？”郝楠楠自嘲地说，自从张清扬来了以后还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哼，我说你啊一点也不老，还那么紧！”？联想到郝楠楠下身的紧凑，郎世仁突然笑了，这个小女子还真有点要了他老命的意思，每次见到她穿着职业套裙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他就有些亢奋，郎世仁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 “德行吧，能喂饱你就行啦，我可别无所求！”？郝楠楠嬌嫩地说，侧身躺倒在了沙发上。 “我问你，上次在常委会上，你为什么主动夸他？”一提起这事，郎世仁还有些醋意。 “嗐，我要是不夸他，他万一以后拿我动刀怎么办，事以至此，反对不了，那还不如表面上大力支持他。反正他现在所提出来的意见并不影响到我们！” “可我就怕以后向我们这边伸手！” 郝楠楠突然想到了会议上朱旭日低垂的脑袋，问道：“你说上级是不是对老朱有想法了？” “那明摆着的，我现在终于想通了，李金锁的这翻做态就是为了摆清与李实案子的关系，那么上边总要找个人处分，你说处分谁正好？”郎世仁长叹一声，微微有些可惜。朱旭日是他一手排拔起来的干部，是他手上的得力干将，如果朱旭日下去了，那么公安机关不听他的指挥不说，常委会上他也少了位支持者。 郝楠楠理解了他的意思，问道：“万一他……真下去了，你说提谁在那个位子比较好？” “这正是我的担心所在，我想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在人选上市里会非常在乎李书记的看法，而李书记现在又看好姓张的那小子，所以……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那就只能走着瞧了，”郝楠楠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摆了一个非常誘惑人的姿势说：“你坐着吧，我去床上睡会儿，每次开会都被你们这群烟鬼熏得迷糊！” “骚妮子，别想睡，先陪陪我！”郎世仁紧走几步跟上去，大手掀开她的睡裙，狠狠地捏了上去。 “啊呀……没用的东西，你还能行了么！”郝楠楠卖弄地扭着身体向前跑开。 “骚貨，你看我行不行！”郎世仁从后把她贴胸抱起李书记回去以后并没有歇着，带着人又赶去了其它市县检查工作，并且大力表扬了珲水领导班子的能力，对张清扬的严打措施表示了肯定的支持，搞得那些头头脑脑们为了与领导站在同一战线上，都说要前来学习，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 张清扬预想得没错，果然第二天《双林日报》上发表了艾言的文章，虽然她在文章中没有指明道姓地提出来李实的叔叔是延春政法委书记，不过却也提出因为地方公安机关有感于李实背后的大人物，所以才不敢对他采取措施，整篇文章读下来，完全是在批评珲水县公安机关的地方保护主义。可以说艾言的批评在张清扬的暗示下，把矛头完全指向了朱旭日。在另一个版面，是一篇针对苹果梨营养价值的宣传文章，他不禁笑着想看来还真欠下艾言一个大人情。 张清扬坐在办公桌上捏着手上的报纸，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时候赵金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他续好了一杯茶水，见到张清扬心情不错，心领神会地说：“张书记，我昨天晚上看延春新闻的时候，发现李书记下来调研工作的消息已经上了电视，那里边还有您呢！” “呵呵，观察力不错嘛！”张清扬表扬了一句，对他时刻能领会出领导的意图表示满意，搞得赵金阳面露红光。 “赵秘书，听说你的爱人在刑警队工作？”张清扬随意地问道，他是从郑一波口中得知的。 “是的。”赵金阳谨慎地说，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心中发虚。还记得过去朱旭日也曾对妻子铁红暗示过好感，还真担心张清扬也…“嗯，不错，郑局说她很能干，你们夫妻二人啊都不错！” 赵金阳思量着他的话回到外间，不明白领导这话中又藏着什么深意。其实他到是误会张清扬了，张清扬这话一点深意也没有，只不过随口闲谈而已。可领导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说句话总得让下属想半天，想想是否有其它暗示。 赵金阳刚退出去，怀中的手机响了，张清扬知道一定是与自己要好的人，如果是工作上的下属会打自己的座机。果不其然，电话是张素玉打来的。 第113章黑锅 “臭小子，我走后你又搞什么花样了，我爸今天早上在饭桌上夸你了，他说你小子这盘局设计得不错！” “姐，张书记才是真正的智者啊！”张清扬感慨一声，虽然知道省委张书记明察秋毫，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了解得这么细，其实张耀东看了昨晚的延春新闻以后，就看出了李金锁下珲水调研的本质，再联想到张清扬与这个案子的关联，也就不难猜出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臭小子，可是不管怎么说，能让我爸连续夸好几次的干部，你还是第一个，看样子他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姐，那你呢？”政治上的斗争太累了，张清扬很想和她些轻松的话题。 “姐……姐也是啊，傻小子，等苹果梨下来了，你亲自送来吧，我们也正好见一面……” “郎县长，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朱旭日垂头丧气地站在郎世仁的面前，早上他看到《双林日报》以后知道惹麻烦了，立刻来找郎世仁寻找办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朱啊，这次你可有点悬！”郎县长起身绕过办公桌，拉着朱旭日坐在沙发上，接着说：“你要有所准备，我想这个黑锅非你背不可了！” “哎，郎县长，我不甘心，那个臭小子不来还好好的，可为什么他一来老子就走背字儿，他妈的我真想蹦了他！”朱旭日狠狠地一拍沙发，气得破口大骂，对于这件事所引发的变化，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来龙去脉。过去还想着能用这个案子缠住张清扬，让上级领导讨厌他，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是这么个结局！正所谓风水转流转，还记得上次自己在张清扬面前表现得轻视，现在他可不敢了！ “老朱，胡说什么，你小点声！”郎世仁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不服不行，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老朱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还是接受这个现实吧……” “那……郎县长，你说我……就这么下去了？” “哼，下去？谁说让你下去了？”郎县长突然笑眯眯地说，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朱旭日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激动地说：“郎……郎县长，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哼，他还只不过是毛孩子儿，别以为有李书记帮忙就能把你弄倒！”郎县长信心倍增地说。 “您……您有什么办法？”朱旭日尊敬地问道。 郎县长微微一笑，自认为很高深地说：“以退为进，一会儿你主动去找马书记，就说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不良影响，你请求辞掉政法委书记一职，今后专心管理公安局的日常工作，那么公安局还是你的！” “这……”朱旭日还真有些心疼，依依不舍面露难色。 “老朱啊，我们必需舍小取大，提前表露姿态，想想李书记，他要是提前得不到消息会下来一次做样子吗？我们要在上级的处分没下来之前，主动承认错误，然后我立刻和上面帮你说句话，估计他们能给我一个面子的，既使不给我面子，也要给我家老爷子一个面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旭日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找马书记！” “记住，最好说得感人一点！”郎县长挥了挥手，在紧要关头他还是有些头脑的，舍弃一个常委的支持，而把公安局仍然抓在自己的手里，相比之下比较划算。 朱旭日摇摇晃晃走出了他的办公事，背比之前更弯了，显得十分落漠。 朱旭日向马书记表达完自己有意辞去政法委书记一职，托他向上级组织申请后便告退了。马奔望着门口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他在思考着朱旭日此举是何意。从朱旭日诚肯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他并非是装出来的，他已经表露了必辞的绝心。马奔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朱旭日是看破红尘盟生了退意。都说老马识途，只要略微那么一想马奔就猜出来了朱旭日这是以退为进的意思。 这段时间他目睹着张清扬在郎县长的阵营中横冲直撞，并且借用省报以及延春的李书记想弄倒他的得力干将朱旭日时，马书记一个人高高在上隔岸观火的感觉很是舒服。做为珲水的一把手，眼下的政治局面正合他的心意。虽然表面上他的权利完全被郎县长和张清扬瓜分了，可是无论下面的人哪一方取得了政绩，无不都要分给他一份。他正是看破了这层好处，所以才久久保持沉默，还不如充当和事佬，当下面斗得过于猛烈时，他再出面缓和。相反，假如有一天郎县长和张清扬合手，那么他的危机也就出现了。 他现在早已经想通张清扬暗中一定与延春的李书记做了某种交易，所以李书记才会下来力挺张清扬的严打，而张清扬也帮住李书记宛回了在群众面前的威信。当他又看到了省报上的报导时，便已经看破了张清扬的意图，他想借用强大的舆论打倒朱旭日，然后再在上级主管领导的支持下把政法委书记换成是自己的人，那么张清扬就重重地揍了郎县长一拳令他无法还手，同时还劳劳把公安局的力量控制在了手里。 正在他感叹张清扬绝妙的很有艺术气息的招术时，眼看着胜利在望，没想到郎县长与朱旭日此次借用了昔日张清扬教给李书记所用的招术，来了个先入为主、反败为胜让朱旭日赶在上面的处分之前自我批评，然后辞去政法委书记一职，这样就封住了某些人的口，上级领导在针对朱旭日的问题上就多了些印像分，定会酌情考虑。 马书记品味着张清扬与郎县长的手段，不禁宛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姜还是老的辣啊！郎世仁毕竟也是位老官场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娃娃随意揉捏。想了想，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张清扬。 “张书记啊，刚才朱书记从我这里刚走，他的意思是鉴于李实案件的不良影响，及这段时间公安局工作的失职，他要辞去政法委书记一职，专心负责公安局的日常工作，以儆效尤！” 张清扬接到这个电话后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这是郎县长的招术，便笑道：“那……马书记的意思呢？” “我看朱书记是去心已绝啊，这次事件为他敲响了警钟，所以我想同意他的意见，马上向上级汇报。” “好，我支持您。”张清扬畅然若失地说，想了想，他又接着莫明其妙地补充了一句：“马书记，谢谢您！” 谢什么呢？自然是感谢马奔的传达消息之意，其实马奔完全可以不通知他的。但马书记为了给张清扬提个醒，还是通知了他，所以他才要感谢。 “呵呵，没什么，来日方长嘛！”马书记微笑着挂掉了电话。 张清扬挂掉电话，双手捏了捏太阳穴，感觉肚子里不太舒服。可以说马书记的这个通知来得很急时，要不然他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呢，他以为这次朱旭日是彻底完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郎县长在朱旭日危难之时用到了自己的计策，先入为主扭转了被动局面，变成了主动，这样一来整件事件完全变了，真是事事难料！ 张清扬想拿起茶杯喝水，可是突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他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发出一声撞擊的声响。外间的赵金阳听到声音，立刻开门进来，面色凝重地为他续上水，然后低头站立在那里等待着领导的批评。 “没事了，你下去吧。”当张清扬的满腔怒火见到低头站立的赵金阳时，完全消散了。他也自觉性格有些暴戾，适时需要调整调整。 他点燃一根烟，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雙腿在在桌下不经意地一踢，踢到了一个纸箱，低头一看是昨天贺楚涵送来的已经包装好的苹果梨，他忽然间灵机一动。自己曾经答应梅子婷，帮她跑一跑延春政府机关的苹果梨销售问题，那么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望上级领导，这么一想，他就拿起电话打给了贺楚涵。 “贺副秘书长，在哪呢？” 听他叫得郑重，贺楚涵便知道他在办公室里呢，所以也阴阳顿挫地回答说：“张书记啊，我刚要从双山往回赶呢，现在苹果梨已经到了成熟期，我到这里看看采收情况。” “那正好，你回来的时候拿几箱特等梨，一会儿陪我去送礼！”珲水的苹果梨自从被梅子婷接手后，她在指示果农装进包装箱里时要按成色大小共分成了四等，这样就可以针对特别的应用而随机销售，大大增加了它的普及面。当初听到这个想法时，张清扬赞不绝口，借表扬梅子婷为名还强行求欢来着。 “送什么礼啊？”贺楚涵不解地问。 “等你回来再说吧！”张清扬挂掉了电话。 大约过去四十分钟左右，贺楚涵就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张清扬让她在自己楼下等着。经过外间的秘书室时，不经意地听到赵金阳正在打电话。 “不行，不行，我正在上班呢，那个……改天的吧，听话……啊，我下次肯定陪你……”正说着话的赵金阳抬头见到了张清扬，吓得赶紧说：“好了，我要陪领导出去办事了，先这样，挂了！” 赵金阳收好手机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脸红地说：“张……张书记，我们去哪？” “去延春给领导们送礼去，刚才给谁打电话……爱人？” “嗯，她……她今天放假，让我陪她去逛街……”说到这个，赵金阳的脸更红了，接着说：“已经没事了，我叫她自己去了。” 张清扬伸手看了下手表，看还不到中午，便说道：“那样吧，你不用陪我去延春了，回来要大半夜的，我正好在家里住一夜，明天早上赶回来。今天就给你放半天假，下午去好好陪陪老婆！” 第114章减压 “这……张书记，这怎么行呢，我不能因为私事而打扰本队工作，不行……绝对不行……” 张清扬笑道：“这是命令，必需执行，当然了，对外……你就宣称陪我一起去延春了，呵呵……” “张书记，我……”赵金阳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领导，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说：“她最近忙着严打应该很辛苦，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你就去陪陪她，这也算支持她的工作，给她减减压嘛！” “张书记，谢谢您……我……”赵金阳感觉内心一团火熱。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一会儿你也收拾收拾走吧！”说完，张清扬就大步流星出去了。 看着张清扬消失在视线中，赵金阳赶紧抓起电话打给了铁红：“老婆啊，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家了！”张清扬在他的心中又加了分好感。 “喂，你怎么这么慢！”贺楚涵站立在楼下，不依不饶地说。地上还放着几箱特等苹果梨。 张清扬没理她，拿出电话打给了司机小郎，让他开车来接自己。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贺楚涵刚才上山爬岭的，接到他的电话后风尘仆仆赶回来了，累得满头是汗，却没想到他连理都不理自己。 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没有外人，这才说道：“以后办公场合，我们要以职务相称！” “是，张书记！”贺楚涵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见到司机小郎已经把车开过来了，才没有说什么话。 “把后背箱打开，我要把苹果梨放进去。”张清扬对下车想给他开门的小郎说。 小郎捂着肚子说：“张……张书记，我来帮您抬。” “你怎么了，肚子疼？”张清扬一边捧起苹果梨箱，一边问道。 小郎快走几步从他手上抢过来说：“没什么，那个……有点拉肚子，可能吃什么吃坏了。” 装好了苹果梨，张清扬望着小郎一脸痛苦状的表情，就笑道：“小郎啊，你不用去了，回家好好休息，把肚子养好了再来上班！” “不行，张书记，我是您的司机，不陪着您怎么行呢！我没事……我……”正说着话，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郎的身體内发出一声好似拖拉机发动机似的巨响，不用说自然也排出了有毒气体。小郎羞得满面通红，不敢抬起头来。 张清扬哈哈大笑，勉强忍住笑道：“行了，行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开车嘛！回家好好休息，我可不想你污染了我的车内空气！” “噗嗤……”刚才还勉强忍住笑声的贺楚涵再也控制不住，终于笑出了声音，这下令小郎头低得更低了，很不甘心地说：“张……张书记，对不起，我……” “好了，你先回家吧，这不怪你，好汉也架不住……肚子疼！” 张清扬跳上车，贺楚涵也跟了进去，两人开走了车子，贺楚涵这才问道：“司机不带，秘书也不跟着？你那位秘书不可称职啊！” 张清扬笑道：“是我给赵秘书放得假，他老婆在公安局工作，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想让他陪着逛街，我这当领导的自然要照顾一下人家。再说了，路上有你陪着，别人就免了！” “讨厌啊，我才不想陪你呢！”贺楚涵言不由衷地说：“我们要去哪送礼？” “给延春的领导们，顺便拉拉感情。” “想不到你小子也搞这一套，哼！”贺楚涵非常不屑地说。 张清扬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也不想想，我要单纯的只为了送礼，还带上你干嘛？我是想借此机会搞定内部机关的苹果梨销售，让延春市主属机关的福利待遇也全变成苹果梨！” 贺楚涵点了点头，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地说：“那……那你带上我有什么用？” “小笨蛋！”张清扬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接着说：“你也不想一想，你和宋县长是主要付责农林工作的，二来嘛你是贺部长的女儿，由你提出来这个要求，我想这些领导们会考虑到你的背景的……” “说白了，你还是想利用我，这不公平，你已经利用我一次了！”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你总是让我打着爸爸的幌子！” 张清扬笑道：“人力资源不用也浪费了，你用不着多么客气，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怎么想巴结领导是他们的事情，可不能怪你，你说是吧？” “反正你总是利用我！” 张清扬理解地拉了拉她的小手，安慰道：“这就是官场，你要是烦了，以后结完婚以后就别上班了，老老实实在家里给小孩儿喂奶！” “讨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又没说给你生孩子！”贺楚涵很明显误解了张清扬的意思。 “我……我也没说要和你结婚啊，你想哪去了……”张清扬笑着说，眨了眨眼睛。 “啊……你坏死了，总是这样捉弄我！”贺楚涵气得对他拳打脚踢，可最后却安静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当张清扬捧着苹果梨箱子与贺楚涵出现在孙常青的办公室时，秘书姜泰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二人，通过上次的事件，他可再也不敢对张清扬冷漠了。 两人来到里间，见到孙常青正在看文件，就乖巧地站在那里。孙常青抬头笑道：“你们先坐，我马上就看完了，让谁站着也不敢让你们两个站着哟！”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拘束地坐在了沙发上。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孙常青再次抬起头来，放下文件问道：“你们两个来有事情吧？” 张清扬认真地回答道：“孙书记，我今天来是给领导送礼的，呵呵，延春的苹果梨下来了，先让领导们偿偿鲜……”说着捧起苹果梨的箱子放在他的桌上。 孙常青先是认真看了看包装精美的箱子，上边有关于苹果梨营养价值的介绍，然后通过正面的透明包装可以清晰地看到色泽光艳的苹果梨，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小子，有好东西想着领导，不错，不错嘛！清扬啊，我听说了你在珲水搞苹果梨销售的事情，可是怎么这苹果梨一通过你的包装，看起来比过去也好看喽！” “呵呵，任何东西都需要包装，过去苹果梨卖得不好，就是因为没有炒做和包装。”贺楚涵在一旁插话说道，双膝并拢，模样十分的乖巧。 孙常青扭头看向贺楚涵，突然间想起来一事，关心地问道：“楚涵，上次人质事件没伤到你吧？” 贺楚涵小脸羞涩地一红，腼腆地说：“没有，谢谢孙书记关心。” 三个人又闲聊一阵，孙常青突然话锋一转，含笑问道：“你们两个今天来不单单为了送礼吧？” 贺楚涵点了点头，把之前张清扬教给她的任务讲了出来，最后补充说：“我想为了提高苹果梨的知名度，打响珲水苹果梨的品牌，我们机关干部有责任为了拉动地方经济做些贡献，所以请孙书记和下边的各局单位打声招呼，给下属就不用发别的礼物了，发要就发苹果梨。” “哈哈，好你个小丫头啊，真是伶牙俐齿，要是按你的说法，我如果反对你们的意见，就是不让地方经济发展喽！” 贺楚涵扭捏地说：“孙书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们啊就是这个意思！”孙常青笑道：“哎，真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看样子我……是必需帮你们这个忙不可喽？” 张清扬立刻说道：“孙书记，我们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孙书记也是延春土生土长的人，自然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我知道您一直关心着延春的发展，而珲水苹果梨可是我们整个延春的特产，所以我知道您一定会支持我们这个提议的！” “好你个小子，当了几天官也学会拍马屁了是不是，不过啊……你这个马屁还真拍到我心里去了，如果你小子真能让珲水的苹果梨打响品牌，那我可真要感谢你！虽说珲水苹果梨基地是延春产量最多的，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延春一共有五个万亩果园，如果你能打开了销路，其它县市也会跟着增光的啊！” “那就太谢谢孙书记了，我代表珲水的数万名果农感谢您！”张清扬知道孙常青这是答应下来了。 孙常青挥了挥手，笑道：“我可没说答应你哦，不过我到是可以跟下边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具体的跑关系还需要你们自己活动哦！” 张清扬明白孙常青地意思，点头道：“谢谢您的指点，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工作！” 谈完了正事，孙常青说：“清扬啊，最近珲水搞得不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所以你要再接再厉，争取明年让珲水上升一个台阶！” “孙书记，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有您的支持，我们今后的工作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孙常青扫了一眼贺楚涵，然后才说：“清扬啊，我们已经接到了朱旭日请辞的报告，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清扬知道孙常青想试探自己，所以说：“我们珲水的两套班子当然要听上级领导的指示，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我相信朱书记应该是一位负责任的好干部！” “呵呵……”孙常青满意地笑笑，最近发生在珲水的事情他又岂不知道，做为张清扬的支持者，他当然不希望张清扬气馁。所以听到他大度地说出这话来，孙常青也就放心了。 张清扬二人又闲谈几句就从孙常青的办公室里出来了，接下来又捧着梨子拜访了延春市政府市长高达，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张清扬想借此机会向领导表达尊敬之意，以弥补上任之初没有来汇报工作的错误。 第115章解释 果然两位领导见到张清扬时都不是很高兴，不过通过张清扬的表态，孟春和的脸色渐渐转变过来，两人离开时还叮嘱贺楚涵向贺部长问好。由此张清扬可以断定，孟春和在孙常青的压迫下，日子并不好过。 而高达又是不同，整个会面过程当中他都没有笑一下，而且略显不耐烦，要不是有贺楚涵在，没准他都不会见张清扬。 “这算怎么回事嘛，他这人怎么这样！”从高达办公室里出来，贺楚涵小声说道。 张清扬笑道：“你看出来没有，他非常不喜欢我，这就说明他是支持郎世仁的！” 贺楚涵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也看出来了。” 之后张清扬让贺楚涵在车里等自己，一个人去见李金锁。上去才发现李金锁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他这才想起来现在的李金锁还在外县市视察工作，所以就把苹果梨放在了办公室，给李金锁去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李金锁委宛地表达了这次没能把朱旭日弄倒的遗憾，并且暗示张清扬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忙完了这一切，天已经快黑了，张清扬钻进车里，心虚地对贺楚涵说：“天黑了，我们明天一早回去吧，今晚……住我家？” “住……住你家？”贺楚涵的脸红证明她想到了不健康的事情。 “你……你放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知道我家很大，有很多房间的……”张清扬硬着头皮解释道。 贺楚涵沉沉地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然后从嘴中发生了一个：“嗯”字。 回去的路上，二人在菜市场买了菜。家中一个人也没有，公司最近发展得很快，张丽在江平市主持公司大局，还没有回到延春。望着空旷的别墅，贺楚涵有些不知所措。张清扬从后边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愣什么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妈不在家，我们两个自己做点吃的吧。” “嗯，说好了，一个人做两个菜！”贺楚涵略微有些腼腆，毕竟孤男寡女地感觉很不自在。不过刚才陪张清扬一起去买菜的时候，到是很开心，很像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她喜欢和走张清扬走在一起时受到别人的关注，特别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尚美女们嫉妒的眼神让她分外得意。 二人洗了手进厨房忙活，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就坐在餐桌上吃饭了。整个过程贺楚涵都出奇的沉默，从洗菜到炒菜，一直很认真的样子。她把每个菜都亲口偿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张清扬无限神往地说：“清扬，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买菜、做饭，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起……” “楚涵，对不起，我……”张清扬的这声道歉想了很久，现在终于说了出口。 用不到过多的解释，贺楚涵明白张清扬所指的是什么，她真情流露地说：“清扬，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会慢慢等的……”想到他与刘梦婷分离那么久后仍然没有变心，贺楚涵就觉得一阵骄傲，自己喜爱的男人不是朝三暮四那样的花心浪子，这更令她增加了爱意。 “楚涵，谢谢你，有你在我的身边真好。”张清扬叹息一声，有些无奈。虽然他年纪轻轻的就可以和政治对手一分高下，可却对感情问题一筹莫展。 感觉气氛有些沉重，贺楚涵就笑道：“小坏蛋，今天你出来不带司机也不带秘书，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提到这个，小脸就有些羞涩。 “其实怎么说呢，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吧……”张清扬模棱两可地回答，同时不禁也在想这一切真的是计划中的么？答案有些不确定。 “哼，不说了，快吃东西吧，我饿了！” 就着几样小菜，两人吃得都很饱，贺楚涵甚至比张清扬还多吃了半碗米饭，吃完后拍了拍小肚子，笑道：“这可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次，看来要减肥了！” 张清扬疼爱地伸手捏了捏她又嫩又滑的小脸，说：“不要减肥，胖一点好，我喜欢你胖点……”望着他的眼神，贺楚涵猜出了他话中的本意，小脸火辣辣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说：“流氓，我才懒得理你呢，去洗碗了！” 张清扬望着她那粉黛含羞的俏皮模样，一时冲动地站起身追过去，从后边搂着他的嬌躯，“楚涵，我喜欢你！”他说得是“喜欢”并非是爱，可这在贺楚涵的心里没有什么两样，她很意外地大叫一声，身子完全摊软在他的怀中，眼神迷離。 “不要……”她挣扎着说，“我……我想去厕所……”话音刚落可一切已经晚了。 “怎么了？”张清扬松开手转到她的正面有些焦急地问道，女人身体的一系列变化，他自然无法得知。看着她红润发热的脸以及那对晶莹闪烁的美眸，他慌了手脚。 贺楚涵又羞又恼，粉拳在握打了他一拳，然后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她靠在门边不知多长时间后突然间笑了，是那种心旷神怡的笑容，她自信地想张清扬虽然爱着刘梦婷，可他也是爱自己的！要不然他刚才就不会一时情动说出那话来，这可是他正式的表白！ 然后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对还站在客厅那里不知所措的张清扬大喊一声：“喂！” 这一声喊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张清扬刚才还以为彻底得罪她了，茫然地抬起头来说：“怎么了？” “那个……帮我洗内褲！”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一惯令张清扬吃惊的她又说出一句经典的语言！ 望着她气乎乎地站在那里，然后好像理所当然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张清扬差点栽倒，傻傻地愣在那里说不出话。这个女人还真是令人难以琢磨。 “还不快去！”豁出去了的贺楚涵此刻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心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他走过来拉着张清扬的手把他推进了卫生间。 贺楚涵洗好了碗，可是张清扬的内褲还是没有洗好。 “喂，行了，再洗下去就变形了！”贺楚涵靠在门边看了他好久，含着笑得意地提醒了他一句。 “啊……我……我马上拧干……”张清扬紧张地回答一声，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急促中还有些颤抖。 “呵呵……”贺楚涵见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别提有多开心了，她鬼使神差地进去从后面主动搂住了张清扬的身体，得意地说：“我想你一定会是个好丈夫的！” 情绪恢复过来的张清扬笑道：“前提是你要求我娶你，然后还要履行好身为妻子的责任！” “切，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你少不要脸了啊！”贺楚涵松开抱着他的手，抬起头打着他的后背，却被他的骨头硌得呲牙咧嘴，气急败坏地反问道：“妻子都有什么责任啊？” 张清扬听见她正中自己的圈套，便慢悠悠地说：“身为妻子的首要责任就是要在床上尽情地满足丈夫，尽情地……” “张清扬……你混蛋，你无耻，你流氓……”在对他一顿暴力反抗以后，贺楚涵拍了拍疼痛地双手一瘸一拐地来到沙发上看电视。 张清扬伸展下筋骨，松松软软的很是舒服，他还真希望每天都被贺楚涵“暴力”一下，贺楚涵心中的武力在他看来与按摩差不多少。 张清扬没有马上坐到贺楚涵的身边，而是来到楼上找了一件崭新的女人睡衣，这是曾经张丽买给柳叶“那批”衣服中剩下的，可柳叶还没有来得及全穿一遍后就去了省城。 “给你，换上吧！”张清扬真诚地把睡衣献上，又补充道：“这是新的，别人没有穿过。那个……你现在这样穿裤子不舒服……”张清扬憋住笑……不该夹到的东西呢？当然这个问题他也就只能想想，打死他也不敢问出来。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贺楚涵宛尔一笑，感动地说。如果她要是猜出来张清扬的本意，没准杀了他的心思都有。 贺楚涵拿着睡衣去洗手间换去了，张清扬刚坐在沙发上手机就响了，很巧是张丽打来的。 “儿子，你最近很风光呀，省报上总在刊发你的光辉事迹。老爷子看了报纸，夸你很难干！妈这些天很忙，一直也没有和你联系。”张丽在电话里显得很高兴。 “妈，京城的……老爷子真的看了关于珲水的报导？”能让那位威严的长者夸耀，张清扬自是激动不已，要知道老爷子可是最高权利阶层的代表…“看了，是你爸爸通知他的，你爸他现在……美死了！”张丽笑着说。 “清扬，谁的电话啊？”换完睡衣的贺楚涵走出来，随意地问了一句。其实她刚才就听见了是张丽的电话，这么一问自然有其目的。 张清扬慌得去捂话筒可是已经晚了，远方的张丽机警地问道：“儿子，屋里怎么有……有女人？” “妈，是……是楚涵……”张清扬硬着头皮回答，回头怨气很重地瞪了贺楚涵一眼。 “儿子，你们两个……”张丽比张清扬还要紧张，然后又毫无意义地补上一句：“你不许欺负她！这么晚了……你在她那？” “才不是呢，我们在延春的家里……”刚一说完，张清扬知道坏了，自己说错话了。 “哦……”张丽意味深长地答应一声，仿佛对一切都了然在胸地说：“儿子，把电话给涵涵，我要和这丫头说话！” 张清扬也懒得解释了，把手机交给身边的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咱妈电话！” 贺楚涵拿着手机躲在阳台上讲话，也不知道张丽和她说了什么，不时地让她失声笑出来，然后再次进到客厅里的时候脸有些红。 第116章暗示 “妈说啥了？”张清扬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说啥，女人的事情少打听！”贺楚涵卖弄地扭動着身体，大言不渐地说：“我先上楼睡去了，免得你一会儿骚扰我！” “哼，少自作多情了！”张清扬白了她一眼，站起身出奇不意地抬起手在她弹力惊人的美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得意地说：“这是对你刚才的惩罚！” “啊！”贺楚涵这次没有反抗，也没有狡辩。张清扬说得对，她刚才的确是故意发出声音让张丽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惩罚得合情合理。贺楚涵捂着小臀部跑上了楼，然后为担心张清扬夜里狼性大发反锁上房门，之后躺在软柔舒适的床上开怀大笑，刚才张丽竟然拐弯抹角地告诉她注意避孕！ 常委会上，县委书记马奔首先宣读了延春市委出台的关于《朱旭日同志主动辞去珲水县政法委书记报告的处理意见》。 “荐于此次事件影响重大，在老百姓心目当中造成了对政府公务员的坏印象，经延春市委常委会决定同意朱旭日同志辞去珲水县政法委书记一职，并且全市通报批评一次，记行政大过一次，保留其公安局局长的职务。希望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朱旭日同志谨记前车之鉴，能够继续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为我党事业，为人民贡献力量！”马书记顿了顿接着说：“经市委常委会决定，珲水县政法委书记一职暂由张清扬同志兼任！在组织上对新的政法委书记没有任命之前，今后清扬同志肩上的担子将更加重大，还望在坐各位支持清扬同志的工作！” 会议室里爆发出了三三两两的掌声，然后在坐的各位向张清扬表达了祝贺与信任之意。这个结果出乎朱旭日的意料，他抬起脸来，羞愤地望向张清扬，感觉到了奇耻大辱！同时偷偷扫了郎县长一眼，见到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像个老佛爷，很明显他对这项人事任命也很意外。 其实在开常委会之前，张清扬就已经得到了李金锁的暗示。李金锁开过市委常委会之后，就向他通知了这个决定。张清扬感谢他几句话后就挂了电话，他知道一定是李金锁在会上力挺自己，才得到了孙书记的支持。毕竟李金锁是整个延春地区政法工作的直接领导，他推荐的人选值得常委会的重视。 接下来马书记就把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交到了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先客气表达了感谢之意，然后才说：“我县严打工作正在进行当中，我希望既使此次严打结束后，我们每名公安干警的心中也要时刻准备着，大家要把严打装在心中，不要松泄！古语说得好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要吸取此次事件的教训，争取永保珲水安定、团结的局面，建设一个和諧的新珲水！” 这次的掌声很响亮，就连郎县长一伙也受到了他的感染，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郎县长不安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心里奇怪他为什么有如此的感染力。好像每次张清扬发表简明扼要的讲话后，都能激起常委会上热烈的气氛！ 张清扬心里清楚，这个政法委书记只是暂时的，等到在珲水站稳脚跟以后，他就要主动辞去这一职务。一来可以给领导一种不夺權的好印象，二来也可以有利于本职工作的开展，他来珲水的主要目地还是把经济搞上去。那才是能拿得出手的政绩，比这种大权在握强得多。现在以他这个副书记而言，有没有这个政法委书记一职都无所谓，政法委书记一职只有在公安局长兼任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权利的价值来。 散会的时候，朱旭日出来后紧跟两步追上郎县长，不温火地小声说：“我们最后还是失败了……”说完就快步走下了楼梯。 郎世仁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地方，他知道自己的权威已经受到了打击，朱旭日很明显对自己失望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没准不久的将来，下边的中层干部将纷纷倒向张清扬一边，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郎县长，关于开发区的一些事情，我想听听您的意见……”这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动听的声音，同时飘来一阵香风。 “好吧，郝县长，我们去办公室里谈。” 张清扬在拐角处看到郝楠楠扭着性感的腰肢跟在郎世仁的身后，嘴角上挂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张书记，想什么呢？”马奔点燃了一支烟，笑着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在想我们的郝县长真是珲水县政府的一支花啊，一个漂亮的有能力的女人！”张清扬好似有些“失态”地说。 “哈哈……你说对了！”马书记对他的失态却不在意，缓缓地迈着步子向前走去了。 这天下班之前，张清扬接到了吴德荣的短信：郎世仁与郝楠楠长期保持着情人关系，另外据调查了解到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的老婆是郎世仁的远房表姐。赵海洋号色，经常嫖小姐！ 张清扬微笑着删除了短信，同时回复了三个字：干得好！ 他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赵海洋与郎世仁的关系，既然他们有这种亲属间的裙带关系，郎世仁把赵海洋那种只知道玩女人的草包扶到宣传部长的位置上也就不难理解了。他放好手机拿着包就出来了，对坐在那里伏案工作的赵金阳笑道：“金阳，下班吧。” “张书记，您先回去吧，我有份文件要赶出来。”赵金阳站起身回答，自从那天张清扬私自放了他半天假以后，他对眼前的年轻书记是更加的敬重了。 “嗯，那好吧，不打扰你工作了！呵呵，不过也别太晚了，回家太晚了老婆要骂的！”张清扬顺嘴开起了玩笑，他可不想在下属心中留下一个喜欢摆架子的形象。 “她……今天晚上要加班，在蹲点抓人呢！”谈起妻子铁红，赵海洋微微有些骄傲。 “这段时间对她好点，她的压力应该很大！” 张清扬说完就出去了，没有回头看站在那里十分激动的赵金阳。看到领导出去了，赵金阳拿起电话打给了司机小郎。当张清扬来到楼下时，看到小郎已经等在楼下了，他会心地一笑，知道一定是赵金阳的作为，看来他是越来越有能力胜任这份秘书的工作了。 “张书记，回宾馆吗？”小郎笑着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突然问道：“不，小郎，你知不知道珲水哪家的朝鲜族冷面做得有原始的味道，比较正宗？” 小郎立刻笑道：“丰汇购物大楼后边有一个老太太冷面部，那里的冷面非常地道，价格便宜且实惠，那里从老板到服务人员，全是清一色的朝鲜族老阿姨，完全是按照原始的办法调理的冷面汤。不像现在的一些所谓的大酒店，那里的冷面虽然看起来豪华，其实味道已经变了，再也没有过去的味道了！”小郎侃侃而谈，与张书记接触的时间久了，他不像过去那么拘束了。 “好，那就去那里，我今天请你吃冷面！” “啊……”小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心说这大冷天的书记怎么想起来吃冷面了，真是不可思议。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冬天，不过北方的深秋天已经很冷了。 “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怎么能让您请呢，要请也是我请您！”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开车吧！”张清扬靠在坐位上闭目养神。 小郎把车开到丰汇购物大楼的停车场，轻轻地叫醒张清扬：“张书记，我们只能在这下车，那后边乱得很，没有停车场。” “嗯，下去走走也好。” 两人步行到丰汇购物大楼的后面，发现这里有一条很小的街道，街道两侧的是低矮的双层老式建筑，内部的一大片全是低矮的民房。街道的边上还有一个大的垃圾场，路上的排水设施应该也不是很好，路面上满是积水，路两边摆满了卖菜的临时摊位。整条街道闻起来臭气熏天，可想而知夏天时这里的景像了。 张清扬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这么大片民房区在黄金地段，为什么没有拆迁建设，怎么搞了一个城中村！” 小郎回答道：“张书记，您不了解情况，这里的二层小楼可都是独居，而且里面住着的可是珲水过去的老领导，虽然这里环境差些，可是您想如果有一天房价涨起来了，这块地的升值潜力非常大！所以……”接下来的话小郎没敢说下去。 “老领导？哼，所以就没有人敢拆这里是不是？就让他们乖乖地等着升值？！”张清扬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愤怒地说道。 小郎想了想，又补充说：“不是不敢拆，是拆不起，每一户的拆迁补助都要过百万呢，给少了人家不搬家，以珲水现在的房价来说，开发商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自言自语地说：“这里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商业区，集购物、超市于一体，那样给周围的居民也提供了方便，同时也能改善市容，用不着像这样摆摊卖菜了……” 这话还没说完，张清扬就发现卖菜的人群全部动了起来，每个人都抱起自己面前的东西往后跑，一时间人声燥动，搞得鸡飞狗跳。“这是怎么回事？”张清扬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郎见怪不怪地说：“您瞧，那不是城管的车开过来了！” 张清扬扭头一看，果不其然，远处开过来一辆白色的双排皮卡，小小的车里竟然下来了五六个执法人员，这群人从车上跳下来后就像鬼子进村似的见货就抢，然后扔在车上，卖菜的与城管斗在一起，你推我抢，男女老少挤成一团，咒骂声此起彼伏，有的人甚至爬上车斗去拿属于自己的菜。 第117章暴力执法1 “都他妈松手，别抢了！” “我他妈的让你抢！” “你跑……你跑啊……快撒手，把菜给我！” “妈b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一时间整条街道就像受到了恐怖袭击一般，可买菜的群众却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那表情感觉索然无味，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们每天都要经历一次。白色皮卡在街道上绕了一圈以后已经是满载而归了。？ 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奶奶紧紧跟在后边，一瘸一拐地边追边喊：“你们还我秤砣，没有好良心哪，菜给你们，可你们还我秤砣！还有没有枉法了……” 张清扬一见那位白色苍苍的老者，眼睛通红，眼角有些濕润地立刻冲了过去。小郎担心领导吃亏，也跑步跟了上去。 “站住！”张清扬跑到车的前面，伸手挡住。 “喂，你要干什么，活腻味儿了！”司机叨着烟不满地从车窗内伸出头来，歪戴着帽子指着张清扬大骂。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执法的？”张清扬厉声问道。 “草，你管得着么，妈的脑袋让驴踢了吧？”皮卡车门打开，刚才英勇善战的城管队伍走到张清扬的面前。 小郎担心他们要对张清扬动手，伸开双臂挡在张清扬的面前，焦急地喊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大个子，晃晃悠悠来到面前很得意地说：“我们就是这么执法的怎么了？我们这是为民除害，维护社会治安，保持珲水县的美丽县容，你小子怎么回事，想和政府对着干？你能斗得过政府吗？” 张清扬听他说得很有理的样子，伸手推开小郎，微微一笑说：“政府就是让你们这么暴力执法了？” “三百六十行行有行归，我们是城管，城管是干什么的知道不？我们城管干的就是这个活！这帮人是什么你知道不？他们是刁民，不听政府的就要受管制，政府不管他们还要政府干个屁！你小子识相点快滚，要不然老子把你送公安局去，我可告诉你啊现在正严打呢，你别撞在枪口上，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不花个几千块钱别想出来！” 张清扬听到这话后火气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了，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好，好，好，我今天就等你把我送进局子里！”说完话一拉小郎，对他说：“小郎，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 “是！”小郎见到张清扬正气凛然的样子，也挺直了胸脯站在他的旁边。 “哟呵……”对面的高大男人笑了，指着张清扬骂道：“老子在城管混了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sb，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也学人家搞绯闻啊，等着明天把自己的视频往新浪网上一发，炒作一下，然后也像芙蓉姐姐似的火一把？然后再起个外号叫牛b男？” “哈哈……”他身后的同伙们都被他逗笑了，“头，和他废什么话，我们把这sb也带回去算了！”说完上前几个人就把张清扬和小郎围住了，那意思就要上手。 “你……你们要干什么，打……打群众吗？”小郎怎么说也是位退伍军人，一见这架势立刻握紧了拳头。 群众全部围了上来，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不好钱就能看到好戏，自然有人抢着有利地形观看。大家都议论纷纷，这年头城管抢人打人的事情多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和城管对着干的，有这种好事不看白不看！有一些年轻人甚至用随手带的手机开始拍照、录像…张清扬亲眼见到这伙人打着政府的名义干出这种事，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他伸手拍了拍小郎，然后对城管队伍中的头头说：“城管可以抢他们的菜，可是好像没权利抓人吧？要抓人也是公安局！” “哼，你小子还真想把事情闹大是不是？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我就让你风光一把，装英雄是不是？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装英雄的下场！”高大男人说完，就掏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讲了几句，然后对同伙说：“你们让开，省得他明天告你们行凶，警察正好在附近呢，马上就到！” “张书记，我们怎么办？”小郎担心地问道。 张清扬笑道：“等警察，最好让他们把我关进局子里！” 小郎现在有些后悔，暗骂自己明知道这里乱怎么还把领导往这里带，就不等着让郎世杰批评呢嘛！ 果不其然，不超过五分钟警车就开了过来。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自嘲地说：“公安局这出警速度可真快的！” 见到警车停下，那位高个子城管立刻迎了上去，冲下车的打头女警官讪笑道：“铁大队，没想到是您亲自来啦，只不过一个小无赖用不上您亲自动手吧，这也太给我面子了！” “黄奋你少得意，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正好在这附近办案！”女警官话语中私毫不给那位城管面子，径直分开人群来到圈内，当她见到张清扬直挺地站在那里时，捂着嘴惊呼出声：“啊，张书记，怎么是您！” 身后名为黄奋的城管正在那笑着说：“就他，就是这个混小子，当街敢拦我们的车，铁大队你把他抓进去关几天！” “你别说了！”铁红转身一个小擒拿手，就把黄奋制伏在地。 黄奋痛得大叫一声：“铁大队，抓错了，抓错了，不是我……” “少废话，抓的就是你！”铁红把黄奋推到张清扬面前，然后立正敬礼说道：“张书记，请指示！” 张清扬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不解地问道：“你……你认识我？” “上……上次在双山，我见过您……” 张清扬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位城管叫她“铁大队”，突然记起来秘书赵金阳的爱人好像就姓铁，便问道：“你……你就是赵秘书的……” 一旁的小郎到是听说过这位美丽的女警花，从一旁补充道：“张书记，没错，铁队长就是赵秘书的爱人！” 张清扬会心一笑，对铁红说：“今天幸亏是你，要不然我还真被抓进去了，哼！” 黄奋揉了揉胳膊肘儿，对铁红不满地说：“铁红，他……你认识他啊，哪个村的书记？” “珲水县委副书记张清扬，用不用看看我的工作证？”张清扬冷冷地看向他。 “啥……你……您就是县委张书记……”黄奋雙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原来他就是张书记啊，好像比报纸上的长得还好看呢！”不知道是谁说了那么一句，立刻引起了群众的轩然大波。 “张书记果然是好样的，好领导！”有人起哄地喊了一句，大家都猛烈地拍起手。 刚才的那位老奶奶走过来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可是人民的天下，不能让这些畜生为非作歹！他们天天抢我们的菜不说，除了打就是骂，你看看我的腿……前些日子把我推倒了，现在还瘸呢！” “老大妈，您消消气，您放心我一定会惩治这帮畜生的！”张清扬安慰道，望着老太太脸上的皱纹，一阵心疼。 “你说我一个老太太容易么，为了不给政府添麻烦，我自己卖菜养活自己，这有什么错……”老太太继续抱怨着，她也是位能说会道的主，今天见到“县太爷”来了，自然要把苦水往外倒…“张书记，他怎么处理？”铁红指着黄奋征求张清扬的意见。 张清扬回头对小郎说：“打电话叫综合管理局的金局长，叫他把自己的人带回去！他的人他自己管！” “是，我马上打电话！” 综合管理局的金局长在酒桌上接的电话，正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张书记的司机说领导险些被他的手下给抓进公安局，吓得金局长屁滚尿流立刻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他可是听说了张清扬把朱旭日治服的事情。一个县委常委都能被他给拿下，那就更别提自己一个小小的事业单位的局长了。 “张……张书记，我……我检讨，呃……全是我的错……”金局长说话的时候打了一个饱咯，一肚子酸腐酒气喷在张清扬的脸上，令他不由得后退一步。 张清扬挥了挥手，恼怒地说：“金局长，你先醒醒酒再说话，我问你……你知道你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吗？你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就检讨？你为什么检讨？你又知道你的人做了什么？” “我……我……”金局长被张清扬一连串的问题搞晕了，双手用力地拍了拍头。 “带着你的人快走，回去看你的表现，三天之内拿出一个处理办法！”张清扬彻底的被激怒了，当着众多群众的面发起火起，令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大家不敢呼吸。 “我……”金局长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他现在一脑子糨糊，只知道领导生气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黄奋见到局长这个样子，赶紧上去扶住把他扶上了车。 见到金局长摇摇晃晃的身体，张清扬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喝成这样还开车，他不想活不要紧，别伤害到别人！” “张……张书记……”铁红深深受到了张清扬的感染，激动地叫了一声。 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严厉地问道：“我问你，你们这次严打，听说只要交几千块钱就能出来，有这回事吗？” “这……这个我……”铁红急得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我明天去问郑一波，估计你也不知道情况！”他是考虑到了赵金阳的面子，所以才没有为难铁红。 铁红理解了他的意图，感动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带着刑警队的人就离开了。这时候一个老头子乞丐突然在安静的人群中发出声音来： 第118章暴力执法2 “城管过街，人人喊打；张书记发威，人人称好；政府政府，有正有腐……” 人群都惊呆地望向乞丐，却见他背着大背包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人群，这让一些有学问的人想到了《皇旁的新装》中的那位说真话的小孩儿…？ 一篇名为“城管城管，只有书记能管！”的博客一夜间在网络上走红，并且被热心网友们纷纷转载，使得国内各大门户网站上都有了这篇博客，并且在一些网站的首页大力推荐。随着文章还发了几张相片。相片上是正气凛然的张清扬对穿着制服的城管怒目而视，看样子在说着什么。 文章中详细介绍了昨天傍晚时的情景，城管的暴力执法和张书记的为民伸张正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网友们都留言力挺张书记，同时大骂城管的嚣张执法。 张清扬一到单位，秘书赵金阳就打开电脑让他看了这些消息。张清扬看了半天沉默不语，他知道虽说这看似对自己有利，可是本质上没有任何好处。一个县委的堂堂副书记竟然与城管当街对峙，这不得不让上级领导反思珲水县领导层的执政能力。 “舆论的影响力太惊人啦，看来我们身为领导干部，要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张清扬深深靠在沙发上，面色凝重。 “张书记，小红……呃……我爱人她说了，当时看到有人在拍照，她没有在意，早知道如此，就……就治止他们的形为了，我回家就批评她！”赵金阳本以为网站上的消息能令张清扬高兴，却没想到他看了后心生反感。 “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况且这……这本没有什么，他们没有触犯法律，这不怪铁红。”张清扬淡淡地说，随后站起身，边走边说：“我去马书记办公室。一会儿有可能郑局要来，让他等我。” “好的。”赵金阳答应一声，望着张清扬消失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发现网上的博客时，他还帮着转载了不少呢。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所能看到的事情的本质自然与张清扬不同，两人的级别也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通过这件事，赵金阳开始渐渐地理解领导想问题的高度了。 ？“马书记，上网了吧？” 张清扬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令马书记的脸有些热。别看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台电脑，其实他不怎么会用电脑，摆电脑完全是为了装门面而已，这台电脑的多半时间都用来斗地主，这简单的qq游戏还是他从十一岁的小孙子那里学来到。 “出什么事了？”马奔振定了一下才反问道。 “您看一下，我发现了一些文章！”张清扬说着走到近前，点了几下他的电脑，指着屏幕上说：“您看看，事情不太妙啊……” 马书记一看标题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今天早上醒酒后的综合管理局的金局长就给他打来电话求饶，希望他能在张书记的面前美言几句。大致听到事情的经过时，马书记也很气愤，有些事情听说不见也就装做视而不见了，可一旦这些事情亲眼所见时，身为领导的他自然要摆出一翻姿态。他先是狠狠地骂了金局长一顿，然后告诉他先把处理和解决的办法拿出来再说。 现在，当马书记见到网上的议论时，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他抬头望向张清扬，叹息道：“影响很不好啊！老百姓本来就对城管有怨言，这……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连县委书记他们都敢顶撞，这下可让珲水丢大人了！” “是啊，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当时看到那场面就冲了上去，没注意到影响！”张清扬先是自我批评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马书记，我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立刻做好处理！” “张书记，这消息已经扩散得四面八方了，我们怎么处理？”马书记心里现在有点怪张清扬了，心说自从你来了以后珲水县就没消停过。真不知道这些事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听到马奔的语气有些重，张清扬就猜出了他心底的意思。宛尔一笑淡淡地说：“马书记，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问题不发现不代表没有问题，所以有时候问题出现了，我们也可以利用其做些文章。比如说这次事件吧，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现在城管的粗暴执法并非我们县是这样，全国都这样，所以只要我们把城管管好了，没准上级领导不批评，反而还会表扬我们珲水县政府领导班子。您想，城管的问题在别处，领导层一直是假装不知的，所以除了群众，只要我们处理得好，领导们也不会怎么怪我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 “不是不想管好城管队伍，是实在不好管啊！虽说城管的粗暴执法有问题，可是有时候老百姓就是那样，你软了他就硬！”马书记扫了张清扬一眼，心说你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 张清扬知道马书记的话说得有道理，所以顺着说下去：“您说得对，城管的粗暴并不是根本问题，我觉得根本问题在于城管存在的目的！就比如说昨天的事情，如果丰汇购物大楼边上有一个大型的菜市场，就不会出现此问题了。假如说我们现在不让菜农去那卖菜，那么周围的居民吃菜就成了问题，可是让他们去卖菜，我们的县容就有了问题！周围没有菜市场无法满足群众的根本需求早是主要矛盾！” 马奔现在终于听出些门道来了，笑道：“可是周围现在没有空地啊，要不然临时建立一个农贸市场也好！” “马书记，我昨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特意在那周围走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空置的大院，那里曾经是珲水县的木材交易市场，不过木材交易市场已经搬到郊区了，听说那块地已经被征用，只不过今年开发商没有来得及盖楼，所以不如让我们借用一阵，修一个简单蔬菜市场，我想会很快的。” “那块地我知道，是大发房地产拍下来的，你说的这个事情可以操作一下，那家公司的老板钱大发与郎县长关系不错！可是这又如何能改变我们县的形象呢？” 张清扬既然能提出这个意见，就说明他早有准备，所以笑道：“把昨天城管的那位领头人撤职，以解老百姓的心头之恨，让群众看到我们整顿的决心。同时招开新闻发布会，说清整件事情的经过与我们的处理办法，向大众检讨！当然了，发布会我就不去参加了，最好由您和郎县长出面，这样的效果更好一些，同时也给大家一种我们领导班子与群众贴心的感觉。马书记，我党曾经的胜利可就是靠着宣传的力量，靠着百姓的支持啊，我们不能忘本，现在也要利用到这点！” “可行，这个办法可行！”马书记听的连连点头，“我马上把郎县长叫来，我们三人具体研究一下。” 郎县长的消息比马书记灵通一些，他之前已经看到了网上的消息，所以接到电话后就知道是什么事情，立刻动身过来了。很明显这个事虽然给整个珲水县的领导班子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是如果真要追究其责任，肯定要落在他的头上，因为这是县政府应该管的事情。所以他的心里对张清扬的恨意更深了，不过当他听到张清扬的解决办法，并且让他出面宣传时就有些感激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按理说这是一个打击自己的好办法，如果换成是自己，他就一定要好好打击下张清扬的。 张清扬一直笑眯眯的，其实他只是想告诉郎县长，团结为主，我张清扬也不是什么事都想管，我的目的就是想把珲水的经济搞上去，只要你不艾我的事，大家完全可以和平相处，一致对外！ 在三人仔细研究具体解决办法的时候，听着张清扬完全是为了县政府着想，马书记便猜出了张清扬的用意。所以三人临分手时，他特别语重心长地说：“看来还是张书记以大局为重啊！” 张清扬立刻接着说：“身为珲水县的领导，珲水出了事情，就说明我们领导出了事情，所以我们干部自然要团结！” 郎县长略显得有些羞愧，他在想看来针对张清扬的策略要改变一下了。原来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把张清扬搞走，可是现在一看，好像没必要非搞得鱼死网破，他自然也希望大家相处得平安无事。 从马书记办公室出来，张清扬远远地就发现了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焦急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走来走去。他微微一笑，知道郑一波现在肯定害怕了，因为之前已经吩咐过赵金阳要接待郑局长，正常来说他应该安安静静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自己才对。可他却在门外徘徊就说明他心里没底。 “听说进局子里的人，只要花几千块钱就能出来？”面对着郑一波，张清扬可就没那么和颜悦色了，作为领导，什么时候温和什么什么威严可都有讲究的。 “张书记，这个事情怎么说呢……过去的确是那样的，不过这次严打决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就比如说以前像什么小混混间打架什么的，关几天就会放出去罚一些款。不过这次有您的指示在先，所以我们没有放走他们。”郑一波战战兢兢地回答。 “过去罚的钱都干什么了？”这次没发生类似的事情，张清扬就放心了，脸色逐渐温和下来。 “这……那个，过去的工作不是我搞的，所以……” “嗯，过去的我不管，现在没有就好，严打严打，体现得就是一个严字！”张清扬也知道那些钱在几位头头脑脑贪过之后，剩下的无非就给局里的同志改善伙食了，所以也不想去深究。毕竟现在公安局同志的工资不高，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水至清则无鱼，该装作不知道的时候就要装。 第119章：暴力执法3 “嗯，我们一直都在按您的指示办案，我知道如果现在把这些人放出去，也就失去严打的意义了！” “对，你说得很对！我们这次就是要深查，然后交到法院处理，有罪的一定要判！”张清扬严厉地说。 郑一波此刻的心终于悬了下来，虽然他的年纪要比张清扬大，可是站在他的面前腿肚子就不停地发颤。 “坐下说吧，”张清扬仿佛看透了他，伸手一指沙发，“郑局，现在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可以说很好，过去女工下班都不敢独自回家，现在晚上的治安好多了，而且也提升了我县公安干警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过去……呵呵，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过去大家都说我们公安是合法的流氓！”郑一波知道领导想听什么，所以早有准备。 “哼哼，所以说嘛，我们的形象不能毁在自己人的手里！” “是这样，这次严打真是大快人心！” 张清扬淡淡一笑，接着问道：“郑局，和朱局长合作得还好吧？” “嗯，朱局长很支持我的工作。”郑一波知道张清扬指的是什么，所以恳切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个人还是很看好朱局的……对了，你不是说有人说这些犯罪团伙在公安局有人吗，查得怎么样了？”张清扬又怎么能不知道郑一波的那点小心思。想来这几天朱旭日没少给他好处，所以他才替朱旭日说话。 “呃……这个，经过我们细查下去，他们……无法拿出证剧，所以……也许是他们乱咬人也说不定……”郑一波抬手擦了擦汗，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心说怎么什么也瞒不了他。 “嗯，一切都要用证剧来说话。”张清扬点点头，其实他这次只是想给朱旭日一个教训，以后让他听自己的话，并没想把他推到绝路上，要不然单是依靠吴德荣背后的力量，就完全可以查出朱旭日的一些问题。通过这次的教训，朱旭日应该可以老实了一阵子了。 送走了郑一波，张清扬继续琢磨这次的城管事件，他还真担心马书记和郎县长把本来的好事情搞砸了，所以要提前帮他们想想可能要面对的问题，比如记者会上有人要出难题刁难怎么办。？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珲水县委县政府的新闻发布会，县委书记马奔、县长郎世仁正襟危坐，旁边是一些为应对突发情况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安排的智囊团。下面坐着的的是省内一些知名媒体，包括电视台、报纸、杂志等。望着电视上二位领导精神抖擞的样子，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笑容中有些坏意，也包含着自信。这一次通过意外的城管事件，张清扬潜移默化地又一次影响了珲水县的政局，同时利用电视上的这二位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影响力，自然这些只有他心里清楚了。 怀中的嬌躯舒服地动了动，四肢紧紧地盘绕在他的身上，光滑细腻的皮肤触觉令人心潮澎湃。 “搂着一个男人的感觉真舒服……”梅子婷嬌吟一声。现在的梅子婷越来越能腻人了，见到张清扬就不想让他离开，那种依恋让张清扬很有些得意。 这些日子忙苹果梨的事情，梅子婷总是来往于珲水与江平之间，为了方便与张清扬在一起，她特意在珲水的郊区买了套公寓作为二人的爱巢，虽然房子外表有些老旧，但是室内通过她的精心布置，到也显得很温欣。有时候梅子婷不在，张清扬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偷偷跑过来，躺在这张柔軟的席梦思床上，闻着她所遗留下的芳香，就感觉她在自己身边一样。 这些日子公务繁忙，劳累的张清扬只要躺倒在这张床上，就感觉放松了很多，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吧。刘梦婷现在不方便过来，贺楚涵虽然很想陪他，但是自从上次人质事件以后，机关内对二人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为了避嫌，两人虽然很想亲近，可表面上却形同陌路一般。有时候张清扬想起那天帮她洗内褲，就自觉得好笑。在这没有人相陪的时候，这段时间多亏有梅子婷的存在，才让张清扬孤寂的内心温存了不少。 “子婷，最近你受苦了……”张清扬的眼睛从电视上扭回来，手指轻抚她的小脸，感动地说。 梅子婷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嬌嫩地说：“那你要如何报答我啊？人家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了！”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报答你呢？” 梅子婷想了想，笑道：“我要做你一辈子的情人！”说完后，仰起小脸，香喷喷的红唇轻轻亲吻着他的脸。 “一辈子偸情，你真甘心啊？”张清扬咬着她们红唇，半真真假地问道。 “那当然，人们不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我就喜欢做你的野花！再说了，你们当官的外面不都是偷偷的养女人嘛！”梅子婷好像很有理地说。 “宝贝，你真可爱！”张清扬动情地说，今生能遇上这么一位红颜知己真是幸运。 梅子婷突然推开张清扬的脑袋，指着电视上正在侃侃而谈的郎县长说：“这么好的机会，就给他们了，这件事情可是你们搞出来，要出风头也应该是你啊！” 张清扬疼爱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宝贝，你不懂政治，其实这样……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谁说的啊，你看他们多风光！” 张清扬只好解释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出名了，从《双林日报》到现在的各大网络，随便一搜就能查到关于我的事情。这次的城管事件虽然是我操作的，不过功劳也不能我一个人独贪啊，我要给上级领导一种我很大度的印象，让他们知道我张清扬并不是那种骄傲的年轻干部。另外你想想，虽然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可以让他们出风头，不过这个事并非是好事，他们无论怎么在媒体面前说，网友们还是会批评他们之前的渎职，而会支持表扬之前与城管发生冲突的我。所以我……没必要露在前面，大家也都不会忘记我的好处……这样更能体现出我与他们的不同，体现出我的个人价值和魅力！” “好啊你，我本来还以为你是真正的高风亮节呢，原来你这么阴啊，看来这是一个圈套中的圈套！你让他们感谢你的同时又提高了你个人的影响力，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啊！”梅子婷的小手轻轻拍着张清扬的胸膛，话语中虽然是贬意，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 “政治就是如此的残酷，我也没办法啊！”张清扬有感而发地说。扭头望了一眼电视，新闻发布会的结尾，马书记详细介绍了珲水当地的情况，重点对绿色的山林食品做了介绍，其中苹果梨又是重中之重，借用这次新闻发布会，张清扬免费做了个广告。当初马书记听到张清扬这个建议时可谓赞赏有佳，他现在对这位年轻的副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招太损了，你说他们会不会猜出来？”梅子婷认真地问道。 “我想不会，因为……很少有人能够不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因为我让他们偿到了眼前的甜头，所以他们不会去想其它。我想现在他们二人正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表现呢，呵呵……”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 梅子婷捏着他的大嘴巴说：“你太坏了，不怪我妈说你不简单！” 张清扬抬头拍讪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了？” “想你个头啊，大色郎，每次都要让我缓好几天！”梅子婷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头部，老大不高兴地说。 “你妈妈还好吧？”张清扬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转移着话题。 “嗯，她很好，现在做了一些小投资，打算明年开个投资公司，一点点起步吧！” 张清扬笑道：“嗯，我以后有个富婆岳母，吃喝就不用愁了，就让你养我，别的官员养女人，我偏要让女人养我！” “德行吧！谁是你岳母，谁是你女人啊，少自作多情，你顶多也就是小姑奶奶我手下的小牛郎！”梅子婷掩着小嘴咯咯笑着，刚才张清扬的那些话听得她心里暖暖的，可见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在乎自己。 “我让你说我是牛郎……” 不巧，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气急败坏地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故意在床上摆了个誘人造型的梅子婷。然后才看手机上的显示号码，他吓了一跳，打来电话的正是刘远山，这令他呼吸不免有些急促。 “喂……” “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刘远山不解地问道。 “呃……我刚才在洗手间……”张清扬突然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刚刚做过坏事吧。 “我刚才看了新闻，这次事件你处理得很好，想得很周到啊！”刘远山微微有些得意地说，毕竟张清扬身上流得可是他的血。 “我……”张清扬没想到刘远山夸奖得如此直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不过，清扬啊，你这招还真有些阴！”刘远山的语气突然加重，这令张清扬更加不自在了，本来他还自鸣得意地以为这种伎俩没有人看得出来呢，可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刘远山的眼睛。也许他可以蒙蔽马奔他们，可却无法骗过刘远山这位一方大员。马奔他们再怎么精明也只是个县官，在思想层次上自是与省部级干部差得太多，想问题的深度相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事情已经出了，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张清扬狡辩了一句，他知道虽然新闻发布会看似很成功，可是想来明天的网站上就会有新闻发布会的视频，网友们一定会在视频下面破口大骂的。他早知道这种新闻发布会只是给上级领导看的，能骗过领导却不会骗过老百姓，现在群众的眼睛雪亮得很，所以刘远山说得没错，他这招的确有些阴！ 第120章暴力执法4 “最近珲水的一切我都清楚，总的来说你做得不错，我没什么要说的，你……继续按你的路子做事吧，出了事还有我呢！” 刘远山说完就挂了电话，张清扬捏着手机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父爱，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刘远山在心里是这么的宠自己！ “嘿嘿，怎么了？”梅子婷早已经把毛巾被裹在了身上，媚笑着问道。 张清扬也知道她的用意，看来梅子婷又要玩小孩子似的游戏了，对于她这种幼稚的形为，他是又爱又恨。凶猛地扑上去，他坏笑道：“老板，我又硬了，再让我陪你玩一次吧，这次不收钱……” 其实张清扬有些高估自己了，他那点手段除了能瞒住马奔他们外，对于更高一层的人来说就是小手段了。此时的江平，张书记的别墅内，一家三口正坐在客厅内看电视。张素玉好久没回家了，今天难得回来一次，所以父母都很高兴，破例陪她聊天。 看着刚刚结束的珲水县委县政府组织的新闻发布会，张耀东品了口茶后对张素玉说：“声东击西，转移视线，通过别人的嘴巴暗中提升自己的影响力！小玉啊，你那位小弟弟还真有两下子哦！” 张素玉没明白老爸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很凑趣地说：“清扬的政治觉悟很高，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 “哎，看来刘家后继有人喽！”张书记意味深长地说，不禁感叹膝下无儿，而张素玉这唯一的女儿又对政治不感兴趣，想想自己死了以后没有人继承这份事业，心里就有些苦涩。 张素玉听出了父亲的暗语，很不高兴地说：“刘家后继有人，您也有啊，我不是您的女儿啊！” “小玉，你爸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的母亲余艳华拉了一下女儿的手，担心这对父女又吵起来。 张耀东今天心情好，刚才只不过是有感而发，所以并没有生气，而是疼爱地撫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小玉，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 张素玉白嫩的小脸立刻就红了，推开张耀东坐在母亲身边说：“爸，还早呢，再等几年吧……” “小玉，不早了，你都三十多了，眼光别太高了……”母亲余艳华也忍不住说道。 “你不急，可我还急着抱外孙子呢！你说说我那些老朋友，都当爷爷了，就我……哎！”张耀东长叹一声，然后紧紧盯着张素玉的眼睛说：“爸也知道清扬是个人才，可是你们……年纪差得太大了……” “爸，您看您都扯哪去了，我……我只把清扬当成弟弟！”张素玉脸红心热，没想到心事早己被父亲看破了。 母亲余艳华是过来人了，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老伴八成是猜对了，焦急地拉着女儿的手说：“小玉，咱家可不能让人笑话啊，妈劝你……” “妈，您怎么也和爸爸一样胡说，不理你们了！” 张素玉说完就甩手而去，一个人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想着张清扬，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减淡了。她宁愿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压力，也不想给他带来坏影响。不过想想刚才张耀东夸奖张清扬时的神色，她不免有些替张清扬高兴。她自然无法想象得出，远在珲水的张清扬此时正与梅子婷热烈地纠缠在床上…？ 张清扬猜想得没错，他以年轻人的心理对时下网民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虽然由珲水县一二把手主持的新闻发布会看似十分的成功，不过新闻发布会的视频在网上发布以后，立刻迎来了骂声一片，网友们都说什么做作、事后诸葛，还有一些更加难听的脏话都不堪入目。张清扬当然没傻到再把这消息通知马奔、郎世仁，想来既使这二人已经看到了这些评论，也会假装不知道的吧。反正是一次做秀，只要在上级领导心目中提高了好印象也就无所谓群众如何去议论了。 “赵秘书，张书记在么？”门外响起了一个动听而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张清扬打起了精神，清了清嗓子。自打上次从延春回来后，贺楚涵还是第一次来找他汇报工作，他莫明其妙地有些欣喜。 “是贺副秘书长么，进来吧！”他装模做样地说。 “张书记，我来汇报一下苹果梨的采收工作。”贺楚涵笑容可掬地走进来，而且特意提高了声音的分贝，自然是给门外的赵金阳听的，为的是告诉别人，他两除了工作关系可没有别的关系，清清白白的。 男的未婚，女的未嫁，又加上人质事件的影响，机关大院内静悄悄地流传着二人的关系，当然了因为他们二人的背景和长相，以及平时的工作作风，大家把两人的关系传说得还是比较清纯的，什么郎才女貌啊，天作之合啊，到没有什么恶意。也许在好事之人的潜意识里，很希望这一对小年轻将来生活在一起。 这些人在评论县长郝楠楠时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像什么那个*女人的b都被男人捅烂了，是个男人就能上那个女人……郝楠楠似乎已经成为了珲水县**的首席代表。大家把最最恶心的词都用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其实到没有直接的深仇大恨，就是看着年纪轻轻的郝楠楠一路高升直到坐上了重量级副县长的宝座，又主抓合作区工作的那个肥缺，所以嫉妒的同时就传出了那些闲话。 “苹果梨的采收工作快结束了吧？”张清扬装模做样地看着文件，一边问道。其实有梅子婷在，他又怎么能不了解实情。 “再有两三天基本就全部采收完必了，进展很快，一些广告也都投放出去了，公司那边的人说，他们已经在北方三省的各地级市建立了直销网点，就等着上市了！”贺楚涵虽然认真地回答，可心里却有些堵气，心想你还真能摆谱，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延春的时候耍流氓抱着自己不放。 贺楚涵低着头，突然发现张清扬桌子上的水笔，立刻拿在手里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起字来。张清扬装作视而不见，很满意地说：“很好嘛，看现在的情形，今年的苹果梨销售开局很不错啊，你们工作组的同志们一定要再接再厉，打开我县农林业副产品销售的新局面！” “是，我们一直在按照张书记的指示在办事，大家都说在张书记的领导下，工作起来很有力气！”贺楚涵阴阳怪气地拍着马屁，把写好的纸条愤愤不平地往他面前一推。张清扬含笑接过来。 “坏蛋，这么久也不理人家，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领导！” 见到眼前这娟秀的字迹，张清扬笑了笑，抬起头一语双关地说：“哎，最近太忙了，坏事情一个接一个的，前两天城管又出了那么件事，都没时间过问苹果梨的进展了！”这话明着听起来好像领导在当着下属抱怨，可暗中是在对贺楚涵说不是我不想理你啊，是最近太忙了，没时间！ “张书记，您对苹果梨的宣传策化还有什么意见吗？”贺楚涵的心情微微好转，谈起了正事。 外间的赵金阳已经竖起耳朵听了老半天，可是听来听去这两人都在谈工作，心里还想着下次听到别人说张书记的坏话，自己一定要出面澄清，免得对领导造成不好的影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贺副秘书长，我们下去走走吧，我要听听果农的心里话，想听听他们对这种销售模式有何看法。我们做领导的一定要多听听下面基层群众的声音，才能改正自身的不足！”张清扬说得冠冕堂皇，同时不停地对贺楚涵眨着眼睛。 贺楚涵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心说越来越能装了，可是仔细一想，看着张清扬那顽皮的笑容，感觉不是那么回事，知道他这是找机会陪自己呢，所以立刻笑道：“既然张书记这么关心群众，我就陪您下去瞧瞧。” “正好现在手头上没事，马上走，要不然没准一会儿就去不成了！”张清扬站起身穿上西装走在前面，对外面的赵金阳说：“赵秘书，我去双山转转，你手头有事就不用去了！” “是，谢谢张书记！”赵金阳感激地回答，心想遇到这样开明的领导真是自己的福气，他自然想不到张清扬有私心。 刚刚下楼，迎面碰到了公安局长朱旭日。朱旭日赶紧快跑几步，主动伸出手来说：“您好，张书记！” 朱旭日的这种态度很明显带着求和的暗示，自从被张清扬抢走他的政法委书记以后，朱旭日认清了一个现实，自己与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而且如果真要斗起来，郎县长这条地头蛇也未必有胜算。上次的事情看意思张清扬也没把事情做绝，而是留有余地，要不然趁上次的机会早就彻底把他拿下了！所以朱旭日借着张清扬给留余地的机会，就要表现出相应的尊重，告诉张清扬我已经服你了，今后支持你的工作就是了，你别再给我穿小鞋了。 张清扬看他也是位聪明人，就握紧了他的手说：“朱局长，过来有事情？” “嗯，找郎县长有点事，您这是要外出？” “是啊，我去双山转转，听听果农的意见！”张清扬微笑着松开手，他对朱旭日的表现很满意，与聪明人交往总是很愉快的。朱旭日对自己的示好同时也有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现在已经逐渐远离郎县长了，只不过表面上还维持着同盟的关系而已。 靠自己的力量逐渐打散郎县长一伙同盟间的团结，也是他的目的之一。这种离间法只适合基层机关，自然不适合高层政治。高层间的斗争眼下还离张清扬较遥远。 “您忙，我上去了！”朱旭日很谨慎地表达着自己对领导的尊重，然后又被贺楚涵点头致意，“哟，张书记，您这是外出呀！”正在朱旭日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软棉棉的女声，说曹操曹操就到，回头一瞧，风情万种的郝楠楠笑眯眯地与张清扬握着手。 第121章请我吃 “哦，郝县长，你好，看你忙得，好几天也不见你的影子！”张清扬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不由得體内一颤，客气地搭着话。 “可不是嘛，还是张书记会关心人，你说上级领导也不说照顾照顾我这一个女同志，呵呵，整天县政府和和合作区两头跑，风吹日晒得人都老成黄脸婆了！”郝楠楠嬌嫩地说。 “哪的话呀，要我看哪，郝县长青春犹在，美丽更胜从前！”张清扬含笑说着，“郝县长，我先出去了！” “好的，张书记再见，我有空请你吃饭！”郝楠楠娇滴滴地说。 “好，那就等着郝县长的邀请喽！”张清扬对这个女人的感受非常主观，主观得有些肮脏，虽然与她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可是每次见面，她就会令男人产生一种立刻就脱去她的衣服压在床上似的冲动。 “楚涵也一起去呀，瞧瞧，越来越漂亮了！”郝楠楠对贺楚涵笑道，女人间的谈话，她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媚态，这让贺楚涵有些不高兴。她只是腼腆地笑笑，没有回答。 “楠楠，不公平哦，你可从来没说主动请我吃饭！”朱旭日强忍恬着脸说道。 “朱局长，等您下次升官的时候，我再请您吧！”郝楠楠懒得多瞧他一眼，径直走上了楼梯。 张清扬与贺楚涵听到郝楠楠挖苦的话，相视一笑。朱旭日被郝楠楠一顿抢白，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久才恢复过来。当年的事情令他不敢回想，谁能想到曾经那位青涩的小姑娘转眼就压在了自己的头上，一回想到郝楠楠对自己冷冷的态度，朱旭日就有些对曾经所做过的事情敢到害怕。 郝楠楠進入自己在县政府大楼的办公室里边，想到朱旭日那幅丑陋的嘴脸，胃里就一阵恶心，心情十分的低落，她换了手机卡，然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是我，今天晚上把东西交出去吧，就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说！” 只急匆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郝楠楠便挂上了电话。 “楚涵，听见刚才朱旭日叫郝楠楠什么吗？” “听见了，叫得小名那么亲热！可惜啊人家没给他好脸色，看样子我们的郝县长喜欢的是你这种小白脸！”贺楚涵没好气地说。 张清扬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啊，看事情不要只看到表面，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关系不一般，要不然郝楠楠没必要对他这么敌视！” 贺楚涵吐了吐小舌头，情知张清扬说得对可也没有接话。张清扬扭头见她那幅气鼓鼓的模样，突然很流氓地挖苦道：“怎么了，不舒服？” “张……”要不是贺楚涵见到小郎已经把车停在了楼门口，她真想痛打张清扬一顿，气得她满面含羞，而张清扬好像什么也没说过似的坐上了车。司机小郎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贺楚涵，心说我们美丽的秘书长这是怎么了，脸为啥这么红！ 到双山以后，小郎只有把车停在半山坡等在车里，张清扬二人只能步行上山。小郎本来想陪着领导一起上去，可是张清扬却说爬山太累，担心一会儿小郎疲劳驾驶出意外，就没有让他上去。小郎听到领导想得很对，就不再坚持，听话地等在车里。 “你啊，一肚子坏道道！”两人爬了一会儿，贺楚涵回头看不到车了这才重重地打了他一拳。 “有他在，我们说话不方便，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张清扬刺裸裸地说，没有外人在场，他自然不用带着假面具说话。 听他真心表白，贺楚涵心头一热，主动地揽上了他的胳膊，小脸贴上去说：“见不到你，我……也挺想你的……” “等我以后不住宾馆了，就可以天天见到你了……”张清扬撫摸着他的小脸，已经有些有动情。 “不住宾馆，那你住哪儿？” “呃……还没想好呢，等我以后在珲水买套房子吧！”张清扬左思右想，还是没把已经买下她旁边公寓的事情讲出来，因为他还没有确定是否与她住成邻居。 “哦，还有一个事，今天朱旭日对你的态度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你决定放过他了？”贺楚涵一想到朱旭日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清扬抬头看了看天，自信地说：“云彩再能飘，它终究是在蓝天下！” 贺楚涵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陪着笑说：“也好，先不收拾他，等他再犯错误，那就二罪归一！” 张清扬见她说得认真，不禁好笑，同时伸手敲了下膝盖，心想近一个月来贺楚涵总来双山视察工作，每天都要爬山不知道有多么辛苦，便心疼地说：“楚涵，这些日子你受累了，对不起，我对你的关心不够。你是因为我才下来的，可我却没有好好对你，让你做这么累的工作！” “我没事，累一累也挺好的，减肥呢！”贺楚涵心中美美地说，能听到张清扬的几句关心，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两人爬上山以后，自然就主动保持了距离，山上的果农已经都认识了贺楚涵，都知道这位漂亮的姑娘可是县里的大官，这次帮果农不用操任何心就把苹果梨卖给了公司，所以见到她以后都十分的热情，更何况这次还有张书记。张清扬二人热情地坐在果树下与果农们聊天，详细了解他们对这种新型销售模式的看法，同时听听他们还有什么意见，不时地在随身所带的小本子上记着。 有的果农提意见说由于他们很多人都不懂技术，以至于苹果梨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减产不说，还影响果树今后的成长。希望领导今后能安排人下来专门的教一教种树的技术。张清扬非常重视这条意见，答应果农回去以后就马上处理这件事，同时心想这珲水县之前的领导班子也真够混蛋的，做了一个这么大的项目，竟然没有按排过来一位技术人员，就让老百姓两眼一摸黑的自己去摸索如何种殖，这不明摆着坑人呢嘛！ 一旁的贺楚涵急时补充道：“我资询过相关专家，他们说珲水苹果梨的产量其实并不高，由于技术不懂、病虫害等等至少减少了四分之一的产量，整体算下来每年都会白白损失几百万元！” “又是形势主义，过去的政府只知道去上面跑项目拉资金，跑下来以后到是得到了政绩，可却没有合理的操作管理，真是害人不浅！”张清扬不由得发怒，让身边的老百姓为之动容。在他们的心中，张书记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能与张书记面对面，在他们觉得像见到国家领袖一样激动。 “张书记，您怎么来了！”就在张清扬与贺楚涵想起身离开时，远远的听到有人喊。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双山镇的镇长梅金才正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张清扬起身握了一下他的手。梅金才一脸惭愧地说：“张书记，您下来为什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好让我们镇政府接待一下啊，这……看来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啊！” 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梅镇长，我下来是看群众的，而不是看你们领导干部的，干什么让你们来接？” “这……”梅金才知道领导不高兴了，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接着长叹一声：“梅镇长，以后不要搞形势主义，我下来是走访群众，不是吃吃喝喝的！” “张……张书记……”梅金才的脸更红了，真不明白这年轻的书记是怎么想的。过去有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有几个是为工作而来，还不是为了山中的野味，像什么野鸡、山野菜、蛤蟆啥的！那些领导每次下来调研，镇政府都要花上几千搞接待，镇里那点可怜的钱几乎全部花在领导身上了！时间长了，到双山视察工作成了某些领导改善伙食的借口，吃还不算，每次回去时小车的后背厢里都装得满满的！想到这些，梅金才就是一阵心疼！ “行了，梅镇长，我该问的都问完了，就不在你这添乱了，你忙你的，我回县里了！” 不知道为何，望着张清扬的一身正气，梅金才心里暖暖的，上前拦住他说：“张书记，这……这不好吧，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说也要吃完饭再走吧，要不然这传出去，别人都骂我小气啊！” 张清扬看出来梅金才是一个直爽的人，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说：“梅镇长，我答应在你的地头吃饭，可不是现在，等今年珲水的苹果梨全部卖出去以后，我一定过来偿偿你们这里的野味！” “是，张书记，我等着您的到来！”梅金才认真地说，然后激动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果农，说：“乡亲们，你们瞧瞧，这才是我们的好领导啊，我梅金才在双山当镇长有七年了，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书记这样的领导！有张书记这样的好领导在，我相信我们双山一定会脱贫致富，他才是正真的为民书记！” 听着群众们热烈的掌声，张清扬挥了挥手说：“乡亲们，我们双山是块宝地啊，我们今后一定要充分利用好这片值钱的土地！”说完了又打趣地对梅金才说：“老梅啊，要我说你应该改个名子！” “呃……张书记，您……啥意思？”梅金才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梅金才，那不是没金才的意思嘛，你说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子，双山能富起来嘛，哈哈……” 周围的群众也哄堂大笑，搞得梅金才满脸红润，可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多年后他回想起今天的情景还感动得直流泪！在众人的笑声中，张清扬带着贺楚涵走了，缓缓消失在群众们满是希望的视线中，大家仿佛已经看到了发财致富的那一天。 “群众真是我们工作的基石，每次看到这种场面，我都想流泪……”贺楚涵说话的时候还抽了下鼻子。 第122章真诚 “可惜啊，现在王八蛋的干部太多了！”张清扬想到双山的万亩果然发展了近二十年还没有发展起来，就是满腔怒火，历届领导觉得双山太偏，既使搞出了点政绩也不明显，所以大多把眼光放在了能立刻看到成效的工作上面，忽略了这块很有价值，资源丰富的山林！ 晚上回到珲水宾馆，见到赵铃又在自己的门口徘徊，张清扬心里有点小小的触动。通过常时间的接触，他发现赵铃并非自己之前想的那样是个多么風流的女人，除了一些女人本身喜欢搞得吸引男人的方式以外，她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本身的美在男人面前表达得非常适中，誘惑却不轻浮。所以张清扬渐渐也对她有了好感，在华夏这种社会中，一个女人要做点事情是非常难的，更何况是搞这么大的企业，所以张清扬有些尊重她了。 “赵总，找我有事？” “嗯，有件东西想交给您！”赵铃的目光犹豫不定，很没自信地说。 “那就进来说吧。”张清扬瞧出来她今天与平时不一样，好像无精打采似的，美丽的脸上显露出那丝忧郁，更显得楚楚动人。 张清扬亲自为她泡好茶，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对犹豫不绝的她笑道：“赵总，你这是怎么了，摇摆不定的可不像你的性格啊，有话就说嘛，印象中的你可是位女中豪杰！” “我……”赵铃双手捏紧了自己的手提包，欲言又止，虽然试探过张清扬多次，可现在仍然不太相信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张清扬端起茶杯说：“那就先不说，仔细想想，喝口茶振定一下。想好了再说，不方便……就不要说了……”他已经看出来赵铃确实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她就不会像丢了魂魄似的。 赵铃抬起头，目光感激地看着张清扬，双手接过温热的茶杯，手心一暖，男人的关怀之意顺着茶杯传遍全身。“张书记，您是个好人！” “喝茶，先别说话。”张清扬儒雅地笑道，透露出他的真诚。 昏黄的吸顶灯照在赵铃的脸上，让她的脸反射出迷人的光泽，张清扬心里微微一动，起身调整了一下灯开关，让灯光变成纯白色，要不然这种曖昧的气氛配上赵铃那有些病态的忧郁的脸，仿佛西子坐在面前似的，都说西子的病容最美，果真如此。 赵铃并没有注意张清扬的这一系列举动，只觉得突然间变得明亮，心头的忧郁也渐渐散去，她心下一横，终于做出了决定，品了口茶后突然间问道：“张书记，您现在兼任政法委书记是吧？”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回答说是，也没有多问，等着她揭开迷底。 “张书记，那个……组织上对……对朱旭日的处罚就这么算了吗？”赵铃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张清扬更加惊奇了，心说政府内部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珲水县常委里边有人与她的关系不错。他脑中突然间闪过一道灵光，难道说朱旭日还有别的对手？那位神秘的对手想借用自己的手彻底把朱旭日拉下马？这么一想，他便镇定地问道：“赵总，难道你觉得组织上对朱局长的处罚还不够吗？” 赵铃长叹一声，苦笑道：“让那个王八蛋死上十回都不解恨！” 张清扬心里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深深陷在沙发里说：“说吧，把你此行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不过我可提醒你，在说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要对你所讲的事情负责！”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不容反驳地说道。 赵铃躲避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拉开手提袋的拉链，从中拿出一个文件袋，轻轻放在茶几上说：“这是所有关于朱旭日犯罪的事实，有贪污，有受贿，还有……总之，您有了这个，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让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拉下马！” “很全面啊！”张清扬拿起来颠了颠，却没有打开又轻轻地放下了，反问道：“为什么交给我，而不交给别人？” “因为……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我觉得您和别人不一样，值得信任！”赵铃把东西拿出来以后，心情也放松了，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那我告诉你，任何一位搞政治的人都不可信！”张清扬冷冷地说。 “啊……”赵铃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吓得身体一哆嗦，“您……您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品了品茶润了下喉咙，然后接着说：“你和朱局长有仇？” “没有……呃，算是有吧！”赵铃自相矛盾地说。 张清扬笑了，拍了拍桌上的文件袋，笑道：“说说吧，是谁搜集到这些东西的，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我不能说！”赵铃突然双手抱头尖叫道，看样子十分的痛苦。喊完之后突然间清醒了，松开手痴惊地看着张清扬，摇头道：“没有别人，是我……全是我，是我搜集到的。” 她疯狂的反应让张清扬有些意外，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门是关着的，这才站起身双手重重落在她的肩头，安慰道：“别激动，要不然你一会儿没准还会说错话的……” 这种善意的提醒让赵铃的心情渐渐恢复正常，她感觉到张清扬厚实的手掌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力气，整具身体都充满了热量。“张书记，我……我不能说……” “不能说就不要说，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只想让你传个话，告诉他……扳倒朱旭日最好的时机已经过了，所以你送来的这份东西我不想要，也不想看，不过你可以继续保留，没准今后能用得到……”张清扬抽回双手很坦诚地说。 他心里清楚，朱旭日现在已经受到了处分，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如果自己还抓着上次的事情不放，只能让上级领导心生反感认为自己气量太小不勘大用。自己和姓朱的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被别人利用。 “您是什么意思？”赵铃不理解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想……全当什么也没发生吧……” 赵铃的眼中含着泪水，愤愤不平地说：“张书记，朱旭日真的是个坏人！” “赵总，你现在太激动了，还是回去安静一下好好想想吧……”张清扬站起身。 赵铃知道他这是送客的意思，也只好无力地扶着沙发站起来，张清扬把文件袋交到她的手上，笑道：“记住，什么也没发生。” 赵铃自然猜不透张清扬到底在想什么，只好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赵铃拨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姐，是我，他……他没要，连看也没看！”赵铃的声音有些急促，同时还有些害怕。 “小铃，他都说了什么？” “他……他说扳倒朱旭日最好的时机已经过了，还说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姐，你说他会不会生气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松地说：“算了，没事，看来我们把他想得太简单了啊！” “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不会的，他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对方说完不等赵铃回话便挂断了手机。赵铃担着手机，可是眼前浮现得还是张清扬的样子，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双手落在自己的肩头竟然有些脸红心热。 送走了赵铃，张清扬仍然坐在客厅里没动地方，他越来越发现珲水好像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复杂，他想了良久，最终还是给吴德荣发去了一条短信： “兄弟，再帮我个忙，暗中查一查赵铃的人际关系，看看她平时都和什么人接触。还有就是朱旭日，看看朱旭日平时都做什么，他与赵铃有没有关系。” 第二天中午，张清扬抽时间去了田莎莎的住处。田莎莎从珲水宾馆辞职以后，独自租了一处房子，一个人整天埋头学习，等着明年专升本的考试。自从她独自搬出来住以后，张清扬还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还可以，虽然房子小了点，不过环境不错！”环视了一下她的小单间，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好人做到底，他是真心的想帮助田莎莎。 “张书记，您……您工作忙，不用来看我……”小丫头离开宾馆以后，穿衣打扮就不那么讲究了，随意地穿了一件几年前的校服，一脸的单纯模样。 “莎莎，你叫我什么？”张清扬假装不高兴地问道。 “我……哥，我……”田莎莎的声音小得像闻子，虽然张清扬面对她的时候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可她就是不自在。 张清扬自然理解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双肩说：“莎莎，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那就还叫我张书记吧……”话虽这么说可心情难免有些低落，想想自己和她本是有着同样的悲苦命运，只不过自己当了官，仿佛就成了两种人，社会上的事情不公平得太多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很希望你是我哥，我很早很早就希望有一个哥哥，小的时候总受别人欺负，我……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感觉这一切像做梦一样，你对我太好了……”田莎莎一边流泪一边说着，然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扑进了张清扬的怀抱。 “莎莎，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张清扬紧紧地搂着她，这一刻悬着的心才放下，看来她终于接受自己了。 “哥……哥哥，有哥哥真好！”田莎莎破涕而笑，乐观的本性露了出来，看样子真的很高兴。 “莎莎，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有人对你不好就告诉哥哥！”张清扬撫摸着她的黑发，然后笑道：“去，给我弄点吃的，我中午还没吃饭呢！” 第123章巴掌 田莎莎的脸突然不好意思地红了，小声说：“哥，我……我这只有方便面，要不然我出去给你买点菜吧……” “没事，就吃方便面，哥哥我小时候想吃方便面还吃不起呢！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没有钱，看到人家吃方便面都把我偿坏了！”张清扬很是回味地说，有意讲起自己童年的往事自然想和她拉的距离。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煮方便面的手艺才高呢！”田莎莎高兴得又蹦又跳，张清扬看到她这样，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没多久，田莎莎就煮好了两碗方便面，由于房间小，连个饭桌都没有，两人并排坐在床边“吸溜吸溜”地大口吃起来。 “嗯，不错不错，和我小时候吃的时候一样香！”张清扬边吃边笑着说。 “哥，我也觉得香，看来重点不是吃什么，而是和谁在一起吃，可惜啊你不能天天来陪我吃方便面，要不然你这为民书记就成方便面书记了！”田莎莎笑着打趣道，其实这段时间珲水发生的大小事情她都在网上看到了，所以对张清扬的近况了如指掌。 “对了，莎莎，你觉得赵铃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张清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其实这才是他今天此行的真正目的。 田莎莎低头想了想，然后才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有时候感觉很了解她，可有的时候又觉得对她一无所知，好像她很神秘。不过我敢说她是一个好人，而且很聪明，善于搞交际，你别看她平时打扮得好像挺……那个什么的，其实为人一点也不那个，很……正经的一个人！” “小丫头，正不正经可不是看外表哦！” “哥，我说得可是真的，记得去年有一次酒会上，某个男人就碰了一下她的脸，赵总当时就发火打了他一巴掌！” “那她在本地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吗？” “好像没有，从来没发现她和别人接触，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听说也没有结过婚。” “哦，原来是这样……”张清扬想不通是谁让赵铃把那些材料交给自己，看昨天赵铃的情绪，那个人应该是她很亲近的一个人。看来这个女人把自己隐藏得很深，眼下也只能希望吴德荣的手下能查出一些什么了。 田莎莎好奇地盯着张清扬，问道：“哥，你问这些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让她……当我嫂子？” “臭丫头，胡说什么呢！”张清扬被她这一句玩笑话搞得老脸一红，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嘿嘿，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嘛，你要是心里没鬼怎么会不好意思啊！”田莎莎得意地说，想想能和县委书记坐在一起吃方便面、开玩笑，便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有了新的起点。 张清扬出来后在附近看到了一个大的超市，便又进去买了一大堆营养品，担心现在田莎莎学习太累，营养再跟不上累坏了身体。田莎莎看到张清扬拿回来的这些东西，感动得一塌糊涂，除了流眼泪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好不容易才憋出来一句：这辈子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叮嘱她注意身体就离开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田莎莎不禁在想如何才能报答张清扬的大恩大德。 中午的轻松是短暂的，下午一上班，当张清扬见到郎县长那皮笑肉不笑的脸时就全身不自在，虽然郎县长表面上很热情，可是他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似的。 新闻上正播放着国内新一届代表大会的情况，当见到刘远山精神饱满地在大会堂的前排就坐时，张清扬非常的激动。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在这次党代会上父亲刘远山将会更进一步，也许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随着老爷子的安排，刘家内部正在完成权力的交接。同时，这次大会也是国内将要完成新老交替的一次重要盛会。 时任重量级位子的刘老老爷子会退居二线，同时那位北方军队大司令员的大伯将要進入军队的最高一层，然后在刘家的领导下，北方派系也随着上层人事的大变动完成新老交替。当两个儿子顺利進入到国内最高决策层时，想来老爷子退下来也就不会有遗憾了。要不然老的不退，小的也就上不去，历史的车轮总要往前转。 另外，张清扬的出现以及步入政坛后的一系列表现也令老爷子颇为满意，仿佛让他已经见到了后继有人的希望。老爷子不是只有张清扬一个孙子，可是纵观整个刘家第三代子孙，要么经商要么進入军队，资质有限，没有人对政治感兴趣，所以老爷子之前本想再干上一届的。可张清扬的出现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他现在可以放心地退下来，在二线偷偷为二代与第三代保驾护航，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想来以老爷子在最高层和干部心中的威望，新上任的领导干部不会不给他三分薄面，更何况办内本身就比较看重资质，当昔日的功臣、将军们入土为安后，刘老爷子已经成为了一方势力的代表，他的话很有份量。 尽管老爷子年事已高，可也参加了这空前的盛会，望着老爷子穿着崭新的军装，胸前那一排排军功章神采奕奕的模样，张清扬體内涌起一阵热血，激情澎湃，血浓于水的亲情令他受到了感染，那可是他的亲爷爷！ 昨天身在京城的刘远山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暗示张清扬是不是抽空来京城看看老爷子，张清扬委婉地表示等母亲真正成为刘远山法律上的妻子以后，他才肯步入刘家的大门。对于这位与老爷子性格相似的儿子，刘远山也很无奈，之后又闲聊了一下近期珲水县的情况，他对张清扬在珲水政坛的先期人事布局表示了恳定，刘远山并没有想到张清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 之后又把电话交到了老爷子的手上，老爷子笑呵呵地说想张清扬了，这让张清扬一阵惭愧，吱吱唔唔地说希望爷爷保重身体，自然话中讲的是“您老人家”而并非是“爷爷”。老爷子看样子很开心，主动告诉张清扬要退下来了，以后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在家等待着四世同堂的日子！ 想到这些，再看看电视中的画面，张清扬竟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微微叹息一声，新闻结束了他转换了电视台，双林省卫视正在播放着珲水特产苹果梨的广告，并且在电视的下方一排小字上特意显示了珲水的林农业的特产，黑木耳、野蘑菇、森林猪、森林鸡等等，联系电话自然是梅子婷公司的。 “做得不错！”张清扬扭头在怀中香躯的脸上吻了一口，身体虚弱的梅子婷像一只高贵而乖巧地波斯猫靠在他的臂弯里，是那般的幸福。 张清扬搂紧她柔棉无力的身躯，笑道：“干嘛呢，我又没有奶！” “讨厌，胡说什么呢，我……我喜欢靠在你的这里，虽然没我的大可却比我的硬！”梅子婷天真无邪地说，又冒出来一句疯话。 张清扬一阵挠头，每次两人在一起亲热，梅子婷都像个未成年似的说出一些疯话，听起来又傻又天真，搞得他哭笑不得。“傻丫头！”他每次都这样回复她。有时候张清扬发现非常喜欢她那傻乎乎的劲儿，这与贺楚涵有得一拼。 “清扬，你刚才叹什么气啊，看电视上的领导人你嫉妒了？”梅子婷虽然刚才身体无力，可却细心地发现了张清扬看电视的时候心情好似很沉重，所以开玩笑地说。 “没什么，子婷，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出身？”张清扬不看广告了，扭转回身体，侧身与她相依在一起。 “妈妈说过，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问，我想你要是想对我说，总会有一天告诉我的，不讲就是不想说，我又何必去问，反正我就知道我喜欢你，爱你……” “子婷，谢谢你……”张清扬眼圈有些红，大受感动。他想了想，终于开口说：“子婷，其实我的出身很简单，我……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我比你幸运而已……”憋了二十几年的心事，这还是他首次提起，当着心爱女人的面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以解开的，通过时间的过往他早已经原谅了刘远山。 “我知道，”梅子婷轻轻咬着张清扬的胸口说道：“你比我幸运，是因为你是男人！清扬，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我猜出来你一定有着非同凡人的身份……” “我的宝贝很聪明！”张清扬的脸紧紧贴着她的额头。 “喂，你一会儿说我是小丫头，一会儿说我聪明，那我是聪明还是傻啊？”梅子婷天真地问道。 “嗯，工作的时候聪明……”张清扬哄小孩儿似地说。 “讨厌，反正不论我是傻还是聪明，你都爱我对不对？”梅子婷撅着小嘴巴问道。 “对，对，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我们谈点正事好不好？”梅子婷近乎哀求道，现在张清扬調情的手段十分厉害，几下就让梅子婷轻喘吁吁。 ”张清扬松开了，找了个掩饰的借口：“说说吧，苹果梨的销售怎么样？” “首批发往各地的苹果梨基本已经卖光了，由于今年宣传搞得好，过去不认可这种梨子的地区了解到它的营养价值以后改变了之前的看法，听反馈回来的消息说以过去两倍的价格卖出去也有人买。我初步算了一下，随着价钱在我的调控下逐步提高，今年的苹果梨销售额将是过去的三倍！” “三倍？能达到吗？” “肯定能，只多不少！”谈起工作，梅子婷精明的同时也很自信。 “那我就放心了，看来今年果农们可以过一个好年了，这样一来也就增加了明年的资本投入！” 第124章人事任命 “等忙完了苹果梨的销售我想再把那些山林野味的绿色食品的招牌打响，建立一个统一的生产销售为一体的大集团，我发现珲水这里到处是宝，真的有待开发！等我的集团成立以后，我想自然可以拉动珲水的农林业经济增涨……” 张清扬听得连连点头，梅子婷办事果然很令人放心。 令张清扬不安的因素果然爆发了，长时间保持沉默的郎县长终于有所作为了。在例行的常委会上，县长郝楠楠突然提出来增设一名经济合作区的副主任，主抓与驻地企业内的勾通联系等一系列的后勤工作。郎县长立刻大力支持，并且提出县委办主任郎世杰非常适合做这项工作。很明显这是他的提意，只不过借用郝楠楠之口提出来而已。 张清扬一直低着头喝茶，听郎县长解释为何要任用郎世杰的原因。他说的都很对，郎世杰长期在办公室，一直在做承上启下的连络工作，以及领导的后勤管理，这个增设的位置好像就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让想反对的人无法开口。张清扬默默地想郎县长此举是何意，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吧。他抬头看了一眼书记马奔，发现马奔半眯着眼看似一切竟在手里掌握。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郎县长之前已经和马奔通过气了，并且得到了他的默许。想来自己就是想反对事必会得到郎县长一伙的强大反扑，所以自然要支持。 看来在常委会上接连失败的郎县长要反击了，这项简单的人事任命背后一定暗藏着某种玄机，只不过眼下猜不透而已。等郎县长说完了，张清扬首先发言道：“我支持郎县长的意见，世杰主任是我党合格的干部，我相信他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的，同时也可以帮郝县长排忧解难嘛，不然让我们的郝县长一人挑起那么多的重担，这要是传出去，兄弟城市还以为我们歧视妇女呢，呵呵……” “哈哈……”张清扬轻松幽默的话语让常委会上的众常委们哄堂大笑，一下子就调整了之前有些郁闷的气氛，这让众人心里无不都佩服这小子的口才。 郝楠楠粉面含羞，半羞半怒地说：“张书记，您又挖苦我了！” “不敢，不敢，总之我的意思是郝县长的工作太累了嘛，的确需要一位得力的助手！” 马书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一来县委的前三把手都同意了，其余的人想反对也不能说反对了。更何况这种人事任命与自身毫不相关，完全属于郎县长一伙的内部调整，没有人傻乎乎的去得罪郎县长。并且在坐的每位心中都有小九九。郎世杰一但离开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位子，那么就要重新任命一位县委办主任，大家自然都想争取一下安排自己的人上去。就比如县委秘书长吴江、组织部长周宝军，以及郎县长，张清扬已经看到了这三人眼神中垂诞的意思，同时不禁在想谁能胜任这份工作。 果不其然，接下来马书记对组织部长周宝军说，让他这段时间弄出来一份候选人的名单，下次常委会上讨论。县委办主任是一个敏感的职务，虽说名义上让组织部草拟名单，其实组织部也只是走走形势而已，想来周宝军会提前询问马书记、郎县长、以及张清扬的意见，按照他们的意思弄出一份名单，然后剩下的在常委会上就看谁的势力更强一些了。 散会以后，望着郎县长笑逐颜开地走出了大会议室，张清扬知道他的反击才刚刚开始，他这看似简单的一招让张清扬不知如何招架，因为根本就没看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天下午，组织部长周宝军就来拜访张清扬了，先是客气是闲聊几句，然后才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您认为谁出任县委办主任比较合适？” 其实张清扬已经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所以笑道：“我想周部长有更好的人选吧？呵呵，不妨说出来嘛，举贤不必亲，没关系！”他知道虽然现在周宝军表面上是自己的人，可是自己的这个圈子并不稳定，上次几个人的靠拢完全是一场意外，所以自己还要让下面的人切实捞到一些好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紧紧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听到张清扬名摆着的支持，周宝军大受鼓舞，清了清嗓子，激动地说：“张书记，我认为吧，现在的县委办陈副主任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人，而且他的文采好，我县党内的文件在出台之前都要经他手润色一下的。其实几年前他就应该转正了，只不过一言难尽啊……哎！” 张清扬猜想周宝军曾经想提拔陈副主任时，一定在郎县长那里碰了钉子，是郎县长换上了郎世杰。陈副主任名叫陈功，四十多岁，有点像老学究那么样的一个人，听说一直都喜欢舞文弄墨的，像位文人学士，是珲水县中层干部中文化水平最高的。此人平时作风也正派，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不喜欢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所以人缘很好，也深受各位领导的喜爱，只不过他不属于任何圈子而已，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把他放在副主任的位子上，还是当年马奔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这么一个有才的人不用有些可惜，而且提出来后迎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意。 周宝军能提这么一个人，很令张清扬满意，先不说陈功与周宝军是什么关系，他是否走通了周宝军的后门，单凭这个人的平时表现，张清扬觉得就应该支持，并且还能卖周宝军一个人情。只不过此项人事任命牵动了县里各位头头脑脑的心，大家好似都有争取一下的意思，所以张清扬点点头，先表示恳定地说：“这人不错，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文章呢，看来周部长很赏识人才啊！陈副主任……是一个不错的人！” “哎，老陈这人……怎么说呢，一直都没受到重用，性子太正了！” “政治是残酷的，西游记告诉我们虔诚善良的人最容易被吃掉！有句老话啊不太好听，不过……不能说没有道理，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坐车量身价，副职不擅权’！县委办主任那个位子，承上启下，类似于大内总管啊！” 周宝军之前听到张清扬顺口夸奖了几句，很是高兴还以为他要大力帮忙推荐呢，可是没想到张清扬接下来又说了这些，这不得不让他深思，听领导的意思好像还不能最好确定，要不然他就不会发了一通感慨，难道他也有自己的人选了？周宝军也是个聪明人，他实在想不通张清扬这些话是什么意，更不理解他对这项人事任命有何看法，他也需要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所以立刻起来身道：“张书记，您先忙，我再回去研究一下，我们保持勾通吧！” “嗯，周部长，你慢走，替我对陈副主任传句话，我很喜欢他写的文章！” 周宝军又是一愣，心说张清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话里头一波三折的，真是耐人寻味！其实张清扬心中是举双手支持的，想来像陈功这样的人，如果用好了，今后事必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只是他可不敢马上答应下来。想来马书记、郎县长各有人选，万一自己的支持失败，自然会在县里引起一些震动，自己的威望一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所以他才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又不能寒了周宝军的心，所以才高深莫测地说了那些话。 周宝军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后，一直低着头走路，百思不得其解张书记是何意思。正在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人，大声笑道：“哟，这不是周部长嘛，干嘛呢这时，地上有钱吗？哈哈……” “哦，原来是郎县长，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周宝军窘迫地抬起头来。 “正好，周部长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情……”郎县长微笑着邀请。 堂堂的一县之长要请组织部长谈工作，周部长自然没有理由不去，只好跟在他的后面。赵金阳刚才听到声音，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然后仔细想想了，拿着暖水瓶进入了里间的办公室。一边给张清扬倒水，一边好似不经意地说：“周部长也很忙啊，这不又被郎县长叫去谈工作了！” “哦？”张清扬诧异地抬起头，反应过来后对赵金阳说：“小赵，工作做得不错！” 赵金阳笑笑没说话，激动地退出来，走到了外间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招险棋走对了，这不领导都夸奖自己了！ 听到周宝军部长被郎县长找去谈工作以后，张清扬更加头疼了，他实在想不出郎县长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项简单的人事任命看来已经被郎县长充分利用了，让自己不上不小猜不透他的用意，无法还手。 正在这时候坐机响了，拿起来一听，电话是常务副县长程建设打来的，他以谈工作为名，先扯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什么招商啊，城建啊，最后才说到正题上，暗示张清扬他也有一个人选适合县委办公室主任的那个位子，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张清扬在电话中玩起了太极，不温不和地把问题绕开以后就挂断了电话。虽然程县长在电话里没表示出不高兴的意思，不过张清扬最后听他的声音已经听出来他的情绪不高了。 这个电话让张清扬更加的烦躁，先不说自己支持的人选是否可以通过常委会，现在自己到底支持谁都是个问题了，支持周宝军，肯定会让有些摇摆不定的程建设寒了心；可是如果支持程建设的人选，周宝军眼下又是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一名常委，那样周宝军以后肯定也不会和自己一条心了。张清扬烦闷地抽出一根烟来，暗想郎县长还真不简单，他醉翁之意到底在哪呢？他这项人事调动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第125章什么意思 正在张清扬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听赵金阳敲门说：“张书记，吴秘书长找您有事！” 张清扬一听坏了，紧张得出了一汗的冷汗，他知道吴江的到来肯定也与这项人事任命有关！如果之前与自己走得还算近乎的常委都来找自己，那么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别人不乱自己先乱了，这项人事任命一下子就让张清扬顶在风口浪尖了，真是骑虎难下！ 吴江本不是那种跑官要官的人，所以站在张清扬的面前有些拘谨，不过他也深知这几年自己这个市委秘书长只不过是个摆设，上边的人不爱，下边的人不服，根本没有人重视自己，所以当县委办主任这个位置空下来的时候，他就想借着张清扬的力量争取一下，如果这次人选还是郎县长的人，那么他这个秘书长当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当初就是郎县长从他的手里抢下了县委办主任，所以他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张书记，我……”吴江动了动嘴皮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脸红心热的。 “呵呵，吴秘书长，不要客气嘛，有话就说！”张清扬是非常喜欢这种正直干部的，有了这种干部的存在，今后工作起来别人不爱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他来做，可以说他的性格有点像西游记中的沙僧，而且比沙僧还有个人主见，别看是马书记当年提拔的他，可是他仍然敢反对马书记提的意见，这种品德不多见。 吴江看着张清扬温柔的目光，终于咬了咬牙，说：“张书记，是这样的，我想问您关于县委办主任的人选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我还没想好呢，正打算找吴秘书长商量商量，不过我想郎县长可能心里有数了吧！”张清扬不动声色地说，目的也是暗示吴江，这个人选郎县长肯定要争取到。 吴江一听这话，果然脸色变了变，愤愤不平地说：“张书记，我希望您能甚重！” 张清扬点点头，站起身拉着他坐下，笑道：“吴秘书长，你有合适的人选吧？不妨说出来参考参考，然后我和马书记勾通一下……” “张书记，我觉得县政协副主席孙家正适合这份工作，我以党性原责做担保，小孙他没有任何问题！”吴江语气很坚决，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人选很满意。 张清扬低头沉思，县政协副主席其实就是个养老的职务，一般干部退居二线的时候不是去人大，就会去政协，所以那和养老院没什么区别。就比如珲水县现在的政协主席李刚过去就是珲水县的常务副县长，再干一届就到退休的年纪了。而副主席孙家正可却年轻的很，听说也是大学毕业，给这么一位年轻的干部安排了一个闲职，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孙家正过去肯定得罪过某位领导，要不然不会如此。 “孙家正，他……吴秘书长，恕我直言，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张清扬问得如此直接，就可以看出来他没有把吴江当成外人。 吴江听张清扬的语气很温和，所以认真地回答道：“我和他是延春党校同学，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他年轻还有干劲儿，过去是学农业的，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干部，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过去是做什么工作的？” “别提了，小孙过去在县政府办，结果就……得罪了郎县长，所以上次人事调整，就把他从政府办弄出去了……” 张清扬点点头，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当初郎县长把孙家正弄走，现在吴江又想把孙家正弄回去，很明显吴江是想恶心一把郎县长，也让下边的人看看秘书长终于发威了，和郎县长对着干上了！这么一想，张清扬还真觉得他提的这个人选很合适，可是之前周部长、程县长已经打过招呼了，事情却是越来越麻烦。 他只好硬着头皮笑道：“这个人不错，我是没意见，不过不知道马书记那边……吴秘书长，你等我消息吧，我尽量说服马书记……” 吴江似乎是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为难之意，如果这次人事任命马书记以党委书记的身份强行推举自己的人，想来也没有人敢反对。而刚才他的言下之意却没有提到郎世仁，所以吴江又多问了一嘴：“张书记，那郎县长那里？” 张清扬含笑拍了拍吴江的肩膀，很直接地说：“老吴啊，他的人……我不放心！” 吴江很是激动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郎县长的人通过，宁可同意马书记的人选！其实吴江推举孙家正，也只有一半的把握，因为他理解张清扬的难处，知道如果这次马书记支持郎县长的意见，那么张清扬事毕腹背受敌，所以他能得到张清扬的这种态度已经很满意了。吴江告辞的时候心里还热乎乎的，他知道自己在这位背景深厚的年轻书记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在县里不受任何人待见的吴江能有这种体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吴江走后张清扬一筹莫展，常委会上的种种迹像表明，对于这次人事调整马书记是持支持意见的，所以这有点让他想不通，郎县长凭什么有把握让马书记支持他的人选呢？这两人间难道又有什么交易吗？可这又不太像，自己没来之前这两人间一直是冷战的状态，既使与自己的利益无关，马书记弃权就行了，没必要支持郎县长。那么这次没准会联系到马书记的利益，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可是县委办主任应该是入不了马书记法眼的，这背后的种种让张清扬想得头痛也不思其解。 这个位子如果自己处理不好的话，不但可以让郎县长反压自己一头，还有可能让自己这方刚刚结合起来的小小团体受到打击，甚至还有可能得罪马书记，那么之前赢得的马书记对工作上默许的支持，刚与他之间的妥协也既将分散。这小小的人事牵动的命脉实在太多了，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中，稍有不甚就会被郎县长击败，想做到全面胜利太难了。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对方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威严，“清扬啊，我是孙常青！” “您好，孙书记，不知道您有何指示？”张清扬的手心泌出一层汗水，心说难道他老人家也想对这小小的县委办主任伸手吗，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孙常青笑道：“没什么指示，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通知你一下吧。是这样，下星期市委组织了一个去上海学习的考察团，下面的每县、市都将分到一个名额，我已经通知老马了，他的意思是他亲自出马，可是我想……你能不能征取一下啊……” 话语中孙常青拉长了语调，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却没听懂领导是什么意思，只好小心地问道：“孙书记，您的意思是？” “呵呵，这是你们县领导班子的事，我无权过问，不过我想这个考察团主要是出去学习我国一线城市的城市规化与建设，所以党委书记去好像不太合适，那个……我觉得有必要让政府那边的程建设去学习学习……” 这么一解释，张清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马上答应道：“孙书记，您的这个意见提得很好啊，程县长主抓这方面的工作，由他去学习参观是有必要的！” “嗯，清扬啊，还是你有大局观哪，说得不错！这个老马也是的，你说他去过东南亚那么多地方，还争什么名额嘛，我又不好说什么……” “孙书记，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嗯，事情交给你办，我放心哪！对了，清扬，你小子答应我们市委的福利苹果梨什么时候送来啊，上次送我的可都吃完喽！” “呵呵，孙书记，过几天就全部到位了，保证人手一箱！” “行，行，我老伴说啊，今年的苹果梨被你们珲水弄得涨价了，你小子搞得不错！” “谢谢孙书记的支持，这一切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完成的！”张清扬拍了个马屁，孙常青笑呵呵地挂断了电话。 张清扬听出来了，在这件事情上孙常青有些不满意马书记的作法。其实大家都清楚这种考察团名义上说得好听，是出去学习，可实质上也就那么回事，能去的干部全都拖家带口的，完全是一次免费的旅游，也难怪程建设动心了，所以听到这个内部消息后，程建设一定和孙书记抱怨了。马奔之前的确去过很多地方，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这种好事总是让你一个人占着，孙书记自然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会答应程建设借以从侧面敲打下马奔！孙书记答应帮程建设只不过是顺水人情，敲打孙书记才是其主要目的。 而这种小事情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又不好指手画脚，所以他觉得张清扬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找张清扬帮忙。张清扬自然不能推辞，可这件事情却实也很难办。人家县委书记都说了要亲自出去考察，别人又怎么好把他嘴里的肥肉抢出来呢？这无疑又是件难事。还好现在县里没有公开这条消息，等公开以后再想想办法吧，现在要紧的还是把县委办的人选定下来。 下班后，张清扬在车上又接到了程建设用私人手机打来的电话，电话中的程建设十分的客气，话里话外告诉张清扬已经得到孙书记的暗示了，张清扬宛转地说等一阵就去找马书记，程建设千恩万谢地挂断了电话。张清扬捏着电话一阵苦笑，心想这基层的干部还真无法和高层相比，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动歪心思，真是无奈。 回到宾馆，见到笑呵呵的赵铃，张清扬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明天必需从宾馆搬出去了，要不然每天赵铃都过来照顾自己，时间长了难免引起闲话，再说了自己住在这里的消费实在有些高，反正公寓已经买好了。 第126章不能喝酒 “张书记，今天我请你到楼上的餐厅吃饭怎么样？”赵铃笑着邀请道。平时张清扬都在他自己房间吃，今天赵铃想试试能不能请动这位书记，到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他，只是想拉近一下关系。 张清扬心想正好可以借用此机会向她讲明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再说了自己现在天天住在这里，想来和她坐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正常不过了，所以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哟，我的大领导，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你！” 张清扬笑道：“那好，吃饭就是吃饭，不能喝酒！” “呃……好吧……”赵铃之前的好兴致减少了一半，想了想又摆出笑脸道：“不喝白的，啤酒行么？”张清扬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间冷冷地说：“那我不去了……” “哎，别……别，大领导，我可怕你了，不喝就不喝！”赵铃撒娇搬地翻着白眼，前面带路。后边的张清扬一脸拧笑，心说虽然你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不过与梅子婷、刘梦婷这些人相比，可就要差一个层次了。 餐厅的大包间内，张清扬与赵铃相隔而坐，望着满桌子的美味他并没有多少味口，自顾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举起来笑道：“赵总，你如果喝酒的话我不拦着！” “领导不喝我可不敢，我说张书记，您……就那么怕我？”赵铃借着女人的天性，撒起娇来。换成张清扬下属的普通干部，自然不敢说出这话，可她必竟身份特殊，抱怨的语气加上媚态十足，正是一些领导干部们喜欢的表情。 “我怕你？呵呵……”张清扬自嘲地笑笑，“赵总，我有怕你吗？” “那……您为什么不敢喝酒，还不是担心我借着酒醉那个……調戏您！” “哈哈，赵总，你在我心中可不是这样的人哦，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正派的女人，难道说……”张清扬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了。 赵铃臊得满脸通红，扭摆着身体说：“领导，我说不过你！” “呵呵，赵总，我们吃东西吧。” 赵铃见到张清扬一脸正色，也没有办法，举起水杯说：“张书记，我以水带酒敬您一杯，我……我知道您是一个好干部！” 张清扬举杯示意，笑道：“这才对嘛，好好的说说话不是很好嘛，刚才……我可不喜欢那种，其实我知道赵总也是一个好女人！” 赵铃没想到自己刚才的演戏被人家拆穿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换作了本色演出，长长的叹息一声，表情中透露着真诚与哀怨，苦笑一声说：“我也没办法，经商久了，整天与你们这些领导打交道，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赵总，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这样不是挺好吗？” “可天底下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干部呢？” 张清扬也是一阵苦笑，回答不出来。想来赵铃经商至今，没少受到一些高官政要的非礼調戏。 “张书记，看得出来，您今天有心事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还真是好眼力，这几天的确遇到些麻烦事，不过……也不重要。” “我相信张书记会解决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干部！” “谢谢，”张清扬满意地回答，与这种聪明的女人接触，很能让男人缓解一些压力。午餐吃得很顺心，吃完了以后张清扬伸了下懒腰，说：“哎，吃饱了也该回去睡觉了……这话是对赵铃说的，聪明的她立刻会意领导这是不想被别人打扰了。看来他又猜出了自己的意思！这么一想，赵铃更加的失望了。原来之前的想法是在饭桌上让张清扬喝点酒，然后酒足饭饱后安排他去洗个桑拿，再然后嘛……她早已经安排好了酒店内的两位高级美女接待。可现在看来什么也用不上了，张清扬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而且也做出了暗示，赵铃也只好改变计划，心里对张清扬的看法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张清扬起身，揉了下头说道：“赵总，有个事提前和你说一下，这个周六我就要搬走了，总住在酒店里也不是个事……” “啊……为什么啊？”张清扬的这个提议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不为什么，住这里消费太高啦，不能让县里花这个钱，呵呵……” “哦……”赵铃有些失望，当看到张清扬一连揉着脑袋一边往出走时，便问道：“张书记，您头疼是吗？” “嗯，是有点疼。” “那正好，我会头部按摩，要不帮您捏一捏？” “算了，不……不用了……”张清扬机敏地说。 “张书记，您……您别想歪了，我……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只想帮帮您，我过去是职业按摩师……” 人家既然已经解释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再反对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张清扬只好点点头，并笑道：“赵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怕劳架不起啊……” “呵呵，瞧您说的，我那有那么金贵，您别看我现在有了点臭钱，其实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过去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什么都做过……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做过很多职业……”赵铃自顾说着，突然发现说错了话，很明显让别人误会自己过去的职业。 “别解释了，越描越黑……”张清扬不禁止宛尔。 “讨厌，你还笑！”赵铃一时间失口说道。这么一说完，两人全愣住了，赵铃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赶紧说：“张书记，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又没说怪你……”张清扬走在了前面。 赵铃按摩的手艺还真不是自夸，的确很有一套。灵巧的双手在张清扬的头顶、双肩按来按去很令人舒服。张清扬口上轻轻地哼哼出声音来，这让赵铃更加得意了，她本来想给张清扬来一个全套的服务，不过张清扬觉得那样传出去不太好听，所以就告诉她只捏头就好了。 清扬恍忽间就要睡着的时候，她才轻轻地推开他的头，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笑道：“领导，可以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张清扬就恢复了意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手艺真的不错，呵呵，不疼了，不疼了，很舒服。”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回转身看向赵铃，发现她嬌嫩的小脸由于刚才的劳累已经布上了彩霞，还有一些汗水，便客气地补充道：“赵总，让你受累了！” ？“没什么，您舒服了就好……”赵铃满意地说，双手擦了擦脸。这时候看向张清扬的目光突然间变得直直的，惊呆得指着他说不出话…张清扬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铃也是脸颊滚热，清了清嗓子才说：“张……张书记，离上班还有一会儿呢，您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好，谢谢了，我……我送送你……”说着，张清扬就要起身。 “啊……不用了，”张清扬慌忙摆手，情急之下竟然指着张清扬的下面说：“不方便……” 张清扬傻傻地坐在那里没动地方，待赵铃出去以后才自嘲地大笑，心说自己的定力还是差啊，这方面有待提高。 赵铃走出去以后，这才敢激动地拍了拍胸脯，然后得意地想：还以为你不是男人呢，原来也挺得那么高，看来本小姐还是有些魅力的！ 随后的两天，各大机关里都在讨论谁将是新上任的县委办主任的事情，大到各头头脑脑，小到办公室科员，就连打扫卫生的老大妈都在想县委办主任到底是多大的官，平时县委书记都没见到这些人如此热心的谈论。 张清扬也知道，之所以气氛如此诡异，是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明白这是自己与郎县长的又一次交锋，而且别人也都知道这次的成败将会影响今后珲水县的政局。郎县长这几天的作风也着实令人费解，他整天穿梭于各办公室之间，不但与他内部的一伙人联系，还与吴江秘书长、周宝军部长等人长谈。每次在办公走廊里撞到郎县长，郎县长那张麻子脸都会露出与他的年纪十分不相符的笑容，郎县长对张清扬越热情，他的心理就越担心，他知道郎县长的热情是一种自信，看来他对这次的胜利是势在必得了。 昨天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待了组织部长周宝军和县委办副主任陈功，张清扬当着陈功的面，表达了自己喜欢他文章的意思，并且对他的工作表示了恳定，希望他继续努力。话中半个字也没提这次县委办主任任命的事情，临分开时只不过紧紧握着陈功的手说：“陈主任，我们县委里就缺少像你这种有学问，有文采的人啊！” 陈功虽然猜不透张清扬是否会推举自己做县委办主任，不过听到这话以后非常的高兴，仿佛感觉姜太公遇到了周文王似的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周宝军却是一脸的沉重，他必竟混得年头多一些，知道这件事可能要吹了，感觉张清扬这次好像没想和郎县长斗一斗，话语中全是在打太级。这几天郎县长一直在和他交流，想提拔宣传部的副部长郑涛。郑涛和他关系不好，所以他对这事特别的敏感，如果这次张书记在常委会上支持郎县长的意见，把自己的死对头提拔上来，那么周宝军还真后悔之前的选择！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他就没必要投靠张清扬。 张清扬知道周部长心里不好受了，所以笑道：“做事情不要急，要一点点来，心急什么也做不成！” 坐在办公室里的张清扬想着昨天周部长离开时脸上的失落，就是一阵挠头，这一天的工作都没心思做了。而且下午赵金阳又来汇报说中午看到公安局长朱旭日陪着郎县长一起下班的，两人没有回家，而是钻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下午郎县长是喝得醉熏熏的来上班的。 第127章拜访 这个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张清扬更加的心烦意乱了。他明白看来朱旭日一定已经得到了风声，并且认定这次郎县长将打败自己，所以自己之前的离间计完全不起作用了，他又回归了郎县长的阵营，这不今天中午的事就是证据。虽然郎县长可能会不太喜欢这种摇头摆尾两面三刀政治立场不明确的主，可是眼下这种重要时刻，可利用的人自然要利用，他自然会欢迎朱旭日的回归。 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他知道自己進入了一个死局，郎县长的这招实在是太狠了，根本就令人摸不透他的想法。晚上回到宾馆，县政协副主席孙家正在县委秘书长吴江的陪同下来拜访了张清扬。 他们二人的到来被宾馆经理赵铃看在了眼里，同时发出去了一条短信：“吴江和孙家正来看望张清扬了！” “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通知我一声。”对方回复道。 张清扬客气地让二人坐下，自然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三人闲聊起来，并没有谈起正事。看得出来孙家正口才不是很好，不太会说话，又加上性格直，可能骨子里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也没怎么说话。 “张书记啊，家正本不想来的，怕引起您的误会，是我硬拉着他过来的，就是想见见您，和您聊聊……”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事，对孙家正说：“政协别看不起眼，可也是个重要的部门！” 吴江秘书长沉默不语，似乎已经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意思，可他必竟不是周宝军，所以也并没怎么失望，只是叹息道：“听说郎县长想提拔宣传部的郑涛，那个人……我看不行啊，张书记……都说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 张清扬抬手压了压，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吴秘书长，我相信你是不屑于和这些人为伍的，你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的！” “嗯，谢谢张书记的信任。”吴江担心的到不是张清扬不推举孙家正，最担心是郑涛在郎县长的支持下出任县委办主任，那么今后他这位县委秘书长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张清扬把头转向孙家正说：“孙主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劝你还是稍安勿燥吧！” “张书记，无论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孙家正说完就站起身，看向了吴江秘书长。 吴江也只好无奈地站起身苦笑道：“张书记，您看到了，家正的性格太倔了，哎！” “有时候，我党正是缺少这样的干部！”张清扬挥了挥手，亲自送走了二人。 同时赵铃也把他们离开的短信发给了那个神秘的人。 张清扬关掉吸顶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吸烟，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吴江、周宝军以及程建设分别推荐的这三个人当中，还是要属县委办的副主任陈功更胜一筹。如果说自己真要和郎县长去争这个人选，那么自然是要推举陈功。可是一但这样，寒了吴江的心不说，还会令程建设不高兴。同时现在还不知道马书记是什么意见呢，如果马书记点明了支持郎县长，那么此次无论自己提谁都将必败无疑了。 正在他郁郁寡欢的时候，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在黑暗中摸出手机，看到短信后会心一笑： “大流氓，你做什么呢？” 短信是贺楚涵发来的，张清扬知道看来她又想自己了，在这种时候能接到她的短信，令他立刻轻松了不少。他没有回短信，可是开灯穿上外套，开车直奔贺楚涵的公寓而去。这时候，他需要女人的安慰。 “咚咚……”敲门声令贺楚涵的心脏不安地跳动起来，她紧张地打开门，当发现张清扬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时，得意地装傻说：“哟，大领导，你怎么来啦？” “黑灯瞎火的，我当然来耍流氓啊！”张清扬也不用她的邀情，推开她的胳膊，径直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贺楚涵气得直跺脚：“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亲爱的，你不是说想我了吗？”张清扬身子一横，完全躺倒在了沙发上。贺楚涵见到他那副德行，还以为他喝多了，下意识地双手捂着胸口说：“喂，你……你想做什么？” “哈哈……”张清扬没想到真把她吓到了，开心地大声笑道，心中的郁闷减轻了不少，这才正襟危坐道：“别害怕，过来陪你聊聊天还不行吗？” “讨厌，你刚才那个样子吓死人了！”贺楚涵见他在开玩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喂，我又没说让你来！” “你的短信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别狡辩了！”张清扬此刻一身轻松，虽然语气中仍然有些低沉。 贺楚涵蕴发现出他今晚与平时不太一样，聪明地问道：“你有心事吧？这几天心情不好？” 张清扬点点头，长叹一声道：“你知道原因的。” 贺楚涵点点头，坐在他的旁边，忧怨地说：“我知道，县委办这个位子牵动了太多人的心思，这几天郎县长非常得意，中午还去和朱旭日喝酒了呢！看来啊，你的反间计白用了！” “说得好！”张清扬赞许地表扬道，贺楚涵在对待大事情上面的聪明，很令他满意，他接着说：“是啊，现在朱旭日和他的关系复合了，而我身边的这些人却有点乱了，他们都想推举自己的人。” 贺楚涵无所谓地说：“患难见真情，他们如果就因为这件事和你分心，我想也不是件坏事情，其码可以让你看清某些人的恶心嘴脸。也许……让他们和你分心才是郎县长的主要目的吧！” 贺楚涵的话突然令张清扬打起了精神，他提高了音量问道：“你是说……郎县长也在用离间计？” “本来就是啊，你其实已经想出来了啊，不是都知道他想让你们这伙人分心嘛，那还不是这个道理！不对啊，你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没想通？” “哎，我真糊涂！”张清扬气得拍了下大腿，自嘲地说：“是啊，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原因，可就是差那么一丁点没有完全想通，那是因为我不相信郎县长会这么狡诈，说明我太骄傲了，这段时间过得太风光了，令我的大脑有些生锈失去了敏感！” “就是，你来珲水以后一路顺风，所以总觉得别人不如你，想问题的时候就有着隔膜，看来有时候还真应该给你点压力呢！”贺楚涵顽皮地拍了下张清扬的脸，略带调逗之意。 “你说得对啊，骄兵必败，生活太顺了不是什么好事！”张清扬现在终于彻底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借用此次人事调整郎县长是一箭双雕之意，明着可以提拔自己的人，暗中也可以让张清扬的阵营内部大乱，借用了他之前的反间计，没准此刻郎县长心里还乐呢，心说你小子之前让朱旭日和我分了心，那我也让你的人和你分心，看谁笑到最后！ 很明显既使这次郎县长不能提拔成功自己的人，张清扬无论推举谁都会得罪自己内部的人，这才是郎县长想看到的事情。至于说县委办主任的位子，他只是借用一下而已。这样一想，看来郎县长此次无论如何都是胜方，早已经站稳了不败之地。长时间的沉默不语换来了一瞬间的猛烈反击，而且是柔中带钢，令人无法应战，张清扬这下总算见清了此人阴险的一面，看来过去有点轻敌了。 “喂，那你下一步怎么办啊，他这条色郎还挺厉害的啊，都让你发愁了！”贺楚涵话语中讥讽着郎县长，是想让张清扬开心一些，要不然见到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心疼。 “下一步……关键是我不知道马书记到底怎么想的，他这次更倾相于帮谁！”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说得底气不足，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马书记是暗中支持郎县长的。 果然，贺楚涵自信地说：“这还用想啊，老马头这次肯定支持老色郎！” “为什么？”张清扬到是没想到贺楚涵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你说他凭什么帮郎县长？” “切，这个问题很简单啊，你说你为什么不把事情想得简单点捏？我看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好，我这次向你请教还不行嘛，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道理很简单啊，你想啊，自从你来珲水以后，一直是风光无限，好像所有人把焦点都注意在了你的身上，老马做为一把手他能高兴吗？那个……听我爸常说官场上的平衡之术，他过去是想借用你和郎县长斗一斗，可当他发现你实力强大了以后自然就担心啊，担心万一你把郎县长斗趴下了，那么下一个目标架空他这位一把手怎么办？所以他这次一定要帮助郎县长重竖威信，接下来仍然看到你们两伙人你来我往的，他才放心啊，他需要的就是你们两伙人的相互制约，他一个人高高在上调控，谁弱了就帮谁，谁强了就打压谁……” “亲爱的，你说得太对了，我爱死你了！”不等贺楚涵说完，张清扬兴奋地捧起她的小脸狠狠地吻了一口。 贺楚涵目瞪口呆地盯着张清扬，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清扬吻完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讪讪地红着脸说：“涵涵，我……我太高兴了，谢谢你！” “不是这句，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贺楚涵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双目迷離，久久回味着。 “我……我说想通了……”张清扬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心说亲一下怎么就亲成这样了。 “不是，不是……”贺楚涵急得红了脸，“就那句，你说……什么要死了！”贺楚涵羞得低下头，双手拉着衣角。 第128章生气 张清扬终地明白她想听什么了，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我是说你帮了我大忙！” “哼，重复一遍你能死啊！”贺楚涵推了他一把，独自起身离开他，坐在了床上。 张清扬见到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涵涵，我……我是说……爱死你了！” “真的吗？”贺楚涵小鸟伊人状，羞得小脸楚楚动人，看样子很不安。 “真的，我说真的……”张清扬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涵涵，有你在真的很好！”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很幸福……”贺楚涵借势靠在他的肩头。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很久才分开，张清扬抬手看了下表，然后站起身说：“涵涵，我回宾馆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再多陪我一会儿好吗？要不……今晚……就别走了……”贺楚涵完全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不了，我……我怕控制不住就……” 贺楚涵抬起头在张清扬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感激地说：“那句话，你今天终于说出口了……” 张清扬经过一夜的思考，终于做好了打算，第二天一早，他先给县委办副主任陈功打去了一个电话，暗示道：“陈主任，最近去马书记那里汇报工作没有啊？” 陈功不明所以，回答道：“张书记，最近办公室的工作由吴秘书长管，所以我没有去马书记那里。” 张清扬装腔作势地说：“陈主任，这可不好啊，县委办公室可是在党委的领导下工作嘛，你应该经常向马书记汇报工作才对，懂了吗？陈主任，你今后的担子还很重，所以要看清事实嘛！” 陈功总算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看来一定是张书记和马书记打好了招呼，所以才暗示自己去走动一下，跑跑马书记的关系，让领导感觉到他存在的重要性。并且这样一来对以后的工作开展也有利，有了党委正副书记以及秘书长的支持，县委办的工作可就好做了。想通的陈功立刻向张清扬表达了感谢之意。挂掉电话后的张清扬得意地笑了，这招反推用得十分舒服，心说自己也需要上马书记那里走动走动了。 当天晚上，陈功果然带着一些礼物去马书记那里汇报工作，这可是在县委办主任空缺以后第一个来登门拜访的，所以马书记客气地接待了陈功。原来虽然有很多人对这个空位眼热，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空位是郎县长与马书记必争的人选，好像马书记并不太在意这么个位子，所以想走关系的人，不是来找郎县长，就是去找张清扬，忽略了马书记的存在。 马书记也没有明确地告诉陈功结果，不过却是表扬了陈功之前的工作。他之前已经默许了郎县长的人选，想用郎县长压一压张清扬最近的风头，之前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提上来。可是当陈功来了以后，马书记不禁又自私地想，如果能提拔陈功，那么办公室今后可就完全地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如果能反压张清扬的一头的同时还能控制县委办公室，那当然就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也不至令郎县长的势力加大，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这么一想，他便决定放弃支持郎县长的人，如何才能说通张清扬，让他支持自己的人选。 更令他奇怪的是，这几天为什么小张书记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大概放弃了对县委办主任的争夺。如果真是这样，那正好符合于马书记的利益，在提拔陈功的问题上也就更容易得到张清扬的支持了。 他自然想不到陈功之前已经受到了张清扬的暗示，张清扬是在利用他。陈功在第二天早上就通知了张清扬他已经去过马书记那里了，并且得到了领导对他工作的恳定。一听这话，张清扬就知道此事差不多成了。再加上程建设要随考察团去上海的事情，看来这次就要度过难关了紧张而怪异的气氛又过了两天，这天虽然寒意阵阵，可却秋高气爽，珲水县阴了好久的天气终于迎来了一个太阳高照。在阳光的照射下，马书记的办公室内十分的明亮，就连他那有些苍老的脸都显得几丝青春之意。一大早上，张清扬就来拜访。 “张书记，有事吧？”马书记让张清扬坐下，然后眼睛挑了挑，很有深意地问道。 ？“是啊，马书记，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张清扬说得非常谦逊。 “哟，张书记，有话就说嘛，何必这么客气，你现在可是我们县的大红人啊，老朽可不敢当哦！” 张清扬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说的是反话，看来贺楚涵猜得对，他的确有些嫉妒自己了，这基层的干部气量还真是小，也难怪他干了一辈子工作才爬到县级的一把手，一个人的眼界完全限制了他的发展，心胸狭窄的人是不能担当重任的。虽然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很气愤于马书记的做法，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是一把手了呢，所以他继续客气地说：“马书记，不敢当的是我啊，最近珲水县的一系列成绩可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完成的，我现在就像您汇报一下苹果梨销售的情况……” 这个马屁拍得很受用，顿时令马书记有些飘飘然了，寻思着看来这小子还是很清楚现状的！两人先谈了一些苹果梨的工作，张清扬又提出了一些新的设想，之后马书记才像不经意地问道：“张书记，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县委办主任的人选？” “哎，马书记，我也为这件事心烦呢！您说县委里边有经验、有能力需要提拔的干部还真不少，一时间难以绝断啊！”张清扬有些幼稚的回答，给人一种不勘压力的假象，感觉他很心烦。 马奔淡然一笑，心里涌起一阵自豪感，心说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吧，这阵子你太风光了，老头子我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要不然你小子都快不知道我的存在了！想想这几天周宝军他们一定把张清扬烦得够呛，就是一阵得意。 马奔看着张清扬苦恼的样子，突然有些余心不忍，感觉自己有点欺负小孩儿了，所以暗示道：“有些事情吧，有舍才有得，要想得到的更多，就要先学会取舍……” 张清扬明白他这是在暗示，这次就放手吧，别争一时之气。张清扬先是假装愣了一会儿，若有所失地回味着他的话，然后才摆出豁然开朗的样子，笑道：“多谢马书记指点，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啊！” 马奔更加得意了，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说：“张书记，郎县长推举宣传部门的郑涛，你的意见呢？” 张清扬一听郑涛的名子，立刻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仿佛堵气似地说：“马书记，这个人风评很不好，怎么可以胜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呢！您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马奔先是想了想，然后假意地说了一个人的名子，是位不起眼的人，他知道张清扬肯定不会答应的。果然张清扬又摇头说此人能力不行。这下马奔才说：“张书记，你觉得现在县委办的陈副主任怎么样？” “陈副主任？”张清扬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低头想了想，就说：“我看他行，听说这个人很有学问，而且文章写得好，我支持马书记的意见！” “嗯，那就这么定了吧，呵呵……”马奔微笑着点头，自以为通过这件事，自己在县委里的威信有所增加了。 张清扬突然谨慎地问道：“马书记，那么郎县长那里……” “不碍事的，我想有我和你的支持，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张清扬点点头，知道马书记这是等着自己表态呢，所以笑道：“我一定支持马书记的意见，一会儿回去以后和周部长勾通一下。” “嗯，很好嘛，张书记以后有事情，我们彼此可以经常交流……”马奔挥手在两人之间摆了摆，意思是拉近距离。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拐弯抹角地问道：“马书记，您好久没有去看孙书记了吧？” “哦？”马奔皱了皱眉头，知道张清扬是在暗示自己孙书记对他不满意了，赶紧问道：“张书记，此话怎讲啊，你但说无妨！” 张清扬先是向门口扫了一眼，搞得十分神秘的模样，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马书记，听说这次延春去上海的考察团，您想参加？”不等马奔回答，又很没有意义的补充一句：“孙书记说，您可是去过很多地方啊……” 马奔终于寻思过味来了，知道孙常青是在这件事上不满意自己吃独食的做法了，笑逐颜开地感谢道：“哟，张书记，谢谢你的提醒啊，呵呵，你看……我的身子骨也老了，还是你去吧，我就不凑热闹了！” 张清扬心想老东西还真挺识趣的，所以笑道：“我就不去了，那个……程县长很想去参观一下大城市的建设，所以我的意见是……” “嗯，这个见议好啊，程县长主抓这个口子的，正好出去学习下嘛，那就这样，我看就让他去吧！其实啊……呵呵，是这么回事，我那个小孙女没去过上海……”马奔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原来是帮程建设说话呢！想想张清扬刚才支持了自己推举的人选，又给他通风报信上边的领导对自己不满意了，所以不妨就答应他这个请求。不过答应可是答应，他又把小孙女想去上海的事情说了出来。 “马书记，您放心，我让程县长邀请您家的老嫂子和小孙女一起去，就当是随团带两个亲属嘛，这个不算徇私，呵呵……” “呵呵，那就麻烦程县长照顾我那老婆子和小孙女喽！再此也谢谢张书记！” 第129章：再次响起 张清扬的眉头展开了一些，这样一来就可以让程建设理解成这次去上海是一种交换，也就不会令他觉得提名的人没得到张清扬的支持而没面子了，反而会更加感激张清扬，因为这个提名和去上海考察相比，程建设自然看重的是后者。并且足以见得张清扬从马书记口里抢下这块肥肉多么难，他多么的在乎自己。 一切难题终于解决了，张清扬站起来，临离开时补充道：“马书记，有空去孙书记那里看看……” “我知道，呵呵，下午就去找领导汇报下工作！”马奔感激地挥了挥手。 张清扬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电话打给了陈功，含糊不清地告诉他努力工作，并做好迎接更多工作重担的准备，最后说了一句有时间去感谢下马书记便挂掉了电话。陈功握着电话十分的激动，明白自己的前途算是有着落了，这副主任与主任虽然只差了半级，可在官场上有许多人就是硬生生卡在这里爬不上去。 虽然张清扬刚才好像什么也没说，但是陈功知道县委办主任这个位子通过张书记的“努力”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想想那天去马书记家里，马书记还没怎么确定呢，看来张书记为了自己的事情没少费心思啊！电话还没放好呢，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马书记打来的，同样在电话里勉励了他几句。挂掉电话后陈功鼻子里冒着冷气，心说老东西，要不是张书记给你施压，你才不会答应我呢，完事后又跑我这来示好，想赢得我的感激，想得还挺美的！ 马书记寻思着这个任命已经得到了张清扬的支持，那么下一步就要和郎县长勾通一下了，如果陈功不出现，马书记还真会支持郎县长，可人都有私心，马书记自然也想从中分一杯羹。思来想后，他决定还是先通知郎县长一声吧。 “世杰啊，我想县委办的人选还是不要提郑涛了，我和下边的人勾通了一下，普遍对他的印象不佳啊！” 郎县长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马书记会临时变卦，小心地问道：“马书记，那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陈功不错，他在副主任的位子上干很多年了，也是时候提一提了……” “马书记，这是您的意见，还是张……张书记的意见？” “呵呵，当然是我的意见！世杰啊，这次我们的小张书记要服软喽！” 郎县长一听不是张清扬的意见，就放了心。想想虽然这个位子没有争取下来，不过已经引起张清扬那伙人的内斗，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所以不如还给马书记一个人情，就笑道：“既然是您的意见，我当然会同意！” 挂掉电话后，得意洋洋的马书记万万也想不到整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突变，最后的胜利者却是张清扬在暗中利用了他和郎县长的自私。自以为妓计得惩的马书记高兴得翘起了二郎腿，哼起了有些跑调的“智取威虎山”张清扬也没有闲着，给陈功偷偷摸摸地报喜之后，又把电话打给了程建设，笑道：“程县长啊，我和马书记研究了一下，他觉得陈功同志更适合县委办主任的位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两秒钟，就在程建设叹息的同时接着补充道：“另外……你要有所准备，去上海考察团的人选基本上已经定了！” 程建设收回刚才的叹息连声道谢，知道这是一笔交易。心里琢磨着好几天也听不到消息，还以为这事黄了，真没想到张书记有这么大的能力，尽然硬是把马书记口中的肥肉抢了下来，对他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既然能去上海，那么自己的那个提名也就不重要了，满意地表态道：“张书记，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就说话，在工作上我一定尊重您的指示！” 张清扬听到他明确投诚的意思，微笑着说好，同时暗示道：“程县长，马书记的爱人和小孙女想出去走走，所以……” 程建设连口答应下来：“张书记，您放心吧，把这事交给我，我会和马书记好好勾通的。” 张清扬满意地挂掉电话，这几天的郁闷一扫而光。突然又想到还有一个人需要安慰一下，所以又把电话拨了出去。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吴秘书长，您觉得陈功这人怎么样？” 张清扬问得太直接，这令吴江有些措手不及，回味了一翻才明白领导的深意，认真地回答道：“陈功同志是一个很成熟的干部，经得起组织的考验！” “嗯，”张清扬对吴江的态度很是满意，这种对事不对人的品格让他越来越喜欢这位吴秘书长了，所以说：“吴秘书长，如果他出任县委办主任，您是什么意见？” “我当然同意，只不过郎县长那里……”吴江只说了半句话。 “吴秘书长，郎县长还是一心提拔郑涛，马书记又对陈功很有好感，我想了想就同意陈功了，因为郑涛那人……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啊！” 吴秘书长听到张清扬细心地对自己解释，听他在两难之下为了不提拔郎县长的人才答应了马书记的人选，并且事后还通知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感激地说：“张书记，我理解，孙家正同志也不会有怨言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这个人选真的很好，况且陈功与孙家正相比，的确更适合这份工作！” “吴秘书长，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啊，我会通知陈功的，今后让他多多向你学习……” 吴秘书长更加的心慰了，今后可就一心跟着张书记干了！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胜利来得可真是艰难！特别表面上在马书记与郎县长各以为取得好处的时候从中反败为胜，让他们浑然不觉地帮了自己的忙，回味一翻便觉得有些自豪。 两天以后的常委会上，让郎县长大跌眼睛，万万没想到马书记提名陈功为县委办主任以后，获得了常委会上全票的支持，他侧头看向了一脸高深莫测的张清扬，再瞧瞧周部长，还有吴秘书长，发现这三人正在窃窃私语，显得十分亲密的样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这令他十分的不解。 周部长心中可谓是感恩戴德，散会以后，紧紧地握着张清扬的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郎县长低着脑袋离开了，他知道事情好像与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县长郝楠楠好奇地盯着张清扬，眼中含笑。 当天晚上，陈功和老婆拿着东西来感谢马书记，虽然表面上很是客气，可却让马书记觉得不太舒服，因为他感觉陈功有些客气的过分了，感觉很生分，一点也不真实。 第二天，新上任的县委办主任陈功又来找吴江秘书长汇报工作，客气地表达了今后对吴江秘书长惟命是从的意思。吴江知道这都是张书记暗中调控的结果，两人闲聊几句，最后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吴江很有深意地说：“陈主任啊，能遇上张书记这样的好领导，真是我们下属的福分哪！”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略施小计，张清扬不但赢得了下属的尊敬，更把县委办这个重要的部门劳劳地抓在了手里。而郎县长最终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丢掉了对县委办的控制权，也降低了在自己这伙人心中的地位。特别是郝楠楠，正在想着如何才能与张书记亲近一下呢。 常委会以后，心情陈美淇的张清扬当天晚上把贺楚涵约了出来，为报答她之前的提醒而请她吃饭。贺楚涵自然求知不得，精心打扮了一翻，里边穿着黄色的小毛衣，外边套着黑色性感的小风衣，下身是黑色的皮裤，脚上穿了双高跟皮靴，婷婷玉立地站在张清扬的面前，令他不由得心动，赶紧移开了目光。 他那只不过几秒钟的发呆而已，却没有逃得过贺楚涵的眼睛，她一脸得意地媚笑：“小子，怎么样，我今天这身衣服好看吧？”与张清扬接触时间久了，她越发会撒娇了。 张清扬却是摇了摇头，不在意地说：“什么跟什么啊，一身黑，好像死了人似的！” 贺楚涵差点背过气去，重重地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怒声怒气地说：“不说实话也就算了，犯不上这么损我吧！” “怎么了，还真生气了啊？”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哼，姑奶奶我和你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贺楚涵把头扭开，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县委办的主任下来了，这回你能轻松了吧？” “是啊，能轻松一阵子了，不过我想下次的难题一定比这回还厉害，郎县长看来是不想与我握手了！”张清扬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得罪了郎县长。 “没事，有我和你在一起，其利断金！”贺楚涵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张清扬身体一暖，突然停下脚步说：“我要从宾馆时搬出来住了，房子早就买好了，就……就在你的隔壁……” 贺楚涵激动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说：“其实我早知道了，阿姨之前就告诉我了，我一直在等着你自己告诉我……” 张清扬哑然失笑，还真没想到贺楚涵一直与老妈保持着联系。 苹果梨的销售在梅子婷的运作下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今年的销售速度与价格都创历史新高，过去老百姓在买梨子的时候都等到最后买，可是现在的老百姓都抢着买了，因为总是缺货。这种梨子放的时间长，所以延春人每年冬天的家里都要存上几箱。他们过去是等到入冬以后，才去买剩下的卖不出去的梨子，因为那样更便宜。可是今年就不同了，梅子婷采取了饥饿营销法，供不应求的，整个双林省各地区的销售点总是断货，所以价钱越涨越高，老百姓去买梨子的时候差不多像抢一样了。 第130章一群饭桶1 延春地区一共有五个苹果梨基地，可其它县市的销售情况就有些惨不忍睹了，今年珲水的苹果梨差不多战据了全部的市场份额，去买梨子的老百姓只认准珲水的商标，对于那种其它地区的梨子连看也不看，虽然价钱便宜也是无人问津。各县市的头头脑脑们经过调查才明白其原因，所以大家经过协商都跑来延春市委孙书记这里诉苦了，大家都说珲水县霸道，垄断了市场，害得他们的梨子卖不出去，都在果农家里压着呢，有些果农甚至放言明年把树砍倒种玉米大豆，再也不种这种卖不上钱的破果子了！ 孙常青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报怨，大为不满，最后冷冷地说道：“珲水的苹果梨和你们的一样，为什么人家卖得好，你们的就是卖不出去，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你们自己没能耐，还怪别人抢生意，我看啊你们真是一群饭桶！看人眼红是不是？你们自己怎么不动脑子，那脑子里头装的是大粪吗？！” 这种批评就是刺裸裸的了，众人吓得都不言语了，沉默了良久，清河市市长一脸委屈地说：“孙书记，我们承认比不上珲水的那个什么张书记，可是……您也帮我们想想办法啊，这……梨子再卖不出去，我们市的果农今年过年都没钱啊！” “哼，既然知道自己不如人家，为什么不去学习，我看你们还是去找清扬同志帮忙吧！人家有学问，懂得创新，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多了！”提到张清扬在珲水的表现，孙书记就有些得意，因为表面上张清扬可是他从省委“抢下来”的人才，张清扬取得的成绩怎么也脱离不了他的“正确领导”。 一听这话，龙门市五十几岁的老书记可就不爱听了，大言不惭地说：“孙书记，我说老领导啊，姓张的那小子再怎么厉害，也顶多是个毛头小子，你说我们这帮人都在体制内混这么多年了，让我们去跑那学习，这……不太好吧，那个……有点丢面子啊！” “怕丢面子就滚，别上我这来扯蛋！”孙书记这回真的发火了，把手上的茶杯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摔，发出一声重重的响声，茶水洒了一桌子，龙门市委书记吓得一哆嗦，一惯喜欢在领导面前倚老卖老的他这回面子可是丢大了，也不敢坐着了，赶紧起身颤颤微微地帮孙书记擦干桌子，立在那里说：“孙……孙书记，我……我也就是说说，您……别当真，别当真……” 一旁的清河市市长冷冷一笑，心想老家伙总以为自己资质老，你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要不是上边给你面子，早就让你病退了！他笑着对孙书记说：“孙书记，您批评得有道理，我回去以后马上组织人去珲水县学习，争取得到他们的帮助！” “嗯，”孙书记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张清扬是搞经济的能手，人家可是京城q大的双学历硕士，就凭你们全加起来的学历都未必有人家高！” 孙书记这话太损人了，龙门市的老书记脸红得像烧红的木炭，要知道他连高中都没毕业就去工厂工作了。众位都低下头来，感觉颜面扫地。清河市市长还算聪明，谨慎地提醒道：“孙书记，我下去学习是可以，不过我看您是不是提前帮我们和小张书记打声招呼，要不然我担心他……” “哼，以小人知心度君子之腹，张清扬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么点小事人家犯不上掖着藏着，你们摆出一种求学的姿态来，还怕人家不教吗？” 清河市市长红了脸，点头道：“您说得对，我马上就去珲水，找小张书记学习去！” “哼，刚才我还告诉你们态度要端正，那‘小张书记’也是你叫得吗？别说一个小小的延春，就是在京城市人家都敢横着走！” 孙常青这话一说，大家可就感受到份量之重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了一个现实，自己与那位“小张书记”别看级别上差不多，甚至比他资质还深，不过跟本就谈不上是一个级别上的对手！大家唯唯诺诺地退出去，议论纷纷地猜测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连延春市委书记都如此敬重他。要知道延春市委书记可是重量级人物，上边正寻思着高配呢，整个延春地区下辖八个县市，把孙常青比作这里的土皇帝一点也不为之过分。如果高配通过，孙常青事毕兼任省委常委，甚至省委副书记都有可能，那可是副部级啊！ 孙常青把这些人赶走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和张清扬联系一下，所以捏起了电话。 “清扬啊，忙呢吧？”孙常青和颜悦色地问，这表情如果让刚才那几位各县市的一二把手看在眼里，没准能嫉妒得要死，这人和人还真无法相比。 “孙书记，您好啊，呵呵，我已经准备就绪，明天就会把市里各机关的苹果梨给您送过去！”张清扬还以为孙常青催苹果梨的事情，所以赶紧先入为主。 “嗯，很好。我说清扬啊，有这么个事情，你们珲水的苹果梨今年卖得太好了，不过可是抢了别人家的生意，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帮一帮兄弟城市啊，一样的梨子，能否拉动下整个延春各个苹果梨基地的销售啊？” 张清扬听明白了，官场上就是这样，看来又有人眼红自己这边的成绩了，所以表态道：“孙书记，既然您发话了，我肯定按照您的指示，把与我们县签约的代理公司介绍给兄弟城市，保证创立一个在市场上站得住脚的延春品牌！” “呵呵，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孙常青很满意，心说你瞧瞧人家这气量，再想想那才那一帮“烂蒜”还真是郁闷！ 他哪知道这正合张清扬之前的构思，正好借此机会以珲水为品牌整合其它四个县市的苹果梨基地，那样珲水苹果梨才算真正成为一方铭牌！ 挂电话前，孙常青又看似毫无意义地补上一句：“老马前天来汇报工作了，清扬啊，你们珲水搞得不错！” 张清扬知道孙常青一是在表场珲水的发展，二来也是夸自己考察团的事情处理得好，微笑着挂掉电话，然后掏出手机打给了梅子婷？ 深秋的珲水公园一点也不美好，其实就算不是深秋，一年四季，珲水公园就没有美丽的时候。只是珲水公园作为珲水县唯一的公园，人到是不算少。当然来这里的多半分三种人，一种是儿童，一种是青年情侣，还有一种就是老人。珲水公园修建十多年了，里面的布置一直没变，虽然曾经也对外招商，扩展了园区，投入了一些游乐设施，可是早都破败了。就比如说刚才张清扬和梅子婷花了二十元的门票钱进去参观的那个所谓的“僵尸洞”，本来据说这里边有各种妖魔鬼怪，可惜两人进去一瞧，不用吓倒，就是笑都要笑死了。原来里边的骷髅已经没有了头，僵尸的舌头也已经掉在了胸前，并且丢了半条腿早成了残疾的妖怪。 ？“哎，这里太破了，哪有一点公园的样子，你看看京城的公园……”与梅子婷并肩行走在石子小路上，张清扬搂着她的纤纤细腰，摇头叹气地说。 “小傻瓜，京城可是首都，国家的政治中心，当然好看啦，你如果去上海，那会更加觉得这里破呢！”梅子婷幸福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两人漫步在路边，相依缓缓而行。本来按照张清扬的意思，两个人在家里幸福地躺在床上说些悄悄话，可是梅子婷并不同意，她说要寻找一些恋爱的感觉，所以两人才跑来了公园。张清扬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完全是一个在校大学生的打扮。而梅子婷自然穿着一件名贵的红色风衣，黑黑的长发伴着微风徐徐扬起，宽边太阳镜遮住了半边脸，就是熟人见到他们这种打扮，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的。这都是梅子婷的主意，因为张清扬现在身份不同，为不影响到他，所以她才帮他乔装打扮。 珲水河延着公园边缓缓流去，望着散发着恶臭的河水，以及河两岸破败的民房，还有那个高高的垃圾堆，张清扬长叹一声说：“其实珲水公园这里是个好地方，离县中心近，又靠在河边，如果好好建设一下，肯定会成为珲水县的一个标志！” 听他这么一说，梅子婷就知道了他的想法，笑道：“以珲水现在的整体经济而言，修建公园还有些早啊！” 张清扬却暗示道：“重点还是因为钱，如果有人舍得金钱的投入，花大笔钱把公园买下来完全重新规化，全部仿照大城市那样新建，内部搞好愉乐设施以及小吃餐饮之类，另外加上健身区，草皮、各种球类的场地，我想这里赚钱是完全可以的！你看看来这里的人，情侣和小朋友占了大多半，他们都是舍得花钱的群体啊，更何况珲水人的消费观念很不错，看看满大街的歌厅与烧烤城就知道了！” 梅子婷宛尔一笑，嬌躯扭了两下后，才不依不饶地说：“你啊，又打我的主意了是不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在苹果梨上边赚点钱，你就看我眼红啊？”原来聪明伶俐的她已经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暗示，想让她今后投资珲水公园。 张清扬抬手重重地落在了她的翹臀上，那惊人的弹力令他一阵心动，笑道：“子婷，别在我这装穷了，你还在乎苹果梨这点钱吗？老实告诉我，你妈走之前到底给你留下了多少钱？” “哼，就不告诉你！其实我大概算了一下，苹果梨的收入也不算少，忙活了这一个多月，去掉公司团队的运转费，也赚了七八十万呢！” 第131章：一群饭桶2 “那是因为你经营得好！”张清扬满意地夸奖了她一句。 “宝贝，公司里的人明天就去清河市考察了，按照你的意思，我想把整个延春地区的苹果梨基地全部拿下来应该不成问题，怕的就是那些当官的心有不甘，再敲我一笔！” 清河市由市长带队的考察团前天来的珲水县，待听了张清扬关于苹果梨销售的整体思路以后，再瞧瞧人家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清河市市长打心底里佩服，当场就表态要向珲水的这种模式学习，所以张清扬就把梅子婷的公司介绍给了他们。当然这本来就是他和梅子婷计划中的一部分，只不过外人不清楚而已。 张清扬点点头，梅子婷的猜测不无道理，纵观华夏大地，商人想要作点事情，如果没有当地政府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可与其说是让当地政府支持，还不如说成是与当地的官员合作，不给当地的官员吃些甜头，他们没准三天两头的就找你的麻烦。他低头认真的想了会儿才说：“你先别管这个，我估计暂时应该不会，现在他们急着把梨子卖出去，有求于我们，所以你可以让公司里的人装一装摆摆架子，这些小县城的县太爷大多见识短，谈判的时候稍微给点好处就乐得像什么似的，先稳住他们再说吧。” “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与其它四个县市也签好合同，那么我就算是真正的垄断整个苹果梨市场了。我想明年也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延春又不止我一个水果商，他们肯定会找我麻烦的！如果当地的商人与当地政府相互勾结欺负我一个外来人，想来应该很容易。” “是啊，中国人就是这样，自己做不出的事情被别人做成了，他们就想方设法从中分一杯羹，或者横加阻挠。所以我也替你想过了，我们要一举把这个项目拿下，不要留下任何隐患和把柄，签好合同！然后我过几天会去找孙书记，想以他的名义带头起草一份文件上报省里，把苹果梨当作整个延春地区的项目来做，最后统一珲水商标，只要与当地果农签约成功，从种值到采收，一系列的技术等等问题全部由你们公司负责，与当地政府无关。这样一来他们就是想伸手也伸不上了，同时也为孙书记捞到了一份政绩，他肯定同意！” “行啊，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害得我白操心！你说的这个办法到是不错，如果苹果梨能成为省里支持的重点项目，我们公司以后还可以贷款呢，同时可以加大种植面积，带动延春果农共同致富，在国内打响珲水苹果梨的品牌！”梅子婷兴奋地说，眼睛里充满了憧憬，她知道如果张清扬所说的能够得到实行，那么她公司的这笔收入将会有更多的增涨，是份十分可观的收入，并且相比其它产业赚起钱来更容易一些，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帮了张清扬的忙。 虽然把这份伟大的政绩分给了孙常青，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苹果梨可是张清扬的功劳，无论分给谁，这政绩总会有他的。再说了既使你不主动去邀请领导加入，上边的人看在眼里也会有想法的。毕竟一切发展都离不开组织的正确领导，一切发展都是在党的指挥下！ 张清扬敲了一下贺楚涵的头，笑道：“小丫头，你也别美，到时候有你操心的，要想取得好收成，你要多请一些技术员，所谓的包产到户就是这样。另外，我觉得还可以更加大胆一些，就是把延春地区的所有果树全部承包下来，期限为三十年，如果有的果农不想种树了，我们也可以一次性买断，那样就把果树掌握在了我们公司的手里边，成了我们自己的树，当地政府更没有话说了，只能干瞪眼看我们赚钱！” “哟，你怎么比我还黑啊！那我不成了延春的果王了嘛，哈哈……”梅子婷开心地说，然后话锋一转笑道：“其实我早就有承包的想法，就是怕你不同意呢！” “只要对发展有利的事情，我肯定同意，不过买断可是买断，你出的价钱可以高一些，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定是赚钱的买卖，那些果农都不容易，我们一定要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 梅子婷听得忘了神，然后靠在张清扬的肩头，很向往地说：“宝贝，如果你不进入官场，而是和我一起做生意，我想你的成就应该会更大的！” 张清扬拦腰把她抱起，吻着她的脸颊说：“其实我现在就帮着你做生意呢！虽然也是官商勾结，不过我为的真不是自己，只是把这份生意交给别人不放心，别人都太黑了，对果农不公平，我的想法是你的公司一定要带领果农一同致富，这才是我的目的！” 梅子婷点点头，温柔地说：“你别忘了，我也算半个延春人，如果我的公司能带来整个延春的发展，我也会自豪的，反正我从不缺钱，所以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些果农。” “嗯，这我就放心了，如果所有的官商勾结都向我们一样想，那些当官的贪点小便宜也算说得通……” 话虽是这么想，但是张清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两天以后。 张清扬安静地坐在孙常青的办公室里，孙常青正在阅读张清扬所打的报告。就是那份关于统一管理思想，以珲水县为主体建立一个庞大的苹果梨生产基地，把眼下延春地区五个生产基地合而为一，？以公司加农户的方式，交给果农与公司去操作，离开当地政府参与的报告。报告的最后特别提到了希望得到延春市委的支持，并由延春市委向省里打报告，争取省里的广大宣传，扩大苹果梨的栽种面积，增加影响力以满足国内各大城市的需求。 “清扬啊，把你安排在珲水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个想法很好，真是好想法！”孙常青微笑着点头，他是老官场了，自然看出来张清扬把好处分给了他一些，所以这种好事情他当然高兴。 张清扬谦逊地说：“孙书记，这是我们珲水领导班子共同研究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孙常青满意地点点头，叹息一声说：“清扬啊，以你的年纪能做到真正的高风亮节很不容易，可惜啊别人不理解，最近在珲水还好吧？”他也知道张清扬在珲水的境地，所以适当地表示了下关怀。 “不要紧的，大家都为了做事，我想有您的支持，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 “呵呵，你小子啊，到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孙书记，您看我这个报告可行吗？” “可行，完全可以，当地政府经营了苹果梨二十几年了，可惜啊这些人虽然善于玩弄权术，但并不会做生意！搞得年年亏损，一直靠上级财政补贴才维持到现在，你的这个提意很重要，如果让明白的人来经营，不但可以提高苹果梨的生产值，也可以慢慢加大重植面积，要知道延春境内的荒山可是不少，从长久利益出发，开荒种果树总比开荒种庄稼强，这也符和环境的要求，我想国家林业部门也不会反对的。” “是的，我也粗略地了解了一下，不算延春地区的原始森林面积，就是荒山的面积也是惊人的，我们的这个想法完全可以得到林业部门的支持。”张清扬知道最近几年国家林业部门对山林管理比较严，有时候甚至限制了当地政府的发展。 孙常青笑道：“清扬啊，其实你的这个意见完全可以直接上报省里嘛，不用来问我！” 张清扬赶紧说：“孙书记，这可是一个大项目，没有您的支持怎么行呢，有老领导坐阵，我们基层干部才能放开手脚啊！” “哈哈……”孙常青满意地点点头，这些年虽然延春发展的速度很平稳，可是平稳只不过是说法好听一些，潜在台词就是发展缓慢，他到希望张清扬通过在珲水的一系列操作能够带动延春整体的发展，那样他这位延春的党委书记在上级面前也能抬起头来。这也是身为领导的好处，下面的人做出了成绩，完全是他领导有方，今后组织部考察干部的时候，这些可都是能够拿出手的成绩！ 张清扬突然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地好像不知如何开口。 孙常青发现了他的变化，笑道：“怎么了，有难处就说，我肯定支持你的！” 张清扬露出感激地表情，这才说道：“孙书记，您也知道，当地的各县市政府的地方保护主义思想比较重，如果这个提意通过了，我想那些人一定会有抵触的情绪，毕竟从他们的手里抢下了苹果梨的经营权，当珲水品牌打响之后，难免他们眼红……” 张清扬聪明地适可而止，反正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就等着领导解决了，要不然你以为那政绩是白给的啊！这也是张清扬为什么在此事上拉住孙常青的原因。只要孙常青出面支持这事，并且由他带头，下面的各县市领导既使有想法也没用。 孙常青扫了一眼张清扬，感觉不太舒服，他知道这件事上张清扬明摆着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表面上分给了自己政绩，可实际上他又要利用领导的权利制约下面的人。虽然这小子也是好意，可在领导看来难免就有他耍小聪明的嫌疑了。领导向来最讨厌下面的人耍小心眼，所以有时候宁可用蠢才也不会用人才，下面的人聪明过头了，还用领导干啥，所以想要在官场上搞点政绩真的挺难，千万个人在盯着你，任何一处的疏忽都可能得罪人。 张清扬见到孙常青的目光，就明白了他的心里，所以摆出一副无赖地样子来说：“老领导，这事无论如何您也要支持我，要不然没有您的支持，我寸步难行啊！我想让您明天去我们珲水考察一下，并且同时邀请其它县市的领导一同前往，那时候由您提出来这个构想，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您可别怪我狐假虎威啊，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说着张清扬往沙发上一靠，耍赖道：“孙书记，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第132章：一群饭桶3 可以说张清扬把这块誘人的蛋糕完全分给孙常青了，这个提议由张清扬提出来和由孙常青提出来，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最终结果都一样。可是如果是孙常青提出来的，表面上也就没有他张清扬什么事了，明摆着他白忙活了一场。 “你小子啊，怎么将我的军是不是，和谁学的一套！”孙常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可以说张清扬表现出的无赖模样恰到好处，充分的表达了意思不说，又向领导说了大实话，这让他刚才的不舒服一扫而光，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了。所以略微想了想接着说：“下去走走也好，不过上报的时候还是先以你为主吧，我只是提出了一些合理化的建议！” 张清扬暗想老东西，看来你真是不见好处不松手啊，什么叫合理化的建议，说到底最终还不是在你的领导下完成的，等这个项目汇报到省里时，省里的主管领导再瓜分一点，自己亲手打造的这份蛋糕可就所剩无己了！不过还好他能同意，明的不说，暗中还是自己得到的实惠最多。 张清扬离开孙常青的办公室，望着外边蓝蓝的天空，心情十分的郁闷，这种与领导的接触方式太累了。身入官场，一半的时间要对付领导，一半的时间要对付政敌，只能抽点时间才能真正为老百姓搞点事情，最后经过利益瓜分，只有一小部分人才能得到好处。这也限制了地区的发展，难怪老百姓见官就躲，什么党和人民是一家，说到底就是一句谎话，老百姓永远都是政治的牺牲品。 不过张清扬现在处于这个阶层以后，多少有些理解官场了，因为没有斗争就没有发展，有些东西是不可必免的。 看看时间还早呢，张清扬拿出手机打给了刘梦婷。他烦闷的心思需要她的抚慰，再说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她了。 刘梦婷虽然正在上班，可是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后还是偷偷跑了出来，张清扬的车就停在市财政局的门口，用不着说什么废话，一见面张清扬火熱的唇紧紧地吸吮着她唇舌的芳香。 彼此相爱的人分隔久了，爱意没淡反而是越来越深，如果说与梅子婷在一起也是爱情，可这爱多半是因为新鲜刺激的感觉，可他对刘梦婷的爱几年来一直都是那么的纯粹不含有任何杂质。 “不要，清扬，这里不安全……”刘梦婷早已经情动，躲开嘴唇，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胳膊。 “嗯，梦婷，我带你回家。”张清扬一脚踩下油门，直奔延春的家中。他突然发现老妈不在延春也有好处，这样一来与刘梦婷就有约会的地点了。 刚进到屋里，张清扬就迫不急待地抱起刘梦婷来到二楼属于自己的房间，重重把她扔在床上…… 刘梦婷嬌喘了好久，才恢复了正常的气息，撫摸着张清扬的脸，关切地问道：“清扬，你有心事吧？” 张清扬搂着她，嘴贴着她白嫩的胸口，失声说道：“梦婷，我好累，真的好累……当官太他妈的折磨人了，我真想做个普通人！” 现在，也许只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才能够吐露心声。 “清扬，放松一下，有我陪着你呢。”刘梦婷摆弄着他的头，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他。 “梦婷，我们结婚吧……”张清扬紧紧搂着她，眼角溢出了复杂的泪水，为自己，也为她，更为这个无奈的社会…刘梦婷抓着张清扬的手臂好久也没有出声，然后慢慢地发出了低咽的哭声，声音由小到大，最后变得嚎啕起来，泪水贴着他的胸口滴落，令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梦婷，你别哭啊，宝贝，你别哭，我……我不是逼你，真的没有逼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结婚也行……” “不是的，不是的……”不料张清扬此话一出，刘梦婷哭得更伤心了，她的头埋在被子里，令张清扬慌了手脚。 “梦婷，到底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张清扬捧起她的脸，望着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的她，心疼无比。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我没有怪你，人家……是高兴的……”刘梦婷突然又不哭了，面色平静，说变就变。 “那你哭什么，傻丫头，你吓死我了！” “我……我是真的想哭嘛，我……我没想到你能向我求婚……”刘梦婷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可她却又笑了，红润的小脸是那样迷人可爱。 “梦婷，我说的全部是真心话……” “可是，可是我……我放心不下李强，我不想让李强伤心，清扬，你能理解吗？” 张清扬点点头：“我理解，梦婷，我……我以后不说这话了！” “不行，你要说，我喜欢你说和我结婚，那样感觉好幸福，总之听到你搂着我说这话，好甜蜜。” “呵呵……”张清扬心痛地笑笑，虽然现在的刘梦婷看起来是这么的可爱动人，可是他只觉得她好可怜，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的不公平，让这个女人受到了这么多苦，现实为何总是这般无奈？ 张清扬从延春归来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先与马书记、郎县长二人磋商召开碰头会，研究建立以珲水为主体，统一延春苹果梨基地的这一构想。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为了避免今后工作当中，马书记郎县长二人再偷偷合伙对付自己，所以他提前示好，让他们在这关键时期以大局为重，不要背后使坏给自己上眼药。 当这二人听张清扬说要把延春地区五个苹果梨生产基地全部划分在珲水名下，建立一个统一的珲水品牌时，自然纷纷表示支持，空手套白狼的好事他们可不会反对。接着，张清扬又说市委孙书记会带领各县市领导的考察团来实地考察，听取珲水县的工作汇报，并且向省里申请这个大项目后，马奔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拉着张清扬的手感慨道：“清扬啊，还是你有办法，这样一来我们珲水可就在延春占用重要的一席之地喽！” 张清扬淡淡笑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珲水领导班子共同努力的结果！”然后扫向郎世仁，补充道：“郎县长，您说我说的对吧？” “嗯，清扬同志说得很好，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珲水领导班子要团结向上！”郎世仁知道张清扬看向自己是什么意思，所以立刻聪明地表态，暗示说你放心，这次我和你站在相同立场上，潜台词就是个人恩怨以后再说。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很有深意地说：“马书记，郎县长，这次考察团下来考察事关重大，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在兄弟城市及孙书记面前掉链子，尽可能地做到完美！” “对，对，一会儿通知县委办主任陈功，接待工作由他负责，这次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一定要让领导及其它县市的同仁看到我们珲水团结向上的局面。” 陈功自从升任县委办主任后，各种工作做得游刃有余，深得各位领导赏识，这让张清扬暗暗为自己正确的选择而高兴。表面上陈功是马书记的人，只有陈功的心里才把张清扬当成伯乐。 三位又具体地商谈了下接待事宜，以及可能发生的不利情况。针对这个项目这二位自然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也不需他们操心，他们在搞接待上面到是比张清扬要有经验，所以三人做好了分工，张清扬主要准备关于这个项目的材料，马书记负责联络各部门，郎县长带领政府那边与县委办陈功主任共同完成接待工作。张清扬出了马书记的办公室，回去的路上一身轻松，想想刚才那两位得意的嘴脸，看来送给他们的这个蛋糕能令他们对自己满意一阵子了。 如果张清扬的这个提议可以得到省委的通过，那么珲水自然会成为延春地区除首府以外的二号城市，县委县政府的二套班子的领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提升在上级领导心中的地位。所以马书记与郎县长这次充份借光，自然不会轮起巴掌打自己的脸。 下午，正在办公室中修改汇报文件的张清扬，迎来了不束之客。副县长兼合作区主任的郝楠楠落落大方地来找张清扬谈事情，虽然已经是深秋的天气了，可是她仍然穿了一套深紫色的小毛裙，黑色的高筒皮靴，脸上施了薄粉，白嫩略带些嫣紅的脸颊十分迷人。 张清扬盯着她那被毛裙包裹的性感美臀，心里就有些发痒，赶紧起身欢迎，让她坐在沙发上。 “张书记，您忙呢吧？不用招待我，您忙您的……”郝楠楠小手掩着红唇媚笑着说，既热情又不显得轻浮。 “其实也没什么，我修改份文件，是要上报省里的。”张清扬重新坐下，抖了抖手上的文件说。 “哟，这可是大事，您先忙您的，我坐着等您吧，要不然别打扰了您的思路。” 这话正合张清扬的心意，所以点头道：“也好，我马上就可修改好了，郝县长不好意思啦！”同时心里犯嘀咕，随着自己在珲水政坛竖立起威信，郝楠楠从一开始对自己的轻视，到现在的尊敬，可见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聪明。他不禁又想，郝楠楠可是郎县长那伙人中重量级的一位，如果她倒向了自己，那么今年在常委会上，无疑自己就会站立在胜利的一方了。可是想想吴德荣给自己搞来的那些情报，证明她与郎县长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对自己的示好也只是一种客套吧，应该不会叛变郎县长的。 想到这些，眼角的余光不禁偷偷扫了一眼安静地坐在那里的郝楠楠，发现紧身的毛裙体现出了她的两条美腿，大腿部的曲线十分漂亮。 第133章：一群饭桶4 “没事的，反正我也不忙。”郝楠楠客气地说着，到把张清扬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目光。 秘书赵金阳进来为她倒好茶，郝楠楠微微低了下头，抱以微笑感谢。赵金阳禁不住面色潮紅，逃也似地跑出去了，原来刚才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瞧见了郝楠楠胸口微微隆起那一片雪白。赵金阳关上门之后心脏还在砰砰地跳着，他早就听说过关于郝楠楠的传言，不禁八卦地想难道这个女人想要对张书记下手了吗？ 郝楠楠静静地看着张清扬批改文件，看得忘了神，见到张清扬茶不离手，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本茶就喝完了，她立刻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暖水瓶亲自为他满上。张清扬对这一切浑然不觉，随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好烫啊！” “呵呵……”郝楠楠忍不住娇声笑起来，“张书记，您工作的样子好帅气哦……” 张清扬臊得满脸通红，赶紧抬头不好意思地说：“郝县长，我可担当不起啊，怎么能劳架你给我倒茶呢，这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啊，谁说使不得呢！”郝楠楠卖弄地扭了两下纤腰，风情万种的模样。？？ 张清扬不敢再说话，慌忙低下头看着文件，征取快些看到结尾，然后尽快把这个妖冶的女人打发走。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张清扬才把文件放下，他知道晚上回家以后还要认真看看的，刚才跟本就没有看进去。 “郝县长，让你久等了，找我有事吧？” “呵呵，一点小事，就是想麻烦张书记帮忙说句话而已。”郝楠楠把自己的美丽施展得恰到好处，她的笑声与语气很难让男人拒绝。 “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张清扬拍着胸脯保证。 “您肯定能帮得上，呵呵……”郝楠楠对张清扬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虽然是人工种植的可却与表情搭配得天衣无缝，撩拨的张清扬心里仿佛长满了稻草。然后，她的媚态突然一扫而光，换作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接着说道：“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您把市委孙书记请下来了，并且邀来了一个考察团，所以我想借借您的东风，领导来的时候帮我们合作区说句话，让他们也去参观下如何啊？” 张清扬听后眼前一亮，心说这到是不错的与她拉近关系的机会，所以点头笑道：“郝县长，话我是可以说的，也可以替合作区美言几句，只不过领导们去不去，我可不敢打包票哦！” “张书记，瞧您说的，谁不知道孙书记特别器重您啊，您只要帮我们合作区说一句话，剩下的就交给我了！”郝楠楠自信地说，笑容是那么动人。 “好，我答应你！”张清扬最后确定道。 “那可太谢谢您了，当然也希望张书记今后有时间去指导下工作，我知道您是抓经济的能手！”郝楠楠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张清扬对这个女人越发不了解了，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随意地说道：“郝县长，指导可不敢当啊，有时间我会去转转的，呵呵……” “张书记，今后合作区的工作还要希望您多多指点呢！”如果说刚才是暗示，那么现在郝楠楠的示好之意可就是刺裸裸的了。 既然郝楠楠已经有所表示了，张清扬也要适当地表个态，所以说：“郝县长，我还真有个想法，想在明年开春举办一个大型的招商会，希望你们合作区与招商局合作，能够拿下几个大项目，招商局的万局长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张清扬这话说得很模糊，这就要看郝楠楠怎么去理解了。 郝楠楠好像明白了似的站起身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指示，我先回去了，您忙！” 好一个聪明的女人，张清扬心理说道。他站起身走到郝楠楠身边说：“郝县长，我来送你！” “哟，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呀！”郝楠楠没有推辞，而是伸出了润滑的小手。张清扬也赶紧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只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动了动，轻轻地摇了摇就让张清扬感觉身子骨仿佛都散架了。 “郝县长也在啊，呵呵，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哦！”没想到两人走到门口，遇到了贺楚涵，她充满敌意地说。 女人总归是女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贺楚涵语气不善，郝楠楠笑嘻嘻地迎上去，帮贺楚涵整理了一下衣领，很是亲密地说：“涵涵，我来找张书记谈些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你们聊，再见！” “郝县长，再见！”贺楚涵反倒被她的亲热搞得不好意思，只能微笑着说。 “叫什么县长，以后叫我楠姐就行了！”郝楠楠嗔怪地说，然后迈着一字步缓慢地离开了。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轻脆的响声。 “贺副秘书长，我们进来谈。”张清扬做了个请的手势。因为赵金阳在一旁，所以他必须要郑重一些。 “嗯，张书记，和你汇报下工作。”贺楚涵偷偷地白了他一眼，心说臭小子，还真是师奶杀手，任何女人都不放过。 赵金阳此刻也走出来，客气地对贺楚涵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清扬说：“书记，我去后勤科拿些草稿纸。” “嗯，去吧。”张清扬点点头，也不知道赵金阳是为了取纸，还是为了找借口离开。 不过赵金阳的举动到是迎得了贺楚涵的一个微笑，见他走远了，才推着张清扬来到屋里，夸奖道：“你这个秘书还不真不错啊，很有眼力见儿！” 张清扬没理她，闷声闷气地说：“什么事情要汇报啊？” “死样吧，就知道跟我面前摆架子，刚才对你的楠楠姐怎么那么温柔啊！”贺楚涵醋意十足地说，一想到郝楠楠对自己亲密的模样，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心说没准她是怎么引誘的张清扬呢！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不满地说，“这里是办公室，别扯那些没用的！” “哼，你凶什么凶啊，我……我爸都没这么对我凶过，你……”不料贺楚涵鼻子一酸，竟然流出了委屈的眼泪。 张清扬暗叫一声姑奶奶，赶紧起身先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说：“我的大小姐，我没说你，快别这样，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讨厌？，谁让你刚才那么说我啊……”一见张清扬心软，贺楚涵更加不依不饶起来，眼泪流得更多了，脸上流满了泪水。 张清扬生平最怕女人哭，此刻一点办法也没有，情急之下拉起她的手说：“要不你打我一下吧，要不……我自己打自己！”说完话，自己打了自己胸口一拳，抬手还要打却被贺楚涵抓住了，“你干嘛啊，快别打了，我心疼……”她反而哭得更伤心了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不懂得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不打了，你也不许哭！” “嗯，我不哭了，答应我……以后不许打自己……”贺楚涵心疼地撫摸着他的胸口，关心地问道：“还疼吗？” 张清扬被她的柔情所打动，盯着她的眼睛，发自肺腑地说：“楚涵，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喂，那个女人到底找你什么事情啊？”贺楚涵抬手擦了下眼泪，不依不饶地问道。 “就是想让我和孙书记说几句好话，去合作区参观参观。”见到贺楚涵仿佛不相信，他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可是正经人！” “哼，是不是正经人你说了不算，大流氓！”贺楚涵回想起曾经几次他对自己的侵犯，小脸就有些火熱。 张清扬无奈地坐下去，说：“谈正事吧，一会儿赵秘书就回来了。” 贺楚涵只好坐在沙发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我接到公司那边的通知了，送给市里还有省里的苹果梨已经全部装箱完必，并且一共准备了十辆大货车，可以随时出发。” 张清扬说：“延春市的苹果梨让宋县长去送吧，省里的就由我和你一起去送，你给组织部送，我给小玉姐的公司送。” “干嘛让我去送啊，你自己去算了！”贺楚涵装傻地说。 “笨丫头，你来珲水这么久，还从没回家看看呢，正好借此机会看看父母！” “哦，那你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小玉姐吧？”说着说着，贺楚涵胃里又泛出了酸水。 张清扬微笑道：“是啊，好久没看到小玉姐了，怪想她的呢。” “哼，瞧你那一脸色样！”贺楚涵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眼圈有些红，表情有些羞涩，踌躇了良久才说道：“那个，我……我陪你回江平，到时候你……能不能到我家……坐坐……” 张清扬见她把头低得很低，猜出来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所以点头道：“可以，这次贺部长帮我们县卖了苹果梨，我自然要去感谢下领导！” 贺楚涵听他所说全是工作上的事情，一点私人的关系都没讲，恨恨地抬起头来，逼问道：“就为了这个？” “是啊，就为了这个，名正言顺嘛！” “那你自己去他办公室感谢好了，我才不带你去我家套关系呢！”贺楚涵说完，扭身就想走。 张清扬突然起身从后边紧紧抱住她，脸贴着她柔顺的黑色，轻轻地嗅着发香，双手不自觉地向上摸向身前的隆起，很是迷恋地说：“楚涵，我要陪你回家……” “哎呀，你别这样，这是办公室！”贺楚涵挣脱他的怀抱，仓皇而逃。还好没有被外人撞见。两天以后，由延春市委孙书记带队的考察团如约而至，之前考察团的成员们已经得到了孙书记的暗示，告诉他们此行目的就是为了统一延春五大苹果梨基地。所以其它各县市的领导们自然有抵触情绪，在与张清扬亲切握手的时候，不冷不热地敲打他说：“张书记啊，您的手可是伸得越来越长喽，我看今后珲水县没准能独立脱离延春的管辖呢！” 第134章：一群饭桶5 张清扬也知道他们心里自然不满意，所以笑笑没说什么，就让他们逞一时口舌之快吧。换个位置想想，如果有人想把珲水的苹果梨基地分离出去，想来自己会拼命抵抗的。 在招待会上，孙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肯定了珲水县的一系列进步，重点表扬了苹果梨项目上的成功以及整顿社会秩序的等工作，珲水县的一甘常委们红光满面，一个个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张书记，必竟大家都借了他的光。 会议的最后，孙书记宣读了张清扬起草的那份统一苹果梨基地的文件，希望相关县市给予配合支持，孙书记说待回到延春以后，他就亲自去省委跑项目，争取拿下来一笔资金，把此项目当成延春发展的重大项目来做。在坐的各位就是有些想反对，一听这话也没有那个胆子了，毕竟孙常青已经把大帽子扣了下来，谁要是想反对，那可是明摆着限制延春的发展，虽然心里不满也只能暗生闷气，把怨气都算在了张清扬的身上。 会议结束后，按照之前的行程安排，考察团又去参观了珲水的口岸以及一眼望三国的景点，当天晚上就住在了珲水宾馆。第二天早上孙常青本想带着人回去，不过张清扬急时地发出邀请，希望领导去经济合作区指导工作，这时候一旁的郝楠楠又充分发挥了她的媚功，贴在孙常青的身边软语相加。孙常青经受不住这个女人的媚惑，只好点头同意，一行人就又去了经济合作区，视察了一些重点企业。下午才送走了考察团，望着车队的离开，珲水县的领导们终于放了心，这两天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 晚上，城北别墅内郝楠楠如约来访，郎世仁早已经迫不急待地等她多时了，一见郝楠楠卖弄地扭着丰满的身体开门进来，他就像一头野狼似地扑了上去，仿佛想借着她的身体渲泄體内的愤怒。 郝楠楠不耐烦地用力推开他，不满地说：“满嘴口臭，也不刷牙，先去洗个澡，要不然你就别想碰我！” 郎世仁挥手就是一巴掌，怒声骂道：“臭表子，现在傍上小白脸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你别忘了过去是怎么像狗一样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和你好的！妈b的，我还没老呢！” 郝楠楠一阵冷笑，绕过郎世仁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抽出一根长长的女式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后才说：“斗不过别人就拿女人撒火，我最瞧不起你这种男人了！世仁，我记得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你对我很好……” 郝楠楠说着，抬手解开风衣的扣子，然后站起身把衣服脱下，露出了雪白的白毛衣，领口很低。她重新坐在沙发上，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郎世仁。 “你说什么？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他怎么能和我比！”郎世仁咆哮道，可却显得有气无力，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苦苦挣扎而已。 “世仁，你就别死要面子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郝楠楠咯咯地笑起来，美丽中透露出妖冶。她抬头看着郎世仁那种失落的模样，想到这个恶心的男人在自己身寻歡作乐，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报复他的痛快，她要等着，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令人恶心的男人一个个倒下…郎世仁恢复了平静，走过来凶狠地捏着她的身体，咬牙切齿地问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想贴上他是不是？” “疼……”郝楠楠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她轻轻移开胸前的手，然后小手在他的胸前缓缓地移动，深情地说：“世仁，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进门就对我发火，我没想贴上他，真的没想！刚才我说得可是气话，你别生气……” 女人的眼光迷離多情，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不经意地在他的身上来回摩擦，和刚才那个妖冶的女人仿佛是判若两人。她是聪明的，她知道如何激怒男人，让男人失态；更知道如何抚慰男人，让男人心软。换言之她对男人的了解就是对官场的了解，就是因为她牢牢地抓住了这些男人的心，才能一步步爬上来，成为珲水县最有权利的女人！无疑她刚才也失态了，她暴露了自己仇恨的内心，所以她现在要掩盖真实的想法，令男人迷惑。 郎世仁躲避着她的目光，受不了她的媚态，愤怒的内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沙哑地声音说：“你别骗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去了他的办公室，要不然他今天为什么帮你说话？孙书记听了他的话以后才去了合作区，这本来并不在行程表中！”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郝楠楠的手撫摸着他的膝盖，然后把脸贴上去，很委屈地解释道：“他知道我是你的人，所以我才想帮你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让他帮我求领导参观合作区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我想让他对我们放松警惕，免得他处处防着我们！” 听她这样解释，郎世仁的内心稍微舒服了一点，捧起她的脸问道：“那你对我说实话，你看没看上他？” “哎，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怪呢，原来是吃醋了！”郝楠楠撒娇地白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很委屈回答道：“你想哪去了，人家怎么会看上他呢，不过我确实很欣赏他，以他这个年龄层而言，他真的挺优秀。” 这话可以说是大实话，不过郎世仁听后就放了心，冷冷一笑道：“先让这小子高兴一阵子吧，况且他也做了些好事，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事情，就由他折腾去吧！”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们和他没必要非斗得你死我活的，眼下这样也挺不错的。我那天主动找他其实是故意的，想多多了解他，你别生气好不好？”郝楠楠摇晃着郎世仁的膝盖，苦苦哀求。 “走，陪我洗澡去！”郎世仁一脸的坏笑，伸手在她紧绷绷的身体上拧了一把，“小东西，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这才对嘛！”郝楠楠尖叫一声，摆出讨好的表情，拉着郎世仁去了浴室。亲手为他脱去衣服，然后又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当她一絲不挂地站在郎世仁的面前时，郎世仁盯着她雪白的身体时好像把一切烦恼都忘记了似的。 自从那天害得贺楚涵委屈地流泪以后，张清扬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很想找个时间表示一下安慰她。可这几天为了迎接考察团的到来，忙得很晚才回家，一直也没有时间。考察团一走，张清扬才略感轻松，当天晚上就要请贺楚涵吃饭，以示歉意。贺楚涵心里这个开心啊，想了想就说买些材料回家涮羊肉吧，家里的气氛更温欣。张清扬当然明白贺楚涵是想单独与自己在一起体会那种家庭的温暖，所以点头答应。 而且贺楚涵说不在自己屋吃，要在张清扬的屋里，足可见到小丫头的心思了。张清扬早已经从珲水宾馆搬了出来，虽然两人只是相隔了一面墙，可是张清扬有意地疏远她，搬来后很少去她屋里做客。而贺楚涵自然也不好主动过来，所以二人的关系正处于那种模模糊糊的时期，谁也不想打破那层界限。 一想到与她的关系，张清扬就有些头疼，他有心想和贺楚涵确立关系，可又放心不下刘梦婷，他对刘梦婷还有着期待，希望她能够早些离婚。可是这样与贺楚涵不清不楚的，时间久了对她也不是很公平，张清扬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没有。 “涵涵，你说郝楠楠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正吃着火锅的张清扬突然抬头问道。令对面的贺楚涵惊讶地瞧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当她寻思过味来以后不由得撅起了嘴巴，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十分不快地说：“我不知道！” 张清扬无奈地叹气，摇了摇头说：“你瞧瞧你，我一提她你就不高兴，我都说得很明白了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她来找我汇报工作，我总不能把她赶走吧？” “哼，你就狡辩吧，你瞧瞧县里机关那些老男人，一看到郝楠楠就像枯树发新芽了似的，一个个那么精神，我……”贺楚涵本想拿自己和她比较的，突然一些不但不雅，而且有失自己的身份，立刻羞涩地闭上了嘴巴，没有说下去。 张清扬嘿嘿嘿地笑了笑，接下她没完的话说：“她不就胸大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涵涵也有！” “说什么呢，讨厌！”贺楚涵抬头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很得意。然后又说：“你还说对她不敢兴趣，张口闭口就是她，你要是心里没她不置于晚上回家还想着吧？” “我是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无法了解她。你也是女人，所以我想听听你对她的看法，只有对她了解了，今后在对待她的问题上，我才能有办法应对。你发现没有，这个女人这些天很明显有意地在外人面前表现对我的亲切，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她有点什么关系似的，你说她是为了什么？” 贺楚涵见到张清扬认真起来，也就不吃醋了，略微一想就说：“你说得对，她就是故意，我感觉她在故意激怒郎县长，我今天发现每次她笑嘻嘻地和你说话，一旁的郎县长脸色就很难看！” “你的意思是谁她在利用我激怒郎县长？” “嗯，通过我对女人的了解，一般来说向别的男人示好是激怒自己身边男人最好的办法！哎，不对啊，难道说郎县长和郝楠楠两人真有……那种关系？”贺楚涵做出豁然开通的样子。 张清扬淫猥地笑了笑，“你说得对，他们间的确有那种关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先别管，你帮我分析一下，你说郝楠楠为什么要激怒郎县长？” 第135章美人计 贺楚涵得意地一笑，说：“小样，我还以为你真的挺聪明的，原来这么笨！其实这个很好理解啊，她就是想让郎世仁生气，然后和你争风吃醋，让你不得不和郎世仁对着干！说白了她就是想看到你和郎县长打起来，而且是希望你把郎县长打倒！” “好一个奸诈的女人！”张清扬背后直冒冷汗，看来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似乎有很多人都不想看到自己和郎县长握手言和，都想挑起自己和他的争端，从中以谋个人利益。自己能看到的珲水表面已经很乱了，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就更乱了！暗中的珲水政坛藏着很多秘闻，看来自己今后一切都要小心而行。 贺楚涵见到张清扬信服地点了点头，便得意说：“怎么样，要不是我帮你分析啊，没准你真中了她的美人计！一想到那个女人笑里藏刀的模样，我就恶心！”贺楚涵继续对郝楠楠进行着人身攻击。 张清扬宛尔一笑，撇了撇嘴说：“就凭她还使美人计？我可对阿姨不感兴趣，她顶多也就是身材出众一些，胸部大点罢了！”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胸大的么！”贺楚涵立刻顶了他一句，偷偷地扫了眼自己的胸口，有些失望，自己与郝楠楠显比，的确显得像未成年似的。 她的眼神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张清扬笑道：“你的也不小嘛！” “流氓！你想怎么对付她？” “将计就计呗，她自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我不享受岂不是浪费了！”张清扬得意洋洋地说。 “狗嘴吐不出象牙！”贺楚涵气得恨不能扑过去咬他两口。 张清扬拍了拍肚子说，“吃饱了，你去刷碗吧。” “喂，有你这样做人的么，明明是请我吃饭，怎么还让我去刷碗？” “这是女人的义务！”张清扬很大男子主义地说，然后离开餐桌，衣服也没脱就倒在了床上。贺楚涵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厚着脸皮收拾起碗筷来，很享受地做着善后工作。 贺楚涵一边洗碗，一边偷偷地透过厨房的门望着躺在床上的张清扬，心里莫明地起了一阵*動，她不禁想如果这辈子就这样和他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既使所有的家务活都让自己来做，她也觉得很幸福。碗洗好了，她走到床边一看，张清扬已经睡着了，而且睡相很不雅，半条腿还在地板上拖拉着呢。她没敢打扰他，知道他最近很累，一方面要对待工作，一方面还要对付明暗中的敌人，劳累可想而知了。别看县城的政治不起眼，可是正因为不起眼才不好应对，刘家把张清扬派到基层锻炼就是为了让他积累基层斗争的经验，明辨事非。 “大色郎，瞧你睡得像头小猪！”贺楚涵一边把他的腿抬上了床，一边脱着他的鞋。“大臭脚！”她吸了下鼻子，很可爱地说。 帮他脱去了鞋子，贺楚涵就想起身离开，不料睡梦中的张清扬突然一伸手抱住她往怀里一拉，她就重重地倒在了张清扬怀中。他闭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好人做到底嘛，鞋子都脱了，衣服也帮我脱了吧！” 贺楚涵又羞又恼，敢情他装睡骗得自己同情心呢，粉拳使劲儿打着他的胸口，恼怒地骂道：“大坏蛋，你是天底下最坏的流氓………” 贺楚涵感觉到了男人的反应，轻声说：“别动，就这样挺好……” 张清扬不敢再动，可是贺楚涵已经感受到了，羞得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走，临离开时站在门口突然坏坏地说：“哼，我憋死你！” 这话令张清扬哭笑不得，仰面躺在床上很想追出去，可最终却没有动地方。贺楚涵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靠着门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惆怅地反锁上门，愤愤不平地嘟嚷道：“胆小鬼，有色心没色胆！” 张清扬平和了一下待平静下来后拿出手机打给了张素玉，明天就要去省城送苹果梨了，他要提前和她打声招呼，让她有所心理准备。 刚刚从张素玉的保时捷中跳出来，一阵凉风吹过，张清扬冻得不禁缩了下脖子。江平市属于内陆地区，与珲水的海洋性气候相比气温就要冷上几度，此时已经稍微有些冬天的气息了。交接完苹果梨，张素玉硬要把张清扬拉回自己家中歇歇，其实就是想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谈心。 “清扬，冷了吧，我们快上楼！”见到张清扬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身旁的张素玉十分心疼，胳膊肘儿随意挎在他的腰上。 两人进了电梯后，张素玉才松开了胳膊，动作自然而随意，没有任何做作的成份。“清扬，天这么冷，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派下边的人送来就好了，何必非要你亲自跑来。” “姐，我只是想见见你……”张清扬对张素玉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孩子似的顽皮。 “讨厌，油腔滑调的！”话虽是这样说，张不玉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又接着补充道：“下次想姐姐了，我去看你！” 两个人都被对方的温情打动，情到浓时一个眼神足矣。 室内温暖如春，暖气的热量让人很舒服。张清扬坐在沙发上，脱去外衣感慨道：“还是你这里好啊！” 习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突然间体会到张素玉对自己的热情，他当然感觉全身轻松。在珲水的这些日子，张清扬感觉每一天都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处处暗藏着危险。 张素玉明白张清扬这话的深意，走过来笑盈盈地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撫摸着他的脸，然后说：“等着，姐姐帮你冲杯咖啡，暖暖身子！” 脸贴着她柔軟的小腹，张清扬迷恋地闭上眼睛，在这个年长他七岁的姐姐面前，张清扬总想撒娇，每次见到张素玉他就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因为感觉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姐姐帮自己顶着。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在外面受到了委屈，便回到家里躲进张丽的怀抱，女人的体温能够最好的调节男人的内心。 张清扬坐着实在无趣，为了转移大脑对张素玉身体的无良想法，他随手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放的还是我国党代会的情况，听着电视中的议题，望着电视中的领导人，张清扬仿佛又感觉到了那股巨大的压力。摇摇头就想关掉电视，这时候，张素玉端着两杯芳香扑鼻的咖啡走过来。 “我爸说这次刘叔会更进一步，”张素玉扫了眼电视，然后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好像随意地说。 “那个位子本来应该是张书记的……”张清扬没有抬头，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句。这突然让他想起了刘为民的案子，要不是那个案子，想来自己也不会升迁得这么快，而张书记应该顺利進入权利的最高峰。可惜事事无常，张耀东为了得到刘家充分的支持，不得不放弃这次机会。舍得的道理张耀东自然比自己看得要清楚得多。 张素玉明白张清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高兴地敲了下他的头，“臭小子，和你姐姐说话还拐弯抹角的，你学坏了！”然后又有些撒娇地说：“清扬，官场上的事情在外边谈，在我这不许谈，我……我只许在我这里留下一方净土！” 不知为何，张清扬发现张素玉的眼圈有些红，他放下咖啡杯，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理解地说：“姐，你说得对，我也想要这一方净土……” “咖啡香吗？”张素玉羞涩地问。 “香，很香，姐姐的咖啡煮得很好！”望着眼前白玉似的手指，他很想捧起来亲一亲，可惜终究没有那个胆子，一瞬间陷入沉默中，为了打破尴尬问道：“姐，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嗯，就那样呗，我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混日子。也许别人感觉我很光鲜，其实一点趣味也没有。” “爱情是一座围城，其实人世间任何体制都是一座围城，外边的人想进来，里边的人想出去。官场无论是黑是白，总会引起人们的兴趣。”张清扬又喝了口咖啡，长长的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愁云。 “清扬，答应我，一定要快乐，如果做得不开心，就过来和姐姐做生意吧！”见到眼前的大男孩儿还是那么心事重重，张素玉自是心疼。“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特别的成熟，缺少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的青春活力，没想到让你去珲水锻炼了些日子，你变得更加苍老了，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张清扬突然有些哽咽，有种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不过他只是淡淡地一笑：“姐，我能应付得了，谢谢你关心……”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张素玉十分不满地拍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笑道：“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去洗个澡吧，一会儿我帮你把衣服洗洗。” 张清扬没来由的有些脸红，讪讪地说：“不用了吧，一会儿……我去我妈酒店那边洗就行了……” “你去不去！”张素玉双手一推张清扬，坐在那里生气起来。美人生气远比美人高兴更加有媚力，张清扬经受不住她那表情的可怜，只好点头道：“好吧，你帮我找件浴巾。” “小样吧，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张素玉破涕为笑，美滋滋地敲了他一拳。 她拉着张清扬来到卫生间的门口，张清扬回头不好意思地说：“好了，我……我去洗了，你……你在外边等我……”他只是无心这么说，不过外人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张素玉误会了张清扬的意思，粉面羞红用力把他推了进去。 张素玉回身坐在沙发上，痴痴地望着卫生间的门口，仿佛等待着情人一般，眼神里有渴望，不过更多的却是无奈与辛酸。 第136章：小心翼翼 洗完澡的张清扬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大睡衣走出来，睡衣是新的，看样子是张素玉特意为他准备的。他甩了甩湿露露的头发，满意地笑道：“洗个热水澡真舒服，全身的骨头都松动了！” “就是嘛，姐姐又不会害你！过来坐，陪我说会儿话。”张素玉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姐，最近省里的政局还好吧？”张清扬突然不知道谈什么，便又问起了政治。 张素玉白了他一眼，气愤道：“又是政治，张口闭口这个，你小子怎么和我爸爸一样，就是一个官迷！” 张清扬自嘲地笑笑：“不在其政不谋其位，既然身在其中，我就无法选择。” “省里挺好的，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张素玉为他解开了迷底，双林省本地派领袖刘为民的倒下，也让本地派变得小心翼翼了，再也无力与张耀东抗衡，全都夹起尾巴做人。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老爸这次的退让换来了双林省的平稳，我想这笔生意还是亏了一点，他心里应该不会高兴吧。” “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少管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要不是你帮我爸弄倒了刘为民，现在倒下的就是我爸。不把双林摆平了，我爸既使升上去也会后院起火的，我知道我爸从来不做陪本的生意！”张素玉不禁提醒了张清扬一句。 张清扬点点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张素玉起身道：“你坐着吧，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去把你衣服洗洗，我已经在酒店叫菜了，一会儿送来你帮我接一下。” 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红脸说：“姐，衣服……就不要洗了，我……一会就要走了……” “你……今天就不能陪我么？”张素玉仿佛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满脸忧伤地求道。 张清扬走到她的身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 张素玉再也经受不住體内的渴望，双手托起他的脸，两片美感的红唇便吻向他的嘴。嘴被他封住了，张素玉的鼻尖发出舒服的声音，这种刺激对她来说十分的强烈，虽然三十二岁了，可是她还没被男人如此拥吻过。 张素玉的眼中含着泪水，忧怨地说：“清扬，你觉得我们都这样了，还……还能做姐弟吗？你说……有弟弟这样抱着姐姐的吗？” 张清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低下头不敢看她。“姐，我……” “你就那么喜欢叫我姐姐是不是？”张素玉厉声问道，说完推开张清扬从他的怀中站起身来，“你走吧，你现在就走！”说完，独自一人回到卧室倒在了床上。 张清扬迷茫地站起身，先去穿好外衣，然后呆呆地站在卧室的门口，望着床上那具粉红色的身体看了好久，然后才缓缓地说：“姐，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和你的关系更近一层，可我是个男人，我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我……我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你的爱，其实我也爱你，可是我对你说实话，我也爱着贺楚涵。并且我有过别的女人……这话楚涵她不知道，因为你比她成熟，所以我才对你说。正因为我身边的女人不是一个，所以我才不想浪费你的青春，我……我要好好的想想……” 张清扬说完后转身就走，张素玉却从床上跳起来，冷声问道：“你和贺楚涵发生关系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张清扬认真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其码你对我们已经很公平了……”张素玉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气愤，回味着张清扬刚才的那些话，只会更爱他。 就在张清扬关上防盗门的那一刻，就听张素玉喊道：“清扬，我就是爱你，姐姐就是爱你！” “这话也许我等你很久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接受，请给我一点时间……”张清扬说出这句话之后重重地关上门。张素玉爬起来追出去，已经看不到了他的影子，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笑了。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她知道张清扬心里有自己。 “儿子，你老实和妈说，那天晚上怎么带着楚涵回咱家住了？”一见到老妈，张丽先拉着儿子的手嘘寒问暖，然后就问到了正经事。 张清扬脸有些红，强装自然地说：“那天和她去延春办事情，天晚了就没回珲水，就把她带去了咱家。” 张清扬聪明的没有解释自己和贺楚涵之间的关系，要不然就是越描越黑了。可张丽却不依不饶地接着问道：“你……你没欺负她吧？” 张丽口中的“欺负”自然需要深层的理解，张清扬郁闷地说：“妈，我在你心里就那样啊？” “不是，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你们还年轻，怕你们一时糊涂就……” 张清扬心里老大不满意，突然恶声恶气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你和他一样制造出第二个张清扬来！” 张丽的脸猛然间就红了，她倒没有怪儿子，而是自责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儿子，这二十多年妈让你受苦了……” “好了，妈，不说这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张清扬对老妈怀着深深地歉意，他知道自己可是老妈的心病。强颜欢笑道：“妈，他这次开完会就和你结婚吧？” “嗯，”张丽羞涩地点了点头，心里的滋味自是不消细说。 张清扬感叹道：“我终于要有爹了……” “儿子……”张丽抱着张清扬的头放声痛苦，坚强的张丽在这一刻终于把忍了二十多年的眼泪哭了出来晚饭是和柳叶一起吃的，听说张清扬来到了江平，柳叶早早地下班过来。吃过了饭，张丽到里间休息，客厅里应付剩下他们两个人。 几个月不见，柳叶出落得更加成熟，在张丽的調教以及公司的磨砺下，柳叶再也不是夏天时的柳叶，早已经脱去了在校大学生的青涩，换成了另种职场女性的魅力。 张清扬感慨良多，看着变化巨大的柳叶，就仿佛见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心里有些酸酸楚楚的味道。 “哥，好久不见了，你不开心吗？”也许张清扬脸上的愁云让柳叶迷惑，她有些羞涩地问道。虽然习惯了职场生活，整天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可是面对张清扬的时候，柳叶又回归了纯真的本性，兴许是让他见到了自己成熟的打扮有些不好意思，她小脸红红的。 “可能是太累了吧，小叶子，看见你真好，工作得顺心吧？”望着她那羞答答的模样，张清扬触动了心事，联想到张素玉心情又怎么能开心起来。 “很好，在公司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一切都要谢谢你和干妈，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柳叶一边说着，一边心酸地撫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眼圈有些红。 “小叶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你的家里还好吧？” “嗯，家里都很好，谢谢你关心。” “傻丫头，你是我妹妹嘛，不用这么客气！”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小手，柳叶全身一哆嗦，赶紧把小手缩回，害得两人全脸红了。张清扬有些不理解她的反应，心说自己也没怎么样啊，她怎么反对如此强烈。 良久，柳叶才很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说：“哥，听说这次涵涵姐和你起一回来的？” “嗯，是的。”张清扬没当回事地回答。 “哦，”柳叶却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张清扬，目光里满是疑问。 第二天，在家休息了一晚上的贺楚涵来到酒店拜访张丽，正赶上是双休日，柳叶也没有去上班，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满是亲热是说着话，张清扬好像成了局面人。三个女人不时发出笑声，搞得张清扬哭笑不得，心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笑多！ 张丽指着张清扬对贺楚涵说：“涵涵，这小子今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修理他！” “他……没欺负我……”贺楚涵红着脸说，她当然不会把张清扬“欺负”自己的那些事讲给张丽听，更何况柳叶还在旁边听着呢。 一旁的张清扬气得直翻白眼，可也无话可说。 晚上，贺楚涵走后，张丽母子二人坐在电视前看新闻，白天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他顺利向更高一层进了一步。母子二人望着电视上新上任的领导人与退下去的老领导们握手，感慨良多。 这次大会胜利闭幕，顺利完成了华夏干部的新老交替，这标志着华夏大地在我党的领导下，既将踏入新的时代，一切困难都没有阻挠伟大共和国的进步，它用现实证明了东方大国在历史舞台上的重要性。随着一些老领导的退休，共和国迎来了新的春天。 当然，这次大会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重要的人事替换以及调整才是重头戏，想来在刘老爷子的指挥下，刘派各系中的人马已经做好了准备。望着电视中的记者给那位老者一个长长的特写镜头，张清扬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每次看到老爷子都不敢抬头。” “儿子，等妈和你爸把事办了，你就是根正苗红的刘家人了，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张清扬明白母亲不会平白无顾的说这些话，连连点头道：“妈，我不会给你丢脸，更不会给刘家丢脸，不过……这辈子我就想姓张，不想改姓了……” “妈明白，老爷子慢慢会理解的……”张丽也明白张清扬这翻话的深意，在张清扬的心里，永远和刘家有着一点点隔膜，换句话说他会永远记住自己特殊的身份，用以鼓励自己勇往直前。 望着窗外白雪纷纷飘落，张清扬轻叹一声，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沉闷。从江平回来一个星期了，回来后就一直忙着与公司以及各县市整合延春五大苹果梨基地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点眉目。 第137章全部完成 省里接到延春党委书记孙常青关于整合苹果梨基地的报告以后，省委两套班子的领导立刻做了重要批视，表示支持意见。刚刚参加完代表大会的双林省省委書記张耀东还亲自给孙常青去了一个电话询问有关情况，很令孙常青脸红的是，张耀东的第一句话就是：“常青，这是清扬的计划吧？” 孙常青点头称是，心中喑叹领导还真是领导，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一届代表大会上，组建了新一届的国内高一层的决策者，张耀东的排名也向前动了动。虽然他没有像刘远山一样更进一步，但是他也取得了胜利。怎么说也成为了双林省实际上的一号人物，又何况双林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上，下一次大会如果刘家仍然顶力支持，想必他再向上進入高层并非难事。 在与各县市的谈判过程当中，珲水当局与梅子婷手下的公司可谓遇到了不少麻烦，其它四个县市的领导百般刁难，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梅子婷在张清扬的示意下只好安排公司的人上下打点一通，现在终于把初步方案订了下来，再过几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其实张清扬完全可以借用自身背景找领导向各县市的头头脑脑们施压，可是自信的他还不想动用强大的家族背景与人际关系，区区的小小县城而已，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摆平这一切。再说这种“打点”也是官场中不成文的规距，身在其中就要守其规，如果破坏了规距，上边的领导也不会满意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白白的厚重雪花已经在路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张清扬知道这场大雪将会造成不少交通事故了。他昨天夜里就和马书记做好了勾通，希望马书记联系交通部门做好应变的准备工作，以防万一。 马奔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后很是开心，当时立刻表态马上就给交通局打电话进行布置。其实以张清扬现在在珲水的影响力，他完全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交通局的，可是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马奔，马奔有感于他对自己的“尊重”，自然高兴。 自从苹果梨的销售圆满结束以后，马奔对张清扬佩服得五体投地。珲水的果农今年的收入差不多是过去的三倍，而且还不算公司最终给他们的年底分红。就是不说珲水，其它市县的苹果梨，在珲水绿色苹果梨品牌的带动与包装下，也取得了很好的销售成绩。并且珲水品牌的苹果梨在公司的运作下，已经销往全国各地，各省市的大水果商前不久全都赶到了珲水，素有“中华第一丑梨”之称的苹果梨今年突然间成为了供不应求的“宝梨”。上级还有其它兄弟城市无不都佩服珲水今秋对于苹果梨的销售工作，可以说张清扬凭一人之力却为整个珲水的领导班子赢来了荣耀，马奔自然要高看他一眼。 自从上次县委办人事的任命之后，马奔对张清扬很客气，在一些相关人事任命上都争取了他的意见。而郎县长那头又一次偃旗息鼓，现在珲水这小小的县城也是三方天下，这种平衡的局面很让张清扬满意，所以他也对其它二位客客气气，就等着来年开春大干一场。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喘息，幽兰的气息轻轻吹在他的脖后，感觉酥酥痒痒，然后一件外衣披在自己的肩头，紧接着两只小手紧紧地环住了自己的腰，身后更是波涛汹涌地压上来。 “老公，想什么呢，多冷啊……”梅子婷撒娇搬地吻了下他的脸。 张清扬听到这小美人甜甜的声音，昨夜的荒唐情事不禁浮现在眼前，心里暖暖的。一句老公让张清扬得意万分。 “没什么，我想一想下一步的工作，没想到这场雪来得这么突然，第一场雪就下得这么大！” “是啊，我本打算今天回江平办点事情呢，现在看来是回不去了！”梅子婷不由得厥起了小嘴。 张清扬回转身把她搂入怀中，捏了捏那可爱的小鼻头，笑道：“不回去更好，今天好好陪陪老公，反正是周日。” “大色郎，又没想好事！”说着，梅子婷突然俏脸一红，挣脱张清扬的怀抱跑到了床上。 张清扬明白梅子婷在想什么，赶紧笑着跟上去搂着安慰道：“宝贝，别生气，以后我……我老实一点还不行吗？” “哼，大坏蛋，大坏蛋……”梅子婷不依不饶地撒着娇，可是心理却是一阵骄傲，因为他明白张清扬并不是在所有女人面前都表现得“坏坏滴”。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梅子婷突然搂着他的脖子问道：“哎，我公司里有人说你们的贺副秘书长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那个就是叫贺楚涵吧，和你不清不楚的那个女人？” 张清扬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假装不高兴地说：“让你不学好，什么叫不清不楚的，我们……是同事……”话虽是这样说，可心里自然觉得对不起贺楚涵。 “别骗我了，我知道她喜欢你，对不对？我没生气，老公啊，我只是想问你，你喜欢她不？” 望着梅子婷那般可爱的模样，张清扬苦笑着点头，“嗯，有点喜欢。” 梅子婷低头想了想，抬头含笑问道：“你和她……也那个了？” “没有，我……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我……我不想毁了她……” “哼，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那我就是在技院里长大的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真伤人心！”虽然知道张清扬可能是无心，可是梅子婷却不忘发挥女人的本色，楚楚楚可怜地哭起来，那叫一个伤心。 张清扬赶紧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平复了她的伤心，梅子婷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道：“你和谁结婚我都没意见，反正我就是小的……” 张清扬担心她担心，搂着她说她在自己的心里最重要。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天气很冷，可司机小郎却是早早地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并且开足了暖风，让张清扬进到车里时感觉热乎乎的。 张清扬满意地拍了拍小郎的肩说：“小郎，以后不用来那么早，现在天冷。” “张书记，我没事。”在小郎的心里，能遇上这么理解下属的领导真是三生有幸。 路上的积雪足有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车开得都很慢，相关部门在马书记以及郎县长的提前安排下，早早地出动铲车清雪，见到这种场面后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外面冰天雪地，可是办公室里却温暖如春。刚刚坐下，秘书赵金阳就送来了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张清扬微笑着点头，拍了拍赵金阳的肩膀。对于身边的下属，眼下他还是很满意的。赵金阳过去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所以做事时谨慎小心，并不像一些秘书那样比领导还牛，耀武扬威的样子，这是张清扬最为满意他的地方。 喝口热茶，赵金阳把一些等待领导批阅的文件送了上来，张清扬仔细地看了看，并且做着相关指示，有一些是组织部送上来的微不足道的人事任命，想来组织部长周宝军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所以张清扬大概扫了一眼就写下了“同意，转马书记处阅”。 还有一些内参文件，决策层以及上头下达的指示就需要仔细看看了，因为这些文件当中包含了很多我党内的最新信息，新一届班子刚刚上任，自然需要一系列的改革，在这表面的文件上往往暗藏着高层的某些政治智慧与斗争，更何况外媒都在评论新一届的掌舵人只是一个过渡的人物，应该是做不长那个位子的，所以现在国内的政治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它暗藏了不少玄机。 怀中的手机响了，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因为在工作期间打他手机的人屈指可数。拿出来一瞧不是双林的号码，而是北江省省会滨城的区号，他的心里不免微微跳动起来。 “喂，是我……”张清扬轻声说道。 “呃……清扬啊，最近还好吧？”另一头的刘远山很明显不太接受张清扬的这种“官方”语气，所以尴尬了一下接着说：“听说那边下雪了，多穿点衣服，路上也让司机小心一些……” 听到一向有着刘家老爷子那般威严的刘远山突然涌现出的父爱，张清扬的眼圈竟然有些发热发胀。 “我没事的，您……您也要注意身体，妈在滨城吧？你们还好吧？” “嗯，清扬啊，那个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说到这个，刘远山的语气更加低了下来，“我和你妈妈打算这个月底把事给办了，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我支持你们的决定。”压在张清扬心底二十几年的石头终于要落下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刘远山接着说：“我想让你和四丫头一起过来，你看呢？”四丫头就是刘远山去世的妻子所给他生的小丫头，刚上大二，是张清扬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大伯家还有两个小孩儿，所以张清扬在刘家的第三辈里排行老三。那位妹妹他见过，很可爱的小家碧玉似的丫头，并不像有些大家庭里出身的人有一些大小姐的臭脾气，可见家教甚严。张清扬到是对大伯家的那二位哥哥感觉不是很好，那两位从小在军队里长大，横行惯了，所以一身二世祖的臭毛病。 “这个……到时候看看吧，我这边挺忙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张清扬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知为何他不想去参加张丽与刘远山的婚礼。 “嗯，那就到时候说吧，反正还有半个月呢！不过……你妈妈可说了，结婚的时候如果看不到你，她就不结了！”刘远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听得出来不是很高兴。 第138章工作进展 张清扬也无奈地收好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也许是一种本能的抵抗，或者是强硬得自身态度问题，让他接受刘家的一切还需要一点时间。 “赵秘书，张书记在吗？”就在张清扬有些心烦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间有人说话。 “哦，是郑局啊，我进去问问……”外间传来了赵金阳的答话，不过他却有意提高了音量，故意给张清扬暗示。 “是郑局嘛，进来说话吧。”张清扬赶紧回应了一句，对赵金阳的聪明很满意。 “呵呵，张书记啊，我是来向您汇报严打工作的！” 张清扬主动握住了郑局的手，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赵金阳进来送上水，然后就退了出去。 “郑局，最近工作进展得怎么样？” “张书记，在您的指示下，我们的工作完成得很成功，社会治安有了良好的改善，抓捕了很多人，已经交给检查机关，就等着最后法院宣判了！”郑一波显得很兴奋地说，这次严打活动是他升任公安局副局长以来所指挥的第一件大事，通过这件事，也在公安局里培值了自己的人，所以他十分感谢张清扬。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嘛，郑局，说说具体的情况……”张清扬现在不但是专职副书记，同时兼任着政法委书记，所以政法口子自然也要关心一些的。 郑一波早有所准备，接下来详细地向张清扬做了工作汇报，当张清扬听到这段日子随着一个个犯罪团伙的落网，公安局专案组就会接到一大堆感谢信、锦旗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郑局，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这次审判搞一个公审，让大家都看看曾经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是如何倒在法律的公正之下，我们要当着全县人民的面还给他们一个公道！所以你们公安机关要联系交警、武警作好防犯安全等工作，一会儿我就和法院的金院长勾通一下！” 郑一波听到后当然表示同意，心想没准这又是一次露脸的机会，马上表态道：“张书记，您这个提意很好，我们一定注视您的意见，我回去好好准备！” “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同时我再和教育局联系一下，让我县的中小学生也去参加公审，这是一次很好的教育机会！” 郑一波信服地连连点头：“张书记，好点子，真是好点子啊，近年来我县中学生犯罪的越来越多，这样一来正好给那些不听话的学生敲响了警钟！” 郑一波的这个马屁拍得很到位，不禁让张清扬有些小小得意。郑一波走后，张清扬立刻联系了县法院的金院长以及教育局的于局长，谈了谈自己的构思，这两位当然点头同意。最近他们可是知道了张清扬厉害的手腕，所以心想没准利用这次机会正好结交那位有着深厚神秘背景的年轻三把手呢！ 当天晚上，一副低调打扮的张清扬来到了珲水县最高级的饭店“龙海阁”，在顶层的豪华包间里，吴德荣已经等他多时了。 “荣子，这里安全吗？”一进来，张清扬就谨慎地四处扫了一眼。 “放心吧，这的老板是我爸的拜把子兄弟，我叫四叔！”吴德荣招呼着张清扬坐下。 “那就好！”张清扬脱掉了高领黑色的风衣放在旁边，这件衣服还是梅子婷帮他买的，为的就是以后与他外出时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瞧你，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用得着这样嘛！”对于张清扬的小心，吴德荣显得不以为然。可是毕竟现在张清扬身份不同，那种高高在上的官威让吴德荣说起话来不像过去那么随意了。 张清扬笑笑，说：“还是小心点好啊，你的超市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我打算明年在延春各地搞加盟的联索店，打响‘金牌超市’这张招牌，征取扩大到整个双林省！” “嗯，干得不错，很有雄心啊，不过我给你提个意见，具体工作还是请专门的团队去运作吧，请位职业经理人主持大局，肯定比你要强！就你那文化水平，写一句话要有好几个错别字，肯定不行！” 吴德荣老脸一红，憨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请了个大学生当经理，以后随着公司的壮大，我会多招人才的！”说完，吴荣从拿过来一个包，交给他说：“你瞧瞧，这可是兄弟们的收获，我大概看了看，很是惊人哪！” 张清扬没有说话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其中有郎世仁与郝楠楠约会时的相片，还有一些文件证明郎世仁在延春的几处房产；还有朱旭日与珲水县大发房产公司的老总钱大发一起吃喝玩乐的相片；剩下的就是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嫖妓、长期包養一位酒店服务员的资料，说得有鼻子有眼，很难不让人相信。 张清扬翻了翻，好奇地抬头问道：“怎么这么详细，你是怎么搞到的？” 吴德荣德意地抽出一根雪茄，笑道：“我有我的方法，你……你就别问了这些东西……怎么样？” “很重要的东西，有这些在手里，我心里就有底了！”刚刚表扬完，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就问道：“荣子，那个……珲水宾馆的赵铃，发现她什么异常没有？” 吴德荣摇了摇头，“还真没发现，手下的兄弟说那个女人平时的生活很简单，没有不良爱好，一切正常。” “很神秘的女人啊……”张清扬凭感觉就知道，赵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么丰厚的身家一定有其来源基础。 “怎么，清扬，看上那个女人了？”吴德荣望着张清扬似有所思的表情，打趣道。 “胡扯！”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荣子，赵强最近怎么样？我太忙了，要不然找个时间我们聚聚！” “别提那小子了，我看他比你还忙，很得领导器重啊！对了，他说自从延春的政法委书记李金锁得知你和他是同学后，对他更好了！” 张清扬点点头，想起来曾经和李金锁提起过赵强，看来他还真放在心上了，而赵强向来性格内向，自是不好直接打电话表示感谢，所以才借吴德荣的口表示感激。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笑道：“你回去告诉赵强，我们三个人永远都是哥们！” 吴德荣突然间淫邪地笑了，说：“清扬，刘梦婷好久没来过了吧？要不要找位妹妹帮你泄泄火？我可是全安排好了！” “操，别和我来那一套，现在不需要！”张清扬笑着说，然后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六位，交给兄弟们放松一下，这段时间他们也受累了……” 吴德荣扫了一眼银行卡，想了想没有拒绝地接下来。张清扬笑了，看来哥们就是哥们，如果吴德荣表示拒绝，那可真伤了他的心，显得有些见外。吴德荣知道张清扬与自己不同，所以也没强留下他，把他送了出来。就在这时就听前方不远处有个男的喊了一句：“臭娘们，你他妈的回来，今天不陪得我高兴了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张清扬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心说看来公安局的工作做得还不到家啊！正在想着呢，眼前出现一条黑影，一个落慌而逃的女子撞到了怀里，抓着自己的手臂喊道：“先生救命，请救救我……” 她披散着头发，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可是声音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张清扬不敢相信会是她？ “莎莎，怎么是你！”张清扬把着女子的双肩摇晃着大叫一声，那一刻大脑里一片空白。 怀中的田莎莎听到张清扬的声音，惭愧的抬起头流出了两行热泪，抱着张清扬放声大哭。站在门口的吴德荣发现不妙，提醒了一句：“清扬，你看前面！” 张清扬得到提醒，把头上的帽子又往下压了压，然后立起衣领，这才抬头一看，发现迎面赶过来一群男子，看样子喝得差不多了，为首的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穿得人模狗样的全是铭牌，腕上的手表明晃晃的，一看就是价格不斐。 吴德荣经常在场面上混，一看就知道对方来路不善，所以赶紧冲过去挡在张清扬前面，同时小声回问道：“清扬，这女的你认识？” 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地方，如果张清扬在这里出了意外，吴德荣也就没脸在道上混了，所以他宁可今天自己吃亏也绝不能让张清扬受到一点伤害，更何况张清扬现在身份特殊，这种事如果曝光，那么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她是我妹妹！”张清扬说得大义凛然，然后低下头看了田莎莎一眼，眼神里有愤怒，有不满，更多的是心酸。一个姑娘家家的出现在这种地方，还被一群男子追了出来，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对方走近了，吴德荣终于看清了对方是谁，压低了声音说：“他是朱旭日的大儿子朱海洋！”然后伸手一推张清扬，“清扬，这里交给我，你带着她先走！”？ 他这段时间一直和弟兄们偷偷调查朱旭日，所以对朱海洋还是有些了解的，只不过朱海洋眼下还不知道他是谁。 “都他妈的别动，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朱海洋站在路中间冷冷地笑道，双手抱在胸前。 “朋友，你哪个庙上的？这是我朋友的场子，希望你给个面子，闹起来对大家都不好。”吴德荣毕竟是行家，所以出言谨慎先礼后兵。 “这的老板你认识？”对方一看吴德荣一脸的匪气，就知道不好惹，所以也收起了之前的嚣张，很客气地问道。 吴德荣掏出两根雪茄，自己点上了，然后扔给对方一根，笑道：“四叔和我家老子关系不错，我叫吴德荣，敢问朋友高姓大名？”认识也要假装不认识，吴德荣装得很像。 第139章晦气 “哦，原来是荣哥，久仰大名……”朱海洋脸上笑了笑，心里却是一跳。吴德荣在延春地区的道上还是很有名气的，关键在于吴德荣的老子太牛，？“吴老大”那可是延春近二十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朱海洋接着说：“荣哥，我叫朱海洋，延春公安局长是我爸。这位小妞你们认识？”听到对方是道上的“大哥”，朱海洋也下意识地搬出了他老子的大名，毕竟现在黑道白道一家亲嘛，也是想和吴德荣拉近关系的意思。 “这是我妹妹……还希望朱公子高抬贵手……”吴德荣已经放低了姿态。 “哈哈，好说好说，误会，全他妈的是误会，荣哥，不好意思啊……本想着带着她今晚上……哈哈，算了，算了……” “多谢了，朱公子，改天有空一起喝两杯如何？” “好，下次有机会一定和荣哥交个朋友！”对吴德荣，朱海洋骨子里还是有些惧怕的，必竟吴氏父子在延春干过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碰到了他真是晦气，朱海洋只想早些离开这里。 朱旭日自从被撤掉政法委书记一职以后，就曾警告过儿子最近做事小心，所以朱海洋自是不想把事情惹大。而吴德荣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客气地和朱海洋握了下手，然后拉着张清扬二人就出来了，上到车里，张清扬才松了一口气。 “荣子，他就是朱旭日的儿子？” “嗯，就是一个混蛋小子，妈的整天不干好事，手下又一堆混吃混喝的小混混……” 张清扬把头扭向身边还在发颤的田莎莎，压着怒火问道：“莎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哥，我……”田莎莎未语先哭，惹得张清扬又是一阵心酸，安慰了好久她才不哭了，勉强说清楚了经过。 原来这一切还要怪田莎莎那位不争气的父亲。田父生性好喝好赌，欠下了不少赌债，总跑来找田莎莎要钱，田莎莎的钱全给了父亲，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才跑来“龙海阁”做夜间的女服务员。不巧今天朱海洋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钱，所以带着弟兄们过来打牙祭，正好见到了漂亮清纯的田莎莎，他酒后失德起了色心，今晚就想把田莎莎带走，并且声称以后让她做自己的“马子”。所以田莎莎挣脱他从包间里跑出来遇到了张清扬。 张清扬听完后气得朝坐椅打了一拳，对田莎莎又恨又爱地说：“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没有钱和我说啊，你说今天如果不遇到我，那后果……”不忍说下去。 前边的吴德荣阴险地说：“清扬，要不要我帮你妹妹出口气？” 张清扬摇了摇头：“他今天认识你了，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要不然别牵扯到你！” 吴德荣也知道张清扬为自己好，所以点了点头。这时候田莎莎咬着牙说：“哥，朱海洋就是个大混蛋，我们这的服务员王铃就是被他……然后还怀上了孩子，刚做完流产没多久……” “王玲为什么没有报警？” “报警？哼，事后朱海洋对王铃说了，公安局长是他爸，杀人放火都不怕！” “真他妈的是混蛋！”张清扬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想这个冬天安心一些少惹事，却没想到有些人却不想让你安生，“莎莎，你还知道朱海洋什么事情不？” “我听玲玲说起过，朱海洋曾经还强……那个玩弄过一些初高中的女学生，而且还是那帮学校小混混的大哥，学校里的小混混打架的时候都找他，今天他就是刚带着人打完群架所以才过来的……”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像朱海洋这种学生眼中“社会上的人”在延春地区到是有不少。张清扬上学的时候过于招风，要不是有吴德荣帮忙也差点被这些所谓“社会上的人”教训，这么一想不禁触动了他的往事。 吴德荣听完冷笑道：“原来就是一个小痞子，还是一个有背景的小痞子！清扬，就这么放过他？” “荣子，你还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位女同学被校外的不娘良青年搞大了肚子吗？”张清扬突然间扯得很远，然后自问自答道：“我最恨这种人了，所以绝不能放过他！” “你已经有办法了是不是？”吴德荣很了解地问道。 第二天一大早，省报女记者艾言刚到单位，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中的小姑娘声音稚嫩，声称他有新闻线索提供，是关于珲水公安局长朱旭日的儿子強奸多位在校女生以及聚众斗殴的事情。 艾言一听这消息，立刻触动了他的新闻灵感，她知道如果自己把这消息捅出去又将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二话不说独自一人就赶往珲水。中午的时候，两人终于见面了，令艾言感到意外的是，对方是位清纯的少女，略微有些胆怯地讲了一些关于朱海洋的犯罪事实。 这些事情听得艾言义愤填膺，她也是位女人，所以当对面的少女讲到酒店服务员被迫打胎，气得直拍桌子。采访结束后，艾言不解地问对方如何拥有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对方腼腆地笑笑，回答说不久前看报纸看到了艾言对延春张书记的专访，所以就记住了她，今天是联系了报社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艾言信以为真，可是就当那位主动提供新闻线索的少女消失的时候，她突然似有所悟，回想着她刚才好像提到自己上次对张书记的专访，莫非这次是他？想到这一层，艾言激动地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又挂断了，她知道有些事还是装糊涂比较好。 艾言没有马上回江平，而是顺着那位热心少女提供的线索，摸到了那几所学校，采访了一些学生以及老师。老师虽然说得比较中恳，可还是抱着家丑不外扬的心思，并没有把事情说全。可现在的学生们什么也不怕，知道什么说什么，而且还添油加醋，只不过一天而已，艾言就收集到了一大堆有关朱海洋团伙等人向学生收取保护费、带动不良学生们群殴、欺骗女学生外出喝酒然后强bao的材料。 艾言怀着激动的心情连夜赶回江平写稿，与此同时，张清扬正在田莎莎这里聊天。 通过这件事，张清扬很自责，因为如果自己对田莎莎多关心一些，也就不置于发生这种事情了。他拉着田莎莎的手说：“莎莎，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讲，没钱了就向我要，哥有钱！” “其实你已经给我不少钱了，我都花不完，可我爸他……” “莎莎，以后不要给你爸钱了，你明天找个新房子，不要住这里了。不是我心狠，其实你这样就是害了你爸爸！” “哥，我明白了，以后……我就当自己是个孤儿，没有这个爸爸！”提到父亲，田莎莎就忍不住落泪。 “傻丫头，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啊……” 田莎莎低下头想了好久，然后才认真地问道：“哥，我……我不想让你帮忙是不想欠你太多，你……平白无顾的帮我太多了，我……受不起，我……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清扬恍然大悟，看来这个问题田莎莎一定憋了很久，今天她终于问了出来，如果不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她的心里对自己永远会存在隔膜。张清扬想了想，然后说：“莎莎，我给你讲一个男孩儿的故事。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一直被人骂做野种，可是他……” 张清扬把自己的故事，曾经痛苦的童年，以及一系列不公平的遭遇全部讲了出来，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外人提及自己身世。最后讲完了他才说道：“莎莎，看到你我就想到了那个男孩儿，你们有着相同的命运，可又都自强不息，没有向命运低头，所以我就想帮帮你，我想看着你成功，看着你靠着自己的智慧改变生活，我……” “哥，你别说了，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了你的好意，对不起，我……”田莎莎又哭了，虽然张清扬没有明说故事中的小男孩儿就是他自己，可是她又如何不知道是他。见到因为自己的误会而逼着张清扬回忆痛苦的往事，她深深的悔恨和自责“没事，不哭，咱不哭，我只想告诉你，任何痛苦都是暂时的，我相信你能行，你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哥，从今天往后你就是我亲哥！”田莎莎双膝一软跪在了张清扬面前…三天以后，《双林日报》上重点刊发了记者艾言的那篇以“公安局长是我爸，杀人放火都不怕”为名的文章，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大家都捧着报纸议论纷纷，有孩子的家长无不都担心现在学校的现状，而一些官场子弟也受到了家里的管教，告诉他们这阵子一定要小心，免得在这风头浪尖上被盯上。 随着省报披露珲水官场子弟以及学校？“潜规责”系列文章相继发表，也让高层震怒，延春党委书记孙常青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严厉批评，孙常青马上招开常委会进行了相关布属，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情况，查是肯定要查了，重点就在于怎么去查。 常委会上大家一致决定从延春派专案组亲自去珲水查清此事，由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金锁亲自挂帅出征，并且决定撤掉延春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马福江，在延春地区通报批评珲水县教育局，以做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同时也是给社会一个交待。然后下发文件到延春各学校，马上整治校风校纪，以及学校周边环境等等一系列相关措施…延春的常委会刚开完，李金锁就给张清扬去了一个电话说明请况，同时笑道：“清扬啊，你这招真高，实在是高，老哥哥我佩服你啊！” 第140章令人心寒 也许在李金锁看来，这件大事自然是张清扬在幕后推波助澜，一定是他为了拿下朱旭日而采取的形动。对于他的想法，张清扬也只好无奈的接受，懒得解释了，官场中人就是这样，总把一些简单的事情联想到政法斗争。 电话里两人交流了意见，张清扬说马上就和县公安局联系一下，让他们全力配合专案组的调查，又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最后朱旭日还笑着说：“兄弟啊，老哥哥到你的地头上了，你可要陪我喝上几杯哦！” 张清扬笑着说好，知道这是李金锁的示好之意。在李金锁心里，现在可是对张清扬越来越佩服了，瞧瞧人家，刚来珲水几个月就稳坐第三把手的位子，而且把相关口子牢牢抓在了手里，就凭他的水平也值得交往！ 刚挂上李金锁的电话，秘书赵金阳就进门来通知，马书记要组织临时召开常委会，不用说肯定也是为了《双林日报》的这件事。常委会上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相互传阅《双林日报》，大家面面相怯，都知道珲水政坛又有大事发生了。同时大家又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张清扬，心里一阵狐疑，心说怎么自从你小子来了珲水以后，珲水就没消停过呢！ “同志们哪，都看到了吧，没想我们珲水竟然能发生这事情，令人心寒啊，一想到那些十六七岁的女学生，我就……哎！”马书记摇头叹气，似是动了真怒。 “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例来在常委会放炮的秘书长吴江又主动发言，“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我们一定要给老百姓和上级领导一个交待！” 众常委一致点头，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自是没有人敢反对吴江的这个提议。张清扬咳嗽了一声，轻声说道：“我们公安局一定要派合上级部门做好相关工作，另外我们也要稳定学生家长的情绪，加大力度宣传与教育，不然我担心家长们有生事闹事的，所以我们要提前打好预防针，防止发生更大的事情，那样我们就更加的被动了……” 大家都清楚张清扬所指“更大的事情”是什么，万一搞出个家长示威或者请愿啥的事件来，那珲水可就出名了，所以大家都信服的点点头。同是不得不感慨这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张书记果然看问题的角落不同而且深刻，就在大家都在议论如何查案子的时候，他竟然联想到了教育方面的事情，这种智慧可不是人人都拥有的。 “张书记的这个意见非常好，很有前瞻性，我们要立既执行，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说这话的是曾经与张清扬对立的郝楠楠。郝楠楠对张清扬微微一笑，一旁的郎县长恨得在桌下紧握双拳。 “散会以后，就麻烦郎县长联系分官教育口的副市长以及教育局做好相关工作，至于案子的事情，上级会派专案组下来的，我们一定要全力配合，我想这方面的工作就交给张书记的负责吧。”马书记看向了张清扬。 “惭愧啊，政法口子是我负责的，可是我却没能做好相关工作，所以首先自我批评！散会以后我就联系公安局的领导班子，全力配合上级领导，争取早日水落石出！” 接下来大家在张清扬的引发下，又商讨了一些有可能针对此事发生的不良事件，以及相应的应对措施后就散了会。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马上召集了公安局长朱旭日以及副局长郑一波，自己现在身为珲水的政法委书记，珲水县出了这种事，脸上也实在无光，找下属训话也是理所当然。 公安局的正副局长飞快赶来，朱旭日自然免不了主动承认了错误，请求组织上的处分。张清扬挥了挥手说道：“朱局长，郑局长，处分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和二位谈谈下一步的工作，因为这事有关朱局长的清白，所以我不得不多问一句，朱局长，你对你家海洋了解多少，你觉得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朱旭日奇怪地抬起头，不明白张清扬此话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件事他没有怀疑到张清扬身上，不过也知道他一定会抓住此事不放好好整顿公安队伍，没准自己这次真要下台了。他只当儿子平时得罪的人太多，积怨太深所以引得有人告发，万万想不到是张清扬在背后动了手脚。 朱旭日想了想，诚惶诚恐地说：“海洋那孩子吧，平时喜欢打架我是知道的，可是如果说她强……那个女学生，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张清扬假装信服地点头道：“是啊，我也不敢相信，朱局长，所以我想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海洋着想，我们要采取主动，等下级工作组下来了，还是让他主动交待问题吧，最好能揭发相关人员，那样他的……罪也就轻些，必竟他还年轻……” 朱旭日听完他的这翻话以后，更加的迷惑了，明摆着张清扬是帮着自己呢，他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可还是感谢地说：“张书记，谢谢您，谢谢您的信任……” 其实张清扬这么做，完全是想脱掉嫌疑免得大家都把这件案子往自己的身上想，同时也不想彻底得罪朱旭日，因为有前车之鉴，上次本打算可以完全把他弄倒的，可结果他除了丢掉了政法委书记的帽子外平安无事，这次他仍然没有把握全力弄倒朱旭日，所以留有余地没有把事情做绝。 张清扬接着又说道：“朱局郑局，在配合上级工作组调查的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工作，这段时间全力整治一下各校附近的治安，对那些青少年犯罪嫌疑人进行管教，保证学校的日常学习生活，加强法治教育，让学生家长对我们的教育环境放心………” 安排完公安局工作的下午，张清扬坐在桌前思考着朱海洋事件可能扩大的犯围以及其不良影响，唱歌的手机打乱了他的思路。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他盯着号码愣了好久最终还是接听了。 “张书记，您就这么忙啊，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呵呵……”电话中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悦耳的声音有些熟悉，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您……您是？”张清扬有些诧异地问着，声音中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明摆着这是位熟人，可惜现在每天都要见很多下属，记不清这是谁了。 “张书记，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省报的艾言！”艾言继续娇声笑着，自然有些失望。 “哦，哦，原来是艾记者啊，您好您好……不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张清扬已经猜出来她打这个电话的含义。 “张书记，我想您已经看过报纸了吧，不好意思，我这次又给你们珲水的领导添麻烦了，您别怪我啊！”艾言略微有些卖弄地说，这便是女人与领导办事比男人方便的地方，姓别的本身就是一种便利。 张清扬笑道：“艾记者，你说得哪里话啊，你们记者的职责就是监督社会、为民喉舌嘛，正因为有了像你这样敬业的记者，我们领导干部才能早早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那篇文章我认真的看过了，写得很好，引起了我们珲水干部的高度重视，我们一定会查它个水落石出！” 虽然过去也受到过一些领导的表扬，可是张鹏真诚的语气让艾言听着是那么的鼓动人心，她激动地说：“张书记，谢谢，谢谢您对我工作的理解与支持！其实这次……我也是遇到了一位热心的女孩儿，是她为我提供的线索……”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那是一位正直的女孩儿……” 艾言再次失望，本来还幻想着张清扬能够主动承认那位热心的女孩儿就是他安排的呢，可是再一想也就释然，身为政府干部，张清扬又怎么能主动承认这件事是他偷偷做了手脚呢？艾言想了想，有些惆怅地说：“张书记，总之……您也是位正直的干部，这件事多谢您的帮忙，再见！” 张清扬握着手机笑了，看来艾言还真是位聪明的记者。正在发呆，听到有人敲门，只听秘书赵金阳热情地说：“贺副秘书长，领导在里边呢。” “谁啊，进来说话吧！”张清扬拉长了语气，摆出领导的姿态来。 外面的贺楚涵一听到张清扬这做作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前仇旧恨加在一起，吃了他的心思都有。原来上周回江平，本来答应去见她父母的张清扬临时变卦，偷偷地先跑了回来，害得贺楚涵一个人回来的。回来后贺楚涵还等着张清扬蹬门道谦呢，没想到这都过了一个星期了，连个人影都很难见到，今天再也忍不下去的她终于以汇报工作为名找上门来了。 “是贺副秘书长啊，坐下说话吧。”张清扬头也没抬。 “领导，我可不敢坐，还是站着说吧，我这有一份春兰公司拟定的下一步与我县合作的规化及项目方案，请您过目。”贺楚涵说得有板有眼的，语气很冷。春兰公司就是梅子婷手下的那家公司。 张清扬也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有些心虚地说：“好，先放我这吧，一会儿我好好看看……” “那就请领导费心了……”话虽这么说，贺楚涵却是绕过桌子来到他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张清扬的左肋。 “啊……”张清扬痛得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忍住。 贺楚涵微笑着走回原位，假装担心地问道：“张书记，您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我……我胃突然有点疼……” 贺楚涵忍住笑，正色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领导休息了，您注意身体，晚上别太操劳了，早些下班……” 第141章抗衡 张清扬听出来她话里有话，这些日子张清扬每天下班都很晚，在办公室里工作到深夜，想来贺楚涵每晚都等着自己去敲门解释，所以才会这么说。望着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他哑然失笑。 送走贺楚涵，上午刚刚见过面的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打来了电话，客气地问张清扬何时有空请他吃饭，张清扬打起了哈哈，说过几天再说吧。挂上电话后他一阵冷笑，看来郑一波有点急不可待了，早就想扶正的他很想趁着这次机会弄倒朱旭日，所以想提前透透张清扬的口风，张清扬自然不能给他这种机会，要不然今后公安局全部交给他管理，一人独大的局面可就不好指挥了。他这次不想借此完全搞倒朱旭日，也是以大局为重，想让朱旭日与郑一波之间相互制约，就像马奔希望自己与郎县长相抗衡是一个意思。 傍晚时分，由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带队的工作组赶到珲水，珲水两套班子的领导全部出动欢迎，在珲水宾馆举行了晚宴，一切应酬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李金锁送走这些客人唯独留下了张清扬，让一些人羡慕不已。 “老弟啊，你怎么看这件事，有把握吗？”李金锁刚才喝了点酒，脸有些红。此刻品了口醒酒茶，扫了一眼张清扬。他所说的“把握”自是问张清扬是不是有把握彻底弄倒朱旭日。他问得很直接，可以说已经把张清扬当成了自己人。 张清扬就坐在他的对面，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笑道：“李书记，说来话长啊，这事……还真是个意外，也有点让我措手不及啊！” “哦，此话怎么说？”李金锁一愣，不明所以。 张清扬解释道：“我问过那位记者了，她说是位热心群众举报的新闻线索……” “然来是这样……”李金锁似有所悟，他又扫了一眼张清扬，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说慌，所以这才笑道：“哈哈，朱旭日他今年怎么总走背字儿啊！” 张清扬指了指眼睛，笑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哈哈……”李金锁放声大笑，接着说：“关于这件案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说吧。”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手指在茶几上画着圈，良久才说：“犯罪的是朱海洋，而不是朱旭日，其实案件明摆着呢，朱海洋犯得罪再大，除了对朱旭日有不良影响外，其它的嘛……也没什么……” 张清扬的话让李金锁一愣，不得不让他深思，略微想了想他恍然大悟，举起大拇指笑道：“老弟高见哪，怪不得，怪不得啊……”李金锁终于弄明白张清扬为什么没有抓住此事不放好好摆朱旭日一道了，原来他早就前前后后计算好了…张清扬早想通了这点，既使查出朱海洋犯了大罪，也不会重伤他老子朱旭日，所以他之前才会在朱旭日面前留有余地帮他出了出主意。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弄倒朱旭日，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还不如适当的表示拉拢。从李金锁的房间退出来，走到楼梯拐角处，发现赵铃穿着华贵的皮草正等在那里。 张清扬停下脚步，微微笑道：“赵总，等我半天了吧？” “呵呵，张书记，您可抢了我要说的话哦，小女子的确等候您多时了，不知可否移步？”赵铃笑得是那样美丽，皮草披在她的身上更增添了她的富贵气息。 张清扬点点头，“前方带路吧……” 酒店的顶层，是赵铃的住处，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金色的墙纸把这并不大的房间显得犹如皇宫一般。 “赵总，很会享受生活啊……”张清扬环视一周，赞叹地说。 “金钱就是用来享受的，要不然赚钱干嘛呢？呵呵，张书记，您先坐，我去帮你泡壶茶……” 赵铃转身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不但手里提了一壶热茶，连衣服都换了，华贵的皮草已经脱下，换上了一套棉质睡袍，素得身材挺拔玉立。张清扬一见她这样，不由得加了分小心，谨慎地合上了雙腿。 “呵呵……”他的动作没拿逃过赵铃的眼睛，赵铃轻声笑着坐在他的旁边说：“张书记，还怕人家非礼你不成吗？”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苦笑道：“我怕我经受不住誘惑，你的美丽很能诱使人犯下不可绕恕的罪……” “呵呵，您言重了，小女子请您来，只是有话想问。”赵铃的长睫毛随着语气闪动，撩拨得人心里直发痒。 “我知道，是想问这次的案子吧？”张清扬认真地审视着她美丽的脸。 “是的，看来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我知道这次延春派了专案组下来就是为查这件事，所以……我上次拿出来的那些材料……” 张清扬摇了摇头，轻声说：“做事不要太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当然我只是提个意见，还希望你们能三思……” 张清扬说完就从沙发上坐起来。 赵铃注意到张清扬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惊叹于他的聪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臂，“张书记，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张清扬抓着她的手腕轻轻移开，“赵总，今天晚了，改天吧，好吗？” 望着张清扬高大帅气的背影，赵铃发呆了好久才回过神精，聪明、帅气，而且还年轻有为，这又怎么能不让她浮想联翩。怔了不知道有多久，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 “姐，他没有明说，不过他的意思是这次的希望不大，要我们最好别动手……” “他真的这么说？”对方明显很激动。 “嗯，他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 “好了，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 “听他的，按他的意思办……” 张清扬回到所住的公寓，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徘徊在贺楚涵的门口好久，最终下定决心轻轻敲了敲房门。他到希望贺楚涵已经睡了，那样明天早晨就有借口对她说自己不是没来，可惜她早早地睡了。当然他更希望贺楚涵没有睡，而是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衣漂亮地站在自己面前…说到底，他对贺楚涵态度永远都是这么的矛盾。 “进来吧，敲什么敲，门没锁……”贺楚涵在屋内颇为幽怨地说，有些像新婚的妻子等待半夜归来的小丈夫似的。 张清扬做贼心虚，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房间的大灯没有开，只有一盏昏黄的墙壁灯亮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茫。贺楚涵披头散发地倒在床上，看样子好像已经睡觉了。 张清扬很是自责地说：“对不起，我和延春的李书记谈了会儿话，所以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切，瞧你那德行，我也没等你啊……”贺楚涵得意地说，仿佛又回到两人当初刚见面时斗嘴的情景。 张清扬不禁宛尔，摇头道：“我真不应该关心你！” “哼，不劳领导大架，你爱关心谁就关心谁，和我无关！”贺楚涵恨恨地说，可心里还真担心惹恼了他，把他气走。 张清扬果然站起身，可却有些无奈地说：“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门，珲水的治安不太好，万一有人半夜闯起来把你……我会伤心一辈子的……” “噗嗤……”望着张清扬那幅郑重的模样，贺楚涵终于没忍住，没心没肺地笑了：“得了吧，谁爱闯进来谁就闯，有人过来陪我总比没有人陪我强，管他是谁呢！” 张清扬拿她一点也没办法，无奈地看着她，转身说：“我不管你，你等着别人闯进来吧，我回去睡觉了！” “张清扬，你混蛋，你就这么放心走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吗？我是个女人，说骗人家就骗了，回来后还不声不响的，你让我还怎么做人！”贺楚涵扔过来一个枕头，然后缩在被子里痛哭。 张清扬这下可傻了眼，愣了半天才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他走到床前摇晃着被子中的贺楚涵，解释道：“涵涵，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其实我也想去你家，可是一想到见贺部长，我就……害怕，所以就先跑了回来，是我对你不够了解，我……我错了……” 这几句软话果然起了作用，被子中的贺楚涵哭声渐低，咬牙切齿地喊道：“你张清扬就是个大混蛋，每次混得我开了心，称了你的意，然后就狠心伤害人家……” 张清扬被说的脸火辣辣的，贺楚涵的话无疑说到了他的心里，与她在一起的时候的确会受到慾望的躯使，他惭愧地说：“涵涵，我知道错了，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贺楚涵等的就是这句话，掀开被子露出红肿的双眼，想了想说：“那你去给我煮一碗红糖水放些姜片，我就原谅你这次！” 张清扬一脸的狐疑，虽然身为男人，可也明白女人要喝这东西就说明“那个”来了，所以还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你那个来了，怪不得心情不好……” 贺楚涵到是完全放开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姑奶妈我血崩了，你也不知道照顾我！” 张清扬讪讪地起身说：“你等着，好好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弄……” 没多久，张清扬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出现在贺楚涵的面前。贺楚涵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刚才还没这般憔悴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眼间就咬着牙关皱紧了眉头，病态的模样令张清扬非常心疼。 “涵涵，起来把它喝了吧。” “你扶我！”贺楚涵发挥着病人应该有的权利，很是得意。 “好，好，我扶你……”张清扬把碗放下，然后俯下了身体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没想到贺楚涵竟然主动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抱，搂着他的后背，张清扬一起身就把她带了起来。 第142章心情好点了吗？ “让你占便宜了！”贺楚涵白了他一眼，靠着床头坐好。 张清扬一阵无奈，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明明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反倒还要怪我。可现在也不敢吭声，一是自己理亏，二来人家现在生病，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他亲自服侍着她喝下红糖水，贺楚涵脸色红红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满意地说：“被男人照顾着就是幸福。” 张清扬放下空碗，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说：“明天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嗯，”贺楚涵甜蜜地点了点头。 见她的心情好像有所好转，张清扬讪讪地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只要你对我好，我心情就好了……”贺楚涵像个孩子似地说。 张清扬抬起头，望着那唇瓣，不容分说地吻了下去。“唔……”贺楚涵毫无心理准备，可也乖巧地迎合着他，双手把着他的双肩，他火熱的唇仿佛把自己的心都融化了当晚，朱旭日的家中充满着异样的气氛，难得相见的一家三口今天全部到齐了。整天在外鬼混的朱海洋，夜不归宿的朱旭日，以及他那位把“摆长城”当成职业的黄脸婆的老婆，三口人亲密地坐在一起一脸的愁容。 “儿子，爸爸这次帮不了你，事情我已经讲明白了，我想你也清楚这些事的影响，但是爸爸可以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倒下，你就还有希望，可眼前我们必需做出选择了！” 一旁的老婆还是头一次见到朱旭日这样的恐慌，所以也明白儿子这回犯下的事情不小，听说都牵动了省里。她摇晃着儿子的手臂说：“洋洋，你爸说得对，只要我们朱家还有人在政府里头，你就还有希望！” “主动，我们一定要采取主动！”朱旭日紧紧握着拳头说：“还好这次不是有人想搞我，要不然我们全家都完了，洋洋，你别怪爸爸狠心，爸爸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 朱海洋到也明白事理，点头道：“爸，妈，你们别说了，脚下的泡是我自己走的，当然就由我来承担这一切，我不会影响到爸爸的，我相信爸爸一定会救我出来……” 原来，朱旭日自从得到了张清扬的暗示以后，这两天一直在做儿子的工作，希望他为了自己着想，主动去公安局自首交待问题，这样不但可以减轻一些判罚，同时也可以让上级领导对朱旭日有所改观。朱海洋也明白自己干过的那些事的严重性，所以最后就答应了朱旭日的提意，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自首，把问题讲清楚，然后交待曾经一起做事的同伙，采取主动撇清朱旭日在这件事上的关系，就说这些事都是在爸爸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自己对不起爸爸之类，总之朱旭日教儿子摆出苦肉计，以博得专案组的同情心，然后朱旭日再偷偷活动一下，争取宣判的时候量刑轻一些…计划不如变化快，事情的发展验证了张清扬之前的判断。第二天一早，朱旭日带着儿子就来到了李金锁的面前。不得不承认，朱海洋真的很会演戏，一见到李金锁就主动跪下了，哭着喊着要交待问题，要把所有事情讲清楚。说什么自己对不起爸爸妈妈之类的…李金锁马上安排人记录，同时暗想这也许是自己从警以来办过的最快的案子了。朱海洋非常的配合工作，把自己干过的坏事一件不落的讲了出来，并且讲出了那些同伙的名子。专案组很轻松地抓捕了他的同伙，进行着下一步的审讯工作。 最后在专案组召开的案件分析会上，张清扬又主动帮朱旭日求情，说什么这一切与朱局无关，全是朱海洋年少不懂事，不能因为儿子犯了法就牵扯到老子之类，说得郎县长等人大惑不解。朱旭日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多了分感动，再想想事情发生以后，郎县长半句好话都没帮自己说，他心里自然就有了些想法。 李金锁离开前的一夜，他与张清扬开怀畅饮。上次因他侄子的事情，已经令他对张清扬心生好感。现在又经历了朱海洋的案子，他亲眼目睹了张清扬缜密的思维以及掌控大局的能力，知道这小子不但背景深，而且却实是有能力，乃人中龙凤，不出多久官位就会超过自己，所以就想趁着他没自己官大的时候结交。另外也令李金锁好奇的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张清扬是那种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好像他在珲水的一切完全是靠着自己脚踏实地硬拼出来的，所以这更加深了他对张清扬的好印象。 张清扬也深知他的想法，而自己也正好需要同盟，况且几次接触下来，李金锁的为人还可以，感觉值得一交，两人正好“臭味相投”，所以在酒桌上手拉着手称兄道弟，十分的亲热。 第二天送走李金锁以后，案子移交了检查院，由于此案的影响很坏，所以张清扬特别向检查院以及法院做了指视，责令他们尽快做出结果，争取在这次的公审大会上进行审判，让广大中小学生亲眼目睹曾经的“大哥”如何倒在法律面前。 虽然朱旭日对张清扬提出来的公审自己的儿子，心里有些不满，可当李金锁离开后，他还是第一时间来感谢张清扬，必竟在朱旭日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只有张清扬出来为他说话，而且在案子的交给检查机关的时候，张清扬特意叮嘱要好好对待朱海洋，不要像普通人那样受到号子里犯人的欺负。如果没有人特别交待，朱海洋在号子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些，张清扬对自己的恩要大于恨，所以朱旭日特意赶来表示了谢意。张清扬勉励了他几句，希望他不要受此案的影响，一定要搞好公安局的工作，稳定珲水的治安。那潜台词就是公安局是你的地牌，你一定要管好了！朱旭日听张清扬没有拿下公安局的意思，心里大热，当即表态今后公安局将会认真听从张书记的指示！ 张清扬微笑着送走了朱旭日，此案的目的也就算圆满成功了，不但解决了学校的治安，处理了朱海洋这位害群之马，而且还更加让朱旭日对郎县长有意见，并向自己示好之意。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郎县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朱旭日一点点远离他而没有办法，这也许就是政治的残酷吧。曾经还一起“打泡”的同盟，说翻脸就翻脸了。 当然朱旭日也不会那么幼稚，表面上还会继续跟着郎县长走，还是郎县长的人，只不过面和心不和，心里对郎县长鄙夷罢了。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连着接到了两个感谢的电话，首先打来电话的是省报记者艾言，她在电话里说已经知道了朱海洋被刑拘的消息，最后他对张清扬了说了句谢谢就挂断了电话。想来是感谢张清扬暗中为她提供新闻线索。 第二个打来电话的是赵铃，赵铃说的话更少了，只是言简意赅地说谢谢张书记的提醒，改天请客吃饭当面道谢之类的。 挂掉了电话，正赶上秘书赵金阳进来为他泡好了茶，他顺手拿起茶杯品了一口，满意地微笑着说：“赵秘书泡茶的手艺越来越涨进了，很香啊……” 赵金阳被夸得有些脸红，可他看出来了，不是茶香，而是领导今天的心情好。 “哥，谢谢你！” 明亮的小屋里暖气正浓，田莎莎抬起美丽的眸子对张清扬说。事情一结束，张清扬就赶来了田莎莎新的住处，告诉了他朱海洋被抓的消息。田莎莎听到张清扬为自己报了仇，自然心情激动。 张清扬摸了一下她的头，笑道：“我不光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学校的那些学生以及被朱海洋害过的女孩儿着想……” 田莎莎点了点头，显得有些顽皮地说：“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干部！” 张清扬不禁笑了，温柔地说：“莎莎，好像你就认识我这么一个干部吧？” “嘿嘿，”田莎莎被说得脸红，吐了吐舌头接着说：“哥，总之你是一个好干部！” 张清扬点点头，关心道：“复习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明年一定会通过专升本的考试！” “那就好，你以后学问多了，就可以帮我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县法院特意选了一个还算暖和的天气，在珲水的体育广场举行了公审大会。这是珲水县第一次搞这么声势浩大的公审大会，提前几天就到处宣传了，吸引了不少闲着没事做的人，县内各中小学的学生一大早就穿衣戴帽地排着队赶到了体育广场，由张清扬带领的珲水县领导干部也赶来在主席台前就坐。张清扬早早就通知了马奔和郎世仁，这两人也答应了下来。不料马奔前天患了重感冒，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而郎世仁发现马书记来不了，自己来了亲眼看着张清扬风光，那肯定是别扭死了，所以一大早也随意让秘书找了个借口说不参加了。想想也是，大冷天的跑出来替张清扬摇旗呐喊，他心里又怎么能舒服。 而张清扬出席这次会议可谓是名正言顺，上任不久的政法委书记，理所当然在自己所管的口子内搞点事情以竖立威信，想来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其实张清扬还真没这么想，他只是想着给学生们增加一些法治教育，用实际行动生动地告诉他们法律的公正以及无情。 为了这次公审大会的治安，县公安局的各位头头脑脑们可以说准备了好久，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要知道有一百多位犯人参加今天的公审大会，如果出了一点差错，那可就是大案。所以公安局连系了交警、武警、特警，提前搞出了好几套应对紧急情况的方案，像周围的主要路口，以及各大商场内，全部安排了便衣警力，并且在来观看公审大会的群众当中也安插了自己的人，可以说做得天衣无缝。而且朱旭日还特意从特警队伍中抽出两人专门保护张书记的安危，望着自己身后的特警战士，张清扬也没有反对，怎么说这也是下面人对领导的关心，领导若太讲究个人作风，那下面的人也就不好做事了，所以他就默许了这次特殊的安排。 第143章体察民情 初冬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可也寒气很重，蓝蓝的天空下站满了黑漆漆的人，已经由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了四周，并且留出了一条宽宽的车道。公审大会由县委办主任陈功主持，他先发表了一篇洋洋散散的讲话，自然全是一些官话套话，然后提出由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张清扬同志讲话！他带头鼓掌，下面的学生们也早就受到了学校的指示，猛烈地拍起手掌，听着雷鸣般的掌声，望着下面排队站着那些学生们，张清扬一阵心疼。他赶紧抢过话桶，提高了嗓门喊道：“同学们，请不要鼓掌，大家都把手放在裤兜里！各学校的校长、老师们注意了，不要让学生们拍手了，一会儿我讲完话也不要鼓掌，天气太冷别冻了孩子们！” 张清扬此言一出，一时间迎得了围观群众们的一片赞扬声，本来没几个拍手的群众此刻全拍起手来，而那些冻得发抖的学生们也大受感动，心想这位什么书记可比自己的班主任强多了，在学校的时候班主任还再三叮嘱当领导讲话的时候一定要使劲儿鼓掌呢！ 张清扬接着说：“同学们，大冷天的把你们叫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犯罪份子的下场，任何与国家，与法律做对都是要受到制裁的，希望同学们引以为荐，不要误入歧途……” 张清扬没用赵金阳给他起草的讲话稿，只不过挑提纲的重点说了五分钟就结束了讲话，让主席台上在坐的干部们惊叹不已，这也许是他们从政以来所听到过的最简捷的领导讲话了。暗叹张书记体察民情，这大冷天的如果像其它领导那样讲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那可有得受了！ 接下来公审大会正式开始，十辆军用解放车拉着一百多位犯人进场，立刻带动了人群的骚乱，原来人群中还有不少犯人的亲属。而那位曾经大喊“公安局长是我爸，杀人放火都不怕的”朱旭日的大公子朱海洋排在了头一个，这让不少中学生振奋不已，原来朱海洋长久以来是那些不良学生们的“大哥”，现在亲眼看到他穿着橘黄色的犯人服低着脑袋站在车里，那种震撼令人发悚。 珲水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可毕竟眼下还没完全发展起来，还是个小县城，所以人口稀少。大家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车上压着那些犯人差不多都认识，既使不认识也都眼熟。亲眼看着曾经那耀武扬威的哥们、朋友，老同学，转眼间就成了犯人，这不得不令他们反思，可以说这次公审的影响力超过了张清扬的预期，公审结束后好久还有人谈起这事，正所谓谈虎色变，珲水的治安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另外随着公安警力的投入，以及各学校的积极配合由学校内的男老师组成了校内的保安队伍，让学校周围的治安有了很强的改善，曾经那些喜欢打人闹事，抢钱骗小孩子的小混混们几乎全都消失不见了，谁也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栽倒。 上级领导点明表扬了珲水整治学校治安环境的一系列措施，省报记者艾言在事情结束以后又赶来珲水，采访了广大群众，以及中小学生，采访之后笔锋一转，把珲水的新局面写了篇文章，高度赞扬了珲水当局的有力措施，就连省里的头头脑脑们都奇怪了，心说这珲水怎么从张清扬去了以后就一直吸引着记者的眼球呢，难道说那小子长得太帅气了？ 这天早上，当秘书把还散发着墨香的《双林日报》摆在省委書記张耀东的桌前时，张耀东拿起来后只扫了一眼，然后就失口笑道：“又是珲水，又是这个张清扬，看来让这小子去珲水，有点大材小用了，可惜啊，要不是他年纪小经验少，我看把他放在市里都没问题！” 秘书知道张书记特别喜欢远在珲水的张清扬，所以也趁机说好话道：“您说得是，听说今年珲水的苹果梨卖个好价钱，我觉得珲水的发展可能更需要他这样搞经济的能手……” 张耀东赞许的点点头，“俗话说得好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秘书一阵愕然，心想外界有传言说张清扬是张书记的私生子，难道这是真的？张耀东没有理秘书，而是摸起电话打给了远在北江省的刘远山。 周日，张清扬扭不过贺楚涵的性子，陪着她逛商场。自然受到之前梅子婷的影响，张清扬也让贺楚涵特意打扮了一下，免得被熟人认出来。女人也许都爱买衣服，不过贺楚涵今天的借口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冬装不够穿，她要多买几件。可是到了商场张清扬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原来贺楚涵是来给他买衣服的，强硬地拉着他去换厚厚的羽绒服。而且还心疼地说：“瞧瞧你，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添件衣服，你们男人啊身边没有女人就是不行！” 把张清扬说得一阵惭愧，好像自己还从来没对贺楚涵如此细心的关怀过。趁着换衣服的时候，他拉了拉贺楚涵的手感动地说：“涵涵，你对我真好。” “行了，少费话，这件穿你身上不好看，我们再换件试试！”贺楚涵用力一拉衣领，勒得张清扬喘不上气来。 一旁的售货小姐看着好笑，套近乎地说：“小姐，你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虽然张清扬从来没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不过这话听到贺楚涵的耳朵里却是很高兴，俏脸一红，对售货员小姐也增添了几分好感。张清扬却不太喜欢这话，心说这卖衣服的小姐八成把自己当成小白脸了，所以对她温柔地笑笑，说：“小姐，我们都结婚两年了，她都是孩儿他妈了！” “哟，先生真是好福气哦，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张清扬不理售货员，直接对贺楚涵说：“我说亲爱的，你帮我快点挑，快点回家咱儿还要奶孩子呢！”张清扬不怀好意地说，同时扫向了贺楚涵的胸口。 贺楚涵还是个大姑娘，哪能经受得住这个，小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拉着张清扬快走，狠狠地捏着她的肋条说：“走，我们再去旁边看看……” 奸计得惩的张清扬扭身对那位小姐抛了个自以为能把人迷得一塌糊涂的媚眼，被贺楚涵推了出去。 “哎哟，我说你轻点，疼死了！”贺楚涵掐人的功夫相当纯厚，疼得张清扬大叫。 “哼，谁让你胡说八道了，你再这么胡说，看我不……”提起这个，贺楚涵的脸还有些热。 两人又走进了一家羽绒服店，男的帅气，女的漂亮，一时间给这家店增色不少，那收银台前的肥胖老板把目光盯在贺楚涵的身上看，心说真想不到小小的珲水县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可真是少见！店内三三两两的有几对情侣，可是当张清扬两人一进来，那些刚才还自信的少男少女们立刻低下了脑袋，拉着身边的“歪瓜裂枣”赶紧离开了。 张清扬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看自己和贺楚涵的目光，自打進入这商场起，好像就成了大名明似的万人嘱目，长得帅还真是无奈。 张清扬凑在贺楚涵耳边说：“亲爱的，带着你上街还真自信哦！” “少废话，快看喜欢哪一件，我们穿上试试……” “两位请仔细看看，看好喽咱着试试，不怕不怕……”身后粗声粗气地冒出来一个人，回头一瞧正是收银台后边的老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一见他那猥琐的目光，张清扬就心生不满，再看着臃肿的羽绒服一百个不喜欢，悄悄地对贺楚涵说别买了，反正出门就坐车，办公室里和家里还有暖气，冷不到哪去，不料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你少臭美了，冻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你，快选一件，今天你说什么也要买！” 这话听得身后的胖老板羡慕的看向张清扬，心说他娘的人得帅就是好，这样好的女人上赶着找都找不到呢，没想到人家好像还没怎么当回事似的。 张清扬无奈，只好扫了一眼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拉着贺楚涵说：“涵涵，你觉得那件白色的怎么样？” “嗯，我也喜欢这件，那就试试！” “二位，我这就给你们拿下来！”胖老板终于发现有自己的用武之地，飞快地走了几步拿下衣服，交给贺楚涵，贺楚涵回头就把张清扬的外衣扒了下来，然后又帮他穿上白色的羽绒服，拉着他来到镜子前，瞧了瞧说：“不错，挺好的，这件看着不算那么肥！” 张清扬点点头，“你说好就行了，反正就是穿给你看的！” 这话听得贺楚涵心里暖暖的，微红了两颊说：“那就这件了，我们去交钱吧。” 身后的胖老板心说，怪不得这小丫头片子那么听这小子的，原来人家会说话啊，刚才那句话别说是那小姑娘听了，就是自己听了都觉得说得好，他妈的，这小白脸咋就这么命好呢！ 两人来到收银台前交钱，张清扬说的一句话，让店内的所有人都栽倒：“涵涵，你来交钱吧，反正是你说要买的！” 贺楚涵险些要气死，她当然明白张清扬到不是小气，这是故意在那胖老板面前这么说呢！自己也只好点头：“我现金带得不多，那就刷卡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以后带我出来逛街多带点钱，记住了！”张清扬继续表演发扬着他的大男子主义。 胖老板以及众位服务员都等着贺楚涵发火呢，没想到贺楚涵娇小地缩在他的怀里，如小鸟般说：“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嗯！”张清扬略显得满意地说，扫视一眼四周，见那胖老板的眼睛都看直了，心里才乐开了花。他这是想报复他刚才的眼睛盯着贺楚涵不放呢。交了钱走出来，店里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心说看过小白脸，可还真没见过这么牛的小白脸，把女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不简单啊！ 第144章不用理他们 “我让你小子耍威风，你挺能装的啊！”拉着张清扬来到人少的地方，贺楚涵气急败坏地又掐了他一下。 张清扬嘿嘿笑道：“谁让那个胖男人眼神不老实了，总盯着你的……那啥，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你是我的！” “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像小孩儿似的！”话虽这么说，可贺楚涵的心里却美滋滋的好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张清扬扫了一眼贺楚涵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颈，心疼地说：“天冷了，我送你条围巾好不好？” “嗯，”贺楚涵小鸟伊人秀缩在他的怀里，没想到张清扬的后句话还是那么无赖：“省得让别人家的狗看着你！”这话的声音还很大。 原来张清扬发现身边围着几个小伙子，一个个打扮得五颜立色地盯着贺楚涵不放，那眼睛都绿了，仿佛可以透视一般。 贺楚涵听到张清扬的话，这才注意到这帮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挎着张清扬的胳膊肘儿说：“我们去买围巾吧，不用理他们。” “哟，妹妹，别走哦，哥哥也送你条围巾吧，哈哈……” “就是，就是，别跟那小白脸混了，瞧瞧我们大哥，‘家伙’大得很呢，肯定让女人舒服……” 贺楚涵气得真想冲过去，虽然还是个大姑娘，可是和张清扬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受到过他的一些侵犯，自然知道“家伙”是什么东西。张清扬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握着拳头就想冲过去，不料这时候眼前闪过一道绿色，就听“哎哟”几声残叫，那几个流氓的脸上便被打了几巴掌。 “我让你们大白天的耍流氓，打死你们！”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还穿着一身军装，由于是背对着张清扬，看不清她长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清扬不禁一愣，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兵周围又跑上前三人，青一色的军装，看样子刚才先出手的女兵还有同伙，估计大家担心她吃亏，全都涌了上去。 几个小流氓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伙人，赶紧就跑掉了。珲水这地方虽然是小，不过地理位置在军事上非常重要，边防部队解放军的驻军就不说了，另外还有海军的一个雷达大队，总之各种编制的部队几乎把珲水的远始森林都占满了。另外还暗藏了不知道多少位特工间谍，这里一眼望三国，是间谍们最为活跃的地带，看似是个弹丸小城，其实处处藏着危险。 穿军装到在珲水这个边境之地被传成了神话，老百姓对军队不了解，所以珲水县人几乎一看到大兵都绕着路走。听说前几年有位连长在歌厅不知道怎么吃了亏，回去之后叫来了一车端着枪的大兵，把歌厅砸个稀巴烂，110到场之后一见部队的解放车，连车都没下直接就绕着走了，可见部队在这个地方的威力。 见到那群小流氓被打跑了，这些女兵才放了心，有一位胖乎乎的看样子也就刚刚20岁出头的女兵有些顽皮地说：“陈队，你怎么给打跑了啊，还没让我们几个玩玩呢！” ？“噗嗤”一声，一听这幼稚可笑的话语，张清扬与贺楚涵一时没忍住全笑了，心说八成她是想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这位小女兵根本就没把那几个小流氓当人看。 这时候那位被唤作“陈队”的的女兵回转了身体，愤愤不平的说：“等下回遇到这种人，不用听我命令，你们一起上，打不死就行！” 一听这位放了狠话，张清扬差点栽倒，心说这也太狂妄了，不过听这说话的语气也知道，她是这几位女兵的头头。这么一想，张清扬才抬起头来认真打量起这位“女阎王”。不由得吓了一跳，心说这还是女人么，一个女人长成这样还真是悲哀。其实女人长得并不丑，五官端正，弯眉秀目，可以说是位标志的大姑娘，可最大的缺点就是皮肤太黑，天生的黑皮肤，再加上风吹日晒的，让张清扬见惯了贺楚涵、张素玉这类肌肌如雪的大美女有些接受不了。 这位女兵给人第一眼的震憾力太强大了，长得黑也就罢了，还板着个脸，令人一看就望而却步，怪不得刚才那几个小流氓一看见她就跑了呢，那表情仿佛天生和你有愁似的，一点笑容也没有。不过再仔细一看，张清扬觉得她的五官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虽然长得有些吓人，不过张清扬心说怎么也要感谢一下的，只好硬着头皮迈着步子向前笑道：“那个……谢谢你们了！”不知道为啥，和这样一位“女阎王”说话，他还有些打怵。 陈队长不耐烦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生硬地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贺楚涵面前说：“小姑娘，以后找男朋友把眼睛睁大点，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说完也不理这二位错愕的表情，回头对手下说：“我们走！” 那位胖乎乎的下属却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张清扬，然后不管不顾地说：“除队，那小子长得挺帅气的呢！” “长得帅有个屁用，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这话清晰地钻进张清扬的耳朵，气得他肺子都要炸了，心说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不识人间烟火似的，见面只不过短短几分钟，就把自己损到底了。 “哈哈，中看不中用！”一旁的贺楚涵见到那女兵让张清扬丢了脸，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得还很夸张的样子。 “别笑了，笑什么笑，瞧那女的长那样，还能算是女人嘛！”张清扬借着对女兵的人身攻击以报复她对自己的污辱。 “嘿嘿……”贺楚涵还是不依不饶地笑，心里大叫痛快。原来做惯了大小姐的她自从遇上张清扬以后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这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清扬十分的气闷，甩头就走。贺楚涵一看，就知道他动了真气，想来一向自信的张清扬被伤到了自尊心，赶紧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干嘛啊，还真生气了啊，没看到她是当兵的么，也许她和普通女人不一样吧！” 见贺楚涵又主动贴了上来，张清扬的心情才舒服了一点，愤愤不平地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好像不通情理似的！” “还是位少校呢，看样子和我们年纪差不多，所以估计就不是好惹的人！” 张清扬刚才到没仔细看她的军衔，听贺楚涵这么一说，似有所悟地说：“那么年轻就是少校，又是什么队长，没准是位特种兵呢，要不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的级别！” “好了，好了啦，不管她是什么，反正我们又不认识，你在我心里……还是最帅的！”贺楚涵把脸贴在他的肩头。 贺楚涵的温柔体贴一时间让张清扬恢复了正常，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拉着她说：“走吧。” “我们去哪啊？”贺楚涵明知故问道。 “傻丫头，我不是说要送你条围巾嘛！” 贺楚涵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畔，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让这位大小姐体验到人生的乐趣。虽然那位女兵已经走了，可是张清扬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这位威严的“女阎王”。 ？周一上班，又要面对紧张的工作，在珲水县的领导层里，张清扬要属最忙的一位了。因为他不但抓党群，还要管政法，令外经济工作也要由他与县政府那边共同管理，所以各个口子的负责人一但全来汇报工作，他的办公天就会很热闹。这几天张清扬就在想，什么时候找个借口把政法书记一职辞掉，自己占领着这个职位实在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副县长宋吉兴一边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喝茶，一边向张清扬汇报着珲水林业部门绿色副产品的项目。宋吉兴说得很慢也很详细，其实他是在认真品偿着张清扬这里的好茶。每次来他这汇报工作，张清扬都把老妈给他的各种好茶叶招待客人，也不用避嫌，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家底丰厚，用不着贪污受贿。 下面的人是最爱上张清扬这里汇报工作的，有好茶不说，还能从他不俗的谈吞中学到不少知识。宋吉兴先说了说县林业局所遇到的财政问题。原来珲水县其实一共有两个林业局，一个俗称的大林业局是国家林业局，由省林业厅直接管辖，不受地方正府的约束。别外的小林业局才是珲水县林业局，可是财政紧张，听宋吉兴的语气，县林业局已经面临着破产品的边缘了，债台高垒，年年亏损，眼下只是个空壳子了。 珲水县森林面积？48？万多公顷，森林覆盖率？75.4%？，每年采伐为？10？万？m？3？，其中县林业局为？2？万？m？3？，大林业局为？8？万？m？3？。可以说庞大的森林资源被国家林业局占据了多数，特别是深山老林里的名贵树种一直是他们的保护对象。 珲水县林业局为了摆脱穷的境地，前几年在那位犯了事的老领导的带领下，协同牧业管理局也引进和自主开发了不少林副产品。像什么野山菌、黑木耳、人参、鹿茸、林地猪、林地鸡等等，可这些项目虽然开发几年了，一直也没发展起来，除了每年以延春的名义向上头送年货外，根本就没有产量及销量，一些包产到户的农民还要自己去寻找销路，或者那么点东西自产自销，全用来送礼了，所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借着这些项目的名义，上级到是给拨了不少的钱，可钱是没少给，最终也不知道那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哪条项目都没形成规模。 宋吉兴愁眉苦脸地诉说着，最终交了实底，如果政府再不给县林局投钱，那么林业局也只有破产一条路，早已经运转不起来了。 第145章搞点新花样 张清扬一边听着一边仔细地思考着，这的确是件头疼的事情。他想了想不由得问道：“郎县长知道这个事情不？” “知道，早就汇报过了，就连马书记也知道这个事，可是这二位领导就是不给钱啊！当然了，不给钱也有他们的道理，林业局就是个无底洞，只要一听说财政局给了钱，债主们也就上来了！无论你给多少钱都没用，现在的林业局……”宋吉兴痛苦的摇了摇头，仿佛林业局已经气数将尽…“林业局欠了多少钱？”张清扬不由得问了一嘴，他知道肯定是少不了。 “那个……例年来的累积起来，有……有四个多亿了……”宋吉兴多少有点不敢张口，胆小地扫了张清扬一眼。 “什么……四个亿，我天哪！”张清扬吓得拍了下脑门，苦笑道：“也不怪郎县长和马书记，除非把财政局卖了，要不然……哎，这些钱是怎么欠下的？” 宋吉兴摇了摇头：“张书记，我来珲水工作以后林业局就换了两任领导，我没来之前换过多少任就不知道了。来位局长就搞点新花样，结果就……项目搞了一大堆，哪个也没做成，钱欠下了一大堆，那些烂账、坏账现在都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上个世纪的一些老牌国企几乎全面临着相同的境地，来的领导只把这当成个梯子，搞得全是面子工程，升官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林业局虽说是事业单位，其实就是国家企业，只不过名称不同罢了。这是多年积累下的矛盾，要想完全解决除了改制没有别的办法。 宋吉兴见张清扬低着头不说话，小心地问道：“那……张书记，您看怎么办才好呢，那二位领导可说了，您搞经济有一套，所以我就来求您了……” 宋吉兴其实比张清扬还上火，他主管农林，本身这就不是一个热门的口子，而林业局又是空壳子，早就停止了运转，连员工发工资都是个问题，就更别说组织日常工作了。所以说要想干点工作，搞点政绩那实在是太难了。他要想升官，除非调走，要不然没准就老死在这个副县长的位置上，这辈子都没什么发展。 张清扬听见马奔和郎世仁又把自己推在了前面，不由得冷笑起来，心说自从自己上任以后，马奔和郎世仁算是轻松了不少，无论什么事情都躲在后面，好像自己乐意出风头似的，把难事都交给自己来处理，这两人一点担当都没有，整天就是混日子！不过张清扬心里也清楚，自己来珲水后已经通过梅子婷的帮助把苹果梨这个项目搞了上去，要想把其它农林副产品搞上去，也就不算难事，难就难在林业局的那些坏账以及林业局这个没用的部门今后应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 “宋县长，林业局账户里还有钱吗？” 宋吉兴不由得笑了，说：“有是还有一点的，那是他们职工的过年钱，就剩下二十多万了……” 张清扬眉头一松，笑道：“你刚才说如果再没有钱，林业局就破产了是不是？” “是啊，我的张书记，如果还没有一点投入，那么明年开春一切工作将无法进行，那么林业局就等于名存实亡了！存在也没有意义！” “宋县长，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个问题，既使有钱了，你敢打保证林业局就一定能发展起来，一定可以赚到钱吗？你如果敢打这个保证，那我就能给你弄来钱！”张清扬面色一沉，突然提高了音量微微发怒道，连傻子都知道他发火了。 宋吉兴吓了一跳，心说这位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可是思量到领导刚才的问题，他不得不惭愧地红了脸，他知道领导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以现在林业局的水平，既使弄来了钱也会被挥霍一空，因为二十年前珲水县组建林业局时，林业局可谓是最有钱的部门，外面的人都说那是一个富得流油的部门，可是二十年来历届领导坐山吃空，现在林业局已经成了珲水县最穷的局级部门。 宋吉兴低下头寻思着如何向领导解释，可是想了半天终究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然后勇敢的抬起头来，说：“张书记，你问得很好，说实话吧，按照眼下的这种情况来说，林业局有钱也白搭。可是我的想法是既然这个部门存在一天，一些相应的工作还是要搞的，有了钱怎么说也可以运转一阵子，不能让人眼睁睁看着林业局在我们的手上倒下啊……” “荒唐，你这是治标不治本，明知是浪费还要往里投钱，又是为了面子，你这就是渎职！”张清扬“啪”的一声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把宋吉兴吓得全身一颤，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坐是不敢坐了，眼巴巴地瞧着张清扬，大气也不敢喘。张清扬刚才把“大帽子”给他扣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余事无补了。他站在那里雙腿不由得哆嗦起来，连自己都奇怪怎么就这么怕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论年纪和资质来说，宋吉兴都三十岁的人了。 此刻，就连外间的秘书赵金阳吓得都不敢喘气了，刚才张清扬的雷霆一怒颇为令他振惊。一直以为张清扬无论对领导，还是下属都笑呵呵的，还真看不出来一但发火了竟然如此的吓人。 张清扬见宋吉兴的额头出了一层汗珠，这才缓和了下语气道：“宋县长，坐下说话。” “不了，我……我还是站着吧……”宋吉兴听到张清扬的语气有所缓和，这才敢抬手擦了下汗，“张书记，我……” “宋县长，”听到他要承认错误，张清扬赶紧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林业局从成立到现在为什么会伦为这样？还不是因为我们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只看到了表面，没钱了就给一点，让他们摆摆样子，一来二去，累积的问题也就越来越多。当然了，这也不对怪你，这是旧的体制残留下的问题。可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我们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不然还不如不解决！” “是，是，您说得对……”宋吉兴连连点头，虽说二人平级，可是现在宋吉兴的这个样子感觉像是面见大领导似的。 “要我看哪，林业局的消失已经是大势所趋，任何东西都在进步！我们要想解决问题就不能墨守成规，要懂得与时俱进！”张清扬扫了他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办法。 宋吉兴心中微微一跳，他总算是明白过来张清扬的意思，小心地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是说……” “破产改制，资产重组，成立新的珲水县林业集团有限公司，股份制，以公司的方式去经营，这是唯一的出路，不给林业局注入新鲜的血液，那么它就只有消失！”张清扬大胆的提出来这么一个思路，目光有神。 其实这到不是他的首创，他也是借鉴了现行体制。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及社会进步的需要，一些老牌国企已经纷纷改制重组，全是因为欠债无力偿还，又无法进行公司的正常运转，所以才走上破产重组的道路。远的不说，就拿珲水的矿业集团来说吧，珲水县虽然矿产资源丰富，储煤量居双林首位，是双林境内第一大煤田，可惜由于前些年煤炭价低，卖了以后连成本都收不上来，久而久之也欠下了很多钱。可是随着近几年的煤炭涨价，供不用求，再加上发电需要，珲水矿物局宣布破产后重新组建了珲水矿业集团，通过改制、贷款、设备更新、建立新矿等等，几年发展下来已经是双林省煤炭行业的四大国有独资公司之一，其改革后的成功有目共睹！ 宋吉兴眼前一亮，其实他到不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而是之前没有领导这么有魄力而已。如果现在的林业局破产，那么肯定将有很多职工下岗，一些领导也将面临着提前退休。各方利益综合一下，之前还没有人敢提出来。可是张清扬却大胆地提了出来，可见其魄力。 宋吉兴道：“张书记，这到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是我想林业局内部一定会加以抵制，闹情绪的……” 张清扬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不屑于他说的话，可他知道这也不能怪宋吉兴，照顾下面人的情绪，是很多领导在任上的常用作法，就因为这个限制了不少发展。他微微笑道：“宋县长，就因为害怕他们闹情绪，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宋吉兴满脸通红，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格，再想想马奔和郎世仁的退缩，他更加敬佩张清扬了。 张清扬突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宋县长，路我给你指好了，时间还早得很，我希望你能在明年开春之前解决好这个问题，尽早的给我拿出来一套可行性报告，然后报上级部门审批，有问题我们就常勾通。我只说一句话，林业局的问题一定要在开春前解决，希望明年会有新的起色！” 宋吉兴到是很想干一翻事业的，之前苦于没有领导支持，现在张清扬已经把话挑明了，他激动地拍着胸脯说：“张书记，您放心，我回去以后就主抓这项工作！” 张清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当然了，我也知道会有很多困难，可是正因为难，也容易出些成绩，我还是很相信宋县长能力的。另外，我们可以充分学习珲水矿业集团的改革经验嘛，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做起事情也容易一些……” 宋吉兴想了想，又说道：“张书记，我想我们改革后也可以与春兰公司开展多项合作，合资搞点项目，您觉得呢？” 第146章：刑事案件少 张清扬心说这正合我意，这也是他与梅子婷的想法，所以说道：“当然可以，春兰公司是一个专业的团队，我们要向他们学习一些公司操作的经验……” 宋吉兴出了张清扬的办公室，站在走廊里好久才松了一口气，心情有所平静下来，后背已经湿透了。来张清扬这里汇报工作不是一次了，今天总算让他见识到了年轻书记的另外一面！ 宋吉兴走后，张清扬给梅子婷发过去一条消息，就是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和政府那边多多联系一下，争取在这次林业局改革的过程当中取得一些成绩，令外用梅子婷的公司，也是对宋吉兴有监督的作用，可谓是一举两得。 秘书赵金阳提着暖水瓶进来给张清扬倒水，赵金阳现在已经摸准了时间，知道他大概多久会喝掉一杯茶水。赵金阳一边倒水一边偷偷观察着张清扬，看到他面色温和，这才放了心。 张清扬随口问道：“金阳，你爱人最近不忙吧？” 赵金阳感动地回答说：“不忙，最近珲水的刑事案件少了很多，她下班挺早的。” “嗯，你要理解她的工作，她们公安队伍也很不容易啊……”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闭目眼神。 赵金阳知道张清扬又在思考事情了，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领导思考事情都要闭上眼睛。平时他会悄悄地退出去，可今天他想了想，大着胆子说：“张书记，听我爱人铁红说，最近朱局和朱局的关系有点紧张……” “哦？”张清扬诧异地睁开眼睛盯着赵金阳，然后恢复了正常，点头道：“我知道了……” 赵金阳知道领导没有批评自己的多事，就说明自己的这步险棋走对了，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心理还想着以后公安局那边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一定要急时汇报给领导。 见到他出去了，张清扬的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这个赵金阳用起来是越来越顺手了，聪明地知道领导想要什么样的“小道消息”。公安局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张清扬预想中的，也是令他满意的情况。只有朱、郑二人相互抗衡，才有利于张清扬掌握公安局。上次朱海洋的案子，张清扬力保朱旭日的目的也就体现出来了。现在朱、郑二人都想往张清扬这边靠拢，而这二人又不是不一条心，张清扬正好利用上他们两个的矛盾。 下午，张清扬又去了马书记那里，向他汇报了关于林业局改革的问题。马奔对这些东西可以说一窍不通，可又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一无所知，所以立即表示支持这个意见，只要上级领导同意，就可以去执行。随后二人又谈了谈近期的工作，对于明年开春新县城的建设，张清扬也谈了下个人的看法。 为了拉进投资，改善珲水县容县貌，近两年珲水一直在搞地面的基础建设，大兴土木、拆迁盖楼。而明年开春按照县政府的规划，将要有一条步行街以及两个商业中心动土兴建，而且县委县政府大楼的这块地也卖了出去，已经选好了新址。可以说整个珲水县在省城设计院的重新规划设计下，要完全改掉老面容。设计图纸张清扬认真看了看，对于把珲水建设成一个花园城市到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当他发现新县城的规划图上没有对珲水公园提出修建时，突然记起自己曾和梅子婷谈过珲水公园的改建问题，所以笑着问道：“马书记，为什么这个图纸上没有对公园提出新建？” 马奔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张书记，不简单，还是你观察得细哟！你正好问在了点子上！”马奔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是这样的，珲水公园的新建是一个单独的项目，有单独的设计图纸，只不过当我看到那图纸后就退缩了，加上公园那段河水的治理，总共要八千多万，张书记，现在我们是有心无力哦，既使是招商，也不见得谁敢白白投入这么一大笔资金……” 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对于眼下的珲水来说，八千多万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再说明年的重点工程是县委县政府新大楼的修建，所以其它项目自然要通通缓一缓了。要说现在的县委大楼并不破，关键在于盖的不是地方，根据新的县城图纸设计，这里要建设一个大的商业区，所以要怪就怪前任领导在盖大楼时没有好好规划。 从马书记那里出来后，张清扬又来到郎世仁的办公室。郎世仁主持着县政府的全面工作，关于林业局的破产重组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与支持。出乎张清扬的意外，郎县长听完他的述说以后，表示完全同意，县政府一定全力支持。 回来的路上张清扬才算明白过来，在这件事情上，马奔与郎县长原本就是设计了一个套，然后让自己往里头钻。因为之前宋吉兴已经找过了他们，可是他们全都推给了自己，让恶人由自己来当，之后取得的政绩却是大家平分。这么一想虽然有些气闷，可也无奈，谁让自己想干点事情呢，他们正是利用了自己的这种心理。 回到办公室一看，贺楚涵气鼓鼓地坐在那里等着，面色不善，一看就是生气呢。张清扬开玩笑道：“哟，是哪位欺负了我们的贺大秘书长啊，金阳，快过来添点水……” 赵金阳添完水后就退了出去，贺楚涵这才说道：“张书记，你要为我做主啊，宣传部和电视台太不像话了！” “说说情况，你也别发这么大火嘛，有问题慢慢解决，别气坏了身子……”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贺楚涵想给双山苹果梨基地做一个宣传片，所以就去找了县电视台的台长，结果电视台的王台长说他做不了主，要有宣传部的指示才行。贺楚涵无奈，又去找了宣传部的赵海洋赵部长。结果可好，赵部长说宣传部一直由县政府领导，像做宣传片这么重大的事情，要有县长披条子才行。说到底，他就是有意不给张清扬面子。因为谁都知道，珲水双山苹果梨基地的名声是张清扬搞起来的，所以他才想用县政府压张清扬。 张清扬没有生气，他只是奇怪宣传部的赵海洋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与自己对着干，看来这“老色头子”真是不想干了！现在珲水的干部基本上都见识了张清扬的厉害，既使那些亲近郎县长的中层干部也都不敢不给张清扬面子，除非有郎县长的特别指示。可这次就有些蹊跷了，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得罪赵海洋，赵海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和自己对着干。除非就是早早就得到了郎世仁的暗示。没准郎世仁就等着自己去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呢。看来虽然郎世仁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暗中还是想反压自己一头，以证明他存在的重要性。 贺楚涵不依不饶地说：“我也知道宣传部是在县政府的领导下，可是那也要听党委的指示吧？这个赵海洋怎么可以这样，我看他就是倚老卖老，欺负我年轻！” 张清扬打趣道：“你也别生气，这说明赵海洋是一位有原则的好干部！” “原则个……”贺楚涵本想爆粗口说原则个屁，临时想到外间还有赵金阳呢，所以才改口道：“这工作是开展不了了，我请求领导帮忙！” 张清扬知道她是对自己也生气了，所以就笑道：“楚涵同志，我们办事情也要讲原则嘛，我想就别为难赵部长了，你给省台打个电话，直接让省里来人做个宣传片不就行了，到时候在省台播出，那样的影响力更大！” 外间的赵金阳其实一直在偷听，当听到张清扬的这个办法时，心里暗暗佩服领导有手段。你赵部长不是讲原则嘛，那我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我直接去找省电视台，到时候省台把节目一播出，还不把赵部长和郎世仁恶心死！活活地让他们吞了只苍蝇。可以说张清扬这招比较阴，表面上让县电视台丢了面子不说，通过这件事也会提升贺楚涵的威信，让大家见识一下贺副秘书长的能力。？ 贺楚涵仔细一想也理解了张清扬的目的，可是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样是不是有打着我爸爸招牌的嫌疑？” 张清扬笑道：“我看没事，到时候给下来采访的记者们每人发表小礼物，就不用欠他们的人情了，你没必要打贺部长的旗号，你自己完全可以。要知道你现在也是国家干部，这么做有利而无害，并且没有违反原则！” “那就按你说得办！”贺楚涵点点头，心理也想好好整治一下宣传部的赵部长。 原则这两个字在特定的场合下本身就是个反义词，口口声声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干部们往往不按原则办事情。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是一个例子，省电视台的台长又是一个例子。当双林省电视台的台长接到贺楚涵求助的电话时，激动得恨不得叫姑奶奶了。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利用好了说不定今后就可以靠上组织部的贺部长。所以当下点头同意，立刻安排记者以及摄制组下来拍摄宣传片，并且会安排省台一流的编导下来。 当贺楚涵问他这符不符合原则时，台长就笑了，说特事特办，像这种为地方正府宣传的好事情理应得到重视，等拍摄好以后他不但在省台播出，还会协同省内各市电视台，让他们也转播这个节目。 贺楚涵有点受宠若惊了，她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心情忐忑地挂掉电话，左思又想又给老爸贺部长打了个电话，以免老爸今后知道后生自己的气。贺部长在教育子女上上很严格，平生最痛恨下一代靠着家里背景在外边搞事情。可是当贺部长听到女儿详细的诉说以后，非但没有生气，还鼓励她这件事办得聪明，笑道：“涵涵啊，以后遇到事情多动动脑子，有些关系不用也浪费了……” 第147章什么样的表情 贺楚涵点点头，她从贺部长的声音里听到了自豪，同时增加了不少信心。她明白了父亲的深意。其实虽然说像她这种高干子弟不应该靠着家庭的影响力达到自身目的，不过那与生俱来的人脉关系就是一笔丰厚的财富，？如果利用好了，贺楚涵完全没有必要靠着父亲，她自身在别人的眼中就有一定的影响力。这种高层的政治自然不是小县城的头头脑脑们可以理解的，他们的眼光必竟有着局限性。想来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虽然听从了郎县长的指挥，却是得罪了省委组织部长。 双林省电视台在台长的直接指挥下，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立了一个豪华阵容的摄制组，几乎抽调了各个部门的精英到珲水拍摄，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任务。自然在摄制组离开的时候，县委为他们每个人都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全是当地一些难以买到的土特产品。 不到一个星期，以珲水县为主的延春苹果梨基地的宣传片子就在省台重点播出。望着电视上的节目，贺楚涵与张清扬二人举杯庆贺，开怀一笑。听说今天晚上节目就会播出，这二位早早就等在了电视机前。 “清扬，你说赵海洋看到这个片子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贺楚涵嘻笑着问道。 “哼，我估计他的第一反应会是给郎县长打电话！”张清扬一脸的坏笑，伸手握住了贺楚涵的小手，用力揉捏着。 贺楚涵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眼神里说不出的意味，她似乎从张清扬的目光中看出了那层意思，小脸羞答答地红了，小声说：“好久没和梦婷姐见面了吧？” 张清扬好像明白贺楚涵此话的深意，不禁老脸一红，点头道：“是啊，快年底了，各单位都比较忙啊……” “你想她了？”此话一出，贺楚涵的心底冒出一股酸意。 张清扬没有掩饰地点点头，心头一股火熱，望着面前俏丽的贺楚涵，就仿佛看到了刘梦婷，那纠缠不已的时刻令人心动。 “大流氓，你和她……每次都做……那个？”贺楚涵天真地问道，问完后赶紧把小脸低下，真奇怪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了。 张清扬也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好一阵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踌躇了良久，大手上抬轻抚她的小脸，却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和她……谁更漂亮一点？”贺楚涵勇敢地抬起头，意味深长，红唇轻启，白齿微露，隐含着无限情意的双眼如星星般闪动着。 “说实话，我真的说不出来你们谁更漂亮一些，她比你成熟一点，而你比她天真一些，你们……各有千秋……”张清扬坚难地给出了这个答案，不敢看她的眼睛。 贺楚涵笑了，很是满意地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张清扬的身边，然后毅然地坐在他的腿上，笑道：“还算你老实！” 张清扬做势要扑上来，吓得贺楚涵赶紧跑掉了，他无奈地回转身体，在关上门的时候说：“最近宋县长忙着林业局改革的事情，你多操点心……” 贺楚涵明白“多操点心”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多盯着点他们，以免在改革的过程当中有人起私心吞并国家财产，所以点头道：“你放心吧，这几天我已经在跑这个事情了，反正已经有过先例！” 张清扬知道贺楚涵在工作上是很认真的，所以就不再多话，关上门走掉了。 宣传部长赵海洋刚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身后就被一具温热的身体搂住了。嬌妻韩冬梅在他的身后咯咯笑着，有些幽怨地说：“海洋，你都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今天好好陪陪我吧……”一边说着话，一边在他的身后扭動，那意思很明显了。 别看赵海洋长得丑，可是却结过三次婚了，眼前的这位丽人比他小了十几岁，当初是宣传部的一个小科员，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出众，刚刚到宣传部上班就被赵海洋盯上了。而这小丫头也是位眼高的主，一心想攀高枝，所以这二人正好情投意合，几经暗示相互挑逗下，没几天就在一起成就了好事，之后她发挥了全身的“功夫”牢牢把赵海洋拴在手里，赵海洋立刻与他的第二任妻子离婚，取了这位娇小玲珑的美人。可婚后的赵海洋并没有像韩冬梅想象得那样只爱自己一个人，仍然在外边沾花惹草的。不过韩冬梅也想通了，只要他还能维持这个家，就不管他在外边怎么样玩，所以两人结婚几年了过得还算幸福，谁也不管谁的事情。 结婚后的韩冬梅也不上班了，天天在外边和人打麻将，最近又认识了一个白脸，两人趁赵海洋不在家的时候天天鬼混。这种日子到也挺幸福的，韩冬梅计划着等从赵海洋身上捞够了本，就和他离婚，然后带着那个小男人远走高飞。可是每次赵海洋回家来住，她还要百般应承，博得他的欢心。 赵海洋听到嬌妻在耳边吹着气，奸笑道：“冬梅，皮又痒痒了？” “讨厌，谁让你整天不着家，这几天又去会哪个小妹妹啦？”韩冬梅撒娇地拉着赵海洋的手来到沙发边，轻轻地把他推倒，然后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赵海洋大手揉捏，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今天就好好的陪你……”正说着话，突然听到电视上好像在说什么苹果梨的事情，不由得触动了心事，抬头认真地看了眼电视，发现省台正在播放着关于珲水苹果梨的宣传片，他不由得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搞到省台去了……” 看了一晚上电视的韩冬梅笑道：“怎么了，你当宣传部长的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说来也怪了，你们新上任的那位张书记还真有两下子，刚来几个月啊就把苹果梨搞上去了，还动用省台的关系搞了这么个宣传片！” “坏了！”寻思过味来的赵海洋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抓起了身旁的电话。韩冬梅差点被他推倒在地上，不依不饶地还想撒娇，不过当她发现赵海洋面色不善时，这才听话地坐在了一边。 电话响的时候，郎县长正在郝楠楠的身上拼着老命呢，“吭哧吭哧”的像老牛拉车，有心无力。身下的郝楠楠像死人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连配合的叫声都没了，竟然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这深深打击了郎世仁的自尊心。心说自己才四十多岁而已，怎么就不行了！正在卖力的时候听到电话声，那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他不满地接过电话，看也没看就发火道：“谁啊，这都几点了！” 听电话中声音不对，里边还有郎世仁的喘息声，赵海洋就知道郎世仁在干什么了，所以干笑两声说：“郎县长啊，我是赵海洋，有个情况，你现在打开电视看看省台，我电话先不挂……” 郎世仁知道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打开电视机调到省台，一看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宣传苹果梨的节目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气闷地说：“他妈的，他到是能找关系，连市台都不用，直接跳到了省台！” “郎县长，我这次可算是得罪了贺副秘书长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赵海洋心虚地说，当初要不是有郎世仁的指示，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和省委组织部长的女儿对着干。 “你害怕什么，你这是按原则办事！”郎世仁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张嘴就骂。 “那……那您休息吧，不……不打扰了……”赵海洋愤愤不平地挂断电话，往后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韩冬梅很体贴帮他捏着头，关心道：“海洋，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我被领导给耍了，这次得罪了姓张的不说，还得罪了组织部贺部长的女儿，都怪我当初听信了‘郎不是人’的话！”赵海洋正在气头上，提起郎县长也不像过去那么尊敬了，直接用了外号。 韩冬梅“噗嗤”一声笑了，说：“海洋，别担心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那位张书记也会知道是郎县长在背后指使的，要不然你抽空和那位贺部长的女儿解释一下嘛……” “嗯，你说得也对，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走，我们去睡觉！”赵海洋站起身，拉着韩冬梅就走。 “只是睡觉么？”韩冬梅卖弄地问道。 “你说呢？”赵海洋的嘴角露出那抹令人恶心的笑容郎县长挂好电话再爬到床上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行，不由得气恼地说：“赵海洋，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非要这个时候来电话！” 郎县长倒在床上喘气，把自己暗示赵海洋在宣传片上压住贺楚涵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完后郝楠楠伸手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们也真是的，靠这种小把戏有什么用，反到遭人轻视！” 郎县长当初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现在自知郝楠楠说得对，所以也不反驳，只是闷声喘着气。郝楠楠穿好衣服下床来，说：“我先回家了，你自己在这反思吧！” 郎县长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可这背影也只是一闪即逝。他明白郝楠楠现在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又何止是郝楠楠，就连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珲水政坛中的小圈子，自从张清扬的到来后也受到了重击。他伸手摸着头，一脸的不服气，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想把张清扬生吞了。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林业局的姚局长打来的，他问郎县长何时有空，他想请他出来一起吃饭。郎县长说等哪天有空给他打电话，之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些林业局近期改革的准备工作，看得出姚局长不同意改革，要不然也不会打来这个电话向郎县长求助。 挂掉姚局的电话后，郎县长突然间灵机一动，他想没准可以趁这次林业局改革的机会给张清扬搞点事情。明着支持你，暗中使坏总可以吧…周五，张清扬在珲水县委常委，副县长、合作区党工委书记、主任郝楠楠的盛情相邀下，来到了珲水县经济合作区参观指导工作。张清扬在县委办主任陈功、县招商局常务副局长万达等人的陪同下参观合作区。郝楠楠带着众人先是来到了合作区委员会的驻地，之后又来到一些企业单位。看得出来为了这次领导的来访，郝楠楠事先做了精心的准备，像什么纺织厂、电子原件厂、饮料厂等等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外资企业都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第148章宾馆 珲水边境经济合作区地势平坦，地耐力大，适于开发建设。行政区划面积228平方公里，规划面积74平方公里，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增强合作区直属公司的整体优势，合作区管委会成立了珲水边境经济合作区开发建设(集团)有限公司。集团公司以土地开发为主要经营内容，同时兼营贸易、实业开发等业务。开发集团总公司注册资金4.2亿元人民币，实际资产总额已达5.4亿元人民币，下辖13个子公司，参股企业5个，参股金额达1.3亿元人民币。 走访了一上午，张清扬不由得感慨郝楠楠还真是位有能力的干部，合作区的道路建设比珲水县县区都要好，而且她把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企事业单位的尊敬，上上下下都对这位合作区的领头人赞不绝口。这点到是出乎张清扬的意外，原先只以为她是一个花瓶，靠着郎世仁的影响力上位，却没想到她还真有点水平。 总的来说，张清扬对这里十分的满意，只不过当他看到开发区内有大片的荒地，以及很多烂尾楼工程时，心情有些低落。其实合作区从成立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体现出它的经济价值以及其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开发了还不足十分之一。 中午就下塌在合作区内的唯一四星级宾馆，用过了午餐，郝楠楠热情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楼上去休息一下吧，我们也谈谈工作……” 张清扬点头说好，笑道：“让郝县长费心了，看得出来，合作区的发展还是很不错的，这全是郝县长的功劳哦！” 郝楠楠被说得红了脸，媚态尽显地说：“哪里哦，别的大城市是狼多肉少，可我这里却肉多狼少，来开发的人还是少，我想张书记也看到了还有很多没有利用上的土地，一切还需要完善！” 张清扬没说什么，心想郝楠楠还真是聪明，一定是见到自己在看到那些空地时表情不悦，所以现在主动提了出来。当然了，这的确不能怪郝楠楠，这是整体招商落后的问题。 其余人坐在大堂内休息，郝楠楠领着张清扬来到楼上的休息室，坐在宽大的沙发内，郝楠楠又提议道：“张书记，洗洗脚吧，这里有专业的中医。”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自然不会假借洗脚为名而在自己身上搞色晴服務，这种洗澡自是正当的脚底按摩，所以笑道：“好啊，还是郝县长想得周到啊，走了一上午，还真有些累了。”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两位专业人员帮他们按摩足底，到是十分的舒服。 “张书记，不知你对合作区今后的发展有什么要求？”郝楠楠扭头看了一眼张清扬，谨慎地问道。 却没想到张清扬已经闭上了眼睛，正在思考郝楠楠最近为什么频频向自己示好，通过请自己来视察工作，无疑又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听到郝楠楠问话，这才睁开眼睛回答说：“郝县长，你太客气了，我觉得合作区在你的领导下工作进展得不错，当然了，还需要进一步的招商引资工作，在珲水的发展当中，合作区要占有更大的份量！” “是的，年后我会和招商局的万副局长研究一下新一期的招商工作，到时候一定请张书记出谋画策！” “嗯，我相信有郝县长这样的干部，合作区一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张书记，我知道你是搞经济的能手，就拿今秋的苹果梨来说吧，销售额是过去的三倍，省台的宣传片我看到了。所以还希望今后对于合作区的工作，你能多多指导………” “郝县长过奖了……”张清扬知道在这种时候她提出苹果梨宣传片的事情，就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又接着说道：“宣传片的事情，全是贺副秘书长操办的。”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楚涵还真是年轻有为！” “呵呵，郝县长，这脚可真舒服哦……”张清扬岔开话题，心底却在思量着今后如何发展与郝楠楠的关系。 “张书记，你也该享受享受了，最近工作太累了！”郝楠楠声音中透露着关心，连眼神都是如此动人。 张清扬心中一热，差点被她那楚楚动人的眼神迷惑住，适当地表示着自己的感谢：“多谢郝县长关心……” 061兄弟姐妹 冬天的阳光照得大地一片雪白，张清扬开着捷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心情有些复杂。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天气很寒冷，车窗外还刮着阵阵的阴风。都说北方的天气干冷干冷的，还有说冬天的风像刀子。虽然此刻张清扬坐在暖气开得很足的车里，可是仍然感受到了外面的寒冷。 月底了，张清扬最终没能抵抗住老妈的哭声，向县里请了假，要赶去京城参加刘远山与张丽的婚礼。刘远山为了低调一些，没有在北江省的省会城市滨城举行婚礼。要不然下面的人听说省委書記大婚，那还不要闹翻了天。张丽也是位同情达理的人，原本按照她的意思是不举办婚礼了，把结婚证一领，然后在京城的家里摆上两张酒桌，把直系亲属请一请，见过面认识一下就行了。可是最终老爷子却没有同意。 老爷子不但是位德高望重的领导人，更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他知道张丽母子二人这二十几年受到了太多的苦和白眼，所以想借此机会为她们母子二人正名，也想让张丽抬一次头。必竟这未婚先孕和私生子的名声不好听。他要堂堂正正地宣布张丽是他刘家的媳妇，更要正式地把张清扬例入刘家的子孙。 这二位“新婚”的老情人最终听取了老爷子的意见，在京城摆上二十桌酒席，把各部委的相关领导，以及老爷子军方内的一些同仁、下属请一请，努力做得低调一些。可是能有资格参加这次婚礼的人基本上都是部级以上，最差的才是厅级干部，每个人都需要拿着请帖才能進入，所以想低调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次有新上任的国家领导人的支持，想来也就免去了不少闲话。 这些天的晚上，几乎每天刘远山、张丽二人都给张清扬打来电话，张清扬一直都找借口说太忙，不想参加。可是前天晚上张丽在电话中又哭又闹，并且威胁张清扬如果他不来参加婚礼，她就不嫁了。张清扬听到母亲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想到结婚当天，新娘子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出来，就觉得别扭。 还记得向马奔请假时，他那惊讶的目光。张清扬告诉她京城有位亲戚举办婚礼，非参加不可。他可不敢说是亲爸亲妈结婚。马奔是老干部了，京城这两个字在他眼里太神圣了，他狐疑地盯着张清扬，同意给他假期的同时也更加好奇了他的家庭背景。 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在寻思着这些事，可也只能轻叹一声，谁让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亲爸呢。捷达车马上就要下高速公路，已经到了双林省的江平市。因为延春的机场还在建设当中，张清扬只有从江平才能坐飞机到京城。 前方不远处是高速公路的出口，张清扬差点没反应过来，有些仓促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子拐了下去。刚下高速路口，他便见到路边停了一辆非常熟悉的宝马车，只好微笑着把车停下来，跳下车小跑几步冲到前面，钻进了宝马车里。驾驶位上正坐着张素玉，她笑嘻嘻地看着张清扬，要不是身后还坐着一位陌生的青年男子，想必早就投入张清扬的怀抱了。 “姐，天这么冷，都说了不用你来接我，你怎么还是来了！”张清扬感动地说。因为昨天让张素玉提前买好了去京城的机票，所以她知道了自己的行程。 张素玉没理张清扬，而是对车后座上的男子说：“小王，你去开后边的车吧，让清扬休息一下……”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可见对张清扬的关心无微不至。 “好的张总，我现在就过去。”小王乐不得早些离开这辆车，虽说宝马比捷达舒服多了，可是和这位公司的老总坐在一起，感觉全身不自在，那种压抑感压得他不敢大口喘气。别看张素玉在张清扬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可平时在公司那可是人见人躲的“煞星”。 “辛苦了！”张鹏笑着对他点点头。 “不客气！”小王脸没来由的红了，看样子是位腼腆的人。 “宝贝，你想死我了！”小王刚走，张素玉就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可见思念至深，她已经不管不顾了。 张清扬撫摸着她的后背，心疼地说：“姐，你瘦多了……” “死小子，还不是想你想的，全怪你，怪你……就是怪你……”张素玉突然推开张清扬，两只小粉拳像敲锣打鼓似地打在张清扬的身上，张清扬任由她打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里却涌起了一股甜意。 发泄完心中不满的张素玉停下双手，接着又哭了，抱着张清扬唔唔地流着眼泪。张清扬一阵无奈，看着悲喜无常的女人，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之深，责之切，看来张素玉对自己的爱，由于两人的分离，是越来越深了…“清扬，疼吗？”哭红了眼睛的张素玉拍着他的胸口问道，一脸的关切之意。 “不疼，一点也不疼，被姐姐打很舒服呢……”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笑容是那般的帅气。 “臭小子，全怪你，姐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而失态呢！”张素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道。 张清扬紧紧握住她的手，缓缓地说：“姐，我也想你……” “傻小子，呵呵，姐见到你就高兴了……” 他尴尬地推开张素玉，红脸道：“姐，我们想回家吧，路上……不方便……” 第149章：表明心际 “嗯，你闭着眼睛休息吧，我来开车。” 张清扬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暗暗思索着与张素玉的点点滴滴，两个人相识已经半年多了，彼此的情意越来越深厚。他有能力对付官场上的一切，可是一想到身边的几位红颜，便一筹莫展。 到了张素玉的家中，刚刚关上房门，张素玉就像一块棉花糖似地贴住了他的身体，这让张清扬措手不及，他万万想不到张素玉对自己已经爱到了这步田地，仿佛一时一刻也不想分离似的。他自然无法理解一个三十岁女人的爱情，他是张素玉除了初恋情人以后，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他把寂寞了很多年的张素玉燃烧了，什么世俗观念，什么女大男小，现在的张不玉已经抛开了一切，他只想和这个男人永远靠在一起。 “姐，你这是怎么了？”张清扬捧起她的脸，有些担心地问道，心里还猜测着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张素玉双手伸向后面紧紧环住了他的腰，痴痴呆呆地说：“姐就不要脸了，姐……爱你爱得要疯了！” “………”张清扬不知如何是好，这还是她首次如此大胆地表明心际。 “清扬，姐是不是好傻？” “不，不，姐，我……我也爱你……”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清扬突然觉得一身轻松，这句话他也是憋了好久。就在他说出此话的一瞬间，刘梦婷、梅子婷、贺楚涵全都被他抛向了脑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张素玉才轻声细语地说：“清扬，抱我坐到沙发上，姐要好好的和你聊聊，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由于时间的关系，张清扬只在江平住了一个晚上，可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晚上，也足以安抚张素玉的思念之苦。 两个小时左右，飞机缓缓在京城降落，走下飞机望着晴朗的天空，张清扬轻轻叹息一声，看来又要进入刘家的大门了。京城的天气稍微暖和一些，张清扬呼吸了一下满是粉尘的空气从出口走出来，心里竟然有些莫明的失落，那种复杂的心情令他十分的压抑，一想到今后要正式面对刘家的家庭成员，就有些自悲。想想自己这私生子的身份背了二十多年，突然间找到了家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虽然他早就不恨刘远山了，可是这二十几年的隔膜仍然存在，这对父子要想恢复那种正常的亲情还需要时间的洗刷。 “大哥，这边……我们在这边！” 听到那熟悉少女甜甜的叫声，本想叫辆出租车的张清扬不由得扭头去看，当他看到左边不远处站着几位青年人时，心里突然就热乎乎的，之前的失落一扫而光，因为他倾刻间有了家的感觉。那边站着的是刘家的兄弟姐妹们，大伯、大姑家里的孩子全过来了，而且是一个不少，看得出来这应该是老爷子的命令，要不然让这些高干子弟们聚在一起实在是太难了。 大伯家生有两个儿子，全部在军队，一位中校，一位少校。这二位天生就是闹事的主，有名的混世魔王，听说在军队里横行霸道。大姑家是位女儿，美国哈佛大学工商管理博士，正经的大海龟。归国后靠着自己的一双手以及家族的人脉关系成立了房产公司，通过几年的打拼已经在国内小有名气。 而刚才喊张清扬的那位拥有着甜甜嗓音的美少女，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刘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小孙女刘娇，大家都叫她小四。 看到刘家第三代人集体来迎接自己，这足以说明了自己在刘家的地位。张清扬赶紧走过去，小四向前快走几步，撒娇搬地张开双臂对张清扬说：“哥，抱抱妹子嘛……” “呵呵……”见到这位可爱的亲生妹妹，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立刻抱了一下她，那种长久的生疏感立刻消失了。 “哥，他们全来了，我们可是很给你面子哦！”刘娇机灵古怪地说。 两人之前见过几面，很是谈得来。刘娇天生有些内向，与刘家的其它几位兄弟的性格相差太大，所以当初她见到张清扬的时候就感觉见到了知己，与他之间没有任何隔膜，把自己的小秘密都讲给他听。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吧，总之两人一见如故。 身后的三位也上前抢下了张清扬手上的提包，热情地招呼道：“老三，欢迎回来！” 大伯家的老二更是狠狠地砸了他一拳，笑道：“老三，这身体不错啊，我看应该让你进特种兵！” 他这特殊的欢迎仪式，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张清扬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突然间眼眶有些濕润，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姑家的大姐刘影在他们当中最大，也最成熟，她热情地拉了拉张清扬的手，感慨道：“清扬，这些年让你和大娘受苦了，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她口中的“一家人”，张清扬对这位大姐充满了好感，眼睛立刻就红了，要不是强忍着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了。 “大姐，大哥，二哥，小妹，谢谢你们……谢谢……”张清扬免强说出这些话，然后把头扭向一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缓缓地落下。这是他第一次在除了母亲以外的人面落泪，二十几年的辛酸与痛苦在此刻全部化作眼泪流出来，当然，随着泪水涌出的还有血融于水的亲情。刘家兄弟姐妹间的亲热出乎他的意料。一般大家庭里的子孙都是明争暗斗，可是刘家的这几位相互间却是如此的亲热，这更让张清扬感动不已。 “清扬，你……可怜的孩子……”大姐刘影看到张清扬伤心的模样，也是痛心不已，抱着他也哭起来。一旁的小丫头刘娇也跟着伤心落泪，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闷。 “好啦，好啦，瞧瞧你们，哭什么嘛，先回家，别哭了……”老大在一旁劝说着，分开了他们。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擦了下脸，说：“走吧，我们回家。” 刘影、刘娇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张清扬上了那辆黑色的商务悍马车，车内非常豪华，开一个小型的会议都没问题。 “哥，这次好好陪陪我，我一个定寂莫死了！”小丫头刘娇拉着张清扬的胳膊说道。 惹得一旁的刘武羡慕不已，笑道：“老三，你太有面子了，平时这小丫头都不理我，没想到她这么得意你！” 不料刘娇立刻拉下脸来，瞪了他一眼说：“就是和你没有共同语言，这也不怪我啊……” 众人一听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全都笑了。刘武也不生气，看样子这哥几个应该经常开玩笑。这也更显出了他们之间关系的亲近，张清扬坐在当中十分的开心，车内暖暖的，心里更暖京郊四合小院内的刘家今天好像过节一般，刚到大门口张清扬就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同。刘远山陪着张丽亲自接了出来，这帮年轻人下车以后，张玉奔着儿子就扑了过去，算算时间他和儿子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娘俩儿相见，心情都很激动，张丽开心得哭了，抱着儿子就不放手。 刘家的兄弟姐妹们都站在一旁劝说着，一口一个“大娘”，“伯母”的叫着，看得出来他们对张丽很尊敬，并没有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而瞧不起。 此刻，屋内的老爷子站在窗边，当他看到屋外感人的情景时，终于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这位戎马一生的共和国的功臣，突然发觉自己真的老了。他长叹一声，望着满堂子孙，心里却不能平静？ 062初谈婚事 屋外的草坪上白雪皑皑，京城处处都充满了冬天的气息，而老爷子的书房内却温暖如春。迎面被玻璃隔离开的温室内，摆满了鲜花苗圃。退休前老爷子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练练书法什么的。退体后更有时间休身养性了。 张清扬进来已经有十分钟了，可是老爷子却站在明亮的玻璃前，呆呆地注视着里边盛开的鲜花一言不发。张清扬前倾着身体，微微低着头，谨慎而小心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虽然已经退休了，虽然他是满头银发的老人，可是张清扬站在他的身旁，仍然感受到了他散发出了那强大的气场，老爷子不怒自畏，往你眼前一站就会无端的产生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老人年纪大了，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清静，老爷子属于后者，天刚刚黑下来，他就把其余的人赶走了。再说这小小的四合院还真住不了那么多人。想来能被老爷子留下住在这里，也是一种殊荣。张清扬还记得刘家的各位亲属离开时，羡慕地望着自己。 “退了，退了好啊，这个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老爷子突然长叹一声，然后转身，指着沙发说：“我们过去坐坐……” 张清扬立刻想伸手搀扶，不料老爷子微微变了脸，貌似顽皮地推开张清扬：“我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 张清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笑了，他没有害怕，反而生起了一种亲切感，淡淡地说：“是我错了……” 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坐在沙发上说：“给我泡杯茶吧。” 张清扬赶紧走过来，为他泡好茶，然后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垂手而立。 “坐下说话吧，这是在自己家，我们爷俩儿随便聊聊……”老爷子的眼皮稍微抬了抬。 张清扬没有说话，依言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挺直了腰板，仍然微微低着头。他的表现让老爷子看在眼里很是高兴，张清扬适当的所表现出的尊敬，让这位老人感觉自己余威犹存。 而楼下，客厅内的刘远山夫妻坐在一起，张丽有些担心地看着楼上，猜测着那一老一小在谈些什么，看样子很不放心。刘远山理解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没事，放心吧！” 第150章不勘大用 张丽点点头，不无忧虑地说：“清扬这孩子太倔了，我怕他和老爷子吵起来……” “你呀！”刘远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小丽，其实我们都不是很了解清扬，清扬在珲水的举动我也略有耳闻，他比我们想象中要成熟得多。说实话，我没想到他能凭着自己的智慧那么快在珲水站稳脚跟！” 张丽的表情变了变，她没想到刘远山会这么肯定地表扬张清扬，一时间十分的幸福，扭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刘远山搂着她，眼神却也不安地扫了楼上一眼，他不禁在想，那爷孙两个在说什么。 “清扬，你在珲水那地方搞得还不错……”老爷子不温不火地说，听语气听不出什么，可是张清扬知道他在夸自己。 张清扬点点头，顺着说道：“小地方落后，也更容易出些成绩。” “对，这也是之前不把你直接安排在京城的原因。我就是想让你下地方多看看，多学习，地方上的斗争很残酷，我不想你处处都依赖着家里的能量……”老爷子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颇有审视意味地看着张清扬。 “那您……您想没想过，如果我被别人斗下去了，又该怎么办？”张清扬抬起头迎着老人的目光。 他这话很有挑战性，老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张清扬好久，然后重重地说：“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话虽如此说，但不难看出其实他没有生气，而且心里很是得意。这位孙子的脾气和老人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张清扬没有出声，他知道老爷子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老爷子喝了口茶接着说：“你如果真倒下了，那……那就说明你适合在这条路上混，也许老天要亡我刘家吧！不过……看样子老天还是给我三分薄面，刘家在政治上……有后了……” 老爷子的话有些悲天悯人的意思，张清扬听后微微地振惊了，稍微迟疑了，大着胆子说：“刘文、刘武都很不错。” 老爷子叹息一声：“哎，那两孩子只继承了我一半的性格，为人到是正直，可惜脑子太直过于鲁莽，只适合在部队打打杀杀的，不勘大用！” “我……其实我的脾气也容易冲动……”不知为何，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小，他知道性格过于强硬虽然不容易吃亏，可有时候也会害了自己。 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说得好，这次让你回来，我也是想让你改改性格，有些事以你的年纪而言，最好能忍一忍……” “我明白，我一定克制自己，改正自身的弱点。”张清扬俯首听教。 “做英雄不要做枭雄，枭雄只有死路一条！”说出这话的时候，老爷子突然睁大了眼睛，双眼射出一股奇异的光茫。 这时候有人敲门，老爷子的贴身护士推门而入，立在门边没有说话。老爷子抬头扫了她一眼，很温柔地说：“就十分钟，过十分钟我就去睡！” 护士点点头，又退了出去。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老爷子也有害怕的人。 老爷子转脸望向张清扬，正色道：“清扬啊，你的婚事也该抓紧了，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对象……”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张清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爱情也要伦为政治上的牺牲品。他微微发怒，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没对老爷子发火，好久后才说：“我想……我还年轻，这个……不着急……” 张清扬的表现在老爷子的意料中，他面色不动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可是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要不是你大伯……我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大伯？”张清扬立刻猜出来此事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暂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反问道：“大伯怎么了？” 老爷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解释道：“有些事情你无法了解，不过我可以适当的和你讲讲。这次党代会后，上边找我研究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们刘家你父亲这一辈已经很成功了，无论是爸，还是你的大伯，他们两个都更进了一步，所以这也成了一个问题。上边的意思是……我们家必需舍弃他们一人，要不然免得今后有人会说最高一层成为了咱家的朝庭，人言可畏啊……” 张清扬细细品味着老爷子的话，听懂了那层意思，刘远山现在已经崭露头角，北江省委書記，身为北方重量级省份的一方大员，而且刚五十几岁，在我国干部当中还可以称为“年轻干部”，不用说几年后将会入主更高一层。而大伯刘远海在这次会议以后，也顺利进入军队的四总部，成为总参谋部当中排位第三的副总参谋长，那么敌对势利自然会利用这个风言风语，进行一些批判。高层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和老爷子长谈，让他在这两个儿子身上放弃一个。 “我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最终选择了……爸爸，而……而不是大伯呢？” “刘家一直在军队里边，我想在文官上面有所作为，另外也是为了你……” “可惜了大伯……” “这就是官场啊，你大伯毫无怨言，只是希望如果你有一天能够……那个时候，不要忘了小文和小武……” 老爷子所讲可以说是最高决策层次中的一种无奈了，所以张清扬听起来处处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显得有些紧张和慌张，他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消化这些，所以此刻他显得有些发呆，大脑很乱，也很空。 老爷子此刻十分理解张清扬的心情，无论他再怎么聪明，也才刚刚二十五岁而已，更何况政治在我国来说永远都高高在上，充满着神圣与神秘，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虽然大脑有些乱，不过张清扬清楚地想明白了一件事，老爷子之前打算两个儿子可以利用自身权利联手以提携后辈，这后辈包括自己，也包括所有刘家大本营中的第二代、第三代人物。可大伯现在受到了限制，那么他被逼无奈帮自己找的“女朋友”一定和军队有着关系，而且一定是军队当中强有力的家族。 想到这些，他的大脑很疼，疼得仿佛要炸掉了，他十分不安而又无气地问：“您……您所说的对象，是军方里的吧？” “我果然没选错人！”老爷子答非所问，很高兴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长长的略显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深深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和你说得够多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一定很乱，你好好消化消化吧……” 张清扬从老爷子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感觉体虚无力，扶着楼梯大口喘气，仿佛经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他明白自己又一次通过了老爷子那看似风情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考验。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是失败了，没有人能挑战老爷子的权威。虽然他张清扬一向自负，可是在这位老人面前，他什么也不是。就好比老人用一根手指都可以把他打倒，而且只要轻轻地用手一点，不用费吹灰之力。老人对他说了很多话，又仿佛什么也没说，像一阵风吹过，更像一条溪水缓缓流过，看似什么也没有留下，可却在张清扬的心中重重描上了一笔。仿佛是当年岳飞脚底的字，一生一世几生几世都无法磨灭。 老爷子用形动告诉了张清扬他是刘家的人，同时也告诉张清扬刘家的人就要延续刘家的希望。任何事物都是双向选择的，老爷子接受了这位编位孙子的同时也说明他张清扬要接受刘家的一切，荣誉、寄托，与更多的责任，甚至可以说成是一些必需的无法逃脱的义务。无比的荣誉也是一种沉重的包袱，这一刻张清扬才真正理解了老爷子的能量，老爷子的手仿佛支撑着半壁江山，而张清扬永远也无法逃脱老爷子的五指山，任凭你有多么高的本事，你也顶多像只顽皮的猴子一样，在老爷子的手上自以为是的撒泼尿，徒增笑料罢了。 虽然在老爷子面前完全的失败了，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他很想努力挺直自己的腰板，努力站直身体，可是腰弯了，腿抖了、脚也虚了。他变得战战兢兢，那位老人太神圣了。像古代君王那般不可反抗，世间的对与错在他的眼里全不重要，他就是正义的化身。可是为什么这些荣誉偏偏要用爱情来做为赌注，这对张清扬来说太过于耻辱。他没想到進入刘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受老爷子所安排的婚事，这让他的自尊心无法接受，他甚至想站起来逃离刘家，带着刘梦婷远走高飞，带着贺楚涵，梅子婷等等，甚至带着张素玉去过随心所欲的日子。 可如果真的那样，他又明白那才是真正的失败，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那是不应该发生的，他张清扬不应该去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眼前的一切其实早有定数，他只不过还在为了那一点点不值钱的自尊心在和老爷子的权尊还有自己的命运苦苦扎挣，结果是预想中的，是接受还是反抗？这似乎已经不是问题的所在，张清扬发现老爷子并没有给他连择的余地，这仿佛不用选择，而且老爷子是那么的自信。张清扬也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必需接受这一切，因为爱情与整个刘派的政治前途相比太轻了，根本就无法相比。 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国大家小，政治是什么？张清扬此刻更认清了这两个字的力量，政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容忍，搞好政治就要容忍自己的一些小的慾望，才能达到大的成功。老爷子和“上边的人”完成了一次交易，完成了一次平衡，现在又和自己做起了交易，而且这种交易是那种必需接受的，人生是如此无奈，忍受了二十几年来的张清扬本以为随着老妈的出嫁，正式入主刘家后而改变一切，自己再也不用过忍辱负重的日子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十分离谱，他还需要用一颗堅硬的心继续容忍…五年前他为了前途抛弃了刘梦婷，而五年后他还要为了前途抛弃更多的女人，一想到这些他真想大哭一场。他努力晃了晃头，他想让自己的大脑轻松一些，他要努力保持着一种平静，看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平静，可是他所表现的一切看在张丽的眼中都说明儿子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第151章不会让妈妈失望 一步，两步，他从楼梯上缓缓迈下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用力，每一步仿佛都凝聚了他全部的心血。张丽慌了，就连一直保持平静的刘远山都措手不及略显得茫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对老情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张清扬，却谁也不敢开口，他们的目光随着张清扬的移动而移动，他们的心脏随着张清扬的脚步而跳动。张清扬只不过和老爷子完成了一次谈话，甚至可以说是交易，可是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浑身周围都凝聚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是一股令人悲痛，令人生不如死的感觉。 “儿子，你怎么了……”母子连心，最终还是张丽首先冲了过去，死死抱着儿子摇晃。 而张清扬仿佛是一块行尸走肉，是一个空的壳子任何反应都没有。 意识到什么事发生的张丽心痛地摸着儿子的脸，满是自责地问道：“儿子，你说话，是不是老爷子和你提了……提了那事，是不是？” “嗯，”张清扬推开张丽，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呆呆地注视着前方。 “儿子，全是妈不好，全要怪妈，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 “离开？”张清扬颇有一些玩味地盯着张丽，替她说出了那两个令刘远山觉得可怕的字。张清扬说完后就笑了，之前的沉重一扫而光，他认真的看向张丽和刘远山，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张丽的身上，慢慢地说：“你不会让爸爸失望，我也不会让妈妈失望……” 张清扬说完这些话，便起身离开了客厅，去了西厢房那间刘家为他准备的房间。身后的张丽和刘远山面面相怯，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摇摆着，刘远山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激动地抓着张丽的手说：“他……他刚才是不是叫了爸爸？是不是？” “啊，好像是的……” “他叫我爸爸了……叫我爸爸了，小丽……他接受我了……”刘远山高兴的像个孩子，然后扔下张丽一路跑上了楼梯。 刘远山很不礼貌地推开老爷子的书房，激动地说：“爸，他……他叫我爸爸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然后不满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少的轻狂老的稳重，你怎么还没有你儿子稳重，瞎嚷嚷什么！” 刘远山愣住了，然后像个孩子似的摸了摸头，这才想起了正事，问道：“爸，您都和他说什么了？” 老爷子劝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我们刘家欠他的太多太多了，真是一个好孩子啊……也许是我太残忍了，让他承受得太多……” 刘远山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再说什么，发傻地站在老爷子面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远山哪，我敢说这孩子今后的作为比你比远海都要强！”老爷子重重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爸，他……接受了婚事？” “我到是希望他不接受，希望他对我大喊大叫反抗一下，也许那样他可以舒服一些，可是……他没有，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孩子的忍耐超乎了我的想象……” “爸，他……” 刘远山还想从老爷子的口中问点什么，可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天不早了，也该睡了，这两天你早些休息吧，结婚很累人的。”老爷子站起来又轻轻拍了拍刘远山的肩膀，“老二啊，好好对待小丽，他给刘家生了一个好子孙……” “你干嘛呢？” “你干嘛呢？” “是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 “可是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 回到房里，张清扬抛开了心头的烦恼，把电话打给了远在珲水的贺楚涵，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十分想念贺楚涵，十分想听听她的声音。 张清扬离开以后，贺楚涵就觉得在珲水呆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茶不思饭不香的，人都瘦了一圈，整天像丢了魂魂，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此刻正横倒在床上捏着电话听着梦中情人的声音，心情舒服了很多。 “清扬，你在那边还好吧？”两人闹够了，贺楚涵适当表示着关心。 “不是很好，没什么意思，我……我想你了。”张清扬今天很主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清扬，我知道，我……我也想你呢，好想你……”贺楚涵的声音有些哽咽。 “亲我一下好吗？”张清扬大胆地说。 “这……怎么亲啊……”贺楚涵虽然好奇张清扬今天的反常，可心里也十分的幸福。 “对着电话亲一下就好啊，让我听听‘打啵儿’的声音……”张清扬的要求显得很无耻。 “……”话桶中果然传出了那种令人心动的声音，贺楚涵有些害羞地开着玩笑：“讨厌，大流氓，去京城了还不老实！京城那么多美女，你还看不够啊！” “不是看不够，是不想看，京城的女人没有我的涵涵好……”张清扬的声音也有些变了，仿佛是鼻塞。 而此刻，江平的梅子婷却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在了地上，发火道：“小没良心的，你搞什么搞，又和哪个小女人打电话呢，这么久还占线！” 同在江平的张素玉也是如此，不安地在床头徘徊着，张清扬的电话仍然打不通…第二天，刘远山一家四口陪着老爷子吃早餐，张清扬面色平静，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而张丽却有些担忧地看着儿子，刘远山不得不时常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她，让她装得自然一些。小丫头刘娇就坐在张清扬的身边，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来这位亲哥哥的到来很令她开心，从小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孩子儿，她一定是很寂寞。 “哥啊，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用上课，陪我在京城玩玩好不好？” “不了，我想在家里头呆着，用电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文件……”虽然表面装得很正常，可此刻张清扬的心里又怎么能好受。昨天夜里和贺楚涵通电话的最后，他已经流下了眼泪，每次回想贺楚涵与自己相处的那些事情，他都觉得眼眶发热。他现在才发现贺楚涵对于他是如此的重要。 “清扬，陪娇娇出去转转也好，你难得有机会休息，这次就当是散散心吧……”老爷子放下碗筷说道，他理解张清扬现在的感受。他表面越是平静越是无所谓，就说明他的心里越发的痛苦，总这么憋着得不到发泄，老爷子担心宝贝孙子因此而生病。 刘远山也明白老爷子的用心，所以笑道：“我看行，你们兄妹在一起的时间也少，应该多多交流嘛……” 刘娇可怜巴巴地拉着张清扬的一条胳膊，充满着渴望地盯着他说：“哥，妹子求你了好不好？” “那好吧，难得我们的四公主求人一回，我今天就答应人了”张清扬不忍心拒绝可爱的妹妹，强颜欢笑说道。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起身上楼，没多久拿下来一张银行卡交给张清扬，笑道：“拿着吧，钱不多，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密码全是1。” 张清扬用力地摇着头，说：“我不缺钱，更不能要您的钱……” “拿着……”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张丽紧张地看着儿子，一个劲儿给使着眼色。一旁的刘娇也小声说：“哥，你拿着吧，爷爷平时很小气呢！” 张清扬低下头几秒钟，然后抬起头迎着老爷子的目光，冷冷地说道：“给我一次拒绝您的机会行吗？” “哈哈哈……”听到这么有挑战性的话，刘远山的的后背顿时出了一层汗，而老爷子却是放声大笑，而且笑得很开心。止住笑声后才说道：“清扬，你可以拒绝我，如果你想拒绝一个老人，如果你想拒绝爷爷的一份感情，拒绝爷爷给孙子的小礼物……” 张清扬的表情没动，可却接过了银行卡，说道：“算了，清扬长大了，不是撒娇的年纪了，我还是做一个听话的孙子吧！” “哈哈……”全家人都笑了，刘远山、张丽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下去了。刘远山颇为自豪地看着张清扬，心想老爷子说得没错，这个儿子是比自己要强，自己年轻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和老爷子开玩笑。 接着，老爷子又坐回了坐位，然后把空碗交给张清扬说：“清扬，帮爷爷再盛一碗粥。” 随着张清扬把他的空碗接过来，刘远山张丽二人相视一笑，一家人的气扮是那么的甜蜜吃完早饭，小丫头刘娇回房精心打扮一翻，这才拉着张清扬出门了，两人开着一辆军方牌照的奥迪车，为了低调没有开老爷子的一号坐驾，那辆车牌号就可以把人吓死的限量版红旗。 “娇娇，我们去哪？”张清扬开上高速，没有目的地问了一嘴。 “嘿嘿，亲爱的哥哥，你今天要帮妹妹一个忙，要救我一回！”刘娇突然一脸的坏笑，而且小脸还羞红了。 “天哪，我一定是中了你的奸计，是不是挖好了一个坑，就等着我往下跳了啊？好像我不能不同意吧？” “好哥哥，求你了嘛，帮我这一次，以后什么要求妹妹都答应你！”刘娇摇晃着张清扬的手臂撒起娇来。 “那你先说说什么事情嘛，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能的，一定可以帮我，其实很简单啦……” 说完自己的麻烦事之后，刘娇一脸忧郁地呼出一口气，深深地靠在了后背上，看得出好的情绪因为这些事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她有很多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张清扬看着妹妹，露出了同情的苦笑，看来妹妹刘娇果然是计划好了一个圈套。原来今天她有一个男同学过生日，在某五星级酒店举办一个小型的生日party，请亲朋好友去狂欢。能在五星级酒店举行生日party，想来不是京城望族，也是家底丰厚的公子。这位男同学又是刘娇的追求者，并且是那种脸皮特厚，打也打不退很坚定的追法。 第152章心情沉到了谷底 此人表面上处事并不嚣张对人很礼貌，所以搞得刘娇很烦，不知如何才能摆脱他，这件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刘娇有时候甚至想出动家庭的力量，让刘文、刘武那哥俩帮忙，可是她也清楚，如果那哥俩一出面，想来这个男同学的身子骨就危险了。那哥俩在京城叫出来一个连的兵力是不成问题的。再说那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如果就因为别人追你而把他打个好歹，明显不妥，刘娇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主。她平时在学校里很低调，别人只以为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万万想不到他是京城权势涛天刘家的小公主。 正好张清扬的到来让刘娇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想让他假扮自己的男朋友，以打消那个男同学的信心。这种事自然不好意思让家里知道，所以才找借口说让他陪自己逛街把他带了出来。当时听完整件事情以后，张清扬失口笑了，自言自语道：“又是假扮男友！”他回忆起了当初和贺楚涵刚刚见面时，也是因为假扮她的男朋友，两个人的关系才一点点亲近起来的。所以此刻正触动心事，有种悲悯之情。 “哥，难道干这个你有经验？”刘娇拉着张清扬的手臂不依不饶地说。 “啊，那个……过去帮过女同事，呵呵……没啥，没啥……”张清扬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哈哈，看来我真找对人喽，哥，不许推脱！”刘娇高兴得手舞足蹈，耍起了赖皮。 看着眼前的阳光少女，张清扬不忍心拒绝，点头道：“好，那我就友情出演一把！”其实不忍拒绝只是一方面，他这时候在骨子里还真希望和别人产生一次争斗，潜意识想要把在老爷子面前忍耐下来的怒火发泄出来，所以才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他就是想去会会那个男的，并且阴暗地想搞点事情。张清扬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当受到了委屈无法发泄的时候，他就会去惹事。他还年轻不够成熟，没有更好的办法调解心情。 “谢谢老哥！”在车里，刘娇送给他一个大拥抱。 张清扬苦笑道：“好了，好了，我开着车呢，怪危险的！妹子，和我说说你这个同学是什么来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叫叶远，他爸是搞房产的家里有点钱，他的小姑姑是公安局副局长的老婆，是个二婚，那个副局长比他小叔大十多岁呢！” 刘娇这么一说，张清扬就听明白了，笑道：“原来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刘娇接着笑道：“嗯，也可以这么说，人我见过，长得挺漂亮的，在京城开了一家女子瑜伽馆，不过那里的客人全是男人！她有个外号叫‘红姐’，听说手下养了不少打手呢！” 这下张清扬有点发晕了，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不对啊，女子瑜伽馆怎么会接待男人啊？” “噗嗤”刘娇的小手掩着嘴笑了，小脸也跟着羞涩地红了，不怀好意地说：“哥，你没听说过挂羊头卖狗肉？” “呵呵，我也是听同学说的。”刘娇的脸红得个苹果，必竟当着哥哥的面说这种事有些不好意思。 有刘娇指路，没多久就到了那家五星级酒店。叶远把十四层的独立小餐厅全包了，当张清扬二人来到门口的时候被保安挡下了。刘娇从包中掏出请柬，保安这才让他们二位进来。进到大厅后扫了一眼，场地不是很宽广，顶多也就容納一百来人吧，可以看得出叶远的家世在京城来说并不算什么，也就能排个中等。不消说叶远，就是普通的市级领导到来京城，也狗屁不是，这里的厅、部级干部多如牛毛，随便拿出来一个什么什么的副主任就有可能是正部级。 刘娇和张清扬刚刚进来，迎面立刻赶来一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年轻人，学着英国绅士那般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打着领节。张清扬看到他向自己走过来，马上猜出他就是今天的主人叶远。他天生就讨厌中国人为了摆阔而学习西方的那一套做作地摆样子，所以第一印象就对他很差。其实礼节这东西本身是好的，可是一但并人利用上了，它就显得很虚伪无用。 对面来人正是叶远，当叶远看到刘娇靠在张清扬身边的时候，就是一阵愤怒，这愤怒不是因为刘娇靠着他，而是因为张清扬的外表比自己强得太多。本来自以为很帅气的叶远在张清扬的面前个子矮了半个头不说，长相更是没法和人家比。站在张清扬的面前叶远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仔细打量着张清扬，当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不是什么铭牌，没准还是地摊上的便宜货时，他的自尊心又恢复了一些。 叶远对张清扬装做没看见似的，对刘娇兴奋地伸出手，显得十分彬彬有礼和亲热地说：“娇娇，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刘娇对他伸出的手装作视而不见，而是拉着张清扬的胳膊对他说道：“叶远，不好意思，时间紧急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张清扬一听这话差点乐出声来，好不容易扳住了脸，心说刘娇这丫头也真能落人面子，拿有这么给人家过生日的，这话太着实有点过分。他哪知道其实刘娇一直对叶远还算客气，只不过今天看到这小子没把自己的老哥当回事，心里不服气，这才有意落了他的面子。 叶远的表情一时间很尴尬，缓和了一会儿才笑道：“哦，dear，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叶远心说凭长相我比不过你身边的小白脸，那我就用身份和家世超过他，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富人圈子，所以才说出一句英不英，中不中的段子，显得他多么富贵似的。叶远家里的确有几个臭钱，父亲是位暴发户，发达了后一直想摆脱穷人的面孔，努力钻进富人的圈子，所以一家人过得都很虚伪，叶远从小就生活在虚伪的环境中，接受一些所谓上层人氏的礼节，长大后自以为是富贵一族。他也猜出来刘娇带着张清扬来的目的，所以当着张清扬的面叫刘娇为“亲爱的”，也是一种挑剔。 刘娇听出来他用英语占自己的便宜，不动声色地一拉张清扬，介绍道：“喂，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我毕业后就和他结婚！”本来计划中说成男朋友的，可是刘娇觉得那样不过瘾，就直接说成了未婚夫。 叶远的表情扭動了两下，看得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还是很有风度地伸出手来说：“叶远，您好，不知道在何处高就？” “呵呵，瞎混混而已……”张清扬故意摆出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样子，四处欣赏着大厅中高档的装修，好像特别喜欢头顶的大吊灯。 叶远露出一脸的鄙夷，暗暗地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样才能让他出丑，并且让他今后远离刘娇。 “远远，快过来看看小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这时候身后有个娇滴滴的女人喊起来，声音做作而嚣张，仿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似的。众人望过去的目光正合那个浓妆艳抹女人的心意，叶远的脸有些讪讪的，必竟他清楚地知道小姑是靠做什么职业发家的，所以赶紧回头说了一句：“娇娇，一会儿再来陪你，我先过去看看……”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有他陪……”刘娇很甜蜜地望着张清扬。 “哼！”叶远再也忍耐不了地发出一声愤怒地声音，恶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心说你等着瞧！他回头跑向小姑的身边，有些不高兴地说：“小姑，你喊什么啊……” “傻小子，你好好准备一下，一会儿你姑父也来，还有你表哥！” “什么……他们也来？那可太好了……”想到“大权在握”的小姑父和小姑父的儿子，那个在京城圈子里有点小名气的“表哥”能过来，他心中更加深了整治一下张清扬的慾望“娇娇，这小子估计恨死我了，你看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张清扬一边品偿着手中的红酒，一边笑道。 “哥，我……现在有点后悔让你来了，你说……他不会搞出点什么事吧？” 张清扬自嘲地笑笑，然后自信地说：“娇娇，我们是什么家庭的孩子，还用得着怕他吗？这种人必需好好的给他一个教训才能变得老实一些，让他知道这里是京城，不是他老家的小县城！” 听到这话，刘娇的大脑“嗡”的一声，然后怀疑地盯着张清扬，小声说：“哥，我……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闹事的人啊，你……你不像是那种惹事的，和……和小文哥小武哥他们不一样……” “是啊，我不是那种人，可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要发泄的时候！”张清扬目露凶光，一想到老爷子给自己安排的婚事，就无端的要发火。他看了一眼刘娇，接着说：“自从认识刘家以后，我一直都逆来顺受，五年了，五年来我一直接受着刘家的种种安排，我……娇娇，人有的时候也需要发泄一下，既然我现在成为了刘家的子孙，我到想试试刘家到底在京城有多么大的能量！我要知道接受刘家的一切到底值不值！更何况人憋得太久了也需要发泄，不然会憋坏的……” 刘娇望着张清扬的目光，由怀疑变成了恐惧，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点也不了解，张清扬愤怒的双眼与平时温柔的哥哥判若两人，刘娇害怕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哥，我不想你出事……” 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丫头，这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不主动，他也会主动找我挑事，我太了解这种人了……” 一想到叶远刚才看向自己的目光，张清扬心底的怒火烧得全身滚热。 第153章脂粉气很浓很香 “哥，你……我知道昨天晚上爷爷找你谈话说……说结婚的事情，你……你现在要冷静，不……不要失态……”刘娇的胆子很小，担心万一把事情惹大，家里怪罪下来。 而张清扬的想法与她正好相反，他正想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向老爷子示威，他想暗示老爷子，不要再逼他了，请给他一点自由，要不然好马也会变成野驴…“没事的，哥哥有分寸……”张清扬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可是他在心里不禁发问，自己真的失态了吗？ “哥，我相信你……”刘娇点点头，然后目光一扫，略过一丝不安的神色，急忙指着旁边说：“我们去那边坐会儿……” 张清扬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刘娇飞快的表情变化，两人手拉着手走过去，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刚刚坐下，就走过来一个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很浓很香，她拍着刘娇大叫道：“刘娇，见我躲啥啊，怎么身边还带了一位大帅哥，什么关系啊……快点介绍一下……” 张清扬顺着声音抬头去看，只见此女长相十分的漂亮，五官端正，只不过这分美丽看起来有些假，类似于韩国的美女们，连表情好像都受过特殊的训练。 刘娇早就看到了她，所以才有意躲着她点，带着张清扬躲到了这里，可却没想到她又跟了过来。此人是她的同学黄艳艳，两个人是死党，所以刘娇才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张清扬的关系。她只好硬着头皮说：“艳艳，这……这是我未婚夫。”？ “哦，天哪，娇娇……从哪拐来的小帅哥啊，借给姐姐几天好不好？” “讨厌，你胡说什么呢，别没正经了！”刘娇羞红了脸，就连一旁的张清扬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心说这女生怎么这样。 “嘿嘿，怕啥啊，我又不会和你抢，开个玩笑就吓成这样啦！”黄艳艳拍了拍刘娇的脸，然后坐在张清扬的对面，客气地伸出手：“您好，大帅哥，我叫黄艳艳！” “张清扬！”他也只好自报家门，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哎，你不简单啊，连我的娇娇都弄到手了，这丫头曾经可说过十年内不找男朋友的，你也太厉害啦，快说说……是怎么把她泡到手的……” “呃……”张清扬一阵尴尬，心说单纯的刘娇怎么会有这么一位疯疯癫癫的女同学。 “艳艳，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刘娇瞪了黄艳艳一眼，动了真气。她想快些把黄艳艳弄走，要不然她再把自己在学校一些事情讲出来，那可就嗅大了。 “好，好，我现在算知道什么叫重色轻友了，哼，不打扰了二位，我走了！”黄艳艳没脸没皮地接着说，然后站起身对张清扬眨了眨：“大帅哥，我说怎么刚才看到叶远，那小子的脸色不好看呢，原来你比他帅多了！” “去去，大姐，你快去忙你的吧！”刘娇气得站起来直接把她推走了，而这位还在咯咯地笑着，脸皮也够厚的了。 “哥，对不起啊，她……她就是自来熟，你别当回事……” “嗯，我没当回事……” 另一侧的叶远偷偷注视着这边，看到张清扬刘娇二人亲热的有说有笑，气得握紧了拳头。正在这时，身后重重的挨了一拳，“我草……”叶远一边回头，一边张嘴就骂，可是当他看清身后站着的人时，立刻笑了，马上改口道：“华哥，你来啦！” “你过生日，当哥哥的我说什么也要过来凑个热闹啊，要不然我小妈可骂我喽！”此人正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公子，叶远小姑的挂名儿子朱校华，母子二人只相差八岁。 “谢谢华哥……”叶远心里盘算着正好利用他来对付张清扬。 “小远，你怎么心情不好？”朱校华看出来叶远心致不高，关心地问了一嘴。 “华哥，有件事……兄弟想请你帮忙。” “说吧，在京城这个地方，你华哥我还算能站得住脚……”朱校华拍了拍胸脯，很自信地说。 叶远激动地四处扫了一眼，然后拉着他说：“华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那边谈……” 令叶远想不到的是，他和朱校华商量的事情全被黄艳艳偷偷听了去。黄艳艳吓得失去了声音，赶紧跑得远远的，离开了那个地方。可是他左思右想，如果不给刘娇通风报信的话，心里还真不安，所以她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又偷偷地来到张清扬和刘娇的身边。 刘娇正好回头瞧见她，求饶道：“艳艳，你怎么又来了！” “娇娇，大事不好了，你……你们快走吧……”黄艳艳一脸的焦急。 两人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刘娇拉着黄艳艳坐下说：“艳艳，你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听到叶远和一个叫“华哥”的人想合伙修理自己时，张清扬非但没有害怕，而且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也许这正是他心中想要的。 “哥，怎么办，我们……还是先走吧……”刘娇担心地摇晃着张清扬的手臂。 “娇娇，不用怕，如果今天走了，他以后还会缠着你，我们一定要把事情结决掉！”张清扬笑着说，拍了拍刘娇的肩膀，“别怕，哥哥我有分寸！” “好啊，原来你们是兄妹，假装情人啊……”黄艳艳大叫一声，刘娇赶紧伸手把她的嘴巴捂上了。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掏出手机对刘娇说：“把小文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刘娇聪明地点点头说出了一连串数字，他已经猜出了张清扬的用意。其实张清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可是这是叶远的地牌，如果没有任何准备，难免吃亏，所以才想到了大伯家的那两个混世魔王。 “我是张清扬……” 当张清扬报出自己的名子时，对方很明显愣了几秒钟，可是他马上反应过来，而且是很兴奋地说：“兄弟有事吧？” 刘文挂上电话后笑了，一旁的弟弟刘武不由得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有好戏看了，你马上给肖铁打电话，让他带一个排过来，带上轻装备！” “好，明白了！”这哥俩总干这种事，所以一听刘文的命令，刘武就知道今天天子脚下的某个地方要发生点大事了。 肖铁是京城军区肖振山司令员的儿子，也是刘文哥俩的死党，从小一起打架的团伙。肖铁现在总参警卫局任职，正团级干部。中央警卫局，全称中央办公厅警卫局即总参谋部警卫局，列入公安部序列又称公安部九局。中央警卫局现在是副大军区级单位，局长高配为上将，大军区级，隶属解放军总参谋部。下设8个正师级单位，负责指挥中央警卫团，过去俗称的8xxx部队。中央警卫团现在是正军级单位，主官是正军级少将。可谓是正宗的皇家卫队，专门负责国家机关及领导的安全，其下属部门非常复杂多样。 ？“小武，老爸不是让我们和清扬搞好关系嘛，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此刻，酒店内的生日party也正式开始，张清扬一手拉着刘娇，一手端着红酒来到大厅中央，望着台上的小寿星微笑。两人站在这里十分的显眼，引得众人忽略了台上叶远的风光？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同学、以及现场所有的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春秋迭易，岁月轮回。我们怀着无限欢乐的心情，捧着真诚的祝福为我们的今天小寿星……” 台上的司议一脸激动，仿佛身边的叶远是亲爹一般，说得很是动情。而一旁的叶远仿佛也在接受着某一神圣时刻的到来，双眼庄严肃穆地望着前方。他的身后站着父母亲，小姑，姑父，还有名义上的表哥朱校华。公安局副局长的姑父为了给叶远面子，还故意穿了身制服，五十多岁的老头红光满面，显得很精神。 张清扬望着这一家人做作的表情，一脸的笑意，悄悄拉了拉身边刘娇的手，小声说道：“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多累啊！” 刘娇却紧张得没心情开玩笑，紧紧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哥，我……我有点害怕……” “没事，有我在呢，我们该吃吃该喝喝……” 这在就时，怀中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人员已经到位，随时可行动！老三，不用怕，我们就在大厅外边，你大胆的干！ “很好，原地待命！”张清扬回了条短消息，暗叹这哥俩的反应还真快。他没有出去，并不知道刘文刘武哥俩把肖铁带来了不说，另一位朋友也跟来了，还是位大校，他在北方军区任职，听说刘家弟兄有难，二话不说就跟着肖铁来了，这几个小子都是从小打到大的，更何况是世交，从祖辈就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 宴会的仪式很繁琐，接下来叶远讲话，什么感谢父母，感谢老师，感谢同学等等，然后父母，姑母、姑父，就连刘校华也发表了几句感人的祝贺。过了半个小时，酒会才真正开始切蛋糕。众位单身的青年男女端着酒杯寻找着攀谈的对象，而刘娇却拉着张清扬努力躲开人群，担心他受到伤害。 可是叶远却跟了上来，而且还手捧一束鲜花，他来到刘娇的面前，然后大声说道：“各位朋友们，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我请你们大家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做一个见证！”他的这一句话引得众人全围观过来，本来张清扬二人站的地方是角落，现在可好，完全成了中心。 张清扬早知道会有事情发生，可并没有惊讶，而是搂紧了刘娇的肩膀，担心他受到伤害。叶远捧着鲜花深情地望着刘娇，然后突然单膝跪地，把鲜花举到刘娇的面前，感人肺腑地说：“娇娇，我请求你做我的女朋友，请不要拒绝我，请不要在家人与朋友面前拒绝我！” 第154章长得如天仙一般 张清扬笑了，笑得是那般的灿烂，心想原来是这招，还好我不是刘娇真正的男朋友，要不然还真得气得够呛。他把刘娇往自己怀里一拉，单手抢过鲜花拿在手上晃了晃，然后一脸胜利的姿态对众人说：“各位朋友，我有一个对叶远先生来说很不好的消息要宣布，我就是刘娇的男朋友，所以刘娇今天不可能答应叶远先生！” “哇……”众人热闹起来，特别是刘娇的同学们，都好奇地看向叶远和张清扬，都等着看一出好戏。 原来大家心里平时对这二人都有想法，男的看着叶远很装的样子心里不服气，巴不得他出丑；而女的看刘娇长得如天仙一般，而且家世还好，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奥迪车接走，心里十分的嫉妒。所以大家都想让事情闹起来，有些男同学已经喧嚷起来了，用以刺激叶远。张清扬对这群好事之人的想法再了解不过了，冷笑一声，很挑衅地望着叶远。 叶远的自控力不错，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然后面前张清扬缓缓地说：“这位先生，在刘娇还没有结婚之前，我就可以追他，你觉得这有问题吗？” “这没问题，呵呵，只要娇娇不反对，我肯定不反对！”张清扬也笑着说，可语气中却带出一丝火藥味。 而刘娇却拉着张清扬的手臂说道：“可是我反对，人家就是要跟着你！”她也想明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就这样闹下去！ 换做谁，听到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也会受不了的，叶远紧握双拳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可当他权衡了一下张清扬的身高与体重，断掉了要冲上去的想法，他清楚地知道一对一的单挑，自己未必是张清扬的对手。 “娇娇我要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的！”叶远说这话的时候却看向了张清扬，现在追求刘娇已经不完全是为了爱情，这已经是一件关乎个人尊严的事情。 而张清扬的脸仍然笑着，熟悉他的贺楚涵与梅子婷等人清楚，这是他要发作的前召。他把刘娇搂入怀中，还是笑眯眯地对叶远说：“叶先生，我也要告诉你，我会很好的保护好我的未婚妻不被别人抢走！”说完后还显得十分甜蜜地捏了捏刘娇光滑的小脸蛋，仿佛是当着外人的面调逗着自己的宠物，并且显示着他做为主人的权威。 围观的众人都好笑地瞧着事态的发展，谁胜谁败已经很清楚了，大家见到叶远的牙齿把嘴唇咬成了一条血线，他没想到张清扬会纹丝不动地迎接着自己的挑战。 张清扬举起杯望向众人环视一圈，然后高声笑道：“朋友们，我在此祝福叶远先生长命百岁！同时也认真地迎接着他的挑战，我会和他公平竟争心爱的女人！”两句话说得让气氛顿时轻松了，刘娇的女同学更加羡慕地看着她，心说她怎么就那么命好，这样的好男人都能遇到！ 张清扬喝完杯中的酒，拉着刘娇就想离开。正所谓见好就收，只不过就这么离开了，他感觉有点没意思，可也不能故意挑事。但是如果人想害你，你是躲也躲不掉的。就在张清扬转身的时候，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撞到一个人，此人手中拿着酒杯，一碰到张清扬仿佛受到了惊吓，酒杯立刻脱手，然后满满的红酒全部洒在了那人的西装上边。 那人一边擦着身上的酒渍，一边愤怒道：“你瞎了眼啊，这套西装八千多呢！你说怎么办吧，事情解决不了你就别想离开！”说这话的同时还抓住了张清扬的衣领。 张清扬心说找事的人终于来了，他微微一笑，把对面的人推开，然后上下打量着他，说道：“朋友，你手发抖和我有关系吗？再说我站在你前面，这怪不得我吧？” 听到张清扬大言不渐的，此人更加气愤了，伸手指着张清扬的鼻子骂道：“你妈了个b的，我告诉你，你小子今天不把我身上的酒舔干净，你就别想走着出去！” “我不走着出去，你背我出去啊？”张清扬上学的时候怎么说也是半个“小混混”，所以摆起无赖的姿态来十分的逼真。 “哈哈……”一听这话，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心想这小子还真幽默。 “你……你他妈的想死，快把老子的衣服舔干净！要不然……” “呵呵……”张清扬拍着手失声笑出来说：“哥们，你别演戏了，把你老大叫出来，让我瞧瞧，是谁想找我的茬！” “你还不配让我老大见！”对面的男子冷笑道，说完之后感觉这话不对味，看着张清扬的笑脸才明白过来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时候围观的人才算明白过来，甚至有个胆大的人喊了一嗓子：“靠，原来你不是主角啊，搞了半天是个跑龙套的！” “你妈了个b的，我整死你……”男子不想认栽，抬手一拳就打向张清扬。 可以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对付这种小痞子太容易了，张清扬没有躲闪，只不过抬起一条腿快速踢向对方的小腹，当对方的拳就要挨到张清扬的脸时，小腹處却已经被张清扬踢到，他痛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没料到张清扬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脚就把对方踢翻，他们自然不知道张清扬曾经是打架的常客，清楚地知道什么地方是弱点。小腹處最软，所以只要狠狠地一脚，往往就会令对方无还手的余地。 男子刚倒在地上，立刻有五个人冲出人群把张清扬包围在当中，为首的一人就是叶远的表哥朱校华。张清扬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是他老大吧？” “是又怎么样，小子，在京城城还没有人敢欺负我的人，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是京城，这不是你家！” “哼，好啊，我也想知道知道这是哪……”话虽是这么说，可张清扬知道现在如果真要打起来，非吃亏不可，人家可有五个人，自己还要照顾着刘娇不方便动手。而此刻的刘娇早已吓得瘫软了，紧紧贴在张清扬的身上不知道如何。 叶远一看张清扬没说话，就分开人群走到里边对朱校华说：“华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给我一个面子，那个……就饶过他吧，他乡下人没见识，不知道你是谁！” 朱校华双手一摆笑道：“好啊，放你小子走也行，我今天就看着小远的面子，不过嘛……你要把你身边的女人留下，让我们哥几个玩玩……” “玩你个头！”张清扬重重地把手上的酒杯摔在地上，然后上前就是凶猛的一拳，正好打在朱校华的鼻梁上，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朱校华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滚起来，看样子鼻梁断了。身后他的老爸朱局长，一见儿子被人一拳就打成了这样，气急败坏地对朱校华的弟兄们说：“混蛋，你们还不上，打死这小子！” 而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重重踹开，二十来个人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当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围在张清扬周围的人已经痛叫着倒在了地上，而且这伙人训练有速，立刻抢占了有利地形把窗口，消防通道，门口全部占领了。 众人尖叫一声，因为他们看到了进门的这二十多条大汉，全穿着青一色的迷彩服，仿佛恐怖份子一般。 “老三，我们来得不晚吧？” 为首的四个人，前两个自然是刘文、刘武，第三个人不认识，可当张清扬见到第四个人的时候，立刻惊呆了，愣了几秒钟才兴奋地喊道：“刘哥，怎么是你啊！” 刘抗越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看着张清扬，笑道：“清扬，来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是你，哈哈，直他妈巧了，我说我和你怎么那么投缘呢，原来都是一家子！” “行了，行了，你们哥俩要论交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把事情解决掉！”说这话的正是张清扬不认识的肖铁，这群兵就是他的手下。 刘文望向张清扬，张清扬知道他在征寻自己的意见，他四处扫了一眼，看到早已经吓傻了的人群，那些小姑娘的脸一个个都惨白。然后说：“军事演戏，无关人等放出去！” 张清扬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详细的事情，刘文也知其意，所以望向了肖铁，肖铁立刻发号施令，四个大兵把前来参加宴会的人赶了出去，其中有一个小子想看热闹，不依不饶地说：“兵哥哥，就让我们在边上看着吧……” 眼前的大兵没说话，而是一伸手变戏法似的手持一只冲锋手枪指着他开始报数：“3，2……” “我的妈呀……”男子吓得失去了声音，连滚带爬地跑掉了。身后的大兵放肆地大笑，看样子仿佛在玩游戏。 看到那只枪，众人像疯了一般往外边跑，可当跑出大厅后又不想离开，都想看看事情如何解决，两个大兵重重地把门关上，站在边上把守。朱副局长曾经当过兵，一眼就看出来这伙人不是普通的士兵，因为一看身手与装备，就知道非同寻常，虽然知道来人可能不简单，可他自以为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所以还想争取一下，不慌不忙地来到张清扬面前，指着张清扬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单位的？” 事情发展成这样，有些失去控制了，张清扬万万想不到这伙大兵全带着装备，他为难地望向刘文那四位，苦笑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肖铁哈哈一笑，来到朱局长的面前说：“总参谋部警卫局中校团长肖铁，要不要看看我的军官证啊？” “啊……警卫局……”朱局长雙腿一发颤，他知道这伙人可不是自己能摆平得了的，那可是皇家卫队，随便给自己安一个叛国罪，枪毙了都没有人给伸怨。“各位，那个……我说……你们……”他吓得已经失去了声音。 第155章觉得很没面子 这时候叶远的小姑不知道轻重，扔下怀中的朱校华走过来，摇晃着朱局长的手臂说：“老公，你要为我们出口气啊，你看校华他疼得都……” “滚，这没你什么事，就知道给我惹事！”朱局长把所有的气全部撒在她的身上，挥手就是一把掌，把她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啊……”叶远的小姑这才仿佛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伙大兵不是老公能对付得了的…朱局长颤抖着身体走到张清扬面前，胆战心惊地说：“这……今天的事情怪我们，我……我们认错，您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张清扬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刘文、刘武，说道：“哥俩个，这伙人刚才让娇娇陪他们玩玩，你说这事能算不？” “去他娘的，老子整死你们，连我们的妹妹都敢想，弟兄们，往死里打！”刘文听到这话后气得暴跳如雷，在京城让刘娇受到这样的委屈，他这个当哥哥的觉得很没面子。 这伙大兵都看向肖铁，必竟肖铁才是他们的头，肖铁点头道：“打，他们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五分钟之后，场面有些残不忍睹，就连张清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伙大兵都是打人的行家，下手全在关键部位，一人一脚就够要这伙人的命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站着了，断胳膊断腿的，可地上除了朱校华外，却没有留下一点血，还真是打人的专家。 叶远没有被打，因为被张清扬拎了过来，张清扬指着他对刘文哥俩说：“就是他，要追咱们的妹妹……” 刘武二话不说，从大兵手上抢过手枪指在叶远的脑门，叶远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没有力气站着了，他的全身都被枪管的寒冷冻住了一般，眼前仿佛就是地狱，腿一软跪在地上，随后裤子湿了，然后散发出一股恶臭…“小子，你还追不追刘娇了？”刘武冷冷地问道。 叶远没有回答，两眼一黑，只听到“扑通”一声，他晕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妈的，真是个软蛋，就这胆子也配追我们刘家的丫头！”刘武把手枪还回去，很无奈地说。 张清扬知道大家现在都看着自己呢，他也想快点把事情解决，所以低下头对朱局长说：“我知道你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可我也实话告诉你，你在我们眼里狗屁不是，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说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这……您……全听您们的……”朱局长坐在了地上，无力地说，身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了。 张清扬望着他想了想之后才说道：“第一，叶远全家人，明天必须离开京城，这辈子不要在这里出现。第二，你儿子以后见到我们其中的一个人，要绕着路走。第三，这些伤者的医药费由你付责，有问题吗？” 朱局长望向了叶远的父母，看到他们在一旁正忙着抢救儿子，这些人当中就自己现在还有思维意识，所以点头道：“没……没问题，都……全都答应你……” “很好，很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朱局长看到张清扬点头，悬着的心终于入下了，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试探地问道：“这……这事就……就算完了吧？” “对，叶远的事情就算完了，不过你的事情……我不好说，当然了，你现在可以离开。” 朱局长不明白什么是“自己的事情”，可眼下这时候顾不得多想，只想带着众人快点离开这人间地狱，一看到那只冲锋手枪，他的腿肚子就发软。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警察！”就在大家皆大欢喜的时候，大厅门外有人撞门，听声音好像来了不少。 张清扬心说坏了，一定是刚才出去的人报了警，他有些为难地望着刘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刘文知道张清扬有些担心了，所以笑笑说：“没事，让他们进来。” 肖铁也点点头，对把门的人说：“开门，让他们进来！” 手下听命把门打开，立刻冲进来十多个警察，而且手中还都举着枪：“不许动，双手抱头！” 刘文不吃这一套，笑眯眯地走过去，身后跟着的两位大兵也在肖铁的示意下掏出了手枪，以担心发生意外的时候保护刘文。刘文没当回事地说：“干嘛啊，你们哪个单位的？” 警察一看这伙人是当兵的，心就有些发虚，可为了面子不得不硬气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你们是哪的？快把枪放下！” “放你个头！”刘文回骂了一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本本扔了过去，“自己看看我是哪个单位的！” 对面的头头接过本本打开一看，吓了一跳，立刻对身后一挥手，警察们把枪收起来，他走到刘文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刘中校，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你们，听到有人报警说拿着枪，我们就赶过来了……” 说话的这人眼睛环视了一下周围，他看到地上倒着的人没吃惊，看到满脸是血的朱校华也没吃惊，可当他看到朱局长时吓了一跳，心说我们的副局长怎么上这来了？ 刘文仿佛当做这里一切正常似的，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在军事演习，请你们提供方便！” “是，刘中校，打扰你们了，再见！”这位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带着人迅速走开，心说是哪个王八蛋报的警，没事找事！ 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对刘文点头道：“我们撤吧？” 刘文看向肖铁，肖铁对手下发命令道：“我们先回队里！” “是！”二十位大兵收好武器，排着队离开了现场，朱局长又擦了下汗，心说这下子不会有被枪毙的危险了。 张清扬看了朱局长一眼，轻轻地说：“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如果再让我妹妹见到叶远，那……你们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他了……” 刚刚被父母亲抢救过来的叶远恰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又晕了过去…“您……您放心，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张清扬又接着说：“还有，你如果心里不服气，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京城刘家……” “京城刘家……”朱局长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心想京城刘家，就是那位权势淘天的老人，怪不得这伙年轻人如此强硬，原来刘娇是刘家的孙女…这时候肖铁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多了分敬仰，其实大家都明白张清扬自报家门的目的，就是为了担心对方今后给肖铁找麻烦，所以才把所有的责任揽了下来。 张清扬对众人一挥手，然后扶着刘娇出来了，来到楼下，他才对刘抗越问道：“刘哥，你怎么会来京城？” 一旁的肖铁抬手敲了一下张清扬，笑道：“老三，抗越哥哥可是我们的老大，听说刘家弟兄出了事情，他能不来嘛！再说了，你既然早认识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吗？他老爸可是我们总参警卫局的局长，刘上将！” 张清扬十分不满意地打了刘抗越一拳：“好啊你，刘哥，太不够意思了吧，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刘抗越笑道：“彼此彼此嘛，我认识了你这么久，不是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嘛……” “哈哈……”大家放声大笑，通过这件事，几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就连刚刚见面的肖铁，也把张清扬当成了好哥们。必竟是世交，接触起来没有隔膜，而且大家又都是直性子，所以容易交往。 张清扬拉了拉刘娇，问道：“娇娇，事情这么解决了，你不会怪哥哥吧？” 刘娇摇了摇头说：“我没怪你，我只是担心爷爷怪罪下来，对你不好……” 张清扬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望向刘文、刘武说：“事情搞得这么大，我就是想让爷爷知道，所以你们到时候实话实说，就说是我让你们来的……” 大家面面相怯，不明白张清扬为什么要故意激怒老爷子，而且还是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老爷子虽然护犊子，可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子孙在外面惹事，为此刘文兄弟没少挨骂。大家好奇地看着张清扬，而张清扬却没当回事似的拉着众人说请客？ 刘家三个孙子大闹酒店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而且由于观众很多，传出了很多不同的版本，有说拿冲锋枪的，有说是xx特种部队的人马……总之有一个消息是可以肯定的，在京城谁要是惹了刘家的人，那就有被枪决的危险。 刘远山听说了这件事，当天晚上把刘文、刘武还有张清扬叫到跟前训话，老爷子高高在坐，却是闭目养神一语不发，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刘远山没有办法，他只好虚张声势地对张清扬发火道：“清扬，你怎么这么荒唐，这……这简直是糊闹！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远山痛心疾首地批评着，表面上虽然暴跳如雷，实则并未怎么生气，他知道大家庭出生的孩子心气高，有时候做事忘乎所以把握不了分寸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当刘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后，刘远山也很生气。他发火自然是给老爷子看的，为的是保护这个几孩子，暗示老爷子说，您的孙子我已经骂过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一旁的张丽十分的紧张，又心疼又心痛，凭她对儿子的印象，万万想不到张清扬会做出这种事情。她一脸的叹息，有些对儿子失望了。 所以当刘远山发火后，老爷子半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斜着瞪了刘远山一眼，低低的声音说：“吵吵什么，你以为你比他们好多少吗？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他们呢，我当初被‘四个老鬼’关进去的时候，是谁和远海端着冲锋枪要去救我啊？” 第156章自己的心事 刘远山老脸一红没敢吱声，心里却是嘿嘿一笑，是啊，想当年老爷子被红小鬼抓了进去，自己和大哥远海端着冲锋枪带着老爷子的警卫就要冲上去，要不是老爷子死活不出来，并且劝退了他们，当天的冲突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而这话在几个孩子听来可是吓了一跳，都好奇地盯着刘远山，心说爸爸（二叔）过去这么牛啊，还真看不出来。现在的刘远山在老爷子几十年的調教下，一身儒雅之气，在北江省从政过程当中，他的从政理念也被称之为深受儒家影响。这位地方大员一直爱民如子，私毫看不出幼年之时还做出过这种事情。 张清扬听完刘远山的批评，半天没有说话，想了想之后才说：“这件事我做得的确欠妥当，我接受你们的批评……” 老爷子微微一笑：“清扬啊，你没嘣了那小子已经很给我面子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怎么……这件事，你是不是当成进入刘家后给我的见面礼啊？” 张清扬没想到老爷子一下子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所以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老爷子身旁的刘远山似乎寻思过味来了，小心地问道：“爸，您的意思是说这孩子他是……故意的？” 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很有深意地看着张清扬，和蔼可亲地说：“清扬啊，这件事没发生之前，我还在担心，担心你在我这里憋下一口气，早晚都会找我算账！可这件事一发生，我就不担心了，这……算不算是你对我的反抗，对我的报复啊？” “什么……爸，这孩子不管不行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您呢！”刘远山气得直拍桌子，吓得刘文、刘武一跳，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斯文的刘远山发这么大的火。 一旁张丽的眼中也含着泪水，指着张清扬叹息道：“你……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张清扬抬起头，骄傲地迎着众人的目光扫视一圈，然后很坚定地说：“这件事我做得缺少考虑，可并没有做错……” “你……”刘远山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张丽还以为他要动手，立刻起身拉住他。刘远山自然不是要打张清扬，而是由于气愤才“拍案而起”。 “都消停点……”老爷子冲刘远山摆了摆手，然后望向张清扬，仍然和颜悦色地说：“清扬，我不管这件事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答复，这件事之后，你的心情应该轻松多了吧？” 张清扬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些发虚，老爷子的表情看似风平浪静，其实这种平静又何偿不是一种要爆发的前召，老爷子的威严不用装，不用摆，往那一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犹如火山一般，又怎么能不令人恐惧。 “好，很好……”老爷子平静地说，然后突然双眼冒出一股冷光盯着张清扬：“清扬，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我只当你小孩子淘汽，玩得过分了。不过从今往后，你是不是就会听我的了？” 张清扬默然地点点头，张了张嘴轻声说道：“前提是必需是对的……” “呵呵……”老爷子笑出了声音：“清扬，除了那件事，其它的事情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 张清扬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可对“那件事”他仍然耿耿于怀。两旁陪着挨训的刘文兄弟感觉有些莫明其妙，不明白张清扬凭什么几句话就化解了这次批评，而且老爷子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刘远山也坐了下去，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张清扬，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张清扬用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对老爷子在婚姻大事上的不满，而老爷子也用张清扬可以接受的方式教育了孙子，最为重要的是，在老爷子和张清扬的心中，通过这件事，张清扬才算真正的进入刘家，才算成为刘家的一份子！他抬头偷偷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发现他面沉似水，很难看透他的内心，看来老爷子说得对，自己的这个儿子野心很大，但是如果調教不好，也容易折断，正所谓好钢易断…说完了张清扬，老爷子冷峻的目光扫向刘文兄弟俩，看似很温和地说：“小文、小武啊，我可以不怪清扬，但你们两个总要接受一些惩罚吧？” “啊……”一听老爷子这话，这哥俩腿脚发软，他们曾经可是接受过老爷子的惩罚，所以知道“惩罚”二字的份量。两人求饶地看向老爷子，满眼的恐惧。 张清扬也不服气地说：“这件事全是我引起来，与他们两个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不要怪他们……” “你住嘴，个人有个人的错，个人有个人的责任，你们谁也别想逃！”老爷子雷霆一怒，犹如泰山压顶，压得张清扬三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一时间全不敢出声。 老爷子微微一笑，收回怒容说道：“小文、小武，你们很能耐啊，把警卫局的人都叫去了，下回是不是给你们一人配一个警卫连？” “爷……爷爷，我……我们知错了……”刘文结巴道：“我……我们随您处置。” “当然了，这次为了小娇娇，算你们情有可原！不过罚还是要罚的，本来想着让你们明年提一级的，这回……两年内在原地老实呆着吧，表现好了再说！”老爷子还是温和地说着，刚才的发怒仿佛是梦中的情景。 “是，是，一切听爷爷的安排……”两人心中大乐，心说还好老爷子这次看着张清扬的面子，没有罚得太严重。 张清扬也稍微轻松下来，自责地看了看刘文哥俩，他明白看似老爷子在罚他们，实际上是在鞭策自己。老爷子用这种方式告诉张清扬，拉完了屎自己的屁股要自己擦，不要伤及旁人。 “清扬啊，听说你和抗越早就认识了？” “是的，在江平的时候，抗越大哥和嫂子帮了我不少忙……” “嗯，我们老的都快入土了，你们年轻人一定要抱团，把老一辈的交情发展下去，抗越他爸过去可是一员虎将啊，曾经打得越南鬼子光着屁股满山跑，他现在是刚上任的警卫局局长，是‘上面’钦点的。我要说的是你和抗越的关系将来会更近一层，他妻子的背景我想你也知道了，不过你不知道的他妻子还有一个妹妹吧？看来不用再引见你和抗越认识了……” “啊……您的意思是说……”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自己的亲事，终于明白了老爷子的全盘安排。刘抗越之妻陈丽的父亲陈新刚中将是上面的军中要员，现任总参排名第一的副总参谋长，比大伯刘远山的排位都靠前，想来几年后会成为军中的重要人物，如果自己和陈家结亲，那么在从政的道路上不但有了陈家的支持，也有了刘抗越家庭的支持。这老一辈原本就是一个圈子，现在年轻的一辈又形成了新的圈子，这支小团队无疑在二十年后将成为国内高层的主导线，那么老爷子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一庄婚事带来了二刘一陈三大家族的结盟…想通了这些，张清扬明白自己的婚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这更是一种决策层人物之间的结盟，其意义比婚事本身高出了很多。之前老爷子地想法一定是两个儿子可以联手，甚至张清扬大胆地猜测，没准老爷子还幻想着刘家大一统的局面……这猜测故然大胆，可是就凭张清扬对老爷子的了解，老爷子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有时候有些过分的梦想也不足为怪。必竟权利对某些男人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可是从“上面”找老爷子谈话，或者说商量后，打消了老爷子的这种梦想，两个儿子必需放弃一个，在刘家要失去军方支持的情况下他才又计划了这门亲事。 虽然看似他没有出声，可是人人都知道他在思考。老爷子望着他深思的模样微笑点头，他所欣赏的正是张清扬的这点，遇到不懂的会仔细思量，年轻人只有这样才能够进步。 “爷……爷爷，二叔，我们先回去了……”刘文的声音打断了张清扬的思路，他们可不想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待下去。 “嗯，”老爷子点点头，然后望向张清扬：“你也去安排自己的时间吧，我和你爸妈有事情谈……” 刘文哥俩飞也似的逃走了，张清扬刚想迈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您……您能帮我处理掉一个人吗？” “清扬，你太过分了，快别打扰爷爷休息了！”刘远山急得一身汗，心说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今天怎么说话这么犯混呢！ 老爷子和煦地笑笑，摆了摆手说：“让他说下去……” 张清扬望向刘远山，双手握拳悲愤地说：“我要您处理的是一个贪官，就是那个姓朱的公安局副局长，他的老婆开了个会所，可是招待的全是男人，那里边还有打手……” 张清扬缓缓地把自己了解的朱局长家里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然后等待着老爷子表态。老爷子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闭上眼睛，手指敲着桌子沉思。一旁的刘远山接过话说道：“爸，那个人我了解一些，听说是下届局长的有力后选人，是京城副书记吕正提起来的……” 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反问道：“那个吕正是不是去年和你大嫂有过节？” “对，就是那个吕正，去年大嫂刚调到京城检查院的时候，他不知道大嫂和我们家的关系，因为一个案子差点和大嫂吵起来……” “知道了……”老爷子点点头，然后对张清扬说：“清扬，你用什么身份求我帮你这个忙？” “您的意思是说？”张清扬狐疑地望向老爷子，不明就理。 “呵呵……”老爷子却微笑不语。 第157章关系非同一般 张丽想了想，才算想通老爷子的目的，赶紧起身在张清扬的耳边说了什么。张清扬的脸不由得有些红，他上前一步，想了想才开口对老爷子说：“爷爷，您……您就当是替孙子解解气吧……” “哈哈……”老爷子笑得很开心，“好，好，我就破例一回，当是孙子撒娇了……替你解气！”老爷子说完向刘远山伸出手。 刘远山不明所以地问道：“爸，你要什么？” “饭桶，给我手机，我给白政明打电话！”老爷子的声音微微提高，对儿子的反应很是不满。 刘远山当着老婆和儿子的面，好一阵尴尬，赶紧找出手机并且翻出了白书记的号码交给了老爷子。张清扬刚才听到白政明名子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新一届中央纪委书记，也是上面决策者中最年轻的干部，看来老爷子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老爷子接过电话瞪了刘远山一眼，有些顽皮地说：“一点眼色也没有，这辈子和你就没有过默契！” “噗嗤”一声，张清扬和张丽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时一脸严峻的老爷子也有开玩笑的时候。老爷子笑眯眯地像尊弥勒佛，对张清扬说：“想笑就笑嘛，要不然会憋坏的……” 张清扬嘿嘿了两声，老爷子这才把号码拨了过去。 “政明，是我啊……”老爷子把朱局长腐败以及他老婆开会所养打手的事情讲了出来，他的语调虽然缓和，可却不容反驳，最后说道：“总之呢，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看着办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张清扬有些目瞪口呆，心说连纪委书记对老爷子对这般尊敬，这老爷子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老爷子仿佛看出了张清扬的好奇，自言自语道：“政明是好孩子啊，过去我救过他爸爸的命，后来他爸当上了高层中的xxxx，也一直记着我的情，老领导去世后还交待政明别忘了我当年的救命之恩……” 张清扬猛然间想起二十年前有位姓白的高层xxxx，原来白政明是他的儿子，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知道老爷子和父母有事情要谈，所以退了出去，刚出去就被小丫头刘娇拉到了自己的房中，威逼道：“哥，听说你要娶的老婆是陈丽的妹妹？” 张清扬知道这事情想瞒也瞒不住，所以点头道：“爷爷安排的，我不认识呢，没见过……” “最好没见过，那个女人……根本就不能说成是女人……”说到这里，刘娇知道话说多了，赶快地闭上了嘴巴，求饶地看着张清扬：“哥，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张清扬一阵头大，真不知道老爷子给安排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两天以后，京城国宾馆，北江省省委書記刘远山举行了简单却很豪华的婚礼，我国最高一层决策者有四位出席婚礼，虽然只是简短地呆了五分钟就离开了，而另几位没有来参加的也都送来了喜贴，像其它各部委高官，以及刘派内部的省部级高官都出席了，双林省省委書記张耀东，省委副书记钱卫国双双出席，而且张耀东当着众位同撩的面和张清扬亲热握手，并且介绍他年轻有为，在双林省干了不少实事，是双林省内最年轻的县委副书记等等……不用刘家的人自己介绍，张耀东就把张清扬推销了出去在张耀东的介绍下，张清扬与这些地方大员，以及部级高干们一一握手相认，老爷子也在护工与秘书的陪同下出席，并且亲热地把张清扬叫到身边，令众位高官们不由得侧目。老爷子的举动无疑在告诉众人，这位年轻人将是刘家甚至整个北方势力的第三代接班人。而对于张清扬的身份，刘远山也特意做了介绍，说他是自己的儿子，插队的时候交给东北某老乡扶养，后来由于逃荒走散了二十多年，今年夏天的时候才找到。对于这样一个理由，大家都很相信，因为在当时社会背景下，就因为父母的“成份”原因，死掉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个，更何况张清扬看外表也知道是刘家的子孙，没有人会想到这是刘远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而生下的儿子。 至于张丽，老爷子说因为她扶养了张清扬，年轻时由于带着这么个孩子，为了张清扬而没有结婚，而刘远山找到儿子后，又与张丽情同意合，所以就由老爷子牵头整个故事无泄可击，没有人表示怀疑。在婚宴上除了张清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外，张耀东与刘家的关系与让众高官好奇。因为张耀东一直都是位强势的人，在北方自成一家，过去只是与刘家结交，并未踏入刘系陈营，可是今天酒席上的表现很令人意外，大家看到张耀东对老爷子十分的尊敬，对刘远山也很亲热，这些信号无疑证明了一点，张耀东已经成为了刘系中的一位大员，没准今后将是即刘远山之后，刘系阵营中的第二号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在酒席上，张清扬也见到了刘家的诸多亲戚，比如现任某海军舰队副局令员的姑父，现任京城检察院副检察长的大伯母，还有一些并非直系的亲属，也在在全国各地身居要职，直到今天他才算清楚老爷子的强大。整个刘氏家族在华夏政坛独树一帜，是一支很强有力的代表，虽然政坛中各帮派体系完全是由家族的形势传承下来，华夏政坛中帮派林立，存在了诸多家族，而北方由老爷子带领的刘派无疑是这些团队中最强势的。 宴会上，刘影、刘文、刘武、张清扬、刘娇五人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大家都明白这五位是刘家第三代的集体，他们的兴盛意味着刘家至少在二十年内不会土崩瓦解。这五位兄弟姐妹负责招待亲朋好友，虽然张清扬刚刚加入这个家庭，可这些小成员们没有人把他当外人看待，正所谓血浓于水，这些人无疑都知道团结对于刘家发展下去的重要性，并且众人也都得到了老爷子的暗示，张清扬可是老爷子看好的，或许多年后刘派阵营将由他来把持…张清扬平生最讨厌这种聚会，可这是亲生父母的婚礼，感情自是不一样。同时也开心地想，有多少孩子都无法见到亲生父母的婚礼，自己与这些人相比是幸运的，更何况自己體内的血还是正宗的“高干血脉”。曾经因为“私生子”的身份经常与同学朋友打架的张清扬万万没有想到，多年后的现在同样是这“私生子”的身份却为他带来了万仗光茫，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高干子”了？ 老爷子的一句话，纪委书记白政明十分重视，当机立断安排了人员下去调查朱副局长。由于之前有张清扬了解过的情况，所以调查起来很容易，轻松地就找到了朱校华小姑所开的那家“瑜伽会所”。而且是夜晚带着人下去突击检查，这时候正赶上这里生意火爆连房间都满了，一楼像模像样的摆了一些女子运动设施，二楼隔离开的一个个小单间，里边的情景就有些不勘入目了。 这家会所在内环的闹市区，在多次公安局的清查下依然可以生存，这无疑说明了一点，公安局在清查这一片的时候肯定得到了朱副局长的暗示。局长老婆开的店，谁要是敢带着人去查，那可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而且更可恨的是，这其中的女人，有的还不满十八岁，是朱校华的小姑安排人从偏远山区拐来的，由手下的打手们控制住。这些可怜的少女们不但要接待外边的客人，还要随时等待着这些打手们的蹂令，当三十多名少女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她们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正常。在场的人见到这种场面无不动容，甚至有些女工作人员当场掩面痛哭。女人被权利玩弄成这样，这让现场每一个人都脸热，由于是纪委的人马直接下去的，所以当纪委的人通知京城政府时，京城的两套班子全部被振惊了，在天子脚下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让他们汗颜，同时他们无不都担心受到此次事件的影响，自己的政治生命将面临着一次重大考验。 当朱副局长被检方关押的时候，终于才明白在叶远生日宴会上张清扬离开时所说的那句话“他的事情完了，不过你的事情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原来当天那小子就有把自己打倒的意思了。曾经在京城耀武扬威的朱副局长千算万算，曾经也在梦中梦到过被人揭发关进大牢，可是他终究是想不到自己的落马竟然是那个年轻人一手促成，真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自己命该如此…市委书记、市长亲自督战，很快就查出了朱副局长大量的犯罪事实，同时在搜查朱副局长家中的时候，在他的保险柜内发现了大量他与吕正，以及吕正与京城地产商金钱往来的证剧，这样一来副书记吕正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浮出水面。谁也未曾想到，通过一个小小的“瑜伽”会所，拉下一位副厅级干部不说，还把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吕正搞下了马，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高官。而且随着进一步的调查，吕正的十二位“貳奶”也悉数曝光，其中有一位还是京城某网站女老板。吕正的十二位情人被曝光后，被媒体戏称为“金陵十二钗”。 吕正大案令高层震怒，同时引起了华夏政坛的地震，由新上任的一号首长提议，在会议上通过了“严查腐败”的议题，之后由纪委牵头联络各省纪检机关，在全国泛围内括起了一阵反腐大风。一时间诸多高官纷纷落马，华夏大地上曾经不少风云人物被关进了铁窗。外媒甚至在议论，利用这次机会新上任的“领导”把那些不听指挥的“地方大员”打入了冷官，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年轻人马，这是一次党内干部的大清洗………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明天是张清扬离开的日子，此刻老爷子的会客室内十分热闹，大伯刘远海，父亲刘远山，警卫局局长刘程举上将（刘抗越之父），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陈新刚中将（陈丽之父，刘抗越岳父），还有北江省常务副省长贺静远，新上任的组织部部长杨效忠等人全部围在了老爷子周围。 第158章屏着呼息 张清扬在这些人面前自然是没资格坐着的，他恭敬地立在老爷子身后，同时帮各位沏茶倒水，干起了秘书的工作。能在这些“大佬”面前充当秘书，自然也是一种殊荣，不知有多少位年轻人幻想着成为这些人当中其中一位的秘书呢！ 更何况就连平时自许平静如水的张清扬，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倒水的双手都有些发抖，这些人当中拿出来一个就够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了，更不用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位，要知道现在就把老爷子的书房比作成高层扩大会议都不为过。老爷子虽然名义上退下来了，可实际上仍然影响着华夏政坛，他只不过和中紀委书记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让华夏政坛发生了大地震，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效忠啊，静远有学问，有经验，我觉得他还是非常合适的！”老爷子一边品着茶，一轻轻轻地说着话。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在坐的各位全屏着呼息，静静听着老爷子说话，满脸的恭敬。 新上任组织部部长杨效忠点点头，温和地说：“应该不难，静远在北江省的成绩有目共睹，上边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老爷子微笑点头，面向刘远山说：“静远空下来的位子，我看上边会考虑到你的意见……” “我明白……”刘远山知道老爷子是要他提携新人，组建自己的人马了。 而一旁的张清扬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老爷子刚才所说的是想让北江省常务副省长贺静远出任京城党委副书记，而那空下的常务副省长之职自然还要提携刘派新人。老爷子在轻描淡写之间就定下了这重量级的人事任命，想来有组织部部长的同意，通过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外人虽然看不出这项任命代表了什么，可张清扬却知道老爷子通过这次大案，将成功在京城塞进刘派的人，刘派所掌控的地牌将逐渐扩大到天子脚下，新上任的一号首长也会礼让老爷子三分，必竟他需要军方的支持才能完全撑控华夏大局…“静远啊，我相信你有掌控大局的能力，这次先搞好稳定，稳扎稳打，不要急……”老爷子把头转向了贺静远。 “老首长，我一定听从教诲……” “呵呵，能听到刘司令的教诲可不简单喽，我说静远啊，我都好久没听到过老首长的训话喽！”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壮年人开起了玩笑，正是刘抗越之父刘程举上将。 看着这位和善的老者，张清扬怎么也无法联想到他曾经是一员虎将，能把越南鬼子打得光着屁股满山跑，看来人还真不可貌相。 “哈哈，程举啊，我现在可不敢训你的话哦，我的大上将！” “呵呵，老爷子啊，您可永远都是我的老领导，更何况我今后也会沾您的光，和远山也算是半个亲家吧？”刘程举把目光看向了张清扬，张清扬赶紧对他微笑。 “嗯，不错不错，别人过去都说军委有‘二刘’，骂我是老不死的，要我看哪，这‘二刘’再有二十年也不会倒下！”老爷子突然声音加重：“抗越那孩子我喜欢，以后还是他们的天下呀……” 听老爷子说起刘抗越，一旁的岳父副总参谋长陈新刚也点头道：“老首长说得是啊，有抗越这样的女婿，我很高兴啊……”说完，很有深意地看向张清扬，接着说：“将来老二，呵呵……我老陈这辈子不白活啊，这‘小二刘’可都是我的女婿喽！” “我说老陈哪，你今后可比我强喽，我年纪太大，你还年轻，再干个十几年不成问题……”刘程举拍了拍陈新刚的肩膀说道。 张清扬站在这些人的面前，听着他们谈话，虽然一句话不说，可也流了一身的汗，那种强大的压抑感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什么是政治。在坐各位又闲聊了一会儿，组织部部长杨效忠、北江常委副省长贺静远起身告辞，他们知道老爷子定下了和陈家的婚事，所以想到他们亲家之间定是有话要谈，所以提前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刘程举、陈新刚、刘远海、刘远山围着老爷子坐，张清扬代替老爷子把杨部长、贺省长送出门外，然后又回来仍然站在老爷子的身后。 见到没有外人了，陈新刚认真地看了看张清扬，然后长叹一声说：“老首长，您可想好了，我那二闺女可不像小丽，我担心今后会苦了清扬，说句老实话吧，我家老二配不上清扬……” “儿孙各有儿孙福，新刚，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们不必太操心，要相信现在的年轻人。当初抗越不是也挺反对这门婚事的嘛，可现在怎么样，听说被你家小丽管得服服帖帖的……” 刘程举就笑道：“老首长说得对，当初抗越一个劲儿不答应，可现在那小两口生活得很幸福啊……” 老爷子抬头望向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空位说：“坐下吧……” 张清扬没吱声，绕过沙发坐在了老爷子对面，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清扬啊，本想让你和小雅见见面的，可惜她临时有任务，没在京城……我现在只想问你，这门亲事你接受还是不接受，当着你陈伯伯的面，你可以反对……”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他又一次见到了老爷子的高明之处，知道老爷子又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他明知道自己想反对而不能反对，现在又要自己当着众位长辈的面亲口答应下来，可见老爷子用心良苦。 张清扬的眼睛变红了，他正在愤怒的边缘，他真想就这么一走了知，可理智告诉他那样不行，他正在怒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远山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忧心地看着老爷子，发现老爷子仍然很平静地坐着的时候，他才没有动手拉一下张清扬，提醒他在这些人面前要控制住脾气。 隐忍了一会儿的张清扬终于抬起头，摆出一个笑容，没有看向老爷子，而是对陈新刚说：“陈伯伯，我相信日久生情，如果小雅不反对这门婚事，我一切都听爷爷的……” “呵呵……”老爷子微笑点头，他对张清扬完全放心，他比刘远山更了解这个孙子。 在坐的各位全都笑了，因为大家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以大局为重，其发展前景很可观。最高兴的无疑是陈新刚，之前的刘抗越已经让他很满意了，现在又多了位张清扬，他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二女儿陈雅，陈新刚就一阵头疼，他真替张清扬担心，自己的那个女儿实在是一匹野马啊，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骑上她…“爷爷，各位伯伯们，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就在众人大笑的时候，张清扬的话让他们一愣。 老爷子点点头，挥了挥手，张清扬马上起身离开了这间令他痛不欲生的会客室。刘远山扶着沙发想站起来追出去，问问张清扬为何如此没有礼貌，却被老爷子拉下来，说道：“让他走吧，他的表现已经出乎我的意料……” 京城夜晚的街头，由于是冬天并没有什么人，张清扬拉着刘娇，两人缓缓围着草坪散步。从老爷子屋里出来，张清扬就被刘娇拦住了，这位妹妹现在有点了解张清扬了，他知道张清扬这些天虽然表面上与众兄弟姐妹们谈笑风生，其实心里压抑得很，所以见到哥哥出来了，她赶紧说要拉他出去散心。张清扬明白这位善解人意妹妹的意思，不忍心让她担心，所以二人出了四合院，延路而行。 “哥，其实你很不甘心，对不对？”刘娇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她替哥哥心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陈家老二陈雅是什么样的女孩儿。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娇娇，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得了的，不过这件事让我清楚了一点，刘家这一辈不能再牺牲自己的幸福了，假如有一天他们会利用你的婚事，我一定反对到底！” 张清扬一脸的愤怒之情，他发誓不会让自己的悲剧再次发生在刘娇的身上，因为他听说了，已经有不少人向刘娇提亲了，要不是她还在上学，估计那些高官们早就上门来了…“哥，谢谢你，我没事的，我……妹妹还没想过那事情呢……”说到婚姻，小丫头难免脸色一红，她自然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 “丫头，你早晚都会结婚的！” “讨厌，不许说这个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刘娇躲过脸去，模样很可爱。 “娇娇，你知道妈和爸结婚，最让我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张鹏侧头望着刘娇单纯的样子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 “我有一个可爱的亲妹妹，感觉不孤单了……” “我也是一样，哥，我妈去世得早，我小的时候就幻想有一个哥哥，没想到现在成了真的，我好开心。有哥哥就是好，可以帮我打跑欺负我的人，嘿嘿……” 张清扬知道她在说叶远的事情，所以笑道：“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我帮你收拾他！” “谁还敢啊，哥，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别人看到我都绕着走！那个……我接到叶远的短信了……”刘娇低下头，显得挺不好意思的。 “哦，他说了什么？” “他已经回老家了，家里在京城的产业也卖了，他说……他知道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刘娇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张清扬沉重的点点头：“娇娇，你也别为他担心，我想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能让这种人知道错了，我想他今后做事会变得聪明一些。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们，就凭他的性格早晚会在京城栽根头……” “嗯，哥，我知道你说得对……”刘娇点了点头。 第159章资格 “我现在总算明白，其实有些人天生就分贵贱……”张清扬似有所思地说。 刘娇低头迈着小步，细细思量着张清扬的话，她好像很大有明白他的话，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淡淡地说：“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嗯，是一场梦啊，只不过要想得到更多，就必需先舍去……” “哥，你将来是不是要做很大的官？” “很大很大，大过我们的父亲，大过……爷爷……” “哥，我听妈妈提起过，你有女朋友对不对？”刘娇母亲死去多年，所以他把张丽当成亲妈一样也叫妈妈。 张清扬闻言身体晃了两晃，半天不作声音，然后才说：“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刘娇知道张清扬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痛和不忍，所以就拉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后天真地抬起头，闪烁着动人的眼眸笑道：“哥，开心点，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你永远是我哥！” “呵呵……”张清扬笑得那般开心，那般沉重张清扬的卧室内，坐着张丽和刘远山，张清扬知道他们一定是找自己有话要谈，淡淡地笑笑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儿子，你不会怪爷爷吧？”张丽走过来拉着张清扬的手坐在了一旁。 “命有天定，再说这门婚事最后是我自己同意，我有资格怪爷爷么？”张清扬不满地看着刘远山。 “还说不怪，你明明就有很大的怨气！”刘远山瞪了他一眼，“当然了，这情有可原，我理解你……我不想说别的，只是想这件事不要扰乱了你做事的思路，回珲水后要认真工作，别让老爷子失望……” 张清扬明白刘远山的话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所以点头道：“爸爸的话我记住了，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要知道有很多同龄人这个时候会在外面鬼混，我也是一个年轻人……” 不知道为何，每次听到张清扬稍有隔膜地喊出“爸爸”两个字，刘远山都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他喉节滚动，半天才接着说：“年后我可能要动一动地方，到京城来，你妈妈肯定跟我在一起，只能抽空去看看你……” “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没必要和我谈，再说了……她是你老婆，跟着你很正常……”张清扬生硬的顶回去，用这种叛逆的方式继续发泄着他对家人，对自己的满。 听到这话，刘远山尴尬的咳嗽起来，一旁的张丽也红了脸，害羞地推了一把张清扬。 “清扬，好好干，整个刘家对你寄予厚望！”刘远山的手重重落在儿子的身上，然后他的目光扫向了张丽。 张丽知道该自己说话了，抬头道：“儿子，虽然现在妈开公司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可是为了今后不给你爸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想把所有的公司全部转在柳叶的名下，柳叶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你大姑还有小影都很喜欢，我想她们在一起今后对公司的发展也有好处。妈怕你误会柳叶，这可不是转移资产啊……” 张清扬听后就笑了，说：“妈，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不喜欢钱，你开公司也不是因为钱，而柳叶正好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到不如把公司全部交给她来运作，肯定比在你的手上强，对我们对她都有好处，我之前也有这过种想法，就怕你不同意呢……” “傻孩子……”张丽高兴地笑起来，然后从怀中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说：“儿子，我知道你不爱花钱，可有时候没有钱还真不行，这钱你先拿着吧，是我们自己的钱，不是贪来的……” 张清扬没有拒绝，必竟现在身份变了，听话的接过银行卡，这让父母都很高兴。 刘远山道：“清扬，有机会让你和陈雅见见面，你不反对吧？” “今后要一张床上睡觉的，自然要见一见……”一提到婚事，张清扬的语气就变了。 张丽摸着儿子的脸心疼地说：“儿子，妈知道你担心对不起涵涵，要不然我对她说？” “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还有我想提醒你们……不要让我的悲剧发生在娇娇身上，请给娇娇一个自由的生活，她不喜欢从政，她喜欢搞科学研究，你们要支持她……”一想到贺楚涵，张清扬就把对刘娇的担心讲了出来，也是为提前给刘远山提个醒。 “你放心，娇娇的事情，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刘远山点点头，然后机敏地问道：“还有，你……你和小玉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她是我的姐姐，总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刘远山抬头望着風流倜傥的儿子，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无奈地叹息一声…双林省江平市，张清扬和刘抗越二人双双走出机场。因为刘抗越假期结束也要回部队，所以这二人早就商量好一起返程了。刚走出来，刘抗越就四处寻找着，张清扬在一旁笑道：“刘哥，嫂子来接你？” “嘿嘿，她……她说她会来的……”刘抗越老脸一红，一提到爱妻，他就说不出的幸福。 张清扬大受感动，夫妻感情如此，人这一辈子也知足了。 “老公，我来了……”随着面前越野车的刹车声响起，从中跳下来两位女军人。 陈丽走在前面，后边的应该是下属，走到刘抗越跟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刘抗越也回了一个军礼。 陈丽看到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兄弟……啊，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妹夫了吧？呵呵，你们哥俩怎么凑一起回来了啊？” “嫂子，正好顺路就一起回来了……”张清扬客气地说，心说这位将来的“大姨子”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个陈雅会对自己怎么样。 “正好，兄弟，我给你接风，走吧……上我家去！”陈丽伸手就拉张清扬。 “小丽，这接风好像今天还轮不到你哦，你们看看那是谁……”一旁的刘抗越指着不远处嘻嘻哈哈地说。 张清扬见他表情古怪，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发现张素玉正站在那里对自己招手呢。张清扬一阵挠头，真不知道她又怎么知道了自己的行程时间。 “清扬，走吧，上我那去！”张素玉走过来说道，然后对陈丽点了点头，又对刘抗越笑笑。 “小玉，怎么想和我抢妹夫啊？”陈丽笑道。 见到张清扬的脸色不好看，刘抗越赶紧碰了一下陈丽，笑道：“小玉，那清扬就交给你了，我们改天再聚……” 陈丽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抗越硬给拉上了车。见到他们离开了，张素玉伸手摸了摸张清扬冰冷的脸，心疼地说：“姐知道你心情不好，到我这就像回家一样，有我在开心点！”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上前一步悲痛地紧紧抱住了张素玉，眼圈一红，忍了多时的滚烫热泪夺眶而出？ “你还好吧？”千言万语最终换成了这四个字，张素玉坐在沙发上，张清扬横躺在一边，头枕着她腿，表情木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没有回答张素玉的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张素玉见他没反应，又补上了一句。 知道什么呢？两人心知肚明，只不过谁也不想说得过分详细而已，好像多说一次，就会让张清扬多一分的痛。 “我知道你会知道的……”张清扬缓缓地说，脸贴着她的腿摩擦，惊人的弹力光滑的皮肤，令人感觉很舒服。 刘家与陈家的这门亲事，想来已经在政坛高层中传遍了，张素玉从张耀东的嘴里得知并不奇怪，只不过张耀东把这消息传达给张素玉的目的值得思量。 张素玉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反抗的，你要以大局为重。我更知道你本身并不太在意这婚姻大事，其实你最最担心的是楚涵，对吗？” “嗯，”张清扬猛烈地点头，“姐，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真不知道如何对楚涵说这件事。可是我必需说。也许别的女人不会要求和我结婚，可是楚涵她……” “别的女人？小兔崽子，你到底有几个女人？”张素玉微怒道。 “那你算不算？”张清扬侧头迎着她的目光，悲痛中略带一丝嘻皮，让刚才悲痛的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讨厌！”张素玉不满地拍了一下张清扬，然后满脸羞涩地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猫：“你说算就算！” “算，我说算……”张清扬很认真地说：“姐，我真担心楚涵受不了……”短暂的轻松一闪而过，一想起贺楚涵，张清扬的心里就发堵。 张素玉安慰道：“弟弟，相信自己，相信楚涵，其实她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得多，她不是一个孩子了……” “嗯，我不求她的饶恕，只求她能理解……”张清扬缓缓地说，然后扭头望着张素玉的脸，苦笑道：“姐，如果没有这门婚事，你会嫁给我吗？” 张素玉白了他一眼，然后很惆怅地说：“我觉得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要先问问自己，你确定会娶我吗？这件事的关键在你，而不是我……” “姐，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太自私了……”虽然张清扬现在很悲痛，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没有这门婚事，自己的婚姻还真需要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说张素玉、梅子婷不会要求和自己结婚，那自己在刘梦婷与贺楚涵之间也将无法选择，所以刘家老爷子安排的这门婚事也可以说帮了张清扬一个忙，省得他在身边的这几位红颜当中选择了。 想来张素玉也聪明地想到了这点，所以刚才才会那么说。她扫了一眼张清扬，接着说：“姐之前想过这辈子不出嫁了，等父母都不在世上了，我……我就出家，闭门信佛，可直到认识了你，才唤醒了我对爱情的渴望，所以姐从没有渴望你能娶我，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姐，我欠你们的太多了……”张清扬的眼睛有些酸，又有要流泪的意思了。 张素玉看到张清扬的心情太低落了，有心要改变他的心情，想了想就拿起了一旁的lv最新款女式包，这是张清扬从京城的专卖店买回来的。她爱不释手地说：“弟弟，你真是好眼光，前两天路过那家店，我从窗外就喜欢上这一款了，还想着过几天有空去买呢，没想到你送我的也是这一款！” 同一款的包，张清扬一共买了四个，自是要分别送给身边的几位红颜。 “呵呵，姐，你能喜欢我就高兴了……” “嗯，姐喜欢死了……” 张清扬回到珲水时，天已经黑了，本来张素玉要多留他一天的，可是他想想离开太久了，担心有人说三道的，所以当天下午就回来了。临离开时张素玉紧紧抱着张鹏不想放手，最后可怜楚楚地说无论张清扬和谁结婚，她还是爱他不变…… 一想到张素玉说这话时的郑重，张清扬的心内就是一团火熱。停好车爬上楼，站在贺楚涵的门口几欲抬手敲门，可最终又放下了。想了很久，他才再次努力抬起手来，轻轻碰了碰门。 第160章爱几多愁 “来了，谁啊！”屋内传出舒悉的声音，令人听后一阵兴奋，可是张清扬一想到自己的婚事，他就无颜面对她。 随着脚步声响起，门被轻轻的拉开了一条缝，然后里边响起了一个十分胆小的声音：“请问是谁啊？有什么事情？” “啊……”听到这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张清扬一下子猛住了，竟然间不知道说什么。 里边发出奇怪的一声“咦”，然后门被完全的拉开了，刘梦婷披着碎花棉睡衣站在面前，当她看清面前站着的是张清扬时，兴奋的大叫一声，然后就扑进了张清扬怀抱：“清扬，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啊！” “梦婷，我回来了……”张清扬明显心不在焉地说，下意识地搂紧了刘梦婷。“我回来了……” “梦婷姐，谁啊？”厨房内的贺楚涵拿着菜刀，腰上还系着围裙走了出来，到她见到刘梦婷扑在张清扬怀里的时候，也激动的大叫了一声，“天哪，你怎么回来啦！” 刘梦婷听到贺楚涵的声音，这才推开张清扬，挺不好意思地说：“讨厌，身上凉死了，快松开！” 她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贺楚涵听的，想告诉贺楚涵是张清扬主动抱得她，不是她自己主动的，免得她误会。 “呵呵，梦婷姐，我怎么看见你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啊！”贺楚涵早就明察秋毫地看出了事情地本质，不由得酸酸地说道。 “死丫头，别胡说了，你看你拿着菜刀就出来了，吓死人了！”刘梦婷粉面羞红，推了一下贺楚涵。 贺楚涵一听这话后故意把菜刀举得老高，然后瞪了张清扬一眼，信誓旦旦地说：“梦婷姐，这不能怪我啊，我刚才听见你在外边大叫一声，我以为遇到色郎了呢，所以就拿着刀出来了，想着如果有人欺负你，姑奶奶我就阉了他，让他以后祸害黄花姑娘！” 张清扬看了贺楚涵一眼，知道她在有意挖苦自己过去总对她手脚不老实的。这如果在平时，他一定要反唇相饥，可今天他没有那个心情，一个贺楚涵就够她心疼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刘梦婷，那悲通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不理两个女人，走进去坐下，然后不带任何感晴色彩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话自然是问刘梦婷的。两个女人正沉浸于惊喜之中，没发现张清扬声音的异样，贺楚涵不等刘梦婷开口，抢先回答道：“你这个男人不在家，我们两个女人没啥意思，就凑在一起啦！” “噗嗤”……不料，贺楚涵刚刚说完，刘梦婷放声大笑，而且笑得十分的夸张。贺楚涵摸了摸脑袋，十分不解地左看右看，然后问张清扬：“张书记，麻烦你解释一，你的女人笑啥啊？” 张清扬也觉得贺楚涵那话好笑，要不是现在心思烦乱，他的反应会和刘梦婷一样的。听到贺楚涵问自己，他淡淡地笑道：“你刚才说的那话，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就是说我是你们两个的男人，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人？” “啊，要死了！”贺楚涵急红了脸，下意识地捂着嘴，然后回味了一遍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脸更加的红了，转回身抓着刘梦婷不依不饶地说：“好啊你，你们两口子期负我一个外人！” 刘梦婷见到贺楚涵这般可爱，就笑道：“妹妹，反正我们两个人用一个男人，你害羞啥啊！” “哼，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做菜了！”贺楚涵瞪了张清扬一眼，这才发现这小子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可哪不太对劲儿又说不清楚，总之感觉有些变化。贺楚涵又去厨房了，既然“男人”都回来了，她更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的厨艺。 张清扬对刘梦婷招了招手，刘梦婷不好意思地要坐在他的旁边，不料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腿说：“坐这里……” “讨厌！”刘梦婷话虽这么说，可还是娇小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五年前两人就是以这种姿势躲在树林中，五年后张清扬还是喜欢这样抱着刘梦婷。 “想我了没？”好久不见，刘梦婷也会撒娇了，周身上下更多了分女人的妩媚与成熟。 “想了，十分的想……”张清扬搂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后背。 “嘿嘿，你去京城了，楚涵今天休息，她在家呆着没意思就把我也叫来了。你回来的还挺是时候的，明天也能休一天。” “嗯，我好好的陪陪你们……”张清扬长叹一声。 “清扬，问……问你件事……”刘梦婷欲言又止。 “嗯，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你和楚涵，那个没有？” “那个……没有，从没有过……”张清扬的心又开始痛起来。 “哪个啊？”贺楚涵端着一盘菜走进来，好奇地盯着两人问道。当看到这两位坐着的姿势时，心里一阵醋意，暗骂一声张清扬“大流氓”。 “啊，没什么，妹妹，我来帮你吧，清扬，去洗洗手，我们吃饭……”刘梦婷慌张地站起来，红着脸说。 “不用了，还要一会儿才能吃饭呢，你们两个继续……”贺楚涵冷冷地说。 “死丫头，你又吃醋了！”刘梦婷推了她一下，贺楚涵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寻思过味来，自己这么做更让刘梦婷误会了。 吃饭的时候，张清扬食不知其味，一言不发地盯着碗里的饭，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贺楚涵在桌下悄悄碰了刘梦婷一下，刘梦婷也回碰了她一下，两人相视一眼，都猜出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张清扬心情不好。 “别搞小动作，有什么话就说！”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二女，提醒了她们一句。 两个女人面面相怯，然后相互吐了吐舌头，最后刘梦婷开口道：“清扬，你心情不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京城不开心？” “一言难尽，我会和你们说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张清扬说完就低下了头。 两个女人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情，可是见张清扬如此，也就不再问什么了。本来一顿很开心的晚宴，由于张清扬心情不好，大家都吃得很没味道，很快就吃完了。 两个女人抢着去厨房洗碗了，张清扬知道她们一定在讨论自己的事情，他木然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尊雕像。两个女人没过多久擦着手出来了，刘梦婷直接坐在了张清扬的左侧，贺楚涵一看，略微想了想一咬牙就坐在了张清扬的右侧。 还没等这两个女人开口，张清扬就仿佛知道她们有话要问似的，竟然当她们不存在一样从中间站起来说：“我累了，回房睡觉……” “呃……我，清扬，我今晚住在楚涵这里……”刘梦婷红着脸说，还以为张清扬这话在暗示自己要陪着他一起“睡觉”。 “好，”张清扬扔下一个字，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真出大事了！”两个女人相互看着，一脸的担忧。 回到自己房内的张清扬衣服也没脱就倒在了床上，也不知道大脑在想什么，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响起了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发现两个女人双双立在门口。 贺楚涵把刘梦婷往前一推，口是心非地说：“算了，你的女人还给你，我还是自己睡吧……”说完独自回房了，关上门擦了下眼睛。 刘梦婷十分的不好意思地走进了张清扬的房间，张清扬见到贺楚涵不在，二话不说抱起刘梦婷扔在床上…… “清扬，你别吓我，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梦婷轻抚着他的脸，心焦地问着，忽略了自己身体的疼痛。 “我要结婚了……” 刘梦婷愣住了，很明显她没听懂张清扬这话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满脸的疑问。 “家里给我按排了一门亲事，我必需答应……”张清扬气恼地又重复了一遍，心中有点郁闷地想刘梦婷啥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啊，你说真的啊，怎么会这样，那楚涵她……不对啊，你是说你家……你家不是只有你和阿姨吗？”刘梦婷发呆地问着，大脑这时候一片空白，好像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醒悟过来自己从来没有对她认真的讲过自己家里的事情，他长叹一声，从床头找出烟点上，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从去京城上学到现在珲水任职，一切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 “我这次去京城，其实不是出差，而是参加他们的婚礼，因此爷爷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最后张清扬说道，把这压在身上很久的事情讲完后，周身上下略感一丝轻松。 “你……你是说你爷爷是刘……刘……”刘梦婷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大脑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嗯，这是他，今年刚刚退下来，你在电视上应该见过……”张清扬一脸的沮丧。 “呃……”刘梦婷痴痴地眨巴着眼睛，然后说出来一句让张清扬吐血的话：“清扬，你的身世怎么有点像韩剧啊，太不可思议了！” “死丫头，你怎么没心没肺的！”张清扬恼羞成怒地拍了拍她的小脸：“梦婷，我都快愁死了，你说说我……我怎么和楚涵说，今后又怎么面对你？” 第161章后院起火 “傻瓜，我都说了不会和你结婚。至于楚涵，我想……她会明白的，她生长在政治家庭，她完全可以理解。只不过我替你伤心，想不到我当年的遭遇如今又轮到了你身上，你说我们两个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张清扬仰脸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清扬，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明天你要开开心心的，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刘梦婷滑膩的身体靠上来，紧紧搂着张清扬。 隔壁，靠在墙边竖着耳朵偷听了半天的贺楚涵打了个哈欠，她赶紧小跑几步钻进了被窝，同时愤愤地想旁边那两人的动静还真是大，那个“大流氓”大呼小叫的，干那事就真的把让人这么舒服？哼，坏蛋！一想到张清扬在隔壁可能做的事情，贺楚涵醋意横生，气得牙齿紧紧咬着嘴唇…… 周一，县委大院出现了张清扬的车。不知为何，当县里的一二把手透过窗户看见张清扬的车子时，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不安，仿佛有点怕他似的。马奔双手抱头，无奈地坐到了坐位上，心里一阵失望，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快这回来了！而郎世仁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掏出私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老姚，他回来了。”郎世仁阴冷地说了这六个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他随后把秘书叫进来，安排道：“备车，我们去电厂瞧瞧……” 当郎世仁在秘书的陪同下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碰到了张清扬，他首先热情地伸出手来，好像好友重逢似地说：“哎哟哟，我们的张书记回来啦，呵呵，还以为你会在京城多呆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 “郎县长，你好啊，离开珲水这段时间我就就惦记着你们哪，呵呵……”张清扬也热情地应酬着，“郎县长，这段时间县里的工作多亏你和马书记！” “张书记说的哪里话啊，呵呵，我先有事出去一下，等有时间为你接风！” “好好，您忙您忙，有时间我请客……” 望着郎县长远离的背影，张清扬暗暗地想，郎世仁今天怎么这么开心，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张书记，郎县长看到您以后，好像精力特别的旺盛！”身后的秘书赵金阳低低的声音补充道。 张清扬回头笑笑，然后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非奸即盗啊……” 张清扬把包交给了赵金阳，他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马书记的办公室。马奔早就听见他在外间和秘书说话了，可却仍坐在那里假装看报纸。张清扬走到门口见到他的样子，心里一阵鄙夷，脸上却是笑道：“马书记，我来向您报告来了！” “哎哟，张书记，你回来啦，我这几天还在念叨你呢，看来你啊还真不经念叨啊，快来坐下……”马奔热情地抬起头，他放下报纸站起来绕过桌子和张清扬握手，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马奔认真地看着张清扬，热情地问道：“张书记，怎么样，在京城好还吧？” “多谢马书记关心，我一切都好。马书记，这段时间县委的工作让您受累啦！”张清扬心里想这马奔见到自己怎么和郎世仁一个德行，该不会自己离开的这几天他两又往一起凑和了吧？ “哪里话，哪里话……张书记，县里的工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你就放心吧，你说好不容易去次京城，多玩几天多好，你啊……对工作太认真了！”马书记客套地说着，可是说完后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别扭，好像在向他汇报工作一样。 “县里有马书记顶着，我当然放心啊，可是离开的久了，还真想家啊……” 两人又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张清扬才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心里一阵不安，通过马奔和郎世仁的表现，他觉得自己走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县委的上上下下都有一种古怪的气氛。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赵金阳立刻进来为他泡好茶，站在一边请示道：“张书记，您走的这几天，宋县长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您回来后让我通知他，他要来和你谈工作。” 张清扬脑中猛地惊醒了，想起来自己走之前曾经和宋吉兴商讨过林业局改革的事情，想来宋吉兴一定是遇到了难题，想向自己求救。可是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对这项工作的进展一无所知，所以对赵金阳说：“嗯，我知道了。金阳，你下午再通知宋县长，现在先把贺副秘书长叫过来，我有事问她。”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听到张清扬亲热地叫自己“金阳”，赵金阳的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这说明张清扬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了。虽然他比张清扬还要大好几岁，可是他清楚地见识到了张清扬的老成持重，由内而外的尊敬他。赵金阳心里悄悄地想都说张书记与贺副秘书长在谈恋爱，可是据自己观察这两人好像没有什么。 贺楚涵接到电话后，先是一愣，因为她没想到张清扬会借用赵金阳之口让自己去谈工作。仔细一想她就想通了原因，张清扬这么做无疑就是为了避嫌。十分钟以后，她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贺楚涵见到张清扬正经八百的坐在那里批阅文件，冷冷地说：“张书记，您找我有事？” “嗯，坐下说吧，我想问问你林业局改革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威严，很认真的问道。其实他心里有些怪贺楚涵，怪她昨天为什么没有主动把县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自己听，那样自己才能更正确地布置下一步的工作。 贺楚涵看出张清扬有点不高兴，所以谨慎地回答：“进展不是很好，林业局的抵触思绪很大，宋县长正为这事情挠头呢！” “什么原因知道吗？” “职工的想法很简单，听说林业局要宣布破产，那么有很多人将失去工作，一些干部也面临着提前退休，又加上有人在背后扇风点火，所以……” “我明白了……”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宋吉兴着急见自己的原因，看来事情的难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 “张书记，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林业局的反抗好像早有预谋！”见到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贺楚涵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张清扬紧张地看了眼门口，待发现门是关着的时候才放了心，反问道：“你觉得如何才能解决好这件事？” “当然要从根本出发，我们县里要解决林来局破产以后的职工工作问题，可是新组建的集团公司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因为新项目上马还需要一些时间……” 张清扬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让我好好想想。” 贺楚涵起身没有马上离开，悄悄地来到他的跟前说：“我知道你从京城回来后心情不好，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开心的！” 贺楚涵说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低下头，迅速地吻了一下张清扬的额头，然后拍着胸脯跑出了他的办公室。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贺楚涵只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倾刻间张清扬心里一热，突然有种要哭的冲动。昨天虽然陪着她和刘梦婷一整天，但是他并没有提起自己的亲事，有几次想开口，可最终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祸不单行，在自己还没有结解好自身问题的时候，工作上又出了难题。其时当他在计划林业局改革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很多难题，只不过这下有些令他措手不及，离开珲水的这些日子，珲水政坛一定潜藏了不少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想到早上见到郎县长时他信心满满的表情，张清扬的心里就是一跳，难道说郎县长想利用此事打击自己的威信，给自己出个难题？继而又想到马书记对自己的热情…… 张清扬不敢想下去，他记起林业局的事情原本就是马奔和郎世仁合伙推给自己的，如果他们两个想用此事打跨自己，那么这无疑为这件事情更增添了难度。林业局的事情本身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加入了个人恩怨，有人在背后偷偷的推波助澜，这隐藏的一条药引随时都有可能拉响，他必需做好准备迎接爆炸。 “他妈的，怎么想做点事情这么难！”张清扬抬起拳头重重地落在桌面上，此刻他毫无头绪，抬手紧张地捏了捏头，寻思着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起来，他烦躁地看也没看就接听了，“我是张清扬，请问是哪位？” “呵呵，张书记，干嘛这么凶啊，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对方在电话的另一头痴痴地笑着，成熟的女人单凭一个笑声就可以牢牢地把男人勾住。 “哦，原来是赵总啊，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听到是赵铃的声音，张清扬就多加了分警惕，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媚惑人心，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产生本能的生理反应。张清扬隐约中还有些怕她，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自己必需躲着点。 “哟，张书记，怎么没有事就不能给您打电话吗？”赵铃撒起娇来，张清扬虽然没有见到她的人，但是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那一脸讨好的表情。 第162章郎不是人 “赵总，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挠头，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 “嗯，”赵铃清了清嗓子，“好了，人家不和你玩了，张书记咱说正事吧，你现在说话方便吗？”赵铃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说吧……”张清扬突然一阵紧张，真担心又是一个坏消息。 “是这样，有人托我转告您，最近最好防着点林业局，林业局好像要找你的麻烦，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 “什么……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 “呵呵，张书记，那你请我吃饭吧，请我吃饭就告诉你！”赵铃卖弄地说着。 “不管怎么说，我……我还是要谢谢你！”张清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同时寻思着赵铃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手机刚刚收好，张清扬突然听到楼下有些骚乱，他下意识地趴在窗口看下去，望见了熙熙攘攘的有几十人堵在县委的门口，还举着长长的横幅，然后就听到有人喊：“张清扬，你滚出来！” 张清扬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在官场上，有人要做事，就有人不让你做事。一个政治家的升牵路上，回头望去往往满地鲜血。政治家的成功就是打败对手的成功，要想向上发展，一直攀登，只有把对手踩在脚下才能步步向前，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仕途的路两边到处流满了鲜血，张清扬今天深切地体会了这个道理。君子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张清扬自从踏入仕途以后，一直以这句话为原则做事情，可是他今天终于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为就为得了的，有些事并不是不想为就可以不做的。 他俯身向下望去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地想了很多，他明白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也让他一阵轻松，要不然总是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心悬在那里反而不好。同时他心里对民众有些怨气，有些不满，心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他们反倒**人利用，这令他有些寒心。 他现在完全可以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示威抗议活动，而且此件事情十分的明显就是“郎不是人”所为。联想到他今早见到自己来上班就出门了，张清扬这才明白原来趁自己不在家，郎县长一定是准备好了一个大大的口袋，就等着自己傻乎乎的往里头钻。既然他突然想到，林业局的事情本来就是他推到自己头上的，当自己去寻求改革的意见时，他又点头同意，看来在很早以前郎世仁就开始慢慢布局了想通这一切的张清扬惑然开朗，看来郎世仁在闷头不声不响的时候，在暗中一直没有停止对自己的打压。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从自己来到珲水以后，每次做一件事情，或者每次对郎世仁的圈子发起攻击后。在表面上郎世仁都软软的接受，可背地里总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给你重重的反击，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人，他有点像弹簧，你压他他就收缩可是你松开手他就会反弹。张清扬明白，如果自己要想在珲水干点事情，只有彻底地把郎世仁打倒才能成功。 赵金阳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打乱了张清扬的思考。张清扬回头，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很不高兴地说：“什么事这么慌张！” “张……张书记，外……外边在骂……在闹事……”赵金阳语无伦次地说着，常在机关工作的他自是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后果，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张清扬的政治生命可就危险了。 “我看见了！”张清扬站起身，不理赵金阳，继续回头看着下面闹事的群众，当他发现楼下的群众和保案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赶紧说道：“快陪我下去！” “是！”见到张书记终于有了反应，赵金阳跟在后面就跑了下来。 其实，此刻马奔也注意到了楼下的事情，只不过他没有任何办法处置。凭良心说，在这紧要关头他是很想帮助张清扬的，可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把自己也卷进去就麻烦了，所以再三思量，他决定装作没看见。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站后边！”冲在前边的张清扬，几乎是跑下楼来的，他冲在保安的前面大声训斥着，把保安骂得都发傻了，不明白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同志们，我就是张清扬，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影响县里的正常工作！” 也许被煽动的群众没想到张清扬会主动走在前面和大家说话，这让他们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了。上边的人只是说林业局破产的事情是张清扬搞出来的，让大家都来讨说法，可却没有说清具体的事情，也许上边的人也没想到张清扬有胆量站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正在张清扬扫视着下面群众时，秘书赵金阳的眼睛快一些，他突然发现在人群的后边正有人架着摄像机在拍摄，他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小跑几步上前来说：“张书记，你看后边，那有记者！” “记者？”张清扬一阵狐疑，顺着赵金阳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了那位记者，同时在不远处的马路边还停了一辆县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 张清扬这下子全明白了，看来郎世仁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要搞自己的，宣传部长赵海洋上次被自己摆了一道后，这次终于要报仇了，他冷冷地一笑，并没有把电视台的人当回事。见到群众还是不说话，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盯着自己，他就回头对保安说：“你们的头是谁，给我站出来！” 保安们面面相怯，然后打头的一位高个子，看样子能有三十几岁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来到张清扬面前，有些结巴地说：“张……张书记，是我……我叫陈鹏。” “陈鹏，我问你，为什么要让保安和群众打在一起？”张清扬厉声问道。 “我……张书记，您也看到了，他们要闹事，所以我就让人拦着他们……” “荒唐！”张清扬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就是这么干工作的？你为什么不向上级汇报，为什么不问问他们来的目的？” “我……”陈鹏不知道说什么了，低下了脑袋。 “好了，一会儿给我写份检查！”张清扬见到陈鹏的样子后，心中微微一笑，他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闹事的群众，发现大家果然被自己批评陈鹏吸引，这才放了心。原来他批评陈鹏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让他们看到自己亲民的一面。 见到自己转移目光的办法起到了作用，张清扬这才又转身面对群众，喊道：“同志们，对不住啦，刚才让你们受苦了，你们有事情好好说，我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张……”群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面的人竟然有要后退的意思。 “大家听好了，谁也不准退，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他就是张清扬，我们就找这小子说话！”这时候人群中的后边有个人喊起来，让大家站住了脚。 张清扬心中一笑，心说“头头”终于冒出来了，所以指着他喊道：“就你……你，刚才说话的那个，你过来，你不是找我吗，过来和我上楼好好谈谈。你别走，保安过去把他带过来！” 那人躲闪不及被两个保安带到张清扬的跟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见到张清扬时有点胆怯，他的职责只是带领大家来闹事，所以偷偷站在后边煽动大家，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直接把自己给拎了出来。 “大哥，有事就说吧，我认真听！”张清扬温和地笑道。 “哼，我……我没什么好说的！”男子把脸扭在一边，心里这个后悔啊，心说自己早跑几步就好了。 “没什么可说的？”张清扬的目光突然一变，变得阴冷阴冷的接着说：“好，你如果没什么可说的，就说明你聚众闹事，煽动事非！我将依法把你交到公安机关，轻责管教，重责要把你关进大牢！” “啊……我……我有事，张……张书记，我们是……” “你们是林业局的吧？是不是有人让你们来找我说说林业局破产的事情？”张清扬抢先把话说完。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张书记，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也不想闹事，可是听说你让我们林业局破产，这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听到张清扬说出了事因，群众里也有人开始说话了，只不过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充满敌意了。刚才张清扬训斥保安队长时所说的话他们全听到了。 “好，很好，”张清扬回头对赵金阳说：“金阳，你过去找几个代表出来带到会客室，剩下的人先回家等消息，改天我再看望大家……” “好的！”赵金阳赶紧走近了人群。 “你先和我走！”张清扬指着络腮胡子说道，带着他先上楼了。 群众们在赵金阳的劝说下，终于松动，最终赵金阳亲自选了四个人，把其它人劝回去了。当赵金阳带着人上楼的时候，回头一看，电视台的记者们正在采访那些离开的群众。赵金阳心想回去以后要马上汇报给张书记。 会客室内十分的温暖，大家都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张清扬笑呵呵地为大家点上香烟，然后亲自从赵金阳的手上拿过水壶为大家倒上茶水。有位挺会说话的老头，一见张书记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激动地接过茶水时说：“张……张书记，我……我们也不想给你闹事，可……可是我们要生活啊……” 第163章访林业局 “老大爷，您先喝口水，有问题慢慢说……” 倒了一圈茶水，张清扬这才坐回了主位，赵金阳赶紧凑到身边把电视台的人采访群众的事情告诉了张清扬。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金阳，你去找宋县长，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我明白了……”赵金阳小跑出去了。 “各位，有话就说吧。”张清扬温和地对在坐的五位点点头。 “张书记，林业局真的要破产吗？”刚才说话的那位老者首先开了口。 “是的，林业局破产的事情正在准备当中，一切工作还没有完成。老大爷，我想知道这事你是从哪听说的？” “是我们局长啊，我们局长说了……就是您想让林业局破产，所以……” “姚局长说的？” “是，那天姚局长请我们大家去开会，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去了，全局的人都听到了……” 张清扬暗暗一笑，心说这些小县城的小领导做事情的水平比高层差远了，自从他打京城归来后，一直在寻思着老爷子的政治艺术，谈笑间就完成了一系列大的布局，这才是真正的政治手段。而小县城的这些人，做事往往明着来。就比如说姚局长吧，明显要和自己打擂台，明目张胆地煸动群众。这如果换成是自己，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定有更好的方法，用不着明着来的。姚局长这么做无疑是自毁前程，当然张清扬清楚，郎世仁才是背后的聪明人。 “老大爷，本来没想把事情宣传出去，我的想法是等一切工作全部安排好之后再通知你们，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县里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着的了，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那……我们局的这些职工怎么办？” “会有安排的，老大爷，县里一定会出台一些相关的政策安排大家，不会让大家生活不下去的……” “破产了，林业局都没了，你怎么安排我们！”络腮胡子看到张清扬年纪轻，说话又很温和，所以说话的时候就更加硬气了。 “这位大哥，我说了一切工作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一定会不让大家饿肚子！还有，今天的事情是你带的头吧？” “呃……这个……”络腮胡子也不傻，知道张清扬在给自己下套，所以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张清扬见大家都低头不说话，想了想接着说：“各位，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平衡，单纯的以为只要林业局一破产，你们就没了工作工资，没有了退休金，可是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工作以及生活问题，也是县里考虑的重中之重，一切还都在计划当中，所以请大家不要急，县里会好好安排大家的。” 这时候，县长宋吉兴在赵金阳的带领下走进了会客室，一见到张清扬，他惭愧地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宋吉兴心里清楚，这件事的根源在自己，自己的工作自己份内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请求人家的帮助，最后又给人家带来了不好影响，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身边，意思宋吉兴坐下，宋吉兴点点头坐下了。张清扬接着对群众说：“各位，宋县长也在这里，现在就请他解释一下林业局为什么要破产……” 宋吉兴点点头，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谈起了关于林业局的工作，而且努力说得专业一些，让在坐的群众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宋吉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群众最怕听的就是官话，你如果官话套话连成一片，说得全是好听的，在一定程度上就能拉拢人心。 等宋吉兴把林业局改革的好处讲完以后，林业局的几位职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张清扬笑道：“同志们哪，现在林业局给你们开工资都成问题，你们说说如何才能发展哪！县里正是考虑到了大家的难处，所以才有了这个办法，你们要理解呀！” “张书记，我就问你一句话吧，林业局破产以后，我们这些职工和干部将来怎么安排？”络腮胡子又抬起头来问道。 “这位，我和宋县长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也在计划当中，一定会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林业局破产以后肯定会让你们比过去生活得更好！” “这……”络腮胡子明之张清扬说得是官话，可又无从反驳。 “同志们，明天我会去看望大家的，我会认真听听大家的意见，今天我看就到这里，等明天再谈吧……”张清扬下了逐客令。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坚难地点点头直好起身离开，张清扬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让赵金阳安排车送大家回去。 “张书记，您看这事闹的，我……我没脸见你啊，是我工作没有做好！”这些人一离开，宋吉兴就站起身，满脸羞愧地说。 “这也怪不得你，吉兴啊，我看是有人不想我们好好干事情啊……”张清扬一语点破了玄机…… “是啊，我也早看出来了，张书记，您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宋县长，改革的问题，你们进展怎么样了？” “其它的都没问题，最难的就是今天的这些人今后的安排……” “那样吧，明天……明天我们一起下去看看，了解了解林业局职工们的生活，然后再做决定……”张清扬细细思考着办法，暂时是把人打发回去了，可是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早晚还会有人闹起来的，上边的人就会批评自己。 “张书记，真是不好意思，这本来是我的工作，把你牵进来不说，现在又……”宋吉兴双眼一热感动地说。 “宋县长，谁的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珲水的问题很多啊，需要一点点的解决，我既然参与了这件事，那就一定要管到底！” 正在珲水大唐发电厂参观的郎世仁从秘书那里接过手机。 “郎县长，闹事的群众已经退了，听说张书记找了几个人上楼开会去了！” “好，我知道了！”郎县长不满地挂掉电话，暗骂一声林业局的姚局长真是废物，让你找人去闹事，怎么没说几句就被人家给骗回来了！ 而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事情发展的马书记，微笑着点点头，他现在到是越来越欣赏张清扬了，别看他年纪轻，可是做起事情来还是很有能力的。马奔抬手摸了一下头，长叹一声想自己还真老了，如果有一天自己退下去，珲水能有张清扬主持大局，那成就肯定要比自己强…… 夜晚，室内温暖如春，卧室内的宽大席梦思床上，郎世仁参观完发电厂，吃完电厂里安排的晚宴，就悄悄给郝楠楠发去了短信，让她在别墅等自己。郝楠楠虽然早就恶心了郎世仁，可是没有办法，心里还有点忌惮他几分，不得不在这里听话地等着。 郝楠楠她有点怕郎世仁，更怕喝醉了酒的郎世仁，可是现在一切只能顺着他来。 “几点了？”郎世仁拍了拍她问了一句。 “快八点了……”郝楠楠无力地说。 郎世仁一听之后立刻从她的身体中退出来，光着身体下床打开了电视，然后调到了珲水电视台，正赶上珲水新闻。珲水新闻每天都在央视的新闻联播播出后播出。新闻刚刚开始，就是一条群众围攻县委县政府的新闻，郝楠楠立刻费力地在床上翻转过身体，趴着看新闻。她看到记者在采访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在诉说着林业局工作的苦处…… 郝楠楠冷冷地一笑，张嘴道：“怪不得你今天这么硬，这是你的手笔吧？” “妈的，姓张的，别以为老子好欺负，这珲水早晚都是我的！”郎世仁却答非所问。 “哼，你真以为凭这事就能把他打倒？” “你懂个屁，这件事一定会传到上边的，到时候……我让他拍拍屁股滚蛋！” “你真损！”郝楠楠笑了笑，她现在才想明白郎世仁对待张清扬的策略，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打倒张清扬，所以就想着把他弄走。郝楠楠好奇地盯着郎世仁，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阴险的男人…… “赵海洋……”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了一句，若有所思。 电视上的珲水新闻刚刚结束，张清扬关掉电视，一言不发地躺倒在床上。刚才看电视的整个过程当中他也没有说一句话，这让一旁的梅子婷有些担心他。得知张清扬已经从京城归来，远在南方考察的梅子婷立刻赶了回来，算起来她与情郎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这些日子两人只能用电脑视频聊天以解相思之苦。可这高科技的东西虽然能看到对方，可是感觉上总有隔膜。 张清扬赶到两人的爱巢时所表现出的热情比梅子婷想象中的要差很多，见到张清扬一脸的疲惫，梅子婷就知道爱人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事。可是见他不提，自己也就没有问，从小生活在梅兰身边的梅子婷清楚地知道，男人的事情最好少问，他如果想让女人知道一定会主动说的。 见到张清扬关掉了电视躺在床上，梅子婷滑润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刚才亲热时张清扬都显得力不从心，所以梅子婷眼角还带着些怨气，女人往往如此。看完电视上的新闻，梅子婷终于得知了情郎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故意轻松地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宝贝别担心，要不要我帮你搞一下这个赵海洋？” 第164章反败为胜 张清扬摇摇头，叹气道：“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这个，对于这个我自己还是有能力应对的。” “那是什么？”梅子婷一脸的不解。 “家里帮我安排了一桩婚事，我不能反对……”张清扬一提及此事就有些苦恼，转而有些怨恨那个没见过面的女朋友：陈雅。其实他也清楚，这件事更不能怪陈雅，陈雅也是牺牲品。 “哦，那有什么，这是好事啦，你应该高兴才对呢！”话虽如此说，可是梅子婷的心中却是一紧。虽然说自己曾经发誓永远不和张清扬结婚，可是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乐于与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呢？女人在爱情上面比男人自私得多。 张清扬一愣，他万万想不到梅子婷没心没肺的会是这种表情，可是转念一想她一定是担心自己伤心，所以才会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来。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气愤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尖微怒道：“傻丫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那么想和别人分享我！” “不管你娶的是谁，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的心在我这里，对吗？”梅子婷淡淡地说，柔情似水爱意绵绵。 “子婷，对不起，对不起……”张清扬心疼地搂着她的头，心中无限爱意。 “哎，老公，这件事你怎么解决？”梅子婷不想让张清扬为自己担心，指了指电视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呢，明天我下去走走，实地看看情况吧。其实群众是最无辜的，一切跟着党走，却总被别人利用，怪不得他们，这次是有人故意搞我……”张清扬很明朗地说。 郎世仁的出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现在他并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掉此事，所以有些心烦。虽然他明白单凭这件事并不能把自己拉倒，可其影响是比较坏的，这不但让上级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也会让刘家对自己失望。无论如何他必需战胜一切，可惜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哼，那个姚大脑袋没这个本事，一个酒囊饭袋而已，就知道贪点小便宜，我想他也是被郎世仁利用了！”梅子婷很聪明地分析着，她口中的姚大脑袋就是林业局的姚局长。由于公司想要与珲水林业部门合作，所以梅子婷现在对珲水的官员都十分的了解。 张清扬很奇怪地盯着梅子婷，先是不解她为什么那么清楚珲水政坛的形势，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梅子婷的“生父”是位高官，母亲又是富商，这两人的的结晶天生就要比普通人优越，更何况梅子婷帮着梅兰处理了不少公司事物，过去总与官场中人打交道。现在手下的团队又在珲水组建了公司，他对珲水的形势自然了如指掌。而且自小就在省城生活，这种小县城的政治在她眼里也许只不过像过家家一般。别看梅子婷表面娇小，实责精明的很，有时候在自己面前装傻是故意哄自己以满足自己男人的骄傲…… 想通这一切的张清扬微微一笑 “小妮子，快说，过去是不是一直在大爷面前装傻！”张清扬产生一种别样的刺激，继续装下去。 “大爷，小女子错了嘛，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聪明嘛……”梅子婷嬌嫩地说着，两眼一挤，几颗眼泪就滚落下来。张清扬看得心疼，这才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疼不？” “你开心了，我就不疼……” 听到这话，张清扬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子婷，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傻傻的，其实有时候你完全可以帮我分析分析……” “嗯，我是怕你……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聪明嘛……”梅子婷一脸的委屈。 “我知道你对我好……” “老公，要不要我帮你搞倒姚大脑袋？”梅子婷闪烁着动人的眼睛。 张清扬吓了一跳，然后拍了拍她的小脸说：“别胡说，不要把你牵扯进来……” “哦，那我就不管了，其实那个姚大脑袋是个贪污犯，林业局是没钱，不过他家可是很有钱呢，他儿子开了辆广本，整天无所事事。前两天老姚过生日，光礼金就收了几十万，我们公司还去随份子了呢……” “有这种事？”张清扬眼前一亮，可是又一想既使可以把姚局长拉下马，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这件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坏影响已经分散出去了。所以又摇头道：“没用的，干部都是如此，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局长就能收几十万的礼金，那么大城市……” “老公，把他的这些丑事公布出来好不好？”梅子婷倔着小嘴问道。 “算了，没必要，关键是查不出来他煸动闹事的证剧……”张清扬略有所思地说，如果能掌握到他煸动闹事的证剧，那自己就掌握全局了。 梅子婷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在偷偷地想如何才能帮助情郎摆脱僵局。 张清扬还想说什么，可这时手机响了，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是下属。他懒洋洋地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张素玉打来的。他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梅子婷，心有点发虚。梅子婷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然后轻松地笑道：“是你那位‘姐姐’吧？” 张清扬脸红地点点头。 “你接吧，我正好去洗个澡！”梅子婷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临走时吻了下张清扬的额头。 张清扬有些失神，当然知道梅子婷这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看着这么理解自己的女人，望着她，张清扬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梅子婷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双手拍着胸脯，然后忧心忧心地说：“他是爱我的，对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梅子婷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后，张清扬才清醒过来。这时候，张素玉的电话已经拔通了第二遍，他赶紧接听了，有些仓促地叫了一声：“姐……” “小坏蛋，干嘛这么久接电话？” “啊……我……那个没啥，我刚才在洗手间……”张清扬一阵心虚。 “哼，是不是和哪个女人搞在一起啊，小坏蛋！”张素玉试探地说着，同时安慰自己一定不可能。 “姐，怎么会呢，我……我不是那种人，嘿嘿，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吧？” “坏蛋，姐想你了行不行啊？”张素玉一阵失望，恨得牙根都发痒，她现在一天不见张清扬都思念，连自己都奇怪怎么会如此迷恋这个小男人。 “姐，我也想你……”说着话，张清扬下意识地扫了眼卫生间的门口。 “哼，还算你有良心！对了，清扬，我今天回家，听我爸和贺叔叔在谈事情，你说怎么着？” “怎么了？” “省林业厅厅长昨天心肌梗塞死掉了，他俩商量想把方国庆调过去！” “啥，那个方国庆不是被你爸打入冷宫了嘛，怎么会……”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洪省长想要提自己的人，现在的一个副厅长。所以我爸和贺叔叔一商量，就决定让方国庆顶上去……” 张清扬感慨道：“张书记这招棋下得好高明啊，让一个正厅替一个正厅，肯定比一个副的顶正的要光明正大，并且方国庆也会感谢张书记的……” “行了，真不应该和你说这事，一说这些你就扯远了……”张素玉显得有些不高兴，她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张清扬又扯了那么远。 “姐，别怪我，是你老爸又让我学了一手……” 第二天，张清扬在副县长宋吉兴以及县委副秘书长贺楚涵的陪同下到林业局视察工作。林业局的办公大楼果然够破的了，听说已经有十年没有修过，墙上的瓷砖已经脱落，大楼的外壁上贴了告示让行人注意远离楼边。张清扬站在四层小楼下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笑道：“都这样了，我看这个部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宋吉兴点点头，然后指着前方说：“张书记，你看，林副局长下来迎接你了，哎……不对呀，老姚怎么没下来……” 林业局的副局长迎到了楼下，热情地与领导们握手，宋吉兴不满地说：“老林，老姚怎么不出来？” “领导，姚局长他病了……今天请假没来上班。”林副局长擦了擦汗，其实他心里知道姚局长是没把张清扬看在眼里。昨天林业局职工去闹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谁都可以猜出来这一定是姚局长的杰作。 “看来他病得很是时候啊……”张清扬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 林副局长一阵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赶紧把领导往里边请。张清扬随意地看了看几个科室，当他发现每个科室都人员稀少无精打采时，有些奇怪地问道：“林业局平时就这么几个人办公？” 林副局长的脸就红了，看了一眼宋吉兴，希望他帮忙说上几句好话。宋吉兴的脸也红了，把张清扬拉到一边说：“张书记，这件事我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林业局财政紧张，就连职工们那七八百员的工资有时候都发不下来，所以职工们都在外边干起了小生意，甚至有的帮别人开起了出租车以赚钱补贴家用。大家也都商量好了，反正林业局平时也没什么工作要做的，除非年终总结。所以每个科室每天轮流值班，其余的人都出去赚钱，有点像带薪休假，只不过这是长期的。对于林业局的特色，县里领导也都知道，可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因为林业局平常的工作也用不到那些科员，所以就默认了。张清扬是新来的，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而且宋吉兴也说了，县里有很多这样的小部门，平时不用上班，都在外边做生意，就是等着挂着编制退休呢。 第165章皆大欢喜 张清扬听得直皱眉，心说这珲水县也真是荒唐，连这样的事情都有，在他看来这像笑话一般。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张清扬在林业局改革的问题上对职工的安置。很明显林业局空机构空编制太多了，闲人不上班都去做生意，却还占着职位不放，这就是捧着铁饭碗的心理。看来安置职工就要从这方面下手，重点还是要改变他们二次创业的信心以及放弃铁饭碗的决心……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宋县长，我们走访一下贫困职工吧……”张清扬对宋吉兴说道。 宋吉兴为难地回答：“张书记，事先没有安排，这个……不太好吧，大家都没有准备……” “我又不是中央首长，不需要什么提前安排，我想知道最真实的民情！”张清扬微微发着怒。 宋吉兴只好点点头，回头对林副局长说：“老林，带我们去林业局家属院走访一下……”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不麻烦林副局长了。”虽然张清扬说得很是客气，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位县委副书记心情不佳。 看着张清扬等人的车刚走，林副局长马上拔通了姚局长的电话，有些焦急地说：“我说老姚啊，那小子又去走访职工家属了，你说这事怎么办？” “老林，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让那小子去体察民情嘛，你要不要来我这打两圈？” 林副局长早已听见了电话打边麻将的声音，有些担心地说：“算了，你玩吧，我就不去了。” 林副局长莫明地感觉有些害怕，心里十分的不安，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 林业局的住宅楼修于十年以前，是一个独立的小区，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已经靠近珲水县北边的小山了。一过有二十多栋楼房，虽然属于老楼了，可是楼房并不旧，而且小区环境也是不错。张清扬让司机把车停下来，步行在小区里。一旁的贺楚涵笑道：“林业局这么穷，不过职工住的地方还可以啊！你看还有社区活动室呢！” 宋吉兴点点头：“是啊，这是当年方市长在这里当局长时做得好事，过去房价低，每户只要交两万员左右，就可以有一套独立产权的两居室，大概有六七十平方吧。” “方市长？”张清扬心中一亮问道：“你是说延春的方国庆市长？” “对，就是方国庆，听说在夏天的时候出了点事情，现在去了省文化厅？” 张清扬点点头，“那件案子我知道。”提到这件案子，他心里就有些得意，就连一旁的贺楚涵都显得高兴，因为纪委的人都知道，是这两位小年轻破了延春的案子。 “哎，基实方市长是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干部，只不过一不小心就……”宋吉兴不由得感触地说。 张清扬想到昨天晚上张素玉说的事情，微微一笑道：“方市长马上就要去林业厅了，宋县长，林业局改革的事情少不了省厅的支持啊……” 宋吉兴一愣，抬头认真地看了一眼张清扬，心中大惊。他虽然知道张清扬省里一定有关系，可是万万也想不到就连省里的人事任命他都可以提前得知，那么这关系硬得就有点吓人了。宋吉兴细细地思量着张清扬的靠山可能是谁，对这位一手通天的年轻人更加敬佩了…… 张清扬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宋吉兴的表情变化，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话果然起到了一些威慑作用。他也同时在思量，以后还要多多关心省里的事情，时常与张素玉勾通一下对自己也有帮助。 “就上这里看看吧……”张清扬指了指旁边的六号楼的一单元。 “好……”宋吉兴小声答应着，不自觉地弯下了腰，并且退后一步跟在他的后边。 把随从留在了楼下，只有张清扬、宋吉兴、贺楚涵、赵金阳四人上楼来，赵金阳拿出了小本本，他知道领导让自己陪着上来就是想让自己记录。张清扬来到顶楼，然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左右的壮年人。 见到门开了，赵金阳赶紧说：“大伯，这几位是县里的领导，想上您家聊聊，可以吗？” “县里的领导？你们……真是县里的？”这年头以政府公务员为名义的骗子太多了，也难怪他不相信。 赵金阳只好笑笑，从怀中掏出工作证送上去，说：“大伯，您好好看看，我们不是骗子，这位是张书记，这位是宋县长，这位是贺副秘书长……” “啊……”老汉吓得一哆嗦，又仔细地看了看赵金阳的工作证，吃惊过后又变得谨慎起来，冷冷地问道：“你们又是来收取暖费的吧？我们……我是真的没钱，就欠了两千多的取暖费还惊动了领导？这……我这不算违法吧？”老汉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样子有些害怕。 张清扬一阵心寒，推开赵金阳走上前来笑道：“老伯啊，我们不是来收费的，我们在附近走累了，想到你家讨口水喝行不行啊？” “啊，张……您就是那位张书记？那……那你们进来吧……”老汉仔细盯着张清扬看，忽然想起来自己家中破柜子上贴的报纸上好像见过他的相片。 众人被让进来，张清扬认真的扫视一眼房间，发现屋里没有任何的装修，地面就是光凸凸的水泥地，墙角有张桌面破碎的老式饭桌，客厅摆着一个电视柜，除了几个木椅，连沙发都没有，看得出这家不是很有钱。 “老伴啊，快出来，县里来人了，泡点茶水喝……” “怎么又来人了，都说了几遍家里没有钱！你怎么还把他们让进了屋里！”一边说着话，一位老女人推开卧室的门，穿了件很旧的羽绒服。 “胡说什么！”老汉吓得脸色惨白，上前封住了老伴的嘴，小声说：“人家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你小点声，好像不是来要钱的……” “啊，县委书记怎么来我们家了……”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倒茶去！” 几人没有坐下，张清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问道：“老伯啊，家里条件……不好吧？” “您……您都看出来了，我……您说我们单位也不发钱，家里的孩子还在外上大学，我平时就出去干点零活，这不今年的取暖费还没有呢，前几天取暖公司的人说了，要是还不给钱，就把我们的暖气关掉。我想啊……关就关掉吧，这一冬天能省下两千多呢……”老汉无奈地摇着头，拉了一把椅子说：“张……张书记，您坐吧，这里条件不好，您别嫌弃……” 张清扬听到这翻痛心的表白，心里又痛又酸，而一旁心软的贺楚涵已经流出了眼泪，宋吉兴也红了眼睛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忍心看到老汉那黝黑布满皱纹的脸。 “各……各位领导，你……你们喝茶……”老妇人端着茶壶走出来，显得很激动，紧张得满脸通红。 “老阿姨，您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张清扬赶紧接过茶杯，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赵金阳眼急手快，从张清扬手上拿过茶杯，为几人倒满了水。几个人捧着茶杯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老汉见这几位领导都不太高兴，心想一定是人家闻着茶叶不香，所以生气了，只好有些自责地说：“那……那啥，领导们……我家穷，这……这没有什么好茶叶，你们对付着喝吧，我们也没准备，不知道领导们要来……” “老伯啊，您别说了，我平时就喜欢喝这茉利花茶，呵呵……”见到老伯误会了，张清扬赶紧喝了口茶，然后笑着说。 宋吉兴等人也开始喝水，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很不好受，这茶水喝进肚子里有些苦涩。 老汉见到几位领导喝了茶，这才放了心。张清扬接着说：“老伯啊，这暖气可不能关掉，那样屋里太冷了，我一会儿给您留下一个电话，如果取暖公司要来关暖气，你就给我打电话！” “啥……您……您说得是真的？”老汉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我没听错吧？” “老伯，您没听错，没听错……”张清扬心里这个难受，自己的生活与这家人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领导啊……谢谢你们，谢谢……”老汉突然拉着老伴跪下了，“各位领导，我……我们老俩口给你们跪下了……” “老伯，快别这样……”众人赶紧把这老俩口扶起来。 张清扬想了想问道：“老伯，单位几个月没开工资了？” “好像有四个月了吧，听说年前能少开点……哎！” “老伯，林业局要破产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听说了，还有人找我来说是上訪呢！我天生胆小，就没敢去，再说我也不知道那破产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这国家的部门也可以破产？”老汉平生只以为私人企业可以倒闭，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国家部门说倒就倒了。 “老伯，您说……有人找你去上訪？”一旁的宋吉兴有点坐不住了。 “是啊……就是……” “我说领导，你们别听我老伴胡说……”一旁的老妇人打断了老伴的话，还一个劲儿使眼色。 张清扬对贺楚涵眨了眨眼，贺楚涵聪明地起身说：“阿姨，您带我去卧室吧，我有事想问问您……” 张清扬又看了一眼宋吉兴，暗示他不要着急，然后笑道：“老伯啊，让我来跟您解释一下这破产是怎么回事吧……” 第166章谁骗了谁 老汉姓王，从他家里出来已近中午了。张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情很沉重。张清扬把林业局破产改革的具体事情对他讲了一遍后，老汉点头表示同意，并且说：“反正现在的林业局存在和不存在一个样，职工也不常去上班，留着也没啥用了，我只希望领导们能考虑到我们这些老职工……”并且还说，幸亏那天没有听别人的话去政府闹事。 一旁的宋吉兴听到这些后一脸的愤怒，他是主管农林的副县长，下面的主管口子发生了这种事，实在让他在张清扬面前抬不起头。张清扬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宋吉兴，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大家退出来之前，张清扬命令赵金阳留下电话，对老汉说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众人站在小区内四处望了望，然后信步向前走，一旁的宋吉兴愧疚地说：“张书记，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啊……” 张清扬摆摆手：“宋县长，这不怪你，我想你回去以后马上把林业局改革的事情打印成文件，详细说明原因以及好处，刚才你也看到了，只要对职工有利，他们还是会支持的！那些去闹事的群众，多半是受到了恶人的煸动……” 宋吉兴点点头：“回去后马上就起草文件，文件出来后我会交给您提意见的……”这话说得十分恭敬。 “好，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还是回去做工作吧……”正要转身的时候，张清扬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座二层小洋楼，装修得十分华丽，好奇地问道：“那小别墅是怎么回事，不是住宅楼吧？” “那……那是老姚的家，前几年他自己盖的……”宋吉兴讪讪地说。 张清扬冷冷一笑，说：“好啊，正好，姚局长不是病了嘛，我们就去看看他……” 宋吉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狠下心来二话没说跟在了张清扬的身后。 “哟，好气派的房子啊，职工没工资可发，可是人家局长好像挺有钱的嘛！”贺楚涵站在别墅外扫了一眼，恨恨地说，不禁让她想起了刚才王老汉家的情况。 “金阳，去敲门！”张清扬的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了怒火。 赵金阳上前去敲门，里边懒洋洋地传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是老崔吧，怎么才来呀……” 说着话，防盗门就被拉开了，是位打扮得很时髦的中年妇年，头发烫成了细卷发着亮光，身材肥胖，穿着件富贵的睡衣，可这睡衣穿在她的身上就给人一种老母猪穿旗袍的感觉。 “哎，你谁啊？”见到门口的年轻人不认识，妇女就提高了警惕。 赵金阳被这女人身上的香味熏得直皱眉，捏着鼻子说道：“请问，这是林局长的家吧？” “是啊，你有事？” “听说老姚病了，我们过来看看他……”站在后边的宋吉兴说道。 妇女一见是宋吉兴，也没有认真看他身边的人，就笑道：“原来是宋县长啊，他没啥大病，这不在家打麻将呢，要不您来打两圈？” 宋吉兴脸红到脖子根，不敢抬头看张清扬。张清扬闷哼一声，二话不说就推开妇女冲进了屋里。妇女叫了一声，不满地说：“宋县长，你秘书怎么这样啊……” 宋吉兴黑了脸，冷冷地说：“他不是我秘书……” 张清扬进屋一瞧，客厅当中摆了张桌子，几人正在打麻将。坐在左方的姚局长一看冲进来的是张清扬，心中一害怕手上的“红中”掉在了桌子上，慌忙中起身，结巴道：“张……张书记，您……您怎么来了……” “姚局长，听说你病了，你还‘好’吧？”张清扬故意加重了那个“好”字。 “好……吃了药……好多了……” 张清扬走到近前，望了望桌上的麻将，以及那些百元大钞，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伸手抓住桌布大力一拉掀翻了桌面，麻将散落一地。 “我们回去！”张清扬临离开时狠狠地瞪了姚局长一眼。 姚局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一言不发，可是内心却沉稳下来，在这一轮与郎县长的争斗中，他已经有了对策。到了县委大院，他对宋吉兴说：“马上联系有关人员以最快的时间起草改革文件！” 宋吉兴点点头，他知道年轻的县委副书记终于下了狠心。回到办公室，张清扬对赵金阳说：“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马上写份文件，发到省报！” “是，我明白了！”赵金阳兴奋地答应下来。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好久，然后拿起电话打给了马奔书记，他先把今天的所遇讲了一遍，然后对马奔说：“马书记，现在林业局改革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我看我们应当先对领头人下手，姚局长的这种形为不但为我党干部抹黑，也让群众寒了心，我见意召开临时常委会，讨论撤消姚局长的职务！” 马奔愣住了，他没想到张清扬这次竟然如此失态，如此的硬气，这事如果拿在常委会上讨论，难道他已经有了在票数上胜过郎县长的信心？想了一会儿，马奔缓缓说道：“那就明天上午吧，一会儿我安排人通知，不过关于老姚的问题，我想张书记最好多考虑一下……” 张清扬明白马奔这是在善意的提醒自己，所以说了声谢谢。挂掉电话后张清扬没有闲着，马上把县委秘书长吴江以及组织部长周宝军叫到办公室说明了情况。当吴江听到姚局长慌称病假在这打麻将时，失控地说道：“我们县里怎么会有这种败类，这……这影响太坏了！” 一旁的组织部长周宝军聪明地问道：“张书记，您是什么意见？” “我觉得姚局长已经不适合在担任局长的职务了……”张清扬淡淡地说。 “张书记，我们组织部支持您的意见！”周宝军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马上表态道。 “我也同意！”吴江是倔脾气，点头同意。 送走了两人，张清扬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常务副县长程建设。张清扬去京城时，程建设已经去了上海，只不过比他先回来的。两人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张清扬拐弯抹角地表达了要拿下姚局长的意思。程建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张书记，我支持你的意见……”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琢磨着支持自己的票数，算上自己有四票。可是马书记与纪委沈书记还有军分区的政委房大山这三人的意见并不明确。而郎县长在常委会上也有自己的班底，所以现在胜负还不明确。 想了很久，张清扬终于没有信心地拿起电话打给了县长郝楠楠，张清扬只是客气地问问最近合作区的工作情况，并没有说别的。郝楠楠却聪明地主动提出来说：“张书记，我接到马书记的通知，听说明天常委会上要讨论姚局长的渎职问题？” “是啊，我现在还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见……”张清扬抹棱两可地说。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支持郎县长，所以她想了一会儿之后笑道：“张书记，真不巧，明天的常委会我不能参加，我要去延春汇报工作……”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张清扬客气地挂掉电话，心中对郝楠楠满是感激。郝楠楠能做到这点，已经说明她逐渐在向自己靠拢了。现在让她直接反对郎世仁自是不可能，所以她才聪明地选择弃权。 安排好一切的张清扬放心地品了一口茶，悬着的心放下了，现在可以说大局已定。心想郎县长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么自己就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去姚局长的家里，更不会想到发现姚局长慌称病假在家里打麻将。即使他要保住姚局长，也是要担待一些政治风险。更何况自己在这种时刻提出来拿下姚局长，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郎县长，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啊，上訪的事情我可是在你的意思下办的，你不能不管我……”捧着电话的姚局长死皮赖脸地缠着郎世仁，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 “老姚你真混蛋，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几天低调一些，别让他找到你的把柄，你到是好……不听我劝！” “郎县长，我也没想到那小子能上我家里来啊……” “你让我想想吧！”郎世仁狠狠地挂上了电话，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郎世仁气急败坏地坐在那里，本来他很得意地下了一招妙棋，趁张清扬前些日子去京城安排好了一切，却万万没想到就在要得到胜利的时候，姚局长竟然撞到了张清扬的枪口上。这样一来，张清扬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做做文章消除之前对他的不利影响，把公众的目光吸引到姚局长玩忽职守上。郎世仁不停地吸着烟，恨恨地想难道这一切真是天数吗？ 郎世仁知道这次事情白计划了不说，还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不良影响，现在只有希望张清扬能在这件事上妥协了。自己可以完全支持他林业局改革的事情，但是张清扬必需保证留下姚局长，换算一下，这对张清扬而言应该是很合算的。但事情的前提就是他必需要得到马奔强有力的支持。 这么一想，郎世仁拿起电话打给了马奔。马奔笑呵呵地说：“世仁啊，你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正想通知你明天召开临时常委会呢，对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第167章小小意思 “常委会？”郎世仁心中一跳，他明白过来张清扬开始着手反击了。“马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想必林业局姚局长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我觉得我们任用干部……”他开使谈起了姚局长在林业局做出的贡献…… 当天临下班前，县委书记马奔郑重地给张清扬打来了一个电话。 “张书记，有件事情我觉得最好先和你通报一下，现在沈书记在我办公室，你是否过来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张清扬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放下电话便走出去，同时在想纪委沈书记也在老马的办公室，难道与某位官员违纪有关系？ 办公室内的马奔与沈红光面色沉重，马奔指了指沈红光旁边说：“张书记，你坐吧，让老沈和你说说情况……” 沈红光对张清扬点点头，语气严厉在说：“张书记，下午刚上班，我们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林业局姚局长违法乱纪的行为，说他贪污公款烂用职权不说，还煸动群众闹事，妨害公共安全影响政府办公……” 张清扬一脸的吃惊，呆呆地望着马奔与沈红光，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赶得这么巧，恰好在这时候有人举报姚局长，这无疑在暗中帮了自己的大忙。 “张……张书记，你怎么看这件事？” 等纪委书记把情况介绍完了，马奔认真地观察着张清扬的神色，心中也很奇怪。原来他本以为此事是张清扬的手笔，可是当他看到张清扬的表情时，就知道张清扬对这些一无所知，看他的吃惊可不是装出来的。 张清扬听到他在问自己的意见，低头想了想就说：“材料可信吗？” 沈红光点点头：“是联名举报，都是林业局的职工，而且他们说愿意做证……” 张清扬更加吃惊了，看得出这是有人在背后帮自己，可是那人会是谁呢？ 沈红光接着说：“举报信上说，前些天姚局长以过生日为名，到处收礼金。而且昨天在县委县政府楼前林业局职工闹事，也是他暗中策化的，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不想林业局改革。并且举报人就是那天来闹事的人当中的……” “我看这还是在明天的常委会上讨论吧，我觉得应该得到重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张清扬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明天开会再说……”马奔对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张清扬要在常委会上讨论此事的目的，如果这事拿在常委会上去说，郎世仁就是想保姚局长也不敢多说什么。 从马书记的办公室走出来，张清扬感觉身体有些发飘，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是正义的力量帮了自己，可是如果这件事情是巧合，那真的太巧了。 怀中手机的铃声扰乱了思路，一看号码竟然是梅子婷打来的。张清扬一阵奇怪，因为二人有过约定，工作期间如果没有急事是不会互通电话的。 “老公，现在说话方便吗？”梅子婷柔柔的声音，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嗯，还好，有事情就说吧。”张清扬看了眼周围。 “老公啊，我送你的礼物收到没有？”梅子婷嘻嘻地笑着。 “礼物？”张清扬重复了一遍，然后才恍然大悟，捂着电话小声说：“你是说姚局长……” “你猜对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清扬清楚，让那些闹事的人主动出面做证是谈何容易，真不知道梅子婷用了什么办法。 “呵呵，我是个商人，自然用的是商人的办法。具体的你就别问啦，当不知道算了……”梅子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张清扬任何说话的机会。 张清扬捏着电话回味一翻，心中暖暖的，他知道这次梅子婷一定是破财了。要不然那些闹事的人才不会如此胆大当面指证姚局长……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出现了戏剧性的情景，议题有两个，一个是关于林业局破产改革的事情，第二个就是姚局长的渎职问题。第一个议题全票通过，而且郎县长还大拍张清扬的马屁，说什么张清扬有远见有思想，林业局上上下下都应该支持等等，好听的话说了一大堆，就是想暗示让张清扬在第二个议题上放姚局长一马。 可是当谈到了姚局长的问题时，张清扬却私毫不给郎县长面子，狠狠地批评了姚局长的工作作风，这让郎县长的脸色很难看。当即出言反驳张清扬，力挺姚局长。 就在郎县长大力支持姚局长之后，县纪委书记沈红光抛出了重磅炸弹，举报信众人传看了一遍。郎县长望着举报信上例举的姚局长的种种问题，知道自己这次丢大人了。刚才还在力挺姚局长除了工作作风粗野外没有任何问题呢，现在就出现了举报信，这无疑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他十分不满地看了一眼沈红光，心说你怎么不早把举报信拿出来！然后再扭头一看张清扬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就猜出来这一定又是这小子安排好的，就是想让自己丢人。明白大事已去的郎县长知道说什么都晚了，讪讪地开口道：“那……那就让事实说话吧，如果查出老姚果真有问题，我做检讨……” 事情的转机让大家使料未及，谁也没想到只不过才两天，事情就发生了逆转，真不知道张书记用什么办法查出了姚局长煸动群众的事实。两天以后，省报上也刊发了关于珲水林业局姚局长腐败的文章，并且在文章的末尾还谈到了国家事业型单位转变为企业的种种难度，狠狠地批评了一些老干部的保守思想…… 只不过用了一个星期，县纪委就查出了林业局姚局长的众多违纪问题，曾经在林业局一手遮天的姚局长做梦都想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恨自己没有看清行势，错误地估计了张清扬的实力，仍然认为珲水是郎世仁的天下，所以才导致了自己栽跟头。 随着姚局长被雙规，林业局的改革方案也相继出台，张清扬亲自拿着方案到省里请示了有关领导及专家，反复修改方案，最终确立了林业局改革的大方向，并且为在职员工以及曾经退体的老职工做出了安排，采取了工龄买断扶持再就业以及成立公司后继续工作的双重方法。工龄买断由县财政出资。新组建的珲水林业集团有限公司，由珲水县政府持有股权，并且成立林业总工会以保证职工的利益。 方案完全出台后，张清扬特意带着宋吉兴来到省林业厅请示了新上任的林业厅厅长方国庆。当方国庆见到张清扬时不禁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方国庆完全支持珲水的意见，并且许吮可以从省厅拔钱填充珲水林业公司。张清扬明白方国庆这么容易答应下来，完全是看在省委张耀东书记的面子上，因为方国庆知道自己在双林省的靠山是张书记。为了感谢方厅长的支持，张清扬也投桃报李，邀请方厅长在珲水林业集团挂牌成立时出席有关活动。 最终的改革方案送交了延春市委，然后又由延春市委交到双林省委，由于此项工作由张清扬主导，有关领导做了支持的批示，很快就在省委通过。接下来就是最基本的问题了，一切都在快速地进行着，剩下的事情交给宋吉兴贺楚涵二人足已。 不过值得一题的是，就在大家都盯着珲水林业局改革的问题时，珲水县宣传部部长赵海洋也被查出了很大的违纪问题，他在某酒店包養女学生的丑闻传到了互联网上，并且还有一些做了局部处理的相片。 这样一来，郎世仁在常委会上又失去了一位得力干将，面对这一切的风云突变，亲眼看着张清扬一点点的改变着珲水县的政局，郎世仁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苦心经营的“小集团”被瓦解掉…… 张清扬凭借着吴德荣曾经搞来的那些材料，终于完全把郎世仁这个难缠的弹簧压扁了！ 周日，郎世仁回到老院父母亲的住处，低着头站在老父亲的面前满脸羞愧。郎父抬眼看了看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离开吧，再不离开你就危险了……” 对于珲水政坛发生的一切，老人比郎世仁看得还要清楚。 “爸，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甘心……” 老人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说：“我老了，上边再也说不上话了……” 半个月以后，珲水县县长郎世仁被调离临县出任县长，灰溜溜地离开了这片他曾经一手遮天的土地。他离开的时候怀着无奈与悲愤，可是当他在欢送宴上见到张清扬那波澜不惊的表情时，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珲水的干部任谁都知道“郎不是人“在与强势的张书记的争斗中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他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的，这让下面的基层干部对张清扬括目相看，谁也想不到只不过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年轻的张书记就把郎县长打跑了。 郎世仁的离开，还是通过老父亲曾经的关系，老人这次为了保护住郎世仁，只好苦苦挨求曾经的老上级把儿子调离别处，这已经是他所能发挥出的最大余温了。那天晚上他也对郎世仁表明了心态，现在政局变化太快，没有人再把“老郎头”当回事了，以后的路就要靠郎世仁自己去走了。 第168章惊魂一刻 郎世仁当时痛苦的低着头，可见他是多么的不想离开这片土地，必竟他是土生土长的珲水干部，这里有他发家的本钱。此时此刻，他对张清扬充满了恨意，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拉下马。老父亲自然明白郎世仁的心意，摇头道：“别想那事了，我打听过了，那小子……上头有人……” “上头……”听到这两个字，郎世仁反而轻松下来，身在小县城的他当然明白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力量，所以败给张清扬他觉得自己并不冤枉。要怪就怪消息不灵通，如果早知如此当初完全配合他的工作不就完了，也不至于现在闹得不可开交…… 随着郎世仁的离开，现任延春市组织部部长李清水带队下来考察干部，在听取了以县委书记马奔为首的广大干部的意见后，几天后延春市委便任命张清扬为珲水县代县长，这个结果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悬念，而且是众望所归。就连本可以争取一下县长之职的常务副县长程建设都主动推举了张清扬，可见这是民心所向。 当然，张清扬也没有忘记让亲近自己的珲水干部们得到恩惠，当延春市组织部部长李清水寻问张清扬对珲水县专职副书记一职的态度时，张清扬也推荐了程建设。一切都顺理成章，就在张清扬出任代县长不久，程建设也被任命为珲水县的专职副书记，一跃成为了常委中的第三号人物。 而副县长兼合作区主任的郝楠楠由于在合作区治理有方，也升为了常务副县长，并且她随后主动辞去了合作区主任一职，经延春市常委会讨论并听取了珲水当局的意见后，曾经主管农林的副县长宋吉兴成为了珲水县委常委、珲水经济合作开发区主任，同时提拔县委副秘书长贺楚涵为珲水县副县长，只不过不是常委，由他继续分管农林业等相关口子，并且主抓林业局下一步的改革。 可以说郎世仁的离开成全了珲水的所有干部，而且肥水流入了自家田地，空下的位子基本上全部落入了与张清扬比较亲近的这些干部的头上。这些人在升职以后，也纷纷把张清扬当成了小圈子的核心，因为大家都知道马书记眼看着就要退居二线，不出意外下一任的县委书记就是张清扬。当然在那之前，张清扬要先在明年的人代会上把头上的“代”字去掉，成为真正的县长。 值得一提的是，成为珲水代县长以后，张清扬也主动辞去了政法书记一职，并且仍然推举曾经的老政法委书记、现任公安局局长朱旭日官复原职，同时提名常务副局长郑一波出任公安局局长一职。这个意见得到了马奔的支持，因为前天晚上郑一波拿了两瓶茅台来拜访过他，所以张清扬的这个意见更好让马奔借花献佛。他自然想不到郑一波去看望马书记是张清扬的暗示，要不然他就不会同意张清扬的提名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朱旭日重新得到了政法委书记的宝座，并且对张清扬感恩待德。之后郑一波也顺利出任公安局局长一职。其实在这件事上张清扬也有自己的目的，他知道朱旭日与郑一波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所以这种安排也是让他们互相牵制的意思。之后，纪委书记沈红光也渐渐向张清扬靠拢，主动来谈工作的次数多了起来，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如果不早些站队，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收拾或者边缘化，现在张清扬这三个字在珲水来说就是权利的象征。 张清扬在珲水的初期步局基本完成，可以说已经完全撑控了珲水全局。可是随着全面的胜利，张清扬的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担心，那就是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常委上的所有常委中基本上全是自己的人，这肯定在无形中给了马奔一种压力，可以说只要自己说一句话，现在完全可以轻松地把一把手架空。任何一位一把手最担心的就是这种局面，手下有一个强势的县长可不是一件好事。 张清扬担心郎世仁离开后，在主导全县发展的大局过程中，马奔给自己托后腿上眼药，那样就麻烦了。自己总不能把他架空，或者把他也像赶郎世仁一样赶走，那样自己在高层的评价当中自然会降低印象，人人都以为自己不可侵犯呢，将来的仕途路上一定会遇到钉子。 有了这种担心，在新一次的常委会上，张清扬高谈阔论，强调了在经济发展中党委决策的重要性，并且直接提到珲水的发展离不开马书记把握大的方向，珲水的未来只有在马书记的支持下才能有所发展。这种戴高帽子的形为颇令马奔满意，红润的脸颊仿佛刚刚喝过了小酒。在张清扬发表讲话之后，马奔也适当地表适了对县政府工作支持的看法，并且希望县政府在张清扬的带领下能够努力发展经济，为招商引资，为珲水的明天做出贡献，改善珲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一二把手和平相处的常委会，令人大跌眼镜，在坐的几位常委又一次见证了张清扬以大局为重，一心发展珲水的本位思想，无不为自己的正确选择而感到庆幸。其实张清扬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想告诉马奔，自己并不热忠于权利的争斗，只是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而已。 常委会结束后马奔首先走出了会议室，张清扬紧随其后，两人站在一处紧紧握着手，马奔感慨道：“张书记……啊……不对，呵呵，现在应该叫你县长喽，我说今后珲水的经济发展就靠你啦！” “马书记，要想有所发展，我必需得到党委的支持啊！” “你放心，县党委坚定不移地支持县政府的工作！” 张清扬在珲水的一切，令刘派不少高官关注，大家都对这个小小年纪的县长充满了好奇，不知道二十年后他将会是什么样子。而在基层干部的眼中，已经把张清扬传成了神话。 ？“清扬啊，你个娃娃干得好啊！”正在批阅文件的张清扬接到了京城刘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中开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张清扬一阵苦笑：“我……我也没办法，不把他弄走，他……不让我好好做事情……” 他对老爷子远在京城知道自己的举动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他深知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好小子，不怪你，咱刘家的人就要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刘老爷子气势很足，看得出来精神不错。 “爷爷，您……您身体还好吧？” “嗯，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干就是了……”老爷子满意地挂掉电话，临挂上前张清扬还听到他嘴里不停地说“不错，不错……” 人老了，话自然就多一些，张清扬手握电话摇摇头，不忍心地想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子已经老了。上个月，刘远山已经回到京城，出任国家发改委主任。并且与张丽陪着老爷子住在四合院内。现在的老爷子表面上才算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曾经在京城亲眼见过他坐在书房中调整刘派官员的张清扬自然不敢把他当成普通老人。虽然看似老爷子已经退休了，但是他在华夏政坛的影响力并没有减退。 新婚后的刘远山生活甜蜜，老妈张丽前些天回到珲水看过儿子。张清扬见到老妈气色很好，双脸红润，而且已经微微发福，不禁替老妈高兴。老妈这次赶来珲水，除了见儿子以外，还告诉了张清扬一件事，柳叶带着公司团队已经南下，因为房价上涨已经大势所趋，在南方大城市开发地产自然比在北方小城利润大得多。 张清扬听到柳叶那丫头如今已经成为公司老总，不禁替她开心。同时又想到她那清纯可爱的身体线条，就不免产生一些*動。在潜意识里，张清扬也非常支持柳叶南下，因为一个政治家庭的背后无不都有一个强大的财团支持，现在梅子婷留在北方帮助自己。假如今后自己要去南边发展，无疑又可以得到柳叶的帮助。 正在办公室内胡思乱想的张清扬被敲门声惊醒了，抬头一看，漂亮艳丽的常务副县长郝楠楠正站在门口对着自己微笑呢。 郝楠楠新烫的卷发，长长的小细卷像瀑布一样倾泄在双肩，并且挑染成了亮红色，更加显示出了她皮肤的白晰晶莹。身上穿了一件雪白的带着黑色条纹的紧身小毛衣，样式新潮，左边雪白肩头索骨裸露在外，只用一排亮晶晶的小细环连接在一起。细嫩的脖颈上围着亮粉色的丝巾。脚上套了双盖过小腿的皮靴。脸上化了淡妆，双唇虽不鲜红可也光亮润泽，而且扑面而来的淡淡的幽香，香味不浓也不令人生厌，反而令人生起一种好感。 张清扬平生最讨厌一些女人身上浓浓的香气，所以闻到郝楠楠身上的气味后全身都觉得一松。他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就想上前去迎接：“哟，原来是郝县长啊，快请进来！” “张县长，请留步，呵呵……”见到张清扬要上前迎接自己，郝楠楠立刻紧赶几步来到屋里挡住张清扬的去路，并且主动伸出了白玉般的小手。 张清扬也握紧了她的手轻轻一捏然后就松开了，这男女间握手本来也有些讲究，一般情况都是女人先主动伸出手表示出握手的意思男人才能出手。 第169章拦车伸冤 “郝县长，坐下谈，有事情说吧？”张清扬满脸堆笑指了指一侧的沙发。 郝楠楠看了一眼后侧的沙发，又看到张清扬办公桌的对面有一把木椅，就拉开笑道：“我还是坐在这里吧，呵呵……” 张清扬也只好无奈地坐回了原位，让他如此近距离地与这位大美人说话，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心里莫明地产生一丝紧张，张清扬随手不安地抽出一根烟放在了嘴上，然后就要去拿桌面上的打火机，可这时郝楠楠却眼疾手快，顺手拿起打火机抬起身体猫腰点燃送在了张清扬的脸前。 张清扬尴尬地点燃了烟，然后目视前方，正巧见到了不该见到的地方，脸立刻就羞红。 张清扬若隐若现地望见了一些暗色的凸起，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振定客气地说：“哎哟哟，郝县长这可不敢当啊，你这样让我不好意思啊……” 郝楠楠好像没发现任何变化似的又坐回了坐位，甜甜地笑道：“怎么不敢当啊，我的大县长，呵呵，您现在可是一县之长呢！” “哎，可别这么说，我现在只是个代县长啊！” “哪有嘛，张县长，您头上的‘代’字早晚会拿下去的，我们大家都认为你是核心呢！”郝楠楠笑眯眯地唔了下小嘴。 “对了，郝县长，你今天来我这里是有事吧？”为了转移自己的目光，张清扬问起了正事。 “是啊，我是特意过来感谢张县长的！你说我过去风里来雨里去的县政府与合作区两头跑，可是自从调整了工作，我只在县里就行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呵，郝县长，这一切都是你能力的体现啊，这次工作调整是你工作认真的体现嘛，不用谢我………”张清扬暗叹这个女人聪明，虽然说是来感谢自己，可是话里话外却没有提到她升任常务副县长的事情，只是说免得了两头跑。 “张县长，说得哪里话嘛，我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所以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有空，请你吃顿晚饭怎么样啊？”郝楠楠双目楚楚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真想答应下来，可是已经和梅子婷说好了晚上去她那里，也只好狠下心来说：“哎，真是不巧啊，郝县长，这晚饭我记着了，不过下次吧，今天实在是有事……” “哦，那就下次吧……”郝楠楠明显有些失望。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次不能与美丽的郝县长共进晚餐啦，真是太可惜……”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呵呵……”郝楠楠咯咯地笑起来，也开玩笑道：“张县长，今天晚上不会是去陪贺县长吃饭吧？” 张清扬一阵脸红，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追求贺楚涵，真是没办法。可还没等张清扬说话，就听门口有人冷冷地说：“是谁要请我吃饭啊？” 声音是那般的熟悉，门口闪现出贺楚涵那张聪慧狡黠的俏脸，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办公室内略显亲热的两个人。张清扬与郝楠楠把目光注视过来后，贺楚涵这才扭扭搭搭地迈着小步走进来，而且意味深长地问道：“两位领导在‘谈工作’吧，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贺楚涵的冷嘲热讽表演起来很专业，这令张清扬郁闷到了极点，他真怀疑贺楚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之类的玩艺儿，要不然她怎么每次都在郝楠楠进来后赶过来。 “是涵涵啊，快进来坐，不打扰，我和县长聊天呢！”郝楠楠虽然早就看出了贺楚涵对自己的敌意，可是她在人际关系与交际场合上面处理得游刃有余，自是很轻松地化解了有些尴尬地气氛。 见到郝楠楠热情地起身邀请自己，贺楚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两颊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小心眼了。必竟郝楠楠在县府大院里人缘很好，无论是对待上级还是下属，总是那么亲近。 “郝县长，我……我也没什么事，就……就是找领导汇报下工作，您……您坐吧，我不急……”贺楚涵偷偷扫了一眼张清扬，暗想他会不会怪罪自己的莽撞。 看着贺楚涵扭捏单纯的可爱模样，郝楠楠一时间不禁感慨年轻真好，想当年自己也和贺楚涵一样拥有青春与活力，可是就在那个恐怖的晚上……之后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涵涵，你们聊吧，我已经谈完了，就是想找领导吃个饭，没什么事，我走了！”郝楠楠说得冠冕堂皇，没有任何虚假或者做作的成份。 “嗯，那好，郝县长，再见！”贺楚涵更加不好意思了，很是腼腆地说。 “涵涵，你再这样我真不高兴了！”郝楠楠拉着贺楚涵的手故作生气地说道：“上次就和你说过啦，不要叫我县长，以后就叫我楠姐！” “好，楠姐，呵呵……” 望着郝楠楠轻松地化解掉了贺楚涵的怨气，张清扬多少有些啼笑皆非，半天没有插進去话，差点令他忘记这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了。 “县长，那我们改天好好聊，我等你！”郝楠楠转身对张清扬笑容满面地挥了挥手，热情而不轻浮。 “好的，改天聊！”张清扬站起身微微弯了弯腰。说来也奇怪了，郝楠楠的打扮虽然有些露骨，可是看起来是那么的典雅高贵，一丝下贱的味道也没有，也许是她本身的气质迷倒了一切。 “咳咳……”见到张清扬的目光盯着郝楠楠离开的背影时流露出惋惜的意思，贺楚涵醋意横生地翻了翻白眼，用力咳嗽了两声想把张清扬拉回现实。同时她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也难怪张清扬被郝楠楠迷住了，自己穿着呆板的牛仔裤，上身配着高领毛衣，可谓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身体本身的线条外，自然不足与郝楠楠那白花花的刺裸相抗衡。 张清扬老脸一热地收回目光，对贺楚涵温和地说：“林业局改革进展得怎么样了？” 第一句话就是工作，这让贺楚涵有一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原本还想紧抓他与郝楠楠的事情撒泼一通，却没想到张清扬很有预见地把她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如果自己还提及此事也显得太小气了。贺楚涵不自然地瞪了张清扬一眼，点头道：“还好吧，和职工们基本上都讲通了，大家也都明白改革的好处，现在就剩下谈钱的问题了，有关专家正在评估，很快就会拿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工龄买断方法。” 对珲水县林业局将要下岗的职工采取工龄买断这个办法，是张清扬结合其它企业以及本地实际情况所提出来的一个大胆设想，大的构想出来以后，便由贺楚涵主要负责操作此事，贺楚涵利用自身的背景，去双林省社科院走访了许多专家，然后特意向张清扬申请县财政的支持成立了一个林业局改制的专家工作组，虽然请这些专家要花不少钱，不过这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张清扬成为珲水县的代县长以后，下面各局的一把手都纷纷表示了靠拢，并且主动过来汇报工作。过去财政局局长本是郎世仁的人，所以郎世仁走后他担心被张清扬边缘化，在工作上十分的配合张清扬，只要是张清扬签了字的条子，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让资金到位。 张清扬想了想，点头道：“宁可我们财政紧一些，也不要苦了那些职工，他们都不容易啊……” “这个我明白，请领导放心，您的指视我和专家组说了。”贺楚涵语气十分的恭敬。 “呵呵……”张清扬见到贺楚涵那仍有怨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了看门口没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说：“明天休息了，我好好陪陪你……” “哼，谁要你陪！”贺楚涵言不由衷地说，心中却是一喜，想了想才问道：“刚才郝县长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去啊？” 张清扬听她问起这事来，脸红了回答道：“那个……今天晚上有点事情……去……去见一个同学……” 贺楚涵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是一个女人，继续追问道：“是个女同学吧？” 张清扬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这些日子有点忙，好久没和你在一起，明天我去你那，我们好好聊聊，在一起吃个饭……” 郎世仁走后，家里人自是跟着他去了临县，这样一来在县委大院里就空出了一套房子，张清扬理所当然地搬进了这套上下两层的住处离开了那间公寓，所以与贺楚涵不再是邻居，两人有好多天私下里没见面了。 贺楚涵见张清扬没有回答，知道自己猜对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当领导的就是忙啊……” “你……你别误会，不……不是你想得那样……”张清扬不太会说慌，所以脸又红了。 “哼，我才没误会呢，我问你，那个……郝县长怎么老往你屋里跑啊，还……穿得那么露！” “瞎想什么呢！”张清扬微微怒道：“她就是想感谢我一下，这次人事调整我帮她说了好话……” 这个解释很合理，贺楚涵的心稍安，笑笑道：“我就是随意开个玩笑，好了，工作汇报完了，我继续去工作组那边与专家们讨论一下，明天……明天在家等你……”贺楚涵说完周身上下轻松，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其实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约张清扬明天去自己那里。 第170章大爷有钱 望着她开心的背影，张清扬心里一阵发酸，自己的婚事还没有告诉她，他知道现在也是时候了。珲水的政局已经逐渐稳定下来，自己只能趁着冬天事少早些解决好私人问题。 张清扬长叹一声后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想了想拿起来打了过去，没多久对方就接听了，声音令人一暖：“嘿嘿，我到家了……” 六个字而已，却给了张清扬足够的暗示，张清扬心中热血澎湃，最近一直在忙着人事调整和林业局的工作，差不多有一个月不近女色了，当和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再加上张清扬年轻力壮，所以刚才见到郝楠楠时，才会显得很冲动。 “宝贝，洗好了等我，我也快下班了……”张清扬一想到那白玉般的美人，他真想现在就赶过去…… 晚上，张清扬刚一下班就赶去了与梅子婷的爱巢。梅子婷像一位新婚的妻子般为张清扬开了门，然后也不顾他身上的寒冷，柔軟的身体棉花般缠进他的怀里，娇柔做作地说：“老公，抱抱人家……” 梅子婷说：“去洗个澡吧，水都放好了……” “等等，让我看看你……”张清扬捧着她的小脸一阵观赏。 梅子婷纏绵悱恻地说：“老公，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 “是啊，好久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我知道你忙……”顿了顿梅子婷又接着说：“时间长了不见我，你真的会想我吗？” 张清扬点点头，十分温情地说：“想，真的很想，几天不见我就想你，这次都快有一个月了……”提到这个，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捏了捏她的小鼻头说：“对了，上次林业局职工去纪委揭发他们局长的事情，你是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啊，用钱呗，再说了他们局长贪污公款都引起了公愤，我答应他们说他们的局长这次一定会进监狱里，不用他们担心……”梅子婷轻巧地说着。 “谢谢你……”张清扬很受感动地说，也许梅子婷只把这当成是一件小事，可这在珲水政坛当中，无疑是一件有极深意义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件事的爆发，郎仁世也不会败走麦城，而自己也就更不会成为代理县长，甚至调整了珲水的人事安排掌控全局。张清扬把她从沙发上抱起走进了卧室，轻轻放下：“等我很快就好，我去冲个澡……” 身边的手机不停地响，张清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拿过手机，已经有6个未接来电了，并且是相同的号码。 “楚涵，是我……”张清扬打了个哈欠，心想贺楚涵这丫头可真心急，一大早上就打来了6个电话。 “哼，你还知道是我啊，这都几点了，你小子放我鸽子！”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本以为早上张清扬就会赶去她那里，万万没想到这都十点了还没见到人影，打电话也不接，把她都要急死了。 “呃……对不起啊，我……我昨晚喝多了，睡得太死，你打电话我没听见，我……我一会儿就赶过去了……”张清扬羞愧地对着电话解释，毕竟在与贺楚涵约会前还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他深知自己这事做得不对。 “哼，你爱来不来！”贺楚涵忍无可忍地挂断了电话。 “楚涵我……”听对电话中的忙音，张清扬无奈地关上手机扭头一看，身边的美人一手支着头趴在床上望着自己没心没肺地笑呢。 “你很得意是不是？”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 “哎哟，疼……”梅子婷在床上翻滚起来，赶紧求饶道。 “哼，你下次如果还看我的笑话……”张清扬笑得很阴险。 梅子婷一听这话立刻羞红了脸，他明白张清扬的话是什么意思。 梅子婷不为所动，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走吧，不是有人找你嘛，我再睡一会儿……” 见到梅子婷没有多问，张清扬大受感动，也不说破自己去见谁，只是拍着她的小脸说：“我晚上还能回来陪你……” 梅子婷欣慰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小嘴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 张清扬开车行驶在路上，车窗外干冷干冷的，现在已经是数九寒天，到处是冰冻，路上也很滑车子开得很慢。前方红灯停下车，手机又响了，张清扬笑着拿出手机以为还是贺楚涵打来的，可是一看不是，这次是张素玉。 “姐，你还好吧？” “嗯，清扬，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张素玉质问道。 张清扬一阵纳闷，心想今天的女人怎么都像吃了火药一般，只好小心地回答：“姐，什么日子啊？我……我记得你的生日好像不是今天吧，又不可能是我和你的结婚记念日……” 听他如此调侃，张素玉忍不住笑了：“臭小子，你少在那美啦，我告诉你吧，今天是楚涵的生日，刚才还给我打来电话哭哭涕涕的呢，你小子今天好好陪她，她一个人离家在外挺不容易的……” 张清扬自责地说：“我明白了，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陪她……” “哟，臭小子，你要怎么‘好好’陪她啊？”张素玉有些醋意地问道，思想自是想到了别的什么。 “没……没什么，我……我去给她买个礼物……”张清扬尴尬地挂断了电话。 “喂，小坏蛋，你什么时候能‘好好’陪陪姐姐啊……”任凭张素玉在这边喊破了喉咙张清扬也听不见了，可惜张素玉鼓足了勇气说出这话，她无奈地把手机扔在一边，然后拉了拉被子继续躺在床上，一个人的周末还真是没意思，宽大的双人床更加深了她的孤单感。 到贺楚涵的住处，已经快中午12点了。听到有人敲门，贺楚涵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没有马上跑去开门，而是对着镜子摆出一幅可怜楚楚忧怨无比的表情，这才撅着小嘴好像很不情愿地拉开了门。当她见到张清扬背着双手站在面前时，真恨不得把门关上，难道张素玉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吗？贺楚涵现在见到张清扬那傻乎乎的样子十分的来气，扭过头去也不理他。 张清扬心中暗笑，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来，然后说：“涵涵，回头，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贺楚涵怀疑地回过头，然后见到张清扬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来一个蛋糕和一束鲜花。 “祝你生日快乐！”张清扬微微笑道。 贺楚涵惊讶地看着张清扬，然后终于美人一笑，刚才装出来的气愤早就一扫而光了，笑嘻嘻地说：“还算你有良心！” 见她说出这话来，张清扬心中却是一痛。聪明的他自然理解贺楚涵在生日这天主动打电话给张素玉的意思，其实就是让张素玉暗示自己罢了，她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不让她自己伤心，也不让张清扬过后自责。张清扬突然间发现，早先认为她还是那个孩子，可是通过半年多的接触，她越来越成熟了，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幼稚。 “喂，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啊！”贺楚涵捧着鲜花嗅了嗅，兴高采烈地说。 “那个，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张清扬口是心非地说，有些苍白无力。 “嗯，谢谢……”贺楚涵的表情很真诚，可又有谁能品味到她心中的苦涩。 本来还想着今天对贺楚涵讲出实情，告诉他自己的婚事，可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她宁愿用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让自己哄她开心，张清扬又怎么能忍心伤害她。看着她闭眼许愿时的天真和吹蜡烛时的兴奋劲，张清扬真的难以开口。 “许了什么愿望？”张清扬笑着问道。 “不说……我不说，说了就不准了！”贺楚涵笑呵呵地说，然后趁张清扬不注意，伸手抓起蛋糕就抹在了他的脸上，见到他的滑稽样后放声大笑。 张清扬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伸手抓向贺楚涵。 “清扬，我……趁着我今天过生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两人闹了好一会儿，一起坐在那里休息，然后贺楚涵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什么事？”张清扬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春节前就离开珲水，春节后也不回来了，就……就留在江平……”贺楚涵坚难地说着，很缓慢的语调。 “啊……”张清扬如遇晴天霹雳，半天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紧紧摇晃着她的双肩。 “不……不为什么，我……我妈想我，不想我离家太远……”贺楚涵突然把脸扭向一边，两行热泪忍不住流出来。 只不过瞬间的事情，望着她的眼泪张清扬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无力地垂下双臂，一脸颓废地说：“你知道了是不是？其实你们全都知道了，一直都在哄我开心而已，我才是个又傻又天真的小孩儿……” “其实……其实你从京城回来以后，我……我爸就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你难过不忍告诉我实情，所以也就没问。清扬，我明白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我……为了我们大家都好，我还是离开吧……”贺楚涵字字斟酌，认真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张清扬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突然感觉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原来自己身边的女人们都要比自己成熟，是自己把她们看得太幼稚了。想来这一切也是顺理成章，刘家与陈家的婚事，华夏政坛高层没有不知道的，这又怎么能瞒得住省委组织部的贺部长？而事情发生以后，贺部长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足以见得他对自己以及贺楚涵的信认。 第171章翻脸发怒 “楚涵，难道除了离开，没……没有更好的办法吗？”张清扬抬起头问道，见到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的贺楚涵，再也把持不住，伸出双手把她搂入了怀里。 贺楚涵任由张清扬抱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才说：“我不离开又能怎么样？成为你的第三者？或是傻傻地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张清扬点头道：“你说得对，也许离开了会更好……” “清扬，现在我还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事以至此，贺楚涵也抛弃了所有的矜持。 “爱，我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贺楚涵不哭了，而是勉强笑了笑：“清扬，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省得你选择了……”贺楚涵紧紧捏着手上的玉镯，想了想终究没有从手上褪下来。 张清扬怔怔地望着她，又瞧着那价格不斐玉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心里清楚，虽然贺楚涵的这个决定解决了自己的难事，可是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有了当初刚到珲水任职时的教训，张清扬把珲水县政府的工作全部抓起来后，周一上班就赶到了延春市政府找高达市长进行工作报告。在珲水半年的工作下来，张清扬已经略有经验，虽然外界都传言自己是孙常青的人，但是张清扬也不想和延春市委的其它领导疏远。虽然政治上门户帮派对立，领导们最讨厌的就是下属左右摇摆不定，站队不明。但是张清扬知道孙常青不敢如此看待自己，因为在延春只有孙常青清楚他的底细。 这是他升任代县长以后第一次到延春看望领导，所以自然不能空手而去，他特意派赵金阳到林业局拿了点礼品，像什么加工好的森林鸡、森林猪肉等等，以及松茸木耳之类的野产品。珲水的林业产品是经过社科院的专家们权威验证过的，而且几年前曾受到过中央的扶持，每年都要送到京城一些，让各大领导们偿鲜。可是由于发展不利，宣传不到位没有认真的搞好这个项目，这些东西一直也没有大的销量，并且到现在还没有对外销售过，每年的产量都很少，只是地方正府骗取上级财政支持的一个空项目罢了，这也是张清扬一心改革林业局的原因。像这种空项目珲水县就有几十种，有一些国营或者私企建立空的场房、空的加工机械骗取财政支持或者银行贷款，这也是张清扬想在明年清洗的对象。 “领导，林业局说了，这可是送京城的贡品呢，少得可怜！”赵金阳指了指后背箱中的那些礼品盒子笑道。 “哼，送点东西上京，骗点钱回来挥霍一空，我真佩服这些人能如此坚持一个空项目好几年！”张清扬气愤地说，伸手从后边拿过来一袋野猪肉放在手上颠了颠接着说：“这本是一个好东西，可惜啊没有真正做事情的人，我看啊我们珲水之所以发展的如此慢，就是人才太少，做正事的太少，而空有其位的人太多了！” 赵金阳陪着笑道：“林业局几年前成立了一个森林山实业发展有限公司，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可是董事就有十多位，什么董事长、总经理、助理之类的名称一大堆。完全就是一个皮包公司，整个公司的所有资产就是一辆老式212吉普车！” 与张清扬在一起时间久了，赵金阳也不像过去那么拘束，他完全摸清了张清扬的脾气，所以做起事来轻松多了，自认为这辈子能遇上这样的领导也该知足了。 “这就是小县城的悲哀啊，人的远见太短浅了，他们也不小小如果把这个项目标发展起来了，他们会贪到更多的钱！”张清扬长叹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张清扬来到延春市市长高达的办公室时，高达有些吃惊，很明显他没想到张清扬会带着礼物来看自己。张清扬在珲水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老实说他还是很佩服这个年轻人的，仅半年的时间就能在与郎世仁的斗法中胜出，其政治手段可见一斑，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势头发展下去，张清扬的将来或许是万人瞩目的。高达是前任市长方国庆的接任者，当然很想在当地创立自己的班底，所以对于眼前的年轻人还想争取一下的。 “哟，清扬啊，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嘛？”高达指了指张清扬所拿的的那些东西，略显不高兴地说。 “呵呵，不干什么，意思意思……”张清扬笑容满面地说。 “清扬啊，这不合规距吧？”高达见张清扬表情诚肯，这才伸手与他握了一下。 “高市长，这是珲水的特产，一点小意思，小意思……” “哎，你看你……你这人真有意思！”高市长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拉着张清扬很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 张清扬仍然笑道：“高市长，其实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领导们偿偿……” “哦？”高达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放声大笑道：“你这个小同志啊，那我就不好意思喽！” “应该的，应该的……” 张清扬虽然表面上很诚肯，可是心里却很不舒服，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可这种“小意思”是官场中无法必免的，有些东西并不是不想做就不能做的。这种“小意思”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些领导收取礼物的借口。有了这种“小意思”拉近关系，高达对张清扬就热情多了，接下来两人认真地谈起了工作，张清扬详细地汇报了珲水县政府明年工作的初期安排，以及新县城的建设、林业局改革后新项目的上马，还有招商局与合作区对外招商等工作…… 高达对珲水政府的工作表示了支持，并且表扬了两句，并且很有深意地说：“清扬啊，你也知道，珲水当年可是国家的重点对外开放开发项目，可惜的是当年没有把握好方向，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國務院才不得不叫停，害得一些商人们一提到珲水就觉得伤心，觉得当年珲水的开发骗了他们！我真诚地希望珲水政府在你的领导下改变局面，扩大经济产量，增加就业，也算为我们延春的整体发展贡献一份力量，打开我国东北亚的市场经济！” 这翻话可谓很重，张清扬认真地点头，他算是听出味来了，高达在延春的工作并不好做，上边有孙常青这种大权在握的书记，下面又有孟春和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要想做出点成绩来其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不惜余力地给自己戴高帽，就是希望自己在珲水的作为能够带动整个延春地区的发展，那么他这个市长的脸上也有光。 “高市长，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延春党委以及延春政府的支持下为我们延春人民的发展而努力！”张清扬给出的这个模凌两可的回答，可谓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自己刚刚上台，他还想着在珲水干出一翻大事业呢，可不想因为上层领导之间权斗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高达听到张清扬的回答后，没做表态。张清扬起身告辞，高达热情地送出门外，并且紧紧拉着他的手说：“清扬啊，珲水的发展需要机会，听说省里打算明年春天在延春举行一个面向国内外的大型招商引资恰谈会，你们珲水将是重头戏，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谢谢，谢谢高市长，我回去后就安排人做好准备工作……”张清扬心中一颤，这次招商引资恰谈会对自己而言还真是一次机会。 从高市长那里出来，张清扬又去拜访了孙常青，在孙常青这里就显得轻松多了，这不是上级见下级，而是长辈见晚辈，两人交谈甚欢。孙常青指着张清扬拿来的那些礼物笑道：“你小子胆子可不小啊，刚去珲水就拿林业局那个烂摊子动刀，有点魄力！” 张清扬苦笑道：“孙书记，我也是无奈之举，珲水想要发展有些难，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可是现在还没有引起高层的重视，国内的经济总体还徘徊在东南延海、江浙等地。虽说珲水有个国家级的开发区，可开发区的实际情况你比我清楚，虽说谈不上一个空架子，可也与我们之前的预期有差距，国内不重视，国外又不了解，珲水要想发展下去除了靠招商也只能靠我们自己在农林业、旅游业等方面下苦工，只要地方正府有钱了，才能更有力度地吸引外资！” “你说得对！”孙常青连连点头：“就拿这次你整合延春地区的苹果梨基地一事来说，你的这个构想就很好，我听说已经有水果商预定明年的了？” 张清扬谦虚地点点头：“新成立的苹果梨公司打出了知名度，把延春分散的各基地整合起来形成了拳头，形成了力量，所以才吸引了外地水果商，明年我打算让苹果梨出口，赚老外的钱才算赚钱啊！” “哈哈，你小子肚子里全是道道！”孙常青赞许地笑道：“对了，省委正在研究明年在延春招开经济恰谈会的草案，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如果真能定下来，这对我们是一次机会！珲水是我们延春的大门口，你小子在关键时候可不能给我丢脸！” “那是，孙书记，只要您在相关政策上支持我们珲水，我们一定为您争光！” 第172章一张支票 “哈哈……”孙常青笑得更开心了。按理说有一个能干的下属对领导而言并非好事情，可是深深清楚张清扬背景的孙常青明白，小小的延春将来可留不下张清扬，所以心下泰然。 二人临分手时，张清扬特意暗示了孙常青一句，自己之前去过高达市长的办公室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孙常青先是一愣，然后满意地说：“清扬啊，你比过去成熟多了……” 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自然是第三位要拜访的人，不过张清扬见到孟春和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时，就知道领导有些不高兴。原来当张清扬从高达的办公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孟春和的秘书就已经通知了他，当时孟春和以为张清扬马上会过来呢，没想到把自己排在了最后。其实按名次来分，他也的确是延春的第三把手，不过孟春和这人心眼小，眼看着张清扬在珲水搞得有声有色，大动作不断，前不久又赶走了市长郎世仁，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他打心底想打压张清扬，就是没有机会。有些领导就是这样，总想打压别人而后快，好像不压别人一头就显示不出自己身为领导的地位。 孟春和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指着张清扬送来的农产品借题发挥道：“珲水县林来局也不容易啊，搞改革是应该的，可你也要照顾一些人的情绪嘛！” 张清扬的脸皮跳了跳，虽说心中不满，可还是笑道：“孟书记指导的对，任何改革都是在试验中进行的，就比如当年我党从计划经济转换为市场经济，曾经也走了不少错路，也正因为有了一些人的惨痛负出和失败，才有了我们发展的经验。我想林业局改革也是这样，在这过程当中一定还会出现很多问题，所以还请孟书记多多批评指正，有了领导的鞭策才会有我们的发展！” 张清扬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孟春和十分的郁闷，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只有讪讪地笑道：“当然了，你是一位有责任的干部，我相信珲水在你的带领下会走出低谷的！” 张清扬面不改色道：“孟书记，珲水可不是在我的带领下哦，珲水的发展是党委与政府共同努力的结果，马书记为我们指明了发展的方向……” 孟春和的脸有些红，赶紧喝了口茶，心中却是更加记恨张清扬了。孟春和对自己的敌意，张清扬心中清楚，但他对这种心眼小的人也没有办法。总有一些人看着别人的进步而嫉妒，周瑜不就是被活活气死的。 拜访完了三位主要领导，张清扬才感轻松，信步来到了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的办公室，一来二去两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哟，小朋友来啦，哈哈，正愁没有人陪我喝酒呢，来得正好，今天中午老哥安排你！”李金锁十分的热情，心里对张清扬佩服得可谓五体投地，他真想不到张清扬小小的年纪，在混水混了半年不到就成为了代县长，令他羡慕不已。 “哈哈，李哥，我也正是此意啊，坐了一上午还真有些饿了……”见到李金锁如此豪爽，张清扬自然也就放开了。 “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性格！”李金锁猛地拍了张清扬一掌，当过兵的他手的力度显而易见，要不是张清扬，换成别人没准就倒在地上了。 “我说李哥，您是不是精力过剩啊，有劲儿无处发泄？”张清扬见李金锁甚是可爱，也挑侃起来。 “哈哈，丈母娘病了，老婆回娘家了，不瞒兄弟说，我都做了一个星期和尚了！” “哈哈……”张清扬也陪着笑，有些人是越接触就越了解，从当初对李金锁这人的反感到现在真正的了解，张清扬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虽然外界盛传李金锁工作时脾气不好，总爱动手打人，不过想来能坐到延春市政法委书记一职，必竟有其能力。 两人步行出门，在路上李金锁拿出电话，只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对张清扬说：“我们先去公安局接赵强，带上他一个……” 张清扬点点头，此人果然有头脑。赵强现在已经是延春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从过去的无名小子一跃成为公安局的小头领，这自然多亏张清扬的提携。而今天李金锁当着全局的面去接赵强吃饭，这无疑更提高了赵强在公安局内的威信，同时也让赵强更加感谢张清扬，而张清扬心里也要感谢赵金锁，此一箭多雕的好事情赵金锁办得十分漂亮。 张清扬对李金锁刮目相看了，别看他外表是个大老粗，其实心里细致的很，也许正是他的粗犷外表，才迷惑住了那些政敌，张清扬从他的身上也学习到了不同的东西。 李金锁的小小手段再次证明了姜还是老的辣，当赵强从公安局走出，拉开李金锁的车门时，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赵强心中的激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书记，清扬，你们好！”赵强客气地打着招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过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如果说过去在他的心里对张清扬还有些不服气，那么现在他就只有佩服了。之前看到张清扬进入省纪委，然后又到珲水出任要职，赵强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他觉得张清扬的一切都是因为上面有人或者是靠用气，如果自己有他的人脉和运气，没准比他做得还要好。可是当赵强成为刑警队的大队长之后，他才发现官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破案子不说，刑警队每天的日常工作，外勤内勤任何一处想不到就会出乱子，几十人的队伍都忙得他焦头烂额，更不用说张清扬是一县之长了。 而这位老同学还处处想着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地托李金锁多多关照，他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张清扬和李金锁的那层关系，任凭他有多么大的能力也不会出任刑警队队长之职，因为这不符合规矩。可正因为自己有了这么强大的靠山，一切才算合理。 今天，李金锁用事实证明了张清扬对赵强今后仕途发展的重要性，李金锁亲自驾车来接他去吃饭，这在刑警队以及公安局当中掀起了巨大的波动。赵强深知李金锁用这种信任的方式帮自己提高威信，可是赵强不得不去想，这一切只是李金锁的想法吗？想必自己与张清扬的关系才是李金锁这么做的原因吧。 再看向张清扬，现在的他已经颇有些领导的气质，这令赵强不得不稍微低下了头，他知道败给张清扬一点也不冤枉，而且能有这样一位老同学，他应该庆幸才对。赵强抽出两根烟，先递给李金锁，然后又交给张清扬，之后打火机就凑了上去。李金锁也没有回避这种领导的特权，舒服地享受着赵强的恭敬，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拉拢赵强除了是看着张清扬的面子上外也是为了自己，官场上的事情，总要为自己着想，没有完全帮助别人的成份，因为只有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才会帮别人。李金锁虽然还挂着延春公安局局长一职，但是公安局的日常工作完全由常务副局长管理。正副两位局长自然不会同心同德，所以赵强就成了李金锁在公安局内安插的亲信，希望他能多向自己提供一些公安局内部的事情，以免有人反了天。并且他还想着有朝一日提他为副局长，以牵制那位常务副局长。 给李金锁点完烟，赵强又客气地把打火机凑到张清扬的面前，张清扬一摆手开玩笑道：“我不是你领导，不用拍我的马屁，要拍也要拍李书记！” “呵呵，你们全是领导，只有我是跑腿的。”赵强也陪着笑，不再坚持收回了打火机，他深知张清扬的性格，明白他不是那种作威作福的人。 “赵强啊，你的老同学可是很关心你啊，总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李金锁卖给了张清扬一个人情。 赵强却很聪明地没有接着他的话感谢张清扬，而是笑道：“清扬，李书记对我很照顾，连局内的几位副局长都对我很客气呢！” 张清扬微笑点头，看来赵强也和过去不同了，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领导就喜欢这种人。官场还真是个大染缸，单纯的人也变得不单纯了。说白了，官场就是勾心斗角的场所。 “呵呵，赵强，你好好干，争取两三年内升任副局长！”李金锁抛出了甜头。 “是，我一定不会让李书记失望的！”赵强很激动地说。 张清扬伸手拍了拍赵强的肩，很有深意地笑道：“强子，李书记不常去公安局，以后局内有什么新情况，你要多多与领导勾通……” 赵强第一时间没明白张清扬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心中寻思一下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今后就是李书记在局内的耳朵和眼睛！” “哈哈……”李金锁开怀大笑，看向张清扬时更多了分敬佩，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明白事理，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三人驾车来到吴氏大酒店，吴德荣已经等在门口，李金锁的车刚停下，他立刻上前拉开了车门，并且很恭敬地说：“欢迎李书记莅临我酒店，快里边请！” 第173章：联欢舞会 原来刚才在车上，张清扬就通知了吴德荣，既然有这种机会，他自然要帮着吴德荣引见一下拉近与李金锁的关系。必竟吴德荣还有几个夜场，如果不和公安局搞好关系是不行的。虽说吴德荣的老子和李金锁常年打交道，不过个那层次不一次，吴德荣也需要拥有自己的圈子和人脉关系。 张清扬下车后指着吴德荣对李金锁说：“李哥，这也是我的同学，你应该早就认识他吧？” 李金锁点点头：“我知道，老吴的儿子嘛，哈哈，我和他爸有十多年的交情了！” 吴德荣谦逊地陪着笑，立在一旁没有说话。早有豪华大包准备好了，几人坐定，自然是李金锁先点菜。能坐到他这个位子自然无需客气，假如他真的客客气气的那就说明没把吴德荣当成自己人。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四人先举杯走了一圈。 看得出来这几位美女是经过吴德荣精挑细选的，个个长相不俗身材出众，就连张清扬都有些心热。五位美女李金锁占了两个，一左一右搂着他，把李金锁乐得上下其手，有些感叹手脚不够的意思。这种场合如果还装矜持那么赔账的是自己，反正这些人自许全是一个圈子里的，李金锁放得很开。再说了哪有领导出去喝酒不安排美女坐酒的，与情与理都不像话，这也算是官场内人人皆知的“潜规则”吧。 张清扬拉了拉吴德荣，小声问道：“你怎么给了他两个？” 吴德荣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老李战斗力超强，一个摆平不了他，只能上两个！” 此时，就连赵强的手都像是不经意地落在了美女旗袍开叉处的弹性所在。张清扬无奈地笑了，水至清则无鱼，自己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清扬见人人如此，也就放开了，不过美女这东西多多益善。更何况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守身如玉，难免显得隔隔不入并且让李金锁产生不快，只要不发生实质性地关系，逢场作戏玩玩乐乐也无伤大雅。张清扬一只手搂着身旁女人的腰部，捏了捏没有一点赘肉的小腹，望着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感慨道：“小姐，身材保持得不错！” “没办法，就指这个赚钱呢……”怀中的美女到也说出了实话，汉语说得很不流利，还是位朝鲜族人。 张清扬明显一颤，自从进入官场以后听到真话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此刻有种耳目一新之感，他不禁抬头认真看了看怀中的女子，笑道：“这么漂亮，何苦干这个行！” “自食其力，做什么不一样，先生，您说对不对？”女人说完便把头贴过来，主动献上香吻，不利索的汉语由她说起来反而更加动听。 “你说得对！”张清扬点点头，心中有些惆怅。 有了美女的存在，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活跃多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就连张清扬都有些头疼。李金锁捏着身边一位女郎的大腿对张清扬说：“听说珲水明年要搞新城区建设，大手笔哦！” 张清扬点点头：“步行街、金融街、美食广场，愉乐会所等等全要加进去，我想让一切都规规矩矩的，所以图纸还在设计中，之前的要修改。” 张清扬说得是实情，自从他上任县长以后，新城区的建设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项坚巨任务，身为县长责无旁贷。所以他认真研究了一下，向省城设计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前的设计图纸就被推翻了，现在省里的设计院正在按照他的意思重新设计。对于图纸的更改他已经与马奔勾通过，马奔听张清扬以专业性谈起这些金融街、步行街等整合在一起修建的好处后自然点头同意。更何况老图纸是郎世仁定下来的，现在县政府由张清扬管理，更改图纸也是明正言顺，正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嘛！而且颇令马奔感到满意的是，张清扬这位年轻县长对自己的尊敬，几乎事事相互勾通，这让他这位书记坐得很舒服。 “无规矩不成方圆啊，只不过要想做好有点难……”李金锁完全是经验之谈，说完后又被身旁的小妞灌下一口酒。 张清扬知道他说得对，无奈地叹气道：“有人想做事，就有人不让你做事……”突然想起上午在延春常委副书记孟春和那里的冷遇，不禁问道：“延春的老孟你了解多少？”这种场合有外人在，自是不能说孟书记或者孟春和的大名。 “老孟？”李金锁反应过来张清扬说得是孟春和，鄙夷地笑道：“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力没有，心眼很小，最擅长背后捅人一刀，你最好对他小心点！他能来延春是走了上边老洪的关系……”老洪自是暗指双林省政府的洪省长。 “是啊，那人……感觉不太好……” 一旁的吴德荣却是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脑子一转后精明地问道：“你说的美食广场、愉乐会所等，是不能要面向社会招商？” “嗯，所有的建设完全是政府与商人合作，现在政府手里没钱啊，只能靠别人投资来完成诸多意向……” 吴德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在延春的大超市效益很好，自然就想扩大产业，所以听到张清扬谈到珲水新城区的项目上马，自是有了点想法。 张清扬明白他的心里，淡淡笑道：“只要有钱，有能力，做事守规矩，人人都有机会啊……” “来，大家干杯！”吴德荣闻言大喜，他知道张清扬已经在暗示自己了。 李金锁又接着问道：“郑一波现在转正了，现在还缺个副的吧？” 张清扬点点头：“人选有几个，可是都不太满意啊……” “我帮你参考一下？”李金锁试探地问道，延春市公安局交警队的副大队长前些日子拜访过他，意思是想换个地方发展，所以李金锁今天突然想起来珲水公安局自从郑一波转正后还缺个副局长，就想把那人调过去。 张清扬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笑道：“好啊，我举双手赞同……”李金锁提拔了赵强，那么张清扬自然要有所回报，正好这是一个送人情的机会，他何乐而不为。区区的一个县局局长而已，张清扬还真没放在心上。 “喝酒喝酒，哈哈……”得到回报的李金锁更加高兴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直假装喝醉的吴德荣拉了拉李金锁，客气地暗示道：“李哥，我看你喝得差不多了，上楼去休息吧，让二位美女给你捏一捏醒醒酒……” “嗯，好，我看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李金锁说完，就在两位小妹的搀扶下离开了包间，其实他也是装醉，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在喝酒的时候自然是真醉假醉分不清。 张清扬却是拉住吴德荣问道：“你这里安全不，别让人抓着他什么把柄！” “你放心，延春地区还没有人敢动我家！”吴德荣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醒醒酒吧，我就不陪你了。” 赵强也走了，包间内只剩下张清扬与身边的美女，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就被身边的女子抢了下来。 “别喝了，伤身，我带你去按摩吧。”女子的声音很轻，然后起身站在张清扬身后。 张清扬此刻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身体有些摇晃，女子立刻扶住他。张清扬靠在她手身上出门，还没有迈出两步，身子一歪就感觉脚下一软，定睛一看，一脚踩在了对面那人的脚上。 “啊，对不起，他喝醉了……”朝鲜族美女连忙帮着张清扬解释。 可对面深色皮肤穿着西装的男子却是冷冷地盯着张清扬，然后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恶心，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清扬听到骂声，很奇怪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盯着那名男子，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声，而且看他还有些面熟。 对面的人似乎觉察到自己失态，粗声粗气地说：“下次小心点！”然后就急忙走开了，这次的声音就偏男性化了。 就在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望着他的侧脸张清扬终于认清了他是谁，原来他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正是上次自己和贺楚涵在珲水逛街时打跑流氓的那位女军官。张清扬的头很痛，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要女扮男装。不过他想通了一点，明白她刚才为什么失态大骂了。她一定也认出了自己，觉得自己有女朋友还跑来这找晓姐鬼混，自是无法入眼。 “咦……”身边的女子也发出一声惊叹，然后小声在张清扬耳边说：“她……她好像是个女人啊……” “嗯，”张清扬答应一声，跌跌撞撞地被身边的女人带到按摩室，女人熟练地脱去张清扬的外衣，刚要脱掉他的衬衫时，张清扬拉住衣领说：“这个不用脱了，帮我醒醒酒就好……”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发呆地瞧着张清扬有些天真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男人。” 张清扬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睁开眼睛一看，那名女郎还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自己。张清扬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你怎么还不走啊，在这坐着多累。” 女子微笑指了指桌上的水杯说：“你总要喝水，没有人照顾不好。” 第174章电台主持 “哟，你到是个好心人。” “我来这里两年了，第一次感觉有点失望。”女子痴痴呆呆地说。 “呵呵，”张清扬笑了，他现在对身边女子越来越好奇了，不禁问道：“怎么失望了？” “失望你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女子很真诚地说。 “哈哈，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不料女子却是点了点头：“嗯，是有点……” 张清扬一阵无语，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穿好衣服下床，临走前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子的头说：“自食其力不错，可是人要活得有尊严！” 女子一脸茫然，望着张清扬离开，从失望转成了失落。女子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因为张清扬的话深深刺激了她，她要活得有尊严，她要凭借努力支配好属于她的人生。 多年以后，女子坐在电视前回想着今天的一刻，仍然泪流满面，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仍然可遇而不可求看看表已经七点了，张清扬索性没有回珲水，开车拐进了延春的家中。很令他奇怪的是远远就望见家里有些灯光。老妈还在京城，会是谁回来呢？张清扬轻轻把车停下，不由得加了分小心，心想难道会是小偷，按理说应该不会啊！ 他轻轻推开门，发现客厅的吸顶灯没有开，只亮着墙壁灯，客厅内昏黄一片，而且紧拉着窗帘，气氛有些令人恐惧，张清扬心道不妙。他先仔细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外人，却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些散落的衣服。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上，然后一件件地把衣服拿起来细看，发现是些女人的衣服。 张清扬更加郁闷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卫生间内的水声，昏暗的室内突然听到水声，这把他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仿佛家里成了人间地狱。他把手上的衣服扔在沙发上，缓缓来到卫生间旁，轻轻推了下门没有动，可见在里边反锁上了。张清扬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他还没有如此害怕过，眼前的一切太令人吃惊了，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也猜测不出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令一向敏感的张清扬更加害怕了。 他先稳定了一下思绪，然后悄悄走进厨房拿出一根擀面杖握在手里守侯在门边。不知过去了多久，里边的水声停止了，张清扬的心悬在嗓子眼，就等着对方开门。同时在想这名女贼的胆子也真够大的，来偷东西不说，还跑来洗澡！ 脚步声响起，然后“嘎吱”一声，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门全被拉开了，里边的光灯照亮了门口的一片，一时间热气蒸腾，芳香扑鼻。然后一具妙曼的身体露着雪白的双肩和小腿只裹着一件浴巾迈步走出来。 张清扬把擀面杖扬起来，大叫一声：“你是什么人！” “啊！”女子大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护住胸口，借着卫生间的灯光，双眼满是恐惧地看着张清扬。 四目相对的一刻，双方都惊出一身汗，然后同时说道：“怎么是你！” 朦胧中感觉有人敲门，张清扬坚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激得又闭上了。他动了动身体，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头很疼，嗓子也很干，感觉两片嘴唇贴在一起分不开。 “哥，起来吃早餐吧，你一会儿还要回去上班。”门外响起一个动听的女音，张清扬不禁全身一动。 “唔……这就来……”美女的刺激让张清扬张开了嘴巴，然后他不经任何缓冲地从床上坐起来，猛地睁开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来昨天的酒喝得实在是多。 “我等你……”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伴随着脚步声离开了。张清扬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感觉眼前飘过一道白色的靓影，不禁有些火熱。 一想到昨夜的惊魂，他的精神不由得极中起来，好像满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全身上下立刻产生了无穷的力量，所有的火全部烧向一点。他赶紧猛烈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抛开杂念后才从床上起来，拉开门走出来。他没敢去餐厅，而是先来到洗手间洗漱过后他推开门出来，下意识地捏了捏头。 “哥，头还疼？”没曾想到，门边传出一句关怀的声音，目光着满是关切。 “还好，还好……”张清扬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柳叶，昨夜差点把自己吓破胆的女人。现在的柳叶与昨夜不同，衣冠整齐，略施粉黛，雪白的脸透露着两朵粉霞，阳光在她光泽的脸上欢快地跳跃着，美女总是那么令世间更加美好。 在张清扬的注视下，柳叶羞涩地微微低下头，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昨夜的半裸的身体露入了眼前男子的眼中，一想到这个她的身体就是一颤。“哥，我们去吃早餐吧……”柳叶眨了眨那双动人的眸子，风情万种。 张清扬也不好意思起来，暗怪自己的唐突，赶紧把目光从她的脸上，身上移开，低下头说：“好好，好好……”可是低下头却发现了一双惊美的玉足，小巧玲珑的脚浑然天成。 “哈，还真有些饿了呢，哎，看来酒这东西还是要少喝啊！”张清扬被那双美足刺激得心惊肉跳，赶紧打着哈哈，信步来到餐桌前坐下，发现桌上摆满了吃的。“小叶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说完后，柳叶突然脸上又飞起了彩霞，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话透露出了内心，昨天一夜她都没有睡好。 张清扬现在的大脑还处在半麻醉的状态，没有听出柳叶话中的含意，又见她那羞涩的面容，就不敢再看，闷头吃东西，心里却是回忆起来了昨夜的事情，不禁微微一笑昨夜的事情还真是有趣。 当是张清扬惊得呆住了，傻傻地盯着她半裸的身体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柳叶羞得无地自容，差点流出眼泪，她已经从张清扬那火熱的目光中看出了某种思绪，赶紧一边跑开一边说：“我……我先去穿衣服……” “啊……”张清扬这才如梦初醒似的。 当柳叶穿好衣服再次出现在张清扬面前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头低得很低不敢看他。两人就坐在沙发上，一旁的衣服是之前她换下来的。 张清扬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便找话说道：“小叶子啊，妈不说你去南方了吗，你……你怎么回来了？” 柳叶这才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妈前两天病了，我过来看看她，明天就回去呢，我家里老房子不能洗澡，所以我就过来……”说到这里柳叶的脸又红了。 “呵呵，小丫头，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我刚进来看到这堆衣服……那个啥……我还以为来了个女贼呢！”张清扬傻傻地说，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堆衣服实在是增添了尴尬。听他又提到了衣服，柳叶的脸已经成了熟透了的番茄色，还好灯光不明，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哥，你最近还好吧？”虽然看似问题简单，却是包含了不少深意。 “还好，一切就那样吧。”张清扬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心中有些苦涩。 柳叶看出了他的情绪不高，然后就明白了原因，明察秋毫地说：“哥，我知道你不开心，对不对？就是……那个婚事的问题……”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柳叶也知道了自己的婚事，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来不及多想，苦笑道：“有些东西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只能快乐的接受，你说是吧？” “可……可就是苦了楚涵姐……” “是我对不起她……”张清扬明显一愣，然后抬头认真审视着这丫头的目光，他发现柳叶真的成熟了，通过经商的锻炼，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 柳叶的小手撫摸着腕上的手镯，双眼似水地说：“她会理解你的。” “柳叶，你越来越漂亮了……”张清扬一时情动地说，又看到她不停地撫摸着手镯，难道有什么深意？一缕发丝从她的头上散落下来，张清扬尽然伸出手抓住帮她理好。“啊……”他的举动把柳叶吓了一跳…… “噗嗤……”张清扬在回忆中忍不住笑了，一想到昨夜自己帮她弄头发时她的慌张样，那种少女般的纯真气息就让他忍俊不禁。 “哥，你笑什么呀？”盯了他好久的柳叶，见到张清扬拿着筷子笑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从坐下吃饭到现在，张清扬就一直在发呆，而对面的柳叶也一直盯着他看。 “哦，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问道：“小叶子，做生意累不累啊？” “嗯，不累的，我们公司……你知道我们公司总能提前知道国家的政策，以及一些经济的走向，大姑内部有消息。” 张清扬点点头，想来也是，有刘家这么大的背景，又有大姑做柳叶的领路人，她做起生意来自然得心应手。世人都说官商官商，这可是千百年来留传下的国家特色。 “外面好大的雪呢，哥，一会儿开车回去的时候，你要小心些。”柳叶的话语中透露着关心。 “哦，怪不得我感觉阳光这么强，原来下雪了啊……”张清扬看向柳叶，一时间有很多话想问，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柳叶也天真地盯着哥哥，也有很多话想说，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全都笑了，气氛一时间很温暖，张清扬抬头敲了下柳叶的头，笑道：“小丫头，还是那么可爱！” 第175章下乡表演 “你讨厌，人家已经长大啦，现在可是公司的老总呢！”柳叶不服气地说。 张清扬没说什么笑了，两人间的关系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本来还担心柳叶一直想着昨夜的事情，现在看来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就放心了。 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的张清扬有些累了，他伸手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无所事事地拉开窗帘，感受着外面强烈的阳光。北方的冬天虽然很冷，可是如果遇到大晴天，那么阳光依然很强烈。昨夜的雪已经停了，现在屋外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上的雪已经在清扫了，环卫局的工作很令张清扬满意。 被阳光晒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张清扬却在楼下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贺楚涵背着自己从京城给她买的lv包坐上车离开了，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赶往珲水宾馆，那里是专家组的驻地。 张清扬心里一热，看来贺楚涵仍以大事为重，悲痛的心情并没有影响到工作。转念一想张清扬就明白了贺楚涵如此卖力工作的原因，林业局改革是自己提出来的，她肯定是想离开前交给自己一份满意的成绩。贺楚涵提出主动离开，轻松地化解了张清扬的难事，这令他在感动之余也深深的自责。 回身坐下后继续批改文件，现在由张清扬全盘掌握县政府工作，几位分管各口子的副县长也都十分的听话，工作起来还算轻松。元旦就要到了，各部门各单位的庆祝活动也就多了起来，下面不少局级单位都发来了邀请函，如果单位年会能把新上任的张县长请来，各局领导自然感觉很有面子。本着一碗水要端平的原则，张清扬哪个局的邀请也没有答应。 正在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瞧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尾数却是把他吓了一跳，因为有四个8。 “您好，哪位？”张清扬不由得加了分小心，能有这种手机号的人，非富即贵。 “呵呵，哥，是我啊！”柳叶在电话里笑起来，很顽皮的样子。 “是小叶子啊，我说你这手机号也太恐怖了吧，你把哥哥我吓坏了！”张清扬夸张地说。 “怎么会呢，您现在可是一县之长呢！” “说吧，有什么事？” “没有啦，我现在已经到了江平机场，告诉你一声，你今早离开时不是说让我到机场之后给你打电话嘛，我现在一切平安，你就放心吧！”柳叶很兴奋地说，能得到身为县长的哥哥的关心，她当然开心。 “哦，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话虽这么说，张清扬心里却是一阵自责，其实他早就把说过的话忘记了，想来这也是为官本色。一些官者习惯了说客套话以及开出空头支票，所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算话，根本就当不得真。 挂掉柳叶的电话，张清扬的心却是不能平静，不禁在想难道自己也受到了官僚主义作风的感染了吗？看来以后说话做事的时候要三思而后行了，一定要把自身的毛病早些改正。 “赵秘书，张县长在吗？” 忽听外间有人说话，张清扬抬头一看，秘书赵金阳已经把党委副书记程建设带了进来。现在的程建设再也不是过去的程建设了，过去任职常务副县长期间，可以说被郎县长压制得死死的，任何事情只要郎世仁不拍板，下面的人当他这个常务副县长说的话像放屁一样。可现在郎世仁走了不说，他还升任了党委副书记，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马奔和张清扬都不怎么压制他，当然了，这前提就是他不搞什么小动作。 见到程建设走进来，张清扬热情地伸出手笑道：“程书记，你好啊！” “张县长，您忙呢？”程建设满脸堆着笑，他对张清扬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并非装出来的。 “不要紧的，坐下说话吧。”张清扬拉着他坐下，温和地笑着。 秘书赵金阳已经送上了茶水，程建设立刻表扬道：“张县长啊，小赵工作做得很好嘛，是一个踏实肯干事的人！” “程书记过奖了！”赵金阳谦虚地说着，然后就退了出去。 张清扬看了赵金阳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程建设表面上是在夸奖赵金阳，实际上是在变相夸奖自己有眼光而已。“程书记，有事吧？” “嗯，还真有个事，我就开门见山吧。张县长，是这样的，县公安局自从郑一波提上来以后，一直缺个副局，所以我想……还望你和马书记，延春党委勾通一下。” 张清扬立刻明白了程建设的意思，看来程建设也在盯着公安局副局长的那个位子，想提拔他的人，这有点让张清扬不爽。不过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党委副书记本来就管着官帽子和人事任命，他想抓一抓人事权也无可厚非。所以就笑道：“程书记啊，很不巧啊，这件事还是放一放吧……” 见张清扬说得很神秘，程建设的心就凉了一半，小心地问道：“张县长，您的意思是说？” “呵呵，你也知道我昨天去延春了，正好碰到了李书记，他……到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那我们当然要听领导的……”程建设一听延春政法委书记已经有了人选，他只有无奈地点点头。 程建视又坐了一会儿，闲聊几句话后起身告辞，张清扬握着他的手暗示道：“程书记啊，县宣传部还缺个副部长，党委要尽快拿出意见哦！” 程建设脸色一变，然后就明白这是张清扬送给自己的一个人情，赶紧笑道：“一定，一定的，张县长，谢谢你提醒……” 送走了程建设，张清扬还在想着公安局的事情，这时候秘书赵金阳进来给他添茶水，张清扬的大脑猛然间像想起了什么，立刻笑道：“金阳，你家铁红这个副大队长干多久了？” “有……有两年了……”赵金阳不明白张清扬为何关心起自己的妻子来，可还是认真回答着。 张清扬低头假装看文件，说道：“铁红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同志，我看完全可以加加担子！” 听到这话后赵金阳一阵激动，他明白领导这是想提拔铁红了，所以赶快说了声谢谢就退了出去。张清扬望着赵金阳激动的背影微笑，有时候让自己的人得到些实惠，他才能更卖力的为自己服务啊！ 几天以后，由延春市委提名的珲水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到任，紧接着珲水县公安局内部也做了相关调整，之前的刑警队副大队长铁红成了大队长。然后在常委会上，程建设与组织部共同提名了宣传部的副部长，常委们一至通过，没有任何异议。 会议过后，程建设特意赶来张清扬的办公室，一脸的激动，这是他成为党委副书记以后第一次通过的人事任命，所以有些喜行于色。他心里当然明白这一切还要感谢张清扬，所以想请张清扬晚上一同去吃个饭，张清扬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送走了程建设，他美美地坐在坐位上喝茶，看来珲水的大局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中了，现在的几位常委无不都要看着自己的脸色做事，这样一来明年开春进行改革建设就容易得多。 铁红升职以后，曾经在家里和赵金阳琢磨着是不是向领导表示表示，不过通过思考后赵金阳说不用了，因为他深知张清扬的性格，只是说等哪天领导有空请他到家里吃顿饭吧。果不其然，当赵金阳对张清扬说出要请他吃饭时，领导显得很高兴的样子，马上答应下来，说让赵金阳安排时间。 这天下午，张清扬正在研究珲水的地理资源，盘算着如何搞好珲水的资源利用，利用其本身的资源优势开发经济吸引外资。秘书赵金阳进来汇报说，刚接到贺副秘书长的电话，说林业局改革专家组那边已经定好了初期工龄买断方案，希望张清扬过去开个碰头会。 张清扬马上答应下来，同时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如果在以往，贺楚涵肯定会直接把电话打给他的，可是自从两人摊牌之后，贺楚涵明显与他越来越疏远了，并且有意的保持着距离。虽然张清扬明白这样更好，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两人出来后，司机小王已经开车等在了楼下，等领导上车后，小王发动起车子，不料刚刚开到政府门口，门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一位老者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司机小王吓了一跳赶紧一脚踩下刹车，张清扬没有反应过来，由于车子的惯性，额头撞到了前坐的椅背上，立刻破掉了一层皮，并且流出了一点血。 “县长，县长，您怎么样了？”司机小王和秘书赵金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问道。 张清扬忍着疼痛，一手抚着额头摇头道：“我没事，你们快下车，看看撞到人没有。” “是！”小王跳下车跑到前边，赵金阳跳下车来到后座，担心地掏出纸巾说：“张县长，您先擦擦，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没事……”张清扬也不顾赵金阳的反对，赶紧跳下车也赶到了前边，看看到底是谁拦下了车。赵金阳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只见车前方一米处跪着一个老人，满脸的胡子，脸上是深深的皱纹，他一见到张清扬这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就知道看到了领导，便一个劲儿地磕头说：“领导，领导，您要帮帮我家啊……” 第176章接近目的 警卫们也又气又急，心说哪跑来的糟老头，连县长的车都赶拦，没准这次警卫科的科长又要开骂了。几人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拉扯老人，老人哭天喊地不动地方，还是磕头。 “住手，你们干什么！”张清扬气得喊退了警卫，然后扶起了老大爷对赵金阳说：“给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把老大爷请上去休息，问问情况，我们先去珲水宾馆开会！” “是！” 办公室主任接到赵秘书的电话后飞快地从楼上跑下来，热情地把老大爷接上楼，张清扬黑着脸跳上车，小王也上了车，这才发现秘书赵金阳不见了。两人正四处寻找呢，赵金阳从大门外跑了回来，钻进车里拿出创可贴说：“张县长，我先帮您贴上……” 一见这举动，张清扬心中一阵感动，点头道：“谢谢。” 赵金阳帮张清扬擦干净额头的血，这才把创可贴贴上，然后又细心地用手帮他理了下头发，让他前面的长发盖住受伤的地方，看来是担心被别人看见领导不好意思。 与专家们的碰头会开得很成功，张清扬与各位专家们认真交流并做了相关的指示，其目的就是加大对林业局老职工，以及将要下岗职工的补助及扶持等等。贺楚涵主持了会议，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在张清扬讲话的时候，在一旁拿着小本本记录要点。她虽然早就看到了张清扬额头上的创可贴，可是由于有外人在场，不好表现得太过担心，心里地着实捏了一把汗。 开完会议以后，秘书赵金阳这才凑过来汇报道：“县长，王主任已经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了。”王主任就是政府办公室主任。 “我们马上回去！”张清扬点了点头，然后与各位专家们亲切地握手话别，一个劲儿地说辛苦了，好好什么的。当他与贺楚涵握手时，连声说这些日子多亏贺县长啊，手上偷偷加了分力气，而贺楚涵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并没有抬头看他。当看着张清扬走在前边，贺楚涵紧走几步跟上去，可是还没有跟几步她就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远去。贺楚涵很想问问张清扬的额头怎么了，更想伸手摸一摸，可是她明白要克制这种亲热。 刚出电梯口，张清扬就在珲水宾馆的一楼碰到了穿着职业套装的赵铃，正望着张清扬热情地笑呢。 “领导，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赵铃一见到张清扬从电梯走出来，立刻迎上前去主动伸出手来，穿着高跟鞋的身体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带过来一阵香风，波澜壮阔的身体颤颤微微地让人心动。 张清扬面色不动地捏了捏她的小手，虽然很想抓着她的手多捏一会儿，可是他不敢，只是象征性地问道：“赵总，找我有事？” “领导，你看天也不早了，就在这里用过晚饭吧，就当是我们酒店祝贺您高升！”赵铃略带撒娇性质地说着话，很真诚的样子。 “赵总，谢谢你，不过我政府那边还有事，改天的吧，不好意思！”张清扬笑了笑。 “哦，那……那就下次吧……”赵铃很失望地说，然后看着张清扬从自己身边路过十分的不甘心。 张清扬回到县政府时，政府办王主任以及信訪局徐局长早已等侯多时了。一见张清扬进来，二人就小心地站起来，张清扬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徐局长没有坐，一脸悲痛地说：“张县长，我检讨，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 张清扬早就厌烦了这种陈词滥调，不满地说：“坐下，坐下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急着自我批评！” “我……”徐局长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王主任赶紧拉了他一把，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啥……”徐局长说话的时候有些哆嗦，口吃起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着急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看来是早有准备。其实这也怪不得他紧张，信訪局是一个无实权的部门，一般都是面临退居二线或者被边缘化的干部去那里，一般领导都不太重视信訪局。所以徐局长在信訪局好几年了，还没有见过领导，这次被县长大人召见，早听说过张清扬是一个很强势的年轻领导，其激动与担心就可想而知了。 一旁的王主任一见徐局长紧张得满头是汗，赶紧说：“县长，还是我来说吧……”他是郎世仁过去的班底，自从郎世仁调走后一直担心自己职位不保，所以也想在张清扬面前表现表现。县政府办主任可是县政府的大管家，一般来说这个位置县长都要换上自己的人，所以郎世仁走后，王主任处处提着小心。 张清扬点点头，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二位，可也没说什么。 王主任说：“事情是这样的。那老大爷叫钱树声，他的儿子叫钱多多，钱多多没有正当职业，一真在劳务市场干零活。前两天下大雪，就有人找钱多多去购物中心大棚的棚顶清雪，不巧棚顶积雪很厚又很滑，钱多多不小心就从二楼高的棚顶滑了下来，结果摔成了重伤，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现在还躺在医院，这样一来巨额医药费和赔偿费就成了问题。因为曾经找他去干活的小包工头早就跑了，而且是从大包到小包，通过了好几个老板的倒手。钱家找不到别人，只好去找购物中心要医药费，购物中心也不承认，说清雪的事情早就承包出去了，这事早与他们无关。再说钱多多不是购物中心的职工，双方也没有签订相关的劳工合同，所以这件事他们不管，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位副经理带了点水果去看了看。老爷子这些天走访了很多地方，没有人负责，最后就……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张清扬一脸愁云，他也知道这事的确不好解决，现在国内法律不健全，另外钱多多这事情本身就很麻烦，通过的包工头没准有几位呢，表面上虽然购物中心处理得有些冷漠，到也不能怪他们。想了想之后就对徐局长说：“徐局，钱大爷去过信訪局很多次吧？” “是的，去了很多次，我让他去找律事打官司，可他说没用，这事一定要政府出面他儿子才有救……”徐局长小心地说着。 其实即使他不说，张清扬也明白钱大爷去找信訪局时，信訪局一定是满嘴官话给搪塞掉了，钱大爷最终在无奈的情况下才会找到市政府想出了拦领导车子的办法。 张清扬不禁问道：“钱大爷没去找法院吗？” “他说了，找法院没用，购物中心的老板和朱书记是朋友……”徐局长信口开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而一旁的王主任可是吓坏了，偷偷拉了一把徐局长，心说这老徐的脑子怎么就这么笨，这样的话怎么能和县长说呢！ 张清扬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对面前的二位说：“这件事你们跟一跟吧，帮钱大爷找律事去法院，最好走法律途径，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无论有钱没钱，也不能耽误钱多多的治疗！” “是，我们一定按照县长的指示去办！”王主任答应着，然后把已经傻了的徐局长拉走了。 ？张清扬坐在坐位上想了想，拿起电话想打给郝楠楠，刚拨了一个号码就放下了，出门对赵金阳说：“我去找郝县长有点事，有人找我就在这里等着。” 张清扬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对郝楠楠有些着迷，而且是疯狂的迷恋，这当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男性对女人身体的迷恋。已经有过男女之欢的张清扬这些天多次在睡梦中梦到郝楠楠，梦境中的她一絲不挂。张清扬明白自己要克制这种想法，可是却不管用，他总在用两人之间的工作关系自我安慰。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与她搞好关系只是为了工作，他用这种借口来蒙骗自己与她的接触，好让良心稍安。他清楚地明白郝楠楠虽然不是坏女人，但是从传统角度去想，她也说不上是个好女人。那弯弯的眼眉与上挑的眼角，无不都说明了她風流的本性。过去县里一直传言郝县长与郎世仁不清不楚的，可自从郎世仁走后，郝县长出现在张县长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赵金阳不禁奇怪地想时间长了，这两位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呢？有了这种想法之后，赵金阳拼命地摇了摇头。 他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和老婆铁红做那事了，铁红自从升官后越来越忙了，夫妻俩见一面都不容易。这么一想他就掏出手机打给了老婆，另一只手隔着裤子搔弄着。 “铁红，我想你……” 老公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话，臊得铁红满脸通红，还好周围没有人听见，不过却是欣喜地说：“大傻瓜，你要死了啊，我在开会呢！” “铁红，我们好几天没……没那个了……”说出这话的时候，赵金阳就感觉那团火熱烧得自己热血沸腾，心脏无法控制地跳动着。 铁红呆住了，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几年了，赵金阳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热情，这不禁令她愧疚起来。“金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今天……今天我早点回家。” “嗯，好……”赵金阳舒服地哼了一声，就感觉大腿处冰凉一片，竟然弄出了一些秽物，实在是憋得有些久了。 第177章众人迎春 郝楠楠的办公室内温暖如春，除了那盆仙人掌外，摆了很多张清扬叫不出名子来的花，有粉的，有红的，还有白的，郝楠楠那张美丽的脸就被这些鲜花包围着，或者说郝楠楠也是鲜花的一朵，她与鲜花相应成趣，互添风情。一走进这间办公室，张清扬有种头晕目眩之感，仿佛眼前飘浮着白雾。 “领导，欢迎您来视察工作！”正在办公的郝楠楠想不到张清扬会来，急忙站起身。 他赶紧冲过去把郝楠楠堵在办公桌后，客气地说：“郝县长，你坐你坐，我过来和你商量点事情。” 郝楠楠前倾了身体伸出手，张清扬也伸手与之握在一起。“领导，您太客气了，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嘛，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您这样让我们下面的人怎么做事情啊！” “呵呵，小事，小事而已……”张清扬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对郝楠楠越发增添了好感。 两人坐定后，郝楠楠又起身亲自帮他泡好茶水，张清扬捧着茶杯这才敢正眼看着郝楠楠，只见她穿了一件黄色的紧身小毛衣，雪白的脖颈上围着小丝巾十分的漂亮。 “领导，说吧，有什么事情？” 张清扬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知道离下班的时间不远了，就长话短说，把钱多多的惨案讲了一遍，接着说：“我觉得我们市政府最好调查清楚，然后通过法律解决好此事，不能让群众寒了心。如果解决不好，总有人上訪，上级会怀疑珲水县政府的执政能力！虽然此案是个特例，但也是个典型，为群众办事就要从小事做起嘛！” “张县长，您放心，这事由我来跟一跟，我安排公安局去取证调查，您就别操心了，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您。不过这个购物中心……有点乱……” 张清扬见郝楠楠明白了自己的用心就很高兴，可是又听到她所说的后半句话好像另有隐情，就问道：“购物中心怎么了？” 郝楠楠笑道：“购物中心的股权很乱，前期开发的是大发地产，后来又由某南方过来的经营团队接手经营，近期听说股权买卖，被某实业公司接手了，当然大股东还是大发地产的老总钱大发。不过这混乱的股权增加了案子调查的难度。” “钱大发？”张清扬想起了一件事，上次城管事件，解决菜市场的问题时，就借用了钱大发的地皮建起了简易的蔬菜市场。 “钱大发与朱旭日是多年的朋友了……”听到张清扬疑问，郝楠楠又说了一句。 张清扬明白了，下狠心道：“这件事无论牵扯到谁，我们都要彻底的解决好此事！” “张县长，我明白您的指示了！”郝楠楠双眼放光，心想这次终于可以治理一下朱旭日了。 张清扬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好像每次提到朱旭日，郝楠楠都会有一些强烈的反应。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张清扬也不好过问，谈完了正事，他只好不舍地起身说：“郝县长，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你也早些下班……” 郝楠楠伸出手来，意味深长地捏着他的手背说：“张县长，再坐会儿吧……” 张清扬感觉骨头都被她捏软了，赶紧摇头说不了，仓促地从她办公室里逃了出来，同时告诫自己以后尽量少接触这个女人吧，每次见面总让自己的内心不老实起来。 商人的消息都很灵通，在国内要想把生意搞好，政府内部没有人是不行的。第二天，大发地产老总钱大发就知道了张县长对此案的指示，所以就把县政法委书记朱旭日请出来吃饭， “老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钱大发举着酒杯抿了一口，毫不在意地说着。 朱旭日微闭着眼睛，刚才喝了两杯五粮液，小脸蛋有些发红。听到钱大发的问话，他摇了摇头说：“上面这位不好惹，你……你还是认栽吧……” 钱大发听到这后话一愣，有些不高兴地说：“老朱，这话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你是怎么的啦，被一个毛头小子治理成了这样，也太操蛋了吧！” “你……老钱，我怎么说也是干部，你说话注意点！”听到钱大发嘴上对自己的不屑，朱旭日不由得动了真怒。 自从钱大发发财的那第一天起，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来往，可是随着钱大发赚的钱越来越多，也就越不把朱旭日放在眼里了。钱大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有钱人的世界，没有钱你就狗屁不是。所以十年前他对朱旭日点头哈腰的那刻起就发誓要赚很多钱，努立把自己的腰杆子挺直，十年后的今天他成功了，所以就总想反压朱旭日一头，也想看到朱旭日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样子，所以总是用言语挑逗。每当看到朱旭日有火不能发泄的时候，钱大发就会觉得很自豪，这就是钱的力量啊，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没准朱旭日早就动自己了。 钱大发看到朱旭日真的发了火，就知道钱多多的事情没准他真的帮不上什么什么忙，就暗示了一下朱旭日背后的女子。女子身材很好，长得也很白净，一得到钱大发的暗示，甜甜地说：“领导莫生气，钱总和你开玩笑呢，来，我陪您喝一杯……” 女人是酒桌上的兴奋剂，朱旭日就有些心猿意马了然后奸笑道：“妹妹，这杯酒怎么个喝法啊？” “领导，您说怎么喝就怎么喝……”女人在他的脸上吹着热气，香喷喷的。 朱旭日的手已经不经意地摸向了她的身前，然后借着酒意说：“你先喝，然后再喂我喝……” “你好讨厌啊……”女人虽是这么说，可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小手指捏开朱旭日的大嘴，两片红唇就贴了上去，就在水酒流入朱旭日口中的一刹那，那条又香又软又滑的舌头也在他的嘴唇舔了一口。 “哈哈，还是老朱会玩啊……”钱大发拍起手来。 朱旭日的手掌用力一捏，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正色道：“大发，我劝你还是破财免灾吧，大不了给他个十万二十万的！” 钱大发不满地说：“老朱，我不是在乎那两个钱，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实话冬季清雪的事情我早就承包出去了，再说我他妈的这辈子就看不上穷人，妈b的看我有穷有眼热，你有能耐自己去赚啊，我钱大发的钱不是白捡来的，这是我拼死拼活赚来的，自己没能耐跑我这敲竹杠，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个世界是有钱人的社会，没钱的人算个屁，我管你是什么县长书记的，在我钱大发面前就不好使！” 朱旭日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钱大发没有文化，穷孩子出身，从一个泥水匠发展到公司老总，还的确是硬拼出来的。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就瞧不起穷人，瞧不起那些没能力的人，这次他说不在乎钱多半是真的，他就是想通过此事证明他钱大发有多么厉害，连政府都拿他没有办法，他想让穷人看看有钱的好处，他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可是县里的张县长可不是平常人，望着得意忘形的钱大发，朱旭日也不知道如何劝他。 钱大发接着说：“老朱，你也别为难，县检查院、法院那边我自己打点，你嘛……你就帮我一个忙，哪天把那小子叫出来，就说我钱大发找他吃饭，妈的钱给谁不是给呢，扔给那小子二十万，管你是什么官还不照样听我的！” 朱旭日也懒得理他了，心说就随他去吧，他现在一门心思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不过还是出于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大发，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不过你可要小心，那小子和我们这些土老帽不一样，人家也有钱，所以你别想用对付我的办法对付他，不管用！” “操，我他妈的就不信这个邪，大爷有的是钱，我不怕在他身上花钱！天底下还没有不爱钱的男人！不爱钱就爱女人，我给他安排四个青纯小妹，全没见红的，看他要不要！” 朱旭日明白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摸头说：“喝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钱大发虽然也喝多了，可是清楚地明白朱旭日说这话的意思，笑道：“嗯，你去休息吧，这丫头你带走，活好得很呢，武艺精通！” “钱总瞧你说的！”朱旭日身边的女人不满地说，对他飞了个白眼。 “我们走吧……”朱旭日的手从她的裙底抽出来，迫不急待拉着她就走。 有了县长大人的指示，郝楠楠亲自督办此案，特意帮忙从省城请来了律事，经过探讨，律事认为钱多多的医药费、误工费等等理应由购物中心承担。现已经向法院起诉了购物中心，即日开庭。 中午，听完了郝楠楠的汇报，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赞许地说：“郝县长，你费心了，希望法院能还给钱多多一个公正吧！” “张县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上次说为人民办事就要从小事做起，我一直劳记在心。看来在您的手下办事，还需要多学习！”郝楠楠笑着说，表情很认真，就像是无知的少女正在向导师请教着什么问题似的。 拍马屁也是门学问，这种刺裸裸的马屁换一个人说出来都达不到这种效果。原本张清扬最讨厌别人拍马屁的，可是听到郝楠楠的话以后周身舒服，心内暖暖的，他感觉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了。 第178章跟着你走 张清扬笑着问道：“从法律上来说，胜诉的机会有多大？” 郝楠楠低头想了想，回答道：“虽然双方没有签订劳工合同，购物中心冬季的清雪任务也承包给了华东物业公司，又由华东物业下包给了某施工队，施工队又转交给了那个包工头，是那个包工头找的钱多多，他人虽然跑了，可是华东物业与购物中心并没有跑。虽然钱多多不是华东物业和购物中心的职工，但是双方已经产生了事实上的劳务关系，钱多多应该算成是因工负伤，购物中心与华东物业都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且据我所知虽然华东物业公司与购物中心的法人是别人，其实这两家公司都是大发地产的子公司，他们的老板全是钱大发！有了这层关系，在判决上就更容易了！” “又是钱大发！”张清扬失口说道，一脸的振惊！ “对，所以这件事他是逃脱不掉责任的！”郝楠楠信誓旦旦地说。 张清扬沉思起来，问道：“钱大发在本地很有关系吧？” 郝楠楠点头道：“是的，可以说珲水县的任何一个局级单位他都有朋友，而且这些年搞了不少珲水的建设，还是人大代表呢！” “有点意思……”张清扬眉头一皱。 “县长……”郝楠楠叫了一声，略有迟疑。 “有话就说吧，你我不是外人……” “是这样，我听别人传说，钱大发已经放出了狠话，说这官司一定要打赢，看样子他已经动用了不少关系。并且他还说可以赔偿钱多多的医药费但这不算是赔偿，应该算是做慈善，珲水县政府必需帮他做好宣传！”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张清扬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郝楠楠心中一阵快意，看了眼手表说：“中午了，一起去食堂吃个便饭吧。” 张清扬笑道：“不了，中午有点别的事情。” “哦，那就不打扰了。”郝楠楠退了出去。 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发呆，摇摇头收回思绪，与美女共事的确赏心悦目，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她彻底迷住了。 中午，张清扬已经有安排，田莎莎在家中准备好了饭菜。最近张清扬工作很忙，朝出晚归没时间照顾自己和整理家务，他便把田莎莎叫进了县常委院，兄妹二人住在了一起。田莎莎在学习功课的同时操持家务，为张清扬做饭当起了小保姆。本来以张清扬的身份来说，与一个青春少女住在一起很不方便，难免引起风言风语的。不过张清扬提前打好了预防针，前两天故意让田莎莎出现在县政府，并且介绍说这是农村老家的远房妹妹，这样一来就解开了别人心中的疑问。更何况大家都觉得张县长正在和贺副县长偷偷地谈恋爱呢，所以就没有人怀疑了。 其实张清扬完全可以找别人，不过他觉得找田莎莎更合适，因为这丫头总觉得欠自己人情，让她来照顾自己正好安慰她。果不其然，田莎莎听说要来照顾张清扬，别提有多高兴了，心想终于有机会报答好心的哥哥了。小姑娘很单纯，并没有考虑到孤男寡女有什么不妥。 张清扬一到家，田莎莎就端茶倒水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令哥哥不高兴，显得十分的拘禁，毕竟干部在广大老百姓心中是那么的神圣不可欺犯。张清扬很想让田莎莎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随便，可是任何思想的转变都需要时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给她造成什么压力。 “莎莎，炒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张清扬偿了一口红烧鲤鱼，味道鲜美。 “嘿嘿，哥，你就知道安慰我。”话虽是这样说，可田莎莎显得十分的高兴。 “学习得怎么样了？”明年的专升本考试对田莎莎来说是重要的人生转折，张清扬相信她可以成功。他可以为她提供生活上的帮助，但是在事业上还是希望她自己努力。 田莎莎害羞地点了点头，说：“哥，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信心！” “那就好。”张清扬满意地说。 田莎莎见到张清扬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笑了，掩着嘴说：“哥，你现在越来越像领导了，深沉的样子很可爱。” 张清扬不好意思起来，小脸微微红润地说：“别没大没小的，哪有说县长可爱的。” “哈哈，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田莎莎见到张清扬的脸成了猪肝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张清扬一阵无语，不过田莎莎在自己面前终于露出了天真的一面，这让他很高兴，他可不想让她在家里也把自己当成领导。 下午临下班前一个小时，政法委书记朱旭日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两人客套了几句，然后分宾主落坐。朱旭日就说有些工作要向张县长汇报一下。张清扬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他是来探探口风，想知道自己对于钱多多一案的看法。只不过朱旭日是老官场了，拐弯抹角了老半天都是在谈工作，并没有提到别的什么。张清扬反正手上的工作也完成了，就听他谈工作并没有多问。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朱旭日见张清扬很能沉得住气，只好话风一转，笑道：“县长，我听说政府插手钱多多的案子了？” “是啊，钱多多的父亲跑过来舍命拦我的车子，很让我汗颜啊，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朱旭日突然觉得张清扬的话说得很有水准，像什么也没说似的，他知道比耐力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附合着说：“哪里哪里，最近县政府在县长的带领下工作上有了质的飞跃，有了新的起色，这些都是大家看到的。” 张清扬点点头并不说什么，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气氛有些尴尬，又坐了一会儿，朱旭日喝完最后一口茶这才下定决心说道：“县长，晚上有安排吗？” “哦，朱书记有事？”张清扬装傻充愣地问道，他现在已经把朱旭日此行的目的猜出了七八分。 “那啥，大发地产的老总想请您吃个饭，谈谈关于珲水承建方面的工作，他想加大力度投资，还希望您能赏个脸，这不钱大发不好意思来，所以托我给您传个话……” 朱旭日也斟酌着字词，努力撇清与钱大发私人好友的关系，所以才说帮忙传个话。张清扬听出了味道，心里想着看来朱旭日并不想和钱大发有什么瓜葛，也就放心道：“好啊，钱总是珲水建筑行业的老大哥，珲水的建设离不开他们这些商人哪，我看那就一起去吧！” “行，行，那……晚上我在楼下等您，我先回去安排一下。”朱旭日没想到张清扬这么轻松就答应下来，兴奋得站起身体。 张清扬也和他站起来握了握手，送走他以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琢磨着。钱大发请自己吃饭肯定是因为钱多多的案子，另外估计他也是想结交的意思，可是根据近来的传闻张清扬对钱大发没有一丝好感。他答应邀请，也是想去会会此人。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去了以后只吃菜不喝酒，如果钱大发把自己当成普通官员那般搞一套“一条龙”的性服务，那可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下班后，张清扬与赵金阳一同走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告诉铁红，晚上回去晚些，陪我去个饭局。” “好的。”领导赴宴带着秘书，就说明没把秘书当成外人，赵金阳自然无二话。 朱旭日已经开着车等在楼下了，张清扬挥挥手说：“朱书记，我还是坐自己的车吧。” “好好……”嘴上说着好，可是朱旭日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他知道别看县长表面上对自己笑呵呵的，实际上一直保持着距离，要想真正進入县长的圈子，还需要努力表现一下才是。 饭局就定在了红河大酒店三楼的海鲜厅。这里是珲水县吃海鲜最高档的地方，完全是来自朝鲜的海鲜，一般人跟本就不配来这里消费。酒店吃喝玩乐全包括了，应有尽有，这也是钱大发选在此地的原因。 钱大发盛装出席，得知领导已经来了，他早早就等在电梯门口。阿玛尼的西装套在身上倒也显得尊贵一些，张开镶着两颗金牙的大嘴对张清扬伸出手来：“张县长，终于见到你了，久仰大名啊！” “钱总客气了。”张清扬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微笑。 钱大发又与朱旭日握手，待碰到赵金阳时明显一愣。朱旭日赶紧介绍道：“这位是张县长的秘书赵主任。”因为赵金阳现在兼认着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所以对外都叫他赵主任。 “哎哟哟，今天真是……那个啥……”钱大发本想说两句有文采的话，不过想了半天，胸无点墨终究是说不出，只好用手擦了下已经张开的嘴，算是自我了断一下。 赵金阳看着好笑，主动伸手握过来，说：“钱总，您好！” “哎哟，想不到赵主任如此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钱大发揉搓着赵金阳的手不放，很得意地显示着他终于说出了一个成语。 包间内装修得金碧辉煌，仿佛皇宫一般，令人叹为观止。张清扬到了红河酒店之后眼光一直没闲着，他一直在想珲水这种小县城都有如此豪华装修的酒店，可见珲水人消费观念不是一般的强，而且珲水人好面子，喜欢摆谱，爱讲究牌场，这些无不都可以增加消费，要想扩大珲水的经济产量，完全可以从愉乐场所方面下手，只不过愉乐场所太脏。 第179章谁的唇印 大家把张清扬让在主位坐下，然后钱大发就安排上菜。这时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清凉的夏装迈着自认为优雅的步子走进来，现在毕竟是冬天，外边很冷，所以女人那红色的无袖长裙外又套了件深色皮草，一看就价格不斐。她的身材细长苗条，脸擦得雪白，嘴唇通红，两道眉毛又弯又细，给人一种风情万种常在大场面上混的感觉。她一进门就掩着嘴痴痴地笑：“呵呵，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今天迟到了，各位不要见怪才是！呵呵……”说完后又是一阵轻声的笑声。 张清扬只感觉这女人的笑声令人毛骨发寒，听到她的笑声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醋泼过了，骨头浸蚀得发软。刚刚坐下的钱大发赶紧起身拉着女人的一支手来到张清扬面前介绍道：“张县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尤春妹。” “呵呵，哎呀，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呢，好怕怕呀！”龙春妹先是捂着裸露的胸口拍了拍，显得受到惊吓得样子，然后才伸出手来说：“张县长，我对您可是仰慕好久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敬您三杯！” 女人如此热情，张清扬也不好死板着脸，便起身握着她的手，可见女人做起事情就是比男人容易得多。张清扬握着她的心不禁浮想联翩：怪不得女人姓尤，这只小手果真又油又滑，直往男人的心窝里钻。 客套完毕，尤春妹自然亲密地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酒菜已经上来了，尤春妹便端起酒杯要给张清扬倒酒，张清扬却用手掩着杯口说：“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喝酒的，还是以水代酒吧，给我上两瓶矿泉水。” “是的，张县长不善饮，诸位要理解一下。”一旁的赵金阳也帮着腔，他自然明白领导带自己出来吃饭，可不单是吃饭这么简单，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秘书的作用来了。一旁的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 “哟，那总不会一点酒也不喝吧，县长，就一杯好不好？多少总要意思一下吧？”女人撒起娇来，从来不用管陌生或者熟悉。尤春妹挨在张清扬的身边摇着手臂，那样子实在很难不令人心动。 一旁的钱大发也帮腔道：“是啊是啊，当领导的总要与群众打成一片嘛，张县长，美女如此邀请，总归要给个面子吧？” “那就一杯！”张清扬坚决地说，再不答应，身子骨都要被她摇散架了。 “呵呵，谢谢领导！”尤春妹得意地对钱大发偷偷眨了眨眼睛。 有了女人，酒桌上就欢笑不断，可张清扬虽然也跟着笑，跟着吃吃喝喝的，杯中的酒没动多少，每个人都可以看出来领导并没有露出真心交往的意思，说白了领导根本就没把钱大发等人放在眼里。钱大发之前的想法是把酒灌得差不多了，然后再提出钱多多的事情。他是想医药费什么的可以出，不过希望县里帮他搞搞宣传能上一次电视，就说此事本与他无关，可是钱总大发善心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张清扬根本就不买他的账，这让自认为了解官场的他心中暗暗生气。 眼看着饭吃得差不多了，钱大发不管不顾大咧咧地说：“张县长，我听说前两天有位姓钱的老头去找你了，说他儿子在购物中心因工负伤却没有人付医药费，你让政府帮他跟购物中心打官司，有这事吧？” 钱在发一闭上嘴，一旁的朱旭日就知道这事情坏了，任谁都听出了钱大发语气中自任老大，质问张清扬的意思。朱旭日为他捏了一把汗，心说钱大发啊钱大发，你这次恐怕要栽在张清扬的身上了。你以为张清扬会害怕你那几个臭钱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过去珲水的土霸王郎世仁是怎么离开的。你跟别人摆谱是行，可是跟张清扬摆谱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这小子肯定饶不了你。 钱大发说完还有点自鸣得意，不屑地盯着张清扬，心想都传说你小子有多牛b，可是老子还真就没把你当回事，大爷当年闯社会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学校偷看女生厕所呢。珲水的马书记都给我几分面子，你个小小的年轻人还敢不给我面子。珲水的建设一大半指着我的大发地产呢！ 朱旭日以为张清扬生气了，可张清扬还真没怎么生气，他只是觉得好笑。见到钱大发他才明白什么叫不自量力了。他哼哼一笑，不温不火地回答：“还真有这么个事，而且县政府高度重视！” “我说张老弟……”钱大发更加得意，称呼上都压了张清扬一头：“我实话和您说了吧，购物中心是我的。这个案子要是真打官司，我未必就输。可是我想了想，钱多多也的确挺可怜的，我到是想主动帮他一把，这医药费什么的我可以出，那政府是不是安排电视台给我来个专访啥的，现在做事情不都需要炒作嘛，你们也帮我炒成一个慈善标兵怎么样？别的不说，您要是能让我上一次电视台，钱多多的下半辈子就交给我好了，我把他当成亲爹一样贡着！” “你这是在和我做生意，把钱多多的医药费当成了交易的筹码？”张清扬黑着脸反问道，现在可是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了。 “老弟……这话吧不能这么说……”钱大发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没听出来张清扬不高兴，接着摆谱道：“你说他钱多多自己干活不小心，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早就把活承包出去了，这本来和我就没什么关系。我还真就不在乎那几个钱，可是我他妈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子是有钱，可我是商人不是雷锋，我给他钱治病你们县里也要对我有所表示吧？我觉得吧……” “钱总，你醉了，我来帮你醒醒酒！”张清扬再也听不下去他这一幅暴发户的嘴脸了，伸手抓起酒杯就是一扬，一杯酒一滴也没浪费地全都浇在了钱大发的脸上。 “你……”钱大发一时间有些发懵，之前想过张清扬生气的样子，可却想不到他敢这么做，自从发达了以后，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礼遇。 其余的人也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张清扬说翻脸就翻脸了，没有任何的征召，而且脸上还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我们走！”张清扬站起身拍了拍赵金阳的肩膀。赵金阳立刻起身，大快人心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把领导当成了伟人一样尊敬。 “钱大发，我送你一句话：没钱虽然不行，可是有钱也不代表着万能！”张清扬面带微笑离开了包间。 “我草，你小子牛b！”张清扬离开后，钱大发才似有所悟地明白过来，伸手擦了一把脸，悲愤地大骂道。 副总尤春妹赶紧跑到他身边，帮他擦着脸说：“发哥，你没事吧？” “张清扬，我和你势不两立！”钱大发发狂地喊着，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在珲水敢这么对他的，只有张清扬一人。 “大发，我说什么来着，和他打交道……你要好自为之……”朱旭日微笑着品了一口红酒，心里也很佩服张清扬。他虽然想过张清扬不会给钱大发面子，却想不到张清扬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发火，这让他都觉得有些快意了。他早就看钱大发不顺眼，奈何自己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受人以柄，巴不得张清扬收拾他一顿。 “张清扬，小王八蛋，你给大爷等着！”钱大发心里盘算着如何报仇…… 钱多多的案子从立案到宣判，可以说在时间上破了记录，这应该是县法院最快的一次宣判。一个星期左右，县人民法院一审判决钱多多胜诉，判定钱多多虽然不是购物中心和华东物业的职工，但确实是因工负伤，他的伤购物中心与华东物业理应该共同承担其责任，两家公司应该承担所有的医药费外加总共12万4千元的各项赔偿费。 两家公司的代理人当庭表示不服，选择上诉。果不然又过了几天，两家公司到延春市中级法院提出上诉，律事认为县法院没有认清事实以及两家公司与钱多多之间劳务关系的本质。而且钱多多在施工过程当中并没有配带安全绳等高空作业必备的安全设施，是他首先违反了高空作业的安全条例，没有按照规章办事。所以县法院在案件的主体认定上有问题，有失公平。 延春市法院认定两家公司上诉的理由充分合理，并做出裁定，撤销原判，发回珲水县人民法院再审。而且这次裁定的办事效率也很快，没出半个月。任谁都知道钱大发背后托人找了关系。 一来二去也过去二十来天了，元旦将至，年底工作很多，张清扬忙得焦头烂额。他得到了一审的消息后就以为此事过去了，万万想不到钱大发又找人上诉。 钱大发在珲水县人民法案宣判后，心中就憋了一股气，马上安排人向延春市法院上诉，并且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上下打点，给了延春市法院不少“赞助费”。当案子被延春市法院驳回以后，他更加觉得在珲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逢人就吹他多么多么厉害，和政府打官司都打赢了之类的话。并且四处请客吃饭，仿佛把自己当成了珲水的第一号人物。 第180章：突发冰灾 这天，县政府办王主任过来请示张清扬出席县政府组织的新年联欢会。张清扬心想这种活动是必需要参加的，所以欣然答允，然后就想起了钱多多的案子，随口问道：“王主任，那个……钱多多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主任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本以为张清扬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一直在装迷糊。因为有些领导就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面对突发事情或紧急事情时往往坚决的表态一查到底之类的话，可是事情过后往往不闻不问。领导不问，底下的人就不说，这已经成为了官场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可今天见领导发问，王主任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能……能怎么样，没……没有人给钱治疗，只好出院回家……休养了……” “什么，他……他不是胜诉了吗，钱大发没给他钱？”张清扬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是这种结局。 王主任这才明白领导对此事的后续发展一无所知，这才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案子被延春市中级法院驳回以后，钱家就没有钱给钱多多的治疗，只好把他接回家中。郝县长也被这个案子搞得心神不宁，一边同延春中级法院勾通，一边寻找省内有名律事争取早日结束此案，现在案子还在县人民法院挂着呢。 “我知道了。”张清扬阴沉着脸点点头，心情可想而知。 见到王主任退出去以后，张清扬起身在办公室内散步，他知道钱多多案子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估计那人是想有大的动作。不然根据他对郝楠楠的了解，这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女干部，万万不会搞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这么一想，张清扬心下了然，安心坐在坐位上喝茶。 王主任见到领导下逐客令，赶紧小心地退了出来，回去的路上寻思着这样不是个事，就掏出手机打给了郝楠楠，把张清扬过问此事的消息通报给了郝副县长，郝楠楠连忙感谢王主任的通报之情，并且说今后有时间请吃饭的话。王主任听得飘飘然…… 郝楠楠也没想到这个钱大发这么难搞，不过这个案子一拖再拖却是她有意而为之的。因为他就是想引起张清扬的高度关注，让领导对钱大发产生看法，然后最好去查钱大发的经济问题，接下来就会牵扯到朱旭日的头上。这是郝楠楠的全盘计划，现在他听说张清扬过问了此事，便知道时机成熟了。 郝楠楠对着镜子整理一翻，洗了洗脸画上了淡妆，重新描了描眉，这才信步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哟，赵主任忙着呢。”先是见到了在外间秘书室内的赵金阳，郝楠楠客气地打着招呼。 “郝县长来了，里边请。”郝楠楠来的次数多了，赵金阳对她也心生好感，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更何况郝县长从来不摆领导的架子。 张清扬早就听到了郝楠楠的声音，可却坐着没动地方，故意拿了份文件认真研究，给人一种日理万机的假像。 “张县长，看您就是工作认真啊，可要注意身体！”郝楠楠走进屋内，见到张清扬并没有像过去一样迎出来，就知道领导对自己有看法了，可表面上却依然谈笑风生。 “哟，真不好意思，我正在看份文件没注意到你过来了，请坐吧。”张清扬客气了两句，稍微抬了抬屁股却是没有动地方。 郝楠楠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儿摆起领导的架子来，越发觉得他可爱了，笑道：“张县长，现在您可是官威十足啊！” 看着她上扬的嘴角，张清扬脸上讪讪地发热，他想不到郝楠楠竟敢如此刺裸裸地开自己的玩笑。“郝县长，有事情要说吧？”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似的问道。 “哎，还不是钱多多的案子，最近没干别的工作，一直在跑法律上的事情，您说这个钱大发真不让人省心，仗着政府里边有人，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坐在沙发上，郝楠楠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气愤地抱怨着，颇有几分小女人的媚态。 张清扬一见如此，装傻充愣道：“是嘛，怎么这事还没结束吗？我以为这个案子早就结了，却没想到这么麻烦。看来都怪我啊……给郝县长找了一个苦差事！” 郝楠楠心中暗笑，虽然双方明知对方都在演戏，可还必需演下去，官场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明明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理想的是什么，可就是憋着不说。郝楠楠叹息一声道：“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我能力有限。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案子早就结束了，却没想到钱大发不知道通了什么关系到延春法院上诉了……” 郝楠楠气愤地把刚才王主任所讲的那翻话又讲了一遍，难免有添油加醋的成份，而且还暗中往朱旭日的头上引。张清扬望着女人眼角的几分怨气以及那两片晶莹剔透的红唇，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室内迈着步子以转移自己的视线，思索良久后才说：“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我国的法律还不健全吧。郝县长，你看这案子如何才能结束？” “我看只能交给高级法院或者邀请相关权威专家来审理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对我们珲水县政府的影响不太好……”郝楠楠为难地说，表情很有小女人的味道，颦着眉嘟着嘴，令男人心生怜悯。 张清扬情知她说得有理，如果珲水政府连这么一件民工的案子都处理不好，还要拿到上级法院去审理，那可就说明珲水政府能力有问题了。他继续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突然间灵机一动笑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请一些国内权威专家组成一个团队来我们珲水为钱多多打官司，民工的案子是一个典型，应该得到法律界的重视！” 郝楠楠觉得张清扬在纸上谈兵，既然请就需请真正的名家，可这些名家远在京城，都是国内立法界的权威人氏，人家能为这么一个小案子来你这小小的县城吗。她想张清扬还是年轻啊，缺乏社会经验，只好苦笑道：“张书记，办法是好，可是这些搞学问的人都怪脾气，恐怕人家不会来吧？” 郝楠楠说得含蓄，可是张清扬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讥笑，他也不当回事，只是说：“郝县长，请专家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准备一下接待事宜吧，请电台并且有关杂志报社的记者，既然要搞我们就搞得声势浩大，他钱大发不是想出名嘛，我们这次就让他好好露露脸！” 见张清扬说得十分自信，郝楠楠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刚才忽略了张清扬的家底。大家都在传说张县长京城有高官的背景，看来这话不假。这么一想，她马上答应下来，并且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郝楠楠热情地恭维着张清扬，他也开心接受，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又近了一层。 “哎，这个钱大发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案子被驳回以后，他在外面说……”郝楠楠俏着眼角盯了下张清扬，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张清扬抬头认真地望着郝楠楠那张美丽的似怨非怨无限表情的脸。 “有些话吧……不适合我来说，张县长，外边传的话您就什么也没听到？”郝楠楠试探性地说，前倾了身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秘异常。 “说……说什么？”张清扬坐下来，借着疑问再次审视着她的脸。 郝楠楠略做思索状，然后才说：“算了，您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钱大发现在牛得不行，说什么延春法院都要听他的，珲水算个……什么，还说他有的是人，政府里边到处都是把兄弟！” 张清扬的眉毛动了动，可还是忍住没发作道：“谣言止于智者，郝县长，这些话还是不要当真了吧……” 他想在已经听出来郝楠楠有意想把钱大发往朱旭日身上扯，这也许就是郝楠楠一直托着此案没处理的原因吧。张清扬现在更加坚信她和朱旭日有过节了，可也不便相问。 郝楠楠见张清扬不为所动，便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他了，讪讪地起身说：“领导，您说得对。那我先回去了，我……我去安排一下接待的事情。”心想他真能把那些老学究请来？ 张清扬陪着她一同站起来，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当手放在她肩膀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嘴上却说：“郝县长啊，我们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要以团结为主，”顿了下接着说：“最近政法系统在朱书记的带领下，现状还是很乐观的……” “我明白……”郝楠楠眼圈有些发红，俏肩软软的，她明白张清扬的暗示。 送走郝楠楠，张清扬玩味似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感觉又香又软。他摇摇头努力让郝楠楠那张怨气的脸消失，拿出电话给京城的刘远山，语气略带玩笑地说：“爸爸，儿子需要你的帮助。” 刘远山听到宝贝儿子求助的声音，笑逐言开，可却不忘摆一摆家长的架子，训话道：“清扬啊，你先说说什么事情吧，你该不会捅了大娄子吧？” 张清扬听他如此，就不买账地赌气说：“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结决好了！” “混账东西，快说说什么事！我是你老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刘远山一听张清扬有挂电话的意思，就再也不摆老子的威严了，说完之后才发现中了这小子的诡计，不满地笑道：“臭小子，和你老爸我还用激将法！” 第181章韩国小鬼 张清扬嘿嘿地笑笑，然后就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刘远山轻松地答应下来，说他有位老同学是研究维护农民工合法权宜这个课题的，并且多次参加国内的立法工作，著作等身，现在是博导，就由他带队去珲水吧。张清扬连客套都免了，远在京城的刘远山握着电话苦笑，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三天以后，闹了珲水差不多有一个月的钱多多案再次开庭，并且牵动了国内多家知名媒体，各地记者纷纷赶来珲水。这是国内政府首例帮农民工打官司的案件，所以除了其法律上的意义外，在政治上也有着深远影响。由法律专家纪文正带队的专家组参加了审判，这让钱大发从省城请来的大律师望洋兴叹，因为纪老可是法律界的权威人氏，出版了二十几本学术专著，而且还是國務院的高参，从身份上就压人一头，这让他说话的时候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审判结果钱多多的胜诉，并且把赔偿金额增加到了32万8千元，钱大发气得当庭咆哮，大嚷着不服，结果被警察赶出了法庭。他失态的一面被很多台摄像机记录下来，也算是在电视上“扬名立万”了。案子结束的第二天，全国很多知名媒体详细地报导了此案。纪文正的学生也写了篇文章发在《*民日报》上，这让此案轰动全国，成为我国人民口头上议论纷纷的大事情，好像如果不了解此案就已经落伍了，所以大家都在搜寻有关此案的消息。 钱家万万想不到案子最终会以高额赔偿结束，本来钱多多的父亲钱树声已经放弃了此案。当案子宣判后，他拉着张清扬的手跪在面前磕头，不停地说着感谢地话，老泪纵横。钱树声那张泪眼模糊的脸也被摄影机记录下来，与钱大发在庭上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并且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钱家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全国各大卫视、报纸、杂志的记者们，这些法治专栏的编导们努力想挖得更深刻些，把此案差点说成了一个传奇，这自然就是后话了。 而在此案的背后，珲水当局也引起了高层政治上的高度关注，特别是敢为农民工伸冤的年轻县长进入了亿万人民的心中。张清扬张县长的名子让很多人劳记在心，通过此案张清扬一夜成名，成为了北方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据说有位高层决策者看了这篇报导后甚为满意，当他看到报纸上对珲水的年轻县长张清扬特写的大照片时点了点头，而且赞叹道：“年轻，有干劲儿，我党就需要这种好干部啊！” 一旁的秘书适时插言道：“据说这位县长和发改委的刘主任有些关系……” 这位领导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笑道：“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远山大婚的时候……怪不得啊，原来是刘老的孙子，如果我党内的高干子弟们全能这样就好了……” 没几天，内阁领导召开国务会议研究农民工合法权宜的立法工作，这位领导在会议上就拿珲水的案子举例。 珲水政界当局的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可就复杂多样了，大家心中看向张清扬都有些不服气，心说这小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自从他来了之后珲水好像一直都受到上层的关注。 案子虽然结束了，可张清扬却没有闲着，他亲自做了批视去查钱大发在这件案子上是否靠金钱输通了关系。钱大发也被有关部门找去了问话，可他就是什么话也不说，一问三不知。 正在看珲水林业局改革草案的张清扬接到了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的电话。 张清扬客套道：“李哥，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点事。清扬，我听说你在查钱大发？” “是的，我想让他长个记性，让他知道县政府可不是他钱大发开的！”张清扬心里一阵狐疑，难道李金锁与钱大发也有什么金钱往来？ 李金锁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查他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们延春法院的宋院长在此案的处理上犯了糊涂，万一钱大发嘴上没德胡乱说话，我怕宋院长就……” 张清扬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就有些迟疑地说：“那既然是这样，事情就到此结束吧，我就不往下追究，反正钱大发现在也重新认识我了……” “那敢情好，好啊……呵呵，老弟，下次有空我好好感谢你……” 李金锁笑着挂掉电话，然后伸手拉开抽屉把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放在手里，满意地贴在脸上。这是延春市法院宋院长刚刚送来的，这十万元钱正好是钱大发送给他的。一张支票短短几天途经好几双手，这张薄薄的纸所承受的意义却非同寻常，它的身上背着官场五味。 张清扬捏着电话好久没有放下，有些东西必需深究，而有些东西就要点到为止了。其实他当初也没想把钱大发怎么样，必竟钱大发身份特殊，而且确实为珲水的建设出了一把力。官场离不开商人，商人自然也离不开官场的支持。这次钱大发之所以赔了许多钱事又没办成，就要怪他没按规距办事，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张清扬就要警告他一下，到也犯不上往死里整，因为以张清扬的身份，捏死钱大发像捏死臭虫一样简单。这样一来正好送给李金锁一个人情。 电话放下的同时，铃声又响了，这次是马书记打来的。赵金阳也正好进来帮张清扬的茶杯里添水。 张清扬客气地说：“马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呵呵，没什么指示，我说清扬同志啊，那个钱大发的案子能否卖老夫一个人情啊。我是这样想的，钱大发近些年为我们珲水的建设出了很多力……” 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就微笑着说：“马书记，您要是不发话啊，我还真想好好治他，既然是这样，怎么也要给老书记您一个面子啊，呵呵……” 挂掉马奔的电话，张清扬脸上的笑意更加耐人寻味了。赵金阳刚才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内容，想了想就张口说道：“刚才我去洗手间，看到钱大发的老婆从马书记办公室出来。” 赵金阳说完，不等张清扬反应就退了出去。张清扬望着他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 现在，马奔的手里同样拿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小小的一个钱大发，令张清扬得到了双倍人情，在这笔交易中看似他分文未得，其实他才是最大的赢家。马奔与李金锁虽然表面上得到了十万元钱，可是今后在仕途上却不得不向张清扬低头了。 当天晚上，钱大发就被放了出来，大小两个老婆开着奔驰车去迎接。钱大发法律上有一个老婆，实际上有两个老婆，这两个老婆关系处得相当不错，都以姐妹相称。因为平时分工明确，相互间不存在利益纠纷。大老婆同意他有二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钱大发在外边和更多的女人鬼混花掉更多的钱。一个女人容易烦，两个女人轮翻伺候，总会让你有点新鲜感吧？ 有朱旭日的暗中关照，钱大发这两天没怎么受苦，重见天日后精神显得很好。搂着老婆上车后，还在不停地叫啸着：“妈的，十万块钱买回了自由，值了！” 通过此事他非但没有变得成熟，反而更加狂妄了。他进去后，老婆便去找朱旭日求情，朱旭日自然不敢去找张清扬，就给她出了主意，让她去求求马书记，因此就让马奔意外地赚到了十万元钱。这一切在钱大发看来全是钱的能量，他万万想不到张清扬玩了一手猫抓耗子，一切只是场游戏而已。 “大发，以后老实点吧，我这几天打听过了，那个姓张的不太好惹！”大老婆心疼地拍着他的脸劝道。 小老婆也不甘势弱，附合道：“大姐说得对，我们安心做生意，犯不上受他的气！” “哼，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小子太他妈的狂了，在珲水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钱大发是什么人！” “人家是官，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他为人端正不爱财，你没办法贿赂他。”小老婆平时帮着他管管公司的事情，所以猜出了他的想法。之前也有一些干部瞧不起钱大发是个大老粗，不过钱大发出手大方，这些人看着钱的面子上也就对他称兄道弟了。 “不爱钱就爱女人，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他！我如果不把他扳倒我就不是钱大发！”钱大发气得猛拍一下，旁边传来一声尖叫，原来他正好拍在了老婆的大腿上。 “你有好办法？”身边的女人问道。 “哼，别人都把我当成大老粗，那我这次就玩回聪明的！你别问了，暂时保秘……”钱大发美美地一笑，把头靠在了女人的肩上。 发财之后，钱大发玩了不少花样，可是越来越觉得生活没意思了。这件事的发生反而让他品偿到了有钱人的快乐，这种刺激是全新的。他现在不禁开心地盘算着，如果把能张清扬扳倒，那么今后在道上无疑又会提高身份。公安抓了他又把他放了，他误以为这是自己那十万块钱的能力，所以就越发看不起张清扬，同时这也让他的胆子大起来。出生贫穷的钱大发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了…… 第182章：利益交换 第二天，就有不少生意上的活伴为他接风洗尘。而且大家都和钱大发的想法一样，觉得连张县长都治不了他，看来这钱大发的后台果然硬得很。而钱大发一边听着朋友们的恭维，一边还在计划着如何向张清扬报仇。第三天晚上，他主动宴请了珲水县政法委书记朱旭日，延春市法院的宋院长，还有珲水县建设局内的一些朋友。 “老朱，我说什么来着，我他妈的就是不怕那孙子，他把老子关进去了可最后还不是乖乖地把我放出来？”钱大发这几天是在酒桌上度过的，脸被酒精烧得通红，说出的话更加忘乎所以。 “大发，事情没你想像得那么简单，你如果听我一句劝，就上门去给他主动道个谦，一切也就结束了……”曾经与张清扬掰过手腕的朱旭日心里总有一股寒意，他见识过张清扬的能量，所以好言相劝。 “道谦？拉倒吧，那孙子来找我来道谦还差不多，我要是不把他搞得身败名裂，我……我就不在珲水混了！”钱大发说完为显示自己的威风，抬手猛拍桌子。 朱旭日苦恼地摇摇头，他现在可真是后悔踏上钱大发的船。他真担心如果有一天张清扬真的拿钱大发动刀，自己也就危险了。 酒席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钱大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打电话告诉家里喝多了在酒店里住，今夜不回家了。家里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也没当回事。可钱大发却没有呆在酒店里，而是开车来到了珲水唯一的一座富人公寓，坐着电梯来到顶楼，一个女人已经等在了这里。 虽说钱大发已经有了两个老婆，而且也答应过两个老婆不会在外边沾花惹草，可是他在外边还是偷偷养了一个女人。他有两个老婆虽不少，可也不能算多，早晚都有玩腻的一天。男人都是如此，女人永远也满足不了他獵艳的心思，既使整天让他搂一个大名星，他都会有烦的时候。此女在珲水来说是万人瞩目的，称之为珲水的小明星也不过分。好在两人不常见面，女人深刻地了解男人的心理，所以一月只答应见他两次，充分保证了自己在男人面前的新鲜感。 钱大发刚刚来到门口，门就开了，显然屋内的女主人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他的车子。钱大发迫不急待地搂着女人就亲。然后不容反驳地说：“你这次要帮我一个忙，事成以后我给你五十万！” 女人眨巴着眼睛，颇不高兴地撫摸着男人那长满了护心毛的胸口，嘟着小嘴说：“瞧你这话说的，我能办到的事情自然就帮你办了，可是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不许说钱……伤感情！” 明知女人的话当不得真，可是钱大发听后心中还是一暖，感觉自己魅力无穷似的。搂着她又是一阵热吻，之后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女人为难地看着钱大发，心里盘算着。一见她的这种表情，钱大发以为她不想做，就劝说道：“我知道你是正经女人，可是这全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说完之后钱大发有点郁闷，心里寻思着说你是正经女人，就好比和夸奖技女很纯洁是一个意思。 “这么丢人的事情，你怎么想起来让我去做！”女人楚楚可怜满脸的忧伤，簌簌地流下眼泪。 “因为我只相信你……”钱大发柔情无比地说，女人在他的眼里化成了水。 女人低着头，仿佛很艰难地做着决定，然后抬头很不耐烦地说：“我帮你可以，可事成之后你要给我一百万！” 阳历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六点，珲水县政府的新年联欢会如期举行，活动地点就在珲水宾馆。珲水各界精英悉数出席，政府内部各科室的领头人、科员，愿意来参加的家属们也都来了。 之前张清扬亲自做过批视，就是要求县政府办公室把这次新年联欢会搞得与民同乐的样子，不分职位的高低，到场的人身份一律平等。所以这次联欢会的规模是空前的，给人的感觉也不像过去那么形式。晚宴也不像是过去那种十个人一桌，领导和领导在一起，职工和职工在一起，而是采取了大型的自助餐形势，所有人端着盘子随意攀谈，到也热闹非凡。 本来各科室的领头人跟在张清扬的屁股后面，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可是张清扬早就摆手说：“大家随意吧，不要总跟在我的身后，今天我们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吃的饱、玩的好！” 大家一致恭维道张县长语言幽默，并且立刻按照领导的“指示精神”散开各自找伴去了。张清扬也甚感无奈，领导就是领导，随意的谈两句话，就被下面的人当成了指示精神。 县政府办的王主任却没有走开，见到众人都散了，这才凑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县长，这种安排您还满意吧？” 张清扬立刻微笑点头道：“不错，不错，办得很好，很像样子嘛！” 王主任感觉到了莫大的荣幸，心中暖洋洋的，可是脸上却不显山露水地说：“还是领导指示得对啊，县长，这一切可都是在你的领导下，有了您的正确指导，我们下面的人做起事情来容易多了……” “嗯，王主任办得不错！”张清扬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主任就感觉肩上压着泰山一般，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去联系工作人员张罗着各项事宜，声音提高了一倍。终于把他打发走了，张清扬就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会儿。早就发现了贺楚涵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珲水的夜色。 可是还没等张清扬走几步呢，就有人过来敬酒了。既然是与民同乐，张清扬就不好拒绝这些人，所以一口接一口的喝，最后眼看着人越聚越多，只好举杯说：“各位，还是我来敬大家一杯吧，然后你们就去吃吧，都吃得开心点……” 满满喝了一杯酒后才得空闲，信步来到贺楚涵身边坐下，望着她那略带忧虑的脸，张清扬扫扫四周见没人，便轻声说：“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不开心吗？” “没有，我只想坐在这里安静一会儿。”贺楚涵淡淡地说，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没有看他一眼。 张清扬的心里凉凉的，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碰了碰她的手：“楚涵，不要这样对我……” “不，”贺楚涵惊慌失措地缩回手，抬头四处扫了一眼，这才放心地说：“今天我们不适合说话，哪天有空……再好好谈谈吧……” 张清扬情知她说得有理，可是还不想离开，正在踌躇着说什么的时候，贺楚涵看向他说：“你好久没有去看梦婷姐了吧，别忘了多关心她，她比我更需要你的……爱……” 张清扬默然点头，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张了张口却只是说：“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他注意到贺楚涵的手又在摸索着手上的玉镯了。 “我没事，你去吧，在这坐久了影响不好……”贺楚涵又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 张清扬知道今天这种场合不适合与她多说什么，只好站起来，可是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身后说：“领导，您终于有空了，你看我想敬酒都排不上呢！” 张清扬组织起一幅笑脸后才回过头，对身后的郝楠楠说：“郝县长说得哪里话啊，刚才没看见你，刚到吧？” 郝楠楠穿着一件披肩显得十分尊贵，她一手端着红酒，一手伸过来笑道：“是啊，在办公室里处理点事情，过来得晚了。” 张清扬也赶紧捏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说：“郝县长，我们碰一杯吧，就祝你永保青春，事业上更进一步！” “哟，这前半句话我接受，后半句话嘛我可不敢接受哦！”郝楠楠小手掩着嘴，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 “为什么？”张清扬满脸不解，“郝县长，祝你升迁有什么不对嘛？” “呵呵，我说领导，您也不想想，我如果再进一步，您怎么办啊？哈哈……”说到最后，郝楠楠笑得前仰后合了。 张清扬也陪着笑，心想郝楠楠说得也算有理，她现在是常务副县长，如果说事业上再进一步，可不是就抢了自己的位子。 郝楠楠止住笑，接着说：“所以啊，这杯酒还是我来敬您吧！” 张清扬就不再说什么，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却没想到郝楠楠仰头一饮而尽，小脸立刻粉红一片，笑嘻嘻地晃了晃杯底：“我全干了，您随意！” 人家女士全都干了，张清扬就再也不好意思喝一口，也就全干了。 “呵呵，谢谢领导赏脸……”郝楠楠略显小儿科的说，可张清扬听到这话却是很舒服。 自助宴没多久就结束了，联欢会这才算正式开始。王主任临上台前来到张清扬的身后说：“张县长，今晚我们请了电视台的人，按照我们的安排，一会儿您最好也演个节目，或者讲两句话，您看？”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王主任这是为自己好，想来明天早上的《珲水新闻》就会看到张县长与民同乐，共庆新年的欢乐场面了…… “金鸡展翅辞旧岁，玉犬狂啸迎新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各位干部的家属们，大家晚上好！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在这温馨和暖的会场，我们欢聚一堂，共同感受一年来的丰收喜悦，一起度过这美好的时光……” 第183章：偸拍县长 台上，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一号主持人充满着激情地宣读开场白。女主持人陈美淇被称为珲水最美丽的女人，口才很好，声音抑扬顿挫，不禁让张清扬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台上女人的表现，张清扬就觉得心里痒痒的，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做过那事了，自是有些想女人了。其实陈美淇不一定是珲水最美的女人，只是她每天都打扮得很有气质，花枝招展的，并且一般人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她，所以就把她捧成了仙女。真要是卸了妆，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与梅子婷贺楚涵之类相比就要逊色多了。 接下来陈美淇邀请县政府府办王主任宣读开幕词，听惯了陈美淇那亮丽的声音，下面的人一听到王主任那打着官腔的音调以及满篇空洞无味的套话就有些昏昏欲睡了。而王主任却是发言得极为卖力，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张清扬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时惊醒了张清扬，原来是是王主任请张县长上台讲话。张清扬打起精神，笑道：“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喜迎新春，在此祝愿大家新春快乐，事业有成，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是我们共同的日子，下面的时间是大家的，希望你们今晚玩得开心愉快，我会永远记着这个幸福的夜晚！” 张清扬说完便走下台，掌声雷动，大家这次完全是真心的拍手，之前听王主任讲了好半天，还以为张县长也要发挥半个小时呢，却没想到张县长体察民意，三分钟便结束了讲话，这让大家高兴不已。女主持人陈美淇也好奇地盯着张清扬，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她之前采访过不少领导，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低调的。领导讲话都有一个规距，就是“无三不成文”，无论什么场合都会至少讲三点，所以听到张清扬的简短发言她自是感到耳目一新。 接下来的活动是文艺表演，政府内每科室出一个节目。张清扬坐在郝楠楠的身边，两人一边看着节目，一边时常交谈两句。节目的最后也是压轴大戏，主持人陈美淇故意卖了关子，然后才说：“有请张县长上台表演！” 大家热烈拍手，一旁的郝楠楠把张清扬拉起来笑道：“县长，好好表现呀！” 张清扬随意地唱了一首歌，表情肃穆，目光仿佛盯着台下的所有人，其实他只看着贺楚涵一人，望着贺楚涵那张落陌的脸，他在台上强颜欢笑。贺楚涵明白他在看着自己，就高高举起双手拍起来，张清扬得到她的鼓励，唱得更动听了…… 全场叫好，而且还有人喊着“再来一个”，张清扬挥挥手，对大家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走下台。节目至此结束，下面是舞会，大厅内的灯光也暗淡下来，变得眩目多彩了。轻缓的舞曲，气氛一时间变得安逸不少。政府舞会自是不能像夜店里那般狂放，完全是简单的交际舞。 “张县长，刚才的歌，唱得真是不错，不知能否请您跳一支舞？”郝楠楠伸出手来邀请，张清扬当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站起身笑道：“我很荣幸！”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郝楠楠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与张清扬握了下手。张清扬也微笑着说郝县长的舞跳得真好。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不巧身后凑过来一个人，笑嘻嘻地说：“张县长，我想请您跳一曲，不知可否赏脸。” 张清扬回头去看，见是县台的美丽主持人陈美淇，便笑道：“好好，大主持人邀请我怎么敢不答应啊，你可是我们珲水县的一朵花哦！” “呵呵，张书记过奖了！”陈美淇美滋滋地伸出手握着张清扬，然后抱歉地对郝楠楠说：“郝县长，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郝楠楠嘴上虽这样说，可是目光却是冷冷的看着她。女人的醋意往往比男人来得更直接，也更明显。 捏着陈美淇润滑的小手，张清扬有些不敢抬头看她，感觉雙腿发硬似的，只好低头仿佛专心跳舞的样子。他原本对这个行业的女人是报有偏见的，可是今天半拥着陈美淇，他心里却有些颤动。 陈美淇见到他的样子，就打趣道：“张县长，人家就这么丑啊，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一句话说得张清扬烧红了脸，面如猪肝…… “是太美了，所以不敢看……”张清扬仓促间回答，说完之后大窘，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更加尴尬起来。 陈美淇在这种场合应对自如，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她痴痴笑起来，拉着张清扬的手在舞池中摇晃着胳膊。 “县长，你说得是实话么，能被风度翩翩的张县长如此夸奖，可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啊！”陈美淇贴着他的耳朵说，外人去看，就仿佛两个人在说悄悄话似的。 张清扬虽然对这个女人不反感，他稍微后仰了下身体，不冷不热地说：“陈主持，你如果在这么谦虚可就是骄傲喽！” “呵呵，您可真是领导，两句话不道就批评起人家来了！”陈美淇略作不满地笑道：“不过，能被县长批评，小女子很荣幸！” “你的节目我看过，很好，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张清扬这话到不是恭维，他之前的确在珲水台上见过她，当初对她有些好感。 “谢谢您支持我们新闻工作，本来工作很累的，可是有了领导的关注，今后我们会更卖力工作的，回去以后我就和同事们说您默默地支持着我们。”陈美淇开心地说，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 张清扬一阵无奈，当他成为代县长以后，身边的人就时刻注意着他的言行，仿佛领导放个屁都是一个指示。就比如说今天吧，他只不过随口说看过陈美淇的节目，在陈美淇看来就是得到领导的支持了。 不远处，郝楠楠与贺楚涵坐在一起交谈甚欢。郝楠楠指着张清扬二人对贺楚涵说：“涵涵，你瞧，我们县长的舞跳得很不错啊……” “嗯，是不错，楠姐的舞跳得也很好呢。”贺楚涵低头喝了一口饮料，脑中回忆起刚才郝楠楠与张清扬跳舞时的亲热劲儿，望向郝楠楠时，双眼仿佛射出了钉子。 “涵涵啊，你真讨厌！”郝楠楠拍了拍贺楚涵的手背，二人心照不宣地说着话，那层意思谁也没有说破，而郝楠楠也没有过分的掩饰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曲毕，张清扬长出了一口气。几乎贴着他脸的陈美淇笑道：“领导，和我跳舞很累吗？” “怎么会呢，我享受得很啊！”张清扬硬挤出一丝笑容。 “谢谢您，今晚是一个很愉快的夜晚，我会牢记在心的！”音乐停了，可陈美淇却没有松开手，身体反而更上前一步。 “我也一样，以后工作上有困难可以找我，今天晚了就这样吧。”张清扬说完就稍微向后一步，拉开距离，言语中要散开的意思很明显。 “那好啊，以后肯定登门去拜访！”陈美淇笑成了一朵花，暗中捏了捏张清扬的手指，令他感觉骨头都酥软了…… 晚上回到家中，喝了一杯田莎莎送上来的醒酒茶，张清扬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淡。他长叹一声，心里有一种湿湿绵绵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东西放不下，他想到了陈美淇。外边的天空漆黑一片，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田莎莎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张清扬的对面，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哥，你今天有什么心事？” 张清扬的脸倾刻间红了，吱唔道：“没……没什么，我……我就是觉得人生真苦短，也许什么事情没做就结束了，有点郁闷。” “呵呵……”田莎莎笑得很开心：“哥，你这意思就……就有点像少女怀春似的！”说完后也许觉得有些过分，脸也跟着红了。 “鬼丫头，你知道什么叫怀春，那个……我就是有点心烦……”张清扬狡辩着，却发现越描越黑，他没想到田莎莎一句玩笑话正好道中了自己的心事。他心中的味道可不就像怀春么，当初第一眼见张素玉、贺楚涵、梅子婷等人时，就是这种感觉。 “哈哈，猜对喽，哥，你……是不是想楚涵姐了？我好久没见过她了，你们不是吵架了吧？”田莎莎拍着手没心没肺地笑。张清扬把贺楚涵介绍给田莎莎认识以后，田莎莎就发现了哥哥姐姐间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最近她发现贺楚涵好像很久没有来过了，就以为哥哥的失神落魄与贺楚涵有关。 “别胡说，快去复习吧，要不然早点睡，我安静一会儿。”张清扬扭头望了一眼窗外无边的夜色，突然觉得有千万只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他感觉全身上下极其不舒服，赶紧叫住田莎莎说：“莎莎，去把窗帘拉上，以后天黑了就拉上窗帘。” 田莎莎虽然感觉莫明其妙，但是也跑过去把房间内所有的窗帘拉上。然后回身站在张清扬的身后，突然伸出冰凉的小手摸着他有些微热的额头，一本正经地说：“清扬，乖，你要听话，姐姐给你讲故事听……” “噗嗤……”张清扬被她的恶作剧搞得哭笑不得，假装微怒道：“死丫头，别没大没小的了，再这样我打你屁屁！” 第184章得罪领导 “哼，你要打我，我就去找楚涵姐告状！”田莎莎故意扭了扭俏臀，然后飞快地跑上了楼梯，站在上面说：“张县长，你要开心！” 张清扬笑了笑，心头的压抑减轻了不少。见到田莎莎敢对自己这样，他也放下心来，看来她在家里终于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这种欢笑的感觉很惬意。他的笑容随着田莎莎消失在楼梯口而消失，心里又想起了陈美淇。 这是一次考验！ 张清扬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往往最多的是想通过征服女人以显示自己的能力。 他的心中蠢蠢欲动，但是他觉得很荒唐。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他才起身去洗澡，然后上楼去睡了。今晚他失眠了。 第二天元旦休息，本来县政府办公室组织了一支去长白山的旅游团，机关内部可以随意报名，费用政府出一半，个人出一半。其实这么个说法就是麻痹大众，内部的人都知道费用完全是政府财政拨款。张清扬虽然没有参加，可也对这费用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让下边的人切身实地的得到些实惠，他们就不会支持你。 坐在家中甚感无聊，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正在打扫卫生间的田莎莎立刻跑去开门。张清扬一边看报纸一边想着会是谁，如果是下级来拜访，之前肯定是要打电话的。 “哈哈，楚涵姐，真的是你啊，想死我了！” 他突然听到田莎莎大叫一声，然后就是两个女人的笑声和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张清扬一阵激动，他明白是贺楚涵来了。可是他仍然坐着没有动，假装看报纸。 “喂，张县长，你女人过来看你了，还不起来迎接啊！”田莎莎拉着贺楚涵的手走进来，见到张清扬还坐在那里，不免就有些生气，同时猜想到他们两个肯定是吵架了。听她这么一说，一边的贺楚涵嗔怪地拍了她一掌，粉面羞红。 “哟，是楚涵来啦，快进来坐吧！”张清扬仿佛刚刚看见她似的，又见贺楚涵的手上拎着一些菜，赶紧起身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啊，别人来我这里送烟送酒，只有你是个例外，呵呵……” 贺楚涵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不动声色地说：“今天过节，我担心你们没有什么菜，就带来一些。这可不是给你的，是带给莎莎的。我也没什么事，回去了……” “不许走，站着！”张清扬一见贺楚涵动了真格的，情急之下冲过去拉住了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得罪你，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见到他抓着自己的手，一旁还站着田莎莎，贺楚涵又羞又怒，甩手道：“还是县长呢，这么没规矩！” 一旁的田莎莎掩着嘴笑，拉着贺楚涵坐下，然后对张清扬眨了眨眼睛，笑道：“正好你们两个人今天心情都不好，那就互相安慰吧，我就不打扰了，中午……楚涵姐，午饭你来做吧，妹妹我还要学习呢！” 田莎莎说完，也不顾二人反对就跑上了楼梯，然后又偷偷地对贺楚涵做了一个鬼脸。只剩下张清扬两个人了，气氛有些尴尬。见贺楚涵低着头不说话，张清扬只好先开口道：“你还生我气呢？” “我能生你什么气？”贺楚涵生硬地顶回来，仿佛都懒得看他一眼。 是啊，平白无顾的她为何要生自己的气？可是张清扬分明发现贺楚涵心中有气，他抓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可怜巴巴地望着贺楚涵，求饶道：“楚涵，我们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见他如此，贺楚涵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抬头恶狠狠地地瞪了他一眼，声音稀奇古怪地说：“我怎么敢生您气呢，您现在是一县之长，所有的人都围着您转！对了，昨天舞跳得不错啊，哼！” 一听这话，张清扬心下释然，问题终于找到了，原来她是吃醋了。他心里立旋涌起一股甜意，一个女人吃你的醋，那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你。他只好厚着脸皮解释道：“昨天那种场合，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说她们过来请我跳舞，我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那样是不礼貌的。其实我才不想和她们跳舞哩！” “哼，还说不想，瞧你们跳舞时那个亲热劲儿，搂搂抱抱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很爽是吧？”贺楚涵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看向张清扬时仿佛都带着刀子。 “那个……我……我没想那样，都是他们……” “哟，我们的张县长可真是迷人啊，那么多女人往你身上贴，女人怎么就这么贱！”贺楚涵的眼圈红了，她想到了自己，明知道他有别的爱人还吃这份闲醋，感情这东西令人无可奈何。 “这不能怪我，我……我也想躲着他们呢！”张清扬为自己的名声狡辩着。 “哼，还说你不想，你的手在人家的后背上摸来摸去的……”贺楚涵发现自己恶心得说不下去了，越说越气，声音都发起颤来：“哼！” 张清扬的脸彻底红了，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发现桌上有苹果，就把水果盘送过去说：“那个……楚涵，你消消气，先吃个苹果，我……接受你的批评……” “张清扬，你真混蛋，太让我失望了！”贺楚涵气急败坏地拿起苹果就打向张清扬。只听张清扬大叫一声，然后双手就捂着脸，弯着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在沙发上扭動着身体。 “清扬，你没事吧，打你哪了？”贺楚涵扑上去，双手扳着他的肩头焦急地问道，手足无措。她只是顺手一扔，并没有看到那个苹果打在他哪里了。 张清扬喘着粗气，一句话不也说，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身体。 “清扬，你别吓我，到底打哪了，出血了吗？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太在乎你了，不想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我明白你的好意，全是我不好。”张清扬终于抬起头，一脸的羞愧，手上还拿了一个苹果，左边脸有些微肿，是贺楚涵刚才的杰作。 “疼吗？”贺楚涵摸着他的脸问道。 “你要是不生我气了，我就不疼……”张清扬眨了眨眼睛。 “哼，讨厌，谁让你没个正经了，就知道气我，打死你也活该！”贺楚涵终于笑了，瞪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不怪你，要怪就怪我。” 贺楚涵忧心重重地说：“清扬，你别怪我多事，我不担心郝县长能和你怎么样，可是昨天那个女主持人，很明显她就是故意的接近你，好像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似的。我是女人，对这方面比男人敏感。所以你最好小心，离她远点……” 张清扬明白她说得对，可还是打趣道：“不是你比我们敏感，而是你吃醋了！” “讨厌，我说真的呢，你别扯没用的，我想你如果真栽在她的身上，那也太不值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有分寸！”张清扬摸了她的头。 “分寸？只怕一看到美人就手心发痒了吧？”贺楚涵恶语挖苦道。 张清扬的脸又红了，不服地说：“楚涵，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色吗？” “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啊！”贺楚涵说得理直气壮，得意洋洋。 张清扬无语地低下头，心中盘算着陈美淇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吗？通过贺楚涵的提醒，他渐渐清醒过来，因为昨晚的一切太顺了，仿佛全部是巧合，可又感觉像是某人计划中的，这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 元旦期间的政府工作像是在演戏，早就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安排好了一切脚本。下面的人是导演编辑，上面的人是明星演员。行程路线，行程时间，就连具体的在某某家坐多久都标出了时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突出喜迎新春以及领导干部关心广大群众的主题，县委县政府的几位头头们都去各乡镇走了走，每一队人马都跟着一组电视台的记者。这可就忙坏了宣传部长和电视台台长。珲水电视台本就是小台，只有两辆新闻采访车，通过向交通局协助，交通局长二话没说，第二天就从珲水县内的几家大企业借来了几辆面包车。 警车开道在前，领导的奥迪、红旗之类在中间，电视台的采房车跟在后边。去年的时候珲水县的领导们只有县委与县政府的头头可以坐得上奥迪，像其它局级干部以及秘书长之类完全是捷达或者帕萨特，可是大家都看着奥迪眼红，今年也悄悄地换了车，有钱的部门换上了德国车，没钱的换上了二十来万的日本车，开出去到也十分显眼。 其实也不能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政府内部的车一看车牌就明白了，所以一些大企业的老总开的车往往是体制内的牌照。不过，珲水的每个部门都有两三辆豪华车，一般都是从各企业那里收缴上来的，因为这些单位与企业之间永远都有债务往来，一来二去企业的老总们在换车的时候，就把老坐驾当成了还债，到有些“喜儿抵债的意思”，不同的是这些老总们早就想换车了，正好因此找个借口而已。 就比方说财政局吧，表面上的局领导开了辆奥迪，实责车库里还有辆八成新的宝马和一辆丰田v8，这辆越野车成了财政局压箱底的宝，据说是为了领导到乡下视察方便。其实大家都清楚，领导去视察工作万万不敢开这辆车的，这辆车基本上是局内的一二把手所拥有，两人换着开，有点像共同养着一个情人似的。而且这辆车的车牌号还是之前那家企业内的车牌号，表面上与财政局无关。 第185章釜底抽薪1 别看珲水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可穷的是老百姓，富的是领导，越穷的地方，往往领导们就越富，正所谓兴，百兴苦；亡，百兴苦。大地方的领导表面上做事，暗地里赚钱；小地方的领导表面上做官，暗地里赚钱。说白了无论大小领导，都有着一样的人生目标：那就是赚钱。 张清扬今天要去双山镇慰问群众，所以也坐了一辆越野车，只不过是一辆老式的丰田，而且有些年头了。岛国的“动作片”世界一流，其它东西只能算做二流。这辆车在山路上颠簸不断，气得司机小郎不满地嘟囔减振早就应该换了。远远就望着双山上的皑皑白雪，张清扬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瞭望窗外，或者透过前面的后视镜，偷偷扫一眼身边的陈美淇。 自从联欢会以后，这还没几天呢，传言就漫天飞了，说什么陈美淇是张县长的晴婦，而且还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有些群众甚至说看到过两个人在一起亲热的场面。当然，最先传开的还是珲水电视台。陈美淇身为珲水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之前免不了总受到各局级领导的暗示，吃饭啊、喝茶啊什么的。在珲水领导的心里，主持人这个行业与戏子没什么区别。 可自从传出她是张县长的晴婦以后，大家就不敢再请她吃饭了，见了面就想见到国母似的打招呼，堆起满脸的笑容。 这种传言也通过贺楚涵的嘴传到了张清扬的耳朵里，他便更加明白此事不简单了。不过他当时没对贺楚涵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头说知道了。这次去双山镇慰问五保户和孤寡老人，电视台自作聪明地把陈美淇安排给了张清扬，可见这传言多数人已经当真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明明什么也没有，假的传多了就是真的，而那些真事往往没有人相信。对于电视台的这种安排，张清扬又不好刻意回避，因为如果刻意回避就更显得两人间有什么了。张清扬心情的郁闷可想而知，同时他不得不佩服陈美淇，这个女人太会利用男女关系了来作文章了，如果真進入了娱乐圈，没准就要成为大名星。 车子在爬山，越爬越慢，秘书赵金阳坐在前面一言不发，张清扬在后边也是不说一句话，这可就让喜欢说话的陈美淇觉得无聊了，她轻轻地哼起了歌，大腿也一下一下地弹跳着，不经意地就碰到了张清扬。张清扬赶紧收回大腿，却没有说什么。 陈美淇却是哎哟一声，不好意思地说：“打扰领导思考问题了！” “没什么，我正在听你唱歌呢！”张清扬笑了笑，心里更加鄙夷陈美淇的做法了，他知道陈美淇刚才是故意的，就是想找话与他说。 陈美淇还是第一次遇见张清扬这种不爱说话的领导，过去无论是县领导，还是上级领导下来视察，她都要做陪。这些领导见了美女无不都妙语联珠，只有张清扬一言不发是个意外。 前遇小桥，车队突然停止了，张清扬透过窗户看到桥边站了不少人，还以为有人要上訪，不禁坐起身体问道：“怎么回事？” “我下去看看……”赵金阳说一声，推开车门就跳下去了。 没多久，赵金阳带着双山镇党委书记林越、镇长梅金才赶了过来。林越是郎世仁提起来的干部，而梅金才则是马奔的人，所以这二人平时工作当中是面和心不和。自从郎世仁调走以后，梅金才就反压了林越一头，林越现在是寡婦睡觉，上面没人，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见镇领导过来欢迎了，张清扬虽然心中不快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推门下车了。梅金才抢先一步赶过来与张清扬握手，一个劲儿地说天气寒冷，感谢领导过来检查工作，辛苦了之类的。一旁林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因为按照惯例第一个握手的应该是一把手。张清扬与梅金才客气了几句，然后又与林越握手，拍着林越的肩说：“林书记，天这么冷何苦来接我啊！” 虽然林越同张清扬的父亲一个年纪，可是经他的手这么一拍，就感觉人都挨了半截，感动地说：“张县长来视察工作，就是给我们双山镇领导班子脸上贴金啊，怎么说也要过来迎接。” 张清扬就不能再说什么，指了指前面说，我们走吧。众人就又都回到车上，陈美淇依然坐在张清扬的身边，这令林越与梅金才心中暗暗盘算着晚上住宿的安排要调整一下了。 张清扬突然开口道：“小淇，你们新闻工作也要加强对农村的注视，我们珲水的发展虽说有工业，但是仍然离不开广大农民群众，我们要为农民们准备好丰富的精神食粮！” 陈美淇连连点头应允：“张县长指视得对，回去以后我立刻向台长汇报，加大对农村工作的投入力度。” 张清扬又不说话了，这让陈美淇觉得很尴尬。没多久车队就来到了双山镇政府，是座三层小楼，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正当中竖了根旗杆，现在没风，国旗就有气无立地垂下来。在镇政府的会议室里，张清扬倾听了镇党委与镇政府的简单工作汇报。这就没陈美淇什么事了，她不好再缠在领导身边，一个人躲进会客室补妆去了。 双山有苹果梨基地，张清扬来珲水以后干得第一件大事就是把珲水的苹果梨卖出了好价钱，所以镇领导在汇报的时候就突出了苹果梨带给双山的收入，从侧面让领导高兴。张清扬明白他们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现在延春地区的苹果梨全部归为我们珲水统一管理，那我们双山镇苹果梨基地就要起到带头作用，向其它基地推广我们双山经验，竖立我们双山苹果梨企业的典型，让群众看到希望！” 在坐各位猛烈鼓掌，因为镇里通过苹果梨得到了不少甜头，大家打心底里感谢张清扬。这种会议基本上都是陈词滥调，可又省略不得，官场中人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开会，这是规距。张清扬把会议的时间压缩到最短，然后起身说道：“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切身感受下群众的生活，眼风为实啊！” 下面的工作人员早就安排好了，所以林越与梅金才一左一右陪着张清扬出了会议室来到外边，这时候陈美淇已经开始在准备节目了。她对着摄像机说了几句，然后就跟在了领导的后边，摄像机拍个不停。 张清扬对身边的二人说：“现在党中央十分关心农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加快农村税费体制改革，切实减轻农民负担，是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所以这项工作一定要搞好。不能因为农民赚了点钱，我们政府就要去收这个收那个，那样就会让农民寒了心哪！这项工作的目的是为即将全面铺开的农村税费体制改革做好准备，争取主动。要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要系统全面地考虑问题，尽可能把情况弄透。提出的措施、办法，要有可操作性。总之，要把农民负担同乡镇财政体制改革、乡镇机构改革等统筹考虑，这是个系统工程啊，你们两个要多费心，争取在全县起个带头作用。” 双山镇是全县最富裕的镇，所以张清扬才会有这翻肺腑之言，前不久信訪办接到群众举报说，双山镇有些村党委在修建村委会的时候向群众要钱，此事引起了张清扬的高度注视，亲自做过批示。 林越、梅金才都知道张清扬没有明说，实际上对这件事还是很不满的。林越看了一眼梅金才，见他没有表示才说话。心里却想自己这个党委书记坐得实在是窝囊，事事还要看着镇长的眼色。 他说：“有张县长的指示，我们有信心搞好农民减负的工作。镇党委与镇政府高度关注此事，已经向各乡、村下了通知，请张县长放心。” 这些自然都是场面话，双方都有意把话说得含糊一些，在官场中像这种应付的场面有很多，张清扬虽然不喜欢可也无奈。他现在还是代理县长，有些事情还不能指手画脚，只能点到为指。他对下级还是很和气的，比过去成熟多了。 他笑着表扬道：“县里十分相信双山镇党委班子，双山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你们工作做得很好，我代表县政府向你们基层干部表示感谢！” 林越与梅金才的脸红红的，他们都觉得能被张县长这位政治明星夸奖是件十分荣耀的事情。见到张清扬高兴，梅金才笑道：“张县长啊，有了您的话我们就知足了。双山镇还靠您给我们指引方向！” “金才同志，双山镇还要靠你和林越同志来做具体工作，你们要搞好班子的团结与稳定，只有领导班子拧成一股绳，才能有所发展！” 张清扬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却让林越与梅金才脸上不好看起来，两人面面相怯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没想到两人不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张县长的耳朵里，可是看着领导的表情却不显山露水的。张清扬那平静的表情在二人看来就有些高深莫测和神秘了，两人都觉得领导在敲打他们，所以虚心地低下头。 说话间就来到一座四合院门前，红墙铁门，大门柱上还贴着白色的瓷砖，张清扬微笑点头：“看来这家很富裕啊，不错不错，院落也很干净，这很符合国家建设新农村的标准嘛，看来我们双山有了很大的进步！” 第186章：釜底抽薪2 “张县长，我们进去瞧瞧吧？”梅金才好像随意地问道，其实这家人早就准备好了。 “好，进去瞧瞧，看看老乡们都在干什么呢。”张清扬微笑点头，他虽然知道这是安排好的剧本，可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官场中人演起戏来，比那些演员还好。“金才，这个村叫什么名？” “这里叫王家屯，家族大姓，姓王的居多。”梅金才小心地回答。 “大脸猫，大脸猫，快出来，县长来看望你们了！”本村的村长一直跟在后边，现在冲在了最前面叫喊着。 “大脸猫？”张清扬奇怪地望着梅金才。 梅金才笑着解释道：“领导，你一会儿见到这家的主人，就知道这‘大脸猫’是什么意思了。” 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看样子三十多岁，大声嚷着“欢迎领导来检查工作，有不足之处希望领导多多批评”，听到这话张清扬不禁笑了，心说这演戏的成份也太大了，有点演过了。哪有普通老百姓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这语气有点想镇领导。他仔细看着这位大嗓门的男子，就明白了那“大脸猫”的含义。只见男子长了一张大圆脸，由于脸上肥肉太多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还真给人一种“大脸猫”的感觉。 刚才张清扬脸上的笑容没有逃过梅金才的眼睛，不过他以为是领导高兴。通过介绍才知道这“大脸猫”原名叫王志，属于王家屯的有钱户，家里除了五万颗果树，还买了一辆小型运输车，农活闲下来的时候就去城里拉货，小日子过得很幸福。王志紧紧地握着张清扬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让老婆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的。 “别让他们忙了，坐下聊聊吧。”张清扬对林越吩咐道。 林越赶紧使了下眼色，众人就在王志家宽大的客厅内坐下，张清扬望着此刻有些腼腆的王志，随意问道今年收入怎么样？负担重不重，孩子上学什么的问题。王志有些紧张，一口一个感谢党感谢政府，什么现在的好生活全是在党的正确领导下，说到最后有点不知所云了，什么坚定不移地跟着党走的话也说了出来。 张清扬必竟年轻，听到这话后就想笑，可他也只能忍住不说。与王志的这种交谈有点像演员对台词，没有任何深意。又闲聊了几句，突然看到了王志那十几岁的儿子站在一旁，张清扬就拉过来说：“小朋友，现在生活好不好啊？” “好，天天吃大鱼大肉，还有新衣服穿！”小孩子一本正经地回答，老气横气的样子。 张清扬的心里突然感觉酸酸的，甚至有些悲哀。他没想到双林镇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连小朋友都没放过，也提前教导一翻。他突然厌烦了这种走秀，虽然之前就明白这是走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演戏的痕迹会这么严重，双林镇党委与镇府真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他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笑道：“好聪明的小孩儿，好好学习吧，国家还等着你去建设哩！” 众人大笑，而且脸上的笑容一直也没有散开，每个人都努力笑得漂亮一些。仿佛张清扬说了句天大的笑话。刚才张清扬关心小朋友的一幕自然被摄像机拍射下来。 张清扬无趣地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再走走，多走几家。” 从王志家出来，林越与梅金才又陪在了张清扬的身边，两人的脸上还堆着笑，看样子对王志的表现很满意。张清扬却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这次我下来，你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啊，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可是两人仍然听出了领导的不满之意，林越只好答应道：“领导下来一次不容易，理应多多准备。”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对于这种事他不到多批评什么，毕竟当上级领导来珲水县考察时，珲水县政府也要提前准备好，一层一层的欺骗，这是东方政治的特点。 又走了几家富裕户，大相径庭，无不都说今年苹果梨的收成好，让他们赚到了大钱，感谢张县长什么的。从这家院子走出来，张清扬感慨道：“看来双山镇还是很富裕的！” 林越把这话当成了暗示，赶紧说道：“基实也不然，虽说双山镇的农民思想观念强，一边养果树一边在外打工，可还是有一些家庭很穷。” 一旁的梅金才附和道：“张县长，要不然我们再走访一些贫困户和五保家庭？” “嗯，应该的，过年了，任何一处都要走走，不能让群众寒了心哪！”张清扬知道人家都安排好了，所以只能去走走过场了。 说话间就来到了村头，是一所老式的砖瓦房，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这自然就是慰问的地点。大家引着张清扬进来，村干部冲在前头早就进屋了。赵金阳也从后边冲上来在张清扬的耳边说：“张县长，大米白面豆油什么的已经准备好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了梅金才，知道这又是他们的杰作，总不能让张清扬从县里拉着大米白面过来，所以这项工作早就布置好了。张清扬表情不动，装作很正常的样子。 这时候村干部已经领着一个独臂男子走出来了，向张清扬介绍道：“张县长，这是本村的困难户王山富，小时候落下的残疾，他没能娶上媳妇，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所以生活一直都不富裕。” 张清扬与他握了下手，说：“王山富同志，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来看望你了，希望你能过一个好年，为你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 张清扬的话还没说完，早有工作人员抬着大米白面和豆油什么的在电视台的摄影机前走过，每个人都喜洋洋的表情…… 王山富感动得说不出话，拉着张清扬就跪下了，然后等气喘匀了才说了些感谢的话。早有身旁的人拉着他起来，然后领导们就来到了屋里。由于是老式房子，采光不是很好，屋内很暗，黑洞洞的像是地窖。只见农家的土炕上躲着一个老人，身上盖着被子。 张清扬感觉屋内很凉，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土炕，不满地对梅金才说：“金才同志，政府工作疏乎啊，屋内这么凉让人怎么过！家里还有老人哪！” 梅金才的脸上讪讪的，可是并没显得多么自责，而是马上对身后的村干部说：“老王，你听好了，一会儿马上为王山富家准备两车煤，包证他家今年的取暖！你平时是怎么干工作的，难道县长不来你就不认真负责了吗！” 这话说得很重，可是张清扬发现村干部除了一个劲儿地点头外，什么也不说，脸上没有半点愧色，这让他觉得很奇怪。再回头瞧了瞧，发现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全程记录下来了刚才“感人”的一幕，另外还有随行的报社记者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他心里渐渐明白了，只怕王山富家的土炕只有今天没烧火而已，为的就是突出他张县长爱民如子的画面…… 床上的老人有些耳聋，交谈起来不方便，王山富站在一旁帮着翻译。张清扬早就没有了之前下乡时的热情劲儿，刚想离开，却发现炕上放了一本书，他拿起来一看是本科学栽培果树的教科书。他不由得点头道：“好啊，王山富，知道学习就是好事情，我相信你会脱离贫困的！” 王山富这回显得很会说话了，说什么这些书都是镇政府发下来的，他看见别人种树发财了，自己也要努力学习赶上别人之类的话。他说完了，一旁的梅金才也笑道：“张书记，还记得今秋您来视察工作时，提到了邀请果树专家技术员的事情，现在通过与公司联系请到了省里的果树专家，双山镇的果农们定期去镇政府听课，学到了不少知识啊。当初您的一席话让我们受益匪浅………” 张清扬又不想再扯下去，这时候只见扛着摄影机的记者来到跟前，对着他手上的书拍了拍，更让他觉得是在演戏一般。从王山富家出来后，又走访了几家孤寡老人，照样送上大米白面，干部们脸上的表情跟随着张清扬变化，他高兴，干部们就大声笑，他悲痛，干部们比他还悲痛，一个个都像死了爹妈似的。张清扬怀着一颗复杂的心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上来一次不容易，照原计划今晚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天。 晚上，在镇政府的欢迎宴上，望着桌上那一瓶瓶的五粮液，干部们的脸上想悲痛也悲不起来了，一个个开怀畅饮，仿佛白天里所见到的孤寡老人和贫困家庭已是梦中的情景了…… 虽然张清扬不想喝酒，可迫于别人的敬酒，也跟着干了几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他就借口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林越与梅金才陪着张清扬到了住处，就在镇政府旁边的冬梅宾馆，镇政府平时接待上级领导都安排在这里。冬梅宾馆顶层的几间豪华套间，也只有在上级领导来时才能用得上，平时没有人住得起。 宾馆内部早已准备好，大堂外边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边写着“热烈欢迎张清扬县长莅临我镇视察！”张清扬扫了一眼横幅，没说什么。一旁的林越担心领导没看见，特意说道：“这个小林哪，我告诉他要低调一些，没想到搞成了这样，一会儿我再批评他！” 第187章釜底抽薪3 “算了，他们也是好心，再说这个……也算是种广告效应吧。”张清扬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迎面赶来一人，对林越说：“林书记，一切已经准备好了，请领导上去休息。” 林越拉着他给张清扬介绍道：“张县长，这位就是冬梅宾馆总经理林杰。” 张清扬笑着与他握手，说了声辛苦了。这人很想在张清扬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引着领导走在前面，同时对服务员吆三喝四的，让她们快些准备好茶水、水果点心。其实房间内早就准备好了的。 张清扬颦眉道：“小林哪，不用麻烦了。”心想这人好不知趣，一点也没摸透领导的心思。他以为这样是在拍马屁，实则很令领导反感。 进到房间，林梅二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张清扬旁边热情地聊着，声怕怠慢了他。一旁的服务员在林杰的指挥下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林杰一会儿手摸这里说有灰，一会儿又说水果不新鲜，无非是想引起领导注意。 张清扬被他搅得心神不宁，摆手道：“小林哪，你去忙吧，我这里挺好，不用麻烦了。” “好，好，领导们早些休息。”见到张清扬下了逐客令，林杰这才带着服务员出去了，临关上门前还回头笑了笑。 “哎，林杰太热情了，张县长能住在这里他很高兴！”林越看出来张清扬有些反感林杰太多事，所以打着圆场说。 梅金才扫了一眼林越，没说什么。这一眼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他猜出来梅金才有话想说，可也没有多问。三人聊了聊工作，无非就是一些闲耻，张清扬很想早些休息，可这两人偏偏不知趣，热情的有些过分了。张清扬无奈地扫了眼手表，两人这才明白领导想休息了，双双起身告辞，又说些客套的话才离开。 来到走廊里，林越看了看张清扬旁边的房间，问道：“金才，人安排这里了？” 梅金才点点头，有些心虚地说：“不知道领导会不会生气……” “我觉得……不会吧，总之既然没什么，也怪不上我们。” “也是啊……” 两人说得云山雾罩，外人听了肯定迷糊，他们到是都很清楚对方的含义。 张清扬来到窗外望了望双山的夜色，远处的高山上借着积雪反射出白色的光茫，山上的万家灯火稀稀点点，令这夜色不显得孤单。张清扬随手拿出一本史记，翻了翻却是没有看进去。这一刻他觉得如此孤单，拿出电话想打给贺楚涵，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思绪有些乱。白天陈美淇对自己的热情劲儿就在眼前徘徊，让他心动的同时也有些胆怵。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张清扬心情烦燥地起身拉开门一瞧，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梅金才，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张清扬猜出了他的来意，脸立刻拉下来，说道：“金才同志啊，你这样很不好，刚和林书记离开就回来了，你让别人怎么想？” 梅金才红了脸，说：“张县长，我……就是想和您单独聊聊，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进来吧！”张清扬冷冷地说，他却没有关门。 梅金才小心地坐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吱唔半天才说：“张县长，对这里还满意吧？” “嗯，很不错，就是让你们破费了。” “那个，这个林杰是林书记远房的侄子……”梅金才仿佛没有任何意义地说。 “举贤不必亲嘛，无妨无妨。”张清扬听懂了梅金才的意思，只怕这冬梅宾馆复杂得很，可是张清扬并不想趟这混水，就把话岔开了。 两人这就么干坐着，梅金才很想找些话来说，可是见到张清扬越坐越稳，静静地喝茶，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正坐立不安呢，有人敲门。只见林杰从门口探进头来，笑嘻嘻地说：“领导还没休息呢？” “有事？”张清扬黑着脸问道。 “那个，我……我就是过来汇报一声，我们酒店有无线网，领导闲着无事可以上网……”林杰抓着头发说，然后仿佛刚看见梅金才似的，打招呼道：“梅镇长好。” “小林，谢谢你。”张清扬对林杰点点头。 梅金才不好再坐着了，站起身迟略微迟疑地抓起手提包，说：“张县长，今天晚了，等下次再向您汇报工作吧，您早些休息。” 张清扬与他握了下手，送他到了门口。梅金才拉了一下林杰说：“小林子，我们走吧，县长要休息了。” 林杰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边回头一边说道：“早就听到了张县长的大名，您在老百姓心中是一个好官，我们都喜欢你……” 梅金才听着他胡说八道，赶紧硬把他往外边推，并回头对张清扬歉意地说：“张县长，小林不会说话，今天有点激动了，您别介意。” 已经十点了，张清扬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心内发空，像丢了魂魂的感觉。他在屋内坐立不安，又感觉头有些疼，他便想去洗澡了。临进卫生间前顺手拿着手机，担心别人给他打电话。他不明白为何今夜如此躁动，好久也没有这种体会了。 张清扬站在莲蓬头下任清水哗哗地流着，眼睛闭着，头发湿了，脑子就清醒了很多。可是今天陈美淇在他身边的表现却是挥之不去，尽管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就那么安静地坐在一起，可是张清扬觉得陈美淇有着强大的女性魅力，虽然他讨厌过分聪明的女人，可是聪明的女人往往更吸引男人，这种女人在男人的心里是矛盾的。 他很奇怪自己会有这种反应，赶紧把思绪转向别处。他明白自己的精神恍惚与陈美淇有着直接的关系，一共好像也没和她说过十句话，可她就像是一块口香糖，不松不紧地粘着你，让你不舒服也让你挥之不去。 突然手机响了，张清扬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洗手间接听电话，他没想到打电话的正是陈美淇。 “张县长，您休息了吗？”陈美淇柔柔地说。 “没，刚……刚洗完澡。”张清扬发觉有点缺氧，大脑空空的。 “张县长，我很无聊，想来看看您，不知道方便吗？”陈美淇今夜的嗓音仿佛与窗外的夜色纠缠在一起，十分的空灵。 “嗯，方便，很欢迎。”张清扬有气无力地说，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您那里是不是还有很多人啊？”陈美淇突然迟疑起来。 “没，他们都走了，就我自己一个人。”张清扬急切地说，说完后又是一阵后悔，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儿一样幼稚可笑。 “张县长，我……我就在你门外呢……”陈美淇显得很谨慎地说道。 张清扬“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他赶紧走过去拉开门一瞧，果然陈美淇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外。 “快请进吧，你……”张清扬发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美淇腼腆地一笑，轻轻地走进来，身上刚洗过了澡，散发着淡淡地香气，沐浴后的脸蛋白里透红，有着很迷人的光彩，头发湿湿地披在胸前，发梢处还有晶莹的水滴，把她显得很更媚惑无穷了。 “您真忙，年纪轻轻的就日夜操劳了，哎！”陈美淇笑着坐下了，语气中满是关心之意，又有些为他鸣不平似的。 一听这话，张清扬仿佛找到了知心人似的，说道：“是啊，有些事真是没办法。要说忙也不忙，可是你来我往的最费时间，大家都想来看望领导，也不好回绝什么。” 陈美淇就幽怨地说：“这些人真是不理解领导的辛苦，工作白天谈嘛，大半夜的还来骚扰您。您是领导，要有很多事情去处理呢，哪有闲时间陪他们呢！” “哎，如果下面的人都像你一样关心我就好了啊……”张清扬叹息道，说完后他就听到了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怦怦响个不停。 陈美淇感觉到了张清扬的不同，可却视而不见，只顾微微低着头自说自话：“其实，自从上次在联欢会上看见你，就很想过来看看你，和您谈谈心，很想请你吃饭，可又怕你不同意。”说到最后，陈美淇又抬起头望着张清扬笑，温柔万分。 张清扬恢复了正常，笑道：“很好嘛，你不说请客，我怎么会知道呢！” 陈美淇立刻笑道：“呵呵，那我们就说定了，等回去以后，您哪天有时间，我就请您吃饭。” 两个人彼经间聊着，越说越投机，张清扬发现陈美淇单独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了，给人感觉天真可爱，总喜欢问一些傻傻的问题，仿佛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张清扬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他不觉得陈美淇如何聪明了，有一种想摸着她头说声“你这个傻丫头”的冲动。 “我就住在你的房间隔壁……”陈美淇突然随意地说道，然后又低下头，双手夹在雙腿间。 “哦……”这话突然把张清扬拉近了现实，他什么也不敢想了，尴尬地坐着不知道再说什么。 陈美淇突然站起身，伸出手来说：“张县长，谢谢您这么忙还陪我聊天，您……是一个好人。” 张清扬也生硬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她光滑的手，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很僵硬，他发现陈美淇的眼圈有点红了，不禁问道：“小淇，你怎么了？” 第188章釜底抽薪4 “张县长，做女人真苦……”陈美淇突然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不停地哭着。 张清扬慌了，手足无措起来，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任由她抱着，又过了一会儿，哭声渐微，张清扬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越来越软，他就搂得更紧了。陈美淇不哭了，抬起头露出了红肿的双眼，然后推开张清扬说：“张县长，对不起，对不起，我……” “小淇，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张清扬的手还搂着她的后背。 “我……没什么……”陈美淇哭着跑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张清扬一个人，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总是在梦中惊醒。好像陈美淇总在他的面前哭似的，那双迷人的泪眼让他欲罢不能。 从双山镇回来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张清扬都过得昏昏沉沉。过完了元旦就是春节，各种形式上的活动也就越来越多，看似早出晚归，其实每一天都是吃吃喝喝地度过，没有任何意义。 珲水新闻也播放了张清扬去双山镇慰问群众的画面，电视上的张县长帅气而认真，紧紧拉着小朋友的手询问，并且做出了很多重要指示。 现在，张清扬与陈美淇的谣言传得越来越多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都传说去双山的时候，陈美淇就睡在张清扬的房间里。对于双山镇领导把陈美淇安排在自己的隔避房间，张清扬很清楚他们的用意，可是也不能拿这件事去批评他们，那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陈美淇隔三差五的就给张清扬打来电话，看似毫无意义的聊着，可是却又不舍得挂掉电话。她总说那天晚上很对不起，可一但张清扬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的时候，她就欲言又止地挂掉了电话。她成了一个迷样的人物，越来越让张清扬好奇，同时张清扬也知道，谣言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天，张清扬参加了公安局关于春节期间布置安保工作的会议，认真听取了公安局的工作汇报，他表示很满意。政法委书记朱旭日陪着他，满脸堆着笑。珲水县公安局局长郑一波详细讲解了春节期间针对一些犯罪活动的应对措施，最后他请张县长、朱书记做出指示。 张清扬望向朱旭日，朱旭日就摊开双手笑道：“张县长，你例来都十分关心公安局工作，公安局在你的指示下，与过去相比大有改观啊，我也正想向您学习呢！” 张清扬知道非讲话不可了，就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春节是我国几千年的大节日，是亲朋好友团聚在一起的喜庆节日。可是每年春节都会有一些不法分子搞破坏，这大大影响了群众们的节日心情，希望在坐各位……” 张清扬没有看稿子，洋洋散散地说了十分钟，对于公安局春节期间的工作他提出了五点要求，并且对公安局近期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希望公安局的同志们再接再励，打击犯罪份子的嚣张气焰。 会议开完已经是中午了，自然午饭就由公安局解决。在酒桌上张清扬显得很高兴，对身边的朱旭日说：“朱书记，公安局的工作这段时间很好，前不久用38个小时候就破了命案，你手下的兵个个都不简单！” 朱旭日谦虚地说：“还是张县长领导的好啊，自从您来了以后，公安局的工作完全是在您的指示下完成，屡立战功啊！” 张清扬就谦虚地摆摆手，这时候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他拿出来悄悄一看，只见上面显示：我已经到了，老地方见面。 张清扬收好手机，面色不改，继续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朱旭日很好奇张清扬看了什么信息，可是见他不说什么也就不好发问，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又过了一会儿，张清扬举杯面向众人说：“同志们，下午还要工作，我看大家把瓶里的酒匀匀，喝个团圆酒就算了吧。” 大家只好附和着同意，朱旭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猜出来张清扬要去见什么人。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张清扬与陈美淇之间的谣言，难道这两人真有那种关系吗？ 要见张清扬的自然不是陈美淇，而是老同学吴德荣。半个月以前，他接到张清扬的暗中命令，让他去查清一些事情。 两个小时以后，张清扬才赶到会面地点。他先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家，然后又对秘书赵金阳说有点喝多了，担心影响不好下午就不去办公室了，有事情让他帮着拦下来。等人都走了以后，他才开着自己的捷达车赶来见吴德荣。 “哈哈，我说老同学，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有官架子了，多日不见都发福了，照你这么发展下去，三十岁以前肚子就突出了！”吴德荣放肆捏了捏张清扬的脸，嘻皮笑脸地说。 “滚蛋，你小子别动动脚的，注意身份！”张清扬回头捶了他一拳，然后才压低声音说：“办好了？” 吴德荣点点头，一脸的奸笑说：“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啊，你说得没错，她接近你肯定有别的目的！” “哦，你什么意思？”张清扬抽出两根烟，一人一根。 吴德荣神秘地笑笑，他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手提包拿出了几张相片，说：“你自己瞧瞧吧。” 张清扬拿出相片一看，拍的是陈美淇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亲密画面，稍微有些模糊，角度刁钻。 张清扬看到相片上的男子就笑了，说：“难怪啊，原来他才是幕后之人，我就想嘛，这个女人无缘无故怎么会贴近我，我还以为自己魅力大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等他把相片看完以后，又惊叹道：“不对啊，这么俬密的画面，你是怎么拍到的？” “具体事情你就别问了，肯定不是什么正当手段！”吴德荣淫秽地笑笑，接着说：“老同学，你想怎么办，我担心你和她的事早晚要流传出来！” “我自有分寸，想把我拉尚床可没那么简单！”张清扬冷冷一笑，“还真有人敢和我对着干，此人胆子真大！” “谁让你得罪他了呢，现在有一些有钱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有钱了就谁也瞧不起。”吴德荣长叹一声。 “德荣，你不会这样吧？” 吴德荣摇摇头，然后很深沉地说：“我现在算是看开了，钱是什么东西，我这辈子就从没缺过钱，虽然现在也做生意，可只是想有件事做做。我厌倦商场了，再过二十年，我就带着老婆孩子隐居。” 张清扬万万想不到一向杀气很重的吴德荣能说出这翻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玩弄着手上的相片，脸上露出一丝拧笑。 “你和刘梦婷还好吧？”吴德荣随口问道。 “嗯，还行，只不过最近忙，好久不见了。”张清扬眼前浮现出刘梦婷的音容笑貌，嘴角美美地笑了，“德荣，你离她近些，平时多帮我照顾照顾……” “这你放心，咱哥俩是什么关系，你的老婆不就是……”吴德荣发觉这话有点别扭，就不再说什么了。 张清扬猛烈地吸着烟，把脸藏在烟雾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今年的春节，张清扬仍然不能与家人在一起。从五年前离开延春去京城上学那年开始，算上今年，张清扬已经有六年没有和老妈张丽一起过年了。本来今年老妈想让张清扬去京城陪老爷子一起过春节，这自然是老爷子的意思。可是今年的珲水县不比往年，工作繁重，县党委会上确定初六就要上班，而且从初一到初五都会有两名常委带领下面各科室轮流值班。 张清扬初三要来值班，再说年后不久贺楚涵就要离开，张清扬想与她多接触些时日，这次分别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见。同时如果家里只留下田莎莎一个人，他也不忍心。小姑娘有家不能回的，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张清扬也担心她心情不好。综合考虑了一下，他就打算在珲水过春节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刘梦婷赶来珲水。按往年来说，现在他已经和李强去江平陪李副省长过春节了。可是今年刘梦婷的父亲还住在铁窗内，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所以年三十这小两口就在延春陪刘母，初一再赶去江平给公婆拜年。刘梦婷只在年前有时间，插空来看看张清扬。 距上次分别已经快两个月了，两人的思念之情自是不消细说。等刘梦婷从车上一跳上来，看到张清扬站在路边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双手绕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又蹦又跳地说：“清扬，我想死你了！” 张清扬哭笑不得，心中却幸福无比，也搂着她说：“梦婷，我也想你！” 两个月不见，张清扬想不到刘梦婷会变成这样，还真是低估了她。他自然无法理解女人的心理，自从张清扬回来以后，刘梦婷才真正成为了少妇，那块圣地已经荒了两个月，就不难想象她的孤单。她对张清扬的思念是心理与身理上的双重需求。 “哟，你们也不注意点，旁边还有未成年人呢！”拎着大包小包赶过来的贺楚涵一见这两人搂在一起亲热个没完，醋意横生地直跺脚。刚才趁着等车的时间，她去旁边的超市买菜，没想到回来后就见到刘梦婷缩在张清扬的怀里撒娇。 第189章釜底抽薪5 刘梦婷扭回头看见贺楚涵，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张清扬，她讪讪地对贺楚涵笑，然后吐了吐舌头说：“妹妹，我们两个月没见了，真的很想嘛……” 这话差点让贺楚涵被过气去，她走过来把东西交到张清扬的手上，然后仔细打量着刘梦婷，然后愤愤不平地说：“哼，发育得越来越好了，现在的你还真像个小媳儿妇！” 刘梦婷躲闪不及，吃痛地叫了一声，却没怎么不好意思，嘿嘿傻笑道：“涵涵，有些事情结婚以后你就知道了……” 贺楚涵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口中发苦。张清扬站在一旁感觉好笑，现在的刘梦婷早已失去了几年前的羞涩，甚至上次见面时她都没有如此大大咧咧，也许这就是女孩儿与女人的区别吧。 三人步行去停车场，刘梦婷大大方方地挽住了张清扬的胳膊，紧紧贴着他一刻也不想放手。张清扬心里越来越热，如果这是在家里，他现在就会把刘梦婷抱起扔在床上。 贺楚涵气哄哄地走在一边，冷冷地说：“你们注意点，这是大街上，被同事们看见不好！” 刘梦婷却嘻笑着反驳道：“妹妹，清扬都让你用两个月了，我就亲近他一天还不行啊？” 贺楚涵粉面羞红，恶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闷哼一声道：“我才懒得用他呢！” “哟，听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已经用过了啊？” “啊……你讨厌，哼，你们这对……”贺楚涵扑过来和刘梦婷打闹在一起。 张清扬暗叹吃惊，想了想走过来说：“别闹了，再闹我打人了啊！” 两人停下手不动了，刘梦婷走过来缠着张清扬示弱道：“清扬，真生气了啊？” 张清扬板着脸说：“女人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你知道我喜欢淑女……” “我错了，人家今天太高兴了嘛，以后不这样了……”刘梦婷乖巧地依偎在身旁，足以满足了张清扬那大男人的自尊心。贺楚涵鼻孔喘着冷气，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看得出来没有张清扬的这两个月，刘梦婷过得很苦，上车后她并没有陪着贺楚涵坐在车后座，而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一只手还缠着张清扬的胳膊不放，曾经十分淑女的刘梦婷转眼前就变成了一个喜欢撒娇的成熟少妇。贺楚涵在后边悻悻然地说：“你们开车的时候可别亲热，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两人直接把她的话无视了，张清扬捏起刘梦婷地手放在嘴边吻了下，而刘梦婷也十分配合地笑了。贺楚涵干脆闭上了眼睛，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在车上，张清扬讲了讲田莎莎的故事，要不然他担心一会儿回到家里，刘梦婷见到田莎莎会尴尬。 “清扬，我听说你最近多了一个相好的，是个主持人？”刘梦婷一改笑脸，突然认真的问道。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回头扫了一眼贺楚涵，不满地说：“又是你通风报信吧？” “哼，自己干的好事，还想不承认啊！”贺楚涵把头扭向窗外，心中却一阵快意，感觉舒服多了。 “你别转移话题，就说有还是没有？”刘梦婷拍了一下张清扬。 张清扬吱唔道：“那些……都是传言，你们怎么可以信这些！” “传言？”刘梦婷回头争求贺楚涵的意见。 贺楚涵知道该自己出动了，便说：“那我问你，上次去双山，她是不是住你的旁边，你们两个就没有……那个？”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解释道：“她的确住在我的旁边，可那都是双山镇的人自作聪明瞎安排的，他们也以为我和她有什么，所以才……其实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刘梦婷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张清扬的脸说：“行啊，人长得帅，就是吸引人啊！” 张清扬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这种事当事人是说不清楚的，越解释就越像掩饰，所以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家里的田莎莎已经准备好了午饭，正焦急地等着，当她见到美丽的刘梦婷幸福地缠着张清扬走下车的时候，心里在第一时间竟然有些酸酸的意思。张清扬为她们做了介绍，田莎莎热情地叫着刘梦婷嫂子，到让张清扬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到了家中后，刘梦婷才放开了张清扬的手臂，和其她两位妹妹交谈起来。三个女人一台戏，说话的声音也相当于一千五只鸭子。 张清扬被晾在一边，偷偷地眼望着一旁的三个女人，心里竟然阴暗地想，如果同时把这三个女人………自觉这想法不但淫猥而且可笑，赶紧摇摇头不敢再想，嚷嚷着肚子饿了，快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张清扬在桌子底下不停地碰着刘梦婷的大腿，那意思就显而易见了。刘梦婷也偷偷地伸手在他的身下摸来摸去，表面上两人装作吃菜，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似的。张清扬被刘梦婷的热情所打动，更被她的手撩拨得意念春动，哪还有心情吃饭。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三个女人抢着去厨房洗碗，张清扬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地就来到厨房门口望两眼刘梦婷的背影，就恨不得马上把手伸过去。最近一段时间梅子婷在江平的总公司忙业务，没有时间赶来珲水与他亲热。已经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了，张清扬身边一位红颜都没在，所以干燥的生活也就可想而知了。 碗终于洗好了，三个女人仍然坐在沙发上聊天，张清扬就在她们面前徘徊不定，一个劲儿地对刘梦婷使眼色。刘梦婷心里再怎么急也不会这时候陪着他进卧室，所以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压抑住體内的*動。 张清扬那发红的像野兽一样的目光没能逃过贺楚涵的眼睛，其实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二人眉来眼去了。更何况与张清扬接触这么久了，也不止一次被他欺犯过，虽然并没有发生过那事情，可也对这眼神熟悉无比。 贺楚涵想虽说吃醋，可也明白他们见一面不容易，就想为他们制造条件。她清了清嗓子，拉着田莎莎说：“莎莎，走，带我去你房间歇会儿，我有点累了。” 田莎莎必竟单纯，很热心地对刘梦婷说：“嫂子，你也一起去我屋里休息吧？” 张清扬郁闷地看向田莎莎，心说你热情地真不是时候，你看看人家贺楚涵多明白事理。刘梦婷只好扫了一眼张清扬无奈地站起来，然后才摆手道：“我不了，就在这……坐会儿吧……” “哈哈……”贺楚涵失口大笑，拉着田莎莎就走，说：“莎莎，我们走吧，不用管她。” 田莎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解地说：“我是想让她一起去休息……” “傻丫头，有你哥伺候她，用不着你操心！” “啊……”田莎莎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哥哥与嫂子之间好像有悄悄话想说，红着脸拉着贺楚涵就跑上楼了。 见这两人消失了，刘梦婷走近张清扬的身边，微红着脸推了他一下，说：“讨厌，全怪你，这回让她们看笑话了！” “怪什么怪……” “唔……”刘梦婷觉得身体软成了棉花，接着化成了水，无力地扶着他才能站稳，任由他在自己的口腔内肆虐冲撞。 “唔……”张清扬拦腰把刘梦婷抱起来冲进了房内。 整个下午，刘梦婷脸上的红潮都没有退去。身体仿佛刚经历过了一场大病，走在房间里歪歪斜斜的没有一丝力气，好像来阵风就可以吹倒。每当她看到贺楚涵的眼睛时，就羞涩地低下头，脸上火辣辣地热。看着刘梦婷走路的时候扭扭搭搭，贺楚涵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经历过那件事的后遗症，又见她满面春风的模样，心里的味道十分复杂。 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把刘梦婷拉到一边审问道：“瞧你这样，我都不敢结婚了，你……身上哪疼？” 刘梦婷又红了脸，眼圈也跟着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不疼，就是身子软棉棉的……” 贺楚涵一阵无语，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人怅然若失。刘梦婷见她如此，就拉着她坐下问道：“涵涵，你想好了，春节后真要离开珲水？” 贺楚涵点点头：“嗯，这次我要听家里的，我爸猜出了我和清扬……，可是他又听到了清扬要娶亲的事情，所以只能把我叫回去，我想这样对谁都好。” “那你甘心吗？”刘梦婷捏着她的手，似有不忍。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们要认清现实，不然反而给清扬添麻烦。” 刘梦婷明白贺楚涵说得对，亲事京城那边已经定下了，虽然张清扬与陈家的二小姐还没有见过面，不过既使他们反对也将于事无补。刘梦婷搂着贺楚涵的肩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只有女人才能完全理解女人的苦衷。贺楚涵突然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刘梦婷不解地问道。 贺楚涵红了脸，低下头好久才小声说：“梦婷姐，你和他那个之后……身上就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刘梦婷也闹了一个大红脸，推了她一把，然后两个女人靠在一起痴痴地笑了。这时候张清扬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见到贺楚涵在沙发上坐着呢，脸上就讪讪的，直接跑进了洗手间。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表情就自然多了，贺楚涵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大色郎，发泄完了就舒服了吧？” 第190章釜底抽薪6 “你真坏！”不等张清扬说话，一旁的刘梦婷拧了她一下。 这时候刘梦婷包中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到号码后脸色就变了，看了一眼张清扬拿着手机到一边去接了，说了几句话，张清扬只听到她最后说“我问问他的”。刘梦婷拿着手机来到张清扬身边，小声说：“是李强，他……他想和你说话。” 张清扬心里跳了一下，莫然地接过手机：“是我……” “你听着，我……我决定了，过完年我和她离婚，可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好好对她，不能让她受委屈，如果你欺负了他，我就是要进大牢也要整死你！”李强的呼吸很不平稳，不难听出他心中的纠结。 张清扬点头道：“谢谢……” 对方没说话，已经把手机关掉了。 “他说什么？”刘梦婷担心地望着张清扬，生怕这两个男人吵起来。虽然说她与李强生活在一起有两年了，可是二人一直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过脸。可她真担心李强受不了头顶上绿油油帽子做出对张清扬不利的事情。 “他说春节后，和你离婚……”张清扬激动地说，又把刘梦婷抱在了怀里，“梦婷，你要恢复自由了！” 刘梦婷没有说话，只是流出了两行热泪。一旁的贺楚涵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走过来傻傻地问道：“清扬，他……真的说离婚？” “嗯，李强真是个爷们！”张清扬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同时把贺楚涵与刘梦婷搂在怀里。 田莎莎呆呆站在楼梯上，见到此情此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她还是跑上了楼，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田莎莎的心情也很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喜欢和张清扬单独呆在一起，虽然也很喜欢贺楚涵，可是之前见到张清扬与贺楚涵坐在一起，她就有些不舒服。她一直都以为贺楚涵是张清扬的女朋友，直到今天见到了刘梦婷，她就更吃惊了，张清扬的感情生活在她心里成了迷，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越想越闷，暗自生起气来。直到贺楚涵上来叫她下楼打扑克，她才强颜欢笑地走下来。 刘梦婷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当然是与张清扬一个房间，通过了白天的事情，两人呆在一起也就不害羞了，变得名正言顺了。贺楚涵也没有离开，睡在了田莎莎的房里。第二天刘梦婷就回延春陪妈妈过春节，与张清扬依依不舍。 贺楚涵因为春节期间要值班，也不能回江平。再说贺部长在省委也有活动，逢年过节领导家里是最忙的，这是下属们光明正大送礼的日子。既使贺楚涵回家了，也不能和家里人过一个消停的春节，到不如呆在珲水和张清扬一起过年。 三十这天，张清扬与田莎莎还有贺楚涵三个人一起度过，三个人坐在电视前看春节晚会，气氛温欣。张清扬虽然早就厌烦了这种晚会，可是看到身边的两个女人兴致高昂，他也不忍心扫了大家的兴。 这天夜里三人睡得很晚，等到田莎莎睡了以后，贺楚涵又悄悄地溜下楼，她知道张清扬没有睡。张清扬一个人在喝酒，没有开灯。 “都三点了，你怎么不睡？”贺楚涵委身坐下，慢幽幽地问道。 “你不是也没睡？”张清扬笑了，然后开了灯。 灯光有些刺眼，贺楚涵抬手挡了下，说：“我睡不着啊……” “我也睡不着，”张清扬说，他找出一个空杯，为她倒满酒，笑道：“都不睡，那就陪我多喝几杯吧。” 贺楚涵没说什么，抓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空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说：“小二，给我满上！” 张清扬知道她心里一定很委屈，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笑了笑为她倒上酒，却把手盖在杯口上说：“慢点喝，这酒很贵呢……” “反正你家有钱！”贺楚涵说，这次她却只喝了一小口。 “一定要离开吗？”张清扬没有任何意义地说。 “一定……”贺楚涵身子一歪靠在了张清扬的肩上，张清扬伸出一只手搂着她，酸酸地讥笑道：“才喝这么点就醉啦？” “只有醉了才能靠在你的怀里……”贺楚涵抽了下鼻子说道，声音有些异常。 张清扬不敢看她的脸，只是伸手摸了摸，感觉湿湿的。他转过脸来紧紧搂着她，轻轻撫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心痛如刀割。 贺楚涵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纏绵不已地说：“抱着我，紧紧抱着我，我好冷……” 张清扬把她横抱在怀里，双臂用力，仿佛在捧着一件珍贵的文物。贺楚涵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她一直哭着，张清扬也没有劝，就那么任由她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便睡着了，张清扬也沉沉地睡去了。 春节这几天，张清扬家里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来拜年的下属一批批赶来，有的还撞车了，这批人没走，又来了一批。虽然这些人大多年长于张清扬，可无奈于张清扬官大，只有他们来拜年的份。大家都带来了一些看似简单的却都价格不斐的礼物。大过年的，张清扬欣然接受，要不然就是不通情理了。官场上的廉洁是需要变通的，要不然下面的人就不好办事了，就会有人骂你不识时物。 初三，当值班长的是张清扬与郝楠楠。大家都回去过年了，县委机关里冷冷清清的十分萧条。郝楠楠在办公室里无聊，走访了几个值班的科室以后，就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坐着。没有外人在场，张清扬发现郝楠楠对自己更加热情。两人聊着聊着，就谈起了家庭隐俬，在张清扬的面前，郝楠楠好像在对待着弟弟倾诉烦恼“其实，我在心里真的很感谢您！县长，我觉得您的到来改变了我的命运，是您让我生活有了希望……”聊着聊着，郝楠楠突然红着眼睛说出了这翻话，看样子十分的伤感。 张清扬知道这是一个有着很多不为人知故事的女人，在这喜庆的节日之中看到她伤心，他也不好受起来。他认真的盯着她好久，想安慰又不好做出过分的举动，终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抽出纸巾交到她的手里说：“郝县长，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总归要往前看，你说是不？” “你说得对，可是往事已经在我的心里划破了一道伤口，永远也不能平复。”郝楠楠哽咽着说，用白白的纸巾擦着眼睛。 张清扬不忍看着她哭泣，把脸扭向旁边说：“不要这样，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你应该活得很开心，因为有很多女人把你当成偶像，你是珲水最有权利的女人！” “那又如何呢，你可知道我为了今天的一切付出了多少？”郝楠楠冷冷地责问道：“机关里所有的人都冷眼看我，都把我传成了……我知道别人背后都在说我坏话，而且那些话……想必你也听说了，不是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可是他现在已经走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原来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郝楠楠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望着张清扬越来越羞愧。 张清扬努力表现得平静一些，斟酌良久后说：“其实有些谣言都是在事实的基础上传出来的，也许珲水的很多人都以为我年轻，那么我真想问你们，我能来到珲水成为县长，难道只是靠着运气吗？” 张清扬的这翻话道出了他多日来的郁闷，他的升迁在外人看来无非是“上面有人”和靠着运气。虽然大家亲眼见到了他强硬的政治手腕，但是大家宁可相信他是靠着运气，也不愿相信这是他的能力。县机关大院里有多少像张清扬一样的年轻人在体制内混了好几年仍然没有成就，嫉妒他就可想而知了。可这话在郝楠楠听起来就是另翻意思了，她不觉得张清扬是在抱怨，她只当他在告诉自己他不是孩子，他有着聪明的大脑，有着很强的政治觉悟。 郝楠楠点了点头，苦笑道：“小县城的人自然无法体会到县长的聪明才智。可是县长，我很想问你，在你的心中怎样看我？觉得是一个生活作风混乱的女人？”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郝楠楠也就不藏着腋着了，她很大胆地问道，直接把话挑明。张清扬明显一愣，因为他万万想不到郝楠楠会如此直接，虽然之前两人说的话对方都明其意，但那必竟说得隐患。 “不，也许……之前有一段时间是这么看的，可是自从我上次参观完合作区的工作以后，就对你改观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女人，是一个可用之材！”说完之后，张清扬叹息一声接着说：“这话……你不该问我的，你要知道我和你身份的特殊性！” 郝楠楠笑了，像一朵妖冶的玫瑰，她说：“县长，你在我心里不是县长，就是一个大男孩儿……”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不知所措的样子，良久才说：“你就是这么信认我？” 张清扬做官的时间不长，可也沾染了一些官场的习惯，说话总是掐头去尾，让不了解的人听不懂。可是郝楠楠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是在说，我是你的领导，你怎么可以把这些个人隐俬告诉我，你凭什么相信我！ “县长，现在的珲水我只能信你了……”郝楠楠说的是实话，可是听起来却令人不舒服，她现在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投靠张清扬的意思， 第191章林业公司1 “郝县长，我……看好你，好好干吧，我不会在这里长久呆下去的……”张清扬很隐晦曲折地表达了更深层的意思：他离开珲水以后，珲水掌门人的位子他已经看好了郝楠楠，可以说他也开诚布公地讲出了对郝楠楠的信任。 “县长，我……” 郝楠楠还想说什么，可却被张清扬拦下了，他挥了挥手说：“今天就这样吧。” “你就不想知道其它的事情了？”郝楠楠的眼神中满是深意。 张清扬再次抬头望着她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起身为她添满了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为她添水了。郝楠楠也不客套，喝了口茶后说：“县长，今天你成了我的秘书。” 张清扬笑了笑说：“如果你还想说些什么，就请不要把我当成县长，今天我是你的弟弟，可明天我还是县长……” ？“呵呵……”郝楠楠突然像孩子一样天真地笑了，看得张清扬也轻松起来。她止住笑，聪明地说：“清扬，其实我应该这么问你，你想知道一些我的什么事情，我今天全都告诉你。只要你能问出来，我就回答你！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很好奇……” 这声甜甜的“清扬”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张清扬心里热乎乎的。她万万也想不到今天的郝楠楠对自己如此的坦白，他便开口问道：“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珲水宾馆的赵铃是什么关系？” “啊……”郝楠楠失口叫了一声，双后捂着嘴又拍了拍胸口，非常吃惊地说：“这个……你怎么会知道，珲水知道我们关系的除了我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了，你……你真的这么厉害？” 张清扬得意地笑了，说：“楠姐，我的第二个问题就能回答你现在的问题。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扳倒朱旭日？” “啊……我明白了，原来我让赵铃交给你朱旭日的黑材料时，你就已经猜到我们有关系了，真是没想到，你……你这么敏感。” “别忘了回答我的问题！”张清扬默认了她的猜测。 “赵铃是是我的表妹，很多年前家就搬到南方去了，等我在珲水任职以后，就把她叫了过来做生意。不过我可以向你打保票，除了帮她一些小忙外，我们办事很合规距的。”郝楠楠认真的解释道。 “之前的事情我不管，现在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张清扬的目光很严峻，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其实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一定要说？”郝楠楠的眼圈又红了，牙齿已经把嘴唇咬破了。 “随你，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出了八九分。”张清扬长叹一声，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给我……”令张清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烟刚刚点燃就被郝楠楠从他口上抢了下去。 张清扬惊讶地看着她猛烈地吸了几口，只听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八年前，有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被分配到了珲水县委办公室，然后就被当时的珲水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朱旭日盯上了，在那年县里的年会上朱旭日喝多了，然后他就……他就……就借着酒醉強奸了那个小姑娘。事后那个小姑娘很伤心，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成为朱旭日的玩物，她下狠心要报仇。她想……” “别说了，别说了，对不起……”张清扬又抽出一根烟，他终于明白郝楠楠为什么如此痛恨朱旭日了。 “不，我要说，你今天一定要听我说完！”郝楠楠疯狂地摇着头，她接着说道：“那个女孩儿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成为朱旭日的晴婦，那还不如成为县长的晴婦，要攀就要攀上最大的官。所以她就与县长好上了。不巧几年后那位老县长又进了大牢，所以她的靠山没有了，她就靠上了新的县长郎世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成为珲水政坛的主角，她要向朱旭日报仇！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因为这是政治，所以我说……我相信你的政治前途，小小的珲水县不应该让你满足！你的噩梦结束了，你要有更遥远的眼光……” 张清扬的脸上风平浪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不相甘的事情。其实他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她不想让郝楠楠见到他的强烈反应。 张清扬的表现让郝楠楠失望，郝楠楠再一次见到了张清扬的成熟与稳重，她喝了口水后接着说：“答应我，你要帮我把朱旭日弄进大牢！以后我听你的，我的路由你安排，你让我怎么走就怎么走！” 张清扬笑了，摇头道：“我之前对你讲过了，听你说这些话的是‘清扬’，而不是珲水县的‘县长’，你明白吧？”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会这么说的！”郝楠楠站起身体后露出一丝苦笑，摆摆手说：“真希望永远叫你‘清扬’，叫你‘弟弟’，可是不可能……”看得出她对现实深感无奈。 “我答应你，在没人的时候，我可以是‘清扬’……”张清扬笑了，也跟着站起身。 “无论怎么说，都是谢谢你，是你结束了我的噩梦，今后我应该好好活着了。”郝楠楠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张清扬，然后走向门口。 就在郝楠楠刚要消失在他办公室的时候，张清扬突然说：“扳倒一个人要有足够的证据，同时也要掌握好时机，如果证剧确凿能证明他确实犯了党纪国法，我绝不姑息！” “我没有看错你，从你到珲水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郝楠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不过为此她也要为张清扬付出整个后半生。她的仕途将永远受到张清扬的安排，自然这是将来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当天晚上，张清扬在家里接到了京城刘老的电话。 “我说清扬，大过年的没看到你，我心里不好受！”老爷子在电话的另一头叹息道，兴致听起来不是很高。 “爷爷，我在为人民服务，您要高兴才对。”张清扬为让老爷子高兴，破天荒地对他开起了玩笑。 “哈哈……好，好啊，清扬，抽空来京城看看我，我年纪大了，有一天没一天的……”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您身体硬得很，一定可以活到一百岁！”张清扬的鼻子酸酸的。虽说与老人相识才几年，不过却感情深厚。 “那就成一个老不死喽！”老爷子又笑了：“清扬啊，陈家那丫头总有任务，现在就在你们延春那里呢，老陈和他姑娘说好了，让她有空去看看你……” “啊……”一想到将来的女人要来看自己，张清扬的心就乱跳不停。虽然不想，可是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到。 “清扬啊，别怪爷爷……” “我没怪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张清扬不知道那没见过面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可是却没有一丝好感。 “嗯，你的路还长着呢，不要儿女情长，误了大事……”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张清扬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感慨于现实的无奈，他没想到刘梦婷等来了离婚，而自己却又要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并且终将组成一个家庭，一想到这事他就想无端地发火。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烦躁地抓起来一看是一个很吓人的手机号码。 “喂，是清扬吗？”手机另一头的声音浑厚而有力量。 “我是张清扬，不知道您……您是哪位？”张鹏迟疑地问道。 “哈哈，我是陈新刚，我们见过面的！” “啊，陈伯父，您……您新年好……”一想到这未来的岳父，张清扬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嗯，呵呵……清扬啊，我寻思着也应该让你和小雅见见面了，她正在延春值行任务呢，我和她说好了，让她有空去找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那个丫头啊……”陈新刚发现自己多了半句嘴，就闭上不说了。 张清扬连忙答应着，他知道这一定是刘家与陈家商量好的。他与陈新刚又客套了几句，说代向伯母问好以后就挂掉了电话。张清扬瘫软在坐位里吸烟，神情疲倦。 “哥，我帮你捏捏肩膀吧……”田莎莎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刚帮他倒好茶水，刚才他只注意打电话，没发现她进来。 今年的珲水县与往年不同，节后正式上班以后，从领导到下面的人全部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放在过去，整个正月里都人心涣散，要等到了二月以后才开始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并且正月里请假不断，会有一多半的人不来上班，整个县委机关甚至到下面各局级单位，还是一种半值班的状态。而张清扬的到来让珲水有了一种变天的感觉，一切工作仿佛都要从头开始，似乎让人觉得珲水县内的所有项目、工作全都有着问题，而且每项工作都急不可待，每个人在代县长张清扬的带领下都焦急起来。 珲水县在张清扬没来之前，一切工作好像都没有问题，一切都在缓慢运转着。可自从张清扬到来后，他亲手干了几件大实事，这让下面的人也整天提心吊胆，各部门的领导都在努力找出本部门的不足，以免担心被张县长批评，那样头上的官帽子就不保了。 新区建设，老区拆迁，林业局改革，以珲水为主的延春苹果梨基地的进一步整合与扩展，以及合作区的二期投入，改建后的林业公司将要投入上马的一些农林副产品等项目，一切都将开展。这一次珲水的老百姓都或多或少的发现了一丝商机，大家都在传说珲水来了位能干的县长，还听说他上边有人，总之是一个很有能力，可以让珲水发展起来的好官。 第192章林业公司2 张清扬的到来让珲水县曾经摇摇欲坠的体制焕然一新，虽然底下的人都怪张清扬断了他们的财路，不过大家都明白这位县长可不是好惹的。珲水的老百姓也看到了一些希望，都在讨论珲水面临着新一期的开发，自家什么时候拆迁啊等等话题，张清扬更被老百姓热情地拥戴，大家都知道曾经为民干事的张书记成为了县长，大家都觉得苦日子到头了。 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正讨论着新区图纸，本就早已定下的设计图纸，在张清扬上任以后一改再改，改得连设计师都烦了，同时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县长与其它人的不同。本来这些省城的专业设计师们都没瞧得起珲水县的干部，觉得小小县城的领导也无非是土老帽，所以在设计上也没怎么用心。可是张清扬通过仔细研究并请教了京城的一些的专家学者后，提出了不少批评意见，并且发现了大的设计漏洞。当面把设计师说得无言反驳，脸胀得通红。之后这些人才正视了张清扬，发现他与小县城的那里人的确不同，真没想到他连建筑业也懂。他们自然想不到张清扬也是现学现卖，他请教的可是国内建筑业的权威人氏，这自然都是刘远山帮他牵的线。 现在珲水的常委会上一团和睦，马奔坐在正位上主持大局却很少说话，一直在倾听其它几位常委的意见。马奔对珲水的现状十分满意，一切都不用他来操心，张清扬把所有难事都接在了手里，之后又没有忽视马奔的存在，凡是重大事情都找马奔商讨，非常显示出了他这个县委书记存在的意义。其它几位常委在张清扬的带领下也对他十分的尊重。马奔现在对前途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村干部出身的他只要安安稳稳的从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也就功德圆满了。再好一点，把他安排到延春的某个闲职退居二线，临退下前还能提半级。 大家都说说了自己对新图纸的看法，当然都是一些好话，因为之前的几稿图纸，直接被张清扬否决了并没有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可这一稿已经通过了张清扬那关，大家就明白说明这是终稿了。之所以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只是张清扬表现出尊敬大家的意思。这些人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得罪张清扬，另外他们只会看表象，对实质性的东西一窍不通。 最终在常委会上通过了新城区的设计图纸，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温和。马奔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下面有件事宣布一下。我刚刚接到上级通知，省委已经批准了延春今年春季召开第二届东北亚经济贸易博览会的意见，现在时间还没有最后确定，大概在四月份左右。延春市委决定在这次洽谈会上突出我们珲水县，把我们珲水县做为这次招商引资工作的拳头，打造东北亚经济的桥头堡！所以啊同志们，我们必需紧张起来，做好充分的准备！洽谈会的时间现在还没确定，大概在四五月份左右，将吸引俄罗斯、韩国、日本、新加坡等二十多个国家的财团以及国内几十家著名企业的参与，还有国内国外各省市的机关领导们。我与张县长研究了一下，决定让我们珲水合作区与县招商局共同组建人马，同心协力，最终在这次洽谈会上成为最大的赢家！新组建的招商小组，我觉得由清扬同志负总责，吉兴同志以及招商局的小万任正副组长，不知道大家什么意见。” 马奔的提意大家自然都同意，张清扬是经济能手，有学问，自然要负起总责。望着马奔那张红光满面的脸，大家也都振奋起来，纷纷鼓掌。然后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珲水县委常委，副县长，经济合作区主任宋吉兴。宋吉兴知道大家在等着自己的表态呢，不过他在说话前先看向了张清扬，必竟县长还没发话呢。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送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并且推了下手，意思是你说吧，我没什么可说的。 宋吉兴红了脸，表达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以及决心。之后县常委会在一团欢笑声中结束了。如果说之前下面的人对张清扬是种畏惧的心里，那么现在就是真的尊敬了。过去大家都觉得张清扬在赶走郎世仁以后就会对马奔下手，架空他。可是张清扬没有那么做，虽然他有足够的权利，可在表面上还在捧着马奔，这让大家见识到了他成熟的政治思想，在政治上并非只有压制于别人才能取得成就，有时候这种合作才是政治之本。这让小县城的官场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无不被张清扬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散会以后，马奔第一个出来，却站在门口没有动像是等什么人。接着张清扬也出来了，两人才并肩走在走廊里。两人走得很慢，不时交谈两句，这可就苦了后边的人，大家只能走得更慢，悄悄地跟着。 马奔像是随意地问道：“清扬啊，林业局那边稳定了没有？” 张清扬点头道：“改制基本结束了，得到了广大职工们的支持，现在正在申请上级财政的支持以及银行的贷款。不出什么大意外，半个月以后我们改建的林业公司就可以挂牌了！” “嗯，很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啦，我知道为了林业局的事情你费了不少脑子！我相信林业局的职工们会记住你的，你为他们办了一件大实事！”马奔笑着表扬道。 马奔的话让身后众人一惊，因为例来书记与县长都面和心不和，谁也没想到马奔能送给张清扬这么有份量的评语，可见在马奔的心里也是十分欣赏张清扬。 张清扬谦虚地说：“马书记，您过奖了，政府这边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党委的支持下完成的，没有党的支持，一切工作都错步难行！我想今后珲水的一切工作，还需要马书记多把关啊，我还年轻经验不足，大事上要多向您学习才是……”张清扬明白马奔的那翻话是故意说给身后的人听的，就是想告诉大家自己尊重他，他也尊重自己。 马奔笑得很开心，伸手与张清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清扬啊，你放手去干吧，我将坚定不移地支持你，谁要是敢不同意你的意见，那就是在与珲水县委县政府做对！” 这话说得更重，身后的人不由得停止了脚步。 气温渐渐升高了，虽然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但是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夜里没有风，张清扬与贺楚涵并肩行走在街边，路边的积雪早就融化了。珲水的春天来得早些，也让人的心情春意阵阵。 两人刚一起用过晚饭，没有开车，就步行在路边。贺楚涵幽幽长叹一声说：“清扬，我要走了，爸爸说让我早些回去，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位子。” 张清扬禁不住捏住了贺楚涵的小手，紧紧地握着说：“这么快啊？是不是太早了点？” “那什么时候不早呢？”贺楚涵一边反问，一边想把小手从他的手心抽出来，可却失败了，她也只能放弃，只不过身体挨得他确近了一些。 “是啊，什么时候不早呢……”张清扬怅然若失，然后坚定地说：“楚涵，现在不要走，现在我需要你，林业局的改革还没有完全完成，等你……等新的林业公司成立以后你再离开吧，那时候……我就不留你了。” 贺楚涵点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惨淡的微笑。她明白林业局改革的任务只是张清扬用来挽留她的借口。其实林业局买断职工的工作正在操作，已经基本完成了。下面的工作根本就用不到贺楚涵来把持了。可是张清扬能这样挽留她，也让她很高兴。 拉在一起的手摇晃起来，两个人像两个热恋中的情侣。张清扬很甜蜜地说：“楚涵，这种感觉真好，你的手好热。” 贺楚涵腼腆地吐了下舌头，在夜色中微红了脸，摇着手臂说：“讨厌，那还不是你握的！” “我回去了，是个什么职位？”张清扬关心地问道。 “好像是什么纪委口子内的某个科室的副主任吧，我都没仔细问。”贺楚涵没心没肺地说。 “是啊，有个组织部长的老爸，去什么位子不行呢，呵呵。楚涵，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你都是副处级的干部了，有多少人干了一辈子才是个科级啊。” “行了，你别发感慨了，我讨厌谈工作，我就要走了，你和我聊一些别的不行吗？”贺楚涵带着一些撒娇的味道。 “聊什么，聊我很爱你？”张清扬厚着脸皮说，脸上也热了。 “哼，你爱过的人多了，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又有什么用……”贺楚涵的声音越说越低，然后低下了头。 “楚涵，对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行了吧，我已经想通了，我和你也只是有缘无分，这不怪你也不怪我。不说这个了，心烦！”贺楚涵捏了一下张清扬的手指。 张清扬停下脚步，情动地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不撒手。贺楚涵惊呼一声，心脏狂跳不已，就那么任由他抱着。张清扬低下头审视着她，然后嘴唇慢慢凑近了她的脸。 “不要，这是大街上，不行！”贺楚涵这才把头扭开，然后用力把他推开，早就脸红心热了。 第193章林业公司3 张清扬也没觉得尴尬，继续拉着她的手走路。贺楚涵低着头，半天后才小声说：“我……我又想小便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 “讨厌，不许笑，不许笑……”贺楚涵不依不饶地摇晃着他的手臂，模样可爱而单纯。 “我不笑，不笑了。”张清扬爱怜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心情既高兴又悲痛。 “我到家了，你上次坐坐吧。”贺楚涵指了指楼上，羞涩地低下头。 张清扬联想到她刚才说在大街上这样不行，就明白她为什么羞涩了。他拉着她上楼，屋里很温暖，两人都脱了外衣。贺楚涵想了想，把紧身牛仔裤也脱了。张清扬望着她那圆润的大腿曲线被粉色的羊毛裤所包裹，心里就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贺楚涵抬头望见了他火辣的眼神，不满地说：“你看什么看啊！”样子很得意。 “楚涵，我发现你穿得衣服越来越紧身了，显得身材真漂亮！” “哼，大色郎，你一辈子都这么色了！”贺楚涵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 “好，那我就色一回给你看！”张清扬猛地把她扑倒在床。 贺楚涵被张清扬揉捏成了一滩烂泥，雙腿在床上胡乱地踢着。 不知过了多久，贺楚涵才从床上爬起来，羞涩地说：“今天够了，你回去吧，天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清扬依依不舍地捏着她的手，实话实说道：“我舍不得离开，真想今天晚上在这陪你……”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贺楚涵又反件反射地合上了雙腿，双颊粉红。 张清扬不知道再说什么，可还是坐着不走。现在的他很矛盾，一方面想让贺楚涵留下自己，两人搂在一起成就一翻好事；另一方面又想马上离开，他不想让贺楚涵今后更加伤心。贺楚涵半仰在床上，张清扬呆呆地盯着她的身体，冷却的身体又渐渐升温了。贺楚涵没有任何意识地盯着他的某一点处，发现那里缓慢地高高顶起，一时没忍住就笑了。 “你笑什么啊？”张清扬不明白地问道。 “没，没什么，清扬，那个……最近那个主持人联系你没有啊？”贺楚涵想转稳话题，脸上热热的。 “联系呀，她经常给我打电话，差不多两天就打一个电话吧。”张清扬实话说实道，没想隐瞒。 贺楚涵气愤道：“她想干什么啊？”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引誘我啊……”张清扬笑道。 “瞧把你美得吧，估计你早晚有一天被她骗上了床！”贺楚涵真的生气了，虽然他明白张清扬不像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张清扬故意惹她生气地说：“上就上吧，你的床不让我上，别的女人请我上还不行啊？” “无耻！”贺楚涵拎起枕头打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笑着接下来，然后抬起她的头把枕头放在头下，说：“楚涵，你要相信我，我知道陈美淇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所以不会上她的当。”说着话的时候又拍了拍她的小脸。 “你知道就好……”贺楚涵气消了，点点头说。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不依不饶地问道：“初三那天，你是不是和郝楠楠一起值班？” “是。” “你们都说了什么？”贺楚涵一脸的好奇。 “还能说什么，她给我讲了一些她自己的故事，很感人……” “什么……她都说了什么？”贺楚涵又紧张起来。 张清扬装出神秘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保密！” “好，我答应你！”贺楚涵提心吊胆的说。 张清扬简要地把郝楠楠的故事说了一遍，令贺楚涵唏嘘不已，“看来她不像我想得那样，原来也是一人苦命的女人……”贺楚涵喃喃地说。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些郝楠楠的事情，贺楚涵看看手表，天色已经很晚了，可张清扬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只好说：“清扬，你回去吧，太晚了……” 张清扬也知道该走了，点头道：“好吧，我马上就走，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走……”他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好……吧……”贺楚涵的红脸别有风情，她仰起脸寻找着位置，然后在张清扬的脑门上狠狠印下一吻，然后就捂着脸藏在了被子里，一个人偷偷笑着。 张清扬到家的时候，发现田莎莎的房间还亮着灯，她上楼敲了敲门，田莎莎捧着一本英文书走过来开门，小姑娘搬过来以后生活富足，变得比过去豐盈多了，亭亭玉立很漂亮。 “哥，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你……”田莎莎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指着张清扬的脸色突然变了，最终哈哈大笑起来。 “莎莎，你……笑什么，我……我怎么了？”张清扬低头看了一眼裤子，拉链拉上了啊，真不知道她笑什么。 “哥，你……你等下吧……”田莎莎笑得前仰后合的，回到房间拿出一个小镜子，指着他的脸说：“你自己照照镜子……” 张清扬狐疑地照着一看，脸立刻就变成了猪肝色，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原来就在脑门处正好有一个红色的唇印，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贺楚涵留下来的。张清扬抓了抓头发，吱唔道：“莎莎，你……你别多想，我……我没去那种地方，只是……陪……” “我知道你陪我楚涵姐去吃饭了，是不是？”田莎莎递过来一条毛巾，脸上还有着笑意。 “对，对，我和她吃饭来着，没……没去什么愉乐场所。”张清扬不安地解释着，却发现田莎莎的笑越来越古怪了，大脑猛地一反思，才明白过来自己越描越黑，这不就是在暗示她自己和贺楚涵呆了一个晚上，那么这唇印自然非她莫属了。 田莎莎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笑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说：“哥，我可什么也没说啊，全是你不打自招！” 张清扬脸上更尴尬了，嘿嘿地傻笑着。可是他却觉得田莎莎的笑容里还有别样的味道，她透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他擦了擦脸，这时候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意，不用看就知道是贺楚涵，她刚才一定是故意使坏的！ 正月里的洋春日终于到了尽头，正月十二这天，双林省东部延春境内温暖了多日的天气突然巨变，受一股来自西伯利亚强冷空气影响，晴朗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比冬季的时候下得雪还要多。下雪不怕，关键是这雪一边下就一边化，道路光滑泥泞不说，据气象台预报，明天气温将要突降8度到15度，延春这一次将面临着冰冻。这就为交通增加了压力。 这场雪下得十分突然，而且也十分的古怪，路面上仿佛是在下雨。这场大雪从凌晨四点钟开始一直下到下午3点钟，搞得延春境内各市县一片狼藉。张清扬站在窗前望着下面泥泞的路面，他知道明天一早所有的路面将要变成镜子一样，会冻上厚厚的一层冰。 整天他都在和气息局联系，这场雪已经成灾，虽然灾害的损失现在无法估计。在这种灾难面前，才能显示出领导处理紧急事情的果断与智慧。他已经紧急召政了政府工作会议，安排交通局要保证路面的交通安全，珲水县内的交通广播台也全天不停地播出最新的天气情况。虽然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张清扬仍然知道，明天车祸应该是避免不了的，他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把事故降到最低限额。 双林省政府也十分重视此次大雪，一天当中常务副省长李虎林多次与延春当局领导联系，布置防犯工作，并且紧急关闭了延春境内的高速公路。而延春的领导也联系境内的各县市，传达上级的指视精神。张清扬一天当中接到了不少电话，这更让他提心吊胆起来。据说几年前珲水也发生过类似情况，路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当天就有很多老人、婴儿由于摔倒在路上而引起车祸，最终酿成了悲剧。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坐在家中望着窗外叹息，大家都在嘀咕着是不是人类犯了什么错，这是老天的惩罚吧。现在气候越来越古怪了，时好时坏，让老百姓总担心有一天就是世界末日到来。 “天灾啊……”张清扬心里有些发堵，抽出了一根烟。 “张县长，我出去感受了一下，现在天气已经变冷了，路面变硬，逐渐冰冻，现在就很滑！”赵金阳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脸都冻红了。他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所以穿得衣服比较少，又加上这些天气候温暖，所以突然冷下来感觉很不适应。刚才他看到张清扬注意着外面的天气，所以亲自出去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得到张清扬的允许，这也是张清扬越来越欣赏他的原因。两人合作很默契，在工作上，赵金阳总会知道张清扬所关心的是什么。 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很沉重地说：“看来啊，晚上下班的时候就会有冰冻了，一会儿你联系宣传部，让他们的交通台播出消息，提醒司机同志们小心！” “县长，您放心吧，在您的指示下，交通台这一天都在关注天气情况。”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沉思起来。 赵金阳见到领导没有话说了，转说就退了出去，他拉开门一闪身，门口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拍着胸脯说：“我的妈呀，赵主任，你吓死我了！” 第194章林业公司4 “哦，郝县长，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来了！”望着郝楠楠的黑色俏影近在咫尺，赵金阳的脸禁不住红了，他似乎都感受到了郝楠楠那香喷喷的呼吸。 “不要紧，呵呵，我来和县长谈谈工作。”郝楠楠笑了笑。 赵金阳连忙闪身侧着走出去，他本以为郝楠楠会等自己出去以后才会进来，却不想到郝楠楠也侧着身走进来，这样一来既使他再怎么往后退，身子还是被她的高耸的前胸刮了一下。赵金阳就感觉全身上下都沸腾了，红着脸慌张地逃了出去，这一刻他真想老婆铁红就站在身边。而郝楠楠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走进了屋里。 “郝县长，坐吧。”张清扬端着茶杯放在茶几上，郝楠楠也不客气地坐在沙发里，张清扬就坐在了她的旁边，然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县长，您怎么了，年纪轻轻的总叹息可不好。”郝楠楠关心地问道，脸上的表情炫丽多姿。 “哎，还不是担心这天气，我们的工作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可是我知道这些远远还不够……” “县长，我劝你把子心放在肚子里，每个人的生命是自己的，既使我们工作得再怎么全面，他个人如果不爱惜生命又能怎么样？前两天在双山，有位拉圆木的司机师傅酒后架车，结果连人带车摔在了山崖下，你说这能怪我们干部吗？”郝楠楠轻声细语地开导着张清扬。 “你说得对啊……”张清扬点点头，可是心情还是很低落。 “放心吧，我们已经布置得很好了。更何况也许明天奇迹出现，天气不冷，那样就不会冻冰了。”郝楠楠突然像个孩子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他发现和郝楠楠在一起果真可以让自己轻松下来，她的一句话一个笑脸仿佛会让冷冻的空气温暖起来。 “看看，笑起来多好看，为什么不笑呢！县长，你活得太沉重了，这样太累。我……我现在就变得很轻松，每天都很快乐的工作，这才是人生的本质，是谁规定我们搞政治的一定要板着脸啊？”郝楠楠边笑边说，笑容很美地侧头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的脸很热，他突然发现在不经意间，郝楠楠说出了他的心结。他点头道：“是啊，你说得很好。谢谢你！” “其实要谢的应该是我……我谢你才对呢，之前我过得也并不快乐……”郝楠楠想起了悲痛的往事，低下了头。在男人面前女人总喜欢露出弱小的一面，这往往会让男人增加好感。 张清扬不知道再说什么可以安慰她，想了想还是谈谈工作，就说道：“郝县长，新城区的建设是我们今年工作的重点，在地面完全解冻以后，就要进行建设以及拆迁工作，我们一定要把好质量关，这是关乎珲水人安全的百年大计！” 郝楠楠点点头，却是一脸的失望，苦笑道：“城建方面我负责，不过……我真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不是永远在谈工作……” 她是在暗示什么吗？张清扬虽然表面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是狂跳不已。他认真审视着她的脸，发现她的双眼秋波流转，美目含情。他不敢再看把头扭向别处，此女对男人的征服力实在是强，她的成熟与智慧无不都令张清扬欣赏。 郝楠楠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尽然大胆地伸手在张清扬的脸上摸了一下，长叹一声后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张清扬愣愣地坐在原地没有送她，伸手摸了下脸，独自一个人笑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张清扬还在微笑，当他看到显示的号码时，笑得更欢了。 “姐姐，你好！”张清扬的声音很甜，努力做出热情的样子。 “好你个头，我说你小子真没良心，我给你打10次电话，你才能给我回一次！”张素玉气争败坏地说，她与张清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些日子两人也只有借着电话以解相思之苦。不过正像张素玉所说，张素玉有空就会给他打来电话，可他一个星期才能想起来给张素玉去个电话。 听到她这么说，张清扬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挺没良心的，不好意思地说：“姐，不是我不想你，是真的太忙了……” “行了吧，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听说你们那里降温了，所以这几天你出行要小心点。路滑让司机把车开得慢些，最好就不要坐车了，不过……走着也挺危险的，就怕别人撞你，反正你……你就小心点，没事不要出去乱走，呆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里就行了。喂……喂，你说话啊！”张素玉没完没了地絮叨着，突然听不到了对方的声音，着急地大声吼着。 “姐……”张清扬此刻心里热乎乎的，张素玉的关心无微不至，可她越是对自己这样，他就越感觉对不起她。 “傻小子，你怎么了？”听到他声音异样，张素玉赶紧问道。 “姐，我……我好感动，你……你对我太好了，如果……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我一定抱着你……”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好，急不择言乱讲话了。 “清扬，你别说了，弄得姐心里又不好受了……”张素玉抽了下鼻子，如果张清扬在她眼前，她一定会主动抱他的，两个人这次分离得太久了。 郝楠楠所说的奇迹没有出现，第二天的天气十分寒冷，昨天化的雪被冻成了冰，平坦的路面像是一面镜子，走路不小心都会摔跟头。虽然珲水县政府这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郝楠楠说得也对，有些司机就是不爱惜自己与别人的生命，一大早上珲水境内就发生了四起车祸，所幸全是轻伤。这在全延春地区来说已经是最少的了。就连延春市区都发生了七起车祸，甚至还死了一个人。 张清扬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坐在车里已经感受到了车子打滑，小郎把车子开得与平时自行车一个速度，还都不敢踩刹车。所幸现在学校不在放寒假，要不然张清扬真担心孩子们有危险。按照计划，正月十五的晚上珲水县早就准备好了焰火晚会，一切都准备好，所以张清扬开始担心焰火晚会的事情了。如果天气还这么冷，那么晚会也只能取消，只不过为了准备焰火而花掉的各企业赞助的二十万元钱就要打水漂了。张清扬想尽可能的不要取消晚上的活动，要不然那些赞助企业就会有想法，因为他们赞助并不是白赞助，当天晚上珲水县委宣传部会为他们企业打广告。 张清扬到单位以后，马上拨通了各单位一把手的电话，昨天的会议上虽然已经布置好了各单位的清雪清冰任务，但他还是不放心。一圈电话打下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各局的头头们都说已经在安排人清除道路上的冰了。按照往年的清雪经验，每单位都会付责一条街道，这样不但加快了清理速度，也减轻了县政府的工作压力。张清扬对下面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挂上电话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可以把路面上的冻冰清理完，那么就不会影响焰火晚会。 上午，珲春县教育局局长主动打来了电话，他说什么见到路面冰层严重，下面的各中小学校的校长纷纷响应安排学生们明天到各校门口的马路边清理冻冰，还说什么一些学生家长也热情地表示愿意帮助学校清理马路上的冻冰层。虽然现在是休假期，但是只要一个电话，这些学生立刻就能返校。张清扬明白这些话都是教育局长一个人说的，在他这个位子上想出点政绩有点难，所以他就想在这上面下功夫。张清扬略微地想了一下，这样也没什么坏处，现在的学们养尊处优习惯了，真应该适当地做一些公益活动，所以表示同意，不过他也叮嘱教育局长一定要保证学生们以及家长的安全。 过了不一会儿，秘书赵金阳进来汇报说，刚才县气象局打来电话，说这股冷空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明天开始气温就会回升，并且有望上升到冰点以上。张清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非常的高兴，看来焰火晚会可以如期举行了。 下午，张清扬带着秘书赵金阳各街道走访了一遍，县内的主要交通干线已经清理了一半，满大街都是人在拿着斧子刨冰，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张清扬很感慨地对赵金阳说：“你看看，只要有人领导，群众们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嘛！这些可都是各单位的职工啊！” 赵金阳谦虚地笑了，表情值得玩味。张清扬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拍了一下他说：“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赵金阳笑着说：“县长，你再好好看看，这些人有的是职工，可有的单位没有出来一个人，一些财务状况好的单位，全部是花钱请的农民工。” “哦……”张清扬答应一声，认真地扫了一眼那些群众，终于发现了不同，只好笑道：“哎，这年头啊，到处是商机，我估计他们这么干一天不会少赚吧！” “呵呵……”赵金阳跟着笑，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听出来张清扬有意打了马虎眼，所以也只当成是一个玩笑。 “县长，您也来劳动呀，呵呵……” 张清扬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他扭回头一瞧，正是电视台的主持人陈美淇。陈美淇站在身后不远处对着他笑，她穿了一件华贵的貂皮大衣，头上戴了一顶非常时尚的女式帽，脸上化着职业淡妆，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她一边笑着一边向张清扬走来，同时摘下了粉色手套，主动伸出手来。张清扬也只好向她走去，赵金阳聪明的没有跟过去。 第195章新人旧人 “小淇，你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还出来采访，你的工作热情值得表扬！”握着她热乎乎的小手，张清扬笑着说。 “呵呵，能被县长夸奖，小淇真是受宠若惊啊！”陈美淇的另一只手掩着嘴笑得很开心，花枝乱颤的模样。握着张清扬的手却没有松开，而是用手指紧紧地勾着张清扬的手心。“可是县长才辛苦呢，您可是亲临现场呢！”这么一说，陈美淇的手指勾得更卖力气了。 张清扬就感觉被她手指勾得从脚底痒到了脑袋尖，他很不自然地笑着，然后用力抽回手，胡乱地发着感慨道：“这鬼天气啊，真是……为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多麻烦！” “呵呵，县长，我现在想采访您几句，行不行啊？”陈美淇撒着娇说道。 “哦，不了不了，我看你还是去采访那些群众吧。”张清扬连连摆手，有些窘迫地说道。 “那就不强人所难了！县长，我想哪天去拜访您，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啊？”陈美淇故意拉长了音调。 “嗯，可以。”张清扬回答的声音却是很小。回去的路上，他在车上闭着眼睛，可眼前浮现出的全是陈美淇的笑脸，这个女人如果想让男人记住她，她的音容笑貌就会存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要不是张清扬明白她的接近另有玄机，没准真会栽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全县的中小学生全部出动，虽然是在寒假期间，但是教育局向每个学校下的是死命令，让学校必须把学生们叫出来。所以早上八点开始，满大街都是拿着斧头的学生蹲在地上刨冰。这两天珲水的街道上全是人，大家都在举着手上的工具清除路上的冰。 下午，张清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政法委书记朱旭日打来电话，说是清理路上冻冰时，有四位中学生被一辆宝马车撞伤，所幸伤得不重，人已经送到了医院里，不过学生的家长却是不依不饶的在闹事。虽然学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此事影响十分的恶劣，引起了交通堵塞不说，还让目击者议论纷纷。 “怕什么来什么！”张清扬脱口而出，心情可想而知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着问道：“朱书记，事故原因查清楚了没有？” 朱旭日迟疑了片刻后才说：“原因很简单，路上全是学生，司机驾驶车速过快，躲闪不及，在拐弯的时候，侧面刮倒了学生，所以伤得不重。不过司机他……” “真是荒唐！”张清扬听后暴跳如雷，又听朱旭日欲言又止，接着问道：“朱书记，事关紧急，此事影响十分恶劣，你快一口气把话说完，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学生们出来清理冻冰虽说是教育局长的主意，可是了通过了他批准，所以出了事张清扬也付有领导责任。 朱旭日听张清扬的语气不善，一咬牙就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宝马车把学生撞倒以后，撞的并不重，可是那位年轻的司机带着两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对几名学生拳打脚踢，嘴里还嘟囔着骂人的韩语。结果有位学生肋骨被踢断，还有位鼻子都打出了血，总之四位学生被打的比被撞的还严重，身上全是皮外伤。要不是老师以及其它学生赶过来，其后果将不可想象。更气人的是，这伙人还十分的嚣张，有个人指着老师的鼻子问是哪个学校的，说他们是来延春投资的外商受保护，不受中国法律约束什么的。更可恨的是，说这话的还是个中国人，看样子应该是位翻译。 张清扬听出一些味道来了，聪明地问道：“那位司机是韩国人？” “是的，看样子家里有点钱，现在压在局子里呢，他什么也不说，就说等他的律师。”朱旭日为难地说，在祖国境内发生这种事最不好处理，更何况看样子这位韩国人来头还不小。 “好，朱书记，这件事你盯一盯，我不管他是哪个国家的，在我们国家犯了法律就要依我们的法律来办理，一定要问清他的来历，这件事办得一定要快，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要给学生家长一个公平的说法！” “可是……他……他是韩国人啊，来我们这边的韩国人，全……全是外商，我怕……” “就按我说的办，出了事情我顶着，如果我们本国的官员连本国的公民都保护不了，那还要我们当官的干什么！”张清扬语气严厉起来。他知道朱旭日考虑的不是不对，可是张清扬现在已经快被气疯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个韩国鬼子有几个臭钱就得意忘形，也太不把国人当回事了！ “那好吧……”朱旭日叹息一声挂掉电话，他知道张清扬这次是在悬崖上跳舞。心想这小子还真敢干，连韩国商人都敢惹！按照以往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都是外国人掏出很大一笔钱后就算处理完了，当地政府都采取低调的方式。 韩国商人欺负本国学生的事情，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珲水，人们议论纷纷，一些有仇外思想的人更是把韩国人骂得一无是处。 被打的学生是珲水二中初二年级的学生，二中校内一些自认为负有正义感的学生们中的“小古惑仔”就蠢蠢欲动了，几位小头头们聚在一起招集了全校各学年各班级的领头人偷偷开了一个碰头会，大家都说不能让韩国鬼子欺负自己人，一定要向他们进行报复。最后大家决定招集一些人去公安局请愿，如果公安局不严厉制裁那些韩国人，他们就冲进去。十几岁的少年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大家都把这次形为当成是了一种国人自强、负有正义感的事情。 傍晚，冻冰清理完之后，二中有一百五十多名男学生集体来到了公安局门口，而且一个个手里还都拿着斧头、铁铲之类刚才清理冻冰的工具。学生们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三两个人一伙，排起了一支很长的队伍，这让行走在路边的成年人们纷纷侧目，那情景有点像电影古惑仔中，陈浩南带领手下去砍人的画面。而且学生们一个个表情肃穆，每个人都摆出一副很酷很帅的表情，努力让自己显得十分正义，就像一批红小鬼去炒家。 这批学生们到达公安局的时候，公安局门前已经围了一帮家长，家长不会像学生们那么冲动，不过也都在纷纷质疑珲水在校学生们的安全情况，都说再这样下去把学生们放在学校里就不放心了什么的。 公安局门前乱成了一团，大门紧闭，仿佛遭遇了恐怖袭击。公安局局长郑一波当时一听造事的是韩国商人，他就犯了难，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有人向上反应，甚至造成恶劣的外交事件，也难怪他不敢轻举妄动了。刚上任没多久就遇到这种事，本来正在为韩国人的事头疼呢，却没想到珲水的学们和家长也跑来起哄，真是火上焦油！他急得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请张清扬过来解围。张清扬本想批评郑一波几句的，可是又一想这也怪不得他，必竟延春当地无论是朝鲜族还是汉族人，例来都十分的崇拜韩国，韩国人在他们眼里也是高高在上的。当地有很多人都去韩国打工，有的出国年头多了，干脆花钱改变了国籍，韩国人的拜金主义在当地影响恶劣。更何况此事引起了民愤，果真弄不好，无论是对国内还是对国外都将产生巨大的坏影响。 张清扬听到家长和学生们围堵公安局的消息后，马上就过来了，现在天已经黑了，路上的冻冰清理得差不多了。他的心思很沉重，考验他政治能力的时候到了。坐在车里他还在思量着处理办法，他想此事一定要公正的去审理，不能受到那股歪风的感染，不管是外国人还是本国人，在国内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他要还给那四位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一个公道，甚至他更要竖立国人的自信，让他们明白当今祖国不是上个世纪的祖国了！外国人怎么了，他们是很有钱，可是他们有钱并不代表着他们就可以随意地欺负本国人！这么一想，张清扬就十分理解和同情公安局外这些负有“正义感”的学生们了。 其实张清扬也有私心，他对韩国人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原因就是韩国人的自大与不要脸。一个小小岛国的国家没有什么历史，最光采的记载还是中国的附属小国，这造成了韩国历史学家的自悲。可他们自悲不要紧，却硬要把中国的历史说成是他们的历史。经过什么韩国权威专家的考证，中国曾经的那些伟人们的祖先全是韩国人，又说中国的文化也是韩国的文化，简直就是胡扯放屁！甚至还有一些韩国老头宣传在若干年前整个华夏大地都被韩国征服过，可见人若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帮韩国老鬼深受厚黑学的影响。 公安局的前门是别想进去了，小郎开着车从后门进来。张清扬一下车，郑一波就焦急地迎了上来。 “张县长，您看这事……”郑一波此刻真后悔成为公安局长。 “连几个学生都对付不了，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虽然张清扬不怪郑一波，可是也不由得生气。此事从侧面也反应了郑一波的平庸，如是是一个有能力有胆识的公安局长，对付这种事应该是很容易的。毕竟学生们不像大人，他们只是思想极端一些，并且有些争强好胜、喜欢出风头而已。 第196章深夜造访 “县长，我……”郑一波的脸马上就红了，不知道再说什么。 “带我去前面看看……”张清扬很有气势的大手一挥，走在了前头。 郑一波紧紧跟在后面，暗暗庆幸张清扬没有继续批评自己，如果今天张清扬紧抓此事不放，那他这个公安局局长也就坐到头了。 “打死韩国鬼子！”前面的学生还在有组织性地叫喊着，有点像上个世纪向国民党当局示威的群众…… 张清扬一看这场面，尽然不合时宜地笑了，他赶紧忍住笑容。他刚走出校园没多久，太了解这些学生们了，大家今天过来起实也就是起哄，为了今后在女学生面前吹嘘，哪个男生也不愿成为胆小鬼，所以才会来了这么多人。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些学生，发现前面站了大约有七八个人，不用说应该是一些小头目，他便有了解决的对策。 张清扬对郑一波说：“用喇叭喊话，就说公安局一定会认真审理此案，让学生们快些散开回家。并且先抓住那几个领头的，带进来教育一下就放走，不要深究。我想一见你们过去抓人，学生们也就散了。” “啊，这……”郑一波万万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办法，暗自嘀咕着这叫什么办法啊！ “郑局，你有更好的办法？”见郑一波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清扬就沉下脸来。 “县长，我……我马上就照你说的办！”郑一波转身就走了，安排身边的人道：“去，把那几个领头的学生带进来！” 警察一冲出来，学生们就有些害怕了，当他们亲眼看到学校的几个“小王”被带进局子里以后，果真一哄而散，大家撒开腿就跑，不出五分钟，公安局门前就只剩下一小部分家长了。 张清扬又告诉郑一波：“去把受伤的那几位学生家长叫进来，其它人哄走，不走的也带进来，态度要强硬一些！” “是！”张清扬的到来让郑一波有了主心骨，他真佩服眼前的年轻人，处理起危机事情雷厉风行，十分有魄力。再瞧瞧县委书记马奔，此事发生后连人影都没出现，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哪个领导有影响力了。 “张县长，您说那么小的孩子他们都下得了狠手，这帮韩国小王八蛋，我看弄死他们都活该！这是在我们国内，他们就敢干出这种事，也太不把我们国人当回事了！” 面前的一位家长正在当着张清扬的面诉苦，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哭得眼睛都红了，可见儿子在他心里的份量。他儿子伤得最重，肋骨断了三根，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外伤。 “这位大哥，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心疼我们的孩子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主动拿出烟来分给大家，然后心痛地接着说：“可是你们想过了没有，如果你们不按照法律来维护我们自己应有的权利，那和他们有什么两样？我们的孩子已经住进医院了，你们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孩子的安全！其它的事情交给公安局、交给法院，你们要相信政府！” “我……县长，我们也不是有意为难政府，我们可以相信您，可是我们不相信那几个韩国的王八蛋！我们一定要得到公正的判决！” “各位，你们要放心，我们会按照我国的法律审理此事。据我所知，那些韩国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我国的刑法，他们一定会受到审判！”张清扬斩钉截铁地说，不容任何人反驳。 几位家长没有话说了，大家面面相怯痛苦地摇着头，连声叹息。 “各位家长朋友们，在我们珲水境内发生这种事，我也心痛啊，眼看着那些活龙活现的孩子们现在躺在了医院里，我真不舒服！说实话吧，我也恨他们，可是我们要懂法啊！”张清扬的眼珠子也红了，家长们激动的心情他十分的理解。 “可怜的孩子们……”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他这句话一出口，有位妈妈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可见勾起了她心内的痛。家长们没有话说了，临走前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县长，我们现在除了你谁也不相信！” “你们放心，我一定还给孩子们一个公道！”张清扬一身正气地说。 眼望着家长们缓缓离开，张清扬摇了摇头，然后无力地坐下，他现在也感觉有些累了。 “县长，我……我真佩服您！我……我很惭愧啊……”郑一波端过一杯茶放在张清扬的面前，一脸自责地说。 张清扬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在处理紧急事情以及重大事情时，才能体现出我们领导的作用来啊，郑局，下次……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佩服我，而是你……你应该让全局干警佩服你！” 张清扬声音虽轻，可是却批评得严厉。郑一波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放了心。因为刚才县长说了下一次，这就说明这个公安局长的帽子还会继续戴在他的头上。虽然郑一波得到了教训，以后处理紧急情况时要有主见不能慌张，可是更让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位子……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我的当事人，我要求你们公安局马上放人，我们公司会交付几倍的赔偿款，其它的事情一切好说！” 这时候就听到楼下有人喊叫，郑一波黑着脸，立刻对身边的人说：“快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是公安局，妨碍我们工作的就抓起来！” 郑一波这几句话说得很有力量，下属心中暗笑，在想我们的郑局也终于强硬起来了。下属跑下去没多久就又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张县长、郑局，下面来的人自称是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的律师，他要求我们释放他们的职工，还说什么如果我们不放，就会找我们的上级，他们会社要向上级反应我们珲水局干警办案时作风恶劣！” “妈的，这帮狗日的，杖着有钱跑我国来装b了，你下去公事公办，想放人……没那么简单！”郑一波正在火头上，当着张清扬的面一时有些失态。 张清扬的嘴角笑了笑，然后起身说：“郑局，此事你能处理好吧？我想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张县长放心，我们公安局一定会按照相关程序公正执法，等事情查清以后就上交检察院，征取尽快结案，还给学生们一个公道，我会让大家看到我们公安局有能力保护人民群众的信心！”郑一波此刻已经明白了张清扬要严肃处理此事的决心，所以狠下心来表态。 “嗯，那好吧，剩下的事你来处理，我就不管了。你随时向我汇报，有问题有我顶着呢！”张清扬赞许地为郑一波打气道。 张清扬知道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的能量，这是韩国属一属二的纯棉內衣有限公司，前些年这家公司来我国发展，在我国很多大城市成立公司。最近它们在延春也成立了一家投资实业的办事处，想来是想与延春谈判建厂成立公司的事情。如果珲水县要严加惩处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的员工，那必竟引起一系列的阻力，别的不说，延春当局的一些领导就会反对。所以他才会对郑一波说了那翻话，这次他为了自己在珲水人眼中的威信，他决定碰一碰政治上的敏感带，这次他决定谁求情也不行！ 动手打人的三位果然来头不小，带头的那位韩国年轻人，正是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会长金日钏的长孙金龙武。其它两人一位是他们的随行翻译，一位是金龙武的助理。金龙武这次受公司以及家族的使命跟随父亲来到延春，目的就是想在延春当地投资建厂，借延春这块跳板，打开整个东亚南市场。出事当天他喝了一些酒，所以性格有些暴躁，就发生了打骂学生的一幕。 金龙武在事后也十分的后悔，本以为凭借着家族的实力，以及投资商人的身份花些钱就可以从公安局里放出来，万万没想到珲水当局较起真来，说是要公事公办，如果真要如此，他们三人就要可能被判刑，虽然量型最多超不过三年，可是以他的身份，就是在牢里关上一天，其对家族以及公司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更何况同时与他竞争家族企业接班人这个位子的还有几位兄弟，所以他更加担心起来。 听说金龙武涉嫌刑事案件，其父也就是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中国双林省延春办事处的负责人金浩石可是急坏了，他马上带着翻译赶来珲水公安局，要求珲水公安局考虑其特殊的身份，并且还说如果珲水当局可以低调处理此事，那么他们即将在珲水经济合作区投资建厂，投资8000万美元成立双林裳特邦纺织有限公司，将要招聘员工六千余人，并且有可能将来还要扩建，解决当地的就业压力。 其实在珲水建厂是他们公司内部智囊团早就经过多次论证研究好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在多次与延春当局的接触当中，他们一直也没有松口确定在延春当地办厂，为的就是希望延春当局能够一路大放绿灯，在谈判的时候多占些便宜。延春当局的几位领导一听有人要建厂就兴高采烈了，根本就不懂谈判的技巧，处处礼让，让他们捞到了不少便宜后，金浩石仍然没有松口，说是还要考虑考虑，其目的就是想吊一吊延春当局的味口，征取取得更多的银行贷款，以及更多年的免税政策。 第197章正牌女友 这次为了尽快的从公安局里弄出儿子，他终于放下了身段。郑一波一听对方提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马上汇报给了张清扬，并且对金浩石说他做不了主，一切都要听张县长的。金浩石听完翻译的话以后才恍然大悟，暗叹自己是忙中出错，怎么会对一个公安局的局长谈起这些事，很明显牛头不对马嘴，就对郑一波说，他很想见一见张县长，进行更进一步的商谈。 张清扬得到汇报以后，也欣然答应了，说就在办公室里接待金浩石。金浩石离开公安局后就赶来了县政府，可怜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能见上一面。县公安局这次完全是按照正常手序办理此案，由于当时有人证，而且法医也已经对四位学生们验了伤，现在基本确定金龙武等人的犯罪事实，正在准备材料提交检查院。所以这个时候，虽然金浩石愿意按照我国的规矩办事，送给公安局一些“办案费用”，郑一波仍然没有同意让他见一见金龙武。 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张清扬见到了金浩石。金浩石五十来岁，模样青秀是一个很儒雅的中年人，穿着标准的西装，头发疏得一丝不苟，要不是个子比较矮，外表看上去很是威严。只不过双眼时常眯在一起，这到也很附合大众对韩国男人的理解，因为大家都觉得韩国男人色眯眯的。 金浩石经常来中国处理公司事物，所以也会说一些简单的中国话，他先用中国话与张清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他用韩语对身边的女翻译说了几句什么，女翻译很平静地说：“张县长，金先生说他知道金龙武性格有时很急燥，但他不是有意冒犯贵国的法律，希望可以从轻处理。金先生愿意向那四位学生提供补偿，除了每位学生应得到的赔偿费用外，金先生答应今后四位学生的学习费用全部由他来负责，并且可以安排他们去韩国最好的大学深造，一直负责到他们工作为止。” 金浩石并没有一口开就提到投资建厂的事情，他常年与我国的官员打交道，明白论政治手段也许我国官员天下第一，但是要谈商业上的事情就很平庸了。往往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像捡到了便宜似的轻松答应韩方的条件。所以他要先试试张清扬的口风，一点点的加重交换法码。 女翻译是地道的韩国人，身段优美，曲线毕露，模样长得也十分漂亮，皮肤白嫩，嘴唇珠红，双眼毛茸茸的闪烁着。就是不知道她的美丽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改造。他说起中文来带着一些很软，有点像中国的江南女人说普通话的味道，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张清扬本来有些同情金浩石，可是一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就没来由的一阵火起。因为金浩石的话中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并且也没有承认错误，只是在说金龙武性格急，有意的混淆视听。他以为有钱就好办事了，所以说得很轻松。 张清扬想了想，就淡淡地笑道：“金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想这些都是你们应该做的吧？每当我看到那些躺在病床上的孩子们，心情就十分的难过。我想金先生无论付出多少金钱都不可能弥补这些孩子们心理上的创伤，另外我们中国有很多优秀的大学，即使这些孩子们将来要出国深造，我想也是去欧美等发达国家，并且这些好像也与本案无关。金龙武先生的犯罪事实已经基本确立，我方一切都会按照法律途径办事，我们的法律会还给受伤的学生们一个公平，更会让金龙武先生认清我国法律的公正性！” 张清扬这些话一气呵成，说得不卑不亢很有气节，让深入了解我国文化的女翻译眼前一亮，心生好感。因为他是金浩石的贴身翻译，平时见多了我国官员的那副和稀泥的嘴脸，第一次看到如此强硬的态度，让他有些佩服张清扬了。令外他不懂我国官员的级别，见到眼前的年轻人是什么县长，还以为是很大的官，就更欣赏他了。她对张清扬眨了眨眼睛，露出微微笑意。 张清扬看出她对自己的欣赏之情，只好苦笑道：“小姐，麻烦您把我说的话翻译给金先生。” “啊，张先生对不起……”韩国小翻译可爱地吐了下舌头，然后对金浩石翻译起来。 金浩石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再次认真地打量着张清扬，看到他仍然在喝茶，并对自己微笑。金浩石明白自己遇到对手了，他常年在大陆处理各分公司的事物，万万没想到在珲水这个小地方碰到了难题。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因为他没想到张清扬一开口语气就是如此的强硬。想了想又对着女翻译说了些什么。 女翻译笑着对张清扬说道：“张先生，金先生要亲自去向那些受到伤害的学生们以及他们的家长表示道歉，他对此事深表遗憾，他想用实际行动忏悔，并决定以个人名义向珲水二中捐出一千部图书以及一百台微机。” 女翻译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做略微思索状后接着说：“张县长，您真厉害，金先生第一次出手这么大方！” 张清扬失口笑了，他万万没想到女翻译会背后通敌，偷偷向自己传递消息。张清扬的笑容引起了金浩石的误会，他以为张清扬同意了用这个做交换的筹码，所以脸上又恢复了自然，暗笑道你也不过如此，真是没见过事面，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拿下了。 张清扬对女翻译说：“张某人在此感谢美丽的翻译小姐，同时麻烦您转告金先生，我代表珲水二中接受金先生的道歉及好意，请代我谢谢他！” “就这些了？”女翻译好奇地问道，她本来还以为张清扬会说要马上释放金龙武呢。 “对，就这些，请转告金先生。” 女翻译点点头，然后对金浩石嘀咕着说起了韩语。金浩石听完后又皱起了眉头，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有点徘徊不定了。 不等他说话，张清扬接着说道：“在此，也请金先生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会还给金龙武先生一个公道。我理解金先生的爱子心切，可是如果他确实触犯了我国的法律，任谁也爱莫能助……” 女翻译听后表情有些夸张，嘴巴张得大大的，赶紧把张清扬的话翻译给了金浩石。金浩石眉头紧索，他知道自己轻敌了，眼前的年轻人比自己想象中要难缠得很。他知道张清扬说得是官话和套话，在大陆经营多年的他深知我国官场的黑暗，像他这种外商最怕的就是听到类似的官话。金浩石终于想发作了，大声在翻译的耳边说着什么。 “张先生，金先生问您想如何处理他的儿子金龙武？”女翻译的声音虽然动听，但是张清扬已经看出来金浩石有些生气了。 “嗯，我想金先生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过一切都将按我国的法律来处理，并不是我想怎么就怎么样！”张清扬抬头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浩石。 听完翻译的话，金浩石突然觉得有些无助，他看出了张清扬冷冷的轻视态度，他知道自己对付别人的那一套，在这位年轻的县长面前不管用。他有点绝望了，难道真要让自己的儿子在大陆被判刑吗？他的表情抽動了两下，然后又对翻译说起了韩语。 “张先生，”女翻译满脸的佩服之情，她说：“金先生的公司有意在珲水的经济合作区投资建厂，计划投资八千万美元，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金浩石抛出了最后的法码，他就不相信张清扬不动心。 可是张清扬却不这么想，虽然国内官场一直都喜欢拉入外商投资以加强个人的政治的资本，但其实这并不代表着国内经济的成功，而是相反地说明将要损失很多。我国廉价的劳动力不说，就是外商企业在我国内所受到的待遇，等等一系列减免的费用就会让我们损失很多。更何况这些外国商人用的是我国银行的钱，用我国的地皮，再用我国便宜的劳工，赚完钱之后也许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样损失将更大。所以在对待外商的问题上，张清扬没有像普通官员那么眼热。其它人都想把拉进外商写入政绩，可他却不想为了个人的利益而让国家及个人蒙受重大损失。 这么一想，张清扬就淡淡地说：“珲水欢迎金先生公司的到来，我们定将全力支持贵公司，按照有关政策，我们在一些相关方面会适当照顾贵公司的。” “谢谢张先生的支持，具体事情我们将慢慢商讨。”听完了翻译的话，金浩石终于以为自己成功了，所以心情也跟着轻松下来，又接着说：“对于犬子龙武在贵国的所作所为，我再次向您深表歉意，希望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感谢贵国的宽恕。” 听到女翻译说完，张清扬就明白金浩石在等着自己恳切的回答，就笑道：“金先生放心，我们会给他一个机会的，他在我国服刑期间一定会受到礼遇，请您放心！” “什么，还不能放他？”没有用翻译，金浩石听懂了张清扬话中服刑的意思，着急地用生硬地汉语逼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回答道：“据我了解，他已经触犯了我国的刑法，自然要受到制裁。” 第198章两个女人 “你……你的意思……就是说，他必需要被关起来？”等翻译说完了张清扬的话后，金浩石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冷地逼问着张清扬。自然他这次说的是韩语，由女翻译讲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对漂亮的女翻译笑道：“一切法律说了算，最终还是要看法院如何宣判，但是我想金龙武先生最少也要在监狱里关上半年或者一年……” “什么！”金浩石暴跳如雷，“张先生，你知不知道我要在珲水投资八千万美元，据我所知这将是你们合作区最大的一个产业。如果……如果你不答应放走龙武，我……我就不在珲水投资。延春当局多次与我联系，他们很想让我把厂房建在延春市的郊区，而且有很多优惠！” “金先生，对不起，我方不会接受任何的威胁，我看您的情绪有些激动，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张先生，对不起。我们……”金浩石仿佛在瞬间就老了十岁，他纵横商场几十载，大风大浪见得多了，阅览高官无数，却没想到在张清扬面前如此失态。 张清扬语气坚决地说：“金先生，法律是不能用来交换的，您要想在我国继续做生意，就要按照我国的法律办事情！” “你……”金浩石说出一个汉语的“你”字，然后又用韩语对翻译说了一堆。张清扬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他十分的气愤。 女翻译略显为难地盯着张清扬看，想来那些话很难听。张清扬对她笑道：“但说无妨！” 女翻译立刻开心起来，说：“金先生说，他将不会在珲水投资，他要去找你的上级，去与延春市的领导商讨投资的事情，他……他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但是他说有人可以管得了你！” “呵呵……”张清扬温和地笑笑，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金先生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女翻译跟在后边，稍微走得慢了些对张清扬说：“张先生，您……您是一位帅气的有魄力的领导，我很佩服您，这……这是我们金先生第一次如此生气！” “谢谢你的夸奖，你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张清扬微笑着说。 “谢谢您，再见！”女翻译红了脸对张清扬摆了摆手。 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与韩国人打交道还真是累。他看看时间快下班了，便拿起电话打给了田莎莎：“莎莎啊，晚上我们出来看焰火晚会，就出来吃吧，你别做饭了，一会儿我开车回去接你。” “哥，有楚涵姐吗？”田莎莎很小心地问道。 “有，有，我昨天就和她约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来散散心……” “哦……”田莎莎没力气地回答一声，有些失望。 听出田莎莎好像兴趣不高，但张清扬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整天在家里复习功课，太累太紧张了。挂掉她的电话，他又把电话打给了郑一波。 “郑局，你和检查院与法院勾通好，最好增快此案的审理速度！” “县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请放心！”郑一波越来越佩服张清扬的胆量了。 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眼看到了下班的时间，张清扬刚要起身，听到有人敲门，然后走进来一个亮丽的身影。郝楠楠轻轻关上门，回头笑道：“县长，还没有下班啊？” “嗯，有点忙啊，哎……你过来坐吧。” “是那个打伤学生的事情吧？”郝楠楠聪明地问道，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接着说：“这事还真不好处理，您……您想来狠的？” 张清扬点点头：“我不管他是哪国人，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 “是啊，您说得对，韩国人在当地一直很嚣张，一些老板总是骚扰我国的女职工，可是之前……也没有谁要处理他们……” “哎，这帮外国人这样，其实也怪我们自己啊，这次……我们就要做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百姓！”张清扬听后更加的气愤了。 “珲水有您在，我就放心了。”郝楠楠变向地拍着马屁，又笑道：“县长，今天天气暖和了，晚上一起出来逛逛吧，看看烟花，放松下心情，最近您太累了！” “谢谢你，我……”张清扬有些为难地说：“我晚上有安排了，要……要陪朋友转转……”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总觉得郝楠楠的眼睛会说话，好像对自己总有那说不尽的含义。 “哦……”郝楠楠失望地答道：“那没关系，我想您……您要陪的人是楚涵县长吧？” 张清扬微红了脸，点头道：“你说对了，这事……还希望郝县长能够保密。” “呵呵……”郝楠楠开心地笑着：“这有什么，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谁敢说你们的闲话呀！” “呵呵……”张清扬也跟着笑，然后长叹一声说：“她要走了，这段时间我想让她开心点……” “要走？原来传言是真的……”郝楠楠话说不一半就不说了，她早听说了贺楚涵要离开，明白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可这自然不是她可以问的。她站起身体说：“县长，那我回去了，我……一个女人，碰到节日就心情很差。” 听到这声委屈的倾诉，张清扬的心不由得动了动，他也跟着站起来，竟然失态地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说：“郝县长，一切都过去了，你也要重新打起精神来，好好找个人……嫁了吧……” “结婚？哼，说得容易啊，我……有谁要啊，即使有人要我……也不是为了爱情……” 张清扬明知她说得对，可还是说道：“郝县长，你……你要相信自己……” “县长，谢谢你……”郝楠楠松开手，扭身出去了。 张清扬回到坐位上坐下，可眼前飘浮得还是郝楠楠那美丽的身影，他发现自己有些牵挂这个女人，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很复杂的思绪。“好可怜的女人啊！”他心里长叹一声，竟然有丝丝的哀愁。手机的铃声又响了，惊醒了张清扬，他拿出来一看，嘴角露出了苦笑，原来这个电话是陈美淇打来的。 不用猜，这个聪明的女人也一定是要约自己出去玩，她自从有了张清扬的手机后，就没打过他的办公电话，因为她明白只有非常私人的关系才能打领导的手机。 晚八点开始，珲水县文化路上烟花齐放，绚丽多彩的烟花把夜空照成了白昼。黑夜立刻变得五彩缤纷，为人们在夜色中指引了方向。文化路上人山人海，还有不少各单位的老干部以及农村的老阿姨们组织成的表演队伍，有腰鼓、有秧歌，还有舞狮、舞龙等等。街道两边全是明亮的冰灯，冰灯被雕塑成了各种形状，有龙有虎有鱼……每个冰灯上都有属名落款，什么什么公司，什么什么局之类。 张清扬三人行走在人群当中一点也不显眼，今夜的人太多了。并且张清扬头上戴着帽子，田莎莎与贺楚涵怕冷，也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两颗眼睛。夜空忽而明亮，忽而黑暗，瞬间的光彩之后即是瞬间的暗淡。一边望着天下的烟花，一边扫视身旁的冰灯，以及载歌载舞的群众，张清扬此刻心情大畅。他一手拉了一个身边的人，长叹一声道：“烟花过后，灿烂瞬间转为平淡，我觉得生命其实也是一场尘世中的烟花，时而璀璨，时而荒凉，不过最终总要回归平静……” “是啊，也许人生只会灿烂一瞬间！”贺楚涵手心用力，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然后又叹息道：“可惜我现在还没有灿烂过呢！” “那一刻会来的，楚涵，无论在哪里，我都相信你的能力！”张清扬的手也用力回应着她。 田莎莎看了看两个人，很不高兴地说：“喂，你们又在说什么暗语吧，有话就明着说，不许藏着掖着的！” “小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贺楚涵笑着拍了一下田莎莎的头，“我和他能有什么暗语啊，莎莎，我就要回江平了，我走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盯着他点，别让他在外面捏花惹草的！” “姐，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管好哥哥，他如果胡来我……我就帮你修理他！” 张清扬气愤地说：“喂，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种人啊，你们也太伤人心了！” “本来就是！”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哈哈大笑。他们觉得欺负一个县长很有趣。 “县长，您也来了！”这时候一旁有人说话。 张清扬侧目去看，发现秘书赵金阳拉着妻子铁红就站在旁边。张清扬赶紧伸手与这夫妻二人握了握，然后笑道：“好了，你们去玩你们的吧，和我在一起会拘束的。” 铁红心里一热，感激地说：“县长，还是我们跟着您吧，要不然大晚上的，我怕不安全。” “呵呵，没关系，我对咱们珲水的治安还是很放心的，铁大队……你说是吧？” 铁红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笑道：“谢谢县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在您的领导下，珲水的治安比过去好了很多。” “铁红，你是一个合格的人民公安。好了，你带着金阳去玩吧，我知道像这种机会可不多哦！” “谢谢……谢谢县长！”小夫妻二人连忙道谢，然后就消失在前方。整个过程当中，赵金阳都没有抬头看贺楚涵与田莎莎一眼，其实他早就看出了那是贺副县长，可仍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第199章招标幕后1 离开张清扬以后，铁红赶紧拿出手机打给了下属，认真吩咐了几句。赵金阳见到铁红心思如此缜密，就捏了捏她的鼻头说：“老婆，你想得真周到！” “讨厌，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职业病呢！”铁红撒娇地说，这位公安局的铁娘子在老公面前，总会露出小女人的一面来，这也是夫妻关系为什么一直这么好的原因。虽然二人结了婚，可是仍然需要一些浪漫的点缀。 “老公啊，我发现张县长旁边的那两个女人，有一个好像是贺副县长，是不是？” “嗯，是的，就是她！” “那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她不会怪罪你啊？” “傻老婆，打了招呼才更叫领导讨厌呢！这是领导的私事，我们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见！”赵金阳很是得意地说。 “好啊，你小子真狡猾！”铁红话虽这么说，可却依偎在了赵金阳的怀里。 张清扬三人继续边走边聊，贺楚涵拉着他的胳膊说：“你那个秘书还真聪明啊，明明是看到了是我，可还装作没看见！” “是啊，我打算好好培养他，这个人以后可以独当一面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 张清扬停下脚步望了望明亮的夜空，然后下意识地回了下头，突然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边，见到他回头后慌忙躲到了一边。张清扬心中诧异，心说难道真被别人盯上了？他把贺楚涵与田莎莎拉到身边，小声说道：“你们别回头，我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啊……不会是坏人吧！”田莎莎惊呼一声，被张清扬捂住了嘴巴。 贺楚涵沉思道：“我想应该不会是坏人，今天晚上在这条街上有很多便衣警察的，谁也不敢撞在枪口上！” 张清扬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如果说是扒手，估计他们早就得到了公安局的通知，今天晚上这里不方便行动，那你说应该会是谁呢？” 贺楚涵道：“那谁知道啊，边走边看吧。” 三人依言继续向前走，不过张清扬有意走在了后边，总是突然回几下头看看，他发现那两个人果然紧跟不舍，而且非常的专业，中间保持的距离一直没变过。张清扬一拉身边的两人，低声说：“我们走过去会会他们，我就不信还有人敢跟踪县长！”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身边明亮地闪了几下，然后就归于平静，他知道这应该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今天晚上有很多人都带着相机，可能有人在拍照，所以他也没当回事，只想着去会一会跟踪自己的那两个人。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还没等张清扬与贺楚涵二人走过去，就发现那两个人突然把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治服了按在地上，并且压着他就往张清扬这边走来。张清扬心里一惊，他知道事情不妙。 “报告张县长，我发现这个人在后边偷偷地拍您的相片，我发现他跟了你好久！”两人当中的一个对张清扬敬了一个礼。 “你是公安局的？”张清扬沉着脸问道。 “是的，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负责今天晚上的治安情况，您看这个人……如何处理？” 另一位同伴已经抢下了那名男子的相机，交到了张清扬手上。眼镜男子不依不饶地喊道：“你干什么，我是记者，我……我在拍照，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去告你们！” 张清扬一听他说是记者，心中就明白了几分。对两位警察摆了下手说：“先放了他，我要问他几句话。” “是！”两人松开记者，可是为了担心他逃跑，还一左一右的夹着他，看样子果真专业。 “记者同志，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拍我的相片？” “我……我随意拍的，不是拍你，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拍你干嘛！”记者扯着嗓子喊道。 “你胡说，我们过来之后就发现你跟在县长的身后，变换着角度拍了好多张县长的相片，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一位警察从一旁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对那位记者笑道：“记者朋友，我想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公安局都有权利关你一晚上吧？因为你涉嫌侵犯了我的隐俬，并且还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 “你……你没理由扣我，我……我有记者证的，我要告你们暴力执法！”记者情知张清扬说得对，可还在无理地狡辩着。 张清扬不再理他，转头问那位公安，“就以现在的证据而言，你们有权利关他吧？” “是的县长，他已经威胁到了你的安全，我们公安局不能放手不管，这是我们的职责，即使您不追究，我们也要把他带回局里认真审察！”这位警察高声回答道，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能在县长面前露脸，这是多少人蒙昧以求的事情。 张清扬再次看向记者，还是笑着说：“记者朋友，我想他说的话你听到了，所以还希望你配合公安局的调查！”张清扬说完又看向了那位警察说：“带回去审审吧，记住要客气一些，要不然这帮记者朋友没准就要把你们写进报纸里边了！” “我们明白，请您放心，我们明天再把审察结果汇报给您！”两位警察同时摆了个立正的姿势。 “好，你们辛苦了，去忙吧！”张清扬挥了挥手，当他见到两名公安架着记者要离开时，突然又响起一事，“你们等一下。” “张县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我只是想问你们，是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你们总不会先知先觉，提前算出我要被别人偸拍吧？” 两位警察被张清扬说得脸红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说。 张清扬立刻板着脸，冷冷地说：“你们不说，那我去问你们的局长？” “啊……我们说……”其中一位警察狠下心来，说：“是这么回事，刚才我们两个正在这条街上巡逻，然后就接到了铁队长的电话，她说您在这边，让我们马上过来暗中保护您，我们偷偷地跟在您的身后，没想打扰您，谁知道后来就发现这位记者一直对着您拍照，我们觉得不正常就抓住了他，没想到就……就被您发现了……” “呵呵……”张清扬失声笑了笑，心道这个铁红还真是细心，“好了，不怪你们，你们去忙吧。”张清扬挥了挥手。 “是，县长再见！”两位警察如蒙大赦，赶紧架着记者就走了。 “哼，和一个当官的男人逛街真郁闷，处处都有人盯着！”看到两位警察走掉了，一旁的贺楚涵说着悄悄话。 张清扬低头不语，他知道有记者偸拍自己这绝非偶然，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出来玩的没有几个人，这没准是有人计划好了的。幕后那人是谁，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清扬，林业公司的初期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见到张清扬没有理自己，而是在思考问题，贺楚涵就有些不高兴地说。 “啊，完了好……啊……”张清扬先是没反应过来贺楚涵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如果林业公司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那么就说明离贺楚涵离开的日子不远了。他赶紧说道：“这么快啊……” 贺楚涵轻声道：“是，就这么快……” 张清扬停下脚步看着她，心里很难受地说：“我到希望你能慢点……” “我明白你的心意……”贺楚涵失落地说。 明亮的办公室内，张清扬听着铁红认真汇报着昨夜记者偸拍他的事情。偸拍县长，这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昨天夜里，刑警队就对那位记者进行突审。铁红听到汇报以后，也赶去了局里。经过一个晚上的询问，并没有什么进展，那位记者死活不承认他是有意拍的相片，只是说来拍烟花的。不过从他相机里洗出来的相片来看，里边有很多全是张清扬与身边两个女人亲密说话的镜头，甚至张清扬与两个女人手拉手的都拍了出来。 看到这些相片以后，铁红就知道事情有些复杂了，他马上命令几位干警占时保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赶过来向张清扬汇报情况。张清扬看了看桌上的这堆相片，问道：“铁队，你怎么看这件事？” 铁红斟酌着说道：“我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并非偶然，从相片的镜头来分析，拍照人针对的就是您，不过我想他不是主谋，他的幕后应该有人支使！” 张清扬赞许的点头，叹息道：“是啊，我和你想得一样，不过现在……对这位记者能怎么处理呢？” 铁红为难地说：“证据不足，到了时间就必需放人，不能就因为这些相片而定他的罪……” 张清扬无所谓地说：“那就公事公办，把他放了吧，不过要记下他的身份证号，把他这个人调查清楚，没准以后用得着……” 听张清扬说完，铁红就从小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到张清扬的桌子上，说：“县长，他的个人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这里边什么都有。” “哦……”张清扬没想到铁红办事这么让人省心，赶紧伸手拿过文件看了看，只见这份资料十分的详细，连那位记者老婆的工作单位电话都有。张清扬笑了笑，抬头说：“铁队，这事情办得不错！这份材料就放我这里一份吧，这允许吗？” 第200章招标幕后2 “当然可以，您……您也是当事人呢，呵呵……”一向严肃的铁红突然笑了，又红着脸补上一句道：“县长，您……您放心，我已经把相机的底片毁了，也叮嘱手下的人不要传出去……” “嗯，谢谢你。”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并不再说什么。 铁红道了声再见就出来了，老公赵金阳把她送出来，二人来到楼梯口处，铁红拍了拍胸脯喘出一口气，轻松地说：“我的妈呀，终于汇报完了，我怎么发现县长在工作的时候是另外一个人呢，不怒自威，让你看了就心底发凉！” “是啊，你还好呢，我天天见到他，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呢！”赵金阳笑着说，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着桌上的相片，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掏出手机打给了老同学吴德荣。 “领导，有何吩咐？”吴德荣最近暗中帮张清扬办了不少事情，所以知道他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有事。 “嗯，有点急事，和我上次让你办的事情有关系，你今天抽空来一下吧，我交给你一份材料。” “我明白了，晚上见。”吴德荣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他知道事情越来越好玩了，遇到难事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与此同时，延春市市委副书记孟春和今天接待了一位贵客。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中国双林省延春办事处的负责人金浩石要来见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孟春和十分的兴奋。裳特邦驻延春的办事处在延春成立已经很久了，双方一直在恰谈投资合作的事情，当初就是孟春和负责的。可是谈了几个月，被这些韩国人捞去了不少便宜，可他们还是没有松口。这些天干脆联系不上了。孟春和正为这事发愁呢，如果这家韩国公司最终不在延春建厂投资，那么他这几个月就白忙活了。但是如果真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那他孟春和的脸上就十分有光了，这可是一份十分光荣的政绩。 事情就在昨天有了转机，韩方突然传来消息，说今天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驻中国办事处的总负责人金浩石先生要亲自过来与孟书记商谈投资事宜。听到裳特邦驻中国的代表金浩石这次亲自出面，孟春浩的激动就可想而知了。原来虽然之前韩方与延春当局恰谈了很多次，但是金浩石一直没有出现。金浩石不但是延春办事处的负责人，更是韩国公司驻我国总部负责人，所以其影响力以及说话的份量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孟春和事先知道金浩石已经见过了张清扬，并且在张清扬那边没受到好的待遇，估计要郁闷死。这半年来他最想见的人提前去见了他的下属，这话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他会嫉妒万分，心里就更不喜欢张清扬了。 孟春和与张清扬不同，他十分的看重这次会面，这位韩国老板在他心里的份量十分重要，所以他准备了很多材料，特别让秘书学习了一下韩国的礼节。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拉来韩国的投资！ 定下的会面时间是上午九点，可是金浩石先生九点半才到。这之前孟春和还有些忐忑不安，心想是不是韩方毁约了。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弄得出了一身的汗水，还好晚了半个小时，金浩石先生终于赶来了。见到金浩石先生，孟春和终于放了心，心想人家大老板果真不同，连迟到了都没说几句客套话，这样一来孟春和在人家面前下意识地就矮了半头。 “金先生，我可是久仰大名啊，可惜一直无缘见面，今天可以见到金先生的尊容，在下十分的高兴！”孟春和前倾着身子，十分客气地说，并且偿试着用一些正规的外交词令。 “孟书记，在下公务繁忙，其实这一天也是我期待已久的。”女翻译认真翻译着，表情平静，心里嘀咕着这个当官的可比昨天见到的年轻人差远了。 接下来两人谈了一些闲话，然后孟春和主动进入了正题，谈起了延春市对外商的优惠政策什么的。金浩石心中冷冷一笑，心说眼前这位副书记的谈判水平果然不如昨天的年轻人。原来刚才金浩石有意东拉西扯，说了些延春当地民俗，就是没有谈到投资。他就是想逼着孟春主动提出此事，因为谁首先提出来谁就要放低身段。他虽然十分担心关在珲水公安局的儿子金龙武，但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谈笑风生。 金浩石没有顺着孟春和的话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笑道：“孟书记，在下今天此行，是有些私事要麻烦您。” “哦，不知道金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孟春和心里明白，别看对方没有提到投资的事情，但是只要自己帮他这个忙，他投资的事情基本上也就定下了。 金浩石虽然心急如焚，可却没有着急说事，而是优雅地拿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又在口腔内回味一翻，反倒引得一旁的孟春和着急起来。金浩石放下茶杯，这才缓缓说出儿子被珲水公安局关押的事情。听他说完之后，孟春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觉得此事对自己而言真是一箭双雕，不但可以帮了金浩石的忙拉来投资，更可以通过这件事向珲水当局施压，挫一挫张清扬的威风。他早就看张清扬不顺眼了，现在机会来了！ “麻烦来了，你想怎么办？”贺楚涵挂念着昨夜被拍的事，今天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抽空赶来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她进来的时候，张清扬桌上的相片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由于秘书赵金阳不在，贺楚涵就直接推门进来了，连门都没有敲一下。所以她的突然进来把张清扬吓了一跳，等见人是她以后才放了心，可当时还是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你怎么不敲门，吓死我了！” 贺楚涵自知有错，便撒娇般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不好意思地说：“我……我看赵秘书不在，就进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的记者怎么处理了？”想到这个，脸就红了，因为昨天夜里，两人的手一直拉在一起，这如果被别人拍了去，那麻烦可真大了。 张清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你坐下，给你看看这些相片。”等贺楚涵坐下以后，张清扬才把相片交给她，同时扫了眼门口。 贺楚涵看了相片后，脸红心热，原来她看到有一张相片，自己侧在张清扬的肩头，与他咬着耳朵说话。 “喂，你说怎么办啊，你想怎么处理那个记者，这相片的底片已经销毁了吗？”贺楚涵低头看相片，没有注意到张清扬的眼睛，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看得呆住了，一时间没能听到她问话。过了半天听不到回答，贺楚涵禁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张清扬那火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时，羞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拉了下敞开的衣领，清了清嗓子说：“喂，我问你话呢，你往哪边看！” “啊……”张清扬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抓了抓头发。 贺楚涵气得粉脸大怒，抬起手来打了张清扬一下。 张清扬这才完全惊醒，十分不好意思地傻笑说：“你……你刚才问我啥？” “我问你应该怎么办，底片销毁了没有？！”贺楚涵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啥这么色，每次看到自己，那眼神就往胸口扫。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人家是有备而来，我们销毁了这批底片又有什么用，我敢说人家没准盯上我好久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你大可放心！” “你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事如果传出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我一个大姑娘……”贺楚涵不忍说下去。 “楚涵，你放心吧，我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那好吧，我……我就不操心这事了……”贺楚涵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的茫然。 望着她俏丽的身影，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张开嘴想说什么，脸却先红了，又是一阵嘿嘿的傻笑。看出来他想说话，贺楚涵就瞪了他一眼说：“有话就说，瞧你那猥琐样！” “楚涵，那个……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少，虽然天气暖和了，可你也……” 贺楚涵被问得怔住了，想了想才说：“我就要离开珲水了，我想让你完整地记住我的方方面面……”话音刚落，贺楚涵推开门就跑开了，眼角有些濕润。 张清扬叹息一声，无奈地坐下，看来自己与贺楚涵之间的悲剧已经定下了。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他刚想起身离开，桌上的坐机便发出一连串的刺耳的声音。张清扬走过去看了下号码，感觉有些陌生，可还是接听了。 “您好，我是张清扬！” “清扬啊，我是孟春和……”孟春和的语气显得有些得意，这是上级在下级面前的傲慢。他刚刚送走金浩石，就把电话打给了张清扬，他也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此案已经交到了法院，或者已经宣判，那么张清扬就有借口推托了。让这个年轻的县长听自己的指示，孟春和很明显不是很自信，要不然就不会故意显得傲慢了，正因为没有底气才会如此为自己打气。因为真正骄傲的人无需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第201章：招标幕后3 “是孟书记，您好，不知道您对我们珲水的工作有什么指示？”张清扬很客气地问道，其实已经猜出他打个这电话的含义了。 “嗯，指示嘛……谈不上，有这么个事情……我听说你们珲水公安局最近抓了几个韩国商人，不知道是否听到这可是一家大公司，我市正在与他们商讨投资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对双方的影响很不好。所以我想你们是不是可以酌情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如果问题不大，就把人放了吧，必竟现在一切工作都要以经济为准，而招商引资在经济工作中又是重中之重！” 孟春和自认为这翻话说得很冠冕堂皇了，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什么私心，想来你张清扬应该识大体。 “啊，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有这么个事情，下面就由我来向您汇报一下案情。”张清扬心中冷冷一笑，他知道金浩石去找孟春和时肯定不会说明详细情况的。“孟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等张清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孟春和的脸上就有些出汗了，他心里暗骂韩国人的狡猾，同时也怪自己没有仔细问清楚。如果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当时就不能那么轻松的答应金浩石了。因为首先他来找张清扬求情，这在规距上就有些说不通，必竟张清扬是一县之长，此事又触犯了刑法，虽然你是上级，但你也无权甘涉司法的独立性，更何况此事影响重大。他也深知如果处理不好，一定会引起民愤的。 “孟书记，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些天总有人来围堵公安局和县政府，那四名学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听说精神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他们的父母伤心得要死要活的，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听不到孟春和说话，张清扬步步紧逼道。他现在已经下了狠心，决不能轻饶那几位韩国人！ 孟春和明知自己这么做不地道，可还是硬着头皮说：“清扬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呢，是韩国人做得太过分了，可是他们必竟身份特殊，如果选择在延春投资，那就是几个亿的资产，同时会解决掉市民大批就业问题。我想啊……能宽大处就就宽大处理吧，我们延春能拉来一份投资太不容易了！” 孟春和自认为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了，如果张清扬还装迷糊，那就说明他不想送给自己这个人情，不给面子了。 张清扬当然听懂了他的暗示，可却说道：“孟书记说得是啊，现在拉来一份投资太不容易了，他们的条件太苛刻了！就说这家韩国的裳特邦株式会社吧，昨天他们的负责人金浩石先生还来找过我呢，商谈在珲水合作区投资建厂的事情，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立即放了那几位韩国人，可是此事影响这么大，人民群众已经开始质疑我县政府的执政能力。所以我也正想向您汇报此事，我觉得你如果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一定不会同意他们这个条件的！没想到您今天就打来了电话，所以我想您也是这个意思吧？” “啊……我……那个，你说得是啊！”孟春和突然感觉大脑空空如也，明知道中了张清扬的记策，可还要顺着他的话说。 张清扬笑道：“我想您会支持我们司法部门秉公执法的，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一会儿就向公安局法院等部门转达您对这个案子的指示！” 孟春和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实话实说，一切都晚了，眼下也只能冷冷地问道：“张县长，你的意思就是说要严办了？” “是啊，您不也是这个意思吗？”张清扬装傻冲愣打着哈哈。 “好好，好啊……真有你的！”孟春和“啪”的一声把电话摔在桌上，雷霆大怒，他万万也没想到张清扬不给这个面子，而且还对他装迷糊。 孟春和虽然一时性急挂了电话，但此事他不想就此罢休。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思量着对策。他以为张清扬是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的人，可又不能去求孙常青，万万没想到一件自认为的小事在张清扬这里碰到了钉子。 “好小子，来日方长，我让你目无尊长！”孟春和心里冷冷地说道。 张清扬笑着放下电话，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其实他也不想得罪孟春和，只是这件事的发生太突然，为了正义，为了竖立起珲水老百姓对政府的信心，他必须要得罪领导。官场上得罪领导可是大忌，但张清扬不这么想，但凡有所作为的领袖，哪个没和领导顶过嘴？曾经的邓公三起三落，那是何等的威风！这么一想，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不过他知道，孟春和早晚都要过来找茬的。 他担心的不是孟春和的报复，而是孟春和采取极端的方式处理此事，万一孟春和把此事添油加醋地汇报给省委领导，再由省委直接发话干预此案，那张清扬就不得不听省委的指示了。他可以不给孟春和面子，但如果还不给省委领导的面子，那无论他的背景再怎么深厚，今后在双林省怕是呆不下去了。由此一来，张清扬就想到了舆论的影响没准可以帮助自己，随即想到了一个人。 “金阳，你进来一下！”张清扬喊了一嗓子。 “县长，有什么吩咐？”赵金阳虽然一直坐在外间，却还是小跑着进来。 “你给省报的艾记者打个电话，就说我们珲水有她需要的新闻素材，让她马上赶来珲水。”张清扬主意以定，他觉得可能借用女记者艾言的身份，在省里作作文章宣传此事，造成广泛的影响。那样一来省里的领导就不会听信孟春和的一家之言了，孟春和有苦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可以说张清扬这招比较阴损。可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谁让孟春和主动来找他的麻烦呢。 “是，我马上就通知艾记者。”赵金阳也猜出了张清扬的用意，但没有多问，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张清扬又迟疑起来，他突然想到这个电话让赵金阳去打，似乎有些摆架子了，所以考虑再三又摇头道：“算了，还是我来打吧，我打更严肃一些……” “好，”赵金阳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仍然没有多嘴。赵金阳退出去以后，觉得自己应该为领导做点什么，琢磨片刻之后就灵机一动，打开笔记本在全国各大网站上发起了韩国商人动手打珲水中学生的帖子。 赵金阳走后，张清扬找出艾言的电话，然后就拨了过去。 “喂，您是……”艾言知道这是张清扬的号码，可是还不敢确认，所以声音有些迟疑。 “艾记者，你好啊，怎么忘记我的声音了吗？”张清扬笑道。 “啊，您……您真是张书记……不……张县长？”艾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嗯，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呵呵。”张清扬声音又轻又缓，很有几分领导的模样。 “不知道领导有何吩咐？”艾言恢复了正常。 “有条新闻线索，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不过希望你今天就过来。等你来了之后联系我的秘书就行了，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艾言知道此事肯定与珲水政府有关，所以张清扬才不好深说，就理解地说：“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去珲水。我……谢谢您多次对我们新闻工作者的支持，别的地方的领导最怕我们记者找上门来呢！” “呵呵，艾记者啊，等你来了我们好好聊聊，我请你吃饭！” “好啊，呵呵，那我就等着您的电话了！”艾言兴奋地挂掉了电话，立刻准备起来。 “金阳啊，你来一下。”放好电话，张清扬又喊赵金阳。 赵金阳放下手上的活，跑进来问道：“县长，有什么指示？” 张清扬说道：“我估计艾记者有可能晚上到珲水，到时候你接待一下，帮她提供一下新闻线索，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今天晚上一定好好接待艾记者。”赵金阳低头答应一声，转头又出去了。 在他临关上门的时候，张清扬又补充道：“金阳啊，你家的铁队长可是一位合格的公安啊！” 赵金阳一阵激动，回头感激地笑了笑。 晚上，张清扬与吴德荣在老地方见面，两人悠闲地品着茶，张清扬问了问他最近超市的生意情况，表示很满意。吴德荣别看文化不高，可天生就是一块经商的材料，做生意很有一套，他的超市已经在延春市区竖立了品牌，下一步就打算在延春地区的其它市县也办连锁超市，扩大经营，慢慢的增大产业链。 吴德荣很是专业地说：“我现在啊，就是处在事业起步的初期，资产累积是最难的，等我有了第一桶金以后，就去搞大的投资，然后融资，这才是我国的生意之道啊！” 张清扬笑道：“你老爸现在也有几个亿了吧？向他借点钱，你就用不着资产累积了！” 吴德荣摇头道：“我和他有言在先，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家里的产业他先不交给我，等我自己有能力以后，才能掌管家里的生意。” 张清扬点头道：“这样也好。” “老同学，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你小子在官场上混了不到一年，怎么也变得拐弯抹角了，有话不能直说啊，快给我来个痛快！” 第202章招标幕后4 张清扬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吴德荣说得对，身在官场，身不由己，有些不好的风气也被传染了。他从包中拿出铁红交给他的那份男记者的个人资料，说：“你看看吧，我想说的全在这上边。” 吴德荣扫了一眼这份资料，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可还是问道：“查一个娱记干吗？” 张清扬淡淡地说：“他偸拍我，我想和上次的事情有关，没准他们的背后是一个支使人……” “啊……我懂了，你是说陈……”见张清扬挥手不让他说下去，吴德荣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张清扬说：“我想他们是有关系的，你查一查这个记者的背景吧，我想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明白了，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哥们干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吴德荣一脸的奸笑，“如果我查出来此事与他有关，那应该怎么办？”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对手一定给我布下了一个大的口袋，他就等着时机成熟了想把我一举拿下，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现在就要………” 省报记者艾言当晚就到了，到达珲水以后她没来得及休息，便拔通了张清扬秘书赵金阳的电话。她告诉赵金阳，自己住在珲水宾馆。赵金阳说了声马上就到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赵金阳刚刚和老婆躺在床上，两人正在柔情蜜意之时万万没想到来了电话。夫妻二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所以双方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听到电话声，铁红气愤地拿起枕头打在赵金阳的头上，气愤地说：“气死了……” “老婆，今天领导早就吩咐好了，我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没想到她这个时候来，哎！”赵金阳长叹一声后，起床穿衣服。 老婆铁红不依不饶地说，“臭小子，我刚才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说在什么宾馆里头，你不是外边有人了吧？” 赵金阳一脸的苦相，说：“老婆，你也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吧，我现在被你一个女人累得都要死了，拿还有力气找别的女人！” “死样吧，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铁红话音刚落，她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完了，我也来事了！”铁红无奈地摊开双手。 “铁队，西郊发现一具死尸……”手机中传来了同事的声音。 放好手机，夫妻二人相视苦笑，赵金阳见到妻坐在床头那副慵懒的衣裳不整的模样，身体上露出的部分一片雪白，他再也忍受不了对妻子的爱，猛虎一样扑上去说：“我不管了，今天我们就先破例一次，先做完私事，再去忙公事……” 铁红惊呼一声，便被赵金阳封上了嘴巴，她本来想反抗，因为一直以来工作在她心中永远都是第一位。可是今天晚上她没有反抗，而是热情地回应着老公，老公对自己的爱让她不忍心反抗。 忙完了私事，两人才一同从家里出来。赵金阳赶到珲水宾馆的时候，艾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可是当赵金阳把珲水县韩国人打伤学生的案子一说，艾言凭借着新闻记者的敏感和职业操守，就知道自己这次不虚此行了。她一边让赵金阳带着自己去医院，一边给社领导打电话：“社长，珲水有重大情况，请您给我留一个版面，明天凌晨下厂印刷前我会把稿子发过去！” “艾记者办事真是雷厉风行！”赵金阳由衷地说。 “没办法，干的就是这份工作……”艾言脸上的倦容一扫而光，心里十分的感谢张清扬，同时也很敬佩这样一位领导。 上午，当省委领导以及各机关各科室各厅的头头们上班的时候，一份还散发着墨香的《双林日报》早已被秘书摆在了案头。像这种报纸，领导们一般是不会细看的，每天早上领导的案头都会放上几份枯燥无味的机关报，他们也就扫扫标题，三五分钟一份报纸也就看完了，可是今天，《双林日报》上一篇名为《珲水外商“出手”大方，当地民众怒不敢言！》的文章以标新立异的题目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省委書記看到这个标题时，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微笑着看下去。等他把这篇通训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熟悉的人一看到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十分愤怒了。他拿起电话就要打给珲水的张清扬，很想责问他身为一县之长，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可是他刚拔了一个号码，便又放下了电话。 “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张耀东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他想起了之前几次《双林日报》对珲水的报道，所以他相信那位被刘家寄予厚望的的年轻人。另令他看了看那位记者的名子“艾言”，由于这位记者名字的特别，早已经深深印在了张耀东的脑海。好像每次涉及珲水的新闻，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全都由这位记者来报道。细细一思量，他似乎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微微一笑静观其变。 孟春和果然没有善罢甘休，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为了报复张清扬对自己的无视，他狠下心来把此事捅到老领导洪省长那里。孟春和是洪省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所以洪省长在孟春和的心里那就是衣食父母。刚到单位，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孟春和一脸郑重地拿起电话打给了洪省长。 “老领导您好啊，我是春和。”孟春和已经站了起来，半弓着身子，双手握着话桶一脸的尊敬，只可惜洪省长远在江平市，看不到他的表情，要不然马屁效果会更好的。 虽然看不到孟春和讨好的表情，但是洪省长已经从他那卑躬屈膝的声音里感受到了下属的爱戴，他便笑道：“是春和啊，找我有事吧？” 听洪省长的声音透露着满腹的开心，孟春和就放了心，又压低了声音说：“老领导，有个事情事关重大，我想还是向您汇报一下吧。那个……珲水县有位年轻的县长姓张，你应该听说过吧？” “你说的是张清扬吧？”洪省长好奇地问道，不明白孟春和为什么提及此人。同时，洪省长下意识地拿起了《双林日报》，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对，对，省长真是好记性，就是那小子，他……这两天办了一件蠢事……”孟春和添油加醋地把韩国商人与学生发生“误会”的案件讲了一遍，当然在他的话中有意减轻了韩国商人的罪状，只是说这一切全部是误会。又说此事让外商对延春当局产生了不好的看法，大家都觉得珲水县小提大作了。他个人认为当下所有的工作都应该服务于经济工作，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让外商对投资环境寒了心。说什么他已经暗示过珲水县长张清扬，可他却一意孤行…… 孟春和把此案轻描淡写地说完，又告起了张清扬的黑状：“省长，这小子杖着自己年轻，有点目中无人了，连我们延春党委的招呼都不听了！我觉得吧……” 孟春和在这边喋喋不休，并没由察觉到洪省长呼吸的变化，又过了一会儿，听孟春和还没有说完，洪省长不由于发怒道：“够了，我说春和啊，你就这么点气量？” “啊……”老领导的突然发火，让孟春和不知所措，甚至他连领导为什么发火都不明白。吱唔道：“省长，我……” “春和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洪省长语气稍安，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火气盛是应该的，要说你也在官场中混了快有二十年了，怎么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凡是做大事者必有大气量，你这样……我真不放心给你加担子啊……” “省长，我……我知错了。”孟春和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紧张得气喘吁吁。洪省长的话听起来平和，可是熟知老领导性格的孟春和明白，洪省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对自己很失望。洪省长的失望不是因为他想对此事的干涉，而是他的小肚鸡肠，背后告张清扬的黑状。身为领导者，竟然连自己的下属都不能驾驭，而且还心生嫉妒，这点是最让洪省长生气的！ “春和啊，我不希望下次还发生这种事，你啊……要养气！这点……你比常青同志差远了啊！”洪省长的手里还捏着那份报纸，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去他也十分的欣赏孙常青在方国庆的架空下忍气吞生，他当时就知道孙常青早晚会打败方国庆，最终果不其然，孙常青成为了延春真正的老大。放眼望去在全省各地的部局当中，有很多全是省委書記张耀东的班底，而且这些干部个个有特点，可以说是精兵强将，可自己手底下……却总是识人不明，用人不当。就拿孟春和来说吧，他曾经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值，可却没想到他如此小肚鸡肠。 “省长，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感谢您的教悔。”孟春和连连道错，可是他的心中对珲水的案子还抱有着希望，所以小心地说：“省长，可是这个案子，这可是一份巨大的投资啊，希望您能对珲水当局说几句话，我……” “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说句话，你呀……真是没用！”洪省长没想到孟春和还抓住此事不放，“砰”的一声狠狠把电话摔在了桌子上。 第203章招标幕后5 “省……”孟春和立刻就蒙了，吓得顿时瘫软在桌子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省长发如此大的火，他真担心……在这一怒之下省长放弃自己，他可不想就因为帮韩国人说了几句好话而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他还捏着电话，他听到对方没有挂断，小心翼翼地呼唤道：“省长，您的意思我懂了……” 听到桌上的话桶传出了孟春和的声音，洪省长闭上眼睛又抓起了话桶，愤怒地说：“春和……孟春和！让我怎么说你！要不是我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次就被你害残了！你快看看报纸吧！”洪省长说完这才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生着闷气。 他对孟春和一直以来还是很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他调往延春，硬把他塞到张耀东书记的后院延春。就是希望孟春和能在被孙常青把持的延春占有一席之地，那样洪省长在省委的话语权也将多一分。如果说今天他不是先看到了报纸，当他听到孟春和的这个求助时，出于对下属的信任，他肯定会帮他这个忙，马上打电话给珲水当局直接干预此事。那么后果就不勘想象了，一省之长直接出言干涉这样一个在人民群众当中引起强烈反响的案件，而且还明着偏袒犯错误的一方，如果他的政敌紧抓此事不放，大力宣传，在整个双林省对他这个省长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也许那时他这个省长就只能引咎辞职了！所以他才如此的气愤，孟春和的求助也险些葬送了洪省长的仕途。 “嘟嘟……”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孟春和良久才回味过来。他虽然已经放好了电话，可是耳中仍然嗡嗡作响，好像已经记不清洪省长刚才对他说过了什么。不过唯一另他稍感安慰的是，洪省长在摔了一次电话以后又拿起话桶来提醒他，这就说明他在领导心中还是有地位的，他没有被放弃。 “你快看看报纸吧！”稍微平静之后的孟春和，想起了省长的话，他赶紧翻弄着桌上的一堆报纸，不明白报纸上有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双林日报》的那篇文章时，终于似有所悟。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这次好险！”他心里说，如果他一意孤行强硬干涉了这个案子，他的仕途就真走到头了！ “县长，您看网上有很多韩国人打伤我县中学生的帖子！”正在看报纸的张清扬被赵金阳打断了思路。赵金阳一边给他的茶杯里续水一边看着张清扬手上的报纸说：“艾记者的速度真快，我们昨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没想到为了这篇稿子她一夜没睡，这么快就见报了！” “是啊，这样的记者才有存在着的价值！”张清扬感叹一声后，突然问道：“网上怎么会有帖子？” “这个嘛……”赵金阳的脸就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张清扬猜出来一定是他干的好事，可却装作不知道地说：“行了，你下去吧，顺便通知艾记者，晚上我就在珲水宾馆请她吃饭。” “好的，我就这去通知艾记者。”赵金阳兴高采烈地出去了。他明白对于在网络上发帖子的这种事情，领导自然不会当面表扬，可是领导没有批评就已经是表扬了。 张清扬放下报纸，美美地品着茶，心头的一件难事终于可以放下了。桌上是一份贺楚涵送来的林业公司组建的计划书，这已经是定稿，本不需要修改的，可他还是仔仔细细地看起来，他很想从中再挑出一些毛病，但是贺楚涵的计划书一丝不苟，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真想再多和贺楚涵接触一阵子，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想到贺楚涵，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陈雅，那位自己还没有见过面的女朋友，春节之后陈家一直都在说她会来看自己的，可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到这位还没有见过面的女朋友，张清扬便是一阵恨意。 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打乱了张清扬的悲痛，他无力地捏起话桶喂了一声。 “张县长，我是孟春和。”孟春和把心情调整正常以后，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哦，是孟书记，您有什么吩咐？”虽然孟春和语气硬得像钢铁，但是张清扬不得不表现出对领导的尊重之意。 “没什么事……”孟春和说得轻描淡写，可是體内却是翻江倒海：“报纸你看到了吧？我想……这个案子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虽然他已经被领导批评了心胸狭小，但还是忍耐不了对张清扬的不满，所以才会打这个电话。 “孟书记，这个案子不是我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以法律为准绳！”张清扬叹息一声，不动声色地把话顶回去，心里对孟春和的如此做法十分鄙夷。 “嗯，你说得对，好了，一切从严处理吧！”孟春和挂掉电话。他突然感觉自己在张清扬的面前像一个小丑，仿佛他导演了一部戏，把自己戏弄了一翻。他很想在张清扬面前显示一下身为领导的权威，可却把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 “妈了b的，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孟春和心中的这股气焰难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张清扬无奈地放下电话，虽说他的这招“釜底抽薪”彻底让孟春和输了，可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与领导结下梁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个仇孟春和早就记下了。 晚上，在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珲水宾馆贵宾包房内，张清扬宴请了省报记者艾言。艾言不能饮白酒，张清扬就为她满上了一杯法国干红，然后举起酒杯说：“艾记者，我代表珲水县政府感谢你，你为我们珲水的建设提出了不少保贵的意见，真正起到了为民喉舌的作用。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满满一杯五粮液被张清扬一口喝干了，他用形动表现出了对艾言的敬意，因为与领导吃饭，即使是领导敬酒，下面的人也要先喝表示尊敬，可张清扬却没有这么做，他就是想告诉艾言自己对她的感谢。 艾言转动着美丽的水晶杯，美美地笑道：“县长，你这个样子可让小女子受不起啊，我……那我也干了……”艾言动作优雅地喝干了杯中的酒。当张清扬还要为她满上时，她却动作漂亮地用手盖上了杯口，略带撒娇地说：“其实我更希望你是以个人的名义敬我酒，那样我喝着会更开心的。” 张清扬明显一怔，他看了一眼艾言那幽幽的目光，还有眼角的几分媚意，便不敢再看，把头扭向了别处说道：“好，那我就以个人名义敬你一杯！” 两人共同又饮一杯，艾言扫了一眼张清扬，似笑非笑地说：“谢谢县长，其实要感谢的应该是我，您屡次为我提供新闻素材，又从来不收报酬，呵呵……” “呵呵，”张清扬陪着她笑，“其实，艾记者……对你说实话吧，这次是你帮了我的忙，如果没有你把文章发在省报上，我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腹背受敌啊！” “我懂您的意思，我虽然不在官场，可这其中的学问也略知一二，”艾言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我觉得能认识您这样的领导，我真是三生有幸！” “谢谢！”张清扬笑了笑，他发现艾言喝完酒之后，两腮呈现出漂亮的粉红色，为她添色不少。 这时候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一声请进，酒店老板赵铃端着酒杯缓缓走进来，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披肩，下摆露出一小截黑色的毛裙，仪态万方，美丽动人。见到张清扬后露出盈盈笑意道：“张县长，不知道饭菜是否可口，如果我们酒店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希望您多多批评，我们一定改正！” “哪里啊，赵总，今天的饭菜很合口味。艾记者，是吧？”张清扬把目光扫向了艾言。 艾言刚才望着进来的丽人发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当张清扬叫她“赵总”时，艾言就猜出了此女的身份，但因为张清扬没有介绍，她也只能坐着。见到张清扬问自己，她便很是淑女的点头道：“嗯，很好。” 赵铃也早见到了屋中的艾言，此刻便扭头笑道：“多谢妹妹夸奖，刚才就看到县长在陪美女喝酒，一直没好意思问，不知道如何称呼？”赵铃的话中透露出另一翻意思，就是把艾言当成了张清扬的女朋友。 张清扬与艾言同时脸红，他赶紧为二人介绍道：“这位是省报记者艾言，这位是宾馆的老总赵铃。” 艾言站起身，两个女人的手握在一处，便相互夸奖一翻多么漂亮什么的。两个女人寒暄了几句，赵铃这才对张清扬说：“县长，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敬杯酒就走。” 张清扬与她碰了一下杯，笑着喝了一口。接下来赵铃又敬了艾言一杯，才要告辞。她却走上前像是在张清扬的衣领处发现了什么，伸出双手整理了张清扬的衣领，笑道：“县长，您的领带歪了！”之后才扭着纤细的腰肢消失在包间内。 张清扬没想到当着艾言的面赵铃会做出如此举动，显得有些尴尬，连声再见也没有说。他讪讪地坐下，艾言指着他笑道：“县长，您……您的脸怎么红了？” 第204章招标幕后6 “啊……我……喝了点酒，就……就成这样了……”张清扬大窘道，十分不好意思：“那个，这个赵总是一个热心人，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哈哈……县长，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觉得……这位美丽的赵总对您有点别的意思哦，刚才……她明明把我当情敌了，所以才故意那样做的。” “啊，你是说……”张清扬似有所悟，细细思量后就明白艾言说得很有几分道理。平时，赵铃对自己的亲热也会有分寸的，可是今天就不同了。 这么一想，张清扬就脸红心热了，指着桌上的菜对艾言说：“艾记者，我们吃菜，不说别的了。” “呵呵，张县长，您真是一个特别的领导，我们记者去往别处采访，当地的领导可害怕了，又是给红包，又是安排酒店什么的，就怕我们说他们不好听的话。可您到好……总让我说您的话坏！” “呵呵，艾记者真能开玩笑，像你这样的大记者我请都请不来呢！”张清扬陪着笑，脸上余温未消。 两人越谈越兴，菜没吃多少，可话到是说了很多，说到最后，两人都有些醉了，艾言捏着头笑道：“张县长，我今天有点喝多了，不过我……今天很开心……” 听到她果真有些醉了，张清扬便不再劝酒，只是说：“吃好了吗？如果吃好了，我们到楼上的夜总会坐坐，醒醒酒吧。” “张县长，我……今天晚上您来安排，就随你吧……” 张清扬知道她醉得不轻，便拉着她走出了包厢，坐着电梯来到楼上的夜总会，两人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这次是相靠在一起，张清扬明白自己也有些醉了。由于珲水宾馆所接待的客人不同，这里不像外面的夜总会那样乱，音乐舒缓，灯光散淡，晃得人更加醉了。 两人靠在一起喝茶，都没说什么话，而是静静地听着音乐，几首过去了，灯光越来越暗，响起了舞曲。听到这有些熟悉的音乐，艾言不禁拉起了张清扬的手，在黑暗中张清扬只觉得她的手又热又软，他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跟着站起来。两人贴在一起舞动，艾言把头靠在张清扬的肩头麽擦，而他就轻轻搂着她的细腰，那感觉有些销魂。 一曲结束了，两人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仍然紧紧靠在一起。艾言突然凑在张清扬的耳边说：“送我回房吧。” “好……”张清扬慌忙答应一声，赶紧要松开艾言的手，可艾言的身体一晃又倒在了他的肩头，他无奈地半扶半搂着她走出去坐上电梯，电梯门一关上，艾言便在张清扬的脸上吻了一下，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二月二是国人龙抬头的节日，到今天才说明春节彻底结束了。闹了珲水半个月的韩国商人出手打中学生一案也迎来了宣判，三人被判监禁一年至6个月不等，并且向四位学生付出了巨额赔偿。至此，此案才算圆满结束。其实那四位中学生早已经伤好可以出院了，不过他们的家长得到了某人的暗示，直到法院宣判以后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电视上的珲水新闻正在播放着这条案件的审理过程，看着张清扬的双眼紧紧盯着电视屏幕，身旁的佳丽在被子里弓起美腿顶在他的敏感位置，十分不满地摩擦着，娇声娇气地说：“哼，你好讨厌啊，口口声声说想我，可人家来了你又对我不理不睬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张清扬收回目光，说：“老婆，我不看了，不看了，现在就好好陪你……” 梅子婷这才侧过身体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嘿嘿傻笑，一脸的幸福洋溢。梅子婷晚上刚到珲水，一下车就给张清扬打了一个电话。做了好久和尚的张清扬下班后就赶过来了，两人用不着过多废话，缠在一起就脱去了多余的衣服，一切话语都变成了肢体语言。 梅子婷拿着摇控器关了电视机，嘴里嘟囔道：“电视的声音吵来吵去的烦死了，以后你如果在我这里看电视，我……我就不让你碰我！” 漂亮的女人撒起娇来，往往另有风情，张清扬盯着她的美目，爱怜地捏着她的小鼻头，心疼地说：“这次能在珲水多住几天吗？” “嗯，这次能多住几天，省里现在不用我管了，我就在这里陪老公。” 听到柔柔軟的“老公”两个字，张清扬感觉骨头都酥软了，由内到外的舒服。梅子婷的手里还捏着电视的摇控器，她此时突然想起一事来，神秘兮兮地说：“老公啊，你在电话里说珲水台的女主持人在追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说：“真的，今天晚上要不是上你这来，我就去和她约会了，她约我吃饭。” 梅子婷做出失望的样子，厥着小嘴说：“老公，我错了，下次不会赶走你的桃花运了！”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张清扬终究没能抵抗住身旁美人的誘惑，再一次翻身…… 虽然知道情郎见到自己是开心的，可是熟知他性格的梅子婷清楚，此刻张清扬眉宇间透露着一丝阴霾之气。梅子婷明白张清扬一定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她当然猜不出张清扬为什么会忧郁，原来贺楚涵已经完成了林业公司的组建任务。明天，珲水林业集团就要成立了，这也就预示着贺楚涵即将离开。虽然这个月张清扬给贺楚涵找了不少麻烦，但是贺楚涵还是在预期内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一想到贺楚涵要离开，张清扬便把所有痛与恨转化成了对梅子婷的欲。 第二天春光明媚，珲水林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挂牌成立，珲水当局举行了盛大的仪式，请来了珲水电视台当家花旦陈美淇来主持大局，另外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双林省林业厅厅长方国庆也被张清扬请来了，可以说这二位对小小的珲水来说都是重量级人物。为了两位领导的到来，珲水当局在以贺楚涵担任小组长的工作组做了充分的准备，张清扬也提前向两位领导做了勾通。 方国庆与孙常青交恶这在当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当时方国庆要不是被延春合作区刘一水的案子牵涉其中，也不会被调走。所以按理来说请了孙常青就不应该再请方国庆，让这对老冤家相聚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可珲水林业公司的上马又离不开省林业厅的支持，再说当时跑项目的时候，方国庆也给了张清扬很多便利，当时张清扬就说等林业公司挂牌成立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方厅长来剪彩，所以这次必需要请方厅长。张清扬在通知方国庆以后便通知了孙书记，希望孙常青能来给他捧场，必竟一个县级政府要出资成立林业公司，领导需要一定的魄力，也需要上级足够的支持。外界都在传言张清扬是孙常青的人，而孙常青也乐于别人这样猜测，因为他明白张清扬在仕途中的步伐将来肯定要超过自己。 孙常青欣然领命，张清扬便又把邀请方国庆方厅长的事情讲了一遍。当时孙常青愣了有几秒钟，之后心慰地说：“清扬啊，这件事你做得对，以后你们珲水的林业公司是离不开省厅支持的！” 有了领导的话，张清扬这才放了心。其实孙常青并不会担心与方国庆见面时有多尴尬，因为在官场中走动本身就是一项面子工程，要说玩面子上的事，谁也不比官场中人。他心慰的是张清扬知道提前给他打声招呼，这种对领导的尊敬让他更喜欢张清扬这样的下属了。 上午十时左右，在陈美淇的主持下，珲水林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仪式正式开始，很多林业局的老职工都来了，大家望着新公司的成立双眼含泪。珲水县委书记马奔，珲水县政府县长张清扬，以及其它几位副县长全部出席了此项仪式。新公司的驻地就是过去的林业局，不过现在珲水县林业局那几个大金字早就被撤了下来。张清扬陪同在孙常青与方国庆的身边，不时回答两位领导的问题。孙常青与方国庆一直在亲热交谈，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年至交。 自从刘为民副书记倒台以后，方国庆又渐渐搭上了张耀东这条线。虽然之前谁都知道他是刘为民的人，可现在刘为民已经倒台，张耀东爱惜方国庆是个人才，所以也不想把他一打到底，像这种人适当地运用，反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方国庆现在已经走出了低谷，看神情又恢复了几分自信。 仪式结束以后，珲水当局自然以珲水林业公司的名义安排领导们用餐。下榻酒店就在曾经林业局名下的林业宾馆，现在的林业宾馆已经承包给个人，珲水林业公司占有七成股份，林业宾馆还是珲水林业部门的产业。当初珲水林业宾馆成立时，林业局的领导为的就是迎接上级领导，所以这家宾馆可以称得上四星级酒店，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普通人花钱都未必可以住进来。 在酒桌上十分的热闹，张清扬为了县政府在新成立的林业集团中占有其主导作用，特意安排副县长郝楠楠兼任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党组书记。珲水林业集团总经理是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叫李铁军，张清扬亲自点的将，曾经是林业局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局长，主管后勤工作。张清扬选他之前认真研究过他的资料，发现他是一位有学历很有干劲儿的年轻人，要不是当初顶撞领导，没准现在已经是珲水县的副县长了。然后又亲自找他谈了谈，李铁军大胆地谈了一些新集团公司成立后的设想，让张清扬耳目一新，之后就确立他为新公司的总经理。 第205章荒唐的事1 李铁军已经沉封多年，这次多亏张清扬他才能走到前线工作，所以今天最高兴的要属他。等张清扬等人向孙常青、方国庆敬酒以后，他又向各位领导敬酒，并且指着郝楠楠笑道，今后在郝县长的指引下，一定不辱使命，勇往直前！ 孙常青、方国庆两位领导也很兴奋，因为珲水林业集团公司的成立，是延春市内甚至双林省林业部门的大事。张清扬的这一大胆改革，也让其它一些兄弟城市的老国企看到了希望。 酒宴到下午三点才结束，参加宴会的人基本上都喝得迷迷糊糊了，安顿好两位领导，珲水的干部们才退了出去，各自回家去了。张清扬今天酒没少喝，从孙常青屋内出来后，就坐在林业宾馆的咖啡内厅喝茶醒酒，他远远就望到陈美淇穿着一身亮丽的红色连衣裙缓缓走来，领口是v字型的，露出雪白的一片，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张县长，一个人坐着多无聊啊，我来陪您聊聊天……”陈美淇并不用张清扬客气，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 张清扬此刻的酒喝得有些多，嘴上含糊不清：“是小淇啊，今天多亏你啊，你给我们珲水增了光！” “县长，瞧您说的，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呀！”服务员这时候走过来为张鹏习添茶水，却被陈美淇抢了下来，说：“我来吧。” 张清扬享受着领导的特殊待遇，笑道：“小淇，你今天的表现很好，真的很好……” “县长，您今天喝得不少呢，快喝点茶醒醒酒吧……”陈美淇双手奉上茶杯，手掌紧握着杯身，涂成粉红色的指甲露在外面。 张清扬望着那粉红色的指甲发呆，对着那模糊的红色伸出手去，只感觉眼前氤氲一片有些看不清。手指一滑，碰到了陈美淇白润光泽的手指，不由得心神一颤。陈美淇也仿佛被他抓疼了一般轻轻“哎呀”一声，慌忙地收回手。手心不稳，茶杯一晃，茶水就洒出来，弄得他前胸和裤子上全是茶渍。 “呀，县长，真是对不起，快放下，别烫着您！”陈美淇见状赶紧抢下茶杯，从怀中掏出纸巾为张清扬擦拭身上的茶水。 “嗯，小淇……谢谢你，我……我没事……不用擦……”张清扬感觉她的手在自己腿上动得过于舒服，这种舒服令他不自然地想起了某件男女之事，所以就伸手去推她的手。 “县长，我没事的，我帮您擦……要不我扶着你上楼休息去吧。”一个不让擦，一个非要擦，两只手就缠在了一起。 “张县长，您怎么了，喝多了是吗？”就在陈美淇与张清扬的手纠缠不清，她自以为奸计得逞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美淇慌忙地推开张清扬的手，惊慌失措地红着脸回头一看，只见珲水县的副县长贺楚涵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看，眼神飘乎出不正常的疑问。 “哟，原来是贺县长呀，我……我看张县长醉了，过来陪他聊聊天。”陈美淇伸手整理了一下乱发，露出了红红的耳朵。 “呵呵，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你们在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贺楚涵可不把张清扬当成领导，所以她什么话都敢说。 陈美淇也没料到贺楚涵敢说出这话，脸上就讪讪地笑，说：“领导有事要谈吧？我……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就仓皇而逃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闻着空气中飘浮的香味，贺楚涵气得肺子都要炸掉了。如果张清扬依然这样下去与陈美淇打得火熱，她还真不放心这样离开珲水。若按照家里的意思，贺部长早就想让她回去了，可她就是放心不下张清扬。 “喂，您醒醒，我送你回家吧！”贺楚涵没好气地推了一下像死人的张清扬，无奈地把他拍醒。 “嗯，是涵涵啊……有事？”此刻的张清扬早已忘记了刚才与陈美淇亲热的一幕，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贺楚涵情知不能和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说什么，可还是一肚子气地说：“快起来，我扶你回家吧，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 “我没事，自己能回去……”张清扬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却不得已地被贺楚涵扶了起来。贺楚涵扶着他来到外边，这个时候也不顾什么身份了，把他硬生生地推进了车里，她已经汗流浃背了。躲在不远处的陈美淇一直偷偷注意这两个人的行动，气得不由得跺了下脚，不满地说：“骚婆子，坏了老娘的好事！” 贺楚涵开车到了张清扬家里的时候，他已经打起了鼾声。一个人拉不动他，贺楚涵无奈之下只好把田莎莎也叫了出来，两个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张清扬推进屋内扔在床上，然后倒在一起喘息。 “楚涵姐，我哥他怎么喝成这样了啊？”田莎莎不解地问道。他见过张清扬喝酒，可却第一次看到他醉成这样。 贺楚涵长叹一声，望着床上的张清扬可怜地说：“哎，他……一定是心里不舒服，有心事吧，我想他是借着高兴故意一醉解千愁呢！要不然他才不会喝酒，今天他是有意放縱一回！” 田莎莎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也有些失落地说：“可能我哥是不想你离开，我知道林业公司成立以后，你就要走了……” “莎莎，不说了。我弄了一身的汗，进去洗个澡，你有没有衣服帮我找一件？” “嗯，有一套新的，刚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穿呢，不过……”田莎莎的脸突然红了，含着笑盯着贺楚涵的胸口。 贺楚涵不解地说：“怎么了？” “姐，你这……好像比我的大一号，我估计你穿我的会小……”田莎莎说到最后调皮地大笑起来。 “死丫头，我让你不学好，和我还开这种玩笑！”贺楚涵的脸也羞红了，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打闹了一阵。 贺楚涵洗完澡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他看到田莎莎细心地坐在床边照料着张清扬，满意地说：“莎莎，我走以后有你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在我哥的心里面，他最想你照顾他呢！”田莎莎咬着嘴唇说。 “讨厌，你这丫头又没大没小的了！”贺楚涵推了她一把，也跟着坐在了床边。然后说：“今天我又看到那个狐狸精贴着他了，我走以后，你……你也要注意着他点，别让他学坏！” “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看好他！”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心事，可心里却都在担心着床上的张清扬。 张清扬这时候翻了个身，口中喃喃有声：“老婆……”他伸手四处乱抓，就拉住了贺楚涵与田莎莎两人的手。 两个女人同时脸红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相视一笑。两人都想挣脱张清扬的手，可是越用力张清扬就握得越紧。田莎取笑地说：“姐，我哥他刚才……叫你哩！” “叫得不是我！”贺楚涵白了她一眼。 “那是叫谁呢？” “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周五，珲水县在县委书记马奔的带领下召开了常委会。会议室里烟雾弥漫，越是基层的会议时间就越长。会议从下午两点开到五点，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议题一个个的通过，可每个人都必需讲上几句场面话。望着桌子上厚厚的稿纸，张清扬就是一阵头疼。 这次常委会，在珲水林业公司成立以前就在做准备工作了，领导的各位秘书们也针对相应的议题写好了发言稿。这次常委会主要是针对新城区的建设、今年的招商引资工作以及新成立的林业公司新项目上马等问题。 首先新城区的建设就遇到了许多麻烦事，首当其冲的就是拆迁问题以及征用农业用地，农民将来生活、工作等安排都是个难点。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将新城区即要征用的土地范围其中包括的哪条街、哪个村全部散发出去，这在老百姓心中造成了轰动，大家都想多要些房子或者拆迁赔偿款，为转移工作带来了难度。 话虽如此，张清扬还是比较理解这些农民的苦处的，新城区的建设将要征用很大一片农用地，将有很多位农民失去土地住进城里，那么也就预示着他们要失去生活来源，失去家庭的收入，除了做点小买卖，或者打工外，他们没有别的办法生活下去，多给些拆迁补助也是说得通的。再说城里的生活自是不比农村自在，一切都要用钱，过去农民家里自己吃自家的菜，今后没有菜地了，吃菜都是个问题。 常委会上决定，拆迁工作由常务副县长郝楠楠主要负责，急时与县委县政府勾通。郝楠楠没有反对，因为这个提议是张清扬提出来的。郝楠楠曾经在合作区任职多年，当年合作区的二期建设就设及到了农民的拆迁问题，就是由她负责的，所以张清扬才会选她亲自挂帅。农民动迁问题处理不好会造成连锁反应，所以这是重中之重。 张清扬当时望着郝楠楠对各位常委说道：“如果农民问题解决不好，将直接影响我县新城区的建设进度，新城区项目的上马是今年我县工作的重中之重，所以郝县长身兼重任，在此我也先表态，我们县委的各部门一定要配合并支持郝县长的工作！” 第206章荒唐的事2 众位常委在张清扬的提议下纷纷表态将无条件的支持郝县长，今后只要郝县长发话，他们肯定出手相助。并且大家把郝楠楠恭维得小脸粉红，看得列席会议的副县长贺楚涵一个劲儿地向张清扬递白眼。 讨论完拆迁工作就已经花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在张清扬的提议下，大家又重点讨论了一下应对紧急情况，突发情况的处理办法。比如如何对待钉子户等。 接下来大家又开始谈今年的招商引资准备工作，张清扬建议组成一支精英招商团，完全服务于招商引资工作。这支团队自然要由招商局与合作区相联手组成，由张清扬负总责，万达与宋吉兴具体负责。 张清扬说这支团队主要为了应对今年在延春召开的第二届东北亚经济贸易博览会，针对这次会议，张清扬知道它是今年珲水发展的重头戏，如果在这次会议上取得成功，珲水的发展将要少走许多弯路。因为眼下制约珲水发展的无疑就是资金问题。就连新城区的建设珲水县已经费了很多力气来拉来资金。所以珲水要想进一步的发展，必需吸引众多的大型企业落户珲水合作区，同时也能解决大量的就业问题。 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可是常委会仍然没有结束，最后一个议题就是关于珲水林业集团有限公司的问题，这个议题是马奔加上去的，很明显，新林业公司的成立，马奔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因为谁都知道这是张清扬一手操办的，是他的政绩。可马奔却不这么想，你张清扬再能干，到头来也离不开我县党委的支持，所以当初他很想兼任林业集团公司董事长一职的，却没想到张清扬推荐了郝楠楠，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在公司的后续发展中，马奔很想扮演一个角色，所以就对林业集团公司的项目指手画脚了。 对于他的目的，张清扬了然在胸，他知道马奔有点眼红了。听着马奔坐在主位上侃侃而谈，他悄悄地看了郝楠楠一眼，郝楠楠正好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马奔捧着稿子大谈特谈，什么林业公司今后的发展路线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郝楠楠淡淡一笑，对马奔说：“马书记，您对林业集团公司的指视精神很重要，明天我就在公司内部召开全体党员会议，让大家学习您的讲话精神。我知道您十分关注我们公司的发展，所以在此当着各位的面也请您能帮我解决一项难题。” “哦？郝县长，有话就说嘛，只要是对公司发展有利的事情，我是责无旁贷呀！”听了郝楠楠刚才的那翻话后，马奔显然很受用，红光满面地说。 郝楠楠扫视众人一眼，落落大方地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资金问题，我与李经理考虑了一下，现正与珲水主抓苹果梨销售的那家公司谈判呢，双方想合作一个大的项目，就是继续扩大各类果树的种植，同时加大林业副产品的开发，这就需要一大笔资金，双方共同投入。可是林业公司刚刚组建，可谓是一穷二白，希望马书记能帮我们从上级那里或者从银行拉点钱过来！那我们就谢谢马书记了！” “啊……这个事情啊……那个是很重要的，钱……没钱是不行的……”马奔有点犯难了，因为他的关系面并不广，对他来说想从上级那里拉来钱的确有点难度。这个问题之前是张清扬一手操办的，他没想到郝楠楠却狮子大张口。“郝县长，先期投入需要多少？” “我粗略算了一下，我方投入八百万元，如果没有八百万，占时五百万也够应急了……”郝楠楠很轻松地说。一旁的张清扬险些要笑出声来了。因为这个问题郝楠楠昨天已经和他勾通过了，郝楠楠在上级是有些人脉的，再加上张清扬的力量两人觉得应该没什么难度。可是没想到马奔又想向林业公司伸手，所以郝楠楠才心生一计，扔给了他一个难题。 “五百万，不算多啊，我……我去和上面说说情况吧。”马奔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没有否定。 郝楠楠也不想过分让他难堪，就说：“那我就提前感谢马书记了！” 马奔不想还在这个问题上废话，马上转移话题道：“同志们，贺副县长就要离开我们珲水了，这段时间在贺副县长的努力下，我们完成了很多工作，她为我们的珲水的建设付出了很多，今天晚上就让我们一起来欢送她吧，接下来，请贺副县长说几句话！” 贺楚涵已经完成了工作的交接，按理她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但她有一个星期的休假，所以才没有马上离开。马奔知道她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女儿，所以对待她的离开十分重视，并且还梦想着她能在贺部长面前帮自己说两句好话。所以今天的常委会上，特意请她列席，而且已经在珲水宾馆准备好了晚宴。马奔的做法，贺楚涵当然明白他的目的，所以也就不想驳了他的好意。 贺楚涵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会议就算结束了。大家都驱车赶往珲水宾馆。贺楚涵本想搭坐张清扬的车，却没想到马奔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不容反驳地说：“楚涵啊，你就坐我的车吧，我们两个人好好聊聊。” 贺楚涵只好答应一声，眼巴巴地望着张清扬。张清扬也无奈地笑笑，一旁的郝楠楠说道：“县长，我的车子进维修场了，今晚您就拉我一程吧。” “好啊，求知不得呢，呵呵……” 看见郝楠楠大大方方地上了张清扬的车，贺楚涵气得胃里冒酸水，哪还有心情听马奔讲话。 贺楚涵是宴会的主角，同僚以及下属都赶着过来为她敬酒，贺楚涵心中郁闷，也就来者不拒了。没多久便有些招架不住，还好女人天生对酒精有一定的抵抗作用，贺楚涵虽然醉了，可并没怎么失态。张清扬明白她也在借酒消愁，可也不便劝住别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郝楠楠何等的聪明，微微一笑，悄悄拉了一下张清扬的衣角说：“县长，心疼楚涵吧？我……我来替你做这个好人了。” 张清扬惊讶地看着她，不等他说话，就见郝楠楠站起身体举起酒杯说：“各位，我看酒喝得也差不多了，还没吃多少菜呢，大家放慢速度吧，别光顾着喝酒，我们一起敬楚涵一杯。” 郝楠楠的提议结束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张清扬心中稍安，暗暗佩服郝楠楠的察颜观色。等郝楠楠坐下了，张清扬举杯与她碰了一下，说：“我代替楚涵谢谢你！” “县长，不必谢，我也是楚涵的朋友。”郝楠楠在桌下翘起了二郎腿，圆润的大腿紧紧挨着张清扬的大腿外侧，又滑又软，有些令人消受不了。 贺楚涵终于趴在了桌子上，郝楠楠见状，赶紧扶起她去了休息室。张清扬望着摇摇晃晃的贺楚涵，心中一阵心疼。可是酒席却没有马上结束，下属们又开始轮翻敬马奔与张清扬的酒，寒暄了好一会儿，张清扬才打发了众人。等人都散去了他才掏出手机，才发现早已经进来了一条短信：我们在四楼的贵宾休息室。 是郝楠楠发来的，看来这女人到也细心，知道张清扬早晚要找上来的。张清扬辞别了众人，偷偷钻进电梯来到四楼的贵宾室。这里十分的安静，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国内外著名的油画，自然全是赝品。 宽大的沙发上，坐了三个风格各异的女人，正在说着悄悄话，见张清扬进来了，三个女人相视一笑。张清扬吃惊地盯着贺楚涵，发现她除了脸色桃红外，看不出是醉了。酒店经理赵铃站起来笑道：“领导，您请坐吧，我们恭候多时了。” “呵呵……”张清扬坐在三个女人的对面，赵铃为他泡了一杯茶。 张清扬紧张地问贺楚涵：“你不是喝趴下了吗？现在没事了？” 贺楚涵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眼帘笑道：“不喝趴下，我能到这来吗？” 张清扬讪讪地笑，终于明白原来她是装的。认识她这么久也没发现她有这么好的酒量。郝楠楠笑道：“县长，楚涵聪明得很呢！” “是啊，连我都被她骗了……” 张清扬此话一出，惹得郝楠楠与赵铃相视一笑，张清扬寻思过味来，自己说的话有语病，已经透露出了平时与贺楚涵的亲密之意。可事以至此，解释也无用，不如就随别人去想好了。 郝楠楠看了一眼赵铃，起身说：“县长，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了。” 张清扬起身道：“你也喝了不少酒，我去送送你吧。” 郝楠楠优雅地摆着手道：“我不回家，就睡在这里。” “哦。”张清扬答应一起，眼见着赵铃与她手拉着手离开，直至连背影都消失不见了。 “喂，还没看够啊！”贺楚涵在他面前摇晃着手臂，恼怒地说。 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对她的喜爱，猛然间就握住了她的手凑在嘴边狠狠地亲吻着。 “呀，你干嘛啊，这里……这里……”贺楚涵惊慌地抽回手，一脸的担心，瞧了瞧门口。 张清扬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我也想回家了。”贺楚涵在张清扬的搀扶下站起来，他握着她的手火辣辣地热。 第207章荒唐的事3 两人刚出门，发现赵铃迎面走了过来，赵铃指着旁边说：“两位县长，别从前门走，人太多，没准还要拉二位应酬一会儿呢，你们就从后门走吧。” 张清扬知道这一定又是郝楠楠的安排，所以就满意地点头说了声谢谢。贺楚涵红着脸对赵铃点头，模样娇媚。等二人走远了，贺楚涵才偷偷地拧了张清扬一把，气愤道：“完了，她们一定以为我和你……” “随她们去以为好了，我才不管呢！”张清扬大大方方不管不顾地搂住了她的腰。“你哪天走？” “周日就走，家里在催我了……”贺楚涵无力地靠在张清扬的肩上，这个时候她丢弃了所有的矜持。 “明后天休息，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张清扬面容冷峻，心里却异常的痛，他将要再次面对着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六年前经历了一次，没想到六年后又经历了一次。 张清扬直接把贺楚涵送到楼上也不想离开，直到贺楚涵说你回去吧，张清扬才张开双臂把她搂进了怀里…… 两人吻了好久，贺楚涵才含着泪把张清扬推开，气喘不匀地说：“够了，够了，再吻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清扬……不要让我哭了！你明天……明天陪我去逛街吧，顺便买些东西带给我爸妈。” “好，明后天我陪你！” 周六，春意盎然，一片温暖的迹象。珲水县城一片春光，穿着外衣的后背被骄阳晒得十分舒服。张清扬与贺楚涵手牵着手穿着便装走在大街上，张清扬戴着帽子，贺楚涵戴着遮面眼镜，走在他们的身边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珲水县两位最年轻的县长。 贺楚涵拉着张清扬的手显得十分兴奋，摇摇晃晃的像是一支翩翩起舞的天鹅，美丽而性感。“哎，好久没这么轻松的逛街了！”贺楚涵发着感慨道。 张清扬明白年前年后可把贺楚涵忙坏了，单是林业局的工作就把她累得够呛，每逢节假日她就自己给自己加班。对待工作，贺楚所表现出的是成熟的一面，并且她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工作交到她的手上，她便会努力做得更好。通过长时间的接触，张清扬看到了她在工作上强势的一面。 “以后你也会轻松了，省里工作不像我们基层，越是基层的干部越不好干，有时候官做大了，反而会更容易一些。”张清扬笑着说，看着贺楚涵临走前这么开心，他也跟着高兴。 贺楚涵说要买几套新衣服穿回家，张清扬马上就说他来买单。贺楚涵也不推辞，拉着他就来到了外国高档服装店，让张清扬哭笑不得，他明白贺楚涵在用这种方式宣布着她与自己关系的亲密。 三千多块钱买了一件职业套装，张清扬一边收拾着钱包一边叹息道：“小小的珲水还有这么贵的衣服，能有几个人买得起啊，这里的老百姓可真敢花钱！” 贺楚涵撇撇嘴说：“瞧你那样，刚买一件衣服就心疼了啊？你要是心疼就别撑强啊，装什么阔少！” 张清扬无奈地苦笑，刚想把钱包放进怀里，就觉得手上一重，钱包被人抢了去。张清扬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二话不说撒开腿就追。贺楚涵也惊叫一声，跟在后边，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抓小偷。 张清扬眼看着前边的男子就是跟不上，这时候他发现前方出现一道黑影，那名男子应身倒地，那道黑影立刻就把抢包的男子踩在了地上，穿着皮靴的脚狠狠踩在他的脑袋上，一只手拧着他的胳膊。男子疼得“嗷嗷”直叫。 张清扬见到他被人治服，这才喘着气放慢了脚步，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他的身手明显不如过去了，跑了没多久便累得一身汗。他呆呆地望着那道黑影，万万想不到那是一个女人。 贺楚涵也跟上来，两人互相扶着来到黑衣人面前，张清扬客气地说：“谢谢你了，真想不到大白天的还有人抢包。” 一身黑衣的女子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赶紧把头扭过来，当张清扬看清她的长相时，惊呼一声，连贺楚涵都吃惊得大叫，原来这个女人是旧识，还是那位女军官，上次逛街就是她出手相助打跑了那几个地痞，没想到这次又遇到她。 贺楚涵笑道：“谢谢你了！” 望着她黑黑的却又很秀气的面容，张清扬说：“我马上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抓他进去。” ？不料他刚说完话，女军官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用力一拧躺在地上那人的胳膊，就听见一声脆响她便松开了手。地上男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然后捂着断掉的胳膊撒开腿就跑，挤上了一辆公交车。 “你……你怎么放他走了，他……等公安来就……”张清扬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办事，大惑不解地问。 女军官把钱包扔给他，冷冷地说：“公安如果有用，你还能被抢？他胳膊断了，我已经惩罚他了。” 女军官的话让张清扬无法反驳，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女军官看着张清扬仍然冷冷地说：“你这个男人真没用！” 张清扬被咽得半死，心说我知道你帮了我两次，可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这女人的语气好生硬，仿佛天底下男人全是废物一般。 女军官不再看张清扬，而是对贺楚涵说：“他是你男朋友？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就在两个人惊呆的目光中消失了。 张清扬摇摇头，心说这个女人大概不识人间烟火，还真是个愣头青。她一定是记起上次在延春的酒店里碰到自己被服务小姐搀扶的事情，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男人，所以才警告贺楚涵。可是即便自己不是什么好男人，也用不着她来指手画脚吧？她怎么皮肤晒得那么黑，像个瘟神一般，油盐不进的！ “哈哈，清扬，你得罪过她吧，这个女人好像天生跟男人有愁似的！”贺楚涵捧腹大笑。 “我也不知道！”张清扬郁闷地说，拉着贺楚涵就走。同时回头看着女军官的背影，发现她也在回头看自己，他赶紧露出了笑容，却不料女军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很熟悉的男人声音：“从你离开家到现在，一直有人盯着你！” “我明白了！”张清扬答应一声，看来他和吴德荣猜得没错，有人是想花大价钱要扳倒自己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可却什么也没发现。他虽然不知道谁在盯着自己，可他并不害怕，因为他已经和吴德荣安排好了一切，盯着他的人同时也被吴德荣安排的人盯上了。 周日这天，刘梦婷也从延春赶过来了，她依依不舍地与贺楚涵道别，看着两个女人伤心的模样，张清扬更加难受起来。贺楚涵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可是当她就要坐上车的时候，眼泪还是没忍住，她扑进张清扬的怀抱，喃喃地说：“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一定！”张清扬搂着她瘦俏的背，满嘴苦涩。 贺楚涵松开他后又与刘梦婷抱在一起，轻声道：“姐，我现在才明白你有多幸福，最其码你可以与他经常见面……” 汽车绝尘而去，也带走了张清扬的思念，远远望着摇晃的汽车张清扬擦了下眼角。刘梦婷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李强正在做他父母的工作，也许我们就快离婚了。” “离了好，离了好啊……”张清扬如是说，可是表情上却看不出高兴。手机响了，很陌生的号码。 “喂，是张清扬吧？”对方是一个女人，声音很陌生，也很冷漠。 “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你女朋友，这几天我们抽空见一面吧！”女人说得理直气壮的。 “女朋友？”张清扬的大脑瞬间有些发蒙地问道。 “我是陈雅，你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吗？”女人不满地质问道。 “啊……原来是你啊……”张清扬长叹一声，想不到这个女人会在这一刻出现，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哪天有空，我去找你！” “我……明天吧，明天我们再联系……喂……” 不等张清扬说完，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对这门婚事，陈雅也是极力反对的。通过电话，他已经感受到了陈雅对自己的恨意。他捏着手机，耳边痛苦地回响着那句“我是你女朋友……”心里很闷，他真想大喊一声。 “怎么了？”看得出他脸变得惨白，刘梦婷担心地问道。 “是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她说要来见我……” “哼，她到是真会选时候！”刘梦婷很不高兴地说。 “其实她也是牺牲品，也怪不得她，也许这就是命吧！”张清扬望天长叹，他知道与她早晚都要见面的，因为这辈子注定要与她生活在一起了。 珲水宾馆1号总统套房内笑声不断，张清扬与副县长、合作区管委会主任宋吉兴以及招商局常务副局长万达二人谈笑风生，在坐的还有张清扬的秘书赵金阳，手拿纸笔记录着谈话摘要。 最近这些天，来张清扬办公室的下属以及商人不断，大家都是为着新城区建设而来的。新城区的建设马上开土动工，有一大批工程等待着招标，所以吸引了不少房产开发商以及建筑公司还有物业管理公司。这些老板在县委县政府中都有人脉关系，往往是在一位干部的引领下来找的张清扬。他们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大家都奔着工程而来的。 第208章正常方式 张清扬对常务副县长郝楠楠以及主管城建的副县长金正东有言在先，新城区的工程招标一定要严格把关，公开透明，不能存在任何徇私舞弊现象。可来人不绝，无奈之下他便和珲水宾馆的老总赵铃商量，躲到了珲水宾馆办公。 宋吉兴与万达接到县委县政府的指示以后，立刻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的招商团的组建当中，通过一周的努力，终于弄好了一份《珲水县招商引资工作发展计划》。现在这份计划书就拿在张清扬的手里，他一边看着手上的计划书，一边听取着两人的汇报。很明显招商工作很适合万达，他讲得头头是道，张清扬连连点头。 现在万达身为招商局的常务副局长，实责与局长没什么分别，招商局的黄局长已经被张清扬架空，手上一点权利也没有，张清扬的工作布属也全都同万达来完成。现在黄局长的肠子都悔青了，曾经多次来张清扬这里汇报工作，可张清扬连见都懒得见他一面。 听着他们二人的汇报，张清扬对这份计划书表示了肯定意见，只是在相关细节上提出了一些不同看法，万达赶紧掏出笔记下张清扬的修改意见。三人又商谈了一会儿，最后张清扬说：“这次‘经博会’是延春的一次机会，更是我们珲水的一次机会。珲水作为双林省面向东南亚的窗口，它的发展关乎着全省人民的未来，如果把珲水发展起来，那将是我国真正的第二个深圳！” 万达附合道：“县长说得是啊，可惜我们珲水地方太小了，在与外商谈判时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并且出海口又有老毛子把持，这全是制约我们经济发展的弊端啊！” “是啊，只有提高我们珲水的国际地位，我们才能在国际上多些话语权！”张清扬站起身在客厅内走动，低头沉思，深沉起来的模样很像位成熟的长者。宋、万二人盯着张清扬不说话，他们知道县长又在构思大的设想了，果不其然，张清扬坚定地说：“我们珲水的经济合作区曾经是國務院特批的，现在我们当地的出口业逐年增加，如果国家赋予我们出口加工区的优惠政策，甚至再建立一个中俄互市贸易区，那样我们三区合并，我想就会吸引外商的眼球了！” 万达听到张清扬的话后眼前一亮，兴奋道：“县长，如果您的想法可以实现，那么我们珲水完全可以迎来第三次开发潮！前两次开发都以失败而告终，这些年我们珲水在开发路上走了不少弯路！这次如果仍然能得到国家有关政策上的支持，真正的大开发就指日可待了！” 张清扬摆手道：“不，不，之前两次开发之所以失败，就是政府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要说大开发，我们珲水眼下还不具备那样的条件，我们硬件设施不足啊！对于今后的发展我们要放缓脚步，慢慢来，等自身体件成熟才能考虑。” 宋吉兴没想到张清扬的想法如此成熟，佩服道：“县长，您考虑的很周到，只是您刚才所说的三区合并，建立什么出口加工区与中俄互市贸易区，真的可以通过吗？” “事在人为吧，好了……今天我们扯得远了，这只是我长期的一个想法，眼下大力发展本县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提升我县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才是重点！另外这次‘经博会’我们一定要有备而无患！” “县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两人知道应该告辞了，所以双双起身。 张清扬热情地与他们握手，送他们到了门口，赵铃伸手正要敲门，见到有人出来便躲在了一旁。宋、万二人对赵铃笑笑，他们二人都觉得赵铃对县长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也不便相问，只能表示出足够的尊敬。必竟我国官场，哪个当官的没有一些花边新闻，有几位晴婦或者红颜知己也算再正常不过了。 “县长，午饭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去餐厅？”等人走了，赵铃客气地问道。 张清扬摆手笑道：“就拿来我房间来吧，我懒得下去了。赵总，何必亲自麻烦你呀！” “呵呵，领导能来我这休息，就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当然要让您休息好！”赵铃欠了下身体，仪态万方。 “嗯，多谢赵总了。” 没多久，午饭送了上来，足足摆满了一桌子，张清扬微怒道：“赵总，这有点太浪费了吧？今天就算了，可是今后……弄少些！” “好，我记住了。”赵铃很可爱地厥起了两片红唇，令人不忍生气。 “都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张清扬对赵金阳以及赵铃挥挥手。 二人明显有些不情愿，可是一看张清扬那认真的表情，只好硬着头皮一左一右坐在了张清扬的旁边。谈了一上午工作，张清扬还真有些饿了，刚坐下便狼吞虎咽起来，私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惹得赵铃一脸笑意。等张清扬吃完了饭，赵铃才掩着嘴笑道：“县长，看您吃饭真香，连我也跟着多吃了半碗饭呢！” “呵呵，”张清扬憨厚地笑道：“我这人就是这个样子，饿起来就不管不顾了，刚才让赵总见笑了！” “哪里呢，这说明县长您不拘小节，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赵铃顺嘴送上一顶高帽子。 张清扬点头也不说什么，回到书房继续看林业集团公司送上来的材料。林业集团公司总经理李铁军刚刚上任，就在公司内部进行了种种改革，使得珲水的林业系统焕然一新。并且已经与梅子婷名下的那家公司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协议，由双方共同投资加大苹果梨树的种植以及林地猪等林副产品的开发，以“珲林山”为品牌成立了珲水“珲林山”食品有限公司。 这个项目，梅子婷早就与张清扬商量过，并且得到了他的同意。随着这个项目的上马，接下来还会有黑木耳、野山菌、人参鹿茸等项目的相继大量开发，张清扬对珲水的林业发展寄予了厚望。虽然珲水将来发展的定位是“工业强市”，但张清扬却觉得眼下工业基础薄弱、没有大量外来资金投入之时，不如先大力发展农林副业，从而牵动地方经济发展，扩大品牌知名度，慢慢加大力度招商引资。 桌上的这份报告是林业集团公司向上级“要钱”的报告，这次先期投入资金需要五百万元，可林业公司一分钱也没有，之前郝楠楠曾经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马奔，可马奔却好像忘了此事。所以林业公司不得不再次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张清扬和郝楠楠，希望他们能拉来上级财政的支持。其实张清扬心里清楚，马奔绝非忘记此事，而是他明知能力不足，凭他的关系是要不来钱的，所以才闭口不提此事。官场上的规矩，领导不提的事情下面的人就不要再提，所以马奔想冷处理此事。 林业集团是张清扬一手策化成立的，所以他责无旁贷，当郝楠楠与他商量此事时，张清扬就答应了由他亲自出马去延春要钱批条子去。相信靠着孙常青的面子，再有这些项目的支持，要来钱不算难事。他的想法是从延春要一部分，之后再去省里要一部分。所以才认真看着手头的这份“要钱”报告，生怕上级从中挑毛病。 他亲自提笔修改了一些东西，然后交给了外间的赵金阳说：“按我修改的重新整理一份，我争取明天去延春，这件事不能等啊！” “县长，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赵金阳接过张清扬修改后的文件，关上了书房门。 手头的工作终于结束，张清扬放松地伸了个懒腰，信步来到阳台前望着珲水县的风光。珲水县容曾经大力整治过，除了绿树成行，草坪成片外，街道上一尘不染，没有一片纸屑。唯不一足的就是现在的水泥马路是十年前大开发时修建的，当年修建这些马路的官员们偷工减料，现在路面破败不堪坑坑洼洼。十年前的珲水公路一案震动了双林省政坛，以一位副省长为首的几十人的贪污集团被挖了出来。一条省级公路竟然在宽度上少修了六米，可见这帮人如何胆大妄为。 看着破败的路面，张清扬叹息一声，现在珲水财政吃紧，如果有钱，他一定要把珲水县内的公路以及珲水境内的省级公路全部翻修一遍，全都变成柏油路。可眼下也只能想想了，张清扬现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想做，就有做不完的工作，年纪轻轻的他终于明白想成为一个好官是多么的难。 他感觉头有些疼，无奈地靠在躺椅上休息，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来，心想没准又是哪位想走后门的开发商。可是当他看到号码以后，脸上便露出了微笑。这个电话是远在江平的贺楚涵打来的。她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对待两人来说都很难熬，两人几乎每天夜里都在煲电话粥，直聊天深夜才肯入睡。 “楚涵，是我。”张清扬紧张的心情为之放松下来。 “小气鬼，你忙吗？”贺楚涵声音甜甜的，透过电话听起来更加悦耳。因为临走前张清扬在给她买衣服时显示出来的小气，从那以后贺楚涵就这样叫他。 第209章公关任务1 “忙，快累死了，楚涵，我好想休个长假啊……”张清扬对着红颜露出了内心当中柔軟的一面，再也不是外人面前刚强的一县之长。 听出了张清扬今天声音的不同，贺楚涵知道他肯定是累了，因为以他的性格轻易不会露出精神不振的一面，所以安慰道：“你也别太累了，珲水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一个人努力又能怎么样！” 张清扬叹息道：“你不是不知道，今年延春的‘经博会’对珲水来说是一次机会，如果我们在这次‘经博会’上失利，我作为县长将要耽误珲水发展至少五年，这个责任我可承担不起！”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工作了。”贺楚涵心疼地说：“你看看你，累得像个小老头似的！” “啊……”贺楚涵这话在张清扬心中起到了作用，他不禁摸着脸说：“楚涵，你说实话，我真的那么老啊？” “哈哈，大笨蛋，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自己的长相呢，原来你这么在乎啊！”贺楚涵没心没肺地笑着。 “废话，本帅哥后宫佳丽三千，自然要保持好容颜啊！”张清扬也开起了玩笑，一脸的幸福，此刻的他才像是位年轻人。 贺楚涵一听这话，突然愣住了，良久后才不高兴地说：“小白脸，你真是没良心！” 张清扬这才醒悟到触到了贺楚涵的心病，抱歉道：“楚涵，对不起，我……我开玩笑呢，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没关系，”贺楚涵幽幽地说，“清扬，你和她……见面了吧？” “还没有，自从上次打完电话后，她又消失了，我也懒得联系她，不见更好……” “也许她也不想见你，可是……早晚都是要见的……”贺楚涵的声音越来越低。 晚上，难得的轻闲，张清扬坐在家里与田莎莎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电视。最近田莎莎迷上了偶像剧，张清扬虽然想抢她的摇控器看看军事类的节目，可是田莎莎一脸奸笑地把持着摇控器望着他，害得张清扬没有办法。堂堂的一县之长在家里竟然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想来张清扬也挺郁闷的，可是当他看到田莎莎现在能像正常对待亲哥哥一样和自己撒娇，他又感到很满足。随着时间的推移，田莎莎不再觉得张清扬陌生了。 张清扬抢不下来摇控器，也只好干坐在一旁陪着，看着田莎莎望着电视出神的眼睛，他觉得很好笑，突然就起了调皮的心思。随手拿起靠垫砸向了她。只听田莎莎大叫一声，不满地地瞪他一眼。 张清扬很是恶趣味地说：“小丫头，别看了，上楼去学习吧！” “不，我才不去呢，你姐姐我早就完成今天的任务了，清扬同学，姐姐不理你，你是不是好无聊啊？”田莎莎走过来贴着张清扬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问道。 张清扬这个郁闷啊，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头，不满地说：“哟，死丫头，别和我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哥哥！” “哼！”田莎莎满不在乎地说：“当哥哥的还这么幼稚啊！” 张清扬一阵无语，扭头不再理她。望着张清扬生闷气地模样，田莎莎哈哈大笑，把摇控器交到他的手上说：“清扬同学，你看电视吧，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呢！” 张清扬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说：“行了，不闹了不闹了，你看吧，我陪着你看！” “嘿嘿，哥哥真好！”田莎莎兴奋地跳起来，一下子就搂住了张清扬的脖子，刚要在他的脸上吻一口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张清扬的脸火辣辣地红了。田莎莎仿佛这才想起来两人并非亲兄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松开了手淑女一样地坐在了他旁边。 张清扬看着她好笑，大方地伸手搂着她的肩笑道：“傻丫头，越来越能疯了，你再这样下去就嫁不出去了！” “哼，我嫁不出去了就让哥哥养，反正我有一个有权有钱的哥哥！”田莎莎见张清扬恢复了正常，她自己也就不当刚才过分亲热当回事了。 “美得你吧，我才不养你这头小猪呢！”因为田莎莎胃口很好，所以张清扬这段时间总叫她“小猪”，用来挖苦她。 “哼，我发誓，现在开始减肥！”田莎莎愤愤不平地说。 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田莎莎笑道：“完了，今天晚上又不能安静了，我猜一定是你的下属要来汇报工作了！”原来最近总有人来张清扬这里培养感情，连田莎莎都有些烦了。因为每逢来一位客人，她就要承担起保姆的任务。 张清扬看了下号码便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她，然后就接听了手机。一旁的田莎莎好奇地把耳朵贴过来，偷听哥哥的电话。 “县长，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您……您还没睡吧？”陈美淇娇声笑着，声音甜得发腻。 “哦，原来是陈主持啊，这么晚了有事吗？”张清扬看了田莎莎一眼，有些尴尬地问道。 “县长，我……我想来看看您，晚上一个人在家没意思……”陈美淇有些失落地说，听声音心情不是很好。 “这个……”张清扬略显为难，他万万没有想到陈美淇会主动提了这个要求。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我不去了。”陈美淇听到张鹏的迟疑。 “哦，没什么事，那就过来聊聊吧，我也顺便了解一下你们电视台的工作。”张清扬硬着头皮说道，他发现田莎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等他挂了电话，田莎莎笑嘻嘻地说：“是那位漂亮的主持人小姐？” “嗯，是她。” “哥，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上楼去了，你们聊吧！”田莎莎堵气地说，转身就上楼了。 张清扬摇了摇头，他知道陈美淇来这里的消息，马上就会传到贺楚涵那里了。五分钟不到，门铃就响了，张清扬赶紧去开门，同时想着陈美淇一定就在附近给自己打的电话。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陈美淇，一身休闲的打扮，把身体包裹得丰满堅挺。“县长，打扰你了！”陈美淇微微弯腰，然后伸出手来。 张清扬一个劲儿地说没什么，同时握住她的手，感觉很热很热。陈美淇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紧紧拉着他的手指直到屋里。两人落了坐，张清扬为她倒好茶，陈美淇一边捧着茶杯一边长叹一声，脸上似有忧色。 “陈主持，您怎么了？”张清扬关心地问道，陈美淇现在的表情实在是令人心疼。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她都会心软的。 “没什么。县长，我们私下交往，您……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淇，那样不好吗？”陈美淇仰着美丽的脸问道，双眼含情，幽幽纏绵。 “小淇，今晚不开心？”张清扬下意识地看了眼楼上，真担心田莎莎那丫头偷听自己谈话。 “没，也没什么，”陈美淇免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是想来看看您，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张清扬便笑道：“找个男朋友吧，你也该结婚了。” “县长，我……我离过婚，一听到结婚就……就害怕……”陈美淇无助地看着张清扬，“我……我对感情绝望了，县长！”陈美淇大叫一声，又拉住了张清扬的手，仿佛有难言之隐，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张清扬一时惊慌失措了，也不知道收回手，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她，只感觉眼前的女人美丽得一塌糊涂，美得让人心疼。 第二天，张清扬踏上了去往延春的征途，此次去延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钱。他打了三百万的报告，能拿下来二百万就心满意足了。剩下的钱再通过银行贷款吧，他如是想。毕竟如果张口就要五百万，延春方面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一但开了这个口子，其它县市都来要钱，延春就无法招架了。 坐在车上的张清扬还在想着陈美淇昨夜来访是何目的。回忆一翻，昨夜陈美淇并没有说什么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不时叹息两声，一脸的愁容，还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要不是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亲近另有目的，张清扬肯定会被她的演出所打动，坐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陈美淇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又和他亲热地拉了拉手，握着那软棉的手掌，张清扬心里如同长了草一般。 还是按照老规距，张清扬先是到孙常青的办公室。他对孙常青详细地说了说林业集团成立之后的现状，讲了一大堆苦处，用意很明显。孙常青边听边微笑着点头，也不发表什么看法。张清扬来看望孙常青，也并没奢望他能直接帮助自己。因为党委抓人事，政府管财权，一般来说财政大权是由政府一把手主抓，党委书记不应横加干涉。张清扬来找他只为摆明一种姿态，因为如果直接去找延春市市长高达，孙常青知道后事必会有想法的。礼多不人怪，华夏官场上做事，处处都要按规矩来，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得罪领导。 当着孙常青的面，张清扬并没有直接提到申请项目资金的话题，但是孙常青已经明白了他此行目的，所以问道：“清扬，这次过来有事吧？” 张清扬就含笑道：“还真有事，这次是向领导们要钱来的，林业集团公司的情况我也说得差不多了，要想扩大项目生产，就需要钱。所以还希望孙书记、高市长能支持我们基层的工作。” 第210章公关任务2 “发展项目是好事，我想高市长会同意的。你准备要多少钱？”孙常青也没有直接说行或者不行。 张清扬一听他主动问起了钱数，就明白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便说：“不多，只需要三百万，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 “三百万！”孙常青惊呼一声，看着张清扬苦笑道：“好你个娃娃啊，还真敢开口，别的地方来要钱，五十万都算多的了！” 张清扬知道孙常青在开玩笑，所以就厚着脸皮说：“孙书记，你们延春的领导财大气粗，也不在乎这么点，是不是？” “你小子啊！”孙常青失口大笑。 张清扬知道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了，所以站起身来说道：“孙书记，您忙吧，我去找找高市长，如果高市长不松口，到时候还希望您能帮我美言几句呀！” “行了行了，高市长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不是拿着钱挥霍，他会同意的，你去吧！”虽然孙常青知道高达会同意，但是听到张清扬那么说，仍然得意的有些飘飘然。 张清扬告辞出来，直接就来到了市长高达的办公室。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副书记孟春和的秘看在了眼里。高达见是张清扬，很热情地起身拉着他的手，两人寒暄几句，张清扬就以汇报工作为名，讲了讲珲水林业集团发展的情况，接下来便谈到了钱的上面。 听着张清扬一直在诉苦，高达便点破他的心思说：“我说小张县长啊，你这次是来找我要钱的吧？” 张清扬说：“高市长说得对，我知道您一直关心着我们珲水的发展，这次的项目是一次好机会，希望领导能够多多支持。”张清扬说着就递上了材料。 高达翻着材料看了看，感慨道：“三百万啊，你可真敢开口！” “市长，林业集团刚刚成立，处处都要用到钱，所以……” “行了，你别说了，这个钱我给，不过……一年以后如果收不到成效，我拿你是问！”高达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张清扬手拿着高市长签上大名的文件，来到外边看了看蓝天，感觉一切仿佛做梦一样。他万万没想到高达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而且要三百万就给了三百万，早知道如此他就多要一些了。而且就在张清扬离开时，高达表现出了对珲水林业公司的关注，还说会抽时间下来调研，争取竖立珲水这个典型企业。张清扬怀着不敢相信的心思上了车，然后说了句：“市财政局！” 小郎发动起车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张清扬还在想着高达为什么要帮自己，就在小郎踩了下刹车后，张清扬如梦初醒。他突然明白过来，高达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自己！他终于想明白，孙常青为什么那么有自信，高达会同意给自己钱了。 延春是孙常青的一言堂，高达要想做点成绩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只能从下属那里得到一些甜头。林业公司的组建是张清扬一手操办的，但是如果高达表示了高度关注的意思，那么以后这在上面人的眼里就将成为是高达的政绩了，无论张清扬把林业集团搞得多么好，上面人的都离会觉得这不开高达的背后支持。 张清扬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事情转嫁到别人的名下，他自是心有不甘，可这又是官场上常见的事情。胡思乱想的时候，车便停在了财政局的门口，张清扬让小郎等在外边，一个人拿着文件走进了延春财政大楼。走进大厅后他没有上楼，而是掏出手机打给了刘梦婷。财政局局长是刘梦婷的老妈，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 听说张清扬就在财政局的一楼大厅，刘梦婷二话不说就跑下来了，走下楼梯就看到张清扬望着她傻傻地笑。刘梦婷很想冲进来扑到他的怀里，可是眼下也只能腼腆地慢慢走过来，双手背在手后很是淑女地笑着问道：“清扬，你怎么来单位找我啊，我……这样影响不好。” 张清扬不顾一切地拍了下她的脑门，说：“傻丫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是……是找我岳母的！” “你找我妈干啥啊？”刘梦婷急红了脸，担心张清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张清扬一边上楼一边解释道：“我刚才找高市长要了三百万，他已经批准了，这不就找你妈来了。所以……麻烦你给我带个路，并且帮我说几句好话，让你妈尽快落实吧？” “哼，我真是自作多情啊，还以为你想我了呢！”刘梦婷不高兴地说，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拧了一下张清扬的后背。 张清扬痛得呲牙咧嘴地说：“我这可是一举两得，一边办公事，一边办私事，一会我就把你给办了！” “行了，你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怪不得楚涵总叫你是大色郎！”刘梦婷面如桃花，心里却是很开心。“我可和你说啊，你妈那人对待工作挺严的，一般市长批了的条子还会在她这里卡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呢，你可要小心！”刘梦婷有意吓唬他。 “啊，那可不行啊，我这钱等着急用呢，你一定要帮我说几句好话！”张清扬见刘梦婷不为所动，嘿嘿坏笑道：“要不我先把私事办了，然后再办公事？” “少美得你！”刘梦婷扭了一下俏丽的腰身，正经说道：“不逗你了，你放心吧，我带你进去，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妈会给我面子的。” 张清扬知道刘梦婷不会看着她老妈为难自己，所以就高兴起来，伸手就要搂她，刘梦婷狡猾地躲开身体，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飞红了眼圈说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如果好好表现，我晚上让你……” 张清扬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心中暗暗高兴，便不再动手动脚了。只是走在刘梦婷的身后，低头望着她那渾圆的美臀，體内就激动起来。好不容易咽下口水，心说等忙完了公事看我如何对你！ 张清扬过去上学的时候，曾经离着老远偷偷看见过刘梦婷的母亲王局长。刘梦婷的美丽继承了她的母亲，王局长是一个标准的美人，也许年轻的时候比刘梦婷还要俏丽一些。现在虽然上了年纪，可仍然韵味不减当年。望着这位漂亮的中年女人，张清扬从心底涌起一股敬意。 刘梦婷帮着做了介绍，说张清扬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京城q大毕业的，现在是珲水县的代县长，这次是来办公事的，有笔款子还希望老妈多帮帮忙。听完女儿的介绍之后，王局长对张清扬自然高看一眼，不说这么年轻的县长，就是京城q大毕业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延春高中这些年好像每年也就一两个人才能考上京城的大学。又加上张清扬人长得帅气，老少通吃，王局长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当然了，如果王局长知道张清扬就是让刘梦婷痛苦了好几年的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有好脸色看了。 张清扬客气地与王局长握手，表现得十分尊敬。王局长拉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似的。看得一旁的刘梦婷心中暗暗嘀咕道“小白脸，连中年妇女都不放过！” 张清扬说明了来意，然后说：“这笔款子我们急用，所以还希望王局长行个方便，多多支持我们基层的工作，以后有时间也请您多下去走走。” 王局长笑着摆手道：“嗯，我马上就安排人把钱打过去，你放心吧，以后有事就来找我。你和婷婷是同学，那就叫我王阿姨吧！” 张清扬就甜甜地叫了一声“王阿姨”，把王局长乐得和不拢嘴。女人年纪大了话自然就多一些，王局长拉着张清扬说起了家常，又十分关心他的婚事，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眼看到了中午，才放走了张清扬。同时心里不禁暗叹这个张清扬可比自己女婿的长相强多了。 “行啊，没想到你小子把我妈哄得这么高兴！”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刘梦婷高兴地拍了一下张清扬的肩头。老妈能欣赏自己的爱郎，让她觉得很得意。 瞧瞧走廊里没有人，张清扬就大着胆子搂住了她，小声说：“婷婷，现在都中午了，去我家吧，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看着张清扬那双眼以及急不可待的呼吸，刘梦婷就明白了他的“好好说会儿话”是什么意思了，早就飞红了脸颊，然后低下头狠狠地点了一下。想到那久违的男女之事，刘梦婷也有些激动了…… ？刘梦婷太累了，爬到他的身上软软地瘫下，好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张清扬轻轻搂着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眼看着已经到下午上班的时间，可刘梦婷仍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张清扬也不好叫她，就那么让她结结实实地贴着自己的胸口，虽然感觉有些气闷，可他又觉得很惬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响了，他不情愿地拿过来一看，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不安地看着刘梦婷。他虽然不愿接听这个电话，可他必需接听，因为电话是他“女朋友”打来的。 “喂，我现在就要见你！”还是那样的语气，她说话好像从来不懂得修饰一下。 “我在延春呢，改天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声音十分的愤怒。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发火。 第211章公关任务3 “我也在延春，吴氏大酒店，三楼梅花厅，等你半个小时！”对方好像并不在意张清扬如何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仿佛命令人习惯了，从没有想过会被拒绝。 刘梦婷早就从床上起来，。她看出张清扬生气了，担心地说：“怎么了？” “是她，要见我，就在延春的吴氏大酒店。”张清扬无力地说，抽出来一根烟。 “她是……”刘梦婷刚想问她是谁，可是突然间便想明白了，推了一下张清扬说：“那你快去吧，我……我也去上班。”说着就要起身穿衣服。 “梦婷，我真希望你会怪我！”张清扬紧紧搂着她光滑的身体，刚才快乐的二人世界被这个电话打散了。 “清扬，听我的，你快去见她吧，她……她也是个可怜人。”刘梦婷很明白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不容反驳地说：“你下午别上班了，陪我一起去见她，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我的爱人！” “我……”刘梦婷皱起眉头，可是心中却激动起来，因为仅凭这一句话，足以看出自己在情郎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她见到张清扬的目光坚定，便咬着牙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好奇，很想见见未来要和情郎生活在一起的女人长相如何。女人总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愿被别人比下去。 吴氏大酒店，吴德荣老爸的家当，张清扬万万没想到“她”会选在这个地方见面。一路上刘梦婷都紧张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身体不停地颤抖，张清扬非常理解刘梦婷此刻的心情，拍了拍她的脸，苦笑道：“别怕，她抢不走你的老公！” 刘梦婷得意地拉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说：“不是怕被抢，是怕她比我看好，我给你丢人！” “傻丫头，不许胡说！”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满眼爱怜。 来到吴氏大酒店的三楼，远远就望到梅花厅的包房门是开着的，两人手拉着手缓缓来到门口，望见里边金碧辉煌，最内侧的沙发上坐了一位穿着白色服装的少女。只能看到她的瘦俏的背影，并不知道她的长相，但也可以猜出来此时的她正望着窗外发呆。 张清扬拉着刘梦婷走进来，包间内的气氛由于白色少女的存在显得有些诡异，他心里竟然莫明其妙地有些发慌，心说搞什么空城计！白衣少女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说：“来了，坐吧。”声音很空灵，却令人心中发虚，透露出一股寒意。 张清扬瞧了瞧刘梦婷，装作大大咧咧地坐下了，说：“你……你就是陈雅？” “是我。”少女惜字如金，仿佛懒得多和张清扬废话。 “那个，我……”张清扬摇摇头，竟然不知道话怎么说了，其实他只是想让她回转过身体，自己看看她的模样。 少女不用他多说什么，独自从沙发上站起身体，然后回转身冷冷静地注视着张清扬。张清扬与刘梦婷同时屏住呼吸，被她这惊为天人的美貌彻底迷住了。她生着张清扬所喜欢的瓜子脸，柳眉淡雅，美目流盼，双唇嫣紅，肌肤雪白光滑如玉，仿佛与白色的衣服融為一體，衬托得她清丽脱俗，仿佛仙女一般。 女人没有看张清扬，仿佛早就见过他似的，而是怔怔地看着刘梦婷，然后嘴角挂着冷笑说：“你又换女伴了，女人还真不少！” 听着她清冷的挖苦，张清扬想反驳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可是回味一翻感觉不太对，听她那话的意思，难道他之前见过自己，并且对自己很了解？好像清楚自己身边女人很多似的。 “你离开他吧，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女很严厉地对刘梦婷说道。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这句话对他来说来熟悉了，可是他仔细看着面前的美人，却是没有见过。他想到了那位皮肤黑黑的女军人，可是这二人一黑一白，明明是两个人，除了身高体型差不多外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你……”刘梦婷气得咬着牙，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理亏，又不好说什么。 “喂，你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我有事会来找你的，我爸要是打电话问你，你就说见过我了，否则……” 张清扬一脸的茫然，听着她要挟自己的语气，背后直冒冷汗，想来她也是一直不想见自己，可是最近她家里逼得急了，她不得已才相见。 张清扬无奈地盯着她看了好久，得出一个结论，面前的少女之前一定见过自己，因为她面对自己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所以也装模作样地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当然，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后，我就见过你很多次了……”少女幽幽地说，眼神满是不屑。 “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张清扬好奇地问道，听她这么一说，他似乎也有与她见过面的感觉，可他可以确定没有见过面前的美人。 “那是你的事情，干嘛问我？”少女说得天经地义，然后又扫了一眼刘梦婷，冷冷地说：“他有很多女朋友，你别被他骗了，我亲眼见过！” 刘梦婷与张清扬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面前的少女，感觉她的思维方式与做事方法好像与众不同，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两人面面相怯，最后张清扬略作不满地说：“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告诉你，她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 “你的事情我不想管！”少女仿佛在说一句与她无关的事情。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张清扬有点失望，因为他说出这话就是想激怒她，却没想到结果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你今天找我干什么？”张清扬皱眉问道。 “我也不想，我家里总催我与你见面。你以为我想见你啊？反正我是你女朋友，早晚要见面的，只是……”说到这里，少女略微迟疑了一上，接着说：“我没想到你也在延春，你不在这里该有多好，那样我们还能晚几天见面呢。” 张清扬一阵无语，他现在总算听出来她为什么会选择来延春见面了。因为她本身也不想见自己，可是陈家逼得急了，她才想出这个办法。她在延春给自己打电话，之前一定料定自己在珲水，这样她就有借口对家里说不见的理由了。 刘梦婷胆怯地抓着张清扬的手臂，无意中抓疼了他，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正色对面前的少女说：“我爱的是她，你真会和我结婚？”说完后，他紧紧紧捏着刘梦婷的手。刘梦婷看着眼前的少女，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少女无所谓地说：“你爱谁我不管，我妈说每个女人都要结婚的，既然是这样，那我和谁结不都是一个样，反正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你没有喜欢过的人？你没有爱的人？”张清扬叹息一声，此刻她到有些同情她了。 “干嘛要爱，干嘛要喜欢啊？”少女的眼神中略过一丝疑问。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们……将来如何生活在一起，怎么结婚？”张清扬听出来此女似乎未经人事，并不懂感情是什么，所以想让她看清现实。 少女看了张清扬一眼，不屑地说：“喜不喜欢和结婚有什么关系？结婚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住，在一起睡觉吗？反正我很忙的，总出外勤，再说了我们在家里……分开睡不就行了，你想和别人在一起睡我不会拦着的，你放心！” “啊……”张清扬与刘梦婷同时张大了嘴巴，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你同意了与我的婚事？”张清扬此刻感觉胸腔发闷，头有些疼，与这样的人交流还真是累。 “都说必需要结婚的，和谁在一起结不都一个样？”张清扬的话引起了少女的反感，好像她已经懒得废话了。 张清扬又握紧了刘梦婷的手，信誓旦旦地说：“即使和你结婚了，我也不会和她分开！” “随你，反正我很少在家里住的，不管你们。” 张清扬听到这漠然的话语，彻底地的要崩溃了，恶狠狠地说：“喂，你……你叫陈雅是吧？我……我问你，你……你了解我吗？我也不了解你，我们这样怎么结婚？” “我了解过你了，至于我……你没必要了解，当然了，要是我家问起，你就说了解我不就完了？”陈雅像对一个白痴说话似的盯着张清扬，又说：“在我家，你就叫我小雅吧，我叫你清扬，男女朋友应该要称呼得亲热点吧？” “呃……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张清扬痛苦地摇了摇头，之前幻想过陈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却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心高气傲，关键是在她的眼里仿佛就没有男人这个概念一样，男人在她眼里全是坏人。另外就是她的思维方式太特别，常人好像无法与之交往。 “清扬，”刘梦婷心疼地双手捧着他的头，又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空灵如天仙般的陈雅令人不知道如何与她接触，她的每一句话都令人无语。 “好了，”陈雅说：“你走吧，我不喜欢和男人说话。从今天起我们就算谈恋爱了，我爸要问起你，你知道怎么说是吧？” 张清扬漠然地点头，不知道再说什么，他听出来了陈雅很在乎她爸爸的话。 刘梦婷拉起了张清扬，小声说：“我们走吧。” 张清扬便站起身，问道：“陈雅，我以后要找你，怎么找？” 第212章公关任务4 “你不用找我，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你最近一直在延春？” “有任务。”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国家机密，对了，你不要对别人说起我的样子，还从来没有人见过我这个样子，除了我的家人你是第一个。” 张清扬感觉胸口闷闷的，他知道再也问不出来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拉着刘梦婷就走。 只听陈雅在身后要挟地说道：“我看这个女人对你挺好的，你就专心点吧，如果还胡作非为，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张清扬只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好笑地站住脚，回头道：“对我不客气？就你……你以为你谁？” “那就让你看看！”陈雅话音刚落，便闪身冲到张清扬近前，张清扬觉得膝盖处被轻轻“电”了一下，腿便软下来半跪在地上，随之胳膊便被控制在了身后。 “你……”张清扬的愤怒可想而知了，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呢，他努力要挣脱，可是看似陈雅没怎么用力，但只要张清扬一用力，就会觉得全身疼得受不了，嘴上发出一声“啊”！ “别动，胳膊会要断的。”陈雅出于好心地说，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水。 “喂，你别碰他，快放开他！”一旁的刘梦婷眼看着爱郎半跪在地上，也急着冲过来撕扯。 陈雅也没想怎么样，立刻松开手，并对刘梦婷劝解道：“男人有什么好的，何苦着迷。” 刘梦婷不敢看陈雅，而是把张清扬扶起来。张清扬又羞又恼，恶狠狠地看着陈雅，他很想冲上去理论，可是文的和她说不通，武的又不是人家的对手，他也只能暗自生气，所幸这里除了刘梦婷没有外人，要不然就丢人了。 陈雅却还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在张清扬身上转来转去，突然好奇地问道：“喂，你真不记得见过我？” 张清扬脸上的疑问更甚，然后怒气冲冲地说：“你长这么丑，要是见过我一定会记住的！” 陈雅并没生气，只是白了张清扬一眼，自言自语地说：“敌人也不会认出来的……” 张清扬不想再和这个“疯子”讲话，拉着刘梦婷就走，而且还很恶趣味地故意紧紧搂着刘梦婷，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胸口，就想摆给陈雅看。不料这时的陈雅早已经回转了身体，待见到张清扬走出门以后，才偷偷地照着镜子，双手摸着脸说：“我真的很丑吗？早就知道不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了……” 陈雅说完，就转身进了洗手间忙碌起来。 张清扬搂着刘梦婷来到外面，然后大口地呼吸了几下，这才觉得舒服起来，他怔怔地盯着刘梦婷看，只顾傻笑也不说话。刘梦婷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然后不安地摇着他的手臂，厥起嘴巴说：“清扬，我……我是不是比她长得丑？” 张清扬失口笑了，捏着她光滑的小脸说：“小傻瓜，你想哪去了，我是觉得还是你可爱，刚才那个陈雅，实在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这个人，看了她感觉像看了妖怪！” “喂，你也别这么说她，我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听到张清扬的话后，刘梦婷终于放心了。可又听他如此背后说陈雅，又觉得不应该。回想起刚才陈雅说过的那些雷倒众生的话，就忍不住想笑。“清扬，那个女孩儿好有个性，真像个仙女似的！” “好像被洗脑了呢！”张清扬摇摇头，说：“走吧，不提他了，我们回家吧。” 这时候刘梦婷的手机响了，她神经质地拿出来看着张清扬，不安地说：“是……是李强……” 张清扬努力让自己放轻松，苦笑道：“接吧，他可是你法定的老公。” “嗯，”刘梦婷无助地点点头，接听了电话：“强子，是我。” “梦婷，你在哪呢，刚才去你单位了，你没上班？”李强的声音略显焦急，看得出来有些担心刘梦婷。 刘梦婷吱唔道：“我……我和朋友出来了，今天下午没……没上班……”刘梦婷不会说慌，她现在心脏有些发慌，额头也出了一层汗珠。 看着让刘梦婷如此为难，张清扬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他抬头望了一眼吴氏大酒店，心里空落落的。楼上楼下，他有两个女朋友，感觉不是一般的怪。 “梦婷，你……你怎么了？”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同，李强心急地问道。 “我……我没事，我……在和朋友逛街……”刘梦婷坚难地说道。 “你……梦婷，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来了？”李强终于猜出了什么，心凉地问道。 “嗯，我……是和他在一起。”刘梦婷的慌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梦婷，我……我想见见他，你们在哪呢？”李强问道，语气有些颤抖。 “我……我问问他吧……”刘梦婷的思想没有犯迷糊，她望向张清扬问道：“清扬，李强想见你，你看……” “那就让她来吧，我们就在吴氏酒店一楼的咖啡厅等他。”张清扬知道这事怪不得李强，所以显得很大度。毕竟从法律上来说，自己抢了人家的老婆。 刘梦婷挂上电话，拉着张清扬的胳膊说：“清扬，李强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说：“不会的，我相信李强。” 两人来到咖啡厅坐下，相对无言，不知道多久，张清扬远远就看着那位皮肤黑黑的穿军装的女军人从大堂里经过，而且她也注意到了张清扬，她停下脚步打量了他几眼，微微皱着眉头，然后得意地昂头走出去了。张清扬看得一阵好笑，心说今天还真是怪了，怎么就遇到这种怪人呢。同时不知道曾经见过这名女军人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这个人令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强便到了，看到李强一脸平静，却是皱着眉头的时候，刘梦婷赶紧迎了过去，拉着他过来很热情地说：“你喝点什么？” “咖啡吧。”李强清描淡写地说，然后对张清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张清扬也微笑点头。 见到李强没什么暴力的表示，刘梦婷这才放了心，想了想，还是坐在了李强的旁边。等小姐送上来咖啡后，李强对刘梦婷说：“我和他说几句话，你……你先回避一下。” “啊……”刘梦婷吓得唔住了嘴巴，她以为李强一定要报复张清扬，所以恐惧地望着两个人。张清扬挥挥手说：“你先去旁边坐下吧，没事，我们会好好聊的。” 张清扬温和的目光让刘梦婷稍安，他只好起身坐到了别处，远远地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李强真要对张清扬下手，她就会冲过去帮助张清扬。 “强子，说吧，她听不见了。”张清扬扭头看了一眼刘梦婷，对李强说道。 “我想好了，与其这样我和她都痛苦，还不如趁早结束了这门本不应该有的婚姻。”李强直奔主题地说。 他虽然说得很平静，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心有不甘。张清扬深刻地理解他的感受，他淡淡地品着咖啡，轻声道：“你真的愿意，你不恨我，或者不恨她？” “我恨！”李强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张清扬责问道。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李强突然提高了嗓音，然后又苦恼地说：“我……我爱上她了，我深深地爱着她，我不能给她幸福，不想让她受苦，只要她过得幸福，我……我无所谓……” 张清扬被这翻表白深深地打动了，良久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李强愤怒地说。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你今后不准欺负她，如果让她受了一点委屈，我要了你小子的命！”李强目光凶狠，刘梦婷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话。 “我答应你！”张清扬猛烈地点头。 “我会尽快与她办离婚手续的！”李强语气强硬地说。 “那你家里李副省长……”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李强说完，扭头就走，并没有带走刘梦婷。刘梦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追出去，又怕张清扬误会，站起身不知道怎么办。 张清扬走过去，拉着她说：“李强真是一个好男人，他……他比我强，如果换作是我，我不会这么大度的。我知道他一定是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其实他每一天都过得很难过，他不敢面对你……” 刘梦婷不明白张清扬怎么会说出这翻话来，怔怔地问道：“他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马上就和你离婚，”张清扬叹息道：“我们欠他的情一定要还上！” 刘梦婷点点头，此刻既激动又心痛，紧紧地拉着情郎的手。张清扬拉着她走出来，今天晚上他是不准备让刘梦婷回家了。虽然他明知这样会更加伤害李强，可是他仍然忍不住对刘梦婷的迷恋。刘梦婷感觉到了张清扬的心意，却突然坏坏地笑道：“清扬，你说你以后与楼上那位‘白衣仙子’结婚了，要是对她这么亲热，她会怎么办？” 张清扬假装生气地说：“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人亲热的！” “哼，你得了吧，刚才她还劝我呢，说你有一堆女人！”刘梦婷轻挑地说，有意挖苦张清扬。 第213章公关任务5 张清扬脸上讪讪地，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因为这必竟是事实。 月末，珲水新城区建设的诸多工程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已经面向全社会广泛招标，省内有些实力的公司全部派遣了招标工作组来到珲水。一时间珲水的各大宾馆全部满员，大街上背包拎口袋的商人或者是打工者也多了起来，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都说珲水又要开发了！珲水开发了近二十年，可惜现在仍然还是一个小县城，现今又再次让老百姓看到了希望。 珲水新城区的建设虽然是城市发展中早就规划好了的，但是这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当意义就不同了，大家都觉得这是大开发的前召。珲水老城区很小，已经无可开发的用地，近两三年城区已经向周边扩展，大兴土木开发房地产业，新建楼盘小区等。如今已经开发到郊边，所以到现在为止新城区的建设才可以上马。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了，珲水的春天风和日丽，现在走在街边，穿着毛衣都有些热了。只要土地完全解冻，那么工地就可以进入开工建设。所以为了加快新城区的运作，张清扬给几位副市长下了死命令，尽快完成招标工作，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增进工程速度，所以这段时间县政府十分的忙碌。 各公司已经递交了投标书，珲水这次招标，并不是只为一家公司做准备，张清扬根据新城区内各项工程的特点，分别指示下边的人了解每家公司的强项，分门别类的进行招标，这样一来每家公司的投资额就会缩小，同时多家公司同时动工建设，也会相互攀比以增进速度。并且这种宽泛的招标方式首先就杜绝了内部作弊现像。 但是张清扬里很清楚，这种招标性质的东西想要真正做到公正是不可能的。就比如说在新城区内的商业街里会成立一个三层楼的大型超市，吴德荣几天前就偷偷地对张清扬说过，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拿到这个项目了。想来吴德荣已经绕过张清扬走通了层层的关系，早已经是志在必得了。张清扬也不好点透他，必竟商人就是以营利为目的的，这种官商勾结又是他们常用的手段，也算是我国特色了，无法彻底必免。 明天是宣布招标结果的日子，现在常务副县长郝楠楠与主管城建的副县长金正东正在向张清扬汇报工作。郝楠楠果然没有让张清扬失望，通过各种措施，郊区的农户们已经同意搬迁，甚至有的已经搬走了，这无疑为工程的建设速度提供了方便。 张清扬翻了翻手上的这份搬迁材料，满意地说：“郝县长，果真雷厉风行啊，短短的一个月，就做好了群众的动员工作，我要给你记上一大功！” 郝楠楠被张清扬恭维得满脸红润，腼腆地笑道：“县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一切有您的大力支持，我做起工作来方便多了。” 一旁的金正东也陪着笑说：“是啊，郝县长做工作让我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呀！” 张清扬转向金正东，随意地问道：“金县长，这次招标，我们本地公司怎么样？” 张清扬问得很是含蓄，这个“怎么样”可以有多种解释。金正东想了想说道：“这次招标我们本地公司占了四成，其中有几家大的公司，包括钱大发的大发地产以及……” 张清扬摆摆手说：“我知道了，”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金正东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眼下只好起身道：“那县长，我就回去了。”说完之后站起身望着郝楠楠，那意思是说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料郝楠楠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坐在那里对张清扬笑道：“县长，有件事要和您汇报一下……” 金正东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了，自己必需回避，可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他对二人笑笑，就退了出去。见到他退去了，张清扬就笑道：“郝县长，有什么事？” 郝楠楠回头扫了一眼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先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回来坐下，前倾着身体显得十分的神秘。张清扬注意到她的v型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来，就感觉喉间有些发干，只听她说：“县长，业内人氏都知道，钱大发手下的建筑公司工程质量不行，他们的建筑全是豆腐渣工程，虽然眼下还没出现什么大事情，不过他盖的那些楼盘质量都很差！” 张清扬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小声问道：“你是说这次招标的生活小区，会被他拿下来？” 郝楠楠很有深意地笑笑，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绕过桌子来到张清扬的身后，说：“那是肯定的，这么大的工程没有钱大发的影子才算是怪事了！” 张清扬坐的是老板椅，所以很轻松地转了个圈，回身望着郝楠楠，躲开她的目光问道：“有什么证剧吗？” 张清扬没有直接问什么，可郝楠楠却很认真地回答道：“有，招标工作组内……我有消息。” 张清扬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了，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与金县长有关？” 郝楠楠笑眯眯地摇摇头，弯下腰来对他说：“金县长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能坐到副县长的这个位子很不容易。是钱大发买通了下面的人，据我所知本来省城有家庭飞地产中了标，但是钱大发通过关系改变了这个事实。” “庭飞地产？”张清扬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庭飞地产很有实力？”郝楠楠仍然低着腰，他很不舒服，一眼看到旁边有把木椅，便起身拉了过来。“坐下说。” 郝楠楠又拉了下椅子，挨着张清扬坐下了，顿时飘起了一阵甜香之气。郝楠楠坐下以后便翘起了二郎腿，大腿弯了个弧度正好抵在张清扬的腿外侧，可她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地接着说：“庭飞地产资质高，高层管理人员全是省内有名的工程师，虽然说刚成立不久，不过这些工程师都参加过很多大型的省政府工程，听说是庭飞地产的老总花巨资把他们挖过来的。不久前庭飞地产在省城接下了两单大工程呢，所以实力自是不用细说。” 张清扬点点头，同时好奇地说：“很奇怪啊，这么一家大公司，为啥跑我们珲水来了？” 郝楠楠笑道：“答案很简单啊，他们公司看重的是我们珲水的后期发展，这次工程他们要价很低，只是个抛门砖而已，人家根本就没想赚我们的钱！” 张清扬明白了，就笑道：“看来这家公司很有头脑，正好能为我所用啊，我们资金紧张，就需要这样有实力的大公司，只可恨有些人为了个人利益而损害公共财产！” “这没办法，有些人就是靠这个赚钱的……”郝楠楠很无奈地说。 张清扬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问道：“郝县长，你能知道这些事情，这……不合规矩吧？” 见到张清扬问得认真，郝楠楠却只是淡然一笑，说：“县长，我这都是在帮你，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提前安排了一下……” 张清扬也不想深究这个事情，却只是暗示道：“郝县长，我……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呵呵，县长，我把我的可怕告诉了你，你说我还可怕吗？我今后是县长的人，一切都会按您的要求办事！” 张清扬明白她示好的意思，所以转换话题问道：“我们还有办法吗？” 郝楠楠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这个操作过程，那就有办法制止他们？” 张清扬就笑道：“郝县长，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怎么样？” 郝楠楠嘴角上扬，微微笑道：“那算不算是我帮了您一个忙？” “算！”张清扬斩钉截铁地说。 “呵呵，那好，我就帮您这个忙！”郝楠楠说着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离开，不料高跟鞋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一歪，一屁股就坐进了张清扬的怀里张清扬大窘地扶着她站起来，两人的脸都很红。 郝楠楠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偷偷扫了一眼张清扬的裆部，小嘴禁不住一笑，说：“县长，不好意思啊，我……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不敢看她的眼睛，嘴上一个劲儿地说好，都没有起身。 第二天，招标结果果然与郝楠楠所说一模一样。在生活小区的那个工程项目上，中标的是珲水本地的大发地产，省城的庭飞地产没有中标。结果一公布出来，庭飞的人就大声嚷着不公平，有人作弊，有人操作什么的，可却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了。 郝楠楠把结果告诉了张清扬，张清扬阴沉着脸不知道说什么。郝楠楠最后说：“县长，您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 “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谢谢县长！”郝楠楠一脸媚笑地握着电话，十分得意。 当天晚上，张清扬与梅子婷相会在爱巢之中，每次来到这里，张清扬都有一种回到家中的温暖。刚刚进门，就看到梅子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裙，胸前绣着漂亮的梅花。睡裙中仿佛什么也没有穿，下摆露出光泽的小腿来，洁白的小脚穿着花式的拖鞋，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 第214章不能自已1 抬头见到张清扬进来了，梅子婷便笑着站起来，可这笑容有些假，并不像过去那么热情，脸上略带一丝忧色。张清扬发现了她的不同，可是也没当回事，只当她手下的公司太多，业物太杂，把她累成了这样。张清扬冲过去拥抱着梅子婷。 梅子婷拉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张清扬咬着她的耳朵问她为什么不开心，梅子婷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太累了。张清扬便抱紧了她，很爱怜地说我们去洗澡吧，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料梅子婷的眼角却濕润了，眼珠红红的，仿佛经受了很大的委屈。张清扬吓了一大跳，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只得胡乱地亲吻着她，安慰着她，慢慢地吸吮着她的红唇。过了好久，才听梅子婷缓缓地说：“清扬，我好累啊，有时候真不想办公司了，就想天天的呆在家里为你洗衣做饭，可是我又是闲不住的人，就喜欢在外边挑战。我好累！” 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便明白她一定是在生意上碰到了难事，就说：“宝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有难处就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梅子婷一脸的幸福，像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说：“清扬，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可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不想你帮我。自从妈妈出事以后，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做生意虽然离不开官场中人的支持，可是如果过分的依赖他们，到最后就会受到牵连，所以这次我要自己度过难关！” “宝贝，你真好，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张清扬咬着她的嘴唇，缓缓地说，心疼万分，双手抱起她仿佛是在托着一件美玉。他把她抱起来说：“走吧，我们去洗澡。” 梅子婷瘦俏的身体缩在他的怀里，显得十分无助，看得直叫人心疼。张清扬脱去了她的睡裙，发现里边什么也没有穿，这才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地说：“你……你洗过了？” 梅子婷点点头，十分乖巧地说：“可是我还想和你一起洗，好不好？” 张清扬心中开心，轻轻抱着她光滑的身体放进浴缸，然后自己也泡在里边，梅子婷就趴在他的身上，撫摸着他的胸口说：“清扬，我要你永远都是我的男人，无论我在外边受到了多么大的苦，只要见到你就开心了，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子婷，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张梅子婷很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模样安静而又幸福。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突然张开眼睛问道：“清扬，最近她和你联系了吗？”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她是在问陈雅，便刮着她的小鼻子说：“没有，就上次见过一面，她再也没找过我，这都过去一个月了……” “她……很美吧？”这话梅子婷不止问过一次了。 “比你差远了……”张清扬抱起她，然后擦干身后。 “你背我吧……”梅子婷突然厥着小嘴撒起娇来…… 每天早晨都是梅子婷先醒来，她是一个喜欢睡觉和恋床的女人，既使醒了也不想早早爬起来，其实张清扬已经醒来了，只是他也不愿立刻睁开眼睛，他十分陶醉于这种被梅子婷玩弄的感觉，很是惬意。其实两人都明白对方在装，可是却又十分享受这种生活。等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便迅速翻身把梅子婷压在身下，等梅子婷尖叫一声，粉拳敲打他胸口的时候，他就双手捏着她的胳膊，嘿嘿笑道：“小色女，是不是也轮到大爷欺负你啊？” “啊，不嘛，人家怕怕滴……”梅子婷缩在身下很是胆怯地说，那样子别有风情。 张清扬便又低下头一阵狂吻，见到她今早好像比昨夜开心了很多，他便放心地问道：“宝贝，现在开心了？” 梅子婷甜蜜地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说：“每次和你睡了一觉之后，我就特舒服……” 张清扬一阵无语。 几天以后，珲水县新城区某项招标工程存在作弊的事情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闹得满城风雨，而且相关部门还收到了很多真实的证据。通过几天的调查取证工作，证明大发地产在这次的招标过程当中确实存在不合法行为，买通相关的官员从中做了手脚，把本来已经中标的庭飞地产改成了自己的大发地产，证据属实。所以县政府决定取消大发地产的投标资格，把这项过程仍然交给庭飞地产来做，并且大发地产要补交罚款十万元人民币。政府内部的那两位同伙这次要交给司法机关处理，已经开除了公职。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钱大发当时气得发疯，他觉得这一定又是张清扬干的好事，愤怒的他马上拨通了张清扬的电话。 “张清扬，你小子听着，我和你没完，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我们走着瞧！” 听着钱大发愤怒的声音，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仍然客气地说：“钱总，我想某些事上你误会我了吧？” 钱大发懒得再说什么，“砰”的一声摔掉了电话。张清扬缓缓放下电话，刚放下，怀中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梅子婷。 梅子婷十分的开心，咯咯地笑道：“老公啊，我想你了！” 张清扬有些好奇地问道：“子婷，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嗯，我……我谢谢你，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公司就完了！不过我真没想到，你早就知道那是我的公司啊！”梅子婷很得意地说。 张清扬感觉晕晕糊糊的，不明白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讨厌，你怎么还装傻啊！”梅子婷略显不高兴地说：“我指的是庭飞啊，那……那可是我和你的公司！” 张清扬的大脑瞬间“嗡”的一声，终于明白“庭飞”不就是“婷飞”的谐音，这是梅子婷故意用两个人的名子取的公司。看来这次整治大发地产的事件，她误以为是自己在暗中帮她。 可张清扬必竟现在身份不同，无论有没有都不能答应这种事，便打着哈哈说：“什么乱七八糟，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骗我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这次招标完全是公事公办，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清扬说得是实话，可在梅子婷听起来好像就不同了，她嘻嘻地笑道：“你就装吧，不过我总归要感谢你的，今天晚上……嘿嘿，我等着你！” 张清扬摇着头挂掉了电话，现在才搞懂为什么这么一家大公司会来珲水这种小地方了，而且还不求利润，原来是梅子婷在暗中帮自己。 “庭飞……庭飞……”张清扬细细品味两个字，心里十分的温暖，看来梅子婷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老公”。 这时候郝楠楠敲门进来了，张口就笑道：“县长，我帮了您一个大忙，您可要兑现承诺呀！” “好，中午请你吃饭，就在珲水宾馆，一会儿让赵铃准备一下。” “多谢县长啊！”郝楠楠带进来一股香风，春风得意的模样。两人也没有谈具体的事情，张清扬也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揭发大发地产的，因为官场上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所以最好不要多问。 中午，在珲水宾馆的豪华包间里，张清扬与郝楠楠坐在一起谈兴正浓。听说县长大人亲自请客，赵铃自是十分的重视，更何况她本与郝楠楠有着姐妹之情，这顿看似简单的午宴成了珲水宾馆大厨们最难炒的一次。 张清扬对丰盛的酒席很满意，赵铃进来敬了一杯酒之后，在郝楠楠的暗示下就离开了。张清扬与她轻声细语着，郝楠楠像个小女人一样回答着他的问话，在那成熟风韵的外表之下，却是一颗天真的心。张清扬不知道她是假装还是怎么回事，不过却是非常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他明白今天的郝楠楠一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日子过得好快啊，转眼间楚涵离开一个多月了，我到是挺想她的。”郝楠楠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淡淡地说，目光像是无意地扫视着张清扬。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脸不禁有些红道：“是啊，有她在时帮着我做了不少工作，就拿林业公司的事情来说吧，如果没有她在，进展就不会这么快。” “哟，县长说这话暗有所指吧？”郝楠楠脸上有些失色，略作不高兴地说：“县长，您的意思是说您现在身边的这些助手很没用喽？” “哎呀呀，瞧我说得什么话！”张清扬听郝楠楠如此说，便知道一时失言，赶紧举杯说：“郝县长，你别误会，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现在政府里有谁不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很强，我……我自罚一杯！”张清扬说着便喝干了杯中酒。 郝楠楠咯咯地笑起来，捂着嘴说：“县长，我也就是开个玩笑，瞧您怎么还当真了，您自罚酒我可不敢当啊，我……我陪您喝一杯吧。”郝楠楠说完也把酒喝干了。 张清扬为她把酒满上，望见她小脸布满了桃色，一时竟然情不自禁地说：“郝县长，你喝了酒之后更漂亮。” 郝楠楠的脸更加红润了，却很有深意地说：“还是楚涵更漂亮吧？” 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脸上有些尴尬。 郝楠楠接着笑道：“县长，她……是你女朋友吧？” 第215章不能自已2 张清扬摇了摇头，突然间想到了赵雅，便说：“不是她……” “那……你已经有女朋友了？”郝楠楠似乎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其实早就感受到了郝楠楠心底的意思，所以生硬地点头道：“嗯，家里介绍了一个。”这段时间他觉察到了郝楠楠除了工作以外对自己的亲近，所以他很想让她对自己收收心。到不是多么厌烦她，只是他不想横生枝节传出什么桃色新闻。再说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女人，一切还需要时间。 郝楠楠见张清扬情绪不高，便不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喝干了杯中酒。张清扬望着她傻笑，醉眼迷離地说：“喝那么多，下午怎么上班？” “县长，我今天就没打算下午上班，所以就要喝个痛快。”郝楠楠脸上有些忧郁，含情陌陌地说。 张清扬看着她的另一支手放在桌子上，就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转移话题说道：“郝县长，这次大发地产作弊的事情，我……我还要多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就被蒙在鼓里了！” “哼哼……”郝楠楠一阵冷笑，然后反手一抓，紧紧地抓住了张清扬的手，双目盯着他的眼睛说：“县长，其实我这也是在帮自己。因为我知道朱旭日在大方地产里有股份，所以我……” 张清扬早就料到会这样，不过却装作不知道地说了句：“原来如此！”然后接着说：“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你做得都是对的。不过我到很想劝你一句，你……你还是尽快走出朱旭日的阴影吧……” “哈哈……”郝楠楠突然放肆地大声笑起来，拉着张清扬的手站起来，然后走过去紧贴着他坐下，激动万分地说：“你说得容易，你想过当一个小姑娘被一个男人像畜生一样对待的后果吗？那天……那天他就把我按在酒桌上，凶猛地撕破了我的衣服，我……哭着喊着求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天晚上都重复着相同的噩梦，我……你让我如何忘记！” 张清扬听得义愤填膺，万万想不到过程会是这个样子，朱旭日竟然会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来！张清扬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而是紧紧捏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让你回忆起这些的。” “算了吧，我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你让我不去恨他，这不可能！”郝楠楠双目露出凶光。 张清扬点点头，松开她的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我支持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从良心上来说他觉得又没做错。现在，他不是县长，只是一个负有天义感的男人而已，想必任何一个男人听到郝楠楠曾经的遭遇后都会要报复朱旭日的。 “清扬，谢谢……谢谢你……”郝楠楠失声痛苦，然后扑进了张清扬的怀抱，很委屈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一直在躲着我，我只是很……很欣赏你，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敢奢求什么感情，只希望你……不要不理我，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楠姐，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张清扬只好抱着她，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是说不出第二种答案，虽然他知道郝楠楠并非眼前这般无助，可她确实很可怜。 “清扬，没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我……我比你大。” “好，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楠姐，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这些年一直也没有闲着，等到了机会，我就会让他与大发地产一起……” 张清扬伸手掩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虽然已经铁了心要帮她，但张清扬也清楚，他也是在帮助自己，这便是官场中的复杂。不久的将来，郝楠楠借用大发地产作弊一事暗中牵制朱旭日，而张清扬又在借帮郝楠楠向朱旭日报仇的机会，彻底打倒钱大发，两人间是一种摆在明面上的暗中交易。 “清扬，在陪我多喝一杯……”郝楠楠推开张清扬，看来已经有些醉了。 与此同时，钱大发的私人会所里边，也在宴请着佳宾，其中就有朱旭日，还有建设局的两位局长以及质监局的局长。席间钱大发的嘴一直也没有停过，心中对张清扬的气愤借着酒意全被他发泄出来，他把张清扬骂得一无是处。质监局的局长也在一旁帮腔，他没见过张清扬那强硬的手腕，并不怎么害怕他。可一旁的朱旭日却一言不发，只顾喝酒抽烟，低沉着脸偷偷观察着钱大发，望着钱大发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他不禁叹息一声。现在的朱旭日真后悔当年上了钱大发的贼船。这些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有一天钱大发要栽跟头。 “我说老朱，你叹什么气啊？”骂骂咧咧的钱大发不满地看了朱旭日一眼，满嘴的怨言。本来这次作弊事件，他以为朱旭日会帮着公司说几句好话，却没想到他连屁都没有放一个。 “大发，我过去就劝过你，不要得罪这个人，你别看他年轻，你不是他的对手！”朱旭日说着摇摇头，然后叹息道：“你以为郎世仁是省油的灯？可他最后还不是……哎。” “我说老朱，你他妈的就那么怕他？”钱大发一脸的不屑。 朱旭日忍住对他的怒火，语重心长地说：“大发，这次的事情没表面那么简单，我觉得从招标工作一开始我们就被人盯上了，好像有人故意设下漏洞让我们往里边钻！没准有人已经在向我们下手了！” “操，我怕他个鸟！妈的，有种就把老子关起来，大不了再把我放出来嘛！” “哼，你想得美，如果再把你抓进去，你就等着十年后出来吧！”朱旭日见此人狂妄得没边了，也懒得再理他，起身就要走。他来到门口了，就听钱大发在那冷笑道：“我进去十年，你老朱就要进去二十年！” 朱旭日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回头愤怒地盯着钱大发，可钱大发却没有看他一眼。钱大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到了紧要关头你不保我，那就别怪我把你咬出来了！朱旭日站在那里几秒钟，就听钱大发接着说：“老朱啊，我早就有了对付他的对策，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只要时机成熟了，你再说上几句话，那小子就完了！” 朱旭日盯着他不说话，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现在的钱大发十分的神秘，他什么也不看不出来，只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警告你，他……他不是一般的人，你……你别用什么手段！” “老朱啊，你我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这次……你就看我的好戏吧，哼哼，我给你演一出无间道！” “我他妈的真是疯子，以后出事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朱旭日用力的摔了下门，走出去了。 中午的酒，张清扬也没有少喝，迷迷糊糊的下午没有去上班，就睡在珲水宾馆里休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摸了摸头想回忆起自己是怎么跑到房间里的，记忆中好像是郝楠楠与赵铃一起把自己扶进来的，之后就睡过去了，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床尾放着几件女人的衣服，他吓了一跳，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定睛一瞧发现那是郝楠楠的衣服。 张清扬拍了下大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听到洗手间里好像有流水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洗澡，不用猜一定是郝楠楠，因为床尾就是她脱下的衣服。这更加证实了他自己的猜测。现在的他又气又恼，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与郝楠楠发生了那种事，那将来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他听到洗手间里的水停了，他知道郝楠楠一定是洗完了澡，惊慌失措的他不知道如何，情急之下躺下继续装睡，可就在他刚要钻进被子里的时候又发现了更大的窘事，原来他已经一絲不挂了！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只披着浴巾的郝楠楠露着雪白的双肩走了出来，湿湿的长发被盘在头顶，一身的香气。她对张清扬笑道：“你醒了，头还疼吗？” “呃……不，不……不疼……”张清扬不禁脸红了，然后指了指郝楠楠，又指了指自己，窘迫地说：“我们……我是说我们……” “扑哧”一声，郝楠楠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赶紧解释道：“我们什么也没做，你放心，只是你喝得太多了，我看你穿着衣服不舒服，就……就帮你脱了，然后就睡在你的旁边眯了一小觉，别的……什么也没有……”郝楠楠也红了脸，“我……我没想你醒得这么快，所以就……就去洗澡了。” 张清扬心中稍安，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来，可这口气刚刚呼出来，他便又大叫一声，“你……你说你给我脱的衣服？” “是啊，是我脱的。”郝楠楠蛮不在乎地说，然后含笑道：“你……你那还真挺壮的……” 张清扬…“你也别不好意思，我……我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什么没见过……”郝楠楠说到这里低下头，眉眼间满是羞色。 “你……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回家。”张清扬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想今天的事情太荒唐了，他要回去理清头绪！ 第216章不能自已3 自从那件事以后，张清扬在政府大楼里就有些害怕见到郝楠楠，有时候在走廊里远远见到她就会赶紧溜进旁边的科室，进去对工作“指导”一翻，等郝楠楠走过去了再出来。他的这种突然袭击给下面的各科室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大就都说县长神通广大，往往在科员们不认真工作的时候出现，几天下来，到是提升了不少工作效率。 这几天，张清扬过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显得有些渐忘，要不是有赵金阳这般称职的秘书提醒，会耽误了不少事情。这天晚上，心烦意乱的张清扬推掉了所有的应酬，闲在家里看电视，心里总像是有个没有解开的疙瘩似的。他坐在沙发上长吁气短的板着脸，让一旁的田莎莎不敢说话，还以为哥哥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高兴了。 张清扬眼盯着电视，可电视的内容却一点也没有看进脑海里，屏幕上浮现出的氤氲物象中是那天傍晚时郝楠楠刚刚洗完澡后的样子。她却像是一把尖刀似的深深刺入了张清扬的心脏。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的心意，虽然说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必竟不像普通女人那么单纯，但凡从政的女人智商往往高人一等，她对自己的好感与熱辣的接近甚至说是引誘，自然有其目的。现在的郝楠楠很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个人自然非张清扬莫属。张清扬不觉得她的这种想法有多么可恶，因为在华夏大地上，女人例来是弱者，一个强大的女人如果想在政治上取得成功，那么她身后就要有一个更强大的男人，这是国家特色。很明显郝楠楠很想在政治上有所见树，她知道张清扬能力的强大，所以才会如此示好。 当然，这种示好首先是在她对张清扬有好感的情况下，张清扬很自信地觉得，郝楠楠对自己自然不是像对她之前所依靠的那些男人那样恶意奉承，她的字里行间对自己所流露的感情不得不让他心动。张清扬现在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接受这个女人，如果接受了，那么两个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他这么想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别的方面上来说，郝楠楠已经对他造成了杀伤力。 张清扬拿起茶杯，发现水已经空了。一直盯着他的田莎莎见状立刻拿起茶杯走过去添水，望着田莎莎的背影，张清扬终于想起来一事，就问道：“莎莎，快考试了吧？” “嗯，四月中旬的。”田莎莎端着茶杯走过来，小心地坐在张清扬的身边，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委屈地说：“陪你坐了一个晚上，你终于记得我存在了……” “哎，我……刚才在想事情，怎么你有事要对我说？”张清扬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小丫头，还生我气呢？”他略作轻松地说，脸有些微热。 “不是，哥，我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就没有人照顾你了。”田莎莎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扭捏地说道。 “哎，你先考上在说吧！我说莎莎，你就那么有信心考上？”张清扬打趣地说，他自然是知道这半年多来田莎莎的付出有么多的辛苦。 “哼，少瞧不起人了，我……我这次肯定会考上的！”田莎莎挺起腰，很不服气地说。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行，很有志气嘛！”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瞧是陈雅的父亲陈新刚中将打来的，上头军队中老参谋长已经退下去了，陈新刚不久前接了班，成了为总参谋长。 张清扬恭敬地说道：“陈伯父，您好！” “嗯，清扬啊，和小雅已经见过面了吧？”电话中传出陈新刚浑厚有力的声音，却是异常的详和，如果下属见到他打电话时眉开眼笑的模样，肯定会大叫奇怪的，因为陈新刚过去在军区里一直被叫作“黑脸司令”。老实说陈新刚对这未来的“二女婿”十分的满意，张清扬人长得仪表堂堂不说，而且还颇有手段，在珲水政坛独自撑起了一片天，这才是陈新刚中意他的原因。 张清扬客气地回答：“是的，我和她前些天见过面了……”说完了这句，张清扬便不知道说什么，总感觉自己离那个白衣少女是那么的遥远。 陈新刚像是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为难，便说道：“清扬啊，我这个老二的性格有些古怪，从小就让我送进了大队里训练，却没想到……哎！” “伯父，陈雅她……挺好的，我们……聊得很好。”张清扬心想看来陈家也知道陈雅性格古怪，所以才如此同情自己。 “呵呵……”陈新刚明知道张清扬在说假话，可也不便说破，只道：“清扬啊，趁着她最近在你们延春那里，你和她有空就多多接触吧，毕竟感情是需要长时间陪养的，就比方说抗越他们俩……那两孩子现在好得很啊……” “伯父，您放心，我会处理好我们关系的。其实小雅她真的不错，她……第一次见到她，好像是位白衣仙女呢，呵呵……”张清扬不想让陈新刚为自己的亲事担心，所以生硬地开着玩笑。 “白衣仙女？”陈新刚明显一愣，然后失口问道：“你是说她……她见你的时候很白，是真身？” 这话问得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懂什么是“真身”，只是莫明其妙地说：“是啊，她……皮肤很白呢。”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没想到那丫头还是很看重你的，清扬啊……今天先这样吧，我晚上还有个会要开，那个……你们好好相处。” 张清扬道了声再见，糊里糊涂地挂上电话，不明白陈新刚刚才到底为什么那么反常，怎么一听到自己说那丫头很白时，就特别的高兴。想来当父亲的都喜欢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儿如何漂亮吧。 见到张清扬挂上了电话，田莎莎小声问道：“哥，是……是谁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儿少打听！”张清扬突然冷下脸来，故意严肃地说。 “哼，人家早就长大了，才不是小孩子呢！”田莎莎不满地说道，然后站起身体：“不告诉拉倒，我还不问你了呢！”说着，扭头就要走，看样子是生气了。 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嘿嘿地傻笑，也没有当回事。兄妹二人打熟了以后，张清扬就经常打趣田莎莎，而田莎莎也习惯了，有事没事就欺负自己的县长哥哥。这种气氛为双方增添了不少乐趣，虽然别人看着会很无聊。 林业集团公司与梅子婷手下公司合作的新项目已经上马运作起来了，通过张清扬的努力，又从省厅以及农业银行弄了点钱，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让林业集团运转一阵子了，等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就好说了。双山苹果园上也大片开荒种树，并且将逐渐扩大到整个延春地区，五大苹果梨基地现在由珲水绿色食品公司统一管理，已经形成了一个有力的拳头，果农的积极性非常高。 得知珲水林业集团新项目顺利上马以后，延春市长高达亲自给张清扬下了指示，他要下来调研，并且在全延春地区树立起珲水的榜样。对于这种走过场的做秀，张清扬是很反感的，可又不好拒绝。在官场上，下级是最喜欢欣赏自己的领导同志下来调研或者视察，因为这种走访很能拉近两人的关系，为提升铺路，可张清扬不是常人，他自然不需要这种方式升官，所以才会反感。 接待任务自然交给了县政府办，市长亲自下来调研工作，自是要按照最高的标准来迎接，领导们这一来二去的几天里所花掉的钱够普通老百姓几年的收入了！ 张清扬把接待任务下达以后，下午，政府办公室的王主任便过来请示工作了。听着王主任捧着小本子汇报着各个接待事项以及市长的行程路线，张清扬点头表示满意，说道：“王主任，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先按这套方案发给延春方面吧，如果高市长没异意就可以了。” “县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呆会儿回去以后就发给延春方面，只是还有一项难点。过去上面的领导下来，很少有人住在延春的，这次高市长要在我们珲水住两天，所以晚上是不是要安排一些活动？”王主任有些为难地说道。 “活动？”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又不好直接发问，那样就显得自己太无知了，所以就打着哈哈说：“王主任常年搞接待，这个……心里已经有好对策了吧？” 王主任点点头，又询问道：“县长，您的意思按我们正常的方式去办？” 张清扬当然又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方式去办”，可只能嗯啊地点着头，并且起身来到王主任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王主任，我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此事，这件事就全部交给你来办理吧，这次的任务很重，一定要让领导们高兴啊！” 感受到肩膀上张清扬手掌的重量，王主任红了脸，这可是领导赏识自己的意思啊！他激动地点头说：“县长，我这次一定付出全力，不会给我们珲水县政府丢脸！” “嗯，很好嘛。”张清扬双手背在手后，领导的架子十足。 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聪明，王主任又接着说：“县长，高市长将要视察路线中的各个村以及单位，我都打好了招呼，肯定不会出错的！” 第217章危机重重 张清扬明白王主任的意思，这种打招呼，无非就是不让下边的人乱说话，多说好听的，大唱赞歌什么的，就像自己上次去双山镇慰问困难户一样，下面的人都提前准备好几天了。 送走了王主任，张清扬仍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刚才王主任所说的按正常的方式去办是什么意思。坐在坐位上半天，他决定丢人就丢人一回儿吧，这事如果搞不清楚，万一最后再出现什么乱子，那影响就不好了。 他先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捏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爸，我是清扬。”再三思索后的张清扬，决定还是问问刘远山，自己的父亲总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是你小子啊，有事？”刘远山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张清扬每次给他打来电话，他都会十分的高兴。 “嗯，爸，我……我有些事没想明白，想请教您……”张清扬显得有些低三下四了。 “哼，没事也不知道给你老子打个电话问个好，说吧，我听着呢！”刘远山先是发了一通脾气。 “爸，是这样的，我们市长几天后要来我们县调研工作，要住在这里两个晚上，然后我们负责接待的办公室就说要给领导按排一些活动，说是按照正常的方式，我……我不懂这个正常的方式是什么意思？”张清扬的脸有些热，必竟他一向自负，不习惯向别人请教问题。 “哈哈……”他没想到回答他的是一阵大笑，刘远山忍住笑说：“清扬啊，这个……这个你让我怎么说好呢，有些事还真不好对你讲，你呀……太单纯了，还是嫩得很啊！” “这次……我想你就顺其自然吧，就……就听办公室的吧，不要过分紧张了，过后你自己就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了。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不要以为自己多么正义，有些事是规矩！有了规矩就要按照规矩办理，不然……” 张清扬晕晕糊糊地挂断了电话，他没想到刘远山会是这么个答案，不过这总算让他放了心，其码让他明白不会有大事发生。剩下的也只能听刘远山的了，走着瞧吧。 三天以后，延春市长高达率队到珲水调研工作。高达在市政府秘书长，市委宣传部长等人的陪同下前往，车队浩浩荡荡开往珲水。为了欢迎领导这次到珲水的工作调研，珲水县政府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接待的工作，连县委书记马奔都十分的重视，亲自和张清扬商量着招待高市长一行人的活动安排等。高市长的到来让珲水县的领导班子忙碌不已，大家也就是在每年开两会的时候才会这般认真。想来如果把这股力量用到为人民服务中去，老百姓一定会开心的。 县委书记马奔，代县长张清扬带领众位县委常委在珲水县的边界处迎接领导，电视台的记者们也早早准备好了，名主持陈美淇先是站在后边，然后又跑到前边和张清扬很亲热地打了声招呼。张清扬握着她的手说了些辛苦了什么的客套话，陈美淇笑得花枝乱颤，说哪有领导辛苦啊！说完之后就抽回了手，同时手指在他的手心勾了勾，媚眼如丝。陈美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他亲热，让张清扬感觉不太舒服，明知道陈美淇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显示与自己多么要好，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还好这时候，远远就看见市长高达出行的豪华车队，张清扬等人立刻摆出庄严、肃穆等表情，掩饰了他的尴尬，不过他的眼睛却是扫了一眼不远处侧身站着的陈美淇，感慨此女身材别致。车队停下来了，高达下车与众人亲切握手，并且用力地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很是高兴地说：“年轻人，干得不错。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珲水农林业发展的新面貌！” 张清扬一边说着哪里哪里，都是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工作的，还需要高市长多多批评指导什么的，工作没有做好之类的客气话。同时暗想高达说话还算平和，看气势有几分大领导的样子，不像小领导那样耀武扬威，更不像孟春和那般飞扬跋扈，给你一种儒雅之气，也难怪在工作上处处被孙常青制约了。也许高达只适合当二把手，要说做一把手，难免缺少一些王者之风。 这时候高市长虽然握着张清扬的手，可眼睛却是眯成了一条缝，他看到了不远处正拿着话桶的陈美淇，不由得眼前一亮，笑眯眯地说：“这位女士……” 一旁的马奔见到高市长好像对陈美淇很有兴趣，赶紧回头对政府办王主任说了声什么，王主任小跑过去，领着陈美淇就过来了。陈美淇含着笑，小脸像朵盛开的鲜花似的，她上穿着亮粉色的紧身开领毛衣，下摆是一条及膝的黑色毛裙，露出了秀美修长的腿。 “高市长，您好，我是珲水台的主持人，很高兴您来珲水县检查我们的工作！”陈美淇笑容可掬地伸出手。 高达见到她美丽的笑容，闻着她身上的甜香之气，就觉得身子骨也随之柔軟下来，赶紧爱撫般地捏着她的小白手，很是满意地说：“不错，不错啊，我过去看过你的节目，主持得很好嘛！” 一旁的马奔立刻附合着说小陈是我们县台的当家主持什么的，早就安排好了她对您的专访。 高达一个劲儿地摸索着陈美淇的小手，嘴上说着很好，老半天也不愿放手。张清扬从高达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可也不好说什么。必竟这是领导的特权，对外可以宣称是领导对新闻工作的支持。 寒暄已必，高达临上车前挥手道：“就让小陈同志和我坐一辆车吧，我要从她那里了解了解珲水县的新闻宣传工作！”众人当然附合着说好。陈美淇便登上了高达的车，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仿佛买彩票中了头奖似的。临上车前她拉开车门像是寻找着什么，目光便与张清扬对上了，她对张清扬笑了笑，抬腿钻进车里，坐在高市长的旁边。张清扬回味着陈美淇的笑容，感觉她的笑别有含义，心中有些郁闷。 两辆警车开道，车队继续前往，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直接赶往珲水宾馆，那里也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为了这次迎接任务，珲水宾馆就差提前演习一遍了，可以说赵铃与县政府办在招待的形势上，酒桌的摆放上，菜肴的设计上，以及服务人员的选拔上无疑都用尽心机。 到了宾馆，服务人员先是把高达等众位领导带到各自的房间去洗漱，马奔张清扬等珲水的干部们就等在楼下。这时候陈美淇得空，却被县委办王主任叫到一边，寻问着她与高市长的谈话内容，似乎想从中了解到一些高市长的爱好什么的。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高达才从楼上下来，到了餐厅仍然与众人握手，又说了一些久等了之类的客套话，大家都说没关系，路上车马劳顿，没有让高市长休息好，工作没有做到位什么的。这都是上级与下级之间必要的礼节，虽然很没用，可又不得不去说。其实洗个脸怎么会用上半个小时，几分钟的事情，只不过领导总会在房间里磨蹭一会儿，不这样就像不足以显示出他是领导似的。 “高市长，下午去双山走走，也没有别的安排，我看就少喝点酒吧？”随着高达坐下，马奔建议到。 高市长摆手道：“算了吧，一切要以工作为主，我看就不要喝了。我们速战速决，我很想早点看到双山果园的景色呀！” 马奔便对另一侧的张清扬使着眼色，张清扬会意，便说道：“市长，我看还是喝一点吧，您大老远来了，大家都很高兴，就少喝点意思一下，把气氛搞上来。” “嗯，好吧，那就喝一点，不过只喝一杯哦！”高市长赞许地对张清扬说“你小子啊，满脑子道道，你这么一说，这酒我不喝都不行啊。” 大家就附合着笑，马奔有些嫉妒地看着张清扬，仿佛市长刚才对张清扬所说的是什么多么动听的表扬话。 高市长先举起了杯子，还没等他说话呢，马达连忙举起酒杯说：“市长，我代表珲水县委敬您这第一杯酒！我全干了，您随意！”说完就先干了，并且照了照空杯。 市长便也只好举着杯子说：“我说老马啊，你这个样子，我不干都不好意思。”说着也全干了。 大家赶紧拍手说市长真是好酒量什么的，下面自然轮到张清扬敬酒了，高达亲热地拉着他手说：“小张，你能来珲水工作，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现在我党大量任用学者型干部，希望你继续努力，充分发挥你的特色！” 张清扬摆出一幅不敢当的表情，两人相继把酒干了。其它人自然还不配给领导敬酒，不过高市长却举杯站起身体说：“这第三杯酒，就让我敬一下珲水的干部吧！” 大家也都跟着站起来，这样一来，高市长已经喝了三杯酒，他便手捂着杯子看了眼秘书。秘书会意，走到一旁拉了一把珲水县办公室的王主任，说了几句什么，王主任赶紧跑到了后边，没多久就拿回来了一瓶五粮液，交给了专门服务高市长的那名服务员的手里。 这一切全都看在高达的眼中，当服务员要给他倒酒时，他没有反驳，而是对众人说道：“珲水县和各方面工作都不错，很到位，我只有一条要求，我们基层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要紧跟上级的大调整，基层的发展要与我们上面的大发展合拍，各级班子都要紧跟着党走，才能建设为老百姓办事的基层领导集体。” 第218章：突破云层 马奔便说：“这一切离不开市政府领导的具体指导，我们县委一直很重视基层领导班子的培养，注意发现和培养典型，总结推广经验。” 张清扬也把早准备好的话说出来：“我们的组织建设工作与经济工作密切结合。基层组织好不好，关键就要看经济工作成果如何。” ？“是啊，离开经济建设，我们领导集体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是我党新时期组织工作的新思路。不说了，我们喝酒吧。”高达微笑点头，同时目光看向远处寻找着，正好与另一桌的陈美淇相视一眼。 他举起杯子小抿一口，发现自己杯中的是矿泉水，便回头满意地对秘书点点头。这时候陈美淇端着酒杯走过来了，笑嘻嘻地先对马奔和张书记抱歉说：“两位领导，我想敬市长一杯酒！” 两人赶紧说好，而高市长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与她碰杯，陈美淇小脸红润可爱，说：“市长，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这杯酒是代表我们县内所有新闻工作者敬您的！” “好好……”高达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了。 接下来陈美淇又分别敬了马奔与张清扬的酒，这才扭着腰走开了。 高市长重新坐下了，一本正经地谈起了工作，又仿佛像唠家常一样，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没有人再喝酒了，很快就散了席，高市长依旧去房间洗漱休息，大家规矩地等在楼下。过了一会儿高市长就下来了，红光满面地大手一挥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双山看看，我要看看珲水果园的新面貌！” 大家便都跟在他的后面，高市长来到车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小陈哪里去了？” 高市长一句话，让大家慌乱起来，都忙着去找陈美淇，马上就有人汇报说陈主持正在录制节目。高市长答应一声，闷闷不乐地上了车。马奔与张清扬相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两人心照不宣什么也没有说。一旁负责接待任务的王主任立刻就看明白领导的意思了，同时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抽空暗示下陈美淇，能被领导看上，这可是莫大的殊荣！ 警车开路，高达的奥迪车居中，马奔与张清扬的两辆车跟在后边。最后边的就是陈美淇坐着的新闻采访车。张清扬坐在车里头想着高达看着陈美淇的眼神，感觉就有些别扭。他闭上了眼睛，想着各类领导的为人，看来老百姓总在传说有些地方安排的所谓“官妓”并不是空穴来风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经商需要公关小姐，官场上看来也需要公关小姐！ 没多久，就到了双山地界，双山镇的领导们同样远远迎接出来了。同样的下车握手，同样的寒暄，一切都照旧。再次上车，行驶大约半个小时，就看到了正在开花的苹果梨树，雪白的梨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漂亮，凉风吹过，芳香扑鼻。高达从车上走下来，这时候经过王主任暗示过的陈美淇也走了上来，陪在高达身边，马奔与张清扬却跟在了后边。 “好风光啊，这里真是秀丽，也难怪古代文人都喜欢这田园景色了，我都爱上你们的双山了！” 听到高市长发着感慨，跟在后边的双山镇领导都十分的高兴。村干部带着领导们走了一圈，然后在村委会坐下来汇报工作。高市长听着很是满意，说：“好啊，你们双山经验可行，效果很好。看着你们这成片成片的梨树，我对农村工作充满信心。这是一片希望的田野！我建议，珲水县委县政府要与双山镇领导班子进一步总结这里的经验，突出农村工作促进经济建设这个主题。” 张清扬马上表态，说：“我们一定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把经验总结好。竖立更多的像双山果园这样的典型。” 看着领导们说话，陈美淇便优雅地笑，偶尔遇到山坡不平的地方，她就会大方地搀扶住高市长。马奔见高市长很高兴，就开玩笑说：“小陈，你这是在照顾领导，还是让领导照顾你呀？” 陈美淇飞红了脸，只笑不说话。高达却很严肃地说：“小陈很不错，她的工作很出色，是一位合格的主持人！” 接下来边走边谈，又走访了两个村子，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就提议往回走。因为领导晚上自然不能住在双山镇，这里明显级别不够，需要赶回珲水县内，仍然住在珲水宾馆。高达知道行程路线与时间安排都是秘书提前与珲水方面商量好的，所以就随着众人上车往回返。 晚上的酒席与中午又是不同，显得正规多了，酒桌上的场面十分的热闹，高达也不像中午那般只谈工作了，谈了谈风土民情，因为他不是本地人。偶尔说几句不太好笑的笑话，大家都热烈地拍手说市长真幽默。坐在张清扬下首的副县长郝楠楠悄悄对张清扬说：“县长，他们准备了特殊的安排。” 张清扬奇怪地看着郝楠楠，不明就理。而郝楠楠只是轻轻一笑，不再说什么了。酒席散了以后，马奔就笑着拉着高市长说：“市长，现在睡觉还早哩，我们活动一下怎么样？” 高达就做思索状，然后点头道：“那好吧，就活动活动。” 众人陪着市长来到楼下的舞厅，政府办早就安排了一些各科室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等在那里，跳得自然是正规的交际舞，很慢的舞曲。县政府办早就对高市长做过研究，发现他一喜欢跳舞，二喜欢玩麻将，所以才会安排了舞会。郝楠楠走到高市长身边说：“市长，我想请您跳一支舞。” 一旁的马奔赶紧说：“市长，我好羡慕你呀，楠楠可是我们县里舞跳得最好的！” 高市长就笑了，拉着郝楠楠的手来到了舞池中央，见到市长有了伴，其余人也就有了伴。张清扬独自坐在那里喝茶，心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一扭头看到县电视台记者还在拍摄，就知道明天的新闻会播放高市长与民同乐的画面了。事先准备好的那些女舞伴也会让电视台说成是“人民群众”。 一曲舞毕，高市长走过来休息，郝楠楠也过来喝了口茶，然后来到张清扬身边说：“县长，我们也跳一支吧。” 张清扬见到她对自己眨眼睛，就知道她有话说，所以笑着站起身来。两人来到中央，郝楠楠依在张清扬耳边说：“王主任本来让赵铃安排了两个姑娘，可下午又突然说不用了，已经有安排了。”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终于明白之前王主任所说的“正常方式”是什么意思了，看来凡是领志下来走访，只要住下，无论他是不是需要，当地都要准备这种“正常方式”的安排。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心情很不好，可又不好说什么，因为他想起了刘远山告诫过他的话。 “为什么突然不用了，怎么会有别的安排？”他只是奇怪地问道，表情很死板。 郝楠楠刚要说什么，扭头看到了什么，就对一旁点头道：“您看那边！” 张清扬侧目去看，发现市长高达与陈美淇扭在一起，一脸的笑意，丑态百出。 张清扬不忍看下去，摇头道：“我……我以为他是好人的，之前没看出来……” 郝楠楠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当领导的男人，有几个不号色的？” 张清扬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郝楠楠接着笑道：“当然了，像县长您这样坐怀不乱的男人没有几个！”说着话，大腿突然向一迈，两人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贴在一起。 张清扬又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说……赵铃准备好的那两姑娘，被陈……她代替了？” 郝楠楠点头道：“对，正是这个道理！” “她……会同意？” “她为什么要反对，如果真能跟市长好了，那么她以后不就被调进了市台？”郝楠楠轻挑地说。 张清扬摇摇头，本来还想着和王主任说一声，不要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安排，可现在看来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也许刘远山说的对，这就是规矩。 心不在焉地跳着舞，张清扬的大脑早就乱了，不时地偷看两眼那边与高市长紧紧贴在一起的陈美淇，心里涌起一股很怪的味道。 “一个市长自然要比一个县长吸引人吧，您说是不？”郝楠楠含着笑说。 张清扬听懂了郝楠楠的意思，冷冷地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她没什么。” 郝楠楠点点头：“这点我信，可是别人不会信的。” “别人的嘴巴，我们是管不住的。” “县长，您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借着几分酒意，郝楠楠终于问出了这话。 这种场合，张清扬也方便讲话，所以就说：“我们走得太近了，不好。” 郝楠楠脸上有些气愤，紧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了。张清扬知道她的好意，手就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慰她说：“我知道你的心意。”听到这话，郝楠楠又开心起来，媚眼含笑，紧紧拉着他的手摇摆。 之前还有几位领导想找陈美淇跳舞，可是见她成为了市长专用，大家就知趣地没有去请。舞跳了不到一个小时，高达就说：“累了，我看大家也都休息吧。”说完了，他又与陈美淇热情地握着手，捏着她的手指说：“小淇不错，工作出色，舞跳得也棒！有空就来找我聊聊嘛！” 第219章五一长假 大家附合着的同时，发现高市长对她的称乎变了，从之前的“小陈”一下子就变成了“小淇”，而且还很自然的样子。 马奔、张清扬二人自然把高市长送回了房间，几人坐着闲聊，见高市长意犹未尽地模样，马奔就聪明地提意说愉乐一下，放松放松，高达也没有说反对。这样一来高市长的房间里就摆上了一桌麻将，张清扬从来不玩这东西，就说自己不会玩，把位子让给了巴不得上桌的副书记程建设。 他与高市长道了声再见，坐电梯缓缓下来了，心情很郁闷。刚到楼下，前面碰到了陈美淇，陈美淇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清扬，说了声县长要回去了？张清扬就点点头，刚要离开，就听她又说了一句：“县长，你都知道了吧？” 张清扬听她问得突然，但又很清楚，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便当作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面走。陈美淇跟上一步，几乎是哭腔说：“我以为你会反对的，我以为你会帮我！” 她的声音楚楚动人，张清扬心中一狠，快步走出去了。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虽然心有不甘。 当天夜里，当高市长的麻将桌散了以后，陈美淇就以汇报工作为名进入了高市长的房间，高达见到她显得十分的兴奋，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这天晚上，服务人员很晚才看到陈美淇离开，而且满脸的红润。 高市长第二天又去了珲水林业集团公司所管辖内的林区，看了看刚放入大山里不久的小鸡、小猪什么的，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之后又看了看珲水的新城区建设，发表了一些老生常谈的看法，园满地结束了这次的调研工作。 在整个考察过程当中，陈美淇一直不离高市长左右。张清扬的目光多次与她相对，便慌忙躲开了，他对她有些内疚，所以不敢看她。从她的表情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张清扬的心里仍然很不自在。 第二天夜晚在欢送宴上，高市长兴高采烈的说着话，看样子他对珲水的工作很是满意。早早结速了晚宴，他就被陈美淇请去了电视台做节目。张清扬注视着他们二人一同离开，长长的叹息一声，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官场上的有些规距令他深恶痛绝，可是却无法改变，他第一次认清一个人的能力是多么的有限，尽管自己是珲水县的一县之长，可是却不可能影响到具体的某件事，某个人。他抬头望了眼夜空，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车中，车尾灯在黑暗中托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第三天一大早，高市长便离开了，大家送着领导离开，紧绷的心也终于放轻松了。马奔高举着双手，对张清扬说：“总算是送走了，没出意外啊！” 张清扬点点头，不知道再说什么。马奔并排与他一起走，像是随意说道：“这几天我们很累，电视台也很辛苦，特别是小陈同志，为了支持我县的工作付出很多呀！” 听着马奔一本正经地说着双关语，张清扬满心的不屑，他真想狠狠地往地上吐一口。他只是点点头，也不说话，一脸的默然。 马奔见了不说话，又补充说：“高市长对小陈的工作同志表示了肯定，高度赞扬了她对待工作的态度。”顿了顿接着说：“清扬，我看给小陈同志提一级吧，他们台里正好缺一个新闻部主任。” “好吧，她……付出了很多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然后冲马奔挥挥手，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马奔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当然知道张清扬的生气不是针对自己。他摇了摇头，满脸的苦笑，自言自语地说：“你以后就会理解的……” 张清扬对司机小郎说：“去珲水宾馆，我下午要休息一下，你和赵金阳说我谁也不见。” “好的。”小郎答应一声，发动起车子，想必他也看出来领导不是很高兴。 张清扬到宾馆后，来到自己专用的房间，本想洗个澡就休息的，没想到他前脚刚进去，服务员就端着水果盘敲响了房门。张清扬知道这都是赵铃提前安排好了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等她泡好了茶，张清扬就让她出去了。张清扬刚换上睡衣，门又响了，他不耐烦地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赵铃，他只好无奈地说：“我以为在你这里能休息好呢，没想到……哎！” “呵呵……”赵铃不好意思地笑笑，摊开双手说：“既然领导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了。” “别走了，来都来了，那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吧。”张清扬坐在沙发上。 赵铃痴痴地笑着，也跟着坐下来。赵铃谈了谈这两天对高市长的接待问题，张清扬就表示很满意，以后如果上级领导下来，还会安排在珲水宾馆什么的。听到张清扬表扬，赵铃就十分的高兴，看到张清扬脸上有倦色，就站起身，也不经过他同意，双手来揉捏他的肩头，说：“县长，这几天你累了，我给你捏捏。” 张清扬知道她按摩的手艺，所以也没有反对。送走赵铃以后，他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是老同学吴德荣打来的。 “清扬，我们已经有了很多证据可以反败为胜，只要你发话，现在就可以搞倒他们！”吴德荣很兴奋地说。 张清扬明白他在说什么，沉思一会儿后说：“不急，我们先静观其便吧，只要对方不出手，我们就先不要出手，等等看……” “我明白了，”吴德荣笑着说：“大发，这两天晚上高市长很幸福啊！” “这事你也知道了？” “我24小时盯着她，什么事不知道，她在家里裸睡的相片都有！”吴德荣很得意地说。 张清扬没想到吴德荣做事情如此细心，不过却劝道：“你也小心点，万一让她发现……” “你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有些事情你办不了，并不代表我办不了。”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他就想给小郎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回家。可还没有等他拨出去呢，又有一条电话打进来，这次是陈美淇。 “县长，是我。”陈美淇幽幽地说道。 “你……有事？”张清扬不禁紧张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县长，我……你会不会瞧不起我？”陈美淇突然哭了，声音听起来令人心碎，不是很大的哭声，却很伤心。 张清扬心里有些发堵，叹息道：“怎么会呢，这……这不怪你，其实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都是下面的人……” “县长，您别说了，我知道您是好人，我……您不要瞧不起我，我现在就想见您，就现在……”陈美淇抽搐着说，那样的单纯无助。 “有事吗？”张清扬没来由的害怕起来，虽然他现在没理由害怕这个女人，可是却全身不安。 “我……我就是想见您，想和您说说话，我……唔……”陈美淇没有说下去，哭声越来越响，让她说不出来话。 “好了，你别哭了，我马上就去，你……你想开点……”张清扬匆忙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就飞奔而出，来到外面打了辆车，一路上心情复杂，明知道陈美淇对自己别有目的，可是刚才听到她的哭声，他便想到在高达事件的处理上，自己有愧于她。一想到这两天晚上陈美淇与高达发生的事情，张清扬就恨得直咬牙，心中更加内疚了。 他站在陈美淇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立刻“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没锁，进来吧。”只听到里边陈美淇声音软软地说道。 他做贼心虚似地扫了眼四周围，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迈步进来了。房间不是很大，却装修得很是温欣，客厅里没有开吸顶大灯，只亮着两盏昏黄的落地灯，看着那两盏落地灯，以及客厅的摆设，就可以看出来主人是很有品位的。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不用想陈美淇一定是在里边了。 他提了提胆子，突然想起了刚才吴德荣说过的那些话，便抬头看了眼阳台，发现厚实的窗帘是拉上的，这才放了心，装作很轻松地样子走进了卧室。卧室同样亮着很暗的粉色床头灯，房间的布置也很“粉”，显得主人嫩嫩得十分单纯。陈美淇倒在床上，仰脸朝天地缩在被子里，整个人都被灯光照得呈粉色。 张清扬站在床边怔怔地望着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她的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虚弱，两肩不停地颤动，可却听不到她哭泣的声音。张清扬下意识地把卧室的门关上了，然后站在床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哇……”张清扬一开口，陈美淇未语先哭，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张清扬慌了，他上前一步可又停下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地劝道：‘你别哭，有话好好说，你……” 陈美淇还是不说话，就那么哭着，也许是哭了许久也不见张清扬上前来安慰，也就不哭了，他揭开被子，陈美淇靠着床头坐下，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张清扬说：“你还是瞧不起我，对不对？” “我……”张清扬如哽在喉，仍说不出话。 “哼，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你以为我想吗？我当初以为王主任是受了你的暗示，要不然才不会……” 第220章白衣女友1 “不……小淇，不是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我没想到高市长他……” “别再提那个王八蛋，我恨他，我恨王主任，我恨你们所有人！”陈美淇突然嘶叫起来，发狂地抓着头发，身上的睡裙在她的折腾下都快要脱落了。 “我……我明白，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你，我知道这……不怪你……” “你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不反对！”陈美淇冷笑着问道。 “我……”张清扬此刻也恨起自己来，他恍惚间觉得陈美淇说得对，自己那天其实可以改变局面的，可是为了守“规矩”最后什么也没有做，他觉得自己很无耻。 “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小淇，这一切我都不知情，后来我才……明白的。”张清扬恼怒地回应了一句，自然不是对她生气，他所针对的是这件事本身。 “其实……我知道，我不该怪你的，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领导……”陈美淇说着话，突然从床上走下来，张清扬见她绕过自己伸手去开门，赶紧慌忙地拉住她，着急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别想不开，我……谁都知道这件事你是被逼的！” 陈美淇回头妖冶地一笑，张清扬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说：“我……我没那么蠢，我不会自杀的，我只是想去洗把脸，头好疼……” “我陪你去。”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来到洗手间，站在门口望着她。本以为她只是要洗脸的，却没想到她却当着张清扬的面掀起睡裙的下摆坐在了马桶上，原来是要方便。张鹏吓了一跳，赶紧扭脸去关门，心中突然明白了，怪不得她刚才躺在床上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美臀，原来里边什么也没有穿。眼睛虽然是躲开了，可是耳朵却是听到了那种珍珠落盘似的绝响，这让他口中发干，心中发痒…… 陈美淇在他身后咯咯地笑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说：“县长，你真是一个好男人……” 张清扬明知她有意地挑逗自己，可却不能发火，只能傻傻地背着身子站在那里，直到陈美淇站起身，他才回过头来。 陈美淇不再说话，认真地洗起脸来，张清扬仍然呆呆地看着她，心里却奇怪，原来她洗脸的工序这么多！不一会儿，见她洗完了脸，张清扬才稍微安心地问道：“好些了吗？” 不料陈美淇身子一软，扑进张清扬的怀里，又呜呜地哭起来，眼泪说来就来了。张清扬撩开她的头发，端着她的脸说：“你快别哭了，我们坐下来说话好不好？” 陈美淇点了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张清扬就伸手擦了下她的脸，又湿又热，心跳加快了。他拉着她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她仍靠着沙发扶手哭。那样子很招人怜的，张清扬正不知如何呢，她就主动投靠在他的身上，张清扬也就将她搂在怀里，说道：“这件事过去了，以后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这样了……” 陈美淇用力地点头，说：“县长，你真好……”然后就伸手紧紧地搂着他，陈美淇不哭了，脸上的表情很激动，身体也跟着升温，张清扬迎合着她，双手自然伸到了她的臀下。两人热烈地亲吻起来。 “我……我……我好久前就喜欢你了，是真的喜欢，可是你……你总是躲着我，这次被高达……我多想那个男人是你，我……我和他在一起，就想着那个男人是你……”陈美淇说着又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不好……”张清扬说完就不能自已地吻她…… 陈美淇说：“这一天我等你很久了，我太爱你了，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爱得发狂了，我以后也要跟着你。” 张清扬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心疼有些无奈地说：“你以后不会跟着我的。” “为什么，我不要名份，我只要你心里有我，爱着我就够了，这样还不行吗？” “你……真的爱我？”张清扬认真地盯着她的目光，“发自内心的爱？” “你……你不信任我？”陈美淇一脸痛苦状，仿佛又要哭了。 “不是，你……什么也不想对我说？”张清扬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美淇的脸色变得惨白。 “没什么意思，我以为你会有话要对我说的，既然没有就算了，不过……你以后不要后悔！”张清扬突然推开她，穿好衣服走下床。 陈美淇光着身体走下来缠着他，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脸，楚楚动人地说：“宝贝，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你……快进被子里吧。”张清扬抱起她放在床上，拿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说道，“记住了，以后不要裸睡了……” “什么？”陈美淇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摇了摇头，只说：“你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可是你今天晚上……让我失望了……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张清扬说完，脸上露出一私怪笑，低下头在她的眉心处狠狠地吻了下，又像是表扬地说：“你在床上的表现很好，要不是……哎……” 长长叹息一声，张清扬便消失在门口，只留下陈美淇一人呆呆地缩在被子里，她感觉很不妙。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心里酸酸的，替陈美淇感到悲哀。刚才张清扬已经给足了她暗示，就是想让她主动说出接近自己的目的，在她对自己的誘惑成功以后，张清扬还盼望着拉她一把，免得她越陷越深。可是陈美淇一意孤行，她却放弃了这次机会。张清扬觉得她很可怜，她只是一枚受到别人利用的棋子，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也许她对自己的未来还做着美梦。 事以至此，张清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接下来他只有等待着对方的出手。其实张清扬在陈美淇面前所表现出的男人本能是真实的，但是他也有其目的。现在明明知道暗中有只黑手在操控眼前的一切，就是想扳倒自己，可是对方就是没有最后出手。所以想干大事的张清扬有些心急了，不把隐藏的敌人打倒，他做起事情来难免分心。他明白对方就等着他与陈美淇的关系有实质性的进展，所以他索性就遂了对手的心愿，为对方创造条件出手，这样他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张清扬早已不是单纯少男，他对陈美淇这种女人，对她的种种誘惑有着自己的独到看法，如果一夜之欢能够换取接下来他在珲水政坛的平静，那他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两天以后，张清扬早上刚到办公室，秘书赵金阳就送进来一个大信封。张清扬还以为是平时的各种举报信，所以就笑道：“我不是说了嘛，你可以帮我看的，发现重要的情况直接和下面的相关部门勾通。” 赵金阳笑着把信封翻过来，指了指上面的文字。张清扬定睛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张清扬亲启”。他点点头接下信封，心脏不由得猛烈地跳动着。赵金阳也不多问，转身就走了。 张清扬打开信封，立刻从里边掉出几张相片。他笑了笑翻看一瞧，只见内容很丰富，有自己与贺楚涵并肩逛街的相片，还有自己与陈美淇贴在一起跳舞的，看样子十分的亲密。张清扬想起来在今年的春节联欢会上，陈美淇曾主动邀请自己跳舞，看来自从那时候开始，她接近自己就是受人指使的了。而自己与郝楠楠、贺楚涵二人的相片，想来也是那些人顺手牵羊拍到的。 他把相片收好，从中掏出一封信打开： “你女人不少啊！你如果不想让大发地产发展，那就也别想在珲水立足！三天之内，如果我见不到你的诚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清扬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钱大发可真够幼稚的，竟然用这种方法要挟自己，而且还等了这么久。听这语气，如果自己不给他们一些工程，他就要到上面举报自己了。他把信与相片收好放进抽屉，然后看了眼摆在桌上的一份等待审批的文件，发现其中就是大发地产征用河边土地的申请，看来钱大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掏出手机打给吴德荣，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对方已经行动了！” “那我们按照原计划办？”吴德荣显得很兴奋：“妈的，我都快等不急了！”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张清扬很信任地说，然后挂掉了电话。 当初他与吴德荣发现钱大发与陈美淇的诡计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还有些替陈美淇感到悲伤，这个女人最终还是男人手上的玩物而已，她没有自尊，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可悲的很。 座机响了，尖锐的铃声让他收回思绪，他笑着拿起电话，心里已经猜出来对方是谁了。 “张县长，您还好吧？”钱大发得意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笑意。 “是的，我很好。”张清扬说得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钱总有事？” 钱大发听到张清扬像没事人一样感觉有点郁闷，本以为张清扬会发火，或者低三下四的哀求自己，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感觉不到自己耍手段后胜利的喜悦了。 第221章白衣女友2 “张县长，我想您已经收到照片了吧？”钱大发拉长了语气，努力摆出高高在上的气势，可无论他怎么样，在张清扬面前仍然像个小丑。 “收到了，怎么样？” “你……”对方不发火，他钱大发却想发火了，听到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实在是气闷。“事情你都知道了，张县长，我很想开发河边那块地啊，那可是黄金地段，所以……” “不行，那块地现在还不适合拆迁，要留着。” “你……你就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你……你他妈的等着！”钱大发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气得满身不舒服。 本想让对方生气，却没想到让自己生气了。坐下缓和了一会儿，钱大发心中一横，自言自语地说：“妈b的，你小子不鸟我是不是，这回我让你哭着离开珲水！” “真是蠢货！”张清扬无奈地说，与这种笨蛋成为对手，他真觉得脸上无光。可社会上存在着很多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如果真让这些蠢货得了势，那就要天下大乱了。 终究还是有些担心陈美淇，心中一软，张清扬又拿起电话打给了陈美淇。 “县长……”陈美淇声音软软地说，十分的慵懒，听着她的声音，大脑不由得回味起那天夜里她的无限风情。现在她已经被任命为了电视台新闻部的主任。 “小淇，你还……好吧？”简单的几个字，却包含了张清扬满心的期望，他多么希望陈美淇此刻能够主动坦白一切，那么到最后关头他还会帮她一把的。 “我……挺好的，谢谢您，我……我很感动。”陈美淇的声音好似要哭。 “小淇，我今天收到了一些相片……”张清扬进一步暗示道，却适可而止。 “哦，我……我想你了……”陈美淇有意识地转移话题。 张清扬再也不对她抱任何希望了，狠心挂掉了电话。 张清扬刚从新城区的工地视察回来，风尘仆仆地模样。天气已经很热了，新城区各项工程进展速席很快，一排排的高楼已经拔地而起，望着那些钢筋水泥建筑，张清扬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对珲水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到今年的秋天，所有建筑的主体工程将要结束，生活小区即可装修入住，而那些商业区会在秋末冬初开业，那时候的珲水才算真正露出新气象。 公安局局长郑一波已经等他多时了，等张清扬在在办公室里刚刚坐下，见四下无人，郑一波就神秘地送上来一本杂志，并且小声说：“县长，这里有篇文章，还有相片，您看看……” 张清扬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但还是装作很惊讶地接过杂志。这是一份《北方娱乐》，号称是北方有第一影响力的杂志。其中有几页是夹着的，他很自然地打开一瞧，只见标题名为《主持人的那些事》，一旁还配有几张相片，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张清扬与陈美淇的相片。 文章中说北方某县的女主持人因为傍上了县长，便升职成为了新闻部主任，又说那位县长整天花天酒地，私下包養未婚少女，并且出手阔绰，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内容是什么意思。 见到张清扬看着文章一言不发，一旁的郑一波就有些焦急了。还好张清扬终于抬起头来，笑道：“郑局，你怎么看这件事？” “这个，我……谁都知道是胡说八道呢，不过虽然文章用的是化名，可是这相片……”郑一波没敢把心中的担心说出来。 张清扬懂得他的意思，所以微笑着点头说：“郑局，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 “没什么，没什么，县长，我去忙了……”郑一波知道自己不宜多留，起身就要走。 “最近公安局的工作很不错，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值得表扬！”张清扬望着他的背影又跟上一句。 郑一波的步子停下两秒钟，然后快速走出去了。 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的办公室里，张清扬正汇报着近期珲水的工作，主要就是针对下个月“经博会”的准备工作。刚刚参加完市委的会议，延春市下辖各县市的领导都来了，这次会议主要讨论的就是“经博会”的准备工作。开完会议，孙常青单独把张清扬叫到办公室。张清扬心里清楚，孙常青一定是看到了杂志。想来最近几天，市委的几位领导应该都看到了那本杂志。 听张清扬汇报完工作，孙常青半天没有说话，目光审视地盯着他，然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从桌下抽出一本杂志扔在桌面上，正是那本《北方娱乐》。 他面无表情地说：“清扬，我相信你是一位我党内合格的干部，有些事我是不会相信的，也不想发表看法，但是这件事影响很坏，市纪委已经接到揭发你的信件了！”孙常青叹息一声，接着说：“我之前本想把这事压下去，可是现在到了纪委那里，孟书记要求严查，所以最近你……小心些吧，我本人是相信你的。” 张清扬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心理还是一沉，他到是没想到钱大发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孟春和也借此机会搞自己。他没有垂头丧气的检讨，反而好像很烦恼的摇摇头，很委屈地说：“孙书记，这事……复杂的很，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我自己都被人算计了！” 看似一句抱怨的话，可是学问却很不小，本来孙常青还是持批评态度的，可是听张清扬这么一说，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仿佛他在听张清扬谈心事似的。 “你事先都知道？”孙常青不由得问道，眼神有些飘乎。 张清扬长叹一声后说：“哎，一言难尽，最近我得罪了一些人，所以……孙书记，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希望组织上立案侦察吧，我一定配合调查，同时也希望早日还我一个清白！” 见到张清扬意志坚决，孙常青心中就有底了，所以点头道：“好，这事……你和陈美淇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明白，孙常青是担心自己果真与陈美淇不清不楚的，所以说：“孙书记，这杂志上的相片是今年春节联欢会上的，那时她主动邀请我跳舞，之后我们有过几次工作上的接触，但是并没有像有些人传的那样。那些谣言我早就听到了，只是没当回事，却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上了……” 孙常青放了心，终于笑道：“你经得住调查就行了，不过……孟书记很看重这件事啊，他……” “孙书记，在韩国人事件上……你也知道……”两人打起了迷语。 “我明白。”孙常青只说明白，可却不说明白什么。 张清扬见事情差不多了，转身就要告辞。孙常青却补充道：“清扬啊，那个陈美淇……不简单，你最好保证她不要乱说话……” “孙书记，谢谢你！”张清扬明白孙常青在暗示自己尽快封住陈美淇的嘴巴，以免她今后胡乱说话，把没有的事也说成是有的。自然张清扬心里清楚有些事却实有过。 从孙常青办公室出来，张清扬本想直接下楼，却迎面碰到了高市长的秘书，他很客气地说：“张县长，请留步，高市长找你有事。” “好好……”张清扬跟在秘书的身后，心里琢磨着事态越来越好玩了，也许自己不担心，可高达却担心了。万一市纪委借着查自己与陈美淇的时候查出他曾经的風流韵事，再被政敌利用上，那他这个市长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所以他要探探张清扬的口风。 从高市长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他仍然很客气，等秘书关上门以后，他才拉着张清扬坐下说：“清扬啊，最近你们珲水有些风言风语啊！” “哎，我也早听说了，都是没有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市长，您也知道，珲水今年工程很多，所以我……难免得罪什么人……”张清扬一幅苦瓜脸，很无奈地拆苦。 “是的，是的，我都明白啊，你们下面的工作有难处。”高市长很理解地说。 “多谢市长理解。” “那个……纪委可能要下去调查了，你……还是做些准备吧。”高市长低垂着眼帘，不看张清扬的眼睛。 “市长放心，我……经得住组织的考验，另外……陈美淇同志也是一位合格的干部！” 听到张清扬给自己吃了定心丸，高达笑得就更开心了，两人又闲聊了一些什么，张清扬起身告辞了。高达拉着张清扬的手送到门外。 张清扬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孟春和，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可孟春和眼睛望着天花板，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他的秘书见到领导这个样子，自觉倍有面子，也挺起了胸膛，鄙视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好笑地看着孟春和的秘书，心道真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张清扬回珲水以后，当天晚上给陈美淇去了一个电话。他第一句话就说：“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早就知道。”陈美淇冷冷地说道，“您会怪我吗？其实这……您不应该怪我的，我也是无奈，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他……答应给我一百万！” “呵呵……”张清扬心痛地笑着，无所谓地说：“那天晚上我很舒服……” “你……”听得出陈美淇听到他这么说话有些气愤，不过她却说：“他……他准备了很多材料，这次你还是小心些吧。他……他还想让我出面做证，我……我的床单上有你的精夜！” 第222章白衣女友3 张清扬的心猛烈地一颤，到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这上面还留了一手，“你……你还会听他的？” “我只听钱的！县长，您……您不要怪我，我知道您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你好自为之吧！”张清扬知道再和她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个女人完全钻钱眼里了，为了成名，为了赚钱她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 接下来，张清扬又给吴德荣去了一个电话，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原来两天前，陈美淇在和钱大发见面时，两人不欢而散。 也许是知道张清扬有些担心事态的发展不受控制，所以吴德荣宽慰他地说：“你放心，这个男人比那个女人还好对付，这个女人虽然有些心机，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她！” “注意分寸！”张清扬说了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深夜，张清扬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虽然明知道这件事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他还是不太舒服。无论最终自己如何取得胜利，如何把钱大发送进大牢，他都觉得这件事本身令人恶心，因为他之前万万没想到会跟陈美淇这种女人产生瓜葛。 贺楚涵的电话打破了夜晚的安静，握着电话的手张清扬有些惭愧。 “我真没想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你很让我失望，我……我恨死你了！”贺楚涵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 张清扬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回答她什么。 “你说……你快说话，我想听你说这一切不是真的，这全是有人要害你，是不是？”听不到他的回答，贺楚涵有些急了。 “嗯，全是假的，是有人要害我。”张清扬低低的声音回答。 “我就知道这不是真的，清扬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这次不会出事的……”贺楚涵没说完，电话就被抢了去，随后便传来了张素玉关切地声音：“清扬，我们都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影响很坏，省里有些领导已经知道了，要不我向我爸爸说说，让他帮你说句话？” 听到张素玉的关心，张清扬感动地说：“姐，你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好，不要去麻烦张书记了。” “你真有把握？” “姐，我想你们了……”张清扬答非所问。 电话另一头的两个女人却是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张素玉很坏地说：“清扬，是想我还是想楚涵？” “都想，我很想看你们，快到五一了，我争取去看看你们……” 在钱大发的运作下，延春纪委这些天收到了很多对张清扬的举报，引起了延春方面的重视，孟春和副书记高度关注了这个案子，并发言说纪委应该马上去珲水查个清楚。会议上没有人反对他的提议，因为材料上有理有据，亲近张清扬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政法委书记李金锁在会后立刻通知了张清扬，劝告他要小心，纪委马上就要下去了。张清扬没想到李金锁会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足以见得这人没有落井下石，是个很讲意气的朋友。张清扬感谢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延春市纪委的专案组来到珲水，向很多干部群众询问了张清扬的情况，可结果却不近人意，大家都说了一大堆张清扬的好话，对材料上说的事情没有人承认。钱大发想用男女关系，金钱等方面扳倒张清扬，这本身就是一个弱智的想法。经过纪委调查，他们发现材料上所指的张清扬包養的那位未婚少女，其实是张清扬帮助的辍学大学生，而且珲水宾馆所有人都可以做证，珲水县政府所有的干部们也都知道张清扬与田莎莎二人是兄妹关系。 张清扬银行卡上的那些钱，经过调查，纪委很容易就发现张清扬家底丰厚，母亲是做大生意的。就在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纪委却收到了一枚重磅炸弹，有人说他有物证可以证明张清扬与陈美淇是情人关系，这样一来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離了…这天晚上，陈美淇一个人晃荡在街边，她刚刚从钱大发那里回来，其结果令她失望。 她这几天很郁闷，因为钱大发答应给她的一百万迟迟没有到账。之前以为这种赚钱方式很容易，可结果却让她感到意外，并且她现在有些担心了。张清扬对此事态度上的冷淡令她恐惧，那种无声的表示往往就是心中有底的反映。这些天她也从侧面了解了张清扬的底细，当听说张清扬有可能“上面有人”时，她就更加害怕了，只想着早些从钱大发手上拿到钱，之后跑到南方某省做些生意。她跟了钱大发有三年了，手上也有个百八十万的，这次她想收宫了。 钱大发不给她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想让她出面做证，亲自证实是在被张清扬的逼迫下与之发生了关系。如果事情真像钱大发所计划中的那样，那么张清扬这次就真要栽跟头了，如果最终判定他是强迫陈美淇的，那么案子的性质就不单单是领导干部胡搞男女关系那么简单了。 钱大发说得头头是道：“你让那小子搞了一下，反而让我买单一百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真以为自己那b这么值钱啊！啥也别说了，你如果不出面做证，我就给你十万块！” 至今回想起钱大发那幅丑恶的嘴脸，陈美淇真后悔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前方就是回家的那条巷子，这里没有路灯，阴暗的气氛令她心寒。她扶着墙慢慢向前走，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风声，接下来她的嘴巴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一个袋子从后套住了她的头，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她被人扛在肩上，尽管四肢乱动却无法动弹。 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坐在了车里，身边男人们的手在她的身上任意轻薄，并且嘻嘻哈哈地笑着。陈美淇十分的恐惧，害怕令她失去了知觉，大脑处于一种空白的状态。她知道自己被绑架或者劫持了。她很想告诉车里的这些男人们，随她们把自己怎么样，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留下自己的命。 “辉哥，我们开车去哪？” “操，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处理掉，挖个坑埋了。” “我说辉哥，这娘们可是珲水的名人，长得也挺正……” “滚你妈的蛋！我们要速战速决，老板说了不让我们碰她！” “头，这么个大妞摆在面前你不动心啊，我们上了她老板又不会知道，她顶多去找阎王去告我们！” 陈美淇一阵胆寒，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妈的肥！”那只手正是辉哥的，看样子他也有点动心了。任何男人见到陈美淇这种美女，想必都会想入非非。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停下了，几人把陈美淇扔下车，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阴风阵阵，吹得她直发抖，想来也是荒郊野外。 “陈小姐，你也别害怕，兄弟们手法利落的很，绝不会让你有痛苦的。你也别怪我们狠心，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可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们也没办法！”男子一说完，就对手下说：“动手吧！” 陈美淇知道自己的命就掌握在这些男人的手里，如果现在还不反抗，那就没有机会了。也许是出于生命的本能，她拼命在地上挣扎着打起了滚，嘴上唔唔地拼命发出声音。 “快抓住她，别让她乱动！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辉哥，这娘们好像有话要说！”陈美淇马上就被两个男人控制住了，无法动弹。 辉哥走上前来，伸手掏出了她口中的破布，长叹一声说：“陈小姐，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是行有行规，你要恨就恨那位大老板吧！” “他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我！”嘴巴得了空，陈美淇大声呼喊着。 “你别喊，喊也没有用，这里一个外人也没有……”辉哥伸手放在她的肩头，“其实我还真舍不得害女人，可是没办法！” “是谁要你害我？”陈美淇觉得全身都瘫软了，没有一丝力气。 “陈小姐，想必你得罪了谁自己应该知道吧？” “不要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我……我能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我……我可以陪你……陪你们尚床！”陈美淇豁出去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哈哈……”这伙人疯狂大笑，笑声在黑夜里犹如鬼哭狼嚎，为首的辉哥止住笑声，把手伸进她的头套里，细细地撫摸着她的小脸，很是无奈地说：“陈小姐，这如果在平时哥哥一定会让你舒服一小会儿的，可是今天……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啊，只好委屈你了，你放心……很快的……” “啊……不，我……我给你们钱，他给你多少，我给你多少，你要多少？” “骚娘们，钱老板给我们五十万要你的命，你能给我们多少？”辉哥的小弟突然失口说道。 “啊……钱……老板？”陈美淇从他的话中像是听到了什么。 “啪”的一声，辉哥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兄弟的头上，“你小子胡说什么，哪来的钱老板，别他妈的乱说话！” “是是，我……我记错了……” 陈美淇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冷笑道：“钱大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辉哥，时间还早得很，要不你放一炮爽下嘛，哥几个给你把把风，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怕什么啊，怎么还怕这个娘们咬你不成？”不知道是谁讨好地说。 第223章白色靓影1 “哈哈……就是，老大你玉树临风，陈小姐都说要陪你了，你怎么说也要给人家面子吧？哥几个就免了，您吃肉，让我们看看就行了……”众人都开始起哄了。 辉哥不说话，好像在徘徊不定。 “好，妈的，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让你们看看眼！”辉哥说着，便走上来拉扯着陈美淇的裤子。 陈美淇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也不反抗，只是无力地说了一嘴，“如果……如果你能放了我，我就给你……你们一百万……” “陈小姐，咱先不说话，哥哥让你好好爽下……” 就在这时，陈美淇感觉，刚才抓着自己的手放开了，只剩下辉哥还在脱自己的裤子。他的大脑中立刻想到要跑，随即不管不顾地踢出一脚，当听到一声惨叫后，她便不分东南西北的撒腿就跑，同时摘掉头套。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身后的几位男子先是穷追不舍，可是追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往相反方向跑，没多久便不见了人影。陈美淇奇怪地停下脚步，这才敢四下看看，原来自己来到宽大的马路上，刚才那伙人一定是看到自己一边喊一边跑，所以怕出事不敢追了。 那伙人其实并没有走远，黑暗中辉哥掏出手机，接通后说道：“荣哥，一切都在计划中，他已经误会是钱大发干的了！” 陈美淇一身是汗，雙腿还在打颤。没多久冷风吹干了身上的汗水，可她还觉得害怕。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无助地发抖，她掏出手机打给了钱大发。 “姓钱的，你好狠，我们走着瞧！”陈美淇只说了一句话，就关上手机，起身整理好裤子，正好开过来一辆空的出租车。 钱大发十分郁闷地拿着电话，不明白陈美淇为何会这么说话，嘴里嘟囔了一句：“贱货！”然后身子就被身旁的女人搂了过去。 第二天，陈美淇出现在张清扬的办公室。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陈美淇也想明白了，现在能帮自己的只有张清扬。 “我……我要自首，只求您能最后帮我一把，最好……最好不要让我坐牢……”陈美淇“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清扬的面前。 “我……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没有珍惜，你如果早些对说我出实话，也不至于现在……现在已经晚了。”张清扬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她。 陈美淇面色惨白，她无力地扶着桌子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不怪你。”然后她扭头就走。 “我尽量吧。”张清扬冷冷地跟上一句。 “谢谢您，谢谢……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您是一个好人……” 下午，延春市纪委工作组的领导接到了陈美淇来自首的消息。陈美淇当着纪委的人讲出了全部事实，只是没有讲出自己和张清扬发生过关系。当听完陈美淇的自述以后，纪委领导立刻上报延春市委孙书记。孙常青听完汇报以后，雷霆大怒，做出了重要批视：马上抓捕钱大发，从严处理，通报全市，还给张清扬同志一个清白！ 私自监控偷拍领导干部，并且进行诬陷等种种报复行为，等待钱大发的罪名一个接一个…… 钱大发被控制起来了，随后在陈美淇的举报下，钱大发公司的黑幕也一点点浮出了水面，曾经与他有过金钱往来的干部们也从他的口中套了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珲水建设局的两位局长，然后是政法委书记朱旭日。就在纪委把朱旭日控制起来的当天，工作组又收到了大量揭发朱旭日过去贪赃枉法、奸污少女等种种重要证据…… 在钱大发一案的牵扯下，珲水政坛发生了一场大地震，相继有十几位干部落马。朱旭日只能蹲在看守所里等待着审判。钱大发更惨一些，被打得已经没有人样了。等待这些人的自然是法律的制裁！ 延春市委在全市内各级政府发布通告，高度表扬了张清扬同志崇高的品格，为国家利益不惜得罪人等等一系列光荣事迹。同时，《双林日报》上也刊登了有关珲水此案的文章，记者正是艾言。 安静的茶室内，飘浮着空灵的古曲，张清扬与吴德荣相对而坐，认真品茶。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名人都喜欢品茶了，这东西如果细细品味，还真是回味无穷啊！”吴德荣一手撫摸着啤酒肚，一边回味着口上的茶香，模样到有几分搞笑。 “喝茶……是需要心静的，你让钱大发那种人来品茶，那就是对茶的污辱了。就说这壶龙井吧，碧绿清澈，纯洁无暇，岂是一般人能够品味出其中美味的？”张清扬望着茶杯淡淡地说，语气平和。现在该抓的人都被抓了去，他便轻松了很多。 “是啊，你说得对，我过去不明白，可是自从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以后，渐渐懂了，说实话……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的气度了，你比过去沉稳多了！” “我这……也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张清扬想到了李强，是李强让他的性格有所改变。 “超市工程的进展很快，不出意外，今年冬天就可以开业了！”吴德荣见张清扬闭口不谈案子，就不知道说什么，顺嘴说道。他现在越发觉得张清扬深不可测，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的头脑中都装进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总是平静如水。 “德荣，这一次的事情还要多亏你啊，如果没有你，我就腹背受敌了！”即使是说感谢的话，张清扬都是那么的平淡。 听他提及此事，吴德荣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交给他说：“你瞧瞧……” 张清扬见是一本《北方娱乐》，打开一瞧，第一篇文章就在说自己，满篇的好话，把自己说成了当代的海瑞。他笑着把杂志往桌上一扔，笑道：“这帮记者的转变速度可真快啊！” “清扬，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短，我安排人去了杂志社的总部想要回相片的底片。听说曾经刊发那条报道的记者被人举报发假新闻抓进了局子里，然后杂志社就被南方某企业收购了，这最新一期的杂志上便对你说好话了，你说这怪不怪？” “有这事？”张清扬一脸的狐疑，他明白此事的确不简单，“底片要回来了？” 吴德荣摇着头说：“没要回来，对方说没有了。事情虽然已经***，可我就是担心今后有人还利用那些相片做文章……” “没事，没有就算了，我们放心吧，看现在这家杂志老板的意思对我没有敌意，你也不用太担心。”张清扬没想到吴德荣办事如此细心，欣慰地点点头。 “那这家杂志，要不要查一查？” “算了，对方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好查……” 孙常青的办公室里，张清扬与孙常青认真交谈着，他汇报了珲水新城区建设的进展，孙常青满意地点点头。最后他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说：“清扬啊，这次你没有让我失望，事实证明你是一位合格的干部，也堵住了某些人的嘴巴！” 张清扬知道他所说的某些人自然是指孟春和，原来孟书记是想在此事上做做文章搞臭自己的，却没想到通过此事反而提高了张清扬的人气，现在珲水全体老百姓都支持着他。 “孙书记，多谢您的支持！” 孙常青沉吟了一会儿说：“清扬啊，想不想动动地方？” 张清扬心中一跳，看来自己在珲水的表现得到了孙常青的首肯，他知道珲水是个事非之地，暗处隐藏的危机太多了，所以想把自己调进市里，保护起来。他想了想之后，笑道“孙书记，珲水的建设刚刚起步，况且马上就要召开‘经博会’了，我这个时候离开不好。” 孙常青懂得了张清扬不想换位置的心思，很是欣慰地点头道：“好好，清扬啊，我没有看错你啊，宝剑只有越磨才会越锋利！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我之前和省委张书记谈过你的问题，我说了自己的意见，结果老领导说你不会同意的，看来啊……还是他了解你，你……不错！”孙常青重重地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 “孙书记，清扬多谢领导赏识，今后还希望您能支持我们珲水的工作！” “清扬啊，你放心，珲水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开发了这么多年……哎，希望你能让它有所改观……” 离开孙常青的办公室后，张清扬没有马上回珲水，而是回到延春的别墅中，在这里会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转眼间又快有半年没见到老妈了，他真有些想她。不过今天在这里还有个人等他，虽然不是老妈张丽，却也可以让他开心不少。 他刚刚进门，迎面一具温热的身体缠住了他，声音腻腻地说：“老公，人家等你好久了……” 刘梦婷已经和李强离婚了，她现在有更多的时间陪张清扬。并且工作已经调到了延春市委办，是正科级职员。 “现在可以放轻松了吧？”刘梦婷知道虽然张清扬嘴上不说，但是最近也被钱大发一事搞得心情不好。 “嗯，可以轻松了。”说着话，张清扬抱起了刘梦婷，刘梦婷娇羞地把头缩在他怀里，心中幸福无比。与李强离婚后的她心中再也没有任何负担了，就是这一辈子都让她藏在张清扬的背后，她也无怨无悔。她与张清扬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当发生了这些事以后，刘梦婷明白什么名份、什么世俗观念通通不重要，有情人永远在一起便是最最幸福美满的事情…珲水宾馆内，常务副县长郝楠楠宴请张清扬，这次她借着钱大发事件，突然出手抖出了有关朱旭日的黑材料，总算报了多年前的仇恨。压在郝楠楠心头多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岂能不开心，又岂能不打心底里感谢张清扬。 第224章白色靓影2 郝楠楠喝举起酒杯说：“县长，长话短说，我……再次谢谢你……”这个晚上，她的谢字对张清扬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 郝楠楠满脸的红润，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眼角还有些潮湿，想来大仇已报，她激动得心情可想而知。张清扬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用手盖住杯口说：“郝县长，不要喝了，今天……你喝得有些多了，我们吃菜，聊天……” 他最担心自己也跟着喝醉，然后像上次那样与她共处一室，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传出风言风语。经历了陈美淇之后，他明白在男女之事上自己要控制。因为难保这些女人不留后手，就比方说陈美淇吧，万一真出了事，那可就说不清了。 郝楠楠飞着眼凤望着他，厥着红唇笑道：“县长，您……您还怕像上次那样吧？您……您放心，既使真的……怎么样了，我……我又不是陈美淇，我……我是真心对您好的……” 张清扬见她越说越离谱，看来是真的喝多了，赶紧打断她的话说：“郝县长，你喝多了，早些休息吧。我……我也回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见郝楠楠起身仿佛要抓住自己，干脆跑出了单间。打开门迎面撞到了赵铃，她惊讶地说：“县长，您这是怎么了，呵呵……楠姐欺负您了吗？” 张清扬脸红到脖子根，赶紧说：“不是，我……我喝多了，要回家了，你……她也喝了不少，快扶她去休息吧。”说完后就落荒而逃。 回家一瞧灯光明亮，田莎莎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张清扬一身酒气地走进来，摸着头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我在等你呢，你喝酒了，我去给你倒杯茶……”田莎莎心不在焉地说，起身倒了茶来。 张清扬接过茶喝了一口，就听她小声说道：“我考上了，就要离开珲水了……” “什么……这么快！”那一瞬间，张清扬感觉心里空空的，心里有些不舍。他拉着田莎莎坐下，不知道说什么，看得出来田莎莎心中也是矛盾的。 田莎莎考上了南方某重点政法大学，最终还是要离开珲水去异地求学，她走得前一夜，兄妹二人促膝谈心，两人虽然都努力装作很高兴的模样，但是气氛仍然冷淡。田莎莎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努力再努力，这大学的通知书我等了两年了，虽然迟了两年，可是在你的帮助下我还是成功了，我……我好激动！” 张清扬欣慰地摸着她的秀发，能够帮助一个人完成梦想，让他自豪无比，这比在政治上有所见树还令他开心。因为她帮助田莎莎是出于真心的，没有任何私人目的，而在政治上，领导办事离开了私心就不会成立。 田莎莎走的这天，刘梦婷也来了，由于张清扬工作太忙，就托刘梦婷把田莎莎送到双林省会江平的机场，还好江平市还有贺楚涵，只要到了江平，张清扬就对她们放心了。 钱大发朱旭日一案已经定案，两人的后半辈子将要在监狱里度过了，本来张清扬是可以以个人名义再起诉钱大发的，但是张清扬放弃了这次机会，因为那样的结果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再说钱大发对张清扬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陈美淇由于没有对其它人造成什么伤害，并且认罪态度良好，所以从轻处理，罚了一些款后就被放出来了。陈美淇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张清扬帮忙说话，她肯定不会被这么容易放出来的。 她刚刚从拘留所里走出来，就被两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挡住了，其中一位男士很有礼貌地说：“陈小姐，您不要害怕，我们老板想对您说句话。” 经历这一切后，陈美淇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所以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她这时才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悍马商用车。坐进车里，她看到了一位让她觉得自渐行讳的绝色美女。 美女玩味似地望着她，令陈美淇全身感觉发冷，只听美女张口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不过以后……你要离开他，离他越远越好，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陈美淇发现自己有些畏惧面前的女人，她听懂了对方说的什么，不敢拒绝只能点头。 美女接着说：“他是一个好男人，你这种女人配不上他，我说真的呢。”女人轻轻笑着，仪态万方，可却令人心中发寒。 陈美淇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所带来的压迫感不得不令她低头。 “其实呢你到是挺适合做情人的，可惜啊有点小聪明，这点不好。你别在珲水呆着了，去南方吧，离他远点，如果再给他造成什么坏影响，结果我不说你也知道。”美女玩弄着红指甲，说得轻描淡写。 陈美淇突然抬起头来，木然地点点头，心想这个一定是“他”的女人吧？别看女人说得轻松，可是她话中透露出的那股狠劲儿太吓人了。 钱大发事件，令张清扬有了对珲水政坛进一步洗牌的机会。郑一波很正常地顶替了曾经朱旭日的位子，升为了珲水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张清扬为了感谢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曾经给自己通风报信，把珲水公安局内他推举过来的白副局长升为了代局长，白局长转正是迟早的事情。李金锁有感于张清扬的好意，知道延春还缺一位排名第一的副局长，所以拍板决定把张清扬的同窗好友赵强调来珲水任副局长，以帮助张清扬巩固在珲水的地位。两人一来二去，通过几次合作，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政治伙伴。 招商局黄局长也被张清扬调去了老干局，万达正式转正，这样一来他与县长宋吉兴共同代队参加“经博会”也就名正言顺了，要不然一位副局长明显不够级别。张清扬把建设局内一二把手也换成了年轻的干部，其中一位副局长是马奔推荐的，张清扬也就卖了他一个面子。 受到张清扬恩惠的干部们，这几天晚上没少往他家里跑，可张清扬还是老规矩，一不收钱二不收礼，让下属们不知如何表达感谢之意，暗自下决心只有在工作上为县长分忧了。下面亲近他的干部在一起喝酒时都自称为“张家班”的人，张清扬已经成为了珲水真正的领袖。 其它人的感谢宴可以免掉，但是赵强的自然是免不掉的。可以说张清扬成了赵强的贵人，短短两年的时间，曾经在市局被边缘化的赵强一下子成为了县局排名第一的副局长，他对张清扬的感谢也就可想而知了。当天晚上，吴德荣也赶过来了，三人喝得大醉。虽然张清扬努力让自己保持一颗平淡的心，但在知已好友面前仍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明白，从现在开始珲水才算真正属于他的了。 五一长假前期，张清扬完成了珲水政坛的全面部局。假期早就安排好了，他要去京城看望老爷子，老爷子不只一次在电话中表示对孙子的思念，其实张清扬心里清楚，这是老爷子对自己在珲水表现的恳定。老爷子在电话中多次提到陈家的丫头，一想到那个性格古怪的白衣少女，张清扬就是一阵头疼。可老爷子有些着急，希望张清扬尽快与陈雅订婚，并且说陈家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心想反正事以至此，现在反对也无用，便说等两人再多接触一阵子之后，就订婚。听到张清扬确切的答复，老爷子十分的高兴。 五一到了，张清扬飞往京城，妹妹刘娇坐着老爷子的专车过来迎接大哥，同时配了一个警卫。老爷子的车是有特别通行证的，可以开进机场内部接人。其实不用说机场，就是去中南海，老爷子的车都要受到礼遇。张清扬一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三开门加长红旗，以及站在旁边正对着自己挥手高呼的刘娇。一见到那辆车，张清扬瞬间有一种血液凝固之感，心头有点沉重。这车可是曾经的“亚洲第一车”，号称是东方的“劳斯莱斯”。 这辆车全国只有两辆，曾经是我国试着生产的第一批高级豪华型加长红旗，为当年的“一号”人物量身订做的，可惜当年在世界舞台上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没有看到车子出厂就去世了，作为我党以及共和国的元老级人物，刘家老爷子自然享受到了这辆充满着无比荣耀的车。换句话说，见车如见人，这辆车就是老爷子的标志，这辆车也代表了老爷子半生的戎马生涯。 老爷子对这辆车爱护有加，平时是不坐的，除非去见大首长，或者接待尊贵的外宾，才坐这辆“老爷车”。而今天，老爷子却让刘娇坐着这辆车来接张清扬，他的激动可想而知了，老爷子再一次用行动表现出了对孙子的疼爱与支持。 刚下飞机的乘客们全都看到了那辆车，一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万万也没想到这架飞机里还有人会受到这种待遇。张清扬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下飞机，来到了刘娇的旁边，刘娇兴奋地扑过来紧紧与他拥抱。其它乘客们狐疑不已，心想那小伙子到底是谁啊，这种身份在飞机上坐的还是经济舱，这也太离谱了！ 第225章：白色靓影3 “哥，听说你跟陈雅见过面了？”车子驶出机场以后，一旁的刘娇问道。 “嗯，见过了。”张清扬的表情很平淡，他正在欣赏着车内的装饰。这辆非凡的“大红旗”轿车，不仅外观奇特，内部设施也非常完备，装有空调、冰柜、电视，充分显示出了民族的骄傲，怪不得老爷子那么喜欢这辆车。 刘娇接着问道：“哥，见到她什么感觉？” “嗯，长得挺漂亮的，很白净的一个姑娘。” “啥？……漂亮？白净？”刘娇的嘴巴张得很大，满脸的吃惊，然后仿佛又明白过来地笑道：“哈哈，哥，你可真能开玩笑，说的是反话吧？” 张清扬不明白刘娇说的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地点头，只说：“她性格古怪的很，身手了得，真想不到她会功夫！” “那是啊，陈伯父没有儿子，就把女儿当儿子养，从小就把她们姐俩送武术学校了，所以性格很怪癖。”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张清扬心里解开了迷团，当下轻松起来，调侃刘娇道：“娇娇，有男朋友没呢？” “没……还没呢……”单纯内向的刘娇立即飞红了满脸，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说道：“我还是小女生呢！” 张清扬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显露出了兄长的无限关爱。稍后，突然语重心长地说：“娇娇，你放心，你一定要找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果家里反对，还有我呢，你的婚事不要听家里的！” “嗯，谢谢老哥！”刘娇狠劲儿地点头，两颗明亮的眸子一眨眨的，当她看到张清扬的脸上有笑意时，立刻把头低下来，不好意思地说：“哥，你扯哪儿去了，都说了我还小！” “哈哈！”见到妹妹如此可爱，张清扬失声大笑。 坐在前面的警卫员也跟着笑了，同时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张清扬，这位“少公子”在他眼中非常神秘。因为他常跟在老爷子左右，最近总听老爷子念叨着“清扬”。老爷子很少夸奖自己的子女儿孙，就连刘远海、刘远山两兄弟也是经常挨骂的，可是他对这位刚相认不久的孙子明显偏爱的很。每当他提到张清扬时脸上便充满了笑意，这无疑也让警卫员对张清扬刮目相看。 晚上就在四合院住的，吃晚饭的时候，老爷子还破例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家里人都知道，老爷子过去只有和领导人或者与老战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喝酒，可最近几年，老战友一个个死去，他喝酒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几乎很久也看不到他喝酒了。可是今天，为了欢迎张清扬回家，老爷子高兴得红光满面，特别嘱咐张清扬“也要少来一点酒”，这让张清扬心中十分的热乎，刘远山两口子更加觉得有面子了。 老爷子今天话很多，拉着张清扬坐在自己旁边，谈了谈他最近的工作。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这次女主持人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嘛，刚柔相济，成熟了！” 张清扬听老爷子谈起了陈美淇的事情，脸就有些热，吱吱唔唔地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刘远山也趁机批评道：“清扬，在有些事上你要注意，我党内有多少干部就倒在这男女关系上啊！” 不料老爷子却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 刘远山的脸瞬间红成了猪肝，尴尬之情溢于言表，嘿嘿傻笑着。身旁的张丽在桌下踢了丈夫一脚，得意地嘲笑着他。而张清扬与刘娇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想笑又不敢笑。老爷子很为自己的话感觉幽默，端着酒杯说：“清扬啊，以你的年纪而言，你现在的表现要比你大伯他们强，这令我很欣慰。” 张清扬感动地点点头，满腔热血，能得到老爷子的当面考奖，换作谁都会激动的。要知道他虽然退下来了，可是随便跺一脚也会让华夏大地为之震动。 “珲水地方小了点，延春还是落后啊！”良久，老爷子又发起了感慨。 张清扬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这么说，便不好接话，只是疑问地看向刘远山。刘远山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便解释道：“你爷爷最近与國務院相关人员研究了一下延春方面的资料，虽说那里地理位置突出，可惜啊……暂时开发还为之过早，眼下还需要冷一冷，我们发改委内部专家的意见与老爷子不谋而合！” 这个消息对张清扬来说是晴天霹雳，看似老爷子与刘远山在不经意地诉说此事，可是他明白这是家里的某种暗示，是在提醒自己眼下不要对珲水以及延春抱以厚望，以免最终失望，随即他联想到了这次的“经博会”，心中便有些听懂他们的实际意思了。 张清扬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这次延春方面十分看重这次‘经博会’，并且把我县当成了重点。此次‘经博会’将吸引俄罗斯、韩国、日本、新加坡等二十多个国家的财团以及国内几十家著名企业的参与，大家都觉得对珲水来说是次机会，如果能够全面招商，将会得到大量资金。” 张清扬也说得比较隐晦，但是他相信老爷子应该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果不其然，老爷子马上笑道：“招商是可以的，不过……不要期望过高啊，你们只是一个小县城，各方面硬件设施相对落后，一下子吃不成一个胖子啊！” 张清扬明白地点点头：“您的意思我懂了，回去以后，我马上开会研究，让招商团转变策略，专门针对一些中型企业，暂时放弃对大型企业的招商。” 老爷子赞许地的点点头，笑道：“人家大企业的生产总值是你们县城gdp的好几倍，你个小小小的处级干部和人家谈判，不够资格啊！” “我明白了……”张清扬受益匪浅，这次京城之行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因为他从侧面得到了国家对于珲水发展看法的“内部消息”。虽然老爷子和刘远山只是点到为指，但是却让张清扬下一步对珲水的发展又有了新的规划。 “清扬啊，等你转正了，我想也是时候动动地方了……”老爷子突然说道，语气平淡。 “一切听爷爷的。”张清扬知道老爷子是在说等他头上的“代”字在年末的人代会上取消后，那就是要换地方了。之前谈到延春与珲水的发展，现在又说到换地方，这其中的联系不言而喻。老爷子觉得眼下珲水还不适合大开发，无论张清扬在那里如何努力，也不会有大的起色，所以在那呆着只是浪费时间，那就还不如换换位子，以磨砺资质提高行政级别，只有打下了各项工作的坚实基础，他今后才能有更大的发展。政治家庭中子女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其深意、有其目的，不允许浪费一点时间。张清扬完全看明白了这一切，当然点头同意。 看出张清扬理解了自己的意图，老爷子满意地点头。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吃完了饭，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只是当到了新闻的时候，老爷子才回了书房。张清扬好奇地问刘远山：“爸，爷爷为什么不喜欢看新闻？” 刘远山好笑地说：“老爷子得到的消息比新闻真实多了，他已经无需看新闻了，另外……”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老爷子其实是一个很自负的人，看着电视上的年轻人风光，想来心来不会太好受……” 张清扬点点头，想着老爷子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退居二线，这其中似是有很多无奈的。 “清扬啊，老爷子对你的希望比对我都大！”刘远山抛下一句话后，也回房间看书去了。张清扬坐在那里半天没吱声，感觉心里十分的沉重。 客厅里只剩下张丽、刘娇与张清扬三个人了，张丽这才谈起了家庭私事：“清扬，那丫头对你还好吧？” “嗯，还行。” “哎，听说是一个很怪的人，妈真担心你……”张丽的眼圈红了。 “妈，你别说了，我会处理好和她的关系的。”张清扬很大度地说。 张丽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顺便转移话题问道：“妈，柳叶在南方怎么样了？” 一听儿子谈到柳叶，张丽就兴奋起来，红光满面地说：“这丫头啊，真能干，儿子，你真是选对人了！她很有经商头脑，又有你大姑和大姐帮忙，今年接下了不少大项目，圈了不少地皮。集团公司业务扩展很快，他现在已经从地产业转向投资实业了，明年公司就会上市。”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很有感触地说：“人啊……就怕给机会！柳叶要不是有了这么好的机会，现在没准会混成什么样了！” “嗯，儿子，你这话说得对，柳叶一直以来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孩子对我很有孝心，并且总在话里话外感谢你，她把你当成恩人了。别看她现在是公司的掌舵人，但是公司的事情部都向我汇报，特别是账目上做得很清楚。” “能帮助别人成功，我觉得也很开心。”张清扬由衷地说。 张丽叹息道：“那丫头啊，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想到我们家的好处，这次听说有家杂志说了你的坏话，竟然出钱出购了那家杂志，这孩子办事……还真玩笑的很！” 第226章白色靓影4 “啊……原来是她……”张清扬一下子全部明白了，怪不得那家新一期出版的杂志上说自己的好话，原来是柳叶暗中安排的。可这丫头做了事情之后又没通知自己，可见其良苦用心。 “儿子……你不知道？”张丽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刚刚知道的。”张清扬声音有些低，头脑中回想着和柳叶的种种，感觉十分的欣慰。 “叶子姐是很能干呢，我不久前去南方旅游，去看她了，人长得更漂亮了，还问我哥了呢！”刘娇好不容易插上了话。 三口人坐在客在里聊天到深夜，其乐融融，这种久违的家庭温暖令张清扬一时间忘记了所有不快，全身心的感觉兴奋。 在京城的这几天，除了陪老爷子侍弄花花草草，张清扬便是陪着张丽、刘娇逛街，在陈家的的主张下，他又去陈家拜访了陈雅的父母。陈新刚当天喝了不少酒，看得出对张清扬这位“没过门”的女婿很满意，而陈雅的母亲更是拉着张清扬的手唠家长，笑得合不拢嘴。听说陈雅还在延春处理特殊任务没有回京城，张清扬就有些可怜她的父母了。 他从侧面悄悄地问了一下陈雅的具体工作，现在在延春值行什么任务时，不料酒后的陈新刚仍然没有吐真言，只是很神秘地说她在军队内部的保秘机构，所以不太方便讲出来。张清扬点头表示理解，陈雅在他心中更神秘了。 临行前一天，刘娇又拉着张清扬到学校内逛了逛，引得她的那帮女同学尖叫不已，都很八卦地问刘娇的哥哥有没有男朋友。看得出有这位一位帅气的哥哥，刘娇感觉很骄傲。她从小就是一个人，感觉十分的孤独，现在有了位亲哥哥，走到哪都想带着显摆一下，小丫头的这种心理有点让张清扬哭笑不得，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刘娇的个人宠物，但也不好驳了小丫头的心思。看着刘娇开心的模样，张鹏也很高兴，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今后将越来越远离这种平淡而很幸福的家庭生活了。 假期虽然还有两天，但是张清扬却提前回来了，因为他要去江平看望贺楚涵与张素玉。早早就和这二人说好了，所以刚从机场走出来，张清扬就见到了兴高采烈的两个人，自己的到来为这两个女人单调的生活增色不少。张素玉走在前面，不管不顾地与张清扬抱了一下，惹得身后的贺楚涵吃醋不已。 “喂，注意点影响，那边还有未成年人呢！”因为陈美淇的事情，她现在对张清扬还有些恨意。 张素玉两人大大方方地分开，随后张清扬又很热情地拥抱着贺楚涵，贺楚涵假意挣脱着，可却没有离开张清扬的怀抱。直到上了张素玉的车，贺楚涵的脸上还是红红的。张素玉也没有经过贺楚涵同意，直接开回了自己家，这让想和张清扬单独呆在一起的贺楚涵心中发闷，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把气撒在了张清扬的身上，对他又掐又拧的。 张清扬知道她的意思，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明天晚上去你那吧。” 贺楚涵的脸马上就红了，偷偷白了他一眼，不料小手却被张清扬抓住了，心中感觉甜甜的。开车的张素玉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暗自一笑心中有些发酸。 张清扬在江平呆了两天，陪着贺楚涵与张素玉很高兴的闹了两天，只有这样的日子，他才会感觉轻松一点。自从到珲水以后，张清扬就发现自己的内心越来越成熟，离青春越来越遥远了。临离开的这天，张素玉特意给他和贺楚涵制造了机会，声称自己有事，让贺楚涵去送送张清扬。两人步行在街边，张素玉派来的司机开着车缓缓跟在后边，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你家的事情我知道的差不多了，看来你也挺不容易的。”贺楚涵毫无征召地开口了。 张清扬微笑道：“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也看开了，有失就有得，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 贺楚涵点了点头，问道：“你和她见过面了，感觉如何？”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将要和其它女人过一辈子，心中的感情就复杂起来。 “哎，人长得很漂亮，就是性格有些古怪，总之……我也说不清。”张清扬感觉两人在一起说的话题有些沉重，所以故意想激她一下。 果然，一听到张清扬说陈雅长得漂亮，贺楚涵脸上的表情就不自然了，变得有些死板，虽然努力装作很平淡，但是语气仍然有些急促：“她那么漂亮，比我……怎么样？” 张清扬心中暗笑，说：“各有千秋，不好比的。” “哼，说句慌话让我高兴一下也不行嘛！”贺楚涵有些失望地说，看样子真的生气了。 张清扬伸手搂住了她的细腰，说：“楚涵，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你知道有多重要的……” 贺楚涵的脸就红了，一个劲儿地点头。张清扬想了想，接着说：“楚涵，你……想没想过我们的将来？” 贺楚涵神色马上就变了，像受了刺激地反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将来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看我们的将来……”张清扬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的。明知道没有结果，不能让她伤心，但他控制不住。 “我爸的意思是……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贺楚涵的鼻子抽搐了一下，好似有泪要流出。 “其实你爸说得对！”张清扬的语气强烈。 “嗯，我也知道。” “楚涵，你……会不会……”张清扬想问她会不会考虑爱上别人，但却没有问出口。 “什么？”贺楚涵敏感地问道，好像已经猜出了他的本意，自问自答道：“爱上一个人是很难的，永远挥之不去，不是想忘记就能忘得了的。” 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这一刻很想哭。贺楚涵也手上用力，热烈地回应着她。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尖锐的气笛声，打乱了两个人温馨的宁静。两人慌忙回头，发现身旁停下一辆军用越野车。两边车门同时打开，敏捷地跳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刘抗越夫妻二人。 “老弟，你来江平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刘抗越赶紧快跑几步过来，狠狠地砸了张清扬一拳。 “清扬来啦！”陈丽缓慢走过来，笑着对张清扬打招呼，然后很警惕地望着贺楚涵。毕竟张清扬将来要成为她妹夫的，她可不想未来的妹夫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虽然知道张清扬与贺楚涵之间的情意，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明显不能接受。 贺楚涵飞红了脸，赶快从张清扬的手掌里抽回手，对刘抗越和陈丽点了点头。张清扬也感觉有些尴尬，因为她看出了陈丽眼神中的意思，可还是笑道：“刘哥，嫂子，你们两个这是去哪？” 刘抗越笑道：“这不放假嘛，平时难得轻闲，我们出来随便逛逛。走，陪我喝两杯去！” 陈丽却笑中带刺地说：“清扬，你应该叫我大姐吧？”说着又示威似地看了贺楚涵一眼。妹妹可以不在乎张清扬的風流，可她可不能不在乎。 张清扬讪讪地笑，也不知道说什么。 “清扬，我不送你了，你一路走好吧！”身旁的贺楚涵突然扭头就走，钻进车内，命令司机把车子开走了。本来还想着再送张清扬一程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自己明显有些多余。贺楚涵擦了下眼睛，眼角湿湿的，心里越想越气。心说明明是我先认识张清扬的，可刚才听陈丽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自己是第三者！ “你看你……真是的……”见到老婆把贺楚涵气走了，刘抗越不得不说了陈丽一句。 陈丽也没想到贺楚涵会这样，所以感觉脸上也不好看，就对清扬说：“怎么要回去了吗？” “嗯，下午就回去，顺便在这走走。”张清扬回答。 “那正好，我们也没吃饭，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聊一会儿吧。”为了表示歉意，陈丽邀请道。 张清扬只好点头，便坐上了他们的车，刘抗越显得很兴奋，自从年前在京城与张清扬见过面后，对他更加友好了。那次机面，让他明白了自己与张清扬是世交，并且家里也叮嘱着他与张清扬搞好关系。三人来到一家饭店，要了几个菜便坐下闲聊起来。陈丽摆出大姐的姿态来，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清扬，和小雅见过面了吧？” “见过了，张清扬点点头。” “还谈得来吧？”其实陈丽知道自己问这话有些多余，可还是客套地问了出来。 “嗯，还好，她……没想到她长得那么漂亮呢！”当着人家姐姐的面，自是不能说坏话。 “你是说她……漂亮？”陈雅的反应很特别，“你看见她的时候……” “她很白，还穿了一身白衣服，很精神呢！”张清扬这话是真心话，至今回想起那天陈雅的模样，仍然惊为天人。陈雅比陈丽漂亮多了，陈丽只是一般的长相而已。 “真的？”陈丽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我那妹子……很久都不那么打扮了，没想特意让你看到她本来的样子，这……说明她挺看重你的！” 张清扬搞得没头没脑的，好奇地说：“嫂子，你什么意思？” 第227章白色靓影5 “哎，你不知道，那丫头小时候性格就怪得很，长大后进入了军队，又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她就……怎么说呢，她需要经常化妆，所以很少有人看到她真实的样子……”陈雅努力解释得清楚一些。 虽然陈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张清扬还是感觉迷迷糊糊的像做梦一样，“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变脸似的……”他失口说道。 一旁的刘抗越笑道：“兄弟，你还真说对了，我……我都没见过小雅真正的样子！” 陈丽接着说：“小雅就是在自己家，都是打扮成工作时的模样，我都快记不得这个妹妹到底长什么样了。可是却没想到她在你面前露了相，就这说明她有点重视你了！” 张清扬回忆起来在京城，当自己告诉陈新刚说陈雅很白时他兴奋的样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她父亲感觉吃惊了。他越来越觉得有趣了，独自喝了一口酒，心里感觉怪怪的。怎么越听越感觉这个陈雅像个传奇人物，这大大加深了张清扬对她的兴趣。他心里盘算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多了解她。 傍晚时分，张清扬回到了珲水县城，远远就望到自家楼前停了一辆红色的宝马车。他站在车前望了望，并没有看到车的主人，摇摇头便回家了。刚拉开门，习惯性地大喊一声：“莎莎，给我倒杯茶，渴死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郁闷地换了双拖鞋，自言自语地说：“哎，这丫头走了，家里好冷清！” “给你……茶……”身后突然想起动听而空灵的声音。 “啊……”张清扬正低着头，吓得倒退一步，惊出一声的冷汗，万万没想到家里还有人。可是当她看清面前站着的这人是谁时，脸上更加吃惊了，口吃道：“你……你怎么来了，我……我锁了门的……” 陈雅也不说话，把茶杯放在他的手上，然后又回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仍然穿着一身雪白的时装。张清扬感觉像见到了鬼魂一般，有些胆怯地端着茶杯跟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来好久了，见你没回来，我就自己进来了。”陈雅目中仿佛空无一物地说。听她的意思，好像知道张清扬今天回来。 张清扬已经习惯了她的古怪性格，所以也不多问，只是说：“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来的？” 陈雅从衣袋内掏出一枚钥匙，说：“这是万能的，什么都可以开。” 张清扬张了张嘴巴，“你……你来有事？” “没事，我妈说了，有空就要来看你，男女朋友间就要这个样子。”陈雅顽皮地转动着酒杯，根本没把张清扬当回事。 张清扬心头郁闷得很，站起来把外衣脱了，没想到陈雅又说了一句令他吐血的话：“中午饭还没吃呢，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这都晚上了。”既便是使唤人，她语气也是淡淡的，看不出讨好之意，仿佛是他应该的。 尽管是出于无奈，但张清扬还是亲自下厨为陈雅炒了两个菜。张清扬闷闷不乐地坐在陈雅对面，故意摆了个难看的脸色给她看。可陈雅清新脱俗，私毫不在意。连声谢谢也没说就偿了偿桌上的菜，随之眼前一亮，似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你也有优点……” 张清扬听到这平平淡淡如清风般的语气，全身感觉透心凉，没好气地说：“你就把我当成是一个纨绔子弟是不是？” “嗯。”陈雅平静地点头，优雅地吃着菜。 张清扬摇了摇头，有气又好笑，不禁想着与这样一个不通情理的女人过一辈子，自己的命可真够苦的。怎么这个女人好像一点世俗也不懂。 “你也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会剩下的。”陈雅无所谓地说。 张清扬更加来气了，赶情她让自己吃饭还不是客套，而是担心浪费。虽然有些饿了，可是他却堵气地说：“我不饿！” “哦，”陈雅只顾低头吃饭，不再理他了。 张清扬望着人家品偿着自己烧出来的美味，心里的酸苦也就可想而知了。又瞧陈雅吃得开心，竟然吃了两碗饭，难免就更勾起了他自己的食欲。他无奈地品着茶，感觉有些头痛。令她深感意外的是，别看陈雅长得十分瘦弱，可是她竟然吃光了所有的菜。 “你真能吃！”张鹏想借以挖苦她以发泄心中的郁闷和不满。心说一般女孩子听到这话还不得气得半死，他就是想瞧瞧她生气的样子，同时也为自己阴暗的小孩子气想法感到可笑。 “习惯了，训练的时候……有时候一个星期没有吃的。”陈雅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可是那丝微妙的变化很快就消失了。 “听你家里说，从小就开始练武？”虽然不想和她说话，但是张清扬却对她十分的好奇。 “五岁跟了师父。”陈雅像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张清扬点点头，心中生气一丝敬畏，突然想起来一事，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陈丽告诉我的。” “你怎么不叫她姐姐啊，她可是你亲生的姐姐！”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不习惯。” 张清扬心想自己真是对牛弹琴，也许她不但对自己没有感情，对她自己家里人也是一样的。这么一想，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平衡。 “你……这次来延春职行任务好久了，还没完成？”两个人总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所以他闲聊起来。 “快收网了。” “那个……就你一个人？” “不。” 张清扬瞧她真是惜字如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陈雅像看个怪物似的瞧了张清扬一眼，眼神眨了眨，问道：“你和我家里说了我现在的样子？” “嗯，对了，你……他们说你平时在工作上会化妆，那……你都会化成什么样子？”张清扬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略显得有兴致地问道。 “不能说的，有规定。”刚有些兴奋的陈雅，又恢复了平静。 “喂，我……我可是你男朋友啊，我……我们不是外人！”张清扬实在无聊的很，有心思逗弄她。望着她总是一幅平淡死板的面孔，张清扬就想让她的脸上有些表情，或是高兴微笑或是生气发怒。因为她记得就是她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仍上的表情仍然是平淡的。 “我们还不太熟呢，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说？”张清扬好笑地问道，自我感觉像在诱导一个幼儿园女孩子似的。 “要等我们拉手以后。” “啥？！”张清扬险些笑出来，心说没想到这“男女朋友”的概念在陈雅的心里是要一步步来的，到也挺合规矩。 也许是看出了张清扬的不理解，陈雅继续说：“我妈说了，等到我们拉手以后，就说明关系更进了一层。” 张清扬像看个白痴似的望着陈雅，心中有些可怜她了，想来她并未经历过任何感情，也许认识自己以后心中才有了男人的概念，对这些一点也不懂。让你一个花样的少女过着清修一样的生活，也够难为她的了。 “那我现在可以拉你手吧？”张清扬脸上含着笑。 “不许。”陈雅突然瞪了张清扬一眼，微微颦着眉，说：“我讨厌男人。” 张清扬的兴趣被她这话一扫而光，就感觉全身一冷。不过他侥幸的是看到了她颦着眉的模样，美女果然是美女，就连不高兴的时候，都另有风采。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张清扬说出了她的经典明言。 “嗯。”陈雅点头道，然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说：“天黑了，我要走了。” 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这么快就走了，那你来干嘛来了？” “好久不见面了，就要来看看，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陈雅不情愿地说，看得出来并不是她主动想来的。 张清扬心中猜出了什么，便讥讽地问道：“又是你妈告诉你的吧？” “嗯。” “要么别走了，反正楼上还有房间，今晚就住这吧。”张清扬动了恻隐之心，她现在不怎么恨这个女人了，因为她觉得陈雅比自己可怜多了，有些同情她。 “不用。”陈雅说完也不客气，起身就走。 “等下！”张清扬叫住她，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串钥匙说：“这是我家钥匙，以后来了就别用万能钥匙了。” 陈雅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便接了过去，顺便说了句：“桌上有茶叶，也送给你吧，我不想欠别人东西。” 当陈雅关上防盗门的时候，张清扬还呆呆地回味着这话，站在那里出神。房外的宝马车绝尘而去，张清扬才清醒过来，他很想笑，可是心里酸酸的竟然笑不出来。真没想到陈雅竟然把自己给她的钥匙当成是礼物，并且还知道回送自己东西，看来她也并非完全不通情理，也许她自己有一套独特的做人准则吧。这么一想，张清扬就不觉得她可怜了，反过来继续为自己感到可悲。过了一会儿，他品了品陈雅“送”给他的茶叶，果然与众不同，爽口提神不说，还感觉从喉咙间涌起阵阵清香，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子的茶，因为装在一个漂亮的瓷瓶里， 这个晚上，张清扬辗转难眠，陈雅那白色的靓影总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就像粘上了牛皮糖一般。陈雅就仿佛成长在张清扬内心当中的毒瘤，总是扰得他不得安宁。 第228章：白色靓影6 长假过去以后，珲水县面临的就是这次“经博会”的工作，“经博会”已经定在五月二十日在延春召开，为期一周的时间。现今任何事情都需要炒作，政府做事情也是如此，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今年的“经博会”就已经被延春地区的各级政府炒得沸沸扬扬了。随着政府的宣传、各种口号的呼喊，让延春地区二百多万人民仿佛再次看到了希望。 延春喊开发的口号不是一年两年了，所以大家都视目以待。张清扬这次从江平回到延春的路上，在延春境内就看到了很多广告牌在说“经博会”的事情，这大大加深了他的担心。如此大力的宣传，假如最终结果是失败的，那么延春当局无疑再一次让老百姓失望，而延春在上级领导心里的分数也将大大打了折扣。 从京城回来的这几天，张清扬也一直在思考着珲水以及延春的发展问题，刘老爷子与刘远山的话只是简单的提醒，不可能事事都讲得很透彻。无疑，老爷子以及刘远山在借这次机会传达给了张清扬上头策决者以及一些个人的对待延春发展的意见，说白了就是三个字“冷处理”，上层不希望延春方面“过热”。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国家一直都没有忘记延春这个敏感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全国及少数的体现民族大融合的地区之一，这里的朝鲜族与汉族和平相处，干部结构也很正规化。朝鲜族人平和、热情、好客的民风深深加大了国家的团结统一。当然这与国家的政策有关。延春自治区自从成立至今还未发生大的变动，所以领导层也很想让这个地区发展起来。但是历史遗留问题是复杂的。上层所考虑的东西是方方面面的，比如延春与周邻国家的发展，俄罗斯、朝鲜、日本、韩国，这些国家无疑都与我国有着微妙的政治关系，所以对于延春的发展，“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延春的经济发展与我国对待周邻国家的外交政策有关，这不是单一的你说发展就可以发展的，任何机会都必需与国家的大方向一致。 这几天张清扬也想了很多，他决定把家里传达给自己的“高层意思”隐晦地传达给下面的人，让他们有点心理准备。虽然珲水县为迎接“经博”会的准备工作早已经做好了，但是他又特意把万达和宋吉兴找来商讨，对准备的方案提出了一些修改性意见。 “对于此次招商，你们有多大信心？”张清扬轻描淡写地问道，想试试面前二人的底。 万达看了宋吉兴一眼，宋吉兴就说道：“我们准备得很充分，介于眼下珲水的发展情况，我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 万达陪笑道：“我也是这么看的，现在的珲水不是十年前的珲水了，我们基础设施很完善，又加上地理位置优越，条件还是比较吸引人的。” 张清扬含着笑，看来这两二人都比较乐观，他说：“我看不见得啊，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们要好好再打算。” 宋、万二人面面相怯，两人吱唔着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之前对这次“经博会”抱有很大希望的张清扬会说出这种话来。张清扬的意思很明显，他已经对“经博会”不太感冒了。 张清扬不做过多的解释，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又喝了口茶，等着他们说话。宋吉兴想了想，猜测地说道：“县长，您的意思是说……这次我们希望不大？” 张清扬挥了挥手，心想宋吉兴果然还算聪明，便回答道：“希望嘛……也不是没有，不过要看针对的对象是什么。就比如说一只老虎要吃掉一头牛，那是可以的；可是如果一只老鼠要吞掉一头大象，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宋吉兴与万达两人的心猛地“咯噔”一跳，怎么也猜不透张清扬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张清扬先让两个人想了一会儿，然后解释道：“就拿我们珲水来说吧，还只是个县级政府，全县才几十万人口，消费能力是有限的，那么生产能力也是有限的，外商……比较看重综合指标。也许我们自认为地理位置优越，但人家也许并不买账！” 宋吉兴似懂非懂地点头，谨慎地问道：“县长，那么这次‘经博会’我们招商的对象是？” 张清扬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我们的方案太过自信了，我想还是调整一下吧，我们主要针对的是中型或者小型企业，那些大的……还是不要太过用心了，就让其它的兄弟城市去争吧。我们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扶持一些中小型企业，这才是我们所能展现出能力的地方。” 万达有些不服气地说：“可是县长，这次全球五百强企业有好几家来参加‘经博会’，如果我们……” 宋吉兴慌忙打断万达的话说：“那我们就按照县长的意思更改方案，重点放在中小型企业上！” “嗯，那就先这样。”张清扬望了万达一眼，也不想说得太细。做为一个领导者，就要有拍板定音的魄力，什么都要和下面的人解释清楚，那就不是领导了。长久下去，就会影响其威信。 “行，我们先回去了。”宋吉兴悄悄拉了万达一把，万达似有怨言地站起身。他必竟还是年轻一些，对于官场中的道道所知甚少。 出门以后，万达不满地发着牢骚：“宋县长，你说这事……我们辛苦了好几个月搞出来的招商方案，这可是请了省城的专家认证过了，可到头来他说改就改了，这……这也太儿戏了，这……” 宋吉兴忙推了他一把，神秘地说：“兄弟，你小点声！”待万达缓和了一下之后才说：“你也不想想，我们县长是什么人，他像那种随意的人吗？他让改肯定有他的道理。据我所知他从京城回来后，就一直在调查我县各个部门各个乡镇的收支情况，还亲自走访了我们合作区内的一些企业。这次他提出来更改方案，绝不是偶然！” 万达总算是听明白一点了，试着问道：“宋县长，你的意思是说……县长这次去京城，听到一些什么了？” “这话只可心领……不可言传啊，老弟……我们县长可不是一般人！” 万达似有所悟，点头道：“是啊，我们珲水只是上面人的一枚棋子而已，要怎么摆放……我们自己说了不算！” 送走宋吉兴二人，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敲起了键盘，同时把秘书叫了起来，吩咐道：“准备好车，下午去延春市委。” “好的，我马上安排。”赵金阳看到领导亲自在写文件，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孙书记的办公室里，张清扬与他谈笑风生，他借以汇报工作为名，给孙常青送来了一些“京城特产”，令孙常青十分的兴奋。张清扬此次前来，自然也是为了“经博会”的事情，做为延春人的一员，他不想让这次“经博会”寒了老百姓的心。所以也想提前和孙常青通通气，如果延春方面的态度首先冷静下来，那么老百姓自然就不会太关注了。 两人先是谈了谈近期珲水建设的工作，当谈到“经博会”时，张清扬好像不经意地说：“这次从京城回来，我发现江平至延春的高速公路两边全是宣传‘经博会’的广告，孙书记，看来这次我们投入了不少哇！” 孙书记的眉毛跳了跳，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张清扬这个人的。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张清扬能用这种语气讨论“经博会”的问题，那就绝非是偶然。姜还是老的辣，孙书记有些明白张清扬那担忧的意思了，便试探地问道：“是啊，这次省委以及我们市委都高度关注，在宣传方面投入了不少精力，这可是我们延春甚至整个双林省的一次机会！” 张清扬点点头，脸上似有忧色，却没有说什么。 “清扬，你有看法吧？有想法就说嘛，这里又没有外人。” 张清扬脸上含着笑，摆出恭敬的面孔来，很客气地说：“孙书记，我到是有一些想法，如果说错了，您别怪我。” “呵呵，说吧。”孙书记摆了个请的手势。 “孙书记，我觉得吧，任何发展都不能茫目，就比如说十多年前的珲水吧，那次大开发成为了珲水人民永远的痛。我们地区的发展，最主要还是看国家的政策，只有在国家提出了相对完善的政策支持以后，才可能去谈发展。我们延春地区地理位置复杂而敏感，我想这么多年来相对比南方一些沿海城市落后绝非偶然，其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没有大的企业，有时候一味地去看重招商引资而忽略了我们本土地方特色的经济，也许……也许会‘因大失小’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同时观察着孙常青的脸色，如果发现他稍有不满，他便会立即停止不说。 第229章招商引资 张清扬的话让孙常青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子上缓缓敲打着，低头沉思。张清扬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越权了，如果说得再多，那就有手伸得太长的嫌疑了。 “清扬，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大约过了几分钟，孙常青眉头疏展开了，脸上似有笑意。 “孙书记，我这次回京城……爸爸让我给您带好，他说……多谢您对我的教导。”张清扬却答非所问，唠起了家常话。 “你爸爸？你是说……刘主任？”孙常青好像如梦方醒。 “嗯，他知道这两年来，您对我帮助了很多。”张清扬谦逊地说。 “我明白了。”孙常青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看来张清扬刚才那翻针对延春发展的言论，一定是受了刘远山的点拨。两人云里雾里了一阵，双方都交了底，把要表达的意思都隐晦地说清楚了。 “清扬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什么系统的构思过？”孙常青不经意地问道。 这话正是张清扬等了好半天的，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给孙常青说：“孙书记，这些想法还都不成熟，希望您润色润色，最好……能够发表……” “关于近年来延春地区经济发展与城市开发的几点意见……”孙常青一看这标题，就很满意地说：“好，好啊……” 两天以后，张清扬的文章发表在双林省的党报以及内参文件上面，在双林省掀起了不小的振动，当然了，文章的署名是孙常青与张清扬两个人。省委高度重视了张清扬的文章，并且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大力批评张清扬的保守封闭主义，另一种则考奖张清扬的高瞻远瞩言论一时间把张清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孙常青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延春市长高达，副书记孟春和之前见到他与张清扬共同发表文章还有些吃醋，可是当听到那些反对的声音后，两人暗自高兴起来，心想没准凭借这次机会，孙常青要动动位子呢。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老谋深算的孙常青怎么会听信张清扬的“疯话”。 在众人看来，随着舆论的影响，孙书记这段时间的做事风格明显低调了很多，只是近来他十分关心延春地区的本土企业，几天内视察了很多公司，并且提出了政府帮助扶持等观点，引得那些公司老总们十分激动。 不过就在舆论把张清扬与孙常青批得一无是处的时候，省委書記张耀东亲自主持会议为这两人正名，表扬这两位的深思熟虑，希望广大干部都能学习其忧国忧民的工作热情。大家纷纷议论起来，都觉得张书记这次肯定也是说错话了。 第二届东北亚经济贸易博览会如期举行，“经博会”的场面与预期简直是天壤之别。场面冷清不说，一些已经报名参加的国外大公司也以各种借口没有来到现场。一些来参加的区区可数的几家大公司所派出来的团队也不能令主办方满意，这让大家很失望。不过由于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之前急时泼了冷水，在老百姓当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因为在新闻上已经看不到“经博会”的内容了。“经博会”由几个月前的高调到现在的低调，让一些有政治觉悟的人明锐地发现了什么，大家这才知道张清扬之前与孙常青发表的文章并非是“疯话”。 七天一闪即逝，延春当地各县市所联系的几家大公司仍然在“恰谈”当中，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但是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珲水县急时调整了招商方案，在与一些国内中小型企业的谈判中成果喜人，珲水以民族特色、地方资源、农林业等优势与几家相对应产业的企业接上了头，几家公司对珲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中矿泉水生产商、实木地板制造商、中药制药厂等几家公司已经决定去珲水实地考察了，总的来说珲水的成绩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特别是之前被张清扬打入冷宫的韩国“裳特邦”纯棉內衣生产商，主动联系了珲水方面，希望在珲水的合作区内投资建厂，双方正在进一步磋商当中。听到这个消息，珲水方面十分的振奋，因为如果成功了，这将是今年“经博会”上最大的一笔外资注入。有人欢喜有人忧，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的心情自是很难受，他与韩国方面联系了半年多，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这令他在心底骂死了韩国人，自然他对张清扬也更加有成见了。 韩国方面领队人仍然是金浩石先生，并且他特意联系张清扬，主动为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不理智”形为向张先生道歉，希望不会影响今后双方的合作。张清扬热情地接待了金浩石，只是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快，要知道这次“经博会”上，其它兄弟城市有很多看好了“裳特邦”这块肥肉，自己曾放弃的公司竟主动找上门，看来这次是有希望了。 原来，张清扬并不知道，金浩石的儿子金龙武在珲水打伤中学生一事已经传进了韩国国内。金浩石的老父金日钏，也就是现任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社长闻知此事后大发雷霆，批评金浩石来到延春一年来不干实事不说，还弄出了如此丑闻，这让金浩石在公司内部产生了极大的压力，他急需要做点实事以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主动联系珲水。因为他们之前最初的方案便是在珲水投资，只不过一直端着架子，希望多一些优惠政策，现在为了个人利益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张清扬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牌，但是在谈判过程当中，已经吩咐好了郝楠楠、宋吉兴等人，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公司，无论对方提出的投资额多么誘人，也决不能降低身份，条件不能随着对方的性子答应，珲水县自己要有一套招商准责。不能为了政绩而让财政损失重大，不能让老外占去太多的便宜，不能让老百姓失去得更多！这三个“不能”成为了珲水县招商引资工作新的风向标，众人无不都佩服这位敢干敢说的年轻县长。 经博会之后，张清扬与孙常青联合署名的那篇文章被国内著名报纸《为民日报》转载。然后，延春的干部们议论纷纷，都说孙常青恐怕要升官了，因为國務院的领导看了这篇文章以后，高度赞扬了延春方面领导者的智慧与能力。 这种政府与企业的谈判是最浪费时间的，经过一轮又一轮的马拉松式的谈判，两个月以后，矿泉水与制药公司已经与珲水政府签订了初步合作协议。当然了，这份协议在对方没有资金投入前等于是一张废纸，不过这对于珲水当局来说已经是一种成功了。那家实木地板公司还在犹豫，另外韩国“裳特邦”公司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他们代表团把都张清扬形容成为了是一只“铁公鸡”，也许这是他们公司来到我国以来所遇到了最“小气”的领导，他们所提出来一系列优惠政策都被张清扬否决了。 韩国方面本以为他们的“冷处理”政策会让珲水方面着急，却没想到你这方面没有声音，对方那里更没有声音了，一个月也没有联系他们，这不得不令金浩石头疼了。韩国总公司天天在催他，总公司想在珲水打开东南亚的內衣市场，珲水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但是由于金浩石的个人领导问题，此项工作已经推迟了一年，这让公司损失很大。 八月初，韩国方面终于主动联系珲水县政府，并且金浩石要求与张清扬亲自商谈。在珲水县政府的宽大会议室内，张清扬正式接待了金浩石。几个月来金浩石明显老了很多，他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用不熟练地汉语说道：“张先生，您是我所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我个人十分的崇拜您，您将来一定是位优秀的政治家！” 金浩石说完之后，深深地给张清扬鞠了一躬，乃是俯首之意，张清扬扶起他的身体与他热情地拥抱，直说言重了，两个人亲热的得像老朋友。不知道是谁把韩国人向张清扬鞠躬一事传了出去，几年以后，老百姓谈起来还大快人心。 最终谈判很成功，韩国方面同意在珲水合作区内建厂。这让之前对张清扬的招商政策有看法的干部们闭上了嘴巴。 对张清扬来说，这是一个忙碌的夏天，从年初的新城区建设，到五月份的“经博会”，几个月来一丝空闲也没有。眼看着时间到了十月份，夏天都要过去了，已经微微有了几丝秋天的气息。这时候，珲水县政府才与几家公司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准备所有项目明年上马动工，几家公司完全落户珲水县合作区。此事引起了延春地区的小震动，令兄弟城市眼红不已。因为同样参加的“经博会”，可最后的结果只有珲水县完成了预订目标。 同时，珲水县新城区的建设基本进入收尾阶段，生活小区工程已经圆满完成，现在住户们正在进行房屋装修。吴德荣三层楼的大超市也计划在下个月试营业，那条完整的商业街也初现规模。 第230章我是陈雅 珲水新城区的建设速度如此之快，自然还是在于资金的投入迅速。原来在“经博会”之后，珲水县引起了延春市委以及双林省委的高度关注。张清扬借此机会，向上级部要伸手“要钱”，充实了珲水县财政。现在珲水县财政局局长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他自上任之初最有钱的一年。县委书记马奔也很高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工作主要都是张清扬来主持的，可是各项工作都离不开县党委的大局操纵，在一些重要场合，张清扬会主动邀请他出面。 各级领导也把珲水当成了典型。其中省商业厅、林业厅等相关部门都来调研工作，所以说张清扬这几个月每天都很忙。有时候明知道梅子婷在珲水都没有时间相见。与刘梦婷更是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工作的压力也让张清扬暂时收了收心。 现各项工作步入了正轨，张清扬已经偿到了珲水林业集团公司送来的“森林猪”、“森林鸡”等山林美味，并且已经以延春的名义送往了省委以及京城。金秋十月，张清扬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忙了，迎来了休假。他没有回京城，而是来到了延春的家里，因为他要和刘梦婷好好的团聚几天。 天气很热，张清扬穿着短袖拉着刘梦婷漫步在延春公园内。刘梦婷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由于天气热，她把长长的黑发盘在了头顶，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整个人显得高贵不少。张清扬为必免熟人认出来，头顶戴着鸭舌帽，微微低着头。虽然是这样，两个人走在公园的石子路上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现在的刘梦婷出落得就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远远望去就令人心头振奋。 两人找了个避静的所在，双双坐在了木椅上。刘梦婷突然想了想，然后俏脸一红，轻轻一跳，就坐在了张清扬的身上。张清扬搂着她的腰一笑，说：“婷婷，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嗯，两个月没见你了，能不高兴嘛！”刘梦婷回头吻了吻张清扬的脸，足可见她的思念之情了。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啊，还好从现在开始就好多了。”张清扬搂紧了她的腰。 不料刘梦婷却皱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说：“清扬，你变了。” 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扳过刘梦婷的脸，不解地问道：“婷婷，我怎么变了？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刘梦婷不高兴地扳开张清扬的手指，然后扭身坐在了一边，说：“过去，你搂着我的时候……”说到这里脸不禁红了，描了他一眼接着说：“没有一次老老实实的，手总是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可现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呵呵……”张清扬没心没肺地笑了，然后长长的叹息一声。他也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刘梦婷说得没错，过去两个人坐在一起，他的手从来都没有老实过。可是现在他成熟了，并不像青春少年那般在乎肢体上的动作了。 见他还笑，刘梦婷就更加不高兴了，站起身扭头就要走：“哼，你还知道笑，你自己笑吧，我走了！” “哎，你给我站住！”张清扬没想到刘梦婷现在也这么爱撒娇了，赶紧伸手把她抱入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我现在更爱你了，以前年纪小……所以就……总想着那事情……”这话说出口也有些令他脸红。 “哼，那你现在就不想了？”刘梦婷白了他一眼，免强板住了笑容。 “不是不想，反正……你知道我还爱着你就足够了。”张清扬拉着她重新坐下。 刘梦婷无奈地说：“其实我知道，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我就想让你轻松一些，希望我能给你带来快乐。” “嗯，我看到你就好多了。”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就那么靠在一起好久。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刘梦婷起身说：“饿了，你请我吃饭吧，然后我们回家。其实……我还是喜欢和你呆在家里。” 张清扬含着笑意问道：“婷婷，回哪个家？” “哼，讨厌，我回自己家！”刘梦婷扭头看他，心里有些小激动，两人毕竟有好久没亲热了。 “我们吃什么？” “附近有家‘金钢山’饭店，正宗朝鲜风味，是朝鲜人开的，那里从后厨到服务人员，全从朝鲜来的呢，很有名气。”刘梦婷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啊，那就去那里，我也偿偿鲜！”张清扬本身就喜欢朝鲜族风味的美食，所以听后就调动起了食欲。 金钢山饭店是座独立的小楼，就在延春商业一条街的街边，很是吸引人，这里过去是一家烧烤店，听说去年被一位朝鲜老板花高价买下来的，并且重新装修，投入了不少钱。在车上听着刘梦婷给自己讲着这些趣闻，张清扬就是一阵好笑，真是想不到“高丽棒子”当中也有有钱人。 把车停在了路边，张清扬扭头看了看坐在一侧的刘梦婷，而刘梦婷也美目流转望着张清扬。望着她晶莹剔透的红唇，张清扬便情不自禁地吻了过去。刘梦婷迎接着他热情的吻，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才从车上下来，脸上都红红的。望着身后刘梦婷扭捏的模样，张清扬回头小声打趣地说：“婷婷，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吧？”刘梦婷腼腆地点点头，缩在他的身边，心里十分的高兴。 这金钢山饭店果然名不虚传，门边的女招待清一色朝鲜族传统服装，十分的艳丽。望着这些美丽的朝鲜女子，张清扬点头微笑。朝鲜人多为美女，而且不像韩国人的脸经过了整容，她们女人的脸美丽得十分纯净，给人一种朴素亲近之感。 两人点了一些招牌菜，然后坐下闲聊。过了一会儿，张清扬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了饭店。正是过去见过几面的那位皮肤很黑的女军官，只不过她今天是休闲打扮，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相访的女子。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子，然后她也看到了张清扬。见到张清扬后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同时也望到了刘梦婷，这使本来的黑脸更加黑了。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张清扬，看得人直发毛。张清扬心中好笑，心说这可真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了，她好像每次见到自己都充满了敌意。 刘梦婷看到张清扬眼神不对，拍了下他的手背说：“你看什么呢？” 张清扬笑道：“你背后有一个‘黑人’，你瞧瞧！” 刘梦婷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脸说：“这有什么好瞧的，不过这个女人长得挺秀气的呢！” 张清扬又看她一眼，见到她正和自己的女伴说着什么，这时候菜上来了，两人只注意着吃菜，不再关心那个人了。 “清扬，我爸减刑半年了。”刘梦婷喝了口饮料说道。 “不错，以后还会有机会减刑的，他本来罪也不重。”张清扬心头有些沉重，就想转移话题了，“你妈年后会不会动地方？” “难说，要不是受了我爸事情的影响，她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其实我妈很热爱工作，哎！”刘梦婷长叹一声，“我也听到有人传说我妈可能要进人大或者政协。” “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别的都不重要。”张清扬要了瓶酒，自己喝着，“梦婷，想想这六七年的时间，感觉就像梦一样，我都不敢相信。” “嗯，是啊，过得真快，我们都长大了。” “梦婷，我曾经说过要让你幸福，我今后一定要做到！”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小手。 “我现在就很幸福了。”刘梦婷羞涩地一笑。 这时候身边走过来一位男士，坐在了张清扬的身后不远处，没多久又走过来一人，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朝鲜语。张清扬起身去厕所，不经意地看了眼身后的两个男人，这两人的目光也在看着张清扬，一下子就变得鬼鬼祟祟了。张清扬心中感觉不妙，心说没准碰到什么坏人了。他多了分警惕，上完厕所出来，在男厕的门口突然被一个女人撞了一下，女子叫了一声，双目直直地看着张清扬。张清扬也认清了她，正是那位黑脸女军官的女伴。她迅速地往张清扬手上放了件东西，然后快迅离开了。 张清扬的手一阵疼痛，发现放了一张字条。他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带着你朋友快走，这里危险！” 张清扬吓了一跳，随即想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两个男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一定是那位女军官在派人暗示着自己。他马上装作平静地回到座位上，悄悄地扫了一眼那两个男人，听见两个人还在说着朝语，不过他们的桌子上多了一盒香烟，两个人吞云吐雾。他坐下后朝那位女军官看了一眼，正好与她的眼神相对，她摆出了一个怒容，张清扬明白她是在催自己快走。虽然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张清扬也感觉到了凶险，对刘梦婷说：“吃好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刘梦婷奇怪地看着张清扬，不高兴地说：“你急什么啊，我还没吃饱呢！”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候，身后的两个男人突然起身，左右分开而行。这时候窗边的女军官与她的两个女伴也缓缓冲了过来。两个男人见有人接近过来，撒开腿就要跑，不过两位女人飞速冲到了前面。这时候挨近张清扬身边的这名男子见到大势不好，突然一伸手，迅速地掏出一件东西抵在了张清扬的脖子上，对那位女军官喊了一句：“别动！”原来他是汉族人。 第231章郁闷恋爱 “啊……”张清扬出于本能地身子僵住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抵着的是一把小型手枪。倾刻间他的大脑嗡的一声，冷汗直流。而对面的刘梦婷早就吓傻了，瘫软在座位上失去了声音。 “你放走他！”女军官高呼一声，令张清扬的身体为之一振，因为她的声音与之前有些不同，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你先放走我！”男子架着张清扬就走。 张清扬被他拖着，不过他努力把自身的重量往后压，造成一种腿脚发软的感觉，这样就能牵制住身后男人的速度。而另一侧，女军官的女伴也掏出了枪指着那名男子，那名男子一脸的惊恐，手伸在兜里。 “你动一下，我打死你！”见他的手要动，她赶紧喊了一嗓子，同时向前迈了一步。那名男子不敢动了，举起双手说着不流利的汉语：“你们干嘛，我是合法商人，我不认识他……”一听口音，原来是位朝鲜人。 这时候，张清扬身后的男子已经拖着他来到了门口，可是由于张清扬太沉，他也累得满脸是汗了。就在这时，女军官突然上前一步，飞身踢掉了他手上的枪，张清扬与男子同时倒在地上。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张清扬也从地上爬起来，他飞起一脚踢在张清扬身上。就在张清扬又向前倒去的时候，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飞了过来。女军官手快地把张清扬推到一边，可是那把锋利的匕首却扎在了她的前胸上，顿时鲜血直流。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手上的枪也响了，然后那名男子便倒在了地上，接下来的一幕令人惊心动魄，从门外冲进来一伙人，把场面给控制住了。当看到两名男子被控制住的时候，那位女军官也倒在了血泊中。 “清扬……”刘梦婷疯了一样扑过来，抱着张清扬大哭。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也一同被带上了救护车。 张清扬焦急地徘徊在病房门口，一旁的刘梦婷发傻地目视前方，她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看着医院内站着的那些“工作人员”，张清扬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延春市国安局的领导以及当地驻军的首长们，看来病房内躺着的女军官不是等闲之辈。 已经抢救了两个小时，可是仍然见不到有主治医师走出来。张清扬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他清楚地明白女军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如是不是她，那么现在躺在抢救室的就是自己了。如果里边的女军官不会醒来，那么他会为这件事自责一辈子，这毕竟人命关天。他现在真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早早带着刘梦婷离开，也许她就不会受伤了。可就是晚了那么几分钟，便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时候，刚才在饭店里给张清扬偷偷传纸条的小女兵走了过来，伸手猛地推了一把张清扬，气愤地说：“我说你怎么那么笨，明明告诉你们了快走，你们为什么不走！如果……如果队长有了意外，我就……”她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了，眼圈都红了，看得出来她十分的伤心。 “对……对不起……”张清扬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不怪他，全……全怪我……”刘梦婷又哭了起来。 “小王，你是怎么回事！”走过来一位领导模样的人物拉走了那位小女兵，然后看着张清扬摇头叹气，没有说什么。张清扬心里明白，现在所有人都在怪自己。 还好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主治医生满脸是汗地走了出来，马上一帮人围了上去。只听他说：“太险了，真是太险了！” “怎么样了？”众人焦急地问道。 “刀子就离心脏两厘米，如果在偏一点，那可就……哎，不过这丫头命大，血总算止住了，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观察几天！” “太好了！”不知道是谁激动地大叫一声，众人也跟着兴奋起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时候又有一位小护士跑了出来，高声喊道：“谁叫张清扬，谁叫张清扬，伤者要见他！” “啊……是我！”张清扬反应过来后跑过去，情急之下也没多想那位女军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子。外人更是一脸的惊奇，大家都没想到原来他们两个认识。 抢救定内有种怪味，张清扬小心地走到病床前，发现那位女军官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十分的虚弱，微微睁着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你……你找我？”张清扬不敢看她的眼睛，胆战心惊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缓了一会儿地说道：“以后……不要玩弄女人了，不要那么花心，我讨厌你们男人……” “什么？”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这种时候她怎么还提这些事，他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你只能要一个……一个……”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你是谁？” “我……我……我是……陈雅……”女军官说完再次晕了过去，随之而来的张清扬也差点晕了过去，他站在床前的身体晃了两晃，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事后，延春国安局迅速查封了“金刚山”饭店。原来那天那两名男人，一位是金刚山饭店的老板，一位是延春国安局内部的特勤人员。这是一场两国间的间谍大战。金刚山饭店的老板是朝鲜军情部门安插在延春多年的潜伏间谍，自打去年成功在延春办起了金刚山饭店以后，便大量从饭店客人口中搜集国内情报。并且花重金成功策反了延春国安局的特勤人员。一年多来，延春地区的一些军事机密以及政治言论被朝方收到，并且从今年开始，我国潜伏在朝鲜国内几十年的老特工相继失去了踪迹，甚至近年来派完朝鲜的特工也失去了消息，几乎是去一个失踪一个，他们的结果自是不用细说。原因已经很明显了，我国内部出现了间谍。 另外国防部正在延春地区某处秘密修建地下武器装备，此处设施乃是国家一级保密机构，从年初开始，就吸引了不少国外势力的目光。我军内部的保密机构人员通过这条线摸索下去，终于发现了金刚山饭店是朝鲜潜伏在我国内部最大的间谍组织，就连内部的女服务员都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可是由于没有他们双方交换情报时的证剧，没能马上动手抓捕。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结果就让张清扬赶上了这件事。这件特工事件轰动国内外，国内报纸不敢报导此事，老百姓只能在私下里谈谈。可是外国媒体就自由多了，都说大陆军方最近成功破获了朝鲜的间谍机构，说此次行动彻底打乱了朝鲜在我国大陆北方边境地区的安全布属，同时也令两国关系紧张起来，更有传言说，大陆北方军区最近安排了一系列的军事动作，纷纷向延春地区输送兵源。 这件事越传越神，最后搞得延春老百姓人心慌慌，看见关了门的金刚山饭店都躲着走。 陈雅自小受到过严格的训练，体质非常好，一个星期以后，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当张清扬看到她在特护病房内伸胳膊伸腿地做运动，他就觉得好笑。他怎么也不能把秀气的陈雅与我国军队中的“特勤人员”挂上勾。 随着陈雅身份的揭密，张清扬也渐渐明白她为什么会有一黑一白两种打扮了。原来陈雅就任于解放军总参谋部第六局保密处行动二队任队长。这是一个神秘并且独立的部门，直接听从军委首长的领导。甚至有些低层的国安人员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这是军队内部一级保密机构，内部人员全部是通过严格挑选，而且遍布全国各地，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训练。其人员多数从军人家庭中选出，并且家里都在军中有着显赫的地位，可以说这是一支有着超强战斗力却又永远潜藏在暗处的队伍。 九局的人没有独立的办公单位，里面的特勤人员对外还有另外一份工作，只有在特别形动的时候，才会有领导单独联线他们。可以说保密工作做得万无一失，这是一个与国安局相辅相成却又从侧面进行监督国安特工的单位，其权利之大显而易见。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们在职行重要任务的时候，往往都经过各种各样的乔装打扮。组织内部有种特别的药物，服用过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容貌。只是张清扬好奇陈雅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那副黑黑的丑样子。 这些天张清扬可算是有事干了，陈雅的领导们已经知道了张清扬就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来照顾陈雅就是理所当然了。还好最近工作不忙，张清扬每天都要往返于延春珲水两地。现在陈雅终于好些了，张清扬也就不在担心。 周日，窗外阳光正浓，张清扬坐在病床前削着苹果，然后往陈雅面前一递。陈雅面做苦恼状，说：“不想吃，不饿呢。” “吃点水果，对你恢复有帮助，不然就浪费了。”张清扬最近经常用这种方法要挟她。 一听到“浪费”，陈雅果然不情愿地接过来苹果。张清扬见她今天心情不错，便打趣地说：“我每天都在照顾你，你还没有说过一句谢谢。” 第232章老虎伤人 陈雅漠然地抬头望着他，很没味道地说：“你是我男朋友，就应该照顾我。” 现在张清扬已经习惯了她那独特的性格，所以笑道：“陈雅，你想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陈雅像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没想过，不过你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 “那你……就没认真的想过，没好好的想想我们的关系？” “没什么可想的，这样挺好。” 张清扬想笑又笑不出来，最后终于憋出来一句：“总之……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推开我，我没准现在已经……” “嗯。”陈雅轻声答应一声，到也不客气地推辞几句。 “你……为什么要救我？” “没什么，那是本能。”陈雅说着实话，“其实那天也多亏你拖住他。” 这时候有人敲门，然后走进来一个女兵，是陈雅的手下小王，那天就是她给张清扬传的纸条。她狠狠地白了张清扬一眼，看来她是记恨上张清扬了。然后她对陈雅说：“队长，他们全招了，还好我们出手急时，地下基地的情报没有被发出去。” 陈雅点点头，看了旁边一眼张清扬，然后对手下女兵说：“以后有外人在，不要谈工作！” “是队长，我错了！”女兵马上一脸的惊恐，对陈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等女兵退出去以后，张清扬笑道：“没想到她那么怕你！” “二队的人全是我训练出来的。”陈雅淡淡地解释着。 出于好奇，张清扬就问道：“陈雅，她……刚才说地下基地……是怎么回事？” “军事机密。”陈雅冷冷静地回答张清扬，可是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和二炮有关。” “哦……”虽然陈雅没说什么，但是张清扬也猜出了一些。二炮就是第二炮兵，是一个集导弹防御、攻击为一体的部队，常年在我国的深山老林中作业，在全国各地布置了很多密集的地下快速核反应、防空等大型基地，想来像延春这种重要地区在某处深山中也有着二炮基地的存在。 陈雅看了眼窗外，说：“我想出去走走。” 张清扬望着外边的好天气，说了声好吧，然后把轮椅推了出来。陈雅坐在床边却没有找到鞋，张鹏就走到门边把她的鞋拿过来放在地上，她抬头看了一眼张清扬，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了句：“谢谢。” 张清扬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真没想到自己刚才随意地打趣她两句，她还真放在心上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便笑道：“你说的，我是你男朋友，这是应该的。” 陈雅穿上鞋就要下床，没有说什么。张清扬想伸手去扶她，不过却被她敏感的推开了。延春医院去年刚刚扩建，住院处内部有个小型的花园，现在正是鲜花盛开的时节，望着姹紫嫣紅的鲜花，陈雅平静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张清扬很少看到她笑，此刻望着她的脸心里也有几分满足。可是当陈雅发现张清扬在注视着她的时候，立刻就变得冷冰冰了。 张清扬有些气闷地说：“心情好了就要笑，何必控制自己的情感呢。” “不要你管！”现在的陈雅仿佛又变了一个人了。 张清扬苦闷地推着她在花园里走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突然感觉有些可怕，如果这样子和她生活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将多么无趣啊！张清扬想了想，然后停下轮椅，迈步来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说道：“陈雅，我们不能这样子，既然我们不能改变现实，那我们就要去快乐的接受。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也不了解我，可是将来我们必竟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所以……你必需转变自己的态度，那样才能活得开心一些。” “开不开心又能怎么样呢，我是军人，我的命是国家的。”陈雅有些老气横秋地说，接下来又淡淡地跟上一句：“我没有讨厌你。” 张清扬怔怔地望着她的眼睛，很想感谢地说点什么，却没想到她又接着说：“我没必要讨厌你。” “哎，”张清扬站起身，她知道看来要想改变她的性格是不可能了，自己真是在对牛弹琴。 他推着陈雅往回走，听到她说：“叫我小雅吧，男女朋友就要叫小名。” 张清扬不知道她为什么又这么说，便冷冷地回答一声。他心想这一定又是她妈说的。 周一，张清扬参加了韩国“裳特邦”公司在珲水合作区内的奠基仪式。由于时间紧迫，为了尽快让珲水的“裳特邦”公司运转起来，金浩石决定今年秋天就开始基础工程建设，那样就能征取到几个月的时间了。“裳特邦”公司入驻珲水，对整个双林省来说都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省商务厅朴厅长也赶来祝贺。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一件坏事，大家都躲着远远的；可要说是一件好事，与之有关的上层领导都要表示“关注”一下。 参加完仪式已经是中午，金浩石安排各位领导在酒店用午餐。商业厅的朴厅长紧挨着张清扬坐着，拍着他的肩膀很是高兴地说：“清扬啊，如果基层的干部全都像你这么能干，那我们省厅就轻松多了！” 张清扬谦虚地说：“朴厅长言重了，我就是赶到了好机会，这次要不是有省厅的支持，我们珲水也不会在今年的“经博会”上如此成功。我想换作其它人，会比我做得更好的。” “清扬啊，不骄傲……这点是我最为欣赏的。好啊……”朴厅长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说。 珲水的进步也可以说是省商业厅的进步，也难怪朴厅长如此高兴了。双林省的经济体是半工半农，可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相对生产工具都很落后。省内的老国企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可今年下半年珲水的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让商业厅抬起头来，朴厅长是打心底里喜欢张清扬。 下午，张清扬又去视察了林业集团公司，听取了最近他们各项工作的进展，表示十分的满意。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没有去延春看望陈雅，也没有回到珲水的常委院，而是赶来了与梅子婷的爱巢。 门刚刚推开，梅子婷就像一只小猫似的扑了进来，搂着张清扬的脖子亲吻个不停，身体软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等待着主人的愛撫。张清扬也十分的激动，她已经过来好几天了，可是张清扬这几天延春珲水的两头跑，一直没时间见她，现在他也有些等不急了。张清扬关心地问道：“子婷，公司还好吧？” “嗯，挺顺利的，省城江平的工程已经交工了，你们珲水的生活小区也完事了，就希望明年能接下一些大工程。” 张清扬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那我可提前说好，不许走我的后门！” “哼，早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梅子婷假装不高兴地说，然后又兴奋地说：“清扬，我妈在美国东山再起了，在华尔街成立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得到了一些政治团体的帮助。” 张清扬知道梅兰之前一定有很多老本，所以也没放在心里，不过却是开起了梅子婷的玩笑，说：“子婷，你该不会去美国投奔你妈吧？” 梅子婷就厥起嘴巴说：“说真的吧，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真想去美国，在中国呆得没意思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张清扬欣慰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只听梅子婷一样一样的汇报着：“今年的苹果梨一定又是好价钱，由于技术到位，产量初步预计比去年增加一倍多，现在整个延春地区的苹果梨全部由我来销售，今年的收入很可观，再加上林业副产品等项目，我这一年也不算白干！” “销路不是问题吧？”这才是张清扬真正关心的。 “没问题，已经有人联系我们公司了，外地很多水果商对我们的苹果梨有兴趣呢，销路不用发愁！”梅子婷脸色粉红，显得很兴奋。 “那就好啊，只要果农能提高收入，我就放心了！” 梅子婷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嘴似有话要说，可是又闭上了。半天又把嘴张开了，很是矛盾地问道：“清扬，你……这些天一直在照顾她吧？” 张清扬把陈雅救了自己一命的事情告诉给梅子婷了。梅子婷十分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可又不好直接问，便拐弯抹角起来。 张清扬淡淡一笑，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便回答道：“嗯，这次如果不是她，可能你就见不到我了。” 梅子婷连忙捂上他的嘴，说：“那我哪天去看看‘大姐’吧，怎么说她也救了你！” “死丫头，和我还开玩笑！”听她有意地叫陈雅为“大姐”，张清扬又好气又好笑。 梅子婷见张清扬没怎么不高兴，就接着说：“清扬，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能什么程度，那就是一个怪人，说什么也说不通，哎！” 这天晚上，张清扬赶到延春医院看望陈雅的时候，发现陈丽也在。陈丽早就要说过来了，可由于分不开身，直到现在才有空。见到张清扬来了，陈丽就站起来说：“清扬，小雅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我们家里人都忙，离得又远，没办法照料她。” 不料躺在床上的陈雅却很不领情地说：“我不用人照顾，可他偏要来。” 第233章今夜有约 陈丽就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好笑地望着张清扬。张清扬挥挥手表示习惯了陈雅的态度，然后问道：“抗越大哥没来吗？” “他呀别提了，比我还忙，最近正忙着与俄罗斯的联合军演呢，我都半个月没看到他的人影了！” 两人聊着天就坐下了，目光都投向了陈雅。陈雅看着陈丽，不带任何感晴色彩地说：“你明天就回部队吧，我没事。” “嗯，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就回去。”陈丽点点头。 “我想出院了，整天躺在床上真没劲儿！”陈雅面有忧色地说。 张清扬赶紧摆手道：“那可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如多休息几天。”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陈雅淡淡地说，看也不看张清扬。 陈丽长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张清扬，意思是让他别见怪。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我习惯了，无所谓。” 陈丽要连夜赶回去，又和陈雅没什么话可说。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清扬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因为他可不想长时间面对陈雅。 一个星期以后，陈雅还是出院了。幸好伤好得差不多了，张清扬先把她接回了延春的家长，两上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怯。张清扬找话说道：“你先住在这里吧，反正没有人住。” 陈雅却说道：“明天我就要回京城。” “你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趁着现在没任务，我妈说让你妈见见我。”陈雅玩弄着手上的红绳。 “你要叫我妈阿姨呢！”张清扬就笑，心想如果她还是这个样子见到老妈，老妈非疯了不可。 陈雅也不说话，继续玩着红绳，张清扬郁闷地说：“小雅，你见我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黑的白的？” “黑的。” “为什么？”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真正模样。” “那为什么让我看到了？”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 张清扬点点头，感觉这丫头并非是傻，看来她也有自己独特的思维。可是他此刻起了玩闹的心思，板起脸来说：“还是以真面目见我妈吧，那样好看一点。” “好吧。”陈雅像是无所谓地点点头。 张清扬心中称奇不已，真没想到她会听自己，这可真是太怪了。原本还以为她会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呢！”他认真审视着陈雅的脸，努力想看出一些不同来，看得陈雅有些不自在了，脸也有些微微红了。她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让张清扬看。张清扬猛然间醒悟了，谁说她不通情理了，想来是因为自己说她的真面目好看，她才会同意的。女孩子儿是女孩子，还是比较在乎自己的长相。 初冬，整个延春地区迎来了第一场雪，任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大雪成灾，今年我国东北方这场大泛围的降雪乃三十年一遇。这场雪连下一周，大雪封山，珲水县内山区靠畜牧业为生的村民受到了极大影响，牛马羊等动物都没有了食用的草料，主人听着动物的嚎叫也无能为力，只能“望雪长叹”。 张清扬听到消息以后，专门成立了救灾小组，亲自任组长，郝楠楠任副组长。当天晚上，就召开了救灾小组的第一次工作会议，向各个相关部门布置了救灾工作。山区不像城里，距城有一百多公里，要想向山内运送物资，首先就要解决路的问题。 为此，在会议上郝楠楠含笑说道：“县长，这次救灾我想就要麻烦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喽！” 张清扬一脸沉重地点点头，她看出来郝楠楠只说了半句话，因为她的笑很诡异。散会以后，张清扬特意留下了郝楠楠，两人步行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待秘书送上茶水之后，张清扬就说：“郝县长有话要说吧？” 郝楠楠腼腆地笑道：“县长就是县长，呵呵，我是想说的是地方上的军队并不好说话，我们要想麻烦他们，首先就要给他们点实惠，要不然我们可请不动人家啊！” “这话从何说起，人民子弟兵不就是为人民吗？像这种灾情理应该让他们主动出面的。”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郝楠楠便长叹一声说：“县长，您别看新闻上说军队如何如何，其实如果不是地方上有实力，人家根本就不买你的账。我们这里的驻军全是边防军，人家……说白了吧，根本就没瞧得上我们这小小的县城。我记得过去有类似的事情时，想要人家出动，就要先给人家点油水。你一去求他们帮忙，部队的领导就会说什么缺粮少油之类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张清扬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然后说：“郝县长，那就先这样吧，你以我们县政府的名义去部队，试试他们的口风。如果他们真敢提条件，你回来找我，我有办法！像这种为民的好事情，还敢提条件，我看他们的领导不想混了！”张清扬说着说着，目光突然一冷，神情严峻起来。 郝楠楠一见张清扬如此，心里便有了底，笑着站起来说：“既然有领导发话，那我明早就去碰碰运气吧，不过可事先说好哦，如果办不成事……您可别怪我！” “哈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看如果真不行，你也可以求求马书记嘛！”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郝楠楠知道张清扬在暗中讥讽马书记的不管事，所以也附和着说：“那可不行呀，咱们的马班长还要练习书法呢！” 近来县委书记马奔是越来越轻闲，在县委里上班几乎不忙什么事，县委的日常工作全部交给了秘书长。时间长久下来，他便生起了一些闲情意趣，在办公室里摆上了文房四宝，没事就泼墨作画，或是运笔飞书，渐渐的就传出了各种闲话，自然其中大多包含着鄙夷，刚才张清扬二人也是借此取笑之意。 第二天，郝楠楠便一脸苦笑地出现在了张清扬办公室，她望着张清扬一脸的倦意，有些心疼似地笑道：“县长，这可不行呀，山上的牛没饿瘦，您反倒饿瘦了！” 张清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昨晚想着山区的农民，我一夜没怎么睡觉！老实说山区出了灾情比县里出现什么事情更让我揪心，这些牛、羊可都是老百姓的救命钱哪！”说到动情处，他的眼睛里好似闪动着泪花。 郝楠楠为之动容，说：“县长，可惜不是人人都这么想的，我昨天去部队了，结果很失望啊，边防团的孙团长可提了不少要求！”说到这里，郝楠楠有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脸色微红地接着说：“那个孙团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的时候……”郝楠楠把头低得更低了，双手无助地扭在一起，由于气愤双肩微微地耸动着，“最后，他还说……说让我请他喝酒……” “放屁！”张清扬听后暴跳如雷，脸胀得通红。 郝楠楠此刻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年纪幼小的丫头，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一脸委屈地说：“县长，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要不……我就以个人名义请他吃一次饭？”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扫着张清扬看，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激发张清扬的火气。 “哼，那我们就不求他们了，让他们来求我们！我们直接从军区总队调直升机过来！”张清扬面露凶光，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铁拳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 郝楠楠被吓了一跳，张清扬倾刻间流露出的霸气像是变了个人。因为之前接受过老爷子的教导，张清扬已经有意的收敛自己的锋茫。可是他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所以本性露了出来。 郝楠楠吃了一惊，然后满是崇拜地说：“县长，您有办法联系军区？” “他妈的，这回我就让孙团长瞧瞧！我……我要让他当面向你道谦！”张清扬失态地说道。 郝楠楠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了，说：“那县长，这事就交给您了，我去安排草料与食物的事情！” “嗯，你快去吧！”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这时候他感到家族力量所带来的方便了，有了这么大的背景不用也是浪费。 郝楠楠红光满面的离开了，走出去的时候脑海里还在想着张清扬刚才的男子汉气概，心里十分的得意。因为他看出来了张清扬最后的发火，不光是因为事情的本身，好像对自己……一想这个，她美滋滋地哼起了小曲。 张清扬的脑子也没有闲着，郝楠楠出去以后，他好好的反思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冲动了，不应该当着郝楠楠的面表现得那么激动，没准会让她误会呢，看来以后做事情说话还要多想啊，老爷子教育得多，自己还是太年轻了，道行太浅！收了收思绪，张清扬便把电话打给了京城的刘远山。 “有事说吧，我很忙！”刘远山每次接到儿子的电话都是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因为他心里清楚，张清扬多给他打一个电话就说明爷俩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张清扬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把事情一说。结果出乎张清扬的意外，刘远山的表现很平静，只是淡淡地说：“清扬啊，你的见识还是少啊。我国‘人情’这种东西存在于各个层面，你要试着接受。不过嘛，听你说的这个孙团长的确不像什么好玩艺儿，我看你就……直接给你大伯打电话吧，我相信他会帮你的！” 第234章空肚守候 张清扬有些为难地说：“爸……爸，这事我直接找大伯……不太好吧？” “哼，你小子也有孬种的时候啊！”刘远山得意地笑着，“我看这个电话啊……还真要你来打，你打的效果比我要强！” “可是，爸……我……我没和大伯……” “你如果不打，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我无能为力了！”刘远山“砰”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张清扬一脸为难地捏着电话，感觉遇到难事了。大伯刘远海不像刘远山，表面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土匪样，十分的威严。张清扬还没和他单独打过交道呢，所以有些发怵。可是张清扬回味了一下，觉得刘远山的话另有玄机。慢慢地动脑想着，他恍然大悟了，看来刘远山说得对啊，这个电话自己去求大伯的确比通过刘远山要好，这是自己向大伯表示尊敬和示好的最好机会，借此也可以更好的拉近关系，并且加深自己在刘家的地位。 把这一切想通以后，张清扬拨通了大伯刘远海的电话。 “大伯，我是……” “是清扬吧？”还没等张清扬自报家门，没想到刘远海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张清扬听着刘远海洪亮的声音，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心虚地说：“是我，大伯……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哈哈……”刘远海朗声大笑，声大如雷地说：“清扬啊，不错……真不错，我没想到你还知道打电话问问我啊，比我家那两头野驴强多了！对了……你有事吧？” 一听刘远海如此说，张清扬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语气轻轻地说：“大伯，我就直接说了吧，还真有点事想麻烦您……” “你瞧你这孩子，跟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啊，有事就说，你大伯我还是有点能力的嘛！” 张清扬暗自称奇，没想到刘远海粗犷的外表下是一颗火熱的心，竟然这么好接触。所以就把山区受灾，以及孙团长的无理要求说了一遍。刘远海听后可是气得破口大骂，他就没有刘远山那么和气了。因为像他这种军人都爱面子，他曾经是北方军区的司令员，珲水的驻军可以说是他的老部下，部下发生了这种事，他自然觉得脸面无光。 “清扬啊，你说的这个孙子我没听说过，等我先了解下情况，这事交给我身上了，你这孩子也别发愁，大伯这次肯定帮你，等我打几个电话的！” 五分钟以后，张清扬接到了北方军区直属军队53军邓军长的电话，邓军长在电话中十分的客气，待详细地询问了张清扬受灾情况、受灾面积以及受灾地区以后，当即拍板，马上派直升机赶往珲水空投物资，并且派军官去驻在珲水的人民解放军二团，指导军队清雪开路！ 几个小时而已，珲水的老百姓见识到了人民解放军的出兵速度，当直升机在珲水上空盘旋的时候，当地老百姓有些惊慌失措，还以为我国与朝鲜要发生战事了。特别是驻在珲水的二团，当望着军区直属部队的直升机缓缓落在军营里时，就知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孙团长一路小跑赶了过来，对从直升机下来的军官敬了个军礼。没想到这位大校军官私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马上命令道：“两个小时内整装出发，如果三个小时赶不到山区，我拿你是问！” 孙团长没见过这位年轻的上级军官，所以有些不情愿地说：“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 “请示你妈个b，你去还是不去！”军官黑着脸掏出手枪顶在了孙团长的脑门上，他带过来的两名卫兵更是冲上去制服了孙团长。只听年轻的大校军官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以军法处置你？” 孙团长也当了十多年的兵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阵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在想这位到底是谁。他也猜出来了，普通军官可不敢这么胡来，人家的来头可不能小喽。 军官让两名手下放了他，然后才语气稍缓地说：“孙团长，你等着受处分吧！珲水县出了这么大的灾情你竟然不请示上级出兵，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孙团长目瞪口呆，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一想到早上来找自己的那位漂亮的女县长，他的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做梦都没想到人家在军区有背景，这次自己可真有点悬了。他想了想，战战兢兢地说：“您……您是……” “我叫刘文！” “啥，你就是……”在刘文目光的逼视下，孙团长没有把话说出来。刘文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这位大爷在军区内那都有是名的，人家那是什么身份，刚才怪不得敢在他的地牌上掏枪了。 “我马上集合队伍，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疏通道路！”孙团长敬完礼就想跑。 不料刘文拦下他说：“等下，该急的时候不急！你先给我弄辆车开开，这几天我不走了！” “是！您就坐我的车吧，我马上让人开过来！”孙团长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可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边。 当刘文出现在张清扬办公室的时候，张清扬激动不已，看来大伯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然就不会让刘文亲自过来。两兄弟俩先是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刘文很是埋怨地说：“清扬啊，你小子不够意思，这么点小事还麻烦我家老爷子，反倒让他把我臭骂一顿，说我平时不够关心你，你以后再遇到难事就先对我说嘛，我不能办的，再告诉家里边。”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刘文也没有深究，而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吧，军队马上就开往受灾区域，如果人不够，我再从其它地方调点兵过来！” “不用，不用，关键是别让山上人和动物饿着就行！” 刘文吸着张清扬送上来的烟，说：“等事情完了我再回去，这次啊……抗越大哥要不是参加军演，这次一定也跟我来！” 张清扬心里热乎乎的，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两哥俩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刘文就告退了，说是要去现场看看灾情，指挥救援工作。张清扬也没有留他，等他走后，又把郝楠楠叫了过来。当他把事情说完，郝楠楠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没想到只半天的时间，军区直升机就到位了。 “郝县长，你马上带着电视台过去，并且准备一些慰问品，做好军队的后勤供给！” “县长，您事多，剩下的事情全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就不用管了！”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事情的解决速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了，他只是小试身手，却没有想到刘家的人如此重视，这让张清扬更加觉得自己是刘家的一份子了。同时他不得不感慨刘家的能力，军队说调队就调动了，这事听起来好像天方夜谭，可确实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县委书记马奔从门口探进头来，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张清扬一见是他，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热情地迎接过去说：“马书记，您看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有事打个电话，我亲自过去听您的指示嘛！” “呵呵，清扬啊，你太客气了！”马奔伸出厚实的手掌来，“我的县长啊，有你在，我轻松多了！” 马奔这话可以理解成为两种意思，一种是说张清扬能力强，能够独挡一面；可是再往下深思，也可以听出来他的无奈，张清扬太抢眼了，都让人忽略了马奔这个县委书记的存在。 张清扬非常理解马奔的感受，所以总是表现得很谦逊，问道：“书记，有事吧？” 马奔憨厚地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我在散步，听说了有关军队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马奔主动问起，张清扬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实话。当听到北方军区的直属部队派来了直升机时，马奔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可就耐人寻味了。他心里也就无怨无悔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被张清扬反压一头其实没什么可遗憾的。 “马书记，今天晚了，我看等到明天，我和您抽空代表县委县政府去慰问一下官兵吧，您看？” “好好……清扬啊，时间你来安排吧。”马奔很是感动地握着他的手，真是想不到张清扬还能把功劳分给他一份。按理来说，像张清扬有这种背景的年轻人无不都飞扬跋扈，可张清扬一点那意思没有不说，还对马奔表现出了十足的尊敬。 今天握着马奔的手，张清扬就觉得他十分的用力，他的手心很热很热。 第二天上午，众位干部以及人民群众在县委书记马奔、县长张清扬的带动下，赶去现场慰问了人民子弟兵，当望着大家的裤子都冻上冰的时候，马奔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县委的干部们又与军队的各级领导握手寒喧，当刘文握着马奔的手说：“我们人民子弟兵完全听从县委县政府指挥”的时候，马奔的脸上觉得倍有面子。就连张清扬都很有深意地看了刘文一眼，看来他到是挺会说话的。 过了一会儿，拿着铁锹的孙团长也出现了，很是惭愧地和各位打着招呼，当他向郝楠楠打招呼的时候，郝楠楠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把头扭开了。孙团长一脸的尴尬，不知道如何才能承认错误。张清扬明白他的心理，所有很是理解地说：“孙团长，我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疏通山路，有些事……以后再说吧……” 第235章京城订亲 听出了张清扬的意思，孙团长一个劲儿地点头，心说这小小的珲水可真是藏龙卧虎，什么高人都有。 两天以后，上山的路被挖出来了，虽然不能走大型车辆，但是军队的越野车可以开上去了。张清扬马上开进山内看望了受灾群众的生活状况，还好没有人员伤亡，这让他十分的安心。 可一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张清扬在农户家里握着老乡的手嘘寒问暖的时候，刘文跑进来说：“清扬，出大事了，老虎伤人了！” 倾刻间，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分惊讶地望着刘文。等刘文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大家的脸都白了，因为谁也没想到珲水会出现老虎。刘文接着说伤者已经被军队的车送去了医院，另外还发现有两头牛被吃了。 就在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张清扬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张清扬尽然喃喃自语地说出一句疯话：“珲水有老虎，太好了！” 当日下午2时左右，双林省珲水县敬化镇东架山村发生一起野生东北虎伤人事件。该村村民金成业在放牛时被虎咬伤。经珲水县人民医院检查，金成业左腋下被老虎爪子撕裂、右臂锁骨骨折、右腿和后脑擦伤。目前，金成业正在医院接受进一步救治，所幸伤者没有生命危险。 张清扬等相关领导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望了伤者，并且慰问了家属。受伤的是位老者，既使没有生命危险也不能忽视治疗。他已经叮嘱了民政部门负责老者的全部医治费用。干部们虽然都听着领导的指示，可是都有些狐疑地偷看张清扬，大家都不明白县长当时是怎么了，为何会说出疯话，一个劲儿地说好。安排完了医院的救治工作，张清扬回到县政府以后，又同相关部门的领导召开了村民的善后处理工作，并且立刻邀请上级林业部门的有关专家去现场勘测，以判定老虎的具体生理特征。 据林业公司之前的老职工回忆，珲水出现东北虎还是十多年之前，从那之后珲水县内就没再也没有出现过老虎生存的迹象。曾经东北虎研究专家根据珲水当地的地理特征做出过判断，说在珲水出现过的东北虎由于食物问题，应该远走他乡，跑入了俄罗斯地界，钻入了大山深处，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冬消失多年的东北虎会在珲水再次出现，不消说研究东北虎的专家们，就连张清扬都激动不已。 为了消除村民的恐惧心理，张清扬在东架山村已经做好了布置，并且也与刘文勾通好，让他这些天暗中派兵保护上山放牛的村民。自然张清扬当时话中有话，他让刘文保护的是村民，其实更重要的是保护那只老虎不受到伤害。他叮嘱村干部做好村民的心理工作，让大家外出时最好不要单独行动，以免再次出现意外。虽然老虎是重点保护对象，可是在那前提之下就是不能让它伤人。刘文清楚张清扬的意思，一口答应下来。张清扬心中暗自高兴，这次赶的机会正好，如果不是在刘文在那里盯着，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同时，又有消息传来，村民家里相继传出了放养在户外的黄牛丢失事件。巡逻的官兵在山沟里发现了几头牛的残骸，看来一定也是被老虎吃了。 会议之后，张清扬信步来到了马奔的办公室，因为他的心里正在构思一个大的计划，他必需先与马奔沟通。马奔没有练书法，而是带着老花镜看报纸呢。马奔见张清扬进来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意思是要走过来迎接。张清扬见状马上快走几步迎过去，双手握着他的手说：“马书记，您坐，您这样我可不敢当啊！” 马奔的笑容很灿烂，心中很是舒服地拉着张清扬的手，两人一同坐下了。张清扬直截了当地说：“马书记，您听说了吧？” 马奔点点头，反问道：“我也正在琢磨这件事呢，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笑道：“有点小想法，先和您沟通一下，听听您的意见。” “说吧。”马奔站起身从秘书手中接过茶杯，然后又拿起张清扬的茶杯，亲自泡了两杯茶。秘书看在眼里称奇不已，心想一二把手间关系这么好的在我国官场内可真是少见。 张清扬双手接着茶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马书记，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啊，如果运作得好，完全可以借这只虎的力量做些文章啊！” 马奔眼睛一亮，继续听着，他知道张清扬的话只说完了一半。提到运作借势，马奔可是见过张清扬的手腕，他只有虚心听取的份。 张清扬品了一口茶，然后说：“马书记，我的想法是等专家做出判断后，由我们珲水县委县政府组织召开新闻发布会，把国内的知名媒体、报刊、杂志全部请来，借此机会大力宣传一下，之后我们县内可以做一个专项资金在山区成立东北虎保护区，征取得到省里或者国家的支持。如果能被指定为国家级或者省级自然保护区，那对我们珲水的今后发展很有利！” 马奔连连点头，只是有些犹豫地说：“想法是不错，可是要选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点难度吧？” 张清扬笑道：“难度是有，可是事在人为吧，据我所知我们的林区内不光有老虎，还有远东豹等动物，所以只要与专家们沟通好，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国内的事情，您也知道，是可大可小的……” 马奔听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起身道：“清扬啊，那具体工作就交给你来做吧，所有事情你看着，不用向我汇报，县委举双手支持。” “那好，马书记，您的工作太多，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运作吧。”张清扬客气地说，谁都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可是马奔听起来就是很舒服。 从省里赶来的专家组第二天就到了，有关人员在现场发现了血迹和直径15厘米左右的老虎足迹。根据每只东北虎活动区域相对固定的习性判断，专家认为这些牛都是同一头东北虎所捕食的，现场脚印说明这只虎是一头成年雄性东北虎。结果让专家们振奋不已，大家推断说正是因为这次大雪，深居俄罗斯大山中的东北虎失去了食物，所以才会跑到人类居住的地区捕食黄牛冲饥。听到确切消息以后，珲水县政府围绕着东北虎组织了一系列工作，珲水这个小小的县城又一次轰动全国…通过蹲点守候以及远红外线摄像机的跟踪拍摄，一个星期以后，终于拍到了一只成年雄性东北虎夜晚活动时的照片，而且图像清晰，把它捕食黄牛的过程全部记录下来，成为了一笔珍贵资料。 有了事实说话，珲水县委借此大力宣传，通过与延春市委、双林省委等沟通。双林省委决定成立珲水县自然资源保护区，并且成立东北虎保护区管理局，由省林业厅直接领导。从发现东北虎到成立保护区，只有一个月的短短时间，这段时间世人都对珲水提高了关注度。 珲水县东北虎管理局对外宣称在珲水境内发现了三只成年东北虎，另外还有十多只远东豹等珍惜保护动物。内部的人都明白，这个数字经不起推敲。不过没有人怀疑这个数字，因为东北虎的出现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机会，珲水县为此将会得到大笔资金。山上积雪太多，食物稀少，为了添饱老虎的肚子，同时解除保护区附近居民的安全问题。张清扬当即决定由县政府出资，定期向大山中输送黄牛，解决东北虎的“温饱问题”。 一只老虎的出现，让京城有关部门都重视了珲春这个小小的县城，有位领导特别做了批视，要不惜重金重点保护东北虎，这样一来珲水当局向上级要钱时也就理直气壮了。张清扬借此机会也规化了几个旅游景点，打算明年开春动土修建。虽然珲水的开发还很遥远，但是必需提前把基础准备做好。 珲水县如期召开了人代会，张清扬顺利当选为珲水县县长，全票通过把头上的代字去掉了。当张清扬站在讲台上讲话的时候，下面掌声阵阵，大家都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激动。张清扬到珲水两年，这两年来珲水县所有人都见到了珲水的变化，一项项工程那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并且这两年珲水没有出现大的治安事件，百姓生活太平无事，就连偷盗都少了。 张清扬站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了，虽然说像他这个年纪的正处级干部全国来说有不少，可是这个年纪的县长却是少之又少。这次人代会不但体现出了代表们对他的信认，更体现出了上级领导对他的信认！ 就在张清扬正式成为珲水县县长的时候，刘抗越由于在今年的演习中表现出色，也已经被授予了少将军衔，据说这破了军内的记录，他有可能是我国年纪最小的少将。张清扬是从刘文、刘武那里得到的消息，自然打电话表示了祝贺。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大伯家的两兄弟经常与张清扬互通电话，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了。 人代会之后，年底珲水统计局上报的珲水县全年经济总量增长的报表轰动了延春市，甚至整个双林省。珲水的经济增长量是去年的百分之一百二十。由于之前珲水经济总量基数小，所以今年的增长比例十分的令人震惊。珲水县委县政府被省委通报表彰，并且对张清扬个人进行了嘉奖，这为张清扬今后的仕途添彩不少。 第236章干部考察 现在大家都在传言，马奔与张清扬有可能要升官了，当然在这条消息没有被证实之前，大家说什么的都有。郝楠楠向张清扬表示了祝贺，很想从他的口中听听实话，想知道他要调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张清扬却什么也没有说，这让郝楠楠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从个人角度出发，她并不希望张清扬调走。 马上就要元旦了，张清扬正在忙着审阅文件，他想在休假前把工作全部处理好。这时候，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远山打来的。 “清扬啊，年后你有什么打算？”刘远山很温和地说道。 “爸，那爷爷和您的意思是？”张清扬明白，自己在珲水的表现得到了认可，所以刘家决定是时候动动位置了。 “清扬啊，你也不小了，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清扬想了想接着说：“爸，我还是想在基层做些实事，这就是我的想法。” 刘远山愣了一下接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先这样吧。还有个事情，元旦你来京城吧，老爷子想让你和陈家的婚事订下来，一年后就结婚。” “好吧，我安排时间。”张清扬的表现很平淡。 门被敲响了，郝楠楠笑容满面地探进头来，不用说张清扬请进，自己就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郝县长，有事吧？” 张清扬走过来迎接，本不想伸手的，可是郝楠楠却主动伸出手来了。握着她热乎乎的手，张清扬就心缘意马起来。 郝楠楠没有松手，捏着他的手指说：“县长，我和您都是一个人，这个元旦想请您到我家里来，我们一起喝两杯，不知可否赏脸？” 张清扬很想把手抽回来，可是郝楠楠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他不由得脸红心热了，有些尴尬地说：“恐怕不行，我要去京城，没有时间啊！” “哦，是这样啊，”郝楠楠脸色有些失望，可却又马上不容反驳地说：“那县长，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在今晚吧，去我家偿偿我的手艺，怎么样？” “这个……”张清扬显得有些为难，虽然很想去，可是又觉得应该与她保持关系。 “县长，您就那么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的过去……您就瞧不起我？”说着说着，郝楠楠的眼睛竟然红了，楚楚动人的模样很是令人心疼。 “你别多想，我……我答应你！” “那就谢谢县长赏脸了！”郝楠楠的表情变换很快，一下子就变得兴高采烈了。她这才放开了张清扬的手说：“县长，晚上下班时我过来接您，等我哦！” 甜甜的声音令人心中一荡，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回身把手放在唇边对张清扬来了个飞吻：“真的谢谢您！”望着她那飘乎的眼神，张清扬就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她揪走了。他感觉到有些不妙，便打通了刘梦婷的电话，暗中叮嘱了几句。 晚上下班，几乎县政府大院所有人都知道张清扬坐上了郝楠楠的车。当张清扬下班走出大楼的时候，站在楼梯口就远远看到郝楠楠风情万种地等在前厅门边。 世界上美丽的女人不少，可并不是人人都看起来那么舒服，一个女人的气质决定了一切，郝楠楠的气质非常好，那种由内而外的亲和力，令男人见了就打心底喜欢。 “县长，我可是恭候您多时了！”郝楠楠边笑边说话，漂亮的眼睛闪动着。她眼角眉梢天生就有种誘人的媚意，漂亮的大眼睛更好像有种勾魂夺魄的魔力。 张清扬躲闪着她的目光说：“太麻烦你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大楼内外的人都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正是下班的时间，人来人往。下属们走在两位领导身边，点头微笑说再见。两人一路点头走出大楼，郝楠楠的专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县长，一起坐我车走吧。”郝楠楠不容反驳地说，张清扬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她的车，他明知道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直到现在，张清扬才真正明白郝楠楠等自己的真正目的，她其实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自己与她亲密的关系。相信明天早上，这条消息将传遍整个办公大楼。在车上，郝楠楠话很多，热情地与张清扬谈天说地，两人的关系仿佛已经密不可分了。 郝楠楠家里装修得十分漂亮，一个单身女人却住着二百平米的房子，房间内就显得很空旷。张清扬站在客厅内认真看了一圈，发现房内是通过精心摆设的，十分的整洁，一尘不染，其实从郝楠楠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平时是一个严谨的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张清扬难免觉得有点尴尬，他没话找话地开着生硬的玩笑：“郝县长，房子很大，看来很有钱嘛！” “哎，”郝楠楠长叹一声：“大有什么用处，一个人反而更孤单！早上起来望着空荡的房间，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 张清扬嘿嘿傻笑，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智商明显变低。只听郝楠楠又话锋一转，苦笑道：“县长，您刚才的话另有所指吧？我和您说实话吧，我可没有做出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来！呵呵……” “呵呵，郝县长真能开玩笑，珲水县谁不知道你是铁娘子呀！” 气氛在郝楠楠的带动下，立刻就轻松了，她请张清扬坐下，为他泡好茶水说：“县长，我不陪您了，您一个人坐着，看看电视，看看书，我去换件衣服就去做饭。” “好好……”张清扬看看手上的表，现在还不到六点，但是天已经全黑了，他只希望今天郝楠不要失态。为了不出现意外，他掏出手机给刘梦婷发去了一条短信：一切照计划行事。 没多久，郝楠楠穿了一套粉色睡衣出来了，并且胸前围上了围裙，长发也高高盘在头顶，很像是一位家庭主妇。她回头对张清扬美美地一笑，没有说什么话就进了厨房。 “郝县长，不要太麻烦，简单的弄几个菜就行了。”张清扬仿佛怕她听不见似的，大声喊了一句。 “县长放心，我做饭从来不浪费。”郝楠楠也大声回应了一句，然后就关上了厨房的门。 张清扬无所事事，顺手发现郝楠楠的茶几下面有些机关报纸，他抽出一张，发现上面有关自己的报道全部用细细的铅笔画上了圈。望着那条黑黑的细线，张清扬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郝楠楠圈住了。他放下报纸，又看到了一本相册，好奇地拿起来欣赏。 这本相册称作是郝楠楠的私人写真集一点也不为过，几乎包括了她从小到大的所有相片，看到最后，有几张居家风情的相片，还有几张是在大连海边穿着漂亮泳衣的。他又盯着相片望了一会儿，尽然有了些尿意，赶紧跑进了卫生间。 他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郝楠楠也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县长，您稍等，一会儿就好了。”她说着话，同时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相册，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娇滴滴地说：“很早以前的相片了，都是几年前照的，现在都老了。” 张清扬明白她脸红的原因，自己的脸也随之红了，讪讪地说：“哪有啊，你还年轻得很呢！” 郝楠楠没说几句话又走进了厨房，张清扬不敢再看相片，就那么傻傻地坐在沙发上。他有些怀疑郝楠楠是故意把报纸还有相册摆在茶几上，不过得不到证实。就那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郝楠楠红光满面地出来喊道：“县长，开饭啦，你帮我把桌子放好。” 张清扬答应一声，抬头望着郝楠楠的小脸红红的，额头还有一层细小的汗珠，心就狂跳个不停。摆好了桌子，郝楠楠香汗淋漓地坐在张清扬旁边，几缕发丝贴在脸上，更为妩媚了。 “县长，偿偿我的手艺吧，让你见笑了！”郝楠楠幽雅地笑着，很真诚的表情。 张清扬点头把桌上的每个菜都偿了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可嘴上还是说：“很好，真不错呢，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郝楠楠十分的开心，笑得很腼腆，像位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姑娘。张清扬举起红酒杯子说：“郝县长，祝你永远年青漂亮。” 郝楠楠皱了皱秀气的眉，双眼迷茫地说：“县长，今天就我们两个，就不要叫职务了，记得你说过，没有人的时候就叫……叫我姐……” 张清扬点头表示同意，再次举杯说：“那就……楠姐，我祝你永远年青漂亮！” 这声“楠姐”令郝楠楠如痴如醉，媚眼如丝地说：“清扬，谢谢你，我也祝你前程似锦！”郝楠楠一饮而尽，双颊立刻飞满了红霞。 喝完了这杯酒，灯光仿佛暗了，气氛令人感觉肃穆。只听郝楠楠幽幽地问道：“清扬，你春节后会离开吧？” “也许吧，一切都要看组织上的安排吧。”虽然说得不够真接，但是张清扬相信郝楠楠会明白他的意思。 郝楠楠失望地点头，然后为他满上酒，又为自己满上，“那……那我提前祝贺你吧。”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感觉心里空空的，不敢抬头看她的目光，只老老实实地盯着桌上的菜。郝楠楠的话也少了，两个人干坐着对饮，菜到是没有少吃。就在张清扬的头微微有些发晕的时候，郝楠楠突然拉紧了他的手，泪光闪闪地说：“清扬，说实话我……我真不愿意你离开。你在珲水的这两年也让我看到了希望，我……看到你，就觉得自己还有盼头。” 第237章：韬光养晦1 张清扬心软了，反握着她的手说：“楠姐，你也别这么说，我相信你能行的，你很适合这份工作，会越干越好的！” “不，清扬！”郝楠楠像喝醉了酒似的大叫一声，目光逼视着张清扬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一直在躲着我，可是我的心……你是知道的，你一定知道！”郝楠楠的眼神很可怕，像抽风了似的，手指甲仿佛捏进了张清扬的肉里，总之他觉得很疼，心中也很凉。 “我……知道……”张清扬漠然地回答，“但是我并没有瞧不起你，你误会我了，我……我只是不想造成风言风语！” “清扬！”郝楠楠又大叫一声，两片红唇都在颤抖着：“清扬，你替我想过没有，我……我这辈子完了，我还没有恋爱过，我还没有爱上过谁，你那么冷冷地对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 “清扬，你知道我爱你爱得发狂的时候有多寂莫吗？” “我……”就在张清扬大脑有些乱的时候，郝楠楠勇敢地扑了上来。 就在两人水深火熱的时候，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声音，打乱了两人的意乱情迷。张清扬心中稍安，看来多亏自己提前做好安排，要不然今天晚上还真没法离开。不是他对郝楠楠不动情，也不是因为她不光彩的过去，而是他担心被她利用，这个女人心机实在是太深，张清扬还真有些怕她。既使真的喜欢她，要把她收入宫中，那也要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毕竟她与梅子婷、刘梦婷等人不同。 电话自然是刘梦婷打来的，张清扬提前安排她今晚给自己打电话。他收好电话后对郝楠楠苦笑道：“我有事，要离开了。” 郝楠楠不依不饶地搂着他的脖子说：“就借给我一个小时也不行吗？”说完，又要强行索吻。张清扬推开她的脸，搂着她的肩膀说：“是我女朋友打来的……” 郝楠楠的脸立刻就变冷了，双眼无助地盯着张清扬看，欲说还休的样子。张清扬长叹一声，接着说：“别怪我。” “你走吧，我明白。”郝楠楠松开了手。 张清扬了临离开前，又回头说：“楠姐，无论我在哪里，也不会忘了你。” 郝楠楠的眼神又是一亮，她听懂了张清扬深层的意思，她需要的只有时间…“婷婷，你这个电话打的太急时了！”张清扬在回家的路上，给刘梦婷打电话。 “清扬，你没失去贞操吧？哈哈……”刘梦婷没心没肺地笑着。 “死丫头，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下次看到你时如何收拾你！” “哼，你要感谢我才对呢！好了，你安全了就好，我不说了。” “好，你早些睡吧。”张清扬就要挂手机了。 “喂，清扬你先别挂，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完……那个郝县长其实长得挺漂亮的，要不然你就……哈哈……”刘梦婷大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一阵摇头，刘梦婷现在对自己是越来越有信心了，而且有什么说什么，这让他很欣慰。 坐在车里的张清扬远远就看到自己家里好像有灯光，他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心里有些发愁。下车后打開房门，果然看见陈雅孤单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盯着电视看，她见到张清扬回来了也无动于衷。张清扬挂好外衣后就走过来，陪着她坐下了，打着招呼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陈雅仍然盯着电视。 张清扬也向电视投去目光，发现电视上演的是部美国碟战电影，就笑着说：“原来你也喜欢看美国大片。” “不喜欢看，没意思才看。”陈雅淡淡地说，有些无聊地撅起了嘴巴。 张清扬这时候才想起来人家等自己了一个下午，所以不好意思地说：“以后来了，我不在你就打我电话，我回来陪你。” 陈雅手捂着小肚子，颦眉撅嘴地说：“你在上班，让你回来不好。”语声淡淡柔柔的。 张清扬更加内疚了，眼看着时钟指上九点，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等这么久，他有些同情她了，便说：“没关系，我是县长呢，呵呵，要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要回来陪你。” 陈雅的表情不为所动，却点头道：“好吧。” “这才对了嘛，呵呵……”张清扬笑得很开心，他正在试着接受面前的清丽少女，因为事实以定，这辈子将要与她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你喝酒了，不好。”陈雅皱着眉头说。 张清扬有些小郁闷，心说好像在她的心中除了好事就是不好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说：“以后我会注意的。” “很好。”陈雅的手还捂着她的小肚子。 张清扬自觉身上的酒味有些大，所以起身道：“你坐会儿吧，我怕身上酒味熏到你，我去洗个澡，一会儿我们再聊。” “嗯，去吧。”陈雅的脸上似有笑意，可却如水中的涟漪一样渐渐消失。 张清扬扭头望着她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心中畅快无比，美女的笑也是这么令人记忆深刻，想来一定是刚才说怕酒味熏到她，所以她心里才高兴的。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陈雅还是那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不禁感觉好笑。坐下后问道：“你过来找我，有事吧？” “妈说，让我元旦和你一起回京城。” 张清扬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说今晚要住在这里？” “嗯，可以。” 张清扬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摸着小肚子，就说：“肚子疼吗？” 陈雅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怎么不开心了？”张清扬担心地问道，凭他对陈雅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就生病的。 陈雅的一句话差点令张清扬载倒，只听她说：“饿的。” “你没吃饭？” “嗯，一直没吃。”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好给你弄点吃的呀！” “我以为你会问我的。” “我……”张清扬一阵无语，又是气又是好笑。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把亲自下厨炒的两个菜端上了饭桌，当望着陈雅大口吃饭的时候，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他起身为她泡了杯茶，茶叶还是她上次留下的那种。 “以后饿了就说，我……我有时候很粗心。”张清扬惭愧地说。 “我想学做菜，你会教我吗？”也许是担心总这么饿着，所以陈雅想要靠自己了。 “好啊，我有空就教教你。” “谢谢你。”陈雅不合时宜地表示着礼貌。 张清扬一阵挠头，苦笑着说：“我是你男朋友，不用说谢谢。” 陈雅点头不说话，一会儿就吃好了，把筷子一放，说：“我吃好了。” “饱了吗？” “嗯。” “对不起，今天是我大意了，忘记问你吃没吃饭了，是我不好。”一想到让人家饿了一下午，张清扬更加内疚了，主动低下了头。 “你还可以……”陈雅瞥了他一眼说道。 张清扬一阵心热，真没想到她也会对自己说出较中庸的评语。他认真地看着她靓丽的脸，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越来越可爱了。 京郊某处，峰峦叠嶂，远远望去破旧的城墙盘旋曲折，延山而上，这正是有名的“野长城”。这些曾经是长城的旧址，但因没有被人工修缮，早已经破败了，可它的古色古香以及周围的青山绿树也吸引了不少游人。在苍松翠柏中，隐隐可见一处红砖青瓦的别墅群，任谁都知道这里非等闲之地，果不其然，当游客们好奇地走近时，在小路口就会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拦下，这让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片别墅群所代表的是什么。原来这片别墅群就是最高决策层直属重要干部的休养所。 张清扬与陈雅就坐在陈新刚面前，已经交谈近半个小时了。别墅群从外面看起来简朴无华，可别墅内红毯铺地，紫幕环墙，客厅正中央是一幅巨型山水画，画的内容是祖国内的万里河山，乃出自名人之手。由于门口站着两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所以自然就有一种大气庄严的气氛扑面而来。陈雅静静地喝茶，一句话也不说，在父亲面前，陈雅的表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张清扬总觉得陈雅好像有些害怕她的父亲。 张清扬与陈新刚交谈甚欢，谈军队，谈国家，谈政治……陈新刚声音有力而威严，话语中处处流露出聪慧，外界都在传言陈新刚将来会成为军队中名义上的二号实际上的一号人物。而现在刘、陈两家结亲，陈新刚将在军中得到刘家的大力支持，此传言就有很多是真实的成份了。 张清扬与陈雅一同来的京城，当这二位共同出现在陈家的时候，无人不称奇，大家都觉得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陈新刚工作很忙，只好在这里接待了张清扬。与他坐在一起，就有一种随之而来的压抑感。他与张清扬谈话的时候，眼睛不停地在陈雅的身上扫来扫去，点头微笑道：“清扬啊，小雅认识你以后，她变了很多。” 张清扬一阵纳闷，心说自己一共也没和她见过几面，这就让她的性格改变了吗？真是可笑至极，他可没发现陈雅有什么变化。可还是扭头望着陈雅笑，陈雅如玉脂一般的皮肤有些泛红，略显羞涩。张清扬心中就是一跳，还以为她是冷血动物呢，真没想到她也有红脸的时候。 第238章韬光养晦2 “伯父，小雅很好。”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着客气话。 陈新刚微笑着点头，说“清扬啊，这丫头的性格……也怪我啊，从小就让她在军队中打打杀杀的，性子都冷了，你……好好对她吧。” “伯父，您放心。”张清扬很是真诚地说。 陈新刚很有深意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神秘地微微一笑，说：“清扬，这次订婚，你都准备好了吧？” 张清扬漠然点头道：“订下也好，这件事……还是听长辈们的吧。”他懂得陈新刚问这话的含义，想来他是明白自己心中对这门婚事是有抵触情绪的。 陈新刚听后便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说：“好，好啊……”其实陈家这一年来一直都在观察着张清扬，对他在珲水的表现那可是了如指掌。 又过了一会儿，陈新刚的秘书过来敲门，说是快到军委会议的时间了。陈新刚只好送走了张清扬二人。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的欣慰。 走出了陈新刚的别墅，那种压抑感也随之消失，望着身边穿着蓝色大衣的丽人，张清扬就笑道：“我以为你只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陈雅停下脚步皱了下眉头问：“不好看吗？” “好看，”张清扬赶紧微笑着，“我们现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陈雅有些局促地说，因为别墅群内人来人往的，行人无不都多看他们两眼。 “那听我的？”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 “好，”陈雅声音清丽。 张清扬心中大悦，指着山上说：“那你陪我爬野长城吧。” 陈雅明显不乐意，可勉强点头道：“好吧。” 两人走出别墅群，张清扬的内心就觉得仿佛是鸟飞出了鸟笼似的。今天风和日丽，来这里的游客不少，望着那些相互搂抱在一起的青年情侣，张清扬便有些羡慕，心想如果今天陪自己的是刘梦婷或者梅子婷，那就更好了。他虽然不讨厌陈雅，与陈雅这种美女走在一起也很有面子，可是他觉得要让自己对她产生感情好像有点难度。虽然现在与她沟通起来不算太麻烦，可他还是觉得很别扭。 延着山角的小路向上爬去，这里的城墙都破败了，有些方砖青石都有些松动了，所以两人走得很是小心。望着前前后后的情侣们，张清扬突然大着胆子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我可以拉你的手吗？”说完之后心中好笑，感觉自己就像是欺负小女孩儿的骗子。 陈雅站在原地一脸的为难之色，撅嘴说：“明天才订亲呢，现在……不好。” “那算了吧。”张清扬索然不味，闷头向上爬去，把陈雅落在了后头。可还没走几步，陈雅又跟了上来，怯生生的小手悄悄握住了张清扬的大手。握着她那柔軟润滑如美玉般的小手，张清扬就感觉手心捏着一块上古的美玉，他侧头好奇地打量着陈雅，真是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只听陈雅声音悦耳地说：“反正早晚都要拉手的。” 望着她那天真无邪的脸，张清扬就长叹一声说：“如果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的，可是小雅，我们要试着多接触，你……你也要试着学会恋爱，慢慢接受我。” 张清扬现在越来越理解面前女子的可怜之处了，想想她从小缺少关爱，在不懂得什么是恋爱的情况下还要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以后只怕生活不会怎么幸福。所以他就想让陈雅了解这个社会，尽可能的改变她对生活的态度，让她多了解一些人生的五味。 陈雅像是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仿佛很坚难地说出一句话来：“我不懂的，你教我……” 张清扬像看个奇怪动物似的盯着她，真没想到一向不服输的陈雅也会有服软的一面。还记得自己见她的第一面时，她的冷峻与孤傲，甚至对自己的反感。可现在……她好像圆滑了一些。看来陈新刚说自己的女儿变了，应该指的是这些。 就那么看着她，想了很久，他很是艰难地说：“小雅，其实我们都要改变，我和你说实话吧，虽然我对你不了解，可是我不想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如果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可以快乐一些，那我们就要努力，你说是吧？”说出这些话以后，他的脸也有些红，毕竟想改变一个人有着很大的难度。 陈雅也怔怔地盯着张清扬，良久后才说：“我知道了。” 气氛有些尴尬，张清扬拉着她的手继续向上爬，直到夕阳将天边染红，青山绿树变得模糊的时候，两人才爬到了顶峰，这过程谁也没有说话。陈雅松开了张清扬的手，缓步走到石墙边。凝望远方的苍茫，清丽的面庞在夕阳的照耀下，就好像女神一般圣洁，洁白细腻的手腕隐隐浮现出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泽。张清扬看着她略显飘渺的身姿，仿佛觉得刚才是一种错觉，自己拉着她的手真是对神圣的一种亵渎。 “你很爱刘梦婷吧？”陈雅突然回头，问了一句敏感的话题。 “其实她……她才是我的女朋友。”张清扬感觉心头压着一块巨石，沉沉的。 “那……贺家丫头……”陈雅欲言又止，表情很淡，像是在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其实张清扬感觉到她很在乎这些事。 她没有说清楚，可张清扬听懂了她的意思，就长叹一声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你如果真有兴趣听，我可以告诉你。” “嗯，我想知道。你说的，我们要相互了解。”陈雅白净的脸上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并不显得生气。 张清扬心中好笑地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自己找这么一个老婆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她曾说过不会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天底下放任老公去找情人的女人，似乎没有几个。 “其实我是先认识的刘梦婷，然后才认识贺楚涵的。我和刘梦婷是同学……” 这是张清扬首次对另外的女人讲诉自己与刘梦婷、贺楚涵之间的感情纠葛，所以说得很动情，一想到自己与这两个女人的种种，一想到自己的不负责任，一想到那两个漂亮女人闪烁动人的眼眸，在诉说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双眼闪动着光茫，表情也是那么的真挚。 也不知道是张清扬讲的感人，还是这件故事本身吸引人，陈雅聆听得很认真。等张清扬讲完以后，她才幽幽地说出一句大刹风景的话来：“她们为什么那么爱你，你真的有那么好？” “我……”张清扬张了几次嘴，可每次又都闭上了，因为他真不知道如何向陈雅解释爱情的伟大与无奈。同时也有些气愤，自己刚才努力的表演为的就是感动陈雅，却没想到反被她泼了一瓢冷水。 见张清扬不话说话，陈雅又自问自答道：“总之你还不算坏……”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像霜打的茄子，立刻就蔫儿了。他扭头无奈地望着陈雅，“噗嗤”一声苦笑了，问道：“你还觉得我是花心的男人吗？” “不是，这不怪你。”陈雅很明白地说：“如果我不出现，你会和贺楚涵结婚吧？” “梦婷无论怎么样，她是不会嫁给我的，她宁愿做我地下的情人。所以我和楚涵她……也许会有机会吧！”张清扬表情肃穆地说，“小雅，不说这些了，世界上的事情不会有如果，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从明天开始又是我的未婚妻，其它的女人……你不要想。” “我之前错怪你了，对不起。”陈雅的道歉虽然淡如水，可却令张清扬的心开阔了很多。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张清扬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陈雅的表情有些怪，吐吐吞吞地问道：“我们这个样子，就……就算恋爱了吧？” “算！”张清扬略感欣慰地说。 他看到陈雅的脸上的笑容又如水波一样浮现，动人心魄。 陈雅独自住在京城军区的机关大院里，并没有住在家中。其实大凡领导者与子女间的关系都淡薄的很，整天日理万机的，很少能体会到亲情所带来的快乐。把陈雅送回去以后，张清扬就驱车赶回了刘老爷子的四合院。正好赶得上吃晚饭。因为张清扬的到来，刘远山今天也回家吃饭了。 老爷子坐在当中，刘远山一家四口围在两旁。晚饭虽然简单，可是张清扬清楚，就连桌上那盘看似不起眼的凉扮菜都是经过老爷子的生活医生精心调制的。老太爷虽然年事以高，但保养的很好，面色红润，气宇轩昂，身材高大的他就那么随随便便一坐，便会给人带来无尽的压力，包括刘娇这个他最疼爱的亲孙女，在老爷子面前，她都会像只温顺的小猫。其实张清扬心理清楚，别看刘娇在自家面前像个淑女，其实在外面也是个很能疯的丫头。大家庭里的孩子，往往都是双重性格，这是生活所逼。 饭桌上因为有老爷子在，所以大家的话就围绕着老爷子说，不敢轻松。老人年纪大了，其实和小孩儿没什么分别，也需要人来哄的。不过刘家老爷子也知道自己坐在这里让儿孙们不快活，所以早早吃完饭后说：“清扬啊，我去书房看书，一个小时以后你上来。” “是，爷爷。”张清扬尊敬地站起身，就连刘远山也站了起来。刘家家教甚严，大家都目送着老爷子离去，才敢坐下。老爷子离开后，就连刘远山好像都轻松了不少。刘娇见着老爸的样子开心地打趣说：“老爸，没想到你也怕爷爷呀！” 第239章韬光养晦3 “臭丫头，你别胡说八道，你爸我怕过谁！”刘远山是面子上走的人，所以红着脸虚伪地说，表情又很古怪，看得出来他是有意逗弄刘娇。 张清扬勉强忍住了笑意，这种家庭的气氛实属难得。不料这时候张丽却是白了一眼刘远山，冷冷地问道：“你谁也不怕啊？” 刘远山就笑了，坐直了腰板说：“报告领导，在家里我只听从您一人领导！” “哈哈……”张清扬与刘娇笑得前仰后合，刘娇一个劲儿地对张清扬扮鬼脸，悄悄地凑在他耳边说：“哥，咱爸上次偷偷亲咱妈，被咱妈教育得差点就跪下了。” 张清扬不禁宛尔，刘远山能如此对待张丽，他做儿子的也就放心了。吃完了饭，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闲聊。刘远山无非问些工作上的事，却总被张丽、刘娇这两个女人打乱，引得刘远山叹气地说：“哎，真没想到我这堂堂的国家发改委主任，竟然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虽然刘远山不明说，但是张清扬清楚，自己每次回家刘远山都很高兴，所以他就努力让家中的气氛温欣一些。想到这些，张清扬再看向刘远山的目光就变了，低低的补上一句：“爸，发改委很忙，你要注意身体。” 刘远山与张丽同时高兴了，刘远山红光满面很是得意，欣慰地说：“儿子啊，爸爸还年轻，再干上二十年没问题！” “嗯，”张清扬答应一声，起身说：“你们聊，我先去找爷爷了。” “去吧，多听听老爷子的教导，胜过你读十年书，老爷子……那可是老狐狸哦！”刘远山虽然开着玩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认真的很，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崇拜自己的父亲。 “哥，你等下！”张清扬走出客厅，刘娇也跟着走过来。 “娇娇，你有事？”对这位亲妹妹，张清扬自是疼爱的很。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前段时间陈家的丫头救了你一命，是真的吗？”刘娇好奇地问道。 “嗯，是的。” “她长得漂亮吗？”刘娇更加好奇了。 “嗯，很漂亮。她……其实有很多人没见过她的真正样子。”不知道为何，一谈到陈雅，张清扬就感觉心被一股强劲儿的力量抽走了。 “哥，那有空让我见见她呗，我……我要和我嫂子认识一下！”刘娇兴奋地说，看得出来她对陈雅很是好奇。 “好，有机会带你见她！”张清扬笑着离开了。 老爷子的书房里很明亮，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书，是老爷子多年养成的习惯。张清扬进来的时候，老爷子正躺在藤椅上读书，身边书桌上放着一个茶杯。张清扬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见到老爷子没理自己，便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茶杯续满水，恭敬地垂手而立。 “啊……”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子发出一句怪声，然后仿佛才知道张清扬进来似的，问了句：“你来了。” “是。” “清扬，听说今年珲水的进步很大？”老爷子坐起身，拿起茶杯美美地品了一口，闭目回味着。 张清扬回答道：“珲水过去经济总量小，所以做出一点事，成绩就出来了。” “对，还算你小子老实，没有居功自傲！”老爷子褒奖道：“春节前后就换个位置吧，这两年你太抢眼，这不是好事情。” “一切听您的吧，我……我还年轻。” “明天就订婚了，你有什么想法？”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 “您放心，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老爷子点点头，就不再提这个话题，又问了一些他生活上的事情，突然没意义的补上一句说：“贺家那丫头我知道，她爸爸……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 张清扬不明白老爷子为何会这么说，不便接话。又站了一会儿，老爷子仿佛是困了，便说：“好了，你下去吧，这本书……就送给你了。” 张清扬把书接过来一看，正是《厚黑学》。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要送给自己这本书，可也不便多问，因为老爷子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有其重要意义。 第二天中午，订婚宴在陈家如期举行，刘、陈两家的重量级人物都来了。除了刘家老爷子高高在上，还有刘远海、刘远山。而陈家除了陈新刚，还有他的姐夫东海舰队司令员胡中兴中将。 虽然这是订婚宴，可是由于有了刘家老爷子这位重量级人物的存在，大家的话题自然都围绕着老爷子。这些人的话里行间包括了很多国家最高层的核心重要内容，张清扬虽然不说话，可却细心地听着他们谈话，希望从中捕追到一些对自己今后有利的内容。 陈雅了无生趣地坐在张清扬身边，见到大人们都在谈工作，没有人在乎她和张清扬，就很无趣地对他说：“和他们在一起真无聊。” 张清扬哑然失笑，心说这丫头可真敢说话。不知道是陈雅的话被老爷子听去了，还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望着陈雅对张清扬说：“清扬啊，听我们谈话很无聊，你带着小雅出去走走吧。” 张清扬便答应一声，带着陈雅离开了。两人来到二楼陈雅的大套间，陈雅看样子有些累了，独自坐在沙发上说：“没想到订婚这么累。” 张清扬笑道：“结婚更累呢！” 陈雅却是捏住了张清扬的手，表示理解地说：“我知道你是装着高兴的，其实你不想和我订婚。” 张清扬倒没想到陈雅看破了自己的心事，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听陈雅又说：“你还和刘梦婷好吧，我不告诉家里。” 张清扬感动地望着陈雅，叹气道：“小雅，你不应该说这种话，以后我是你丈夫，只能和你一个女人好。” “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她们，我不会管的。我妈说过，女人要让自己的丈夫开心。” 张清扬心中一暖，不太舒服地说：“小雅，我不配做你的丈夫！” “我觉得还可以………” 张清扬吃惊地看着她，而陈雅的表情很是认真。 元旦过后，张清扬从京城归来，这次陈雅没有跟着，她还要去大西北执行特别任务。她的工作保密性质高，就连她自己在出发前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张清扬也不方便问。不过陈雅却是把张清扬送去了机场。张清扬临进入登机口前回头望了望一身军装的陈雅，现在的陈雅化了妆，还是一幅黑脸女军官的形象，张清扬便笑道：“其实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的，有新鲜感。”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陈雅可爱地撅起了小嘴。 “这次你要去多久？”张清扬适当地表达着关心。 “两三个月吧。” 张清扬点点头走进了登机口，回头对陈雅摆了摆手，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些不舍，这种感觉令他很郁闷，因为过去只有在和梅子婷等人分别时才会有如此感觉。同时他也在想，既使今后两个人结了婚恐怕也是聚少离多，生在官宦之家，实在有很多无奈之事。 回到珲水以后，政府大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有很多人私下里都在传言张清扬这次是出去跑官、要官。传言的源头来自哪里，张清扬心知肚明，可他也不以为意。想来郝楠楠为了不让自己离开，还会用上其他对自己不利的手段吧。 春节前夕，省委组织部干部考察二组来到珲水。因为今年珲水的发展速度有目共睹，所以省委要对珲水领导班子进行后备干部的考察，而考察的重点就是县长张清扬。当然，马奔做为班长也功不可没，他在珲水做了很久的县委书记，相信组织上也会安排好他的。虽然他在任上成绩平平，比较平庸，但也维护了地方和平，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省委组织部考察二组负责考察地、市、州及省直属党群、政法、外事部门领导班子和省委管理的干部以及后备干部，地(市、州)委组织部正副部长、县(市、区)党政领导正职以及后备干部。 大家都在传言考察组和张清扬谈了两个小时，除了询问他对自己工作调动的看法外，还从侧面了解了珲水班子当中的其它干部，也许就是想让张清扬推举接班人的意思。 这些天张清扬还是一如往昔地工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保持着低调，对待马奔也还是那么尊敬。不过马奔却来他办公室的次数多了，而且红光满面的样子，兴许是要升官的前兆。 干妹妹田莎莎放了寒假，已经回到了珲水，这丫头现在与她爸爸几乎失去了联系，把张清扬当成了唯一的亲人。这天晚上，两人刚吃完饭，坐在客厅里闲聊。张清扬今天好不容易有空，所以就详细问了一些田莎莎的学习情况以及生活条件等。 这时候，县委秘书长吴江登门造访。田莎莎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不情愿地起身泡好茶，然后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吴江说了一些闲话，然后才说到正题，小心翼翼地问道：“县长，最近县委里风言风语的，大家都在说上头有意要调整我们县的领导班子？” 张清扬认真地盯着吴江，他看出了吴江的期待与不安。吴江也是珲水的老干部了，在秘书长的位子上干了多年，他自然也想向上动一动。这次如果张清扬可以高升，他自然也希望顺风使劲儿。 第240章韬光养晦4 张清扬温和地笑道：“珲水能有现在的变化，与我们领导班子的团结是密不可分的，我想组织上会相信我们珲水班子的，班子内每个人都很优秀。” 吴江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点头道：“县长，大家都是借了您的光啊。” “我的秘书长啊，你在工作上踏实恳干，组织上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吴江感动地站起身，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县长，我老吴永远都是您手下的兵！” 听着吴江的话，张清扬的心里也一阵发热，紧紧握着他的手点头不已。送走了吴江，张清扬悻悻然地爬上楼，敲响了田莎莎的房门。自打田莎莎回珲水以后，张清扬就总感觉她有心事，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可一来她难以张口，二来自己又太忙，一直没有时间与她好好聊聊，所以他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同她沟通一下，了解一下她的内心世界。她没有什么长辈，自己也就要好人做到底。现在的田莎莎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心事自然也就多了。 “哥，你进来吧。”田莎莎嗓音甜甜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靠在床头看书。等张清扬进来后，她打趣地说：“大县长，忙完了？” “哎，我这个县长当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想和妹妹聊天都没时间！”张清扬自嘲地说道。 “哥，我没事的，你不用陪我，有工作就去忙吧。”田莎莎明白张清扬是担心自己无聊，所以很懂事地说。 张清扬站在床前，望着她修长雪白的美腿，叹息道：“哥不忙，再说了，我再怎么忙也要好好陪陪你啊，你回来一次不容易。” 田莎莎开心地笑了，青春而单纯的脸上很满足，她说：“哥，你瘦了。” “莎莎，你也瘦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张清扬站在床边问道。 “你先坐吧。”田莎莎起身往里边让了让，一副庸懒的媚态。 张清扬挨着她的身边坐下，感觉身边飘来阵阵香气，他说：“莎莎，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没有，我……我就是想你，一个人在外边，我……和别人谈不来，就……就想你。” 张清扬误会了她的意思，扭头望着她雪白的手掌放在膝盖上，就伸手拍了拍，安慰地说：“莎莎，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男朋友了，如果真有合适的，只要你喜欢，哥哥就不会反对的！” “哥，你在说什么呢！”田莎莎急得仿佛要哭了，眼圈红红的，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哪去了，我……我没有喜欢的……” 张清扬看到她反应强烈，就开玩笑道：“哥知道你眼光高，在学校里一定有不少男同学追你吧？” 田莎莎羞红了满脸，不好意思地点头，那样子美丽极了。她说：“哥，我不喜欢他们，我不要找男朋友。” 张清扬又拍了拍她的手，不知道再说什么。田莎莎突然靠在了他的肩头，撒娇地说：“哥，让我靠一会儿吧，好不好？” “嗯，你靠吧。”张清扬心里也有些惆怅，他现在已经有些懂得田莎莎的心事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对珲水的每个干部来说都很难熬，大家都盼望着这次组织部考察，自己从中得到些实惠。这些天，来拜访张清扬的干部多了起来，只有常务副县长郝楠楠没有来。在工作当中，郝楠楠也好些天没有来张清扬的办公室了。张清扬明白郝楠楠的心理，她肯定知道既使自己真的离开珲水，也不会亏待她的，更何况张清扬本来就欣赏她的工作能力。 细心的人都发现，最近马书记去市里的次数多了，好像总去上级那里汇报工作。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马书记八成是要动一动了。张清扬也从秘书赵金阳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嘴角笑了笑没当回事。他知道马奔的升牵与自己的关联并不大，他的年纪已经大了，既使真的要升，也是一个养老的部门，只是会把级别提上去而已。 这天下午，张清扬在临下班前，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张口就说：“清扬啊，我是贺保国！” “啊……贺部长，您好，您……您有什么指示？”张清扬吓了一跳，万万也想不到省委组织部长贺保国会给自己打电话。提及贺保国，他就不由得想到贺楚涵，难免就心虚起来，毕竟在对待贺楚涵的感情上，他内心有愧。 “清扬啊，组织上在考虑你的任用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从贺保国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玄机。这些人都是官场老油子了，说话的时候自是滴水不漏。 张清扬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缓缓地说：“贺部长，我……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一切都听组织上的安排。无论安排给我什么工作，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努力！” “嗯，不错啊，年轻人就要有干劲儿。不过啊……有时候年轻人太有干劲儿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清扬，我和刘老沟通过了，刘老也是这个意思，他觉得你最近两年的风头太大了……” 张清扬不敢松泄下来，细细品味着贺保国的话，他明白看来自己是要被“雪藏”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令他其怪的是，贺保国什么时候搭上了刘家老爷子这条线，记得过去贺保国并不是刘派干部。突然，他又想起来一事，还记得在京城的时候，老爷子曾经说过贺保国是党内重点培养的干部。这么一想，他就全明白了，看来老爷子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考虑，才会提前暗示自己，他可真是坐在家中指点江山！ 春节过去了，组织部一直没有下文，这让珲水的干部们泄了气，因为如果张清扬与马奔不动地方，他们也就别想动地方。张清扬和过去没什么两样，马奔也没显得急躁，整天笑眯眯的模样，这让他们要升迁的消息扑朔迷離起来。 春节后，马奔终于接到了一纸调令，调往延春市任政协副主席，由张清扬占时主持县委县政府的全面工作。政协虽然是个养老的衙门，但级别上也提为了副厅，想来如果他在通过几年的运作，在临退下来前转为正厅级干部不算难事。这个安排，充分显示出了组织上对马奔的照顾。关于他的工作安排迟迟没有消息，想来就是因为太难处理了，因为马奔是老干部了，组织上就要适当考虑他的个人情绪。我党内的工作安排，有时候迟迟没有下文，大多是因为想到方方面面，在照顾个人情绪方面下多了苦功夫，动一发而牵一身。 马奔临走之前，以张清扬为主的珲水干部在珲水宾馆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在酒会上，马奔第一次放开了量，对于敬酒那是来者不拒。酒会的主题虽然是为了欢送马奔的高升，可是大家在适当地表达了对马奔的祝贺外，大都把目光描向了张清扬，因为他们都清楚，马奔的离开对于张清扬来说是个机会。以张清扬深不可测的通天背景，以及他个人的能力以及学问，没准会破了记录，会以最快的速度从二把手升为一把手，成为真正的县太爷。 党委副书记程建设，县委秘书长吴江，以及副县长兼合作区主任的宋吉兴三人心里难免就起了小九九，大家都对县长的位子虎视眈眈了。只有常务副县长郝楠楠的表现很平常，若按平时来说，她是酒桌上最为活越的人之一，可是今天她却十分的矜持，话语不多。并且细小的人也发现，年前年后的这几个月，郝县长在作事风格上也十分的低调。 马奔最后喝多了，被人送回了家中，张清扬也喝了不少酒，偷偷溜回了自己在珲水宾馆的常年房间。刚刚回到房里，早有服务员过来为他泡好了茶。他挥挥手送走了服务员，一个人闷在沙发里想着心事。别看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一如既往，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波涛不平的。要说他对马奔的位子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身在仕途中自然就会想到升官。可是张清扬之前已经得到了刘家老爷子以及省委组织部长贺保国的暗示，他知道这次家里是万万不会把自己安排在这一重要位子上的，因为那就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那样一来关于自己的传言，身世、背景等话题将会多起来，那种局面不是家里想看到的，对自己也确实没有好处。家里这次的想法就是要让自己磨资质、厚积薄发。 一想到贺保国，他的思绪就复杂起来，因为他猜不透刘家为何要大力支持贺保国。之前老爷子所说上头要大力培养贺保国，想来一定是老爷子对上层说了一些话。老爷子把这些消息透露给自己，无疑就是想让自己明白贺保国已经成为了刘派阵营中的一员力将，而且将来的发展潜力不可小瞧。那么在自己的职位安排上，贺保国就会考虑得多些，因为张清扬是刘派阵营中的第三代，他必须全盘思索。 就在张清扬想不通贺保国与刘家的关系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他以为是服务员进来为他添水，所以就假装睡着了，倒在沙发上闭目眼神。来人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然后绕到了他的身后，温热的小手摸向了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拿捏起来。张清扬吓了一跳，刚想抬头睁眼，那双小手却捂上了他的眼睛，只听她说：“县长，你休息吧，这里不会有外人来的。” 第241章新的开始1 听到是郝楠楠的声音，张清扬就放了心，他坐着没有动，任由她的小手为自己做着按摩。不知道过了多久，郝楠楠停下来，坐在了张清扬的旁边。 郝楠楠有些惆怅地说：“县长，老马走了，你怎么想？” 张清扬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你是怎么想的？你对我说实话，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吗？” “我想，真的很想！”郝楠楠扭头望着他，眼神变得纯真起来，她说：“县长，我过去在官场中打拼，原来你知道……就是为了对付朱旭日，可现在朱旭日已经进入了大牢，那么我就要为自己想想了。我想了几个月，也终于想明白了，我习惯了这种刀尖上的生活，既然决定在这个行业上干一辈子，以我的性格来讲，我就要干出一翻成绩！” 张清扬仍然像是没头没尾地问道：“你相信我吗？” 郝楠楠一脸的冷笑，像一朵凄美的花，她说：“其实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不信任我的是你，是你一直对我不信任，我……我就那么不让人可信？” “我喜欢和欣赏聪明的女人，可也害怕聪明的女人，因为男人往往栽倒在聪明女人的手上。问句不该问的话，珲水这些年栽倒的干部，有很多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呵呵……”郝楠楠放声大笑，“你说得没错，这全是我干的，包括之前珲水那位提携我的老领导，可是你和他们不同，你才是第一个让我害怕的男人！” 张清扬不说话，紧紧盯着郝楠楠那双明亮而聪慧的大眼睛，然后长叹一声说：“那你就继续相信我吧！” 他们两个的对话，在外人听来都像是天书，仿佛没头没尾，驴唇不对马嘴，可他们彼此却深知对方的心意。当张清扬说完“那你就继续相信我吧”这句话时，郝楠楠的兴奋溢于言表，她说：“县长，你知道男人让一个可怕的女人不再可怕有什么最好的办法吗？” 不等张清扬回答，她自问自答道：“那就是男人让这个女人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 张清扬笑了，笑得欣慰而有智慧，嘴角上扬，露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耐人寻味。这么长时间了，通过郝楠楠种种主动的引导，他又怎能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郝楠楠也笑了，顺手拉住了张清扬的胳膊，红唇也与他的脸贴近，吞气如兰地说：“县长，我知道你不讨厌我，那你为何不要了我？” 张清扬伸手轻轻推开她温热而潮湿的嘴唇，说：“我在心里已经要了你。” “心里？”郝楠楠没有听懂张清扬的意思，可她必竟是聪明人，在肚子里回味一翻也就明白了，可是她并不显得很高兴，又淡淡地补上一句：“我是真心的。” “我也是，”张清扬脸上的笑有些讥讽。 “你不信我？”郝楠楠的脸立刻就变冷了。 “哈哈……”张清扬伸长了手臂搂她入怀，“你是老官场了，你觉得官场中人有纯粹的信任吗？我告诉你没有，只有纯粹的利用！” “你就是不信我，你要我怎么说才可相信，我……我的心……”郝楠楠推开了张清扬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 “我说过，在我心里已经要了你……”张清扬把手放在她的肩头，重重地拍了拍：“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三月初，由省委组织部与延春市委正式下文，张清扬被调任省纪委监察厅执法监察室主任，级别同样是正处级，并且等于是回到了原先的单位，因为他就是从监察室内执法二科走出去的，这个安排充分显示出了高层的智慧，级别没变不说，外人看来也合情合理，闲话也就没法说了。 监察室负责中央、省委重大决策、重要工作部署贯彻落实的督促检查；负责中央和省委领导同志重要批示和交办事项等落实情况，负责省委和省委领导同志决定事项的督促办理等。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但其赋有组织协调、专项案件的查办、参与工作的评议等特殊的权能，综合来说，其责任泛围十分广阔，仿佛对哪行哪业都有其过问的权利。当然了，这一切都要看监察室主任的领导能力以及其背景，在这种部门工作，就要看你的人脉关系以及背景了，像这种可大小小的部门通常来说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胜任的。 同时，珲水县委副书记程建设被调往临县任县长，珲水县常务副县长郝楠楠升任代县长，珲水县委常委、秘书长吴江调任延春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珲水县组织部长周宝军提为了珲水县委副书记，原县长、合作区主任宋吉兴被调整为常务副县长。县委书记一职是由临县县长调过来的。这样一来珲水班子的重组工作圆满完成，可以说张清扬原先手下的那些干部都得到了实惠，并且组织上也没有把原先的珲水班子打散，除了县委书记一职以外，其它职务可以说全是珲水本土干部。 张清扬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临走前大家都来看望了他。珲水干部们的心里知道，张清扬迟迟没有动地方，其实有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就是在为下面的人着想。张清扬所担心的是一但自己离开，那么下面的小团队就因此而解散，所以他也背着人进行了种种努力，只不过不能摆到桌面上说而已，但他手下得到好处的干部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团队中的干部们一个接一个的来，这些天张清扬的饭局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他都没有推辞，因为他明白这些干部们感谢他的心理。只是郝楠楠却迟迟没有请张清扬吃饭，这些天两个人正忙着工作交接，郝楠楠除了谈工作，听从张清扬对于珲水建设一系列的改革外，别无二话。 工作终于交接完了，这天晚上，郝楠楠终于开了口，平平淡淡地说：“县长，晚上来珲水宾馆，我们聚聚吧。” “好。”张清扬没有拒绝，因为这一天他等了好久。 夜晚，明亮的灯光把珲水宾馆的大包间内照耀得光彩夺目，就张清扬与郝楠楠两个人，连赵铃都没有进来。 “清扬，你放心，楠姐不会让你失望的！”眼看着饭局就要结束了，已经有了些醉意的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说着知心话。 张清扬也撫摸着她的手，望着眼前可怜的女人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了想还是说：“楠姐，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男女之间有时候并非只有发生肉体关系才能让对方相信。” 郝楠楠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眼泪迷失了双眼，说：“清扬，我现在知道错了，我错得太多了，多亏遇到了你……” “楠姐，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无权让你改变什么，可是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珲水你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我还是想说，我希望你以后踏踏实实工作，不要再……出卖自己了……” “兄弟，我永远记着你的话，只恨我早生了几年，认识你太晚了！”郝楠楠痛苦的说。 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想起了吴德荣，就说：“珲水新城区的那家超市的老板不错，你多多关照。” “你放心，我懂！”郝楠楠知道张清扬所说的多多关照是何意思，不用去猜都知道那家超市的老板一定和张清扬有关系。“你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没有了，就是……对了，珲水的林业公司和果树要好好的搞，这是一个好产业……”张清扬又暗示道，他又想到了梅子婷的公司。虽然梅子婷手下的管理团队全是精英，但是他要走了还真有些不放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家公司可是救了我们珲水的几万果农啊！”郝楠楠意味深长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就起身说：“那就这样吧，以后电话联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明天先赶去京城家里，过几天再去江平市任职。” “好……”郝楠楠说着话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可却双手缠住了张清扬的脖子，含情脉脉地说：“清扬，我能和你吻别吗？” 这一刻，张清扬对她放松了警惕，并且也不能拒绝，所以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话，直接探头吻住了她樱红香甜的两片红唇。两人的手也紧紧缠在一起，唇舌嘻戏间互相撫摸着。可就在两人纏绵不分，郝楠楠的手指在张清扬腰间摸索的时候，他很灵便地推开她说：“好了。” 郝楠楠点点头，虽然眼里写满了失望，可也只能望着眼前的男人缓缓消失。 翌日，张清扬没有马上就去京城，而是赶到了延春的家中，毕竟还有心事未了。反正离就任还有些时间，他要走动一下延春的关系，比如孙常青、李金锁等人。拒内部消息传言，孙常青有可能也要动一动，没准要去省城江平市任市长。江平市是副省级城市，一二把手全是副部级，如果消息可靠，孙常青将要完全一次质的飞跃，因为有多少干部到了正厅级，基本上就没有了上升的希望。如果孙常青这一步真能成功，那么他将来没准也会成为一方大员，既使不能成为一省的领头人，在临退下来前结决部级高官的待遇是不成问题的。 第242章新的开始2 在孙常青的办公室里，两人交谈甚欢，孙常青显得十分的高兴，兴奋地说：“清扬啊，你没有让我失望啊，你将来的步子肯定要比我大！说实话，我还真不想放你走，可是我知道组织上对你的工作安排是深思熟滤的，我不得不忍痛割爱啊。说句不该说的话吧，延春这个地方就是缺少你这种胆子大的干部啊！” 张清扬很是谦逊地说：“孙书记，我在珲水的今天全是您的功劳，是您一步步教导我走到今天，无论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老恩师，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见张清扬知礼，孙常青笑得更开心了，拉着他的手说：“清扬啊，对于这次工作调动，你……个人没什么想法吧？” 张清扬明白孙常青此话的意思，他是在问自己对没有成为珲水县的县委书记会不会失望。所以他就说：“我没什么想法，我还年轻，还有很多次机会，多接触一些其它工作也好，这些都是经验！” 孙常青满意地点点头，“很不错，很不错啊……” 在李金锁那里就没这么文雅了，他现在对张清扬越加佩服了，拍着他的肩膀直骂娘：“我说你个死小子他妈的就是有能耐啊，三晃两晃就成了省管干部，你快说说，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清扬与李金锁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所以早已习惯了他这种谈话方式，他笑道：“李哥，我家能是干什么的，我能有今天完全是组织上的培养啊！” “你啊……比狐狸都鬼，我说兄弟，你哥哥我这辈子没服过别人，可是我今天服你了！”李金锁拉着他坐下，接着说：“兄弟，咱可把丑话说到前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今后发达了别忘了拉老哥一把，我要是犯了什么错误，你要救我一命！” 张清扬知道李金锁是诚实的人，能说出这些话来绝非是假话，所以动情地说：“李哥，你就放心吧，我们的关系……还长得很……” 李金锁不像别人，实话实说道：“老弟，我知道你在珲水有自己的班底，所以你放心，无论你走到哪里，珲水那个地方我都会好好对待的！还有就是……你有没有其它需要我照顾的人？” 李金锁能够主动问出了这话，张清扬就更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了，所以就说：“你知道的，那个姓吴的，还有赵强，这都是我的老同学了，姓吴的你不用怎么管，他老爸你也知道是谁，只是那个赵强，没什么背景，我不在珲水了，你就要多多拉他一把。” “这你放心，我个人也是挺喜欢赵强的，只要我在延春呆一天，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他！” 张清扬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动不已。本来李金锁还要带着他去吃饭，不过他找个借口推掉了，因为他还要去和刘梦婷重温旧梦。 下午，刘梦婷终于从单位出来了，这一刻张清扬已经在她的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两人刚一回到延春的家中，连饭都没有吃就疯狂的搂抱在一起。刘梦婷热情而痛苦地说：“真没想到又要和你分开了……” “不怕，我抽空会回来看你的……” 第二天，张清扬告别了刘梦婷，从江平市坐飞机赶往京城。刘家老爷子已经等在四合院里了，对于孙子这次的工作调动，可以想象得出老爷子计划了很久。张清扬见到老爷子时，老爷子显得很高兴，不过张清扬却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爷子在书桌上正在练字，等墨干了后对张清扬说：“清扬啊，这副字就送给你了，你拿回去挂在家里吧。” 张清扬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钢劲有力的大字：“韬光养晦”。 “谢谢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张清扬说，然后他便大着胆子问道：“可是贺部长这次……” 老爷子微笑了，点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他的事情，老实告诉你吧。要不是你和贺家丫头有过一段感情，我也不会推荐他的……清扬啊，爷爷再教你一条，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对于贺家丫头的事上面，我们刘家对不起她，那么就要想办法弥补……” “我明白了……”张清扬十分的震惊，因为他没想到原来老爷子还是这种人，之前总觉得老爷子是一只老狐狸，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看来自己是想错了，老爷子真可称为是“大英雄”。这一刻，张清扬才由敬仰自己的爷爷转变成一种崇拜了。 老爷子接着说：“老贺会调到中组部任副部长，其实……我也是为了全盘考虑啊，你记着，以后做事一定要大局在握，一定要想得全面！” 张清扬深深地点头，一脸的敬佩。 这时候老爷子仿佛才看到了张清扬的脸，瞬间老人的脸上微微升起一丝怒气，平和了一会儿接着说：“儿女情长的男人，不勘大用！” 张清扬的脸微微发热，他真没想到老爷子如此心细，只看他一眼就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他吱唔着说：“我不会让爷爷失望的，感情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呵呵……”老爷子又憨厚地笑了，很慈祥地说：“一个男人这辈子，偶尔犯错也是可以理解得嘛！” 张清扬讪讪地陪着笑，又看到了老爷子风趣的一面。看着老爷子高兴，他又大着胆子问道：“爷爷，既然贺部长要调走，那么双林省张书记他？” “此人心计太重，狡猾得很啊，只怕今后不会听话……”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张耀东虽为刘派中的一员，可却仍然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是以老爷子才要冰封他。 老爷子话锋一转说：“你还小，那些事你先不要想，你来说说这四个字吧，你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张清扬却很是深沉地说：“我很明白爷爷的意思……” “很好啊……”老爷子欣慰地说：“你去陪陪小丽吧，我知道你妈一直很想你……” 下楼见到张丽，张丽神秘兮兮地拉着儿子的手说：“儿子，你这次要回江平了，那……就要见到楚涵了，你们……”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我答应你。” “妈对你放心……”张丽拉着他的手放在手心中，满脸的不舍…张清扬透过窗户望着夕阳，他知道太阳虽然落山了，可是明早还要升起。这就好比人类的事业，总会有起有落，自己暂时被“雪藏”了，可是他早晚都有一天要展翅清扬的，阳光终会灿烂！ 江平市机场，一架从京城飞来波音737的客机缓缓降落，27岁的张清扬在人群中并不如何抢眼，可是他的名字已经在省委省政府两院里被传成了神话。27岁的他，将是双林省省管干部中最年轻的处室一把手。虽然省委办公单位中也有不少三十来岁的副处级干部，但是人人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执法纠察室主任不是一般的人物。况且张清扬曾经在二科的事迹，在监察厅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位厉害的角色。 张清扬从出机口走出来，远远地就望到了身材高挑的张素玉。张素玉也早看到了张清扬，赶紧扭腰快跑几步赶过去，“清扬，我等你半天了！”张素玉张开涂着亮色唇彩的樱唇，微微笑道。 张清扬注意到了身旁男士羡慕的目光，摇头叹气道：“姐，何必跑那几步啊，惹得那么多男人恨我！” “呵呵……”张素玉的笑声还是那么迷人，她满不在乎地说：“美女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嘛，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谁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啊！” 张清扬说：“真拿你没办法！” 张素玉却是张开双臂说：“弟弟，抱一下姐姐！”软软糯糯的发嗲声，令张清扬心头一紧，他环住张素玉的细腰，然后用力搂紧，双臂把她抱起来转了两转，这才放在地上。 ，张清扬就有些后悔了，其实他刚才那么做了之后就已经后悔了这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老爷子的话“儿女情长，不勘大用！” 张素玉见到张清扬有些不自然，脸色红红的，便知道了他的心意，满不在乎地说：“走吧，我们回家！” 张素玉的宝马飞奔在通往江平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可张清扬此刻却有些魂不守舍，摇头晃脑地长长叹息一声，仿佛在找什么东西没找到。张素玉偷瞥了一眼张清扬，有些怨言地说：“别找了，她今天上班，不会来接你的。以后你们还是同事，有很多机会在一起！” 张清扬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姐，我没找楚涵……” 听到他这越描越黑的话，张素玉吃醋地“噗嗤”一笑，略作不高兴地说：“我也没说你在找楚涵啊……” 张清扬更加尴尬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巴。张素玉得意地笑了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半个小时以后，宝马拐下了高速，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张清扬下车一瞧，正是自己两年前在江平纪委上班时，张素玉帮自己买下的房子。真是没想到，两年时间一闪即逝，自己再次回到了起始的地方。 张素玉停好车，也走过来，望着空空的楼道说：“两年了，我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瞧瞧，仿佛在这间房子里能找到你的影子。” 第243章新的开始3 张清扬怔怔地望着她，慢慢地回忆着两个人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恐怕最近也要半年以前了。他自责地望着身边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女人，不禁感慨道自己好像有愧于身边的所有女人。 房间被重新装修过了，虽然两年来没有人住，可却没显得一丝破败冷清。阳台上的一盆君子兰正在怒放，为室内增添了不少生机。望着室内温欣的装饰以及满满的很有特色的摆设，张清扬心中暖暖的。他回头望着张素玉，轻声说：“姐，谢谢你把这里照顾得这么好！” “我累了，你自己看看房间吧，如果有什么缺的，明天再去买！”张素玉把包一扔，毫无风度地栽倒在沙发上，一副臃懒的倦意。 张清扬依言看了看，看完了主卧又看次卧，他不由得惊奇起来，因为里边的装修风格完全是女性风格，而且满墙的衣柜，他走过去拉开柜门一瞧，只见里边全是女性时装。他惊奇地“咦”了一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赶紧回头。 “我刚才都说了，偶尔会过来瞧一瞧，所以就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张素玉懒懒地椅在门边，有些惆怅地说，“你之前不在，我看到的也只有物是人非，你在了，我却更感觉孤独。” 张清扬满嘴的苦涩，两年多了，认识她两年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那么微妙而复杂。良久，他才问出来一句：“姐，你还好吧？” “我嘛……好得很，只不过……真不爱听你叫我姐！”张素玉进一步暗示道，狠狠地咬着嘴唇说道，目光中晶莹闪烁。 张清扬心痛地低下头说：“姐，你……你也该找男朋友了……”这话也是一种暗示吗？他在问自己，话虽出口了，可是他却不安起来。 “你混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张素玉不是没有人要，我不是嫁不出去！”张素玉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跑，张清扬慌了，撒腿就追，就在张素玉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他从后边抱住了她的细腰，双手紧紧地掐在一起不放，用力把她腾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为了担心她再次跑掉，双手仍然没有撒开，很是委屈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等了你两年，却等来了你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张清扬，你太伤我心了！”张素玉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泪水迷失了双眼，挂满了脸颊。其实她到不是怪张清扬，而是心里实在是委屈，她恨生长在仕途之家；恨比张清扬大了7岁；更恨张清扬被家里指定了婚约………这一刻，她把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恼怒全部发泄了出来，她忍得时间太长久了。 “姐，我……”张清扬知道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没有用，只是把她抱在怀中，就那样紧紧地抱着，然后双手托起她那满是泪痕粉嫩的脸，轻轻放在自己的肩头，“姐，一切的一切我全明白，我全理解，你想哭就哭吧……” “张清扬，你混蛋，你说你害了多少黄花大姑娘！”张素玉的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张清扬的后背，语气渐轻。 张清扬任她打着，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张素玉说得对，自己害了梅子婷，害了贺楚涵，害了刘梦婷，害了……他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还有女人被自己的桃花眼所迷。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张清扬了，在对于女人，对于感情上面，他不会再后悔了，因为感情本身就是个迷团，爱恋这东西不是想缕清就能缕清的。 这时候，张素玉的手机响了，张清扬伸手从她的包中拿出来交给她。张素玉担心是公司打来的，所以就擦了擦眼泪，清了清嗓子，这才接了电话。张清扬只听她在电话中说了两句话“回来了”、“那你来吧”，见张素玉挂上了手机，张清扬的心头就是一紧。 张素玉痴痴傻傻地看着张清扬，突然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腔怨气地破涕为笑道：“又一个怨家找上门来了！” 张清扬心知她指的是贺楚涵，嘿嘿地笑道：“姐，你不哭了？” “不哭了，我好了！哭哭就好了，姐就是这样的人，大大咧咧的，就等着有一天抱着你痛哭呢！”张素玉又把脸贴在了他的肩头。 张清扬心中明白张素玉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的，所以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姐，天黑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我们自己在家做，我都买好了菜全放在厨房呢。那今天就惩罚你，由你下厨好不好？” “好！”张清扬恨不得这样呢，马上松开张素玉跑进了厨房。张素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苦等，心情复杂极了。她深知自己与张清扬的问题，不能怪其中的一个人，也许一切都是命吧。这辈子她是注定不会与张清扬在一起了，因为她早就从父亲张耀东的口中得知了他订婚的消息。想来张耀东早知道张素玉对他的感情，所以才从侧面敲打。 张清扬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张素玉在客厅中胡思乱想，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张素玉起身去开门，对着门外笑道：“哎，你这丫头讨厌死了，就知道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啊……你们不会是……”头顶绑着马尾的贺楚涵一听这话，惊恐失措地推开张素玉冲进卧室，当她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情景时，才知道上了张素玉的当，回头讪讪地说：“姐，你真坏！” “哈哈，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他，过去总说忘了他，没想到我这么一试就露出真心了吧？”张素玉很得意地说。 贺楚涵略显尴尬，红脸道：“我的事情才不要你管呢！”她细细打量着张素玉的“大花脸”以及红肿的眼睛，嘿嘿一笑道：“小玉姐，没事哭啥？” “死丫头，我让你嘴上不积德！”张素玉张牙舞爪地扑向她，这让双手抱在胸前立在门边的张清扬观赏到了不少春色。 张清扬轻轻咳了一声，笑道：“两位美女，屁股都露出来了！” “啊……”两个女人吃了一惊，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整理衣服，恶狠狠地看向张清扬：“流氓！” 在家中休息了两天，周一的时候，张清扬来到组织部报道。这两天张素玉和贺楚涵除了晚上的时候，几乎整天都陪在这里，虽然三个人的心里边都想保持距离，可是却又无法控制心中的情感，这让他们相互间都有些头疼。 轻轻敲了敲组织部办公室的门，里边冷冷的声音说了声请进。张清扬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谦逊。他深知组织部的人往往被人高看一眼，久而久之，在组织部工作的人身上的官本位思想是最浓的，自觉高人一等。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张清扬客气地说。 “主任出去了，你下午再来吧！”那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张清扬忍住气，又补上一句：“我就在这里等吧，请问主任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里是办公场所，你等什么等，都说了主任不在！”那人不耐烦地说。 张清扬心平气和地说了声：“那我在外面等！” 站在走廊里的张清扬第一次感觉到了失势的可悲，心里好笑地想这如果是在珲水县，自己肯定立刻就开除了这位办事的人。可惜这是省委，这里鱼龙混杂，卧虎藏龙，还真不能小瞧了这些办事的人。他突然间心头明了了，看来老爷子把自己安排在这个位置上是有深意的，他知道自己最近两年所走的步子太顺了，有意发配这里锻炼，也是让自己更清楚地认清官场。他很想去楼上找组织部长贺保国，可是想了想没有那么做，因为那种情况不是老爷子想看到的，他今天就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完成报道。 没多久，刚才那人就惊恐地跑了出来，见到张清扬时，有些口吃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子？” “张清扬！”他不卑不亢地说。 “啊……还真是你！你怎么不早说啊，真是对不起，刚才主任打来电话，让我们特事特办，张……张主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张清扬一阵失望，做为一个普通人他就让自己在门外等着，可当自己成为了张主任时他就客气万分了，此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他被此人让进办公室，又为他泡好了茶水，完全当成了坐上宾。张清扬见到他的谄媚样，很想冷言讥讽几句，终于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在组织部完成报道之后，就由组织部的人领到了省纪委、监察厅的办公楼第四层。省纪委机关与省监察厅合署办公，实行一套工作机构、两个机关名称的体制，履行党的纪律检查和政府行政监察两项职能，对省委全面负责；省监察厅仍属于省政府序列，行政监察工作对省政府负责，接受省政府领导。 由于张清扬身份的特殊性，接待他的正是省纪委副书记、省监察厅厅长焦铁军。都是老相识了，两人自然先是客套了几句，不过焦铁军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两年前张清扬初出茅庐，两年后就成为了省委机关中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在看看自己仍然徘徊在原地，他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表面上焦铁军很是热情，因为他隐隐约约知道了张清扬的身份背景，两人聊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焦铁军这才像显得依依不舍地放走了他，由秘书带领张清扬来到监察室。 第244章新的开始4 监察室的办公地点就在楼下，和张清扬见面的是几位副主任。其中一位副主任就是贺楚涵。张清扬的就职演说言简意赅，先是肯定了同志们先前的工作，又颇有威严和风度地讲了几点今后的工作要求，最后希望得到大家工作上的支持，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也有几分领导的架子。 监察室分好几个科室，有办公室，调查科等，正所谓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在几位副主任的陪同下，张清扬又和各科室的科长以及科员见了面。当他来到调查二科时，掌声热烈，因为这里大多是张清扬之前的兵，科长还是陈喜，他显得更加的激动。见面之后，张清扬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熟悉业务工作。 回到办公室以后，仍然没有得闲，几位副主任都过来客套了几句，其实无非是想探探张清扬的口风，想听听他今后对监察室工作的看法以及调整，会不会像有些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调整工作。张清扬明白这些人的心意，所以很温和地暗示大家他暂时的主要工作就是熟悉业务，不做其它的调整，几位副主任这才放了心。 等人都散了，张清扬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蛊蛊春意，心头有些沉重，他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新的开始，没准将会有很多难题正等待着自己。下班前，副主任贺楚涵敲门进来了，她很是职业性地笑了笑，说：“张主任，今天是您上班来的第一天，大家想请您吃饭。” 张清扬点头道：“好吧，那就由贺主任安排吧，不过事先说好，由我请客！” “可以，”贺楚涵生硬地说，然后推门就出去了，望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张清扬就觉得心脏被什么重重地掐了一把。 当天晚上，酒桌上的气氛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几位副主任都声称以后会支持张主任的工作云云。看着他们的一幅幅笑脸，张清扬心里清楚，只怕除了贺楚涵以外，没有人会欢迎自己的到来，因为执法监察室主任一职的空缺，之前最有希望上任的就是这几位副主任。要说大家对这个位子没想法是不可能的，想来在自己到来之前，他们已经通过种种关系向这一职位使劲儿了，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老官场了，深谙官道，他们都明白这个时候张清扬从基层调到省里，就说明此人并非常人，是以大家才会表面上支持他。但是，如果时间长久之后，当他们发现张清扬的能力有限时，难免还会起些歪心思。 张清扬去珲水两年，早就清楚了官场上的各种争斗，所以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必竟省委部门不像基层，斗争不如基层那么明朗和凶狠，能在省委直属部门工作的人，性格基本上都有些委婉，这些人轻易上是不会得罪别人的。 因为早就说好由张清扬请客，所以大家假意客气几句后见他是真心请客，也就不再坚持，以后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还有很多，也就不在乎这一次。不过大家心里都在暗暗盘算着新主任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觉得主任很是随和，看样子很好接触，没准以后不会把权利抓得太紧。众人都开着车离开了，饭店门口只剩下了张清扬与贺楚涵。 张清扬温柔地笑笑说：“陪我走走吧，好久不见你了，我们聊聊。” 贺楚涵也不说话，乖乖地陪在他的身边，两人围着江平市中心广场转圈，晚上并不冷，有很多做运动的老人以及散步的情侣，还有一家三口，父母拉着刚刚会走路的宝宝们嘻笑着。望着身边一幅幅温欣而感人的画面，张清扬叹息道：“只怕我们这辈子也不能过上这种轻闲的生活了！” “在珲水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回来？”贺楚涵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声音中听不出她有什么异样。 “家里觉得我这两年太风光了，想让我的步子稳一稳，这不就调到了这个部门。其实这也挺好的，这两年我太累了，也想歇歇了。”张清扬扭头望着她说：“楚涵，你比过去瘦多了。” “爸爸的调令就要下来了，也许下个月就去中组部了。”贺楚涵毫无意义地说着，语气很淡。 张清扬当然明白她的暗中所指，也不好说什么，正好望见了身旁的竹椅，便说：“坐会儿吧，天还早。” “真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那么爱当官，”坐下去之后，贺楚涵接着说：“爸爸这些天在家里很高兴，他说……这都要谢谢我，谢谢……你。这话让我听着，感觉像卖女求荣似的，哼哼……”贺楚涵冷冷地苦笑道，侧头望了一眼张清扬，“你告诉我，你也喜欢当官吗？” “我只是想多做些实事，可是在我们国家的体制下，只有当的官够大，才能做更多的事，我也没办法。”张清扬给出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贺楚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张清扬侧头盯着她紧锁的眉头，突然伸手撫摸着她长长的秀发，语气悲悯地说：“楚涵，我很希望你开心，两年了，你活得越来越累，我想看到过去的你！” 贺楚涵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清扬，过去的我还是一个小姑娘，可现在的我……”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便有些哽咽，闭上了嘴。 张清扬看到她的痛苦与挣扎，内心的感受异常疼痛，便借着她的话开起了玩笑：“过去是小姑娘，难道现在就不是小姑娘了？怎么成了小妇人？” “张清扬，你混蛋你！”贺楚涵一时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粉拳紧握打了他一拳，眼角也不知是由于悲痛还是开心挤出了些眼泪，她长叹一声，说：“清扬，我还是**呢。” “呃……”张清扬一脸错愕的表情，不知道贺楚涵怎么说起了这个，他惊讶地盯着她。 “我是想告诉你，随你说我什么，就是不能怀疑我的作风问题，我……我单纯的很！”贺楚涵又解释道。 张清扬听明白了，贺楚涵从小受的教育比较传统，他接受不了张清扬开这种玩笑。他道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张主任，天晚了，我先回家了。”贺楚涵站起身道。 张清扬明白，这声“张主任”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楚涵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远，他很想追上去说送送她，可是脚只抬了抬就放弃了，他知道两人间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必竟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想到未婚妻，他就想到了陈雅，好几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两人个干个的工作互不相管，这种恋爱方式也够特别的，只怕全国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步行到停车场，开了还是张素玉送给他的那辆捷达车。其实就以张清扬老妈每年打给他的那些生活费，在好的车他也能开得起，只是现在身份特殊，事事都要注意。 到了所住的小区，迎面摇摇晃晃的开过来一辆黑色奔驰车，张清扬猜出来里边的司机一定是喝多了，所以一打方向盘，就把车停在了边上的停车位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纠纷。却没想到他的车停下来后，那辆奔驰车也停了下来，并且向这边打着方向盘，紧紧贴着张清扬的车停下来。张清扬无端的就想发火，总感觉心里有些气闷，想来是因为贺楚涵的原因。可是当他看到奔驰车里下来的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时，也只好无奈地忍气吐声。 这女人一身铭牌，红红绿绿的却并不怎么好看。身材较丰满，双胸挺拔，看样子与张鹏年纪相访，是位成熟的少妇。她模样虽并不如何惊艳却颇有些高贵的气息，明眸皓齿、红唇粉脸，身上挂满了灿烂夺目的首饰，想来不是富豪的晴婦就是位独自经商的女富婆。张清扬知道自己所住的小区是江平的富人区，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他也从车上下来，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女人一手拎着最新款的lv女式包，另一支手上夹着根长长的女式香烟。两人相隔并不远，张清扬走在后边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以及香水味，浓浓的各种味道搀杂在一起，令人感觉头晕目眩。 就在张清扬走在后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前方“哎呀”一声，美丽少妇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雪白的脚，看样子是扭到了。张清扬快走几步跟上去，低下身体客气道：“小姐，你没事吧？” “哈哈，叫啥小姐啊，叫大姐还差不多！”见到猫腰关心自己的男人是位白脸小帅哥，女人的酒意上来了，就起了调逗之心，看得出来她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张清扬忍住不快，问道：“你伤到脚了吗？用不用我扶你？” “好啊，你扶我吧，我脚脖子好像崴了一下，大兄弟，麻烦你了，6号楼3单元601。”女人很是風*地伸出手来。 “啥！”张清扬一阵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邻居。 “怎么啦，你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家吧。”女人大大咧咧地说，仿佛见到张清扬以后酒意醒了一半。 张清扬没有办法，伸手就揽住了她那如柳条一样柔軟的细腰，女人的一支手就趁机搭在了他的肩上 美女少妇家中装修得十分豪华，令张清扬叹为观止，真是想不到住在自己对门的女人如此有钱。他把女人放在沙发上，此时她如一滩乱泥似的横躺在上面。望着酒醉得越来越严重的少妇，此刻张清扬就有些害怕了，万一女人突然清晰过来大喊大叫说自己強奸她，那么他就有口难辩，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有时候好心往往办了坏事情。 第245章邂逅邻居 他想要马上离开，所以就对沙发上的少妇说：“小姐，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家了！” “等等，你别走！”少女突然挣大了眼睛，一伸手就拉住了张清扬的手臂，很精明似地说：“帮我倒杯水。” 张清扬真怀疑这个女人是真醉还是假醉，瞧她刚才说话时的神态，好像意识很清楚，只是这一身的酒气以及身上凌乱的衣物，又充分说明她是真的喝醉了。他望见一旁有饮水机，就为她倒了一杯冰水，然后递过去说：“给你。” 不料少妇却是白了他一眼说：“我手抬不起来，你喂我！” 张清扬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命令自己，可是他望着少妇那趾高气扬的表情，又怎么能和一个酒醉失态的女人计较，便一支手伸向她脖后把她扶起来，一手喂她水。女人喝完了，也知自己刚才被他揩油，却不以为意地说：“小帅哥，你怕啥啊，看你这样……还是处男吧？” 张清扬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松开手起身道：“我回去了。” “喂，你着什么急啊，我喝多了，需要人照顾我，你就这么走了……能放心吗？”少女挑逗地望着张清扬，抬起赤条条的白腿。 “我看你挺清醒的，不用人照顾。”张清扬冷冷地说，他又怎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更何况他可不敢无顾生些事非。 见誘惑不管用，女人又接着说：“小兄弟，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就在这陪姐姐吧，姐给你钱……怎么样？” 这次张清扬就不客气了，扭头就走，不顾身后的女人在后边咯咯地笑。不过张清扬终是有些不忍心，就在他要出去的时候又回头补上一句：“我就在你对门。”他本来还想说“你有事就来找我”，可由于对这少妇实在没什么好感，所以就忍住了没说，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表达出来了。 张清扬今天晚上没有喝多少酒，回到家中洗洗就躺下了，可是翻来翻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的脑中在想着酒桌上监察室的那几位副主任的表现，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现在都是抱有观望的态度，那是面热心冷，都想看看自己今后的工作如何开展。 他深知机关与基层的工作不同，在基层中越能干就越能得到好评，可在机关里有时候干得事情多了反而让领导厌烦，那样会显得不尊重上级，领导没有用似的。为此，张清扬为自己订下了一条今后工作的准责，就是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大事过问领导后再作批视，总之自己在监察室工作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平稳过渡，韬光养晦，低调工作。 迷迷糊糊的就有了睡意，可就在刚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他狠下心来不理，却没想到门外喊了起来：“大兄弟，你快开门啊，快点！” 张清扬听是隔壁美少妇的声音，担心被楼上楼下的听到，慌忙穿着睡衣出来了，心烦地拉开门，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不睡觉，有事啊？” 说完了话才仔细打量起对方来，只见对方刚刚洗完澡，香气扑鼻，脸色红润而有光泽，皮肤细腻。头发湿湿地披在肩上还在滴着水，身上一絲不挂地只随意披了一件雪白的纯棉浴袍，望着那两条露在外面的白腿，不用想那下面自然也是真空了。张清扬更加生起气来，心说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真是不知趣。 “我说大兄弟，还以为你是好人呢，看来也不是好东西，你看够了没？”少妇得意地笑着，发现张清扬的目光在自己的下三路与上三路来回观看时，就笑了起来。 张清扬不禁脸红，气愤道：“你到底什么事？” “喊什么喊啊，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少妇微微不高兴地说：“酒喝多了，头有些疼，管你要两片药吃。”说着话，身体一歪，就要往张清扬的身上倒。 “哎，你……你别动……”张清扬慌手慌脚地扶住她，不想碰她也不得不碰她，“你在这站着，我帮你找药！” “真他妈的晦气！”张清扬回到卧室一边找药一边嘟囔着。等他翻出了头疼片出来的时候一看，更加来气了，只见少妇竟然恬不知耻地大大方方进来了，而且坐在了沙发上。 “给你药，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在这种情况下也就顾不得礼貌了，要是等明天白天对方酒醒了再解释就晚了。 “切，你这人怎么这样，有多少男人巴不得靠近我呢！”少妇不满地接过药片，然后又白了他一眼，“去给我倒杯水。” 张清扬只想让她快些离开，忙为她倒了杯开水，少妇慢腾腾地吃了药，这才有些不舍地站起来，说：“要不我就睡你这吧？” “不行，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快点回去！”张清扬真的生气了，要不是顾及对方是个女人，他就伸手推了。 “呵呵……”少妇媚惑地笑着，“你紧张啥啊，你当我还真看上你了啊，姐姐没事逗着你玩呢！” 张清扬听她说话越说越离谱，就不敢再说什么，以免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他只是很无奈地伸出一只手，摆了个请的手势。女人咯咯地笑着，扭着细腰走出去了，临关上门前又回头送给他一个飞吻，自以为美丽动人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 张清扬不奈烦地挥了挥手，当是做了回应，赶快关上房门。回到卧室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头脑中全是刚才的少妇，折腾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却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一群女人包围，这些女人全部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一起向他扑来，嘴里还呼喊有声“张清扬，我恨你……” 他惊出一声的热汗，从睡梦中醒来，一个劲儿地摸着发烫的额头，下床喝了一杯冷水后才恢复过来。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回思着自己的梦境。他明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发愁与贺楚涵的关系，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梦。 反正是睡不着觉，张清扬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本书，正是老爷子送的那本《厚黑学》，扭头一看电脑桌上还摆着老爷子送给他的那幅字，他就想着等休息的时候去装裱。就那么靠在床头看书，终于熬到了天亮，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疼，下床去洗了个冷水澡，冰凉的水把人刺激得打着机灵，早饭也没吃他就上班去了。出门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眼对面的防盗门，发现绿色的防盗门紧紧地关着，他摇摇头下楼去了。想来昨天夜里那位少妇没少遭罪，现在是不会醒来的。 到办公室以后，他沏好一杯茶水，然后坐在那里看起了报纸，执法监察室看似是个不起眼的部门，可其工作性质牵扯到方方面面，除了清查腐败外，像对中央、省委、地方等一些出台的政策法规，以及各种大小工程项目都有其监督的权利，所以做为执法监察室的一把手，他就必需随时了解国内的政治方针变化，才能急时调整工作方向，适当派出监察小组去地方、基层调研工作。 没一会儿，副主任高杰推门进来了，看样子是要谈工作。高杰的排名紧随张清扬身后，是最有权利的副主任，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小脸白晰红润，一看就是常年在机关里工作的结果，没下过基层经过风吹日晒。张清扬没来之前，他是最有希望转正的，却没想到组织部竟然把张清扬调来了。 高杰笑呵呵地，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他说：“张主任，这有一份卷宗，你先看看。是关于教育厅副厅长于宏基的，上面转下来的，焦厅长很重视。”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接过卷宗示意高杰坐下，然后认真地细看起来，其实内容很简单，五分钟就可以看完，可是他却故意拖长了时间，时而停顿下来盯着高杰，好像是在沉思；时而又像是有话要问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就这么三翻五次的，搞得高杰精神紧张，不敢松懈片刻。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把卷宗放下了，望着高杰思考。 见主任半天没有说话，高杰实在忍不住就要张口了，可是他的嘴刚刚张开，张清扬就很威严地发话了：“高主任，你怎么看这件事？” 高杰就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从这件事上就看出来正主任与副主任的差别来了。他先是尴尬地笑笑，然后说：“哎，这个于宏基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去年就被省委办公厅通报批评了一次，现在还不知道用心工作。听说这段时间一些乡村小学向他反应资金紧张、办学条件艰苦等，可他就是没有作为，推三推四的不管不问的，我看这就是渎职！” 张清扬很是优雅地笑笑，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于宏基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才不会有人小提大作呢，像这种渎职的事有很多。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副级级干部，如果高杰不是得到了上面某位领导的暗示，也不敢这么说话。他想了想就说：“高主任，既然你了解他这个人，那就先派调查一科去查查，你往下跟一跟，等查清楚了再向我汇报。” 高杰虽然笑着同意了，可是心里却不是滋味，很明显张清扬有意在他面前摆领导的架子，就是想让他分清现实。高杰走后，张清扬又翻起了办公桌上的其它卷宗。其实发到他手里的重要案件都有省纪委和监察厅等相关领导的批示，上级早就定下了如何处理的调子，他只要借势运用一下手中的权利就可以了，所以在机关内明白人的心里都知道执法监察室不是好惹的，因为其中的办案细节执法监察室有很大的操作余地，这在无形中就会加大监察室的权利。 第246章权利初始 习惯了基层的实际工作，突然间让张清扬在机关里闲下来，他真有些无聊，翻着手上的案宗，随手拿着电话安排下面各科室的负责人进来安排给他们工作，这些案子只要按照有关领导的指示，安排给下面的人去调查即可，最后再由他定调子，这种工作到也清闲。 转眼就过去一个星期了，张清扬再也没有见到对门那位少妇的面。这反倒让他放心不少，看来对方那天晚上喝得酒很多，早就忘记发生了什么。不这这位少妇却让张清扬产生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上班还是下班时，他都会无意识地向对门扫上几眼。 这些天和贺楚涵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几位副主任各管一摊，平时不到办公室都见不到面。这让张清扬放心的同时也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这种平静是短暂的，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同时，张清扬一个人住在江平深感无聊，刘梦婷远在延春，梅子婷又去双林省的其它城市扩大公司规模，不能回来陪他。血气方刚的张清扬感觉没有女人的生活太难熬了，夜里总是思念着自己的红颜知己睡不着觉，慾火难忍。他天天晚上都要和梅子婷通电话，听得出来梅子婷也很思念他，她说会近快赶回江平的。回想着与梅子婷曾经温存的画面，张清扬就血脉扩张，恨不得立刻搂着她亲热，单身男人的寂莫只有自己清楚。 这天，副主任高杰手捧一叠厚厚的材料进来了，很兴奋地直奔主题道：“张主任，于宏基的案件查清楚了，经调查结果显示于宏基确实存在工作不踏实、作风败化等问题，影响十分恶劣！”张清扬微微点头，也不说什么，现在他算是看清了，于宏基的案子可大可小，一定是高杰受到了某位领导的暗示要严办于宏基。见他不说话，高杰又问道：“张主任，这件事如何处理？” “把调查结果放我这里吧，我先看看。”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头也不抬，好像日理万机似的。高杰放下材料，灰溜溜地离开了。 按照程序，监察室经手的案件调查后如果情况属实，处理意见应由监察室主任起草，然后再由省监察厅领导过目批示，可提笔写处理意见时张清扬就费了思量，他刚来省委，对省委的人际关系网根本不清楚，这处理意见下笔就有些难。他担心万一做错了，得罪了上级导或者于宏基，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张清扬完全可以两眼一抹黑地拿着卷宗去听取上级主管副厅长的意见，然后再动笔写“自己”的处理意见。可是又思考了一会儿，他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办。这卷宗本身就是上面那位袁副厅长转下来的，没准要办于宏基的就是这位袁副厅长。思前想后，他便决定公事公办了，写上了自己的处理意见，没有按照高杰嘴上的意思严办，只是提出来要通报批评于宏基。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被高杰利用上，然后高杰在背后去向领导领功。 无论是在哪里工作，张清扬都要以自己的准责办事，得罪人也就难免了。这件事很让他头疼，不过下班时分接到了梅子婷的电话，这让他开心不已。她已经赶回到了江平，这令他很是激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徘徊着，他等待的又是一次狂风骤雨般的亲抚。 梅子婷…江平市西山别墅群，远远就望见一号别墅内灯火通明，可惜厚重华贵的窗帘挡住了房间内的一切，除了从曖昧的灯光中恍惚看到人影飘动外，树影摩挲，房内显得如此神秘。 张清扬是下班后赶过来的，原本因为于宏基的案子他有些头疼，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批视意见在高杰的运作下，没准就会得罪上头的某位领导。虽然他背景通天，但是无论在任何部门就职不搞好上下级关系，终究不是一件好事情。时间长久下来，就会有目无尊长的嫌疑，领导肯定会对你有看法的。 正发愁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发展时，他接到了梅子婷的电话，爱人的到来令他心情愉悦，下班时间一到，他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这处神秘的所在。 深夜，一直是浪漫与激情抬头的时候。 张清扬冲完澡回来，见床上的美人没有动，他轻手轻脚地爬上来，微微地呼唤了一声：“子婷，睡着了？” “老公，抱抱……”梅子婷脸色樱红，眨了眨迷茫惺忪的醉眼，娇嗲地张开雪白的双臂。 张清扬嘴边说着动人的情话：“老婆，我想死你了，天天抱也抱不够，真想天天这样爱你。”厚实的嘴唇覆上了美人的香唇。 “老婆，是你让我抱抱的，你太美了。”张清扬又亢奋起来。 此时，执法监察室副主任高杰正在书房里与一位中年男子闲聊。两人都在不停地吸烟，书房内烟雾笼罩，两人已经聊了很久，看样子心事重重的。 “大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地问道。 高杰微微一笑，掐灭了烟头说道：“哼，慢慢来，我有办法对付他。你也不想想，他这么做就是与袁副厅长做对，等明天我去汇报时，再说些風流话……袁副厅长肯定会对他有看法的！” 中年男子苦笑着摇头，说：“大哥，你怎么扯到这小子身上了，我是说于宏基的事情，如果姓于的不被调走，那我的事……就又泡汤了！”男子一脸苦恼地说。 “你呀……”高杰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先把这小子弄走了，等我坐上主任的位子，那么你的事……还是问题吗？” “高，高啊……”中年男子竖起了大拇指说：“大哥，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这小子……听说有点背景，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高杰冷笑道：“都说他和省委書記有些关系，可是通过我打听，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特别近的关系，总之呢……只要袁副厅长对他有些看法，这小子就别想在监察室呆长！” 中年男子嘿嘿笑道：“大哥，要不然我设个局玩玩他怎么样？” 高杰摇头道：“老二啊，这事急不得，那小子精明得很，两年前他在二科时，王常贵的儿子就为了贺楚涵给他设过圈套，可最后还不是……” “那大哥，我明白了，我等你消息。反正我都走通关系了，只要于宏基一走，我就可以………” 张清扬在监察室的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轨，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除了手头上已经分派下去了的案子需要偶尔操一点心外，总体上来说张清扬的工作还是十分的轻松。在办公室里翻翻卷宗，看看报纸，要不就出去巡视一下各科室的工作情况，很是像模像样了。 可是他今天在工作的时候，思绪总是不集中，总要想到于宏基的案子，他知道如果不出现意外，自己的处理意见此刻已经摆在了袁副厅长的案头。他很急切地想知道袁副厅长的意见，可又不好去问，心里很是不安。他很想安排个人去打听打听，可是自己初来乍到，并没有真正可信任的人。这么一想，他就想到了贺楚涵，可这丫头也真怪了，好几天也不来他的办公室。 令外他偶尔还会想到梅子婷，心思总是无顾飞到梅子婷的身上。 张清扬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了，重新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卷宗上。他来到监察室才半个月，可却从卷宗上发现了不下十几处“漏洞”，有很多案件都没有一查到底半途而废，违规结案。还有一些是违反纪检程序，肆意更改的。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不是查不出来，而是“上边”不让查，不然就不会留下这么多未完成的“漏洞”。 张清扬心想自己既然成为了主任，那就要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多办些实事，为官一任，总要做出点拿出手的事情来，如果假装不知，还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虽然老爷子派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休养生息”，但却不是不让他做事情，关键就在于这事情怎么去做，如何把握好尺度。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收拾好文件就想下班了，却不想桌上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心中微有一丝不快，拿起来一听还是高杰，他便有些愤怒了。别看这个高杰表面上很知礼，可却处处想要显示他的厉害之处，就比如说这个电话吧，有事情向上级汇报，他万万不应该打电话，怎么说也要主动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如果说他是正主任那就另当别论了。更何况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就更不应该打这个电话了，有事也要明天说才对。他是老机关了，不可能这么点规矩都不懂，很明显他是故意的，就是没把张清扬放在眼里，有意试试张清扬的底线。 “张主任，是这样的，袁厅长对教育厅于宏基的处理意见有些不满意，刚才他和我谈了几句，我想……咱们监察室是不是要和袁厅长的步调保持一致？我是不是把你的处理意见更改一下？” 张清扬微微蹙眉，心中一阵冷笑，他又怎么不知道高杰的那点小心思，所以淡淡地说：“我的意见代表着监察室的意见，如果高主任觉得应该更改一下，那就请声明是你的个人意见，与我们监察室、与我无关！” 第247章软刀飞舞 “这个……”高杰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张清扬的性格是这样，属驴脾气的，稍微触动一下就如此反感。他马上笑道：“那就不了，不了，我……我就是问问你。我们监察室的意见一定要保持一致，我……那我就再向袁厅长解释一下吧。” “多谢高副主任，我有时间会和袁厅长沟通的！”张清扬“砰”地一声就挂了电话，心想这个高杰也太敢欺负人了。其实就算处理意见有问题，那也轮不到你来做主修改落我的面子，那样一来就好像高杰可以控制监察室内各科室，并且顺便还讨好了袁副厅长，他想得也太美了，只是想得有些幼稚，也许是长年生活在机关里，把张清扬当成初出茅庐的小孩儿了。 高杰放下电话后，伸手捏了捏太阳穴，他知道这次真的碰到对手了，这个年轻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这不稍微令他不快，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就表现出来了。最后那句“高副主任”就已经说得很明显了，那意思就是告诉自己，你要认清现实，谁是监察室的一把手！ “哼，小毛孩子还敢我和耍威风！”高杰愤愤地想，决定明天再去找袁副厅长，在他的耳边吹吹风，添油加醋地说些对张清扬不利的话。领导往往都是小孩子的性格，容易被下面人的话所左右。 又过了两天，于宏基的案子仿佛就过去了，在上层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这天下午张清扬偶尔在走廊里碰到袁副厅长，与他打招呼时，他的表情就有些阴冷了。而且还不阴不阳地说：“清扬啊，工作做得不错，很有主见嘛！” 张清扬嘿嘿傻笑，像个白痴似的，其实他明白一定是高杰在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可眼下也只能忍气吞声，并没有好的办法反驳。这也是机关斗争与基层斗争的区别。机关里往往小人居多，通常是在背后给对手使坏；而在基层对手间的斗争比较明朗，往往是摆在桌面上，就像张清扬在珲水时与郎世仁的斗争几乎全部发生在常委会上。机关里的工作要小心，处处回头防小人，但是基层就比较注重个人能力与手腕了，只有强者才能把握住基层政权的风向标。可机关里大多是小人得志，这就有些像皇帝身边的太监，主子有时候不明事理，太监就胡作非为了。在机关大院里，正人君子通常郁郁不得志，唯有像高杰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得到领导赏识，这也是官场中的常识。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通过于宏基的案子得罪袁副厅长的事情已经通过高杰之口传遍了整个监察室。下属们都在偷偷的议论此事，虽然当面不敢说，可是看向他的目光总是那么鬼鬼祟祟，他知道这说明自己的威信已经受到了打击，自己需要马上有所动作，要不然高杰就会加大力度在背后煽风点火，那样一来跟随他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造成孤家寡人的局面时一切都晚了。 张清扬这几天一直在寻思如何才能彻底打压住高杰，要不然总在背后让人捅一刀，那感觉非常不爽不说，也不利于他工作的开展。可是张清扬习惯了在基层用事实办事，习惯了与对手面对面的针锋相对，突然来到机关大院，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方式，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办法，这让他很是郁闷，心里总是憋着一股火，又不好随便地对下属发威，那将更令他陷入绝地。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希望在监察室里打造自己的班底。原以为机关里只要闷头工作不得罪人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这里到处软刀子飞舞，不知有多少人要把你拉下马称快呢。 不过，每天快要下班时，张清扬心中的郁闷就会减轻。因为这几天他一直睡在梅子婷那里，一想到整夜能与梅子婷相拥而眠，他就有些乐不思蜀的味道了。这小女人实在可人的很，在张清扬的調教下，越发风情了，欢乐之余总会弄些奇怪的姿势让他开心。 这天，张清扬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速之客，张清扬期待已久的人终于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贺楚涵还是一身清丽脱俗的装扮，外面披了一件淡黄色的大衣，稍微遮住了她玲珑誘人的曲线。 她的到来令张清扬一阵激动，他起身装模做样的给她泡好茶，很有工作味道地问道：“贺主任，找我有事吧？” 贺楚涵一阵苦笑，扫一眼紧紧关上的办公室门，轻声笑道：“行了，别装正经的，又没有外人。我这次是要告诉你……你又得罪领导了！” “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袁副厅长吗？”看到贺楚涵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张清扬的心就猛烈地跳动着，其实他已经猜出她来通什么风，报什么信了。 贺楚涵点头道：“是啊，还不是于宏基的案子，本来有人想借着你的手把于宏基调走呢，却没想到你啊……你也是的，人家高杰都和袁副厅长通过气了，你和那个于宏基又非亲非故的，何苦得罪领导呢！”看得出来，贺楚涵很为张清扬忧心，因为袁副厅长在监察厅是第一副厅长，只排在焦铁军焦厅长身后。 贺楚涵的话让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感觉她说得有些乱，所以不解地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详细说一遍，难道是高杰要把于宏基弄走吗？他们之间好像不存在什么联系啊？还是袁副厅长与于宏基有过节？” “笨蛋，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背后让人摆了一道也不去好好调查下，要不是我……”说到这里，一脸得意的贺楚涵羞涩地低下头，小脸红润地说：“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里头好玩的很呢！”说到紧张处，她突然卖弄地闭上了嘴巴。 张清扬一阵好笑，同时又很心急，所以陪着笑脸说：“姑奶奶，你就快说吧，别卖弄了！” “哼，我又帮了你一个大忙！”贺楚涵这才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高杰有个表弟在教育厅，一直想提副厅长，结果没提成。所以就想背后给于宏基捅娄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高杰听说于宏基与我们的袁副厅长有过节，所以就在袁副厅长面前说了于宏基的坏话，袁副厅长才拍板要调查于宏基。你想想看……如果拿下了一个副厅，那样他表弟不就顺理成章地顶了上去？” 张鹏一脸的苦笑，说：“果然是个圈套，幸亏我没中了他们的计！这帮人……太他妈的缺德了，这种办法都可以想到！那个高杰……哼哼……”张清扬的意思是没把高杰当回事。 “高杰不怕，不过袁厅长那……听说他向焦厅长告你的状了，说你目无领导，年轻气盛！”贺楚涵的表情值得玩味。 张清扬解释道：“我仔细看过于宏基的案子，完全是一些小事，上面说什么他不给下面拔款，还与女秘书关系曖昧，哪条也不值得摆到桌面上来谈！” 贺楚涵笑道：“你是大功无私了，可是听说袁副厅长十分不满意你的处理意见！当然了，这话都是从高杰嘴上传出来的。你也不想想，既使袁副厅长对你真没什么想法，听到这些传言后对你今后也不会客气了！”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贺楚涵说得对，这次交锋，现在来看自己是败在高杰的手上了，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高杰在这件案子上都得到了好处。如果自己同意严办于宏基，那么他的表弟就升了官，可是自己没有同意严办，得罪了袁副厅长不说，又在下级心里动摇了威信。这个高杰还真不能小瞧了，先是把他放在了不败的位置上，让自己不明就理的应战，糊里糊涂地成为了他的牺牲品，这手段的确很有一套！ “你别发呆啊，想怎么处理？”见张清扬不说话，贺楚涵着急地问道。 张清扬没急着说话，而是问道：“楚涵，高杰平时与袁副厅长的关系好吗？” “还行吧，好像这次为了提主任的事情，高杰找过袁副厅长，不过……袁副厅长那人道行深得很，一般人得不到他青睐。” “也许这次只有焦厅长可以帮我了，不知道他和袁副厅长关系怎么样？” “你真想找焦厅长帮忙？这不像你的性格吧？他到是与袁副厅不和，不过你刚来就卷入这高层的斗争，不太好吧？”贺楚涵担忧地说，帮着张清扬策化着。 “嗯，看来你很了解我，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能找焦厅长帮忙，这些人啊……他们的升牵总是踩在别人的肩上，我可不想被人利用上！” 这时候，座机响了，张清扬对贺楚涵做了个手势，然后拿起了电话。对方自报家门，原来他就是双林省教育厅副厅长于宏基。 于宏基很是客气地说：“张主任，事情我都知道了，感谢你在工作上坚持原则，我才只得到了一个通报批评的处分，要不然……我知道，这次是你们袁厅长想要整我，听说他十分不满意你的意见，可张主任还是顶住了压力，我……我谢谢你了！” 张清扬明白了对方打电话的含义，所以笑道：“于厅长，监察室当然要对每一位犯了错误的同志公平公正。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张主任，事情我全清楚，你就别解释了，我……我是真的感谢你啊，我知道电话里说话不方便，那就今天晚上我们面谈吧，我请你吃饭，你如果瞧得起我，当是教个朋友怎么样？” 第248章小人一次 张清扬心中一动，满口答应下来，等他挂上电话后，对贺楚涵兴奋地说：“楚涵，我有办法反败为胜了！” 于宏基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得十分魁梧，身高一米九零，往人堆里一站，十分的显眼。他请张清扬晚上到江平市最大的饭店江城酒店吃饭。两人见面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就随意的攀谈起来，通过谈话张清扬才清楚，原来二十年前于宏基还是双林省内有名的运动员，退役后就被安排调到了教育部门工作，通过努力，终于成为了双林省教育厅的副厅长。原本他是最有希望成为厅长的，可是去年在与现任厅长角逐时，背后让人告了一状，所以失去了升迁的机会。 于宏基的性格比较直爽，又加上最近点背，想是被人打压得英雄气短，所以两杯酒下肚，拉着张清扬的手就诉苦。“兄弟，我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背后搞我，可是苦于没有好的办法应对，这次多谢你顶住了上层压力，不惜得罪袁厅长也要帮我，要不然老哥我这回可真要卸甲归田了！” 张清扬不了解这个人，所以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很礼貌地客气道：“于厅长，我这是公事公办，你别误会，用不着感谢我。” 于宏基的眼睛都红了，又举起酒杯说：“兄弟，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方便说，可是我不怕，大不了他们就办了我！我可和你说啊，你们的袁厅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眼小，以后你要处处小心了！” 张清扬心念一动，看来于宏基还不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因，一直把袁厅长当成了敌人，并不知道袁厅长也只是顺水推舟，所以就说：“于厅长，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袁厅长，是我们监察室的一位副主任组织材料调查你的，袁厅长……也只是被人……” 于宏基并不傻，马上就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意思，机警地说：“我也没得罪你们监察室室的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便解释道：“这位副主任叫高杰，听说他有位表弟在你们教育厅，正准备提副厅，可是没机会……” “他妈了b的，原来是这个小子，我知道是谁了！”张清扬的话一点明，于宏基就听懂了，他气愤地拉着张清扬的手，很是感动地说：“兄弟，我和你非亲非故，可是你却这样帮我，我……我太谢谢你了！哥哥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你要是有困难，我肯定出手相助！” 张清扬点点头，话锋一转说：“于哥，今后你想怎么办？” “哎，我能怎么办，现在官场风气太差了，靠的就是上面有人。自从提拔我的那位副省长退休以后，就总有人想动我，总找我的麻烦。我也想好了，就随他们去吧，万一把老子惹急了，老子就……哼，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于哥啊，你的想法太悲观了！”张清扬感慨一声，突然又想起来一事，就笑道：“于哥，那你和我们的袁副厅长是怎么回事？” 于宏基听张清扬问及此事，脸竟然红了，苦笑道：“其实我和他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党校的同学，当年我们一同看上了一个女人，结果那个女人成了我老婆，也就是你的嫂子，所以在老袁心里吧……他这人好强，总觉得不舒服！”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同时心里也放了心，只要袁副厅长与于宏基的过节不深，他就有办法化解这次的危机。 “妈的，你们监察室那个姓高的太损了，真是缺德！他那表弟我认识，平时还对我挺恭敬的，可真是没想到……”于宏基一想起此事就气愤，用力地拍着桌子，大手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于哥，你还是想想办法吧，以你的年纪而言，还有很大发展潜力！”张清扬暗示道。 “兄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老哥一把？我是没什么好法子，他妈的最近太背了！”于宏基心里明白，张清扬恳这么说，那他的心里就一定有了好办法。 “也不是没有好的办法，”张清扬喝了一口酒，故作神秘地说：“于哥，之前你没有办法，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真相，还以为是我们的袁副厅长找你的麻烦。可是这次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既然他们能背后告你的状，那你为什么不能告他们的状呢？我们可以用他们的方法对付他们啊！” 于宏基想了想，摇头说：“我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可是告了他们又能怎么样？你们监察室能出自己的丑吗？再说那个姓袁的也不会帮我啊？” 张清扬笑道：“于哥，如果你没认识我，这自然不可以，不过你现在认识了我，我又是监察室的主任，所以……要我说啊，你就告高杰与他的表弟假公济私，损害你的名誉，总之告得越严重越好，罪状越多越好，而且最好加大此事的影响力，争取闹得双林省无人不知，那样兄弟就能在内部帮你了。” “你是说……”于宏基似乎是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 “于哥，我看你也是好人，值得一交，这次兄弟就帮你一把，具体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做了应该做的，记住先不要提袁副厅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张清扬晃了晃手上的酒杯。 “哈哈，我老于这次真有天助啊！”于宏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张清扬是真心帮自己，所以举起酒杯碰在一起，两人开怀畅饮。张清扬一边喝着酒，一边想这回够高杰喝一壶的，如果操作得好，他的仕途之路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边了。 两人吃完了饭，于宏基非要拉着张清扬去楼上“洗桑拿”。张清扬当然明白这里的“洗桑拿”是全套服务，虽然有些心动可也克制住了。只说自己喝多了头疼，想回家了。不料于宏基不依不饶地拉着他的手说：“兄弟，瞧不起哥哥是不是？你要是把我当你哥，这回就让我好好请你放松一下！” 张清扬明白于宏基的意思，眼下的官场中流行着一句顺口溜，要看是不是哥们弟兄，先要看是否符合这几句话，说的是：“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上过床，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只有在一起干过了坏事，彼此才能真心信任称兄道弟，要不然人家贪污你不贪，人家泡妞你不上，很明显就没当成是自己人。这么一想，张清扬也只好点头同意，不过心里却是想到时候找个机会溜走就是了。 二人来到楼上的桑拿室，香味刺鼻，令不熟悉这里的张清扬感觉有些窒息，这味道甜得发腻，像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曖昧。先来到休息室，四旁摆满了沙发。一位小姐引着二人坐下了，看样子于宏基是这里的常客，拉着小姐的手就是一阵轻薄，在人家的屁股上拍了好几下。小姐咯咯地笑着，也不以为意。 张清扬细心地观察着于宏基的脸，发现他真的有些醉了，望着女人的屁股眼睛都红了。这要是在几年以前，他是万万不能把于宏基当成是朋友的，可是物以类聚，习惯了既是自然，这也是当今官场的常生态。假如于宏基在张清扬的面前表现得是位正人君子，说话文邹邹的，对女人目不斜视，那他反而会不自在了，会觉得他这人心机深，不可交往。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说男人多看几眼美女就是不正经，就比如说他自己，当他发现沙发上躺着的那几位美丽的小姐时，就感觉身体飘飘然了，这乃人之常情。 其实于宏基也在暗中窥视着张清扬，这时候他问张清扬怎么个玩法，是先按摩还是先桑拿。张清扬并不知道这里边的“玩法”，不懂得这些程序，就说全让于哥安排吧。于宏基见多了官场中人，明白张清扬不常来，所以就找晓姐吩咐了几句，嘱咐张清扬好好玩，他就被人领走了。 走了没多久，张清扬就被领到了一间室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些休息时坐得沙发，摆设十分的简单。屋里很热，又加上酒精的热量，张清扬一进门就脱去了外衣，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休息。小姐关上门出去了，没多久就走进来一位，穿得一身粉色的制服，领口露出一片迷人的雪白，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就像地震时的两座小山峰。 小姐动人一笑，来到张清扬的旁边，就坐在了床上。说了声：“先生你好帅啊……”双手就攀在他的肩头，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按摩还是撫摸，总之却很令男人舒服。 “先生重不重，舒服吗？”小姐的声音柔柔的，像南方女人嗓音那般动听。 张清扬嘴上“唔唔”地答应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就觉得在女人双手的揉捏下，整个身体飘了起来。 小姐忽然间兴高采烈了，抛了个媚眼后低下红唇竟然主动在他的脸上献上香吻，甜甜地说：“于老板说了，让我好好伺候你，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小姐说完后，小手就摸向了他的下面，然后惊叹道：“呀，先生好壮啊！” 张清扬感觉自己的意志有些动摇了，慌忙抓住了小姐的手，很是单纯地说：“我……我们先说会儿话……” 第249章置于死地1 也许是他的脸红让小姐明白了什么，她便手上继续动作着，嘴上却说：“先生不要不好意思，这里没外人的。” 张清扬突然想到“那里”是千人进过万人摸过的，不觉胃里有恶心起来，同时他又觉得这像是个阴谋。他爬起身体，他的耳边忽然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吓了一跳，立刻推开女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床上的妇人分开腿跪在那里，一点也不知道害羞，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先生不喜欢我吗？不舒服吗？” “不，不是……”张清扬摆了摆手，然后说：“如果于老板问起你，你……你就说我们做过了！”说完后又从怀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披上外衣就跑出去了。当他钻进电梯里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上班，于宏基果然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嘻嘻哈哈地说兄弟你昨天晚上怎么先走了，老哥我给你准备了三个人呢，说起话来更肆无忌惮了。张清扬明白，如果昨晚自己不让小姐那么说，他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将是又一种样子了。临挂上电话前，于宏基又说他已经在着手操作了，尽快会有形动的！张清扬嘴上吱唔着答应，心想难怪于宏基总被人抓住把柄了，他这人有些浮燥，心眼又实，太容易轻信于人了。被下属摆了一道还浑然不知，足可见此人糊涂到了什么程度。 几天以后，一封检举双林省监察厅执法监察室副主任高杰假公济私的信摆到了监察厅厅长焦铁军的案头，看完材料后他十分愤怒，毕竟监察室出现了这种事，他厅长的脸上也无光。他马上把张清扬叫了过来，语气重重地说：“清扬啊，你先看看材料吧，如果情况属实，我真替你们监察室感到丢脸！”身为主任，张清扬自然也难逃其咎。虽说他才来任职不久，但也负有领导责任。 张清扬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表面上仍然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很是担惊受怕地接过材料，认真看起来。等他看完材料后，完全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个高主任……也太糊涂了！” “哎，真没想到一直都是我们查别人，这次反而内部出了漏洞，这事如果传出去，对我们监察厅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你先回去吧，好好调查一下，我真希望这是假的！” 张清扬知道该自己说话了，所以斟酌着字词说：“焦厅长，我觉得这事不像假的，于宏基案件的处理意见是我下的，当时高主任所表现出的情绪就有些反常，事后又说袁副厅长对我的处理意见很不满意，他还想更改呢，前几天我见到袁副厅长时，他对我也……挺不满的……” 焦铁军心上恍然，目光如炬，进一步问道：“清扬，你是说在于宏基的案件上，袁副厅长也……也插手了？” 张清扬当然明白焦铁军想上纲上线的意思，他想把袁副厅长拉下马。可张清扬可不想那么做，就说：“我觉得吧袁副厅长也是被高副主任所……所蒙蔽了。” 焦铁军失望地点点头，本以为借这些机会让袁副厅长难勘，看来是不可以了。他安排张清扬尽快查清此案，把结果上报。并且叮嘱他先要保密不要声张。张清扬从焦铁军的办公室里出来，看着四下无人，偷偷溜进了袁副厅长的办公室，虽然焦铁军让他保密，不过张清扬现在还不想渗合进高层的斗争中，他要通过此事在不得罪焦厅长的前提下，缓和与袁副厅长的关系，这样一来一件简单的事情，在张清扬的运作下就越来越复杂了。在他看来此事就怕简单，越复杂才越好，因为简单的事情大家一看就明了，他就没法见空插针了，这自然是小人做法。 袁副厅长见是张清扬进来了，连头也没抬一下，张清扬便装作很不懂事似地，大惊小怪地说：“袁厅长，出大事了！” “张主任，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点也不稳重！”袁厅长本就对他不满，正好借坡下驴批评了两句。 张清扬一脸的紧张，惊慌地说：“袁副厅长，我们被人利用了，那个于宏基把我们告了，而且有凭有据！” 张清扬的话让袁副厅长更为不满了，心想你是监察室的主任，是处级干部，怎么能像个小孩儿似的说话呢，官场中最忌讳说话直白，这话听起来太幼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袁副厅长面沉似水地说。 袁副厅长的反应正是张清扬想要的，他就是要给他一种自己是官场小白的感觉。他把材料送上去说：“袁厅长，您先看看吧，这是绝密材料，我……原来是应该保密的。” 袁副厅长虽然不满，可还是好奇地接了过来，当他看了之后，心头也是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差点就被高杰利用上了，如果材料是真的，如果当时张清扬严办了于宏基，那这件事一但公开，他这个副厅长就别想再坐下去了。现在，他也知道害怕了，心里恨死了高杰。当初高杰来找他谈于宏基的事情时，他还以为正好可以用高杰之手让于宏基倒霉呢，却没想到反被高杰利用上了。 “清扬，这事你做得很对，先别声张，我们想想处理办法！”袁副厅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果张清扬不提前通知他，那么结果是很可怕的。 张清扬点点头，有些小孩子气地说：“这个高主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差点害了袁厅长，我听说于宏基还想告您呢！” 袁副厅长的脸都白了，缓和语气道：“清扬啊，不急，我们不急，这事一定要从长计议，你看应该怎么办？” 张清扬说：“我看现在只有先查明真相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只有严办高主任，才能让于宏基不告我们，否则会牵扯我们很多人！” “对对，你这个意见很好，那个……先保密吧，此事到我这止住，你安排人偷偷调查，最好找人联系下于宏基，劝劝他……”袁副厅长自以为很聪明地说。 “那就……好吧……”张清扬很是不情愿地说：“那我就主动联系下姓于的，让他不要牵怒于我们监察室，这毕竟全是高杰一人所为，您看呢？” “嗯，我认为这件事情这么处理是合适的！”袁副厅长很有原责性地说：“清扬同志，我相信你会处理好此事的，我代表监察厅谢谢你了！” “哎，这个高主任，真是……”张清扬继续演着戏，在袁副厅长面前像个小孩儿，“袁厅长，我先回去了，有事我给您打电话，我……不方便总过来。” “我理解，我理解，清扬啊……你很不错啊！”张清扬临走时，袁副厅长紧紧握着他的手，很是器重地说。 “还有就是……”张清扬神秘地说：“袁厅长，按照焦厅长的意思，这件事是不能通知您的……” “你放心，我明白。”袁副厅长握着他的手更用力了，又是拍肩，又是摇手的。 从袁副厅长办公室走出来，张清扬一阵快意，心说高杰，你别怪我不够意思，要不是你步步紧逼，我张清扬才不会干出这种小人的事情来！ 四月温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射进来，把人照得全身发痒。张清扬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执法监察室调查二科的科长陈喜汇报工作。阳光令陈喜的目光不真实起来，他看着张清扬，就感觉像是瞧着大雾中的仙人一般，氤氲笼罩。 两年后，当陈喜以下属的姿态坐到张清扬办公室里的时候，心情的复杂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年轻人曾经还是自己的下属，可是两年来他以火箭般的窜升速度令陈喜望尘莫及。风水轮流转，他现在看张清扬都不敢抬起头来，背似乎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弯了。 一个月前，当张清扬重新以执法监察室主任的身份出现在陈喜面前时，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义，人比人气死人，他深知这辈子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他都无法与张清扬相比。甚至当他回忆起曾经还帮着王常贵的儿子算计张清扬的事情来时，微微有些后怕，真担心张清扬知道事情真相时找自己算账。 另外，他真的很不服气，他在二科摸爬滚打了五六年，才混了个正科级，可是人家张清扬只用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处级干部，而且曾经还是省内最年轻的县长，这种资历是同龄人敢想却不可求的。他真的很不甘心，这样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轻人踩在脚下，那种嗞味不单单是用痛苦可以表达的。他之前是一个自信的人，而且还颇为自豪，但是张清扬让他体会到了人生的苦味，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到了离开二科，下海经商。 可是通过时间的磨砺，他渐渐认清了现实，人何苦与自己过不去，退一步海阔天空，犹其是一周前当张清扬悄悄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并且布置给他这一项特殊任务的时候，陈喜就抱定了跟随的心。他知道张清扬在政治上的道路不会停留在小小的监察室，那么如果自己成为了张清扬的铁杆追随者，今后自然也会大有希望。 第250章置于死地2 看清现实之后，陈喜便把满腔热血投入到工作当中，接到张清扬安排给他的神秘任务以后，他第一时间组织可靠人员偷偷调查副主任高杰，成果喜人，他查出了一系列关于高杰的问题。现在他正详细汇报着。根据二科调查员的明察暗访，基本上可以确定举报信上说的事情确实存在。高杰在于宏基案件的处理上，存在着私人目的，违反了纪委的办案程序，并且形为十分严重，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这些天，在张清扬的暗示下，于宏基大力制造舆论影响，几乎省委有关领导全都接到了他“伸冤”的材料，大家私底下都在谈论此事。高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与表弟的如意算盘被贺楚涵查出来后，又偷偷告诉给了张清扬，他虽然不知道张清扬已经派人调查他了，但是在监察室工作时比过去低调多了，去张清扬那里汇报工作的次数也多了，还想万一自己事情败落，张清扬可以顾全大局帮自己一把，他又如何知道这一切都是张清扬在暗中操作。 “你们的调查……没有惊动他本人吧？”张清扬精明地问道。 陈喜合上手上的材料，回答道：“没有，全是从暗中进行的。”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道：“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干部，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看来我们监察室今后要搞好自己的纪律工作！” “主任说得很对！”陈喜附合着说，他现在对张清扬更加佩服了。当初于宏基案子处理意见发下去的时候，通过高杰的运作以及袁副厅长施加的压力，几乎监察室里的所有人都觉得今后张主任的工作恐怕是不好开展了，甚至有人传言高杰会架空乃至把张清扬挤走，可是谁也没想到，张清扬这些天在工作中潜移默化地消除了不利影响，彻底查办了几个之前积压的案件外，又查出了高杰的问题。熟悉案情的陈喜清楚，这次高杰想不离开监察室都不可能了。 张清扬突然伸出手说：“陈科长，把材料放我这里，我和上面沟通一下处理意见。” 陈喜恭敬地站起身，稍微弯着身子把材料交到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满意地说：“陈科长，你是可以信得过的干纪检部，没有让我失望！” 之前他在找陈喜查此案时，可以说反复考虑了很久，最终他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结果也证明他选择陈喜办理此案是正确的。 “多谢张主任信任，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陈喜笑着说。 张清扬突然话锋一转，说：“陈科长，你的这个科长当了也两年了吧？” “是的。”陈喜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不作任何表情，头就要低下看材料了。陈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应该告辞了，所以客气地说：“张主任，我先出去了。” “好。”张清扬头也不抬地说。 可还没等陈喜走了几步，张清扬又抬起头，随意地问道：“陈科长，按照正常的程弃，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高杰？” “这个嘛……”陈喜不解领导何意，回答起来就有些小心了，“如果按照相关规定，最轻……也要免职，如果造成了对别人的伤害，就要走法律徒径了……” “是啊……”张清扬痛心疾首地长叹一声，“高主任这一走，我们监察室可就缺人手喽！”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 陈喜答应一声就退了下去，关上门之后寻思着张清扬的话，他知道张清扬的话里还有其它意思，并且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人不笨，站在走廊里不过几秒钟，之后突然一跳多高，大喊了一声，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了，他知道副主任一职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张清扬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怪叫，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他初来乍到，急需在监察室里打造个人班底，那么陈喜到是位可造之材。 其实张清扬当初来监察室的想法很是简单，无非是想和和气气的与同事们工作，大家团结在一起，工作当中民主一些，不想像在基层一样大权在握，他很想给几位副主任表现的机会。可却没想到出现了高杰这个小人，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今后的工作安排了。他想着正好借用此事，让几位心中各有想法的副主任收收心。他要告诉他们：顺我者倡，逆我者亡！ 经过高杰的案件，触动了张清扬的底线，让他内心当中的狂暴之气又显露出来。本来还想放高杰一马，可是他现在知道必需要把他置于死地了，要不然就没办法把陈喜提上来。想想也怪可笑的，当初高杰为了表弟的升职，所以办理了于宏基一案，现在自己又为了提携陈喜，又用上了他的办法办掉他。整件事情都是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想好了处理办法，张清扬收了收略微有些激动的内心。这毕竟是他来到监察室之后的第一次大手笔，所以有些激动。他捏起电话打给了袁副厅长。 “袁厅长您好，我是张清扬，关于高杰的案子，我想在电话中向您简单汇报几句，不知道是否方便……” “哦哦……是清扬啊……”听到是张清扬，袁副厅长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他真担心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万一再被对手利用，他的位子也就危险了。所以他很是温和，努力做得平易近人，声音是那么的不真实：“是清扬啊，我现在很方便，你不用客气，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然后很是郑重地语气说：“报告袁厅长，经过我们调查，举报信上所说完全属实，高杰在工作当中确实存在着大量的问题！” “啊……还真是这样啊！”袁副厅长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在乘飞机似的，一瞬间就飞得老高，等缓和了一下后又问道：“可以确定吗？” “完全可以确定！”张清扬的语气十分坚决。 “那……那就公事公办，但是要注意影响……”袁副厅长暗示道。 “袁厅长请放心，这件事完全是高杰他个人所为，与我们监察室、监察厅无关！”张清扬也很聪明地把话点明，那意思说不会把袁副厅长牵扯进来的。 “嗯，清扬啊，可是于宏基那边……不好处理吧？”袁副厅长担心地提醒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于宏基抓住不放，把他俩间的过节抖出来，那么袁副厅长仍然很危险。 “是啊，这件事情……在于宏基那边不好处理啊！”张清扬打起了官腔，然后又说道：“要不，我看这样吧，我以个人名义找他谈谈……您看呢？” “我看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一定要劝他以大局为重，清扬啊，我知道你是一位合格的纪检干部，我相信你会公平公正地处理好的！”袁副厅长听到张清扬主动帮自己解围，心中自是高兴。 “好好，那请袁副厅长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向焦厅长汇报！”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袁副厅长回想着张清扬的最后一句话，心中难免得意，心说看来张清扬更尊敬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先和自己沟通呢。 张清扬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出门了，来到焦厅长的办公室。焦铁军正在看报纸，见是张清扬探进头来，就收起报纸低声问道：“有事？” “焦厅长，是关于高杰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哦，快说说看！”焦厅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真希望高杰一案有袁副厅长牵涉其中。 张清扬一五一十地汇报完，焦厅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进一步问道：“他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吧？” “不是，没有任何人指使，全是他一个人所为。”现在袁副厅长对自己已经有了好感，他可不想让焦厅长通过自己的手把他拉下马。 “那好吧，此事影响太坏了，我看先免职吧，然后交给检察机关，查查他是否还有其它问题。这件事起源于你们监察室，就由你来处理吧，开会公开批评一下！” “我懂了！”张清扬缓缓退了出来，有了领导的指示，下一步就轻松多了。 当天下午，张清扬主持召开了会议，几位副主任，各科科长，以及副处级、正科级监察员全部出席了会议。开会之前，他一点风也没有透露出去，就连贺楚涵都没想到张清扬的动作会这么快。会议上，张清扬先是谈了谈近期监察室的工作，最后才把高杰一案的材料分发到各人手里。 原来还报有侥幸心里的高杰，当他手中捏着自己的违纪材料时，当时吓得面如土灰，头重重地低了下去，两耳嗡嗡响，张清扬的话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张清扬坐在主位上声色俱冽地批评着高杰，语气严厉不说，愤怒的表情就连熟悉他的贺楚涵都吓了一跳，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会议的后半部分，完全是张清扬一个人在说话，他操控着会议的节奏与气氛，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可以说张清扬这招是比较阴损的，通常来说，像这种会议，他提前应该和高杰本人以及其它副主任沟通一下，可是他故意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当几位副主任以及监察员看到张清扬愤怒的一面时，这才看清了真实的张清扬。大家都发现，原来真正的张主任是这么的不好惹，之前都被他温和的外表所欺骗了。 第251章置于死地3 会议上，张清扬宣读了对高杰的处理意见，决定对他免职！大家面面相怯，谁也没料到张主任是这么的狠，就因为高杰之前对他所表现出的不尊敬便引来了“杀身之祸”，可见张主任手法之狠毒！ 在会议的最后，张清扬又宣布了几条纪律，大家综合了一下发现，这几条纪律每一条都加大了张清扬对监察室的领导以及监督能力，之前还抱有观望态度的下属总算看清了事实，别看张主任年轻，可是官场上的手段却不是一般的成熟老练！ 会议结束时，高杰是被人扶着走出去的，张清扬望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太好受。可这就是官场，所谓斩草除根！等待着高杰的，将是检察机关的正式调查。 会议之后，贺楚涵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她站在张清扬面前，语气悲悯地说了三个字：“你真狠！” 张清扬非常理解贺楚涵的感受，他站起来把双手放在她的肩头，长叹一声道：“你要明白，我不对他狠，他就对我狠了，要怪……就怪他对我太轻视了！” 贺楚涵点点头，说：“我当然明白。可是……一想到高主任过去对我的种种好，我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张清扬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灿烂，他说：“楚涵，你想想看，是我对你好，还是他对你好，是他小人还是我小人？” “当然你比他好……”贺楚涵像是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表情不再那么难看了。 张清扬又笑道：“就是，人与人的关系有远有近，我和你……比别人要近得多……” 贺楚涵心中回味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高杰一案，充分达到了张清扬之前的要求，不但完成了杀鸡给猴看的目的，让下属对他死心踏地心存敬畏外，还解决了他与袁副厅长之间的误会，令袁副厅长对他心存感激。同时，他还交到了于宏基这样老实可靠的朋友。 晚上，张清扬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又瞧了瞧对面的房门。最近因高杰一案，令他神经紧张，今天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所以又记起了那位少妇。自从上次与那位酒醉少妇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不料他刚要拧開房门钥匙的时候，对面的门奇迹般的打开了，那位少妇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袍露出了睡眼朦胧的脸，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摇摇欲坠。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张清扬只好对她微笑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要拉开自己的房门。 “喂！”不料身后的女人却是叫住了他，张清扬惊讶地回头看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看出了张清扬的吃惊，女人便完全把门打开了，穿着一双黑色的缕空高跟拖鞋，露着雪白的玉足走了出来。望着那玉脂般晶莹的脚趾，以及那红宝石般的脚指甲，张清扬无顾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兄弟，上次你还送我回家了呢，不认识我了吗？”女人眨了眨眼睛。 “认识，你……有事？”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没事，我找你好久了，可你白天总不在家，我晚上又要出去，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那天……谢谢你的药啊！”少妇的表情很是真诚，与那天酒醉时判若两人。 “哦，没什么……大家邻居住着，都是应该的。”对方突然变成了这样，张清扬反倒不会说话了。 “兄弟，现在有空吗，姐姐请你吃饭。”少妇又上前一步，不等他回答，接着说：“姐一看你就是好人，挺喜欢你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认识人多！”少妇的媚眼打量着张清扬。 “那……那就谢谢你了……我还有事，改天吧。”望着对方的眼神，张清扬有点心惊肉跳，就感觉仿佛是摆在桌上的菜让人紧紧盯着。 “哎，进屋坐会儿啊？那天姐姐喝多了，没吓着你吧？你说我平时就一个人住着，也挺寂寞的，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没事就来找我玩啊……”少妇又往前一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很直白地表达着爱慕之情。 “啊……”张清扬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一步，他要是听不出来对方话中的“包養”之意那就是白痴了。 “傻小子，瞧你这样，还没谈过恋爱呢吧？是不是没见过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少妇掩着嘴咯咯地笑着，本性毕露，很有风情似地摇晃着纤细的腰肢，身体像杨柳般柔軟。 “没什么事，我回房了，还有事呢！”张清扬躲开她的目光，冷冷地说。 “哎，你急啥，进来坐会儿吧，不出去吃饭，那姐姐在家给你熬粥喝！”少妇见张清扬转身要走，慌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喂，你放手，我真有事！”张清扬甩开她的手，一脸的不耐烦。 “傻小子，你狂什么狂啊，装什么正经人啊，你想想那天晚上是怎么看我的，你不是真没开过荤吧，还是处男，哈哈……”少妇得意地嘲笑着张清扬，摇头摆尾地说：“姐姐有的是钱，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怎么样？” “你有病！”张清扬伸手推开少妇。 少妇趁机叫了一声，風*无比地说：“傻小子，你怎么耍流氓啊，你往我哪摸呢……”整个楼道里回荡的全是她的声音。 “你……”张清扬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拉开，门里露出一张女人愤怒的脸，一伸手就把张清扬拉进了屋里，然后对着少妇骂道：“谁家的女人这么不要脸，有人生没有养的东西，自己没男人就知道引誘我男人，你再摸我老公试试！” “我……你……你谁啊！”少妇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的房间中还有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而且模样还比自己漂亮。 “这是我老公，你没什么发什么骚，不要脸的东西！”漂亮女人继续骂着，然后“砰”的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 “我说你小子真行啊，无论走到哪都能和女人勾搭上，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门刚一关上，屋内的漂亮女人就凶神恶煞地逼问着张清扬，把人堵在玄关处不让他进去，美目圆睁，粉脸微怒。 张清扬羞愧得无地自然，一想到刚才在门外与对门少妇的对话被她听了去，心就“砰砰”乱跳，红着脸吱唔着说：“姐，我……我真不认识她……” “哼，张清扬啊张清扬，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就知道说慌话，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句真话吗？”漂亮女人恨铁不成钢地说，看那意思吃了张清扬的心思都有。 “小玉姐，我说的是真话，我一共才见过她两面！”张清扬垂头丧气地解释着，“她有一天晚上喝多了，正好被我撞见，我就把她送回了家，当时也没想到她是我的邻居，更没想到她……她是这样的女人……” 张素玉咄咄逼人地审视着张清扬的脸，当发现他不像是在说慌时，稍微放了心，可又不安地问道：“你小子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你是不是趁着人家酒醉，就……就……”张素玉一想到那天晚上他们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好像比自己失去了贞操都羞愤。 “姐，你想哪去了！”张清扬也有些生气了，无端地被人这样误会，不生气才怪，他不满地说：“我和你说实话吧，那天晚上她喝多了，对我还真有那样的意思，可她是那种人，我又不是想要一夜晴的男人，我没有那么做，把她送到家就回来了！” “真的？”张素玉胸脯起伏，将信将疑地问道。 “哼，不信拉倒！”张清扬伸手推开张素玉，气闷地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张素玉一见张清扬耍起了脾气，又气又好笑，心里也就相信了他。便扭着细腰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说：“清扬，姐不是不相信你，其实你这个年纪偶尔犯点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血气方刚的，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份，万一被人抓着了把柄，就会阻碍你前进的道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手被张素玉紧紧捏着，那种柔軟舒适的感觉令张清扬心平气和下来，他讪讪地笑笑，说：“我才不会偶尔犯错呢，要说有想法……也只是在心里对她……”发现张素玉的脸变了，这才明白自己多说了半句话，马上闭上嘴不说，嘿嘿傻笑。 “你呀，从我见到你的那天起，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张素玉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张清扬这才松了一口气，便问道：“姐，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啊，这……这不太好吧？万一让人误会我是金屋藏娇，那你……” “死小子，你不在时，这间屋子一直是我在打扫，我能没钥匙嘛！”张素玉微微红着脸说，“行了，饭我都做好了，我们先吃饭，吃完了饭，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洗洗。” 张清扬却不依不饶地问道：“姐，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洗衣服吧？” 张素玉的脸更加红润了，吱唔了好久，狠下心来说：“你来江平都一个多月了，姐想你了，过来看看不行啊？”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令张素玉很是不自然。两人起身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张清扬总是偷偷看着张素玉，心里就想入非非了。心想如果一个男人这辈子可以多娶几个老婆多好，那么他将没有任何负担地把张素玉收入怀中，那样除了陈雅外，还会有梅子婷，刘梦婷、贺楚涵……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想到美处，张清扬嘴角不禁勾出一道愉悦的笑容。 第252章置于死地4 张清扬的脑中勾勒着妻妾成群的画面，不料张素玉却在桌上踢了他一脚说：“臭小子，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事？” “没，才没有呢，”张清扬尴尬地说，真不知道如果让张素玉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她会如何。 吃完晚饭，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素玉主动去厨房洗碗，很像是一位合格的家庭主妇。张清扬偶尔偷看几眼厨房，心里洋溢着温暖的幸福感。收拾好了厨房，张素玉没有片刻歇着，而是拎着张清扬来到卧室，说：“换衣服吧，我把你卫生间的衣服一次全洗干净。” “姐，不用了，我自己能洗。”张清扬推辞掉，就一阵脸红，真担心张素玉发现什么。 “哎呀，你废什么话，我让你脱就快脱，要不然我帮你脱了！”张素玉说着就要动手，已经摸向了张清扬的腰带。 两人都没说话，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张素玉才转回了粉面羞红的小脸，气愤地抬手打了他一拳，又一笑道：“大色郎，你是我见过的最色的男人！” 见张素玉没有生气，张清扬这才放了心，转移话题道：“姐，衣服我自己洗吧……” “你让不让我洗？”张素玉又睁圆了眼睛。 张清扬只好无奈地脱掉t恤和牛仔裤，交到她手上说：“好了，你拿去吧。” 这天晚上张素玉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小卧室，引得张清扬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捧着枕头浮想连翩，他有点想梅子婷了。 第二天早晨，张清扬与张素玉一同出门上班，出门的时候，张清扬特意扫了一眼对面的门。心想没准那位少妇昨天夜里又出去鬼混了，很晚才回来。他的目光不成想被张素玉看到了，张素玉也不说什么，只是撒娇般地伸手搂住了张清扬的腰，然后手指用力一拧，疼得张清扬疵牙咧嘴，又不好叫出声来。与张清扬并肩走在小区里，张素玉微微有些脸红，总觉得迎面走过来的住户盯着她看，她就仿佛感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当张清扬再出现在办公大楼里的时候，他就感觉整体气氛与过去很不同，一夜之间，好像认识自己的人就多了起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平级的干部或者下属向自己打招呼。他明白这全要归功于高杰的案子，也许现在纪委的多数干部都会以为自己心狠手辣了。 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几位副主任就排着班似的拿着文件来汇报工作，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放过。见到大家真心归随的表态，张清扬终于放了心，看来以后可以在监察室呆得安稳一些了。 送走了几位副主任，张清扬又翻起了桌上的卷宗以及内参文件，看似没什么工作，但是如果想做，那就有做不完的工作。下午，京城的老爷子打来一个电话。这是张清扬到监察室以后接到老爷子打来的第一个电话。老爷子先是很温和地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表示很满意。可最后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严厉地说：“清扬啊，那个副主任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心中一惊，真是没想到这么一点小事，都能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这老头还真是神通广大。他只好解释道：“爷爷，我也不想这样，只是这人……在工作上投机取巧，不听指挥……”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管。我只是想啊……之前还担心你在那里畏首畏尾呢，现在看来，你小子还行，没让我失望！” 张清扬这才放了心，简单地问了问老爷子的身体，便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小小的自豪。看来老爷子是默许了自己的做法，他之前一定是担心自己有了“韬光养晦”的想法，遇事就装傻子，没想到自己敢这么干，来监察室一个月就拱翻了一个位副主任！这种工作态度令老爷子放了心。 从这之后，各位副主任的表现也很令张清扬满意，各项工作都步入了正轨。通过高杰一案，这些当初对主任一职还抱有想法的老同志们什么也不敢想了。其实这种局面并不是张清扬想要的，可是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你不让别人怕你，你就得听别人指挥。没几天的功夫，张清扬就向上级反应提升二科的科长陈喜为副主任。 在监察厅的办公会上，几位厅长讨论此事时，令焦厅长奇怪的是，之前对张清扬很有反感的袁副厅长竟然大力支持张清扬的意见，而且还夸奖了几句张清扬慧眼识才。焦铁军自然想不到张清扬与袁副厅长私下里还有过交流，只当是陈喜背后买通了袁副厅长，这通常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就在张清扬暗示陈喜之后，陈喜就挨个送礼，监察厅的几位厅长全得到了陈喜的礼物。这样一来，陈喜顺利成为了监察室的副主任，他对张清扬更是感恩待德。 这年的四月末，國務院发出《关于加快绿色食品流通体制改革的通知》，指出要把握时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积极稳步地放开价格和经营，增强绿色食品的活力，减轻国家财政负担，进一步向绿色食品商品化、规模化、经营市场化方向推进。监察室派出监察组前往各市县开展专项监察，督促各市县加快落实中央文件精神，同时对企业与政府进行监督，以免基层有人利用中央的文件政策搞自己的小金库。经验表明，每次新文件或者新政策出台，就会有人钻空子，徇私舞弊，利用手中的职权大肆贪污国家财产。每当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监察室的重要性，因为监察室负责中央、省委重大决策、重要工作部署贯彻落实的督促检查。 而这次颇为巧合的是，按照省委省政府的有关指示文件，监察室的重点监察对像就是延春地区，而珲水县又是重中之重。去年在张清扬的带动下，可以说珲水县的绿色食品发展迅速，起了全省的带头作用，所以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在监察组下去之前，张清扬就与郝楠楠通过了电话，让她严加管理，要不然如果真要在珲水查出了什么，那么就等于打了他张清扬自己的脸。郝楠楠在电话里向张清扬保证不会出现问题，并且还说五一休假的时候，她找机会来看望他。一想到郝楠楠那丰润的身体，张清扬就有些蠢蠢欲动。 多亏这些天梅子婷一直住在江平，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多，张清扬常留宿她那里，不过最近梅子婷对他有些怨气了，因为他每次都表现得很猴急，而且还越来越变態，每次见面后都让她骨头发软。但是张清扬清楚，别看梅子婷总是对自己有敲又打的，其实她心里幸福得很，因为她觉得这是张清扬爱她的表现。也许假如有一天张清扬对她相敬如宾了，她就会觉得是张清扬不爱她了。有时候张清扬没事的时候会觉得梅子婷很可怜，自己一定要加倍爱她，不能给她一个夫妻的名份，但是一定要满足她的所有爱意。 不过梅子婷心里却十分的胆小，每当张清扬提出来要带着她去逛街或者外出吃饭时，她就会十分的不愿意，既使是出去了也会百般小心。她是担心给张清扬增天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有一天情郎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犯了事，她为此会后悔一辈子的，她可不想为了一已之快而断送了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看得出来，梅子婷打算这辈子都没有任何怨言地藏在他的身后。 监察室的监察员下去了大半，张清扬就清闲起来，每天看书读报，到是有时间休身养性了。除了每天与下访的各监察组通通电话了解情况外，他就在阅读卷宗，张清扬觉得身子骨都闲得发痒了。 这天，张清扬在办公室内翻阅卷宗，看到了一份江平市监察室转上来的材料，内容是关于江平市第一建筑公司去年在江平市下辖的农业大县伊河县旧楼改造工程当中，要求江平市政府减免与其相关政策有关的十几条税费，牵涉的资金达五百多万元。可是据江平市政府出台的调查文件表明，第一建筑公司在伊河县承包的这些工程不应该免除相关税费，因此双方产生了矛盾纠纷。经过一年的磋商未果，这份卷宗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省监察室。这是刚转过来的卷宗，几位副厅长都作了批示，要求监察室详查后处理。 第一建筑公司过去是省属企业，可是在几年前的国企改革中，早被私人大老板买下了，可名称一直未改，必竟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他仍是国企，会省掉不少的麻烦。 正好最近轻闲，张清扬就想亲自带人调查一下，看看时间已经快下班了，只好推到明天。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这项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可是一来精英们最近全都下基层了，家里剩下的科员都年轻缺少经验；二来张清扬也不想整天这么喝茶饮水的混日子，他想实际了解一下监察室的工作，才不枉自己到这里任职一次。 下班后，他先与梅子婷通了电话，很是亲热地叫她“老婆”，引得梅子婷感动得想流泪。两人约好一同在外面吃晚饭，然后逛逛夜晚的江城。工作不忙，张清扬就想多出时间来陪陪子婷，在他心里总觉得欠梅子婷得太多。 第253章置于死地5 两人就在办公大楼附近吃过了晚饭，这时候还没有完全黑，可是路两旁各式各样的灯光早亮了起来。梅子婷今天穿了一件浅紫色呢子风衣，风衣带系的紧紧的，她那完美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尤为动人。她白皙精致的脸蛋在漂亮的蓝宝石耳钉的衬托下，更为娇艳，不可方物，甚至她那随风飘动的长发，都是那么秀气典雅，为她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张清扬欣赏着梅子婷艳美的容颜，心想“秀色可餐”四个字用在她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张清扬紧紧拉着梅子婷的手，行走在灯光下。梅子婷胆小而羞涩地依偎在张清扬身旁，连头也不敢抬，就像见不得天日的罪犯。她已经习惯了做他地下情人的日子，突然间被张清扬这样大张其鼓地带出来，而且还是在他的单位附近，她的紧张也就可想而知了。 “清扬，我……我们回家吧，这……被你同事见到不好。”梅子婷小声求着，被张清扬拉着的手心由于紧张，泌出了一些汗水。 “你是我老婆，别人见到也不怕。”不料张清扬捏着她的手更紧了。 “我……清扬，谢谢你！”梅子婷又怎么能不知道张清扬与她亲热地在这里徘徊是什么意思，感动也就可想而知了，“清扬，我知道你爱我……这就足够了，别的我什么也不奢求！” “子婷，我不但要在这里拉着你逛街，今天晚上……我还要把你带回我的住处，我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张清扬动情地说，捏着她柔軟的小手，停下脚步，另一只手攀着她的肩，把她拉入了怀中。 “清扬，你不要这样，我……”梅子婷完全吓住了，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抬头迎着男人柔情的目光，“清扬，这里不行，我们……回家吧，去……我答应你……去你那。” “我不怕……”张清扬再也抵抗不住对她的爱意，他要向宣誓一样证明着自己对她的爱。 就在他们热吻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有个女人正拿着手机拍下了这浪漫的情景，当闪光灯闪亮的时候，女人的双眼也被泪水迷失了…夜很深了,路灯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两人在街边来回走着，谁也没有提出来回家。 “清扬，你是怎么看我的？”梅子婷打破了宁静。 张清扬扭头望着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梅子婷的爱情是不是平常人之间的男女情爱，只好回答说：“其实，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老婆”。 “刚才你……你那样吻我，是不是……要故意表现给我看的，你想让我明白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深？”梅子婷脸有些红，说话时也有些结巴，但说出来后却是勇敢的看着张清扬，嘴角，有一丝俏皮的笑意。回味着街边的热吻，他依然嘴唇发痒，全身兴奋起来。 张清扬的心事被人发现，就有些窘迫，伸手就给梅子婷了一个爆栗：“你是我老婆，我吻你怎么了。一个大姑娘，怎么还好意思问这话啊！” 梅子婷呲牙咧嘴捂着头，却大声说：“我不是一个大姑娘了，第一次见到你就……就不是了……” 张清扬无奈，梅子婷倔强起来，愣头愣脑的实在难以应付，还好周围没有人。他万万没想到她又提及此事，想到两年前在延春对梅子婷犯下的错误，他就是一阵脸红。可是也许这就是上天的缘份吧，如果……如果没有那次“一夜晴”，也许梅子婷就不会爱上自己，并抱有追随的心。他叹口气，只好指了指四周，小声说：“别被外人听到。” 果然，梅子婷吐吐舌头，就不再说了，可是她却仍然审视着张清扬的脸。张清扬拉着她走进停车场，然后说：“子婷，你对我说实话，是不是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话一出口，张清扬有些心虚。 “没有，才不是哩！”梅子婷撒娇般地拉着他的手臂，“其实我……从那件事以后，我就总想起你，总想起那晚的一切……” “小家伙，老实说，从那天晚上开始，你就偷偷爱上我了吧？” “才没有呢！”梅子婷倔强地说，可话锋一转，语气就变得柔柔的了：“其实，我真感谢那天可以遇到你，第一次给了你总比给别人要强得多，反正你长得还算不赖！” “死丫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张清扬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嘿嘿……”梅子婷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问道：“你老实说，你那天晚上把我那个了，是真的因为喝酒了吗？不是因为看见人家……长得漂亮，就起了色心吧？我……如果那天晚上是别的女人，你会不会也……”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清扬脑中回想着当年的事情，體内就有些燥动，拉开车门把梅子婷推上车说：“好了，有话回家说！” “回哪个家？”梅子婷明知故问，有些胆小。 “咱家！”张清扬露出一脸的坏笑。 车子行驶在路上，梅子婷侧头又说：“清扬，其实你本身就……就挺色的是不是？” 张清扬额头冒汗，板起脸道：“你才色呢！” 梅子婷得意地笑着，最终也不管安不安全，拉着张清扬的一条手臂，把脸贴了上去，看得出来她喜欢张清扬的“色”。到了所住的小区，车停下来后，梅子婷心虚地望着张清扬，看样子是不敢下车。 张清扬明白她的心意，惭愧地说：“只要以后，你和我都有时间，你……你就上我这来住，这……这是我们的家……” “嗯，”梅子婷用力点头，这才从车上下去了。张清扬也从车上下去，梅子婷走过来拉着他的胳膊，依然胆小地问道：“真没事？” “没事，不怕，你是我老婆！”张清扬把她搂入怀中。这时候前方一片通亮，照得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张清扬赶紧搂着她躲在路边，等前面的车停好后，他揉了揉眼睛，不想看到了那位女邻居。她从红色的宝马车里跳下来，双手抱在胸前望着张清扬冷笑。 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拉着梅子婷拐了个弯，没想到那位少妇尽然穿着高跟鞋从面跟了上来，冷声冷语地说：“大兄弟，怎么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啊，那天晚上……姐还要谢你呢！” 张清扬一听她这么说话，就明白她是想当着自己女伴的面故意造成误会，可现在又没时间对梅子婷解释，他只好回头说：“呵呵，是你啊，我没看见。那天晚上的事就算了吧，不就是几片药嘛！” 他这么一说，本来有些好奇的梅子婷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终于放了心。拉着张清扬的手臂示威地瞧着少妇，她已经看出来少妇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向她宣誓着自己对张清扬的主权。 没料到，少妇接下来的话差点把张清扬气晕过去：“哟，行啊，大兄弟，这才一个星期，你就又换了个女朋友！”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紧紧拉着梅子婷的手，“她是……我的老婆！” “哟，她是你老婆，那上次那个八婆是谁啊？”一想到上次被张素玉骂了一通，少妇肚子里就有气。 “那……那是我姐姐，你误会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拉着梅子婷就走。 少妇掩着嘴从后边咯咯地笑：“大兄弟，你哪天床上闲了，就找我啊，我也挺无聊的！” 张清扬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心想当晚的助人为乐真是失算。如果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正经人，就不应该帮她。他走得很快，却被梅子婷拉住了。梅子婷回头望着灯光下的少妇，嘿嘿笑道：“我看这位姐姐长得也挺漂亮的，要不然就给我老公当貳奶吧，怎么样？你要是能给我老公生个大胖儿子，我给你一百万！” “你……你放屁，老娘我有钱，才看不上你的小白脸呢！”少妇听出了梅子婷的讥讽，赶紧回应着。 “哼，我知道你有钱，全是男人给的吧？整天千人进万人出的，一看姐姐就是经验丰富，我们小两口可比不了你有能耐！”狠毒的话从梅子婷的口中听出来，别有一翻嗞味。 张清扬惊讶地盯着梅子婷，万万没想到梅子婷的嘴巴也这么厉害，有时候听她说话傻里傻气的，真没想到遇到别人骂自己，她竟也敢挺身而出，还真像个愣头青！即尔他又想到了那晚的张素玉，不禁笑了笑，看来这少妇也挺倒霉的，总是挨骂。 张清扬不想把事情惹大，拉着梅子婷快走，只听身后少妇气得直跺脚，可人已经离得远了，她也不好在小区内放肆大喊大叫的。回到房内，张清扬担心梅子婷问自己和少妇的关系，所以先发制人地说：“你行啊，几天不见都学会骂人了！” “老公，人家错了嘛，这还不是为了你，谁让那个女人说话难听了，我……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梅子婷撒着娇，身体盘上了张清扬的腰。 张清扬深感头疼，阴暗地想，真不知道当自己身边的红颜们全部聚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他搂着梅子婷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把与少妇相识的经过又讲了一遍，梅子婷听得大笑，接着问道：“你真没碰她？” “臭丫头，别乱想了！”张清扬捏着她的脸蛋。 第254章街头一吻 不料梅子婷却又推开他问道：“那你上次带回来的女人是谁？” 张清扬吃了一惊，到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只好细心解释道：“你不是知道嘛，我有位干姐姐，她……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我……不是那种关系……” 望着张清扬脸红心跳的模样，梅子婷嘴角溢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见梅子婷没有说什么，张清扬就心虚起来，突然又想到了隔壁卧室中张素玉的衣物，灵机一动地解释道：“这个房子就是小玉姐的，她现在搬走了，所以借我住。” “哦……”梅子婷总算答应了一声，小手撫摸着张清扬的胸膛。 上班的时候，张清扬就忘记了江平市第一建筑公司的案宗，都说贵人多忘事，看来是有些道理的。毕竟他每天都要看各种新闻报纸以及各类案宗，大脑有时候过于集中，如果不急时处理就容易忘记。再说他的办公桌上每天都有下级或者上级新传进来的案宗吸引他的目光。 一边看着案宗，张清扬的思绪一边飞到了贺楚涵的身上。早上碰到她时，张清扬对她微笑打招呼，可她的脸色很难看，连回应一下的动作也没有，直接把张清扬无视掉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想到贺楚涵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现在是工作时间，又不方便去找她问个清楚，张清扬就想等五一休息的时候，再去找她谈谈。定了定心思，这才认真地看起了材料。 赶在五一长假之前，派出去的各监察小组都回来了，各组的组长都来忙着汇报工作，张清扬就更想不起来第一建筑公司的案宗了。这次监察工作很成功，发现了大小经济案件四起，已经分别把材料交给检察机关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工作了。由陈喜带队的去珲水县监察的人马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张清扬也就放心了。当初安排陈喜去珲水，其实他就是有私心的，只是没有人细细品味罢了。 下午，正忙着批视各监察组送上来的文件时，张清扬再次接到了郝楠楠的电话。因为没在珲水查出什么问题，张清扬就笑呵呵地大力表扬了几句，可却没想到郝楠楠兴致低落地说：“领导，对不起，由于我工作上疏忽，差点丢了您的脸！” 张清扬的心咯噔一下，忙问是怎么回事。原来听到省委监察组到珲水监督绿色食品的工作，珲水林业公司的一位副总经理就害了怕，他平时贪污了点钱，担心被查出来，所以就动了歪心思。当监察组的人一到，他就自作聪明地偷偷与陈喜会面，并且要送给陈喜五万块钱。陈喜在机关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敢接这陌生人的钱，再说珲水是张清扬的老班底，陈喜可不敢打什么算盘。所以陈喜马上通知了郝楠楠，由珲水县政府出面处理了那位副总经理，陈喜也没有声张，只当是什么也没发生。郝楠楠当然明白这一切都要感谢张清扬，所以才打来了这个电话。 张清扬也没想到陈喜如此懂事，看来他深深地理解了自己让他带队去珲水的目的，他深感欣慰。陈喜为自己做了事情又没有来主动邀功，说明他值得信任，也说明他够聪明。因为他一定猜出来珲水方面会把这事告诉自己的。这种事只适合暗中说，放在桌面上自然令张清扬难堪，张清扬越发喜欢上陈喜了。 反正没出什么大事，张清扬就安慰地说：“楠姐，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也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个副总经理……太蠢了！” 他已经离开了珲水，所以在对郝楠楠的称呼上也有了变化，无非就是想听起来亲切一些，别无他意。 郝楠楠的声音有些委屈，“多亏是陈副主任，要不然这次就……” “没事，没事……”张清扬很是放心地说。 “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一下，我觉得让赵金阳在县政府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干下去有些委屈人才，所以就想调他去财政局任个副局长，不知道您的意思？” 张清扬明白，珲水的干部都清楚赵金阳是自己的亲信，而现在自己离开了，郝楠楠就要适当地提拔赵金阳，以示跟随自己的意思。从这件事上不难看出，郝楠楠很会办事。他满意地笑道：“我说楠姐啊，你现在是珲水的县长，这种事不用找我汇报吧？” 郝楠楠见张清扬没有反对，就咯咯地笑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县长呢，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先这么安排了，感谢你支持我的工作！” 张清扬很有深意地说：“楠姐，我永远都相信你！” 郝楠楠握着电话，目光迷離起来当天晚上，张清扬以个人的名义邀请监察室内的头头脑脑们吃饭，一是为大家的归来接风，靠劳近期的工作；二来也是提前祝大家劳动节快乐。酒桌上的气氛很温欣，随着时间的推移，下属们也更加了解张清扬了，大家都发现张主任除了对待工作是一丝不苟外，平时与大家谈天说地打成一片。在酒桌上，张清扬带头活跃气氛，与那几位漂亮的女科员开着玩笑，所以大家也就全放开了。女科员们在心里对张清扬自然都有些想法的，张主任不但年轻有为，而且还一表人才，听说是省委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不动心才是怪事。 借着酒意，又当着大家的面，张清扬便也总和贺楚涵开着玩笑，到不用避什么嫌。可是贺楚涵的态度仍然冷冷的，席间借口说家里有事，早早退了席。张清扬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知肯定又是因为自己了。可是他在酒桌上并没有显山露水的，仍然与下属们举杯言欢。 散席后，张清扬坐在车里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就给贺楚涵去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贺楚涵明知是他，可还这么问，足以看出她对他有多么的不满。 听到这冷冷的声音，张清扬的心都要碎了，他说：“楚涵，是我啊，你今天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什么，我身体不舒服。”听得出来贺楚涵语气紧张，她缓和了一下接着说：“不劳主任费心，谢谢了。” 张清扬听到这么无情的话，不知道再说什么，也有些气闷地说了声：“那好吧，你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再见！”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不满地想这几天真是“荤事一堆”，真不知道以后如何处理与那位少妇的关系。 贺楚涵本来还抱着些撒娇的心思，却没想到张清扬说挂就挂了，气得她把手机摔到了床上，愤愤不平地哭着说：“张清扬，你混蛋，你背着我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我一辈子也不理你了！”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哭，由于怕声音被家里人听到，又缩在了被子里。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哭了一会儿没有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她就有些害怕了，真担心他真的生了气，以后真不理自己。她无助地从床头坐起来，又把手机拿到手里，自言自语地说：“你混蛋，知道人家不舒服还不安慰我，我恨你！” 已经回到家里的张清扬打了个喷嚏，可是当他望见穿着件迷你睡衣，以誘人的姿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梅子婷时，暂时就把贺楚涵忘记了。 由于国内特殊的经济政策，为了增加各风景区以及大城市的旅游收入，近些年来我国的长假越来越长，并且在休假政策上比较宽松，一般都有所延长。五一假期，对一些政府单位以及国企的员工来说是最为幸福不过了，不但有假期，还有各种补贴以及慰问品发放。 张清扬之前对于假期有过计划，先去延春看望刘梦婷，再回京城住两天，看望爷爷以及父母，也许还会碰到陈雅。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正牌女友，五一长假，不去看看她有些说不过去。算起来，和陈雅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见了，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只知道她在西部职行特别任务，其余一概不知。假期剩下的日子他自然在江平陪陪梅子婷，如果张素玉和贺楚涵有空，没准还要陪她们。 本来盘算得很美好，虽然时间排得有些满，不过想想也挺幸福的。他有时候偷偷地想，如果把这些女人安排在一起，那翻情景实在誘人得很。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得快，休假第一天的早上，当张清扬还躺在被窝里没起床的时候，就接到了刘梦婷的电话，原来她已经连夜从延春赶来江平市，现正在路上，马上就要到江平了，让他去接站。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清扬睡意全无，除了感动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刘梦婷，就为了多陪陪自己，一定是昨天半夜就坐上了开往江平的客车。而她也一定是同家里说了慌。想到这些，他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穿戴整齐地跑下楼。在小区停车场不巧碰到了对门的少妇。看样子少妇是刚刚回家，昨天夜里一定又出去疯玩了。 少妇第一眼就瞧见了张清扬，见他身边没有女人，就停下脚步玩味地笑道：“喂，你今天怎么一个人了？”她见过张清扬带过两个漂亮的女人回过家，就把他当成是同一类人了。又见张清扬谈吐不凡，看样子也是位有钱的主，所以就动了歪心思，心说如果能和这样的男人发生点关系，然后再凭自己的手段勾上他，没准今后会对自己有用的。 第255章荤事连连 张清扬不知道她的底细，不想得罪她，只是点头道：“你回来了。”说完就要上车。 少妇咯咯地笑起来，扬起一条雪白的手臂说“大兄弟，我家随时欢迎你！” 张清扬拉开车门跳上去，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少妇站在原地美美地笑着，然后又是飞吻又是摆手的。张清扬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到了江平车站，远远就望到了更为美丽的刘梦婷。她打扮得非常靓丽。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刘梦婷，张清扬就会想起多年前纯真的日子，与刘梦婷在小山上的那晚，成了他这辈子都无法挥之而去的印象。张清扬把车直接停在刘梦婷的身边，在刘梦婷的惊讶之中拉开车门，兴奋地说：“宝贝，上车！” 刘梦婷在众人的羡慕中钻进了张清扬的小车，刚才在等车过程当中，还有不少男士靠过来，这次见到人家名花有主了，不由得有些失望。远离了车站，刘梦婷滑膩的身体就靠了过来，脸侧过来像小猫一样在张胸飞的胸前拱来拱去，鼻子也是嗅来嗅去的。 望着她那可爱而俊俏的小模样，张清扬急不可待地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低头就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吻了一口。 望着她那迷人的醉眼以及那红润的俏脸，张清扬伸手帮她拉了拉，说：“我的老婆，不能让别人看到！” 不料刘梦婷却是悻悻然地皱起了眉头，眼神迷離地说：“你有几个老婆啊！” 张清扬吃了一惊，心说难道被她看出了什么吗？他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身，没发现异常后，才笑呵呵地说：“老婆，你故意逗我是不是？那个……除了你知道的那个，就……就你一个啊……” 刘梦婷却不依不饶地说：“别撒慌了，你……身上有了其它女人的气味……”一边说着，她一边就低下了头。 张清扬突然间醒悟了，昨天夜里梅子婷才离开，最近两人夜夜纏绵在一起，自己身上一定是占染了她特别的香气。要不是赶上五一，梅子婷也不会离开的，她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处理。看来刚才刘梦婷在自己的身上闻来闻去，想来就是在寻找线索。他不敢再狡辩，大脑中寻思着如何解释，没想到刘梦婷却拉着他的手臂说：“哼，早就知道你是花花肠子，还敢骗我。快说，你……你是不是已经把涵涵她……” “不是她……”张清扬只是下意识地回答。 “啊……你……你现在有几个了？”刘梦婷一阵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了。 张清扬回味过来，讪讪地说：“婷婷，不管有几个，你……你都排在第一，我……你知道的，我最早认识你的！” 刘梦婷点点头，虽然早知道张清扬有些風流，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分给了其它人，又有哪个女人会好受些。其实她与梅子婷都一样，虽说嘴上不在乎，可这种不在乎也是一种无奈，熟知官场的她们自然明白，张清扬已经很好了。张清扬对女人天生就有一种魔力，处处留情，又有些优柔寡断，总是徘徊在感情与道德之间，要不是现代社会，没准他现在有几个女人了。今后，想来随着他在仕途上的升迁，还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许这辈子将要注定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完全拥有他。正是因为想通了这层原因，所以她身边的女人才无奈地接受了现实。特别是刘梦婷，她名义上结过婚，这件事是她心中永远的压力，也让她对自己没了自信。 见她不说话，张清扬一边开车，另一支手就摸着她的脸，自责地说：“婷婷，我……我有时候真的无奈，我……是真的喜欢……那个，你如果伤心，就……就哭出来吧，我……我答应你，这几天好好陪你……” “清扬，没事的，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我就知足了……”刘梦婷躲开张清扬的手，把脸扭向了窗外，视线有些模糊。张清扬猜出来她可能哭了，可只装作视而不见，因为刘梦婷并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的哭泣，他索性就成全了她。他心酸地开着车，目光望着前方，突然在前方一处建筑工地的条幅上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第一建筑公司祝全市人民劳动节快乐！他突然想起了第一建筑公司的那件案宗，心中暗骂记性太坏，怎么把正事给忘了。可现在已经放了长假，只能上班后处理这件事了。 回到家中已经中午了，知道张清扬没有吃早饭，刘梦婷就兴致勃勃地说：“老公，你坐着，我给你做饭去！” 张清扬点点头，就椅在门边望着厨房中的俏影忙碌着，不禁呆住了。刘梦婷不时地回头望着他，发现他望着自己那喷火的目光时，她欣慰地告诉自己，他是最爱自己的！其实，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女人身上那特有的香气，那时还微微有些不快，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想通了，自己之前选择张清扬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只要他爱自己，只要他能给自己快乐与幸福，女人这辈子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 饭桌上摆了几道小菜，还有一瓶红酒，地砖色彩明丽，粉色窗帘有点梦幻般的味道。刘梦婷早就换了身衣服，一条粉色的碎花小裙，柔纱的面料，贴在她发育成熟的身子上，更显得刘梦婷的身体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望着面前的刘梦婷，张清扬干咳一声，就扑了过去，不料却被刘梦婷推开了，轻轻地说：“先吃饭，反正今晚我不走……” “嗯，”张清扬望着她傻傻地笑。 刘梦婷为他倒满红酒，说：“清扬，我们也算是老情人了，我……我敬你一杯，感谢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爱和照顾，我……我会永远跟在你身边的。” 张清扬抬手擦了下汗，终于放了心，刚开始他听到她前面的话时，还以为她要离开自己了，所以有些好气地敲了下她的头说：“你吓死我了！” 刘梦婷当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就顽皮地笑笑说：“哼，我就是要吓吓你！” “对不起……”张清扬捏住了桌上她的手。 “清扬，她……你认识她多久了？那个……她追的你？”刘梦婷有些好奇地问道，又担心他不自在，跟上一句说：“你别误会，我……我随便问问。”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我……认识她有两年了，她……她知道你的存在，她……可她仍然对我……” “我明白……”刘梦婷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声音哽咽地说：“女人总不会为难女人，我们女人啊……总是坏你在这样的男人手里！”说话的时候，做摆出咬牙切齿的模样。 张清扬听着她的话，默不作声，只听刘梦婷又突然问道：“都有谁知道她的存在，那个……大姐知道吗？” “只有你知道。”张清扬感觉口中的酒很苦很苦…刘梦婷却激动起来，因为她觉得在张清扬心里还是她最重要，两人都沉默着吃菜，喝酒。今天的刘梦婷特别的能喝，眼看着她有些醉了，张清扬拦下她的酒杯说：“别喝了，不喜欢你喝醉！” 刘梦婷微笑着点头，笑容像一朵凄美的花朵，她还是哭了出来，痛心疾首地说：“清扬，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请都不要离开我，今天听到这个消息，我突然好害怕……好害怕，你要告诉我，你是……我的……” 张清扬心痛的滋味并不比她差，望着对面女人哭肿的双眼，他起身慢慢坐到了她的旁边。刘梦婷借势靠在他的怀里，接着说：“清扬，你太优秀了，你越来越让我觉得配不上你，我……其实我很想努力，努力配上你的身份，可是我……我满脑子都是你，什么也不想了，我只要爱情，我不要事业，我……恐怕我这辈子也跟不上你的步伐了………”她真的醉了，要不是喝醉，也不会大着胆子说出心里话，她小脸红红的，更为娇俏迷人。 张清扬轻轻摇摇头，心中酸酸楚楚，轻轻揽紧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婷婷，我要告诉你，这辈子我都是你的，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其实是我配不上你才对，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在你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很无耻，你不要这么想，不然我就无地自容了！” 刘梦婷自然也不想到张清扬会是这种想法，所以开心地说：“清扬，你不要这么想，你……你很优秀！” 张清扬抱起她，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说：“梦婷，这几天我们就在家里过节好不好？” “嗯嗯……”刘梦婷幸福地点头，然后红唇主动贴了上去，一边吻着他的脸，一边说：“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正午的阳光透过纱幔射到床头，张清扬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微微苦笑。 张清扬微微摇头，自己实在不是个男人，对感情优柔寡断，对以前的一个个牵绊总是不能放下，害得这些女孩儿伤心难过。就说现在吧，他搂着刘梦婷，可心里又想到了梅子婷，所谓“爱你唯一”的誓言，又有什么用！看着刘梦婷清纯的脸，张清扬又叹了口气，他真想把与自己有感情瓜葛的女人全留在身边，但那可能吗？ 刘梦婷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张清扬。随即惊呼一声，不高兴地举起粉拳敲打着他的后背，嗓音有些沙哑地说：“你还要啊！” 第256章旧梦缭绕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再忍不住，一翻身压上刘梦婷娇软的身子。 可就在两人纏绵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门轻轻地响动，好像是有人进来了，轻手轻脚地担心被房子的主人发现。两人听到了异样，刘梦婷由于惊吓立刻缩在张清扬的怀里，并且双手拉紧了毛巾被，“老公，不会是小偷吧？” “应该……应该不会，你先别出声，我们听听看……”张清扬一手捂着她的嘴，身体缓缓运动着。 张清扬心说反正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要那小偷不进卧室就不用怕。可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听到那轻轻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边。还没等他从刘梦婷的身体中退出来，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然后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动听美妙的呼喊：“我来啦！” 可是，还没等床上的两人有所反应呢，就听进来的女人大叫一声，手提包掉在了地板上。张清扬已经听出来门外进来的谁，羞愧的无地自容，刘梦婷更是急出了眼泪，吓得直往被子里缩。此刻。张清扬也不顾什么脸面了，用被子把刘梦婷的身体包好，然后光着身体跳下床，怔怔地望着梅子婷。 梅子婷双手捂着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睁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好像，这一刻她还没有回归到现实中来，那神情仿佛在做梦一样。她紧走两步扑到张清扬的怀里，张清扬搂着她冰凉的身体，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她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告诉我，这……这一切全是假的，这……这不是真的！” “子婷，你……你过来，我……我和你到旁边屋里说……”张清扬坚难地说，他恨透了自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生命中的这两个无法舍弃的女人，以一种电影情节般的场面相见了，这令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梅子婷完全傻了眼，由着张清扬抱起来走出了大卧室。床上的刘梦婷听到两人走了，这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也十分的羞愧，就像偷了别人的老公一样。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张清扬的那个正牌女友，一定是他所说过的另一个女人。这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在替别人着想，她觉得是自己伤害了那个女人，她甚至在想，为了那个女人她可以离开张清扬。因为她说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的心毕竟是共通的，她十分理解那个女人的感受。她穿好衣服，坐在床头寻思着应该如何说话。 张清扬把梅子婷抱到了旁边的房间，轻轻把她瘦弱而颤抖的身体放在了床上，认真地撫摸着她冰凉的小脸，梅子婷发呆了好一会儿，才痛心地说：“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我只不过一个晚上不在，你……” 张清扬恍然，看来梅子婷误会了自己，她以为刘梦婷是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女人。张清扬突然记起，梅子婷在和自己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刘梦婷的存在，这样一来就好解释一些了。他抬起头，勇敢地望着梅子婷，自责地说：“她……她不是外面的女人……” “不是外面的？”梅子婷不解地问道，忽然间，聪明的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张大了嘴巴说：“那她……不会是……大……大的吧？那……我怎么办啊，清扬，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昨天来了，更不知道你们已经发展到现在……” 张清扬一听她又误会了，就无耐地说：“什么大的小的，她……不是……” “那……你还有别的女人？”梅子婷审问地盯着张清扬，嘴角似有怨言。虽然早知道张清扬有别的女人，可是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自然有些接受不了，她需要的不单单是时间来接受。 “这个……你也知道的，就是……刘梦婷，我……过去的同学，认识很多年了……”张清扬现在有些讨厌自己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耻。 “同学？”梅子婷一时间没想起来刘梦婷是谁，看表情就有些不相信，可是当她的大脑回味一翻后，就明白过来了，惊呼一声说：“真的是……是她？”如果床上的女人不是外面的野女人，那她的内心将会好受一些，毕竟早就知道张清扬身边的女人不只自己。 “嗯，是她……” 这时候，在门外偷听了好久的刘梦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了，她重重地低着头，嬌躯显得十分的无助，胆小地来到张清扬的身边，这才敢抬起头看着梅子婷，良久吐出来三个字：“对……对不起……” 梅子婷现在相信张清扬的话了，其实当她一进门发现张清扬压着一个女人求欢的时候，杀了那个女人的心思都有。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刘梦婷，并且是在自己之前就与张清扬好上了，是张清扬青梅竹马的女人，她就有些惭愧并自责了。她好怪自己的莽撞，因为她也觉得是自己抢了刘梦婷的男人，自己今天真不应该出现。一想到这些，梅子婷更加的害怕了，她好恨自己今天的出现，她真后悔让刘梦婷知道了自己与张清扬的关系。 想到这些，她也变得胆小了，心中的想法与刘梦婷是一样的，无助地从床上站起来，不敢看刘梦婷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是……是我不好，我……我马上就走，这……你不要怪清扬，我……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还……还是我走吧，我……你……你陪他吧。”刘梦婷也如此说，说完回身就要走。 “站住，今天……你们谁也不能走！”沉默了好久的张清扬终于发出了男人的声音，他也想清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这种事早点发生要比晚些要好，反正大家总归是要见面的。 “啊……”两个女人惊讶地望着张清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都过来坐！”因为梅子婷离自己近些，张清扬一拉，就把她拉入了怀中，然后又对刘梦婷招手。刘梦婷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偷偷地扫了梅子婷一眼，走过来坐在了张清扬的另一侧。 张清扬张开双臂，同时搂着两个女人，长长地叹息一声说：“这……这都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自己！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今天就当着你们两个的面告诉你们，这辈子……你们谁也别想离开我！” 两个女人同时激动地望着张清扬，他接着说：“其实你们早就该认识了，你们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样……也好，以后……好好相处吧……” 这翻话说完，张清扬也松了一口气，扭头对刘梦婷说：“她……她叫梅子婷。” 梅子婷这时候也想明白了，她从床上站起来，拉着刘梦婷的手说：“梦婷姐……你……你是大的，我……我以后听你的……” “不不……不要这样，我……你陪他的时间多一些，你还要照顾他呢！”刘梦婷推辞起来。 瞧着这种情景，张清扬欲哭无泪，真是哭笑不得，她照着两个女人的屁股一人来了一下，说：“什么大的小的，在我心中……你们都一样！” “啊……”两个女人同时叫了一声，然后异口同声地说：“你歇着吧，我们去做饭。” 望着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张清扬这才明白，让她们见面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们两个没多久就打成了一片，这反倒忽略了他的存在。当两个女人在一起亲热的时候，张清扬发现没有人在乎自己了。 听着梅子婷叫刘梦婷姐姐，张清扬不禁浮想联翩，真不知道如果陈雅知道自己的后宫生活是这样，她该会怎么想。不过梅子婷能与刘梦婷和諧相处，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看来他并不十分了解女人的内心世界。 吃饭的时候，两个女人还是不和张清扬说话，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这让张清扬有些郁闷，他用筷子把碗敲得叮当响，就是想引起两个女人对自己的注意。 刘梦婷看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又看了梅子婷，在梅子婷鼓动的目光下，小声问道：“清扬，我们想问你……还有……别的人吗？” “你们还真把我当色郎了啊！”张清扬这个气啊，然后阴森森地说：“那个……今天晚上谁也别想走，一起来吧……” 张清扬的意思很明显，两个女人同时红脸低下了头，看样子都有些无法接受这荒谬的生活。这不，刚吃完午饭，刘梦婷就找借口说自己困了，要睡午觉，不让张清扬打扰她，一个人躲在了小房间。张清扬、梅子婷都清楚，刘梦婷是故意把他让给梅子婷。张清扬也有话要对梅子婷说，就拉着她来到大卧室，不料梅子婷却红着脸说：“清扬，这……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你们都不是大姑娘了……” “你……不行的……”梅子婷推开他的嘴，“你要注意身体……” “我还行的，我……我要好好报答你……”张清扬也不顾梅子婷假意的反抗，就压了上去。而门外偷看的刘梦婷嘴角苦涩地笑了，她溜进小房间，心想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这生活还真是荒唐。可是她又想，荒唐就荒唐吧，只要不离开张清扬，无论如何她都可以接受这个夜晚。 首都机场，张清扬与前来迎接的陈雅再次相见，分离了几个月，陈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不过性格好像比过去更冷淡了。从碰到张清扬到坐上她的车，一共只说了一句话，只有三个字“你来了。”那一丝表情也没有的青秀容颜，很难让人猜到她平时都在想些什么。 第257章再会京城 望着陈雅云淡风轻的飘乎样，张清扬真有些怀念前两天的荒唐生活，他真不想来到京城。可是不来又不行，在消失了几个月以后，昨天晚上陈雅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说今天是她爷爷的八十八岁生日，闭关多年的老爷子有意要看看孙女婿。张清扬明白，就是自己不答应，刘家也不会同意的。果不其然，刚挂掉陈雅的电话，刘远山就打了进来，说的正是这个事情。 张清扬很无奈地告别了两位红颜，望着刘梦婷时心内有些发酸。这次分别，又不知道何时能见到她，也难怪他这两天没日没夜的缠着她了。相比之下，与梅子婷见面还容易一些，毕竟她公司总部就在江平市。梅子婷明白张清扬的心思，偷偷拉着他的手说：“老公，你放心，我替你好好陪姐姐，明天我也去延春，正好送她回去。”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看来梅子婷想得很周到。其实她未必明天就要去延春，她一定是猜到自己不放心刘梦婷，所以才这么说的。 在飞机上，张清扬就想着陈雅的这位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位大人物。据说陈家老爷子不问时事多年，在中外媒体上已经找不到他的名子了。张清扬曾经从刘远山的话中听到过，陈家老爷子年青时站在我党的对立面，后来不知怎么在解放战争中又带领队伍投向我党，成为了国民党内的大叛徒，是中统局暗杀的第一对象。新中国成立后，他除了参加过一阵子国内的军事建设外，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在中外政坛军界都十分的神秘。就连他的名子，刘远山都没有告诉过张清扬，陈家人对这位老爷子也是闭口不谈，仿佛就没有过这个人一样。但是话里话外，张清扬也听出了八九分，陈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好像杀害了不少我党内的领导者，当年是刘家老爷子最痛恨的对手，要不然他后半生也不会从公众视线中消失。也正是因为他的不问时事，在闻革期间躲了起来，才能幸免遇难。 “爷爷还好吧？”坐在车里，张清扬有些发闷，就随意地问道。 “还好，就是有些耳背。”陈雅干干脆脆地回答着，目不斜视。 “你……任务完成了？”看到她对自己的冷淡，张清扬好怀念刘梦婷二人对自己的火熱。 “嗯，完成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我呀，好久不见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张清扬有意逗她一逗。 “昨天才回的京城。”陈雅明确回答。 听着她简短的回答，张清扬点点头，看来陈雅的工作好像比自己还要忙。侧目瞧着如冷美人一般的陈雅，张清扬就有些心酸地想，明天刘梦婷就要回延春了。她风尘仆仆而来，就为了这两天的相会而已，可是这两天自己又分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一半。我张清扬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想着孤单一人生活在延春的刘梦婷，张清扬就有些惆怅，心痛地叹息一声。 “心情不好？” 张清扬没有料到，看似陈雅没有看自己，其实她的眼光一直都没离开过自己。 “没……没什么，我挺好的。”张清扬摇摇头，免强笑了笑。 听说陈家老爷子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这次也没有张扬，只不过是一些至亲而已。家宴设在京城疗养院的别院中，要穿过一条僻静而窄小的胡同，从外表去看，谁也想不到当年的人民解放军总司令、老元帅就是在这里归天的。 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处套院，古朴浑厚，庄严肃穆，黑色的镶嵌着金色狮头的大铁门外，站着两位荷枪实弹的武警，令人望而却步。 虽然陈家老爷子做人低调，但是陈新刚却交友广泛，并且一直维持着过去的故交后人，但是今天能进入这宅子参加生日宴会的却都是直系亲属和少数的好友。 下车后，站在这仙人般的别院内，张清扬隐隐猜出来，陈家老爷子当年肯定不比自己的爷爷差，一定也是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时候，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随后一支大手就重重落在自己的肩头，回头一瞧，正是刘抗越。两人的手大力握在一起，朗声大笑。而一旁的陈雅见到姐姐陈丽时，目光中犹如真空，一句话没说直接进入房间。 别院内空空荡荡，除了那些吐露生机的青脆外，气氛犹如千年古刹一般，令人不敢大声说话。院子内只站着刘抗越夫妻俩以及张清扬，看得出来夫妻两个来到这里都有些不情愿，所以才跑到了外面呼吸着春天的气息。 刘抗越指了指左面葡萄藤下由根雕做成的小凳，说：“清扬，老爷子在午睡呢，反正宴会晚上举行，爸爸妈妈也要晚上过来，我们去那边聊聊吧，有半年没见你了。听说你去了江平，可是我现在太忙，想见你一面都没时间，是老哥不对啊！” 听着他这翻直爽的话，张清扬热血沸腾，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就走了过去。身后的陈丽瞧了瞧，只好苦笑道：“你啊，见了清扬把自己老婆都忘了！” 刘抗越却不把张清扬当外人，玩笑道：“天天晚上陪你还嫌不够啊？” “你上一边去，懒得理你！”陈丽飞红了脸颊，在两个男人的笑声中，扭腰进入了房间。 张清扬望着这对小两口幸福的模样，自是满心羡慕。心说同样是姐俩，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也许自己和陈雅之间这辈子也不会如此相处，想到这些，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刘抗越看到了张清扬兴致不高，便问道：“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坐飞机太劳累了？” 张清扬摆摆手，感叹道：“没什么，我是觉得你和嫂子之间……很令人羡慕啊！可是我自己……”张清扬没有说完，满嘴的苦涩。 刘抗越拉着他坐下，然后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慢慢会好的。” 张清扬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房间，问道：“大哥，你见过老人家？” 刘抗越笑道：“也只见过一面，就是结婚的时候，给他磕了三个头！” 张清扬见四处没有外人，低声问道：“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又不好问别人，只能问你了。就是……咱这老爷子，到底是谁？怎么弄得这么神秘，我……连名子都不知道……” 刘抗越回头扫了一眼，然后才说：“兄弟啊，对于这老爷子的身世……军界也只有五十岁以上的将军们知道一些，我也是结婚后才从小丽话中套出来的。原来……这位老爷子就是陈吕正！” “陈吕正？”张清扬乍一听感觉很平常，没发现是什么名人。可是又一想，陈老爷子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这才回想着我国当年的历史，可过了好久仍然没有想起来究竟是哪一位。 刘抗越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想到的，其实这位老爷子当年很有名气的，只不过……历史书上不让写罢了。话不能扯远了，咱就往近一点说，你知道东北王张将军吧？” 张清扬就笑道：“张将军谁不知道，不就是那个比较窝囊的将军嘛！” 听到张清扬对张将军的这种评论，刘抗越就笑了，然后才说：“咱老爷子曾经就是张将军手下的第一虎将，他父亲是张将军父亲的拜把子弟兄。陈老爷子在张将军被软禁后，其实就是实际上的三十万东北军的领袖。有很长时间受到过去那个集体的错误领导，而陈老爷子文化又低，不分黑白，所以直到后来才被我们成功策反，不过他却杀害了不少忠良之士……”说到后来，刘抗越就摇了摇头，“等我们新国家成立以后，老爷子虽然没受到我党制裁，但是他在两党内部的名声很不好，又总被‘那边的势力’特务暗杀，所以他早早就隐退了，连我党授予的上将军衔都没要。不过他与曾经的老首长相交甚好，两人总在一起打桥牌。张将军在美国的那些日子，陈老爷子特意代表我党去看过他，当然……这事是秘密进行的，中外媒体不知道。现今的大首长就非常欣赏陈老爷子，来看过他两次。” 听到刘抗越的确释，张清扬回忆着儿时听到过的一些野史评书，渐渐就记起来好像评书当中把陈吕正描写成了烧杀抢夺的一个坏人，好像是有名的“胡子王”，恐怕没有人会记得陈吕正当年的功绩。历史的真想其实是很可笑的。 见到张清扬不说话，刘抗越接着说：“其实陈老爷子当年是有名的虎将，打小日本时候屡建战功，曾经带领着一个营和对方的一个师团愣是打成了平手，他所创下的很多奇迹，至今还是西方军事学院的课本！可惜在我国的历史上，他有意地被……被雪藏了，像陈老爷子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老爷子一直过着深入浅出的生活了，也许在老爷子的心中也是相当郁闷的，当年他所犯下的错误其实也怪不得它，因为军人就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想来有些事他也是无心之过，更何况那本就是一个不分黑白的社会，从他个人而言对整个民族来说毕竟是有功的。想着陈老爷子的光荣事迹，张清扬心中就有一丝悲怆的意味了，长长叹息一声，感慨历史的无情与冷漠。想一想我国的两千年历史，又有多少能是真实的呢？ 第258章：陈老将军1 “不过，老爷子对后代还是很满意的，我们的岳父在军内呼声很高……”刘抗越望着远方说道。 虽然刘抗越说得隐晦，但张清扬明白刘抗越所指的呼声很高是什么意思。关于这点，他也从刘家老爷子的话中听到过，陈新刚将来是要做军内的二号实际上的一号人物的，如果陈老爷子能活到那一天，九泉之下也能闭眼了。正因为陈新刚有着光辉的未来，刘家老爷子才会定下了自己与陈雅的亲事。 刘抗越感觉到气氛因受到陈老爷子的影响有些沉重，所以强颜欢笑道：“不说这个了，兄弟……以后当着陈家人的面，你最好也不要提起这些，这……这是他们几代人的痛！” “我懂，”张清扬表示明白。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瞧，穿着雪白连衣裙的陈雅像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白玉般的手臂在阳光下很是耀眼，令人感觉有些迷醉。她只对张清扬说：“你跟我来。”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礼貌，看也不看刘抗越。 张清扬有些脸红地望着刘抗越，刘抗越很理解地起身说：“你去吧，我也去陪陪小丽，在这个院子里啊……有点压抑！” 张清扬笑了笑，很是认可他的话。来了这么久，一个外人也没瞧见不说，连主人都没见着，可见政治家庭中的亲情是很淡的。陈雅领着张清扬来到后院中的西厢房，这是一间清雅别致的房间，房间装饰得古色古香，刚一进入，很让人感觉是穿越到了古代小姐的闺房内。满室的兰花，散发出高洁、清雅的香气，怪不得陈雅的身上带着一种芳香。望着这些高贵的兰花，再瞧瞧气质神韵的陈雅，张清扬越发觉得陈雅像梦中的仙女，那一袭雪白的碎花白裙，可不就是神仙姐姐的穿着！ 张清扬独自坐在桌边，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好孤单，又有些想念刘梦婷等人了。 “你今天不开心？”陈雅把一枚小巧而精致的深色茶碗放在他的面前，轻轻问道。她就连关心人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冷冷清清。 张清扬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扫了一眼桌上的茶碗，端起来品了一口，芳香入喉，犹如甘露，是一种甜丝丝的味道，他神往地闭上了眼睛。心想在这间满是兰花的室内，品偿着如此美茶，再有佳人相伴，这生活还真像神仙过的日子了，可惜陈雅性格太古怪，若换成是刘梦婷或者是梅子婷，那就好极了。 “你说话啊……”陈雅微微颦着眉，索性坐在了张清扬的对面，两条腿压在一起，是那般的动人。 “小雅，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就是一个混蛋！”望着清丽脱俗的美人，张清扬声声叹息，不自觉地说出这些话。 陈雅却没觉得意外，而是点点头，很是令人生气地说：“我知道，可这……我不会管的，与我无关。” 听到这么无情的话，张清扬就有些泄气，其实这个时候他倒希望陈雅对自己大吵大闹了，他喝了几口茶，然后苦笑道：“你为什么不管，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要管的！” 陈雅怔怔地望着他，仿佛在寻思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那云淡风轻的仙人模样令张清扬气愤起来，他突然发狂似地喊起来，“我告诉你吧，我有很多女人，我……我还和她们有来往，就在昨天……我们还在一起，我不会抛弃她们的感情，可又没脸见你，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就是一个坏蛋，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你……喝茶吧，太激动了。”陈雅竟然大着胆子拍了拍张清扬的手背，这是她迄今为止对张清扬做出的唯一亲热的举动。 感受着陈雅柔軟的小手，可是张清扬心头却是一凉，心想自己怎么能和陈雅说这些话呢，这也太伤人心了。再怎么说陈雅也是自己的正牌女友，自己说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一时的气话，好像故意让陈雅生气似的。他抬头歉意地望着目光柔和的陈雅，自嘲地笑道：“我……我真的很混蛋，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当初……你骂得对！” 陈雅两只小手握在桌面上，玩弄着灵巧的手指，说：“其实……你不是很坏，当初……我不懂你。” 张清扬又是一怔，万万想不到陈雅能说出这些话来，他奇怪盯着她，回想着第一次与她相识的场面，突然发现，通过一年多的接触，陈雅已经稍许有了些变化。 “小雅，你……你和过去不一样了。”张清扬突然有些心悸地紧张，不敢看她的眼神。 “我没有变，”不料，陈雅柔和的目光又变得冷冷清清了，刚才的一抹温柔，突然消失不见。 张清扬发觉了她瞬间的变化，摇头叹气道：“小雅，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心口一至的单纯的人，可是我现在发现，你……也会演戏。” “别胡说，我才没有呢！”陈雅突然耍起了小性子，目光凌厉地瞪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嘴角上扬，笑了笑，心说看来这个陈雅终究还是个少女，骨子里很像大家小姐。他突然记起来是她刚才叫自己进来的，便问道：“你带我进来，有事？”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跟我进来。”陈雅认真地回答，这个看似不像理由的理由确实是她的心中所想。 张清扬苦笑着回味着她的话，虽然感觉这话好像有问题，可是不知为何听起来是那般的舒服。 “张清扬，刚才刘抗越和你说什么？”陈雅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马上收回目光。 张清扬突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回味一翻后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听起来还真有些别扭。他说：“小雅，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你要叫我清扬才对，那样听着舒服。” “好。”陈雅很听话地点点头。 张清扬赞许地笑了，一幅孺子可教也的模样。他发现其实只要他们两人好好的说话，渐渐的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针锋相对了，陈雅也不像过去那么对自己反感，也许她不会爱上自己，可她应该不讨厌自己，夫妻之间，免强做到这一点，也算足够了。他抬头看到陈雅正等着自己的回答，想了想就说了实话：“我们在说你爷爷……” 陈雅点点头，然后嘴角动了动说：“我爷爷也是你爷爷，妈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妈说得对。”张清扬玩味似地说，心中微笑着，越来越觉得陈雅有趣了。 “清扬，两个人结婚是不是就整天生活在一起？”陈雅像个孩子般地问道。 “噗嗤”一声，张清扬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他的笑声令陈雅雪白的小脸有些微红，见到她脸上的红润如一滴红酒倒在了白水之中，漫漫的扩散开来，张清扬连忙收住笑，有些神往地回答：“和相爱的人结婚，两个人几乎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吃饭睡觉，生育子弟，应该……是一件幸福而快乐的事情。”话虽如此，但张清扬知道，自己与陈雅之间是不会过上这种生活的。 “哦，”陈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脸更红了，有些胆怯地说：“那个……结婚之后才能……接吻吧？接吻……是不是就可以生孩子了？” 张清扬差点背过气去，像看着一件稀有珍宝似地盯着陈雅，万万想不到，在现代的高科技社会里，还会有这样对生理问题一窍不通的女子，真是太稀奇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想了半天后才说：“那个……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就可以接吻，其实……那个，单接吻是不能生孩子的。那个……接吻是……是很美好的事情……”张清扬就发觉是一个泡妞高手在一步步诱导少女如何学坏。 “哦，”陈雅又是那种迷茫的表情，大着胆子接着问道：“那……怎么才能生孩子呢？” 张清扬大幸，心想还好她没有问出怎么才能接吻这样的蠢问题，不过她问的这个问题也实在难以回答，对这样一个像白开水一样纯净的少女，张清扬还真不忍心污染她的内心，只好说：“等……结婚以后，我……进入了你的身体，就可以生孩子了……” “啊……”陈雅不敢相信地大大张开了嘴巴，然后扫了扫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想自己的哪个部位可以让张清扬钻进来。 张清扬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说：“我……以后一点点告诉你，你慢慢就会明白的。对了，你……你没上过中学？没学过生理卫生吗？” “没有啊，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被送进部队特训，我和姐姐是第一批接受特训的孩子，我……参军都十五年了。”陈雅很直白地说，好像对生理卫生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张清扬大吃一惊，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都二十一岁了。”陈雅认真地回答，然后又长叹一声，好像在感叹时间的飞快。 “啊，怪不得看你像个小姑娘，然来才二十一岁！”张清扬没想到她才这么小。 “才不是呢，我早就是大姑娘了，妈说来红以后，就是大姑娘了，我来红很多年了……”陈雅不服气地说。 张清扬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有漠然地点头，今天他才算真正了解了陈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同时也越来越觉得她可怜了。他甚至在想，陈雅性格怪癖的原因要归罪于陈新刚夫妇，可是又一想，一同被送进部队进行秘密特训，为什么她的姐姐陈丽就比较正常呢？他就问道：“小雅，你和姐姐是一同送进部队的，可她为什么……比你懂得多，你们都没上过学吧？” 第259章陈老将军2 陈雅摇头道：“当年，我们一共是三十个小孩儿，后来部队安排大家去上学，我……我不喜欢上学，就……就没学习，陈丽去学习了。”陈雅低下头，看来说出自己不爱学习的事情来，她也觉得难为情。 “那……你一天学没上过？” “不是的，我们有特殊的课程，我就是不喜欢学校里教的那些，其它的都挺喜欢。”陈雅为自己狡辩着，其实也算是事实。 “看来你们才是第一批真正的女子特种兵啊！”张清扬有些心疼陈雅了。 “当年的三十个人，现在只剩下十个了……”说到这里，陈雅面色难看起来。 张清扬明白，一定是触动了她的心事，就不想再提这个，却又好奇地问道：“小雅，你……你没有过感情经历，可……可为什么那么恨男人？” “我……你没必要知道的。”陈雅紧紧闭上了嘴巴。 张清扬见她这样，也就不说话了，与这样的少女聊天，还真有些累，这个下午可让他长了见识，除了觉得陈雅有趣外，更让他知道了一些我国军队中的密闻。眼看着夕阳西落，院内响起了车声，陈雅看也不看地说：“爸爸妈妈来了，”刚说到这个，陈雅目光一转，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接着说：“他们就不经常在一起生活。” 张清扬明白了，为什么陈雅刚才问自己那些话了，干部家庭又怎么能与普通人相比，所以他解释道：“你爸他身份特殊，为了工作，就要与家人分开。” “哦，”陈雅认可了张清扬的解释，“清扬，那我们……”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张清扬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说：“等结婚了再说吧，”刚一说完，他又想到两人间的感情好像离结婚还早，就又开玩笑道：“你想和我结婚吗？” “我还没想过呢，”陈雅很为难地说。 张清扬就知道她是这种回答，所以也不说什么。却没想到陈雅又补上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结婚。” 张清扬心中一紧，也不好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对陈雅有些残酷。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望着桌上她的小手，就握了上去，紧紧捏了捏。陈雅任由他捏着并没有反对，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很热很热。两人抬头望着对方，四目相对，空气中传达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态豐盈，气质高雅的少妇，看年纪三十岁左右，倒也长得十分美貌。女人嘴角洋溢着一丝高贵的气息，很是自豪地说：“妮妮，人都到齐了，可以吃晚饭了。” 张清扬一听这话就明白，这一定是陈家的直系亲属了，虽然少妇很美，可是却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总觉得她嘴角的味道瞧不起任何人。但他总归是客，便站了起来，面对少妇笑了笑，然后望向仍然坐着不动的陈雅，意思是让她介绍一下。 陈雅看那表情也不喜欢进门的少妇，只是懒洋洋地说：“大嫂，你要敲门的。” 少妇表情一变，然后佯装欢笑地说：“哎呀呀，你瞧我，一着急就什么都忘了，忘了你们小两口在亲热，我不多说了，你们收拾一下就快去吧！” 陈雅点点头，略微不耐烦地说：“我们没有在亲热，就是在说话而已，你不要乱说话。” 少妇听到陈雅这么说，神情就有些不屑，冷声道：“你这丫头啊，说话还怕我进来看？呵呵……妮妮，你也是大人了，我当然明白你们在干什么啊！” 张清扬感觉少妇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很明显她对陈雅抱有敌意。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所以也不敢多说话。 陈雅性格原本就直爽，听见少妇说话不好听，便直接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有话要说。” 少妇没想到陈雅这么不给面子，讪讪地说：“好，好，那你们可快点出来，省得别人还以为我没叫你们吃饭呢！” 少妇说完，扭着丰满的屁股就离开了，重重地一摔门。张清扬的脸立刻冷下来，跟上两步，听见少妇嘴里又嘟囔了一些话，什么不就是个未出阁的没男人要的臭丫头，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还是陈家的儿媳之类的屁话。 张清扬听得一阵皱眉，虽然少妇说得声音小，但很明显，他是有意说给两人听的。陈家也是大户人家，军中望族，怎么会有这样不通情理、不讲分寸的儿媳？他望向陈雅问道：“这个女人是谁，他怎么对你的态度这么不好？” “大伯家的嫂子，她……是一个很讨人厌的人！”陈雅站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 “哦，那她……她是不是不喜欢你？”张清扬知道陈老爷子有两儿一女，大儿子早年负伤，几乎成了废人，只有一个儿子。大女婿上次订婚时见过，时任东海舰队司令员胡中兴中将。听说大伯家的儿子好像没有从军，一直在商海打拼，所以陈老爷子并不喜欢那位孙子，就是在整个陈家，大伯家的地位都不如陈新刚。如此一来，刚才的少妇一定就是大伯的儿媳妇了。这么一来，她嫉妒陈雅以一个女儿家的身份却得到了老辈人的喜爱，就很正常了。 陈雅说：“爷爷喜欢我，所以大嫂就不喜欢我，她总在我面前说一些难听话，我以不在乎她说什么，可是没想到她总这么说，真讨厌，我又不知道如果骂她。” 张清扬明白，那位大嫂一定觉得陈雅的性格太傲气，才有些愤，可既使是这样，那也不能出口伤人，看来陈家与刘家相比，不如刘家的子弟们团结，也许这和陈老爷子的不问时事有关吧。他突然记起刚才少妇叫陈雅时好像是什么“妮妮”，便问道：“妮妮是谁？” “我的乳名，家里人总这么叫，我不让她们叫也没用。”陈雅一提起自己的乳名，好像就很烦恼的样子。 张清扬就打趣说：“我是你男朋友，也叫你妮妮好不好？” “随你吧。”陈雅有些不高兴，可也没反对。 “妮妮，我们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说着话，张清扬就伸出了手。 陈雅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也怯生生地把手伸了过去，被张清扬拉着手出了门，她却问道：“你为什么要拉我手啊？” “我就是想拉着。”张清扬没有任何意义地回答。 两人出门没走多远，刚才的那位少妇又走过来了，这次的表情颇为不满，又见到两人亲热地手拉着手，就有些气愤地说：“你们快点呀，年轻人真是的，这个时候还玩浪漫，就等你们开席了！” 虽然不喜欢这位大嫂，可张清扬还是笑道：“大嫂，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过去了。” 见到张清扬比陈雅有礼貌，少妇就有些不好意思，对张清扬笑道：“妹夫，你可比妮妮懂事多了，不像她，你们快去吧！” 张清扬听她当着自己的面批评陈雅，心中就十分的不高兴，笑道：“大嫂，妮妮在我心中很可爱，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我很喜欢她这样，不像有的女人张牙舞爪的让人烦！” 少妇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张清扬能替陈雅说话，就讪讪地笑了笑，尴尬地转身想离开。 不料，张清扬接着说道：“大嫂，你以后说话要注意，小雅不在乎可是我很在乎！小雅过去只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而已，但是希望你注意分寸！” 少妇的脸吓得残白，也许是习惯了欺负小雅，突然被张清扬一阵抢白，她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赶紧快跑几步离开了。张清扬对陈雅笑笑，说：“以后她要是还敢这样，我就帮你教训她！” 陈雅望着张清扬那孩子般胜利的笑容，也跟着腼腆地笑了，而且心脏也猛烈地跳动着，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被男人关心的滋味是这样的美妙，心中升起了一团火熱，望着张清扬的目光也更加的温柔了。 家宴摆在正房内，陈老爷子长长的白胡须飘在胸前，他穿了件白色的长衫坐在正中央，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看得出来身子骨很硬朗，像一位得道的仙人一般。周围的家人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老人家。从外表去看，任谁也想不到面前仙风道骨的老人已经有八十八岁了。大家见到张清扬二人手拉着手走进来，面露异色之后全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两人松开手恭恭敬敬地为老爷子祝寿，老爷子目光和煦，慈祥地摸着胡须连连说好，又指着张清扬说：“妈了个八子的，老刘头的孙子就是懂礼，不错，长得挺带劲儿！” 张清扬听着老爷子说出了粗话，就有些尴尬地红了脸，嘿嘿傻笑着。引得陈家其它的亲属们大笑，同时在平辈人眼中都流露出了羡慕。就比如说大伯家的儿子吧，老头子就从来没对他笑过，他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陈老爷子接着对众人说：“大家都认识一下吧，这是我们陈家的二女婿！老刘头的接班人！” 此话一出，酒桌上的年轻人就更嫉妒了。接下来，两人入了座，大家就聊了起来。陈雅的母亲王丽雅拉着张清扬十分的开心，因为她知道能让老爷子喜欢的年轻人，一定错不了。她拉着张清扬嘘寒问暖，越看越喜欢了。 晚饭很简单，并不怎么隆重，可是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陈老爷子的脸色形事。匆匆吃过了饭，喜欢安静的老太爷就回房间了，其它的亲属们也就离开了，因为只要陈老爷子不发话，他们就不会在这神秘的地方留宿。陈新刚一家比较特别，老爷子十分偏爱这一房，就让他们留下了。 第260章陈老将军3 夜晚，王丽雅拉着张清扬闲聊，听着面前年轻人的谈吐，她打心眼里喜欢这未来的女婿。其实在陈家人的心里，都觉得这门亲事让张清扬受委屈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陈雅的性格，又都知道张清扬现在是政坛新秀，将来的发展不可小瞧。其实当张清扬与岳母聊天的时候，也在细心观察着面前的中年妇女。王丽雅应该有五十岁左右，可是从外表去看，就像三十几岁似的，不说打扮保养，长得就很漂亮。更令张清扬觉得有趣的是她的名子，很明显，两个女儿的名子各取了母亲名字当中的一个字，由此也可以看出来陈新刚对妻子的关爱。 聊着聊着，王丽雅的眼圈就有些红了，慈祥地说：“清扬啊，以后好好对妮妮，我过去是最不放心这丫头的，她从小就进了部队，生活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是……是我们家不对啊，以后她就拜托给你了……” 在一旁品茶的陈新刚听到妻子这么说，就皱了下眉头，悄悄碰了下妻子的手，不便说什么。王丽雅明白他的意思，话锋一转说：“清扬啊，我看出来了，妮妮其实是喜欢你的，要不然她就不会让你拉着她的手……”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只好附合着说：“叔叔阿姨请放心，我和妮妮很好……” 王丽雅欣慰地点头，望着张清扬微笑，好似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并不是什么话都方便说。一旁的陈新刚就接过话题，说：“前几天，我和中组部的贺副部长喝酒，他也提到了清扬，说你的工作很不错！” 张清扬愣了一下，心说他怎么无端地提到了贺保国，看他的样子绝非偶然。他抬头正对上陈新刚那有着深意的目光，明白了他的意思。张清扬大度地笑笑，然后说：“叔叔请放心，我会注意私生活的。” “呵呵，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陈新刚表示满意，更加欣赏地看着张清扬，又对王丽雅说：“孩子明天还要去看刘老呢，就让他休息了吧，有话以后再聊。” 王丽雅有些不舍地看着张清扬，说：“清扬，那你去休息吧。” 张清扬点点头，心思沉重地退了出去。来到外面，望着黑漆漆的星空，心里不是滋味。他明白陈新刚提到贺副部长，其实是暗指张清扬与贺楚涵的关系，他们的关系知道的人有很多，所以陈新刚才会提及此事以引起张清扬的注意。张清扬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好几天没有贺楚涵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自己上次是怎么得罪她的，让她如此生气。 “天晚了，我带你去房间睡觉。”身后响起了陈雅幽幽的声音。 “好吧。”张清扬回头对她笑笑。 “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管的。”陈雅随意地说。 张清扬心中懂了，一定是陈雅知道了自己刚才与陈新刚的谈话，所以才会这么说。张清扬心中更愧疚了，快走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说：“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自己是陈家的女婿。” 陈雅的脚步瞬间顿了顿…刘老的四合院永远都显得那么有生机，这与陈老的疗养所孑然不同，况且刘老与陈老不同，现在仍然是场面上的人，家里贵客不断，就说当今的几位决策层中的干部吧，在遇到一些大事情难以绝断的时候，都要过来问问刘老的看法。刘老虽然退休了，可是也许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会影响某座城市或者几千万人的未来。 一早离开陈家以后，在未来岳母王丽雅的支持下，张清扬带着陈雅来到了刘家的四和院拜访刘家的长辈们。其实张清扬心中清楚，拜访刘家的长辈只是一种形势，陈家无非是想借用这种形势来告诉刘家，他们对张清扬很满意，同时也是让刘家进一步的了解陈雅。很显然，刘家对陈雅的看法，让陈雅的父母没有底。 女兵开着车，张清扬与陈雅坐在车后，两人相对无言。张清扬就奇怪地想，昨天夜里安慰自己的那个女人，仿佛是别人。因为现在的陈雅又冷冷清清了。可是，当车子驶出了新城区，离刘老的住处越来越近时，陈雅突然伸出热乎乎的小手捏住了一旁的张清扬，眼神有些飘乎地望着他。 张清扬大感意外，连忙扭头看着她，问道：“妮妮，你怎么了？” 陈雅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踌躇了良久后才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空空的，想……想抓着你。” “呵呵……”张清扬美美地笑了，真没想到陈雅也有紧张的时候，看来在她清丽的外表之下也很在乎这次的会面，他反手捏住她的手说：“妮妮，有我在呢，不怕。” “嗯，”陈雅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很快又低下了头。 望着陈雅的模样，张清扬竟然有些快意，心说自己这两天在陈家就够累的了，让陈雅来到刘家，没准他会和自己一样发慌的。 “不许笑我。”也许是理解了张清扬嘴角的含义，陈雅抬头瞪了他一眼，嗔怪地说道。 张清扬连忙把头扭向别处，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了，可是却觉得手指有些疼，扭回来一瞧，正发现陈雅厥着红唇，咬牙切齿地手掌用力，把他给抓疼了。 “对不起。”张清扬马上道歉。 张丽早就得到了儿子的通知，听说儿子今天要把儿媳妇带回来，张丽的心情的激动也就可想而知了。早听说陈家这丫头长得很丑，又是古怪的性子，她真担心儿子以后受苦。张丽早早就等在了四合院的门口，好在天气热了，并不怎么冷。 可是，当张丽见到从车里下来的这位如神仙姐姐般的白衣飘飘的陈雅时，吃惊得不知道说什么，要不是一旁的张清扬介绍，她没准要发呆多久了。 “啊，你……你就是小雅啊，快……快进屋里吧！”一向说话流利的张丽，第一次有些结巴了。 “阿姨好！”陈雅硬生生地弯了弯腰，想是能够如此客气地说话，前一天晚上不知道被她父母教育了多久。 “好好，这丫头长得真漂亮！”见到传说中的儿媳妇不像传说中那么丑，张丽就放了心。 “阿姨也很漂亮呢！”陈雅清清冷冷地说。 张清扬知道陈雅从来不会说奉承话，向来是怎么想就怎么说，还真没想到她对老妈是这种感觉。三人来到屋里，并没有外人，刘远山带领考察组去大西北考察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突然见到儿媳妇，又是这么的漂亮，张丽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她先让张清扬招呼着陈雅坐下，然后忙里忙外的，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果的。 她指着茶杯说：“小雅啊，路上渴了吧，喝口茶吧，就是普通的茶叶，你也别嫌弃。” 陈雅颔首点头，然后动作优雅地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实话实说道：“嗯，是没我的茶好喝。” 张丽一脸的不自然，她第一次和陈雅接触，自然就有些不太适应。张清扬捂着嘴笑，心说以后也有老妈受的了。不料陈雅放下茶杯后，又对张清扬说：“把我送你的茶叶给阿姨偿偿吧，很好喝呢。” 张丽这回笑得就有些自然了，却没怎么生气。张清扬郁闷地想，按理说以陈雅的性格肯定会得罪很多人，不会受到别人的喜欢，可是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面，好像她身边的人都很喜欢她，这还真怪了。 “阿姨，爸爸妈妈让我问你好呢。”见都不说话了，陈雅就主动挑起了话头。 张清扬觉得这种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十分的别扭，脸上的表情就很古怪了，偷偷地望了张丽一眼，看得出来，张丽也很吃惊。 这时候，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进来后先对张丽笑笑，然后对张清扬说：“清扬，老爷子等你半天了。” “我马上就去。”张清扬起身说道。来人正是老爷子的专职秘书，也是平时对外的联络员，别看外表不起眼，可其权利大着呢。现在与老爷子接触时间最长的就是眼前的青年人。青年人马上就走了，张清扬回头为难地看了看母亲和陈雅，还真担心如果自己不在，这对婆媳吵起来怎么办。毕竟，除了自己，陈家的人都不了解陈雅的性格，万一话不投机……后果就不可想象了。虽然打心底里不想承认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张清扬更不想让母亲张丽因自己的事情而伤心。和刘远山结婚后的张丽刚过上好日子，这份幸福是来之不易的，张清扬只想让她的后辈生快乐而幸福。 “你去吧。”陈雅仿佛明白张清扬用意似的，很懂礼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都说丑媳妇难见公婆，张丽与陈雅早晚都要有单独接触的机会。这么一想，他便心中一狠，看了看张丽，转身就走了。 刘老还是老样子，没怎么显得苍老，只是头发没剩几根，脑门上十分的光亮，并且在微笑的时候，露出满口雪白发亮的牙齿，自然全是假牙。见到爷爷望见自己的时候嘴角边露出了慈详的笑容，张清扬心中就有些发酸。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爷爷，他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同时也会想到自己与母亲漂泊在延春的那些日子，过去的一切就会出现在眼前。在张清扬的心里，如果没有刘老，也许自己和母亲还会过着很苦的日子。 第261章陈老将军4 “来啦，坐这！”躺在摇椅上的老爷子摇晃着身体，指了指身旁的木椅。 张清扬一阵悸动，看来老爷子是真的喜欢自己。他听话地走过去坐下，却微微躬着身体。老爷子紧紧盯着他半天没有说话，看得人直发痒，张清扬就觉得脸上好像爬满了很多只蚊子，却又不敢挥手去敢。 就在张清扬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开口说话了：“清扬，最近表现得不错！” 张清扬没敢吱声，只是稍微低着头，凭借着他两年多来与领导打交道后的经验就可知道，老爷子的话没有说话。领导讲话通常喜欢放慢速度，越大的领导越喜欢在讲话的时候停顿，就仿佛他自己说的是什么高深的禅语一样，需要下面的人细细体会才懂其深意。 “事实证明，你是经得住考验的！”果不其然，在停顿了一会儿后，老爷子抑扬顿挫地接着说：“本来把你放在监察室，你爸他就不同意，他说你没有过机关工作的经验，担心你犯下严重的错误！可是我偏不这么想，我觉得正因为你没有过这种经验，那才要去学习嘛！怎么样……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看得出来老爷子很高兴。 张清扬只有点头的份，不敢说话。 “男人这辈子就要有远大的理想和志向，才不枉此生啊，我老了，要不然还真想再干上一届啊，可是这天下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老的不死，你们也就没机会，退了……也好！看到你这样，我有一天走了，也会放心的。只是啊，希望那一天晚点来到吧，我……我还想看着你的进步……” “爷……爷爷，你……你会长命百岁的！”张清扬眼圈都红了，眼角也湿了。 “哎，什么长命百岁……你啊……还真不老实！”刘老爷子开心地笑了，“清扬啊，你以后要多听少说，是非分明，争取不做错事，目光也不能看得太窄，不要满足于现状，我……希望你走得要比我远……” 张清扬默默点头，认真地思索着老爷子的话。接下来刘老又和张清扬谈了谈生活上的事情，然后笑着问道：“老陈头还好吧？” “嗯，陈老身体很好。” “这老东西啊，比我大了一岁，却比我还结实！”刘老的目光深邃起来。 张清扬陪着笑，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刘老与陈老是几十年的对头了。 “对了，陈家那丫头和你……怎么样了？我可和你说啊，爷爷还盼着四世同堂呢！” 张清扬的脸立刻就红了，讪讪地说都挺好的。告别了爷爷，张清扬来到客厅，见到屋内的两个女人还在正常的交谈，并且张丽显得很开心，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你回来啦。”发现张清扬怔怔地盯着自己看，陈雅主动打着招呼。 张清扬惊奇地发现，在陈雅的左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圈翠绿光润，套上了一枚明亮的手镯。望着那明亮的手镯，张清扬就感觉围围的空气瞬间被抽走了，大脑一阵缺痒。这枚手镯一下子让他记起了很多事情。他记得贺楚涵有过一枚，柳叶也有过一枚，这是老妈送出去的第三枚了，难道这小小的手镯真的与自己的命运紧紧相连吗？ 陈雅看到了张清扬的眼神，就有些胆怯地缩回手腕，说：“阿姨送我的。” “挺漂亮的，带着吧。”张清扬笑了笑，然后坐在了老妈的身边，又发现桌子上还有两枚独山玉的精致观音像。他想起来了，老妈曾说过，几年前拍下来一块独山玉，打造了六枚手镯以及两枚观音像，看来这就是其中之一了。 张丽笑道：“儿子，这观音像你们两人一人一个，咱也不是信什么佛，全当是托福吧。” 张清扬明白老妈的深意，就对陈雅说：“妈的好意，你收下吧。” 陈雅就点了点头，然后对张丽说：“谢谢阿姨。”中午的时候，老爷子特意下楼来和张清扬他们一起吃的饭，在饭桌上，刘老对着陈雅微笑，说：“老陈年青时长得就漂亮，我看你到有几分像他啊！” 陈雅回道：“他们都说我长得像爷爷呢。” “老陈啊，当年……也算是个英雄！”刘老的目光中含杂的东西多了起来。 “爷爷说，他也做过许多坏事呢。”陈雅看着刘老，丝毫不畏惧地说。 “呵呵……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刘老的目光又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他又对张清扬说：“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吧，由于近几年腐败的案子越来越多了，所以中央想提升各级监察室的能力，你们……也许会提半级……” 张清扬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如果正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他就要荣升为副厅级干部了，没准就要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厅级干部。他望着老爷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听老爷子说：“你好好干吧，我能做的全做到了……” 张清扬心中恍然，此刻才懂得了老爷子当初把他放在监察室的真正目的，原来老爷子早就得到了监察室要升级的消息，所以才做此安排，随着水涨船高，他张清扬平白无顾就升了半级，这种机会可是有些人一辈子也预不上的。 下午就要回江平了，在去飞机场的路上，陈雅摸着手上的玉镯，像是不经意地问张清扬：“贺楚涵……是不是也有？” “嗯，两年前我妈送的。”张清扬心里升起一股怪怪的味道。他突然想到，所虽陈雅嘴上说不在乎自己的私生活，可是若真的不在乎，她为何又问出这样的话呢？他不知道如何安慰陈雅，就伸手拍了拍她光滑的手背，很动情地说：“你如果有空，就去江平看看我，去之前……给我打电话。” “好……”陈雅的手指勾上了他的手指，干脆地回答。 张清扬闭上眼睛感受着难得的温欣气氛，不料怀中的手机把他惊醒。他不耐烦地接听了手机，扭头去看陈雅，她目光呆呆地望着远方。 “县长，是我。”手机中传出郝楠楠清亮的嗓音。 “哦，是郝县长啊，你有事吧？”张清扬装模做样地问道，偷偷扫了一眼陈雅，发现她没有任何变化。 “县长，我来江平了，您在哪呢，我想请您……吃饭。” “啊，我……我在京城呢，要晚上才回江平。”不知为何，一听到要与郝楠楠见面，张清扬就感觉心悸。 “那正好啊，反正我还有些工作要跑，那就晚上见吧。晚上我打您电话，就这么定了，再见！”郝楠楠飞快地挂上了电话。 “喂……”还不等张清扬反驳呢，对方早没了声音。张清扬无奈地看着陈雅笑了笑，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郝楠楠，我见过的，挺漂亮的女人。”陈雅的嘴中突然冒出了这些话，令张清扬大感意外，没想到她早就听了去。 晚上八点，张清扬赶到了郝楠楠所说的酒店，没想到郝楠楠已经等在了大堂门口。 “半年不见，您还是老样子！”郝楠楠热情地伸出手来，笑得很有张力，也很有风情。 “呵呵，楠姐却是越来越漂亮了！”，见到郝楠楠没有叫自己的职务，张清扬也就随意起来。毕竟这是公众场合，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在里边等我就好了嘛，干嘛出来接！”他有些责怪地说。 “呀，我可不敢啊！”郝楠楠扩张地说道，红唇轻抿咯咯笑着，一路拉着张清扬向里面走，手却一只没有松开。被这样柔軟的小手捏着，每个男人都会有些小小的骄傲，又不会觉得难勘，这便是女人在社交场合自身的优点，无论她们表现得如何热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有理由，而不显得轻浮。 来到包间内，郝楠楠松开他的手关上房门，然后突然就像小猫小狗一样扑入了张清扬的怀抱，温热的身体就像烂泥一样往他的身上倒，这使张清扬不得不伸出手来搂着她杨柳一样的纤纤腰肢，只听郝楠楠在他耳边说：“清扬，半年多没见到你了，好想你。” 郝楠楠的热情与大胆，超出了张清扬的想象，他手足无措地说：“楠姐，我……我们坐下说话吧。” 郝楠楠这才推开了张清扬的身体，羞红了满脸，娇羞地小手摸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呦，真不好意思啊，见到你太激动，我把什么都忘了，你……你别怪我啊，我……我没别的意思。” 张清扬这放了心，就笑道：“怎么会怪你呢，我还没有抱够哩！” 这么一说，郝楠楠就显得更不好意思了，讪讪地说：“如果不了解我的人，见了这场面，还把我当成是……是那啥的女人了呢！” “呵呵，不会的……”张清扬宽慰她地说，然后看了下时间说：“不好意思，让你等急了，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我们赶紧上菜吧，天不早了。” “哎，瞧你，人家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就多陪我不行呀？清扬，你就会伤人心！”郝楠楠撒起娇来那是万人无敌。 “那好好，既然你说想见我，今天就多喝几杯吧！” “这当然可以啊，反正如果喝多了，你要送我回房间，呵呵……”郝楠楠更有风情了。 “呵呵，酒不在多，开心就好。”张清扬一听话，心脏就像被郝楠楠那柔軟的小手紧紧捏了一把，血仿佛都被挤出去了。 第262章陈家女婿 郝楠楠拿着酒瓶起身为张清扬满上酒张清扬再次把头扭开，举杯说：“楠姐，那我就借你的酒祝你永保青春，永远这么漂亮！” “呵呵，谢谢你！”郝楠楠果真好酒量，一口全干了。 酒又满上了，郝楠楠又举杯说：“清扬，别的话不细说了，我只……谢谢你，这一年多来谢谢你的帮助，是你让我见到了希望。” “楠姐，你别这么说，全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张清扬又陪着她干了一杯。 就这样，两人连着就干了三杯，脸都有些热了，特别是郝楠楠两腮粉红，娇态更胜从前。 “楠姐，我们边吃边聊，多吃菜，少喝酒。”张清扬担心自己被喝倒，所以一个劲儿地让她吃菜。 郝楠楠明白他的意思，就笑道：“清扬啊，楠姐又不是不要脸的女人，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吃了的。” “楠姐，你说什么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聊得很欢，郝楠楠的酒却是没少喝，而且是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向张清扬靠过来，仿佛有了些醉态，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就把粉红温热的小脸贴了上去说：“清扬，你……你是不是还……还怕我？” 张清扬就觉得被她俊俏的小脸压着的手臂有些发麻，良久才恢复了正常，他很冷漠地缩回了手臂说：“我没有怕你。” “哼，”郝楠楠眨巴着眼睛望着张清扬冷笑，然后跌跌撞撞地扶着桌子站起来，她摇晃着来到张清扬的身后，双手轻轻落在他的双肩上，接着捏着肩膀往后一拉，张清扬就觉得脑后一软，枕在了一处弹性十足的所在。 “清扬，我想跟着你。这么久了，你早就知道我的心，你就成全我好吗？”郝楠楠微微弯着腰，语气有些可怜地说。 “楠……楠姐，我有未婚妻了！”张清扬找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哼，我又没说要嫁给你，我也知道像我这种烂货是配不上你张清扬的，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让你做我靠山，这又怎么样呢？我是一个女人，我想后辈生就交给你了！”郝楠楠扭腰坐在他的膝上，双臂环在张清扬的脖子说：“我知道你有别的女人，我跟了你也没什么要求，我……我只想你照着我！”郝楠楠的红唇离他的脸已经很近了，她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又麻又痒。 “荒唐！”眼看着她的唇就要吻到了自己的脸，张清扬马上伸手把她的脸推开，有些气愤地说：“你也不想想，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得出口，你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是一个国家干部！”张清扬说得义正严词，其实心里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哈哈……”郝楠楠发狂地笑着，伸手一只手捏着张清扬的脸，揉捏了一小会儿，才从他的身上坐起来，然后赌气说了一句：“我回珲水以后就辞职，我不做这个国家干部了，我只想做一个女人！”她说完，拎起一旁的衣服甩手就要走！ “你回来！”张清扬担心她说到做到，赶紧起身拉住她雪白的手臂，然后往怀里一拉，郝楠楠就势缩在他的怀里大哭大闹起来，像个小女人似的撒着娇，双手使劲儿地打着张清扬：“全怪你，全怪你，你为什么要来珲水，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如果我不认识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我多想回到过去那平静的生活，我恨你！” 张清扬由她敲打着自己，虽然很痛，可是他却什么也觉察不到，一动不动地搂着她颤抖的双肩。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她仿佛真自责起来，好像她的说法是对的，越想越是自己不对。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是我不好。”张清扬无奈地说：“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们先不谈。” “我不让你走！”郝楠楠却又直往他的怀里缩了，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不放手，“清扬，不要离开我。” 郝楠楠是迷惑男人的高手，张清扬被她搅得心神不宁没有一点办法，内心热一阵凉一阵的，酸酸楚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我……我送你回房间吧，然后我回家。”见到她这种模样，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只好做了稍许让步。 郝楠楠这才松开他，把外衣交到他的手上说：“拿着。”说完后，拉开包间的门就出去了。张清扬也跟出去，见到郝楠楠走在前面摇摇晃晃的，服务员与顾客全都看着她，可当自己从包间里出来后，大家的目光又都射向他的身上了，当他们望见张清扬手上拿着郝楠楠的衣服时，那眼神的含意就有些曖昧得耐人寻味了。张清扬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么大的包间，男女之间想干点什么事还不简单？他脸面发烧，眼看着前方的郝楠楠就要摔倒似的，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快走几步追上她，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说：“你可把我害苦了！”他现在才懂得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帮她拿衣服了。 郝楠楠妖媚地一笑，装作什么也不懂地说：“清扬，谢谢你了！” 张清扬连连摇头，苦不堪言。郝楠楠就住在楼上的套房内。两人坐着电梯上楼，郝楠楠假借酒醉，使劲儿往他身上靠，张清扬也只有扶着她。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郝楠楠把房卡交到了张清扬的手上，他打開房门，两人就走进了房间。张清扬把她扶在床上，脱去她的鞋，然后拉着被子盖在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躺着吧，以后少喝点酒，我回去了。” “你就这么走了？你放心？”郝楠楠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拉着张清扬的手一用力，把他也拉倒在床上。 郝楠楠妖媚地笑了笑，紧紧搂着他的脸，声音荡荡地说：“清扬，来吧……”一边说着就要脱衣服。张清扬此刻十分的气愤，一把推开她说：“你怎么这样，我今天可警告你，你如果以后还对我这样，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张清扬整理好衣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哼哼……”郝楠楠披头散发地爬起来，她一点也没有生气，而且还颇为紧张，因为就在张清扬倒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从他的眼神中除了看到慌乱，更看到了一丝情意！ 张清扬头脑发胀地回到家里，梅子婷瘦小的身体穿着睡衣缩在沙发上看电视，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张清扬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心疼地说：“都说了让你早点睡，你怎么不听话啊。” 梅子婷委屈地缩在他的怀里，声音楚楚地说：“没有你在，我害怕，一个人睡不踏实。” “宝贝，你去躺着吧，我洗洗就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郝楠楠，还是因为梅子婷的这席话，或许二者的原因都有吧，他的心里沉沉的，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喘不上气来。 “老公，我等你！”梅子婷欢快地在张清扬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进入了卧室。张清扬洗完澡出来轻手轻脚地钻进去，搂着她闭上了眼睛，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女人见男人好像没有那种想法，也没生气，就紧紧地贴着他，随意地问道：“明天就要上班了，你工作忙吗？” “还行吧，没什么事情。”张清扬撫摸着她光滑的肩膀。 “哎，你的工作真好，不像我……有一大堆工地需要现场视察。”梅子婷长长地叹息一声。 张清扬的脑中突然想起了第一建筑公司的案子，就笑道：“老婆，你要是不说我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呢，还真有件工作压了好久没有做。” “那我们睡吧，”梅子婷像是很开心，滑膩的小手摸了摸张清扬那张满是胡须的脸，又小声说：“清扬，以后……你……你会允许我生孩子吗？” 张清扬吃了一惊，搂着她的肩坐起来，拍着她的脸说：“傻宝贝，你胡说什么，等你想要孩子的时候，你就可以生啊，我也喜欢小孩子，我们相爱一场，怎么也要留下一个孩子！” “可……可是……”梅子婷显得很为难。 张清扬知道她担心什么，就安慰道：“子婷，在你的心里一定要把自己当成是我的老婆，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 “清扬，我谢谢你……” 长假结束后，上班的第一天，同事们还都沉浸在假期生活里。张清扬一大早上就走访了几个科室，发现下属们的精神很不集中，一个个都很慵懒地趴在桌上打着哈欠。张清扬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不能怪大家，这种长假综合症真是害人不浅，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愿上班，回想着昨夜与梅子婷的百般恩爱，就想回家搂着她睡一觉。 张清扬突然想起节前自己好像把贺楚涵得罪了，就信步来到她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门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音调很严肃。 张清扬在门外摆出一幅笑脸，然后才推开门。屋内十分的明亮，贺楚涵穿着制服正襟危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而是很威严地说：“小王，把文件放下，你忙你的去吧。” 张清扬忍住笑，清了清嗓子说：“报告贺主任，我不是小王，我是小张。” “小王哪去了，我不是让他给我……”贺楚涵说着说着就发现不太对劲儿，下意识地把头一抬，当她看到面前站着的是张清扬时，惊慌得马上站了起来，捂着嘴说：“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来了？”紧张得双手捏着衣服的下摆。 第263章儿媳进门 见到她这副紧张的样子，张清扬心中莫名地产生一股快意，笑道：“贺主任，我不能来吗？” “啊……不是，你……张主任，你坐。”贺楚涵为掩饰自己的惊慌，赶紧恢复了常态，问道：“领导有事吗？” 见她这样，张清扬就有些不高兴了，回头扫了一眼门口，然后才说：“楚涵，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你……你没有得罪我。张……张主任，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不要谈私事！”贺楚涵紧咬着嘴唇，冷冷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对张清扬的恨意。 这时候有人敲门，贺楚涵喊了声请进，便走进来一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先叫了一声“张主任”，然后才对贺楚涵说：“贺主任，文件我送来了。” “嗯，很好，谢谢你啊，小王最近的工作表现不错！”贺楚涵笑容满面地说。小王见到她的笑容后，满脸都红了，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慌忙退了出去。一旁的张清扬明白她是有意气自己的。他心里还真有些气闷，冷冷地说：“那贺主任忙吧，我走了。” “您慢走，我不送了。”贺楚涵声音平静得让张清扬感觉心寒。等他走后，贺楚涵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眼睛又红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又坐了一会儿，他想到了第一建筑公司的案子，便也有了“报复”贺楚涵的办法，拿起电话拿给她。 “贺主任，这边有一个案件，你找两个人，陪我去看看吧。”这个理由很是冠冕堂皇。 “这……”贺楚涵有些为难了。 “贺主任，你不想去吗？”张清扬的声音沉了下来。 “那……那好吧，我……我找两个人，在楼下等你。”贺楚涵咬牙切齿地挂上电话。 “哈哈……”张清扬兴奋得笑了出来，心说楚涵啊，看我们谁能斗过谁！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两人全是成年人了，可却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第一建筑公司就在江淮路附近，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保安一听说张清扬四人是省纪委监察室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官呢，吓得连忙放行，几人直接来到顶楼，有位秘书模样的女子早就等在楼梯口了，见到张清扬后就说：“是张主任吧，我们董事长在办公室等着呢，请跟我来。” 张清扬心感奇怪，心说他们的董事长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张呢？可是当他跟着秘书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时，答案终于解开了，原来坐在老板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梅子婷。更令张清扬不解的是，见到梅子婷的第一眼，贺楚涵的表情就像见到了瘟神一样，好像差点没晕过去。 他凭直觉就可以猜出来，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梅子婷见到进门的张清扬后，到是没怎么意外，甜美地笑着望向大家。她今天穿了一套紧身的连体红裙，把细腰束得很紧，她的打扮令张清扬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味道，感觉很不畅快，因为他发现跟在一旁的两位男科员的目光紧紧盯在梅子婷身体上裸露的部位，这让他酸酸的。 “哟，想必您就是张主任吧？您好，在下恭候多时了！”梅子婷走过来，主动向张清扬伸出手。 “张主任，不知道您找我有何贵干？”梅子婷见张清扬没说话，就轻轻甩开了他的手，这才令他回过神来。 “是这样，我们这次来是……是要了解一下第一建筑公司在伊河县的旧楼改造工程，我们有份案宗就是关于这个的。”张清扬恢复了正常，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贺楚涵，发现她一脸惨白，就像丢了魂似的站在那里发着傻。 “哦，那我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各位请坐吧，我们慢慢谈。公司经理出差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自我介绍一下吧，第一建筑公司是我集团辖下的子公司，我姓梅。” 张清扬的注意力此刻全在贺楚涵身上，所以就很不自在地说：“梅董事长，我们就想知道第一建筑公司在伊河县的工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偷偷拉了一把身边的贺楚涵。贺楚涵表情动了动，却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了他旁边。梅子婷让秘书为他们四位泡上茶，然后才向张清扬等人吐苦水。 原来去年伊何县民政局经手了一批阑尾楼，本想重建维修后安置棚户区的群众，第一建筑公司就以棚户区改造的名义接下了这项工程。当初第一建筑公司与伊河县民政局签订施工合同时，因为听说棚户区改造工程可以要求江平市政府减免一些与其相关的税费，所以在工程预算款上做了让步。可是却没想到工程完工一年多了，江平市政府觉得这些工程不应免除相关税费。这样算下来，第一建筑公司在这项工程当中就赔了款，又加上最近公司资金紧张，所以才把这件事捅到了省监察室。张清扬听后仔细一想，这一定是梅子婷给公司出的主意了，可过了这么久迟迟没有消息，昨天晚上她才借谈自己的工作暗示了这个案子。 张清扬道：“我看了江平市的调查报告，上面说这并不是棚户区改造工程，住进去的并不是棚户区居民，而是伊河县政府家属。如果情况属实，你们就不符合免税的条件。” 梅子婷幽怨地扫了一眼张清扬，娇声娇气地说：“我说张主任，这怪不得我们啊，事情的麻烦就出在这上面呢！当初我们施工时说是安居工程，可是过后他们伊河县政府把这变成了‘福利工程’，想让谁住进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当初由于质量要求高，我们进的全是高等材料，可现在……如果不免税，我们可就真赔本了！” 听着梅子婷向自己诉苦，望着这位女老板，张清扬就有一种别样的体会了。心说昨天晚上她还在自己身下承歡，而今天就成为集团公司的老总了，想想就有趣。他虽然知道梅子婷自然不会对自己说慌，可还是认真地审视着她，就像是在猜测她所说的真假一样。想来不是把她逼急了，她不走投无路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可是她为了避嫌，又不好直接找自己，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张清扬笑道：“梅董事长，一切都要以事实说话，贵公司还留有当初伊河县民政局委托你们维修这‘安居工程’的相关文件吗？” 梅子婷喜出望外，起身道：“有有，您稍等，我马上拿给您看！”梅子婷说着，便起身来到大铁柜面前，还翘起了脚尖。张清扬下意识地瞧了瞧带来的两位男科员，当发现他们的目光他就有些愤怒了，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悄悄在心里压着火。 “您瞧瞧吧，我可不是空嘴说白话哦！”梅子婷拿着文件回身，撅起了性感的红唇面对着张清扬。 “哼！”贺楚涵见她这样，鼻孔出气把头扭到了一边。 张清扬拿着文件认真看了看，点头道：“我们只有回去对照核实一下了，等我们消息吧。” “这……”梅子婷就犹豫起来，仿佛是信不过张清扬似的。 张清扬看她表演得这么真实，就想笑，可却板着脸说：“梅董事长，您要相信我们，相信组织，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贵公司一个满意的答复！” 梅子婷继续不舍的模样，娇媚地说：“那好吧，不过……这文件可只有一份哦，您千万别弄丢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死无对证了！” “呵呵，你放心吧！”张清扬宽厚地笑笑，怎么也想不到在工作当中梅子婷是这么强势。 张清扬起身与梅子婷握手道：“您再与我们的调查专员详细讲解下情况，让他们做份笔录，我与贺主任先回去了，有事情电话联系吧！” “那可真谢谢您了，再见！”梅子婷稍微弯了弯腰。 张清扬刚才的那些话可是很令两位下属高兴，两位小伙子表现得很有精神头。整个过程贺楚涵一句话也没说，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梅子婷把张清扬二人送到门口，动作漂亮地摆着手说：“两位主任，有时间一定要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哦！” “呵呵，一定……一定的……”张清扬也挥了挥手。 张清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回头瞧了瞧，当发现门口已经没有梅子婷的影子时，苦笑着摇了摇头。贺楚涵注意到他的目光，冷冷地说：“那么喜欢看她，你就留下好了！” 张清扬只当她又吃醋了，见没有外人在此，就双手把着她的肩说：“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公司的董事长会这么年轻，看来这个女的很能干！” “哼，拿开你的脏手！”贺楚涵推开他，气鼓鼓地说：“你就装吧，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你看你……就知道胡思乱想，我……楚涵，现在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我们好好聊聊！” “从今以后，我和你没话可说！”贺楚涵硬硬地顶回来，加快速度走在前面了。可却没有反对吃饭的事情。也许在她的心里，也在等着他向自己解释呢。 张清扬快走几步跟上她，怎么也猜不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的她，让她对自己这样，就厚着脸皮说：“楚涵，五一的时候，梦婷来江平了，她还提到你呢！” 第264章楠姐有请 他想借刘梦婷拉近与贺楚涵的距离。不料贺楚涵一听他提到刘梦婷，火气更大了，转身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还好意思说梦婷姐，你想想自己配得上她吗？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还不珍惜，还要胡作非为，你太可恨了！”骂完之后，贺楚涵也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捂着嘴就跑下楼了。 张清扬被她骂得愣住了，细细回味一翻，他可以断定贺楚涵一定是误会自己什么事情了，所以赶紧追了下去，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说：“楚涵，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们……我们找个清静些的地方好好聊聊，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哼，反正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你……你快松手，我讨厌见到你！”贺楚涵争红了脸，张清扬越是拉着她，她就越想挣脱，这是女人的通病。 张清扬心软，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发火，连忙把她抱在怀里，说：“楚涵，你先别闹，你……你再这么闹下去，我……我就在这里吻你，让大家全看见！” 这话仿佛起了作用，贺楚涵的身体随之一颤，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张清扬，发狂地喊道：“你又来了，你就会对女人动手动脚花言巧语，你是个大流氓！” 张清扬不管她说什么，双臂用力就把她贴胸抱起，然后拉开车门放进去，自己也跳上车就开走了。车子一动，贺楚涵就不闹了，冷冷地盯着张清扬，嘴唇都咬出了血。张清扬不敢直接看她，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望着她的这副模样，好像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情一样。贺楚涵安静下来，良久后才说：“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和那个姓梅的有什么关系！” 张清扬心中一惊，一走神的功夫，方向盘一歪，汽车就向对面的车撞了去。贺楚涵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令张清扬回过神，他赶紧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对面的车擦着他的倒车镜开了过去。张清扬吓出了一身冷汗，拍着胸脯自言自语地说：“好险，我死了到是不要紧，可万一让你……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没事吧？”贺楚涵一脸的关心，扭头望着满头大汗的张清扬。 听到她关切的声音，张清扬稍微安心地说：“楚涵，你还知道关心我，我好开心。” 贺楚涵马上就把脸板起来，冷冷地说：“我才没有关心你呢！” “楚涵，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间对我这样了！”张清扬恼怒地说，气急败坏地举着拳头打了一下方向盘。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知道她是梅兰的女儿，你也知道的，我们两年前查过梅兰的案子。” “哼，你和她就没什么私人关系？” 张清扬几乎可以断定贺楚涵猜出了自己与梅子婷的关系，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没有。” “你胡说，你看看这是什么！”贺楚涵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来一瞧，大脑立刻就懵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贺楚涵给他看到的是一张照片，照片背景暗淡，飘乎着夜晚的灯光，模模糊糊的还有行人与汽车，最重要的是在画面的正中央，一对男女热情地拥抱在一起接吻，两人都侧着头，虽然表情模糊，可是张清扬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与梅子婷那天在单位附近亲热时的场景。他怔怔地拿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眼睛紧紧盯着画面，现在，他终于明白贺楚涵生气的原因了，看来这事还真不怪贺楚涵。同时，张清扬真有些担心，那天晚上自己为了证明对梅子婷的爱，大着胆子做出了这惊人的举动，却没想到被贺楚涵瞧了去。他现在不得不庆幸没有被外人看见，否责自己的仕途生涯就真的结束了。 “哼，你说话啊？你不是说没关系吗？你没关系你亲……你和她这个样子？你张清扬行啊，无论走到哪都有情人相伴！”贺楚涵见到张清扬脸上愧疚、自责还有那悔恨的综合表情后，其实她心里一点也不畅快，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看到张清扬那样，她报复的心也就淡了，可是嘴上仍然得理不饶人。 “我……我……楚涵，我……我和她……认识两年多了……”张清扬开口说话了，“我……梦婷已经和她见过面了。”这个时候他并没有乱了方寸，还知道拿出刘梦婷与梅子婷的关系来，用以减轻自己的罪状。 “你……你是说梦婷姐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了？”贺楚涵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张清扬长叹一声，把手机交给她说：“不相信你可以打她手机！” “乱，真的好乱！”贺楚涵没有接手机，而是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说，“张清扬，你这个人太混蛋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几个女人！”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抽出一颗烟点燃了，沉沉地低着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也就懒得解释了，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当初是不想伤害贺楚涵，才不告诉她这些，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受伤的心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恢复的。 “你……你是爱她的，对不对？”贺楚涵擦了下眼睛，冷冷地问道。 张清扬望着她，沉默了半天后生硬地点了下头。 “好……”贺楚涵说完，推开车门下去了。望着贺楚涵高挑的身影晃荡在马路边，张清扬很心疼，他真想跑下车追上她，可是想了很久直到贺楚涵在视线中消失，他始终没有推开车门。就让时间来慢慢平复吧，他这样想着，然后一脚踩下油门。 这天晚上，张清扬下班回家的时候，梅子婷已经做好了饭菜。梅子婷第一次背着张清扬做出这种事，所以有些担心，就想好好的表现一下。张清扬望着穿着围裙的她点点头，就进去倒在了床上。其实他很想对梅子婷笑笑的，但是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梅子婷见到爱郎如此，还以为他是怪自己在第一建筑公司的案子上不和他商量了，所以赶紧脱了围裙跑进来，拍着他的脸说：“老公，我错了，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会提前和你商量的，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我再也不这样了！”梅子婷越说越可怜，最后都要哭了。 张清扬苦涩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手说：“子婷，不是因为你，你没有做错，我没怪你。” “那你是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好吧，我就把这事情给你讲讲……”张清扬靠着床头，一手搂着梅子婷的肩，撫摸着她的身体讲出了自己与贺楚涵的往事。 当听到因为自己与张清扬亲热而令贺楚涵气愤时，梅子婷自责地说：“这事全怪我，我……如果那天我不缠着你，如果今天我不……我不见到你，她就不会生气的。可她今天又见到了我，一定会以为这……这全是我算计好的，我……清扬，我真没想到给你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我……我该怎么帮你？” 见到梅子婷如此，张清扬马上安慰她说：“这事你别管了，你还是好好管理公司吧，我能处理好。” “老公，你对我真好。”梅子婷像一只小猫一样缩着脸贴着他胸口。 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白天那两位科员的目光好像就在他的眼前晃荡一样，他板着脸说：“子婷，你答应我一件事，那个以后……以后不许在外人面前穿得那么……太……太那个……” 梅子婷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幸福地笑了笑，说：“是，老公！以后我就脱光了给你一个人看！” 张清扬捏着她粉嫩的小脸，心里暖暖的，又觉得自己管得太严了，就讪讪地搂着她亲热。 由于情事被贺楚涵发现了，梅子婷也看清了现实，自己是永远不可能与张清扬走在光明底下的，所以她就离开了张清扬的住处回到了西山别墅。张清扬知道她这么做对自己有好处，可心里还有些不舍。好在两人见面的机会多，以后只要有空，他就要去看望梅子婷。 两天的时间，贺楚涵就把调查结果送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对张清扬如何生气，一但遇到他的事情还是很努力的去做。其实张清扬现在与她接触多少有些尴尬，但必须要硬着头皮面对她。 经调查取证，材料上显示梅子婷所说全部是事实，当年伊河县民政局以“安居工程”的名义进行了工程招标，当时说得冠冕堂皇，等工程完工后将有五百户棚户区居民入住。可是等工程完工以后，这座窗明几亮的小区内却住进了伊河县政府的家属。所以当江平市有关部门实地调查以后，觉得第一建筑公司在这项工程当中不符合免税条件。 可这件工程本身并不怪第一建筑公司，要怪就要怪伊河县政府，是它们言而无信，扯着虎皮卖膏药。官官相护，互相扯皮，像这种可大可小的官司打起来费时费力，经过这一年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的说法，梅子婷也是在近期才得知的此事，她一怒之下辞掉了建筑公司的两位老总，就因为他们办事不力，这段日子她亲自坐阵处理公司业务。在她的暗中操控下，才把这件案子传到了张清扬手里。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张清扬拆苦，但是为了不影响张清扬的判断能力，她才转了很多弯。 第265章梅总智慧 张清扬捏着材料看了看，然后深思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捅上去，那么对伊河县县委县政府来说就是一次灾难，此事看似不大，可若抓着理不放，伊河县的县长既使不被免职也要被挪个地方。他与伊河县的领导不相识，又深知体制内的艰辛，就不想严查此事害了别人的仕途。 张清扬自己做过县长，深知这种事的无奈，如果不这么做，下面的人自然就不会拥护你，想来伊河县的领导们也是受到了下面的压力，不然才不会因小失大，冒险犯错误。同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评判事非的观念已经随着工作的原因逐渐产生了变化，这事如果发生在三年以前，他一定会大骂伊河县政府的，这人的转变速席还真快！ 如果不严办伊河县，自然又对不起梅子婷，会让她的公司受到损失，并且也对不起那些棚户区的居民。张清扬有些犯难了，这是他来到监察室以后遇到的又一件难事，于公于私，都是那么的不好处理。他有些同情伊河县的领导了，他也知道在自己的心中是偏向梅子婷的，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爱人。真有大公无私的干部吗？也许会有，但是这“大公无私”要么是一种表面现象，要么就是一种有限度的！ “楚涵啊，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张清扬望着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吭，从坐下到现在一直低着头的贺楚涵问道，想听听她的想法。他明白她还对自己有气，只不过明白事情真像以后不像之前那么恨自己了。 “您是正主任，这种小事还不是您说了算，我可不敢胡说八道！哎，伊河县两套班子领导们的小命可就掌握在你们两口子的手上喽！”贺楚涵解气地说着风凉话，可是一想到那天傍晚时热情接吻的男女，吃了张清扬的心思都有了。 张清扬知道她在挖苦自己，就假装生气地说：“楚涵！我们现在说的是工作，你……你不要带着个人的情绪！” “哼，你还好意思说是公事，为了女人办公事吧？”贺楚涵在嘴上逞一时之快，其实心里也不是个味道。 “你……”虽然漂亮女人面对自己撒娇的时候，每个男人都会觉得幸福，可张清扬并不想在工作当中夹带着个人情绪，就说：“你别混为一谈，我……我也不知道这家公司是子婷旗下的！” 也许是见到张清扬真的有些生气了，贺楚涵这才清了清嗓子，然后装模做样地说：“先给我倒杯水去！” 张清扬连忙起身，特意找出了龙井，他双手捧着滚热的透明玻璃杯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见到贺楚涵终于松了口，张清扬陪着笑脸说：“贺主任，偿偿我的龙井茶，这可是去年夏天我妈特意从杭州买回来的狮峰龙井！” “放那吧！”贺楚涵歪着嘴大言不渐地说，然后拿起来品了一口，“凑合着喝吧……”音调拉的很长。 张清扬险些笑出声来，然后又问道：“你说说这个案子怎么处理好？” 贺楚涵义愤填膺地说：“从公正的角度来讲，我们一定要严办伊河县的相关领导，一想到政府干部的家属占用了棚户区居民的新房，我就对伊河县没什么好感了！” 张清扬看着贺楚涵正义的表情，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更显得她严肃了，他越来越发现她有职业女性的风范。两年前她还是一个青涩的愣头小丫头，在工作上只知道玩闹，可是经过了一年时间在珲水县基层的磨练，贺楚涵已经成长为一个工作作风强劲儿的女干部了。要不是自己在监察室抢劲儿了风头，贺楚涵一定是非常抢眼的。也许假以时日，等贺部长在中组部站稳脚跟以后，华夏的政治舞台上将会出现一位手腕强硬的铁娘子！ “喂，你到是说句话啊，就知道看！”见到张清扬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贺楚涵就误会了他眼神的含义，不满地说道。 张清扬连忙点头道：“你说得也对，可是我们对伊河县的干部并不理解，也许是事出有因也说不定呢，我想派人去伊河县摸摸情况再说吧，你觉得呢？” 贺楚涵想了想，觉得张清扬的办法要比自己稳重多了，可嘴上却不想承认，只是说：“反正你是正主任，我只是你的副手，怎么办你说了算！” “哼，你就是嘴硬！”张清扬笑着说。 “再嘴硬也没有你嘴硬，撒慌都不会脸红！”贺楚涵暗中讽刺他不承认梅子婷与他特殊关系时的强硬。 张清扬被说中了心事，脸立刻就红了，吱唔着说：“楚涵，这件事我承认自己不对，可是……我不承认与子婷的关系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我……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比较复杂，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可感情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不会离开她，她也不会离开我，就像……就像梦婷一样不会离开我！” 看得出来张清扬动了真情，贺楚涵就说：“哼，谁知道过几天你会不会再弄出个梅子婷第二！” 张清扬就讪讪地说：“我……我的那些……你都见过的。” 贺楚涵又想起来一个人，就旁敲侧击地问道：“最近小玉姐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都没有打电话，她可能比较忙吧。哎，看来哪天还真要找她出来聚聚呢。” “哟，那是啊，时间长不理你的小玉姐，没准人家要生气的！”贺楚涵又有些醋意了。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说：“你安排人去伊河县摸摸情况吧。” 贺楚涵知道“领导”下了逐客令，不满地说：“想让我来就来，想让我走就走，你当我是……”张清扬望着她性感的身体，说：“你还别说，就这小身板还真有出来卖的本钱！” “张清扬，你混蛋！”贺楚涵粉面羞红，回手就把钥匙扔了过去。 张清扬嘿嘿一笑，接着钥匙，然后脸皮厚厚地说：“美女，让大爷抱一下，我就把钥匙还给你！” “流氓，姑奶奶我不要了！”贺楚涵重重地关上房门。就在走出张清扬办公室的那一刻，贺楚涵就觉得心情突然轻松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层层重雾突然间就消失了。别看他表面上对张清扬的混账话恨之入骨，可是心里却很是受用。听着张清扬和自己开玩笑，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多前，还记得自己与张清扬的熟识，也是因为玩笑。回想着与张清扬那点点滴滴甜蜜的往事，贺楚涵突然发现，自己在心中早就不怪他了。与他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告别了冷战，这让贺楚涵心中欢快，走路的时候都免不了跳起来。 这天下班前，张清扬突然接到了双林省教育厅副厅长于宏基的电话，于宏基的声音嗡嗡响，笑道：“小老弟啊，朱县长想找你吃饭，又不认识你，所以就找到我头上了。这个面子……你总要给老哥一个吧？” 于宏基的话把张清扬搞糊涂了，他不得不问道：“于厅长，你说的朱县长是哪位？” 对于宏基这个人，张清扬持保持距离的态度，毕竟这人嘴巴比较松，这种人容易出事。所以他只当他泛泛之交。上次帮他也是间接的，要不是张清扬为了对付高杰，才不会同他一起下套呢。所以在言语间，他的叫法就比较正规了，称乎他的是职务，而没有像他一样叫声“于哥”。 于宏基笑道：“还能是哪个朱县长啊，就是伊河县的那个老朱，最近你们监察室不是和他们伊河有些误会嘛！” 张清扬恍然大悟，调查专员刚刚下去，伊河县方面就有了动作，可见他们消息是如此灵通。 就在张清扬沉思的时候，于宏基说：“兄弟，你放心，我和老朱也不熟，只是吃顿饭而已，你也别有太多的顾虑！” 张清扬一听，这个于宏基还真是粗中有细，便只好说：“好吧，下班后我就过去。” 于宏基明显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好好好，兄弟，我们等你啊！” 张清扬心里清楚，多半是于宏基在朱县长面前吹牛了，不过他心里又担心真请不动自己而掉面子，所以现在就放心了。下班以后，张清扬先给梅子婷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去那边吃饭了，让她自己吃，他要晚一些回家。梅子婷也没有多问，很是爽快地答应了。挂上电话后张清扬才寻思过味，看来梅子婷一定是误会自己要和贺楚涵一起，所以才显得有些古怪。 他马上又给梅子婷去了一个电话，很是温柔地说：“子婷啊，我今天晚上可是为了你，是伊河县的朱县长请我吃饭，我不得不去，你别生我气啊。” 这么一说，不但解释清楚了，而且还在她面前邀了一功。 梅子婷感动地说：“老公，也不要为我的事情得罪他们，那几百万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其实……和你说实话吧，我……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想看看你有多爱我，现在……你的表现过关了！” “鬼丫头，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张清扬笑骂着说。 梅子婷也很配合他，娇滴滴地说：“老公啊，我洗好了澡在床上等你，你可早点回来哦，要是回来晚了就被别人享受了！” 张清扬得意地挂上电话，男女之间有时候说些“黄话”不但不猥琐，反而更能增添些情趣，梅子婷现在摸清了张清扬的味口，就想尽办法令他高兴。下班前，张清扬特意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下外表，想努力表现得威严一些。 第266章被她揭发 刚到酒店大堂，迎面就走过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少女，热情地弯着腰说：“请问是张先生吗？于先生在楼上包间等您。” 张清扬深感意外，就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少女羞涩地笑了笑，说：“于先生说，来这里最帅的男子肯定是你！” 包房内的菜刚刚摆上，一见张清扬进来，三个男人全部站起了身体，为首的于宏基热情地伸出手来说：“张老弟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话，就来到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边说：“这位就是那个朱……”见到周围有那么多服务小姐，他就不方便说出他的职务了。 张清扬赶紧向朱县长伸出手来笑道：“朱先生，你好啊，久仰大名了！” 朱县长会意，也对张清扬说：“哎呀呀，张兄弟可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有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并不显得如何热情，那表情分明没把张清扬看在眼里。其实这也不怪他，我党内的一些传统干部十分看重资质，都觉得党龄越高、年纪越大，就说明他的话越有重量。朱县长就是这样的干部，来之前就听到于宏基说张清扬如何年轻，他想着再年轻也得三十多岁了吧？所以心里就想着见面后如何说好话，如何让他在伊河县与第一建筑公司的官司上向着点伊何县政府。可是见面后，他就觉得要改变策略了，他觉得大家都是平级干部，张清扬又这么年轻，虽说有把柄在他的手上，但也没必要低三下四的，所以就想摆些老大哥的姿态了。 与朱县长寒暄了几句，于宏基又领着张清扬介绍另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姓孙，他热情地问张清扬好，一看就知道是级别低的干部。见到张清扬有些疑问，于宏基就在他耳边小声说：“他是伊河县民政局的孙局长。” 张清扬这才笑得自然多了，还像领导一样拍了拍孙局长的肩膀。这让一旁的朱县长有些不快了，这就好比是父母教育孩子，自己的孩子打骂都可以，不过要是被外人打骂做父母的就会不高兴了。朱县长觉得只有自己才有权利拍拍孙局长的肩膀，你张清扬有什么资格在我在面前摆谱！ 张清扬是宴会的主角，他自然就坐在了主位上，于宏基与朱县长一左一右陪着他。朱县长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陪年轻人吃饭。 “你们下去吧，有事再喊。”于宏基向一旁的几位服务小姐挥了挥手，她们都不情愿地离开了，心里还骂着于宏基不开眼。刚才一看到张清扬，这几位少女的眼睛可就亮了，可还没等有机会表现呢，就被赶了出去。 因为有求于张清扬，所以于宏基就努力给张清扬脸上贴金，笑道：“张老弟啊，朱县长早就想认识你了，就是没有机会，这不今天终于有缘分相见，你们可要多喝几杯哦！”于宏基说完，就看了看另一旁的朱县长，意思该他表示表示了。 不料朱县长也不客气，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说：“是啊，要不是张主任派人去调查我们，恐怕还没有机会相见哪！我说张主任你年轻，就是工作认真啊，这么点小事都被惊动了！” 谁也没有想到，朱县长在求人的时候还会倚老卖老起来。他这翻话一说完，就连大大咧咧的于宏基脸上都有些不高兴了。朱县长话中藐视张清扬的意思太明显太直白了，官场中谈事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可看得出来张清扬在朱县长心中的地位有多么低了。 张清扬嘴角冷冷一笑，斜眼看了看朱县长，面色不动地说：“朱县长说的是啊，也许这些事在你的眼里是小事，可大首长曾经说过，老百姓的小事就是我们的大事，我们这些干部们就是要解决和处理好这些小事。也许朱县长是做大事的人，自然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清水衙门的干部喽！” 张清扬的这些话也很难听和噎人，而且还讽刺他不是“清水衙门”里的干部，朱县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脸都气黑了。气氛立刻就有些尴尬了，于宏基不满地看着朱县长，心说是你找人家办事情，怎么还摆起资格来了，真是胡闹！可人是他请来的，闹不好他的脸上不好看，他只好笑道：“清扬就是爱开玩笑，别说老朱是做大事的，我看啊……你将来的步子会大大超过我们两个的！” 大家讪讪地笑，谁都知道张清扬和朱县长谁也没看上谁。可朱县长今天还就犯了倔脾气，接着说：“张主任要是多调查几个像我一样的干部，没准上升的步子会更快些呀！” “啪！”张清扬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响，幸好杯子没有摔碎。他面沉似水，双臂抱在胸前，一句话也没说。 于宏基也愤怒了，责怪地看着朱县长，可只能打着圆场说：“那些都是公事，今天在酒桌上是私人友谊啊，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影响我们的感情。来来，我们共同饮一杯吧！” 张清扬对于宏基笑了笑，当是感谢他。 一旁的民政局孙局长偷偷瞧着张清扬和朱县长，他知道一向以暴躁脾气闻名的朱县长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朱县长被称为是伊河县的土皇帝，在伊河县横行惯了，也就难怪不把年纪轻轻的张清扬看在眼里了。可是孙局长瞧着张清扬，怎么都觉得他像是一位大领导干部。 “张主任，这次……还望你高抬贵手，帮帮忙啊，我……其实我也是好心！”一杯酒进肚，朱县长又开口说话了，也许是有些忌惮于宏基，语气稍缓。 “对对，我说张老弟，老朱在伊河县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你……你就开开恩吧，他做官做到现在也不容易。”于宏基在一旁帮腔地说道。 “呵呵，恐怕像朱县长这种大干部还伦不到我们年轻人来指手画脚吧？我可没有那个能耐啊！”张清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适时地摆出了应有的架子。 张清扬说完，于宏基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扭头看向朱县长，嘴角扬了扬，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样，你斗不过他吧？ 朱县长脸皮抽動，几个回合下来私毫便宜没占着不说，还不停地被张清扬奚落，这让他在气愤的同时也重新估计了张清扬的能力。他细细打量着张清扬，这回就觉得他有些气宇轩昂了，仿佛不被人骂一顿，他就无法正视张清扬的存在。 “呵呵，清扬说得哪里话啊，现在老朱的生杀大权可就掌握在兄弟你手里啊！”见到朱县长的表情不像刚才那么高傲了，于宏基才张口说道。又给张清扬戴高帽子。 朱县长虽然满心不悦，可此刻才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陪着笑说：“张老弟，刚才老兄说几句玩笑话，你别在意啊，来……我自罚一杯酒！”朱县长说完，仰脖就把杯中的酒喝干了，随后又暗示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孙局长。 孙局长是明白人，马上举起酒杯，笑呵呵地对张清扬说：“张主任，这次说到底是我们伊河县民政局制造的麻烦，还望您高抬贵手啊，我敬你一杯，我干了……您随意啊……” 张清扬见他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比朱县长的态度强多了，就温和地笑道：“孙局长客气了！” 见到张清扬态度好转，朱县长这才说道：“张主任，其实这件事吧老孙也是听我的指挥，当初修建工程之初的确是件‘安居工程’，可是后来干部小区成为了危楼，天天有人上我这里反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的做啊。现在县财政紧张，市里又不给钱，眼看着干部小区老化成为了危楼，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张清扬点头微笑着，精明地问道：“朱县长，我想那年的两会开的很成功吧？” 朱县长红了脸，到没想到张清扬的头脑转得这么灵活，也只好讪讪地笑了，气势上已经完全被张清扬压了一头。张清扬虽然刚才问的隐晦，不过在座的各位都明白他的潜台词。他的意思是说朱县长把“安居干程”变成“干部小区”以后，一定是得到了干部的拥护，在人代会上顺利连任县长。也许在这之前下面的人给朱县长施加了压力，如果他不解决好干部们的住房问题，在人代会上将没有人投他的支持票，所以朱县长为了仕途才不得不这么干，这也是我国官场中的常见事情。 “喝酒，喝酒……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今天晚上好好玩啊，老朱……费用可是全你买单哦！”于宏基举着酒杯适当地调节着气氛。不过他看到朱县长在张清扬面前矮了一头，心里却很得意。 张清扬吃了口菜，然后对朱县长说：“朱县长，你说的这个原因吧情有可原，可是比较客观，并不构成你侵占‘棚户区’居民新楼房的理由啊？再说了，在第一建筑公司的问题上，你也应该早些处理好嘛！我想时间长了，既使第一建筑公司不和你们打公司，就连那些棚户区居民也会告你们的！” 朱县长佩服地看向张清扬，随即叹气道：“是啊，你看问题比较深刻，在第一建筑公司的问题上，是我们县里欠他们的，另外现在有些人民群众也明白事实真相了，总有人去政府闹！可是，虽然这事我办得不对，但是你没坐在我的位置上，不懂我的难处啊！” 第267章年轻干部1 张清扬温声笑了笑，说：“我也做过一年的县长，当然明白基层工作的辛苦，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说话比较直……你的责任比较大呀！” 朱县长现在可不敢把张清扬当成小儿科了，别看面前的年轻人初入官场，可是说话看问题的时候句句都在点上，说得他冷汗直流。他明白，如果张清扬不卖他这个面子，他的前途可真是完了，一旦查起来，再查出其它的经济问题，那可就不是免职那么简单了！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局，由于张清扬刚才那席话，令朱县长有些害怕了。就连于宏基都有些同情地看着朱县长，而那位孙局长早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更像是生病了一样难看。 张清扬偷偷观察着他们三位的表情，看到自己的话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心中笑了起来，他是有意让朱县长害怕的。其实国内的商品房已经发展起来好些年了，在一些大城市，房地产业更是成为了地方经济的支柱。可是在北方一些落后的县市，由于领导目光传统、短浅，在政府单位、企业职工住房的安排上还是老观念，采取那种按人头数分房的办法，才使得他们自己陷入了僵局不说，还阻碍了地方经济的发展，更使得老百姓怨声载道。不过，房地产业落后，也不是没有好处，由于没有开发商的炒作，房价不会飙升，许多普通家庭就不会背上沉重的包袱，整天望着房价太高而上火了。 想到这些，张清扬就猜想朱县长一定是伊河县的木土干部，而伊河县又靠近内蒙古大草原，县内一多半是蒙古族，民风纯朴落后，在经济发展上也没有吃透中央精神，所以才在发展上落到了后面。 “朱县长，不知道你有没有研究过近几年中央关于房改的各类文件，以及房地产业的相关规划？”张清扬逼问朱县长。 “这个……我……我没仔细看过……”朱县长的脸更红了，在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露出如此窘态，这让他心中很不平衡，所以又狡辩道：“我不像有些干部那样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书阅报、指点江山，我常年跑农村视察工作，没那个时间！” “呵呵……”张清扬宽厚地笑了，心说这朱县长还真是老土，因为在干部中早就把“视察工作”改成“工作调研”了，可他还是这种老叫法。 于宏基也看了看朱县长，脸也跟着红了，不好意思地对着张清扬笑，好像是自己的孩子在外人面前丢了丑，做父母的也感觉掉面子。可是今天张清扬必竟是他请来的，之前朱县长也求他说几句好话，所以于宏基再三思索后，才敢问道：“张老弟，那你看第一建筑公司那边能不能不打官司？” 张清扬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问监察室有没有更好的解决纠纷的办法。其实他现在多少有些同情朱县长了。看得出来，此人除了有些野蛮，瞧不起年轻人外，本质并不坏，这些毛病也是长时间做官养成的，不能怪他。所以他就说道：“只要伊河县政府与第一建筑公司商谈好，并且解决好棚户区居民的住宅问题，我们监察室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于宏基笑了，领赏似地望着朱县长和孙局长。朱县长和孙局长仿佛又从张清扬的话中看到了一点希望。朱县长连忙说：“张主任，你是说还有办法？” 张清扬点头道：“我看你总不能让人家公司做赔本生意吧？据我所知，现在国家大力支持落后城市的新城区城市建设，我们双林省也在这方面下了苦功夫，以后只要在伊河县的城建工程当中让他们得到些油水，那么我当面和他们公司说说，只要有钱赚，他们也就不告了嘛！说到底，人家是商人，本质还不是为了赚钱！” “对对，这是个办法，可是他们……能同意吗？我们伊河县的城建才刚刚起步而已！”朱县长有些担心地说。 张清扬摇头苦笑，像教育孩子一样看着朱县长说：“朱县长，你一定是没见到过城市建设的速度，一夜之间就会有高楼拔地而起，慢慢你会明白的。以后在房产业上你们多多支持第一建筑公司，那我就牵头来解决好你们之间的矛盾！” 朱县长听得有些发晕，奇怪地发现自己在张清扬面前好像成为了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儿，他说：“张主任，那我可要谢谢你了，刚才我……还希望你能原谅！”这次，朱县长是诚心实意地佩服张清扬了，听他谈吐，一会儿中央，一会儿国家的，一会儿这个政策那个政策，就可以看出来人家视野的开阔，背景之深厚。 “不过……”张清扬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朱县长，在棚户区改造上，你们伊河县政府可是要加快步伐呀，这些工程……还是和第一建筑公司好好商谈吧，最好成立长久的合作伙伴关系！” 朱县长朗声说：“张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棚户区的居民问题，最近我县已经在规划小区建设了，准备特批一块土地安置他们。另外，等我回去以后，立刻与第一建筑公司联系。” 张清扬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啊，只要我们接到第一建筑公司撤诉的消息，就马上辙消卷宗！” “谢谢，太谢谢张主任了！”朱县长站起身，“张主任，我们喝杯团圆酒吧，然后去楼上放松放松……” 张清扬明白“放松放松”的含义，就严肃地说：“我看就算了吧，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情。” 朱县长就有些为难地看向于宏基，请人办事，就是要请人吃好玩好，这是官场中的规矩，他却没想到张清扬答应办事，却没有任何要求，他哪知道张清扬已经替梅子婷的公司捞到了一大笔生意。 朱县长等人把张清扬欢送出来，朱县长对张清扬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几杯酒下来，双方仿佛已经成为了朋友，而张清扬也客气地拉着他的手寒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虽然双方都知道这些场面话没有任何意义，可却都微笑着，表情神秘，好像他们说的是国家一级秘密。 四人来到一楼大堂，再次握手道别，望着张清扬离开了，朱县长才对于宏基说：“于厅长，咱们上楼歇歇吧？” “好好……”于厅长仿佛已经有了几分醉态，摆摆手，又像是没听懂朱县长的意思，不过却是在朱县长的搀扶下上楼去了。 张清扬喝了些酒，头便有些沉，走到外面让风吹了吹，大脑才清醒了一些。可这时，身后走出来一群男女，看样子是刚刚喝过酒，随风飘过来浓浓的酒气。男男女女们相互搂抱着调笑，看样子是要找地方过夜去了。张清扬只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就厌烦地把头扭开，想走下楼梯。可就在这时候，一具柔軟的身体突然压上了她，他回头的同时伸手去挡。 “哎呀，喝多了，有些发晕！”女人惊叫一声，一条滑膩的手臂就搭在了张清扬的肩头。 听声音有些耳熟，张清扬抬头一看，正是住在自己对门的少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那群男女们开始起哄了。 “哟，文文又钓到新人啦！” “文文你不怕老金吃醋啊？” “你让开。”张清扬推开压在身上的少妇，一脸的不耐烦。 少妇却是露出迷人的微笑，小手摆了摆，醉熏熏地说：“我喝多了，开不了车，你送我回家去吧！” “对不起，我还有事，今天不回家。”张清扬冷冷地说道。 “哈哈，文文啊，人家小帅哥没看上你哦，真丢人！”一位打扮得十分暴露的女人说道。 “你们先玩去吧，我今天有事了，改天再玩啊！”少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众人在哄笑中相互勾结在一起离开了。 张清扬扫了一眼少妇，径直去停车场了。不料少妇并没有离开，而是摇摇晃晃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并且娇声娇气地说：“哎，我说你小子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你说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喝成这样，万一出点意外……你就不后悔？” 张清扬失声笑出来，停下脚步，无奈地说：“是你自己喝成这样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没准还盼望着发生点什么意外吧？”他算是看清了，对门的少妇有缠上自己的意思，所以他就改变了办法，对她恶语相向。 “切，你……今天没人陪吧？要不姐姐陪你？”少妇又贴上来。 “你还没我大呢！”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我27了，你呢？”少妇美美地问道，大腿紧紧靠着张清扬的大腿扭動。 “我也27，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张清扬快走几步，来到自己车前就钻了进去，不料刚把钥匙插上去，另一侧车门就被拉开了，不用细说，少妇抬腿就坐了进来，并且撒娇般地对张清扬说：“帅哥，你就帮我一个忙吧，上次都帮了我，这次就再帮我一回嘛！” “你下不下车！”张清扬气愤地问道。 “我不……我不嘛，我偏不下车！”少妇像个少女一样双手缠上了张清扬的脖子，红唇也贴了过来。 张清扬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她，没办法地说道：“那你坐好，再……再这么动手动脚的，小心我……”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第268章年轻干部2 “你要怎么样？”少妇挺了挺漂亮的胸脯，然后又媚笑着说：“我知道你心软，是一个好人，嘻嘻……” 张清扬懒得和她说废话，一脚踩下了油门。少妇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清扬胡侃，他就哼哈答应着。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前，张清扬就说：“你下车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去会女人吧？”少妇咯咯地笑着。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管不着！” “呵呵，哪天来会会我啊？”少妇说着话，又要缠上来了。 “你快下车！”张清扬推开她。 少妇终于在笑声中下车了，可是她却从张清扬的车头绕过来，她敲了敲张清扬的车窗。张清扬只好把车窗摇下来，探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少妇弯腰的时候迅速地把嘴贴过来，然后狠狠地在张清扬的脸蛋上吻了一口，这才抬头道：“我谢谢你啊！” 远远望见，梅子婷的别墅内并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张清扬不由得紧张起来，还真担心梅子婷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梅子婷这么漂亮，又是公司老总，身边配上两个保镖才行。他慌忙地停好车，然后轻轻打開房门，进来就开了灯，却发现客厅内没有人。他又跑进卧室一看，这才放了心，原来梅子婷乖乖地在床上躺着呢。他开了卧室的灯，发现梅子婷正眯着眼望着自己呢，想是灯光太亮有些刺眼了，他便关了大灯，开了小灯。 张清扬站在门口望见梅子婷脸蛋红润，想是在被子里捂的了，他赶紧扑过去捧起她就是一阵亲吻，说：“子婷，我见到屋内没有开灯，就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梅子婷咯咯地笑着，抓着他的肩膀说：“快把我放下，要走光啦！” 张清扬这才感觉到现在的梅子婷不着寸缕，他马上把她放进被子里，身体压上去说：“宝贝，你等急了吧，老公这就来爱你！” 梅子婷娇媚地拉着被角，不让张清扬伸手进来，声音柔柔地说：“你着什么急，快去洗个澡，一身的酒味！” “好好……”张清扬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脱衣服，几乎是光着身子跑进浴室的。 两人今天都很用力，梅子婷比过去疯狂多了。 “宝贝，第一建筑公司的事情结束了，朱县长答应以后有工程全部给你们，长期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张清扬咬着她的耳轮说，手却滑到了下面，那最美，最令人幸福的地方。 “清扬，不说这个……”梅子婷捂着他的嘴说，“现在只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其它的无所谓，只要能让我永远与你在一起，我就幸福了……”梅子婷感动得流出了眼泪，随后热烈地吻着他，直到喘不上气来，才扳着他的肩头说：“老公，我又想要你了……” 伊河县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了，张清扬与朱县长喝过酒以后，梅子婷便派人与伊河县政府联系，签订了一系列今后的合作协定。伊河县政府对梅子婷手下公司在伊河的所有项目都大开绿灯，对他们而言，签订的这些合约，还真有些“丧权辱县”的味道。但是只要梅子婷的公司不与他们打官司，他们还是会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他们哪里知道梅子婷并不在乎那几百万块钱，这些合约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梅子婷是无疑最大的赢家，她所看重的不是生意，而是张清扬对自己的爱情，其实在张清扬面前她一直都不是很自信，可是通过这件事，张清扬所表现出来的“私心”让她回想起来就激动不已，春潮阵阵。再说这段时间两人有空就缠在一起，梅子婷能有机会单独拥有心爱的男人，这也让她很开心。在张清扬的面前，她越来越有风情了，居家少妇的味道很浓，有时候张清扬下班后来到西山别墅，望着一身居家休闲睡衣的梅子婷，心里就火熱起来。这段日子，他真的把梅子婷当成了老婆，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老公。 天气越来越热，春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烈日炎炎的夏季悄然而至。随着温度的升高，张清扬在监察室的工作也稳定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最近官场上腐败的案子越来越多了，而且有很多都牵扯很远，随着共和国高层、省部级、厅级干部腐败的升级，中央内部已经有人提出来要升级各省市的执法监察室的级别问题了。因为只有执法监察室的级别提上来，在反腐办案过程当中才会更有发言权，不容易被忽视。明的不说，如果执法监察室真的升级，那么将有很多内部人受益，他们也就水涨船高，在级别上提半级，所以支持者有之，反对者也有之。 这件事吵得很热闹，可张清扬身为双林省纪委监察厅执法监察室主任表面上仍然很平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监察室各科室的科长、科员们都想从主任的脸上发现点什么情况，可惜张清扬的脸总是让他们很失望。几位副主任也都经常来张清扬办公室内汇报工作，总像有话要说似的。张清扬明白他们的心思，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谈笑风生说些场面话，与工作有关却又无关痛痒。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清扬渐渐适应了执法监察室的工作，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完全把监察室的各项工作抓了起来，并且在他的主张下，还提升了几位正科级、副处级监察专员，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其实大家都清楚，张清扬在为下级调整工作的同时，能入得了他法眼的科员们，他们的脑门上已经写上“张”字标签了。 张清扬稳扎稳打，在把副主任高杰拿下以后，对其它几位副主任还算客气，当然，这几位其中他最信任的还是贺楚涵。虽然他与贺楚涵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但是他知道贺楚涵到任何时候也不会害自己，并且在有些自己不方便出面案子上，让她出面是最为合适的了。贺部长早就调去了中组部，所以贺楚涵在省纪委中也成为了响当当的人物。一些别人不敢碰的案子，领导感觉头疼、棘手的案子，全交给她来办理。有一次，累得有些虚脱的贺楚涵当着张清扬的面说：“你们就把我当成了枪使唤！” 张清扬笑笑没说什么，这是一件很无奈地事情。因为双林省机关大院里，谁都知道贺楚涵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女儿，谁也不敢小瞧她！又加上贺楚涵工作上态度认真严肃，已经是双林省纪委中名头响当当的强势的纪检女干部了。 现在，监察室的其它几位副主任是比较郁闷的，因为看似张清扬对他们放任自流，给了他们很大的权利，可是他们清楚这都是表面现象，其实他们一点权利也没有，只要张清扬不拍板的事情，他们就不敢私自采取决定。张清扬对他们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总令这几位下属的心提到嗓子眼，很担心万一哪天主任看自己不顺眼，也让自己走了高杰的老路子。 这种氛围是张清扬故意造成的，他以一种温柔的手段把各项工作都紧紧捏在了手里，就是想让几位副主任们紧张，省得他们胡思乱想。如果不让他们怕自己，没准就会有人说自己无能了，趁机就会瞄准自己的位子。说白了，官场中人都是贱皮子，吃软怕硬的。你如果对他们礼让，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可如果你对他们严格，他们就会觉得你背景深厚，不可招惹了。无论是机关还是在基层，张清扬已经摸透了官场中人的秉性，对待下级要刚柔并济，打个巴掌后送他一枚甜枣，要给人一种喜怒无常，温柔起来风度翩翩，发起火来雷霆万钧的假象；而对待上级就要适当装傻，永远不要在领导面前显示自己的小聪明，要把应该表现的机会留给领导。领导不怕下属笨，就怕下属自作主张偷奸耍滑。大领导用人，宁可用蠢才，也不用人才，最好用庸才，因为如果下级比上级有能力，领导就会有看法了。 在官场中磨砺两年多了，张清扬对人对物也油滑了很多，当然这要指是在官场上，平常他对待朋友、情人仍然还是本性。现在，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监察厅焦厅长、袁副厅长那里走走，总以汇报工作为名，或是请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看似两位领导有些厌烦了，嘴上都说什么“清扬啊，这么点小事你就自己做决定吧，不然还以为我手伸得长哩！”别看他们这么说，其实心里都高兴得很呢。 本来官场中人都要站好队，要么就别站队，最忌左右摇摆的。可是焦厅长与袁副厅都没这么看他，两人都知道张清扬的底细，见他这样尊重领导，两人又都觉得他是自己的人，其实只有张清扬明白，自己谁的人也不是，只是刘家的人！ 对于执法监察室升级的消息，张清扬并不是不热心，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关注，可是身为监察室的一把手，他必须表现得淡薄，省得被别人说自己得意望形，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劳，他有意显示出自己老成持重的一面来。 夏天的傍晚，太阳落山比较晚，张清扬与张素玉并肩行走在高档小区的绿化带里。周围绿树成荫，地上铺满了绿油油的草皮，两人特意找到这么凉块的地方散步。这是一处新建的小区，现在政府对商品房的开发管理比较严格，在小区的绿化面积上都有明确的要求，所以这里环境很好。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正是张丽旗下天王地产开发的楼盘，虽然现在张丽手下的所有公司都由柳叶打点，但是无疑这都是张清扬的无形资产。记得上次他和张素玉通电话时，张素玉就说所住的那个小区比较烦，总有熟人上门拜访拉关系，不是求她想在公司内换个职位，就是求她引见张书记的。张清扬听到以后，马上就想到了这里的小区，所以张素玉就搬家到了这里，一个清净的所在。这是她搬新家以后，张清扬第一次过来。 第269章年轻干部3 由于梅子婷去外地出差了，张清扬今天才有空。下班后就打了张素玉的电话，她正好在家里闲着无聊，所以两人就约好见面。还没有上楼，张素玉提意说反正离吃饭的时间还早，索性两人就在小区内散起步来。反正这里谁也不认识谁，两人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走着走着，张素玉突然拉住了张清扬的手。张清扬明白她孤独的心意，也就没有反对，只是侧头对她笑笑，拉紧了手指。张素玉长叹一声说：“清扬，你如果是我的男人该有都好啊！” “姐，我又何尝不这么想呢！”张清扬侧着头望着张素玉张素玉怀春般地红了脸，两人的身体离得更近了，她问道：“清扬，姐……我爱你！” 张清扬身体一怔，立刻停止了脚步，两人相熟这么久，张素玉终于刺裸裸地表白了，这让他激动的吸呼急促。他万万没想到张素玉会选在这一天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不过，在紧张的同时，张清扬也很欣慰，因为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到的。他的另一支手搂着她的肩，望着她晶莹闪烁的双眼说：“姐，我也是！” 张素玉笑了，情不自禁地投入了他的怀抱，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红唇贴着他的耳边说：“弟弟，还好你没有拒绝我，姐……满足了！” “两年多了，我怎么又不知道你的心，我……我期盼着这一天的来到，可又害怕这一天的来到……”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在张清扬的心里却是在想“我能拒绝你吗？”张素玉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个接触到的成熟的女人，她给了他很多帮助以及美好的回忆，可以说是她眼见着张清扬一点点的成长起来，她对张清扬，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苦衷。”张素玉紧紧搂着他的肩头，“清扬，其实我也害怕，我不敢承认爱你，可又害怕失去你。有时候我就想自己都是一个老女人了，何必要苦苦缠着你，可是我……我没办法……” 张清扬摸索着她的后背，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有些湿，看来张素玉哭了。他赶紧把她的脸抬起来，才发现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迷失了，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张清扬心疼地摸着她温热的脸，擦干了她眼角的泪水说：“姐，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全明白，我全懂……” 张清扬一阵心痛，他又如何能不理解张素玉的感受。一个超过三十岁的未婚女人，她要面对各种风言风语，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明明知道比张清扬大了七岁，可却还是无法割舍对他的爱，她无法控制这种“姐弟恋”，但又无法接受，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她痛苦地度过了两年的时间，今天终于无所顾及地讲出了对他的爱。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妈妈领着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走了过来。年轻的妈妈见到搂抱在一起的张清扬二人时，就羞红了脸，拉着女儿扭头就走。不料小女孩儿却是说：“妈妈，叔叔阿姨在抱抱，我也要抱抱……” 张素玉吓得连忙推开张清扬，擦了擦眼睛，回头羞涩地望着小女孩儿笑。小女孩儿挣脱了妈妈的手，快速向张素玉跑来，笑嘻嘻地说：“阿姨，你和妈妈一样漂亮。” “呵呵……”三个大人全笑了，张素玉望向小女孩儿的妈妈说：“你女儿真可爱。” 年轻的妈妈也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这话说得张清扬两人全红了脸，尴尬地笑着说没什么。不料小女孩儿又有话说了，指了指张清扬对张素玉说：“阿姨，他是你的老公吗？” 张素玉低下头说：“嗯，”然后又说：“小朋友，你知道什么是老公吗？” “我当然知道呀！”小女孩儿有些卖弄地说：“爸爸总和妈妈抱抱，所以妈妈就叫爸爸老公。刚才叔叔也在抱阿姨，所以他也是你的老公。” “哈哈……”张清扬顾不得羞涩了，被这精灵古怪的小丫头逗得大笑起来，年轻的妈妈也红了脸，拉着小女孩儿说：“我们回家吧。”她回头对张清扬二人歉意地笑笑。 不远处，小女孩儿的爸爸也走过来，三口人的手拉在一起，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是那么的幸福。张素玉望着一家三口离开，无限神往地说：“过去没想过，现在看到人家那么幸福，我也好想结婚，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张清扬从一旁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说：“你要和谁结婚？” “和你结，你能吗？”张素玉咬紧了嘴唇，深情地问道。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张清扬没想到张素玉回答得如此认真。他怔了怔，良久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不能，你有老婆，军委陈家的二小姐……哼！”张素玉有些愤愤地说，然后拉着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去。” “回……家……”张清扬说。 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很像是一对情侣。张清扬想了想，突然张口说：“姐，其实我……我还有别的女人……” “你……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已经和楚涵……”张素玉花容失色了。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她，我……有一个是我的同学，我和她在一起很多年了……” “你有几个啊？”张素玉终于发现了语病，气急败坏地问道。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说：“姐，如……如果让你做我的情人，张……张书记会同意吗？” “你混蛋，不用说我爸，连我都不会同意！”也许张素玉没料到张清扬能说出这种话，她恨得直咬牙，伸手就拧了他一把。 张清扬痛得叫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姐，我……我是爱你的……” “我……我没想过，我……没想好……”张素玉的神情有些慌乱了。 “姐，其实……我也没想好……”张清扬长长叹息一声。 “清扬，”张素玉声音沉沉地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以后不要叫我姐，叫……就叫我小玉好不好？”张素玉面色红润地渴求道。 “小玉……呵呵……”张清扬试着更改称呼。 张素玉的嘴角甜甜地笑了，也许在她的心中并不想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姐姐，她很想把他当成同龄人一样交往。走了一会儿，她突然低着头，美美地说：“清扬，其实我……我长得还不老，你没听刚才那个女人说我们……是……看来她没看出我们的年龄差距……” “是啊，看起来你比我还小呢！”张清扬心里有些痛，看来张素玉真的很在乎自己，年龄问题已经令她变得如此敏感了。 这天早晨，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珲水县县长郝楠楠打来了电话，听声音有些不对头，仿佛刚刚哭过。她张口就说：“县长，我……这个县长我不想干了……”声音有些抽搐，很是委屈。 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张清扬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说心里话，他十分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他知道她一向要强，可是今天突然这样，那就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楠姐，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扬，还不是那个‘王八’书记！”郝楠楠气愤地骂道。 张清扬会意了，他知道珲水县现任县委书记叫王波，有个外号叫王八。便猜想一定是郝楠楠在工作当中与他发生了摩擦，所以就宽慰地说：“楠姐，如果我们的干部都像你一样遇到点麻烦就打退堂鼓，那工作还怎么干下去呀！” “清扬，你不知道，这个‘王八’太……太不是个东西了！”郝楠楠已经哭出了声音，接着说：“你走以后，市委孟书记隔三差五的就来检察工作，而且还总派纪委的人过来调查，表面上是正常的工作调研，其实就是想查你的经济问题。可珲水的老干部们在我的带领下都团结一致，令他没有办法查你的问题。那个‘王八’明里暗里一直帮着他，就是想把我们珲水县干部打散，新组建他的人马。他不但在工作上与我作对，昨天还……尽然让我晚上去陪陪孟书记，说孟书记很‘欣赏’我。我没有同意，结果他就对我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还……还怀疑我和你有关系……”说到最后，郝楠楠几乎是泣不成声了。 “混蛋！”张清扬听后也失声痛骂了一句，听到郝楠楠如此伤心，就可以猜出来那个“王八”肯定说了不少难听话。“楠姐，你为什么不早些对我说这些事？我真不知道王波是这种人！” “清扬，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可……这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欺人太甚！我们都知道你得罪了孟书记，而‘王八’又是他的心腹，他们两个就是想把你和我扳倒！”郝楠楠声音里的愤怒像爆发的火山。 “这个孟春和，气量也太小了！”张清扬气得直拍桌子，真没想到孟春和会一直记着自己的仇，看来这人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了。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珲水县的现任书记王波还是孟春和的人，早知如此，当初自己调离时就应该推举别人当这个书记，也省得珲水县那些追随自己的干部们受到排挤了。 第270章因公济私 “清扬，其实我也没闲着，在暗中也查了查王波这个人，发现珲水县的那个太阳雨娱乐城，好像有他和孟书记的影子……” “太阳雨娱乐城？”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对，这是延春地区最大的一家娱乐城，在延春各县市都开了分店，听说内部服务很全套，有很多淫秽项目……我本来不同意它落户我们珲水，可‘王八’不听我的，所以就……”郝楠楠耐心地解释着。 张清扬听出一些味道来了，微微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出师无名啊，需要证据啊……” “清扬，我都准备好了……”郝楠楠像小孩子一样破泣为笑。 张清扬心中恍然，看来郝楠楠早就开始准备好与王波的斗争了，想来黑材料她都撑握得差不多了，不然才不会现在通知自己这件事。 郝楠楠在官场上也经历了众多风雨，他对新任县委书记王波的容忍只是缓兵之策，她这几个月的退让与妥协，并不代表他害怕王波，而是采取了厚积薄发的态度，一直都没有闲着。两个月前，当延春市太阳雨娱乐城的分店在县委书记王波的支持下落户珲水县，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参加了开业剪彩之后，郝楠楠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通过公安局的人暗中调查，惊人地发现孟春和、王波二人好像与太阳雨娱乐城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就想着通过太阳雨这个“淫窝”拱翻王波甚至是孟春和。所以，等一切都准备好以后，他才找到身在纪委任职的张清扬，想通过省纪委的力量来帮助她完成这次政治斗争。本来想安稳一些的张清扬，万万没料到孟春和尽然还想查出自己的问题，就不得不让他气愤了。官场中总是这样，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对手随时挑起斗争，现在他决定向孟春和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在通电话的两天以后，一份检举延春市太阳雨娱乐城有众多“淫秽服务项目”的信件摆在了张清扬的案头。举报信是以一位政府干部妻子的名义写的，她声泪俱下地说她的丈夫整夜不归，完全被太阳雨娱乐城中声色犬马的生活迷惑住了，希望政府能够取缔这样的娱乐场所，还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 张清扬看到检举信以后笑了，暗想郝楠楠果然有办法，他在心中只字为提珲水县太阳雨娱乐城，而是直把矛头指向延春，这样一来她撇清了嫌疑不说，也让张清扬在办案的时候没有任何顾及了。要不然如果直接下去查珲水县的问题，官场内难免就风言风语起来，会说他是故意给王波找麻烦。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他查出了延春市太阳雨娱乐城的问题，那么一些受牵连的干部也就相应浮出水面了，延春地区内的其它分店就会土崩瓦解了，既使不把王波咬出来，他以后在珲水县的话语权势必受到影响。 看到这封信以后，张清扬心中琢磨郝楠楠在政治上果然有些天赋，没准将来真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他现在已经在考虑自己今后的班底问题了。除去别的不说，单是能力问题，张清扬就十分的欣赏郝楠楠。 接到检举信以后，张清扬就给郝楠楠去了一个电话，很是客气地说：“楠姐，我收到了，谢谢你啊！” “呵呵，老领导啊，您太客气了，反正放我这里也用不上嘛！” 两人打着哈哈，并没有说出实际事情，外人听起来感觉有些迷糊，可双方都明白在说什么，彼此的意思已经交待清楚了。 有了这封信，张清扬马上向焦铁山厅长进行了汇报，接下来通过张清扬的运作，层层上报，七月初的时候，由省委省政府与省纪委监察厅共同发出了旨在规范娱乐场所服务项目的第1238号文件，文件上要求省公安厅、文化厅、宣传部、纪检委等相关部门开始进行“扫黄打非”的专项治理活动，在各部门相继派人去全省各地进行检查办案以后，执法监察室也派出监察组奔赴举报信上所说的各地进行调研，同时对省委文件的贯彻落实进行跟踪调查监督。延春的这点小事，在张清扬推波助澜下引起了高层重视，决定在全省内对娱乐场所进行突击检查，进行一次全面的“扫黄打非”治理活动。 张清扬派出了精兵强将去往延春市，以他现在的身份，自然不方便直接过问太阳雨娱乐城的案子，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省公安厅，希望公安部门能够查出来一些什么。不过，就在监察组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张清扬在梅子婷那里，用她的手机与延春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金锁通了电话。 他和梅子婷刚刚亲热过，刺身**地搂在一起，梅子婷紧紧搂着他的腰。 “李哥，最近还好吧？”张清扬先是很客套地问道。 “你是张……兄弟，你找我有事吧？”李金锁见是陌生的号码，先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马上就听出来是张清扬的声音。他是多年的老刑警出身了，猜出来张清扬如果没有要紧事，才不会换电话号码联系自己。 张清扬一手搂着梅子婷，很是沉重地说：“李哥，是出了点事情，我先问你件事，你与延春市太阳雨娱乐城有什么关系没有？” “这……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李金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机警地反问道。 “你先回答我。”张清扬严肃地说。 “老弟，你……你在哪呢？”久经沙场的李金锁听出了声音的特别，淫笑着问道。 虽然李金锁不在自己眼前，可是他仍然红了脸，说：“在……在家呢，没什么，我们先说正事！”说完，伸出一只手下去用力在梅子婷那光滑而结实的小屁股上拍了拍。梅子婷舒服得翻起了白眼，手指捏着那根东西更用力地掳起来，这对两人而言都是全新的刺激，现在张清扬真想马上结束与李金锁的通话，然后捧着梅子婷的头按在下面，让她为自己搞一次特殊的服务。 李金锁早就猜出了张清扬在做什么，可他没有再说，担心张清扬脸上挂不住，只回答道：“你说的这个地方我知道，妈b的一提这个地方老子就来气，我手下去过好几回了，查出了不少问题，可奈何人家有孟春和撑腰，我拿那个地方一个点办法也没有，那个姓崔的老板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 “这么说来……那里确实有问题？”张清扬兴奋地问道。 李金锁一五一十地回答：“问题很大啊，不过他们又是延春的立税大户，孟春和不让动，孙常青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他缓和了一下紧张的大脑，说：“李哥，老实和你说吧，我们省纪委最近接到举报，反应的就是延春太阳雨娱乐城的问题，现在省委已经下发了文件，过几天你们延春就会得到消息，省里已经派人下去调查了。所以我想如果真要查出什么问题，你李哥身为延春市的公检法部门的主管，面子上可过不去啊！”张清扬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出这一系列事情全是自己与郝楠楠策化出来的，那样他会有想法的。 听他说完，李金锁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奸笑着说：“兄弟，多谢你提前通风报信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今天半夜马上安排手下对全市娱乐城进行突击检查，该怎么做我心里有事。你……你继续幸福吧，老哥可就不打扰你喽！” “老公，你刚才给延春打电话，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工作了？” 张清扬点头道：“嗯，是关于扫黄打非的，延春有人想查我的底子，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可你也知道延春公安局长是我的朋友，为了不让老李担什么责任，我提前知会他一声，让他先做好准备，弄出点风声来。” “哼，我看啊扫黄打非，首先就要把你打下去！你是天底下最最坏的大坏蛋！”梅子婷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就伸手点着张清扬的鼻子。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刚才不也……” 梅子婷当然明白他要说什么，马上捂着他的嘴说：“坏蛋，你坏蛋，不许说下去，不许说……” “哈哈……”张清扬紧紧搂着她，两人全都缩在被子里，四片嘴唇交接在一起，做着人工呼吸的动作。 “老公，这次你也要去延春吧？是不是……就可以见到梦婷姐了？”梅子婷在黑乎乎地被窝里问道。 张清扬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在黑暗中捏着她尖尖的下巴说：“我不去，你老公我可是主任，轻易下去不得，除非有重大案件！” “哦……”梅子婷把声音托得很长很长，“那你很失望吧？” “死丫头，别以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张清扬又在她结实的屁股上拍了几下。 梅子婷忍痛叫了几声，过后又问道：“老公，你也想梦婷姐吧？要不要我下次回延春的时候，把她带过来伺候你？” “别说了，你还真当我是色郎啊！”张清扬没好气地说，对梅子婷真是爱恨交加，其实这种恨也是一种爱的体现。说完之后，他又撫摸着她的秀发说：“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梦婷，她一个人很孤单……” 第271章姐弟情深 “老公，别想了，等你休息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延春看她！”梅子婷很懂事地说，捧着张清扬的脸吻起来。 张清扬收了收心，笑道：“你陪我一起下去，那你们两个还不把我累死啊！” “你真讨厌，就知道想不健康的东西！”梅子婷这么一说，不禁想到了自己刚才“不健康”的举动，便羞红了脸，有些发傻地问道：“老公，你说你刚才把那东西全喷到了我嘴里，我……我不会怀上孩子？” “你怎么像陈雅一样笨啊！”张清扬哭笑不得地说，然后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随即他便想到好久没有陈雅的消息了，真不知道她最近又在忙什么。 “陈雅……没想到你心里是有她的……”一旁的梅子婷突然有些发酸地说。 张清扬心里也不是滋味，搂着她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哪天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问声好。上次存过一次她的手机号，也不知道她换没换。 当天晚上，与老婆激情过后，李金锁离开了对自己恋恋不舍地老婆，拍着她柔軟略有些肥胖的身子说：“老婆啊，老公出去干活了，等我回来！” 刚才那翻折腾，令他老婆好久没这么幸福了，床单都被她的汗水浸湿了，她拉着李金锁，在他的脸上又啃又咬的，有些担心地说：“你小心点，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孩子就完了！” “臭娘们，闭上你的臭嘴吧，我又不是去拍枪战片，只不过去抓黄，没危险！” “我等你回来！”老婆热情洋溢地说。 李金锁告别老婆以后，马上到局里召开了紧急会议，把今晚的全市泛围内的突击检查工作进行了安排，干警们马上形动，人马全部出发了。这时候组织日常工作的刘副局长走过来挨在他的身边说：“老大，什么情况？这次……太阳雨怎么办？” “老刘，你偷偷安排下去，太阳雨那里……是重点！”李金锁说出这话的时候，杀气腾腾。 刘副局长一听也摩拳擦掌起来，笑道：“妈的，太阳雨的崔老板仗着有孟春和，根本不把我们公安局放在眼里，我看也该让他们长点教训了！” 李金锁微做不满，摆手道：“老刘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嘛，我们一切可都是为了工作，扫黄打非工作忽视不得啊！” “是是……”刘副局长是李金锁的铁杆，又怎么能不知道领导的那点心思呢。他过去也带队去过太阳雨，结果最后由于孟春和关系，有始无终，太阳雨的崔老板又对他冷语相向，他早就看那里不顺眼了，这次机会终于来了。不过他也很奇怪，过去李金锁可是很给孟春和面子的，今天怎么突然来劲儿呢？暗暗一思量，当他看到李金锁那坚定的目光时，心里也就安稳下来，看来这次延春没准要变天了…这次活动进行得比较突然，单是在太阳雨娱乐城内，就抓到了七十几位失足少女，并且还有一大帮来**的男人。天快亮了，延春市公安局才收队，可谓是大获全胜。整个晚上李金锁就等在局里听消息，当他看到那些衣衫不整的男女时，心中十分的欢快，他知道虽然张清扬没有明着说，但是这次的形动明摆着是对付孟春和的，他早就知道张清扬与孟春和有过节。他平时看孟春和也入眼，这次没准可以抬起头来了。 可是，还没等李金锁高兴呢，孟春和就打来了电话，语气不满地说：“李书记，公安局清查太阳雨，我为什么没有提前得到任何消息？” 听到孟春和的声音，李金锁就恶心得想吐，但是他这次早就准备好了理由，早不像过去那么把他看在眼里了。他突然感觉张清扬就像自己的靠山一样，仿佛有了他的暗中支持，自己就无所顾及了。 思索良久，李金锁却是哈哈大笑着回应道：“我说孟书记，不好意思啊，我们公安局的扫黄形动扰醒了你的美梦，那个……你今晚不在太阳雨吧？” “你……”虽说李金锁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孟春和又怎么能听不出来他的讥讽，顿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便又重复了一遍说：“李书记，这次形动我为什么事先没有得到通知？” “哈哈，孟书记什么时候关心起我们公安口子上的工作了，我说孟书记，要不我们换换位子？”李金锁这话就有些难听了，意思也很明显。 “老李，你在胡说什么话！”孟春和不悦地发着火。可也不能太过分，毕竟大家是平级。 “孟书记，公安口子是我主管的，难道我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这次突击检查是全局党委会研究的决定，我正打算天亮以后汇报工作呢。如果孟书记急于了解案情，不如我现在找你去汇报？” “老李，你别误会，我有其它的事情和你说！”孟春和缓和了一下语气，他算是听出来了，一向表面上对自己还算恭敬的李金锁突然硬起来，油盐不进。 还记得市公安局第一次去太阳雨检查之后，孟春和就发了话，从那之后每次有突击检查，公安局都要事先通知太阳雨方面。可却没想到，今天晚上李金锁绕过了所有人，一改常态。 “孟书记，你有什么指示？”李金锁语气古怪地说。 “指示不敢有，只是你们公安局今天晚上的形动可要影响我市的招商大局啊！老李，实话和你说了吧，有一批日本投资商今天晚上正在太阳雨喝酒，结果被你们抓了去，我刚刚得到消息，这……肯定对我市有很大的不利影响啊！你也知道最近孙书记出访东南亚各国还没有回来，市委的事情占交由我处理，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大事，我们无法交待呀！” 李金锁冷冷一笑，说：“喝什么酒，那帮日本人包了一个单间，弄进去七八个女的搞集体**，如果孟书记当时闻到了房间内糜乱的味道，恐怕就不会这么说话了吧！我想既使孙书记在家，他也不会反对我们的突击形动。”此话一出，李金锁突然感觉自己一身正气了，坐在坐位上的身体也挺直了。 “这……”孟春和有些为难了，他深知李金锁无凭无据不会乱说的，想了想，语气就软了下来：“李书记，不管怎么说吧，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啊，现在正是我市招商引资的重要时期，此事影响太恶劣了，我担心日本客人会对我们有看法的，眼下还是注意影响吧，适当地罚些款，以后再说。当然了，我对公安局整顿娱乐场所的不良风气是支持的，但是，眼下还是低调处理吧。” 李金锁的资态已经摆出来了，所以就有些为难地说：“那……那我就先压一压吧，等风头过去了，再……再说吧……” 孟春和表示满意，并且掏心窝子地说：“李书记，这件事也怪不得太阳雨，娱乐场所嘛，发生一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金锁笑道：“孟书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了，一切按老规距办吧，怎么也要给老兄你一个面子嘛！” “呵呵，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孟春和满意地挂上了电话，他现在并不知道李金锁今晚行动的真正目的，要不然才不会如此心宽。 李金锁收好手机打了个哈欠，心说今天晚上清查太阳雨的事件动静不小，假如过几天省里真来人查出了点什么也和自己无关了，只不过孟春和就危险了，想来这种局面正是张清扬在电话中暗示的结果。 这时候，刘副局长过来请示工作了，他问道：“李书记，抓的这些人怎么办？” 李金锁不急于回答，而是先抽出一颗烟，却没有马上点燃。刘副局长马上凑上前去掏出了打火机，帮他点好烟。李金锁舒服地吐出一口烟来，双眼在烟雾着眯着，这才发话道：“一切都按既定方针办，我们不是早就出台过相关政策法规嘛，该拘的拘，该罚的罚，该教育的教育……” 刘副局长点头表示明白，又接着问道：“那太阳雨怎么办？” “罚，狠狠地罚，局里财政正吃紧，缺几辆警车呢！”李金锁皮笑肉不笑地说。 “呵呵……”刘副局长会意地微笑着：“那我就明白该怎么处理了，只是现在我局门口围着一群记者啊，他们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形动，很想对你进行采访。” 李金锁心中一动，别看他平时比较讨厌记者，可今天这种时候有记者出现，无疑会帮他和张清扬的大忙。他想着正好可以暗中借势宣传一下。只要杂志报纸都宣传一下昨夜的突击检查形动，那么将来如果太阳雨出事后，孟春和就更逃脱不了关系了。因为如果上级来盘问李金锁为什么在知道太阳雨娱乐城有非法服务项目后而没有停业整治时，他就可以说一切都受到了孟书记的指使，本来公安局是有所形动的，可是最后在上层的施压下不了了知，你不信可以看报纸啊，那可是做了重点报道的！我们公安部门也没办法。 这么一想，李金锁就微笑着对刘副局长说：“老刘啊，这件事我们要甚重，记者朋友们是有知情权和报道权的嘛，但是要注意影响。我看我就不接受采访了，你去说两句吧，一定要注意措词，不该说的不要多说……” 第272章扫黄打非 刘副局长心中大喜，还以为李金锁是有意把这种露脸的好机会让给自己，所以笑着说明白了李书记的意思，马上就出去办。望着刘副局长兴高采烈地出去了，李金锁一脸的得意，其实他到不是不想露脸，他只是想在省委联合检查组下来之前，尽量保持低调，不与太阳雨发生什么关系。另外也是为了封住孟春和的嘴巴。他刚才还暗示李金锁要“低调处理”呢，如果李金锁马上就上了报纸宣传此事，把夜查太阳雨娱乐城说成了典型，那就有与他对着干的嫌疑了，李金锁是想给孟春和造成一种假像，让他永远不明白李金锁昨夜对太阳雨娱乐城突击检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件事在孟春和的直接干涉下，便在内部慢慢消化掉了，可是却被媒体大炒起来。各类报纸杂志疯狂爆料，全部是头版头条重点报导的此事。孟春和看到这些报道后气得七窍生烟，马上打电话质问李金锁为什么把此事给捅出去。而李金锁演戏功夫更是一绝，在电话里气得直骂娘，口口声声说毫不知情，把记者骂了个遍，说他们公安局出去抓人的时候就被记者知道了，本想封锁消息的，可后来记者们围堵公安局要采访此事，他没有办法，为了不影响市委市政府的声誉，才让刘副局长向记者们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 孟春和听着李金锁骂人，又仔细想了想此事的前因后果，也就相信了他编出来的理由，因为官场中人是最讨厌记者的，而这些记者的动作往往都很快，有时候比公安局出警都快，所以他反过来又安慰了李金锁几句话，劝他不要生气，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好没有造成太坏的影响。他马上以市委副书记的名义邀请各位记者们吃饭，以谈工作为名，其实就是给大家一些好处。这是政府干部对待记者们的老办法了，一旦遇到什么情况，只要记者们一到，怀里免不了就要多些红包。这是当地政府给他们的“润笔费”。 李金锁唉声叹气地挂了电话，之后他马上变化语气把电话打给了张清扬，很是得意地说：“清扬啊，你这几天还好吧？” “嗯，我还好，李哥最近忙吗？”两人心照不宣地谈起了工作，很是客套。 李金锁长叹一声说：“我很忙啊，前天晚上在全市泛围内进行了突击检查，发现不少问题啊，为了不给我当地政府抹黑，又在孟副书记的指导下，我们本想低调处理此事的，结果没想到今天就上了报纸，现在的记者啊……” 李金锁变换着方式把事情讲清楚了，张清扬心中高兴的同时也夸他办事聪明，嘴上却道：“那李哥可要注意休息啊，省委检查组过几天就到延春了，到时候你们还要组织好接待工作啊……” “那是，那是，兄弟，不多说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两人看似什么也没谈，其实谈了很多事情，彼此都明白了事态的发展。挂上李金锁的电话以后，张清扬的身体深深地陷在椅背里，他现在就等着省公安厅检查组的消息了。李金锁在延春搞得动静这么大，还惊动了媒体，想来省公安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发现什么的，那时候就有孟春和哭的了。等延春市的孟春和与太阳雨娱乐城一倒台以后，珲水县的县委书记王波也就离死亡线不远了，那时候如果郝楠楠运作得体的话，珲水县仍然会掌控在她的手中。 想到郝楠楠这个略有些風*有些聪明，对自己又有些痴情的女人，张清扬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人，是啊，前些天还说给陈雅打电话，忙着忙着又忘了。眼看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便硬着头皮拿起了手机。 手机在响了两声以后，终于被人接听了。 “喂……既使是远隔千里，既使是受到了电波的影响，陈雅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脆空灵，就仿佛一个人站在空阔的大山之中高声喊了一嗓子，便有动听的回音久久盘旋在耳边挥之不去。陈雅的嗓音就有这种余音绕梁的效果，令人听之便感觉骨头酥软，飘飘欲仙。 “妮妮，是我……”张清扬就感觉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话被她的一声“喂”给抽空了，听到她这声平常却又那么特别的问候，他整个人都软了，好像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吓坏她清泠泠的灵魂。她的乳名从自己的口中喊出来，他突然觉得一种自豪和骄傲。 “嗯，我知道。”陈雅冷淡地回答，又问道：“有事吗？” “我……我没什么事，你……”经她一问，张清扬突然慌乱起来，“你现在忙吗，如果忙我就挂电话了，我……没重要的事情。” “我不忙，在京城呢。”陈雅如实回答。 张清扬却是一阵激动，把她的实话当作了想和自己多说几句的意思，就笑着问道：“妮妮，你没职行任务吗？” “没有，爷爷病了，她想我。” “他还好吧？”一想到如仙人般的陈老爷子，张清扬肃然起敬。 “还好……”陈雅慢悠悠地说。 “那……那你帮我问爷爷，就……就说我祝他早日康复，有空去看望他！” “好。” 听着陈雅话语简捷，张清扬就想让她多说话，笑道：“妮妮，你怎么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呀？” “我妈说过，谈恋爱……要男人主动呢。” “这……”张清扬哭笑不得，看来她心里还在怪自己不联系她呢，就说：“对，对，阿姨说得对，我……我最近太忙了。” “我知道。” “妮妮，我……我挺想你的……”张清扬厚着脸皮说出这话，其实这不是假话，如果不是思念，他又怎么会想起来给她去电话呢，只是他在某些时刻不想承认罢了。他已经听到了电话中陈雅的呼吸急促起来，就有些小得意。 “鹏……清扬，你……我这段时间不忙。” “不忙好，不忙好……”张清扬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并没有细想陈雅说她这段时间不忙是什么意思，只是说：“妮妮，有事打我电话，我先挂了。” 就在陈雅的声音在电话中消失的时候，张清扬突然醒悟过来，陈雅所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其深意呢？难道她对自己也……他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陈雅会被七情六欲所打动。 张清扬收拾好书桌，下班回家，由于处理了延春的那件事，他略感轻松，走起路来都轻快了很多。在楼梯口不巧遇到了贺楚涵，他便打着招呼说：“贺主任，下班啦！” “嗯，张主任也回家？”尽管贺楚涵恨得他要死，但是也不得不客气地打招呼。 两人并排走下楼，见四旁没有外人了，贺楚涵才小声说：“你怎么小玉姐了，我……昨天见到她，发现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好，不像过去那么委靡了……” 张清扬知道她是暗有所指，他心里自然明白张素玉的变化所在。她一定是想通了一切，向自己表白之后得到了心灵上的解脱，不像过去面对自己时那么矛盾了，已经勇敢而正确地看待两人间的关系了。可张清扬不禁在想，张素玉可以正视自己的存在，那么自己是否想好了今后该如何对她呢？他无奈地摇头，不明就理。 见他只顾想着心事，而没回答自己的话，贺楚涵难免有气，推了一下他说：“你回答我！” 张清扬这才尴尬地说：“我……我不知道啊，好久没看到她了！” “哼，你就撒慌吧，她都承认前几天见了你，你还不承认？张清扬，你脸皮比城墙都厚！” 张清扬讪讪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还说什么。与张素玉的麻烦关系还没有处理好，贺楚涵这边的醋坛子又要翻了，这种微妙的男女关系还真令人头疼。 省公安厅检查组终于赶到了延春，这几天张清扬一直注意着检查组在延春的消息，可是结果却令他十分的失望。不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不说，听说带队的公安厅某副厅长尽然还表扬延春工作扎实，娱乐城所无违法项目什么的，显而易见，这位公安厅的副厅长不是与孟春和相识，就是被人买通了。要不然他就不会忽视前两天发生在延春的大事。 李金锁自然也很失望，在电话中对张清扬愤地说：“妈的，那个赵厅长真操蛋，被孟春和安排的两个小妞给弄晕了，就一个劲儿地说好话了！” “老李，这事可不能乱说啊，你是说孟春和在接待赵厅长的时候，安排了特殊服务？” “我说兄弟，你太年轻了，这种事情算什么嘛，领导下来检查干作，有几个是带老婆下来的？那么总要有人照顾起居，洗衣服吧？总要有人解决他的生理问题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知道了。 李金锁有些心急地说：“兄弟，我看……这事要泡汤了！” 张清扬笑道：“李哥，你别急嘛，我们监察室还没有发挥作用呢，虽说这次调查以公安局为主，但我们监察室可有监督的权利并且提见意的权利，如果事情重大，我们还可以另行调查！” 李金锁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就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原来你小子还留有后手啊，你放心吧，你的手下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打招呼！” 第273章自打嘴脸 “嗯，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助，这几天你多安排几次夜间形动，争取搞出点动静来，让孟春和他们难勘，当然不要以你的名义，可以让各分局派出所什么的出动嘛……”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定完成任务！”李金锁知道张清扬被激怒了，他现在是想干大事。 挂上李金锁的电话，张清扬马上给执法监察室的一位带队的副主任打了电话，让他这些天安排人多多暗中走访延春地区各县市的娱乐城所，看看是否发现意外。安排好了之后，张清扬的心还有些悬着，他真怕结果不受自己的控制。 两天以后，意外果然发生了，这让张清扬的心提在了嗓子眼。据说在延春市的珲水县境内，执法监察室派出的监察组成员当中，有一位正科级监察员在珲水县公安局的一次扫黄形动中被抓个现形，而且出事地点就在珲水县的太阳雨娱乐城分店。按说珲水县公安局是自己过去的班底不说，还有李金锁过去的部下，这件事是不可能传出来的，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到了延春，又由延春传到了省里。高层领导也听说了此事，看似此事不大，可是影响很坏，省委领导马上督促省纪委与检查机关针对此事成立联合调查组，令一组人马很快下往延春。 其实在事件发生后，李金锁是第一个到的消息的，珲水县公安局现任白局长是正是他的老部下，再说珲水县政法委书记郑一波也是张清扬的老部下，而出事的监察员又是监察室的。李金锁感到事情不妙，马上召集郑一波、白局长等人商量处理办法，决定马上放人，并且严守消息。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是被捅了出去，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了，如果此事真的查到结果，无疑会给张清扬的脸上抹黑。其实李金锁当天就通知了张清扬，他以为这个消息会被捂住，可没想到第二天省里就知道了。事情出现以后，他马上又给郑一波去了电话，问具体情况。 郑一波自觉这事办砸了有些对不起张清扬，所以气得大骂。张清扬劝他消消气，又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郑一波明白张清扬是在问泄漏出去的原因，所以老实答道：“老领导，情况我都查出来了，原来那天晚上抓人的吧，其中有位是‘王八’的小舅子，一定是那小子在‘王八’面前吹大牛，就被‘王八’利用上了，是他捅了出去。” 张清扬一下子全明白了，看来这个王波为了取悦孟春和，这次是有意让自己丢人了。没准王波已经猜出来省里的这次大动作，主要是针对他和孟春和，所以他正好找到机会反咬一口，让自己丢脸。张清扬心中也很郁闷，这是他从政以后，所干过的最糊涂的一件事，万万没想到会有监察员做出这种事情！ 这事，还真有些令他骑虎难下了。 由于省纪委监察厅的监察员在珲水被爆出了丑闻，令高层蒙羞，省委、省纪委十分的重视，当即责令张清扬派出人员与省委督察室组成联合调查组。由于张清扬早就和李金锁、郑一波等人勾通好了，所以并没怎么担心。此次调查由执法监察室副主任贺楚涵与省委督察室副处级督察员带队下去的。之所以安排贺楚涵下去，张清扬自然有其深意。他知道省委督察室的人都不好惹，而这位领队又是副处级，如果监察室不派出强势的干部，难免被人控制住，受人领导，所以贺楚涵是最好的人选。谁都知道她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女儿，无论什么事情有她在，别人都会客气一些的。另外，从人员的配备上就可以看出来，高层很重视此事。 联合调查组下去以后，张清扬每天仍然照常工作，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是下属们无不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大家都知道如果丑闻是事实，监察员果真做出了那种事情，张清扬也会受到牵联的。别看张清扬每天笑呵呵地处理监察室的日常工作，其实心里也在担心珲水那方的进展。他真担心如果郑一波他们没有处理好，要是真查出什么来，那他上升的脚步就要受到影响了。 这天上班的时候，郝楠楠给张清扬来了电话。她只是说着闲话，并没具体问什么，想来她一定是知道张清扬的难处，才打这个电话表示关心，可是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又不好直接问什么。张清扬明白她的心意，心中自是感觉很温暖，所以宽慰她说：“楠姐，你放心吧，我相信监察室的干部。” 郝楠楠听张清扬谈起了此事，便才说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让公安局找个借口把‘王八’的小舅子调走！” 张清扬笑了笑，当然明白郝楠楠所说的是小女人似的气话，他说：“楠姐，没事，我真的没事。” 郝楠楠点头道：“你不在我身边工作，我感觉很孤独……”这话满是情意，软软棉棉。 “我明白。”张清扬用心地说，他对郝楠楠的好感越来越深了，思念至此，他想了想又说：“楠姐，你……你现在是一县之长，最好……早些解决好婚姻问题吧，也……也该结婚了。” “我不怕嫁不出去，可我……不想嫁，你……你知道我的想法，我……只要你说句话，我……我为了你可以一辈子不嫁人……”郝楠楠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得出来她有些伤心也有些气愤，可能是觉得张清扬太绝情了吧。 “楠姐，何苦呢！”张清扬郁闷地挂上了电话。他虽然对郝楠楠有好感，但刚才所说也的确是真心话，他喜欢漂亮的有才华的女人，也梦想着后宫佳丽三千，但他不想让这些喜欢自己的女人受人以柄。他真希望有天郝楠楠能遇到一个好男人嫁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相信郝楠楠将来在政治上会有所作为了，所以就不能轻易和她发展关系，那样会害了她。 心里头想着郝楠楠，手上捏着文件也不知道看到哪里了。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张素玉打来的。她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及了，张口就来：“清扬，最近压力不小吧？” 张清扬没想到这事也被她知道了，所以低沉地点头道：“是啊，我领导无力，谁知道手下会出现这种败类！” “清扬，没事，不用担心，出了事我帮你。中午出来一起吃饭吧，我等你。”张素玉趁机邀请道。 “不了，不了，我……我没在单位里边，和同事出来查案子了。”他现在见到张素玉就有些紧张，连忙找了个借口。 “行啊，你小子知道说慌啦！” 张清扬正感觉声音有些古怪呢，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张素玉捏着电话，抿着红唇看着自己笑。张清扬大窘，还真没料到她说来就来了，他手足无措地走过去，笑嘻嘻地对张素玉说：“姐，你……你真能逗我！” 没想到张素玉一听这话，马上翻了脸，一脸怒气地说：“你小子是不是永远都把我当成是你姐？” 张清扬醒悟过来，马上伸过手去说：“小玉！” 张素玉一听到他这么叫自己，突然有些害羞，其实她也有些不习惯。见到张清扬伸出手来，她也把软棉棉的小手伸了过去，另只手就把门关上了，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张素玉侧头担心地望着张清扬，问道：“清扬，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张清扬捏着她的手，低头望着她被瘦俏的牛仔裤所包裹住的美腿，就把脸贴了上去，手在她的腿上移动着说：“让我靠会儿……” 张素玉没有反对，而是搂着他的肩，她明白张清扬心里的紧张，要不然他才不会这样。。 张素玉把头靠在他肩上，自言自语地说：“老实说，我三十岁之前还真没想过结婚，过去觉得自己不需要男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可是等一过三十岁，就觉得思想上生理上全变了，我越来越觉得孤单了，并且有时候还……还……”张素玉说到这里抬头扫了一眼张清扬，见他脸上没有异色，才接着说：“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有时候也会想男人，也……也会对那种事情好奇，都……都说很美妙，可我……真成老**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张清扬的心里又酸又痛，搂着她的肩膀说：“你别说了，这些我全理解，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都是有根据的。” “有你在，真好……” 张清扬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就说：“我们出去吃饭吧，总在这里关门坐着也不是个事，别人还以为我和你……” 这话说中了张素玉的心病，她體内不禁又燥动起来，推了他一把说：“难怪贺楚涵骂你流氓，你还真有些当流氓的本钱！”说完就站了起来。 张清扬还没起来，正望着她紧俏而圆滑的美臀，禁不住伸出手来用力拍了拍，笑道：“小玉，你这屁股长得真漂亮！” 张素玉没料到张清扬敢这么干，惊呼一声后，腿间又溢出了一股洪流，脸更是火辣辣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张清扬望着她的反应就想笑，却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出去吃饭的路上，在车上张素玉问他：“清扬，我问你个事，你和……楚涵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第274章对手反击 张清扬知道她想问什么，便苦笑着摇头说：“你觉得她会甘心做我的情人吗？即使她同意了，我都要好好的考虑。” 张素玉欣喜地说：“这么说来你们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张清扬笑着说。 张素玉又问道：“她那么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当成情人啊？反正你不是有别的女人！”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张清扬知道她在调笑自己，可却认真回答道：“其实还是身份的原因啊，她是高干子弟，爸爸现在是中组部副部长，今后没准会成为中央序列，你说我能害了她吗？如果……如果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只要她不后悔，我想我……我会同意的。” 张素玉知道他在顾及什么了，就点头道：“对我……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担忧？” 张清扬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脸，叹气道：“老实说是的，其实我……我的确很号色，见到优秀的女人就有些喜欢，你又这么漂亮，有很多次见到你时我都勉强控制體内的慾望，可是……我不想害了你，害了张书记的希望。” 听到他能认认真真的说出这翻话来，张素玉又可气又可笑，拧了一把他的大腿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还承认自己号色！哈哈……” 张清扬也陪着笑说：“男人哪有不号色的，漂亮女人不都是被男人喜欢，只不过是有的男人只想得到女人的身体，发泄过后就满意了，可我……要得到所爱女人的心！” “清扬，你……你告诉我实话，你对我……是单纯的慾望，还是……爱……”张素玉今天也豁出去了，见张清扬说话直白，索性自己也直白起来，反正事以至此，她就想问个明白。两人间的关系早就应该刺裸裸的坦白了。 “我爱你！”张清扬把车停在路边，捧着她的脸说，“如果可以娶十个老婆，我一定全把你们娶回家，我的心里是真的有你们！”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你这话能把我爸妈气死，还亏你是政府干部呢！”张素玉嘴上如是说，可心里却对张清扬的实话感觉满意。也许这就是自己爱上这个小男人的原因吧，他真的很特别，其它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努力表现出好的一面，可他到好，竟然满嘴大实话，认认真真地说出自己的缺点。这样一来，她对他的好感又升级了，不禁在心里想，如果自己真的成为了他的情人，那又如何呢？婚姻关系还不就是一张纸吗？如果自己真为了爱情，爸爸妈妈反对又怎么样，做女儿的有权利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第二天，远在珲水的贺楚涵终于传来了消息，她在电话中兴奋地对张清扬说：“张主任，通过我们工作组的调查结果显示，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们的监察员并没有犯错！” 听到这一消息，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李金锁、郑一波等人处理得不错。 贺楚涵又接着说：“但是省委督察室那边的同志觉得还有一些疑点，他们还要和珲水县公安局的同志们，以及太阳雨娱乐城的服务人员谈话，好像是不相信我们的调查结果！我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当初我们所得到的消息就是诬告，根本就没必要成立什么调查组！” 听贺楚涵这么一说，张清扬就清楚她一定是不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早在她下去查案之前，张清扬也没有交她实底，就是想让她以为监察室的人是被冤枉的，是娱乐城的人对监察室有意见才无故闹事。要不然在听到不同意见的时候，她就不会这么气愤。他太了解贺楚涵的性格了，别看她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只是个女流之辈，可是个人山头主义很浓厚，自己的地牌儿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平时听到外人说监察室的坏话，她都会反驳的。这个案件正好可以利用她的这种性格，遇到别人没准真会出现意外情况。 张清扬笑道：“贺主任不必生气，既然督察室的同志们有不同意见，那就让他们去查吧，我们还是要尽量配合他们的工作。” “哼，你呀，还亏是监察室的一把手，就不能争一争吗？” 张清扬心说你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不会要争一争了！嘴上却说：“我看贺主任比较适合当监察室的一把手啊！” “我懒得理你！”贺楚涵有些气愤地说，缓和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昨天去见梦婷姐了，看得出来她很想你，人都瘦了一圈。” 张清扬满心的愧疚，叹息道：“我离她太远了，也不能照顾她。” 贺楚涵出主意说：“清扬，要不然把梦婷姐调到省委工作吧，那样离我们还近一些。” 监察室的案子绞得张清扬有些心烦，如果省委办公厅督察室的人再查出什么来，那就乱套了。他现在只想工作上的事，无暇想其它，只是淡淡地说：“等案子过去了再说吧，听听她自己的意见。” “哼，你们男人啊哄得女人承了自己的心，别的就不管不顾了，真不知道爱你们干嘛！”贺楚涵气哄哄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心头一紧，他知道贺楚涵说得不无道理，对待感情，男人永远比女人付出得少，得到的多。可刘梦婷的可悲之处只在他的脑中停留了一小会儿，他的思绪又想到了延春的案子，他明白时间一长，孟春和等人肯定会有所觉查的，没准他们现在已经有所形动了。自己在排兵布阵的同时，对手也在抓紧反击，这是一场没有流血的暗处斗争，成败十分的关键！ 又过了几天，因为这件事，省里之前派下去的检查组也不好提前返回了。毕竟就在公安厅的副厅长表扬了延春工作的同时，出现了娱乐场所有特殊服务的事件，他们也只好大张其鼓地查一查了。孟春和被李金锁气坏了。虽然李金锁口口声声说对延春地区其它县市公安局进行娱乐场所的大检查毫不知情，但是他心里明白没有李金锁的授意，他那帮铁杆弟兄才不会有这个胆子与市委对着干。 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得不服李金锁这个人了，表面上看他是个大老粗，在市委的几位常委里面也不是强势的那种，见人就笑呵呵地没一点架子，可李金锁在暗中却劳劳地把延春地区的公检法部门抓在了手里，不少县级公安局的领导，全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他把所分管的部门管理得密不透风，外人根本就插不进去，就连市委孙常青书记想调整一下各县公安局的干部，前提都要得到李金锁的同意，此人不可小瞧！ 同时，这次全省范围内对娱乐场所的大检查，也让孟春和渐渐发现了其本质，按理说在这紧要关头，各县市的领导应该捂盖子太对，可珲水县很反常，县公安局总是在不受到县委书记王波指挥的情况下对各种娱乐场进行突检，好像生怕检查组不注意他们似的，有意把事情搞大。孟春和明白过来这次大检查背后，其实隐藏了一场延春地区的政治斗争。 从省委监察室的头上，孟春和就联想到了张清扬。再回味一下自从张清扬走后，自己对珲水县本土干部的施压以及偷偷调查他的内幕，一切也就浮出了水面，看来这次以省委命名的大检查乃是张清扬的手笔了，检查娱乐场所是假，针对他与王波才是真的，拿掉王波或者说是搞垮自己才是张清扬的真正目的！ 想通了这一切的孟春和有些害怕了，他现在总算清楚了张清扬的政治手腕，这小子年纪轻轻，可是在政治斗争的全篇部局上甚有谋略，并且是不痛不痒缓缓移动棋子，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突然出击，直击要害！原来孟春和还想着是不是背后找张清扬说说情，与他合解呢，因为他深知自己与太阳雨娱乐城的那点事情，万一真要查出来些什么，一切就都晚了。太阳雨娱乐城的老板是姓崔，可真正的背后老板却是个女的，在延春道上被称为“凤姐”，是跟了他十几年的！那位姓崔的其实只是她养的小弟。 可就在孟春和上火，找不到办法之时，珲水县委书记王波突然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说他的小舅子在跟随公安局大检查的时候，竟然查出了一位省委监察员在太阳雨娱乐城找了两位小姐胡搞，事情出现以后，珲水县公安局局长又让他们封锁消息，不让把此事传出去。 “凤姐”马上就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没两天的功夫，虽然珲水县当局捂得很严实，这一消息还被捅了出去。 孟春和也趁机大做文章，搞得满城风雨。一想到这件事可以令张清扬被动，孟春和不惜老本，动用了很多人脉关系，“凤姐”更是帮着投入不少金钱，所以才在贺楚涵认定这是诬告的时候，省委督察室提出了反对意见，决定应该继续深入调查，这全是他背后操作的结果。由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指使珲水县委书记王波暗中帮助省委督察室，案件慢慢的就有了眉目。 正值夏季淫雨天，江平市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张清扬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沉重。他现在已经猜出孟春和介入此事，明白事情的真相肯定会被查出来的，所以他现在转移了方向，命令执法监察室对太阳雨娱乐城展开独立的调查，现在他把希望全部寂托在了这支队伍上面。现在的延春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在暗处斗争不断，看似各部门全都属于联合调查组，可调查对象大不相同。最终结果如何，他也没有把握。 第275章制造意外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贺楚涵的声音，她低低地说：“清扬，咱们监察室的同志太令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 张清扬心中一凉，身体摇晃起来，没有任何力气地瘫软在座位上，拿着手机的手也感觉似有千斤重，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次严重的危机。 “清扬，你……你怎么了？”听不到任何回答，贺楚涵心焦地喊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就能体现出关系的远近了。情郎遇到了麻烦,贺楚涵比他还要心急。 “啊……我没事，涵涵，查……出来了？”张清扬很明显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的大脑第一次这么乱糟糟的。 “查出来了，全怪丁永亮他自己，做了坏事也就算了，开始的时候没承认，可后来又承认了，这次连珲水县公安局都受到了影响！”贺楚涵气愤地说。 丁永亮就是那位犯错误的正科级监察员，谁也没有想到在珲水公安局帮助他的时候，他尽然会主动承认！ 张清扬渐渐明白原因了，想来一定是对手花高价买通了丁永亮，要不然那小子才不会傻到这么做。他一定是觉得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珲水县公安局如何帮他，他以后在监察室也将处处受到冷眼，索性还不如不在体制内混了。 “清扬，你……你也别上火，我再想想办法。我先挂了，你……保重啊！”贺楚涵知道此刻张清扬心情的烦乱，担心地挂了电话。 张清扬拿出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很苦也很凉，应该是昨天泡的还没有换掉，他现在努力想着如何收场。他到不太担心自己，他现在担心的是李金锁、郑一波等人。如果省公安厅、省委督察室抓住此事不放，这对珲水当局的干部们来说就是一次灾难！而李金锁做为延春地区的政法委书记，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虽然这种事还不会动摇他的位子，将来也会有珲水公安局内部的干警来背黑锅，但是对他已经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对他在延春地区的威信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现在，他还不了解李金锁等人是否已经知道了丁永亮自守的消息，这更加深了他的心焦。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传来了李金锁低沉的声音，只听他破口大骂，“妈了个b的，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当初是赵强为他录的口供，现在他这么一搞，赵强……”李金锁说到这里，好像才醒悟过来自己说得有些不着头尾，马上又解释道：“兄弟，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丁永亮又翻供自首了！” 张清扬叹口气道：“我刚刚知道的。”既尔又想到老同学赵强，他马上提起精神问道：“那赵强现在怎么样？” “哎，赵强现在被省厅的人监视住了，现在省委督察室的人认为赵强在这件案子当中存在舞弊形为！” 张清扬心中又是一凉，本以为赵强遇到自己后赢来了事业上的春天，哪想到已经成为珲水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赵强，这次也是因为自己而背了黑锅。他已经听明白了李金锁的潜在意思，假如以后上头追究起来，那么出来顶罪的非是赵强不可了！ “李哥，顺其自然吧。这段时间你低调一些，我再想想办法。” 李金锁表示明白，又说：“清扬，现在此案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最终定性，进一步调查还在开展中，我想我们还有机会，我……找人跟一跟吧……”两人不益多说什么，匆忙间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下班的时候路遇下属们同自己打招呼，他发现大家都是吃惊地盯着自己看，他不明所以。他开车直奔梅子婷那里，她已经出差回来了。这一刻张清扬很想看到她，男人在遇到麻烦事的时候总会想着身边会有一位温柔的女人。 受到工作的影响，他的情绪十分的低落，根本没注意正在厨房忙碌的梅子婷。梅子婷穿着一件大排扭扣的白底粉色碎花的娇小睡裙，这是一件极具情趣誘惑的居家服饰。 梅子婷等不到男人的观赏，心中十分不满地走过来，撅着红唇，一脸委屈地说：“哼，看也不看人家一眼，是不是看够了啊？” 张清扬愣了愣神，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胡说什么呢，工作有点累了。”说完，为了不让梅子婷担心，他张开双臂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她结实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又说：“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梅子婷稍感满意，这才细细打量起他的脸来，然后惊呼一声，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说：“老公，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脸色好差啊！快对我说说，我来帮你分析一下。” 张清扬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问道：“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你等着！”梅子婷起身走进了卧室，纤腰、美臀的扭動很是迷人，要在平时张清扬早就扑上去求欢了，可他今天却是没一点慾望的冲动，可见珲水的案子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了。 梅子婷穿着小拖鞋走回来，手里多了一枚精致的小镜子，她抬腿坐进他的怀里，拿着镜子照着他的脸说：“老公，你自己看看吧，这个模样好让人家心疼啊……” 张清扬注视着小镜中一张苍白的脸，满脸的胡渣，仿佛老了十岁，双眼布满了血丝，没有一点精神，就像病入膏肓一样。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吃惊地说：“我怎么这样了！” 最近一个星期，他是吃不好睡不好，都懒得打扮自己了，也难怪成了这幅模样。怪不得下班的时候同事们见到他时会是惊恐的表情了。 梅子婷心疼地撫摸着他的脸说：“你先去洗个澡吧，瞧你……身上都有味了，再这么下去，身体都完了！” “好吧……”张清扬落魄地站起来，梅子婷突然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说：“老公，我相信你是最棒的，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事，你都可以做得最好，你就是我心中的雄鹰，你还可以飞得很高呢！” 张清扬心中微微地颤动着，他突然明白在这紧要关头，其实有很多人都在关心自己，就比如说身后的梅子婷、远在珲水的贺楚涵与郝楠楠，还有延春市的刘梦婷，这些红粉知己们可都不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自己难过她们比自己还要难过，梅子婷的话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这令他一瞬间仿佛什么也不怕了，一股熱流浸热了双身。 他回身抱住梅子婷，捏了捏她精致高挺的小鼻子，信心倍增地说：“你放心吧，老公没事！” “嗯，老公是最强的！”梅子婷兴奋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 感受着她甜香的红唇，张清扬大为所动，一手托着她的腮，大力地把嘴巴贴了过去，紧紧地咬着她的嘴唇，吸允着那条粉耐的舌头。不料还没吸几口呢，他就被梅子婷推开了，她有些不满地像个小丫头似地说：“臭臭，嘴巴好臭，老公不讲卫生，不刷牙！” 张清扬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笑道：“好好，老公先洗澡，然后就刷牙！” “嗯，老公是最帅气的！”梅子婷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张清扬的情绪恢复了很多，搂着她说：“子婷，你帮我洗吧，我累了，想在浴缸里泡一泡……” 梅子婷缩在他的胸口问道：“老公，给我讲讲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既使我不能帮你，说出来了也会让你减少一些压力……” 张清扬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一五一十把自己与孟春和交恶，珲水县委书记王波要对自己的珲水班底动手，以及珲水发生的案子通通讲了一遍，并且很气愤地说：“这个丁永亮平时表现很好，要不然也不会派他去珲水，没想到他……哎，都怪我用人不当啊！” 梅子婷先是想了一想，然后很精明地说：“我觉得这件案子一定是孟春和他们与太阳雨娱乐城方面联手造成的，那个姓孟的一定猜出来这次你就是针对他的！” “老婆真聪明，我想也是这样。”又接着说：“可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啊，现在我们很被动，让他们抓住了把柄，我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准接下来还会说珲水公安局是在我们监察室授意了之后才会捂盖子的。赵强不会出卖我，可他这次有他苦头受的了！”一想到这些，他的头又有些沉了。 “别急，今天太晚了，我们都休息吧，没准精神好了，就会有办法的！”梅子婷心疼爱人地说道。 “好吧！”张清扬明白她的心意，不想让她因自己担心，就拍了拍她的小脸，然后搂紧了她。 与此同时，在延春市太阳雨娱乐城顶层的神秘处，那是一个私人的办公区域，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正与珲水县县委书记王波秘谈，太阳雨娱乐城的幕后大老板“凤姐”，现在充当着服务小姐的角色，不时地为二人奉烟送茶，得空就站在身后双手捏着孟春和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有着惊人弹力的柔軟之上。 “小波，这次正好是个机会，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你要抓紧啊！”孟春和眯眯着双眼，感受着后脑的柔軟所带给他的舒服，冷冷地对王波说道。 “孟书记，请你放心，为了加深误会，我已经做了安排，让丁永亮出一次意外……”由于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所以两人就都点到为止。 第276章再回珲水1 “意外？”孟春和睁开了眼睛，像是没有听懂似的，不过马上就露出了微笑，说：“别出问题就好，你这么干……很聪明啊……” “呵呵，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这两天，我过来就是向您请示的，想听听您的意见后再做决定。”王波谄媚地说道，他这辈子是跟定孟春和了。当然这是在不出事的情况下，如果以后出了意外，那可就要各自飞了，所以他才多说了几句。 孟春和望着他笑，不知是褒是砭地说了一句：“小波啊，你真的很聪明！”他明白王波其实不是来请示自己的，而是在推卸责任，如果今后东窗事发，纪委的人把这事查到王波的头上，王波就会说一切都受到了孟春和的指使，那样他的责任就会减轻。 王波尴尬地笑，没想到孟春和发现了自己的小伎俩，只好掩饰地说道：“一切多亏孟书记教导啊……您看这事，您同意吗？” 孟春和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波啊，我只看事情的结果，其它的不想过问，我也不想清楚。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呃……那……我知道怎么办了。”王波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看来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做了。 “这就对了嘛，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孟春和开明地笑了笑，然后又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王波知道他在问什么，便说：“赵强被拘起来了，只不过嘴巴硬得很，就是不说是受了谁指使，有事全自己揽了！” 孟春和点点头，“我明白，要不然你也不会安排这次意外吧？你是想把火烧到珲水县公安局的身上？” “孟书记英明啊，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王波先是找机会拍了个马屁，然后颇为得意地说：“这是原因之一，之二嘛也正好做掉丁永亮，要不然他早晚对凤姐都不利！” 丁永亮翻拱，完全是太阳雨娱乐城老板“凤姐”的功劳，他命令崔经理与丁永亮接洽，最终谈妥五十万后他答应翻供，并且还送给他一位美丽的少女，连后半生的婚姻问题都解决了。那位少女把他照顾得很爽，这也难怪他会翻供了。不过事后，孟春和曾经暗示过王波，想办法处理掉丁永亮这个人，像这种小人留着就是祸害，难免以后他反咬一口，那时候太阳雨一完，他孟春和也就完了。所以这个时候王波才会提到此事。 听他说完后，孟春和没有什么表态，只是说了句：“小波啊，你办事我很放心哪！” 而凤姐不用孟春和指示，嘴唇贴着他耳边说：“王哥，你辛苦了！” 王波瞬间就想得到了无比的荣耀，满脸通红地望着孟春和。孟春和却没吃醋，情人凤姐这个时候的举动很令他高兴，这是一种令下属高兴，能得到他们信任的一种办法。他笑道：“小凤的手指很巧，按摩得很舒服。” “是是……”王波连口答应着。 接下来气氛就轻松多了，又过了一会儿，王波在凤姐的动作下仿佛要睡着了，孟春和看了一眼凤姐，凤姐会意地停下了双手。孟春和便站起来说：“天晚了，也该休息了。小波啊，今晚就别回珲水了，明早再回去，让小凤安排你在这休息一晚吧。” “好好，一切听孟书记的安排了……”王波知道这个晚上注定休息不好了，只能更加的劳累。太阳雨小姐们的功夫，他可是领教过了，那可真叫人舒服得死去活来。 王波刚刚站起来，凤姐就按响了茶几底下的按扭，然后便走进来两位打扮得十分青纯的少女。凤姐马上安排道：“带着王哥去休息吧。” 两女答应着，一人拉着王波的一条手臂就下去了。待门关上了，凤姐走过来腻在孟春和的身边说：“亲爱的，我们怎么安排？” 孟春，笑道：“先回床上歇会儿，这几天有些累了。” 丁永亮被撞一案，先由珲水县公安局接手进行前期调查，但是却由省委督察室进行监督，其用意十分的明显，就是高层已经不再相信珲水县公安局了。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相信，在丁永亮**一案中，珲水县公安局在调查过程当中一定有内幕。甚至有人直接提出来，一定是珲水县公安局在丁永亮翻供自首以后，为了掩盖事实做出了这种违反乱纪的事情。 可是由于肇事司机已经逃逸，调查了几天一点现索也没有，很显然出事地点是经过仔细选择过的，因为道路附近没有一台摄像机。同时联合调查组也在对珲水公安局的几位领导进行调查，同样没有任何的收获。因为当初是赵强审讯的丁永亮，现在丁永亮一伤，大家又都把矛头指到他的头上，但调查组用尽了办法，他就是什么也不说，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没有犯错误，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 就在案子陷入僵局以后，联合调查组突然又接到了重要材料，丁永亮在太阳雨娱乐城与小姐鬼混的相片出现在联合调查组的办公室门前。这件事更让此案变得扑朔迷離起来。省纪委震怒，省委高层的领导们也做出了重要批示，要求限期查清珲水的问题，该抓的抓，该撤的撤，早日还给珲水县一个平静。 从延山到珲水，这半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让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感觉不可思议，特意开会研究了此事，最后决定由省纪委、省公安厅、检查机关成立专案组查清此事。省委高层会议决定由监察厅袁副厅长带队，在监察室主任张清扬，公安厅侦察处处长周成龙的陪同下，奔赴珲水县展开调查。 专案组出发前一夜，张清扬躺在梅子婷的床上想着心事，在他看来孟春和安排人交出丁永亮在太阳雨玩乐时的相片，这并不是明智的。因为首先这些相片的出处就值得别人怀疑，搞不好难以自圆其说。这些照片可以要了赵强等人的命，但同样也可以要了孟春和的命。看来孟春和见到联合调查组找不到证据便暗中提供了证据，他实在是有些心急了。他也许不会想到，假如真的可以凭借这些相片给案子定性，那么在处理了珲水县公安局以后，延春地区的太阳雨娱乐城也将受到严厉的调查，那时候他孟春和也许就会自掘坟墓了。 孟春和在危难关头没有细想自己已经犯了官场中的大忌，那就是得罪官场中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无论太阳雨有没有问题，今后是别想在延春地区立足了，动不动就能拿出一些隐密的相片出来，哪个当官的不害怕？也许表面上大家痛心疾首地骂贪官，其实心里却不以为然。贪官那是被发现的，那些没被发现的还要继续为人民服务呢，太阳雨娱乐城将引起官场中人的公愤！ 其实张清扬并不知道，这些相片不是孟春和让人拿出来的，而是珲水县委书记王波与太阳雨的负责人商量后，自作主张干出了如此蠢事。事后王波被孟春和大骂一通，可也于事无补了，今后恐怕没有政府干部们敢去那里寻歡作乐。 正在深思中的张清扬被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惊醒了，抬头一看，披着雪白浴衣的梅子婷出现在粉色的灯光中，显得氤氲而性感。他笑着招了招手，梅子婷便轻巧地爬上了床来，一头还没有吹干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她像只小猫一样伏在张清扬的胸口，拍着他的脸说：“老公，明天就要走了，人家好想你哦！” 由省纪委袁副厅长带队的专案组到达珲水县以后，令最近珲水县发生的几起事件更加神秘了。老百姓们都纷纷猜测一定是省委高层的领导之前发生了斗争，才会接连派调查组来珲水县。现在的老百姓天天看新闻，对我国的政治了解比较深刻，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传出众多条线索。 之前对延春地区娱乐场所进行大检查的联合调查组还没有离开，就有针对丁永亮被撞一事的专案组赶来，现在的珲水县热闹极了。珲水宾馆的四楼全部驻进了调查组的工作人员，珲水县特意派来了武警战士二十四小时进行保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仿佛是皇家秘室一般。 珲水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的领导隆重地接待了专案组的同志们。当县委书记王波见到张清扬时，笑嘻嘻地握着他的手，不阴不阳地说：“张主任啊，欢迎你回到珲水，有空我陪你看看珲水现在的变化吧！” 张清扬笑着说了一声好，其实他心里明白王波的话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所谓珲水的变化，其实是指珲水县变了天，过去是你张清扬说了算，可现在是我王波说了算！ 再次回到珲水县，张清扬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接待宴结束了之后，以郝楠楠带队的一些珲水本土干部又都来到张清扬的私人房间。与众人热情地握着手，当握到珲水县政法委书记郑一波的手时，张清扬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郑书记，这段时间你辛苦啊！” 郑一波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激动，这些日子的委屈仿佛有了张清扬的这句话以后，全部烟消云散了。天已经有些晚了，郝楠楠提议大家不要打扰老领导休息。张清扬站起来送他们，并且说：“各位，由于现在是珲水县的特殊时期，我想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有私下里的接触了。我是相信大家的，等案子一破，由我请大家喝酒！” 第277章再回珲水2 他看出来这些干部们都有一些意犹未尽，每个人都很想单独找他聊一聊，所以才会如此说。众人点头出去了，张清扬最后却拉了下郝楠楠说：“郝县长请留步，我要和你了解一些事情。” 郝楠楠的脸上不被人察觉地溢出喜色，她点头应允，欢快的脚步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世界。等人都走后，张清扬又再次主动伸出手来，郝楠楠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捏着他的手指，然后身体向前一扑就倒入了他的怀里。张清扬明白这段时间身为县长的郝楠楠一定遇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她的内心已经在频临倒下的边缘了，这一刻她见到了自己，就仿佛见到了支柱，而她也就再没有力气支撑这一切了，所以才会显得虚脱地倒入了自己的怀中。 张清扬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地说：“楠姐，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有压力，但请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郝楠楠略带哭腔地说，缩在他的怀中猛烈地点头，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后背，一脸的委屈。 张清扬又说了些宽慰的话，才拉着她坐下了，然后又倒了杯清水给她，这才问道：“楠姐，对于丁永亮被撞，你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郝楠楠无力地摇了摇头，很是自责地说：“一点线索也没有，明知是‘王八’干的好事，可却没办法！”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苦笑着摇头：“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呀！” “清扬，省里是什么意见？”郝楠楠聪明地问道。 张清扬的表情有些低落，叹气道：“无论结果怎么样，珲水县公安局……”他摇摇头，不忍再说下去。 郝楠楠听懂了他的意思，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孟春和与王波太可恨了，难道我们这次就……就完了吗？” 看得出她有些失落，张清扬便打气说：“你别灰心，我们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郝楠楠脸上一喜，抬头问道：“你还有办法？” 张清扬神秘一笑，回答道：“那些相片不但帮了对方，也帮了我们，这次太阳雨……哼哼……”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郝楠楠明白他不可能把话说得很细，便细细地品味起来，良久后才抬头小心地说：“清扬，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 张清扬笑着摆摆手，高深莫测地说：“不要说出来！我知道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你要相信自己！” 在了解了材料之后，公安厅侦察处处长周成龙发表了疑问，一是这些隐俬相片的出处，二是那位女人到底是谁？这两条线索是本案的重点。周处长是多年的老侦察了，所以谈起案子来句句都在点上。 听了他的疑问，张清扬又指出，现在丁永亮昏迷不醒，无法提审，那么就只有在太阳雨娱乐城方面下手，没准这才是一个突破口。眼下，只有向太阳雨娱乐城当晚的相关人员问话。 作为组长的袁副厅长认真听取了二人的意见，马上拍板向太阳雨娱乐城了解情况，安排干警去实地调查。可是通过两天调查，没有任何的收获，太阳雨内没有人知道是谁拍下的这些隐俬相片，也没有人提供出丁永亮那位女伴的线索。其实张清扬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太阳雨做的手脚，他们没准早就把那位“按摩女”藏起来了。就在专案组的调查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珲水县太阳雨娱乐城的郑经理又总过来闹事，说什么希望快些查案，还给他们一个公道，他们才能开张营业什么的。 见到郑经理的模样，张清扬明白对方又心急了，他们也明白这种案子托不得，时间一长难免就会露出一些马脚来。郑经理自然只是一位小脚色，可是他身后的力量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令省委监察室难堪，这次孟春和是豁出去了。不过张清扬反而不急了，他知道对方这么闹其实是玩火自焚，破绽就快露出来了。 果不其然，相片中的神秘女郎突然现身自首，声称他是丁永亮的情人，这些相片是他们二人为了增加情趣自己拍下来的。并且她还说是珲水县公安局的人撞伤了丁永亮，她也担心被报复才躲起来的。 张清扬明白这是对方的又一枚棋子，虽然她主动承认了一切，可这些对本案的帮助并不大，她也交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说明她所说的话，疑点反而因她的出现而越来越多了。 由于案子的复杂性，这天晚上，专案组由袁副厅长主持召开了工作会议，很明显袁副厅长也受到了上层的压力。一件小案子迟迟查不出结果，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他在会议上说：“我和联合调查组的同志们也碰了一下头，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认定，珲水县公安局存在徇私隐瞒的情况，在丁永亮一案的处理上很有问题，那个赵强应该受到处分，我看案子应该可以下结论了！” 张清扬深深地看了袁副厅长一眼，看来他是不想这样浪费时间了，正在琢磨着如何反对时，不料对面的周处长却先开了口：“袁厅长，我觉得现在结案还太早，现在一切结果全是我们推论出的，还没有任何的有力证据证明这一切。” 袁副厅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可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淡淡地说：“省委张书记刚才亲自打电话问我此案的进展，我……我没话可说啊！” 周处长和张清扬都望着他点头，表示明白他的苦处。就在三人吸烟不说话的时候，临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下属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袁厅长，有人自首了，他说他撞了丁永亮！” 一听这话，张清扬的眼前突然一黑，他不禁在想，难道这次真的是自己的劫数吗？ 情况紧急，有人自首的消息对案子来说是个转折点，专案组十分的重视，当夜就进行了审询。 贾平山，外号贾三，延春市人，曾经有过前科，因流氓罪被判刑。就是他来向专案组主动自首说撞伤了丁永亮，在审询过程当中，他说本与丁永亮无冤无仇，是受到了珲水县公安局赵副局长的指使。赵局当时说让他想办法报复一下丁永亮，并答应他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以后无论他在延春犯下什么事情都不会抓他，所以贾平山才制造了这起车祸。他本想轻轻的撞一下，却没想到撞得严重了，丁永亮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没有任何意识，医生初步诊断是脑死亡。 审询过程中，张清扬陪同袁副厅长与周处长参加，当听到贾平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赵强，他就明白这又是王波或者是孟春和的主意了。他抬头望了眼流里流气的贾平山，然后又看向周处长，只见周处长望着他摇了摇头，他就明白周处长不太相信贾平山说的话。 周处长低声和袁副厅长说了句什么，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把张清扬都吓了一跳，周处长对贾平山愤怒地喊道：“贾平山，你说这些有什么根据？你要知道做伪证是严重的违法形为！” 贾平山身体一哆嗦，马上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我……我手机里有与赵副局长通话的记录……”他虽然是派出所的常客，但是过去面对的全是民警，今天面对的是省厅领导，又加上心里发虚，所以就有些害怕担心没人相信自己。 当初他开车撞了丁永亮后，本想拿着郑经理给的十万块钱跑掉，可却没想到他撞人的过程被郑经理的人全程拍了下来，以此要挟他，这不今天太阳雨娱乐城的郑经理又让他出来做证，并打包票说只要他出来做证，不用说是赵强，就连珲水县的政法委书记也要下马，那个时候他才真的安全了。贾平山不傻，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郑经理再把自己开车撞人的带子交出来，那时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是硬着头皮来自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专案组的同志把他的手机交上来，周处长翻开看了看，果然在案发当天，贾平山给赵强打过电话。周处长皱了下眉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自首？” “我……我害怕，我不想这么躲下去了，我……我想万一那个赵强先招了，我就被动了，我这样……怎么说也要宽大处理吧？再说也只是个从犯，主犯是赵强，我罪轻，大不了判几年就放出来了，没必要背这个黑锅！” 周处长点了点头，然后像是低下头深思，不知过去了多久，连一旁的张清扬和袁副厅长都有些不耐烦地时候，他突然又抬起头来，冷声问道：“贾三，那天赵副局长给你打电话时就说让你派人撞死丁永亮吗？” 贾平山没想到周处长突然发问，所以先是愣了一下，好好地寻思了一下他问话的目的，可还没等他回答呢，周处长又拍了下桌子：“贾三，快点回答，你在想什么！” “啊……是是，是赵局让我开车撞死丁永亮！”贾平山现在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对自己有利，所以才顺着周处长的话说下去。 第278章车祸背后 周处长露出一丝冷笑，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袁副厅长和张清扬，说：“贾三，你刚才不是说赵强只是让你报复一下丁永亮吗？车祸的办法是你想出来的，现在怎么又说是赵强让你开车撞死丁永亮呢？” 张清扬恍然大悟，周处长果然不简单，三问两问就发现了问题，他佩服得点点头。此时贾平山的额头已经出汗了，有些坐卧不安地说：“是，是……我刚才说得不够仔细，是……是赵局给我出的这个点子。”他可不想把这个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周处长好像是相信了贾平山的话，又接着问道：“赵强是什么时间给你打的电话？” “是……是那天晚上六点多钟……”贾平山如实回答。 “你胡说！”周处长又拍起了桌子，整个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过去站在贾平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的手机显示是你主动给赵强打的电话，你怎么能说是他给你打的呢？” “我……我，是我给他打的，可你刚才问的……” 不等贾平山说完，周处又问道：“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我……我，我就是想请他吃个饭，他前些日子因为一件盗窃案查了我好久，所以我……我就想和他拉拉关系，然后他就说吃饭免了，我如果真把他当作大哥，就……就帮他报复丁永亮……” 周处长挥挥手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这段时间不要离开珲水，手机保持开机状态，我们可能会随时叫你！” “是是……”贾平山如蒙大郝，跑着出去了。 袁副厅长担忧地问道：“周处长，就这么把人放了？这……他现在可是嫌疑人哪，怎么也要关他吧？” 周处长笑了笑，对一旁的干警说：“马上安排人全天24小时盯着他，看他都和什么人来往！” 袁副厅长明白了周处长的用心，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地说：“看来查案我不专业啊！” 周处长和张清扬马上奉承说袁厅长是干大事的人，怎么会注重这些小事呢。听到这话，袁副厅长的脸才好看了，这才谈起了案子：“周处长，刚才那个贾平山回答问题时很不正常啊！” 周处长点头道：“是的，这个人的话不太可信，我一试就露出了不少的破绽，所以才放了他，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 张清扬笑道：“周处长果然有办法，刚才贾平山回答问题时，每个问题都要好好的想想，看来是个老油子了！” “对，像他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凭我多年经验判断，我觉得此案另有隐情。我觉得我们明天一早应该把赵副局长叫来问问情况，看他怎么说，毕竟贾平山的手机显示他的确给赵强打过电话。 袁副厅长点头道：“周处长，你是查案子的专家，我看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珲水县公安局副局长赵强被叫到了专案组，由于案子还没有定性，现在组织上只是暂时停止了他的工作，并没有如何处理他。看赵强的表情很平淡，精神也不错，好像没受到案件的影响。 “赵局，你认识贾平山这个人吗？”周处长不冷不热地问道。 一旁的张清扬暗暗替赵强捏了一把汗，只听赵强认真回答道：“认识，我抓过他好几回了，这小子屡教不改，大案没有，可是小案不断！” “七月十八日那天，他给你打过电话？” 赵强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前些天是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但具体是哪天我忘记了。” “就是丁永亮出事的那天！”周处长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啊……对，对，是那天，好像……我记得是刚吃完晚饭，那天……我……各位领导也都知道这些天我心情不太好，那天刚从调查组回到家里，还喝了一瓶白酒。” 周处长满意地点点头，他对赵强表现出的态度表示理解，所以笑道：“赵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组织上是相信你的，可一切都需要证据说话，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是……好好的休息几天嘛！” “谢谢，谢谢领导们对我的信任，谢谢组织，我……我赵强一定好好的配合调查，争取早日还给自己一个清白。” “嗯，这种态度就对了。我问你，那天贾平山给你打电话说什么？” “哼！”一提到这事，赵强就仿佛要发火了，他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才愤愤不平地说：“我在珲水工作的这段日子可以说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都知道我最近被调查，所以就都兴灾乐祸地挖苦我，我……我都接到好多这类人的电话了！” “我明白了！”周处长很同情地说，“赵局啊，你能确定自己和这个案子没一点关系吗？” “没有，真的没有，我是被人陷害的，全是太阳雨搞的事情，我总带人去查他们的场子，他们对我是恨之入骨，所以才给我设了一个局！” “好了，赵局，你先回家吧，有事我们再联系你，不要有什么压力。” 赵强点点头没说什么，无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经过张清扬的身边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张清扬暗叹赵强的临危不乱，可以说他刚才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要不是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会觉得赵强说的是实话。 “难办哪！”等赵强走后，周处长长叹一声。 “周处长，这个赵强表现得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问题。”袁副厅长说道。 周处长刚想说话，怀中的手机就响了，他接听后只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就挂断了，兴奋地对张清扬二人说：“贾平山去见郑景柱了！”郑景柱就是珲水县太阳雨娱乐城的经理。 张清扬心头一喜，事情已经在按照他预想中的发展下去了，他当初就觉得贾平山在自首以后，肯定会去找郑经理。 短暂的沉默后，袁副厅长终于开了口，他说：“难道事情真像赵强说得那样，他是被太阳雨陷害的？” “先问问这个姓郑的吧，看他怎么说！”周处长低头深思。 “我同意周处的意见。”在专案组办案过程当中，张清扬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就是担心万一有人知道自己和赵强是同学的关系，那样以后就不好收场了。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来说几句话而已。 周处长提前做好了安排，下午就把郑景柱叫来了，郑景柱客气地与众人握手，并且高兴地问道是不是案子有眉目了，他们就等着重新开张呢！仍然是周处长问他话，当问他认不认识贾平山时，他表示认识，说贾平山是他们太阳雨的老顾客了，现在还欠着不少钱。 当周处长又告诉他说贾平山就是开车撞伤丁永亮的嫌疑人时，郑经理表现得十分吃惊，说：“难怪今天上午贾平山找我借钱，看来是要远走高飞了！” 周处长看了袁副厅长一眼，笑道：“郑总，那我知道情况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帮助我们办案。” 郑景柱却有些不满地说：“我说各位领导啊，你们可要抓紧办案，我们娱乐城还等着开张呢，这一天天的等下去，损失可就大了！”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们知道如何办案！”袁副厅长瞪了郑经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郑经理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甩袖而去，可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贾平山被两位工作人员带进来了。郑经理看到贾平山时一愣，而贾平山的表现更惊人，他睁大了眼睛望着郑经理，发了疯似地抓着他的胳膊说：“姓郑的，你……你他妈的都说什么了，我……我就知道是你害了你，你可真行啊！” 郑景柱不明就理地愣住了，气得骂道：“贾三，你胡说什么！我……我是来提供线索的，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一边说着，一边对贾三眨巴着眼睛。 郑经理不傻，他知道一定是公安和贾平山说了什么，故意制造出二人相见的场面，没想到贾平山果然中计，见到他从审询室里走出来，还以为他出卖了自己，一时失控才会这么说的。像这种小混子必竟没见过大场面，经人一吓就腿软了。现在郑经理真后悔当初找他来办此事。 看到郑经理对自己眨眼睛，贾平山这才恢复了正常，又深深地低下了脑袋。工作人员把他推进来，让他坐下后，周处长笑着问道：“贾三，你和郑经理有仇？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今天找他借钱，他不借我，还说要告我诽谤，我……看见他就来气！”贾平山还算脑子灵活，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表现了。 “是吗？可是郑总可不是这么说的呀！”周处长含着笑说，看也不看贾平山。 贾平山明知对方可能是虚张声势，可心里也真没有底，还真担心那个姓郑的把自己卖了。他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在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询问。不料周处长却是不问了，而是对工作人员说：“把他关起来吧！” 贾平山听到这话后一愣神，马上反问道：“领导，他……郑总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第279章出现情敌 “怎么，你知道害怕了？可是你没权利知道这些！来人，快把他带走！” 贾平山是被人架着走的，他的两条已经软了。贾平山被带走以后，周处长回头对袁副厅长说：“袁厅长，也许我们现在没证据说明太阳雨参与了丁永亮一案，但是我可以确定贾平山与郑景柱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袁副厅长深思起来。 一旁的张清扬也趁机说道：“是啊，刚才贾平山见到郑景柱时表现得十分失态，还说是他害了自己，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周处长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点了点头。张清扬接着说：“我觉得现在有必要重新调查那位相片中的女人，我这两天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相片，从角度以及光线上来讲，我感觉不像是自拍啊，我……我平时喜欢摄影，所以明白一些技巧，我觉得如果没有第三者在场，这……很难拍得那么清晰，而且还……还有局部特写……”说到最后，张清扬的脸红了。 袁副厅长与周处长同时笑了，袁副厅长开玩笑道：“清扬啊，你还没结婚，不是什么相片都能看的哦！” 周处长却是拍了下桌子，兴奋地对张清扬说：“是啊，我的大脑全被贾平山牵扯住了，怎么就没想到好好的查一下这些相片呢，我们马上把这些相片发给省厅，让有关专家连夜判断，没准清扬的猜测是对的！我当时看到那些相片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没发现哪里不对，清扬的话提醒了我，原来这些相片就是太清晰了！现在想想看，自拍的相片一般来说都有些发虚，更何况当时两个人的体位……”周处长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袁副厅长和张清扬正瞧着自己笑呢。 张清扬的猜测，点醒了梦中人，问题果然就出在了这些相片上，经省厅专家研究后表明，完全可以确认这些相片不属于自拍，从角度上来看，如果没有第三者在场，这些相片就是被偸拍的！假如真如相片上的女子所说，他是丁永亮的晴婦，那么丁永亮就不会在与晴婦欢爱的时候请人拍下这些高难度的相片。但是如果说是偸拍的，到底是谁要偸拍这些相片呢？他拍这些相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周处长马上又对相片上的女子进行了审询，该名女子一口咬定这些相片是自拍，就是丁永亮在太阳雨与自己欢爱时被抓的那晚拍下来的。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周处长就放她走了，然后又找来了那天晚上检查太阳雨的珲水公安局的干警们，因为不知道省厅的目的，大家还按照之前赵强安排好的说法说的，他们说那天晚上的确在太阳雨里见到了丁永亮，可他只是在陪一个女人喝酒，并没有在包房内发生关系。 张清扬手捏着相片，突然想到什么，马上把相片交给这些人看，问他们：“按你们的说法，这相片上的地点不是太阳雨了？” “不是，绝对不是，我们总去检查，对那里的房间构造了如指掌！” 张清扬笑了，他看向周处长，周处长也笑了，他们终于发现了关键性的问题，因为相片上的女子一口咬定这是在太阳雨拍的，这样一来就有证据说明她是说慌的了。袁副厅长脑子反应得有些慢，他看到张清扬二人笑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想了一会儿之后就想通了，马上拍板说抓捕相片上的女子。 有了切实的证据与相片上女子之前的证词，接下来的调查就轻松多了。在周处长的各种利诱威逼下，这名女子终于哭着说出了实情，她说这些相片的确不是在太阳雨拍下的，而是在丁永亮答应翻供那天，太阳雨把自己送给了他。当时丁永亮得到了五十万元，十分的高兴，又见到少女美丽性感，当晚就与她发生了关系，并且海誓山盟地说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与少女欢爱的时候，整个过程全被人拍了下来。 案件已经很清楚了，没必要再查下去。省厅马上安排公安局查封了延春地区所有的太阳雨娱乐城，随着几位表面经理人的招供，王波、凤姐相继被供了出来。王波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为得意的这些相片，反而害了自己。王波被两规的时候还什么也不说，可是当省纪委把珲水县公安局所掌握的材料拿给他自己看时，他才知道自己早就被郝楠楠盯上了，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隐忍了自己几个月以后，就是为了这一时的反击。 王波开始交待自己的问题，却没说出孟春和在此案中的关联，他还在想着孟春和能帮自己呢。张清扬也不想深究下去，他明白通过此案，孟春和也许不会受到法律制裁，可他在延春地区的威信已经没有了。可就在这时候，延春市公安局在查封太阳雨以及凤姐住所时，发现了大量孟春和与她往来的线索，一切已经浮出了水面。孟春和万万没想到他安排凤姐拍下了王波搞小姐时的影像，而凤姐却也为了自保，拍下了自己与孟春和欢爱时的影像…… 自私有时候害人害己！ 当纪委的同志们来到孟春和的办公室时，孟春和才知道后悔。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得罪张清扬，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过细细一想。这个案子还要怪自己啊，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心急，不是王波不听自己的话，不是他屡次提供“证据”，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王波被辙职，赵强官复原职，李金锁根基未动，此次战役张清扬终于柳暗花明地全胜。当初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的结局，要不是孟春和与王波自作聪明，不把张清扬放在眼里，此案也不会调查得如此深入！是他们的自负帮助了张清扬，从这件案子上，张清扬也吸取了不少教训。 联合调查组在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带队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延春，孟春和被雙规，让这位副厅长心虚不已，他当初高调的宣传延春工作过硬已经成为了公安厅内的笑谈。他现在还没有猜到，等待他的将是公安厅内的工作重新分工，他已经从排名第一的副厅长移到了最后，已经被省政法委书记边缘化了。延春的大案令省公安部门蒙羞，政法委书记必须做出一种高姿态，这位副厅长将要承担这一切后果。 专案组也在监察厅袁副厅长的带队下离开了，张清扬特意请了几天假，他对袁副厅长说要在延春珲水等地看望一些故交。袁副厅长知道他是延春走出的干部，自是有很多老朋友，所以当下点头同意。专案组离开的晚上，郝楠楠代表珲水县的干部请张清扬吃饭，曾经的一些有重量的常委们全参加了。对于王波案子的细情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可是他们都猜出来这与郝县长与王波的政治斗争有关，并且张清扬在这件案子当中是关键人物。 大家都隐约猜到如果没有张清扬，王波与孟春和也不会下马。这让张清扬在他们心中更加神秘了，大家也都抱着紧紧跟随的心。他们自称是张派人马，把郝楠楠当成了小头领，可以说珲水的干部们基本上都团结在了一起。曾经巴结过王波的干部，已经被郝楠楠调走的调走的，辙职的辙职，早就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至此，大家也看清了郝楠楠强劲儿的一面，这是一位柔中带钢的女领导，手腕很了不起！ 珲水宾馆豪华套房中，两女一男相对而座，正是张清扬与郝楠楠，还有总经理赵铃。张清扬在席间喝了不少酒，酒席过后，郝楠楠就把张清扬请到了这里喝茶醒酒，赵铃借着表姐的光，也陪着他们喝茶。实木门上方的亚克力标牌上雕刻着“玫瑰门”三个字，张清扬扫视着那三个字，突然觉得很有味道，手指着那标题笑道：“玫瑰门，这三个字有些韵味啊，没想到赵总如此有诗情画意。” “呵呵，的确很有诗意画意，可是这……这不是我的想法哦！”赵铃抬臂掩着嘴笑。 张清扬脸上表情不变，装模做样地问道：“不是赵总的想法，那是谁的想法？”其实他已经猜出来是谁的想法了。 赵铃又是一阵轻笑，她痴痴地说：“我说大领导，这还用猜嘛，有这种才情的当然是我们的郝县长呀！这个包间是长年为县长休息办公准备的，可以说是郝县长的第二个家，房间的摆设全部是按照她的要求后改的！” 张清扬心道猜对了，便望着郝楠楠笑说：“不简单啊，单纯的三个字，却好像含着无穷无尽的意思！” 也许是身为政府干部的原因，郝楠楠今天的穿着到是很素，但是这身深色的套裙也完好无缺地展现出了她性感的身材与熟钕韵味。她淡然地一笑，很是矜持地说：“玫瑰原本也有着很多美好的象征……”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索，仿佛是触动了心事。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又想到了感情的问题，由于华夏独特的历史背景，从政的女人少之又少，可稍有些女人成长为干部，往往都是一些叱咤风云的人物。可这些在政坛上成功的女性，在婚姻家庭生活中很少有幸福的，这一类女人很少能够得到真正的爱情。 第280章以暴制暴1 她们要么随意地找个官场中人把自己嫁掉，外人看来夫妻二人光彩夺目，可这种婚姻往往是有名无实，同床异梦，惹得女人在x生活方面无法满足；还有一些为了仕途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女性，这种女人更不可能得到爱情，她们只是会踩着男人一步步的高攀，也借此解决生理问题，但是往往得不到外人真心的尊重，就比如之前的郝楠楠；另外一种就是找个普通的男人，这种婚姻多半是女人当家作主，男人惟命是从，看似夫妻关系和諧，但是这是一种不平等的婚姻，她们对自己的老公也没有爱情，家里的男人只是她们用来躲避闲话的工具。 郝楠楠原来是第二种女人，可是在她见到张清扬以后，她就被这位小弟弟吸引住了，她甚至想到放弃仕途，甘心做他背后的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亲眼看着他一点点的高升，她也会很幸福。其实她也有过青春年少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有过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可是等她毕业后進入机关大院，美丽的梦被朱旭日无穷的撕碎了，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痛苦的时刻，。 从那以后，郝楠楠的心态有了强烈地变化，她把仕途当成了报复朱旭日的工具，她与领导们欢好，一步步走进了珲水权利的高峰，在张清扬的帮助下终于把朱旭日送进了大牢，在完成了报仇大业之后，她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张清扬的身上。虽然她觉得自己肮脏的肉体已经失去了寻找爱情的权利，但是仍然忘不了对张清扬的爱意。所以每当她看到张清扬时，就会想到自己的一些往事。 气氛在郝楠楠幽怨的语气下显得有些低沉，赵铃也明白表姐的心思，所以此刻笑道：“张主任，快喝茶吧，醒酒很管用呢！” “好好……”张清扬从尴尬中解脱出来，他品了一口茶，然后转移话题地说道：“楠姐，王波被雙规了，今后你要当好珲水的家啊！我对珲水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今年你要争取让珲水经济总量再翻一翻！” 郝楠楠露出了苦笑，很有深意地说：“清扬，我想这些话你要对下一任的县委书记说吧？”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在旁敲侧击地问县委书记一职将要花落谁家，便笑道：“我打电话与孙书记勾通过，组织上的意思上先不安排县委书记一职，县委工作占时由你主持吧！” 郝楠楠面色一动，她掩饰住自己的喜色，问道：“延春的孙书记回来了？” “哎，延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提前回国了！” 郝楠楠又想起来一事，接着问道：“清扬，在案发之前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给我打过电话聊工作……”她的话没有说完。 张清扬却是听出了她的疑问，便说：“李书记是一位很不错的干部啊，值得信任，帮过我不少忙呢，我……我和他私交不错！” “那我明白怎么做了，以后公安部门的工作我会和他多多勾通的。”郝楠楠完全领会了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伸手捏了一下头，暗示对面的两个女人说：“酒这东西还真不能多喝啊，真有些醉了！” 赵铃聪明地站起来，笑道：“张主任，您早些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张清扬站起来与她握手，很有领导风度地说：“赵总啊，我来这段时间给你们酒店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们热情周到的服务，非常感谢！” “呵呵，领导客气了，这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领导，你们早些休息吧。”赵铃说完就走了，回头望了郝楠楠一眼。 送走了赵铃，瞧着满眼春qing的郝楠楠，张清扬突然意识到赵铃刚才说的话有问题，什么叫你们早些休息吧？她这话的意思不是摆明了让自己今天晚上与郝楠楠在这里…… 张清扬不敢想下去，他先尴尬地坐下，然后面对着郝楠楠说：“楠姐，你累了，也早些睡吧，我……我先回房间了。” 郝楠楠知道他害怕自己，苦笑道：“坐会儿吧，你放心我还没不要脸到那种程度，又不会吃了你！” 张清扬讪讪地笑，听她这么一说，自己就不好离开了，继续和她聊着工作。张清扬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渴求地望着郝楠楠说：“楠姐，我回去了。” “真的要走？”郝楠楠似乎是在挽留。 “嗯，我……我明天还要去延春，今天要好好休息。”张清扬硬着头皮找出了这个借口，站起了身体。 “那好吧……”郝楠楠很冷静地说，也陪着他站起来。 张清扬走在前面，郝楠楠跟在后面，就在他要伸手拉门的时候，郝楠楠伸手捏住了他的手，动情地说：“清扬，我好像越来越理解你了，我……我会等着你的。” 张清扬没说话，只是手上用了力，他确信郝楠楠懂得自己的意思。 第二天，张清扬没有马上回延春，他约了赵强还有吴德荣中午吃饭。由于三人身份特殊，所以选了个僻静的山庄。老同学见面，自是没有那么多客气，张清扬紧紧与赵强拥抱在一起，有些心疼地说：“强子，我这次可真为你捏了把汗啊！” 一旁的吴德荣也用力砸了赵强一拳，并且笑道：“赵局长通过了敌人的考验，证明是一位优秀的党员干部，可喜可贺啊！” 三人笑成一团，赵强说：“别说是你们啊，就连我自己也以为这次是真的完了，要不是清扬把‘王八’给收拾了，我这次可真的惨了！” 张清扬心里明白，赵强一定以为是自己暗中帮了他不少忙，殊不知自己还真没怎么帮他，所以心里就有些惭愧，但是他也不想对他讲出实情，就让他这样觉得欠自己一个人情更好。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狡猾了。他不想再提案子的事情，就说：“快点上菜吧，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对对，服务员快上菜！”吴德荣的大嗓门喊道。 三人边喝边聊，张清扬问了问吴德荣生意上的情况，当听他说到已经扩大了超市规模，在延春其它市县也开起了分店时，很为他高兴。接下来又谈了谈赵强的工作以及今后的发展，李金锁、郝楠楠、郑一波等人现在都知道赵强是张清扬的老同学，所以张清扬并不怎么担心赵强。没多久，吴德荣就起了歪心思，提议道：“清扬，这里边有很多有特殊服务，很有花样的，要不我们试一试？” 号色是吴德荣的老毛病了，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只摆手道：“算了，算了，你要玩一会儿再玩，我下午还要回延春，没时间！”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一定去找你的老相好吧？那当兄弟的还真不能拦着你，刘梦婷那小熟钕这么久没男人爱撫，估计早就受不了啦，哈哈……” 见到吴德荣说话随意，赵强就拿眼睛看张清扬，同时桌下偷偷地踢了他一脚，还好张清扬没有当回事，实话实说道：“好久没看到她了，是挺想的。” 赵强说：“反正你们也是两厢情愿的，为什么不结婚？” 他们都不知道张清扬真正的背景，要不然交流起来也不会如此随便。张清扬也不想把自己的家事过早的告诉他们，所以只是苦笑道：“原因很多啊，不是我不想，实在是不能。” 见到似有隐情，二人就不在问了，又谈起了兄弟情谊，想到过去在校园里的青涩往事，三人哈哈大笑。今天，张清扬也难得地轻松下来，最近一个来月，延春的这件大案让他感觉到了紧张感，案子一破，他的脑细胞可以不那么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有多么的危险。 告别了两位老同学，张清扬到达延春时已经快黑天了，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张清扬索性就把车开到了延春市财政局门外。他没有通知刘梦婷，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刘梦婷，他便兴奋得红光满面了。 很快，财政局大楼里就走出来了三三两两的人，看样子是下班了，张清扬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观望。他终于发现了穿着白色长裙的刘梦婷，虽然她的脸蛋仍然青纯，但是那性感的身体已经很有些熟钕的味道了。他正在想着是不是要走过去时，突然发现刘梦婷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位年轻人陪在她的左右。起初他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同事呢，可是渐渐就发现出问题来了，那个年轻人对刘梦婷的亲热劲儿不像是普通同事，一看就知道他正在追求刘梦婷。张清扬看明白之后，心里这个气啊，吃醋的意味让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女人追求他，第一次感受到心爱的女人被别人追求时的不满。 刘梦婷也终于发现了张清扬，可脸上的惊喜一闪即逝，她有些担心地扫了一眼身边的男同事。张清扬猜得没错，她身边的青年果真在追求她，他是延春某位副市长的儿子，自觉身份高贵，当他来到财政局上班那天就被漂亮性感的刘梦婷吸引住了，从此就展开了追求。刘梦婷自是不会同意，可这小子脸皮厚得很，天天缠着她不放手。时间一长，刘梦婷也就习惯他围着自己转了，反正自己不会爱上他，就随他去好了。可是今天当她看到张清扬时，刘梦婷发现出问题的可怕了，她可真担心张清扬误会，万一情郎再往不好的方向去想，那结果…… 第281章以暴制暴2 她越想越怕，心中一横，也不顾身边的青年，迈开腿就向张清扬跑来了。张清扬一见到刘梦婷这样，他也终于放了心，看来刘梦婷没有变心。身后的青年也发现了异常，紧紧跟着她追过来。刘梦婷气喘吁吁地来到张清扬跟前，还没等张清扬说话呢，她为了表现自己的爱意，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硬着头皮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撒娇地说：“宝贝，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哼！”说着，小拳头不满地打着他，语气略带哭腔。 张清扬温柔地撫摸着她的头，打趣地说：“丫头，最近是不是外边有人了啊？” “讨厌，你不许胡说，你再这样，我……”刘梦婷还以为张清扬真的误会了，着急得哭了起来。 身后的男子见到这一情景，又急又气，心爱的女人主动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那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他站在一旁喊道：“喂，你……你是谁啊，你……你不许抱梦婷姐！” 张清扬差点笑出声来，心说我的婷婷吸引力真大，搞了半天还是对姐弟恋！可是他看也不看那小子，仍然紧紧地搂着刘梦婷。 见张清扬不理自己，年轻人更生气了，对刘梦婷说道：“梦婷姐，他……他是谁！” 刘梦婷这才很不好意思地挣脱了张清扬的怀抱，然后拉着张清扬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张清扬。清扬，他是我同事郎贺。” “你好！”张清扬对郎贺微笑着点头致意。 郎贺傻了眼，呆呆地望着刘梦婷，涨红了满脸说：“他……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嗯……”刘梦婷拉着张清扬的手乖巧地点头。此刻她为了在情郎面前证明自己的心，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再说，她也希望这样光明正大的承认张清扬是自己的男人。 “你……你……”郎贺手指着张清扬，恨不得给他一拳，但是从身高到体重，自己都比不过人家。郎贺还真担心若动起手来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只能显示出高干子弟的劲儿来，占占口头上的便宜了：“我劝你小子马上离开梦婷姐，她……是我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梦婷又羞又气，很想替张清扬出头，却被张清扬笑着拉到了身后，他对郎贺说：“兄弟，那你就对我不客气算了，我再对你重复一遍，我是刘梦婷的男人！并且也劝你离她远点，否则……哼哼……”张清扬冷笑着看郎贺。 郎贺刚才的狠话与张清扬相比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张清扬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他大热天的突觉得一阵寒冷，张清扬的气势强劲儿，这是他长期在官场中养出来的。 “清扬，我们回家吧。”刘梦婷见势过张清扬过去打人时的狠劲儿，她真担心郎贺被他揍得爬不起来，那样她就在财政局混不下去了，对老妈影响也会不好。 张清扬根本就没把郎贺看在眼里，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刘梦婷就走。郎贺上前一步想拉住刘梦婷，不料被张清扬回头一个冰冷的目光吓得没敢动地方。他眼睁睁地看着刘梦婷上了张清扬的车，一眼瞧见了他的车号，心中就有了办法，拿出手机打给了交警队的一位哥们延春市虽然经济总量不高，但是市容建设很出色，由于人口少，在城区的规划上就容易多了，路边随处可以见到绿化带，一排排的美人松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美感。 张清扬开着车行驶在延春市宽阔的马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刘梦婷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心虚地盯着他，大气也不敢喘。熟悉张清扬性格的刘梦婷知道，这是情郎生气时的表现。她在座位上缩着头，一副可怜的受人欺负似的模样，嘴唇稍微翘起，她多么希望张清扬能侧头看自己一眼，可是张清扬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道路。 “清扬，你生气了吗？”刘梦婷终于忍受不了如此折磨，小手轻轻地拉了一下张清扬，双眼满是柔情的目光。她幻想着用美人计打动他，过去这招非常管用。 “没有，”张清扬长长地叹息一声，故意板着脸给她看，表情十分的严肃。他到不是因为有人追求刘梦婷而生气，他是因为刘梦婷不把这件麻烦事告诉自己而生气。显而易见，郎贺这段时间没少给刘梦婷增添烦恼。他之所以板着脸，就是要给刘梦婷一个教训，让她今后遇到麻烦事一定要告诉自己。 “清扬，你别这样好吗，我求你了！”刘梦婷又胆小地拉了一下张清扬，她猜想张清扬这次是真的吃醋了。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清楚自己与郎贺是清白的，她急得要流出眼泪了。她的想法越来越可怕，她担心张清扬不要自己了，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他们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刘梦婷可不想因为这样的误会而失去他对自己的爱。 张清扬的目光偷瞥一眼，不由得被她泪眼汪汪的表情所打动，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便硬生硬气地回答：“求我干嘛呀，我可不敢当，刘大小姐现在有这么多人追求，我算什么东西！” 其实他的醋意并没有这么深，他只是以此为借口发火。虽然内心当中很不屑自己的做法，同时也不忍心望着心爱的女人伤心，可他又必须像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做。 “清扬，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明天就告诉郎贺以后不要找我，你……你别这样对我，我害怕……我好害怕失去你……” 刘梦婷觉得张清扬已经深深的误会了自己与郎贺，所以更担心起来，她抱着张清扬的脖子解释道：“清扬，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他的确是喜欢我，可我爱的是你，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张清扬听到她主动谈起此事，马上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把刘梦婷推开，头一次装起了正经人，很是绝情地说：“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话虽然硬气，可是他的目光中已经透露出了一丝柔情。 “哼，你是我男人，我乐意这么样，除非……你不爱我了！”张清扬那掩藏起来的柔情还是被刘梦婷发现了，她必竟与张清扬认识的时间长，是他身边最了解他的女人。所以当她发现张清扬对自己的火气有些假装的成分时，就抛出了撒手锏。 张清扬果然被吓住了，没想到刘梦婷敢这么说。他一下子把想好的话咽了回去，不知道说什么。 见他愣住了，刘梦婷内心当中一阵快意，美美的想臭小子，让你和我装，没事摆什么谱嘛！她心下一狠，擦了一下哭红的眼睛说：“清扬，反正我话都讲明白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你如果真的不相信，那……那我也没办法了，我……我走了……” 见刘梦婷已经要推开了车门，张清扬知道她的倔脾气上来后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吓得他马上双臂把她控制在怀里，愤声道：“不许走！” “哼，你不是讨厌我嘛，你不是不喜欢和我说话嘛，那我走好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吧！”刘梦婷说着就挣扎起来，仿佛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你快放手，让我走！” 刘梦婷现在的火气好像比张清扬还大，张清扬一阵无奈。刘梦婷太了解自己了，她知道自己从来不会对女人发火，自己对女人总是那么的温柔，所以此刻还真有些治不了她。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暗笑自己没事找事，反而被她抓住了把柄，他紧紧搂着她说：“我……我没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自己瞧瞧那张脸，拉得那么长，难看死了！”刘梦婷白了他一眼，继续挣扎着：“我不在这碍你的眼了，我……唔……” 见刘梦婷有些不依不饶，张清扬实在没有办法，便也使出了他对付女人的常用手段，低下头深情而热烈地吻着她的红唇 张清扬见刘梦婷不生气了，他才爱不释手地躲开嘴，笑道：“不行了，缺氧了！” “哼，你小子装啊，还敢那么对人家，你不想活了啊！”刘梦婷白了他一眼，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一种奇怪地方式缠在他的腰间，她瞬间羞得脸红，小裤内更是湿乎乎的难受。 张清扬这个郁闷啊，心说自己本来是很有理的，这怎么越说越没理了，对方反而理直气壮了。他重新提气，也不满地说：“我这么老远的来看你，结果看到你和一个男的亲密的走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你说我能高兴吗？” “我都说了和他没什么的，谁让你不信啊！”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要急时地把你的情况反应给我，你还把不把我当成是你的男人了？”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清扬提高了音量，又觉得自己有些男子汉气概了。 刘梦婷很有理地反驳道：“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我没必要什么都和你说，我……我又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谁让你小心眼了，反正不怪我！” “你……反正你就应该早点把这事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张清扬情知说不过他，可还在做着无谓的抗争。 第282章以暴制暴3 “你是男人，你要宽容、爱护自己的女人，你不能听风就是雨！一个男人要信任自己的爱人，如果你不信我，那……”刘梦婷的嘴巴如同是长江之水，涛涛不绝于耳。 张清扬知道自己彻底地败了，只好打断她的话说：“那……我……是我不对吗？” “那还用说嘛，就是你不对！”刘梦婷得意地露出了胜利地微笑。 “好好，反正总是你有理！”张清扬心说自己这是何苦，让人家骂了一顿，气也消了，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贱皮子。 见张清扬承认了错误，刘梦婷就又笑了起，软硬施加地说：“老公，你也别生气了，以后我有什么事情一定向你汇报！” “嗯嗯，这就对了嘛！”张清扬的心情好了不少，“婷婷，我们回家吧。” 还没等刘梦婷问出“我们回哪个家呢”，车窗就被敲响了，一位穿着制服的交警敲响了车窗，张清扬马上把车窗摇下来，很是客气地问道：“有事吗？” “废什么话，还不快点下车！”交警的态度十分恶劣。 张清扬真想挥手就给他一拳，可是他不想惹事，只好下车。交警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立即被车中的刘梦婷吸引住了，望着那高耸的胸部直咽口水。他猥琐的目光不巧被张清扬瞧见了，他只好忍住气问道：“同志，我又没有违规，这里是可以停车的，你找我下车到底有什么事？” “你小子喊什么喊啊？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我他妈的见得多了，开辆破车就装牛b呀，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张清扬心里这个火啊，心说这位交警怎么好像天生和自己有仇似的。可他还是不想发火，勉强把火气忍住了。刘梦婷一见情郎挨骂，可就不乐意了，她打开另一侧的车门，走过来很不客气地说：“这位同志，你怎么说话呢，我可以告你执法态度恶劣，再说我们犯了什么错误？” “嘿嘿，小姐别生气嘛，我们是例行检查，验验酒精含量。”他望着刘梦婷谄媚地笑，知道这个女人可不能得罪，又笑道：“小姐，这事和你无关，你进车里坐着吧。” 张清扬中午的确喝了点酒，可也没喝多少，再说喝得那点东西早就蒸发干净了，所以也就放心了验了酒精含量。谁知道这位交警只是胡乱地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对张清扬露出了笑容：“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你體内的酒精含量严重超标，我要没收你的驾照！” 张清扬一愣，然后立刻明白过来，敢情这小子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啊！他想了想，好像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所以也笑道：“同志，我觉得你的执法态度及程序有问题，所以我不会把驾照给你的，我要见你的领导！” “我草，你小子还真想装b啊，我们领导也是你能见到的？你以为你谁啊？你乖乖地给我下车，要不然老子告你抗拒执法！”交警爆了粗口，并且伸手就向张清扬抓来。 张清扬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手，这时候忽听得后面响起一阵车笛声，回头一看，只见郎驾正慢悠悠地开着一辆奥迪车在后边看热闹呢，他嘿嘿地笑着从车上走下来，径走来到张清扬面前说：“哟，这是怎么啦，需要帮忙吗？” 张清扬与刘梦婷心中全明白了。张清扬现在反而不生气了，冷冷地笑着，心说这个郎贺还真是不自量力！刘梦婷气得脸都白了，指着郎贺骂道：“郎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我瞧不起你这种人！” 郎贺的脸色变了变，却仍然笑着对刘梦婷说：“梦婷姐，我什么也没做啊，这年头的社会就是这样，没钱没势的就要挨欺负，你……你这位朋友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啊？要不我帮你说句话？梦婷姐，我看你还是和我走吧，我那可是奥迪，比他这辆破捷达强多了！” “郎贺，你真无耻！”刘梦婷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然后手臂就缠在了张清扬的腰上，以此来表现对他的爱。 高官富商子弟，往往都以为只要在女人面前显示一下身份地位金钱什么的，就可以把女人追到手。郎贺今天也是这个目的，却没想到刘梦婷与普通女孩儿不同，从不为金钱所动，再说她年少的时候就与张清扬接触，从高一到现在，已经有十来年的光景，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的感情又岂是郎贺能理解的。 郎贺气得满脸通红，对那位交警使了下眼色，他马上拿了对讲机说了些什么，放下对讲机对张清扬说：“好小子，你不和我走是不是？一会儿你不想走都不行了！” 张清扬明白他搬来了救兵，可却没当回事地说：“你最好不要为自己的做法而后悔！” “哼，一会儿有你好受的，你还是乖乖地和我回局子里吧，要不然一会儿给你按个暴力抗法的罪名，缺胳膊少腿的就不好看了！”交警说着又向张清扬伸出手，想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控制住，不料张清扬一甩身，再次躲过了他的手。 “你他妈的还敢躲！”交警这次真的发怒了，抬起一条腿就向张清扬的小腹踢来。 他这一动作令张清扬忍无可忍，过去打架时的习惯动作也就被逼了出来，他侧身躲过他的腿，然后迅速上前一步，挥臂就是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交警的左肩上。就听到一身骨胳相撞的声音，这位交警嘴中便爆发出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身子歪了歪差点栽倒，他暂时没有了还手之力，另一支手捂着被痛击的肩膀，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拳头也是这么的硬！ 趁机张清扬掏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语气紧张地说：“李哥，你快带着人到xxx路边，来晚一步，兄弟就要被你的手下收拾了！”刚想挂上电话的张清扬最后又补上一句：“交警受人指使要找我的麻烦！” 还没等李金锁回过味来，张清扬已经挂掉了电话。李金锁大脑转了一个弯，立刻感觉这是与张清扬增进友谊的好机会，他便先打了一连串的电话，交通局局长、刑警队队长，然后就出门了。 刚才张清扬打了交警一拳，拳头也有些疼，刘梦婷见他在揉手，心疼地捏着说：“没伤到骨头吧？” “没……没事……”张清扬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目瞪口呆的郎贺，望着他冷笑。 郎贺当初的想法是托交警队的朋友给张清扬找点麻烦，把他带进去随便安个罪名拘他一星期或者半个月的，那个时候刘梦婷肯定会求自己放了张清扬，然后……这是典型台剧中的情节。一般人见到交警或者警察早就腿软，他万万也没想到张清扬抗拒执法不算，还敢对交警动手。 郎贺此时到有些害怕了，他是亲上见识到张清扬一拳就把那位交警打得差点倒下，这如果是换成自己挨了那一拳，后果不可想象，可他又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怯，便指着张清扬说：“你小子行啊，连交警都敢打，延春可是我的地牌，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就要受我的摆布，你别高兴得太早，有你哭得那一天！” 他不说这些话，张清扬本想放过他的，可是他的这些话再次激怒了张清扬，他推开刘梦婷，冲过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结果郎贺可就惨了，他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副市长的大公子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各待遇，口鼻全是血，连连求饶。那位交警朋友很想冲上来拦住张清扬，怎奈何肩膀不敢用力，再加上望着张清扬那双眼喷火的模样，他就知道不妙了。一般人可不敢这么做，很明显张清扬也不是等闲这辈，没准也有点背景。他不禁就动了一些小心思，心说万一出了事，郎贺肯定没什么大事，他怎么说也是位副市长的公子，那么自己可就惨了，所有的罪名肯定要自己一个人扛下，所以他就没动地方，眼睁睁看到郎贺挨打。 多亏这时候救兵到了，一共来了三辆警车，其中一辆是巡警队的，剩下两辆全是交警。三辆车一共下来十一个人，那位交警马上跑过去对领头的一位说：“队长，不好了，这小子抗拒执法，还和郎贺发生了摩擦……” 这位交警队的中队长一瞧郎贺的惨样，心说这哪叫什么“摩擦”啊，估计再晚来一会儿，郎大公子的小命都没了。他心想现在正是与郎副市长拉近关系的机会，所以回头对一旁的巡警队长说：“王队，事情太恶劣了，光天化日之下，爆力抗法，殴打市长公子，你们快冲上去制住他！” 众人都知道郎贺的身份，心中都想着要表现，所以还没等他说完呢已经冲了上去，大家都在想着多打张清扬几下才能在副市长面前领功，所以全很卖力地扑向张清扬。张清扬虽然早就发现他们到了，可是他们的人实在是多，尽管躲得灵活，可是身上还是挨了几下重的。刘梦婷见到情郎挨打，很想冲进去，可却被人挡在了人群之外。她在外面又哭又喊，心想这次可给张清扬惹大麻烦了，满心的后悔也无济于事。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民群众，大家可没看到张清扬抗法，他们所看到的是一**警和巡警在围攻一位年轻人，有些聪明的人已经偷偷拿出手机什么的进行拍照、录像了。 第283章谁是强者 突然间，警笛声响起，四面八方又开来了警车，正在行凶的这伙巡警和交警还以为又来了帮手，所以更卖力气了，不过巡警队的王队长却是拉了一下交警第二中队的孙队长，指着那辆丰田越野说道：“你看，那……那好像是金局的车……” “对，没错，就是金局的车！”孙队长回答一声，预感到不妙。 他们所说的金局就是延春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兼刑警队大队长，他是受到李金锁的命令马上带着人赶来的，当他远远就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动手围攻一位年轻人时，以及周围还有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群，凭着他多年的政治敏感，他知道此事恐怕要闹大，刚才听李金锁那气哄哄的语气，他就猜出来了。 孙队长与王队长见到金局长下车后，两人赶紧一溜小跑，来到跟前说：“金局长，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就闹人命了！”金局长黑着脸走过去，并不理这二人。 这时候张清扬早就放弃了抵抗，被一群巡警推了出来，他除了身上有些泥土外，到没受什么伤，周围的巡警们也不好过，这么多人打一个，他们没捞到一点便宜。 “报告，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为首的一人向金局长敬礼道。 金局长心里这个气了，先不说张清扬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大白天的人民警察在街上打群架，这要是传出去，再被小报记者们宣传一下，那么延春公安局可就出大名了。所以他这个时候必需撇清关系，摆出一种高高的姿态来。他担心人群中有记者，所以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把这位巡警队的小头目打傻了，金局长指着他气急败坏地说：“你瞧瞧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还是人民警察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被停职了，等待着进一步调查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放了？” “哗……”人群当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为金局长鼓掌，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人民警察的可爱。 身后的孙队长与王队长赶紧跑过来解释：“金局，他……他把郎副市长的儿子打了，他……不能放！” 金局长心里权衡了下，郎副市长可没李书记的影响力大，所以就面沉似水地说：“那你们问原因了吗？不调查清楚就去打人？你们就是这么执法的？如果警察全像你们这样执法，也难怪人民群众要反抗了！” “这……金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同看向了张清扬，他们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恐怕不是郎副市长能对付得了的！两人悄悄地退到了后边，孙队长比较聪明，想了想拿出电话打给了郎副市长。 随着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延春市政法委书记李金锁从车上跳下来，他跑到张清扬面前，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伸出了双手，很是客气地说“张主任，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请放心，我一定督促相关部门查清此事，还给张主任一个公道，现在请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们录一份口供！” 周围的人全傻了，李金锁平时在他们眼里可是高高在上的，别看他在延春市常委会上的排名比较靠后，其实大家都明白，李金锁在常委会上的实际排名紧次于孙书记与高市长，位列第三。过去孟春和在时，两人还争过几次，可现在孟春和被雙规了，李金锁的地位更稳固了。现在又见到李大书记客气地叫张清扬主任，他们可就害怕了。 张清扬见到李金锁在演戏，他也就板着脸道：“李书记，我来延春找朋友吃饭，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我对延春公安队伍很失望，我没想到延春还存在这样的问题，我要求你们尽快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不然我会安排省纪委监察室亲自处理此案！” 张清扬这话说得很硬气，周围的人一听到是省纪委，当时就吓得腿软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张清扬是省管干部。别看他只是正处级干部，李金锁是副厅级，但是人家可是省里的，别说是李金锁，就是延春市的党委书记与市长，见到张清扬也要客客气气的。 李金锁一脸的惭愧，马上说：“张主任请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此事的，现在请去医院吧。” 张清扬回手指了一下地上的郎贺，说：“他是案子的关键人物，把他也带着吧！” 延春市委常委，副市长郎景天是延春市唯一的一位常委副市长，他自从踏入仕途以后，二十年来一直一翻风顺，。虽然四十多岁的副厅级干部算不上多么耀眼，但是他还没有经历过多么残酷的斗争，按部就班的升职，一步步稳扎稳打也算是走上了延春市权利的高峰。这不自从孟春和被纪委两规以后，他就瞄上了党委专职副书记的位子。其实他对政治的抱负并不高，只想安安稳稳地从厅级的位子上退下来，然后带着老婆全国旅游。 这些年来他没有什么出色的建树，但是也没犯过什么大错误，顶多就像普通官员那样偶尔收点下属们的小礼物，可是久而久之，他的账户上也有了一千多万。从国家的官场常态上来说，这些钱不多，外界还都说他是一位好官呢。因为下属求他办事送钱，办不成的他都是分文不收，把钱原数退还。因为他的这一套规矩，虽然他在延春市政坛的影响力不深，但是人缘甚好，下属们都喜欢他。 可就在他争取党委专职副书记这重要职位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儿子郎贺给他捅了大娄子。他接到孙队长电话的时候，先是愤怒异常，听说儿子被人揍得满地打滚，当父亲不生气才怪。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以说从小就骄生惯养，哪受到过这种委屈。可是当他听完了孙队长的讲述，又听说公安局的金局与政法委书记李金锁也赶到出事现场时，他就明白事情闹大了，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他二话没说，带着老婆就出门了，当夫妻二人看到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的郎贺时，差点哭出来。其实张清扬下手并不重，只是让他的脸上挂了彩，可即使是这样，郎景天的老婆也要冲出去找张清扬算账。郎景天恼怒地拉住她，气急败坏地说：“你别给我添乱了！” “添什么乱，儿子都这样了，你还忍心在这坐着？我去找那个混蛋去，不行就去找孙书记，我让孙书记给我评评理！”郎妻拉着儿子的手哭天抹泪地说。 郎景天不耐烦地说：“我能不心疼他吗？可你先让我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嘛，你急什么急！” “不用查了，郎副市长，你出来一下，我对你讲讲案情！”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李金锁阴沉着脸走进来。 郎景天回头一瞧是李金锁，马上陪着笑脸，很是客气地说：“李书记，我们家的事情给你添麻烦啦！” “出来吧……”李金锁扫了一眼郎妻和病床上的郎贺，仿佛是气数将尽地摇摇头。 见到李金锁的表情，郎景天的心猛烈地一跳。李金锁说完话就退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关上。郎景天看了一眼老婆和儿子，愤怒地骂了一句：“别哭了，哭什么哭！”说完，就追了出去。 李金锁站在窗前，郎景天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客气地问道：“李书记，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唉！”李金锁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抬起一只手掌落在郎景天的肩头，拍了两下后才说：“老郎啊，这次……你家小贺可是惹了大麻烦！” 肩头被李金锁的大手拍了两下，郎景天就感觉有千斤重量落在了身上，同时感觉个头也比李金锁矮了半头，他下意识地弯了些腰，问道：“李书记，我听说是什么张主任？哪……哪个张主任？” 李金锁冷冷地一笑，望着郎景天的表情很是快意，他心想正好借这次机会让他欠下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就说：“还能是哪个张主任，过去珲水县的张清扬，你知道吧？” “啊……是他！”郎景天的心脏又是一跳，他现在知道李金锁刚才不是危言耸听了，他是延春的干部，自然是见过张清扬的，虽然过去没有深交，只是见面打下招呼。但是张清扬在珲水的事迹那可是如雷惯耳，可以说延春地区的干部没有不羡慕他的。年纪轻轻的处级干部，现在又调往了省里，如果说他背后没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郎景天一脸的惨白，大口喘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小心地问道：“李书记，我们家小贺怎么会和他发生……摩擦呢？” “事情是这样的，也怪你家小贺！”李金锁原原本本地郎贺如何安排交警找张清扬麻烦的事情讲了出来。那位交警早就招供了，而且说得十分详细，把他之前和郎贺如何计划的内幕全讲了出来。李金锁在讲到刘梦婷与张清扬的关系时，他只是说同学关系，因为刘梦婷不喜欢郎贺，故意说张清扬是自己的男朋友，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哪想到郎贺会做出这种蠢事！这种说法自是张清扬之前和李金锁商量好的，因为他担心此事给刘梦婷造成不好的影响。 第284章妮妮求助1 “这个小混蛋，就是个惹事的主！”听完了李金锁的讲述，郎景天一拳砸在墙上，额头全是汗水。 “老郎啊，这次……有点悬哪！”李金锁落井下石地说。 “李书记，你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了？”郎景天问道，这个时候他也故不上儿子的安危了。 李金锁想了想，叹息道：“你家小贺自以为是副市长的儿子就横行罢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他现在是有意吓唬他们，就是想体现这件事难办的程度，事后郎景天才能领他的情。 郎景天听明白了李金锁的意思，向四处瞧了瞧没有外人，这才问道：“李书记，他……是不是省委张书记的……”他没有把话说完，不了解张清扬底细的人，都以为他与省委张书记有什么关系。其实了解张清扬底细的也只有省委的几位部级高官，他们也是在刘远山与张丽结婚后才清楚的。至于其它的厅级干部，都在传说张清扬有可能是张书记的私生子。 李金锁一脸神秘地笑，说：“张书记？哼哼……人家的根可是在京城啊，张书记也要给人家几分面子哦！”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张清扬的底细，只是隐约地知道张清扬好像在京城有位高官的亲戚。 郎景天又是吓了一跳，这次孟春和一案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因为他得罪了张清扬，才被拿下的。联想到这个案子，他就更心虚起来，拉着李金锁的手说：“李书记，我知道你过去和他有些来往，能否帮……帮我个忙？” 李金锁眉头紧索，一脸的沉重，很是为难地说：“这个人啊……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青年干部，有时候谁的面子也不给，我……你我共事这么多年了，我试试吧，不过……可不敢打包票他不深究下去。我尽力而为吧！” “李书记，一切都……拜托了！”郎景天双手紧紧拉着李金锁，这次别说是党委副书记，他只要能保下眼前的副市长的位子，就已经很满意了。 李金锁很是同情地点头，然后客气地问了一嘴：“小贺的伤无大事吧？” “没事，死不了，妈了个巴子的，张主任打死他我都不会叫屈的，全是这个小混蛋自作自受！”郎景天咬牙切齿地说。 李金锁差点没笑出声来，可却一脸心疼地说：“老郎啊，你也别这样，这也怪不得孩子啊，从小……我们就没教育好啊……” “也是这么个理，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小时候就惯坏了……”郎景天现在是心疼儿子的同时也在生气。 李金锁摆摆手走了，郎景天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眼里含满了希望。他再次回到病房里，无力地坐下。老婆走过来不依不饶地说：“老郎，我们不能这么算了，小贺怎么说也是副市长的儿子！” 老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就引得郎景天想发火，他挥手就是一巴掌，骂道：“败家娘们，他是副市长的儿子，你知道人家是谁的儿子！少他妈的在这里胡闹，我心烦！” 这个耳光把老婆打傻了，半天她才回味过来，捂着脸聪明地问道：“老郎，小贺这次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唉……”郎景天什么也不想说，望着老婆那红肿的脸，伸手去摸了摸。 此刻，张清扬已经带着刘梦婷回到了延春的别墅之中，现在老妈在京城，柳叶又在南方延海经商，这里成了不错的小两口“偸情”之地。 张清扬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一旁的刘梦婷一边给他身上的伤处涂抹红药水，一边流着眼泪。 “清扬，都是我不好，看见你这样，我……我真想挨打的是我该有多好！”刘梦婷抽着鼻子说道。心疼地把脸贴在张清扬的背上。 “傻瓜，你如果被打了，我更心疼，那样我就疯了！”张清扬欣慰地说，他十分理解刘梦婷现在的感受。 “清扬，是不是很疼？”刘梦婷抬起脸来，继续擦着红药水。本来李金锁想让张清扬在医院里住上一晚，可是张清扬为了减小影响，二来也是想珍惜和刘梦婷在一起的时间，就回家来了。 “不疼，我一点也不疼呢，还很开心，你知道的，我每次打架都很开心，特别是为你打架！”张清扬嘻皮笑脸地说道。 “不许这么说，我……我心疼！”刘梦婷又趴在了他的背上。 张清扬从床上爬起来，搂着她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和我说，知道吗？” “嗯，以后我每天都向你汇报，这样你就不生气了吧？”刘梦婷天真地抬起头来。 “呵呵，也不用天天汇报嘛，就是有人给你找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这才发现双眼早就哭肿了，赶紧说：“快别哭了，要不然我不要你了！” “哼，你不要我，我也缠着你！”刘梦婷终于破涕为笑了。 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刘梦婷生气地推开张清扬，不满地说：“讨厌死了，下次别忘记关机！”望着床上女人那副充满着怨气地表情，张清扬心里却很高兴。 拿过手机一瞧，正是李金锁打来的。 “我说清扬，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李哥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金锁笑道：“是这样的，我把案子的严重性通知给郎副市长了，他……他向我求情来着，可是我想问问张主任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深究呢？” 张清扬心说这次还真亏了李金锁，不如卖给他一个人情，就说：“我说李哥啊，本来我想好好教训一下他们的，可是你帮着求情了，这个面子我要给的，我看你就帮我处理吧，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办，怎么说以后也要让郎副市长尊重你吧？” 李金锁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看来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也想用此事牵扯住郎副市长，所以就笑道：“好好，那我就明白了，你早些休息吧。” 张清扬又补上一句：“还有，这件事的处理上一定要低调，不要向外界说明我的身份。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以后别让郎贺来财政局上班了！” 李金锁狡猾地笑了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理，就笑道：“兄弟，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然后就扑倒在了床上，搂着刘梦婷一阵亲热。刘梦婷咯咯地笑道：“你小子心里是不是还恨着郎贺呢？” 张清扬板着脸说：“别提那小子，你一提他我就来气！” “小心眼！”刘梦婷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如蜜。 “好啦，别说话了，老婆……我们办正事吧……”张清扬一脸的奸笑，双手在她身上揉捏起来。 “啊……别摸这里……”刘梦婷全身都颤抖起来。 事情的处理在李金锁的运作下结束了，整件事情处理得很是低调。李金金锁告诉郎副市长，在他的劝说下，张主任同意不追究郎氏父子的责任了。当时李金锁还添油加醋地说张清扬是多么的气愤之类的。不用说，郎副市长对李金锁十分的感激，今后在政治上自然也就要追随其后了。郎贺出院以后，也当面向刘梦婷进行了道歉，并且答应以后不会再烦她，之后就被调离了财政局。 这件事也让郎贺认清了现实，这个社会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清晰地记得在没有得到李金锁的确切答复之前，父亲与母亲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的悲伤模样，他意识到如果处理不好，也许父亲的前程将要被自己断送掉了。从这之后，飞扬跋扈的郎大公子处处小心，早没有了过去的锋芒，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件事，令他明白了谁是真正的强者，甚至他对自己已经失去了信心，张清扬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巨大了。 张清扬自然不会在延春等待事情的处理结果，他甚至连郎副市长想见他一面的要求都没有同意。虽然袁副厅长给他的假期没有具体的日子，但是他自然不会在这里多住几天。一来工作不容许，二来与郎贺发生的这段不愉快的事情在延春传得很是凶猛，虽然没有人知道事件主角的具体身份，可张清扬还是担心有人认出自己，所以就想早些离开延春。 离开前的一夜，张清扬的心更加痛起来，他真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延春，就搂着她说：“婷婷，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江平吧，我帮你在体制内安排一份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刘梦婷痛苦地摇着头说：“不行，我不是不想去，可是我要和你去了江平，我们的关系……我无法和妈妈交待……” 张清扬撫摸着她温热的小脸，明白她的苦处，自己与她的关系现在还无法摆在桌面上，她的妈妈又怎么会允许女儿成为自己的情人。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好这种关系，只好说：“要不然……我去见你妈妈？” “不用了，清扬，谢谢你，我……我没事的。”刘梦婷缩在他的怀里。 张清扬心疼地说：“你今天怎么……好疯啊！” “你明天就走了，今天就让我亲个够吧……”刘梦婷两片红唇贴着他的脸一路吻下，张清扬半眯着眼睛，发现刘梦婷的双眼十分的晶莹，看得出来她努力没有让眼泪落下。 第285章妮妮求助2 夜里，张清扬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中传出了略显得苍老却又威严的声音，这令他的神情一紧，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爷爷？” “怎么了，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吗，臭小子！”刘老爷子笑着骂了一句。 张清扬惭愧起来，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也没有给老人家打个电话问好，便说道：“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刚才和中紀委书记白政明聊得有些晚了，”老爷子和蔼地说：“清扬啊，听说这次你回延春又有大动作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扫黄打非，没想到查出了贪官。” “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那个孟春和……你们过节很深吧？”老爷子明察秋毫地说。 老爷子的一句话，让张清扬明白自己的小聪明没有瞒得了他，所以尴尬地笑道：“偶然，真的是偶然，我也没想到他与延春的大淫窝有联系……” “哼，你小子啊，本来让你去监察室是想让你安份两年，可是你却处处闪光啊，也许……这是天意！” 张清扬不明白老爷子是在夸奖自己还是在批评自己，所以不敢回答。老爷子接着说：“你的事情我不想多问，今天是想给你通报个信息。监察室近期可能要有大变化，你要做好准备……” 张清扬发愣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把电话挂上了，他细细地品味着老爷子话，突然想起了之前听到过的传言，以及上次去京城老爷子传达给自己的信息，难道那件事真的成功了吗？自己岂不是又要破记录了虽然已经度过了最炎热的季节，可是我国北方的气温节节升高，火熱的太阳不知疲倦地照耀着大地，天空一片云一丝风也没有，蓝蓝的甚是洁净，这与南方阴湿灰蒙蒙的天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清扬从延春归来之后，受到了纪委内部的嘉奖，他仍然一成不变地工作，给外人一种勤勤恳恳的印象。他是想努力掩盖自己的锋芒，保持低调。可是没多久，传言四起，省纪委监察厅执法监察室升级的消息再次不翼而飞，这令张清扬走在办公大楼里总受到其它科室领导的议论，他感觉很不自在，但脸上只能装作平静。两个月前就有过这种传言，可是因为没有下文，也就没有人提起了，可是自从张清扬延春办了大案回来后，这传言又传得人尽皆知了。 其实张清扬心中自然清楚，这件事已经是板上订钉了，之所以宣扬了这么久也没有确切的消息，完全是在造势而已。现在社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搞好宣传，政府内部也一样，一旦新出台什么法规政策，之前一定就会报道相关的案件。就比如说监察室要升级的消息吧，传了这么久，这段时间无论是政府内部网站，还是一些电视台的法律节目，都是提反腐。现在的大案一个接一个，除非不破，破了就是大案，而且是高官居多，厅级以上的干部犯错误的有很多，这无疑就为监察室升级提供了内部条件。 之前刘家老爷子把张清扬安排在监察室，也是看中了这水涨船高的优势，他是以一种无形的力量帮助张清扬铺路。张清扬已经看清了这件事情的原因，他全部想通了，执法监察室升级看似只是一个正处科室提了半级，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其对国家纪检机构而言就是一件有意义的、跨时代的大事情。想来中紀委只是想以此事作为一个契机来提升纪检部门在国家各部门当中的地位。 想也知道纪委书记白政明的这一提议在高层内部形成了两种不同的声音，所以他才会寻求刘家老爷子的帮助，他是希望这位有着极大权利和威望的功臣在适当的时候出来说句话。刘老爷子自然不是白帮忙的，所以才在年初的时候把张清扬安排到这里任职，一切看似都是不经意的，其实仔细想来，就不难发现老爷子高超的智慧。半年多的运作，现在基本上成功了，那晚老爷子的电话，就是指的这件事，他是在提醒张清扬在关键时期不要犯错误，不要眉飞色舞。 现在无论是下属还是同级别的干部们，见到张清扬都客气多了，大家对他无不都羡慕，也许张清扬真的要破记录了，27岁的副厅级干部，少之又少，一般来说三十几岁能爬到副厅的干部，就已经是前途无量了！ 这年的九月份，纪委终于出台了一份《关于纪检机构整改方案实施纲要》，纲要中指出，纪检机构改革是增强政法监督以及社会主义国家政治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在国家深化经济改革、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步伐的过程中，必须抓紧进行，改革的重点是提升政府监督职能，加强党内执法、督察等部门机构的权利，扩大其影响，才能使党、政府提高廉政建设。其中详细地说明了需要升级执法监察室的原因…… 纲要出台之后，各省纷纷响应其号召，南方一些大省相继提升了执法监察室的级别。九月中旬，双林省常委会议上通过了执法监察室级别调整的决议，监察室升格为副厅级，张清扬自然水涨船高，也调整为了副厅。刚刚27岁的张清扬成为了厅级局干部，这一消息在网络时代飞速的信息传播下，闹得哄哄烈烈，引起了很大轰动，一些媒体的评论员发表社论指出，省委常委会议上的这一决议体现了省委高层注重廉政建设的决心，并且也反应出了对年轻干部的培养以及信任，体现出了政治干部年轻化、学历化、知识化的新风向，可谓是百益而无一害。 在省委大院里，张清扬的名子成为了机关干部议论的焦点，他是双林省最年轻的厅级干部。张清扬也很无奈，好像无论自己走到哪，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这次刚刚办理了延春孟春和的大案，就迎来了监察室的升级，会让人以为他是通过搞掉孟春和才有了这次提升的机会。还好省委大院里水深，各种高层斗争的小道消息不停，热点议题几天就是一个，干部调换等等，张清扬渐渐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周五，张清扬坐在办公室内看文件，近期大案没有，小案不断，让他轻松了不少，也减轻了不少压力。要不然一味地去办案，会让外界认为自己是喜欢出风头的干部，并且长久下去对升迁不利，没准将来就永远在纪检这个部门混日子了，他可不想一生都在这个部门里，那样他将无法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负，再说这也不是刘家老爷子想要看到的情景。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只要交给副主任就可以了，作为一把手，不是遇到大案难案，具体事情根本不需要他负责，只要把握好大的方向就可以。自从监察室升级以后，几位副主任对张清扬那是打心底里的尊敬，在工作上十分配合，帮了他不少忙。 天气太热，空调吹得头有些疼，张清扬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炎热的天气，叹息一声，现在是北方农作物生长的关键时期，现在土地已经有些干旱了，再不下雨，将直接影响农作物的灾害。他从小生长在穷人之家，所以特别关心劳苦大众。 正在张清扬望着天气发愁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听，是个十分客气而又显得胆小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张主任吗？” 张清扬愣了一下后回答：“是我，你是哪位？”不用特意的装腔，说出来的话已经很有领导的味道了。 “张主任，对不起，打扰你了，是这样的，门口有位姓陈的女军官说是你的女朋友，她要见你！” “女朋友……”张清扬的脑袋嗡了一声：“她姓陈？” “是……”还没等门口的保安说完，一旁就响起来一个倔强的声音：“给我，我和他说！” “喂，我是陈雅，门卫不让我进去！” “啊，真的是你啊，你把电话给他吧……”张清扬的内心激动起来，砰砰乱跳着，一想到要见到这位清新脱俗、性格冷清、身手彪悍的女朋友，尽然有些兴奋。他对保安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由于最近拦截领导车子告状的事件越来越多，省委办公大院加强了安保工作，对进出的工作人员排查的很严，一般没有工作证的，不是内部办公人员是不让进来的。所以陈雅才会被拦在门外。张清扬坐在那里回味着刚才陈雅那略带气愤的声音就想笑，陈大小姐这辈子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让进门的尴尬事，在高层领导大院都畅通无阻的她，不生气才怪呢。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穿着军装的陈雅气哄哄地进来了，她脸上还有着微微的怒容，嘴角上扬，身后跟着一位女兵，看样子是随从。张清扬站起来，客气地说：“妮妮，不好意思，最近盘查得严，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呢？” 陈雅听到张清扬在下属面前叫自己的乳名，气得白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径直坐在了沙发上，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她今天的皮肤虽然不是很黑，但也经过了处理，与那位清丽的少女还是有区别的。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张清扬特意倒了两杯冰水端过去，说：“歇会儿吧，天太热了。” 第286章野蛮女友1 陈雅也不客气，接过水杯就喝。一旁的女兵见领导喝了，她这才敢喝，小声说了句：“谢谢姑爷！” 张清扬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音来，可是看着陈雅正板着脸呢，就没敢吱声。他回身坐在陈雅的对面，偷眼细细打量着她，感慨于高科技的神奇，要不是自己知道陈雅的脸经过了化妆，走在大街上真的很难把她想象成是那位陈家的漂亮小姐。现在的陈雅明显皮肤粗糙，就好像她是一位野战女兵一样。 在空调的作用下，陈雅的气消了一些，冷冷地对张清扬说：“有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 “需要我帮助？”张清扬吃惊不小，陈雅在她眼里是神通广大的，会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呢？ 陈雅把手伸向了一旁的女兵，女兵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给她，她又把文件交给张清扬，同时说道：“接到上级通知，此人帮助国外间谍组织进入我国，同时出卖了一些国内的电子地型图以及军用线路图等，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我们部门不方便直接调查他，所以想通过省纪委的手协助我们军方，希望你们配合！” 听她说得义正言辞，张清扬就把文件接了过来，打看一看是位干部的个人资料。资料上的人为双林省交通厅副厅长徐宝军，上面显示了他的出生地，升职过程、社会人际关系等等，长达十几页，可以说包含了他各个方面的所有内容，说是徐宝军的个人自传都不为过。 张清扬大概翻看了下，对陈雅的职业更加钦佩了，同时也有种担心，心想只要他们想查，就没有不知道的人，那么今后陈雅会不会偷偷调查自己呢？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缓和了一下笑着问道：“妮妮，这……我能帮你做什么？” 陈雅解释道：“据我们跟踪调查显示，徐宝军利用职务之便，总去境外赌博，挪用了大量公款不说，还在境外受到国际间谍组织的利用。所以我想请你以挪用公款罪和贪污罪调查他，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他身上做做手脚，破获这个间谍组织！” 张清扬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查贪污犯是假，查间谍才是真的吧？那你们已经有了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抓他？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陈雅认真地解释道：“他只是一位小角色，为间谍组织服务以得到一些赌资，并不掌握核心机密，我们抓了他也白抓，并且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才让你们虚晃一枪，我们在暗中调查他，表面上是你们的纪委在查案，那样就不会有人起疑了。” 张清扬听懂了，可却犯难地说：“我们监察室只有在接到上级通知，或者群众举报的时候才有私自调查党内干部的权利，所以……” 陈雅又交过来一份文件，面色不敢地说：“这是举报信，我们都准备好了。”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只见这封举报信十分的专业，而且写信人一看就是位老干部，很有文格（革）遗风，列举了徐宝军的十宗罪。他看后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不过我需要先向上级汇报一下，我们……” 不料陈雅打断他的话说：“你可以向上级汇报，但是不能说出我告诉你的事情，这是国家机密，否则你将要受到严厉的制裁！” 张清扬望着陈雅的认真样，心里这个别扭，心说是你找我帮忙，怎么好像我求你似的，哪有这样的女朋友，动不动就像要人命似的！不过他也只好点头道：“好吧，我只向上级汇报徐宝军挪用公款去境外赌博的事情。” 陈雅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张清扬自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说：“妮妮，晚上一起吃饭吧，你我见一面不容易。” 陈雅面容一怔，然后轻轻地点了下头。回头对身边的女兵说：“你先回酒店吧，等我通知。” “是，队长！”一旁的女兵马上立正敬礼，然后退了出去。 张清扬望着陈雅威严的模样就笑道：“你对下属也这么冷冰冰啊！”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陈雅无动于衷地坐下了，张清扬这才扫了一眼她的肩章，惊奇地发现她现在已经是名中校了，一脸惭愧地说：“你怎么升官了也不告诉我！” “最近提的，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现在不是知道了。”陈雅的眼里仿佛空无一物。她默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望了一眼水杯，张开口却没有说话。 张清扬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现，陈雅已经把那杯水喝光了，他笑着拿起她的水杯说“很渴啊？”然后就去饮水机前又倒了一杯。 陈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接过水杯说：“谢谢，我一天没喝水了呢。”见到张清扬发愣，进一步解释道：“一大早上从京城开车过来的……”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有些心疼似地说：“太辛苦了！” 陈雅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清扬，你去向领导汇报吧，这案子很急，也许晚一天就会让我国军方遭遇重大损失，明天又是双休日了。” 张清扬点点头，站起身顺手摸了一下陈雅的头，温柔地说：“那你等我，坐着好好歇歇吧，我回来后就下班。” 陈雅的头被张清扬摸了一下，她神经质地躲开，羞红了满脸。张清扬望着她的样子会心一笑，说：“我是你男朋友。” “嗯，”陈雅点头，认可了他对自己侵犯的解释。 张清扬去焦铁军厅长那里汇报了徐宝军的案情，现在张清扬是副厅级干部了，与监察厅的几位副厅长是平级，甚至他要比一些排名靠后的副厅长更有实权，所以在工作汇报上直接找焦铁军厅长，其它副厅长无法管理监察室的工作。他把陈雅准备好的举报信给焦铁军看了，他看后十分的气愤，如果情况实属，徐宝军可是重罪，材料上说徐宝军挪用公款五百多万元，情况十分的恶劣。 “清扬，这件案子你们监察室跟进吧，争取早日结案，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有困难，急时向我汇报！” 张清扬答应一声就退了出来，回到办公室一瞧，陈雅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望着熟睡中的陈雅，以及那几缕贴在她脸上的秀发，张清扬的心里涌起一股莫明奇妙的感觉，好似是心疼，又像是担心。他把空调的气温调高一些，然后又跑到里间拿出一张薄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担心她感冒。 不料张清扬的手刚刚碰到陈雅的胳膊，她就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条件反射般地踢出一脚，正好踢在张清扬的膝盖处。张清扬痛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呢，陈雅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马上控制住了他的双手。就在把张清扬的胳膊拧过来的时候，她也完全醒过来，吃惊地唤了一声：“是你啊！” 张清扬疼得呲牙咧嘴的，没好气地说：“你干嘛啊！” 陈雅马上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还以为是敌人……” “哪来那么多敌人！”张清扬扶着膝盖坐下，然后揉着肩膀，真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陈雅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陈雅傻傻地立在张清扬面前，惊慌失措地瞧着他，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张清扬不忍心见到她的这般模样，就说：“算了，不怪你，你是军人，机警一些有好处。” “哦，”陈雅这才放了心，乖乖地坐在张清扬身边，眼角偷偷扫着他，怯生生地问道：“我……帮你看看膝盖？” 张清扬本想说不用的，可临时动了顽皮的心思，就伸直了那条腿说：“我不能弯腰，你……你把裤腿撸起来看看吧……” 见到张清扬伸长了腿，陈雅的脸又红了，可是也许想到是自己错在先的，她咬着牙弯下腰来撸起了他的裤腿，只见他的膝盖已经青肿了，她不由得看了张清扬一眼，说：“对不起……” “没事，没事……”看到她这种模样，张清扬再也不忍心捉弄她，因为他的良心会不舒服。 陈雅也不说话，从包中拿出一贴膏药贴在他的膝盖处，当她的手指碰到张清扬腿部的皮肤时，就像触电一样飞速躲开了，而张清扬也突觉得腿上一凉，产生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感。陈雅刚帮他贴好膏药，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原本就没有锁上，露着一条缝。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抬头去瞧。张清扬正想发火，可是当看到站在门口，羞得满脸通红的贺楚涵时，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贺楚涵来张清扬的办公室敲门的时候少，这已经成习惯了，可是她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个意外，而且张清扬还光着一条腿，陈雅的手还放在她的腿上……这一刻心中的感觉，她是过后才深深体会到的。 “是……是楚涵啊，你……有事吧？进来说。”张清扬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 贺楚涵这才看清了张清扬腿上的膏药，知道误会了这个大色郎，刚才还以为这小子在办公室里头…… 她胆小地看了陈雅一眼，然后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文化厅那件案子的结案报告，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我……我出去了……”说完话，又看了陈雅一眼。 第287章野蛮女友2 不料陈雅却是清清淡淡地叫了一声：“贺楚涵？” 张清扬与贺楚涵吃惊地望着陈雅，只见陈雅站起身来到张清扬的身边，突然大着胆子拉起了他的手，然后望着贺楚涵说：“我是陈雅，我们之前见过面。” 贺楚涵盯着她说不出话来，而张清扬的手被她捏着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没想到陈雅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发呆了半天的贺楚涵突然间像是明白了陈雅的意思，她的身体在颤抖，一句话也没说捂着嘴跑了出去，来到门外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张清扬就在贺楚涵冲出门的那一刻，也明白了陈雅的深义，他刚想追出去，不料陈雅却是捏着他的手说：“不许出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刻张清扬好像才有些了解这个女人了。下班后，张清扬把陈雅带回了家中，刚刚进门，还来不及说什么，陈雅就带着小包钻进了洗手间，一刻钟的功夫，她就以真实的面貌再次出现在张清扬的面前。也许她正在努力把生活中的自己与工作中的分开，或者她要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名义上的男朋友。 白衣少女翩翩而至，那一刻张清扬有些恍惚，仿佛陈雅是从画中走出来的。陈雅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她的茶叶与专用茶杯，雪白的杯子，就像她一样纯洁无暇。 “给我吧。”张清扬心中有愧，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接过了茶杯。他没有接茶叶，又补上一句：“上次你送我的还有呢。” 他这是第一次在陈雅面前感到紧张，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现在很想为她做点什么才能心安，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太令他心痛了。陈雅以她独有的方式向贺楚涵宣誓着拥有自己的主权，认识她这么久了，张清扬才刚刚摸透她的心。看来她不是不在乎，她不是没有头脑，她只是不想说而已。 张清扬把茶杯放在陈雅的手上，陈雅走到了阳台上，张清扬紧紧跟着他，心中发虚。日落后的火烧云十分的美丽，陈雅手捧茶杯站在阳台前望着远方的天光，目光如水般清澈。落日的的余晖把她清丽的脸映成了红色，远远看去，仿佛她与天地融為一体。 “很美，是吧？”陈雅没有回头地问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然后张了张嘴，心中一狠就说：“妮妮，我……我与楚涵没有什么，你……其实我们的事情不怪她，这要怪我……”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陈雅回过头来打断他的话，单单纯纯地望着张清扬说。 张清扬见她有意打断自己的话，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是听她要吃自己做的饭，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小小的快意。他连忙答应一声，然后跑进了厨房，他认真的洗菜、切菜，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他突然感觉能这样为一个女人好好的做一顿饭，就是男人莫大的幸福了。 陈雅也走了过来，站在厨房的门口望着张清扬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浅浅的笑，如涟漪一样在她雪白的脸上漾开，渐渐消失，有种余音绕梁的味道。天地之间，这抹微笑令一切黯然失色。张清扬正好回头，捕追到了这抹笑容即将消失的影子，令他心头一颤。 也许没料到张清扬会回过头来，陈雅的脸没来由的羞红了，有些不高兴地翘起了小嘴，颇为撒娇似地说：“做你的饭吧。” 张清扬的笑意更浓，望着她那孩子般的表情，心里异常温暖起来。“妮妮，你的笑容很美，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张清扬回转过身体问道，也许面对着她，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陈雅盯着张清扬的背影，有些硬气地说：“我就是不想！” “妮妮，你还是不能以一颗平常的心态面对我，这样可不好，我们早晚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呢，我……你就是那么的讨厌我？”张清扬叹息一声，心中有些无奈。 “看到你，我……我不自在！”陈雅说完，就离开了厨房的门口，回身坐在了沙发上，正好瞧见了电视柜上放着一些美国的战争大片，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张清扬走到厨房门口望着她，回味着她刚才所说的话，然后开心地笑起来，从今天起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了解这个女人的心了，她所说的不自在，他深知其意。也许连陈雅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里已经深深印下了张清扬的影子，只是她还没有发现或者承认而已。在她的心里，永远都认为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眼下的她一定是矛盾的。她一方面感受着与张清扬在一起的快乐，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该享受这种快乐。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怜，望着瘦弱的陈雅，张清扬的心中有些酸痛。 一碗番茄蛋汤，一盘黄瓜拉皮，一盘猪头肉，一盘青菜，四样小菜令陈雅很是开心。望着她的吃相，坐在对面的张清扬不由得问道：“又一天没吃吧？” “嗯，”陈雅嘴里含着东西点头，然后仿佛是想到自己有些喧宾夺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吃啊！” 张清扬笑着说：“看着你吃，就是一种享受了。” 陈雅一愣，然后俏脸一红，似乎是要生气的意思，但是张清扬明显感觉到她有些开心。陈雅清咳一声说：“我……我吃饭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张清扬摇头道：“不难看，我很喜欢呢。” 陈雅不再说话，埋头吃饭，眼睛却是转来转去的，好像是在猜测着张清扬那话的真假。张清扬吐下一口饭，然后说道：“妮妮，以后不论工作多么忙，都不要饿肚子，那样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知道了。”陈雅冷冷地答应着，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这种大家小姐很少有人批评，突然遇到这种话，自是高兴不起来。 她能这样，张清扬已经很满意了，本来还以为她会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呢！” 可是还没等张清扬得意，陈雅就抬起了冷冰冰的脸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张清扬这一刻的感觉真是哭笑不得，他先是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先吃饭吧，吃完了……我想和你谈谈，我不想永远这样。” “哦，”好像是明白张清扬心里在想什么了，陈雅有些委屈地说。 吃过饭，陈雅主动拿起碗筷进了厨房，张清扬也没有拦她。自己做饭，她来洗碗，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两人间不成文的规定。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着影碟，没多久，陈雅洗好碗筷也走了过来，她先瞧了瞧，然后就坐在了张清扬身边，继续看下去。张清扬平时就喜欢看美国战争大片，美国人拍的战争片不但场面宏伟，关键是真实，不像国内的战争片一边倒，好人永远胜，坏人永远败，而且好人与坏人之间仿佛在打杖之前写好了剧本，坏蛋往往都是按照我方计划中的排兵布阵。 看了一会儿，电影结束了，张清扬扫一眼身边有些意犹未尽的陈雅，笑道：“你也喜欢看？” 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就兴奋道：“那等你有空，我们去电影院吧，这种电影在大屏幕上看效果更好！” “好吧。”陈雅又是点点头，好像有心事。 两人沉默了良久，张清扬终于大着胆子捏住了她的手，陈雅本想挣脱，可是动了几下没挣开，就有些恼怒地望着张清扬，可是当遇到他那似水柔情般的眼神时，她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揉捏，着她雪白柔美的小手，温婉如玉，却又有股丝丝冰凉。刚才刚刚碰到这小巧的手时，张清扬心里就像通电一样被麻了一下，望着那细腻晶莹的肌肤在自己的撫摸下泛着红色，他满意地笑了。陈雅侧头吃惊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陶醉。 “妮妮，”张清扬终于开口了，“我想我们应该正视看待之间的关系，你……能不能在我面前真实一些？” 陈雅盯着他，没有说话，脸色动了动，然后低下了头。 张清扬接着说：“我明白你的苦处，可是你在我的面前总是隐掩着自己的内心，这样不好，你老实告诉我，你……你真的讨厌我吗？” 陈雅的抬头望着前方，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你一定要回答我！”张清扬的声音严厉起来，手上不觉用力。 “啊……”陈雅的手被他捏疼了，缩了下脖子，清清淡淡地回答道：“你……你比我想象中要好。” 张清扬心中稍安，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说：“你心里已经在慢慢的接受了我，可你为什么不想承认？你还在挣扎什么，难道在你的心里男人就真的没有好的了？” “爸爸是好男人，真正的男人！”陈雅倔强地说。 “那我呢？”张清扬步步紧逼。 陈雅雪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红唇，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要慢慢的了解，你清楚你我的关系，我们必须要发展，你说对吗？” 陈雅点点头，终于有些无助地说：“我……我知道了。” 第288章野蛮女友3 张清扬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她马上捏着自己的小手揉起来，张清扬有些心疼地说：“对不起，很疼吧？” 陈雅摇了摇头，“没事。”清丽的脸上突然涌起一阵红润。 “妮妮，我……我想和你好好的发展……”张清扬望着面前如仙子般的少女，很认真地说：“你和我是命中注定在一起了……” 陈雅望着张清扬，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他明白陈雅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告诉自己，她已经在接受自己了。 “我累了……”陈雅打了个哈欠说。 “别走了，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明天我陪你逛逛。”张清扬也不等她回答，捏着她的手就来到了北面的卧室，然后换上了新的床单与被罩。他自然没敢把陈雅带进张素玉的房间。 陈雅注视着张清扬细心的一切，空灵灵地吐出来一个字：“好……” 坐着陈雅的黑色军用悍马行驶在江平市的街道上，那种感觉不是能用震撼来形容的，瞧着模样娇小玲珑的陈雅熟练地驾驶着悍马，张清扬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出面前的少女在部队还是位勇猛的队长。悍马在路上急行，十分的拉风，望着两旁投来异色的目光，张清扬轻轻碰了碰陈雅的小手，“开慢点吧。” 陈雅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却已经把车速放慢了。张清扬靠在椅背上说：“这车不好，不适合你。” “可是我喜欢呢，要不……下次换辆路虎？”陈雅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 “算了算了，你还是开这辆悍马吧。”张清扬连连摆手，然后开玩笑道：“有个军人女朋友就是好，不用怕被欺负了！” 陈雅却是认真起来说：“我不喜欢随便打人。” 张清扬摇摇头，和这种认真的人开玩笑，真是自找没趣。悍马已经驶进了郊区的路上，西山方向。山中有座冷水湖，湖边是绿绿的草地，完全是大自然的神奇所造，所以每逢周日，有私家车的贵族们就会来这里避暑钓鱼。张清扬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带陈雅去哪玩，就想到了这个地方。听说湖边新修建了几处农家饭庄，主菜就是这冷水中的细鳞鱼。今早上和陈雅一说，她也就同意了。 悍马路过一片别墅群，张清扬的内心突然一紧，偷偷看了陈雅一眼，当发现她仍然风平浪静后，这才放了心。西山别墅，正是张清扬与梅子婷在江平市的爱巢，带着女朋友从这里经过，不紧张才怪呢。进入大山之后，在坡度很陡、路况很差的山路行驶，就充分显示出悍马的优越性了。陈雅开着车向山顶狂奔，一路超车，把那些高档轿车全部甩在了后边。听着后面车主人不满地按着喇叭，张清扬哈哈大笑。车窗是开着的，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悍马车中的一切，想来当这些江平市的场面人看到陈雅开着悍马超越自己时，心情是极度郁闷的。 “呵呵，开悍马开对了！”张清扬看着表现不俗的清丽女友，心中有些开心。 陈雅也露出了快意的微笑，看样子她也有些好玩的心性。一踩油门，她又超过了一辆马自达6，马6上坐着的是一帮青年男女，开车的是位染着黄头发的小子，气得他使劲儿按喇叭。可当他们发现开车的是位美丽少女时，便集体吹起了口哨，挑逗之意很是明显。张清扬不满地回头扫了一眼，不料身后的人更起哄了，看样子把张清扬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张清扬这个气啊，却没想到陈雅突然向后倒车向那辆马6撞去。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陈雅是想教训一下这帮年轻人。马6下了一跳，左躲右躲，可陈雅就是不依不饶，马6车内的人都吓呆了，完全失去了声音，连骂人都不会了。眼看着悍马车就要把马6撞下了一旁的山崖，陈雅方向盘一转，脚尖用力，车子又向前驶去了。马6的发动机停止了声音，车上的年青人也纷纷跳下来，张清扬回头一瞧，原来马6的一个车轮已经离开了路面，掉落在悬崖边上。车上的年轻人不敢再开，下车来推。 “哈哈……”看到后方众人推车的场面，张清扬失声大笑。 一旁的陈雅也微微一笑，清冷的小面忽然有了几分顽皮的喜色，令张清扬眼前发花。 “以后别这样，万一……万一真撞上就不好了。”张清扬摆出了教训的口吻。虽然他相信陈雅的车技，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像个霸王一样。 陈雅的笑立刻就消失了，她有些不屑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冷冷地说：“我以为你喜欢呢！”其实她的意思是在怪张清扬言不由衷，见张清扬玩味地盯着自己，她又怯生生地说：“我不喜欢他们说你坏话。”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说：“那下次别用车撞了，你直接跳下去帮我教训她，你的功夫我可领教过哦，打他们几个没问题吧？” “噗……”陈雅知道张清扬有意逗弄自己，一时没忍住笑出声音来，羞红了满面。 望着她红润的秀脸，张清扬很想伸手去摸，可是动了动手指，终究是没敢，现在两人的关系刚刚发展到拉手的地步。 没多久，随着一声轻脆的刹车声，悍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草地上，陈雅深深地靠在了椅背上，然后吸了一口气说：“这里是不错呢！” “好吧，今天我们好好玩玩……”张清扬邀功地说。 两人从车上下来，望着远处的高山，近处的青松、白杨，头上蓝天白天，以及脚下草地，心情突然间轻松了很多。不远处就是湖水，张清扬向陈雅伸过手去，陈雅仿佛是想了想，然后才把小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两人手拉着手向湖边走去，湖边已经围了不少钓鱼的游客。走到近前，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陈雅禁不住蹲下了身体，像个小孩子一样用手挑起了水花，嘴角微微笑着，雪白的牙齿露出来。张清扬望见她微笑，自己的心情也好起来，就说：“你等我，我去租鱼具。” “嗯，”陈雅爽快地回答，这一刻的她再不也像那位穿着军装的中校女军官一样死板了。 张清扬快去快回，拿着钓鱼的用具就回来了，却发现陈雅的身边围上了一群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女。他记起来这些人正是马6上的，所以担心地跑过去。而陈雅却想没事人一样蹲在水边洗手，雪白的胳膊肘儿露在阳光下，那般明艳动人。 “你回来啦，来……洗洗手，这水很凉呢！”陈雅回头对张清扬说，几缕绣发贴在白净的脸上，看样刚刚洗过了脸。 见到她像没事人一样，张清扬这才放了心，推开人群走进去，笑道：“这里人多，我们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陈雅点点头，主动伸出了小手，张清扬激动地拉着，冰凉的小手让他火熱的心清冷了不少。 “喂，他是你女朋友吧？她怎么回事啊，我们问话她也不理，那我们就只能找你说话了，刚才你也看见了，她……她开着车要撞我们，你说……这怎么算！”黄头发的年轻人气愤地说道。刚才他们一群人围着陈雅要讨说法，可是陈雅眼中空无一物，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他们无视掉了。 张清扬笑着回答道：“刚才是你们先出言不逊的，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旁的陈雅点头，配合着张清扬。 “不行，刚才我们差点掉进沟里，你们要道歉！”人群又吵闹起来，有点以多欺少的意思了！ “你们……” “你躲开！”陈雅拉了一下正要说话的张清扬，然后冲到一旁捡起了一块大约有两三公分左右厚度的薄河卵石。张清扬以为她要动粗，刚要伸手去拦，哪想到陈雅却是一手拿着河卵石，另一支手立掌砍下，就听一声“咔嚓”，河卵石断为两截，断口处十分的整齐。不用说对方，就连张清扬都吓了一跳。对面流里流气的青年们半天没有声音，以一种恐怖的目光盯着陈雅看，陈雅把手上的石头一扔，然后拉起张清扬的手说：“我们走！” 两人穿过人群向远处走去，青年们面面相怯，谁也没敢说话。 “手疼不疼啊？”走远了，张清扬这才敢问，心脏还突突地跳着呢。 “没事，我8岁就开始练习铁沙掌了！”陈雅轻描淡写地说。 张清扬大为吃惊，他抓起陈雅的小手放在眼前看了看，除了有些发红外，看不出什么。“你……你还会什么功夫？” “我们小时候共有四个教练，有一个是少林寺的。”陈雅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回答了张清扬。 张清扬张了张嘴，不知道再说什么，陈雅的功夫在他心里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了。 两人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坐下，装好鱼食便开始钓鱼。张清扬的运气很好，不出十分钟，就有鱼咬线了，拉上来一瞧，是一条手掌大小的细鳞鱼。这鱼长得与普通鱼不同，所以一旁的陈雅多看了两眼，说：“放它吧，长得很好看呢。” 张清扬拎着鱼笑道：“冷水鱼出水就死了。” 第289章皇家賭場 陈雅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张清扬不一会儿又钓上来一条，而陈雅却是一动不动，她看了张清扬一眼，不高兴地厥起了嘴巴。看到这表情后，张清扬把鱼放在身边的桶里说：“这条送给你！” 陈雅对他眨着眼睛，然后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 “哟，又换了一个啊！”身后传来一个令张清扬讨厌的声音。 运动鞋踩在湖边的石子路上发出悦耳的的声音，不用回头，张清扬都知道她是谁。他先是小心地看了陈雅一眼，见她仍然纹丝不动，眼里只有水中的鱼线。这位美丽不可方物的大小姐，从来不会把身边与自己无关的事无关的人看在眼里。 他苦笑着扭回头去看。身后走来的正是那位对门的少妇，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性感妖娆的美女人，少妇往往比少女更吸引人，就因为她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熟肉的味道，芳香扑鼻。 一身淡黄色的休闲服勾勒出她惊人的柔軟曲线，眉目传情，樱唇桃腮，那双精致小巧的红色平底休闲鞋把那双美足显得盈盈一握，浑身上下都传递着誘人的媚意。在这山林野地，更能增添男人把她按在草地上的冲动。 “哟，两个月不见，不认识啦？”少妇清脆妩媚的甜甜声音令人全身酥酥麻麻的，她望见张清扬紧紧盯着自己不说话，所以才问道。 “认识。”张清扬一阵无奈，自己从去延春办案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本以为这位惹是生非的妖娆女人搬走了呢，却没想到今天又见到她了。 “呵呵，你最近挺忙的吧？前几天去敲门也没有人。”少妇走到近前，好奇地打量着只给了她一个背影的陈雅。她刚才所说的“又换了一个”指的自然就是张清扬身边的女人。说来也怪，每次见到她，张清扬的身边都会出现不同的红粉知己。 “嗯，外地出差了，很忙。”张清扬冷冷地说。 “我说的嘛，还以为你故意不给我开门呢！”少妇卖弄地说，“我这几天也没有回那里住，住在别处了，等哪天我回去找你喝酒啊！”少妇是自来熟，也不理会张清扬对自己的冷漠。 因为有陈雅在，张清扬也不想把少妇惹火，所以点了点头。 “喂，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少妇又扫了一眼陈雅的背影，很奇怪这个女人能如此振定，身边的男人被其它女人引誘，她竟然浑然不觉，所以她继续卖弄，靠着张清扬蹲下了身体。 一阵腻香钻入张清扬的鼻孔，他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开，答道：“就在政府部门打杂。” “哟，还是个小公务员啊，真没看出来！你什么级别？这么年轻顶多是副科级吧？我可和你说啊，我在政府里头有很多朋友呢，你回头看……就那个，可是建行的王行长，旁边那个是……是省政府谢副秘书长！” 张清扬顺着她手指方向去看，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在钓鱼，其中有两个从气势与神态上来分析，就知道是当官的。张清扬到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神通广大。 “看见了吧，我和你说啊，你可要好好的溜须我呢，没准我可以帮你调个好部门啊！”少妇见到张清扬脸上的异色，得意地说。 “你……你是做什么的？”见到位她果然神通广大，张清扬对少妇增添了好奇心。 “做生意呗，什么都做，进出口贸易，我在江平市开发区还有家制药厂呢！”少妇满不在乎地说。 张清扬瞧了瞧她，满脸的不相信。 “文文，你干嘛呢，快过来啊，一会儿不见你，老谢可就不高兴啦！”这时候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冲着美少妇喊了起来。 美少妇马上站起身体，对张清扬说：“不和你说了，我刚认识的谢副秘书长，以后还要靠着他生活呢，我走了啊！” “哦哦，你忙……”张清扬摆摆手。 一看这情景，张清扬就猜出来这位少妇一定是谢副秘书长的晴婦了。可又看到她与另一旁的王行长有说有笑的，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准是谁的晴婦了。 “她是谁？”一旁的陈雅淡淡地问道，双眼仍然盯着湖面。 “哦，住在我的对门，一个很‘那个’的女人，不太熟悉，就是个自来熟！”张清扬心虚地回答。 “哦，你看……鱼咬钩了！”陈雅指着水面兴奋地说，再也不理张清扬，收线，钓上来一条小鱼，可她却是很高兴。 张清扬看着她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而刚才的美少妇更本就没有進入陈雅的内心世界。突然间，周围传来一声特别的声音，陈雅把手伸进小包，拿出了手机，看了看。 她神情一变，说：“小杜发来消息，徐宝军又去境外赌博了！”她望着张清扬，然后接着说：“清扬，上班后，你就调查徐宝军吧，我不想拖得时间太长……”陈雅又把鱼线甩进了水里。 “好啊，我如果帮了你这个大忙，你用什么感谢我呢？”张清扬童心大起，捏着她的一条小手说。 陈雅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歪着脑袋想了想，两片红唇有些为难地撅了撅，说：“我不知道啊……” 盯着那誘人的亮晶晶的粉嫩小唇，张清扬就觉得嘴唇有些发痒，壮着胆子说：“我帮你破了这个案子，你……你让我吻一下好不好？” “吻……吻一下？”陈雅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我不会啊……” 张清扬一阵气绝，叹息道：“我可以教你啊……”这话说出来有些脸红，感觉上仿佛是在诱导未成年女生学坏似的。 陈雅好像是想了想，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办法，把头抬起来认真地说：“我是你女朋友，你要无条件帮我呢！” “呵呵……”张清扬爱不释手的摸了下她光滑的小脸，越发觉得这位小女友可爱了。 小脸突然被袭，陈雅羞红了脸，她举起粉拳就想向张清扬打来，可是拳头停在半空中就停下了，信誓旦旦地说：“我……我都被你摸过了，这……这就算感谢了吧？”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真没想到陈雅的大脑如此有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映在她光滑如玉的脸上，那些斑驳陆离的光点，增添了她清纯的美丽。少妇誘人，可这眼前的清冷少女更令张清扬痴迷，在她面前，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会觉得自身的肮脏。她就像是淤泥中的一朵白莲，昂首人群。 周一上班，徐宝军的案子摆在了面前，由于答应了陈雅，张清扬就想尽快帮她处理好此案。这是一件特别的案子，表面上是纪委查案，而实际上是陈雅想通过徐宝军摸出境外间谍集团对我国边境地区渗入到了何种程度，最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在调查过程当中，陈雅会以纪委工作人员的身份协助调查。由于这件案子特殊，交给别人不放心，张清扬又想到了贺楚涵。虽然与她之间产生了种种的不愉快，但是张清扬相信她不会令自己失望的，她应该可以把私人关系与工作分开。他想了想，拨通了她办公室的电话。 五分钟以后，贺楚涵灰着脸敲门进来了。这一次，张清扬注意到她敲门了。 “张主任，你有什么指示？”贺楚涵近些日子消瘦了很多，深深的黑眼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站在张清扬的面前，神情憔悴。 张清扬心疼地盯着她看，他知道这位工作中强势的纪检干部，都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样。现在，他真后悔当初没有早些挥泪斩断情丝。他走过去为她泡了一杯茶，然后让她坐下，说：“楚涵，你要注意身体，我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我还想看到那个阳光灿烂的你！” “张主任，如果不是有工作要讲，我出去了。”贺楚涵的声音不大，她把茶杯放下了。 张清扬摇摇头，伸手把桌子上陈雅准备好的关于徐宝军的举报信交给她，说：“你先看看吧，这可是一件大案啊！” 贺楚涵拿起来瞧了瞧，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信从哪转来的？怎么会如此详细，就连他每次出境赌博输多少赌资都有详细的记录！” 张清扬点点头，略显轻松地说：“是啊，是很详细，那我们的调查可就轻松多了，所以你要努力哦，先雙规了他！让他自己交待！” “好，那我现在就去办！”贺楚涵说着就要起身。 “等等……”张清扬伸出双手落在她的肩头，重重地把她压了下去。 贺楚涵坐在沙发上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你还……想怎么样！”语气中已经完全沙哑了，看得出她眼中有泪。 “我只希望你能好！”张清扬回视着她的双眼，“楚涵，上次的事情……不怪你，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在我的面前哭！” “你关心你的陈雅就好了，不要对我说这些，我什么也不是！”贺楚涵双手抱着头，很痛地喊着。 “楚涵，别哭，不要激动，你……你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 “张清扬，你混蛋！人家都来打到我的脸上了，你还觉得我不够丢脸吗！”贺楚涵骂完，就投入了张清扬的怀里。张清扬紧紧抱着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第290章案件背后 贺楚涵的双手握紧拳头打着他的后背，愤怒地哭喊着：“张清扬，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你永远不了解我心里的苦！”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张清扬抱着她，只会说这一句话。 贺楚涵不再说什么，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痛哭。张清扬也不再劝他，他知道贺楚涵需要这种抱着自己痛哭的机会，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 “三年，三年了……”哭够了以后，贺楚涵抬起了红肿的双眼。 张清扬马上拿出纸巾擦她脸上的鼻涕眼泪。贺楚涵任由他擦着，一动也不动。张清扬这才解释道：“其实她……她那天来不是因为你，她有件工作需要我的帮助，没想到你正巧进来了……” “清扬，她是不是就是两年前在珲水，我们逛街时帮我打跑流氓的那个女军官？”贺楚涵抽了下鼻子问道。 “对，是他。”张清扬在她的身边坐下，手搂着她的俏肩。 “那……她那个时候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吧？她一直装不知道？”贺楚涵果然聪明，马上就发现了事情的本质。 张清扬点点头：“是的，我们不认识她，可她认识我们很久了。” “那……我理解她了，做女人……真的很苦。”贺楚涵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清扬，我现在想明白了，这事一点也不怪她，我没什么可以觉得委屈的。” “楚涵！”张清扬猛烈摇晃着她的肩膀。 “我没事了。”贺楚涵推开他站起来，“清扬，我去办这件案子了。” “好吧，我们保持联系，证据确凿以后，就关起来，由我来问他！”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贺楚涵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去。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然后抬手整理了一下她沾在脸上的秀发，捏着她的小鼻子说：“下回不要哭了……” “好……”贺楚涵扭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贺楚涵的调查结果很是意外，上午她带着人就来到了省交通厅，可是却没有见到徐宝军本人，下属们都说徐厅长今天请了病假，不会来上班了。贺楚涵当时也没觉得不正常，便给张清扬去了电话，张清扬当是也没多想，就告诉她先回来，明天再去。 可是，当张清扬挂上贺楚涵的电话以后，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记得周六的时候陈雅还接到情报说徐宝军去境外赌博了，这怎么说病就病了呢？他马上把电话打给了陈雅，陈雅接到电话以后愣了几秒钟，然后告诉张清扬等一等，她打电话核实一下。 不出五分钟，陈雅就很气愤地告诉张清扬：“他跑了，昨天夜里走的，我们的人以为他回家了，结果就跟丢了！” “什么……那怎么办！”张清扬一阵心惊。 陈雅道：“你马上安排人去查交通厅的财务状况，我怀疑他挪用公款数量太大，全部输光后就想出逃。” “我明白了。”张清扬认可了陈雅的判断。 贺楚涵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带着人往回赶呢。当听到张清扬的分析以后，她马上又带着人回去了，向交通厅的正印林厅长通报了此事。当时林厅长也吓了一跳，如果贺楚涵所说的是事实，那么他这位正印厅长也有着连带责任。他马上责令财务清查，结果把大家吓了一跳，交通厅的财务记录上，有四百多万元在经徐宝军签字支出后不翼而飞…… 省交通厅林厅长马上就吓得瘫软在坐位上，四百多万不是小数目，而且还不是一次性挪用的，大概有一年的时间，这么久他这个做厅长浑然不觉，说轻了这叫对下属督察不力，说重了可就是玩忽职守，罪可大了，如果上头真要追究起来，他这个厅长的位子没准就要交出去了。 此案重大，贺楚涵哪还有时间理会林厅长，只告诉他这些天控制好消息后，带着人就回来向张清扬汇报。张清扬听到这个数字时也很吃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徐宝军副厅长有这么大的胆子，按理说官做到厅级了，大脑不会有这么蠢才是，看来赌性发作了，他是什么也不怕了。现在发现钱堵不上，才知道出逃。 张清扬马上去找焦铁军厅长汇报了案情，这种大案焦铁军厅长也做不了主，马上带着张清扬来到省纪委书记江山的办公室。江山听完了焦铁军与张清扬的汇报以后，拍案而起，马上向省委書記张耀东通报了案情，他深知这件事如果公开，将对双林省官场造成不利的影响。张书记作为双林省党政干部的班长，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马上召开了省委会议，纪委、公安、检查机关等一把手出席了这次会议。 在会议上张耀东指出，在纪委清查徐宝军财务等问题时，公安机关要全力抓捕，并且寻求兄弟城市的帮助，发布一级通缉令，要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此案并且抓捕到徐宝军，在适当的时候由双林省纪委组织新闻发布会公开此事，才能从被动变为主动，要不然这事在小报媒体的宣传下，双林省委省政府可就要背黑锅了。 对于张耀东的意见，会议上几位常委们自然同意，必竟这是关于双林省脸面的事情，虽然双林省高层的政治斗争不断，但是在这紧要关头，几位刺头还是要与省委保持高度一致的。从这件事上也足以看出了张耀东对双林省的掌控能力，虽然不能影响全局，但是在大事面前，反对着没有人敢出声。也正是因为这些大事，才显示出了张耀东稳坐省委一号的位置。 几天以后，双林省纪委和监察厅召开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各界通报省交通厅副厅长徐宝军挪用公款到国外赌博案件的调查处理情况。 通报中称：从去年11月至今，徐宝军先后19次挪用本单位公款426万余元，挪用省内运输企业线路招投标抵押金50万元，借用所辖5家运输企业75万元，这期间，徐宝军通过珲水县某口岸分27次出境到朝鲜罗先市“皇家娱乐中心”，用这笔资金作为赌资参与赌博，挥霍一空。 徐宝军出逃以后，交通厅多名干部都被纪委谈了话，内容除了解徐宝军情况之外，更主要的一个问题是：你有没有去过“皇家”赌博？据了解，“皇家娱乐中心”位于朝鲜东北部距离罗先市二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岛上，这里不允许朝鲜本国人出入，据称，投资者是香港某娱乐业大亨。而这位娱乐业大亨据说有黑道背景，是香港黑道组织“义安星”成员。 这些消息为此案增添了不少神秘性与娱乐性，纪检部门一位不愿透露名姓的人士称，“俄罗斯人不会来，韩国人来不了，到这里来的彻头彻尾都是中国人。” 双林省纪检部门于本月跟随旅游团到这里实地暗访。“一座小岛，一栋大楼，靠海，像度假村一样。”中国的旅游团到这里后，把行李一放一头扎进賭場里。双林省纪委和公安局的相关负责人均证实：在徐宝军案发之前，有关部门从来没有关注过党员干部出境赌博的问题。这些对双林省政坛不利的消息几天内就轰动了全国，又加上公安部对在逃重大犯罪嫌疑人徐宝军发布了一级通缉令，更加大了此案的影响。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可是却没有任何有关徐宝军的消息。 张清扬心里清楚，这几天省委的高官们将面临着中央的压力，听说中紀委书记与公安部部长等领导都与省委書記张耀东通了电话，他们对此案做出了重要批视，其实内部人都明白，这些批视对张耀东来说就是一些严厉的批评。 傍晚时分，张清扬与陈雅坐在沙发上看着双林省新闻，电视上所讲的正是徐宝军一案。张清扬捏着陈雅的小手，侧头看着她，心里有种暖暖的味道。相识两年后，张清扬对她的态度有了重大的转变。 陈雅一直皱着眉头，张清扬知道徐宝军出逃，也给陈雅增添了烦恼，所以就笑道：“妮妮，真没想到你帮助我们纪委破了一个大案子！” 陈雅侧头望了他一眼，忧郁地说：“全怪我没有安排好下面的人，否则就不会跟丢了！” “没事的，早晚都抓到他的……”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现在外界只知道徐宝军赌博的事情，如果过些日子再把他参与境外间谍组织的事情发布出来，那么双林省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了。 陈雅点点头，然后尽然十分劳累地把头靠了过来…… 虽然对于徐宝军一案，双林省官方尽可能地做到了低调处理，可是各大媒体却是纷纷给双林省委省政府添乱，他们对案件的调查越来越详细。随着媒体对徐宝军一案报导的加强，那家境外賭場也引起了大陆官方以及人民群众的高度关注。 “皇家娱乐中心”是延春周边32家賭場中规模最大最豪华的，细心人发现，境外賭場以包围我国的趋势逐年增加，他们的顾客完全都是中国人，其中有很多都是政府高官、黑道大佬等等。目前在我国周边国家已形成庞大的境外赌博网络，目标都瞄准了我国。 第291章雨中火花 经记者调查得知，这些前往“皇家娱乐中心”的赌客都是以游客的名义由延春地区与朝鲜连接的各处口岸出境进行赌博的。 延春一位在旅行社担任了近4年旅游业务主管的工作人员介绍，延春各旅行社原来组织游客出境主要有3种形式，即普通旅游团、豪华旅游团和休闲游，普通旅游团属于正常旅游；豪华旅游团也叫赌博团，可在那里赌博；休闲游办理出境手续与普通游客一样，游客在境外停留时间可由自己决定。 延春，祖国的边陲之地又一次吸引了中外媒体的目光。徐宝军，一位交通厅的副厅长几天内就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他的出现也让人们看清所谓境外旅游的真相，也让大家对“皇家娱乐中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很多年轻人对“皇家娱乐中心”并不陌生，谁都知道这是香港娱乐业的巨头，旗下有多名艺人，老板又是人尽皆知的香港黑帮“义安星”成员。大家不禁都猜测起来，在賭場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呢？ 朝鲜“皇家娱乐中心”的曝光，同时吸引了各地娱乐报刊、狗仔队的目光，大家发挥了超强的想象力，传出香港某位国际巨星也是这家賭場的股东之一。甚至最近就在这位“大哥”的新片发布会上，还有记者问起了他与朝鲜赌賭場的关系，“大哥”马上黑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境外媒体纷纷猜测，这家賭場的存在对我国而言是有一定政治因素的。而它已经成立了五年之久。但双林省、延春市等领导却并不熟知，这无疑让这些高官十分的被动。大家在痛恨徐宝军的同时，对张清扬也另眼相看，甚至有人怪他多事了。细心的张素玉发现，父亲张耀东这几天又增多了几根白岁。徐宝军一案的影响十分恶劣，关键在于犯案人出逃后，杳无音讯，这更令双林省公安厅蒙羞。 这天早晨，刚刚坐在办公室里的张耀东接到了上面大首长打来的电话。大首长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徐宝军一案，并且做出指示道：“腐败不除，亡党亡国！” 八个字令张耀东感觉喘不上气来，就在他紧张得还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大首长又很和蔼地说：“要我说，此案的调查还应把目光放得远一点，步子迈得大一点，我们要让人民群众看到我们国家的决心！”大首长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接着说：“耀东啊，这件事的处理上你过于温柔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张耀东手捏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是大首长第一次对他做出严厉的批评。 大首长挂上了电话，张耀东立即瘫软在坐位上，他知道大首长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对自己十分的不满意。要知道像这种小事，由中央办公厅主任给自己打电话就足够了，可是今天大首长亲自打来电话关心一个副厅级的腐败干部，那么他内在的含义就不单单是表面这么简单了。张耀东的后背完全被汗水湿透，他目不转睛地回味着大首长的话，渐渐有些明了了。 大首长批评得对啊，自己的确是太“温柔”了！张耀东长叹一声，官越做越大，可是胆子却是越来越小，事情发生有一周了，可双林省委省政府还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措施，也难怪上层对自己不满了！ “该抓的抓，该封的封，时间不等人哪！”大首长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张清扬渐渐有些明白大首长的意思了，他缓和了一下语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他对孙常青做了一翻重要指示，心里舒服了一些。他自然不会向孙常青说明这一切都是大首长的暗示。其实大首长选择了亲自打来这个电话，而没有让秘书代替，就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电话的存在。这么一想，张耀东悬着的心又放心了，看来大首长眼下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意思！ 在张耀东打来电话之前，孙常青的态度一直徘徊不定，要说不清楚“皇家娱乐中心”的存在，那肯定是瞎话，因为他与“皇家”的大老板杨先生曾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得到了张耀东的命令，他便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香港“皇家”总部，豪华的大办公室内，一位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站在玻璃窗前静静的品着洋酒，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就是香港娱乐业巨头杨业华先生。此时，他旁边的客厅上坐着两个威猛的男子，他两全都屏住了呼吸。两人当中一位是公司总经理，是香港娱乐圈内的王牌经纪人。另一位就是香港第一大三合会组织“义安星”里的四虎十杰中的湾仔虎——王耀东，外人称他爷“东爷”。他负责杨业华先生的安保工作，因为内部人都清楚，杨业华是“义安星”龙头大哥的把兄弟，“义安星”的大笔黑钱都是通过“皇家娱乐”投资娱乐圈而洗干净的，所以杨业华在“义安星”中的地位紧次于龙头大哥，是重要人物。 杨业华今年五十几岁，长相有些像白面书生，保养得极好，就像三十几岁似的。虽然外表儒雅，从来不喜形于色，但是圈内人可都知道杨先生的厉害之处。两年前，杨先生曾经看上了香港某大牌女影星，只是要求她来陪自己吃顿晚餐，结果遭到了拒绝。当天晚上女影星的奔驰商务车就被劫持，并且她失踪了14个小时，第二天中午才出现，没有人知道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拒绝向警方报案提供线索。结果去年一盘声称是这位女星的艳照光盘风靡于各黄色影碟摊位前，犹此可见杨先生的能耐。 杨业华离开窗前，在客厅内优雅地跺着步子，一句话也不说，客厅内的气愤极为压抑，别看王耀东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并且身背命案无数，可是坐在杨业华的面前，他心虚地像位跟班小弟。 本来三人正在谈着下一步的生意，却没想到意外的一个电话让杨业华马上把脸沉了下来，好像是东北亚的某处賭場出现了危机。之后他便打电话联系了大陆的几位“大佬”，可结果很令人失望，因为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朝鲜，出了点问题。”杨业华终于停下了脚步，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桌上雪茄烟，王耀东看到后马上拿起雪茄烟的专用火柴为他点上。 “华哥，问题很大？” “我想我们必须在那里改行喽，呵呵……”杨业华吐出一口烟来，有些无奈地说。 身边的两人对看了一眼，他们都明白别看华哥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他心里也有着很多不甘心。朝鲜的“皇家娱乐中心”前几年一直在赔钱，最近两年才开始有得赚，本来华哥还计划着在我国边境周围的一些小国家多开几个类似的賭場，可现在看来应该受到了大陆官方的阻力。 “华哥，那……那个市委书记，帮……帮不上我们？”王耀东小心地建议了一句。他知道华哥几年前通过内地某商人联系，认识了一位市委书记，所以此刻就想到了那个人。 华哥微笑着摇摇头，叹息道：“xx党的天下，不好搞哦！” 党中央國務院发布第1198号國務院令，要求全国各级党政机关实施禁赌专项行动。 几天以后，《双林日报》与《延春晚报》等报刊纷纷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表了一篇报道： 全国禁赌专项行动开展后，延春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境外賭場问题，采取有力措施切断了“皇家”賭場在延春地区的给养和物资供应线，取消了延春等地的边境游。并且组织公安、外事、旅游等有关部门积极与“皇家”进行多次会谈，进一步表明我国政府禁赌的态度和决心，敦促酒店永久性关闭賭場或转项经营。 近日，“皇家娱乐中心”向延春市政府发函，表示准备在xx日前撤掉“皇家娱乐中心”内的全部赌具，增加娱乐项目，力争办成东亚地区较有特色的观光旅游酒店。昨日，本报记者从延春市相关部门获悉，“皇家娱乐中心”已将酒店内赌具全部撤掉，重新开业尚待延春市恢复边境游…… 这几天，清冷美丽的陈雅渐渐消瘦下来，她没有住进酒店，一直以“女朋友”的身份住在张清扬这里，虽然张清扬变着法给她补充营养，可是她却对一切失去了味口。张清扬第一次发现，陈雅原来是个工作狂，与自己相比，她更在乎党和国家的利益，在完成不了上级交待的任务之前，她连睡觉都睡不好。同时，在她身上，张清扬也见识到了一位军官对国家的忠诚，这令他心中赞赏有佳。 没有人知道看似娇小玲珑的陈雅，却是总参谋部第六局保密处行动二队队长，这些天她以张清扬女友的名义掩饰了自己的身份，其实却一天也没有闲着，张清扬住处成了一个临时的指挥场所。陈雅就在这里掌控全局，对二队的队员们进行安排布阵，暗中观察着已经進入到境内的间谍，并且对徐宝军进行抓捕。 第292章京城街头1 张清扬很好奇陈雅利用什么通信工具与手下联系，所以总想偷偷溜进陈雅的房间，不过陈雅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令张清扬无从下手。有一次张清扬趁她去洗澡的时间就想钻进她的房间，哪想到陈雅把房间锁上以后才去洗澡的。并且在门上做了处理，她洗完澡出来就发现张清扬碰了自己的房门，马上对张清扬进行了武力警告，吓得张清扬不敢放肆。 张清扬这几天成为了标准的模范丈夫，每天买菜做饭地照顾陈雅。这天刚下班回家，他就发现陈雅精神好了不少，主动走进厨房要求帮他择菜，结果可想而知，越帮越忙，张清扬好心把她劝回了客厅。 吃饭的时候，陈雅主动开口道：“我的人发现了徐宝军的接头人在延春出现，并且坐火车去了济州市。” 张清扬嘴里含着饭抬起头，用脑子一想就明白了陈雅高兴的原因，把饭咽下去后问道：“你怀疑他去济州市找徐宝军？” 陈雅点点头，然后说：“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呢。” 张清扬生气地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笨蛋？” 陈雅不好意思地笑笑，埋头吃饭不再说什么了。 吃过晚饭看双林省新闻，成为了这对小情侣这些天的必要课程。由于受到了大首长的批评，张耀东最近在省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清查賭場运动，双林省各地接到省委指示，在内部清查了多家地下堵场，以及一些以赌博为主要目的的游戏厅等，电视上播上的全是这些内容。 “徐宝军，你在哪里呢？……”陈雅双臂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光洁的小脚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清扬侧头看到了她这可爱的一面，盯着那如玉般的小脚发呆，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抱在怀中，捏捏她的小脚。这对玉足白嫩异常，生得十分漂亮。陈雅注视到了他的目光，机警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张清扬红了脸低下头，然后盯着她的小脚说：“妮妮，和我在一起，快乐不？” “嗯，挺好的。”陈雅继续摇晃着两只小脚。 “我……我想抱……抱着你……”张清扬小心地发出邀请。 “抱……抱我？”陈雅一脸的惊讶。 “嗯，”张清扬用力点头。 “我……可我还不想啊……”陈雅摇了摇头。 张清扬继续诱导道：“你……你坐我怀里就行了。” 也许是被张清扬纯情的目光感染了，陈雅从沙发上跳起来转到张清扬面前，就在她抬起雙腿的时候，张清扬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清扬气得够呛，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混蛋在这紧要头头给自己发信息。可是当他把手机拿过一看后，就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陈雅。 手机上显示：老公，方便吗，我好想你啊，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我去睡觉了。”陈雅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快步跑回了房间，好像被张清扬拥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张清扬也笑着拿起手机回到房间，把电话拨给了梅子婷。 “老公啊，真的是你嘛！”梅子婷兴奋的声音传进耳边，令张清扬全身一暖。 “嗯，是我。”张清扬柔情万分地回答。 陈雅在江平的这些日子，张清扬自是没有机会与梅子婷亲热，这段时间可苦了她，夜里孤单的一个人捧着枕头也睡不着。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了对他的思念，可又不敢直接打来电话，所以先发条短信试试。 “老公，我想见你……”梅子婷躺在床上痛苦地翻腾着身体，一听到情郎的声音，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子婷，我……我明天抽空出去见你，你等着我。”张清扬也慾望高涨，这些天守着陈雅这如玉的美人不敢有私毫邪念，这做和尚的日子还真难受。 “嗯！”梅子婷捧着电话又在床上翻了个身。 张清扬今夜也失眠了，他不禁邪恶地想如果把陈雅那小美人压在床下的感觉，可是他觉得陈雅是不会听话地躺在自己的身下，没准会把自己踢下床的。 三天以后，徐宝军终于在济州市落网。这一消息全国封锁，没有人知道他被抓。值得一提的是，在逃十几天以后，徐宝军却是在济州市自首，最终由双林省公安厅派出公安干警把他压回江平市。焦铁军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张清扬，因为徐宝军的案子一直是他在负责，还有一些相关情况没有核实，所以他要求张清扬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此案。 当张清扬带着人去盘问徐宝军的时候，陈雅带着人也到了。最终审问的时候，只有陈雅与张清扬在场。外界并不知晓陈雅的身份，所以大家都把她当成是纪委内部的工作人员了。因为她今天穿了一件纪检干部的制服，深色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更显漂亮，张清扬不禁感慨道美女穿什么都漂亮。 张清扬是问了一些挪用公款赌博的事情，徐宝军认罪态席良好，供认不讳。可是当陈雅向他问起与代号“黄莺”的间谍组织是什么关系时，徐宝军当时就吓得坐在了地上，以一种恐怖的目光盯着陈雅。陈雅马上向他出示了真实身份，徐宝军这才大梦方醒，原来很早前就被盯上了。 接下来，徐宝军对陈雅讲清了一些他与那伙间谍联系时的手段等等，陈雅马上要求他戴罪立功徐宝军同意帮助陈雅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将来审判的时候，可以量刑处理。 最终陈雅秘密接管了徐宝军，因为有更重要的案子需要他的帮助。这件事只有省委高层的几位领导以及张清扬知道，就连贺楚涵都不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与纪委无关，陈雅答应双林省等徐宝军完成了这次特殊任务以后，就会把他交还当地进行审判。 陈雅带着徐宝军秘密离开江平市赶往延春地区，等待她的是一场更艰难的斗争。 几天以后，省公安厅突然传出消息，徐宝军在警方抓捕过程当中进行暴力反抗，结果被当场击毙。 听到这个消息时，张清扬吓了一跳，根本就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好陈雅的归来，帮助张清扬解开了迷团。 她是晚上回来的，神情疲惫。她主动对张清扬说：“他……答应我作为卧底与对方接头，结果……结果在我们实施抓捕过程当中，被……他受了重伤，没抢救过来……” 张清扬恍然大悟，地方当局自是不会说出这些国家机秘，所以只轻描淡写地说徐宝军是因为拒补而被击毙的。 “我……我对不起他，其实那人本质不坏，就是财迷心窍。”陈雅自责地说。 “不怪你，不怪你，他……也算是弥补了所犯下的错误。” “他不该死的，他真的不该死！”陈雅倔强地说。“我的人去济州市的当天就抓到他了，然后我让人劝他自首，他才去找的当地公安。” 张清扬一下全明白了，原来陈雅暗中帮助了徐宝军，可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出现了意外。陈雅站在他的面前发抖，张清扬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 陈雅没有反抗，脸贴在他的胸口瑟瑟发抖，两人第一次拥抱在一起。 徐宝军案刚刚结束，转眼便迎来了十一长假。放假之前，省纪委监察厅召开了常委会议，对近期执法监察室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假。在纪委常委会上，省监察厅厅长焦铁军发言表示了提升监察室级别的重要性等等，可以说他的这一做法有意封住了之前反对监察室升级的人的嘴巴。追究根本原因，还是张清扬带领着监察室表现不俗，大案一个接一个的破，让这位监察厅长脸上颇有面子。 有张清扬这样能干的下属，任何一位领导都会高兴的。关键还在于张清扬很懂得官场套路，并不好大喜功，无论什么工作都会向焦厅长请示，并且在汇报材料上都先写上焦铁军的大名，然后才写自己的名子，给人一种监察室的工作是在焦铁军的正确领导下完成的，所以焦厅长也不会觉得这位下属功高过主。 现在的张清扬别看只有27岁，却是省监察厅内为数不多的实权干部之一，以他现在的级别下到地方去检查工作，那可是要受到厚待的，别说是市长，就是市委书记都不敢不给他面子。 明天正式放假，为迎接节日的到来，省监察厅组织了一场交际舞会，今天晚上8点，舞会在省委招待宾馆之一的龙华宾馆三层的大舞厅举行。科级以上干部都获得了参加资格。张清扬本不想去的，他心里十分抵触这种舞会。张鹏自知阳火盛，担心去了以后尴尬。可是回到家里刚刚和陈雅吃完饭，焦铁军就亲自打来电话嘱咐张清扬一定要参加舞会。张清扬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你怎么了？”陈雅望着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的张清扬，淡淡地问道。既使是关心人的时候她是一幅冷淡的表情。案子结束之后，她没有马上回京城，按照陈家的人的意思，长假的时候要她与张清扬一起回京城看看。 “单位组织舞会，不想去的，可是领导不同意。”张清扬笑着解释，想了想又接着说：“妮妮，要不……你陪我去？” 第293章京城街头2 陈雅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我不去，不喜欢。我……不会跳舞。” “哈哈，我的女朋友只会舞枪弄棒的！”张清扬突然伸手敲了一下陈雅的头。这些天接触下来，他总是找机会欺负她，而陈雅自是一股清冷的性子，也不把他的欺负当回事。 “我不喜欢被人抱着。”陈雅仿佛是在解释不会跳舞的原因。 张清扬点点头，又取笑地说：“你不让我抱，那我今天晚上可要抱别人啦！” 陈雅侧头望着张清扬开玩笑时的样子，知道他有意气自己，本不想当回事的，可是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就很不满地吐出来一句：“男人都没好东西！” 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讪讪地笑不敢再说什么，对于这位女朋友，他还是有些摸不透她的脾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换了套衣服。陈雅有些不安地站起来，望着张清扬忙碌，就在他要离开家的时候，突然跟在身后补上一句：“贺楚涵……也去吧？” 张清扬的步子微微一怔，随即扭回身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惭愧。他站在那里没敢动地方，轻轻地扫了一眼陈雅。 “没事了，你去吧。”陈雅挥了挥手，然后又补上一句：“明天……陪我回京城？” “我陪你。”张清扬答应一声。 陈雅的脸上略有笑意，却像蒙娜丽莎一样似有似无。张清扬明白陈雅的心里还是很在乎自己与贺楚涵的关系，要不然她就不会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张清扬走到她的近前，双手落在她的肩上，笑着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陈雅的脸有些微热，却是点了点头，“你去吧，别开车，也许要喝酒呢。” “好。”听到陈雅的关心，张清扬感觉心里暖暖的。 室外有些阴，一丝风也没有，天空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张清扬出了小区便打车赶往龙华宾馆，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中央空调的大厅内凉爽了很多，令人舒服不少。张清扬刚到，就有同僚、下属端着酒杯过来，监察厅内各室的一把手都差不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只有张清扬最年轻，所以之前大家心里对他都有些看法，可是随着近一年来监察室在张清扬的带领下所处理过的这些案子，他们打心底里又有些佩服这位有些手腕的年轻人。当初他刚到没多久，在与副手的斗争中就胜出，这可不是直接背后有人就可以做得到的。 张清扬与各位寒暄着，眼光却是在大厅内四处寻找着一个人的影子。没多久，打扮靓丽、穿着性感的贺楚涵就出现在了门口，她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张清扬。四目相对，贺楚涵羞答答在低下头，扭身走向了休息区。张清扬望着她妖娆的背影出神。 望着她那略微扭摆的腰身，张清扬心里就是一动，他还真没想到贺楚涵今天会打扮成这样。这丫头受到贺部家严格的家庭教育，平时穿衣很传统。可是今天贺楚涵一到，这位素有双林省纪委第一美女之称的干部就吸引了众多“**”们的目光，张清扬望着这些老男人猥琐的目光盯着贺楚涵，心里就有些酸意。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告别了众人也来到休息区，尾随着贺楚涵坐下了。贺楚涵早发现他跟着自己过来，心里自是有些得意，却没有和他说话。 “呵呵，那个……你今天很漂亮啊！”张清扬为打破尴尬，没话找话地说。 “这还用你说啊！”贺楚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审视着他，看了看他的旁边，问道：“你的小女友没跟来？” 张清扬的脸马上就红了，低下头回答：“她没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哟，我看不是吧，没准是我们的张主任心疼小女友，金屋藏娇吧？”贺楚涵肆意地挖苦着，把那天下午在陈雅那里受到的气全撒了出来。 张清扬情知她挖苦自己的原因，所以嘿嘿笑笑也不说话。一见他如此，贺楚涵的气就消了很多，四周看了看，说：“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部队里的。” “哦……”嘴上回答得轻松，可是张清扬那一刻心凉得透底，大脑嗡的一声仿佛失去了知觉。 “清扬，你……没事吧？脸……怎么白了，你别吓我！”贺楚涵发现张清扬的脸瞬间就变白了，吓得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没事，没事……”张清扬捏住了她的手。 贺楚涵羞得红了脸，挣脱了半天却没有挣开，轻声道：“旁边有人呢！” 张清扬这才把手松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双眼有些发直。直到舞会开始，张清扬与贺楚涵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双方都明白对方的心思，所以也不好说什么。舞会在监察厅综合办公室主任的主持下开始，而贺楚涵与张清扬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尽管舞场内音乐响起，灯光眩目，可他们二人好像与这个环境隔隔不入。到是有些青春少女与年轻的男科员想找他们跳舞，可是一见二人坐在了一起，就没有人敢过来了。 贺楚涵发现了别人目光的异样，偷偷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说：“清扬，要不……我们也去跳舞吧？” 张清扬起身向贺楚涵伸出手来，她脸色微红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两人一同走进了场中。 “楚涵，我爱你，我不想你和别人交往。”张清扬近一步拉近与她的距离，两人胸口贴着胸口。 “我……我知道，可是我……我不是你的人啊……”贺楚涵蕴兴奋地说，听到张清扬对着自己说出真心话，她又怎么能不高兴，可是陈雅令两人分离开。 “无论我和谁结婚，我还是离不开你，真的！”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清扬，我也离不开你！”如果现在没有外人，贺楚涵真想投入他的怀抱。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一些领导们渐渐地散去了。张清扬偷偷拉了一下贺楚涵说：“我们也出去走走吧，这里空气太闷了。” 贺楚涵点了点头，默认了张清扬的借口，虽然明知道与“大色郎”出门是很危险的，可却喜欢与他独处。与他在一起，无论他对自己做出多么出格的举动，贺楚涵也不在意。 两人出门顺着街道前行，空气更加沉默起来，走出了一身的汗。张清扬捏着她的手不想松开，脑海中回味着与她过去的点点滴滴，感慨人世间的阴差阳错，当初……当初以为会和她结婚的，可是谁能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不上不下，早知如此，那时真不应该招惹这个女人，害了她也害了自己。而现在一切都晚了，两人的感情已经不是说分就可以分开的，他们在心里彼此都明白。 “清扬，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贺楚涵停下脚步抬头问道。 张清扬把她搂进怀里说：“我一定要和陈雅结婚的，可是这……这并不影响我和你的交往，如果……如果你愿意！” 贺楚涵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虽然心里痛得要流血，可却伸手打了他一拳，哈哈笑道：“大色郎，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家里有一个老婆还不算，你还想养情人啊！” “楚涵，我……我是不想让我们双方都痛苦，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让中组部副部长的女儿给你做情人，胃口好大啊！”贺楚涵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张清扬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良久，又听贺楚涵自言自语地说：“也许只有这种办法才可以救我，清扬，我真的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 天空突然响雷，把二人吓了一跳，天边一阵阵发亮，雷声接连响起，然后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雨已经落下了。张清扬马上脱下外衣披在贺楚涵的身上，拉着她的手快走，可恨路边一辆车也没有。两人在路灯下跑起来，雨越下越大，雷阵雨来得急，下得也大，还没等二人找到车呢，衣服已经湿透了。可怜的贺楚涵成了半透明的人，要不是有张清扬的外衣，可是嗅大了。 张清扬把她身上的外衣解下来反系在腰间挡住下身，然后又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披在她的前胸，说：“这样就没事了。” 贺楚涵身上一阵温暖，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到前面那条街上去吧，这条街背，人少，没有出租车。” 张清扬点点头，可还没等二人迈步呢，身后车笛响起来，车灯眩目，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那辆军用悍马停在了他们的身边。后厢的门拉开了，陈雅伸手道：“上车！” 张清扬与贺楚涵尴尬不已，没有动地方。 “快，上车！”陈雅着急地摆了摆手。 张清扬心下一横，不管不顾地拉着贺楚涵就上车了。 悍马车内十分的温暖，灯光明亮，前方开车的一定是陈雅的小队员，只是张清扬不明白陈雅出来做什么。见到贺楚涵在发抖，陈雅便说：“你到这边，这边热。” 贺楚涵点了点头，却是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在这位清丽的少女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她似的。 “妮妮，你……你怎么出来了？” 第294章京城街头3 “我一个人在家没劲儿，出来逛逛，正好碰到你们了。”陈雅回答，然后看了一眼贺楚涵。 “陈……陈小姐，我……我还是下车吧，不……不打扰你们了。”贺楚涵胆怯地说。 “外边下雨呢，送你回家吧。”陈雅说着，抬头征求着张清扬的意见。 张清扬也点了点头，就把贺楚涵家的小区告诉了陈雅，陈雅拿起车内的对讲机说了一遍，得到了前方女队员的回答。这令张清扬与贺楚涵吃惊不已，他们没想到这辆像车房一样的悍马配置竟然如此豪华。突然间，陈雅的目光留在了贺楚涵的手腕上，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也有一幅与她一模一样的玉镯。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贺楚涵把头低得更低了，张清扬想了想，便解释道：“三年前，我妈送给她的。” 陈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车外的雨越下越大，可是张清扬却觉得在这大雨中处处散发着碰撞的火花。他深深地望着陈雅，突然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他又望了望那幅受气模样的贺楚涵，终于开口道：“你们……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贺楚涵吓了一跳，先是看了一眼张清扬，然后又瞧了瞧身边的陈雅，只见陈雅还是云淡风清的表情，她对张清扬说：“你的事情，我不会管的。” 张清扬一愣，心想难道这就是她的态度吗？ 峰峦深处，绿荫成片，山间鸟鸣不断，山下溪水潺潺。十月的京城原本烈日炎炎，可是这里却如世外桃源一般凉爽，空气清新，花香幽幽飘来。这里坐落着二十几栋红瓦青砖的古典风格别墅，一字排开，仿佛是人间仙境。四周建有卫兵高高的守护岗楼，一个个头戴钢盔手握铁枪的武警战士两小时便在大院里巡逻一次。这里的卫队由中警卫附责，是皇家内卫中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随意的从这里挑出一名队员放在军队里，那都是以一挡十的主。 这里正是中央退休干部的夏季避暑疗养所，曾经有很多位开国元勋都是在这里步入了天堂。那一座座威严的别墅，是共和国几十载权利的象征，这里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干部才能入住。由于京城的夏季干燥炎热，刘老几个月前就搬来这里，这里温度适中，湿度正好，是天然的疗养胜地。可是他没有住进一号别墅，而是住进了二号别墅，这令当今领导层对这位叱咤风云的老人刮目相看。其实，有刘老在，那一号别墅是没有人敢住进来的。 别墅院内全部是四合结构，两旁的一层平房是护工、警卫、秘书们的住处。2层正楼前是一条很窄的石子铺成的小路，其余的地方在刘老的安排下开恳成了菜园。四周墙角盛开了很多鲜艳的小花，那高高爬在墙头的红色、紫色的牵牛花更是耀眼。 此刻，刘老坐在摇椅上望着院中除草的张清扬微笑。别看老爷子的菜园不大，可是各种蔬菜那是应有尽有。张清扬刚到，就在爷爷的命令下拿着小锄头来锄草。 凉风阵阵，张清扬抬起袖子擦了下汗，过惯了机关里的生活，偶尔试试这田园生活，到是别有情趣。他回头望了一眼葡萄架旁的爷爷，笑着说：“爷爷，等您的葡萄熟了以后，别忘了酿些葡萄酒给我留着哦！” 刘老发出爽郎的笑声，然后对身边的保健护士王姐说：“小王，听到没有，这小兔崽子给我干了点活，这就来要好处喽！” “呵呵，老首长，小首长在和您开玩笑呢！”王姐笑着说道。自从得知张清扬是刘老最器重的孙子以后，无论张清扬怎么说，王姐都要叫他“小首长”。 张清扬站在茄子地里笑，这一刻所有世外的纷争仿佛都远去了，眼望着眼前亮紫色的小茄子蛋，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漠然，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陈雅的冷淡清秀。 刘老扶着摇椅站起来，一旁的王姐马上就要伸手来扶，却被刘老推开了。他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撫摸着花白的胡须，慢慢地顺着石子小路向张清扬走去，突然间诗兴大发，吟诵道：“ 人生何所欲，所欲唯两端： 中人爱富贵，高士慕神仙。 神仙须有籍，富贵亦在天。 莫恋长安道，莫寻方丈山。 西京尘浩浩，东海浪漫漫。 金门不可入，琪树何由攀？ 不如归山下，如法种春田。” 听着爷爷浑厚而又威严的声音，张清扬直起腰望着目光炯炯的老人。刘老已经来到他的旁边，双背着手，目光仿佛看向远方，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张清扬想了想，笑道：“爷爷，退下来了，您真的甘心在这里种田？” 刘老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清扬，然后伸手一挥，说道：“此间乐，不思蜀！”随后又感慨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张清扬的表情动了动，郑重地说：“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他很得意张清扬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刘老转身望着另一旁的黄瓜藤，伸手捏了一片叶子瞧了瞧，很心疼地说：“哎呀，这黄瓜有病了，叶子有些黄！清扬，下午你给我喷喷药。” “好的，爷爷。”张清扬笑着说，望着童心大起的老爷子，他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快意。 这时候警卫员小周跑过来，敬礼后说：“报告首长，午餐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知道了。”刘老挥了挥手，然后煞有介事地扫了眼守卫森严的大门口，叹息一声道：“陈家这小丫头怎么还没来啊，等她一会儿吧。” 昨天到的京城，张清扬就被老爷子安排的人接到了这里，而陈雅则是去了陈老那里。她与陈老分开很久了，听说陈老早就想这位小孙女了。所以二人商量好，今天陈雅再来拜访刘老。 张清扬明白爷爷在等陈雅一起吃午饭，就说：“爷爷，要不然我们先吃吧，不要等她。” “胡说，必须等！”老爷子倔强起来，不容反驳。 张清扬苦笑着走出菜园，先去洗了洗手，然后拿出手机想打给陈雅，可就在这时远远就传来了轰鸣的发动机的声音。他嘴角一笑，看来陈雅已经到了。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那辆悍马就停在了院门前，陈雅推门而下，接着受到了门口警卫的敬礼，而陈雅也英姿飒爽地回礼。看到穿着白色军官服的陈雅向自己走来时，刘老温和地笑了，现在的陈雅更像是一位文工团的文艺兵。 “爷爷好！”陈雅羞涩地唤了一声，弯了弯腰。 “来啦，呵呵，小雅，进去洗洗手，我们吃饭吧。” 张清扬马上走过来说：“妮妮，爷爷等你好久了呢！” 刘老不高兴地瞪了一眼张清扬，骂道：“多嘴！” 张清扬讪讪地笑，心说陈雅没来之前，老爷子对自己可不是这样的，还真是令人郁闷。而陈雅也没有说句客套话，仿佛让老爷子等她吃饭是理所当然的。望着走在老爷子另一旁如仙女般的陈雅，张清扬摇了摇头。 午饭很是简单，全是刘老菜园子里自产的，有黄瓜拉皮，清炒茄子，排骨豆角，一碗蕃茄蛋汤。刘老指着桌上的菜对两个小辈说：“你们别看这东西简单，可是比市场上卖得要好哦，爷爷种的可是绿色食品！” 张清扬连忙称是，而陈雅则是每样菜偿了偿之后才说：“是很不错呢！” 老爷子乐呵呵地点头，对张清扬说：“你看看人家，偿过了之后才评论，你小子……不老实，就知道拍老头子的马屁！” 张清扬小脸一红，嘿嘿地傻笑着，抬头扫了一眼陈雅，心说真没想到老爷子到是喜欢她的性格。父亲刘远山最近带领着发改委以及国家商务部的同志们出国考察了，顺便也把张丽带去了，所以午饭只有这一老两小，三口人到也吃得很开心。陈雅偶尔说两句稚嫩的疯话，就把刘老逗得哈哈大笑，对于这位孙媳，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更何况现在陈家在部队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已经直逼刘家，今后刘、陈两家在政、军界联手，那么会打开更大的局面。 曾经上头与老爷子协商之后，老爷子就有了放弃军队里大儿子刘远海的想法，当初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刘远海竞争军队中副首长的，可是那时候刘远山也肯定是决策层小组几人中的其中一位，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一来影响也确实不好，好像这个华夏国就要姓刘了。再三考虑下，刘老才决定推举陈新刚，让刘远海将来退居二线。而现在有了张清扬与陈雅的亲事，刘家就等于在军中没有失去位子，因为陈新刚已经渐渐成为了军队中刘老的代言人。 吃过了饭，在刘老的教导下，张清扬背起了喷药的喷壶给黄瓜喷药，而陈雅则是站在刘老的旁边陪他说话，并且送给了他一包茶叶，说是爷爷让送给他的。刘老手捏着茶叶，目光闪烁起来，从这包茶叶上，他已经看到了陈老的意思。 “告诉老东西，我有空去看看他！”良久，刘老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陈雅点头道：“爷爷说了，要和你杀上两盘棋呢。” 第295章陈家能量 “呵呵……”刘老爽郎地笑了。 下午，小妹刘娇也从学校赶了过来。昨天听说张清扬来京城，要不是学校有活动，她早就回来了。刘娇现在出行都有专车接送，而且老爷子还从中警卫里选了个人对她进行保护。刘娇一见到张清扬的面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当见到一旁冷冷清清的陈雅时，更是惊为天人，呆得说不出来话。小丫头偷偷地拉了一下张清扬，小声说：“哥，没搞错吧，你老婆怎么这么漂亮啊，把妹妹都比下去了，我可听说陈家的二丫头又丑又黑的！” 张清扬得意地笑，也不具体和她解释。刘娇马上就扔下了张清扬，转身缠住了陈雅说笑。老爷子看着年轻人如此，自是高兴，他对张清扬说：“清扬，随我来书房。” 张清扬点点头，尾随老爷子来到楼上。老爷子先在书桌前坐下了，然后把面前的茶杯轻轻一放，张清扬赶紧走过去拿过茶杯泡好了水，然后恭敬地站在老爷子面前，他知道老爷子要训话了。 “最近怎么样？”老爷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还好吧。”张清扬不明白老爷子找自己是什么意思，所以小心地回答。 刘老的手指很有节奏感地敲击着桌面，语重心长地说：“你啊……还是风头太过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爷爷，我令您失望了，我……” 刘老挥挥手，没有让他说下去：“我这不是在批评你，清扬啊，这不怪你，只能说明你个性好强，是位讲原则的干部，爷爷很欣慰。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在延春那边有没有看好的干部？” 张清扬一愣神，不明白刘老是什么意思，可是细细一思量，好像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在问自己有没有组建班底啊！张清扬点点头，老实说道：“有几个人，感觉上有些潜力。” “是这样的，上面党校的秋季班就要开课了，我帮你要了两个名额，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就给你了……”老爷子缓慢地说道。 张清扬的激动是可想而知的，老爷子这是找机会在帮自己建立班底。要知道这可是中央党校，能进这里的干部，一般来说毕业后就要提半级的。现在的刘老已经在为刘家第三梯队考虑了，所以才会向张清扬问起这件事。张清扬首先想到的就是郝楠楠与李金锁，所以说道：“珲水县的郝楠楠，延春市的李金锁，都是不错的干部。” 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笑道：“那就是他们了，你回去先通通气，让他们有所准备吧。” “谢谢爷爷……”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明年准备换个地方吧，总在这监察室呆着，人可就懒喽，清扬，你的任务有很多！”刘老突然加重了语气。 “我明白。”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前方的路在老爷子的脑海中，已经描绘出了一幅开天辟地的蓝图。 金碧辉煌的客厅内十分的明亮，时而笑声阵阵，真皮沙发上坐着王丽雅、张清扬、陈雅三人。只在老爷子那里住了两夜，刘老就把孙子赶了出来。虽然老爷子平时很思念这位性格上与自己很像的孙子，但是他却不会因为一己私心而坏了大事。这天一早，他就让张清扬来拜访陈新刚夫妇。听说准女婿要上门，把王丽雅乐得昨天一夜也没睡好觉。 望着坐在一旁帅气高大的张清扬，王丽雅拉着他的手爱不释手。而陈雅坐在一边听着母亲唠叨，就像事不关己似的，安安分分的喝茶，谁也不理。王丽雅与上次见面时没什么变化，保养得十分好，皮肤白皙，焕发着光泽，整个人看起来素雅大方，很有气质。女人过了四十岁，比的就是气质，而王丽雅往人堆里一站，立刻就能显露出她富贵夫人的气息，举手投足间仪态万方。 “清扬啊，陪阿姨去逛街好不好，在家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阿姨平时一个人在家，也不爱出门。”闲聊了一阵，见女儿也不怎么说话，王丽雅就担心张清扬无聊，所以提议道。 张清扬自然答应，陈雅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也只能答应。三人坐着奔驰车出门了，车后自然还跟着一辆车，车内是王丽雅的安保人员，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三人身后，不发生意外情况，你可以忽略他们的存在，但是一旦有突发情况，他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的身边，这是对一位警卫员的最基本要求。 看得出来今天的王丽雅十分的高兴，她买了不少衣服，也给女儿和张清扬买了几件秋装。当然，张清扬自然是抢着买单的，虽然王丽雅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着主动去买单的准女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三人走出了商场，张清扬提议找个地方吃些东西。王丽雅点头称好，并说对面就有家老京城饭馆，是百年老字号的，里面的菜风味独特。就在三人刚要走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飞速地驶过来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要不是张清扬眼急手快把王丽雅拉回了身边，她已经被车刮倒了。可虽然没被车撞到，也是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她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拍胸口。 保时捷就在前方停下，跳下来四位青年，为首的一位回头瞪了张清扬一眼，很是嚣张地骂道：“眼睛瞎了，撞死也活该！”说完就要走。 “你怎么说话呢，你快点过来道歉，要不然就别想离开！”张清扬也被惹火了，刚才的情景是非常危险的。他本想就这么算了，可却没想到对方出言不逊。 “哈哈……”不料对方四个人一听到这话全笑了，他们停下脚步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张清扬，其中一个说：“你小子口气不小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啊？我告诉你乡巴佬，这里是京城，还轮不到你说话！”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京城怎么了，京城也有王法！”王丽雅也被气过呛，他美目圆睁，横眉冷对着说。 她这一开口，四位青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飘荡着另类的意味，仿佛在说这熟妇很性感啊，这要是按在床上……几人的想法几乎一致，为首那人笑道：“大姐，京城有王法，我就是王法……”说话的时候，眼睛又扫到了陈雅，目光立刻就直了，激动地说：“哇，还是对漂亮的姐妹花啊，长得真漂亮！” 王丽雅气得脸都红了，真没想到会在京城的街头遇上这伙小流氓，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报警了！” 为首的青年摇摇晃晃向王丽雅走来，张清扬马上上前一步，紧紧贴着王丽雅，担心她出现意外。只见那青年站在对面打量着她们，然后笑道：“我要你们向我道歉，刚才你们违反了交通规则，害得我差点出事故，所以嘛……就要道歉。当然了，不道歉也行，就麻烦姐姐和这位妹妹陪我们兄弟几个喝顿酒怎么样啊？” “无耻！”王丽雅在痛骂的同时，甩手就是一巴掌，由于青年没有防被，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由于用力过大，把王丽雅的手都打疼了，她缩回手揉着。张清扬马上把她拉向后边说：“阿姨，你别动气，有我在呢。” 这时候两名身高马大的护卫也围了上来，挡在张清扬的前面，冷冷地盯着对方。对方完全被陈雅打傻了，他在京城横行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半天没反应过来，待身后的同伙冲上来他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草，连我你都敢打，骚xx，老子幹死你……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两个女人全带走！” 为首的一人先冲上来，怎奈何还没等他接近王丽雅呢，张清扬身前的男子跳过去就是一拳，重重地砸在那小子的鼻子上，青年痛叫一声倒在地上，口鼻冒血，痛得打起滚来，估计是鼻梁被打断了。另外几人也冲上来，可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被两名警卫打得躺倒在地上。 张清扬与陈雅站在身后护着王丽雅，有中警卫的人在，自是用不着陈雅动手。王丽雅今天是真的来气了，指着地上的四人命令道：“小李，马上报警，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无法无天，让他们长长记性！” 张清扬看了一眼王丽雅，心说这位准岳母也真是厉害，不过想想这几个小子也够倒霉的，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军委总参谋长的老婆，而且还出言挑逗，这还不是找死嘛。他估计这几人不是京城的高干，就是富家子弟。 这在这时，为首那人已经在打电话了，由于鼻子受到了伤害，声音有些不清楚：“林叔叔，你快带着人过来吧，我和雷兵几个人被打了，你来晚了我们可就没命了，就在……” 张清扬对王丽雅说：“阿姨，他在搬救兵了，您看我们是先走，让小李他们处理，还是……” “我今天不走了，到要看看谁是他的后台，有人生没有养的东西！”王丽雅气愤地说，倔脾气上来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张清扬便不再说话，而整个过程当中，陈雅就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拉着母亲的手。这时候她才说道：“那个人我见过，好像是……是郑家的人。” 第296章神秘少妇1 “郑铁柱吗？”王丽雅侧头问了一句。 “嗯，好像是他的孙子。” 张清扬的眉头微微一跳，他知道郑铁柱可是京城副书记、市长，曾经功臣上将郑司令的独子。真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些来头。可是他今天遇到了来头更大的王丽雅，郑家这次就有难了。 “我管他是谁的孙子，今天到要让他们长个记性！今天遇到我们了，如果是遇到别人，那还不真把别的女人祸害了！京城这帮高干子弟，没有一个好东西！”王丽雅说起话来，有几分强硬女干部的风彩，她又对警卫说：“小李，把他们全部拷起来，我来看看是谁来救他们！” “是，夫人！”两名警卫冲上去掏出手铐就把四人并排拷在马路边的隔离带上。四位年青人痛得“嗷嗷”直叫，纷纷打电话搬救兵，并且声称饶不了他们。 “我爸是纪委里的郑君，你们放了我！”为首那一人半蹲在地上叫嚷着。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心说这种时刻还敢喊出老子的名号，这不是明摆着给郑家丢脸嘛，如果官宦子弟全都如此，都真是整个共和国的悲哀。其实从上世纪开始，共和国的决策层干部就在试图消除官宦世家的影响，有意的打压高干子弟甚至是直系子弟，但是几十年过去了，随着领导层的换代，总会有新的高干子弟出现，就比如当今决策者中的几位干部而言，其中就有很多位是当年功臣的后代。 听到那位姓郑的青年报出了他老子的名号，王丽雅更是一脸的鄙夷，因为他知道郑君只是纪委某个室的主任，顶多是个副厅级干部。她侧头扫了一眼张清扬，很是关心地说：“清扬，你没事吧，都是阿姨不好，出门就惹麻烦了！” “阿姨，您说的是哪里话，就是我自己碰到这种人也要好好教训一下的，他真丢我们官宦子弟的脸！”张清扬是真的气愤了，外界对高干子弟没有好感，看来也是有原因的，这些公子哥们平时胡作非为，也难怪人见人骂。 王丽雅笑了笑，更加喜欢张清扬了。就在这时候，警笛响起，跟随着两辆警车而来的，更夸张的还有一辆京城特警侦察车，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班的特警队员迅速就把张清扬等人包围在中间。而王丽雅的两名贴身护卫仍然稳稳地挡在主人面前不动，脸上的表情如钢铁一般振定，他们根本就没把这群特警放在眼里。 王丽雅嘴角轻蔑地一笑，看了一眼张清扬，那意思仿佛是在想对方很牛嘛！张清扬也笑了，他心里清楚，对方越是场面大，那就证明他们死得越惨。 “郑波，你没事吧？”一位带队的公安一眼就瞧见了被扣在隔离带上的四位公子，马上就冲了过去。 “林叔叔，快救我们，就是他们把我们打成这样的，你快把他们关进局子里面，我爸爸一会儿就到了！”郑波满脸是血，说出来的话不清不楚的。 “来人，把他们的手拷解开，马上叫救护车！”姓林的公安马上命令道，看得出来是位当官的。他回头看向张清扬等人，马上冲了过来，安排人道：“来人，把他们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动！”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警卫员小李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另一名警卫也掏出手枪指着姓林的公安。只听小李说：“他们涉嫌伤害首长夫人，理应枪决！” “我……我是京城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林国庆，你们是什么人？”林国庆见对方掏出了手枪，先是吓了一跳，不过还算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猜出来对方来头不小，所以就报出了身份，以免产生误会。 “林叔叔，别管他们什么人，聚众斗殴，又非法携带枪支，快把他们抓起来啊！”解开手扣的郑波捂着鼻子就过来了，见到自己的救星来了，马上又来了精神头，仿佛鼻子也不疼了。 林国庆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郑波，心说小兔崽子，就真能给我惹事！他现在已经看出来对方是公职人员，而且来头不小。因为普通人遇到这种场面，被一群警察、特警围上早就吓得举手投降倒在地上了。而眼前的几人脸上仍然风平浪静，甚至是像在看着闹剧一样盯着警察看，就说明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对方又掏出了手枪，那么事态可就严重了，他现在才想起来掏枪那人好像说什么“伤害首长夫人，理应枪决！”林国庆脑子一转，就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京城是个卧虎藏龙的地，一般人是不敢如此嚣张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见对方不说话，林国庆又心虚地问了一句，他可不敢马上下命令抓人，因为看对方那两位拿枪人的意思，如果自己敢动，他真敢开枪，因为枪的保险已经拉开了。 警卫员小李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仍然冷冰冰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王丽雅，请示道：“夫人……” 王丽雅点了点头，主仆二人早就心照不宣。小李回过头来的同时，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了工作证，并且把枪收了起来，这本工作证的力量可比枪的力量要强数倍。他向前一步，一言不发地把工作证交出去。林国庆望着小李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表情，心里倍感沉重，低头一扫，当见到工作证上的那枚碩大的国辉时，他的手有些抬不起来了。能坐到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子，可以说见过了不少的工作证，可是眼前的工作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 他伸出了颤抖的双手，小心接过工作证，然后轻轻地打开，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脸色就大变地把工作证合上后，向小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小李也回了一礼。林国庆硬着头皮把工作证还回来，此时已经感觉比对方矮了一头，都不敢直示小李的眼睛，他说：“您……您觉得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小李冷冷地道：“把人扣上，等待法庭审判吧，你要知道，我现在就有权利嘣了他们！” 林国庆冷汗直流，小声说：“他……他们全是京城干部家的孩子，这样……这不太好吧？” 小李也明白林国庆为难的原因，所以点头道：“那就不麻烦林局长了，我亲自叫人过来！”说完就掏出电话，接通后说：“程哥，我这边有情况，夫人受到了安全威胁，请马上带人过来！” 林国庆偷偷看了一眼王丽雅，又瞧了瞧站在她身边的冷冷清清的美丽少女，以及高大帅气的张清扬，便对身边的特警队员们挥了挥手，命令道：“你们先退下吧！”他虽然现在不知道王丽雅等人的确切身份，但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被高层警卫队的军人保护，那可都是xxx以上级别的干部！ 特警队员们马上就退下去了，其实他们虽然没有看到小李两人的工作证，就是从神态以及动作上已经分辨出来对方是同行，而且从出手的速度上来看功夫绝对超过自己。 “林叔叔，你怎么回事啊，你把他们抓起来啊，出了事还有我爷爷呢，你不用害怕！”郑波一见到林国庆让特警们退下了，马上就不高兴了。 林国庆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小波，这伙人我们……我们惹不起……” “林叔叔，他们不就是有枪嘛，你不用怕，我爸爸和爷爷一会儿就到了，有他们在，你还怕什么！”郑波提到爷爷和爸爸，底气更足了。 就在这时候，几辆奥迪车相继在周围停下了，从车上跳下来几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一看就是这几位公子哥的父母。他们老远就见到了自己孩子的狼狈样，所以一下车就扑到了孩子身边，心疼地哭起来。 “小波，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一位穿着西装的威严中年男子走过来，当他看清儿子满脸是血时，脸色立刻就变了，目光夺夺逼人。 “爸，就是他们，他们打我！”郑波马上靠在了父亲的身边，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像个温室里的幼苗。 王丽雅冷冷地看着郑波的父亲，然后把目光转移了别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双方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林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全抓起来，我要好好的教训他们，在京城的街头把人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郑波的父亲郑君向张清扬等人一指，对林国庆发火了。我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而你这个公安局长来了这么半天连人都没扣起来，一想到这层，他就加大了火气。 林国庆的脸比哭都难看，“郑主任，这边来……”他把郑君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好像是在表明对方的身份。 而郑君先是没应过来，嘴里还在叫嚣着：“我管他是什么人，欺负我的儿子就是不行，这里是京城，还轮不到他们来说话，我管他们是什么哪个警卫队……什么，你说哪个警卫队？”喊到最后，郑君才像是清醒过来。 林国庆一张苦瓜脸，心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老郑家的人怎么都这么糊涂混蛋！他点头道：“是的，就是那个警卫队！” 第297章神秘少妇2 郑君就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再看王丽雅等人的目光可就变了，想了想，他换作一幅笑脸走过去，对警卫员小李说：“您好，我是纪委纠风室主任郑君，请问这是哪位首长的夫人？” 他自以为报出了身份，对方也会以礼相待，却没想到小李冷冷地说：“你还不配知道！” 郑君的脸可就难看了，不高兴地说：“你这同志怎么这样啊，怎么说话呢，这……这多大点事就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们……” “你就是郑铁柱的儿子？”站在小李身后的王丽雅突然开口了，语气里满是轻蔑。 “没错，那正是家父，你认识他？”郑君此刻并没有看透事情的真相，仍然摆出一幅很高的资态。在他看来自己怎么说也是纪委中的干部，而父亲又是京城市长，那么大的干部，应该不会比对方矮多少吧？而他身后的林国庆连连摇头，他比较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候突然开过来一辆商务车，从车上跳下来十来位黑衣男子，个个都是墨镜遮脸，为首一人向小李走来，问道：“什么情况？” 小李伸手向那四位公子一指：“程哥，这四人差点伤害首长妇人！” “带走！”程哥回头命令道，几位黑衣男子冲上来就把四位公子架了起来，郑波原本躲在郑君的身份，现在却被人像拎着小鸡似地抓走了。 “喂，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抓人！”郑君似乎是想冲上去理论。 小李伸手抓着他的肩膀说：“郑主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嘣了你儿子？” “啊……”郑君此刻有些寻思过味来了，好像对方根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现在才正视王丽雅的存在，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盯着几人看。 只听王丽雅不耐烦地说：“郑铁柱真是教子无方！” 郑君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却没说出来一个字，他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败了。现在，他似乎才体会到对方的权利到底有多大。 “清扬，我们走吧。”王丽雅对张清扬挥挥手，看样子有些倦了。 “是，阿姨。”这一刻，在张清扬的心中也是十分振惊的，他也仿佛才刚刚认识到了陈家能力的巨大。刚才的一切，对普通人而且言就像是梦一样。 “夫人留步，我替这些不孝子孙向您道歉！”又有一辆车停下了，一位老人从车上下来，他远远就看到了王丽雅，所以下车后就冲了过来。 王丽雅回头一瞧，正是郑君的父亲，京城市的第二号人物，也算是地头蛇的郑铁柱。王丽雅认识他，所以点头道：“郑市长，他真是你儿子？”话话的语气仍然高高在上，好像并没把郑铁柱放在眼里。 郑铁柱满脸羞愧，低声道：“打扰夫人了，夫人，请您看在家父与陈司令的关系上，饶了这帮孩子们……” 王丽雅自是不会真和这帮年青人见识，所以淡淡地说：“郑市长，这个面子我可以给，不过下次……你如果教育不好自己的孙子，我可以替你找人教育！”王丽雅说完对小李说“把人放了吧。”然后就在陈雅与张清扬的搀扶下离开现场，坐进了不远处的奔驰车中。 郑铁柱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原去的奔驰车，好久也没有动地方。郑君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有这种表情，上前问道：“爸，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何必那么客气！” “混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郑铁柱反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你这是在替你儿子挨打！” “爸……”郑君捂着脸不解地望着父亲。 郑铁柱叹息一声说：“让小波出国呆几年吧，国内是呆不了了……” 这一刻郑铁柱心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 “老公，你快起床给我做饭嘛，人家饿了……” 正午，浓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张清扬的脸上，两条雪白的胳膊肘儿缠在他的身上，梅子婷像八爪鱼一样盘着他。张清扬昨天从京城刚飞回江平，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被梅子婷接来了西山别墅。 “你去做饭吧，我太累了。”张清扬反手拍了拍她。 “嘿嘿，！”梅子婷甜甜地说，咬了咬张清扬的耳轮。 “好了，好了，子婷，你别再挑逗我了，我们起床吧，这都中午了！”张清扬不敢再让梅子婷和自己纠缠，要不然累得爬不起来，明天上班时可就丢人了。 “哼，不理人家，那就起床吧！”梅子婷略做不高兴地说。 “子婷，最近公司还好吧？”张清扬望着电视上的新闻在报道省委書記张耀东与省委副书记钱卫国与双林省企业家们开座谈会，所以就想到了梅子婷的生意。 梅子婷点头道：“嗯，还不错，不过与我老妈相比可就差远了！”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远在美国的梅兰，就问道：“你妈还好吧？” 梅子婷白了他一眼说：“那是咱妈！” 张清扬讪讪地笑，重新问道：“咱妈还好吧？” 梅子婷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说：“我妈现在步子迈得很大，我都没想到她只靠着过去积累的财富，在美国混了三年就成立了银行，现在已经是美国华尔街有名的女老板了，前不久前还登上了华尔街日报的专访。” 张清扬笑道：“咱妈是商业奇才啊，应该能有几十亿美金了吧？” 梅子婷轻松一笑，拍着他的小脸说：“老公，你太瞧不起人啦，现在我妈控制的财产可是200亿美金，她在非洲还投资了不少金矿呢，听说在中东也有石油生意！” 张清扬一脸的振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梅子婷却是接着说：“妈说了，你如果今后敢不好好对我，她就在美国把你的風流丑事曝光，哼！” 张清扬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问道：“咱妈还说啥了？” 梅子婷突然俏脸一红，胆怯地说：“她还……还骂我不争气，跟了你三年肚子也没大……” “哈哈……”望着梅子婷那孩子般的模样，张清扬笑了。同时他心里也挺奇怪的，自己并没有要求梅子婷与刘梦婷采取避孕，可是她们谁也没有怀孕，难道自己真有什么病吗？ 梅子婷见张清扬在沉思，便又接着说：“老公啊，我……我去医院检查过了，说没什么问题，我……前些日子去延春，也拉着梦婷姐去检查了，她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我想你……你是不是也去检查一下？” 张清扬老脸一红，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别胡说，我这么强壮，才不会有问题哩！” 担心他真的不高兴，梅子婷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张清扬拉起她说：“收拾一下，我们出去逛逛吧，明天就要上班了，以后没时间陪你了！” “嗯，你等我啊！”梅子婷兴奋地跑进了洗手间去化妆打扮了，与张清扬逛街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只有被张清扬领着出现在大街上，她才会有一种自己是他女人的强烈感觉。虽然这有一定的风险性，但是梅子婷还是希望张鹏能陪自己逛街。天底下的女人恐怕没有一个甘心愿意做男人的地下情人，哪个不都羡慕站在阳光底下堂堂地恋爱，梅子婷有时候就非常的羡慕陈雅，因为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张清扬。 两人在江平市的街道上逛了一下午，梅子婷也给自己和情郎买了不少衣服。令张清扬欣慰的是整个下午，都没有碰到熟人。他是在担当着一定的风险来向梅子婷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其实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表达自己的爱，但是他清楚这是梅子婷最喜欢的一种方式。 望着日落西山，天边出现了火烧云，两人也满载而归了。梅子婷提意去吃朝鲜菜，张清扬自然答应，他清楚梅子婷知道自己喜欢吃辣才会这么说的。两人来到江平大街边上的朝鲜酒楼，这里是江平市最大的也是最正宗的一家朝鲜菜馆，生意火爆。 两人没有坐在包间里，而是地大厅坐下了，梅子婷说喜欢这种韩国式的大堂场面。大堂内的装修也是韩国式的，整间大厅被木质的隔断分成了很多小版块，客人需要脱鞋进去坐在上面，一间间的互不打扰。可由于国人礼貌的问题，说话声音很吵，所以相互间都能听到。梅子婷不由得感慨道：“哎，我上次去韩国，在人家的饭店吃饭，大堂里鸦雀无声，那些韩国老头打个手机都小声说话，哪像我们国家的人！” 张清扬是知道韩国人比较重视礼节的，所以点头道：“我国的精神文明建设还有待加强啊！” 见到张清扬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梅子婷掩嘴笑了，挖苦道：“瞧你，老气横秋的！” 张清扬也笑了，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对梅子婷使了下眼色，然后站起来，目光扫向了隔断的另一旁。他身材高大，矮小的隔断并没有挡住他的视线，他只向旁边扫了一眼，便吓得坐了下来，小声对梅子婷说：“怎么会是她！” “老公，谁啊？”见到张清扬一脸的神秘样，梅子婷也放低了声音。 张清扬道：“还记得上次被你骂的那个我的邻居吗？” “那个美少妇？”梅子婷记得很清楚。 第298章省里的高管 “嗯，就是她！”这时候张清扬竖起耳朵听旁边说话，只听有人在问：“文文，你现在整天忙什么啊，叫你出来玩都没时间！” 只听那位少妇大言不渐地说：“哎，我那点事你还不清楚，老钱不放手，他不喜欢我出来瞎混，这不天天晚上都去陪他！” 这时候，又有一个女人痴痴地笑起来说：“文文，老钱年纪不小了吧，整天和你这样的小sao货缠在一起，那还不得腰间盘突出啊，哈哈……” “死娘们，你又挖苦我！”文文却是并不把对方的话当回事，反而接着说：“老钱对我很好，外边那辆宝马，就是他送的呢！” “哇……”众人发出惊呼声，又有女人说道：“省委副书记出手就是大方啊，我说文文，你也给我介绍几个这样的凯子呗，那样老娘我就不用整天出来混了，有人养着多好啊！” 另一人却是打趣地说：“你可比不了文文，瞧你那小屁股小奶的，再瞧瞧人家文文的***，她功夫深着呢，男人见了她哪还有不硬的！” “死样吧，你们小点声，别被外人听了去！”文文神秘地说，语气中又有些卖弄的味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另一旁的张清扬却是早就变了脸色，虽然旁边这几个女人说得隐晦，可是他已经听出来了，那位叫文文的少妇自称是省委副书记老钱的情人，那老钱不就是钱卫国吗？钱卫国是在两年前双林省的前省委副书记刘一水倒下后，被刘家老爷子调来的。他是刘家的人，并且是刘派阵营中有名的少壮派干部，难道他真的养着文文这样的情人吗？ 张清扬低头思考，早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钱卫国可就危险了，这个文文喜欢四处招摇，在这种场合下都敢说出如此隐秘的事情来，那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这话如果被有心人听了去，甚至是被钱卫国的政敌听了去，那事情可就要闹大了，失去一个钱卫国到是对张清扬没有什么害处，可是对刘家来说，就将要失去对整个双林省的影响，也将失去对省委書記张耀东的制约。综合考虑了一下，张清扬决定回家后与爷爷聊聊，让他想办法暗示一下钱卫国擦干净屁股。 梅子婷都听得面红而赤，拉着张清扬小声说：“这帮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公众场合说这些恶心的事情，也不怕被未成年人听了去！” 旁边的少妇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她的漫柔之能事，张清扬听得连连摇头，他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因为从文文的话中不难听出，她好像有很多位政府内部的情夫，而且一个个全是高官，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看样子她对双林省的干部们都十分的了解。如果情况实属，这将又是一件对双林省影响恶劣的案子。张清扬现在身为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听到了这些事情就不能坐视不管，可现在手头上又没有任何的证据，想了想，他就有了办法。他决定先铤而走险找机会试试这位少妇，探探她的底。 梅子婷见到他深思了有一会儿，这才问道：“老公，你在想什么？”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这个女人有问题，我正在想办法试试查她的底子。” 梅子婷却是捂着嘴笑了，有些担心地说：“我可是见过那个女人的媚态，你可别把自己试进去啊，万一也成为了她情夫中的一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你老公我是那样的人嘛！”张清扬伸手敲了一下她，可心里不禁有些触动。梅子婷说得没错，那个成熟的美少女对男人的誘惑力很强，一想到与她的几次接触，张清扬心脏就微微地跳动着。 夜晚的书房没有开灯，只从窗户透进来一点月色。挂上电话，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点燃，倾刻间房间内就烟雾缭绕了。他刚刚与京城的刘老通过电话，内容自是讲了些有关钱卫国的事情。可是从爷爷口中听到的钱卫国，却是与自己听到的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刘老口中的钱卫国是一位把政治当成生命，在工作上讲原责的干部，而且深得刘老的器重，在刘老看来，钱卫国今后将会成为一方大员，更会成为刘远山在政治上的左膀右臂。刘老断定，钱卫国决不会有张清扬所说的文文那样的晴婦，因为据刘老所知，钱卫国并不風流。既使钱卫国真的有个人作风问题，也不会与文文那样的女人欢好，因为刘老说钱卫国在政治上最大的优点就是知人善用，精通用人之道，平生最会识人，不可能喜欢上文文这种喜欢卖弄的熟妇。刘老最后很是欣慰地勉励了张清扬几句，因为他很高兴张清扬能够站在刘家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在刘老的眼中，张清扬比过去成熟了很多。 张清扬深深陷入了思考之中，如果爷爷的判断没有错，那就说明是那个叫文文的少妇在说慌了，可是那个少妇为什么要说慌呢？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的朋友面前声称自己是省委副书记的晴婦呢？难道她有其它目的？这个女人还真是个迷，别看她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其实道行深得很，也许她的疯癫与直白是誘惑男人的一种手断吧？ 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直到梅子婷走进书房，张清扬才惊醒过来。梅子婷刚刚洗过澡，随意穿了一件雪白的丝质浴裙，下摆很短。 “老公啊，我们睡觉吧……”梅子婷嘴中发出了撒娇搬的声音，身子更是在他的怀里扭動如蛇，嘴唇轻轻地咬着张清扬的脸。她知道明天情郎就要上班了，那么他也就不方便天天来这里了。 张清扬传出粗重的喘息，抱起她说：“嗯，我们睡觉去。” 正式上班以后，执法监察室的工作一如既往，好几天也没有来上班，桌上积压了一堆文件以及报纸。张清扬先是和同事们随意地聊了聊，并且召集各副主任，以及各科室的科长们开了个简短的工作会议，无非是安排了一些监察室秋季的工作任务以及工作重点等等。对于现在的工作，他是手到擒来，驾轻就熟。 机关会议，原本是最惹人厌烦的，可是张清扬手底下的兵无不都喜欢张清扬主持的会议。因为他们的张主任在会议上言简意赅，从不多说半句废话，也不像有些领导那样喜欢长篇大论，捧着稿子念文件。他主持的会议往往时间很短，而且十分的民主，任谁都可以发言提意见，气氛活跃，这也是他深得下面人拥护的原因。 散会之后，张清扬本想看看桌上的文件，却没想到贺楚涵跟着进来了，堂而皇之地说道：“张主任，有些工作要向您汇报一下。” “哦哦，快请进来吧，我也有些事要和贺主任说呢。”张清扬语气生硬地把贺楚涵让进了办公室，在外人面前演足了戏码。其实他们无需如此的，二人的陈年旧事，早就不是监察厅内的新闻了。 贺楚涵穿着深色的制服，长发高高的绑在脑后，雪白的脸上露出干炼而又青春的神色，风采依然。张清扬把门关上，反手就拉住了她粉嫩的小手，迎面就是扑鼻而来的少女芳香，他笑道：“贺主任有什么指示？” 贺楚涵只觉得全身燥热，微红了脸颊，甩开他的手说：“别没正经了！”她端坐在沙发上，双目柔情地望着张清扬说：“从我爸那里得到的消息，你的工作要有所变动。” 张清扬一愣神，凭知觉就知道发生了大事情，他先为贺楚涵泡了杯茶，然后不解地问道：“不会吧，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般来说，张清扬的工作调动都是由刘家老爷子说了算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刘老肯定会先与他支会一声，所以张清扬才会这么问的。 贺楚涵淡淡地说：“是张书记的意思，前几天他与邓部长勾通过，之后邓部长就通知了我爸，想听听我爸的意思。” 简短的三言两语，贺楚涵就把要表达的意思说清楚了，在表面意思的背后，往往更有深层东西，其实她只说了半句话。聪明的张清扬很轻松地就捕捉到了隐藏在背后的意思，可却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邓部长就是在贺楚涵的父亲贺部长调任中组部之后，成为双林省组织部部长的邓紫光。听说邓紫光是张耀东的班底，但是从贺楚涵的话中就可以猜测到，邓紫光实则是贺部长的手下，要不然他就没必要把省委書記的意思通知给贺部长。 省委書記想对下面的人提出工作调动，自然就要通过组织部长提出来，换句话说，正常来讲组织部长往往都是省委書記的代言人，前提就是省委書記有足够的能力控制组织部。这些都不算是什么问题，唯一另张清扬深感奇怪的就是，张耀东为什么平白无顾的在没有得到刘家的暗示下调动自己的工作？以张清扬对张耀东这只老狐狸的了解，就可以猜出来这老东西又要有新的计划了。 第299章小卒过河 见到张清扬没有说话，而是在深深的思考，贺楚涵便轻微地一笑，这才把后半句话讲了出来：“省里的斗争升级了，你也知道书记与省长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另外，因为双林省今年总出腐败大案，最近中央有些大佬对张书记提出了质疑，所以洪省长借此机会狠狠地打压了张书记的威信。” “张耀东，洪长江……”张清扬听到后虽然有些豁然开朗，但是心中的疑问反而更深了，因为他并没想通书记与省长的较量与自己这个小人物有什么关系？他默默地念叨着这两个人的名子，同时思量着他们的背景与履历。 张耀东一直是北方强劲儿的地方大员，自成一派，他与刘家大本营的关系若即若离，很令外人琢磨不透。可以说张耀东这些年一直都得到了上层领导的赏识，上次要不是刘一水的案子出现，没准他已经又进了一层到上头，而今年又因张清扬在监察室查成了不少腐败大案，张耀东的反对派便趁机在上层走动关系，以他对下属的撑控能力为借口打压他的威信。最近，一直被他压一头的双林省省长洪长江屡屡发出挑战，想来洪省长也是借到了上层的力量。 洪长江这个人，张清扬曾经听老爷子提起过，他是江南走出来的干部，是南方干部集协和安插在北方的钉子，为的就是向北方涉入。此人是标准的南方男人的性格，是位很有韧性的干部，虽然这些年总是受到张耀东的打压，但是仍然屹立不倒，足可以见得此人内心的坚韧。洪长江也是位有高干血脉的人物，其父曾是很有能量的人物，名头很响。其实能走到共和国省部级位置的干部，查一查他的家世，没有一个是平常百姓出身的。洪家到了洪长江这一代，深得南方干部团体的赏识，南方集团能把他独身一人插入北方的干部体系，就可以看出来对他的信任。 张清扬摇摇头，心说自己想远了。他苦笑着望向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贺楚涵，接着问道：“这些与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贺楚涵一脸的天真，摇头道：“我也想不通，我也问过爸爸，爸爸说这叫借势，我没听懂。清扬，你能明白张书记的意思吗？” “我也不懂，谁知道这老家伙是什么意思呢，哎，对了，他要给我调到哪里？”张清扬突然觉得前途有些渺茫，他可不想过早地牵涉进高层的斗争当中，可是他现在产生了一种小人物的悲哀，自己就仿佛是一枚棋子，被一群大佬捏来捏去的，很不舒服，所以他就要努力做大官，争取早一天成为大佬！只有那样才能吐露出自己的声音，让别人重视自己的存在。 贺楚涵笑道：“不是给你调到哪里，用张书记的话来说是给你加加担子，听说想让你兼任省政府纠风办主任。” “什么！”张清扬吃了一惊，“省政府？”他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了张耀东为什么会提出这顶人事任命了，也许这也是张书记向省政府涉透的一种手段吧？ 贺楚涵点头道：“对，就是省政府，组织部那边没什么阻力，邓部长按照我的爸的意思就是，一切都听从张书记的领导，听说现在张书记正在争取得到钱副书记的支持，如果钱副书记没有反对，这事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你也知道洪省长在人事任命上的话语权很低微。” 听着贺楚涵夸夸其谈，张清扬完全被她的风姿吸引住了，她青春的脸上已经渐渐有了成熟的气息，现在的贺楚涵已经越来越精明，也越来越善于思考，省委高层的事情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令张清扬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很想伸手搂着她的芊芊细腰。 贺楚涵注意到他目光的火辣，不由得美目圆睁，骂了一句：“色郎！” 贺楚涵體内也有些不安，随后宛尔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三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老样子！” 这话仿佛给张清扬加大了胆子，他伸手就搂住了她的细腰，手指肆意地在她的平坦小腹處揉捏。 “啊……”贺楚涵惊呼一声，身子一软就靠进了他的怀里。她现在虽未经历人事，但少女的身体早已经像熟透了的蕃茄，一经男人撫摸就会有飘飘欲仙，棉软无力的快感。 贺楚涵这才说：“我刚才和你说的事，你心里有个准备，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别的也帮不上你，要不然你就问问小玉姐，看看她知不知道。我回去了，在你这里坐时间长了影响不好。” “楚涵，谢谢你处处帮我想着。”张清扬站起来走近她，呼吸传到了她的脸上。 贺楚涵一缩脖子，媚笑道：“也许我就是犯贱吧，大色郎，拜拜！”说着，转身离开，留下一抹瘦弱而令人心疼的背影，办公室里还有些她身上残留的芳香。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张清扬长长的叹息一声，他又何尝没有将贺楚涵留在身边的想法，一个人的夜里，他也曾做过华丽的齐人之福的美梦，但那有些不现实，他必须为贺楚涵的将来考虑。但有些事就是那么的说不准，就比如说现在吧，自己明明有女朋友，可还不是与刘梦婷、梅子婷两位红颜保持着关系？感情上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曾经共和国的某位元帅，不是就有九位红颜吗？ 男人自古多情，只是因为没有权势才没有表现出来，放眼古今中外，哪位手握大权的男子的身后，不都有一些默默无名的红颜知己？有时候男人的色心隐藏得好，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正直，而是因为他自身的条件不允许。张清扬坐回坐位上摇了摇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为号色找借口似的呢。 他顺手拿起电话想打给老爷子问问自己工作调动的事，可是刚拨了两个号码的手又停下了，他突然想到，在老爷子的心里一定不希望自己所有事情都要向家里过问，老爷子想看到的是能够独挡一面的孙子！想到这里，张清扬就下了决心，这件事先不和老爷子勾通，他要看看张耀东要到底要出什么样的牌。 但是他没有挂掉电话，而是重新打给了远在延春的李金锁，中央党校的事情还没有通知他们，张清扬希望他与郝楠楠提前有所准备。李金锁在延春混得风声水起，在延春的话语权直逼市长高达，他在延春的政法系统中自成一系，使得延春各县市的政法干部们全部以他看齐，旁人命令不动。 按理来说政法委书记在常委会上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一般都是书记市长当家，分庭抗礼，但延春就是这么的特别，在除了书记市长以外，又形成了以李金锁为领导的中间派，并且这是一支有力量的派别，常委会上，书记与市长纷纷拉拢李金锁。正是因为隐隐知道这些情况，张清扬才对李金锁佩服得五体投地，才把他当成了自己班底中较有力量的一位。又加上李金锁刚满四十岁，年龄上有优势，所以这次老爷子给的两个中央党样的名额，其中之一非他莫属。 “我说李哥，最近可好？”张清扬先是唠起了家常。 “嗯，是兄弟啊，你老哥我很好，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呵呵，啥事也没有，人养得是越来越肥了……”李金锁笑呵呵地说，听他说话就像一个草包似的，一点深沉也没有不说，还很不文雅。这也是张鹏喜欢他的原因，因为这样的干部往往会另对手轻视，其实李金锁的道行深得很呢，并不像表面上如此简单。 张清扬试探着问道：“李哥啊，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啦，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要为今后有所打算吧，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李金锁微微一愣，他要是不明白张清扬的意思，那就在官场中白混这么多年了，他神秘一笑，说：“我就知道兄弟你有好事就会想着我的，说吧，有什么指示，你指哪我打哪，枪永远跟着党走嘛！” 李金锁刺裸裸地向张清扬表示着忠心，他早就看出来这位小兄弟不是非凡之辈，年纪轻轻的副厅级干部，背景深着哪，此刻不表忠心何时来表。他李金锁原本就是位很有能力的干部，怎奈何在官场中没有靠得住的大佬，之前正愁升牵无望呢，可是遇到张清扬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延春隐忍多年的他所缺少的就是一个人，一次机会而已。 张清扬笑道：“李哥你言重了，只是有点好事先和你通知一声，你要有所准备，”说到这里，他有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几秒钟，害得李金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这才轻描淡写地说：“中央党校秋季班要开课了，我从家里要了两个名额，不知道李哥有没有这种想法？” “中央党校？”李金锁失口而出，这一刻再也不像个草包了，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一般来说能去中央党校深造的干部都是厅局级以上，从那里出来后怎么说也要提半级。他先是稳了稳情绪，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兄弟，你没和老哥我开玩笑吧？” 第300章女诈骗犯 “呵呵，李哥，我还以为你是一位经得起考验得干部呢，难道也经受不住如此誘惑？”张清扬打趣地说。 “嘿嘿……”李金锁老脸一热，尴尬地笑道：“兄弟，别的话不多说了，老哥我谢谢你了！”之前李金锁就猜出来张清扬的关系应该在京城，现在没想到猜对了。能从中央党校要出名额，这是什么背景？李金锁不禁为自己的正确选择感到高兴。 又叮嘱了李金锁几句，张清扬就挂了他的电话，他知道需要给李金锁一点时间让他恢复正常。张清扬接下来并没有闲着，还有一个人需要通知一下，那就是郝楠楠，可是一想到这个人，张清扬就有些头皮发麻，郝楠楠多次以身相许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他却是一次次的拒绝，要说张清扬心里对她没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他觉得收下郝楠楠也不至于让这个女人有多么大的压力，唯一令他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有些令人不好把握，虽然看似她是跟定了自己，但他不得不防。 不过这次安排她去上面的党校学习，隐隐中已经体现出了张清扬对她的信任，并且从另一方面来讲也说明张清扬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两人之间就只差那么一层实质性的关系了。试探了她这么久，张清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回想着郝楠楠数次对自己的引誘，张清扬蠢蠢欲动了，心里寻思着不能再违背自己的意愿，下次就成全这个女人吧，关键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體内就会有一股邪火，要不把那个女人拿下，小张清扬都忍不了了。 “楠姐，是我……”电话通后，张清扬慢悠悠地说道。 “清扬，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能接到张清扬的电话，郝楠楠的心情是十分激动的。自己早就想委身于这个小男人了，总奈何他不收自己，想起此事，郝楠楠就是满心的苦涩。这又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她总觉得张清扬不要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糊涂往事，所以她很自卑。 “楠姐，最近很忙吧？”张清扬明白，自从珲水县的县委书记王波被雙规以后，组织上一直也没给珲水县派书记，党委工作一直都有县长郝楠楠负责，看样子短期内组织上是不准备给珲水县派党委书记了，郝楠楠成为了珲水县决对的一把手，工作自然就很忙，一方面抓经济，一方面还要抓党委干部等工作。 “还好吧，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郝楠楠心情复杂的说，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有些抬不起头来，因为他对自己的事太了解了。这段日子郝楠楠努力工作，想让人们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可是她过去的那些事又怎么能是说忘记就忘记的，就是她自己也不能轻易度过这一关。 张清扬淡淡地把中央党校的事情一说，郝楠楠竟然捧着电话哭了起来，喃喃地说：“清扬，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你心里是有我的……”从这件事上，郝楠楠仿佛看到了张清扬接受自己的希望。 “楠姐，去了以后好好表现，不要给珲水丢脸，不要给我丢脸，有很多人看着你呢，这次去党校学校，你有可能是学员当中官位最小，年纪最轻的，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张清扬正色说道。 郝楠楠当然明白张清扬的话意味着什么，哭着点头道：“清扬，你放心吧，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我……我走之前想去看看你……” “好吧，看看时间允许不，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表现，不要捅娄子，安稳地等上级通知。先这样吧，有事情我们以后见面说。” 几天以后，在省委常委会上，由省委组织部部长邓紫光提出的一项人事任命，令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常委感觉摸不着头脑，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省政府纠风办主任，会让张书记动心。大家也都知道，别看这个提议是由邓部长提出来的，但这都是在张书记的暗示下。省长洪长江一直低着头望着桌前的小本本出神，他也想不通张耀东在他威信受到打击的时候，向省政府纠风办伸手是什么意思。 最近洪省长向集团内部寻求了帮助，南方的几位大佬在最高层的会议上同时向双林省的省委書記张耀东开炮，发出了刺裸裸的批评，质疑张耀东的领导能力，要不是大首长力排众议，对张耀表示出了支持的态度，想来张书记就要被调离二线了。即使是这样，张耀东的威信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竟还有闲心对省政府的人事任命指手画脚，不得不令人深思。作为他的老对手，洪省长深知张书记的为人。此人每走一步必有其深意，所以他可不敢调以轻心。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副书记钱卫国，可钱书记的脸上仍然不显山露水。 省委副书记钱卫国一如平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只手优雅地吸着烟，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隐藏在烟雾背后，仿佛更有些神秘的意思了。其它几位常委深深地看了这三人一眼，他们深知别看是一个小小的人事任命，这将又是三人的一次斗争。双林省一直都是三足鼎立的态势，钱卫国一直游走在张书记与洪省长之间，这次不知道他又会支持谁。 只听组织部的邓紫光在介绍着张清扬：“此人年轻有为，是位讲原责，能力强的干部，在监察室一年来的工作表现有目共睹，曾经又在基层做过县长，可以说他足可以胜认这份工作。考虑到省内最近接连出现了几件腐败大案，为了加大省内的反腐力度，提升纪委工作的方便性与流畅性，张清扬同志兼任这一职位有很多好处……” 满篇的好话，听得众常委纷纷点头，大家对张清扬兼任省政府纠风办主任是没什么意见的。因为事不关已，谁爱争就去争吧。再说单纯的从工作角度出发，张清扬也的确能够胜任这一职位。听着几名常委的意见，洪省长皱了下眉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张耀东，发现他的脸上有些喜色。洪省长心里默默思考着张清扬这个人，他是听过这个人的，之前他在珲水的时候，洪省长就对这位强势的县长说过夸奖的话，最近一年他又查出了不少振惊国内的大案，给张书记惹了不少事，所以洪省长对张清扬深有好感。在省委的反腐会议上他曾经不止一提表扬张清扬以打击张书记，而现在，他万万想不到张耀东会把这位年轻的干部推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想通过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向我省政府内伸手，增加他在省府的话语权吗？这种想法就可有些可笑了，张书记自然不会这么做！ 虽然不明白张耀东是什么意思，但由于之前对张清扬表示过好感，所以在这件人事任命上洪省长也不好反对，反对就等于是打自己的脸了，所以他深深佩服张书记的手段，借用自己的的手帮助了他，硬生生地让自己吃憋，这老狐狸果真不好对付！ 在洪省长表示了同意之后，张书记微笑着看向了钱卫国，钱卫国语气淡淡地说没有异议，这件人事任命就算通过了。不过，会议之后钱卫国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面色沉重，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了常委会议上刚刚通过的有关张清扬的人事任命，在潜意识中他感觉张清扬兼任省政府纠风办主任，对自己好像是有力的。再说大家同属刘系中人，张清扬又是刘家的第三代子孙，将来没准会有联手的时候。 电话正是远在京城的刘老打来的，所说的事情正是张清扬所了解到那位少妇文文的事情。当刘老把文文自称是钱卫国晴婦一事讲出来的时候，钱卫国差点笑出来，不过之后他就有些沉重了，因为他也担心这件事被政敌听了去，所以心中也在暗暗思量着对策。刘老的电话也是给他提个醒，并且善意地说：“我们家那小子，适当的时候你可以用用！” 钱卫国明白刘老的意思，接下来他又把常委会议上关于张清扬的人事任命报告给了刘老，刘老先是沉默不语，良久后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钱卫国不明白刘老是什么想法，但也不好相问。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没有看清张耀东的本质。 没几天的时间，省委省政府联合下文，省纪委监察厅执法监察室主任张清扬同志兼任省政府纠风办主任。这件人事任命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议论，组织部的人领着张清扬去纠风办走了走过程，介绍几位副主任认识。张清扬简短地讲了几句工作要求，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他的办公地点还在监察室。 张清扬仍然没有摸透省委张书记的心思，一般来说纠风办主任都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兼任的，由省政府领导。而这次张书记的棋下得就有些令人迷糊了，张书记也不可能亲自给张清扬打电话聊这件事。张清扬只能断定，也许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几位副主任、科长都过来为张清扬贺喜，张清扬也就大方地说晚上在龙华宾馆请客。其实他这次算不上高升，但有些形势还是要走一走的。贺楚涵是最后一个来的，她有些不安地说：“清扬，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替你担心，总觉得张书记这次好像要利用你……” 第301章龙华宾馆1 张清扬点头不语，他突然觉得贺楚涵好像一语点中了梦中人，没错，他现在也感觉省委書記张耀东就是要利用自己，可是自己一个双林省的小人物，有什么好利用的呢？自己顶多算是一枚棋盘上的小竹子。 张清扬出手大方，当晚就驱车带着下属们赶往龙华宾馆，龙华宾馆是国字号的老宾馆，还是当年建国时期双林省委为了接待中央首长办起来，是省委三家招待宾馆之一，平时没有接待任务时就对外营业。现在随着各大酒店宾馆落户双林省，龙华宾馆已经算不上多么高档，但是由于它特殊的历史背景，一些有身份，讲排场的人还是喜欢在这里请客吃饭。 一行人要了一个大包间，张清扬就让下属们点菜，下属毕竟是下属，哪好意思点贵菜，全挑一些便宜的家常菜点，连服务小姐听了都皱眉摇头。这些漂亮的招待小姐常年在酒店里工作，各种款爷见得多了，是以也养成了势利眼的坏毛病。 张清扬在官场中混久了，最善看人眼色形事，所以招待小姐的表情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他脸上稍有不悦，刚想接过菜单点菜，不料一旁的贺楚涵却是手快地拿过菜单笑道：“你们也真是的，我们主任好不容易大方一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来……给我吧，让我点几个菜！” 下属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是都隐隐知道她与张清扬的关系。张清扬微微一笑，知道贺楚涵在帮自己。果不其然，这丫头拿着菜单就点了几样招牌菜，单听菜名就有些令人流口水了。招待小姐的脸上先是露出异色，之后就笑容可掬了，暗骂自己有眼无珠，差点得罪了贵人。贺楚涵知道张清扬有钱，所以一点也不客气，就她点的那几样菜，两千块钱都不够。 贺楚涵接着又把菜单交给张清扬，打趣地说：“阔少爷，您来点吧！” 张清扬笑了笑，认真点菜，服务小姐一听张清扬很会点菜，搭配得当，就拍马屁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张清扬笑笑也不说话，身边几位年轻的科长们自是也跟着拍起马拍来，说什么我们主任年轻有为，鹏程万里。最后，张清扬又点了五粮液，更令服务员唏嘘不已。张主任出手大方，看得下属们连连嗟舌。由于心情有些郁闷，是以张清扬也想买醉，让紧绷的神精放松一下，这段时间他真的有些累了。下属们也都知道张主任家底丰厚，并不怕张扬腐败，见他平时抽的烟那都是上百元一盒的，所以也不觉得奇怪了。而服务小姐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含情陌陌，满眼是水了，心说自己如果能钓上这样的金龟婿，那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小姐，快去吧，我们等着吃饭呢。”见到服务小姐看着自己发呆，双眼柔情似水，张清扬就尴尬地提醒了她一句。 一桌人哈哈大笑，他们又怎么能不知道招待小姐眼神中的含义。招待小姐连忙答应一声，羞红了满脸，羞答答地扭着小腰跑出去了，一旁的贺楚涵恨得咬牙切齿的，把张清扬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在桌下伸手拧了一下他的大腿，以解心头之恨。 没多久，一道道菜肴就送了上来，望着桌上色香味聚全的美味，众人吃得满嘴溜油，他们深知就这一桌子的菜，够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了。平时难得有这种海吃海喝的机会，是以都很兴奋。又加上有好酒佳酿，一个个都放开了饮。最后大闸蟹送上来的时候，酒宴也進入了高巢，秋季正是南方吃螃蟹的时候，可在北方这个时候吃海鲜就有些奢侈了。 不过就在大家抓着螃蟹吸黄的时候，正科级监察员小王指着手中的螃蟹叫道：“妈呀，这是啥啊！” 几人以为他见到了什么宝贝，都揍过头去看，看了之后有名女科员立刻捂着嘴就跑出去了，原来在这只螃蟹的肚子里，满满地生了一些又白又肥的蛆虫，看到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白色肉虫，包间里所有人全部胃液翻滚了。张清扬也是强忍住恶心，不满地说：“五星级宾馆怎么会这样！” 下面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又见主任不好说什么，就只有替领导出头了。他们大喊着叫服务员，服务员马上跑了进来，小王指着眼前的螃蟹气愤道：“你们这还是星级酒店嘛，怎么会吃出来……我要投诉你们！” 当看到桌上的那只生了蛆的螃蟹时，服务员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出于本能，她顺口说道：“不可能啊，这可是从朝鲜运过来的海鲜，我们酒店不会有这种东西！” 小王气得哭笑不得，置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只螃蟹是我们自己带来的？” 服务小姐胀红了脸，不知道再说什么。张清扬心情也很郁闷，本来今天挺高兴的，谁想到吃出了蛆，一看桌上那只白花花的螃蟹，他就想发火。 “快去，把你们经理叫来！”下属们见张清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喊了起来。 包间的喊声惊动了其它房间，包间的门又是开着的，所以就有不少客人站在门口听发生了什么事情。监察室的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着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越来劲儿了，甚至其它客人涌进了他们的包间，他们让大家给凭礼，其它客人望着桌上的那只螃蟹也是一阵恶心，都嚷嚷着不吃了，要退钱。这其中有位戴着眼睛的年轻人已经掏出相机进行拍照了。这年头闲人太多，有很多都热衷于在网发发帖曝光这个曝光那个，眼前这位年轻人估计就是位热心群众。 服务小姐见人都闹起来，吓得都哭了，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她哭着对张清扬说：“老板，您看……您看这样行不，我……我让后厨重新上一盘，您……您就别找我们经理了。” 张清扬看了一眼可怜的服务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这时候却发现有人在拍照，便更加不高兴了，指着戴着眼睛的年轻人命令道：“喂，你别拍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拍什么拍！” 张清扬语气不善，把那年轻人吓了一跳，不过他身边的同伴是位漂亮的靓丽小姐，走上前来说：“这位先生，我们是杂志社的记者，星级酒店出了这种事，我们有报道的权利，我采访您两句行不？” 张清扬瞧了一眼面前浓妆艳抹的女郎，对她微笑着点点头，却是对那位男记者说：“你过来一下。” 男记者兴奋地答应一声，就冲了过来，不料张清扬却是迅速地抢下了他手里的数码相机，然后打开开关，把里面的相片全部删除了。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的相片！”男记者叫喊着，却见张清扬微微一抬头，他就吓得不敢出声了。 他一旁的女同事也看出来张清扬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上前一步，稍微弯着腰说：“这位先生，这些相片就是证据，你可以告他们酒店啊！” “不需要，谢谢了！” 这时候，从人群中冲进来一道粉色的靓影，一位烫着满头卷发的女子来到桌前，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套装，风韵十足，她进来后对众人一笑，然后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张清扬说话呢，那位服务员擦着哭红的眼睛走过来，低低地说：“沈经理，您看……”她实在说不出来那些蛆，所以就指了下桌子。 沈经理仔细一瞧，脸色马上动怒，微微颦着眉说：“这后厨是怎么搞的！”她飞快地掏出手机，待接听后喊道：“刘厨师长，你被解聘了，马上去找财务吧！”说完就气冲冲地收了手机。 张清扬心中一动，眼前的女人果然不凡，在遇到危急事情的时候还真有些手段，亲眼见到她解聘了厨师长，张清扬就觉得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这时候沈经理对张清扬笑道：“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为我们酒店的疏忽像您道歉，这桌我请了，请稍等我为您重新上菜。等会解账的时候我再送您一张贵宾卡，以后来我酒店消费全部八折。您看这事，我们私自解决好不好？” 张清扬点了点头，他自然不是贪图这些小便宜，只是因为面前这位女经理的形事做风很令他满意。他对小王摆了摆手，小王就明白地对其它客人说：“各位，我们有事要谈，请回避吧！”说着就推走了众人，要把门关上。 那位男记者还想说什么，不料身边的女伴却是抓了他一把，然后就从张清扬的手上抢过来相机，飞快地对着桌子拍了几张，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两人早就跑出去了。沈经理的脸上变了色，可眼下必须先解决客人的矛盾，也顾不上这两位记者。 她见张清扬很懂礼，就弯腰行礼道：“谢谢这位先生了，我们……” “清扬，你怎么在这里？”还没等沈经理说完，包间的门口又出现一个女人，张清扬听声音十分的熟悉，抬头一看正是张素玉。 而沈经理脸上露出了喜色，向张素玉问道：“小玉，你们认识？” 第302章龙华宾馆2 “慧茹，他是我……朋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张素玉迈着步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她的美丽倾刻令众人绝倒。过去他会说张清扬是自己的弟弟，可是自从上次两人有言在先之后，张素玉就不把他当成是弟弟了。刚才就在沈经理走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惊呼她的美丽，可是她再与张素玉一比，立刻就显得很平常了，张素玉的美是成熟性感的美，她的脸蛋、五官、身材没有一点瑕疵，特别是那魔鬼身材，丰胸微颤的模样令人怦然心动。就连张清扬，刚才见到她的那一刻，都有些呆住了。如果说陈雅是清纯秀丽的美，那么张素玉就是一种熟妇的美丽了。 见到他们认识，沈经理马上走过来说：“小玉，这事可就好办啦，你帮我向你朋友求情吧！” “清扬，到底是什么事？”张素玉走过来问道。 她今天也是带着下属过来吃饭，正巧她与龙华酒店的总经理沈慧茹是同学，所以沈慧茹就陪她喝了两杯，哪想到那边还没喝完，这边就闹上了，沈慧茹头脚先走，张素玉后脚也跟着过来了，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好久也没见面的张清扬。 张清扬苦笑着把事情一说，当张素玉见到桌上那只满肚子是蛆的螃蟹时，也吓了一跳，她扭头对沈慧茹笑道：“慧茹啊，你可真是点背，你说我今天如果把这事帮你摆平了，你怎么感谢我？” 沈慧茹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事情多半不用担心了，所以马上拿起了桌上的酒，自己满了一杯，对着张清扬说：“小兄弟，姐姐托大，今天就借你的酒自罚三杯向你陪罪，一会儿你们继续吃，今天全免费！”沈慧茹说完，就连饮三杯。 张清扬惊叹她的酒量，也站起来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这事就算了吧，不过还希望沈经理今后严把食材的关啊，这对酒店的影响很不好。” 沈慧茹点点头，说：“谢谢你的见意，谢谢，我就不打扰了。服务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把那脏东西撤走！” 张清扬想拉张素玉坐下，不料张素玉却说：“我那边还陪着客人呢，一会儿给你打电话。”说完，又对一旁有些失落的贺楚涵点了点头，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张清扬点点头，就把她送出了包房门外，有些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说：“小玉，一会儿……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张清扬借着醉意胆子也就大了，望着张素玉目光中的含义十分的明显。 张素玉听到她没有叫自己姐姐，心中自是高兴，俏脸一红地点了点头，有也些不舍地说：“等我电话。” 包间内的酒宴继续，下属们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满是敬畏，之前就感觉主任神通广大，可是没想到他无论走到哪都有关系，交际面还真是宽啊。贺楚涵见到张素玉后有些失魂落魄，再见到张清扬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她心中就有恨意，趁人不注意，偷偷对他说：“你刚才和小玉姐出门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就……是闲聊。”张清扬的脸有些微热。 贺楚涵白了她一眼，继续问道：“你不是她弟弟吗？啥时候成了她朋友？” 张清扬的心猛烈地跳动，没想到贺楚涵的心这么细，他打着哈哈，假装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举起酒杯对下属们说：“来来，我们继续……” 贺楚涵这时候站起身说：“你们吃吧，我饱了，家里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还没等张清扬说什么话呢，她已经起身离开了。张清扬望着包间的门被关上了，心里就是一沉，可也没说什么。又吃了一会儿，大家见张清扬有些喝多了，便不敢再劝酒，酒席慢慢地也就散了。待人都走会，张清扬一个人傻傻地坐在包间里，没多久，有人轻轻地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请进，满脸红润的张素玉轻手轻脚地钻了进来。张清扬一见是她，就像恶狼一样扑进了她的怀里说：“小玉，我对不起楚涵，我不对起她……” 张素玉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与火烧火燎的情yu，撫摸着他的头说：“清扬，她慢慢会明白的，这不怪你。走，姐送你回家吧。” “嗯，”张清扬抬起头来，手却是仍不放开。 张素玉嬌吟一声，拉开他的手说：“清扬，听我的话，这里不行，你要……要……等回家的吧，姐随你怎么都行……”她今天也是喝了些酒，所以有些事已经不在乎了。 张清扬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猛然间把她拉入怀里。 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包间，这一幕被远远躲在黑暗处的贺楚涵看在了眼里，她的心痛得流血，似乎也预感到了那两人将要发生的事情，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眼。 张清扬彻底醉了，而张素玉还比他强一些，她连拖带抱地把张清扬拉入了卧室，已经弄了一身的汗，她在旁边房间换了睡衣睡裤，这才走过来照顾张清扬。没想到张清扬躺了一会儿就开始吐，弄得身上和地上都是，张素玉先脱去了她的外衣，然后就端来一盘水，拿着抹布擦地。 张清扬支起身体，眼望着面前的景像，这一刻眼前的张素玉对他来说只是个女人。他直接从床上就扑在张素玉的被上，重重地把张素玉压倒在了地板上。张素玉疼得叫了一声，向旁一翻，从他的身下爬了出去。 张清扬仰在朝天倒在地上，张素玉坐在一边望着他苦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喝得这么醉，又见到他全身臭汗，只好又把他扶起来推倒在床上，然后脱去他身上的衣服。 张素玉收了收心思，拿了条毛巾擦掉张清扬身上的臭汗，好一顿折腾，她身上也香汗淋漓了。 这时候，床上有了些动静，她回头一瞧，只见张清扬正捏着头来回翻滚呢，她便猜出来张清扬一定是头疼了，所以赶紧爬上了床，把他的身子固定住，双手捏着他的额头。 “清扬，你醉了，别这样……” 张清扬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的声音惊醒了在厨房做饭的张素玉，张素玉进来瞧见他张清扬讪讪地笑，马上穿好了裤子，这才想起来好像昨天晚上是这个女人照顾自己。他不好意思地说：“小玉，我……我喝多了，昨天……不好意思啊！” 张素玉哪知道张清扬是在客气，还以为是他想起了昨晚的艷事，所以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说：“你还有脸说！快起来吃饭吧。” “我现在兼任省政府纠风办主任了，昨天就是因为这个请下属们吃饭。”清醒过后的张清扬想起了正事，他先想试探一下张素玉。 张素玉点头道：“我知道这事情，上次回家，就听我爸说起了这件事。” 张清扬很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真不知道张书记是怎么想的，我……我一个小卒子，好像也帮不了他什么忙……” 张素玉知道张清扬指的是什么，所以认真回答道：“我爸说了，如果用得好，有时候小卒子过河顶得上千军万马！”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就没什么可隐藏的了，张清扬也不想继续试探，就问道：“张书记在省委是不是要有大形动了？” “你啊，比我爸还狡猾，什么事情也骗不了你！”张素玉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说：“好像我爸要唱响反腐大戏了，也许你出场的机会又要来了，他说……你的力量是巨大的！别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这次要向洪省长动刀了！” 张清扬点点头，其实张素玉能告诉他这些，他已经很满意了，可是他仍然不懂张书记为什么说自己的能量是巨大的。 这时候手机响起，是个陌生人打来的，他自我介绍道：“您好，是张主任吧，我是钱副书记的秘书李小林……” 上午九时，张清扬赶到江平市民国路边的一家名为“瓷园会所”的休闲餐厅，省委副书记钱卫国的秘书李小林恭敬地等在门口，一眼就瞧见了刚刚下车的张清扬。 他客气地为张清扬拉开有着民国风韵的大铁门，然后微微弯了下腰伸出手来说：“张主任您好，我是李小林。” 张清扬先是一怔，随后也微笑着伸出手来说：“李处长，您客气了！” 李小林所表现出来的恭敬，令张清扬颇为欣赏，他到不是因为受到了他的礼遇而沾沾自喜，而是觉得身为省委副书记的大秘书，无论是眼界还是身份都要比同级别的人高出不少，一般来说领导身边的人在特殊的场合下等同于领导。而李小林却表现得十分谦卑，没有那种上位者的骄傲与浮躁，所以张清扬觉得他是可造之材。 民国路，是江平市政府根据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花费重金所打造出的一条有着深厚历史底韵的文化、民俗、风情一条街，是双林省近年重点工程之一，为的就是提升北方城市的文化氛围，像江南、上海等南方城市学习。瓷园会所是江西商人所开，占地虽不大，可却有着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风格， 第303章龙华宾馆3 在园内，一只直径一米多的大瓷碗，被改造成喷泉。水即是财，意谓财源滚滚。而令人最为骄傲的设计，是一组由360只瓷筒组成的一面瓷墙，以梅、兰、竹、菊为主要图案，充满中国文化元素，很有中国意味。客厅所有空间均体现瓷都瓷韵，有大俗的瓷壁，大雅的圆瓷饰壁和瓷艺拼盘，还有瓷瓶、瓷灯，包房以青花、粉彩、斗彩等命名，自然也随处可见许多艺术家的瓷器和字画作品。在这里品茶小食，让忙碌的都市人拥有一份恬静。 一进门，张清扬就被这里的文化氛围所吸引住了，对李小林笑道：“李处长，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江平市还有如此美妙的地方！” “呵呵，张主任见笑了，叫我小林就好了。”李小林仍然微微弯着腰，引领张清扬顺着玻璃楼梯来到二楼。 张清扬对他越发有好感了，又见到二楼与一楼之间是由玻璃隔离开的，暗暗称奇，看得出来这间会所的老板很有艺术细胞。 李小林引领着张清扬到二楼最里端坐下，里面已经坐着了一个人。他见到张清扬之后也马上起身。 李小林马上介绍道：“张主任，郭局长，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郭笑天，这位是省监察厅执法监察室主任张清扬。” 张清扬与郭笑天握了手，三人便坐下了，这时候不远处走过来一位穿着白色旗袍、身材高挑的青春少女，她在面前的古筝前坐下，随后，便飘出来了悠扬的旋律。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全神惯注的少女，对李小林笑道：“李处长，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令人自惭形秽啊！” 三人同时笑了，气氛一时间就随意了很多，李小林笑道：“张主任说笑了，双林省的干部们谁不知道张主任是年轻有为的知识形干部啊，呵呵……” 马屁拍得很舒服，又不显得谄媚。这时候张清扬突然想起了刘老对钱卫国的评价，他说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人善用，从这位出色的秘书身上就可以体现出来。秘书能够如此，领导的水平就更不用提了。虽然还没有见过面，但张清扬对这位钱副书记深有好感。 茶女把茶送上来了，三人喝起了功夫喝，待茶女退下去之后，李小林言归正传，对张清扬说：“张主任，郭局长是自己人，所以有些事我就当面讲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所说的那位女邻居的情况。” 张清扬早就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就原原本本地把自己所了解的那位名叫“文文”的少妇情况讲了出来。当听到她自称是钱副书记的情人时，李小林与郭笑天在生气的同时又都笑了。 听张清扬讲完，李小林就对郭笑天说道：“郭局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接下来的事情我想就要麻烦你啦！” 郭笑天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办了，在调查过程当中可能还需要麻烦张主任。” 张清扬发觉三人间由于刚刚见面，都在有意地保持着那种忽远忽近的距离，所以就笑道：“我说两位，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太客气了？我想我们今后交往的机会有很多，总不能老是把麻烦什么的挂在嘴上吧？” “哈哈……”郭笑天大笑起来，坐姿不也像刚才那么端正了，说：“看得出来张老弟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李小林也陪着笑：“张主任说得对，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这样，呵呵……” 张清扬对郭笑天说：“郭哥，你瞧瞧我们李处长，还是这么客气，张口闭口主任的叫，让人很不舒服啊！” 李小林看了眼张清扬，发现他是真心的结交之后，这才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叫嘛，您的官位比我大，我只是个处级秘书啊！” 张清扬说：“你比我年纪大，我叫你一声李哥，你就叫我清扬好了！” “好，清扬！”年纪轻轻的副厅级干部，李小林自然是抱着交往的心态。 气氛不像刚才那么死板了，三人有说有笑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散开。郭笑天留走前对李小林说：“李老弟，请转告钱副书记，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查清那个小娘们的底细！” 张清扬适当地提醒道：“郭哥，调查她的时候最好不要提我，不方便。”他是担心万一那个少妇知道是自己暗中调查她，情急之下把自己总换女人的事情讲出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提前打好预防针。 郭笑天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张清扬单纯的为案子考虑，所以说：“我明白，你这次就当是我的内线吧，哈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露出来的！” 三人相互握了手，便分开了。临离开前，张清扬又回头瞧了瞧这“瓷园会所”，心说以后有机会带领着几位红颜到这里约会也不错。 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张清扬就把省政府纠风办的工作抓在了手里。这一年来他在纪检部门工作，所以对纠风办的工作得心应手。省政府纠风办受省政府与省纪委双重领导，所以由张清扬兼任主任一职，也算是实质名归，在一些文件、法规的出台方面就省去了很多程序，这无形当中也加大了张清扬的权利。 别看他只是个副厅级的干部，但是他这个监察室主任与纠风办主任是放眼全省的，如果详细分析，他的权利比一些厅级干部还要大得多，甚至是一些省政府办的副秘书长都没他权利大，因为都要受到他的监督。 其实省政府纠风办与纪委纠风室是一个单位，两块牌子，名义上纠风办是政府机关，实继上是由省纪委纠风室处理各项事务，所组成人员也是纪委系统内部的。张清扬这个纠风办主任也是省纪委纠风室的主任，任命早已经下来了。现在放眼整个纪委监察厅，张清扬是最有实权的年轻干部。所以从张清扬的工作职能上也可以看出来，省委書記张耀东在他的身上下了大赌注。张清扬对张耀东而言就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虽然不完全清楚张书记为自己提高权利的真正目的，但工作还是需要做。上任初始，张清扬就在纠风室内召开了工作会议，把各位副主任全叫来了，重新分配了工作。这之前，张清扬已经充分研究了自己的几位副手，，所以在会议上提名一位五十岁的老纪委干部黄承恩负责纠风室的全面工作，说白了黄承恩成为了纠风室的第一副主任，这让其它几位副主任大感意外。 知道黄承恩底细的人都明白，他曾经得罪过上届省长，所以在纠风室一蹲就是十年，虽然他所得罪的领导已经退居二线，但是却没有人敢用他。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张清扬刚到纠风室，就把黄承恩提了起来。黄承恩明显很激动，会议后单独拉着张清扬的手说不出来话。 张清扬当然明白他的心里，他这个副主任干了十年，曾经是位很有前途的纪检干部，却没想到发配到这里管后勤，心中的悲痛是外人无会体会到的。张清扬握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说：“黄主任，我还年轻，以后纠风室的工作还希望你多担待啊，现在纠风工作是重中之重，监察室那边又离不开我，所以纠风工作就占时交给你了，我们经常保持勾通吧！” “张主任，谢谢你的信任，我……我老黄不会让你失望的！”黄承恩在张清扬面前可一点也不敢托大，张清扬这一年来在双林省的作为，他是知道的，之前心中就十分佩服这位年轻人的胆量，现在没想到他成为了自己的主管领导，自是抱着了跟随的心。 由于刚刚上任，虽说有黄承恩这样的老干部主持工作，但是张清扬有些不放心，所以这些天他两头跑，风光无限。这天下班的时候，他在楼梯口碰到了贺楚涵，贺楚涵低着脑袋没有见到张清扬，张清扬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自从上次在龙华宾馆吃过饭之后，贺楚涵一直都无精打采的，张清扬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所以也没当回事。今天碰到了，就顺嘴问了问。 “没……没什么……”贺楚涵抬头盯着张清扬，脸有些红，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张清扬。 张清扬觉得奇怪，就说：“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还是早点回去陪你的小玉吧！”贺楚涵冷冷地说，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和张素玉纠缠在一起离开，心里就不是滋味。 张清扬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就说：“我想你……你是误会了，那天我喝多了，是她送我回家的，回家后就睡倒在了床上，她没有离开，睡在隔壁照顾我……” “哼，你们的事我才不想知道呢！”话虽这么说，可是贺楚涵就觉得压在心头多日的石头好像突然间消失了，周身上下一松，脸上的郁闷之色也没有了，精神好了很多。 见到她的转变，张清扬终于欣慰，如果早知道她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自己早向她解释就好了。 第304章龙华宾馆4 “哎，我……我晚上没什么事，你……你请我吃饭吧！”贺楚涵没头没脑地说，说完了，害羞地把脸深深地低下了，心说自己也够不要脸的了。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好啊，那就一起吃饭吧。” “喂，你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些啊，有多少大少想请我吃饭，我都没给面子呢！”贺楚涵见到张清扬表情平淡，十分不满地说。 “好好，我……我心里很激动。”望着孩子气的贺楚涵，张清扬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虽然与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但是她却觉得与他的距离渐行渐远。张清扬特意选择了一家美国西餐厅，就在龙华宾馆的对面，他是双林省最好的西餐厅。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招待小姐送上来了晚报，捏着报纸，张清扬就对贺楚涵笑道：“外国人就是懂得经商之道，在一些你体会不到的细微之处体现出它的服务水平。” 贺楚涵点头道：“是啊，在外国，一流的人才全在经商，只有二流的人才会投身政界。” “你越来越成熟了！”望着面前风姿卓越的贺楚涵，张清扬由衷地说道，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大涨，她渐渐透露出了一种知性美。 不过就在张清扬说完，他的目光就被晚报上的一条消息吸引住了，一篇名为《吃螃蟹吃出了……》的报道很是吸引人的眼球，报道的内容是客人在龙华宾馆吃螃蟹的时候吃出了蛆，旁边还有相片为证。看到这篇报道后，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马上把报纸交到了贺楚涵的手里。贺楚涵接到后一看也是皱眉。 张清扬淡淡地说：“真没想到，我们还被记者利用上了！” “这次有龙华宾馆受的了，我想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吧，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找龙华的麻烦。” 说着话，菜就上来了，两人就不再说话。吃着吃着，贺楚涵突然抬头说道：“清扬，我不想在双林省工作了，我……我想让我爸帮我调走……” 张清扬拿着刀叉的手停下了，停了几秒钟后反问道：“是因为我吧？” “我想通了，也许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吧，我……我们也许永远不会走到一起了，那还不如……不如早些分开，你我都好受……”贺楚涵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张清扬点了点头，之前他没预料到会有这一天，贺楚涵的想法令他多少有些始料未及，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听贺楚涵接着说：“我……我没有小玉姐的勇气……”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希望你一切都好吧！”张清扬明白她所说的没有小玉姐的勇气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张素玉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也许她已经猜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与张素玉之间会有更亲密的发展，所以她才会选择选离开。 贺楚涵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嘲地说：“清扬，你……我以为你会宛留我的，我……你真让我失望！” 张清扬自然明白她在说笑，就说：“我明白没有人可以改变你所做的决定，记得两年前你告诉我过，希望我每天都开心，现在我把同样的话送给你！” 贺楚涵果真开心地笑了，灿烂如血。 张清扬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开着车回到家里的，满脑子都是贺楚涵那抹失落的笑容。他把车停好后就来到楼道口，突然发现在楼门口停了一辆警车，他也没有当回事。可是当他向楼上爬的时候，就听到楼上有女人吵闹的声音：“我说你们烦不烦啊，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老娘有钱还犯法吗？你们这帮警察真是吃饱了撑的，滚滚，全给我滚，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闲聊！” 又听到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疼的叫了一声，“我们在工作，对你产生不便请谅解，但是你不能袭警！” “小周，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吧。”另一位男土劝解道。 张清扬听到那位少妇熟悉的声音，心中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郭笑天已经开始动手调查了。他加快了脚步向上走，迎面碰到了两位警察，却没有郭笑天，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在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和证据前，郭笑天自然不会出现。 他来到自家门口，发现对门的少妇穿着一件居家短裙伤心地蹲在地上，她的前面是一个破碎的蓝色瓷器。她听到脚步声后就抬起头来，看到张清扬后就笑了笑，指着地上的瓷器说：“老娘有的是钱，你知道吗？这可是古董，我花八万块钱买来的呢，现在成了一堆废品，哼！” 话虽这么说，可她却是在一点点地收起地上的碎片，张清扬理解她心中的苦处，这么一个单身女人，心中自是有很多苦。先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最其码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他走过也蹲下身体帮她收拾地上的碎片，少妇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喂，你别借着帮我忙占我便宜啊！” 张清扬先是不明白地抬头看着她，说：“我……我没想那么多。” “呵呵，瞧你那样，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这种女人，我看出来了，白给你，你都不会摸的吧？” “其实怎么说呢，你人……不坏。”张清扬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中恳的评价。 他把捡起的碎片交到她的手上，少妇双手接下，然后白了他一眼，自嘲地说：“捡起来又有什么用呢，哎，有些东西破了就无法重圆……” 张清扬神情一阵恍惚，他发现少妇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一条真理。 “哎呀，完了！”就在张清扬胡思乱想的时候，少妇突然叫了一声，张清扬定睛去看，才发现她雪白的手掌溢出了鲜红的血液，原来被瓷器的碎片把手扎破了。 “你快起来，我帮你包扎一下！”张清扬把她扶起来。 少妇咬着牙说：“我家里有创可贴，你……你帮我贴上就行了。” 张清扬便随意地问道：“刚才警察来找你什么事？” “他妈的，别提了，他们怀疑我是诈骗犯，没事就事！”少妇气愤地骂道。 张清扬明白这是郭笑天调查她的借口。他说：“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了。”不等她说话就走了，他可不想与她过分的亲密。 “哎，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下贱？”少妇知道张清扬一直都在有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所以才会有些惆怅地问道。 张清扬微微一愣，拉着门把手的手又放下了，他回头努力摆出一幅令人温暖的笑脸，说：“谁说的，我不这么觉得，真的！” “真的？” “真的！” “你走吧。”少妇好像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待张清扬轻轻把防盗门关上以后，少妇才气愤地说：“真的个屁，一般这么说的，全是假话！” 贴在门外的张清扬摇摇头，径走回到了自己家里。这一刻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沉重，一想到少妇因为遇到了自己就要惹上了大麻烦，他心里还真高兴不起来。可是自己身在仕途中，身为刘家的一员，有些时候就要为整个刘家大本营着想，如果……如果少妇不认识那么多政府官员，不自称是钱副书记的情人，张清扬也懒得多此一举。这些事说白了还不是要怪她自己，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怪谁呢！ 这么一想，他仿佛就舒服了好多，进门就脱衣，钻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今天如果不去陪贺楚涵吃饭，他肯定会去西山别墅找梅子婷亲热，可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情。洗完澡后，他就穿着睡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毫无想法地看着电视，睡觉又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着贺楚涵今天说过的话。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恍惚中有人敲门，张清扬打開房门一瞧，正是对门的少妇。她一身的酒气，脸色微红。 “有事？” “心情不好，一个人喝酒越喝越闷，过来陪我喝两杯吧。” “我……我不过去了，天……天太晚了。” “我草，天晚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小子还怕我強**啊？”少妇暴了粗口，鄙夷地耸了耸肩膀，“谁不知道谁啊，你今天晚上不是也没人陪么？”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去，但是张清扬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当重新迈进少妇房间的时候，张清扬觉得自己是因为寂寞，今天晚上贺楚涵的话令他心情沉重，酒在这种时刻就成了好东西。看样子少妇一个人已经喝了不少酒，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堆空瓶，桌面上摆着一堆熟食小菜。 “坐吧，把这当成是自己家，我他妈的没那么多规矩!”少妇径直倒在了沙发上她也不顾自己的形象，独自一人拿起酒瓶就灌了一口，然后抓起桌上的猪头肉。张清扬一脸的苦笑，也拿过来一瓶酒，嘴对嘴的喝了一口。 “来，为寂寞干杯，哈哈……”少妇举瓶与他碰了碰，然后又问道：“哎，你那些个小女友今天怎么没陪你啊？” 张清扬摇摇头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今天不是也没有人陪吗？” 第305章龙华宾馆5 “还不是因为那帮警察，搞得老娘我没了心情，要不然我早出去玩了！”少妇一提起这事就来气，接着说：“本来说好了，今天晚上陪老谢去过夜，可……没心情了！” 张清扬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灵机一动地问道：“你说的老谢，就是省政府的副秘书长吧？” “对对，就是他，上次你看见过的，一个半老头子，妈的可色了。哈哈，不过他有求于我，现在啊什么事都要听我的，姑奶奶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少妇明显已经有了些醉意。 “他求你做什么事啊？”张清扬有意无意套起话来，潜意识里他觉得能从少妇的嘴里发现惊人的秘密。 少妇睁大了眼睛望向张清扬，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张清扬吓了一跳，还以为少妇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故意嘻嘻哈哈地说：“不说就不说嘛，这是你的隐俬！” “嘘……”少妇把中指放在嘴唇上说：“我可和你说啊，你不能告诉别人，我看你人还不坏！” “嗯，”张清扬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模样。 “是这样，老谢想……想成为江平市的市长，所以就要我帮忙啦，是建行的王行长介绍他认识我的！”少妇说完，又喝起酒来。 “他要当江平市长，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能帮他？”张清扬掩饰住自己的吃惊，假装不相信地问道。 “我和你说啊，他们都在求我呢，我……我认识省委钱副书记，钱副书记可就是管着官帽子的。哈哈，钱副书记是我的……呵呵，我们是那种关系，你知道吧，就是……他……他喜欢老娘的这里，哈哈……”少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兩腿之间。 张清扬心中已经渐渐明白了，看来那位谢副秘书长一定以为少妇是钱副书记的情人，所以就想借着少妇的力量在钱副书记那里吹吹枕边风，以完成他的升迁美梦。没准在谢副秘书长的心里还很得意呢，与省委副书记共用一个情人，的确值得高兴！ “哈哈，你也是公务员吧？你要是想升官也来求我啊，给我个十万二十万的好处费，肯定能让你成为一个小头目，我的关系啊……在省委里行得通！”少妇越说越激动，把手放在了张清扬的肩上，又像是开玩笑地说：“要不……你陪老娘我睡一觉，老娘免费帮你疏通关系！” “你醉了，少喝点酒吧。”张清扬把她的手拿下去，心想自己今天真来对了。她向自己要好处费，那就也会向谢副秘书长要好处费，没准这位少妇已经骗了多少位政府干部了呢。 “哎，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不相信啊？”少妇见张清扬对自己说的话好像不感冒，不高兴地说：“我可和你讲啊，这些事可都是机密，一般我我还不说呢！就这个老谢，就三个月……我就认识他三个月，他已经给我二百多万了！那辆宝马车，就是他的钱，哈哈……” 张清扬心中有数，看来从这位少妇的身上，到是可以破获很多腐败大案。他又嘻皮笑脸地问道：“你……你真和省委钱副书记是那种关系？” “你爱信不信，老钱对我可好了呢，就是那方面不中用了，每次弄得我不饥不渴的，和你这样的年轻男人比不了，你小子一晚上怎么也能放上三四炮吧？”少妇越手越放肆，把手放在张清扬的胸口摸了摸。 “喝酒，我们喝酒……”张清扬把她的手拿开，假装喝酒。 “好啊，我们今天一醉方休，呆会啊……哈哈……让你舒服舒服，我也好久没做了呢，今天就便宜你小子了！”少妇错解了张清扬要灌她酒的意思，还以为面前的小帅哥是想借着酒醉成就一翻好事。 张清扬心中偷乐，这一刻他多少感觉自己有些无耻，面前的少妇其实算不上是坏女人，她只是以她的方式在生活而已。虽然他骗了人，可是骗局这东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怪就怪那些鬼迷心窍的男人们。他一扭头突然发现地板上有份报纸，由于无聊就顺手拿了过来，一瞧就是那份晚报，这一版上所说的还是龙华宾馆螃蟹里面有蛆的事情，看来龙华宾馆这次将要被众人的口水淹没了。 看到张清扬拿起了报纸，少女又有话说了，她把头歪在沙发上，指着报纸说：“看到了吧，龙华宾馆的螃蟹里面生蛆了，哈哈，你说以后谁还敢吃螃蟹啊，也没有人敢去龙华宾馆了！” 张清扬附合着点头道：“是啊，估计有人故意整龙华宾馆吧。” “算你小子聪明！”少妇笑道：“和你说实话吧，有人要收购他们宾馆，所以还有一系列针对它们的活动呢，龙华宾馆这次可是要赔光啦，哈哈……” 张清扬心中一动，从少妇的话中可以听出来，她好像知道一些隐情，所以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啊？” “哼哼……”少妇神秘地一笑，“其实这本是计划中的事情，我听说……”少妇说到这里突然闭嘴不说了，望着张清扬那热切的模样，机警地问道：“你小子问这个干嘛？” “无聊嘛，你是不是不知道啊？”张清扬面色不动地激她。 “你才不知道呢！我和你说啊，这次西餐厅专门请了个团队来操作这件事情呢！”少妇很神秘地说道：“龙华对面有家西餐厅，他们想扩大经营，但是地方又太小，所以就动了收购龙华的心思，听说走通了省里的关系呢。那天……他们安排记者去龙华宾馆吃饭，本想弄只死苍蝇出来宣传，谁想到赶巧……有客人点了这只大螃蟹，哈哈……所以……” 张清扬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这只螃蟹的背后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看少妇的神态，她应该不是在说慌。她交际面广，能知道这件事也不算奇怪。张清扬问道：“这些事，你听谁说的？” “老谢说的啊，听说龙华出卖股权的事情，他就是经手人之一，所以啊……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喝酒……”少妇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拉着张清扬，头昏脑胀地说：“来，我们……再喝这最后一杯！”说完又瞧了瞧张清扬媚笑道：“小子，你那么多女人，家伙小不了吧？我可和你说啊，你要是让老娘不满意，我切了它！” 张清扬感觉毛骨悚然，讪讪地笑也不说话，眼瞧着少妇已经醉成了一滩乱泥，又听到了这么多秘闻，他还哪有什么慾望。再说知道了少妇这些事情以后，更不可能与她发生什么了。少妇又喝了一杯酒，便醉倒在了沙发上，嘴中说着胡说，另一只手还拉着张清扬。张清扬心中不忍，把她扶到床上去以后，这才偷偷地溜走了。他心想，江平市公安局的郭局长以“诈骗犯”的名义调查这个女人，看来还真是查对了，这个女人没准是个惯犯。 西餐厅对针对龙华宾馆所搞出来的黑幕，整个晚上都在张清扬的心里，怎么说这也是国营企业，如果西餐厅低价把它收购了，损失的还是国家。想来想去，张清扬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龙华宾馆的老总沈慧茹，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他自是不方便直接告诉这个女人，所以第二天上班以后，他就给张素玉去了一个电话，托她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转告给沈慧茹。 张素玉听后大惊失色，气愤地说一定要把这消息告诉给老同学，让她有所准备。虽说宾馆是国家的，不是她个人的，但是如果龙华真被低价收购了，对沈慧茹明显不利。 完成了这一件事，坐在办公室里的张清扬就在计划如何调查省政府的谢副秘书长，这件事还真有些难办，想想他与那位少妇之间的关系现在并没有被人告发，也没有什么证据，就这样直接去调查他明显不妥，更会给人一种自己年轻气盛，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嫌疑。就在寻求不到办法的时候，张清扬突然听到了办公楼下响起的车笛声，大脑立刻就联想到那位少妇昨天酒醉后所说过的话，她说现在开的宝马车就是用谢副秘书长的钱买来的。 他随即灵机一动，心中就有了办法，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江平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郭笑天，此人是钱副书记的人，那么就是自己人，值得信任。张清扬对郭局长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郭副局长也认为这个是好办法，他说马上就去行动！ 挂上电话后的张清扬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想想那个少妇怎么说也把自己当成了朋友，而自己却是利用了她，从道义上讲有些说不过去。还好这时候有下属过来汇报工作，手头上一忙起来，他也就没有闲心顾及此事了。 到了中午，正要下班回家的张清扬接到了龙华宾馆女老总沈慧茹的电话，沈慧茹在电话里客气地说：“张主任，请恕我冒昧，中午想请您吃个便饭，不知可否给个面子？” 虽然她在电话里没有说什么事，但是张清扬心里面清楚，索性就同意道：“那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多谢了，张主任！”沈慧茹到没想到张清扬私毫架子也没摆，心里不由得对这个男人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第306章上官燕文 张清扬驾车来到龙华宾馆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沈慧茹带领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女招待等在门口。见到张清扬后，沈慧茹主动上前伸出手来说：“张主任，感谢您赴约！” “沈总，你客气了！”双方现在不是很熟，所以都以职务相称。 两人来到包间内坐好，沈慧茹安排人上菜，等菜上好之后，她挥了挥手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包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沈慧茹亲自为张清扬满上酒，然后举杯笑道：“张主任，再一次感谢您手下留情啊！” 张清扬明白她在暗指上次螃蟹的事情，便不好意思地说：“沈总，对于上次的事情我还要向你道歉呢，要不是我们……报纸上也不会报导此事……”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沈慧茹笑着摆了摆手，“其实就是早上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有人在暗中操作这些事。上次螃蟹的事情我也查出来了，原来是有人买通了我们的后厨，所以说即使是没有你，这事也会曝光的，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龙华宾馆要出售股权，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事？” 沈慧茹就叹息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其实这件事省里已经吵了好几年，早就有人提出来股份改制了，龙华宾馆年年亏损，出售是迟早的事情！” 张清扬摇头道：“龙华宾馆的生意也不差，为什么会亏损啊！” “呵呵……”沈慧茹善意地笑了，对张清扬说：“张主任，你都是副厅级干部了，又不是刚进官场，这里面的事情你还不懂？” 听沈慧茹这么一说，张清扬就豁然开朗了，龙华宾馆做为省委的招待宾馆，它的主管部门是省委接待办，平时各位头脑脑们肯定没少滥用职权招待自己的朋友，拉关系什么的，而他们自然是不会掏钱买单，这些账自然要全算在宾馆的头上，又加上国营酒店管理混乱，对酒店能说得上话的领导太多，各种浪费也就多，所以也难怪亏损了。张清扬点点头，问道：“这次宾馆出售已经定下来了？” “嗯，差不多了，省里面开会研究了，我估计是对门的西餐厅在上面找了人，要不然他们最近不会针对我们搞出这么多小动作！” “是啊，人家盯着你们很久了，可惜啊，我帮不上你们忙了。”张清扬看了沈慧茹一眼，不明白她今天找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情，所以主动提及此事。 “张主任，谁说不能帮忙呢！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说这事的。你是纪委监察室的，在我们股权改制过程当中，省里肯定安排你们监察室进行监督，我只希望到时候……您让我们损失小一点，因为……这里有我百分之五的私人股份，我是前几年通过关系购进来的。最好……最好不要被对门的西餐厅购去，我和它们是老对手了！” 张清扬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她个人角度而言，她向自己提出帮助也不算过分。但是张清扬是站在全局的角度来分析的，由于螃蟹事件，令他对那家西餐厅也没有了好感，所以他苦笑道：“沈总，我只能说只要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情我肯定要管一管的，为了不让国有资产流失，这也是我们纪委工作的职责！” 沈慧茹先是一愣，过后就笑了，她明白张清扬虽然没有直接答应说要帮自己，可是他的话中已经透露出这种意思。面前的年轻男人果然不简单，他并没有说要帮助自己，只是说为了国家的大利益，又不想领自己的情，看来很讲原则，这令她更加佩服起来。 “张主任，不管怎么说吧，我都要谢谢你！” “对了，沈总，你认识省政府的谢副秘书长吗？”张清扬突然记起那位少妇昨晚说过，龙华宾馆出售股权的事情好像就由谢副秘书长来处理，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沈慧茹果然点头道：“我的上级主管领导，不认识他才怪呢，一个又色又贪小便宜的人！他兼任着省接待办的主任，这次我们股权出售他就说了算！虽说接待办平时工作由常务副主任负责，但是老谢却总过来带着人白吃白喝的，还……” 张清扬一皱眉，心说有这种驻虫在，龙华宾馆能赚钱才算是怪事了。他见到沈慧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她在顾及自己的身份，所以笑道：“沈总，我们今天只是闲聊，与工作无关，我只想了解点情况。” 沈慧茹听懂了张清扬的潜台词，便接着说下去：“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就在包房里把……把我们的服务员给那个了，事后我……我带着那姑娘去打的胎，他……他尽然一分钱也没掏！” “人渣！”张清扬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心里已经对这位谢副秘书长有所了解了，他便暗示道：“沈总，这次龙华股权出售，对门的西餐厅会不会走通他的关系？” “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就我们宾馆后面的高级接待小楼，当年建造的时候花了一千万，可是我听说他只给评估了三百万，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看来这件事，我还真要管一管了……”张清扬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同时对于龙华宾馆股权的出售，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与其让外人占去了便宜，那还不如…… 上官燕文，女，现年27岁，双林省延春市人，结过一次婚，现离异，三年前来到江平市至今，有房产三处，名车四部等等。无业，平时游荡于各休闲会所、健身馆、夜店之类，有很复杂的交际圈，朋友们都叫她文文，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交际花…… 望着郭笑天拿过来的有关少妇的个人资料，同时侧头听着他对上官燕文的调查进展，张清扬心里有种古怪的味道。瓷园会所仍然琴声悠扬，旗袍少女依旧一脸的平静，可是今天张清扬坐在这里，心情有些烦乱。 “张主任，当我询问她巨额财产的来源时，据上官燕文自己讲，她说自己在延春有多处生意，有医药公司，还有进出口贸易，我已经安排人去延春市按她给的位置与公司名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张清扬含笑点头，喝了口茶后说：“郭局，我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资金来源的疑点很重，她说的这些，八成是假的吧！” “哈哈，老弟啊，我看你明天别干纪检了，过来帮我干刑侦吧。你说得没错，通过对她的询问，我也觉得她说的这些是假的。如果真像你所说的，她这些钱是从哪搞的呢？” 郭笑天深思起来，起初钱副书找她调查此事时，可以说他是怀着一种轻视的心里，觉得只不过就是调查一个女人，让自己这个大局长出手有些大材小用，可是随着张清扬提供的线索越来越多，以及对上官燕文的调查深入，郭笑天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女人了，见张清扬没有说话，而是在用心思考，他自嘲地笑道：“真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女人牵动了上层的神精！” “哼哼……”张清扬轻笑两声，点头道：“郭局说的对哦，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没准从她身上可以查出一些大案子！” 虽然张清扬说得隐晦，但是郭笑天已经听出来他话中有话，便说：“张老弟，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张清扬解释道：“郭局，你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个女人其实很好查，重点在于她的背后，有一些无形的力量值得我们关注啊！先不要抓她，你派人盯着点就行了。” 郭笑天说：“兄弟，你和我想一起去了，我已经安排下去了，24小时派人盯着她，你放心吧，她跑不了！” “嗯，我看这样行，郭局，你我随时保持勾通吧，我对她还算了解一些，有什么最新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郭笑天刚想说话，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只是答应了几句，便面色沉重，望向张清扬时表情古怪。 “怎么了？”张清扬面色不对地问道。 郭笑天有些玩味地说：“刚才我的人汇报，上官燕文刚从酒店出来，和她一起的还有省政府谢副秘书长。” “呵呵……”张清扬笑了，继续听他讲下去。 “我的人去酒店问过了，上官燕文以个人的名义长期在那开了个房间，谢副秘书长经常出现在那里！”郭笑天说到最后有些激动。 “和我想的一样！”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郭笑天渐渐明白张清扬为什么如此关注这个案子了，他想了想，终于没能忍住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想查腐败大案啊？” 张清扬神秘地“嘘”了一声，然后笑道：“只可心领，不可言传，郭局，有些事只有走着瞧啊！” “呵呵，你说得对，只能走着瞧啊，我们还是回去吧。”郭笑天站起了身体。 张清扬离开瓷园会所后，就来到了纠风室的办公室，听了听黄承恩的工作汇报，最近省纪委与省政府正在起草双林省秋季纠风工作的重点，所以张清扬也十分关注此事。大概省里的意思是组成联合巡视组到各市去走访调查，希望在走访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目的就是处理一些当地捂住的盖子。张清扬虽然还没有得到省里的有关通知，但是他清楚这巡视组的主意肯定又是张耀东的意见，种种情况表面，张书记正在准备一把利剑，只是在隐藏着剑锋所指的方向，现在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 第307章还以颜色1 张清扬当上这个纠风室主任以后，可以说心里一直不踏实，如今双林省委省政府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之感，在龙华宾馆出售股权，上官燕文、谢副书长等人身上都体现出一种不平稳的态势。张清扬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坐在这个纠风室主任的位子上他不是很舒服，虽然外表看似光鲜，但是危机重重，在省委省政府之间，在张书记与洪省长之间，由于张清扬特殊的家庭背景，他这个位置是十分敏感的。 而令张清扬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是，自从自己当上这个纠风室主任以后，张书记与洪省长那边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张书记知道自己的出身背景，洪省长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觉察呢？种种迹像令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他很多次都想拿起电话打给京城的老爷子，向他问问张书记让自己当上这个纠风室主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明白，老爷子虽然远在京城，但是他对双林省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其实有一样很明显，就是张书记安排自己这枚棋子进入省政府纠风办与纪委纠风室，这一定有着他的私人目的，可是自己打张清扬成为纠风室的主任以后，张书记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与暗示，这才搞得他心神不宁。 正在办公室内胡思乱想的张清扬突然接到了监察厅厅长焦铁军的电话，焦厅长让张清扬马上去他的办公室，说有要事商量。张清扬注意到焦铁军语气中的客气，他并没有说有工作安排，而是说“商量”。官场上的语言很讲究，上级安全排下级工作，一般来说都很严厉，可是今天的焦铁军却很“温柔”。张清扬自是想不通他现在在焦铁军的眼里比任何一位副厅长都重要，别看他年轻，可是焦铁军可不敢把他当成年轻人看待。 焦铁军一想起两年多前那个被自己领进调查二科的年轻人，心里就满是羡慕与嫉妒，短短的两年时间啊，这小子就一跃成为了双林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更是双林省的政治明星，除了他隐秘的身世，难道就没有个人能力的成份在里面吗？焦铁军在他的面前可不敢摆领导的架子，他知道不出几年，张清扬就会远远超过自己。 “焦厅长，您有什么指视？”由于对方礼贤下士，张清扬更应该尊敬领导。 “呦，清扬来啦，快坐吧。”焦铁军从位子上站起来，热情地拉着张清扬，同时安排秘书上茶。 见到领导对张清扬的态度以后，连秘书心里都称奇，他恭敬地为二位领导奉上茶，然后才退了出去。 “焦厅长，有要紧事需要我做吧？” 焦铁军就坐在张清扬的对面，点头道：“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来想去，这事非你莫属啊！”其实这是上级领导指明道姓要的张清扬，但为了体现出自己，焦铁军便如此说了。 “哦，焦厅长请讲。” “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你听说了吧？最近省政府组成了一个工作组，省委希望我们监察厅的人介入其中对股权出售全程监督，所以这项重任还需要你们监察室出马，最好你亲自挂帅，省委很重视啊！”焦铁军语重心长地说。 张清扬心里清楚，他所说的省委很重视，其实就是在说张书记很重视，因为在双林省，张书记就是省委的代表。 “焦厅长放心，我明天就带人去龙华宾馆实地考察，肯定会认真与兄弟单位合作的，不让国家财产受到损失！”张清扬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呵呵，清扬啊，有你在，省去了我很多麻烦事，你好好干，以后啊……能行！”焦铁军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告辞出来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这次一定是焦铁军得到了张书记的暗示，才选择自己对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一事进行监督。他马上回到监察室，安排了一位副主任明天和自己去省政府与工作组会合，共同参与龙华宾馆出售股权一事。其实这事是省政府的职权，并且肯定参与了不少人，自己去监督，明摆着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要不是自己知道龙华宾馆出售的黑幕，换做其它人，肯定不会秉公执法的。 第二天他带领着监察室的人就与省政府工作组的同志们在龙华宾馆会合了。由于改制在即，龙华宾馆已经停止了对外营业，其中的服务员，以及中层干部们都一幅人心慌慌的表情，大家都知道一但股权被对门的西餐厅买了去，那么老板一换，他们这些人可就要被清理出去了。 工作组的组长由谢副秘书长兼任，可是他今天却是没有露脸，好像故意不给张清扬面子似的。与张清扬见面的是李副组长，他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人先是客气了几句，张清扬就把工作交给了监察室的副主任，自己以工作忙为借口离开了。 他的用意很简单，既然谢副秘书长今天落了自己的面子，那么他就要还以颜色。反正他早已经和监察室的人吩咐好了，自己不在，他们一样可以认真工作。只要谢副秘书长不出现，他就不同意工作组的意见。虽说工作组在这件事上面是重点，但是只要监察室不签字，他们的改制就没法进行，他到要看看这个谢副书长牛到什么程度！望着张清扬脸色难看的离开，李副组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他知道自己这回的差事可不轻松啊。 这天下班后，张清扬正开车向家里赶呢，就接到了江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郭笑天的电话，郭笑天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清扬啊，你和我都猜对了，延春方面传来消息，上官燕文所说的那些公司有名无实，只是一些空头公司而已，我现在就要安排人把她控制起来，进行严厉审讯！” 张清扬没想到事情的进展如此迅速，心里就是一惊，可也只好点头道：“郭局，我看还是先注意影响吧，把人控制起来以后，首先要盘问的就是她的巨额财产来源问题，她败坏钱副书记的名声一事是次要的，我看就不需要提了。重点就是查清她的钱！” 郭笑天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意见，便苦笑道：“老弟啊，这……这与我们的调查初衷有区别吧？当初我们调查这个女人只是为了还钱副书记一个清白啊，你的意思是……向深挖挖？” 张清扬明白郭笑天的为难之处，所以笑道：“郭局，我明白你的意思，反正这次你就当是帮兄弟一个忙吧，你只要把这个女人查清楚以后，剩下的工作交给我纪委就可以了。” 虽然郭笑天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点头道：“好吧，我……我就按你的意思办，一会儿就把那个娘们抓回来！” “郭局，拜托了！”张清扬语气沉重地挂上电话，他知道把上官燕文的迷团解开以后，接下来就是谢副秘书长了，自己本想闲下来的，可是现实总是这么无奈，这次又要得罪人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想让烦乱的心情静一静，顺手抽出一根烟点燃了。沈慧茹这时候也打来了电话，她向张清扬汇报了一些工作组的进展，工作组请了一些经济专家对龙华宾馆进行资产评估，按照省里的意思，这次要出卖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张清扬听后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让沈慧茹不要急，就挂了电话。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龙华宾馆出售成功，那就肯定不会是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因为收购他的私人企业肯定要占据主导权，这个出售的股份应该是百分之五十一。 等烟抽完的时候，张清扬也发动了车子，他的大脑此刻装下了很多事，沉沉的。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两辆警车，这次他没有感觉意外。他明白，也许过完今天，上官燕文就要长时间的失去自由了。 他没有马上上楼，就静静地等在楼下，没多久，就见警察簇拥着上官燕文出来了，她的双手被手铐铐住了，披头散发的模样，衣衫不整，低腰的牛仔裤已经露出了黑色的丁字裤的吊带，她脸色红红的，看样子刚才一定是挣扎过了。 上官燕文猛地抬头看到了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勉强对张清扬挤出一丝笑容，她停下了脚步说：“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张清扬对面前的少妇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我没事，他们冤枉我了，我……我明天就会回来的。”少妇又挤出一丝笑容，神态漠然。 “嗯，我……我知道。”张清扬苦笑着点了点头。 “别废话，快走！”两边的警察推了一下她。 “急什么急，老娘和朋友说两句话！”上官燕文不满地推了一下，然后对张清扬说：“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吧？” “没……没有，你永远都这么好看呢！”张清扬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因为她在上官燕文的脸上看出了绝望。 “我……我真的没事，你别为我担心啊，明天……回来了我们还喝酒，那天晚上……你说话不算数，怎么跑了呢！”少妇瞪了张清扬一眼，暗示他那天晚上酒醉后没有与她发生关系。 第308章还以颜色2 “是我不好，下次……你回来了，我一定说话算数！”张清扬心里酸酸地说，这一刻他竟然真有些后悔那晚没有与她发生关系，人的思想还真是古怪。 “我一定回来！”少妇歇斯底里地喊道。 张清扬点点头，眼望着少妇被警察推走了。 “等下，哎，你们等下！”不料没走几步，少妇又挣扎起来，“你过来，”后面的话是对着张清扬喊出来的。 张清扬只好走过去，上官燕文说道：“我后屁兜里有房门钥匙，一会儿帮我喂喂金鱼，可别喂多了啊！” 张清扬笑着点点头，伸手在她屁股后面掏出了钥匙，就在手指碰到被牛仔裤绷紧的臀部时。 “谢谢你啊！”少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在她要被推上警车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对张清扬说：“等我回来啊！” “嗯，我等你！”张清扬表示恳定地说。 江平市远东国际大酒店顶层，装修得异常豪华的总统套房内，宽大的落地窗前，此刻站立着一位华贵的艳丽女子，她望着江平市的夜景，满脸的惆怅。就要见到他了，心里又怎么能不激动呢。她的身后站立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西装男子，他是远东国际大酒店的总经理陈辉。 远东国际大酒店是江平市最好的酒店之一，能住在这里，那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而这间唯一的总统套房却从不对外经营，也许这位年轻女子一年当中只能过来一两次，可这间套房却要常年为她留着。别看女子年纪轻轻，可却不敢令人轻视，就连酒店的老总在她跟前都不敢直视，他可是清晰地记得去年酒店第一季度工作会议上，由于前任老总经营不善被这位女老板狠狠批评时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老板，我下楼去等客人吧。”陈辉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如此徘徊不定，所以担心她对自己发火，找个借口下楼去。 女子没有回头，直接点头道：“那好吧，一定要客气，他是贵客！” “请您放心！”陈辉从套房中走出来的时候，拍了拍胸脯，大口地喘息了几声，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在这位女老板面前实在是压抑死了，随时都有一种担心被解聘的感觉。远东国际酒店的高层管理人员待遇优厚，陈总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女子望着楼下的灯火阑珊，记忆飘回了过去，两年没有见到他了，真不知道他现在有什么变化。他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如果没有他，自己没准现在在何处流浪呢，是他改变了一切，让自己拥有了富贵的生活，可是随着生活的转变，自己并不开心，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 就在女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酒店楼下，等在大堂门口的陈辉看到了一位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遮面墨镜的男子从一款奔驰商务车中走下来，望着那帅气的身影与逼人的不俗气质，陈辉知道老板所等的贵客终于来了。他不由得提了提裤带，又整理了一下领带，连老板都如此重视，他更应该重视了。 “您好，请问是张先生吗？”望着那位阔少走进了大堂，陈辉马上迈步了迎了过去，主动伸出手来。 “是我，您是哪位？”张清扬到没想到一进酒店的大堂就有人接自己。他来这里之前，特意找梅子婷帮自己打扮了一下，从来不穿西装的他套上了西装，感觉别扭死了，而且还没有开自己的破捷达，梅子婷给他准备了一款奔驰商务车，就是要给人一种富家阔少的感觉。 “敝人是远东国际大酒店的总经理，陈辉。”陈辉客气地自我介绍。 “陈总，你客气了！”张清扬笑了笑，心里却想这小丫头与过去不同了，竟然让酒店的总经理出门迎接自己，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先生，请您跟我来。” 在陈辉的带领下，张清扬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神秘通道，绕到后面坐的电梯，上楼来到了顶层的套房门前。 陈辉敲了敲门，等里面的女子说了声“进来”之后，他才推开门，并且让张清扬先进。张清扬对他点点头，也就享受了这种待遇。陈辉随后进来，客气地说：“老板，客人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红裙女子还是站立在窗前，头也没回。 陈辉小心地退出去，就等在门口，担心老板一会儿有什么吩咐，所以他不敢离开。张清扬细心地打量着这间犹如皇宫一样的套房，两年前曾经来过几次，而现在与两年前又是不同，相比之下不知富贵了多少倍。就在张清扬感慨时光流逝的同时，红裙少女回过头来，声音淡淡地说：“哥，你来了。” 见到面前的性感女子时，张清扬的第一感觉是有些窒息，面前的女子还是自己所熟识的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吗？两年多前她还是一个刚刚进入社会的苦命女孩儿，而现在面前所站立地却是位集团老总，她的变化很大很大。望着面前的富贵潮人，张清扬的脑海里就涌现出两年多前第一次见到柳叶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一脸的纯真与懵懂…… “你……呵呵，我们两年没见了。”张清扬张了张嘴，有些口吃地说。虽然两年前就知道柳叶是位美人坯子，但是通过两年的洗礼，现在她的美丽令人惊讶，就连梅子婷与她相比都要差一些。 “是啊，两年没……没见了，哥，你坐吧，我们喝茶。”柳叶扭身走向沙发前坐下，张清扬也只好跟过去坐在她的对面，只见她只是按了一下腰间的黑色装置，一位穿着黑色小西装的青秀女孩儿就端着茶具走了进来，并以一种警惕性的目光瞧了瞧张清扬。 她的目光很令人不舒服，这一瞬间张清扬恍然，这一定是柳叶的贴身保镖，她生得如此美丽，又这么有钱，有几位保镖也算正常。 “你下去吧。” 当黑衣少女把茶具放下以后，柳叶仍然声音很轻地说。她的声音真的很小，如果不仔细听，或者如果房间内有杂音，跟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仿佛她只是张了张嘴。一般有权有势的人全都习惯低声说话，仿佛这样能显得神秘和高贵。 “很有气势嘛，很像位老总！”等黑衣少女离开以后，张清扬像是挖苦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柳叶的变化以后，他感觉不太舒服。这一刻，他真有些后悔当初让她進入商场了。 柳叶拿着茶壶的水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伤感地说道：“哥，我……我还是柳叶，还是那个你认识的小叶子，你不认识了吗？” 张清扬点点头：“是有些不认识了……” 柳叶轻轻一笑，随后站起来迈步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为他泡好茶后说：“哥，你先偿偿。” “很香！”张清扬微微品了一口后说道。 柳叶突然捏住了张清扬的手，眼里闪动着泪花，说：“哥，为什么你会这个样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一直记着你曾经对我的鼓励，我才一点点走到今天，难道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张清扬叹了一口气，不自在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不知道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是对你好，还是害了你……” “哥，你别这么说，我……我也感觉到这种变化了，可是我……我必须要接受这个社会，我……我是一个商人！”说到最后，两滴晶莹的热泪从她的眼眶中滚落。 望着她哭，张清扬心中有些不忍，两年不见，却已经物事人非，这种伤感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到的。他抬起手来先为她擦干眼泪，可是手却停在半空中几秒钟，他不禁在想，这么久不见了，自己如此对她是否有些过分亲热呢？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 不料，柳叶却是一把抓起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说：“哥，在心里我还是过去的柳叶，你也还是我过去的清扬哥……” 摸着她光滑滚热的脸，张清扬笑了，手掌在她的脸上摸了摸，说：“你说得对，表面的变化，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我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心情有些沉重。”说完，又长叹一声。 “哥，你越来越忧郁了，不过你忧郁的样子很迷人！”柳叶羞涩地说，脸瞬间就滚烫发热了。 张清扬的手就贴着她的脸，感受到了她异样的变化，他心里微微一动，身边经历了众多位女人之后，张清扬这一刻已经明白了柳叶对自己的情感，原来她早就爱上自己了！ “小叶子，我们说正事吧，龙华宾馆的情况我在电话里已经和你讲了，你都准备好了吧？”张清扬缓缓地缩回了手。 柳叶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落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两年多没有见你吗？” 张清扬微微一愣，到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摇了摇头，然后又说：“你……很忙吧。” 柳叶继续苦笑着说：“忙是一方面，可你也不想想，在忙也不至于没时间见你吧？再说我今年还来过江平呢。其实是……是干妈暗示我的，她不想让我见你……” 第309章还以颜色3 “我妈说的？”张清扬一脸的吃惊，万万没想到这里面也有玄机。 “嗯，”柳叶点了点头，“其实……她两年前就明白我的心意，哥，你……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但没想到这丫头能直截了当地问自己，看来在商场上闯了两年，她到是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了。他有些窘迫，也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柳叶突然地大声笑起来，“哥，看你这害羞的模样真好看！” 这时候张清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没想过会被一个大姑娘给調戏了。 “死丫头，说正事！”张清扬假装恼怒地说。 “好好，说正事……嘻嘻……”柳叶有些不满地厥起了两片红唇，到有一种少女撒娇的味道。 “收购龙华，你们计划得怎么样了？”张清扬问道。 他这几天参与了龙华宾馆出售的一事，亲身感受到了西餐厅在收购条款上占便宜的项目，心里就有了这个办法。他实在是不喜欢这家香港的企业，所以就偷偷和柳叶联系上了，让她组织团队过来收购龙华，想必有沈慧茹和自己的帮助，又加上她公司的经济能力，这事操作起来应该不难。 柳叶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的人昨天就已经过来了，现在他们正在搞收购计划书，这是一个南方的精英团队，有你做我的内应，我们肯定会成功的！” “记住，争取不要让外人知道收购一事与你有关系。” 柳叶笑道：“哥，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咱家的企业遍布各行各业，每个公司的名称都不一样，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大老板，我在南方注册了一家华飞控股集团，专门搞投资生意，这次就是用旗下酒店的名义过来收购的，别人想不到我头上！” 张清扬说：“其实我这次真的不是因为私心，那家西餐厅明摆着是要占我们国家的便宜，而如果不卖给这家西餐厅吧，现在省内又没有愿意投资的人，所以我就想到你了。我之前也盘算过，如果经营得好，虽然不可能大赚，但也不会赔钱。” “嗯，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咱们不缺钱，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吧，呵呵……” 张清扬看着柳叶一脸精明的模样，就笑了笑，看来小叶子真的长大了。他看看时间不早了，张清扬就起身说：“叶子，你刚下飞机，今天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吧。” 没想到柳叶大胆地拉着了他的手，渴求地说：“哥，这两年我想死你了，见到你我一点也不累，你就再陪我一会好吗？” “我……我还是回去吧，等……等下次……”张清扬的脸又热了。 “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可我……我不在乎做你的情人，要不……我包養你也行，我……我有钱啊！”柳叶有些伤感地说。 张清扬老脸一红，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一下，说：“胡说什么呢，多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害臊！” “我等了你两年！”柳叶一脸的倔强。 “我走了。”张清扬万万没想到两年后的柳叶对自己，会如此大胆地敞开心扉。 望着他的背影，这一次柳叶没有拦住她，不过在她自信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在她心里，张清扬迟早都是她的。 高傲的谢副秘书长终于要露面了，联合工作组进驻龙华宾馆好几天了，可他却迟迟没有露面。就在张清扬驳回他签字的龙华宾馆资产评估报告以后，他不得不露面了。造价三千多万的龙华宾馆，被他安排的所谓“专家”给评估成了一千万元，这正好为张清扬收拾他准备了借口。 谢副秘书长不了解张清扬的底细，对省纪委内部的这位新人也没听说过。最近一年他都在为升迁无望而苦恼，并没有注意到双林省涌现出的这位政治新人。可当李副组长把张清扬的意见汇报给谢副秘书长以后，他便猜出来这位年轻的干部不简单，是想一下，一般人谁敢与省政府秘书长做对？政府秘书长虽然不像省委秘书长那么有权利，可在省政府内部也算是实权干部，就拿谢副秘书长来说吧，有几位副省长都不如他的职权范围广。 “老李，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谢副秘书长捏着手上的报告，抬头问道。 李副组长心中暗暗叹气，当初谢副秘书长有意不见张清扬，落他面子时，他就知道有些不妙。他比较专注一些小道消息，所以知道张清扬现在的名气有多大，当时见到谢副秘书长没瞧得起张清扬时，本想提醒他几句的，可最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开口。 现在见领导问起了，他便实话实说道：“最近一年，这位张主任风光的很，最近又兼了纠风室的主任，可以说是纪委内部很有实权的年轻干部。而且工作作风凌厉，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就发现他的下属都很服他！”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这次是走错一步啊！”谢副书长是老官场了，听完李副组长的解释以后，更加确信张清扬背后有人了。现在他真后悔当初落他面子的做法。 “秘书长，您看这事怎么办？”李副组长现在是夹在张清扬与他之间，工作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还算张清扬客气，知道这一切全是谢副秘书长搞得鬼，并没有落他李副组长面色看。 “老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见见这个人？我这几天工作太忙啊，哎！”谢副秘书长叹息一声。 李副组长心中一惊，他明白自己又要冲当他的出头人了。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开口，谢副秘书长又接着说：“老李啊，这样吧，你给小张主任打个电话，就说我这几天忙，明天要亲自去龙华宾馆实地调查，让他明天也去吧，我想见见他。” 听他这么一说，李副组长就有些苦笑不得了，心说你怎么还想摆臭架子，现在是你有求于他，我如果真这么去说，人家肯定不高兴。可是当着领导的面也不好反对，只好硬着头皮说：“那……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嗯，打吧。”谢副秘书长一种高高的资态，心说背后有人怎么了，你顶多也就是个毛头小子，难道还想在我面前耍威风，我才不惯着你呢！ 李副组长老大不满意地掏出手机给张清扬去了一个电话，不料他刚把谢副秘书长的意思说完，就听张清扬语气不善地说：“知道了！” 还没等他说别的话呢，对方已经不客气地挂上了电话。 “老李，他怎么说？”谢副秘书长虽然心里关心这件事，可表面上却又摆出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假装在看着文件侧头问道。 李副组长苦着脸说：“他……他说知道了。” 谢副秘书长的眼皮跳了跳，没有说什么话，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打发走了李副组长，他掏出手机先是换了一张卡，然后才拨了一串号码。 “小宋啊，是我…………” “哦，是谢秘书长，您好，是不是我们的事差不多成了？”对方一听是他，语气十分的恭敬，不过却是港式普通话。 “遇到点麻烦啊，纪委监察室这次配合我们工作组搞调查，结果他们的主任没有签字，所以你要有所准备。”谢副秘书长捏着太阳穴说道。 “哎，我还当什么事呢，有您出马，他敢不给面子嘛！谢秘书长，我相信您的能力！” “小宋啊，这个人好像不简单，我明天见见他再说吧。不过你也要准备一下嘛，你明白我的意思。” “哦哦，我懂了，我明天听您的消息，如果还不行，那……那就请他吃个饭，我们在酒桌上好好聊聊……哈哈…………”他的香港口音笑起来有些刺耳。 “嗯，你果然是生意人，我正是这个意思，该表示的就要表示嘛，谁不爱财啊………” 接到李副组长电话的时候，张清扬正在办公室内修改一份文件，本来他还在想着是不是把这份文件交给上级呢，这个电话让他确定了态度，他听出来那个谢副秘书长仍然在摆架子，所以就决定在收拾他之前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起草了一份提意龙华宾馆股权出售时采取公开招标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内部洽谈办法的文件。可以说如果这份文件传到了上级领导的手中，肯定就会对谢秘书长提出异议了，无形中就会给他增加压力。 张清扬修改好后就来到了焦铁军办公室，把文件交了上去。焦铁军大概翻看了一下，疑惑地盯着张清扬，问道：“清扬，你觉得现在龙华宾馆出售的方式有问题？” 张清扬直截了当地说：“我是觉得那个谢副秘书长有问题……” 焦铁军脸色疑重，半天后才问道：“你有证据？” “我是以一位纪检干部的直觉认为的。”张清扬笑着说。 “呵呵，清扬啊，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话，影响不好啊……”话虽这么说，可焦铁军的脸上没一点生气的意思，接着说道：“文件放我这里吧，我传上去。” “谢谢焦厅长对我的支持！”张清扬弯了弯腰。 第310章另类探监 “看来选你去参加这个工作是对的！”焦铁军信心满满地说道。 第二天，谢副秘书长准时来到了龙华宾馆，怎奈何除了李副组长出来迎接自己以外，并没有见到张清扬的影子。此刻的张清扬，正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喝茶读报呢。 “张主任没来？”谢副秘书长满脸的不悦，理想中张清扬会热情地迎接自己。他在政府机关中呆久了，养成了一些官僚作风，习惯了受到别人的拥戴。 听到他说完这句话，李副组长差点没笑出声音来，心说你当你是谁啊，人家可是纪委那边的实力派干将，鸟你个毛啊！所以他也有些不满地说：“谢秘书长，人家是纪委的主任，我指挥不动……” “你……”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谢副秘书长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被一向老实巴交的老李顶了牛，瞪了瞪眼睛刚想发火，可还是忍住了。 他突然有些醒悟过来，老李在向自己表示不满的同时，也是在暗示自己，人家与自己是同级别的干部，况且又不是一个口子上的，自己好像的确管不到人家。另外纪委部门别看在省内事务上没什么话语权上，可是如果真要较起真来，人家处处都可以管你！ “他说了什么没有，我同意的那份资产评估的报告他还没有签字吗？”谢副秘书长转换了话风，虽然内心当中知道错了，但还不想承认。 李副组长没好气地回答：“他什么也没说，那份文件还在工作组的办公室内放着呢。” “这人怎么能这样，影响了工作，他不担待得起吗！”谢副秘书长气哄哄地说，“老李，你在这里盯着，我去找司马省长，他非要逼我告他一状！” 李副组长答应一声，这就送他出来了，还没等走出龙华宾馆呢，谢副秘书长怀中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先是平稳了一下表情，然后换作一幅笑脸，仿佛这手机带视频功能，对方能看到他恭敬的表情似的。一看这表情，李副组长就明白，打来电话的准是位领导。 “您好，司马省长，您有什么指示？”谢副秘书长的语气十分的谄媚。 “你马上来我办公室！”马司省长语气很响，微微有些怒意。 “司……”还没等谢副秘书长有所反应呢，司马省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他的脸马上抽動起来，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那个……司马省长正好找我有事，我去一下。老李，这边就交给你了，你要用心啊！”谢副秘书长像位大领导似地拍了拍老副组长的肩。 “嗯，您忙。”李副组长不温不火地说，其实他刚才就站在旁边，早就听到了司马省长在电话里的怒吼，所以心里又加深了对谢副秘书长的鄙夷，同时越发佩服起张清扬来。他有一种直觉，司马省长找谢副秘书长谈事情，这其中一定有张清扬的影子！ 从司马省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后，谢副秘书长重重地喘息一声，他手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司马省长是双林省的常务副省长，是洪省长的亲信，这次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一事，洪省长全权交给他负责，毕竟这是双林省曾经的接待宾馆，又是老牌国营企业，省政府十分的关注，交给别人负责，洪省长还真有些不放心。股权出售本就牵涉复杂，如果真出现什么黑幕，那么省长也有其连带责任。 刚才司马省长严肃地批评了谢副秘书长，骂他没有搞好工作组间的同志关系，在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一事态度上不够认真。谢副秘书长低着脑袋挨训，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谢，我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就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可你到好……这次让人家纪委提出了毛病，我们省政府丢人了啊！”一顿臭骂之后，司马省长转变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司马省长，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对我的希望，我……”见到领导脸色有所缓和，谢副秘书长开始自我检讨。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先看看这份文件吧！” 司马省长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谢副秘书长马上上前一步接过来，当他大概看了看文件的内容后，抬头扫了一眼司马省长，额头就开始冒汗了。文件是监察室主任张清扬起草的，他向省委省政府提议当下龙华宾馆股权出售的方式有问题，如今在老百姓要求政府内务公开、透明化的大背景下，他认为像龙华宾馆股售出售这种大事情应该公开透明，采取对外公开招标的方式等。并且在文件的最后对龙华宾馆评估报道提出了质疑等等。 “司马省长，您……您的意见呢？”看完了文件，谢副秘书长半天没有吱声，良久后才敢开口问了一句。 司马省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掏出一根烟放在鼻间闻了闻，谢副秘书长见状马上掏出打火机迎上去。司马省长缓缓吐出一口烟来，这才说道：“老谢，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家西餐厅有没有关系？” “怎么……怎么会呢，司马省长，您要相信我，当初省政府工作会议上，在谈论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一事时，为了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又没有其它商家愿意出资购买这个大包袱，而这位香港的宋老板诚心可佳，所以大家一至同意与西餐厅洽谈股权出售一事，这也体现出了我们对外商的重视。这其中并没有私人感情在里面，当初让我负责这件事，也是省政府工作会议上讨论的结果。”谢副秘书长连连解释着。 当初省政府工作会议上的确是这么说的，由于龙华宾馆复杂的历史背景，凌乱地管理关系，以有欠下了银行大堆的贷款，在省政府争求一些投资商以后，并没有人愿意出资，而这时候西餐厅的老板，香港投资商宋某却主动联系省政府要收购龙华宾馆。这样一来早就把龙华宾馆当成了包袱的几位领导马上就拍板同意了，安排谢副秘书长负责与港商洽谈。可却没想到这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清扬提出反对意见，而且是直接向省委省政府递交了文件，可以说他让整个双林省政府都蒙羞。提出的工作意见被纪委否决了，这里头牵涉到了太多的个人神经，可以说司马省长对张清扬存在着很大的意见。心想你如果有意见可以背后勾通嘛，这下可好，闹到省委去了，政府这脸可丢大了！ “老谢啊，你要注意，别给我丢人，别给双林省丢人，不要被一些小恩小惠收买，前途要紧哪，你我还是信得过的！” “是是，我劳记您的教诲。”谢副书长点头道，话锋一转问道：“那龙华这事？” “按照纪委的意思来吧，向社会公开招标，哎！”司马省长叹息一声。 “可您也知道，之前我们就调查过，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出资，这……这不让我们打自己的脸嘛，另外让人家港商怎么想？”谢副秘书长看出来司马省长对自己仍然信任，也发现他对张清扬的反感，所以才大着胆子说。 “没办法，先封住纪委的嘴吧，谁让人家提出来不同意见了呢，如果真没有人愿意出资，那正好……哼！”司马省长冷冷一笑。 司马省长的意思很明显，他巴不得没有人出资，那样一来他肯定会找借口提出来纪委胡乱干预政府工作，影响了工作组的进展，那时候没准纪委就会退出了。如果真是那样，谢副秘书长也就松了一口气。 从司马省长那里出来以后，谢副书长先是给“小宋”去了一个电话，讲了讲当前的形势，并劝他不要担心等等。之后他就回到办公室起草龙华宾馆向全社会公开招标的文件，文件起草完之后，他就交给工作组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张清扬也没有闲着，他与江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郭笑天相约在老地方见面。来的次数多了，张清扬渐渐爱上了这家“瓷园会所”，明目亮眼的瓷器，悠扬的古筝曲，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没想到她强硬得好，就是不开口啊，一个字也不说，给饭就吃，给水就喝，双眼发直，像傻了似的！”一提到上官燕文在拘留所的表现，郭笑天就摇头苦笑。 “什么也没说？”张清扬有些不敢相信地又重复问了一句，他到没想到上官燕文如此顽强。 “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郭笑天一脸的苦恼。 张清扬低头喝茶，暗暗思量着这件事如何是好，如果上官燕文一直不开口，时间托得一长，那么在龙华宾馆出售之前就不可能对谢秘书长采取形动，这就要影响自己之前的计划，柳叶在购买过程当中也要受到谢副秘书长的阻挠。想了想之后，张清扬抬头说道：“她在拘留所中的其它表现呢？” 郭笑天回答说：“也没表现，就是爱干净，天天吵要着洗澡，要换衣服，还要化妆品，这个女人也真是心大，这时候还想着漂亮！” 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了解女人性格的他明白，有一种女人特别重视自己在男人眼中的形象，就怕自己身上有任何瑕疵落了别人的眼中。而且女人往往有洁癖，一天不洗澡好像都受不了。 第311章计划进行1 他抬起头来，轻声道：“郭局，让我见见她，没准我可以让她开口。” 郭局疑惑地抬起头来，严肃地说：“兄弟，这不符合规矩啊，你不是公安，这……” 张清扬笑道：“规矩是人定的，郭局还怕这个？” “哈哈，你小子啊……就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郭笑天笑着说，看样子默许了张清扬的提意。 两人离开瓷园会所，在去公安局的路上，张清扬去商场买了一些女人的洗漱用备，又买了一些浴巾、睡衣，足足拎了一大口袋。看着张清扬一言不发的举动，郭笑天恍然大悟，突然间就明白了张清扬要见这个女人的目的。他点头道：“兄弟，还是你有办法啊！” 郭笑天是江平市公安局的二把手，安排这种事自然是小菜一碟，再说负责上官燕文案子的全是他的亲信，所以张清扬很容易就见到了上官燕文。 上官燕文明显瘦了，美丽的脸上也不像过去那么有光彩了，整个人就呆呆地坐在铁窗边，果真像傻了一样。也许是没有料到张清扬会来看自己，当第一眼见到他时，上官燕文惊得叫了一声，然后就扑了过来，可由于双手被手铐铐住了，她也只是轻轻地在张清扬的脸上吻了一下。她在这里见到张清扬，有一种久违的见到情人后的感觉，所以张清扬没有拒绝她，只是淡淡地笑了。 “你不应该来的，我现在的样子很丑，你……你还是走吧。”上官燕文把张清扬推开，然后回转了身体，想是让他见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心里承受不了。 张清扬拉着她坐下，然后说：“我就是要来看看你，你……你还好吧，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我帮你求求情。” 上官燕文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公安局里我有朋友，见你没有回家，我就过来托朋友见见你，另外你家的鱼食没有了，你要给我钱去买啊……” “呵呵，讨厌！”听到张清扬有意逗自己，上官燕文开心地笑了笑，但是转瞬间脸色又阴郁起来，她说：“你还是走吧，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呢，就是一个下三烂的女人！” “不不，在我心里……把你当成了朋友，你不要这么说。” “你真把我当成是朋友，没有瞧不起我？”看得出来，张清扬在她的心里有着很高大的形象，她一直在寻求以一种平等的方势与他交往，但最担心的就是他看不起自己。 “你这么漂亮，干嘛要瞧不起你呢？”张清扬笑着反问道。 “呵呵，都这样了，哪里还漂亮！”上官燕文头一次遇到张清扬调笑自己，羞涩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双腿。 张清扬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说：“知道你爱干净，爱漂亮，我给你买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上官燕文感激地笑了笑，然后打开包装袋，挨个看了看，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穿这个号码的！” 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自然不能说是在少妇家中看到过同样的款式。不料少妇却是惊觉起来，痴痴地盯着张清扬说：“你小子是不是那天晚上趁我酒醉吃我豆腐了，要不然怎么会买正好的內衣！” “吃了又怎么样呢！”张清扬知道她会喜欢自己对她这个样子。 “哼，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官燕文果然没有生气，手里摸着张清扬带来的东西，眼中无限柔情，在她的目光中，张清扬看到了她对自由的渴望。 “啊，你……你说公安局里有朋友，那……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事情？”正在拿着文胸的上官燕文再次惊觉起来，疑惑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望着她的眼睛，本想摇头说不知道，可是最终狠心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不过只是在怀疑中，他们说你什么也没说……” 上官燕文嘴唇动了动，可是没能发出声音来，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模样坐在张清扬的面前，令她无地自容。 “文文，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女人，谁都有做错的时候，只要悔过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你相信公安的话，对吗？” “我只相信你的话，如果你告诉我这一切全是假的……” 上官燕文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盯了张清扬好久，然后才说：“他们说得对，我是一个大骗子，一个诈骗犯，呵呵……可这怪我吗？你们男人太色了我陪他们上了床，要点钱花这犯法吗？” 张清扬一脸的郑重，什么也没说。只听她接着说：“你还是我第一个遇到的男人没有和我上過床的，所以我一直都想征服你，我不相信我对你没有吸引力，我想证明给你看，可是……我失败了，以后也没机会了，呵呵，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你这个小男人的，真的，可这不是爱，我只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我真希望和你成为朋友啊……”说到最后，上官燕文哭了起来，捧着张清扬的手放在脸上接着说：“我不缺男人，可我还是寂寞，我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我讨厌你们男人，只要我愿意，有一大堆男人要陪老娘，要不是为了钱，我……我才懒得陪他们！” 张清扬渐渐有些明白这个女人的心理了，适当地问了一句：“你……你的亲人呢？告诉我，我帮你联系她们……” “我没亲人，爸死了，妈跑了，哼，从小就没有人管我，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上官燕文眼神里满是对这个社会的恨意。 张清扬完全明白了，从小特殊的生存环境令这个女人对社会报有一种仇恨心里，也让她有着独特的生存目的，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悲剧，这是整个社会的悲剧。 “这些事都不怪你，你是受害者……” 张清扬的话说到了上官燕文的心里，多年以来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听到张清扬的话以后，她再也无法自控，抱头痛哭。张清扬没有劝她，任由她哭着。等过了一会儿，她才停止了哭声，张清扬拿出纸巾细心地帮她擦脸。 “谢谢你，能在这里看到你真好。”上官燕文感动地说。 张清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看样子上官燕文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他说：“我没有时间了，我要走了。” “再陪我一会儿好吗？”上官燕文渴求道：“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一会儿我就向公安交待我的问题，反正他们都知道了，我不说又有什么用呢！” 张清扬的心终于放下了，紧紧拉着她的手说：“你这么想就对了，等出来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 “是，永远都是。” 就在张清扬要离开的时候，上官燕文突然提出来一个无理的要求：“喂，你在公安局不是有人吗，你帮我求求情，我想洗个澡，让他们派个女警察盯着也行，我不怕看。你……能帮我吗？” 这个要求的确有些过分，可是张清扬考虑到她案件的特殊性，为了她早些交待事实，所以点头道：“我试试吧，努力！” “嗯，我知道你能行的，相信你！”上官燕文说完，又在张清扬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媚笑道：“喂，大帅哥，你……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可还是低下头在她干涩的嘴唇上碰了碰，不料上官燕文却是突然吸住了他的唇，大力吸吮着，舌尖调逗着他…… “郭局，安排一位女警带着她去洗澡吧，洗完澡以后她就会交待问题的！”告别上官燕文以后，张清扬对郭笑天说出了这些话。 “这……”郭笑天本想反对的，可是当看到张清扬那坚毅的面孔时，他突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终于点了头。 谢副秘书长十分的气愤，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龙华宾馆向全社会招标以后，真有一家南方的连锁酒店过来了。而且对方来头不小，是近年来发展迅猛的大企业。手里拿着这家酒店的资料，谢副秘书长心里这个郁闷啊，心想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纪委提出公开招标的这个时候来收购，那自己不是明摆着让省纪委抓到了把柄，这次可真的要丢人了。 “梦想之旅”是南方去年兴起的经济型连锁酒店，是国内最大酒店集团――梦想国际酒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通过一年的扩张与发展，兼并了许多南方的中等酒店后，“梦想之旅”酒店有限公司已经成为中国规模最大的综合性旅游企业集团，注册资金为人民币85000.22万元。 由于南方在国家经济发展中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以及东南沿海地区近些年的发展速度，让北方几省对南方的企业令眼相看。在各省各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当中，也是把南方企业当成了坐上宾，可以说是求人家来投资。政府干部在本土企业老板面前可以耍耍威风，但是面对着人家南方过来的大企业却是一点架子也摆不起来，没办法，谁让人家财大气粗了。 望着“梦想之旅”酒店的公司画册上所写的，十年之内要在全国成立2000家酒店的战略目标，谢副秘书长不禁就想到刚才来找自己的年轻人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操着南方软棉口音的年轻人只是酒店“开发部”的一位小管，可却口口声声要见双林省的省长，说是除掉收购龙华宾馆以外，他们酒店有更大的生意要与双林省政府商谈。那意思是明摆着的，谢副秘书长不够级别和人家谈生意。虽然心里有气，可是面对着傲气的年轻人，谢副秘书长却也只能陪着笑脸，平时威严的面孔不复存在，不自觉地就矮了半个脑袋。 第312章计划进行2 虽然心里有一肚子的不情愿，可他还得先去找司马省长去汇报“梦想之旅”酒店的情况。当然这之前他已经先与西餐厅的“小宋”联系上了。香港的宋老板听说这件事以后，自是高兴不起来。他的固定资产只有几千万，与人家大企来是比不了，虽然他在双林省很吃香，但是以他的能力回到香港或者南方，那还不如一家私人小鞋厂的老板有经济实力呢。如果真要硬拼去竞争，他肯定是不行的，幸好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他在电话中说再想想办法，另外又暗示谢副秘书长继续帮忙。 谢副秘书长听到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心里就微微有些害怕了，小宋之前给了他十万块钱的“订金”，并许诺说事成以后还有重谢，这只是十分之一而已。因为这是一笔巨款，所以谢副秘书长也就动了心，并且自己现在主抓这件事，他觉得不太难办，所以就同意了。轻易地赚到这些钱，他自然乐于做。又加上最近他委托上官燕文帮自己走通关系“买官”，已经好了不少钱，小气的他自是要用其它办公把钱给补回来……。 可是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可以说是风云突变，他现在真有些觉得那钱烫手了。可是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事，他现在还抱有一线希望，心想只要在招标过程当中做些手脚，没准还能成功。又一想到上官燕文曾经说过自己明年人大会的时候就有可能成为江平市的市长了，心里便高兴起来。 不提到这个女人还好，心里一想到这个女人，谢副秘书长心里就温热无比。他顺手拿起电话打给上官燕文，想让她今在晚上在老地方等自己，可是电话没通。他生气地收好电话，气愤地骂了一句“小sao货，不知道又和哪个男人疯去了，等下回见到你非弄死你不可！” 可是骂完之后，谢副秘书长突然想起省委钱副书长好想下乡调研工作去了，难道说上官燕文她陪着领导……如此一想，他的心里就释怀多了，因为上官燕文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一个人，没准现在正为了自己升官的事和钱副书长在床上忙碌呢！ 谢副秘书长自然不知道，消失了好几天也没有过问龙华宾馆事情的监察厅张主任，正在安排人与公安局和上官燕文的配合下秘密搜查着他的犯罪证据。 司马省长听到谢副秘书长的汇报以后，他的表现无疑又给老谢浇了一头冷水。司马省长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搓着双手，红光满面的样子。他现在到不是专一的关心龙华宾馆了，他是期望着“梦想之旅”能在双林省加大投资，这样一家有经济实力的大公司如果在自己的主张下落户双林省，那么这无疑将要成为他政绩上最鲜亮的一笔！ 谢副秘书长看着司马省长那焦急紧迫的模样，心里真不是滋味，他自是想不到这家酒店其实是张清扬找来的，如果细算下来，张清扬都可以说成是这家酒店的背后大老板！因为自家人都清楚，柳叶现在所有的产业都是在之前张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沉默了好久的司马省长终于要开口说话了，他先是双手摸了摸口袋，然后脸色不悦地向谢副秘书长伸出手来说：“快给我一颗烟！” 谢副秘书长慌忙地把烟递过去，然后又为领导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司马省长这才在座位上坐下了，他说得头一句话就是：“留住喽，一定要把他们留住喽！老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们留下！” 无论心中有多少个不满意，可谢副秘书长也只能点头说：“司马省长，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留下来，争取让他们公司在我省投资。” 司马省长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今年夏天我陪同洪省长去南方考察，就住在梦想国际酒店，人家那环境，那服务态度，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老谢，你没见到人家酒店那排场，说句我不该说的话，咱们北方的干部一到了人家那地方，真有一种农村人进城的感觉。同样是酒店，同样是干部，我们要差一个档次啊！如果这次能让这家大公司在我省成立分公司，这对我省的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的宣传上都有很大的帮助，这是一种形象！” 谢副秘书长点头的同时也不停地擦汗，可还是要拍着马屁说：“司马省长，您说得太对了，还是您的素质高，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多！” “老谢，别闲着了，你暂时把龙华宾馆的事情放一放，马上联系梦想酒店的负责人，就说我要以私人名义请他们的负责人吃饭，最好能把他们的老总请来！如果这次成功了，我要给你记上一大功！” 谢副秘书长这时候脑子转了个弯，小心地说：“司马省长，可是……人家那态度，好像只想与洪省长谈谈……” 不料司马省长拍起了桌子，瞪着眼睛说道：“我都说了是以私人名义，你还废什么话！” “是是……”谢副秘书长知道司马省长这次是要抢功了。 “快去，别浪费时间，老谢，我现在就告诉你，现在这是我省的头等大事！我不管你手上有多少事，都给我先放一放！” “司马省长，我明白了……” “就这些了吗？”拿着纠风室常务副主任黄承恩送上来的关于谢副秘书长等人的犯罪材料，张清扬又问了一嘴。 这个案子由于牵涉到了省政府的高官，所以张清扬先安排纠风室在公安局的协助下进行先期调查，等一切明了之后再与监察室成立联合调查组，那个时候就可以收网干票大的了。想想自己刚刚兼任了纠风室的主任，也的确需要拿出一些让人吃惊的“证据”。 黄承恩回答道：“这份材料主要是针对谢副秘书长的，其它人的还不详细，上官燕文还在交待中，最近两年与她来往的干部还有不少，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她需要好好回忆……” 张清扬点点头道：“估算一下，大约有多少人牵涉到此案之中？” 黄承恩一脸沉重地说：“大约二十个人左右吧，这个女人……我怎么说她好呢，这些人全和她……有过那种关系，她现在手里的不明财务有四百多万元，还有一些不动产，房子汽车股票什么的，此案的重大可想而知了……” “黄主任，慢慢来吧，不要急，也不要逼她，无论她过去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她的认罪态度良好，帮了我们纠风室大忙啊，我们也要适当地照顾她的情绪。”张清扬不好直接安排人照顾上官燕文，只能以这种方式。在她心里对上官燕文是有愧的，因为上官燕文对张清扬说，这次是她最后一次行骗了，等再从老谢那里要来一百万以后，她就去韩国定居。可谁想到她这个时候遇到了张清扬，如果不是张清扬，没准她已经逃离了国外，所以张清扬心里对这个女人感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黄承恩自然不知道张清扬与上官燕文的关系，还以为张主任心地善良呢，所以佩服地说：“张主任，我虽然活了五十岁，可是与你相比白活了很多年啊，在气度上比你差远了，在你的手下做事情，我心服口服。这辈子我佩服的干部很少，可你就是一个！” “黄主任，你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是觉得这个女人无亲无靠的也挺可怜的。哎，一个纪检干部心肠软了，也不好啊！你说是吧，呵呵……”被夸得有些内疚，张清扬就开起了玩笑。 “呵呵，张主任，心肠软也有好处，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可不局限于在纪检部门啊，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得不说，黄承恩的这个马屁拍得很令人舒服，有点让张清扬飘飘然了，他收起笑容，又谈起了工作：“黄主任，从上官燕文的身上没准还要牵涉到多少位干部，所以这件案子我们一定要慎重，同时也要注意保密，在没有公开之前，对任何人也不要提起，即使是我们的办案人员，也要把资料分散开！哪怕是我们的书记省长亲自地问，你们办案人员也要守口如瓶，出了事情有我呢！” 黄承恩点头道：“张主任，你放心吧，我在后勤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什么也不怕了，再干个几年就退下来了，我不怕。你怎么指挥我就怎么干，这次查了个大案子，老实说我他妈的真痛快！”黄承恩一时性起，说起了粗话。 “黄主任哦，可要注意你的语言表达方式哦！”张清扬微微一笑，善意地提醒道。 黄承恩老脸一红，嘿嘿笑着没说话。张清扬也不想深究，他明白组织上让黄承恩在后勤干了十年打杂的工作，他心里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同时也有一些“仇官”的心里，所以这次让他亲手去查贪官，他心里非常的快意，有了一种报仇的快感。想想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他本来是最有前途的纪检干部，可惜他最有干劲儿的时候被打入了冷官。这样的干部说一些过激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313章计划进行3 “张主任，现在谢副秘书长的证据搜寻的查不多了，足可以抓他，我们是不是先把他控制起来？”黄承恩问道。 张清扬沉稳地摆了摆手说：“不急，黄主任，这是一个隐形的犯罪团伙，我们尚且不知还会涉及到谁，可是一但把姓谢的控制起来了，那么就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搜集证据，到时候一网打尽，拿出证据来让他们无话可说！” “对对，是我太急了，哎！”黄承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顶。 张清扬突然想到黄承恩刚才拿来的交待材料上，并没有关于龙华宾馆一事，他想一定是上官燕文给忘记了，所以暗示道：“黄主任，还有一件事，最近龙华宾馆股权出售，政府那边由谢副秘书长负全责，我们监察室负责监督，所以我怀疑这里边有一些不正当的东西，你再问问上官燕文，看看她知不知道谢副秘书长在龙华股权出售一事上起没起到不良的作用！” “我明白了，主任，我这就去找她问问，您先忙吧。”黄承恩恭敬地退了出去。可以说张清扬与他的儿子差不多年纪大，可是在他的面前，黄承恩可不敢托大。眼前年轻人的阅历以及头脑可比自己那个整天就知道打网络游戏的败家儿子强多了。 “哥，事妥了，今天晚上司马省长要以私人名义请我们公司在双林省的负责人吃饭。”黄承恩刚走没多久，柳叶就打来了电话。 “嗯，一切都在按我们的计划中进行了，很好。近些年来我省旅游的人也逐年增多了，也许现在客源不多，但是随着国家对待老东北的大开发与二次建设，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客源会越来越多的，所以我想既然梦想之旅酒店要成为我国第一大酒店企业，那就要提前打入北方市场，可以先以小的投资形势与省政府建立合作伙伴的关系，先在省内一些主流城市落脚，用你的老方法，以收买股权的办法进行兼并中小型酒店，才能在北方慢慢打开梦想之旅的市场………” 提到酒店的事情，张清扬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家的产业，他适当的关心一下也算正常。 柳叶听得连连点头，笑嘻嘻地说：“哥，要不你别当官了，过来做我的投资顾问吧，我一年给你十个亿的薪资钱，好不好？” “死丫头，没个正形！”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他与柳叶间仿佛又找到过去那种感觉了，两人说起话来都不像那晚那么沉重，轻松很多。 “嘿嘿，哥啊，今晚过来找我啊，妹子想你了！”自从那晚见了一面之后，张清扬再也没去过远东国际大酒店。 “我……我今晚有事，改天吧，先这样，我还有事要做……”张清扬头皮发麻，慌忙挂断了电话。 “哼，小气鬼，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去找那个梅子婷！” 别看柳叶这两年远离张清扬，可是她却暗中安排人一直保护或者说是“监视”着他，对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身边的几位红颜那是了如指掌，正是因为知道他不只一个女人，柳叶才会想到以身相许。自从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以后，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淡了很多事情，对爱也有了重新的了解，她并不在乎张清扬有几个女人，只要他心中能装下自己，她便此生无憾了。 张清扬在她心里的形象百分百完美，她觉得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与他相媲美柳叶猜得没错，当天晚上张清扬果然偷偷来到了梅子婷这里，这段时间由于张书记对自己提拔态度的不明确，以及上官燕文案子对他的影响，他的心情比较沉重，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好久也没有去看看梅子婷了，梅子婷每天都会给他打来电话，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心中的幽怨之情溢于言表。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大姑娘了，是一个独居的少妇，心爱的男人不在身边，自然就有些寂寞。女人有时候与男人不同，就比如说上官燕文吧，她在寂寞的时候不也拿着工具自我xxx。 今天张清扬得到了谢副秘书长的一些犯罪证据，所以心情轻松了不少。暂时他也不想去考虑张书记提升自己的目的了，京城老爷子那方面也没有联系自己，这就说明他们觉得事态还没有发展到非通知自己不可的时候。张清扬心下班后他就赶来了这里。 干柴烈火碰在一起，一触即发，梅子婷像条誘人的美人鱼一样把光滑的身体紧紧缠在他的身上。张清扬也喜欢这种样亲密的接触，躺在床上喘息，回味着刚才的快乐时光。 “老公啊，你说我的肚子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啊，就是大不了！”梅子婷的嘴唇贴着他的脸移动，最后在他的耳边说道。 张清扬心中一动，其实他也奇怪这个问题，她和刘梦婷都没什么反应，难道说自己的体质有问题吗？他不敢这么想，便拍了拍她说道：“谁知道呢，也许赶的时间不对吧，我们努努力，等我有时间了天天和你在一起，争取早日把你的肚子搞大！” 虽然张清扬不反对让自己的红颜怀上孩子，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心机，他想在自己没结婚之前最好不让她们怀孕。他的想法是等陈雅这位正妻怀上孩子以后再让其它人生，那样即使陈雅今后知道了这些事，也不会太难过。 “嘿嘿，还是老公对我好……”梅子婷的红唇吻了吻他的脸，然后像是不经意地问道：“老公啊，最近龙华宾馆对外宣布卖股权，这事你们纪委参与了吧？” 梅子婷这么一问，张清扬就明白她的心中所想了，狠狠拍了一下她，“死丫头，和我还耍心眼。快说……你是不是对龙华宾馆动了什么心思？” 梅子婷眼珠一转，不好意思地笑了，摸着他的脸说：“老公，你就不能让我聪明一回啊！” “哼，和我面前玩聪明，我看你找打！”话音刚落，梅子婷雪白的就印上了五个手指印。 “啊……”梅子婷尖叫一声：“你轻点嘛，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家！老公啊，我是觉得龙华宾馆的地理位置好，我也想弄家酒店搞搞，你看……” “想都别想，这家酒店你还是放弃吧！”张清扬微怒地白了她一眼。 梅子婷不高兴地厥起了嘴吧，信誓旦旦地说：“我听说有家南方过来的集团酒店公司要收购龙华，有没有这回事啊？” 张清扬脸色虽然没变，可是心中却是微微一跳，他到没想到梅子婷的消息如此灵通。“有这么回事，好了，这里边的东西太复杂，你就别多问了，我们纪委正在暗中调查呢，多的话我也不和你说了，我们有纪律……”张清扬摆出姿态来结束了对话。 一听张清扬这么说，梅子婷就明白了，就乖乖地说：“我就说嘛，如果对我有利，老公肯定会第一个想到我的！” 张清扬心中疑惑，问道：“既然你知道他们公开招标，为什么不去投标？” 梅子婷得意地说：“我要先试试政府的底子嘛，这种招标其实全是内部定下来的……” “你呀，鬼精鬼精的！”张清扬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司马省长晚上的宴会并没有见到梦想之旅酒店真正的大老板，来赴宴的只是酒店这次派来双林省的一位主管经理，他全权负责收购龙华酒店一事，据这位负责人讲，酒店管理层现在有在双林省投资的打算，具体事宜还要看双林省政府的态度。 在酒席上司马省长并没有因对方的老总没出面而生气，他知道南方公司的主管经理往往都是大老板信得过的人，他们的话在老板面前很有分量，只要把他安排好了，那么这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现在，在司马省长的心中，他已经完全支持梦想之旅酒店收购龙华宾馆了，先不说梦想之旅酒店的实力以及知名度，就是为了以后着想，这对双林省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第二天，工作组的经济专家们在谢副秘书长的主持下，在龙华宾馆招开会议，认定龙华现有资产价值一千六百万元。谢副秘书长心说这个价钱已经可以让张清扬闭上嘴了，所以马上安排李副组长给张清扬打电话，让他赶来龙华宾馆参加工作会议，说白了就是想让他在这份报告上签字。只要这个报告他一签字，即使今后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责任就不光光是谢副秘书长来承担了，他张清扬也有一份子。可以说谢副秘书长十分的狡猾，他现在就想把张清扬拉下水，然后把他引荐给西餐厅的“小宋”，希望借助张清扬的力量，帮助西餐厅在与梦想这旅酒店的竞争当中胜出。 没想到当张清扬听完李副组长说明意图之后，直接告诉他自己很忙，今天没时间，等有空的时候再另行通知。其实他在办公室里等着黄承恩的工作汇报呢，今天一大早上，黄承恩就打来电话说通过一夜的审问，终于从上官燕文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新的情况。李副组长知道张清扬不是在针对自己，而是在针对谢副秘书长，所以就原话传达。 第314章计划进行4 谢副秘书长听完后，脸都涨红了，心说张清扬太能装了，这不明摆着不给自己面子嘛。这时候他没想到李副组长小声说，其实这个电话应该由谢副秘书长亲自来打。谢副秘书和听完他的话以后，动了动嘴唇终于没有说出话来，他心里清楚李副组长说得对。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先让你笑两天，到时候有你罪受的。这种时候了还想摆谱，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多久，纠风室常务副主任黄承恩就到了，当看到他满眼的血丝时，就知道他昨天晚上突击审问，没有睡觉。张清扬心里有些不忍，亲自为他泡了一杯茶，然后说：“黄主任，年纪大了，身体要紧，这案子不急，慢慢来。” 黄承恩是真的渴了，拿起茶杯就喝了一口，烫得他伸出了舌头，望着他的样子好笑，张清扬说：“慢点，先歇会儿再说话！” “主任，您先看看，让我喝点水，一会儿再向您具体汇报。”黄承恩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从破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 张清扬拿过来认真地看，而黄承恩自顾自地喝水。过了一会儿，黄承恩才说道：“主任，从上官燕文口中得知，谢副秘书长果然在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一事上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伙同西餐厅暗中制造了很多不利于龙华宾馆形象的事件，好像他从中收了些钱，但具体多少上官燕文就不清楚了。另外，这次收购龙华宾馆，省建行的王行长也有份，他同意为西餐厅的宋老板贷款，并且索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们三人私下来总有来往……”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说：“看来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收网了。” 黄承恩兴奋地说：“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形动吧，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通过调查我发现，谢副秘书长以他父亲的名义在银行开了很多户头，里面的金额多得吓人！” 这是张清扬之前没想到的情况，他赞许的点点头，说：“黄主任，你安排人综合一下这份材料吧，然后拟出一份涉案人员的名单，我要先向纪委的领导汇报后再定夺。” 黄承恩答应一声就走了，张清扬很不平静地站起了身体，案子虽然就快水落石出了，可是他并不高兴。他知道这件案子的揭发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益处。肯定会有一些上层领导对自己有看法的，自己这一年来在监察室搞出了不少大事，这刚刚兼任纠风室主任没几天，又查出一位副厅级干部。回头望望自己的升迁履历，好像全是在破获腐败大案之后得到的升迁，这便给人一种自己是有意为之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在双林省纪委的工作已经走到了尽头，转过年就要换换地方了。 就在张清扬为自己的将来考虑的时候，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 “您好啊，请问是张主任吗？”对方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港式普通话。 一听到这口音，张清扬就已经猜出来是谁了，可还是装傻地说：“我是张清扬，您是哪位？” “张主任，我是海港西餐厅的负责人宋昌平，中午想请您吃个便饭，我已经邀请了省政府谢副秘书长，您看您有时间吗？” “对不起，我今天很忙，没有时间。” “那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早就听过张主任的大名，敝人很想认识一下。” “对不起，最近几天我真的很忙，再见。” “张主任，我们……”回答宋昌平的是电话里嘟嘟的声音。 宋昌平放下电话，朝坐在一旁的谢副秘书长摇了摇头，然后摊开双手说：“谢秘书长，这个人是什么来路，牛得很嘛！” 谢副秘书长一脸的沉重，指了指天说：“也许上面有人吧，我的面子都不给，此人真的不简单，我们之前就错了，如果早些找他……也许不是这个局面，哎！”他摇了摇头。 “现在省里是什么意思？”宋昌平听出来谢副秘书长要放弃的意思了。 “司马省长的意思是比较看重梦想之旅，关键是如果这次他们收购成功，那么或许将为双林省带来一大笔资金的投入，所以……” “可是谢秘书长，我更相信你的能力，既然是公开招标，那么我们就还有机会，对不对？现在省里是很相信您的，我知道您有办法……” 望着宋昌平睿智的双眼，谢副秘书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下午，张清扬拿着黄承恩整理好的上官燕文系列案件的材料来到了监察厅厅长焦铁军的办公室。案子到了关键时期，张清扬再也藏不住了，是时候向上级汇报。一见到张清扬手里拿着东西来到自己办公室，焦铁军心里就是一跳，他知道监察厅又要风光一把了…… “焦厅长，最近江平市公安局查处了一起诈骗案，由于犯案人主动坦白了犯罪事实，这其中又牵涉到了更多腐败案件，这是案件全部资料，请您过目！”对待工作，张清扬从来都是这么的一丝不苟，这也是焦厅长以及纪委江山书记喜欢他的原因。 “你先坐，我瞧瞧再说。”焦铁军大手一挥。 张清扬也不客气，就坐在了沙发上。焦铁军抽出两根烟，扔给张清扬一根，他起身接住，然后上前帮领导点燃，笑道：“焦厅长，每次都顺您烟抽，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你小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焦铁军在他的面前从来不会摆领导的架子。 大约过去了十五分钟，看完材料的焦铁军重重地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气愤地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们的干部怎么会如此愚蠢，竟然相信一个女骗子的慌话！” 张清扬脑海中回荡起上官燕文的迷人媚态，淡淡地说：“女人的温柔是为男人准备的陷阱啊！” 焦铁军点点头，说：“清扬，此案关系重大，我们马上去找江山书记，先听听他的看法！” 这正是张清扬的想法，他知道案子一但牵涉到高层官员，焦铁军也做不了这个主，身为纪委副书记的他，需要向江山请示。“江黑子”听完两个人的汇报以后，雷霆大怒，指着文件骂道：“败化党纪，目无国法，一群蠢蛋！” 张清扬送来的文件上，全部是上官燕文所讲出来的向她送钱买官的一些干部名单。这些人都误以为她是钱副书记的晴婦，所以把这个女人供奉成为了女神，并没有想到上官燕文只是一个聪明的骗子。 “清扬，你这次做得好，如果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下去，这对钱副书记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也许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外面多了个晴婦！” “呵呵……”三人全笑了笑，张清扬适时地帮助上官燕文说话：“其实这次我们纪委并没有费什么力气，还要多亏这个女人，这些全是从她的口供中整理出来的！” “嗯，这个女人我们要帮一帮，在送给检方的时候，我们纪委要提供一些证明，争取让她少判几年吧。” “江书记，您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形动了，谢副秘书长正在参与龙华宾馆股权出售。如果我们形动晚了，我担心一但事情曝光，会影响省政府的正常工作以及名誉。”张清扬建议道。 江山低头沉思，在龙华股权出售的时候雙规谢副秘书长，这的确给省政府抹了黑，所以做为双林省省委常委，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一些，更何况现在张书记与洪省长的斗争已经渐渐升级，如果这个时候纪委查处了省政府内部多名干部，肯定会让洪省长误以为这是政^治斗争的前提。虽然大家都知道江山是张耀东的人，但是已经成长为副部级高官的江山并不想轻易加入高层的斗争当中，对于工作他还是很讲原则的。 “我向张书记请示一下吧，听听他怎么说。”沉思了半天，江山渐渐明白这个权利自己也做不了主，一切还要向张书记请示。 电话打过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张耀东无疑非常的兴奋，刚刚把张清扬提到纠风室，他就迎头打了省政府一个耳光，这让以洪省长为领导的一群政府干部很是被动。政府干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为省长责无旁贷，另外如果真查出来谢副秘书长在龙华宾馆一事上有徇私舞弊形为，那么洪省长、司马省长两人都要受到一些牵连。 张清扬借助上官燕文意外发现的这件大案，出乎张书记的想象，之前虽然他心中对如何应用张清扬的能力为自己在与洪省长的斗争中提供帮助时，已经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但是却没想到这件意外的大案又帮了自己的大忙，这次他将在常委会上狠狠地批评一下省政府的工作，间接性地打击洪省长的威信。所以他告诉江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江山听懂了张书记的意思，便对焦铁军和张清扬说：“按正常程序走吧，” 焦铁军与张清扬郑重点头，缓缓从江山的办公室退了出去。江山的手摸了摸额头，他知道此案一发，将触动省委高层的多位神经，洪省长肯定会把自己当成死敌了！ 一切充满着巧合性与戏剧性，就在谢副秘书长在龙华宾馆召开宾馆股权公开招标的会议上，在西餐厅与梦想之旅两家公司的面前，被纪委的同志带走了。坐在一旁的港商宋老板明白一切已经大势已去。 第315章高层斗争1 很快纪委带走谢副秘书长的消息就传到了司马省长的耳朵里，他愤怒地敲起了桌子，第一时间赶到洪省长那里，诉说着纪委的工作人员有意阻挠政府日常办公，无中生有等等罪名。 洪省长望着激动的司马省长先是一言不发，然后重重地说：“张书记临时通知，半个小时以后召开省委常委会，由纪委江书记汇报谢副秘书长等人的犯罪事实，张书记在电话中说这次受到牵连的政府干部超过十名以上，另外还有一些江平市的基层干部已经被雙规……”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司马省长面如死灰，摸着头皮说：“怎么会，老谢怎么会……洪省长，证据确凿吗？” 洪省长冷冷一笑，显得那么无力，他说：“老伙计，你说要没证据，他们敢把人带走吗？” “可他们在调查之前为什么不与我们通知？你我都是省委常委，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我看有人就是要搞一言堂！”司马省长把矛头指向了张书记。 洪省长摆了摆手：“一切责任都要有人出来承担，这次是我们省政府领导失职造成的，此案将带来很恶劣的影响，我们还是实事求事吧……” 司马省长腿有些软，虽然不情愿，可还是说：“责任主要在我，我是负责省政府日常用工作以及这次龙华宾馆出售的常务副省长，与你无关！” “走吧，我们去开会。”洪省长站起来，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自语自言地说：“张清扬这个小鬼，不简单哦，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兼任纠风室主任了。慢慢看吧，他的作用刚刚冒头………” 在省委常委会上，听完了纪委江山书记对谢副秘书长一案的介绍以后，张书记发表了耐人寻味的讲话，虽然说得比较含蓄，但是众位常委都听出来他严厉地批评了省政府近期的工作，身为班长的张书记其实就是在批评以洪省长为首的政府领导的不做为。会议上洪省长以及司马省长一直低着头，他们明白此案的出现，将改变张书记多日以来的不利局面，洪省长又将要长期的低调形事了。而司马省长也将要背上一个党内处分，或者将要失去常务副省长一职，一切都要看纪委的调查进展张书记巧妙地利用张清扬的个人能力，完成了一次对双林省高层干部的洗礼，虽然他对洪省长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却已经要把他的一位助手拉下马了。 在大量的证据面前，谢副秘书长对自己的罪名供认不讳，在雙规的酒店里，他写下了洋洋洒洒十万字的交待材料，说成是他的个人自传都不为过。从他当官的第一天写起，如何偿到贪污的甜头等等…… 张清扬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被上官燕文给骗了，她并不是什么钱副书记的情人，她只是一个有着多年行骗经历的超级骗子而已。 听到这个消息时，谢副秘书长流下了忏悔的眼泪，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轻信于上官燕文，那么逍遥的日子没准会直到自己退休。除了可以计算出的大量贪污受贿金额以外，他还有一千万元的财产不知道是什么途径收取的。可以说等待他的将是法院的重判。 上官燕文一案总共牵涉出22位政府干部，其中有7位是副厅级，这些干部完全是受到了上官燕文的欺骗，为了升官把大量金钱交给她来活动。虽然双林省当局尽力地控制此案的影响及宣传，但是仍然被一些小报记者和二级杂志们得知了，这件案子在记者的笔下就变得有趣多了，处处充满了桃色。 由于谢副秘书长在龙华宾馆股权出售一事上与西餐厅有黑幕交易，西餐厅失去了竞标资格，并且被罚了款，显而易见龙华宾馆将要被梦想之旅买去了。主管这项工作的司马副省长也得到了处分，虽然暂时还是常务副省长，但是在明年的人代会上，由于他这不光彩的一笔，在张书记的提议下，他就提前去了政协当了副主任，由于一时疏忽，断送了他的美好前程。这些都是后话了。 另外洪省长也在省委常委会上进行了自我检讨和批评，并且得到了党体的一个警告处分，本来前段时间他有反压张书记一头的趋势，可是现在又要夹着尾巴坐人了，同时他也渐渐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张清扬的背景，终于明白这位年轻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了。虽然这次不经意的一仗令张书记重重地打压了洪省长的气势，但是他仍不想放过，正在着手计划进行最后的摊牌了，他的目的就是把洪省长完全打掉，因为身边存在这样一位时时刻刻都想取代自己的二把手，全身都不舒服。 午饭过后，张清扬没要呆在办公室里休息，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要去相见。他开车来到拘留所，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单独见到了上官燕文。上官燕文明显清瘦了很多，但是精神上却比上次要强，看得出来说出了心中的压抑，她正等待着新的人生。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看我的，你没有让我失望！”上官燕文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手。 “你还好吧？”张清扬对她笑笑。 “我很好，一切就要结束了，我感觉很轻松，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快乐，总感觉有人盯着似的。可我现在不用怕了，还有这么多警察保护我，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好好做人吧，争取早日出来，我相信法院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 “嗯，是啊，纪委的人说了，他们会向法院提出来轻判我的，但是我的罪行自己知道，估计要失去很久的自由了，现在我才明白拥有钱不是最快乐的，自由才是最最可贵的。”说到这里，上官燕文有些伤感了。 “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着，我相信你的能力，其实以你的聪明的，今后你会走向成功的！”张清扬见到她对前途有些失去了信心，就为她打气。 “呵呵，我还有前途吗？我……我还有机会走向成功吗？”上官燕文冷冷地反问道，把头向前靠在张清扬的身上，用力地嗅了嗅他身上男性的气息。 张清扬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说：“当然有，我相信你，所以你一定要等着出来！” “嗯，我……我也信你一回天乏术儿，我们……我们拉勾好不好？” 这一刻，张清扬的心里有些酸酸地，充满了自责。文文，对不起，你的一切全是我害的，如果不认识我，你就不会有今天，也许你已经在国外过上了轻松的日子。他伸出手与她拉了拉，上官燕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 “哎，早认识你几年多好啊，对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张清扬，你以后出来了，如果生活困难你可以找我。”张清扬想用这种方式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 “好雄伟的名字，哼哼，我要永远记住这个名子！哎，以后我去找你了，你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吧？”虽然是一句玩笑，但又何偿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呢。 “不会的，不会的……”张清扬紧紧拉着她的手，勉强忍住了流泪的冲动，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冷血，可是经历这件事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有心软的一面。 “嗯，你不许骗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上官燕文努力让自己高兴，努力用这种方式暂时忘记自己的处境。 听到“你是一个好人”时，再望着面前女子失魂落魄的面孔，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體内说出真相的慾望，他知道如果不把真像告诉她，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的。虽然她的一切都罪有应得，但在张清扬的心里却觉得是因为自己，她才面临牢狱之灾。 他张了张嘴唇，终于开口说：“文文，你为什么不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其实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是……” “嘘，不要说，我不想听你是做什么的，我只是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上官燕文倔强地说。 “不，文文，你的一切……” “你不要说了，这些都不重要，我求你！”上官燕文含泪的眼睛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终于点头不说话了，上官燕文这才开心地笑了笑，再次重复了一句：“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好人！” “我……我走了，快到上班时间了。”张清扬再也受不了如此煎熬，他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上官燕文说道：“张主任，再见！” 张清扬的身体如遇到雷劈一样停下了，猛烈地摇晃两下，他嘴角露了一丝冷笑，他说：“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纪委的人来调查她，工作人员的口中怎么会不提到自己，也许她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促成的，只是不想让自己伤心自责而已。看来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 没有了西餐厅的竞争，梦想之旅很轻松地就把龙华宾馆收购了，也不知道柳叶的手下是怎么和双林省谈判的，竟然收购龙华宾馆百分之九十五的国有股份，另外的百分之五是沈慧茹个人持有，她自然不会出售。也许是梦想之旅酒店要在双林省大力投资，兴建酒店的意向书吸引了双林省委省政府，或者是他们出价很高，并且不需要银行贷款的条件让双林省动心。总之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张清扬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另外，龙华宾馆在重新装修以后，将要改名为“梦想之旅”，在张清扬的暗中操控下，沈慧茹仍然出任酒店的总经理，待遇优惠，对于这个结果她自然也很满意。 第316章高层斗争2 张清扬从张素玉那里了解了沈慧茹这个人，知道她是正规的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又经验丰富，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龙华之前的总经理，所以能力就不用说了。另外她长年和政府打交道，人际关系面很广，这有利于酒店的发展。听了张清扬在电话中的介绍以后，柳叶自是点头同意，其实即使沈慧茹狗屁不是，有了张清扬的话，柳叶也不会反对的。 龙华宾馆被成功收购之后，沈慧茹就在酒店里请张清扬还有张素玉吃饭，他隐隐约约知道，谢副秘书长被抓，取消西餐厅的收购资格，以及自己出任新酒店总经理这些事，都和张清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虽然张清扬没有明说，但以她的聪明财智，不会想不到的。所以她就要表示感谢。 另张清扬想不到的是，省委钱副书记的秘书李小林也出席了酒宴。两人因上官燕文一案早就有所接触，所以关系很近，并不显得陌生。而从沈慧茹的话中也可以从听出来，她已经知道了张清扬与李小林的关系。张清扬见到沈慧茹贴着李小林的身边坐下了，便明白了两人的关系。李小林有老婆孩子，那么沈慧茹自然就是他的情人了。这种场合下二人私毫不避嫌，就说明他们已经把张清扬当成了是自己人。 通过这次大案，李小林已经看出来了张清扬不简单，虽然他比自己小了很多，但是其上升空间可不敢小瞧，所以就想与他搞好关系，便想到了这种拉关系的办法。张清扬也明白他的心意，心里也不反感他的做法，政治就是政治，况且爷爷已经暗示过自己也是时候组建自己的班底了，这次郝楠楠与李金锁去中央党校学校，就是这么回事。突然想起这事，张清扬一算日子，好像党校就是最近几天开课，这么说来郝楠楠就要到江平了，因为她说过，去京城之前会来江平看自己。 沈慧茹坐在李小林的身边，张素玉坐在张清扬的身边，好像是两对情侣一般。其实张素玉在酒桌上对张清扬照顾得无微不至，又是拿餐巾又是夹菜的，沈慧茹也猜出了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想那么复杂而已。 “清扬，你这次又为省委立了一大功啊，钱副书记口头上总在表扬你呢，呵呵……”李小林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什么大功不大功的，我也没想到上官燕文会牵连到这么多官员，哎，真是令人触目惊心！”在官场上混久了，张清扬说起话来有点老气横秋的。 “是啊，最近省委总是召开会议强调反腐工作，在会议上洪省长做了深刻检讨。”听着张清扬说话滴水不漏，李小林更加深了对他的好感。 “李哥，给领导做秘书，工作很忙吧？”私下里交往，张清扬不想过多地谈工作，所以就说起了闲话。 “嗯，最近很忙，张书记总找钱副书记谈事情……”李小林淡淡地说，可是从他的话中张清扬听出了别样的味道。李小林也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一对，全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先是说洪省长在会议上自我检讨，然后又说张书记与钱副书记总谈事情，李小林是在暗示张清扬最近省委两位书记有要联手的意思了。这个消息对张清扬来说很重要，两位书记联手，那么险而易见，这就是要针对省政府的洪省长下手了，那么自己这个被张书记提名的省政府纠风办主任，看来也要有所作为了。他又看了李小林一眼，发现他在专心吃菜，心中一动，突然想到这也许是李小林有意放出的一个信号，就是要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看来这个李小林果然不简单，表面上温和，实则内心对双林省的一切了解得很透。看来钱副书记果然知人善用，连他身边的秘书都如此了不起。 “李哥，谢谢你。”张清扬举杯，莫明其妙地与李小林相碰。 李小林会心一笑，说：“不客气。” 沈慧茹与张素玉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二位在搞什么迷糊，她不满地推了一下李小林，说：“小林，你们在放什么烟幕弹啊！乱七八糟的我们都听不懂！” 张素玉生在官宦之家，明白这两个男人刚才在谈政治，所以就对学慧茹说：“慧茹，我们两个说话，男人的事情少打听，我们听着烦！” 李小林赞许地看了张素玉一眼，心说有着干部的遗传基因的人，想事情果然与众不同。 张清扬转动着手上的酒杯，好像自语自言地说：“哎，最近省里事情很多，乌烟瘴气的！” 李小林也点头道：“是啊，风云突变，清扬，也许这个时候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时候啊，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你的表现呢……” “呵呵，上面的事我不想参与，我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啊，虽然说没自主力，但是也可以不发挥作用……”张清扬适当地表示了自己对省委斗争的看法。 “洪省长今天坐下午的飞机去京城了……” “呵呵，京城好啊，藏龙卧虎的……”张清扬这么说，就是在暗示李小林自己知道洪省长去京城干嘛了。现在双林省政局如此混乱，想来洪省长一定去高层寻找后台帮助了。洪省长是江南的干部，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现在中央高层有几位就是南面的。从延春市孟春和一案到现在，他所提起来的干部连连出事，也难怪张书记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修理他了。 “我爸好像明天也去京城，呵呵……”别看张素玉在和沈慧茹说话，可是耳朵一直注意着两个男人，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李小林与张清扬相视而笑，他们都明白双林省真要有大事发生了。最近中央高层对张耀东和洪长江都有不满的情绪，所以两人都需要去上面打点关系。 “钱副书记什么时候去京城啊？呵呵……”张清扬开玩笑地问李小林。 “好像领导没这种安排呢，我想他不需要去吧，最近省里的工作由他主持……”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在说什么。可以说今天的酒宴参加得非常值得，从李小林这里得到的消息，让他对今后也做出了打算。酒宴结束后，张清扬自然是和张素玉一起离开的。汽车行驶在路上，张清扬笑着问道：“我们去哪？” “我也不知道，随你走吧……”张素玉今天有种要献身的感觉了。 而张清扬也没多少意外，伸手拉了拉她的手，然后笑道：“那就跟我走吧，你别后悔。” “你也别后悔……”张素玉把头靠在张清扬的肩上。 张清扬心里涌起一股温情，他明白与她之间也应该有个了断了，就快三年了，认识她就快三年了，两个人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他们了。同时，现在的张清扬有一种特别的报复心理。他知道在成为纠风办主任以后，张耀东就要利用自己，可是他却不想被人利用，但由于自身的原因他没办法反抗。 可以说这一刻他对张耀东冲满了恨意，他不喜欢这个狡猾的人，他想报复他！面对着他的女儿，除了自己与张素玉的感情以外，他突然生起了一种古怪的念头，如果自己真和张耀东的女儿产生了什么关系，那么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这么一想，他仿佛就确定了自己要与张素玉做出些什么的勇气了，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为了自己的将来，甚至是整个刘派，他也要做出点事情来了，他要让张耀东面对刘家时的态度再也不会摇摆不定！ 张清扬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利用，所以他要反抗，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他很想见到张耀东失望、羞辱、愤怒的表情，他要借用自己心爱女人的手，以及他宝贝女儿的关系来让他知道利用自己的代价！我张清扬并不是一位普通干部，我是一位太子，谁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便宜，我就要让他以十倍逢还！ 他知道一直以来张耀东对张素玉存有很大的希望，张耀东隐约中想把女儿嫁给中央某位大佬的儿子，以提升自己的支持力度。所以现在张清扬就要打破他的希望，让他知道知道张清扬的厉害，更让他明白刘家第三代接班人的手段，同时也让他没有任何怨言地听从刘家的安排，乖乖地进入刘家的大本营，不再有任何的杂念。 “清扬，你怎么了……你的眼光好可怕。”一旁的张素玉担心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也许连张清扬都没有觉察到，他刚才的眼神有多么的可怕，他想以自己的力量与张耀东公平对决，以一个副厅级干部的身份向正级部高官挑战，那一刻他體内隐藏了很久的狂野、暴戾之气又散发出来，正如刘家老爷子所说的那样，张清扬性格中太野，有一些不安分的东西，不过还好他在平时都能够强力的克制。不过，刘家老爷子还是很担心，他不担心张清扬的能力，他是担心张清扬的性格将来一但暴发，如果那时候他是一位国家元首，也许就会做出悔恨一生的决定，所以老爷子时刻都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子性格变得平和。他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性格有一半是天生以外，另一半是从小生长的环境所造成的。 第317章高层斗争3 张清扬听到张素玉问自己，脸上升腾的努火与狂野消失不见了，他笑道：“我没怎么，就是有点激动……” “是因为我们就要有了了断而激动吗？”张素玉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将要发生的一切将要改变她这位年过三十岁女人的一生。 “不全是。”张清扬已经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熄了火。 “那还有什么？” “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等张书记回来，你就告诉他，我这枚棋子不太听话，做了一件令他痛苦一辈子的事情……” “清扬，你……”张素玉目瞪口呆。多少了解张清扬性格的她明白了，他是在借用自己挑战爸爸的权威。 “你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就要三年了，这三年来我和你都很痛苦，但是我今天突然发现，我们的关系还有另外的作用，当然……你可以做出反对……”张清扬从车上下去了。 只考虑了几秒钟，张素玉就告诉自己，对一个年过三十岁的女人来说，只有爱情才是最重要的！她也跟着下车了，并且靠在张清扬的身边说：“那就让我做你的正妾吧，我宁愿背叛爸爸……” 清晨，早已经醒来的张素玉半眯着眼望着身边俊俏的男人。而张清扬也早已醒来，同样半眯着眼睛望着她。两人都没说话，就那么望着，那种感觉十分的惬意。张素玉会得这种生活就是天堂，她宁愿永远靠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也不要踏入官场上的事事非非，为了这心爱的小男人，她宁愿背叛对自己寄予后望的父亲。 三年来的感情，就在昨天晚上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欢乐的同时她泪水纵横。 张清扬浅浅地笑道：“起来吧，快要上班了，我们出去吃早餐。” “不要，我起不来……”张素玉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两条腿动了动，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啊……好疼……” 张清扬温情地笑道：“你说我是不是有姐弟恋情节啊？” “别胡说，我才不是你姐姐呢，我们是同龄人！”张素玉特别反感“姐姐”这个词汇，伸手拍了拍张清扬的后背。 “我知道，你还是小姑娘呢！”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然后起身穿衣服，眼看着就要到上班时间了。 “喂，我能排第几啊？”张素玉开玩笑地问道。 张清扬明白她在问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他笑着说：“你觉得呢？” “排第二好不好？”张素玉仿佛是在渴求。 “呵呵，你为什么不想排第一啊，真没出息！” 张素玉厥起了小嘴，不满地说：“第一是排不上了，我也不敢奢望。” 张清扬不知道再说什么，下床去洗漱了，临上班前他来到床头吻了吻张素玉，又细心地在她雪白的身上盖上被子。 “老公再见，晚上早点回来哦，我等你！” 就在张清扬离开的时候，张素玉突然红着脸有些害羞地说，叫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小男人为老公，那感觉真的用语言难以形容。而张清扬不知为何，听到她叫自己老公，脸也有些发热，淡淡地笑了笑，落荒而逃。 “哼，三年了，终于把你追到手了！”张素玉这一刻的幸福，就连张清扬都无法全部体会到，一个女人接受这样的“姐弟恋”，她的付出比男人要巨大得多。 张素玉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有所恢复，有过了第一次之后，她好久也没有让张清扬碰自己。这让张清扬颇为郁闷，怀里搂着这样一个熟妇却不能享受，那夜里的滋味是十分难熬的。张素玉身体恢复之后，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两人身份特殊，如果由于这男女关系而被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关系已经确定，张素玉满心欢喜，那种压力也消失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唯一令她担心的就是父亲张耀东那里。因为按照张清扬的意思，他要亲自上门去对张书记讲出自己和张素玉的情事，他要用这种方式进行“报复”。 省委書記张耀东从京城回来了，省委副书记，省长洪长江也回来了。两人都心照不宣，但是省里的干部都明白，高层的斗争已经水火不容，上升到了极点。这次省里的一号与二号人物看来要撕破脸了，还有传言称钱副书长好像也透露出了支持张书记的想法。洪省长明显处于劣势，因为常委中支持他的比较少，常务副省长与自己又背了处分，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张清扬身在纪检部门，可却时刻注意着省里的进展。他从张素玉那里知道张耀东回来了，心里便清楚快要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但是现在张耀东还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所以他也只能等着，等着他要利用自己的时候，他也向他摊牌。一想到自己当面反抗这位双林省的一号人物，他就产生一股陌明的兴奋，在骨子里他就是一位喜欢抗争的人，他喜欢那种与人相斗并取得胜利的感觉。就比如这一年来所查处的贪官吧，每一次亲手把这些人送进法院，他都无比的自豪。 他现在不怕张耀东，手中有一幅足以打击他倒下的牌，可以说他现在稳操胜卷。 这天下午，李金锁与郝楠楠来到了江平市，中央党校秋季班马上开课，在去京城之前他们要过来看看张清扬。李金锁是完全报答的意思，而郝楠楠除了报答，另外还有一种献身的意思。从她那幽怨的表情与迷離的目光中，就能看到她对张清扬的想法，可是通过几次他的拒绝以后，郝楠楠明显又不敢太过分。 “兄弟，咱兄弟间有话明着话，老哥能有今天的机会，这全要感谢你，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今后老哥就跟着你混了，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来……我们干一杯！”李金锁还是那种豪爽的性格，大男人之间有什么说什么，这正是张清扬喜欢他的原因。 两人喝了一杯，暂时都没和郝楠楠说话，张清扬问道：“李哥，从党校学习之后，你肯定是要升一级的，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李金锁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这人干别的不行，就适合做公安了。”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今后当自己主政一方的时候，政法口子也是关键的位置，便说道：“那样吧，我和家里商量一下，把你安排在公安部，在部委呆上一年，然后再下地方，那样资质就不一样了。” “行行，这种事我巴不得呢！”李金锁对张清扬的安排比较满意。 “楠姐，你的想法呢？”张清扬转头去问今天异常安静的郝楠楠。 李金锁也笑道：“我说楠楠县长，你今天怎么了，平常不是最活跃的嘛，怎么见到了老领导反而还没话了，是不是有要求不好提啊？那可不行，你要学我厚脸皮，有什么想法就说，清扬是自己人！” 他看出来了郝楠楠对张清扬的情意，所以这些话就有鼓动她的意思了。 郝楠楠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我这几年一直在实权部门基层的第一线工作，虽然政绩是有，但是缺少组织经验，我想去组织部门锻炼一下，一来可以提升自己的阅历，二来也可以提高党性原则，加强理论学习，做到全面发展。” 她的这翻话听得张清扬和李金锁同时点头，还没等张清扬说话，李金锁就先竖起大拇指：“你听听，我们的楠楠县长就是有觉悟，有想法，很有潜力啊，我敢说你今后的步子肯定会超过我！” 张清扬也是一脸满足，他相信郝楠楠不会让自己失望的，所以点头道：“组织部是一个重要部门，你现在是处级干部，从党校出来后，就是一位副厅，到时候进组织部也不是什么难事。” 三人同时举杯共饮一口。接下来张清扬问了问最近延春的发展态势，以及这两人走后的权利交接。等听说全部是自己人掌印之后，他便欣慰了，他明白延春今后就是自己的老窝，那里的干部有一多半全是自己的班底，而珲水县就更不用说了，全是自己的人，以这种态势发展下去，当自己成为一省之长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相应能力的干部会被提起来，这无形中增强了自己的能量。 他现在必需为以后的人员交接想想了。任何一套政治体系或者说任何一届领导班子，都是一个团队，如果自培养不起来自己的政治团队、幕僚，那么在今后的斗争当中早晚都要失败。 更令他高兴的是老同学赵强已经成为了珲水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而吴德荣今年国庆的时候也被评为了延春十大青年企业家之一，自己阵营中的一些人已经渐渐展露头脚了。不过，他还是担心延春地区的发展，由于孙长春这位书记目光短浅，思想保守，所以延春的整体发展还很缓慢，正应了之前刘老的分析，延春要想发展起来，眼下真的不是时候。现在珲水县是延春发展最快的县，经济总理排名第一，在梅子婷旗下绿色食品公司的带动下，农林副产品发展迅速，成为了全市的领头羊。 三人聊了很久，然后李金锁借口酒醉就先回房间了，其实他是想让郝楠楠与张清扬说说知心话。张清扬也明白他的用意，也没有拦着，凭李金锁的酒量，两个张清扬也喝不过他。李金锁走后，张清扬就把凳子移到了郝楠楠身边，关切地说：“楠姐，你不舒服吗，怎么好像不高兴？” 第318章高层斗争4 郝楠楠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我就是现在有点不敢面对你，我……在你面前感觉没有一块遮羞布……”她的意思是说，张清扬太了解自己的过去了，这让她抬不起头来。 “楠姐，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要这么想，其实我已经接受你了，我把你看成了是知己、帮手！” 郝楠楠点点头，反问道：“你真的接受我了吗？” 张清扬笑了笑，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我答应你，什么时候你成为了部级高官，什么时候我真正接受你！” 郝楠楠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这是你的承诺？” “是承诺，也是鞭策，你如果让我失望，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张清扬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他想用这种方式激发埋藏在她心中的斗志，在政治上张清扬很需要这要一位有想法有手段的帮手。她希望郝楠楠回归过去的思想状态，努力工作，为了权利去拼搏。将来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郝楠楠笑了，脸上的沉重消失了，这一刻她感觉體内在燃烧，张清扬的话点燃了她的怒火。 看到她的变化，张清扬接着说：“楠姐，想想你过去曾受到的那些苦，还不是由于那些贪官污吏，所以你就要努力拥有权利，用手中的权利去帮助那些平民百姓，才能让许许多多的少女不像你过去那样任人宰割……” 这件事是郝楠楠心中永远的痛，而张清扬此刻再提起来，无疑是给她提了醒，也是希望她将来能够帮助别人，不要像有些人那样手中了有权利之后就忘乎所以。 “清扬，无论你说这些话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同意你的想法。我……我没什么远大的抱负，我只为了帮你，为了你而努力！”郝楠楠把头枕在张清扬的腿上。 张清扬放了心，又了了一件心事。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郝楠楠将是刘派第三梯队中的一员猛将！现在的张清扬深感肩上的责任之重大，他已经不像刚刚進入官场时只为了百姓而努力工作了，现在他需要去想更多的事情，他要为整个派系考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派系内部不同声音的支持，成为第三梯队的领军人物。他正在为将来谋篇布局。就比如这次下决心接受张素玉，这里面除了爱情的因素，其实更有一些政治因素，只是不足对外人道也，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要说报复张耀东对自己的指挥和利用，这只是表面上而已，实责他有更深层的喻意。 省里的斗争转移了方向，省纪委与省委省政府等多位领导，以及常委们同时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信完全出于同一个人之手，而且内容一模一样，举报人举报双林省辽河市“三通集团”利用市里的高级干部的关系进行走私、圈地、贩毒等活动，辽河市委市政府，以及海关等部门的一些领导为“三通集团”暗地里提供保护伞等等聪明人都清楚，看似是在举报辽河市，实责是在暗指洪长江，这封举报信的真正目的是想牵扯出省长洪长江。双林省的干部都清楚，当年洪省长以干部交流的方式由江南某省调来双林省辽河市出任代市长，并且在半年后的人代会上顺利当选，通过他的努力，以及上层的帮助，他用各种手段对辽河市的旧势力本地派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辽河市从市委书记到市长，甚至是各局级单位的一把手，清一色是洪长江的班底，被戏称为“洪家班”，这里被洪长江经营得密不透风，就连省委一号张耀东都无法影响到这里。甚至有时候辽河市委会与省委顶牛，做出一些反对省里政策的事情。张耀东早就想对辽河动手了，苦于一直没机会，而且辽河经济飞速发展，地理位置关键，和延春一样，与朝鲜隔江相望，是双林省第三大城市，很有战略地位。 这次，张耀东终于找到机会对辽河下手了，我国任何的反腐工作其实都不单纯，这里往往都有政治斗争的影子。历来反腐是高层政治人物惯用的手段，往往可以通过此种方式对对手进行打击。接到举报信以后，张书记马上就召开了紧急常委会议，会议是下午两点开始，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可以说这是一次真刀实枪的斗争。会议的前半断时间被张耀东把持，他主张从省纪委、省纠风办、公安厅等部门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专案组下辽河展开调查。省委钱副书记，以及纪委书记江山发表了明确的支持态度。 而以洪省长为首的人表示反对，他们说这只是一封简单的举报信，没有任何的证据，完全是空穴来风，省委应该信得过组织上陪养起来的干部。这几年辽河市委书记陆家政大搞经济建设，加强了与朝鲜的通商，辽河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能因为一封举报信寒了辽河干部的心。常委副省长在洪长江的暗示下与张耀东顶了起来，拍着胸脯说他相信辽河的干部，他愿以官帽子与张书记打赌！可见斗争的形势有多么残酷。 会议上洪省长除了表示反对以外，到没怎么说话，像这种情况下他一般不会多说话的，反正总有人会代替他说话。他一直低着头想事情，他怀疑这封举报信其实就是在张耀东的暗示下搞出来的，一定是他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所以才选择这个时候对辽河下手。洪省长从辽河一路走来，自然清楚“三通公司”的背景，而且他过去也帮助了“三通公司”很多忙，所以他现在到不怎么担心。也许张耀东可以查出来一些什么，但是他真敢对“三通公司”的背后人物下手吗？这一点洪长江觉得张耀东还没有那个实力。 常委会议满是火藥味，陷入了僵局，最后张耀东抬出了老方法，常委们投票决意。情况可想而知了，省委十一位常委六票同意，四票反对，一票弃权，可以说张耀东取得了常委会上的胜利。但是在会议的最后，洪省长却说保留意见，这让张耀东有些想法了，他不禁猜测洪长江这次凭什么如此自信？ 张耀东似乎是把自己的政治前途赌在了辽河，他与双林省纪委书记江山商议，决定这次让张清扬带领工作组下辽河查清“三通集团”的问题。工作组人员要严格把关，在去辽河之前，先拟出一份工作人员的名单，从纪委监察室、省政府纠风办、公安厅、省检查院中挑出一些骨干力量，自然这些人一定要听从张书记的的指挥。由张清扬这个副厅级干部任组长，其它部门各找出一位处级干部任副组长。 江山书记粗略记算了下，按照张书记的大略方针，这次少说也要组成三十人的队伍，可见张书记真要大干一把了。不过，他对张耀东提出来张清扬带队表示出了不同意见，他觉得虽然张清扬这一年来办了不少大案，而且原则性强，但他必竟资质尚浅，辽河市又是历史重镇，当地干部作风强硬，他担心张清扬压不住场面。他觉得此案关系重大，最好由监察厅厅长焦铁军亲自带队，才有可能完成张书记的任务。 听完了江山的反对意见，张耀东点了点头，拿出两根烟一人一根，然后缓缓地说道：“老江，正因为此案重大，我才觉得张清扬最合适。这个三通集团不简单，据我所知是从南方过来的，很有些背景，官方、军方很都有关系，好像幕后老板是某位大佬的外孙。所以一般人是拿他们没办法的，但是你别忘了张清扬的身后是谁……” 张耀东如此一解释，江山马上就恍然大悟了，原来张书记是想利用张清扬的强大背景来帮助自己，他知道三通集团背景很深，所以巧妙地借用刘家的力量。想到这一点，江山面露沉重地说：“张书记，你这么做，上边不会反感吗？刘老可是精明得很，他一定能够猜出来你的用意。” “哎，有反感我也没办法，我现在……难啊！”张耀东重重地叹息一声，他这次去京城，本想寻求一些其它派系的帮助，但结果不尽人意。可他又不好再去直接找刘老，所以就想到借用张清扬之手把刘家拉下水。 试想一下，以张清扬的性格，一但他去了辽河肯定要一查到底，那么就会涉及到中南海某位大佬的神经，上面自然会有人出面对张清扬施压，甚至要搞掉张清扬。张清扬一但有危险，刘家自然出面保护，那时候就不单单是双林省内张耀东与洪长江的斗争，军方、官方的一些退了休的老头子们也会站起来，这将是一场混战，在混战中，张耀东相信刘老以及刘派的实力，如果刘派最终取得了胜利，那么他张耀东也就取得了胜利，这种手段可以说十分的狠毒、狡猾。类似于金蝉脱壳之计。 江山还是第一次见到张耀东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同时他隐隐有些担忧。虽然他没有与刘老有过接触，但是他深知刘老的脾气，刘老过去在担任军委副主席的时候，曾经为了替军队要钱，数次与上届大首长、内阁顶牛，而大首长与内阁拿刘老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家都知道他资格老，而且在华夏政坛的影响巨大。事后，大首长还要登门道歉。而这次张耀东借用在刘老面前耍花招，把他的孙子推上了前线，刘老不发火才怪！ 第319章我是正妾 他知道现在的张耀东面临着绝境，但还是提醒道：“耀东，三思而后行啊，这事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最好事先和刘老打声招呼，听听他的意见。你这样背后把张清扬的推上去，有点悬！” 张耀东注意到这次江山没有叫自己书记，而是叫“耀东”，他不是以下属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劝阻，这是他的好意。两人搭班子十多年了，又是中央党校的同学，可以说交情很深，江山是不想让张耀东犯错误。 “老江，现在的形势刻不容缓，我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辽河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查不出什么，政府那边必定抓住把柄，对我的威信将影响很大！”张耀东深深陷在沙发里，他这一次所面临的困境，比三年前与副书记刘为民斗法时难多了。别看外表上省长洪长江有些软弱，但是洪长江却有着很深的斗争经验，而且智慧并不比他差。 “安排别人任这个组长，就真的查不出什么来吗？你要相信自己的干部嘛！”江山又说道。 张耀东摇了摇头，苦笑道：“老江，你现在还没有看透辽河市有多危险，实话和你说了吧，那里就是个地雷阵，三通集团的背景是你无法想象的，一般人去查案，如果真要认真去查，没准把自己的命弄丢了！所以没有人敢深查！只要张清扬才天不怕地不怕，那小子天生就有一股狠劲儿，很有刘老遗风啊，是块大材料！” “三通的背景真的那么强大？”江山眉头紧锁。 “呵呵，这么说吧，就凭你和我想拔掉三通集团，估计我们两个也要陪上官帽子！三通集团与辽河市的案子其实很清楚，我早有耳闻，可是迟迟没有动，还不是因为没有那个力量！” 张耀东这么一说，江山感觉到后果的严重性了，他只感觉后背出汗了，又再问了一句：“派张清扬过去，他……自己会不会有抵触情绪？” 张耀东露出自信的微笑，摆摆手说：“我了解那孩子，那孩子是一个好干部，我相信他会喜欢为民除害的，我不会看错的。” 江山深知张耀东的性格，这是一个有绝对自信的人，他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可是为了不出现意外，他提议道：“我看把那孩子叫过来吧，我们两个说说厉害关系，让他对案子有个大至的了解，这对他查案有帮助。” “嗯，应该这样，你马上给焦铁军挂电话，让他安排张清扬来我办公室，我们两个与他面谈！” 江山拨通了电话，可是没说几句，脸就沉了下来，匆匆把电话挂上了。 “怎么了？”张耀东心焦地问道。 江山摇了摇头，然后叹气道：“十分不巧，张清扬请假三天！” “什么……这种时候他怎么会请假，真是荒唐！”张耀东气得拍起了桌子：“是焦铁军批准他请假的吗？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江山笑了，心说张耀东真是急糊涂了，你这个书记官在大也没必要管人家请假的事情吧。他知道张耀东会想明白的，他刚才是太着急了，所以望着他也不说话。 其实张耀东说完就想通了，他望着江山笑了笑，算是道歉，然后问道：“他说没说请假的原因？” “他说是家里有事，要请假三天处理一下。最近厅里也没什么案子，焦铁军想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就批准了这个假期。” 张耀东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昨天晚上刚刚开完常委会，这小子今天就请假了，难道这里面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他对江山挥手说：“你先去忙吧，张清扬的事情我来处来，你回去以后先挑选好工作组的成员，急也没用，我估计我们要查三通集团的消息，早就有人通知下去了。” 江山点点头，就退出去了。别看他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觉得张清扬的请假不简单。张清扬自从到省监察室上班以后，还一直没有请过假，所以在这关键时刻请假，难免不引起其它想法。 “小玉，最近和清扬有联系吗？”江山走后，张耀东就给女儿张素玉打去电话寻问，他知道女儿和张清扬关系好。 “啊……”张素玉吓了一跳，本来在办公室里坐着呢，被老爸的电话吓得站了起来，惊呼一声，他还以为老爸发现了什么特殊情况。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我是问你最近和清扬联系没有，他请假没有上班，我想找他有事。”张耀东不满地说，他自是想不到宝贝女儿已经被张清扬给“收入宫中”了。 “哦，我……我好久也没和他联系了啊，听说他挺忙的，我也没打扰他……”张素玉拍了拍胸脯，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你一会儿和他联系一下，让他今天晚上去咱家吧，你也回家来，我有重要事情和他讲。” “爸，你有事你就直接找他呗，我……” “少废话，这个电话我打不好，只能由你出面，你别忘了你爸我是省委書記！” “那好吧，我……” 还没等女儿说完话，张耀东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张清扬是他的全部希望，张清扬身上所凝聚起来的力量，足以把大半个中国搞得翻天覆地。 挂掉老爸的电话以后，张素玉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才被老头子吓得脸红心跳的，还以为他知道女儿被那个了呢。稍微缓和了一下，她就把电话打给了张清扬。 “清扬啊，你在哪呢，听我爸说你没上班，他找你有事。” “啊，我在外面处理点事情，张书记有事？”张清扬问道。 “我爸说让你晚上去我家，还说也让我回家，说有重要事情和你讲，也没说什么事，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啊？”张素玉说话的同时，眼前却是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他不会知道的，他找我完全是为了工作，之所以让你也回去，是想拉近他和我的关系方便讲话。不过，你告诉张书记，我今天没空，等我过几天有空了就去找他。” “喂，省委書記请你去，你都敢不给面子，想死啊！”张素玉一听他说不去，便摆出了母老虎的架子。 张清扬笑道：“我不是不去，是今天有事情，你和张书记解释一下，他会明白的。并且请你转告他，我明白他找我什么事情，我请假因是因为他要找我说的这件事，他一听就明白了。” 张清扬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挂断了电话，伸手搂住了身边的女人，对她歉意地笑笑。 “喂！……”任凭张素玉再怎么喊叫也没有用了，他气哄哄地挂了电话，心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些人说话都怪怪的。 张清扬不去，张素玉也没有办法，只好又把电话打给了老爸，并且把张清扬让自己转告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听完张清扬的原话以后，张耀东半天没反应，良久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我也不懂什么意思，反正他说你明白。” “我明白！” “爸，你们……”张素玉发现老爸又把电话挂上了，她无奈地摇摇头，气愤地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心说你们玩神秘，把我扯进去干嘛！ 张耀东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知道自己太小看张清扬了，这小子的道行比自己想象中高深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可不是个愣头青！他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看来这小子对双林省的政局了解得很透，要不然他就不会做出如此决定，也许他需要认真考虑，才能决定参与这个案子对整个派系来说到底值不值…… 他并不知道昨天在常委会上的决定，刚刚散会没多久，钱副书记的秘书就把会议内容与结果告诉给了张清扬，通过一个晚上的深思，张清扬渐渐看清了张耀东要利用自己的本质与真实目的，所以他才选择了今天请假。这件事情很大，他的确需要好好考虑得失，不能向往常一样轻易做出决定。张耀东把他当成了是那种遇事不计后果的莽夫，简真是大错特错了。 此刻的张清扬正搂着梅子婷坐在江平市中央公园散步呢，难得轻闲下来，前些日子忙着照料张素玉，也没有理她，所以张清扬今天一大早就把梅子婷叫出来了。情郎叫自己，无论有多么大的事情都需要放下，梅子婷认真打扮一翻就出来了。 她依在张清扬的身边，知道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而且看样子关系不浅。虽然心中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但是见到情郎一脸的沉重，所以也不好开口发问。自从接完张素玉的电话以后，张清扬一直低着头行走在万花从中，他在思考应该如何应对。 “喂，你怎么啦，是谁把你的魂勾去了？”时间等的太久了，梅子婷实在无法忍耐他的安静，不满地推了一下。 “也许我应该去京城！”张清扬醒后的第一个念头，信心满满地说，然后才反应过来梅子婷在问自己话呢，反问道：“你刚才说啥？” 梅子婷有些哭笑不得了，拍了一下他的小脸说：“你在想什么啊！” “双林省出了点事情，我下午就飞京城！”张清扬下了最后的决心。他觉得现在是时候与爷爷勾通了一下了，他要向爷爷讲出自己的想法。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面谈。 第320章省常委会1 梅子婷知道张清扬的背景在京城，可是两年来一直也没问过他到底有什么背景，所以就说：“那你去吧，别太累了，我这就帮你订机票。”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让别人帮我订。” 梅子婷满眼的失望，只见张清扬掏出手机拔了起来，没多久就说：“小叶子，这两天忙吗？” “不忙，你有时间啦，我随时都可以陪你！”柳叶兴奋地说，她这两天一直在等着张清扬的电话。 “我下午要去京城看看，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和我一起去吧，看看咱妈。” “好，我也有半年没见到妈妈了，我马上就订机票……” 梅子婷清晰地听到了张清扬的对话，再也忍无可忍地甩袖而去。张清扬回味过来好像她误会了，马上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宁睛一瞧，美人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别拦着我，你和小叶子去见你们的妈吧！”梅子婷用力挣脱，很是气愤。 梅子婷还是第一次发飙，张清扬十分的心疼，紧紧地抱她入怀解释道：“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这个小叶子是我妹妹，来……我们坐下……” 张清扬把她拉到一旁坐下，耐心地向梅子婷讲出自己也柳叶的关系。梅子婷这才释然，可还是有些不高兴，抹着眼泪说：“叫得那么亲，咱妈咱妈的，你让人家怎么想嘛，就怪你，害得人家都哭了，哼！” “嗯，是我不好，来，你打我吧。”张清扬抓起她的手打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不要，讨厌……我舍不得打你……”梅子婷紧紧地抱着他。 张清扬嘿嘿一笑，“等我从京城回来了就去你那里，你在家等我吧，别生气了。” “那……不让我生气也行，可你要同意我下午送你去机场，我……我要看看你的小叶子！” 张清扬没理由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 下午，江平市机场，张清扬在梅子婷的欢送下提前一小时来到机场，远远就望见了迷人万种的柳叶。柳叶也是瞧见了张清扬，当见到梅子婷示威似地拉着他的胳膊时，心里十分的酸。她跑过去说：“哥，你来啦。”她的身后跟着两位美女保镖。 两位美女相互打量着，都被对方的美丽惊呆了，不过梅子婷心里却是有些想法了，因为这个柳叶一看就是个大姑娘，而且看样子长相比自己还要清秀，她不由得心里提高了警惕。 张清扬硬着头皮为两个女人做了介绍，柳叶上前就缠上了梅子婷的胳膊肘儿，亲热地说：“梅姐，你好！”她派人偷偷调查过张清扬，早就见过梅子婷的相片，知道他们的特殊关系，所以并不觉得太意外。 “小叶子好……”梅子婷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满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心说你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干妹妹，谁知道你小子安得什么心！ 两个女人表面上热情地寒暄着，其实心里都在猜测对方。而且有点相互不买账针锋相对的意思，语气里都想压对方一头。张清扬望着他们的假客气感觉好笑，对梅子婷说：“子婷，你先回家吧，我们马上就去办手续，有事电话联系。” “那……那好吧，我……我走了，你们一路顺风，再见！”梅子婷本想说“老公再见”，可在柳叶的面前怎么也说不出口。 柳叶安排两位美女保镖去办手续，张清扬与她向里面走去，这时候有条短信进来，他拿出来一瞧是梅子婷发来的，只见上面显示：“老公，我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开心，以后不许你与那个女人亲近！” 张清扬哭笑不得，回复道：“我爱你！”他相信这三个代表达出了所有的意思。 “哥，你和梅姐是什么关系啊？”柳叶大大方方地缠住了张清扬的胳膊，也不觉得害臊。 “那个……好朋友，呵呵……”张清扬的脸有些热，被她缠着的胳膊已经出汗了。 “哥啊，别忘了我也是女人，梅姐眼神里对我的敌意，已经出卖了你们的关系……”柳叶嘿嘿地笑着。 “死丫头，知道就知道吧，但是……不许告诉咱妈！”张清扬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索性也不掩饰了，其实他敢带着梅子婷来机场，就没想着掩饰，他是想让柳叶对自己死心。 “哼，那我告诉老妈我喜欢你，想做你的小情人好不好？”柳叶越发来劲儿，贴着他的耳朵说。 “别胡说，小心我……我以兄长的资格教训你！”张清扬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临上飞机前，张清扬突然想到应该通知一下张耀东，就给张素玉去了一个电话，求她帮助给张书记代个话，就说我张清扬去京城了。 张素玉已经隐隐感觉到老爸与这个小男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所以马上就转达了他的话。张耀东听到女儿传来的消息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心里无法平静，他知道张清扬去京城的目的，这一刻张清扬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反抗力让张耀东无能为力！ 这一刻张耀东竟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的对手不是洪省长，而是张清扬！ 黑夜，月色暗淡，凉风阵阵，京城的秋天十分的凉爽，京郊的四合院内灯火通明，刘老的书房内还亮着灯。入秋以后，刘老便从山中的夏季疗养院回到了四合院。山内现在潮湿阴冷，不适合居住。刘老在这间四合院住了三十多年，住出了感情，平时一直住在这里。这周围是共和国那些死去的元老们曾经住过的地方，虽然老头子们都死去了，但是他们的家属仍然住在这里，毕竟这是几辈人的荣耀。 张清扬下飞机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他直接和柳叶坐车赶到这里，刘老见到张清扬后没有感觉意外，只是声音淡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望着爷爷平淡的表情，张清扬就明白，他对自己在双林省的遭遇了如指掌。刘远山回来以后，一家人就在桌上吃饭，席间气氛很是融洽，谁也没有聊工作。吃过了饭，张丽对柳叶一使眼色，两人就去房间说话去了。刘老站起来对张清扬说：“来我书房吧。”语气有些沉重。 张清扬跟在刘老的身后，刘远山也跟着站起来，那意思也想跟着上去，不料老爷子回头说道：“你在下面呆着！” 刘远山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这位省部级大员在老父的面前实在是没有一丝地位。望着刘远山的表情，张清扬想笑又笑不出来。 “倒茶……”刘老缓缓在书桌前坐下，命令道。 张清扬答应一声，为爷爷泡好茶，听话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也坐吧……”刘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扫了一眼书桌对面的沙发。 张清扬恭敬地坐下了，挺直了身板。别看他敢和父亲顶嘴，敢和张耀东反抗，但是他却不敢和爷爷抗争，老头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令他说话都不敢大声。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想你把双林省面临的困境想情楚以后就会回来的，看来你现在想清楚了？”刘老放下茶杯，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交替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现在双林省的情况以及我所面临的问题，想必爷爷都清楚了吧？” “当你成为纠风办主任的时候，我就明白张耀东要有大动作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他现在的确不好过。”刘老又品了一口茶，身体向后深深靠在椅子里，接着说：“清扬，钱卫国前几天打来电话，他说要我谢谢你，上次的诈骗案，你帮他处理得很好。” “爷爷，钱副书记最近好像与张书记走得很近。” 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仿佛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表面上私毫不符合逻辑关系，其实暗中联系紧凑，每一句话都在为下句话做着铺垫。 “卫国是聪明的，他的选择不会错，总之这次无论怎么样，卫国才是最大的赢家。”刘老抬头望了孙子一眼。 张清扬迎着刘老的眼睛，似乎是听出了一些味道，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爷爷，辽河市三通集团的背景很不简单吧？” “我听说过一些情况，据体情况还需要托人查查。”刘老点头说：“清扬，现在是什么想法，谈一谈吧。” 张清扬清了下嗓子，理了理脑中烦乱的思绪，然后说道：“爷爷，我觉得三通集团的案子我不能轻易介入，虽然我不清楚这家公司的背景，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会简单，要不然张书记就不会安排我带队去查案。我觉得这件事他计划了很久，先是让我兼任纠风办主任，之后再带队下去查三通集团，可谓名正言顺。他让我去查案的目的，就是想借用我身后的强大背景。他知道普通人查到三通集团，肯定没有那个胆子，他觉得我不会害怕。假如有一天我触动了三通集团背后的利益，那么我的背后力量也会出面，那个时候估计对张书记就有利了，他希望借我们之手搞掉三通集团，甚至是把洪省长牵涉出来。即使牵涉不到洪省长，这么大的案子事必也会有些风吹草动，我想洪省长是不会在双林省工作下去了，要么被调走，要么提前退居二线，而张书记便可稳坐钓鱼台！” 第321章省常委会2 “说得好！”刘老突然坐起了身体，两张手掌拍在一起。 张清扬得到了爷爷的肯定，脸上也有些兴奋，这说明自己猜对了，而爷爷也早看出了张耀东的本质。 刘老品了口茶，这才说道：“这个张耀东，很不听话，也该让他长长教训。他这次来京城找了很多人，唯独没有找我，所以我就给那些老家伙们通了话，不让他们管他的破事！现在没有人管他，他才用出了这种下策，也算是被逼无奈！” 张清扬问道：“爷爷，您怎么评价这个人？” “这个人很能干，有能力，也有干劲儿，就是过于聪明，过于聪明就有些令人讨厌，不太听招呼，几年前我对他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我很想让他真正融入我们家，可惜他有自己的打算。” 张清扬明白张耀东把刘远山当成了竞争对手，不想躯身于人下，所以刘老在对他的任用上一直很矛盾，采取压制性的办法。这次双林省出事，其实或多或少于他的放任自流有些关系，他是明摆着要看张耀东的笑话。要不然就凭刘老的威信，他出面帮忙说两句话，这场风波就会被压下去的。 张清扬在对待张耀东的问题上，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就试探地说：“爷爷，我也很欣赏这个人，他的确有能力，这几年双林省经济发展迅速，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大的发展方向还是不错的。” 刘老上眼皮一扫，笑眯眯地说：“清扬，你这次回京城，不是只要对我说这些话吧？” 张清扬嘿嘿地笑了，目的已经达到，他便大着胆子说：“我的确有些想法，想听听您的意见。” “说吧，我就知道你有想法。”刘老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张清扬这才说道：“爷爷，我觉得这次我们要帮助张书记，利用这次机会完全把他吸收进来，这以后对爸爸在政治上也有好处，他将是爸爸的得力助手！” “我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这个人太自负，总想自成一派发展他自己的人，所以我才要防着他。”刘老叹息一声，在对待张耀东的问题上，他觉得很可惜。 张清扬接着说：“爷爷，我有办法让他完全进入咱家！” 这话令刘老的眉毛挑了挑，他对张耀东都没有办法完全压制，所以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清扬微微笑道：“爷爷，他政治上的希望并不完全在自己的身上，据我所知，他对女儿期望很高，他是希望将来他的女儿能有所作为，所以才要自成一派。我现在有办法控制他的女儿，那么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后方，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他这次必须听我们的！我想和他做成一笔交易！” “他如果同意，你就要帮他去查三通集团的案子？”刘老没有深问张清扬用什么办法牵制张耀东，而是问他用什么办法提供帮助。 张清扬道：“其实这次张书记是钻了牛角尖，有些饥不择食了，我觉得完全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现在的事情，没必要去触动三通集团的利益。我现在可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 “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是觉得张书记在双林省起家，这个省委書記也干了五年，是不是换个地方？一直以来他经营一方，这对大局也不利。只要他离开双林省，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只要他退一步，洪省长自然也会退一步，因为他离开后，书记的宝座自然就是洪省长的，而钱副书记也可以成为代省长，明年的人代会转正不成问题，我……” “行了，你别说了，你凭什么对这些高层的人事任命指手画脚！张清扬，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不料就在张清扬说在兴头上的时候，刘老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 张清扬吓了一跳，不明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马上把嘴闭上，低下了头。 刘老的手指继续敲击着桌面，好半天也不说话，当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开口道：“只怕张耀东舍不得离开，他不听我的话啊……”老爷子的叹息耐人寻味。 “我……我有办法，如果爷爷同意我说的办法，我回双林省之后就去见他。” “你真的有信心说服他退一步？” “嗯！”张清扬坚定不移地说。 “那好，你明天就给我滚回双林去，我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教训这个人！” “请爷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张清扬站了起来。 刘老深邃的目光盯着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这次你想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你说得很对，我没想到你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如果你真能让张耀东听话，那么你将是我们刘家的功臣！我把实话告诉你吧，我计算过，几年以后，张耀东将是你父亲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两个年纪相当、又都是北方的干部，所以他对你爸爸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性。如果他这次还不想听我的话，那么他只能提前退休，留着他就是留了一枚炸弹，他想和我斗，还太嫩了！我这次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同时也是帮你爸爸扫清前进的障碍，我有一天没一天的了，要为你们着想啊，还好你的表现没有令我失望！” 听了这翻话，张清扬突然明白张耀东这次如此坚难，原来和刘老在背后“指手画脚”有着秘不可分的关系。刘老坐视不理江南派帮助洪长江与张耀东斗法，看来是有其私人目的的。 “爷爷，我有百分百的信心说服张书记！”张清扬补充道。 “你回去以后告诉张耀东，要想保住自己的位子，这次只有妥协，只要让洪长江再进一步，江南派就会放他一条生路，那样他还有希望。政治就是如此，一步走错，步步走错，如果他知道悔改，我举双手欢迎。只要他学会了放弃，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来操心了，有人替做他。” “您的话我一定带到，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我明天就飞回双林省。”话谈得差不多了，刘老的话给张清扬吃了颗定心丸，他现在有恃无恐。 “清扬，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张家那丫头有了什么？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不一般。”刘老半眯着眼睛，明察秋毫地问道。 张清扬的身子停下了，想了想才回答说：“爷爷，我只能告诉你，我这次回去将彻底把张耀东击垮！” “你下去吧。”刘老已经明白了一切，对于张清扬采取的手段表示了默认，政治就是政治，必须有人为胜利者做出牺牲。 政治家就是要不责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到的东西帮助自己，这一点，孙子完全做到了。感情对一个搞政治的人来说，永远是第二位。同时，刘老也见识到了张清扬对敌人的“狠”，以及报复手段的辛辣，这让刘老对他的将来隐隐有些担心。 刘老这个晚上睡得很安稳，一直以来令他头疼的张耀东被孙子给摆平了，在轻松的同时也深感欣慰。张清扬的政治智慧以及对国内政局的了解出乎了刘老的意外，孙子能有如此智商，令这位迟暮的老人再次感觉到了人生的骄傲。其实张清扬所提出来的解决双林省书记与省长之间争端的办法，正是当今大首长的想法，只不过暂时被刘老压下来了，在他的心里已经放弃了张耀东，而孙子的话又让他想给张耀东一次机会。 张清扬并不知道，在他与刘老谈话的时候，张耀东失眠了，他一个晚上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不停地吸烟。他深知张清扬这次回京城一定是与刘老谈论双林省的政局，以及自己的事情，可惜他现在无法得知他们谈话的结果。在危难时期，他才发现过去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在这关键时期，过去曾经答应要帮助自己的盟友全部退缩了，他现在感觉有些累了。只是如果就这么退下来，他心有不甘。斗争了一辈子没败过，在这最重要的一次斗争中，他还是不想失败，但他已经对结果无能为力了。 而柳叶也与干妈张丽促膝长谈，他们的谈话内容张清扬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二天柳叶见到自己时脸色粉红，一幅少女怀春状。而老妈张丽也偷偷地把他拉回房间，告诉他不要对不起柳叶。 张清扬大窘，不满地对老妈说：“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嘛，她是我妹妹，你这么说……不合适！” 张丽微微一笑，伸手揪住了张清扬的耳朵，说道：“小兔崽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叫什么梅子婷的，还有刘梦婷都是什么关系？” “啊……”张清扬没想到老妈完全了解了自己身边的事情，低头不说话了，他也不想狡辩，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妈早晚都要知道。 气氛有些尴尬，良久后张丽才叹息一声说：“清扬，你长大了，妈也不想管你，只是你要注意一下了，你这个样子害人太深了！那些女孩子……真可怜……” 张清扬不敢吱声，心说这下可完了，老妈完全把自己当成淫棍了。他脑子一转，忽然间反应过来这一切肯定是柳叶通报给老妈的，难道这丫头暗中派人查过自己？这么一想可把他吓坏了。 第322章省常委会3 “清扬，找个机会，让我见见她们吧，哎，可怜的丫头嘛，你小子怎么比你老爹还不是东西！”一想到被儿子“非法”占有的女人们，张丽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吧。”张清扬虽然表面上是一幅认罪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老妈的意思，岂不是接受了梅子婷她们？看来妈妈就是妈妈，总不会让儿子吃亏，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想反对也没用。不过张清扬这个时候有些头疼了，心想如果把自己和张素玉的事情告诉老妈，老妈现在还不把自己打个半死。 “你小子，从小我就发现你长了一对桃花眼！”张丽对儿子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儿子招女人喜欢，每个当妈的都希望儿子长得帅，身边围着一堆大姑娘。恨是因为他招惹得女人太多，害了人家一辈子，她是替那些女孩子报打不平。 望着张丽要吃掉自己的意思，张清扬不敢多呆，马上就要去机场，临走前还偷偷告诉老妈，千忘别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爸爸。张丽白了他一眼也没吱声，只是喊柳叶送儿子去机场。 柳叶对着张清扬摆了个鬼脸，想来是知道他被训了。这时候刘老的正师级警卫员拎着一个大包过来，交给张清扬说：“清扬，首长给你的。他说去见领导，偶尔也要送点礼物勾通感情。” 张清扬道了谢，打开一看，包里全是特贡烟，在市面上花钱也买不到的，专门为中南海内的领导们订制的。这烟不说抽，就是装在怀里偶尔拿出来显摆，那也是尊贵无比。 去机场的路上柳叶一个劲地偷笑，气得张清扬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不满地说：“死丫头，老实说你都和我妈说什么了？” “嘿嘿，你打得我好疼啊，哥，你还没打过我呢！”柳叶转移了话题。 “哼，你不告诉我，我还打你！”张清扬又举起了手。 柳叶这才说道：“也没说什么啊，就是……就是汇报了一下你的日常生活等等……” “哎，真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一个特务，快说你什么时候叛变了！”张清扬是敢努不敢言，现在的柳叶有老妈张丽给撑着，自己可不敢得罪，指不定她还知道些什么事情呢。 柳叶白了他一眼，理直气状地说：“我没叛变，人家本来也不是你的人啊，除非你承认我是你的人！” 张清扬一阵无语，他明白柳叶要在口头上占自己的便宜，所以就不说话了。坐在车上给张素玉发了条短消息，告诉他自己什么时间到达江平机场，让她去接。 柳叶想了想，之后信誓旦旦地说：“哥，我发誓，两年内一定要让你爱上我！” 张清扬感觉头有些大，无奈地说：“小叶子，你别给我添乱了，我现在已经很累了。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好感，可那是一种感激，一种报恩的心里，并不是爱情，你还小，并不明白。” “人家不小啦，也就比你小两岁嘛！”柳叶厥起了小嘴：“哥，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我……反正我和妈已经订下了协议，如果……”柳叶吐了吐嘴，发现多说了半句话。 “什么协议？”张清扬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没什么，嘿嘿……”柳叶现在鬼精鬼精的，不想说的话谁也套不出来。 江平市机场，张清扬又回到了离开一个晚上的江平市，走下飞机的同时，他不由得感慨祖国交通事业的强大。 “清扬，你到底怎么我爸了，听我妈说我爸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连饭都没吃！”张素玉一见到张清扬，就跑过来兴师问罪，他隐约知道爸爸的表现与他有关。 张清扬抬手看了下表，说：“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直接去你家吧，我有事和张书记讲。我相信等我们谈完了，他就会轻松下来的。” 见他不说实话，张素玉也没有办法，只好拉着她上车了。一上车，张清扬的身体就靠了上来，两只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张素玉很不争气地有了反应，勉强推开他说：“别这样，你要是听话，我……我晚上陪你一起出来……” 这个时候张素玉完全忘记了爸爸所遇到的烦脑，爱情占据了主要地位。如果张耀东知道女儿是这种心态，估计要气死。可女人就是如此，一但有了爱情，便将意无所顾，她们会为了心爱的男人付出一切。 当张清扬牵着张素玉的手出现在张耀东夫妻两人面前的时候，那一刻，张耀东有种白活一世的感觉。仿佛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全部断送在张清扬的手里了。 张素玉一直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父母，她知道这次让父母丢脸了，特别是父亲，省委書記的女儿成为了下属的情人，这对他的打击是至命的，张清扬成为了压断张耀东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菜。 这时候，张耀东忽然觉得没必要再奋斗下去了，自己与洪省长的斗争没有任何意义。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反被张清扬算计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张清扬有意拉着张素玉的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進入了张清扬的圈套，当自己想利用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反被“孩子”利用了。 张清扬那自信、与世抗争，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让张耀东明白了一切，他没想到自己斗争了一辈子，反而在张清扬面前栽了跟头，正所谓阴勾里翻了船。 “上我书房说话吧……”张耀东对张清扬点点头，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见到两个大男人上了二楼以后，母亲拉着张素玉坐下了，张素玉还是低着头，她心里清楚父母的伤心。 “小玉，你和妈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你别问了，一会儿……听我爸说吧。”张素玉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水，突然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妈，我对不起你们。女儿大了，请允许我为自己做些决定，我三十多岁了，人生已经过去了半辈子，我不求你们的谅解，只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母亲长长的叹息一声，心疼地拉住女儿的手，事以至此当母亲的还能说什么呢，她从张素玉的眼中已经望到了那抹淡淡的春风。早知道她与那个弟弟的关系有些不正常，可却没想到最终发展成了畸恋。她无奈地说：“小玉，你也别伤心，你爸那头，我……我替你说。” 进到张耀东的书房以后，张清扬就把带来的礼物放在了桌面上，是四条特供香烟，然后淡淡地说：“张书记，这是爷爷托我带给您的。” 张耀东盯着香烟看了好久，他明白刘老送给自己的不是香烟，而是一种寄托。 “先坐下吧。”张耀东指了指椅子。 “清扬，我小瞧你了，真的小瞧你了……我们长话短说，我只想问你，你想如何解决双林省现在的局面？” “张书记，我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可是我必须这么做，我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也许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有他做人的原则，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无意挑战您的权威，我只想向您证明我对小玉的爱。我觉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张耀东痛苦地摇着头，“你小子狠哪，真狠哪，一出手就断了我的后路，断了我的希望！” “张书记，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眼前的后果是您自己造成的，如果您不逼我，我也不会反过来逼您，您是一个人，而我有一家子人，您一个人的力量想与我们一家子反抗，这可能吗？我只想让你看清一个现实，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 “你凭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我张耀东是双林省的省委書記，共和国的一方大员，还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我！”张耀东忍无可忍地咆哮起来。手掌重重地拍着桌子。 张清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果换成是别人，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了。而他的脸仍然挂着一种胜利者的笑容。他没有说话，目光锐利地盯着张耀东，他知道张耀东会看透一切的，现在的他只是在苦苦维持一个男人的尊严，其实当他把张清扬带入书房的时候，他已经认输了，要不然他早就把张清扬赶走了。他的心里已经承认了张清扬存在的必然与价值。事态的发展掌握在张清扬的手上，他张耀东只能顺着张清扬的构思一步步钻进来楼下的张素玉听到了父亲的怒喊，她母亲也听到了，赶紧站起来就想上楼去看看。张素玉马上拦住母亲说：“妈，相信他们吧，他们都是男人中的极品，他们比我们更懂得如何解决纠纷。” 母亲只好又跟着她坐下了，娘俩儿个相互抹着眼泪。别看张素玉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真为小男人捏了一把汗。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半个小时的时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张耀东与张清扬双双从楼上走下来了，张耀东在前，张清扬在后。张耀东明显精神不振，可他的脸上却强挤出一丝欢笑。张清扬一如既往的表情，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因为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对话传出去，那么张耀东在华夏政坛将失去立身之地。他一生当中经历了太多的斗争，可这是令他最难忘的一次，这位只有27岁的年轻人，将要改变张耀东的后半辈子了。 第323章与书记斗 “老伴，吃饭吧，把我的酒拿上来，我和清扬喝两杯。”走下楼梯的时候，张耀东大手一挥，仿佛挥走了身上所有的阴郁，这一刻他又恢复了精神，又像平常一样是位强势的省委書記了。 张妻与张素玉面面相怯，两人对视了几眼，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欢快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马上上厨房忙活去了。张素玉从张清扬身边走过去，挤眉弄眼一脸关切的神色，张清扬厥了下嘴唇，又趁人不注意轻轻拍了一下。张素玉吓了一跳，慌忙间逃走了。 在酒桌上，张耀东谈笑风生，这令妻子以及女儿十分的怪异，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几乎在家里没有见到他笑过。而现在张耀东与张清扬推杯换盏，亲密得仿佛一对父子。 “清扬，以后常来吧，这都算……算是一家人了……”张耀东飞快地扫了女儿一样，吓得张素玉再次低下头。 “清扬，吃菜，你伯父说得对，以后有空就来陪我聊天。”张耀东的妻子给张清扬夹菜，其实如果张清扬不是比张素玉小了七岁，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她会十分喜欢这个女婿的。 张清扬矜持地笑着，脸有些红，心内也有些发虚。也许是从小由母亲单独带大的原因，他对母性有着特别的情感。别看他敢在张耀东面前承认自己与张素玉怎么怎么样了，但是在张素玉的母亲面前，他有些愧疚。“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吧，您也吃，以后我会经常来看看您和张伯父的。” “你叫我们什么？”张耀东对着张清扬微微瞪了下眼睛。 “这个……”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醒悟过来，硬着头皮喊道：“爸爸，妈妈……” “啊……”这声“爸爸妈妈”让小玉以及她的母亲十分的错愕，大惊出声。 没有人会明白张耀东这一刻心里的感受，别看他表面上笑呵呵的。他装模做样地对老伴和女儿说：“我跟才和清扬说了，要认他为干儿子，老伴，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不反对……”老伴激动地流出了眼泪，显而易见，张耀东接受了张清扬这个“编外”的女婿，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这是一种面子上说得过去的方式，也可以说为张耀东保留了自尊心。 就在这时，再也忍受不住的张素玉捂着嘴逃走了，回到房间内捂着被子放声大哭，这哭声压抑了太久，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有激动，有自责，更有欣喜。 “你瞧瞧这孩子，比我还高兴呢，呵呵……”张耀东还在做表面文章，演戏本领堪称一绝。 这一刻张清扬才体会到胜利者的苦涩了，这场战争他以刘家的名义战胜了张耀东，但是他以一个小辈的身份又觉得对不起张耀东。他可以说是自己的父辈，可自己却用这类似“逼宫”的身份把他逼入了绝境，让他蒙受了巨大的羞辱，这比账自己迟早都要还的！ 张清扬把空杯都倒满了酒，然后举起来，哽咽地说：“爸，妈，我敬你们一杯，别的话也不说了，只希望今后你们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我……我就是你们的亲儿子……”张清扬一饮而尽。 “你这孩子，慢点……”张母心疼地说，眼角还挂着眼泪。 张耀东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他听出了他话中的自责，所以也举杯饮干了，只是他的鼻子也有些发酸，感觉口中的酒很苦很苦，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喝下的是酒还是泪。 喝完这杯酒以后，张耀东就找借口说太累就离开了，他一个人回到书房，在黑暗中无声的落泪，哭了很久很久“妈，请愿谅清扬的不孝，我对不起您二老……” “孩子，什么也别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以后好好对待小玉吧，别让她伤心，她都三十四岁了，不容易！” 张清扬点点头，张素玉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 “清扬，你……你想没想过你们的将来？”小玉的母亲小心地问道，其实她是担心女儿跟了他一辈子最终连个孩子都留不下。她和张耀东都五十几岁了，这个年纪的人基本上都有孙子了，她和张耀东又怎么能不羡慕。只是这话有些不好开口，一是因为和张清扬产不很熟，二来女儿和他的关系又不很光彩。 张清扬从她忧郁的神色中就看出了问题的本质，想了想之后说道：“妈，我们将来会幸福的，到是你们您要多注意身体。我想这个年纪也是要孙子的时候了，呵呵，以后假如您有了孙子，就天天在家哄孩子吧。我知道你们老人都喜欢小孩儿，我妈还说想快些让我那啥呢……” 小玉母亲的脸露出了笑意，和蔼地说道：“清扬，我到是真希望有个孙子，呵呵……”她见识到了张清扬的聪明，明白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回答自己。 “小玉身份特殊，现在是公司老总，我想也应该出国去深造一下了，报一个国外的管理学院，学个两三年，那个时候……她可以在国外结婚呀，也可以生孩子，不过最后感情不和……就分手了……”张清扬规化着将来的事情。 小玉的母亲先是没明白张清扬在说什么，可是望着张清扬的笑意，渐渐就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便开心地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说：“你这孩子真聪明，怪不得我家老张斗不过你，这些天你可把他害苦了！” “嘘……妈，以后千万别说爸斗不过我什么的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影响他的威信，他又会对我发火了……” “呵呵……”小玉的母亲被张清扬逗笑了。 与张耀东谈话之后，张清扬就把结果汇报给了老爷子，接下来的事情就无需他插手了，刘老知道应该怎么做。 两天以后，张清扬挂帅出征，前往双林省辽河市进行调查。双林省的干部没有人知道两天前张清扬与张耀东做了一笔交易，他们更不会知道，在查案之前，张清扬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这次他动用了身后强大的力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工作组在公安厅的保护下进驻辽河市，第二天就来到“三通集团”清查更种问题，随着调查的深入，案子渐渐浮出了水面，通过一个星期的清查，终于查出三通集团的一位主管财务的副总在三通集团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一系列偷梁换柱的事情，所谓的走私，所谓的与政府官员的往来，全是他一个人的行为，与三通集团无关。 案子很快定性，草草了事，表面上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的疑点，而张清扬身为工作组的组长，也没有让手下深究下去，拿着手上的证据，把一些涉案嫌疑人“羁押归案”。在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清楚这是经手的唯一一个不公正的案子，眼下抓出来这几个人也许真的有问题，但是张清扬深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替罪羔羊。 工作组回到江平市以后，洪长江与张耀东两人面色不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因为没有像检举信所说的那样带出来一些辽河市的高层干部，所以有些干部就以为张耀东会下不来台，可是张耀东一点失败的表现也没有，这些日子夜以既日的工作，仿佛把这件案子给忘了。而洪省长也没像过去一样抓住不放，并没把把握这次机会打击张耀东的威信，这令下属们好奇不已。 对于这件案子，省委省政府采取了低调处理的办法，检查院接手以后，就无人过问了。随着时间的飞逝，人们渐渐就忘记了这件事。而张清扬也像过去一样工作，不过他低调了很多，把权利分散下去，一些小案子就放手让几位副手们去做了。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张清扬向上级部门请求免去自己纠风办主任一职，原因就是工作太多，担心影响纠风办的日常工作。并且提议常务副主任黄承恩代替自己升为主任。通过组织部门的讨论，向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汇报之会，在常委会上同意了张清扬的请求，并且同意由黄承恩接替张清扬的位子。黄承恩对张清扬感激涕零，事后请他吃饭时，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这位被埋没打压了十年之久的老干部，终于在张清扬的支持下再次出山。 年前，上头对全国进行了一次大泛围的人事调整，免去张耀东双林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会等职务，派去西南直辖市，军事重地坤城市出任市委书记。同时任命洪长江为双林省省委書記，任命党委副书记钱卫国为代省长。 明年的春天，在双林省的人代会上，洪长江当选为人大主任，钱卫国也正式当选为双林省省长。同时，张耀东在坤城市也顺利当选为市人大主任一职。并且在来年的人代会上，成为了上头策决层中的比较有份量的一位候补队员。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将来在细说。 至此，双林省过去的“张洪之争”，转变成为了现在的“洪钱之争”。而张耀东又而临着新的开始，等待他的是新的机遇。谁也没有料到，张书记年前会被调走，而且会出任西北中心城市坤城的市委书记。 第324章京城求援 坤城是我国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城市面积远远超过其它几个直辖市，是其它几个直辖市面积总合的两倍还多，可见其重要性。历史上这里涌现出了多位政治家，所以是历史名城，更是军家必争之地。把张耀当调来这里，足以看出上头对他能力的信认以及考验。可以说张耀东的调任令众人大跌眼镜，大家会觉得这次张耀东会提前“病退”，却没想到人家升了！虽然同样是省部级，可是历来坤城的市委书记都要挂着上头决策层委员的身份。虽然张耀东现在只是一位普通地方大员，但是随着他的进步，相信他早晚有一天要入主内阁。 同时，张耀东的调离对刘系来说也意义重大，这是刘系第一次向西南地区伸手，多年来刘系一直在北方发展，这一次终于走出了北方，直达西南。 只是对发生这一切，刘系第二代的领军人物，张清扬的父亲刘远山却是不明白老父的用意。他并不知道张清扬与张耀东的交易，也不知道上次来京城，张清扬到底和老爷子说了什么。 就在张耀东被调走之后，爷俩儿坐在电视前听着新闻上的上面的人事调令，刘远山终于发问了：“爸，你这次为什么要帮耀东，他值得帮助吗？” 老爷子微微一笑，深深靠在沙发里说：“也是时候让你知道这件事了，其实你儿子和张耀东达成了一笔交易，将来张耀东会坚定不移地跟着我们走……” “为什么？”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刘老爷子说道。 刘远山狐疑地说：“爸，那小子凭什么有这份能力？” “他比你强，现在就知道放眼全局了，他的野性甚至都超过了我，外人别想占他身上的一丝一毫的便宜！”刘老语气重重地说。有些骄傲，更有些担心。 “爸，我担心他……” 刘老挥手打住他的话：“等他在外面再锻炼个两年，我就把他调来京城，亲自調教，他的性子啊……我都有些捉摩不透了，看似毫无忌惮，可却处处透露着智慧，处处都在盘算啊……”老爷子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了。 刘远山深深地望着父亲，好像是有话要说，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耀东调离双林省的这天，张清扬与张素玉闲逛在大街上，两人手拉着手，十分的亲热，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张素玉比张清扬大了七岁。 “清扬，你那天到底和我爸说了什么，我妈说我爸偷偷哭了一个晚上，眼睛都肿了，第二天没上班。”张素玉一直都关心这个问题，可是问了很多次，张清扬就是不说。 张清扬嘿嘿一笑，脸上飘过一丝**的味道说：“我和你爸说你在我床上的表现多么销魂，多么的如饥似渴……啊……”还没等张清扬说完，他就大叫一声，张素玉气得眼睛都红了，伸手用力拧着他的后腰。 “我让你胡说八道，还敢不敢了？”张素玉横眉冷对。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张清扬举手投降。 “哼，以后你再这样，我就扒了你的皮！”张素玉又伸出了手指，一脸气愤。 张清扬伸手搂着她的腰，手指在她的小腹处移动，没多久张素玉就嬌喘息息了，软在他身上说：“冤家，你故意挑逗我是不是，我们不逛了，快回家去吧……” 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这招对张素玉屡试不爽。 入冬以后，随着张耀东的离开，洪省长与钱副书记的上位，双林省的政局平稳发展。现在的洪书记与钱省长继续保持着蜜月期，这令下属们很是奇怪，自上台以后，洪省长对省委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洗，而钱省长也对省政府的人事做出了一些调整，现任双林省的一二把手相敬如宾。洪省长没有像过去张耀东压制他那样压制钱省长，那么钱省长就不需要做出什么尖锐的举动。 洪书记的执政艺术与张耀东不同，他温和讲究中庸之道，对待政敌并不是千万百计的压制，而是放手给予一定程度上的宽松，这也许与他是江南人的性格有关系吧。软硬有度，只要对手不过分，他就不会像张张耀一样把人打入死牢。而钱省长是共和国年轻的知识型干部，政治风度也不像一些老派人氏那般保守死死地紧握权利，所以这二人相处了一个多月，平安无事，在一些大事上面通过勾通，都能取得令双方满意的结果。 远在坤城的张耀东通过昔日的班底，对双林省现在的政局也相当了解，每当夜晚沉思之时，他都会回忆自己在双林省这三十年来的得失，他渐渐想明白了，张清扬并不是断送了自己的希望，正是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才对。他所断送的是一个失败的张耀东，而却改变了张耀东地政治态度，也让他有了更美好的前程。 洪书记对过去张耀东的班底也没有一网打尽，因为张耀东在双林省培养出一批实干型的干部，他们对双林省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双林省在未来的发展中还需要这些人的支持。另外，省委通过几次市委书记的会议，洪书记就发现张耀东昔日的政底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对自己所安排的工作计划，都表示了支持，所以大家就没有必要撕破脸。同时，他也深知这一切都是张耀东发了话的结果。通过双林省的一切，让张耀东吸取了很大的教训。 夜幕下的江平市，有些黑沉沉雾蒙蒙，小巧的雪花在天空中打着转，在路灯的照耀下缓缓落下，大地上一片苍茫，欢快的雪花努力展现出动人的舞姿，就仿佛美丽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展现出最美的一面来。 一辆造型精致小巧、美观大方的法拉利跑车缓缓行驶在路面上，车速不是很快，却也见车超车，影响了不少车主的不满。而这辆充满着个性的法拉利，就像一位任心撒娇的少女一般毫不在乎。法拉利的后边跟着两辆军用大吉普，发动机发出沉闷笨重的声音，两辆军车死死跟在法拉利的后面。 法拉利开进了一所高档小区，军车也跟了上来，当三辆车依次停好的时候，从法拉利中走出来一位靓丽的少女，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衣领高高竖起，围巾围得严严实实。这时候身后的军车中也跑过来一位勇猛的男子，看样子二十多岁，身材魁梧。 勇猛的男子笔直地站立在黑衣少女面前，警了一礼，请求指视。 “你们原地待命，我一会儿就下来。”黑衣少女清冷冷地说，语气中不容反驳。 “是！”勇猛的汉子又跑回了吉普车中。 黑衣少女走进了楼道，然后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跺了跺军用皮鞋上的雪，心脏不由得砰砰跳动起来。她有些不自然地向楼上走去。 张清扬正坐在家里看电影，是一部美国的黑社会电影，看美国的电影，往往可以看到美国的政治黑幕，这与我国不同。外国的电影更真实更客观，所以张清扬喜欢这种消遣。外国一些大片总是拿总统开涮，如果在我国，那么片中的导演、演员轻则被封杀，重则也许就关起来了，甚至给你安上一个叛国罪都有可能。这便是中西方文化、政治上的差距。其实从民主的角度而言，西方要强于东方，东方过于注重君子集权，这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统治习惯。 突然间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响，好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这让正沉迷于枪声中的张清扬吓了一跳，心脏没来由得紧张起来。自从上官燕文被判入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敲响他的房门了。他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门刚刚被打开，随着一阵凉风吹进来，一身黑衣的少女就气哄哄地推开张清扬冲进房间里来。 “妮妮，你怎么来了！”张清扬的声音中有意外也有惊喜。 刚才陈雅在门外敲了好久的门，可是张清扬一开始没有听见，所以陈雅就有些生气。可是当张清扬向她问话的时候，她突然又有些尴尬了，因为房间内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只有张清扬一个人。 “我……我有任务，顺路到江平，来看看你。”过了好半天，陈雅才磕磕巴巴地回答。 “来，把大衣和鞋子脱掉，进来暖和一下，今天很冷。”张清扬现在没来得及多想，没猜出陈雅的心思，只是热情地招呼着她。 陈雅只是脱了鞋，解下了围巾，然后说道：“不了，我……我一会儿就要走，就是……想来看看你，一会儿去酒店，明天去北江省。” “呵呵，你是不是想我啦？”听到陈雅说来看自己，张清扬的心中有些小骄傲。 陈雅也不理张清扬的取笑，环顾一眼房间，想了想，还是把外衣脱下了，里面是一件白色秀气的羊毛衫。小胸脯微微隆起，虽然不够丰满，形状却很誘人。张清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发现如此状况，眼神就不住地盯了半天。 “我渴了。”陈雅注意到他的目光，可也没当回事。也许在她的眼里，男女朋友之间的身份是可以存在这种眼神的。 第325章摆平一切 “来，你进来坐，我去给你泡茶。”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走进来。 陈雅只觉得手心一热，心中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硬生生地坐在沙发上，眼见着张清扬把自己的外衣挂起来，然后就去泡茶了。 她拿起张清扬泡的茶品了一口，然后语气清冷地说了声：“谢谢。” “怎么样，好喝吧，这还是你送我的茶叶呢。”张清扬得意地说。 不料陈雅却不识趣，认真地说道：“你泡的没有我泡的好喝。” 张清扬大感无趣，指着电视说：“你来得正好，陪我看电视吧，挺有意思呢。” 陈雅也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电视，同时品着茶，看样子真的渴坏了。过了一会儿，当她看到电视上两个男人互相开枪，而都相互打不死时，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说：“真没意思，什么枪法！”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说：“我的大小姐，这是电影，又不是真事。” “胡编乱造！”陈雅继续发表着个人意见。 “哈哈，如果让我的妮妮上去拍电影，肯定一枪就打死了吧？”张清扬笑着打趣她，同时捏着她雪白的小手。柔柔的小手，光滑似玉，有谁能想到她是天生丽质，从来没用过化妆品呢。他现在几乎可以正常地与陈雅交往了，心中的抵触已经不是很深，他已经接受现实。更何况陈雅有时候所说的话很能令他开心。 陈雅任他捏着自己的手，然后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自言自语地说：“好累啊……” 张清扬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倦态，就说：“今晚别走了，就睡我这里吧。对了，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呢？” “我……下午吃了面包，还好吧。”陈雅半眯着眼睛说道，看样子真的很累了。 “那怎么行，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一些白粥。” “不行，下面有人等着我呢，我……”陈雅从沙发上抬起头来，摆着手说。 张清扬这才知道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赶紧来到窗前向下看了看，当他发现楼下停的那两辆军用大吉普时，吓了一跳，苦笑着说：“妮妮，我这回想低调都不行了，呵呵。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去‘梦想之旅’酒店，花费我给你报销。” 张清扬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陈雅，她眨着眼睛说：“你……你真能报销？”想是她们经费不足，在职行任务的时候总是省吃俭用的。 听她这么说，张清扬心里就是一酸，他心里明白别看陈雅外表光鲜，其实她所职行的任务条件艰苦不说，还有很大的危险性。他说：“我能，你就让他们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那我和他们一起去吧，行吗？”陈雅争求着张清扬的意见。 张清扬傻傻地盯着陈雅看，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因为他没想到陈雅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原来还以为她不知道争求男友的意见呢。 “你就在这住吧，我明天正好休息，给你做些好吃的。” “好吧。”陈雅答应一声，张清扬见她掏出了手机，发出了一系列的命令，当他看到她那义正词严的模样时，禁不住好笑。 “我累了，睡会儿。”说完话，陈雅就一头倒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还没等张清扬有所反应呢，她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快速進入睡眠是特种部队的精兵必须拥有一项本能，所以张清扬到没怎么觉得奇怪。他只是见到“女友”劳累的面容时，心里有些不忍。 张清扬感觉陈雅如此靠着睡不舒服，就想把她的雙腿抬到沙发上，让她顺着躺下，没料到双手刚刚抱住陈雅雙腿的时候，陈雅突然间两腿向前一蹬，就把张清扬踢翻在地，随后变戏法似地手里多了一支小手枪。 “你……你别激动，我……我想让你躺在沙发上。”张清扬望到手枪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啊……是你……”陈雅这才醒悟是怎么回事，歉意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习惯了。”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心说精神永远这么紧张，真是苦了她。又见到她还拿着手枪指着自己，赶紧说：“妮妮，你……你快把那东西收起来吧，万一走火……” 另张清扬气愤的一幕出现了，也许是没想到他这么怕枪，陈雅收起手枪的时候，嘴角尽然露出一抹得意淡然的笑意。笑容很短，可却回味无穷。现在的张清扬可懒得回味，气闷地想也许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了。 陈雅重新躺下了，雙腿横在沙发上，也许是为了缓解自己刚才那抹笑容，她小声说：“这样是挺舒服呢。” 张清扬只嗯了一声，心里还有些不高兴，他毕竟有些大男子主义，好像身边的这些女人，也只有陈雅敢取笑自己吧。 “你躺着吧，先别睡熟，我去给你煮些粥喝。”张清扬冷冷地说。 “小气鬼！”陈雅小声说，听出来他生气了，却没想到这三个字又被张清扬听了去。 张清扬没有回头，却也没生气，而且是很开心，他终于发现陈雅与正常女孩子相同的一面来了，这比让他发现新大陆还开心。他先是回房间给柳叶打了个电话，让她安排一下“梦想酒店”那方面，为那两车职行任务的军人开绿灯，不要收钱。大少的命令，柳叶不敢不从。还在电话里打趣他说想哥哥了。张清扬不敢多说话，慌忙挂断了。 一大碗白粥，还有两个荷包蛋，一看就令人食欲大起。陈雅吃得很开心，吃完后对张清扬说：“我妈说，女人结婚后就要学会做饭，可我……不会做饭呢。” 张清扬笑了笑，望着她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就说：“没事，假如我们以后结婚了，我做饭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呢。”陈雅一点也没推辞。 张清扬被她搞得哭笑不得，突然想到她这次是来职行任务的，就好奇地问道：“妮妮，你这次去北江省干嘛？” 陈雅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才说：“最近北江边境地区出现了一批俄罗斯商人，可是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些人很不简单。” 一想到那些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张清扬就有些担心，关心地说：“妮妮，那你小心一点。” “没事，我只是去调查。”陈雅淡淡地说，顺便打了个哈欠，他抬起手来，张清扬眼眼一愣，因为她看到了母亲送给她的玉镯，真没想到她一真带在身边。张清扬望着那翠绿的玉器，抬头一扫陈雅，感觉她的脸好像有些红了。 “我困了。”陈雅又打了个哈欠。 张清扬赶紧说：“你快去睡觉吧，被子我帮你捂好了，插上了电热毯，你要怕热就拔掉。” 张清扬送她进来房间，陈雅的脸悄然一红，小声说：“你……你也睡吧，我……我要脱衣服了……” “好好……”张清扬慌忙退了出去，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年底了，监察室也要进行工作总结，在省纪委指视精神下，省监察厅内要组成六支考察队，在年前对全省各地级市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工作调研，目的是对各市这一年来的纪检工作进行审察、是否存在冤假错案等等不付合规定办理的案件。 其实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形势主义。一般情况这种检查就是走马观花，听取各市纪委领导的工作汇报，下去吃吃喝喝几天，然后最后说一些套话就结束了。总之官场中人说起官面话来那是一堆堆的，根本就不用打草稿。虽然是形势，可必须要做。纪委领导开会决定由张清扬带队去延春市，因为他是延春市人，今年又查处了孟春和的案件，所以他下去是比较合适的。 张清扬自然高兴，因为这说明他又可以见到刘梦婷了。这些日子刘梦婷几乎天天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看自己，想来分开了这么久，可把她憋坏了。 到延春以后，张清扬适当地进行了工作调研，最后对延春市在查办案件工作中认真履行职责，扎实推进办案工作的做法给予充分肯定。工作组作务完成之后，张清扬先让他们回去了，而他自己却留下了，别人都知道这是他老家，也就没人说什么闲话了。 刘梦婷特意请了假陪张清扬，她见到张清扬时那飢渴的模样很是吓人，这也令他心里很愧疚。 刘梦婷咬着耳朵告诉张清扬说她不想在政府上班了，她想辞职，去江平找份工作陪他。又说她母亲已经同意了。张清扬就点头说，等过完年的吧，我看看什么工作适合你。 不料刘梦婷却笑道：“工作我早就找好了，子婷要我去他公司出任财务总监。” 张清扬哑然失笑，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好啊，看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他心里到是很感谢梅子婷，有她照顾梦婷，他也就放心了。 刘梦婷却是接着说：“清扬，你是不是安排人偷偷保护我了，那天我在街上碰到小偷了，没想到有两个男的帮我教训他，还告诉我不用害怕。”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那两个男人是谁安排的了，会心一笑，也没说什么。 春节前夕，梅子婷要去美国，她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母亲梅兰了，今年终于办理好了一切手续，可以陪母亲过这个春节。只是子婷却担心起来，因为不能在国内陪张清扬了，这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每年春节既使在国内，她也不可能陪着张清扬，但是意义是不同的。一想到要离开情郎一个多月，她就掩面而泣。 第326章红颜知己 张清扬知道她的苦衷，这天一大早就来到了西山别墅劝她。梅子婷一脸怨妇的表情，拉着他的手说：“老公，你不会怪我吧？” “傻老婆，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不想想，我春节要去京城，反正也不能陪你，你去美国我更高兴，那样就有人陪你了。顺便和我的岳母说说，多赚些钱，以后帮帮我，呵呵……” “讨厌，我妈现在属于流亡人氏呢，你敢认这个岳母吗？” “我为什么不敢啊，我把她女儿都给拉上了床，这个岳母自然要认！” “死样吧，说话那么难听，以后不许这么说！” “好好，不说就不说嘛。来……亲下……”张清扬在她光泽的脸蛋上吻了一口。现在的她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老公，过完这个年，你是不是就要结婚了？”梅子婷话峰一转，紧紧缠着张清扬的手臂。 “也许吧……”一想到陈雅清冷的表情，张清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老公，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喜欢她了？”梅子婷明察秋毫地说。 “别胡说，再说我就打你了！” “嘿嘿……”见到张清扬窘迫地红了脸，梅子婷别提有多开心了，能看透情郎的心思，这对她来说意义非凡。这说明她走入了情郎的心中。 张清扬对于这个小机灵鬼一点办法也没有，长长叹息一声，吐出心里的忧郁。这个时候陈雅还在北江省执行任务，张清扬隐隐有些担心。 “老公啊，其实喜欢就喜欢呗，我不会吃醋的，你如果和一个喜欢的人结婚，我也会为你感到幸福的。”梅子婷慢腾腾地说：“老公，我听梦婷姐说过，你老婆是一个大美女，那我这个小三提前祝你们婚姻幸福哦……” “别胡说了！”听她阴阳怪气地挖苦自己，张清扬就有些恼怒，他又如何不知道梅子婷说这些话的用意。 梅子婷眼里含着热泪，凄凄楚楚地说：“我心里不开心嘛，你还不许人家说说，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她，可我不行。这个春节你们又可以在一起，我吃醋！” “我明白，我明白，这不怪你，不怪你……”张清扬紧紧搂着她，满心的怅惘，更有深深的自责。 “我没事，老公啊，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说完就忘了，其实做你背后的女人也挺好的，我说我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啊？” “嗯，”张清扬温情地吻着她的脸，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远在北江江畔的陈雅正面临着危险。 三天以后，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张清扬缓缓开着车把梅子婷送去了机场。临分别的这几天，两人天天呆在一起，可是当要分开的时候，梅子婷仍然是满心的不舍。她像个孩子一个样缩在张清扬的身边，像猫一样轻轻唤道：“老公，慢点开车，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这话说得异常酸楚，听得张清扬心里十分疼痛。两人虽然不可能整天在一起，可是这次是他们分别最久的一次了。无论车子开得如何慢，最终还是到达机场，这个时候梅子婷抱着张清扬哭得一塌糊涂，鼻涕眼泪蹭了张清扬一身。张清扬安慰了她好久，最终狠心把她推进了登机口。 梅子婷不停地回望，可最终消失在人海里。张清扬伤心地退出来，一个人坐在车里发呆，然后接到了梅子婷发来的短信：老公，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招惹别的女人，要不然等我回来把你的小jj割掉！ 张清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着手机，感觉十分的幸福。他一直等在外面，当他望见梅子婷的飞机起飞以后，这才发动起车子去上班。 到单位的时候，正赶上贺楚涵捧着厚厚的文件找自己汇报工作。可是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正想离开的贺楚涵碰到了他，就笑道：“这都几点了，你才上班啊！”又发现他精神不是很好，便有些担心。 “子婷去美国了，我去送送她。”张清扬淡淡地回答，他不想对贺楚涵说慌，眼神里满是落寞。 “哦……”贺楚涵答应一声，跟随张清扬走进来，把文件放在他的桌上说：“这是去年一年来我省各地监察室所办理的案子的案宗，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封存了。” “好吧，放那里，我一会儿就看。”张清扬情绪不高地说，梅子婷刚走，他就有些思念了。 “哟，刚才哭鼻子啦，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伤心啥嘛！”贺楚涵不忍心见到他这幅模样，所以就想逗他笑。 “呵呵，说的也是。可是在一起时间长了，空然间分开，难免有些不舍。”张清扬苦笑着说。 见到张清扬说这话时的表情，贺楚涵就有些不满意了，可是又一想张清扬说这话并不娇情，便引忍着没有发作。 其实张清扬说完就后悔了，不好意思地说：“瞧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啊！” “呵呵，我没事。”贺楚涵明白他在宽慰自己，所以这么说道，转移话题问道：“年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要换换地方了，现在还没想好呢，也许会去基层。”张清扬现在没心情想那么多，最近太儿女情长了。 “我也要走，这次要去中紀委。”贺楚涵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张清扬脸上没什么异色，好不失望。 “都走了，你也要走了，这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张清扬又露出了招牌似的苦笑说：“一想到那么久看不到你，心里好想。” 贺楚涵听到这话以后，立刻就兴奋了，看来他对自己与对其它的女人一样，她想了想就起身说：“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那份文件你抓紧看吧。年底了，事情比较多，时间很紧。” 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离开，发现贺楚涵真的越来越成熟了。 年底了，除了工作任务繁忙以外，各地的福利也送来了江平，今年珲水的苹果梨仍然热销，而且森林绿色食品也走上了正轨，现在已经在省内有了很大的知名度。据梅子婷计划，两年内要让这个铭牌走向全国。珲水的干部们也到江平市送礼来了，自然要拜见张清扬这位老领导，因为他是珲水县神话的缔造者。昔日的下属们送来了不少特产，这些东西张清扬也用不完吃不完，就拿到单位分给了同事们，下属们十分的感动。平时都是下属给上级送礼，可张清扬完全反着来。其实他们也清楚，张主任的志向很远大，隐隐约约都知道也许明年他就会离开监察室的。 最近各种酒局也很多，张清扬最不喜欢这种聚会，能推就推，实在推脱不掉的才去应酬一下。这天晚上，他正陪着监察厅的几位领导吃饭呢，刘抗越竟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清扬，小雅受伤了！” “什么，你说什么？”张清扬一阵错愕，感觉自己听错了。 “北江省军区传来消息，小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打伤，情况很严重，你马上准备好，我们现在就坐直升飞机去北江省。” “我明白了……”张清扬失魂落魄地捏着手机，感觉體内的血仿佛一点点地被抽干了，脸色惨白，好久好久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是陈雅第二次受伤了，张清扬已经从刘抗越的声音中听出了严重性，他马上和几位领导请假，说自己家里出了点事情，要马上去处理。 几位领导见到张清扬那紧张的神色，便知道事情重大了，所以点头同意。张清扬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开车就去刘抗越的说的地点，那是一处军用机场。刘抗越与妻子陈丽已经等在那里了。 “刘哥，到底是什么情况？”张清扬的声音很颤抖。 刘抗越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北江省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情况很危险，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你是说小雅她……”张清扬顿时感觉腿脚发软。 “报告师长，已经准备就绪，请求指示！”这时候跑过来一位军人向刘抗越敬礼。 “我命令，马上出发！”刘抗越的语气十分的沉重，拉着陈丽就走。不远处直升机的螺旋桨在飞速地转动，传来呼呼的风声。而张清扬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动。 刘抗越夫妻二人回头见到张清扬的神情，更添了心酸。陈丽叹息一声，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走过来拉着张清扬说：“清扬，走吧，我们要赶时间。” “啊……”张清扬刚迈步，却发现腿脚不能动了，由于受到惊吓和打击，他全身的肌肉短时间内僵硬住了，无法动弹。 “来人，把我兄弟扶上飞机！”刘抗越见到张清扬的神情，眼珠子都红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清扬如此。两位士官跑过来把张清扬扶上了直升机，而张清扬的雙腿仍然没有知觉，一点反应也没有。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真升飞机原地升起，渐渐升高，向远方飞去。上升时的冲力令张清扬感觉耳朵很疼，然后肢体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嫂子，小雅她现在是……是什么情况？”张清扬恢复知觉后的第一举动就是紧紧抓住了身旁陈丽的手。由于有刘抗越这一层关系，所以张清扬已经习惯了叫“大姨子”为嫂子。 第327章怒火救援 “据体情况不清楚，听说身上中了三弹，枪枪至命，现在由于失血过多，又加上抢救不够急时，所以……所以……”陈丽掩面而泣，这是外人第一次见到她哭泣。虽说妹妹生性很冷，两人很少有姐妹间的勾通，但是亲姐妹就是亲姐妹，她们身上流淌着的是同样的血。另外，他又见到张清扬激动的模样，就明白这对另类的小情侣已经有了进展，在这种时候陈雅却面临着生命危险，陈丽更加深了伤心。 张清扬这一刻感觉浑身上下有劲儿也使不出来，垂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 “清扬，你放心吧，小雅吉人天相，不会有危险的，你要相信她！”刘抗越也不知道劝什么，重重地拍了一下张清扬的肩膀。 “家里知道了吗？” “爸爸去美国访问了，只剩下妈妈在家，小丽的意思是先不要告诉她老人家，以免她伤心过度。” “嗯，”张清扬点点头。 两个多小时以后，直升机在北江省军用机场缓缓降落，张清扬三人第一时间被地方部队派来的车送去了省军区医院。据开车的少校讲，8691医院是北江省最好的战地医用，并且有些学科在国内都有着先进的技术水平。他这么说是想让三位伤者家属放心，从陈雅黑天的时候送来至今，省军区的领导以及当地政府官员都来人看望了，这就说明伤者的身份很是特别。另外他又见到这三位家属是坐着东北军区直属部队的猛虎师的武装直升机赶来的，更加不敢小瞧他们了。 车上的三人心思沉重，哪有心思和这位少校说话，只是感激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到了医院，三人顾不上与北江省军区的领导们讲话，直奔抢救室，当看到病床上的景像时三人都吓了一跳，陈丽当时就失声痛哭，只见病床上全是血，陈雅的身上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就连衣服的颜色都分不清楚。看得出来她化了妆，现在的她很“丑”，又加上失血过多，面色惨白，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机。 “刘师长，你们出来一下，让我们的医院的主治医生介绍下情况。”医院的院长把三人请出了病房。 主治医生介绍说陈雅由于大出血，深度昏迷，现在急需做手术把體内的子弹取出来。其实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陈雅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那为什么还不手术，你们还在等什么！” 听着主治医生的介绍，张清扬在一旁愤怒地咆哮道，把医生吓了一跳。院长看了一眼刘抗越，刘抗越叹息道：“李院长，伤者是他的未婚妻，你们要理解他的感受。” 李院长点点头，解释道：“刘师长，手术的难度很大，有一颗子弹射进了胸腔，而我院之前主刀这类手术的王副院长最近生病，其它人没有把握……”说到这里，李院长一脸的惭愧。 “什么也别说了，抗越，你给京城方面打电话，让医生把小雅的情况汇报过去，让他们准备好手术，我们现在就把陈雅空运过去。”一直没说话的陈丽说道。 李院长的脸色这时就变得很难看了，可他又不好发火，只能解释道：“伤者失血过多，如果运输过程当中出现问题……” “李院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让我妹妹在这里等死吗？”陈丽终于女为了。 “这……”李院长涨红了脸，不知道再说什么。 “小丽，你先别说话。”刘抗越感觉到陈丽有些过分了，就把她拉到了后面，这个时候他只能保持着冷静。 “李院长，对不起，请您理解他们的反常情绪。我现在只想问你，如果病人现在运往京城动手术，有没有机会？” “刘师长，您等下，我马上组织专家会诊！” 李抗越点点头，现在急也没用，必竟他们是门外汗，对其它事情不懂。张清扬端坐在角落里不停地吸烟，有位护士想过来劝他把烟掐掉，可是见到他通红的双眼，吓得走开了。 “血浆，快拿血浆来……” 有位护士推开抢救室的门，向远处跑去，看样子去血库了。没多久，她手拿几袋血浆跑了回来，可是面色沉重，等她进去以后，又有位医生走了出来，冲进了正在会诊的会议室。 望着医生护士们的焦急神色，三人预感到不妙，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院长和众位专家们走了过来，李院长一脸沉重地对刘抗越说：“刘师长，我们商议过了，只要在运送途中，由我院派出精英小分队进行护送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但是……” “怎么了？”刘抗越现在也有些焦急了。 “但是……现在我院库存血浆很少，担心不够用。伤者的血型是ab型的，库存原本就少……” “怎么会这样……” “现在的血浆只能维持三四个小时，刚好够去京城的时间，可是如果在飞机上发生意外……” “什么也别说了，我是ab型的，抽我的血吧！”在一旁的张耀飞高声喊道，也不顾别人说什么，冲过去疯狂地抓住一位护士小姐说：“快抽我的血吧，我是ab型，把我血给她！” “啊！”护干被他的手捏疼了，可是却十分的感动。护士心想如果今后也能遇到这样的男人，那么自己肯定要嫁给他。 “清扬，这……”刘抗越的态度有些迟疑。 “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点吧，别浪费时间了，刘哥，你马上与京城方面联系，让他们做好手术的准备，等我们一到京城就马上进行手术，时间不等人啊！我是陈雅的未婚夫，用我的血天经地义！” 张清扬这句话，让所有人为之动容，听到这话的小护士们一个个泪流满面，哭得稀里糊涂。 “就……就这么办了，刘师长，你马上安排飞机并与京城联系好，我们现在就做准备，争取半个小时后就出发！”最终还是李院长拍板做得决定，他也被张清扬深深地打动了。 四十分钟以后，陈雅被运上了直升飞机，此时她仍然人事不知，生命的迹象十分的微弱，听着那“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他们都担心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停止。 事实证明，李院长很有远见，在飞往京城的途中，陈雅二次大出血，院方的血浆用远了，要不是有张清扬的血，没准陈雅就将永远永远地在飞机上闭上双眼了。 凌晨一点多钟，经历了三个多小时，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升机终于缓缓降落在京城军用机场，陈雅马上就被等候多时的中秧军委总参部的101医院接了去，总参部的101医院是三级甲等医院，成立在解放战争时期，有着优秀的历史，有军内第一医院之称，曾经有多位中央与军委的高层干部在这里接受冶疗，可以说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没有之一！ 这时候血浆只有半袋了，如果中途再出现些意外，或者飞机由于天气原因延长时间，那么后果不勘设想。到达京城之后，张清扬也虚脱地晕倒了。他刚刚抽了血，又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没有充分的休息，任凭他再强壮的身体也经受不住如此的打击。他同陈雅一样被送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总部以后，陈雅马上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张清扬也在医院的治疗下苏醒过来。他不顾医生与护士的阻挠，拖着虚弱的身体等在手术室的门外，陈丽与刘抗越分别拉着他的一条胳膊，如果张清扬这个时间再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是雪上加霜。 护士们站在一旁远远地望着已经疯狂得仿佛失去人性的张清扬，心里也跟着酸楚起来，心说这个帅气的男人可真是痴情，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可他还不休息，就那么傻傻地等在手术室的门外，这男人太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还没有停止，由于手术时间太长，院方担心医生过度疲劳出现错误，所以成立了一个手术小分队，由多名国内顶间专家操刀，轮翻上阵，每当走出一位医生的时候，三个人的心就提在了嗓子眼，他们真怕走出来一位医生传出噩耗。 京城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投射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个惊险的夜晚过去了，可是惊险却没有停止，手术还没有结束。张清扬已经近乎绝忘了，他之前都没想到手术会这么久，可见陈雅受的伤有多么严重了。 “嫂子，给阿姨打电话吧，让她来等着。我们……我们必须做好做坏的打算，如果……我是说如果阿姨这个时候不陪在妮妮的身边，她会后悔一辈子的……”一脸沧桑的张清扬突然开口说话，语气很重。 陈丽明白张清扬说话的意思，她抬头争求着刘抗越的意见，刘抗越认为张清扬说得对，所以就点了点头。陈丽马上掏出手机打给了母亲王丽雅，让她来医院一下，没敢说得这么严重，只说小雅受了点轻伤。可即使是这样，也把王丽雅吓坏了，她马上叫司机备车赶来医院，并且在路上给远在美国的丈夫打去了电话，哭着说：“新刚，你快回来吧，小雅受伤了，有危险。” 可是远在美国的陈新刚却强忍着心痛说：“人命归天，我回去有什么用，我相信小雅会挺过来的！” 当时就把王丽雅气得把手机给扔了。其实到不是陈新刚不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是他现在有任务在身，这次到美国访问意义重大，关系着两国军事的重大发展，在祖国的大利益面前，个人家的安危能算得了什么呢？做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做为一位军队的指挥者，他必须狠下心来！ 当王丽雅赶到医院，见到张清扬三人的模样时，便分析出情况的严重性了，她拉着精神状态还算好一些的刘抗越，逼着他说出实情。刘抗越没有办法说了实话，听完之后王丽雅当时就休克了，还好这是在医院，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 王丽雅清醒过后拉着张清扬哭道：“我们家妮妮怎么这么苦啊，这些日子我发现她刚刚开心一些，刚知道笑，这就……清扬，你也命苦啊……” “阿姨，您别哭了，我没事，我相信小雅会没事的，这是最好的医院，您放心吧……”万分沉闷的张清扬这个时候还要劝解王丽雅。 “哎……”王丽雅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手术直到中午11点多钟，进行了二十多个小时之后，正在手术中的那几个字的灯终于熄灭了，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几位医生满脸是汗的走出来，相当的疲惫。 只见主治医师去掉口罩，略显兴奋地说：“我宣布手术圆满成功，病人很快就会苏醒过来的！” 护士们也跟着欢呼起来，陈丽第一时间给远在美国的父亲打电话汇报喜训。可就在这时，张清扬嘴角挂着微笑又一次晕倒了，不过在晕到前他是幸福的，因为他知道陈雅挺过来了！ 第328章灿烂耀眼 冬日里的阳光，灿烂耀眼，白茫茫的光晃得人醉眼迷離，陈雅在鲜花围绕的病房内睁开了眼睛，一旁坐着紧紧盯着她的张清扬。半个小时了，张清扬紧紧盯着她半个小时了。两个人都穿着病号服，那情景虽有些滑稽，却又十分的温情。 陈雅是昨天夜里醒来的，可是出于大量出血，伤口又多，她的身体仍然很虚弱。她醒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清扬”两个微弱的字眼。当张清扬冲进病房里的时候，陈雅那充满着恐惧的目光终于露出一丝心安。 “我的手镯……”陈雅微弱地抬了抬手说。 张清扬明白过来，据她手下的队员讲，陈雅受伤的时候，手里就捏着那枚翠绿的手镯。他走到床头把手镯拿起来放在她的手上。 陈雅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终于笑了，之后就又睡着了，直到今天早上。记得当母亲王丽雅进到病房内看到陈雅又睡着时，有些伤感又有些欣喜地说：“这丫头，还没出嫁就把我这个妈妈忘记了，醒来后第一个叫的竟然是你！清扬，你别看妮妮她不说，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你了。” 张清扬当时点点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随后任谁劝说也不管用，他没有离开病房，趴在陈雅的旁边就睡着了。王丽雅、刘抗越几人一见这对情侣如此，又怎么好意思打扰，便退到隔壁去休息了。 睡了整整一夜的陈雅，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妮妮，疼吗？”张清扬的手放在她的额头，还有些微热。 “不疼，”陈雅想努力摇摇头，可脑袋只晃动了一点点。 张清扬的嘴角挤出一丝苦笑，陈雅抬起了手臂，手里还捏着那枚手镯，昨夜她就捏着它睡觉的。她把手镯拿在手里看了看，欣慰地说：“还好没有摔碎，可是上面有伤痕了……” 张清扬这才注意到手镯上面多了些划痕，表面也有些坑坑洼洼，不如之前光泽了。“没事的，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给你买很多。” “不，我就要这个，这是你妈给的。”陈雅倔强地说道。 张清扬心中一动，原来她如此看重这枚手镯的原因是这个，这个手镯在她看来是定情信物，是她作为自己女人的证据。别看她的性格清冷，不爱说话，不喜欢争夺，其实她的心里什么都明白，她有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做人准则。 望着陈雅干涩的嘴唇，张清扬心里好不是滋味，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欠她的是这么得多。过去心里好像对她还有反感，总觉得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幸福，可现在他才明白，其实也是自己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幸福。可是陈雅与自己不同，别看她比自己小了很多岁，可是在她的心里已经融入了自己。 张清扬伸手摸了摸她的嘴唇，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陈雅抽了下鼻子，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的鲜花，皱眉道：“这些花不好，好像我死了呢。我记得电视上死人的时候，床边也放着花呢。” “我马上把这些花拿走。”张清扬马上就要起身，不料却被陈雅拉住了，她拉着他的手说：“一会儿再拿走吧，我想你陪我。” 张清扬心里热乎乎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在学校里与刘梦婷第一次约会，成功拉她手时的心态，很幸福很有成就感。 “清扬，我……我现在是不是很丑？”陈雅不高兴地问道。 “没有，我的妮妮很漂亮。”张清扬摸着她苍白的小脸说。 “我知道你骗我。”陈雅淡淡地说：“这次我化妆化得丑，我……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样子，我只想让你看到……” 这一刻，听到这些话，张清扬双眼发酸差点哭出来。他强忍住泪水，望着她两片干涩的嘴唇，张清扬产生一种要吻她的冲动。他想了想，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终于大着胆子说：“妮妮，我……我想亲……亲你一下，好吗？” “我……我没洗脸，没……没刷牙呢……”陈雅不是在拒绝，她只是在他的面前比较在乎自己的形象。 “不怕，我不怕……”张清扬忘情地说。 “嗯，那……那就亲一下……”陈雅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红。 张清扬深情地埋下头，轻轻地，轻轻地在她那两片干涩的唇上印了下，就在四片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张清扬发觉她的嘴唇动了动“咣当”一声，在这浪漫的时候，真的很不巧，刘抗越、陈丽、王丽雅三人推门而入，刘抗越走在前面。当三人看到到房间内的景像时，立刻惊得呆住了。好半天之后王丽雅才回味过来，兴奋得落下了眼泪。 张清扬万万没想到陈雅的初吻会在这多么人面前献给自己，他好不尴尬，慌忙抬起头站了起来，通红了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阿……阿姨，你们醒了……” 陈丽的脸上也喜滋滋地，看到他们二人能够如此，她比他们还要高兴。刘抗越傻傻地笑着，心说张清扬对待女人的确有两下子，想当年自己和陈丽结婚之前，连手都没拉过呢，记得有一次自己趁着酒醉要抱陈丽，结果陈丽把手枪都掏出来了。他如果知道陈雅曾经也对张清扬掏过手枪时，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妮妮，你怎么样了？”王丽雅走过去拉起女儿的手，大家都没有提刚才那浪漫的却令当事人尴尬的场面。 “妈，我没事了。你……你回家去吧。”陈雅的脸红红的，乖巧得像个淑女，原因自是不用细说了。 王丽雅这时候看到陈雅的手上还捏着那枚手镯，就叹气道：“傻孩子，你怎么一根筋啊，手镯没了就没了，以后可以再买，为了这差点丢了性命，多不值啊！” “阿姨，您说什么？”没等陈雅回答，一旁的张清扬赶紧问道。 陈丽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叹气道：“小雅的受伤原因调查清楚了，原来要……要怪她自己，在进行抓捕的时候，小雅不小心把手镯掉在了地上，她弯下身体去捡手镯，结果对手找准时机就……” 张清扬完全听明白了，走过去拉起陈雅的手说：“妮妮，你真傻，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陈雅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清扬，我……我饿了，你帮我弄点吃的吧。” “好，你等着。”听到陈雅要吃东西，一屋子的人全笑了。 下午的时候刘远山两口子从张清扬那里听到消息，马上就赶来了医院，未来的儿媳受了重伤，公婆自是要来看看的。到了医院，张丽还埋怨张清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陈雅受伤了。 刘远山临走时又特意交待张清扬暂时不要去上班了，小雅伤得这么重，他应该在这里顾照。张清扬点头答应，想想王丽雅身份特殊，不方便整天住在医院里，所以也只能是自己天天蹲在医院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有人照顾陈雅，现在让他回江平上班，他也没心思工作。通过陈雅受伤，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关心她。如果看不见她，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由于这次陈雅伤得很重，张清扬请假的时候理由充分，他这次也没有藏着，直接说自己的女朋友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受了枪伤，有生命危险，自己需要在京城陪着她。领导一听事情如此严重，二话不说就批准了假期，并说让他在京城放心陪女朋友，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操心。另外希望张清扬能够推荐一位副主任暂时主持监察室的工作，张清扬二话不说就推荐了贺楚涵。 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监察室里的人都知道张清扬请假是因为女朋友受伤了，大家过去都以为和张主任与贺主任有一腿，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张主任的女朋友十分的神秘。 两天以后，陈雅可以坐起来吃东西了，见她度过了危险期，刘抗越两口子就回部队去了，现在他们两个各有各的任务，军队不像地方，说请假就能请下来。再说刘抗越现在是一师之长，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张清扬每天都在医院里陪着陈雅，母亲张丽与未来的岳母王丽雅两人也总来医院，两个中年女人很有共同语言，几天下来就像亲姐妹一般了。两人现在已经在谈论张清扬与陈丽结婚的细节了。而在医院里的这几天，陈雅明显话比过去多了起来，有时候会拉着张清扬的手谈论一下那天受伤的过程，看得出来，她也心有余悸。 这天张丽做了一些鸡汤带来了，张清扬马上就要喂陈雅，又担心陈雅不会说客套话让老妈下不来台，所以就说：“妮妮，快喝鸡汤吧，我妈做得鸡汤很好喝。” 陈雅低头望着飘着一层黄油的鸡汤，就皱了下眉头，说：“我还不饿呢，不想喝。”其实是她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张清扬明白她的心里，可嘴上却说：“那就少喝点吧，凉了就不好了。” 陈雅只好不情愿地点头，最近她很少违背张清扬的意愿。张清扬喂了她喝了几口，问道：“是不是很好喝？” 第329章刘派未来1 “嗯，可是没你做的菜好吃呢。”陈雅认真的回答。 一旁的张丽和王丽雅哭笑不得，好在通过几天的接触，张丽已经习惯了儿媳夫这说真话的性格，也没显得不高兴。在说听见她夸自己的儿子，当母亲能又怎么会不高兴。 王丽雅就打圆场说：“小丽，还真没看出来清扬会炒菜呢，他现在可以说是拴住我姑娘的胃喽！” “呵呵，他们两个能这样，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冬季天黑得早，张清扬和陈雅早早地就把王丽雅和张丽赶回家了。两位妈妈也知道自己在医院呆着有些碍事，所以也就离开了。现在他们巴不得张清扬陈雅二人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呢。王丽雅一想到那天早晨看到张清扬亲吻陈雅，就一个人美滋滋地笑。而且前两天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张丽，两位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她们过去都知道这两人本身有些反对这门亲事，而现在发展到这样的程度，自是放心了不少。 “清扬，要不你今天也回家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天黑了以后，陈雅望着一脸疲惫的张清扬，劝他回去休息。 “我是你男朋友啊，就要陪在这里，你什么也别说了，就让我陪你，好吗？” 看得出来陈雅很开心，不过却是抽着鼻子说：“那……那你明天等我妈来了以后，你……你回家去洗个澡吧，身上……有怪味道了。” “哈哈……”张清扬笑起来，看来陈雅刚才就是想让自己回家去洗澡。 “妮妮，怎么怪我身上有味啦，是不是讨厌我了？”张清扬看她精神状态很好，就打趣她。 “才不是呢，我……其实我也想你天天陪我。”陈雅说出了实话。 “我的宝贝……”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无限神往地说。然后苦笑着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你当时很讨厌我，从来不和我好好说话，还……还骂我不是好男人……” 看着张清扬的表情有些伤感，陈雅小声说：“当初……你在乎我说的话吗？” 张清扬摇了摇头，心想当初自己不也是很反感这个少女，又怎么会在乎她说的这些话。只是现在回忆起来两人约会时的点点滴滴，才发现两人的关系渐渐地如远至近了，这个过程值得回味，回味起来很浪漫有趣。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陈雅闪烁着动人的眼眸。 张清扬没想到陈雅了解自己的心理，可是他也不想反驳，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心意。 “清扬，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句话。就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我好后悔，我好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那个时候就想告诉你，其实……其实一开始我就不是很讨厌你，我……我就是觉得你太讨女人喜欢了，我……” “我明白，妮妮，我明白，我现在也不讨厌你，我……我很喜欢你……”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满是胡渣的脸上。 不料陈雅却是缩回了手，不高兴地说：“好扎人……” “呵呵……”张清扬笑得很开心。 “清扬，我听护士说，我的身上有了你的血，是吗？”陈雅突然间问道。 “那天血浆不够用了，正好我和你的血型是一样的。”张清扬淡淡地解释道。 “那算是我欠你的，对不对？”陈雅问出一个很有难度的问题。 张清扬吃惊地盯着她，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听着陈雅自问自答：“我的體內流着你的血，感觉怪怪的呢，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当你進入我身体里面的时候，我就会怀上孩子。可我现在體內有了你的血，好像就要嫁给你了呢……” “你说得对……”张清扬没想到陈雅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看着陈雅一点点的了解感情，了解自己，他越来越欣慰了。 陈新刚从美国访问回来了，完成了向上级的汇报之后，这位军委总参谋部的总参谋长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医院。陈新刚到达医院的时候，正瞧见张清扬在细心地为女儿擦脸。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他站在病房门口亲眼目睹了这温情的时刻，先是没有说话，等张清扬擦完了，他才走了进来。 “陈伯父，您回来啦！”张清扬见到陈新刚后，慌快放下手中的毛巾。 “清扬啊，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看看都累瘦了！”陈新刚双手握着张清扬的手，紧紧地晃动着，语气重重地说：“清扬，你是好样的。” 张清扬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傻笑着。而病床上的陈雅见到父亲以后，明显有些不开心，只见她怯生生地给父亲警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这次任务完成的不好，请求组织上的批评！” “批评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病，身体要紧！”陈新刚也摆出首长的样子。 张清扬望着这对父女好笑，傻傻地站在一边插不上话。从进门到离开，陈新刚也只不过在医院里坐了五分钟，随后就被闻训赶来的医院院长、主治医生缠住了，望着陈新刚匆匆离开，张清扬突然觉得陈雅很可怜。表面上生长在这样光鲜的家庭当中，其实大家庭中的子弟生活得并不幸福。陈雅之所以性格这么冷，与她小时候的孤单有着很重要的原因。他扭头望着病床上出神的陈雅，心里在说今后一定努力让她过得幸福。 京城的冬天很温暖，这让习惯了北方严寒的张清扬倍感舒适。陈雅住院十来天了，她体质好，又加上医院治疗手平高，所以恢复很快。除了不可以做一些剧烈的运动以外，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 这天，张清扬没有去医院，而是来到四合院内陪爷爷。见天气很好阳光温暖，爷孙二人披上外衣到外面溜达起来。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老爷子的两位警卫，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小雅无大碍了？”刘老关心地问道，看样子精神不色，面色红润。 “没事了，现在主要是恢复性治疗，可能要一些时日了。” “嗯，那就好，那孩子能吃苦。”老爷子的拐杖有力地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路边的花坛中满是积雪，望着那些白雪，老爷子忽然神往地说：“几十年前在东北打小日本，天寒地冻，我们没有棉衣穿，没有防御的工事，就藏在雪窝子里，一躲就是三四天啊！” 张清扬为之动容，侧头望着老爷子的铮铮铁骨，他那有神的双眼中透露着战火中的硝烟。“爷爷，没有你们当年躲雪窝子，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安枕无忧。” “嗯，”孙子的态度很让老爷子满意，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道：“你们年轻人不能忘了过去，一定要居安思危！” “爷爷，我记下了。” “清扬，今年结婚，没问题吧？”刘老话锋一转。 张清扬的面容动了动，虽然陈雅伤重的这些日子，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可是一想到要结婚，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这场婚姻背后的意义，所以咬着牙点头道：“没问题。” “呵呵……清扬啊，我老了，你们几个孙子都不结婚，这让我四世同堂的梦难以实现喽，真不知道还能蹦跶几年啊……”刘老长叹一声，自嘲地笑道。 “爷爷，一定可以实现的。”张清扬感觉肩上的责任很重很重。 “清扬，年后有什么打算？” “听爷爷的。”张清扬知道这才是老爷子把自己叫出来的真正目的。 “我有两种想法，要么继续下基层，要么回京城来吧，到部委某室蹲上两年，养养心性，这还要看你的意见。”刘老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望着张清扬，而是望着远处的天边。 张清扬知道老爷子在试探自己，所以毫不客气地回答：“我还是想去基层，做些实事，也是一笔难得的财富，至于说心性，需要慢慢的调养……”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这种想法！你啊……还是太要强了！把你放在监察室，本以为你会修身养性，谁想到你小子给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不老实，不安于现状啊，在哪儿都不安分。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老的还活着，那就随你去折腾吧，出了事，还有我呢。”老爷子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说。他是在表扬，也是在鞭策。 “爷爷，我的性子自己知道……” “知道就好啊，明年你爸也要换换地方了。”刘老随意地说。 张清扬心中一动，马上问道：“爸爸去哪？” “京城市委书记重病缠身，明年要提前退下去了。”老爷子淡淡地说。 张清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明白刘系下一步的政治目标是京城，现任京城党委副书记贺静远也是刘派阵营中人，而当刘远山入主京城市委之后，贺静远自然会成为他的帮手，帮助他快速取得下面人的支持。看来爷爷当初把贺静远安排进京的时候，已经计划到了这一步。爷爷的布局早在几年以前就想到了现在！京城是天子脚下，能够成为市委书记，这为将来入主最高一层提供了阶梯。 第330章刘派未来2 “走吧，起风了，我们回房。”刘老也不等张清扬回答，直接转身。 张清扬陪在他的身边，过了一会，只听老爷子突然开口道：“今年春节，去拜访一下卫国吧，你们也该见见面了。” 张清扬面色一喜，点点头。他知道老爷子让自己去见钱卫国，这就说明在他心里确立了自己在刘家第三代中的地位。他是以刘家第三代领军人物的身份与钱卫国见面，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他来双林省工作已经快三年了，老爷子刚刚提出让自己与钱卫国见面，就说明自己通过了老爷子的考察。 京城龙凤饭店，有着深厚的历史，是当年我党秘密集会地点这一，经过历史的洗刷，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京城有名的酒店之一，但是却仍然延用着旧式的名子。 在三楼的包间里，张清扬正在宴请两位朋友，一位是李金锁，另一位自然就是郝楠楠，临近春节，上面党校也快放假了。陈雅病重之时，他们也曾一同去医院探望，所以张清扬今天晚上有空要请他们吃饭。李金锁红光满面的样子，听郝楠楠说，在党校期间，李金锁认识了不少高级干部，和他们称兄道弟的，已经有了他自己的关系圈子。听到这些话以后，张清扬感觉很是欣慰，看来当初选择李金锁来是对的。 现如今的郝楠楠也不像过去那么忧郁了，得到了张清扬的肯定答复以后，她现在生活得很有信心，光彩照人，看起来更加美丽大方了，整个人也显得白净丰腴了很多。一旁的李金锁总打趣她说，把同在党校的学员和老师迷得一塌糊涂，天天都有人要约郝楠楠出来吃饭。 郝楠楠羞涩地望着张清扬笑，说：“你别听李哥胡说，没有的事，大家无非就是想交个朋友。” “如果能遇到后半生的依靠，我想也是好事。”张清扬笑着说，假如郝楠楠真能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那么张清扬自然要收回过去对她的承诺。 “你再这么说，我不理你了！”郝楠楠真的有些气愤，不依不饶地对他翻着白眼。其实李金锁并没有胡说，自从她来到中央党校以后，便有人就被她迷住了，又打听出来她是单身，就有了追求之心。可是郝楠楠心中已经有了张清扬，自是不会与他们结交，哪想到今天张清扬又是这翻话，她不生气才怪呢。 “清扬，陈小姐的伤没事了吧？”见到气氛有些紧张，李金锁赶紧转移话题。 “嗯，没事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我过两天就回江平，这次请假的天数太多了，马上就到春节了，怎么也要回去总结一下工作。” 李金锁点点头，举起了酒杯。至今他想起来去医院见陈雅时的情景都心有余悸。那天当他和郝楠楠到达101医院以后，就被人拦下了，要不是有张清扬在，警卫都不会放他们进去的。那天正赶上陈新刚来看女儿，见到陈新刚时可把李金锁二人吓坏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张清扬的女朋友竟然会是军委总参谋长的女儿，当陈新刚热情地与李金锁握手时，他激动得都不会说话了。岳父是这种身份，那么张清扬的身份还用猜吗？当时李金锁就感叹自己这回真是跟对了主子。 “正好我和李哥也要回江平，我们一起走吧，还有个伴。”郝楠楠说道，他与张清扬聚少离多，自是很想多些接触的机会。 “好啊，那就一起回去吧。”张清扬笑着点头。 “你们两个先走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晚几天回去。”李金锁头也没抬地说，张清扬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他明白李金锁这是故意给自己和郝楠楠制造机会呢。 郝楠楠也看了李金锁一眼，不自然地羞红了满脸，张清扬在桌上碰了碰她的手，她机灵地躲开。 三人离开饭店的时候，在大堂郝楠楠不小心与对面的女人撞在一起。郝楠楠后退一步主动道歉说：“对不起！” 对方蛮不讲理，指着郝楠楠的鼻子就开骂：“你眼睛瞎了，对不起就完啦，我这双鞋两千多块钱呢，你说怎么办吧！” 郝楠楠哪受过这个气，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京城，自己不能太过分，所以只是讲理道：“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不讲理呢，刚才我又不是有意踩到你的，再说责任又不全在我，我已经道歉了，你凭什么骂人？” 张清扬和李金锁一左一右护着郝楠楠，担心她吃亏。张清扬心里也有些气愤。能来龙凤饭店用餐的基本上全是有钱有势的人，怎么对面的女人如此不讲理，真给京城人丢脸，听口音还真是一口京腔，这与印象中京城人的“您”有很大区别。 “骂你怎么了，我就喜欢骂你不行啊，表子养的*女人！”不料对方更来劲儿了，嚣张起来。 “你……你说什么……”对方触动了郝楠楠的心事，由于那不光彩的过去，她生平最讨厌听到“表子”这两个字眼，所以当时气得心脏剧烈跳动。 “小姐，你说话客气一点，请你马上向我们道歉，要不然后果……”张清扬插话道，他自然明白那个女人的话伤了郝楠楠的心。 “什么后果啊？”女人的身后就走过来一个男的，衣着不俗，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我们就不道歉怎么着？”男子示威性地望着张清扬，一只手落在女人的的肩上。 “清扬，算了，我们走吧，和这种不讲理的人说不清。”郝楠楠忍住气，担心给张清扬惹麻烦，拉着他就想离开。 对方那个女人一见自己有了帮手，伸手一拦，挡住他们的去路说：“事情还没完呢，走什么走，你看我鞋都被你踩脏了，你要想走也可以，把我鞋子舔干净！” “你……”郝楠楠气得咬牙切齿的。 “哈哈……不想舔鞋也行，那你今天就好好溜舔我也行啊，现在马上跟我走，哥瞧你长得还不错，我不嫌你年龄大，你可以……” “你闭嘴！”这时候从身后跑过来一个男子拦住他的话，然后回手对着那名女子就是一耳光，骂道：“*货，快向这位姐姐道歉！” 女子当时就被打傻了，捂着脸哭道：“波哥，你……你打我干什么，是她们……” “你闭嘴，快道歉，别怪我一会儿救不了你！” “波哥，这是怎么回事，这……”那名那子也很不满地说：“你今天喝多了吧，干嘛打小慧啊，是她们……” “还有你一个，都他妈给我闭嘴，这里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快给我道歉，少给我惹麻烦！” 郝楠楠奇怪地看着对方几个人自乱阵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回头想问张清扬，只见张清扬的嘴角挂着笑容，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演戏，胸有成竹的模样。 “清扬，他们……” 张清扬摆摆手，没让郝楠楠把话说下去，对着那位后跑过来的男子笑道：“郑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呃……那个，真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和弟妹，他们……他们不认识哥哥你，希望你别见怪，我……我替你教训他们。” 原来此人是郑波，上次张清扬陪着王丽雅逛街，路上被他调戲，结果被上面的警卫队抓起来，最后他爷爷京城市委副书记、市长郑铁柱出面，王丽雅才给了他一个面子。事后郑家担心王丽雅秋后算账，就让郑波出国去了，最近没什么风声，又马上过年了，所以郑波就回国了，没想到刚回国没两天就碰上了张清扬，心里只有自认晦气了。 “郑大公子，果然是京城大公子，连手下人都如此狗仗人势！”张清扬冷冷地说道。今天郝楠楠被骂成这样，他一定要替她出口气。 “那个……您看怎么处理？”郑波低三下四地问道。 张清扬回头问郝楠楠：“楠姐，你看呢？” 郝楠楠现在不气了，所以摆手道：“算了，他们还是孩子，我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 张清扬点点头，对郑波说：“带着他们走吧，下次别让我在京城见到他们，让他看见我们就绕着走！” “我明白，感谢这位姐姐大人有大量，谢谢！”郑波对郝楠楠弯了下腰。 这时候身边的一男一女也看明白了，两人双双向郝楠楠道歉，然后快步离开。等走远了，女子才问郑波：“波哥，那男的是谁啊，你那么怕他？” “小sao货，你差点给我惹了大事！”郑波回骂了一句，然后才说：“我上次差点被上面警卫队的人收拾了，你知道吧？” “啊，是他们……”女子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 “清扬，你认识他们？”郝楠楠好奇地问张清扬。 张清扬大言不渐地解释说：“他爷爷是京城的市长郑铁柱。” 郝楠楠与李金锁相视一眼，心里渐渐对张清扬的身份有了底，难怪张清扬会有大少的风度了，原来他本身就是位大少。京城有名的公子都给他面子，他的背景简直是……两人再看向张清扬，突然感觉他有些可怕。 第331章刘派未来3 这件事也让张清扬对郑家产生了好奇，他回家以后向刘远山打听了一些郑家的事情。现在张清扬已经长大了，所以刘远山就大概地讲了讲。郑铁柱是京城势力中的一员，本来自上世纪末的时候，京城势力受到江南势力的打击已经落寞了，而最近几年新的京城势力再度崛起，所以就被政坛中人称为“新京团体”，这个集团由一些破败的高干家庭子弟组成，虽说这些家的老一辈已经去世了，不过当他们抱成一团的时候就会有很大的影响力，现在已经是华夏政坛中不可估计的一股力量。 “新京团体”发展在中原周边地带，四省以及两个直辖市是他们的执政地区，其中高层决策层中的一员、津市市委书记赵泉声是“新京团体”的代表人物，听说他背后有当今高层干部的支持，是一位很有能力、有学问的干部。他的支持度很高，被媒体称为国内最开明的“xx高级干部”。 听完刘远山的介绍之后，张清扬渐渐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把父亲安排在京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了。现在共和国的几股政治势力都有最高决策者作为领袖，而刘老已经退休，刘系当中只有一个决策层中的候补队员刘远山，张耀东与贺保国也只是中委员序列中的一员，所以从发展潜力上来说与其他派别相比就要落后了。当年要不是政府打击高干子弟，刘远山的发展也不会这么缓慢。所以考虑到国内的政治形势，刘老才选择让刘远山进驻京城，打开中原大地的局面，发展势力。入主京城以后，下届进入决策层就会容易多了。 想通了这些，张清扬便又想到了之前被老爷子埋在京城市委副书记位子上的贺静远，聪明地问道：“爸爸，贺叔叔在京城的局面很难吧？” 刘远山虽然不想让张清扬过早地接触高层，不过既然他问到了，那就不能回绝，所以点头道：“是啊，现在的京城坚如磐石，工作很难开展。” 张清扬点点头，又想到远在西南坤城的张耀东，灵机一动地问道：“爸爸，爷爷的意思，未来几年，我们家的发展方向是不是在中原以及西南？” “呵呵……清扬，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说了，不说这些事了……”刘远山摆摆手，他没想到张清扬能看透老爷子对刘派整体布局的用意，心里十分的惊讶。看来老爷子说得没错，这小子是天生的政治家。不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上头组织部的贺保国明年也要动地方，大概要去东南沿海地区。” “呵呵，看来贺部长也要有所作为了……”张清扬心里一惊，看来爷爷已经完成了对刘派第二代的布局，刘派接下来的发展命运也只有靠刘远山这些人了。 “我很欣赏他……”张清扬淡淡地说，潜意识里他不喜欢张耀东。 “爸爸，未来是我们的……”张清扬说完这句话，起身去找刘娇说话去了。妹妹放假后很无聊，天天缠着张清扬。 刘远山出神地望着张清扬的背影，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他突然发现，在儿子面前，自己有些老了。这种感觉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张清扬离开京城之前，特意向老妈要了一枚手镯，张丽也没有多问，他知道儿子天生多情，孩子大了，这种事做父母的也不好管。这枚手镯自然不是送给同机飞回江平的郝楠楠，而是要送给张素玉。 张素玉亲自到机场迎接张清扬，不可必免的就与郝楠楠相见了，两人本是旧识，所以很热情地说着话。郝楠楠与张素玉客套的时候，偷偷观察着张素玉的神色，又见她和张清扬亲热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他们发展到何种地步了，所以幽怨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这一眼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 张素玉驾车把郝楠楠送到长途汽车站以后，她就依依不舍地与张清扬分开了。等再次上车以后，张素玉就拧了张清扬一把，不满地说：“你小子是不是和你的楠楠姐有了什么？” 张清扬大叫冤枉，然后拿出了手镯转移她的视线说：“做为刘家的儿媳妇，送给你一个。” 张素玉捧着脆绿的手镯，有种要哭的冲动，可她强忍着悲伤，说：“就这样成了你的小老婆，真不值！” “你可以选择后悔。”张清扬装模做样地说。 “我不……我才不后悔呢，我下辈子就缠着你了！”张素玉抱紧了张清扬的胳膊。不过她突然怒气冲冲地问道：“这样的手镯你小子送出去几个了，我记得楚涵好像也有一个。” 张清扬暗叫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她那个……是我妈两年前给的，当时我妈把她当成了干女儿……” 这个解释还算说得过去，张素玉把手镯带在手上说：“清扬，年后我也要正式入主官场，离开公司成为江平市的一名副市长，我爸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帮助你……”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刘派第二代是以刘远山为中心，几年之内在中原、东南沿海、西南等地重点发展。而作为第三代中心的自己，也会有很多人辅佐。第一代为第二代铺好了路，第二代现在又为第三代开始布局夕阳的余晖映花了他们的脸，这让张清扬感觉前途在灿烂中也有些迷惘。 张清扬的归来，令监察室振奋起来。说来也怪，张主任在的时候，下属们没什么感觉，可是近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张主任，就感觉监察室缺少了主心骨似的。几位副主任以及科员们走在办公大楼里都不像过去那么朝气蓬勃了，工作起来也没有了生气，没有了力量。这一年来张主任带领监察室查出了不少轰动全省甚至是全国的大案件，所以下面的人一见到张清扬，就感觉有事情要做似的，张清扬已经渐渐成为了监察室的核心。 虽然现在强势的贺楚涵副主任代理张清扬主持着监察室的日常工作，但是下属们还是不禁要思念张主任在时监察室内集极向上的氛围。贺楚涵深知下面人的想法，但却无法改变民心所向。当她得知张清扬明天就会来上班的时候，可以说是最兴奋的。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了下属，下属们都知道张清扬这次请假是因为女朋友受伤，所以立刻和贺楚涵商量，是不是应该搞些活动庆祝一下主任的归来，恭喜他女朋友早日康复什么的。 一听这话，贺楚涵心中醋意横生，可表面上也不好反对，只能点头说随你们弄好了，张主任不太在乎这些形式，言下之意还是不怎么支持。但下属们却不这么想，大家马上就准备起来。张清扬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发现监察室的大办公室内挂着一条令他哭笑不得的横幅： “祝愿陈小姐早日康复！” 那一刻张清扬真的很感动，他没想到下属们是这么的关心自己，所以有些哽咽得说谢谢大家，在大家的关怀下，女朋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有位漂亮的女下属捧着花送到张清扬面前，说：“欢迎张主任回来！” 张清扬捧着花向大家鞠躬，监察室内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位副主任也跟着激动起来，心说当官如此，夫复何求，这一刻张清扬让大家见识到了什么是身为领导者的威信。贺楚涵站在一旁含着复杂的情绪望着张清扬。说实话，对于陈雅这次受伤，她之前的想法有些阴暗，当初以为陈雅的双眼再也睁不开了，可后来又骂自己太小心眼，告诉自己陈雅一定会好起来的。可现在，当张清扬回来的时候，并且提到陈雅的伤已经好了，她真实的想法是有些失望。 随后张清扬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就在“梦想之旅”酒店内的西餐厅请大家吃饭。自从柳叶把龙华宾馆收购以后，为了和对面的西餐厅竞争，也搞出来一个西餐厅，而且是从美国请来的大厨，听说味道很正宗，一些食材都是空运过来的。当然，开业至今还没有赢利过，柳叶要的就是把对手打跨，反正她有强大的资金作为后盾。 告别了下属们，张清扬就去找监察厅的厅长焦铁军报道，对于他请了这么多天假，焦铁军也没批评，反正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是不可能出现什么案子的。告别焦铁军之后，张清扬来到了贺楚涵的办公室。由于两人间那特殊的关系，张清扬很少到她的办公室，所以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听着她汇报近期的工作感觉很陌生。陌生的是环境，可是张清扬觉得面前漂亮的女干部也是如此陌生。 这段时间，如于要过春节，所以上头有意无意地暗示纪委各部门最好低调行事，逼近年关，做领导的都想有一个好的开头。这也是没有条例的规定了，年前年后，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领导连这个年都过不好了，所以纪委这段时间没查什么案子，工作很少，各位领导都在忙着过节福利的事。 讲完工作之后，贺楚涵摊开双手说：“张主任，你回来我就轻松了，这段时间真的很有压力。” 第332章温暖春节1 “楚涵，谢谢你了。”张清扬的谢谢包含着工作以外的情绪。 贺楚涵点点头：“反正明年就要离开了，这段时间我们都好好的工作吧。”说到这里贺楚涵又笑了，略微腼腆地说：“用我爸爸的话说，我们将来都会大有作为的！” “我们？”张清扬发出疑问。 “对，是我们！”贺楚涵坚定地回答。 张清扬审视着她的脸，不明白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发现，随着贺楚涵的成熟，她的内心世界就连自己有时候都很难准确的把握到。见他不说话，贺楚涵苦笑着摇头说：“你和小玉姐的事情，她和我说了，她……她说对不起我。我……当初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我生气不是因为她得到了你，而是因为她不应该打这个电话，她没有任何的理由给我打这个电话……” 张清扬听到贺楚涵谈起此事，脸面上不太好过，硬着头皮说：“楚涵，小玉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是出于好意，她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觉得对不起你……” “哈哈……”贺楚涵发出冷冷地笑声，有些玩味地盯着张清扬，那表情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不知为何，她的表情让张清扬很不舒服，他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笑什么？” “哼，清扬，你太单纯了，你认识了这么多女人，其实对女人仍然不了解，你真的以为小玉姐给我打这个电话是道歉吗？其实她是在示威，她是在炫耀，她……她是在告诉我她比我先得到了你，这是一个女人心中骄傲的体现，你不明白！” 张清扬盯着她不说话，他也想通了，贺楚涵说得没错，女人间的交往与男人间不同，在张素玉看来，比贺楚涵先得到自己，这在她心中的确是一件骄傲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贺楚涵的目光充满了挑逗。 “你说得对，她的确不应该打这个电话，不过我理解她的做法，也理解你的感受。我只想说你们必竟是好姐妹，不应该因为我而……而闹起来……”张清扬说到最后，脸有些红。 贺楚涵善意地笑笑，表示明白张清扬的感受。张清扬坐在这里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正想起身离开，又听贺楚涵说：“清扬，其实自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在你的影响下我开始努力工作，我只是不想被你落下得太远，你上升的步子太快了，我不想你把我远远地抛在身后。清扬，我会努力追上你的，希望你给我留一个机会追上你，甚至是超过你………” “我……我是你奋斗的目标？”张清扬这一刻终于明白这两年贺楚涵的变化以及成长速度为何这么快了。 “确切的说是你改变了我对人生的态度，你让我学会了爱上自己的工作，懂得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说句煽情的话，你在我心里就像偶像一般……” 张清扬走过去捏起她的手，笑着说：“假如有一天你能放下所有的包袱，平等的看我，而不是把我看得高高在上，也许你就会得到我了。” 贺楚涵望着张清扬的背影，细细品味着他所说的话，她像似有所悟。 当天晚上，张清扬回到家里就把张素玉批评了，怪她对着贺楚涵耍小聪明，并且警告她以后不要做出伤害贺楚涵的事情，又让她主动去道歉。 张素玉没想到贺楚涵完全领会了自己那个电话的含义，所以当着张清扬的面就有些抬不起头来，缠着他的身体一个劲儿说自己错了。张清扬也不想过分纠缠此事，他相信贺楚涵和张素玉会处理好的。他觉得自己此生欠下的情债太多，假如真有来世，也许下辈子只怕不会命好。 第二天，张清扬抽空又给田莎莎打了一个电话，这孩子虽然放假了可也没有回来，她说要等毕业后才回来见张清扬，现在趁着假期打工呢。张清扬也不想强求，他可不想让田莎莎养成依赖自己的习惯，让她懂得生活的坚苦未必不是好事情。不过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受苦，又给她汇过去了一点钱，希望她手头宽松一些。 春节前一天，张清扬回到京城。他到京城的第一站自然是101医院特护所，几日不见，张清扬发现心中对她竟然产生一种想念。张清扬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陈雅正在看书，几缕秀发调皮地垂下来总是挡住陈雅读书的视线，这让她很是懊恼，不停地伸手整理头发。 “呵呵，要不然剪成短发吧，那样就不麻烦了。”张清扬走进来，笑着说。 “你回来啦！”陈雅兴奋地喊道，此刻见到张清扬她觉得很幸福。 “我回来了……”张清扬走过来帮她理了下头发，然后坐在床边，双手托着她的脸看起来，点头道：“嗯，恢复得不错，就是有些瘦了，不过脸色好了很多。” 被张清扬托着脸细细地观看，陈雅羞得粉面通红，热得额头出了汗。 “妮妮，见到我这么紧张吗？”张清扬帮她擦了下汗。 “不……不是，我……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我……不自然。”陈雅低声回答。 张清扬笑道：“如果换成是别人，你是不是早就教训他了？” “嗯！”陈雅不客气地点点头。 “哈哈……”张清扬此刻对她有些爱不释手了。 “清扬，我……我今天发现你特别的开心，是不是？”陈雅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不禁宛尔，他没想到陈雅对自己的性格把握得如此准确。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今天见到陈雅后的确很开心，又见到她恢复得这么好，压在心头多日的石头也落了地，所以自然而然就面露喜色了。他点点头，说：“见到你就开心了。” 陈雅低头沉思，好像在考虑张清扬此话的真假，良久会才抬起头来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也很开心。” “开心就好，”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说。 陈雅突然又皱起了眉头说：“妈妈说今年让我和你结婚，可是我……我还不想和一个男人一起睡觉，我……我喜欢一个人睡，你说应该怎么办？”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让陈雅的心里接受男人这个概念，还需要时间。他回答说：“结婚了，也可以不在一起睡，我尊重你的习惯。” “可妈说结婚了就要在一起睡觉呢，还说要……要生孩子，我和妈说我不会生孩子，妈说男人结婚了都会，还说男人都猴急，你……你会生吗？” 张清扬欲哭无泪，心说陈雅真是单纯到了极点，而王丽雅的教育方式真够特别的。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我……我也不会，等我们以后慢慢研究吧。” “那就等生孩子的时候，问问我妈，问问她怎么和我爸生出我来的……” “咳咳……不……不用了，我……我会的。”张清扬连连摆手，心说凭陈雅的性格，没准真有一天她会这么问的，所以就要提前打好她的预防针，否则可要丢人了。 “就知道你骗我！”陈雅可爱地瞪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又拿起了床上的书，原来是本武侠小说。 “你怎么喜欢看这个？” “我想学习恋爱呀，听他们说这里面有感情。” 张清扬挠挠头，一阵无语，要不是了解她的性格，真要误以为她受伤之后脑子变傻了呢。不过又听她说要学习谈恋爱，张清扬就有一丝感动，看来病重期间，她被自己打动了。 “妮妮，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们一起过吧。” 陈雅摇摇头，说：“不好，医生说我要初五才可以出院呢，我没法过年了，反正过不过都一样，每年过年家里只有我和陈丽，爸爸和妈妈要在部队里应酬。” “妮妮，今年过年我陪你，一定要让你过一个幸福的春节。” “那刘爷爷怎么办，你……你不陪他吗？”陈雅聪明地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没关系，我在家里吃完年夜饭，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那……也只能这样了……”陈雅似有所思地说，然后又补上一句：“清扬，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你。” 张清扬宛尔一笑，摸着她的小脸说：“谁说我们的妮妮不会谈恋爱，你现在已经学会了！” 看得出来，听到这话陈雅很高兴。 年三十这天，刘家的第二代三代全回来了，无论他们怎么忙，年夜饭是必须回来吃的，这是刘老订下的规距。刘文、刘武、刘影、刘娇、张清扬五个年轻人成为了刘家的主角，长辈们都在聊天、女人们在厨房忙活。刘老却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去看一些在战争时期那些受伤致残的弟兄们。这是刘老每年的习惯。 刘远海、刘远山兄弟二人坐在书房里秘聊，大姑、大伯母、张丽三人在厨房做饭，三个中年女人保养得全那么好，一个个风韵犹存。小辈们就在客厅里玩了起来，别看刘文刘武比张清扬大了几岁，可是他们却是不安分的主，又加上刘娇那个小丫头，三个人非常的能闹。只有张清扬和大姐刘影安分一些，坐在一旁谈事业、谈政治，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第333章温暖春节2 刘影平时生意很忙，和张清扬的来往就少一些，对他的了解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今天有空聊起来，才发现这位弟弟果然不简单，头脑灵活，思想高深，对生意也很懂，所以姐弟二人就有心心相惜的感觉。另一旁的刘娇见到张清扬和大姐有说有笑的，可就有些醋意了，坐过来缠着张清扬说：“哥啊，你怎么有了姐姐就忘了妹妹，要知道咱俩可是亲的啊！” “哈哈，这死丫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刘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张清扬拉着刘娇说：“哥没忘了你，只是看见你和文哥他们玩得开心，就没打扰你。” “哼，这还差不多嘛，除了我嫂子，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刘影笑道：“清扬，早就知道你小子处处留情，没想到把自家妹子都给迷住了！” 这话让张清扬好不尴尬，刘娇也有些脸红了，不过却说道：“哼，我都想好了，今后找男朋友，就找我哥这样的！” 另一边的刘文听到这话以后，取笑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想男人了啊，你如果想男人了，哥哥帮你介绍几个，我部队里可全是好男人！” “你才想男人了呢，我用不着！”刘娇气得脸都红了，众人大笑起来，一家人的气氛很是温欣。 “是谁欺负我的宝贝孙女啦，告诉爷爷！”门口传来老爷子洪亮的声音，他一边说话，一边脱去外衣。 一看爷爷回来了，刘娇可算是找到了救兵，马上走过来缠住了刘老的胳膊，气愤地说：“爷爷，你快帮我批评文哥，他……他说我想男人了，要给我找男朋友，气死我了！” 不料刘老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想男人没有错，娇娇，你也应该找男朋友了嘛，爷爷不反对！” “爷爷，你怎么和他们一样，气死我了！”刘娇气得直跺脚。 一屋子的人全笑了，刘家与其它政治家庭相比温暖多了，房间里到处充满了春节的喜庆。刘老说完就去书房和两个儿子议事去了。 晚上六点，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由于家人都很忙，所以是不可能等到半夜吃饺子的，全能回来坐在一起就很不容易了。老爷子多喝了几杯酒，今年刘家的气氛有些不同，过去小辈在桌上是完全没有话语权的，可是今天有张清扬的存在，一家人的话题竟然全围绕着他，而张清扬也很会带动气氛，让其它兄弟几妹也说上了话，见到孙子孙女们在酒桌上不再拘束了，刘老欣慰地笑了，他看了看远海、远山两兄弟，很有深意地说：“我们爷三个都老了，孩子们都长大啦……” 晚饭过后，刘远海和大伯母去了部队，而刘远山和张丽也出去了，家里除了老爷子，只剩下几个小辈儿，刘老兴致很高，缠着刘武下围棋，结果刘武败得一塌糊涂。本来刘娇要缠着张清扬的，可是张清扬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已经答应陈雅今天晚上陪她，所以就和爷爷说要去陪陈雅。刘老点点头，假装不高兴地说：“小兔崽子，有了老婆连爷爷都不要了！” 这让张清扬在几位兄弟妹姐面前很尴尬，狼狈地跑出去了。去医院的路上，他买了一些烟花，虽然不喜欢这些玩艺，可他想让陈雅开心。他带着烟花来到陈雅的病房楼下，打电话让陈雅站在窗前。然后，张清扬就点燃了烟花，五彩缤纷的烟花飞上夜空，映红了窗内陈雅的脸，那一片片，一颗颗的五彩组成了一幅幅眩目的图案，这让在医院里过春节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幸福的一刻。站在楼下的张清扬并不知道，此刻陈雅笑得很开心，而且是带着声音的笑。 不过保安的出现打乱了张清扬的计划，保安跑过来，当发现是张清扬在放烟花时，就没说什么了。张清扬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二世祖，他主动走过去道歉，说这一切全为了陈雅，保安就更不好说什么，心里还在想这位大少可与其它的京城公子哥不同。 张清扬跑到楼上的时候，发现陈雅还站在窗前，好像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烟花。 “妮妮，好看吗？” “嗯，好看。” “喜欢吗？” “喜欢。” 简单的对话，却包含了无穷无尽的情意。 “来，我们吃饺子，一起过春节、看晚会！”张清扬把拿来的饺子摆在餐桌上。 陈雅点点头，低声说：“陈丽去刘抗越家了，爸爸妈妈去部队和官兵们一起过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一刻张清扬才明白，外表清冷的陈雅，其实她心中也向往中普通人家的幸福，要不然这个时候她就不会说这些。他拍了拍她的手说：“妮妮，还有我呢，有我陪你。” “嗯，你能一直陪我吗？” “我能……” 陈雅露齿一笑，倾城倾国。 初五，飘雪，打扮得清清冷冷的陈雅出院了。坐在张清扬的车里，她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街道上的白雪，那模样像个天真的小孩儿。在医院里憋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了。过年的这几天，张清扬除了陪父亲去拜见一些长辈们，或者在家里迎接一些刘派阵营中的大员，之后就会赶到医院陪陈雅。大过年的，张清扬不忍心让她一个人感觉冷清。今天出院，父母全不在，也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妮妮，出院了，是不是很开心？” “嗯，”陈雅的头仍然望着窗外，好像一刻也不想放弃窗外的风景。 张清扬侧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含着笑。陈家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好在陈雅已经习惯了，令张清扬有趣的是，陈雅进屋后的第一然话竟然是：“清扬，我饿了……” 张清扬越来越发现给陈雅煮饭炒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特别是望着她不顾吃相，捧着饭碗狼吞虎咽时，幸福更甚。 “这么饿啊？”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在医院里，吃不好……”陈雅皱了下眉头说，“清扬，我们下午去哪里？” 张清扬没料到她能够主动相约自己，便兴奋地说：“听老婆的！” “老……老婆？”陈雅像是不解地盯着张清扬，对于他对自己的新称乎感觉好奇，她想了想之后才说：“我……我们还没结婚呢。” “可我们已经订婚啦，订婚以后就可以这么叫。”张清扬又给她灌输新知识。 “哦，那随你吧。”陈雅自是不在乎这些东西。 “那……那你就应该叫我老公……”张清扬继续使坏，心里也有些不屑于自己的阴暗。 “老……公？”陈雅睁圆了眼睛，然后浅浅地笑道：“好像在叫动物似的……” 张清扬险些栽倒，笑笑不再说什么。与陈雅聊天，一定要有所准备，要不然真会被雷死的。 “我们下午去爷爷那里吧，今年过年还没去看他呢。”陈雅很有孝心地说。 陈家自是不会告诉陈老将军陈雅受了重伤，只是说她出去执行任务了。陈老将军是老军人了，自是明白陈雅工作的重要性，所以信以为真，再说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清扬点点头，可却有些担心地说：“我陪你去见他老人家，他会喜欢我吗？要不……我在车上等你？” 不料陈雅却拉上了他的一条胳膊说：“我喜欢的爷爷也会喜欢，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见他……” “嗯，好的！”张清扬听到她说的那句“我喜欢的爷爷也会喜欢”时，激动得差点流出眼泪。 只听陈雅继续说：“你是我老公啊！” “嗯，作为你的老公，更应该陪你看爷爷了！”这一刻张清扬发现陈雅真的很聪明，她一点也不蛋白质。 过了一会儿，陈丽打来了电话，她知道陈雅今天出院，所以就问了一些情况，当知道陈雅无大碍时就挂断了电话。这对姐妹相互间话少，好像没有什么闲事可以谈。 与刘家这些天的热闹相比，陈老将军的院子就冷清多了，院内的白雪被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露出了大理石地面。张清扬陪着陈雅走进这间院子，便感觉到历史的沧桑感，几十年前的战火硝烟仿佛跟随着陈老将军永远也不会消失，这是一个人的“气”，人杰地灵，这间套院仿佛与陈老融為一体了。远远望去，云山雾照的感觉，还真有些像古代仙侠小说中仙人隐士们修道的场所。 客厅里，陈吕正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白胡须静静地垂在胸前，还是一身白色长衫，面容红润，气色甚好。 “爷爷，我和他来看你了……”陈雅对着陈吕正笑笑，当陈吕正睁开眼睛的时候，陈雅又拉着张清扬说：“来，给爷爷跪下磕头……” 虽然张清扬从来没有下跪过，但是当望着陈老将军那飘渺的眼神时，双膝一软，情不自禁地跪下了。小两口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恭敬地站起来。 陈吕正微笑着望着她们两个，连连点头，说：“来了，你们两个一起来的，这很好。” “爷爷，我……我这么晚才来看您，您没生气吧？”陈雅在爷爷面前十分的乖巧，张清扬心想好像在陈雅心中，只怕两个男人，一个是爷爷，另外一个就是父亲。 第334章温暖春节3 “嗯，不生气，不生气……”陈吕正顺手打起一旁桌上的小木盒，交到陈雅手上说：“妮妮，这是给你们两个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吧。” 陈雅接过来认真地打开，张清扬侧头一看，是两枚紫檀木的佛珠。只听陈吕正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家里上辈人的，你们留个印象吧。” “谢谢爷爷，这东西我们收下了。”张清扬弯腰感谢。 “嗯，”陈吕正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张清扬说：“小子，今年和妮妮结婚吧，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我他妈的16岁就结婚了，20岁的时候都两个老婆了！” “是是……”张清扬忍住笑答应着，现在的陈吕正又有些恢复“胡子”本性，像是个旧式老军阀。 “可惜啊，他妈了个巴子的，当年随着少帅逃回关内，一家子来不及跟我走，全让小日本给祸害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新刚他们呢，哎，如果不死，老大也六七十岁啦……”陈吕正回忆起了过去，手掌重重地捏着摇椅的扶手。 张清扬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濕润，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刘老将军会有陈新刚这么小的儿子了，原来他之前的家被日本给毁了，想来现在的子女是后来所生的。 “爷爷，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你现在很好。”陈雅深知一回忆起旧事，爷爷的心情就很会痛苦。 “小子，老刘头还好吧？” 听着他叫自己“小子”，张清扬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笑着答应道：“爷爷他很好。” “嗯，不错，当年的老人死得差不多啦，哈哈……” 张清扬不明白陈吕正为何要笑。 “行了，你们走吧，年轻人事业忙，不必总回来看我。小子，回去的时候告诉你爷爷，老家伙有空去瞧瞧他，哈哈……” 张清扬不明白陈吕正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何如此冷笑，这笑声令人心寒，雙腿不由得发抖。走出了别院，他仍然回头瞧了瞧，双眼充满了肃穆之情。 第二天，张清扬带着陈雅来给爷爷拜年。这是刘老的第一个孙媳，所以他见到陈雅跪下给自己磕头时，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丫头，不用讲这些老规距，你能过来看看老家伙，我就很高兴啦。清扬……快把丫头扶起来。” 张清扬看出来了，别看爷爷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心里也开心得很。老人就是老人，都比较在乎规距，可惜现在年轻人基本上都不讲究过去的那一套了，所以老人也看开了。但是老人的性子与小孩儿无异，当陈雅如此时，老爷子的笑很天真。 陈雅也给刘老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说：“我给我爷爷也磕头了呢，一样的爷爷，一样要磕头……” “哈哈……”刘老更加开心了。 这时候躲在一旁的刘娇在张清扬身边说：“哥，咱嫂子真漂亮！” 张清扬望着妹妹笑笑，心里不免得意。然后对爷爷说：“爷爷，陈爷爷说，他要来看看您……” 听到这话，刘老好久也没有吱声，良久后有些惭愧地说：“难得，难得啊，其实是我应该看他的，他是长辈……” 张清扬先是没听懂爷爷的意思，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爷爷说得没错，陈吕正成名较早，十多岁就开始打日本了，的确是爷爷的“长辈”。 刘老拉着陈雅的手看了看，笑道：“丫头，伤好得差不多了吧？要不然我和你爸爸打声招呼，让他给你调整工作好不好？” 陈雅不情愿地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是军人，就要冲在最危险一线！” “呵呵……”刘老望向张清扬说：“你瞧瞧，这丫头将来准是位女将军！” 不料陈雅却是皱着眉头抽回了被刘老捏着的小手，有些不高兴地说：“爷爷，你的手好硬……” “哈哈，是不是抓疼我们丫头啦，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爷爷说“对不起”，张清扬惊奇地和一旁的刘影对视一眼，也许能让爷爷说对不起的小辈，只有陈雅一个人了，看得出来，爷爷很偏爱陈雅。刘娇有些酸酸地看了一眼陈雅，又瞧了一眼爷爷，厥起了小嘴。 没一会儿，老妈张丽也回来了，张丽拉着陈雅的手说长问短的，好不亲热。这下刘娇更觉得失落了，看了眼爷爷，又看了眼张清扬，不高兴地说：“你们有了老婆，有了孙媳、有了儿媳，就不要我这个女儿、孙女儿、妹妹了……” “哈哈，小丫头，你也会嫉妒！”张清扬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 刘老温和地说：“看来是时候给娇娇找婆家了……” “爷爷，你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刘娇气愤地说。 “好好，爷爷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刘老笑着摆手。 张清扬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心里很舒服。心想自己小时候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现在想来真是一个孤单的童年。 谁也没想到，陈吕正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两天以后，他就来到了刘老这里。当时正是早晨，刘老在书房看书，张丽在厨房收拾家务。只有张清扬与陈雅坐在客厅里闲聊。出院以后，陈雅占时住在了刘家，因为她父母去南方某军区了，张清扬担心她孤单，就没有让她回家，反正还有空房间，而爷爷也是这个意思。陈雅现在有些事对张清扬言从计从，所以就住下了。 两人正说话呢，只见房门被拉开了，鹤发童颜的陈吕正出现在门口。张清扬吓得惊慌失措，忙站起身迎过去说：“爷爷，您……您怎么来了！” “怎么了，你小子不欢迎啊？”陈吕正迈步进屋，门外站着两名警卫。 “爷爷，你来啦……”陈雅清清冷冷地说。 “妮妮，你招呼爷爷坐下，我上楼一下……”这一刻张清扬有些慌了手脚，好像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用上去了，我自己上去看看老刘……”陈吕正精神抖擞地说。 “不不，您坐着休息吧，我上去叫爷爷……”张清扬慌忙拦住陈吕正。 “不用叫了，我下来了……”楼梯口，出现了刘老的身影，当他见到陈吕正是，急忙下楼，然后伸出了双手，有些惭愧地说：“陈老将军，我应该去看您的，在下惭愧啊！” “呵呵，你小子还这么有精神，挺能活嘛！”陈吕正哈哈大笑，松开刘老的手，伸手一拳捶在刘老的肩上。 一旁的张清扬目瞪口呆。 “嗯，托您老的洪福，身子骨还不错，哈哈……” “哈哈……” 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位老者大笑起来，一个个看起来很兴奋，半个世纪的仇恨仿佛烟消云散了。曾经他们是对手，可现在他们是亲家。下一代的交往，令他们这些老头子也忘记了过去的不快。 张清扬望着紧握在一起的四只大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相逢一笑抿恩仇…… “陈老将军，走，上楼去，我们去下盘棋，让清扬给我们泡茶！”刘老拉着陈吕正的手上楼。 “嗯，好好，几十年没和你交手啦，那我们边下边聊，我想和你商量下小辈们的事情……” “我也正有此意啊，陈老将军，什么也别说了，中午怎么也要喝上三两酒吧？” “你小子，三两怎么够，少说也要一斤！” “哈哈……” 张清扬跟在两们老者的身后，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场，他现在不明白，这是陈老将要出山的开始。今年春天，隐居多年的陈老突然在一些公开场合露面，而且一旁还有刘老爷子，两位老者的联手出动让当今政坛的小辈们胆战心惊，并为刘派与“陈家军”增添了不少力量！ 春节假期结束后，张清扬回到江平按部就班的工作，要说工作的调整，还要等四月份以后全省各市换届工作开始以后，他才可以考虑，所以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刚刚过完年，人都有些懒惰，正所谓春困秋乏，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刚回到江平市的第二天夜里，张清扬就来到省委常委院的二号楼，见到了双林省政坛的新秀，省长钱卫国。 张清扬到达钱卫国家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是他的爱人，双林省财政厅的副厅长毛艳宏接待的张清扬。毛艳宏虽然年近五十岁了，可是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岁，十分的年轻，皮肤白净，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位爱整洁的女人。 两人亲切地谈着天，张清扬叫她毛阿姨，毛艳宏就笑。她可不敢把张清扬当作下属来看待。两人聊着聊着，毛阿姨就谈到了上官燕文的案子，一个劲儿地感谢张清扬为他家老钱洗清了罪名。张清扬就笑笑也没说什么，他可没想到毛艳宏对自己是这么的热情。 没多久，钱卫国就回来了，张清扬马上来到门口客气地叫了声：“钱省长好！” 钱卫国笑笑，脱去外衣和与张清扬握手，笑道：“小伙子，你和我虽然第一次见面，可是两年前我就听到过你大名啦，可谓神交久已，呵呵……我能来双林省，还要感谢你呀！” 第335章又一年春 张清扬笑笑没说什么，他明白钱卫国此话的意思，当年正是因为张清扬把前任的双林省委副书记刘为民搞下台之后，刘老才把钱卫国安插到双林省用以制约张耀东的势力。 钱卫国又看了一眼门旁张清扬带过来的烟酒，就微做生气地说：“怎么，你也搞这一套？” 张清扬笑道：“刚过年，家里东西多，反正也用不了，就拿些来意思一下，您总不能让我这当下属的来看望领导，空手来吧？” “呵呵，你小子啊！”钱卫国拉着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去书房谈事情。” 领导家的书房，一般来说只有核心下属才能进入，所以钱卫国带着张清扬进书房，这里面的含意不言而喻。 “清扬，刘老身体还好吧？” “嗯，爷爷身子骨硬得很，每天都能出外走走。” “那就好啊，本来今年春节我要去看望他老人家的，可是老领导不许我去，我也没办法啊。人老了还是如此，一身正气，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呀！” 两人天南地北地海聊，之后钱卫国主要关心了一下张清扬近期的工作，接着便谈到了上官燕文的案子，钱卫国说得比较隐晦，他说：“清扬啊，上次的案子还要多亏了你，要不然影响扩大，很不好！” 张清扬笑笑说：“这是我们纪检干部的义务，应该的。” 两人都没有谈具体是哪件案子，但心里面都清楚对方明白自己说话的意思。 钱卫国终于回归到了正题，说：“清扬，以你在基层工作的经验和抓经济的能力，我觉得在纪委干下去有些屈才啊，有没有什么想法？” 领导主动开口了，张清扬便说道：“是有一些想法，我还年轻，很想继续到基层锻炼一下……” “嗯，年轻人就要有干劲儿，以你现在的年纪是应该去下基层啊，你……有具体要去的地方没有？” 张清扬没料到钱卫国问得如此直接，便实话实说地笑道：“您也知道我的老家在延春，又在珲水县工作了那么久，所以对延春有着深厚的感情……” “嗯，”钱卫国点点头，却笑道：“组织上会考虑你的意见，不过还希望你听从组织上的安排，理解省里的用意。”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明白，自己是别想回延春市工作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如果继续下延春，就会有一种经营一地的感觉，另外那里自己熟悉，省委書記孙长青又是自己人，所以工作起来就顺手多了，相应的就会缺少一些锻炼。想来钱卫国一定会为了他在双林省的布局着想，让自己去一个对他有利的地方出任副职，这是最可能的安排了。 所以张清扬就笑着说：“我一定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党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态度不错，呵呵，下个月开始，省内的换届工作就开始了，将有一批老干部退休，有一批新干部提起来，这是一次大的人事调整啊，省里也会有大动作的。”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现在省里空了一个副书记不说，其它的几位书记以及副省长的年纪也快到线了，所以今年的人事调整将是重中之重，没准这是钱卫国上任以来第一次要与洪书记针锋相对了。没办法，为了个人的利益，他们必须要争。 这次人代会上，钱卫国将要去掉头上的“代”字，正式成为省长，这不会有什么悬念的，因为大家必须跟应潮流，就连洪书记也要举双手支持。 张清扬走后，钱卫国拔通了京城刘老的电话，简单地问好之后，他说道：“刘老，清扬从我这里刚走，该谈的我都谈过了……” “你感觉这孩子怎么样？” “我觉得很不错，聪明大胆，我想会是一颗好苗子！” “呵呵，你的眼光应该错不了的……”孙子被部级高官夸奖，刘老自然高兴。 钱卫国接着说：“刘老，对于他的任用，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他需要大的锤炼……” “不用说了，我把他交给你，就由你来安排吧。这孩子性子野，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从来不会退缩！” 有了刘老的话，钱卫对于张清扬的任用就有了底。而离开他家的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也隐隐知道，今年面对自己的恐怕会是更大的困难，因为钱卫国的眼神很重，就说明他现在与洪书记也是背水一战。 春季，两会召开之后，换届工作开始，随着国家大的人事调整，各省、自治区也对各市进行了人事调动。随着钱卫国正式在人代会上成为双林省的省长之后，双林省委一次又一次地召开常委会讨论人事问题，会议上众常委们可谓唇枪舌剑，以洪书记、钱省长为首形成了两大对立集团。过去支持张耀东的常委们现在纷纷支持钱省长，两伙势力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对待一些人事问题迟迟也没有做出决定。 这是钱省长第一次与洪书记斗争，但他采取的是一种温和的方式，在常委会上他并没有直接与洪省长针锋相对，而是采取借用其它常委的嘴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说很给洪书记面子。必竟洪长江刚刚成为书记不久，如果这个时候让一把手下不来抬，那么今后二把手的工作就将很难开展了，另外也会给人一种钱卫国心眼太小的感觉。 洪书记也深知自己的对手不好对付，所以私下频频与钱卫国勾通，通过几次商量妥协，双林省的人事调整渐渐有了些眉目。任何政治上的人事安排，无非都是各种势力相斗争、妥协的结果，古时候有问话叫做英雄不问出身，其实一点也不准确。 四月，春暖花开，大地复苏，一片勃勃生机。张清扬仍然安安稳稳地在监察室上班，一如既往，仿佛省里的人事调整与自己无关，这让下属们误以为这次人事调整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贺楚涵却是接到了调令，一周后就要去往中紀委任职。而张素玉也已经离开了三北刚铁集团，出任江平市副市长一职，主抓开发区的工作，由于开发区工作在各地的重要性，所以她也成为了江平市的常委，是一位很有实权和话语权的副市长，在政府里的排名为第三，在常委会上的排名比较靠后，是第八。江平市是省会城市，也就是说副省级，一、二把手全是副部级，副手也全是正厅。张素玉以35岁的年纪成为了江平市最年轻的副市长。 这段时间张清扬的日子过得相当悠闲，工作不忙，就会有大量的时间陪几位红颜消遣。梅子婷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刘梦婷也告别政坛下海，来到江平市成为了梅子婷公司中的财务总兼，并且和梅子婷住在一起。这让张清扬着实方便，满足了他的色心。因为每次来到西山别墅，都可以见到两位红颜，爱情生活十分的荒唐。 张素玉刚刚调职，贺楚涵又要离开，张清扬这天晚上就约她们一同吃饭，算是祝贺张素玉，也算是为贺楚涵的送行。会宴地点自是选择了自家酒店，梦想之旅酒店。三人没有吃西餐，都觉得那东西有些假装高雅，不如中餐随意。 在酒桌上，张素玉明显对贺楚涵有些歉意，由于她得到了张清扬，这两位好姐妹之间就无形地产生了一种隔阂。张清扬也深知这全要怪自己，所以就一个劲儿地活跃气氛，两个女人也深知其意，所以就迎合着他来。谈了一会儿，气氛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贺楚涵淡淡地对张清扬：“你有什么打算？” 张清扬转动着酒杯说：“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只能听领导的安排了，又不像你，老爸是中组部的副部长！”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背景啊，还和我装蒜！”贺楚涵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素玉在一旁笑起来，靠在贺楚涵的身上说：“这小子现在可能装了，我估计他心里早就有数了，所以才在监察室坐得稳。” 贺楚涵点点头，然后嘻笑道：“小玉姐，他把你按在床上的时候就不会装了吧？” “小丫头，你坏死了！”张素玉与贺楚涵扭打成一团，张清扬坐在一边傻笑，感觉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目光不由得迷離起来。 “哎，傻小子，你发什么呆啊！”当看到张清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时候，贺楚涵心中一颤地问道。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往事发烟，我还在想当初我们几个刚刚认识时那么的快乐，而现在……却心有所属，好像渐行渐远了……” 张清扬的惆怅令两个女人也低下了头，好久都没出声，空间与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好久贺楚涵突然冒出来一句：“心有所属的是你们，我……我还是过去的我……” “不，你不是，你也变了……”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说：“来，不说这些，是人总要变的，环境在逼着我们去改变自我，这没办法，就比如说我吧，从政以后……就不再单纯了。” 第336章撞出麻烦 “哼，你小子本来也不单纯啊，只是现在越来越花了！”贺楚涵很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张清扬和张素玉。张素玉的脸没来由得一红，羞涩地看了小男人一眼。 张清扬也无比的尴尬，起身说：“你们姐俩个就要分开了，好好聊聊吧，我们今天不许斗嘴啊，呵呵……” 贺楚涵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清扬，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总在口头上欺负我，总让我生气，可后来渐渐的……你就不屑和我开玩笑了。清扬，我今天终于在口头上赢了你，可一点也不开心，过去总被你占便宜，但是却幸福无比……” “你……你们……先坐，我……我去下洗手间……”张清扬慌忙逃了出去，不敢面对这个女人。 “哎呀……”张清扬出门与一个女人撞在一起，女人吃疼地叫了一声，主动说声对不起，然后叫起来：“是你！” 张清扬听声音熟悉，抬头一看，和自己撞在一起的正是省报记者艾言。艾言两腮嫣紅，看样子喝了一些酒，几缕秀发沾在脸上，增添了一结妩媚，可是张清扬从她的眼底看出了重重的愁云。 “艾记者，怎么是你啊，来吃饭吗？” “哦，是的，和朋友们一起。”艾言垂下头，好像不想让张清扬望见她的不安。 “艾记者，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张清扬担心地问道。在他印象里这位为民喉舌、仗义执言、敢做敢说的女强人是不应该有这种表情的。 “没什么，谢谢你张……张主任，我……我没事，还有事……我先走了……”艾言说完就逃走了。 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心说如果这个女人遇到了什么因难，自己真要帮帮她，当初主政珲水的时候，那些大事情要不是有艾言的帮忙，张清扬也不会在省里有如此高的知名度，所以张清扬很感谢这个人。自从张清扬到达监察室以后，两人的来往就少了一些，可他并没有忘记欠下她的恩情，其实整个珲水的老百姓都要感谢这位女记者。 张清扬从卫生间回来后，脑中还回想着艾言，略微有些不安。 “哎，你怎么了？好像出去一趟，把魂给丢啦？”与张素玉相聊正欢的贺楚涵，发现张清扬低着头走进来，关心地问了一嘴。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没什么，刚才出去碰见一个人，你认识的，就是省报的记者艾言，我感觉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事，可是她没说。去年在珲水她帮了我们很多忙，如果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和你都应该帮助她，要不然这份恩情我们不知何时能回报她。” 贺楚涵点点头，突然间眼神一转喊道：“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听到一个消息，就是关于她和江平市的，起因是她的一篇报道。上次中央有人来江平视察工作，江平当局提前做好了一些准备，特意让一些中小学生编排节目欢迎领导，结果在排练现场，临时舞台倒塌，有四十多名学生受了伤。江平当局捂了盖子，没有声张。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艾言知道了，他就写了篇稿子，结果省报没敢发，为了讨好领导又捅到了上面，所以她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楚涵，反正你也不急着离开，明天先帮我查查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问问结果。” “嗯，我明白怎么办，当初我也是太忙了，忘了我们和她的这层关系，现在想起来，都怪我不认真！” “如果确实有此事，我们监察室还真要管上一管，最近两个月我深居浅出，都快被人忘记了！”张清扬边说边动着脑子想如何处理。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然后对张素玉说：“姐，你发现没有，男人从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小子嘴上说是帮老朋友，其实心里还是在考虑为自己赢得政治资本！” 张素玉苦笑着说：“我爸还不是一样，现在轮到了我们。楚涵，以后我们……将是一个小团队。” “是啊，我们今后要辅佐张大太子嘛！没办法，谁让人家老子厉害了呢。”贺楚涵挖苦道。 “呵呵……”张清扬听到这话以后笑了，他发现贺楚涵好像渐渐释怀了自己与她的感情，她不再像过去那么忧郁了。 第二天，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的张清扬接到了贺楚涵的汇报，通过那篇没有发表的稿子，艾言被批没有实事求事，哗众取宠，为了夺人眼球制造假新等等，所以被停了职，没收了记者证。这件事由江平市财政局拔了大量赔偿款后，没有家长出来声张，消息控制在了很小的一面。就连省里的某些领导好像也不知情。 “喂，你想怎么帮她？”贺楚涵问道。 “我想想吧，这件事比较敏感，不太好办啊……”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从他的角度去想，对江平市政府捂盖子的做法是理解的，因为这毕竟是意外，谁也不想这种事让中央领导下不来台。 如果这件事真被那位中央的领导知道了，那么就会令这位领导难堪。当然，他也明白艾言报道此事不是因为这些，她的意见应该是反对这种形式主义，反对这种为了取悦领导的接待方式。从他们个人角度去想，都是为了工作，都不算有错。但是张清扬不能容忍的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一个好记者因些失去了工作，这是不值得的，这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大损失，所以从良心上来说，他也必须插手。 贺楚涵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别看他说得含蓄，其实他一定会管的。 “哎，张太子，我去京城的时候，你会送我吗？”贺楚涵已经起身了，可却不忘回头问了一句。 张清扬抬起正在沉思的大脑，想了想后笑道：“我不送了，等你的官位什么时候超过了我，那个时候我去京城接你！” “那就走着瞧，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张清扬从贺楚涵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望着贺楚涵离开，张清扬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先听听艾言的意见，要不然如果解决不好，容易帮了倒忙。他马上找出艾言的电话打了过去。 “你……你是张主任？”接到他电话以后，艾言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对，是我，艾记者，你如果没什么事情，请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谈。”张清扬的语气是命令的口吻。 “这个……”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张清扬又补上一句。 “好，我马上就到！”艾言通过这个电话，看到了一丝希望。 半个小时以后，艾言急匆匆地赶到了，初进张清扬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有些紧张，她实在没想到张清扬会念及旧情，既使他帮不上什么忙，有了他这份心，艾言已经满足了。 “艾记者，你先坐下吧。”张清扬起身为她泡了杯茶，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开门见山地说：“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吧，我要听到实话。” “张主任，我没想到你会关心我一个小记者，谢谢你。” “这没什么，我们监察室对于这类案件有处理的责任，我只是想还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张清扬不想让她感觉欠着自己。 艾言点点头，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与贺楚涵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些细节。最后有些情绪失控地说：“张主任，你说他们当地政府凭什么这么做？就为了欢迎上级领导，为了给领导一个好印象，强行要求这些孩子们去拍演节目，他们得到家长的许可了吗？他们有这个权利吗？那些孩子现在正是应该上学的时候，可现在只能天天躺在医院里！是，我承认江平市政府结决此事的速席很快，但是我们今后必须杜绝类似的事情。如何才能杜绝？那就是要让中央领导清楚现状，明白事实，做出相应的地方在接待工作上的条例，规范化之后，才能完全杜绝此类事情。” 张清扬沉默不语，他知道艾言说得全对，可是这类事情太敏感，如果真要捅上去，那么牵涉的人就不知道会有几个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自己反而替他人做了嫁衣，所以他现在感觉有些难办。 “张主任，我劝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我那篇稿子就是被省委副书记、江平市委书记压下来的，我的处理意见，报社的领导也是听了他的暗示，这个人你得罪不起……” “艾记者，请给我一点时间吧，你也知道现在我省正进行着全面的换届工作，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某些人利用，那样就辜负了你的一翻好意，政治不简单，特别像这种事，很容易被不法之徒利用……” “张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艾言说着，就站起了身体，看得出来，没有得到张清扬确实的处理意见，她有些失望。 张清扬站起来握住她的手说：“艾记者，请你相信，好人总会有好报的，我觉得你是记者的骄傲！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第337章人小鬼大1 “我能有什么打算，现在闲职在家呢，由于得罪了人，其它报社和杂志社也不会用我的，反正这些年也有些积蓄，暂时够花了。” “嗯，那就好，你劝你开心一些，如果经济上有困难，不妨告诉我……” “呵呵，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有金钱往来的好，要不然容易产生误会啊……”艾言红了脸，机警地说道。 张清扬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呢，没想到昨天你撞了我一下，结果撞出了麻烦……”艾言摆摆手，笑着离开了。 当天晚上，张清扬来到了瓷园会所，钱省长的秘书李小林约他在这里见面。他在电话里什么没也说，张清扬就知道他一定有要事相谈。两个人听着优雅的古曲，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眼下的双林省政局。 当谈到现在的换届工作时，李小林就叹气道：“钱省长刚刚上任，各方面的压力很大，事事都要全盘考虑，很难啊……” 张清扬知道他后面有话，所以没吱声。 “清扬，还是你轻松，最近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呵呵，怎么……要过安稳的日子了？”李小林似笑似笑地问道。 张清扬望着李小林的表情，知道他暗有所指，所以暂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等着他自己解开迷团。 见到张清扬仍泰然自若。李小林便暗暗佩服他养气的功夫，与实际年龄相比，他确实“过分”稳重了。李小林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清扬啊，今天早上钱省长还和我念叨着，说你小子最近好安静啊，在这换届的危机时刻，你到是不温不火地稳坐钓鱼台……” 张清扬眼前一亮，好像听懂了李小林的意思，终于笑眯眯地开了口，说：“领导没有指示，我只能安静下去……” “你再安静下去，省里的领导可能就忘记你这位纪检强人了！”李小林继续敲打他，然后接着说：“辽河市市委书记上调省委出任副书记，辽河市的市长出任书记，之前的副书记出任市长，辽河缺了好几个位子……” “我明白了……”张清扬的笑容和古曲一般飘渺。 李小林是在暗示张清扬，钱省长想让他下辽河，不过觉得最近张清扬实在太过安逸了，所以希望他在监察室搞出大的动静来，吸引省委高层的注意，那样钱省长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他提出来，那样就名正言顺了。张清扬充分领会了这个意思，随后就想到艾言的案子，他隐晦曲折地讲了讲艾言的遭遇，暗示李小林请示钱省长之后他在做决定。李小林在与他分手的时候笑着说，他也要下去锻炼了……… 第二天，李小林给张清扬打来电话，意思是说钱省长的想法很清楚，如果此事属实，到可以利用一下，现在的省委副书记、江平市委副书记徘徊在下与不下的位置上，有人想让他上，也有人想让他下，这件学生受伤的案子没准可以对他进行打击。 张清扬听懂了钱省长的意思，看来钱省长的意思是杀鸡给猴看。最后李小林又告诉张清扬，钱省长劝他最好在处理这件事情之前，与京城做好勾通。这话的意思就不是李小林能领会到的了。 张清扬知道钱省长是让自己与刘家联系，争取得到家族的支持，只有这样才能帮助钱省长在双林省的换届工作上取得更大的利益，同时为刘家在双林省打开新的局面，也为张清扬的下一步走向埋下伏笔。 张清扬知道，这件棘手的案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处理不好，受损的不止是自己，身为双林省省长的钱卫国或多或少也要受到牵连，所以李小林最后才说：“三思而后行……” 挂掉电话后张清扬露出苦笑，心想艾言说得真对，自己果真撞出了天大的麻烦。 艾言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她心里又怎么能不想事实***，张清扬现在是她所有的希望。她渴望张清扬帮助自己，同时又怕自己真的连累了他，所以就想到了一种委婉的方式逼张清扬就范，她把调查结果的原始稿件电子文本发到张清扬的邮箱里面，就是想让他自己去判断插手此事的得失。 长达三万字的新闻写实，加深了张清扬插手此事的信心。报导上说，有一位十二岁的少女，下半辈子将要永远在轮椅上度过了，换作任何一位有良心的公民，怎么能不气愤！他觉得当今公众对政府的工作要求越来越透明，类似事情足可以引起高层的关注。只是如何操作就是一门学问了。操作得好，自己有功；操作得不好，非但无功而且还有可能引起高层的反感，将要得罪的就是一片人了。处理这件案子的关键，还是要看清高层的意识方向。 想到这一层意思，张清扬就明白钱卫国托李小林传话给自己与京城勾通的重要性了。片刻之后，他拔通了已经成为京城市委书记的父亲刘远山的电话。现在刘远山的政治地位越来越高，在各大媒体以及新闻面前曝光率也越来越多，已经是共和国的一位明星干部了。上头在他的履历上更是写得出彩，把他说成了是有学问、有干劲儿、经验丰富的实干型干部。 “清扬，你有事吧？”刘远山知道这个儿子没事从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爸爸，是有一些事情，电话里不太好说，我给你发过去一份电子邮件，希望你抓紧看下，此事很急。” “我知道了。”大领导讲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意思到了就是。 张清扬收好电话，马上把邮件发了过去，然后静静地看起了报纸，这几天无论是党刊还是外部报纸，上面所说的全是双林省的换届工作，一个个新鲜的人名出现在报纸上，住進入了省委常委大院。这次换届，双林省就有四位常委退居二线，所以钱卫国与洪长江斗得难解难分。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刘远山终于打来了电话，先是审问地态度问道：“清扬，这件事属实吗？” “嗯，这位记者是我朋友，爸爸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 “骇人听闻！”刘远山重重地说。 “爸爸，这件事情我想管一管，但是又太敏感，我担心上面有人对我有看法，如果我直接插手，百害而无一益，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张清扬缓缓地说道，他相信刘远山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握着电话的刘远山沉着起来，片刻后问道：“钱省长知道这事不？” “知道了，我请示过他，他的意思也希望我管一管。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监察室很安稳，可为了在这次换届工作上取得一些进展，钱省长的意思也希望我有些动作，另外他想拿下现任省委副书记、江平市市委书记。”张清扬进一步解释道，这些就关乎整个刘派的利益了，必须说清楚。 “原来是这样，其实即使没有这些复杂的关系，我的态度也比较支持你插手此事。”刘远山停顿下来，留给张清扬一个消化的时间后，接着说：“不过，上次去你们双林省考察的是内阁副总李先生，这事还真不太好办哪！” “爸爸，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这事虽说与内阁副总李先生没有直接的联系，可是必竟是由他在客观上引起的，如果我把这事捅出来，对他的影响就很不好，我还是一个小人物，不想让上面记住我……”张清扬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考虑的很周到，也很对，所以我觉得先以内参的形式把这份搞件交到内阁副总李先生的手上吧，我想他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至于你就可以安枕无忧，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刘远山说出了张清扬想要的结果。 “爸爸，我明白怎么办了，还有一事就想我想走走你的后门，这位记者朋友很有责任心，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双林省她是呆不下去了，所以你看是不是帮我把她当排到别的地方？” 刘远山不暇思索地说：“这样的人才的确应该保护起来，正好《为民日报》那里我有老同学，就让她去那里吧，也算是升了一格……” “谢谢爸爸！”张清扬异常的激动，《为民日报》是我党的机关报，与新华社及央视，并列为我国官方三大喉舌的传媒。那是每位记者向往的地方，如果艾言听到这个消息，她一定会高兴的。 挂掉电话以后，张清扬就把这份文件打印出来，写下一些处理意见，召来监察室的几位精兵强将，把案子的调查方式布属了下去。底下的人可不怎么害怕，他们知道只要紧跟着张主任的步履走恳定没错，无论多么敏感的案件，出了篓子有张主任顶着。 安排好一切之后，张清扬就给艾言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监察室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调查了，让她放心，并且这几天最好不要外出，注意安全。他担心调查一但开始，那么就会有人知道这是艾言在背后捣鬼，难免有人不对她起什么歹心。艾言听到张清扬敢插手调查此案，兴奋得哪还顾得上自身安全，说要请张清扬吃饭。张清扬想到今天晚上要去梅子婷那里，所以就说改天吧。 第338章人小鬼大2 艾言挂上电话以后，一个人倒在床上兴奋的大哭，压抑很久的悲伤终于吐露出来，她仿佛又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当刘远山带着张清扬发来的文件赶到决策层领导李先生办公室的时候，李先生还在猜测刘远山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二人虽然同朝为官，可是却属于不同的派系，私交甚少，这还是刘远山第一次进行私下里的拜访。李先生并不属于任何派别，他只是曾经某位领导的女婿，靠着裙带关系得以一步步坐到现在的位置，是不会更进一步，下次就会退。他在内部声望不高，权利不大，没有什么势力范围，资质比较平庸。别看他是高层决策者的一员，而刘远山只是候补队员，但是要论权利，他这个排名最后的“副字头衔”人物可没刘远山有影响力。 两人客气地握了下手，闲聊之后，刘远山道出来意，当李先生看完刘远山拿来的文件以后，背后偷偷地出汗了，他深深地看了刘远山一眼，眼里满是感激之情。李先生再次与他握手，这次的手很有力，他却什么也没说，而刘远山也什么也没说。彼此到了这种地位，有些话是不方便讲出来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只要意思传达到位，彼此就会做出相应的布属，多说无益。 刘远山只在李先生的办公室里坐了五分钟，看似什么也没说，其实该说的全都说了。 三天以后，张清扬拿着调查结果的报告来到了监察厅厅长焦铁军的办公室。焦铁军一看进来的是张清扬后，脸上就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小子要么不来，他来了肯定就是大案子。最近一段时间张清扬很少露面，这让他的办公室清静了不少，最近整个双林省纪委都很平稳，就在他呆得有些腻烦的时候张清扬来了，这让他一阵兴奋。有这种感觉之后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像张清扬渐渐成为了监察厅的灵魂，这让他产生一丝轻快的嫉妒。 “说吧，什么事？”焦铁军笑了笑。 “厅长，我接手了一件案子，十分的敏感，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请您指示！”张清扬一脸的严肃，目光郑重。 “哦？给我看看……”望着张清扬的目光，焦厅长心里就是一沉，他感觉到一丝不妙，这小子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吧？ 看完报告以后，焦铁军半天没有说话，先是抽出一颗烟慢悠悠地吸着，目光锐利地射在张清扬的脸上，很令人难受。张清扬见他不说话，就想开口。焦铁军就赶在他要张开说话的时候，“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指着张清扬的鼻子骂道：“张清扬，你太自大了，无组织无纪律！你凭什么调查这件事，调查之前为什么不先向我汇报？要知道这件案子涉及到省委常委，你有几个脑袋顶住上面的压力？” 张清扬先是一愣，他没想到焦铁军会是这种反应，但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也面沉似水地盯着焦铁军，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发火，其实这是他愤怒前的征召。老实说他现在有些瞧不起面前的领导了，他觉得印象中的焦铁军不应该是这个模样。 “张清扬，你以为你是谁？就凭借着查了几件大案就如此嚣张，你想过这件事的影响吗？你知不知道插手此事会有什么后果？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你将给监察厅带来灭顶之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为什么不提前向我汇报，我让你调查这件事情了吗？” 张清扬与他愤怒的眼睛对视，这是焦铁军第一次对他发火，可是张清扬渐渐地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古怪的味道，焦铁军在发火没错，可是他的愤怒多少有些假，有种演戏的成份。这么一想，张清扬就明白了焦铁军发火的原因了，所以他不温不火地回答：“焦厅长，这是我们监察室经手的案子，做为监察室的主任，我有权利对此案进行调查，我并没有违反纪检工作的原则。我只有意务把调查结果汇报给您，听取您对此案的处理意见，并且对于本案我有最终审核批视的权利！” “荒唐！你清楚自己在查什么吗？这是官场中的大忌！张清扬，你既然有这个胆子，那就无需向我汇报了，你走吧，这件事你自己处理！”焦铁军烦躁地挥挥手。 张清扬心中一笑，不卑不亢地说：“焦厅长，那我就直接去找江书记吧，不给您添麻烦了，只是过后您可别怪我越级汇报工作。” “走走……你马上走……”焦铁军挥挥手：“你小子翅膀硬了，我这个厅长可管不住你，就像你自己所说的，你们监察室有调查此事的权利！”焦铁军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愤怒全消，意有所指。 “焦厅长，那您忙吧，我走了。”张清扬从他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心里没有一点因得罪领导而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汇报结果是最好的结果，是对自己有利，对焦铁军有利的结果！ 焦铁军之所以刚才演那么一出戏，其实就是向张清扬表明一种态度：这件麻烦事他不想插手，如果你张清扬真有胆子给省委捅娄子，那你就尽管插手，只是不要与我发生什么关系，要以你们监察室，以你监察室主任的发式进行调查。现在省里高层正在春秋时期，各项人事、权利分布还不明确，焦铁军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插手这样没底的案子，以免惹火烧身。所以采取了一种不支持、但也不反对，充分给了张清扬权利，他放手不管的态度，可谓是明智的选择。 张清扬对焦铁军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这个人更加深了敬佩之意，他喜欢聪明人，在这件案子上，焦铁军无疑扮演了一个聪明的角色，看似他在反对张清扬，对张清扬破口大骂，其实他没有直接反对就已经是一种支持的态度了，在这种聪明的领导手下做事情，下面的人会很舒服，倍感权利之大与自身的重要性。 张清扬从焦铁军那里退出来之后，马不停蹄地又来到纪委书记江山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越级汇报，而且还是在领导的暗示和允许下。他和焦铁军都清楚，这件大案的影响，只有江山，这位双林省政坛的老家伙才能处理，才能一省委高层进和勾通和汇报。 “哟，怎么是你小子，有工作不找焦铁军汇报，上我这来干什么？”江山微微板着脸，“江黑子”笑的时候很少，既使是在开玩笑，也没一点笑容。 张清扬一张苦瓜脸，有些懈气地说：“哎，江书记，您就别再批评我了，刚被焦厅长臭骂了一顿，我这种找您求救来了，这事还真要您帮我出面了……” “哼，什么事情这么麻烦，把你的厅长都给得罪了，你小子安份了这么久，怎么又给领导惹祸了？” “嗯，是惹祸了，您先看看文件吧……”张清扬垂头丧气的模样把文件交了上去。 他现在摆出了一种向长辈交心诉苦的状态，这种氛围能够缓和与江山之间的关系，比下属见领导的那种模式要强很多。 大至地扫了一眼文件，江山的脸也沉重起来，他望着张清扬苦笑道：“你小子啊，也难怪焦铁军要骂你，我现在都想骂你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私自做主进行调查呢，你胆子也忒大了！” “江书记，我……我知道错了……”张清扬低下了头。 “哎，最近省里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在这紧要关头出了这种事，太敏感啦！”江山自言自语地说。 “那……那您说怎么办？”张清扬小心地问道。 “既然事情出现了，我们纪检干部就不能不管，这样吧，后天的常委会上我通报一下，让省委去研究，你就先别管了……” “我明白了！”张清扬兴奋地说，他知道江山的意思是一管到底了。现在他与钱省长是一系的，如果能利用此事把省委副书记、江平市委书记曲志国搞下去，就对省委洪书记也是一次打击。 这次就是洪书记主张继续留任曲志国，说他是老同志，执政经验深，能够保持江平市的稳定，在江平市大搞经济的同时，需要有一位压得住阵角的老人把握大的方向。而钱省长一些人却大力反对，他们觉得虽然曲志国资质老，但却文化太低，思想保守，有碍经济建设。后天的常委会，曲志国的任用就是第一大议题，这个时候张清扬捅出这件事，对他便是一次打击。 当张清扬离开以后，江山拿出签字笔在一纸雪白的纸下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人小鬼大”四个字，之后他望着字出神好一会儿，半天之后才把这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拿起电话打给了钱卫国省长。 张清扬得到江山的确切答复以后，回来以后就给父亲刘远山打去了一个电话，通报了案件的发展。刘远山在电话里说知道了，告诉他不要心急，中央近期会有大动作的。刘远山说明天上头决策层的会议将照例举行会议，张清扬明白明天的决策层会议上，内阁副总李先生就应该提出相应的议题了。父子俩也没多说什么话，就匆匆挂了。不过张清扬心里已经有底了，只要中央有相应的指示文件出台，他就有恃无恐。 第339章人小鬼大3 夜晚，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声音，把已经深深入睡的张清扬吵醒了。 “张……张主任，我好害怕，有……有人砸我家玻璃，砖头上绑着纸条，上面有血……写着字，叫我别多管闲事，我……我好害怕……” 听到艾言惊恐的声音以后，张清扬睡意无全，马上说道：“艾记者，你……你别在家里呆了，马上出来转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这就去找你，你放心，不要害怕……” “我……我不敢出来，门……门口也全是血……” “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就去！”张清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问清地点之后，他起身就穿衣。 在去往艾言家里的路上，他又打电话给江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郭笑天，郭笑天正在家里搂着老婆睡觉呢，可是当听完张清扬简单的诉说以后，二话不说穿上警服就跑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枪，同时给下属们打电话，命令他们马上赶往出事地点。 张清扬先到了，他跑上楼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只见艾言家的门口以及防盗门上被泼上了鲜红的血液，虽然已经凝固，却也触目惊心，就在房门的正中央，立着一只鲜红的猪头，猪头完全被血包裹住了，眼前的情景真如杀人现场一般张清扬强忍住要吐的冲动敲开了房门，这时候艾言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地上发着呆，六神无主，双眼痴呆，她完全被吓傻了，说话的时候语气颤抖。当她见到张清扬后放声大哭，终于把压在心中的恐惧释放出来。 郭笑天带领着刑警队也赶到了，当她见到当事人是位女人时，眼神里的意味就复杂多样了，张清扬这个时候也懒得理会，只专注着安慰艾言，过了好一会儿艾言才能录口供，她家住在二楼，阳台上所有的窗户已经碎了，还有一张用猪血写的纸条。警察们进行了现场拍照，取证等等，郭笑天对艾言亲自进行了盘问。 当他表示要立即查清此案时却被张清扬拦住了，他把郭笑天拉到一边讲了讲前因后果，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查清案子的时候，只要先做好案件记录，对艾言进行保护，先偷偷的调查，早晚有一天会破案的。 郭笑天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这件案子涉及到省委常委，还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可以查的，张清扬这么做一是有利整件事情的操作，二来也是为了对他进行保护。 当天晚上张清扬就把艾言带到了梦想之旅酒店，让她暂时住在这里，郭笑天也派了两名干警对她进行24小时保护，这样之后张清扬才放心地离开了。不过他回家之后并没有睡觉，艾言被袭给他增添了胜利的筹码，他要马上写报告明天交给江山。 事情很清楚，曲志国一定发现艾言没有放弃，所以才进行恐吓。曲志国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情，可以说是玩火自焚，他小瞧了艾言的能量，关键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监察室主任敢插手这件事，更没有想到已经被对手抓住了把柄。 江山第二天接到张清扬的报告以后，心中高兴，艾言被袭可以说赶的时机很巧，对案件非常有利。 今天是贺楚涵离开的日子，张清扬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不送她，而是早早地来到了她的楼下。贺楚涵托着行礼箱望见张清扬的时候，真是惊喜交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张清扬的车，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清扬跳下车从她的手上接过行礼包，说：“上车吧，我送你。” “你不是说不送我吗，怎么还来了？”贺楚涵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忧伤地问道。 “我不来，怕你哭鼻子！”张清扬笑着说，把行礼箱扔在了后座上。 贺楚涵跟着坐上副驾驶的位子上，抽了下鼻子说：“你来了，才惹得我哭鼻子呢！” 张清扬侧头一看，果然她眼圈红红的，眼泪在打着转，便笑笑拍了拍她的说，没有说什么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艾言那件事你有把握吗？”临走前，贺楚涵还没有忘记工作，忧心地问了一嘴。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嗯，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今天决策层会议……” “那就好，我相信你敢插手的事情，总会有结决的办法。”贺楚涵笑着说，头靠在了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要离开这里了，是不是有些舍不得？”张清扬猜出来她昨天晚上一定没有睡好。 “是啊，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又是我工作的地方，关键是这里还有一些美好的记忆。”贺楚涵侧头睁开眼睛说，目光中波光闪烁。 张清扬的眼睛也有些发酸，免强忍住悲伤说：“楚涵，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努力，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被我抛在后面！” “嗯，我会的，清扬，你……你好好对小玉姐……”贺楚涵不知怎么说出这话来。 “呵呵……”张清扬尴尬地笑笑，没有说什么。 贺楚涵也不在说话，车子行驶在去机场的高速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他们的脸上，四月洋春天，十分的温暖。 “曲志国昨天晚上对艾言下手了，他安排人对艾言进行了恐吓，昨天夜里差点出事。”也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张清扬又谈起了工作，想打破安静。 “清扬，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除了工作不会谈别的？”贺楚涵愤愤地说。 “怎么会呢，我是突然想到的。”张清扬摆摆手。 “现在艾言没事了吧，想必你已经把她保护起来了，是不是？”贺楚涵聪明地问道。 “嗯，她现在是关键人物，必须何护起来啊……”张清扬长叹一声，然后又苦笑着摇摇头说：“这个曲志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都做到省委副书记的位子上了，为什么做事情没长脑子，其实如果他早先不掩盖事实，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而现在又下了黑手，真是走了步败棋！” 贺楚涵冷冷一笑，说：“不是他这个人不聪明，而是他没想到艾言会认识你，更没想到你的背景这么深……” 张清扬点点头，转移话题说：“到京城后安心工作，如果有麻烦事就告诉我，小玉姐不是说，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了么，呵呵，当然了，以贺副部长现在的威信，没有人敢找你麻烦的。” “清扬，我记得过去你总开我的玩笑，背后叫我爸爸岳父呢，呵呵……”贺楚涵没事人一样的说，可是话里的惆怅任谁听了心里都会沉沉的。 “是啊，过去的事情眨眼就过去了，如果我们永远活在那个时候多好，可惜我们现在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前进的方向了。”张清扬无限神往地说，回忆总是那么的美好，可有很多人都不懂得珍惜。 “我从来没怪过你，真的。”贺楚涵无所谓地说道，思维很有跳跃性。 “我知道你没怪我。”张清扬跟上她的思维，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 “嗯，过去就过去了，等着将来吧……”贺楚涵侧头望着窗外，观看着江平市的一切，温暖的记忆在心里缓缓地流淌着。 张清扬虽然开车望着前方，可大脑却是飞到了京城。现在会议已经开始了吧，他心里暗暗地想着，京城是他这次取得胜利的关键。 在中海，领导者的办公场所，决策层会议如期举行，一项项议题顺利通过，就在会议结速之前，大首长一如既往地说道：“没有什么事了，就散会吧……”的时候，一向很少说话的副总，李先生举起了手。 “老李，有事？”大首长打了个哈欠，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随着大首长的疑问，众位委员们都好奇地把目光扫向了李先生。 李先生点点头，然后扫视一圈，把早已把准备好的文件传了下去，人手一份。当众人看完文件之后，一个个都面色沉重。李先生发给大家的文件名为《关于调整地方正府接待上级领导时的几点注意事项以及接待标准的改革草案》，文件的开头自是例举了江平市的案子，后面是他命秘书处研究出的一些地方正府接待领导的改革草案。 大首长看完了文件，脸上的表情与刚才别无二样，什么也看不出。他抬头望向副总，李先生。 李先生明白大首长在等待着自己的后续发言，所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之后说：“同志们，首先我要自我检讨，这事追根到底，起因还在我啊，在江平市表面的风光背后，真的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很惭愧，也很痛心，一想到那些仍然住在医院里的孩子们，我寝食难安！所以便着急忙慌地起草了这份文件，其中必定有疏漏之处，但我想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现在请求诸位的审议。” 大首长点点头，习惯性地伸手抓了下头发，然后才说：“大家先议一议吧，有什么意见就大胆的说出来。老李的想法我觉得很好，很典型、也很关键，看似事情不大，却影响深远，据我所知各地方每年接待上级领导费用的开支就很多嘛，也是应该相应的调整和规化了，我党执政为民、还政于民并不是几句口号，主要就体现在这些小事上面，只有在这些细微之处得到了老百姓的支持，才是长久之计！” 第340章人小鬼大4 众位委员们纷纷点头，其中几位地方大员，一些直辖市、省委書記们可谓是抱有支持的态度，因为关于接待的费用上，他们是最清楚不过了，一些小县城的财政支出，重点几项全在接待费用上面，所以这些地方大员们很看重这项题议，大家纷纷表示了支持的态度，并且也提出了详细的修改方案。 当然了，任何一项改革、新方案的提出，总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比如人大的某位某位副委，宋子朝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反对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觉得上级领导到地方视察，在安全保卫、饮食卫生、服务设施上做些高端处理也是情有可原的，要不然出现意外，最后还不是地方上担责任！ “接待领导并不见得就是浪费，有些欢迎仪式是地方上一种民风习俗，不见得就影响了我们声誉或者地方建设！另外，江平市的这件案子，现在还没有最后结果，没准是一些记者造谣也说不定嘛……”宋子朝最后说道，可以说反对的意见很刺裸，与副总，李先生真枪实刀地顶上了。 宋子朝说完之后，会议室里好久也没有声音，别看他只是一位人大的副委，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在高层资格很老。大首长扫视了众人一眼，似乎想看看还有没有人发言了，如果没有人说话，他就要开口了。 “我来说几句……”这时候，坐在最后的刘远山突然发话了，他虽为候补队员，但有列席会议的资格，同他一样是候补队员的还有张耀东，此刻就坐在旁边，两人自是早就勾通好了。 “那远山就说几句吧，你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多年在基层工作，对下面的情况了解得很透，你的意见很重要嘛。” “我个人比较支持李先生的意见，在坐的各位有很多是多年在机关部委工作，并不了解基层的实地情况。你们可知道，下面接到上级通知说某位领导要来检查工作时，要准备多久？要花费多少钱吗？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还在北江省的时候，有一次去贫困县调研工作，结果县委让全市中小学生放假一天，在县城的主干道上手捧鲜花欢迎我，当时正是三伏天，我坐在凉爽的空调车里，眼望着街道两边汗流浃背、被晒得黑黑的学生们，我感觉脸皮发热，心跳加速，我当时就觉得自己不是去调研，而是去给地方添麻烦去了！”说到这里刘远山停顿下来，最后目光定格在宋子朝身上。 宋子朝低头没吱声，而其它人也屏住呼息，全都被刘远山所塑造出的氛围感染了。刘远山这才接着说：“那天，不知道有多少位学生中暑倒下去，但是我知道，那一晚接待我的晚宴对当地县城来说，是二十多户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同志们哪，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当时那是一个每户每年收入不足五千块钱的县城，却用一桌子价值十多万的晚饭接待我，从南方空运来的海鲜，从外地请来的大厨，你们说，那些东西我吃得下吗？” 众人不语，深深陷入沉思之中。大首长点点头，也许是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他就说：“那事我听说过，好像远山当时掀了桌子，当晚就回到了省里，事后撤掉了不少干部，后来省里又重点扶持了那个贫困县。要我说啊，当地的老百姓可都要感谢那一桌子美味呀，只是十多万块一桌子菜被你给糟蹋了，有点可惜嘛……” “哈哈……”会议室里爆笑一片，气氛瞬间就轻松下来，宋子朝也不觉得丢人了。刚才刘远山说完，他就觉得好像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似的。 “我看这样吧，把同志们的意见汇总整理后，让秘书处拿出来一份可形的方案来，发往各省，看看当地的意见，并且要求双林省严查此事，如果情况属实，就要重办相关责任人，以儆效尤！当然了，我看就不用追究老李的责任了，话说回来，他也是受害者嘛。” “呵呵……”众人又浅笑起来，他们都知道，别看大首长有意说得轻松，其实他是比较重视这件事的，看来他也是想拿江平市动刀子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刘远山与李先生相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却什么话也没说。这时候宋子朝却是向刘远山走过来，并且主动伸出手来：“远山，我惭愧啊……” “您说得哪里话，呵呵……” 京城会议的结果，刘远山简单地告诉了张清扬，那意思就是让他放手去干，不要有后顾之忧。张清扬当时就隐晦地向纪委书记江山汇报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江山心里也就有了底，盘算着明天的省委常委会上，如何利用好手中的棋子。 晚上，张清扬又去见了艾言，由于张清扬和柳叶打了招呼，艾言在梦想之旅酒店得到了最好的照顾，除了公安干警不说，酒店在整个楼层安排了保安。 艾言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现在倒不为自己担心了，而是害怕张清扬因为这事惹上麻烦像自己一样受到某人的恐吓。不过，当她今天晚上见到张清扬意气风发的模样时，就放了心，这是他信心十足的表现。 “艾记者，怎么样，在这里还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服务员开口。”张清扬客气地说。 艾言摆摆手：“不需要，已经很好了，这是我这辈子得到过的最好的照顾。” “案子明天就会有结果的，你放心吧。”张清扬坚定不移地说。 艾言笑了，她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过笑容了，她激动地拉着张清扬的双手说：“张主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干部，在珲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的与众不同，我果然没有看错！” “事情结束了，你今后怎么办？”张清扬关心地问道。 “我能怎么办，双林省是呆不下去了，工作又没有，现在也没什么想法。”艾言苦恼地说。 “想没想过继续做记者？” “怎么能不想呢，可是……”艾言露出一丝苦笑：“这不可能了，也许我这辈子都不能做记者了。” “别那么悲观嘛……”张清扬笑着说：“我在《为民日报》找了一些关系，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去上班，你……愿意吗？” “什么？”艾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盯着张清扬说：“领导，你没逗我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啊……那么说是真的了，《为民日报》太好了，这……我……你怎么办到的啊，那……”艾言有些言语慌乱。 张清扬摆手笑笑，说：“你别激动，等案子结束以后，先休息一阵子，然后就去京城吧。” “我不，等案子结束之后，我马上就去上班！”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激动过后，艾言突然问道：“张主任，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好记者，新闻界失去你太可惜了。”张清扬如实回答。 “哦……”艾言答应一声，好像有些失望。 “对了，以后你别叫我张主任了，不习惯，你就叫我名子好了。”张清扬见意道。 “那你也不许叫我艾记者了，也要叫我名子。” “成交！” 省委常委会上出现了令洪书记比较尴尬的一幕，就在他对省委副书记、江平市市委书记曲志国评头论足，出面保他，讲了他一堆好处的时候，纪委江书记抛出了张清扬的文件。 当洪书记看完了文件内容之后，不满地看了一眼江山，他知道江山这是有意落自己面子呢。他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在自己发言要保住曲志国位子的时候拿出了这些资料，这不明摆着让自己下不来台嘛！ “曲书记，我想你应该给在坐的常委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省长钱卫国适时发言，指着桌上的文件说。 曲志国憋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洪长江对江山说：“江书记，这件事情属实吗？这个监察室在调查过程当中有向你汇报过吗？我怎么刚刚听说到这件事！”洪长江的意思是在怪江山不早点把这件事说出来。 江山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也是在会议之前接到的调查结果，监察室独立调查的此案，连焦铁军都不知道。这体现出了监察室独立办案的能力，我想调查的结果是否准确，还是让曲书记自己说吧。” 曲志国点点头，感觉全身的血都被抽没了。 洪长江也黑着脸，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曲志国在向他汇报的时候，可没说受伤了这么多学生，所以他现在也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了。但是为了自身的颜面，他还必须把这出戏唱下去。他想了想，然后说：“既使是事实，江平市在事发后的处理结果上很急时，早早地安抚了家长，又没有引起大的骚乱，这必竟是意外情况，不能把责任怪在志国身上，对于这种事如果扩大影响，对上级领导也不好嘛！” 江山与他针锋相对地说：“可是洪书记，发现这件事的记者，前天晚上遭到了恐吓还有攻击，受到了人身安全，并且还被取消了记者资格！” 第341章转变风向 “江黑子，你别血口喷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派人做的这些吗！”曲志国在江山的利诱下终于失态地拍起了桌子，指着江山破口大骂。 洪长江愤怒地看向曲志国，心想怎么早没发现他是个废物，这个时候你急什么嘛，江山又没指明道姓，你这样不成了不打自招。 洪长江也愤怒地拍了拍桌子，不满地说：“都别激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定性为意外事件吧，我看没必要查下去了。至于说那位记者，我看没准是有人栽赃嫁祸也说不定，让公安局把她保护起来就算了，还是低调处理。如果传出去，让上面领导的脸往哪放！” 众人听出来了，他是要力保曲志国，想把此事压下来，他现在到不是为了保护曲志国，而是为了个人威望在战斗了。 可就在这时候，洪长江的秘书突然急匆匆地冲进会议室，这让洪长江更加不满了，因为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进来。 “怎么了？”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书记，上面的紧急文件……”秘书后面的话众人听不见了，只是发现洪长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秘书走后，他扫了眼手上的文件，然后传阅下去，一句话也没说。当曲志国看到文件内容之后，脸都白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艾言会把这东西捅到上面李先生的案头，现在李先生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声誉也要管上一管这件事了，更何况这件事成为了上头改革地方正府接待工作的导火线，曲志国明显成为了典型，撞在了枪口上！ “上头的意思很明显，大家讨论一下吧，最后由江书记拿出一套调查方案来，我看监察室的调查结果还需要补充证实，如果情况属实，交给上头纪委处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会议由卫国主持吧。” 洪长洪说完，头不也回地离开了。众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觉这个常委会开得太搞笑了，把书记都给气走了，这会还怎么开嘛！ 之前谁也没想到会议会突然转变风向，江山这次的确够狠，一出手就让洪长江颜面扫地。 “同志们，接下来我们商议一下案件的调查问题……”钱卫国接过话语权，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深深地望了钱省长一眼，他们知道在这次斗争中，钱省长得到了最终的胜利，可是他并没有主动与洪书记发生争吵，而是躲在后面，利用别人达到自身目的。别看他话虽少，可是洪书记完全压不倒他，他已经在慢慢地改变常委会的格局了，这位省长果然不简单，道行深得很！ 有了中央的文件以及省委常委会上的决议，张清扬针对曲志国的调查更加详细起来，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曲志国也悄然退出了双林省的政治舞台。经党中央会后决定免去曲志国双林省委副书记、江平市委书记等一切公职，只保留党籍，连人在代表的资格都没有了。 记者艾言去了京城，到《为民日报》上班，走之前与张清扬吃了顿饭表示感谢。艾言现在才有些怀疑张清扬的背景了，知道此人上面肯定有人，要不然就会把曲志国整到这个份上。 对于曲志国的处理，除了党内一些人知道详细原因外，对外十分的低调，报纸上宣称由于曲志国的年龄和身体问题，已经不再适合担当这些职务。可以说中央还是很给曲志国面子的，听说在中央讨论对他的处理结果上，内阁副总李先生为他说了好话，因为如果此事不出，曲志国就可安然无恙，只能怪他点背了。这种接待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能全部怪罪在他的头上。 新上任的江平市委书记是钱卫国提名的，由于在曲志国的问题上受到了影响，对于他的提名，洪书记这次没有反对，不过现在双林省委的三号人物，主抓党建的专职副书记是洪书记提起来的，便是之前辽河市的市委书记，这是洪书记的老班底了。随着辽河市委书记调任省委，辽河市也面临着一场大的人事调动，空下来了几个位子。 省内各地的换届工作基本结束，今天省委在常委会上讨论辽河市闲职的安排。通过协商，钱省长顺利把自己的秘书李小林安插進辽河市，虽说只是一位副市长，但将来对洪家班来说也小有威胁。 洪长江在这个副市长的位子上没有与钱省长争，他知道如果自己争得过分了，反而被人轻视，谁都知道辽河是自己发家的地方，如果死死把握着那里的人事权，不让别的势力介入，换作谁对自己也会有看法。反正只是一个副市长，又不是常委，洪书记觉得这个位子无伤大雅，送给钱卫国一个人情反而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大度。他并不知道这只是钱卫国的缓兵之计，重点还在后头呢。 接下来，在洪长江提出对辽河市的另一位副书记人选做出讨论时，省委组织部长邓紫光先看了钱省长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洪书记，对于这个位子我们组织部考虑来考虑去，确定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可以说此人党性原则不但强，而且有文化有知识，有领导能力不说，又擅长经济工作，并且刚正不阿、行得端坐得正，他就是现任监察室主任张清扬！我想在坐的各位都应该听到过这位年轻干部的名子，最近他刚刚查获了一起振动中央的大案，年轻有干劲儿，我认为他非常的合适！”邓紫光信心十足地说，好像除了张清扬就没有第二个人适合这个位子了。 “张清扬？”洪长江先是看了邓紫光一眼，然后又看了钱卫国一眼，他这才明白过来钱卫国真正的目的在这里呢，看来这个副书记的位子他是志在必得了。张清扬这个人几乎没什么缺点，还真不太好反驳。他想了想，就看了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周新明一眼。 周新明心领神会，他笑眯眯地说：“邓部长说的这个人我听说过，去年一年来查处了很多的案子，可是他必竟只是位纪检干部嘛，又很年轻，我觉得不太适合去辽河。我刚刚从辽河上来，对那里的情况熟悉，我觉得组织上应该派出一位老成持重的人过去，压住大局。老人也稳当一些嘛，呵呵……” 听见有人反对，江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张清扬虽然现在是纪检干部，但是之前他可是做过珲水县的县长，珲水县有他在的时候，经济有了很大改善，而且社会治安稳定。你们别看张清扬年轻，可是他还曾代理过政法委书记一职，年轻并不代表着没有能力。关键是最难得的一点，他不畏强权，只求真理。这一点从刚刚发生的案件上就能体现出来，难道年纪大的干部就一定信得过吗？最近曲书记一事就是很好的例子嘛！” 他的这翻话可以说是道出了洪书记的心病，省里刚刚发生的曲志国一案，令他威信大失，江山这个时候又提出这件事，不无打击之意。 洪书记果然抬头看了一眼江山，没有说话，心中却在盘算着难道张清扬真是钱卫国的人吗？对于张清扬的底细，他虽然知道一些，便并不详细。他想了想，知道对于张清扬的工作安排，很难反驳，因为这个人的确够优秀，年纪轻轻多次被写进了《双林日报》，老百姓对他的口碑又好，如果自己反对，可以说是与大多数人意见相左，这样将对自己的威信又是一次打击。看来钱卫国想要向辽河伸手，利用的不是秘书李小林，而是张清扬，这才是他比较看重的棋子！ 这时候钱卫国笑了笑，开口说话道：“我认为大家没必要争论，张清扬是否合适于这个位子，我想只要你们看一看这位年轻人的履历，答案就会有了。在此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无论是组织能力，还是抓经济、或者说是自身纪律，在我省的青年干部中，找不出第二个！我们如今要大力任用年轻干部，我粗略地算了一下，眼下辽河的干部年纪都偏大，也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嘛！当然我不是说老干部不好，如果有人觉得还有比张清扬优秀的年轻干部，完全可以提出来嘛！” 洪书记暗暗称赞，钱卫国这翻话说得有理有据，他说的话不假，放眼全省，张清扬的确是青年干部中的佼佼者，他的政绩以及名气无人能及，在省内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能与之相比的。洪书记明白，看来自己是没理由反驳的，那就只好点头支持，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输得难看。 想好之后，洪书记就发言了，当然是对张清扬一顿大力的表扬，最后他说支持组织部的提名，他相信张清扬这个人。省里的一二把手全表态支持，那么其它人就没必要争论了，也纷纷表示支持。钱卫国以兵不血刃的办法又一次为自己取得了胜利。 钱卫国深知要与洪长江在双林省抗衡，只有先向辽河市他发家的地方伸手才有可能抓住机会，而这个人非张清扬莫属，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绝好的历练机会。更何况辽河市地理位置重要，在省里很有政治地位，去那里对张清扬来说也有利可图，如果他真能打开辽河市的局面，这对他将来也是一笔难得的保贵财富。所以他才把自己的秘书李小林也放到了辽河市，希望他们能够成为自己将来打开辽河市乃至双林省局面的两枚定时炸弹。 第342章新的起点1 常委会结束以后，省委组织部部长邓紫光就与张清扬简单地通了电话，当他听到这个结果时一点也没感觉意外，只是脑中想着辽河市的情况。去年自己曾经带人去那里调查过三通集团的问题，所以他对那个地方也了解一些。辽河市也属于边境城市，而且大于延春市，整座城市就座落在与朝鲜民主义人民共和国的界河辽河边上，城市名也因辽河而得名。辽河市是一个以工业、商贸、物流、旅游为主体的沿江沿海沿边城市，是一个国家级边境经济合作区，是我国最大最美的边境城市。辖4个市辖区、1个自治县，3个县级市， 辽河市地处东北亚的中心地带，是东北亚经济圈、环渤海经济圈重要交汇点，地理位置与经济发展都要胜过延春市，因为多年来辽河市的开发比较成功，不像延春那个半山区，喊开发喊了将近二十年，却仍然发展缓慢。并且辽河市正在修建双林省内的第二座民用机场，从政治的发展角度去想，它有着很大的潜力。这对自己而言是次机会，同时也是挑战，因为那是洪家班的地牌儿，外人只怕很难立足，这里的挑战性要比延春强数倍！ 邓紫光在电话中告诉张清扬尽快完成工作交接，并且又问他对于监察室主任一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等等。张清扬想了想，放弃了自己推荐的权利。他对几位副手都不是很满意，索性就让组织上去任命吧。 结束通话之后，张清扬就忙着整理手头的工作，刚才邓紫光说他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如果早早完成工作交接，他就可以休息几天。却没想到快要下班的时候，自己要去辽河出任副书记一事就传遍了整个监察厅，其它各室的主任们都来道喜，手下的副主任、科长们也来道喜，张清扬忙着招呼大家，心里好笑这些人的信息灵通，好像无论自己去哪都会产生躁动，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像总有人盯着自己似的。 见人太多，张清扬就说现在有工作要忙，晚上请大家吃饭再好好聊聊吧，他现在要忙着工作交接。当几位副主任暗示张清扬下一位主任会是谁时，张清扬笑笑说那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监察室的工作暂时有焦铁军厅长亲自负责。 几位副主任一听这话就有些失望，但随后又高兴起来，因为这个人选只要还没有定下来，他们就还有争取的机会。送走了大家，张清扬把整理好的文件夹就送到了焦铁军的办公室，最近案子不是很多，所以交接工作很顺利。焦铁军见到张清扬，免不了又是一阵鼓励，可心里又有些酸酸的，想想人家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了地级市的副书记，看来很快他就要与自己平起平坐了。 下班之前，张清扬接到了贺楚涵的电话。 “清扬，我恭喜你，你现在又有新的起点了！”贺楚涵慢悠悠地说，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愣头青了。 “嗯，我现在和你一样，面对的全是新的起点。” “清扬，听说你今年……要结婚？”贺楚涵可怜巴巴地问道。 “也许吧，家里定下的的，据体日期我也不知道。”听到这话以后，张清扬就摇摇头，没想到贺楚涵从侧面听说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不是自己告诉她的，她的心情一定不会好。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结束了电话，好像都不知道说什么似的。 晚上，张清扬在梦想之旅酒店请大家吃饭，酒喝在兴头上，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原来是沈慧茹端着酒杯进来说要祝贺张清扬高升，她来敬酒。张清扬与她喝了一杯，心想他一定是从李小林那里听到自己调职的事情。 喝完了酒，沈慧茹笑道：“张主任……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张书记了，能否出来说两句话。” 张清扬便和她一起走出了包厢，出了门，沈慧茹就有些嗔怪地对张清扬说：“你怎么来吃饭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升职是好事情，这桌菜我请你！” 沈慧茹虽然现在身为梦想之旅酒店的总经理，但是并不知道张清扬与柳叶的关系，要不然他就不会说这话了。更何况她自从出任经理一职以来，还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大老板，所以不可能猜到张清扬与梦想之旅酒店的关系。 张清扬摆摆手说：“平调而已，谈不上升职……” 沈慧茹就痴痴地笑，说：“反正我知道这是好事，对了，你知道小林也要下放了吗？” 张清扬点点头：“他早先对我说过，只是不知道他这次要去哪，我还没有问过他呢。” “呵呵……”沈慧茹得意地笑起来，说：“让我告诉你吧，你们是去一个地方，不过他没有你强大，只是一个副市长。” “原来是这样！”张清扬感慨一句，心里十分的佩服钱卫国，看来这次换届，他捞到了不少好处。 “我明天请你吃饭怎么样，带上小玉一个，算是共同祝贺你们！”沈慧茹媚笑道。 张清扬摇头说：“算了，你还是请小林哥吃饭吧，要不然他可就要怪你喽！”他知道李小林与她是情人关系，所以才如此打趣。 沈慧茹羞红了满脸，抬头敲了他一下，骂道：“你小子好坏！” 这样一来，两人间的距离好像又拉近了，这也正是沈慧茹想要的结果。她知道李小林下辽河市，一定势单力薄，今后免不了要得到张清扬的帮助，是以才要拉近与他的关系。 李金锁、郝楠楠也从京城打来了电话，他们在党校的学习也快结束了，暗暗地都憋了一股劲儿，这次听说张清扬要支辽河，别提有多激动了。李金锁在电话中笑道：“清扬啊，老哥我真想陪着你去辽河市混混啊，呵呵……” 而郝楠楠的心就比他细多了，在电话里小心地说道：“清扬，我过去也听说过一些辽河市的情况，你去那里后一切要小心，慢慢应对，那里的情况要比当年你来珲水县时恶劣很多倍！”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无论前方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自己也只能勇往直前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很忙，身边电话不停，总有人要找他吃饭，他能推的就推了，不能推的就都约在一起。珲水那边的老干部也都打来电话表示祝贺，就连延春市委书记孙常青也打来了电话。大家无不都是祝贺张清扬，虽然他级别没变，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在地方上更有发展的空间。自己去辽河市出任市委常委、副书记，可比现在的职位光鲜得多。不过自己还太年轻，不到三十岁的地级市副书记，难免让人说三道四的，想来也只能通过工作能力慢慢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老公，你这次是不是困难重重？”刘梦婷依偎在张清扬的身边，小手指撫摸着他的胸口问道。 好不容易结束了各种应酬，张清扬今天晚上偷偷赶到了西山别墅，却只有见到刘梦婷一个人，梅子婷去外地考察工作了，这也让刘梦婷在床上更放肆起来。虽然她与梅子婷一起住在这里，但却各住各的房间，想来这也是为了方便情郎吧。 张清扬捏着她光滑的皮肤，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爸出来了，比过去老了很多。”刘梦婷伤感地说道。 “出来就好，你也别担心，如果他缺钱花，你就对我说。”想到刘梦婷的父亲被自己送进了大牢，他就有些愧疚。 “爸爸变了很多，他说要回延春过安静的日子。” “这样也好。”张清扬搂紧了刘梦婷。 “老公，我……我陪你去辽河好不好？你……你一个人去，我……我不放心……”说到这里，刘梦婷羞红了脸颊。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好像看透了她的用心，捏着她的小鼻子问道：“婷婷，你是担心我去了辽河再招惹别的女人吧？” 被张清扬道中了心事，刘梦婷羞涩地缩在他的怀里，轻轻敲打着他的胸脯说：“是又怎么样，我就是担心嘛！” “你放心，我不会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张清扬一想起贺楚涵当初离开江平时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疼痛。 “楚涵真可怜……”不料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不提她了，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张清扬伤感地说。 “老公，要不然你……你也要了她吧，她……她那么爱你，反正你现在也不只一个女人，多她一个，我……我和子婷都理解。”刘梦婷进一步说道。 “行了行了……”张清扬一阵大窘，拍了拍她肉嘟嘟的小脸说：“你胡说什么呢，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和她之间……麻烦得很……” 见到张清扬一脸为难，刘梦婷就不再说什么。双手捧着他的头，一阵热吻，抽空说道：“你都好久没来过了……” 张清扬听出了她话中的渴望，伸手一摸，果然水汪汪一片了，便笑道：“那老公今天就满足你……”他不顾疲惫的身体，再次战斗起来。 第343章新的起点2 “妮妮，恢复得怎么样了？”望着一旁认真开车的陈雅，张清扬关心地问道。 去辽河报道之前，他抽时间回到了京城，陈雅伤后一直休假，所以就来接他了。两个多月没见到她，张清扬感觉她好像又漂亮了。 “挺好的，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可是医生说还要休养，哎！”陈雅皱着眉头说道。 “休息了更好，这几天好好陪我吧，我们见一次不容易。” “嗯。”陈雅点点头。 望着她脸的侧面，那安神静止的表情，以及清冷的面容，张清扬就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撫摸着她的脸。 “啊……”陈雅吓了一跳，这是生平有男人第一次敢对她这样，她扭头躲开，恼怒地说：“别乱动，不理你了！” 担心她真的生气，张清扬就不敢放肆，坐在一旁静静地观赏着面前的美人，他现在才发现，和女人在一起，不一定在床上就是快乐。只要彼此喜欢，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也是一种幸福。和这清冷的美人在一起，他总有一种不真实飘渺的感觉，就如同身在云中天边，也许这也是爱情的一种界境吧！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来到刘老的四合院，很意外的见到了陈老，两位老者正在下棋，张清扬站在一旁没有惊扰，他知道刘家与陈家现在是真的联手了，这两个老头子终于要使出余力了。 “去辽河也好，不过要处处小心，那个三通集团很不简单啊……”刘老头也不抬地说，专注着棋盘。 张清扬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点点头。 这时候陈老也开口道：“小子，如果涉及到军方，你大可找新刚还有远海，他们能帮你。至于朝鲜那边，我们还有老战友咧！” 张清扬神色一动，他明白这些话对自己在辽河的发展将起着指导性的作用，不可小觑。 在双林省的青年干部中，张清扬算是一位人物，可是他对辽河市来说并不重要，他的到来眼下还没有起到任何大的波澜，这自然也有其好处。假如有一天他真的被人们评头论足了，那么多半就会花边新闻不断。 现在社会上的领导干部，或者说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往往身边新闻不断，张清扬还年轻，可不想让辽河市的老百姓议论自己。还好辽河市的老百姓眼下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低调行事，仍然是这次刘老爷子对他的教诲。离开京城前，刘老语气重重地说了三个字：“慢，慢，慢……” 张清扬暗暗掂量这三个字的含义，他明白老爷子是在告诉自己辽河市的凶险不比寻常，那是一个未知的数字。省里刚刚换届工作结束，辽河市的政局通过钱省长干涉之后现在是什么模样，还需要切身实地的慢慢探索。前方的道路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单凭他自己的力量就很难度过难关。 辽河市的机场还在建设当中，所以从京城到辽河就有些麻烦。现在只有高速公路与铁路连接，需要十二小时的路程。若说做飞机，那也只能先飞到江平市，再从江平转车到辽河市，张清扬计算了一下时间，从京城飞往江平要三个小时，再从江平坐车到辽河市要六个小时，算上等车的时间，还不如从京城坐车到辽河市方便，所以就买了火车票。 别看陈雅表面上清冷骄傲，其实内心当中也有心细的一面，当听说张清扬要坐火车时，脸上就显得不是很放心，但也没有多嘴。张清扬本想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去辽河市玩玩的，反正她也休养，出去转转也有好处。可陈雅却摇摇头没有同意，然后偷偷地笑笑，张清扬也不知道她是何意。 四月的天气暖洋洋的，行走在辽河市的街道上，张清扬的身上微微出了一层汗。他早上到的辽河市，虽说买的是卧铺票，但火车上晃荡个不停又怎么能睡好，所以他一到辽河，就现在辽河市车站附近找了家三星级酒店，补了几个小时觉以后，快到中午才出来溜达。 组织上定的报道时间是下周一，今天刚刚周五，张清扬还有三天的时间。他特意早早的来到这里，为的就是亲身感受一下辽河市的市容以及当地的风土民情。 辽河市，名不虚传，从市区的大小以及市容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座城市的发展速度很快。虽与延春一样是边境城市，可这里就要显得繁华一些。建筑比延春高了很多，也更大气，只是感觉上市容不如延春干净，想来这与当地的民风有关。城市就建设在辽河边，与朝鲜的咸境北道自由经济贸易区隔水相望。这里有汉族、朝鲜族、满族等等，在街上时不时地就能看到个子不高，穿着素朴，目光呆滞的朝鲜人。 辽河市与朝鲜咸境北道最窄的地方只有二十多米，碰到干旱或者冬季辽河封冻，两座城市就可以说成是一座城市，人们步行就可以过河过境，过去几年朝鲜人民吃不饱饭，就总跑过河到辽河市偷东西，或者隐藏在某处求生。又加上历史问题，两岸的朝鲜族人虽然属于不同国家，但有很多都有亲属关系。所以近年来，朝鲜在咸境北道地区建立了自由经济贸易区，这大大方便了两岸居民的往来，这里出国很容易。 通过辽河市近来的开放发展，也大大带动了中朝贸易，使得咸境北道地区也发展起来，当地居民虽然刚刚解决好温饱，但总比饿着要强。朝鲜的领袖们爱搞面子工程，为了不让外国势力批评他们的政策，一般对边境地区居民的待遇都相对要好一些，边境城市建设也比内地要强得多。 正值中午，顶着火熱的太阳，张清扬一边行走在辽河市的街道上，一边想着辽河市的近况，渐渐感觉到有些饿了。他随意找了家小饭店吃了碗冷面，被服务员一阵奚落，那样子有些瞧不起他。更有甚者，旁边一桌的青年情侣，看到张清扬的寒碜样，那个男的对女友说道：“看到没，就吃一碗冷面还跑这来装b，这哥们这么扣门肯定泡不到女朋友！” “别瞎说，我看他挺帅的呢！”少女虽说是故意气自己的男朋友，但也没掩饰对张清扬的好意。 男朋友气得半死，又不满地扫了一眼张清扬：“就他，中看不中用，顶多一个小白脸！” 听着他们的肆无忌惮的议论，张清扬结完账就出来了，心里一阵好笑，心想自己堂堂的市委书记，竟然被说成了是小白脸，真够郁闷的。吃饱再次来到街上，突然感觉有些寂寞，这个时候他有些想念陈雅了，去京城住了两天，两人几乎整天呆在一起，张清扬不时地逗她，感觉十分的开心。这突然间孤身一人来到异地，心里就越发觉得空落落的了。想想下周一将要面临到新的政治情况，他心头倍感沉重。 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位穿着灰色布衣的矮个男子，头发很乱，目光怀疑不定，关键是最吸引人的是他的腿，一瘸一拐的。这人看起来很怪，张清扬就多看了两眼，而他也看向张清扬，突然加快了脚步冲过来，湿露露的手抓着张清扬的说：“……”一连串的朝语。 “什么？”对方是一个不会说汉语的朝鲜族人，张清扬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是北朝过来的。他虽然是汉族人，但从小在延春长大，身边的小伙伴有很多都是朝鲜族，所以简单生活用语可以听懂，只是说不好罢了。而刚才这人所说的话虽说也是朝鲜语，可口音上却与我国不同。 “……”男子又惊慌失措重复了一遍，还松开手打着手势，双手合十弯腰鞠躬。 这次张清扬听明白了，他是要自己帮忙。他用汉语问道：“你有什么事？”他深知别看这些边境地区的朝鲜人不会说汉语，但是有很多却完全可以听得懂汉语。 果然，一听到张清扬询问，男子的脸上就有了喜色，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交给张清扬，然后又摆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张清扬打开纸条一看是个当地的电话号码，心里也就明白了，便问道：“你要打电话？” “嗯嗯………”这次男子一个劲儿地点头，吐出的字却是含糊不清的汉语了。 张清扬知道朝鲜人几十年来没有受到外境的感染，与那个同属一个民族却开放的韩国不同，他们民风纯仆，男女老少单纯的与我国旧社会没有区别。又看出来他真的很急，一脸担忧的表情，就心软地掏出手机交到他的手上。不料他却是憨厚地笑笑，指着手机摆摆手，然后又交还到张清扬的手上，同时又把纸条交了过来，最后又是双手合十地感谢。 张清扬笑了笑，敢情他不会用电话，想来也是，他们连吃饭都是问题呢，又怎么会用手机。他就帮他拨好了号码，等接通后才交到他的手上。朝鲜男子对着电话叽里呱啦一阵，结速通话后，双手把电话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听朝语，一半要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朝鲜男人话里的大至意思是他安全抵达辽河，不知道在哪能找到电话中人。好像对方说让他原地等着，一会儿就到之类的。 第344章首次露面 朝鲜男子对着张清扬傻笑，竖起大拇指吐出几个汉语：“你的……”指了指心“这里……好！好……” 张清扬心里一暖，感觉很是舒服，能帮助弱者，这种感觉的确很好。他拍了拍男子的肩，不料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五角钱的人民币，指了指电话，又指了指钱，意思显而易见，他要付电话费钱。 张清扬摆摆手，男子就不坚持，想来这五角钱在他们国家没准可以买到多少东西呢。两人临分手的时候，男子还一个劲儿地竖大拇指，看模样真的很感动。想想也是，这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能得到帮忙，他一定很感动。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两人分开后，张清扬还没有走出去一百米，突然前后左右冲过来一伙人，不由纷说就把张清扬按倒在了地方。张清扬没有防背就被扑倒了，倒在地上时他叫了一声，同时听到身后不远处也传来了嚎叫还有厮打声。不用回头都可以知道那名朝鲜男子也被抓住了，想来他一定在挣扎，所以扑倒他的人动了粗。 当双手被强硬地拷上的时候，张清扬才明白这是警察，又听到身后传来朝鲜男子的痛叫声，他就有些不满。心说没想到辽河市的警察在对待朝鲜人时也一样野，当年延春对于逃北者也很凶，听说曾经边境地区的我国村民活活打死不少过境偷东西的朝鲜人。看来人都是势利眼的，如果换成是韩国人，我国的警察就要点头哈腰了，这个社会真是无奈。别看韩国有钱，可是张清扬更喜欢朝鲜人，因为他们单纯。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这一定是误会！”张清扬身上一疼，便顾不得想其它的了，不满地叫了一声。 “少他妈的废话，误会个头，抓的就是你小子！”一人说着话就踢出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膝盖处，张清扬马上就跪下了。 “快说，你刚才和那个‘高丽棒子’有说有笑的说什么玩艺儿，你们的上线在哪，你是通过什么手断把他偷渡过来的？”这时候又有一人问道。“高丽棒子”是国人对朝鲜族人的蔑称，随着我国文明近年来的提高，已经很久听不到这种称呼了。 “偷渡？”张清扬大脑一晕，心说这下误会可大了，自己怎么和偷渡扯上勾了，堂堂的市委副书记还没等上任就被警察给抓住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可麻烦了，这也太丢人了。 “你不说是不是？我们有办法让你说，哼，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身上只有身份证，其它工作证件还在酒店的皮箱里，张清扬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有人相信。刚才的确和那个朝鲜男子“有说有笑”的，这么一想也不能怪这帮警察。假如那个朝鲜男子真是偷渡来的，他们误会自己也情有可原。他只好低着头被带进了警车，那位朝鲜男子被带上了另一辆车。坐在车里，他想着如何才能解决掉这个麻烦事，最好不要道出自己的实际身份，但是如果没有别的好办法，也只有道出身份了。 “哟，看你小子年纪轻轻的，还挺能沉得着气啊，八成是个惯犯吧？”边上一位警察见到张清扬并不像一般犯罪嫌疑人那般害怕，就打趣他。 张清扬就摇摇头，这次他可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假如辽河市的干部们知道张清扬是以这种形式第一次露面的，估计要笑掉大牙了。不迷信的张清扬突然想到真是出师不利，只怕这个兆头不好。这个时候他才后悔当初没有同意老爷子要派人暗中保护自己是多么的错误，如果身边有老爷子的警卫保护，想来就不会遇上这个麻烦了。同时他更加思念起陈雅来，如果有她在，以她的身份也会轻而易举帮自己解决好的。 到了气派的辽河市公安局，张清扬自然还是不可能与朝鲜男子关在一起审问。辽河市公安局的干警们马上对他进行了“专业”性的审问。当他们问到他如何与朝鲜男子联系上并成功接头时，张清扬就苦笑着说自己与朝鲜男子也只是刚刚认识，然后就把他借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一事讲了出来。 两位公安干警听后哈哈大笑，指着张清扬的鼻子骂道：“你小子真能演戏，我当这么多年警察，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么会演戏的，编假话都一套套一环连一环，你小子脑子好使啊！” 张清扬好不尴尬，心说看来只有道出真实身份了，就不情愿地说：“你们误会了，我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审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张清扬，然后对两位干警招招手。两人出门不到两分钟，就进来了，而且还一脸的惶恐，笑呵呵地来到张清扬面前解去了他的手拷说：“兄弟，让你受苦了，没想到是自己人，还真是个误会，现在你可以走了。” 张清扬狐疑地盯着两人，不明白他们说什么。这时另一个好像看出了张清扬意思，马上红着脸说：“兄弟，我……我刚才是不故意向你动手的，当着我们领导，还望你高抬贵手，哥哥就谢谢你了……” 张清扬什么也不懂，也就什么也不会说，狐疑地走出审问室，只听身后的警察说：“兄弟，你们领导在我们大队长办公室呢，我领你过去找她。” “领导？”张清扬更有些发傻了，心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越来越搞笑了，自己刚到辽河市，怎么就会碰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位干警引领着张清扬来到大队长的办公室，除了刚才的中年男子，张清扬又见到一人，此人穿着军装，皮肤很黑，面容冷漠，双目直直地盯着自己，表情有些呆板，不用说，此人正是化妆后的陈雅！ 张清扬这一刻见到陈雅，就像见到亲人一般，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想扑过去。只见那位大队长笑逐颜开地伸出手来说：“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是上级领导……” 张清扬傻傻地与他握手，呆若木鸡。 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名贵跑车行驶在马路上，张清扬就感觉像做梦一样，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雅，怎么也想不明白陈雅会来到辽河，更把自己从公安局“救”了出来。 “我们……回酒店？”这是两人上车后说得第一句话，也许是陈雅受不了张清扬的如此安静，问了一嘴。 “哦……”张清扬傻傻地回答，然后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说：“你先停车，我有话问你！” 陈雅听话地把车停在路边，侧头望着他。 习惯了她的美貌，张清扬就不太喜欢陈雅化妆成这样，可此刻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他问道：“妮妮，你……你怎么会来了？” “我……我闲着也无聊，就……就跟来了……”陈雅略微窘迫地说，由于脸上涂抹了一些易容粉，所以看不出她的脸红。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和你一趟火车，就……就在你的后边车厢里……”陈雅老老实实地说，上神有些不安。 “那……你……”张清扬的大脑此刻反应得有些慢，突然间不知道问什么了就抽出一根烟来，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我怕你出现意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陈雅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儿，想来他也知道偷偷地跟在张清扬后面是不对的。 “保护……我？”张清扬哑然失笑，再看向陈雅的目光中就有几丝柔情，心里也热乎乎的。 “嗯，你……你一个人来到这里，听到爷爷说这里不安全，我……我就不放心……” “那你怎么不和我一起来呀，你……你不应该不告诉我！”张清扬不忍心责怪她，可是一想到自己在他面前让警察按在地上，大男方主义的他就觉得脸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书上……书上说情侣间要……要有新鲜感……”陈雅别别扭扭地说。 张清扬哭笑不得，害然想起来她伤受住院的时候，就在病床上看书学习“谈恋爱”，原来现在也学有所成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来？”陈雅见张清扬没反应，就有些不高兴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表现得热心，可是却碰到了冷屁股，一向骄横的她有些接受不了。 “不，我喜欢，真的很喜欢……”张清扬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又说：“走吧，开车我们回酒店，哦……你也知道我的酒店？” “我就在你的旁边开了个房间。”陈雅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张清扬也跟着笑起来，他发现陈雅比过去可爱多了。 “那你一直跟着我，眼看着我被警察带走，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帮我？”直到现在，张清扬才想起来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那个……那个我出手慢了些……”陈雅口吃地回答，可嘴角的笑容有些讥讽，也有些得意。 第345章摸底辽河1 张清扬恍然大悟，不满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心想自己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得很优秀、也很强势，这次让她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她一定觉得很开心，就说道：“这次见到我吃了亏，你高兴了吧？” “不……不高兴，看到他们踢你，我……我真想嘣了他们！”陈雅厉眉说道。 张清扬一阵心寒，有这样一位女友，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我……我就是想帮你一回，不……不想欠你的……”陈雅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 张清扬好奇地盯着她，终于明白了，看来她觉得她两次住院，自己都照顾了她，而她总觉得欠了自己很大人情似的。这次他之所以那么晚才出手帮自己，就是想让自己明白她还了一个大人情。看来，她也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单纯“妮妮，情人间……不要说欠这个字……” 陈雅扭头望着张清扬，乖乖地点头说：“那我以后不说了。” “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这一点张清扬更加好奇。 “我给他们看了工作证，说你……是我的手下……”陈雅有些顽皮地回答，嘴角笑意更浓。 “哈哈……”张清扬啼笑皆非，看来陈雅已经渐渐融于这个社会，变得像个正常人了，她知道对自己调皮搞怪，这不正是谈恋爱的过程么？ 红色的跑车飞驰在辽河岸边的三十米宽的公路上，延途风景无限美好，岸边垂柳吐露新芽，一片生机驳发。这条公路之所以修建的如此宽阔，自然是军方的要求，防患于未然，为将来也许会发生的战事做着准备。 北岸的生机更显得南岸的荒凉，朝鲜那边低矮的土丘更反衬出了辽河市依河而建的经济合作区的秀丽。与延春的中朝边境不同，与朝鲜接壤的地方全是农村。而辽河市城区比较靠南，而且市区面积大，城市人口居多，而且地理位置上也是平原。所以依河而建的经济合作区展现出了大都市的风貌，这也是辽河市发展迅速、知名度比延春大的原因。虽然辽河市与延春市区只相距四个小时的路程，但旅游业却要比延春发达很多。 坐在跑车里，张清扬不时地扫视着开车的陈雅，发现她的脸上还有些愠色，心里就有些忐忑，还真担心她记仇。 原来两人同住一家酒店，又是相临的两处房间，所以昨天晚上张清扬就死皮赖脸地要住在陈雅的房里。他到不是想硬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关系，只是想体会一下骚扰她的感觉。张清扬一想到昨天当着她的面被警察带走，心里就有气，所以就想以这种“小人之法”惩罚她。陈雅自是不想和他共处一室，所以张清扬不走她就不睡，搞得大半夜张清扬才悻悻然的离开，导致陈雅十分的生气，今天早上见面时一句话也没说，对着他直翻白眼。 见她还是不说话，张清扬又加大了小心，一想到前半夜自己赖在人家的床上不离开，他就心虚起来。不过好在陈雅已经卸了妆，又回归了一个明艳动人的美丽脸颊，这让张清扬满足了不少眼福。他打破安静地说：“这个……陈长富，今年春节的时候在你家见过吧？” “嗯……”陈雅头也不扭地说，然后愤愤不平地说：“你……你如果今晚还那样，我……我就把你绑在你床上！” 望着她的狠劲儿，张清扬就是吓了一跳，感觉到她不是开心，就马上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妮妮，还真生气啦，老公和你开玩笑呢，以后不逗你了行不？” “哼，还有，以后不许捏我的脸，要不然……” “好好，不捏不捏……”不等她说完，张清扬就讪讪地缩回了手，他可不敢真的得罪她。 陈雅的嘴角突然又涌现出一丝笑意，看得出来终于把张清扬唬住了，她很高兴。张清扬看到她的表情后有一种被人暗算了的感觉，但也无奈，谁让女朋友功夫了得，若真打起来十个张清扬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两人这是要去拜见北海舰队副司令员陈长富的儿子陈军，陈军是北海舰队驻辽河市特种综合师的师长，大校军衔，现年37岁，他身为辽河市驻军的指挥官，同时又是辽河市常委常委。正因为有后一层身份，陈新刚才特命陈雅带着张清扬来与他见面。 北海舰队特种综合师是海军陆上部队，也是北海舰队三支陆路部队这一。主要负责电子侦察、空中防卫等，辖保护地方安全以及窃取各类情报为一身，可见这支队伍的重要性。其中的两栖航空中队更是精英部队，特种综合师番号8137，对外宣称只是普通驻军而已。 8137干部家属楼坐落在辽河市经济合作区军工路上，这一片属于军管区，当地政府无权管辖。到了这种地方，陈雅的工作证就有了作用，警卫看到她的工作证之后双手奉还，而且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两人到一号别墅楼前停车，这是一座两层别墅，看样子能有个四五百平方。他们的车刚停下，就有一位魁梧的男子跑了出来，不用说此人正是陈军，他主动拉开陈雅的车门说道：“小姑，您们来啦，爸爸在房里等着呢……” 张清扬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喊陈雅为小姑，当时就差点栽倒，等下车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陈长富与陈新刚是本家亲属，虽然他比陈新刚年纪要大几岁，可是论辈份却是要叫陈新刚小叔，陈丽、陈雅自然也水涨船高，与陈长富成了平辈，所以他们的儿子就应该叫陈雅为小姑。 “这位就是小姑父吧，呵呵，您好！”陈军又向张清扬伸出手来，张清扬好不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与这位性情男子握了下手，看得出来此人憨厚老实。 陈军的父亲陈长富在今年春节的时候，与张清扬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一个精明的小老头，目光锐利，听说在海军中很有声望，他的升迁虽然陈家当初也说过话，但是还要靠他自己的能力突出才得到了陈家的认可。 听到陈军叫张清扬为小姑父，陈雅就回头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还没结婚呢……” “一样的，一样的……”陈军拉着张清扬的手往里面让。 两人被陈军让到了客厅，张清扬对于他的热情劲儿感觉有些不太自然，可是转念一想，陈家在他们父子眼里那就是王，所以他们如此对待自己和陈雅，也算情有可原。 客厅中坐着一位老者，当见到陈雅二人进来时，他马上站了起来，张清扬自是担心他主动走过来握手，所以赶紧儿冲过去说：“陈司令，您们太客气了！” “哈哈，我说妹夫，你这么叫我，我老头子可受不了啊，上次就告诉过你了，以后叫我大哥！”别看老者个子不高，可是声音却很洪亮。 “妹子，来，你们坐吧。”不等张清扬说完，陈长富又招呼陈雅。 陈雅冷淡地回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她好像对这一切都习惯了。 “哈哈，听说你们要来，我昨天夜里赶过来的，这边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牌儿嘛，不过来接你们，我心里不踏实啊……” 张清扬谦虚地拉着他的手，也不知道叫什么，只说：“太客气了，没必要这样的。” “小军，去把我的龙井泡来，让你小姑父他们解解渴……”陈长富又向儿子命令道。 “是，我就这去……”陈军马上就转身了。 张清扬苦笑着说：“你们这样，我……我们接受不了……” 不料一旁的陈雅却说：“如果不这样，他们更接受不了……” 一听到这么冷漠的话语，张清扬就有些气愤，可是转念一想，突然明白陈雅说得对，陈雅在陈家父子的眼里那就是天之娇女，他们如果怠慢了，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对对，看看，还是我小妹子了解我，我说清扬啊，客气的是你啊……” 张清扬点点，只有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我就叫你一声大哥！” “哎，这就对了嘛，辈份摆在那呢，呵呵……” 张清扬苦笑着抓抓头发，没有再说什么。再一看陈雅云淡风清的坐在那里，问道：“大嫂呢？” “老婆子病了，本想也要来看看你们的，可是车都坐不了……”陈长富生怕陈雅不高兴似地回答。 张清扬摇摇头，心说这个世道还真是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陈长富怎么说也是位少将，可是在陈雅面前却一点也不敢托大。 陈军端着茶水进来了，为三人倒水，然后直挺挺地立在陈长富身后，像位保镖一般。 “那个……军……你也坐下吧……”张清扬受到如此礼遇，全身不自在起来，对陈军招招手，可又不知道叫他什么。 “没事，没事，就让他站着吧，小孩子一个，不必跟他客气……”陈长富摆摆手说。 陈雅这个时候却打了个哈欠，张清扬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知道是她昨天夜里没睡好的原因。陈军马上说道：“小姑昨天没休息好吧，我在二楼准备好了客房，你去休息一下吧。要不然我们男的聊天，你也没意思，我媳妇出差了没在家里，要不然就让她陪你。” 第346章摸底辽河2 “妮妮，那你就去休息吧，我和大哥他们说说话……”张清扬心疼地说道。 陈雅这个时候却是瞪了张清扬一眼：“昨天晚上全怪你，弄得人家没睡好。” 这话让张清扬好不尴尬，再一看陈家父子的表情，他就知道完了，准是让人家误会了，这对父子全都憋着笑，那表情太有趣了。张清扬弄了个大红脸，讪讪地说：“你去休息吧。” “小姑，你跟我来吧，如果没什么事，就和小姑父在这住几天，房间都准备好了，被子全换得新的……”陈军引领着陈雅上楼，一边说道。 张清扬偷偷地看了陈长富一眼，发现陈长富也在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而他的笑容里却流露出来了“知情”的意思，张清扬就明白这误会是解不开了，他一定以为自己已经和陈雅那个了。 只见陈长富对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清扬，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得手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也懒得解释了，这种事越解释反而越说不清，如果不解释，很快就会揭过去的。果然，陈长富理解地不再提这个茬，笑道：“我小叔叔家的这个妹妹啊，过去性格太野了，我看现在变化挺大的！” 张清扬点点头，望见陈军回来了，就指着前面说：“过来坐吧，我们聊聊辽河市的情况。” 陈军望了一眼父亲，然后就坐下了，对张清扬说：“小姑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的政局有些让人看不透……” 张清扬心里一跳，脸上却笑道：“呵呵，乱中取利，我军的传统嘛！” 陈长富点点头，说：“我虽然对政治上不太懂，但是我明白陈军在常委会上的那一票很关键，你来了以后，正好可以帮上你。” 这自然是张清扬来见陈军的目的，可却没想到陈长富说得如此直白，足可见此人的耿直。张清扬就笑道：“只是以后最好不要向当地公开我们的关系，假如辽河市的常委们都知道陈军叫我小姑父，那对我没什么好处……” “嗯，这个一定，在公众场合我就叫你张书记。”陈军回答。 张清扬心中盘算着，嘴上说道：“对外我们假装不认识，因为现在辽河市应该还没有人了解我的出身，所以我要你成为我在辽河市的秘密武器，万不得已你不用出手帮我。” “我明白了。”陈军点头道。 张清扬接着问道：“现在辽河市政局怎么样？” 陈军摇摇头说：“自然还是以洪家班为主，但是自从换届完之后，新上任的市委书记陆家政也没有完全压制住市长金淑贞。” “金淑贞？”张清扬一听这个古怪的名子，就感觉有些意外：“这是一个朝鲜族女人吧？” “嗯，应该是我国内唯一的一名朝鲜族女市长，很有能力的一个女人。前年从中央下放到辽河市任常务副市长，自从老书记周新明升任省委書記以后，市长陆家政就成为了书记，而金淑贞就成为了市长。” 张清扬深知由于朝鲜族对女性的教育原因，一般从政的朝鲜女人能有大作为的很少，可一但有了大作为，那么此人就一定不简单。 “当然了，换届之后，辽河市的大局仍然掌握在陆家政的手里，洪家班还是很强势，只是从其它几位常委的表现上来看，大多阳奉阴违，所以我说这里的政局不太明了，说不清。” 张清扬点点头就转移了话题，他深知陈军自小在军队中生长，对政治上的东西自是看得不会很透，他能讲出这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又问道：“市长金淑贞上面有人吧？” 陈军回答道：“应该是有吧，此人的背景不清楚，不过有人传说她与上面的某位老领导有……那种关系，还有人说她是某位大佬的养女，据体不清楚啊……” 虽然还没有见面，但是张清扬明显这个女市长很好奇。接下来他又和陈军随意的聊了聊，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辽河市其它几位常委，两人说定今后一但张清扬在常委会上需要帮助，陈军肯定会出手支持。 等到了午饭时间，陈军上去把陈雅叫醒了。睡了一觉的陈雅明显精神好转，这又让陈家父子相视一笑。望着将来的嬌妻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明白，张清扬就是一阵头疼，看来想要改变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周日的下午，省委组织部长邓紫光也到了辽河，按照惯例，新干部到任，自然会有组织部的领导陪同。可是张清扬这个副书记自然还轮不到省委组织部长下来陪同，但这次邓紫光却是下来了，这就让人不由得对张清扬高看一眼。 原本张清扬应该和组织部的领导一起下来，但他提前下来了，所以当邓紫光到了之后，就让秘书联系张清扬。张清扬听说邓紫光到了以后，马上赶到辽河市桃园宾馆。 当初听到这个宾馆的名子时，张清扬就感觉到有些古怪的味道，却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古怪。与邓紫光在省城江平已经见过面了，所以这次见面就显得亲热多了。邓紫光是十分欣赏张清扬的，又加上还有之前贺部长的一层关系，他在张清扬面前没摆什么领导架子，只是随意地聊天。 他知道张清扬提前几天过来考察，所以就很有深意地问道：“清扬，你对辽河市有什么感觉。” 张清扬想了想，琢磨了一会儿措词，然后笑道：“我觉得辽河发展的不错，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邓紫光似笑非笑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指了一下张清扬说：“贺部长与钱省长说得对，你小子很滑头，很不老实啊！” 张清扬就笑，知道邓紫光听懂了自己那话的意思。他先说辽河发展的不错，是对当地的领导班子表示恳定，但接下来又说还有潜力可挖，意思就是说当地在发展中并没有放开手脚，以辽河的地段而言，发展的速度完全可以更快，角度可以更开扩，建设的目标更可以放远一些。他如此聪明的回答，也算是暗中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邓紫光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省委也知道辽河的发展不错，在我省紧次于江平市，但如果说延春是我省的大门，那这里就是我省对外的窗口，可以说先天条件得天独厚，省里接下来几年要大力发展这里，想打造东方边境第一城！让你来，就是想让你的新思路带入辽河市的发展中，你的责任很大啊，年轻就要向前看，不要因为犯错就按部就班，那样就辜负了省委以及组织部的重托……” 张清扬郑重地点头，表示明白。 邓紫光接着说：“我这次带你来，就是向辽河市发出一种省委的信号，让他们明白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来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发展！当然了，做为一位副书记，同样要搞好团结……” 张清扬明白邓紫光所说的“团结”是什么意思，就苦笑着说：“我张清扬是一颗烧不死的小草，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啊……” “呵呵，你小子，还没正式上班就来哭鼻子啦，对于辽河市的发展，你有没有信心？” “尽全力而为！”张鹏所能说的，也只有这几个字。 “嗯，”邓紫光点点头，说：“今天晚上市委书记陆家政带领辽河市的常委们向我汇报工作，你要不是今天晚上就与他们见面？” 张清扬摆摆手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我看还是不必了，我仍然回我的酒店去吧。” “也对，你明天才正式上任，明天见面也不晚嘛……”张清扬的态度很让邓紫光满意。其实他也明白，虽说这次到辽河张清扬是主角，但是有自己在，辽河市的干部肯定把自己当成主角，那样一来张清扬还不如不来，来了反而尴尬，反正明天辽河市委照例还会为张清扬举行接待宴的。 张清扬从桃园宾馆离开的时候，见到了几位宾馆内的漂亮服务员，心里突然一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听到桃园宾馆时感觉有些古怪了，现在见到这些服务员全都穿着粉色的古式旗袍，就有一种身在“粉色”之中的感觉了，而“粉色”的寓意不言自明，联想到当今政府干部们的桃色新闻，他就感觉这桃园宾馆有些不干净了。 回到酒店后，陈雅敲门进来了，这几天两人走遍了辽河市的不少风景区，就差出国去朝鲜玩玩了。有陈雅陪自己，张清扬才没觉得孤单，这时候见她进来了，就笑道：“你不怕我啦？” 陈雅摇摇头，说：“你不开心，我来陪你。” 张清扬笑了笑，没想到陈雅也看出来自己心情沉重。陈雅坐在张清扬的身边拉了拉他的手，张清扬仰面倒在床上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可他却没想到陈雅开口问道：“你现在想别的女人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有你在，就没想……” 陈雅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猜测他此话的真假，然后说：“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张清扬听到这话以后鼻子发酸，胳膊一用力就把她也拉到了床上，陈雅乖乖地倒在他的身旁没有挣扎，搂着她纤细的腰张清扬没有一丝杂念。 第347章上任之初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了……”良久后，张清扬长长地叹息一声，联想着陈军向自己介绍的那些常委，让他感觉辽河更加深不可测起来。 “你行的……”陈雅慢悠悠地说，然后又生硬地说：“如果……如果你还被警察抓走，我还能救你……” 张清扬一愣神，没明白陈雅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雅失望地说：“我在逗你笑，你为什么不笑？” “哈哈……”张清扬听后大笑，他明白陈雅说了一个天底下最冷的冷笑话，她是想告诉自己，她会永远站在自己的身边。 上任之初的前一夜，张清扬没怎么睡觉，他的脑中一直盘算着这几天在辽河市的所见所闻，有空就计划着今后如何发展辽河市。当然他现在首要前提是在辽河市站稳脚跟，发出自己的声音，让辽河市的干部正视自己的存在。否则，一切也只是空话而已。一个没有发言权的副书记基本上是没什么权利的。 其实，辽河市委对张清扬的排斥，在他没正式上任前就已经流露出来了。按照惯例，新干部上任，在上任之初刚落脚之时，当地就应该举行晚宴欢迎，以尽地主之宜。可是辽河市委竟然假装不知道张清扬已经到了，这就值得考虑了。另外他们昨天宴请省委组织部长邓紫光，按理也要通知张清扬一声，可他们仍然没有通知，所以张清扬才婉拒了邓紫光让他一起出席的意思。而邓紫光也只是客气一下，他虽心里有不满，但也不好对当地指手画脚，眼下只能装糊涂了。 当坐在就职大会的主席台上的时候，张清扬早已调整好了心态，暗暗观察着几位常委，一一与陈军之前所讲的相照应，官场中的领导往往各有形象特色，所以他慢慢就能对号人座了。省委组织部长邓紫光代表省委宣布辽河市市委副书记张清扬就职，接着又对辽河市过去的发展表示了恳定，同时希望张清扬同志能够尽快地融入辽河市的领导的班子，在市委书记陆家政的带领下，团结一至，尽到一个副手的职责，把经济给搞上去。 接下来就轮到市委书记陆家政讲话了，他无非感谢省委，欢迎张清扬等等的套话，不过当他说完的时候，全场却是暴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比刚才邓紫光讲话时声音还响，邓紫光脸色不由得变化起来。 张清扬心中暗暗地思量，陆家政在辽河市果然有威信，底下的干部们望着他的眼神都是如此的恭敬。他今天如此是有意显示他的能力，并且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这如同足球赛或者篮球赛的客场比赛，首先他在气势就把自己压制住了。他也是想用这种气势提醒自己，在辽河市一切都不要乱伸手，乖乖听他一人领导…… 接着邓紫光让张清扬也讲几句，算是就职演说。市一级的干部上任比县一级自是隆重得多，当初张清扬下珲水时可没这么隆重，这不由得令他感慨良多，进入官场三年多，一步步走来，一步步进升，这让他觉得责任也越来越重。 张清扬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激动和自豪感，也许外人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来辽河代表的不单单是自己，而是整个刘家，甚至可以说是刘家的希望。辽河市1822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养着三百万人口，他的肩头担负着这些人的未来，感觉任重道远。 张清扬久久注视着大家没有出声，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位年轻的干部没有讲话经验而怯场，已经有人发出小声的议论及嘲笑的时候，他清咳一声开口说话了：“同志们，今天，组织上任命我为辽河市的市委副书记，我深深地感受到这既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责任！” 张清扬停顿下来，扫视着底下的人头，台上的组织部长邓紫光首先拍起了手来，众人这才也跟着拍起手。邓紫光黑着脸望了陆家政一眼，而陆家政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似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虽然刚刚来到辽河市，但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辽河市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辽河市人民善良淳朴，勤劳智慧；辽河市干部开拓进取，求真务实。我为自己能够融入这片热土，成为辽河市人民中的一员，与大家一道，为我市的发展与进步、为全市人民的富裕和幸福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深感荣幸和自豪！” 也许是受到了张清扬情绪的感染，或者是真被他的这翻话打动，下面的人主动拍起了手掌，组织部长邓紫光微笑着点头，而陆家政深深地侧头看了一眼张清扬，他发现同样的话从这个年轻人的嘴里说出来果然味道就是不同，看来对他的传言是对的，别看他年轻，可是却不嫩！还记得洪省长前几天就暗示过自己“小心应对”，也许这位政坛新星果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定。 “多年来，辽河市涌现出了很多优秀的老领导、老同志，他们为辽河市的发展做出了历史性、奠基性、开拓性、稳定性的贡献，他们是辽河人民精神的代表，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今后，我会虚心向他们学习，与辽河市的同事们一起为辽河市的发展做出贡献，为辽河市人民排忧解难！” 会场突然安静下来，也许没有人想到张清扬会在就职大会说表现得如此自信，既使是一些想嘲笑他的小人，也不敢轻言嘻笑，他们就感觉好像这些官面话由这位年轻的市委副书记嘴里说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辽河市作为双林省的东大门，在全省的战略发展中，有着特别重要的地位。多年来，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形成了具有我们辽河市独特优势的良好发展态势。当然，辽河市还在发展中，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这些都是正常的，这正是我们发展的动力和潜力。在改革开发的洪流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尽心尽力完成自己的职责，就无愧于历史，无愧于后人。” “潮平岸阔催人进，风正扬帆当有为。我们坚信，有省委、省政府和市委的正确领导，有市人大、市政协的监督支持，有全市各级组织和广大干部群众的团结奋斗，我们一定能够把辽河市的各项事业推向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辽河市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灿烂辉煌！” 说到最后，张清扬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音，脸上激情澎湃。 安静，绝对的安静，当他结束讲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个情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因为他们没有料到张清扬这种年轻干部竟然口才出众，在没有任何稿件、没有任何提示下足足讲了二十分钟！就凭这老气横秋的讲演，他也应该赢得足够的尊重！ 如果今天的讲演被张清扬昔日的下属们听了去，一定会让他们跌破眼镜的，因为过去张清扬无论在基层还是在省里工作，很少讲话，既使是讲话也不会超过五分钟，而这次是他讲话时间最长的一次。 “哗……”出乎众人的意料，大会堂里在安静了十几秒后，新上任的女市长金淑贞带头拍起手来，然后会场里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刚才陆家政讲话后的声音一样大！ 陆家政皱着眉头，黑着脸不太高兴，他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的第一次演讲会这样讲话，他的不高兴是因为张清扬刚才说的“辽河市还在发展中，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那几句话，这不明摆着是给自己听的吗？在坐的各位都是官场中的精英，谁也不傻，自己能够听出来，别人就能听出来，可自己又无法反驳，他真没想到张清扬上任头一天就敢“以牙还牙”。 这时候，省委组织部长邓紫光突然拍着手站了起来，面带笑容。他自然也听出了张清扬的弦外之音，心中暗暗感觉好笑，张清扬所表现出的强大气势的确有那么几分大领导的威严。省里有些人传言张清扬在京城有背景，可是具体他的背后是谁却没有人清楚，就是省里的几位大佬，眼下在双林省也只有钱卫国了解得详细，其它人包括邓紫光也不太清楚。 表面上，张清扬的话不但肯定了老领导的功绩，也为将来的工作定下了简单的基调，关键是在没有任何稿件的情况下他讲话如此流利、语言简单，用词准确，这就让辽河市的众常委们心虚不已，他们自任为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一个领导的水平怎么样，有时候从他的口才中就能流露出来，就连市委书记陆家政，好像也没有如此讲话的能力。其实就不消说陆家政，就连身为组织部长的邓紫光，别看他是理论性的干部，如果没有稿件，他也完全没有这个讲话的能力。 虽然辽河市的干部们例来排斥外来户，但是张清扬的这些话让他们产生了好感，不过，大家又都觉得张清扬有些书生之气了。大家对这类“学者型”的干部有过一些了解，他们以为张清扬应该也是那种理论强、专业强、知识强，只是维独不太会做官的干部。 第348章秘书司机 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大多会说话，只不过就是太软弱而已。可以说通过这篇秀丽的讲话，让众人对张清扬产生了误解，当然，市委书记陆家政以及市长金淑贞可没有这么想，他们已经隐约感受到了张清扬与生俱来的那股强势！ 会议结束之后，张清扬以及辽河市委的众常委、市人大、市政协的领导陪同省委组织部部长邓紫光在辽河市市政府接待所用午餐。 席间，众人仍然把邓紫光当成了主角，而邓紫光却摆手道：“同志们，我这次下来的主要任务是给辽河市送人才来了，今天清扬才是主角嘛，你们可不能让我喧宾夺主啊！”他的话里有意和张清扬显得亲热，也是表明了一种态度，省里比较看重这位年轻的干部。 众人就笑，然后又都向张清扬敬酒，张清扬看得出来，大家对自己都莫明其妙地报有敌意态度，他们的热情也只是一种假装的客气。28岁的地级市副书记，如果没有上级的支持，的确要受到一些白眼的。随意地看一眼其它几位常委，无不都四十岁往上，最年轻的常务副市长也37岁了。把自己摆在他们面前，如果说他们没有任何想法才是怪事。 由于缺少共同语言，午宴很快就散了，不过每个人好像都意犹未尽似的，相乎拉着手依依不舍就像情人间要分别。众人把组织部长送了回来，然后就纷纷离开了。 张清扬的住房占时没有解决，市委就把他也安排在了桃园宾馆，与组织部长住隔壁。邓紫光业务繁忙，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到宾馆睡了一个午觉之后，下午他叫来张清扬谈话，问道：“清扬啊，今天第一次上任，有什么感觉没有？”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苦笑着说：“我是后娘养的孩子啊……” “呵呵……”难得能听到张清扬也有抱怨的时候，邓紫光就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邓部长，这个金市长……很年轻啊……”张清扬好像随意地问了一句。今天的见面，让他感觉印象最深的不是市委书记陆家政，而是女市长金淑贞。那个女人一脸宁静，从她的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内心隐藏得很好，所以张清扬很好奇。 邓紫光当然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就笑着解释说：“金市长是前年从中央派下来的，组织上本想暂时让他到辽河市，却没想到她慢慢就扎下了脚跟，听说陆书记挺欣赏她的，女干部有女干部的优势，是天生的润滑油，易于搞好上下级关系。”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当听到邓紫光把女人比作成是天生的“润滑油”时，他的想法就有些阴暗了。他听出了邓紫光的意思，好像陆家政很给金市长面子。 晚饭自然出来陪陈雅，陈雅还住在酒店里，席间她告诉张清扬，明天就回京城。张清扬很想让她多住几天，但是陈雅不肯，她说担心影响张清扬的工作，在说张清扬经常出入酒店也不方便。张清扬明白她是为自己好，所以就点了点头。 “你有麻烦事，就打我电话。”陈雅似有不舍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等我们结婚以后，你就能天天陪我了。” “那也不行，我还有任务呢……”陈雅为难地说，然后眉毛一挑，淡淡地笑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哈哈……”望着陈雅一本正经地读出此诗，张清扬忍不住就要笑。 不过，说完之后，陈雅又皱起了眉头说：“你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你一个人是会想起我还是别人呢？” 张清扬心一酸，他明白陈雅越来越在乎其它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她似乎是想独享自己，但那又不可能，所以她轻易不流露真实想法。 两人临分别前，张清扬带着陈雅在辽河市的街道上走了走，望着形形色色的人群，陈雅突然认真地说：“清扬，你发现没有，辽河市虽然发展得比延春好，可是这里的人好像……好像都很穷似的，穿的一点也不好……” “对啊，就是这个问题！”张清扬拍了下大腿，来到辽河市以后他就感觉辽河市人有些古怪，却没想通是怎么回事，经陈雅一提醒他才算明白过来，辽河市人的穿衣带帽要比延春差了一个层次，好像不太在乎外表，不太重视形式，这里的大商场也很少，经济全靠工业发展，内需很少，看样子是辽河市人的消费观念不强，这点不像延春市人。 “清扬，你怎么了？” “你刚才提醒了我，让我想明白一个问题，要想让辽河真正发展起来，首先就让改变辽河市人民的消费观念，以及消费的层次，这是个大问题啊！”张清扬兴奋地说。 陈雅道：“辽河市与朝鲜多年来走得近，可能是受到了朝鲜的影响也说不定呢，听说当地的朝鲜人在朝鲜都有亲属。而延春属于半山区，与朝鲜的往来受到了隔膜。再说延春市人出国多半是日本和韩国，在朝鲜经商的少，所以市民也就不同。嗯，这个就是受到了历史的影响吧，辽河几十年来就与朝鲜的关系要好……” “妮妮，你真聪明！”张清扬拍了下陈雅的头，她的解释不无道理。 “清扬，你今天的讲话很好。”陈雅淡淡地说。 张清扬一阵惊讶，问道：“你怎么听到了我的讲话？” 陈雅得意一笑，解释说：“我……我闲着无聊，就……就混进了会场……” 张清扬一阵无语，心说也是，就凭陈雅的身手，想混入这会种会议场所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他扭头看着陈雅，发现她的嘴角露出顽皮的笑意，他拉起她的手走下去，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桃园宾馆的住房自是要比外面酒店好，这里的一号楼从来不对外营业，完全是为上级领导和辽河市的市委常委们常年准备的。可是张清扬住在这么优秀的环境里却是睡不着，脑中全是今天所见到的各人的面孔。 市委书记陆家政原是辽河市的市长，他与现任的省委副书记周新明一样是被洪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洪家班里的代表人物，现在又是洪书记在辽河市的代言人。他是辽河市本土干部，是当年洪长江到达辽河市之后在打击了本地派之后，就提拔起来了一些他中意的人选，现在可以说辽河市的本土干部都是洪家班的人。 陆家政生得魁梧，身高与张清扬一样一米八多，而且看起来比张清扬还要壮实，往那一站就像一堵墙，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特别是他的大肚子圆圆滚滚的像个大雪球，走路的时候喜欢右手夹烟，左手搭在高高鼓起的肚皮上，很有威言的一个人。而且总是黑着脸，大大的象鼻，大嘴唇很厚，一看就很有魄力，听说很能骂人，在辽河没被他骂过的干部很少。当然又听说他不轻易骂人，好像有柔有刚那么样的一个人。 张清扬明白这才是他机智的表现，从今天的种种迹像表明，别看辽河市自打换届之后从外面调来了几位常委，但他们还没有形成气候，而市长金淑贞又是女流之辈，自是不好与陆家政针锋相对，再说陆家政对这位女市长也相对客气。 市长金淑贞，看样子不会超过四十岁，和大多数朝鲜族人一样，生得白净，皮肤看起来水晶晶的很嫩，个子不太高却很丰润，头发乌黑，一看就知道她与大多数朝鲜族女人一样爱整洁，但是她的眼神却与大多数朝鲜女人的目光不一样，传统型的朝鲜女人受到他们本民族的男尊女卑的文化所影响，从她们眼里所流出来的是一种逆来顺受。而金淑贞的目光却很坚韧，那是一种隐忍待发的目光，对于这种眼神张清扬印象深刻，他觉得市长金淑贞可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金淑贞别看是朝鲜族，可是她说得一口标准的汉语，张清扬甚至想到她也许与大多数人朝鲜族人一样，也许对本民族的语言说得都不会太流利。 市委专职副书记黄小光表面和善、长得慈眉善目像尊弥勒佛。不笑不说话，烟不离手，声音很小，听说几年前做过省政研室主任，笔头功夫厉害，应该说是一位智囊人物。 政协主席胡冬生是个矮胖子，五十多岁，感觉上是一个很能装的人，头歪着，皱着眉，勾着眼，嘴撇着，鼻孔朝外，总是冒着冷气。似乎他对每个人都不满意，每个人也不如他似的。很明显退居二线后他心有怨气，所以才喜欢摆谱，好让大家记住他还是位领导。这种干部一般来说都没什么能力，胸无点墨，更何况他又不是市委常委，顶多发些牢骚。 一想到胡冬生的模样，张清扬就笑了。其它几名常委也各有特色，想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张清扬渐渐就睡着了，可是他的梦里却没有这些人，在他的梦中所浮现出的是陈雅的笑脸 辽河市的官场形态与别地不同，现在随着中央下达减副的指标以后，有些小城市基本就只保留了一位专职副书记，可以说这位副书记除了协助书记工作以外，像什么党建、经济、统战、意识形态的宣传、甚至是招商引资等等都可以向政府那边过问，专职副书记在党委排名第二，在常委排名第三，排在身为副书记的市长后面。 第349章项目在手1 辽河市的官场与众不同，算上张清扬，一共有三位副书记。分别是市委副书记、市长金淑贞；市委专职副书记黄小光、抓党建、组织部，管干部的；张清扬主管经济，招商引资、统战、工商联、开发区等工作，原本他的工作也属于黄小光。所以不消说别人，就是在黄小光的心里恐怕对张清扬就不会有好印象。 随着我国改革开发的加强，各地都在大力发展经济，作为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如果真能协同政府那边把经济搞上来，就比党建副书记容易出成绩，而假如地方上出了什么重大事故，还有市委书记与市长担当，也不会落到主抓经济的副书记头上，除非是他着手的项目出了大问题。综合算下来，他这个职位应该很抢手。只是现在辽河一切都不明了，下面各部门的一些领导对他还采取观望的态度，这些中层干部是否听招呼有待观察。 张清扬现在的工作分工很有份量，正式上班以后，市委书记陆家政就对张清扬说，希望他努力把经济搞上去，想来他也听说过张清扬过去在珲水时是抓经济的能手。按职位分工来分析，张清扬能插手很多工作，但他是否真能对政府那边插上手，就要看其它部门主管，以及政府那边的主管副市长们的意见了。 通过在珲水任县长时期的锻炼，张清扬在官场中做事也油滑了很多，所以回答得很婉转。他现在明白我国政治十分特殊，例来是党领导一切，身为党委的领导，只要对经济工作唱唱高调，谈谈大思想，碰到一些好的项目伸伸手，帮助政府那边进行招商引资，过后出了成绩自然也会有自己的一份。眼下刚到辽河，并不急于做出什么大成绩，等把辽河市官场形态摸清了，站稳脚跟，有了几分话语权之后才能慢慢的去完成自己上任当天演讲时的规化。 其实要说当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你如何应对。如果采取中庸之道，相信按部就班的升职，虽然不会有大成绩，但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张清扬虽然不甘心成为这种人，但是他现在可以充分学习这种方法，没必要事事过问，给人一种抓权的现象。 只要下属对自己表面上还算恭敬，能够配合自己的工作，其它的管他内心对自己怎么看呢。在官场中很少有真正的尊重，所谓的尊重也只是向权利低头，过分的去追求一些思想上的东西是没用的。官场中人，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别人，因为他们这些官老爷有时候都不太了解自己。所以没必要在乎下属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他们表面上不犯错误，眼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等真正手中有了权利，在向他们还手也不迟。 选择了当官，自然就要当好官，何谓好官？只要领导不批评你，老百姓不挑你毛病，你的位子基本上就可以保得住。只要相对的弄出点政绩，简单的为老百姓处理了一些琐事，上面夸你，下面拥你，权利在一种温和的气氛中也就渐渐抓在手里了，官也就会越做越大。能成为高官的人，智商不见得就比常人高，但是他们的情商可却高得很。 在我国做官，其实很好出成绩，在我国无论是大问题还是小问题，一抓一大把。没事提出一项政策，弄出一个什么经济开发几步走的指导思路；有空下其层调研，看看困难户，扶持一些乡镇企业，这些都可以成为政绩。所以那些在官场中落马的大官，他们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摸清我国官场的现状，要不是得罪了小人，要不就是拍错了领导的屁股，所谓的因腐败而下马，这只是有人要整你的一种手断而已。若不然随意的找出一位处级干部，上他的家里瞧瞧，感觉上和那些企业家没什么区别。如果做官得不到什么好处，谁还做官？所谓的大志向，为老百性谋福利，最终还不是希望别人说自己好，有人拥戴？ 通过在珲水以及省委监察室工作的这两三年，张清扬渐渐摸透了这些，他明白今后在辽河市的工作态度，就是要给别人一种看起来什么都关心，可实际上又什么也没管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站住脚，不让政敌抓住搞掉自己的办法。现在的对策只是缓兵之计，他只是不想提早与陆家政发生冲突，让他明自己无意与他争权，自己下辽河只是来渡金，磨资质来了。 辽河市委市政府的办公楼座落在辽河市中心广场的南部，听说当年设计这一项建筑物时花了大价钱，参考了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的做法，也是当年洪长江在辽河市的政绩之一，至今他向外人提起来还津津乐道。 中心广场上花团锦簇、绿荫成片，特别是那正中央的喷泉为这座城市加强了很高的格调。中心广场是辽河市人民业余休闲的重要地点之一，站在这里，远远就可以看到市委市政府母子大楼，所谓母子楼自然是民间的说法，其实也就是市委市政府的两幢大楼，一左一右，中间相联在一起，相互串起门来也容易得多。 张清扬的办公室在市委楼的四层，办公室不是很大，可布置的却很精致，外间就是秘书室，在内间办公室的里层还有一个小屋，属于“内室”，可能是为了领导加班不想回家准备的，中午自然也可以睡个午觉。望着这人性化的安排，张清扬很是满意。他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受到了省委書記洪长江的影响，洪书记是江南人，在考虑问题上往往比一些北方干部细心，也更人性化。这么一想，张清扬对洪长江就多了几分好感。试想一下，一个外来的干部，如果没有一点能力，又怎么能在当地站住脚呢？ 想到洪长江，张清扬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他现在面临的情况与洪长江差不多，看来自己也只有慢慢靠实力取得当地官场的信任了。 第一天正式上班，市委秘书长、市委办主任于吉祥敲门进来，张清扬与他热情地握了下手，两人坐下客气地寒暄，张清扬主动为他泡上了自己的好茶叶，西湖龙井。 望着张清扬起身给自己泡茶，于吉祥略显得歉意地说：“张书记啊，看来我这个秘书长不称职啊，早就应该为你选位秘书嘛！” “呵呵，自己动手风衣足食嘛！”张清扬开起了玩笑，不过却对他生起了几分好感。他明白于吉祥此行就是为自己挑选秘书来的。 果然，望着翠绿的茶叶在透明的玻璃杯中一点点下沉，于吉祥交给张清扬一叠文件说：“张书记，我在办公室为你挑了几个秘书，你过过目。你刚刚过来，需要了解情况，工作很忙，没有人照顾可不行啊！” 一般来说市委秘书长都是市委书记的铁杆心腹，可是于吉祥所表现出的谦逊与陆家政的风格却是相反，似乎看不出是被市委书记宠信的干部，这让张清扬对他又增了两分好感。他随意翻了翻这些人的资料，就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指着于吉祥面前的茶杯笑道：“于秘书长，眼下还是喝茶要紧哪！” “哈哈……”于吉祥笑起来，心中想面前的年轻副书记果然与同龄人不同，他的表现到像是一个官场老油子，在辽河市的这些老干部面前，他所表现出的言谈举止一点也不轻浮。 “好茶，真是好茶！看得出来，张书记是一位很有品位的人嘛，这茶叶价格不会低吧？”于吉祥眯起了眼睛。 “嗯，茶是好茶，不过要说品味，也要看经济实力，要不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凭我的工资可喝不起这么好的茶叶哦！”张清扬笑着回答：“于秘书长，秘书的事情还麻烦你帮我选一位吧，我刚刚来，对他们也不了解。” 于吉祥停止了笑容，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张清扬，问道：“就怕我选的人不合张书记的胃口啊……” 秘书与司机是领导身边的绝对心腹，于吉祥自是想不到张清扬会让自己帮他选择。 张清扬摆摆手说：“于秘书长是市委的大管家，自然对秘书处了如指掌声，我相信你的眼光。” “不知道张书记想要什么类型的秘书？” “本地人吧，最好了解本地的情况，那样对我在工作上早早進入状态有帮助。”张清扬回答，其实他让于吉祥帮自己选择秘书，也是试探此人的意思。 于吉祥好像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说：“张书记，你看看这个牛翔怎么样，他工作经验丰富，政治素质过硬，难得的是笔头功夫也好，他所写的文章曾经上过大报纸。” 张清扬看了看牛翔的资料，然后笑道：“是很优秀，只是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没成为其它领导的秘书呢？” 于吉祥一愣神，望着张清扬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面前的年轻人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他马上解释道：“说来好笑，关键是牛翔的名子，过去有位老领导说牛翔的意思不就是牛在天上飞，那牛为何在天上飞，还不是吹起来的嘛！所以把他放在身边，就好像领导总爱吹牛一样，自打那位老领导说过这话之后，就没有人要牛翔做自己的秘书了。但是我觉得张书记年轻，这点自是与老干部不同，应该不会在乎这些说法吧？” 第350章项目在手2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于吉祥也是在试探自己，这位市委的大官家还真有些心机。他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先用一阵试试，如果这个牛翔真的有能力，闲言碎语我是不在乎的。” “嗯，那好，我一会就叫牛祥过来见见领导，接下来和你谈谈司机的问题，这个……” 于吉祥说到这里，张清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马上说：“张书记先接电话吧。” 张清扬就笑笑，接通了电话，没想到打来电话的是陈雅。 “妮妮，你……你在哪？” “我在辽河去江平市的路上，有件事和你说下。前两天我把你在辽河被公安抓起来的事情告诉了爸爸，爸爸帮你从他的警卫队里选择了一人做你的司机，现在此人应该快到你们市委了，你见见他吧。好了，我没事了……” “妮妮，这个人……”还不等张清扬反应过来，陈雅已经把电话挂了。 张清扬心里一阵苦笑，看来陈雅害怕自己出现意外，才要求陈新刚给自己派来了司机。 “张书记，有事吗？”见到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古怪，于吉祥就关心地问了一句。 张清扬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帮我找了一个司机，退伍军人。不知道在程序上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于吉祥笑着说，领导自己选择司机，也不算违观，不过他却是接着说：“不过要把他编入小车队里，我……我先向陆书记汇报一声。” 张清扬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马上黑着脸问道：“于秘书长，你没有这个权利吗？”那股子倔强的气势突然间就爆发出来，其实他是在变相问于吉祥自己这个副书记连安排司机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个……”于吉祥躲闪着张清扬的眼神，还真没想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张清扬说翻脸就翻脸了，他马上说：“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按照相关程序，我只要汇报一下就可以了，具体安排张书记说了算。” “嗯，是应该向陆书记汇报的，呵呵……”张清扬笑起来，好像刚才翻脸的是别人。 这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市委的门卫保安：“张书记，门口有位军人说是你的司机，他说与你约好了？” “嗯，我知道了，放他进来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于吉祥说：“司机到了，一会儿还要麻烦于秘书长安排一下。” “这没问题……” “报告首长，您的司机徐志国前来报道！” 人马上就到了，是一个中等身材，身体消瘦的青年，穿着一身军装，年纪好像与张清扬相仿。见到他的第一面，张清扬有些失望，心说这就是陈新刚卫队中的护卫？长得也太单薄了。可是他随后又一想，觉得陈新刚亲自选出来的人应该差不了，就说：“是小徐啊，听说你是退伍军人？以后不用叫我首长，要叫我张副书记。”他这么说，是不想让于吉祥知道徐志国的真实身份。 “是，首长！”徐志国点头。 “军人好，军人好啊……”于吉祥望着徐志国，感觉这其中有些端倪，但是不好相问。 张清扬说：“于秘书长，麻烦你把小徐带到车队里与他的主管领导认识一下，我还有工作要忙，没时间招呼他啊……” 张清扬适当地摆出一些领导的架子也不算过分，毕竟安排司机秘书什么的是于吉祥的职责，作为市委大管家，他的首要工作就是保证好领导的后勤生活。 “行行，我马上就带小徐去车队，也让牛翔来找张书记报道。” 于吉祥带领着徐志国出去的时候，琢磨着别看这位副书记年轻，可却深谙官场三味，可以说官场中的道道他用起来得心应手，他隐隐约地感觉到张清扬可不像一个白面书生。 牛翔三十几岁的模样，长得很清秀白净，还真有几分书生的样子，尽管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可是看人的时候还需要眯着眼睛。他现在是秘书室的科级秘书，张清扬对他的第一感觉还算满意。 张清扬随意地问了一些话，发现此人很会说话，说出来的话很有水平，听起来很舒服，从这点上就体现出来他是一个老机关了。而且难得的是这个牛翔很会察言观色，他时刻都在偷偷关注着张清扬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张清扬的细微表情也不会放过。 当张清扬伸出手来时，他就知道把茶杯端起来送在张清扬的面前；当张清扬摸兜找烟时，他就早早地拿出打火机等在那里。从这点上来看，张清扬更加欣赏他了，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有个性，很少有如此懂事的。 把一个明白领导时刻要做什么的人放在身边，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关键时此人必须是心腹。说白了秘书对外就是领导的代言人，领导不方便说，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要靠秘书去说去做，但是又不能让领导事事去安排吩咐。一位合格的秘书可以说在领导没事的时候就是真空的存在，可是当领导有事时，不需要吩咐他就知道怎么做。张清扬相信牛翔应该可以成为合格的秘书。 不过张清扬也有一点担心，就是这个牛翔别看表面上有些书生气，好像很单纯、很简单，可是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皎洁，很深邃，而且说话很圆滑，谁也不想得罪。就连张清扬这种自诩很会看人的领导，刚刚见面的这一会儿也没有看透牛翔的内心世界。这种人虽然好用，但也危险，所以张清扬决定再慢慢观察吧，如果自己驾驭不了这个聪明的秘书，也只能忍痛割爱早早换掉。领导用人，切忌不可用喜欢搞小聪明的。他甚至想到之所以那位老领导不用牛翔做秘书，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小牛啊，你的初期工作很简单，就是协助我尽早地了解手头工作，有空多向我介绍一下辽河市的风土民情，以及各机关、各局的一把手的情况，你明白吧？”张清扬发出了指示。 牛翔点点头，说：“张书记请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刚刚上任，主要就是了解手头所分管的各类工作。桌上各部门、各种辽河市的经济、招商引资等工作的政策文件摆了一大堆，张清扬现在也只有从这些文件上了解到辽河市眼下的经济情况。 秘书长于吉祥又走了进来，当发现牛翔正帮着张清扬整理文件时，就笑道：“你们这对主仆二人合作得很好嘛！” 张清扬也笑道：“还是于秘书长有眼光，小牛很不错的！”然后又对牛翔说：“牛秘书，你可是要好好感谢于秘书长提拔你哦！” “张书记，于秘书长一直都很关心下属呢。”牛翔聪明地回答，他说完后，于吉祥就满意地笑笑。 张清扬心说这个牛翔果然会说话，马屁拍得不露痕迹。 于吉祥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已经把你的司机小徐安排好了。” 张清扬起身道：“于秘书长啊，有劳你这位大管家了，我刚刚来，没准还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咧！” “张书记说得哪里话，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好了。只是最近市委大院里还没有空房，只好委屈张书记暂时住在桃园宾馆了。” 张清扬摆手道：“没关系，桃园宾馆环境很好，工作之余赏赏花，也算是一种休息吧。” “还是张书记有雅兴，呵呵，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于吉祥退了出去。 张清扬刚想让秘书牛翔代自己送送于吉祥，却没想到牛翔一看到自己张嘴，就已经走了出去说于秘书长您慢走之类的客气话了。 张清扬微笑着点点头，看来牛翔的反应能力真的很快。 于吉祥走后，直接去了陆家政的办公室。 下班后，司机徐志国开着一辆尼桑送张清扬回桃园宾馆。在路上张清扬告诉他以后不用穿军装，也不要暴露真实身份。徐志国点头答应，然后愤然道：“领导，别人的车全是奥迪！”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明白徐志国是可以绝对信任的自己人！ 由于心中早有计划，初到辽河市，张清扬就像是一条油滑的泥鳅，游走在上级、同僚、下属之间，潜移默化地从侧面了解着他们。同时，也拜访了一些已经退休的老领导、老干部，从他们的嘴里往往能了解到辽河市的发展历程，况且这些老干部们退下后往往会感觉孤寂，当有年轻干部过来走动看望时，他们就会无所顾及地打开话茬儿，从他们嘴里听到的辽河市官场常态也更真实一些。 一月有余，张清扬渐渐摸清了辽河市的有关情况，对其它几位常委也有了初步了解。在秘书牛翔的帮助下，各项工作也渐渐冠冕堂皇地抓了起来，所分管的工作，以及他负责联系的任务，他都与其它的各部门一把手进行了勾通，或者说是指示。 一个月下来，在与他有过接触的中层干部眼里，张书记比较温和，而且谈吐不凡，谈话的时候总喜欢引经据典，看起来很有文化。只是张书记的指示看似有思想、有气度、有魄力，可是如果实际一想，好像全是一些空话。这样一一来，别人更加认为张书记只是一个志大才疏的毛头小子了。不过在工作上他们表面上都听着张清扬的指示，暗中当没当回事就两说了。 第351章项目在手3 这也正是张清扬想要得到的效果，只要下属对自己看似尊重，暂时也就可以了。他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决心在常委会上取得一席之地。 市政府那边钱卫国省长的秘书李小林也到位了，他出任副市长一职，通过了市人大任命，只是分管的工作没有什么份量，全是其它几位副市长分管剩下的，他的处境还不如张清扬。 值得一提的是，张清扬到辽河市的这段期间，还没有一位下属对他进行过私下的拜访，这有些不符合常理。按理来说主管领导新上任，下面的头头脑脑们应该赶紧过来拉关系套近乎，送点礼品什么的。而这些人一个也没有来，就可以看出他们对张清扬是什么样的态度了，在他们看来辽河市还是市委书记陆家政的一言谈，他这个张书记只是个挂名书记而已，别看分管工作多，也重要，好像对什么都可以指手画脚，其实他对什么都插不上手。 张清扬的低调没有给辽河市官场带来任何变化，好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而陆家政对他也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并没有与他商量过什么事情，他完全被高高地挂了起来。 这天，张清扬迎来了他到任后的第一次正式的常委会，各常委全都到了，就连不常出面的驻军指挥官陈军也过来了。张清扬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这位“妻侄”怎么说也要给“小姑夫”面子。 会议上的议题很多，大多在书记、市长的碰头会上研究过了，常委会上只不过是走个形式。现在的常委会无非就是人事与经济，在谈经济工作的时候，陆家政旁若无人地讲了很多，好像根本就没想让市委金淑贞和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张清扬插话。 张清扬明白，陆家政的一言谈搞得很有水平，让你有苦也说不出。当他谈到辽河市当前的几个项目时，就叹气道：“京辽高速这个项目国家利项都三年多了，可是中央迟迟不拔给我们资金，这很是阻碍我们辽河市的发展啊！现在从京城到辽河市的公路辽河段还是二十年前的老路，路况破坏不说，就是运输能力也很弱，如果我们与其它修好的分段连接上，建一条京城直达辽河市的高速公路，由京城到辽河要缩短四个小时的时间，并将大大改观我市与京城的勾通，对经济、文化的发展将有大的作用！并且京辽高速如果向东与延江高速接上，我市今后与省城江平的来往也更方便。眼下，这个项目十分重要，大家商量一下如何筹集到资金，怎么说也先要把京辽高速修上。” 张清扬暗暗考虑着陆家政的话，京辽高速就是连接京城与辽河的高速公路，而延江高速就是延春直达江平的高速，现在由辽河去江平，就要通过延江高速，从辽河取道向东，才能转接江平，而延春与辽河市之间没有高速相联，虽然这个项目省内也立了项目，但是延春方面不想出钱，所以辽河市单方面也就无法承受这么一大笔资金，这条高速就迟迟没有修上，这大大防碍了辽河市与省城江平市的往来。 可以说陆家政的话说到了关乎辽河发展的命脉，如果辽河市向南与京城修建直达高速，再向北经延春与江平市接上，那么辽河市就将成为连接东北三省与京城往来的另一条支点，辽河市的影响也将加大，其作用是无法估计的。关键在于现在京城通往东北还有另一条直达的高速公路，只不过没有经过辽河而已，而是由京城直达辽东省会奉天市，再由奉天市转往江平市，这条高速路比较省时，可是却阻碍了双林省与京城的勾通。但是眼下，有了这条京城通往东三省的主干线，中央就没有必要出资修建京辽高速，辽河市要修建辽河段也可以，不过中央暂时不想给钱，需要当地自己筹款。 市委副书记黄小光听完陆家政的话以后，深思地说：“辽河市到延春那一段还好说，虽然不是高速公路，但是路况良好，我市曾经出资修理过多次。再说从辽河市到江平市也可以向西北方向由西锦市进入京奉高速，转路向江平，只不过就是麻烦了些。现在关键是京辽高速这一条，这两条路先修上这条对我市的方展以及提升知明度都有很大的作用。而且京辽高速其中有些路段早就建成通车了，只剩下辽河市这段二三百公理的路程，要说修也不难。只是如何说服发改委的领导支持是件难事，辽河毕竟还不格够啊！” 常务副市长宋征说：“黄书记说得有道理，奉天市是东北三省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也难怪中央重视，要想修建京辽高速，就要看中央是否下了决心大力发展老东北，只有上面下了决心，一条京奉公路就远远不够连接京城与东北三省，那个时候京辽高速的修建才会摆上议程，眼下……我觉得中央的意思还没有下决心。” 张清扬听了他的话以后连连点头，的确，要想修建京辽高速，关键还要看中央是如何看待老东北的发展。奉天市是东北三省连接京城的转折点，无论是北江省省会滨城市，还是双林省省会江平，他们通往京城都要先到奉天市，三市在公路网上呈条直线，奉天市就是通往京城的大门。只有中央下大力开发东北，才有可能修建另一条京城通往东北的要道。如此看来，陆家政的这个题议比较超前，如果真能修上京辽高速，他的功劳是最大的。只是要想让中央下决心投资修建这条路，难度也很大。 这时候，一般对地方工作从来不插手的驻军指挥官陈军一听谈到了修路，他也来了兴趣，开口说道：“我对经济发展不懂，但是从军事上来说，如果由京城转辽河延春一线，最终达江平修成高速公路，这对我国边境的军事部属十分有利，那样我东北三省由东北至东南边境线上将多出一条军事要道，同时也加强了地方军区与首都军区的联系，那时我们辽河也会提高其军事地位！”说到最后，陈军看向了张清扬，目光中有种别样的味道。 张清扬接触到陈军的目光，感觉他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他明白过来，如果自己也能插手这条高速路的修建，这对辽河市、延春市、双林省，甚至整个东北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在政绩上也将成为光彩的一笔，所以他暗暗盘算下来。 “大家听听，我们的陈师长很有眼光嘛，我看啊如果他进了我们地方工作，也会大有作为的！”陆家政听陈军说完之后，笑着表扬了一句，众常委也笑起来。 张清扬发现陆家政很有深意地盯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表态，他便说道：“事在人为吧，在跑部委的工作上，我们北方城市就不如南方人有水平，南方的项目一个接一个，这点需要我们反思啊，事在人为，虽说南方发达，但是我们北方城市也需要发展嘛！” 陆家政笑着点了点头，很赞成张清扬所说的话。 市长金淑贞开口说话道：“别的不说，单说京辽高速这个项目，国家在三年前就已经立项，而我们为什么迟迟没有得到修建辽河段的资金，我觉得这与我们的领导干部有着很大的关系，这次我决定亲自去京城跑一跑，争取说服上级领导。” 陆家政抬头想了一想，然后说：“我看那就由金市长亲自出面吧，另外再帮你选择一位助手，我看就是清扬同志吧。都说清扬同志搞经济有一套，对招商引资工作独有心得，希望你能够帮助金市长要来资金，不要辜付省里领导对你的厚望，你的到来就是要发展我们辽河嘛，张书记的就职演说仍然历历在耳啊，呵呵……不知道清扬同志意见如何？” “有陆书记的指示，我将义不容辞协助金市长的工作。”张清扬点头说道，同时在思量陆家政让自己去京城是何意。假如自己真能把这个项目的资金跑下来，这不就等于从他的功绩里分走一点吗？ 想到这点，张清扬突然明白了，陆家政早就断定自己是跑不来资金的，他刚才一个劲儿给自己带高帽子，就是想让自己回来的时候出丑，上任一个月没有任何建树，把市委交给自己的唯一一项工作还搞砸了，他今后就别想在辽河市有什么发言权了。看来陆家政刚才大谈修路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也只是唱唱高调，他的心里未必就一定要修这条路，从他的位置上来看，既使他的任期内这条路修不成，对他也没有什么损伤。反而将来假如真有一天修成了这条路，陆家政无论身居何职、身在何地，都会成为这条路的奠基者，他的功劳也会写入历史思考到这一点，张清扬又深深地扫了一眼陆家政，此人的手段的确高明，他对付政敌的手段很难让人摸清他的真实意图，既使你明白他的深意，也没办法反抗。他的出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出手之前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不败的位置上。他是想通过这么一种宛转的办法打压自己。 第352章项目在手4 散会之后，陈军不经意地走在张清扬的身边，两人只是客套地说了几句话，可陈军在离开时却主动伸出手来说：“张书记，回见啊！” 张清扬握着他的手，好像明白了他所说的“回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回见”而不是再见呢？张清扬笑了笑，他发现在陈军老实宽厚的表面下，也有一颗狡猾的内心。 “张书记，此次京城之行，任重道远啊，你与金市长是全市人民的希望，我祝你们马到成功！”市委书记陆家政在张清扬身边停下来，温和地笑道。 “借陆书记吉言吧……”张清扬心说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既使此行失败，也要想好办法减轻责任。 陆家政抬手重重地落在张清扬的肩上，然后离开了。 金淑贞走过来说道：“张书记，我们后天发出，明天一起准备下高速公路的资料，最好弄出一份针对京辽高速公路利弊分析的文件。” 张清扬笑道：“金市长工作很繁忙，这项工作就交给我吧。” “也好，那就有劳张书记了，下午我让秘书把有关材料给张书记送过去。”金淑贞文雅地笑笑。 “金市长客气了……”张清扬心里明白，辽河市的表面看似比当初自己刚到珲水县时平稳了很多，可是在这平稳的背后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较量。陆家政与金淑贞表面上看一鼻孔出气，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回到办公室以后，张清扬用私人手机给陈军去了电话。 陈军一看是张清扬的号码就笑道：“小姑父，我就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军子，你说吧，暗示我有什么事，在常委会上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陈军解释道：“是啊，当听陆书记谈到京辽公路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一动，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你刚到辽河市，急需做出点事情证明你的能力，所以这次去京城大有可为！” “怎么讲？” 陈军嘿嘿一笑，说：“我在常委会上只说了个大概，其实北方军区几年前就有打通我国东北、东南边境线的意图，当初刘远海司令员在北方军区的时候就建议由京城开始修建一条直达我国东南边境至东北边境的高速公路，这样将在我国东北方形成一道防护链，大大加强全军对东北大地的整体防卫以及提升东北对京城的协防能力。正因为有了军方的支持，当年中央才会立项，可惜这个项目还没有上马，刘司令就调任了总参谋部，外届也只把这个项目当成了是辽河市提出来的。刘司令走后，北方军区近两年也没有对这个项目进行深度计划，中央也就占时把这个项目放下了。” 张清扬听懂了陈军的暗示，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项目的关建不在于发改委，而在于军方背后的支持？” “对，就是这个意思，军方当然不会大张其鼓地提出这个项目，表面上还需要地方上提出来。所以这次你要想得到资金，只要北方军方与军委进行勾通，军委坚持这个项目，发改委就不会阻拦，财政部就会拔给你们一部分款项，这个项目就可以完成！” “军子，你的这些消息太重要了，我去京城后就找陈伯伯和大伯勾通，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 “小姑父，这个项目如果你拿下来了，不消说地方，就是在军队，他们也会暗暗记住你的好！” “嗯，我明白了……” 张清扬挂掉电话后开始盘算起来，他知道这次看来需要暗中得到大伯父与未来岳父的帮忙了。只是一向自负的他一想到主动提出来让家里帮忙，就不知道如何开口，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打电话给爷爷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刘老接到孙子的电话很高兴，而张清扬也极尽嘴巴上的功夫，说了一大堆奉承话，把刘老哄得哈哈大笑。不过刘老是何许人也，早就猜出来孙子没事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臭小子，少给我拍马屁，是不是有事求我？” 张清扬嘿嘿一笑，就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最后说：“爷爷，我觉得这条线路无论是对我省的经济发展，还是对军队的防卫能力而言，都有着很大的作用，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清扬没有直接说找家里帮助，他相信这么一说，爷爷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刘老笑道：“这条线路我知道，和你说实话吧，当年你大伯在军委提出这个项目是我指使的，二十年轻我就有这个想法，可惜那时候我们国家没有钱。但是现在不同了，国家已经有钱了，就是军队也有能力修建这条线路，再说这个线路的不少分段已经建成通车，单独剩下你们辽河市那一段了。” “嗯，爷爷说得是，这个项目是国家十一五规化中的重点项目，其中辽北省的分段早已建成通车。只是由于省里没有给我辽河市投入资金，单凭我们一市的能力，是没有这么多钱的。” “你小子，和我还打哑迷！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把京北通往辽河的最后一段路的工程拿下来？想让你大伯和你爸他们暗中向发改委帮你打声招呼吧？” 被老爷子道出了实情，张清扬小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爷爷，这个……是为民为国的好事，可是要单凭我的能力就……” “你个臭小子，找自家人帮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先和你大伯联系，让他跟小雅他爸商量一下，这件事就有希望，在说你爸在发改委还有些影响力呢。” “爷爷，用不用你和小雅他爸打声招呼？”张清扬聪明地问道。 “不用了，这么点小事用不着我老头子出马，这个项目他们都清楚，他们会帮你的。” 张清扬点头挂了电话，一肚子的信心，他知道看来这次真要动用庞大的关系网了。通过这件事更会让辽河市的干部们看出自己的大背景，也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下午，市长金淑贞的秘书送来了一些有关京辽高速的立项资料，张清扬翻着这些资料，亲自起草了一份文件，对京辽高速进行了详细的论证及分析。有关专家早就对京辽高速的可行性方案论证过，他只要在其中加入对经济、旅游、对外发展等好处就可以了。 当天晚上，他和大伯刘远海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在电话里，刘远海十分支持张清扬建成这个大项目。之后，张清扬又联系了自己的父亲刘远山，当刘远山听说儿子已经和他大伯商量好了的时候，就说让他直接去找发改委的郑副主任就可以了，他提前会打好招呼的……… 当张清扬把自己准备好的文件拿给金淑贞过目，请她提出修改意见的时候，金淑贞不无惊异地看向张清扬，苦笑着说：“张书记，这份分析材料十分专业，我认为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 这一刻，金淑贞感觉到张清扬还是有些真材实学的，换作市委或者市政府内的任何一位秘书，他们万万拿不出这个实力。 翌日，张清扬与金淑贞带着各自的秘书赶往京城，为了方便，金淑贞提意坐火车。张清扬没有反对，只是觉得金淑贞与普通干部不同。 “金市长她们已经到了！”正在向市委秘书长布属工作的市委书记陆家政突然望着窗外的朝阳感慨了一句。 “是啊，也该到了……”秘书长于吉祥附合了一句。 “老于，你上回说张清扬的司机是京城过来的？”陆家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没有称呼张清扬任何职务。 “是的，京城本地人，过去的部队也是在京城，其它的他没有说。”于吉祥老实回答，一想到张清扬的那位退伍军人的司机，他就十分的好奇。徐志国与其它小车司机不同，平时不苟言笑，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单独坐在角落里抽烟，与同事们一句话也没有。也不像其它人那样聚在一起侃大山、打扑克，好像他的眼里只有张清扬一个人。一想到这些，于吉祥就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那个徐志国给人感觉怪怪的，挺能摆酷的，呵呵……” “我们的张书记也很酷嘛……”陆家政嘻笑地说道。 于吉祥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别看领导之前可以相互暗中贬低，但是他如果这个时候也附合着说张清扬的坏话，不但得不到陆家政的好感，还有可能让陆家政对自己有看法。 “京辽高速，呵呵……”陆家政摇头苦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陆书记，您觉得金市长此行能成功吗？”于吉祥小心地问了一嘴。 “难说啊，金市长是从上面下来的，应该在京里有些门路。不过辽河这段高速公路全修下来要80个亿的资金，如果我们地方上找不到合作伙伴，单凭中央的财政拔款还不是杯水车薪！”说到最后，陆家政的语气突然加重，目光有些皎洁。 于吉祥的心微微跳动起来，他突然觉得陆书记在以高速公路为借口，玩了个一箭双雕之计，高速公路这个项目只是陆家政设的一个陷井而已。这种想法瞬间即逝，于吉祥不敢多想，埋头汇报起工作来。 第353章：在京碰壁 其实，于吉祥能想到的，张清扬也渐渐寻出了味道。 就在他踏上京城的土地，与金淑贞等人被辽河市驻京办的同志接到招待所以后，当望见金淑贞一直皱着眉头的时候，他就猜出自己与金淑贞此行被陆家政偷偷地算计了。 金淑贞刚刚上任，自己也是刚刚上任，两人都希望上任之初拿出一份另人刮目相看的政绩，而陆家政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命他们二人来京城跑资金。但是陆家政早就知道中央是不会轻易拔款的，如果此行二人失败，那将永远在陆家政面前抬不起头来。 从工作上向竞争对手施压，可以说这一手陆家政玩得很漂亮。之前张清扬还以为陆家政只在算计自己，却没想到把表面上对他还算尊重的女同志金淑贞也摆了一道，可见陆家政此人十分毒辣，一出手就想致对手无反击之地。 金淑贞话不多，除了谈工作很少说闲话，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在辽河做出一翻事业。张清扬对她很有好感，心说没准可以通过这个女人向陆家政发出挑战。 一到驻京办，金淑贞还来不及休息，就要组织开会听取驻京办的工作汇报，看得出来，她对驻京办很不满意。这个项目立项三年多了，一分钱也没要来，就可见驻京办的工作能力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借着谈工作，当谈到高速公路这个项目时，金淑贞就开始批评起驻京办的工作来。辽河市驻京办主任是一个又矮又黑的瘦子，姓李，人长得要多丑有多丑，开会的时候张清扬就想，驻京办怎么说也是辽河市的门面，怎么会选出来这么一位丑八怪当主任，看见他吃饭都没味口。 看得出来，李主任没有把新上任的金淑贞放在眼里，当金淑贞批评完之后，他就笑道：“金市长，年初陆书记来京城的时候，我就向他汇报了驻京办的难处，我们办不成事也情有可原，一年二十万的经费，逢年过节给一些部委领导送送礼就没了，那人家也行还没记住你的名子。您说平时哪有钱拉关系跑项目，要不是我拉拢了一些在京城经商的辽河市商人，他们为我们提供一部分活动资金，我们自己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就连陆书记也说我们市财政的确穷了点，这个……” “李主任，按你的意思，办不成事就是因为没有钱了？那我现在拔给你五十万，你如果能把事办成，我回市里就帮你请功！你能办成不？”金淑贞一听李主任抬出陆书记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主任张了张嘴，就不知道说什么，求救似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心说驻京办怎么派来了这么一个草包，金淑贞怎么说也是市长，你拿陆书记压人家，摆明了没把这个新上任的市长放在眼里。如果市长真要和你较起真来，就连陆书记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见李主任说不出来话，金淑贞就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李主任，我希望你认真地能待自己的工作，要对工作中的不足进行反思，你来京城工作也好几年了，你自己说说办成了几件事？工作完成不了就要找自身原因，而不是向领导说借口，如果人人向你这样工作完成不了就找借口，那我们的工作还如何开展？” 张清扬点点头，非常认同金淑贞的说法，看来她刚才对李主任发火，不单单是因为他没瞧得起她，而是因为对他工作态度的不满。张清扬知道自己应该开口说话了，就笑道：“李主任，我和金市长此行就是来跑高速公路资金的，你联系一下相关领导，就说我们要请他们吃饭。”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李主任感谢地看了张清扬一眼。 “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李主任走后，金淑贞气愤地说道。 张清扬笑着起身帮她泡了一杯茶，然后说：“我劝金市长还是不要生气，与这种人生气不值，我看出来了，此行是指望不上驻京办了，还要靠我们自己啊！如果把你给气病了，那我不是就完不成任务了！” “呵呵……”金淑贞浅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耳后的乱发，温和地说：“张书记，这个驻京办我看就是烧钱，一点用处也没有！” “关键要看是谁在领导驻京办，这个李主任我看就不合格，其码在形象上就不合格嘛！”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金淑贞点点头，说：“李主任来这里好几年了，是周新明书记几年前亲自点的将。” 张清扬终于明白李主任为什么没把金淑贞放在眼里了，原来他是现在的省委副书记的班底，后台也算是够硬。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谈有关高速公路的项目。这个项目虽然国家发改委已经批准立项，但是财政部却没有拔初期建设费用，因为自从立项后发改委就没有了下文，如果发改委主张项目马上开工，那么财政部就会无条件的拔给辽河市初期款项，所以现在关键就在发改委。 金淑贞说他与发改委东北振兴司的司长认识，去年曾经接触过，明天找他以及一些相关领导吃饭，在酒桌上谈谈这个事情。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眼下还不是马上就抬出自己关系网的时候，等到事情办不成，遇到难题时才可以抬出背后的力量。 张清扬对金淑贞说：“金市长，我觉得在与发改委的领导谈话时，我们就要多谈一些这条路线对整个东北三省的好处，现在国家提出要振兴老东北的工业基地，如果东北大力发展起来，那么连接京城与东北的京奉高速就会完不成大量的运输任务，而如果这条路建成通车之后，不但加强了双林省与京城的勾通，就连北江省也可大大受益，北江省可以在东北边境处向南与我双林省的东南边境的延春市高速路接通，那样就会形成又一条连接东北边境至中原大地的纵向交通要道，这对国家发展上有战略性的意义！” 听完张清扬对东北整个地区发展战略上的分析，金淑贞连连点头，她对张清扬更加深了好感及敬佩之情，她笑道：“张书记，加强京城与北江省联系，形成又一条东北连接中原大地的纵向交通要道，这两项利处十分重要，这也是我市领导班子之前所忽略的大问题，同时我相信也会打动上级领导建设这条高速公路的决心。我市一些人的目光有局限性，只考虑到眼前及周围，如果都能向张书记一样高瞻远瞩，那对我们辽河市的发展将发挥到大作用。” 张清扬谦虚地挥挥手，说：“这个项目说大也大，但说小也小，从国家的大战略上来看，就这是一个小项目，所以也并不像有些人想得那么有难度。我觉得之所以三年来一直没有得到项目的先期启动资金，这与我们本身的信心有关。金市长，你试想一下，现在我们辽河市有多少干部相信这个项目可以成功？也许有些人在等着看你我的笑话咧！” 金淑贞眉毛一挑，他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也跟着感叹道：“你说得对啊，任何一个项目的上马的背后都将有无数的斗争……” “呵呵，这是社会主义政治#斗争的特色……”张清扬似有所悟地说道。 金淑贞暗暗地想，别看张清扬很年轻，可是他话语中处处透露着远见与大志向，他的思想很有高度，此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便从侧面小心地问道：“张书记，听说你的司机是京城人，据我所知你的户籍是在延春市吧？” 张清扬明白她想问什么，就回答说：“父亲是当年去东北的知青，我生在延春，后来父母就回京城工作了。他们在京城应该也有一些关系网，等这个项目求助无门的时候，我打电话问问家里，看他们是否能帮我拉些关系。” 他知道现在不是隐瞒身份的时候，适当地让辽河市的干部知道深厚的背景，也不是件坏事情。 金淑贞点点头，说：“也好，等我们明天见一见负责这个项目的有关领导，心里大致也就有谱了。” 张清扬言归正传道：“金市长，在火车上我就一直寻思着在我整理的那份文件上，还需要加入一些辽河市将来大展的大规化，就比如说建成城市人口为二百万以上、总人口超过五百万的特大型地级市，加大轻工业、出口、旅游方面的发展，这些都离不开修路。” “是啊，这个口号是几年前喊出来的，虽然辽河市总人口在东北来说已经可以说是比较大的边境城市了，但我市的大片地都在搞农业，开发区、经合区、中朝贸易互市等都需要扩建，如果把这些与京辽高速联系起来，渐大大提升这条路存在的价格，你提的这个意见很好，我们马上就修改……” 金淑贞做事情雷厉风行，马上就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和张清扬的秘书，四人在办公室里对文件又进行了一次完整的修改，在修改文件的过程当中，金淑贞又一次发现了张清扬对经济发展的独到眼光，以及对招商引资工作的精明之处……… 第354章显势京城 下午，驻京办李主任来汇报说他已经约好一些相关领导明天吃饭，金淑贞点点头也懒得和他说话。张清扬便从一旁问了问请客的地点、菜式等等。 当听李主任说按照相关规格，这顿饭要两万多块钱，所以就请了位辽河市在京的商人买单时，金淑贞就想发火。张清扬却是明白这个数字宴请京城的司局级干部不算过分，所以就点头表示知道，把李主任打发走了。之后，他才对金淑贞说：“我国官场特色，一顿饭几万块钱还算正常，如果规格不高，领导会有想法的，他们会觉得我们这些小城市干部对他们不够重视。” 金淑贞点头表示明白，只是苦笑着说：“我们每年就那么少的活动资金，吃几顿就没了，看来老李说他们资金不够花也有道理。” 张清扬就笑道：“如果没有我们当地商人的支持，他们就更没钱了，有时候像宴请领导，他们就会再找一些商人，名义上是帮他们拉关系，实际上就是找人来买单……” 这时候一旁的秘书牛翔插嘴说：“怪不得有人把驻京办的工作比作成是拉皮条……” 金淑贞和她的女秘书脸色一红，笑笑没说什么。张清扬瞪了牛翔一眼，批评道：“多嘴！” 牛翔吐吐舌头，却不以为意，他知道张清扬并非是真的生气。 第二天，在京城饭店，金淑贞与张清扬宴请了发改委、财政部、商务部与京辽高速项目有关联的领导。他们全是司局级干部，有的才是副司长。其实从级别上来说，张清扬二人的级别与他们都差不多，但是奈何人家是京官，感觉上就低了一头。但是京官与地方官不同，在地方坐到厅级的干部，往往喜欢摆谱，而京官相对而言就很谦逊、客气，这也是因为在京城不消说是厅级干部，就是部级干部比比皆是，背后没有什么力量的人是不敢装腔作势的。 虽然他们表面上客气，但是在金淑贞与张清扬面前，他们的表情上还是流露出一丝傲气，摆明了没瞧得起小地方上的干部。 当张清扬和发改委东北振兴司的司长谈起辽河市发展的几年规化时，他就连连摇头，辽河那个边城小地还没有入了他的法眼。张清扬心里清楚，一但修通了京辽高速，那么辽河在我国地位的提升将是无法估计的，辽河市将成为连接中原腹地与我国东北边境的中转点，如果建成通车，辽河市的扩展将是惊人的速度。可是这位司长明显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的眼光都局限在东北三省的省会城市，在他看来东北要想发展，还要以大城市为主，像辽河市这种发展中的中型城市，眼前还无法影响东北发展的大局。 听着东北振兴司司长的谈吐，更加深了张清扬修成这条路的决心。他决定如果今天不成功，他明天就去拜访一下发改委的郑副主任，那是老爸刘远山在发改委的助手，听说他很有发展中的战略性目光。 酒席的末尾，当金淑贞提出来希望财政部多多支持辽河市的发展时，财政部预算司的副司长很是客气地说：“金市长，关于高速公路这个项目的初期资金的使用，我们财政部并没有主导权，只要发改委的领导确立了开工日期，那么初期启动资金我们将马上会分批拔下去。但是如果发改委没有消息，我们就不能拔款。” 金淑贞与张清扬就共同拍发改委东北振兴司司长的马屁，这位司长就说明天让张清扬把有关材料送过去，他与上级进行勾通。话虽这么说，但是金淑贞与张清扬都明白，这事八成他是不想给办了，因为他并不太看好这个项目，这位司长个人觉得眼下以辽河市的城市规化，还不需要修建这么长的高速公路，他的意思是劳民伤财用处不大。 回去的路上，金淑贞在车里就对张清扬说只能另想办法了，东北振兴司司长摆明了不支持的态度，那么此事放在他的手里就不会成功，只能另寻门路，向发展规化司使使劲儿，找找其它发改委的干部，争取让发改委的主管领导看到由张清扬整理出来的意向书。 这时候负责给领导开车的李主任就插话说，驻京办每次都与东北振兴司司长联系，也许他就没把此事当成是一件事情来办，也许他的上级领导就不知道辽河市一直在跑资金。部委里像这种混吃混喝、向地方上伸手要好处却又不办实事的干部一抓一大把。 张清扬与金淑贞明白李主任这次说对了，如果情况这是这样，那么这个项目就已经在发改委中石沉大海，可是要直接与发改委的领导通话，他们的级别还不够。金淑贞发起愁来，嘴都起泡了。 张清扬坐在车里安慰道：“金市长，你也别上火，要不然就有皱纹了……” 知道张清扬是在打趣自己，金市长就苦笑道：“哎，如果能要来资金，我的脸上就是多出十条皱纹，我也高兴！” 张清扬知道此刻该自己出手了，便说：“金市长，我今天就不回招待所了，先回父母那里，问问他们在京城有没有什么关系能帮上我们，明天和你电话联系。” 金淑贞虽然心里狐疑，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了点头。她听到过一些有关张清扬的传闻，都说张清扬的后台是前任省委書記张耀东，难度不是如此，他的真正后台在京城？金淑贞就在脑中想着京城有没有姓张的大佬，可惜却没有想到。一写到后台，金淑贞就想到了自己的出身，可惜眼下身后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了。 到了京城两天，还没有回家拜见爷爷以及父母，张清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刘远山以及爷爷具体谈谈高速公路的事情。他在路边了车，然后让陈雅开车来接自己。 当听到张清扬已经到京城时，陈雅兴奋地说：“在那等我，我马上就到！” 这对金童玉女出现在刘家四合院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刘远海大伯两口子也过来看望老爷子，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全在。对于张清扬的回京，老爷子并没显得好奇，只是笑着问道：“碰到钉子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就向刘远山介绍了今天酒席上东北振兴司司长对于辽河的发展以及高速公路的态度。刘远山别的话没有说，只是告诉张清扬以后有事直接去找发改委的郑副主任。不过由于高速公路的项目比较重大，他让张清扬明天先去找小雅的父亲，谈谈辽河市当局对这条路的规化。 走出守卫森严的陈新刚办公室，张清扬心情十分高兴。与陈新刚的谈话很成功，陈新刚表明了会支持辽河方面修建京辽高速，并且他会向发改委建议，延着东北与俄罗斯的边境，顺着京辽公路再向北延伸下去，直达北江省，那样一来，京辽高速就将是遇贯穿我国东北至中原大地的又一条纵向通道的一部分，辽河市将成为进入东北的又一个大门。 发改委的立项已经够有份量了，一但有军方在背后的支持，张清扬就明白京城之行离成功不远了。他与陈新刚谈话的时候，陈雅乖巧地坐在一边喝茶，一句话也没说。陈新刚一边和张清扬讲话，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女儿，感慨良多，他很欣慰替陈雅找对了人，自己那个疯丫头能找到这样好的男人，做父亲的自然高兴。 谈完了正事，陈新刚就笑着问张清扬：“清扬，那个徐志国还好用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谢谢陈伯父，小徐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陈新刚温和地笑道：“他是很不错，说实话，这小子一直跟在我身边，家里三代军人，从他的爷爷开始就跟着我们家，非常信得过！有什么事情难办的，你就交给他吧，别看他外表不起眼，却他很有能力！” “嗯，我明白。” “清扬啊，两天以后你再去发改委吧，我今天在总参开个会议，和你大伯他们商量一下这个事情，然后和发改委打声招呼，这事急不得。再说了你爸爸也要和发改委打声招呼嘛……”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谱，那么张清扬也就没什么可急的了，他知道陈新刚一天天公务繁忙，所以就起身告辞。陈新刚紧紧拉着张清扬的手笑道：“清扬啊，你如果真能促成京辽高速的修建，那就是历史上的大功臣哪！” 张清扬谦逊地笑道：“功劳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是前人提出来的项目。更何况辽河市委的陆书记也有一份功劳，无论我做出多么大的成绩，也是在他的领导下……” 陈新刚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所以板着脸说：“清扬，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功，谁如果想和你抢，我决不答应！” 陈新刚的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霸气不可一世，张清扬突然发现陈新刚发起火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只好说：“伯父，我的职责所在只能尽力，如果能提升辽河市的地位，搞好辽河市的经济发展，我也是有功的。” 第355章高调表演1 “嗯，这话有几分道理。顺便我先和你通个气，等项目上马之后，你们辽河市单凭中央拔的钱是万万不够的，我知道你们还需要寻找合作伙伴，所以到时候卖我个人情，总参下辖有家路桥建设公司，总公司就在东北，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这笔项目具体怎么操作，我就不管了。但是我敢说这家公司可以帮你的大忙……” 张清扬明白陈新刚此话的深意，道了声再见转身就想走。不料陈新刚的大手重重地落在张清扬的肩上说：“清扬啊，真不想听到你叫我伯父！” 张清扬脸色一红，看了一眼陈雅，嘿嘿地傻笑。 陈新刚站在窗前望着这对金童玉女缓缓行走在林荫路上，微微一笑，现在的张清扬在他心里就像亲儿子一样。 “清扬，我们……去哪？”陈雅牵着张清扬手问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陈雅已经主动拉他的手了，而且并不显得羞涩，无论有没有外人，她都不当一回事，好像她的眼里只有张清扬。 张清扬想了想说：“我先给金市长打个电话，然后就陪你，晚上你把我送到驻京办，我请金市长吃个饭，怎么说也算回家了，如果不请她吃饭，道理上说不过去。” “那要我陪吗？”陈雅有些为难地说。 张清扬虽然很想把这么一位天仙的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并且向金淑贞讲明能在发改委找到关系，全托陈雅的帮忙。可又知道她不喜欢应酬，就只好说：“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陈雅低头好像是想了很久，然后抬起头，小声道：“我……我陪你去了，那……那他们会不会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这是当然啊，我要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嘛！”张清扬不知道陈雅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去……”陈雅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秀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嘴角却是微微一弯。 张清扬奇怪地看着陈雅，心中突然明了，看来她也是急于向自己身边的人证明她的身份，她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只一个，所以才想先主为主，向外人证明。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露出一丝苦笑，感觉十分对不住她。 “那个金市长是个女的吧？”陈雅眼珠一转，聪明地问道。 “嗯，是个女的……”张清扬回答，然后望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色郎？” “嗯……”陈雅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你在身边的女人都不安全……” 张清扬一阵无语，然后张开双手向她扑过去说：“既然你说我是色郎，那我就色给你看，我要抱你……” 没等张清扬说完话，却见陈雅从怀里掏出一幅手拷，说：“你……你要敢碰我，试试……”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无趣地说：“不碰你了，不碰你了……” 陈雅表情得意，把手拷放回怀里，拉起张清扬的手说：“只许拉手，不许动手动脚，不用我就不客气！” 张清扬一脸的郁闷，他所碰到的女人，也就只有陈雅能够把他治服，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他压在身下了。捏着陈雅光滑如玉的小手，张清扬心中就有些蠢蠢欲动，好久没有肌肤之欢了，现在手拉着如此美人又不能挑逗，这感觉有些难受。 “啊……”陈雅叫了一声，然后侧头望了下张清扬，问道：“你怎么了，脸都红了，今天也不是很热啊……” “没事，没事……我先给金市长打个电话，省得她着急……”张清扬收了收心思。 果然，电话里的金淑贞很急，张清扬与她分开后一个电话也没打。她今天带着驻京办的主任跑了几个部门后无功而返，所以她现在对张清扬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清扬告诉她通过女朋友找到了些关系，两天以后去发改委，先不让她着急，晚上去驻京办向她详细汇报情况。 一听说张清扬这边的工作有了进展，金淑贞喜出望外，同时也更加好奇于张清扬的背景了。 驻京办李主任听完金淑贞的话以后，冷笑着泼了瓢冷水说：“金市长，不是我多话，您想想，张书记才这么年轻，又是东北人，能在京城有什么关系，他的父母顶多就是在京城做生意而已，能找的关系也就是一些小部门的头头，我看啊他说的两天以后也只是个借口，两天后人家能不能见他都两说呢！” 金淑贞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可心里也知道李主任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不出现奇迹，跑资金的事情基本上泡汤了。一想到自己回到辽河市要受到以陆书记为首的“洪家班”的嘲笑，甚至也许将要影响今后在辽河市的发展，她就不由得上火。 陈雅与张清扬都不是那种会玩浪漫的人，两人平时没时间谈恋爱，可是这一但有了时间又都不知道去哪里好了。最后陈雅就说回家看碟片吧，又安静。张清扬心想这次回京还没有去看望陈雅的母亲王丽雅，就点头说好。 王丽雅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当看到女婿上门时，乐得合不拢嘴，拉着张清扬说长道短的，不料陈雅却拉着王丽雅说：“妈，我们是回家看电影的。” “哦，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上楼说话去吧，中午我亲自炒几个菜，就在家里吃。”听到女儿想单独和张清扬在一起，王丽雅笑得更暧昧了。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不自在地跟着陈雅上了她的房间。两人坐在床边看电影，张清扬坐在陈雅身边却没有看电影的兴致，此情此景总让他的大脑不住地想一些少儿不益的事情，大手就偷偷地搂上了陈雅的肩膀，陈雅刚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可是慢慢就发现张清扬的手贴着自己揉捏时，她就又羞又气地把张清扬推开，不料张清扬大着胆子身体一用力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双手控制住她的两手，舔着脸说：“妮妮，我……我想亲你……” “没结婚，不行……”陈雅想反抗，可是双手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她只好向张清扬求饶。 “就……就一下……”张清扬继续厚着脸皮交涉。 “不……”陈雅摇着头，却发现腿间有件堅硬的物事在移动着，而张清扬也更加大力度压她。 “妮妮……”张清扬极端亢奋，望着陈雅雪白的脖颈嫣紅一片，再也按奈不住地低下头来。 “枪……”陈雅躲开头说道。 张清扬一愣神，问道：“什么枪？” 陈雅抓住机会，趁着张清扬愣神的功夫，四肢用力来了一个反擒拿，就把张清扬按在了身下，然后好奇地伸手向他的腿间一抓，说：“你怎么也带着枪……” “啊……”张清扬发出一声惨叫，命根子被陈雅紧紧一握，那痛苦状可想而知晚上，张清扬与陈雅宴请金淑贞等人，地点就选在了仿膳饭庄。仿膳饭庄位于北海公园内，是以经营宫廷风味菜点而驰名中外的老字号饭庄，至今已有80多年的历史。饭庄仿照御膳房的制作方法烹制菜点，经营的品种主要是清宫糕点小吃及风味菜肴。保持了“御膳”特色，深受食客欢迎。 仿膳饭庄是國務院定点涉外餐馆，特级饭庄。以经营中高档宴会为主，同时接待游人散客。多年来，饭庄先后接待了我国党和国家领导人，并且还有中外领导人以及海外名人。 当张清扬坐着陈雅开的悍马长版商务车来到驻京办，说是要请金淑贞等人到仿膳饭庄吃饭时，驻京办李主任可就睁大了眼睛，一边感慨张书记的女朋友如此美丽，惊为天人，一边心说看来这位年轻的书记在京城果真有些人脉。 也许外地人不清楚，但是做为京城通的李主任来说，对仿膳饭庄可是了如指掌，能去那里吃饭的人都是什么级别？一般都是部级高官或者说是著名企业家。那里接待顾客是要看身份的，就连有钱人去了都未必有座位。而张书记一个毛头小子，就敢上那里请客吃饭。是他心里有数，还是他不知道仿膳饭庄提前三天预定的规矩？ 李主任便提醒了一句：“张书记，那里可是要提前预定的……”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安排好了，你们再开一辆车，让金市长坐我的车走。” 李主任小心地答应了一句，带着张清扬和金市长的秘书上了另一辆车。金淑贞客气地与陈雅握了手，见到她那云淡风清，高高在上的感觉，心里就明白张清扬的女友恐怕家世显赫，那一身傲骨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装出来的。正想含蓄几句呢，又发现张清扬走路的时候微微弯着腰，好像雙腿有些毛病，就关心道：“张书记，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清扬红着脸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腰扭了一理。”说完之后偷偷地看了一眼陈雅。 陈雅的脸看向别处，也不理他。金淑贞红着脸浅浅一笑，错解了张清扬的意思。 “牛秘书，张书记真是延春人，不是京城的？”面包车上，李主任向牛翔打听张清扬的私事。 第356章高调表演2 牛翔摆摆手说：“不是，”再也不说什么，可他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李主任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要把张清扬在京城的情况反应给远在辽河市的陆书记，这个情况太重要了。 一行人来到北海公园，感受着北海公园的美丽夜景，心情大好。李主任见到金市长高兴，就说：“金市长，我想中南海一定比这里还漂亮，可惜啊，我们进不去……” 陈雅听到这话，就淡淡地对张清扬说：“要不明天带他们去中南海看看？” “不去了，等下回吧。”张清扬也淡淡地回答。 两人不经意的对话听在其它人耳朵里的味道就不同了，李主任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张书记，陈……陈小姐真可以出入中南海？”那模样好像是觉得她在吹牛。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她带我进去过。” 众人大惊失色，就连金淑贞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张清扬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知道，不等自己回到辽河市，这里的一切早就传回去了。 众人走进仿膳饭庄后，迎面碰到了不少气宇轩昂的达官贵人，他们见到陈雅和张清扬后主动打招呼，而陈雅与张清扬也只是淡淡地回应。这些高官金淑贞不认识，李主任却是见过的，每走过去一拨人，他就偷偷地向金淑贞介绍，这位是xx部的副部长，那位是xx厅的厅长…… 听到李主任的介绍以后，众人就感觉像做梦一样，没搞错吧？这些人竟然主动和张书记和她女朋友打招呼，张书记和女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啊？ 金淑贞已经猜出来了，也许陈雅是中央某位大佬家的孩子。秘书牛翔更是激动万分，隐约中感觉他的机会来了。 众人来到贵宾包房，望着早已经点好的菜一道道摆上来，每听到一道菜名，李主任就惊叹不已。这些都是宫廷名菜，不是随时都可以吃到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点的。为了显示自己的见识，他就向众人介绍这些菜的价值。张清扬笑而不说，晚宴是以陈雅的名义请的大家，有了李主任的解说，更加反衬出了陈雅的背景，那么自己也就水涨船高。 两天以后，张清扬与金淑贞被驻京办李主任送到了发改委的办公楼前，没走几步就被警卫拦下了。张清扬掏出证件交给警卫，说已经和郑副主任约好了。 看到张清扬的工作证以后，警卫马上笑着放行，说郑副主任早就安排好了。不过却要把金市长和李主任拦在外面。张清扬就说金市长是自己的领导，警卫这才让金市长进去，李主任自然是进不去了。 进了大楼以后，金淑贞才笑道：“张书记，早知道你在京城手脚通天，就不用之前那么多麻烦了。” 张清扬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能这样，关系这东西不用的时候不知道，一但用的时候吓一跳，一听说对我市发展有利，我的父母还有未来的岳父都顶力帮忙替我拉关系。” 金淑贞笑了笑，她明白眼下的张清扬是不可能主动说出他的背景。 郑副主任很年轻，看样子也就四十多岁，他见到张清扬时十分的热情，一个劲儿地说以后有事直接来找他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郑副主任与金淑贞握手时可就没那么亲热了，只是客气地笑笑。 金淑贞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张清扬，只怕人家郑副主任都懒得见自己。待客套完之后，张清扬马上说明了来意，并且详细地说明了修建京辽公路对整个东北的好处。 郑副主任笑着说，有关东北的建设项目几乎都在几个大城市，所以高速公路的项目被东北振兴司压下来了。但是他通过分析以后，觉得这个项目现在上马是可行的，但是有一点，国家财政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提供一部分启动资金，后续建设经费还需要辽河市自己想办法。 张清扬马上点头答应，说只要发改委同意项目开工动土，并且拔给一些初期资金，剩下的疗河市自己想办法。 “京辽高速现在只剩下辽河段，初步预算要80多个亿，清扬啊，你要让国家拔多少钱给你们啊？”说到最后，郑副主任半开玩笑地问道。 金淑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大一件事，如此如意就通过了？她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张清扬看了一眼金淑贞，然后笑道：“郑叔叔，我们辽河市财政也很紧张，现在还没有找到愿意出资的企业，所以我想中央最少也要拔给我们二十亿吧？当然可以分批给我们，不急于一时。” 金淑贞吓了一跳，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只要中央能拔给十个亿的资金，她就已经满足，并且就可以理直气状地进行招商，却没想到张清扬张口就要二十亿！ “二十亿？你小子狮子大张口啊，哈哈……”郑副主任大笑，然后说：“清扬啊，钱的事情最后说，眼下还需要有关专家去辽河实地考虑，然后才可以开土动工。先这样吧，这件事我管了，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 “那好，谢谢郑副主任了，我们马上回辽河等您的好消息。” 张清扬拉了一下发愣的金淑贞，她无力地也跟着退出来，在她看来此事是没希望了，郑副主任刚才只是敷衍之词。。 张清扬明白她的担心，出来后就笑道：“金市长，你放心吧，郑副主任说管的事情，他就一定会管！” 望着张清扬一脸的信心，金淑贞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回去就如实向陆书记汇报。”她宁愿相信郑副主任是在敷衍，也不敢相信张清扬会轻而易举地拿下这个项目。这一切太轻松了，简单得让她不敢相信。 张清扬又在京城多住了一天，看望了仍在党校学习的郝楠楠与李金锁，他们二人马上就要毕业了，暂时工作还没有分配。但是张清扬清楚，这些都不用自己多嘴，爷爷既然能安排他们到中央党校进修，那么就会一管到底。 三人一起吃的晚饭，李金锁知道郝楠楠的那点心思，所以借口有事早早就告退了。自从与郝楠楠定下规距以后，她对待张清扬就老实多了，不再像过去那般媚惑，望着静如處子，颇有几分妖冶气质的郝楠楠坐在自己身边，张清扬多少感觉有些生份。 通过党校将近一年的磨砺，磨掉了郝楠楠身上那层媚荡的影子，她整个人看起来矜持多了，那张曾经令珲水县无数老干部魂梦相扰的脸蛋，已经显露出了一丝富贵气。她整个人都不那么浮燥了，看起来平稳大方。三十几岁的女人，是她一生当中最美丽的年纪，女人只有到这个年纪才会变得成熟丰韵起来。 “你变了，呵呵……”张清扬缓缓吸着烟，心情复杂地说道。 “变了不好吗？”郝楠楠反问道，甜美一笑，宁静的美丽之脸令人心情一荡。 “很好，在党校这一年来你变得沉稳多了，不过……有时候我更怀念过去的你……”张清扬的眼神飘荡起来，在郝楠楠柔韧的身子上摇曳。 “哈哈……”郝楠楠放肆地笑起来，温热潮湿的小手捏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撫摸，张清扬感受到她皮肤的光滑，只听她说：“这一切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新生，让我离开了珲水那个世非之地，也让我感受到了另一片天地。” 张清扬露出一抹玩味地苦笑，调侃道：“刚认识你的时候让我害怕，而现在你更加让我害怕了，我知道你一但重拾自信，在官场上将不会有对手！” 听到张清扬从侧面夸奖自己，郝楠楠微微一笑，略微腼腆地说：“你知道的，我会帮你对付任何的对手，永远都是你的人！”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又笑着反问道：“仅此而已吗？”这话十分的曖昧。 “呵呵……”郝楠楠听懂了张清扬的话，探头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听到这话，张清扬收了收心思，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说：“今晚就到这里吧，我……我先走了。” “哈哈，清扬，我这次终于把你打败了！”郝楠楠明白，如果自己愿意，今天晚上就可以与张清扬发生愉快的关系，可是她却异常的坚定起来。 听到郝楠楠的笑声，张清扬更加无地自容起来。郝楠楠说得对，她的确把自己打败了，两年以来自己对她一直都有戒心，直到现在他才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他的心中已经接受了她。 张清扬猜想得没错，他和金淑贞等人还没有回到辽河市，陆书记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京城的一切活动。当听李主任说张清扬在京城有些关系时，陆家政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可是他想了很久，并且又与省委的洪书记以及周副书记进行了勾通，最终还是没有摸清张清扬到底是什么背景。 到不是说他们笨，关键在于张清扬姓张而不是姓刘，再说很少有人知道刘远山有这么个儿子。当初刘远山和张丽结婚的时候，所请的客人也都是本派的官员，所以不是一个阵营中的官员并不知道这些详情。再说张清扬之前又与张耀东关系很近，双林省不少干部都认为张清扬和张耀东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就连省委洪长江都觉得张清扬有可能是张耀东的私生子。 第357章高调表演3 关键是李主任在汇报中又提到了陈雅，并且说张清扬的所有关系好像都是那个丫头帮的忙，这样一来就让陆家政的思想转移了方向，他觉得也许是张清扬的女朋友有些势力，张清扬靠着裙带关系在京城有些背景也说不定。外人也不可能知道陈雅的真正身份，她平时不露面，在职行任务的时候又进行乔装打扮，李主任等辈自然就无法了解到低调做人的陈雅，他所了解的只是一些世面上的京城贵族子弟。 回到辽河市以后，金市长与张清扬一起向陆书记进行了工作汇报。金淑贞很大度，她知道如果此事成功，大部分功劳全是张清扬的。她让张清扬进行汇报，她从一旁补充，说了很多夸奖张书记的话。张清扬暗暗思量着这个中年女人，心想别看她表面上忍让，其实聪明的很，她主动让功于自己，外人可以看到她的谦虚，其实责不然。如果高速公路的项目成功了，功劳自会有她的一半，现在还不是抢功的时候。 见到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发改委的领导让他回来等消息时，陆书记就暗暗一笑，显得很兴奋地摸索着张清扬的手像撫摸着自己的情人，开心地说：“清扬同志，我就知道你会完成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们召开市委常委会，在会议上由你向众常委汇报一下具体情况，也让其它同事们高兴一下嘛！下午你和金市长就休息吧，一路上车马劳顿，养好了精神再来上班。” “常委会？”金淑贞迟疑地说：“陆书记，不久前刚刚开完常委会，如果没有要紧事，没这个必要吧？”她猜出了陆家政的本意。 “还有一些人事任命，组织部选出了一些人，我们顺便表决一下。”陆家政淡淡地说。 “我知道了。”金淑贞有些不高兴地说。虽说党委书记管人事，市长主管行政工作，但是金淑贞也是市委第一副书记，按理在人事问题上，陆家政应该提前和几位副书记商量。他这么做，表明了一把手的强势。 张清扬也点点头，对陆家政提的这个一箭双雕的阴损意见提不出反抗的说法。他看了一眼金淑贞，两人心照不宣地冷笑，金淑贞暗暗捏了一把汗。 陆家政想让张清扬唱高调，他是觉得高速公路的事情不会谈下来，他觉得张鹏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发改委的话只是一种安稳人的做法，可怜张清扬竟然幼稚得相信了。他觉得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就连向来稳重的金淑贞也相信了发改委那位领导的话！ 盘算一下，陆家政就想让张清扬好好的丢一次人，先让他在明天的常委会上鼓吹一通，然后等时间一长京城那方面没有消息，他就会找借口批评张清扬，那么今后恐怕张清扬在辽河市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组织上对他也会有看法的。 其实金淑贞也不是完全相信张清扬有把发改委副主任请下来的能力，但是现在一切都被陆家政牵着鼻子走，她也没有办法反驳。 “哼，就凭你一个还没脱掉胎毛的臭小子还想来我们辽河市，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二人走后，陆家政撇着嘴得意地想。 “金市长，我看明天的常委会上讨论人事问题，完全没有必要，我想结果已经在陆书记的肚子里了吧？”走出陆家政的办公室，张清扬不阴不阳地对金淑贞说道。 借着这个引子，金淑贞苦笑道：“陆书记是一把手，应该有说了算的魄力！”她很聪明地用春秋笔法把陆家政褒奖一翻，说完就向前走去了。 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看得出来金淑贞还有些防着自己。 第二天的常委会一开始，陆书记就把话语权交到了张清扬的手里，张清扬表面上充当一个傻小子，假装没看懂陆家政的真实用意，十分配合地高调表演起来。他在常委会上一个劲儿地说发改委的郑副主任如何看待这个项目，如何支持辽河市的经济发展等等，还说郑副主任不久就会安排考察组到辽河市实地考察，并且斗志高扬地告诉其它常委们：高速公路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板上钉丁了！ 望着张清扬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表现，陆家政心里一个劲儿地冷笑，心说傻小子，现在看你笑得开心，等过几天我就让你哭！就凭这么点本事还想和我斗，你太嫩了！ 望着张清扬的表演，金淑贞长吁短叹，不停地摇头，她也觉得自己高估张清扬的能力了。高速公路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现在自然还不是高调宣传的时候，可是你这个时候大力宣传，万一人家发改委那头没有了消息，到头来看你怎么收场。 张清扬自然不傻，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给陆家政一个错觉，让他对自己放心，忽视自己存在的力量，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做出一些事情来。他故意让陆家政觉得自己是个蠢货，让他早晚掉进设下的陷阱中！ 听着张清扬眉飞色舞地讲话，陆家政不停地微笑点头，好像十分欣赏他的样子。他恳定了张清扬与金市长在京城的工作，说等项目开工以后，他要亲自设宴请张清扬。之后，陆家政话锋一转，谈到了几项人事任命，就把目光投向了组织部长康乐。 康乐喝了口茶，然后就提出了两个职务的人选，一个是财政局副局长，另一个是农业局的局长。 张清扬对康乐所提出的这两个人都不太了解，在说他刚到辽河市，对于人事任命暂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那样会给人一种刚来就喜欢争权的感觉。所以张清扬首先发话道：“各位，我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初到辽河市，对我们的干部都不太了解，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众人笑起来，陆家政深深地望了一眼张清扬，不管怎么样，这些话还是很让他产生好感的。金淑贞一直紧索着眉头，张清扬可以不过问人事问题，但是她这个市长可必须要过问一下的。她不满地对康乐说：“康部长，为什么之前没有召开书记碰头会商议一下？我刚刚从京城回来，你就提出了这两个人事任命，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表面上她是对康乐说的，其实他在责问陆家政。 康乐脸上有愧色，求救似地望向陆家政。张清扬也看了一眼陆家政，心想这件事陆家政做得的确有些过分，这不明摆着给人下马威的感觉，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搞一言堂似的。 不过好在金市长聪明，适当地表示一下不满之后，又认真地说道：“康部长提出的这个人我了解一些，业务上有水平，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张清扬望了她一眼，看来这个女人的确能忍，他感觉金淑贞好像更计高一筹，明知道她反对也没用，那就还不如表示支持。 其它人对这两个人选都没有异义，所以举手通过。只是张清扬办事也很聪明，他虽然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支持，而是选择了放弃。这让陆家政又有些狐疑了，因为这显示着张清扬还在保留着他反对的权利，通过这件事，让陆家政觉得有些看不透张清扬，好像这小子又不是很傻……… 金淑贞看向张清扬的目光更加深邃起来。 接下来金淑贞市长又谈了谈市政府的近期工作，有几位副市长都是新上任的，政府工作也需要重新分工。对于这点，陆书记提出了支持的意见，并且说政府上的事情就要靠金市长多出一些力气了。 这个时候，金淑贞突然提出来，等高速公路开工动土以后，不妨委屈张书记在政府这边也挂个副职，这样一来在与各部门协调经济工作，以及负责高速公路的事情上就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陆家政已经被张清扬麻痹住，再说高速公路的事情眼下未知，他就点头表示支持。其它几位常委也没必要得罪金市长和张清扬，所以都没提反对意见。再说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兼任副市长，有很多先例，这样的确有利于工作，会省去不必要的工作上向不同领导交插汇报的情况。 张清扬一直低着头，不明白金淑贞又打什么算盘，她不是也不太确定高速公路的事情吗？难度开完常委会，她又觉得自己可信了？ 张清扬并不知道，他刚才在人事问题上投弃权票的时候，金淑贞看透了他之前高调表演下所隐藏的信心，所以才会下大本钱拉拢，也可以说她下了一个赌注在试探张清扬。 金淑贞确信张清扬远没有刚开始表现得那么头脑简单。 看到一些问题，在此回答：在京城，那是刘家老太爷的大本营，一些高官或者说是亲近刘派的干部们，逢年过节时就应该去过刘家拜访，就会见过张清扬。再说书中也说了，刘远山与张丽结婚的时候，已经请了不少亲近刘家的干部。所以有人认识张清扬，这不足为奇。至于说到陈雅，那么认识她的人就更多了，只是她平时行事低调，不搞应酬而已。至于说到陈雅特殊的身份，那更好理解，陈雅在职行任务的时候都化妆，没有人知道她平时的模样。再说外人更不可能知道她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因为她的工作有保密原则，只能知道陈雅是位女军人。她和张清扬订婚，也有很多内部人知道，这些都不足为怪。 第358章高调表演4 回答了这个问题，接着便引出了第二个问题，有人说既然有这么多人认识他们两个，那么为什么陆书记和李主任不知道他的背景，这个其实更好理解，因为大家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之前没有横向联系。陆书记只是一个地市级的市委书记，他的后台是省委書記洪长江与省委副书记周新明，就连洪长江都不确切地了解张清扬的具体身份，陆家政又怎么能知道呢？至于说李主任，他还没有这个资格，别说是他，就是陆书记自己到了京城，那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谁和谁有关系，更何况张清扬姓张，表面上与刘家没关系。眼下真正了张清扬背景的都是刘派的内部干部，以及一些中央高层干部，书中也说过眼下的双林省高层干部中，只有钱卫国清楚张清扬的老底。其它派系自然无法清楚。 另外，小北在书中对这些不重要的文字不想多写，因为是按字数收钱，写太多费话没必要。我相信读者们会想通的，看书不光要看，还要想，特别是政治小说。小北总不能写到张清扬在外遇到一些长辈高官的时候，就把这位高官详细地介绍一下说他是某某人，何时去过刘家，何时见过张清扬等等，这些话与本书主题无关，小北就会省去，不会浪费一个字眼，还望朋友们理解，希望你们明白。小北欢迎大家提出有份量的问题，谢谢你们！ 通过上次常委会上的高调表演，让张清扬明白了什么叫作“皇上不急，太监急”。众常委现在都憋着一股劲儿，全在等着看张清扬是如何栽跟头的。一个个见到张清扬时都会热心地问上两句“高速”公路的有关事宜。张清扬心知这些人的心理，从大家的反应上来看，也更验证了市委书记陆家政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狡诈。 表面上给了张清扬表现得平台，实际上暗藏凶光，此人的斗争手段棉里带针，如果张清扬真像表面上表现得那样单纯，那么就会被陆家政收拾得措手不及。 前几天，张清扬仍然给人一种信心满满的感觉，走在办楼大楼里高高抬着头，脸上阳光灿烂。可是过了几天，他的头就是越来越低了，同撩们看他的目光在讥笑中也有些同情。这场戏，张清扬是想表演得圆满一些。当然，这个项目虽然暂时没有希望，但是其它工作还有很多，不能死抓这件事而不理其它的经济工作。 太阳火辣辣地照射下来，张清扬头戴太阳帽，在秘书牛翔和司机徐志国的陪同下，暗中考察辽河市中朝互市贸易区。中朝互市建设在辽河市边境经济合作区中，与海关口岸驱车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可以说中朝贸易互市大大加强了我国与朝鲜的贸易往来。来这里的商人不但是辽河市本地人，全国各地的都有，他们看到了这个发财的门路，在这里花低价从朝鲜那边买进货物，转手到内地，就能翻上几十倍，可以说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司机徐志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完全像个透明人一样保持着独立，可是他的眼睛却没闲着，别看他没什么举动，却在走动中把一些可疑人员挡在了张清扬的外围。 张清扬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就感觉到了一些隐藏的问题，比如说互市管理上混乱，摊位摆放很乱，规化不完整，卫生也很差，海鲜就摆在垃圾堆旁，臭气熏天，而且路上满是积水果皮，穿着皮鞋走一圈，上面沾满了脏物。在一些显要的电线杆子边竖着大大的木牌上写着“扒手出没，小心钱包，丢失不补！” 看到这几个字时，张清扬哑然失笑，无奈地指着木牌对牛翔说：“你瞧瞧，这玩艺儿真有才！” 牛翔笑了笑，说：“这里有不少朝鲜的穷人混在其中偷东西。” “其貌不扬！”张清扬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补充道：“这叫什么互市，简直就像一个大的垃圾场！” “头儿，我去买瓶水回来？”牛翔擦着汗问道。在外面，自是不能叫张清扬的职务，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嗯，去吧。”张清扬点点头。这个牛翔用起来得心应手，有这么一个本地通在身边，让他加快了对辽河市各位干部的了解。自从京城归来后，牛翔是有问必答，无论张清扬问什么隐晦的问题，他都直爽回答。他看出来张清扬是一支潜力股，所以归来后就死心踏地跟着他。 “别跑，你站住！”张清扬突然听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徐志国大喊一声，回头一瞧，只见徐志国已经把一个满头黄发的小伙子按在了地上。 “你凭什么抓我啊，有毛病啊！”小黄毛不满地骂道。 “我让你不承认！”徐志国一个巴掌打过去，然后掏出他怀中的钱包，对一旁打扮得清爽的丽人说道：“小姐，这是你的钱包吧？” “对对，太谢谢你了……”女人弯猫接过钱包，这时候张清扬也走了过来。 “头儿，怎么处理？”徐志国的手死死抓着小黄毛的胳膊，起身问道。 张清扬望向一旁的女人，说：“这位小姐，你看怎么处理？” 女人想了想，就说：“算了算了，在互市丢钱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就这次被找了回来，我看放了他吧。” 徐志国扭头征求张清扬的意见，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既使把小黄毛送进派出所，下午他就会走出来。互市中扒手这么多，很显然与周边派出所的不作为有关。徐志国见到张清扬点头，就松开了手，小黄毛撒腿就跑，同时嚣张地喊道：“你们等着，我记住你们了！” 徐志国摇了摇头，没当回事地站在张清扬身后。 “这位小姐，你也是来经商的吗？”张清扬与她攀谈起来。 那位丽人上下打量了一翻张清扬，单凭外形张清扬就给了她一种好感，又加上听到徐志国叫他“头儿”，所以就当成了是款爷，笑着答道：“是啊，闲着无聊，我经常到这里扫些朝鲜货玩玩。”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我刚到辽河市不久，对这里不太了解，难道这里真的有很多小偷？” “哎，我劝你可要小心点！”丽人很可爱地厥起了小嘴：“我可和你说啊，这里的小偷可不是一个两个，这里有一个小团伙呢。” 这时候牛翔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三瓶矿泉水，本来计划三人一人一瓶，却没想到平空多出来一个女人，又见到张清扬与她谈性正浓，眼珠子一转就把第三瓶水送给了丽人，说：“小姐，天太热了，喝口水吧。” 张清扬赞许地看了一眼牛翔，对面的丽人也很诧异，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道：“不了，不了，还是你们喝吧。” 张清扬就说：“小姐，还怕我们下药不成，呵呵……” 丽人小脸一红，只好把水接下了，却是没有喝，笑着说：“先生，你们也是来经商的吗，好像是外地人吧？” “是的，听说辽河这里有个互市，就过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大生意可做。”张清扬装模做样地回答。 丽人见张清扬不像坏人，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名义上这里是个互市，其实和郊区的菜市场没什么区别，来这里做的基本上全是一些小生意，从朝鲜那边走私过来的小东西全在这里卖，大生意才用不到这里呢。这个互市啊就是政府的一个摆设，国家投了那么多建设资金，你瞧瞧建成了什么样子！” 张清扬听她谈吞不凡，气质高贵，就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平常百姓家的，一看就有些身份。他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被互市的外表给欺骗了！” “行了，不说了，今天有事要先回去了。”丽人看了下手机，接着说：“这是我的名片，这次欠你们一个人情，有空请你们吃饭啊！”丽人把一张白卡名片交到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双手接过来，出于礼貌对牛翔也打了个眼色，牛翔聪明地拿出张清扬的私人名片，上边没有职务，只有名子和电话。丽人接过张清扬的名片，看了一眼笑道：“张先生，好名子啊，再见！” “林小姐，再见！”丽人名叫林冰，名片上除了电话和名子外，什么也没写。 送走林冰之后，张清扬一脸的沉重，对牛翔说：“互市贸易区管理委员会主任吕伟你了解吗？” 牛翔回答道：“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不但是互市的管理主任，同时也是辽河市中朝贸易公司的董事长。” “中朝贸易公司？”张清扬不解地反问道。 “那是由政府出资成立的公司，归互市管理。”牛翔解释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然后径直向前走去，说：“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出去在路边找家小饭馆吃些东西。” 吃饭的时候，张清扬没怎么说话，他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互市眼下的混乱管理，虽说在自己的工作分工中，有和互市联系的必要，但是互市是一个独立的部门，同时又属于政府的管辖内，如果自己手伸得太长，政府那边的金淑贞市长与分管互市的副市长就会对自己有看法，而假如自己假装不知道，那么互市继续如此运营下去，就会影响辽河市在外商眼中的形象，防碍招商引资工作，所以不能不管，但是要讲究方法。 第359章高调表演5 吃完了饭，他突然对牛翔和徐志国说：“回去以后，对你们身边的人就说我的钱包在互市被小偷偷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张清扬是何用意，但都点头表示明白。牛翔还有些小小的兴奋，他感觉领导把自己当成了心腹。 下午，金淑贞听完了张清扬对中朝互市暗访后的结果，好久后才气愤地说道：“这个吕伟，怎么把互市搞成了这样，我看他应该撤职！当初我就不同意这个人主管互市，我觉得他能力不行，可是陆书记说他是前任周书记发了话的，所以……哎！” 张清扬心中暗暗地想，看来中朝互市贸易区的管理主任也是洪家班的人了，如果轻易对吕伟下手，或者直接去找吕伟，陆书记肯定会有想法的。仔细一想之后，便有了办法。 他笑道：“金市长，我看眼下用不着他撤职，我们把分管互市的副市长叫来，商量一些处理办法，然后向陆书记汇报，之后给吕伟一点时间处理互市的问题，如果他没有处理好，那时候再兴师问罪也不迟嘛！” 金淑贞默然，他知道张清扬提出的这个办法看似在针对中朝互市，其实他也是在试探陆家政，这个年轻人是想知道陆家政对他的底线是什么，或者说对他宽容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等心中有数之后，这个年轻人也许就会有更大的动作。他采取的是一种十分缓慢而又温和的办法渐渐融入辽河市的政坛。陆家政只要退让一步，那就不得不退让多步，他可谓是稳扎稳打，从小胜利最终变成大的战果。这手段与陆家政的阴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淑贞早在上次常委会上的时候，就有把张清扬当枪使的意思，她很想看到张清扬和陆家政斗在一起，那样她也就有机会钻空子，所以支持道：“张书记，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是还希望你写出一份针对中朝互市的考察材料，提出你刚才对我所说的改革意见。” 张清扬又怎么能不知道金淑贞的那点心思，便说道：“金市长，详细情况我已经向你汇报会过了，怎么处理我也说了，所以这个汇报材料我看还是吩咐给你的秘书来写吧。我只是负责联系中朝互市的工作，并不是主管领导，中朝互市必竟受政府管辖，我这个副书记暂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啊……” 金淑贞被驳得哑口无言，暗骂一声“小滑头”！心里佩服起来，他知道张清扬这么做表面上不但有道理，而且对他也百利而无一害，看似这个功劳交给了自己，但是他确渐渐改变了一种格局，那就是已经可以向政府这边的工作指手画脚了，同时又不会令陆家政反感。他会觉得张清扬没有胆量来找自己，竟然请出了金市长帮他提这件事，可见他软弱到了什么程度。 她只好答应道：“好吧，那我和主管的副市长商量一下，尽快拿出一套处理方案，然后你和我一起去向陆书记汇报，那时候……” 不等她说完，张清扬笑着接口道：“那时候先由我介绍中朝互市混乱的管理情况，再由金市长提出改革办法和处理方案，我想为了我市的招商大局着想，陆书记会同意的。” 金淑贞点点头，皮里阳秋地说：“张书记，别看你年轻，可是你是一个很成熟的干部！” “呵呵，身在仕途中……”张清扬只回答了半句话，后面的话省略掉了。 两天的时间而已，张清扬在中朝互市被小偷偷了钱包的消息就在市委市政府中传开了，甚至越传越失真，传成了张清扬在互市被小偷包围了。 小干部们私下都在议论张书记的无能，而大干部们却都在为互市的混乱而担忧，能说的上话的领导都象征性地对吕伟表示了不满，其实他们这样更突出了张清扬的无能。陆书记也亲自打电话把吕伟臭骂了一顿。这种对外的姿态，他这个一把手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这天上午，金市长拿着《整顿中朝贸易互市混乱管理的几点意见》和张清扬来到了陆家政的办公室。 当张清扬板着脸，气愤地走进来时，陆家政笑呵呵地说：“哎哟，张书记啊，听说你前两天微服私访时丢了钱包，这也算是因公丢钱，我和财务打声招呼，补给你吧……” 金淑贞忍住笑，心说这个陆家政还真被张清扬无能的外表给欺骗了。 张清扬羞红了满脸，惭愧地说：“陆书记可真能开玩笑！”语气似乎有些气愤，他就是要表现一种自己还是小孩子心性的感觉。 “哈哈……张书记丢了钱包，心情还没缓过来嘛！”陆家政仿佛在哄小孩子似的。 张清扬嘴角动了动，不满地说：“陆书记，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你汇报一下我在中朝互市的所见所闻。” “好啊，我愿闻其详，这个吕伟怎么搞的嘛，害得我们张书记丢了钱包！”可以说陆家政现在十分的高兴，脸上的笑容都堆满了。 张清扬详细地向陆家政汇报了当天的所见所闻，一条也没落下，可以说把中朝互市的管理情况扁得一无是处！陆家政听着听着也收起了笑容，他没想到中朝互市会被吕伟管理成了这样，张清扬自然不会说慌。之前领导每次去中朝互市检查工作，看来吕伟是演出了一场好戏，欺骗了领导。 当听到张清扬说那里脏水成河，垃圾成堆，苍蝇漫天飞舞的时候，他气得拍起了桌子，一股霸气显示出来。吕伟这个管委会之任，当初是他在省委周新明副书记的暗示下向组织部建议的，当时金淑贞就表示反对。现在吕伟出了问题，他自然感觉面上无光。 张清扬心中微微一乐，接着说道：“陆书记，我觉得互市眼下的情况严重阻碍了我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必须要急时处理啊！” 虽然这个情况是事实，但是由张清扬的嘴里说出来，陆家政感觉就不是个味道，所以打着哈哈说：“张书记，这件事上我承认吕伟有些问题，但也不要扣大帽子嘛，单凭一个互市，还影响不了我市经济的大局吧？” “陆书记，你这么说可不对，我觉得互市表面直接影响了我市在外商面前的形象！”在陆家政面前一向老实的张清扬突然发起火来，声音很大。 就连金淑贞都吓了一跳，心说辽河市的干部还没有人敢和陆书记这么说话，这个挺聪明的张清扬是怎么了，他应该不会犯这种小儿科的错误啊？她诧异地看着张清扬对陆家政发火：“陆书记，你试想一下，当一个要来投资的外商去互市考察，被漫天的苍蝇围住的时候，他还会给我们投资吗？我们对外把互市宣传得那么好，而实际情况是这个样子，你让外商怎么想？” 陆家政的眉头一直在不满地跳动着，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是他发火的前召，可是隐忍了一会儿之后，陆家政突然大笑起来，起身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对对，张书记说的对啊，可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嘛，来，坐下喝口水吧。” “张书记，希望你能重视这个问题！”张清扬仍然像个愣头青地说道。 “是的，是的，这个问题要重视！”陆家政微笑着说，脸上没有一丝愤怒的影子。 听到陆家到配合着表情说出这话来，在这一刻，金淑贞完全明白了，看来张清扬这小子又在演戏了！通常情况下，下级万万是不会在上级面前发火的，可是张清扬一进门就板着脸，向陆家政摆出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结果遭到了陆家政的调侃嘲笑。而之后陆家政对中朝互市的问题又打起了哈哈，没有当回事，张清扬借引子发火，表现得像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感觉上就是一个不懂官场规矩的傻小子，为的还是麻痹陆家政，让他轻视张清扬的存在。而结果呢，有了上次常委会的经历，又有了刚才发火的表现，陆家政已经完全把张清扬看成是一个孩子了。 陆家政接着说：“张书记，中朝互市既然有这么多的情况，你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没有？” 张清扬惭愧地低下头，对陆家政说：“陆书记，我只能发现问题，对于如何处理，我想你和金市长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这个我已经和金市长勾通过了，所以才过来和你商量一下……”张清扬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金淑贞，意思该她说话了。 金淑贞按照张清扬的意思把文件呈到陆家政面前，陆家政看完了之后点头道：“金市长提出来的这个意见很好嘛，我看可行，就按这个意思发给吕伟吧。”顿了下之后又接着说道：“我们为他提出了办法，他如果还没有能力改善，我看就说明他不称职！” 陆家政后面的话只不过是气话，却没想到张清扬马上借坡下驴地对金淑贞说：“金市长，我看陆书记说得很对，我们不如给吕主任定一个期限，他如果完成不了中朝互市的改革，那么就应该撤职另任他用！” “这个……”陆家政想出言解释一下，却没想到金淑贞也补充道：“对，陆书记，我看张书记的这个意见很好，就给吕伟一个期限吧……” 第360章高调表演6 “这个嘛……也好，那就这么办吧……”陆书记吃了个哑巴亏，关键是他还没有想到这是张清扬算计好了的，他只当是张清扬太气愤了。 金淑贞望了一眼张清扬，事情完全按照这小子计划中的发展，看来他是有勇有谋，并非陆书记眼里的那个毛头小子回到办公室之后，张清扬又把对吕伟的处理结果按照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牛翔。牛翔不傻，马上明会了领导的意图。 一会儿，他出门上卫生间碰到了其它领导的秘书，就谈起了市委对吕伟的处理意见，说陆书记听取了张书记的办法…… 随着市委市政府联合出台的《整顿中朝贸易互市混乱管理的几点意见》摆在中朝贸易互市管理委员会主任吕伟的案头，各种各样的传言也钻进了吕伟的耳朵里。最近几天，张清扬针对互市管理主任吕伟的举动，在市府两院里们被一些长舌妇或者是长舌男们津津乐谈。 大家都在传言，这次对于吕伟的处理意见，是张书记向陆书记逼出来的，本来陆书记要力保吕伟，但是张书记对陆书记发了火，所以张书记不得不归定了一个日期让吕伟完成对互市的改革，否则他就要丢掉官帽子了。 张清扬深知传言的作用，所以此次才借为己用。他让秘书牛翔把话偷偷传出去，一些人通过暗示，就会觉得张书记已经渐渐在市委市政府有了话语权，就连陆书记都要让他几分。这样一来，他就会渐渐提升在下面干部中的形象。再说传言中的事实大部分是真实的，只不过是前后打乱了一些顺序。 听着这些传言，秘书牛翔渐渐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心里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张书记巧设一计，就让底下的干部们对他改变了看法，而又没有得罪陆书记，同时向政府的工作提出了不同意思，这手段确实高明。 吕伟接到通知以后，立刻着手安排下面的人对互市的问题进行处理，随后联系了陆书记。吕伟想让陆书记向张书记求请，陆书记自是不能把与张清扬谈话的细节讲给他听，再说按照吕伟话里的意思分析，平显把张清扬当成了与陆家政平级的人物，陆家政气得够呛，板着脸告诉吕伟好自为之，如果互市的问题处理不好，那就只能等着挨处份。 挂掉吕伟的电话以后，陆书记感觉到这件事的风向有些不对头，可大脑一时却没有转过弯来，没有想通是哪里不对。 吕伟随后又给张清扬打电话，主动承认了错误，并且还说会尽快处理互市的问题，希望等处理好之后张书记能够下来视察工作。张清扬点头答应。吕伟心里此刻就对陆家政微微的不满，心说你看人家张书记亲自发现的问题都没有夺夺逼人，你犯得上对我这样吗？ 这件事，人类的一些心理作用帮助了张清扬，让他从中得到了好处。他知道通过这件事，虽然自己仍然无法影响市委常委会，但是在底下中层干部的心中却有了些官威，想来自己的意见，今后他们会充分考虑的。在工作上，就会按照自己的指视来办。 互市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完，张清扬趁热打铁，又带着秘书司机走访了一些所分管部门中的重点单位，并且一一提出了意见，其它部门的头可是听说了吕伟的遭遇，所以对张清扬不敢怠慢，虚心听取了张书记对工作提出来的各项意见。 几天下来，张清扬把自己所分管，所负责联系的业务全都跑了一遍，对各单位的一把手也有了了解，他该严厉的时候就严厉，该谈笑风生的时候就微笑，给他们一种通情打理，却又得理不饶人的感觉。这些干部之前都没怎么瞧得上他，可是现在却都恭敬起来。每到晚上，也三两成对的以汇报工作为名，来到张清扬的住处桃园宾馆溜达溜达，随意地送上一些烟酒。而张书记也很给面子，没有装模做样地拒收，只是“批评”了大家一通。 吕伟的事情，这些人当初都以为有陆书记坐阵，他会没事的。可没想到陆书记在这件事上听从了张书记的意见，他们就觉得陆书记也要给张书记几分面子，假如自己辖下的工作真出了问题，没准就会和吕伟一样，所以还不如早些与张书记拉些关系，到不是说今后就跟着他走。他们的想法顶多希望今后在工作上张书记能给自己几分薄面。 张清扬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不可能就通过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让这些人转变方向，他想要的也正是大家看重自己的存在，只要他们眼里有自己这个副书记就足够了。只要他们在工作上还算从听自己的招呼，其余的该放手的就放手，也不能把人往死里压，官场中人哪有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该闭眼假装不知道的时候就要闭上眼睛。 他的方法与当初在珲水县打开局面时不同，也没有急于求成，他眼下需要的不是马上与陆家政平起平坐，他要的是先拿出一份有价值的政绩，并把所分管的工作搞上来，让大家看到自己到来之后这些工作有所进展就足够了。 对于发现的一些辽河市的其它问题，他主动与金淑贞勾通，像城建、市区绿化等等，他提出了一些不同意见，这些不同意见金淑贞多半采纳，并且进行了改革。对外没有人知道这都是张书记的想法，下面的人都觉得这是金市长的措施。可是当辽河市有所改观的时候，领导可不认为单单是金市长的功劳，他们会觉得这是辽河市新班子的所作所为，在这新班子中，张清扬在领导的眼中又是很有份量的一位，谁能够说这些没有张书记的功劳呢？ 就是省委洪书记与周新明副书记，将来在省委常委会上，恐怕也要不得不说自从张清扬下来之后，辽河市有了什么什么变化之类…… 张清扬通过对官场的摸索，渐渐发现了其中的诀窍，为官一方，有时候不是非要大张其鼓的夺權、斗争，只要能达到目的，完全可以韬光养晦，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再低调。他还年轻，仕途之路还有很长，如果一开始就与不同的政敌斗争，也许他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但这是不明智的，将来在党内在中央领导的心中，对他的印象会大打折扣。我党所推崇的是中庸之道，最忌突出个人，曾经几十年的斗争，有多少精英不都倒在了太过高调上面。 张清扬渐渐有了大局观，对于辽河市的政局，眼下他所能做的不是挑起斗争，而是顾全大局，重在发展，当辽河市的经济通过他的努力有了改观，就连陆家政都要敬他三分，可在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因为他还有更高的起点，完全没必要和这些小人物斗在一起。 每天晚饭过后，送走了客人，张清扬都会抽空行走在桃园之中，桃花虽然早已落了，桃树却是枝繁叶茂，还有各种各样的鲜花盛开，望着那棵棵体态怪异的桃树，就像望着一群美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望着它们，也会解掉张清扬心中对几位红颜的相思之苦。 今夜行走在鲜花之中，他不禁想到了李小林副市长白天对自己说的话：“清扬啊，我的境况不如你！” 李小林自从来到辽河市以后，还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要不是有钱省长为他撑腰，估计他在辽河市的情况会更可怜。可李小林渐渐感受到张清扬在辽河市中层干部眼中的变化，就有些嫉妒。 张清扬当时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我是兄弟。” 李小林明白，张清扬是在告诉他，张清扬有一天在辽河市站稳了脚跟，就不会忘记帮助李小林。 此刻他回忆着自己对李小林说的话，信心倍增，他相信就凭自己的背景，凭自己的能力，关键是凭借他对我国官场的领悟，一定会早日走出困境，早日打开辽河市的局面。 中朝互市吕伟事件，总让陆家政感觉好像被张清扬摆了一道，虽然没想通自己哪里处理得不对，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这几天又听秘书汇报张书记天天都下基层搞调研，和各局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打成了一片，他就更加不舒服了。所以陆家政就想办法弥补，用高速公路的事情施压。这天张清扬一到单位，陆家政的秘书就打来电话说陆书记有请。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已经猜出来陆家政所谓何事，看来他要给自己一些压力了。在陆家政还没有看透自己之前，张清扬决定继续演戏下去，混淆他的视听。 “张书记啊，坐坐，听说你这些天很辛苦嘛，人都晒黑了……”陆家政拉着张清扬坐下，然后抽出烟来，一人一根，他右手夹烟，左手拍着自己的大肚子，时而上下敲打，时而左右撫摸，好像这高高挺起的大肚子是他的宝贝。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陆家政半眯着眼睛微笑着扫视张清扬，看得人内心不安，张清扬露出窘态，刚想开口说话，不料陆家政就柔棉棉地开口了：“张书记呀，高速公路的事情可否有进展？” 第361章高调表演7 张清扬更加窘迫起来，紧张地搓着双手，低下头小声说：“还……还没有，那个……发改委那头还没有安排人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清扬同志，你当初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发改委会尽快派人下来的吗？难道有了什么变化？”陆家政语气加重，摆出一把手的强势。 “这个……现在还没有消息，我看再等等吧……”张清扬声音小得似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仿佛整个人都被陆家政的强势压倒了。 “等等？”陆家政嘴角一瞥，左手大力地拍了几下他的大肚子，夏天里只穿了一件短袖，这么一拍就发出“啪啪”的响声，他有些不满地说：“张书记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工作态度很松泄啊！高速公路的事情要抓紧，这是关系我市命脉的大事情，你说还要我们等多久？如果你找的关系还不行，我们还可以趁早想别的门路嘛，这样等下去……哎！”陆家政望着张清扬用力摇头，好像对他十分的失望，更像是他病入膏肓，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张清扬心中虽然恨得直咬牙，暗骂此人真狠，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仅凭这一件事他就有可把自己制于死地。可表面上也只有唯唯诺诺的不说话。他不说话就是一种害怕的表现，所以他深深低着头，注视着陆家政的左手一下、两下、很缓慢地拍打着肚皮，好像为他的话打节奏一样。 “张书记，当时你在常委会上可是很有信心哪！我看要不然你再去一次京城吧，催一催有关领导，如果真不行，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也只能这样了……”张清扬沉重地应了一声。 “清扬同志啊，年轻人做事情要稳重，不要浮躁！” “我记下了，多谢陆书记的教诲，我明天就去京城，争取早日归来……” “行了，这样吧，你忙去吧。” 两人之间谁胜谁负，已经显现出来，送走了张清扬，陆家政心里这个舒服啊，他已经有很多年没体会到完全压制住一个人的快感了。对于金淑贞，他自然不可能完全压制住。男人为官，有时候就是为了这种手握大权的快感，这种感觉比贪污受贿还要舒服，必竟贪污受贿总会心惊胆战地害怕。 回到办公室以后，憋了一肚子火的张清扬狠狠地砸了白墙一拳，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受到委屈，而且是他自己所制造出的委屈，这对他个人的隐忍是种挑战。他清晰地记得刘老的话，说他太过要强，性子需要稳一稳。他现在才深切地体会到刘老的意思，也很想高兴地告诉爷爷，性格已经有所改变了。 一想到爷爷，张清扬心里竟然有些思念，拿出手机就拔了过去。 刘老到是没想到张清扬能给自己打电话，而且张清扬在电话里唠起了家常，这可不像孙子的作风。渐渐的，刘老就听出了一些问题，含笑问道：“清扬啊，是不是在辽河市受到了委屈？” “嗯，”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然后又兴奋地说：“爷爷，我……我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我忍了下来，我还会忍下去！” 刘老是何等的聪慧，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简单地点头道：“清扬啊，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今后的反抗，爷爷送你一句话，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啊……” 张清扬捏着手机，目光坚毅起来。 既然答应了陆家政去京城，那就要装装样子，在回来的路上，张清扬已经计划好了。他先去江平市见见几位红颜，然后再去京城玩两天。他暂时不想联系发改委的郑副主任，他相信郑副主任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如果三翻五次的去找，好像显得不够稳重。既然要去江平见张素玉等人，那就不能带着秘书和司机，所以张清扬就给牛翔安排了一些工作。 牛翔自然很想陪张清扬去京城，可惜领导不让，他也就不好直接开口，再说家里也确实有很多工作需要他代为处理。安排好了一切，张清扬又和金淑贞打了声招呼。金市长听到他去京城联系高速公路的事情，心就凉了半截，心想难道高速公路的项目要够呛？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坐长途汽车到了江平，刘梦婷早已驱车等在了车站。辽河市的干部都以为张书记去了京城。 “你回来啦……”女人兴奋中又略带些矜持，好像多日不见，她有些不敢与张清扬亲近了。 张清扬看见越发美丽的刘梦婷，眼睛突然一酸，自己确实有些对不住她，而她对自己私毫没有怨言不说，还总是担心要离她而去。 “我想你了！”张清扬拉住她的手紧紧抱在怀里，动人的嬌躯立刻软在他的身上，却很幸福。 刘梦婷感受着张清扬火熱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脖颈上，立刻脸红到耳根，小声道：“别这样，这是公众场合，让外人看到不好……” 刘梦婷瞪了张清扬一眼，说：“车在那边，我们先吃饭还是先回家？” 张清扬嘿嘿一笑，肆无忌惮地说：“见到你了，哪还有心情吃饭，先回家让我吃你吧，一次吃个够，这段时间太想你了……” 趁她发愣的功夫，张清扬的手已经搂住了她柔韧的腰肢刘梦婷全身都发起火来，小声道：“别……回家了……” 张清扬心想也是，自己的确有些心急了，好像来江平就这做这事似的，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来，找借口说：“做和尚的滋味太难受了……” “其实我也难受，这么久看不到你，也挺想的……”刘梦婷俏脸一红地说。 刚刚回到家中，张清扬就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 “哼，讨厌！子婷出差了，等她回来估计要气得半死，你这次没看着她，下次好好补偿她吧。” 这个时候刘梦婷所想的还是别人，张清扬很欣慰。不过一提到梅子婷，他就想起一事来，说道：“等子婷回来，你和她说一声，我们辽河过一阵会有一个高速公路的项目，你让她做好准备。”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投资高速公路，的确是一项长久的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个挑战，正好子婷不久前还和我商量公司未来的发展呢。” “张清扬，你混蛋！”张素玉在电话中像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咆哮着，“以后你永远别来找我！” 张清扬握着电话心惊胆寒，吱唔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要怪就只能怪他刚才说了慌，没有向张素玉道出实情，才惹来了这一身的祸事。 到达京城的当天晚上，张清扬正坐在客厅里和家人闲聊，“正妾”张素玉突然打来电话，她先是问张清扬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张清扬不能把昨天去江平市与刘梦婷约会的事情告诉她，所以就直接说昨天来京城办事。没料到他话音刚落，张素玉就愤怒了。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知道张清扬昨天去了江平市。 “你小子行啊，去辽河市还不到两个月，就把我给忘了，你快说，昨天到底在哪里！”半天听不到张清扬的回答，张素玉缓和了一下语气。她生气不假，可是她更担心真的失去张清扬。 “这个……那个，小玉……我……”张清扬站在门外扫了一眼客厅，发现一家人都在好奇地盯着自己看。他尴尬到了极点，真没想到张素玉发起火来如此母老虎。 “我昨天到了江平，从江平坐飞机来的京城。”张清扬心下一横，说出了实话。 “你已经离开了江平？” “嗯，我现在在京城。”张清扬回答。 一听到张清扬离开了江平市，张素玉更气愤了，她昨天在街边发现张清扬和一个美丽的少妇走在一起，当时忍住没有发作，想今天打电话进行试探。没想到张清扬不但说了慌，而且连自己都没见直接去了京城，此刻她吃了张清扬的心思都有。 “张清扬，你真无耻，不喜欢我了就明说，我不怕丢人！”张素玉气急败坏地说，一回想起昨天在路边张清扬搂着那个女人的腰，愤怒到了极点。 “小玉，你胡说什么话，我……我没有不喜欢你……” “还说没有，那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漂亮女人是谁？” “她……她是刘梦婷，我以前和你讲过，她就是我的老同学，也是……相交了十年的女朋友，我……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张清扬硬着头皮，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她……她就是刘梦婷？”张素玉稍微平静一些。张清扬和刘梦婷的往事，张清扬对她说过，贺楚涵也对她说过，所以她心底对刘梦婷还是有些好感的。 “嗯，她……她就是刘梦婷。” “那……你和她见面我不管，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刚才还对我说慌？你小子安的什么心！”张素玉夺夺逼人地问道。 “小玉，这个……我这次来京城是为了公务，时间很紧，我听说你很忙，假如我告诉你我去了江平，你又没时间见我，我怕你心里着急，所以就……就没告诉你，我的想法是等我忙完了京城的事情，回去的时候去见你。” 第362章巧设妙计1 张清扬没有说慌，他当初的确是这么安排的，不过却不是这个理由。 “哼，你就编吧！”张素玉听到情郎这么说，气就消了一半，“那个……你想我了吗？” “怎么不想啊，我天天都想你，恨不得马上和你见面！” “臭小子，嘴巴越来越甜！”张素玉得意地说：“行了，这次先饶你一命，你如果下次还敢说慌，看我如何处置你！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挂了！” “哎，小玉……”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哥，是谁啊，怎么还偷偷跑出来接电话？”刘娇推开门，扮了个鬼脸。 张清扬担心她偷听到刚才的对话，所以吱唔道：“一个朋友……” “切，是小情人吧？我哥哥玉树临风，情人少不了吧？”刘娇痴痴地笑起来。 “死丫头，看我不打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满面通红。 “哈哈，还说没有，瞧你脸红得像烧猪头！”刘娇钻进了屋里，她没听清张清扬在电话里说什么，只是看见他的表情，就猜出来对方一定是个女人。 张清扬再次回到客厅，气氛有些异样，感觉一家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刘老早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早睡早起是老爷子几十年的习惯。 刘远山问道：“清扬，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张清扬见到老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别想说慌，所以硬着头皮说了实话：“也没谁，是……是小玉姐。” “张素玉……”刘远山和张丽对视了一眼，然后冷冷地对张清扬说：“你小子，哼！” 张清扬讪讪地不敢答话，求救地看向张丽。张丽为儿子开托道：“清扬啊，什么时候让我看看这个张素玉，几年前就听你提起过她，妈还没见过呢。” “嗯，假如你去江平，我安排你们见面。”张清扬偷偷地看着刘远山。 “作孽啊……”刘远山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哥啊，张素玉就是张耀东的女儿吧？”刘娇贴过来拉着张清扬的胳膊问道。 “嗯，是张书记的女儿。” 张丽暗示了刘娇一眼，刘娇就不再问什么，打着哈欠说：“哥啊，我明天没有课，带我和小嫂子去玩呗？” “这个要求可以答应，如果陈雅明天有空，我就带你去！” “哦，万岁，终于又可以和漂亮的小嫂子一起玩喽，我先早点睡啦！”刘娇一溜烟跑回了房中。 “这丫头，难怪爷爷疼她，真是个开心果！”张清扬望着刘娇的背影发笑。 “是啊，娇娇很疼人呢，我前两天腰疼，她买回来一大堆药。”张丽从一旁补充说，见到儿子脸色恢复了正常，这才问道：“儿子，你和小玉……那个……”开口后，却又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好了。 张清扬当然明白老妈的用意，脸又有些微热。 “儿子，妈对你放心。”张丽终究是没有问出口，转变了方式说道。 “妈，你放心，我能处理好。” 此次京城之行，张清扬就像是一个逃学的孩子，放弃了工作，尽情玩乐。他没有为了高速公路的事情去奔波，第二天带着刘娇、陈雅来到了八达岭长城。张清扬自然不是为了长城而来，他只是想到郊外透透气，望着满山的青脆绿野，心中的压抑减轻了不少。一路上他开着陈雅的军用悍马，让刘娇陪着陈雅说话。这两个美少女，一静一动，坐在一起很有喜剧效果。 虽然陈雅平时高傲得很，可是对待刘娇却是很亲热，虽然话很少，但是听刘娇说话听得津津有味。张清扬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两个女人说话，心情很好。算起来，刘娇还比陈雅大一岁，可是她却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着，陈雅也没有反驳。陈雅好像表面上要比刘娇成熟，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欢这个称呼。 张清扬对大山的喜爱远远超过长城，长城对他们来说已经来过不只一次了，不过陈雅和刘娇还是很欢喜，刘娇一个劲儿吵着让张清扬给她们两个照相。张清扬像劳工一样，为两个女人服务。有刘娇在，他不可能对陈雅动手动脚，可是这个丫头很能令人开心。陈雅在刘娇的心中，无疑是偶像级的人物，拉着她一个劲儿地问什么中外特工的一些秘闻，她对这些好像很感兴趣。 三人走到一个卖挂件的摊位前，望着那一串串漂亮的贝壳项链，陈雅停下脚步，看了半天挑了一个摆在刘娇的胸前，说：“娇娇，我送给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谢谢小嫂子！”刘娇受宠若惊，真想捧着她的脸亲一口，可是想了想终是不敢。 不料付钱的时候出现了意外，陈雅怀里很少带钱，所以她就向张清扬求助道：“我没带钱，你来付吧。” 见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张清扬就打趣说：“妮妮，这是你送娇娇的，一定要你来付钱啊，我现在可以帮你付，可是你回去后要还我。”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么？”陈雅很有理地反驳道。 张清扬哑然失笑，还真没想到陈雅这么有理，一旁的刘娇也起哄道：“就是，小嫂子说得对，你的钱就是她的钱。” 陈雅动人一笑，如画中的仙子，她拉了下张清扬的手，小声说：“当是我们两个一起送给娇娇的。” 张清扬点点头，顺着陈雅的手升起一股暖流，直涌心底。而刘娇也是喜滋滋的，能和一向高傲、不懂交际的小嫂子打成一片，又让她送给自己礼物，别提她这个小姑子有多高兴了。 趁着刘娇去洗手间的功夫，张清扬问陈雅：“妮妮，有娇娇在是不是很开心。” “嗯，”陈雅点点头，过后又说道：“可我更喜欢单独和你在一起……” 张清扬捏了下她的鼻子说：“妮妮，你越来越可爱了。” 陈雅笑了，那般明亮动人。此刻，刘娇跑了出来，看到了张清扬“欺负”陈雅的一幕，也美美地笑了。 回到家里之后，张清扬在晚饭前向刘老主动汇报了辽河市的遭遇，并且细心地对其它干部进行了分析，目的是想让爷爷帮自己把把关。 刘老听得连连点头，赞许地说：“清扬啊，你很聪明，就连我好像都无法摸清你到底在想什么。从你的性格上来分析，我没想到你能隐忍到这种地步！” “爷爷，其实我每天都在思考着你对我的教诲，无时无刻不在发现着自己的缺点，所谓的锻炼，我觉得其实就是在与自己的缺点进行抗争！” 刘老微微一笑：“你小子啊，这几年还是有所变化的。三年前，你是万万不会这么拐弯抹角拍我的马屁！” 没想到刘老说话如此直接，张清扬小脸一红，嘿嘿傻笑着。 只听刘老接着说道：“小子，你这次来京城，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爷爷说得对，陆家政明着是让我跑关系，实责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对于这种人，就要把他收拾得心服口服！”刘老眼前一亮，一股锐气犹然而生。 “我知道。” “清扬啊，高速公路的事情不要急，上马一个项目哪有那么容易的，小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你失望。” 有了爷爷的话，张清扬放下心来，其实他之前还真有些担心。 有了之前的教训，此次张清扬在回来之前就告诉了张素玉自己的出行时间。刚走出机场，就望见了张素玉，如果街边的人知道这位熟妇就是江平市的女副市长，估计要跌破眼镜的。 此时此刻，几乎经过张素玉身边的所有男人都要回头瞧上两眼，这令张清扬火冒三仗。他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张素玉一顿敲打的，她已经忍了好几天。一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张清扬心中就有了应对之策。他不满地冲过去，抬手照着张素玉的美臀就是重重地一把掌，恼怒地说道：“快给我上车！” 正想对着张清扬发火的张素玉没想到他先声夺人，又见到他那气愤的模样，也不知道哪里惹这个小怨家不高兴了，赶紧上了车，瞧着张清扬气呼呼的模样，小心地问道：“我……怎么啦？” “哼，你说你怎么了，在外面穿成这样，你……你给谁看呢！”张清扬故意板着脸。 张素玉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满是委屈地说：“人家怕你嫌我老嘛，上次来都没见我，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年轻一些的？” 见到她的楚楚可怜状，张清扬心里一软，嘿嘿笑道：“我喜欢这里……” “啊……”张素玉惊呼一声，苦恼地摇了摇头。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张清扬笑着说。 “哼，那还不是你给气的，死小子，去了那么久也没说回来看看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不告诉我！”一提及此事，张素玉便伤心起来。 “好啦，我的小玉，你别不高兴了，我这不来了嘛……”张清扬把她搂入怀里“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我没有刘梦婷年轻……” “小玉，你一点也不老啊，很年轻！”张清扬说得是实话，让任何人来看，也不可能知道张素玉已经有三十五岁了。 第363章巧设妙计2 “好了，别抱着我了，一会儿身子软得都没力气开车了……”张素玉粉面羞红，身体果真像棉花一样软起来，没力气地勉强发动起车子。 “我们去哪？” “去老地方好不好？”张素玉急不可待地说。 “嗯，那里安静一些，也好，只是……你不用上班吗？” “听说你今天回来，我请了假。”提到这个，张素玉小脸一红，不满地拧了一把张清扬的大腿：“死小子，还不是因为你！” 看着一脸幽怨的美妇人，张清扬不敢说话，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一回到在江平的家中，他就把满身火熱的张素玉抱在了怀里，张素玉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张清扬的胸口，说：“是不是有些重了？” 确实，张素玉和过去相比有些发福，双肩不像过去那么骨感，略微有些圆润了，不过张清扬却是笑道：“这样挺好的，太瘦了没情趣，再说你现在也不胖，你看小肚子上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 “只要你喜欢就好……”张素玉痴痴地笑着，媚眼如丝，成熟的女人动起情来，往往令男人无法招架。 张清扬急不择食地一边亲吻着她丰厚的嘴唇，一边走进了卧室。 回到辽河市以后，张清扬马上向陆家政汇报了此行的结果，他的回答是仍然要等一等，发改委正在做准备。 “张书记，这次你去京城，没有住咱们驻京办的招待所吧？”陆家政面无表情地说，左手仍然拍打着他的宝贝肚子。 一听到他打听自己的行踪，张清扬就想发火，却隐忍着说：“陆书记，我家就在京城，住在家里能节省驻京办的开支，那边的同志们经费不足啊！” 这个理由很令人信服，陆家政就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等一等，还是等一等，那终究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我想很快吧，那边说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派考察组下来……”张清扬看出来了，陆家政就想在高速公路的项目上打击自己。 “我们辽河市的各位常委都很急啊，张书记，这次你敢打保票吗？”陆家政微微一笑，笑中含刀。 “没……没问题！”张清扬感慨于陆家政的手段，看来此人一但抓住对手的把柄就会不遗余力打击到底，也难怪爷爷告诉自己对付这种人，就要让他心服口服。 “张书记啊，全辽河市的干部都在看着你呢，希望这不是一句空话。” “陆书记，我明白，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呵呵，这个当然，当然啊……”陆家政那拍打肚皮的手变成了撫摸，也许这是他高兴的征召吧，张鹏心心中暗暗地想。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中朝贸易互市的吕伟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一看见张清扬进来，马上满脸笑容地站起来说：“张书记，您终于回来了，我是来向您汇报互市改革后的工作。” 张清扬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说：“吕主任，你太客气了嘛，有什么事情向金市长汇报就可以了。” “哎，张书记，我惭愧啊！” “吕主任，知错能改，就是好干部，谁能保证永远不犯错误呢？我希望你吸取这次教训，把互市管理好，要知道这可是我们辽河市的窗口啊！我丢了钱不怕，万一上级领导过来也丢了钱，我看你怎么收场！”张清扬突然加强重语气。 吕伟红着脸说：“是的，张书记说得很对，还希望您能经常去我们互市，对我们的工作进行指导。” “一定，一定的……” 吕伟心里说这个张书记可真是宽洪大量，相比之下，陆家政就有些小心眼了，上次自己求他帮向张书记求情，他都不管。张书记可没那么斤斤计较，自己以后还是与他多加联系啊！ 送走了吕伟，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虽然此次“京城之行”解决了慾望，却也让身体劳累不已。刚才吕伟的表现很令他满意，他相信有了吕伟的前车之鉴，自己所分管的各部门的领导，今后在对待工作上其码会相应的重视起来，他们会在自己与陆家政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他相信通过运作，这些干部逐渐会和自己走近，并与陆家政疏远。 陆家政就像一座山，想一气扳倒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先一点点的除去他的根基，而那些中层干部的支持就是他的根基，张清扬就是想把支持陆家政的力量减到最小，那样不用出击，他已经倒下了。 就在陆家政自以为劳劳抓住了张清扬把柄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有一把刀子已经渐渐从他的身后捅了过来。 从京城回来之后，张清扬依然我形无素地忙着手头的经济工作，还组织相关部门的领导召开了一次经济工作的会议，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工作布属。 会议上，大家相谈甚欢，张清扬也没有摆领导的架子，很轻松地谈着自己对各项工作的意见，以及将来的发展方向。现在的干部们，很少能有专业对上口的，所以当这些人听到张书记新颖的对经济工作的分析时，都觉得耳目一新。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张清扬已经渐渐影响到了他们的工作态度。 虽然中层干部对张书记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辽河市的决策层对张清扬的态度可是不容乐观。张书记“两下京城”，已经被辽河市市委的其它几位常委们传成了笑话。大家几乎可以断定，高速公路的项目基本上泡汤了，新上任的年轻副书记张清扬怎么可能把发改委请下来呢？他凭什么？假如他真把发改委的领导请了下来，众人才会觉得奇怪呢。 张清扬更是很配合地夹着尾巴做人，他这位副书记常委会上的排名虽然靠前，但是眼下他在常委会上可是没有一丝威信可言，好像任何一个人对他都有奚落的权利。高速公路的项目已经成为了大家讨伐张书记的武器。 就比如说今天的常委会上吧，中朝贸易互市管理委员会主任吕伟向市委市政府提交了邀请，他说已经基本完成了对互市中存在着的各种问题的处理与改革，恳切地希望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能够去进行实地验收。 拿着吕伟发过来的报告，陆家政就看了张清扬一眼，笑道：“这个吕伟，动作还是很快的嘛！这可不像有些干部，说得多做得少，无论吕伟之前怎么样，其码在这件事上处理得就很迅速！吕伟既然邀请我们市委领导去检察工作，我想就让张书记做个代表吧，其它人都很忙，你发现的问题，你去验收也最合适嘛！”言下之意，好像张清扬是辽河市官场内唯一的闲人，整个一个吃白饭的。 “好，那就我去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回答。 其它几名常委都同情起张清扬来，暗自摇头憋着笑。而市长金淑贞却是板着脸不满地看了陆家政一眼，明显她对陆家政的做法很是气愤。虽然看似他在暗讽张清扬，可他又何偿不是在讽刺金淑贞呢？高速公路的项目，陆家政之前设下的就是个一箭双雕的陷井，此刻他的计策基本上成功了。 想到这个，金淑贞又不满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眼前的年轻人越来越令人看不懂了，在常委会上他很少说话，总是那么的深沉，深沉中又透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金淑贞不由得想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稳坐钓鱼台。就连陆家政出言讥讽他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好像事不关己。 陆家政也有些奇怪，所以就直接开口问道：“张书记，高速公路那个项目，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暂时没有。”张清扬抬头简短地回答，然后又低头看文件。 “我看张书记稳坐泰山，还以为有谱了呢，呵呵……”陆家政玩味地说了一句。 “我看张书记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啊！”副书记黄小光补充了一句。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辽河市的常委会上形成了空前的统一，张清扬的出现好像成为了大家的润滑油。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张清扬发现，虽然陆家政在辽河市官场上来说是绝对的权威，但是这并不代表了他统一了其它几位常委的思想，其它人并非和他就是一条线。只是奈何于人家手握大权，又是辽河市的地头蛇。这次辽河市大换届，虽然换掉了好几位常委，但是却没有完全打压洪家班。可是就在众人的脸上，张清扬发现了一些不安分的东西，有谁愿意屈尊人下呢？副书记黄小光别看他现在是站在陆家政的一面，其实他与陆家政也面和心不和，这个主管干部的副书记对待人事没有一丝话语权，就可见他心底有多么的郁闷。眼下，他也许把张清扬当成了发泄的对像。 金淑贞不满地敲了下桌子，板着脸说：“希望大家严肃一些，下面还有工作要谈……” 陆家政收回笑容时，脸色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被金淑贞反驳，他怎么也想不通金淑贞会因为一个“傻子”和他反目。其实他并不太了解金淑贞，金淑贞只是一切以工作为主，但不是想和张清扬怎么样。 第364章偷会伊人1 金淑贞接着说道：“无论高速公路的项目如何，我们也不能停止其它经济工作，张书记这段时间就很忙碌，他亲临一线指导了我市经济发展的工作，提出了一些可行性、及建设性的意见，我受有感触。昨天，张书记与我研究后决定招开一次大规模的招商会，向外界宣传我们辽河市！” 众人不由自主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发现他还在低头看文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规模？大规模需要很多钱吧？我们现在的财政很紧张，市政工程刻不容缓啊……”陆书记搭拉着眼皮说道，左手揉着肚皮。 其实打心底来说，他是支持招商会的，可是他对张清扬没有先与他联系而耿耿于怀，对金淑贞也不满起来，所以他才设法挑刺儿。这也正是张清扬想要的结果，这个大规模招商会的设想的确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只不过故意没有与陆家政勾通，他想看到的就是陆家政与金淑贞的矛盾升级，而且还让他发现不了这是自己玩的小手段。 听完陆家政的话以后，金淑贞微微一笑，赞许地目光看了张清扬一眼，说：“对于钱的问题，陆书记不用操心，我们的张书记自有高招，他要办不一次不用花钱的招商会！详细情况，下面请张书记向各位讲解一下，具体办法文件上都有。” “哟，不花钱的招商会，那我可要认真的看一看哦！”陆家政拿起了面前的文件。 其它几位常委们也都不约而同地拿起了文件。 张清扬品了一口茶，介绍道：“其实这个方法很是简单，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很早起就采用这种办法了。就是把招商会开成是各大公司的展销会，我们以邀请他们过来展示产品为名，进行自我宣传。我们要设计好固定的展台，不要多搞，目的是面对一些国内大的公司企业，如果谁想来参加这个展销会，那就要出钱来购买展台，这样一来……” 众人连连点头，还真别说，张清扬这个提意让他们耳目一新，这些老官油子要论做官，那是头头是道，可是要说开展工作，基本上还是那老一套，很少有新办法的。就连陆家政都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这个大的构思，只不过他有些担心地问道：“既然是大公司，他们能瞧得上我们辽河市吗？” “请大家不要忘记，我们辽河市虽然还在发展中，但是却拥有国家、省内出台的多项招商政策，并且从城市的发展规化上来看，也大有前景，我们辽河市在整个东北三省来说可以排进前十，并且我们还可以把京辽高速这个项目大力宣传，如今搞经济，三分事实，七分宣传，我想这就要看我们林部长的力量了，呵呵……” 林部长就是林广传，他是辽河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他听完张清扬的话以后，不高兴地说：“张书记，像这种事情我们宣传部可没有搞过，我担心耽误了你的大事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林部长，做为宣传部长，我想你对所管辖的工作已经很专业了吧？这么点小事对宣传部长来说可不是难事情，呵呵……” 林广传脸色一红，他知道张清扬是在暗访他的不专业，低下头就不说话了。要说斗嘴，他的出发点已经站在了不利的局面上，张清扬有一百句话挡着他，他刚才那么说已经很客气了。 金淑贞说道：“张书记说得对，这次招商用我们张书记的话来说，也是我市各部门协同工作能力的展现，对各部门的领导来说也是一次考验，这对我们的业务能力的提高很有帮助。如果林部长觉得无法胜任这项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别人来做嘛！” 金淑贞的话可就不像张清扬那么客气了，她现在就是刺裸裸的夺权，你不是说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嘛？那好办，你退出我找别人来换你总可以了吧？ 林部长的脸更红了，万万没想到平时温和的金淑贞一但较起真儿来是这么的厉害。陆家政不满地看了金淑贞一眼，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对林广传说：“广传部长，行不行，你表个态吧？” “这个……我尽力吧，不懂的多向金市长、张书记学习。”林广传心中可是恨透了金淑贞，他到是把始作俑者张清扬给忘了。其实就连陆家政也是把矛头指在了金淑贞的头上，忽略了张清扬的存在，这是他一惯轻视张清扬后的结果。 张清扬可却没闲着，他现在心里明白了，除了市委秘书长于吉祥以外，市委宣传部长林广传看来也是陆家政的人。 “陆书记，你觉得这个招商会的意见如何？”金淑贞问道。 “如果你们有办法弄来资金，我想是可行的，这是一个好办法，原则上我支持，没什么问题就着手准备吧。”陆家政皮笑肉不笑地说。 金淑贞心里闷哼一声，暗骂一声老滑头！她又怎么能没听出来陆家政的悬外之音，他的意思是在立场上支持，但是在工作上他没说支持，以后出了问题可别找他。想了一想，金淑贞就顽皮似地笑道：“我的陆书记啊，单是原则上支持可不够，这个招商会的策划我和张书记还要请你来做策化组的组长呢！没有你为我们把握大的方向，我担心我们支撑不起来这么大的摊子，具体工作可以由我们来做，但是这个帅印非你挂上不可了！”金淑贞知道，不给陆家政点甜头吃，他是不会出言表示支持的。虽然说他这个组长只是个挂名，但意义重大。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陆书记把握风向，我们害怕抛锚啊，呵呵……”张清扬暗夸金淑贞聪明，反应机敏。 “那……你们要是这么说，看来我这个老头子还是非坐阵不可了，呵呵……”陆家政也没有推辞，左手美美地拍打着肚皮说：“这样吧，我可以挂这个组长，由你们二位出任副组长。策划组的事情就由金市长和张书记多多操心吧。” 张清扬马上说道：“陆书记，这个策划组最好是联合策划组，我们在相关部门中挑选出来一些精英，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才能共同完成这次招商会的前期策划。” “嗯，好好，好一个集思广益呀，呵呵，我看张书记这个意见提的好，这个工作组的人选上……” 张清扬不等他说完，马上插话说：“陆书记工作繁忙，像人选上这种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由我和金市长来挑选，保证您能满意！” “这个……也好，那就这样吧……”陆家政拍着肚皮的左手突然停止了，迟疑地看了一眼张清扬，但话已经出口，就不可能反悔。 金淑贞埋头美美地一笑，这是自从她上任市长以后最开心的一天，人人都看到自己和张清扬联手摆了陆家政一道。可是陆家政还被张清扬的傻样所迷惑，还在为夺下联合策划组组长而沾沾自喜。他到是忘了这个组长原本就是他的，只不过通过张清扬在常委会上巧妙的安排，陆家政误以为这个组长是他自己努力抢来的。 其实其它常委身在局外，到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他们自是不会多嘴，这些人巴不得常委会上混战一片，他们才能趁机取利呢！刚才张清扬又是利用了人的内心自私而搞怪，可以说他对官场人内心世界了解得越发深刻了。斗争往往斗的就是心，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 “张书记，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去我办公室商量一下招商会联合策划组人选的事？” “嗯，我看可以，招商会的事情不能耽搁，尽快落实吧。”张清扬突然发现今天的金淑贞神采奕奕，就又补充道：“市长，您今天的脸色很好，真是光茫四射啊……” “呵呵……瞧张书记说得，你到是会夸人！”金淑贞明显心中一喜。 张清扬回头瞧瞧四下无人，就放慢了脚步，笑道：“与市长大人在一起工作很好，配合默契！” 金淑贞明白张清扬在指常委会上的合作，便微微一笑，也不忘提醒张清扬说：“张书记，高速公路的事情……你还是要抓点紧，如果实在不行，就……提前做好打算。” “谢谢金市长，我心里有数。” 话点到为止，金淑贞谈起了工作：“张书记，对于联合策划组的人选，你有什么意见？” 张清扬先是想了想，然后停下脚步说：“我个人觉得首先要突出‘专业’两个字，其次就是要年轻，我们可以让各部门的领导按照我们所提出来的要求初选一批人才，之后再进行细选，只有选对了人，用对了兵，打起仗来我们心里也有底啊……” “呵呵，我和你不谋而合……”金淑贞动人一笑，朝鲜妇女那晶莹剔透的皮肤泛着兴奋的光彩。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金淑贞的办公室。金淑贞让秘书泡好茶，坐下后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其实对于此次招商会，还有一点我比较担心。就是陆书记在会议上提出来的，你有把握把国内一流的大公司请过来吗？担凭宣传，这个……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 第365章偷会伊人2 “市长说得很对，所以我们在宣传上就要采取策略，这也是我为什么提出来能进入联合策划组的人要专业的原因。我想在此次招商会前，我们要搞一些小手段，就比如可以先主要和两三家大公司商谈，只要能谈妥一两家，我们再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某某公司已经与我市谈好了合作意向，会来参加招商会等等。那样一来，想与这些大公司合作的其它公司，或者说是这些大公司的竞争对手肯定也会不约而来，因为这对于他们这些公司而言也是一次宣传的机会。在与这些公司商谈的时候，我们就要突出这次招商会的大规模、大宣传、告诉他们我们邀请了很多国内大的媒体电视等等……” 听着张清扬侃侃而谈，金淑贞连连点头，最后笑道：“张书记，我看你比林部长更适合管理宣传部！” 张清扬谦虚地笑道：“事在人为吧，有时候之所以办不成事情，就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办成，一些人就打了退堂鼓，合作的力量大，我们这次要市委市政府紧密合作，不容一点闪失……” 金淑贞隐约感觉到，陆家政这次只怕碰到了一个打不倒的对手，这个年轻人所展现出的朝气与自信，是陆家政无法比拟的，因为他只有28岁，也许有些人认为年纪是陆家政的优势，但是金淑贞反而觉得张清扬的年轻才是更大的优势。眼下所谓的年龄优势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只有真才实学才是这个社会的主导。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清扬几乎每一天都与金淑贞碰头，随着两人计划的进行，联合策划组的人选渐渐出炉，可以说这次的人选囊括了辽河市各个部门的精英，各方面才干的人都有，而且还都是一批充满着朝气的年轻人。初选结果初来后，张清扬告诉金淑贞，在初选的结果上，还要除掉三分之一的人。 金淑贞不禁诧异地问道：“张书记，之前你不是说少了这个人数会完不成任务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反问道：“金市长，你试想一下，如果7个人完成了10个人的任务，那会怎么样？” “这个……”金淑贞先是吃惊，深思之后便会意地点头，她突然觉得张清扬这个年轻人有些可怕，好像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利益的做大化。 两天以后，张清扬与金淑贞完成了第二次的选择，有些人退出了联合策划组。可是当张清扬拿着名单详细分析这些人的简历时，又说出来一句让金淑贞惊讶地话来： “市长，人还有点多，我们这次进行最后一次选择，要去掉五分之一！” “减少一半？” “对，减少一半，我们就是要选出精英中的精英！” “那人还能够吗？” “市长，我们要充分利用经费，争取在人员上不要过多的浪费活动经费，既使是加班加点，也要让工作组完成任务，同时这对我们的干部也是一次历练！” “张书记，你……这个！”金淑贞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她现在已经明白，张清扬借着工作组的名义，也在为辽河市选拔出了一批后背干部，相信最终能出现在这份名单中的人，能参加这次招商会策划的人，将来也许会成为辽河市的主角。 在张清扬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却已经考虑未来了，金淑贞不禁想到难道眼前的年轻人想长久地经营辽河市吗？难道他想向洪书记学习，在辽河市打造成一个“张家班”吗？ 也许是看出了金淑贞的怀疑，张清扬笑道：“市长，一切为了工作，做为一名合格的领导干部，在完成工作的时候，也要完成对下面人的培养……” 他的这句话令金淑贞劳记终生！ 又过了两天，联合策划组的人选择最终确定下来，通过张清扬这么一搞，所有最终留在策划组的人都有了一种紧迫感，暗暗憋了一股劲儿，对待招商会的准备工作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看着这些跃跃欲试的人，金淑贞明白了张清扬如此选择的又一项好处。 这年的六月中旬，是每位辽河市干部难以忘记的日子，中央发改委郑副主任亲自带领着一支专业的考察团来到辽河市。之前没有任何风声，只是在出发之前向张清扬打了声招呼，让他搞好接待之事。 张清扬当时的激动可想而知，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招商会联合策划组的事情。组长陆家政只是一个挂名的，而副组长金淑贞又要管理市政府的日常工作，所以重担就落在了张清扬的头上，如此大行的招商会策化，张清扬作为计划者和决策者，工作压力就可想而知了。这几天他甚至都没有回到桃园宾馆休息，晚上天天加班，累了就在办公室的内室睡觉，人都瘦了一圈。 郑副主任告诉张清扬，他带队两天以后到达辽河市，他将让秘书把考察团的人员资料发给张清扬，只要有吃有睡的地方就行了，不要铺张浪费。 说完了正事，郑副主任才笑呵呵地说：“清扬啊，等急了吧？”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是有些急了……” “清扬，别看我们是世交，但是像修路这么大的事情，可不单是要靠关系，这段时间我咨询了相关专家，充分做了各项研究，当我觉得可行的时候，才能去辽河实地走走啊……” “郑叔叔，您说得对，修路是贴近民生的大项目，少则几十亿，大则上百亿，我们拿着纳税人的钱，不能乱花……” 张清扬明白，郑副主任所说的那些话是一种解释，他在解释为什么这么久也没有消息。其实以他的地位来说，自是用不着和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解释什么，他能说出这些话，就可以看出来把张清扬当成了是自己人。 “清扬啊，你能理解就好，行了，不说了，见面细谈，我们的出行时间由秘书和你联系。” 挂掉郑副主任的电话不久，他的秘书就和张清扬联系，传来了考察团的相关材料。张清扬二话不说一边给金淑贞打电话，一边拿着文件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 “哟，清扬同志来啦，是不是高速公路的事情有了进展啊？”陆家政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地伸出右手，左手张开一下一下地拍着肚皮。他今天穿着衣料丝滑的白色汗衫，所以拍打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好像他的肚皮是一件重金属乐器。他主动问起张清扬高速公路的事情，是因为他根本想不到张清扬真是为了高速公路的事情来的，他的问话自是取笑之意。 张清扬心中一笑，脸上仍然唯唯诺诺的表情，上前一步握着他的手淡淡地说：“您说对了，我是为高速公路的事情来的。” “啊……”陆家政张大了嘴巴，可能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回答他，所以深感意外，半天后才恢复道：“那个……有什么消息了？” 张清扬松开他的手，然后笑道：“陆书记，你就不打算让我坐下啦？” 陆家政老脸一红，尴尬不已，忙抽回手来说：“快请座，呵呵，偿偿我的茶叶……” 张清扬坐下，看着陆家政有些手忙脚乱地泡茶，也不吱声。 “张书记，有什么消息？”陆家政用形体动作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左手早忘记拍打肚皮了。张清扬轻微地反击一下，令他措手不及。 “是这样的，发改委郑副主任两天以后亲帅考察团到我市，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还有金市长，我们商量一下接待的情况。对待考察团的专家们，我们一定要认真，他们是我们辽河市未来的希望！” “啊……真的要来？”陆家政今天的表情十分的失态，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太意外了。张清扬的喜剧对他来说就是悲剧。 “呵呵，难道陆书记不希望他们来？”市长金淑贞站在门口笑道。 “金……是金市长啊，快请进吧，那个……我……”陆家政的口才今天没有了用武之地，张清扬打了他一个突然袭击。 金淑贞坐在张清扬的身边，随后飘起一种淡淡的粉香，脂粉香很飘乎，并不浓烈。此刻的金淑贞也很高兴，如果张清扬把这个项目谈下来了，那么她代表辽河市政府也有功劳。 金淑贞优雅地笑着说：“张书记，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过来了，现在麻烦你向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吧？” “对对，张书记，你先说说情况。”陆家政慌忙坐下了，脸还有些微红。 张清扬就把情况说了一遍，不等陆家政开口，金淑贞就兴奋地说：“接待工作马虎不得，我们一定要重视。” 张清扬点头道：“可以重视，但是不需要铺张浪费，郑副主任是一个节俭的人，要不然他会生气的。” 陆家政先是没有说话，他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便抽出两根烟扔给张清扬一根，自己点燃了。张清扬捏着烟刚想点燃，扭头看到了金淑贞，就对她笑笑，把烟放下了。金淑贞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说：“没关系的。” 第366章暗中出刀1 张清扬冲她摆摆手，然后又对陆家政说：“陆书记，接待工作的事情，你经济丰富，还是给我们具体讲讲吧。” 见张清扬没吸自己的烟，陆家政就知道他是在金淑贞面前不敢抽，担心她吸了二手烟，所以他就有些恼怒，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怪不得张清扬，没准人家就是品德高尚，有不在女人面前吸烟的个人习惯也说不定。他吸了几口烟，情绪稍微安稳下来，便笑着说：“我看接待工作就交给市委于秘书长负责就行了，既然考察团两天后就到，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啊……” 金淑贞见陆家政闭口不谈张清扬的功劳，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陆书记，这次张书记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以后我们可要为他请功！”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啊，等高速公路的项目定下来之后，我亲自设宴，呵呵……”陆家政的脸色不太好看。 接下来，陆家政又把市委秘书长于吉祥叫来，四人简短地开了个小会，粗略地谈了谈接待的事情，简单地搞出了一套接待方案。散会后，张清扬与金淑贞一起往外走，金淑贞笑着对他说：“张书记，你很了不起！” 张鹏笑笑没说什么，知道她所说的“了不起”有好几种意思。 随后，金淑贞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张书记，发改委考察团到了之后，这个项目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张清扬点头道：“其实在他们没下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各项研究，只要他们能下来，就说明领导已经认可了这个项目。” 金淑贞动情地说：“张书记，不用说陆书记，就是我也要代表市政府感谢你，你为我们解决了一件大难事！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请你到辽河市最好的饭店吃饭！” 张清扬笑道：“金市长，我知道你是为民办事的好市长，如果能协助你建设我们辽河市，我会很高兴的。市长的这顿饭我自是要吃的，不过就不用去辽河市最好的饭店了，如果能去你家，偿偿市长亲手做的朝鲜菜，我会更加高兴！” “呵呵……”金淑贞笑了笑：“张书记，那个自然好，我到是忘了你是延春人，你如果不嫌弃，那就去我家。不过我从小接受的是汉族教育，朝鲜菜做得可不够正宗。” “无妨，无妨，只要心情高兴吃什么都一样。” “张书记此话可谓经典！”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通过高速公路一事与联合策合组的事情，两人的关系渐渐熟悉起来，只是还没有公开相互的合作而已。反正他们现在还不需要更近一步的私人合作，眼下的合作全是为了工作，所以双方都存着一些戒心。如果一但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进行合作，那就是一种结盟，政治上的结盟有时候不一定对自己就有利，他们还都在相互试探。 张清扬等人走后，陆家政的表情凝重起来，假如高速公路的项目真的谈下来，那么他之前的计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但没有压制住张清扬，反而还给了他表现的舞台。不消细说，一但高速公路的项目开工，张清扬在辽河市的威望将直线上升。 他现在十分好奇张清扬的背景，这个年轻人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一到关键时刻总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他的背后到底有谁？他能在京城把发改委的副主任找来，那么他的关系就不会仅限于此，没准遇到更大的麻烦他也可以解决。虽然这对辽河市的发展来说是好事，可对陆家政来说就未必是好事，换作谁身边如果有一个能干的副书记，做为一把手都会有压力的。 陆家政的大脑有些乱，顺手拿起电话打给省委洪书记。 “洪书记您好，我是家政……” “是家政啊，怎么有事？”洪长江温和地问道。陆家政和现任的省委副书记周新明是洪长江曾经在辽河市一手培养起来的干部，可以说是他嫡系中的嫡系。 “洪书记，有点事情向您汇报一下，这个张书记把……” 听完了陆家政的汇报，洪长江良久也没有说话。陆家政透过电话只能听到对面的呼吸声。 “洪书记，您……您在听吗？”陆家政着急地唤了一声。 “家政啊，我对你很失望！”洪长江的反应出乎陆家政的意外。 “洪书记，我……” “家政，做为一把手，你要有气量，难度还怕一个年轻人不成？”洪长江没有听陆家政的回答，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陆家政脸热到耳根，可以说这是多年以来洪书记对他最重的批评了。他不禁反问自己，心中不是一直把张清扬当成官场小白来看待吗？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辽河市郊区路口，一排小车一字排开，辽河市的众常委们站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众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不时地扫一眼站在陆家政身边的张清扬，心里奇怪的想这个傻小子真能把发改委副主任请来？他是什么身份？要知道发改委的第一副主任可是高配正部级的，下到地方怎么说也是个省长。 “老黄啊，你说郑副主任真会亲自下来？”组织部长康乐把副书记黄小光拉到一边吸烟，小声问道。 “应该会吧，如果他不下来，我们能如此兴师动众的？”黄小光笑着说，从他的脸上到是看不出来什么。 “这次啊，要轮到我们的张书记风光喽！瞧瞧，人家一来就办成了这么大的项目，不简单哪！”这时候宣传部长林广传也临时加入了他们的团队。 “陆书记，等考察团一走，我们就要进行工程招标，单是靠国家财政出资肯定不行，我们要提前做好打算，寻找合作合伴。”另一边，金淑贞和陆家政谈起了工作。 “嗯，金市长说得是啊，如果此次考察团的考察成功，那我们可就要忙起来喽，这么大的项目，一共要几十亿的资金，没有大的公司参与是不行的，我想这就要看金市长想办法了，眼看着招商会就要开始了，也可以谈谈这个项目嘛……”陆家政看了一眼张清扬。 金淑贞笑道：“呵呵，我说陆书记，这份工作太重要了，我想如果没有张书记的帮忙，我怕完不成任务，到时候还要劳你把张书记借给我们政府哦，无论是招商会的准备工作工作还是高速公路的项目，没有张书记可不行！” “嗯，应该的，应该的嘛……”陆家政对张清扬笑，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张清扬指着前方说：“你们看，他们来了！” 考察团一行人轻车简从，为了切身实际地感受一下辽河市与京城两市间的交通状况，郑副主任没有做飞机，也没有做火车，而是调配了一批车辆从京城开了过来。没有一辆小轿车，完全是商用车。 开来的车队看到了辽河市的欢迎队伍，就把车停下了，随着郑副主任走下车来的，还有一批司局级干部，后面走下来的自是一些专家。 陆家政不认识郑副主任，一见到有这么多人，只好硬着头皮说：“张书记，一会儿帮我们介绍一下吧……” “好的。”张清扬向前走去来到郑副主任身前热情地说：“郑副主任，欢迎众位领导莅临我市考察！” “呵呵，你小子啊，真是给我找麻烦，这一路上可把我颠得够呛啊，我真没想到辽河市这边的路况这么差！” 陆家政见郑副主任亲热地拉着张清扬的手拉家常，心中十分嫉妒，一个劲儿地向张清扬打眼色，让他介绍自己。张清扬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然后才指着陆家政对郑副主任说：“这位是我们的陆书记……” “郑副主任，您一路上辛苦了，快请上我的车吧……”陆家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奥迪车。 不料郑副主任却摆手道：“不了，一样的车，那我还是上清扬的车吧，我和他有些私事要谈。” “这个……好吧……”陆家政表情有些僵硬，只好把他二人送到张清扬的车边。 当见到张清扬的车是尼桑时，郑副主任的脸色就变了变，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陆家政，似笑非笑地说：“呵呵，看来我真应该选择坐陆书记的车啊，现在还真有些后悔了……” 陆家政好一顿尴尬，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要不是张清扬提醒，他就要出丑了。车队继续前进，一切接待工作都准备好了，为了迎接考察团，辽河市当局特意安排桃园宾馆把后院内的5号独楼腾了出来，专门负责考察团专家们的休息。并且从当地的武警支队调来了一个排的兵力进行安全保卫。 在车上，张清扬向郑副主任汇报了这些安排，郑副主任表示满意，然后笑道：“假如我们批准开工，你们辽河市能拉来后续资金吗？” “我有这个信心……”张清扬声音淡淡地说。 在宴会上，陆家政对郑副主任说：“郑副主任，这几天就由我来陪同您进行工作考察吧，也顺便看看辽河市的其它工作，希望您能提出宝贵的批评意见。” 第367章暗中出刀2 郑副主任却很不领情地说：“陆书记，我看你还是忙你的吧，公务要紧，不能因为我来了就让其它工作松泄下来嘛，我看就让清扬陪我吧。”说着转向张清扬，笑道：“清扬啊，为郑叔叔做几天导游你没意见吧？” “郑叔叔，您说得哪里话，我十分愿意！”张清扬注意到郑副主任这次是以私人口吻对自己讲话，看来他是有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与他的私交不错。 陆家政的表情有些麻木，难看地笑着，而辽河市的其它几位常委看向张清扬的目光终于变了，他们现在总算是明白张清扬为什么可以把郑副主任请下来了，原来人家有私交！既然张清扬叫郑副主任为叔叔，那么张清扬的地位在重人眼里就直线上升了。 接下来的几天，考察团的专家们对辽河市周边的地形、地况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勘察，这个过程自是不用郑副主任参加，他只要负责最后的意见就可以了。张清扬陪着他走访了一些辽河市的名盛古迹以及经济合作区，并且详细地介绍了辽河市未来的发展规划。 对于经济工作的考察结果，郑副主任对张清扬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他说：“凭辽河市的地理位置，它本应该发展得更好，辽河市的建设有些慢。” 张清扬当时就拍着胸脯保证说要把辽河市努力建成现代化的边境大都市，成为东北亚地区的标志！ 郑副主任听后笑道：“志气不小啊，我看你还是先筹备京辽高速的建设资金吧！” 张清扬听后大喜，兴奋地说：“郑叔叔的，您的意思是说定下了？” “基本定下来了……” 考察团到达五天以后，郑副主任在辽河市的大会议室内召开了有关京辽高速项目上马的会议。在会议上他充分谈到了京辽高速百利而无一害，并且对整个双林省，甚至是东北都至关重要。一但京辽高速建成，那么国家也将重视辽河市的发展，国家会把辽河市的建设提到一个高度，努力跟得上时代的潮流…… 听着郑副主任的谈话，辽河市在坐的干部们都很激动，郑副主任的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国家将重视辽河市的发展，那么就会有许多的优惠政策下达到辽河市，这对辽河市今后的发展非常有利。 考察团离开以后，没几天就出台了有关京辽高速公路项目可行性的报告，发改委的意见现在可以开工动土。 陆家政履行了当初在常委会上的承诺，主动宴请了张清扬，在酒席上，他很有深意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你可真是深藏不露，令我刮目相看哪！” “一切为了工作……”张清扬举起酒杯，仍然淡淡地说，没有一点居功的意思。 “张书记，我敬你一杯！”金淑贞站起来，“张书记，这段时间你真的辛苦吧，我听说都好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吧？” “呵呵，项目能成功，是大家的功劳，是我们辽河市所有干部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而已……”张清扬谦虚起来。 “各位，我建议辽河市委的常委们一起敬张书记一杯酒……”金淑贞扫视着众人。 大家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现在张清扬风头正健，没有人敢出言反对，都笑呵呵地举杯。张清扬偷偷地扫了一眼陆家政，发现他今天没有拍宝贝肚子，而是眉头紧索，看得出来高速公路项目的上马，令他与张清扬之间变得紧张。 张清扬明白，从今天以后，自己的装傻算是到头了，陆家政肯定会变本加利地打击自己。 晚宴过后，张清扬收到一条让他十分兴奋的短信：“我已经到了辽河市。” 一身黑色连衣裙把梅子婷衬托得清秀脱俗，也更显出了肌肤的白嫩，高高束起的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脸上没有化妆。她优雅地翘着小腿缓缓颤悠着，脚上穿着红色镂空镶着水晶的皮凉鞋，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如今的梅子婷与过去相比多了分知性与成熟，坐在沙发上端静娴雅，纤细如葱的手指微微弯着，嘴角望着张清扬微微地笑着。她虽然还是那般清瘦，眼底的光茫还是那么深邃透露着她的商业精明，但是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因为感情问题与母亲弄僵而离家出走，开着红色跑车奔驰在延春街道上的个性少女了。 望着她安静地坐在面前喝咖啡，张清扬心底就涌起一丝温情，三年了，事事非非已经过去，三年前与她共度美好夜晚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愣头青年，那时候何曾想过床上的红衣少女将要默默地在背后陪伴自己一生？三年后，两人都变了，曾经的少女已经成为公司老总，曾经的志气青年也已经成长为为政一方的干部，时间的洪流无情地摧殘着有限的青春。 梅子婷刚从外地回来，听到刘梦婷提到京辽高速的项目后就偷偷带着女保镖来到了辽河市。眼下她的资产已经遍布东三省各地，从地产到物业，从农林副产品到贸易出口，她的商业帝国已经在北方初具规模。只是她相对低调，谈生意做项目的时候轻易不露面，只让手下出面。她这也是为了张清扬着想。 “老公，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思索良久后，梅子婷顽皮地对张清扬眨眨眼睛，“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还需要有一个合作的伙伴，如果合伙竞标，胜算更大一点。” 修路大计关乎民生，张清扬当初想到梅子婷，并不是想让她赚多少钱，他只是觉得她可以信任，在工程质量上会严格把关。现在听她这么说，他第一时间又想起来另外一个女人，或许那个丫头的雄厚资金能帮得上子婷。不过这个观念只是一闪即逝，他笑道：“你老妈不是有钱吗，她手下有银行，向她借点总可以吧？” 梅子婷“扑哧”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她说：“我又不是没有男人帮忙，所以不想求我老妈。” “呵呵，有志气！”张清扬深深地靠在沙发靠背上，看得出来有些疲惫了。 “你瘦了好多，”梅子婷心疼地忘了张清扬一眼，然后看了眼时间，接着说：“我叫的夜宵怎么还没送来，吃完了你就早早休息吧。” “子婷，高速公路这个项目你要做好准备，合作伙伴嘛……我帮你找一个，保你满意！”张清扬伸了下懒腰。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见到张清扬劳累的表情，梅子婷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她起来的时候，张清扬注意地扫了一眼她的身材，发现她的身材凸凹有致，前挺后翘，比三年前不知性感了多少倍。 “你在辽河是不是不开心，瘦得好厉害……”梅子婷摸着张清扬的胸口，把脸贴在他的肩上，“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疼，是不是最近没有人照顾你？” 最近一段时间，张清扬工作繁忙，高速公路与招商会策化都要他亲力亲为，哪有不累的道理，身边又没有人女人照料，所以瘦得很严重。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强壮得很呢……”张清扬拍拍她的小脸。 这时候有人敲门，梅子婷说了声进来，保镖端着夜宵走进来。想来一定是服务员送到门口，就被她栏下了。 “小姐，过来吃点东西吧。” “佳佳，放桌子上吧。” 保镖佳佳把餐盘放在桌上，静静地立在一旁。 “走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我帮你叫了醒酒汤，瞧你一身酒气，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梅子婷把张清扬拉起来，坐在餐桌旁。 晚上接到她的短信，张清扬直接过来了，晚宴上只顾着喝酒，还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的确有些饿了。忘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梅子婷一脸的忧虑，自言自语地说：“你身边没有人照顾可不行，身体都完了。” “我真的没事……”张清扬嘴里还含着东西，吐字不清地回答。 梅子婷手拄着桌面，叹息道：“你的身体好了，我才能好……” “咳咳……”张清扬噎得够呛，抬头看了一眼梅子婷身后的佳佳，发现这丫头仍然面不改色。 梅子婷温柔地笑笑，当然明白张清扬为什么窘迫，就说：“佳佳是自己人，照顾我五年了。” 张清扬点点头，对佳佳笑笑。佳佳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忽视，所以有些不自然地点了下头。她心里一直都奇怪小姐为什么会对张清扬那么好。 吃完了东西，梅子婷眼圈一红，小声说：“你……你是回去还……还是在这里休息？” “嗯，这个……如果你想留我呢，我……我就不走了。”张清扬忍住笑说。 “我……”梅子婷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言不由衷地说：“我是觉得你回去太累了，不如就在这里睡吧……” “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还真有些累了。” “那你……你先去睡吧，我……我去洗个澡……”梅子婷欣喜地说，红潮满面，然后望见佳佳仍然忠诚地站在身后，暗怪这丫头不开窍，便对她说：“佳佳，你也去睡吧，天晚了。” 第368章暗中出刀3 “我不，我要保护小姐的安全。”佳佳坚定地说。 张清扬望着梅子婷笑，心说她的这个保镖还真有些“二”。梅子婷又气又好笑，接着说：“没事，有他在我没事的。” “小姐，我……我就是怕他欺负你……”佳佳扫了张清扬一眼，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 “呃……这个……”张清扬这个尴尬啊，心说这个保镖的思想怎么这样，到和陈雅有得一拼。 梅子婷羞红了满脸，只好对佳佳命令道：“佳佳，他……他是我的人，你以后就把他当成是我一样，他的话你也要听，知道吗？” “哦……”佳佳不情愿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好像张清扬是十恶不赦的禽獸。 张清扬此刻有些郁闷了，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先去睡了……” 梅子婷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张清扬还没有睡着，他的脑中还在想着高速公路的项目如何去操作，凭他的个性，自是不会在竞标过程当中暗中做手脚帮助梅子婷，他所考虑的是如何与梅子婷的公司进行合作上的谈判，要不然谈判过程当中，就凭梅子婷手下人的精明，辽河市肯定会吃亏的。 “怎么还没睡？”梅子婷吹干了头发，穿着睡衣钻进了被子里，张清扬刺裸的上身碰到她光滑的丝质睡衣，感觉一丝冰凉顺滑。 “哦，我在想高速公路的事情，我可和你事先约定好，我帮你找好合作伙伴，但你们今后在谈判过程当中可不能给我们辽河市设陷阱！” “行行，答应你，我们睡吧……”梅子婷紧紧贴在张清扬的身上，高耸柔軟的胸脯压在他的胳膊上。 张清扬突然想起了佳佳，就有些不自在地说：“佳佳真是的，你说……我是坏人吗？” “是不是坏人你自己清楚……”梅子婷意味深长地说。 张清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有些郁闷地扭过身体，有些小孩子气地说：“那我今天就做一回好人吧，睡觉……睡觉！” “不嘛，我还是喜欢你做个坏人……” 市委市政府召开扩大会议，市政协主席、市人大常务副主任、常务副市长、常委副市长、交通局长等等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全到齐了。当然除了常委以外的人是没有决策权的，他们只有聆听、汇报、建议的份。 会议的主题自然就是讨论高速公路项目的实施，只要找到相关合作的单位，项目即可开工动土。会议之前陆家政已经召集几位副书记开过碰头会了，几位副书记的大至意见是如果公开招标很难招来大公司投入，修路是大投入、虽然收益可观，但是利润回归太慢，小实力的公司是没有资金长期投入的。京辽高速的修建将标志着双林省向京出省方向公路将全面实现高速化，所以省里同意会拔给辽河一部分款项，但是却也是杯水车薪。 金淑贞建议由辽河市政府出面，主动联系省内省外的一些有实力的大公司进行合作谈判，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资金问题，但是这样唯一的坏处就是辽河市对高速公路可能在长时间内失去自主权，对于高速公路的经营将变得被动。不给对方一些甜头，谁肯出资，所以这也不算是问题。眼下国内的公路有很多都是私人公司进行合作同资出卖股权的，一般来说私企老板对在建高速或者以建高速进行购买几十年的经营权，这其间的收益自然归私企老板所有。 张清扬可是知道，在南方的一些发达省市几年前就实行这种办法了，单凭政府财力，无论哪个地方也不可能投入大的资金修路，因为修路费财耗时，一些领导干部往往会选择一些回报快的项目进行投资，那样政绩就会明显，可那样一来修路就需要私企的投入。 其实这是一笔赚钱的买卖，可以说没什么风险，关键就在于它的成本太大，一般来说需要十年才能收回成本，只有十年之后才会赚钱，但是南方的一些财团还是看好这个项目，一买就是二十年到三十年之间，可以说十年之后，他们就会是纯收入。 北方与南方不同，能承担起长时间投资几十个亿的企业很少，所以就会很少有人来竞标，而且北方企业暂时还没有发现高速公路的价值，所以张清扬才会选择了梅子婷，这个项目只要她认真的来做，相信成功率会很高。而且一但梅子婷率先开了这个头，今后私企参与政府同资的项目将会越来越多，双方共同为民造福创造利益的同时，也加速了城市的发展，这也是中央近年来对国有经济改革的重中之重。 书记碰头会上，大家都同意了金淑贞的建议，面向全社会进行高速公路的股权买卖，用以酬得资金。不过在坐的几位副书记除了张清扬以外其它人都不太相信这个办法能够成功。毕竟他们这些老官油子对新时代的经济发展方式不太懂，也并没有发现高速公路的潜在价值。 今天的扩大会议，为的就是全体对这个决议进行表决。会上由金淑贞发表了讲话，并且最终取得了通过。然后陆家政说道：“当下，是我市发展的关建时期，高速公路与招商会这两件大事一定要办好，这是我们的重要政治任务，希望各部门能够协同做战，共同努力。高速公路的项目是张书记跑下来的，我看股权买卖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他来做吧，我和金市长搞招商会的工作，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陆家政提出来让张清扬主管高速公路项目的启动，可以说是不想为也必须为之的事情。现在整个辽河市都知道京辽高速这个项目是张书记跑下来的，这个功劳谁也抢不去，如果陆家政不让张清扬负责，那么他这个夺权抢功的做法太明显也会令上级不满的，所以才把这个肥肉继续交给张清扬，可以说他眼红得很，他现在真后悔当初让张清扬跑这个项目。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宁愿没有这个项目，也不想让张清扬继续风光。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张清扬微微一笑反对道：“我看高速公路的事情还是由陆书记亲自抓吧，陆书记是我市领导层的班长，像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陆书记做阵是不行的。” 话虽然简短，可意义却很重大，会场上立刻发出小声的议论，众人都在想张书记是不是傻了？到手的肥差又让了出去，他到底想怎么样？陆家政也没搞懂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吃惊地望着他。金淑贞却是敬佩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她感觉这个时候张清扬不进反退，实在是名智之举，可谓是明退暗进，是提升他威信的壮举。 “那……金市长的意思呢？”陆家政暂时没有表态，可也和表态的意思差不多了，他其实已经同意了。 “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张书记对于招商工作有经验。”金淑贞淡淡地说。 “那好吧，我看就这样吧，招商会的策化工作全权交给张书记负责，金市长协助我跑高速公路的资金问题，我明天就去省里，向省委的领导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进展，希望能够得到省里的大力支持。” 众人都表示同意，接下来张清扬说道：“招商会的策化仅凭我一人之力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我希望金市长能把政府那边的副市长借给我一位……” “呵呵，这个当然，张书记你想用谁？”金淑贞笑着问道，可是他并不知道张清扬到底是何意。 “我看其它副市长主管工作都很多，业务繁忙，但是李小林副市长刚刚上任，工作不是很多，正好可以协助我……” “砰……”会场内发出茶杯落在桌面上的声音，坐在后面的李小林万万没料到张清扬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之前他可是一点暗示也没有，两人没有过任何勾通，所以他吃惊地差点把茶杯打翻。 李小林自己没有想到，其它人也没有想到。由于李小林的工作分工不起眼，有些人几乎要忽略了他这个副市长的存在。 “这个……”陆路家扫了一眼有些震惊的李小林，然后看向了金淑贞。 金淑贞也看了一眼李小林，心中好奇，心说难道张清扬和李小林还有些关系？这只能说明张清扬与钱省长有些关系，因为李小林之前可是钱省长的秘书。 她点头道：“只要张书记认为可行，我不反对，但是我们还要听听李副市长的意见……” “这个，我……我会努力协助张书记的工作，在此也感谢张书记对我的信任。”李小林站起来，红着脸回答，他是不会傻到推掉的。 陆家政看了一眼李小林的表情，断定他之前与张清扬并没有什么阴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这个见意随后也通过了。 陆家政、金淑贞、张清扬无形中成为了会议上的主角，这令副书记黄小光加深了对张清扬的憎恨，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世界。 这个时候金淑贞又开口道：“为了便于张书记协助政府的经济工作，我之前就提议过，让张书记在政府这边挂个副职，现在我想也是时候了。”说完，她望向陆家政。 第369章策划招商 “我看是可行的，我当初说过，等高速公路的项目可以上马以后，张书记完全可以在政府这边挂职，也可以方便工作。如果大家不反对，马上报省委，由市人大任命吧……” 现在的张清扬是辽河市的红人，没有人傻到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得罪他，所以都表示同意。散会以后，陆家政阴沉着脸离开了，两个月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辽河市的政局会变成这样，表面上看张清扬对他十分的尊敬，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夺权之举，可是却渐渐地影响了辽河市的政局，他不声不响地站稳站跟，让陆家政等人吃了一个哑巴亏。张清扬用一种不斗争的办法，“温柔”地夺取了在辽河市的威信。 副书记黄小光追上陆家政，笑道：“陆书记，我有些工作要向您汇报。” “哦……”陆家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开怀大笑道：“那正好，一起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吧，呵呵……” 两人笑着并肩离开了。 不远处的张清扬望着黄小光的背影，他明白黄小光这是要与陆家政联手了，自己在渐渐成功的同时，也明确地搞出了一个敌人，他的风光已经掩盖了黄小光，黄小光的选择无可厚非，这年头自保是最基本的。 “张书记，关于招商会的事情，如果需要我们政府帮助，你就告诉我，我会安排人协助的。”金淑贞也望向黄小光的背影，站在张清扬的身边说道。 “谢谢金市长对我工作的支持，呵呵……”张清扬笑道，“如果高速公路在招商过程当中有困难，金市长直说无妨嘛！我觉得虽然招商会看似与高速公路的项目无关，其实他们内在有着很大的联系，相互都可以借势进行宣传，有了高速公路这个项目，招商会就会更吸引人；而有了招商会，就会有更多的商家对高速公路动心，那么我们辽河市就会扩大知名度……” “那是当然，张书记你分析得很好，所以我们两个项目就要加强合作，资源共享。”说到这里，金淑贞话锋一转说：“刚想起来，我还欠你一顿饭呢，我看就今天晚上吧，顺便谈谈工作。”金淑贞邀请道。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去偿偿金市长的手艺，呵呵……” 离下班的时间还早，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以后，立刻让秘书牛翔把准备好的招商会的资料摆了上来。招商会的前期策化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在这关键时刻张清扬要把好每一个关口，等到感觉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时候，才可以实施宣传。 趁牛翔出去的时候，张清扬拔通了远在南方的柳叶的电话。 “清扬哥，真的是你？”柳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他很少主动打电话。 “小叶子，是我。” “哈哈，你终于知道想我了，太好了！”柳叶兴奋地高呼。 张清扬一阵头疼，看来柳叶还没有死心，他只好正色道：“我找你是有正事，这边有一个高速公路的项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投资很大，所以我想……” “哥，你啥也别说了，我明天就去辽河市。” 张清扬笑着挂断电话，心想有了她背后财团的协助，再有梅子婷精明的操作，争取这个项目就会容易得多了。 金淑贞的丈夫马先生在京城搞科研工作，很少回家，今天金淑贞把张清扬请来，也是因为先生回来的关系。要不然她一介女流，把张清扬请到这里吃饭，自是不太方便。 马先生是典型的知识分子，话很少，可却与张清扬谈得很投机。金淑贞介绍先生时说，他在京城某个科研工作所工作，可是并没有详说，张清扬也就没有细问，他知道也许马先生所搞的是国家大工程也说不定，那就要涉及到保密了。 在饭桌上，金淑贞提起项目，试探地问道：“张书记，你为什么要从高速公路的项目中退出来？” 张清扬苦笑道：“金市长，在你面前说实话吧，你认为既使由我来主抓项目的资金筹备，陆书记就能放手不管吗？与其让别人指手画脚的挑毛病，那我还不如放手不管，去做一些更有份量的工作。” 金淑贞笑道：“你说得很对，你能把高速公路这个项目谈下来，眼红的岂是一个人两个人，一件事要想真正的办成功就要牵扯到各方面的利益，你初来辽河市不久，不清楚其中的人脉关系，退出也好。” “看来清扬想得很全面啊，别看你年轻，但是真的很不简单哪！”马先生从一旁说道。 张清扬无奈地笑道：“哎，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官场中的事情太复杂，特别是关系到一些项目的时候，问题就会更大，不清净啊。马哥啊，还是你好，搞搞学问，不用明争暗斗……” “此话差矣，我说老弟啊，我们所里的斗争也不少哦，呵呵……” 张清扬心想也是这么回事，那些所谓的专家，有几个是淡薄名利，真正为了学问而搞学问呢？ 金淑贞却对马先生说：“老马，你别看张书记表面上后退一步，其实他是前进了一步！” “呵呵，我看哪，还是金市长技高一筹！”张清扬笑道。 金淑贞继续解释道：“你退出得好啊，我想高速公路的事情还是离不开你的招商会，陆书记还是要有求于你的时候……” 张清扬望着金淑贞的目光锐利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如此的聪明，还真没想到她能猜到自己的用意。难怪她之前能在以“洪家班”为首的辽河市站住脚跟了，此人有很有经营头脑。这么一想，他就有些想把金淑贞拉近自己的阵营了 张清扬用李小林协助自己搞招商会的策划，虽然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以及钱卫国省长的面子上，但是这其中多少也有些试探的成份，他想知道这个李小林除了能胜认秘书工作以外，是否也能够做好基层工作。李小林暂时在政府内闲置起来，没有什么实权，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张清扬到想给他机会。 通过观察，张清扬发现这个李小林还是有些能力的，交给他做的工作，他都完成得很好。并且他也深谙为官之道，在协助张清扬召开策化组的工作会议时，很聪明地突出张清扬的领导地位，处处把自己排在后边，这无疑就会令人心生好感。 招商会的宣传工作已经在进行了，随着电视的宣传，张清扬还安排人赶往京城上海以及南方延海等发达城市，与投资公司联系。 这天开完工作会议之后，李小林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很是兴奋地说：“张书记，华飞控股集团以及旭日集团已经和我们策划组联系上了，他们称要来参加招商会，希望占有一个好的席位。” 张清扬心中一乐，他明白这两家公司的底子。华飞控股集团是一家集多项行业为一体的投资公司，旗下控股企业数不胜数，近几年发展迅速，是闻名全国的投资公司，其幕后的掌舵人就是柳叶；而旭日集团是近年来在双林省兴起的一家公司，涉猎也很广泛，是省内名星企业，它的老板是梅子婷。 张清扬还没真没想到她们两个的形动这么快，马上就与辽河市招商会策划组联系上了。 他点头道：“李市长，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以及高速公路的项目用在宣传上，更能吸引大公司的眼球。”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李小林答应道。两人在工作中完全是职务的称呼，外人并不知道他们之前就熟识。 “李市长，我们还可以加大宣传力度，让宣传部联系一下省外的电视台，花钱不要紧，我们花掉的钱早晚都会收回来的……” 听到张清扬谈起宣传部，李小林就有些为难地说：“宣传部林部长那边……不太支持我们的宣传工作……” “他如果真不支持，那我们就绕过宣传部，自己来搞宣传，看看他支持不！”张清扬微微发了怒，然后拿起电话就打给了陆家政。 “您好，是陆书记吗？” “是张书记吧，有什么事？”陆家政感觉有些奇怪。 张清扬说道：“是这样的，陆书记，我要向您汇报一个情况，最近策划组有人反应，宣传部的林部长不太配合工作，您看我们是绕过宣传部呢还是怎么办才好？现在是辽河市发展的关键时期，团结稳定很重要，所以我先请示一下陆书记的意思。” 陆家政心里暗骂林广传无用，高速公路项目的资金还仰仗着张清扬的招商会呢，所以笑道：“这个林广传，怎么搞的嘛！张书记，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来，我保证宣传部听你的指挥！” “这样更好，那就麻烦陆书记了……”张清扬笑着挂掉了电话。 李小林基本上听清了电话的内容，所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陆书记能帮这个忙？” 张清扬笑道：“他是在帮自己的忙，如果招会商办不好，京辽高速也要受到影响，他还要指着招商会打响辽河市的名气呢！” 第370章高速公路 “高，你真是高啊……”李小林赞许地说，心里对张清扬十分的敬佩。 “招商会与高速公路是相辅相成的，任何一件事办砸了，都会影响到另外一件事，所以眼下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张书记，我在省内也联系了一些企业，他们对辽河市的招商会很感兴趣，都说要租席位来搞公司的自我宣传。对了，沈慧茹也要来参加。” “呵呵，怎么沈总对我们的招商会也很感兴趣？”张清扬深知李小林与沈慧茹是什么样的关系，担心他在私人问题上犯错误，所以提醒了一句。 李小林笑道：“她自己也有一家小公司，进行一些小的贸易投资，具体搞什么我不过问，她也不告诉我，生意上的事情她不会来找我。” 这样一来，他算是解释清楚了，之所以刚才提到沈慧茹，只是想和张清扬拉近关系。一般来说，两个男人在谈话的时候谈到了自己的女人，就足以说明关系的远近了。 张清扬点点头，也就不多问，他相信李小林不会犯低等错误。李小林走后没多久，宣传部的林广传就给张清扬打来电话承认了错误，并说晚上要请他吃饭。张清扬就笑道接受道歉，但是晚饭就免了，等林部长完成了工作，我张清扬亲自请你吃饭。 林广传说好，便挂断了电话，可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搞懂为什么陆书记会亲自打电话让自己配合张清扬的工作。刚才陆家政在电话里十分的气愤，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由于性急，陆家政就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在林广传听来就好像陆家政有点怕张清扬的意思，所以才会表露请客吃饭之意。林广传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连陆书记都要给张清扬几分面子，那么自己岂不是更要小心一些？ 林广传是陆家政的亲信，陆家政以为他能够明白眼下自己对待张清扬的态度是时局所逼，也就没有多解释，他可没想到林广传发蠢的认为自己是在向张清扬示好。最近陆家政很郁闷，本想借用高速公路的事情打击张清扬，失败了不说反而还给了张清扬机会。所以大脑在有些混乱的时候，思维就不够严谨，如果换作平时，他才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他已经在无形中，渐渐帮助张清扬提升了地位，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晚上下班后，张清扬让司机徐志国把自己送到了柳叶所在的酒店。这丫头已经到辽河市好几天了，只是两人还没有见过面。她忙着对辽河市进行考察，而张清扬又忙着工作，所以今天才有时间见面。 张清扬所接触的这些女人当中，要数柳叶的变化最大。柳叶出身贫困，当初还只是个工人家中的小丫头，而现在已经是集团公司的老总，身家数亿，心气也就跟着逐年升高，一般人她自是不会待见，那高傲的眼神就足以距人千里之外。听老妈讲，柳叶管理公司很严厉，有时候把手下的副总们骂得一无是处，他们都不敢抬头看柳叶一眼。 但是，柳叶在张清扬的面前，到有些像个随心所欲的疯丫头，一见到张清扬进门，她就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搂着张清扬的脖子笑道：“哥，我们又见面啦，想妹子没有？” 张清扬一直没搞懂曾经十分内向、淑女的柳叶为何独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疯癫的一面来。他自然无法理解柳叶这些年来所受到的苦，商场上的压力令她对私生活产生了美好的向往，她只有在张清扬的面前才会觉得轻松，无拘无束，因为张清扬清楚她的老底。在他的面前，她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刺裸裸的。 “行啦，我都快被你搂没气啦！”张清扬心急火熱地把柳叶推开，脸有些微红。这到不能怪他，换作谁被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女人搂着，迎面吐气如兰，身子骨柔中带滑，是个男人都会感觉心慌的。 记得去年在江平市与她见面时，张清扬觉得经商后的柳叶变了好多，可是随后的几次见面，他就发现其实柳叶的本心并没有变，也许有时候她只是身不由己，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她的内心。 “嘻嘻……”柳叶没心没肺地盯着张清扬看，笑道：“你脸红啥啊，才这样你就脸红啦，我要是再穿得性感一点，你是不是要喷鼻血？” “别胡说！”张清扬窘迫地瞪了她一眼，摆摆手说：“我时间很忙，先说说正事吧。” “哼，要说正事你自己说，我就是不说，看你能怎么样！”也许张清扬无法完全理解柳叶，但是柳叶却是了解张清扬的性格，所以用出了她的撒娇本领。 张清扬突觉得口干舌燥，发现茶几上正好有杯白水，顺手就拿起来一气喝干了，看得柳叶愣愣的，随后哈哈大笑说：“哥，那……那个是我刚喝过的……” 一听这话，张清扬更加觉得干燥了，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没事，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就当是变相接吻好不好？”柳叶玩味地笑着，继续挑逗张清扬。 柳叶的疯话让张清扬发傻，在他发愣的时候，已经被柳叶推倒在了沙发上。柳叶坐在他的身边说：“哥，通过这几天的调查，我发现辽河市有着很大的经济潜力，我打算除了要投资高速公路以外，还要进行房产投资，现在辽河市的房地产业有些落后，有很多地皮都需要开发。” “嗯，这个……当然，辽河市大部分都是老房子。”张清扬渐渐恢复了正常。 柳叶刚才只顾着玩笑，等坐下以后才注意起张清扬的模样，捏起他的手说：“哥，你最近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让那些女人把你累的吧？” “咳……咳……”张清扬猛烈地咳嗽起来，柳叶的大胆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谈起男女之事，这丫头的脸色不红不白的。突然间，张清扬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难道说柳叶已经有过了经验，她不是處子之身了吗？这么一想，他看向柳叶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柳叶是何等的精明，瞧张清扬疑问地盯着自己，她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摆出一幅娇羞状，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别那么看我好不好，我……我还是三年前的柳叶，我……还是那么的单纯……” 张清扬一阵苦笑，自言自语地说：“单纯？小叶子，你现在给我的印象越来越怪了，我……如果不了解你，我真以为你得了精神病！” “在外面太累了，我要努力扮作很成熟，我刚二十几岁，可是别人都以为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一些人甚至还夸奖我保养得好，所以我活得很痛苦，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放松，才像一个小孩子。我小时候的生活太苦了，一直就成熟，直到遇到你，我才敢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说疯话……”柳叶的情绪有些波动，眼圈也有些红。 “是我错解你了，对不起。”张清扬不想在纠缠这个话题，就说道：“梅子婷，你认识的，高速公路的事情你们两个合作吧，她资金有限，至于说具体怎么合作，我不过问。你们自己谈，我只负责拉红线。” 柳叶拿起纸巾擦了一眼睛，刚才流出了一些眼泪。她说：“哥，你让我和她合作，她就会把我也当成你的情人了吧？” “别胡说，她……她才不会这么想呢……”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张清扬明白，梅子婷一定会这么想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这么想呢？” 此时，卧房的门被推开了，走出来一位穿着睡衣的美丽女子，瞧那一脸的疲惫，好像是刚刚睡醒。不用说，正是梅子婷。 张清扬目瞪口呆，还真没想到这两个丫头早就背着自己联系上了，他指着梅子婷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你们先聊，我……我先去下洗手间……”梅子婷脸色一红，扭着誘人的美臀跑进卫生间。 张清扬笑了笑。柳叶解释道：“我到辽河之后就和梅姐联系上了，我早就猜出来你为我找的合作伙伴是她，所以就去找她啦！”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早知道你们见了面，我今天就不来了！”张清扬有些气愤地说，还真没想到梅子婷敢和柳叶合伙骗自己。 柳叶顽皮地笑道：“是我不让梅姐告诉你的，就是怕你找借口不见我！” “这丫头想见你想疯了！”梅子婷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直接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羞涩地说：“来那个了，有些累，刚才躺在小叶子这里睡着了。” “那你注意身体，这几天别太累了。”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把梅子婷搂入了怀中。 梅子婷得意地瞧了一眼对面气得直翻白眼的柳叶，咯咯地笑着没说话。 柳叶却愤愤然道：“少在我面前肉麻！” 张清扬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唐突，忙把梅子婷推开一边，正色道：“项目的事情你们两个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们两个想合资成立一家专门针对辽河市投资的公司，这样一来也会少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今后辽河市所有的投资，统一由这家公司负责。” 第371章明退暗进 张清扬道：“你们两个都是商场奇才，具体的操作我就不过问了，只是希望你们在与辽河市商谈的时候，提的条件可不能太过分。” “你放心，我们的眼光并没有局限在高速公路这一小块，为了长远计划，也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梅子婷又缩在张清扬的身上说道。 “在辽河市的一切生意，我们两个都不会直接露面……”柳叶又补充了一句，这充分是为了张清扬着想了。 招商会的宣传很成功，由于有华飞控股集团的参与，还有京辽高速这个项目的号召力，无形中为辽河提升了知名度。当初张清扬选择负责招商会，而不是京辽高速，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些。能明白他想法的，也只有金淑贞一人。 高速公路只是一个项目，谁都知道是张书记跑下来的，所以无论他是否退出，首功是别人无法掩盖的，所以还不如把它交给眼红的陆家政。而招商会面向社会比较全面，各行各业的商家都会来参与，如果签成几笔合作意向，张清扬的功绩就会很大，而且当地的老百姓也会记住张书记的大名。 最近辽河市被宣传成了“东北的香港”，报纸、杂志、电视，等媒体都对辽河市争相报导，这无疑中让辽河市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名城”。宣传部长林广传十分卖力地配合招商会的工作，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随着招商会的启动，已经有几十家国内外企业纷纷至电辽河市，希望取得招商会的一席之地。之所以辽河市的招商会能吸引这么多大公司，华飞控股在无形中起到了大作用。华飞总部近日宣称五年内准备在辽河投入百亿资金，一听到这个消息，其它投资公司就对辽河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消息，自然是柳叶在张清扬的授意下，让她的公司搞出来的，为的是从侧面帮助张清扬宣传辽河市的招商会。 随着辽河市招商会的热炒，相比之下高速公路那个项目就冷淡了许多，陆书记亲自联系了一些省内外的大公司，结果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对京辽高速进行投资，金淑贞的人脉关系又有限，高速公路这个项目的资金还没有什么进展。这几天金淑贞愁得都上火了，就希望能借着张清扬操办的招商会拉来高速公路的投资。 张清扬有意没有让柳叶和梅子婷等人着急动手，就是想等陆家政心急的时候，再让梅子婷她俩出面，当然出面的过程，自然是通过张清扬的招商会，这个功劳非他莫属了。 这天，张清扬正坐在办公室里查看来辽河市参加招商会的各大公司简介，秘书牛翔推门进来汇报道：“张书记，有位《为民日报》的女记者，自称是你的老朋友，想要见你，现在被保安挡在楼下。” “是艾言，一定是艾言，我马上下去接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张清扬兴奋得扔下工作就跑了出去。 秘书牛翔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清扬此如欣喜若狂，也就跟着下去了。领导重视的朋友，他这个秘书自是不能待慢。 楼下，果然是艾言，她戴着宽边太阳镜，遮住大半边脸，太阳晒得她一脸细汗，油光满面的感觉。她一见到张清扬主动冲下来，就抬手摇了摇。 张清扬笑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省得在这里挨晒！” 不料艾言却是美滋滋地说：“能让张书记亲自下来迎接，岂不是更好？”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走吧，我们进办公室详谈。”张清扬引领着艾言上楼，不料被楼上办公室的陆家政看在了眼里。 陆家政正在发愁高速公路资金的问题，没想到看到了楼下的这一幕，他马上把秘书叫了进来，吩咐道：“你下去问问保安，刚才被张书记接进来的女人是谁。” 秘书下去没一会儿就跑了上来，汇报道：“据说是《为民日报》的记者。” “知道了……”陆家政挥挥手把秘书赶出去，心里却是不能平静，他发现自己有些轻敌了，之前太小瞧张清扬了。 艾言一进门，就向张清扬要水喝，张清扬亲自为她接了一杯冰水，她一饮而尽，张清扬又给她接了一杯，她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 “艾言，你来辽河有事吧？”张清扬问道。 “是有事，我是来帮你的，或者说是来报恩的。”艾言老实回答。 “报恩，帮我？”张清扬已经猜出来她此行的目的了。 “我说张大书记，辽河市招商会的宣传炒得这么猛烈，这是你的手笔吧？我想我这个《为民日报》的记者是不是可以帮你炒炒呢？” “哈哈，求之不知，求之不得啊，可以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张清扬笑得红光满面。他还真把《为民日报》给忽略了，之前还真是忽略了艾言这个大记者。 “我说你真不够意思，有事情怎么不给我打招呼呢，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艾言有些不高兴地说。 “忙昏了，忙昏了……”张清扬道歉地说，然后把牛翔叫进来，让他马上为艾记者安排住的地方。 艾言又喝了一口水，不顾劳累地说：“先不着急休息，闲话少说，现在就有劳张大书记介绍一下招商会的详情吧，我决定写篇详细的稿子……” 京辽高速促进辽河发展，振兴老东北边城谱新篇…… 艾言那三百多个字的简短报导为辽河市的招商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就在《为民日报》刊发这篇短文的当天，辽河市招商会策划组的热线电话就接到了二十几个来自全国各省市驻双林省办事处、商会等秘书处负责人的电话，世界五百强企业驻中国公司，也有多家打来电话询问辽河市招商会的详细情况。 几乎在同时，国家发改委发展规划司、利用外资和境外投资司、东北振兴司等共五大部门联合举行了新闻发部会，为京辽高速的启动以及辽河市的特大招商会摇旗呐喊。不消说，这一切又是张清扬向发改委郑副主任寻求帮助后的结果。 一夜之间，境内外的大小媒体几乎同时发出一个讯号，那就是我国要加大力度发展辽河市，要对辽河市实行进一步的开放开发，可以说京辽高速的修建让国家看到了辽河市未来的希望以及重要性。这样一座边陲重镇，就需要得到更大力度的开发，一但国家看准了辽河市的发展潜力，那么一切优惠政策就会接踵而来，这对外资企业以及国内大公司就会有着相当大的吸引力。 “东北的香港”这一称呼倾刻间成为了辽河市的代名词，随着辽河市知名度的提高，张清扬更是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借助双林省省长钱卫国，通过双林省驻全国各省市的办事处、商会等机构，向其它省市的大公司发出了邀请。 几天的时间，其他省市的各大企业纷纷来电要求在辽河市招商会上取得一席之地。这些商家除了看到辽河市所隐藏的巨大潜力外，另外就是也想通过辽河市的招商会推销他们自己。按照招商会的流程来看，由第二个星期开始，主要是针对各大公司的自我宣传，所以他们才乐意掏银子购买展台那一席之地。 这几天，张清扬的助手李小林副市长可谓是忙坏了，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他现在信心十足，之前还真没想到张清扬对举行这种大型招商会如此有能力，先不说这次招商会的成败，单是从辽河市知名度的提升来看，招商会已经成功了一半。 辽河市的招商会已经惊动了中央，双林省省委省政府自然也高度重视，省长钱卫国亲自带队下来调研工作。张清扬在百忙之中带着李小林与陆家政等市委班子的成员到桃园宾馆与钱卫国见面。 来辽河市的路上，钱卫国特意让司机开车在辽河市绕了一圈，只见大街小巷挂满了条幅、广告，其内容自然不是欢迎钱省长来辽河市，而全部是有关招商会的宣传与简介，望着跨在街上的五彩条幅，以及两旁的青草、绿树、鲜花，钱卫国很是满意，坐在车里对秘书和司机说道：“这个张清扬啊，无论到哪都能搞出一些动静来，这来辽河才三个多月，你们瞧瞧辽河市就有了大的变化，市容也强了很多，整体氛围比上次来时有所进步。” 到了宾馆，钱卫国来不及休息，马上举行了辽河市众位干部的坐谈会，在会上他发言说省委省政府看到了辽河市的变化，辽河市新组建的领导班子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并且单独表扬了张清扬副书记的功劳。他接下来还说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辽河市的发展，希望辽河市的领导班子以及干部群体能够为辽河市的发展贡献一已之力。 随后，钱卫国又面向金淑贞说道：“我上次来时，辽河市的市容还有些脏、乱、满街的垃圾，可现在就干净了很多嘛，鲜花盛开、芳香扑鼻，充分体现出了我市的生态环境，这对招商引资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此我要感谢淑贞市长啊，自从你上任以来，辽河市的市然市貌改变很大！” 第372章大力宣传 金淑贞谦虚地说这一切都是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以及陆书记、张书记的协助助下完成的，这是整个辽河市干部的功劳，并非她一个人的力量等等。 “陆书记，高速公路的资金筹备得怎么样了？”钱卫国话锋一转，问起了高速公路的项目。 “这个……”陆家政的第一感觉有些尴尬。 钱卫国问得有些突然，刚才表扬了张清扬和金淑贞，所以当他说出“陆书记”三个字时，陆家政还以为钱省长也要表扬自己这个班长，脑中想的全是如何谦虚的话，却没想到钱卫国不但没有表扬他，反而还提及了他的痛处。 “啊，我和淑贞市长正在筹划中。”陆家政调整好心态以后，如实回答。 “陆书记，这条路不但关乎着辽河市的发展，也关乎着整个双林省未来经济的走向，而且对整个东三省也十分关键，不久前北江省省长来我省商谈合作项目还谈到了京辽高速，他们有意向北延着北江省与俄罗斯边境处继续把这条路延伸下去，当然这是长久之计，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条路一定要修好。” “是是，钱省长的指示精神我们一定要领会到，我们辽河市的领导班子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京辽高速以及招商会的启动。”陆家政点头说道，脸上陪着笑容。 “嗯，很不错，这次来辽河市，你们让我看到了希望，要知道辽河市是我省的西南大门，与延春一东一西同属边境城市，将来你们的发展对我省至关重要！” 底下的干部门心中不免想到这省里的干部果然思想有高度，一开口就与市级的领导不一样，那说话的语调、动作神态，就能看出来是一位高官。 钱卫国夸夸其谈，看得出来他今天很高兴，只听他接着说道：“辽河市的招商会策划得很好，虽然还没有开幕，但是宣传力度很大，也很成功，可以说抢劲儿了风头啊，令我没想到的是都能登上《为民日报》，不简单，很不简单。我工作二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势的宣传，可以说遍及全国，面向国外啊！敢问这是哪位的计谋啊，呵呵……” 辽河市的众位常委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清扬，金淑贞笑着对钱卫国说：“钱省长，您应该可以猜出来的嘛，除了我们年轻有为，思维独特的张书记，其它人可是没有这种魄力哦！” 陆家政脸色猛然间就是一沉，鼻息又浓又烈，射向金淑贞和张清扬的目光喷出了火。 “哦，这又是我们小张书记的功劳啊，呵呵，我可听说你上次把发改委的郑副主任请下来了，不简单，不简单啊，年轻人就是要有干劲儿，看来组织上让你来辽河市是对的，当初我就是看准了你搞经济的独道眼光，你小子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一省之长能说出如此评语，这种奖励对一位年轻的干部而言胜过金山银山，这对张清扬将来的仕途之路都有很大的帮助。 “钱省长，这一切还要多亏宣传部的林部长以及协助我搞策划工作的李小林副市长，林部长与李副市长这段时间可谓是加班加点，为招商会的宣传工作尽心尽力，同时提出了很多好的想法！” 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张清扬并没有贪图一己之功，而是把跟随自己工作的干部推到了前面，这是一举多得的做法。不但让领导对他产生好感，同时也让跟着他干的下属们感觉到了希望，以后底下的干部肯定传言跟着张书记干的好处。并且，宣传部长林广传是陆家政的人，张清扬这么做未偿没有挑拨离间之嫌。 “清扬啊，说说吧，你对辽河市将来的发展规划是怎么看的？”钱省长直接跳过了陆家政、金淑贞、黄小光等排在前三位的常委们。 张清扬也不推辞，该表现的时候就一定要好好表现，他沉着应对：“我觉得辽河市将在两年内会有一个飞速发展的过程，而在第三年就会停止不前，对于辽河市的经济而言，我预计四年或者五年后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眼下，我们辽河市的干部要稳步前进，在近两年经济飞速发展，现代化建设过程当中‘快中求慢’，以防止过分开发，杜绝过热开发潮的不利产生，紧跟中央提出宏观调控的步伐，把一些辽河市的危险经济因素降到最低，做到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相融合相辅助才能保证辽河市的未来经济不出现大问题，否则发展过快未必是件好事。就比如地产业而言，南方已经出现了炒房过热的情况，我们在搞商品房时就要提前打好预防针，为辽河市的老百姓着想！经济的发展，说到底还是要为了民生！” 张清扬的话淡淡地说完了，而声音很轻。可是在他说话的过程当中，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等他说完后，众人仍然还没有从他的话中拔出来，深深地陷入了思考，就连钱卫国也低头不语。 “啪……”不知过去了多久，金淑贞首先拍起了手掌，接下来就是钱卫国、陆家政等人，会场立刻掌声一片。就连看张清扬一直也不顺眼的陆家政，心中也不得不感慨张清扬对经济建设的高瞻远瞩，他的分析有条有理，可以说道出了当下城市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钱卫国感慨地说：“好啊，很好！我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督战，二来就是担心辽河市在大好前景下，我们的干部高估了当地的实力，没有计划没有章法的进行开发，可是我听了清扬同志的话以后，对辽河市完全放心了，我相信今后有张书记做阵辽河市的经济，辽河市一定稳步向前！”最后这句话更让陆家政难堪。 散会以后，钱卫国亲点张清扬和李小林陪自己到房中说话，众人都知道李小林是他的秘书，所以此举很正常。相反，如果他不理李小林，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在门口，记者艾言叫住了张清扬，笑道：“张书记，今天的会议精神很重要，我整理后会把各位领导的讲话发回社里。” “谢谢艾记者了！”张清扬点点头。 来到钱卫国的房间以后，大家都是熟人，所以谈话就自由多了。 钱卫国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辽河市的开发热潮很让兄弟城市眼红，延春的孙长青前几天还找我诉苦，他说当初把你安排到延春去就好了，现在可好，辽河市是发展起来了，可是却妨碍了延春的发展，最近延春当地的一些外企听说对辽河产生了浓厚兴趣。” 张清扬听出了钱卫国话里的意思，就笑道：“钱省长，我省有着很长的边境线，这也就是说潜在的含有很多的边境贸易。我早就想好了，辽河要想发展，单靠辽河市自己是不行的，只有边境城市携手共进，才能真正发展起来，我们与延春之间的高速应该修上了，我想这回延春方面不出钱可不行哦！” 钱卫国笑道：“呵呵，你小子啊，孙常青要是知道你打他这个主意，那就更后悔当初没把你留在延春了！” “清扬脑子转得快，去哪儿都会带动发展的。”一旁的李小林真心地拍了个马屁。 钱卫国点点头，说：“大首长提出的科学发展观说的就是知识对发展的重要性，清扬的专业很对口，所以将来会大有作为的。老实说当初让他来辽河市，有很多人就提出来他太年轻，压不住阵角。可现在来看，以他的年纪而言，完全有可能独掌一市！” “钱省长过奖了……”张清扬没料到钱卫国说话如此直接，真不知道这话传进陆家政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李小林也是一阵震惊，惊呆得说不出话。 七月末，正值炎日的夏日。 “发挥边境优势、助推辽河发展”招商引资恳谈会在辽河市迎宾楼如期举行。出席会议的有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省政府省长钱卫国；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周新明，还有辽河市的众位常委们。 此次招商会，吸引了国内外百余家企业，辽河市之前准备的席位全部坐满，甚至到招商会开幕前昔，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别看辽河市招商会开得与众不同，参会席位需要花钱来买，需要提前预订。但是仍然有商家愿意出高价来辽河市参加招商会。 这种局面也是张清扬炒作造成的，当下任何事情都离不开炒作，可以说在一些企业家的眼里，好像如果不能来参加辽河市的招商会，就显得自己的公司在同行业中没实力似的。有这种心理做怪，来参加会议的企业可以说是一拨接一拨，甚至到了宾馆、旅店客满挂牌的地步，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不但是受到了大企业的影响，还因为一些外地的小投资者最近也来到辽河市考察，所以现在的辽河市十分的热闹，除了这些商家，还有农民工的涌入，买卖房、出租房价也在几天内上涨，街边全是背着包、托着行礼外来淘金的农民工。 趁着招商会正在谈判中，张清扬与钱卫国在街边转了一圈。钱卫国望着满街的人群，一脸郑重地说：“清扬啊，你上次提出的‘快中求慢’十分重要啊，如果我们做干部的心急了，那么对发展有害无利。” 第373章聚焦辽河1 张清扬苦笑道：“此情此情让我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延春的珲水县，当时的珲水县就是这种场面……” 钱卫国叹惜道：“说的是啊，所以辽河市要有前车可鉴，不要盲目开发。” 张清扬笑道：“招商会的规模虽然之前计划的就是大规模，但是真正开起来后，这规模大得超乎了我的想象，这再一次证明了宣传的力量！当年要不是没有宣传的力量，我党也不会取得国家主权。” “你这话说得对，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让老百姓失望。怎么我听说这次招商会，西方国家的电子产品公司也有来的？” “嗯，是的，他们想向我国扩张，看好了辽河市这个地方。”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 “清扬，你没有让我失望，辽河市的发展将带动全省的经济，你的功劳没有人可以掩盖！”钱卫国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张清扬的肩头。 这几天可忙坏了辽河市的领导，由于来参加招商会的客商太多，会谈一个接一个，单独会见也是数不胜数，所以几位副书记、副书记全都参加了会谈，每人每天都要接见许多企业。 张清扬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今天好不容易下班早点，他就来到梅子婷与柳叶这里休息。这个时候的桃园宾馆很热闹，如果张清扬回到那里，肯定没时间休息。众位商家都知道张书记是这次招商会的总策划，所以都想和他谈投资的事情，敲门上訪者也是络绎不绝。 “给，吃点药喝点水吧。”望着张清扬那有些红肿的眼睛，梅子婷一阵心疼，恨不得出去替情郎受苦。 “哎，辽河市有那么多领导干部，你何必这么忙呢，我看请两天假吧。”梅子婷坐在他的身边，撫摸着他的手掌。 “我没事，等招商会结束以后，我好好休息几天。”张清扬把药吃下后说，随后问道：“小叶子哪去了？” “知道你要来，这丫头还在打扮呢！”梅子婷笑道。 “来啦，我来啦……”柳叶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果然打扮得十分精致，远远地就飘来了淡淡的香气。 “死丫头，打扮得像个狐狸精似的！”梅子婷白了柳叶一眼，笑着骂道。 柳叶认真地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嫉妒啦？哦……我知道了，有我在，你和我哥不方便亲热吧？要不然我出去走一圈，给你们一些时间？” 这话让张清扬和梅子婷同时红了脸，柳叶说得没错，这两人还真有些飢渴，可是柳叶天天跟在梅子婷的身边，也就不好做出过分的举动。 “你别胡说了，让他好好休息。”梅子婷拉起柳叶的小手，捏了捏，又笑道：“你这么漂亮，连我看了都喜欢，就更不用说男人了，是不是清扬？” 张清扬知道梅子婷的用意，所以假装恼怒地说：“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争风吃醋的，要不然我走了！”说完话就站起身要离开。 “哎，你别走啊……”柳叶手快，马上站起来拉住了张清扬的胳膊，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说：“梅姐就是开个玩笑，要不我走？” 梅子婷却是看到了不正常的地方，对柳叶痴痴地笑道：“丫头，被人占便宜了都不知道！” 柳叶这才发觉到不对，慌忙大叫一声松开手，粉面羞红，连耳根都像是被火烧着了，委屈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鼓起。别看她平时嘴上说话大胆，可是内心纯洁的很，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张清扬讪讪地笑，重新坐下后说：“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说说正事，投资的事情有什么想法没有？” 柳叶为摆脱尴尬，就抢着说道：“我们打算建一座‘玫瑰大厦’！” “玫瑰大厦？”张清扬不明白柳叶的眼神为什么如此狡猾。 梅子婷含笑望了柳叶一眼，然后对张清扬解释道：“经过我们姐妹俩深思熟虑后，决定将来在辽河市修建一座地标式建筑，作为我们合资公司双娇集团的总部大楼，内部建有宾馆、休闲、茶饮等等为一体，嗯……玫瑰大厦就是它的名子！” “这个想法的确很好，随着京辽高速的建设以及外资的驻入，辽河市将会很快发展起来，你们的这个想法很有前瞻性，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作‘玫瑰大厦’？这个名子有点太……太粉了……” 二女相视一笑，柳叶故弄玄虚地说：“这个嘛……是很有深意的。”说着还装腔作势地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这才接着说下去：“我们的意思是把玫瑰大厦建成你在辽河市的老窝，你情人那么多，哪天心血来潮了，就可以约某位情人到这个秘密的地点约会啊，那样不但方便而且隐秘……” 不等柳叶说完，张清扬就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儿，怒道：“你又胡说了，我……我哪有什么情人！” 见柳叶和梅子婷又在取笑自己，张清扬回味一下，自己也乐了，心说假如真要按那个意思搞，那玫瑰大厦岂不成了自己的“后宫”？想想是挺有趣，也挺誘人的，但是却是有些荒唐。 “双娇集团，这个名子很好，不过这个‘玫瑰大厦’嘛，再议……再议……”张清扬板着脸说道。说完，似有不舍地站起来，贪恋地望着梅子婷，眼见美人站在面前却不能做出什么亲热的举动，这滋味有些难受，所以他就想离开了，就当是饱饱眼福吧。 梅子婷又怎么会不知道张清扬的心意，可当着柳叶的面，两人再怎么想，也不能太过分。她也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到外面吧。” 梅子婷的声音十分动听婉转，含着千思万缕的情意。 柳叶瞧着这二人眉来眼去的，自己这个电灯炮当的也实在不好受。所以就站起身推着张清扬说：“行了，你们两个别装了，我看着都难受，快到里屋续续旧吧……” 两人半推半就的被柳叶推进了卧室，她随手就把门关上了，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张清扬就像饿狼一样把梅子婷压在墙上索吻，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啊……轻点，撞疼了……”刚才张清扬太猛烈，梅子婷柔弱的身体撞在墙上，痛得轻轻唤了一声。 “很疼吗？”张清扬这才松开嘴，双手托起她的粉脸。 “没……没事，来吧……”见情郎停止了动作，梅子婷便主动贴了上来，丰满的双胸紧紧压在他的胸口摩擦，双臂也环上了他的脖子，脸凑上前去吻上他的嘴唇。 张清扬的牙齿轻轻咬着她的红唇，然后吸吮着那条湿滑柔軟的香舌，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好久没这么亲过你了……” “抱我到床上去……”情动的梅子婷雙腿夹住他的腰身，意乱情迷地说道。一点也不好玩，就那么急么，有我在也不知道收敛一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的柳叶厥着嘴回到客厅坐下喝茶，可是却心神不宁。 招商会过去一周后，辽河市政府与各家企业签属了多项合作协议，初步预算投资已经超过二百亿元，还有几十个项目正在恰谈中，长期发展规划超过一千亿元。各大媒体进行了全程跟踪报导，辽河市的招商会吸引了全国人民的目光。一些有心之人纷纷把未来投往辽河市。 第二周开始，虽然项目仍在恰谈中，但是各家企业已经开始了自我宣传，进行相互间寻求合作的谈判，不但他们与辽河市当局要合作，就是这些企业自己，相互间也有着合作的需求。 据有关权威媒体报道，这是几年以来开的最成功的一次招商会，其宣传力度、其参加企业的规模，以及最后的合作投资金额都是空前的。而招商会的幕后策划者张清扬，辽河市市委的副书记也被媒体们挖了出来，大家纷纷要求采访张书记，不过全被张清扬回绝了。 张清扬不是不想被采访，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招商会胜利结束的时候，自己才可以宣传。当然了，这次招商会虽然对自己有利，但是潜意识里却为他在辽河市竖立了更多的敌人，眼下他相信，过去在常委会上保持中立的几位常委们，内心当中正在面临着三种选择，要么跟着陆家政，要么跟着金淑贞，或者选择跟着自己。 他也知道，别看自己现在出了大风头，但是要想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还是不可能的。单凭拿下京辽高速的项目，和成功举动招商会，只能说明他在辽河市展现出了自己的风采与力量，但是还不足以让他手中获得更大的权利。相反的，同事们会更加的忌惮他，会合力打压他，所以他接下来的步子会更加难走，辽河市的斗争刚刚开局而已，这是一个长期的拉锯战，最后的胜利者是谁还是个未知数。 秘书牛翔这这几天很忙，来找张书记采访的记者有很多，张清扬又不能得罪这些记者，所以只好让牛翔出面请他们吃饭，这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因为领导不在时，秘书就相当于领导，特别是像这种领导授意的陪客吃饭，秘书所代表的就是领导。虽然很累，可是牛翔很高兴，他现在水涨船高，也是秘书堆里的红人了。 第374章聚焦辽河2 张清扬主抓的招商会风光无限，大项目一个接一个的谈，这让最近负责京辽高速资金问题的陆家政郁闷不已，他现在真后悔选择了京辽高速这个项目，当初听到金淑贞与张清扬一唱一合的，还以为这是件简单易办的事情，哪成想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进展也没有。他现在才明白，张清扬那小子一定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自己一时疏忽让他钻了空子。 陆家政最近与来参加招商会的几家企业进行过商谈，但是这些企业眼下初到辽河，投资还在试探中进行，暂时没有那么久远的打算，像修路这种需要一二十年才能收回成本的项目，还没有考虑到，他们想要的是先投入小笔资金，快速得到利润，之后才能转向大投资。 金淑贞那头也是没找到什么办法，高速公路的事情停止不前，陆家政十分的恼火。金淑贞到是没像他那么心急，因为以她对张清扬的了解，她相信高速公路的项目张清扬肯定有办法处理，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也许是故意拖延时间令陆家政心急也说不定。拖得时间越长，张清扬伸手帮助陆家政时能够得到的筹码就越大，整盘计划已然在张清扬的心中。 招商会暂时有李小林在盯着，张清扬便退出来着手进行今后的发展规划了，辽河市一下子进来这么多公司，那么就需要将边境经济合作区重新规划，进行二次扩大建设。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学习有关合作区的资料，从过去的设计上来看，当初对合作区的设计规模就有些小，现在有些不够用，第二次的建设当中，会有许多位置的居民需要动迁。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正忙着呢，市长金淑贞敲门进来了，她边走边笑道：“张书记，怎么连秘书都没有了？” 张清扬起身笑道：“我手上有些工作，就让牛翔去陪几位企业家喝茶了，呵呵……” 两人相互握了手，张清扬让坐后，这才问道：“金市长，有事吧？” 金淑贞狡黠地笑了笑，只听她说：“张书记，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张清扬笑道：“呵呵，是不是高速公路项目的资金有了着落，那么我可要祝贺金市长呀！” “行了，张书记，你就别挖苦我了！”金淑贞对于张清扬的取笑也没有生气，“我都要急死了，张书记是不是帮我和陆书记解决点难题？” 张清扬正色道：“陆书记是这个项目的大组长，我可不敢指手画脚啊……” 金淑贞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些喜色，笑道：“听张书记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早有办法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顶多是在招商会上想想办法……”张清扬可不能开口说早就胸有成竹了，那样将来就会有人怀疑自己和“双娇集团”有关系了。 “那就希望张书记顶力相助了，招商会也快结束了，高速公路如果再不动工，时间上就有些晚了。”金淑贞叹息道。 张清扬点头道：“我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们的有些干部总是看着别人的成绩眼红，自以为是的认为如果把工作交给他们的手里，他们会做得更好，所以啊……就要让这些人知道胜利的来之不易，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张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会儿我就去陆书记的办公室商谈此事……” “金市长工作繁忙，那我可就不留你了。”张清扬相信金淑贞明白自己的用意。 送走金淑贞，张清扬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熟悉他的女人都明白，每当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是有了坏计划的表现。 刚刚坐下，怀中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他就笑了。 “妮妮，是我。”他的语气十分温柔。 “嗯……”陈雅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是在电话里，仿佛都能看到她那如同仙女般宁静傲然的神态。 “找我有事？” 陈雅清了清嗓子，说：“爸爸让我问你，那个高速公路的项目怎么样了，他说之前和你提起过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他还说只要我一说，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嗯，我知道这件事，你告诉爸爸我没有忘，现在到是可以让这家公司有所准备派人来辽河市了，我已经找好了合作伙伴。” “那这就样，我告诉爸爸，挂了啊……”陈雅说完正事就要挂电话。 “喂，你等等……”张清扬无奈地叫住她，“妮妮，怎么你就没有话和我说吗？” “没……没有……” 从陈雅的话中，张清扬感觉到她不似之前那么平静了，心中一喜地笑道：“妮妮，实话告诉我，想我没有？” “不想，我才不想呢！”陈雅顽皮地说。 张清扬听后一阵失望，随后才品味过来哈哈大笑，陈雅也会开玩笑了，这到出乎他的意料。 “你笑什么？”陈雅好奇地问道，声音故意板着。 “你嘴上说不想，其实心里一定很想吧？”张清扬开心地问道。 “没有，才不是呢，好啦……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在张清扬的逼问下，陈雅仓促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脸上十分得意，好像取得了多大便宜似的。他笑了笑，埋头工作，他知道这个时候金淑贞应该到达陆家政的办公室了。 金淑贞明白这几天陆家政很不好过，既然张清扬能看到陆家政的难处，那么其它常委就也能看出来。张清扬在不知不觉中把陆家政拖入了麻烦，如果没有张清扬的帮助他就无法摆脱，估计陆书记的心里已经气得骂娘了。 金淑贞此刻回忆着前几次常委会上张清扬的装傻表现，以及上次在谈论高速公路的资金问题时，张清扬先是天花乱坠地讲了些大道理，暗示取得资金的容易，再到主动把组长的位子让给陆家政，这一环套一环，很显然每一步他都是经过了计划。回想起这些，金淑贞庆幸没有与他成为对手。 他到陆家政办公室的时候，陆家政正与省委周新明副书记通电话，他的目的是想通过周新明的关系，寻找高速公路的资金，可是结果不尽人意。周新明说他也没有办法。 “陆书记，忙着呢？”金淑贞笑着寒暄。 “淑贞市长，是不是资金有了眉目？”陆家政急切地问道，问完之后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苦笑道：“瞧我，满脑子是工作，淑贞市长先坐下喝杯茶吧。” 金淑贞也不拆穿他，只是暗示道：“陆书记，您说我们是不是继续和来参加招商会的一些大企业谈谈高速公路的项目？” “这个嘛……”陆家政的左手习惯性地落在肚皮上，有些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招商会的工作由张书记负责，那些企业只怕不会和我们两个谈什么……” 金淑贞马上说道：“那就请张书记出面，与这些企业谈谈，没准他们可以感兴趣呢……” “这个……”陆家政真的不愿向张清扬开这个口。 金淑贞知道他的难处，所以说：“陆书记，张书记会以大局为重的……” “好吧，我一会儿和张书记通电话谈谈这件事情。”陆家政心里也明白这是他唯一的办法，没有张清扬的帮助，他要想凭借一人之力得到资金是不可能的了。 陆家政与张清扬通话的结果，促成了一次常委会的召开。陆家政在电话里和张清扬谈了谈高速公路的资金问题，随后张清扬就向“领导”汇报说起草了份关于辽河市经济未来发展，有关合作区二次建设的文件，希望拿在常委会上讨论一下。陆家政明白，高速公路的项目，张清扬也是想在常委会上答应伸手相助了，在这紧要关头，他没办法不同意这个办法。 果不其然，在常委会上张清扬先是闭口不谈高速公路的事情，只是说了些关于合作区二次建设的重要性等等，最后还是金淑贞提出来高速公路的项目，并且半开玩笑地说自己能力有限，暂时没取得企业的资金支持，希望张书记借着招商会的机会，寻找高速公路的合作伙伴。 金淑贞到是不怕丢人，真正丢人的是陆家政。金淑贞说出这些话，可以说给足了张清扬的面子。张清扬自然见好就收，说自己也只能尽力而为，像高速公路资金这么大的事情是有难度的，就连陆书记与金市长联手都没有什么进展，那么他也就不敢打保票了。 张清扬的话是有意给陆家政留面子，所以大家一听他这么说以后，也在一旁附和着说几十亿的资金岂是说要来就要来的等等…… 这个“难”的基调一定，张清扬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他就是担心自己找来投资人后，其它人看不到这件事的价值，所以才与金淑贞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让大家亲身实际地感受到此事的难办。 直到招商会结束，张清扬才把“双娇集团”的相关资料摆在陆家政的面前，剩下的工作他全部交给了陆家政，自己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的合作商谈中。而双娇集团方面的总经理自然也不是梅子婷和柳叶，对外没有人知道她们两个才是双娇集团的真正老板。 第375章聚焦辽河3 购买高速公路的谈判在进行当中，张清扬却已经着手改造合作区，进行城市建设的规划了。招商会以后，辽河市政府与各家企业签属下来的大项目将全部在合作区进行，采取的是一种土地长期出租而并非买卖的办法，开发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辽河市政府的手里。 拆迁工作开始，随后就是厂房、公司的建设，几乎是一夜间，辽河市合作区的面积就扩大了一倍多，其中所涉及到的资金更是几年来合作区投资的总合。由于资金的充足，建筑速度很快，随后半个月里，就有高楼、厂房在合作区中拔地而起。 同时，政府在这次的拆迁工作当中补给老百姓的也是巨款，一些居民借着拆迁的机会，住进了新楼房不说，还得到了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的补助费。辽河市的招商会让辽河市的很多老百姓突然成为了暴发户……… 高速公路的谈判也起到了实质性的进展，同时，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做为建设方，以及投资方，共同参与了投资，成为了双娇集团的合作伙伴，并且在未来的几年中成立了建筑公司，与双娇集团在辽河市的地产项目中，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协议。 后来，张清扬才得知，这家挂在军委总参名下的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其实是军委几位大佬的相关亲属合伙开起来的公司，名义上是国家企业，其实是军委大佬们的私有财产。董事长兼总经理的王栋梁就是陈雅的远房舅舅，而王栋梁又有着多重身份，他是我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会长，可以说是真正的官商。 随着辽河市二次发展的启动，辽河市市委副书记，辽河市二次发展规划的创始人、辽河市未来经济走向的设计者，张清扬接受了《为民日报》记者艾言的采访。 一月之后，随着经济合作区的发展，辽河市现代化城市的建设，京辽高速辽河段终于开土动工，这个立项多年的项目终于开工了，在开工仪式上，从省委書記到省长，从副书记到副省长，几乎双林省委的高层全部出席，数百家媒体记录了这历史性的时刻……… 而在辽河市干部的眼中，陪在钱省长身边的张书记，好像比省里的领导还要耀眼，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一手促成了辽河市崛起的神话，大家从张清扬那坚韧的表情上仿佛看到了他更伟大的抱负！ 正在翻天覆地建设中的辽河市，让所有人看到了奇迹的诞生，更令人记住了这个奇迹的创造者 温暖的客厅此时显得有些冷，明亮的灯光在空气中摇曳着，张清扬静静地在品茶，不时地扫一眼茶具旁的文件，上面已经弄上了些许水滴，这是双娇集团与辽河市签署的京辽高速公路的合作协议，摆在眼前的自然只是复本。 张清扬的对面坐着梅子婷与柳叶，两位漂亮女人的脸上十分委屈，双手不自然地摆在膝上，眼神鬼鬼祟祟的，两人不时地对视一眼，然后抬头一起看向张清扬。而张清扬也偶尔向她们投来锐利的目光，她们马上胆小地低下头。 “你们……太过分了！”张清扬余努难消，指着桌上的文件发火道，同时伸手拍了拍胸脯，好像要气死了。 他的表现有真实的成份，但多半是假装，刚开始看到这份文件时，他的确有些气愤，不过通过考虑以后，他就不怪面前的两个女人了。但是他突然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向这两个聪明的女人耍耍威风。最近，这两个女人对他是一天比一天放肆，总是拿他取笑，私毫没有把他当成家长。就连过去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梅子婷也在他面前变得胆子大了许多，这自然是受到了柳叶的影响。 张清扬可不想让这两个女人继续发展下去，否则自己还真管不了他们，他便借合同的事情发火，让她们两个今后把散漫的性子收敛一些。 “这……这是两家的协议，又不是我们单方面说了算的，你……你不满意去找陆家政，是他代表辽河市与我们谈判的！”柳叶想了良久，终于开口反驳。 梅子婷吓得拉了一下她的手，对她摇摇头。柳叶看了梅子婷一眼，再次低下头。 “这次让你们占大便宜了！”张清扬不满地说。 这份合同让张清扬最不满意的就是高速公路上的广告位的归属权，据合同上规定，未来三十年，京辽高速辽河段的所有广告位都要规属双娇集团，双娇集团可以自行进行出租、买卖或者为自己的公司打广告，总之未来的三十年内，即使辽河市政府要在高速公路上打广告，也要经得双娇集团的同意，并且要交纳一定的广告费用。 想着这条合同，张清扬暗骂陆家政愚蠢，虽然眼下辽河市的广告位并不值钱，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可是随着辽河市经济的高速发展，广告位的价值是无法估计的。二百公里长的路段，一年收取个几千万的广告费都不算多，这是一笔很大的收入，而且还不用投入。 当初，在构想京辽高速这个项目时，张清扬就想到了广告位的价值，他的想法不是出租广告位，而是利用这个广告位进行辽河市的自我宣传。但是现在这个愿望破灭了，被柳叶和梅子婷联手抢了去。 “清扬，我……我们错了，要不……以后帮辽河市免费做广告？”梅子婷小心地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泪光。她还真被张清扬的表现唬住了，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情郎离开自己，假如因为这件事让情郎对自己不满，她死的心都有了。 见梅子婷如此，张清扬心里就有些不忍，可还是板着面孔。他正在想着如何收回自己的愤怒，这需要一个过程。 “错什么错，我们没做错！”柳叶却是倔强起来，搂着梅子婷的肩膀，瞪着眼睛瞧张清扬：“我们是商人，做生意就是要做到利益最大化，反正这个合约如果我们不这么签，换成别的公司没准比我们还要狠呢！你也不想想，商人谈生意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你……”被柳叶一顿抢白，张清扬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还真没想到如今的柳叶伶牙俐齿，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大尾巴狼！”见张清扬说不出来话，柳叶嘴角含笑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张清扬到没想到柳叶这么顽皮。 “哼，不告诉你！”柳叶扭头不再理他，夺夺逼人地说：“你如果觉得这个合同不合理，那就去找陆家政，你们单方向也不是不可以撕毁合同，不过合同一但取消，那我们就辙资，你们……还要赔给我们公司大约四个亿的违约金！” “小叶子，快别说了……”梅子婷吓得摇晃着柳叶的手臂，不让她说下去。 张清扬无奈地伸手敲了一下柳叶的小脑袋，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哼，真不应该让你去经商，都学坏了！” 柳叶突然发飙了似的喊道：“你以为我想啊？当初我一个人带着团队到南方打拼，你知道我受到的苦吗？商业是什么？商业有时候和你们政治是一样的，处处都是斗争，我不去斗就要被别人打败，你让我怎么办？”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见他那样，柳叶就白了他一眼：“你说啊，没话了吧？没理找理，我看你就是自找没趣！” 梅子婷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气氛反而在她的胡闹下轻松下来。不料柳叶继续对梅子婷小声说：“他就是一个大尾巴狼！” 张清扬好笑又好气，无奈地说了一句：“明天赶紧回你的南方去，你在这里气死我了！” 这话一出，一切也就过去了。柳叶笑眯眯地绕过茶几坐在他的旁边，说：“我可不想现在离开，我还没和你玩够呢……” 张清扬笑道：“行了，别没正经了，以后对待我们辽河市的广告，你要优惠一些！” “这个好办，有张书记发话，我们不敢不从……”梅子婷眉开眼笑地坐到了张清扬的另一边。 不料，柳叶却是含笑道：“你从他可以，我可没从他……人家看不上我哩！” 这话让张清扬和梅子婷全红了脸，两人相视而笑。 “喂，和你说说正事吧……”柳叶瞧了瞧在外人眼里永远都像是新婚燕尔而在她眼里的“奸夫**”。 “什么事？”张清扬知道她在叫自己，不高兴地说：“别喂喂的，我可是你哥！” “哼，你就是一个大尾巴狼！”柳叶不屑地说。 “快说……什么正事？”张清扬郁闷无比。 柳叶正色道：“我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东南亚以及欧洲，梅姐的公司要向美国和非洲扩张，你有什么意见？” “你们的公司，我可说不上话。”张清扬虽然嘴上不在乎，可心里却有些惊讶，他可没想到这两个小女人已经想到向国外发展了。 “那可不行啊，你才是我们的背后大老板嘛！”柳叶笑道。 张清扬便说：“子婷在美国有她妈妈的支持，相信很快就会打开局面，可是你在东南亚各国有资源吗？” 第376章聚焦辽河4 柳叶解释道：“忘记告诉你了，在欧洲和东南亚，有你大姑帮忙啊……” 张清扬恍然大悟，聪明地反问道：“你是说大姑想把家族企业交给你来打理？” “我一个人怎么能打理得过来，大姑的意思是让我和姐姐一起来弄……”她口中的姐姐就是大姑的女儿刘影。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了下头，然后说道：“大姑都信任你们，我就更要信任了。”随后她话锋一转，笑道：“真不知道把子婷介绍给你认识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可不许把我的子婷带坏了！” 梅子婷羞答答地靠在张清扬的肩上，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特别是刚才听到张清扬说到“我的子婷”时，她激动得差点落泪。 听到这话，柳叶可就有些郁闷了，翻着白眼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啊……” 张清扬挖苦地笑道：“凭良心说，你比子婷更适合经商，我看你就是一个女奸商！” “哼，不理你了，我洗澡去！”柳叶气急败坏地逃走了。 在边境城市大搞开放开发，经济工作飞奔向前的同时，暗中也隐藏了许许多多的犯罪。辽河市也是如此，随着辽河市城市建设的加快，经济的腾飞，一些不法分子也从中看到了商机，据公安部有关调查显示，近期辽河市边境处走私、毒品犯罪很是严重，对社会造成了重大安全隐患，经国家公安部领导批准，公安部禁毒局派出了督察组来到辽河市检查工作。 令张清扬感觉振奋的是禁毒局督察组带队的正是禁毒局常务副局长李金锁，他这个副局长可是正厅级。自从党校毕业后，刘老通过关系就把他放进了公安部禁毒局，张清扬隐约中感觉这与自己在辽河市任职有关。 而郝楠楠从党校毕业后，进入中央组织部干部调配局，简称干部一局出任副局长，副厅级干部。可以说这也是个实权部门。两个人从延春走出来，可谓一步登天，之前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对于公安部督察组的到来，辽河市委市政府十分的重视，对于边境城市而言，走私、贩毒一直是领导干部的心头之恨，甚至是他们发财的手段。所以在接到通知以后，辽河市市委书记陆家政召集几位副书记开会，商量如何能让上级领导对辽河市的边境安全感到满意。 在会上，陆家政说：“最近我们要加大边防公安的力度，最好能破获几起案子，才能让上级对我们辽河市放心，对此我已经安排公安局了。另外就是接待工作我们一定要搞好，最好让督察组的同志们满意而归。” 张清扬低着头仔细倾听，他明白陆家政所说的“满意而归”，就是在暗示如何才能让这次带队的李金锁满意，这是一个难题，既要表达出辽河市委市政府对李金锁的重视，又不能有受贿之嫌。 市长金淑贞皱着眉头发牢骚道：“要我看这种督察组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能是劳民伤财，如果说是真来办案的，我们欢迎并且要配合，可是这种督察对我市的安全能起到什么作用？每年我市接待费用就要几百万！” 陆家政玩笑道：“淑贞市长，这我可就要批评你喽，上级领导来督察工作，这也说明了对我市的重视嘛！” 众人都知道陆家政是在调侃，所以哄堂大笑。 副书记黄小光温和地笑道：“要我看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吧，钻石香烟，呵呵……” 黄小光所说的钻石香烟其实是隐语，是桃园宾馆所准备的一种礼品，表面上很简单，就是一盒保装精美的木盒香烟，但是盒子内部却是配置了一枚钻石，据说这枚钻石的价值是三万八千元。单送钻石自是面子上说不过去，但是人家送的是香烟，钻石只是香烟盒内的“记念品”，所以也就称不上受贿了。几乎每次上级有领导来视察工作，辽河市就会送上这种香烟，而领导也都会开心地收下这种精美的小礼品。 三位副书记只有张清扬没有开口，陆书记就似笑非笑地望向他说：“张书记，你的意见呢？” “对于接待工作，我想在座的各位要数我最没经验了，不过有一点我到是可以帮得上忙，李金锁局长是我的旧识……” “哦……”陆家政意味深长地答应一声，随后笑道：“我明白张书记的意思了，看来等李局长来了以后，还要麻烦张书记替我们辽河市的治安情况美言几句哦。” “那是一定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辽河市的公安部门能够真正的杜绝走私犯罪！” “嗯，有道理，等散会以后，我就把张书记的指示发布下去。”陆家政认真地说道，其实谁都知道他这是奚落之意。而张清扬仍然满不在乎的模样。 “清扬啊，听说那个陆家政总给你找麻烦，要不我这次也给他找点麻烦？”李金锁不顾形象地倒在沙发里，翘着腿放在茶几上。 李金锁一行人到达辽河以后，首先就到了桃园宾馆，辽河市众位常委们为他接风洗尘。在席上李金锁不改他的豪爽，喝了不少酒，把辽河市的政法委书记高达都喝趴下了。散席以后，他就把张清扬拉来了自己的房间闲聊，一进门，他就放弃了高高的架子，和张清扬兄弟相称了。 张清扬笑着摆手道：“不用了，你刚上任不久，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我心里有数。” 李金锁便不再说什么，又笑道：“今年结婚？” 张清扬点点头，反问道：“郝楠楠还好吧？” 一听提到郝楠楠，李金锁的目光就变得贪婪起来：“哎，那女人现在可是风光无限啊，刚去中组部两个月，听说就混得开了，人好像也比过去漂亮了，皮肤那个白啊……整个就是一位巾帼红颜！” “呵呵，你呀……可要在男女关系上小心！”张清扬笑着敲打了两句。 李金锁双眼眯成一条线，笑道：“那么好的女人，兄弟……你好福气啊，要说这男女关系上，你……你比我还危险吧？哈哈……” 张清扬陪着他笑，感觉十分的轻松。在政坛上像李金锁这种朋友太少了，和他在一起可以有一说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所顾及。和他在一起，张清扬就会觉得是在和自家的兄长、或者说是狐朋狗友在一起似的。 聊着聊着，张清扬聊起了正事，问道：“辽河市的走私与贩毒真的很严重？” 李金锁沉重的点点头，说：“据可靠内线报告，辽河市的走私额是惊人的，我估计犯罪分子已经进入到了海关、公安内部。我这次下来名为督察，其实也是来摸摸底，如果情况属实，公安部也许会直接插手……” 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去年冬天自己曾经来过辽河查过三通集团，虽然那件事不了了知，但是却令他想到了眼前事情，他聪明的问道：“你们针对的是三通集团吧？” 李金锁微微一笑，神秘地说：“这就要问你家老爷子喽，三通集团……哼哼……” 张清扬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叫道：“李哥，我爷爷把你安排在公安部，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三通集团？”他记起，来辽河之前，刘老就曾告诉自己要小心三通集团。 “三通集团的背景……在上边……”李金锁指了指天花板，然后小声道：“高层发生内斗，底下就会有人要遭殃了。” 张清扬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李金锁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两人分手的时候，李金锁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辽河的那个政法委书记高达，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此人心机很深，他今天晚上本没有喝醉，却假装醉了……”李金锁狰狞地笑道。 “这你都能知道？” “哈哈，我是谁啊，我可是酒中仙，我跟你说，一个人的性格与内心世界往往在酒桌上暴露得最明显啊，谁要想在酒桌上骗我……那可有些难……”李金锁得意地说。 张清扬笑道：“听你这意思，缺点也成了优点啦……” 李金锁最后说：“有时间陪我在辽河市转转，多走走，我可不想整天闷在会议室里听工作汇报，眼见为识嘛！” 有些放荡不羁的李金锁说到做到，他可不想整天听取各种各样的工作汇报，像一些程序化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助手，他则乐于逍遥在外，缠着张清扬在辽河市的大街小巷上逛。辽河市市委书记陆家政介于此，特别叮嘱张清扬这些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好李局长，只要李局长高兴，张书记就是大功一件。 张清扬清楚李金锁的为人，知道他并不是有雅兴在辽河市旅游，他是想借逛街为名，暗中对辽河市边境进行走访调查。据他所知，李金锁已经命令了多名亲信进行私查暗访。李金锁表面上的大大咧咧乃是混淆视听，目的就是麻痹辽河市公安局。 他没有让辽河市公安局派来的人保护自己，而是让两个手下跟在自己和张清扬的身后。张清扬自是明白他担心被监视，再说有人盯着也不方便行动，没有外人在场，他们二人就亲近多了。现在李金锁把张清扬当成了亲兄弟，有什么说什么，在他面前一点也不做作。 第377章聚焦辽河5 建设中的辽河市说不上有多么美，天空中架起了一座座吊车，空气中飘浮着拆迁时的粉尘。天空也没有过去明朗了，到处充满着工业时代建筑废料的味道。一切正在建设中还没有成形，整座辽河市就像是一位正在整容中的韩国女星，也许它的未来将会灿烂多彩，可是在光彩的背后它也有疼痛的过程，也会失去原始的风貌。 “怒力保护环境，留下辽河市的生态环境保护区以及面积广大的湿地、绿地、林区等……我们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这是张清扬在辽河市经济发展的会议上提出来的重中之重，并且也得到了辽河市常委们的一至同意。当下，城市中值钱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绿水青山，发达城市只要有了很好的环境，有了广大的绿化面积才可能有更大的发展，环境问题已经成为城市发展中的一大难题。 辽河市的环境依山傍水，有草地与林区，还有一些风景秀丽的景点，只是由于发展缓慢，还没有得到相应的开发而已。在城市规模的发展下，张清扬下一步就将至力于旅游业的开发。 “清扬啊，这里比延春强，你来这里来对了！”李金锁走了一圈后，对张清扬说道。 “是啊，这里有待开发，机会也就多一些。” “兄弟，你好好干，早点把那个姓陆的搞下台！”李金锁满不在乎地笑道。 对于李金锁的直接，张清扬已经习惯了。他摇头苦笑道：“难啊，我现在每走一步都很忙，你别看我把辽河市的经济搞了上来，但是话语权还是很少。” “我知道你行的！”李金锁的大手重重拍在张清扬的肩上，然后发出一个怪声：“咦……” “李哥，你怎么了？”张清扬侧头发现李金锁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前边那个男子有些可疑，非奸即盗！”李金锁目光锐利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男子的后背说道。 张清扬向前方望去，可是什么也没发现。只听李金锁继续说道：“他刚才回头扫了一眼，那眼神很古怪，我敢说这其中一定有情况！”说完他回头一招手，立刻走上来两位便衣，他指示道：“盯着点前方男子，有情况马上出手！” “是！”两位便衣稍微向前快走，跟在男子的身后。 张清扬和李金锁断后，目光却是盯着前方。张清扬佩服地对李金锁说：“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不过，就凭眼神你就知道他有问题，这……这可信吗？” 李金锁微微一笑，说：“兄弟啊，你可别瞧不起人，我怎么说也是位老刑警了，如果连这点能力也没有，可是不配做这个副局长啊……” 张清扬想想也是，便笑着说：“那我就拭目以待吧，我就看看你是如何让高达丢人的！” 假如督察组的组长李金锁亲自在辽河市碰到了犯罪份子，那么这对辽河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四人分成两队缓缓跟在前方男子的背后，男子并没有察觉，就把他们当成路人了。不过他到是很警惕，走在路上不时地四处张望，偶尔还低下头故意系鞋带。而两位便衣警察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张清扬不禁对李金锁说：“你带的这两个人行啊！” 李金锁微微得意地说：“之前是特警队的，后来又上了军校，分到了我们局，对我很衷心。” 前面男子左拐右拐走进了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这时候他也放慢了脚步。李金锁小声对张清扬说：“瞧见没有，要有好戏看了！” 街的对面又出现一位独身男子，他口中叼着香烟，眼神更加的神秘。张清扬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面熟，随后就想起来他是谁了，拍着腿大叫一声：“怎么会是他！” “你小点声，别打草惊蛇！”李金锁拉了一把张清扬，“什么事？” “那个男的我认识，他是朝鲜偷渡过来的人，应该被关在公安局里啊，他怎么会……会出来了呢……”张清扬一脸的狐疑，那个男子正是他的“狱友”。当初刚到辽河市，就是和那名朝鲜男子共同被抓进了公安局。记得当初张清扬对他还很有好感，帮助他打了一个电话，要不是因为那个电话，辽河市公安局的人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他的同伙。 被陈雅从公安局救出来以后，张清扬自是不好去过问那个人的情况，不过他以为肯定是被关起来的，然后遣送回国，哪成想到他现在安然无恙不说，看情况混得还不错，穿的还是铭牌服装。 “这帮偷渡客往往被境内的走私、贩毒集团所利用，这也不足为怪。这帮人在国内穷怕了，在我国只要给口饭吃，他们什么都敢干！”李金锁又向那位朝鲜男子扫了一眼，对张清扬说道。 这时候，他们发现那位朝鲜男子从马路的对面突然走了过来，并且慢慢靠近之前发现的那名中国男子，两人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是站住脚，中国男子抽出一根烟向朝鲜男子借火，两人说什么到是听不清楚。一见这情景，李金锁大喊一声：“给我上！” 前方不远处的两名便衣马上冲了过去，不过前方的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把朝鲜男子推开，撒腿就跑，朝鲜男子反应不够快，站在原地傻愣了一会儿，趁着这会儿的时间，李金锁已经冲在他的面前，二话不说来了一招漂亮的锁喉擒拿法，就在两人专注朝鲜男子的时候，突听得一声枪声，还没等张清扬反应过来呢，李金锁痛叫一声松开手握住了左胳膊，中弹了！ 李金锁在中弹后还不忘提醒张清扬：“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张清扬顾不得李金锁，就向朝鲜男子扑过去，两人全扑倒在了地上，张清扬死死把他压在身下，担心他跑掉。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枪响，又是一声惨叫。这次是那位逃跑的男子发出来的，他中枪后倒在了路上，两位便衣冲上去就把他扣上了，刚才打的是他的腿，没伤到要害。原来刚才他在逃跑中，情急之下回手就是一枪，虽然两名便衣躲了过去，可却不幸打到了李金锁，还好不幸中的万幸，也没有伤到李金锁的要害。 两名便衣架着那位男子走过来，当看到领导受伤时，两人的目光都喷了火，他们先把张清扬身下的朝鲜男子也扣上。这时候李金锁的身上已经有很多血了，可是他却命令道：“马上搜身，不要浪费时间！” 两位专业的便衣警察，从那位中国男子的身上搜出一包香烟，结果发现香烟盒里只有几根是香烟，其它的全是白粉！ 这个时候张清扬也打电话叫救护车，并且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可是知道如果不报出自己的身份，救护车没准什么时候能到。果不其然，一听说市委张书记打来的电话，急救中心的领导都要疯了，马上亲自坐救护车赶到出事地点。 与此同时，周围刚才被吓傻了的好心群众也报了警，张清扬一边扶着李金锁，一边给市委书记陆家政打电话汇报情况。 陆家政在电话里还算冷静，但是挂上电话以后，他就拍起了桌子，愤怒地大骂道：“高达，你小子他妈的真混蛋！” 周围的老百姓今天第一次感受到公安局的出警速度如此之快，也是第一次看到了白衣天使救护车的神速。当他们看到李金锁被前呼后拥地扶上救护车上的时候，有一个老大爷十分不满地道出了心里话： “妈了个b的，这也就是干部，要是我们老百姓，死在大街上可能人家都不爱管！” 公安部督察组组长在辽河市受到枪击，并且还从犯罪份子身上发现了毒品，这对整个辽河市来说都是一次灾难。搞政治最怕这种意外，轻责受处分，重责就要丢掉官帽子。而眼下首当期冲的自然要数辽河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 李金锁刚进医院的急救室不久，辽河市在家没事的常委们就在陆家政的带领下赶到了医院，众人把张清扬围在中间，听他介绍情况。刚才在电话里，张清扬并没有告诉陆家政在犯罪分子的身上搜到了白粉，所以当下提到这一点的时候，陆家政面如死灰，失态地砸着墙喊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清扬也心口不一地说：“谁说不是呢，我陪李局长走在路上，他一眼就发现那两个人有问题！这事也巧了，他们竟然还带着枪，其中一个还是逃北者！” “情况太复杂了，高达，你过来！”陆家政向躲在远处的高达喊了一嗓子。别看同是市委常委，但是眼下的高达在陆家政面前像个孙子一般低着头。 “你马上对犯罪分子连夜审问，争取以最快的速度破案！我告诉你高达，这是你立功赎罪的表现！” “我马上去办！”高达说完就跑步离开，他知道陆家政所说不假，自己的位子这次真的有些危险了。 “张书记，李局长这方面……”陆家政看着一旁一语不发的张清扬，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378章创造奇迹 张清扬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所以安慰地说道：“陆书记放心，我了解李局长的为人，他不会公报私仇，等他手术完之后，我会向他解释的！” “嗯，这就要靠你了！”陆家政握了下张清扬的手，一脸的郑重。 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医生刚一走出来，马上就被众人围了起来。陆家政以一把手的身份站在了最前面，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好，枪伤不重，穿透小臂，已经稳定住了，没有大碍，不过要在医院里观察几天。现在可以和李局长说话，他很清醒……” 不等医生说完，陆家政已经冲了进去，随后其它几名常委跟在后面，到是张清扬和李淑贞排在了最后。金淑贞拉了一下张清扬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清扬叹息道：“辽河市的治安存在很大隐患，现在满城都是投资者，如果不改变治安情况，就会阻碍发展……” “是啊，可是公安局那头有些……哎！”金淑贞望着张清扬摇头，言下之意她无法控制公安局。 “我们进去吧，”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由于失血的缘故，李金锁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还可以。陆家政站在床边嘘寒问暖，李金锁却是不冷不热地笑道：“哎，今天的事让我看清了辽河市的治安现状，这比在会议室里听你们汇报可强啊，了解得更直接，真可谓是……亲身感受……” 陆家政的脸涨得通红，满脸是汗地说：“李局长，让你受苦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职啊！你放心，我已经让高达亲自去审案了，他如果查不出来，我……我就辙他的职！” “真高啊……”站在最后面的张清扬听到这话以后，对一旁的金淑贞说了一句，金淑贞也点点头。 陆家政此举明着是要追究高达的责任，其实是在保护他。因为任何人都猜出来，高达最终肯定会破案。 “行了，陆书记，你们还有工作，都先去忙吧。我老李命大，还死不了，你们全在这呆着也没什么用处。”李金锁挥了挥手，意思大家离开。 陆家政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又说了下讨好的话，然后带着众人从病房内走出来。为了显示对李金锁的重视，还一边对医院的院长说：“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派最好的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保证李局长的安全！” 李金锁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不耐烦。谁都知道张清扬和李金锁是故交，所以他此刻就不方便单独留在这里，也跟着退了出来。可是刚走出病房就被陆家政拦下了，他语重心长地说：“张书记，你就辛苦一下，这些天就来医院上班吧……” “那好吧，我就陪李局长说会儿话……”张清扬转身又走进病房，心里暗骂陆家政的阴险，明摆着他是想利用自己与李金锁的关系来缓和辽河市眼下的麻烦。假如李金锁真想利用这件事打击一下辽河市的官场，那么有自己陪在病房里，李金锁就不好再为难辽河市当局了。如果真要那样，就会给人一种是自己唆使的感觉。在这种危急时刻，陆家政还有如此智慧，可见此人的不简单。 “李哥，伤口不疼吧？”张鹏回到病房后坐下问道，发现李金锁闭着眼睛，就笑道：“别装了，他们都走了！” 李金锁这才笑着睁开眼睛说：“我一看到陆家政的眼睛就反胃，这个人太精明了，恶心！” 张清扬笑道：“我看你是爱屋及乌，伤势怎么样？” “哎，没事，就是皮肉伤，子弹刮到点皮而已，躺两天就好了。只是我有点担心辽河市公安局如何处理这个案子，我对他们不放心。高达……呵呵，这个人和延春市的市长同名啊，不过他可没有高市长的水平高，只是有点小聪罢了……” 张清扬也突然想起来难怪当初听到高达名子的时候有些耳熟，原来他与延春的高达市长同名同姓。他问李金锁：“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金锁分析道：“这种案子其实很好破，审案的主动权现在不在我的手里，我带的人也用不上。我们总不能把犯人抢过来，只要辽河市公安局稍微做些手脚，这个案子就能破了，这年头替罪羊有很多……” “是啊，辽河市公安局为了开脱罪名，肯定不会深查下去。” 李金锁忧心地说：“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本来这个案子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可以利用两位犯罪分子查出他们的同伙和老巢，我们也会对辽河市的犯罪集团有个大至的了解，但是现在……恐怕是没希望了！任何犯罪集团组织都很严谨，我想辽河市公安局内已经有他们的人了！” 张清扬思考起来没有说话，只听李金锁又补上一句：“你看着吧，最晚三天，辽河市公安局就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 张清扬沉默不语，他在想高达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陆家政与高达又是什么关系。 李金锁说：“清扬啊，看来短时间内我们还无法掌握辽河市具体的犯罪情况，有了这次的事情，辽河市肯定要太平一阵子了。等我伤好以后就回京城，慢慢等机会，不过我会偷偷安排人留下，适当的时候你要帮忙。” 张清扬点头道：“李哥，你放心吧，我相信辽河市公安系统如果真有问题，那就是大问题，所以我们也不能急，有些事只能慢慢的看下去。” 这个夜晚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像平时那样没什么特别的，普通的老百姓无非吃饭睡觉，而对于辽河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来说，却是一个痛苦的夜晚。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有回家，不停地吸烟，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 两名犯罪分子还被关在审讯室里，手下的亲信干警正在审问。高达并没有亲自进行审问，因为他对整件案子很清楚，他们两个只是两个小喽啰，他甚至现在就可以把这两个人的后台大老板找出来，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但是如果查不出什么，那么就无法向李金锁交待，关键是高达现在还没有完全看透市委书记陆家政的想法。虽说他是陆家政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在有些事上面，暂时仍然无法取得陆家政的支持。他一直都很想把陆家政拉入自己的团队，可惜陆家政身正影不斜，很少犯经济上的错误。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由于高达做的事情和提出来的一些“想法”让陆家政不满意，陆家政的话里话外提出来一种意思，都就是要换掉他这个政法委书记。 高达清楚，陆家政对自己还是念旧情的，要不然今天就不会给自己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是他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他不可能去秉公执法。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高达说了声请进，门被手下的一位干警推开了。 “是小朴啊，有什么发现吗？”高达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 “高局，您怎么抽这么多烟，身体要紧！”进来的是刑警队的队长朴相宾，一听说话，就知道两人关系很近。也不用高达相让，朴相宾直接坐在他的对面，前后左右的看了看之后才说道：“高局，情况有些复杂，那个男的叫肖强，自称是大老板手下老七的人，这批买卖是老七的私货，大老板也知情。您看应该怎么办？” 高达一听是这个结果，气得拍起了桌子：“这个老七，办事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我告诉他最近卖我一个面子，不要有什么行动，可他就是不听话！” “高局，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您先想想办法处理吧。”朴相宾也有些为难地说。 “那个朝鲜人是怎么回事？”高达又抽出一根烟来，引得朴相宾也抽出香烟。 朴相宾介绍道：“那是他的下线，朝鲜人负责把货带到中朝贸易互市，从那里进行交易，销往各地……” “这个朝鲜人也是老七的人？”高达不满地问道。 “对，上次就是老七把这个朝鲜人买出去的。” 高达不耐烦地说：“好了，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告诉那个肖强和朝鲜人，让他们不要对外人说话，什么也不要讲，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我先想想办法。” 朴相宾退出去以后，高达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走动着，在他还没有确定心中想法的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高达，情况怎么样了？”对方正是辽河市市委书记陆家政。 “陆书记，情况……有些复杂，还在调查中。”高达玩起了太级。 陆家政苦口婆心地劝道：“高达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事情。李局长受伤这件事影响很大，刚才公安部的领导已经给我打过了电话，所以我希望你能看清形势，不要犯下严重错误，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我还是相信你的，不要让我失望！” “书记，我……”高达的声音有些哽咽，陆家政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听到这些话以后，高达的心又软了下来。 第379章边防检查 “什么也别说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陆家政缓缓挂上电话。 高达捏着电话，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后悔当初走错了一路。路一但走错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他真想重新活一回，那他将会紧紧跟在陆家政的身后，可是眼下一切都晚了。 手机还在高达手里捏着的时候，铃声又响起来，他还以为是陆家政，所以恭敬地说：“陆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 对方温和地笑道：“呵呵，老高啊，是我……不是陆家政，你没什么事就来我这吧，请你喝杯茶……” “大老板……”虽然这个时候高达很不想见这个人，但是最终他也只能俯首听命：“我马上就到！” 陆家政捏着电话迟迟没有放下，他现在真为高达捏了一把汗，刚才在电话里他已经听出了高达的迟疑。假如真有对高达不利的一天，他还真不忍心亲自把他拉下马，但是法不容情，陆家政又不想徇私。 “老陆，儿子都睡了，你怎么还不睡！”老伴推开书房的门进来抱怨道。 “儿子睡了？”一提到儿子，陆家政就来了精神，儿子曾经是他的骄傲，可是几年前查出得了重病，要不然儿子已经被保送到京城读大学，甚至出国留学都有可能。 “他睡下了，我说儿子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你要想点办法！你这个市委书记连儿子都救不了，当官有什么用！”老伴不满地说，语气中有哭腔。 “我是没用啊……”陆家政悲壮地说道。 玉香山别墅群座落在辽河市北面玉香山的山脚，毗邻玉香山公园。公园周围，翠山掩映，层峦叠嶂；别墅群依山势而建，有一部分也属于公园内的渡假村。园路蜿蜒，曲经通幽，葱郁秀美，恬静自然；别墅内亭台错落，绿树成荫，一年四季，风景如画。玉香山公园是国内外广大游客来辽河市的必游之地，是东北八景之一，只是由于地理原因，北方景区不如南方有名罢了。 从市区开车赶到这里要半个小时，高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他把车刚停下，一位穿着西装的魁梧男子便拉开了高达的车门，恭敬地说道：“高局，大老板等候您多时了……” 高达点点头，跟在男子的身后进入别墅，于其说成是别墅，还不如说成这是一栋独立的大楼，它高六层，上千平方米。听说里面有几十个卧室，还有好几个宴客厅，不过好像来过这里的人，谁也没有具体的走遍这个神秘的所在。 刚进门厅，迎面水竹翠绿，一旁是水池，水池中有假山，有喷泉，另一侧是巨大的鱼缸，不熟悉的人刚进入这里，有种进入迷宫的感觉。 男子引领着高达向左拐，推开一扇门，马上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宴客厅。男子随后轻轻把门关上。高达走进去一瞧，里面空无一人，不过沙发前的茶几上却是摆好了茶具，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正在高达发愣的时候，内室的门被推开了，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老高啊，先坐下喝杯茶，呵呵……” “大老板……”高达微微弯了下腰，没敢抬头。 从内室走出来一位壮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装，慈眉善目，长得十分白净，头发乌黑，双目锐利有神，唇红齿白，没有留须，飘然而至，犹如仙人一般。看模样五十岁上下，其实他已经超过六十岁了。 “呵呵，不要拘禁，坐坐坐……”男子摆摆手，然后首先坐下了。 高达见他坐下了，这才小心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高达在工作中有些害怕陆家政，可是在这位男子面却更加的小心。在他看来面前男子的力量胜过陆家政十倍。 “偿偿茶吧，闭上眼睛漫漫消化，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急燥，千万不可火急呀……”男子意味深长地说，拿出陶瓷小碗倒上一杯茶，摆在了高达的面前。 高达双手捧起，说了声谢谢，慢慢把茶咽下。 “先不着急谈事情，品茶就是品茶……”男子仍然温和地说。 高达不敢不听他的，直到把碗中的茶喝干，这才把陶瓷小碗放在红木桌面上。对面的男子也独自品着茶，而双目却是紧紧盯着高达，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 “老七不争气，让你受苦啦……”男子慢悠悠地开了口：“老高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这次老七不放点血是不行的，你放心，明天他就会交给你几个人，具体怎么办你比我会安排，呵呵……” 高达有些激动，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大老板轻松几句话就帮他解决了难题。他小心地问道：“大老板，这个……老七能同意吗？”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大老板提高了音量，“事情是他惹出来的，我都说了最近让他不要行动，可他不听指挥，自找罪受！”说完，他拍了两下手掌。 外门被轻轻的推开，走进来一位青年男子，他低着头站在高达面前，说：“高局，这次全是小弟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原谅我这一次！” “老七，你这是……”高达惊慌地站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七对自己如此尊重，他有些接受不了。 “老高啊，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麻烦事大家一起解决，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喝茶吧……”大老板笑了笑，像一位儒雅的绅士。 “大老板，你们聊，我先退下了。”老七出现表态之后就退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大老板这才说道：“老高啊，这次老七给你找了麻烦，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必须要道谦。我和他说了，让他往你的账户里打10万块钱，你补贴家用吧……” “大老板，这……这怎么好意思，您……您待我不薄……”高达涨红着脸说道。 “无妨，我们的关系还长着呢嘛，呵呵……”大老板摆摆手说道：“陆书记那边，你……联系得怎么样了？” 高达一听到他问起陆家政，马上羞愧地站起来，说：“大老板，对不起，我没有用，没有完成您的嘱托！” “坐下，坐下，这事不怪你。”大老板笑着摆摆手：“要想让他为我所用加入我们，首先就要帮他解决一些麻烦事，这个你了解得多，你觉得他现在最缺什么？” “这个……”高达想了想，然后才说道：“他儿子小辉的尿毒症很严重，国内去了很多医院，他也花了很多钱，可是一直没有好的办法治疗，听说好像只能活三年了……” “尿毒症？我过去听说他的儿子是糖尿病，没想到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哎，是我疏忽了，早知道如此，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老高，你说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我明天就安排人去办这件事……” “那……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些休息……”高达站起身，坐在这里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也好，你把心放宽，一切太平，不要多想。”大老板走到他的近前与他握手。 “大老板，这次多谢你了……”高达说完，转身刚要走，又被大老板拦下了，只听他说：“老高啊，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我让两个姑娘好好照顾你，怎么样？我知道你爱干净，给你找两个新鲜的……” “不不……不了，”高达马上摆手：“大老板，我……对不起，您了解我的性格，我恕难从命。” “也罢，你呀……我就不强求了，走吧。”大老板没有生气，笑着挥了挥手。 走出宴客厅，高达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房间内的大老板也坐下了，这时候从内室走出来一位白面男子，他二十多岁，肌肤如雪般白嫩，到比女人还要像女人，他笑着来到大老板身后捏着他的肩膀说：“何必对他那么客气呀，他就是一个公安局的局长嘛！” “你不懂的，用人最高的水平就是要让他死心踏地。高达是一个好人，当年他要不是等着钱用，也不会跟着我。让他欠我的越多，他就越会忠心……”大老板笑着捏着身后男子的手，“走吧，我累了，想睡了。” “好，我也累了……”男子笑着贴在大老板的身边，两人共同走进了内室。 高达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满脑子都觉得自己对不起陆书记。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大老板。三年来大老板对他可是顶力相助，有多少难办的命案、悬案，有了大老板的帮助，自己才轻松破案。并且如果没有大老板出钱相助，家中的老婆也许早就命归九天了。 高达到家的时候，老婆还没有睡，她一个人等在客厅里。高达开门后疲倦地说：“小诗，你怎么还不睡呢，身体本来就不好。” “我没事，你去洗个澡解解乏吧，我知道你压力大，最近发生的案子我听说了。”老婆小诗走过来贴在他的身上“老高，你别太累了。” “嘿嘿，我没事，你先躺着吧，我洗洗就来。”高达笑着说，无论在外面遇到多么大的难事，回到家里面对嬌妻的时候，他都会努力笑得开心。 第380章路遇枪击1 两天以后，辽河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亲自带着文件来到李金锁的病床前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根据犯罪分子的口供，他们查处了一个小型的贩毒团伙，共有四人，并且查到白粉800克，由于是境外集团供的货，所以还无法查到他们的上线。 既使这样，李金锁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一旁的陆家政也很满意，并且笑着说高达这次破案速度很快，希望把这种精神发扬下去，李局长不在的时候，也要像现在一样。 等他们退出去以后，李金锁对一旁没有说话的张清扬说：“你瞧见了吧？这个高达很不简单啊！” “我也感觉有些古怪，这个案子破得有些太简单了……” “看来辽河市的问题很深，我要马上回去汇报工作，你在这边也要万事小心。” “李哥，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晚些天回去吧。” “不了，不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看来辽河的事情短时间内不能解决，我们要做长远打算。”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劝下去，不过通过这件事，也更让他看清了辽河市的官场，这里的确水深，一时间很难让人看透。对于陆家政和高达，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的了解他们。 两天以后，李金锁带队回到京城，他临行前在辽河市市委市政府举行的欢送会上表示对辽河市的治安、边防等很满意。张清扬明白李金锁这是稳军之际，他现在不得不这么说。 李金锁走了以后，辽河市一如继往的没有出现异常，张清扬仍然加紧经济工作的步伐，对现建的所有工程进行监督策划。 而就在李金锁走后，市委书记陆家政碰到了一件怪事，这件怪事将改变他的生活。这天下班后，他像往常一样回的家里，可是到家一看令他目瞪口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病床上的儿子不见了，就连在家照顾儿子的老伴也不见了。他马上给老伴打电话，却无人接听，就在这时候，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陆书记，您好，我相信您已经回到家里了吧？”对方温和地问道。 陆家政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电话里咆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把我老伴和儿子弄到哪儿去了？我没有钱，你绑架他们没用！” “呵呵，陆书记，你别激动，他们非但安全无羡，而且已经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请你放心，我联系好了美国最好的肾病医院，他们母子的生活您不用操心……” 陆家政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是谁这么好心帮助自己？对方给了他思考的时间后，又说道：“陆书记，我说的是真话，请您相信，我这么做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没事的时候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与前任周书记是老朋友了……” “是你……”陆家政的大脑嗡的一声，他全明白了。“你……你怎么知道小辉他有病？” “呵呵，这个……就要感谢高局长了。先不说这些，我想您还没有吃饭吧，要不出来一起坐坐，吃顿便饭吧。” 陆家政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被算计了，也许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第二天中午，老伴在美国给他打来了电话。 “老陆，你……你不会怪我吧？我……我也是为儿子着想，在说他们也不是坏人，这……”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你……你照顾好儿子吧。”陆家政说完就挂上了电话，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已经妥协了。 这时候秘书敲门，说高书记来了。陆家政说了声让他进来，无力地靠在座椅上。高达进来后，轻轻把门关上，一脸痛苦地站在陆家政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陆书记，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办法，这……这也是为了小辉，请您相信我，我……我不会害您的。” “你告诉他，让他在辽河市小心做事情，有些事情我可以容忍，但是如果他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我不会收他一分钱！” “陆书记，我……我真的很佩服你！我不如你啊……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家小诗，我也不会走向这条路……” “别说了，别说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事，更不要提起那个人！高达，你……好自为之吧！”陆家政不耐烦地挥挥手。 “陆书记，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跟在你的身后。” 陆家政扫了他一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明白今后在对待辽河市的犯罪团伙上，自己再也不能指手画脚了，无形中已经受到了限制。 “金市长，根据现在的发展情况来分析，我市已经很好的完成年初制定的计划，经济总量有可能与去年相比上升百分之四十左右！” 金淑贞的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与她商议经济工作。 “张书记，这全是你的功劳啊，招商会的成功以及京辽高速的启动，大力带动了我市经济的发展，吸引了很多外来人口，公安局户籍科那边每天都有很多人来问转户籍的事情。” 听她提到户籍，张清扬就不得不提醒道：“对于户籍，我们辽河市要提前做好准备，最好依照国家法律搞出一套符合我市情况的条例，要不然今后就会出现外来人口户籍混乱的局面。眼下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就是这样，之前是大力引进人口，之后再进行控制就晚了，别看他们发达，可是另一方面却要支出很多的养老金以及医院保障金，所以我们要有所准备。” “张书记的提法好啊，这个月的常委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候你提一提吧。”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这次找市长，还有别的事情。” “哦，什么事？”金淑贞饶有兴趣地问道。 张清扬笑道：“关于旅游的……” 一听到旅游两个字，金淑贞就笑了：“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呢！最近我都听说了，你整天游山玩水，不务正业，走遍了辽河市的大好河山吧？”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然后才认真地说道：“随着我市地方财政加大收入，我们在搞市政建设的同时，也要发展旅游业，辽河市有那么多景点，只要稍加投入少部分资金，就可以建成旅游区。在外地商人、民工来我市的大潮中，风景区肯定会吸引眼球，再稍加运作，与各省市的旅游团相合作，这对我们来说又是一笔收入，我们旅游局总不能永远是个摆设！” 金淑贞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不过陆书记喜欢搞市政工程，喜欢建高楼，建广场，恐怕对旅游业不会太热心，既使他不反对，也不会投入太多的钱……”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寻找合作伙伴，在招商会的时候，就有一些南方的企业找我说想开发辽河市的旅游资源，但是被我否决了。当时辽河市还很落后，如果同意开发，肯定在价钱上让这些商人占便宜。可是现在辽河市随着招商会的成功，大笔投资的涌入，已经适合开发旅游业了，我们就有大力发展。” 金淑贞笑道：“原来张书记心中早就盘算好了，我想陆书记会同意的。” 张清扬谨慎地说：“当今做事情不好做，还是希望金市长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如果陆书记清楚了我的盘算，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只有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同意。” 金淑贞扫了张清扬一眼，精明地问道：“不止这些吧，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张清扬淡然一笑，“金市长，你果然不简单！和你说实话吧，这个项目我想亲自负责，当然了，同时也需要政府内派一位副市长协助我的工作。” “呵呵……这个可以考虑，”金淑贞说道：“我知道张书记眼界高，别人还真不太适合搞这个项目。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缓一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谈。” “哦，还有什么事情？” “辽延高速……”金淑贞郑重地说道。“我们的京辽高速开建以后，延春市就有些眼红了，他们现在十分的后悔当初没有提前修建与我市连接的高速公路。所以现在他们主动提出来与我们共同集资修建这条高速公路，这对延春市的发展十分有利。我想听听张书记的看法？” 张清扬没急着表态，而是笑道：“我看延春是想借东风啊……” 京辽高速一但修建完成，将会给辽河市带来无法预计的发展机会。虽然眼下还在修建过程当中，但是已经出现了很多商机，有眼光的商人、个体都把钱投在这里做生意，或者买房买地。可以这么说，京辽高速通车以后，带给辽河市的金钱将会像长江水一般涛涛不绝。 延春与辽河市相距不到二百公里，如果也建成一条高速公路，那两市间将要缩短一半的时间。现在辽河市发展就在眼前，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延春眼看着辽河市的发展，自然不甘于人后，也想借势开发自己的城市。所以就主动提出来修建辽延高速。 第381章路遇枪击2 这个项目省内早就立项，只是当初延春方面与辽河市的谈判没成功，双方在修建款的出资上没有达成一至，所以一直没有修成。要怪也只能怪两地的官员眼光落后，现在看到了商机才想到修路，对于发展来说已经有些晚了。 见张清扬在低头沉思，金淑贞就有些担忧地说：“辽河市的发展就在眼前，延春想借势的想法是明摆着的，所以我有些担心，说句私心的话，这条路修成以后，你说延春市会不会把我们的客商拉走？要知道他们那里可是三国交界，同韩国、日本、俄罗斯的往来都比我们密切。” 听到金淑贞这么说，张清扬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辽延高速是必须要修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这条路不但是我们两市间的，更是省里的大项目，上次钱省长来参加招商会时就和我谈起过这条路。要我看，这条路越早修完越好，对于我们辽河市的发展而言是很有好处的，相反的这对延春可不是件好事情。”他说完之后，抬头盯着金淑贞看。 听到张清扬与自己截然相反的论调，金淑贞可就来了兴趣。哦了一声之后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张书记，你在想什么？”金淑贞见张清扬盯着自己发呆，而没有回答的问题，久经人事的她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粉面羞红，露出朝鲜族女人所特有的腼腆，但却没有怪张清扬，想来她对青年男子比较了解。 “哦，那个……”张清扬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脑有些混乱，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书记，最近陈小姐没有来辽河吧？你们长期分居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早点结婚吧，那样你也有个人照顾……”金淑贞甚是关心地说道，一语就道破了玄机。 张清扬的脸更加羞愧了，不过他却变得自然起来，很明鲜金淑贞是在以一位大姐、甚至是长辈的身份与他谈心，并没有表示出对自己龌龊思想的鄙视。他便也轻松地开了个玩笑：“金市长，您保养得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四十岁的女人了，你家马先生可是幸福哦！” “嗨……”金淑贞粉面羞红：“别提那个老家伙了，整天就知道研究，一个月回不来几次，都懒得看我一眼……”说到最后，她的眉宇间有些怨色。 张清扬不禁猜想难道在她与马先生幸福的表面，还有难言之隐吗？不过这话自然不能问，他轻声笑了笑，谈起了正事：“市长，刚才你担心辽延高速通车以后，延春可能会拉走辽河的客商，要我看是想多了。你想想，延春的城市发展能和我们辽河相比吗？” 张清扬停顿下来喝了口茶，看得出来金淑贞听得很认真，他就接着说道：“我们辽河紧挨日本海，海路进出口很容易，顺着辽河往下游50公里处就是入海口，而延春地理位置不佳不说，他们的出海口却被限制住了，曾经双林省1000公里长的海岸线现在全被俄罗斯控制住，这也是限制延春市发展的主要原因。另外现在辽河市的发展战略是国家的大计划，并且是振兴老东北工业基地中的一项重大任务，这是延春不可比拟的。还有就是延春地少山多，能开发的土地较少，人口也少，这些与我们辽河市相差太多。所以当辽延高速修成的时候，延春当地的俄商、日商、韩商就会把目光投在辽河市，那时候我们的进山口贸易就会超过延春。这条高速一但修成，真正借力的是我们才对，而他们延春也只能吃我们捡剩下的骨头，这是他们不会想到的，他们的发展机会比我们小了很多！” “精彩，精辟！”金淑贞一脸笑容得拍起了手掌，然后自嘲地笑道：“我在想延春市的孙书记和高市长没准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他们一定以为这条路主要对他们有利！所以我们在谈判过程当中，一定要制定严格的计划，能让他们多出钱就让他们多出钱，反正最终还是省里帮他们想办法。现在我们不得不吃独食啊，因为我们资金还有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钱……” 金淑贞信服地点头，说：“常委会之前，还有一次书记碰头会，那时候我们和陆书记谈谈此事吧。” 听金淑贞提到陆家政，张清扬就问道：“金市长，陆书记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头发也白了……” “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他家小辉的病吧，听说不久前去美国治疗了。小辉曾经可是闻名全省的才子，可惜天妒英才……” 私下里谈论别人不好，张清扬也就不多问，起身离开了。金淑贞坐在办公室里却不能平静，脑中还回忆着张清扬刚才机智的谈吞，他真怀疑张清扬的真实年纪，在他的面前自己一点年龄优势也没有。又想到这个大男孩儿刚才盯着自己看时的痴呆眼神，她不禁心口就是一阵微热，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周四晚上的书记碰头会是为周五的常委会做准备的，坐在会议室内几位书记的手上都拿着要讨论的议题，一般在书记碰头会上没有意议后才会拿到常委会上讨论。 陆家政虽然搞得是一言谈，但是却没像有些人那样不尊重对手，相关的议题，他都会提前打招呼，让你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无法反对。他现在自是不敢轻视张清扬的存在，所以有些事更要提前听听他的看法。 随着财政的收入，现在陆家政也敢大张其鼓地计划大城市的规划了。第一个议题就是对城区主干道的加宽修缮，另外横向纵向还要加修两条路，那样一来就会缓解辽河市的交通压力。如今辽河市市区的道路还是二十年前修的，而这个修路的计划早在十年前就有了，但是由于缺少资金一直也没有付出行动。 修路是大政绩，能让老百姓亲身实地的感受到实惠，所以一般领导干部要搞政绩时，一般情况都要修路。在坐的各位都知道陆家政的那点心思，他这个市委书记坐阵这么久，还没有拿出手的政绩，眼下辽河市的大项目全是金淑贞、张清扬搞出来的，所以他自然有些心急。 对于修路的建议，大家都没有反对，因为这些路早晚都要修，更何况张清扬知道，当辽河市发展起来以后，现在的交通情况还是无法满足需要，几年后肯定还要多修几条路，所以就要提前做好规划，可以先不大修，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整体的规划，那么将来在市区内开路就会遇到麻烦，所以他不忘提醒道：“辽河市将来的发展还是个未知数，对于交通流量的要求我们也不法预计，所以我们对于市区的主干道就要有一个整体的规划，真正做到四通八达，也许我们现在只能多开挖两条路，但是我们就要提前计划出四条、甚至是六条的路线，提前把位置留下来，防止建筑物的占用。” “张书记的这个想法很好，只有提前有了计划，以后才不至于慌了手脚啊，我看马上就应该让省里为我们做出一套整体的规划。”陆家政点头说道，他看向张清扬，可惜张清扬却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接下来还有一些人事问题，副书记黄小光与陆家政站在同一阵营中，金淑贞和张清扬表示反对，也余事无补，常委会上陆家政有足够的票数。 最后，陆家政提到了辽延高速，他说：“延春的代表团过几天就要到了，高市长亲自带队与我们商讨此事，我看就由金市长张书记负责今后的商讨吧。” 两人点点头，眼看着会议就要结束了，张清扬就说道：“陆书记，我还有一个想法，想让大家讨论一下。” “哦，张书记请说。” “是这样，眼下辽河市在高速发展的同时，我想同时发展旅游业，建立一些有我们城市特色的景区、景点，依山傍水就是我们的先天条件，一边搞建设，一边搞环境，这是新时代的要求，我们一定要把辽河市先天的绿色资源留下。” 陆家政说道：“嗯，这是应该的，旅游业当然要发展，只是我们现在财政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认为吧还是把钱投在较实际的地方，所以先小部分投入，慢慢来吧。” 张清扬心中冷冷一笑，心说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也不觉得意外，他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想到一旁的黄小光说道：“我们张书记这些天走山游水，原来是为了这个大项目，可是眼下的辽河市发展要紧，可没有多余的钱搞这些无利可收的面子工程啊！” 张清扬一脸的鄙夷，不冷不热地说：“黄书记，你知道南方城市一些有名的景点一年收入是多少吗？你知道一个旅游区的建立能吸引多少客商吗？一个地区的旅游风貌更是这个城市的名片，如今有钱人喜欢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青山绿水，当下人民生活条件好了，他们需要的是快乐和放松，旅游业的未来大有发展，前景可观。而黄书记的理论还停留在上世际90年代的发展思想，我看有待提高啊！要知道南方有多少城市现在拆迁修公园，可修成的公园已经失去原始的味道了，所以我们辽河市就要提前保护，旅游区在赚钱的同时也是对环境的保护！” 第382章案子复杂 黄小光憋得满脸通红，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还真是没想到表面上看张清扬任人宰割，但是嘴巴厉害得很。陆家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怪黄小光不会说话，环境问题是城市发展中的关键问题，黄小光拿这个说事，真是蠢透了。 一旁的金淑贞也笑道：“张书记，这也不能怪黄书记，黄书记整天在办公室里查书阅报写文章，对实际情况不了解也算情有可原。” 可以说金淑贞的话说到了黄小光的要害处，谁都知道黄小光是机关政策研究室出身，平时玩玩笔杆子还行，可却没什么真本事。所以听金淑贞这么一说，黄小光就有些要愤怒了。 陆家政担心黄小光失态，马上善意地提醒道：“黄书记，张书记是搞经济出身的，而你是搞机关党建的，呵呵，分工不同，各有所长嘛！” 张清扬笑了笑，暗叹陆家政会说话。陆家政接着说：“张书记，旅游业的发展以后就靠你了，我从财政里拔给你一百万，你要打开局面……” 金淑贞刚开始的时候听到陆家政说让张清扬负责还有些不敢相信，听到最后才明白，原来他是明着支持，暗中却不出力，一百万能干什么，估计投入其中什么也没看到就没了。 张清扬就笑道：“可以，那我就和政府那边负责旅游局的李小林副市长好好参谋一下，争取早日找到投资的企业，先搞起来几个景区。” 陆家政的脸色变了变，可一切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来，也只能听天犹命了。他知道自己又被张清扬摆了一道，这小子一定是早就联系好了投资企业，才会胸有成竹手握区区一百万也敢接下这个项目。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一团和气，书记碰头会上早就定下了基调，所以一切议题全部通过。在会上众人还谈了谈辽延高速的修建，听得出来，常委们的意思是给延春市的代表团摆一个“鸿门宴”。 下周，以延春市市长高达带队的代表团如期而至，陆家政借口生病没有迎接，只有金淑贞、张清扬两位常委接待。高达也只能暗自忍下来，谁让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辽河市风头正健呢。 高达热情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啊，恭喜你升职呀，两年不见，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哈哈……” “高市长您过奖了。”张清扬谦虚地说道。 高达握着张清扬的手，感慨万千，两年前他还只是自己手下的一位县长，可如今已经是辽河市的副书记了，心里上还真很难平衡。 “延路我看了看，辽河市发展的很快呀，都把我们兄弟城市落在了后面，我说金市长、张书记，你们可要帮我们一把哦！” 过了一夜，谈判正式开始，话题主要就绕在双方的投资额以及今后对高速公路的管理上。之前张清扬早就与金淑贞计划好了，所以在会上他没怎么说话，全由金淑贞一人开口。高达在张清扬设下的圈套下，不得不做出让步，三天以后达成了初步协议，他说等回去以后与孙书记商议以后，才能做出决定。 高达离开后，当天晚上，张清扬就接到了孙常青的电话，孙常青在电话里抱怨道：“清扬啊，你们的协议我看了，我说你们辽河市有点太欺负人了吧？你小子也不给老家留点面子！” 张清扬求饶道：“我说孙书记，这怪不得我啊，我在辽河市还说不上话，这协议是陆书记与金市长的意思，您也不想想，几年前辽河市当局就要修这条路，可是当初你们百般刁难，现在反过来了……让我们占点便宜也是理所当然吧？” “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这样吧，我是看出来了，这个便宜你们一定要占了，我上报省委后就做决定，你们做好签约的准备吧！” 张清扬明白，孙常青的意思等于表明，他接受辽河市所提出来的那些苛刻的条件了。翌日上班，他便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陆家政和金淑贞，两人听后都很兴奋，这次辽河市确确实实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周日，张清扬并没有休息，带着副市长李小林，以及辽河市旅游局局长关紅梅来到辽河市城西的昔日炮台参观。炮台建于清末，可以说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它都发挥了作用，这也是国家批准的二级保护文物。至今炮台上还清晰可见枪炮的痕迹。 张清扬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可由于工作太忙，一直也没有过来看看。他手摸着炮台对李小林、关紅梅说道：“这里可以修一修，然后再建一个小型的辽河市战争博物馆，同时向历史专家寻问有关辽河市的战争历史，我们再寻找一些古兵器、现代的枪、刀等物品放在博物馆内供人参观，可以说成是我们的考古发现嘛！” 关紅梅娇笑道：“张书记，按您这意思，旅游业不成了坑蒙拐骗嘛！” 张清扬笑道：“紅梅局长说对了，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江南的一些水乡古镇，有很多说是历史留下的，其实全都是人为建设的，我们北方也要效仿南方的理念，对景区进行艺术加工！” “艺术加工，这四个字说得好！我想这完全可以成为我市旅游业的指导思想！”李小林站在一旁拍了个马屁。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查找历史，争取把我们辽河市各个景点都找出历史出处，最好还要与名人挂上勾，如果没有也可以……生搬硬套嘛，只要不是大错误就可以，我们的目的还是让大家欣赏景色，历史只是誘人的手段。” 关紅梅连连点头：“过去市里根本不重视我们旅游局，每年就给个几十万的经费，现在来看，未来几年我们旅游局也可以搞些事情了！” “对，不但要搞些事，还要搞大事，旅游业的收入要成为我们辽河市财政的一笔可观收入，并且带动其它经济的发展，紅梅局长，我知道这是你的专业，所以你可要努力，不能像过去一样整天无所事事了！” “有张书记的指导，我肯定加倍努力！”关紅梅挺了挺胸脯。 这时候张清扬突然发现，李小林对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局长很感兴趣，李小林的眼神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曖昧，这令他担忧起来，心想找个时间一定要提醒他不要犯错误。别看旅游局过去是个闲职部门，但是以关紅梅那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出任局长一职，也可看出来此人是有些背景的。 辽延高速的启动，出乎了辽延两市所有干部的意料之外，当孙常青把两市签订的初步协议拿到钱省长那里时，钱省长看了看协议，竟然说这条路由省里来修，合作伙伴也由省里来寻找投资。双林省要延着京辽高速途经延春再修一条横向连接纵向的垮省高速，并与北江省合作，把此路向北江省境内延伸下去，使它变成一条贯穿东北全境南北走向的主干高速公路。 钱卫国还向孙常青透露，这是国家针对高速公路的大战略，整体要在五年内完成，双林省境内全部路线以及各分支争取在三年内完成，国家是铁定心要以高速公路的修建促进老东北的经济发展，并且产生战略纵深，这条路全长一千五百公里，是现今国内最长的一条国家级高速公路。修成后，总路段的名称为“京边高速”，意思就是由京城直达东北边境的公路。这条路由国家财政以及省级财政共同负责，不用说国家财政自是出大头，而省里出的一部分钱也要由各企业投资。 这是国家的大方针，孙常青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是此时此刻他感觉有些可惜，如果三年前同意了辽河市的建议，当时就把辽延高速修建通车，那么比国家提出这个大战略提前了三年，这对他个人威望的提升很有帮助。孙常青年纪不小了，在正厅级的位置上坐了几年，他很想再往上爬一格，副部级与正厅级虽然只差半级，但是意义却是不同的。可惜当初他目光短浅，没有意识到辽河市与延春市这两座边境城市在东北的独特地位，忽视了这条路的本身价值以及所带来的丰厚政治资本。 这时候，孙常青也看到了张清扬的远见卓识，心想自己的位置恐怕是要坐到头了，可是那位一手带出来的年轻人，他也许要改写一个时代的历史。 回到延春以后，孙常青就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张清扬，笑呵呵地说：“清扬啊，这次我们的便宜恐怕你们是占不到喽，呵呵……”笑声中有些无奈，也有些悲怆。如果三年前这条路已经开工修建，那么孙常青在双林省的政治地位肯定水涨船高，可惜他没把握住机会。 倾刻间张清扬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便小心地问道：“孙书记，您可别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常青把来由一说，张清扬心里也就有了数，他知道这一定是军方提出来的大纵深计划，表面上说成是国家的政策，所以他就笑道：“这样更好，一但这条路达到了国家的高度，那对我们两市来说都是好事，孙书记，今后我们两家作为双林省最大的边境城市，可要共同进退！” 第383章书记受限 “清扬啊，你这话说得好，延春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你们在一些项目上需要合作的话，完全可以与我勾通嘛……”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张清扬放下电话后暗自笑了笑，辽延高速最终是这个结果，也许会让两市不少官员失望的，不过他反而觉得轻松下来。任谁都知道修路是大工程，这里头的猫腻很多，经不起细查，所以还不如放手不管，任由国家同省里操作。这样既使出现了黑幕，与地方上也没有多大关系。 果不其然，当张清扬把这个消息汇报给陆家政时，他有些失望，这么大的政绩被省里抢了去，他心里自然不会舒服。自从他上任以后，能拿得出手的政绩少得可怜。虽说党委书记负责宏观调整，下面的市长、副书记做出的政绩都离不开他的“领导”，但是上面领导清楚这些都是谁的功劳。他上任后辽河市没有出现大乱子，可是时间一长，就会让领导觉得他能力平庸，没有开拓进展的精神。 金淑贞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到是挺高兴的，他还告诉张清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如果这条路再修下去，对辽河市的财政来说真是个考验。随后金淑贞又问道：“张书记，旅游业的项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这几天旅游局就会搞出一个招商方案来，”提到旅游局，张清扬就想到了关紅梅，所以试探地问道：“市长，紅梅局长很年轻啊，听说她也是学经济的……” 金淑贞淡淡一笑，马上就明白了张清扬说这些话的意思，便回答道：“紅梅局长很有能力，只可惜这几年辽河市的旅游业一直也没怎么发展，埋没了人才，她……她的公公是金铜市的老市委书记朱文，丈夫就是现任金铜市市长朱天泽。” 张清扬心中明白了，淡淡地笑道：“朱家父子成了金铜市的土皇旁喽！” 金淑贞摇遥头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朱文书记老家就是辽河，他是从辽河走出去的，十多年前从辽河市的市长调任金铜市市委书记。自从朱天泽成为金铜市的市长以后，朱老书记为了避免闲话，就回到了辽河市，紅梅局长就是从金铜市调到辽河市照顾朱老书记的，听说他们两口子很孝顺。” 张清扬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心想这个朱文可不简单，从他把儿媳妇调回辽河市就能看出来野心不小，同时经营两地，难怪关紅梅能在辽河市隐忍这么多年，没准朱家在政治上还有大计划也说不定。 张清扬的深思让金淑贞误会了，她笑道：“张书记，紅梅局长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还聪明机智，别人都说紅梅局长很容易让领导犯错误！”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金市长，这话可有点过分哦……” 两人相视笑了笑，彼此的关系更近了。张清扬明白金淑贞说关紅梅年轻漂亮、聪明机智是在暗示什么，暂时他还没有猜出来金淑贞的本意。不过他却想到，找个机会一定要提醒李小林，不要被关紅梅迷得失去了方向。 晚上八点，辽河市奔月宾馆娱乐城三楼的洗浴中心男宾浴室中热气氤氲，進入这里的人完全不着一丝，唯有这一刻达到了百分百的真实。 一个个光着身子的丑陋男子被来回穿梭在大堂内的女人带走。休息大厅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刺裸的艳画，使人體内越来越不安分。张清扬跟在一个大胖子的后面走进了休息大厅，马上就被这里香艳的气氛感染了，他拍了拍胖子的后背说：“荣子，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歇会儿吧，别在这里……” “哈哈，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好多天没有开荤了？”吴德荣哈哈大笑，也不顾其它人的目光。 张清扬感觉十分丢人似的，还好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吴德荣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张清扬的身份特殊，马上拍了下脑袋说：“瞧我！你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休息大厅，随后就有一位招待小姐走过来，笑容可掬地问道：“两位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找一个安静些的房间，然后再找两位专业的按摩师……”吴德荣特意说了“专业”两个字。招待小姐答应一声带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随后说：“两位请先休息……” 房间内并排有两张床，躺在雪白的床上之后，张清扬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满地说：“下次你再找这种地方和我见面，别说我和你急！” 吴德荣昨天到的辽河市，他在辽河市闲逛了一天之后，今天下午才联系张清扬，在电话里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昔日的老同学来到辽河市，张清扬自然要出来相见，不用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就是没有任何事，张清扬也要好好的陪他。可是却没想到吴德荣在商场上习惯了澡堂子内谈生意，选了这么个见面的地方。 吴德荣就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和你说啊，澡堂子是最好的谈话地点！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里真实，你现在身份特殊，所以和你交往我心里有压力。可是在这里就不同了，你我都脱得精光，你和我一模一样，我就不怕你了，有一种公平的感觉。” 张清扬点点头，的确，吴德荣说得有理，无论你是么多高贵身份的人，来到这里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吴德荣能这么解释，就说明他还是很看重过去的友谊，只是他担心自己会变，才选了这么个地方。 吴德荣接着说：“什么是可以信任的兄弟？一起嫖过娼的才算是兄弟！” “草，你这是歪理！”张清扬气得骂了他一句，两床相距不远，他伸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肩上：“我提前和你说好，谈话可以，但是别给我搞那些花样，我不好那个！” 吴德荣摆手道：“小子，来了这里就忘记你的身份吧，这里我说了算，一会儿你就什么也别管了，我保证你开心。你放心，我知道你嫌这里的女人脏，所以……我有对策，保证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泡过澡之后，身体感觉轻松，但也有点累，张清扬闭上眼睛懒得理他的疯话，问起了正事：“延春的超市还好吧？” “嗯，发展得不错，我现在也算是延春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连我老子都夸我能干呢！”吴德荣得意地说：“我在延春八个市县全部开了分店，在延春市区有两个超市。现在手头上资金挺宽裕，所以就想来辽河发展啦，辽河最近不是在搞开发嘛，我觉得这是次机会……”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吧？” “也是也不是，主要就是见见你，算起我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了，我想你啊……” “得了吧，少和我肉麻！”张清扬笑道，与吴德荣在一起的确很真实，不用带着面具说话。“荣子，延春那边的干部对你的超市还算照顾吧？” “还不错，特别是珲水县的干部，他们对我很好。” “还算那些人有良心啊……”张清扬想了想珲水那些自己一手提起来的干部，心里还真有些怀念过去的日子。 敲门声响起，吴德荣说了声请进，走进来两位穿着按摩师服装的女人。两位女人都很年轻，与张清扬二人差不多。她俩进来后一人一边来到张清扬和吴德荣的身边。 只听吴德荣说道：“我们两个这段时间累了，先来个正规的按摩。” “好的……”女人的声音柔柔的。 “先生，请你把身体翻过去。”身边的女人对张清扬轻声说，语气中带着女人所特有的柔美，张清扬心说难怪有些男人一到这里就受不了，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尤物。此刻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听到女人的话以后，便把身体翻了过来，整个过程都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候，一旁的吴德荣发出一声舒服的伸吟，是那种力量完全绷发后的声音，只听他兴奋道：“够劲儿，小姐，手劲儿不错嘛，你很专业！”然后又扭头对张清扬说：“你小子偿偿，这才是按摩……” 吴德荣话音刚落，张清扬就觉得双臂一麻，又酸又痛，禁不住叫了一声，可是身后的女子并没有停手，而是爬上了床，安稳地坐在他的后背上，用力拧着他的肩，同时说道：“先生，你有轻微的肩周炎和颈椎病……” “呵呵……你说得没错……”张清扬就觉得在按摩师的推拿下，自己的身体又松又软就像散了架一样，疼痛逐渐消失，精神也跟着飘起来，那种舒服的滋味直达云宵。在意识涣散中，张清扬终于明白了刚才吴德荣为什么要强调“专业”了。推拿按摩本来就是一种健身项目，可是被众多的娱乐场所发展后，渐渐成为了一种卖身女拉客的手段。娱乐场所中大部分的按摩女只是简单地学过几天，根本就称不上是专业的按摩师。 可是今天的这两个女人明显是专业的，在她们双手的推拿下，张清扬和吴德荣都禁不住“哼哼”起来，这滋味的确够销魂，此刻张清扬还不知道这两个按摩师的身价可是其它卖身女的数倍，两人被她们揉捏了一会儿，就够工薪家庭赚一个月了。 第384章修路旅游 不知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张清扬只觉得眼皮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他睁开眼睛一瞧，这才发现枕边多了一件白色的衣挂，想来是按摩师累了，所以就把大挂脱掉了。不过倾刻间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因为他感觉到后背有一对柔軟的物事紧紧贴着他的皮肤移动、按压，那两个东西紧绷而有弹性，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女人才从张清扬的身上爬下来，说：“先生，可以了，不知道你们还需要什么服务？” 吴德荣那边也是一样，他还躺在那里哼哼，只听他语不成声地问道：“你们……还会什么……” “先生，我们不出台，如果你们有所需要，我可以帮你们去叫别人。” 吴德荣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笑道：“做这个也专业吧？” 女子腼腆一笑，认真回答道：“应该可以让您舒服……” “那好，就这个了，小费多的是！” 张清扬现在有些迷迷糊糊的，可也听清了吴德荣的话，他本想反对的，可是…… 两位女人站起身，张清扬这才看清自己身边的女人。 也许是发现张清扬的目光火熱，她微微一笑，说：“先生，我们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您还想继续，只能找别人了……” 张清扬挥挥手：“可以了，谢谢。” 两个女人退出去以后，一旁的吴德荣爬上了张清扬的床，两个大男人此刻都是光着身体，只听他笑道：“兄弟，你没有让我失望！” 张清扬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吴德荣认真地说：“我还以为你小子会装假正经，怪我把你带坏了呢！” 张清扬无所谓地说：“我也是男人，男人的墮落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再说我现在也想开了，只要不过分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都可以接爱，现在社会就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只能面对。” “你这话说得好啊，身在其中，何必清高，自寻烦恼呢！” “放松完了，也通过了对我的考验，说说吧，你来辽河市想做什么生意？”张清扬笑着说，眼神聪慧狡黠。 吴德荣自嘲地笑道：“老大，我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们的友谊是否变质，你不会怪我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怎么会怪你呢，其实我挺高兴的，因为这说明你成熟了，也稳重了。” “兄弟就是兄弟，我就说你小子是不会变的！”吴德荣哈哈大笑：“我这次来辽河市是想开个超市的连锁店，不需要你的帮忙，你不反对就行。” “我不反对，辽河市一切都在发展中，超市未来的供求量将会很大，如果你有野心，我建议你不妨做出垄断辽河超市行业的想法。” “我正有此意，也不用你帮忙，关系我自己来找，我找你不是为了走后门，只是听取你的意见！”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能行的。” 吴德荣接着说道：“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吧？自从刘梦婷的老爸出来后，她妈就办了病退，然后被我反聘了，现在是我们公司的财务主管……” 张清扬感觉心中一暖，说：“多谢你了。” “没什么，其实我也有我的打算，她妈妈过去是财政局的局长，手上的人脉资源丰富，有了她主管财务，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方便了很多。” “也是这么个道理，”张清扬点点头：“我最近有些忙，你如果有事找我只能在晚上，还有……下次不要在这种地方了。下周休息，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带着你在辽河市旅游。” 从奔月宾馆走出来的时候，张清扬才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八个未接电话，全是梅子婷打来的。他坐上徐志国的车，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老公，你干嘛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梅子婷语气幽怨地说。 “那个……刚才泡澡了，没听到。”张清扬不想说假话。 “泡澡？你……老公！最近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你不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梅子婷立刻就想到了别的地方，她手下的宾馆中也有特殊的服务。 张清扬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是和朋友来这里聊聊天，你找我有正事吧？” “嗯，我听说辽河市下一步要进行旅游区的招商工作，有这事没有？” 张清扬大惊，问道：“这是我们内部定下来的，还没有正式形成文件，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是有，不过还在策化中，你……有想法？” “人家想参与，老公能否行个方便呀？”梅子婷卖弄地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徐志国，这才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啦……” 他的大脑此刻突然回忆起刚才在按摩房内销魂的时刻，不禁想到如果让梅子婷也那般伺候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这几天忙，你等我……”梅子婷撒起娇来。 秋天的辽河市仍然很温暖，辽河靠近大海，顺着辽河向下游走五十公里就是入海口，所以温度相比内陆地区就要温暖得多。这到与延春市的珲水县有几分相似。气温每天维持在二十多度，午后还是很热的，办公室里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在转动。 李小林副市长正在汇报工作，张清扬手里捏着他送来的《辽河市旅游景区招商发展规划摘要》认真地看起来，文件长达十多页，先是把辽河市各景点及其发展的潜力及发展方向介绍一番，然后就是对每个景点的后期开发、建设提出了建议，最后面才是针对各个景区的特点制定的初步招商方案的计划，并且就连股份分配原则都想好了，看得出来，旅游局想在管理上下大功夫，无论如何招商，主控权要归旅游局，商业操作当然由投资企业来负责。 这份方案是在几天前，张清扬对李小林和关紅梅提出的几点简单的意见之上弄出来的，可以说完全依照张清扬心思拟定，暂时很让他满意。但这只是初步的方案，离施行还有些早，他要请教有关专家仔细分析后才可以确定，并且最终还要取得省里的支持，才能对这原始的大自然进行开发。 “我看还行，小林，做得很不错！”张清扬点文件重桌上一扔，说道。 别看李小林比张清扬大了好几岁，可是被他叫作“小林”，感觉上比“李副市长”还要舒服，人的心里就是如此古怪。一年前在与张清扬的交往中，李小林占主导地位，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把张清扬当成是领导了。 李小林笑道：“张书记，这东西是紅梅局长弄出来的，要我怎么说呢，她真的很行，有思想有水平，对待未来的发展很有眼光！” 见她一提到关紅梅就红光满面，张清扬不得不敲打道：“小林，可不能被她迷花眼了啊，紅梅局长的确很聪明，他的丈夫就是金铜市市长朱天泽……” 李小林没听明白张清扬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怪他，张清扬的话没头没尾，相互没有什么关联，的确很难让人理解。 见他疑问地盯着自己看，张清扬笑道：“沈慧茹最近还好吧？” 李小林一愣，随后羞红了满脸，立刻明白张清扬在暗指什么了。他偷偷地扫了一眼张清扬，尴尬地笑道：“她还好，听说在辽河市开了一家贸易公司。” 听他这么说，张清扬就明白，他与沈慧茹仍然保持着情人关系，所以就笑道：“要我看啊，沈慧茹可比关紅梅要好，关紅梅……你摆平不了……” 李小林更加的羞愧了，低着头说：“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在他看来，才接触几天李小林就对关紅梅产生了好感，这与关紅梅有着直接的关系，谁知道那个女人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有意示好接近？所以他必须让李小林心中有所防备。李小林临走前说了句谢谢，并且让张清扬放心。 他走以后，张清扬又打量起桌上的文件来，不得不承认，关紅梅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水平，可是通过对女人的了解，张清扬感觉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有一种当初刚刚认识郝楠楠时的感觉。聪明的女人往往是男人的陷阱，所以最好躲着点。 这段时间，辽河市的政局比较平静，张清扬本以为在新班子刚刚成立之后，陆家政会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或者人事调整，打击加入到新班子中的其它常委。可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陆家政没有任何动作，而他在没有任何动作的基础上也仍然稳坐一把手的座位，这就看出来此人的水平之高了。 虽然其它几位常委们都各有各自的山头，可是在常委会上，最后拍板的还是陆家政，陆家政还是各诸侯的盟主，这一地位暂时无人可以撼动。这与当初张清扬刚到辽河市的想法有些出入，原以来辽河市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斗争，可是表面上却风平浪静。 第385章同学依旧 他只觉得奇怪的是，最近陆家政十分的低调，好像精力大不如从前，见面也就打声招呼，没有多余的话，对张清扬也没有指手画脚，一幅什么也不想插手的心态。张清扬猜想这些也只是表面现象，一但自己在辽河市真的站稳了脚跟，那么就会受到各方面的打压。 所以他也相对的低调，在常委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往往不插话，他可不想让陆家政误以为自己喜好争权夺利。在说现在他有分管的工作，相互间没有利害关系，也就无需撕破脸皮。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清扬去了一次江平，找了省里的环境、历史等方面的专家，寻问了许多有关辽河市兴建旅游区的建议。并且抽空与张素玉见面，完成了一次深入到每个毛孔的洗礼。虽然说张素玉的容貌没有变化，但是必竟已经35岁了，生理上的需求量很大，一见到张清扬就是一幅怨妇的表情，这让张清扬自责不已。 省里的专家们对辽河市要修建“玉香山风景区”的想法最感兴趣，玉香山的后山是一片原始森林，受到了严格的保护，其中有很多珍贵树种以及国家级的保护动物。而前山又有玉香山公园以及别墅群，所以如果合理的开发建设，将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并且据传，玉香山还出现过不少名人，这在历史上都有考证，所以专家们建议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另外，在明代，玉香山主锋公子岭上曾经建有寺庙，名为宝珠寺。曾经香火极盛，是东北最大的寺庙，是清朝时期关外最大的佛事场所，涌现出了多位得道高僧。宝珠寺一直发展到晚清随着清王朝腐败才渐渐败落，不过一直有和尚主持，真正的消失是在当年大跃進时被焚毁的。细算下来，如果这座破败的大庙不被焚毁，它的存在有着很大的考古价值，据今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了。 有关宝珠寺当年的修建还有一段美丽、浪漫的传说，各种史书上也有记载。听到专家的讲解以后，张清扬马上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同时他对“玉香山风景区”的成立也有了新的想法。 当天晚上，回到张素玉的住所时，张清扬的大脑里还是那座伟大的寺庙和那个浪漫的传说。他就不禁问张素玉：“小玉，你知道辽河市曾经有座盛极一时的寺庙吗？” 刚刚洗完澡的张素玉正在往脸上擦着护肤品，还以为情郎会被自己的美貌所打动，却没想到他奇怪地问了这么个问题，心里就有些气愤，不满地说：“不知道！” 正在思考中的张清扬也不以为意，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本史书，书中有对宝珠寺详细的记载，并且还有这间寺庙形成的原因及名子的犹来：永乐五年，辽河县有于姓富家子弟，皆因…… 看到这个完整的故事，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因情看破红尘，随后出家当了和尚，这大和尚也算是一位痴情人了！” 张素玉诧异地回头瞧他，像看一个傻子似地问道：“你今天晚上怎么了，魔怔了？” “呵呵……”张清扬嘿嘿一笑：“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六百年前的明朝，现在的辽河市有个姓于的大家庭，他们家九代单传，有位独子叫于善言。在于善言十八岁的时候，爱上了佃户家的女儿楚玉香。玉香姑娘当时是大美人，而于善言也英俊有才，两人早早就动了感情，暗中以身相许。可惜有一次于善言得了重病，缺少一种药引子，就是银杏树的树根。玉香姑娘为了救于善言，独自一人爬上了锦山的主锋老虎岭（如今玉香山的公子岭），因为只有老虎岭的悬崖边上才有上百年的银杏树。然而可惜的是，玉香姑娘一去不返，当她把挖好的银杏树根放进竹篮的时候，却不幸掉入了悬崖。于善言得知玉香的不幸后大哭一场，随后病就好了。病好后他整天郁郁寡欢，看破红尘，便在这锦山上修了一座寺庙，他也出家为僧。后人为了记念这对苦命的情侣，就把锦山改成了玉香山，把楚玉香摔下去的山峰老虎岭改成了公子岭。于善言修建的这座寺庙起名宝珠寺，起因是在玉香小姐跌落山崖的银杏树下，遗落了一枚佛珠，这枚佛珠就成了她留给于善言的唯一遗物。所以于善言并不相信楚玉香已经死了，他认为她升天当了仙女，所以自己也出家皈依佛门，希望有朝一日升天与楚玉香见面……通过社会的发展以及历史的变迁，宝珠寺逐渐发展壮大，成为关外第一大寺，名响国内外，据说清朝的康熙小时候就来过这里……” 张清扬用现代化的语言讲完了这个感人而又浪漫的故事，不知何时，坐在梳妆台前的张素玉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她一言不发地靠在张清扬身边，良久后才声音哽咽地说：“好美的故事，真没想到玉香山还有这么一段浪漫的历史……” “是啊，我们对于自己的历史都快忘记了，要不是最近在研究玉香山，我也不知道玉香山会有这么多美妙的故事。”张清扬笑道。 张素玉眼珠一转，问道：“清扬，你这个副书记怎么喜欢上了历史？你……应该不是为了专门研究历史，说……是不是别有所图？” 张清扬暗叹张素玉的聪明，便实话实说道：“我最近在搞辽河市的旅游项目，想把玉香山发展成旅游风景区，所以就查了查历史，来江平就是向历史学家学习来了。” 张素玉点点头，不解地问道：“可是这宝珠寺虽然过去香火极旺，但现在已经被焚毁了，这对旅游区没什么帮助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没有了，难道我们就不可以重建吗？有历史做参照物，又有这么美丽的传说，你说……几年后结果会怎么样？” 张素玉恍然大悟，点头道：“难怪都说你善长搞经济工作，的确如此，没想到从一座消失的寺庙里也能看到商机……” “呵呵……这个传说大有可为啊！” “哼，把书放下，抱我到床上去。刚才听了那个故事，我……就想了……”张素玉突然面色红润地说。 张清扬抱起张素玉来到床前，两人颠鸾倒凤，在激情时刻，张素玉扳着张清扬的脸，很认真地说：“老公，我爱你，我像玉香小姐爱于善言一样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去死……” 张清扬的身体一阵抖动，更加深了他对玉香山风景区的信心。在这个现代化发展迅速的社会里，爱情似乎已经不够纯真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如果大力炒作玉香山，那么就会吸引众多人参观。 这次时间紧迫，此刻已经是秋天了，他要争取在入冬前把这个项目定下来。他没有去见梅子婷与刘梦婷，只是给梅子婷打了个电话，让她研究一些玉香山的资料，重点是历史。他相信自己说得已经很清楚，以梅子婷的聪明才智以及商业头脑，肯定明白今后怎么做。 张清扬回到辽河市以后，没有马上进行项目的研究，而是邀请了省内多位历史学者、专家来到辽河市考察玉香山，等这些专家到达辽河市以后，他便带着他们，在李小林与关紅梅的陪同下，爬上了玉香山的主峰公子岭。 从公子岭的山坡到山顶，曾经烧毁的寺庙残痕隐约可见，这是张清扬第一次爬上公子岭，马上就被这里的无限风光以及清香的空气所吸引住了。另外从寺庙残痕就可以看出来，当年的宝珠寺的规模是多么的壮丽。 据身旁的专家讲，宝珠寺顺山而建，由半山腰直达山顶的悬崖壁上，寺院的后墙就建在悬崖边上，足可见到这座寺庙是多么的雄伟。又有一位专家说，曾经有位风水大师来过这里，认定这里的风水十分适合修建寺庙。 站在公子岭的山尖上，可以看到一旁山坡上满山的杜鹃花，而远远的又可以见到南岸朝鲜的特色建筑物。另一侧的山峰上有座小瀑布，可惜站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只能听到清脆的流水声。 亲身实际地感受一翻，张清扬心中的计划渐渐就有了眉目，玉香山风景区在他心里是第一个要建成的辽河市的著名景点，其它的可以推后，不过玉香山一定极早地开发起来，不然就损失太大了。这里不尽有历史遗迹，还有美丽而浪漫的传说，关键是还有民族特色，可开发的潜力很大。 在下山的路上，李小林陪着专家团，关紅梅却走到了张清扬的身边，笑笑说：“张书记，您带着我们来到这里，不单是为了观赏风景吧，心里是不是有大计划？” 张清扬侧头望着一脸香汗的关紅梅，瞧着她红润湿滑的脸。郑重地说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我们不加以发展和利用，那就太对不起老祖宗留下的遗产了！所谓的经济发展，我们不光是要寻找机会和寻找项目，最重要的是在这工业时代中找到适合本地发展，依据地方特色的经济体，这才是长久之计，不但无污染，更会造福于祖孙后代！” 第386章玉香宝寺 关紅梅失神地看了一眼张清扬，刚才在话语间张清扬所表露出的志向与胸怀深深地令她折服。这个帅气的年轻男子在言谈间已经勾勒出了玉香山未来的发展规划，关紅梅心里暗暗佩服，激动地说：“张书记，您如果早来辽河市几年，没准辽河市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这个马屁有些讽刺辽河市其它干部的嫌疑，张清扬的眉毛皱了皱，按理来说像关紅梅如此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犯下这么幼稚的错误，所以很胆显她是故意，故意给张清扬一种她是小女人的感觉，同时也想让张清扬看出她对自己的崇拜。张清扬马上挥手道：“关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哦，如果传到其它辽河市的老干部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 “这个……张书记，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关紅梅俏脸一红，可爱地吐了下舌头，“我……我是太佩服张书记了！” 张清扬笑笑不再说什么，心中更断定了这个女人的狡猾。 “哎呀……”关紅梅只注意看张清扬，没注意到脚下，穿着高跟鞋的脚一不小心歪了下，身子差点栽倒。 张清扬马上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扶住后才松开手，心中却觉得她是有意的。关紅梅还真不是故意的，刚才被张清扬的大手搂住纤腰，她整个身体都发热了。她红着脸对张清扬说了声谢谢，好久红潮也没有褪去。 “紅梅局长，以后我们来玉香山的次数会更多，你可不能为了美丽而伤了脚哦，呵呵……我劝你以后还是穿平底鞋吧。”张清扬笑道。 “呵呵，让您见笑了，不好意思……”关紅梅这次连眼睛都红了，心中再次认定了张清扬的厉害之处。 张清扬看了一眼关紅梅，心说这个女人到是挺有趣的，难怪当初李小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要不是自己对女人有一定的抵抗力，举手投足间也会对她产生浓厚兴趣。 “张书记，说说吧，您今天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想法，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哦！当然……如果需要保密，我可就不敢问啦……”关紅梅与张清扬并排行走在破败的石阶上，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噔噔”的响声。 张清扬微微一笑，从侧面观赏着她那种优雅的神态，暗叹她的收放自如，把一个知性聪慧的女人“表演”得淋漓尽致。女人在领导面前往往比男人要吃香，特别是在这种办公场合，男人往往会给女人提供方便。 张清扬想了想，才回答说：“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只是因为思想还没有成形，所以不方便讲出来。我这次去江平查到了很多有关辽河市玉香山的历史，在辽河市众多可发展的景观中，玉香山应该作为我们辽河市的名片最先发展起来。所以我才把有关专家请来进行研究，这样一座有着深厚历史古韵的地方，我们在设计、施工的时候就要尊重历史，不惜血本进行投资，最好恢复成五百年前的模样，我们修建的是一个扩建版，在当今社会，要想修建一座宝珠寺还是很容易的吧？古人都能从修得如强宏伟，那我们就要修得更大，同时在寺院里，根据传说也可以人工值入一些景点！另外，我们要打造出东北第一大宝刹！” 关紅梅看着夸夸其谈的张清扬，她知道这并不是白日做梦，这个想法很有可能实现，不过她却担忧地问道：“这么多的投资，会有人参与吗？” “把玉香山景区与宝珠寺联合起来，如果想取得玉香山风景区的股份，那就要依照我们的规划来建设！” “张书记，您……您真狠！”也许是想不到其它夸奖的词了，关紅梅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张清扬盯关紅梅的眼睛：“紅梅局长，我……真的狠吗？” 关紅梅子一下子就红了脸，不知道再说什么。张清扬挥挥手，接下去说：“其它的几个风景区，炮台遗址等景点我们也要开始计划，最好搞出一个辽河几景之类的东西，旅游业只有形成了路线，形成了规模，才会发展起来！” 关紅梅没有说话，只有点头，她发现自己的聪明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文不值，他在言谈间已经勾勒出了辽河市旅游业的未来，有幸作为旅游局的局长，关紅梅感觉很激动。 从玉香山归来以后，张清扬就召集相关部门开会，为玉香山造势，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要在建设之前把这一消息放出去。 金淑贞市长也参加了这个会议，因为这个项目在后期的建设当中，少不了政府那边各部门的协同。在会上，张清扬提出了建设“玉香山风景区”这一构想，以及未来两年内要建成辽河八景这一宏伟蓝图，并且拿出了一份详细介绍各景点建设初期方案，方案上称未来五年要辽河市要在旅游业上投入二十亿。 会上请来的除专家学者外，还有些本地的企业家们，目的就是借他们之口把张清扬的大计划宣传出去。金淑贞对张清扬提出来的“辽河八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由于辽河市的干部们例来都思想保守，她不免也有些担心，二十亿那要多大的规模？这是否值得大投入？假如真有企业愿意出资合作，那么建成后真会有人来旅游吗？ 张清扬仿佛看出了金淑贞以及参加会议的其他干部们的疑问，所以就解释道：“各位，也许大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合实际！的确，根据现在辽河市的情况来看，这个想法是有些过分！但是请大家不要忘了一点，两年后京辽高速以及辽延高速就将建成通车，我想在建成通车之前，就会有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我们辽河市，这其中有民工也会有商人，更会有休闲旅游的人。我们之前的计划是把辽河市建成城市人口为二百万以上，总人口超过五百万的特大型地级市。现在看来，我觉得在未来的发展中，辽河市能引进的人口远远不止这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辽河市的宣传，同时把建设中的景点印成册子发往各地，打出辽河市风景区的响亮名头！” 望着张清扬自信的表情，没有人提出反驳的话，虽然有些干部心里不以为然，可是仔细想想，张书记到来后，可不是就打造成出了很多神话吗？眼下建设中的辽河市就是一个神话，没准他真有办法把辽河市的旅游业搞起来。 散会以后，张清扬与金淑贞并肩走出会议室，张清扬望着一脸忧色的金淑贞，笑道：“金市长，你不要担心，作为一个经济发达的大城市，旅游业是必不可少的。” “我知道，可是你手里只有一百万，你怎么与企业合作，在谈判中筹码不足啊！” “金市长，这么大的项目，我们可以向银行贷款！” “银行？”金淑贞怀疑张清扬是否有能力从银行把钱贷出来。 “金市长，请放心，我有办法。下面应该向陆书记汇报一下，要不您陪我一起去？” “嗯，我陪你去吧，说服力更强一点。”金淑贞已经发现，张清扬已经把她逼上了绝路，在玉香山风景区这个项目上，自己必须支持他。 其实张清扬让金淑贞与自己一同去见陆家政，为的也是让外人看到张书记与金市长关系的亲密，让那些小人明白张书记已经有了同盟。张清扬与金淑贞的这种合作关系完全是因为工作，与个人私下的结盟不同，所以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压力，也不怕风言风语，这种合作关系的力量比那种结盟更大。 不出张清扬的意料，陆家政看到张清扬拿来的文件时，眉毛就是一挑，然后看了金淑贞一眼，问道：“金市长，你怎么看张书记的计划？” “我支持张书记的见意！”说出这话，对金淑贞来说是一次赌注。如果成功了，那么她将得到巨大的政治利益。 陆家政习惯性的拍着肚子，沉稳地面向张清扬说：“张书记，单是玉香山风景区整体工程要投资多少？” 张清扬早有准备，认真回答道：“宝珠寺的投资为2.5亿左右，其他建设1个亿左右，总共四亿之内。”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四亿在他的眼里是小数目。 “四亿……”陆家政倒插了一口冷气，心说眼前的年轻人可真敢干，他又接着问下去：“投入这么多，几年可以收回成本？” “三年收回成本，五年就可以营利。” “三年？张书记，这个……你认为可能吗？”陆家政抬起眼睛。 “我认为十分的可能，而且这只是保守的估计！”张清扬迎着陆家政的目光，私毫没有畏惧。 陆家政淡淡地说：“我觉得是劳民伤财，虽然辽河市的未来一片光明，但是我觉得没你想像得那么好！” 张清扬笑着反问道：“陆书记，想都不敢想，那么还如何提发展，如何提建设？有时候稳定是大局，可有的时候过分保守就会影响发展。就比如说当今的上海，二十年以前，它是什么样子？” 第387章超级房车 金淑贞看着两个人要吵起来，马上笑道：“两位书记说得都有道理，要我年，我们要发展，但也要稳定。” “金市长说得好，我们在稳定中发展，在发展中求稳定。”张清扬望着陆家政。 陆家政皮笑肉不笑地说：“张书记，旅游业的项目是当初常委会上决定交给你的，我不反对，但是我保留意见，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有些空，有些大。不过，如果你能拉来投资，我……可以有限度的支持，会为投资商提供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 陆家政不傻，无论建成的玉香山风景区最终的营利情况如何，一但风景区成立，宝珠寺开光，那么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政绩。政绩对领导干部而言是首要前提，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对他来说还是很合算的。但是他必须说明白了：修成后功绩有我一份，但是如果成了问题，上面怪罪下来，那么责任你张清扬一个人承担！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笑：“陆书记，谢谢你……”他也看出了陆家政的用心，暗骂一声滑头。不过让他奇怪的是，陆家政为什么没有召开常委会批斗自己，这让他深感意外。 金淑贞与张清扬走出陆家政的办公室，张清扬苦笑着说：“难啊……” “陆书记他……”金淑贞说了半句，摇摇头没有说完，也为张清扬捏了一把汗。 再次登上玉香山，张清扬感慨良多，此刻陪着他的只有两个人，吴德荣与徐志国。今天周日，他就约吴德荣来登山，同时也谈谈他的生意，这种荒郊野外是谈话的极好地点。徐志国作为司机和保镖，十分的称职，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这山真美，难怪你要开发这里！” 张清扬在吴德荣面前就随意得多了，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独株银杏说：“这里不但风景美，而且森林资源丰富，有很多名贵树种，山中空气很好，是天然的生态痒吧。你面前的银杏，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专家说它已经存活一千二百年了！它的背后不但有历史，还有巨大的开发价值，可惜辽河市的那帮混蛋没有眼光！只知道把树保护起来，却不知道发展利用！” “一千二百年……我草！你吓我一跳！”吴德荣大叫一声就跑到悬崖边上，双手撫摸着粗壮的树干，满脸的吃惊。 望着这株独树，张清扬又想到了那个美丽的故事，便走上前来对吴德荣讲出了这个故事。吴德荣听后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传说中楚玉香挖根的就是这棵树？那它怎么没死啊？” 张清扬哑然失笑，说：“也许它命大的吧，呵呵……”然后神往地说：“于善言出家后被称为大悲和尚，听说死后，后人还在寺里为他建了雕像，你说人活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也是一种成功？不过我们这种成功人氏可是没有人家伟大呀！” 吴德荣回头，注意到张清扬的表情有些肃穆，就明白他的这个项目一定在辽河市碰到了阻力，所以就笑道：“草，你小子又伤感了，好好干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的超市规划得怎么样了？” “在江南路那里有块空地，我已经在协商了，你们的常务副市长一听我要建成辽河市最大的超市，马上给我开出很多优惠条件……” “呵呵，你小子现在也是招商引资的对象啦！”张清扬一想到十年前两人还是学校内经常打架的小混混时，就不敢相信吴德荣现在是公司老总。 “你别瞧不起人，我要建成一座六层的大超市，其中有商场，顶层还有美食中心……” “嗯，不错，这个计划很好，难怪周涛要大力支持你了！”周涛就是辽河市的常务副市长，与金淑贞的关系很近。 “我爸退了，把他手上的资产以及股份都转到了我的头上，他说……相信我……”吴德荣说到这里语气有些郑重。 “别让他失望，你爸他这辈子不容易，在延春那是响当当的地下人物，你不能给他丢人啊，你要争取走出延春，走出东北！” “嗯，我现在才明白你曾经告诉过我的责任和压力是什么了，我现在每一天都觉得很沉重……” “有这种感觉也不是坏事，年轻人就要有担当！” “你我共勉！” “哈哈……” 两张大手握在一起，张清扬兴致勃勃地说：“走，我们往大山里走走，那里还有一个小瀑布，如果机会好的话还有可能看到小松鼠……” 夜幕降临了，街上行人稀少，辽河市的民风比较纯朴传统，八点以后，街上基本就没什么人了，整条街道显得空荡荡的。但是却有一个庞然大物在明月的指引下飞速地移动。 这是一座顶级房车，外型像是一辆豪华的长途客车，房车外部色彩鲜艳夺目，既使在夜色中也是如此的显眼。而另一面，也有一辆二手的福特汽车驶过来。福特车里坐着的是张清扬，司机自然是徐志国。这辆车是在张清扬的指使下，徐志国从二手汽车市场里买来的，不过发动机却是经过了改装。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张清扬终于相信了陈新刚曾经说过的话，徐志国是绝对的自己人，完全可以信任！ 没错，徐志国就像是张清扬的家奴一样，时时刻刻为主人着想，有徐志国在身边，在办一些麻烦事的时候，有他出面就可以了。徐志国远远地看到了那辆庞然大物，指着前方说：“领导，应该就是这辆车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一会儿跟在他的后面。” 徐志国依言打着方向盘，跟在了房车的后面，张清扬却是气愤得拿出手机，接通后开口就是一顿批评：“你搞什么啊，怎么弄来这么一辆车，这也太显眼了！” “人家为了你舒服嘛……”对方传过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老公，你……生气啦？” “算了算了，一会儿再找你算账，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车停下来，一会儿我上去。” “嗯。”对方点头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我下车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人跟着我。”张清扬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膀。 两辆车一前一后，拐了个弯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见到前面的车停下来后，徐志国也停下车，信心十足地对张清扬说：“领导，你放心吧，一路上我就在观察，没有人跟踪。” “嗯，很好，我下车后你就离开，你在别处等我，回去的时候我联系你。” “明白！” 有个聪明的司机，不用多说什么，张清扬下车以后就向前走去，来到房车的旁边，门就从里边拉开了，他笑着上了车。后面的徐志国已经开着车消失了。 房车内首先進入张清扬眼前的就是梅子婷，她笑嘻嘻地吐着舌头，不安地说：“老公，快上来，体验一下顶级房车的舒适……”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死丫头，我让你来找我，又不是让你来招摇过市，你看我一会儿在怎么收拾你！” “啊……”梅子婷没想到张清扬说出这话，捂着嘴巴大叫，然后指着他的身后说：“有……有人……” 张清扬回头去看，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在另一侧的床上躺着柳叶。柳叶慵懒的表情，好像是刚刚睡醒，她痴痴地望着张清扬笑，说：“哥，你要怎么收拾她啊？” 张清扬大窘，自己“流氓”的一面让柳叶看到了，真是形象大损，他尴尬地说：“我……我和子婷开个玩笑！” “切，大尾巴狼！”柳叶白了他一眼，然后轻挑地伸了个懒腰，说：“睡四个小时了，起来嘘嘘……” 张清扬哭笑不得，吃惊地看着她穿着小拖鞋下床，向前走去，拉开了一个水晶玻璃门。 梅子婷在身后解释道：“那是卫生间……” 张清扬这才打量起这辆房车的装饰，它的内部装修完全可以用工艺品来形容。车里的地面全部用大理石铺成；客厅里有意大利皮革沙发，双人电动椅，水晶玻璃的茶水间，土著风格的原始工艺品；厨房里的玛瑙厨桌，走廊里放着黄铜雕塑；卧室中拥有超大的床和等离子液晶电视。天花板上是水晶吊灯，卫生间……还没有看到，不过料想也不会太差。 “喂，这要多少钱啊！”张清扬一想到梅子婷铺张浪费，就责问道。 “切，你也太高估你的小情人了吧？她就是想买这辆车，也舍不得花钱啊，告诉你吧，这车……是我买的，钱嘛不多，三百万美金。”走出卫生间的柳叶回答道。 张清扬吃惊地问道：“你买这车干什么？” “南方的电子工厂分布各地，为了方便视察工作，我就从美国进了一辆，这可是经得了老妈通过哦，你别反对，当然了……你反对也没用……” 张清扬吃憋，气愤道：“我才懒得管你呢。我问你，你不在南方呆着，跑回来干嘛？” 柳叶轻巧地解释道：“你以为我想回来啊？是你的小情你要我回来的，这么大的旅游项目，你也不想想，没我的帮助，她有钱投入吗？” 第388章宣传部长 张清扬释然，却是回头扫一下梅子婷，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梅子婷不安地吐了下舌头，笑道：“我研究了一下玉香山的情况，发现只有大规模的投资，才不会浪费那么好的地方，所以就……就请小叶子帮忙，这个投资还想挂在你们辽河的双娇集团名下，我们两个继续合作……” 柳叶接着说道：“前几天子婷姐把资料发给我了，我又发给了美国的luc公司，它是全球景观设计的第一大公司，一周后就会搞出效果图……” 张清扬从柳叶的眼神中看出了信心，问道：“你怎么看这个项目？” “我想把玉香山打造出东北第一名山！” 柳叶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振奋。 在柳叶与梅子婷忙着对玉香山进行整体规划的同时，张清扬也在忙着项目启动前的发布工作。这是一个投资几亿大项目，也是辽河市旅游业开发的当头炮，这第一炮一定要打好，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为此，张清扬心中也感叹多亏自己的身后有这么多可以利用的政治以及经济资源。正因为有了柳叶、梅子婷这两位商场中的精英，他才放心把这个大项目交给她们来做。没有后顾之忧，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的大脑轻松了不少，才有精力专心搞项目宣传方面的工作。 也许有人会觉得张清扬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柳叶与梅子婷来做是自私的行为，因为说白了，柳叶与梅子婷的资金其实都是他的。但这并不是张清扬的真实想法，他是觉得在项目的操作，大资金的运转上，用自己人比较放心。这个项目的招商他会按照正常的的程序来做，不会暗中帮助柳叶她们。因为她坚信，就凭柳叶在南方的商业团队，对这种项目的投标工作那是得心应手。再说柳叶是有备而来，玉香山项目的规划已经在偷偷的进行当中了，有了这充分的准备，其它企业是竞争不过的。换言之，假如这个项目最后的中标者是其它企业，那么张清扬不会反对的。只不过在项目规划建设，以及后期的管理中他会费些心思。毕竟无狡不成商，张清扬对商人无法完全信得过。 在张清扬的心里，他已经对招商对象这一块放手不管了，他现在首要前提就是在招商前进行大力宣传，为玉香山项目的建设造势，他的宣传目的就是要在玉香山还没有修成之前让大众对它着迷。玉香山的历史，宝珠寺，大悲和尚于善言与楚玉香的爱情故事将成为宣传的重点。 在宣传工作开动之前，张清扬特意带着秘书牛翔以及司机徐志国带着相机来到玉香山拍照，把山中有特色的树、水、山全都拍了下来，回来后，根据这些景点的特色，根据合理的想象，在大悲和尚的故事中添加了许多细节与这些景点相照应，形成了多处玉香山的历史典故。 准备好了这些材料以后，张清扬又找来市委市政府中的“名笔”，让他们根据这些材料，写出一份详细的推广文章，目的就是让玉香山充满着神话，变成历史名盛之地，并且让大悲和尚成为当地的名人。市委市政府里的这些“参谋”写起这类虚张声势的文章来可谓是小菜一碟，通过几次大的修改，最终令张鹏的飞十分的满意。他又让秘书牛翔把各景点的照片与文字材料相结合，制成了一个小册子，可以说是玉香山风景区宣传册的初稿。 张清扬做好这一切之后，这才联系林广传，希望他通过可以任用所有可以任用的手段，进行玉香山的宣传。经过上次招商会的宣传工作的合作以后，张清扬觉得林广传虽然目光短浅，大脑单一，没有开扩思想外，其实他是一个很听话的干部。虽然他是陆家政一手提起来的人，但是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以及上次张清扬在招商会后对他的夸奖，他对张清扬还是很恭敬的。 张清扬看出来了，林广传的抱负并不大，他是那种易满足的人，在政治上没有太大的野心。由于长时间得到了陆家政的力挺与支持，他不在担心自己的位子，所以就有些微小富即安的心理，只要生活无忧，下属听话，他就满足了。这样的干部很好领导，对付这样的人，张清扬那是轻而易举。 林广传刚进来，张清扬就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寒暄：“哎呀呀，林大部长，百忙之中让你还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啊，快请坐……那个牛翔，把我的龙井拿出来为林部长泡好。” 在张清扬的热情下，林广传显得有些不安，脸涨得通红，像个小学生似地说：“张书记，你太客气了。” “林部长，请喝茶。”牛翔恭敬地把茶杯放在林广传的面前。 在主仆二人的恭敬下，林部长很快就有些飘飘然了，品了口茶，装模做样地说：“嗯，好茶，真是好茶啊，色泽淡绿，香味久存！” 张清扬笑笑，先是说起了闲话：“林部长，瞧瞧你都发福啦，这可是要升官的征召哦，哈哈……” “哈哈……”林部长并没把张清扬的话当成是马屁，“张书记真会说笑话！” 还没有离开的牛翔马上补上一句：“林部长一看就是贵人之相。” “牛秘书会说话，张书记，我可听说了，你的这位秘书很能干啊！”林部长马上回拍了一个马屁。 几句寒暄，几个回合的马屁下来，张清扬与林部长的关系仿佛好到穿一条裤子了。其实张清扬也挺无奈的，但是为了能让这位陆家政的心腹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干活，他不得不这么做。好半天之后，他才说起了正事：“林部长，今天找你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还希望你的顶力相助啊！” “张书记请说，我如果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林部长红光满面地回答。 “林部长，我想玉香山的开发你应该有所耳闻，所以我想借助你来搞宣传工作，这是宣传册的样本，你先看看……”张清扬把装订好的册子交给林广传，然后详细地讲解一翻。 听完了张清扬的讲述，林部长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看先拍部宣传短片吧，资料这么全，在电视上播出来的效果会好一些。” “对对，林部长的这个办法想得很好，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啊！”其实这个办法是张清扬想出来的，只不过他刚才没有说，只是一直在暗示林广传，才让林部长想出了这个办法。 “那个……我经常搞电视宣传，所以对这方面的工作了解得多一些……”林部长私毫不谦虚地说。 “是啊，林部长真是业务精湛，我自愧不如啊……” 接下来，伴随着马屁，张清扬又向林部长暗示了一些宣传方式，当然，最终想出点子的还是林部长。今天的林部长非常高兴，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大脑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谈完了正事，已经中午了，张清扬就笑道：“林部长，我们一起去餐厅吃点东西如何啊？” “好好……”现在的林部长被张清扬捧到了天上，飘飘然的也没有想其它。 张清扬心中微微一笑，拉着林部长走在办公大楼走廊里的时候，说话声音响亮，让其它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还没有下班的陆家政听到了张清扬说话的声音，不满地对秘书说：“出去瞧瞧，张书记和谁说话……” 秘书出门一看，只见张清扬拉着林部长的手十分的亲热。张清扬也看到了陆家政的秘书，灵机一动地对林部长说：“林部长啊，上次我珲水县的老下属来看我，给我带来了一些林地猪肉，我放在了食堂里，我带你去偿偿……” 陆家政的秘书一听这话，欣喜地退了回去，对领导汇报道：“是张书记和林部长。” “林广传？他们搞什么！”陆家政的不满显而易见，辽河市的干部都知道林广传是他的心腹，可现在这小子和张清扬如此亲热，他不生气才怪。 秘书解释说：“好像他们一同去食堂吃饭，我听张书记说在食堂存了一些林地猪肉……” 陆家政拍着肚皮的手停下了，他对林广传是很了解的，此人虽然能力有限，但对自己一直很忠心，这也是为什么陆家政当初把他从一个副县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原因。在陆家政看来，下属没必要太能干，只要他懂得尊重领导就行了。下属太能干，那还要我这个领导干什么？这是陆家政的想法。所以他在愤怒过后平稳了一下大脑，他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是张清扬有意为知的反间计也说不定…… 陆家政微微一笑，对秘书摆摆手说：“吃个饭很正常嘛，呵呵，张书记的外交工作搞得不错！” 秘书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领导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能深问。 到达食堂后，张清扬特意让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并且拿出了自己珍藏多时的林地猪肉。后厨一看是张书记和宣传部长，两位市委常委共同来吃饭，还以为看错了。醒悟过来后厨房的一把手亲自下厨炒这简单的几个菜，生怕领导不满意。 第389章顾全大局 在餐桌上，张清扬话渐渐多了起来，与林部长的谈话完全是围绕着近期的工作，以及玉香山的宣传，两人热火朝天的聊着。这让其它也来吃饭的小公务员们议论纷纷，在他们眼里林部长和张清扬是站在对立面上才对，可是这二人为何突然好到这种程度？ 张清扬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大家的反应，心里甚是高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陆家政想得没错，张清扬就是用这种“温柔”的方式进行离间，让林部长在不知不觉得与陆家政产生误会，从而分割他们的关系。 最后一盘林地猪肉端上来的时候，张清扬提议说：“林部长，这么好的东西没有酒可不行吧？虽说我们工作期间不让饮酒，但今天就破个例，一人一瓶啤酒，怎么样？如果有人告密，那我就亲自去陆书记面前请罪，呵呵……” “这……好好，既然张书记有好兴致，那我们就少喝点，呵呵……”林部长也不反对，张清扬刚才把他捧上了天，他的大脑已经有些忽忽悠悠了。 “哎，林部长，我和你说啊，通过上次招商会上的合作，我就看出来你搞宣传工作真是得心应手啊，我们辽河市有你这么出色的宣传部长真是幸运。我啊……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哈哈……” “就是，我也很佩服张书记，你年轻有为……” 几杯酒下肚，两人互相吹捧着，亲热得像是手足兄弟。张清扬喝着酒，心里想着陆家政的肺子估计都要气炸了。 大悲和尚的故事以及宝珠寺的由来，通过历史学家的指导，以及张清扬的暗示，在林广传的操作下，通过电视台的宣传。这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渐渐在市民中传开，那些不熟识历史的辽河人突然觉得有些激动，自己所居住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这么浪漫的故事，这令他们自豪的同时也沾沾自喜。 令张清扬哭笑不得的是，林广传这次真的很卖力气，而且还动用了大脑，竟然想到把玉香山中的一条小溪起名为“楚溪”，说成是当年大悲和尚悲痛欲绝时流下的眼泪化成了这条清澈的溪水，这条溪水在宣传片里成为了爱情的代名词。 当张清扬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宣传片的时候，立刻打电话给林部长夸奖一翻，两人一来二去的关系越来越近，而且他俩上次在食堂一起吃饭也被传得人人皆知，甚至有人猜测张书记是不是已经取得了林部长在常委会上的支持。 这些自然是张清扬的计划中的小心思，他虽然明白老奸巨猾的陆家政不会因为这点事而意气用事与林广传绝裂，但是在他的心中肯定有了很不舒服的疙瘩。张清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但这种芥蒂越积越多，那么陆家政就会不理智起来，当他不理智起来的时候，对张清扬来说就是挑战他权威的机会！ 梅花三村，是辽河市一座老式居民小区，老式的六层建筑，墙皮已经脱落了，小区内共有12栋住宅楼，生活在这里的基本上是老年人，因为这里距市区较远，年轻人已经搬到了市区居住。然而就是在这里，在外表破败的掩饰下，居然有一个豪华的类似皇宫般的居室。8栋的5楼与6楼重新装修，两层楼连接成一体，內部装修豪华，据房子的主人讲，上下楼的装修费用是这两套住房价格的数倍。 此刻，张清扬就坐在这间毫华大房的客厅内喝茶，微微地笑着，他的对面坐着柳叶，一旁是梅子婷。梅子婷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这是她为了在辽河市方便与张清扬见面，特意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买的房子，可又担心房子太破张清扬住着会不舒服（虽然他一年中平均一个月也住不上一回），所以她就安排专人装修，最近终于可以使用了，他们便来到这里体验一下，同时谈谈玉香山项目的最终启动方案。 今天要不是休息，张清扬也不敢来这里，由于辽河市的常委院仍然没有空房，张清扬一直住在桃园宾馆，晚上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住在办公室里，平时他一般都会准时回到桃园宾馆。他现在未婚，如果夜不归宿，时间久了恳定就会传出风言风语的。对于这一点，张清扬也挺闹心的，心里想着等与陈雅结婚以后，就在辽河市买座房子，那样就会自由多了。 “哎，少爷，这个整体设计方案如何啊？”柳叶光着两只雪白的小脚，上下顽皮地挑动着拖鞋，脚指甲被涂成了亮紫色，更反衬出了这对如玉般晶莹光滑小脚的可爱。 虽然说这是梅子婷的房子，不过柳叶住在这里却像是主人一般，此刻她穿着很是淑女的秀着卡通人物的粉色小睡衣，睡裤的裤筒挽在膝盖处，白净的小脚十分誘人。 张清扬抬头扫了她一眼，真不明白柳叶在公司里面叱咤风云，可唯独在自己面前像个高中小女生，没事就会奚落自己。如果她公司的下属们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大呼吃惊。 “这个设计图纸搞得很不错，我想到的他们都想到了，我没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可以说充分利用了玉香山的自然资源，没有一点浪费的地方，同时也进行了环境何护。就连各种游乐项目根据实地情况都设计出来了，这家公司果然不虚！”张清扬拿着手上的彩色文案说道，这是“玉香山旅游风景区”的整体规划效果图，真的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听到他说满意，柳叶就得意地说：“那当然，国内有很多著名的公园、园林、风景区都是这家公司设计的，当然，设计费也不低。” “物有所值！”张清扬把效果图的文件扔在茶几上，心中的难事终于解决了一些，他感觉有些轻松。 一旁的梅子婷很乖巧地贴在他的肩上，温柔地吹着香风说：“你如果没意见，那我们今后就按照这个方案来？” “嗯，就由你们的双娇集团出面吧，还是老原则，不要暴露你们两人的身份。”张清扬对梅子婷笑笑。自从上次因为京辽高速合同的事情他发过火以后，梅子婷也回归了老性格，这让他开心不已。 一见到这两人亲热，柳叶就翻了下白眼，说：“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啊，我看着别扭！” 梅子婷羞涩地一笑，把脸埋进张清扬的胸口，张鹏也含蓄地笑笑，用手撫摸着梅子婷的秀发，头也不抬地柳叶说：“我又没让你看，不想看你别看啊！” “你……大流氓！”这是柳叶首次在张清扬面前吃憋，她无奈地笑笑，终于明白如果张清扬流氓起来是多么的天下无敌了。 张清扬接着笑了笑，心里却是一阵心酸，他还记起三年前，是贺楚涵最先这么叫自己的，那时候自己总在语言上挑戏她，这么想来自己与她的情感发展，还要怪自己。如果不是总对她言语挑逗，没准她也不会爱上自己，最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清扬，你怎么了？”梅子婷仰脸望着张清扬，望着他失神的目光。 “哦，没……没什么……”张清扬收了收心思，情债是无法偿还的。 “切，子婷姐啊，你可别美，我估计这家伙搂着你的时候，没准想着别的女人呢！”柳叶添油加醋地说。 张清扬脸色大变，不满地说：“小叶子，别胡说！” “哼，大尾巴狼！”柳叶冲他摆了个顽皮的表情，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我爱说啥就说啥，你能把我怎么样？ “清扬，小叶子说得对吗？”梅子婷认真地问道。 “别听她的，她是吃你的醋呢……”张清扬对着柳叶坏笑，报了她的一箭之仇。 “我才没吃醋呢！”柳叶突然红了脸，被人道中隐密心事的滋味可不太爽，虽然在坐的都知道她的那点心思，她自己也表白过，可此时她却不想承认。 “呵呵……”梅子婷咯咯地笑起来。 张清扬见到柳叶气闷，更动了孩儿童之心，当着她的面就把梅子婷从沙发上贴胸抱起来放在怀里，旁若无人，一本正经地训话道：“柳叶，双娇集团的发展不许有违规操作，你盯着点，出了问题我找你算账！还有，高速公路的质量问题一定要过关！” “行了，我知道，你真墨迹！”心情不好的柳叶气哄哄地说。 “那就没什么事了，玉香山项目的招商就要启动了，你们做好准备吧。我……我先去休息了……”张清扬一边说，一边把梅子婷抱起来向楼上走去，他今天是铁定了心要气一气柳叶，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 “喂，你们干嘛去啊！”柳叶也跟着站起来，紧跟着几步问道。 张清扬回眸淫猥地笑了笑：“这还用问么？你如果想听你的子婷姐叫牀（床）的声音，那就跟来吧……” “你们……”柳叶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了。 “啊……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怀中的梅子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挥手捏了张清扬一把，把脸藏进他的胸口。 第390章巡视工作 “你刚才不应该那么说的，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了解女人，你知道吗，你刚才的形为很伤人的……”张清扬把梅子婷的扔在床上后，她说出了这翻话。 其实张清扬也有些后悔了，刚才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此刻有些担心地说：“我也就开个玩笑，没想那么多，你说……她……没事吧？” “应该没事，小叶子聪明得很，慢慢就好了，等我明天帮你解释一下吧。”梅子婷拉着张清扬的手：“以后和女人说话一定要想想再说，省得伤人心……” “老婆我知道啦……”张清扬借势压在她的身上，梅子婷腼腆地笑笑，张开了两片性感的红唇。两人认识这么久了，对于男女之事再也不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尽可能地大胆起来。 可是张清扬那该死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正陶醉于柔情蜜意之时的梅子婷气愤地打了张清扬一拳，娇羞地说：“讨厌讨厌，不许接不许接……” 张清扬笑了笑，控制了下情绪，吻了下她的脸说：“没准是有要紧事，一会儿就好，你等我……” 梅子婷把脸扭到一边，虽说有些气愤，可也默认了张清扬的话，撒娇归撒娇，但她还是那种识大体的女人。 号码有些陌生，只听电话中的女性声音也有些胆小：“你是……是清扬吗？” 张清扬心里一紧，呼吸不知为何变得急促起来，张口道：“你是楠姐？” “呵呵……”听到张清扬听出了自己的声音，郝楠楠轻松地笑出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这几个月工作太忙，也顾不上问你的情况，你在中组部还好吧？” “嗯，我还不错。你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郝楠楠反问道。 “除了忙还是忙，楠姐，你好我就放心了。”张清扬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偷偷扫了一眼床上的梅子婷，发现她已经转过脸来，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清扬，想我没……呵呵，要不我去看你啊？”郝楠楠的声音有些轻挑，又有些玩笑的味道。 张清扬也没多想，只当成了是一句玩笑，便笑道：“好啊，那你就来看我呗，呵呵……” “那你等着吧，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我去前你一定要处理好麻烦事情哦，那样才能安心接待我，再见！” “楠姐……”张清扬握着电话出神，不明白郝楠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出事了？”梅子婷担心地问道。 张清扬摇头笑道：“没有，就是……感觉有些奇怪，她好像话里有话，又没有说清楚，这可不像她的性格。” “是郝楠楠吧？我听你叫楠姐？” “对，就是珲水的那个郝楠楠，她现在在中组部工作，她说过几天来看我，还说什么让我处理好麻烦事，才能安心接待……” “别管她了，没准你明天早上就想通了。”梅子婷对他挥了挥手，脸色红红的。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就笑着扑上了床。 迷底在两天以后的周一揭开了，刘老打电话给张清扬，告诉他由中紀委、中组部联合组成的第三巡视组的目标方向就是双林省，而且据内部消息称，双林省的辽河市最近“很火”，受到了巡视组的关注，带队的组长，中组部的副部长很可能来辽河看一看。 听到老爷子的话，张清扬这才明白郝楠楠那天晚上打来电话是何意思。她一定是巡视组中的一员，由于担心辽河市在大力发展的过程当中存在着问题，所以郝楠楠才会让他处理好麻烦事。她现在身为中组部的干部，按照规定有些事情是不能提前宣扬的，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一种方式。张清扬有感于郝楠楠的心思，感觉很温暖。 刘老问道：“清扬啊，辽河市没有问题吧？如果有问题你就说，我帮你向巡视组打声招呼。” 张清扬认真地回答：“行得端，坐得正，就让他们来吧。” “好，那我就放心了。”刘老满意地说：“还有件事，我和陈将军商量过了，今年的12月份，咱家和陈家都有空闲，所以你和小雅的婚事就订在那个月了，具体的日子你岳母和你妈还没有选好，你先有所准备吧……” “我明白了，请爷爷放心，婚姻大事，我……我听家里的……”张清扬只有这么说才能让爷爷真正的放心。 “你小子，别给我耍嘴皮子了，我知道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呵呵……”张清扬不得不佩服老爷子，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思维还是如此敏捷。 巡视组要来辽河，这是内部消息，不用说辽河市，就是省委暂时应该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张清扬来说很重要，他想了想决定送给陆家政一个人情，拿起电话打了过去：“陆书记，您忙吗？我有件事情要汇报……” “好啊，那就过来吧……”陆家政放下了电话，心里在想张清扬又要玩什么花样。通过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可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年轻人了，几乎把他当成了等量级的对手。 张清扬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问题并不代表辽河市也没有问题。种种迹象表面，辽河市的政局在表面的平静背后有着很大的问题，只是这些问题隐藏得还很深而已，上次李金锁遇袭，结果市公安局很快就破了案，这就很大程度上说明了问题，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按照正常的思维来分析，巡视组如果在辽河市发现了什么大问题，这对张清扬应该有利，一但出现问题，这对辽河市的“洪家班”本地派就是一次致命的打击，陆家政责任难逃。可是张清扬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流着国内一流政治家族的血液，他的大脑天生就是要为政治服务的，他看问题的角度也与常人不同，他能在一个普通的事情上面看出利害关系。 在他看来，发展中的辽河最需要的是稳定，稳定是发展中的大局，如果这个时候辽河市发生大案，那么就会阻碍发展，中央就会下令控制辽河市的所有工程，甚至对辽河市进行一次洗牌。一但那样，他一手打造成的“辽河神话”即将消失，他所有的算盘就将落空。辽河市将会失去这次空前的大开发的机会，下次机会的到来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眼下辽河发展的神话，甚至是辽河市各行各业的变化都可以说成是张清扬一手促成的，他可不想因为事不关己的问题让上级对辽河市改变看法。城市发展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全是大问题，一但被发现，就不知道有多少领导遭殃，而他张清扬做为辽河市的一员，他的政治脚步也将会长时间的停止不前，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从城市发展的角落来看，辽河现在需要的是团结与共进，并不适合搞出惊天的大案，这也就是为什么去年他没有帮助张耀东查出三通集团真正的问题了，因为机时还不成熟。 问题暂时不被揭发，并不代表它永远不被揭发，按他的想法，他需要一年至两年时间的稳定，等他一手掌握了辽河市发展的大局，等辽河市的建设形成规模的时候，他也就在辽河有了发言的权利，那时候才是解决暗中问题的大好时机。而现在，暂时让那些不法分子再快活一阵子吧。所以他才要提前给陆家政提个醒，让他组织各部门搞好应对巡视组的方案。 ……… 由于有了陆家政的安排，张清扬一到，秘书就把他请进了里间。陆家政左手撫摸着肚皮，右手与张清扬握手，随意地叫了一声张书记。等坐下以后，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陆书记，最近你听到中央有什么风声没有？” 陆家政一愣神，双眼眯起来，不解地问道：“什么风声，我没听到。” “中央巡视组……”张清扬抬头说，抽出两根烟递给陆家政一根。 “巡视组？”陆家政不是白痴，马上就明白了张清扬的话中所指，“张书记，你的意思是说中央巡视组要来辽河市？” 张清扬点燃了烟，缓缓地说：“据京城的消息，巡视组在双林省的重点巡视对象就是我们辽河市。我们辽河市今年的发展万人嘱目，吸引中央的目光也很正常。” 陆家政没有吱声，他明白张清扬的话没有说完，他也点燃了烟，在迷露中看着他。 “陆书记，现在的辽河发展要紧，不能出事啊！”张清扬重重地说道。 “张书记说得是，稳定乃是大局。” “陆书记，我建议开个常委会，提前安排一下……” “有必要的，有必要的……”陆家政连连点头。 这种事不能多谈，意思表达清楚后，张清扬就告辞离开了。等他走后，陆家政好久也没有平静，他知道这是张清扬在向他示好，同时，他也从中看到了张清扬宽阔的胸襟。他从政二十几年，这次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顾全大局，是他对张清扬的评价，但他也知道，一但危机过去，一但这小子在辽河市站稳了脚跟，他就会翻脸不认人，这种能屈能伸的人是强大的。关键在于他能够清晰而准确的分清利害关系，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和对手合作，什么时候与对手决战。这种眼光就好比是军法中的寻找战机，一想到这些，陆家政就因当初自己把他判断成是政治白痴而懊悔。同时，从这件事上，他也更看出了张清扬背景的强大，京城那是什么地方，能从中紀委和中组部得到消息，他的背后到底站着谁？ 第391章处处小心 准备是必须的，陆家政深知辽河市的问题到底有多大，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不，他现在无法理真气壮地说没有参与其中了，一想到远在美国的儿子，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给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打去了电话。让他通知背后的大人物，最近老实一些。高达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不从马上通知了“大老板”。 安排好一切的陆家政想着自己的得与失，儿子小辉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每次听到老伴传来的喜训，陆家政都会很高兴，只不过这高兴有些辛酸，那笔巨额治疗费用可是别人承担的。 十分难听的手机铃声惊醒了陆家政，他一阵好奇，一般自己家里人找他都打办公电话，这到底是谁呢？ “陆书记，是我啊……” 当这个恶心的声音钻进陆家政耳朵里的时候，他有一种要把手机摔碎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他勉强压仰住心中的气愤，冷冷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那意思是在说事情我已经让高达转达给你了，你找我还干什么？ “陆书记，你对我很不友好，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只有合作才能谋求发展！”对方的语气有些不满，严厉起来。 陆家政很想发火，大骂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就是xx的儿子吗！可他知道对方所言不假，现在的确只能合作了。“什么事，说吧？”他缓和了下语气。 “也没什么事，就是请你喝杯茶……” “算了，我没时间，工作很忙。”陆家政马上出言拒绝。 “呵呵……”对方在电话里笑起来，“陆书记，别激动嘛，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劝你还是顾全大局吧。下班后会有人去接你，我恭候大架！” 陆家政握着手机靠在椅背上，他明白对方说得对，自己与他的交往也要顾全大局，在大局面前必须忍耐住真实的想法，这与张清扬今天的做法是相同的。 玉香山别墅群在夜色中显得神秘而富贵，翠山掩映，层峦叠嶂。陆家政坐在高达的车上望着夜色中的玉香山，郑重其事地说：“也许明年这个时候，玉香山就要大变样了……” 高达不懂经济，更不懂旅游项目的开发，所以就取笑道：“陆书记，你说张清扬那小子要开发这里，这有什么好开发的，除了山就是树，我听说还弄出一个大庙，这个项目能行吗，我看就是白投钱！” “你懂什么！”陆家政不满地说：“高达，张书记对于经济的发展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干部！还有……你以后说话对他尊重一些，什么那小子这小子的！” 高达不好意思地笑笑，转移话题说：“陆书记，小辉的病好些了吧？” 陆家政一听他问起这件事，满肚子的愤怒，还好没有发作，只是没有回答高达。高达回味过来，一脸的尴尬。他知道在对待这件事上，他让陆家政很不满意。陆家政虽然爱好权利，可是经济上却没有什么大问题，一直比较廉政。自己这次把他拉入了大老板的阵营，他一直都怀恨在心。 “陆书记，大老板那人很不错的，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 “够了，别说了！”陆家政愤怒的止住高达的话，“我党的败类，他就不怕给他老子丢人！”他愤声骂道。 高达吓了一跳，不敢吭声。他虽然不清楚“大老板”的底细，但也知道不简单。他从陆家政的口中知道，原来领导早就了解大老板。其实大老板要拉陆家政入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早在七年前陆家政还是辽河市副市长的时候，他们就有过接触，陆家政从新任市委书记，现任的省委副书记那里渐渐了解到大老板的一些底细。 汽车在这栋六层独楼面前停下，高达向门口望去，惊得大叫一声：“陆书记，您看，他亲自出门来接了！” 陆家政扭头去看，果然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亲自拉开车门，十分客气而恭敬地说：“陆书记，你这位贵客我可等了好久了！” 陆家政有心不下车，可是他深知这已经是无谓的反抗了。他只好从车上下来，说：“杨总，你太客气了。” “呵呵，叫我老杨就可以了嘛，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称总啊，快请吧……早有一壶好茶等着二位了！” 他说完又转向高达，笑道：“高局长，多谢你把陆书记给我送来啊，辛苦……” 陆家政心说此人真不愧是从京城长大的，满嘴的客气话，尽显大家风范。 三人进到会客厅，姓杨的中年人亲自为他们沏好茶，然后笑道：“陆书记，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杨总，还是说正事吧，我想早点回家……”陆家政的反应很是冷淡。 杨总仍然没有在意，他深沉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说：“我最近发现，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公司，所以想问问二位知道这个情况不？” “这事我不知道，你问他……”陆家政把皮球踢给了高达。 “我肯定不知道，而且我也敢说，这不是我们局里的人！”高达信心十足地说。 “那就怪了……”杨总深思起来：“如果不是你们，那……会不会是姓张的书记，你们都知道，去年他在省纪委的时候，曾经来查过我们三通，不过那时候提前有人给我打过招呼，所以我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损失了一些人民币……” 陆家政摇头说：“应该也不是他，他……没有那个能力，再说他最近很忙，也没有心思管你们，更何况他又不是管法治的……” “嗯，那我心里有数了，只要不是辽河的人就行，我有办法处理。”杨总脸上有了笑容，“来来，两位，我们继续喝茶……” 通过精心的准备，“玉香山旅游风景区”招商项目正式启动，在市委副书记张清扬、副市长李小林的指导下，辽河市旅游局召开了启动仪式，邀请了很多企业的老总参与，其中有不少是南方大公司的掌舵人，他们之前很早就对玉香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旅游业的资金投入虽然巨大，但却是一本万利，它与修路一样，利润的回归长年累积，年复一年。资金雄厚的大公司十分重视旅游业项目的开发，必竟这种原始资源是不可再生的，也不可复制，特别是像辽河市这种发展中的城市，现在进行投资会省下很多钱，如果等到辽河市真正的发达起来，成为一座大都市的时候，那一切都将升值，投入的资金会更多。 双娇集团自然也来参加了启动仪式，来参加的不会是梅子婷与柳叶，双娇集团的总经理另有其人。柳叶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回到了南方，这里有梅子婷在幕后盯着，再说还有张清扬，她完全不用操心。玉香山旅游风景区的启动是辽河市的大事情，其中美丽而浪漫的宝珠寺的传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一个聪明的企业家最善于捕捉商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会观注一下，再说即使不想参与投资，过来坐一坐，结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也是明智之举。 出于种种原因，项目启动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更绝的一点是，来参与发布会的企业与上次参加招商会一样，也要交“入场费”！这招自然还是张清扬想出来的，这让旅游局的局长关紅梅很是高兴，因为这笔不小的收入，张清扬曾经说过交给旅游局做活动费用。 全国各大知名媒体也请来了一些，像市电视台、省电视台等等自是不在话下，辽河市的大事就是双林省的大事，对待这一问题上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保持高度一致，早早就把这一重要任务安排给了省宣传部。 匆匆地在主席台上讲了几句话，张清扬就离开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李小林与关紅梅足够，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低调。按理说这种场合是领导们最容易出风头的地方，可张清扬不傻，他明知道最后中标的企业可能是双娇集团，所以就不如不参加具体的事情，这样抽身事外，以后出了问题与他也没多少干系。 关紅梅亲自把张清扬送到场外，热情地挽留道：“张书记，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说走就走了，您不在我心里没底啊！” 今天这种重要的场合，关紅梅的穿着打扮也很简介，她特意做了个简单利索的发型，把长发盘在头顶，身上穿着一条红黑相间的连衣裙，优雅大方而又庄重不轻浮。 “关局长，我相信你，我们之前开过的会议已经有几十次了，只要按照计划中进行就可以了。你告诉李市长，投标过程中一定要公平竞争，不要暗藏黑幕！” “我们一定按照张书记的指示工作，请您放心，等发布会结束以后，我就去找您汇报工作。” “关局长，我工作很多，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李市长了，你辛苦了！”张胸飞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 第392章书记生日 关紅梅也紧紧地回应着，两人的手心捏出了汗水。 张清扬如此着急离开，是因为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在玉香山项目启动的发布会前，他接到了市委书记陆家政的电话，陆家政在电话里说，接到省里的通知，中央巡视组明天就会来辽河市，现在就驻在省城江平市。所以他要马上召开紧急常委会议，对各项工作做出最后一次的布属，免得临时出现问题。 中央巡视组非同儿戏，地方正府必须重视，陆家政如此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张清扬坐上车，徐志国开车回市委市政府，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秘书牛翔回头对闭目思考的张清扬说：“张书记，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自称姓李，说是……说是你大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李金锁……这是张清扬第一个想到的名子，敢称自己大哥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他马上从牛翔手上把电话接过来，给李金锁拨了过去。 “李哥，有事？” “嗯，是有点事，你现在说话方便吧？”李金锁在电话里的声音头一次如此严肃。 “嗯，你说吧。”张清扬看了一眼前排的徐志国与牛翔。 “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劝我不要盯着三通集团……” 张清扬仔细听着李金锁的细说，最后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李金锁叹惜道：“没听出来，不过他对我的形动了如指掌，我猜……应该是我的上级领导……” “有这么严重？” “嗯，就是这么的严重，三通集团的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他真正的底细我们无法摸清啊，听说三通集团与中央某位……有关系……”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句，现在情况不明，不要轻举妄动，我担心你太急，给自己惹麻烦……” “李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大事大非面前，张清扬看出了李金锁的稳重，“李哥，事情还是慢慢来的好，它们在辽河市一直都很低调。” “呵呵……”李金锁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就好，你放心，我是不怕被恐吓的，我担心的是如果准备不足，轻易出手，让动手钻了空子。” 张清扬点点头，暗叹李金锁想得周到，便说：“李哥，你想得对。”他突然又想到中央巡视组，马上就问道：“中央来巡视组，与……这事有关吗？” “这个不太清楚，应该是没有什么关联，你们辽河市今年的风头一浪高过一浪，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也很正常……” “嗯，你说得也是，看来是我太敏感了，呵呵，最近一段时间大脑紧绷着……” “那你可注意休息，我先挂了，以后常联系……” 张清扬挂掉李金锁的电话以后，心里也是唏嘘不已。李金锁说得没错，这个三通集团的确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和强大。竟然连李金锁在偷偷调查他们都知道，这关系可就不简单了。 他赶回市委的时候，会议刚要开始。陆家政带头从会议室里站起来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你现在的工作态度就好像是背着行礼四处打仗啊，呵呵……辛苦了，来回让你跑真是不好意思！”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陆书记客气了。”张清扬客气地说，然后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对面的金淑贞对他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会议的内容其实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今天可以说成是巡视组到来之前的最后一次讨论，无非是在一些重点问题上的强调，以及接待过程当中对突发事件的处理等等。像什么喊冤叫屈拦领导车子的形为一定要必免。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分管各项工作的领导以及各部门的一把手都表了态，陆家政这才散了会。陆家政特意把张清扬和金淑贞留下了，问他们玉香山项目，以及最近城市建设的进展等相关问题。专职副书记黄小光阴沉着脸离开，很明显他对张清扬的敌意是越来越深刻了。 按照排名，黄小光排在张清扬的前面，可是辽河市的任何一位干部都清楚，眼下的张清扬可比黄小光要有实力。经济工作搞得风声水起，吸引了大众的目光。可黄小光这位专职副书记却没什么政绩，人事权被陆家政把握着，自己又没经济工作的能力，唯一的长处就是喜欢写写文章，在报纸上谈一谈辽河市的发展前景，这些又无法成为政绩。 张清扬心里清楚，陆家政有意在众常委面前只把自己和金淑贞留下来，明摆着是有意加深自己与黄小光的矛盾。看来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的办法。张清扬不禁想到前些天自己请林广传吃饭的事情。这个陆家政，还真是有趣，不动声色地就打回来一拳。 等人都散了以后，陆家政先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你这个项目启动的时间掌握得好啊，等明天巡视组来了之后，你可以代表辽河市的党组织汇报一下这项工作的进展嘛！” 张清扬笑着点点头：“说来也巧了，我也没想到巡视组明天就会下来。”他这话不是假话，巡视组来的这么快，就连陆家政也没有想到。 陆家政又转向金淑贞说道：“金市长，最好明天一早让环卫的洒水车把市区的主干道洒上一遍水，保持空气中的湿度，让飘浮的粉尘消失。还有就是命令建筑工地停工，要不然搞得辽河市区乌烟瘴气的，空气不好。” 金淑贞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她反对道：“陆书记，我认为在主干道上洒水是可以的，但是没必要让建筑工地停工……” “哦，金市长有什么想法？”陆家政拍着肚皮的手停下了，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张清扬笑道：“陆书记，我也觉得金市长考虑的周到。您想一下，巡视组来我们辽河市，就是因为被我们辽河市今年的发展情景所吸影了，他们要来看的就是建设中的辽河市，如果让所有的建筑工地停工，这个……有些违背领导的意思吧？” 陆家政一听，心知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自己还是老眼光看问题，结果差点闹出了笑话，他有些尴尬，笑笑说：“对对，还是你们想得周到，呵呵，我看就依你们的吧……” 在这种时候，陆家政自然没有蠢到为了面子而维持自己的观点，他毕竟是一位成熟的厅级干部，这种小事还没放在心上。 “张书记，玉香山的项目前景还好吧？”走出会议室，金淑贞问道。 张清扬回答道：“嗯，还不错，吸引了不少企业的参与，我看资金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要看的就是哪家公司提出来的建设方案既合理又能保护环境，对原始资源的开发，首要前提就是利用环境而不是破坏环境，那么好的一处生态氧吧，破环就太可惜了。” “那边你不用过去了？”金淑贞对这个项目很是热心，其中多少有些眼热，这么好的政绩又给了张清扬，她不嫉妒才怪呢。 “不去了，所有的思路我们已经定下来了，剩下的招商、具体谈判有小林市长以及紅梅局长就足够了，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处理。” 两人边说边聊，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两人的关系还是维持在工作的层面上，没有出现那种私人性的合作。 当天晚上，梅子婷向张清扬汇报了双娇集团与辽河市玉香山项目启动组的交洽情况，听她的意思，双方谈得很是投机，梅子婷估计这个项目拿到手上应该不成问题了。其实这一切都在张清扬的计划中。美国的园林设计公司拿出的这套设计图纸，国内是没有公司可以相比的，再说她们准备得又很充分。只要李小林和关紅梅按照自己之前的要求进行项目招标，无形中就会加深对双娇集团的好感。 中央巡视组如期而至，这是辽河市第一次迎来中央巡视组，辽河市的干部们十分重视，接待归格提到了最高，市区内有些线路已经采取分断戒严。此次带队的是中组部副部长与中紀委的常务委员，组员是从中紀委与中组部中选择出来的。 让张清扬大惊失色的是，在巡视组的人群中，张清扬看到了一个除了郝楠楠以外熟悉的身影，她就是贺楚涵。张清扬偷偷地冲她眨眼睛，可贺楚涵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甚至连句话也没说。 张清扬心里这个气啊，心说死丫头还在我面前摆谱，你等到有空的，看我怎么找你算账。差不多有一年时间没见的贺楚涵了，可她没什么变化，身体非但没有豐盈，反而更加瘦俏了，整个是骨感大美人，修长的身段，秀美的脸庞，白里透红的皮肤，整个人清新脱俗，只是表情有一些阴郁。 果然不出张清扬和金淑贞的意料，巡视组的组长笑着对陆家政说：“陆书记，听说辽河市的建设能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可否带我们转一圈啊？” “好好……”陆家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他知道这次是金淑贞和张清扬合力救了自己一次。要不是他们的坚持，那么现在可就要难堪了。如果今天工地全部停工，巡视组的领导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对他的印象分就会降低很多。 第393章政府分工 身后的金淑贞与张清扬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交警开道，车队绕着市区转了一圈，当来到辽河市眼下最大的楼盘工地时，巡视组的组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非要下车去瞧瞧，这可吓坏了陆家政等辽河市的干部们。现在的建筑工地各项指标合格的太少了，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领导下车。 张清扬一点也没有担心，因为这个楼盘是双娇地产在辽河市第一个开发的楼盘，各项指标都是按规矩来的，工地现场十分规范化，卫生情况也很好，没有出现工人随地大小便等情况。 巡视组的领导很是满意，同时双娇集团的名子也让辽河市的干部们记下了，他们对双娇集团产生了无限好感。张清扬心中好笑，看来巡视组从侧面还帮助双娇集团打了一次免费的广告。 在陪着领导们逛工地的时候，张清扬有意走到后边，到处搜寻着贺楚涵的目光，可她每次与他的目光相遇，就慌张的躲开，神色大变，像是一位单纯的大姑娘，这更让张清扬心里不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几乎停止了所有的工作，其实不光是他，整个辽河市的干部、以及各部门几乎都停止了工作。眼下，针对巡视组的接待就是最重要的工作。巡视组走访了中朝贸易互市、经济合作区、玉香山公园、以及与朝鲜隔河相望的辽河边的千里银滩在玉香山公园游走的时候，巡视组的领导特意把张清扬叫到身边询问了玉玉香旅游风景区项目的进展情况。张清扬向巡视组做了详细的汇报，得到了巡视组领导的表扬。玉香山这个旅游项目，由于其中包含了对宝珠寺的修建工作，所以引起了上级的高度关注。 几天下来，巡视组的领导们都表示对辽河市的发展现状很满意。中组部的副部长说辽河市的发展变化体现出了我党在新时代的经济工作中，领导干部的个人能力提升的重要性等等，并且说经济发展离不开组织工作。他要在全国内推广“辽河经验”，让其它发展中的城市向辽河市学习，争取组成代表团或者参观团，让其它兄弟城市过来亲眼看一看辽河市神话的存在意义。 中央纪委常务常员也发表讲话称他在辽河市看到了发展的希望，也看到了辽河市干部们的忠于职守。但他更希望辽河市的干部们将来不要被糖衣炮弹打垮，一定要坚持党性原则、廉政为民。现实证明，在经济发展中，腐败是第一大难以遏制、难以杜绝的大问题。只有辽河市的干部们洁身自好，遵守党性原则才能保证辽河市良好的发展势头……… 这几天的参观中，虽然张清扬也跟在辽河市的干部群体中，但是他特意保持了低调，并不像黄小光等人那样有意往领导身边凑，努力走前面，征取出现在电视的镜头中。这些领导干部心知肚明，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只有经常出现在电视中的领导才是领导，领导只有总在电视中出现才说明他手中握有大权。 事实证明，老百姓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就比如每次大选之前，那些有希望更进一步的领导干部，不都在央视的新闻里频频出现？我国的干部，也许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在宣传工作上都十分的用心，他们知道我党当年就是因为宣传工作做得好，才取得了政权。 而张清扬却与众人的想法唱反调，他走在人群中的最后，避开了电视的镜头，如果不仔细去看，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他知道自己还年轻，辽河市的发展是他一手搞起来的，这份功劳不需要宣传，上级领导都知道，没必要显示，那样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爱出风头。可是巡视组的领导们都很重视张清扬的存在，眼下辽河市的一些大功程全是他一手主抓的，所以无论到哪参观，都需要张清扬的介绍，这让一旁的陆家政心里很不是滋味。 副书记黄小光更是黑着脸，不满已经写在了脸上，众人都明白，在上级领导的心中对张清扬的看重是有原因的。这个年轻人曾经改变了落后的珲水，现在又加速发展了辽河市的经济，所以上级对他的看重也是理所当然。 张清扬很想躲在后面偷偷地和贺楚涵说上几句话，可是这丫头总是躲着她，低头不敢见他。只有郝楠楠大大方方地承认与张清扬是旧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她自然不会怕什么风言风语。看得出来，领导对郝楠楠很是器重，她在巡视组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张清扬不担心郝楠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贺楚涵，虽说在工作上没有人敢找她的麻烦。可在感情生活上，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她的内心里如果不是还有着自己，此行就不会躲着自己了。张清扬心中有计划，在巡视组离开之前，一定要找她认真的谈谈。 这天晚上，张清扬终于得空，吃完饭以后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就给郝楠楠发过一条信息：“楠姐，方便吗，我想过去看看你。” “来吧，我等你。” 张清扬临出门前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显得郑重一些。虽然这几天两人天天都在一起聊天，不过聊得都是一些客套话，废话，张清扬很想认真的问问她的情况。 巡视组也住在桃园宾馆，这在一定的情况下方便了张清扬，他也没有故意背着别人，而是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巡视组所在的楼层。反正只要认真研究过自己履历的人都能知道，自己曾与郝楠楠搭过班子，私下里有些接触也很正常。再说任谁再怎么想象力丰富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会有“男女问题”。毕竟郝楠楠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塾女了，无论她再怎么漂亮，身材再怎么迷人，张清扬也是年轻的小伙子，谁也不会想到张清扬会喜欢一个大龄塾女。 当然，这个前提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张清扬与张素玉的关系，如果知道他们的张书记有姐弟恋的倾相，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按响门铃的时候，张清扬的心里有些激动，这种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门没锁，自己进来吧。”屋内响起郝楠楠的声音。 张清扬推了一下门，果然推开了，虽然坦坦当当，可是他有些心虚地看看了左右，这才大胆地走了进去。人的内心就是如此古怪，此时推开郝楠楠的房门，曾经一些难以忘记的记忆就回归到他的大脑中，想到她曾经对自己的誘惑，他的心里就是一暖。 这是一个宽大的标准间，并不是大领导所住的那种套间。郝楠楠坐在床上看电视，对张清扬笑了笑。而张清扬的表情却有些僵硬，因为在郝楠楠的身边坐着贺楚涵。 贺楚涵也没有料到张清扬会突然出现，惊慌失措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吓得惨白，颤抖的声音对郝楠楠说：“楠……楠姐，我……我先回去了。” 郝楠楠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怕他干什么，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聊我们的，不理他！” 贺楚涵脸色一红，小心地看了一眼张清扬，然后又看了一眼郝楠楠，继续求道：“楠姐，我……我还是走吧，你们……谈工作……” 郝楠楠却是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并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张清扬说：“清扬，让她走不？” 张清扬也有些尴尬，他可没想到贺楚涵会见到自己就躲，所以就点头道：“我……我不管……” “没用！”郝楠楠白了他一眼，“你真想让她离开？” 听到郝楠楠如此对张清扬说话，贺楚涵急出了一身的汗水，看了一眼张清扬，情急之下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找楠姐聊聊，这几天也没有时间说话，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张清扬局促地站在两个女人面前。 “你坐在椅子上，别过来……”郝楠楠对张清扬挥挥手，把他拒在两米之外，好像他有着很大危险性似的。 张清扬禁不住笑了，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说：“怕什么，还以为我……我会非礼你们啊！” 郝楠楠也不理他，只是笑了笑，等张清扬坐下去以后才问道：“我原以为你在辽河市总出风头，形势会一片大好呢，可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你处处小心低调，好像没什么话语权，是不是？” 张清扬无奈地点点头：“这里情况复杂得很，眼下我也没有多大的理想，只要把经济搞上来，下一步再说吧，还好现在没有人妨碍我工作。” “让你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你不知道政治的凶险。”郝楠楠笑道，同时搂住了一旁的贺楚涵的腰，对她说：“涵涵，你说是不？” 贺楚涵不知道说什么，低下了头。 郝楠楠就捏了一下她的腰眼热，笑道：“瞧你，怎么越大越没出息了，你害羞什么嘛，你害怕这小子？” “我……我没有……”贺楚涵推了她一把，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委屈。 气氛有些怪异，张清扬真后悔今晚此行，早知道如此就不过来了，害得心里不安。他岔开话题问郝楠楠：“楠姐，你在组织部还好吧？部委不像基层，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第394章无名尸案1 张清扬心里清楚，别看郝楠楠此刻已经在中组部有了一席之地，刚到中组部时，她曾经不知道面临着多么大的困难。别看他是刘老安排过去的人，但是刘老在安排她的时候，肯定拐了好几个弯，故意不让人看清她的背景。所以在中组部的一切还需要靠她自己的能力去打拼。 “嗯，还好，慢慢混呗，呵呵……你不用担心我，到是涵涵，你看她瘦的，应该多多关心她……”郝楠楠心疼地看了贺楚涵一眼。 张清扬心虚地望着贺楚涵，也不知道说什么。 “清扬，你今年会结婚？”郝楠楠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 “这个……还不知道日期……”张清扬明显地看到在郝楠楠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贺楚涵的双肩一颤。“楠姐，此次巡视组的辽河之行，是谁提出来的？” “这是组织部的领导们共同讨论的结果，今年你们辽河市的发展很快，大项目一个接一个运行，受到了很大的关注，领导们认为有必要过来调研，将来也好进行传播宣传，他们觉得辽河市的发展有代表性意义。” 听到郝楠楠这么说，张清扬就放了心，只要不是什么阴谋他就放心了。这时候郝楠楠突然站起来说：“走了一天，还没洗澡呢，你们先聊，我去冲一下就好。涵涵，你代我陪陪他……” “楠姐，这个……你……先别走……”贺楚涵拉住她。 “放心吧，他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出了意外，还有我呢！”郝楠楠推开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在。张清扬明白，郝楠楠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的，为的就是给自己和贺楚涵一个机会。 贺楚涵注意到了张清扬看向郝楠楠的火辣目光，小声发泄着不满：“你还是那么色！” 张清扬听到她的评语后，脸色大红，尴尬地瞧了她一眼，说：“楚涵，你……你还好吧？” “一切都好，不劳张书记挂念……”别看在郝楠楠面前贺楚涵不敢说话，可当她单独面前张清扬时，语气可就不善了。 郝楠楠是过来人，太了解女人的心理，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对于贺楚涵与张清扬的事事非非，虽然了解得不透，但她多少也清楚一些事情。 “呵呵……”见她终于开口说话，张清扬就笑了笑：“楚涵，你……你瘦了……” “你搞什么啊，一句正经话也没有，像拍琼瑶电视剧似的！”贺楚涵瞪了她一眼，随后“扑哧”一笑。 “哈哈……”这么一笑，气氛就轻松了下来，张清扬温柔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德行！”贺楚涵悠闲地晃动着两条腿。 张清扬见她对自己消失了敌意，就想把埋藏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可还是想亲口听贺楚涵自己回答。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说啊，你不是想和我说话吗？你不是很会骗女孩儿吗，怎么不会说话了？”贺楚涵看到他的为难，冷嘲热讽地说。 “那个……”张清扬心中一横，“你……你在京城交男朋友了吗？” “啊……什么？”贺楚涵吃了一惊，没想到张清扬能问出这话来：“没有！”她仿佛用出全身的力气回答这两个字，说完后突觉得全身一轻松，好像这个答案是一直压在两个人心头的麻烦。张清扬能担心这个问题，这让她心里有股奇怪的兴奋，很是陌明其妙。 张清扬的心情也是一松，傻笑起来：“嘿嘿，我就知道没有……” “你是不是笑我嫁不出去啊……”贺楚涵没好气地说。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走过来坐在了她的一边，贺楚涵下意识地抬了下屁股。 当郝楠楠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很意外地发现，房间内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知道两个人都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谈得结果如何，她只是发现第二天贺楚涵不那么忧郁了。 不知不觉的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好像忽然间就变凉了。昨天还烈日炎炎，今天早上就突然发现了结了霜。办公室的张清扬正在听李小林和关红梅汇报工作。巡视组如期离开后，玉香山旅游风景区项目的招商工作也基本结束，不出张清扬的意料，双娇集团由于各项工作都准备得十分充分，取得了开发玉香山的资格。 现在，关红梅正手拿文件向张清扬介绍双娇集团的各项指标以及情况。 “张书记，双娇集团不但资金雄厚，而且公司管理上十分正规，公司高层全是国内外知名大学毕业的。双娇集团是在我市举办招商会以后过来投资的，集团所涉及的业务有地产、贸易，形势多种多样，京辽高速以及眼下辽河市最大的商品楼小区，就是他们投资的……” 张清扬笑着点点头：“这我知道，巡视组的领导还夸奖了那个小区呢。说这是他所见过的最规范化的建筑工地，看来这家公司果然有些水平，与我市本地的一些小公司不同。” 李小林一旁补充说：“关键在于这家公司在投标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很快就按照我们的意思弄出来一份效果图，其中包括宝珠寺这么大的工程，其中还包括一些小景点的建设。有此可以看出来他们是真心实意地要开发玉香山……” 张清扬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拿起桌上那份他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的玉香山旅游风景区的效果图，赞叹道：“是不错，不错啊，这个宝珠寺的规模大小和我们计划中差不多，等我向陆书记汇报以后，他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李小林与关红梅就站起来告辞，张清扬分别把二人送到门外，分别握了手，客气地说：“这段时间你们两个辛苦了，我忙着接待巡视组的领导，也没怎么付出，多亏你们两个啊！” 两人都谦虚地说张书记太客气了，如果没有张书记背后正确的指导，这项工作是不可能如此快完成的。虽然这也是客气话，但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事实。 等他们走了以后，张清扬回到办公室里看了看手上他们两个刚送来的文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现在办公室没有外人，他终于可以放松地笑笑了，玉香山项目的成功，这让他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自信。 同时他又想到了贺楚涵，那天晚上，两人后来聊得很好，说了一些认真而又动情的话，把一些芥蒂也解开了，剩下的也只能慢慢的恢复，一切都要等待时间。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等到恢复平静以后这才拿着文件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两人寒暄之后，当张清扬把来意说明后，陆家政明显有些不敢相信，四个亿的投资，这么快就谈下来了，在他看来有些天方夜谭。这也难怪上级在评价他时总会说他能力是有，但却思想太保守了，辽河市的发展如此缓慢，没有充分利用可开发的资源，这与他当市长时的保守有着很大的关系。 见他有些不敢相信，张清扬就委婉地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双娇集团对玉香山有着很大的投资兴趣，这是旅游局与他们达成的初步合作意向，您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我看就可以签字了。” 陆家政自然明白张清扬这只是客气话，边份协议他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何需自己插话？所以就说：“有张书记亲自把关，我就不用看了吧，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我举双手支持……”顿了顿接着说：“这个双娇集团好啊，他挑起了我们辽河市的很多工程，我看今年年底我市也应该表示一下，送给人家一个奖吧……呵呵……” “嗯，陆书记的意见很好。双娇集团为我市的建筑供献了力量，就应该表扬一下！”张清扬附合着说，他自是不会发傻的反对。 两人不是朋友，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好谈的，客套话就那么多，在把一些场面话说完了之后，张清扬表达完了应有的对一把手的尊重，就从他的办公室退了出来。两人心里对对方都没有什么好感，可表面上又要假装亲热得像是无话不谈，这种感觉让张清扬很难受。 相比之下陆家政就自然多了，老官场就是老官场，一个人做官久了，往往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 等张清扬离开以后，陆家政感觉到了一些危机，张清扬手中的项目一个接一个，风头一浪高过一浪。陆家政明白如果自己再不采取一些措施，也许辽河市的官场渐渐就要改姓了对于这一点，张清扬也心知肚明，陆家政不会亲眼看着他扩大战果，危险无时不在，只不过陆家政像一位出色的潜伏人员，不到最佳进机，他不会向自己动手。陆家政的做事手腕有些像朱元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针对他的性格，张清扬告诫自己处处小心。 无论做人还是做事，虽然不能固守成规，但也不可豪无规矩可言。例如政治、商业、科学，这些都需要有一套严谨的理论与管理方案，如果没有按计划中进行，那么一切都将成为散沙，更不可能有发展。特别是政治这在操纵某上项目的时候，就更可看出规矩的重要性。 第395章无名尸案2 把玉香山这个项目交给公司管理严格的梅子婷与柳叶，这让张清扬省去了很多操心的事情。这两个女人也知道张清扬业务繁忙，只有在项目的计划上周到一些才能从侧面帮助张清扬。自从双娇集团与辽河市签约项目以后，两位公司女老总的目光以及全部的商业思想就聚焦到了这里，签约一周以后，施工队有计划的分批进入玉香山，像修建行军大营一般修起了一座施工队的驻扎基地，随后建设开始。 依据施工图纸的设计以及玉香山整体的规划，宝珠寺的修建是第一大工程，但由于天气渐凉，今年在结冰前只能把宝珠寺的基础工程修好。但既使是这样，也已经出乎了辽河市所有人的意外。以陆家政为首的一些干部原以为这个项目最早也要明年动工，那么一大笔钱不是说着玩的，不是想弄来就可以弄来的。 事实证明陆家政的保守眼光已经过时了，在签订合约以后，双娇集团就备好了开发的专项资金，以防止今后在投资其它项目时出现意外，至使资金周转不灵，当然，这大笔的资金投入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由银行提供的。 双娇集团通过半年的努力，已经成为了辽河市一颗响亮的标识，其名气直逼三通集团。其正规划的管理、强大的资金支柱，以及其神秘的背景令人十分的敬佩。外界传言双娇集团是南方某财团的子公司，但是具体也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这种猜测是因为通过双娇集团的管理层多半是南方人而得来的，并没有其它证据。再说人家公司也没有犯法，并且为辽河市投来了大笔资金，公安局没事自是不会去查的。 玉香山破土动工的当天，金淑贞与张清扬参加了奠基仪式，李小林、关红梅陪同，陆家政说身体不舒服就没有来。张清扬明白陆书记心里的感受，让他为自己摇旗呐喊，他又怎么能舒服得了？ 奠基仪式结束以后，张清扬与双娇集团的管理层没有什么接触，不像有些领导干部那样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他直接坐上车赶回办公室。金淑贞明显与张清扬有话要说，也坐上了他的车。秘书牛翔聪明地不用领导支会，马上说道：“那我去坐金市长的车了。” 张清扬点点头没说什么，这个秘书用起来得心应手。金淑贞对牛翔笑笑，暗叹张清扬看人的目光准确。 “张书记，宝珠寺的建设规模是东北地区最大的，这是有意为之的吧？”金淑贞笑着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解释道：“既是旅游项目，也是辽河市的标志性建筑。眼下我们辽河市还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所以我在计划之初就告诉小林市长和红梅局长，在招商过程当中，这是我市无法商量的条件，要建就要建最大的，否则一切免谈，以这个为基准才可以进行谈判。” “呵呵……”金淑贞掩着红唇笑起来，“张书记，你的意思是让宝珠寺成为我们辽河市的一个标志？” 张清扬认真地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一座发达城市必须有它的城市名片，就比如上海的东方明珠、京城的故宫，巴黎铁塔等等，这在无形中会提高城市的名气。金市长，你想想看，当别人一提到辽河市的宝珠寺，就说它是东北最大的寺，你说辽河市是不是跟着沾光？” 金淑贞信服地说：“还是你想得远啊，只是我当初真没想到会有人花上亿的资金来修这座寺院……” 张清扬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金市长，看来你对和尚的收入不了解啊……像南方一些大寺院每年所收的香火钱的数目，听起来瞠目结舌！双娇集团的高层管理者是从南方过来的，他们肯定知道寺院投资的利益……说白了，一些虔诚的佛教徒每年花在寺院的香火钱能养得起很多和尚啊！而宝珠寺的扩建者是双娇集团，你想想这些香火钱的大部分入了谁的口袋？” 金淑贞渐渐听懂了，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拜佛也要花钱……” 张清扬哑然失笑，同时担忧地说：“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有一些寺院在对待观光客和进香者时，强制性的收费，对于这点我们一定要制止。” “哎，这里头的事情啊还真麻烦！”金淑贞长叹一声。 扭头望着金淑贞那般可爱的模样，张清扬心里不禁想她坐上自己的车不会是只为了说这些事情吧？所以谨慎地问道：“金市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你呀，鬼精鬼精的！”金淑贞笑道，听口气把张清扬当成了孩子，两人一点也不像上下级的领导关系，她接着说：“五天以后是陆书记的生日，他从来不过生日。可今年情况不一样，老伴和儿子去了美国，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家里，你说我们是不是以私人的名义，把常委们凑在一起，凑份子给他过一个隆重点的生日？” 张清扬听后心里一暖，感叹道金淑贞还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公私分明，是一个热心而细心的人。他点头道：“好啊，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热闹一下，今年辽河市的发展如此壮观，离不开陆书记对大局的把握，我看完全可以！那就联系一些人吧，有钱的多出一些，没钱的少出一些……” 金淑贞神情一松：“你同意就好了，其它常委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都没异意，十分支持……” 这话听起来有别样的味道，张清扬看了金淑贞一眼，突然间明白了她之前的担心，难怪她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摆出长者的姿态了，原来是担心自己反对！这个女人做事想得还真是周到，她知道自己对陆家政没有好感，所以才很小心。 张清扬哑然失笑道：“金市长，那个……你把我想得太小心眼了吧，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我个人还是很佩服陆书记的。” 金淑贞没想到张清扬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事，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看来你们是英雄相惜，呵呵……” 张清扬看了金市长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金市长，经济合作区的二期扩建工程基本上完工了，将会陆续进行招工，明年春季就会投产，剩下的管理工作可就要靠市长大人费心喽！” 金淑贞一愣，不明白张清扬为什么会这么大方。按理说经济合作区的扩建是他一手搞起来的，这么大的政绩他怎么会轻易放手不管呢？他要交还给自己，这是一种示好行为吗？过去在张清扬没接手合作区之前，一直由陆家政负责。可以说政府在经济合作区管委会那里根本说不上什么话，现在张清扬又让金淑贞主抓，很明显是把合作区的主导权归到了政府这边。 看到金淑贞有些不理解，张清扬就笑道：“扩建工程一结束，陆书记肯定还是想由他亲自负责合作区今后的运转工作，但是我想他的工作那么多，又是一把手，不应该亲自负责，由市长管理最好不过了……” 这么一解释，金淑贞就明白了，原来张清扬早就看出来陆家政不可能让他继续负责经济合作区，所以不妨就送给自己一个人情，同时又暗中打击了一下陆家政。 “这么大的事情，恐怕陆书记不会同意吧？”金淑贞很想主管合作区，但她也知道陆家政把合作区当成了是一块肥肉。 “快到常委会了，那时候我提出来，不会有人反对的……事在人为嘛！”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 金淑贞点点头，他明白张鹏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如果在陆家政开口之前，张清扬主动提出来把合作区的领导权交还给政府，那么陆家政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总不能明目张胆地从金淑贞的手里把合作区抢过来，这不符合他的手段。而其它几名常委更是不会得罪金淑贞。想通了这些，金淑贞却发现，她还是没想通张清扬这么做的根本原因，迟疑地开口说：“张书记，这个……” 张清扬抬手把她的话压下去，好像明白她的疑问，主动解释道：“市长，我只是想让辽河市的官场太平一些，平稳发展。” 金淑贞懂了，张清扬不想夺权，也不想拉帮结派，他要的就是一团和气的表面，他就是要游走于市长与书记之间，保持他们相互间力量的平衡。在权利的平衡中他搞自己的经济，搞自己的城市发展，最终的政绩可以说是整个辽河市干部的，但是无论上级还是下级，都会明白张清扬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这个年轻人还有很长的路要长，他清晰地看准了这一切，才选择了这种方式，他所要的不是权利，只是一种有利于城市发展的政治环境，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常委会没有如期举行，由于各常委这两天都有事情要忙，就推迟了两天。也许连陆家政都没有发现，常委会召开的这天正好是他的生日。这自然是金淑贞偷偷安排的成果，几位常委都商量好了，要在陆家政生日这天举行常委会，开完会就集体为他过生日。 第396章无名尸案3 在常委会上，陆家政首先发言，说什么现在辽河市前景可观，形势大好等等，并且在发言中特别表扬了张清扬，提到了合作区，也提到了玉香山，听着他涛涛不绝地讲话，张清扬明白他这是在为夺自己的权利做准备呢。 果不其然，陆家政一说完，副书记黄小光就举手说话。他满面春风地笑道：“在此我要自我批评啊，当初在发展玉香山项目时，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没想到张书记力排众议，把这个项目搞了上来。玉香山的项目才刚刚开始，这是我市发展旅游业的大事，更是我市旅游业的开始，张书记今后的工作重心主要在旅游业上面。考虑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合作区、互市等等还有很多工作也需要张书记负责，这样一看我们有些欺负人嘛，这可不行，所以我看张书记以后就不要负责合作区了，反正合作区的二期扩建工程也结束了。” 说到这里，黄小光拿起茶杯美美地喝了一口，兴奋地开了张清扬一眼，如果能从张清扬的手里把权利夺下来，那他会很骄傲。其它人也听出来这是刺裸裸的夺权，可是黄小光说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无人敢反对。一些同情张清扬的常委们开始有些同情他了，心说这个年轻人真够倒霉的，刚刚做出一些成绩，就被别人抢了去。 要来的终于来了，张清扬与金淑贞相视一眼，心中明了。虽然猜出陆家政会在这上面向自己下手，但是结果猜对了，过程并没有猜对。张清扬没想到的是，陆家政会利用黄小光的嘴说出这件事，而不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见他手法之高明。还没等黄小光把那口茶水咽下去，张清扬没等他接着说完，就直接很不礼貌地插话说：“黄书记说得是啊，现在工作上的确有些分不开身，我想合作区还是由金市长负责吧，以后合作区的项目也可以充分与市建工程联系起来，管理起来也方便。” “这个……”黄小光张了张嘴，感觉满嘴的苦味，他现在真恨自己刚才不应该喝那口水，没想到张清扬抓住了这短暂的时机。 张清扬一说完，平时支持金市长的几位常委们都点头表示支持，这下可就有些令陆家政和黄小光措手不及了。这个机会两人等了好久，万万没想到结果是这样，被张清扬四两拨千斤转移了方向。之前陆家政的计划是让黄小光主管这个项目，这样一来他自己也就没有夺权的嫌疑。可他没想到该死的黄小光得意忘形，刚才竟然因喝口茶丧失了机会。事情很明显，黄小光并非是口渴，他只是想在张清扬面前摆摆谱陆家政这个气啊，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一口水给浪费了，他狠狠地看了一眼黄小光，然后听到其它人都在支持金市长负责这个项目，便也只好顺水推舟地说：“嗯，我看行啊，那就这样吧，张书记把合作区的工作交给金市长。” 黄小光垂头丧气地不说话，白白地为他人做了嫁衣，这更加深了他对张清扬的恨。张清扬望了他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心里也没想到这个白痴如此配合自己的计划。别看黄小光写文章有一手，但是在政治手腕就有些迂腐了，张清扬真怀疑他是怎么被提拔起来的。 最后，张清扬不忘感谢他：“这下好了，以后我的工作就轻松了，这可还要感谢黄书记啊，多谢黄书记为我分忧……” “哈哈………”会场内传出嘲笑的声音，任谁都听出来了张清扬的奚落之意。 黄小光脸涨得通红，嘿嘿地傻笑，两只拳头在桌上都捏出水来了。 “进行下一个议题吧……”陆家政替黄小光打了个圆场。 会议结束以后，陆家政像往常一样离开，可是却被众人拦下了。金淑贞表明了大家要给他过生日的心意，陆家政自然不同意，可是众人不容分说就把陆家政拉进了车里，一行人赶往提前订好的酒店，一场特别的生日宴会就此开始了。 在敬酒的时候，陆家政终于没能忍住，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他老泪纵横。他想到远在美国的儿子，想到了那位“大老板”，想到了张清扬……所有的积压以及的悲愤令他伤心欲绝，而这一切的导火线竟然是因为感动。他万万也没有想到金淑贞会与张清扬提议给自己过生日。 同时也令张清扬很意外的是，在给陆家政敬酒的时候，金淑贞特意说成这个想法最早是张书记提出来的，要不是张书记提醒，她都把陆书记的生日给忘记了。这样一来，陆家政就更感动了，他看向张清扬的目光也多了些说不清的含义。 张清扬举杯说：“陆书记，祝你生日快乐，鹏程万里！” 陆家政站起身与他的酒杯碰了下，感慨地说：“你才是鹏程万里啊，我老了………”话语中有些苍凉味道。 周日休息，张清扬躺在酒店的床上不愿起来，已经好久没懒过床了。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这才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正想着出去吃点东西呢，手机传出了歌声，张清扬接听，从里面传出了刘梦婷柔柔的声音：“清扬，我……我来辽河市了，你……有空吗？” 张清扬振奋起来，高兴之余忽略了刘梦婷语气中的谨慎，回答说：“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就是子婷这啊，她说……你来过……” “子婷也来了？”张清扬更兴奋起来，算起来也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梅子婷了。 “没有！”刘梦婷失望地说，“我自己一个人……你如果不想见我就算了……” “梦婷，我……我不那个意思，你胡说什么啊！你等我，我这就过去，顺便你给我弄一些吃的。” 张清扬心想坏了，刘梦婷一定是误会自己把她忘记了，听她那一开始的语气，就知道她对自己有看法了。身边的这些女人，要属刘梦婷最没个性，最柔弱，在她的心里总是觉得配不上自己，对待感情很敏感。无论和她说过多少次，她也会觉得总有一天要失去自己似的。张清扬挂完电话就飞奔下楼，赶往梅花三村。 刘梦婷乖乖地坐在客厅里等他，忧怨的神色没能掩饰住她倾城的美丽，对于这个女人，张清扬拥有着最多的回忆，如果爱有深浅，他相信对这个女人的爱和其它女人相比，就要特殊得多，因为在她的身上有着张清扬青春的梦想。 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张清扬进门就坐在她的身边，一个劲儿地说肉麻的情话，刘梦婷这才缓和了很多。 不过还是很不高兴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来啊？” “不是，不是，我很想你，可是子婷说你在忙着总公司的财务，我就没多说什么。” “你……你真想我了？”刘梦婷腼腆地笑笑。 张清扬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来啦？” 刘梦婷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反而有些泄气，就拉着他的胳膊说：“玉香山的项目开工了，我过来核查一下财务状况……” 张清扬点点头，捏了一下她说：“去，给老公做点吃的，我饿啦，一会怎么有力气临幸你啊？ 刘梦婷俏脸一红，捏了他一把，可也没说什么，心里美滋滋的。她马上下厨房煮了碗面条。张清扬吃得满脸是汗，看得她很是心疼。 吃完饭以后，张清扬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说：“吃热了，我去洗个澡。” “嗯，你去吧，你洗完了我也洗。” 这话大大的刺激了张清扬，他不怀好意地笑笑：“那就一起洗吧，省时间了……” 刘梦婷羞得跑掉，不过还是被张清扬抓了回来。 深秋，辽河市经济合作区的二期扩建工程基本结束，重新规化建设成的合作区比过去扩展了将近一倍。各大企业的管理团队纷纷来辽，正式进行招工，这些天各大企业、工厂的招工启事在报纸、电视台、广播上到处都是，辽河市招商会之后的成果显现了出来。辽河市也终于扬眉吐气一把了。 对于辽河市的青年来说，过去用人企业很少，那是供大于求，而现在遍地都是招工的企业，可以选择性的去应聘，一下子变成了求大于供了。 农村的青壮年，以及外地的青年，纷纷来到辽河市，街上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虽然辽河市的秋天已经来到，树叶凋零，西北风阵阵，但这私毫没有影响到辽河市发展中的热浪。大量的流动人口为辽河市带来了大量的收入，小商小贩多了起来，各式各样新兴的小买卖也出现在辽河市的街头。现在辽河市的开放以及开发已经不是一句空话，现实证明了这一切。 在各企业全部进驻到合作区之后，辽河市市委副书记、市长金淑贞邀请各企业的负责人、企业家们开了一个联谊会。作为二期扩建的总策划，张清扬自然也被请来了。张清扬不但是市委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又身兼副市长，出席这样的聚会也是必须的。 第397章无名尸案4 经济合作区的二期扩建是张清扬来辽河市一年来的最大也是最直接的贡献，合作区的扩建对辽河市人才的利用，以及对经济的刺激都取得了成功。而在成功后，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把这么大的政绩拱手送给金淑贞。由于他是副市长，而金淑贞又是市长，可以说张清扬这么做，无疑是在发射一种信号，他的所有功绩将来都会有金淑贞的一份。 可以说，几个月前金淑贞建议张清扬兼任辽河市市政府的副市长，不能不说她有私人的想法，但是张清扬却不这么看。他觉得这些政绩放在金淑贞的身上无可厚非，可是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就有些过分的张扬了。自己的排名比较靠后，如果一个副书记的风头盖过了市委书记陆家政，他既使不想夺权也不可能让陆家政对他放心。他只有想办法让陆家政转移目标，不要总盯着自己，他可以努力做事，荣誉也可以给外人，他所需要的就是在辽河市占有一席之地。 他始终记得自己来辽河市的目的，就是来磨资质来了，所以不急着抢什么功绩，成绩出来了是大家的，没必要非要站在高处让众人都以防背的目光瞧着自己，如果真是那样，想来陆家政会很快对他发出进攻。 联谊会上的金淑贞仪态万方，彬彬有礼地接受着众位企业家们的敬酒，雪白的脸上有些嫣紅。张清扬望着她，有一种看着国母的感觉，这个女人的风度与气质堪称一流。 最后，金淑贞举杯提议道：“诸位，让我们共同敬张书记一杯，如果没有张书记与各位的努力，我们合作共就不会有今天，希望今后张书记能够继续支持我们合作区的工作。作为合作区二期工程的总策划，我们要永远记住张书记的功劳！” 众人附议，张清扬只好举杯说：“金市长太客气了，我相信今后合作区在您的带领下，肯定会创造辉煌，并且为辽河市的经济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应酬了一会儿，金淑贞和张清扬就让秘书们陪着大家，他们两个躲在楼上休息去了。到达休息室以后，服务员马上送来了醒酒茶。金淑贞扶着沙发坐下，脸色粉红，痴痴地笑道：“我地妈呀，还真有些喝多了，好久没这么喝过酒了，头都晕了！” “呵呵……”听着金淑贞那略有些撒娇般的语气，张清扬咯咯地笑起来：“金市长难得醉一回，要我看为了我们辽河市经济的发展，喝多一次也可以理解嘛！合作区前景可观，我看你就是真的喝多了也值得！” “清扬书记，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是金淑贞第一次改了称乎，听起来很亲切。她喝了一口醒酒茶之后接着说：“整个辽河市都知道合作区的发展机遇是你一手抓起来，可现在这么大的成绩交给我，我受之有愧！” 张清扬抬头看了金淑贞一眼，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就正色道：“市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和你同为市委市政府的干部，工作是一个目的，只要把辽河市建设好了，是谁的成绩并不重要。再说合作区原本就应该归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市委主管的工作已经够多了……” 后一句话，张清扬是在暗示陆家政管的事情太多了。 金淑贞笑了，意味深长地说：“可是清扬书记，你别忘了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你是辽河市市政府的副市长。” 张清扬迎着金淑贞的目光，发现她的目光中好像隐含了别样的意思，便笑着问道：“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主管合作区的最佳人选是你，你不但是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又是副市长，理所当然要接下这个重任。但是……你的考虑我知道，虽然有些人不认可你这个副市长，但是我却认可！” 金淑贞的意思渐渐出来了，张清扬认真听她接着讲下去。 停顿了一会儿后，金淑贞说出了她的想法：“近期我要召开市政府办公会议，介于其他副市长的表现，我决定重新进行工作分工，给你加加担子！” 张清扬目光一动，他眼下只能理解成这是金淑贞对自己的回报，其余的并没想猜出来她的本意。不过他却宛拒道：“我看还是算了，当初陆书记同意我挂上副市长的职务，是被逼无奈，假如我手上真有了权利，这个……对他不好交待。” 金淑贞冷冷一笑，一向温柔的她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她说：“你不用管他的看法，他是市委书记没错，可我更是市政府的市长，我有权利对自己的手下进行工作分工，这一点他无权干涉……” 张清扬点点头：“市长，你说得没错，可是……可是我手上一但有了权利，我想对我来说也许就是灾难……” 他不是不想要权利，虽然眼下他在辽河市做出了很多，可是算一算手上负责联系的工作，大多有别人负责，他只是有个旁敲侧击的作用。看似对任何一个部门都能说上话，其实哪个部门都可以不听他的，因为他不是主要领导。虽说他这个副书记主管的是经济工作，但经济工作的领域太宽泛，没有巨体的化分，他手下的实权少得可怜。像什么招商引资，旅游业项目，这些并不是真正的权利。而一但他这个副市长真正拥有了所分管的业务，那才算得上是手握大权，为他的将来也算打好了基础。 可是一切都有两面性，一但他有了权利，那么辽河市的官场将不在平静，以他的权利，以他所创造出的政绩，将要引起一系列同事间的斗争。不说别人，首先陆家政就会打破和平，全力对他进行打压。他不可能让张清扬在辽河市站住脚。因为陆家政之前的想法就是不给他什么实权，而又让他乖乖地干活，为辽河市的经济贡献力量。一但他手中有了一些实权，那危险也就来到。张清扬明白，他现在还不是陆家政的对手。如果现在陆家政想在常委会上对他进攻，他没有反驳之力。副书记黄小光，市委秘书长于吉祥、市政法委书记高达，以及还有一些没有露头的常委，肯定都会站在陆家政的一面，他必须要小心。 金淑贞也知道张清扬的担忧，就笑道：“清扬书记，这可不像你的一惯做作风哦！你还年轻，该争的还是要争的，你这个副市长手上有些分管的工作也很正常嘛，总不能白领工资吧？” 张清扬点点头：“那就依市长的意思吧，以后有什么工作我会多和你勾通的……” “你同意了就好！”金淑贞好像处理了一件大事似的，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张清扬得到时间思考，他不明白金淑贞为什么要这么做。望着满脸红润的金淑贞，他明白此事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虽然说金淑贞是个好人，工作上光明磊落，但是一个能坐上正厅级市长的女性，如果没有一些政治手腕，那是不可能的。他隐约中感觉金淑贞似乎是想改变辽河市的局面，市长总被书记压着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更何况陆家政把人事问题又抓得那么紧。 也许是猜出了张清扬的想法，甚至是把张清扬一脸的思考表情理解成了她对自己的不信任，金淑贞再次抬起头，很认真地说道：“清扬啊，自从我陪你去京城拿下京辽高速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人才，随着辽河市的发展，我越发敬佩你了！我来辽河好几年了，可是成效并不明显，所以在发展辽河的过程当中，我需要你的支持……” 张清扬恍然大悟，金淑贞已经明确地发出了一个合作的信号，她是要与张清扬联手组成政治联盟了。通过将近一年的接触与合作，金淑贞完全信任了张清扬，并且也十分敬佩这个人，她深切地知道，在陆家政的地牌上要做出一些政绩是很难的，所以这才主动提出来要与张清扬合作。 一个是政府的一把手，一个是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兼副市长，如果二人合作，很明显前景可观。无论陆家政怎么有能力，他也无法阻止二人对辽河市城市建设的改革，也就无法阻止金淑贞日常的政府工作。之前两人是一种单纯的工作上的合作关系，而当金淑贞说出这些话以后，这种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工作上的合作，而是一各共同进退的攻守同盟的关系！ 张清扬深知金淑贞这话的份量，所以好奇地问道：“市长，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清扬，你能协助我把辽河市的经济搞上来吗？”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起身坐在了她的旁边，笑道：“你现在是赶鸭子上架，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呵呵……”金淑贞笑起来，然后抓起张清扬的手，以一种古怪的口吻说：“清扬啊，你刚来时我就把你当成是一个小孩子，可是慢慢我就发现，你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啊……” 张清扬尴尬地笑，感觉到金淑贞的手很热很热。此时的陆家政还不知道，他的敌人已经强大起来了。 第398章儿女情长 政府工作会议上，张清扬如约参加。虽然身为副市长，但是他很少参加政府的工作会议，因为过去基本上没他什么事，他在政府这边没有什么分管的工作，只有一些负责联系的部门。而从今天开始，他却要成为七位副市长中最重要的一位了。 在会上，金淑贞先是总结了前段时间的工作，然后提出了下一时期各项工作的任务，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抛出了重磅炸蛋：调整副市长们的工作分工。 这不是金淑贞第一次调整工作分工，可是今天情况有些特别，因为张清扬这个副市长来了，大家都聪明地猜到，今天的工作分工是为了他一个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消息，因为这将向辽河市所有人证明，金市长与书记联手了！ 在接下来的工作分工中，金淑贞让张清扬分管了法制、打私、公安、司法、财政、税务、发展改革、重点项目等工作。金淑贞硬生生地把之前常务副市长周涛的财政、税务，以及常委市长姚子孝的公安、司法等工作，还有其它几位副市长手上的发展改革等大权分担在了张清扬的身上，这让其它几位副市长面面相怯。从所分担的工作角度来看，张清扬已经一跃成为了第一副市长，常务副市长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人事、编制等工作了，而其它几位副市长更可怜一些，重点工作全给了张清扬。 听着金淑贞讲话，张清扬没吱声，他努力把这次会议当成是正常的工作分工，但是外人不是傻子，一看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金淑贞以不容反驳的绝对权利结束了工作分工，然后很有深意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接着说道：“此次工作调整我考虑了很长时间，也许各位都发现了，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张书记将协助我进行经济、财政、司法等工作，希望能得到各位同事们的支持。张书记年轻有为，自从他的到来后，我们辽河市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所以此次工作调整完全是出于工作上考虑，也希望大家不要想其它的。” 众人点点头，金淑贞的这翻话还是很令人信服的，的确，张清扬的能力明摆着的，在他手上没有什么权利的情况下做出这些成绩。那么，他今后有了权昨，岂不是更会发挥作用？周涛此刻只能感谢金淑贞还把人事权留在了自己手里，看得出来，她这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要不然恐怕连政府的人事权也被抢了去。尽管这样，聪明的周涛也明白，从今以后自己不但是金市长的助手，更是张清扬的助手。另一位不太平静的副市长要数李小林了，这位曾经省长的贴身秘书亲眼见着张清扬的成长，心里还真有些嫉妒。 财政，司法，这两项是政府工作中的重中之重，现在完全落于张清扬一个人的身上，足可以看出来金淑贞对他的信任，同时也可以看出来金淑贞再进行一场赌博，她是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了张清扬一个人的身上。 市政府会议上调整分工的事情马上就传遍了，谁也没有想到金市长会向张书记抛出橄榄枝，就连陆家政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感觉很意外。他刚从秘书口中得听到这个消息不久，副书记黄小光就急忙忙地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别看黄小光平时就写文章，看似没什么工作，可是他的耳朵却灵得很，时刻注意着张清扬的动向，张清扬在他的心里是头一号敌人。 “陆书记，听说了吧？”黄小光满脸是汗的冲进来，这位弥勒佛此刻一点也不安稳，呼呼地直喘气。 “老黄，要我说你什么好，你……稳住！”陆家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真不是白他是怎么勾上省委洪书记这条线的，竟然能从省里的政研室跑到辽河市出任副书记，他是文人出身，很明显不适合政治斗争。 黄小光不以为意，伸手擦了下汗，坐下后接着说：“陆书记，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两人现在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事，可是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陆书记，这……可不是好兆头啊……”黄小光担忧地说。 陆家政面无表情地笑道：“大家同是为了工作，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相信金市长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的想法很明显，这是要联手啊，这个……” “老黄！”陆家政不满地打断他的话：“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一点政治觉悟也没有，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 黄小光尴尬地笑笑，说：“陆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急嘛，这对我们不利啊……” 陆家政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黄小光，终于不奢望他能够变得聪明一点了，只好扔掉了面具，说实话道：“这是政府内部的工作分工，我们无权干涉，再说他身兼副市长，你能说出什么来？”陆家政此刻真后悔让张清扬兼任这个副市长，可后悔已经没用了。 黄小光盯着陆家政：“那……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走着瞧嘛，看看他的工作表现如何……”陆家政目光皎洁地说，不得不承认，那个年轻人给他创造了很多麻烦。 这几天见到张清扬的干部，首先都说恭喜。他没有升官，恭喜什么不言而喻，自是恭喜他大权在握。可张清扬除了去自己所分管的各部门走了一圈，让下面的干部知道主管领导换了以后，也没怎么张扬。 这天，工作之余，他信步来到常务副市长周涛的办公室。自己从他手上抢下了财政大权，他要探探他的口风。两人客气地聊了起来，然后就谈起了工作，张清扬笑着对周涛说：“周市长，财政工作不好管，以后还希望你的帮助啊……” 周涛明白张清扬此行的用意，便笑道：“张书记客气了，你有很多工作经验，我想是不用我帮忙的……” “我两手一摸黑，没有你的指点可不行哦！”张清扬笑道。 “张书记，金市长找我聊过了，我对她这次调整工作分工十分的支持，我相信有你的协助，我们辽河市的经济、财政、治安工作将会有所进步。” 周涛的表明了支持的态度，也让张清扬看清了他是站在金淑贞一方的，所以就放了心，笑道：“经济工作是我们的义务，一切都需要周市长的帮助。” 周涛这才点点头，“如果张书记有什么需要的，我愿效犬马之劳！” “周市长，你言重了，言重了……”有了常务副市长的支持，张清扬明白，今后在政府这边的工作将会轻松一些。 他现在到不是担心经济工作，他最担心的是公安局那边，他现在分管司法，可以说与政法委书记一起有权利向公安局指手画脚，但问题是高达还是公安局的局长，他会听自己的吗？这个问题好像不用回答，他清楚高达是什么人。 张清扬这次好像是猜错了，分管治安、司法工作以后，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就主动过来同他聊起了工作。表面上，高达十分的恭敬，嘴上说什么今后有张书记协助，辽河市的公安工作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并且还请张清扬去公安局进行工作指导。 “高书记，公安局有你在，我很放心，我看指导就免了吧，我可不能班门弄斧啊！”张清扬宛言谢绝，他当然明白高达并非出于真心，这只是一种试探，假如他的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插手公安局的内部工作，高达就不是这种嘴脸了。 “那我就安排几位副局长过来向你汇报工作吧，你也要对我们的司法工作了解一些嘛……”高达还是十分客气地说。 张清扬不好再推辞，就笑着点点头。他现在才有些佩服起李金锁来，记得当初李金锁看到高达的第一眼后就说此人不简单。换作谁，手上的工作被人横插一手心里都会有想法，而他却能第一时间反客为主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可见他的隐忍之力有多深。 张清扬心里明白，高达主动要求自己协助他管理司法工作，其实是暗藏凶险，司法工作需要的是专业性，自己一个外来汉。高达可以轻松地联系公安局内部的人刁难自己。他现在还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时候，应该要让高达对自己放心。 高达话锋一转，谈起了工作：“张书记，昨天辽河岸边发现一具无名尸，想必你都知道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从新闻上看到了，听说好像是毒贩？” “是啊……”高达一脸的郑重：“验尸结果发现他体內有大量的毒品，身上还有被虐待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毒贩内部火拼造成的，也许此人私吞了财产。当然这只是刑警队的推理，眼下尸体的身份还没有确定……” “辽河市的治安情况不容乐观哪！”张清扬感叹一声。 “是啊，希望张书记分管司法工作以后，能够改善这种情况，我过几天要去省里开政法会议，这件案子你多费点心，有空过问一下……” 第399章完美婚配 送走了高达，张清扬脸上的笑容可就消失了，他明白高达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此人表面上对自己礼遇有加，可是已经出手了。还没等自己有所行动，他就想借着无名尸的案件彻底打击自己在公安系统内的威信，让自己还没等指手画脚就贻笑大方，此人还真是笑面虎。 高达单纯的以为张清扬刚刚分管司法工作，一定是立功心切急于竖立形象，还会感谢他给自己一次破案的机会，哪会想到张清扬看破了他的意图。接下来的几天，公安局的几位副局长，还有刑警队的队长朴相宾都过来汇报工作，主要围绕的就是这个案子。 张清扬自然没有傻到胡乱指手画脚，他只是对他们说了一些套话，要求尽快破案什么的。他知道高达就等着自己发号施令，从中找毛病呢，他对公安工作一窍不通，如果有人想从他的指示中挑错，那是易如反掌。他宁可给人一种无作为的感觉，也不能成为公安局的笑柄。 在这些人当中，张清扬发现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胡保山与其它人不同，此人说话的时候滴水不漏，心机很深，很认真地向张清扬介绍了公安局内最近所破的案子，看样子他与高达不是一起的。从中可以看出来，公安局内部的派系争斗也很复杂，要想插進去难如登天。 高达明天就要去省里参加政法会议，相信他不会很快就回来。很明显他把这个棘手的案子交给了张清扬。张清扬一筹莫展，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高达玩的这一手很高明，他深深陷入了苦恼之中。 晚上的玉香山别墅灯火通明，高达坐在大老板的会客室里，洋洋得意。在张清扬刚刚接手司法工作的时候摆他一道，高达有些沾沾自喜。前几天陆家政还警告过高达，让他小心张清扬，说此人道行很深。可是想到张清扬这几天紧索的眉头，他就觉得言过其实，陆书记太谨慎了吧，他不过就是一个毛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老高，这几天不太好过吧，那个姓张的有没有参与公安局的事务？”大老板坐在他的对面，还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他的眼里永远就没有麻烦事一样。 “还算那小子有自知知明，暂时什么也没管！”高达低着头回头，不敢抬头认认真真的看上对面的男子一眼。 在这一生当中，高达佩服得人很少，眼前的大老板就是其中的一位。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大老板的身上好像无时无刻都围绕着一圈耀眼的光环。他虽然不能说成是好人，但高达见过的罪犯那么多，很难把他想象成是一个坏人。此人智勇双全，长得又好看，熟读各种诗词歌赋，表面上就像是一位儒雅的诗人。和他接触久了，会渐渐的产生一种崇拜的心理，好像不臣服于他心里就过意不去似的。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有很多类似性格的人。简单来说他有一个好的人缘，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有种一见如故，温暖亲切的感觉。这种气质是天生的，换作谁都愿意同这样的人来往，更何况大老板又十分的有能力，听命于这样的人，高达会觉得很自豪。人格的魅力，就是如此伟大。 大老板的工作并不光彩，甚至还有些见不得人，可他无论是对于手下，还是对手，都礼遇有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高达甚至觉得，就连听他说话都是一种幸福。见到大老板后，高达才发现，其实坏人原来也可以如此令人敬佩，让人死心踏地的跟随。 “老高啊，大意不得，都说此人厉害，估计不是得闲之辈！” “哈哈……再厉害的人碰到了大老板也没用，无名尸案就够令他头疼的了，这次您帮了我的大忙，为他可是找了大麻烦！”高达真心地拍了个马屁。 大老板点点头，不慌不忙地说：“此人一死，估计公安部会消停一阵子了，我真没想到敢有人盯着我……” 高达佩服地说：“大老板，提到这件事，我真是惭愧！干了半辈子的公安，可是与你相比，我自叹不如啊，真没想到你会知道有人暗中盯着你……” “呵呵……”大老板摆摆手，“没什么，这到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手下的那几个人不简单哪！老高，我敢说你们公安局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如那几个人手法高啊。” “我相信，相信……” 大老板继续说：“让姓张的知道知道你的厉害就行了，无名尸早晚都会有人来认领，我相信他如果是一个聪明的人，从今往后就不会插手公安局的事务。只要他不插手你的公安局，其它的事情我不管，毕竟公安局的事情被外人发现对你影响不好。” “还是大老板想得周到，”高达佩服地说，同时反问道：“大老板，这个姓张的上面有人吧？” 还没等大老板回答，客厅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端着茶水的艳丽女人，她身材高挑，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紧俏的联体红裙，高达不禁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 大老板注意到高达的变化，虽说高达一直以来都没有接受过对他的“美女安排”，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渐渐对这些女人们感兴趣了。 等女人放下茶壶以后，大老板不动声色地吩咐道：“阳阳，这几天高局长太累了，你给他捏捏吧，你的手艺好。” “是，杨先生。”高挑的女子答应一声，转身来到高达的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声音柔柔地说：“高局长，请您放松，把头向后面靠……” 高达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这对于他这种长时间都面临着老婆一个女人的男人来说，可以想象得出来有多刺激了。他依言把头向后靠，忽觉得枕在一对柔軟的肉垫之上，那种弹性、肉感的滋味立刻有种麻痹神经的感觉。 望着高达表情松弛的变化，大老板这才说道：“我也很奇怪，托了很多人打听他的背景，好像与张耀东、钱卫国都沾着点关系，又好像在京城有人，似乎与京城的刘家有关系。” 沉浸于幸福中的高达听到大老板的话，大脑又清醒起来，惊讶道：“刘家？大老板所说的刘家就是那个……” “正是他家……”大老板点点头，然后笑道：“老高，你我都不是外人，总听你叫大老板，大老板的叫着，太不舒服了，你也像她们一样，称呼我为杨先生吧……” “好好，那以后就叫您杨先生……” “他姓张，也许是刘家的外亲吧，总之如果他不妨碍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那……那按您的意思来说，把他也拉进来怎么样？”高达免强问道，注意力全在身后柔軟的酥胸上。 杨先生摆摆手：“不可以，”然后又笑道：“我们是两个方向的人……” 高达不明白杨先生此话何意，但也没有发问，整个身体都软酥酥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美女的力量果真誘人。 眼看着高达在阳阳双手的捏动下越来越迷醉，杨先生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并且对阳阳使了下眼色。阳阳聪明地点点头，对于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等杨先生关上房门，高达仍浑然不觉。 阳阳的一只手突然间离开高达的肩膀，轻轻地移动到他的胸口，手指灵活而有技巧地撩动着。 “嗯……”高达全身都兴奋起来，口中也禁不住舒服地发出声音。 阳阳没有停下，另一支手继续向下摸索着，轻轻撫摸着他的大腿内外两侧。高达禁不住又伸吟起来，渐渐有了生理反应。 阳阳此刻停下了，在他的耳边说：“高局，您跟我来……” 高达此刻什么也不想了，什么老婆，什么孩子，他眼前只有这个美丽的可人…… 阳阳虽然心里一肚子的恶心，可是她不得不陪着笑脸拉着高达的手来到里间，因为他深知杨先生的可怕。别看杨先生表面上很绅士，可是一但发起狂来，那就是一个变態的野兽，她至今都清晰地记得曾经几次逃跑失败后所受到的惩罚，想到那些全身不停地颤抖。她明白只有让眼前的这个道貌岸然的高局长兴奋起来，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此刻，杨先生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搂着一位白面小生，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十分漂亮，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杨先生的怀里，痴痴地笑道：“老高被阳阳拿下了？” “老高那人保守得很，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要了这里的女人……”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白面小生竟然亲了一口杨先生的脸，而杨先生也笑着捏了捏他那连女人都要羡慕的脸蛋。 “我真搞不得，您怎么不喜欢女人？” “因为女人不可信……”杨先生笑着回答。 在回家的路上，高达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家里的嬌妻。曾经，正是为了给老婆治病，他才進入了杨先生的阵营。可是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接受过杨先生给他安排的女人。可是今天他自己主动和阳阳发生了关系，他好恨自己，他觉得自己很无耻。 第400章不许碰我 到家的时候，老婆小诗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等他，这更加深了高达的愧疚，虽然说离开玉香山之前，他先过了澡，可还是怕小诗发现什么，他不忍心伤害爱妻的心。 “老高，今天又加班了？” “嗯，明天就去省里开会了，走之前安排一下工作，无名尸的案子还没破呢………”高达随口答应着：“哎，一个月赚那么点钱，人都要累死了！” “那今天早点休息吧……”小诗有些失望地说，又怎么能没有听出来他的潜台词。 第二天，高达去省里之后，陆家政就把张清扬叫到办公室安排工作。今天的陆家政笑得很灿烂，知道张清扬遇到麻烦，他自然高兴。金淑贞让张清扬分管司法工作以后，陆家政还有些担心高达会控制不了情绪，做出不理智的形为，可他没想到高达竟然玩了这么一手，这让他很是满意。 陆家政望着张清扬，心说你小子不是想要权利吗？现在有了权利也有烦恼了吧？ “张书记，高书记要去省里很长时间，这段时间辽河市的公安、司法工作你就多多上心吧。虽说你是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可是前不久金市长把政府那头的司法工作交到了你的头上，你就应该挑起来。最近的无名尸案，影响很不好啊，你一定要督促公安局尽快破案，让老百姓对我们的公安系统放心。”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明知道陆家政这是往伤口上撒盐，也不能说出二话来，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会的，请陆书记放心。” “嗯，我相信你能行的。经济工作搞得风声水起，司法工作也一样嘛，呵呵，老高不在，现在就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 听着陆家政的勉励，张清扬满嘴的苦涩。谁能想到无名尸的案子来得这么巧，就在他成为分管司法的副市长后，发生这样的大案，金淑贞这次可真是给他找了大麻烦。 张清扬没有回办公室，信步来到金淑贞那里，一进门就哭丧着脸说：“市长，我现在有麻烦啦……”他很喜欢和金淑贞聊聊心事，金淑贞那和蔼可亲的面容有一种疗伤的功能。 “来，先坐吧，你也别上火，事情我都知道了，还是想想解决的办法吧”金市长拉着张清扬坐下，像个大姐姐一样。 张清扬苦笑着说：“市长大人啊，你可是把我推在了火堆里！” 金淑贞知道他在开玩笑，便开导他说：“你也别太上心，像这种案子需要的就是时间，关键还要看手下的人是不是听你指挥。我想通过这件案子，也能让你对公安局内部有所了解……” 张清扬点点头，佩服地说：“还是市长水平高啊，呵呵，和你聊一聊，我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你呀，还是有些不成熟，别看你在经济工作上有一手，但是在生活中还是多多向我学习吧，我可是你的大姐！” “呵呵，您这句大姐说得好啊……”张清扬开怀大笑。 金淑贞说得没错，通过这个案子，他对公安局内部的派系逐渐有所了解，公安局内大多数人都听从高达的指挥，对自己阴奉阳违。而另有一小部分人是听从常务副局长胡保山的，不过这小部分人在公安局里都没什么话语权。 张清扬亲自到公安局做出指示，要求大家尽快查出无名尸的身份，不要放掉一丝一毫的线索等等。主要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刑警队大队长朴相宾，他一个劲儿地耍无赖叫苦，说案子难办什么的。张清扬对于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威风地把他拿下，那样可就正中了高达的圈套。等他回来后一定会说什么不应该拿下朴相宾，他经验丰富等等，反正就会把没有破案的借口转移到这件事上面。 张清扬懒得和这种小人计较，只是吩咐了一下副局长胡保山，说什么高书记不在，由他具体负责公安局的工作，尽量把目光从自己的身上转移下去。 回到办公室以后，一想到朴相宾的那幅嘴脸，张清扬一阵气愤，这辈子他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正在气愤的时候，有人打来电话，拿起来一瞧是李金锁打来的。 李金锁的声音仿佛是压抑住了怒火，冷冷地问道：“清扬，你们辽河市有具无名尸，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张清扬十分诧异。 “他……他是我派过去的暗线，我命令他接近犯罪集团，没想到……没想到……”说到最后，李金锁的声音咆哮起来，自己的兄弟被人不知不觉的害死，他的情绪显而易见。 “怎么会这样……” “他们这是……这是在向我挑衅！你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和你说过的那个电话吗？这个……他们就是在警告我！” “他妈的！”张清扬也愤怒起来，敌人在暗处，愤怒也没有用。 “清扬啊，这帮人真他妈的狠！死去的人可是我手下的精英，没想到都能被害死，可以想象得出来对方有多凶残！” “李哥，你先派人来认尸吧，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我……我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面谈。” 安排认尸很简单，当初李金锁给死者安排的社会身份就是一个流氓、无赖，当公安局知道死者是一个无恶不做的坏人时，更加深了之前的判断，说这是黑帮团伙内部进行执法的后果。 看着朴相宾送上来的报告，张清扬的愤怒无处发泄，这样一位精英干警，临死前被安上这样的身份，连他都无法接受。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早一些。辽河地处温暖地带，一般来说冬天来得很晚，而今年气候有些特别，这第一场雪来得很是突然，让人们来不及添加些衣物。雪花落满了街道，挂满了树枝，更把人的心也压得沉重起来。 张清扬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起身望着窗外的飞絮，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刚刚接到爷爷的电话，爷爷的话言简意赅：“请假，两天后回家结婚……” 对于一个现代有才华的青年人，自己的婚姻大事无法做主，真是一件悲痛的事情，而刘老的权威恐怕在全国也没有几个人敢反驳，张清扬必须听他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虽然张清扬清楚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到，但是当这一天突然来到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想到陈雅那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天外仙女，他嘴角便露出一丝苦笑，那丫头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历历在耳，两年多了，她变了很多，可是与一个正常的少女相比，她还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想起这句话，张清扬心里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甚至她对自己认识的过程也有些戏剧性。在张清扬没有正式见到她之前，陈雅却偷偷地观察过他，而每次他的身边都有其它女人，所以她才觉得张清扬不是个好男人。也许在她单纯的大男里根本就没有“男人”这两个字的概念，张清扬至今也不明白陈雅为什么对男人如此有敌意。 而现在，她不会这么想了吧？张清扬心里情楚，对于女人，自己的确是有些人缘的，通过长时间的接触，陈雅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长久看不到她，张清扬也有些思念，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张清扬的心中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啊…… 张清扬不担心自己与陈雅的感情，事实证明去年陈雅住院期间，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两人间已经产生了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张清扬心底已经把她当作“老婆”。但是她能容忍自己身后的那些女人们吗？虽说当初刚见面时，她约法三章说结婚后互不干涉之间的生活，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动了真情，她能够接受自己身后那一股后宫力量吗？ 一想到刘梦婷等人，张清扬就有些头疼，之前没有结婚，他的负罪感就没有这么重，可是一但结婚，他与身边红颜知己们又算是什么事？结婚了，对不起刘梦婷等人，也更对不起陈雅，难道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 “清扬啊，儿女之事，切记谨慎！” 爷爷在电话中的劝阻还在耳边，张清扬郁闷之极，想来爷爷对这位难干的孙子的私生活也略有耳闻。他能够狠心与几位红颜们一刀两断吗？这不可能，也绝不可能，既使他想，身边的女人们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她们原本就知道，这辈子将永远是张清扬背后的女人。她们围绕在一个男人身边，不为名不为利，要的只是那种可依靠的感情。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望着天地间的苍茫，张清扬对于未来的婚姻生活也是一阵迷茫。一个多情的男人，实在说不上是一个好男人，也许贺楚涵说得对，张清扬这三个字的同意词就是流氓。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清丽之声：“清扬……” “妮妮……”张清扬也唤了一句，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心情有多么压抑，听到陈雅的声音，他感觉精神好多了。 第401章龙凤相交 “我……”陈雅欲言又止，仿佛很难开口。 “妮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刘爷爷通知你了吧？”陈雅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装作无所事事地问，其实她的声音很紧张。 张清扬险些笑出声音来，已经猜出陈雅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来听到结婚的消息，她应该很兴奋吧？他板着声音，想逗一逗陈雅，就惊讶地问道：“没有啊，爷爷要通知我什么？” “啊……他没有给你打电话啊……”陈雅的声音里难掩失落，“就是……”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开口，婚姻大事对她而言还很害羞。 “妮妮，你怎么了？” “我……”陈雅急得快流出泪来了，单纯的她怎么会想到是张清扬有意逗她，她不安地说：“我爷爷和你爷爷，定下了……” “定下什么了？”张清扬忍住笑，逗弄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就是……哎呀，你真笨！”陈雅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看来是急得不行。 “呵呵……”张清扬终于忍不下去了，能让这个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美人生气实在是不容易。他开怀大笑：“妮妮，没什么事我可挂电话了，还有工作要做呢。” “我们要结婚了！”陈雅终于喊出了这句话。 “我们要结婚了……”张清扬重复着陈雅的话，此话从陈雅的口中说出来，意义是不同的，“妮妮，结婚了，你……你高兴吗？” “嗯，”陈雅到是很老实的回答。 “妮妮，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吗？你……你现在还那么看我吗？”张清扬失落地说，听到陈雅如此开心，他更愧疚的无地自容。 “不了，你对我很好，我知道。”陈雅小心地说道，也许是回忆起曾经对张清扬说过的话，又补上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啊……” “哈哈……”张清扬听到后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没想到我的妮妮也变得世俗了，也会说客套话啦！” “不说了，我……我明天就到辽河市。” “喂，我后天就要回京城了，你……你来辽河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张清扬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在这种心情的时候让他面对陈雅，他有些无地自容。 “清扬，你……你不开心是吗？”陈雅虽然单纯，但她不是白痴，从张清扬冷淡的声音里，她听出了异样。 “没有，我……我很开心。”张清扬欲哭无泪，强颜欢笑地说。 “清扬，我……我没有忘记过去的约定，你……你别伤心，我希望你快乐。你……你等我去找你。” “妮妮。你是说……”没等张清扬完全理解陈雅的意思，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张清扬突然间明白陈雅所说的约定，她是在暗指婚后不会干涉自己的私生活。 领会到这一层意思的时候，他的心仿佛拧成了一股绳，那种酸痛难忍的味道，无人可以诉说。可是这个清丽的美少女，她真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这辈子，张清扬欠下的情债太多太多了。 一整天都过得有些魂不守舍的，这场婚姻虽然两年前就知道，可是现在感觉还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张清扬强忍着复杂的思绪，安排牛翔整理各类工作和文件。此次婚假应该时间长一些，因为他属于晚婚，再说现在又没什么工作，更何况他又是副书记，陆家政肯定希望他多休息几天。 冬天的突然到来，让辽河市所有建设中的工程停工，还好今年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没有影响到大局。玉香山上的宝珠寺基础已经修完了，只等着明年开春大干一场。玉香山风景区的其它景点也计划在明春功工，一切有柳玉和梅子婷的安排，张清扬十分放心。 上个月的无名尸案不了了知，虽说公安部的要求是“命案必破”，然而在没有任何线索，死者又劣迹斑斑的情况下，公安局也失去了调查的积极性，再说朴相宾原本对这个案子不上心，他隐约中得到了高达的暗示。 高达从省里开完会回来之后，表面上还很重视这个案件，特意与张清扬进行过沟通，对于这种笑面虎，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了一大堆套话，并且向高达表示出了眼下还无意于插手公安局内部工作的想法，让高达放心。高达得到过杨先生的暗示，也没有让张清扬下不来台，两人心照不宣。 至今，张清扬一想起那个案件，心里还不是滋味，可他却无能为力。冬天了，一切都要稳一稳，不能出什么乱子。有牛翔的帮助，他很快就对各类分管的工作文件进行了处理，在离开前，他的意思是不能留下隐患。 下午，忙完了手上积压的各类工作后，张清扬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请假。一听张清扬说请假结婚，陆家政就来了兴奋劲儿，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好好，那就多玩几天吧，市里的工作你要放心，有我和金市长顶着呢，你这次就好好放松一下吧。对了，还有……回来之后，可要请我们吃喜酒吧？” “呵呵，陆书记这么说了，那我一定请您……” “嗯，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清扬啊，你也是时候结婚了，我过去20岁就结婚了，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满地跑了！”本来是挺兴奋的，可是无意中提到儿子，陆家政的情绪就低落下来。 张清扬马上关心地问道：“陆书记，小辉的病情如何了？” “嗯，进展还可以，听说能下地走路了，不过他这病……不好说。”陆家政叹口气，儿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胜过一切。 “陆书记，小辉兄弟他吉人天相，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张清扬称小辉为兄弟，有意在陆家政面前低了一个辈分。 陆家政虽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是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说：“男人不结婚永远也不可能成熟，清扬啊，我祝你幸福，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谢谢陆书记！”张清扬听出了陆家政鼓励下的深意，如果双方不存在利害关系，他个人还是很欣赏自己的。 “我看你也别后天就走了，结婚是大事，如果手上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明天就不要来了，你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陆家政的这句话是肺腑之言，听起来很暖人心。 离开陆家政的办公室，张清扬还需要去向金淑贞说一声，规定上有事要向组织上请假，但是在政府单位上，所谓的组织就是领导，组织是虚物，领导才是实物，有时候和领导搞好了关系就是和组织搞好了关系。陆家政与金淑贞可以说成是辽河市组织的代名词。 金淑贞这里就不用客气了，一提起婚姻的事情，女人的反应往往与男人不同。金淑贞感叹地说：“你和陈小姐真是天作之和，郎才女貌，我真羡慕你们啊……” “呵呵，你家马哥对你也很好啊！”张清扬笑道。 “清扬，以后有老婆了，就可以安心工作了，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不过作为女人，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老婆，这是男人的责任！” 张清扬注意到每次提到婚姻，金淑贞都有一种幽怨的神色，他笑道：“我一定听从市长大人的教诲！” “呵呵，你呀……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回家偷着乐去吧！”金淑贞开心地说：“工作上你不用担心，这次能玩多久就于多久，你是晚婚，法律上有半个月的婚假呢！” 张清扬点点头：“家大业大，我家也算是大家庭吧，所以程序上就繁琐一些，可能真要时间长一些啊……” “忙完了还要休息几天呢，结婚很累人的！”金淑贞俏脸一红，仿佛回想到了她出阁的时候。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明白金淑贞说的是双关语，结婚……洞房花烛夜自然要累一些。 “我过些日子也要去京城，去代表家里的老人参加一个老亲的婚礼，我如果有时间就联系你，没准可以参加你的婚礼呢！” “那敢情好，你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告诉我，我送您请柬……” “我知道，恐怕如果没有请柬，我都进不去吧？”金淑贞打趣道，虽然不清楚张清扬的底细，但她也猜出来他肯定是京城大家庭出身。 张清扬心里明白，此次婚姻，刘家应该不会过分的张扬，但是一些大人物还是会到场参加的，婚礼现场肯定是守卫森严。平常人自然是进不去的，所以他又补充道：“在京城赶不上也没关系，等我和小雅回到辽河市的时候，再请您吃饭！” 两人就这么说定后，张清扬就告辞了。明天他是不准备来上班了，所以回到办公室以后又联系了一些所分管单位的领导，让他们有事可以直接找金市长。最后又告诉牛翔，一定要把家看管好，碰到紧急事情可以通知自己。 牛翔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责任重大，激动得满脸通红说：“张书记，家里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我……我在这里祝您婚姻幸福！” 第402章强势内助1 “牛翔，我对你放心！”张清扬的恳定对牛翔就是最大的褒奖。 下班后，张清扬没有马上回到酒店，而是让徐志国陪着自己来到辽河边散步，冷风吹面，河水悠悠，隐藏着怒吼的浪花传出涛涛之声。徒步走在沙滩上，望着河对岸夜色中的朝鲜，张清扬的心情就像河水一样不能平静，不时地唉声叹气。 “结婚是大事情，无法改变。领导，人世间有些事情就像这流水一样，是不可以阻止的，否则它就会成为一种伤害……” 站在身边永远都保持沉默的徐志国突然开口说道，不说则已，一出口他就是位智者的形象。这位身怀绝技的高手，这位中警卫中的娇娇者，在正常情况下，陪在主人身边都会被忽略不计，别人都把他当成透明人。可是他今天突然开口了，而且是很有针对性的。 徐志国几乎整天陪在张清扬的身边，对张清扬也是有所了解的，别看他什么也不说，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对张清扬身边的女人都有所了解，因为这是一个警卫的职责。他佩服张清扬的聪明，但更佩服他对女人的吸引力。通过时间的流转，他对这位主人产生了一种崇拜的心里。也许张清扬自己都不知道，他周身上下的光环透着一股亲和力，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很容易被他所吸引，现在的徐志国就是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徐志国看出了张清扬的为难，也了解他痛苦的原因，所以出言劝解。别看他是一介武夫，但是一个出色的警卫员时刻都在研究着主人的心理，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自己的职责。他深知张清扬風流多情，担心这场婚姻造成多人的伤害，所以说出了一翻奈人寻味的话，他只是想让张清扬正视这场婚姻，重振旗鼓。 张清扬诧异地望向徐志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开口了，而且又是如此懂得自己的心理。他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短了，可是掐指算一算，两人说过的话却少得可怜。甚至，张清扬还有些内疚，有很多场合下，他好像都会把徐志国忽略掉，而就是这样一个被忽略掉的人，却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危。而今天，张清扬对他又有了全新的了解，原来这位青瘦的年轻人是如此的在乎自己。 张清扬望着他笑，亲热地说：“志国，你……你让我刮目相看。” 徐志国也笑了，这是一个热血男儿的笑容，他说：“领导，我相信你没有过不去的槛儿！” “听了你的话，我舒服了很多啊！志国，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你说我是一个好男人吗？” 徐志国望着张清扬的目光，反问道：“你说曹操是一个好男人吗？” 张清扬明显一愣，在他发愣的时候，徐志国接着说：“曹操也许不是一个好男人，可他却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你说他是不是一个伟人，你说他统一北方的历史功绩是不是可以名留青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清扬点点头，“志国，你……你不但是一个出色的警卫，更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领导，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说完你可以当作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觉得一个出色的政治家要想作为一个好人，这太难了！相反，一个好人要成为政治家，更难！” “说得好啊，瞻前顾后是成不了大事的，志国，这个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感觉真好。”张清扬索性坐在了沙滩上。 徐志国也坐在他的身边，然后说：“领导，我明白你心里的不舒服，但是我更知道这个时候，你身边有更多的人比你还不舒服，她们更需要你的关心，你是男人，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起责任来！” 徐志国的话就像一把匕首一样瞬间狠狠地插入了张清扬的心脏，是啊，徐志国说得没错，自己结婚的消息，肯定还有其它人知道，身边的那几位红颜恐怕已经知道了吧？而她们为什么迟迟没有联系自己？显而易见，她们的心情比自己还要痛苦，如果自己不结婚，她们围在自己的身边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而一但结婚，事情就会复杂起来，她们成了什么？破坏家庭的第三者，被包養的貳奶，一系列的难听的词汇都要安在她们的头上，她们是最痛苦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她们的形为已经挑战了法律的存在，更何况陈雅又是大家庭出身，她们……她们一定会非常伤心…… 想到这里，张清扬十分的痛恨自己，一整天，他都在自私地想着自己的感受，却没有充分的考虑到她们，这实在是太残酷了！那些山盟海誓，那些朝思暮想，最终却是这么个结局。是的，徐志国说得没错，自己应该打电话给她们，安抚一下她们受伤的内心。 张清扬扭头对徐志国说：“志国，你说得对，我忽略了一件大事！” “我在车上等你。”徐志国起身聪明的离开，留给张清扬一人独处的时间。 张清扬也站起身顺着河边走下去，想了想，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刘梦婷，她是最脆弱的一个，让她放心也就能让梅子婷放心。刘梦婷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但是情人，更是张清扬的第一个女人，意义不同。刘梦婷更多的是代表了青葱岁月下，张清扬那放荡不羁的青春，那是永远无法忘记的往事。 “梦婷，是我，你……你睡了吗？”张清扬对着电话自责地问道，眼望着河水悠悠，婆涛滚滚。 “清扬，我……我没睡，你……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等了你一天……”刘梦婷说到最后，传出了哭声，“我……我想你……” “梦婷，你不要哭，是我不好……”听到她的哭声，张清扬真想狠狠地捅自己一刀。 “嗯，我不哭，不哭……听到你的声音好多了，”刘梦婷止住哭声，然后又苦笑道：“新郎官，我是不是要祝贺你？” “别没正经了，你……你还好吧？”张清扬心中又酸又痛。 “嘻嘻……”刘梦婷笑了起来，“老婆那么漂亮，你很高兴吧？” 由着她奚落自己，张清扬没吱声，他知道刘梦婷在用这种方式转移着她的悲伤。这时候电话里传出别的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和刘梦婷说话，但是张清扬没听清楚。 之后，刘梦婷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色道：“清扬，不和你闹了，刚才子婷让我问你，你……你以前对我们说过的话，还……还算不算数？” “算，为何不算，除非有一天你们不想成为我的女人，要不然永远都算！”张清扬的话通过免提传到了梅子婷的耳朵里。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女人！”梅子婷喜极而泣：“大流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只要你在家烦了，那……那就别忘了找我们姐妹们解闷，我们永远等着你……”梅子婷说到最后，也哭了起来。 “子婷说得对，清扬，只要你还要我们，我们就等着……”两个女子抱着电话痛哭起来，张清扬的话让她们动荡了一天的内心安定下来。 “你们别哭，别哭，我……无论结婚于否，我还是张清扬！”他对着电话怒吼，声音淹没在潮水声中，传至夜空。 “傻小子，你没有让我们失望。我们在等着，等着你主动打来电话，你知道吗，刚才……梦婷已经等不下去了……”梅子婷抽搐着说。 “少提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走来走去……”刘梦婷听到她挖自己的老底，也不干了，在一旁说起她来。 听到两个女人又在一起说笑了，张清扬终于可以放心了，看来这个电话打得太急时了。如果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再给她们打这个电话，那么意义可就不同了，女人一但被伤害，伤口就很难愈合，此时此刻张清扬真的感谢徐志国能够提醒自己。 他眼望着夜色下的辽河水，大喊一声：“罢了，结就结吧，我张清扬什么也不怕！” “咚咚……” 敲门声让张清扬从沉睡中惊醒，他揉着眼睛下床开门，望着门外的清冷丽人，惊慌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嗯，”陈雅点点头，望着张清扬穿着小短裤，光着上身，不由得羞涩地一红。 张清扬也有些尴尬，下面像炮桶似地顶起老高，他这一生理特征让他不是第一次丢人了。 “妮妮，你进来吧。”张清扬把陈雅让进来，突听得一旁笑道：“儿子，要老婆进去就不让当妈的啦？”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气急败坏地说：“妈，你们搞什么突然袭击啊，你们自己倒水喝吧，我先去卫生间换身衣服……” 张清扬狼狈而逃，张丽拉着陈雅咯咯地笑着走进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儿子的住处。桃园宾馆为张清扬准备的是一个大套间，早中晚有专人打扫房间，所以室内很整洁，一点也不乱。 张清扬换完衣服，出来对张丽抱怨道：“妈，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你今天来干什么？” 第403章强势内助2 “我来带你和妮妮看看新房啊，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满意……” “什么新房？” 张丽笑道：“傻儿子，结婚的新房啊，妈知道近几年你还不能离开辽河市，早就在这里准备了房子，已经装修半年了，上个月完成的。” “哎，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张清扬知道母亲亲自出手装修自己的新房，金钱肯定没少花。 “行了，少废话，穿上外衣，我带你们小两口去看看！傻小子，结婚了也不知道着急，好像你妈我结婚似的！” 张清扬无言以对，不料一旁的陈雅却是对张丽说：“阿姨，你……你不应该对他这么凶的。” “噗嗤……”张清扬失口笑出声音来，挑战似地看着老妈，还真没想到陈雅能帮自己说话。张丽也是大惊失色，望着陈雅笑道：“好好，儿媳妇还没过门就知道疼我儿子了，妈也放心了……” 出门的时候，张丽拉着张清扬调侃道：“儿子，你对妮妮用什么迷魂药了，那丫头那么帮着你说话！” 张清扬得意地说：“我们才是两口子嘛！” “死小子，你要结婚，有不少姑娘伤心吧？” 张丽道中了张清扬的痛处，他干瞪眼也不知道说什么。三人上了陈雅的车，是一位女兵开车，张丽识趣地坐在了前排，留在幸福的小两口坐在后座上。紧挨着陈雅坐下，闻着她身上飘来的一阵幽香，张清扬就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小手：“妮妮，想我了吧？” “别动……”陈雅俏脸一红，泌出一层香汗，不满地看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微微一笑，大胆地抓着她的手，调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抓你的手了，反正脸色是我老婆，你还怕什么。” “我……你妈在前面呢……”陈雅憋红了小脸。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陈雅会怕自己老妈，看来这门婚事在陈雅心中的地位极为重要，他说：“你为什么怕她啊？” “因为……她是你妈……” 张清扬一阵无语，看似陈雅什么也没说，其实她已经给了回答。 见张清扬缩回手去，陈雅就主动拉了拉他的手：“你……不想和我结婚？” “想，”张清扬点点头。 “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陈雅脸上毫无表情，“我没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你不能让我知道和她们见面。” 张清扬扭头望向陈雅，可她却是看也不看自己。张清扬惭愧的低下头，手握着她光滑的小手，捏出了热汗。张丽坐在前排，听到身后两人的窃窃私语，心里满是幸福感。两年以前订下这门婚事的时候，他可没想到两人会相安无事。看得出来，当初反对这门婚事的儿子已经被陈雅迷住了…… “龙御园”是辽河市现今市区内唯一的别墅小区，小区内的布置据说仿照皇帝的后花园建成的，假山湖泊无处不在，小区中央是座人工湖泊，里面养满了鱼，夏天的时候，业住可以在这里垂钓。 张丽为张清扬选择的是六号别墅，内部已经装修完毕，豪华得令人瞠目，水晶吊灯，鲜红的地毯，金黄的由法口进口的高贵墙纸，紫檀木制成的隔断屏风，还有说不上是什么木质的明亮餐桌椅，其余的家用电器更不用说，全是国外进口品牌，吧台里更是摆满了各国名酒…… 张清扬一进门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笑道：“妈，你这不是逼着我犯错误嘛，就凭我那点工资装修得这么豪华，不贪污谁信？” “儿子，你放心，我争求过老爷子的意见，他也说要好好弄着，小雅是大家闺秀，不能苦了人家孩子……” 张清扬点点头，家里想得是很周到，自己不在乎这些，但不代表陈家不在乎这些。所以转头对陈雅说：“妮妮，听到没有，妈这是为你准备的……” “我不喝酒的……”陈雅指着客厅一脚的小酒吧说到。 “呵呵……”听着陈雅说实话，张丽笑起来。张清扬也无奈地摇摇头，想来这辈子老妈也是听不到儿媳妇说出哄她开心的话了。 张丽见到儿子好像很高兴，就动了童心，痴痴笑道：“儿子，反正明天回京城，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和小雅在这试住一晚上？” “妈，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气急败坏地说，真搞不得这个老妈年纪越大反而越爱逗自己。 “小雅，今天晚上就和清扬住这里行不？”见说不动儿子，张丽就转向了儿媳妇。 “我……我听他的……”陈雅把目光转向张清扬，私毫没有给婆婆面子。 张清扬偷笑，真没想到未婚妻如此相着自己，便点头道：“那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吧，不回酒店了。” 接下来，陈雅说的一句话让母子二人哭笑不得：“我在楼上，你在楼下。” “妮妮，我们明天可不可以不直接回京城，先到江平好不好？”晚上，张清扬无耻地向陈雅提出这个要求。 “你要去看她？”陈雅口中的她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 张清扬没想到陈雅能猜中自己的心事，他只是想在结婚前见一见刘梦婷她们。昨天给刘梦婷打完电话后，她又联系了张素玉，张不玉毕竟成熟一些，波动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开心，所以他就想去江平安抚她们。 “我……我要结婚了，就想看看她们，没别的事情，你……你别多想……”张清扬心里清楚这个要求实在是无耻。 陈雅盯着眼睛望着他，缓缓才说道：“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听我的吗？” 张清扬没料到陈雅这么说，他低下头沉思，不禁在想这个单纯的小丫头是在以这种方式来捍卫属于他的妻子的权威吗？他想了想，终于开口道：“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陈雅微微一笑，从沙发的另一侧靠过来，贴着他坐下，拉着他的一条手臂说：“清扬，谢谢你。” 张清扬没吱声，心里很复杂。只听陈雅接着说：“我……我知道我不如你，我一直在学习谈恋爱，我……我以前是挺讨厌你的，可是我……我现在很想你，就想天天看到你，我……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 这是什么，她的爱情誓言吗？张清扬的身体有些颤抖起来。 陈雅仰脸问道：“清扬，结婚是很幸福吗？你……你能让我快乐吗？” “那你现在快乐不？” “坐在你的身边，我就快乐。”陈雅老实回答，“我很想知道结婚是什么滋味……” “妮妮，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你……我会愿谅我的错误吗？” “你挺好的。”陈雅拉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头。 第二天，张清扬启程赶往京城，婚礼的一切由家里的长辈、兄弟姐妹们帮他操持，他和陈雅只需走走过场就行了。这次回京，张清扬没有绕道江平市，也许他要用这种行为证明陈雅的地位吧，反正陈雅很高兴。 婚礼订在三天以后，农历12月初八，据说这是张丽和王丽雅找了很多易经学者们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对于这个，张清扬自是不在乎的，在他看来，哪一天结婚都一样，这场婚姻只是刘家与陈家在向政坛以及军方宣布，刘家与陈家已经完全结盟了。 回到京城，张清扬就与陈雅分手了，必竟她就要过门，陈家那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出面。张清扬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见爷爷。儿孙二人在一起没谈多少婚姻，谈论最多的还是眼下辽河市的政局，张清扬把不久前公安部卧底干警被害的事情告诉了爷爷，刘老无动于衷地告诉张清扬专心做自己的工作，不要操心别事。 张清扬明白，爷爷是在暗示自己时机未到，不能和辽河市的恶势力大动干戈。爷孙二人聊到最后，刘老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我上了年纪，现在别无所求，就希望刘家能有个后啊，你和小雅努努力，也让我过上四世同堂的日子吧。” 张清扬抬头望着爷爷斑白的两鬓，郑重地点点头，他知道爷爷真的老了，虽然身体上没有大病，但岁月不饶人，几十年的风霜渐渐摧殘着他的身体。 婚礼的筹备出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陈家找遍了所有的亲属朋友，这才发现找不到伴娘。原来陈雅没有什么相交甚好的朋友，她手下的那些女兵又个个死板，所以这件差事就交到了刘家的头上。 而这件难事被张清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田莎莎正好刚考完试，他马上安排她来京充当陈雅的伴娘。田莎莎当初听到哥哥让自己来京城，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后来才知道是担当未来嫂子的伴娘，心里失落到了极点，小姑娘一个人躲在房里哭了好久。 张丽很喜欢田莎莎，马上就任作了干女儿，同时看向儿子的目光有些怪异，当把田莎莎送回房里时，张丽这才揪着他的耳朵说：“死小子，总让我给你擦屁股，这丫头对你……不简单吧？” 张清扬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红着脸逃走了。而刘娇与小自己两岁的田莎莎可是一见如故，两个小丫头很有共同语言，甚至都住在了一起。 第404章强势内助3 婚礼的前一天，张清扬想起来一个人，记得当初金淑贞说完她如果有时间会来参加婚礼的，可是她没有主动联系，张清扬只当她是没有时间，所以也就不好再打电话邀请。 张清扬与陈雅的婚礼在京城国宾馆举行，宴会大厅得到了精心的布置，满厅的喜庆，鲜花、蜡烛应有尽有，红毯铺地，仿佛是要过节。陈家特意请来了总政歌舞团的演员们进来表演伴奏，甚至还有一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将军歌星也出现在现场，整个气氛不次于迎接国外领导人。 来参加婚礼的来宾们个个都是身份显赫，全都是党政军中的重量级人物，要么西装革履，要么军服穿在身，将星耀眼。就凭刘家与陈家的地位，来宾又怎么能是平凡之辈？值得一提的是，当今的大首长虽然没有来，但却派来了身边的第一秘书送来了贺礼。张清扬明白，这种场合领导人是不方便出场的，能让自己的秘书送来贺礼，足以说明了刘家与陈家联姻对我国党政军的影响力。 陈吕正老将军与刘老手拉着手走在宴会大厅里与昔日的下属们打招呼，这些人一见到这两位，马上站起来，纷纷鞠躬、敬礼。这两位国家的宝藏无论是哪一位都足以令所有人敬佩。 然而还有更令张清扬惊奇的，当花枝招展的金淑贞出现在婚礼的现场，她面对着惊讶的张清扬，典雅地笑道：“张书记，我特意来祝贺你新婚！” 张清扬回味过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是……” 金淑贞明白张清扬吃惊的原因，就笑道：“我是代表李少清老先生来的，他……他是我干爹。” “啊……原来你就是李老将军的干女儿……”张清扬拍了下大脑，似有所悟。爷爷昨天夜里特别叮嘱过张清扬，说他有位老下属的干女儿会代表他来参加婚礼，那位老将军腿脚不便，他的名子就是李少清。爷爷说过，受到那位下属的嘱托，刘家今后一定要多多照顾他那位从政的干女儿，原来爷爷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金淑贞。 张清扬紧紧拉着金淑贞的手说：“市长，既然知道是参加我的婚礼，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太不厚道了吧？” 金淑贞苦笑道：“清扬，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来京城之前我也不知道是参加你的婚礼，我是在得到请柬以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也就不需要通知你了。” “市长，走，我……我带你去见爷爷，他老人家特意告诉我，见到李老将军的干女儿时，一定要带到他的面前。” 金淑贞受宠若惊，激动道：“我……真没想到刘老是你的爷爷，我曾经在12岁的时候见过他……” 张清扬引领着金淑贞来到爷爷面前，也很激动地说：“爷爷，这位就是李老将军的干女儿，她也是我们辽河市的市长。” “哦，呵呵……没想到啊，还有这一层关系，正好正好啊……”刘老高兴地点点头，对金淑贞说：“丫头啊，以后你和清扬……共进退吧，你回去以后告诉少清，你以后我管定了，让他安心养身体……” “谢谢……刘老……”金淑贞做梦也没想到能和刘家攀上关系，而且还和张清扬同朝为官，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婚礼在司仪的宣布下开始，一身白色婚莎的陈雅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童男童女走在前，田莎莎陪在她的一侧，也一身盛装，两人就如同画中的仙子一般。陈雅的出现，立刻让有些喧闹的婚礼现场安静下来，众人全被她这倾城倾国的美貌所折服，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张清扬捏着陈雅的小手，仿佛在托着一件宝物，他站在台上望着下面的宾客，这些人可都是我国党政军中的中坚力量，他们代表了祖国的实力，也更突出了刘家与陈家的威望。 此时此刻，张清扬心情澎湃，他不禁在想如果没有这私生子的身份，没有二十多年的隐忍，自己能有今天吗？现在一想，原来曾经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他现在感谢父母，感谢爷爷，也更感谢身边的琼瑶仙子，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红日受到万人的敬拜……… 一杯杯酒敬下去，成了一个机械动作，听着这些老首长、老领导们的赞美之词，望着身边的嬌妻，张清扬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有一种要哭的冲动。而陈雅却仍然云淡风清的表情，好像众人对她的膜拜、对她的赞美，对她的羡慕全是理所当然的，这位天之娇女注定要被万人仰慕 张清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已经变了，室内温暖如春，灯光明亮，处处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此刻躺在柔軟的大床之上，房间内的装修是复古风格。陈雅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静如处子，呆呆地望着他。 “我……”张清扬想说话，可却感觉嗓子干得如烈火，很难发出声音。 “先喝口水吧。”陈雅拿过来水杯。 张清扬从床上爬起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嗓子迎接着甘露感觉好受多了，他环视四周一眼，不解地问道：“老婆，这是哪里？” 听到他唤自己为老婆，陈雅那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有些玩味地说：“这是……我们的家啊……” “我们家？” “嗯，”陈雅点点头，“你随我来……”她主动向张清扬伸出了小手，张清扬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拉着陈雅的小手站起来，走下床。 陈雅拉着张清扬来到床边，拉开窗帘的一角，指着外面说：“你看……” 张清扬的目光从房间内的豪华布置中收回来，顺着陈雅手指的方向看向外面，只见湖水在夜色中泛着星光，红松青柏整齐地排在路的两边，一串串的红灯笼挂在湖水的四周，而脚下这座别墅就坐落在湖心的岛中，四面是水，如此美景真乃天上人间。楼下，是成片的梅树，仍然灯光璀璨。 “好漂亮啊，妮妮，这是哪儿？”张清扬拉了一下她的手。 “这是梅湖庄园，坐落在京城东郊，方园120亩地，是……是妈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这是私人庄园。” “这……这是我们私人的？”张清扬惊恐万状地问道，老妈可真敢花钱，竟然买了这么大一片地作为自己的结婚礼物，这要多少钱啊…… “嗯，其实我……我以前来过，妈说过，她要送给我们，她买来好久了。”陈雅解释道，望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扭头望着她，拉上窗帘，静静地观赏着一侧的嬌妻红唇玉齿，她美丽般洁白的脸颊有两朵动人的彩霞，张清扬望着她那双醉人的双眼，不解地问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陈雅有些无奈地厥着红唇说：“你喝醉了，是他们把我们送到这里的，他们……说是要闹洞房，被……被我赶走了，我想让你好好休息。”随后又补上一句：“结婚好累啊……” “呵呵……”张清扬笑起来，伸手就搂住了她的小蛮腰，那柔軟的手感真妙，他说：“结婚都要闹洞房的。” “哦，那我打电话叫他们回来？”陈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所谓的他们也就是刘抗越、刘文、刘武，以及一些刘家与陈家的外亲，或者是远房亲属的表弟表妹们，想来这些人都很害怕陈雅吧，所以才被她赶走了。 “不用了，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手搂着嬌妻的纤纤细腰，望着她那美丽的脸庞，张清扬再也把持不住，凑脸过去就要索吻，两只手也紧紧搂着她的身体。 “啊……不要……”陈雅慌忙推开张清扬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张清扬无奈地笑笑，说：“你现在是我老婆啊，我……我要亲你。” “可我……我没准备好呢……”陈雅拉着衣角，楚楚可怜地说，“你……你别碰我。” “怎么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就可以亲你啊，你是我老婆。” 陈雅坐回到床边低下头，好像在做着抗争，良久后才抬头说：“可是我……不想亲……” 张清扬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说：“你害怕？” 陈雅摇摇头，然后又低下了头，“不是。” “那是……你讨厌我？” “不……不是的……”陈雅猛烈地摇头：“我……我不习惯。”说着抬起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里仿佛还含着泪水。 张清扬没有想到陈雅的反应这么大，赶紧扳过她的肩头说：“那……那我先不碰你，等……等你习惯了再说。” 陈雅感激地望着他，随后不受控制地把头靠在张清扬的肩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张清扬紧紧搂着她的俏肩，突然间想起了她曾说过一句话，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人？” 陈雅猛地抬起头来，眼泪巴巴地望着张清扬，单纯地问道：“张清扬，我……我不和你亲热，是不是算不上好老婆？” 张清扬狠着心点点头，摆出说教者的姿态：“其实，亲热也是夫妻间的必修课，就比如洞房花烛，你……你以前不是不知道怎么生宝宝吗？我们结婚以后，你就可以生宝宝了。” 第405章强势内助4 陈雅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了，我……从书上看到过，说是两人纠缠在床上，那个……你从我这里……进来？”陈雅天真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腿间，然后又有些为难地说：“那……那里不是很脏啊，你……你真能钻进来？” 张清扬郁闷极了，此时此刻他有些怪自己的岳父岳母，生下女儿不好好的管教，竟然不教生理卫生知识，搞得这丫头都22岁了还什么也不懂。不过，听陈雅单纯地说出这种事，感觉很有趣，不识人间烟火的她果然与众不同，就是说起夫妻之事来，感觉上也是天真烂漫，一点也不像有些人把夫妻之事说得听起来很淫秽。 张清扬感觉索然无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说：“这件事……我以后慢慢的告诉你吧，我……我不勉强你。” “谢谢你。”陈雅点点头，拉起了他的手撫摸，“我……我敢拉你的手了。”看来，在她的心里，能拉一个男人手已经是种进步。 张清扬只好配合地点点头，“嗯，很好。”然后这才扫了一眼房外的夜色，问道：“现在几点了啊？” “看那……”陈雅指了一下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张清扬一看，认得这是爷爷的镇宅之宝，已经有些年代了。真没想到爷爷会把这老古董送给自己，听说这件挂钟是德国制造的，是当年爷爷出访德国时得到的礼物。 挂钟上显示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张清扬不由得自责地看了陈雅一眼，说：“妮妮，你坐在床边陪了我一晚上？” “嗯，”陈雅点点头，“你喝多了，总是要吐，没有人照顾不行。” 张清扬歉意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陈雅摇摇头：“我没事，受伤的时候，你不也是照顾我了嘛……” “哦，原来你这是还情啊……”张清扬失口笑道。 陈雅打了个哈欠，眼球有些发红。张清扬马上说：“看你都困了，那……那我们就睡觉吧。”想想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实在是够丢人的了，老婆不让碰，也许天底下再也找不出陈雅第二来了。 陈雅点点头，小心地问道：“我……我们要睡在一张床上吗？” “如果你不想，那……那我就睡客房吧。”张清扬垂着脑袋，“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身上被汗湿透了，你不洗吗？” 陈雅道：“你好重，刚才扶着你的时候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你……你先洗衣吧，我……我先看书。”说完，她起身来到一侧的门边，说：“就在这里洗吧。” 张清扬大惊，没想到在这宽大的卧室内还有一间浴室，他走过去拉开门一瞧，突然觉得眼花缭乱，这间浴室简真是太美了！正中央一个宽大的心形水晶浴盆，惟妙惟肖。这么大的浴盆，估计一家三口都够用了。 张清扬回头对陈雅淫秽地笑笑，说：“老婆，我们两个一起洗好不？” “啊……不要，”陈雅双手护住自己的衣服，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气愤道：“清扬，你再这样，我……我就告诉你妈！” 张清扬吓了一跳，真没想到陈雅还有这一手。他只好无趣地走了进去，同时生了坏心思，当着陈雅的面脱衣服，连门也没关。陈雅也知道他在逗自己，所以扭身回到床边拿起一本书，也懒得看他。 一个人泡澡是没趣的，张清扬也懒得泡，他就站在盆中拿着莲蓬冲了冲，也许是故意的，他连衣服都懒得穿，望见卫浴室中有一叠宽大的浴巾，就随手拿了一条围住下身，光着健壮的上身走了出来。 陈雅听到声响，抬头一看，马上羞得红了脸，又把头低下了。张清扬嘻嘻笑着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说：“老婆，你也去洗吧。” “哦，”陈雅点点头，又扫了一眼张清扬的身体，吐出来一句：“你长得还挺结实的。” 张清扬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彻底搞得没话说，向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同时笑道：“妮妮，你等我和你一起洗……” “啊……”陈雅听后马上飞快地跑进了卫浴间，并把门反锁上了，张清扬见状哈哈大笑，真不知道以后的家庭生活，有这样一位不谙世俗的老婆，还会出现多少乐子。 张清扬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感觉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这样一位天仙般的女人会成为自己的老婆，而自己与她又被外人看成是天之娇子和天之娇女。 他突然想到在婚礼现场敬酒的时候，见到双林省的洪长江书记时，他表情的怪异，也许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刘家的第三代吧？张清扬甚至想到，爷爷特意请来了洪长江，这有一些下马威的感觉，好像就是在暗示某些人，并且向所有人宣布，自己就是刘家的第三代，让他们对自己客气点。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的这场婚姻，没准已经传回到了辽河市，想来辽河的陆家政等人应该知道自己的底细了吧？这说不上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会加深他们对自己的提防。 正想着这些事事非非的时候，张清扬差点睡着了，这几天很累，白天又喝了那么多酒，大脑还有些阵阵发疼。一阵浓香飘来，淋浴后的陈雅走了出来，头发高高地盘在头上，还滴着水，她有些羞涩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欲言又止。 听到她走进来，张清扬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说：“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干了好睡觉，太晚了。” 陈雅想了想，然后欣喜地点头，“好啊……” 拿着吹风机吹她头发的时候，张清扬有好几次都想亲吻她那雪白的脖颈，可是面对着如莲花一样纯净的嬌妻，他实在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望着陈雅安静地坐在镜子前，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三年前的梅子婷，在那个夺去她贞操的夜晚之后，自己不也为她吹干了头发？事事无常，她没有成为自己的妻子，只能默默地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清扬，好了……”陈雅打断了张清扬的思路。 张清扬放下吹风机，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身后的大床，叹惜道：“你睡这里吧，我……我到旁边睡。” 没等他走几步，陈雅跟上来，伸手拉住他，“你……你就在这睡吧，但别……别搂着我……” 不容分说，陈雅把张清扬拉到床边，自己爬上了床，缩在里侧对张清扬招手：“你来，我们一起睡。” 陈雅自从发誓要学习恋爱后，一直书不离手，身边总是拿着几本言情小说，经张清扬一提醒，她好像就明白了一些。 张清扬欲哭无泪，天底下也许再也找不到像陈雅一样单纯干净的女孩儿了，现在的女性，几乎中学时代就破了身，十几岁就对xing事了解得很透，自己的老婆相比之下还真是活宝。 “嘿嘿……”陈雅突然笑起来，模样可爱极了。 “你笑什么？”张清扬感觉她的笑有点像嘲笑，所以有些气恼。 陈雅却不理老公的生气，不以为意地说：“你那东西黑乎乎的真丑，挺好玩的……” 张清扬：“……” “清扬，我……我想摸一下那块儿……” 张清扬：“……”他彻底无言以对。 “嗯啊……”当冰凉的小手捏住张清扬的命根子时，张清扬顿时舒服得出声，而陈雅也吓得缩回手去，吃惊道：“好热啊……” “你……你再碰我，我……我就要……”张清扬的脸憋得通红。 “那……我不碰了，”陈雅吐了吐舌头，“清扬，我们睡觉好不？” “嗯，不过你要叫我老公。” “老公？”陈雅摇了摇头：“不好听，像动物似的，我还是喜欢叫你清扬。” “随你吧……”张清扬在被子里拉住她的小手，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他真想现在就与陈雅行大事。 梅湖庄园在设计上有些像西方的私人农场，只不过围在小岛中央的湖水更显特别罢了。庄园座落在湖水的正中央，陆地面积大概在四五十亩，算上湖水共是一百多亩，完全是私人持有，是张丽几年前就买下来的，为的就是留给儿子一个清静之地。 这里也的确清净，梅湖远在郊外，周围是高山，仿佛世外桃园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住在这里更像是隐居生活。白天，鸟鸣阵阵，坐在水边真是一种惬意的生活。 张清扬和陈雅的蜜月生活开始了，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是湖水并没有结冰，两人坐在这里钓鱼，并没有外人打扰。刘家与陈家想得很周到，他们都知道这对新婚的小两口一年也不可能整天呆在一起，婚假是难得的相聚的日子，双方家里约定，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打扰他们，结婚后的各类索事全省略掉了，或者由家里付责。张丽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告诉张清扬好好度蜜月，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好好陪陈雅。 张清扬本不喜欢应酬，也乐于清静，就拉着陈雅来钓鱼，陈雅并不了解钓鱼的乐趣，可还是乖乖地陪在身边，张清扬不时地打趣她。 第406章强势内助5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张清扬就想笑，他侧头问道：“老婆啊，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吗？” 陈雅摇了摇头：“没怎么睡，我……我害怕……” “害怕我在你睡着以后侵犯你？” “嗯，”陈雅老实回答：“你睡着后我才敢睡的。”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啊……”张清扬气闷地说：“你要真这么想，那我今天晚上就……就试试……” “我错怪你啦……”陈雅拉了拉他的手。 张清扬又怎么会真正的错怪于她，可是听到她来安慰自己，那感觉可真是舒服。他笑了笑，提起鱼钩，掉上一条红色的鲤鱼，就笑道：“老婆啊，中午给你烧鱼吃好不？” 望着挣扎的鲤鱼，陈雅摇头道：“它挺可怜的，放生吧……” “哦，那就听老婆的，”张清扬又把鱼放入湖中。 陈雅吃了一惊，随后脸上荡起幸福的神色，看来张清扬能听她的话，这在她看来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刘抗越打来电话，他笑道：“妹夫啊，昨天晚上得手没？” 一提起这个，张清扬就气闷地看了一眼陈雅，小声对着电话说：“你说呢？” “哈哈……”刘抗越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兄弟，你可要努力啊，我结婚的时候，一个星期就把陈丽搞定了，他们姐妹俩啊，一对蛋白质，什么也不懂，还要一点点教，那过程现在回起想起来可真是有趣啊………” “行了行了，你快别说了……”张清扬听着人家的幸福事，自己又怎么能不羡慕。 “呵呵，不和你闹了，妈让我告诉你，你们小两口别玩疯了，三天后可记得回门。” “你放心吧，我没忘。” “好好，那不打扰你们了，等我过几天有空再去找你喝酒。” 挂掉刘抗越的电话，张清扬羡慕地对陈雅说：“丽姐和刘抗越生活得很幸福。” 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很有信心地说：“我们比他们还幸福。” 张清扬笑着点头，真没想到陈雅会说出这句话。 “清扬，我们回房间吧，看电影好不好？”陈雅也许是感觉坐在这里实在是无趣。 一想到卧室里那个70寸的液晶电视，张清扬也来了兴致，真不知道用这高清的电视看电影是什么效果，便收拾一下带着陈雅回房。 当陈雅靠在自己的肩上看电视的时候，张清扬心想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和她有进一步的进展，要不然这蜜月过得也太窝囊了，身边搂着这样一位美如天仙的嬌妻而不能洞房，这滋味可真是难熬。 这时候陈雅悄悄地在他耳边说：“清扬，你看那里，又顶起来了……” 张清扬低头去看，然后哈哈大笑，下面的小分手看来早就飢渴难耐了，又昂起了小脑袋，把裤子顶得高高的。陈雅也羞涩地一笑，小声道：“丑家伙……” 张清扬再次无语，气得差点吐血。 双林省辽河市，玉香山别墅。 就在张清扬以调笑自己的新婚妻子为己任的时候，京城这场惊天动地的婚礼已经传到了辽河市。 独栋别墅内坐着两个人，高达口上的大老板杨先生以及辽河市的统治者陆家政。两人坐在一起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但是只说了几句话而已。虽然是几句话，但也足以让陆家政保持长久的平静。他没有猜错，与自己掰手腕的张清扬果然不是平凡之辈，但是他没有想到张清扬是太子黨，而且还是权势涛天的刘家人，很明显，刘家是把张清扬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 对手的身份明了了，陆家政必须为自己今后做好打算。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他迟迟没有发出声音。而杨先生也并不急于他表态，还是云淡风清的表情。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家政终于抬起头来，冷冷地问道：“杨总，你想怎么办？” 杨先生扫了一眼表情凝重的陆家政，然后才说：“我查过他的履历，看得出来他不是纨绔子弟，还是有些能力的。” 陆家政点点头：“这更可怕啊，今年一年辽河市的变化你也清楚，明年是什么局面很难说。” “陆书记，不必惊慌，他如果踏实做事，几年以后就会自动离开的，我们配合他就是。但是如果他敢对辽河市的政坛指手画脚，我帮你把他弄走。我虽然不能把他置于死地，但是把他弄走还是很轻松的。一个三岁的小毛孩子而已，他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啊……” 陆家政抬头看了一眼杨先生，冷冷笑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 “哼哼……”杨先生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陆书记，虽然你我相识不长，但是你不是第一天了解我吧？” 陆家政目光一怔，随后冷笑道：“你说得对，你和他的确有抗争的本钱，可是我没有啊！” “陆书记请放心，我们是自己人，他如果对你不利，我一定会出手的。”杨先生看着陆家政的眼睛，“陆书记，希望你把我当成是朋友。” “不把你当成朋友我又能怎么样呢？”陆家政长叹一声，十分的无奈。 杨先生微笑着说：“小辉他恢复得很好，我想再过一年他就可以回国了，当然他如果想在国外发展，我可以安排他留学。” 陆家政站起来，仰天长叹：“我为官二十多年，可惜啊……” 望着他瘦弱的背影，杨先生感觉气氛十分的苍凉，他知道陆家政的无奈与叹息的原因，任凭陆家政在政坛上多么叱咤风云，可是最终还是陷入了杨先生的泥潭，他又怎么能不悲怆呢？ 陆家政和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省委書記洪长江的电话。洪书记直截了当地问道：“家政，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书记，我知道了。” “嗯，以后……看着办吧。”洪长江的语气也很无奈，他曾任过地方官，明白地方官的难处，他们不怕老百姓，怕的就是身边有像张清扬这种政治家庭出身的太子，把他们称为定时炸蛋也不为过，没准这类人什么时候会爆发。 “书记，我明白，请您放心。” “嗯，家政啊，我对你很放心。” 听着老领导的叹息，陆家政明白，洪书记面临的压力比自己要大得多。 洪长江缓缓放下电话，一想到昨天那场盛大的婚礼，他心里就不是个味道。作为江南派系的一位干将，他的任务是打开北方局面，可是眼下他的处境越来越难。钱卫国省长与他分庭抗礼，两人平分秋色，还没等洪长江劳劳把握住双林省的大局的时候，刘家第三代已经在双林省出现了，将来洪长江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看来刘派是不会放弃北方三省这个大根据地了，这关乎着派系的大动向，当今江南派的那几位当家人对这一切也无可奈何，就更不用提洪长江了。 关于张清扬身份的这一消息，同时也传到了金铜市的老书记朱文的耳朵里，这位金铜市的政坛常青树虽然已经退了休，可是他仍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正是因为如此，自从他的儿子成为金铜市的市长以后，朱文便回到了老家辽河市，但是他在京城也是有些老关系的。 这位老人一直关注着辽河市的政局，自从张清扬的到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随着辽河市的大开发，他更加好奇于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所以才多次让儿媳妇关紅梅靠近张清扬，想探探他的底，可惜张清扬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世。过去这么久了，他才从京城的那场婚礼上得到了这个消息。张清扬是刘家的第三代，这一消息令他十分的振惊，积压了几十的仇恨似乎已经遗忘了，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复仇的慾望渐渐复苏。 “好吧，你欠我的债已经无法偿还，那就让你的孙子来还吧，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我朱文还没有死！你曾经虽然高高在上，你虽然退休了还影响着华夏政坛，但是我朱文要凭借着几十年的隐忍向你报仇，我要以自己的力量让你的晚年不得好活！”朱文的心中又开始谋划他的大计划了，他马上通知儿子，让他回辽河市，有要事商谈。 远在京城的张清扬不知道，他的身份太敏感了，就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已经被多方关注上了，他在辽河市的未来将要血雨腥风地度过，平静了一年的辽河市政坛渐渐就要改变了。杨先生、朱氏父子、陆家政，所有的敌人都凶相毕露。 幸福时光往往过得很快，夜色暗淡，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黑了下来，还沉浸于新婚喜悦中的张清扬并不知道他将要面临多么危险的未来。 陈雅主动要求做晚饭，张清扬也乐于让嬌妻表现。桌上的几样小菜说不上是美味，但看得出来陈雅是特意学过的。在张清扬的印象里，陈雅好像没进过厨房。 “妮妮，你什么时候学的炒菜？”张清扬边吃边问道，虽然味道并不怎么样，可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陈雅紧张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吃不？” 第407章强势内助6 “好吃，很好吃……”张清扬夹了一片黑乎乎的鸡蛋。 “哦，”陈雅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然后才说道：“去年冬天我受伤以后，今年任务就很少，所以就让妈妈教我做饭。” “你为什么要学啊？” “我妈说了，做妻子的要给自己的丈夫做饭。” 这个理由很充分，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说道：“以后我给你做饭。” 陈雅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沮丧地说：“还是我做得不好吃……”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别瞎想了，反正我很喜欢吃，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吃过晚饭，陈雅起身去洗碗，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后面扑上去，双手死死抱住陈雅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后脖颈处，深情地说：“妮妮，我……我喜欢你。” 被他熊抱后，陈雅第一反应是想反抗，可是当她听到这句话后面露喜色，把背轻轻靠在张清扬的怀里，闭上眼睛沉醉了好久，半天后才说：“你……你那下边顶得我好难受……” 事实证明，陈雅的大实话破坏了这浪漫的氛围，张清扬垂头丧气的松开双手，碰到这样一位妻子，也真够他受的。陈雅不理解张清扬的感受，反而舒服地接着洗碗。洗完碗，又钻进浴室开始洗澡，张清扬无趣地倒在沙发上，心想自己的蜜月可是一点也不甜蜜。 夜深了，两人坐在床边看电视，闻着身边嬌妻的身上飘来阵阵香气，张清扬决定打破这和諧的气氛，想想自己经历过的女人也不是第一个了，如果败在陈雅的身上还真有些不甘心。反正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张清扬侧头望了一眼静静喝茶的陈雅，厚颜无耻地凑过来说：“妮妮，我教你如何亲热好不好？”说完就捏着她的小手，另一条胳膊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 “啊……”陈雅没想到张清扬突然发难，她咬着嘴唇望着张清扬，身体颤抖起来。 张清扬今天是铁了心，他抱起陈雅就来到床上，盯着那两片誘人的红唇，陈雅也看着他，她似乎明白今天自己是逃脱不了了，眼下也只能关注着张清扬的下一步举动。 认识她两年了，还没有碰过她的嘴唇，张清扬不禁心痒难耐，呼吸加重地说：“妮妮，你……你别紧张，我们早晚都要在一起的……我先亲你……” 陈雅知道张清扬说得是对的，所以就闭上了眼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说：“我……我不反抗，你来吧……” 张清扬听到这话，感觉味道不太对劲儿，似乎是古代妇女献身前的专用词语，自己就要强迫她似的。可眼下他来不及多想，望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陈雅，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身下的女人太美了，真正要得到她的时候，张清扬也有些紧张，就好像被红布罩着多年的宝物，终于要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你怎么不来啊……”也许是张清扬沉默的时间太久了，陈雅又睁开眼睛不耐烦地问道。她终于下狠心做出巨大的牺牲，可是这时候他却不动了，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陈雅的不耐烦就像导火锁一样刺激着张清扬，他二话不说，感觉全身的热血都被她这句有些轻视的话点燃了。他疯狂地埋下头，双手控制着她的双手，凶狠地吸吮着她的红唇，那种香软酥痒好像还有些冰凉温润的感觉让他受不释手，他更加大了力度。而陈雅睁开的双眼也随着他的举动变得惊慌起来，她没想到嘴唇在一瞬间就被封住了，而且一条强有力的舌头顶开了她的两排牙齿，深入她的口腔，寻找调逗着她的香舌。 这是一场追逐的游戏。 张清扬是有经验的男人，在强烈的湿吻下，他渐渐体会到了陈雅的变化。 “啊……”陈雅大口呼吸着，然后不好意思地望着张清扬，可爱地吐了下舌头说：“我……憋得慌，喘不上气来……” “呵呵……”原来是因为这个，张清扬捏着她已经滚热的粉嫩小脸，问道：“老婆，接吻舒服吗？” “嗯，好像……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我……我很舒服。”陈雅双手搂紧他的腰，然后羞涩地说：“清扬，谢谢你。” 望着她幸福的模样，张清扬心想见好就收吧，夫妻之事还是一步步来，等明天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他勉强低下头吻了吻她发烫的脸颊说：“今天……先放过你，明天继续，我们……睡吧。” “嗯……”陈雅微笑着点头，当张清扬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主动缠上来，温热的身体紧紧压着张清扬，一条手臂也搂着他的脖子，脸上满是甜蜜之情。“清扬，结婚真的很幸福……” 然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都还没有睡着，闭着眼睛的张清扬忽觉得脸上被吻了一下，随后两片濕润的火熱红唇就贴上了自己的唇。他惊讶地望着陈雅，只听她说：“清扬，我……我还想亲……” 张清扬便试探性地说：“妮妮，你这不是让我受苦吗，我……我怕一会儿把握不住……” “清扬，今天晚上，我听你的。”陈雅张开双臂把张清扬搂向自己的胸口。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响，下面更是用力地一挺，紧硬的物事直直顶在陈雅的小腹處，陈雅的脸上却是温柔一笑，这笑容当中隐藏了一丝聪慧和狡诈。她缓缓向下伸出手来，隔着睡裤撫摸着张清扬的宝贝，随后羞涩地一笑：“清扬，其实我……我知道自己很笨，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我现在还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笨。” “什么？”箭在弦上的张清扬哪有精神去思索陈雅此话的意思。 “其实，我……我懂一点……”陈雅那对迷人的醉眼出卖了她自己……… “啊……”猛然间张清扬全明白了，“原来……你在考验我！” 想想也是，陈雅单纯不假，可她怎么会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懂呢？也许她过去真的不懂，可是在结婚前，王丽雅、陈丽，这两个与她最亲密的女人，又怎么会不教导她呢？她这两天如此，就是想看看自己是真的爱她，还是要强迫她。此时此刻，张清扬庆幸自己经受住了爱妻的考验。 “我……我今天是你的了，我……不全懂，你来教我……” 陈雅果然似懂非懂，可她却极力地配合着自己的丈夫完成这如同壮举一样的夫妻之事“啊……疼……” 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豪华大床上缀满了如星星一般的光点，所有的一切在阳光的照耀下都显现出一股宁静的美丽，仿佛昨天夜里这对新人的纏绵已经成为了往事。 皮肤好痒，仿佛被蚊子咬着一般，张清扬疲惫地睁开眼睛，昨天晚上给陈雅开荒很累。而此时，当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发现陈雅闪着一对聪慧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呢，她的小手指调逗着自己的脸。 张清扬捏住她的小手，笑道：“妮妮，你也学会调皮了……” 陈雅抿嘴一笑，伏在张清扬健壮的胸口说：“那你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张清扬双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把她抱在身上笑道：“昨天晚上，你喜欢不？” 陈雅的身上只裹着一件薄薄的睡袍，她没有说话，羞涩地红了脸，飞快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敢看昨夜欺负自己的男人。 张清扬轻轻撫摸着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手指撩开她的睡衣，在那如去了皮的杨柳般的光滑细腰上撫摸着，不顾疲倦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蠢蠢欲动起来，身上的这个美人在床实在是令人幸福得很。 “别碰……”陈雅推开她的身体，脸色火红一片。 “呵呵……”张清扬咯咯地笑起来，紧紧搂着她的腰说：“怎么啦，昨天晚上你很幸福呢……” “天亮了，快穿衣服……”陈雅急得一身是汗，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张清扬：“我身体不舒服。” 张清扬不敢再闹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在穿衣服的时候，陈雅吓得把脸扭开，可嘴角却是溢出一丝笑容。这抹笑容被张清扬看到了，但他只装作不知道。 穿好衣服，陈雅突然正色地对张清扬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对男人没有好感吗？” 张清扬一愣，虽然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一些隐情，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没想到陈雅今天主动开了这个口。他没回答，继续听下去。 “我……我慢慢会告诉你的，过几天先带你去见一个人。”陈雅的神色有些伤感，揭开被子望着雪白床单上干硬的血迹，脸色又是一红，扫了一眼张清扬说：“清扬，我……我流血了。” “我知道，你和我是第一次，”张清扬点点头，看来陈雅对于贞操观念还是很传统的。 “嗯，”陈雅笑了，随后起身道：“你去洗脸吧，我……我去给你煎蛋。” 第408章强势内助7 “不……不，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歇着吧，我去……”一想起陈雅煎出来的黑乎乎的鸡蛋，张清扬心想还是自己下厨吧。 三天回门，陈新刚夫妇热情地接待了这对回娘家的小两口。王丽雅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张清扬左看右看，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女人往往比男人爱虚荣。结婚当天，王丽雅听到国内政坛、军方的大佬们一个劲儿地夸自己的女婿如何优秀时，她别提有多么骄傲了。 关键在于，王丽雅从女儿那光彩照人的气色上看出了玄机，不停地对陈新刚使眼色。陈新刚明白老婆的用意，微微一笑，心里也是开心。真没想到自己那像匹野马的女儿能被张清扬训服，这更验证了这场婚姻的成功。 “妮妮，来……跟妈来……”王丽雅拉着陈雅上楼去了，楼下的客厅里只留下张清扬和陈新刚，想必母女二人有隐丝要说。 陈新刚合上报纸，把眼镜摘下，笑道：“清扬啊，这几天还好吧？” 张清扬没来由的脸色一红，点头道：“嗯，很好。” “好，好啊……”陈雅刚露出满意的笑容，伸出手拿起茶杯一看已经没有水了。 张清扬见状后马上起身为他续上茶水，这令陈新刚更开心了，他说：“哎呀，我这两个姑娘啊，过去还真担心她们嫁不出去，现在好啊，都结婚了，我和你妈妈都省心了。” “爸，其实小雅她很好。” “好是好，可就是一根筋，你比她大，以后就让着她点，当是照顾她吧。” “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张清扬心说家里有如此美丽的嬌妻，不爱护才怪呢。 陈新刚指了一下桌上的军事机关的内部报纸，说：“你瞧瞧……” 张清扬依言拿起来一看，是关于我国领海纷争方面的，南海诸岛纷纷被东南亚各国占领，而美国航母战斗群又在我国的东海虎视眈眈瞧着内陆地区。 “爸，就没有办法吗？”张清扬担忧地问道，南海的那些小岛看似没有什么价值，其实在军事上有着很大的重要性，如果全部被人了占了去，那么就等于对方掐住了我国的咽喉。 “哎，眼下还没有好的办法，毕竟我国现在主要发展的是经济，看着这些小国嚣张，我来气呀！”陈新刚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然后又指着报纸说：“你再翻过来看看……” 张清扬翻过来一瞧，吓了一跳，上面介绍的正是渤海湾走私船如何猖獗的报道，文章称在双林省辽河一带，有大批协带军火的走私份子与朝鲜犯罪团伙相勾结，严重影响了边境的治安。我国境内的这批走私分子有大量的私人船支，还有专业的保安队伍，而且还有先进的军火支持。张清扬的脸色难看起来，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发生在辽河市的无名尸案。 张清扬把报纸合上，皱着眉头问道：“爸，辽河市应该是这些犯罪团伙的落角点吧？” 陈新刚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清扬想了想，就把公安部派往辽河市的卧底警察被害一事讲出来，并且还把李金锁告诉他的验尸报告详细地进行了汇报，据当初李金锁说，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杀手十分的专业，很有可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陈新刚听完张清扬的讲述以后，淡淡地点点头，反问道：“清扬，你没有全部告诉我吧？” 张清扬看了陈新刚一眼，这才说道：“我和李局长都怀疑这与辽河市三通集团有关系，三通集团的业务主要是对外贸易，可那家公司非常的神秘……” “呵呵，这我也知道，清扬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军方有些人参与了走私！”陈新刚语气重重地说道，“有不少人利用职权以及家庭的关系，同朝鲜的边防军合作，进行大范围的走私活动，有情报显示，朝鲜边防军几乎全参与了我国境内的走私活动……” 这个消息对张清扬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般，他半天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担心的是走私，我担心的是有人利用走私干其它的勾当，有可能危害我国边境甚至是内陆安全……” “你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陈新刚大手一挥，“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最近总参十分关注这件事，正在准备年后对军内进行清查，严厉打击军事犯罪！” 张清扬却是苦笑着摇头说：“打击军事犯罪，我国开展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惜成效不明显啊，爸爸，说句不该说的话，军内敢犯罪的人恐怕背景都小不了吧？那些人都是将门之后，开国的功臣之后，能拿他们怎么样？” “所以这次要进行全面的整治，中央对军内经济的混乱很不满意，由于各大军区都参与了商业投资，所以经济上很乱，中央这次下令全面治理！” “下决心了？” “下决心了！”陈新刚语气很重，“不过需要各方面的配合，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必竟军内走私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没有充分的力量是不行的。”陈新刚说到最后又担忧起来。 张清扬问道：“爸爸，这个三通集团到底是什么背景？” 陈新刚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三通集团的董事长贾正兴在京城很有关系，他是人大副委员长的坐上宾，能够出入中南海，甚至可以宴请朋友到人民大会堂参观，与军委某些领导也关系匪浅，他还可以……坐国家领导人的坐驾……” “这个贾政兴这么厉害？” “厉害的不是他，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三通集团的真正老板，他的背后还有人，正是背后的那个人帮助贾政兴拉拢了人力资源，听说只要有人调查三通集团，你这方的人员还没有出动，他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 张清扬越听越吃惊，三通集团的力量果真超乎了想象，他马上问道：“那贾政兴的背后到底是谁？” 陈新刚摇摇头：“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好说。” 一瞬间，张清扬就明白了那个人的强大，他低下头不知道还说什么。 陈新刚看出了张清扬的心意，所以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清扬啊，有些事你现在还不适合出手，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是动不了三通集团的，只有等机会，等你在辽河市站住脚以后才能动手。” “爸爸，你放心，爷爷也是这个意思，我……我能忍下去的。” “嗯，我相信你，我已经安排抗越和陈军他两了，让他们时刻注意着边防活动。” 张清扬明白陈新刚已经开始他的布属了。这是一场国内各大势力碰撞的战争，取得胜利的人最终也将在中华政坛取得重大的发言权，所以就连一向英勇的爷爷也要反复琢磨。 “呵呵，你们爷儿两个一见面就提工作，真是的！”王丽雅笑着牵着陈雅的手走下了楼梯。 陈雅一直红着脸，乖巧地坐在张清扬的身边，每次在陈新刚面前，她总是表现得很胆小。一看到陈雅，陈新刚就转换了话题：“清扬啊，你的两位爷爷可都等着抱孙子呢，你们可要努力啊……” 张清扬搞得面红而赤，望着陈新刚两口子说：“我……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可是……妮妮她工作特殊，我想还是过几年吧……” “你这叫什么话嘛，工作也不能影响生孩子啊，如果小雅有了孩子，我马上让他回家休息，天天陪在你身边，你放心吧……” 张清扬点点头，看了陈雅一点，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料陈雅却不满地反驳道：“我不想闷在家里，我要去接任务。等……清扬安稳了，我再转到内勤吧。” 一提到这个，王丽雅的眼圈里就含着眼泪，“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舞刀弄棒，瞧你都受过两次伤了，妈真担心你！” “提这个干什么……”陈新刚知道这是老婆在暗示自己不应该从小就把女儿扔进特种部队训练，摆摆手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今天晚上就在家里住吧，明天带着陈雅去见见你们家的亲属，过几天你们两个就自由了，回到辽河市过日子吧，快过年了，小雅也没有什么任务，年前这段时间你们能够呆在一起，可是过完了年，小雅就有工作了，而你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请爸爸妈妈放心。”张清扬说。 当天晚上住在陈新刚的家里，虽然小两口独处一室，但是张清扬没敢对陈雅怎么样，因为这丫头一碰就喊疼，张清扬只能怜香惜玉地搂着她睡觉。 陈新刚只在家里呆了一天，第二天就去基层检查军队工作去了，而张清扬也带着陈雅去了刘家，结婚以后还没有回过家呢，怎么说也要看看爷爷。 刘老见到孙儿孙媳很高兴，饭桌上还特意让张清扬陪他喝了两口酒。田莎莎没有离开，她坐在刘娇的身边显得有些胆怯，毕竟刘老的威严太大，过去在电视上看过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这让她不敢说话。 第409章婚期结束1 吃过了饭，刘老回书房睡午觉了，客厅里除了张清扬，剩下的全是一些女人。爷爷刚走，妹妹刘娇就对张清扬开始兴师问罪了：“我说哥，你太不够意思啦，娶了老婆就把我们全忘了，莎莎来一次京城不容易，要不是我陪她走了几个地方旅游，她孤单死了！” 的确，这几天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张清扬忽略了田莎莎的存在，马上歉意地对她说：“莎莎，不好意思，要不哥明天带着你去玩玩吧？” “不不……”田莎莎紧张得直摆手，一见到哥哥身边那位美如天仙的嫂子，话都结巴起来，“不用了，我……有娇娇陪我就好了，你还是陪嫂子吧。” 刘娇不依不饶地对张清扬说：“莎莎明年就毕业了，你可给他安排一个好点的工作！” “那是一定，一定的，”张清扬说完，又拧了一下刘娇，气愤道：“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众人大笑，而陈雅仿佛身边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张丽看着漂亮的儿媳，越看越喜欢，不过她的心里也有些同情喜欢儿子的其它几位女人，就比如说贺楚涵吧，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可是当着儿媳的面，张丽自是不能提这些事，也只能她这个当干妈的进行安慰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多余，田莎莎坐了一会就偷偷拉了一下刘娇，两人上楼去了。一进门，田莎莎就坐在了床上，话也不说。 刘娇明白她的心事，坐在她的旁边安慰道：“莎莎，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 “啊……娇娇，你不要胡说，不许说出去，我……我没有！”田莎莎急得捂住她的嘴。 “呵呵，没有就没有呗，那你急什么啊，看你……脸都红了……” “你……我不理你了……”田莎莎气得倒在床上，竟然哭了起来。 这下可把刘娇吓坏了，赶紧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田莎莎缩在她的怀里，唔咽着说：“你……你说得对，我是喜欢他，几年来他就是我心中的偶像，可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婚了……” 望着可怜的田莎莎，刘娇就骂了一句害人的哥哥，搂着田莎莎安慰起来楼下，张清扬正和老妈闲谈，两人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每次坐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儿子，听说你在辽河市不好过？”张丽拉着他的手问道，对于张清扬在辽河市的前景，刘老在家也谈过，张丽知道儿子将要面临仕途中真正的敌人了。 张清扬摇头道：“妈，我没事，你放心吧。” “妈，我会照顾好清扬的。”好久没出声的陈雅，其实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候插嘴说道。 “呵呵，我们妮妮是好丫头，妮妮，清扬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陈雅对着张清扬得意地一笑，搞得张清扬甚是无奈。 在刘家住了两天，田莎莎就要回南方了，虽然说现在是假期，但是她觉得在这里住着感觉有些多余，还不如回到南方给别人当家教。 张清扬明白她的心理，便没有强留，只是提出来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这时候刘娇发挥了她的小聪明，拉着陈雅说有事情求她帮忙，不让她跟着，就让张清扬单独送田莎莎。而陈雅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对张清扬说：“你去送莎莎吧，我就不去了。” 张清扬有感于爱妻的懂事，带着田莎莎出门了，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田莎莎就要进登机口的时候，她空然跑回来扑入了张清扬的怀抱，哭着说：“哥，我祝你幸福！” “傻丫头，哭什么嘛……”张清扬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我……我没哭，是高兴的。我……我走了……” 望着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一个孤伶伶的身影走进登机口，张清扬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他只希望时间能让她快乐起来，让她忘记曾经所有的不快。 临回辽河市的前一天，李金锁约张清扬在茶楼见面。通过几天的接触，张清扬对陈雅有些爱不释手了，所以把她也带来了。 “清扬，你和陈小姐真是天作之合啊！”茶楼包间里，李金锁望着对面的一对小情侣大笑道，这对小两口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 “李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优雅了，怎么约我来这里见面？”与李金锁坐在一起，张清扬从来都是感觉这么的轻松。 “咱们陈小姐可是大家闺秀，自然不能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是不是？” “行了，说正事吧，下一步你想怎么办？”张清扬担心李金锁口无遮拦，什么都说，所以打断他的话说起了正事。 李金锁叹口气道：“妈的，这个三通集团太可恨了，竟然敢向我示威，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由于上次死了人，部里头的领导都反对我再安排人过去，其实我知道，他们都受到了上面的压力！” “李哥，你都查到了什么？” “我现在就知道三通集团的贾政兴很有钱，人际产系复杂，在京城认识不少大人物，所以才有人阻止我查案，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说安排手下过去，没准还会像上次那样……” 张清扬扭头望见陈雅好奇地听着李金锁谈话，灵机一动，就把发生在辽河市的案情讲了一遍，听完之后陈雅淡淡地说：“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真的，陈小姐，你……你有办法？”李金锁红着眼睛问道。最近几个月三通集团的案子让李金锁想破了头也没有办法，却没想到陈雅轻松地说有办法，他十分的兴奋。 陈雅看向张清扬，认真地说：“我的人不受公安部管辖，可是如果没有领导的命令，我……我没权利私自进行调查。” 刚才张清扬对陈雅讲出案情，目的就是她的保密处能够向李金锁提供帮助。见她有些为难，他就信心满满地说：“爸爸会同意的，不过……你暂时谁也不要告诉……” 陈雅灵机一动，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对李金锁说：“把你电话告诉我，我让人联系你。” “好好……”李金锁的一张肥脸兴奋起来，看向张清扬，更觉得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了，甚至连她的老婆也是位强势的贤内助，真不知道十年以后这对小两口将会对华夏政坛以及军方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力。 望着高楼大厦越来越远，路也越来越窄，路两旁的现代化建筑也渐渐被绿树青山所代替，张清扬虽然满心的疑问，却是没有开口。 红色的保时捷像一匹飞驰的骏马一样，而驾驶它的陈雅却是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很紧张，好像如临大敌一样。也正因为如此，张清扬才没有问她，他清楚，解开陈雅心中秘密的时刻到来了。 与李金锁告辞以后，陈雅突然说要带着张清扬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偏远，离京城市区很远，所走的路线是张清扬不熟悉的。正像陈雅前几天对张清扬说过的话，她要带着他去见一个人。 终于，汽车在浓密的丛林中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路，随即出现在前方的是一个高墙大院，完全封闭的黑色大铁门阻挡了前进的路线，看起来阴森肃穆。门外站着一位荷枪实弹的警卫，身形笔直。大铁门的上方只挂着几个钛金大字“解放军251疗养院”。 “到了，”陈雅好像如释重负地说，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然后碰了碰张清扬的手：“一会儿……你要有心理准备。” 现在的张清扬十分的好奇，可仍然什么也没有问，他知道等陈雅想说的时候她一定会开口的。陈雅开车直达铁门前把车停下了，警卫走过来，还没等他话完，陈雅已经交出了证件。警卫看了以后马上敬礼，随后拿起腰间的对讲机说了些什么，大铁门缓缓地开动了。 陈雅开车进入大院内，倾刻间豁然开朗，宽敞的大院，规范得整整齐齐，绿树草地，健身设施应有尽有，白房红瓦，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仿佛是世外桃园。只不过每扇窗户上的铁栏杆有些大煞风景。 陈雅把车停下，牵着张清扬的手走在彩砖铺成的小路上，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消毒水的味道。陈雅淡淡地介绍说：“这曾经是我小时候最开始秘密训练的地方，后来我们转移到了别处，这里成为了251医院的分院——疗养院。” 张清扬目光一怔，因为他知道所谓的解放军251医院其实是一所精神病医院，他的前身所负责的是军队内部有心理疾病的军官士兵，后来才渐渐对外开放门诊，是我国精神病科的权威。而这守备森严的分院，说得好听点是疗养院，其实就是精神病人的看守所。 想到这些，他的呼吸不由得紧张起来，看向陈雅的目光更加好奇。不用猜也知道陈雅是来看一个人的，而这个人对她一定十分的重要。迷底很快就被陈雅亲自解答了，她来看的是一位青年女子，看样子年纪与她相仿，可是神态气质就无法比拟了，在主治医师的陪同下，在有栏杆的铁门外，张清扬看到了陈雅称为燕燕的女子。 第410章婚期结束2 名为燕燕的女孩儿虽然面色枯黄，神情萎靡，但也不失是为美人，她生得眉清目秀，要不是有病——精神病，张清扬相信放在社会上也会是诸多男孩子们追求的热点。 “她还是不说话，给吃就吃，给水就喝，好像什么也不懂，身上又没什么病症，也不像其它患者那样袭击医生护士，十分的安静。”王医生在后面说道，在陈雅的面前她十分的小心。 陈雅点点头，轻声问道：“我拿过来的录音带，她听吗？” “听，非常爱听，你等着，你看看他的表现。”说完，王医生就离开到了隔壁。 张清扬静静地观察着一切，什么也没有问。没多久，燕燕的房间就响起了一些女孩儿的歌声，让张清扬哭笑不得的时所唱的歌是国歌。果然一听到歌声，燕燕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透着窗户望向了远方。 陈雅笑了，是那种开心的笑容，轻轻地扒着门说：“燕燕，我来看你了，你听这歌声，这里边有你呢，这是你最喜欢的歌……” 燕燕听到了陈雅的声音，她回过头看了看，目光闪动，却是一言不发，然后安静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她就是这样，哎……”王医生从隔壁走出来叹息道。 “谢谢你。”陈雅对她点点头，然后伸手拉着张清扬，突然问道：“清扬，她漂亮不？” “嗯，漂亮。”张清扬点点头。 “这个录音带是当初我们在国庆的时候录下来的。”陈雅伤感地说。 “很好听，”张清扬也很伤感。 “我们走吧。”陈雅笑了笑，拉着张清扬就走。 两人来到外面，走在绿色的草地上，陈雅突然席地而坐，很是神往地说：“十年多了，这里没什么变化，这草地还是当初的草地，可是当年的我们却都变了。” 张清扬望着她，终于开口问道：“燕燕是……是你的小战友吧？” 陈雅点点头，他从来不怀疑身边男人的智商，只是反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张清扬摇了摇头，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也是猜不出来的。 “来，你也坐下，”陈雅向站在身边的张清扬招手，张清扬也坐下了，陈雅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捏着他的手说：“还记得我前几天对你说过要带你见一个人吗？那个人就是燕燕，也是燕燕让我对男人失去了好感。” 张清扬等着，没有插话，他静静地倾听着陈雅的心事。 “我们那时候有一位姓白的教官，他从小家里穷，就在河南少林寺里长大，后来被军委选中做了我们的教官。他是一个坏人，他听说了我的身份以后，就对我特别的好，那个……应该叫作拍马屁。可是我们都不喜欢他，因为他喜欢摸女孩子，甚至还……还看女孩子洗澡。我们那批人除了我以外，全被他碰过。直到有一天，那年我13岁，燕燕14岁，她被教官单独找出谈话，那天晚上回来后燕燕就抱着我哭，她说恨白教官，还说白教官把她……我真蠢，我对这些事情一点也没懂，也没想成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只是以为燕燕被教官给欺负了。可是有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没多久，燕燕就得了精神病，一句话也不说，成了现在的样子，她被关了起来。后来我们的队伍也离开了这里，去海南训练，那位白教官也没有了综影。我很想为燕燕报仇，可是一直找不到白教官，他退伍后就……就失踪了，我查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这个人……” 张清扬心痛的捏紧了拳头，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真没想到陈雅这个小团队的队员曾经还受到过教官的性侵犯。如果陈雅不是陈新刚的女儿，那么后果不勘设想，没准她也被……一想到这些他更气愤了，狠狠地向草地打了一拳，随后搂紧了陈雅的肩膀说：“我想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大罪，害怕今后有人找他的麻烦，所以躲了起来。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出现的，他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嗯，我一直在找，我一定要找到他！” 张清扬痛心疾首地说：“那个可恨的教官影响了你的一生，让你这辈子都活在燕燕的阴影里，这让你不快乐，让你对男人没有了好感，我……我好恨他！” “不……不是的……”陈雅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之前也以为这辈子完了，可是我见到你以后，我……我很快乐，是你改变了我对男人的看法。” 张清扬兴奋地望着她，陈雅又补上一句：“我说真的呢。” 张清扬点点头，笑得很开心，可是心里又有些歉意，因为他明白自己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男人。 第二天，张清扬带着爱妻告别了亲人，在离开京城一周以后，又回到了辽河市。原定假期还有一周，张清扬自然不会傻到去上班，再说已经是年底了，马上就要过春节，这段时间各种推不掉的应酬，公费私费的太多，大多是吃吃喝喝，所以他回来的消息没有通知任何人。 原本他还想在京城见一见郝楠楠的，但是考虑到陈雅的感受，张清扬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再说郝楠楠就在京城，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为了老婆，也只能暂时把这位“挂名”情人抛在脑后了。 回到“龙御园”的新家以后，新生活才算正式开始。毕竟在京城有父母有爷爷，感觉不自在，可在辽河市就不同了，张清扬才算是真正的当成了主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抛弃京城那么好的蜜月场所非要赶回辽河市的原因。 而陈雅好像不在乎这些，只要让她与张清扬呆在一起，她在哪都一样。过去她的眼里没有外人，而现在她的眼里也只有张清扬一个人，这个人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和单纯。有了张清扬以后，就连公婆、父母的话都不怎么听了，一切都听张清扬的。有了这样一位老婆，张清扬自是欢喜。当然了，在高兴之余，他也有些惦记其它几位红颜。 虽说自己结婚当天，江平的那几位都发来了祝贺的短信，但是张清扬能想得到她们在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没准已经流下了眼泪。其实这个时候他很想去江平见一见她们，婚前婚后还没见过她们，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是陈雅天天跟在身边，别说见面了，就是打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辽河以后，小两口的生活真正开始，张清扬天天早晨主动去买菜做饭，白天带着陈雅四处旅游，而晚上自然是求着陈雅求欢。眼看着老婆要离自己而去了，张清扬这才有所收敛。 这一天吃过了晚饭，两人靠在一起看辽河市新闻，陈雅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清扬，等我走后，你是不是就要一个人在家里了？” 张清扬莫明其妙的点头，“是啊，我总不能再找一个女人吧？” 而陈雅却是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再找一个人照顾你也行……” “啥……”张清扬张大了嘴巴望着陈雅，心说这个老婆也太好了吧？知道老公生性風流，难道允许自己在家里养个貳奶？ 自然，张清扬想错了，只听陈雅说：“我走后，你天天工作，单位那么忙没有人照顾怎么行呢，你找个保姆吧，平时收拾家务，还能给你做饭。” “我看……就不用了……”张清扬没想到陈雅想得如此周到，不禁为自己刚才的阴暗想法自责起来。 “就这么定了吧，好不好？”陈雅勾着张清扬的手指，这是她唯一撒娇的方式。 张清扬不忍心让她不高兴，就点头道：“那好吧，听老婆的，那就找一个好点的保姆！” 第二天，夫妻二人就去劳物中介所看了几位保姆，可惜陈雅都不太满意。；因为这些人都不太干净，而陈雅恰恰有洁癖，如果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那还不如不找保姆呢。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也只好在中介所的劳务报纸上登了广告，当然广告上不能说是张书记请保姆。广告上留下的是张清扬的电话，按理说这也很正常，可是在不久的将来张清扬差点就因为这小小的错误而被人利用甚至是打倒。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看着婚期就要结束，张清扬在正式上班的前一天，通知了辽河市的所有常委们，告诉他们要在家里请喝喜酒。他本来是讨厌这种俗套的，可是陆家政有言在先，他不摆一桌面子上也过不去。之所以摆在家里，让酒店把菜送来，而不是直接去酒店，张清扬自然有他的想法。 这么大一栋别墅，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知道这是辽河市市委副书记张清扬的住处，单凭他的那点工资，别说是买别墅了，相信就是装修的费用都不够。那么这么一大笔钱是怎么来的？不少人肯定都会以为是贪来的，难保没有人偷偷告状。所以张清扬就主动告诉大家，讲明别墅的来历，让辽河市的干部们心里有底，要不然今后真有人告自己的黑状，那么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果不其然，当客人们陆续到了以后，都被这豪华的别墅震住了，众人过去也听说过张书记有钱，可是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有钱法。 陆家政站在客厅里望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张书记，你的家很阔气嘛！” 张清扬马上解释道：“哎，说来惭愧，我哪有心情买这么大的房子，是家里背着我买下的，花了几百万呢！我担心影响不好，都不想住了，可是又一想整天住在桃园宾馆也不是个事，没办法就住在这里了。” 这么一解释，可谓坦坦荡荡了，众人都说张书记的清廉大家心里有数什么的，总之说了一大堆好话。而当陈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群人吃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不禁嫉妒的想怎么好事全让这小子给摊上了！他的老婆实在是太美了，可谓惊为天人。 在张清扬的介绍下，陈雅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坐在了他的身边，酒席也就开始了。陈雅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一位仙子一般高高在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也让酒席上多了些安静。 在坐的几位常委只有陆家政、金淑贞、高达三人了解陈雅的底细，所以到不觉得怎么奇怪，因为他们与陈雅相比，可以说成是凡夫俗子。酒席上大家都很客气，因为彼比都不太熟悉，所以很快就结束了，大家交完礼金之后就纷纷告退了，在陈雅的面前实在觉得有些压仰。 金淑贞是最后一个走的，由于她现在与张清扬之间的特殊关系，两人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当张清扬把金淑贞送出来后，金淑贞握着他的手说：“清扬，你们很幸福啊……”语气中有羡慕也有失落。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客气。 金淑贞在临上车前又说了一句话：“今年就要过去了，明年……看看明年吧……” 张清扬望着她的车缓缓离开，明白她在暗示自己明年将会更加的凶险。是啊，自己的身份几乎曝光了，想来陆家政会采取新的方法对自己吧？一切还是未知数，只能慢慢等待了。 酒席的结束，也预示着婚假的结束，张清扬又开始了年底的工作，而陈雅在他上班后的第二天就回京城了，军区也有很多工作等着她要做。 第411章边境不安 年底的工作一团糟，政府单位每年春节都如此，天天的开会，天天的应酬，随着春节的临近，辽河市市委市政府在书委书记陆家政的主持下召开了今年最后一次常委会，所商讨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有关春节团拜会的组织以及安排各位书记、市长们去所分管的部门、单位进行拜年的活动。 众人安静地听着陆家政布置工作，每个人都有春节期间的出访活动，像什么贫困村、居委会、老干局等等，每人都分担了一大堆任务。而且市委市政府的大楼也都安排了各位书记、市长职班。 张清扬算了一下日程，初三之前，他恐怕是没有时间了，今年的除夕注定要一个人在辽河度过了，京城也要晚些才能回去。陆家政布置完工作，照例会议就应该结束了，他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各位，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讨论吗？没有的话就散会吧，各位也都回去准备一下，年前年后都辛苦了！” 这时候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举起手来，众人诧异地望向他，不明白他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情。 “老高有什么事？”陆家政只好开口问道。 高达环视一周，然后笑道：“是这样，最近发生了几起不大不小的案件，在我市辽河下游周边的村庄发生了几起盗窃、抢劫案，现在刑警队已经抓获了两名犯罪嫌疑人，但是案件还是继续发生，可以肯定还有很多人参与犯罪……”说到这里，高达有意的停顿下来。 众人的脸上露出轻蔑地笑容，心说只不过是几起抢劫案而已，犯得上在常委会上提出来吗？这是市委常委会，又不是公安局的办公会议，高达这是唱得哪一出？张清扬也怀疑地看向高达，但是他明白高达肯定有话没说完。 果然，高达接着说：“那两名犯罪嫌疑人是逃北者，所以最近发生的案件有可能全部是从朝鲜越境过来进行偷盗的！” 众人这才释然，同时也很无奈，类似的案件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发生。由于辽河水每年冬天都会结冰，而辽河最窄的地方还不到二十米，甚至在有些地方河水干涸以后，两国之间没有任何屏障，再加上辽河下游地区多山区，越境者藏匿在山林之中趁人不备就可以轻松越境。 二十年来，辽河市边防战士以及公安局发现的逃北者事件就有几千起，虽然把这些人抓到以后就会遣送回本土，可是由于当地穷得饿肚子、吃不饱饭，还会有人冒死跑过来，甚至成为走私犯中的一员。这些吃不饱肚子的朝鲜人仿佛不怕死，因为与其在国内饿得要死，那还不如逃过来也许还会存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这种情况与珲水县差不多，珲水当地每年节前节后，边境的村庄也会丢失东西。 听到高达说到逃北者，常委们的脸就严肃起来，因为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虽然辽河市多次与咸境北道以及朝鲜当地的边防军联系，并且协商，可惜此种状况仍然没有缓解，也不怪这些朝鲜人越境，实在是国内活不下去，甚至稍微犯点错误就有可能失去性命。而且更缺德的是，在朝鲜一人犯了错误，全家甚至全村都要受到牵连。 中国史上实行的连坐法，最恶劣的不过是连坐到直系亲属、姻亲（所谓“株连九族”），而朝鲜是连坐到直系亲属、旁系三代内，及姻亲，甚至是攀谈的路人。可见其制度的狠毒，而我国境内就不同了，有吃有喝，只要肯干活就有钱花有吃饭，所以有很多人冒死跑过来。 高达接着说下去：“前天晚上在辽河市下游的上岗村发现了一具18岁的女尸，据家里人讲，小姑娘晚上上厕所后，结果就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在自家后院的柴堆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而且衣衫不整，是活活被掐死的。我局法医鉴定死者生前死后都经受过性欺犯，而且她的体內发现了三个人的精夜，通过女孩儿身上死死握住的一枚扭扣我们几乎可以断定，犯罪嫌疑人就是朝鲜人！” “啪！”陆家政重重地把茶杯摔在了桌面上，茶水上溢，秘书马上拿出纸巾擦干。其它的几位常委们也很愤怒，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怒火。特别是金淑贞，气得牙齿咬着嘴唇。 “一定要尽早破案，争取早日把所有的逃北者一网打尽！高达，你如果抓不到这些人，我看春节也就别过了！”陆家政发出了指示。 高达一脸郑重地说：“这些人是分批过来的，三两个人一伙，所以要说一网打尽真的很难！甚至有些人是偷完、抢完就又跑回去了，搞得我们刑警队也是焦头烂额啊！” 众人点点头，高达说得有道理，有些聪明的朝鲜人一年当中往反辽河市没准要几次呢，对辽河市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对我市边防军巡逻、换岗的时间都把握得很准确。 想到这些，张清扬突然想到朝鲜对逃北者的管理是很严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国家的人民跑到我国影响了他们国家的形象，所以例来对边境管理很严，基本上一但发现就会枪决，按理说是不应该发生如此大规模的逃北事件，原因是什么呢？ 张清扬便望向高达问道：“高书记，朝鲜的边防军比我国管理得还严，要说越境应该是很难的事情啊，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高达微微一笑，扫视一眼众人，赞叹道：“张书记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啊，这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之前我也不明白，可是当我抓到了两位过来偷盗的朝鲜人之后，这个答案解开了。” 众常委屏息静听，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大规模的越境事件。 高达好像故意要吊大家的胃口，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同时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张清扬，略带着挑衅的意味。迎着他的目光，张清扬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明白了高达向自己示威的含意。自从张清扬成为分管公安的副市长以后，他并没有对公安局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指导，所以高达对他存有轻视。 吊足了大家的喂口，高达继续着他的表演：“事情是这样的，通过我的审问才知道，原来这些逃北者在边防军中有关系，他们对边防军的军人进行贿赂，里应外合在朝鲜境内并没有遇到阻拦。” 众人恍然开朗，不住地点头，陆家政心忧地说：“这可如何是好，问题可就麻烦了，我们必须让老百姓过一个安稳年啊！老高，这段时间要对辽河下游地区多多侦察，同时我会同武警联系，让他们协助公安局。” 高达点点头，无奈地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我们也只能把危险控制到最低，发动群众，让他们小心一些。我相信，已经有些朝鲜居民混入了我们市区。”说完之后，高达对张清扬笑道：“张书记，你身兼着分管公安的副市长，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张清扬淡淡地说：“我同意陆书记的意见。” 金淑贞看了张清扬一眼，知道他现在所面临的压力比高达要重，这种事情的确很难办，要想找到好办法遏制有些难度。另外张清扬的背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相信其它几位常委们已经把他当成了辽河市的局外人，以一种淡淡的温柔的方式要把他排斥在外。 陆家政看了高达一眼，便落井下石，眯眯笑着对张清扬说：“我的意见比较保守，因为实在没有好的办法了。如果张书记有好的见意，不妨就提出来嘛，你年轻，是我们辽河市当局的新鲜血液，省里也对你给予了希望！” 金淑贞不满地看了陆家政一眼，对他的痛打落水狗的做法很不满意。不料张清扬微微一笑，以四两拨千金的态度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陆书记的方法制标不能制本，其实作用并不是很大。” 陆家政的脸“唰”的就变色了，十分的难看，其它几位常委也都有些动容，谁也没有料到在危难的时候张清扬能说出来这么一句。很明显，大家都认为张书记这是被激怒了，所以一时忍不下说出了气话。高达露出了冷笑，心说高干子弟无非如此，你还是趁早夹着包裹滚蛋吧，辽河市不需要你！就连金淑贞也为张清扬捏了一把汗，怪他有些冲动了，因为陆家政是老油子，几句话是无法撼动他的权威的。 “哦，那张书记就不要谦虚了嘛，我的话就算是抛砖引玉，你讲讲你的办法吧，我洗耳恭听。”陆家政面带微笑，缓缓地揉着肚子，有意让张清扬难勘，在他看来张清扬心里肯定没底。 “嗯，看样子张书记一定胸有成竹了，呵呵……”高达笑着饥讽道。 在这紧要关头，金淑贞决定救张清扬一命，便表情凝重地说：“这是个难题啊，很难解决。”在她看来，有她给的这个阶梯，张清扬再说几句客气话，相信陆家政也不敢过分为难他。 第412章我有办法1 可是结果又一次出乎了意料，事实证明张清扬说的不是大话，因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说大话。他扫视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几位常委，然后与高达针锋相对，冷冷地说：“要想控制这一问题，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朝鲜方面联系，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军队与国民，只有这样才会减轻我们的负担。” “哈……呵呵……”在高达看来，好像听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而且还笑得很夸张，估计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在他看来，张清扬的话就像放屁一样，而且还是个没味的屁，说白了毫无用处。 “呵呵，看来张书记对我们的辽河市的现状并不了解嘛，这也难怪了，呵呵……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下面让我们的高书记解释一下吧。”陆家政这次又被张清扬忽悠了一下，忘记了他曾经的示弱表演。 金淑贞已经不再看张清扬了，叹息地把头低下，不忍心看到他被人围剿。而张清扬面色不动，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事情是这样的，”高达看了一眼张清扬，解释道：“我们过去也不是没有和朝鲜边防军，以及咸境北道政府勾通过，但是过去案例比较少，朝鲜当局又十分爱面子，嘴上说这种事不可能，也不承认，还不怎么相信。后来虽然承认了是他们的疏忽，但是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们的边防军根本不重视。”他说完之后看向张清扬，脸上带着笑容。 然而张清扬不冷不热地说：“其实不是他们边防军不重视，而是个别人不重视，就像高书记所说，这些不重视的人一定收取了逃北者的好处。我也知道朝鲜人爱面子，所以这正好为我们所用，只要稍微计划一下，把这件事合理操作，相信他们今后就不敢不重视了。” 张清扬的这些话有些没头没脑，众人没有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而金淑贞却又重新抬起了头，她明白张清扬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看似他说的话好像是空话连篇，但如果仔细分析，就可以发现他的话里已经有了埋伏，暗有所指，他话里的轻视其实是一种诱导，同时也说明了他的自信，他敢这么说那就是一定有办法。 果不其然，众人全被张清扬的话吸引了，似乎在想这个年轻人怎么会说出如此低级的话来。高达想了想，便笑道：“张书记，朝鲜的边防军真会为你所用吗？呵呵，难不成你是他们的卧底？”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都在想高达这话太损人了。 陆家政也看了一眼高达，感觉他有些过分了，毕竟他不想把张清扬逼急。再说陆家政也感觉有些奇怪，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他也不认为张清扬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就敲了敲桌子缓和地说道：“老高，这是常委会，以后少开这样的玩笑，张书记也是有些心急。” 高达却摆摆手，笑道：“我是没有别的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既然张书记有好的办法，我建议就由他负责吧。”说完之后，还挑战性地望了张清扬一眼。 而张清扬迎着他的微笑，扭头看向陆家政。看到张清扬那肆无忌惮的表情，陆家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也没有多想，就点头道：“我看是可以的，如是众人没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定吧，张书记，你还有别的想法没有？” 金淑贞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张清扬刚才那么冲动表现的真正意图，原来他就是想把这件棘手的麻烦事拉在手里，而且她还注意到张清扬看似有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却一直没有提解决办法。 现在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清扬，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是说等着他的笑话，他们对张清扬的敌意是一种没有原因的，要说有也是嫉妒，都巴不得他出些问题，他来辽河市这一年的表现太优秀了。 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既然陆书记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吧，但是这必需要得到两个人的支持。” “哦，张书记请说？”陆家政饶着兴趣地问道。 张清扬看了一眼高达，笑道：“第一就是希望高书记与公安局配合我的工作。” 这一要求很合理，一点也不过分，所以高达点头道：“我完全支持张书记，只要你有好的办法，公安局听从你的指挥！” 张清扬表示满意，把目光扫向了会议的最后方，望着在常委会上很少开口的陈军，眼下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其实他的耳朵没闲着，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张清扬说：“第二个人嘛，就是希望陈师长能够配合我的工作，提供相应的帮助。”这个被张清扬埋藏在辽河市常委会上的定时炸弹，又有了他发挥的作用。 “没问题，我就是个粗人，随时听候张书记的调遣。”陈军自然不会给“小姑夫”丢脸，笑呵呵地说。 众人一惊，谁也没想明白张清扬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今天的常委会实在是太戏剧性了，张书记时不时地给大家看到意外。陆家政看了一眼陈军，自然不会想到他们两人有什么特殊性的关系。 到现在，金淑贞终于可对张清扬放心了，她在张清扬的婚礼上，知道了他与陈军的关系。陈军的身份比较特殊，看来张清扬是想通过他采取形动了。 常委会上包括陈军在内，谁也不知道张书记到底有什么办法。而陆家政却有点担忧，他似乎也明白这个结果好像是张清扬有意制造出来的，所以散会以后，他拉了一下高达，趁人不注意小声说：“以后注意一些，不要对他得寸进尺，你不是对手。” 高达愣在原地，轻蔑地笑了笑，他觉得陆家政有些小心了。 虽然金淑贞完全相信张清扬的能力，可是由于不知道他的底，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张书记，关于明春的经济工作，我要和你计划一下，你有时间吗？” “好，那就去市长办公室谈吧。”两人一左一右并排离开。其它人也没有多想，任谁也不可能猜到他们两个人是世交。 “清扬，你真有办法？”进入办公室后，金淑贞担心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市长，你就放心吧，好好过这个春节，等年后我自然有办法。” “要年后？”金淑贞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叹息道：“马上过年了，公安局那帮人肯给我卖命吗？呵呵……只有先把他们稳住了，节后正式上班以后才能采取对策。” 他不是傻子，虽然高达表面上说公安局会支持自己，但是一年到底，谁不想过个安稳年？这个时候去命令公安局，无疑是自找苦吃，干警不听话，高达再睁只眼闭只眼，明着支持，暗中不管，事情更麻烦，所以只有等到年后。 金淑贞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就笑着问道：“看来你真的有好办法？”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我来辽河之前，爷爷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在韩鲜的军方还有很多战友，更何况这次还有陈军帮我。” 过去在援朝战争中，朝鲜军队完全听从我国的指挥，所以不少朝鲜的现役将领都会称我们的一些老将军为司令，而刘司令就是他们所仰慕的一位。 听完张清扬的解释以后，金淑贞瞬间醍醐灌顶，立刻懂得了他的意图，可是却有些为难地说：“托到年后处理，高达那里会同意吗？” “这件事由不得他不同意，他总不会得罪自己的手下吧？他如果敢让下属们过年加班，你想结果会怎么样？” “我明白了，”金淑贞终于放了心，末了还不忘调笑两句张清扬：“新婚妻子走了，感觉寂寞吧？” 张清扬的脸不由得红了，尴尬地说：“她也很忙，等过几年转成内勤以后就好了。” “呵呵，我真羡慕你们小两口啊……”金淑贞的脸色又阴郁起来。 “你家马哥也很好嘛！”张清扬笑着说。 “他……哎，别提他了……”金淑贞摇摇头，笑笑就不再说什么，只顾着叹息。 张清扬明白他与老马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好相问，就起身告辞离开。 金淑贞把他送出来，边走边说：“如果春节有时间，我想去拜访刘老，不知道方便不？” 张清扬明白金淑贞想去又不敢去的心理，便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我回京城之后，你就去吧，我和爷爷说，但你要记住，礼品不要太贵重了。” 金淑贞面露喜色，笑起来优雅大方，端庄秀丽。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不禁在想，这么样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婚姻生活会有什么问题呢？ “张书记好！”对面一位女公务员见到领导主动打起了招呼。 “哦……”张清扬吓了一跳，点点头，慌忙走了过去。 后面的女职员偷偷地乐着，心说我终于和张书记说上话喽！不过却奇怪今天的张书记为什么这么得意。 第413章我有办法2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一瞧，里面已经坐着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副市长李小林，另一位就是旅游局局长关紅梅。两人正在亲热地交流着，见到张清扬进来后，慌忙站起了身体。张清扬见到两人之后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别扭的感觉，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两个人坐下。 这两人是过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的，他们在张清扬的指示下，搞出了一份明年的旅游业发展计划书。这是一份囊括了辽河市所有景点的发展计划书，张清扬拿着文件翻了翻，他明白这是李小林与关紅梅智慧的结晶，从中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他却一脸郑重地说：“意见很好，但是资金有限，一年时间是不可能，要想把这些景区、景点重新建设起来，至少要三年及五年的时间，玉香山风景区才是我们明年的主要工作，而且是重中之重。”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谈完了正事，关紅梅嘻笑着说：“张书记，都说你的新娘子很漂亮，有空也让我开开眼呗？” 张清扬知道她在开玩笑，也就笑道：“还是关局长漂亮啊，呵呵。” 一旁的李小林也附合着笑，同时看向关紅梅的目光十分的曖昧。张清扬注意到了李小林的目光，他明白，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小林果真被关紅梅迷住了，看样子关紅梅对李小林也没有什么反感。张清扬明白发展到现在，自己已经无法开口说什么，一切就要看李小林的造化了。他只是好奇关紅梅怎么会对李小林产生好感，她的丈夫可是金铜市的市长，比李小林强了可不是一丁半点。 当天晚上，张清扬与陈军互通了电话，嘱咐了他一些事情，对于张清扬的安排，陈军二话没有，自是同意。安排好了自己的后方，张清扬挂掉电话之后就在想着明天去公安局怎么说。 第二天，张清扬来到公安局听取工作汇报，主要就是针对最近边境村庄的偷盗、抢劫事件。此案由公安局副局长胡保山负责，昨天就在市委召开常委会的同时，他们再次抓获了三名越境分子，他们就是強奸女村民的原凶，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而且正是村民发现了他们，等公安局赶到的时候，三人已经被村民绑上，并且打得快断气了。要不是公安局去的急时，估计三人的小命就唔呼了。 听到这里，张清扬担忧地说：“这是一个大问题啊，我早就听说辽河市边境的村民民风彪悍，如果真把他们打个好歹，再被小报记者一宣传，就容易引发国际事件哪！” “张书记说得是，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已经叮嘱各村的村长进行村民教育，让他们提高警惕性，可以抓人，但不可以打人。” “胡局，你处理得很急时，也很好。”张清扬对他的做法表示恳定。 这时候胡保山就笑道：“听说市里开会决定，这个案子由您负责，以后我就向您汇报工作了，不知道张书记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张清扬思考了一会儿就实话实说道：“边境问题麻烦哪！胡局，你与边境各村联系，让他们这段时间每村都组成一个保安队，发现问题急时汇报，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稳住情况。” 胡保山点头道：“您提出的保安队这个想法很好，我下午就与各村联系，只是剩下的问题……” 张清扬说：“快过年了，现在不是抓人的好时机，再说没准那些偷盗者已经回到了国内，眼下维持着治安，等年后再说吧，我想他们年前应该不会有大的形动了，我们的干警辛苦了一年，也需要休息啊！” “张书记说得也是，最近几天干警们苦不勘言，案子也没有什么进展，偷盗也停止了，我也怀疑他们已经返回了国内，或者潜藏在了我们市区中，这需要慢慢清查。” 张清扬心痛地说：“所以这件事不能急，要搞好干警们的动员工作，让大家过一个好年，好好休息，年后全力出击，争取等朝鲜人再出现的时候，抓住他们，其它的我来想办法！” 胡保山没想到领导如此体恤下属，激动地说：“多谢张书记能够理解我们的苦处，可是现在已经抓到的这五个人怎么办。就关在拘留所里？” 张清扬微微一笑：“我知道公安局的难处，所以早做了安排，年前当地的驻军会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胡师长会过来提人，到时候你把人交给他就可以放心了。” “啊……”胡保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我们也可以过一个安稳年。” 张清扬点点头，挥手道：“走吧，胡局，你带我去看望一下参与这个案件的干警们，我要向大家拜年。” “好好，张书记，这边请……” 接下来，张清扬走访了公安局的各个部门，热情地与大家握手拜年。并且在接见专案组的干警们时，主动提出来让他们暂时把案子放一下，等年后再说。一席话说得这些天没有睡过安稳觉的干警们心里热乎乎的。 暂时把公安局稳住以后，张清扬就离开了，身为辽河市委常委、副书记、副市长，他在年前也要走访几处所分管的单位，为大家送上节日的祝福，无非就是走走形势，很老套的场面了。至于今年机关内部的春节福利，除了大米豆油以外，还有一箱珲水的苹果梨，这自然是梅子婷运走了后门的结果。 张清扬前脚刚离开公安局，就有人把他在公安局内对干警们所说的话传给了高达，当高达听到张清扬并没有提出好的解决办法，而是让大家安心过年时，他也就放心了，看来这个张书记无非靠着一张嘴，没什么用处。可是高达不知道的是，张清扬刚离开公安局，公安局内就议论纷纷了，大家都在夸奖张书记的管理人性化，懂得为属下着想，同时偷偷的批评起高书记不讲人道，要把人累死的鬼话了。 这种情况的产生正是张清扬计划中的，由于现在他还无法撼动高达在公安局内部的权威，就想到了这种办法，让公安局内部的职工对自己有好感，与高达之间产生矛盾，慢慢的消解高达的权利，张清扬想在潜移默化中得到公安局员工们的支持。 张清扬猜想得没错，接下来的几天里，辽河下游边境的村庄恢复了平静，没有发现朝鲜人，也没有出现偷盗的案件，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而陆家政与高达也误以为张清扬肯定见好就收，就这么算了，不会有再好的办法。不过他们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年前也就这样了，等过了年，陆家政还想着找机会在会上提出这件事让张清扬难堪，这些自然是后话了。 但事实证明，还没等他们进行反击，张清扬已经把问题结局了。 春节前一天，辽河市市委市政府、统战部、工商联、各地商会组织等，以及私人企业家们，在桃园宾馆举行了盛大的团拜会，桃园宾馆一号大厅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充满了新年的气氛。晚上八点整，在舒缓的音乐声中，陆家政等辽河市的党政干部们步入会场，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辽河市委常委、市委书记陆家政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向参加团拜会的干部、企业家们恭贺新春。酒会、舞会正式开始，在音乐声中，众人欢聚一堂，谈天说地，十分的和諧。 陪着陆家政、各位企业家们喝了一圈酒，说了一些客套话，张清扬就躲在了休息区，望着其它男女干部、企业家们跳舞。人群中，打扮艳丽的关紅梅十分的耀眼，是众位企业家们争相邀请的对象。望着她风韵动人的身体，张清扬想到了身边的几位红颜，婚后一直忙着新年的工作，还没有来得及与她们见面。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望着张清扬那被酒精浸红的脸，以及失神的目光，呵呵笑道：“张书记，怎么不去热闹一下，一个人躲在这里多孤单！” 张清扬抬头一看，迎着金淑贞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指了下自己的身旁说：“那就请市长陪我聊聊天吧，我们喝一杯。” 金淑贞没有拒绝，她也正无聊，正好发现了无聊的张清扬，两人就凑在了一起，金淑贞豐盈的大腿紧紧抵在张清扬的腿上，那柔軟的感觉令人欲罢不能。 金淑贞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张开两片性感的红唇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张清扬的胆子大了起来。 “市长，明年任务重啊，是很关键的一年……”晃动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张清扬心思沉重地说。 今年对于辽河市经济工作的投入以及招商引资工作的进展，明年就会初见成效，而在经济快速发展中也会相应的暴发出一些问题，这对领导干部的执政能力而言是大的考验。一个只会抓经济，搞不好班子团结、社会稳定的干部自然不会有广阔的前景。 “有你在，我放心。”金淑贞嘴角一笑，突然间扫了一眼舞动的人群。 第414章：我有办法3 望着那灯红火绿人群，靓丽的少女们犹如夜色中妖冶的黑玫瑰，辽河市的几位常委们无不都搂着一位妙龄女郎在翩翩起舞，搂着人家腰的大手不时地滑落在她们穿着光滑丝袜的大腿上。虽然是冬天，可是她们全都穿着清一色的制服短裙，还好室内的温度很高。 “这些女孩啊……”金淑贞又摇摇头，看来对桃园宾馆安排的这些舞娘不是很满意。 前几天桃园宾馆接到了上级的指视，听说是市委市政府与辽河市商界的知名人氏举行新年团拜会，宾馆方面十分的重视，管理层通过与市委接待办的多次商量后，决定从酒店内部为领导们寻找一批陪舞女郎，让领导高兴。 通知下达后，听说是陪辽河市的领导们跳舞，服务员们纷纷报名，这种能攀上高干的好机会自是不会放过。通过选拔，最终十人脱颖而出。舞会一开始，各位领导就都拥着这些人走入了舞池。 金淑贞这么说，很明显她对这一安排很不满意。她毕竟是女性，望着昔日那些在常委会上牛得鼻子朝天的常委们现在搂着女孩子们的丑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清扬侧头望着她，看见她的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便伸手拍了拍，意味深长地说：“这是这些女孩儿们的机会………” 金淑贞一愣神，机警地缩回手，慢慢回味着张清扬的话，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哎，这社会啊……” “只有权利才能改变现有的一切！”张清扬冷不防地说道。 金淑贞望着他，刚才在一瞬间张清扬所表现出的强大气场是那么的有风度，仿佛整个世界都踩在他的脚下一样。而此时张清扬的目光却是盯着舞池中的关紅梅，她正与李小林缠在一起，两人贴得很近，从背面去看，关紅梅就好像被李小林搂入怀中一样。他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假如关紅梅的市长老公看到现在的一幕，心里作何感想。 “走吧，别看了，我们也去跳个舞，当然了，你小心别被我踩到，我不太会跳舞，呵呵……”金淑贞站起来向张清扬伸出手。 张清扬自然不能拒绝，以他和金淑贞的关系，如果反对那可就太不给人面子了。他就笑着起身拉住金淑贞雪白的手，握在手心里热乎乎的。两人并没有引起多余人的观注，在这种场合下，每个人所注视的只有怀中自己的舞伴。而只有关紅梅是个例外，虽然是依在李小林的怀中，但她的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张清扬。 金淑贞说她不会跳舞还真不是谦虚，还没走几步，高跟鞋就踩了张清扬一脚，她羞得满脸通红，额头也急出了汗，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哎，你没事吧，真对不起，疼不疼？” “没事，一点也不疼，被市长踩一脚，很舒服呢……”张清扬解决掉她的尴尬，笑着说。 “瞧你说的！”金淑贞白了张清扬一眼，也许是习惯性的动作，手指抓挠了一下张清扬的肩膀。 “嗯……”张清扬在生理上是一个过分敏感的人。 “你怎么了？”金淑贞不理解张清扬的反应。 “哦，没事，没事……”张清扬压住体內的燥动。 金淑贞并没当回事，专心跳起舞来。“哎哟！”不巧又踩了张清扬一脚。金淑贞连忙收住脚，全身上下香汗淋漓，冲着张清扬摆了一个鬼脸，愁眉苦脸地苦笑道：“还继续跳吗？” “当然，和市长跳舞很舒服呢。”张清扬这话可不是假话，事实证明，男女间的跳舞，无论女舞伴的舞技如何，男人都会觉得很舒服。 “你啊……怪不得讨女人喜欢，能娶到那么一位漂亮的老婆，油嘴滑舌！”金淑贞笑着说。 两人间好像没有那层职务的关系，完全是姐弟间的谈心、开玩笑。 “市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但又不好开口。”张清扬小心翼翼地说。 “瞧你，和我见外了不是？清扬，其实你在我心里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弟弟一样，你有什么尽管问吧，我对你没什么隐瞒的。” “那好，”张清扬笑了，“市长，你的老家是哪的，又怎么会认识李少清老将军？” 金淑贞抬头看了一眼张清扬，苦笑着说：“我的底细还真没有人知道，索性就告诉你吧，其实我……我是朝鲜人。” “这我知道，呵呵……” “不是，你不知道，我说的朝鲜是……北边的……” “啊……你是朝鲜的……”张清扬没有把话说完。 金淑贞点头，“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抗美援朝时的连长，听从干爸的指挥。战后，他在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我，生我的时候母亲难产也去世了。父亲由于战争时期负过重伤，早早就离世了，之后在我五岁的时候，干爸去朝鲜协助搞建设，在问到爸爸的时候知道了我家的情况，二话不说就把我接了过去。干爸带着我在朝鲜生活了五年，回国后就把我也带了过来，并且千万百计帮我改了国籍。父母给了我第一次生命，而干爸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之所以选择从政，就是为了报答干爸的养育之恩，因为他说过，我报效国家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张清扬为之动容，真没想到李少清老将军会有如此博大的胸怀，以及足以令后人敬仰的品德，难怪爷爷十分重视他的嘱托了。望着金淑贞有些伤感，张清扬就安慰道：“市长，你也别难过，你现在会让李老将军满意的。” “好了，不跳了，在跳下去估计你的脚就肿了！”金淑贞拉着张清扬的手退出了舞池。 张清扬陪着她笑，却是由衷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陪你跳一圈，我感觉神清气爽啊！” “哈哈……”金淑贞真的高兴了，曖昧地扫了一眼张清扬，然后才说：“其实我刚才的伤感不是因为干爸，而是突然有些想家了，北边……毕竟是我的家乡……” “我理解……”张清扬郑重地点头，“等有机会，我陪您过去看看。” “希望吧……”金淑贞意味深长地说，摇头道：“我是想回去看，可又不敢回去。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与其回去看了难过，还不如不回去。” “我明白你的感受，朝鲜……哎！”张清扬摇了摇头。 “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二位领导了。”面前响起一个悦耳得有些发腻的声音，不用抬头，都能猜出来是谁。 就在张清扬和金淑贞热烈交谈的时候，关紅梅不知不觉地凑了过脸，一张粉脸笑盈盈地盯着二位。 “哦，紅梅局长有事？”由于同是女性，金淑贞就热情地问道。 “呵呵……”关紅梅显得略微不好意思似的，她用手掩着嘴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想请张书记跳个舞，不知道帅气的张书记能否赏脸啊？”关紅梅语言轻挑，可是在这种场合下又恰到好处。 “哦，这个……”张清扬竟然把目光看向了金淑贞。 金淑贞连忙摆手说：“你快去吧，一会儿紅梅局长等急了，我和你也没什么正经事要谈，我也累了。” 张清扬这才站起身捏着关紅梅那濕润的小手，而关紅梅却是不冷不热地笑道：“呵呵，张书记跳个舞还要请金市长批准，可真尊重领导！” 金淑贞的表情马上冻结了，可是关紅梅没有看到。金淑贞盯着关紅梅的背影，冷冷一笑，心说就凭你还想引誘张清扬，你把自己想得也太好了。 此刻的张清扬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关紅梅的那句话确实很不应该说出口，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能搂着她柔軟的腰舞动起来。 坐在车后座上，张清扬的头很重，有些晕晕沉沉的。他还在思考着关紅梅这个女人。很明显，关紅梅对李小林、对自己的接近全是有意的，那么她出乎什么样的目的呢？身为金铜市市长的夫人，如果说她是被李小林，或者被自己迷住了，这种想法就有些可笑了。 徐志国安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秘书牛翔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不时的回头瞧一瞧，等车子驶进张清扬所住的“龙御园”时，他便开口道：“书记，我今天就住在这里陪你吧，你喝了酒，没有人照顾不行。” 张清扬没吱声，而是想到年前估计是招不到保姆了，然后才想到回答牛翔，刚要说不用，却听到徐志国笑道：“牛秘书，我看你还是回家吧，你不方便呆在这里。” 张清扬睁开眼睛，不明白徐志国说的是什么意思。徐志国把车停下，指着前方的保时捷对牛翔说：“你看看那辆车……” 牛翔瞧了一眼那辆保时捷，便明白了徐志国的意思，呵呵笑道：“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张清扬没理他们的对话，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他下车后也没有理二人，直接打开自家门进去了，果然没有锁，屋内也十分的明亮，爱妻陈雅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见到张清扬见进来，开心地笑着招手，“你回来啦……” 第415章新春团拜1 “老婆，你怎么来了！”张清扬真没想到陈雅会来辽河。 陈雅淡淡地说：“过年了，你一个人太孤单，我来陪你过春节。” 张清扬心里一热，走过来搂着她的腰，兴奋道：“还是老婆对我好。” “你喝酒……”陈雅推开他，“不好闻。” “哈哈，老婆，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晚上到的，”陈雅盯着张清扬腥红的眼睛，娇羞地说：“你先去洗个澡，今天……我们早点睡……”话说到最后，几乎没有了声音。 “好好，”张清扬马上脱衣去洗澡，望着他猴急的模样，陈雅偷偷地笑了。女人的幸福有时候来得很简单。 正躺在床上看报纸的杨先生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一条信息喜出望外，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机会来了！” 一旁的粉面小生也依着他不满地坐起来，撒娇道：“你吓我一跳，到底出现什么事情了？” “你看，你快看……”杨先生指着报纸给身旁的男子看。 男子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然后又扫了一眼兴奋的杨先生，微微一笑说：“你的意思是想……” “这是次好机会，好机会啊！这件事我们自己安排，不要和陆家政、高达他们讲。你明天马上选一个人进行培训。” “你放心吧，事情交给我肯定没问题。”男子扳着他的肩头，“太晚了，我们睡吧。” 此刻，张清扬正与陈雅过着二人世界的美妙日子，他并不知道有一只黑手已经伸向了他。 第二天就是除夕之夜，虽然机关的内部工作已经停止，等待着年后继续开展，但张清扬也无法离开。他初三要值班。下午就全体休息了，张清扬上午特意去了一次陈军的驻地，在他的部队的拘留所里，看到了那五位朝鲜的犯人。 这五人按照张清扬的要求，陈军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人白了不说，还都有些胖了。陈军陪在张清扬的身侧，指着他们骂道：“这帮棒子，我真想开枪嘣了他们。小姑父，你到底想怎么办？” 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军人还真是性急，他淡淡地说：“等年后的吧，也许还会有人被公安局抓住，等他们凑齐了以后，我们不但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还要兴师动众地像送英雄一样把他们送回去！” 陈军有些莫明其妙，唉声叹气地说：“哎，那我就听你的吧，让这帮棒子和我们一起过年！我把他们几个接来，你们公安局可算是轻松了，我一去把公安局乐坏了，他们说这下可以过个消停年了，都夸你张书记关心下属呢！” “呵呵，你这种态度就对了嘛！”张清扬笑了，看看四下无人，这才解释道：“公安局那头暂时被我稳住了，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你在看押这些朝鲜人时也不要出乱子，千万和当兵的说好，无论他们怎么样也不要动手打坏他们。我留着他们有大用处，我们辽河边境每年都不得安宁，我这一次是想靠他们几人趁底结决这一问题。” 陈军听出了张清扬语气中的严肃，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请张书记放心，我陈军一定像供奉祖宗一样供奉他们！” “哈哈……那到不必，不必，只要不伤害他们就行。”张清扬瞧了一眼陈军的肩章，笑道：“什么时候挂将星？” 陈军立刻出现一张苦瓜脸，摇头道：“哎，本来今年是有希望的，大军区都报了我的名，可是我家老爷子又给我按下了，说我年纪还小，他挂上将星的时候已经五十岁了！你说这把我气的，又不敢和老爷子顶嘴，我这干部子弟当得真委屈，不但没有捞到便宜，反而还吃了不少亏！”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老人有老人的想法，他考虑的很全面，也是为你好。你这几年好好的表现，如果四十岁还不能挂上将星，我帮你说话！” 陈军明白张清扬可不是客套，他如果说能办的事情，那就一定可以办成，所以兴奋得红光满明，拉着张清扬就要出去找个地方喝酒。 张清扬摆摆手说：“下午就放假了，还有些工作需要安排，我要赶回去，等春节吧，你爸来后我去你家看看，我们再好好喝。” “那行，我就不多留你了。”陈军送张清扬出来，想到他孤身一人呆在辽河市，就邀请道：“春节就上我家来吧，我爸妈全过来，你一个人大过年的太寂寞。” 张清扬温柔地笑道：“不了，小雅昨天晚上过来了，她说会陪我过年。” “哦，那好，那就等过几天来我家吧，我们好好喝几杯。”陈军注意到，每次提到陈雅，张清扬的笑容就变了。 机关大楼里十分的热闹，虽然春节期间只有少数值班的人，但是在陆家政的指挥下，楼里楼外装扮得喜气洋洋，很有一些新年的感觉。张清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陆家政在楼下指挥工作人员挂“喜迎新春”的宣传画。 张清扬明白陆家政是老派官场的那一套，喜欢搞这些气氛上的东西，现在的一些青年干部早就不这么做了。他停下脚步，对陆家政笑道：“陆书记，您还真别说，在您的指挥下，这机关大楼很有过年的样子嘛！” “呵呵，一定的，过年了，不热闹一下怎么行嘛！”陆家政很满意张清扬的马屁，“小凤市长也真是的，本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可她不太重视这些，没办法，只有我老头子亲自出马了。” “我们年轻人对这些就没有您有经验了，这些工作还是老书记您有经验啊……” 陆家政今天高兴，就又多问了一句：“张书记，这是去哪了？” 张清扬就叹息道：“哎，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那些朝鲜人的事情，我去部队的拘留所看看他们的情况，最近公安局没有新的进展，我就把人转移到了部队，免得出现问题，同时也可以让我们的干警过一个安稳年，大家都很累啊！至于说联系朝鲜方面的事情，只能等到年后了。” “嗯，你想得很周到，那就等过完年再说吧。”陆家政也没有多想，心想你要是年后还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别说我不同意，就连高达也要指名道姓的批评你，必竟这个任务是你在常委会上接下来的，没有一个说法可不行。 “陆书记，春节了，小辉能回来吗？”张清扬不忘关心几句。 陆家政摇摇头，不过脸上不是很伤心：“回是回不来了，不过还好，病情大有好转。” “那就好，小辉吉人天像，肯定会化险为夷的。” “嗯，那就借张书记的吉言吧，等我和小辉通电话的时候，一定转达你的关心和问候。” 张清扬笑道：“陆书记，小辉回不来，那你就出国看看他吧，要不然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无妨，无妨，出国麻烦啊，工作分不开不说，钱也是一大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张清扬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秘书牛翔进来说：“书记，刚才周副市长送来几张超市的代金券，说这是超市给们辽河市干部们的新年礼物，是超市与市政府共同出资的新年福利。” 张清扬拿过一瞧，心里就乐了，正是吴德荣在辽河市开的超市。这小子还真能想，知道用这种办法和辽河市的干部们套近乎。代金券上的面值为五百元，他不禁就皱着眉头说：“这么多！小牛，你也有吗？” 牛翔笑道：“机关里科级以上的人员都有，只不过我们的少，科级干部一百元，处级二百元，书记、市长全是五百员。” 张清扬心里就有了底，吴德荣和周涛在这件事上办得很出色，想得很全面，便笑着说：“小牛，你说这算不算受贿啊？” 牛翔说：“不算，不能算，刚才周涛副市长说了，这个钱政府出一部分，超市赞助一部分，同时也算是给他们超市打广告嘛！” 张清扬明白，这件事对于吴德荣和常务副市长周涛来说是两全齐美的好事，吴德荣不但为超市打了广告，超市的项目又是周涛引进来的，现在又通过这个代金券的福利，周涛也为自己增加了干部心中的人气，以后支持他的人会越来越多。张清扬没想到这个周涛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却聪明的很，用政府的钱来拉关系，而且表面上又不违规。 张清扬想通这一切之后，便把代金券交到牛翔的手里说：“过年了，给老婆孩子买些礼物吧，政府干部的家属也不容易啊！” 牛翔的眼睛倾刻间就红了，哽咽着说：“领导，我怎么能收下你的礼物呢，这……你也刚结婚，还是你留着用吧。” “让你拿就拿着，废什么话！”张清扬把脸板起来：“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呵呵，家里什么都有。” 牛翔不再坚持，一直捏着那张代金券，捏得出了汗，攥出了水，心里激动了好久。能跟上这样的领导，真是这辈子的福气。 没有什么工作了，张清扬就信步在走廊里串起门来，先到金淑贞的办公室，发现她还在捏着一份文件审察，就笑道：“市长的工作态度值得表扬啊！” 第416章新春团拜2 “是清扬来啦，坐吧。”金淑贞微微一笑，“我这不是工作，是在看一份汇报材料，你瞧瞧！” 张清扬一愣，他从金淑贞的眼里看到了愤怒，便抬手接过文件一瞧，原来是常务副市长周涛的汇报材料，内容正是关于这次福利的。张清扬放下文件后笑道：“这我知道，刚才还得了一张代金券呢。” 金淑贞这才解释起自己不满的原因：“虽然政府财政没花多少钱，可是周涛这件事办得不地道，事先并没有和你和我商量，我是市长，你又是分管财务的副市长，他事先不通知，办完之后才想起告诉我，我看他这次别有目的！” 张清扬心中恍然，明白了金淑贞的意思，看来这件事上周涛的确有些居功自傲的嫌疑了，他明摆着是想让机关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代金券是他一个人搞下来的，没有其它干部的参与。政府里干工作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周涛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犯下如此低调错误！ 可是，为了团结着想，张清扬淡淡地说：“这家超市是周市长联系下来的，他这么做……也算情有可原，你也不必生气，等一会儿找他说说就行了。” “我怎么找他说，好像我小心眼似的，哎，这个周涛，过去我看他挺好的，就建议他出任常务副市长，没想到现在也不守规矩了！” 张清扬扫了一眼金淑贞，暗示道：“也许是一时的疏忽也说不定，可能是他高兴得过了头，可以理解。只要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挑拨离间，我看问题就不大。” 金淑贞明白张清扬是在暗示自己，周涛这么做是不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就比如陆书记一伙。可是他又一想，便明白了张清扬话中更深层的意思，张清扬是在劝她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而与周涛搞得不愉快，搞得不团结，如果政府内部的干部现出了分歧，没准就有对头趁机而入了。 金淑贞冲张清扬善意的笑笑，屋内没有旁人，话锋一转笑道：“张书记，昨天晚上与紅梅局长的舞跳得很好啊……” 张清扬的脸微微一热，关紅梅昨天故意对自己的贴近，旁人一定心知肚明，可也就金淑贞敢说罢了。“紅梅局长她……”话说半句，张清扬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很有深意地盯着金淑贞。 金淑贞小声道：“有传言说紅梅局长与朱市长的关系并不好，有人听见过他们在办公室吵嘴，当然……全是小道消息而已。” 张清扬清楚，如果真是小道消息，金淑贞就不会告诉自己。金淑贞敢告诉自己这些，就是在暗示关紅梅这人不简单。 还没等他说话，只听金淑贞接着说：“过去周涛对关紅梅很有好感，也传得风言风语，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传言又消失了，可现在我看……她好像与李小林市长走得很热，这个紅梅局长啊……”金淑贞说到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张清扬没想到关紅梅在辽河市官场的口碑如此复杂，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关紅梅肯定是埋藏在辽河市官场的深海水雷，没准何时就有人碰到她而粉身碎骨，而这个聪明的女人不顾任何传言，仍然我行我素，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这个人，让人看不透。”金淑贞摇摇头，她明白张清扬的疑问，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市长，春节的时候，等马哥回来，我上你家去喝酒好不好？我还想偿偿你的手艺。” “好啊，我欢迎，把小雅也带着吧，呵呵……”金淑贞笑道。 离开金淑贞的办公室，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各各办公室都进去了，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公安局的副局长胡保山已经等在这里了。 “老胡，有事？”张清扬见到他后，心里就是一凉，担心有意外发生。 “张书记，我有事情汇报。”胡保山站起身体。 “坐坐，别客气，坐下说。” 等张清扬坐下以后，胡保山才拘谨的坐下，汇报道：“昨天夜里，我们得到村民举报，又抓到了两名刚刚越境过来的朝鲜人。根据他们的口供我们可以得知，这是他们第一次越境，所以才走错了路，被村民发现了。他们还说，不久前曾经越境的那些人已经返回去了，他们基本上同属一个村民，因为从他们的同胞口中听说这边东西容易偷到，就铤而走险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被我们抓到了。其中还有一个人说他的弟弟上次过来后就一直没回去，这次他也是为了找弟弟。我找出了上次抓到的那五个人的相片，他一看，其中的一个就是他的弟弟。” 张清扬点头道：“看来我们之前的分析没错，除了被抓的几人外，其它人已经回去了。” “对对，张书记的判断很准确，您看这几个人应该怎么办？马上就休长假了………” 张清扬明白胡保山的意思，说：“留这几个人太麻烦，我看就让陈师长去领人吧，由他统一管理这些人，我们也能够放心。” “好好，我支持张书记的意见。”其实胡保山正是这个意思，把人送到部队去，他们公安局省去了很多事。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胡，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联系陈军长。” “行，那我就回去了。”胡保山站起身体。 “等等，老胡，昨天晚上的案子，高书记知道不？”张清扬最后不忘问了一句重要的话。 胡保山停下脚步，小声道：“他还不知道，这几天没看到高书记的影子。”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望着胡保山的背影，张清扬微笑着又补上一句：“老胡，你的工作很出色。” 胡保山一怔，笑着走出了办公室，看来自己的努力领导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想到，此刻的高达正在玉香山别墅群里的独楼里，与一个女人缠在一起。自从上次吃到好处以后，高达渐渐迷失了本性，埋藏在心中很久的本性露了出来。 而此刻杨先生正在计划着他的一件大事，从他手下的那群陪侍女中选出了一位进行培训，这将是他的一张重要的牌。 辞旧迎新的夜晚，张清扬拉着嬌妻的手行走在龙御园的花园里，冬天没有花，只有绿化树，小区里被装扮得光彩夺目，亮如白昼。拉着陈雅的手，张清扬的脸上写满了得意。望着这处处的喜庆，心里产生了一种浪漫的情怀。 一阵风吹过，陈雅捏紧了他的手，小声说：“清扬，我们回去吧，包饺子……” 张清扬抬上捏了一下她那被冻得通红的小鼻尖，笑道：“老婆，你会包吗？” “有你会就行了……”陈雅微微一笑。 “你啊……小懒猪！”张清扬拉着她往回走。 陈雅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自己，皱着眉头问道：“我……我胖吗？” “不胖，不胖……”张清扬担心她认真起来，赶紧摇头，其实陈雅结婚后真的有些胖了，特别是身上的某一部位，比过去大了不少。 “哦，那不许叫我小懒猎！”陈雅瞪了他一眼。 “好，不叫不叫，我老婆是大美女，怎么会是小懒猪呢！走，我们回家过年去！” 张清扬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此时有陈雅在身边，他暂时忘记了其它几位红颜，男人往往如此“瑞雪兆丰年！”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刘老微微笑着说道。 初四，张清扬带着陈雅赶回京城。今年的除夕之夜没有陪爷爷，他心里着实不安。刘老知道孙子现在身份不同，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见到张清扬的时候，一个劲儿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初五的早上，京城飘起了雪花，天地间一片苍茫，张清扬吃过早饭后陪着爷爷在书房下棋，望着爷爷这一年来又增添了不少华发，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听到爷爷的话以后，张清扬也抬头扫了一眼窗外的雪花，甚是感慨道：“一年一年的过得好快。” “臭小子，你才多大，就知道感慨生命的无常了？”刘老瞪了他一眼，“清扬啊，你要学得豁达一些。”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爷爷，搞政治的，有几人能直正豁达？” “呵呵，你小子啊……”刘老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孙子可不简单，张清扬有自己的思想，不应该过多的干涉。 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身红衣的陈雅端着茶盘走进来，乖巧地对刘老说：“爷爷，您喝茶。” “嗯，放下吧，呵呵……”见到孙媳如此乖巧可爱，刘老甚是高兴。 张清扬望着爱妻的红衣，心里也是十分的振奋，这件衣服是老妈张丽送给她的新年礼物，穿在陈雅的身上，果真靓丽动人。 “小雅啊，今天让清扬陪你回娘家吧，看看你爷爷他们，还有你家的亲属们，你们是大家庭，要去给一些长辈们拜年。” 陈雅轻声道：“不要紧的，我们陪爷爷就好了，我现在结婚了，就是刘家的人。” 第417章新春团拜3 “哈哈……”刘老笑得更欢了，孙媳的话的确很能令老人开心。 陈雅看了刘老一眼，接着说：“我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要跟着清扬。” 张清扬哑然失笑，自己这个老婆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连拍马屁都不会拍，虽然自己和爷爷都明白这是陈雅向刘家示好的意思，可是她这话说得，听起来很不对味。 刘老笑得合不拢嘴，问道：“那我们刘家是鸡呀，还是狗啊？” “爷爷，你……你不老实！”陈雅听出来刘老是在逗他，十分不满地说。 刘老没有生气，看着张清扬说：“你小子啊，这下可好，给我找回来一个管家，过去只有娇娇敢批评我，这回……又来一个她！” 张清扬望着爷爷，又望着一旁的老婆，心里轻松自然，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了，看着华发满头的爷爷，这种滋味比政治上的尔虞我诈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等陈雅退出去以后，张清扬这才说道：“爷爷，我年后要去朝鲜走一趟。” 刘老抬头，睿智的眼睛盯着张清扬，问道：“又要耍什么把戏？” 张清扬便把辽河市边境不安，总有逃北者闯入进行偷盗、抢劫等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又大概讲了讲自己的处理方法。 刘老边听边点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嗯，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我支持你。正好陈军与朝鲜的边防军有联系，他能帮上你的忙。另外现任朝鲜人民军次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是我的老战友，他的老家就是你们辽河市对面的咸镜北道，后来全家避难逃到了辽河市，他在辽河参加的东北抗连，13岁就成为了朝鲜‘少年连’的一员，后来还当过朝鲜‘老太阳’的警卫员。” 刘老口中所谓的“老太阳”就是指朝鲜前任最高统帅，现任劳动党大首长的父亲，曾经是我国老一辈革命家的亲密战友。 张清扬连连点头，笑道：“那我就走走您的关系吧，希望我去朝鲜之前，您帮我走走后门。” “嗯，你放心吧，我打个招呼就是。朝鲜人爱面子，重友情，我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再说像边境这种事情，我想他们军方的高级指军官应该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话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他们才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国家面子的事情，他们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人民挨饿！” 张清扬认真地说：“是的，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争取永远解决掉辽河市的边境问题。” 说完了正事，刘老就摆手道：“行了，你小子利有我目的也达到了，快下去陪陪小雅吧，下午就回陈家去，回来两天了，再不过去就不像话了！” 没想到爷爷说破了自己的心事，张清扬老脸一红，辩解道：“爷爷，我就是顺便提提这件事，这次回家主要是陪您过年的。” “得了吧，你小子猴精猴精的！”刘老白了他一眼，张清扬狼狈地逃了出去。 刘家的客厅里十分的热闹，刘文、刘武、刘影、刘娇、陈雅，算上张清扬，刘家直系第三代子女全到齐了。刘文哥俩又在欺负刘娇，而刘影则拉着陈雅的手聊着天。 刘影这位大姐是几人当中最成熟的一个，也是在刘家第三代人当中，除了张清扬以外唯一让老爷子放心的大孙女。而刘娇现在还没有踏入社会，所以她的未来还无从知晓。 张清扬下楼后直接坐在了陈雅的旁边，笑着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刘影开玩笑地说：“也没聊什么，就是聊聊你们的婚姻生活啊……” 陈雅一旁补充道：“大姐在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哦，”张清扬狐疑地盯着陈雅，很好奇陈雅是如何回答的，但旁边有别人，他也不好相问。 这时候一旁的刘武可就不干了，对着张清扬吵道：“你小子，一下楼就陪着老婆，也不知道过来陪陪我们！” 张清扬瞪了他们一眼，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陪的！” 这时候刘娇也坐过来，拉着张清扬的胳膊说：“哥，他们两个欺负我，你帮我教训他们！” 张清扬苦笑道：“人家两个，我就一个，再说他俩可都是练家子，我可打不过啊！” 众人大笑，欢乐一堂，刘家的第三代子弟与一些大家庭不同，十分的团结，这与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并且与父辈、母辈兄弟之间的亲密关系也有关。刘远海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又陪着他们闲聊一阵，张清扬带着陈雅就回娘家了。爷爷说得对，今天也该去给岳父岳母拜年了。陈家与刘家相比就要安静一些，陈新刚没在家，只有陈丽、刘抗越夫妇陪着王丽雅。 看得出来，小女儿和张清扬的到来让王丽雅十分的高兴。自从陈雅结婚以后，王丽雅是一天天看着女儿的变化，他知道女儿的变化全要归功于张清扬。 让张清扬惊奇的是，陈丽的肚子不知不觉地变大了，他笑着对刘抗越：“大哥，她这肚子是怎么回事啊？” 刘抗越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颇为得意地说：“三个月了，一直没告诉你们，妈也是春节才知道的。” 陈丽却是听到了张清扬话中的语病，不满地说：“什么‘她她’的，你小子要叫我大姐，知道不？” 张清扬笑着反驳道：“谁说的啊，你还比我小几岁呢！”张清扬望着陈丽说。确实如此，按年纪来算，陈丽的确没有张清扬大。 “那可不行，谁让你娶我妹妹了，你就是我的妹夫！”陈丽很有理地说。 “哈哈，你们哪……一回来就吵！”王丽雅笑着看几个年轻人，感觉这辈子已经知足了。 刘抗越望着张清扬，又指着陈雅说：“你这位的肚子，什么时候能够起色啊？” 张清扬盯着陈雅傻笑，搪塞道：“小雅还小，我想过几年再要孩子。”说完之后搂着陈雅说：“小雅，你现在想要孩子吗？” 陈雅认真地点头说：“有个孩子陪我玩，也挺好的，可就是有了孩子无法完成部队交给我的任务了。” 王丽雅无奈地看着女儿说：“傻丫头，有孩子要好好的教育，可不是陪你玩的！” 陈丽笑得前仰后合，拉着妹妹的手说：“妹子，等我生了孩子，给你玩！” “嗯！”陈雅的表现很欣喜，看得出来她当真了。 一旁的刘抗越可就不同意了，苦着脸说：“我可不想让你们玩我儿子……” 王丽雅望着这几个年轻人说疯话，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又过了一会儿，陈丽拉着陈雅上楼去了，估计两姐妹要探讨结婚后的心德，全家人都发现，陈雅自从结婚以后与陈丽的关系比过去亲近多了。 王丽雅去厨房忙着做饭，客厅里只剩下张清扬和刘抗越，两人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又是如此亲密的关系，所以聊起来就自由多了，没有什么忌讳。 接下来的两天，刘抗越、张清扬两人在陈家姐妹的陪同下去给亲戚朋友们拜年，走访了很多长辈。初八，张清扬带着陈雅又回到刘家，明天就要回辽河市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回家吃个团圆饭。 当天晚上，刘老又把张清扬叫到书房，刘远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代替自己教育儿子，他心中没有怨言，他知道父亲的能力胜过自己数倍，有他教导张清扬，比自己要强得多。 刘老在书房心平气和地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今年与去年不同，对于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你在辽河市的成败就要看今年的了。我敢断定，辽河市平静的局面将会被打破，你今年的困难会有很多，你要时刻注意啊……” 张清扬知道爷爷担心自己，便宽慰他说：“爷爷，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刘老意味深长地说：“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知道以你的年纪而言表现得已经相当出色了，既使你无法打开辽河市的局面，爷爷也理解。你不要有后顾之忧，一但出了事情，我还没死呢。” 张清扬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倔强地说：“爷爷，在我们刘家子孙的心里，就不应该有失败两个字，您要对我有信心！” 刘老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欣慰地点点头，“你去吧，好好陪小雅，明天又要分开了，你们夫妻啊……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爷爷都不忍心看着你们分开。结婚的男人总是一个人生活，有些危险哪！” 张清扬的身体一颤，听懂了爷爷的暗示，他站起身说：“爷爷，请您放心，我不会自毁前程的，对于私生活……我有数……”他说的这些话清楚地表白了对私生活的态度，然后离开了书房。 刘老紧紧盯着张清扬离开的门口，随着对这位孙子的了解，他越发觉得好像自己有些小看他了，仿佛天地间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看在了眼里。自己这个孙子也许用不上十年，就不用谆谆教导了，这是一个不屈服于强势的年轻人。刘老在欣慰的同时也更加担忧，张清扬身上偶尔挥发出的匪气让他十分的不安。 第418章舞会现场1 张清扬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雅已经倒在床上了。张清扬走过去捏着她的手，有些不放心地说：“我们又要分开了……” 陈雅反过来握紧他的手，把上身投入他的怀抱，声音柔柔地说：“我有空就去看你。” “小雅，我真不想和你分开。”张清扬搂紧了她的肩，有些伤感。 “我也是……”陈雅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线十分迷人。 “睡吧，明天我要赶飞机。”张清扬爬上了床。 而陈雅却是坐在床边没有动，自言自语地说：“你做飞机先到江平……” 张清扬的以脏随着她的话猛然间一动，从陈雅的话中他听出了担忧，“小雅，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 “不是，我……我不会管的。”陈雅望着张清扬，“我们睡吧，不说话了。” 张清扬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本想着到江平市见见刘梦婷她们，可是当听到了陈雅的话以后，他的心有些动摇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半天之后，他搂紧了陈雅的身体说：“老婆，我是爱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我心里有你。” 陈雅没有回答他，而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在黑暗中她笑了。 明亮的客厅中，坐着一位娇俏艳丽的美人，一身浅粉色的羊绒衫穿在她的身上，复有弹性的衣衫紧紧围裹着她窈窕又丰满的躯体。 当见到刘梦婷这副打扮时，张清扬就觉得眼前一亮，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把头发挑染成了黄色。在江平下飞机后，几经考虑他还是赶来见刘梦婷，因为他的心中对她始终放心不下。 梅子婷年前就去美国了，还没有回来。也许是生张清扬的气了，她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他。张清扬春节期间忙得也没有打给她电话，所以不知道这件事。张素玉去了坤城陪父母过春节，暂时也没有回来，江平只有刘梦婷一个人。 刚见到张清扬时，刘梦婷显得有些局促紧张，她一直低着头。这是张清扬结婚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什么都没变，可是刘梦婷感觉什么都变了，现实中存在于两人间的隔膜将永远不会消失。 两人坐在一起好久了，可是都没有说什么话。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表面平静的刘梦婷，淡淡地说：“我失言了……” “你说什么？”刘梦婷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没听懂爱郎的意思。 张清扬痛苦地说：“当初李强和你离婚的时候，让我答应他一定要对你好，让你生活得幸福。可现在……我失言了，不但没有照顾好你，还娶了别的女人。” “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刘梦婷连连摆手，终于敢拉起了他的手：“清扬，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真的不怪？” “不怪！”刘梦婷的头摇得像波浪鼓。 张清扬笑了，双手托着刘梦婷的下巴，很高兴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刘梦婷羞涩得红了脸，几欲张嘴却又把话收了回去，想了好久才小声问道：“你今天……还回辽河吗？” “你……你要是想留我住下，我就不回了。” “死样吧，我才不会留你呢！”话虽是这么说，可刘梦婷十分的高兴，她站起身道：“你等着，我去弄些吃的。” 望着那窈窕的身影在自己身前一晃，张清扬的胆子大起来，站起身猛然间从身后把她抱起，嘿嘿笑道：“这么久没看到我了，不想吗？” 刘梦婷的耳朵通红一片，仿佛连眼睛都羞红了，强力地拧头道：“不想，就是不想！” “我让你说不想……”张清扬低下头寻找着她誘人的红唇……… “砰……”在这关键的时刻，门突然被推开了，把张清扬和刘梦婷吓了一跳，两人纷纷扭头去看，只见背着小包，手拎着大包穿着件雪白长版羽绒服的梅子婷吃惊地望着他们两个。“我……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反应过来后的梅子婷笑道。 张清扬慌忙从刘梦婷身上爬起来，表情十分的尴尬，吱唔着说：“子婷，你……你回来了……” 梅子婷却是没理他，望着刘梦婷说：“不知道谁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还恨某个男人恨得要死呢，说什么再也不理某个男人了，怎么这就被他的弹衣炮弹打倒啦？” “子婷！”刘梦婷比张清扬还不好意思，上前拉着她的说：“别说了，别说了。” 梅子婷说得不假，前两天刘梦婷还和她通电话抱怨张清扬不理自己，过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打，气得说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可是现在到好，刚才的一举一动全被她看见了，刘梦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子婷，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张清扬舔着脸说道，这种时候也只能脸皮厚一些了。 梅子冷冷一笑，白了他一眼：“那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问问啊？” 张清扬更加尴尬，抓耳挠腮地不知道如何解释，望着他紧张的模样，梅子婷“噗嗤”一笑，说：“行了，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好，我这就去！”张清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罚的方式，几乎是跑进了厨房。 梅子婷冲刘梦婷得意地一笑：“看见没，你学着点，别老像我们欠着他似的，该整他的时候就要整整他，谁像你，人家一摸你就腿软了！” 刘梦婷没有还口之力，小声道：“我……我心软……” 梅子婷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气死我了！” “我……我也帮你弄吃的去！”刘梦婷担心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也逃进厨房。 梅子婷像皇后一般坐在餐桌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随意地和刘梦婷聊上两句。张清扬像位丫鬟似的站在她的身后“伺候”着。梅子婷吃完饭后擦擦嘴，故意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装腔作势地说：“天黑了，路不安全，你回辽河吧，这里没你住的地方。” 张清扬的脸皮再怎么厚，当人家下了逐客令的时候也不好强留下来了，只当是梅子婷真生气了。他叹息一声也不说话，拎起包就要走，当然动作十分的缓慢，故意拖延时间想让她回心转意。 一旁的刘梦婷急得出了汗，一个劲儿对梅子婷使眼色，可梅子婷就像是装作浑然不知似的。当梅子婷听到张清扬拉开房门的声音，才微微一笑说：“等等……” “我在！”张清扬兴奋地回答。 “菜炒得不错，看你表现良好，那就别回去了，今天晚上在沙发上睡一夜吧。” “是！”张清扬立了一正，两个女人同声大笑起来。 张清扬明白又一次经受住了考验。 “你今年多大了？”张清扬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问道。他的面前站着一位青春少女，看模样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的衣服比较陈旧，紧张的拧着衣角，不敢抬头正眼看张清扬，看模样应该是农村出来的丫头。 “我19岁了。”少女轻声回答，仍然没敢抬头。 年后，张清扬陆续接到了几个来应聘保姆的电话，这已经是第六个了，可惜之前那些都不尽人意。面前站着的这一位看起来还不错，所谓的不错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张清扬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位少女看起来舒服一些。之前看的那几位，第一眼感觉就有些别扭。今天是周日，早上的时候接到这个少女的电话，张清扬就让她直接过来面试了。 “你叫什么名子？” “王满月。”少女大气也不敢喘。 “呵呵……”张清扬听到这么土气的名子，失声笑出来，忍住后不好意思地扫了王满月一眼，清咳一声接着说：“你家是哪的？” “我家延春的，在……在大荒山。” 张清扬点点头，大荒山是个地名，位于延春市效的山沟沟里，那里比较贫穷，要不然王满月也不至于出来打工了。 “身份证带来了吗？”张清扬伸出手。 “啊……带了……”王满月抬头扫了一眼张清扬，小心地问道：“找保姆还要看身份证啊？”说着，她从身背的小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慢慢的打开。 等她打开了张清扬才发现，这只是一张红布，里面包裹着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些零钱。王满月把身份证交给张清扬，小声道：“我什么都会做，能洗衣也能做饭。” 张清扬认真地看了一眼她的身份证，发现她说得没错以后，这才把身份证交还给她，很是威严地说：“这样吧，你明天开始上班，今天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啊……你……你用我了？” “嗯，”张清扬之所以选了这么一位土里土气的人，这与他的出身有关。 王满月的脸上略带着欣喜，小声说：“那个……主人，我……我今天就想上班。” 听见她叫自己主人，张清扬又想笑了，摆手道：“我比你大，你以后叫我张哥，别叫主人，把我叫得像地主似的！” 第419章舞会现场2 “嗯，我知道了！”王满月也笑了，可能是她太兴奋了，不知道管张清扬叫什么，刚才胡乱喊的。“我……我今天就想上班。” “为什么？”张清扬不解地反问道。 王满月又低下头，紧张地回答：“我……我没住的地方，要是住小旅店，一个晚上还……还要二十块钱呢……” 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张清扬眼睛一酸，点头道：“那好吧，今天就算你上班，从今天开始。” “张哥，谢谢你！”王满月兴奋得小脸通红，扫视了一眼房间，“我……我住哪？” 张清扬指了一下客厅旁的房间：“你住那个吧，你自己收拾一下，那里从来没住过人。” “哎！”仿佛害怕张清扬反悔似的，王满月拎起自己的老帆布行礼包就跑进了房间，张清扬也随后站起来，来到门口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缺的，他明天帮她买来。 王满月望着装修得华丽的小房间，回头对张清扬笑笑：“这里真漂亮，还这么干净，我看不用收拾了。” “那好吧，你今天就住这里，我明天帮你买一些生活用品，你……一会去洗个澡吧，看你累得一身汗，小姑娘背着那么大的包！” 张清扬这样的主人还真是少见，望着王满月的穷酸样，他就会想到小时候所过的穷日子，所以才要对她好一点。虽说她是保姆，但人的尊严没有高低贵贱，是平等的。 “那个……”王满月好像发现了问题，可是张了张嘴又像是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张清扬心中好笑，这个小保姆的事情还真多。 “我……还是自己买生活用品吧，不麻烦你了。”王满月说出这话的时候，好像用出了全身的力气。 张清扬只当她是客气，就笑着摆手道：“没事的，我下班的路上让司机去买就可以了，你就不要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 “不……不……”王满月慌张地摇着头：“你……你们买的全是好的，太贵了，我……我没钱给你……”王满月急得要落泪了。 听到这话，张清扬的心里一阵酸痛，苦笑着说：“那个……不要你的钱，以后你在我家的生活用品我来报销，这样总行了吧？” “这个……”王满月虽然有些不相信，可还是点了下头。 见她答应下来，张清扬这才说：“我吃东西比较随意，你看着做就行了，如果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关键是你一定要把家里打扫得干净一些，我爱人她有洁癖。” “好的，我知道了。”王满月小鸡豕米似地点头。 “嗯，一会你就去洗漱吧，我回房间看书了。”张清扬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王满月突然叫住张清扬，然后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叫法不礼貌，又换了个称呼：“张哥！” “还有什么事？” “那个我……我们还没谈好呢？” 张清扬有些莫明其妙地反问道：“什么还没谈好呢？” “工资……你……你还没说一个月给我多少钱呢？”一提到钱，王满月更加的小心了。 “哈哈……”张清扬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说：“那你要多少钱？” 王满月的眼珠子转了转，使出了很大勇气地说：“那个，怎么说也要六百，少六百我……我不干！” “六百？”望着眼前的少女为了六百块钱而紧张，想到政府干部们吃顿饭也不只这些钱，平时每次一桌饭不都上千？张清扬越发觉得王满月可怜了，他愣在那里无话可说。 王满月误会了张清扬的表情，还以为他嫌多了，便拉着衣角小声道：“那怎么说，最少也要五百块，行……行吗？”她近乎在哀求张清扬了。 “我每月给你一千块，以后如果干得好了，再给你涨。”张清扬无奈地说，看来国内的贫富差距还是很大。 “一千？”王满月吃惊地盯着张清扬，大概在想是不是听错了，望着张清扬的表情满是不敢相信。随后好像又像是想明白了，紧张地看着他，死死抓着衣角说：“我……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才不会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呢。” 张清扬这次趁底被她打败了，敢情在她看来自己给她一个月一千元钱是“别有所求了”？他不禁气愤起来，难道自己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好人吗？他愤愤不平地说：“你胡说什么呢，我……我都是结婚的人了，我就不像正经人吗？你……到底干不干？” “啊……我，我干……我干！”看得出来张清扬不像是开玩笑，王满月这才放了心。 “好了，你收拾一下，我回房间了。”张清扬有点气闷地说，真没想到连个农村的小丫头也这么看自己，太伤自尊了！ 回到房间以后，她马上把找到保姆的好消息告诉给了陈雅，陈雅听起来也很高兴。张清扬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两人聊了很长时间。 正月十五的晚上，元宵佳节，辽河市的大街上十分的热闹，辽河北岸灯火通明，延岸的马路上挂满了红色的彩灯中国节，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红色的长龙包围着辽河市。 扭秧歌的队伍延着辽河边向下游扭去，每年的正月十五，辽河市都有灯节，辽河水正是结冰期，还没有到开化的时候，河面上布满了冰雕、冰灯。今天晚上，辽河市热闹非凡。 辽河的岸边也不知道何时竖起了巨幅广告牌，上面的“辽河市旅游文化节将在三月开幕”的几个大字十分明显，这是辽河市旅游局的杰作，在得到张清扬的许可以后，李小林与关紅梅决定今年的春天召开一次旅游文化节。 张清扬行走在广告牌下，望着上面的背景是峰峦叠嶂的玉香山风景区，便拉了拉身旁的梅子婷，笑道：“今年九月之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玉香山的工程一定要完工！” 梅子婷打扮得很清纯，像个在校女大学生似的，天蓝色牛仔裤，浅黄色的高领羊绒衫，外面套着件雪白的羽绒马夹，张清扬的手搂着她嫩滑的细腰，感受着她那令人喷血的身体，十分惬意。 “凭什么啊，你说完工就完工，偷工减料行不？” “不行，我让你和我顶嘴！” “哎呀！”梅子婷卖弄地大叫一声，然后依偎在男人的身旁说：“你放心吧，等温度回升到冰点以上，我就马上开工，就是三班倒也要提前完成任务！” “嗯，这还差不多，”张清扬接着说：“辽河市今年旧城区的改造、以及棚户区的改造，将会产生很多商品房用地……” 梅子婷看了他一眼，明白情郎的意思，嘿嘿笑道：“我的资金早已经准备好了，肯定会为辽河市的房地产贡献一份力量。当然还是老规矩，我不会靠你的关系。” “这就对了。”张清扬欣慰地说。 “哎，你找的那个小保姆怎么样啊？” “还不错，挺爱干净的，做得饭菜也很可口。”一提到王满月，张清扬还是很满意的。那丫头早上五点就去买菜，回来后就收拾房间，一切摆弄得井井有条。 “哦……”梅子婷故意拉长了声音，“那……除了这些，是不是还有别的需要服务你啊？” 张清扬又怎么能没听出来梅子婷话中的含义，气急败坏地掐着她的腰眼肉说：“我让你胡说……” 正月十五过去了，也就说明春节假期才真正的结束。每年春节长假，好像不过完元宵节，春节就没有结束似的。只有等过完了元宵节，干部、科员们才有可能真正的进入工作的状态，每天不再昏昏沉沉了。 眼看着新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就要召开，张清扬提前几天赶到公安局，身为兼任分管公安、司法的副市长，他在公安局的办公会议上第一次提出了近期的工作计划。会议上有公安局的几位副局长、政委以及武警总队的队长等人出席。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出差了，张清扬正好找准了这次时机。现在对于公安局来说，张清扬是真正的主管领导。 在会上，张清扬笑呵呵地说：“同志们，春节的饺子吃完了，现在连元宵也吃完了，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认真工作了？” “哈哈……”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大家都被张清扬的话逗笑了。 张清扬接着说：“年前，我们辽河下游地区的边境出现了很多治安问题，一些朝鲜的居民偷偷越境到辽河市，当初我念及马上就春节了，为了让你们好好的休息，暂时把这件案子压了下来，现在节也过完了，是时候摆在桌面上谈谈了。” 胡保山第一个发言，“张书记，接下来公安局的工作就由您来安排吧。” “我提倡由公安局组织搞一次为期一个月的社会治安、秩序的整顿，为的是把隐藏在我市内部的朝鲜人找出来，争取彻底解决越境人员问题。”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胡保山第一个拍手支持。张清扬把这一任务交给了胡保山负责，将由他组织公安局相关科室、各区、镇派出所在辽河市内进行一次全面的大搜查行动。刑警队大队长朴相宾也坐在会议室里，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是现在高达不在，他自是没傻到出言反对。 第420章舞会现场3 高达两天后才回来，他刚到家，朴相宾就向他汇报了这一情况。高达虽然对张清扬没有经过自己，直接领导公安局的做法表示不满，但是身为分管公安的副市长，对公安局的领导无可厚非，他是有苦也说不出来。再说张清扬这次主持的行动也得到了陆家政的支持，他更不可能现在提出反对。更何况虽然大搜查行动行动刚刚进行两天，就已经发现了两位可疑份子，成果喜人。 高达想了想，对朴相宾笑道：“没事，不会出大问题的，张书记这次提的想法很好。我们慢慢看吧，我估计他不会这么就算了的，肯定还会有下文，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决边境问题。如果他闹得动静这么大，最后无法解决，那我……” 朴相宾听懂了领导的意思，便放心地退了出去。等朴相宾走了以后，高达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思量着张清扬搞这次大搜查的真正目的。在他看来，张清扬这么做是不得已而为之，年前张清扬曾夸下海口说有办法永久地处理掉边境地区的治安问题。可现在年也过完了，他仍然没有好的办法推出来，估计是受不了强大的压力，就想到搞这么一手用以混淆视听，让人们看到张书记打击越境份子的决心，用以减轻他对这件事上的处置不利。 想到这一点，高达微微一笑，心说你别以为用这种办法就可以骗得了我，你可以蒙住别人，可是骗不过我，等下次开常委会的时候，我肯定提一提这件事，免得大家忘记。我要提醒大家对越境份子的大搜查形动与之前张书记担保的彻底解决边境问题是两码事，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大搜查的成功不能代表他就完全解决了越境问题，当初张清扬在常委会上的话可是有会议记要的，你不能反悔不承认！ 辽河市委新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如期举行，在会议上陆家政安排了今年的工作计划，这是辽河市大开发后的第一年，可以说任务繁重，各位常委、各个部门都有着很大的工作量。 谈到最后，陆家政望向张清扬笑道：“张书记去年的到来改变了我们辽河市发展停止不前的局面，扩大了经济合作区不说，同时还招来了不少大企业的投资，现在有些厂家已经进行投产了，解决了我市大量青壮年劳动力的就业问题。我希望张书记能够再接再厉，在经济工作上继续努力，加强招商引资工作，其它相关部门一定要派合好张书记的工作。今年辽河市的各项开发，各种项目的运营，我希望张书记能够配合我完成。” 张清扬一言不发，不明白陆家政为何突然给自己戴起了高帽子，难道他想通了什么，或者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不想再争了吗？这时候金淑贞也望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交流着不解。 听到陆家政夸奖张清扬，高达就有些不满意了，确切地说是嫉妒。他清了清嗓子首先发言，表面上附合着陆家政说：“陆书记说得是，张书记对辽河市的改变有目共睹，就比如说近期对越境份子的大搜查行动吧，不到一个星期，就抓捕了好几位隐藏在辽河市多年的越境份子，身为政法委书记，我感到非常的愧疚！记得去年张书记就曾说过有办法彻底解决我市的边境问题，看来张书记马上就可以解决这一难题了！张书记，我说得对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听出来高达在表扬自己的背后暗示着什么，便开口道：“如果说是彻底解决，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啊，等这次大搜查结束之后，才有可能完全处理好。” “很好啊，在坐的常委们可都盼着张书记啊！”高达怪声怪气地说，心想到时候我看你还找什么借口！ 陆家政不满地看了高达一眼，敲了敲桌子说：“接下来谈谈今年的市区市容整顿工程，我们辽河市市区还有很多城中村，为了建设美丽的辽河市，给外来投资客营造一个好的环境，今年计划市区改建城中村的面积为三十万平方米！淑贞市长，我也知道压力有些大，还希望你们政府加把力度！” 金淑贞点点头，望向张清扬笑道：“有张副市长的参与，我们政府有信心完成这一任务。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四月份辽河机场就建成启用了，这是我们辽河市的一件大事，我们一定要搞好宣传工作。预计九月份左右宝珠寺、玉香山旅游风景区也将建成，辽河机场将为国内外游客提供方便。我见意在宣传这河机场的时候，不妨把我市的旅游景区也宣传一下。 “嗯，很好，淑贞市长的这个意见很好，广传部长，你听到没有，你们宣传部今年的任务很重啊！” 宣传部长林广传笑道，“有几位领导在前面顶着，有多么重的任务我都不害怕！” “呵呵，好……要的就是林部长这种气魄！”看得出来，陆家政对会议的结果很满意。 这时候高达的身体一动，他调成振动的手机有了反应，他掏出来一瞧是朴相宾发来的消息，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局，出事了，肥猫的两个朝鲜人下线被胡保山抓住了，刚才肥猫向我要人，我不知道怎么办，请您快回来处理！”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高达就觉得眼前一黑，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了，还好这时候陆家政宣布了散会。 高达离开会议室以后马上回到了局里，朴相宾已经焦急地等在他的办公室里了，另外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此人正是朴相宾短信里所说的肥猫。 “到底是什么情况？”高达来不及喝水，一进门就问道。 朴相宾略微尴尬地望了“肥猫”一眼，没敢说话。他聪明的知道三人之间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高局曾经对他说过，这个“肥猫”深得大老板的气重，让朴相宾在与“肥猫”交往的过程当中一定要客气，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朴相宾没有见过“大老板”，但却知道这个大老板的能力足以撼动整个辽河市政坛，所以对他的手下也十分的尊重。 肥猫表面上的身份是三通集团的股东，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而实际上则是大老板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他在经营自己小生意的同时，还帮助大老板操作大生意，他在集团内部的地位紧次于董事长贾政兴，是很有份量的一位。肥猫原名叫胡志安，由于身材肥胖，一张脸长得像大脸猫，圈里才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肥猫坐在沙发上像个肉墩，身上的肥肉向下缀着，四平八稳地望着高达，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晚上，我安排两个朝鲜人去小饭馆与对方接头，不料正赶上派出所突击检查，那两个朝鲜人一看到警察就慌了，撒腿就跑，结果被抓住了。今天早上我一打听，听说胡保山正在审问！” 高达阴沉着脸，缓缓问道：“他们……知道你多少底细？” 肥猫摇摇头，说：“他们不知道我的底细，根本就没见过我，可是在他们的身上有一件“梅花标志”的铭牌，你也知道那是接头的信物。梅花标志是杨先生的象证。我担心的不是这两个朝鲜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我担心的是胡保山会查到杨先生的头上……” 高达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皱着眉头说：“事情这下可有点闹大了，不过胡保山还没有那么聪明，他不会知道那枚铭牌的意义。” 肥猫盯着高达：“高局，我不管那两个朝鲜人是死是活，我只担心胡保山从他们那里发现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如果拿不回铭牌，联系不到那两位朝鲜人，我怕他人们胡说八道。” 高达当然明白肥猫的担心，他望向朴相宾，问道：“相宾，你有办法见到那两个朝鲜人不？” 朴相宾为难地说：“高局，你也知道，这次大搜查行动全是胡局亲自安排的人，我……要想接近很难。” 高达低头想办法，肥猫不停地吸烟，而朴相宾也站在那里思考，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瞧了瞧高达，又看了一眼肥猫，小声说道：“高局，猫哥，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两人不满地抬起头来，同时问道。 朴相宾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我们接到三通集团的报案，说是贾董事长的办公室被盗了，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 身为三通集团的副总经理，肥猫当然明白这件事，他恼怒地盯着朴相宾：“小朴，你现在扯这件事干什么，我估计多半是保安坚守自盗，索性没丢失什么东西。” 朴相宾不以为意，因为他看到高达正在思考，这说明高局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他对肥猫说：“猫哥，我的意思是说可以借此机会联系上那两位朝鲜人，高局，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 高达缓缓地说道：“三通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被盗，经查明那两位朝鲜人有重大嫌疑，希望他们协助调查……”说到这里，高达笑了，点点头：“很好啊，很不错。” 第421章除夕之夜1 朴相宾知道高达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办法，便会心一笑道：“结果自然是查无实据……” 他与高达都是公安系统内部的精英，要想在案子上做些手脚是很容易的，所以他很自信。 这时候肥猫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朴相宾说：“小朴，还是你有想法啊！” 高达却没有轻松下来，他略微担忧地对肥猫说：“怕就怕那两个朝鲜人知道你的底细，以及集团内部的信息，你确定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老高，你就放心吧，他俩平时就帮集团跑跑腿，也没干什么事。” 高达这才释然，对朴相宾说：“你去准备材料吧，越早处理越好，把那块姓铭牌拿回来就行，其它事情不用管。”说到这里，高达把目光转向肥猫，问道：“对那两个朝鲜人，需要说什么？” 肥猫点头道：“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什么也不要说，早晚有人想办法。只要他们什么也不说，胡保山就会把他俩当成是普通的越境分子，不会出问题的。” 朴相宾点头表示明白，马上就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高达与肥猫两个人。高达试探性地问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肥猫微微一笑，伸手指了一下高达，没有说话。高达明白了，看来集团内部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谨慎地问道：“要不要和贾董事长、杨先生勾通一下？” “等我们处理好了再告诉杨先生吧，至于老贾那里……就不用告诉他了。” 高达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贾政兴与肥猫是杨先生的左右手，两人一文一武，平时贾政兴负责集团内部的事务，而肥猫负责对外联络以及领导“行动队”。可这二人天生又是死对头，互相谁也不服谁。贾政兴怪肥猫太野蛮、粗鲁，而肥猫又总骂贾政兴是书呆子，两人在杨先生面前总是互相告状，不过还好，杨先生把他们两个人很好的控制在了手里。 事情有了处理的办法，肥猫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高达说：“走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高达也没有客气，两人一同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不巧正与副局长胡保山撞上了。胡保山对他们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三人间的关系心知肚明，连假客气都省略掉了。 坐到车里以后，肥猫才说：“老高，这个胡保山最近为什么搞这么大的动静？” 高达的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说：“自以为找到了靠山呗，哼！” “谁？” “他现在与张清扬走得很近。” “就是那个副书记兼副市长的那个张清扬？” 高达点点头，头靠在了椅背上，见到胡保山以后，他总感觉今天的事情太顺利了，好像其中有些问题，但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第二天，当属下来向胡保山汇报说朴大队长要提那两个朝鲜人审讯时，胡保山问了问什么原因。到听到下属回答说朴大队长怀疑那两名朝鲜人参与了三通集团的盗窃案时，胡保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联想到昨天见到了高达与胡志安（肥猫）在一起，他便感觉到这里肯定有问题。 他淡淡地问属下，“朴大队长有证据？” “朴大队说三通集团曾经发现过两个可疑人员，通过画像，感觉上有点像我们前天晚上抓的那两个朝鲜人。” “那就让他审训吧，记住了，只能让他审训，不能让他把人带走，你就说我说的，这两个人还有别的案子，我有用处。” 胡保山隐隐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他几乎可以断定朴相宾要提审那两个朝鲜人，肯定别有目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巧合。自己这段时间抓的朝鲜人多了，他为什么就单独认定这两个人是犯罪嫌疑人呢？问题在于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等朴相宾审问后的结果了。如果朴相宾不来提审这两人，胡保山只把他们当成普通的越境者了，可是朴相宾的出现让他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 朴相宾的审问很成功，他成功地从两位朝鲜人那里得到了那枚“梅花标志”的铭牌，同时也暗示了一些话。他们彼此都是朝鲜人，所以在审训的时候全都用的朝语。双方很容易勾通，朴相宾在两位朝鲜人的眼里就像救星一样，当他说出暗语的时候，他们就把铭牌交了出来。 两天以后，朴相宾对两个朝鲜人完成了他的调查，对外调查结果自然是证据不足，再说手工画像有出入，无法说明这两人就是对三通集团进行偷盗的犯罪分子。当从手下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时，胡保山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他马上起身赶往张清扬的办公室，同时命令下属马上联系部队，把这二人转移到陈师长那里统一关押，以免夜长梦多发生意外。 见到张清扬后，胡保山先是汇报了近段时间大搜查行动的进展情况，随后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那两个朝鲜人，以及三通集团的盗窃案。当胡保山把整件事情说完之后，张清扬听明白了他的暗示。 张清扬不满地反问道：“朴队长在这件案子的处理上，符合程序吗？” 看到张清扬的反应，胡保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认真地回答道：“从程序上来说没错，可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因为太符合程序了，而且也很巧合……” 张清扬摆出思索状，随后便不再提这件事了，而是讲了讲大搜查行动中所注意的事项。他要通过么一次行动，争取把隐藏在辽河市内越境而来的朝鲜人一网打尽。 胡保山也是聪明人，他也没有紧抓那件事不放。他明白张书记心里有数就行了，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前是不能过分关注此事的。最后，他便笑着问道：“张书记，我敢问您这些朝鲜人最后要怎么处理？” “送回去！” 胡保山皱了下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里话讲了出来：“张书记，说句不该说的话，既使把他们送回去，我想还会有人偷渡过河的……” “我知道，所以就要在这批朝鲜人的身上做文章，我们这次要让朝鲜人自己把守住边境！只有他们看守好了，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越境问题。” 看着张清扬胸有成竹的自信表现，胡保山不再说什么了。等他走了以后，张清扬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无法平静。通过胡保山刚才的汇报，他明白辽河市幕后的黑手已经伸了出来。他之前没想到通过一次大搜查行动，竟然能让辽河市地下的不法分子露出头来，这个收获真是意外的惊喜。 但同时，张清扬也明白，这件事还说明不了什么，要想撼动三通集团，那就需要大量的证据，眼下还不是时候，只有等着他们慢慢的暴露问题。 “肥猫”胡志安局促地站在杨先生面前挨骂，就连一旁的高达都有些不安了。还没等肥猫把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向杨先生汇报，也不知道哪里走了漏了风声，两名朝鲜线人被抓一事让三通集团董事长贾政兴知道了。贾政马上就向杨先生汇报了此事。 杨先生刚听到这件事情时，没怎么生气，可是当他把肥猫和高达叫来问清情况后大发雷霆，他批评肥猫自作聪明，竟然干出这样的蠢事。他气愤地指着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自取灭亡，人抓了也就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搞出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你们也不想想，这不明摆着他们与集团有关系吗？” 肥猫马上狡辩道：“一切都是按程序走的，不会出现问题，外人也没有发现不正常的。” “现在不发现，并不代表今后不发现。过去集团是在暗中，现在可好，被你给捅了出去！”杨先生发火的时候声音不大，可是语气却是阴森寒冷。 直到现在，高达终于想通了，当初就觉得这个办法有问题，经杨先生一提醒，他才醒悟过来。杨先生说得没错，朴相宾想出的这个办法，有心人稍微动下脑子就能想到其中的问题，他又想到那天自己陪肥猫从办公室出来时碰到了胡保山，这一切很自然的让人想入非非。他抬手擦了下汗，张口道：“杨先生，这件事怪我，是……是我大意了，由于这段时间太顺利，我考虑的不够全面。” 杨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对肥猫说：“你先出去吧，下次小心一些！” 肥猫如蒙大赦，独自离开了。屋内只剩下杨先生和高达两个人，杨先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高达说：“高局，这件事不怪你，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肥猫如此继续这么傲慢，早晚要出大事，所以才拿这件事让他找点记性。” 听到杨先生和自己谈心事，高达受宠若惊，他感觉能听到杨先生说这些话，这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的重要。而杨先生也是这个目的。两人随意的谈了谈，杨先生就找借口离开了，而高达却没有离开了，最近，他渐渐迷上了这里的香闺，每次搂着这里的女郎倒在床上，高达都会觉得此生好值！杨先生这里的女人，全是精品，一个个都是人间美女，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训服了这些青春的少女老老实实地服侍杨先生的朋友。 第422章除夕之夜2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又一次来到陈军的驻地，在拘留越境人员的看守所里，张清扬见到了38位朝鲜越境过来的打工者，他们有的藏在一些餐馆里打工，还有一些在中朝贸易互市中当搬运工，还有一些搞些小偷小摸以维持生计。在公安局副局长胡保山的带领下，全市举行的这次大搜查成果喜人，甚至把一些隐藏在辽河市好几年的逃北者都挖了出来。 这个结果也出乎张清扬的意外，他没想到胡保山的能力是如此强大。望着看守所里的朝鲜人，张清扬对身边的陈军说：“你与朝鲜边防军联系一下，就说我要亲自把这些逃北者送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我会安排辽河市的外联部门与咸境北道政府联系。” 陈军不解地说：“把人送过去之后呢，边境问题就能解决吗？”听得出来，他不太相信张清扬有好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难题。 张清扬微微一笑，对陈军说：“你好好照顾这些朝鲜人，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望着张清扬的神秘样，陈军也只能点头。离开部队驻地，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以后联系了辽河市的外联部门，让他们与咸境北道政府联系。之后又把秘书牛翔叫进来，安排给他一些很特别的任务。听着领导让自己去做的事情，牛翔虽然有些不理解，可没敢问，他知道张书记办事一直以来就很特别。 安排好一切之后，张清扬去陆家政那里汇报了要去朝鲜送越境者的事情。陆家政没完全理解张清扬的意思，笑道：“张书记，这件事交给边防军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出马吧？” 张清扬笑道：“陆书记，我这次过去是为了彻底解决边境不安的问题，要与朝鲜边防军好好谈谈，这是其一。其二，我听说咸境北道地区是朝鲜的大宝藏，有丰富的资源可以利用。当地的铁矿贪量是朝鲜半岛的三分之二，我此行也是为了与当地政府谈谈合作。” 陆家政眼前一亮，可却沉吟道：“要在工业上与朝鲜人合作，有点难度啊……” “这个我知道，就当是碰碰运气吧。”张清扬笑着说，“此行主要是为了解决边境问题，如果还不解决，高达书记就要向我兴师问罪喽！” 听着张清扬的自我调侃，陆家政也笑了，理解地说：“边境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高达也是太急于处理了。你不要在乎他的话。” 张清扬表示明白，最后陆家政起身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你此行任重道远，我祝你马到成功！为了方便，让吉祥秘书长跟着你去吧，让他听从你的指挥！” 张清扬握着陆家政的手，想不通为什么年后他对自己有了变化。当然他也明白，陆家政派市委秘书长于吉祥陪着自己同去，就是要监视自己的行综。 回到办公室以后，张清扬与远在京城的爷爷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朝鲜“旅游”了。刘老明白这是孙子的求助，笑呵呵地说让他尽管去，不要有后顾之忧。有了爷爷这句话，张清扬就放心了。 放下爷爷的电话以后，没过一会儿，张丽也打来了电话。听说儿子要去朝鲜，当妈的自然不放心。她在电话里告诉张清扬一定要小心，国内边境地区针对朝鲜的传闻很差，让国人对朝鲜这个国家的印象不好。 晚上吃完饭，张清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王满月做的饭菜很合胃口，也许是大家同为延春人的缘故。 洗好碗的王满月走出厨房，看到张清扬面前的茶杯里没有水了，便帮他倒满。张清扬对她笑笑，招手道：“满月，过来坐会儿吧，你也累了。” “我不累。”王满月远远地坐在一边，有意躲着张清扬。 张清扬明白她那点心思，苦笑道：“你害怕我？” “不……不是……”王满月红了脸，然后指了一下墙上的结婚照说：“姐姐好漂亮。” 提到陈雅，张清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他很是得意地说：“她是很漂亮。” “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想见见她……”自从成为张清扬的保姆以后，她还没有见过女主人。 “我也不知道，”张清扬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苦涩，对王满月说：“去，给我倒杯酒。我过几天出差，你要照顾好家里。” “哦……”王满月不安地站起来，为张清扬倒了一杯酒，然后局促地坐在他的一旁，小声问道：“你……你不开心？” 张清扬一愣，马上换了一个表情道：“没有，不是想喝酒就是心情不好。” 王满月可不傻，心说一声真能装，嘴上却试探性地说：“我……我有事。” “什么事？” “我……我……”王满月红了脸，终于咬着牙说：“我来一个月零四天了，那个……你该给我发工资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真没想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马上回了房间，拿出十张百元大钞，交给王满月说：“给你，这是你的工资。” “谢谢张哥！”得到钱以后，王满月兴奋起来。 张清扬望着她身上陈旧的衣服，心酸地说：“明去去买些衣服穿吧，看你……衣服都快洗坏了。” 临行前一天，经金淑贞的要求，张清扬带着她来到当地驻军的看守所内看望在押的逃北者。金淑贞身为朝鲜人，她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同胞们，思乡的情怀在这些人的身上得以解脱。她离开朝鲜几十年了，有很多次在梦里她都会回到那个寸草不生曾经被炮弹夷为平地的小村庄。她来到我国快三十年了，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也几乎完成成为了一位中国人，而这更增添了她想家的烦恼。 这些逃北者虽然是犯法越境人员，但是任谁都清楚，他们也可以称为是难民。由于朝鲜领袖的独断专行，由于他把所有国际援助的资金都用来军方研究核武器，或者用来为他自己以及朝鲜党、政、军领导层的奢华生活买单，人民生活苦不勘言，他们整天吃不饱饭，天天饿着肚子，才会冒死逃到我国境内，他们的要求不高，不需要太多钱，只想吃饱饭而已。正因为如此，这些朴实无华的朝鲜人才会被我国的犯罪集团所利用，然后一但事发，又充当替死鬼，他们的人生是悲哀的，与我们相比那就是天堂和地狱。 透过铁窗，金淑贞望着里面还穿着与我国六十年代那相似的粗布灰色的衣服，表情木讷、迷茫，还有一些惊恐，他们觉得随时都有可能被处绝的危险。不过唯一令他们觉得满意的是，既使是死，在死前他们也吃了好些天的饱饭。有张清扬的指示，陈军命令下属真像养着亲爹一样养着他们，这些天面黄肌瘦的朝鲜人白嫩了不少。 令陈军十分郁闷的是，这几天张清扬把过去关押在辽河市境内看守所的所有逃北者全部转移到了他这里，算上之前的几十人，眼下他这里关押了一百多位人，这让他焦头烂额，恨不得早点把这些人送走。 金淑贞望着铁窗瞧了一会儿，然后扭头对陈军说：“陈师长，这些人的心里一定要感谢你！” 陈军一愣，不明白金淑贞为何如此动情地说了这翻话。 张清扬认真地解释道：“陈师长，朝鲜人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都面黄肌瘦，表情呆滞，可是你看看他们，虽然被关押，但是脸上已经有了光彩，这是吃了油水的反应啊，看得出来你照顾得不错！” 陈军撇撇嘴说：“我们的士兵吃什么，他们吃什么。他们的伙食费可花了我们部队后勤不少钱！” 张清扬望着他笑，转头对金淑贞说：“市长大人，听到没有，陈师长向我哭穷了，我看咱政府也要有所表示吧？” 金淑贞微微一笑，扭头对陈军说：“多了不敢说，下个月的米和油，我安排人给你送来！” 陈军显得颇为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说：“那……那我可就要感谢两位了，呵呵……” 金淑贞望向陈军说：“陈师长，我想和他们说些话，可以吗？” 陈军点头道：“这没问题啊，他们没有什么攻击力，而且特别喜欢在我这里。当听我说要他们送走时，一个个都表示不愿回去呢。不过你和他们交流，他们虽然能听懂汉语，可你听不懂他们的朝语啊！” “哈哈……”张清扬望着陈军摇头：“老陈哪，咱们市长就是朝鲜族人。” 陈军拍了下脑袋：“你瞧我，把这事给忘了！”他马上安排人把大铁门打开，三人鱼贯而入，这是之前部队的营方改建的，所以十分的宽敞，只不过除了床铺没有别的什么，由于人太多，空气不是很好。一进来金淑贞就捏了下鼻子。 令众人惊奇的是，还没等他们三人说话呢，这些朝鲜人就像是受到了很大刺激似的相互看了一眼，嘴里说着什么，然后集体给他们跪下了，口中不停地说着朝鲜语，还有人甚至猛烈地磕头。 第423章金屋双淑 陈军一脸的惊讶，因为他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而张清扬与金淑贞对视一眼，两人表情全变了，眼中已经有泪光在闪动了。金淑贞完全能听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张清扬虽然不是朝鲜族人，可由于从小生活在延春的朝鲜族人堆里，对他们所说的话也猜出了一多半。 这些人的大概意思是说乐意生活在我国，在这里不用饿肚子，不用干活还能吃饱饭，他们不愿意回去，在他们看来被遣送回去之后只能是死路一条。朝鲜对逃北者的判决十分的严厉，既使不被处决，也是生不如死，甚至是全家遭殃。当他们见到张清扬几人时，就感觉到可能自己要被送回去了，所以才苦苦哀求“领导”，希望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 “这些棒子，他妈的嘀咕什么呢？听着闹心！”陈军听不懂朝语，所以听着他们说话就很“闹心”。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发现张清扬正在瞪自己，他马上醒悟过来金淑贞的身份，“棒子”可以说是对朝鲜人最恶劣的叫法，他不禁歉意地望向金淑贞，不再说话了。 金淑贞不以为意，动情地解释说：“他们不想离开我国，想长期住下来，回去……那就是地狱！” “走吧，我们出去……”张清扬不忍看到金淑贞伤心，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这时候有些女人已经哭了，她们大多是被人贩子拐卖给当地的单身汉做老婆的。虽然是被卖过来的，但她们也十分感谢人贩子，因为是这些人让她们过上了有家有饭吃的幸福生活。 金淑贞被张清扬拉了出来，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哽咽着说：“真可怜啊，这些人都是极端政治的牺牲品，真不敢想像如果我们没有改革开放，会是什么样子！” 陈军点点头：“朝鲜人民的生活还不如我们三十年前的生活呢，哎，还搞集体化劳动，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发达起来……” 金淑贞望着张清扬：“真要把他们全部遣送回去，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清扬明白金淑贞心软了，她是在向自己求情，他正色望着金淑贞，沉痛地说：“市长，不是我狠心，可是我必须劳记自己的身份，我是辽河市的副书记，我要为辽河市人民着想，我不得不这么做！” 金淑贞点头表示明白，就不再说什么了。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些从铁窗里向外看的一双双满是期望的眼睛，用力把这些眼神抛在了脑后。张清扬也回头扫了一眼，说：“市长，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我会让这些人体面地回家，并且会与朝鲜军方勾通，让他们善待这些人。” “谢谢……”金淑贞明白张清扬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要不然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张清扬望向陈军：“押送车辆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我有事就不能陪你去了，不过我会安排政委一同陪你过去。” “嗯，可以。还有就是，下午我的秘书可能要带些东西过来给押送的车辆进行装潢，同时给这些朝鲜人换些衣服，你和门卫打声招呼。” “装潢？换衣服？”陈军越来越觉得张清扬不可思议了，“你是什么意思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到下午你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聪明的金淑贞问张清扬：“清扬，你这次是要唱一出大戏吧？” “是啊，朝鲜人爱面子，如果不重重地扎它一针，他们是不会管理好边防队伍的，我这次就是让他们管好自己的部队，管好自己的国家。” 金淑贞此时已经渐渐猜出了张清扬的想法，说：“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你就提出来。”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市长帮忙，”张清扬说：“把你的女秘书李顺子借给我用几天吧，让他做我的书记员，她是朝鲜人，我需要一个人把这次出行全部记录下来。” 金淑贞明白张清扬要有更大的动作，便笑道：“这没问题，我回去后就让顺子准备一下。”说完之后，金淑贞又想起一事，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张清扬的目光严肃起来，心情沉重地说：“几年前，他们的领袖在处理逃北者时会以‘叛国罪’枪毙。为了震慑其他试图逃离朝鲜的国民，即使侥幸不被枪毙也会被送进劳改营。作为‘政治贱民’的劳改犯的生活情况生不如死……” “可悲啊……”金淑贞的目光里再次闪动着泪花。 想到前些年朝鲜一共饿死的几百万难民，张清扬就十分的同情这些逃北者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边境地区的长治久安，他必须要把这些逃北者送回去。张清扬狠心闭上眼睛，不忍去想那些人的悲惨命运。 这时候手机响了，拿出一看号码，张清扬微微一笑，接听后说：“您好，艾大记者！” “张书记，我已经到辽河市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为你接风，时间紧迫，明天就出发。” “太好了！”艾言十分的兴奋，她前几天接到张清扬的电话，说要去朝鲜遣送逃北者，问她是否乐意同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艾言感觉这是一个好机会，再说“逃北者”这是一个大新闻，她自然高兴前往。 挂掉艾言的电话以后，张清扬对一旁有些好奇的金淑贞说：“《为民日报》的记者。” 金淑贞领会了张清扬的意思，微微一笑：“清扬啊，看来你准备得很充分！” 前方四辆驻军的押运车已经行驶到了辽河市的中朝公路口岸，正在经过检查，办理相关出入境手续。这是辽河市通往朝鲜的陆路通道，中朝公路口岸的对面就是朝鲜的地界了，平时每天路过这里的旅游团有很多，而今天张清扬所带领的车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到了，到了，过去就是朝鲜了！”望着对面的辽河水，以及朝鲜境内的山丘，艾言坐在张清扬的身边十分的兴奋。 前排金淑贞的秘书李顺子也很兴奋，回头对艾言说：“艾姐，我也没来过朝鲜，这次还要感谢张书记带我出来！” 张清扬一听，看来金淑贞的小秘书很聪明，不知不觉中，很自然地送给自己一个马屁。他笑道：“你们两个别高兴的太早，让你们两个来是为了工作，你们要做好谈话记录，回去以后有用。” “领导，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完成任务！”李顺子笑道。 除了四辆押运车外，加上工作人员的车辆，此次出行辽河方面共有八辆车。后面的四辆军车的外表上全部挂着红色的条幅，字是朝鲜的文字，当地的朝鲜族人也可以认识。条幅上的字翻译成汉文的意思大概是“欢送朝鲜民主义工和国难民回归祖国”、“中朝世代友好”、“伟大领袖的友谊天长地久”、“中华人民共和国自愿援助朝鲜难民”……… 首车上的那幅“中华人民共和国欢送朝鲜难民团”的字眼更有冲击力，当然，我国的汉族人是看不懂这些圆圈字是什么意思的。“欢送难民团”是张清扬想出来的名子，他自然是欢送团的团长。临行前，张清扬曾向陆家政汇报过一些情况，当陆书记听完他的想法后哈哈大笑，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他千万小心，朝鲜人谈事情时一根筋，不懂得变通。 几辆车被条幅包裹的严严实实，车中的朝鲜人也都换上了新衣服，是那种辽河市内正规国有企业的深蓝色工作服，虽然是工作服，但也比他们之前身上的衣服好很多倍。这些逃北者像英雄一样被张清扬带回了祖国。他们衣服的后背上也印满了字，“中国人民爱护朝鲜难民”。 这些条幅与他们身穿的衣服，便是那天张清扬交给秘书牛翔的特别任务，这么做目的就是突出这些人“难民”的身份，出境后要行驶二百公里才可以穿过山区到达咸境北道茂山郡，所以一路上会有很多人被这些文字吸引，造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张清扬深知朝鲜领导层好面子，从来不承认自己国家饿肚子，有难民，更不会说自己国家每年都有饿死者。他们对外宣称自己工业强大，经济发展迅速等等。可一但对方来迎接的军方领导看到这些文字时肯定会觉得是奇耻大辱，会向张清扬提出交涉，那时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车队缓缓前行，由于同属是驻军的车辆，所以并没有严格检查，很快车队就离开了辽河市境内，进入了北朝地界。 艾言看了看押运车上的条幅，对张清扬说：“瞧你搞得这像什么样子，好像志愿军入朝似的，这么老土！” 张清扬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对待朝鲜的领导就要用这种土著人的办法，他们的思想水平还停留在大字报和大条幅上面呢！” 艾言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安心欣赏着路两边的风景。朝鲜地区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山地，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可是习惯了我国境内大城市的工业气味，突然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国度，任何地方都觉得新鲜。 第424章搜查行动1 车队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了一个朝鲜的军方检查站，车队马上停下来，透过后视镜，张清扬发现驻军的李政委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他知道遇到了情况，便也跟着下车了，同时不忘对艾言和李顺子两人开玩笑：“你们把门关好，别被朝鲜人抢了去做老婆！” 两人羞红了脸，咯咯地笑着。徐志国见领导下车了，作为贴身保卫，也打开车门下去了，走在张清扬的旁边。 “李政委，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政委摆手道：“没事，对方过来迎接了，我们一同到前面看看吧。” “好吧，那就一起过去。”张清扬点点头，徐志国很自然地跟在了后边。 朝鲜咸境北道茂山郡党政领导人过来迎接中国“欢送难民团”，同时咸境北道边防军保卫部的最高指挥官野战部队第250师的师长金光春也过来参与了迎接，可以看得出来，朝鲜咸境北道地区对我国的“欢送团”十分的重视。 张清扬发现对方有不少人都可以说汉语，两方领导相互握手之后，张清扬预想中的一幕出现了，茂山郡地区的最高领导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请问车上的这些条幅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微微笑道：“这是向所有人表示我国人民对朝鲜的友好。” “我不这么认为，”对方说道：“张书记，我认为贵方严重侮辱了我国政府以及人民，我国在伟大领袖的带领下早就告别了饿肚子的时代，何来难民？” 张清扬不以为然地说：“既然不是难民，他们为何会逃到我国境内？在我们的调查报告里，贵国的这些逃北者清楚地向我们汇报了贵国的情况，我听后十分的心痛，如果贵方缺少粮食，我方可以友情提供。” “不，绝不需要，我们生活无忧，十分的幸福，人民生活水平很高，不需要任何的援助！”对方的不满很强烈：“张书记，我认为你不能听信这些人的谣言，所谓的逃北者只是政治上的逃犯，他们的话不可信，他们是我们的叛国者。” 张清扬暗骂一声打肿脸冲胖子，表面上却也有些愤怒地说：“如果贵方不接受这些人，那么我方可以把他们带回去，并且让他们归入我国的国籍，让他们永远幸福的生活在我国！” 张清扬说完，对一旁的李政委说：“政委，对方没有任何的诚意，浪费了我们的好心，破坏了我们的友情，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之后又对茂山郡的领导说：“我回国以后会向你的领导说明情况，所有不良后果贵方自负！” 张清扬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这把对方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想到遇到了比自己还硬气的一位，若按中朝两国官方身份的对比，对方也就是处级干部，相当于我国的一个县长。而张清扬是市委副书记，副厅级干部，有权利向对方发火。 “张书记，请留步！”后面有人叫住张清扬。 张清扬回头一瞧，是位穿着军装的年青人，看样子四十岁左右，正是250师的师长金光春。 “金师长，您还有何见教？”张清扬板着脸，冷冷地问道。 “张书记，父亲要我代他向您问好，请您息怒，也请您理解我方的不满，贵方如此大张其鼓的宣传难民团，的确严重影响了我方的情绪。” 张清扬见金光春还算给自己面子，便反问道：“令尊是？” “我父亲是朝鲜人民军次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是刘司令的老朋友了，此次我是代表父亲来迎接您们的，也由我代表朝鲜军方与贵方会晤。” 张清扬完全明白了，看来爷爷已经安排好了，他便伸出手来握住金光春的手说：“可是这位的语言很不友好，大大破坏了中朝人民的友谊，我十分的不高兴。” “这是我们的疏忽……”金光春马上回头对茂山郡的那位小领导说了一些朝语，大意是讲了讲张清扬的身份，让他向张清扬道歉。 对方十分听从金光春的，马上向前来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与刘司令的关系，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虽然嘴上道了谦，可是很明显他对张清扬充满了敌意，在他看来张清扬弄得那些条幅是有意侮辱他们。当然，他猜得没错。 张清扬点点头，算是原谅了对方，心里明白金光春看来是朝方这几人当中说话最有权利的一位，他对金光春笑道：“金师长，你的汉语说得很标准。” 金光春颇为得意地说：“十多年前，我曾到贵国留过学……” 在朝鲜，会说汉语就像我国会说一口流利英语的海归派一样牛，所以金光春有他骄傲的本钱。 由于路不太好走，车队行驶得很慢，等到天黑才到达朝鲜边防军的招待所。这里是一排排整齐的白色两层小楼，十分的干净，院子里一尘不染，院中到处飘扬着红色的朝鲜劳动党党旗以及蓝红条国旗，这里的一切正像外界所传说的那样，是如此的另类与单纯，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简单、纯粹。在招待所大院的正前方挂着一幅大标语，张清扬不认得朝鲜字，偷偷地问李顺子那是什么意思。 李顺子笑道：“那上面写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太阳是金xx将军’！” 张清扬与艾言听后失声大笑，无奈地跳下车。 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咸境北道茂山郡虽然只与辽河市相隔了一条河，几座大山，可是这里的空气却与辽河市天壤之别，这里没有任何工厂，没有受到工业废气的污染，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质朴。 走下车，呼吸着这里新鲜的空气，张清扬赞叹不已。这时候一旁的茂山郡人民委员会崔委员长很是得意地说：“张书记，我们这里没有资本主义的腐败空气，我们的政治与我们的空气一样干净，我们是标准的红色主义国家。” 张清扬对他微微一笑，他知道朝鲜的官僚主义胜过我国，崔委员长一定是觉得刚才在与张清扬的对话中没有取得胜利，终于在这上面找回了面子。而张清扬自然不在乎这些，只是点头淡淡地说：“朝鲜与我国是永远的朋友。” 见张清扬没有反驳自己，崔委员长显得十分的高兴，好像终于打败了他一样。两国的军方正在交接那一百多名“逃北者”，交接完成后，250师师长金光春跑步过来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天色已晚，请同志们用餐后就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进行会谈。” “很好……”张清扬微笑至意。 崔委员长虽然是茂山郡党政的最高领导者，但是在朝鲜，军方的地位以及权利要强过政府，所以他在金光春面前就没什么说话的机会。又加上他本身就有些讨厌张清扬，很不礼貌的找个借口就溜掉了。而金光春对崔委员长的态度十分的冷淡，崔委员长对他也是如此。 张清扬觉得这个姓崔倔老头很可笑，心想我国六十年代时的官员也许就是这般模样。 “张书记，这边请吧，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金光春引领着张清扬前行，也许也觉得崔委员长做得有些过分，他打圆场道：“崔委员长有些老了，和我们年轻人话不投机。”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张清扬对他产生了好感，看来朝鲜的青年人也有聪明一些的，这位金师长不愧为朝鲜的海归派。张清扬仍然笑笑，没说什么。这里是人家的地牌，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徐志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保护着领导，作为职业军人，他的防御能力已经提升到了最高。 望着餐桌上的丰盛饭菜，所有的成员都大吃一惊，之前他们可没敢奢想会有好东西吃，可是摆在面前的全是好东西，有十多个菜，而且花样还不少。 金光春看到了张清扬等人的表情，马上得意地介绍道：“同志们，不要被外界传言所蒙蔽，其实我们生活得很好，我们的经济总量每年都在提升！” 虽然人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可是谁也没有说破，只有张清扬淡淡地说：“真希望所有的朝鲜人民都能过上如此幸福的生活啊！” 金光春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什么了，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会说破。饭菜很是可口，张清扬本身就喜欢吃朝鲜风味菜，喝着他们这里自酿的高粱酒，感觉很是舒服。 吃到最后，他甚至站起来举着酒杯用朝语简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给陪同自己的朝鲜军方的代表敬酒，这让他们很是意外，同时看向张清扬的目光也友善了很多。 晚餐结束之后，金光春对张清扬说愉乐一下，军队歌舞团已经准备好了节目，张清扬没有反对，他知道这是朝鲜人接待客人的必备项目。张清扬坐进小礼堂的时候，回头扫了一眼陪同自己来的官员，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很好奇。于吉祥，李政委就坐在自己的身后，眼神里满是期待。 第425章搜查行动2 陪在一边的李光春像舞台上打了个手势，表演开始，二十几位身着朝鲜民族服装的少女鱼贯而入，个个明艳动人，婀娜多姿。只是朝鲜特色夸张的表情和我国十年動亂时红卫兵街头演出如出一辙，为她们减色不少。 朝鲜少女载歌载舞，飘渺清冽的歌声，仿佛星空中飘荡的银铃，让观众烦乱的心随之沉静下来。张清扬暗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籁之音吧，与我国那些明星相比好听不知道多少倍。唯一无趣的是她们的歌词全部用汉语演唱，歌词是青一色的红色革命歌词，很是无聊。 特别是当听到报幕的小姑娘读到歌舞表演，“全世界羡慕我们”时，张清扬等人差点笑出声音来。多少年来，朝鲜政府一直宣称他们这里是人间的天堂，可是人民群众生活得有多么疾苦，他们的领导人从来不相信。他们的领导自欺欺人地认为是他们这里腐败的官僚整救了朝鲜，所以他们有权利挥霍。 一个小时的表演很快结束了，众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大家都被朝鲜少女那天真纯洁的嗓音吸引住了，也许这里不是天堂，但是这里的群众却真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样不识人间烟花，给人一种桃花源中人的感觉。 在送张清扬回房间的路上，金光春笑着说：“张书记，我看你刚才看我们的表演很入神哪！” “嗯，很不错。”其实张清扬不是被歌声吸引了，他刚才只是在想明天与朝鲜党政军方的会晤谈话。 金光春自卖自夸道：“我们的生活很单纯，不像贵国那么丰富多彩，但是我们生活的精神质量、政治觉悟很高，要高于贵国的人民。” 金光春是在暗示他们国家社会主义的纯粹，而讽刺我国的走资派，在他们看来我国的改革开放就是对社会主义的背叛。 对于从小就接受有朝鲜特色教育的人民来说，和他们讲道理只是对牛弹琴，所以张清扬也不想反驳他，只是微笑着说：“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点，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都是不同的，不能单纯的比较谁比谁好，谁比谁坏。” 金光春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尴尬地笑。 张清扬伸出手来说：“感谢李师长的热情接待，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明天我们还要谈正事。” 金光春深深地望了张清扬一眼，他现在终于明白，崔委员长没瞧得起这位年轻人是多么的错误，这位年轻人的能力比崔委员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等金光春走了以后，张清扬才仔细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这是个小型的套间，有客厅有卫生间，也许这就是朝鲜意义上的总统套房了。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看起来很干净，虽然电灯有些昏黄，但总比没有强。他来到卫生间，很想洗个澡，可是拧开后发现连凉水都没有。他无奈地坐在床上，很是无聊，通过今天的观察，他已经发现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当然，这也不怪他们，自己准备的那些横幅的确打击了他们的自尊心。 没过多久，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瞧是艾言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天晚了不睡觉，来干嘛？” “我和顺子一间房，她在整理今天的出行记录，没空陪我说话，我想洗澡又没水，只能找你侃大山喽！” “呵呵，那就坐吧。”张清扬把她让进来。 “哎，别坐了，屋里好无趣，电视还没有台可看，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艾言建议道。 张清扬心想也是，便穿上外套陪着艾言走出来了。初春天气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两人行走在院中，随意地聊着。看见四处没人，艾言才小声说：“你怎么让那个于秘书长跟着你来，那个人好像在监视你！” “不是我让的，是陆书记。”张清扬苦笑着说。 “哦……”艾言答应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转到门口，却被朝鲜的卫兵拦下了，那意思是不准随便出入，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回来，在临分手时，艾言在夜色中盯着张清扬，终于慢腾腾地说：“我要结婚了……” “啊……哦，”张清扬感觉到自己的惊讶不正常，马上恢复正常后笑道：“好事啊，我恭喜你，等回国后，如果有时间我去参加婚礼。” 艾言咬着嘴唇点头，有些失望地说：“你……你……”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张清扬感觉好像明白她要说什么似的，他抬手拍拍她的肩，深深地说：“太晚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谈话呢。” 艾言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他还是那个胸怀坦荡的男人，也许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无所谓吧。 张清扬回到房间里才发现，电也停了，这令他哭笑不得，一个人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他在想着艾言告诉自己她要结婚时的表情，也许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应该问得仔细一些吧？可是张清扬明白，自己什么也不问最好，有些事还是装糊涂吧。 第二天早晨，张清扬才发现自己所住的二层小楼是什么样的建筑，昨天傍晚只知道这是栋白色的小楼，没注意到别的什么，现在一看就有些害怕了，这些小楼没有一条线是直的，远看还好，可近看之后能吓人一跳，这些歪歪扭扭的建筑简直还不如我国的豆腐渣工程。 在250师的师部，张清扬与朝鲜党政军方领导人举行会谈。会谈开始，以茂山郡人民委员会崔委员长为首的几位政府要员就向张清扬发动了攻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批评张清扬把遣送回来的逃北者称为“难民”，这在他们眼中是侮辱。他们觉得这些人不是“难民”，所以就不会同意张清扬提出来的让朝鲜政府以及军方严格控制边境地区的要求，在他们看来，这些逃北者与边防军的松泄管理无关，他们不认为自己的边防军管理上有问题。 会议上唇枪舌剑，张清扬以少战多，听着朝鲜干部的信口开河，他也甚是无奈，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无知，却还要装作很聪明，很强大，这也许就是朝鲜干部的特色。不过让张清扬意外的是，会议上作为军方最高指挥官的金光春却是一言不发，而且每次听到崔委员长说话就皱着眉头。 张清扬心里清楚，想必爷爷已经把所掌握到的边防军内部贪污腐败的事情告诉给了朝鲜人民军次帅、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也就是金光春的父亲，所以他才不会说话。但这也很奇怪，既然他了解事情的真相，也很明白张清扬此行的目的，那为何事先没有与崔委员长勾通呢？ 听着崔委员涛涛不绝地说着废话，张清扬觉得是时候了，他扔出了重磅炸蛋，打断崔委员长的话说：“崔委员长，我今天来不是与各位吵架的，我是来谈事情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这些逃北者与贵国边防军中的长官、战土进行过合作，如果贵国政府以及军方无法保证边境地区的安全问题，那么我方就会在辽河市建成一个特大朝鲜难民集中营，将全部收留这些朝鲜人，并且向国际社会公布，让世界人民看到我方的人道主义精神。”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的朝鲜人都被张清扬的话震住了，他们清楚地明白假如真在辽河市修建成难民营的后果。崔委员长无话可说了，与信心十足的张清扬相比，他明显势弱，只能说了三个字：“我反对！” “崔委员长，因为你的固执，因为你的不理智形为，严重影响了我们两国间的友谊，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如果你们不能善待这次我遣送回来的难民，那么我将把他们带回去，并且马上修成一所现代化难民营，好好安置他们。我想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没必要谈下去了。” 张清扬说完之后，便对陪在自己身边的市委秘书长说：“于秘书长，把我们调查结果的材料留下，我们现在回国！” 于吉祥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夹，交给了金光春，也很是气愤地说：“我们公安部门调查很很详细，贵国边防军中有很多干部、战士参与了越境，这份资料里是这批逃北者供出的名单，我们甚至知道他们具体在哪所部队里！” 一直平静的金光春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接受了朝鲜正统教育的国民会不顾祖国的尊严，向它国道出实情，这是不能忍受的！他并不知道，国家的尊严有时候在肚子饿的时候不值一文钱，而那些逃北者在米饭、包子面前不得不感动，他们必须对公安说出实情。 “张书记，张书记，您息怒，请不要因为崔委员长生气，我下午就会打报告给上级组织，会认真地说明崔委员长的不理智形为，接下来请您跟我谈吧。” “金光春，你……你混蛋，你没资格命令我，我……我要反抗……” “崔委员长，你已经不适合在这里了，你差点得罪了我们伟大的朋友，你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来人，送崔委员长去休息！” 第426章搜查行动3 会场里出现了戏剧性的一面，两名军人在金光春的命令下把崔委员长架走了。此时，张清扬的疑问终于解开了，他明白为什么金光春事先不与崔委员长交底了，原来他是有意让崔委员长因为自己而出丑，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差。 金光春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一个劲儿地道歉：“张书记，请您不要生气，崔委员长会得到处分的，我们要好好谈下去。” 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处理好我们两国边境的治安问题，我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我们辽河市很想与茂山郡成为兄弟朋友，可是你们没有任何的诚意，我不知道还说什么！” 张清扬甩开他的手，好像还要离开。金光春再次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他一个人不能代表我们伟大的国家，接下来由我与您正试会谈。” “那好吧……”戏演得也差不多了，张清扬见好就收。 金光春这才打开了于吉祥给他的文件夹，当看到上面的战士名子时，他终于相信张清扬所说的调查结果并不是假话。这份材料太详细了，正如于吉祥所说，就连某个战士是某连都标的清清楚楚。 金光春恳切地说“张书记，请您放心，我会好好处理此事的，并且向你保证，今后肯定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了，我们军方会严格控制边境地区的越境份子，还给你们辽河市一个太平。” 张清扬摆摆手，说：“金师长，我觉得你说的话有问题，这不叫还给我们辽河市一个太平，我觉得这是国家尊严问题，这些逃北者严重影响了贵国的形象，你们要知道每年有几百人偷偷涌入我国境内，如果贵国不加强边防军的自治，不加强边境地区的控制，那么这就说明贵国的边防军是失败的，贵国的政府是有问题的！你们对边境地区的控制，是证明贵国实力的行为，与我们无关！如果你们无法控制难民，无法保证边境地区的安全，那么我方将会收留逃入我国的难民，好好善待他们，这样的结果我想不是贵方想看到的吧？” 金光春的脸红了，是愤怒，也是屈辱，但他无法反驳张清扬所说的话。张清扬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点上，以他们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来看，张清扬的话就是对他们国家和领导人的侮辱！ 金光春站起身体，望着张清扬这些人，声音高亢地说：“我在此代表朝鲜人民边防军发誓，如果我们在一个月内不能处理好边防军的内部问题，如果今后不能彻底解决越境分子，我将脱掉这身军装！” 张清扬要的就是他的这些话，马上站起身，笑着握手说：“金师长，你言重了，我相信贵国有充分的实力解决如此轻松的问题，我们两国将世代友好下去！” 金光春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点头道：“张书记，请您放心，我将会把那些犯罪边防军战士的处理结果告诉贵方，让你们放心。” 气氛轻松下来，张清扬带来的所有人无不都心惊肉跳，在与朝鲜人的谈判当中，他们清楚地看到了张书记的强势，并且看到了他把朝鲜人逼得没有办法，他们坐在旁边也觉得振奋人心。特别是于吉祥，他无法理解张清扬面对蛮横无理的朝鲜人时为何会底气十足，好像在会谈之前，他就有了十分的把握一样。同时，他也在想回去之后应该如何向陆书记汇报此行的情况，他的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可不好，搞不好两边得罪人，所以打心底于吉祥有些不满陆家政安排他来监视张清扬。他这个特务的身份太明显了，还好张清扬在路上没有点破。 会谈结束以后，金光春热情地拉着张清扬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张书记，我们在维护国家尊严的同时，也帮了你的忙。”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金师长，我想你不是帮了我的忙，而是帮助了你自己吧？我想贵国对崔委员长的处理应该很严吧？” 金光春一愣，没想到张清扬看破了自己的意思，随后他哈哈大笑，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喜欢与聪明人交朋友，这次就多玩几天吧，我陪你参观一下我们朝鲜。” 张清扬身后的所有人惊呆了，张清扬在国外所表现出的气度与风范很有伟人之像。他们无法想到张书记只凭一张嘴便把朝鲜人征服了，倾刻间张书记成为了不少人心中的偶像。 茂山郡人民委员会崔委员长已经被金光春看押，他的经济问题以及作风问题马上浮出了水面，看得出来为了扳倒他，金光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任何国家、任何政党中，经济问题与作风问题都算不上大问题，可是一但有人要搞你，经济问题与作风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因为这罪名来得太容易太直接了。 三天以后，张清扬带着自己的团队回到辽河市，他与金光春分手时相互约定，以后会经常过去看望他的。随行人员归途中有说有笑，大家都满载而归，带回来了不少朝鲜特色的而又十分廉价的商品。他们对张书记佩服得可真是五体投地。 只有一个人显得心事重重，他就是陪同张清扬一起出访朝鲜的市委秘书长于吉祥。于吉祥所担心的事很快就要发生了，一但回到国内，他就要向陆家政汇报行踪，把张清扬在朝鲜的一举一动讲给陆书记，这是陆家政派他前往的目的。可是于吉祥不傻，如此一来就要得罪张清扬。他惧怕手握大权的陆家政，但也更忌惮在辽河市的干部心中越来越有威望的张清扬。 前江后浪推前浪，这是大势所趋。于吉祥相信，凭借着张清扬的个人能力，以及他高超的政治觉悟，还有那深不可测的背景，他的前途十分光明。得罪他是不明智的。于吉祥闭眼坐在车里，正在想着回去后如何交差。 “顺子，回去以后把我们此行的过程认真整理出一份文章，特别要突出我与朝方的谈判过程，然后以市政府的名义发给《辽河日报》还有机关党刊，并且再让日报社推荐给省报。” 出行朝方的目的完成了，但是张清扬的大计划才刚刚开始。坐在车里，他眯着眼睛向前排的此行书记员李顺子命令道。 李顺子点头道：“张书记，你放心吧，我回去后就写这篇文章，关键是署名怎么写？” 张清扬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微笑着扫了回头望着自己的李顺子一眼，金淑贞这个秘书还真不简单，脑了灵活反应得够快，这可不像一般女秘书那么笨。 “署名就以你和市长来发吧，当然，如果市长不反对的话，呵呵，你向她汇报一声，她如果不想署名，那就以你和艾记者的名字来发，反正她回去后也要写报导，你们可以相互参考。” 李顺子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太会写新闻类稿件，的确需要向艾姐学习。” 张清扬听李顺子会说话，越发感慨金淑贞这个秘书选得好了。这时候一旁的艾言却是不满地对张清扬说：“我说张书记，你又没求我帮你写稿件，我为什么要帮你啊？让我写也可以，你要给点润笔费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没逼你写啊，你可以不写，回去后被领导批评可别找我诉苦，出来玩了这么多天一点收获也没有，这是你身为记者的本职吗？所以你写新闻不是再帮我，而是你的本职工作！” 艾言白了他一眼，对前排的李顺子说：“顺子，听到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张书记，典型的一个小气鬼，吃人不吐骨头！” “呵呵……”李顺子笑了笑，聪明地把头扭了回去，不参与他们的玩笑，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秘书，这与艾言不同。艾言是张书记的朋友，他们之间开玩笑是正常的，假如自己也参与其中，没准会引起领导的不满。 这几天，李顺子心里也很怀疑艾言是不是张书记的情人，可是看情况不像，两人好像的确是单纯的异性朋友，他们的接触从来没有避讳外人。再者李顺子听金淑贞说过张书记的老婆可是难得的大美人，而且看样子张书记也不像那种有小情人的领导。可有时候，听着艾言与张清扬讲话，李顺子又有一种自己是电灯炮的感觉，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望着办公桌后张清扬那振定的笑容，于吉祥可有些七上八下的，禁不住的头好像就矮了一大截。昨天回到辽河已经是下午了，张清扬就直接让众人回家了。今天刚上班，于吉祥就跑到张清扬这里商量有关朝鲜之行的记录文件。根据相关规定，官员出访国外以后，要有一份详细的文件背案。于吉祥前来就是向张清扬请教在一些事情的细节上应该如何记录。 两人交换了意见，基本上想法一至，很快就谈完了。于吉祥看看四处没人，这才提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他先试探性地说：“张书记，陆书记非常重视我们的朝鲜之行，在我去之前他曾要求我完全配合你的工作。” 第427章搜查行动4 这话听起来像句废话，没头没尾没有任何的意义，可其中却包含了于吉祥的智慧，经过考虑于吉祥觉得不如直接像张书记交交底，告诉他此行自己的真正目的。敢这么做，因为他聪明的知道，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任何人都知道他这个“特工”的身份。 张清扬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陆书记是一个好领导啊，任何一点小事都没我们想得很周到。” 于吉祥的脸上有些失望了，因为张清扬也说了一句废话，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废话，这是十足的官腔口吻。原以为张清扬会有所表示，可惜他什么表示也没有。不过于吉祥又想，这几句话难道是张清扬的暗示吗？哎，这伺候人的工作还真不好干。 张清扬仿佛忘记了这一茬，笑眯眯地与于吉祥聊起天来，说了说这几天的朝鲜见闻，比较了一下两国间的政治差距，看样子谈兴很浓并没想着让于吉祥离开。于吉祥更加为难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向陆书记的工作汇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张书记有明确的暗示，他就按照他的意思向陆书记汇报。然而张书记什么也没有说。 聊了好一会儿，张清扬这才抬手看了下手表说：“行了，于秘书长，你去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 于吉祥笑着告辞，忧心重重地就要离开，这时候张清扬突然迈着步子主动向他伸出手来：“于秘书长，你要认真向陆书记做好朝鲜之行的汇报工作，请详细讲一讲朝方的态度。” “啊……”于吉祥一愣，之后感觉突然轻松下来，他感激地望着张清扬，笑着说好，他明白张书记的一句话解决了自己的难处。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于吉祥还在想辽河市的干部当中，也许没有人能与张书记的气量相比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金淑贞在电话里笑道：“张书记，欢迎你回到祖国！” “呵呵，市长，有事吧？” “嗯，清扬，你为什么要让顺子在发给日报的文章上署我名？”金淑贞严肃地问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市长，我想原因你都清楚吧？” “你啊……滑头！”金淑贞没忍住就笑了，“清扬，这么做有人会反感吧？” 张清扬笑道：“市长，不要想得太多，《为民日报》以及《双林日报》过几天都会发表相关题材的文章，并且会对我的朝鲜之行做后续报导，所以你放心吧，别人爱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只要上级领导不反感就行了。” “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定吧。”金淑贞缓缓放下电话，又拿起了李顺子写好的文章，她决定再好好的修改一下，在文章的结尾处增加一些政治性的观点，这样一来才不会浪费张清扬送给她的这次在领导面前出镜的机会。 张清扬之所以这次要署金淑贞的名子，而不提自己，就是为了突出金淑贞。我国与朝鲜有着很长的边境线，多少年来中朝边境线一直也没有做到长治久安，越境份子不断骚扰着我国边境城市的治安，严重影响了我国的治安，这是困扰我国很多年的难题。 张清扬此行可以说打破了多年的难题，这件事情在中朝边境问题中有着跨时代的意义，如果省级领导够聪明，就会从中学到不少东西。正是预料到了这些，张清扬才会以金淑贞的名子来发表这篇有着十分重要意义的文章，目的是把她推出去，让上级领导重视辽河市的一系列变化，而金淑贞身为市长，辽河市所有的成功都离不开她，有了这篇文章，她的知名度就会响起来。 保守的陆家政还没有看到这一事件将来的影响力，要不然他肯定会来抢功的。其实陆家政他要抢功很容易，他只要带头大力宣传张清扬在与朝方进行逃北者的谈判中所取得的胜利，那么这份功劳就是他的了。虽然事件的完成者是张清扬，但只要陆家政表现出支持的作用，上级领导就会看成这是党委操纵后的结果，意义是不同的。我国的政治特色只有高智商的人适合参与，否则很难做到成功。 张清扬就不同了，他身上有着优秀的政治血统，是一位很有政治眼光的领导干部，逃北者事件他从年前计划到现在，解决办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正是因为看到了此事中巨大的政治利益，他才会铤而走险。要不然早知道如此大的利益，陆家政才不会把这块肥肉交给他去啃。 另外，张清扬把出名的机会让给了金淑贞，也让上级领导看到了他的大度。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个署名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文章中处处都会提起他的名子，可见他的这种做法是多么聪明，真是一本万利，收获颇丰。 有了张清扬的话，于吉祥就放心了，他老老实实地向陆家政做了汇报，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保留。于吉祥心中明白，张书记已经暗示他不在乎此行自己对他的监视，张书记明白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陆家政。所以无论于叶祥怎么说，张清扬也不会怪他。 听到于吉祥的汇报之后，陆家政的脸严肃起来。别看他今年表面上对张清扬客气了很多，与高达主动向张清扬施压不同，其实在他心里也是巴不得张清扬出点事情呢。可是这个结果出乎了他的意外，而且是很大的意外，他真想不到面对着固执、爱面子的朝鲜人，张清扬能表现出强大的一面来，最终取得了谈判的胜利，这太难得了。 这件事情的后果他已经明白了，但是明白得晚了一点，他深知此次张清扬的成功也许会为省级领导完全解决边境问题提供帮助。然而两天以后，陆家政再一次看清了张清扬的实力，《辽河日报》首版以大量的文字记录了市委市政府领导张清扬在朝鲜与朝鲜军方进行艰难谈判的过程，文章的末尾还提出了很多政治性、建设性的今后对全省处理边境地区治安问题的建议。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在陆家政看来，张清扬此行取得了这么大的突破性胜利，在报纸上宣扬一下也无可厚非，这种出风头是允许的，也是必须的。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篇文章的署名是金淑贞，这可就意味深长了，陆家政虽然执政水平保守强硬，但他很聪明，他倾刻间就领会了张清扬的意图，这让他十分的汗颜。同时他也很气愤，他觉得正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高达给了张清扬这次表现的机会。如果不是高达对他的紧逼，也许张清扬就没有机会着手处理逃北者事件，那么也就没有这次金淑贞与张清扬的联手，眼下陆家政十分的背动。 陆家政第一时间叫来了高达，重重地把文章抛到了高达面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多次让你小心这个人，让你重视他的存在，你可到好，不把他当回事，为他创造了这么大的机会！” 高达的政治觉悟不如陆家政，但当他看到文章以后，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重大以及对自己不利。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会这样，他……他真能说服棒子，这……” “高达，这人不简单，十个你也玩不过他，以后要小心！”陆家政的批评很重。 高达涨红了脸，虽然是陆家政一手提拔起来的，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陆家政用这种方式批评他，这让他的心里有些承受不住。陆家政盯着他，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就缓和道：“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人，我也是大意了！” “错的是我……”高达低下头，“陆书记，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查出他问题的，我就不像他什么问题也没有！”愤怒的高达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已经错了，更不能错上加错！”陆家政盯着他：“你不能去查他，这对你不利！” 高达盯着陆家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陆家政很不给面子的说：“我认真看看他的履历，从珲水到省委，他从政的道路上遇到了不少对手，可是每次有人想搞倒他时，都自作自受！” 高达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轻声道：“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望着高达的背影，陆家政摇了摇头，他曾经对高达寄予了厚望，可现在两人好像渐行渐远了。一想到自己被他拉下水的事情，陆家政还有点耿耿于怀。 当天晚上，高达回到家里时，在饭桌上向老婆抱怨陆家政对自己的轻视，本想着老婆会站到自己一边，没想到老婆不但劝自己不要生气外，还说要知恩图报，说什么当初要不是陆书记，没准高达现在也只是个刑警队的大队长。这让高达更回生气了，不顾一切地把她臭骂一顿。 老婆被他骂了，委屈得没有说什么话，因为她的第二次生命是丈夫给的，如果没有高达曾经的坚持，没准她已经失去了生命。并且她也知道，为了给自己治病，高达与一些不法分子勾搭在一起，在她的心里永远觉得对不起高达，无论他对自己怎么样，她都会坐在他的身边。 第428章出行安排1 让陆家政没有想到的是，张清扬与金淑贞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省报、中央党报也报导了张清扬出访朝鲜的事情，并且引起了很大的振动，就在省委洪书记知道此事的当天，他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详细询问。看来省里的领导已经发现了张清扬出访朝鲜的价值，决定加以利用了。 果不其然，经省委常委会讨论后，马上组织成了代表团，以省内所有看守所内看押的总共五百多名“逃北者”为理由，出访朝鲜，正式向朝方因为边境问题提出交涉。而我国外交部也借势煽风点火，在最近的新闻发布会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中朝边境的治安问题，借此向朝方正府施压。而这一切的促成者就是张清扬，但是意见的提出者，有很多人都觉得是金淑贞。在这一轮的较量下，张清扬以兵不血刃的方式出尽风头，抢在了陆家政的前头。几夜之间，陆书记就增加了不少白发。省委書記洪长江对张清扬的表扬可以说给了他更大的打击。当今的张清扬，他的威望盖过了辽河市的所有干部，有任何会议上，只要有他在，下面的干部就不约而同地目光望向他。 辽河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朴相宾正在办公室里发闷，这几天他显得有些低迷。上次因为帮助肥猫想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事后他被高达给骂了。当初他还有些得意，现在可好。他正在琢磨着如何搞出点事情来让高达高兴呢。他知道张清扬是高达的死对头，只要搞掉了张清扬，高达肯定高兴，所以朴相宾正在想着如何能把张书记的名声搞臭。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说了声进来，一位警员推门而入，神秘地说：“朴哥，我听说了一件事，估计对你有好处。” “小周你有什么事，少他妈废话，快说！”心情不耐烦的朴相宾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小周不以为意。轻轻把门关上，走上请来拉把椅子坐在朴相宾的对面，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好。坐下以后，小周不紧不慢地说：“有关张书记的事情，你不是让我留意和他有关的消息吗？” “你说什么？”朴相宾的表情很吃惊，木然地抓了抓头发。 小周嘿嘿一笑，颇为得意地说：“我打听到了有关张书记的事情，朴大队长想知道不？” “真的？快说……你打听到了什么？”正在郁闷中的朴相宾听到这个消息，仿佛久逢甘露，激动地伸手死死抓住小周的手臂。 朴相宾是高达的铁杆兄弟，他也知道最近由于张书记成功处理了边境的治安问题，无形中为高达增添了很大的压力。如果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帮助高达搞掉张书记，对他来说就是知恩图报。 “啊……”小周疼得大叫一声，挣脱他的大手：“你轻点！”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事，快说正事！”朴相宾是真的心急了，气急败坏地说。 看到朴相宾急得红了眼，小周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想知道事情，朴大队长把你的小熊猫给我抽一根行不？” “我草！”朴相宾气得骂了一句，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小熊猫扔给他，仿佛还觉得利益不够多似的，拉开抽屉把剩下的半条小熊猫也扔了过去：“全给你了，你小子要是说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咬咬牙，不知道是不是心疼那半条小熊猫。 看得出朴相宾是真的急了，小周也就不再吊胃口，笑道：“别说半条，就是一条烟，我这个消息也值！我和你说啊……我听说张书记这次去朝鲜，和那个京城的女记者不清不白的……” “你是说那个《为民日报》的女记者？”朴相宾不敢相信地问道。他曾怀疑过张清扬的经济问题，但还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有男女问题。 “嗯，就是那个女记者，这次不是和他一起去朝鲜了嘛！”小周颇为得意地说。 朴相宾没说话，反复思考着这些话的真假，良久后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再次抓住小周的手臂问道：“你小子是听谁说的？” “昨天晚上我和黄紫银喝酒，那小子酒后说的。” “黄紫银？哪个黄紫银？”朴相宾明显对这个名子不太舒悉。 “哎！”小周叹口气道：“还有那个黄紫银，就是出入境管理处的那个小黄啊，那个……那个黄副书记的侄子！他这次陪着张书记去朝鲜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只知道他叫小黄，忘了他叫什么名子。”朴相宾拍了下脑门，“小周，你亲眼看到了？可看到有个屁用，嘴说无凭，他有什么证据？你告诉那小子以后别瞎说，要不然以后出了事情别说我帮不了他，就是黄副书记也不能帮他！” “嘿嘿……”小周神秘地笑了：“小黄很聪明，他……他拍下了相片！” “什么？”朴相宾的大脑瞬间有些短路，“有……有相片？” 小周肯定地说：“有天晚上，他从窗户里看到张书记和那个女记者在院中散步，还……还亲热的拍了拍她肩膀，那小子就用手机拍了下来！” “你看到相片了？”为了判断其真实性，朴相宾的大脑没有发热，认真地询问。 “看到了，就在他的手机里，他昨天真没少喝，好像特别兴奋。”小周实话实说。 朴相宾摩拳擦掌地说：“太好了，这个……”他本想命令点什么，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智商不够用，沉思一会儿后说：“你先不要声张，与黄紫银好好的接近，征取取得他的信任，那个……你如果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向局里建议升你为中队长！” “行，没问题！”小周振奋地说道，这个中队长的位子他已经梦想很久了。 小周离开以后，办公室里的朴相宾如坐针毡，他在考虑着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他也知道单凭几张相片是不能说明问题的，可是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那么就会打击张书记的威信，让他今后没有大的发展余地。但是朴相宾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一个好办法，他自认不如高达聪明，便去找高达了。 高达的心情很差，他没想到张清扬会从自己挖的陷阱里跳出来，甚至还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他没有处理好的问题被张清扬处理了，他现在面临的境地可想而知。他的办公桌上摆了一大堆报纸、杂志，这里面有很多都报导了张清扬带领辽河代表团在朝鲜成功谈判的事情。 听完朴相宾的话，高达的反应很平淡，久久没有说话。 朴相宾心急地说：“高书记，我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一张相片能说明什么？人家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不行吗？”高达冷冷地笑道。 “不会是朋友关系，张书记已经结婚了，怎么会对别的女人那么亲热呢？这里面肯定不正常！”虽然朴相宾没有看到现场，但是他敢猜测张清扬与艾言肯定有问题。 高达摸着额头的头发，其实心里也有点动心，但是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清楚地知道张清扬的根基到底有多深，单凭一桩“婚外恋”是不足以撼动他地位的。 见到高达迟迟不下决心，朴相宾说：“大哥，你别犹豫了，快想想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吧。即使我们不完全扳倒他，那也要让他身败名裂，我们要让辽河市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丑事！” 朴相宾的这几句话令高达信服了，可他还是皱眉道：“关键在于他和那个女记者到底有没有关系？” “肯定有！”瞧着朴相宾的表情，仿佛他亲眼见到张清扬和艾言在一起偷情似的。 高达眉头紧索，心中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同陆书记商量一下呢？这个思想刚冒头，他对自己就有些恼怒，为什么事事要去找他商量？你高达就没脑子吗？联想到上次陆家政是如何骂自己的，高达心一横，拍着桌子道：“那就这么办了！” “那我们下面怎么办？”出过一次馊主意的朴相宾认为这次要将功赎罪。 “先不急，我们争取找到证据，你让小周继续接近黄紫银，随后安排人……” 几天之后，辽河市首届旅游文化节开幕，开幕式上张清扬做了简短的讲话，他是代表市委市政府过来的。辽河的春季来得早一些，虽然还没有到四月份，但已经春意盎然，青草绿树吐露新芽，大地上一片绿色，宽阔的辽河水也融冰化水，碧流荡漾，两岸风光无限美好。 开幕式结束之后，副市长李小林、旅游局局长关紅梅自然要请张清扬到准备好的酒店吃饭休息。这是没有条文的规矩，张清扬不能破例，就随同他们一同前往了。 在路上关紅梅以倾听张书记的工作指示为借口坐进了他的车中，张清扬无法拒绝，只能在李小林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目光中让关紅梅坐上自己车。关紅梅一钻进来，前排的司机徐志国就抽了下鼻子，关紅梅身上香气四溢，是那种淡淡的味道。 第429章出行安排2 “书记，对我们的旅游文化节还满意吧？”关紅梅媚笑着问，膝盖不经意地抵在张清扬的大腿上。 今天的她盛装出席，一身紧俏的红色毛裙把她丰满誘人的身体显得凹凸有致，脸上的微笑像是盛开的牡丹。 “嗯，很不错，”张清扬下意识地收回腿，淡淡地扫了一眼关紅梅耀眼的身躯，有意说道：“看得出来你与小林市长的合作很愉快，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的搭档啊……” “张书记，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关紅梅媚眼如丝，羞得眼圈都红了，轻轻张开两片樱唇痴痴地笑着：“领导，你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 “哦哦……”张清扬马上拍了下脑门说：“你瞧我，呵呵……我这真是用词不当，还望紅梅局长原谅我的错误啊……” “我可不敢当，只希望张书记不是有意为之吧？”关紅梅似笑似笑，眼波流转，粉面含羞。 “呵呵，怎么会呢……”张清扬摆摆手，把谈话切入了正题，“紅梅局长，旅游局一定要办好这届旅游节，今年随着玉香山上宝珠寺的完工，玉香山上其它景点也会逐渐完工，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次旅游文化节，持续推开辽河的旅游业。” “有张书记做阵，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关紅梅拍了个刺裸裸的马屁。 而张清扬也接下她的马屁笑道：“紅梅局长说得我很舒服哦！” “呵呵……我前天去玉香山工地看了看，正准备建宝珠塔呢。宝珠塔可是东北地区最高的佛塔！”关紅梅开心地笑起来。 “哎，可惜啊……”张清扬叹息一声。 “可惜什么？”关紅梅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解释道：“可惜没听到过有关宝珠寺中有没有舍利子的传闻，假如今后宝珠寺里能供奉舍利子，那我们辽河市可出大名了！” 关紅梅点点头，然后聊起了生活：“张书记，新婚妻子一年见不到几面，很想念吧？” 张清扬大窘，没料到关紅梅敢这么直接地发问。其实关紅梅的用意很明显，一个女人一但关心起某个男人的私生活，甚至是他的妻子时，那么问题也就出来了。张清扬扫了一眼关紅梅，发现她的眼神里含着耐人寻味地笑意，他假装不知道她意思地说：“也没什么，你和朱市长不也一样嘛！两人一周能见一面？”张清扬聪明地把相同的问题转移到关紅梅的身上。 关紅梅先是一愣，也许没料到张清扬对自己的家庭如此了解，之后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十分的忧怨地说：“哎，不提他了，回不回来也是那么回事，家不像家的，说句不该说的，他就是一个官迷！” 张清扬的头有些大，当一个女人向你诉说自己和丈夫矛盾的时候，往往就可以看成是她的某种暗示了，他尴尬地看着关紅梅不知道说什么。 关紅梅步步紧逼，叹息地问道：“张书记，你们的生活还好吧？” “还不错……”张清扬假装很累了，把眼睛闭上，结束了与关紅梅的谈话。同时心里想虽然不明白关紅梅为什么有意接近自己，但是在她继续向自己表示亲近之前，一定要想点办法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很快到了酒店，在餐桌上关紅梅一个劲儿地给张清扬敬酒，张清扬没法推辞。可就在这时候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瞧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本想走出去接的，可是眼神一扫看到关紅梅十分关切地盯着自己，他也就有了办法，立刻接听了手机。 “小雅，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张清扬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餐桌上的其它人都闭上嘴不说话了，从语气以及表情就可以猜出来领导这是在和老婆通电话。 “我……”电话里的陈雅略微有些迟疑，“我在家里呢。” “哦，怎么没有任务吗？”张清扬没仔细分析陈雅的话，而是偷偷地观察着关紅梅。 “不是，我……我在辽河呢。”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张清扬兴奋得握着电话站起来，动作十分的夸张，令众人惊奇不已。 “刚到，你在哪呢？”陈雅的声还是那么云淡风清，不含任何的杂质。 “我在外面吃饭呢。” “哦，那我在家等你吧，你……早点回来……”陈雅的早点回来已经暴露出了她对老公的思念。 “那个……”张清扬这时候发现了关紅梅目光中的变化，灵机一动地对着电话说：“那好吧，你过来接我，我马上就吃完了。我在……” “哦，”陈雅从来不会多问一句的，马上挂上了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张清扬举起酒杯说：“来来……喝杯团圆酒吧，接下来吃点菜。” 见领导和老婆有事，属下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关紅梅也不好继续让张清扬喝酒。吃了几口菜，张清扬就站起身说：“你们慢慢吃吧，我有事要走了，一会儿老婆来接我，我去楼下等着了。” 众人慌忙起身来送张清扬，关紅梅笑道：“我正好要去洗手间，送送张书记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正合我意，便推辞了两句让关紅梅送自己出来。 “领导，看你接到老婆的电话以后真高兴！”关紅梅笑道。 “呵呵……”张清扬笑笑也不反驳。他明白关紅梅要送自己出来是想见见陈雅到底长相如何，能样自己如此迷恋。 两人站到楼下的大厅里，这时候正好从旋转门中走出一位青春的靓丽女郎，一身红色的皮衣小夹克把她显得隔外精神。这位美丽的女郎吸引了关紅梅的目光，心里不由得想同是穿红色的衣服，她比自己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关键是人家周身上下都散发出清纯、柔情的气息，而自己和她比不但有些俗，甚至还有些风尘女子的味道了。 更令关紅梅有些气愤的是，女郎直接向自己这边走来，然后她惊奇地看到一向稳重的张书记快跑几步冲过去，竟然伸手捏了捏女郎那可爱而又俊美的脸颊，兴奋地叫了一声：“小雅！” “嗡……”关紅梅差点晕倒，在这一瞬间她全明白了，怪不得张书记对自己的暗视浑然不觉，家里有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哪还有心情看别人。 “别捏……疼……”陈雅不满地厥起红唇，可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见到张清扬的高兴。 两人不顾旁人的打情骂俏，让关紅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取其辱。 “小雅，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张清扬牵着陈雅的手来到关紅梅的面前，“这位是辽河市旅游局局长关紅梅。” “我老婆陈雅。”张清扬在介绍陈雅的时候，明显十分的骄傲。 “哦，你好……”关紅梅有些惊慌地伸出手来。 陈雅也伸手轻轻与她的手一握，就像飞燕略水般轻盈，再配上她那天生的傲慢，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度，令人感觉有些窒息。关紅梅羞得无地自然，一向自尊心很强的她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感慨什么叫作天知娇女，陈雅往面前一站，相信天底下所有的美女都会自惭形秽的。 “张书记，你们忙，我上去了。”关紅梅几乎是落荒而逃，心里暗骂自己有意接近张清扬真是一件蠢事！ “清扬，她怎么怪怪的？”陈雅好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没事，走……我们回家去……”张清扬牵着她的手，令大堂内的所有人扭头观望，这两人站在一起，令金碧辉煌的大堂黯然失色。 “你又喝酒了……”陈雅皱起眉头，“以后少喝点吧。” “是，以后听老婆的，我滴酒不沾！”张清扬拍着胸脯保证。 “噗嗤……”陈雅笑了，脸上的表情颇为得意。 “嘿嘿，高兴吧？”张清扬捏紧了她的小手，见到嬌妻如此高兴，他更加幸福了。 “嗯……”陈雅羞涩地点了下头，粉面含春。 “快说说，想老公没？”张清扬兴奋得有些夸张，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陈雅害羞地把头扭开，脸上露出笑容，小声道：“我们快回家吧……” 听着那如莺啼般的声音，张清扬甜到了心窝里。他望着陈雅，心里想这次对关紅梅的打击应该够大了，想必她今后是不会有意取悦自己了。 两人从酒店走出来，刚要去取车，就听后边有人大声嚷嚷，“喂，前边的妹妹回下头，让哥哥好好看看！” “妹子别着急走啊，哥哥好心疼你哦……” 张清扬皱起眉头，副书记的老婆在自己的管辖地上让流氓欺负，这要传出去可真伤面子。陈雅也十分的气愤，愤怒地说：“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不容分说甩开张清扬的手就冲了过去。 虽然明白陈雅功夫了得，但是张清扬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去。 “你们……说什么，小心我把你们送进公安局！”陈雅指着三个小青年，气愤地说道。三个青年人打扮得流里流气，喝得东倒西歪的，看样子是习惯了酒后肇事。 第430章出行安排3 “哟，长得那么美，嘴皮子可是厉害啊，哈哈………”三人为首的一个盯着陈雅细细地打量，“妹妹，陪哥哥走吧，哥比你身边的小白脸强多了……哈哈……” “哈哈……” 张清扬郁闷极了，在他记忆里好像这是第三次和陈雅逛街的时候碰到别人的骚扰，看来有一位漂亮的妻子还是很麻烦的。 陈雅看了一眼张清扬，有些愧疚地说：“我要好好修理他们！” “你……轻点……”本来张清扬想拉住陈雅的，可是也真是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气，索性就没管。 陈雅冲上去就是一个飞腿，踢在为首那名男子的鼻梁上，男子痛叫一声，唔着鼻子倒在地上，鲜血直流，估计鼻梁断掉了。剩下的两人马上向陈雅扑过来，两人本身就摇摇晃晃的，陈雅干净利落地就把他们两个也打倒在地，其中一个看模样胳膊折了。 “哎哟……你他妈小骚b，你知道我谁吗？我……我哥们在公安局，你们等着，我让他好好收拾你……”为首那人忍痛骂道，伸手掏出手机。 听到他出言难听，陈雅还想再补上一脚，这时候聪明的张清扬抱住陈雅，小声道：“让他打电话，看看他的救兵是谁……” 陈雅这才停在原地，气得直喘粗气，委屈地对张清扬说：“我……我真想枪毙了他们！”想想也是，天之娇女的她从小就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哪受到过这样的污辱。 “喂，黄哥啊，你快来啊，我让一个……我让人打了，就在这……”本想说让女人打了，感觉丢面子就没说。 听着那人打电话，张清扬冷冷一笑，拉着陈雅站到一边，心说没准这次是治理公安局的一次机会。 “怎么回事？”正拿着酒瓶想给黄紫银倒酒的小周见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以后脸色就变了，马上问道。 接近黄紫银是朴相宾分给小周的任务，他这几天有意和黄紫银套近乎，今天天气很热，手头又没什么工作，他就把黄紫银带出来喝酒。现在两人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作为好哥们，黄紫银自然把自己去朝鲜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讲给小周听，甚至还夸张了很多张清扬与艾言在一起亲热的镜头。 “哎，别提了，有个朋友在街上让人给打了，对手很嚣张，我这就过去瞧瞧……”黄紫银说着便站起身来。 “你等等……”小周心想这正好是让黄紫银感谢自己的一次机会，便也马上站起来说：“走走……我陪你一起过去，妈的，公安局的朋友都敢打，活得不耐烦了，对方几个人？” 黄紫银的脸上露出惊喜，他虽然也在公安局工作，但是出入境管理处自然没有刑警队威风，在说他这个职位还是因为有一个党委副书记的叔叔，要不然就凭他的学历别说当上小科长，就是普通公务员都不可能。他正有些发愁呢，他在公安局没有什么势力，担心自己过去后对方不把自己当回事。这下可好了，小周主动请战，他求之不得。 “他也没说几个人，我想能把他们几个人打倒对方的人应该少不了。”黄紫银猜测道。 “走，我马上打电话安排人，我们一同过去。”两人出门就上了警车，还拉响了警报。 “怎么样，你没事吧？”张清扬捏着陈雅的小手，一个大男人还让女人保护，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没事。”陈雅摇摇头，指着那三个小流氓说：“他们怎么办？” “等他们的救兵吧，我看看到底是谁当他们的保护伞。”张清扬淡淡地说。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其它人议论纷纷，有位好心的老大爷甚至走过来劝道：“小伙子，你们快走吧，这帮人不好惹，常在这一片混，进局子里没两天就出来了，人家后台硬得很！”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 “哎，”老大爷叹口气离开。 陈雅依偎在张清扬的身旁，无所事事地看着被自己踢倒在地的小流氓，意犹未尽地说：“才一脚就倒了……” 张清扬失口大笑，见这几个人都受了伤，便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党委副书记，不能知法犯法。随后他又给公安局的副局长胡保山打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没多久，三辆警车呼啸而至，一字排开。三位小流氓也没想到今天这么走运，见到黄哥能带来这么多警察，高兴地从地上爬起来。 “黄哥，黄哥，你快帮帮我们，就是那个……女的……”流氓头头难以启唇地说，必竟对于他们这种常在街面上混的人来说，三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打倒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女的？”刚下车的黄紫银甩开他的手：“就那个女的？” “嗯。”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黄紫银瞧也没瞧张清扬，只因他身边的陈雅太美丽了。 “是真的，那女的可厉害了！黄哥你快让人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黄紫银扭头望向小周，小周带人冲过去，指着张清扬说：“光天化日妨害社会治安，和我们走一趟！” 小周刚说完，仔细观察起张清扬来，突然觉得有些面熟，可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是谁，还信誓旦旦地说：“你小子过去是不是犯在过我手里？” 张清扬笑了，瞧了瞧他，又扫一眼众人，反问道：“你凭什么抓我？你经过调查了吗？你有证人吗？” “你……”小周被说得哑口无言。 “小周，别废话，先把人带回去再说，这口气……”黄紫银冲过来，当他见到张清扬时傻了眼，张开的嘴失声了声音，愣在原地没动静了。 小周惊奇地回过头来，望着像个傻子一样的黄紫银，“怎么了？” “他……他是……”黄紫银死了的心都有，想到自己刚才被那个小流氓亲热地叫着“黄哥”，就不敢再说话了。 张清扬也认真地看了黄紫银一眼，也觉得他也有些眼熟，但他一天见过的人多了，再说上次去朝鲜黄紫银只是个过海关时的办事员，没有给张清扬留下太多的印象。 “小黄，你搞什么，他是谁？”小周此刻意识到不妙，心虚地推了一他。 黄紫银醒悟过来，马上回身对着那个小流氓就是一脚，然后在扭过脸来对张清扬说：“张……张书记，您……您没伤到吧？我……我们接到报警，就……就过来了……” “张书记……”小周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见他认出了自己，张清扬就笑道：“报警，接到他们的报警来抓我们吧？” “误会，纯粹是误会，听说这边有人打……啊不是，那个……” “张书记，怎么回事？”胡保山突然从背后出现在眼前，他望向眼前的局面，便猜出了大概。 张清扬指着那几个人说：“那几个小流氓骚扰我们，被小雅教训了一顿，就从你们局搬来救兵要抓我们俩回去。” “什么……有这种事！”胡保山看了看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小周，再瞧了一眼黄紫银，心中微微得意起来，他明白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胡保山马上对张清扬说：“我把这些人带回去审审？”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指着那几个早就吓傻的流氓说：“我刚才听说他们常在这一片混，回去查查是不是涉及到其它案子。”虽然张清扬不是小气量的男人，可是一想到他们对爱妻暴粗口，张清扬就想让他们长点记性。 胡保山是聪明人，说：“没问题，我回去后就会调查的！可是……”他又指了指小周与黄紫银：“这两人怎么处理？” “先查吧，看看他们与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出来结果后再提处理的事情。你闻闻他们身上，工作期间饮酒！” “我明白了，”胡保山说，他挥手让手下把这些人押上车，随后趁人不注意对张清扬说：“那个小黄是黄副书记的侄子。” 张清扬表情一愣，然后深深地望了胡保山一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没什么，张书记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胡保山一下子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 张清扬满意地笑笑，带着陈雅回家了。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他对胡保山比较满意。 张清扬坐在豪华的客厅内喝茶，陈雅去洗澡了，保姆王满月在厨房里忙碌着，女主人回来后她自是要好好的表现一下。下午刚见到陈雅时，把王满月吓了一跳。虽然她每天都在注视着陈雅的相片，可是当真正见到陈雅时，还是被她的美丽所折服。 卫生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随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飘进客厅。张清扬睁眼望过去，只见陈雅披了一件水粉色的浴袍走出来，清丽脱俗地脸蛋透着少许红润，两只小脚更像美玉一般光泽，张清扬看得呆住了，心想传说中的贵妃出浴也就是这般吧。 陈雅走过来坐在张清扬的身边，他马上伸手搂着了她的细腰，浴袍光滑的感觉更让人蠢蠢欲动。陈雅推开张清扬的手臂，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厨房，小声道：“有人呢。” 第431章朝鲜之行1 张清扬索然无趣，尴尬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王满月端着西瓜盘走了出来，怯生生地说：“张哥，小雅姐，吃点凉西瓜吧。” “嗯，放那里吧，满月，晚上多弄几个菜，你小雅姐回来一次不容易。”张清扬笑道，有了王满月之后，省得他亲自下厨了。 “老婆，来……吃西瓜，”张清扬拿起一片西瓜放在陈雅的嘴边。 “我自己来……”陈雅轻轻地说，伸手接过西瓜，接着抬头对王满月说：“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她。” 王满月点头，同时羡慕地盯着两人的恩爱，一脸迷茫地走开，进入厨房以后她靠在门上哭了。看着这样一对幸福的夫妻，在想想自己所做的事情，王满月觉得自己对不起整个世界。 “这次住几天？”张清扬爱不释手地捏着陈雅的小手问道。 “三天，”说完，陈雅又望向厨房：“她很不错呢。” “是啊……”张清扬感慨地说：“你一会儿偿偿她的手艺，炒的菜味道也很好。” “你喜欢就好……”陈雅笑了笑。 张清扬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拉了拉她的手。 陈雅把西瓜皮放在果盘里，刚要伸手拿纸巾擦嘴，不料张清扬望着她濕润粉红的嘴唇，突然间起了坏心思说：“我帮你擦……” 陈雅躲避不及，被张清扬吻个正着，那甜甜的味道注入心底。陈雅推开张清扬，涨红了满脸，厥起小嘴不满地说：“你还是那么不老实！” 张清扬傻笑，牵着她的手说：“老婆，我们回房间吧？” 陈雅的脸像烧红的木炭，额头也溢出了汗水，羞答答地点了下头。张清扬不容分说抱起她钻进卧室。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倾听胡保山的汇报。经查明，那三名社会青年曾经对在校中学生进行过抢劫，并且还侵犯过未成年女生。据学校老师反应，他们三人和学校里的很多女生谈过恋爱。三人中为首的那一位是黄紫银小时候的伙伴，所以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才会找黄紫银帮忙。 “书记，应该如何处理他们？”胡保山谨慎地问道。 “按常规的话那两名带队的警察要受到什么样的判罚？”张清扬抬头问道。 “这个……”胡保山望着张清扬的表情，心里在想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琢磨了一会才说：“此事影响很坏，警察为社会上的不法分子充当保护伞，应该永久性开除！”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头，“胡局长，这段时间公安局的工作很不错，希望继续努力。” 胡保山的脸上露出难色，长叹一声道：“这两天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求情的人很多……” 张清扬笑着问道：“都有背景？” 胡保山沉重地点头：“那个刑警队的小周正在提名中队长呢，他是朴队长一手提起来的，朴队长说他很有工作能力，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就毁了他的前程，另外高书记也很欣赏小周。” “公安局召开一次党委会议吧，会上谈谈对这两位主犯的处理办法。”张清扬淡淡地说。 “这个……”胡保山的脸更加为难起来，他明白公安局的党委会就是高达的一言堂，张书记要想在会上发出指令肯定有难度。 “算了，真接开除，把他们的罪行记录背案，然后全市通报批评！”张清扬略微思索一下，他决定碰碰高达等人的底线，看看这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这样一来对胡保山来说就轻松多了，他笑着离开。张清扬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理，想了想，起身去了陆家政的办公室。张书记与妻子在街上碰到小流氓骚扰的事情已经在辽河市官场传开了，所以张清扬刚到陆家政的办公室，便开门见山，把自己对事情的处理结果汇报了一下。 陆家政明白张清扬是来寻求自己帮助的，就点头道：“这件事的确很严重啊，应该严肃处理。” 听他这没有立场的回答以后，张清扬痛心疾首地说：“这次幸好是碰到我，如果是碰到普通群众，事后被公安局抓了去，陆书记想想这会是什么后果？” 从原则上来说，陆家政是支持张清扬的，可是高达毕竟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公安局在他的掌控下有好几年了，现在突然在张清扬的指使下开除两个人，对高达影响十分的不利。想到这些，陆家政就有些怪高达了，可嘴上也只能说：“你担心得对啊，可如果全市通报批评，这个对公安局的影响不是很好……” “如果不这么做，对公安局的影响更不好……”张清扬明白陆家政的担忧之处，就笑道：“陆书记，怎么说我也是当事人之一，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处理，我看还是由您出面与高书记谈谈吧……” 陆家政明显一愣，这么好的报复高达的机会张清扬为什么要放弃呢？他有些不明白，可却高兴地说：“嗯，张书记想得很对，那我和高达说吧，这件事你别操心了。” 张清扬满意地离开，在门口碰到了慌慌张张的黄小光。黄小光走得急了一些，满头大汗，也没有看到前面有张清扬，开门就和他撞到了一起，也许是心情不好，头也没来得急抬头起就不满地说：“这谁啊，走路也不小心点！” “呵呵……”张清扬被他搞得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黄小光是怎么坐到副书记坐置上的。“哦，黄书记真对不起，没撞坏你吧？” “啊……是……是张书记……”黄小光看清面前的是张清扬以后，满脸的羞愧，“你瞧我，这事搞的！” “没事没事，黄书记请进……”张清扬把他让进来。 “你们两个啊，自己人撞自己人……”陆家政在身后哈哈大笑，为黄小光打园场。本来黄小光与陆家政的关系并不好，可是自从张清扬到辽河市以后，黄小光就主动向陆家政示好，两人现在有着非常好的关系。 等张清扬走后，陆家政这才不满地对黄小光说：“老黄啊，不是我说你，什么事情这么急，慌慌张张的，让外人看笑话！” “哎！”黄小光气愤地拍了下大腿，“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惹得祸，听说公安局要把他开除，这不我来找陆书记想想办法。” “什么，这事……”陆家政先是没有听明白，想了一想才问道：“你是说那两名警察中有一个是你侄子？” 黄小光点头道：“可不是嘛，这下事情闹大了，听说张书记要开除他们！” “老黄啊，不是我说你，这事……可不太好办……”陆家政沉吟着说，他现在终于明白张清扬为什么让自己插手这件事情了。 “陆书记，无论怎么说，也不能把人开除吧？” “工作时间喝酒，又和地痞流氓打成一片，你说应该怎么处理？”陆家政反问道。 黄小光红着脸吱唔着说，“陆书记，我大哥瘫痪在床好几年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这个当叔叔的……” 陆家政摆摆手没让他把话说完，叹息道：“这事啊……我是帮不了你，要我看你去求求张书记吧，如果他能网开一面，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那小子不会给我面子的！”黄小光一想到自己多次在常委会上向张清扬挑衅，心里就没底。 陆家政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影响很坏，已经在社会上传开了，怎么说他们也要暂时停职三个月。停职期间你还有机会，我看只有张书记能帮你。” 听到陆家政这么说，黄小光也只好站起身说：“那……那好吧，今天晚上我……我请他吃饭……” 接到黄小光的电话说要请吃饭时，张清扬没有拒绝，他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下班后就去赴宴了。 在酒桌上，黄小光也没有先提正事，而是提到了白天两人撞在一起的事情，举杯道歉道：“张书记，今天白天不好意思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你别往心里去。” “呵呵，黄书记，这么点小事你还记在心里，我都忘了！”张清扬笑道。 气氛很温欣，两人聊了一会儿，黄小光才提到正事，谄媚地笑道：“张书记，还有件事，我有个侄子吧……” 听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张清扬显得很为难地说：“黄书记，这件事不是我要严办的，只是考虑到当天在场的群众太多了，而他们警察又帮着那些小流氓，影响太恶劣了，如果不严格处理，对公安局的影响很坏，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听着张清扬说话，黄小光的脸越来阴沉，冷冷地问道：“张书记的意思是说，这事不想帮忙了？你……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喽？” 张清扬仍然陪着笑脸说：“黄书记，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是现在事情的处理权不在我这里，我……”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黄小光怒气冲冲地打断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望着黄小光摇摇头，看来这酒也没法喝下去了，他只好无奈地起身，伸出手来说：“黄书记，我……我就先离开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第432章朝鲜之行2 “哼！”黄小光没有握他的手，扭头就走。 在张清扬施加的压力下，又有陆家政的支持，高达不得不对小周还有黄紫银进行了处理，两人被开除公职，清理出了公安局的队伍。 在常委会上，张清扬也提起了这件事，高达和黄小光一直阴沉着脸，他们明白张清扬这是在向他们示威。在张清扬的发难下，两人在会上做了自我批评，威信直线下降。特别是高达，在公安局里已经有人传说他不是张书记的对手了。 得到结果以后小周的肠子都恢青了，这次别说是中队长了，连普通警员都不能当了。他坐在朴相宾的办公室里不离开，非要朴相宾帮帮他。 朴相宾早就和高达商量好了今后的应对办法，所以对小周说：“你小子别伤心，我们还有机会，你忘记上次我交给你的任务了吗？只要把姓张的搞下台，我就把你请回刑警队！” “我们还有机会吗？”小周沮丧地说。 “有……怎么没有！”朴相宾露出神秘地笑容：“你就告诉黄紫银这么办……” 听着朴相宾的话，小周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对黄紫银两人的处理，只是公安局内部的一件小事，可其影响却很深远，这件小事让一些聪明人捕捉到了辽河市政局的变化。到任只有一年之久的张书记好像已经有了话语权，他现在已经渐渐在辽河市官场中发出了属于他的声音。无论是下面的人，还是其它几名常委，在常委会上已经重视了张清扬的存在。好像在张清扬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支倾听、思考。 这些变化与张清扬的斗争手段无关，这是源于他的能力与功绩，去年招商引资的成功，以及对经济的大力开发已经初有成效，通过调查发现，年后辽河市的消费水平直线上升，老百姓消费的增加这就说明了钱包鼓了起来。从去年开始，辽河市的机会越来越多，那些有头脑的当地人做起了小本的生意，没头脑的农村人也来到辽河市的劳务市场打工，无论是商机，还是就业机会都日渐增涨，整个辽河市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 这些全是张清扬所带来的，就连之前对他颇有看法的陆家政暗地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青人的实力。陆家政虽然是位老派的干部，但是他是一位原则性很强的干部，在他那一代的干部心中，稳定是一切，发展要循序渐进，所以陆家政一直以来才会把权利劳劳把握在手中，他以为这只有这样才能维护自己的权威，维护城市的稳定。 可是自从张清扬到来后让他明白自己错了，权利虽然还在他的手中，可是他的威信却渐渐被张清扬所替代，这个年轻人凭借着他脑中的思想，靠着他通天的背景，他实打实地干出了一翻成绩，在不需要夺權的前提下，已经拉拢了不少干部的心，而权利自然也就从陆家政的手上流失。 另一方面，张清扬与金淑贞的关系越来越近也让陆家政越发担忧起来。最近金淑贞在政府那边计划着对辽河市中心进行重新规划，以大城市的方展发现为目标把城市规划成环式结构，这样不但有利于发展，也有利于市容的改建。而张清扬身为副市长，以他卓越的学识向规划局提出了不少有创造性、有理智性的意见，金淑贞也纷纷采用。甚至他对张清扬越发看重起来，无论政府那边碰到什么项目，遇到什么难题，她都先和张清扬勾通之后，两人再一同向陆家政汇报，张清扬这个主管经济的副书记，这个手握财政、司法大权的副市长已经成为了金淑贞的得力干将。 金淑贞作为政府的市长，她充分利用了张清扬的能力，可以说张清扬身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有效得到了发挥，而其结果就是辽河市市政府的政绩越来越多，而金淑贞作为市长是最有功的一位。前几天省里召开全省的市长会议，省长钱卫国点名表扬了辽河市政府的贡献，这一切都是对金淑贞工作能力的肯定。到此刻，陆家政才真正看出张清扬身兼副市长给金淑贞带来的好处，这些本来都可以揽在自己头上的，可是他一时大意，一时的轻视，一时对张清扬的反感令他自己陷入了绝地。 眼下，凭借陆家政的能力，他完全可以限制张清扬，甚至也有可能架空金淑贞，但是他如果限制张清扬的权利，对他进行打击，那么就会影响辽河市的整体发展，并且会让金淑贞产生不满，假如把金淑贞逼急了，她一纸黑状告到省里，那么陆家政的麻烦可就大了。眼下是辽河市发展的大机会，谁如果破坏这个气氛都会受到上级的批评，虽然省委書記、省委副书记都会支持自己，但那时候他们也无能为力。 再说陆家政本身是一位很有原则性的干部，他清楚地看到了金淑贞与张清扬联手给辽河市带来的变化，目睹着辽河市的发展，他又怎么忍心破坏呢？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任由金淑贞与张清扬发展下去，恐怕不久的将来被架空的就是自己了。现在辽河市官场里有三派，陆家政为首的一派，金淑贞、张清扬一派，还有一个中间派，而眼下中间派在常委会上对张清扬表示出了好感，这对于陆家政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副书记黄小光是个草包，只会写文章，他曾经长期在省政府的政研室工作，没有经历过正真的斗争，所以经常犯下低级错误。而政法委书记高达又刚愎自用，此人心高气傲，现在都不太把陆家政的话放在眼里了，并且对陆家政是越来越不满意，在杨先生的弹衣炮弹之下，在他眼里杨先生的话比陆家政还管用。特别是在小周他们被开除之后，高达话里话外都在暗讽陆家政对张清扬的妥协与退让，那意思仿佛是在说陆家政有些老了，没用了。 剩下的市委秘书长于吉祥就是一个和稀泥的角色，两边都不得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到现在，陆家政才发现自己在辽河市的地位是如此的危险，由于没有一个好的助手，辽河市本地派、洪家帮内部的勾心斗角越来越多，这让他烦不胜烦。 而最近，杨先生的集团也凭凭通过辽河市海关进行非法活动，甚至对辽河市的一些不听他指挥的黑道势力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公安局在辽河岸边以及玉香山中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另外，辽河市的人口失踪案也越来越多，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陆家政明白这一切都与杨先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杨先生自从来到辽河市的那刻起就从来消停过，他从高达口中得知，不说辽河市的地下组织，就是整个双林省的地下组织好像都听命于三通集团，三集集团在全省各地有很多分公司，或者是说成“分会”更确切。 陆家政对杨先生没有别的要求，他深知就连省委書記洪长江都要给杨先生面子，更不用说自己了。他只是希望杨先生不要搞得太过火引起公愤，只要他保证辽河市的治安情况，其它的事情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而当陆家政每次向高达或者杨先生暗示让他们在做“生意”的时候不要太过分时，高达就会提及他的儿子小辉，这几乎成了陆家政的命门。 与陆家政的麻烦不同，张清扬最近风声水起，去了一次南方又拉来了一个数码代工企业在辽河市经济合作区建厂，初期投入资金就是一个多亿，据说厂房一期建成以后，要招工两万人，这对辽河市来说又是一个好消息。 同时，张清扬与金淑贞建设社会主义新城市、新农村的设想也在渐渐的施行中，一片片大面积的城中村正在拆迁，并且在城东方向又计划成了一个大的商业广场，广场及购物中心、餐饮、酒店、娱乐、酒吧、休息区域为一体，是双林省目前最大的步行街，而且是选在了辽河市正在发展中的城东中心区域，这里是四条路的交叉口，地理位置十分有利于商业中心的开发。 市政府初步认定这里为辽河市的商业中心，与辽河市委市政府所在地的中心广场的政治中心地位遥相呼应，作为辽河市的两个标志，两个拳头来发展。这是辽河市的第一大项目，整体投资十亿元，这还不包括后续投资。“双娇广场”的建设是梅子婷的想法，通过张清扬的谋划就成为了市政府的规划。 办公室里张清扬看着胡保山送上来的文件资料，紧紧皱着眉头。胡保山拘禁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张清扬的发话。文件上显示，从年初到现在，辽河市发生了七起少女失踪事件，这些人都是外地大学生过来找工作的，没多久就与家里失去了联系，她们都是花样的年纪，长相俊美，而且聪明绝顶。公安局非常重视这个案件，张清扬很早前就做过批视，可是现在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胡保山把头低下，自从处理了黄紫银以及小周以后，张清扬在公安局里有了很重地话语权。 第433章朝鲜之行3 “胡局，没有任何发现？”张清扬又问道。 胡保山摇了摇头，一脸的惭愧：“是我的工作没做好。” “我知道这个案子有难度……”张清扬摆摆手，“胡局，无论有多大的难度，我们一定要破案！” “我尽全力！”胡保山站起了身体。 张清扬话锋一转地问道：“最近局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一切正常。”胡保山明白张清扬指的是什么，想了想又说：“只是最近朴相宾私下里的谈话好像对您有些意见。” “朴相宾？”张清扬盯着胡保山的眼睛，“就是他提名小周为中队长吧？” “嗯，是他。” “好了，我明白了，胡局你回去之后继续组织人力进行调查。” 送走胡保山之后，张清扬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的工作很忙，还真有些累了。在配合金淑贞大搞建设的同时他没有忘记自己所分管的司法工作。现在高达对他是越来越不满意，但是张清扬并不在乎这些，他已经看出来陆家政对高达的能力表示不满了，所以该争的他一定要争，公安局的内部事务他也要渐渐抓起来。 迷迷糊糊的仿佛要睡着了，手机不合进宜地叫了起来，打电话的沈慧茹，她在电话里哭了，十分可怜地求道：“张书记，您要帮帮我。” 张清扬一愣，他与沈慧茹的交往不深，要说交往也是看在李小林以及张素玉的面子上，所以为难地说：“沈总，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林他……他学坏了，昨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他和一个女人………在……” 张清扬摇摇头，看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一点也不担心沈慧茹说的是假话。因为自从上次关紅梅见到了陈雅之后，就没有和自己有过什么联系，相反与李小林却是越来越亲近，有不少人都看过两人共坐一台车。但是他还是对沈慧茹说道：“沈总，你太敏感了吧？我相信小林，他不会的。” “不，不……张书记你一定要相信我，昨天晚上小林的家里真的有一个女人，而且还……那声音我不说了，总之您明白的……” 张清扬眉毛一挑，难道说李小林与关紅梅之间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吗？这个关紅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从坐位上坐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书记，您帮我劝劝他，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万一毁在女人的手里……您一定要帮帮我，就当是看在小玉的面子上。” “沈总，我……我先问问情况吧，先这样，再见。”张清扬无奈地把电话挂断，无奈地摇了摇头。辽河市所发生的每一件小事看似都不重要，可如果往深了挖掘，每一件小事的背后无疑都是一些人智慧的结晶。 秘书牛翔敲门进来，送上来一份文件说：“张书记，这是旅游局送过来的文件，是关于宝珠寺中宝珠塔修建的最后一稿图纸，您如果对图纸没有意见，他们就案照这个方案来。” 张清扬接过文件，牛翔看到他的杯中没有水了，马上拿到饮水机前接了热水。张清扬看似没理他的动作，其实心里有数。通过国内佛学专家以及建筑专家们的一次次讨论，关于宝珠塔的建设终于有了结果，望着纸上的图纸，张清扬点点头。他对于建筑是门外汉，下面的人交给他也只是为了签字，他自然不会真的指手画脚。应该下放的权利还是要下放的，不能不懂装懂什么都要插手。 张清扬提起笔来签下自己的名子，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无所谓地问道：“是谁把文件送来的？” “关局长的秘书，”牛翔老实回答。 “哦，关局长怎么没来？” “听秘书说关局长与李小林副市长今天早晨去省城办事去了。” “呵呵……”张清扬摇头苦笑，这个关紅梅到底在搞什么，她就不知道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吗？ 牛翔抬头扫了一眼张清扬，看似是在帮助张清扬整理他桌上的文件，其实是在观察着领导的表情。他想了想，终于大胆地张口说：“张书记，最近机关里有些传言。” “什么传言？”张清扬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牛翔放了心，这才说道：“有人说李小林副市长与关局长他们两个……还有人说关局长因为李小林副市和朱市长吵架了……” “好了，别说了，以后像这种话不要听信，小林市长与关局长最近工作多，经常在一起很正常。”张清扬严肃地说，“牛翔，你以后要注意。” “是，我知道了。”牛翔垂着脑袋离开，可是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脸上有了笑容，他知道领导没有批评自己。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清扬发现徐志国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瞧着后视镜，甚至还不时地回头看看。张清扬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提醒道：“志国，注意安全。” “嗯，”徐志国答应一声，随后看了一眼牛翔，好像有话要说。这一眼没能逃过张清扬，虽然都是嫡系，但很明显徐志国比牛翔还要进一层。 张清扬想了想就笑道：“志国，有话说吧？车里全是自己人，你说吧。” “好吧，”徐志国放了心，“领导，我这几天发现件怪事情，好像……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跟踪？”不得张清扬说话，牛翔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捂上嘴。 张清扬也是一惊，问道：“你……你确定？” “嗯，我……我相信军人的直觉。”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徐志国敢肯定，那么就不会错。他接着问道：“还发现了什么？” “对方很专业，不停地换人、换车，所以目的不明确。” 张清扬心里虽然茫然，可却笑道：“不管他们，有你在，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徐志国笑了笑，没吱声。到家以后，张清扬把徐志国留下了，来到书房内，张清扬谨慎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知道对方的来意吗？” 徐志国低下头想了想，小心地说：“我来之前，首先曾经交待过我，一但发现您有危险，我有权利做出相应的措施。作为首长曾经的贴身警卫，我有特殊的权利，但是这是军队中的秘密，也是我的职责，我……我不能和你说。” “我明白，那么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一切交给你，我相信你会把握好分寸的！但要注意影响。” 徐志国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其实我发现他们好几天了，之所以没有告诉您就是担心领导妨碍我的工作，现在我可以放心了，我会以我的办法来对付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您无关。” “志国，你是一位合格的军人，”张清扬点点头，“我相信你。” 徐志国走后，张清扬无法平静，虽然他相信徐志国的能力，但是不禁对辽河市的政局担忧起来，辽河市一但出事，那么不知要发现多少问题，更不知道会触动多少人的神经。 两天以后，辽河市机场竣工，这是辽河市的一件大事，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的所有成员都参加了竣工仪式。市委书记陆家政代表市委市政府做了重要讲话。辽河市机场的建成说明辽河市为祖国的航空事业做出了伟大的贡献，这对国家交通业，对于辽河市的商业、旅游发展有着很大的帮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的重视。 关紅梅站在张清扬的身边，小声说道：“书记，我决定与国内的航空公司还有大旅行社联系，开通一条辽河市通往国内大城市的定期旅游专线。” 张清扬点点头：“我看可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吧，我知道你和小林市长合作得很好……” 关紅梅面容一怔，好像有些尴尬，随后她就退到了后面。 这几天辽河市的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双娇广场”的规划地完成了全部的拆迁任务，正式开始投建，张清扬参加了开工仪式。开工当天，礼炮齐鸣，百花齐放，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辽河市伟大的变化。双娇集团在梅子婷与柳叶的细心打理下，通过一年的努力，凭借着它充足的资金链，已经成为了辽河市的第二大企业，紧逼三通集团。 这天下午，正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的张清扬接到了梅子婷的电话，梅子婷在电话里十分兴奋地说：“老公，有大喜事了！” “什么喜事？” “在宝珠寺工地，工人在地下发现了一个石墓，没有人敢进去，我……我已经安排人保护起来了，没敢动，现在还在地下，你……你马上安排人过来保护，并且叫考古专家来……” “我马上就到！”不等梅子婷把话说完，张清扬急忙挂上电话，马上命令胡保山带人去保护现场，而他则赶往陆家政的办公室。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和市委书记通报一下。 张清扬心中窃喜，如果真能从中发现有价值的古董，那么辽河市将会赢来更大的发展机会。 得到张清扬的汇报以后，陆家政十分重视，他马上叫来市长金淑贞，连同张清扬，三人一起赶往现场。事发突然，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在路上，三人坐进了一辆车，商量起接下来的应对措施。陆家政再怎么保守也是明白其中价值的，所以他显得十分的兴奋。 第434章尊严之争1 “陆书记，过去我们辽河市出现过文物吗？”张清扬问道。 陆家政摇摇头：“小东西出现过，但是大东西从来没有。” “张书记，已经安排人保护了吧？”坐在前排的金淑贞问道。 “嗯，我已经让公安局安排武警先过去了，以防万一。”张清扬老实回答，同时沉吟道：“我在想也许这座石墓与宝珠寺有关。” “宝珠寺？我原先以为宝珠寺的存在只是张书记找出来的传说……”陆家政深深地望了张清扬一眼。 “传说的成份的确有，”张清扬笑道：“宝珠寺在历史上确实存在过，在双林省的古书里有宝珠寺的整体图，并且做过详细的介绍。我以为大悲和尚于善言与楚玉香的爱情故事可能是民间传说。” 陆家政点点头，显得很激动地说：“这又是一次机会啊，张书记的旅游业搞得好，要不是你提出来开发玉香山，修建宝珠寺，这个秘密不知道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张清扬摆摆手说：“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我看等有关专家进入石墓后才能做出判断。” 辽河市的三巨头到达现场时，一个深有五米的巨坑已经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围了起来，公安局副局长马上跑过来汇报情况。陆家政对公安局、武警的出警速度表示满意，轻声问胡保山：“高达呢？” 胡保山看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如实回答：“高书记手机关机，找不到他。” 陆家政忍住怒火没说什么，这时候双娇集团的总经理以及施工现场的负责人跑过来讲解发现石墓的过程。像这种场合梅子婷是不会出现的。据工人讲，这里是佛塔的规划地，他们在挖基础的时候发现了石阶，便慢慢向下挖终于发现了一个石门，正当工人们想挖开石门进去看看时，被当时的工地负责人看到了，他马上联系了双娇集团，这样一层层上报，才传到了张清扬那里。 陆家政低下头向坑内望了望，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他想了想就叮嘱了胡保山几句，让他保护好现场，随后对张清扬说：“对于考古我们是门外汉，我看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还是从省里把考古专家请来吧，等有了初步结果之后，我们召开临时常委会具体讨论一下，这可是一次提升辽河市城市名片的好机会！” 在一切还是未知数的情况下，辽河方面也不能提前做出什么，所以金淑贞与张清扬相视一眼，两人纷纷点头。陆家政也望向张清扬，说：“张书记，修建宝珠寺的时候你与省里的专家联系过，我看过个任务还是交给你吧，你今晚就与他们联系，让他们明天就赶过来，最好……能从京城把考古研究院的人请来。有社科院的专家参与，级别就高了很多。” 张清扬点头，却说：“我看这样吧，先让我们的省内专家进行先期挖掘，等有了眉目之后在上报考古研究院，这样对于我省内的专家也是一种尊重，要不然我担心这些老学究对我们辽河市会有看法呀！” “嗯，你想得很对，我太着急了。”陆家政表示同意他的意见，谦虚地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沉思中的陆家政好像想通了一件事，好奇地问张清扬：“张书记，玉香山的项目是小林副市长还有紅梅局长负责的，他们没得到通知吗？” 张清扬心中一惊，心想坏了，这个消息是梅子婷通知自己的，按规定来说这并不符合常理，没想到陆家政一语就道中了玄机，看来他有些怀疑张清扬与双娇集团的关系了。 张清扬装作无所事事地回答：“事发突然，今天是双娇集团直接联系的我，而我也太着急向陆书记汇报，就还没有腾出时间通知紅梅局长他们。” 张清扬虽然表面上平静，可是心里却在想今后一定要和梅子婷说好，再有类似的事情按规距上报，要不然就会加深陆家政对自己的怀疑，今天这个问题出现得太明显了，换作谁可能都会联想到自己与双娇集团有暗中勾当。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是李小林打来的。 “张书记，我已经得到了情况，现在正往玉香山赶呢。” 张清扬会心一笑，看来梅子婷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安排人通知了李小林，这个补救的办法也算不晚，他便对着电话笑道：“具体工作你去安排一下吧，我和陆书记、金市长刚刚离开那里。” 李小林答应一声挂掉了电话，张清扬对着陆家政笑道：“是小林市长，他正往那边赶，比我们慢了点。” “哦，”陆家政答应一声不再说什么，不在计较这个问题了。张清扬稍微放了心，看来这个陆家政机警的很，随时都在等着自己出问题，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以后更要小心一些。 常委会上，众常委们倾听着张清扬关于宝珠寺建筑工地发现石墓的工作汇报，一个个百感交集心情复杂。他们不禁暗想这个张清扬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连老天都在帮他的忙。 张清扬的声音很好听，他那一嘴的普通话让人听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不温不冷，不急不缓，虽然声音不大，可每个人都屏息静听。一般大领导说话，声音都很小，张清扬虽然说不上是大领导，可是他周身上下已经散发出大领导的气质了。 经过双林省考古队的挖掘，终于打开石墓的石门，进入了石室，石室的设计错踪复杂，还有着很多神奇的机关，有位研究员的手臂就被突然关闭的石门夹断了，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石室内出现了一千多卷保存完好的佛经，而且这些佛经全部是书写体，看来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份。在石室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口密封的石棺材。眼下由于技术不足，准备得不够充分，考古队还没敢打开石棺，因为担心外面的氧气破坏其中的文物，所以按照考古的程序需要一步步来。双林省考古局已经联系京城考古研究院，京城派出的专家组以及专业的施工设备明天就可以运到。 通过双林省专家对石室中的壁画以及对佛经的研究发现，这间石墓就是大悲和尚于善言的墓室，壁画所展现的是大悲和尚向众位弟子讲道，以及施道行善的故事。这些佛经很有可能就是大悲和尚研究佛法的心德，其中有不少都是现今失传几百年的宝贵文化遗产。 现在，双林省考古队发现的只是主墓室，在主室的四壁还发现了一些隐蔽的石门，看模样应该还有其它的石室与这间主室相联，只是其它石室还无法进入。根据石室内的壁画显示，这间石墓位于宝珠寺曾经的宝珠塔地下，过去称为“藏经阁”，宝珠寺的建立者大悲和尚圆寂之后，他的骨灰以及火化后留下的300枚七彩舍利就藏于此地，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 张清扬说到舍利的时候，常委会上发出了议论的声音，大家分明都有些不敢相信。辽河市这小地方能出现舍利，假如这是真的，那么事毕会引起世界考古界以及佛学协会的重视。 稍微有点佛学常识的人都清楚舍利子的价值，作为佛教中的圣物，出土舍利子的地方也被看成是圣地，假如这里真如壁画上文字所记载的那样出土七彩舍利，那么今后宝珠寺修成以后，香火肯定极盛。国内外一些虔诚的佛教徒一定会来上香拜佛，更会带动辽河市的旅游事业。 望着众人不敢相信的目光，张清扬压抑住自己的喜悦，淡淡地说：“这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们辽河市的干部要提前做好发布会的准备工作，当七彩舍利出土的时候才不会显得慌乱。虽然舍利子有很多种，但是据我所知当今社会只存有佛祖释迦摩尼的七彩舍利，还没有出现过其它僧人的七彩舍利，所以这是一件大事情。” 众人的心脏都提了起来，望着张清扬一脸严肃的表情都不知道说什么。国人一提到与佛有关的东西往往会变得传奇。高达没研究过佛文化，在他看来佛舍利本身就是虚构的事情，就更别说七彩的了，所以有些没当回事地笑道：“张书记，这些刻在石壁上的字没准是骗人的吧，什么七彩舍利，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假如这是假的，那我们辽河市大力宝传后岂不成为了笑谈？” 张清扬无奈地望着他苦笑，摇了摇头，看来高达就是想与自己死抗到底了。他认真地说：“无论真假，我们都要当成真事来对待，只有这样才能做好准备工作。” 这时候，市委书记陆家政也敲了敲桌子，不满地对高达说：“老高，不懂就不要乱说，回家好好看看书！” 高达涨红了脸，心想张清扬挖苦自己也就算了，怎么陆书记也越来越瞧不上自己了。他刚想反驳，不料张清扬很不给面子的扬起手来往下一压，好像就把他的话压了下去，然后环视一周后说道：“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宣传工作吧，我提议在这座石墓的基础上修建博物馆，把所有出土的文物保护起来，同时也可供游客参观。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做好宣传工作，这在我国的考古史以及佛教史上是一件大事，我已经联系了佛学会，他们这几天就会有高僧过来。” 第435章尊严之争2 高达望着张清扬，感觉到奇耻大辱，刚才张清扬用手把他的话压下去的场面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种丢面子的事情高达还是第一次遇到，过去也只是陆家政敢在他说话的时候打断，可张清扬刚才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做法实在是让高达丢人。 “张书记的意见很好，其它的不提，这件事单是对我们辽河市旅游业的发展就大有好处。”陆家政附合着说：“我看这件事的还是交给张书记的负责吧，你一直在搞旅游业的发展，了解情况。” “我同意陆书记的意见，张书记脑子活，想法多，这种大事交给他肯定没问题！”金淑贞举手同意。 一二把手都点头同意了，即实其它人想抢这份功劳也是不可能了，大家正想表示同意的时候，张清扬举手笑道：“陆书记，我最近的工作很忙，随着宝珠寺考古工作的进展，今后的接待、宣传、保护等工作会有很多，我担心分不开身，我看这项工作还是由您亲自抓一抓吧，我作为您的副手，这样大家都可以放心。” 包括陆家政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这么大的政绩，这么好的抛头露面的机会，张清扬为什么会放弃呢？就连金淑贞也没有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但是张清扬清楚，自己太过耀眼并不好，反正现在已经在常委会上有了充分的话语权，也是时候向后退一退了，否则自己风头过大把陆家政逼急了，以后的步子更不好走。再说石墓的发现是在开发玉香山的基础上，这份功劳不用抢也有张清扬一份。 “那……好吧，就由我亲自负责，先成立一个指挥小组吧，我任组长，张书记与黄书记出任副组长，协助我工作。”陆家政点头同意。其实他刚才就想主抓这项工作，因为他最近实在是比较闲，不过担心有人说自己夺权抢功就没有这么做，却是没想到张清扬主动把这表现的机会让给了他。 金淑贞望了张清扬一眼，又一次看清了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好像……好像他总能把握住辽河市常委会的大方向，虽然他势单力薄，可是渐渐的已经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假如真有人要挑战他的权威就比如说高达吧，好像每次都会很丢人。 “张书记，古墓的发现会不会影响宝珠寺的修建速度？”陆家政提出了一个问题。 张清扬摆摆手：“我已经与施工方协调过了，应该影响不大，只是这段时间我们要安排武警进行保护。” “这是应该的………” 接下来张清扬又谈了谈针对这一突发事件后期具体的宣传工作，接受过最先进知识培养的张清扬在对各种媒体的利用上自是比陆家政有办法。在听他讲话的时候，陆家政不停地在小笔记本上勾勾画画，看样子很有心得。 在坐的各位悄悄地望着张清扬，心情复杂。高达一脸的愤怒，心想自己应该加把劲儿，不把张清扬搞倒颜面何在！ “高书记，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谈。”散会的时候，陆家政补充了一句。 “看来陆书记要给高书记上政治课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金淑贞笑着对其它几名常委说道，并没有避讳。众人大笑，一哄而散。张清扬笑着说：“高书记文化有限，看来真的需要好好学习啊！” 众人又笑起来，现在高达仿佛成为了他们的开心果。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陆家政这才对高达轻声说：“老高，以后……在会上少发言，不懂的就不要说。” “我……”高达一脸的羞愧，“我……我就是看不上他那股样子！” “你啊……还是太嫩！”陆家政摇头着给他下了评语。 高达没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陆家政明白他与自己是渐行渐远了。 辽河市玉香山修建寺庙的时候发现古墓以及大量的珍贵文物、失传佛经、壁画……… 这个消息振惊国内外，接下来的几天，虽然考古工作在国内专家的带领下还没有全部完成，但是全国各家报纸、电视台、网站已经派出了多支队伍进行实地采访，不过令人遗憾的时候辽河方面除了简单地召开过一次发布会外，并没有进一步的透露具体消息，这让此事更加神秘、传奇，也让宝珠寺名扬海内外。 这自然是张清扬教给陆家政的宣传办法，他明白越是神秘的事物越会引起人们更大的兴趣以及猜测的好奇心。 果然，对于古墓的传言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天上午，陆家政召集几位副书记开起了书记碰头会。会议室里烟雾弥漫，好像男人们都喜欢这种类似于战火中硝烟的生活，当年开国的那几位领导人，以及军队的几位大元帅，他们无不都烟不离手，这对后期的干部们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仿佛不喝酒、不吸烟就没有领导的威严似的。 领导们安排工作，或者对下属训话，以及开会的时候往往一支接一支的抽，好像只有在这烟熏火燎的环境中才能发挥他们严谨的思考。辽河市市委书记陆家政，市长、副书记金淑贞、党委专职副书记黄小光，以及主抓经济的副书记、副市长张清扬，还有纪委书记周路，另外宣传部部长林广传、财政部部长陶伟也出席了会议。这些人全是老烟枪，会议室里烟雾的扩散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书记碰头会的内容自然是谈论玉香山宝珠寺建筑工地的古墓，金淑贞是会议室中唯一的女性，不得不吸着二手烟。这时候，陆家政就点燃了一支烟，金淑贞被呛得咳嗽一声，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挥赶眼前的烟雾，醒悟过来这很不礼貌之后才停下抬起的手臂。虽然如此她也羞得面红而赤，颇为不好意思地瞧了张清扬等人一眼。 瞧着金淑贞那优雅的挥手赶烟的动作，陆家政笑着挑侃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看以后开会我们男同志也要照顾一下淑贞市长嘛，烟还是少抽点吧，不然总让她吸我们的二手烟，这可不好！” 虽说是玩笑话，但也是陆家政的真心话，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老烟民了，这么长时间的碰头会想不抽烟来打发，可是有点难度。 金淑贞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真的没事。”听金淑贞说完，副书记黄小光就笑道：“我看行啊，淑贞市长的美丽可是我们辽河市女性的代表，为了保护我们辽河市女性的形象，我们男同志还是戒烟吧。” 众人大笑，金淑贞羞得小脸火辣辣的，虽然在政治上她也是老手了，但是女人在男人堆里往往会被不经易地拿出来取笑，她对面这些也无能为力，这也是女性领导干部的悲哀。好像女人永远只是为了男人取乐而存在似的。 笑声渐止，陆家政捏着手上财政局的报告说：“资金很多啊，大家都谈谈看法吧，我过去可没想到考古会用掉这么多钱，刚一个星期就用掉了三十多万，要不是陶部长的汇报单上写得详细，我还以为他自己花掉了！” “呵呵……”陶伟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次的开销的确很大，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多，一对账吓了一跳，各种接待费、生活费用支出的报销单一堆啊！” 张清扬抬头望了他们一眼，他明白陆家政有点打退堂鼓了。这也难怪，根据财政局初步预算，针对玉香山古墓的考古工作辽河市财政每月至少要投入一百万，这还是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对于保守的陆家政来说，在一切还是未知数之前就投入大量的资金，他有些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张清扬想看看其它人是什么想法，就没有先开口，而是扫视一圈想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可在扫视一圈之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人惊奇的现象，不由得发起呆来。 金淑贞先开口道：“这些费用都是必须花的，我记得几年前南方某地对古墓进行挖掘时花掉了两千多万。我们与他们不同，我们的进展很快，我听专家说由于古墓没有被破坏，墓室内的建筑线条清晰，各种设施保存完好，对考古工作十分有利，现在已经打开了两个偏室，从中发现了大量经文以及明代瓷器、铁器，按这个速度，我看下个月就能结束了。” 虽然金淑贞说得隐晦，但是大家都明白她支持的态度。陆家政瞧了她一眼，点点头，望向发呆的张清扬问道：“清扬书记，谈谈你的意见。” 现在无论是常委会还是书记碰头会，陆家政都会亲点张清扬的将，对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视。 张清扬回味过来，他刚才一直在想书记碰头会中为什么没有高达，这可是奇怪的现象，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陆家政对高达的保护。谁都知道高达对自己不满，总是挑起无谓的战争，在得知自己的背景之后，陆家政清楚高达斗不过自己，所以才采用这种方式保护他，可见其用心良苦。而另一方向也是对高达提醒的意思。 第436章尊严之争3 现在陆家政亲自让自己开口，他也只能说道：“我觉得市长说得有道理，考古不是我们辽河市的事情，而是有关国家历史、文化的大事件，大的支出也很正常，上级领导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我也知道我们财政支出有限，在说最近市政建设还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我提意去省里跑跑，如果能得到省里领导的支持，从省财政拔些款子下来就好办多了。” 陆家政眼前一亮，心说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他是洪长江的嫡系，从财政厅要下来几百万还是很轻松的。这么一想，他就笑道：“嗯，我与张书记的意见不谋而合，刚才就是这么想的。”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本想放弃。 张清扬瞧了他一眼，这就是老官油子的聪明，他总是先让别人开口，当发现有利于他的话后再开口，那么意义就不同了。 “专家说了，”陆家政接着说下去，“让我们在宣传的时候要掌握好分寸，对于出土的文物还在进行鉴定，所以不能什么都乱说。” 林广传点头表示明白：“我想只有等墓主人的遗骨或者壁画上文字所说的七彩舍利出现的时候，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了！” “我还是要强调未雨绸缪，有备而无患，事先做好宣传、保护等预案，只有这样今后才不会慌乱。” “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金淑贞笑了，“一切有陆书记把握大的方向，我看是没问题的。” 陆书记微笑着点头，说：“散会之后我就让秘书处把常委会的讨论结果整理出来，拿着这份报告去省里要钱去！” 金淑贞看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微微一笑，不得不佩服陆家政的手段高明，也许这才是他召开书记碰头会的目的吧？把对古墓的挖掘归在集体的意见之下，今后即使出现大问题，也是集体的责任，这种老派干部的风格虽然过于保守，但有时候很值得年轻干部学习。 “还有一件事，”陆家政又开口了，“五一期间，省内要求各市组成经济考察团去美国学习一周，我看就由张书记带队吧。” 张清扬马上摆手道：“不了，还是陆书记去吧，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顺便看看小辉……” “我看就这么定吧，你是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去外面看看有好处，公事私事不能混为一谈啊！不过这次可以带一位家属，呵呵……”陆家政坚定的说。 虽然在坐的很多人都想去美国，可是眼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张清扬只能点点头，并且笑道：“那……我去见见小辉总可以吧，如果陆书记不同意，那可有些不近人情啦！” 陆家政一怔，随后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给你他们在华盛顿的地址。”虽然小辉在美国的一切都是杨先生的人负责安排的，但是陆家政清楚，张清扬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计较，而杨先生也不会露出马脚。如果不让张清扬去见，反而显得其中有秘密似的了。 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高达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他此时还不知道陆家政正在主持书记碰头会。 “高书记，”陆家政的秘书见到高达之后，笑着站起身体，当秘书的最清楚领导和谁的关系好了，只有这样才能不得罪人。 “陆书记在吗？” “他……不是正在开书记碰头会吗，怎么……高书记没去？” “啊……”高达心中一凉，马上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刚忙一个案子，所以没参加会议，我……我在这等他一会儿吧。”他的笑容很勉强，不明白陆家政这是什么意思，书记碰头会不叫上自己，难道要打压吗？ “好，高书记这边请吧，我给你泡茶。” 就在秘书为高达泡完茶的时候，陆家政也回来了，他见到高达坐在里面后点点头也没说话，秘书聪明地退了出去。 “陆书记，我……”高达从沙发上站起来，涨红了脸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刚才还想着质问呢，可在陆家政威严目光的逼视下，他有些慌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家政缓缓坐下，又向高达摆手让他坐下，“老高啊，我们相识十年了，我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我不能看着你犯的错误越来越多。” “就为了那个姓张的？” 陆家政点点头，说：“请佛容易送佛难，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他……你只能忍让！” “这话你对我说过不是一次了！”高达十分不满地说：“他也就是小毛孩子，你把他看得太重要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高达啊，以后……我不说了。你……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想什么。”陆家政低下头摇了摇，很明显对高达彻底失望了。 “哎！”高达无奈地拍了下大腿，“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离他远点，少做缺德事！”陆家政的话比较严厉。 高达盯着陆家政的眼睛，气愤地说：“陆书记！我……你和我现在都一样，我们都是杨先生的人！” “少和我提他！”陆家政的脸抽动了两下，“高达啊，公安局长的担子还是卸下来吧，这对你有好处，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什么……”高达激动地从坐位上站起来，“你……你……” “如果继续这样，没准哪一天他会找到你的把柄，所以还不如你主动提出来，政法委书记仍然是你……”这也许是陆家政对高达最后的希望了，也是他唯一能做出的保护高达的方法。对于政治他虽然保守，但却很有远见。 “我不同意，我到不是非要当这个公安局长，你想过没有，假如我不是公安局长了，那……那怎么控制下面的人，怎么帮……帮助杨先生……” 陆家政再次摇了摇头，他终于明白人类的大脑是分等级的，高达的政治智慧在他面前就像是白痴一样。他望着高达，淡淡地说道：“正是不想让你永远帮助杨先生，我……我才这么做，你……难道想一辈子这么为他生活下去？” “陆书记，你……你太天真了！我们选择了就无法退出！”高达说完，站起身就走了。 陆家政望着高达离开时气愤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身边危机四伏，他对这种不安的状况已经无能为力。这种危机是慢慢来的，关键是身边还有金淑贞这么聪明的市长，以及张清扬那样背景深厚的“太子”，陆家政明白自己应该为今后想想了。 “张书记，这是我们旅游局研究出来的未来在宝珠寺中成立古墓博物馆的意向书，您看看。”关紅梅站在张清扬的面前有些不自然，小脸微热，额头泌出一层细小的汗珠，几缕秀丝粘在脸上颇为动人。 “紅梅局长，下次常委会上我可要表扬你喽，你的工作效率很高！”张清扬双手接下文件夹，挥手道：“别客气，坐下吧。” “张书记过奖了！”关紅梅腼腆地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一脸的笑意。 发现古墓之后，张清扬就安排旅游局开始进行古墓后期保护、开发的研究，在古墓的基础上，不破坏原有的地下建筑，建成一座地下博物馆，依照古墓原有的规划进行修补，以达到复古的味道，作为辽河市著名历史古迹保护起来，今后也可以供游人参观，但然要凭票进场。这可是玉香山风景旅游区中的重点。 张清扬打开关紅梅送上来的文件看了看，只见文件中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以及市场分析，刚开头的几段文字就足以吸引人的目光，他便把文件合上了，微笑着望向关紅梅，却没有开口说话。 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关紅梅突然有一些心虚，惊慌失措地说：“张书记，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好，您……您尽管提批评意见，我……我马上回去改……” 瞧着她扭捏的表情，以及双手摆在膝上坐立不安的动作，张清扬开口道：“紅梅局长，你太敏感了，我还想夸奖你几句呢，我刚看了开头，感觉很好，至于说意见嘛……需要看完之后才能答复你，文件先放我这里吧。” “嗯，那就好……”关紅梅夸张地拍了下胸脯，不好意思地抬眼说：“您……您吓死我了！” “哈哈……”张清扬失口大笑，暗叹此人真是极品，一句话一个神态足以令男人魂绕梦牵，“紅梅局长，我……有那么可怕吗？” 关紅梅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不是这个意思，您……您官威十足！” “呵呵……”这个马屁还是很让人舒服的，张清扬捏着文件回归正题，说道：“紅梅局长，对于古墓的开发要与玉香山整体旅游线路联接起来，我们要建成一座真正的有历史风迹的佛家圣地，记得我不久前和你提过舍利塔的事情，我看如果真能发现七彩舍利，这又是我们的一大喜事！” 关紅梅连连点头，“我也抱着很大的希望。” “嗯，那就这样吧，文件放我这里。”张清扬下了逐客令。 关紅梅站起身，偷瞄了张清扬一眼，好像情不自禁地说：“张书记，您爱人真漂亮！” 第437章更大打击1 “呵呵……她听到这话一定会喜欢的。”张清扬站起身与她握手告别，好像顺嘴说道：“紅梅局长，最近与小林市长……的工作还好吧？” “啊……”张清扬在提到她与李小林时，有意把工作两个字说得慢些，这样就很耐人寻味了，令关紅梅有些措手不及，仓促地说：“我们的合作进展很快。” “嗯，很好，很好……”张清扬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关紅梅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面色惨白，心想也许任何一个人站在张清扬的面前，都会都他看破心事吧？她又想到自己家里的丈夫与公公的大计划，突然觉得这两人有些可笑，他们能是张清扬的对手吗？真是可笑！这么一想，她又开心起来，能够看着那位霸道的公公，以及强势的丈夫被人打败，她觉得很兴奋，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听完高达气愤的讲述，杨先生拿起茶品了一口，淡淡地说。 高达当天晚上就来到杨先生这里，告诉他陆家政想要拿下自己公安局长的身份，当然他没有说陆家政是为了让他远离杨先生才这么做的。虽然他对陆家政已经十分的不满，但也不想出卖他。 “杨先生，这个张清扬就那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陆书记退让！”高达的语气仍然很气愤。 杨先生微微一笑，挥手道：“你啊……还是不明白，老陆是聪明的，他这么做有这么做的道理，其实……他这是为了你好……” 高达一愣，真没想到连杨先生也这么说，可他还真看不出来陆家政哪里为自己好了。 杨先生接着说：“最近风声有些紧，上面有人通知我要小心点，也让我小心张清扬。” “张清扬……”高达自语自言地吐出这三个字，在他眼里杨先生的能力是通天的，真没想到还有让他小心的人。“杨先生，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我可不想放弃公安局长的位子，一但局长换成了别人，这对我们十分不利，我们这几年在公安局里发展的队伍可就危险了！” “这我明白，所以你不要主动辞职，他就没有办法。”陆家政微微一笑，“老高啊，你派人跟着他呢？” 你派人跟着他呢…… 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钻入高达的耳朵，令他无还口之力，他真不明白杨先生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是不是？”杨先生的笑容透露着皎洁。 高达生硬地点头，免强开口道：“我……我有他的把柄。” “看得出来你有信心，我……我也不想阻拦你，只希望你千万小心！”杨先生本想让他放手，可又一想不如以此来探探张清扬的虚实，看看张清扬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假如高达歪打正着搞掉了张清扬，那么今后对辽河市的大局仍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也会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高达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对杨先生讲出全部的计划，就是担心他反对，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不过他话锋一转，有些忧心地说：“杨先生，最近张清扬对于失踪案抓得很严，那个……没有什么遗漏的吧？” “你放心，失踪案不会再发生了。”杨先生微微一笑，“老高啊，一会儿陪我喝两杯，晚上就在这里住下吧，你也应该认识一下新人吧？” 高达脸红得像猪头，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说：“这……这怎么行呢，每次……您都想着我，您对我太好了。” “老高啊，你与陆书记不同，我们是真正的朋友，可他……假装清高！”杨先生撇撇嘴。 周六，辽河岸边行人密布，大家延着护河绿化大堤缓缓而行，清澈碧绿的辽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玻光淋漓，一排笔直的杨柳叶随风飘扬，南岸朝鲜的山峰也是一片翠绿，辽河两岸美不盛收。虽然刚四月底，但是辽河市的温度已经达到二十多度，相对北方其它城市要温暖得多。 一对碧人漫不经心地行走在人群中，女子身穿粉绿色水墨吊带裙，脖颈上一串水晶项链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嫩。这位绝色的大美女正是梅子婷，而身边的自然是公子哥打扮得张清扬。 听说张清扬五一要去美国，梅子婷马上赶来辽河市与他偷偷约会，顺便谈一些有关双娇集团在辽河市投资的事情。司机兼保镖的徐志国悄悄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仍然像个透明人一般，不过他的眼睛却时刻关注着四周。自从去年冬天两人在辽河边的一次长谈之后，张清扬加深了对徐志国的看法，把他看得更亲近了，虽然他是岳父派过来保护自己的，不过每次与情人会面，张清扬从不避讳他。 男人的生活只有男人能够理解，再说徐志国家中三代为领导服务，很能明白主人的一些風流韵事。对于一位成功的男人而言，有几个谈得来的相好也是可以理解的。眼下，甚至有些省级领导都会公开自己的女朋友，男女关系一事，对于某些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麻烦。 “老公，我也想和你去美国，好不好？” 梅子婷拉着张清扬的手撒娇，甜得发腻的声音令人听起来肉酥骨麻。张清扬侧目瞧了她一眼，一脸的幸福之意，自己身边的这些丽人们，一个个都有特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所展现出的爱意也是不同。 “不行，不太方便。”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知道梅子婷虽然真心想陪自己去美国，但这话基本上也是调逗之意。两人连约会都需要偷偷的进行，更不用说同进同出了。 “不行嘛，您一个人去美国，身边没有女人陪着怎么行呢，作为您后宫中的一员，我要随时屡行自己照顾您的使命！”梅子婷顽皮地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说道。 “让你调皮！”张清扬被她说得脸皮有些发热，不满地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好像自己在这些女人们眼中就是色晴狂吧？一想到昨天晚上梅子婷被自己折磨得连连求饶，张清扬就有些讪讪的。 “嘿嘿……”梅子婷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那模样也许会令她的生意对手吐血的，那些被她手下公司玩得团团转，甚至是被她击垮的公司老总们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对手原来是这样一个可爱漂亮的女人呢。 “老公，我说真的呢，要不……你走你的，我自己去好不好，顺便我们去看看我妈……”梅子婷说着说着，羞涩地低下头。 张清扬捏紧了她的手，感慨一声道：“是应该去看看咱妈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梅子婷一眼。 梅子婷脸蛋更红了，腼腆地笑笑，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的高兴。那声“咱妈”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 “她……陪你去吗？”高兴之余，梅子婷抬头问道。 张清扬摇了摇头：“她有任务，不能陪我去。”说完之后又敲了一下梅子婷的头：“你想什么呢！” 梅子婷嘿嘿一笑，“这是关心你的生活嘛！” “好了，好了……”张清扬摆摆手，这时候他才发现人群越来越少，两人已经延着辽河走出了好远，他望了一眼远处氤氲雾罩的玉香山，问道：“古墓博物馆的设想，你要尽快和旅游局搞出一套方案来。” “老爷，请您放心！”梅子婷弯了下腰，摆出一幅尊命的模样。 张清扬忍俊不禁，笑道：“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和柳叶联系得多了一些，都被她带坏了！”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嘛！”梅子婷眨着聪明的眼睛，拍了拍张清扬的手背说：“老公，你是不是想柳叶了？” 张清扬的头皮一阵发麻，强作振定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和柳叶……是不可能的。” “哦……”梅子婷意味深长地答应一声，“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对她还是有点意思滴？” “我对所有女人都有意思，行了吧？！”张清扬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嘛，不说了，不说了……”梅子婷又撒起娇来，甜甜地唤了一声：“老公，原谅我！” 张清扬心中偷乐，那种被女人依赖的滋味真的很美，他正色道：“公司今年搞这么多地产项目，资金不会出问题吧？” 眼下，梅子婷与柳叶在辽河市注资的“双娇集团”开发了很多重点楼盘，同时又要兼顾各种项目，梅子婷在双林省的其它城市也有业务，所以张清扬有些担心她的资金周转不灵。 梅子婷神秘一笑，拉着张清扬的手臂贴在脸上说：“有一个大款老公做后盾，我不怕！” “我哪有钱……”张清扬下意识地摸了摸头。 “笨蛋！”梅子婷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叶子的钱就是你的啊，她可比我有钱，你老妈和大姑把国内的业务都交给她负责了，她可是女富婆啊！” 张清扬恍然大悟，点点头说：“无论怎么样，你们两个还是小心点。”看着梅子婷好像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张清扬又补充道：“这次我去美国，你老实在国内呆着，不许偷偷跑出去！” 第438章更大打击2 梅子婷的脑袋立刻耷拉下去，厥着小嘴说：“我……我听你的。” “站住……啊，别跑……” 身后突然传出痛叫，两人惊奇地回头一看，只见有一个小青年被两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打完之后，那两人抢下他的背包就跑向了远处，速度非常快，跟本就看不清那两人长得什么模样。 张清扬刚想喊徐志国跑去帮忙，可却发现徐志国站在不远处冷眼观看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要是在平时，徐志国早就冲上去了。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传出短信的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看是徐志国发过来的： 快带着梅小姐回车里！ 张清扬预感到什么，拉起梅子婷的手快走，钻进他的车内。没多久徐志国也跑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拿着刚才被两个陌生男子抢走的背包。徐志国没说话，发动起车子就离开了现场，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远离了市区，徐志国这才把车停下，把包扔向张清扬说：“领导，你看看！” 张清扬脸色沉重地把包拿过来，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记者用来偷拍的摄像机，调出文件一看，拍下的正是自己和梅子婷在一起的场面。梅子婷吓得面色惨白，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全怪我……” “梅小姐，放心吧，带子全抢回来了……” 张清扬把摄像机扔在一旁，抽出一支烟，问前面的徐志国：“知道是什么人吗？” 徐志国点头道：“是黄紫银安排的人，那小子胆子真他妈的大！” 这还是张清扬第一次听到徐志国说脏话，他微微一笑摆手道：“黄紫银没这个胆量，肯定还有人指使他。” “嗯，也许是高达，或者是黄小光。”徐志国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两个人是谁？”张清扬冷静地问道。 徐志国低下头想了片刻，然后才老实回答：“我的战友，我……我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叫来了几个人帮忙查一查。” 张清扬表示理解，笑道：“不用解释，只是……这么调人过来，你……你有这个权利吗？” 徐志国微微一笑，很是谦逊地说：“领导，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职位以及军衔……” 张清扬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说：“志国，这次去美国你陪我吧，按规定可以带名家属，小雅没时间去。” “我……我要向上级请示一下……”徐志国为难地说。 “我明白，我会和岳夫说的，在美国更需要有人保护我。” “好的，”对于徐志国来说，执行命令是他的天职。 梅子婷一言不发地盯着张清扬，这一刻他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好像他比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很多。 “他妈的，真混蛋，黄紫银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废物！”高达对面前的朴相宾破口大骂。 在得到小周和黄紫银的汇报之后，朴相宾不顾休息，马上赶到高达家里汇报情况。他们都深知摄像机里的内容有多重要，这要是被公开，那么对辽河市的政坛就是一次大影响，可是谁能想到半路被人抢了去！ “高局，我……我已经安排人去搜查了，可惜……对方动作太快，下手非常狠，根本没看清抢包的人长什么样，面且还……被打断了腿……” 高达气鼓鼓地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着，突然间他平静下来，冷静地望着朴相宾说：“会不会……他有所察觉了？” “不会，绝对不会！”朴相宾斩钉截铁地说。 “我现在担心抢包的人如果发现那些录像带，去要挟他！那样可就坏了我们的大事情！” “高局，我们……应该怎么办？”朴相宾小心地问道。 “我想我们也应该出手了，不能再等了……”高达缓缓地说，“等过了五一长假，我们就行动，你和黄紫银说好，让他……出面找黄小光，将来由黄小光出面……” “找黄副书记？”朴相宾的大脑运转有些慢，“这是……为什么？” 高达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掐着烟说：“小朴啊，你呀……还是要学习，太年轻了……没斗争经验！” 望着高达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朴相宾红了脸，虚心受教：“高书记，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达弹了弹烟灰，然后大力地吸了一口，缓缓把烟吐出来，整张脸都被烟雾笼罩了，他说：“小朴，遇到事情一定要有两手准备，你想过没有，如果此事不成功，反而会被他找到毛病，那么我岂不是惹火烧身？所以我才让你们照顾好黄紫银，由那小子出面，再让他叔叔帮忙，以后既使出现了问题，与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太大。他只会查到黄小光的头上，我们还会有机会……” 朴相宾佩服地点头，羞愧地说：“高书记，我服你了，我现在才明白！” “你小子，以后学着点吧！”高达开怀大笑，想着自己周密的计划洋洋自得，心想陆家政还骂自己没脑子，这次偏要让他看看自己真正的能力！ “那……那抢包的事？” “无关紧要了，管他们呢，反正黄紫银手里还有那些相片，这足以让那小子喝一壶了！” “我知道了，那我一会儿就去找黄紫银、小周他们商量去……” “记住，别说这是我想的办法，也别让黄小光知道我们清楚整件事，你就告诉黄紫银让他挑重要的说，要不然黄小光胆子小，他是不会帮忙的！” “我明白，现在黄紫银对这个叔叔有很多意见呢，他肯定听我的。”朴相宾摩拳擦掌地说，随后就离开了。 高达的老婆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来，担忧地对高达说：“老高，你……你还是少惹些事吧。” “小诗，你就别操心了！”高达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还有事，出去一趟……”高达又想去杨先生那里舒服一下了。虽然当年是为了给老婆治病，为了得到那大笔的医药费，他才被杨先生收买，可是眼下他对这个老婆也只有亲情。 老婆没说什么，只是当高达拉开防盗门的时候说：“老高，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把衣服上的长头发弄干净……” “我……”高达愣在原地，回头一看，老婆已经走进了卧室。高达的雙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可是他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另高达意外的是，杨先生这里有客人，而且还是一个熟人，曾经的辽河市干部，曾经的金铜市市委书记朱文正在陪着杨先生喝茶。 “你们……认识？”这是高达第一反应，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辽河、青铜两市影响巨大的政坛常青树朱文与杨先生认识。朱文军人出身，转业后到政坛打拼，在辽河做过市长，后来调到临市出任市委书记，再后来直到他的儿子朱天泽成为金铜市市长以后，他为避嫌又回到辽河市居住，朱老书记虽然退了休，可是在当地很有权势，就连陆家政也要让他三分薄面。 杨先生与朱文望着惊呆的高达，两人相视一笑，杨先生摆手道：“老高啊，我们认识很久了………” 高达盯着两个人看了很久才缓缓坐下，他知道朱文与杨先生之间肯定有什么交易要做，只是他想不到是什么而已。 好像是猜到了高达的想法，杨先生微微一笑，说：“老高啊，你和朱老书记都不是外人，我们三人就把话挑明了吧，我们下面的事情是为了你做的。” “为了我？”高达惊讶地问道。 一脸阴沉的朱文冷冷一笑，望着高达说：“高书记，你不会想总听命于陆家政吧？” 高达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大脑努力地转动着，接下来听到了一个惊天的计划。微笑着的杨先生，冷漠而阴沉的朱文，这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两人面前，高达终于认清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张清扬挂上电话，向坐在对面的徐志国说：“岳父同意了，其它的手续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帮你准备。过几天你陪我们一起走，对外就以我助理的身份。” 回到家中以后，张清扬就联系了远在京城的陈新刚，向他争求要带徐志国去美国的意见，经过考虑后，陈新刚同意了。 徐志国站起身说：“那我就回家了。” “别急嘛，”张清扬摆摆手：“坐下陪我下盘棋，晚上就在我这吃了，咱俩喝几杯。” “领导，这是你的命令吗？”徐志国有些为难，“我……我们不让喝酒……” “没关系，我知道你能喝。”张清扬笑了。 徐志国也笑了，两人就在茶几上摆好棋局杀起来。在张清扬落子的时候，徐志国有些担忧地说：“对方盯着你很久了，我相信他们还有其它的证据，我们是不是要先出手？” “不需要，”张清扬很振定地说：“再等等看吧，这次去美国我们要好好玩，我估计回来后一切也就要露头了……” “您的意思是等对方先动手？” 张清扬点头：“如果不这样，就不清楚真正的对手是谁，也不会清楚他们的手上到底有什么证据……” 第439章更大打击3 “是啊，局势很复杂，让人看不透，我感觉辽河市看似平静，其实很乱，很乱。好像有好几股势力……”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说：“是让人看不透啊，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对手到底在想什么！” 周一，张清扬忙着整理手头上的工作，三天后就要去美国，辽河市的办公部门也将放五一长假，他要在临走前把应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在这种时刻，秘书牛翔再一次发挥出了他的作用，各项工作在他的整理下条理清楚，让张清扬省去了不少麻烦。 正在两人忙忙碌碌的时候，旅游局局长关紅梅过来了。一大早，张清扬就联系让她过来一下，他已经把上次送来的计划书看完了，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需要当面对她讲讲。张清扬的想法是，最好自己从美国归来后，旅游局已经把古墓博物馆的项目处理好了。 “张书记，您真忙！”关紅梅局促地说，站在那里很有几分小女人的意思。 “书记，您和关局长谈，我拿文件出去整理。”识趣的牛翔捧起桌上的文件走了出去。 “紅梅局长，你坐，看我这里太乱了，呵呵……”张清扬客气地说。 “这说明张书记日理万机，呵呵……”关紅梅轻笑。 “文件我批改好了，你回去后请有关专家研究一下，等长假过后最好修改完。”张清扬把文件交过去。 “您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紅梅局长，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知道旅游局这段时间的任务繁重，还希望你注意身体啊！”张清扬表扬道。 “谢谢张书记，我……我没事，有您指挥，我轻松了很多！” “紅梅局长啊，你拍马屁的功夫可是渐入佳境，每次看到你我都要得意很久啊！”张清扬笑道。 “张书记，瞧你说的……”关紅梅不好意思起来，“我说得是实话嘛！” “怎么样……最近？”领导口中的“怎么样”就像“您好”一样，是一种常识性的关心话，这也有统一的回答标准，关紅梅自然说自己很好。 “嗯，那就这样。”张清扬伸出手来，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走出张清扬办公室后，关紅梅还在想为什么张清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与他的年纪不相符，好像所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都喘不上气来。 “嘀……”一声刺耳的车笛声惊醒了梦游般的关紅梅，她刚要拉开自己的车门，不由得扭头去看，只见一辆让他非常厌烦的车停在不远处。 “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回去。”关紅梅对司机说，然后向那辆车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关紅梅问车里的男人。 “想老婆了，回来不行吗？” “恶心！”话虽如此，可关紅梅还是乖乖钻进了车里。 里面的男人正色说道：“爸爸今天过生日，你今天让他开心点……” 关紅梅紧握双拳，望着一旁所谓的丈夫朱天泽一言不发，双眼满是仇恨。 波音737降落的时候发出强大的轰鸣声，令人耳膜有些发疼。张清扬透过一旁的小窗望向外面的世界，美国的天空与国内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蓝，一样的白云。随着一丁点颤动，飞机稳稳降落在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 此次辽河市赴美经贸招商暨侨务考察团由辽河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张清扬、辽河市市委宣传部部长林广传带队。随行人员共一百多名，包括辽河市党、政、商各届人物，辽河市经济合作区、工商、外联等部门的领导也陪同前往，像三通集团、双娇集团等本地一些大企业也成为代表团中的一员。 张清扬第一个走出包机，站在悬梯之上四下一望感觉是那么的陌生。西雅图建于1869年，是美国太平洋西北部商业，文化和高科技中心，也是贯穿太平洋及欧洲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主要旅游及贸易港口城市。西雅图地区常年被青山绿水环抱，被评为“全美最佳居住地”以及“最佳生活工作城市”，它是全美公认生活质量最高的城市。西雅图也是传统的会议旅游中心。所以张清扬把经贸团的第一站定在了这里。 “张书记，您好！我是肖伟国！”迎面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一口软软的汉语。 “肖会长辛苦了！”张清扬握着中年男子的手，他正是美中经贸文化发展促进会副会长、西雅图华人联合会主席肖伟国先生。 肖伟国拉着张清扬的手为他介绍身后的欢迎队伍，张清扬自然也向他介绍了随团前往的各位领导干部。随后，张清扬就被肖伟国请进了奔驰商务车，向下踏酒店驶去。 “张书记，您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肖伟国侧头笑道。 “肖会长是不是觉得大陆的领导干部都应该华发从生啊？” “哈哈……”肖伟国大笑，“张书记，辽河市的发展很快，虽然远离家乡，但是我一直也没有停止对辽河的关注，我知道自从您到达辽河市之后，带动了辽河市的经济发展。” 张清扬摆摆手，谦虚地说：“肖会长，那是集体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尽了我应尽的责任而已，还是希望美国的华人商会加大对国内的投入，同时也要带动美国企业对国内的投资。肖会长是辽河市人，那就更要帮助家乡搞建设喽！” 肖伟国点点头，诚肯地说：“张书记，我认识的不少美国朋友已经对辽河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的地理位置、以及各种资源有利于投资，我已经联系好了不少企业，在明天的洽谈会上，考察团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只是……”肖伟国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肖会长，有话请直说，你我不用见外。”张清扬笑道。 “那我就直说了，”肖伟国张口道：“不知道张书记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想拉入投资，还是另有打算？要知道国内的经贸考察团来过很多，可是……在美国朋友的眼中，他们是没有诚意的。” 虽然肖伟国说得比较含蓄，但是张清扬听懂了他的意思。一直以来，国内的所谓经贸考察团，可以说成是政府内部的变相旅游团，领导们托家带口不说，还给当地的接待造成很大压力，每次考察团离开，当地的接待部门都松了一口气。这还不算，关键是考察团很难有什么决策，往往是象征性地开几次会议，对于境外招商工作没有什么进展。所以肖伟国担心张清扬此行与其它几次一样，过来观光旅游之后就离开了，那样的话他们商会在接待方面也要做好相应对策。 张清扬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有些人利用国家的钱不干实事不说，还丢了祖国的脸！” 肖伟国面容一怔，他可没想到张鹏敢说这话，他离开家乡三十年了，对家乡官场的认识还停留在过去。不等他有所反应，张清扬接着说：“肖会长，我这次是很有诚意的，我希望在招商方面你能够出把力！” 肖伟国对张清扬升起了无限好感，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张书记，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么让人振奋的话了！” 张清扬认真地说：“肖会长啊，我也知道国内官场风气不好，但是我们辽河市考察团此次肯定不会给商会增加压力的，任何费用全部由我们的商家赞助。” “张书记，这……这怎么行，商会一定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呵呵，那是当然，晚宴还是要你请的嘛，哈哈……”张清扬大笑。 “张书记，您……您是我见过的大陆最开明的领导！”肖伟国真心实意地说。 张清扬说道：“肖会长，您考虑一下，如果我们明天的洽谈会很成功，是否可以带队去辽河实地考察？” 肖伟国望见张清扬不像是开玩笑，思索了一会，还是不敢确定地说：“明天……等明天的吧。” 这便是侨商与国内商人的不同，他们在没有确定做出什么事之前，是不会大开其口，而国内的某些企业高层面对领导干部时往往喜欢信口开河。 隆重的晚宴在西雅图最大的商务酒店举行，这让辽河市考察团随行人员大开眼界，美国的繁华以及高质量的生活令人叹为观止，这里的建筑物特色分明，装修材料让人叫不出名子，简真是人间天堂。 晚宴结束后是舞会，由于来之前张清扬叮嘱过随团人员一定要注意自身形象，所以这些人显得还算规矩。张清扬坐在后面与肖伟国聊天，两人讨论着明天会议的细节。 当听到张清扬对一切都准备得很充分，肖伟国终于放了心，感慨道：“张书记，如果国内的官场都像您这样，那么大陆的开发会更快一些！” 见到肖伟国终于对考察团放了心，张清扬也轻松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商会对考察团不信任，那样的话一切谈话都将无用。 张清扬穿着雪白浴衣站在窗前凝望着西雅图的美丽景色，据说站在这家酒店的最高处，可以望见西雅图的全景。望着窗外的繁华世界，张清扬不禁在想祖国何时能发展成这样。 第440章巾帼英雄1 突然响起敲门声，张清扬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靓丽女郎。 “hello，亲爱的张先生……”女郎抬手与张清扬打招呼，说着生硬的汉语，还好勉强可以听得懂。 “您好，小姐，您是？”张清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候一旁的房间也打开了门，徐志国机警地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亲爱的张先生，我是来为您服务的，是您的朋友让我来的，请让我进去好吗？”女孩儿说完，张开双臂就要拥抱张清扬。 张清扬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挡，不巧碰到了女郎的肉弹之上，吓得忙抽回手来，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亲爱的张先生，您不必慌张，今天晚上我只属于您，只要您开心。我相信我们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小姐，我想您认错人了，我们没有叫任何服务。”徐志国很礼帽地说。 “这位先生，您误会我了，我……我不是站街女！”女郎看似有些不满地说：“是张先生的朋友叫我来的，我也很希望与张先生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张先生的朋友说，这……这叫作中西方交流……” 张清扬的头有些大，可为了不吵到别人，他只好对徐志国使了下眼色，哭笑不得地说：“这位小姐，进来说吧。” “谢谢您，张先生，您是一位很帅气的中国男人！” “小姐，您……您能够说说我的朋友是谁吗？”当徐志国把门关上以后，张清扬问道。 女郎厥起小嘴说：“张先生，您很不礼貌，您应该先让我坐下，然后问我想喝什么……” 徐志国没忍住笑了，张清扬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请问你怎么称呼？” “这就对了！”女郎露出了笑脸，“您叫迪奈儿好了……”女郎说完之后，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沙发上，牛仔热裤被紧绷。 张清扬现在对她有些招架无力了，但为了不造成恶劣的影响，他也只能微笑着问：“迪奈儿小姐，请问是我的哪位朋友叫你来的？” “哦，亲爱的张先生，对不起，我不能告诉您。请您放心，我不会收您任何费用的，我更愿意成为您的朋友，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成为你在美国的女朋友……” 张清扬的额头已经出汗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一旁的徐志国小心地问道：“那个……迪……迪奈儿小姐，你肯定没有认错人？” “不会的，就是这位帅气的张先生，我有他的相片。”迪奈儿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相片交给徐志国，徐志国看后大惊失色，马上交给了张清扬。张清扬接过来一瞧，果真是自己的相片，而且还是近照。他撇撇嘴，克制住體内的激动，对迪奈儿说：“迪奈儿小姐，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服务，我也没有这样的朋友，虽然我很希望与你成为朋友，但是现在请你离开。” 迪奈儿不理解地张开双臂，很是失望地说：“亲爱的张先生，是您不喜欢我吗？” “不不，”张清扬连连摆手，“美丽的迪奈儿小姐，你是一位性感漂亮的女人，可是我们国家政府有规定，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美好的服务。” 迪奈儿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亲爱的张先生，我对您真的很失望，您……您放弃了一个温柔的夜晚，您……您太……你们说的保守了，我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迪奈儿小姐，请吧……”徐志国拉开门。 迪奈儿失望地站起身，猛然间向张清扬捕去，给了她一个熊抱。张清扬被抱得措手不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迪奈儿已经送给了他一个香吻。 “你……”徐志国刚想扑过来，迪奈儿已经松开了手臂，对张清扬摆摆手说：“亲爱的张，虽然我很失望，但您是一个好的中国男人……”迪奈儿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张清扬傻傻地站在原地，等迪奈儿走出去之后也没反应。 “领导，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人……” “这个……”张清扬明白徐志国在说什么，他迟疑地说：“我想不会吧，我在美国又没有敌人，在国内的敌人还没有这个能力。” “那……那您小心点，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叫我。”徐志国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领导，你脸上的口红印很明显！” “啊……”张清扬慌张地去捂脸，来到镜子前一看，只见左脸上果然印有清晰的唇印，回想起刚才香艳的一幕，他却笑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迪奈儿在离开的时候会说自己是一个好男人。他更想不通到底是谁叫迪奈儿来陪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 第二天，与美方的商业会谈如期举行，通过肖伟国的努力，西雅图各大公司都派代表参加。西雅图有2200家计算机发展公司，其中的微软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计算机公司，波音公司也是该地区最大的雇主。 西雅图地区拥有领先的经济群体，如航空航天、信息技术、生命科学及生物科技工程、洁净技术及环境工业、后勤和国际贸易等等，各方企业代表都来参加了会议。听着张清扬对辽河市的介绍，不少企业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只是他们抱有的投资希望并不大。 在会上，张清扬详细阐释了辽河市的地理位置，能源开发、强大的人力资源，以及政府对外商的优惠政策。并且对辽河市未来的经济走向做出了简单的介绍，同时也详细说明了适合在辽河市投资生产的各类项目。对于这次会议，他准备得很充分，材料也很多，参加会议的人人手一份，所印制的材料都是中英双语的。 张清扬讲解完之后，美方各公司的代表们提出了很多比较尖锐的问题，这让一旁的肖伟国为他捏了一把汗。还好张清扬知识丰富，来者不拒，十分幽默地化解了难题，在让美国企业了解辽河市的同时，也展现出了他个人风彩，这与美国人想像中的我国干部不同。 听着美国代表们夸夸其谈，一旁的肖伟国兴奋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看来有些企业已经动心了。”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这些公司是对自己提出的优惠条件打动了，我国政府在招商引资工作中一直是被动的，这次仍然不例外，美国人抓住了领导干部急于立功的心理，相信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他们会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这才是美国商人的风格。 张清扬的表现令在场的企业家们感到意外，他并没有急于和他们谈具体的投资事项，只是说如果在坐的各位对辽河市感兴趣，可以亲自去辽河市考察，之后他就结束了会议。 “张书记，大家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你为什么不……趁热打铁，这……我不明白。”肖伟国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方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生意能否谈成接下来就要看对方是否有诚意了。我国有句古话叫作‘上赶着不是买卖’……” 肖伟国点点头，佩服地说：“张书记，您果然与众不同。” “肖会长，我们下午如何安排？” “是这样的，如果张书记不急于忙公务的话，我们可以带着考察团去参观一下西雅图，来到这里，怎么说也要见见太空针塔。” “嗯，我看行，那就听肖会长的安排。” “张书记，您好！”张清扬就要走出会场的时候，一位年轻的中国女子走过来。 “哦，小姐，您有事？”张清扬礼貌地问道。 “张书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cer公司总裁助理，总裁对辽河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和您谈谈，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可以与您共进晚餐。” “cer公司？”张清扬把目光投向肖伟国。 肖伟国马上解释道：“张书记，cer公司是美国两年前兴起的风险投资公司，总部在纽约，我们西雅图有他们的分公司。” 张清扬听后马上对面前的女子说：“那好吧，不知道在什么地点？” “张书记，晚上的时候我方会安排人去接你的。” “好吧。”张清扬点头同意，他什么也没有问，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请他见面一样。 在方伟国的陪同下，辽河市考察团参观了西雅图的商业中心，以及地标式建筑物“太空针塔”等西雅图著名景点。 傍晚的西雅图灯火通明，这里更像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张清扬侧头望着徐志国，发现他有些紧张，就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志国，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好好欣赏下美景吧……” “领导，我还是担心，这个cer公司……” 张清扬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望着沉稳的张清扬，徐志国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摸了摸车窗，笑道：“领导，要见你的人真能摆谱，这车窗都是防弹的……”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数。 第441章巾帼英雄2 汽车缓缓停下，张清扬二人走下车，被一位美丽的女郎引领着走进去，进入电梯，张清扬的心情百感交集。 “张先生，这边请……”女郎指着前面的房间。 徐志国刚想迈步进入，却被女郎拦下了，“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志国，你在这等我吧。”张清扬独自一人大踏步走了进去，随后门就被关上了。 这是一间宽广的套房，深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地毯非常的柔軟，脚踩上去十分的舒服。面对着张清扬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穿着正统的深色旗袍，发髻被盘在脑后，看背影就十分的富贵。 “清扬，你来了……”女子缓缓地转过身体。 虽然预感到有可能是她，可当她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张清扬还是有些激动，“梅……梅总，真的是您……” 梅兰微微一笑，“我们坐下聊。” 张清扬想着几年前梅兰离开双林省的模样，心里的感情就复杂多了，颇为感动地说：“您……您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呵呵，老了……”梅兰摇摇头，“怎么，你知道和你见面的是我？” “我猜的，”张清扬笑道：“我在美国不认识别人，我觉得有可能是您。” “清扬，你刚才叫我什么？”梅兰迎着张清扬的目光。 “呃……梅……梅姨……” 虽然不是“妈妈”，但这声阿姨也足以说明两人间的关系，梅兰轻轻一笑，“清扬，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没准我现在在哪呢。” “梅姨，您别这么说。”看到梅兰之后，张鹏回忆起了不少往事，想到几年前与贺楚涵一起查刘为民的案子，那时候还真快乐，可现在随着身份的升高，好像快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清扬啊，昨天……嗯，我是说昨天你为什么没要迪奈儿？” “迪奈儿，您是说……是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清扬醒悟过来，气愤地说。 “不是我，”梅兰微微一笑，“是她要和你开个玩笑……”梅兰指了下里间的门口，张清扬把目光投过去。 “丫头，出来吧，别藏着了！”梅兰一脸的笑意，对着内室的门喊道。 对于自己的女儿，梅兰一直以来都怀着歉疚，可是自从女儿选择了张清扬之后，虽然也走了自己的老路，但性质是不同的。从自身出发梅兰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变得开放很多，只要张清扬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儿，那一纸婚书也就可有可无。 内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身红衣的丽人迈步而出，红色的长裙把脸映射得更红了，梅子婷羞答答地扫了张清扬一眼，自知昨天晚上办的事情不地道，有些不好意思。当着梅兰的面，即使想批评她两句，张清扬也要把话咽下去，只是略显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来，过来……”梅兰对着女儿招手。 梅子婷踱着步子，小鸟伊人般轻飘飘地走过来，小眼珠子乱转。见她红衣飘飘，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那时的梅子婷少了些成熟，多了些任性，而现在的她成熟、性感、妩媚，无怨无悔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清扬，你别怪她啊，她是想……这次来美国是来谈生意，不是特意为你来的。”梅兰看了张清扬一眼，帮女儿圆慌。 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点头道：“梅姨，你放心吧，我不怪她。” 梅子婷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梅兰也很高兴。 张清扬话锋一转接着说：“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不能怪她，”梅兰摆摆手，继续帮女儿开脱，“事情是这样的，迪奈尔是我在美国认下的干女儿，她是个孤儿，和子婷的关系处得很好。只是当听说你对子婷多么多么的好时，就有些不敢相信，想和子婷打赌，看你是不是很花心，所以……这些全都是迪奈儿的恶作剧……” 张清扬郁闷的低下头，心说自己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花花公子吧，没准这是梅兰出的主意也说不定呢。 “梅姨，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怪她的……”梅兰笑道，她站起身牵起梅子婷的手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好好陪陪子婷，我……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们聊吧……”梅兰说完把梅子婷推到了张清扬的身边。 梅兰的用意很明显，张清扬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梅兰望着二人扭拧得模样，笑着离开了。 “老公，我……”梅子婷还是有些胆小，拉了拉他的手，没敢说话。 张清扬装作不满地白了她一眼，故意气她说：“昨天那个迪奈儿还真是漂亮，那……那里很大、很性感，我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死样吧！”梅子婷笑了，听出来张清扬是在逗自己，所以也没有生气，她说：“你别看迪奈儿看起来开放，其实是一个很保守的丫头，她对我说还没有经历过男人呢。其实西方女孩子不一定全都風流……” “啊……好怀念迪奈儿啊……”张清扬扫了一眼梅子婷。 “那你去找她，别找我！”梅子婷这次可有些生气了，推开张清扬就想离开。 张清扬马上抬手把她抱入怀中，嘿嘿笑道：“这是对你的惩罚！” “哼，讨厌！”梅子婷轻声一笑，缩在张清扬怀中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我们出去走走吧，在这里不怕被人偷拍。”张清扬拉起梅子婷的手。两人从房间内走出来，当徐志国见到梅子婷时大吃一惊，同时也放了心，终于明白张清扬刚才为什么那么能沉得住气了。 “亲爱的张，你来啦！”三人谁也没有注意迪奈儿的出现，而她面对张清扬时十分的自然，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哦，迪奈儿小姐，您好！”张清扬伸出手来，不料迪奈儿却是迎着他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并且来了个亲密地贴面礼，她很高兴地说：“张，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一旁的梅子婷张大了嘴巴，也许是没料到这两人的关系会这么亲密。迪奈儿松开张清扬，转身对梅子婷说：“子婷，你的男人很好，我以后也要找张这样的男人。” “哦，那个……”梅子婷不知道说什么，一张苦瓜脸。 张清扬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这个西方女郎的直接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了。一旁的徐志国也是想笑又不敢笑，这个漂亮的美国女孩儿真是块活宝。迪奈儿并不理会两个人的尴尬，继续操着生硬的中文说：“张，你昨天通过了我的考验，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张清扬拉起梅子婷的手，也只能很直接地说：“对不起，迪奈儿小姐，我现在要带子婷出去走走。” “哦，你们请自便，我不打扰了，希望你们今天晚上过得愉快。”迪奈儿闪动着美丽的大眼睛，“张，你说……我美丽吗？” “嗯，很美丽。”张清扬生硬地点头。 “哦，谢谢你！”迪奈儿又把目光转向梅子婷，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子婷，张的身体这么强壮，一定很让你满意吧？” 梅子婷羞了个大红脸，拉着张清扬就走。 “why子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迪奈儿站在后面大叫，也许她永远无法理解东方人对性采取躲避的态度。 “哈哈……”走出酒店，张清扬回头见没有了迪奈儿的影子，开心大笑。 “你还好意思笑！”梅子婷推了他一把，“不会真喜欢她了吧？” 张清扬得意地对她说：“这就叫自作自受，谁让你昨天把她送到我那里了！” “是……是她不相信我的话，非要去试试你，谁知道她这么能疯……”现在的梅子婷还真有些后悔。 张清扬望着梅子婷沮丧的模样，理解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头说：“你放心吧，看得出来，迪奈儿是一个好姑娘。” “嗯，你别看她身材那么夸张，其实才20岁，还在读大学。” 张清扬“啧啧”地赞不决口：“西方女人的身材真性感……” “你喜欢西方女人那去就找个西方女人啊，下次别来找我！”梅子婷本来就有些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大色郎！”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说：“我开个玩笑。” 梅子婷心中稍安，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望着琳琅满目的灯光，以及眩丽的建筑物，淡淡地说：“其实我这次也不单是为了见你，我妈想去辽河投资……” “做什么投资？” “这边有一个科研小组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健身器材，但是还没有人肯投资，我妈准备试试，想把厂家落户你们辽河市，也算是帮帮你。”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 两天以后，肖伟国亲自把张清扬送到机场。这两天在肖伟国的陪同下，张清扬带队参观了西雅图的几家有代表性的公司，美方公司的负责人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张清扬在恰谈会上的表现增加了这些人去辽河市考察的愿望。 第442章巾帼英雄3 昨天晚上，通过肖伟国的努力，张清扬更是与西雅图市长科恩先生共进晚餐，他没有带上肖伟国为他准备好的翻译，那一口流利的英语让陪同在一旁的肖伟国更加吃惊。关键是张清扬并没有像一些国内的高官那样有失礼节，他说话、谈事完全用的是西方人的习惯，这让科恩市长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科恩市长是个计算机发烧友，据说在出任西雅图市长之前，他曾经在微软工作过。张清扬投其所好，与他谈了谈机算机软件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及世界版图中的中美两国政治的地位等等。 科恩是位无党派人氏，在美国有很多官员都是无党派人氏，也许这也是美国政治民主的一种体现吧。在谈到这上面，科恩就很真接地批评道：“张先生，我很喜欢贵国，但是并不喜欢你们的政治，你们限制了人身自由，限制了公民的权利，必须是gcd才能成为官员，这很不好！”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科恩先生，中西方文化的差别造成了政治方式的不同，我想每个国家都有它存在的方式，我想问你，当美国政府派兵进入阿富汗时，对于阿富汗人民，你们给了他们多少人权？” 科恩先生果然被张清扬难住了，他盯住他好一会儿，然后笑了，再次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先生，虽然我支持自己的国家，但是我反对战争。” 张清扬点点头，“我相信科恩先生会成为中国人的朋友，我更希望科恩先生能够去辽河市参观，我们也很想向您学习。” “张先生，如果有机会，我会接受您的邀请，今天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很荣幸见到您。” 一旁的肖伟国没怎么说话，见到张清扬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轻松化解了科恩出的难题，他甚至在想自己的出席是否有些多余。张清扬单独与美国人交往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此人有着非常好的人缘，是那种让人见了第一眼就特别想交往，也许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 在机场临分手前，肖伟国告诉张清扬，等张清扬回国之后，他就与有意去辽河投资的公司联系，组成考察团去辽河实地考察。这是张清扬最初的意愿，望着肖伟国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这些美国人对投资是十分吝啬的，但是只要他们肯去辽河市走一圈，张清扬就有信心留下他们。记得去年的招商会上，也有一些外企是报着试试看的心态参加的，可结果有很多都在辽河市经济合作区建立了厂房。 离开西雅图，张清扬的下一站是纽约。纽约作为美国的金融经济中心、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在3个“世界城市”中位居首位，它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世界。 张清扬计划在纽约停留三天，之后再去美国的首都华盛顿特区，计划安排得很满，由于时间很紧，招商团不得不成为空中飞人。在纽约的这几天所有的消费都有随行的辽河市商人负责，这也是他们跟团前往的一项任务，也可以说这是这些企业们拉近与政府间关系的手段。要不然单凭辽河市政府，是不可能投入这么多钱的。 虽然花了不少钱，这些商家也是争破了人头，他们明白此行会加深在领导心中的地位，所以每位商人都想好好的表现一下。而他们表现的方式无疑就是在领导们游玩之时争抢着买单。对于这种事张清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到没怎么控制，必竟这是“规矩”。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好像故意玩清高，炒作自己似的。 在飞机上，宣传部长林广传坐在张清扬的身边谈论着西雅图之行的收获。当听到林广传所讲的无非是中西方生活方式的不同，以及美国的风土民情时，张清扬把话锋一转，微微笑道：“林部长，我有几句话想说，还希望你听后不要生气。” “张书记，你请讲。” “林部长，此次美国之行，我想有很多地方都值得我们学习，就拿你的宣传工作来说吧，我们的宣传方式还是太保守、太老土，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淘汰，不能总是老一套啊……” 林广传惭愧得红了脸，虽然明白张清扬是在批评自己能力不足，但是他并没有怎么生气，因为这是事实。别看他是陆家政的人，但是与张清扬的私交还算不错。他诚恳地点头道：“你说得是啊，我们还是……不够开明……” “不够开明，这个词用得好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 曼哈顿是纽约的市中心，纽约最重要的商业、金融、保险机构均分布在这里。世界金融中心——华尔街分布在曼哈顿下城，纽约的大企业、商业中心分布于曼哈顿中城。整个曼哈顿耸立着超过5500栋高楼，其中35栋超过了200米，是世界上最大的摩天大楼集中区。 这里拥有纽约标志性的帝国大厦、洛克菲勒中心、克莱斯勒大厦、大都会人寿保险大厦等建筑。每到夜晚，曼哈顿中城数千栋摩天大楼通夜而亮。体现了纽约在世界上绝对强大的经济实力，因此曼哈顿中城也被喻为“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与在西雅图的方式一样，在当地华人商会的帮助下，以及肖伟国先生热情的推荐下，张清扬在帝国大厦举行了招待会。由于梅兰现在已经是华尔街中很有能量一位女企业家，通过她暗中的帮助，张清扬的招待会吸引了不少企业、商家。同时张清扬所带来的辽河市本土商人与美国的大财阀们也进行了交流，招待会比预想中成功很多。谁也没有想到张书记在美国也有这么大的能量，会把那些只能在媒体、报纸中听到的大公司请来，无论结果如何，这对辽河经贸考察团之行来说已经成功了。 相比于西雅图，纽约之行就自由多了，在纽约停留的最后一天，张清扬让大家自由活动，晚上在酒店集合，必竟总是带着一百多人出行很不方便，所以不如分散开。再说如果对他们管得太严，回国后肯定有人怪自己。张清扬深知对于一些人来说，此生可能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到美国，所以他才会很人性化的给大家一天自由时间。 望着高高在上的自由女神像，张清扬感叹道：“不愧为纽约市的象征啊！” “亲爱的张，你知道它代表着什么意思吗？”迪奈儿在后面拉着梅子婷的手，却是问张清扬。 “我知道，这是法国送给美国独立100周年的礼物，是美法人民友谊的象征，表达着美国人民争取民主、向往自由的崇高理想。” “嗯，你说得很对！”迪奈儿很兴奋，“张，我听说你是中国的官员，你说是中国更民主，还是美国更民主？” 听到这个问题，张清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许在大多数美国人眼中，都觉得我国的政治限制人身自由吧，虽然这在一方面来说是事实，可是也不能代表全部。 张清扬想了想，就回答说：“政治是政治，人民是人民，无论在哪个国家，他们都是两个群体。” 好像什么也没听懂，又好像什么都听懂了，迪奈儿下意识地点头，很崇拜地盯着张清扬，“张，你的知识很……很丰富，我……我是你的fans！” 在强大的汉语面前，迪奈儿终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她对张清扬的敬佩之意了，不过还好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梅子婷撇撇嘴，看了梅兰一眼，梅兰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笑道：“丫头，你应该觉得自豪才对！” 梅子婷不满地对母亲说：“妈，我看你也快被西化了！” “子婷，你……你不要吃醋，虽然我很喜欢张，但是……不会和你争他的，除非他有一天会爱上我，我……我才会成为他的情人。” “他……不会离开我的！”梅子婷受了刺激，跑过去拉住张清扬的手臂，像一个悍卫爱情的小丫头。 张清扬点点头，对迪奈儿说：“子婷说得对，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美国之行的最后一站，就是首都华盛顿特区，到达的第一天张清扬见到了驻美使馆的官员。晚上按照陆家政给自己的地址，他让徐志国陪着自己来到了陆小辉所在的医院。 陆家政早就和老伴打过了招呼，说这几天张清扬要去医院看望她们，所以当张清扬到来时，陆家政的老伴并没有多少意外。 看着躺在病房上的陆小辉，张清扬真心地问了问病情，又问了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麻烦，他在美国的一些朋友可以提供帮助。而且还亲热地叫陆家政的老伴为“王姨”，称小辉为兄弟，异国他乡很令人感动。陆家政的老伴拉着张清扬的手一个劲儿说你这孩子真好。 “王姨，小辉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院说还要等几个月，”王姨望着床上的小辉说：“清扬啊，我们家老陆最近还好吧？” 张清扬点头道：“王姨，您放心，陆书记他很好，可能就是有点想儿子。” 第443章不给面子1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王姨终于放了心，点头道：“看来他原谅我了……”醒悟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马上改口道：“当初，他是反对我们出国治病的。” 张清扬也没有多问，望着这间高档病房的布置，他就知道单凭陆家政的工资是不可能送小辉出国治病的，这其中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离开前，张清扬又掏出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五千美金，他笑着对王姨说这是陆家政让他稍带的。王姨当时也没有多想，可能没料到张清扬会送钱，所以就接下来了。最后张清扬又让徐志国给小辉拍了很多相片，说是带回去给陆书记看。离开时，张清扬把梅兰助理的电话告诉了王姨，目的是想她们今后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求救，他把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张清扬离开后，王姨拉着儿子的手说：“当初你爸很不喜欢这个人，你看看，他多好，想得这么周到……” 随后王姨打开张清扬送给的红包一看，吓了一跳，马上打电话给陆家政核实，当陆家政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哪有钱给你们……”就挂上了电话。王姨望着眼前的美金，对张清扬更增添了好感。 办公室里，陆家政与张清扬亲热地交谈，手捏着小辉的照片，满脸的喜色，不停地说：“胖了，真的胖了，这孩子……养病养胖了……” 望着兴高采烈的陆家政，张清扬看出了他对儿子是多么的疼爱。考察团前天从美国飞到的北京，张清扬等人在京城停留了一个晚上，昨天终于回到了辽河市。在京城，张清扬抽空回家看了看，这次爷爷并没有做出什么指示，好像对张清扬现在的一切很满意。而针对三通集团，两人都没怎么谈，张清扬明白，三通集团的强大背景也许连爷爷都要好好考虑是否值得顶撞。 今天上班的一大早，张清扬就急忙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向他汇报美国之行，同时把小辉的照片交给了他。 “张书记，谢谢你啊……真的谢谢……”陆家政再次握紧张清扬的手，眼眶有些濕润。 “陆书记，他们娘俩个真的很好，你放心吧。”张清扬真诚地说。 “张书记，那个钱……算我借你的，以后要还。”陆家政淡淡地说。 张清扬听后一愣，随后点头道：“好的，”他深知对于陆家政这种人，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自己不同意，这件事就会一直放在他的心里，给他造成压力，这可是张清扬不想看到的。 陆家政的脸上又有了喜悦，这才谈起了正事：“昨天晚上刚回来，你也不多休息几天，怎么样……在美国还好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还算是不辱使命吧，总的来说不错，与美方多家企业进行了商谈。” “张书记，我相信你有这方面的能力，搞经济……我不如你啊……”陆家政伸手摸了一下后脑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明显了。 张清扬盯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意思，这可不像是陆家政的风格。感觉上，强势的陆家政不应该说出这些话来。 陆家政笑了笑，说：“玉香山古墓有了很大进展，考古队已经打通了所有侧室的门，在里面发现了不少东西，值得高兴的是，这间古墓没有被破坏，古墓内的建筑体保存完好。现在，专家们正在研究如何开棺，希望石棺中有大发现吧，因为还没有发现壁画上所讲的舍利子。” “嗯，陆书记，辽河市有着很好的前景，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是啊，这一切就要看你们年轻人的喽！”陆家政意味深长地说。 张清扬深深地望了陆家政一眼，越发不明白了。这时候市委秘书长于吉祥敲门走进来，张清扬便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想不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陆家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说他想通了？还是他预感到在自己与金淑贞联手后，他在辽河市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现在要向自己示好？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张清扬仍然不得要领，这时候秘书牛翔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堆文件，笑道：“张书记，不好意思，您现在还不能休息，这有一堆文件需要你批阅呢……”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这个秘书现在用起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真正的尊敬不是害怕，所以他喜欢牛翔对自己这种态度。“放这吧，牛翔啊，我问你，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出现过什么事情吗？” 牛翔想了想，当然明白张清扬是在问辽河市政治上的变化，所以就摇摇头说：“最近没什么事情，一切太平。” “那就好。”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美国的纯咖啡豆说：“你不抽烟，就给你带回来点这东西，回家偿偿。” “谢谢书记，我老婆就爱喝这种东西，我拿回家去，她一定高兴！”牛翔也没有客气，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张清扬的工作方式。 听到牛翔这么说，张清扬就笑了，这个牛翔还是有点小滑头的，只不过他拍的马屁更艺术一些，听起来舒服。 文件还没有看完一个，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正是公安局副局长胡保山。 “是保山啊，快过来坐，你不来我也要叫你过来呢！”张清扬拿出一盒美产万宝路，笑道：“偿偿吧，美国大兵就爱抽这东西！” 胡保山激动地双手接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清扬话锋一转说：“保山，你来有正事吧？”胡保山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了，可是张清扬这样叫他，他反而很高兴。 “啊……”胡保山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看到这烟，把什么都忘了，事情是这样的，人口失踪案有了进展。三天前我们在北山发现了一具女尸，通过调查发现，她正是不久前失踪的少女中的一位，看样子好像被害没几天，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只是经法医鉴定后发现，她生前受过很大的身体伤害……” 望见胡保山难以启齿，张清扬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不太好说，”胡保山满脸通红。 张清扬明白了，挥挥手不让胡保山说下去，问道：“还有什么发现没有？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前几天下大雨，尸体被水从山上冲下来后被附近农民发现了。通过我们的调查，已经发现了埋尸的第一地点。” “有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吗？”张清扬紧张地问道。 “没有，还在查找，从尸体发现了很多人的指纹、毛发……” 张清扬不忍听下去，愤怒地说：“保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尽快破案，我相信这是人口失踪案的得大突破口，我感觉只要破掉了这个案子，其它的也将慢慢解开。” “我也这样认为的，只是……”胡保山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 “高书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对这个案子不是很热心……”胡保山为难地说。 张清扬沉吟了一会儿，说：“先不用管他，这件事情我会向陆书记进行汇报的，你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那我明白了。”胡保山放了心，他要的就是张清扬的这话句。 失踪案……高达，难道说高达知道一些隐情？张清扬的大脑有些乱，心想还是暂时把案子放下吧，处理手头上的事情要紧。 把文件批阅完之后，张清扬抽空去金淑贞那里走了一圈，刚从美国回来，怎么说也要去拜访一下市长。他还特意为金淑贞准备了一套高档化妆品，花了不少钱。 手捧着张清扬送来的礼物，金淑贞羞涩地红了脸，笑道：“清扬，你买这东西干啥，要花不少钱吧？” 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道：“我现在穷得就剩下钱啦！家里老妈给了那么多钱，不花也是浪费了……” “呵呵，你啊……怪不得讨女人喜欢，还挺会买的呢！”金淑贞笑道。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心想没准自己在金淑贞的心里就是一个大家庭中的纨绔子弟。坐下后，两人聊了聊近期的工作。张清扬发现金淑贞的眼里好像有些忧郁，便担心地问道：“市长，最近太累了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休息几天？” 金淑贞心中一热，摆摆手说：“没事，不要紧的，哎！” 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清扬就笑道：“市长，你要真把我当成是兄弟，有话还是直说吧，没准我能帮上忙呢……” “哎，清扬啊，不是我把你当外人，只是两口子的事情，外人真不好掺和，我和老马也许不适合在一起吧……”说到最后，金淑贞的眼圈有点红，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家庭。 张清扬点头，看来金淑贞和马先生出现了问题，这不由得令他担心起来，本来辽河市官场一直都流传着关于淑贞市长的风言风语，都传说他是京城某高官的情婦，所以年纪轻轻被下放到辽河市。虽然张清扬现在明白传说中的高官就是金淑贞的干爹，可外人是不清楚的。假如在金淑贞事业上风风火火的同时她离婚，那么事毕要影响她的前途。 第444章不给面子2 想了想，张清扬就说：“市长，我感觉马哥是一个好人，是不是有误会？误会解开就好了，过去就没事了，你不要为这事分心。” “哎，”金淑贞摆摆手，“我和他的误会从结婚那天就有了，十年了，我看是永远也解不开了，现在是越来越深……” 张清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要不我和他谈谈？” 金淑贞的脸马上就红了，摆摆手说：“算了，一切随缘吧。” 张清扬不便再问，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万一涉及到隐俬，那么自己可就不方便问了。 临下班前，张清扬接到了妹妹刘娇的电话，刘娇在电话里兴奋地对张清扬说：“哥，我要去辽河。” “好啊……”张清扬高兴地说，可是又一想感觉不对，马上问道：“你来有事？” “那个……就是想你了，过去看你行不？”刘娇轻轻地笑道。 “小丫头，快说实话！” “哥，是这样的，我……我同学的妹妹几个月前去你们辽河市找工作，可是后来失踪了，现在警方也没有结果，我想你帮帮忙……” “我明白了，那你来吧，我和公安局打声招呼，让他们帮帮你的同学。” “那好，谢谢哥！”听到老哥答应帮忙，刘娇就高兴起来，继续说：“哥，还有一个好消息，那个……莎莎结业了，她……不好意思告诉你，要不然我们一起去见你？” “啊……你瞧我，都把这事忘了，那你们一起来吧，我和莎莎商量一下，看看她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张清扬一拍脑门，倒是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自己可是答应过田莎莎的，等她毕业后帮她安排工作，可是最近把这事给忘了，那丫头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问自己，所以才托了刘娇。 晚上，张清扬安排小保姆王满月收拾房间，告诉她自己的两个妹妹要来这里住一阵子。并笑着对王满月说：“满月，这回你可有伴了！” 王满月果然高兴地说：“那可真好，我天天一个人在家，可没意思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张清扬抬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惊奇地发现，现在的王满月比过去漂亮多了，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丫头，可是慢慢的她就在转变了，无论是衣服还是脸上的妆容，渐渐有了些时尚的气息，她的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媚态，竟然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美人胚子！在瞧瞧她的小身段，虽然发育得不是很丰满，可是胜在凹凸有致，玲珑剔透，就连背影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漂亮。 张清扬心想还真是人靠衣妆马靠鞍，当初见到她穿得很破，也没怎么细看，现在就有些头疼了。身边留下这么一位漂亮的小保姆，小雅又常年不在家，时间长久下去，难免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领导干部与小保姆之间的風流韵事，在我国的官场可不是发生过一次了。 “满月，城里好吗？”张清扬一边看着胡保山送给他的关于人口失踪案的调查报告，一边问道。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王满月坐在张清扬的对面。 “小雅啊，富不能忘本，虽然你现在生活得好了，但是不能忘记老家的亲人，每月的工资都要存起来，过年的时候邮回家里。”张清扬思来想去，还是从侧面敲打她一下，省得她越来越赶时髦，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张书记，我……我错了，以后我不买衣服和化妆品了。”王满月局促地拉着衣角，模样很是惹人疼。 张清扬又抬起头来，心中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王满月听出了自己话里的真正意思，为什么过去没发现她是这么的聪明……张清扬突然有些担心，好像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看透她吧？ 听着胡保山的工作汇报，张清扬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振定、自信，可是心里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辽河的局面复杂得令人看不清方向。通过技术比对，胡保山从那具死尸身上发现了重要线索，指纹与曾经留有案底的一位惯犯外号“黑子”的人相符合。可就在胡保山大喜过望亲自带人去抓捕黑子时，黑子突然间失踪了，早上确认的消息，中午人就失踪了，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胡保山这些天熬红了眼睛，据说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过家里睡觉了，人都瘦了一圈。他紧索着眉头，有些近乎绝望地说：“张书记，这案子没法查了，我现在可以认定，公安局里有……有内鬼！” 望着胡保山发牢骚，张清扬没吱声，而是起身亲自为他泡好一杯茶，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保山哪，你的难处我明白，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对公安局进行大清洗，你……明白吧？” 胡保山接着茶杯的水有些抖，热水溢出来几滴烫红了他的手背也不以为意。他听出了张清扬的玄外之音，难道张书记有信心清理公安局？胡保山抬头望着张清扬笑眯眯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保山，其实这也是一种好现象，这充分说明我们查对了方向，找到了线索，因为敌人已经着急了！”张清扬的语气加重，“我们只要再加把力度，不久之后就能取得胜利！” “张书记，您放心，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查清这个案子。”胡保山在张清扬的鼓励下有些激动，他这个公安局内长期的边缘人物，在张清扬成为分管政法、治安的副市长以后，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地位，所以他相信张清扬。 “保山，不是要让你拼命，只是要你还给那些青春少女们一个公平！今后公安局离不开你啊，还不能拼命……” 胡保山的脸有些抽動，唯唯诺诺地点头，又一次听懂了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见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话锋一转，又说：“保山，除了那个指纹还发现了什么？” “技术科还在局内的电字指纹库里进行比对，只是结果是什么样，还很难说，我……我现在对公安局内的所有人都不放心，我……我很想安排一些人把技术科看管起来……” “打住……”张清扬锐利的目光射向胡保山的脸上，让胡保山有些拘束，他说：“保山，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不能出现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那样会寒了同志们的心，不过对一些人适当地多加关注还是可以的……” “您是说……”胡保山揣摩着张清扬的意思。 “呵呵，我是门外汉，具体工作当然还由你来负责……” “啊，我明白了……”胡保山醒悟过来，没有说下去，然后就告辞了。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不过他今天要提前走一会儿，因为要去机场迎接他的两位妹妹。他给徐志国挂了个电话，告诉他在门前等自己。这时候坐机突然响起来，张清扬马上接听。 “张书记，你好！”电话中传出陆家政浑厚的声音。 “哦，是陆书记，您有事？” “是这样，随着宝珠寺的修建速度加快，国家佛学院以及佛教协会已经选出了宝珠寺的主持，他现在已经到辽河市，我想今天晚上我们是否去接待一下，以表地主之宜，必竟今后宝珠寺与地方上的勾通很多，我已经联系了淑贞市长，她也会出席晚宴。” “啊……是这样啊，那……那我肯定参加……”张清扬暗道一声倒霉，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陪田莎莎他们了。 徐志国开着车行驶在去机场的路上，望着辽河市市区绿化面积的增加，以及市容的整洁，张清扬点点头。看来金淑贞完全采讷了张清扬的意见，对辽河市市容、绿代花大笔钱进行了整治，现在的辽河再也不是去年张清扬刚到的时候那么破破烂烂了，一切井然有序，路面也洁净了很多。市区中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棚护区，现在能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建筑工地，今年的秋天，辽河市就会出现现代化的生活小区。 眼望着这些，张清扬点点头，他作为这一切的推动者，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自豪。徐志国也很有感慨地说：“领导，我看辽河市的市区发展都快赶上深圳速度了，昨天去过的地方，今天有可能就没了，道路也新修了好几条，我现在出门都快要看地图了！” 张清扬呵呵地笑，明白徐志国这是在让自己开心，这段时间他的心里总有些阴郁，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似的，细心的徐志国一定是发现了这些。张清扬把眼睛闭上，这时候怀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老妈打来的。 “儿子，娇娇她们到了吗？”张丽的语气有些紧张，看来她对这个女儿还是十分关心的。 张清扬一阵苦笑，无可奈何地说：“妈，这才几点，大概还要半个小时以后吧。” “哦，你接到那丫头以后给我打电话，要不我不放心，娇娇很少出门的，这次你要照顾好她，听到没，她是你亲妹妹！” 第445章不给面子3 “妈！”张清扬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你就放心吧。” “嗯，老爷子要和你说话……”张丽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电话正在转移中。 “清扬啊，这几天娇娇就托付给你了，不要让她出现意外……” 张清扬一阵郁闷，那一刻竟然有些小小的嫉妒，看来刘老是极疼爱这个小孙女的。张清扬说：“爷爷，您就放心吧。” “嗯，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我不放心……” “我知道，”张清扬表示明白。 挂上电话后，张清扬对徐志国说：“现在的家长啊，永远把你当孩子！” 徐志国笑笑，说：“我爸可不是这样，每次见我面就骂，总骂我不成器！” “呵呵，志国，成长在军人世家是不是也有压力？” 徐志国微笑不语，透过后视镜对张清扬说：“领导，这一点，你和我是一样的吧？” “哈哈……”张清扬拍拍他的肩，“志国，你也应该成家了。” 徐志国的脸胀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还早着呢，等我完成任务的吧。” “有好的，我帮你物色一个！”张清扬说得可是真心话。 在辽河市机场，张清扬首次利用了自己的特权，把车开进了机场内部等人，这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特权有时候不用也浪费，并不能提高你的美好形象，反而有时候会有人说你是做秀，所以该用的时候就要用。 远远望着刘娇与田莎莎这对靓丽的少女像两只欢快的小燕子从旋梯上走下来，张清扬的脸上就有了笑容，这两人可是开心果，见到她们，一扫张清扬这些天的阴郁。 徐志国早就按响了车笛，两位丫头一看到张清扬，也不顾形象，立刻跑了过来，张清扬迎上去。刘娇像兔子一样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说：“哥，我想死你啦！” 张清扬今天也很高兴，大概好久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了，抱起刘娇原地转了两圈，笑道：“这次多玩几天，我好好陪你们。” 把刘娇放下后，张清扬又把田莎莎抱了起来，田莎莎自然有些娇羞状，脸色红红的，可看得出来也很高兴，一脸的幸福。张清扬感觉现在的田莎莎比过去发育得更成熟了，人重了不少，笑道：“莎莎，长肉了！” 望着她红脸的可爱，张清扬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刚才有些高兴得过了头，他马上把田莎莎放下，接过他们的包说：“走，我们回家吧！” 两位小美女把张清扬夹在了中间，看得徐志国一阵好笑，心想自己的这个领导好像无论在哪都有女人缘。 在回去的路上，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张清扬扭头望着她们两个，心说今后恐怕自己的家里就不能安生了。 “哥，嫂子能回来不？她要是能回来就好了，我可想嫂子了！”刘娇问道。 “她现在比我还忙，”张清扬摇遥头，最近听说陈雅奉命对派往非洲的维和部队进行特训，连手机都不通。一想到那小丫头管理着一帮大兵，张清扬就想笑。 “哥，你……你还好吧？”田莎莎与刘娇不同，长久时间不见，总感觉自己和他之间隔了什么。 张清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明白她心中的苦处，就笑道：“我很好，就是没意思，有时候休息了就一个人在家，现在可好了，你们两个好好陪我吧。” “你不嫌我们烦就行，我肯定把你家搞得天翻地覆！”刘娇痴痴笑着。 张清扬抬手捏了了下她的鼻子，其乐融融。回到家里，王满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或者是知道有客要来，王满月精心打扮了一翻。 她穿着一条紧绷的牛仔裤，牛仔裤的后屁兜上还绣着两只花蝴蝶，明艳动人的同时，把两条笔真修长的腿显得十分窈窕，俏丽的小脸蛋略施了薄粉，扭摆着的小腰肢很有风情。 张清扬瞧着王满月的装扮，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还是她有意为之？ 刘娇一见到漂亮的王满月，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张清扬，那审问的意思很明显。张清扬的脸有些发热，心想看来家里人都知道自己荒淫无度的后宫生活了，也许他们所有人都在认为自己是大色郎。他忙着为她们作介绍，女人熟悉起来很快，三个小丫头很快就熟络起来，张清扬也放了心。 可是当王满月进厨房后，刘娇还是凑过来，小声警告说：“哥，家里放着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小保姆，嫂子又不在家，你别有企图吧？” 张清扬脸红心跳，不满地敲了一下她的头，惹得一旁的田莎莎偷笑不止。张清扬正色道：“你别胡说，我……我是那样的人么！” “哼！”刘娇撇撇嘴，顽皮地说：“你是什么人我当然清楚！你和小保姆之间的那点事，谁不清楚啊，现在还害得人家整天哭哭泣泣呢……”说着话，就把目光望向了田莎莎。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田莎莎当然明白刘娇在指自己对张清扬的暗恋，羞得无地自容。 “咳咳……”张清扬清咳两声，和刘娇熟络之后，这丫头也越来不尊重这个哥哥了，什么话都敢奚落自己，还真是无奈。 刘娇不理张清扬的尴尬，信誓旦旦地说：“老哥啊，妹子劝你两句，以后可不能再花心了，我感觉王满月是好人，你……你就放过她吧，已经害了一个小保姆，不能再害一个了……” “行了，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一点也不健康！”张清扬又敲了她一下，同时偷偷地扫了田莎莎一眼，哎，总和身边的这些女人接触久了，张清扬也会产生自己是一种天下第一美男的感觉。 “我……我去厨房帮忙……”田莎莎如坐针毡，起身逃走了。 张清扬也起身道：“晚饭不陪你们吃了，我有应酬，你们三个胡闹去吧！” “嘿嘿，老哥啊，这就被我气跑啦？” “明天再和你说正事！”张清扬故意黑着脸，虽然不管什么用。记得刚开始见到刘娇时，她对自己还算尊重，可是熟悉起来后，她也没大没小了。 通过国家佛教协会与双林省佛教协会的商议，委派释明光为修成后的宝珠寺主持，并且由他组建辽河市佛教协会、以及辽河市佛教研究院，他自然也是会长和院长。 在桃园宾馆的接待大厅内，张清扬见到了这位僧人，看样子他有五十岁左右，肥头大耳，体格建壮，虽然是一身金黄色的袈裟，但也无法掩盖他强壮的体魄。 释明光先以佛礼与陆家政等人打招呼，随后又伸出手来，看来很会变通。晚宴还没有开始，几人落座后闲聊起来，张清扬这才发现，释明光的身后坐着十多位助手。一般有陆家政在场的情况，张清扬往往不出声音，所以他坐在后面与金淑贞闲聊，小声问道：“市长，你知道释明光大师的底细吗？” 金淑贞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位胖大的和尚，也小声回答说：“我刚才问了问陆书记，陆书记说释明光好像师出少林，过去是武僧，后来研究起了佛法，颇有成绩，是国家佛教协会的理事，很有权威，门下弟子无数，看来佛教协会还是很重视我们宝珠寺的。” “宝珠寺是东北最大的寺院，他们必须重视！”张清扬笑了笑。 这时候只听释明光对陆家政说：“陆书记，辽河市筹资修建宝珠寺是一件大好事，为我们国家的佛教事业贡献了一份力量，对佛法的普及，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在坐的每一位都功能无量。等宝珠寺修成开光之后，贫僧一定日夜为辽河市祈祷，保佑辽河市风调雨顺，一切太平，更保佑各位仕途顺利，早日高升……” “噗嗤……”张清扬差点笑出声音来，心说这老和尚到是会交际，真没想到原来和尚也是这么会拍马屁，原以为他们六根清净呢。 金淑贞就望着张清扬笑，小声道：“你这样可是对佛家的大不敬啊……” 张清扬摆手道歉，不再说什么。陆家政这时候笑道：“释师傅，多谢你的美意，其实这一切还要感谢一个人，是我们的张书记通过调查走访，才发现了宝珠寺的遗址，也是他筹集的资金。” “哦，原来是这样……”释明光站起身体，走过来向张清扬施礼，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才说：“张书记，您做了一件大好事，佛祖一定会保佑您的，贫僧一定夜夜为您祈福……” 张清扬也只有站起身回礼，说声感谢，同时却并不怎么感冒他所说的话，对这位和尚也就没什么好感了。 晚宴开始，陆家政、金淑贞等人与释明光坐在一起，而他的助手们又另坐了一桌，由于有出家人在场，在菜式的设计上，陆家政就多要了一些素菜，当然荤菜也是有的。酒也上来了，释明光这才摆摆手说：“陆书记，出家人是不饮酒的。” 陆家政却说：“少来一点，意思意思……”这就是客套话了。 第446章重大发现1 释明光低头沉思起来，张清扬真担心他经过考虑后会说：“那就好吧。”不过还好，释明光摇摇头说：“那贫僧就以水代酒吧，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向佛祖告罪。 张清扬又想笑，感觉有趣极了。一旁的金淑贞盯着张清扬，感觉他有的时候其实还是个孩子。 释明光的话很多，涛涛不绝，众人也只能陪着他。陆家政好像不明白出家人的规矩似的，一个劲儿地给他夹那些荤菜，释明光自然是说出家人不吃肉的，只吃一些清淡的素菜。他把那些荤菜夹到一边，对陆家政说：“陆书记，这样就全当您的好意我接受了……” 张清扬心想这叫什么逻辑，难道说现在的和尚全这样吗？随着晚宴渐入高巢，张清扬惊奇地发现，释明光竟然也吃起了那些荤菜，而且还浑然不觉的没有当回事情。有些喝高了的陆家政又给他满上了酒，他也并没有拒绝。 张清扬扭头望向旁边一桌释明光的助手们，这才发现，原来那桌小和尚在市委市政府干部的陪同下，早就喝成一片了，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张清扬摇摇头，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他突然有些担心宝珠寺的修建，在给辽河市带来大笔旅游收入的同时，是否也有一些害处呢？金淑贞看出了张清扬的忧郁，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小声道：“张书记，我们要陪好释师傅，可不能走神哦……” 张清扬点点头，接受着她善意的提醒。由于释明光很能说会道，晚宴进行到很晚才结束，而他也喝得面红而赤，好像有些醉了，张清扬安排人送他去休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刚才喝醉了的陆家政好像又清醒了，他问道：“陆书记，您没事了？” “没事……”陆家政摆摆手，望着释明光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清扬品了一口茶，直接说道：“陆书记，我不知道佛教协会是怎么想的，可我感觉这个人，很……不靠谱……” “现在的和尚们哪……”陆家政长叹一声，摆了摆头。 金淑贞明白了，看来陆家政也不太喜欢这个释明宽，就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离佛祖进了一些，今后有人保佑了！” “哈哈……”张清扬与陆家政大笑起来，都知道金淑贞是在暗讽释明光。 “张书记，将宝珠寺交给这么一个人，我还真有些不放心，这段时间你多去宝珠寺走走吧，他是指望不上了。”陆家政说道。 “我明白，”张清扬点点头，现在的释明光还有一个“监工”身份，佛教协会委任他对宝珠寺的后期建设进行监督，并且提出意见，张清扬还真不放心，万一他提出一些不合理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所以陆家政的安排是有道理的。 回到家里，王满月刚刚洗好澡，张清扬一开门就撞到她披着件浴衣从卫生间走出来，吓了一跳，望着那秀发滴水的模样，心里有些闷。 王满月露着雪白的俏肩，也许没料到张清扬现在回来，也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说：“张哥，我……我准备了醒酒汤……” 张清扬把头扭开，挥挥手说：“先去换身衣服……” “呃……”他有些尴尬地说：“你怎么不早点睡，看看这都几点了！”本想是安慰她的意思，可是话一出口就显得是有些责备了。想想也怪可笑的，自己久居高位，本身性子就有些傲，现在更加有些小家子气了，好像所有人不围着自己转就不舒服似的。 “我……那我去睡……”王满月扭扭捏捏地说，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那模样楚楚可怜，她回转了身体，抬手擦了下脸，又停下脚步，回头很是小心地说：“您……您喝酒了，我……我帮你煮了醒酒汤……” 望着她如此，张清扬心想自己今后真应该注意一下脾气了，为了安慰她，便点头道：“那给我拿来吧，还真有些渴了……” “我马上去，您别急，一会儿就好……” 好像张清扬是饿昏了的老虎一样，晚一会儿就要吃人似的，王满月抬腿就跑，一不小心小脚就踢在了沙发上，虽然疼得呲牙咧嘴，但是担心张清扬骂自己，强惹着泪水跑去了厨房。张清扬望着王满月那可怜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不禁在想，权利两个字在国人心中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为了权利而丧命。 “张书记，您……您偿偿，不好喝就算了，我……我去扔……”王满月小心地双手端着碗站在张清扬面前，也许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伴君如伴虎了。 看着她，张清扬摇了摇头，接下来苦笑道：“扔了多浪费啊！” “那……我……我以后小心，再也不浪费了……”王满月此刻穿着件粉色的t恤，紧紧拉着衣角，仿佛要上刑场一样。 “没事，没事……”张清扬赶紧摆手，不敢多说一句话，担心给这丫头增添误会。 “嗯，还不错，挺好喝的，呵呵……”张清扬笑得很夸张。 “呼……”王满月张于放松下来，大大的吐出一口气来。 张清扬一边喝汤，一边好笑地瞧着她，不好意思地问：“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那个……这个就叫官威吧？”王满月恬着脸说道，小脸红红的。 张清扬一脸的苦笑，心说今后恐怕在自己的身边要想听到一句真话就有些难了。王满月见张清扬喝得很开心，又瞧他换了身衣服，马上说：“您……您喝着，我去洗衣服……” 张清扬摆手道：“今天天晚了，用水泡上，明天再洗吧。” “哦，听你的。”王满月逃到了卫生间。 张清扬咳了咳，强装和颜悦色地说：“满月啊，以后把我们的衣服分开来洗，那个……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容易感染细菌，我们男的……那个……总之你不要泡在一起。”心里也很不屑于这个蹩脚的借口。 望着她瘦俏的背影，张清扬心里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她打发走，这个丫头实在是不安定，实在让人无法看透，将来……他摇摇头，不敢想下去。王满月从卫生间走出来，眼睛红红的，局促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您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太笨了，你……你不会辞掉我吧？” “嗯……”由于没料到王满月把自己的心思把摸得这么准确，张清扬的大脑在瞬间没反应过来，可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答应了一声。 “扑通”一声，王满月雙腿一软就跪在了张清扬面前，抱着他的雙腿说：“张书记，不要辞掉我，我……我改，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快起来，这像什么样子！”张清扬瞧楼梯口看了一眼，还好由于坐飞机太累，刘娇、田莎莎她们两个已经睡着了。 “那……那你不辞退我了？” “不了，不了，我……我没那么想过，好了，天晚了，快去睡觉吧。”张清扬郁闷地来到楼上，也不理王满月，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王满月盯着张清扬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皎洁的微笑，盯着楼上小声道：“张书记，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官，可是我……对不起……” 早饭的时候，刘娇向张清扬讲了讲她那个女同学妹妹在辽河市的遭遇，虽然早就报了案，可是至今也没有下落，通过胡保山那里的档案得知，她同学的妹妹正是失踪人口中的一个，应该与大批的失踪案有着关系。 刘娇的同学为了得到妹妹的消息，也早就来到了辽河市，一边打工一边等待着公安局的结果。张清扬对这件事也一筹莫展，但又不好寒了妹子的心，就告诉他自己会安排公安局早日破案的。 说完了正事，刘娇又指了指正在厨房忙碌的王满月，问道：“哥，你怎么对她了，这丫头早上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眼睛都哭肿了。” “啊……我怎么知道啊，你们女人的心思，不懂！”张清扬往嘴里送粥，假装不明白，吃完就跑掉了。临上班前告诉王满月，让她白天带着刘娇和田莎莎到辽河市比较有名的地方转转，自己工作忙，只有等休息的时候才能陪她们了。 上班之后，张清扬叫上副市长李小林，以及旅游局局长关紅梅，带着秘书司机，几人一同赶往玉香山。远远就望到了半山腰上的大雄宝殿，此殿是宝珠寺中最高大的殿堂，殿内供奉檀香木贴金三世佛。 山脚下，已经修好了大理石的石阶，张清扬走下车，望着山上雄伟的建筑，心旷神怡，这个梅子婷还真是令人放心，宝珠寺的施工速度是正常的三倍，现在已经到了后期装修、镀金的阶段。红色的琉璃瓦庄严肃穆，令人望而生畏。 去年这里还被绿色所覆盖，而现在却成为了辽河市第一大建筑群体，东北第一大寺院，据说宝珠寺的建立谱写了辽河市建筑史上的很多空白，在施工设计上，完全采用了最新的技术，却又能呈现出一种仿古明代的建筑样式，可见其匠心独具。 第447章重大发现2 “书记，千百年后，你也会被万人敬仰的，如若不是你，哪来的这宝珠寺。”身后的关紅梅说道。 张清扬回头笑笑，说：“走吧，我一个多月没来过这里了，进去瞧瞧。” 一旁的秘书马上拿出为领导准备好的工作证，要不然是不允许进入的。一边向上爬，关紅梅一边进行着介绍：“现在寺院的主体建筑基本完成，只有宝珠塔由于受到了古墓的干扰，影响了工期，但现在也完成了四层，相信没问题。” “那么最后就剩下古墓那块了吧？” “对，那里现在被保护了起来，专家们正在对石馆进行开启的准备工作，其它的墓内所有东西都已经挖掘完成，在专家的指导下，进行了相应保护。” “嗯，紅梅局长啊，做得很不错。” 关紅梅笑了笑，接着说：“古墓博物馆正在设计中，由于要依据现行的古墓进行地下建筑，所以有些难度。” 张清扬摆摆手说：“这个不急，心急吃不到肉包子，慢慢来吧。” “呵呵，多谢张书记理解。” 在与关紅梅谈话的时候，张清扬心里不禁在想，关紅梅无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何还要红杏出墙呢？ 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回头瞧瞧秘书们离得比较远，就对李小林说：“小林市长，沈总最近还好吧？” “啊……那个……还好……”李小林脸红心热，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仓促地回答。 关紅梅聪慧的眼睛盯着两个男人，媚笑着问张清扬：“书记，沈总是谁？” “你问小林……”张清扬指指李小林，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也许这是男人间的秘密吧。 “小林，是谁啊？”关紅梅娇媚地拉了一下李小林的胳膊。 李小林大热天的打了个寒战，说：“沈总就是沈慧茹，江平市梦想之旅酒店的总经理，是……我的老相识，我……和你提到过的。” “哦……”关紅梅看了一眼张清扬，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虽然有些热，但却不以为意，必竟这段时间好像人人都知道关紅梅与李小林走得近一些。关紅梅贴近张清扬，也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娇笑着说：“哎呦，差点摔倒，多谢书记扶我……” 张清扬扭头正好瞧见一抹雪白的深勾，忙扭开头，笑笑没说话。 “沈慧茹………”关紅梅自言自语，然后又悄悄碰了下张清扬，小声道：“领导，做人要厚道哦……” “呵呵，我只管工作，不管私生活，但是我的工作包括很多，你们说是吧？” 李小林惭愧得低下头，没敢吱声，关紅梅的脸色红红的，也没有说话。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小林说：“钱省长……唉！”话却没有说完，摇了摇头，他相信李小林明白自己的意思。钱省长对他可是寄予了厚望，多次和自己通电话，了解李小林的事情，所谓的了解，其实也就是希望张清扬能多拉他一把。 宝珠寺内工地中有很多工人，忘着那些忙碌的人群，可却没有相应的安全保护时，张清扬又叮嘱着关紅梅说：“同双娇集团联系一下，工期要赶，但是更要保证工人的安全，你瞧瞧他们，高空安全带、高全帽都没有，这怎么行！” 关紅梅点点头，马上打电话联系，没多久，当张清扬等人转到法堂时，已经发现工人们全都配带整齐，应有尽有了。一旁的李小林虽然刚才被张清扬敲打得很严重，但现在却笑道：“这就是领导的力量啊……”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从宝山寺出来，虽然热得一身臭汗，可张清扬却是兴趣大涨，想去玉香山中其它几处景点看看，由于辽河市对工期要求很紧，双娇集团在修建宝珠寺的同时，也在同时修建其它景点，为的就是将来可以一同进行卖票参观。 走了一圈，张清扬瞧瞧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便很歉疚地对关紅梅说：“紅梅局长，对不起啊，让你们跟着我饿肚子，心里都在抱怨我不通情理了吧？” “哪里，不会不会的……工作要紧。”关紅梅摆摆手，脸却有些红，刚才她的确在心里诅咒张清扬不通情理。 “走吧，今天我请客。”张清扬大手一挥，然后问秘书牛翔，“附近有什么好饭店没有？ “高速路边有一个冷面馆，很正踪的朝鲜菜。”牛翔老实回答。 “那好，就去那里了，天热，正好吃冷面！” 牛翔说得很没错，很正踪的冷面，正踪的朝鲜菜，领导们一桌，秘书、司机们一桌，由于朝鲜菜是酸辣口味的，正好天热，众人胃口大开。吃完之后，张清扬对牛翔一招手，牛翔会意的拿着支票去附钱了，名义上张书记请客，其实回去之后还是要找财务报销的，政府的官员，每年都有一定的接待费用。 “小林，你说张书记会不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紅梅就马上掏出手机打给李小林。 “紅梅，你放心吧，他会理解我们的，他知道以大局为重。”李小林的心思也有些乱，刚才张清扬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关紅梅抽了下鼻子，担心地说：“可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提沈慧茹？” “他是在告诉我喜新不要厌旧……”李小林意味深长地说。 “哼……”关紅梅一声冷笑，“你小子还是忘了不她吧？” “不是忘不忘的事情，感情这事情不好说，紅梅，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可能会与她疏远，但却不会抛弃她，你明白的。” “我明白，”关紅梅点点头。 “紅梅，我问你，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李小林，你是什么意思？”关紅梅的声音有些响亮。 “没什么，紅梅啊，我是喜欢你的，见你的第一面时，我就被你迷住了，可是我知道，你心中本来的人选是张清扬，对吧？” “你……” “过去的事情不说了，不该问的我也不想问，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假，但是我不喜欢被人玩弄！紅梅啊，你并不了解男人……” 关紅梅没有回答，“铛”的一声响，手机掉在桌子上，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迷失了。李小林没有理她，而是挂掉了电话，他知道从政的人，也许就不会有真正的感情，虽然她真的被关紅梅迷住了，可是今天通过张清扬的提醒，他又找回了自己来辽河市的目的。 李小林把电话打给了沈慧茹，很是动情地说：“慧茹，什么时候来辽河告诉我，我……我想你了……” 沈慧茹先是一愣，随后笑骂道：“死小子，你还知道想我啊！” “前段时间太忙……” “我………我明天就去！”虽然心里有恨，可是沈慧茹明白，男人根本就没有靠谱的，只要他的心里还有自己，其它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清扬啊，你看看吧，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看来我们辽河市的地位在省内越来越高了！”金淑贞拿着手上的传真，交到张清扬的手上。 张清扬刚从玉香山回来，就被淑贞市长叫来了她的办公室。 张清扬拿着传真一瞧，是双林省省会江平市发来的，内容是有关两市经济合作区合作的事情，两天后江平市将派出一支考察团来辽河。 “带队的是谁？”张清扬没有看下去，直接问道。 “江平市副市长，张素玉……” “是她？！” “怎么，你认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红着脸说：“她……是前任张书记的女儿，我……我是张书记的干儿子，所以她是我……我姐……”虽然张素玉最反感把她当姐姐，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别的了。 “哦……”金淑贞点点头，“我知道她是张书记的女儿，却没想到你和她之间……”话说了半句，没有说下去，却是望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明白金淑贞经验老道，一定是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还好是自己人，不用在意。 金淑贞话锋一转，说：“最近陆书记对政府的工作很支持……” “他确实变了不少……”张清扬也摇摇头，两人心里想到了一块。 “为什么？”金淑贞不解地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理解。从金淑贞那里回来的路上，张清扬意外地接到了高达的电话。 高达很高兴地说：“张书记啊，今天晚上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要请我吃饭，你有时间的话赏个脸如何？” “哦，高书记啊，真不好意思，我今晚安排好了，改天的吧，心领心领……” 张清扬狐疑地挂上电话，心里想高达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向自己示好？ “晚啦……”望着高达捏着电话羞愧的模样，陆家政摇摇头。 刚才，高达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他说杨先生想请张清扬聊聊，希望陆家政帮忙牵线。而陆家政却是拒绝了这个要求，他熟知张清扬的性格，再说在他的心里还指望着张清扬能够还给辽河市一片蓝天。虽然他现在受制于杨先生，但是他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只是不管不问而已。但这也足已帮助杨先生，因为他的不管不问其实就是杨先生要的帮助。 第448章重大发现3 高达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打电话请张清扬，却没想到张清扬半分面子都没给。高达气恼地坐在沙发上，对陆家政劝解道：“陆书记，你要看清形势，他不是杨先生的对手！” 陆家政微微一笑，手摸着肚皮问道：“高达，你们找他是因为人口失踪案吧？” “呃……”高达生硬地点了下头，“胡保山发现了一些线索，所以杨先生想……” “做孽啊……”陆家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高达摇摇头，起身离开了。他知道自己与陆家政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了。当天晚上，在玉香山别墅，陪着杨先生吃完饭以后，高达为了掩盖自己办事不利，没有请来张清扬，便对杨先生说：“这个姓张的真不给面子，妈的！” “呵呵，老高啊，不用发那么大的火……”杨先生的脸上永远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杨先生，可是黑子那事？” “你放心吧，他们找不到黑子……永远也找不到了……”杨先生的笑容里有些阴森，面容突然有些可怕。 高达心底一凉，他听明白了杨先生的意思，黑子恐怕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过他更担心会向上次那样，有人发现黑子的尸体，所以谨慎地问道：“杨先生，万一黑子……我是说被人意外发现了怎么办？” “要的就是他们发现……呵呵……”杨先生得意地笑着，他换动着手中的茶杯，怡然自得地说：“老高，你说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不等高达说话，他自问自答道：“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自己做导演，去编排别人的人生，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前糊闹，就像一群小丑……” 高达产生了无比的恐惧，杨先生好像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魔鬼，这一刻他好害怕，也渐渐明白了陆家政为什么要与杨先生保持距离的苦心。然而现在高达所面对的已经无法改变，他没有另外一种选择的余地。 “杨先生，上次那批女孩儿，一共……损失了多少？” “不多，才四个……”杨先生无所谓地说。 高达盯着他，半天没有言语，损失了四个，其实就是死掉了四个人，而这个四人却被杨先生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高达都有些接受不了。必竟他当初参加杨先生的集团只为了钱，现在只为了色，他还不想坏得更离谱。 “那个……杨先生，我担心她们也被发现。”高达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发现就发现吧，不用怕，昨天有人想跑，结果……老规距之后，人没能挺住，死了。我相信胡保山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杨先生微笑着说。 高达不理解地问道：“杨先生，你为什么让他们发现尸体？” “因为我烦了，我不想再拖下去了，你知道吗？我好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我想让对手快点出招。哈哈……” 听着他的笑声，高达的手心捏出了汗。他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想了想就说：“杨先生，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出牌了？他家最近住进了两个女人，我觉得时机到了。” “老高啊，那两个女孩儿是她的妹妹，所以你不能轻举妄动。” “妹妹？”高达一脸的惊奇，真没想到自己的调查队伍在杨先生面前一无是处。瞧着杨先生仿佛把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笑容，他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老高啊，别陪我了，去找秀秀玩去吧……”杨先生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般。 “好，那……您休息，我去了。”高达站起身，难以掩盖脸上的落莫。 听着面前女孩儿的哭泣，张清扬却想不出安慰的话。晚上，刘娇把她的同学找来了，她的妹妹冯可心失踪了三个月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当姐姐的不得已来到辽河工作，等待着公安局的调查结果。 “可华，你别哭了，我哥是辽河市的副书记，他一定会帮你的。”刘娇搂着冯可华的肩膀安慰着。 “可华，你有可心的相片没？交给我，我让公安局先查查她……”为了安慰她，张清扬说道，其实这些话都是废话。 “我有……您等着，”冯可华马上从小包里掏出相片交给张清扬，张清扬接到手里一瞧，与冯可华一样，相片上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妙龄女子，青秀、美丽。 “可心很漂亮，可华，你放心吧，我会让公安局重视起来的。”张清扬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着她，要说重视，胡保山那队人马早就重视起来了。 “咣当”一声响，正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的王满月把苹果掉在了果盘里，呆呆地盯着桌上的相片。 “满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瞧着她的表现，张清扬突然问道：“满月，你是不是见过相片上的女孩子？” “啊……我……我就是觉得眼熟，好像几个月前在找工作的时候遇到过吧……”王满月结结巴巴地说。 她的话没有人当回事，因为这对案子没有任何的帮助。看看天色已晚，冯可华起身告辞，担心她的安全，刘娇与田莎莎就要送她，不过张清扬却摆手道：“你们谁也不要送，我给志国打电话，让他过来送她回家。” “不……不用了，张市长，太麻烦了……”冯可华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子。 “没事，这是我司机的工作……”张清扬笑着说，同时已经拔动了手机。 把冯可华送走以后，刘娇坐在张清扬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哥，是不是……是不是希望不大，你刚才是在安慰她，对不对？” 张清扬点点头，为难地说：“这个案子线索太少了，公安局也没什么办法……” “我懂，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扭头望着刘娇认真的小模样，张清扬摸了摸她的头说：“傻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是辽河市的干部，既使没有你这层关系，我也要查清这个案子，这才是我们刘家人的本性啊……” “哥，你没有让我失望，好样的！”刘娇笑嘻嘻地说。 张清扬却是沉重地对刘娇说：“娇娇，你要告诉冯可华，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我是说也许，她的妹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嗯，”刘娇点点头，“可华心里有数，她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消息。” “那就好，”张清扬扭头望着一言不发的田莎莎，笑道：“莎莎，为啥一句话不说？” “啊……没什么。”田莎莎苦着脸说。 “莎莎，你……你是想在辽河市工作，还是想去京城发展？” “我……我听哥的。”田莎莎低下头。 刘娇走过去拉着田莎莎的胳膊说：“那还用说嘛，我想她一定是要在辽河市，那样才……” 田莎莎慌忙捂住刘娇的嘴，不让她胡说下去。张清扬笑笑，说：“暂时还是不要来辽河了，辽河的情况很复杂，明天我和大伯母说，让她在京城给你找份工作，那里是咱家的地牌，你没有什么危……” “那……好吧，听你的。”田莎莎垂下脑袋。 “哥啊，为啥不让她留在辽河市，那个……” “娇娇，不要说了，我们去睡吧……”田莎莎气恼地白了她一眼，好像真的发火了，拉起刘娇就走。刘娇回头对张清扬吐了下舌头，张清扬又气又好笑，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他需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两天以后，由江平市委市政府组成的商业考察团如期而至。辽河市大张其鼓的经济开发，让不少兄弟城市见到了商机，正所谓有钱大家赚，吃独食的做法是行不通的，所以江平市合作区决定与辽河市进行合作，因为辽河市的地理位置优越、有着出海口，这对于很多企业来说都有着强大的誘惑力。 “金市长，张书记，这是我们开发区拟定的初步合作协议，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可以提出修改意见。” 说话的丽人成熟，一身深色的职业套装穿在她的身上，瞧着那笑容可掬的俏脸，张清扬一时间感觉有些恍惚，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女人吗？ 说话的自然是江平市主管合作区工作的副市长张素玉，同时她身兼着江平市经济合作区主任一职，所以此次出访自然由她带队。通过对辽河市的考察，江平市合作区的一些厂家，以及政府与外商合资的企业，想在辽河市兴建分厂或者分公司，为的就是出口方便，节约物力人力的同时，更能增加企业的知名度，以及增加一个企业的未来发展方向。 辽河市方面由金淑贞以及张清扬出面进行接待、商谈，虽然张素玉是副市长，可人家是省会城市的副市长，是个正厅级，所以金淑贞才必须出面，要不然就显得不礼貌。我国政府内部的接待事宜，完全就根据对方的级别来定。 金淑贞盯着手上的文件看了好一会儿，眼角偷偷地扫了一眼张素玉，发现面前的大美女平静地喝着茶，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便开口说：“张市长，我们政府需要好好的商议一下，才能与你们近行商谈，我看这几天张市长就在我们辽河市走走看看吧，怎么样？” 第449章传奇古墓1 张素玉温柔的一笑，说：“那是自然，早就听说辽河市的旅游业走在了全省的前面，我是一定要好好参观参观的，呵呵……” 张清扬盯着张素玉，不知道如何开口，自从会议开始到现在，张素玉好像有意不看张清扬，这让他着实郁闷。其实，张清扬清楚，张素玉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已经快有半年的时候没有见过张素玉了，她的生气也可以理解，只可惜两人都忙，有几次张清扬去江平想看看她，无奈张素玉都出差了。他心里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安抚她。 金淑贞笑道：“我们辽河市的旅游业全凭张书记的一己之力，这几天我看就由他来陪你吧，他熟悉情况。” “嗯，这个听从金市长的安排，我们是客随主便，呵呵……”张素玉优雅地抬起手臂，张清扬不禁有些心缘意马起来。 金淑贞有些狐疑地盯着张素玉，她是知道张素玉与张清扬是旧识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情人的关系。可今天张素玉的表现的确让人意外，好像她根本就不认识张清扬。 午宴结束之后，由张清扬送张素玉等人回酒店。张清扬故意对着张素玉笑道：“张市长，我和你坐一辆车吧，那样谈话方便。” “那就请吧……”张素玉面无表情地说，独自上了车，好像分明没把张清扬看在眼里。 张清扬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毫无办法，只是暗想我让你装，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上，张清扬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对张素玉的司机不熟悉，又不能胡乱说话。他心急如焚，偷偷地拉了一下张素玉的手。张素玉像触电了一般，慌忙地手缩回去，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眼神渴求地望了张清扬一眼，好像是希望他不要乱动。 张清扬心中微微一笑，张素玉的反应正是他想看到的。来到桃园宾馆，张素玉很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张书记，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我看我自己回房间吧，你去忙你的。” “那怎么行呢，绝对不行，我怎么说也要进去坐会儿，辽河与江平是兄弟城市，不做好接待工作怎么行呢，我们也要讲讲地方友谊吧？我一定要亲自送张市长上去，顺便聊聊今后的合作问题，哈哈……”听着张清扬讲笑话，身后的工作人员就笑。这样一来，他就有足够的借口进入张素玉的房间了。 张素玉无法，暗骂一声张清扬滑头，可是心里却升起一股异样的惊喜，好像这半年来的等待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由于张素玉的身份问题，桃园宾馆对她的接待很重视，把她安排在了顶楼的2号总统套房。 桃园宾馆的顶楼只有两间大套房，平时只有省部级干部下来的时候，才安排在这里，偶尔陆书记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办公，也会选在这里。这次接待张素玉搞得这么隆重，完全是金淑贞安排的。她考虑到张素玉身份特殊，不但是正厅级的副市长，又是前双林省省委書記唯一的一位公主，所以一定要重视。 张耀东现在可是热门人物，他自从在双林省受挫之后，到坤城以后对自己的工作方法进行了改革，并提出了很多有利于坤城发展的政策，而且也渐渐与当地干部融為一体，是万众嘱目的实力派人物。对于她的女儿，那可一定要重视起来。 一进门，张素玉就像是一个耍小脾气的公主一般把手提带往地板上一扔，高跟鞋一踢，穿上拖鞋走进客厅气哄哄地往沙发上一坐，根本不理身后的张清扬。张清扬错愕地笑笑，万万没有料到张素玉真的生起气来是如此可爱，过去只以为她成熟，不会有这种小孩子的脾气，可没想到她也有小家子气的一面。 “小玉，我……对不起……”张清扬穿拖鞋走进来，坐到张素玉的旁边拉起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 “你别这样，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政府干部！”张素玉扭开头，努力地抽手却是动不了。 “小玉，我今年真的很忙，一直没时间去看你，有几次去江平，你又不在。”张清扬贴上来，另一支手紧紧搂着她的俏肩。 “我用不着你来看！”张素玉赌气地一扭，虽然现在是板着脸，可是终究是耐不过张清扬的死缠烂磨，“你行啊，大半年的也不说去看看我，你就那么忙！” 见她终于松了口，张清扬就放了心，撫摸着她气愤的小脸说：“是真的没时间，我五一去了美国，前段时间忙着旅游业的项目，总之……” “总之……你有很多借口对不对？”张素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张清扬摆摆手，“全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看你生气，我……我难受……” 这话起了作用，张素玉的心无论再怎么堅硬，遇到张清扬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以及那柔軟大手的爱撫，也无法抗拒。 见她不说话，只是肩膀耸动，眼圈也有些红了，张清扬继续着他的纏绵战术，“小玉，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你，想你想得要疯了……” “你想我，还不去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虽然张素玉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抗过张清扬的甜言蜜语，渐渐地缩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张清扬，你坏死了！” 张清扬紧紧抱着她，心化成了水，轻轻地咬着她的耳轮，百种柔情尽显，张素玉的身子骨软起来，如同橡皮筋一般。 “小玉，我答应你，以后一个月最少见你两回，无论多么忙，我也会去见你的，哪怕……你去出差，我……我也跟着去！”张清扬完全把她抱在怀里，低头见着哭成一个泪人，软成一滩烂泥的张素玉，哪还有在会议上职业女性的庄严，完全是一个怨妇，是一个多情的女子…… “你说真的？每月看我两回？”抽動着张素玉听到张清扬的话，抬手擦了下眼睛，眼角分明流露出笑意。随后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没用，不满地厥起嘴说：“我真没用，每次都被你骗，你小子的嘴就像吃了蜂蜜，总是那么甜，总让人不忍心对你发火……” 张清扬温存地亲吻着她湿滑温热的脸，调逗地说：“那你还喜欢我吗？我就是一个大骗子，你还要我吗？” “要，无论你怎么样我也要，哪怕你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我也爱你！”张素玉扬起脸，疯狂而炽熱的吻，两片红唇像是一朵妖娆的玫瑰。 “小玉，你越来越有风情了……”张清扬被她狂热的吻吻得喘不上来气，不得不扭开头，苦笑着说。 张素玉却没有显得羞涩，而是很撒娇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个小坏子，身子骨就软了……” 张素玉又认真地问了一嘴：“清扬，我和她……谁好？” “你比她更有风情……” 张清扬离开张素玉那里的时候，感觉有些腿软，这是他首次和女人亲热之后觉得累，张素玉，这个成熟少妇的需求比其它几位红颜要多得多，好像她在拥着张清扬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疲倦。但虽然如此，事后她也累得爬不起来，不得不取消原订下午召开的工作会议。 下午，辽河市公安局局长胡保山一脸郑重地来找张清扬，他在电话里说发现了重要情况。听到这个消息，在高兴的同时，张清扬的心里就是一紧，他知道也许这是几股势力激烈碰撞的开始。 望着坐在对面的胡保山，张清扬猛烈地吸烟，良久也说不出话。 “现在正在审问孙三，那小子嘴巴太紧，什么也不说！”见到张清扬久久不发话，胡保山补充一句。 胡保山刚才来汇报，今天早上发现了一个女人与“黑子”的尸体，女尸经过签定后，发现她就是失踪了好几个月的冯可心，同时，胡保山的人抓到了“黑子”的死党孙三，在上次发现女尸的身上就有孙三的指纹，所以这是很大的发现。 张清扬摆摆手，低沉的声音问道：“真的是在上次发现女尸的地方发现的冯可心与黑子的尸体？” “对，我们到达现场时，两具尸体原封不动地并排摆在那里，就好像有人故意放那让我们发现似的！” 张清扬冷冷一笑，心痛地说：“保山，你说得对，的确……的确有人摆在那里，他们就是想让公安局发现！” “这是为什么？”胡保山一脸错愕的表情。 “保山啊，对手在给我们施加压力，或者在向我们挑战，他要告诉我们，我们对他没有办法，如果长时间还不能破案，你和我的压力会很大啊，他们是在逼我们快点结案！” 胡保山沉默不语，看样子没有听懂张清扬的话，这到不是他笨，而是他查了一辈子的案，还没有遇到这样的犯罪方式。 张清扬也不奢望胡保山能够听懂，接着说道：“一定要注意孙三的安全，争取他开口！” “我明白，”胡保山点点头，接着说道：“书记，那个……我发现……发现一个异常情况……” 第450章传奇古墓2 “什么异常？” “每次我们有所发现的时候，高……高书记都会去玉香山别墅……” “玉香山别墅？” “那里有一栋独楼，是……是三通集团的产业……”胡保山看着张清扬的脸色说话。 “你是怎么发现的？”张清扬顺口问道，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副局长派人跟踪正局长，这事如果传出去，那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他马上又笑道：“是偶然吧？” “啊……这个……”胡保山迟疑了片刻，然后笑道：“对对，是偶然，下面的人出去办案，偶然碰到的。”张清扬没有追究这个问题，而是放任不管，这让胡保山吃了定心丸。 “保山，继续努力！”张清扬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保山心里聪明地想领导让继续努力，就是继续查高达的意思吧？胡保山走后，张清扬坐在坐位上好久也没有动，看来有人逼自己出手了，对方一定有着很强大的自信，或者他是想至自己于死地？张清扬想不通这点，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他信步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两人客气地闲聊。 张清扬突然问了一嘴：“陆书记，你对三通集团了解多少？” “三通集团？”陆家政明显一愣，随后紧紧地盯着张清扬，虽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点头说道：“虽然是大企业，可是我了解得并不多。三通董事长贾政兴很有些人脉关系。” “哦……” “张书记，怎么突然对三通集团感兴趣了？”陆家政反问道。 “呵呵，也没什么，顺嘴问问。”张清扬观察着陆家政的神色，什么也看不出来。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以后，给爷爷打去了一个电话，他很直截了当地告诉刘老：“爷爷，我想摸三通集团的底！” 刘老晃动着电话，良久后才说：“你有把握吗？”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我只是想摸对方的底，现在已经有了些门路。” 刘老沉吟地说：“清扬啊，搞不好会引火烧身的，你要小心！” 听到爷爷并没有支持自己，张清扬接着说：“爷爷，对方很嚣张，我敢肯定地说，辽河市最近发生的失踪案以及命案，与三通集团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理解你的心情，”刘老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清扬啊，可是你只能碰到三通集团的表面，至于深层次的，最好还是不要碰，你现在还没有那个力量……” 张清扬脑筋一转，好像从爷爷的话中听出了什么，马上问道：“爷爷，三通集团的背景，你是不是摸清了？” “呵呵……你小子啊，和你说话真是不能露半点破绽！”刘老开心地说。 张清扬陪着笑，他明白如果爷爷真不想让自己知道什么事情，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他说：“爷爷，你告诉我吧。” “是……”刘老说出了一个人名，吓了张清扬一大跳，这个人可是当今政坛上颇有能量的一位，而且足以同刘家的北方派系相抗衡，刘老所说的那位是当今江南派系中的领导者，这就是为什么洪长江会支持三通集团的原因。 刘老接着说：“胸飞啊，具体情况比较复杂，三通集团牵涉到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他之所以这么多年没出事，并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支持，关键还在于三通集团的幕后老板杨校农，他……是杨老的孙子……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你岳父，还有李金锁，最好还是问李金锁吧，他一直也没有停止对杨校农的调查。” 张清扬怀中激动的心情挂掉电话，看来虽然爷爷嘴上说不让自己碰三通集团，其实他一直在为接下来的大碰撞准备着。杨校农，他默默念叨着杨校农的名子，心里想着那个杨老，爷爷嘴中的杨老自然是开国元老，曾经出任国家军队命脉一职的杨老，其在军中的威信很高，比刘老还有资质。怪不得方方面面的势力都要给这个杨效农的面子，更何况杨老的子孙后代们投入了江南派系的阵营，所以三通集团这么多年才可以高枕无忧，一切都是有着深层次原因的。 接下来，张清扬又与李金锁通了电话，两人交换了看法，李金锁把他调查到的所有关于三通集团以及杨校农的消息告诉给了张清扬，最后李金锁郑重地提醒张清扬：“清扬啊，你要试试三通集团的底也行，不过暂时还不要碰触对方的底线，据我所知三通集团的所有事物杨校农都没有出面，都由贾政兴和一个外号叫肥猫的人来处理，所以你即使发现了三通集团的问题，也不会揪出杨校农，反而会引起某些强大势力的反扑，我们要从长计议！” “好一个从长计议！”张清扬笑道，李金锁去部委工作以后，理论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挂上电话以后，张清扬的心里渐渐有了眉目，现在一切就要等胡保山对孙三的调查了。 高达坐在杨先生的面前，内心忐忑不安，胡保山抓到孙三之后，他便来到杨先生这里，在事实面前，高达有些害怕了。他甚至有些怪杨先生主动把冯可心以及黑子的尸体送给公安局，但嘴上自然不会怪杨先生。 “老高啊，你放心，没事的，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杨先生振定自若地说。 “我……我没事，”高达点点头，“杨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高达摇摇头，又谨慎地说：“杨先生，要不然我现在出手，让那小子转移视线？只要他自己惹了麻烦，他就没心思管我们了！” “不要……”杨先生摆摆手：“那样会牵扯到你的，你现在就要努力与这件事分清关系。” “你放心吧，”高达笑道：“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有黄小光出头，没有人会想到我身上。” “黄小光？”杨先生玩味地笑了笑，“老高啊，你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你也很有法子嘛！” “呵呵，在杨先生身边久了，我也学会了不少东西。”高达恶心地拍了个马屁。 “老高，总之你现在不要心急，先看看对方想怎么办……” 望着自信的杨先生，高达说不出的恐怖，的确，上次那个女孩儿说得对，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杨先生永远高高在上，他好像可以操纵一切他想操纵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他还会有对手吗？高达不禁有些替张清扬担心。 回到局里，高达把刑警队大队长朴相宾叫到办公室，张嘴就问：“左边是什么情况？” 由于公安局里高达与胡保山的不合是明摆着的，又由于他俩的办公室一左一右，所以下属们就把胡保山称为左边，把高达称为右边，这说明了两个势力的极端。 “他们还在调查，高局，要不要我……动些手脚？”朴相宾有些急了。 “这件事不用你管，先看看他想干什么……”高达现学现用，然后问道：“黄紫银和小周怎么样了？” “黄紫银把事情和黄副书记说了，他说黄副书记好像很感兴趣，黄紫银也没有提我们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个满意的结果，高达笑了，紧张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松泄下来，他觉得这是他的一张大牌，甚至有可能把张清扬至于死地。 看着面前的冯可如与刘娇哭成一团，张清扬心里也很痛苦，从政几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有任何的办法。白天的时候冯可如去公安局认尸，可以完全确认那就是她失踪的妹妹冯可心。 刘娇担心她伤心过度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就把冯可如接到了张清扬这里，虽然没得到张清扬的同意，但是他也默许了。 “哥，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刘娇咬牙切齿地说，她过去也见过冯可心，知道那是一个性格内心的丫头，谁能知道那么好的姑娘却遭到了如此毒手。 望着一向温柔的刘娇也愤怒起来，张清扬就点点头，然后望着伤心的冯可如，说：“娇娇，带可如去休息吧，今天晚上，你和莎莎陪她睡。” “嗯，我知道。”刘娇和田莎莎把冯可如拉到了楼上。 张清扬的心情有些烦躁，看了一眼面前的王满月，突然问道：“满月，你说见过冯可心，是在哪里见过的？” “啊……我……我……”王满月好像没料到张清扬会突然发问，半天后才说：“我忘了。” “哦，那你怎么把她记得那么清楚？”张清扬审视着王满月的目光。 王满月的表情有些慌乱，他强装振定地说：“她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我……我就记住了……” “哦……”张清扬点点头。 “我……我去给你泡茶。”王满月拿起张清扬的茶杯就走，望着她惊慌的背影，张清扬若有所思，他越来越感觉王满月的神秘了。 王满月再次端着茶杯出现的时候，脸色好看了很多，张清扬抬头望着她的穿着打扮，淡淡地一笑，“满月，其实你挺爱美的，也挺会穿衣服，是不是？” 第451章传奇古墓3 “嗯，我……我妈从小就说我爱臭美，可是家里穷，所以过去买不起好看的衣服。” 接着说：“满月，天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我……我要照顾你，等你睡了，我再睡。” “不用，你去睡吧。”张清扬摆摆手：“我一会儿就睡了。” “哦，那……那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再睡。”王满月扭身回了房间，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走出来，钻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里，张清扬笑了，上次的事情出现在眼前，这丫头是不是有意的呢？想了一会儿，张清扬的心里渐渐有了打算，他没有马上去睡觉，而是等到王满月从卫生间里香喷喷的走出来，这才站起身。王满月望着张清扬腼腆地笑，甩着湿淋淋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张哥，城里真好，在我们农村，洗澡可麻烦了。” “那你努力，争取以后在城里生活。”张清扬笑道。 王满月痴痴地笑道：“只要我永远做张书记的保姆，那就能永远生活在城里了，张书记，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行不行？” 张清扬盯着她笑，这个女孩儿是真幼稚还是假装纯情？王满月啊，你的表演可不够彻底。虽然心里这么想，张清扬嘴上却说：“只要你不烦，我不反对。” “那谢谢张书记！”王满月夸张地跳起来，一手护着浴巾。 张清扬看着好笑，指着她说：“快进去吧，一会儿又……又像上次了……” 王满月自然明白张清扬指的是什么意思，小脸一红飞快地逃回房间，在临关上门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张哥，你好坏！” “呵呵……”听着她一会儿张书记，一会儿张哥的乱叫，张清扬的心里越发明了起来。伴随着那娇滴滴的声音，王满月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张清扬判了死刑。 第二天上班，张清扬交给胡保山一个纸条，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偷偷地调查此人！” 胡保山没有多问，他知道领导的交待一定有其深意。 接下来的几天，在辽河市政府方面组织人力对张素玉拿来的文件进行分析的同时，张清扬也带着她走了好几处辽河市的旅游景点。有好几次，望着身边像白领丽人一般的她，张清扬就会想起那个疯狂的中午，事后他也有些害怕，幸亏那天中午没有人来敲门，要不然就出大事情了。两位副市长在酒店颠鸾倒凤，这如果传出去，恐怕会成为几年来双林省最大的桃色新闻。 通过几次谈判，辽河市与江平市签订了十几项合作协议，在签订协议的当天，辽河市市政府把会场布置得十分隆重，红毯铺地，花团锦簇，张素玉、金淑贞，两市的代表人物盛装出席，展现出了新时代政府的女性之美。 陪在一旁的张清扬望着贤惠、柔嫩的金淑贞，再瞧瞧性感、美艳的张素玉，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辽河市市委书记陆家政没有参加合作会议，虽然金淑贞提前邀请过他，但是陆家政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虽然明白金淑贞是好意，可是亲眼见着政府那边搞得红红火火，张清扬这个主管经济的副书记又身兼副市长，他的功劳现在全成了政府那边的，陆家政心里也不知有何想法。 “金市长，我期待着今后与辽河市更深层次的合作，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热情接待。”张素玉与金淑贞亲切地拉着手。 “张市长，你太客气了，今后有空就常过来瞧瞧，我们辽河市随时欢迎你！” 两人的亲密仿佛是亲生的姐妹，看得一旁的张清扬有些好笑，女人在政治场合的确比男人更有特色。 “张市长，更要谢谢你！”张素玉又向张清扬伸出手来。 “啊……你太客气了……”张清扬由于思想一直在溜号，所以有些尴尬，慌乱中捏住张素玉的小手。 张素玉咯咯地笑着，眼神有些媚，手指也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抓挠着他的手心，害得张清扬心里痒痒的。他知道张素玉这是故意调逗自己，知道现在不能把她怎么样，才让自己嘴馋。 用过欢送宴后，下午张素玉就要离开，刚吃完饭，也不知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金淑贞早早离开了，并且还叮嘱张清扬好好送送张市长，她有事情要忙。张清扬只能答应着，心中有些小高兴，看来又能和张素玉单独呆在一起了。 张素玉命令众人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之后再回江平市，当着众人的面把张清扬领进了大套房，外人看来自是领导间要谈事情，所以也没有多想。 “行了，你别当回事……”张素玉走过来坐在他的怀里，“就要离开了，真舍不得你！” “小玉，我也是……”张清扬搂紧了她柔韧的腰肢，张素玉的腰并不纤细，却很有肉感。 “坏小子，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话，一个月见我两次！”张素玉扳着他的头，小嘴贴近他的耳朵撒娇。 张清扬点点头：“你放心吧……”心里想着以后多去几次江平市。 “清扬，她……怀孕了吗？”张素玉尽力让自己平静，好像无所谓地问道。 张清扬有些不自然，摇摇头说：“还没，我们其实很少在一起的……” 张素玉见到提到陈雅，张清扬就有些扭捏，便又咯咯地笑起来：“我说的嘛，怪不得对我那么凶，原来憋了好久的火气全都撒在我身上了吧？” “才不是呢……”张清扬连忙摆手，“我就是想你，你知道的……”紧紧捏着她的手，突然间醒悟过来，她问自己有没有孩子，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他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透她的内心。 在张清扬的逼视下，张素玉有些紧张，最终还是低下头，有些惆怅地说：“我……我今年都36岁了……” 张清扬突然间明白了，抱着她的头心痛地说：“小玉，你……很喜欢小孩子对不对？” 张素玉眼睛有些濕润，点点头，含着眼泪说：“年纪大了，高龄产妇很危险，我担心有一天不能生孩子了，我……清扬，你别怪我，这件事，我理解你，我全听你的……” 张清扬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不反对你们要孩子，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没怀上……” “你真的以为我怀不上？”张素玉睁大了眼睛。 张清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张素玉起身拿过自己的小包，从中拿出一盒药，扔到他的面前说：“你看看这个……” “妈富隆……”在这一瞬间，张清扬全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素玉满脸的泪痕，哭泣着说：“我……我还不是怕给你造成负担。” 张清扬再次把她搂在怀里，很认真地说：“等小雅怀了孩子以后，我……我就让你也……你别误会，你知道的，如果先让你们生孩子，这对小雅不公平。” 张素玉点点头，却是揪起张清扬的耳朵厉声问道：“说了好几遍‘我们’，‘我们’的，你老实告诉我，现在一共有几个女人了？” 张清扬的脸色吓得惨白，推开她说：“你别瞎想……”其实他的心里刚才的确想到了刘梦婷还有梅子婷，她们跟了自己这么久也没有怀上孩子，肯定也是采用了与张素玉一样的做法。身后的这几位红颜处事都能为自己着想，这让张清扬心里有些愧疚。 张素玉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少骗我了，我知道你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张清扬讪讪地笑，搂着她温存起来，就要分手了，说实话，真的有些不舍。 京城来了好几次电话催刘娇回家，想来她从小就生长在刘老的身边，一时见不到她，家里人都想她。望着自己这个亲妹妹，张清扬也觉得十分的好笑。冯可心的身上没有发现其它证据，尸体已经火化了。所以，刘娇决定现在回京城，同时把冯可如也带回京城好好安慰。 张清扬也没有多留她们，只在这个双休日陪她们几个小丫头去玉香山逛了逛。他知道辽河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自己的家里人远离危险。他已经同京城的大伯母说好了，等田莎莎到京城后，就可以去京城法院上班。大伯母现在已经是京城政法委副书记、检察院检察长，是为数不多的女性检察长，再说京城有老爸刘远山做阵，田莎莎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田莎莎明显对这个安排不满意，可是也不能说什么，在她的心里，这个哥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无论他说什么话自己也要听。望着走在自己身边阴郁的田莎莎，张清扬也不知道说什么。 当天晚上，一家人聚餐，张清扬特意让王满月多做了几个菜，明天刘娇几人就要离开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好好陪陪她们。吃过了晚饭，望着王满月进厨房去洗碗，刘娇就看了田莎莎一眼，努了努嘴。而田莎却是红脸摇了摇头，也努了努嘴。 张清扬虽然在看报纸，可把她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完全看在了眼里，便清咳一声，道：“有事就说，别搞那些没用的啊……” 第452章几股势力 两个小丫头双双红脸低下头，吐了吐粉舌，最后还是刘娇开口说：“哥，你现在是不是有了新保姆，就不喜欢老保姆了？”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怎么能听不懂她的话外之意，不满地说：“哥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为啥不把莎莎留在身边！”刘娇很有依据地说。 “现在辽河市的局势很乱，我担心家里人有危险，所以才不让她在我身边，等我真正成为了辽河市的市长或者是书记，那个时候也可以把她调过来嘛！” “哦……”刘娇信服地点点头，拉了下田莎莎的手，笑道：“你可以放心了……” 田莎莎面红而赤，羞得不敢看人，推了刘娇一把手：“你别乱说话……” 刘娇嘿嘿笑着，之后又说了一句让人崩溃的话：“怎么感觉自己像拉皮条的呢……” 张清扬这个气啊，怒气冲冲地拿起报纸走进书房，不理这个机灵古怪的妹妹。第二天，送走了这几个小丫头，张清扬的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轨，他的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在不引起杨校农反扑的情况下，对三通集团进行摸底。他把一切都押在了孙三的身上，可是孙三坚强的很，胡保山几乎用尽了所有可以用到的办法，他就是什么也不说，给水就喝，给饭就吃，就是不说话，像哑巴一般。 而那看不见的对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虽然他们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据李金锁的线人汇报，三通集团的走私每一天都有活动，就像政府日常工作一般，积少成多，每天一点点，可是如果综合算下来，那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有情况显示，公安局、海关等很多人都是三通集团的帮凶。 张清扬也只有耐心的等待，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陆家政对自己以及金淑贞是越来越客气，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他往省里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也不知道陆家政到底想干什么。 六月底的常委会如期举行，在市委秘书长于吉祥的主持下，议题一个接一个的通过，其它几名常委也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拍板决定某事之前，陆家政再也不像过去一样搞一言谈，而是都要微笑着问问金淑贞的意见。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常委会上自然欢声笑语。金淑贞不断地抬头与身边的张清扬交流着目光，两人的疑问越来越深。 今天的常委会，最重要的议题就是关于玉香山古墓的，古墓的其它挖掘已经结束，不但打通清理出了所有的墓室，也发现了大量的珍贵元代以及明代的文物，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万众嘱目的焦点：石棺。 考古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马上就要开启石棺，可就在这时候，辽河市在宣传工作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方认为应该大力宣传，进行开启工作的实况转播，而另一方面则认为应该谨慎对待，如果进行电视直播，那么最后假如在石棺中什么也发现不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两种意见在常委会的最后展开了激烈的碰撞，这种争论无关个人仇限，完全是执政理念不同所产生的。张清扬认真地听着各方意见，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两方说得都有道理，只不过一方过于冒险，一方过于保守。 宣传部长林广传支持电视直播，而副书记黄小光却反对直播。争论到最后，陆家政望向张清扬，笑道：“张书记，说说你的意见吧？” 张清扬抬头扫视一眼，看着所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淡淡地笑道：“我觉得采用什么样的宣传方式，完全要由考古专家们决定，我们对考古是外行人，一切还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啊……” 众人错愕，谁也没想到张清扬憋了这么久最后冒出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一样嘛！如果知道了实际情况是什么样，那还用得着在常委会上争论？ 副书记黄小光冷笑着望向张清扬，挖苦地说：“张书记的意见好啊，根据实际情况而定，我到是想问张书记，实际情况是什么？如果知道了实际情况，那还用得着我们发言吗？” 张清扬温柔一笑，回应道：“对实际情况不了解，说多少话也是废话！” “你……”黄小光这个气啊，本以为终于找到了挖苦张清扬的方法，可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被他轻轻一句话就给摆脱了。 陆家政不满地看了黄小光一眼，心想他可真是没有半点斗争的经验，这么长时间了对张清扬的性格还不了解。金淑贞看了张清扬一眼，她知道张清扬这话看似没用，其实一定有他独到的想法。 陆家政也望向张清扬，张清扬马上补充道：“陆书记，不管怎么样，无论采用什么样的宣传方式，我们市委市政府都要让结果了然于胸吧，只有那样才不会被动。” 迎着张清扬的微笑，陆家政眼前一亮，好像听懂了他潜在的意思，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看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等会儿我同有关专家再好好谈谈。” 听完陆家政的话，金淑贞好像也渐渐的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 在散会之前，陆家政又提到了人口失踪的案子，直接对高达进行了批评，“这半年来我市的治安情况不容乐观哪，几个月的人口失踪案仍然没有处理好，屡屡发现死尸，可我们的公安机关却没有任何办法。我昨天偶尔去超市转转，还听到老百姓骂我们的公安局无用，我想有关干部应该提起精神来啊！” 高达的脸微微有些红，虽然陆书记没有点名，可他这话分明是给高达听的。高达看了陆家政一眼，有些不满地说：“人口失踪的案子由张书记负责，我……我最近在忙别的案子……” “别的案子？哼，高书记，别的案子你破了几个？有问题不要找借口，你作为辽河市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你连个表态都没有，我看你很不称职！”说到最后，陆家政的语气突然加重。 高达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头垂得很低。 常委会上的风向突然转变，谁也没有料到，陆家政会打击自己的铁杆追随者，这让众人意外。张清扬也没有想到陆家政到底是什么意思，与金淑贞对看一眼，她也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陆家政接着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兼公安局长了，先让胡保山代理公安局长一职，你专心做你的政法委书记吧！” 刺裸裸的削权，会前还没有任何的征兆。市委书记在常委会上直接拿上某个人，这种情况太少见了。虽然市委书记有这个权利，但多数情况下还是要集体决定的，可是今天陆家政在对待高达的问题上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势，任谁都无话可说。直到散会，高达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陆家政却是把张清扬留下了，说有事情要谈。等人都走了之后，陆家政开门见山地对张清扬说：“清扬书记，说说吧，你对于开启石棺一事是怎么想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暗示道：“陆书记，考古队把一切工作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就可以随时开启。” 陆家政点点头。 “为了万无一失，我的想法是……”张清扬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完了张清扬的想法，陆家政想了很久，有些担忧地说：“我担心考古队那里……”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此次担任考古队队长的姜院士是我研究生导师的朋友，我会托老师讲情的……” “那就这么办！”陆家政大手一挥，肯定了张清扬的做法，最后又笑道：“还是你有办法，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的老头子才敢这么想，真没想到你也敢！” 张清扬面容一怔，随后笑道：“原来您早就有这种打算……” “没办法，有些事必须谨慎对待……” 张清扬点头，随后话锋一转，说：“高书记他……” 陆家政有些气愤地说：“不提他，也应该让他有点记性了，我对他最近的工作表现很不满意！我想只有让胡保山暂时把公安局的工作抓起来，才会对案子有利，人口失踪案影响太恶劣了，你盯得紧一点，一定要让胡保山尽早破案！” 一听这话，张清扬心中的疑团解开了，他终于明白陆家政拿掉高达公安局长的帽子，其实是在保护高达，这对高达百利而无一害。陆家政聪明地玩了一手乾坤大挪移，把人们的对案子关注的目光转移到了胡保山的身上…… 他深深地望着陆家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陆书记，您对高书记可真是仁至义尽！” 陆家政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妙招被张清扬看透了。等张清扬走了以后，他拨通了高达的电话，张口就问：“我这么做，你能明白吗？” “我现在明白了，陆书记，谢谢你，我……是我错了……”在事实面前，在亲眼目睹着杨先生的凶狠之后，高达真的有些后悔了。 “老高啊，他上次问过我三通集团的事情，我敢说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很多很多，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办到的了，你今后好自为之吧，一种小心！” 第453章风雨飘摇 陆家政挂掉电话，也挂掉了他对未来的希望，他知道辽河市已经不适合自己呆下去了，这是他能为高达做出的最后一件事情。 高达预感到了什么，面容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过多久，刑警队大队长朴相宾过来敲门，一进门就很痛苦地说：“高局，我……我知道了。” 看来常委会上的结果传播得真的很快，也许有些能力的辽河市干部，现在都知道了常委会上的变故。 高达勉强笑了笑，虽然明白陆家政拿下自己公安局长的帽子是在帮自己减压，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摆摆手说：“没事。”他不想看到下属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望着自己。 “书记，有一件事。刚才我接到黄紫银的电话，他说黄副书记想动手了……”朴相宾小声说道。 高达的脸抽动起来，他想到刚才在常委会上张清扬再一次让黄小光难堪，心里就明白黄小光一定是气愤难耐，所以想对张清扬使出阴招了。他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那就让他出手吧，现在也是时候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了！” 高达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张清扬的头上，在他还没有来之前，辽河市一直太平无事，可自从他的到来之后，辽河市的局势就在慢慢的变化。 回到办公室的张清扬也没有闲着，他马上联系了考古队的姜院士，想请他吃个便饭，同时他在电话里也提到了京城导师的名子，目的自然是套近乎。 刚联系完姜院士，有些劳累的张清扬靠在了椅背上，虽然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感觉身边好像处处都是地雷炸弹。 张清扬刚闭上眼睛，办公桌上的坐机不厌其烦地“铃铃……”响起来，他顺手把话桶拿到耳边，说了声喂。 “张……张书记，晚上……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便饭？”电话是胡保山打来的，他想邀请张清扬吃饭。 张清扬明白，常委会上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胡保山一定认为是自己帮了他拿下这个代理公安局长的职务，所以要表示感谢。 张清扬的心思有些乱，摇头说：“饭就免了吧，晚上约了考古队的姜院士。你……你现在就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的，我马上就到。”领导亲自吩咐，胡保山马上答应下来。 十五分钟而已，胡保山就慌里慌张地赶到了，望着他满头大汗，张清扬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保山哪，现在要稳住！” 胡保山憨厚地笑笑，想是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接着说：“保山，你不要把情况想得太好，和你说实话吧，你现在很危险……” 胡保山皱了下眉头，不解地问道：“张副书记，您是什么意思？” “责任大，压力就大，现在人口失踪案成为了全省关注的焦点，这个时候让你代理公安局长，你觉得是好事情？” 胡保山低下头，暗暗品味着张清扬的话，良久后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一脸的惭愧，失落地说：“我……我真傻，怎么就没想到，看来这个替罪羊，我必须要当了……” “也不尽然……”张清扬宽慰地笑笑，“保山，只要你有所成就，这个公安局长的位子没准永远都是你的了！” 胡保山抬起头，握紧了拳头说：“领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孙三怎么样了？” “还是什么也不说！”胡保山气急败坏地说。 张清扬闭上眼睛，慢慢思量着对策，随后微微一笑地说：“他越是什么也不说，就说明他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嗯，”胡保山点头。 “你说，他不开口的原因是什么？” “很简单，一定事先被钱买通了，他才会死心踏地……”说到这里，望着张清扬脸上的笑容，胡保山好像有些明白了，“书记，您……您有好办法了？” “让我在想想……”张清扬摇了摇头，好像不太确定，望着胡保山说：“你回去后继续审，我送你一个词，‘欲擒故纵’！” “我明白了……”胡保山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明白。见到张清扬好像要结束谈话，他马上又说道：“张书记，我从侧面调查过，有很多人都说孙三、黑子可能与三通集团有关系！” “可能？”张清扬望着胡保山：“可能这个词可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啊，保山，只有你能确定的时候，我们才能有下一步的准备！” 胡保山一脸的羞赧，摸着头离开了。望着胡保山的背影，张清扬明白自己今天的这次敲打很重要，不但让胡保山看清了形势的严峻，更让他对自己百依百顺。 晚上，在辽河大酒店，张清扬宴请了考古队的队长姜老，姜老是国内考古界的权威，中科院院士，与张清扬的经济学导师是同学，借着这层关系，张清扬一见面就称他为“师叔”，惹得已经有70多岁的姜老哈哈大笑。 搞考古的往往脾气古怪，天生就有一身傲骨，所以当得到纯正的红色子弟，双林省政坛的风云人物张清扬的尊敬时，姜老感觉很是得意。其实与这种文化人打交道说难就难，说容易也很容易，只要投其所好，摸清对方的性格，那么就可以无话不谈。 “清扬，你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对你这个弟子可是甚为得意啊……”姜老紧紧拉着张清扬的手，他知道张清扬的红色子弟的身份，所以也更加的客气。 “师叔，您身体还好吧？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让您老亲自赶来辽河，我真过意不去。” “呵呵，没什么，我和你说啊，这次辽河市古墓的发现很有价值，添补了很多明代考古的空白，出土的文物、佛经让我们对明代有了更深的了解，我就是死在这里也无憾了，等结束之后，我就准备写一篇关于辽河古墓的论文。” “师叔，您把一辈子都献给了考古，真是让人敬佩！”张清扬拍着马屁。 “呵呵，怪不得左秋明那老头喜欢你，你小子是会说话，你的话听起来舒服啊……” “师叔，来，我们喝酒，今天我们边喝边聊，我就是想请教您一些有关古墓的问题……” 张清扬为姜老倒了一杯五粮液，两人渐渐聊得熟起来。张清扬尽挑姜老喜欢的东西讲，引得姜老妙语连珠涛涛不绝。说到最后，张清扬终于聊起了古墓中的石棺，淡淡地问道：“师叔，您推断石棺里应该有什么？” 姜老想了想，回答道：“从石壁上的文字，以及佛家的习惯上来说，我觉得石棺中很有可能就是大悲和尚于善言圆迹火化之后的遗骨，或者说是舍利……” 张清扬点点头，“师叔，我们辽河市想搞一次开启石棺现场的电视直播，您看？” 姜老摆摆手说：“想法是很好，可是万一这只是件普通的石棺，那么可就难看了！” “是啊！”张清扬长叹一声，“我们现在也很矛盾，国人对考古并不了解，我们的想法是隆重推出考古队的成绩，可又担心什么也发现不了，真是难办，哎，如果事先就知道石棺里有什么就好了！” 姜老深深地望了张清扬一眼，70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张清扬的牢骚背后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意思，他没有发话，紧紧盯着张清扬。张清扬明白姜老听出了什么，所以又假装发愁地问道：“师叔，那个……一切准备好了，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开启石棺？” 姜老盯着张清扬的目光点点头，“嗯。”随后站起来对张清扬说：“宣传的事情，等我回头开个会商议商议，就这两天能给你个答复。” 张清扬笑着握紧姜老的手，他明白这件事基本上成功了。两人一同从酒店走出来，张清扬有些身心疲惫，其实他之前可没想到可以如此轻松地说服姜老。 在与姜老告辞的时候，姜老笑着对张清扬说：“清扬，考古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我会郑重对待的，等我联系你。” “谢谢……”张清扬笑了，两人心照不屑。 “领导，累了吧？”开车的徐志国盯着张清扬，问了一嘴。 “是啊……”张清扬长叹一声，“志国，长个安静的地方，陪我去喝两杯，我不想这么早回家……” 徐志国本想反对的，可是又一想便没说话。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瞧，是吴德荣打来的。 “您好，是张书记吧？”吴德荣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地问道。 “瞧你那德行，有事就说，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 “嘿嘿……”吴德荣得意地笑，老同学能对自己这样，就说明他对自己的友谊还没变，他笑道：“张书记，您……您忙吗？那个……” “吴德荣！”张清扬制止他的话：“你小子再这么给我讲话，小心我挂你是电话！” “呵呵，臭小子！”吴德荣终于恢复了正常，“我没什么事，好久没看到你了，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第454章他乡重遇 “好啊，你说地方，挑个不起眼的！”张清扬兴奋起来。 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吴德荣了，这小子比过去还胖了。吴德荣现在延春、辽河两地跑，也是比较忙的，又加上张清扬身份不同，所以两人见面很难。吴德荣挑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稀稀两两的人群，里面的顾客全是在校的高中生或者是大学生，有点类似于学生酒吧，酒吧内的商品也是学生价格。 吴德荣无奈地苦笑说：“这里安静，没有发现。” “嗯，这地方不错，你小子最近怎么样，又发了吧？”虽然没见他的面，但是张清扬知道，这小子今年在辽河市又开了一家超市。 “呵呵，一般般啦……”吴德荣说着话，扫了一眼另一桌的穿着暴露的学生妹，小声道：“清扬，找两个学生妹玩玩怎么样？” “操，少来这一套！”张清扬瞪了他一眼，“我们就喝酒，要想玩你别找我！” “哎，没意思，和你小子就是没意思……”吴德荣又扫了一眼那个学生妹：“现在的女学生啊，妈的打扮得像小姐，你再看现在的小姐，一个个淑女得像大学生！” 张清扬一阵好笑，也不理他这个混人。吴德荣自言自语说：“我的超市下一步准备进军江平市，等在江平市开起两到三家之后，我就转型！” “转什么型？” “我想搞房地产……” “房地产……”张清扬摇摇头，他知道随着房价的上升，将会有很多企业转投这项事业。 “哎，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烦事情了？”吴德荣看出来张清扬兴致不高。 张清扬点点头：“是啊，妈的，那个案子总是破不了，抓了一个人又总不开口，我怀疑他被人花钱买通了，真没办法！”好像这个时候说说脏话，心里能减轻一些压力。 吴德荣微微一笑，“不就是花钱嘛，老子就有办法处理这种事，清扬，你还记得珲水县的陈美淇不？要不然用上次的方法？” 张清扬灵机一动，微微一笑说：“我如果让你处理这件事，你能确保不会出事？” “我办事你不放心？” “那好，等我电话！”张清扬拍了拍吴德荣的肩膀，阴郁的神采一扫而光，“来，我们喝酒！” 张清扬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客厅里的灯仍然亮着。他推开门一瞧，王满月披着自己的西装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像是穿着吊带背心，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肩。 张清扬清咳一声，把王满月吓得一机灵，她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西装随后掉落在了地上，他慌忙捡起来，深深地低着头说：“张书记，对……对不起……” “没什么……”张清扬挥挥手：“我都说了不让你晚上等我，快去睡吧。” “你……你不回来，我睡不踏实。”王满月局促地说。 张清扬这才认真打量起她来，望着那件粉色的吊带小背心，就不由得恼火，气愤道：“屋里开着空调，还穿这么少，下回别穿成这样！” 王满月的眼里含着眼泪，答应一声，回房换了衣服又走了出来，为张清扬泡上了一杯茶。 “你去睡吧，我喝杯茶也去睡。”张清扬说。 王满月答应一声，可怜巴巴地说：“张书记，您……您能借我一点钱吗？我……我家里来电话，我爸爸生了大病……” “你爸爸生了大病？”张清扬盯着王满月，心说她这又是为什么，要和自己套近乎吗？ “嗯，要……要很多钱……” “先借你一万够不够？”张清扬心中把她看得越来越淡了。 “嗯，应该够了……” “那好吧，我明早给你钱，你去睡吧。那个钱……就不用还了，算是你的工资预支。” “谢谢您，您是好心人……” 张清扬摆摆手，望着她俊俏的小背影，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领导，这是你上次让我调查的那个人的全部资料，我派人去她的老家走了一圈……”办公室里，胡保山交给张清扬一叠文件。 张清扬打开，认真地看起来，同时问胡保山：“没有人知道我们去调查她吧？” “没有人知道，您放心吧。” 张清扬看着文件上各种资料，心中渐渐明了了。他把文件放下，转头笑着问胡保山：“她爸十年前就死了？” “是的，母亲带着她和弟弟相依为命……” 张清扬想着昨天夜里王满月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虽然明白她是撒慌，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呢？自从上次感觉到王满月有疑点之后，张清扬就让胡保山暗中派人去她老家调查，没想到查出来一个这样的结果。文件上显示，王满月不但没有父亲，而且两年前就离开了家乡，可是她今年来找张清扬应聘时却说，她刚刚离开老家。 张清扬想不通王满月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便摇摇头暂时把这个事放下，扭头问胡保山：“孙三，怎么样了？” 胡保山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放了他吧……”张清扬轻描淡写地摇摇头。 “什么……放了他？”胡保山吃了一惊。 “就按我说的，欲擒故纵……”张清扬神秘地望着胡保山，“暗中派人跟着他，不会跑远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主动自守……” 胡保山知道张清扬有大计划，所以点点头，但也没有多问，必竟有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不适合在桌面上谈出来。 张清扬把孙三被放出去的消息告诉给了吴德荣，吴德荣让张清扬放心，他有分寸不引到自己身上以及张清扬的身上。交待完一切的张清扬靠在座位上，感觉疲劳到了极点。 电话响起来，是金淑贞，她让张清扬去她办公室，有要事要谈。张清扬起步就走，到达金淑贞的办公室以后，秘书倒了茶之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金淑贞微微一笑，对张清扬说：“坐吧。” “市长，有事吧？” 金淑贞望了一眼门口，轻声道：“我从省里得到消息，陆书记请求组织上把他调走……” “他要走？”张清扬第一次表现得有些失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此刻，这段时间陆家政温和的表现也得到了解释，怪不得他的态度改变了呢。 “我也很意外，当然消息还不确切。” “这是为什么，现在辽河市局势大好，他为什么要走？”张清扬摇了摇头，伸出手想抽烟，又一想到这是金淑贞的办公室，就没动。 “你抽吧，我没事，屋里有空调。”金淑贞笑着说。 张清扬也不顾礼貌了，拿出烟就点燃，只听金淑贞说：“我想他要离开，与他拿掉高达的公安局长帽子是同一个意思吧？” “你说是明哲保身，他……感觉到了什么？” 金淑贞淡淡地分析说：“陆书记年纪不小了，如果再往上爬，顶多就是个副省级，也许他不想晚节不保，所以还不如早些退居二线……” 张清扬猛烈地吸着烟，抓了抓头发说：“他如果要走，你……你能顶上去吗？” 金淑贞摇摇头，“我的资质太浅啊……” 张清扬点点头，的确，金淑贞刚刚成为市长不到两年，一下子就让她出任市委书记，相信省委组织部肯定会有反对的意见，再说地级市由女性出任一把手，这还没有先例，所以组织上肯定不同意。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觉得现在这种时候，不能让他走。” “我和你想得一样，所以你要想想办法。”金淑贞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张清扬借助他身后的力量。 “我试试吧，看情况而定。”张清扬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他需要安静下来。 回到办公室以后，思绪不定的张清扬拨通了省长钱卫国的电话，他自报家门之后，钱卫国笑道：“清扬，你有事吧？”他知道以张清扬的性格，不出现大事，他是不会求自己的。 “省长，听说陆书记请求要调走？”张清扬直来直去，对于自己人，不用那么多废话。 “他本人是有这种意思，不过最后还没有定下来，怎么，你有想法？” “省长，我……我不希望陆书记离开辽河市，辽河市需要一位老干部保驾护航，才能保证现在稳定发展的局势。” 钱卫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清扬，我懂你的意思，一切还要慢慢看……” 张清扬挂掉电话，烦闷的吸烟，最近几天身边的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多了，有很多线索都令人摸不透，真可谓一团糟糕。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爷爷不让自己过早的在辽河市有大动作，事实证明，辽河真的很乱，好像每个人都显得那么的神秘。 下午，政法委书记高达接到朴相宾的汇报，他知道了孙三被放走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玉香山别墅，对杨先生提到了孙三的事情。 “杨先生，要不要让肥猫安排人干掉孙三，留着他在，永远都是个祸害……” 杨先生摆摆手说：“你如果真要做了他，那不正好中了胡保山的奸计吗？” 第455章自由女神 高达一愣神，随后一拍脑门，“哎呀，我真蠢，差点上了他们的当！可是……如果留着孙三，他万一有一天开口说话……” “这个你更不用担心，足够的金钱不但可以让他闭上嘴，更可以让他一辈子做哑巴！唯一能打败金钱的，只有恐惧和害怕，他现在一点也不害怕，所以我们大可放心。” 高达听得连连点头，杨先生分析得没错，对于孙三这种人，金钱就是一切，如果他可以有足够的钱平安的度过这一生，相信他今后就和哑巴没什么区别。自从亲眼见到杨先生的惨忍之后，高达在他面前就有些害怕，说完这件事之后，他就离开了。 高达在玉香山这一去一返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胡保山的耳朵里，刚刚放走孙三，高达就去了玉香山会见神秘人，这其中说明了什么，不言自明。现在的胡保山自然不能对高达怎么样，他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到了孙三的身上，只希望张书记的办法能够成功这天下班前，张清扬接到了姜老的电话，一听到姜老那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张清扬没来由得有些紧张。 “清扬啊，通过我们考古队两天的考虑，我们见意辽河市在我们开启石棺的时候进行现场直播。并且，我觉得应该请央视的人马现场过来……” 张清扬屏住了呼吸，半天也没有吱声，他知道姜老也是克制住激动才给自己打来了这个电话的。“姜老，谢谢……谢谢您……”他有些语无伦次 “清扬啊，老头子我一辈子都按规矩办事，可这次坏了规矩，不过还好这个结果是我们大家都希望看到的！” “姜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对于考古界来说，这是一件大事，您说是吧？” “嗯，你说得对。我……我不说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等联系好了一切之后，我们就……开棺！” 姜老挂上电话，张清扬的心情十分激动，看来姜老果真按照自己的办法做了，而且还收获不少，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的有信心。刚才张清扬差点就问姜老都发现了什么，还好他忍住了没说，他相信迷底马上就要揭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了陆家政，声音很淡地说：“陆书记，通过考古队的研究，他们建议在开启石棺时，现场直播！” 话桶里没有声音，只有喘息，良久后陆家政才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开始安排，清扬……谢谢你！” 张清扬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陆书记，这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 “你放心吧。”陆家政挂掉了电话，其实他也是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激动。在电话里，张清扬本想还问问陆家政为什么要离开辽河市，但那样太突兀，又不符合规距，他就没有问。 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胡保山向张清扬在电话里汇报了从公安局里放出来的孙三的行踪，把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告诉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胡保山什么也没有问，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的确不应该自己来管。张清扬把孙三所在的位置发给了吴德荣，剩下的一切也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一切要看吴德荣的安排…… “什么高达什么胡保山，到咱们三哥面前都狗屁不是，他们把三哥弄进去，最后还不是要乖乖把三哥放出来！”包房里，一位二十多岁的小黄毛大咧咧地说着话。 一旁的小胖子附合着说：“就是，那帮操蛋货，哪是我们三哥的对手！” 众人拍手称快，一起举杯。坐在中间的孙三一脸的得意，刚从公安局里出来，当天晚上，他就和昔日的一群弟兄们来到了娱乐城。这些小马仔们见到老大哥完好无损地从公安局里走出来，心里满是敬佩之意。 孙三猛烈地喝着酒，放下酒杯，有些悲痛地说：“可惜啊，我们的黑子哥没有了……” 众人都低下头，孙三与黑子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长大后又组成了一个小帮派，后来又投靠在“猫哥”的手下，渐渐混得风声水起，谁能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黑子就被人干掉了。 “三哥，只要你好好活着，就会为黑子哥报仇的！”怀中的女郎主动献上香吻，惹得孙三又哈哈大笑起来。关在公安局里的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女人和酒就是生活的全部，没有女人的日子比死了都痛苦。 两人来到街上，刚想叫一辆出租车回家，孙三就觉得后背飞起一阵风，随后应手倒地，原来被人踢了一脚。 孙三在道上混了二十年，身手也不错，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瞧，自己和女郎已经被五位彪形大汉围上了。 “你们什么人，知道我谁吗？”孙三伸手大喊，同时小声对身边的女郎说：“你先走，我如果死了你就报警，记得咱家床下有东西……” 女郎先是一愣，随后撒腿就跑。孙三摆开架势是要与对方死拼，同时还笑道：“哥几个，你们不知道我谁吧？有话好商量，要钱要物就说话！” “废什么话，有人要你的命，上！”五人马上从怀中掏出砍刀，冲上去就是一顿乱砍，周围的行人已经尖叫起来，吓得四散奔逃，稳重一些的人逃走后掏出手机报警，街头砍人，辽河市有很多年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了，在大家的印象里好像只有香港的黑社会电影里有这种镜头。 孙三一看大势不好，东躲西藏与五人周旋在一起，借着身上有点功夫，还没有被砍死，但是胳膊、后背上也被砍了数刀，他完全被五人包围在当中。 这时候，等在公安局里的胡保山接到电话，当手下人请示是否马上出警时，胡保山微微一笑说：“再等五分钟……” 这五分钟是关键的五分钟，就在孙三浑身是血的踢倒一人，拔跑就腿，而身后的人想追他的时候，警车恰在此时赶到，拿着砍刀的几人马上分成五路逃跑，早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跑，在每个路口都有车在等着他们。而公安局好像也受到了某些暗示似的，只顾了救孙三，并没有来得及抓人。 “我……我要见胡保山，我……我要自守，现在……马上去我家，晚了……也许就赶不上了……”在被警察扶住以后，倒在血泊中的孙三喊道。他的伤并不至命，但身上伤口很多，满身是血。 救护车赶到的同时，胡保山也跑了过来，孙三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胡保山马上去他家拿证据。现在的孙三完全把自己挨砍的事情算在了“猫哥”的身上，他的心已经死了，本以为“猫哥”会放过自己，却没想到自己刚从公安局里放出来，他就要杀人灭口。性子火爆的孙三决定大家一起玩完！ 张清扬缓缓放下电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刚刚胡保山打电话汇报，被放出去的孙三遭到杀人灭口，公安局急时赶到，虽然犯罪嫌疑人已经跑了，但是孙三却没有生命危险，同时在孙三的家里还发现了黑子的遗书已经一段黑子与“猫哥”谈话的录音。 黑子的遗书中说那天晚上猫哥找他有重要事情谈，并且在电话里说让他处理掉一个人，他预感到这不是好事，可又不能违背“猫哥”的命令，狡猾的黑子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在去与猫哥谈话的时候身上带着录音笔，把猫哥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事后他写好了遗书，把遗书与录音笔交给他的好兄弟孙三保管，目的就是假如有一天自己遭到不测，希望孙三能够帮自己报仇。可是孙三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明知道黑子是被猫哥害死的，可当公安局抓住他时，他却什么也不说。因为他之前已经要挟过猫哥，告诉他自己手里有证据，当时猫哥二话不说就打给他五十万，所以他才在公安局里什么也没说。可是当他今天差点被砍死的时候，孙三终于放弃了赚钱的想法，他终于明白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这才交出了黑子留下的东西。 虽然录音中没有提到“猫哥”具体是谁，而现在孙三又昏迷未醒，但是胡保山几乎可以断定，“猫哥”一定就是与高达私交甚好的外号叫做“肥猫”的胡志安。胡保山请示张清扬现在就抓捕胡志安，可谨慎的张清扬劝他一切要等孙三醒来后才可以形动，因为现在一切都不能确定。 胡保山说担心胡志安得到消息以后，当晚就逃走，张清扬马上就告诉他连夜对胡志安进行监视，一但发现异常，就以协同调查的理由拦下他。 放下电话的胡保山对张清扬的敬佩升到了极点，自己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没能解决的问题，却被张清扬轻松解决了，虽然办法有些见不得光明，但是这件事是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张清扬马上联系吴德荣，笑道：“你小子行啊，拍黑帮电影啊，连砍刀都用上了！” 吴德荣大大咧咧地说：“不这么搞真实点，那小子能相信吗？” 第456章人口失踪1 “你想得很周到，那个……没啥问题吧？” “你放心，那几个人是南方的，我托别人找的职业打手，电话联系，没有人知道是我。” “那好，这件事从现在开始结束了……”张清扬呼出一口气。吴德荣成长在黑道世家，他老子就是延春当地的地下组织老大，所以搞这些事情，张清扬还是很放心的。 这是一个不安的夜晚，张清扬再也没有心情睡觉，拿起香烟来到客厅里，轻轻开了灯，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他知道，胡保山还会联系自己的，所以还不如安心坐在客厅里等电话。 夜幕下，一辆白色的捷达轿车飞速驶向玉香山别墅，开车的高达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脸红红的，身上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了。他急切地停下车，几乎是跑进了玉香山的小独楼。 在杨先生的会客室里，已经坐着了两个人，一位是三通集团董事长贾政兴，另一位就是三通集团的副总经理，外号“肥猫”的胡志安，他也是杨先生贴身卫队的领头人，杨先生的安全全由他的人负责。 一见到这几人全在，高达就明白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这个时候的高达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指着杨先生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弄死他，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那小子是聪明人，不会说出来的，可这样一来……”他痛苦地摇摇头。 一向自信的杨先生，此刻他的脸上也有些愤怒，不过他却摆摆手，仍然淡淡地说：“不是……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情急之下的高达早忘记了要对杨先生尊敬，又转向胡志安，抓着他的衣领说：“肥猫，是不是你？” “你安静点！”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肥猫一用力，就把高达甩向了一旁，倒在了地上。年轻的时候，胡志安曾经是武术冠军，又是国家某武警总队的教头，正是当年杨先生看到了胡志安的表演，才把他招入了麾下，让他组建了自己的护卫队以及集团内部的武装力量。胡志安的手下有着上百人的力量，这个小集团的组成力量全部由退伍的武警、特警组成，这也就是为什么去年李金锁派来的人被他们很专业的干掉了。 杨先生不满地看了胡志安一眼，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随后伸手把地上的高达扶起来，笑道：“老高啊，志安今天心情不好，你别当回事，回头我教训他！今天晚上的事情与我们大家都没关系……” 高达不明白地摸着大脑，“杨……杨先生，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都坐下来……”在这紧急关头，杨先生恢复了稳定，做为核心的领导者，他的稳定让高达稍微安心。 三人围着杨先生坐下，这时候贾政兴才对高达说：“高局，我们觉得这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手……不按常理出牌啊，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高达怔住，紧紧盯着贾政兴，随后低下头，摇摇头说：“我不信，胡保山他没有这个胆子，当街砍人，他……他不会，不会……” 杨先生微微一笑，“老高啊，他是不敢，可是有人敢啊！” 高达抬起头，“您是说张……张……” 杨先生摆摆手：“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但我敢恳定这件事就是他计划的，这小子……胆子是不小，我小瞧他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高达明白，贾政兴与胡志安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也是在商量应对的办法。 “让我想想……”杨先生闭上眼睛，墙上的古老挂钟“滴答滴答”的晃个不停，在这个夜里显得十分的刺耳。 其它几人都没敢吱声，平时，杨先生这里总是欢声笑语，已经有很久没这么压抑过了。 果然，电话又打来了，张清扬接起，直接问道：“保山，情况怎么样？” “书记，我的人汇报，胡志安、贾政兴，还有一个人都……都去了玉香山别墅的独楼。” 还有一个人？张清扬想了想，缓缓问道：“那个人……是？” “是……是高达……”好像说出这个名子，胡保山用出了所有的力气，“书记，我可以断定，他……他就是局里的内鬼！”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孙三醒了吗？” “还没有，由于失血过多，还在治疗中，但没有生命危险。” “保山，你马上调一队武警悄悄赶去玉香山别墅，不要惊动任何人，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就不要形动。” “书记，高达是武警总队的政委，这些年来武警里有不少他的人，我怕……”胡保山表示反对。 “啊……是我疏忽了这个问题，”张清扬一拍脑门，“那就交给我吧，我马上联系陈师长，让他派人，一会儿你和他单独联系，就不用通过我了。” “好，我明白了！”一听张清扬请动了当地的驻军，胡保山就放心了，以他的能量是无法调动武警的。 张清扬马上给陈军打电话，陈军被他从被窝里叫醒。一听“小姑父”请求自己帮忙，陈军睡意全无，马上答应下来，这就派出一个连的兵力封锁住玉香山别墅，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小姑父，你就放心吧，要是从玉香山别墅里逃走一只苍蝇，我任由你处置！” “呵呵，那倒不必，陈军哪，记住不要扰民，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您放心，我的军队纪律性很强。保证做到夜晚出击行走无声！” 作为当地驻军的最高指挥官，陈军的权利就比较宽泛了，而且很有机动性，没事的时候命令部队外出拉练也是常有的事，他有这个权利。同武警相比，他的机动性要大得多，自主性也要强。而武警就不同了，他们要听从公安部、地方的领导者的双重指挥，所以调动起来麻烦。而陈军要想调动自己的部队，一句话，三分钟就可以集结完必。我国例来就有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理论，陈军可以不向上级请示，可以直接在自己地牌上调兵，我国的军方向来自由度比较高，个人山头主义也很强。 安排完陈军之后，张清扬这才放下心，他到不是想让陈军怎么样，只是需要他防止胡志安逃跑。安排完这一切之后，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按理应该先向市委书记陆家政汇报的，可自己在没有向领导请示的情况下发出了一系列的指令，这可些不理智。无论怎么样，也要把这个消息通先知给陆家政。 想到这点以后，他马上就把电话打给了陆家政，熟睡中的陆家政被电话吵醒，吓了一跳。可当他听清是张清扬的声音时，马上清醒过来，他知道没有大事，张清扬不可能这么晚联系自己。 “陆书记，情况紧急，我……我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的……” 当听张清扬简要谈完之后，陆家政揉了揉脑袋，之后说：“清扬啊，这样吧，我同意你的意见，马上成立专案组，由你出任组长，胡保山任副组长，这件事你可以全权负责，我……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晚上去不了，你……你联系淑贞市长，你们马上到市委开会，你们两个可以行使我的权利……” “那好吧……”张清扬面容一怔，悄悄放下电话，他知道陆家政在逃避，也是在退缩，难道陆家政也与三通集团有着什么联系吗？ 事情很多，张清扬不可能多想，把电话打给金淑贞，金淑贞听到消息以后，马上说通知所有在家的常委们，一个小时之后在市委开会。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去洗把脸，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客厅一旁的门打开了。 走着走着，感觉到客厅里的灯光明亮，王满月好像才想到了什么，一脸睡意的回头一瞧，吓得大叫一声。“叫什么叫，你有病吧，大半夜的搞什么？”张清扬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王满月三翻五次这么搞，他不得不发火，这丫头也太粗心了吧？ “我……唔……”一阵抽泣，王满月没吱声，手捂着脸跑回了房间，望着那晃荡的小臀以及雪白的大腿，张清扬又坐下喝了口茶，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王满月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穿了件粉色的睡衣，深深低着头走进了卫生间。 这时候张清扬才突然醒悟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吗？客厅里亮着灯，自己又在打电话，她怎么会不知道外面有人？看来这丫头又是故意的。等王满月出来的时候，张清扬本想张嘴把她辞掉，可又一想还不知道她背后的力量，所以暂时也只能把她稳住。 “张……张书记，对不起，我……我睡昏了头，又……又尿急，没想到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就……” “好了，我要去市委开会，你去睡吧。”张清扬摆摆手，出门一看，徐志国已经等在门口了，刚才张清扬联系的他，真没想到这小子马上就过来了。 坐在车里，张清扬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打给金淑贞说：“市长，今晚上的会议，不要叫高达。” 第457章人口失踪2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金淑贞点点头，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刚才她还真是忽略了这点，恰好刚洗了把脸，没来得及让秘书通知各位常委呢。 “领导，要有大事情了吧？”徐志国小心地问道。 徐志国是不会开口问自己事情的，张清扬突然扫了他一眼，意识到他应该有话要讲，联想到自己刚才提到高达，他就明白了徐志国的暗示，淡淡地问道：“你安排的那几个人，那边……什么情况？” “黄紫银联系了黄小光，可能最近会有动作的……” “高达……这招玩得不错，把自己至身事外了！”张清扬思索着说，随后问道：“志国，你说我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吗？” 徐志国脸上就有些羞愧，摇摇头说：“感觉上他们好像真有您的把柄，不过具体我的人还没查出来。不过我想您的问题很少，如果说是有，那也是……”说到最后，徐志国的脸突然红了，不再说下去。 张清扬突然间明白过来，脸也有些热，淡淡地自嘲道：“你是想说女人吧？” “女人的问题，其实不算问题……”徐志国尴尬地笑。 “哈哈……你小子啊，我总算明白你也会讨好人了！”张清扬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对这个司机兼保镖的徐志国更加喜欢了。 安静的有些可怕的会客室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一位油头粉面的青年小生走进来，杨先生抬起头盯着他看，“有什么事情？” 青年人没说话，径直走进来贴在杨先生的后背上，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 “我明白了，你去吧……”杨先生的脸更加郑重起来，挥了挥手。 等青年走后，他才对一脸焦急的贾政兴、胡志安、高达三人说：“事情还真有些麻烦，那小子已经动手了，现在他们正在召开市委常委会议……” “什么……”高达抓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 “先生，现在怎么办？” 杨先生抬头看了一眼问话的胡志安，不在低头深思，站起来道：“志安，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现在马上就走，就按照我过去安排你的路线跑，在路上会有人帮你的……” “明白了，我马上就回去准备……” “什么也不要准备，马上就走，在路上会有人为你准备好一切的。” “我明白了。”当杨先生真的有了决断的时候，胡志安反而什么也不怕了，作为军人，他天生就有不怕死的精神。他这辈子都给了杨先生，杨先生就是现在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反对，这就是忠诚。 望着大义的胡志安，一旁的贾政兴走过来抱了一下他，“老猫，我们会为你报仇的，虽然你我一直不和，但是我……很佩服你！” 胡志安拍拍他的肩，然后来到杨先生面前鞠了一躬，说：“杨先生，以后不能在您身边照顾您了，以后……也许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走吧……”杨先生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无奈。 高达冲过来拦下胡志安，回头悲怆地盯着杨先生，声嘶力竭地喊道：“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先生摇摇头，苦笑着说：“只差这一步啊，我忽视了那小子的能量，早知道就早些干掉孙三了，关键时刻心软，犯了大错！” 高达松开胡志安，望着胡志安离开，他的魂魄好像也离开了身体。只听杨先生在自言自语：“他们已经知道了志安，这么晚召开常委会一定是进行布属，可是……不对呀，老高你也是市委常委，为什么没接到通知？” 高达一愣，盯着杨先生的目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坏了！”杨先生猛地一拍大腿，“老高，他们一定猜出了你与集团的关系，所以才没通知你！” “什么！”高达眼圈一白，差点晕过去，身子晃了晃，还好被一旁的贾政兴扶住了。 “我们不能再等了，老高，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赶去市委开会，老贾，你也马上回去安排，接下来知道怎么做吧？” “我明白，所有事情全是志安做的，与集团无关……” “你们都走吧，让我再想想办法……” 高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杨先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被风一吹才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了，凉飕飕的。藏在暗处的战士分别看到了高达与贾政兴的车，这两人也挺聪明，没走在一起，一个走东门，一个走北门。陈军接到请示，自己也不能做决定如何对付这两个人，就把电话打给了张清扬。 “别拦着他们，就让他们走吧……”张清扬命令道，随后又问道：“胡志安，没问题吧？” “没事，他就是瞎喊，让我控制起来了。”陈军回答。 “那我放心了，你再坚持几个小时！”张清扬挂断电话。 陈军马上拿过对讲机进行安排。刚才胡志安从这里过去的时候，却是被陈军安排人拦下了，当胡志安不明白为什么要拦下他时，陈军告诉了他一个可笑的理由“军事演习，前方危险！” 胡志安虽然一身的武艺，但是望着眼前站着的一排端着微冲的战士，他知道自己恐怕是逃不掉了，虽然还在一个劲儿地喊话，一个劲儿地在争取离开这里，但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政协委员，我有社会身份，你们……你们没理由抓我，我要告到军事法庭，你们领导是谁，让他来见我，老子也当过兵，明白你们的规矩！” 听到胡志安的喊声，陈军摇摇头，笑眯眯地走过去，伸出手来说：“是胡总吧，我们见过面的。” 见到黑暗中走过来一个人，胡志安先是一愣，随后仔细一瞧，也笑了：“是……是陈师长，您……您怎么来了？” “胡总啊，不好意思，我们在这附近搞个演习，你等会儿再走……” “陈师长，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我要马上找我的律师，我要告你们，我现在就要走，你们放开我！” 陈军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说：“胡总，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别激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胡志安傻傻地站在原地，很想冲上去理论，可是他刚动了一步，面前就冲出来十几位端着枪的军人，看那架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胡志安无奈，只好钻回了车里，寻思着给杨先生回一个电话，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可是他刚走进去，副驾驶的位子上就跟上来一位军官，看模样是位少校，对他笑笑，说：“胡总，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胡志安心中一凉，知道大事已去了。 常委会议室里，气氛有些紧张，会议的开始，由张清扬向大家介绍情况。张清扬先向大家告罪，说这么晚打扰大家很不好意思，随后就简单介绍了人口失踪案的进展，并且提到了胡志安可能与此案的联系。当众人听到此案与胡志安有关时，全都吓了一跳，要知道胡志安可是辽河市的政协委员，有着很多社会身份，要动这样一个人，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是很难的。 张清扬说完之后，就看向金淑贞，金淑贞开始她的布属，并且听取着其它几位常委们的意见。就在众人都在发表看法的时候，张清扬悄悄地对金淑贞说：“市长，胡志安已经被控制住了。” 金淑贞一脸的惊异，说：“这……现在证据不全，能行吗？” “没事，等孙三醒了，只要他亲口指认说录音中的‘猫哥’就是胡志安，那么我们就有权利抓他！” “可现在？” 张清扬摆摆手：“你放心吧，陈师长有办法。” 张清扬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满头大汗的高达跑进来，有些不满地说：“金市长，市委常委会为什么不叫上我，如果不是我刚才有事路过这里，都不知道你们开会！” 望着高达，张清扬的目光变得游移起来。金淑贞也是一怔，可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现在也不好得罪高达，只好笑着起身道：“高书记说得哪里话，秘书处说打你的电话没打通……”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高达也就借势笑道：“我说得嘛，我这个破手机啊有时候就是没有信号，哎！” “呵呵，高书记清正廉洁，一个手机都舍不得换，是我们的楷模啊！” 看了看笑呵呵的金淑贞，张清扬不禁佩服起来，看来这个女人还有着自己不了解的一面，从这点上来看，今后的确应该多帮帮她，她的前途应该不错。同时，他不禁在想，在没有人通知的情况下高达赶来开会，这消息到底是如何传出去的呢？ “市长，这么晚了开会，有重要事情吧？”高达问道，同时扫了一眼张清扬，此刻他吃了张清扬的心思都有，可在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想到这点，他又看了一旁的黄小光，心说老家伙，我就等你的了！黄小光自然对张清扬的大权在握也不满意，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高达利用了。 第458章人口失踪3 金淑贞听到高达问自己，就向他介绍了案情，听完以后，高达表演得很出色，一拍大腿说：“太出人意料了，我真是没想到胡志安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和他还在一起喝过酒呢，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清扬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高书记，一切正在调查中，还没有确定是否与胡志安有关，现在只是推策，所以我们才要坐在一起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高达听到这个情况，心里稍微安心，看来张清扬手里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他们还有机会。他嘴上却是认真地说：“我看明天就应该查一查三通集团，没准此案与三通集团也有关系……” 接下来，高达又谈了谈具体办案步骤和方法，说得头头是道，望着他的表现，张清扬这明白这次看来是查不到三通集团的身上了，也许胡志安已经被集团放弃了……… 会议进行到最后，大家的意见也达到了一至，这时候刚刚有些放松的高达好像才发现陆家政没有参加会议，马上问道：“陆书记没来吗？” “他身体不太舒服。”张清扬回答了一声，然后对高达说：“高局，案子到了紧要关头，你可要出把力啊，谁都知道你是老刑警了！” “呵呵，有张书记在，我看有没有我都一样的嘛！” 金淑贞宣布了散会，同时打了个哈欠，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起来，他接听后，只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会议室里的人都明白肯定是与案子有关的消息，张清扬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对众人开口喊道：“各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孙三醒来了，胡局长刚问了几个问题，孙三确定胡志安就是他们的主使者！” “砰”的一声响，高达的茶杯掉落在桌子上，他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的失态，站起身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安排武警去抓胡志安！” 望着他的表现，张清扬的心里全都清楚了。散会之后，金淑贞特意与张清扬留在了最后，见没有外人了，金淑贞才小心地问道：“清扬，这次你有把握？” 张清扬点燃一支烟，摇摇头说：“我只是碰碰他们的底，看来对方真的很强大。” “你放心，法网恢恢，恶人一定有恶报的。”金淑贞安慰地拍了拍张清扬的手背。 张清扬苦笑着说：“市长，其实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过通过这次，我也有了意外的惊喜，你说……高达怎么会知道我们开会的？” 金淑贞思索起来，随后点点头，“清扬，你这一招很厉害啊！” 张清扬淡淡地说：“高达的不约而至，陆书记没有参加会议，这一切……都不正常啊！市长，辽河的局势渐渐明了了，我这一炮放得值！” “你啊……别太累，瞧你这些日子，人都瘦了……”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胡局长就行了。”张清扬站起身，望了一眼窗外的黎明，心中云开雾散，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渐渐摸清了案子的方向。 当“肥猫”被陈军押送到公安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在路上“肥猫”无所谓地笑着对陈军说：“陈师长，你们的军事演习就是为了抓我吧？” 陈军也没有骗他，点头道：“是的。” “呵呵……”肥猫好像很得意，他说：“陈师长，你说像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害得你们派了几车兵等了大半夜，我是不是很厉害，就是我死了也应该骄傲吧？” 陈军仍然点点头，点燃一颗烟放进他的嘴里，苦笑着说：“我是挺佩服你的，可是你……你不是一位合格的军人！” “军人？呵呵……”肥猫不再说话，好像军人这两个字在他眼里比较神圣，陈军一张口就触动了他的心事。 接管到肥猫之后，胡保山顾不得休息，马上进行审问。回到家里的张清扬听到“肥猫”被胡保山接管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半夜，现在才感觉到又累又困，他爬到床上就睡了。 陆家政与高达显然都无法轻松下来，陆家政没有去上班，听说感冒请假了，而高达不顾劳累，再次来到了玉香山别墅。 “智者也有一失啊……”望着进门的高达，杨先生摇了摇头。 高达不明白地问道：“杨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该让你参加这个会议，”杨先生说：“老高，没有人能通你，而你却知道了常委会的消息，这说明了什么？” 高达又一次冷汗直流，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杨先生接着说下去，“以后我们少见面，这段时间你也安静一些，我相信有人早就怀疑你了！” “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吧。”高达说完之后，反问道：“杨先生，您是怎么知道市委开会的消息的？” 杨先生微微一笑，“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高达暗骂自己多嘴，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道：“杨先生，市委的会议，陆书记没有参加。” 杨先生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看来老陆是想和我们拉开距离啊，呵呵……他想得太天真了。” 高达没有吱声，他现在才明白其实陆家政多次帮助自己，可是自己就是没能够理解，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出卖陆家政了。 “老高啊，还记得我们上次与朱老书记的计划吗？看来现在是时候了……” 高达心中一惊，想了想，终于请求道：“杨先生，陆……陆书记是好人，您……希望您不要伤害他。”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其实我也挺佩服他的。” 高达放了心，又问道：“那张清扬和肥猫那边？” “肥猫他知道怎么做，我对他一百个放心，至于说张清扬嘛……老高，现在让他分分心也不错，你手上不是有牌吗？” “啊……您是说……我明白了！”高达兴奋起来，“杨先生，回去以后我就安排，也给那小子添点堵！” 杨先生微笑着点头，“老高啊，这段时间我会离开辽河市，去江平，去京城转转，可能要十天半个月的吧……” 高达表示明白，他知道杨先生出去躲风头的同时，也是找关系去了。 张清扬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可以说自从他计划摸一摸三通集团底子的那一刻起，他的精神就高度紧张，已经有很多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他舒服地走下楼，看到王满月可怜巴巴地坐在沙发上，餐厅里摆着一桌子的菜，看样子做好很久了。 听到脚步声，王满月才回过神来，抬头见到是张清扬，惊喜中也略带些害怕，小声道：“您……您醒了？” “嗯，”张清扬板着脸答应一声。 “我……我把菜热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张清扬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话，随后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窗外飞过一抹红色的影子，随后响起刹车的声音。张清扬扭头去看，只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正好停在了自己的花园外，接着一位如同仙女般美妙的女郎下车向门口走来。张清扬看得呆住了，很想冲出去迎接，可却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兴奋得没法移动脚步。 好像这些日子的劳累与心烦，一见到这个人就全部消失了。 如同仙女一般的女人自然是陈雅，她轻轻拉开门进来，望见发呆的张清扬，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向张清扬招手道：“清扬！” “老婆，你来啦！”张清扬笑逐颜开，扑过去捏了捏陈雅那吹弹可破，嫩得出水的小脸。 “呀……”陈雅痛叫一声，不满地白了一眼张清扬，轻轻推开他的手说：“疼！” “哦哦……对不起，是我见到老婆太高兴了，你没事吧？”张清扬慌忙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 陈雅的脸上明显一喜，摆摆手说：“我没事，你给我倒杯茶喝。” 张清扬这才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坐下，又从厨房找出她的专用杯，为她倒好茶。陈雅有洁癖，她的所有生活用品全是单独的，这点上张清扬特别注意，曾经叮嘱过王满月很多次。 “滴滴……”突然间，房间里响起一种不连惯的很轻微的声音，把张清扬吓了一跳，他四处扫了一眼，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见陈雅右手摸了一下腰间，张清扬这才发现，透过外面的长裙，她的腰间好像亮起一个红色的小灯。 陈雅皱着眉头，轻轻碰了下腰间的装置，随后声音就消失了，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乌云。 “妮妮，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 “啊……没……没什么，我想喝口茶……”陈雅环顾四周一眼，摆摆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望着她渴急的模样，张清扬想笑的同时又是一阵心疼，为她又倒上一杯，搂着她的俏肩，柔柔地说：“老婆，你现在太累啦，要不然退伍吧？” 第459章：酒肉和尚1 陈雅微笑点头：“等你稳定了，我就退伍……” 张清扬盯着陈雅的眼睛，又何偿不知道当自己稳定的时候也许还要二十年吧，那个时候的陈雅也许就将是天底下排名第一的女人。陈雅又喝干了杯中的茶，张清扬又要帮她倒，她拉着他的手说不用了，然后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身上。张清扬搂着她，轻轻撫摸着她的长发，真希望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 王满月从厨房走出来，可当她看到客厅里的情景时，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眼里除了羡慕，还有一丝愧疚。 “妮妮，吃饭了吗？” “没呢……”陈雅眯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张清扬更加的心疼，搂着她的肩说：“老婆，先不要睡，你先去换身衣服洗个澡，解解乏，吃完饭我们就睡，好吗？” “嗯，听你的。”陈雅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候她腰间的小红灯又亮起来，同时发出“滴滴”的响声。 “咦……”陈雅又碰了下腰间的装置，口中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呆呆地盯着张清扬，小心地说：“清扬，你陪我回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张清扬望着陈雅的表情突然有些严肃，便也没有多问什么，下意识地点头。临上楼前，陈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一声喝干。 张清扬望着爱妻苦笑，“好喝吗？” “你泡的，就好喝。”陈雅很认真地说。 “呵呵，我老婆也会柔情蜜意了……”张清扬开心地笑，搂着她上楼。 走到楼上的卧室门口，“滴滴……”陈雅腰间的装置响声越来越大，她更加狐疑地盯着张清扬，然后警惕地推开他说：“你在外面等我……” 张清扬一愣神，但也没有反对，傻傻地等在门外，心里想着也许这是老婆在部队的联络装置吧，难道他又有紧急任务了？哎，刚回家就要走，想想就十分的心疼。 大约过去了十来分钟，陈雅满头是汗地把门打开，对张清扬说：“你进来……” 张清扬看到陈雅，感觉到有些诡异，但是联想到她特殊的工作，也就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进了房间。进来一瞧，把张清扬吓了一跳，只见层里一片狼藉，被子扔到了地板上了，床板被翻了起来，就在床板上粘了一个很小的圆形装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更何况被安在了床底下。 “这个是……”张清扬刚张开口，陈雅就嘘了一声，对他眨眨眼睛，把他拉出门外。 “那是监听器，国家的最新产品……”站在门外，陈雅小声在张清扬的耳边说。 张清扬吓得脸色惨白，赶情这段时间自己说过的所有话全被监听了，他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就说：“妮妮，我们今天去住酒店吧。” “嗯，”陈雅点了点头。 “我回房间收拾一下。”张清扬再次走进卧室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把房间重新整理了一遍，感觉上和过去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又走出来。他对陈雅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两人从楼上走下来。 “满月，我和你小雅姐出去办点事，今天晚上有可能不回家了。”张清扬对王满月吩咐道。 “哦，我知道了。”王满月点点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继续钻进了厨房。 陈雅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监听器……”张清扬倒在床上自言自语，刚到酒店，陈雅就去洗澡了，她真的是太累了。 张清扬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敢对自己下手，而且还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他几乎可以肯定监听器肯定是王满月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放上去的，可这一切的指使者又是谁呢？联想到那天晚上高达没有接到通知却去参加了常委会，好像一切就不需要再猜测了吧？ 三通集团的杨校农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此人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在明知自己身份背景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种形动，这不禁让张清扬想到了国内政坛一直以来与刘派进行抗争的江南派，而杨系又是江南派中的一股重要力量，一切好像更加明了了。这次博弈并不是私人间的，而是两个派别间的斗争，接下来会更加的残酷。 看来江南派是想把自己扼杀在摇蓝中了，他们知道刘老是把张清扬当成刘派的第三代领导者来培养的，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如果自己真的被打压了，那么将来刘派也就失去了与江南派抗争的人物，将会影响到整个派系将来部局。 北方的刘派与江南派交恶是几十年前的仇恨，通过时间的洗礼，国内这两个最大势力集团之间的怨恨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演越劣，看来江南派是真是想彻底解决刘派人马了。想到这些重要的事情，张清扬隐隐有些担忧，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成为了关乎派系未来发展的关键人物，也许江南派的很多第三代青年干部早就把自己了如指掌了吧？ 在这点上，张清扬认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今天是他第一天以整个派系的发展前景来考虑事情，可是他对他未来的潜在政治对手，却一点也不了解。张清扬狠下心来，等下次，真要向爷爷过问一下江南干部。他所了解的也只有双林省的省委書記洪长江，这位江南派安插在北方的一枚炸弹，好像渐渐发挥出了作用，刘派的未来还真是不可捉摸。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香风飘进来，张清扬扭头去看，陈雅被着浴巾，脸色粉红地走出来，头发湿湿的还滴着水，红色的小拖鞋中露出雪白的小脚，如葱的脚脂是那般誘人。 “我洗好了，你也去吧。”陈雅走过来坐下，淡淡地说，好像刚才在家里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永远都是那么对一切都不在乎。 “老婆，帮老公洗澡好不好？”郁闷的张清扬调笑道。 陈雅十分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空然想到了他腰间的凶器，便把头扭开不再理他。张清扬自感无趣，讪讪地走进了浴室。望着他光着的后背，陈雅露出一声窃笑，颇为得意。随着两人的熟悉和了解，陈雅在张清扬的面前，时而会露出顽皮的一面来。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陈雅的头发已经干了，她独自一人靠在床头发着呆，张清扬爬上了床来，猴急的搂着她就要亲热。陈雅恼怒地推开她，像是恨铁不成钢地说：“先……先说正事。” 突然见到她认真起来，张清扬就觉得好笑，问道：“老婆，你说那个监听器是国家最新研制的产品？” “嗯，”陈雅乖巧地点点头，随后身子一歪就把头枕在了张清扬的腿上，自言自语地说：“累了，我躺会儿……” 张清扬心中一暖，拉起她的小手揉捏起来，两人间好久没这么温情过了。陈雅接着说：“我们大队两个月前换的这个产品，国安部比我们军方还要晚，对手是怎么搞得到的呢？” 张清扬解释道：“对方有军方背景，杨老……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杨老，他的后代虽然不怎么出色，可都在重要的位置上，又与江南的人搞在一起……” “我知道，那个杨老很狡猾的，我爷爷总骂他是……”陈雅淡淡地说，想来陈老将军说的话是粗话，所以陈雅没说出口。 “呵呵……”张清扬感觉十分的有趣，又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啊，你腰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军事机密，不告诉你！”陈雅得意地撇了下小嘴，模样顽皮极了。 张清扬不觉有些发蔫，对这个爱妻一点办法也没有。陈雅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清扬，是满月放上去的？” “我怀疑是她，很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满月也许不知情。” 陈雅却摇摆手道：“我感觉她很有些问题，要不要我查查她？” “不用了，”张清扬笑道：“老婆，这几个月想我没？” “想了，这不回来看你了。”陈雅老实回答。 张清扬的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这个老婆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清扬，你想怎么办，把那东西拿掉，还是辞掉满月？”别看陈雅表面上对所有事情都不在乎，可是在与张清扬有关的事情上面，她就会认真起来。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我看还是装不知道吧，我们将计就计，免得打草惊蛇。”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以后回家里不方便了……”陈雅不高兴地厥起红唇。 “清扬，我今天累了，想……想休息。” 见到她一脸的疲惫，虽然很想亲抚一般，但张清扬也只好把她放在床上说：“那我们就睡觉吧。” “嗯，谢谢你。”陈雅躺下后抱紧了张清扬的脖子。 虽然心里满是火，但张清扬也不想打破自己的光辉形象，陈雅的那句“谢谢”让他听起来真是十分的受用。他静静地搂着她躺下，心里想着眼下的时局，却怎么也睡不着。 与张清扬预想中的一样，从肥猫那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一个人把所有的案子都扛了下来，与他有关的他就认，与他没关的但被查出来的他也认，总之他的一切形为全是个人原因，与三通集团无关，无论胡保山怎么挖都是挖不出来三通集团的犯罪事实。 第460章酒肉和尚2 虽然这样，三通集团在辽河、乃至双林省的地位与名声都受到了影响。虽然没有充份的证据说明三通集团与人口失踪案有关，但是一些愤怒的老百姓也把火撒到了三通集团那里，这几天发生过好几次人民群众围攻三通集团的事情。 集团董事长贾政兴向全社会道歉，他说虽然三通集团与案子无关，可却从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胡志安（肥猫）的保护伞，正是集团的用人不当，才造成了胡志安的犯罪。 看着三通集团的演戏，张清扬明白此事暂时也就这样了，不能再深究下去，如果造成辽河市的大振荡，那么省里的洪长江恐怕就要对自己下手，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胡志安也聪明的很，一直都没有承认与其它的几起失踪案有关，他只承认冯可心是他安排黑子等人杀的。他说自己并没有参与其它的案子，就做过这么一次事情。公安局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些人口失踪案与冯可心的案子有什么关联，所以现在也只能慢慢的调查，把胡志安关起来，等待着起诉。 胡保山明显有些不甘心，可又没有办法，必竟他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张清扬也在此次事件中帮胡保山争取到了公安局长的位子，他向常委会建议去掉胡保山头上的代理两个字。通过胡保山这些日子的杰出表现，由他正式出任辽河市公安局长一职。陆家政同意了，最后向省公安厅申请，通过市人大任命，胡保山正式成为了辽河市的公安局局长。 胡保山对张清扬感恩待德，并且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要彻底查清三通集团的案子，张清扬就摆摆手，劝他不要着急，一定要慢慢来。而卸掉公安局长一职的政法委书记高达表面上并没有闹情绪，还向省厅给胡保山等专案组的同志要下来了奖励。 虽然辽河市的常委们都隐隐知道高达与三通集团的关系，可就是没有证据说明他也参与了犯罪。他这段时间对政法工作热衷起来，走街串户，对辽河市的政法工作提出了很多批评意见。 而发现家里有监听器后，张清扬对王满月更加热情起来，两人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聊天。感受着张清扬的转变，王满月单纯的以为领导有些对自己动心了，就在家里越发爱打扮起来，整天穿得像时妆模特似的。 这一年的7月25日，通过一个星期的准备，央视《今日寻宝》栏目组到达辽河市，为将要开启的玉香山古墓石棺，进行现场直播，同时间，双林省卫视、辽河市电视台，以及其它几市的电视台将会转播。 有了张清扬和姜老的保证，市委书记陆家政在安排宣传方面就下了大决心，花掉了很多资金，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值得。 随着直播进入高巢，整个辽河市也沸腾起来，闹腾了几个月的玉香山古墓终于赢来了它最为光彩的一面，石棺成功开启，正如石壁上文字所说，在石棺中不但发现了300枚形状不规则的七彩舍利，还有一枚碧绿色的夜明珠。 石棺中的舍利子装在金棺银椁中，金棺银椁摆放在石棺的正中央，金光闪闪，虽然时隔六百多年，但仍然展现出它的独特风采。石棺中还出现了一本书，此书是大悲和尚的生平介绍，可以说是他的个人自传。 全国所有爱好考古的电视观众，在这一刻见证了历史，见证了辽河的辉煌，当金棺银椁被轻轻打开，里面300枚七彩舍利出现的时候，也验证了我国佛学界、考古界的一次重大发现，这是我国首次出土七彩舍利，有着很强大的历史意义。 这一天，张清扬一直守候在电视机前，当望着七彩舍利出现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些比金银财宝更值钱的七彩舍利将会给辽河市带来意想不到的机遇。 这时候手机响起，是陆家政打来的，他笑呵呵地问道：“清扬，看电视了吧？” “嗯，看了。”张清扬微笑着说。 “怎么，什么感觉？”听得出来，陆家政十分的开心。 “很振惊啊，您说是吧？” “振惊？呵呵……是令人振惊啊，看来我们的那三百多万没有白花啊……”从发现古墓到现在，辽河市总共投入了三百多万元，现在来看，就是投入三千万也是值得的。 “陆书记，辽河市的未来会很好。”张清扬的语气里透露出其它的含意。 “未来？呵呵……未来可是你们年轻人的，清扬啊，你好好干吧，我老了，不适合城市的发展了。” “陆书记，辽河市需要您这样的老干部保驾护航……” 这段时间市委市政府的两院里关于陆家政要调走的消息越传越真，好像成为了众人皆知的秘密。 “清扬啊，有空吗，来我家喝两杯？”陆家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邀请。 张清扬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答应道：“我这就来。” 对于这次会面，张清扬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望着《今日寻宝》明亮演播室中考古专家、佛学专家等嘉宾联线辽河市玉香山古墓现场的情景，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很振奋、激动的表情。张清扬举起了酒杯，笑道：“书记啊，我敬你一杯！” “呵呵，看看，玉香山现在也成为了名山，这次现场直播好啊，把宝珠寺的画面都放进去了，你看……宝珠塔那么高……” 陆家政是真的很高兴，这么一大笔政绩，虽然他不是直接的领导者，但多年之后，人们谈论起来也会说这是陆家政在任时的功绩，这对他来说是白捡的便宜。对于张清扬，他从过去的反感转换现在的敬佩，可以说心服口服。败给这样一位对手，在他看来并不丢人。 听到陆家政提到宝珠寺的画面也出现在电视里，张清扬扭头去看，果然已经修建得得差不多了的宝珠塔出现在画面的最顶端，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正在做着现场介绍，她的身边站着的就是考古队的队长姜老，他们的身后就是高高的宝珠塔。看到这种画面，张清扬突然灵机一动，微笑着对陆家政说：“陆书记，这是一个好机会啊，为何不趁机利用一下？宝珠寺可是要修完了呀！” 陆家政面容一怔，思量着张清扬的话，脸上渐渐疑团散去。张清扬拿出手机说：“我和广传部长说说……” 陆家政点点头，到真想看看张清扬怎么安排。 “是张书记啊？有何指示？”听电话里的声音，就能知道现在的林广传有多高兴。他这个宣传部长最近可是在电视上频频露面，要不是张清扬的大手笔，为辽河市创造了这么多的机会，他这个宣传部长自然没有这么多表现的机会，所以虽然是陆家政的人，但是他对张清扬也是打心底的尊敬佩服。 “广传部长，我现在与陆书记在家看电视呢，经陆书记提醒，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张清扬的语气十分的缓和，虽然是命令人，但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好像是在家唠嗑似的。而一旁的陆家政也很满意，就因为那句“经陆书记提醒”让他对张清扬又增加了好感。他扭头望着一脸微笑的张清扬，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过去还想把这个年轻人打压住，甚至赶走，那种想法可真是可笑，也许再强势的市委书记底下有这么一样市长，都没有办法吧？ 等林广传听懂之后，张清扬接着说：“广传部长，你与现场《今日寻宝》摄制组的记者联系一下，让他们在谈论古墓之余，也偶尔介绍一下玉香山、宝珠寺……” 林广传与张清扬接触有一年多了，已经熟悉了他的办事风格，所以他一说也就听明白了，拍着胸脯保证道：“张书记，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这个要求记者帮忙，那个……” 张清扬笑道：“多些支出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会和陆书记解释的。” “呵呵，那赶情好，我放心了！”林广传见张清扬明白自己的用意，就笑了起来。找记者帮忙，暗中不给点红包想来是不行的。管他是什么央视不央视，金钱才是硬道理。 放下电话，张清扬对陆家政说：“差不多了……” “你呀，不会浪费任何资源！”陆家政又举起了酒杯：“清扬，咱哥俩走一个！” 倾刻间，陆家政就与张清扬同辈相称，可见他是多么的佩服张清扬。张清扬微笑不语，又扭头看了一眼电视，见到画面已经切换到了央视的演播大厅中，主持人正在与专家们讨论，他便又来了想法，笑着对陆家政说：“我再下一剂猛药！”在他的记忆里，好像父亲刘远山与央视的台长有些关系。 陆家政奇怪地看着张清扬，见他又拿起桌上的电话，也就没有深问。 “爸爸，您……现在忙吗？”不知道为何，每次和刘远山通电话，张清扬都有些不太自然，也许有些东西是无法遗忘的。 一旁的陆家政听到张清扬对着电话喊“爸爸”，脸上就严肃起来，现在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张清扬的身份，他的老爸可不就是京城的市委书记？不由得呼吸就有些局促。 第461章酒肉和尚3 “臭小子，有事就说，和你老子还客气什么！”刘远山笑着骂了一句。 “爸，是这么回事，现在央视有个节目正在现场直播我们辽河市的考古发现，我想您帮我说句话，是否在主持人的闲谈之于偶尔讲讲我们辽河，讲讲我们的玉香山风景区，还有在建的宝珠寺？” 刘远山先是没有吱声，必竟他需要一个思索的过程，虽然张清扬说得清楚，但他未必就了解什么是玉香山，什么是宝珠寺。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道：“你小子是想趁机打广告？那不给广告费怎么行？那样吧，要宣传也行，我和他们台长打声招呼，不过你们辽河要出点资金吧？这个……叫软性广告是不是？” 张清扬就知道刘远山在逗自己，所以就故意板着脸说：“爸，如果有钱，我就不找您了，反正您看着办吧，如果不行就算了。” “咦，你个臭小子，和你老子还顶上了！”刘远山一阵苦笑，无奈地说：“你等我消息吧！” 电话挂断五分钟以后，刘远山就又打了回来，“你啊，谁让你是我儿了呢，台长答应了，你马上安排人把玉香山、宝珠寺的的资料发过去……” “谢谢爸了，那我先忙，不和您说了！” “你小子，用完就拉倒！”刘远山有些无可奈何，堂堂的部级大员，在儿子面前好像就无法摆谱，这自然也源于他对张清扬这个儿子的歉意。可以说张清扬的成长过程并没有父爱，对于这点刘远山一直都很愧疚。 张清扬又联系林广传，“广传部长，还要麻烦你啊，你现在马上把玉香山、宝珠寺的相关资料发给《今日寻宝》栏目组，越快越好！” “啊……是……我明白了！”林广传先是没听懂，后来才寻思过味来，心里这个激动，张书记太强势了，短短的时间就联系到了央视。 等张清扬忙完一切，陆家政才笑道：“你的资源无人能比啊！” 张清扬一脸的苦笑，淡淡地说：“也许在多数人眼里，我就是纨绔子弟吧？”话语中略带些伤感。 陆家政诧异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也许没料到他能这么直接，便摆摆手说：“我不这么看，就是现在把辽河市交给你，我也放心。” 张清扬明白他的深意，更明白陆家政今天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便有些不解地说：“陆书记，其实……我就是想做点事情，辽河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如果发展不起来，有些可惜了。” “我……现在明白了……”陆家政回想着两年来与他的碰撞，好像终于肯低下了头。 张清扬接着很认真地说：“陆书记，辽河市需要您，我与淑贞市长都不希望您离开。” “你知道了？” 张清扬毫不掩饰地点头，苦笑道：“恐怕机关大院里都知道了吧？” 陆家政沉思起来，自顾自地押了一口酒，说：“老了，精力也就不够了，还是退退好啊。清扬，我支持你。” 张清扬当然明白陆家政要离开辽河市的真正原因，便直截了当地说：“陆书记，你虽然可以调走，但是辽河市的局势仍然会继续下去，恶势力永远不会战胜正义！” 陆家政深深地望着张清扬，有些叹息地说：“我明白，清扬，我走后你就大动拳脚吧……” “我还是希望您能留下……”张清扬说得是真心话，假如陆家政真的被调走，那么自己与金淑贞都不可能出任市委书记，而且再换一位市委书记的话，肯定会更加强势。因为陆家政的离开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好，听说省里的大佬们都在议论自己过于强势，挤走了陆家政。 “我再想想吧，”陆家政举起酒杯，“清扬，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两人的目光相遇，交流着不可表述的语言，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江平市西山别墅是省委省政府接待上级领导以及重要贵宾的下榻处，平时作为省委省政府领导们的疗养地，也是书记、省长另一个办公地点，炎炎夏日，为了避暑，为了躲开不必要的应酬，洪长江就会来到这里休息、办公。 今天，洪长江在这里接见了杨校农先生，也就是高达他们嘴里的杨先生。杨校农的父亲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而且已经出任了八年之久，看情况，如果不出现意外，他会死到任上了。 杨校农的父亲虽然过去也是军中的上将，但与开国元勋杨老相比就显得资智平庸了，所以才早早退居二线，但手中的人脉资源却也不可小瞧。又加上杨家现在与江南派结交，所以也是政坛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杨校农的爷爷杨老在军中的威望曾经可以与刘老抗拒，甚至还是刘老的前辈，曾经杨系在军中的全盛时期，就连国家的一号人物也要尊敬杨老，因为那时候邓公在世，军队的大权完全掌握在杨家手中，甚至有人戏称解放军为“杨家军”。 但后来由于邓公、杨老相继离世，当年的总书记对军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杨家才渐渐衰败，失去了在军中的领导地位，这才与江南派系结盟。但是杨家的后代子孙好像并不甘于如此败落，在全国各地都组织了各方势力，更与当今政治局長委中的几位江南出身的大佬有着深厚的关系，是以眼下虽然都知道杨家在社会上有些恶势力集团，但也没有人敢动他们。 而杨家后代子孙当中，杨校农又是最杰出的一位，要不是当年动亂时期令他下肢至残，想必他现在也是位部级高官了。杨老曾经在世的时候，就把杨校农认定为自己的接班人。只可惜后来赶上动亂，杨家受到迫害，杨校农受到了污辱，从三楼跳下摔断了雙腿。从那以后，充满了仇恨的杨校农虽然早早离开政坛，下海经商，但他插手过的财团在全国各地都可以看到影子，由于杨家的背景，由于他们受到高官的庇佑，一直以来都采用非法的手段经商。 当年杨校农正是看好了辽河这块好地方，才把集团总部调到这里，并且联系也有些红色背景的贾政兴成立了三通集团，三通集团在辽河屹立十年不倒，所经手的资金有数百亿元，当年也深得洪长江的帮助。所以在危难之时，杨校农又来找洪长江，希望通过他的政治地位打压一下风头正健的张清扬，以缓和集团调整的时间。 “校农，偿偿，这是西湖龙井，朋友送来的，据说是从母树上采下的。”洪长江靠在沙发背上，指了下茶几上白色瓷碗中的碧绿茶叶。 “呵呵，看来洪省长现在一定是顺风顺水，才会有如此雅兴。”杨校农陪着笑，与洪长江谈话时，他是以平等的姿态。必竟他的老父亲还没有退休，现在仍然可以在中央说得上话。 看了一眼他僵硬的雙腿，洪长江笑了笑，眼下双林省的政局自从张耀东离开后，还算平稳，洪长江虽然没能完全打压住钱卫国，但钱卫国也没能战胜洪长江，两人展开是一种缓慢的攻坚战。 “校农，辽河……呵呵……”洪长江话说一半，就摇了摇头，没有往下说下去。 杨校农微微一笑，说：“洪省长，总不能就认那小子胡搞下去吧？自从他到辽河之后，辽河市就没太平过！”话语中十分的不满。 洪长江摆摆手，向下一压说：“他……并不算过份。” 杨校农见洪长江兴趣不大，就不再提这茬，而是问道：“老陆真要调走？” 洪长江点头，“老陆现在心灰意冷，你……把他逼得太急了，其实他还是很有原则的。” 杨校农愕然，虽然洪长江说得平稳，但是他听出来在对待陆家政的问题上，洪长江是在批评自己。的确，杨校农的步步急逼，以及他在辽河市的所作所为，让陆家政退走，也许他心里还巴望着张清扬能够与杨校农斗一斗吧？ “校农，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吧？”洪长江谈到了正题。 杨校农笑了，温文尔雅地说：“是有点事，我想知道洪省长对金铜市市长朱天泽是什么态度？” “朱天泽？”洪长江的脸上有些诧异，随后他就想到了朱天泽的父亲朱文。朱文是双林省为数不多的强势老干部之一，也是双林省本地派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位。他作风老派传统，曾经还多次联合一些老干部对省委省政府发难，最近两年到是消停多了。 见洪长江好像是在思考，杨校农接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朱天泽可不可以出任辽河市市委书记？” 洪长江现在终于明白杨校农为何要挤走陆家政了，看来他是要换上一位与他志同道和的市委书记。真没想到他能与强势的，作风老派的朱家联系起来，要知道朱文是典型的老派干部，又是军人出身，一身的匪气，据说当年在辽河市当市长时候，曾经因为意见不和与书记干起来。 “校农，你与朱家？”洪长江思索起来，杨校农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第462章高达示好1 杨校农微微一笑，很是神秘地说：“洪省长，也许您不知道，朱文与刘家有仇。” “嗯？”洪长江的眉头紧索，不解地望着杨校农。 “事情是这样的……”杨校农慢慢开了金口，缓缓地述说着。 听完了他的讲解，洪长江良久后沉默不语，他在计算得失。如果真如杨校农所讲得那样，那么借助朱天泽打击张清扬，就会成为一招妙棋，而且还不会带上省委的帽子。要知道现在的洪长江是不可能直接向张清扬发难的，如果真要那样，没准就会引起高层的反感。这个时候借助朱家的本地派能量便会恰到好处，再有杨校农的加入，张清扬的前景就会危险起来，这对江南派的未来发展大有好处。 但是洪长江也清楚，无论是朱文、还是朱天泽，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事态不受控制，朱家搞得动静太大，造成中央的反感，他这个省委書記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利与弊他要计算清楚。 “校农啊，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吧……我再研究研究……” 虽然没有得到洪长江的确切答复，让杨校农有些失望，但是他清楚洪长江肯定会对自己的提议感兴趣的。杨校农走后，洪长江把秘书叫了进来，淡淡地吩咐道：“给我准备一些金铜市最近几年的资料。” 秘书答应一声就忙去了，洪长江闭上眼睛，他明白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同意杨校农的计划了。 辽河市政府的市长会议上，金淑贞正做着报告，议题一个一个通过，今天的市长会议主要是分析下半年的经济工作以及城市规划问题。上半年，新城区改造工程进展得很快，辽河市市区有了明鲜的改善。下半年市政府就要考虑到城市中商业区、经济区的发展问题。 听着金淑贞在会上认真地讲述着，张清扬明白也许这是金淑贞做为辽河市的市长，所主持的最后一次政府会议了。前段时间金淑贞出席了国家的经济会议，国内有十五位市长出席了会议，这十五个市全是近年来经济发展迅速，城市化进程得到强大改善的城市，地理位置也全部是在东南延海，而辽河市是北方唯一入选的城市，作为唯一的女性市长，金淑贞在会上发了言，讲述了辽河市近两年发展的进程，受到了一至好评。 随后，金淑贞市长就受到中组部的考察，等金淑贞回到辽河市不久，就接到中组部、中央党校的通知，让金淑贞去中央党校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班学习一年，毕业后自然是研究生的身份。在学习的同时，会在国家商业部挂职正厅级巡视员，不用去想，等金淑贞毕业以后，肯定会提一级的，也许他将是双林省首位成为副部级的女干部。 虽然张清扬与家里没有勾通过，但是他心里明白，金淑贞的表现一定是得到了刘系二代干部的普遍认可。在刘老发过话之后，又加上金淑贞表现强眼，所以才会受到中组部的考察。这虽然可以说是刘系操纵的结果，但更突出的是金淑贞的能力，如果她是个平凡之辈，相信爷爷也不会为她说话的。 最近几年国家对女干部的提拔很重视由于国内政治的特殊色彩，一直以来受到西方国家的诟病，批评我们的人权问题，是以国内的女干部渐渐有了地位，而且出现了一些强势的女高官。在这种背景之下，金淑贞的前途一片光明。 最后金淑贞含笑对大家说：“今后市政府的工作暂时由张书记主持，我已经向组织部推荐他为我们辽河市的市长候选人，希望大家支持。” 自然全部是掌声，张清扬含笑至意，也没有说什么话。在他看来刘系把金淑贞调走，这真是一招妙棋，不但为金淑贞创造了升职的条件，更为自己赢来了机会，放眼去看，整个辽河市也只有自己适合出任市长一职，想来这个任命在省里不会受到阻碍。 在辽河市的局势仍然有些不明，在陆家政仍然徘徊不定的时候，金淑贞的突然离开，也许会给辽河市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天。 “加油！”与金淑贞并排走出会议室，她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移动鼠标浏览着网页，全国各大门户网站的首页上都有关于辽河市古墓内容的标题，点开标题，打开的网页里出现的就是开启石棺时出现的舍利子图片。 早上一来上班，秘书牛翔就告诉了张清扬这个好消息，望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露在了脸上。出土的舍利子以及大悲和尚的所有遗物暂时有辽河市文物局保管，等宝珠寺重新开光以后，就会由国家佛学会通过种种传统仪式请进玉香山山顶的宝珠塔中。辽河市方面自然要尊重佛教礼议。 门被轻轻敲响，牛翔走了进来说：“张书记，紅梅局长来了。” “让她进来吧。”张清扬起身迎客，绕过办公桌走过去。这半年的时间旅游局在关紅梅的带领下表现出色，对辽河市一系列旅游景点进行了招商建设，特别是对宝珠寺的监督工作很成功，宝珠寺工程进展当中一直没出现过问题，虽然这主要与梅子婷的公司有关，但其中也有关紅梅的功劳。 “张书记，我可不敢当啊……”关紅梅推门进来，看到张清扬走过来迎接，马上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快走两步伸出白嫩的小手。 张清扬与她的小手握在一起，温热潮湿，笑道：“紅梅局长大驾光临，不出来接接怎么行呢！” “呵呵，领导，瞧您说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关紅梅的另一支手掩着红唇咯咯地轻笑，另一支手拉着张清扬的手摇了摇，小脸有些羞涩的红润，风情迷人。 张清扬松开她的手，请她坐下，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牛翔奉上茶，悄悄把门关上就退了回去，一脸的高兴。牛翔是最喜欢关紅梅来找领导的，关紅梅每次都能让他大饱眼福。 “紅梅局长，有事吧？”张清扬抬头盯着关紅梅，见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碎花长裙，好像就是专门为她裁剪的衣服，小腰盈盈一握，露着雪白的胳膊，十分的漂亮。 “张书记，古墓博物馆的图纸出来了，请您把把关。”随着古墓考古的结束，省城建筑设计院的设计师对宝珠寺内的古墓进行了现场勘测，终于搞出了设计图纸。 关紅梅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红色的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双手交到张清扬面前，好像有些小孩子般紧张似地说：“领导，请您审阅。” 张清扬一摆手：“紅梅局长办事我放心！” “呵呵，领导过奖了！”见到张清扬的杯中没有了茶水，关紅梅主动站起身猫腰为他叙水。 心想这个关紅梅也难怪总是风言风语的，上班时间打扮成这样，很容易令人想歪了她的生活作风。 “谢谢，”看着她坐下，张清扬恢复了正常，随手打开文件看了看，点头道：“还不错，如果专家没有异议的话，我看就可以，到时候拿给双娇集团，让她们请教一些专家。” “张书记说行，那就一定行，呵呵……”关紅梅媚笑着。 “紅梅局长，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张清扬望着她笑。 “张书记更辛苦，我们只是按照您的指视工作罢了！”关紅梅小马屁拍得十分流畅，见张清扬高兴，又接着说：“我以后是不是应该称乎您为市长啦？” 张清扬摆摆手：“两说两说啊，呵呵，一切要看组织上如何安排。” 关紅梅笑道：“我看肯定是您了，组织上选您为代市长真是选对了人，辽河市所有干部群众都举双手支持！” “呵呵，谢谢，谢谢紅梅局长的好意。”现在的张清扬已经被任命为辽河市常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不出意外，他肯定会在下次辽河市人大会上当选为市长。 送走了关紅梅，张清扬拿着古墓博物馆的设计图纸来到陆家政的办公室，请他看了看。陆家政深知张清扬拿给自己看，多半已经满意这个设计图了，通过自己也只是走走过场，表示尊敬的意思。所以他也没有细看，只是说就由张书记定吧。 张清扬和他闲聊了几句，随后就告辞了，回到办公室就在想现在的陆家政到底有什么想法，他对辽河市的政局基本上不管不问了，一切都交给了张清扬，只是他还没有离开，难道对于去与留，他也很矛盾吗？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秘书牛翔就一脸神秘地跟进来，汇报道：“张书记，我刚接到教育局的通知，三通集团向辽河市教育局捐款两百万元修建希望小学，教育局希望您参加捐赠仪式。” “三通集团？”张清扬的眉毛挑了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对，是三通集团。”牛翔知道领导最近一段时间十分关注三通集团，所以他也就十分在意这个集团的消息。 “汇报给陆书记吧，就说我忙，让他出席，我就不去了。”张清扬摆摆手，他已经想通了三通集团的目的，肥猫的案件让三通集团的名声受到了很大影响，所以他们是想通过这两百万重振威名，他可不想去表示祝贺。 肥猫的案件，由于证据不足，并没有充分证据说明冯可心的死与三通集团有关，而肥猫又坚持称这是他个人所为与集团无关，所以现在陷入僵局，在公安局押着呢。 但是张清扬没有让胡保山闲着，他深知不可能马上就触动三通集团的根，只能采有这种缓慢的方式，他已经让胡保山关注贾政兴这个人了。他相信当杨校农身边的助手都相继落网的时候，他也就会浮出水面。 对于张清扬采用的办法，远在京城的李金锁心知肚明，这几天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讨论案情，李金锁让张清扬放心，只要时机成熟了，他在公安部就会采取行动，为张清扬摇旗呐喊。 “怎么黄小光还没有形动？”杨先生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缓缓地问道，头也不抬。 高达在杨先生的威逼下抬手擦汗，解释道：“黄小光生性多疑，胆子比较小，据他的侄子黄紫银说，黄小光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 杨先生点点头，讽刺道：“此人做事情瞻前顾后，不勘大用！” “杨先生说得是，要不然我来操作？” 杨校农摆摆手：“那就等等吧，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第463章高达示好2 一听这话，高达终于放了心。随着金淑贞的离开，陆家政的沉默，张清扬的得势，现在的他对时局还真有些担忧。若说过去他敢对张清扬用阴招，现在还真有些忐忑。 杨校农微笑着问道：“老陆这段时间很安稳啊，他没什么表示？” “哎，谁说不是呢，老陆现在什么话也不说，任由姓张的那小子胡搞，辽河市就那小子说了算，也真不知道老陆是怎么想的。”一想到陆家政对政局的放手，高达就有些气愤。 杨校农摇摇头，“想走又不走，想留又不好好合作，他对于我们已经没用了，还是让他早点走吧……” “您是想？”高达谨慎地问道。 杨校农微笑不语。高达也就没有问下去，他知道杨校农自然已经有了办法。 陆家政突然对辽河市政局撒手不管，让张清扬掌握了机会，他开始专心计划着辽河市未来的发展方向。可就在他想大伸拳脚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打乱了他的部署。 省纪委调查组突然出现在辽河市，调查的对象竟然是陆家政。据说省纪委接到了一些关于陆家政经济问题的举报信。辽河市的政局在省纪委的突然光临后，突然乱起来，这几天晚上，过去纷纷靠向陆家政的干部都来向张清扬汇报工作。每天晚上下班后，张清扬也不得闲，家里的客人一拨接一拨。 张清扬心里明白，下面的干部有些慌了手脚，他们一定是以为陆家政的突然出事与自己有关，是自己暗中出手。所以才要过来探探口风。张清扬对这些人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含笑打发，他说相信省纪委会还给陆书记一个公正的，在他的眼里陆书记是一位讲原则的好干部。 调查组来到辽河市的第四天，接见了张清扬，希望他能够谈一谈对陆家政的看法。调查组的组长正是张清扬在省委纠风室的老部下黄承恩。黄承恩现在是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同时身兼省委纠风办主任，正是张清扬曾经的位子，如若不是张清扬对他的提拔，想来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呵呵，老领导，我们又见面了！”黄承恩主动伸出手来，一个五十岁的老纪检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老领导，这实在有些诡异。 张清扬客套地与他握手，笑道：“黄主任，不能这么叫，您是我的前辈。” 一听这话，在下属面前，黄承恩就觉得十分有面子，对身后的两名工作人员说：“你们瞧瞧，这可是我们监察室的老主任！” 客套完必，黄承恩就开始正常的问话，自是问张清扬对陆家政的看法，张清扬实话实说，很是客观地评价了陆家政这个人，自然全是一些好话。黄承恩就有些不理解，当初，他也以为是张清扬早中揭发陆家政呢。 听张清扬谈完之后，黄承恩又问道：“听说陆书记的儿子有重病，现去美国治疗，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听懂了病症所在，也更加明白了幕后推手是谁。他想了想便说：“这件事辽河市的干部全知道，今年春天我出访美国的时候，还去见过小辉。” 黄承恩本想还张口问什么，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他把张清扬送出门外，两人拉着手叙旧。张清扬明白纪委办案的原则，就笑道：“黄主任，等你忙完了工作，我再请你吃饭吧。” 黄承恩欣慰地笑笑，对张清扬的坚持原则很是满意。不过张清扬又半开玩笑地问道：“陆书记这次……没事吧？” 黄承恩立刻严肃起来说：“这个无可奉告。” 张清扬随后表示理解，可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黄承恩又突然说：“问题不大，证据不确切。” “谢谢，”张清扬又与他握手，他知道看来对手并不想至陆家政于死地，他们的目的只是想把他赶走而已。可是赶走了陆家政对他们有什么益处呢？如果换一位新的市委书记可不一定听他们的话。张清扬摇摇头，感觉有些烦，还真是想不通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晚上下班后，小保姆王满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这丫头自从张清扬的态度对她改观以后，变着法的讨好张清扬，好像处处都要表现。就说做饭吧，每天都要摆上好几个菜式，而且摆得像酒店中花式菜似的，不但好吃，样子也好看。 吃着桌上的几样菜，张清扬也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故意让王满月引起误会，很是满意地说：“满月啊，你现在可是一位和格的家庭主妇！” 王满月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张哥，家庭主妇是小雅姐，我……我才不是咧！” 望着她脸红的俊俏小模样，张清扬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接着说：“小雅可不如你，什么菜也不会做呢，还是满月出色！” 王满月激动起来，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张清扬，又黑又长的眼睫毛灵巧地闪动着，很认真地问张清扬：“张哥，您……真的觉得我很出色？” 那一声“张哥”叫得张清扬骨酥腿软，随着他态度的松泄，王满月在家里越来越显得轻挑了。不过他还是笑道：“嗯，你真的很出色，满月很棒！” 王满月高兴地笑起来，移动着屁股坐在张清扬身边，亲自夹着泡椒凤爪放进张清扬的小碗里说：“听说您喜欢吃红烧的，我今天改了个样式，您偿偿这个味道。” “嗯，好吃，好吃啊，味道很鲜美，也很纯正，比红烧得好，比红烧得好啊……”张清扬边吃边连连点点头。 “张哥，看着你喜欢吃我做的菜，我真幸福。”说到这里，王满月突然羞答答起来，小模样十分的可人。 张清扬色眯眯地看着她，十分露骨地说：“满月，你不但能干，而且还很漂亮，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找个好人家的，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 “不不……”王满月慌忙的摆手，急得出了汗，“张哥，我……我不想嫁人，这辈子都跟着你。”说到动情处，小手就抓住了张清扬的胳膊。 “好好，不嫁人，那就让你一辈子都给我做饭好不好？” “嗯，我要照顾张哥一辈子。”王满月又眨了眨眼睛。 张清扬低头不语，吃过了饭，坐在楼下看报纸，王满月进厨房洗碗去了。等她收拾好了厨房，出来一瞧张清扬还在看报纸，就咯咯地笑道：“张哥，如果当干部的全像您这样，那可就好了！” “满月，你没事的时候也多看看书，学习的东西多点对你有好处。” 不料王满月却是摆手道：“我天天在家看食谱，只要学会了做更多的菜就好了，别的没用，我就是您的小保姆。” 这话听起来太曖昧了，听得张清扬满心火熱，苦笑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王满月却是谈兴正浓，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小声问道：“小雅姐又好久没回来了，你想她不？” “嗯，想。”张清扬头也不抬，心里却想着如何打发这丫头。现在只要她稍微有空就和自己谈天。 “哎，真羡慕你和小雅姐，看到你们好幸福。”王满月好像很憧憬地说道。 张清扬心中暗笑，心说你表演得可是有些过了，真当我是白痴吗？不过他却是笑道：“不看了，上楼洗澡去。” 张清扬刚起身，手机就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陆家政，看了一眼王满月他没有接。而是穿上鞋出门道：“我出门散散步……” 王满月却是聪明地笑道：“张哥，是小雅姐的电话吧？你放心，我不偷听……” “鬼丫头！”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心想这个误解不错。他拿着电话就出门了。自从上次发现监听器以后，张清扬在接一些重要电话的时候就会出门。 他把电话给陆家政打过去，很尊敬地问道：“陆书记，找我有事吧？” “清扬，今天纪委找你了吧？” 张清扬没想到陆家政问得如此直接，可又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坦然，笑道：“是找我了，陆书记……您放心吧，问题不大。” 陆家政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说道：“谢谢你，看来是有人不想我在辽河市呆下去啦！” 张清扬又是一惊，陆家政今天可真是实话实说了。 “陆书记，真的没什么，您……您不能离开……” “清扬啊，辽河市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你以后要……要多多与紅梅局长交流啊……” “陆……”张清扬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张清扬捏着电话有些恍然，不明白陆家政最后说让自己与关紅梅多多交流是什么意思。 他独自一人行走在小湖边，心情有些烦乱，摸出手机打给了陈雅。 “清扬？”听得出来，陈雅接到他的电话十分的惊喜，还有些不太确定。 “老婆，我想你了……”说完这句话，张清扬突然觉得浑身一松。 “我知道，”陈雅的声音中很高兴，随后又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咦，你怎么知道的？”张清扬摸了摸头，心里更加畅快起来，更没想到看似陈雅什么都不关心，其实她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我感觉啊……”陈雅的声音里有些得意。 “老婆……”张清扬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乖，你要好好的！”陈雅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张清扬一愣神，随后苦笑道：“老婆，你是不是以为我心情不好，就找你撒娇啊？” “嗯，”陈雅老实地点头。 虽然有些气闷，可是听到陈雅这灵气的声音，心中的烦乱却是一扫而光，他最后说：“老婆啊，有空就回家，我想你。” “我也想你啊……”陈雅表露完之后，慌忙挂掉电话。那句“你要好好的”好像是天籁之音在夜空中回响，为张清扬在迷路的时刻指明了方向。 省纪委偃旗息鼓，悄悄离开了辽河市，好像没查出什么来，据说陆家政儿子小辉在美国的医药费，是美国某民间慈善组织捐助的，与陆家政的经济问题无关。从黄承恩嘴中听到这个消息，张清扬放了心，看来杨校农还是很给面子，并没有把陆家政治于死地。“民间慈善组织”的说法无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亏他们能想出这个办法。 可是还没等张清扬松泄下来，一个月以后，省委省政府决定免去陆家政辽河市市委书记一职，省委另有他用。一系列的变动几乎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随后，陆家政也向辽河市人大常委会递交了辞去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职的申请。 陆家政出席了他在辽河市的最后一次人大常委会，在会上做了报告，同时下任市委书记的人选也出炉。省委省政府决定任命金铜市市长朱天泽为辽河市市委书记，在人大常委会上同时被当选为人大主任。这个变动几乎让所有人意外，之前有过很多种预测，但几乎没有人会想到朱天泽能被调来辽河市出任市委书记。 望着主席台上的朱天泽，张清扬终于明白陆家政当初那句暗示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早就知道朱天泽会来辽河市。 就在朱天泽成为市委书记以后，又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省纪委再次来到辽河，这次的调查对象竟然是辽河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张清扬。 第464章接受调查 省纪委针对张清扬的举报信十分的关注，此次下辽河由省纪委常务副书记高建夫带队，目的就是对张清扬的经济问题以及作风问题进行清查。从这支调查队伍中就可以看出来一些门道。 纪委书记江山年纪到站，下一届就会退休。高建夫是最有能力当选的下一位纪委书记，同时他又是洪长江提拔起来的干部，一看就明白省委这次是专门针对张清扬。纪委中其它工作人员也是从其它科室调过来的，并没有动用监察室人马，谁都知道那曾经是张清扬发家的地方。 调查组到来的当天，就找张清扬进行了谈话，高建夫面孔阴森，虽然表面上看似十分尊重张清扬，但骨子里就对他就有些反感，好像已经认可了他是一位腐败干部。 高建夫扔给张清扬一张相片，上面上的画面是他在朝鲜亲热地拍着艾言的肩膀。看到这张相片后，张清扬笑了，终于明白对方是什么把柄了，不过他却是不以为意。很明鲜，单凭一张相片是说明不了什么的。 “张书记，你笑什么？你不觉得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这张相片的来历吗？作为一名政府干部，这是你应有的表现吗？”见到张清扬嘴角一丝玩味的笑意，高建夫就有些恼怒，他算是看出来了，张清扬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高书记，您觉得这么一张相片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我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张清扬与他针锋相对，私毫面子也没给。 二位纪录员相互看了一眼，心想这也太牛了吧，别的干部见到高书记都委委缩缩的，哪有这样的！ “你……张清扬，你不要狂妄，我……”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又加上纪委部门往往受人尊重，是以高建夫就把张清扬当成了普通干部，见他这般，自是被气得够呛。 张清扬微微一笑，抽出一根烟点燃，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世家子弟，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如果讨软反而让人觉得是心虚，他说：“您消消气，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吧？” 高建夫这时候醒悟过来，自己不应该发火，张清扬那句话的目的就是让他发火。纪委办案最忌讳加上各人感情，张清扬曾经就是位出色的纪检干部，所以刚才自己才被他摆了一道。其实他对张清扬本身就有些偏见，像他这种一步步从基层做起，没有太高深背景的干部最讨厌的就是张清扬这种二世祖。他此次前来是抱着搬倒张清扬为目的的，虽然他也清楚手头的资料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 “清扬啊，你别激动，坐下说话。”高建夫的脸有些红，缓和地说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够激动，如果被张清扬激怒，以张清扬的深厚背景，没准将来会倒打一耙。 “高书记，也许我是有点激动，但是我真的很不理解，就因为这么一张相片，纪委就下来调查我，那么我还怎么在基层开展工作？十一长假马上就来了，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做，我现在……哎！”张清扬气恼而又无奈地坐在座位上。 他的这种表现，是高建夫想看到的，所以他就微微笑道：“那你先说说吧，和相片上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她叫艾言，曾经是《双林日报》的记者，后来去了《为民日报》，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是不错的朋友。”张清扬老实回答。 “那你们……就没别的关系？”高建夫捏着相片，恢复正常的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高书记，您说别的关系是指什么？” 望着张清扬的笑容，高建夫更加恼怒，又见到两位记录的女职员也捂着小嘴，红着脸笑起来，便更加的气愤了，不过他还是压住火气说：“清扬，你不要有任何的情绪，我们只是调查而已。”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和艾言除了朋友关系，没有别的关系。” “可这相片上说明你们很亲密，而且有人说你在江平的时候，她……她就是你的晴人！” “情人？”张清扬反问了一句：“高书记啊，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两个月前，艾记者已经结婚了，如果她真的是我晴人，那我为什么让她结婚？假如您有了晴人，您会同意晴人和别的男人结婚吗？” “咳咳……”高建夫猛烈地咳嗽起来。 张清扬的话问得高建夫有些憋气，他又看到两名女职员咯咯笑起来，便板着脸说：“你们笑什么笑，严肃点！” 高建夫知道张清扬打死也不会承认与艾言有关系的，这件事也只能靠自己来慢慢调查，不过他话锋一转又说道：“那你在辽河，在江平，以及在延春的别墅是怎么回事？有人反应你的经济有问题，不但花钱如流水，还抽好烟，喝好酒……” 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些都不假，那些房子是我的，我……我抽的烟是不错。不过我想既然纪委已经调查得这么仔细了，就不会不知道我家里的经济条件吧？我母亲过去经商，家底丰厚，我觉得这没什么可以隐瞒的，至于说好烟好酒，这些都是母亲准备的，她就我一个儿子，对我有些溺爱，我承认也许这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眼中影响不好，但是这与经济问题无关。” 高建夫现在才有些明白自己来辽河之前，省委書記洪长江对自己说过的话，洪长江说要想查出张清扬的问题有点难，可是知道查不出来但又必须查，这自然是一种打压的手段。不过当时高建夫却是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要拿下张清扬，却没想到刚刚进行调查就遇到了难题。 “清扬啊，那先这样，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影响工作。”高建夫知道暂时没有话要问，也只有起身握手。 “高书记，希望您早日还我一个清白，我一定会配合纪委同志们的工作。”张清扬没当回事地说。 见到张清扬大大方方的离开，高建夫就气得一拍桌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两位女职员。两人中的一个是托关系进来的，所以就胆大地问道：“高书记，听说这个张书记在中央有背景，是不是？” “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高建夫回头就骂，然后甩门而出。 两位女职员对视一眼，胆大的那个小声说：“和我们神气什么，在人家面前一点办法也没有！” 另外一个就很八卦地说：“喂，听说张清扬过去也在纪委工作，长得还真是帅啊，我觉得有几个晴人也很正常嘛。这样的帅哥，又有权利，我看很多人都喜欢呢！” “切，小王，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就是喜欢了又怎么样呢？那么帅气，那么有个性，还那么有气质，就是让我做他的晴人，我也会愿意的！”女孩子憧憬起来。 “得了吧，就你啊，人家才不会看上呢……” “你还别不信……”两个女孩子在屋里叽叽喳喳地义淫着张清扬。 宝珠寺的修建已经全部完毕，现正在做开光准备，开光日定在了10月2日，请的是国家佛学会的得道高僧，宝珠寺的主持释明光自然还不够资格为宝珠寺主持开光仪式。 开光之日定在了国庆长假，辽河市方面自然是有所考虑。旅游局方面已经联系了不少外地的大旅行社，一些虔诚的佛教徒听到东北最大的寺院将要开光，纷纷报名。十一期间正好能带动宝珠寺的知名度。 周四上午，张清扬带领着关紅梅等相关干部到宝珠寺视察工作，对宝珠寺的准备工作十分的满意。也许在这微妙的时刻，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还有心思工作。张清扬每天都照常上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紅梅局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记得上次那地方就不错，我请客！”张清扬回头对关紅梅笑笑，意思是让她上自己的车。 关紅梅一愣，望着张清扬脸上那云淡风清的表情，心里就是狐疑一片，最近省纪委正在到处搜查有关举报信上的证据，可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就这么的自信？ “紅梅局长，有事？”见她不说话，张清扬又问了一句。 “啊……没事，没事……”关紅梅有些脸红，抬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不料张清扬伸手递过来纸巾，她慌忙接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市长……” 现在有很多干部对张清扬已经改了称呼，大家都知道张清扬这个代市长转正是没有问题的了。不过自从几天前省纪委再次来到辽河市，对张清扬展开调查后，好像就没有人再这么称呼了。 一听她这么叫自己，张清扬就自嘲地笑道：“紅梅局长啊，你还是叫我张书记吧，没准我这个代理市长就要锒铛入狱喽！” “呵呵……”听到张清扬拿这种事开玩笑，关紅梅就有些尴尬，不过同时她也明白，看来张书记心里是有底的。 坐在张清扬的奥迪车里，关紅梅偷偷望着身边的张清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从金淑贞离开辽河市以后，她的坐驾就归了张清扬，张清扬终于告别了过去那辆半新不旧的尼桑。记得那天，当徐志国开上这辆奥迪时，还对张清扬说：“领导，我们终于换了一辆向样的车！” 第465章较量开始1 “紅梅局长，小林市长那边怎么样了？”张清扬突然发问。 “听说还在与灵光法师磋商，应该问题不大。”关紅梅小心回答，随着开光日期的接近，她与副市长李小林开始工作分工。关紅梅负责宝珠寺内部的准备工作，而李小林则负责联系佛教协会方面。张清扬向关紅梅寻问李小林的事情，这里头自然有些玄机，所以关紅梅不由得浑身冒汗。 “嗯，我相信你和小林市长的工作能力，有你们两个在，我轻松了很多啊……”张清扬好像在自言自语。 “张书记，这是我们份内的工作。”关紅梅偷偷观察着张清扬，仿佛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什么，可惜她什么也发现不了。 “紅梅局长，再给你加加担子吧，怎么样？”张清扬突然话峰一转，拍了拍关紅梅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关紅梅立刻觉得呼吸有些局促，结结巴巴地说：“张书记，我……我担心资质不够，我……” “呵呵，够……完全够，我看就这么定了吧，政府里头还缺一名副市长……”话说半句，张清扬就不再说下去。 “谢谢张书记的支持，谢谢……”虽然不明白张清扬此举到底是何意，不过一想到自己在没有得到公公家支持的情况下，以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进步，关紅梅就一阵激动。 多年以来她就想通过自己的实力向公公、丈夫证明自己进入仕途没有靠他们，现在张清扬给了她这次机会，所以她十分的激动。 中午吃饭的时候，关紅梅还多喝了两杯，小脸红润得十分可爱，醉眼朦胧。也许是真的喝多了，在向张清扬敬酒的时候，她说：“张书记，自从我来到辽河市旅游局，我以为前途就完了，没想到是您给了我机会，我……我要好好的谢谢您……” 酒桌上其它的领导干部一见关紅梅真的有些动情，说话的声音也就小了。张清扬站起身与她碰了一下，笑着说：“紅梅局长，这是你能力的体现，我看就以你的水平，做市长都是可以的嘛！” 他一边喝酒，一边就拉起了关紅梅的小手，很是热情地对在坐的其它干部说：“同志们，我们大家一起敬紅梅局长一杯吧，是她带动了我们辽河市旅游业的发展……” 众人受到张清扬的提议，一起举杯向关紅梅敬酒，把她恭维得小脸更加红润了。在喝酒的同时，大家又有些诧异，关紅梅与新任市委书记朱天泽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这时候张清扬却又如此看重关紅梅，一些自认为有些政治眼光的干部不由得深思起来。 关紅梅粉面含春，大脑受到酒精的刺激，对张清扬更加热情起来，紧紧拉着他的手，摇晃的身子也不时地倒向张清扬的身上，举杯说：“张书记，我还要敬您……” “不……不了，我不能喝了，有些醉喽……”张清扬假装醉酒，不停地摆手，感受着一旁关紅梅波涛汹涌的挤压，内心当中还真有些火熱，也许关紅梅这样的风情女，很能唤醒男性的原始xx。 “不行，张书记，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拒绝一个女人可是很不礼貌的哦，您……不会是不给这个面子吧？”不料借着几分酒醉劲儿，又受到张清扬升官的暗示，以及周围干部的恭维，关紅梅的胆子大了起来，拉着他就不放手，摇摇晃晃的整个身体好像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张清扬这个时候好像在众人眼中也有些醉得离谱，竟然抬起一条胳膊搂住了关紅梅的俏肩，呵呵笑道：“不喝了，不喝了，这么喝酒没意思……” 虽然是推辞的话，但是在众人耳里好像是某种暗示，聪明的干部就开始张罗起来：“紅梅局长，你与张书记喝交杯酒吧，这半年来你们二位为我们的旅游事业贡献出了很大的力量，为了你们接下来的合作，也要喝一杯吧？” 关紅梅咯咯笑着，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有些受用。见她没反对，其它干部也都宣扬起来，大家都有些认为张书记就有这种想法。这些都是老官场人，知道有些高官喝醉之后就喜欢一些荒唐的事情。 张清扬听着众人的欢呼，先是有些不悦，因为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不怎么回事，当初陆家政离开辽河时对他的暗示又飘进了耳朵里。要与关紅梅好好的勾通……想到这句话，张清扬扫了一眼满脸醉态的关紅梅，心里微微一动，好像有了办法。 关紅梅掩嘴笑着，柔韧的身段靠在张清扬的身边扭摆，誘人犯罪，只听她举杯说：“张书记，那就让我们继续合作愉快吧？” 张清扬也就没说什么，笑呵呵地抬起了胳膊，与她喝干了这交杯酒，众人大笑拍手，望着这些人的臭态，张清扬心里有些不满，这就是官场，其实一些官老爷醉酒后什么样的丑态都能做出来。 酒席散后，关紅梅彻底的醉了，今天她是高兴得醉了。张清扬安排人把她送回家中休息。坐进徐志国的奥迪，张清扬开始想着如何进行反击。 徐志国当然明白领导为什么事情忧心，就有些自责地说：“领导，对不起，是我没办好，没想到对方还是先出手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不怪你……”随后又笑道：“志国，你说这事是黄紫银他们搞出来的吗？” “是的，没错，就是他们，是……是黄紫银找黄小光。领导，这事……影响不大吧？” “嗯，没事，不过就是有点被动，被人家这么搞，心里不好受啊！”张清扬有些闹情绪。其实也不怪他，自从进入仕途以后，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光彩，突然间就被检举，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领导，我们应该怎么办，您就吩咐吧！”徐志国也有些气愤，握紧了方向盘。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虽然对我不利，但如果反击得好，没准可以让黄小光……”张清扬笑了笑，心里想也是时候搞掉一直就反对自己的黄小光了。 徐志国听出了张清扬的意思，便不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让黄紫银承认这件事是他们合谋的诬陷。对于这件事，徐志国十分的愧疚，必竟早就知道对方要采取形动，可最后还是没能制止，这让他觉得有些丢面子，所以就在想通过什么办法挽救。 张清扬随后打通了远在京城的艾言电话，这种事也是时候和她勾通一下了，虽然说恐怕纪委会偷偷地调查他的通话记录，但如果不联系反而会给人一种躲避的嫌疑，反正他说与艾言是朋友，打个电话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书记，您有事？”艾言很明显没想到张清扬联系她。 “呵呵，是有点事，那个……我最近被纪委调查，有人举报说你是我的情人……” “什么……情人？我到真希望是您的情人啊，哈哈……”艾言没心没肺的大笑，“是什么人啊，敢这么对您！” “可能有人看我眼红吧，不过问题不大，我在想这几天可能会有人找你调查的，你不要害怕。” “没事，我才不怕呢，就让他们来吧，我可以找我老公帮我做证！” “你老公能证明什么啊？” “这个……嗯……反正不和你说了，没有的事就让他们查去呗！”艾言轻挑地说，比张清扬还要自信。 张清扬挂了电话，摇摇头，好像已经明白艾言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刚挂掉电话，手机又响起来，一看号码，张清扬就坐直了身体，十分恭敬地说：“爷爷，您还好吧？” “呵呵，我还行，清扬啊，你小子花心惹出问题来了吧？”刘老也知道调侃自己的孙子了。 听到爷爷和自己开玩笑，张清扬就有些脸热，吱唔道：“爷爷，我和这个艾言确实没有的事。” “哦，那你和谁有事？” “爷爷，我……”张清扬一时语塞。 “怎么样，能挺过去不？” “您放心吧，问题不大，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 “嗯，那就好，不过……清扬啊，是不是你在辽河安稳得有些过了，现在也是时候展现一下你的威风吧？” 听到爷爷的话，张清扬心里也就有了谱，他明白爷爷是支持自己的。 “领导，我有办法让小周去自首！”见到张清扬挂掉电话，徐志国突然说道，小周就是黄紫银的同伙。 张清扬望着他，想了想就说：“没有把握就不要乱动，我是想把高达也带进去……”张清扬心里明白，如果不把黄小光与高达等人彻底击垮，没准他们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徐志国低头又想了想，最后抬头说：“领导，就让我来处理吧，我有办法。” 张清扬再次望着他，这次什么也没说，其实也就等于了默认。 “领导，新来的书记与他们那些人有关系吗？”也许是见到张清扬心情不好，徐志国今天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张清扬皱紧了眉毛，摇摇头说：“谁知道呢，看不清局势。” 第466章较量开始2 市委书记朱天泽到任时间还短，除了对市委内部的一些直属部门做了相应的人员调整外，还没有发出针对张清扬的声音，所以张清扬也摸不准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朱天泽是双林省内唯数不多的出色的青年干部，35岁的正厅级干部，虽然不能与张清扬相比，但也是双林省政坛中的新秀，更何况朱家在双林省本地，在辽河、金铜两市有很深的势力，他的到来将会为辽河市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还真是难说。 不过，从杨校农挤走了陆家政而换来朱天泽的事情上来分析，没准朱天泽和他们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想到刚才自己与关紅梅的亲热，张清扬相信不出两天，交杯酒的事情肯定就会传进朱天泽的耳朵里，不知道他有何想法。通过关紅梅来试探朱天泽对自己的态度，还真是一个好办法。 其实洪长江对于张清扬的举报，根本就不怎么热心，他让高建夫出马，也只是想在张清扬风头正健的时候给他泼些冷水。省委希望张清扬能安稳一阵子，为朱天泽在辽河市掌权取得时间。 可是张清扬的反应出人意料，他不但没有低调，反而还更加的高调，不停地出席各种公开场合，好像纪委的调查与他无关。 事实证明，纪委的调查还真与他无关，高建夫找了很多位干部谈话，无论是喜欢张清扬的，还是讨厌张清扬的，对他的评价都很客观，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高建夫还专门派人去了京城找艾言谈话，仍然无功而反，而且还闹出了笑话，艾言的老公听说双林省纪委的人来调查老婆与张清扬的情人关系，还要去法庭告双林省纪委诽谤。 几天以后，调查停止不前，迫于省政府钱省长那边施加的压力，高建夫不得不停止调查，正准备带队回家呢，不想这时出现意外，有位自称为姓周的青年男子来自首，他说受人指使对张书记进行了诬告，情况立刻变得有些戏剧性了…… “高书记，您要帮帮忙啊，我家小周肯定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把他弄出来，花多少钱都行！” 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趴在高达的办公桌上大喊大叫，披散着的挑染成黄色的头发，远远看去，要不是这女人身上的珠光宝气以及那昂贵的旗袍显示出地位不凡，还真有些像疯婆子。 “陈总啊，你放心，我尽力而为吧……”高达敷衍着说，看着眼前的女人撒泼头就有些大。他不满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朴相宾，心说知道这个女人有些泼辣还带我这里来！ 朴相宾知道高达看向自己，头也不敢抬，他本不想把她带到高局这里来的，可是这个女人实在缠得他没办法。 女人叫陈秀秀，长得可一点也不秀气，她就是小周的老婆，属于辽河市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手下有一家销售化妆品的连锁公司，赚到钱后又在市郊囤积了大片房与地，在辽河市房地产兴盛后，大片的房子得到拆迁，土地得到征用，她更是得到了亿万元的补助，可以说在生意上是位精明的人氏，就是性格有些泼辣，在生意场上也从不按常理出牌，对她那是无理可讲。 小周娶了这样一位有钱的老婆，应该说是挺幸福的，不过小周从来不敢在同事或者领导面前介绍老婆，不是因为她丑，而是因为这个老婆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四年前两人结婚，那时的小周是位意气风发的帅小伙，在帮陈秀秀破了一个偷盗案以后，就被陈秀秀喜欢上了，随后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周就上了这个女人的床，这才知道别看这女人外表凶悍，其实还是位老**。后来小周就和她结了婚，当初在警队里笑话他的不少，可是后来在小周得到刑警队队长朴相宾的看重后，也就没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了。当然，小周娶了这个老女人是为了什么，不言自明，是不会有人相信小周是为了爱情的。 “高书记，这不是尽力不尽力的问题，我相信凭您的影响力，把他弄出来不难吧？”也许是听出了高达是在敷衍她，陈秀秀就有些不满地说：“高书记，虽然我一个女人家不了解情况，但是我也听小周和黄紫银打电话说起过，他这次可完全是为了您，你要是不救他谁救他？” “你……”听得出来，女人是在要挟自己，高达的脸就阴沉下来，他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也了解这件事，当然不知道她了解多少。不过想了想，现在还真不能得罪这个富婆，便笑道：“一定，一定，请陈总放心吧，小周不会吃苦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被唤作陈总的女人显得比较满意，露出一抹微笑，可惜并不美，“高书记，其实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难度，那个……我听说局里好像缺车是不？等下个月我送给你们两台捷达吧？兄弟们出去办案也方便，我就说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送给局里的，那样您的脸上也有光不是？呵呵……” “哦，谢谢，陈总啊，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高达心里冷笑，看来这个陈秀秀还是比较看重小周的，要不然就不会为了救他而下血本。 “好的，那高书记，朴队长，再见了啊……”女人扭头挥了挥手，随后晃动着粗壮的腰肢离开了办公室。 “以后别让我见到这个女人，烦死了，能挡的你就给我挡下！哎，真不知道小周怎么找了这么个女人，听说他们相差14岁？”高达对着朴相宾苦笑着摇头。 朴相宾撇撇嘴，笑道：“别说相差14岁，就是相差24岁又能怎么样呢，据说她现在身家超过三个亿！” “哎，小周啊……眼光还是浅了点……”高达摇了摇头，随后想起正事，“相宾，有黄紫银的消息吗？” 朴相宾摇摇头，表情有些愧疚。 高达摆摆手，说：“你也不要太紧张，只是不要让胡保山他们先找到黄紫银就行！哎，这个小周，他为什么自首呢，难道和黄小光有仇不成？” 朴相宾也不理解地说：“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不过还算他有良心，并没有说出我们。他也不想想，一但案子调查深入，我们也危险了！” 高达听到朴相宾的话后，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周的出现，让案件有了转机，随后省纪委的调查对象也发生了改变。谁也没有想到，之前被检举的代理市长张清扬原来是被诬陷的。随着市委副书记黄小光被省纪委叫去问话，辽河市的局势再次变得混乱，今年的辽河市政坛注定要血雨腥风。 小周在自首中举报黄小光通过自己与他的侄子黄紫银对张清扬进行诬陷，并且详细说明了当初自己与黄紫银是如何被开除出警队的。也正是利用了他和黄紫银对张清扬的仇恨心理，又利用黄紫银当初偷拍下来的相片，黄小光策划了这起阴谋。 黄小光虽然还没有被雙规，却也被隔离审察，不允许他离开辽河市。眼下证据确凿，又有小周出面做证，想来他是没办法翻身了。但由于另外一位证人黄紫银的失踪，让案子又多了层神秘感，必竟检方不可能听信小周的单方面证词，是以现在全城公安对黄紫银进行了搜补，并且还分成了两股流派。 一支队伍由公安局局长胡保山亲自带队，他得到过张清扬的暗示，明白此案有可能与高达有关，是以拼了老命也要找到黄紫银。公安局队伍中高达的老班底占了大部分，他如果不完全把高达压倒，那么就无法完全掌控公安局，是以他找到黄紫银完全是为了自己。 而另一支队伍则由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朴相宾安排的，这支调查队伍自然躲在暗处。当初听到小周自守的消息以后，高达气得直骂娘，他当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如果黄紫银再被找到，那么他就危险了。只有黄紫银与小周明白高达才是幕后真正的指使者。由于小周对高达以及朴相宾的尊重，现在还没有挖出高达他们，但是如果黄紫银出现，事情便会再次出现转机，黄紫银难保不为了救叔叔黄小光而说出真相。 令高达和朴相宾十分郁闷的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小周为什么突然要去自首，看样子又不是针对高达等人。好像小周就是专门针对的黄小光，这真的让人难以理解。如果他不去自首，自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秘密，小周不傻，他如果不是受到了什么难处或者说是威胁，肯定不会主动给自己惹麻烦的。 送走朴相宾以后，高达在办公室里有些坐立不安，虽然下午还有常委会，但他顾不上劳累，想了想心里终究是没底，不去杨先生那里探探口风，他还真摸不清方向。小周的突然倒戈，令高达措手不及。必竟小周和黄紫银知道他们的太多事情了。 “老高啊，是不是有点慌了？呵呵……”杨先生还是四平八稳地坐着，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笑容一如往昔。自从肥猫被捕后，杨先生的脸上又恢复了自信。 第467章较量开始3 高达点点头，并未觉得羞愧，直来直去地说：“杨先生，不是我急，事情太突然了，黄紫银又失踪，我真担心他们先找到黄紫银……” “我理解，我先坐下。”杨先生一挥手，就有一位妙龄女郎端着茶盘走进来。 高达此刻没心思观赏美女，掏出烟盒掂出一颗烟点燃，云山雾罩地说：“杨先生，我……我现在是真的脑子乱了，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估计黄紫银突然就失踪了，肯定跑得很远，而黄小光又不知道这件事是你发挥的作用，所以你是安全的。” “可就怕黄紫银哪天出现……” “呵呵，等他哪天出现，就让他哪天消失，你说对吧？”杨先生望着高达冷笑，脸上僵硬的肌肉仿佛是用刀子雕刻出来的。 高达不寒而栗，他本不想再杀人了，可是直到万不得已，他知道杨先生的办法就是唯一的办法。 这时候高达所认识的那位白面小生拿着手机走进来，笑盈盈地对杨先生说：“您的电话。” 声音说不出的柔媚，让高达听了极度的不舒服，可他却是不敢对此人表示不敬。高达明白，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男人可是杨先生的绝对心腹。哎，也不知道这个杨先生过去受到了什么刺激，偏编讨厌女人，而对男人情有独钟。 杨先生接过电话，微笑着说了几句什么，最后说了声：“我知道了，他就在我这里呢，我和他说吧。” 高达面容一怔，他知道这个电话和自己有关。 杨先生把手机交给身后的小男人，对高达说：“是朱天泽，他要在今天的常委会上提议你为副书记。 “副……副书记？”高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在经历了大起大落后，好像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杨先生好像也预感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望着他微笑不语。 “黄……黄小光招了？”高达掩饰着自己的惊喜，他明白如果要提自己为副书记，这是唯一的可能性。而假如黄小光全部认罪，那么高达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嗯，”杨先生点了下头。 “我……”高达太激动了，那种轻松感就像是从万丈高空墜落在地的那一瞬间，一切太平无事了。 杨先生进一步解释道：“黄小光的副书记宝座是做不成了，朱天泽的意思是想低调处理这件事，内部通报也就算了。他和省委进行了勾通，省委组织部以及省委的洪书记、周副书记都建议由辽河市推荐一名副书记的人选。” 虽然杨先生说得清描淡写，但是对于高达来说却是十分的振动。他原本对自己的前途还有着很大的希望，可是公安口子的干部有时候升职会受到专业的限制，这次对他来说无疑是次告别公安口子，向上进一步的好机会。刚刚他还为案子的事情而烦恼，而转眼间时局就发生了变化。这一刻，高达的心里还真有些感谢黄小光。 “杨先生，在常委会上，我担心……不能通过。”兴奋的高达没有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他明白朱天泽的这个提意，肯定会受到张清扬的反对。 杨先生轻轻一摆手，笑道：“这个你放心，老高啊，我们都不能忽视朱家在辽河的影响力！” 高达点点头，心里琢磨着难道说朱天泽借用他父亲在当地的影响力，已经劳劳掌握了常委会吗？这话自是不能问杨先生，下午的常委会上，一切就会明了了。 “书记，快到时间了。”秘书牛翔走过来小声对张清扬说。 张清扬点点头，挥挥手说：“那我们就回去吧。” 牛翔所说的时间到了，是指九月末的常委会时间要到了。虽然知道今天有常委会，但是张清扬也并没有闲着，还是来到了辽河市旅游线路中的另一处景点“百步沙”。 顾名思义，这是一处辽河边的沙滩，也是辽河市与朝鲜直线距离最近的地方，这里河水浅，又加上岸边是金黄的沙滩，在张清扬的主张下，修成了一处旅游景点。辽河水原本就清澈见底，又赶上炎热的天气，在景点还没有对外收门票的时候，河水里已经挤满了很多游泳的人。当然他们不会游过河水的中线，因为那就代表着越境。站在百步沙修成的瞭望台上，清晰的可以见到对岸的朝鲜族民房，还有边防军人，有时候还可以收听到朝鲜的红色广播，是以这个地方到也挺吸引人的。 今天的常委会是九月份的最后一次常委会，马上就要十一休息了，有很多工作需要布置，这也是新书记朱天泽到任后的第一次常委会。通过这次会议，也能让众位常委们看清这位新书记的执政方向。 坐在车里，张清扬当着前排副驾驶牛翔的面，他拍了拍徐志国的肩，微笑着说：“志国，你干得不错！” 感受着张清扬大手上的力量，紧张了好几天的的徐志国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帮上张清扬的忙了，这在徐志国看来意义是不同的。张清扬所暗指的事情自然是小周自首。虽然小周自首后，张清扬并没有与徐志国勾通过，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徐志国以及他背后那些兄弟们的功劳。 徐志国点点头没说什么，专心开车，而一旁的牛翔则专心看着放在膝头上的文件，这是为张清扬参加常委会而准备的，好像对于领导与司机的对话全不在心上，其实他完全听清了，但他知道，做为一名出色的秘书，不该问的永远不要问。 看着骄车上了高速公路，张清扬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在这里走了大半天，现在还真有些累了。“百步沙”景点虽好，但问题就是离市区较远，眼下辽河市的交通部门还没有开通公交线路，他要好好的想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徐志国腰间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拿起来小声地“嗯嗯”了几声，挂掉手机后，回头看了一眼张清扬，张口想说什么，可又看了看一旁的牛翔，终究是没有开口。但是好像的确发生了大事情似的，在开车的时候，他仍然不停地回头。 “志国啊，专心开车，注意安全。”看似睡着了的张清扬突然说道，让徐志国有些愧疚，暗叹自己与这位年轻的高官相比，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子走下高速，驶进了市区。张清扬说道：“志国，找个地方停车，让牛翔去给我买包烟。” “好的。”徐志国松了一口气，正不知道如何向领导开口呢，却没想到张清扬想到了这个办法来解决，这更让他佩服了。 “志国，找个商场吧，我正好肚子疼，要下去解决一下，嘿嘿……”牛翔突然开口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牛翔到是聪明得可爱，知道自己与徐志国有话说，为了延长时间，又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志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车停下，牛翔离开以后，张清扬问道。 “领导，是件好事情，黄紫银找到了！”徐志国回头兴奋地说，“兄弟们请示，怎么处理黄紫银？” “什么……找到了？”张清扬坐直了身体，万万没想到在这重要的时刻，黄紫银为他赢取了时间。 “嗯，”看到领导高兴，徐志国放了心。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你和他们说，马上去公安局找胡保山，只能把人交给胡保山，外人一概不给！” “我明白，这就打电话。”徐志国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想来是担心他的战友们等急了。 等徐志国安排完，张清扬这才打通了胡保山的手机，当胡保山听到这一消息后有些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们加班加点的搜查也没有找到黄紫银，而张书记却轻松地把人找到了。虽然张书记口中说的是“热心群众”，但胡保山知道，这几位“热心群众”恐怕身份不一般。 “保山啊，一定要从黄紫银的口中挖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想什么办法你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的能力！等他开口以后，马上通知我，明白吗？”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要是撬不开那小子的嘴，我这个公安局长就不干了！”危急时刻，胡保山也来了劲儿，他很明白那个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谁，同时也更清楚，这是他完全主掌市局，甚至是对市局进行大清洗的唯一一次机会。 放下电话，张清扬看了一眼徐志国，缓缓地问道：“怎么找到的人？” 徐志国微微一笑，“领导，在两个月以前，弟兄们就知道了他们的所有社会关系……” “总之干得不错！”张清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脸上也有了笑容。 秘书牛翔跑了回来，还一个劲儿地捂肚子，上车后很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领导，不好意思啊，你要的那烟不好找，呵呵，完了我又在卫生间端了一会儿，时间还来得急吧？” “没事，没事，我们要相信徐师傅的驾车水平嘛，呵呵……”张清扬摆摆手，心想这个牛翔越来越懂事了。 第468章书记失败1 徐志国一脚踏下油门，车子风驰电掣般行驶在路上，左拐右拐的超车，同时也连闯红灯，这是张清扬第一次见识到中警卫的驾车技术，被他晃得头都有些晕了。一旁的牛翔更是张大了嘴巴，眼看着车子就要和其它车撞上了，而徐志国又轻巧的躲开，吓得他擦汗不止。 市委常委会议室里，其它常委们全都到了，张清扬是最后一个到的。他马上解释道：“各位，不好意思，从西郊赶回来的，路上拉肚子了……”到是把牛翔的借口用上了。 “张书记，身体没事吧？”市委书记朱天泽好像很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呵呵，谢谢朱书记关心。”望着朱天泽的笑脸，张清扬明白今天的常委会也许又是一次碰撞。过去对这个人不了解，今天就是次了解他的机会。 会议正式开始，由新任市委秘书长许亮主持，于吉祥早就被朱天泽调走了，市委秘书长这个职位，书记肯定是要换上自己人的。会议的内容是总结这个月的经济工作，以及布置十一期间的相关工作，还有长假期间的值班人员等等。这些都是例行的内容，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很是温和地进行着讨论。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所有的内容基本通过，朱天泽清咳一声，示意他还有话要讲，望着几位神色各异的常委们，张清扬明白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同志们，下面我来宣布一条消息，省纪委对黄小光同志的调查有了结果。黄小光同志在隔离审查期间认罪态度良好，真心恢过，主动承认了陷害张书记的事实。在此，我要恭喜张书记，省委司法机关终于还给了他一个清白。”说到这里，朱天泽面向张清扬，向他示意。 张清扬也微笑着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朱天泽原来为张清扬准备了发言的时间，见他不说话，便笑道：“张书记，你说两句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一直以来都相信司法机关的公正，总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心无愧！”张清扬先是面向朱天泽，掷地有声，随后扫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高达的脸上，有种示威的意思。 虽然知道自己就要升职的高达有些红光满面，更有些志得意满，但是在张清扬的逼视下，竟然自信心受到重创，不敢与他对视，慢慢把头低下了，借顾拿起茶杯喝水，“咕咕”咽水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有些刺耳。 朱天泽嗔怪地看了一眼高达，感觉他有些沉不住气。其实他要提拔高达是为了全局考虑，从能力上来说未必瞧得起他。他含笑望着张清扬，拍起手掌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张书记真可谓我等楷模啊！” 看着朱天泽在做戏，其它几名常委也就拍起了手掌。 “黄小光同志是不可能回到辽河工作了，”朱天泽说道，身为市委书记，他有权利主导会议的进程，他接着说：“接下来黄小光同志将要受到省纪委的深入调查，所以在辽河市经济发展的紧要关头，他的工作耽误不得啊，省委建议我们推荐一名干部接受省委组织部门的考核，大家就都谈谈看法吧。” 张清扬恍然大悟，深深地望了朱天泽一眼，又扫了一眼其他几名常委，从其中几人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朱天泽已经和他们勾通过了。张清扬现在才明白，为何刚才看高达，感觉他有些洋洋得意了，原来是得到了好处。张清扬扫视着众人，暗暗估算着有可能倒向自己的票数，结果有些不尽人意，好像朱天泽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把常委会掌握在了手里，这一招令他措手不及，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反驳。 新上任的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许亮先发言，很是温和地笑道：“按理我是不应该发言的，必竟是外来人嘛，不过要说推荐一位副书记，我的脑中首先就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说到这里许亮停顿了一下，给所有人一个接受的过程，其实只是少数的几名常委需要这个过程。 深深地看了许亮一眼，张清扬心里不由得对朱天泽升起了敬意，从对人员的任用上，就可以看出来朱天泽实至名归。许亮刚才那几句话说得很让人舒服，没有半点漏洞，也难怪朱天泽会把许亮从金铜市带过来了，许亮曾经是金铜市政府的秘书长，现在一跃成为发展中辽河市市委常委，可以说是高升了。而给张清扬留下深刻印象的则是许亮背后的朱天泽，一位成功的政治家，首先要懂得的就是用人之道，其次才是全局的经营以及把握，从这点上来看，朱天泽是够称得上自己对手的。同时张清扬也明白，假如朱天泽今后真要打压自己，那么辽河事必发生一场大的斗争。 见众人点头，许亮微笑接着说下去：“我认为高书记就有能力胜任专职副书记一职，虽然高书记一直以来都在公安口工作，但是我们要相信他的工作能力，作为一名合格的人民公仆，我相信他能够胜任一切职务。他有着踏实的工作经验，也受到了很多誘惑，但是他仍然尽心尽责，没有向恶势力低头，所以我认为他是最好的人选。” 听许亮讲完，高达不禁微微抬了下脖子，挺直了腰板，轻蔑地看了一眼张清扬，算是报了仇。 这时候组织部长康乐马上点头说：“如果说许秘书长的看法较客观，那么我可就要以直观感受表扬一下高书记了，呵呵，高书记在辽河工作多年了，我比较了解他，总之我是支持他的。” 张清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偷偷看了一眼康乐，真没想到康乐也以如此快的速度倒向了朱天泽。 “高书记出任副书记一职，我认为是合适的。”这时候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又发言支持了，他是辽河市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他在常委会中排名靠后，是没什么权利的，而张清扬更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发言站在了朱天泽的队伍中。 “我反对！”就在形势对朱天泽一片大好的时候，会场里突然发出了不和諧的声音。 发言的是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虽然他刚满五十岁，头发却已经白了不少，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仕途并不如意。他是从省纪委某调查室下派来的干部，听说五年前得罪了某位副书记，是以被发派来了辽河市。虽然是市委常委，但是他在常委会上很少发言，只要不关乎自己的本职工作，他就像空气一般，可谁也没想到他的第一次发言就挑战市委书记，挑战常委会的大多数。也许他的发言改变不了一边倒的局势，但他的耿直仍然赢得了张清扬的尊重。 厉大勇笑呵呵地说：“我反对并不是针对高书记而言，我是想起了一句古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高书记虽然很出色，但一直以来都在公安口工作，所以此事值得考虑啊，这项人事任命如果被兄弟城市听了去，没准会笑话我们辽河市没有能人了呢，呵呵……高书记，你别介意我说话直啊……” “没事……”高达黑着脸笑了笑，心里气得直骂娘，心说你个厉黑子这个时候闹什么闹！什么叫辽河市没有能人了，难道我就是废物不成？厉大勇话中的奚落实在是太明鲜了。 张清扬心中也微微一笑，心想难怪厉大勇的仕途不如意了，原来他有些过分意气用事了。不过这样性格的人正好可以拉拢一下。 “我觉得厉书记的话不对啊，呵呵……”说话的是常务副市长周涛。 张清扬的眉毛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挑，却也没能逃得过朱天泽的眼睛。朱天泽微微一笑，心说常务副市长周涛的突然倒戈，这对张清扬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啊。 的确，张清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感觉满嘴的苦涩，难怪这几个月以来金淑贞就对周涛不满意，原来他已经渐渐离心了，难道他早就与朱天泽联系上了吗？张清扬摇摇头，看来今天的常委会就要承认失败了。也许这是他从政以来第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这个朱天泽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此人还真是强势啊。虽然心里有些压抑，但是张清扬也明白，仕途中不可能一帆风顺，有失败未必不是好事情。 周涛接着说道：“从高书记在公安口子上的出色工作来分析，我觉得他完全可以出任专职副书记。” 张清扬冷冷一笑，也许要失败，不过却不能任人宰割，他向会议室的后面扫了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驻军司令员陈军。其实陈军已经看向张清扬好几眼了，这次四目相对，陈军便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自己要说什么。军方自成一系，无论他说什么，地方上都拿他无奈。 等周涛说完，陈军就毫不客气地说：“我认为周副市长这话有问题，难道说公安工作抓得好，就说明一切工作都可以做好吗？按这种道理来分析，我老陈指挥军队演习打得好，是不是也可以出任市委书记抓一抓辽河的经济发展啊，哈哈……” 第469章书记失败2 看似他没心没肺的笑，其实对朱天泽一系人马来说，却是强大的讽刺了。周涛气得脸胀得通红，可偏又没话可说。而朱天泽，这时候也轮到他皱了下眉毛。张清扬心中舒服了一下，虽然失败了，但也要光明正大的失败！ “还是陈师长说得好啊，他的比喻很恰当！”宣传部长林广传突然发声，面对着张清扬微笑。 这个同盟者的加入，让张清扬有些意外，虽然与林广传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过还不至于让他完全支持自己吧？仔细一想，张清扬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过去和林广传喝酒的时候，他就多次提过高达的缺点，他与高达交恶不断，所以是不可能支持高达成为副书记的。 虽然支持高达的优势比较明鲜，不过会议室里再没有人开口说话了。市委书记朱天泽，副书记张清扬，统战部长朱时来这三人还没有开口说话。朱时来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肯定不会说什么了。张清扬偷偷扫了一眼朱天泽，他明白此人的政治手腕还是很高超的，虽然会上他并没有摆明了支持高达，可谁都知道他是支持高达的，只是他通过同盟者的嘴说出来罢了。 “张书记，你是什么意见？”胜券在握，朱天泽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他看似很民主地问向了张清扬。其实心里对张清扬不禁有些轻视。心说过去把他传得像神人似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第一次常委会就败给了自己，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我不同意，原因嘛就不多说了……”张清扬面对着胜利者姿态的朱天泽微笑，笑容里并没有承认失败，他知道高高在上的朱天泽正在等着自己的俯首称臣。其实在这最后时刻，张清扬也没有放弃，冥冥之中他在等待着一个消息。望着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条消息上面。 张清扬的表态让朱天泽有些失望，原本他以为在局势不好的情况下，张清扬会表示支持这个人事任命，那么意义就很会深远了。这不但代表着张清扬的第一次失败，而是预示着他的长久失败，代理市长转头支持市委书记心仪的人选，那么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他承认了失败，承认了对市委书记的支持。可张清扬的顽固不化让朱天泽十分的不理解，但他还有办法让张清扬丢掉更大的面子。 朱天泽望着大家笑道：“既然这样，我看为了民主起见，大家就举手表决吧。支持……” 不等朱天泽把话说完，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张清扬有些激动的掏出手机，着了一下号码，对朱天泽微微一笑说：“朱书记，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要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朱天泽马上就露出了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电话接通了，正是胡保山打来的，他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告诉张清扬，黄紫银已经全部召了，把高达是如何策化这起阴谋的前前后后全都讲了出来，现在胡保山带着人，正与省纪委调查组飞快地赶往市委会议室，希望张清扬稳住高达，几分钟后他们的人就可以到了。 放下电话，张清扬脸色凝重地对朱天泽说：“朱书记，我刚接到省纪委的通知，他们有紧急情况要宣布，希望我们等一会儿。” “什么情况？”朱天泽的神经绷紧，下意识地看向了高达。高达也感觉到不安，如坐针毡。 张清扬的面色很沉重，长叹一声说：“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不过我想也许我们当中的一位……要被带走吧……” 这句话刚说完，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要被带走的是高达一样，目光都扫向了高达。在众人炽熱目光的扫视下，高达红了脸，黄豆粒大小般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那种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滋味比马上宣布他的死刑还要痛苦。其实这时候高达真盼望现在就死去，也免得坐在这里受到众人的嘲笑以及同情的目光。 “朱书记，刚才我们在会议上谈了很多，但却忽略了宝珠寺的开光仪式，我想在开光仪式上，我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还是应该出席的，您看……是不是辛苦一下？” 趁着朱天泽的反应变慢，张清扬把会议的主持权操在了手里。 “啊……宝珠寺开光是大事啊，是应该出席。”朱天泽长出了一口气，其实他的大脑还没应过来，他正在祈祷被省纪委带走的不是高达，如果市委书记提拔的干部被带走，那么他这个市委书记将要颜面扫地，事必影响到他的威信。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气氛十分的微妙，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高达的身体有些颤抖，政府干部最害怕的也许就是这种时刻。 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敲响，公安局长与省纪委的同志推门而入，心情激动的胡保山并没有与朱天泽打招呼，而是快步走到高达面前，高声道：“高达同志，你涉嫌参与诬告张书记一案，现在被拘捕了，请接受调查！” 当两名办案人员像拖死狗一样把高达驾起来，把他拖出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现场很多人的记忆中，这种场面震慑人心，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仍胆战心惊。 胡保山最后一个离开的会议室，他对众位常委说：“各位领导，打扰了，你们请继续开会吧。” 看着胡保山离开，朱天泽有些坐不住了，胡保山带人突然出现，可以说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这时候陈军不忘讽刺，冷冷地说：“哎，其实我不应该对地方上的政务指手画脚的人，但是我现在不得不说啊，一个有问题的干部被推荐给省委组织部，我们辽河市干部的目光是不是太有问题了？” 刚才发言支持高达的干部全部低下头来，没有人敢反抗，事实摆在面前，他们是集体的失败者。朱天泽想说什么，可嘴里发干，什么话也说不出。 “朱书记，我们辽河的干部相继出现问题，我想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等节后……节后再议，先散会吧，如何？”张清扬掌握了会议的主动权，同时也给了朱天泽一个台阶。 “好，那散会吧。”朱天泽硬着头皮，气势上已经完全败给了张清扬，他第一个快步离开会议室，或者说离开了他第一次登台露面就失败的战场。 陈军、厉大勇、林广传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后面，相继围在了张清扬的身后，几个人现在好像对张清扬更加的尊重了，他们本来已经接受了张清扬的失败，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张书记反败为胜，而且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望着永远是一幅笑脸的张清扬，大家不禁在想他到底有多少能量没发挥出来？ 走出市委大楼，张清扬发现，胡保山并没有离开，他正等在自己的小车边，与徐志国和牛翔闲聊着。 “胡局，有事情？”张清扬语气中有些不满，光天化日之下等自己，影响有些不好。 “张书记，我是想向您具体汇报一下高书记的案情进展情况……”也许是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意思，胡保山就有些紧张。 “算了，不是已经交给省纪委了吗？你就不用向我汇报了……”张清扬却是挥挥手，钻进了小车。 “好的，我明白了。”胡保山有些羞愧，觉得自己有些太肤浅了。拿下高达，在他看来是天大的好事情，而在张清扬的眼里好像不值得一提。有那么一瞬间，胡保山好像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位省级领导一样，面前的张书记实在有些深不可测，似乎他早就知道高达会栽跟头一样。想想也是，高达已经倒了，还了解他的案子有什么用？胡保山一个人苦笑，自己在张书记面前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志国，先送牛翔回家，再送我……”看看天色黑了，张清扬就安排道。 徐志国没吱声，一旁的牛翔却是说：“不用了，我不着急。”牛翔感动地说。 “就这么定了。”张清扬的语气不容反驳。 把牛翔送回家以后，徐志国这才向张清扬的家中开去。张清扬轻声道：“这次的事情你办得很好，和弟兄们说辛苦了！” 徐志国摆摆手说：“领导，他们并不知道给您办事，我和他们说的是，高达、黄小光得罪过我……” 张清扬听到徐志国想的这么周到便欣慰地笑了，道：“其实知道也无妨，你不说，他们多半也能猜到，说说吧，这次没少花钱吧？” “没事，不多不多……”徐志国慌忙摆手，这次帮张清扬做事情，的确是用掉了不少钱，他的积蓄全部用光不说，还欠下了不少外债。 张清扬想了想，顺手从包里拿出支票，写下了100万的数字，交给了徐志国。其实张清扬很有钱，只是他从来不花罢了。梅子婷、柳叶每年都会往一个固定的账号里存款，张清扬手头的支票本就是她们给的。有时候张清扬想想觉得也挺好笑的，自己就像被包養的小白脸一样，只要说一句话，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为自己倾囊而出。 第470章书记失败3 “领导，这……这太多了，您……给我20万，20万就够了。”望着支票上的数字，徐志国把车停在路边，连连摆手。 “志国，剩下的就当是你们的奖金吧，你知道我的性格，更知道我不缺钱花，你们也都不容易啊……”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徐志国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点点头把支票装进了口袋，说了声：“那我代替兄弟们谢谢领导了！”他知道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一千万，面前的领导也是不会在乎的。 张清扬这次是真的很感谢徐志国，虽然他没有详细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但他也知道胜利来得多么不容意。他不去问徐志国具体的细节，与不听胡保山的汇报是一个意思，他相信这两人最终能够想明白。他闭上眼睛，思考着辽河市的时局，黄小光、高达的相继被捕，没准可以趁机搞点小动作。 “我们忽略了那小子的能量……”苍老的朱文对着电话缓缓说道。虽然年过花甲，但是看起来仍然神采奕奕，那对射着寒光的双眼，仿佛鹰眼一般时刻光注着敌人。 “是没想到，不过高达……在我意料之中……”电话另一头传出沉稳而深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随即是充满着磁性的笑声。与朱文相比，此人仿佛略显得儒雅一些，朱文给人的感觉就是攻击性太强。 “杨先生，你是说早就料到了，那……那为什么还让天泽推荐他为副书记？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朱文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咆哮着。他面前的朱天泽也有些慌张，在朱天泽的记忆里，父亲每次发火都会带给他无比强悍的振动。 “呵呵呵……”话桶里传出温和地笑声，杨校农漫不经心地说：“朱老书记，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听错了吧？嗯？呵呵……” “你……”在杨校农的笑声面前，朱文突然语塞，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强权”面前感觉矮了半截，看似杨校农不在意，可是那阴冷冷的笑声又说明了他十分在意自己的失礼。谁知道这个有“变態魔兽”之称的杨校农心里是怎么想的。 朱文好像突然明白，这次的同盟者可不会向自己低头，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无论自己在本地有多么大的影响力，在他的眼里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朱文在一瞬间有那么点自卑，可随后他就低下了头，说道：“杨先生，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可是您要听我解释，这次我们准备得很充分，我拉下老脸联系了其它几名常委，可最后却……令天泽颜面无存哪！” “我明白……”天大的事情在杨校农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朱老书记，我相信今后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对不？您知道，您离不开我的，是吧？” 朱文明白了，这次杨校农是在给他们父子二人一个下马威，通过第一次的失利让他们明白，在辽河谁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杨先生，你放心。”朱文看了一眼面前的朱天泽，无奈地摇摇头。 “呵呵，其实高达……我就知道他要栽跟头，早倒下比晚倒下好啊……这样一来，集团的危机算是过去喽！”杨校农意味深长地说。 朱文品味着杨校农的话，久久没有回声。他现在终于明白，高达这次出事完全可以算作是杨校农的弃子了。 挂下电话，朱天泽慌忙问道：“爸，他逼人太甚了！” 朱文重新坐在沙发上，摆摆手说：“不怪他啊，张清扬碰到这样一位敌人，是他的不幸！” “这个人为了自己，谁都可以出卖，我真担心……”朱天泽没有把话说完。 “不怕……”朱文显得很放心，随后扫视一周，好像才发现了什么，冷声问道：“紅梅呢？” “她……可能局里有应酬，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让她回来陪您？” “算了吧，我先睡了。”朱文转身上楼。 望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朱天泽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你在哪？”朱天泽的声音有些阴冷。 “我在哪，你管得着吗？哼！”关紅梅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屑。 “你他妈的是不是又和哪个小白脸在一起？快给我回家，爸想你了！” “呵呵，朱天泽你以为你谁啊？把老娘我逼急了，大家一起完蛋！”关紅梅气哄哄地挂了电话。 朱天泽捏着手机呆了一会儿，恨恨得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思量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开展工作。 关紅梅放下电话，脸色十分的不好，眼里含着泪光。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听她挂断了电话，马上爬起来，把她搂在怀里“紅梅，是不是他给你打电话了？” “嗯，”关紅梅含着泪点点头，“他……老头子又想了。” “他妈了个b的！”男子捏紧了拳头，气愤地骂道：“朱家满门的败类！” “不，他们就是畜生！”关紅梅痛苦地摇着头，被眼前的男子抓在了手里。 “紅梅，今天不回家了，好不……就在这里陪我，我看他们能怎么样！”男子拉过粉色的毛巾被，披在两人的身上。 “小林，我……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我真的不是好女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还是不要对我太好。”关紅梅望着李小林，紧紧捏着他的手。 “不，不，我喜欢你。”李小林把她抱在怀里。 “小家伙！”关紅梅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李小林微微一笑，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轮，再次紧抱着她，他说：“今天他在常委会上吃了憋，一定很生气。” 关紅梅点点头，问道：“小林，你说张清扬他……能斗过朱天泽不？” “清扬他……深不可测啊……” “三通集团更深不可测，我知道朱家那两个王八蛋和一个姓杨的联手了！”关紅梅信誓旦旦地说。 “紅梅，这个消息很重要，找机会我要和清扬说一说。” 关紅梅点点头，“希望能帮得上他吧，啊……”关紅梅的身子突然一歪，李小林笑道：“从后边试试……” “牛翔，十一去外地吗？”张清扬一边浏览着手上的报纸，一面问正在收拾他桌子的牛翔。 “不了，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出去旅游也太累，再说想旅游，我们辽河市也可以嘛，随着宝珠寺的开光，玉香山旅游景区也开使售票了。” “嗯，说得也是啊，就当是为我们辽河市的经济作贡献嘛，呵呵……” 张清扬放下报纸，却是想到了梅子婷。听说梅子婷和柳叶联手谈下了一个大项目，所以最近很忙，好久没有来辽河市看自己了。而随着子婷公司的忙碌，刘梦婷也忙起来，这两位碧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都离开了自己。在悲苦的仕途生活中，张清扬加深了对她们的思念，正想着晚上给她们打去一个电话，最好赶在十一之前见次面，不然等长假开始，自己要陪陈雅回京城，就没时间看她们了。陈雅的姐姐陈丽为刘抗越生了一个大胖儿子，马上就出满月了，所以赶上十一长假一定要去看看的。 看着领导有些失神，牛翔就慢慢退了出去，他现在越发感激张清扬任用自己为秘书了，有这样一位深厚背景的领导提携自己，想来等领导升职以后，他也会好好安排自己的。 想着刘梦婷等人，张清扬的嘴角就挂上了笑意，一脸的甜蜜。这时候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拿起来一听是爷爷。 “爷爷，您有事？” “臭小子，和老头子我还打官腔，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了吗？你小子多大的干部！” 听到爷爷开玩笑，张清扬就知道他心情很好，便笑道：“爷爷，身体可好？” “嗯，最近不错。我问你这次放假能回来吧？” “嗯，我带小雅一起回去。” “好好，那就回来吧，见面谈吧，不说了。” 结束爷爷简短的通话，张清扬心里却是温情一片，爷爷终究是有些老了，在某些事上面也渐渐体现出了“老小孩”的性格，血雨腥风了一生，张清扬只希望他能安度好晚年。 爷爷的电话也让张清扬回过神来，他回忆着昨天晚上常委会上的情形，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他很难想到朱家原来在本地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朱天泽刚到没多久，就已经取得了很多本地派的支持，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当然，那些支持朱天泽的本地派干部还不足为惧，最令张清扬气愤的是，金淑贞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常务副市长周涛会倒向朱天泽，对于这种人，张清扬是无法忍受的，也是必须拿下的。 想到周涛，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老同学吴德荣，他与周涛好像联系很多，没准可以从吴德荣的那里了解一下周涛呢。这么想着，张清扬心里也就有了办法。 “书记，李市长来了。”牛翔又推开了门。 第471章博弈布局1 “快请他进来，”张清扬站起了身体，在旅游业的项目上，具体工作都是由李小林负责的，张清扬对他很看重。 “张书记，忙着呢？”李小林笑着打招呼。 “快放假了，不忙，座吧。” 牛翔奉上茶就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接下来李小林就谈了谈宝珠寺开光的准备工作，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续了。过了一会儿，李小林突然话锋一转，说：“张书记，听说昨天常委会上……” 张清扬见他话说一半，就笑着摆摆手，笑道：“意外啊，意外……” “呵呵……”大家都不是外人，李小林接下来就直接说道：“我听说朱书记与三通集团有些联系。” “是吗？”张清扬盯着李小林，突然间就明白过来这也许是来自关紅梅的消息。如果朱天泽真与杨校农有些关系，那么陆家政的离开与朱天泽的到来，这一切也就可以解释了。 李小林点点头，面色沉重地说：“辽河的局势……不妙啊！” “小林，我们要乱中取胜，你说是吧？” “张书记说得是。”两人把话都挑明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清扬掂出两颗烟，递给李小林一颗，李小林赶忙起身帮他点燃，张清扬吸了一口烟，接着说：“紅梅局长是很有能力的，我要提他为副市长，你以后还要多和她加深合作啊……” 李小林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便点点头说他明白。 张清扬接着说：“现在辽河市的常委缺了好几位，小林，你要有所准备，争取进常委！” 李小林一阵激动，挂常委的副书记与不挂常委的副市长，那是天与地的概念，一但李小林成为常委副市长，那么他的排名就会上升，直接排在了常务副市长周涛的后面。 “张书记，宝珠寺开光，听说你让朱书记参加？” “嗯，长假期间我要去京城，你好好招待朱书记。”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李小林就退了出去。看着李小林的背影，张清扬突然发现，他与关紅梅的接近是多么的明智，关紅梅……真是一枚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啊。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一晚上也没回来！”望着面前的关紅梅，朱天泽就气不打一处来。 “喝多了，就睡在朋友家了，怎么了？”关紅梅昨天晚上架不住李小林的热情，最终没有回家。 “朋友？哪个朋友？”必竟是在办公室里，朱天泽强忍住怒火。 “朱书记，您还没权利管我的私生活吧？”关紅梅咯咯一笑，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瞧着关紅梅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高跟水晶凉鞋的鞋尖向上翘着，纤细的美腿从裙子中露出来，裹着一层半透明的黑色丝袜，说不出的性感迷人。朱天泽摇摇头，现在还真不是对她发火的时候，如果传出去，市委书记和老婆在办公室里吵架，真不知道上面会怎么看自己。 缓和了一下语气，朱天泽说：“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管？” “你老婆？呵呵，我还以为自己是你小妈呢！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婆？可笑不？”关紅梅一提起这事，面色就有些冷。 朱天泽虽然在暴发的边缘，可又不能发作，只能看了一眼门口说：“这是办公室，你注意一点！” “呵呵，你怕了？难得啊，我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什么，哈哈……”关紅梅的笑声越来越大，见到朱天泽脸色涨得通红，才不笑了，玩味地盯着他。 朱天泽捏紧了拳头，“我问你，你和那个李小林是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什么怎么回事？你别瞎说，要是没有正事我就走了，懒得和你废话！”关紅梅扭身站起来，转身就走，不忘回头笑道：“有这么一位漂亮的老婆你都不用，那让别的男人享用也不过份吧？” “无耻，表子！”朱天泽恨恨地低声骂道，眼望着关紅梅离开，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表情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过了一会儿，秘书小李进来送文件时，朱天泽已经恢复了正常，可就在秘书小李为他的茶杯添水的时候，朱天泽的某个排气部位突然传出了一个难听的声音，声音之大令人错愕。小李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脸色红红的退了出去，心里可有些害怕，心说自己听到了朱书记放屁，可不知道领导会怎么想。 办公室里的朱天泽十分的郁闷，这个屁来得一点征召也没有，让他措手不及。他更无法忍受的是被秘书知道了自己的丑事，这对他来的威言来说真是天大的打击。朱天泽心里开始想着今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小李换掉，不然天天看见小李，就会想到这个屁，做领导的可不能这样受制于人。 也许是呆在房间里太闷了，朱天泽就想出门转转，换口气，可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卫生间，原来是肚子有了问题。可就在他蹲在卫生间里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件让他气愤的事情。 一旁有个声音说：“小马，刚才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关局长了，打扮得可真漂亮，咱们朱书记可有福气啊！” “嘘……”另一个人小声道：“宋平，你小点声，你还要不要命了！” “哈哈，怕啥，这里又没人，再说我们夸关局长漂亮还不行啊，那身材……哎，令人羡慕啊……” 蹲着的朱天泽真想冲出去，可是为了偷听下去，也只能不出声音了。他已经听出了这两个人是秘书处的职员了。 “宋平，这几天政府那边的传闻听到了吧？” “什么传闻？” “操，就是关于关局长的啊，听说前天张书记和关局长他们一起吃饭，两人喝了交杯酒，听说可亲热了呢！” “真的假的啊？估计是喝多了吧，哎，这事我看还是不要说了，免得给自己惹麻烦。不过张书记又年轻，又帅，关局长也不算吃亏吧？哈哈，虽然说关局长漂亮可是必竟是结过婚的人了！” “结过婚怎么了，那人家也漂亮性感，我还听说她和李小林副市长不清不白的……” 声音渐渐消失，朱天泽擦了擦屁股就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交杯酒”的故事，心想这事肯定是真的了，等晚上回家一定要收拾拾那个*女人，她到底是想干什么！这事传出去我这个市委书记也太丢脸了！政治上的对手和自己的老婆搞在一起，真他妈的是笑话！这一整天朱天泽都在想这件事，连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到了下午，实在是气不过，朱添泽就拔通了关紅梅的手机。 “哎，你又想干嘛？”关紅梅的语气里十分的不满。 “我问你，你和张清扬的交杯酒是怎么回事？是真的不？” 一听他问起这事来，关紅梅就有些得意，现在她最想看到的就是朱天泽生气。她笑道：“当然是真的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忘了你还是市委书记的夫人，你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关紅梅，你不要太过份！”朱天泽懒得再说下去，重重地挂上了电话，把这份火全部算在了张清扬的头上。 “哈哈，老同学，最近是不是挺累的？”吴德荣还是老样子，一见到张清扬就勾肩搭背的。 张清扬喝着小酒，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最近辽河市里总出事，和你有关吧？”作为一名出色的商人，对政局自然十分的了解。 “我们的事啊，你少打听！”张清扬白了他一眼，“你江平的超市开业了吧？” “嗯，开业了。”吴德荣又给张清扬倒了一杯酒。 “德荣，你和周涛关系不错吧？”张清扬突然问道。 吴德荣先是一愣神，随后思考着张清扬的意思，就点点头，但心里好像已经明白了老同学的暗示，便道：“我和他的关系不算亲密，没什么金钱往来，顶多就是在办事后，给了他一些礼物什么的。” 张清扬点点头，这个吴德荣是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见张清扬不说，吴德荣就接着说：“不过，我听说周涛和吉兴地产有些不干不净的，有一次我和吉兴地产的副总喝酒，那小子喝多了，就说辽河市所有的地产公司出事，吉兴也不会出事的，还说吉兴就是政府的产业！我分析，可能周涛有股份，周涛过去可是建设局的局长……” 张清扬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到是听到过周涛帮着吉兴说好话的事情，心里渐渐就有了底。 “老同学，听说这里有韩国女人，怎么样，咱俩叫两个玩玩？” “滚蛋！”张清扬笑骂了一句，起身就走。 坐在徐志国的车里，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志国，多关心一下吉兴地产……” “我明白。”徐志国心里有了数。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把天边染成了红色，站在窗前远远望去，远处山水隐隐约约，近处绿油油的稻田散发着生机。这是辽河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南亭县。南亭县是农业大县，这里的黄豆、大米远销国外，更是东北优质大豆生产基地之一。 第472章博弈布局2 望着窗外美景，呼吸着清鲜的乡野空气，张清扬不由得想乡村虽然少了些高楼大厦，但景色却是纯真质朴，这就好比身边那位永远朴实无华的青梅竹马的恋人。 张清扬正在感慨呢，不料感觉手心温热，早被一条光滑的小手捏住，拉着他往回走。张清扬跟在刘梦婷的身后离开阳台，进入客厅，刘梦婷随即拉上了碧绿色的墨染厚重的窗帘，有些嗔怪地说：“你也不注意一点，现在身份特殊，让别人看到不好！” 望着他明白事理的小模样，张清扬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十几年了，她还是地么的处处为自己着想。与刘梦婷在一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用自己担心，她会细心的替自己准备好一切。 张清扬看着刘梦婷，望着那依然娇俏的小模样略带了些成熟的气息，给人一种小媳妇的感觉，不由得苦笑道：“婷婷，不用那么害怕，像地下工作者似的！” 刘梦婷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说：“还亏你是才子呢，不知道现在的科技有多么发达吗？离着几千米都可以偷拍，万一像上次那样……就你那个小记者，出了事怎么办！” “咳咳……”张清扬听到他提到自己和艾言的绯闻，不由得耳根发烧，面色有些尴尬，摆摆手说：“我和她没什么的，都是政治对手瞎闹。” “哼，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虽说是没什么，但也有点暧昧吧？”刘梦婷那张恬静的脸突然露出顽皮的微笑，那种小女人的味道显现出来，我见优伶。 见她可爱，张清扬来到近前双手环住了她如杨柳般柔嫩的腰肢，嘴凑上前就要亲热。刘梦婷羞得红了脸，想挣脱张清扬的怀抱，却被他的大手死死抱住，只好扭开头指着厨房道：“不行，不行……” “没事，她忙着呢，不知道。婷婷，这段时间想死我了，来……亲下，就一下……”张清扬的反而被勾得火大，有些誓不罢休的意味。 这时候，刘梦婷突然不挣扎了，扭摆的小脸也停下不动，手指指着厨房的方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羞涩、惊骇、甚至还有点无助…… 张清扬一时间愣住了，随后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慢慢地扭转头回身一看，一条俏丽的身影站在厨房的门口，面带着微笑。 “你……吓鬼啊，无声无息的！”张清扬慌忙松开面红而赤的刘梦婷，先入为主地对身后的人说道。刘梦婷一被他松开，慌忙就躲开，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 厨房门口的丽人自然是梅子婷，见到两位的表现，她咯咯地笑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说：“你们那么亲热，我敢出声嘛，你们继续，我去做我的披萨啦！”挖苦完，她又“噔噔”地跑回了厨房。 “鬼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还是那么能闹！”张清扬苦笑着摇头，回身坐在刘梦婷的身边。 “色鬼，就知道想那事！”刘梦婷把头一扭，懒得理他。 张清扬讪讪地拉着她的手，眼睛扫了一眼厨师房门口，小声道：“我是……真的太想你了……” 刘梦婷虽然面色未改，不过听到这话心里却是十分的受用，美滋滋的，嘴上却有些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和那个小记者到底怎么回事？” “真没什么事，”张清扬无耐地说，上次我们一起去朝鲜，那天晚上无聊，在朝鲜又没有电视可看，我们就出来散步，就这样。 “哦，”刘梦婷下意识地点头，“其实有什么，我也不会管的。清扬，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单独拥有你了，那么只要你快乐，你喜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我也假装不知道。”刘梦婷虽说心里真这么想的，可是说出这话未免有些酸楚。 张清扬心里也百感交极搂着她的俏肩，苦笑道：“婷婷，还记得上高二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其实我心里永远记着呢。” 刘梦婷一听他提起十年前的往事，脸上就充满了回忆的色彩，很是甜蜜地说：“是啊，那时候……我很幸福，可是后来我真的以为失去你了呢，不过现在……我已经满意了。真的，清扬，你是我下辈子的全部，只要你生活的好，我也会幸福的。”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张清扬眼眶有些濕润，十年了，刘梦婷对自己还是一如继往，无论如何犯错误，她都表现出了强大的爱意，她永远那么的无私。 刘梦婷想了想，小声问道：“清扬，她……对你好吧？” 被情人问起老婆和自己的事情，无论再怎么豁达的人，感觉也有些别捏，同时张清扬的负罪感也会在这种时刻加深。他只好含糊地点点头说：“嗯，还好吧。” “呵呵……”刘梦婷突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虽然脸上略带着伤感，也拉了拉张清扬的小手说：“她那么漂亮，其实你就知足吧。” 张清扬更加不知道说什么，脸可就有些热。想想自己与陈雅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在想想和刘梦婷几位红颜相会的时刻，感觉上自己的确有些花心。 “好了，我去厨房帮忙了，要不然厨房那位小美女可就要吃醋喽！”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想，如果人生可以选择的话，他真想离开满是血雨腥风的政治战场，找一个大海深处的小岛，陪着几位红颜慢慢变老。随后又苦笑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假琼瑶似的浪漫了！ 张清扬一个人仔细地打量起这座小别墅，感觉上还是很温欣的。刘梦婷担心别人偷拍，早就把窗帘拉上了，室内亮着浅粉色的吸顶灯，墙壁上也贴满了“很粉”的装饰物，身临其境，好像如女皇的宫殿一般华丽。想想也能猜出来，这一定就是梅子婷的恶作剧，也许她把这里又当成了自己另一个“后宫”相会的地点。 南亭县虽然是农业县，但近两年来随着辽河市的开发，不少地产商都看重了这块离渤海湾最近的区域。别墅所在的“华仙庭苑”正是梅子婷在南亭县的地产，这个楼盘是高档小区，其中有十座独栋别墅，其中最好的一座，梅子婷自然留给了自己，而用途自然也是为了相会方便。现在随着张清扬身份地位的提高，几位红颜与他的见面也越来越小心，这里远离辽河市市区，张清扬即使不用化妆，也很少有人把他认出来，所以是极好的会面地点。 “吃饭啦，吃饭啦！”梅子婷端着菜盘大声吆喝着，她的好动与刘梦婷的好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梅子婷个性十足、略微有些小姐脾气，也许和她小时候富饶的生活，以及梅兰的溺爱有关；而刘梦婷则安安静静，本本分分，永远都是关怀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从来都是付出多于回报，那么单纯，好像在她的眼里整个世界全都是好人一样。 望着两位成熟的丽人，张清扬在餐桌上坐下了，心里盘算着今后如何对待刘梦婷。相比之下，梅子婷到不太用张清扬操心她的生活，而刘梦婷的单纯却是与这个社会隔隔不入，张清扬有些担心她会不快乐。 “去去……洗手去！”不料张清扬刚坐下，就被梅子婷拉了起来，把她推进了洗手间。 张清扬无奈地苦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不满地说：“瞧瞧你，像个小泼妇！” 梅子婷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恨恨地瞧着张清扬也不说话，扭头就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张清扬明白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旁的刘梦婷一个劲儿使眼色让张清扬去哄她，不过张清扬当作没看着，心说要说哄，那就等晚上吧…… 晚饭十分的丰盛，别看二女嘴上不在乎张清扬移情别恋，其中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好不容易见面一次，可是大展拳脚，全都拿出了拿手菜，而梅子婷也特意做了她刚刚学会的披萨。 看着梅子婷眼观鼻，鼻观口，张清扬就明白她还在在乎那句“小泼妇”呢。便首先拿起刀切一片披萨，吃得津津有味地说：“嗯，不错，子婷啊，手艺可不错，我看都可以开店当老板喽！” 不料梅子婷却冷冷地说：“我这样的泼妇去开店，那还不把顾客吓跑啊！” 见她还在生气，张清扬也懒得理她，随后喝了一口桌中间的汤，鲜美无比，便又赞叹道：“不错啊，这汤真好喝！这是什么汤啊？” 刘梦婷听到张清扬的话后，却是羞得红脸低下头。张清扬正在奇怪呢，就听梅子婷有些吃醋地说：“那是狗肉山药汤，补肾壮阳的，你的大宝贝梦婷小姐做的。” 张清扬嘿嘿地傻笑，自然明白这两个女人的意思，想来他们一定以为自己号色无边，担心身子坏掉，才想到了补身体。正在发愣呢，桌下的大腿却是被一只光滑的小脚踢了下，小脚上没有穿袜子，脚指轻轻滑着他的大腿，张清扬抬腿一看，发现刘梦婷偷偷地瞧着他笑，他不禁就有些心缘意马起来。 两人的眉来眼去没能逃过梅子婷，她恨恨地说：“快吃饭吧，吃完了随你们两个去折腾。” 第473章博弈布局3 两人相视一眼，再也不敢有小动作了。吃完了饭，刘梦婷连忙说：“子婷，你歇着吧，我去收拾。”回头又对张清扬使使眼色，意思让她好好和梅子婷亲热。 看着明白事理的刘梦婷，张清扬更加心疼起来，等刘梦婷把碗筷都拿走以后，张清扬这才坐到梅子婷身边，嘻皮笑脸地说：“老婆，还生气呢啊？” “谁是你老婆，你的老婆是陈雅！”几位红颜之中，梅子婷是最会撒娇的了。 张清扬看她那般小女人的模样，心里就有了办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假装生气的不理她，坐在那里低沉着脸。果然，见张清扬不出声，梅子婷以为触动了他的心事，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出声，就一脸歉意地拉了拉他的手，说：“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有意的，你……谁让你说我小泼妇了呢，哼！” 瞧着她可怜巴巴地来求饶，张清扬就想笑，可却板着脸说：“子婷，你知道我心里的苦恼的。”话虽如此，可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快意。 “我知道……”梅子婷点头，“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亲我一下！”张清扬无耻地说。 “好！”梅子婷红唇贴过来，轻轻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口，那种丝丝滑滑，被灵巧的小舌尖触动的滋味真是美妙，张清扬心旷神怡起来。 张清扬脸上还要装作平静，心里却是想起一事来，便拍了拍她的手说：“子婷，以后不要吃避孕药了……” “你……你……”梅子婷激动起来。 “子婷，我想要我们的宝宝。” “嗯，只要你想要，我……我就给你生，那……那我和梦婷说，让她也不吃药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身边的女人们全都为自己好，要不是知道张素玉上次吃药，自己还以为有生理疾病呢。虽然让她们生儿育女将来会有很大的麻烦，但张清扬觉得应该面对这一切，要不然对几位红颜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子婷，晚上……那个……”一想到晚上和两位女人相拥，张清扬就有些洋洋得意。 不料梅子婷却瞪了他一眼，“你真无耻！晚上……这有三间卧室，一人一间！” 张清扬惭愧得低下头，不敢再说，嘿嘿一笑了知，把她搂入怀里看电视。过了一会儿，刘梦婷也走出来，张清扬就把她拉在自己的另一旁坐下。刘梦婷看到梅子婷亲密地依偎在张清扬的身边，就有些不好意思，想给他们创造机会，可硬是被张清扬拉在了身边，心里还有些忐忑，悄悄地观察着梅子婷的脸色。 不料刘梦婷的小心却是被梅子婷看在了眼里，她咯咯地笑道：“刘大姐，您可是咱老爷的正房太太，不用看我的脸色啊……” 刘梦婷小脸一红，也不说话，不过听到梅子婷承认自己是“正房太太”，心中竟然有些欢喜，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张清扬抿嘴一笑，自然又敲了下梅子婷的脑袋，笑道：“以后有人欺负梦婷，你要帮她！” “是，老爷！”梅子婷咯咯地笑着。 “我……我困了，你们看吧，我去睡了。”为了给她俩创造机会，刘梦婷还是离开了。 有梅子婷在身边，张清扬又不能表现得太过份把刘梦婷拉回来，所以也只好摇摇头，心里想着那就让梅子婷陪陪自己吧。可是没想到刘梦婷刚走，梅子婷也打着哈欠说：“我也困了，清扬啊，你一会儿自己去睡吧，我先走了……” 望着孤苦伶仃的客厅里只有自己，张清扬心里这个郁闷，哪还有心情看电视，也气恼地走回房间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刘梦婷那甜甜的笑容，和梅子婷那娇俏性感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屋内黑漆漆一片，张清扬在黑暗中摸索着刘梦婷的房门，轻轻地推开，随后就闪了进去，让张清扬大感意外的是，刘梦婷没有睡，而是披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坐在床边看书。 刘梦婷见张清扬走进来，吓了一跳，“啊……你……你怎么来了，子婷她……” “嘘……”张清扬像小偷一样，小声说：“小点声。婷婷，没有你在，我……我睡不着。” 刘梦婷小脸一红，把书放下，也小声说：“你……你要是真想做，那就去找子婷吧，她……” “一会儿再去找她，”说完之后，张清扬自觉有些无耻，怎么在刘梦婷面前什么真话都往外说，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就偷眼瞧她。 刘梦婷咯咯地笑着，轻手轻脚地捏了一下张清扬，扫了一眼门口，问道：“你来我这，她……不会听到吧？” “不会，不会……她听不到，这房子隔音效果好着呢！”张清扬舔着脸把刘梦婷抱起来，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书呢？” “财务方面的，我想考注册会计师。”刘梦婷认真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也不要太累了自己，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快乐。” “清扬，我有时候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要紧紧跟上你的脚步，清扬，我是不是好差？”刘梦婷低下头，一脸的失望。 张清扬突然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两年前好像另外一个女人说过类似的意思，一想起那个她，心里不觉有些惆怅。 “傻丫头，我最怕的就是你这么想了，梦婷，答应我，你要快乐。”张清扬把书拿到书桌上，翻身把刘梦婷压在身下，轻轻吻着她的脸，很是回味地说：“想想我们过去是多么的快乐，我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清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我怎么也进不去……” “快别说了，羞死了……”刘梦婷敲着他的胸口，一脸的甜蜜。 早上起床的时候，张清扬做贼心虚，有些不敢抬头看两个女人，昨天欺负完刘梦婷之后，他自然又跑到梅子婷的房里亲热一通。气得当时梅子婷恨恨地说：“你大老婆还没让你吃够啊！” 张清扬讪讪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亲抚。由于张清扬先欺负得刘梦婷，所以她看梅子婷的目光就有些心虚。梅子婷也不理张清扬，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某人昨天晚上很无耻啊……” 张清扬就拉了拉她的手，那模样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很是不要脸的说：“无耻就无耻吧，总比看着吃不到强！” 梅子婷当然不会真的生气，这只是她的性格而已，等吃过了早饭，她就缠着张清扬，像他讲述未来几年集团的发展方向了。今天是十一长假的第一天，张清扬明天回京城，今天有足够的时间陪着他们俩。 三人在家里闷得无趣，梅子婷就提意出去转转，三人都精心打扮一翻，来到了南亭县的公园去钓鱼，两位大美女引得路人围观，更有很多男人羡慕地盯着张清扬，心里暗骂这小子怎么有如此艳福。 公园的小湖边，三人搬着小凳子坐下。梅子婷突然想起来一事，就说：“清扬，集团前几天给我消息说，辽河市市委秘书长请集团总经理吃饭来着，在饭桌上大谈双骄集团对辽河的作用，隐约中还希望我们能与三通集团合作什么的……” 张清扬心中一动，他明白看来朱天泽是想挖自己的墙角啊，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双娇集团同自己的关系。 “稳住市委那边，不能得罪，如果可能的话，与三通集团联系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张清扬心里想着，没准可以通过这条渠道了解一下三通集团呢。 刘梦婷却是有些担忧，小声问道：“清扬，你来陪我们，那她……” “她在京城呢，不来辽河，我们在京城会面。”张清扬摸了一下刘梦婷的手，很是感谢她的善解人意，笑道：“其实她多少知道你们和我的联系。” “哎，当你的老婆真郁闷，提心吊胆的，还不如作情人的好，呵呵……”梅子婷嘻皮笑脸地说，然后又很神秘地说：“老公啊，我妈说等节后会给你一个神秘的礼物！” 张清扬也不理她，专心钓鱼，动荡了好久的辽河官场暂时平静下来，张清扬这些日子也累坏了，他要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也许只有这一刻他的大脑才有可能得到放松。 京城某处，神秘的别墅之地，是军委直属领导干部的家属院，小区门口荷枪实弹的门卫说明了这是一处看似平凡却不平凡的地方。在京城，普通人无法入内的地方又岂止这一处。也许在外人看来，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们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极，其实在私下里，他们在某种时刻与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小楼里欢声笑语，而外面却是布满了脸色严肃的武警战士。 轻轻亲吻着怀中小脸红嘟嘟的婴儿，望着婴儿那粉红的小嫩手，张清扬脸上露出亲和而又甜蜜的笑容。这一刻他是多么的盼望自己也能有个小宝宝，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也许真的老了，竟然都盼望着下一代的出生了。又一想想也难怪，眼看就要三十岁了，有个孩子也很正常。 第474章家有双婷1 怀中的宝宝是那么的可爱，小眼睛眨啊眨啊，小脑袋也是晃动个不停，而白里透红的粉嫩皮肤，好像轻轻碰一下都要碎掉似的。不用说，这正是刘抗越与陈丽刚出生一个月的宝贝儿子，小家伙现在可是刘家与陈家的宝贝。 望着张清扬抱着婴儿时那幸福的表情，一旁的岳母王丽雅笑得合不拢嘴，对待妻子的外甥都能如此疼爱，那就更不用说将来陈雅和张清扬生下孩子后，张清扬会多么的高兴了。 “喂，我说你可别亲坏了我家的宝宝啊，瞧你那胡子拉碴的！”坐在床上的婴儿母亲可是有些不满意了，陈丽在张清扬的面前，从来就没有姐姐的样，到是总拿他取笑。可能一想到自己那静如仙子与这个社会隔隔不入的妹妹能找到这么出色的男青年，再想想这对恋人是如何在一起生活的，她就觉得好笑。 张清扬轻轻把宝宝放回婴儿床，嘿嘿笑道：“什么叫你家宝宝，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外甥。我说那个……大姐啊，把你家宝宝借我看几天行不行啊？” “切，美得你，想要孩子自己生，找你老婆要去！”陈丽是结了婚的人了，说什么话也不是很在意。 到是一旁背着手，低头望着宝宝的陈新刚笑骂道：“你这丫头，越来越疯了！”陈新刚骂完女儿，又不忘伸手逗弄婴儿床中的宝宝，更是伸出双手笑道：“宝宝，来，让姥爷抱……” “去去，你抱什么抱，你那手扔手榴弹还行，别把孩子碰坏了！”宝宝的姥姥却是不满地把陈新刚推开，好像婴儿床中的婴儿是瓷娃娃一般。 众人大笑，望着老婆护在婴儿床旁边，陈新刚干着急，可是也没有办法，搓着手不满地说：“我……我轻点抱不就行了嘛！我可是他的姥爷！” 陈新刚唠唠叨叨地坐在床边，没完没了地说。不过这位最高军委员的姥爷在家里明鲜没什么发言权，老伴王丽雅可是不怕他。一旁的刘抗越好像感觉岳父太丢人了，小声说：“爸爸，您……一会我让您抱……” 陈新刚脸上笑开了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刘抗越作为宝宝的“爸爸”也挺郁闷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几乎没碰过几次，刘家的亲属与陈家的亲属一大堆，就是说直系的也排不过来，这个抱一会儿，那个抱一会儿，害得他这个“爸爸”到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这不陈丽出院后，夫妻俩一商量，如果孩子抱回婆家，没准会有多少人天天去看孩子呢，所以就搬来了陈新刚这里，不过虽然这是姥姥家，来看宝宝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也许在这么多人之中，只有陈雅是一个异类，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不过听她向陈丽问一些生孩子的“专业性”知识的时候，也可以看出来她还是有着好奇心的。 这会儿，终于只剩下自己家人了，刘抗越就靠近了宝宝的婴儿车，以安慰他的舔犊之情。不过瞧着瞧着，他好像瞧出了问题，傻乎乎地说：“哎，这孩子长得太俊了，脸太白，今后怎么当兵啊，这么嫩可不能上战场！” “唰！”满屋子的白眼投向了刘抗越一个人，刘抗越立刻觉得全身不舒服。 王丽雅刚想批评姑爷几句，不料女儿却是先发夺人道：“不喜欢你别要啊，以后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哼，我儿子以后才不上战场呢！” 刘抗越尴尬地抓着头发，摸着头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可喜欢了呢，嘿嘿……” 看着刘抗越那模样，张清扬真是哭笑不得，现在刘家与陈家，陈丽这对母子是最金贵的了，没人能惹得起。而岳父陈新刚却是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女婿地肩，苦笑道：“哎，在这个家里啊，咱们爷们是没地位喽！” 王丽雅咯咯一笑，这才打量起张清扬来，小声说：“清扬，你和小雅是不是也要努努力？”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挺喜欢小孩子的，不过……妮妮现在工作不稳定，整天在外面跑，等她安稳下来吧。” 听张清扬说完，一家人的目光就投向陈雅，陈雅知道大家在等自己表态，就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要是喜欢孩子，那我也生一个。” 众人哭笑不得，好像生孩子也成了她的任务。 “走走……我们爷们走，让他们娘三个呆着吧，我们上书房抽根烟去……”陈新刚是老烟枪，可是家里有小宝宝，他自然不敢抽烟，这半天要憋坏了。 刘抗越就看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点点头，二人这才跟着岳父的身后走了出来。别看刘抗越比张清扬大了好几岁，不过他可是很看重张清扬在家里的地位，所以有些事都会争求他的同意。 就在进入书房门口的时候，刘抗越突然回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然后又谄媚地对张清扬笑笑。张清扬先是不明白，可是当刘抗越又指向书房上方的大红星时，张清扬马上明白了，含笑点头。刘抗越又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那大红星代表的是少将军衔。 三十几岁的刘抗越现在是大校军衔，同时也是北方军区领导大力培养的青年军事指挥官，曾经多次以指挥官的身份指挥了跨军区的多兵种军事演习，其前途不可限量，以他的能力而言早就应该提少将。不过由于还不到四十岁，是以他的父亲刘程举上将一直反对他的提升，想来刘抗越是想通过张清扬向岳父提提，只要岳父同意了，那么这件事也就定了。 “清扬啊，你也快三十岁了，孩子的事情也要努努力！”进到书房里，陈新刚往座位上一坐，不怒自威。 “爸，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张清扬老实回答。 陈新刚点点头，扭头面向刘抗越说：“抗越，陆空协同作战仍然是个问题，你下一步一定要攻克这个难题，北方军区的防卫很关键，将来陆空联合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师部正在研究呢，只是经费……” 陈新刚大手一挥：“钱不是问题，这点你不用操心。” 张清扬趁机笑道：“抗越大哥现在这么能干，早就可以当将军啦，他这个大校也当了两三年了吧？”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张清扬明白，从大校到少将，别看只是一步之遥，但是有很多军人这辈子就在大校的位置上停步不前。这就像有些干部做了十几年厅级，却到退休也没法升到副部一样。 陈新刚老谋深算，一听张清扬话里有话，就微微扫了一眼刘抗越，板着脸说：“抗越，是不是你家老爷子这次不让你提少将，你有意见啊？还找了位说客？” 刘抗越红了脸，吱唔道：“不是的，我……我服从命令。” 张清扬见陈新刚很严肃，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面前的岳父，军委总参谋长，面对着他的时候，张清扬多少有些拘束。 见到两位姑爷的表情，陈新刚微微一笑，“抗越啊，我知道以你的实力的确可以提少将了，但是稳一稳没有坏处，等明年的吧，如果你表现得好，你爸那里我做主！” “谢谢爸！”终于得到了岳父肯定的答复，刘抗越感激地看了一眼张清扬，如果是他单独面对岳父，可是不敢提出这件事情来。 张清扬突然又想起一事，见到陈新刚还算温和，就笑着问道：“爸，您今年是不是也该提一提了？”陈新刚当年升任为总参谋长的时候还是中将军衔，按理来说早就应该提上将了，是以张清扬才这么问。 看得出来，有了外孙的陈新刚心情很好，所以就点点头说：“嗯，今年吧……差不多，前两年的名额给了别人，军中老同志很多，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的嘛。” 张清扬心里清楚，所谓名额给了别人，那也是陈新刚发扬风格，想来也是考虑到了他年纪还小，是以把名额让给了年纪大的前辈，要不然身为共和国的参谋部总长，早就应该提为上将了。要不是陈新刚今天心情不错，自然不会当着小辈的面讲这些。 “清扬啊，今天在这住一晚上，明天你就带着小雅走吧，你们两个见一面也不容易，去回你们自己家吧！”陈新刚似笑非笑地盯着张清扬，眼神里有些调笑的意味。 张清扬当然明白他所说的“回你们自己家”的本意是什么，不禁就有些脸红。一边的刘抗越哈哈一笑，拍了张清扬一把，说：“清扬啊，我当初和你可是同病相怜啊，这对姐妹啊……真是野马难训！” 陈新刚“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他自然明白两个宝贝女儿是什么性格，可却不满地说：“你小子怎么说话，怎么能那样说我家丫头呢！” 张清扬忍着笑，拉着刘抗越就从岳父的书房逃了出来。陈雅正无聊地坐在客厅里，见到张清扬走出来，好像就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问道：“爸和你说什么了？” 张清扬知道陈雅很怕陈新刚，她有心担心陈新刚批评自己，所以就安慰她地笑道：“没说什么，就是闲聊。” 第475章家有双婷2 “哦，”陈雅终于放了心，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看得出来张清扬在她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你们聊吧，我回房间看看儿子……”刘抗越见到岳母去厨房忙活去了，赶紧跑回房间逗弄他的宝贝儿子。 陈雅很认真地对张清扬说：“清扬，明天，我们去看爷爷，要不然，他该生气了！” “好，听你的！”听到陈雅也明白事理了，张清扬自然高兴。陈丽刚生了孩子，为了讨好岳父岳母，张清扬此次来京城还没有回刘老的四合院，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陈家。现在无论什么样的家庭，小孩子最大，是以他的选择也赢得了刘家人的支持。而陈雅终于懂事地想要去看爷爷了，张清扬心里异常的温暖。 “清扬，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陈雅天真地问道，想来她的脑中回忆起了刚才张清扬抱着婴儿亲热时的幸福模样。 “嗯，您呢……不喜欢吗？”张清扬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你要是喜欢，我就喜欢，要不……我们也要个孩子吧。”陈雅那纯洁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幼童，更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穿着白袜的小脚灵活地晃动在沙发上，漂亮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能从她的嘴里说出也要孩子的话来，张清扬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马上点头，同时心头火熱地说：“那……那晚上，我们……我们多弄几次好不好？” 陈雅却是皱了下眉头，仿佛看破了张清扬心事地说：“你就是想弄……” 张清扬不禁宛尔，眼前的嬌妻越来越了解自己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小雅，你姐家孩子好看吧？我上次去医院看了，长得可真漂亮，那小眼睛可像你了！” 坐在陈雅的边上，亲热地拉着她的小手，张丽满是期待地问道，可以看得出来，张丽是多么的想要一个孙子。 “嗯，挺好看的。”虽然不喜欢唠家常，不喜欢被张丽捏着小手，但是陈雅还是捏着鼻子接受着婆婆的亲热，因为这是“他”的母亲。 “清扬啊，我老了，没准哪一天就不中用了……”刘老靠在躺椅上摇了摇头，虽然精神很好，可是远远看去却也显出了苍老。 张清扬不觉得一阵心酸，他当然明白爷爷说这翻话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道：“爷爷，您放心，我……我和小雅会努力的……” “呵呵……”刘老宽慰地笑了，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说：“要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 在政治家庭，子孙的繁衍的确是一项政治任务，因为这代表着家族未来的兴衰。 “辽河的新书记，怎么样？清扬啊，能抗住不？”看来刘老猜出了张清扬在辽河的处境不是很好。 “爷爷，有困难未必不是好事……”张清扬轻松一言也化之。 “嗯，说得好啊，说得好！”看到孙子终于成长起来，刘老欣慰了。 张清扬看了一眼另一侧亲热地张丽与陈雅，便暗示爷爷道：“爷爷，现在辽河市缺少了几位常委……” 刘老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微微一笑道：“专职副书记与政法委书记，你只能选一位！”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爷爷的意思，点头道：“我看还是政法系统吧……”隐约中他已经明白了爷爷的安排。 “和我的想法一样，”刘老微微一点头，“清扬啊，不要陪我，这几天好好陪小雅吧，你们一年见不了几面。下午就走吧，滚回你们自己的小屋，别忘了我交给你的政治任务！” 张清扬脸色一红，没想到爷爷如此看重那件事。 有了刘老的指示，虽然很想让儿子多陪自己一会儿，但张丽也只能无奈地让张清扬和陈雅“滚回自己的家”。 红色的法拉利疾驰在路上，望着车窗外暮色降临，张清扬看了一眼身边的陈雅，突然说道：“小雅，好久没去看爷爷了吧？” 此爷爷非彼爷爷，张清扬是在问陈吕正老将军。 “爷爷年纪大了，不喜欢我们去打扰。”陈雅很是惆怅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陈吕正性格古怪，年纪大了，自然说道也就多了一些。不料陈雅却是有些悲伤地说：“清扬，你说……爷爷是不是快死了？我上次去看他，发现他……他都流口水了……” 张清扬心中一痛，共和国开国的老将军们，已经相继离世，眼看过百岁的陈老将军想来也时日不多了，不过他却是拍了拍陈雅的手说：“没事的，爷他还能活十年。” “嗯，我也这么想。”陈雅开心地点头，“他上次说，要……要看着我们小辈成功，要不然他死了，担心我们受人欺负……” 张清扬的眼角突然有些湿，也许这也是陈吕正不想放弃生命的唯一原因吧，他握紧了陈雅的手说：“小雅，以后还有我呢，我会保护咱们家的。” 陈雅虽然没说话，可却笑了，笑容是那么的单纯、美丽，望着那抹微笑在她的嘴角荡漾，就仿佛亲眼目睹着一朵莲花渐渐盛开。 望着梅湖庄园，这座属于自己的私人别院，张清扬不禁感慨工作越来越忙了，上次还是结婚的时候在这里住了几个晚上，这个所谓的家，已经有好久没回来过了。 张丽雇了十几位佣人，平时照顾打扫这里，虽然长久没有人住，但也一尘不染。属于私人财产的湖水，仍然那么碧绿，在星光月空下，闪烁着光茫。湖边的大红灯笼依旧火红，别墅下的梅林还是那么苍翠，与过去没什么两样。 陈雅牵着张清扬的小手行走在小湖边，指着停泊在小码头边的电动船说：“清扬，我们明天坐船好不好？” “好，你喜欢就好。”张清扬捏了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心中温情一片。 两人走到梅林中的秋千上坐下，缓缓的荡漾。张清扬突然问道，“妮妮，你说我们生宝宝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嗯，我想想……”陈雅低头沉思，果真想了好久，然后抬头说：“我要男孩儿。” “为什么啊？”见她如此认真，张清扬就笑了。 “生了男孩儿像你啊，像你一样优秀，一样好看。” 被爱妻如此夸奖，张清扬不禁有些心花怒放，笑道：“我……我真的优秀，真的好看吗？” “嗯，在家里爸妈总说你很优秀。” “那你呢？” “我觉得你好看啊……”陈雅摇荡着两条腿，像个顽皮的小丫头。 张清扬侧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光滑的脸颊激动地说：“老婆，我们回房间睡觉吧。” “嗯，我们要完成爷爷交给的政治任务！”陈雅从秋千上跳下来，信誓旦旦地说。 “哈哈……”难得听到陈雅也会调皮，也会开玩笑，那“政治任务”四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有说不出的甜蜜。 碧波荡漾，微风拂面，湖面上人物的倒影栩栩如生，张清扬突然感觉回到了童年时光。刘娇乖巧地坐在陈雅的旁边，不时把手伸进湖水中，十分好奇地看着静如仙子的嫂子。 “干嘛那样看你嫂子？”张清扬看着刘娇好笑，便问道。 “没什么啦，嫂子太漂亮了，就是女人看了也会被迷住的！”刘娇甜甜地说。听说老哥回了京城，她立马赶了过来。她平时很少有机会游玩，再说久居大院里，又没有什么朋友，十分的孤单。家里全是长辈，刘娇很少有快乐的时光，好容易有人陪她，也不怕打扰哥嫂的甜蜜，硬生生地参与进来。 陈雅听到刘娇夸自己，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算是爱惜的意思，看得张清扬哈哈大笑。 刘娇有些腼腆地说：“哥，你和嫂子见一面不容易，不会烦我这个电灯炮吧？” “怎么会呢，你嫂子不怕这些。”张清扬心想你嫂子心气高得很，又怎么会在乎有没有外人呢。 “娇娇，你有空就过来玩。”陈雅轻轻地说道。 “啊……谢谢嫂子，嫂子真好！”见到仙女般的嫂子邀请自己，刘娇别提有多高兴了。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音乐声响起，张清扬从怀中掏出了手机。 刘娇捂着小嘴咯咯地笑起来，说：“老哥啊，你这个代理市长用这种铃音，有些离谱了吧？” 张清扬脸有些红，傻傻地看了陈雅一眼，陈雅不为所动，却是转头对刘娇说：“是我喜欢……” “哦……”刘娇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心想哥哥嫂子可真幸福。 张清扬看了一眼号码，是金淑贞打来，“淑贞市长，您好啊！” “清扬，在京城是吧？” “嗯，在京城呢，和老婆、妹妹在一起。” “那正好，中午一起出来吃饭吧，想和你聊聊。” 张清扬便捂着话桶对陈雅说：“淑贞市长请我们吃饭，你想去不？” 陈雅明白张清扬是担心自己不喜欢应酬，就点点头说：“那就去吧。” 张清扬大喜，连忙答应下来。在他心里，能带着陈雅和朋友出去吃饭，别提有多骄傲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刘娇说：“娇娇，中午和我一起吧，你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 第476章家有双婷3 “是什么人，如果你们谈事情，我……我不方便听到吧？”刘娇到是不傻。 “没关系的，都是自己人。”张清扬笑道，他当然明白这个妹妹平时的孤单，也想给她找点乐子。 “那好吧，反正到时候我不说话，就陪我嫂子。”刘娇笑嘻嘻地望着陈雅。 陈雅点点头，很是配合地说：“我也不说话。” 张清扬哭笑不得，驾驶着电动船回到了岸边。几人正要上岸，铃声再次响起，张清扬一看号码，下意识地看了眼陈雅，随后才接听：“楠姐？” “嗯，是我，清扬放假了吧？”郝楠楠问道。 “是啊，放假了，我在京城呢。” “啊，那正好，中午出来吃饭吧，好久没见你了，呵呵……怪想你的。” 如果是以前从郝楠楠嘴中说出这话，张清扬一定觉得有些别扭，而现在听起来却是习惯了。 “楠姐，不好意思，中午约了人……”说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想到为何不介绍她与金淑贞认识呢？便笑道：“楠姐，要不你一起来吧，我正好给你介绍位朋友，都是自己人。” “嗯……那好吧，我去。”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郝楠楠就答应了。 “是珲水过去的县长，郝楠楠。”张清扬回头对陈雅说。 “我知道她的，”陈雅的记性到是很好。 金淑贞请客地点是京城明月大酒店，这里集餐饮娱乐为一身，楼上就是娱乐城、酒吧、舞厅以及建身会所。明月是京城有名的休闲娱乐集团，其辖下有多家夜总会，并且在京城郊外还有一处高尔夫球场，集团的背景不容小瞧。 在酒店的门口，碰到了刚到没多久的郝楠楠。张清扬亲切地与她握手，也不避讳陈雅。看着张清扬身边美如仙子的陈雅，郝楠楠心里多少有些惆怅，在与张清扬握手时加大了力度，但有外人在场，她又不好说别的话。 两人并肩向酒店中走去，趁身后的陈雅与刘娇不注意，张清扬小声说：“楠姐，你越来越漂亮了。” 虽然心里高兴，但郝楠楠嘴上却说：“漂亮什么，都老了！”其实她出门之前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翻。 “最近在组织部还好吧？” “嗯，我一个未婚女人，有很多人都照顾我……” 听着她话中的酸楚含义，张清扬就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与郝楠楠之间的那段往事，也许终会烟消云散的，他相信随着两人地位的提高，郝楠楠早晚会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大堂内迎面走来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其中有一位小光头只穿着背心，前胸露出一个骷髅头的纹身，十分的可怕。 “啊……”身后的刘娇被那人吓了一跳，缩在陈雅的身边。 对方也见到了张清扬几人，见到刘娇胆小的模样后，那光头就大笑起来：“妹妹，别害怕，哥哥从不欺负女人……” “哈哈，马九，少他妈的放屁了，谁不知道你小子就会欺负女人啊！妹妹，上哥哥这来，我护着你……” 张清扬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真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黑恶势力如此猖獗，想想也知道，对方的身后肯定有大人物照着，要不然就没有人敢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城耍威风。 “妈b的，你瞪个毛啊！”光头瞧见了张清扬厌恶的目光，“还不快滚！” 一旁的郝楠楠见到张清扬挨骂，就想上前理论，被张清扬拉了回来，小声道：“算了，不值得和这种人计较。” 郝楠楠想想也是，回头瞧了瞧陈雅，发现她若无事事地拉着刘娇的手，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由得感叹这人的定力真强。 “妈b的，这小白脸还挺能装，带好几个漂亮的马子！”见到张清扬没反应，光头身后的小弟就嘻嘻哈哈地说道，那伙人嘴里说着难听的话，慢慢离开了大厅，其中一人回头贪婪的盯着陈雅的背影。 “先生，小姐，对不起，他们……是，总之你们还是忍忍吧。”见那伙人走了出去，服务生才赶过来解释，不过话语中也透露出对那伙人的害怕。 “没事，”张清扬见服务生懂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娱乐场所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真不知道金淑贞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请客。 陈雅从身后走上前，说：“清扬，要不然关了这家酒店？” “算了，没那么严重。”张清扬不由得苦笑，谁要是惹了陈雅，那可真是碰到阎罗王。想来他是见到刘娇受辱，为了替她讨回公道。 “嫂子，我没事，不理那些人。”刘娇拉着陈雅的手臂，听到嫂子肯为自己出头，心里甜甜的。 郝楠楠错愕不已，心说这都是什么人啊，张嘴就要关了人家酒店，今天总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二世祖，这也太狠了点吧？服务生更是撇撇嘴，心说这漂亮女人可真能装。 几人来到二楼，金淑贞早已经在包房门口等着了。 “淑贞市长啊，不好意思，多带了几张吃饭的嘴，呵呵……”张清扬笑着走过去和金淑贞握手，随后为她们做介绍。 “瞧你说得，人多更热闹嘛！” 几人落了座，等上了菜，张清扬才明白金淑贞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了，原来清一色的朝鲜菜系，全是张清扬喜欢吃的。 金淑贞对郝楠楠笑道：“原来是郝局长，过去就想认识，没想到今天就见面了！以后我在党校毕了业，还希望郝局长帮我美言几句啊！” 郝楠楠仍然十分的迷人，她微微一笑对金淑贞说：“金市长，我可是听到过你的大名哦！你认识清扬这么一位大人物，可是用不着我说话，呵呵……” 看得出来，两人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张清扬也就放了心，笑着说：“你们都在京城，以后可以常联系。” 他心里清楚，在爷爷的心里，已经把她们两人以及李金锁当成了自己小梯队中的一员，所以她们关系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刘派未来的发展。 “清扬，听说陆书记调走了，去了省文化厅？”金淑贞问道。 “是啊，新来的书记是朱天泽，你都知道了吧？” “这个人可不简单，你以后……多加小心吧。”金淑贞现在已经离开了辽河，在谈辽河问题的时候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一旁的郝楠楠却是笑道：“清扬，要不要我去辽河帮你，在部委工作人都懒了，真想下去呢……” 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就明白了郝楠楠的意思，她在中组部的干部一局也有一年了，按理来说也是时候到基层锻炼了。不过爷爷没说，他也就不好妄自安排，只是笑道：“楠姐，你安心在部委吧，辽河现在太乱，不适合你啊……” 金淑贞也点头道：“楠楠，清扬说得对，以你现在的级别，去辽河有失你的身份。” 郝楠楠就笑着吃菜，不再提这茬，只要张清扬没有忘记自己，那么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饭桌上，陈雅和刘娇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地坐着，刘娇偷偷听着几人谈话，很是羡慕地望着哥哥。 “清扬，朱天泽那人，怎么样？”金淑贞试探性地问道。 张清扬略微想了想，随后苦笑道：“我感觉他是有备而来啊，他和三通集团……走得很近，陆书记的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金淑贞听懂了张清扬的话，沉吟了一会儿就说：“清扬啊，三通集团……”却是没有把话说完，摇了摇头。 张清扬听得出来她的担心，便安慰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强固的大厦，只要没了根基，它早晚都会倒下去的。” 郝楠楠笑着为几人夹菜，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以及那自信的笑容，张清扬真为她感到高兴。随着身份的提高，随着在部委的锻炼，郝楠楠再也不是珲水那个任人宰割的女人了，她现在是共和国新时期女干部的优秀代表，也许在将来，她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哥，你们聊，我……我出去一下。”刘娇站起来，指了指门外。 张清扬点点头，想到刚进来时的遭遇，就有些担心刘娇的安危，但也不好跟着出去。到是陈雅站起来说：“清扬，我陪她一起。” 张清扬笑了笑，心想陈雅真的是越来越体贴了。不知道为何，陈雅与刘娇离开后，包厢里的气氛就有些变化，好像自然多了。金淑贞更是话锋一转，笑道：“清扬，听说黄小光和高达已经关起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他们自找的啊……” 郝楠楠更是笑道：“你啊……到哪里都不消停，记得过去在珲水时也总搞出大事情！” 张清扬含笑不语，晃动着酒杯，良久后才说：“朱天泽的到来，会为辽河驻入新鲜的血液，我前途渺茫啊！”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见陈雅和刘娇回来，张清扬心里就有些急，正想说出去看看呢，就听到走廊里有吵闹的声音。他预感到不妙，马上就跑了出去。金淑贞与郝楠楠也想到了什么，紧随其后。同时金淑贞心里更是担心，如果在这里刘娇和陈雅遇到麻烦，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第477章陈家宝宝1 果然，走廊里陈雅护着刘娇被酒店的保安围着，而地上却是躺了三四名穿着黑西装的青年男子，一旁包间的门大开，门口站着的男人更是色眯眯地盯着陈雅和刘娇。 “小雅，怎么回事？”张清扬挤进人群，护在陈雅的身边。 “他……他们要……要摸娇娇的脸，还……嘴里不干净！”陈雅气得小脸粉红，想也知道刚才那些人都说了什么话。 “妈b的，周经理，快，把这几个人抓起来，不用怕，出了事我负责，太他妈的狠了！”这时候地上爬起来一位年轻人，捂着肚子，身边早有人伸手扶他，看模样是位小头目。 保安经理一脸的为难，走过来对张清扬小声说：“哥们，这人你们惹不起，还是说几句好坏吧，万一真要落入他们的手里，她俩可就……”周经理暗示地看向了陈雅和刘娇。 张清扬一听这话，心里就是满肚子的火，堂堂的高干子弟受到这样的污辱，要不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张清扬的性格，真想冲过去踢他两脚。不过他不想把事闹大，看看被陈雅打伤的几个人，就说：“这样吧，医疗费我出了，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个毛啊，你妈b你谁啊？这哪有你小子说话的地！”刚才那位年轻在指着张清扬的鼻子大骂，同时双眼不停地在陈雅的身上打转。 “你们……太嚣张了，我要报警！”金淑贞和郝楠楠也冲进圈里，站在张清扬的一旁。 “报警？哈哈……那就报吧，老子告诉你吧，公安局就是我家开的，妈的省得我打电话，我看你们就自己打电话让公安局来抓你们吧。” “你……”金淑贞气得粉面通红，又怎么能说过这种不讲理的无赖。 年轻人仍然不依不饶，色眯眯地盯在郝楠楠，指着张清扬骂道：“你小子行啊，老少通吃，一边是两个罗莉，一边是两个孰女，你能玩得过来吗？” “哈哈……”围在他身边的人大声笑起来。 张清扬紧紧捏着拳头，回头看向陈雅，眼神中交流着如何应对的办法。 酒店的保安经理自然想息事宁人，走过去陪着笑说：“李公子，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嘛，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们几个乡下人吧，他们没见过世面，您何故生这份气啊！那啥，你们这桌免了，就让他们出吧，我看这事就过去了吧。李公子，好不好，就当是看在我的面上？” “看在你的面上？”李公子就撇撇嘴，轻声道：“好啊，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这帮乡巴佬，那样吧，我不要医药费，我只要这四个女人进包厢轮流敬我三杯酒，这事也就过去了……” 周经理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回头对张清扬说：“怎么样，我看就这样吧，李公子……你们可惹不起，他……有人。”周经理的手指了指天花板。 张清扬这时候反而不生气了，嘴角轻蔑地一笑，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他妈的找死啊！”年轻人见张清扬微笑着看向自己，就想冲上去，可是瞧了一眼张清扬身边的陈雅，就感觉腿有些发软，刚才可是吃过亏了。 张清扬也不理他们，掏出电话就想打给刘远山，京城是刘远山的天下，这时候也只能向老爸求救了。可还没等他拔几个号呢，就听有人喊道：“李阳，你小子在这干嘛啊？” “哟，是华哥啊，这不碰到几个sb，在这要报警抓我呢！” “谁啊，我瞧瞧……连你也敢惹？” 人群分开，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穿着西装，看模样到是挺斯文的。不过听他刚才所说的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当她看清站在张清扬身边的陈雅时，立刻变了脸色，有些迟疑地说：“陈……陈小姐，真的是……是你？” 陈雅转头看着他，好像想了很久，才回答道：“你是华康？” “是啊，我是华康，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一听陈雅还记得自己，华康好像受到了多么大的奖赏似的。 “他谁啊？”张清扬扭头问陈雅。 “华家的孙子……”陈雅淡淡地说，张清扬点点头，他是知道的。华家是“京城帮”中的一员，曾经在京城也是盛极一时，可是后代都不太争气，不过这位华公子却也是京城八大公子之首，这些事他到是听刘文那哥俩提到过。 华康又瞧了瞧陈雅旁边的张清扬，思量着曾经听到的传闻，马上伸出手来说：“你是张公子吧？” 张清扬一听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号，便点点头，却没有握他的手，这时候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华康尴尬地缩回手，但也不敢发火。虽然他对外人敢称为八大公子之首，到是在陈雅和张清扬面前，那可就不敢托大了，他深知自己的半斤八两，张清扬现在已经被京城权贵中的年轻人传成了神话。 华康回头扫了扫李阳，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回头冷冷地说：“李阳，你马上向陈小姐和张公子道歉，我帮你说说情，没准今天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李阳像看着白痴一样望着华康，撇撇嘴说：“华哥，您……开什么玩笑，他们算……” “啪啪……”两记耳光飞快地打在了李阳的脸上，华康怒声道：“李阳，你小子混蛋，怎么连陈小姐和张公子都不知道是谁了吗？” “啊，是陈……刘……”两个耳光打得李阳突然醒悟，“华哥，是他们俩？” “废话，还不道歉！”华康抬腿又是一脚。 看着华康的表演，张清扬明白，李阳肯定平时是跟着华康混的，华康如此，其实是想保下李阳。他深知惹到陈家和刘家是什么后果，所以才先下手为主。这个华康还真是有些头脑，也难怪被尊为八大公子之首了。 “陈……陈小姐，张……张公子，对不起了，是我李阳有眼玩珠冒犯了几位，我……我向您二位陪罪了，今天……今天好好玩，所有花费算我账上，就……就当是交个朋友，怎么样？” 当李阳看到张清扬敢驳华康的面子时，心里就明白，面前的几位真是传说中的那几位大人物，自己这样的小虾米可是惹不起，所以马上陪着笑，点头哈腰的道歉。 张清扬望着他冷笑，面无表情地说：“你还不配和我交朋友，今天的事……没完！” 迎着张清扬的目光，李阳全身冷得发寒，这一刻他的肠子都恢青了，暗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伸脚。他刚才从包间里走出来去洗手间，不料一开门，由于步子迈得大了些，小皮鞋被人踩了一脚。李阳虽然家里不如华康家那么有实力，不过也算是京城的贵族子弟，后来投靠华康以后，在京城更是敢横着走，所以被踩了一脚，心里就有些气愤。 然而当他看清踩到自己脚的是位青春时尚的女孩儿，又见女孩儿旁边还有一位气质绝伦，如神仙姐姐般的少妇时，竟然有些小小的兴奋。可现在，他终于明今天真是撞鬼了。对方的来头就不必说了，他万万想不到就连华康对那位“神仙姐姐”也低头哈腰的，他真的连死了的心都有。 看着张清扬的表态，华康的眉毛挑了挑，但也一闪即逝，这一刻他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又笑着对张清扬说：“张公子，大家都是误会，我看没那么严重吧？呵呵，你说是不？大家常在京城见面，弄得太僵也不是很好，我看今天就给我个面子，那个……晚上……让李阳摆酒谢醉，如何？” “我刚才说的话不清楚吗？”张清扬冷冷地盯着华康，摆明了不给面子。其实到不是他想耍威风，以他现在的威望是不需要这么做的。但是身边的亲人在京城受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他要向京城权贵，以及那个所谓的贵族子弟的圈子里传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得罪了张清扬，也就是得罪了刘家与陈家的子弟，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其实张清扬也挺无奈的，但是在京城这种地方，有时候的确需要纨绔一下。 华康迎着张清扬的目光，脸上的肌肉有些抽动，看得出来他很恼火，要知道京城八大公子为首的他别说在这些权贵的公子圈里是大哥大，就是京城某些部委的司局级干部见了他也是很客气的。而张清扬摆明了就是没把京城的“公子圈”放在眼里，好像双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娇娇，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派市局过来，查查这个李阳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哥……”刘娇清清地唤了一声，看模样他也不太认同老哥的做法，这个哥哥在她的眼里一向是温和讲理的，而现在张清扬所表现出的强大与霸气，让她吓了一跳。 “我让你打就打，我不想我们刘家人总在京城被欺负，如果还有下一次，我让他家破人亡！”张清扬扭头望着李阳，目光凶狠得可怕。要知道张清扬曾经也是学校中有名的“霸王”，如果他真想发狂一次，那么对手也只有挨打的份。 第478章陈家宝宝2 李阳在张清扬的逼视下，终于没能挺住他强大的气场，竟然雙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绝望，这一刻李阳有一种白活一场的感觉，同时也更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作“高干子弟，”张清扬无疑是这四个字的最高代名词。 盯着李阳，张清扬继续说：“我要让京城所谓的公子们都要清楚，得罪我张清扬的亲人要负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不允许任何人拿刘家人开玩笑！” 刘娇想了想，终于掏出了手机，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哥哥话中更深层的意思。看着刘娇在拔手机，华康也是一头怒火，不过他还想再试探一次，微笑着对张清扬说：“张公子，没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吧？李阳……他不认识你们，所以才……怎么说也要给他一次机会是不是？其实……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说是吧？” 张清扬转向华康，他明白华康的意思。华康是在说我承认你小子牛b，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如果找人办李阳，那么我也不能闲着，我也会安排朋友帮帮他。 听着刘娇对着电话和老爸勾通，张清扬笑着对华康说：“华康啊，我知道你和李阳这种人不一样，正因为不一样，我劝你还是少参与这件事。你是聪明人，你不想以后在京城抬不起头来吧？你家李叔也不容易，不要给他的脸上抹黑……” 张清扬看出了华康的聪明，所以就出言提醒，而摆出的态度，隐约中好像与他的父亲是一个级别的。听到这翻话，华康好像突然醒悟，面前的年轻人与京城中的太子哥们不同。确切的说，人家的身份根本就不屑于和太子哥们为伍，人家的眼光更高，目标也放得更远。这也许就是差距吧！ 华康看着张清扬，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伸手掏出名片交给张清扬，很是真诚地笑道：“张公子，我服你了，以后京城……您是老大，有事需要吩咐的，您说话。”可以说他现在完全明白了张清扬今天摆出强势姿态的目的，所以才说出这翻话。 该给面子的时候就要给，张清扬双手把名片接下，见到上面的头衔是什么公司的副总经理，便伸出手来说：“华总，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我们家的弟弟妹妹们，还希望你多多照顾啊……” 华康笑着点头，他当然明白张清扬的这些话只是客气而已，现在的张清扬的高度已经不是这些所谓的公子们可以攀比的了。人家这样只是摆出一种姿态，只要你不惹我，我是不想和你们掺和在一起的。 华康指了指跪在地上面如土灰的李阳，终究还是没敢说话。 张清扬冷漠地说：“你放心，我不要他的命，我只是让他长个记性，以后要玩女人到夜总会里去，不要祸害黄花闺女，这种人是我最痛恨的！” 华康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眼看着京城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带队来抓人，看着李阳被人带走，华康也反思起来，看来自己今后也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如何生活了。张清扬如此高调的处理掉高阳，想来不到明天早上，就会传遍京城公子圈，也许这也是他的本来目的吧。看来京城的公子圈，有了张清扬的存在，今后所有的公子们应该都要小心一阵子了。 看着华康垂头丧气的离开，一边的金淑贞和郝楠楠都没怎么说话，好像这一刻她们才明白，张清扬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好像只要这个年轻人说一句话，在这片大地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几人在酒店门口分了手，金淑贞与郝楠楠和张清扬说话时，语气里自然就透着小心。 “干嘛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偶尔威风一把，还把自己人吓着了？”张清扬笑着打趣两人，他无奈地想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也许将来要与普通人的生活渐行渐远了。 金淑贞笑笑说：“清扬，我是要重新审视你了！” 张清扬摆摆手也不说话，有些东西并不是他可以决定的。回去的路上，刘娇有些发蔫儿，张清扬明白刘娇一定是担心自己不放过李阳，就笑着问道：“娇娇，你给爸打电话时，他怎么说？” “他挺生气的，可能没想到有人敢对我这样，他……我才发现你们爷俩有时候还真像，他……刚才一点也不像个市委书记！” “哈哈……”张清扬到真想看看老爸生气时的样子。 “哥，你说那个李阳……没事吧？” 张清扬知道刘娇心地善良，可是却说：“娇娇，你想想，他今天欺负得是你，如果欺负得是普通人，那又如何？他这些年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你说是吧？” “嗯，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总感觉我好像也是特权阶级中的一员了，我……我还有些接受不了，其实……我真想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刘娇扬着头，目光里略带着畅想。 张清扬心里禁不住一酸，有多少青年羡慕高干子弟，然而对于一位新时代的青年，真不知道成长在如此家庭是幸与不幸。看似在这种家庭，什么都不缺少，然而想普普通通的做人做事，却是难于登天，天真的刘娇，她的心里应该很苦恼吧。 陈雅似乎明白刘娇的心里，拉了一下她的手，淡淡地说：“其实只要把心放平，成长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张清扬回头扫了她一眼，突然发觉云淡风清的陈雅好像为刘娇指明了方向。刘娇果然点头，笑道：“嫂子，你这真是至理名言。” 不过陈雅随后的话可却让人吓了一跳：“我今天没带枪，要不然我就……” 张清扬一阵惊异，看来陈雅为了自己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刘娇仰脸看着陈雅，突然对张清扬说：“哥，嫂子现是就是我的偶像，看着他把那群臭男人打得落花流水，真解气！哥啊，你说男人是不是都那么号色？” 张清扬一阵咳嗽，悄悄看了陈雅一眼，还好她并没有在意。这时候手机又传出歌声，张清扬拿出一瞧是李金锁。 “清扬吗，我是老李啊！”李金锁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 “找我有事？” “你是在京城吧？晚上出来聚聚？” “不了，这几天我想多陪陪家人，要说聚聚……我们马上就可以聚聚了！” 李金锁明鲜一愣，随后联想到辽河市政局的变化，好像是明白了，便笑着说：“好，那我就明白了！” 不顾爷爷的反对，在离京的前一天，张清扬带着陈雅，又回到了爷爷这里。现在一年难得与家人团圆几天，张清扬也明白老妈想儿子，所以就回来了。别看刘老嘴上说不想，其实又怎么不希望这个能干的孙子多陪陪自己。 李阳一案还在调查中，听说取证并不难，这些年李阳干过的坏事都数不清，曾经在酒店里更是強奸过服务员。虽然这样，刘远山还是把张清扬臭骂一顿，怪他有些太浮躁了。张清扬自然明白，老爸骂自己是给爷爷看的，刘远山更多的是担心爷爷对他出动警力为女儿解气的办法不满意，所以才把这事推到了张清扬的身上。 而刘老明显是老了，当听说宝贝孙女和孙媳受到污辱时，更是叮嘱刘远山一定要严办那个“畜生”，令张清扬哭笑不得。 客厅里，张丽手中拿出一堆资料摆在张清扬面前，给他讲解家族产业的进展。而一旁的陈雅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随着刘家大姑进军东南亚商界，在新加坡、泰国站稳脚跟以后，国内的产业基本上交给了刘影和柳叶来负责。这两人前不久分别成立了新公司作为所有产业的控股集团。柳叶的公司叫作中鹏集团，大姐刘影的公司叫作华飞集团。两家公司一奶双生，却又向不同的方向发展，几乎国内一些大的政治团体都知道这两家公司与刘家有关系。 中鹏集团主要是搞金融投资、高科技、新能源的开发，而华飞集团的发展方向是地产、重工业与轻工业，现在正准备收购国外的某汽车品牌。看着家族企业的发展蒸蒸日上，张清扬自然高兴，现在的老妈可不是过去的张丽了，柳叶的公司其实就是她的公司，手下可以操控的资金更是大得惊人。 在老妈和大姑以及柳叶等人的商量下，把家庭企业表面上一分而二，实在是明智的选择，不但会减少敌人的关注，两家集团今后还可以相辅相成，一家有难，另一家就会帮忙，如此运转，自是不会出现大的资金问题。而且从业务上区分也可以看得清，家族是想把公司发展成为投资广大、项目重要的国内一流财团，依靠着刘家的政治地位，两家集团的发展自然会如日中天。 “柳叶真是商业天才，你大姑把让她负责金融投资，就是觉得她的眼光特准。只是这孩子她……哎！”张丽摇摇头，没有说下去，深深地望了儿子一眼。 张清扬耳面发烧，当然明白老妈在指什么，刚才听到“中鹏”、“华飞”这两个名子是柳叶构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柳叶的心意。他小心地看了安安静静坐着的陈雅一眼，不敢吱声。 第479章陈家宝宝3 而陈雅却是对张丽说：“妈，柳叶很漂亮。” 张清扬就抓抓头发，也不知道陈雅是不是故意打趣自己。 “小雅啊，缺不缺钱花，要不妈送给你一家小公司玩玩？”张丽笑着对陈雅说。 张清扬哭笑不得，也许老妈想和陈雅拉近关系，可是用钱未免就有些俗气了，清清丽丽的陈雅又怎么会在乎钱呢。 果然陈雅摆手道：“我才不要呢，反正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指了指张清扬。 张清扬一脸的幸福，看来她并没有在意柳叶的事情。 “清扬啊，那个莎莎……”提到柳叶，张丽自然又想到了张清扬的另外一位干妹妹田莎莎。可话一出口，这才想到在儿媳面前说这话不妥，这才闭上了嘴。 张清扬就不满地看了老妈一眼，心想她今天是不是太高兴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田莎莎在大伯母的帮助下，已经进入了京城法院，听说表现不错。 陈雅终于发话了，认认真真地对张清扬说：“清扬，你还有几个妹妹啊？” 张清扬一脸的尴尬，又看见老妈兴灾乐祸的模样，更加恼怒起来。陈雅却不以为意，甜甜地一笑，天真地问道：“我是你老婆，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陈雅不是不在意自己与其它女人的关系，她更多的只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而已。 “我的好姑娘啊……”张丽善解人意地摸索着陈雅的长发，回头恶狠狠地剐了张清扬一眼。 手机响起，张清扬打开一瞧，竟然是秘书牛翔打来的，他便预感到不妙。果然，电话接通以后，牛翔就有些急促地说：“张书记，这边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你慢点说。” 牛翔道：“二号，朱书记参加了宝珠寺的开光，市电视台在新闻上进行了报道，不料剪辑出现问题，把朱书记上头一柱香的片段放了出去，新闻里说朱书记热忠于佛教事业，还说宝珠寺主持和他探讨佛学知识什么的。新闻播出去以后，朱书记非常生气，听说摔了杯子，严厉地批评了广传部长……” 张清扬听着牛翔的汇报，大脑飞速地转动着，暗暗思量着此事会给朱天泽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其实市委书记出席寺院开光本没错，但是烧头柱香，这就有些离谱了。虽然我国明确表示公民有宗教自由的权利，但是作为一名政府干部，公开烧香拜佛，必定会造成轩然大波。 “书记，不知道是谁把新闻片段发在了网上，一些帖子留言说他拜佛是为了升官发财……”听不到张清扬回答，牛翔继续说着。 张清扬想了想，对牛翔说：“牛翔啊，家里看管得不错。” 牛翔一阵激动，终于明白这个电话打对了。不久前他还在犹豫打不打这个电话。虽然清楚这条消息也许对领导在与书记的博弈中有帮助，但是有些领导是不喜欢秘书管太多事情的。最后，牛翔还是狠心打了这个电话，抱着誓死一搏的心态，现在来看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可等他反应过来想表态时，张清扬早就挂上了电话。 “你们聊，我去书房办点事情。”张清扬对陈雅说。 陈雅点点头，也不多问。 张清扬来到爷爷的书房，爷爷在睡午觉，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安静的空间。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一瞧，果然在搜索关键字辽河、佛教、宝珠寺、市委书记时，各个网站都会出现朱天泽烧香的视频。 张清扬看着视频微笑，心想现在的朱天泽一定很头疼吧？其实他去烧香到不是因为信佛，他只是想在众位老百姓与佛教信徒面前表现出他的开明与亲民，这种事小范围的宣传没有问题，可一但上了市级电视台，进行大力宣传后，上面的领导可就要反感了，也许很多人马上都会想到烧香是为了“升官发财”吧？ 张清扬拿出手机打给林广传，他明白这几天林部长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果然听声音，就知道他的兴致不高。 “林部长，压力很大吧？”这个时候表示出关心，张清扬是想完全得到他的支持。 “张书记，你知道了？”林广传声音中有些惊异。 “知道了，这不上网瞧见的……”他自然不会说是牛翔打的小报告。 “哎，张书记你说，这事能怪我吗？电视台的记者们看到朱书记当着信徒的面烧香，还以为他是想大力宣传的意思，谁想到……当然也怪我事后监察不力，但正是休息期间，我怎么会注意到这种事，谁知道朱书记就喜欢做秀！”在张清扬的安慰下，林广传一时间就有些失态。 “广传部长，说话可要注意了，眼下还不是埋怨的时候，怎么样把不良影响降到最低才是你现在工作的重点。当然我对你的工作还是放心的，我见议你马上联系一些国内的大网站，让他们删除视屏……” “嗯，这到是一个好办法，谢谢张书记，谢谢……”林广传的声音里有些感动。这两天谁都知道他被朱天泽批评了，可是安慰他的除了老领导陆家政，就是张清扬。 张清扬微笑着挂掉电话，他知道自己帮林广传想的办法，也许能解决一部分的问题，但是网络传播太快，这件事已经成为网上最火的事件，想完全控制住已经不可能。 “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不知道何时，刘老走了进来。 “爷爷，您醒了？”张清扬慌忙站起身，走到爷爷身边。 “怎么回事？” 张清扬就把事情讲了一遍，刘老看了张清扬一眼没表态。随后说道：“清扬，江平市组织部缺个常务副部长，你……让郝楠楠做好准备……” 张清扬盯着爷爷，他明白爷爷帮自己完成了一次重要的布局，看来他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在双林省扎根了。 办公室里，张清扬看着手上十一期间辽河各旅游景点的参观人数，以及销售金额的数据，不时地点点头，搞了两年的旅游业，共投入几个亿的旅游景点终于赢来了收益，并且比预想中还要好，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作为辽河市旅游业发展的奠基人，若干年后回首自己的成绩，他也会欣慰的。 “紅梅局长，成果不错嘛，我是不是应该安排你们旅游局的同志吃庆功酒啊？”张清扬微笑着面向关紅梅，自从朱天泽来到辽河市之后，张清扬就决定和她保持一种亲密的关系，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应该会让朱天泽头疼的。 “呵呵，要是张书记这么说，我可不会反对哦！不过说实话，这么伟大的成果可是您一手促成的，要说庆功宴啊，我看所有的辽河市民都应该请您才对呢！” 望着一身藏青色职业套装的关紅梅，配合着她脸上那略带着崇拜意味的表情，张清扬竟然有些飘飘然，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被美女下属拍马屁应该都是很舒服的。 “紅梅局长，我们的旅游业可以说取得了一个开门红啊！下一步就要加大宣传力度，我看可以与延春、江平等周边的城市联系，与各市成立旅游集散中心，双方协同合作，多创建几条旅游线路，不但可以创收，还可以为中外游客提供方便。” “旅游集散中心？张书记，您的这个提议很好，我觉得大有可为，为什么我就没能想到呢？哎，和您相比，我差远了！”关紅梅的表情单纯得很，换作谁都会信以为真的。 张清扬含笑着说：“我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工作还是需要你们旅游局拿出一套方案来，编制、人员结构都要好好的考虑，你要当成大事情来抓。” “您放心吧，反正有问题我就向您请教，您总不会放手不管吧？呵呵……”关紅梅掩嘴娇笑。 “紅梅局长啊，你就不要谦虚了，怎么说你也是辽河市的第一女人，辽河市的旅游业早晚都要由你来指挥嘛！”张清扬站起身走近两步，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这话与封官许愿也就差不多了。 关紅梅的脸马上就娇红一片，小手指抓了几下张清扬的手心，受宠若惊地说：“谢谢张书记的抬爱，我……我肯定努力工作！” 看着关紅梅的背影，张清扬微微一笑，等提她为副市长以后，就够朱天泽头疼的了。两口子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市政府副市长，虽说在朱天泽到来之前，关紅梅已经是辽河市的旅游局局长了。但是今后产生的负面影响肯定小不了。 按照惯例来说，这种“夫妻店”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不过由于国内官场的特殊环境与人员调动产生的遗留问题，到是也有很多类似情况。一般上级都不十分的看重，可这在老百姓眼中就不是一回事了。 送走关紅梅，秘书牛翔敲门进来，说：“张市长，您要的资料。” “好，谢谢你了。”张清扬微笑着说，他没想到牛翔对自己改了称呼。 资料是关于江平市委组织部的，郝楠楠的任命不久后就会下来，所以他要帮她准备好一些相关材料，以让她最快的融入江平市官场。 第480章陈家宝宝4 一个月以前，江平市原组织部长由于严重违纪被免职接受调查，组织部长一职暂时由江平市委常委、党委副书记兼任。江平市是省会城市，属副省级，属于市委常委的组织部长高配正厅。而在市委副书记兼任组织部长的同时，这个常务副部长的职位就会变得赤手可热了。一般在党委副书记兼任组织部长的时候，常务副部长其实就是组织部的一把手，转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本来听刘老的意思，是想直接安排郝楠楠为江平市组织部长的，但是这个位子的竞争者太多。为了搞好各路政治势力的平衡，才任命郝楠楠暂时为常务副部长，也算是有个缓冲的时间，同是也是照顾其它政治力量。郝楠楠现在为中央组织部干部调配局副局长，是副厅级干部，年后就会正式提名为组织部长，那时候就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必竟她的履历在那摆着呢。曾经出任过珲水县县长，中央党校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又有在中组部任职的经历，想来她今后在江平会得到重用的。 手上有关江平市组织部的材料，张清扬决定等郝楠楠过来之后，亲手交给她。当然，郝楠楠的到来，也让张清扬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张素玉，如果这两人合作得好，没准会在江平挺起一片天。这么一想，她觉得就要与张素玉勾通一下，告诉她郝楠楠是绝对可信任的自己人。 “清扬？是你吗？”见到张清扬的电话，张素玉有些激动。 “小玉，是我啊。” “你……你在哪呢？”在张素玉的心里，还以为张清扬到了江平。 “我……我在辽河，”张清扬明白张素玉的意思，话中就有些心虚，“小玉，今天找你是有事和你说。” “有什么事，说吧。”张素玉的声音立刻就冷了下来。 “是这样的，你们组织部不是缺个部长吗？那个……” 不等张清扬说完，张素玉就笑着打断他的话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那个……郝楠楠是你的人吧？我过去在珲水买苹果梨时见过她。” “小玉，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们两个人……” 张素玉笑道：“清扬，你少操这份心，刘老给我爸打过电话了，我明白怎么做。”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看来自己想得事情有些多了，既然郝楠楠的任命是爷爷的意思，那么老爷子还不早就捋顺了层层关系？ “小玉，周末我去找你！”张清扬挂断了电话，不理会张素玉在那边的欣喜。 挂掉张素玉的电话没多久，牛翔敲门笑道：“张市长，李市长来了。” 张清扬起身迎接，李小林笑着与他握手，客气地说：“刘老身体还好吧？” 张清扬点点头，李小林张口谈家务事，是很多干部相互为表示亲近的方式。两人坐下，谈话的重点自然就放在了旅游业上面。不过谈着谈着，就转向了城建方面，现在的城建工作由常务副市长周涛负责，李小林叹口气说：“也不知道周市长是怎么想的，对于临江西城那片地的使用上，没有延用政府会议当初定下的方针来办，据说要重新规划为高档生活小区，三通集团正在与他接洽呢。” 张清扬的眉毛不由得皱了一下，这个周涛表现得有些太过火了吧？临江西城那里是张清扬与金淑贞商量好的，把那里开发成辽河市的商业中心，向南方一些大城市学习，搞成小型的cbd集合体，最好能修成几座高层建筑，成为辽河市的地标，为将来发展辽河市的经济作贡献，而如果那片黄金地段改造成商业小区，无疑是辽河市政府一笔损失。而三通集团从进出口贸易转向了地产，显而易见是想洗黑钱，从不正当的生意转成正当的生意，这如意算盘计划得到是很出色。 张清扬摇摇头，不动声色地说：“不能任由他胡来，没我批准，他还没有这个权利。” “我想……我想他是得到了朱书记的同意……”李小林小声说道。 “小林，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有分寸。”张清扬深深地望了李小林一眼。 李小林还想说什么，不过没有说出口，摇摇头放弃了。 周涛、三通集团、朱天泽，想着这些名子，张清扬发现这是一次机会。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吴德荣，暗示了几句，其实就是简单的讲了讲最近三通集团与周涛的协商过程，他相信吴德荣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 下午的时候，秘书牛翔进来为张清扬倒水，顺便告诉了他一个消息。牛翔说上午市委秘书处那边的两位职员被下放到下面的某局，原因大概是在背后说朱书记爱人关紅梅局长的坏话。 张清扬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愣，随后笑着问道：“说什么坏话？” 牛翔盯着张清扬，不太懂得领导的用意，但还是小心地回答：“好像是因为喝酒什么的……” 张清扬脸上露出笑容，挥挥手把牛翔打发走了，心想看来上次“交杯酒”的事情已经在市委市政府两院里传开了，由此也可以发现，朱天泽是一个多么记仇的人。 张清扬正在想着朱天泽与关紅梅之间微妙的关系，不料朱天泽就亲自来拜访了。市委一把手来到市政府一把手的办公室，这是前所未见的，一边为朱天泽泡茶，张清扬一想心里想着，朱天泽的屈尊到访，肯定与眼前辽河市常委缺额的任命有关。 黄小光与高达的案子已经有了结果，看得出来无论是省里，还是朱天泽，他们发出的信号都是要低调处理。两人被开除出了公职与党职，不过并没有判刑。怎么说他们也属于是“洪家帮”一系，省委書記洪长江为了大局考虑，也要照顾其它“洪系”干部，要不然跟了你还不得善终，以后就没有人跟着他混了。当然为了保住这两人不判刑，洪长江在与钱卫国的博弈中也做出了相应的让步，最近双林省某市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就是比较靠近钱卫国的干部。 辽河方面现在缺少两位常委，这些日子提名人选的问题就摆在了桌面上，朱天泽亲自到访，一定就是他心目中有了人选。 “朱书记，今天上午我一直在研究十一期间市里关于旅游业各项指标，暂时可以说完成了我们当初的计划。”张清扬先入为主，客套地说道。 听张清扬谈到旅游业，朱天泽的脸色就不太自然，好像感觉张清扬是在挖苦他在宝珠寺烧香一事似的。不过随后，朱天泽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他很是客气地说：“张市长，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下市委副书记的人选问题，省里催得很急啊，如果我们的常委会还哪不出人选来，上级就有看法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书记心中早有人选了吧？” 朱天泽很是严肃地说：“经过我的考虑，也和组织部长研究了一下，我觉得周涛同志上吧，然后由小林顶上他常务副市长的位子，市长觉得如何？” 张清扬明白了，原来今天的朱天泽是来做交易的。一个副书记的位子换来一个常务副市长，而李小林又是众所周知的张清扬的人，可以说这个交易对张清扬有利。朱天泽刚到辽河市，也不想过早的就与张清扬分庭抗理，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适当地照顾了张清扬的情绪。 张清扬含笑说：“周涛同志我了解，是位合格的干部，而小林市长协助我搞经济也没问题，书记这个想法很不错啊，我举双手支持……” 一听张清扬接受交易表示支持，朱天泽的脸色就自然多了，呵呵笑道：“至于说政法委书记，我看就让龙院长上吧，他是一名老政法了，又是现任的政法委副书记，你看？” 张清扬面容一怔，终于想通这个政法委书记才是朱天泽今天来此的目的，他先提李小林为常务，让自己高兴，随后就提出这个任命，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了，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龙院长就是检察院的院长，现任政法委副书记，在辽河政法界很有资历，更是辽河市的本土干部，想来朱天泽推举他，那么就说明龙院长已经是朱天泽的支持者了。 张清扬抬头看着朱天泽脸上的笑意，感受着他的强势，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两名市委常委换一名市委常委，这个交换条件可一点也不公平，平白无顾就加深了朱天泽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不过，当他想到曾经和爷爷关于辽河市政法委书记人选的谈话，就很自信地说：“龙院长经验丰富，我支持。”在张清扬的心里，这个提名报到省里肯定会有人反对的。 “呵呵，那好啊，周五的常委会上表决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就马上报省委。”朱天泽脸上有些得意，第一次战胜张清扬，怎么说也令他高兴，而且是用一种近乎完美的方式。 “市长，还有一件事，那个临河西城那片地的任用吧，我觉得还是考虑考虑。如果搞房地产的开发，效益可能更快一些……” 第481章陈家宝宝5 “朱书记的意见，我会考虑到的。”张清扬的表情看不出什么。 “呵呵，我也就是随便提提，当然关于辽河市区的新规划，还是市政府说了算嘛……”朱天泽兴高彩烈地站起身。 看着朱天泽微笑着离开，张清扬摇摇头，他现在只寄希望于省里的钱卫国能在关键职务的任命上帮帮自己。朱天泽强势的到来有些令人喘不过气，他接连出招，如果再不反抗，很可能就要被他压上一头。 张清扬把牛翔叫进来，吩咐道：“通知各位副市长，明天召开政府工作会议，必须全部参加！另外，叫上紅梅局长，他列席会议。” 看到领导面色不善，牛翔答应一声就退出去了，他明白自从上次常委会之后，书记与市长之间又要发生一次碰撞，领导好像正在准备着反击。 就在张清扬把希望寄托在辽河市政法委书记这个职务的任命上时，不料却出现了变数，第二天早上，他就接到了李金锁的电话，李金锁在电话里很是失望地说：“清扬啊，我要去南边了。” “南边？”张清扬一时间大脑就有些热。 “嗯，是……是浙东的贺省长向老爷子要人，他那边的公安系统有问题，老爷子就把我给他了。”李金锁有些不情愿地说。 浙东是延海发达省份，更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前延阵地，支撑着共和国经济发展的半壁江山，由于贺保国在中组部表现优异，被下派到那里任省长，却没想到他也遇到了难处。延海地区虽然经济发达，但社会治安一直很乱，看来贺保国是想在那边干出点大动静了，要不然就不会向刘老要人。 权衡利弊，张清扬就笑道：“李哥，这是一次好机会，你就去好好干吧！” “清扬，你放心吧，我已经向老爷子推荐了郑一波，你知道郑一波吧？” “郑一波，你是说珲水的那个郑一波？”张清扬当然知道这个人，这是李金锁一手提起来的干部，在自己任珲水县长时，提他为公安局的局长，这些年有李金锁罩着，发展态势很强，已经是延春市公安局的局长了。 “对，就是那个郑一波，这小子绝对信得过，让他去辽河帮你，阻力不大，老爷子已经同意了我的想法。必竟同是双林省的干部，有人想反对也没办法。” 张清扬放心了，刚才听到李金锁要去浙东，还真担心辽河政法委书记一职将花落谁家，现在来看，李金锁这个安排也是很不错的。虽然郑一波的政治手段不是很高明，但有自己指点，张清扬还是很放心的。 挂掉电话前，张清扬又嘱咐道：“李哥，到那边好好干，你要完全支持贺省长的工作。” “这点你放心，清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支持他支持谁……” 挂掉电话，张清扬内心有些惆怅，他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曾经与他在珲水，在监察室患难与共的知已。两年了，两年没有联系她了，她还好吧？ 下午的政府工作会议上，在张清扬的提议下，主要讨论的就是辽河市城区的扩建、翻新、搬迁过程，以前未来五年辽河市区的整体规划。会议上，张清扬再一次确定了临河西城那片土地的开发方向，当常务副市长周涛表示反对时，以李小林为首的其它几名市长马上开口反驳，表明了支持张清扬的态度。 这种情况到是出乎张清扬的意外，之前他可没想到李小林已经联合了其他几名副市长。其实到不是李小林有多么好的人缘，而是这段时间周涛得到朱天泽的支持，表态要推举他为副书记，他就有些骄傲，早引起了其它几名副市长的反感。 最后张清扬又在会议上批评了某些人的不顾大局着想，任意改变政府集体的智慧结晶等等，虽然没点名，但谁都知道他在批评周涛。周涛在会议的后半段时间，几乎都没敢抬头，最后黑着脸退出了会议室，心里估计把张清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还有一件事，先和大家说一声，旅游业的发展是辽河市未来几年的重中之重，我们其它几位副市长都有很重的工作，所以我建议增设一名副市长主管旅游业的开发、管理等等，我提议关紅梅局长为副市长的候选人，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这种人事任命不关乎他人，自然没有人反对，最后张清扬拍板会在常委会上提出来。随后就散了会。散会以后，他又勉励了关紅梅几句，把关紅梅恭维得小脸通红，看得另一旁的李小林心里直发痒。 会后，周涛第一时间就和朱天泽通了电话，详细汇报了政府办公会议的结果，朱天泽感觉到张清扬对临江西城那片地的态度强硬，便对周涛说：“那就先放放吧，现在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不要惹乱子，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以后再说，反正那片地还没有拆迁，变数多得很嘛！” 周涛知道朱天泽是告诉自己在这紧要关头，最好不要招惹张清扬，不然如果真让他翻脸，自己这个副书记的职位没准就危险了。 而张清扬在散会之后，也偷偷联系了梅子婷，不经意地提了提临江西城那片地。梅子婷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老公”的意思。张清扬暂时放了心，在党委副书记和政法委书记这两项重量级任命没有确定前，朱天泽那边是不会有更大动作的。 “张哥，张哥？” 王满月手中拿着苹果，悄悄地唤着，发呆地瞧着张清扬。 “啊……什么？”张清扬刚才双眼发直，经王满月提醒，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什么，张哥，你吃苹果吧，这些日子人都瘦了。你这样，等小雅姐回家该批评我虐待你啦！”王满月掩嘴轻笑，她现在与张清扬混熟了，偶尔也会开一些玩笑。但是小丫头聪明得很，什么时候称他为“张市长”，什么时候称他为“张哥”分得十分清楚。 张清扬接下苹果，无所谓地咬了一口，大脑中想着的还是傍晚十分常委会上的一幕，当市委书记朱天泽提出由周涛出任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在自己表示支持后，那些暂时亲近自己的干部也不得不表示支持，可以说朱天泽取得了全胜。 虽说在李小林出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任命上，也取得了全部常委们的支持。但是在接下来第三个任命，朱天泽提名检察院龙院长为政法委书记的时候，人人都知道这一仗朱天泽是最后的胜利者，而且胜得很完美。 胜利之后，朱天泽又在常委会上提出希望政府那边重新规划临河西城那片地的用途，随后其它几名常委纷纷表示最好把那片地开发成高档生活小区，摆明了集体向张清扬施压。 张清扬表面上表现得淡然，却不代表他心中的释然。就在常委会结束，周涛挑衅地瞧着自己的时候，张清扬下定了决心，在省委组织部的任命下达之前，一定要把这个人拿下，要不然这对自己威信的打击会很严重，更严重的是会令那几位亲近自己的干部们失望。 张清扬不怕失败，但是在他眼里暂时性的失败就是为了下一步的成功做准备，所以他既使要动用身后强大的力量，也不会让周涛安安稳稳地坐上副书记的位子。 今天常委会的最后，讨论了政府那边提名为副市长的人选。人代会将至，各种人选的提名也将出炉。在几位副市长的提名上，张清扬几乎延用了过去所有的班底，只不过多加了一位关紅梅。虽然朱天泽表示反对关紅梅的提名，但是其它亲近他的常委们却是表示支持，或者他们觉得这是张清扬向朱天泽屈服甚至是示好的条件。 一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张清扬心中隐隐不快。他更看得出来，好像朱天泽已经开始对自己轻视了，要不然他就不会默认其它几名常委支持关紅梅的提名。朱天泽深知这种“夫妻店”的负面影响，可却没有强力的反对，从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对未来的信心，他自觉有能力搞辽河的“一言堂”，更有能力操控辽河所有的事物，所以才不在乎张清扬的这种小动作。 刚才张清扬的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这些事，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而且是势单力薄。凭借着朱家在当地的影响力，本地干部有很多已经靠向了朱天泽。曾经的“洪家班”班底渐渐被“朱家班”所代替，常委会中靠近张清扬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这是张清扬最不能容忍的。 “张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瞧着张清扬好像魂不守舍的，王满月担心地问道。 “啊，没什么，脑子里想着工作呢。”张清扬免强笑笑，心里却是很不满，连一个小保姆都能看出自己的“不舒服”，那更何况辽河市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官油子呢？也许现在的朱天泽正在美美地品着好酒吧？张清扬长叹一声，难怪爷爷让自己来辽河，难怪他让自己养气，经常说要稳一稳，看来自己的确还需要历练啊！ 第482章京城公子1 “张哥，你太操心了，明天就休息，你应该好好放松一下。”王满月靠近张清扬，模样十分的乖巧。 “大人事情，小孩子少打听！”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许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赶走王满月的热情。 近来随着张清扬态度的转变，王满月越来越有那种家中女主人的风范了，不但在家里穿得花里胡哨的，小背心、小短裤显得身材玲珑剔透，惹得身边没有女人的张清扬常常火起。 “张哥，你不要老气横气的好不好嘛，人家是好心，再说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早就成年了！”王满月很是骄傲地说。 “行了，没你的事了，像个老太婆似的！”如果不是某种特别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她的底，张清扬也许真的挺喜欢这个小保姆的。可是她必竟不是单纯的小保姆那么简单。 “切，在家还摆领导的姿态！”王满月不高兴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扭扭嗒嗒的嘴里小声表示着不满，那散发着青春期女孩儿活气的誘人身材迷乱了张清扬的眼睛。 “王满月，你在给我说一遍？”张清扬猛地一拍桌子，如果再不对她发火，保不准这丫头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啊！”王满月吓得一跳，回头可怜巴巴地瞧着张清扬，双眼挤出了眼泪：“张……张市长，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说完，灰溜溜的就要离开，不停地抹累。 “王满月，以后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没大没小的，你就是我的保姆，不要什么都管！” “我……我知道了……”王满月满脸的羞愧，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可怜。 张清扬摇摇头，真想快点结束辽河市混战的局面，只有那样才能把这个聪明的小丫头赶走，再这么久拖下去，难免哪天醉酒犯错误。 周六一整天，张清扬没有和王满月说一句话，顶多就是吃饭的时候从楼上走下来，可是见到王满月的时候仍然板着脸。王满月感受到了张清扬的“敌意”，小心做事，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又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人。 躲在书房里的张清扬自然也没闲着，他一直在研究着辽河市的辖区地图，同时借鉴着上海外滩金融区的模式，在靠近辽河市区的辽河边延岸不停地画圈画线，他的目的也只有自己清楚罢了。由于国人对水的特殊情感，一般来河靠近河边的地块都价值高，并且发展潜力大，张清扬很想在真正成为辽河市的市长以后，完成他对辽河市城区的现代化规划布局。市容的建设、绿化面积的增加、以及辽河水的治理，还有城市商业区、生活区、综合服务区等等的统一重新规划，将是张清扬明年执政的重点。当然要想完成这一宏伟的目标，就要得到一把手市委书记的支持。 从现在朱天泽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会过分插手经济工作，但是他肯定会想办法劳劳压制住张清扬，甚至在大的发展方向上面也会指手画脚。张清扬现在也清楚，在没有一个支持自己的市委书记以前，只有自己成为市委书记才能真正完成心中的宏伟目标。 “张……张书记，您……您放心，我……我以后不该问的事情不问，您……您不要开除我，好不好？” 吃过晚饭，王满月可怜巴巴地求饶，一定以为张清扬是想辞掉她了。 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谁说开除你了，别瞎想了，快去收拾碗筷！” “嗯，我……我知道了！”王满月激动起来，心说只要你不开除我就好。 周六就那么混混沌沌的过去了。周日一大早，吴德荣就打来电话，约张清扬去飞马湖钓鱼。张清扬明白肯定是这小子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讲，所以才选了一个那么安静的地方。飞马湖在玉香山的后山，要饶过玉香山风景区，在辽河市与双娇集团制定的长远规划中，几年以后是想在这里修成度假别墅区的，现在自然还没有实施，因为一切要等辽河市真正发展起来以后。 徐志国开车，没有开政府里的2号车，而是张清扬自己掏钱买的一辆车，显得十分普通。张清扬一身休闲打扮，带着白色的棒球帽，看模样就是个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在校大学生。 车程要一个多小时，弯弯的盘山路，一旁就是悬崖，远处可以见到宝珠山上的宝珠塔，现在那里可是供奉着大悲和尚的舍利。张清扬打开车窗，呼吸着大山中清新的空气，烦乱的内心平静了很多。 飞马湖景色优美，湖水清澈见底，最终流入辽河。湖边是色泽明亮的河卵石，被湖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迎面微风阵阵，十分的凉爽。张清扬不禁感叹吴德荣还真找了个好地方。 “老大，在这边，在这呢！”远远听到喊声，张清扬扭头去看，穿着大花短裤，光着膀子的吴德荣大力的挥手着，他的身边坐着两位打扮清爽的女子，都是白色的紧身小t恤，蓝色磨白的牛仔超短裙，修长的美腿暴露在外面。 见到那两个女人，张清扬不禁就颦眉，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哈哈，老同学，我想咱们两个大男也没什么意思，就找了两位美女一起出来玩，你小子不会反对吧？” “没事，没事……”张清扬摆摆手，知道吴德荣是不会向二个女孩儿说出自己真实身份的。 “荣总，这位帅哥是谁啊？长得也太帅了吧？”一位头发染成黄色的女孩儿娇笑道，虽然有些媚意，却并不轻浮。 吴德荣大大咧咧地说：“我老家的同学，身价过亿，这可是我老大，你要是喜欢就努努力啊，他就喜欢你这种清纯的！” “帅哥，我叫黄燕！”女孩儿笑着站起身，和张清扬握手。 “张清扬……”张清扬心想吴德荣给自己编造的身份还不错。 “清扬，这两人是我公司秘书室的职员，不是路边的野鸡。”可能知道张清扬清高，是以吴德荣讲清楚了两位女孩子的身份。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怪不得两位女孩儿虽打扮得有些时尚，但看起来又不轻浮，原来是公司的职员。 “哎，大帅哥，你平时也这么深沉啊？呵呵……”见到张清扬不太喜欢说话，黄燕就打趣道。 “我和你们吴总性格不一样，”张清扬摆摆手。 黄燕见张清扬气质不凡，心里更是想结交下来，不说是嫁入豪门吧，认识这样一位朋友，总归是好事情。 “钓鱼钓鱼，你们两个女孩子往边上点，我和老同学有生意要谈。”吴德荣拉着身边女孩儿的手指了指另一旁，又指了指黄燕。两位女孩儿只好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你和她……怎么回事？”看着黄燕边上的女孩儿，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呵呵，就那么回事呗，她叫郭艳艳，你别看她外表挺清纯的，其实在床上妈的可骚了。”吴德荣脸上露出淫秽的目光。 张清扬笑了笑，自是不能干扰人家的私生活，只是把钓线向湖中一甩，问道：“找我来有事？” “嗯，周涛和三通集团不是要拿下临河西城那片地吗？我有了新发现。”吴德荣专心看着湖面，小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小事。 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徐志国，发现他正在监视着不远处的两位青春少女，也就放心地问道：“发现了什么？” “嘿嘿……”吴德荣得意地笑笑，“前天和生意场上的一些朋友喝酒，自从市委里传出要将那片地改成生活小区后，志飞地产也要抢那片地。” “志飞地产？”张清扬眼前一亮，好像明白了吴德荣高兴的原因。 “嗯，他们找我是想通过我联系上周涛，他们为了取得那片地，准备白给他百分之五的利润！”吴德荣脸上的表情值得玩味。 “百分之五？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帮忙啊，呵呵……” “你怎么帮忙？” “清扬，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周涛的老婆是我超市的总经理……” “什么……你小子早有安排？”张清扬一惊，万万没想到吴德荣还有这么一手。 吴德荣微微一笑，“其实到不是我有先见之名，当初只是想和他拉近关系，不过你放心，我和他们之间并没有违反操作，你把周涛拿下，我们超市不会受到影响的，我很干净。” 张清扬点头，可还是不解地问道：“周涛摆明了是支持三通集团的，你怎么帮志飞地产？” 吴德荣得意地说：“你忘了我刚说过，我和周涛老婆的关系很好，只要把志飞的经理介绍给周涛的老婆，那么接下来志飞就有办法了，而且我不会受到任何牵连。我和志飞说得清楚，我帮它们只是因为朋友关系，不要任何利益。” “你是想让志飞拉下周涛的老婆，之后……” 吴德荣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张清扬却是表示忧心地说：“他老婆能被拉下水吗？” “这你放心，我对她很了解，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以她的性格，肯定会答应为志飞帮忙的……” 第483章京城公子2 “可是，即使事发，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也是周涛的老婆，对周涛影响的也只是名声，还无法憾动他的位置……” 吴德荣向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所以我还有第二套战略！”说完扭头喊道：“艳艳，把我包拿过来。” 郭艳艳答应一声，把吴德荣的包送了过来。“宝贝，谢谢啦！”吴德荣笑着摸了一把她。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说：“你瞧瞧……” 张清扬好奇地接下，打开一看，原来是关于吉兴地产的详细资料。 一旁的吴德荣笑道：“我一直都在想周涛与吉兴地产是什么关系，现在终于明白了，吉兴的老板毛吉兴是周涛老婆的表弟。” “你是怎么知道？” “呵呵，也是巧合，有一天我去超市，正好瞧见毛吉兴与周涛的老婆在一起，两人关系亲密，我还以为是情人关系，后来一查才发现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我可以断定周涛表面上清正廉洁，那是因为他不需要伸手向别人要钱，他是通过职务自己赚钱花，说白了吉兴就是他的公司！” 张清扬点点头，感觉有些小瞧周涛了。没想到在辽河市局面混乱，在洪家班当道，在金淑贞的手下，还隐藏了周涛这条大鱼，表面上这可是位得力的副市长！周涛藏得真是太深了，过去有很长的时间自己都把他当成是一位好干部，却没想到此人心机如此之深啊！也许朱天泽的到来让周涛看到了机会，他是想把自己搞走，成为辽河市的土皇帝吧？ 吴德荣接着说下去：“只要志飞那边和他老婆事发，我就扔出这些东西……” “吉兴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你就专心帮助志飞就行了，但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荣子，我不想你出事！”张清扬郑重地拍了拍吴德荣的肩膀。 “老大，你就放心吧！”吴德荣满不在乎地说，在他心里，能帮上张清扬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这天晚上，梅子婷来到辽河，她此次前来除了与情郎约会，最重要的是把张清扬期待已久的临河西城金融区的整体规划图带来了，这是梅子婷通过母亲梅兰，找的一家美国公司进行整体规划与设计的。 规划图充分借鉴了中西方大城市中成功运行的cbd商业区，并且与辽河市的地形以及城区未来扩展方向结合在一起，不但有着时代气息，而且在高层建筑的设计上十分有特色，如果这个方案被采讷，将来临河西城这里很可能成为辽河市的一道风景线。规划图十分的全面，就连商业区夜色中景观灯的设计都有。 有了这份东西，张清扬更加有信心把辽河打造成东北亚经济圈中的明星城市，同时他要把辽河市打造成中国渤海湾的经济支点，这对城市的基础建设要求就会很高。而在这一切之前，首先他就要战胜所有反对这一提案的常委们。 他知道自己需要稳一稳了，要给人一种无力反抗朱天泽的提意，却又苦苦支撑的假象，他要让周涛等人明白，临河西城这片地的使用张清扬已经无力回天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他眼前的计划。 看着忧心忡忡的张清扬，梅子婷十分的心疼，一把从他的手里抢下规划图，很是不满地撒娇道：“人家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好好看我一眼，哼，早知道你不爱理我，就不来了！” 美女撒娇别有风情，张清扬把她柔軟的嬌躯抱起来，笑道：“是我错啦，这就好好看看你，呀……漂亮多了！” 瞧着他虚张声势的表情，梅子婷忍不住一阵轻笑，然后板着脸说：“真虚伪！” 张清扬搂紧了她，大手在她光滑的身上移动，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梅子婷理解爱郎的苦处，淡淡地说：“清扬，还记得十一前我和你说过，我妈要送给你一个礼物吗？” “我都忘了，她要送我啥？” “我老妈要送，肯定就是大礼物啦，嗯……我觉得会帮你缓解一下现在压力的！”梅子婷咯咯地笑着，越发神秘起来。 “快说，到底是什么啊……”张清扬心急地问道。 “反正你早晚就知道啦，我……我去洗澡啦……”梅子婷轻飘飘地挣脱他的怀抱，就向浴室跑去。 “小妮子，别跑，咱来个鴛鴦浴吧……”张清扬随后跟过去。 “不嘛不嘛，你不许进来，呀……讨厌……”梅子婷半推半就地还是被张清扬挤了进去。 “市长，李副市长找您。”秘书牛翔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张清扬，虽然领导这半个月来看似没什么异常，但是牛翔可是清楚，领导这半个月来的压力要胜过他来辽河两年所有的压力。这位强势能干的领导这一次终于碰到了难题。 “请进。”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低头仍然看着手上的资料，同时奋笔疾书。 张清扬正在研究着旅游集散中心，以及辽河市旅游协会成立的相关事项。最近朱天泽对张清扬的工作表示了完全支持的态度，大概是觉得上次在常委会上完全击败张清扬以后，要给他一个缓冲的机会吧。再说旅游集散中心与旅游协会也是件必须搞的事情，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现在张清扬自发的承担起这两项难题，市委当然要表示出足够的支持，自己不用费力就能得到一半的政绩，朱天泽自然要同意。从这也可以看出来朱天泽是多么的有政治头脑，他才不会一棒子把张清扬打死，他需要张清扬的创新与工作，当然一切的前提就是张清扬必须听他的话。 随着辽河旅游业的稳定向前发展，随着建立北方第一旅游城市、绿色天然城市口号的喊出，辽河市政府对旅游业的统一操控与管理也摆上了日程。张清扬深知有很多城市在发展项目的时候，就是由于后期经营、管理、监督不善，最终才失败了，他不想重蹈覆辙。 虽然这些日子有很多很多的烦心事，但是张清扬顶住了压力，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工作，反而是越来越能干，不停地翻书找资料，不停地向南方一些成功的旅游城市学习。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建立一条强有力的旅游秩序，确保辽河旅游业的后续发展不出现大的问题，确保他这两年来的努力将来不会被辽河市的干部们搞跨。事实证明，不知道有多少好的项目，就是被一些无所作为的干部们搞失败了。 “市长，忙着哪？”李小林笑呵呵地走进来，看得出精神状态不错。 “小林哪，你先坐一会儿，自己泡茶喝啊，我先写完之段材料的。”张清扬微笑着抬头，随后就又低下了，并不理李小林。 “市长，您忙您的，我不急。”李小林脸上的笑容更开心了，张清扬能当着自己的面做干作，而不是放下来和自己客套，这就说明他把自己当成了亲近的人。假如正在忙着工作的张清扬，为了接待李小林而放下手头的工作，那么这种假客套是很令李小林失望的。 李小林静静地坐着品茶，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张清扬这才把笔放下，伸了个懒腰说：“小林，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思路一来就不想断掉，旅游项目的后期管理刻不容缓啊！” “市长，在忙成立旅游协会的事情吧？”李小林看了一眼他桌上堆满的材料。 张清扬点点头，很是认真地说：“虽然说资料很多，但是也需要取舍啊，不能完全把其它城市的先进经验用在我们的身上，我们要依照城市的特点有选择性的学习。” “市长说得对啊，您比我和红梅局长强了一个档次，呵呵，我自叹不如啊！” “小林市长，你也不用谦虚，最近的治安情况就有所好转嘛！”自从张清扬成为代理市长以后，他就把司法、安全等工作转交给了李小林，他和胡保山通力合作，打击了不少流氓团伙。 “呵呵，市长夸奖了，和您相比，我这点成绩不算什么。”李小林摆摆手，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烟说：“市长，顺您根烟抽。” 张清扬笑笑，很乐于李小林用这种方式表示亲近，随后才问道：“你找我有事吧？” “省委……書記碰头会……”李小林把烟点燃，猛烈地吸了一口。 “什么情况？”张清扬略微有些紧张地问道，他知道最近李小林和钱省长的秘书联系得很勤，省里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给他。自然，张清扬也清楚，秘书敢把一些内部的消息传给李小林，多少也是有钱省长的暗示，现在辽河市里的斗争已经升级到了省里两位大佬的斗争，钱卫国明白自己需要最新的省里消息，以便随时发展或者改变策略。 “听说又被钱省长给压下来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李小林笑着说，“昨天晚上的书记碰头会，提名没有取得钱省长的同意，他说要先放一放……” 随着省委组织部象征性地来到辽河对周涛、龙院长以及李小林的考察结束，考察组刚刚离开，几乎所有人都在说周副市长将要成为市里的三把手了，这件事应该就是定下来了。因为谁都知道，在市委常委会上报推荐人员以后，省组织部下来考察其实只是走个形势，一般情况省里不会反对这个集体同意的人事任命。 第484章京城公子3 更有一些政治嗅觉灵敏的机关干部私下里议论，一但周涛与龙院长等人的人事任命在省里得到通过，那么朱书记就会完全压制住张市长，在常委会上张市长将会没有什么话语权。来到辽河两年顺风顺水的张市长终于遇到了强大的政治对手，市委市政府的两院里有些人都在替张清扬感到可怜了。 然而事情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的容易，半个月过去了，省委组织部对干部的考察组离开了这么久，这项看似平凡却又暗藏汹涌的人事任命却迟迟没有下达，好像又有了变数。 这样一来，一些聪明的干部又在偷偷地议论了，大家都说没准这是张市长在省里的关系发挥了作用，一定是张市长借助省里的力量暂时把这几项人事任命压了下来。书记与市长的这次交锋应该棋逢对手，或者张市长还不会输得太惨…… 自然，传言还是有些真实性的，自从周涛的提名上报省委组织部，一直都被钱卫国的势力压了下来，如果钱卫国就是不同意，洪长江也不好一意孤行。 听李小林说完，看得出来他的放松，张清扬却是皱了下眉头，摇摇头说：“暂时性的压制，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时间长久下来，下个月是必须有结果了的，如果不出意外，没有新的人选，那时候钱省长也不得不同意！” 随着关系亲密的发展，两人在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已经不用遮遮掩掩了。 “是啊，钱省长也不好总是让这顶人事任命放一放，必竟我们辽河市缺人太多。”李小林也有些担忧。“月底省里的常委会将要讨论省内很多市县的干部换届问题，现在省内的市级干部老龄化严重，这又是一次博弈啊！”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发表看法。他知道这次省内干部的大换届才是省里洪长江与钱卫国斗争的真正开始，谁强谁弱年底就会有分晓了。这次钱卫国顶住那么大的压力不同意辽河的人事任命，看似是在帮自己，其实多半也是为他自己。而自己与朱天泽的斗争在全省的布局里来看，也只是洪长江与钱卫国的两枚棋子，马前卒而已。 而再往高层去想，省里的斗争，其实更是江南派系与刘派在双林省的争斗，洪长江与钱卫国的交锋，将要影响着两方派系未来五年的发展目标，政治上，输不得啊，一个五年就有可能让一排的干部因为年龄问题而停止不前，是以共和国的两大派系都不肯认输，更不可能握手言和。 政治中，任何人都是棋子，任何人又都是下棋的人，在利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在被别人利用，说到底这场搏杀是集体的战斗，一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见张清扬没有什么话交待，李小林就起身告辞。张清扬站起身送他，突然顺嘴说道：“小林，这段时间和紅梅局长多多联系。” 李小林先是一怔，随后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不过却有些失望地说：“朱家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少……” “等这段风头过了，一起出来吃个饭。” “啊……”李小林一阵激动，脸色通红，随后醒悟过来自己的表现太过幼稚，嘿嘿地傻笑着说好，心里却是兴奋得异常。张清扬敢这么说，其实就是认可了他与关紅梅的关系，更是认可了李小林在刘派青年干部中的地位，只有最最亲密的战友才有如此的机会。 望着李小林激动的离开，张清扬笑了，他现在已经有很多办法拉拢手下的人，在这点上他的进步很快。虽然办法看似狡诈，但在政治上又不得不这么做，要想回到几年前那个单纯的岁月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这半个月以来的政局发展，考虑到市委那边的暂时安静，张清扬明白适合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而且还要加把力度，应该让谣言来得更加猛烈，更全面一些。他掏出手机打给了吴德荣。 电话里声音嘈杂，听得出来，吴德荣正和人喝得热火嘲天。张清扬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吴德荣便会意，答应之后，又嘻嘻哈哈地笑道：“张老板，您放心，那事我会努力的。现在正和志飞兄弟喝酒呢，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啊！志飞知道不？就是志飞地产的少总经理啊，哈哈……什么我厉害？那你看看……人家实力雄厚……哥们我特佩服志飞兄弟……” 张清扬知道吴德荣这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有所形动了，在电话里听他胡说八道地告诉自己事态发展的情况，张清扬也不由得笑了，大骂一句：“你小子他妈的越来越会演戏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看看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秋天啦……”望着车窗外的暮色，张清扬缓缓地叹气。 秋天在辽河官场隐隐约约的争斗中不知不觉到来，天越来越短了，温度也在下降，张清扬突然觉得有些失落，那种飘泊在外的感觉令人不太舒服。 徐志国手机的铃声惊醒了张清扬，只听他拿起来嗯嗯了两句就挂断了，回头说：“朱天泽去了玉香山别墅……” 张清扬一愣神，他万万没想到徐志国会安排人偷偷跟着朱天泽，看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才会在不经得自己同意的情况下铤而走险。他本想让徐志国放弃的，可最终话没说出口，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啊，没想到……”端着红酒的朱天泽摇摇头，至于说没想到什么，可能只有他面前坐着的杨校农清楚。 杨校农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 “杨老板，每次来你这里，我都乐不思蜀啊，小酒一喝忘却人间所有烦恼，呵呵……”朱天泽眼圈有些腥红，眼神有些诡异。 “真的会让你忘记人间烦恼吗？”杨校农独自品了一口：“我看不像，我从朱书记的脸上看出了忧郁。” “省里还是没动静，不知道洪省长能不能顶住压力！”朱天泽重重地把高脚杯放在桌面上，几滴红色的液体溢了出来。 “朱书记，太浪费了吧，你可知道那几滴酒的价值啊？”杨校农哈哈大笑。 “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朱天泽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省里的事情，多半是他做的手脚，看来他还想苦苦挣扎啊……” “他？呵呵……朱书记，恕我直言，他容不得轻视啊……老陆，曾经就因为轻视，吃过他的亏。”杨校农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却是很放松。 “哼，”朱天泽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又不是陆家政！” “那你想怎么办？” 朱天泽这才恍然，原来他是在给自己设套，用的激将法。不过他却实话实说道：“再给他点压力，我要让他应接不暇！” “压力？”杨校农精神好像一振。 “杨老板不是很想得到临河西城那块地吗？” “呵呵……我懂你的意思，不过不要把他逼急了，慢慢来吧。”杨校农的表情显得很凝重。 “没事，”朱天泽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我有分寸。” 杨校农就不再说什么了，转换话题道：“玉香山旅游区内的小吃街正在对外招商，我已经和天恩联系了一下。” “老二？你联系他干什么？” “他现在没什么事干，给他找点业务也不错嘛，呵呵……” 朱天泽摇摇头，气势上已经败给了杨校农。朱天恩，是朱天泽的弟弟，是朱文四十多岁时生下的儿子，老来得子，自然是疼爱得很，所以从小就是位惹事的主。长大后整天和一些狐朋狗友鬼混，借着朱家的光，也任识了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经常帮着朋友们跑一些建筑公司的手续，从中牟利。自从朱天泽到辽河任职以后，朱天恩也跟着来了，却没想到和杨校农混在了一起。 杨校农拉拢朱天恩的目的很明显，偏偏这个弟弟又不听朱天泽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回家后和老头子说说，让他出面管管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市长，您看看，这是银龙家园的规划图。”周涛显得很恭敬地对张清扬说。 张清扬拿起一瞧，虽然明白他的用意，但却装傻地说：“银龙家园，不是市内立项的吧？” 周涛微笑起来，“就是临河西城那片地，常委会上不是说要把那里改造成高档小区嘛，所以我就找人做了规划图。” 周涛有意说的是常委会上，就是想让张清扬承认上次常委会的失败。 张清扬不满地皱了下眉头，重重地把图纸往桌面上一扔，身子向后深深陷在坐位里，厉声说道：“周市长，关于这片地的使用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上次政府工作会议上特意强调了好几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那里的使用情况是不可更改的，你搞的这是什么！” 也许没料到张清扬会当面批评自己，周涛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只是很气愤地说：“张市长，这是集体讨论的结果，你何必一意孤行呢！” “周涛！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我是辽河市的代市长，我有权利这么做，关于这片地的使用情况，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请自便！” 第485章京城公子4 “张市长，你……” “牛翔，送客！”不等周涛反驳，张清扬大声喊了一句。 “你……张清扬，咱们走着瞧！”周涛气哄哄地说，扭头就走，走进来的牛翔吃惊地盯着二人，政府一二把手当面顶了起来，而且吵得不可开交，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惊天的新闻。 “周副市长，请带走你的图纸，这里不需要！”张清扬拿起桌上的规划图。周涛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牛翔快步走过去接下，然后转身接给周涛。 “哼！”周涛重重地一甩门。 “无理取闹，自讨其辱！”张清扬冷冷一笑，“牛翔，没有人知道周副市长是这种脾气吧？” “啊……”牛翔随意地应了一声，不知道领导这是唱得哪出戏，被副市长当面顶撞，按理来说他是不会让自己这个秘书知道的，可他为何偏偏让自己进来呢？联想到领导刚说的那句“没有人知道周副市长是这种脾气吧？”牛翔好像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周涛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绕到了市委书记朱天泽那里。 “哼，气死我了，这人……跟本就不讲理！”周涛气哄哄地坐下，咕嘟喝了一大口茶。 “哈哈……周市长，怎么吵架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没必要心急嘛，慢慢来，慢慢来……”朱天泽温和地笑着。 “朱书记，要不要通过省里……” 朱天泽摆手打断他的话：“现在省里够乱的了，稳一稳的吧，先不要打扰领导们了……” 周涛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朱天泽的意思是等自己成为副书记以后，等他在常委会上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那时关于这片地的使用，张清扬的反对也就没有用处了。 张清扬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事情在他与吴德荣预计的轨道上发展。就在周涛等人的人事任命迟迟没有下达的时候，新的传言四起，这次传言的对象竟然是辽河市临河西城的那片土地。与对政府干部的人事任命相比，这件事更贴近于人民群众的生活，也更现实，因为那里住着好几万的居民。 临河西城那片土地将来的使用情况仿佛在一夜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好像人人都知道在这片土地的使用上，政府的代市长与市委书记产生了矛盾，并且似乎市长被书记狠狠地压了下去。 听说那片土地本身是要改造成什么金融商业区的，可是后来在市委书记的干扰下市长做出让步，那片地要被改建成现代化的高档生活小区了。而且一些自称在政府里很有门路的人甚至说那片小区会有景观楼，还会有小型的绿化公园，并且建有两栋高层建筑可以跃过辽河看到北岸朝鲜的风光。 事情越传越神，越传越玄，也越传越真，三通集团将会拿到那片土地的开发权，这件事情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似乎人人都知道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周涛，也就是将来的市委副书记拿了三通集团的好处，是他帮助三通集团拿下那片地的使用权。 另外根据内部传言称，好像志飞地产当初也是想开发那片土地，不过由于三通集团的强大，副市长周涛的阻碍，志飞在与三通集团的暗中竞争里失败了。虽然说是传言，可却被传成了真的，谣言传播的力度已经不是市委市政府所能控制的了。 随着事态的发展，市委市政府两院里更有人传说因为针对那片土地使用的矛盾，副市长和市长顶了牛，好像两人还大打出手，最后是被秘书拉开的“最近，风向有些不对哦……”朱天泽望着窗外说道，身后的周涛心中一惊，怀中的电话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音，更让他觉得心烦。 周涛不耐烦地把手机掏出来一瞧，是家里的黄脸婆打来的，他接通后便对着电话气哄哄地说：“干嘛！有事回家再说吧，我忙着呢！” “哎……我说你个老小子喊什么喊，这还没升官呢就涨脾气了，你要是真升了官，是不是还得换老婆啊？”女人不依不饶起来。 “别瞎闹，什么事……快说？”周涛虽然早就对家里的黄脸婆没有了爱情，但是老婆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朵花，没有了爱情，亲情还是有的，结婚之后他可是比较宠着她的。 “我说老周啊，那个事我和你说好几遍了，你就帮帮忙吧，人家也是诚心诚意的，那个志飞……” 一听到老婆又提起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心烦意乱的周涛不免火冒三仗，“我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那块地还没最终确定使用权呢，你别在提这事了，痛快地回复人家，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的你不知道吗？” “有啥风言风语的，那个……” “行了，没时间和你废话！”周涛懒得再理她，把手机关掉了。 “你个老小子，竟敢挂我电话……”周涛的老婆捏着电话摇摇头，随后挤出一丝笑脸对面前年轻人说：“李总，你放心，等我回家以后再和他好好说说。我家周涛吧原则性强，可能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面前的的年轻人冷冷一笑，说：“陈姐，不会是周市长真把那块地批给三通集团了吧？” “不会，不会……”周涛老婆摆摆手，笑道：“志飞兄弟，你放心吧，俺家老周说那块地的最终使用情况还没定呢，那个……” “我说陈姐，你哄三岁小孩子呢？现在市面上都知道了那片地的使用情况已经定下来了，周市长说了就算，有朱书记撑腰呢，那个张市长也没办法。反正我把话挑明了，如果周市长不改变主意的话，那我……”李志飞笑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我说志飞兄弟啊，你放心，等我回去好好和老周说说……”周涛老婆有些心急。 “那敢情好，呵呵……就麻烦陈姐了，我先回去了啦，改天请你和周市长吃饭。呵呵，你和周市长说清楚，事情办成了，那个……”李志飞摆摆手，推门走了出去。 周涛老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终于明白结交李志飞是一个错误了，可是已经收了人家的好处，事情还是需要办的。当初她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早知道如此是万万也不敢答应李志飞的。李志飞是志飞地产李总的儿子，现在在公司里挂个副总理的职务。 李志飞年轻气盛，很想谈下这个大项目让父亲看看自己的能力，当初通过吴德荣认识了周涛的老婆，周涛老婆自从听到传言老公要升官以后，心里也想干出点事情来表现表现，介于这种心理，就答应帮李志飞的忙，可她却没想到事情这么的麻烦。想想李志飞交给自己的那二十万，现在就觉得有些烫手。周涛老婆摇摇头，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周涛的身上了。 望着窗外，周涛捏着手机长叹一声，感觉有些烦。 “怎么回事？”看到周涛挂上电话，表情有些不自然，朱天泽回头问道。 “那个……家里的事。”周涛摆摆手，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家里事？周市长啊，家里事处理不好可会影响工作啊，要不给你半天假，你过去瞧瞧？”朱天泽显得很关心，刚才周涛老婆的声音很大，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 “不要紧的，”周涛的脸有些红，随后就想转移话题，说：“书记，现在世面上的风吹得很离谱，你看我们是不是要辟谣？” “辟谣？那不是不打自招我们自己有问题吗？”朱天泽微微发着怒，“周市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和志飞牵在一起了？” 周涛的身体瞬间僵住，回味过来之后解释道：“您放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明白的。可能是志飞的人找到了我老婆，希望我帮忙……” 朱天泽点点头，“没有就好啊，”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书记，这些谣言会不会是……” 朱天泽摆摆手：“没有的事情就不要乱说，省里马上就开常委会了……” 周涛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明白省里的常委会关乎着自己的未来，眼下自己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他现在还真有些担心家里的黄脸婆，他熟悉老婆的性格，虽然自己身居要位，家里生活条件也不错，背后又有吉兴地产支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婆仍然不改那种小市民贪图便宜的性格，曾经她就收过下属们送的礼物。对于那种礼尚往来，周涛是不太在乎的。可是现在是自己政治生涯中的重要时期，容不得出现任何的错误，他还真害怕在这紧要关头老婆拖自己的后腿。 周涛缓步离开朱天泽的办公室，心里盘算中晚上一定要和老婆好好商量商量，让他与志飞的人断绝来往，不然如果谣言传成了真的，自己的政治生涯也会断送掉的。 “哈啾……”正坐在坐位上批阅着文件，张清扬突然打了个喷嚏，最近总有些心思不宁。他无奈地叹口气，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最近谣言越传越烈，吴德荣的能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知道这场棋局就快要结束了。 第486章辽河出事 秘书牛翔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传真，面露喜色地说：“市长，您看看……美国发来的传真！” 张清扬接过来一瞧，是美国西雅图政府发来的传真，大意是指今年的十二月份，由西雅图政、商界组成的商务考察团将会来到辽河市进行为期一周的商业、环境、投资等考察，考察团由美中经贸文化发展促进会副会长、西雅图华人联合会主席肖伟国先生、以及西雅图市的市长科恩先生带队。 传真是以美中经贸文化发展促进会、西雅图华人联合会的名义发来的，以这种纯属民间的、商业的而非官方身份来辽河考察，就可以看出来对于这次考察，美国西雅图的政界也有着不同的声音。想来西雅图市的市长科恩先生迫于政敌的压力下，也做出了让步。 不过既使这样来看，美国西雅图考察团的到来也会为辽河市带来强大的哄动效应，这是一次绝佳的宣传机会。对于我国北方来说，这是有使以来第一次迎接美国的商务考察团，而且还有政府官员的参加，其本身的意义以及对张清扬未来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捏着传真，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自己有这枚“尚方宝剑”在手，市委那边暂时是不会给自己搞小动作了吧？想必朱天泽会清晰地看清局势，眼下他是必须要和自己合作的。因为美国发来的传真是直接发给张清扬的，这对朱天泽来说是件挺丢面子的事情，接下来他只会和张清扬相互合作，以证明他辽河市一把手的地位。 “牛翔，把文件复印后送到市委朱书记那里，然后再给宣传部林部长打个电话，我有事找他。”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见到领导的脸上有了笑容，牛翔也为之欣喜。 “等等……”略一思索，张清扬拦下了牛翔，“你只把文件送过去就好了，我亲自给林部长打电话。” 牛翔点点头，暗叹市长考虑周到，这个电话的确由张清扬来打更有说明意义和力度。 看着牛翔走出去，张清扬心里有些小小得意，当初肖伟国以及科恩先说说要到辽河看看时，他只当是客气话，真没想到肖伟国真的做到了。就在张清扬心里感谢肖伟国时，怀中的手机响了，打出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但他还是接听了，能查到张清扬的私人电话，就说明对方来头不小。 “姑爷，接到了吧？”电话里传出女性的笑声。 “梅……是梅姨？”张清扬的声音很惊喜。 “呵呵，是我，我送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吧？” “礼物？”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明白过来，一拍脑门，吃惊道：“您……您是说商务考察团……” “嗯，怎么样，对这份礼物满意不？” “满意，非常满意，梅姨，谢谢您！”张清扬想起不久前梅子婷说过的话，看来这对母女二人想帮自己很久了。 “谢就免了，看你对我家丫头那么好，这……这就当是对你的奖励！”梅兰咯咯地笑着：“傻小子，你可要好好对我女儿哦！” “妈，我知道了。”张清扬硬着头皮唤了一声，这声妈说明了一切。 “哎呀妈呀！”梅兰兴奋得大叫，“清扬，你这声妈叫得我太舒服了，呵呵，你小子……怪不得子婷喜欢你！其实……你不这么叫，我也不在乎的。”听声音，梅兰真的很感动。想想自身的遭遇，在想想现在的女儿，梅兰打心底感谢张清扬。 “妈，其实早就应该这么叫的，我……不能给子婷一个名份，但是这声妈必须要叫……” “好孩子……”梅兰激动地哭了起来，“清扬啊，是我谢谢你才对！” 挂上电话，想到在自己面前阳光灿烂的梅子婷，张清扬会心一笑，感情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想到梅子婷，张清扬竟然有些像小孩子一般开心，他马上收了收心思，拨通了林广传的电话。 没多久，林广传应邀而来。张清扬起身亲自为他泡茶，偷偷瞄了一眼林广传，发觉他的脸上有些燥动，就笑道：“广传部长，最近是不是肝火太盛啊？” “哎，别提了！”见到张清扬关心起自己来，林广传不由得就发起了牢骚，“自从上次市里电视台出现错误以后，朱书记摆明了看我不顺眼，最近宣传部出台的几项关于市委领导参加访问等活动的策划宣传，全被朱书记否决了，真要气死我了！” “广传部长，话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按照朱书记的指示好好更改吧，你呀……也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朱书记他喜欢事必躬亲，你就向他多多请教嘛！” 林广传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张清扬的话，哈哈大笑道：“说得也是，说得也是啊，哈哈……市长，你有事找我吧？”通过张清扬的开导与暗示，这几天被严厉打击的郁闷一扫而光，一瞬间林广传就把他当成了知己朋友。 “是有个事，你还记得上次去美国的事情不？” “我记得，上次不是和您一起去的嘛，回来后还大力宣传了呢！” “嗯，刚才美国发来传真，今年12月份，他们要派商务考察团来辽河，我想这是一次宣传辽河的机会，现在就可以宣传了！”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上次去美国时，我就留下了很多资料，您看这次美国派出商务考察团，我是不是可以称他们为‘回访’？我想与之前的资料相结合，重新搞出一套宣传的策略，重点推出辽河市。” 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看来我们的广传部长也知道与时俱进喽，可喜可贺！” “呵呵，说实话，我这点东西啊可是从您那里学来的，”林广传笑着说，“可惜啊，也就您认可我的能力。”说完后，林广传无奈地摇摇头。 “广传部长，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这事啊就全权交给你帮忙啦，我事情太多，分不开身。”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市长，您放心吧，等我把宣传方案搞出来之后交给您看看……” “不用看了……”张清扬摆摆手：“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谢，谢谢市长！”林广传有些激动地坐位上站起来，心里却想着这次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张清扬心情大好，他知道随着朱天泽对林广传的施压，林广传会完全倒向自己。人的性格有的时候就会创造失败。朱天泽这种记仇的小家子气到是可以利用利用。 于此同时，朱天泽拿着政府这边送来的传真件，无奈地摇摇头，心想难道上天也要帮他一次吗？他长长叹息一声，重重地把传真件扔在了桌面上。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他清楚，这件事自己是必须支持的，这可是关乎全省经济发展的大事情，如果被他穿了小鞋，省里就会对自己有看法了。 “老周，你回来啦，吃饭了吧？”周涛下班后一进家门，就瞧见老婆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帮自己拿拖鞋，又接下他的西装。 “哦，吃过了，陪几个香港的客人，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吗？”周涛含糊地说，不知道老婆今天是怎么了，好像还精心打扮过了，小脸描画得粉黛含春。 “那过来喝杯茶，来……”老婆亲热地拉着周涛走过来，不算纤细的腰肢在周涛的眼前扭啊扭的，故意摆出一种风情万种的模样。过去两人在一起亲热的时候，周涛总怪她不解风情，躺床上动也不动像个死人，今天一见这般，周涛不觉就有些火熱，要知道当年的老婆也是位万人迷啊，虽然现在脸上有了皱纹，但是不得不说好好打扮一下，那也是风韵犹在。 “呵呵，累了吧？”老婆半跪在周涛的面前，笑得像朵花似的。 周涛一阵错愕，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小心地说：“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了呢！”老婆凶相毕露，随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应该如此，就陪笑道：“老公要升官了，当老婆的也要改变一下是不是？” 周涛苦笑着说：“我感觉有些冷！” “切，没情趣！”老婆坐在了他旁边，头靠在肩上，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说吧，是不是关于志飞那事？”对于老婆种种意外的表现，周涛马上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嗯，你猜对了！”老婆羞答答地点点头，“志飞地产有实力，还……还同意与吉兴合作呢……” “什么，他们知道了我与吉兴的关系？”周涛险些从座位上站起来。如果外界知道了吉兴真正的底细，那么他也就别提升官了，等着进监狱吧。 “不是，没有，没有……你别紧张，”老婆慌忙拉住周涛，“他是觉得吉兴在市接了很多工程，有信誉。”其实让吉兴与志飞合作，的确是她向李志飞提的头，后来她也醒悟到这么做的危险，所以才不敢向周涛承认。 “你呀……就知道给我添麻烦！”周涛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实话和你说了吧，那片地的使用情况还没有定呢，你让我怎么帮？” 第487章常务市长 “可是……可是外面都传说你准备批给三通集团？” “胡说八道，传言你也信！”周涛摇摇头，“你明天马上和志飞的人说清楚，这件事不可能。” 周涛的老婆终于闭上了嘴巴，心里盘算着如何向李志飞解释，当初自己可是打了包票，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望着若有所思的老婆，周涛语重心长地说：“以后长点记性，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我看要不你别上班了，就好好在家呆着吧。” “那还不把我憋死啊！不行，绝对不行，我上班可是赚得正经工资，你没权利反对！再说小吴那人也很好，从来没向我提过什么要求。” 周涛点点头，也就不再免强，看了一眼身边略有风情的老婆，拍拍她的大腿，笑道：“走吧，去洗澡……” “你自己洗去吧，我洗完了……”老婆摆摆手，心里还在想着如何与李志飞勾通。 “来吧，一起……”周涛笑笑，今天见到老婆突然风情起来，心头还真有些火熱，那种久违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 “死样吧！”老婆白了他一眼。 “什么没定下来，陈姐，您就别逗我了，我就知道一定是批给了三通集团！”李志飞气哄哄地说，“陈姐，事情不能这么办吧？我可是和你联系很久了！”李志飞听到周涛的老婆说那事没希望了，马上就发了大火。 “志飞兄弟，你可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俺家老周说了，那块地真没定下来，外面都是传言……” “什么狗屁传言，我看你的话才是传言！”李志飞从小就有个性，面对着副市长的老婆，一点面子也不给。 见到李志飞指着鼻子说自己，周涛的老婆可是有些不满意了。她自认为也是有身份的人，李志飞的表现未免有些太过分了，所以也很不满地说：“李志飞，我和你好说好商量是不是不行？那我就明着告诉你，我家老周就是不同意把那块地批给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好……好，陈姐，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就我说的，你小小年纪怎么不知道尊重人！我儿子也比你小不了几岁，在说辽河市还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 “哼，咱走着瞧！”李志飞愤怒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走时狠狠地把门关上。 “什么素质，就你这样，做生意也要把你老子的家底赔光！” 周涛的老婆拍了拍胸脯，她说得没错，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本来她还想把那二十万还给李志飞呢，这一气之下就忘了，心里却在想当初怎么会产生为这小子办事的心思，真是自找气受！ 省委十月底的常委会如期举行，明亮的办公室内令人感觉十分的压抑，忙着为领导端茶送水的秘书们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每位领导都板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一位秘书不小心打翻了省委書記洪长江面前的茶杯盖，掉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秘书吓得一哆嗦，在这凉爽的空调房里突然觉得全身都被汗打湿了。 “不要紧……”洪长洪抬头宽慰地看了看他，伸手盖好茶杯盖，对他笑笑。 见到洪书记的笑容，秘书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到了后边。这些为会议室端茶送水的工作人员都是省委秘书处的秘书，并不是某位领导的专职秘书，那几位有身份的专职秘书坐在后面整理会议资料呢。对于这些年轻人而言，只有努力在领导面前展现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要不然如果没有背景，就有可能在秘书处干上一辈子。当然了，这种情况很少，必竟能进入省委的秘书处，想来也不会没有背景。 洪长江扫视一眼众位常委，当看到江山的位置上还是空着时，心里就有些不满，抬手看了下手表，轻轻地说：“这个老江，怎么搞的嘛！” “江书记应该在处理一件案子，可能会晚来一会儿。会前，正好我与他通过电话。”钱卫国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脸上十分的自信。 “不等了，我们开会吧！”洪长江大手一挥，不知道为何内心当中有些不安。在这种时刻，往往能显示出一把手的威风来。 可就在洪长江摊开笔记本，刚要开口准备传达一下中央最近的指视精神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山一脸严肃地走进来，他的突然进来害得洪长江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各位，很不好意思，我老江今天迟到喽，呵呵……”江山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温和地向各位挥挥手，虽然是抱歉，但语气里却并没怎么当回事。 江山是双林省政坛的长青树，更是全国纪检干线上的标兵，这些年来由他经手过的大案子数不胜数，就连在中央领导的心中，也有这么一位讲原则、纪律强、作风硬的老纪检，是以他在双林省的干部心中有很高的威望，就连洪长江也会给他三分面子。 “江书记，怎么回事？”洪长江不冷不热地问道，其实心里有些不满。 江山拉开椅子坐下，心事重重地说：“开会之前，突然接到一封举报信，与我们的常委会议题有关，我急时处理了一下。” “什么举报信？”洪长江心中一凉。 “众位先瞧瞧吧……”江山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传给大家。 洪长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脸色马上就变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举报信上举报的是辽河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周涛在临河西城那片地的使用情况下，治造谣言，存在暗箱操作与受贿，内容十分的详细，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省长钱卫国重重地把文件向桌上一扔，随后面向党委副书记周新明，以及组织部长马邦强，摇摇头说：“对党委、组织部对干部的考察能力我很失望，上次党委、组织部派去辽河对周涛的考察结果是什么？说他是一位好同志，是可以提拔任用的！可现在……你们瞧瞧，同志们哪，今后党委、组织部在考察干部的时候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能走行势！假如现在已经提拔了周涛同志，那么我们省委省政府可就闹笑话了！省委提拔了一位有着很大经济问题的干部，这让老百姓怎么想？让中央怎么看？谁来承担巨大的政治后果？” 周新明很想争辩几句，不过瞧着钱卫国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他知道此刻不是推脱的时候，对方是早有准备的，可能没等自己把话说完，他就有一百句话等着自己。眼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闭口不语。另外他聪明的知道，看似钱省长是在批评自己和组织部，其实是在针对洪长江。因为辽河的这项人事任命，党委、组织部完全按照了洪长江的意图。 组织部长马邦强脸颊发烧，有些失水准地说：“这个嘛……是组织部的失职，我会承担责任的。” 双林省组织部长一职，自从贺保国上调中央之后，就一直是走马灯似的换人。当洪长江成为省委書記不久，就借口把之前的组织部长邓紫光调整了工作，换上了自己的人马邦强。 听完马邦强的言论，洪长江就皱了下眉头，不满地看了一眼马邦强，很不客气地说：“什么失职？什么责任？马部长，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就要承担责任，我到是想问问你要承担什么责任？” 在洪长江的逼视下，马邦强深深地低下头，暗骂自己说错了话。这时候一旁的周新明摆摆手说：“马部长是被气得一时间昏了头，也难怪，换作任何一位干部，看到这种举报信都会心痛的。” 洪长江不再理这二人，也许谁也没有料到会议的开始，钱卫国就会展开反击，所以有些自乱阵脚。洪长江顿了顿，看了看江山，又看了看钱卫国，笑道：“钱省长，话也不能这话说，这只是一封匿名举报信，并不代表周涛就是真的有问题吧？就说我们在坐的干部吧，都被举报过吧？一切还是需要调查的，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轻易的下结论，说不定这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诬陷，我们也不能完全当真。刚才钱省长的话有些言重了吧？” 洪长江虽然是在笑，却也与钱卫国针锋相对。在这紧要关头，钱卫国对周涛用出这种低级的手段，令洪长江有些恼怒。他完全以为这是钱卫国阻碍提拔周涛的办法，所以语气就很不善。 不等钱卫国开口，江山却是重重地说：“洪书记，在此我想提醒的是，这封信不是匿名的，而是实名举报，举报人就是向周涛进行贿赂的李志飞，在信的末尾，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初步核实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人，而且他在电话里还说，他有充分的证据。” “啊……”洪长江下意识地答应一声，低头喝茶。常委会的发展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失一招，全局皆输。 周新明看了一眼，心想洪书记这回的面子可是丢大了。 钱卫国微微一笑，说道：“我看关于周涛的任命问题，还是先稳一稳吧，省纪委应该立刻对他展开调查，如果情况属实，马上雙规！洪书记，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洪长江的失误，让钱卫国主导了常委会。 第488章临河西城1 “我同意钱省长的意见，江书记，省纪委马上就下去吧，我们不能放过一位有问题的干部，更不能诬陷一位好干部！”洪长江的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锐气。 江山点点头，不再说话。接下来的会议，洪长江感觉度日如年，在先失一局的情况下，他没有任何的准备，会议几乎是在钱卫国的主持下一步步发展下去。几项钱卫国提议的人事任命在省委“洪家班”集体失声的情况下顺利通过，这是钱卫国在与洪长江的斗争中，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胜利。 坐在会议室里，钱卫国几次溜号，思想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辽河市，一想到刘家那位能干的子弟，钱卫国心中就是一安，看来这次赌博是压对了宝，那位能干的年轻人没有让他失望。 “朱天泽，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嘛，我再问你一句话，周涛到底有没有问题？”散会之后，洪长江把怒火发泄到了朱天泽的身上，雷霆大怒。 周涛的事发太意外，没有任何的征召，此刻朱天泽才明白最近辽河市种种传言背后的真正目的，可是当他看清对手出牌的路数时，一切已经晚了。 “洪……洪书记，我……我相信周涛是位合格的干部，我……我一会儿就找他谈谈……” “这么说来，他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你也不能确定了？”洪长江稳了稳声音。 朱天泽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洪长江语气重重地说：“朱天泽，不要让我失望……”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朱天泽的身体就是一惊，握着电话好久才放下。良久后他才想起来叫秘书去通知周涛。现在的周涛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听到朱书记找自己，还以为提拔那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兴致勃勃地赶到朱天泽办公室。 瞧见周涛一脸喜喜，朱天泽就觉得十分的不顺眼，冷声问道：“周副市长，你和志飞地产到底有什么关系？” “啥……志飞地产？没……没什么联系啊……”周涛下意识地回答，大脑却想到了老婆。 “没联系？真的吗？” “我……”周涛擦了下汗，狠心说：“真的没什么问题，如果真有事那也事家里的她……”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事情出现了意外。 “省纪委接到关于你的举报信，说你收了志飞二十万，有没有这回事？” “什么……二十万？不……不可能啊……”周涛手心发凉，立刻想到了什么，也不顾礼貌，掏出手机就打给了老婆。 “喂，老周啊？”周涛老婆兴奋地问道。 “我……我问你，你……你是不是收了志飞的钱？”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周涛老婆的第一反应，随后好像才感觉到不妙，傻傻地问道：“出……出事了？” “混蛋，你给老子惹大麻烦了！”周涛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朱天泽，又把头低下。 “带着她去纪委自首吧，我还能保下你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子……”朱天泽叹息一声，挥挥手，一脸的不耐烦。被他寄予很大希望的周涛出了这种事，打乱了他在辽河的整体布属。在朱天泽之前的计划里，是想用一年的时间把张清扬赶走，让周涛顶上市长的位子，那样辽河就是他的一言谈了，可是这个意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却有可能影响整个辽河甚至到省里的斗争。 “朱书记，我……”周涛想说点什么，艰难地张开嘴巴。 “走吧，我累了……不想听你解释了……”朱天泽大手一挥，闭上了眼睛。 周涛愣了几秒钟，缓缓退了出去，他知道如果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好，就有可能被抛弃。当然如果处理得好，最后能不牵涉到自己，朱书记是有可能帮帮自己的。这么一想，他仿佛就有了一线希望。一边下楼，一边给老婆打电话，让他在超市等着自己去接她。 二十分钟以后，坐在车里的周涛远远望着老婆失魂落魄地等在超市的门口，随风飘摆的长发更增添了她的憔悴，转眼间仿佛就老了十岁。看到这一情景，周涛发现自己并没有怪她，其实原本就没什么好怪的。 “老周，这次……是不是给你惹了大麻烦？”坐在周涛的身边，女人十分的不安，看着丈夫那腥红的眼睛，她就知道这次危险了。 “你老实告诉我，除了那二十万，还收了什么？”周涛大口的吸着烟。 “没……没了，就……就二十万，我……我本想还给他的，可……还没来得及……”她慌张地解释着，随后猛烈地摇着周涛的肩，终于哭出了声音，“老周，你……没事吧？” “走，我们去银行！” “干嘛？” “把钱取出来，我们……去自首……” “自首？”周涛的老婆就觉得大脑嗡的一声，望着外面就要黑的天色，身体开始发抖。 周涛没有带司机，自己发动了车子，可当她看到老婆的表现以后，就捏了捏她冰冷的手说：“放心吧，把钱还回去就……就没事了。”话虽这么说，可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她机械的点头，随后捂着脸痛哭。周涛不忍再看向她，狠心踩下了油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又抬起头来，非常坚定的说：“老周，你记住了，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永远都要这么说！” 周涛扭头望了她一眼，默不出声，心里涌出一股感动。 “周涛的反应很快啊，真没意思！”吴德荣无奈地摇摇头，好像有些意犹未尽。 “这是我意料中的，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荣子，事情还没完呢。” 省纪委工作组下辽河之前，周涛已经亲自带着老婆去自首了，经市纪委调查，所有事情都是周涛老婆一人所为，与周涛个人无关。当然，即使是如此，周涛在市纪委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接着，随着朱天泽不断的替周涛说话，这件事未能影响到周涛。虽然升职是不可能了，但位子却是可以保住，当然党委警告处分是免不了，但这无伤大雅。 省纪委的调查结果与市纪委差不多少，并没有发现周涛与志飞地产，以及三通集团的其它交易，这件事看似就要不了了之了。准备了这么充分，却是这个结果。吴德荣自然有些不满意。 听到张清扬的话，吴德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起头说：“你的意思是吉兴……” 张清扬微微一笑，摆手道：“明天吧，明天就有结果了……” “哈哈……”吴德荣放声大笑，对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 “荣子，你一定觉得我会开心，其实和你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开心，而且还……还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你能明白吗？”张清扬突然失落起来，饮了一口酒。 “我明白，”吴德荣收住笑声，“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作身不由已了……” “荣子，这次我必须拿下他，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张清扬有些惆怅地问道，他真的感觉有些累了。 “你不狠，他就把你拿下了！”吴德荣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与此同时，周涛也坐在朱天泽的家里与他喝酒。周涛喝了不少酒，颇为得意地说：“朱书记，他……搞不掉我的，今天他给我的屈辱，我要让他加倍还回来！” “一次升职机会，就被他给破坏了，哎……”见到周涛对张清扬的痛恨，朱天泽免不了添油加醋。 “朱书记，他……成不了气候，太嫩！”周涛笑得很狰狞。 “老周啊，不能掉以轻心，这次就是个教训，被他钻了空子。”朱天泽却没有放轻松，他总觉得张清扬还不至于如此幼稚。 “没事，他……也不怎么样嘛，就这么点水平，哼！”周涛摆摆手，语气中满是轻蔑。 最近，周副市长经受调查一事，在辽河市传得沸沸扬扬。好像人人都有着很强的政治嗅觉，大家都在暗中猜测，周副市长这次被调查，是张市长在后面一手策划的。可通过几天的调查，结果显示，此次案件与周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在老婆全部认下罪以后，省纪委的调查陷入僵局，周涛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就更加轻视张清扬了。 如果这次周涛能够安然无恙，无疑对张清扬来说又是一次打击。将来辽河市的官场将会人人知道张市长拿周市长没办法，只怕今后张清扬就会被周涛架空。虽然失去了升职的机会，但是能够打击张清扬的威信，对于周涛而言也是一种胜利。 “还是要稳一稳……”看见周涛有些失态，朱天泽向下压了压手。 “朱书记，你看着吧，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非要拿下临河西城那片地，我到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周涛显得有些志高意满。 朱天泽看了他一眼，暗示道：“你别忘了，省纪委还没离开呢……” 就当所有人都在以为周副市长将会安然无恙时，案件突然出现了转机，一份详实的有关周涛与吉兴地产关系的资料出现在省纪委工作组的办公室。 第489章临河西城2 材料十分的详细，省纪委马上进行针对性的调查，结果令人振惊，一条意外的大鱼浮出水面，谁也不会想到，就连朱天泽也没有想到，在辽河市发展了近十年的吉兴地产，它的背后老板竟然是周涛。 十年来，周涛利用职务之便，为吉兴地产介绍了很多工程，牵涉资金八千多万元，并且其中还牵扯到了辽河市建设银行，有多项贷款有违规操作的嫌疑，具体情况还在详细调查中。 两天以后，辽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周涛，辽河市建设局局长于大可，辽河市质量监督局局长曲江被雙规辽河市一时间风雨飘摇，事态的严重已经出乎了张清扬的意料，就连朱天泽对这件案子也失去了控制。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另有十几位处级、副处级干部相继被停职调查。埋藏在辽河市十年之久的一条利益网络被揭开，而周涛却是这条网络的建设者。 又过了半个月，所有涉案人员被省纪委带到省会江平，接受进一步的调查，案件这才告一段落。这段时间朱天泽承受住了强大的压力，他感觉走在市委大院里，好像所有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省里洪长江也不免受到影响，迫于压力之下，党委副书记周新明主动承认了对辽河市干部监管不力，进行了自我批评，并且请求组织上的处分。必竟他是从辽河市走出去的干部，虽然周涛的案子实没有他的影子，但是作为辽河市的前任市长、市委书记，他也有着相应的责任。 11月份，辽河市人代会的召开没有受案子的影响，张清扬在会上以高票正式当选为辽河市市长，李小林当选为常务副市长，关紅梅等七位干部当选为副市长。 紧接着，省里召开11月份的常委会，对全省市级干部进行大换血，钱省长对一些重点地区的人事任命取得了发言权。任命黄承恩为辽河市委副书记，主抓党建、人事；任命韩在兴为辽河市委副书记，主管经济建设及招商引资；任命郑一波为辽河市政法委书记，主抓公检法工作…… 桃园宾馆贵宾厅内，张清扬隆重接待自己昔日的下属，黄承恩与郑一波。黄承恩表现得极为自然，可郑一波却显得有些诚慌诚恐了。他一直偷偷观察着张清扬，大脑中回忆着李金锁曾经和他说过的有关张清扬的种种事情，一脸的敬畏。 看着张清扬意气风发的模样，郑一波就感慨曾经没有站错队伍，当初珲水县那些想和张清扬斗一斗的干部们，谁能够想到这位年轻人几年后就会成为一市之长呢？郑一波可是清楚，这位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政治手腕可是强硬的很，能够继续在他的手底下工作，郑一波感觉很幸运。要不是当年张清扬拿下了珲水县的公安局长，没准郑一波现在顶多是位副处级的干部，而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就升到了副厅，他又怎么能够不敬畏。 “老领导，我们又见面了，我要敬您一杯，呵呵……能在你手底下办事，我老黄宁愿把命搭上！”说话的是黄承恩，张清扬对他也有提拔之恩。 五十几岁的黄承恩在省委纪风室被雪藏了多年，要不是张清扬两年前发现了他，并且提拔了他，估计现在的他是没有这种机会的，所以他对待张清扬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张清扬与黄承恩喝了一杯，随后转向郑一波，笑道：“一波，你这几年的表现很好，要不然我不能把你要过来啊，来辽河……家里能放心吧？” 郑一波摆摆手说：“老领导，家里已经安顿好了，您放心吧。” 看着面前的两位靠向自己的干部，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辽河市另一位新任命的常委，主管经济的副书记韩在兴。自从韩在兴的任命下达之后，张清扬就好好的研究过此人，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应该是洪长江的人，那么在辽河，他自然会投向朱天泽的阵营。即使是这样，自己这一仗可以说是胜得十分漂亮，今后在常委会上有了黄承恩、郑一波、李小林等人的支持，朱天泽就不敢忽视自己了。 “张市长，听说……辽河市的治安不太好？”郑一波是那种兢兢业业的干部，并没有多少政治手段，多亏有李金锁赏识他的工作能力，他才能一路高升，所以三句话就不离老本行。 对于郑一波的性格，张清扬是十分了解的，也是十分的欣赏，要不然就不会接受李金锁的建议把他调过来。他让郑一波来辽河，就是希望他能来搅一搅这滩混水。 听到他直截了当地问，张清扬就微笑道：“是啊，一波，你现在的担子可是很重啊！” 郑一波心里也明白此行的任务，只是信心十足的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张清扬又亲自为二人满上酒，说：“两位，今后还希望你们能够多多辅佐我啊！” 听到张清扬如此谦虚，两人就有些激动，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黄承恩说：“张市长，两年前我可没想到会有今天，从今以后我老头子的命就是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张清扬明白黄承恩当年所受到的排挤，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恩也很真诚，就笑道：“老黄啊，你以后不是听着我干，而是要听组织上的吩咐，组织上怎么说，你就要怎么做！” 不料黄承恩借着几分酒劲儿，不管不顾地说：“在辽河，市长代表的就是组织！” 这么直白的话把郑一波也吓了一跳，他扫了一眼四周，还好没有外人。张清扬笑笑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黄承恩满腔热血，正适合在辽河帮助自己。当初和钱卫国勾通要他来时，就是看中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黄承恩的年纪大了，退休前顶多也就再往上爬一格，所以做事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及，正好可以在党委那边向朱天泽施加压力。 黄承恩为人正派，作风强硬，在省委都是出了名的，况且又是位老干部，没准什么时候就倚老卖老。朱天泽的身边有这样一位主管党建、人事大权的副书记，今后工作起来肯定会不畅快。 看着黄承恩微微发红的眼睛，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来，便暗示道：“黄副书记，纪委的厉书记和你也是老相识了吧？” 张清扬通过调查发现，当年黄承恩与厉大勇是一对铁搭档，两人更是联手得罪了很多权贵，所以才会被双双打入冷官。看似他是随意的问，其实却包含了很多意思，如果能通过黄承恩完全拉拢到厉大勇，那么又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黄承恩点点头，目光中有些迷离，很是感慨道：“哎，老厉和我一样，也是臭脾气，当年在省纪委得罪了不少人哪！想想过去……哎，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听到这话，张清扬微微有些失望，看来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其实黄承恩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在感慨完之后，就拍着胸脯说：“张市长，你放心，老厉还是很听我话的！” 张清扬点点头，这种事点到为止，差不多就行了，自然不能强逼着人家改遍政治信仰，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令人反感。 见二人交流完了，郑一波却是心事重重地说：“张市长，公安那边的胡局长……”说着话，摇摇头。 “你放心吧，他会支持你工作的。”张清扬听出了郑一波的担忧，他是害怕今后胡保山不配合他的工作。 “希望吧！”郑一波意味深长地说。 张清扬话虽这么说，但心里明白胡保山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虽然会支持郑一波，但心里肯定会有一些抵触情绪的。郑一波作为他的主管领导，又是一个外来户，难免被人看轻。这种情况是不可必免的，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胡保山和郑一波之间偶尔闹些小矛盾，对张清扬加深两人的领导能力有益。只要在大的原则之下，张清扬就不会干扰两人间的竞争。这种在本部派系间相互制约的手段，很容易激发干部的进取心，张清扬当然乐见其成。 “市长，听说郝县长去了江平组织部？”郑一波兴奋地问道，大家同是珲水的干部，他话语中也带着水涨船高的骄傲。 张清扬含笑点头，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说：“一波啊，老李大哥去了南方，咱们珲水的干部可不能丢人啊！辽河今后就看你了！” “市长，只要有你在，我就敢干！”郑一波很是激动地说，从珲水到延春，再到辽河，郑一波一路走来，深知张清扬的能力，他这辈子是铁定了心跟着他走了。 张清扬望了眼窗外的夜色，深思起来，心说市委那边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周涛的被捕对朱天泽的打激实在是太大了。在底下干部的心里，周涛的被捕，实际上则是朱书记在与张市长斗法中的失败，甚至有人已经在预测不久的将来，张市长就会架空朱书记。在局势还比较乱的时候，朱天泽如何站稳脚跟才是关键，他应该不会有多余的心力搞针对张清扬的阴谋。 第490章临河西城3 当然，张清扬也很清楚，朱天泽的安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度过这次难关，他就会组织新一轮的攻击。 11月20日，军委在京城八一大楼隆重举行晋升上将军衔仪式。军委領導向晋升上将军衔的同志颁发命令状。 晋衔仪式在庄严的国歌声中开始。军委副領導宣读由军委領導签署的晋升上将军衔的命令。军委另一位副主席主持晋衔仪式。 这次晋升上将军衔的高级军官是：总参谋长陈新刚、军事科学院政治委员王奇、北京军区司令员赵海阳。 晋升上将军衔的3位高级军官军容严整、精神抖擞地列队主席台前。军委領導向他们颁发命令状，并与他们亲切握手，表示祝贺。佩戴了上将军衔肩章的3位高级军官向主席等领导同志敬礼，向参加仪式的全体同志敬礼，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军委员悉数出席晋衔仪式。晋衔仪式在嘹亮的军歌声中结束后，领导同志和晋升上将军衔的同志合影留念。 望着电视上一身戎装的岳父，张清扬竟然有些激动，看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陈雅，捏起她的小手笑道：“老婆，你什么时候能当将军？” 陈雅扭过头认真地看着张清扬，很认真地问道：“你很想我当将军？” “我只想你能快乐，当不当将军又能怎么样呢？”张清扬嘻笑着说，“老婆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岳父打个电话，表示祝贺？” “嗯，你打吧，爸爸喜欢你。”陈雅点点头，脸上有些开心。 “张哥，小雅姐，你们吃水果……”小保姆王满月端着水果盘走进来，陈雅对她点点头。王满月扭头看了一眼电视，嘻嘻笑道：“这身军装真好看！”见两位主人好像很开心，便大着胆子问道：“张哥，那个……那个将军是小雅姐的爸爸？” 刚才王满月在厨房可是听到了张清扬二人的谈话，知道好像是他的岳父晋升上将，所以好奇地问道。之前虽然也知道这两位主人非寻常人，但是当她切身实地的感受到这对小夫妻与共和国的最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时，难免心里振惊，同时还有些害怕。 “不该打听的事情少打听！”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她。 王满月委屈地伸了下舌头，虽然已经习惯了主人的喜怒无常，但是当着陈雅的面被张清扬批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一点伤害。她便求救似地看向陈雅，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不料陈雅却是淡淡地说：“你要听他的话……” “哈哈……”听到老婆为自己说话，张清扬不免心情大好，张嘴大笑。 王满月恨恨的离开，走进厨房里拿起菜刀比划着，心说这可真是两口子，一对坏人！不过同时一想到自己的使命，难免就手心出汗，自己又对得起她们了？ “老婆，你不喜欢她？”见到陈雅像个孩童似的，张清扬颇觉得有趣。 “你不喜欢的，我就不喜欢。”陈雅好像很有道理地说。 张清扬不禁宛尔，把她搂进怀里，那柔柔光滑的肌肤触觉，手感异常。陈雅已经渐渐习惯了张清扬的亲热，很是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指着厨房小声道：“她……你想怎么办？” “现在还不是时候，留着以后……”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他之所以现在没有揭发王满月，是因为觉得时机不成熟，等他有把握拿下王满月背后的人时，他才会向王满月动手。 “清扬，我……”陈雅欲言又止。 “老婆，怎么啦？”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 陈雅一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好像不知道怎么说。张清扬见她这样，忽然想起来她昨天晚上到家时，曾经说有事情和自己说，便拉着她的手问道：“妮妮，有事快说，不然我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着张清扬那热切的目光，陈雅不由得红了脸，指了指肚子，好像有些委屈地说：“医生说……说我有孩子了？” “哦……”张清扬先是不明所以的答应一声，随后大喜过望，摇着她的肩笑道：“真的？你真的有了孩子？” “嗯，”陈雅却是一脸的为难，“前段时间总是恶心，我就去医院看了下。”说到这里又指了指肚子，不解地问张清扬：“你说，这……这里真有一个孩子了？” “哈哈……”兴奋的张清扬哪还有心情解释什么，捧着她就是一顿亲热，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老婆，从现在起请假吧，我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在家里，太闷了……”陈雅摇摇头。 “可是，你要为我们的宝宝着想啊，你整天打打杀杀的，动了胎气怎么办？” 陈雅不情愿地低下头，摸了摸肚子一脸的愁容。看着陈雅那副委屈的表情，张清扬好笑之于也十分的兴奋，想想自己终于当了爸爸，那种心情就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张清扬马上接听，只听对方笑道：“清扬？是清扬吧？” “啊……是妈，您……您最近还好吧？”张清扬马上恭敬起来，原来是岳母打过来的。 “清扬啊，小雅到了吧？” “到了，我和她刚看完爸爸的授勋仪式，正要给爸爸打电话祝贺他呢。”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帮你传达就好啦，呵呵……我打电话是有别的事情，那个……小雅和你说了没有？” “啊……说了，这丫头刚告诉我，呵呵……我……我当爸爸了……” 听着电话里张清扬傻傻的表现，王丽雅心里这个开心啊，笑道：“傻小子，这几天对我闺女好点！” “妈，你放心吧，我把她当熊猫养。”张清扬扫了一眼身边的陈雅，只顾着傻笑。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有你在我当然放心！”王丽雅笑道，接着说：“我和亲家商量了一下，觉得下个月就让小雅放假，而你在辽河又在忙，所以我们想让她住在家里，你不反对吧？” 张清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整天这么忙，还要提心吊胆地对付政敌，哪有心情关心陈雅，便说道：“那好吧，我有空就去京城看她。” “嗯，我就知道你能答应的。”又说了几句家常话，王丽雅这才挂了电话，她也是高兴得不知道干什么好了。一想起自己家那个丫头，过去王丽雅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对小夫妻能够生活得如此幸福。 张清扬挂掉电话，又坐在了陈雅的旁边，笑道：“老婆啊，我带你去逛街好不好？” 陈雅却是摇摇头，责怪地对张清扬说：“我不做熊猫，不好看。” “哈哈……”想起刚才自己和岳母的话，再瞧瞧陈雅的表情，张清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雅住了两天就回京城了，张清扬又开始了下一步的准备，已经在计划着明年的经济工作。他成功当选为市长，这对他来说工作起来将要顺手多了。 天气渐凉，已经稍微有了些冬天的气息，这段时间，朱天泽到是没有给张清扬制造什么麻烦。随着黄承恩与郑一波来到辽河市，朱天泽也不敢过分打压张清扬，他明白这两人是铁定了跟着张清扬的步子走，在常委会上朱天泽失去了胜算。经历了上次的大失败，眼下他不能轻易出招，否则会让其它几位亲近自己的干部失望，时间一长，就会大大打击他的威信，他自然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朱天泽现在担心的是，在辽河市新的党政领导班子组成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张清扬会对他进行反击，那样他就会遇到压力，所以他眼下完全在为这次常委会做着准备，同时想着如何给新上任的副书记黄承恩一个下马威。他现在遇到了一个需要稳定的冷战时期。 望着对面吴德荣嘻嘻哈哈地搂着身边的黄发女孩儿唱歌，张清扬就摇摇头，越发觉得自己离这个社会越来越远了。自打从政之后，他一天天的成熟下去，好像对社会上的所有愉乐项目都失去了兴趣，偶尔与吴德荣这类老朋友在一起，也顶多是喝喝酒，聊聊天，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虽然张清扬长得年轻，如果好好打扮一下，就像是个在校大学生似的，不过此刻，他身边的女郎却是觉得他像个老头子。 “哈哈……小倩，你丫的越来越嫩啦！”一曲唱毕，吴德荣的开心大笑，大手掌按在身边黄发女孩儿的腿上。 “吴总，谢谢你的夸奖，呵呵……”女孩儿扭头，搂着吴德荣的肩膀就“啵”了一口，看得张清扬一阵好笑。 吴德荣这时候好像才发现了张清扬寂莫地坐在角落里抽烟，便偷偷地对张清扬身边的女孩儿使了个眼色。女孩儿明白过来，她叫燕子，这是她第一次在陪客人的时候感觉无聊。见到吴德荣的眼色，马上站起身雙腿一迈就爬上了张清扬的膝盖，双手环在张清扬的脖子上，红唇贴着她的脸娇笑道：“帅哥，陪我唱首哥好不好？” 第491章谣言之力1 张清扬的精神就是一振，不过他也没有推开女孩儿，那样就显得太不给人面子了，再说这种地方本身就是玩乐的地方，你如果像孔夫子似的，未免扫人家的兴。他就笑笑道：“我嗓子疼，不唱了，你唱吧，我听着。” “那我陪你玩扑克？”女郎的大眼睛很漂亮，长睫毛闪烁个不停，美目流盼，到是很照顾张清扬的心思。 见她如此，张清扬也不好太拂了人家的面子，便点点头，笑道：“好啊！” 女孩儿就雀跃起来，同时心里奇怪，过去在陪客人时，对那些动手动脚的男人满心的厌恶，可今天反到怪了，怎么碰到眼前的帅哥时，自己竟然有些情不自禁了。 见到张清扬终于不像刚才那么坐着发闷了，吴德荣就搂着身边的黄发女孩儿说：“小倩，你们这还有什么好玩的没？” 迎着吴德荣的目光，小倩就有些误会，脸上隐隐有些担忧，小声道：“吴总，我……我和燕子不……不做的……” “哈哈……”吴德荣一脸的苦笑，他虽然爱玩，但是还是比较守规矩，听到女孩儿这么说，自然就觉得好笑，摆摆手道：“小丫头片子，你什么思想嘛，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不？小小年纪……满脑子淫秽思想！” “呵呵……”另一旁的张清扬也笑了，看到吴德荣正经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小倩脸上的愁云散去，搂着吴德荣的脖子说：“吴总，你是好人！不知道你想玩什么？” 吴德荣想了想，就说：“我这个弟弟吧平时太累了，你给找个刺激性强点的好不好？” 小倩低头想了想，然后就在吴德荣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吴德荣脸色大变，不敢相信地问道：“最近公安管得这么紧，不能出事？” “没事，不能出事，我们老板朴大队是哥们。” 张清扬扭过头来，问道：“怎么回事？” 吴德荣笑道：“小倩说他这有药，顶楼是专门提供那个的场所，女孩任你疯！”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深深地看了吴德荣一眼，吴德荣会意，便套着小倩的话，摸着她光嫩的小脸问道：“小倩，那的女孩儿比你还漂亮？” 小倩嘻嘻笑道：“关键是活好啊！你们出来玩不就是找刺激嘛，这点我可向你保证，她们肯定让你们醉生梦死！” 吴德荣看了张清扬一眼，接着问道：“你也知道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去那种地方玩，万一被公安发现怎么办？” “怕啥，每次公安突击检查，我们都有消息的。朴大队……和我们老板很亲近的那种！” “小丫头片子，哥哥还是陪你吧，胆子小不敢去啊！”吴德荣搂着小倩就是一顿轻薄，自然是不算太过份的亲热。 小倩便和张清扬身边的燕子相视一笑，说：“两位老板，谢谢你们捧我们的场啊……” 此时的小倩还不清楚，她的几句话已经把这家夜总会宣判了死刑。 张清扬伸手看了下表，站起身道：“荣子，想起来一件事，很急，我先走了。” “好好，你忙你的。”吴德荣挥挥手，也不理张清扬。 张清扬来到外面，掏出手机就想打给胡保山，略一琢磨就打给了郑一波，稍微暗示几句，那边也就明白了。张清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在路边，没多久就见吴德荣也出来了，他对他招招手，吴德荣就跑了过来。 “老大，你真要动这里？” “我想摸这家夜总会的底子，既然有药卖，就说明背后有大鱼！” 吴德荣点点头，两人正说着话，十几辆警车突然呼啸而至，一瞬间夜总会里鸡飞狗跳，但显然他们准备不足。又过了一会儿，警察押着一些摇摇晃晃、夜衫不整的男女走出来，张清扬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个人。远远望过去，郑一波、胡保山正在指挥着。 这时候手机响起，电话是郑一波打来的，他介绍道：“市长，在顶楼的包间里发现了一些药物，他们聚众嗑藥、**，我们已经把经理控制住了，不过他说不是老板，老板另有其人！” “我知道了，回去后马上进行调查，摸清他们背后是谁！” “还有件事，”郑一波迟疑起来。 “什么事？” “那个……有个人自称叫朱天恩，是……是朱书记的弟弟……” “什么……身份是真的吗，不是冒充吧？” “不是，有警察认识他，他到是和其他人不同，挺清醒的，好像只是少喝了点酒，没吃药……您看，怎么办？”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联系朱书记的，一切听他的，当然适当要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如果证明朱天恩没参与其中，罚点款子就放了。” 郑一波知道张清扬这么做的目的，慌忙挂了电话。看着警车拉着警鸣离去，张清扬不禁在想，这家夜总会的背后，到底有谁呢？难道朱家也会参与其中吗？朱天恩的出现，到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哎，以后少了一家寻歡作乐的地方哦！”吴德荣哈哈一笑：“走吧，我们也散了吧。” “滚你小子蛋！”张清扬对准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吴德荣虽然被踢得痛叫一声，可心里却是很受用，张清扬能如此，就说明两人间的友谊没有变质。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有些心事重重，一直闭目深思。到家门口一瞧，只见灯火通明，他摇摇头，不知道王满月又在搞什么。轻轻拉開房门，就听到客厅里飘出舒缓的音乐。张清扬客厅里的这套音响设备可是国外进口的，环式立体声，很容于令人融入其中。 只见王满月穿着一套纯白色的棉布瑜伽服。 见到此情此景，张清扬不禁大力咳嗽一声。 “啊……”王满月受到惊吓，一下子松开手倒在了地上，头重重撞在地上，砰的一声。她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关掉音响，却没注意到小背心情急之下已经卷起，露出圆润雪白的肚脐。 “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张清扬气得大骂了一句。 王满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马上整理起来，低头认错：“张……张市长，对……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行啊你，小生活过得挺滋润的！”张鹏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杯一看没有水，便重重放在茶几上。 “我给您泡茶……”王满月慌忙为他泡好茶，局促地站在他的面前。 “满月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生活可是越来越浮夸了！有那时间看看书，学习下知识，改变下生活多好！”张清扬摆出家长的姿态来训斥。 “我……我错了。”王满月低下头，心里却在暗暗咒骂，说我浮夸，你比我还浮夸吧？喝得那茶叶几百块钱一两，一个月的茶叶钱够普通人家生活半年了！我练瑜伽怎么了，这叫强身健体！ “哎，算了，还不快去换身衣服！”张清扬站起身上楼，也懒得理她。现在他找到了一种和王满月接触的方式，就是时常表现出严厉的一面来，这样才不至于让她得寸进尺的誘惑自己。 朱天泽接到郑一波的电话时，正在和杨校农下棋。自从周涛等靠向朱天泽的干部相继被查之后，杨校农也安静下来，两人经常下下棋，研究研究今后的布属。看着郑一波的号码，朱天泽就看向了杨校农，自言自语道：“郑一波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随后就接听了。 “郑书记，这么晚了有事吧？”朱天泽的声音听起来很威言，该摆的姿态还是要摆的。 “是有这么个事，今晚市局大形动，对乐逍遥夜总会进行了突击检查，结果发现了大量刺激性毒品，还有聚众**……” “马上展开调查，争取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朱天泽放了心，还以为这个电话，是郑一波请示工作呢。 “不过……在抓捕的嫌犯当中，有人自称是您的弟弟，叫朱天恩，您看……” “什么？朱天恩？这小子也在？”朱天泽的大脑立刻嗡的一声，有些失态地喊道。 “是的，您看……应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马上对他立案侦察，如果他真的牵涉其中，那么就送法院！郑书记，不能忘私舞弊，一定要严格执法！”朱天泽恢复了正常，摆出高姿态。 “那……那好吧，不过他应该没有吸毒，您放心，我会酌情处理的。” “不要酌情处理，一定要严办，让他长点记性，不用管我的感受！”朱天泽的表现很是大义命亲。 挂掉了电话，朱天泽一脸劳累地倒在沙发上，对杨校农说：“乐逍遥被端了，你的人怎么还没消息？” 杨校农也皱起了眉头，隐隐有些担忧地说：“看来我在市局的关系网被打破喽！这个郑一波，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哼哼……”随后又冷笑着问道，“你家老二被抓了？”他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来。 “嗯，”朱天泽掏出一支烟，猛烈地吸着，早就没了心情下棋，缓缓地说道：“杨先生，你说会不会是政府那小子……” 第492章谣言之力2 “应该不会啊，估计是意外，乐逍遥一直很隐蔽的。” “不是最好，那边……后事应该很干净吧？” “这你放心，”杨校农微微一笑，“没什么问题。” 朱天泽站起身，“我先走了，回家等消息，和我家老头子商量商量，让他好好管管老二！” 朱天泽到家的时候，与老婆关紅梅不期而遇，他冷冷问道：“关市长，业务繁忙啊！” “怎么能和朱书记相比呢，您才是真的忙啊，呵呵……”关紅梅把黑色手包往沙发上一扔，浑然不在意。 “我问你，朱天恩在乐逍遥被抓了，市局去大检查，你知道不？”朱天泽知道问了也白问，问完之后才想到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 “呀，不会是真的吧？老二被抓了？那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哥哥可真是面上无光啊！”关紅梅维妙维俏的反讽道。 “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好吵的？”楼梯口走下一位老者，正是朱文。 “爸，乐逍遥被市局端了，老二也在里面被抓了……” “什么……市局行动连你都不清楚，我看你这个书记当的真他妈的委屈！” 听着老父的怒骂，朱天泽也不敢吱声。在这位老者面前，关紅梅也失去了声音，见到他隐隐有些害怕，今天晚上他不是又要想……关紅梅身体一颤。 “应该问题不大，不用担心老二。”缓和了下语气，朱文说道，同时目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的关紅梅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爸，天晚了，您早点休息，”朱天泽看到了老父的目光，转向关紅梅说：“紅梅，去服侍爸睡觉。” 关紅梅紧紧捏着拳头，知道自己要再一次闯入那个噩梦。朱天泽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屋里的女人没有睡，走过来接下他的西装。女人叫孙月娥，对外是朱家的保姆，对内是什么身份，只有朱家少数几个人清楚。就像关紅梅一样，她也有着两种身份。关紅梅对外是朱天泽的妻子，而对内又是另一种身份。 “累了吧？快睡吧。”孙月娥对朱天泽笑笑。 朱天泽拉起孙月娥的手，说：“月娥，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比那个女人贤惠了不知多少倍。” 孙月娥摆摆手，“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大家都是女人，我理解她。” “我知道对不起她，可是……我不能对不起爸爸，你知道老爷子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明白。”孙月娥点点头。 “你真好……”朱天泽拦腰把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客厅里，灯光还是那么的明亮，可在关紅梅的眼中这里就像地狱魔窟一般。 “走吧……”朱文对她招招手，目光十分的淫猥。 关紅梅很想反抗，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反抗，这事如果传出去，将来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她咬咬牙，跟着朱文上楼。 每当看到他那种仿佛想要吃人的表情时，关紅梅就不禁在想老东西为什么那么有精力，他为什么还不死去。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忍受，如果把自己的故事***，估计会让世人振惊吧？谁能够想到儿子会甘愿为父亲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呢？想想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关紅梅就不敢去想，这时候他感觉到朱文的骚扰转移了方向听着老头子那急促的呼吸，关紅梅一阵恶心，真的想吐…… 办公室里，张清扬听着郑一波汇报着昨晚的工作进展。郑一波一夜没睡，亲自做阵公安局。经调查结果显示，多年来乐逍遥夜总会就存在着少量的毒品交易，通过工作人员的口供，已经连夜把乐逍遥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宋志明抓获了。不过为宋志明供货的一方早就跑得没有了影踪。 虽然结果是预想中的，但是张清扬不免有些失望，问道：“线索完全断了？” “听说供货人与三通集团的‘肥猫’有过关系，不过没什么证据。”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肥猫”的入狱并没有三通集团的生意，毒品只是三通集团生意中的一小部分，三通集团真正的背景是走私，但是张清扬在海关内可是没有自己的人，暂时也没什么好查的，他便笑道：“那就按规矩办吧，封了夜总会。” “经调查朱天恩并没有参与吸毒，他只是陪朋友去玩的，我就罚了点钱把他放了，事后朱书记还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要把朱天恩亲自送到公安局，我解释了好久他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做得不错！”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这一次朱天泽的老脸可是丢尽了，无论他怎么摆出高姿态，市局放走了朱天恩，在外人看来也是朱天泽发了话。 “市长，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郑一波站起身体。 “对了，你和胡局长合作得还好吧？” “嗯，胡局长很支持我的工作。”郑一波当然不会背后告状，说什么胡保山偶尔会对他冷嘲热讽，那样就会被张清扬看清的。 他最近和胡保山的事情张清扬自然有所耳闻，所以听到郑一波无所谓的表态后，很是欣慰地点头道：“很不错，知道团结同志了！” 被张清扬道中心事，郑一波脸就是一红。 张清扬又想起一事，便问：“朴相宾？” “被控制起来了……” 张清扬放了心挥挥手，郑一波便推门离开了。 张清扬翻看着手上的文件，是有关南亭县的。南亭县县委书记冯华不久前由于年纪到站，被调到辽河市政协任副主席，南亭县现缺一位市委书记，组织部推荐现任副书记、县长卫涛出任县委书记。不过张清扬听闻此人作风不怎么样，工作能力又很一般，近些年来南亭县的发展很慢，又加上他肯定会投靠朱天泽，所以张清扬就想换上自己的人，不过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黄承恩当初是否决了组织部提名的，可是组织部长还是绕过黄承恩上报了这个名额，可见朱天泽的本意是通过康乐来架空黄承恩。见到黄承恩送给自己这份名单时的气愤样，就知道康乐对他多么的不待见了。 张清扬把文件重重往桌上一扔，感觉很棘手，朱天泽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如果拿不下这个人事任命，可是有损黄承恩的威望啊！张清扬今后还希望借助黄承恩的能量呢，是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朱天泽得逞。 正在琢磨着呢，手机响起来，拿出一看是张素玉的号码，想到后天就是周六了，张清扬便明白了她的意图，笑着接通电话。 张清扬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宽大睡衣，侧身躺在真皮沙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香港电影中黑社会老大的模样，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美美地品上一口，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眼睛斜斜地扫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每次和她在一起，张清扬都会产生一种躺在摇蓝中的错觉，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好像可以无忧无虑。 “宝贝，过来……吃葡萄……”张素玉笑眯眯地走过来，把水果盘往桌上一放，丰满的身躯就倒在了张清扬的身边。 身边的几位情人之中，张素玉的叫法最为特别，每当听到“宝贝”两个字从那张腥红而丰厚的嘴唇中喊出来，张清扬不比的受用。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才会展现出孩子的一面，像个未长大的青少年，喜欢在她的身上捏来捏去。 在张素玉的眼中，他就像一只淘气的小猴子喜欢对自己撒娇，事实上也是如此，看见她的时候张清扬就会情不自禁地把她当成一种依靠，姐姐的身份令他感觉很是舒服。也许在政坛中长久的压力之下，张清扬在心底渴望着这样一种略带母性的温存。 “你喂我……”张清扬嘻笑着张开双臂搂紧了她柔韧的腰身。 “好，我喂你！”张素玉捏起一小枚葡萄放进他的口中，问：“好吃不？” “嗯，好吃！”张清扬又把葡萄核吐在她粉红的小手中。 “先吃东西……乖……”张素玉娇滴滴地扭了扭身体。 一身纯绵布的白色居家服饰，再加上高高扎起的马尾露出细长白腻的脖颈，外表看上去青春时尚，除了那对丰挺的硕乳能够说明她是位成年女性，又有谁能够想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呢。张清扬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好像她的容颜就从来没改变过。 张素玉发现他身体的变化，伸手轻轻一拍，媚笑道：“小家伙，不老实！” “可我就是喜欢惯着你，你是我男人……”张素玉搂着他弯下腰，红唇贴着他的嘴唇，很是动情地说道。 张清扬为之动容，点头道：“我是你男人，永远都是……” “嘿嘿，大宝贝……” 那声“大宝贝”令张清扬轻飘飘的，搂着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行了，收拾一下去赴约吧，马上到时间了。” “好，我去换衣服……”张素玉在他的面前脱去睡衣。 张清扬看得双眼冒火，有些不满地说：“窗帘都没拉……” 第493章周涛老婆1 “切，我才不怕呢，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啊，看得到吃不到，我憋死他们！” 张清扬的大男子主义又冒了头，硬生硬气地说：“以后换衣服拉上窗帘，听到没有？” “嗯，知道啦……”张素玉拉长了声音，满足了张清扬的自私的占有欲。 两人穿戴整齐就出门了，郝楠楠听说张清扬到了江平，就要请他吃饭，张素玉也在应邀之列。对于他和张素玉的关系，郝楠楠一直挺好奇的，到江平上班之后，与张素玉的几次接触中更是暗示过，可却什么也没发现，这次，她希望能看出一些玄机。 吃饭地点在江平市的梦想之旅大酒店，也就是改制后的龙华宾馆，现任总经理还是沈慧茹，说来这应该还可以算成是张清扬的家产呢。当初如果不是他帮忙，柳叶旗下的酒店连锁集团也不会成功收购龙华宾馆。 郝楠楠见到张清扬与张素玉有说有笑的一同走进包间，脸上的表情为之一振，随后也就恢复了正常，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那个……在门口碰上了……”虽然张素玉很希望张清扬在朋友堆中承认自己的地位，可真到紧要关头，她还是会替张清扬着想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想了想便拉起张素玉的手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一起……” “啊……”张素玉惊得捂住了嘴巴，心里的振奋可想而知。 “原来……你们，呵呵……瞧我，这都没看出来！”郝楠楠摇摇头，一脸的苦笑，神色有些黯然。 张素玉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在外人面前被张清扬拉起了小手，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张清扬拉着她坐下，继续对郝楠楠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郝楠楠脸色平静，“我一直都在怀疑你们的关系，只是没确定……” 张素玉羞答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突然间承认了两人关系。 “怎么样，楠姐，在江平组织部的工作还算顺利吧？”张清扬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刚才他在郝楠楠面前承认了这种关系，对待两个女人的目的自是不同，他明白她们会懂得自己的意思。 “有了你的资料以及小玉的帮忙，工作上手很快。”郝楠楠笑着为两人倒上酒，“今天特意向你们表示感谢！”她很快地调整心态。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没多久就热烈起来，看着张清扬二人亲热的模样，郝楠楠不由得有些迷醉，小脸粉红粉红的，自顾喝着酒说：“小玉，我真羡慕你，不管怎么样吧，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楠楠，一切会好起来的……” 郝楠楠摇摇头，“随着事业的进步，我对感情的奢求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想就这么过完下半辈子吧……”说着话，却哪眼睛斜张清扬。 张清扬脸有些热，他懂得郝楠楠的意思，一旁的张素玉虽然面色不动，小手却在桌下狠狠地掐着他的大腿，嘴上劝道：“楠楠，事情要看得开点……” “哎，”郝楠楠长叹一声，“小玉，不瞒你说，其实我……一直都特喜欢清扬，可是啊……这小子太招女人喜欢了，我在他眼里……呵呵……” “楠姐，你……你喝多了，不要妄自菲薄。”张清扬硬着头皮说道，也不敢抬头看张素玉，心知回去之后肯定要好一顿解释。果然，刚说完，大腿跟就传来阵阵剧痛。 “那个，楠楠啊，你们在珲水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和清扬……”张素玉到有些怀疑她和张清扬有过什么了，借着她的酒醉就想套话。 张清扬灰溜溜的低下头，也不敢说话，只巴望着郝楠楠不要乱说。 “是啊！”郝楠楠答应一声，“他真的很优秀，可是啊人家没瞧得上我，我就是主动送上他的怀抱，他都会拒绝……” 张清扬终于放了心，心说原来自己在郝楠楠心中是如此高大的形象。张素玉也满意的点点头，扫了张清扬一眼，恨恨地说：“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嘿嘿……”张清扬傻笑，然后对郝楠楠说：“楠姐，我们走吧，你喝多了。” 张素玉想了想，便说：“我给慧茹打电话，让她安排房间吧，找专人照顾一下。她喝成这样，还怎么能回去，你说呢？” “你想得真周到，”张清扬微微一笑。 “哼，我这是在给你擦屁股呢！”张素玉瞪了他一眼，张清扬讪讪地不敢说话。 没多久沈慧茹带着服务员就来了，张清扬把郝楠楠搀扶到了楼上的套房里。郝楠楠搂着他的腰，迷醉地笑道：“清扬，你想陪我吗？” 张清扬一阵干咳，偷偷地扫了一眼张素玉，瞧着她双眼冒火的模样，不敢吱声。身边的几位红颜中，张素玉的醋劲最猛，可能是年纪大的原因，总是担心张清扬移情别恋。 “你小子行啊，处处捏花惹草，你和我说，除了我……身边还有谁？”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坐子上，张素玉恨恨地问道。 “没，真的没有了……”原本张清扬还想着明天去会会梅子婷和刘梦婷呢，现在看来要泡汤了。突然间想起一事，为了让她高兴，张清扬就笑道：“小玉，我们……要个孩子吧……” “什么……你……你没逗我吧？”张素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认真的，你也不小了，只是你要好好和张书记谈一下，有了孩子工作上……怎么办？” “我早就想过了，等我有了孩子，就出国留学，然后对外就说在外国结婚了，等过几年回国，就说离婚了，自己带孩子过日子……” 看着她的计划，张清扬心里发酸，心痛地说：“那样太苦了你……” “清扬，我们的孩子姓什么？” “应该不能姓刘……”这是张清扬的底线，他不能让陈家今后有什么想法。 “我懂。”张素玉捏起他的手：“但是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清扬，我……我真想要孩子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郝楠楠我们的关系？” 张清扬微微一笑：“为了拉拢她了……” “好啊，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其实，也是为了你，我不想你太受苦，当然也是为她死心，总知为了很多原因吧……”张清扬解释道。到底真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个晚上，两人为了一个单纯而神圣的目的，一次次相拥，愤战…… 看着他劳累的模样，张素玉很心疼，也很感动，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在用这种主式表现他的爱。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一次一次地说：“今生有你，我很幸福……” “市长，您看看这个人的资料……”郑一波有些诚惶诚恐的交给张清扬一份文件。 张清扬好奇地拿过来，不明白郑一波是什么意思，当他打开一瞧，渐渐也就明白了，这是一份官员简历。文件中的人叫杨尚云，是辽河下辖县滨海县的县长。 “他和你？”张清扬抬头问道。 “那个，我……我和他是警校的同学，尚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异类，做工作有冲劲儿，不怕得罪人，嗯……作风上也没什么问题。” 见到郑一波那胆小的站在自己面前，张清扬就放下文件，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拉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笑道：“一波啊，你对我还是太客气了！” “呵呵……”郑一波笑了笑，一想到张清扬那吓人的背景，他就不由得加了几分小心。 “你的意思是想让杨尚云上南亭县的县委书记吧？” 郑一波涨红了脸，局促地说：“我就是……就是向您推荐一下，不知道合不合规矩，您如果有更好的人选，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张清扬走过去拿起文件，交到他的手上笑道：“这样吧，你直接和黄书记联系，让他安排人考察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会讨论的。” “就……就这样？”郑一波有些不敢相信，万万没想到张清扬如此信任自己。说完之后才发觉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就这样，你和黄书记勾通，就说我已经知道了……” “我明白了……”郑一波笑道：“还有件事和您汇报一下，朴相宾已经被停职了，接下来将接受法院的审理……” 张清扬大手一挥，笑道：“一波啊，如果你什么事情都来向我汇报，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可是不合格！” 郑一波就不再说什么，掩饰着心中的激动离开。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里，郑一波觉得呼吸特别的顺畅，他之前可没想到张清扬能够如此信任他。他大步离开，心中隐隐自喜。 张清扬当然不会为了拉拢下属就完全相信郑一波，他过去听说过杨尚云这个人，了解过他的底细，知道滨海县有这么一位能干的县长，听说他当初还和陆家政顶过牛，所以对他就有了好感。又加上郑一波敢来推荐，就说明此人的品德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他现在急于提拔自己的干部，又没有人可用，可以说郑一波此举正合张清扬的心意。假如杨尚云被提拔成功，张清扬不但拉拢了他，同时更取得了郑一波的绝对服从，何乐而不为呢。 第494章周涛老婆2 黄承恩的情况与张清扬差不多，他也很想提拔自己的人尽快竖立威信。张清扬让郑一波直接去找黄承恩，他知道黄承恩肯定会大力推荐此人的。 郑一波前脚刚走，副市长许昌永就进来汇报工作了。自从张清扬当选市长之后，他就把经合区、中朝互市等工作交给了许昌永负责，在副市长中，许昌永的排名紧随李小林的身后，当初他坚定地表示支持张清扬，所以张清扬也送给了他一块大蛋糕。当然，许昌永的能力得到了他的认可，要不然他也不会“任人为亲”。 许昌永汇报了一些近期经合区、互市等工作的进展情况，条理清晰。最后提到了12月份的针对美国商务考察团合作区的准备情况，张清扬表示满意。笑道：“昌永，经合区那一块是考察团重点考察的地方，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 “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亲力亲为！”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送走许昌永，也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一上午到没怎么做事情。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是宣传部长林广传打来的。 “市长，有些工作向您汇报，中午一起吃个便饭怎么样？” “好啊，你说地点吧。” “就在市委机关食堂吧，如何？”林广传的声音有些迫切。 张清扬微微一愣，随后点头说好，他可是没想到林广传会主动邀请自己在小食堂吃饭，这不是明摆着站队吗？看来朱天泽给他施加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四样小菜，两瓶啤酒，看着林广传那郁闷的表情，张清扬就宽慰地说：“广传部长，压力还是那么大？” “姓朱的就是看我不顺眼，天天挑我毛病！”林广传气愤地骂道，低头喝了一大口酒。 张清扬清楚，自从宝珠寺开光以后，朱天泽就经常给林广传增加压力，看样子是逼着他离开，可能有他在身边，让朱天泽总是回想起丢人的一幕。今天林部长找张清扬喝酒，也是郁闷到了极点，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忍忍吧，慢慢就会好的。” “哎，市长，我……”林广传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广传部长，我可要表扬你哦，最近针对美国商务考察团的宣传就很出色、很到位嘛，我看大街上的广告牌都立起来了！老百姓心里，以及外地的投资者眼中都会对辽河另眼相看的。” “出色有什么用，人家就是不待见我！”说到这里，林广传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看到这情景，张清扬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堂堂的七尺男儿，愣是被朱天泽逼成了这样，他也有些气愤。“广传部长，你放心吧，下次常委会上，我会批评某些人的公报私仇，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这种作风可不足取！” “市长，谢谢你，哎……” “广传部长，滨海县的杨尚云，你了解不？”张清扬随意的问道。 “不太了解，听闻是位很强硬的干部，在滨海县长任上干好几年了，一直没提起来，可能……也得罪了什么人吧……” 张清扬点点头，又进一步暗示道：“由他出任南亭县的县委书记，你看如何？” “市长，如果是您的意见，我举双手支持，但如果是姓朱的意见，我就是反对！” 张清扬被他闹得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说：“我的广传部长哟，工作可不能这么做！” 林广传也笑了，无奈地说：“我这还不是被他气糊涂了！” 两人从小餐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朱天泽，张清扬对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客气话，而林广传干脆假装没看见，扭头离开了。张清扬看到朱天泽的脸马上就阴了下来，微微有些怒气。他摇头苦笑，这人记仇的性格，将来恐怕会限制他的发展。要做大官，没有气量怎么行呢！ 手机响了，张清扬掏出一瞧是郝楠楠，她在电话里不好意思地说：“清扬啊，我那天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张清扬笑了笑。 两人又闲谈两句就挂了电话，彼此的心意虽然都明白，可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 张清扬抬头望了眼蓝蓝的天空，郝楠楠的电话不禁令他想到了李小林、许昌永、郑一波、黄承恩、林广传等人，他在辽河总算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班底。 常委会之前照例是碰头会，就在碰头会召开的前一天，张清扬没料到朱天泽会登门拜访。在电话里，朱天泽说有事要和张清扬谈，张清扬自然同意。他知道朱天泽肯屈尊到此，肯定有求于自己。 果不其然，两人交谈了还没几句，朱天泽就笑道：“市长，你对南亭县书记的人选，有合适的吗？” 张清扬就试探道：“我想书记心目中早有人选了吧？” “嗯，”朱天泽到也不推辞，顺着张清扬的话说：“现任县长卫涛，你觉得怎么样？” 张清扬略微思索着措辞，淡淡地说：“我当然相信卫涛同志的能力，不过此人守城可以，却没有开拓的能力，暂时还不适合作一把手，再加上他提县长还不到两年吧？年纪也是小了点。” 虽然说得委婉，但是张清扬已经表示了不同意的态度。 “年纪不是问题吧？呵呵，市长如此年青，不也是在大刀阔斧的发展经济建设？”朱天泽微微一笑，用张清扬自己来打击他的话。 张清扬之前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便摆手道：“看问题要从实际出发，这两年南亭县的发展有些缓慢啊，我觉得既然市委要动心思发展下面的县市，步子就要再大步一点，应该派去一位有开拓精神，胆子大一点的干部，这样与卫涛同志也可谓相辅相成嘛。” 朱天泽端着的茶杯放下了，他知道看来张清扬是不想妥协了，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移目标说：“最近小林市长的工作得到了基层干部的好评，我看年后他完全可以挂上副书记的职务，常务副市长挂副书记也有先例嘛！” 交换条件吗？张清扬抽出两根烟交给朱天泽一根，自己点燃，同时在思量他真实的本意。渐渐就想明白了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或者说是空头支票。他所说的是年后提李小林为副书记，离年后还有好几个月呢，存在着很大的变数。如果自己现在支持了卫涛出任南亭县委书记，谁知道年后还他会不会记着他的承诺？你把我张清扬当成小孩子了吗？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点点头没多说话。 “市长，关于南亭县委书记的人选，还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朱天泽也点燃了烟，刚才张清扬却是没有帮他点燃。 “请书记放心，我会想想的。”张清扬给出一相模棱两可的回答。 没有听到张清扬的正面回答，朱天泽有些失望，站起身同他握手，说那就书记碰头会上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吧。送走朱天泽，张清扬坐下深思，突然间有一个想法冒了头，他不会提前先和李小林说好吧？如果是那样，只怕自己会得罪李小林。同时也会造成内部的矛盾。朱天泽如真这么做，那么他这招离间计还真是无泄可击。张清扬在辽河的小同盟成立刚刚不久，他可不想被破坏了内部人的团结。 事实证明，张清扬猜对了，朱天泽走后没多久，李小林就以汇报工作为名过来了。两人先是谈了谈近期的工作，看着李小林的神色，张清扬就猜出了八九分，他知道自己与朱天泽的谈话结果，想必已经传进了李小林的耳朵。 想了想，张清扬决定主动摊牌，便很随意地笑道：“刚才朱书记刚走，和我谈了谈南亭县委书记的人选，然后又提了提你，他……挺看重你啊，说想年后提你为副书记。” 另张清扬想不到的是，李小林笑笑说：“我知道，他之前找我谈过了。” 李小林敢如此正面回答，也就让张清扬放了心。其实当朱天泽找李小林谈这件事情后，李小林也很忐忑不安。他自然不会相信朱天泽的话，他只是担心被张清扬误会，所以今天朱天泽前脚刚走，他就连忙赶过来澄清，就是害怕张清扬以为他和朱天泽有了什么计划，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在李小林的心中，他已经是坚定的“挺张派”干部了。 张清扬放了心，便含笑问道：“小林，你自己是什么看法？” “烟雾弹么？哈哈……仅靠这么一张空头支票就想收买我，他是不是把我想得太简单了？”李小林很直白的笑。 “呵呵，可能吧，不过……我在想他和你接触的过程当中，心里应该是很不舒服的，紅梅市长那里……呵呵……”两人把话挑明了说反而显得更亲近。 李小林脸有些红，笑道：“有些事情啊，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其实他们家挺乱的，有空啊，我们就谈谈……”他想用自己知道的有关朱家的事情取得张清扬的信任。 而张清扬却是很理解关紅梅的处境，摆手道：“等以后吧，不要伤害紅梅的感情，你也要为她想想啊……” 第495章周涛老婆3 “谢谢，谢谢市长的体贴。”李小林感动地说。 “我知道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张清扬点点头，两人在言谈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好像如亲兄弟一般。 碰头会如期召开，因为涉及到重量级人事任命，几位重量级的常委也全到了，其实也可以把碰头会说成是小型的常委会。碰头会上，朱天泽先是谈了谈下个月接待美国招商团的事宜，并且还表扬了政府那边近期的工作，任谁都听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随后，朱天泽话锋一转，就谈到了南亭县的县委书记人选问题，组织部长康乐就报了卫涛的名。结果等康乐的提名刚说完，宣传部长林广传就先表态道：“我不同意，卫涛同志任县长的时间还短，我觉得不适合做一把手。” 朱天泽黑着脸看向林广传，直接被林广传忽视了。林广传悠闲地抽着烟，自我感觉报了一箭之仇。张清扬心中觉得好笑，看来这对冤家是不可能解开了。 “我觉得卫涛同志是可以出任县委书记一职的，”开口的是副书记韩在兴，由于是他第一次在集体会议上开声，众人就都看向了他，只听他说：“出任县长时间短怎么了？这与个人能力不能相比较吧？我觉得只要他有能力，就应该被提拔，否则单与资历来论成败这对他来说就很不公平。”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和预想中的一样，韩在兴果然坚定的站在了朱天泽的阵营里。 “我同意韩书记的意见，组织部经过考察觉得卫涛同志有能力胜任这一职务。”组织部长马上康乐出言附合。 “能力？”黄承恩冷冷一笑，“我想问问韩书记和康部长，您二位所的能力就是南亭县那栋全市最大的烂尾楼吗？” 韩在兴与康乐双双低下头，没想到黄承恩会拿出来这件事，两人一时间还真无话可说。前年，卫涛上任县长之出，为了急于表现，喊出了建设全市最高楼的口号，建一座最高酒店。虽然也有人投资，但由于对市场估计不足，此楼主题工程完工以后，考虑到南亭县没有那么大的流动人口，承建方就停止了后期装修，那座楼现在还立在那里，可以说是卫涛的耻辱。 朱天泽感觉风向有些不对，便看向了还没有说话的张清扬与纪委书记厉大勇，主动问道：“张市长，你的意见呢？” “我觉得吧，这个题名恰妥当啊，我看组织部和党委再另位选择一位吧。” 朱天泽黯淡下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张清扬没有接受他的那张空头支票表示失望。现在的局面是三对三，还有厉大勇没说话，此刻他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果然，厉大勇张口就是反对，并且提出了有关卫涛同志的举报信问题。朱天泽满嘴的苦涩，可没想到碰头会是这样的结果，市委书记无法操控碰头会，那么接下来的常委会，他也就没有多少胜算。 这时候，张清扬笑笑就说：“我觉得我们在提名干部的时候吧，陷入了某种误区，为什么只能选择一位呢？如果拿出两位干部报到省委审核，不是更好吗？虽说省里的意见是让我们市委拿意见，但是多一个选择总没有坏处，大家说是吧？” 朱天泽就知道这是张清扬在给他个台阶下，便点点头表示默认，对黄承恩说：“黄书记，那你和组织部在选出来一个人吧。” 黄承恩道：“那就常委会上决定人选吧。” 众人都没什么异意，心中都有一笔账，随后又谈了谈一些小问题，朱天泽宣布了散会。张清扬注意到，朱天泽离开时看向林广传的目光十分阴冷。而林广传满不在乎的回应，更是大声向张清扬嚷嚷着：“市长，乡下的亲戚送来了两只土鸡，今天晚上去我那喝一杯吧。” 张清扬甚感无奈，只有笑着说好，眼看着朱天泽拂袖而去，其它几位常委就善意的笑了笑。 会后，郑一波给张清扬打来电话，说杨尚云想请他吃饭。张清扬委宛地拒绝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杨尚云见面的时候，要不然恐怕会弄巧成拙。假如朱天泽在常委会上一意孤行最终拍板卫涛为县委书记的人选而否决杨尚云，其它人也没什么办法。作为一把手，他是有那个权利的，张清扬也不敢太逼他，以他的小肚鸡肠来说，没准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形为。 周六，张清扬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辽河机场的修建为他回京城提供了方便。他当然不是为了公事，只是想看看陈雅，她怀孕快两个月了，最近停止了军队中的一切任务，安心在家养胎。虽然以她的性格也许闲不住，但是有刘家与陈家的家长在，小丫头也只有听从家里的安排。 陈雅暂时住在岳母家里，张清扬看见她的时候，只见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音乐，同时苦着脸揉着肚子说：“宝宝，妈妈给你听音乐，我快出生吧，妈妈可不是不喜欢你啊，妈妈是不想整天呆在家里……” 听着陈雅自称为“妈妈”，张清扬跌破了眼镜，怎么也想不到陈雅会如此可爱。他忍俊不禁地轻笑一声。陈雅抬头一看，立刻满脸喜色，主动打招呼道：“清扬，你回来啦！”还招了招手。 张清扬看着笑成一朵花似的陈雅，心里有些发酸，突然间明白了她为什么如此高兴。快走两步捏着她的小手说：“妮妮，是不是我不陪你，感觉没意思？” “嗯，最近挺想你的……” 端着茶盘走出来的王丽雅听到女儿说到这话，双手一颤，差点把茶盘扔在地上，过去她可想不到女儿能变成这样，甚至会对一个男人说我想你。 张清扬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小肚子，皱着眉毛说：“也没大啊……” “傻孩子，刚两个来月，肚子能大嘛！”王丽雅笑着坐下，“清扬啊，你要是工作忙，就不用总往回跑，妈帮你照顾她，再说还有亲家母呢，她没事也会过来的。” 张清扬点点头，捏着陈雅的小手说：“总是见不到她，我……也有点想。”在岳母面前表露心声，脸不禁有些热。 陈雅开心起来，然后摸了摸肚子，很是发愁地说：“清扬，我肚子大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非常喜欢，”张清扬笑着说。 王丽雅突然发现自己被这小两口无视掉了，略感尴尬，讪讪地笑道：“妈看见你们这样，我真高兴。” “妈，爷爷还好吧？”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陈老。 “哎，身体是一天不赶一天了，自从你爸当了上将，老头子好像心愿就了了，我上次带小雅去看他，他说等看到你们的孩子出生，他就……”王丽雅说得有些伤感。 张清扬也跟着黯然神伤。陈雅看见他情绪低落，就拉着他手说：“清扬，爷爷说我有了孩子，他好高兴。” “嗯，”张清扬就笑了。 陈雅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当电灯炮的母亲，旁若无人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说：“走，我们回房间……” 张清扬红脸看了王丽雅一眼，心里虽然甜蜜，但是未免感觉尴尬。王丽雅一脸的苦笑，这个丫头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可是当小两口走上楼梯时，她好像突然就想起了什么，马上暗示道：“清扬啊，小雅月数还小，医生说了最近三个月最好……那个啥……呃……注意一点……”说着话，脸也红了，心说这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啊？”张清扬先是没听明白，回味过来便明白了，羞得面红而赤，点头道：“我……我知道，我……我们就说说话……” 王丽雅含糊地答应着，心说自己是不是管得有点宽啊？小两口来到楼上，陈雅就说：“清扬，你来……躺一会儿，坐飞机累了吧？” 张清扬的头就觉得晕晕乎乎的，这还是陈雅吗？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他听话地倒在床上，傻傻地望着陈雅笑。陈雅也贴着他躺下，小手搂着他的腰一脸的甜蜜。 张清扬动情地说：“老婆啊，当初我可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我也没想到，”陈雅老实回答，“当初我……我挺讨厌你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脸不禁红了。 “后来就喜欢上我了？” “嗯，”陈雅点点头，“清扬，我……我知道自己不是合格的老婆，但我会慢慢改的。” 张清扬一脸的错愕，陈雅真的变了，想想几年前她的飞扬跋扈，那时候动不动就要和自己动手，而现在竟然为了自己改变她的性格，自己真的有那么好吗？ “老婆，你不用改的，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说完之后，张清扬又很无奈地说：“哎，下午我就要走了，回家看看爷爷和妈妈他们，不能陪你了。” “清扬，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爷爷好不好？”陈雅扬脸问道。 张清扬知道她珍惜着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秒钟，便点点头说只要咱妈不反对，我就带你去，陈雅就高兴起来，柔滑的小脸贴在了张清扬的胸口。王丽雅自然没反对，她也知道女儿整天在家里憋坏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第496章：决胜翻盘1 张清扬带着陈雅回到刘家时，刚好父母都在陪着爷爷聊天，刘家人一看到陈雅也来了，就像看到稀有动物似的，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当刘老看到张清扬站在身后不管不顾时，不禁骂道：“臭小子，还不让小雅坐下，傻站着干啥！” 张清扬这个郁闷啊，心说真是母凭子贵。马上拉着陈雅坐下，刘老开心得像个小孩子，笑着问陈雅：“小雅啊，身体没事吧？” “我没事，”陈雅点头，随后看了一旁有些委屈的张清扬，便对刘老信誓旦旦地说：“爷爷，你以后不要骂清扬，好吗？” “呃……”刘老张了张嘴，最后苦笑道：“好，好，听你的。” 一家人都笑了，这可是唯一一位敢反驳老爷子的小辈人物。 “臭小子，娶了这么一位老婆，你小子命真好！”刘老看向张清扬，越来越像个顽童。 一家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刘远山突然间感慨地说：“清扬啊，咱爷俩一年能见上十面不？” 张清扬就有些自责，小声道：“爸，以后我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你们。” 刘老起身说：“清扬，你和我来书房，有件东西交给你。” 张清扬紧随其后，在书房里刘老交给张清扬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一脸凝重地说：“打开看看。” 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一份沉淀淀的资料，第一页是张穿着老式军装的年轻人，看上去大约是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相片上的年轻人炯炯有神，面目表情十分的坚韧。看到这个人，张清扬不觉心里就是一凉，好像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他来不及向下面看，马上抬头问道：“爷爷，这人是？” “接着看……”刘老面无表情。 张清扬翻过去，在第二页上面看到一个人的名子，惊呼出声：“朱文？” “嗯，是他。” “他……是朱天泽的父亲？在辽河做过市长，在金铜做过市委书记，他们是一个人？”张清扬几乎不敢相信，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十分的详细，从朱文出生到参加革命，应有尽有。 “对，他们是同一个人。”刘老点点头。 “爷爷，您……您怎么关心起这个人来了？”张清扬不禁好奇。 “这份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对你会有帮助的。这个朱文曾经当过我的警卫员，后来差点让我给枪毙，再后来放走了他，也就失去了消息，却没想到他从了政，更是干得风声水起……”刘老的目光很是久远，思想回归到很久很久以前。 张清扬细细品味着刘老的每一句话，可是仍然不得要领，只听刘老继续说：“清扬啊，老头子我是老了，可是我却关注着你在辽河的一切，自从朱天泽成为市委书记以后，我就派人调查他，最后就查到了朱文，也让我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我觉得朱家父子是有备而来啊，你……要多长个心眼……” 张清扬看着爷爷，默不出声。只听刘老又补充一句：“朱文记仇，非常非常恨我，当年的事情……资料上都有。”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朱文记仇？朱天泽这点到是很像他的老子。 刘老接着说：“还有三通的事情，我和有关部门打了招呼，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办到的，你……只要配合就好了。清扬啊，明年很关键，我想会有许多事情发生，你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爷爷……”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家里有这样一位长辈，他自觉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市长，我可能要离开辽河市了。” 看着面前有些落魄的林广传突然说出这话，张清扬就是一愣神，马上把笔放下了，他的桌上摆的是辽河市成立旅游协会以及旅游集散中心的相关文件。手头正忙着呢，却没想到林广传到来突然就说出这句话。 “广传，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清扬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难道朱天泽向林广传动手了吗？ “我……接到省委组织部的电话，那意思好像要……要把我调走……”林广传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消息有些突然，张清扬看了一眼林广传，呆呆发抽出一根烟来，独自点燃，看着那袅袅上升的烟，他轻声问道：“说没说什么职位？” “还没确定，大概是……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 “升了！”这是张清扬的第一反应，好奇地看了一眼林广传，他把整件事都想明白了。朱天泽为了把林广传赶走，不惜帮他升了半级，这对于林广传来说可不是坏事，而且是大好事。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那是正厅级干部，这可是切切实实的高升。只不过由此一来，辽河市的常委中，张清扬将会失去一位支持者了，这可谓是朱天泽的一箭双雕之意。而林广传呢，可是海阔天空。 “市长，您的意见呢？”林广传也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张清扬在辽河的整体布局受到影响，所以试探性地问道。 张清扬恢复了常态，笑道：“那我可要祝贺广传部长啊，这是可事，大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嘛！” “可是……” 张清扬明白他的担忧，笑着起身拍拍他肩说：“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在省委工作，今后您可就是省里的领导啦，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们辽河市啊……” “张市长，瞧您说的……”林广传笑了笑，只要张清扬不多想，本质上他到是很想离开的，不但不会受到朱天泽的制约，还另有一片天地，何乐而不为呢？ 送走林广传，张清扬发着呆，他明白市委宣传部长的人选，估计朱天泽早就想好了。 对于林广传的工作调动，省委十分重视，没两天一纸调令就下达给了辽河市委。在林广传的欢送宴上，朱天泽一改常态，亲热地拉着林广传的手说个不停，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会以为朱天泽有多么的不舍呢。 看着朱天泽虚伪的表现，张清扬明白他的高兴不单是因为把林广传弄走，而是有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砍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越发觉得朱天泽不太好对付了，此人的政治手段的确与曾经遇到过的对手不同，这招一箭双雕玩得太妙，几乎打了个张清扬措手不及。回思着刘老交给自己那份有关朱文的资料，张清扬明白今后可是要加倍小心了。 “市长，我敬你一杯，最近政府的工作很好啊！”朱天泽端着酒杯笑盈盈地走过来，今天的欢送会上，书记大人是最活跃的。 张清扬马上起身与他碰了一杯，笑道：“朱书记，不敢当啊……” “呵呵，应该的嘛，我们要为辽河市干部的团结干一杯嘛！” 看着意气风发的朱天泽，张清扬不禁在想，难道他真的是命中自己的克星吗？怎么自从朱天泽一到辽河市，自己的工作就变得不顺利起来了呢？ “市长，黄书记推荐杨尚云同志为南亭县县委书记，组织部考察后觉得杨尚云同志的确比卫涛更适合这一职务，建议只向省委报他一个人，您认为呢？”朱天泽又抛出一枚橄榄枝。 “嗯，我没有意见。”张清扬点点头，心说接下来应该提出交换条件了吧？ “呵呵，那常委会后就报省委！”朱天泽大手一挥，“哎，现在广传要走了，宣传部可是一个重要部门哪，市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想书记早就成竹在胸了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人嘛……还真是有一个，你觉得统战部的何立伟部长如何？”朱天泽笑眯眯地说。 “何部长是我们的老干部了，统战宣传原本就是一家子，我觉得应该能够胜任。”张清扬表示了肯定，他明白现在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 “呵呵，那就常委会上讨论，确定之后和杨尚云的一起向省委报批。”朱天泽开怀大笑，再次举杯道：“市长，为我们统一战线干杯！” 张清扬又与他碰了下，心里想着这就是“统一战线”了？一次胜利能够代表我永远赢不了你吗？朱天泽，咱们走着瞧！ 市委常委会的结果，空前统一，在提名杨尚云取得全票通过以后，提名何立伟时也取得了全票通过。这是朱天泽第一次感受到坐在市委书记的宝座上如此的舒服。整个常委会上，张清扬都没怎么发声，朱天泽偷偷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心里异常得意。张清扬的表情很正常，虽然什么也不看出来，但是朱天泽还是自以为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失败的沮丧。 散会的时候，黄承恩与郑一波一左一右走在张清扬的身边，黄承恩看了一眼张清扬，想说点什么，终于没说出口，张清扬明白他们的感受，就笑道：“路要一步一步走，呵呵……你们说是吧？” 两人见张清扬好像没受到失败的影响，便都点点头。 随后，省委、组织布联合发文，任命何立伟为辽河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兼统战部部长，任命杨尚云为辽河市南亭县县委书记。 第497章决胜翻盘2 杨尚云的任命通过以后，张清扬接受了杨尚云的邀请，和郑一波共同参加了他的晚宴。见到没有黄承恩的影子，张清扬就问道：“怎么黄书记没来？” 杨尚云就笑道：“明天的，明天我单独和黄书记聊聊，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暗叹杨尚云想得周到。如果今天黄承恩也来，自己就会盖过黄承恩的风头成为宴席的主角，那样会让黄承恩很不舒服。在黄承恩的心里，杨尚云的任命和他的努力也有关系。而如果分开宴请，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虽然黄承恩可能不太在乎这些细节，但是杨尚云能够想到，就说明此人很懂得官场三味，并不是那种愣头青，是位可造之才，这点到令张清扬刮目相看。 “一波啊，尚云很不错……”张清扬含笑对郑一波点头。 郑一波看了杨尚云一眼，两人都有些诚惶诚恐，至于张清扬所说的杨尚云哪点不错，那就不需要仔细考虑了。 “张市长，您放心，我今后在南亭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您的希望，不会辜负一波的推举！”杨尚云举起了酒杯。 张鹏悄就笑道：“尚云，那我就拭目以待啦，记住，去南亭县以后把农业搞起来，曾加农业副产品的开发，南亭县的地形决定了他的发展方向必须是农业，要搞工业是没有太大出路的！” “市长，您放心吧，我就把您的话当成我的工作思路，踏踏实实的去干……” “你啊……当初一波同志可是没有说你也会拍马屁！”张清扬笑着敲打了一句。 两人都笑，气氛十分的和谐。其实张清扬把杨尚云安排在南亭县，也是历练的意思，如果杨尚云真能打开南亭县的一片天地，张清扬今后自会大力提拔他。 看着梅子婷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张清扬就有些神伤，下意识地问了一嘴：“子婷，梦婷很忙吗？”问完之后就是一惊，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还好梅子婷并没在意，咯咯一笑，走过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张清扬的脖子，娇笑道：“老公，怎么啦，一个情人陪你还不行吗？要不我现在给梦婷打电话？” “不是……不是，那个什么……我随便问问。”被她如此亲密地搂着张鹏就有些脸红心热。 “嘿嘿，我的老公也知道害羞啦！”梅子婷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捧着他的脸猛亲一口。 张清扬哪经受得住如此调戲，推开她说：“别胡闹，看着点锅，一会儿鱼都糊了……” “啊……差点忘了，一看到我帅的老公，我什么也不想了！”梅子婷松开手。 上次常委会之后，张清扬就有些郁闷，在电话里梅子婷听出他兴致不高，就猜出来情郎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所以就抽空赶过来看他。本来梅子婷是想让刘梦婷一起来的，但是刘梦婷一想到两个女人一同和张清扬亲热，就羞得不行，说什么也不来，只说等下次她自己来看张清扬。梅子婷明白刘梦婷的心意，也就没有强求。 吃晚饭的时候，梅子婷见到张清扬心不在焉地挑戏着盘中的菜，就苦笑地皱着眉头说：“这么大个美女坐在你面前，你都不说笑一下，我老了吗？” “呵呵……”看见她那委屈的娇小可人模样，张清扬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头，笑道：“小美女，一点也不老……” 知道他心情不好，梅子婷为了让他高兴，就主动出卖色相，走过去委身坐在他的双膝上说：“老公啊，快吃饭，吃完了我可以……嗯……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么……” 看着那两片一张一合的小嘴，张清扬大脑就“嗡”的一声，忍住欲火，苦笑道：“你这样誘惑我，我哪还能吃进去饭啊？” “嘿嘿，你有反应就好，我还担心人老珠黄激不起老公的兴趣了呢！吃饭，快吃饭，吃完了我们就……”梅子婷的大眼睛对张清扬闪个不停，美得一塌糊涂。 吃过了饭，两人拥在床上颠鸾倒凤。激情过后，揉着她的肌肤，张清扬突然想起来一事，便问道：“这次美国考察团，咱妈会跟来不？” “谁知道呢，要说来，也不能用她的真实身份。虽说她现在是美国人的身份证，但是我们这边还有她的案底啊，虽然问题不大，但也会很麻烦的。”梅子婷为难地说。 “也是啊，你妈现在不是有一个美国名子吗？我想只要化化妆，过海关的时候就没问题，没有人细看。”张清扬解释道。 “嗯，我妈说了，她也挺想祖国的，我也想她。”提起梅兰，梅子婷就有些伤感。 “不怕，你还有我呢。”张清扬拥紧了她。 梅子婷突然又笑道：“老公啊，听说你们那个朱书记总找你麻烦，我让我妈也帮你找找他的麻烦好不好？” “不许胡闹！”张清扬啼笑皆非敲了一下她的头。 梅子婷轻笑，小手就探下去，轻轻地一捏，脸上的表情很是顽皮。张清扬再一次激动起来，在她的暗示下翻身压上去，再一次用火熱的吻，把她征服…… 12月20日，美国西雅图商务考察团如期而至，受到了辽河市市委市政府，以及辽河市人民的热情接待。而对于辽河市机场，今天也是有着记念意义的一天。这是机场建成以来，首次将迎接大型客机的降落，过去由于飞往辽河的航班是少数，所安排的飞机也是中小型客机。 辽河市五套班子的领导盛装出席接待仪式，接待的标准可谓是最高级别，就连检察院、法院的领导也穿着制服出席。接待队伍排成了一整行，远远看去十分的隆重而庄严。辽河市市委常委们排在最前排，当然排位是比较有讲究的，朱天泽是一把手，自然是第一位，其次是张清扬、黄承恩、韩在兴、李小林等人…… 领导干部的身后，是一群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小学生，手捧鲜花高举过头顶，脸上努力挤出开心、欢乐的笑容，迎接着所谓的美国客人。12月份，虽然辽河的天气不是很冷，但也已经零下了，小学生一个个冻得小脸通红，有些穿得少的更是轻轻跺着双脚。而后面负责指挥这些小学生的老师便大声训斥着。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小学生队伍，心里就有些不满。这些自然是市委办公室与宣传部部长何立伟研究策划的，何立伟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作风太古老，说话谈事都有一种老派干部的遗风，在新世纪的今天，他的工作方式自然就有些落了伍。张清扬轻声感叹了一句：“天寒地冻，苦了我们的祖国花朵啊！” 一旁的朱天泽诧异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把他的感慨当成了是针对何立伟的挑刺，便满不在乎地说：“这样也显得隆重点。” “隆重点？就为了隆重让我们的孩子在这里挨冻？美国客人看到这一点会怎么想？我看是本末倒置，反而令人看轻！”张清扬有些真的发火了，用这些小朋友的青春来表现官员的热情，他实在看不下去。 在张清扬严厉的批评下，朱天泽的脸抽动了几下，可一时间却无从反驳，只能装作没听见。两人的争论，排在后面的几位常委们都听到了，至于说是谁占了上锋，不言自明。 飞机缓缓降落，在中美经贸文化发展促进会副会长、西雅图华人联合会主席肖伟国先生、以及西雅图市的市长科恩先生的带领下，人群很有秩序的走下旋梯。早已等候的辽河市的众位领导马上整齐地走上前迎接。肖伟国与科恩在翻译的介绍下，先与朱天泽打了招呼，随后两人便不再听朱天泽唠唠叨叨地对翻译用中文说着客套话，直接拥抱了张清扬。 肖伟国紧紧拥抱张清扬笑道：“张市长啊，这次可是给您添麻烦来啦！”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能来我们很高兴！”张清扬笑道。 “市长先生，我们有幸再次见面，记得我上次说过，会来辽河市看望你的，我终于没有食言。”科恩市长很是绅士地说道。 张清扬自然用英语回复一翻，引得周围的领导干部全都是错愕的表情，心想市长的口语水平可是比翻译强了一个档次。朱天泽不自在地站在后面，完全失去了市委书记应有的气势，就好像是张清扬的跟班一样。他气愤地抽动着脸颊，努力回忆着曾经学习过的英文单词，好像是担心张清扬用英语当着美国朋友的面说他坏话似的。 考察团中的很多人，张清扬在美国时都见过，所以这些美国人碰到张清扬时，马上就想到了他在美国时出色的表现，脸上的那种宾至如归的表情并非是装出来的，热情地和张清扬寒暄。有张清扬在，美国考察团的成员们几乎忽略了其它所有的干部，眼里只有张市长一人。 这时候，张清扬突然在人群的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金发碧眼的青春女郎对张清扬眨眨眼睛，身材火爆，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都可以看出她的妙曼身影，正是在美国见过的迪奈儿。她径直向张清扬走来，伸出小手道：“张，我们又见面了。我们是老朋友，对不对？” 第498章决胜翻盘3 张清扬就笑了点点头，见旁人没注意，便小声问道：“梅姨来了吗？” “张，暂时保密！” 看着小丫头调皮地扭動着小蛮腰离开，张清扬不禁宛尔，有时候，美国女孩子的浪漫是国内女孩子所不惧备的。 张清扬又拉着肖伟国和科恩的手走到朱天泽面前，自然是想替朱天泽宛回一点面子，可是这在朱天泽眼里就好像是张清扬故意的挖苦了。 当张清扬用汉语对肖伟国介绍朱天泽说：“这位是我的领导，辽河市市委书记时。” 肖伟国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尊重，仍然只是点点头。 朱天泽心里这个气啊，可是又不能发火，扭头再次与科恩说话，不料科恩却是没看到他伸出来的手，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小学生队伍，看着那些拿着鲜花，小脸冻得通红的小朋友时，表情有些严肃。直接向朱天泽质问道：“书记先生，我不理解您为何安排这些可爱的小朋友过来？您争求过他们父母的同意吗？要知道小学生也有人权，你是没有权利这样命令他们的！” 所说的自然是英语，朱天泽只好望向辽河方面的翻译，翻译准确地把科恩的意思翻译给朱天泽。朱天泽的脸立刻就变了，旁人注意到他的额头泌出了汗水。他看了一眼张清扬，好像以为他事先与科恩商量好了似的。 朱天泽硬着头皮解释：“科恩市长，这新小朋友非常喜欢贵国，听说有美国的叔叔来他们的家乡，他们自发的来表示欢迎……” 身后的辽河市干部们不由得摇头，书记的这个借口实在是有些牵强。还好科恩先生听完了翻译的话以后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和张清扬客套去了。其实张清扬到不是事先与科恩商量好了让朱天泽难堪，他只是凭借着对美国文化的了解，觉得让小学生出面欢迎会让美国人反感，可是还真没料到科恩敢当面责问朱天泽。 一行人坐上车赶往桃园宾馆，在科恩与肖伟国的要求下，两人一同坐进了张清扬的车里。朱天泽一言不发，全程黑着脸。张清扬注意到了他脸色的变化，无奈地摇摇头。对于领导干部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养气，喜怒不形于色，而朱天泽的心理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此人虽然有政治能力，不过就这一项致命的缺点足以令他不会有太高的发展。 看着马路上没有一位行人，全程戒严后，科恩就对张清扬苦笑说：“市长先生，我们的到来是不是为市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科恩市长，我国与贵国的文化不同，在我们看来，这是最崇高的迎接方式。” 科恩笑了，对张清扬翘起大拇指说：“张市长，你很狡猾，比朱书记厉害！” 肖伟国听后哈哈大笑，三人真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桃园宾馆的宴会大厅内，花团锦簇，吐艳芬芳，大厅内悬挂着巨幅玉香山风景区的油画，看起来到也风光无限。上午，辽河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们在这里会见了美国来访的客人，双方就关心的合作问题进行了友好磋商，并交换了意见。 虽然坐在科恩对面的是一把手朱天泽，但是科恩却是经常跳过朱天泽，与他旁边的张清扬进行着对话。朱天泽夹在两人之间十分的别扭，还算肖伟国比较给他面子，不时地问他一些书面性问题。 张清扬再一次向科恩及美国的客人们讲了讲辽河方面对外资的待遇，主要讲了辽河今后的发展目标以及方向，甚至就连城市规划中的一些细节问题也如实奉告。他讲的自然是一口流利的英语，有时候一旁负责记录的翻译甚至都有些跟不上他讲话的节奏。 整个会场中飘浮着一种微妙的气氛，好像在坐的各位都把张清扬当成了辽河方面的主角，而朱天泽这位真正的一把手反而成为了可人可无的人物。这也难怪，朱天泽不会讲英文，通过翻译讲话很麻烦，所以科恩才会选择直接与张清扬对话。 虽然张清扬明白现在的朱天泽心里应该恨死自己了，但也只能认真回答着科恩所关心的问题。美方考察团中的重量级人物，一些大企业的代表也问了一些敏感的问题，自然也是由张清扬来回答。朱天泽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参加这个会议简直是多余，形同虚设，坐也是不是，站也不是，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听着张清扬那流利的英文，他如哽在喉。 会谈的最后，张清扬又向科恩等人介绍了一下中方为他们安排的行程，基本上就是参观辽河市的重要旅游景点，以及经济合作区、历史古迹等等。当张清扬询问科恩的意见时，科恩就笑着说：“市长先生，贵国有句话说得好，叫作‘客随主便’，我们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张清扬笑着说好，会谈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结束。朱天泽这才像是结束了煎熬一样同众位握手，对科恩说：“科恩先生，我还有公务在身，接下来的几天由张市长陪同您对辽河市考察，您意下如何？” “good！”听完了翻译的话，科恩显得十分的高兴，连连点头。 “张市长，这几天你就多多辛苦一下……”朱天泽皮笑肉不笑地对张清扬说。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想你不在更好，我和美国人谈话也方便。朱天泽说过话之后就提前离开了，别没有参加晚宴。其它几位接近他的常委们摇摇头，显然对他的小家子气有些不以为然。他这种表现反而令人看轻，如果他不在乎这种小事，其实也没有人嘲笑他不会说英语。必竟我国官场中能直接用英语对话的官员还是在少数。 晚宴上，辽河方面有许多重量级的企业参加。晚宴的形势采取了一种比较自由的方式，为双方企业、领导提供了很大自由交流的空间。此次随美方考察团前来的也有几家全球知名企业，比如微软、波音旗下的电子公司等等。晚宴结束之前，一位中年美国人来到张清扬面前，很是客气地说：“市长先生，不知您能否与我们总裁进行深入的交流？” 张清扬便微笑地说：“先生，请问您的总裁是哪位？” “她住在顶楼的108号房间，随时恭候您。” “好的，谢谢你。”张清扬与他轻轻碰杯，心中微微一笑。 这时候科恩、肖伟国联同关紅梅一同走过来，张清扬刚才就注意到，科恩、肖伟国两人和关紅梅谈得很投机，好像谈了谈有关辽河建立旅游城市之类的问题。 “市长先生，我好羡慕您有这么一位出色的助手，我与关小姐的谈话很开心。”科恩笑着对张清扬说。 张清扬哈哈大笑，扫了一眼略微羞涩的关紅梅，说：“关市长是我的得力助手，更是一位出色的女性！” 科恩看了一眼肖伟国，肖伟国马上会意，对张清扬说：“张市长，科恩先生是有一个提议，他觉得辽河与西雅图市的地形、地貌，以及对全省经济发展的作用，还有未来的发展方向都很相似，他希望西雅图能与辽河成为友好城市。” 尽管早已修练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张清扬，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也难掩住兴奋的神色。他激动地握着科恩的手，颤抖地说：“科恩先生，我和您不谋而合，我也有这种意愿！” “哈哈，我很高兴。”科恩欣慰地点点头，紧握张清扬的手说：“在此我只想问您一句话，不知道辽河市城市的未来布局以及将来的发展方向，会不会因为您的离开而改变？”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科恩的意思。我国的地方正府在招商引资方面往往只图眼前的利益，一位领导一种政策，骗来了投资、骗来了公司以后就不管不问，随后高升拍拍屁股走人，再换下一位领导，政策又改变了，对企业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科恩才关注这个问题，其实他是在代表西雅图的美国商人发问的。 张清扬就笑道：“科恩先生，我向您保证，无论将来辽河市换作谁来当市长，辽河市对外商的政策，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甚至是对经济开发的整体布局都不会改变。在这点上您可以向美国朋友们说，在与我方签约的文件上会有详细的条款内容，请那些有意在辽河投资的朋友们放心。” “我相信张先生的为人，我方有很多企业对辽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些企业也是十分关心这个问题。我想有了您的话，他们会放心在辽河进行投资的，而我们西雅图政府也会加深与贵方的交流。”科恩满意的点头。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科恩先生，我希望西雅图与辽河的商界、政界，以及人民共同发展、携手共走，为我们的团结干杯！” “干杯！”科恩微笑举杯。 一旁的肖伟国对张清扬用中文说道：“张市长，五年前我回到过这里，感觉又脏又乱，还不如美国的小镇，可如今真是刮目相看啊！刚才我与商会的一些朋友也聊了聊，他们对在辽河投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499章决胜翻盘4 “肖先生，这一切多亏你的帮助啊，我代表辽河市的人民感谢你！” “不，”肖伟国摆了摆手，“张市长，是您的个人魅力征服了美国的商人，辽河市人民应该感谢您才对！” 一旁的关紅梅望着张清扬看似很随意的和客人们聊天，在闲谈间就以他独有的魅力引来了大笔的投资，再想想家中那个名义上的丈夫，终于明白什么才叫作优秀的男人。几年以前，当朱天泽在金铜市意气风发的出任市长时，虽然恨透了这个没用、无耻、恶心的男人，但是关紅梅心里还是很佩服他的，他觉得朱天泽应该可以说是一位成功的男人。可是在张清扬的面前，他只觉得朱天泽像个小丑一样在面前跳来跳去。 送走了科恩以及肖伟国，张清扬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后坐着电梯来到顶楼，轻轻敲响108号房间。 “张，真的是你！”来开门的正是美艳青春的迪奈儿，此刻她早就脱去了羽绒服，身上穿着白色的紧身小t恤，露着一圈雪白的小蛮腰以及漂亮的肚脐，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美体裤，性感逼人。 “迪奈儿，你就是我要见的总裁吗？”张清扬笑了笑。 “张，不是我，是……你进来……”迪奈儿拉着张清扬的手走进来，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满头的黄发，仔细一打量，好像有些熟悉。 “清扬，你过来了！”黄发女人招招手。 “梅姨，真的是您？”张清扬激动起来，笑道：“您这么打扮，还真不好认出来。” “没办法，全是这小丫头给我画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这样也好，过海关就轻松多了。”梅兰笑着说。 “梅姨，无论她把您画成什么样，您都那么的漂亮！” “去，臭小子，嘴贫！”梅兰很是慈爱地瞪了张清扬一眼，问道：“子婷和你还好吧？” “嗯，我们好得很……” 这时一旁的迪奈儿插话道：“张，你可以带我在辽河玩一玩吗？” 张清扬哭笑不得，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便摆手道：“对不起，虽然我很想陪你，可是不行，我们政府官员有规定，我如果带你出去玩，以后会传出不好的话来。” 迪奈儿苦着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有些失望。 张清扬就笑道：“不过，迪奈儿你放心，我会让子婷好好陪你的。” “不，那不一样，”迪奈儿坚定地摆着手：“张，你知道的，我喜欢男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哈哈……”梅兰开心大笑，撫摸着迪奈儿金黄的长发。 张清扬脸有些红，窘迫地挠挠头发，说：“我真的不行。”说完之后，便转换话题问梅兰：“梅姨，子婷知道您来吗？” “知道，刚才和她通电话了，她明天就赶过来。” 张清扬说：“多住些日子，不一定要随团回去，好好陪陪她，她很想你呢。” “切，你拉倒吧！”梅兰笑着摆摆手，“那个死丫头，每次打电话都说你，我看他有了男人就不要老娘了！” “怎么会呢！”话虽是这么说，但张清扬颇觉得兴奋。 “清扬，科恩他们让那个什么书记吃了不少苦头吧？”梅兰精明地问道。 “啊……您……”张清扬一时吃惊。 “哼，连我的女婿都敢欺负，我看真应该把姓朱的赶走，由你来当书记。” 听着梅兰那任性的话语，张清扬啼笑皆非，终于明白原来今天科恩、肖伟国等人对朱天泽的冷漠，是受了梅兰的影响，不由得好奇地问：“梅姨，您是怎么办到的？”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我的办法。”梅兰神秘地笑了。“清扬，听说在临河西城那片地的使用上，市委和市政府的意见没有统一，姓朱的要一意孤行是不是？” 张清扬没料到梅兰对辽河的政局如此了解，当然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梅子婷那位美女间谍告诉她的。他如实回答道：“是这样。” “清扬，你放心，我有一个计划帮你，我给你说啊，等明年开春的时候……” 张清扬听得连连点头，心说梅兰的主意还真不错，如果事情会在她的操控下发展下去，那么朱天泽这次可真危险了。 在辽河市市长张清扬、副市长李小林、关紅梅等人的陪同下，美国来自西雅图的商务考察团对辽河市玉香山、宝珠寺、古墓博物馆，以及存放舍利的宝珠塔等著名景区、景点进行了参观。同时也去了辽河市经济合作开发区，中朝贸易互市，辽河市口岸等辽河市重点发展经济的地区进行了考察。 几天下来，中美双方签订了多项合作协议，美方公司决定在金融、商业区的建立，以及高科技、电子元件，汽车发动机等项目上进行投资建厂。同时美国乔特科技公司更决定在辽河市建立一栋16层的乔特大厦作为我国乔特公司的总部。所有项目涉及资金过百亿美元，是辽河市有史以来取得资金最多的一次恰谈会。 另外，在张清扬与科恩两人共同的努力下，西雅图市与辽河市正式成为了友好城市。虽然科恩之前是以私人身份参加的考察团，但是在他的努力下，在美国西雅图市大多数人的支持下，他代表西雅图市与辽河签约。 12月25日，辽河市政府在桃园宾馆隆重举行了“西雅图市、辽河市两地座谈会暨缔结友好城市签约仪式”。省委副书记、副省长、宣传部、统战部的领导们出席了今天的签约。 朱天泽虽然也参加了仪式，但很明鲜风头不在他的身上，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市长张清扬，在签约仪式上，张清扬更是代表辽河市做了“百年友好、携手发展”的演讲，取得了热烈的掌声。 双林省副省长秦朝勇在会后，更是亲热地拉着张清扬激动地说：“张清扬，你小子为双林省争了光，为辽河市争了光！” 副省长的如此评价可谓很高，张清扬自然是谦虚了几句，同时心里也渐渐明了，秦副省长一定是钱卫国的人，不然他就不会为自己鼓气。就比如说双林省委副书记周新明，可没怎么和他开口说话，到是和朱天泽很亲热。在这种场合下，谁是谁的人很容易分清。 在最后一天的恰谈会上，有很多美国企业对临河西城那片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表示有意开发，不过只是嘴上谈谈，没有正式签约，张清扬明白这一点是梅兰在幕后起了作用，她的计划已经在开始实施了。 本来，当张清扬向朱天泽汇报说有企业对临河西城那片地感兴趣时，朱天泽就有些心惊，可是当他发现双方并没有签订任何合约，只是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时，就放了心。在他看来，美国人也只不过是信口开合，为赢得张市长的好感而已。 那块地在朱天泽的计划里，他说什么也要拿在手里开发成生活小区，因为那样会对张清扬的威信造成直接的打击，他这个市长将会成为摆设。对于那片地，朱天泽势在必得。 在送科恩与肖伟国上飞机时，科恩显得很不舍地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市长先生，我感谢您的热情款待，我真的不想离开，我喜欢辽河。我回去一定会向我的同事，向我的市民讲述在这里的所见所遇，我想会有更多的美国人来到这里游玩、参观。” “科恩先生，我们永远是最亲密的朋友，欢迎您下次再来！” 当张清扬与肖伟国握手时，更是热情地说：“肖会长，现在的辽河已经不是过去落后的城市了，作为辽河市人，您今后可要大力开发这里哦！” “张市长，您放心吧，是您让我对家乡有了希望，我会加大投资的！”他计划在辽河成立污水处理系统的设备公司。 看着飞机缓缓起飞，张清扬脸上的自信与朱天泽脸上的黯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天几乎所有的辽河干部都在偷偷议论着朱天泽在美国人面前的丢脸，好像辽河市的所有人都知道市委书记被美国客人无视了，而张市长反而取得了美国人的尊重，并且还谈下了上百亿美元的项目。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张市长用实力证明了他比朱书记的强大。 就连他的对手也深深被他折服，张清扬无疑是官场中的怪胎，他的出现似乎像人们证实了一条真理，能力比斗争更关键！就连省委高层，过去不喜欢张市长的领导们，在省委的会议上都点明表扬了辽河市政府在他的带领下取得的辉煌成就，张清扬俨然已经成为了双林省青年干部中的一个标志，一个符号，更是一个不可超越的政治明星。而昔日辽河市青年干部的代表，朱天泽身上的光茫似乎消失殆尽。 美国商务考察团刚刚离开，双林省卫视就对这位省内最年轻的市长，最能干的市长进行了专访。不用猜也知道，在专访的背后，昔日的辽河市宣传部长，现在的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林广传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感谢张清扬对他的提携与帮助，同时也是向朱天泽示威。 第500章决胜翻盘5 听到省台要专访的消息，当初张清扬本想拒绝的，可是后来一想，这到是一次机会，趁机提高一下知名度也未偿不是件好事，所以就同意了。在电视上，穿着西装的张清扬帅气、有礼，那动听的嗓音就连采访他的女主持人，省台的当家花旦也为之倾倒。 而这一刻，电视前的所有观众们的想法却多种多样。朱天泽紧紧握着拳头，目光中仇恨的像是要吃人。他的父亲朱文坐在一旁，不无叹气地说：“你啊……还是不如他！难道我老朱就是这个命？” 朱天泽惭愧得低下头，默不出声。 家中的王满月，望着电视上主人的出色表现，突然紧张起来，她真后悔当初听从安排来到这里，她害怕假如有一天事情败露，那么她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这个男人即使在电视上，都会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压力…… 而辽河市昔日的市委书记，现在省文化厅的厅长陆家政略感欣慰，他不禁在想当初选择了离开，没有选择与这个年轻人争斗下去是多么的明智。 电视直播的同时，江平市某处别墅内，并排坐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其中一位笑道：“梦婷，瞧，我们的男人就是这么的优秀……” 江平市另一处，市委干部小区内，也有一位成熟、美艳的妇人看着电视，激动得说：“宝贝，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 这一刻，远在京城的四合院内，有两位老人精神抖擞地分别坐在电视机前，认真地听着张清扬所说的每一句话，脸上不时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像短短时间里年轻了好几岁； 这一刻，最高军委家属院里，有一位迷人的少妇，轻轻撫摸着腹部，脸上十分的甜蜜，轻轻地说：“宝宝你瞧，那是爸爸，那是帅气的爸爸，你以后一定要向爸爸学习，不要学妈妈……”； 这一刻，中紀委干部住宅区的某一处两室两厅的房间内，沙发上坐着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子，她发呆地看着电视上的男人，泪流满面，淡淡地说：“清扬，你答应过我的，不要走得那么快，你这样只能让我离你越来越远，不知道我何时能够赶上你的脚步。你现在是否还记得我……” 元旦过后，辽河市迎来了一场小雪。温度并不是很冷，风静静地吹着，雪白的树梢上，时而有几枝饿得乱叫的麻雀落脚。大地上一片苍茫，这座发展中的城市在雪中恢复了宁静。 对于北方城市来说，冬季是是所有建设的休眠期，没有工地打桩的声响，没有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辽河的空气质量更上一层楼，处处是那么的清新，这一刻会让人感觉这座城市是如此的美好。 遥望着窗外的美景，张清扬长长叹息一声，在城市高速发展的过程当中，如何有效的何护环境，如何保证城市不被污染，是他现在考虑到的难题。虽然在近两年辽河市所接的新型项目上，张清扬十分重视这点，但是辽河市之前的一些老国企，老厂却成为了制造污染的源头。明年，把这些老厂迁出市区，进行合理的规划用地，是他工作的重之中重。把那些设备落后，效益不好的老国企进行倒闭处理，更是最难的工作。 在辽河工作了两年以后，张清扬明白自己开始要接触一些当地的利益集团了。秘书牛翔敲门走进来，手上拿着份文件说：“市长，市委那边发来的文件。” 张清扬默不作声的拿过来一瞧，辽河市三通集团决定在元旦、春节期间向辽河市的困难群众、残疾家庭提供一百万援助。希望市委市政府牵头宣传这件事。 “好事情嘛，呵呵……”张清扬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虽然是在笑，但脸上表情平淡。 牛翔不明白领导真实的想法，只能如实汇报。“市委办那边传话说，朱书记的意思是要把这件事当成重点工作，他会亲自出席三通集团的捐助仪式，希望您也能够代表市政府参加。”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这个风头还是让朱天泽去出吧。也亏朱天泽想出这个办法来提高他的威望，借助三通集团的财力到是个好办法。不但让朱天泽有了成就，也让三通集团赢得了好口碑。他便笑道：“我就不去了，你联系吕胜财秘书长，让他和市委联系，由他出面代表市政府。”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牛翔捧着文件刚要走，就传来敲门的声音，他马上快走几步，拉开门一瞧是关紅梅，就笑道：“关市长，您来啦。” 关紅梅轻笑一声：“牛秘书，忙着哪？我来找市长有点事，市长方便不？” “方便，关市长大驾光临，我随时都方便！”张清扬笑道。 牛翔连忙拉开门让到一边，笑道：“关市长，快请进。” 关紅梅笑着闪身进来，对牛翔轻轻点头，很是礼貌地说了句：“谢谢。”表情很诚恳，与她的目光相对，看着那略微涂着唇彩的丰盈嘴唇，牛翔不禁有些脸红，慌忙走了出去。很久以后心脏还是跳个不停，牛翔心里想这女人太漂亮了，也难怪总是传出风言风语。 关紅梅身穿一件黑色大衣，翻卷的西装似鸡心领口露出里边蛋黄色的小毛衫，修长白晰的脖颈上围着一圈红色的丝巾，看下去明艳动人。她左手拿着蓝色的文件夹不经意地档在胸前，动作优雅贤淑。 “市长，不打扰您吧？”关紅梅娇声笑着，来到张清扬面前略微俯了下身体，很是自然的动作，脸脯微跳。 “不打扰，”张清扬盯着她胸口看了二秒钟，然后把目光转到她的脸上笑道：“每次见到紅梅局长都令人心旷神怡啊，我欢迎还不来急呢！” “瞧您说的，让我怪不好意思的！”关紅梅笑得花枝乱颤，柳眉弯弯，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像月亮般明亮，小脸羞红，粉面含春，一时间让这单调的办公室里增色不少。 “有事情说吧，我们这边谈。”张清扬起身把她让到一旁的沙发上，两人迎面而坐，牛翔奉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心说机关大院里见到关紅梅而能举止正常的，也许唯有张市长一人。 “市长，按照您上次提出的修改意见，我又把旅游协会的内部常设机构调整了一遍，把旅游集散中心的相关职业规定、条款也做了修改，请您验收！”关紅梅双手把文件奉上。 张清扬笑着接下，夸奖道：“紅梅市长啊，你工作真是神速，难道连老美也夸你是我的得力助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有张书记慧眼识才，恐怕我也没有工作的机会。” 张清扬说：“你先喝茶，我看看这份文件。” “我不急的，”关紅梅微微一笑，随后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一边脱去风衣一边笑：“哎，市长大人的办公室真是温暖如春啊！” 张清扬抬头看了她一眼，风衣被整齐的搭在沙发旁，露出了里面的黄色小毛衫，干干净净，红色的小丝巾在黄色小毛衫的衬托下更显妩媚。张清扬时而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去，心也跟着颤起来。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张清扬大至把文件扫了一遍，就说：“差不多就这样了，细节方面由你拍板决定，重点要体现出旅游协会的监督权与审核权，以及旅游集散中心的职业化、正规化。等我把这份文件拿给朱书记看下，他如果没有反对意见，我们就向省里报批。争取年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年后正式挂牌成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没等关紅梅把话说完，秘书牛翔就敲门进来了，捂着市长的办公手机，小声说：“市长，宝珠寺主持，释明光大师找您。” “哦？”张清扬诧异地望向关紅梅，随后就把电话接了过来：“释法师，您好啊……” “张市长，您好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的工作了，请恕贫僧冒昧，呵呵……” “大师客气了，有话您请直说？”张清扬客气地问着，不明白老和尚想干什么。 释明光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真不好意思说，前几天京城佛教协会给我们送来了几位高级厨房，为的就是招待贵宾，我亲自偿了偿，感觉还不错，所以就想请张市长过来饮杯小酒，随意的聊聊，不知道今晚可有空？” “呃，这个……”张清扬略微迟疑片刻，不明白释明光为了什么事情。 “张市长，是不是没时间，要不咱改天？”释明光有些失望地说。 “嗯，那就今晚上吧，我准时到。” “好，多谢多谢。”释明光客气地挂了电话。 张清扬把手机交给牛翔，对关紅梅说：“释明光主持请我吃饭，这……感觉有些怪啊……”在张清扬的本质里觉得出家人应该六根清静，可不知道为何这个释明光总给人感觉与官场上的形为差不多似的。 “他也请了我，真没想到他敢请您！”关紅梅加重了语气，话里的意思有些特别。 张清扬大脑飞速转动着，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就问道：“他请过朱书记没有？” 第501章稳定冷战 “嗯，就在昨天。”关紅梅老实回答，他可不在乎打老公的小报告。 张清扬看着关紅梅笑，也不说话。 关紅梅局促不安起来，最后有些撒娇地说：“市长，您这样看我，让人家心惊胆战的！” “呵呵，关市长，你说这位释明光法师是不是有求于我们市委市政府？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嘛！” 关紅梅推开双手，苦笑道：“市长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随后换了个坐姿，不由得掀起一股粉尘，芳香扑鼻。 “关市长，快快如实招来，我洗耳恭听。”张清扬现在到有些佩服起李小林，在身体有这样一位情人，是男人都应该自豪。 关紅梅说：“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在搞旅游协会和办理辽河市风景区监督法案条款征集的事项，与释明光法师接触得次数多了些，他便像我暗示其它城市像种这寺院的主持应该会成为政协副主席，差点也是政协常委，所以他的意思……不言自明，他想进政协挂职。” 张清扬微微一笑，这点他可是没想到，摇摇头说：“出家人要这种身份有什么用？” “这可是待遇问题，”关紅梅轻笑，“市长，政协副主席怎么说也是副厅级干部，假如释明光可以成为政协常委，各种待遇可是相当高的，同时这也是一种社会身份。” “哎，出家人还想这些，要什么社会身份！我看他就是不合格！”张清扬微微有些发怒，但也无可奈何。现在这社会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做官以后，他才明白，不能都用喜欢的人，而不喜欢的人也不能不用。 关紅梅摆正姿态，问道：“市长，您是什么态度，他这个要求……”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虽然我本质上不太认可，但是如果的确有相关的事例，我们也要照顾他的情绪，不能让他在同行眼里丢人吧？” 关紅梅便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说：“朱书记也是这个意思，他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嗯，有些事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见张清扬兴致不是很高，关紅梅起身告辞。看着她妖娆的身影离开，张清扬的心思却是不能平静，好久之后才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情绪。 晚上下班，在门口张清扬遇到了朱天泽与关紅梅两人，两人好像在谈着什么问题，没说两句，朱天泽就要提前离开，赶巧这时候，张清扬打招呼道：“朱书记，关市长，一起回家呀？” “啊……是市长呀，那个……紅梅有应酬，我先走。”朱天泽回头笑笑，然后就上了车。 张清扬一拍脑门，对关紅梅说：“瞧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走，你坐我车一起走吧。” “嗯，那就听市长的，坐您的顺风车！”关紅梅轻笑一声，同张清扬一起坐进了他车后排。前面车中的朱天泽注意到关紅梅坐进了张清扬的车里，心中就是十分的不快，对司机说：“快开车！” 司机吓了一跳，马上发动起车子。看着前面的奥迪车离开，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朱天泽，我就是要气死你！关紅梅好像是明白张清扬心意似的，微微一笑，不经意地抬了下大腿碰到张清扬，娇笑道：“市长的车就是舒服啊……” 张清扬不理这茬，说：“不知道释明光法师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关紅梅没说话，侧头看着张清扬，大眼睛闪了闪。 在宝珠寺的宴会客厅，释明光热情接待了张清扬与关紅梅二人，酒宴十分的风盛，不但样式古怪稀奇，味道也很特别，张清扬吃得连连点头，对关紅梅说：“关市长，这些菜我觉得可以开发开发，你说呢？” 关紅梅与释明光相视一笑，关紅梅说：“市长，你永远都是那么的独出心裁！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我觉得随着宝珠寺知名度的提高，未来会迎来大量的外地游客，那么就需要有一套完善的服务法则以及硬件服务设施。我的初步想法是把‘宝珠寺’三个字注册成商标，然后开发成一系列的产品，比如有佛家特色的饮食，纪念品等等，首先就要在玉香山附近建设成一栋宝珠寺大酒店，酒店要有自己的旅行社、旅行网站等等，外地游客可以在网络上订票以及行程，游客来到辽河市以后，有宝珠寺方面统一接待安排。当然我们政府与宝珠寺是不会投入这么大笔资金的，我们要通过这个品牌进行招商，所得利润商家与政府合理分配，之后政府就可以成立专项资金用以对辽河市旅游业的开发，维护，佛教协会的发展等等，专项资金可以规划到旅游协会的旗下，并且通过市政府进行监督、审察……” 张清扬眼前不由得一亮，如何把辽河市眼前混乱的旅游市场统一的管理起来，是张清扬早就考虑到的问题，所以他才有了成立旅游协会的想法。之前可是忽略了对“宝珠寺”品牌的开发。听完了关紅梅的计述，张清扬心里马上形成一系列完美的措施，他点头道：“我原则上支持，关市长，这件事我觉得非常可行，年后就要开始策划，就交给你了！” “只要市长同意，我肯定努力工作！”关紅梅信心倍增。 一旁的释明光含笑说道：“等宝珠寺大酒店成立后，寺院方面会提供所有的帮助。” 张清扬微微一笑，明白了释明光的真实含义，便笑道：“等酒店成立以后，我看释法师完全可以出任副总嘛，就算是挂个职，也能体现出寺院的地位。另外，关市长，等旅游协会成立以后，释法师这个副主席的头衔可不要忘记哦！” 释明光嘴上谦虚着，可却没有推辞。听到张清扬恳定的答复以后，脸上明显有了笑容。 一旁的关紅梅也附合着说：“旅游协会是离不开释法师支持的，今后还希望释法师认真监督旅游协会的工作。” 三人一边聊着工作，一边吃饭，气氛很是活跃，渐渐的，说着说着释明光就把话题引到了政协方面，提出了一些佛教协会与政协的关系等等。张清扬明白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对关紅梅说：“关市长，释法师现在是辽河市佛教协会的会长，按道理来说是应该进入政协的。他的待遇问题我们市委市政府应该早些解决，你回去以后一定多和朱书记念叨念叨……” “市长，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关紅梅此刻自然也做好人。 “谢谢……谢谢市长对我们佛教协会的关心，来……我是从来不喝酒的，但今天破例，说什么也要敬您一杯……” 在张清扬错愕的表情下，释明光为自己满上一杯五粮液，一饮而尽。张清扬也只好举杯饮酒，可是心里却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为你解决好级别问题就成了对佛家协会的关心了？张清扬越发觉得这个大和尚世故了，好像有些做官几十年的老官油子的遗风。 “书记，您瞧瞧这份草案，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张清扬把成立旅游协会以及旅游集散中心的草案摆在朱天泽的案头。 朱天泽很职业性地对他笑笑，若有所思地把草案拿在手里盯了那么几秒钟才说：“市长，你先坐。” 按理来说他应该说先把文件放我这里吧，等我看过之后再联系你。可他却没有，摆明是想耍威风。 张清扬便坐在一旁，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却没放在心上。 朱天泽一边看一边说：“张市长，你这个成立旅游协会的计划好啊，不但是要对官方的旅游公司进行监督，对那些私企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这全是关市长的功劳，朱书记，您有这么一位贤内助真是幸福啊！” 听张清扬是在表扬关紅梅，更有羡慕朱天泽幸福婚姻的意思，但是朱天泽听起来感觉十分的别扭，讪讪地笑笑没吱声。 “我是没什么意见，有张市长主抓这项工作我很满意，我看接下来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吧，市委就不参与了……”朱天泽把文件放下，很是轻松地说。 张清扬没料到这么容易通过，随后就明白了这里的玄机。朱天泽话里说得很明白，旅游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张清扬负责，而市委却不参与其中，这说明他把这件棘手的问题全部推到了张清扬的头上。任何一项新事物，新单位的成立都会不可必免有问题出现，朱天泽早料到了这点，才撒手不管。没准他心里还在希望今后旅游协会出现点大事呢，那样他就有机会问责市政府，甚至是批评张清扬。 张清扬暗骂一声阴损，嘴上笑道：“那我感谢朱书记与市委的信任，我想旅游协会的成立还是离不开市委监督的。” “市长办事，我很放心。”朱天泽摆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张清扬就笑道：“其实啊，这话要是我说，我就会说‘紅梅市长办事，我放心’，要知道旅游协会成立的具体事项，这段时间都是她在跑。” “是你太客气了……”听到张清扬这么说，朱天泽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第502章朱家女人 张清扬的目的也很明确，你们两口子对着干去吧，我乐观其成！当然张清扬这么说也是故意刺激朱天泽，假如今后辽河市的旅游项目真出了大问题，张清扬会背负很大责任的。 “书记，释明光那事，你清楚了吧？” “嗯，我知道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出家人是怎么想的！”朱天泽无奈的摇摇头，看得出来他也有些不喜欢这个人，“可是职务还是要给他挂上啊，我看就让他挂个政协的常委吧，市长认为呢？” “我同意书记的意见，我们对佛教协会的工作还是要表示支持的。” “我也这么想。”朱天泽说。 两人相视一笑，难得如此统一想法，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清扬走后，朱天泽拿起电话想打给关紅梅，让她离旅游项目远点，可又一想那个骚婆娘又怎么会听自己的意见？他就把电话挂上了。他担心今后关紅梅真的在旅游项目上出问题，那样他这个书记也跟着丢脸，张清扬刚才的机智回答可是让他如哽在喉。 还没等张清扬走回办公室，怀中的手机唱起了歌，一看号码是吴德荣打来的。 “清扬你忙不，有件事和你说。”吴德荣的语气很紧张。 “荣子，出了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刚才超市经理联系我，说有个人自称叫朱天恩，是市委书记的弟弟，希望我们超市送给他几张打折的贵宾卡……” “给他，多给他几张贵宾卡和代金卡，今后一定要让超市所有员工都知道是他向你们索要的！” “我就知道这件事对你有帮助！”吴德荣淫笑着，两人合作多次，张清扬这么一讲，他就明白了其目的。 夜总会里灯红酒绿，如疯子般的男人女人们在舞池里摇曳。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是来这里玩的女孩子们早就脱去了厚重的大衣，穿着迷你裙、紧身裤、紧身背心、t恤随着音乐摇摆。 吴德荣看着他的表现，得意地笑出声，用力扳着他的肩头说：“当干部有什么好的，进一次夜店，好像地下党接头，他妈的没劲！人间的荣华富贵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享受，你这个市长啊，还不如我这个董事长逍遥呢！” 张清扬穿着一身便装，头上戴着鸭舌帽，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远远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就是吴德荣坐在他的对面也只能看到他的嘴。 张清扬点点头，认可了吴德荣的话，自顾饮了一杯酒，苦笑道：“你说得对，当官他妈的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啊，如果要想当一个好官那就要远离荣华富贵，我可比不了你小子快乐！” “好了，好了，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不谈工作，不谈！”见到张清扬那颇为劳苦的脸，吴德荣竟然有些心疼。 张清扬想起了晚上下班时吴德荣电话里谈的事情，就问道：“朱天恩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操，别提了，朱天泽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操蛋的兄弟！”吴德荣撇撇嘴，“那小子今天带了帮狐朋狗友，到我们超市比比划划的，看模样就是为了在他朋友们面前显示他朱家在辽河的势力。超市经理没办法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这不就请示市长大人了嘛！”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笑笑，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不要得罪这个人，好好地哄着，让全超市的人都知道他去向你们要这要那的，我估计他以后还会去的。你记着，可以送给他点东西，但是不要提出任何要求，就当是害怕他似的……”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干，”吴德荣嘿嘿一笑，“清扬，什么时候把姓朱的从辽河市赶走，你来当书记？” 张清扬一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操，在我面前还穷装！”吴德荣不满地砸了一拳，然后说道：“我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我吧……早猜出来你不是平常人，可是就是不知道你到底……” “你真想知道？”张清扬盯着吴德荣的眼睛问，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味道。 “嗯，老子就是想知道！”看得出来，吴德荣问出这话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好吧，我告诉你，”张清扬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刻身边的噪音好像消失了，他认真地说：“其实我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担心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你会对我的态度发生改变。刘xx那位老人你听说过吧？”见吴德荣点头，又接着说下去：“他是我的爷爷，亲生爷爷……” “啥，你爷爷……”吴德荣到没怎么吃惊，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所听到的内容，等他好像明白张清扬在说什么时，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张清扬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张清扬叹息一声，摇摇头说：“看见了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个德行！” “不是，那个……什么……”吴德荣有些语无伦次了，抓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清扬很理解吴德荣的表现，笑着帮他倒了一杯酒，说：“先压压惊……” 吴德荣也不管这酒有多么的烈，一饮而尽，缓和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这么说来你……你小子是高干？你……你不姓张，本姓刘？你……你是开国元老的孙子？我能和你称兄道弟，你……我他妈的没做梦吧？我……” 张清扬把他按在坐位上，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吴德荣盯着他发愣了好久，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我草，我吴德荣也能认识太子，你奶奶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听见他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张清扬就明白吴德荣对自己还会像从前以一样了，也就放了心，淡淡地说：“我也很无奈啊，细节问题就不和你说了，反正你知道就行了。”虽然张清扬早就淡化了“私生子”这件事，可他仍然不想和别人说出口。 “以后，以后杀人放火，你不方便干的事情都交给我，有你小子在，我怕个鸟啊！”吴德荣的野性冲了上来。 “不能让人杀人放火，”张清扬苦笑着说：“你小子安心做好生意就是在帮我了！” 吴德荣回味着张清扬的话，良久后好像明白过来，就说：“反正以后你指哪我就打哪，大不了进监狱你在把我弄出来呗！” “那不行！”张清扬斩钉截铁地说：“假如你小子真的干了缺德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张清扬说得坚决，吴德荣笑着说是，他自然明白张清扬是担心自己今后胡作非为才这么说的。突然间人声嘈杂，一旁的舞池混乱起来，音乐好像也突然停止了。 “我就是摸了又怎么样？是她自己往我怀里钻不行啊？”不远处飘过来一位男性的声音。是外地人。 “你小子还装，我告诉你，他是我马子就要赔钱！这样吧，你现在给我十万块钱，我马上就放你走，要不然我……把你狗腿打断！”又响起一个十分粗俗的声音。 “操！”年轻人嗤笑一声，语气中十分的不屑，听声音也知道喝了不少酒。 周围的看客们哄笑一团，人越聚越多，来这里玩的年轻人，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场合了，有胆大的还在一旁起哄，巴不得双方打起来。 “要打起来了，走，我们过去看看热闹！”吴德荣兴奋起来。过去他和张清扬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打架，现在长大了，打架的事情都交给了手下。当听到有人要打架时，一时间就起了小孩子的心思。 张清扬被他感染，也跟着走了过去。吴德荣在前方凶悍的开路：“滚开，滚开，妈的……给我让开！” 吴德荣原来身体就强壮，站在人堆里像一面墙似的，又加上表情彪悍，人群马上就分开了。张清扬走在他的身后，轻松挤了进去。 人群中孤单地站着一位青秀的年轻人，长得很单薄，看模样应该是位有钱的主，不过喝得有点多，站都站不稳了。他的对面是几个流氓，其中一个戴着手指粗的金项链，黑衣黑裤，长得很魁梧。另一旁站着位瘦弱的小姑娘，看样子二十岁左右，染着红头发，长得挺高的，就是有些瘦。 吴德荣扫了一眼，对张清扬笑道：“那小子说得没错，不过这两条腿不错，哈哈……”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也无可奈何，堂堂的一市之长混在这种地方，想想也挺悲哀的。 “妈的，你小子说什么啊，刚才还夸我长得好看呢！”一旁的长腿女孩对着年轻人大骂。 “滚一边去，那是大爷看得起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嫦娥啊？我草，大爷在京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妈的像你这种给我洗脚都不配！”年轻人到是口气很大，满嘴的京腔，的确是京城人。他又指着对面的黑衣男子说：“装你妈啊，戴金项链、穿黑西服，你小子装黑社会啊？这要是在京城，老子早就把你扔局子里了！还十万？妈的你们专业‘仙人跳’吧？那还不找个漂亮点的，这就货色谁他妈的上当啊……” 第503章小将阵营 “**丫的，敢瞧不起姑奶奶我……”不等京城男子把话说完，一旁的长腿女孩儿飞过去就是一巴掌。 谁也没料到女孩儿敢先出手，把京城男子打得立刻傻了眼，等他醒悟过来后马上冲过去就要打女孩儿，这时候女孩儿的同伙冲了上去，那位黑衣男子上来就是一拳，把京城男子打倒在地，随后又补上几脚，一边踢一边骂道：“操，我们就是仙人跳怎么了，你小子今天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我饶不了你！” 张清扬看得哭笑不得，本来以来那位嚣张的京城男子说话的底气很足，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却没想到一拳就被打趴下了，原来是如此的弱小。 “没劲儿，真没劲儿……”吴德荣摇摇头，“清扬，我还记得上高二的时候，你小子一个人挑四个，愣是没怎么吃亏，还把对方一个小子的鼻梁打断了！” 张清扬没听吴德荣说话，此刻京城男子的话到是吸引了他：“妈的，你们敢打我，我是京城的苏伟，我老子是苏国辉，你们等着我……” “苏国辉，苏伟……”张清扬听着京城男子的话，脑中突然闪过来一个人的影子，马上推了一把身边的吴德荣：“快去，把那小子救下来，快……” 虽然不明白张清扬是怎么了，但吴德荣还是冲了过去，大手一挥，三下五除二就把围在京城男子身边的人拉开，同时大骂道：“操，这么多人打一个，老子我看不下眼了，有能耐你们打我啊！” “谁啊……没事找事，打你怎么了，我……”刚才动手的黑衣男子就想冲过去，不料却被保安拉住了。站在一边的保安可是认识吴德荣，马上就在黑衣男子的耳边说了几句。 黑衣男子吓得冷汗直流，冲吴德荣一抱拳：“荣哥，是我混蛋不认识您，我……我改天再向您赔礼道歉！”说完之后，拉着自己的人就跑，很害怕吴德荣追上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可是没想到吴德荣在辽河的地下组织里也有了名号。 “哎，大胖子，谢谢你啊，妈的……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不公平，要不是一对一，老子打不死他们！”被打倒在地自称叫作苏伟的男子爬了起来，除了脸上有些红肿外，到也没多大的伤。 “你小子没事吧？”吴德荣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心中好笑。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忘记吹牛。 张清扬走进人群，拉了吴德荣一把，轻声说：“带他到二楼包间，我找他有事。” 吴德荣一脸的狐疑，但还是拉着苏伟说：“兄弟，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好啊，早听说你们东北人豪爽，今天一定交下你这个朋友，我请你喝酒！” “得了吧，就你这样还喝酒？一会儿再被人砸上一拳，你小子还要命不？”吴德荣笑着挖苦，心说这小子还真是个活宝，看样子应该是位京城的富二代吧。 张清扬跟在两人身后，没有引起苏伟的注意。等到了包间，苏伟才发现有个人似的，大大咧咧地问道：“你谁啊？” “我们一起的，我老大……”吴德荣对张清扬眨眨眼睛，“刚才就是他让我帮你的……” “是你啊！”苏伟大叫一声，伸出手来：“你好你好，交个朋友，我叫苏伟，我从京城来的。其实吧刚才你们不帮我，我也能爬起来……” 张清扬苦笑不得，心说都这德行了还知道顾及脸面，他真的会是京城的那个苏伟吗？他的老子真的是苏国辉？ 三人坐下，侍者送上了饮品，张清扬盯着苏伟看了几眼，很有气势地问道：“你是京城的那个苏伟？你父亲是苏国辉？” “你小子听说过我？”苏伟眨了眨眼睛，随后也认真地从上到下看着张清扬，“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张清扬冷冷地说，心想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看着张清扬那冷冷的目光，苏伟心中就是一颤，暗叹自己刚逃离了狼窝，就又钻进了虎口。这时候吴德荣走上前很配合张清扬地坐在苏伟的身边，大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笑道：“快说实话！” 苏伟的小身板哪能经受住吴德荣的拍打，痛得呲牙咧嘴地说：“你轻点！”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看来眼前的苏伟应该就是自己听说过的苏伟，八九不离十了。他也走过去坐在苏伟的身边，笑眯眯地说：“苏伟啊，在京城听说过张清扬没有？” “啥……张清扬，你是说……你……你就是刘家的那小子？”苏伟的脑子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张清扬话中的意思。 张清扬伸出手，笑道：“老弟，你好啊……呵呵……” 苏伟握着张清扬的手，苦笑道：“完了完了，妈的我丢人的一幕全被你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啊！” 张清扬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但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你老子的脸，你也不想想，那种场合喊出他老的名子，你好意思吗？” “你他妈……”听到张清扬不留情面的训斥自己，苏伟开口就要反驳，不过当和张清扬那强势、威严的目光对上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沮丧地低下头，痛骂道：“操，在家老子骂我，在外边你也骂我，你小子……真行！” 一旁的吴德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错愕地问张清扬：“这小子到底是谁啊？” 张清扬暂时没理吴德荣，而是抬手搂住苏伟的肩，笑道：“小伟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你来辽河，苏伯伯不知道吧？” “哎，怎么什么事也瞒不住你！”苏伟叹息一声：“难怪现在人人都夸你，我老子整天在家里拿你和我比，我啊……有了你的存在，显示不出苏公子的厉害喽！” 刚才还飞扬跋扈的苏伟，在张清扬面前一点气势也没有，更像是面对着一位长辈。虽然是同龄人，可苏伟与张清扬相比就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喂，别是你们两个聊啊，清扬，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吴德荣好奇地推了他一把，十分着急。 张清扬微微一笑，对苏伟说：“小伟啊，我来介绍介绍你，看看我对你了解不。”随后转向吴德荣说：“苏伟，京城有名的公子，父亲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现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总工会主席苏国辉。” 听完之后，吴德荣感觉大脑有些晕，傻傻地回应了一声：“操，也是位高干啊！” 张清扬笑道：“你可对他客气点，苏公子在京城也是跺一脚让大地乱颤的人物，你要是真得罪了他，小心他收拾你！” 在张清扬的玩笑下，三人全笑，气氛也轻松下来。苏伟看了一眼吴德荣，笑道：“胖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刚才是你救了我，以后有什么事你吱声，我要是能办的一定帮你办！”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张清扬，突然气馁地说：“当然了，你小子认识了他，估计就用不到我帮忙了……” “喂，你把我当哥们不？”苏伟面向张清扬问道。 “你如果这么想，我也这么想。”张清扬笑道。 苏伟的父亲苏国辉虽然在政治上保持中立态度，但是多年以前就比较亲近刘派，与刘远山更是好朋友。几年前的苏国辉也是位重量级的人物，很有能力成为中央九人组中的一员，但是由于他一手提拔的干部突然出事，稍微也牵涉到了他，他便从某重量级直辖市调回中央，在国務院某对外办公事干了好几年的主任。 随后，由于现在一号人物对苏国辉的赏识，他才渐渐复出。但因为年纪大了，已经失去了竟争九人组的优势，但也没有就此退休，而是进了人大出任副委员长，仍然是政治局委员。如果不出意外，他干满两届是没有问题的，苏国辉在党内口碑很好，竖敌不多，是多派拉拢的人物，所以才在出事以后还有机会复出。 这几年的春节，张清扬每年都去苏家拜年，早就听说过他家的公子苏伟是混世魔王，今天终于见了面，比他想象中还要差劲儿。苏国辉十分喜欢张清扬，也经常拿他和自己的儿子比，就也难怪当苏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后气势萎靡了。在家里苏伟可是和父亲没话说的，但是苏国辉可是很爱和张清扬聊天。在苏伟的意象中，仿佛张清扬是和父亲一个辈份的人物。张清扬给他造成的压力可想而知。 苏伟看着张清扬，继续说：“你要是把我当哥们，就帮我出出气，把刚才打我的那几个小子抓起来，判几年行不行？” “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了了之后，乖乖回家！”张清扬的语气不容反驳。他也知道像苏伟这种身份的人，吃到今天这样的亏还是头一次，又有自己在场，他肯定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才想报仇。张清扬能够答应他，自然也是考虑到刚才那几个“仙人跳”的家伙肯定犯案多次，要不然是不会轻而易举同意的。 第504章有关朱家 “好吧，我答应你。”苏伟垂下脑袋，“妈的，今天晚上丢死人了！” 张清扬拿出电话，说：“我和家里说一声，让我爸联系一下苏伯伯，不然他老人家会急死的！”张清扬明白，别看苏国辉骂儿子不争气，可他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空然失踪，他肯定急坏了。 电话接通后，当张清扬把事情说完，刘远山马上兴奋地说：“你小子，办了一件大好事，先挂了吧，我先联系老苏，一会儿让老苏直接打给你……” 苏伟看着张清扬在一旁忙活，无奈地对吴德荣说：“胖子，你老大管的事情可真多，怎么像中年人似的！” “苏伟，你跑辽河来干嘛？”吴德荣好奇地问道。 “哎，别提了，妈的前两天和人打架，把人打残了，我老子知道后要废了我，我还哪敢回家啊……”苏伟长叹一声，似有忧愁。 “你……你把人打残了？”吴德荣脸上含着笑，半信半疑地问道。联想到他刚才被人一拳就撂倒，可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把人打残。 苏伟好像明白吴德荣的意思，便有些尴尬地笑笑，小声道：“是……我找了几个哥们……” “哈哈……”吴德荣越发觉得苏伟有趣了，搂着他的肩说：“哥们，我现在挺喜欢你的……” “我草，得……我可不是玻璃！”苏伟笑着推开他。 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就对苏伟说：“八成是你老子。” “我可和你说啊，一会儿……别让我和他说话！”苏伟躲得远远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怕苏国辉。小时候没少挨打，长大了还是不成气。 张清扬微微一笑，接通电话后，就听那边有些心急地说：“清扬吧，我是苏国辉！” “苏伯伯，是我，我……” 苏国辉打断他的话，气急败坏地说：“我刚才听你爸说，你和我家那败家的混蛋小子在一起呢，是不是？” “嗯，他刚才惹了点事情，被我给救下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苏伯伯，您放心，等小伟在辽河玩几天以后，我就把他送回去！” “哎，清扬啊，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几天就麻烦你了。这小子也不听我的话。你啊……比他大，有空就劝劝他学学好，不要整天瞎混。” “苏伯伯，您放心，其实小伟还是很听话的。” 苏国辉长叹一声，几年以来这个败家儿子可是他的心病，他不得不拉下老脸来说：“清扬啊，看在苏伯伯的面子上，别让他在惹事了。” “嗯，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要不和他说两句？” “算了，没什么可说的，知道他在你那我就放心了。哎，你们小哥俩啊，早就应该见面了。过去我说想让他认识认识你，这小子就是说不见你，说有压力，现在……还是见面了，这就说明啊……你们还是有缘的。”苏国辉笑了起来，假如儿子真能靠上张清扬这条线，那么他在百年之后也就可以放心了。 “苏伯伯，您说得对，我和他是挺投机的。”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张清扬问了问苏伯伯和苏伯母的身体，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张清扬心里明白，虽然苏国辉看似手中没什么实权，但是他却有着丰厚的人脉关系，有不少中立派人氏都比较亲近他，假如刘家能够取得他的支持，将来刘远山入主内阁就会取得更多人的拥护。 所以，当刘远山刚才听到张清扬救下苏伟时，就会显得很兴奋了。而听苏国辉话中的意思，他也很希望刘苏两家的下一代能结交，自然全是为了苏伟，他熟知自己这个儿子，得罪人太多。假如有一天老子不在位了，难免儿子受人欺负。而结交张清扬就不同了，张清扬现在可是京城哥子公中最有权利的一位。苏家刘家通过两个小辈人物，在不经意间彼此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苏伟见张清扬放下了电话，不满地说：“我都说了不想和老头子说话。” 张清扬望着他笑，说：“行了，我们走吧，今天太晚了。你要在辽河玩，让德荣好好的陪你几天，玩完了趁早滚回京城，我可是答应苏伯伯了！” “你到是和我家老爷子有话说！”苏伟撇撇嘴，“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怎么像中年人似的，老气横秋！” “哈哈……”张清扬和吴德荣被他逗得大笑，吴德荣说：“中年人这个称号很形象啊，这小子还真不像和我们是同龄段的！” 张清扬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说他们到是臭味相投，便说：“荣子，你这几天好好陪陪苏公子，我工作太忙没时间管他，记住了……可不能惹乱子！” “你放心吧！”吴德荣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因能结交苏伟而高兴。 苏伟又瞪了张清扬一眼，无奈地说：“你怎么比我爹还我爹，婆婆妈妈的！” 熟悉了他脾气的张清扬也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无视掉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张清扬怎么也要给苏国辉面子，还是抽空陪了苏伟一天。苏伟这人表面上嘻嘻哈哈好像没个正形，其实心中并不傻。张清扬比较了解他这种纨绔的高干二代，从小就没有过家庭的温暖，所以才喜欢惹些事情让家里关注自己。 总的来说，苏伟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热心人，当然身上免不了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可是接触下来，张清扬真把他当成了朋友，此人心地不坏，很有热心肠，是那种为了朋友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的人，比较讲义气。 而张清扬在苏伟的眼里，那可就完全不是兄弟那么简单了，听着张清扬总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他就满脸的愁容，一个劲地称他为“中年人”。苏伟到是和吴德荣很有共同语言，什么北方女人的胸大啦，南女人腿白啦，听着这两人胡说八道，张清扬到像是一位长者一样，高高坐在一旁。 张清扬答应苏伟的事情也没有食言，给胡保山打一个电话，那天晚上在夜总会里搞“仙人跳”的流氓团伙就被抓了进去。经过调查取证，果然犯案多次，即将受到检方的起诉。即使是这样，苏伟还是觉得无趣，他向张清扬建议，由自己出马，亲手教训那几个人。这条建议自然被张清扬否决了，他再怎么偏向苏伟，堂堂的一市之长也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亲自安排这种事。 送走苏伟之后，周三，张清扬带着关紅梅，两人坐着一辆车开往省城江平市。关紅梅的手提包里鼓鼓的，里面装着有关旅游协会以及旅游集散中心的相关资料，两人是来向省里报批的。 汽车行驶在辽河市与江平市之间的老路上，一旁就是新修建的京辽高速公路的路桥。京辽高速由于分段同时施工，施工速度很快，其中京城至辽河段路面基本修完，只等明春解冻之后安装护栏了。而辽河至江平段也只剩下四公里左右的路面没有辅完。明年五一前，整条路竣工是没有问题的。这其中京辽高速的分支，辽河通往辽东省省会城市奉天市路段也在修建，另外一条江平市通往北江省省会滨城市路段由于距离短，已经修成通车。 等明年，京城到辽河，由辽河转延春至江平的京辽高速修成，再加上其它几条分支相继完工后，那么国家的大战略“京边高速”就会全线通车，这是一条由京城直达东北全边境的高速公路，修成以后不但可以促进东北的经济发展，在军事上更可以产生战略纵深，对经济对军事都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那时候的辽河就会成为东北的另一个门户，将会承担连接着首都与东北的重任。 望着一旁高高架起的路桥，张清扬感叹道：“等路修完后，辽河将会承担很大的历史重任哪！” 关紅梅轻轻一笑，说：“那时候的市长估计就要高升了吧？” “这话现在说可是有点早啊！”张清扬含笑摆手，却没有反驳，对于自己人，是没必要假惺惺的摆什么高姿态的，那样反而令人感觉生分。 关紅梅拍了拍一旁的手提袋，笑道：“市长，省里会支持吗？” “肯定会的，而且会大力支持，等旅游协会成立以后，你多联系一些退休的老干部，就聘请他们为辽河市旅游协会的巡视员吧，他们会高兴的。” “市长，您这招真高！”关紅梅笑着夸奖，笑起来很美。 张清扬要聘请一些老干部，是经过学思熟虑的。自从那天朱天泽有意让张清扬全权负责旅游协会的事务开始，张清扬就在想着各种各样将来有可能发生的问题，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方法。把一些当年在双林省政坛很有实力的老干部请来坐阵。不但他们高兴，会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负责，将来出现各种问题也有他们帮忙疏通，因为出了问题就关乎于他们的面子。这样一来，辽河市政府方面就少了很多麻烦。也许没等问题被张清扬发现，就已经被那些发挥余热的老干部们解决了。 第505章美国来客 张清扬深知这些老干部们的心理，当年大权在握，退休在家失去了权利，一时间很难接受那种失落感。当你再把他们请回来工作，让他手中有点权利时，他不但打心底感谢、支持你，还会尽心尽责的帮你完成工作。 “老干部，是一笔财富！”张清扬对关紅梅笑笑。 “市长，我看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关紅梅拉长了音调，旅途中有美女相伴，让张清扬劳累的身心得到了放松。 省文化厅厅长的办公室里，陆家政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和关紅梅。在电话里都联系好了，陆家政也知道张清扬此行的目的，所以客套之后便直奔主题。 陆家政拿着文件道：“你们的想法很好，只是在后期的操纵、管理当中一定要严格，不要出现问题，一但发现马上处理！” 张清扬点头称是，说：“陆书记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所以才要省文化厅的支持嘛。我想等旅游协会成立以后，邀请您出任名誉主席，为我们辽河市的旅游事业保驾护航，我相信您不会反对吧？” “你啊你……”陆家政指着张清扬大笑，“哎，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到头来又把我拉进去喽！” 张清扬撒娇道：“陆书记，辽河可是您的家，您虽然调到了省里，可是不能对家里撒手不管吧？” “你满嘴是理！”陆家政开怀大笑，没有反对。其实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知道这是张清扬向他示好之意，自然不会反对。 有了陆家政的支持，文化厅的批文很轻松地就到了手，从文化厅走出来，关紅梅就问张清扬：“市长，下一步去找省长？” “嗯，先吃饭，然后就去找省长谈谈。” 关紅梅有些担心地问：“我们突然求见，省长能有时间吗？” 张清扬笑道：“见别人也许没时间，不过见我们辽河来的干部，我相信省长随时都有时间。” 看着张清扬那自信的笑容，关紅梅一时间有些忘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很容易被他感染，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关紅梅一时感慨道：“市长，有您在身边，我们下面人办事就有主心骨了！” 张清扬会心一笑，说：“这话可不能让朱书记听到哦，要不然非吃醋不可！” 关紅梅小脸立刻羞红，苦笑道：“他从来不管我的，在家里都不正眼瞧我。” 张清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男女之间无论相互是什么关系，一但谈起了俬密的事情，气氛就会曖昧一些，张清扬可是很注意这点的。 张清扬联系了省长的秘书，刚接到电话时，秘书的声音里多少带些敷衍的成分，可是当张清扬报上名号，对方立刻恭敬起来，他可是明白张清扬在省长心里的地位。当张清扬道明打电话的意图时，秘书马上就联系了省长，随后答复张清扬说：“省长下午三点钟给你留下一个小时。” “谢谢，太谢谢了……”张清扬挂上电话，对徐志国说：“志国，找家酒店，我们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 徐志国点点头，也没吱声。 “市长，省长有时间吧？”关紅梅问道。 “下午三点，我们还能歇几个小时。”张清扬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徐志国竟然把车开到了梦想之旅大酒店，这可是沈慧茹的地牌啊，万一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是李小林的情人，可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事到如今，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了。 关紅梅下车，狐疑地看了眼张清扬，好像是以为张清扬故意的，长叹一声说：“这的沈总……我听说过。” 张清扬拍拍她的肩，笑道：“别多想，我们只是进去休息一会儿。” 关紅梅感激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没说话。徐志国并没有跟着进来，无论张清扬怎么说，他都说在车里吃外卖就好了，不打扰领导谈工作。张清扬也就不勉强。他不会强力改变一个人的职业操守。 两人来到餐厅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去前台開房，张清扬掏出身份证说：“两间套房。” 不料关紅梅却反对道：“一间大套房就够了。”然后扭头对张清扬说：“市长，我们就是休息一会儿，没必要那么浪费，难道您还怕和我传出什么绯闻吗？” 张清扬笑笑称不是，便订了一间房。其实他到不是心里有鬼，只是在考虑李小林的感受而已。关紅梅已经这么说了，他如果还表示反对，就好像关紅梅有多么轻挑似的，他是不会那么让关紅梅难堪的。再说关紅梅那话确实也没有其它含义。 套房有一间客厅，两间卧室。进来后张清扬就说“紅梅，坐了一上午的车，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再研究研究文件……” 关紅梅媚笑着坐在他的身边，笑道：“市长，你就那么怕我啊？” 张清扬讪讪地笑道，也不反驳，直接说：“有些事，还是注意些好啊，如果被小林知道，担心他误会。” “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和他实话实说，省得以后传出不好听的话来，那时候他就不能误会了。” “这到是个好主意。”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关紅梅拿出茶包为他泡好茶，轻笑道：“市长，这的茶可没您的茶好！” 张清扬没说话，拿出文件翻看，看了一会儿，扭头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笑道：“怎么了？” “看您工作时的样子很帅！”关紅梅有些神往地说。 张清扬放心文件，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些事我总想问你，你和朱书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 关紅梅的眼睛倾刻间就被泪水迷失了，她擦了下眼睛，苦笑道：“和你说也没关系，其实我在朱家是没什么地位的。老婆不是老婆，保姆不是保姆的……” “为什么不离婚？” “不是不能，是我还不想，我要亲眼看着朱家倒下去，再和他离婚！”关紅梅想起往事，想起朱文那幅恶心的嘴脸，痛苦地摇着头。 张清扬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捏了捏，安慰道：“紅梅，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过去的，人要向前看，你说是吧？” “市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提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浮出水面。”关紅梅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一种麻酥酥的感觉顺着手掌传遍张清扬的全身，他为之一颤，缩回手局促地看了她一眼。“你恨朱家，对不对？” “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朱家的人！”关紅梅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应该明白如何才把能朱家扳倒。”张清扬进一步暗示着。 “我明白，市长，我发现什么都会和小林说的。” 张清扬便什么也不说了，专心看起文件。好像刚才什么也没谈过。 省长办公室，关紅梅自然没资格进入，只是在张清扬需要向钱省长具体汇报旅游协会的工作时，把她请了进来。等关紅梅汇报完，又被秘书请到外面喝茶去了。 看着关紅梅离开，钱卫国就笑道：“清扬啊，你这个女助手，不简单！” “其实辽河有很多人才，只是还没有被合理的任用。”张清扬好似随意的说，更像是意有所指。 钱卫国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说：“旅游方面的事情，只要没有硬伤，我就支持。一些需要注意的你一定要注意。这件工作我觉得你还是完全交给下面的人做吧，你明年的工作重点是如何把在辽河市投资的美国企业聚拢在一起，让这些企业，或者说这一大笔资金形成一只重量级的拳头，为辽河甚至全省做出贡献。” 张清扬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把这些美国企业的总部规划到一起，类似于经合区那样进行特殊而又统一的管理，打造辽河市的cbd，地址我都选好了，就是临河西城那片地。建筑上要搞有特色化的，争取打造成我国的曼哈顿商业街区！建成一条金融街，并在那片地上建成一座省内排上号的地标式高楼……” “想法是很好，不过我听说对于那片地的使用，市委和市政府有矛盾，是不是？” 张清扬微微一笑：“省长，市委和市政府的矛盾不是重点，只要美国人同意，只要投资者看好了那片地，只要在大的发展方向上有利于辽河市，我想所有人都要做出让步，您说是吧？” “你有信心？” “现在还不好说，一切都在谈……”张清扬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钱卫国听出了张清扬的话中之音，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商业基地与生活小区相比，还是搞商业更有发展前途，这点省里也是这么想的……” “黄金地段修建高档生活小区，是一种浪费，更会破坏城市发展中的平衡。” 两人好像都在打哑迷，但双方都交了底。听不见钱卫国的话音，张清扬接着说：“据我所知，有些美国人把临河西城那里比喻成了上海的外滩，我的初步预想，明年对辽河岸边进行重新规划改造，再建成一条商业步行街，我想美国人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 第506章市长之威 “胆子不小啊！”钱卫国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其实以他的身份而言，不反对就是一种支持，做到他这个位子的高官，是不可能明摆着支持什么的。 张清扬心里很振奋，心说朱天泽，临河西城就是你的滑铁卢之战！ 这几次都是在和梅子婷会面，张清扬觉得刘梦婷有意躲着自己，小年夜这天，在寒冷的冬天里，梅子婷终于把她送来了。这让张清扬心底很感谢子婷，原来自己的心思，她摸得这么准。记得梅子婷离开时，特意把刘梦婷向他怀里一推，妩媚地笑道：“老公，好好对**哦！” 想到这两个女人，张清扬心里便是一阵温存。梅子婷前脚刚走，张清扬就把刘梦婷抱到了床上，这些日子积压下的雄火实在来得猛烈。虽然每一次，刘梦婷都十分配合张清扬，尽力让他高兴，然而这一次却不得不抓着他的手臂大喊“受不了了……” 张清扬对她是有着深深歉意的，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往往某一种力量会占据主动，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梦婷，你在想什么？”望着刘梦婷那张略带忧愁的脸，张清扬心里很痛。好久没见到青梅竹马的恋人，她越发消瘦了。刘梦婷是那种把所有事情都摆在脸上的人，从她的脸上就可以看出，这段时间她过很不开心。 “没想什么，就是想静静地看着你。”刘梦婷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微微一笑，脸上仍然愁云惨淡。 对于她的心境，张清扬已经完全了解。刘梦婷是那种极容易紧张，很有危机感的女人。无论张清扬如何表现出对她的关爱，她都有些担心终究会有一天，张清扬会不喜欢她。同时，在刘梦婷的心里还有一种自卑感，她感觉永远也配不上张清扬，所以时常忧郁。 “梦婷，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就是希望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的和我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难道你做不到吗？”张清扬捧起她秀气的小脸，轻轻吻了一口，心里满是伤悲。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你，你的大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好担心，真的好担心……”刘梦婷抓着他的肩头，痛苦地摇着头。 “宝贝，我们可以像过去一样开开心心的，你说不是吗？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就像过去那样在一起……”张清扬回想着曾经的少年时光。 “不可能了，我还是我，可是你变了，你变得让我不了解，很多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脸上盖着一层雾，让我感觉……”刘梦婷摇摇头想不出确切的词汇。 “对别人我是变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明白，面对你的时候，我才可以放松，真正的放松，面对你我还是我……”张清扬心急如焚，假如刘梦婷今后一直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真的？”刘梦婷仰脸问道。 “真的……”张清扬说，“瞧你这么瘦，我真心疼。” “可能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刘梦妨歪着小脑袋，长叹一声。 张清扬低下头，贴了贴她的小脸说：“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当你认识子婷，认识叶子她们以后，心里就觉得自己不如她们，是不是？” “你连这个也知道，”刘梦婷轻松下来，“清扬，你如此明白我的心里，那就说明你还爱我。”说完之后笑了，“清扬，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开心了！” 张清扬一阵苦笑，原来让她开心是如此简单，他扳着她的肩头说：“婷婷，如果和子婷在一起有压力，我们不在她公司做了，你自己做些喜欢做的工作，怎么样？” “你真的同意？”刘梦婷好像报有很大的希望。 “只要你快乐，我就同意。”张清扬现在也看开了，当初把刘梦婷接出来，让她和梅子婷在一起，是担心她一个人寂莫，现在看来还不如让她独立自主呢。 “其实我……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就是带一个孩子，安安静静的生活，把孩子培养成人。那样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有伴了。” 这一刻，张清扬终于完全理解了她的心思，捏着她的小鼻子问，“你是不是还想假如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还有我的血脉啊？” 被人说破了心事，刘梦婷俏脸粉红，敲打着他的前胸说：“你坏死了！” “那我就再坏一次给你瞧瞧……”张清扬露出坏笑，翻转过她的身体。 “啊……不要这个姿势，羞死啦……”刘梦婷娇声叫着，却没有反对。 张清扬与许多人下过象棋，可今天，当他坐在这位老者面前时，总有些举棋不定。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朱文父子会在新年的前两天，邀情自己到家里吃饭，目的又是什么呢？ 客厅里很温暖，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的观摩着棋盘，张清扬在思考棋局之时，偷偷地打量着朱文。同时一一与自己想象中的对照，他可是认真地研究过爷爷帮他整理的针对朱文的详细资料。 朱文目光炯炯地盯着棋盘，红光满面，脸颊被剃须刀修理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理得整整齐齐。他给人的感觉充满着智慧，一丝不苟，十分的注重形象以及仪表。看起来睿智、彬彬有礼。同时，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令人窒息、压抑的感觉。朱文是一个强势到了极端的老者，就连他说话，都给人一种发号施令的感觉。 而厨房里，关紅梅与朱家的所谓保姆孙月娥正在忙碌着，张清扬看了一眼厨房，对朱文说：“老书记，吃些家常菜就好了，不用太客气。” 朱文含笑说：“张市长光临寒舍，不好好招待怎么行呢！”说完抬手看了眼手表，说：“天泽怎么还没回来……” “他应该去看望老干部去了。”张清扬笑道，“年年如此啊，每年春节前，慰问群众是唯一的一项重要工作，虽然有些做秀之嫌，可是又必须这么做啊……” “呵呵……”朱文露出斯文的微笑，“没办法啊，我党当年的发展就是借助了群众的力量。拉近党派与群众的关系，这本身并没错，可是有些东西一但形成了条条框框的固有规矩，难免就落入了俗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书记，您说得很透彻，人事间万物很难不落入俗套。”张清扬有感而发。 “不说这些，我们下棋，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朱文大手一挥，大有排山倒海之势：“不过市长的棋路可是有些严谨，没有年轻人的冲劲啊。” “这点天泽书记比我强，我啊……不如他！”听得出来朱文的暗语，张清扬便有意降低了自己的心态，他可不想在这位老者面前摆出一幅强势的，年少轻狂的感觉。 “谦虚了不是？”朱文微微一笑，“市长，天泽的工作，你配合得很好。记得当年我在辽河市担任市长的时候，总和一把手顶牛，害得市委书记到省委诉苦说我不给面子。组织上没办法，最后就把我调到了金铜市。” 话语间完全是一种高姿态，表明了把张清扬当成了是朱天泽的助手。同时这些话中所蕴含的意思更令人深思。 张清扬盯着棋盘，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话：“老书记，您的棋路可是硬得很哪！” “哈哈，我就是这样的臭脾气，当年在部队上就是如此。” “原来老书记过去在部队？”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是在部队上，后来就转业到地方了……”朱文一时间竟然有些失态，面部表情动了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张清扬没接声，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失态，可是有些不容易。朱天泽与他相比，可是差了一大截。 “将！”朱文的棋子重重地吃掉了张清扬守营大将，高声喊了一句。 张清扬看了棋局好半天，摊开双手道：“我认输，呵呵……”其实朱文的这条计谋他早已看透，却装作浑然不知而已。为了演得逼真，他刚才好像一直都在有计划的，缓缓地进攻，造成了没有发现他的陷阱。 “不玩了，不玩了，你总让我！”朱文摊开双手，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赢了张清扬他很高兴。 “是我没有看透老书记的谋略，”张清扬苦笑着说，表情看起来，好像输给了朱文有些不甘心。 “市长，累了吧，吃两片凉西瓜……”一身居家服饰的关紅梅笑着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雪白的小脚光着。 “谢谢，”张清扬笑着拿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感慨道：“现在生活真的好了，过去在夏天都不一定天天能吃到西瓜，可现在大冬天里都能吃到如此冰凉的西瓜。” “是啊，过去我们在部队里，那日子可真是苦哦！”朱文看了一眼关紅梅的穿着，微微皱眉，说：“给天泽打个电话，催他快点回来！办的这叫什么事，让客人等这么久！” 第507章旅游协会 “打过了，他已经在回家路上了。”关紅梅乖巧地回答。 “不要紧的，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张清扬客气地说，然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竟然当着朱文的面，直勾勾地盯着关紅梅说：“紅梅市长啊，在家里也是那么漂亮！” 关紅梅羞了个大红脸，眼神飘乎地盯着张清扬，红唇微微地张了张，不好意思地说：“市长，瞧您说的！” 张清扬好像还没醒悟到自己失态，扭头对朱文说：“老书记，紅梅可是辽河市女干部的典范啊，工作能力强，人长得又漂亮，是辽河的一朵花！” 朱文不满地笑笑，但也没吱声。张清扬认真地审视着他的表情，心里越发明了。 房门响动，朱天泽推门进来，一边脱去外衣，一边说：“市长，不好意思，那帮老干部拉着我的手就不放，回来晚了！” “不要紧，不要紧，我与老书记聊得很好……”张清扬很有礼貌地站起身。 这时候，保姆孙月娥听到朱天泽说话的声音，快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接过他的外衣，轻声地问候了一句：“回来了，” “啊……”朱天泽心中一颤，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张清扬心里略过一抹怪异的感觉，抬头看了眼关紅梅，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晚宴十分的丰盛，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菜式，但都很有特点和心意，气氛也很融洽。张清扬与朱天泽不时交换一些工作上的意见，好像两人很能谈得来。 今天的张清扬也很特别，他并没有特意的少喝酒，多少显得很高兴似的，来者不拒，高纯度的五粮液，喝下去了满满的两杯。这大大出乎朱氏父子的意外，他们之前觉得张清扬是不会如此放得开的。而张清扬可倒好，表现得就现在自己家似的，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态。 渐渐的，酒席到了高巢，朱文话锋一转，暗示道：“党委与政府本来就是一家子，市长啊，以后……在工作上一定要与天泽先勾通，以免造成误会，伤了和气。” 张清扬真的醉了，晕乎乎地点头，说好。然后站起身说：“老书记，天泽书记，紅梅，我……我敬你们一杯，喝完了这杯酒，我……我也该回去了。” 几人相继起身，喝干了杯中酒。朱文的脸上有很浓厚的异色。市长在书记家里毫无防背地喝成这样，太令他意外了，张清扬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朱家人客气地请张清扬留宿，张清扬自然不会同意，摇摇晃晃地被朱天泽和关紅梅二人扶着走出去，车中的徐志国见状，马上跑过来接着，把张清扬扶上了车。 “小徐，一定要照顾好张市长，把他送回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关紅梅很细心地说。 “关市长，你放心吧。” 朱天泽不满地望着关紅梅，然后对徐志国笑笑，“小徐，路上慢点。” “朱书记，关市长，谢谢你们的关心，我这就回了，再见。”徐志国很有礼貌像两人至意。 汽车驶出，朱天泽冷冷地关紅梅说：“行啊，你到是关心他！” “我关心他几句怎么了，我要是关心你，你老爹不吃醋啊？”关紅梅穿得很少，抱成一团，快步向房门走去。 “你……”朱天泽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关紅梅回头咯咯一笑：“你和老头子的鸿门宴没摆成吧？你们以为张清扬是那么好惹的吗？” 朱天泽一愣神，回思着关紅梅的话，叹了口气。 房间里，朱文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喝着茶水。 “爸……”朱天泽轻轻唤了一声，坐在老父的对面。关紅梅显得很高兴，也没理这二人，径直想回自己的房间。 “紅梅，过来坐，先别走。”朱文面无表情地说。 关紅梅很想不听他的话，可是朱文就像有魔力一样控制着她，她老老实实走回来坐下。 “这个人，不简单啊！”朱文说：“我原以为他会不喝酒的，一般来说心思多的人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多喝酒。可他呢……反着来，喝得大醉，让我有些话都不好说啦……”他失望地摇摇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朱天泽一脸的为难：“他好像对我们的心思了如指掌，他就那么厉害？” “天泽啊，以后小心吧，这次……你遇到了真正的对手……”朱文站起身，“紅梅，走……” 关紅梅的身体战栗了一下，望着老头子那淫猥的脸，脑中徘徊起噩梦，感觉双胸一阵疼痛，仿佛被一对大手用力的捏着，紧紧地捏着…… 张清扬坐在车里，脑中全是朱文看向关紅梅，以及朱天泽看向孙月娥的目光。如果说朱氏父子没从张清扬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对他的心思仍然不了解的话。张清扬可是对他们家里的情况渐渐有了些了解，朱家处处飘乎着一种非常古怪的氛围，在张清扬看来，朱家的两男两女，一定对外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婆不是老婆，保姆不是保姆……”张清扬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上次关紅梅说过的话，打了个机灵，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清扬捏了下额头，刚才为了不让朱氏父子的阴谋得逞，不得不舍身赔命多喝了几杯，他已经有好久没这么喝过酒了。不过，付出总会有回报，今天晚上在朱家看到的一切，都让他心里渐渐有了底，而现在的朱氏父子，应该很头疼吧？他微微一笑，感觉自己有时候好像真的阴沉得可怕。 “领导，头好些了吗？”徐志国回头问道。 “我没事。”张清扬摆了下手，然后头脑中好像想起来一事，便笑着问道：“志国，你和我家那小丫头聊得很好啊……” 有好几次了，张清扬都发现，每次徐志国到家里来接自己上下班，假如自己有事躲在书房里，王满月就在楼下热情地招待“徐大哥”，而徐志国也面红而赤地像小学生谈恋爱一般和王满月聊天。他早就想聊一聊这事了，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喝了点酒，利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恰到好处。 徐志国涨红了脸，不过却实话实说道：“那个……满月是一个好丫头。” “我不反对你谈恋爱，而且还支持你谈恋爱，不过志国啊，你是一位血性汗子，有时候不能用眼睛看人，更不要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到的景像。如果你能保证这点，我支持你和满月在一起。” 徐志国回思着张清扬所说的话，点头道：“领导，其实我也发现了，满月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无论怎么样，这与爱情无关，我相信她的本质是个好丫头。”张清扬笑了，看来徐志国不用自己担心。 徐志国把张清扬送回家以后，他就离开了。张清扬开门进屋，见到客厅、厨房，以及王满月开着门的房间里，所有灯都开着，整座别墅被照耀得灯火通明。浴室内传出哗哗的水声，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洗澡。张清扬先走到王满月的房间里，见到床上一片狼籍，他又走向厨房关了灯，只开着客厅里的灯，坐在了沙发上。 王满月刚出来时没看到张清扬坐在那里，等他见到张清扬时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张清扬见到她胸口还有着亮晶晶的水滴，恼羞成怒地站起身说：“以后……以后要等我回来以后再去洗澡，在家里不许穿得那么暴露。还有……在家里不要浪费水电，下次被我看到，我开除你！” “我……我知道了……”王满月慌里慌张地跑回房间，心说装什么假正经，我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你老婆不在身边，我就不信你不想找女人！等老娘完成了任务，我才不想整天看着你死板着脸呢！她把门关上，随手摘掉浴巾，身体完全刺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满意地笑了。张清扬，我就不信你不喜欢我！ 张清扬也冲了个澡，自然没有在楼下的浴室，而是来到楼上。用浴巾郁闷地擦着身体，联想着刚才王满月的梦幻般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想那事。张清扬心里计划着，王满月这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等年后一定找个机会把她揪出来。今年的春节，当张清扬代表刘家或者是陈家去给一些长辈的朋友们拜年时，少了些快乐，多了些落莫。陈雅的肚子已经隆了起来，大腹便便的她自是不会在人前露面，这样一来，去给亲朋好友们拜年的重担就落在了张清扬一个人的肩上。一个人去走访，张清扬这才感受到对陈雅的思念。 现在的陈雅几乎过着隐居的生活，就连张清扬有时候她都不见，原因就是觉得肚子太大影响美观，不好看。而张清扬自然是有一些童心的，比如说拍拍她的肚皮啊，听听她肚子里的声音啊什么的。 原本，张清扬想带着陈雅回梅湖庄园的，两口子好好的清净几天，可是没想到陈雅不同意，自是担心整天和他住在一起，他会取笑自己的大肚子。张清扬无奈，春节这几天只好在刘家、陈家的两家跑。 第508章邂逅苏伟 当然，一定是要去给陈老爷子拜年的。这天是初四，张清扬带着陈雅，另外配了一位女警卫，应该是陈雅队里的手下。小丫头二十来岁，稍微有些胖，一脸的婴儿肥，小心地开着车，车子开得很慢，好像担心颤抖一下就能让陈雅受伤似的。 张清扬从陈雅的嘴里知道她的小名叫“小胖”，看着她小心的模样，就笑道：“小胖，不用开那么慢，你们队长才不会那么金贵呢。” 小胖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对张清扬说：“姑爷，我们队长肚子里的可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不小心可不行哦！”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小丫头到是会说话。就笑着对她说：“有你们照顾她，我很放心，谢谢你们了。” 被张清扬一夸，胖丫头就有些脸红，她可是知道张清扬太子身份的，便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都是队长照顾我们的。” 到了陈老爷子的住所，望着满院子的古槐，一种苍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令人觉得心口发闷。陈老爷子现在越发喜欢安静，就连自己的子女，他都不喜欢经常过来。他现在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在这里平时只有秘书和医护人员陪他。院子里空空如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今天的京城，天气并不冷，阳光和煦，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缓缓走了进去，那模样就像是手里捏着一只鸡蛋似的。 身后的小胖抿嘴一笑，心说还说我呢，看你比我可小心多了。 陈老爷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当张清扬与陈雅进来时，他正躺在床边听新闻，这是老爷子为数不多的愉乐项目之一。 看着陈吕正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张清扬心里酸酸的。陈雅更是握紧了张清扬的手，轻轻唤了一声：“爷爷，我们来看您了……” 等陈吕正扭回头来，张清扬扶着陈雅，两人按照老规矩跪下磕头，陈吕正笑了，对一旁的护理摆摆手，护理笑着走进书房，然后拿出一幅字，说：“姑娘，姑爷，这是老爷子送给你们的。” 张清扬展开一瞧，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家合万事兴”。便对陈吕正说：“爷爷，谢谢您！” “还好啊？”陈吕正指着陈雅的肚子问了一嘴。现在的他说话越来越短，好像说话都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 陈雅手摸肚子，点了点头：“很好的。” 张清扬就上前一步，拉着陈吕正的手，笑道：“爷爷，可以看到了，是男孩儿……” “呵呵……好啊，好啊……”陈吕正欣慰地笑了，又挥手拉着陈雅，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说：“你们哪……要好好过日子，孩子更要好好教育，我啊……是看不到他长大成人啦……” “爷爷，您……您还能活一百岁！”陈雅用力抓着陈吕正的手说，眼圈红了。 “傻丫头！”陈吕正眯着眼睛，又好像是累了，什么也不想说似的，“我对你们放心了，你爸也不用我管了，活着也没用了，还要让国家养着……” 张清扬看着陈吕正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真的是时日无多了。他说：“爷爷，等孩子出生，您来给起名子，我爷爷也说了，让你给孩子起名……” “呵呵，这个老刘啊，他自己的孙子自己起名，我嘛……顶多就是有个建议权……”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听到张清扬让他给小孩子起名时，他仍然很高兴。 “爷爷，他也是他的孙子，你可要准备好礼物啊，不然他以后不认你！”张清扬开了个玩笑，心里却很难受。 “有，都有礼物……”老人笑了笑，然后松开手说：“行了，看看我就好了，走吧，我也累了……” 张清扬明白，陈吕正之所以不想让世人见到他，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瘦弱的模样，就点点头，硬拉着陈雅离开了。回去的路上，陈雅捏紧了张清扬的手，小声道：“清扬，你说……爷爷是不是真的要不行了？” 张清扬点点头，“这要他开开心心的走，我看就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人……早晚都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陈雅若有所思地说，然后捏着张清扬的手，又问道：“清扬，下辈子，你还会陪我吗？” 开车的小胖听到这话以后一阵惊异，差点和对面的车撞在一起。等恢复了振定以后，不由得看了一眼陈雅，心说这话也是队长能说出来的？瞧瞧她那一脸甜蜜样，可真是幸福！ 张清扬捏了捏陈雅的嫩滑的小脸，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说：“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嗯，”陈雅笑了，像一朵花似的，在阳光下突然绽放。 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瞧是个十分陌生的京城号码，接听，轻轻地喂了一声。 只听对方大声喊道：“喂，张清扬啊？” 一听这嚣张的声音，张清扬就知道是谁了，说：“苏大公子，你有事？” 苏伟道：“是在京城吧？前天听我老子说，你来我老家了。我那天出门了，没看到你，我说你小子来京城了，我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吧？” “哼，还尽地主之谊，你不会又让我去救你吧？我可不想看到你被人一拳打倒！”张清扬心情大好，就和他多侃了几句。 “我草，你别提这事了行不，上死火了！”苏伟气愤地说。 “哈哈，不提也行，但是你要对我客气点吧？什么小子小子的乱叫，我比你大了好几岁，不能叫声哥啊？” “哎，反正你比我大，叫哥就叫哥呗！”苏伟垂头丧气地说：“哥，兄弟求您千万不要在京城的公子圈里说这事，行不？” “嗯，我答应你。说正事，找我干啥？” “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出来玩玩呗，就这么简单不行啊？” “我现在没空！”张清扬说。 “不是现在，明天……明天晚上，就在明月俱乐部，当是帮兄弟的忙好不好？” 张清扬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那好吧，我同意。不过和你说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给我准备，我不好那一口！” “明白，明白，你放心吧。”苏伟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听着他的客气，张清扬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可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 “小胖，一会儿在前面路口停下，我打车回爷爷那里，你把你队长送回军委大院。” “嗯，姑爷，你放心吧，我肯定完成任务！”小胖为表示郑重，还敬了一个军礼。 张清扬笑了笑，扭头对陈雅说：“我回家里看看爷爷。” “那晚上……”陈雅略微皱了下眉头。 “晚上我再来陪你，好不好？” “好，”陈雅放心地点了点头，张清扬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陈雅好像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行踪了。 其实张清扬没说实话，他回家里是要看另一个人。 …张清扬打的回到刘老的住处，当的哥看到张清扬让他把车停在武警战士们荷枪实弹把守的大铁门的门口时，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用手挡开张清扬给他的钱，小心地说：“算……算了，我……这……算我白送！” 张清扬无奈地笑笑，把钱扔在他的车里，扭头就走。好半天，的哥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大门傻笑。这里不让随意出入，所有张清扬只能在这里下车，步行走进去。以他的身份，打声招呼，让出租车开进去也不是不行，不过那种事情他是决不会做的。走进大院，守卫向张清扬立正致意，他也扭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他在心里很感谢这些人，因为是他们保护了爷爷以及父亲等人的安全。 张清扬走回家里时，田莎莎已经到了，半年的时间没看到她，小丫头更加的漂亮了，一身制服穿在身上，很有英气，感觉上正规了许多，也很庄重严肃。昨天晚上田莎莎给张清扬打来电话，张清扬明白她的心意，就约她今天来家里瞧瞧，说正好有刘娇在家。 刘娇陪着田莎莎说话呢，看着张清扬走进来，就笑道：“哥啊，你怎么才回来，莎莎都等不急了，一个劲儿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别胡说……”田莎莎红脸推了一把刘娇，然后对张清扬说：“哥，不好意思，特意让你跑回来一次，嫂子她还好吧？” 张清扬摆笑笑，努力显得很随意的样子，坐下后说：“本来我也要回来看看爷爷的，你嫂子她很好。” “哥，真想看看你儿子长什么样。哥啊，等生了孩子，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想看看。”田莎莎笑道，脸色恢复了正常。 一旁的刘娇嘻笑道：“莎莎，你那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啊，也老大不小的了！” 田莎莎恢复正常的脸色再一次羞红，急得额头泌出了小层汗珠，不满地对刘娇说：“我还不想结婚呢！” 张清扬明白刘娇的暗有所指，脸也有些热，就对她说：“娇娇，你也不要说莎莎，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有没有男孩子追你？” 第509章江平之行 “切，我又不是没有人要，喜欢我的人多了去呢，我只是不想找。不像某些人啊，心里一直挂念着……” 田莎莎急得不行，还好在张清扬的逼视下，刘娇吐了下香舌，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摊开双手说：“你们聊，我上楼找爷爷说话去。” 瞧着她跳着离开，张清扬就摇头苦笑，“这丫头，怎么和柳叶一样，越来越能疯了！” 春节的时候，柳叶来过一次给刘家人拜年，面对长辈的时候，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私底下面对张清扬，可是说了不少浑话。 “哥，你在辽河还好吧？”田莎莎思索着措词，谨慎地问道。 “嗯，我还不错，你不用担心。到是你，在京城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吧？” “嗯，挺好的，我现在是科级干部，”田莎莎小脸一红，“当然啦，和你这个市长相比，就没啥级别了。” 两人都笑，接下来随意的聊了聊。张丽又为田莎莎端上来了点心水果，看着田莎莎那般模样，张丽就偷偷地瞪了儿子一眼。现在大儿媳怀着孩子，她可不想张清扬犯下什么错误。张清扬遇到张丽的目光，脸上就讪讪的。 张丽走开没多久，刘娇又从楼上下来了，很是不满意地说：“爷爷不陪我聊天，莎莎，走，上我房间去。” 田莎莎便跟着她离开，张清扬看了眼从楼上走下来的张丽，就明白这一定是老妈用计谋调走了田莎莎。 “妈，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等张丽开口，张清扬便先声夺人地说。 “你呀……”张丽坐下伸手点了一下张清扬的额头，“张素玉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她挺好的，妈……我觉得你有机会应该见见她，你说呢？” 张丽点点头，苦笑道：“你说得是啊，妈是应该见见小玉，她怎么说也算是刘家的媳妇。不是妈不想见她，可是又担心被陈家人知道，难啊……” 听到老妈说张素玉也是刘家的媳妇时，张清扬突然有些小小的高兴，心里一时激动，真想把刘梦婷和梅子婷的事情也讲出来。当然，他是万万不敢的，假如真说出来，没准张丽剥了他的皮。现在张清扬的想法，也只能等她们有了孩子以后，再慢慢的向老妈解释了。 张丽说：“年前，张书记来过一次，还偷偷和我聊过这这件事，他说小玉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可能就没法生孩子了……” 见张丽没有话说完，张清扬就接下去说：“妈，我都有安排的……” “你啊……过去也没发现你这么花心，这怎么长大了，就祸害人家姑娘！”张丽无可奈何地拧了一下张清扬的耳朵。 张清扬疼得龇牙咧嘴的，躲开老妈的手后说：“妈，我没祸害她们，是她们……对我有好感。” “哼，那也是你先勾搭人家的！”对在这个问题上，张丽可没有偏向儿子，她接着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犯了错只能怪男人！” 张清扬心中暗想，老妈不会是联想到她自己了吧？但他自然不敢问这话。而是转移话题说：“我爸身体还行吧？这大过年的都见不着他的人影。” “还行吧，不过年纪大了，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张丽感慨道，然后对张清扬笑道：“死小子，别想转移话题！我问你，你以后想怎么对待莎莎？” 张清扬脸红道：“我能怎么对待，妹妹永远是妹妹，我和她是不能有什么的。”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张丽点点头，“去吧，上楼和老爷子聊聊……” 张清扬巴不得结束谈话呢，刚起身，房门响动，是刘文、刘武哥两个进来了。一见到张清扬，就笑道：“你小子，结婚了只顾着老婆，连兄弟都摸不着你的人影！” 张清扬讪讪地笑道：“过两天的，和你们两个出去转转。” 哥俩笑着说好，一同坐在沙发上和张丽闲聊起来。 “回来啦……”刘老见张清扬进来，淡淡地问道：“看到陈老将军了？” 张清扬点点头，站在爷爷面前伤感地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感觉上……可能真的快要不行了……” 刘老也很惆怅地说：“老人一个接一个没了，我现在越来越孤单啦，就连过去的手下，有的都走了。老陈比我大了十几岁，他啊……我看也活得够劲儿了！” “嗯，他精神状态挺好的。”张清扬回答。 “清扬啊，年后多和浙东方面联系联系，知道吗？”刘老威严地抬起头来。 张清扬不明白爷爷想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刘老意味深长地说：“浙东那边现在有大问题啊，好像和你们辽河有些关联……” 听完爷爷的话，在那一瞬间，张清扬好像明白了什么。 当天晚上，陈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也从婆家回来了。当刘抗越抱着儿子，拉着老婆的手出现在陈家的时候，王丽雅冲过去就抢下了他怀中的孩子，抱在怀里说：“来，让姥姥瞧瞧，我的宝宝你想死我了！” 一旁的陈丽就笑道：“妈，这才四天没见着！” “一天不见我也想！”王丽雅亲着怀中孩子的小脸说道。陈新刚也是凑到近前，不过自然是没有抱孩子的权利，他这个姥爷也只能干着急。 “刘哥，过来坐。”张清扬拉着刘抗越在一旁坐下，笑道：“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嗯，还行吧，年前去了次朝鲜，代表军区与朝方进行了军事上的交流。”一提到这事，刘抗越好像想起来一个人，就说：“有个叫李光春的人说认识你，你知道吧？他是……” “我知道，”张清扬笑道：“朝鲜军方的高干子弟，我能不认识嘛！” “他对你评价很高，”刘抗越说，然后又机警地说：“我和他闲聊，聊到了中朝边境走私的事情，他到是很想做些什么以证明他的能力。我看你……到是可以和他聊聊……” 张清扬听懂了刘抗越的意思，点头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啊，如果中朝可以合作，没准会有什么突破的。我回去以后就和陈军谈谈，以他的名义与朝方接洽，比我亲自出面更好一些。”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刘抗越笑笑，“我也知道你们辽河市官场乱得很哪！” 张清扬结束了这个话题，不再聊下去，而是起身从王丽雅怀中接过刘抗越的儿子，笑道：“奇奇，等你的弟弟出生以后，你就有伴啦！” 王丽雅在旁边说：“哎，你说你们两个给我生一个外孙女多好！” 陈新刚就反对道：“儿子好，儿子好，儿子以后可以上战场！” 王丽雅白了他一眼，“姑娘怎么了？姑娘不是照样也被你这个没人性的爹赶上了战场？” 一家人都笑，陈新刚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敢反驳。陈雅静静地站起身，拉着张清扬的手说：“走，我们回房间，我困了，想睡觉。” 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张清扬红着脸带陈雅上楼，心里却是甜甜的，那种感觉很难细说。 第二天一早，李金锁打来电话，他说已经到京城了。张清扬马上约他见面。李金锁现在是浙东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正厅级干部。自从到浙东省任职以后，很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好在背后有贺省长为他撑腰，他的底气也足。 浙东是经济大省，可惜治安太乱，从古至今，任何一处经济发达的地方，都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犯罪集团。贺保国在浙东省举步艰难，很想利用李金锁的冲劲儿打开局面。 上午，在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咖啡店里，张清扬见到了李金锁。李金锁一如往昔，只是瘦了一点，但仍然高高大大，特别是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李哥，南方的冬天不好过吧？”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同时对走过来的侍者说要两杯咖啡。 “可不是嘛，这突然间还真适应不了，你说温度吧也不是很低，不像我们东北零下二三十度，可就是湿冷湿冷的，空气特别的潮，屋里的地板上都湿露露的。”李金锁笑道，“妈的，我还是喜欢北方，虽说冷点，可是冷得痛快，大风大雪的，看着舒服！” “哎，这就是家乡情节啊，其实任何人都有思乡的情怀，并不是只有文人才懂得思念家乡。”张清扬长叹一声。 “谁说不是呢，”李金锁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私毫不讲文雅。“操，这外国人的玩艺儿有什么好喝的，我看还是中国的茶叶好！” 张清扬摇头苦笑，问道：“在那边工作上手还行吧？” “还行吧，不过也得罪了不少人哪，压在贺省长那里的告状信一堆一堆的，老贺也顶着很大的压力！” “浙东就有那么乱？”张清扬怀疑地问道。 李金锁抽出一根烟点上，缓缓地说道：“以前我在东北干公安的时候吧，觉得我们那边挺乱的，可是南方更乱。经济犯罪多啊，南方人脑子活，精明，很会钻政府的空子，所以……以商养黑的案子有很多。” 第510章赴书记宴1 “我们北方过去是‘以黑养黑’，看来这一套不可取喽，黑社会犯罪也是要与时俱进啊……”张清扬摇摇头，想起爷爷的话来，就说：“爷爷说让我和你们浙东常联系，他是什么意思？” 李金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看来贺省长把有关情况和老爷子说了，”说着话，就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说：“你就在这里看，看完了再给我。文件只有这么一份，为了不外露，我没有备份。” 张清扬好奇地接下，打开一瞧，是浙东省龙华集团的相关资料。龙华集团是浙东第一大进出口贸易公司，集团所涉及的业务呈多样化，每年创造几百亿的财富，更是浙东省的立税大户。 简单的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张清扬把文件交回去，略微地想了想，就说：“这个集团有很大的背景？” “集团的董事长表面上是别人，但通过我的调查发现，龙华的背后老板是一个女人，名叫冯小华，是中石油浙东分公司的经理。” 张清扬摇摇头，表示不了解这个人。 李金锁接着说下去，“冯小华也算是高干子弟，他的丈夫叫杨校商，杨校商有个哥哥叫杨校农……” “什么，原来又是杨家人……”张清扬一脸的振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复杂。 李金锁自顾自地说：“龙华集团很有些军方背景。由于公司做的是海上出口生意，与一些军方的后代公子们交际密切……” 听着李金锁缓缓地说下去，张清扬眉头紧皱，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爷爷让自己与浙东方面联手的原因。不过为了确保自己的分析没有错，又接着问道：“龙华公司与三通集团有来往吗？” “直接来往没有，不过私下来来往密切，我通过调查发现，龙华有很多货源都是由三通集团通过朝鲜得到的，也就是说当初三通集团落户辽河，就是看好了辽河的地理位置……” “我明白了，这些事……眼下还不是我和你能做到的。” “贺省长也明白，所以他年后要争取得到中央的支持，而我们下面的人做好前期的调查、准备工作就可以了。”李金锁认真地说：“我在公安部的时候就与陈小姐联系过，在你们辽河，现在有我们的人。” 张清扬点点头，“我记得这事，看来你的布局完全展开了吧？” 李金锁一脸凝重地说：“对方的来头太大，我们……是在捅一个马蜂窝！” 张清扬坚定地说：“我就不信打不败他们，随着老一辈人的死去，他们的家族在政治上已经失去了实力，现在是动他们的最好时机！” “嗯，贺省长也是这么个意思。”李金锁点点头。 张清扬把文件交还给他，说：“李哥，你小心点。” “哎，我不怕，我老李过去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接触到关乎国家安全的大案子，亲自和高官斗法。清扬啊，是你给了我这次机会，就是我脑袋落地，这辈子也他妈的值了！” 张清扬笑道：“你别说得那么悲观，对手也没有那么可怕！” 李金锁话锋一转，很是神秘地说：“清扬，听说了没有？延春的老孙明年有可能成为自治州的州长，这个老孙，终于可以提半级了！” 这个消息张清扬是清楚的。身为自治州首府城市延春的市委书记，直接升为州长是可能的。假如几年后再成为自治州的一把手，他当选为自治州州委书记的话，那么就会同时兼任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这对孙常青来说，是一个绝佳的跳板。以孙常青的年纪而言，他还是有着很大优势的。 “自治州的发展还是很慢啊，当然，除了珲水县，呵呵，听说年后珲水也会提半级，升为县级市。清扬，那可是你起家的地方！”李金锁笑道。 最近几年，珲水县带动了朝鲜族自治州的发展，珲水县的苹果梨以及农林副产品更是打出了东南亚等国的销路，提珲水为县级市可以说是大势所趋。 见张清扬好像在深深的思考着，李金锁接着说：“我还听说啊，省委有人提议，成立大珲水的计划，就是把珲水提为地级市，兼管周边县市。自治州的经济由延春市、珲水市共同打出两个拳头，那样……” 张清扬笑道：“那是我几年前的初步想法，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就放弃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提出来。”随后又苦笑道：“老李，你还听说了什么？” 李金锁嘿嘿笑着，拍着大腿说：“妈的，这半年在浙东没有人陪我说话，憋坏了，现在和你在一起啊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理解，浙东方言，你听不懂吧？哈哈……” “可不是嘛，妈的，我有一次在会上发火，和他们说以后工作时间一定要说普通话，不要说地方语言！”李金锁骂骂咧咧地说。 张清扬看着他好笑，心想也就难为他了。“李哥，好好干，你如果在南方干得好，几年以后，我和老爷子说，再把你调回双林省公安厅！” 李金锁信服的点头，说：“楠楠快转正了吧？” 张清扬道：“嗯，也就是三四月份的事情，她本身就是正厅级干部，再说江平市现在的组织部长又是副书记兼任的，所以楠姐肯定是要进常委会成为组织部长的。” “那你和她……”李金锁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 张清扬窘迫地摆摆手，脸色稍红地说：“别乱说……” “哈哈……不说就不说……”李金锁开心大笑。 结束和李金锁的见面之后，张清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约金淑贞共同吃了顿午饭，两人聊了聊辽河现在的时局。见到金淑贞脸上神色暗淡，好像有什么心事，张清扬就担心地问道：“最近有麻烦事吧？” 金淑贞点点头，“老马对我的疑心越来越重，他总是觉得我和干爹之间……” 张清扬明白了，便说：“马哥应该听到了某些传言吧？” “嗯，他过去就知道，不过最近好像很苦恼，我们之间也许缘份真的尽了。其实也怪我，出于是朝鲜人的谨慎，他并不太了解我的出身，只知道我是朝鲜族，并不知道我是从朝鲜……所以他就无法理解我对干爹的感情。” 张清扬长叹一声，“贞姐，不是我说你，我觉得这件事的确不怪马哥，假如我对自己的妻子一点也不了解的话，我也会怀疑这怀疑那的。我真不懂，你为什么不说说你的身世呢？” 金淑贞饮了一杯酒，自嘲地笑道：“是我过去太敏感了，虽然有了国内的户籍，可总担心被遣送回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害怕，前些年好一些。所以当初和老马认识的时候，就没太详细地讲我自己是怎么回事。另外，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背景有多么的深。以至于他的不了解，便造成了许多误会。后来我很想好好的和她谈谈，讲讲我的过去，告诉他我为什么不敢讲真话。可是，却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然后说：“贞姐，你相信我不？” 金淑贞好像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我……我相信你，可是你已经够烦的了。这种家务事我又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张清扬便笑道：“贞姐，这你就不懂了，有些家务事其实就是需要第三方解决，你太单纯了，不太了解现在的社会。这样吧，你把马哥的电话告诉我，我和他谈谈。我比你了解男人，你说是吧？” 金淑贞迟疑了一会儿，就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张清扬，小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清扬，谢谢你，这种事也要麻烦你。” “其实我更要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张清扬说。 两人用过午饭，各自散开了。稍微喝了点酒，张清扬有些困意，打车回到了陈家。客厅里坐满了人。陈新刚没在家，是王丽雅和刘抗越夫妇在逗弄小孩儿。张清扬免不了抱着孩子亲了亲，然后说自己有些醉了，便爬上楼。 身后的陈丽笑道：“什么醉啦，你是急着见小雅吧？天天搂着还搂不够啊？” 张清扬尴尬地笑笑，心说陈丽自从生完孩子以后，真是越来越泼辣了，什么话都敢说。房间里的陈雅躺在床上看书，见到张清扬突然走进来，慌忙把书藏在枕头下面，并且抬头说：“你要敲门的。” 张清扬脱了外衣爬上了床，笑道：“见自己的老婆是不需要敲门的，我问你……看什么书呢？” “没……什么……”陈雅小脸红了。 “快给我看看，不然家法伺候！”张清扬张牙舞爪的露出狰狞的表情，越发好奇想看看她在看什么书。 陈雅脑袋一歪，顽皮地笑笑，然后颇为得意地说：“你打不过我……” 张清扬情绪马上低落起来，回想起曾经几次她把自己制服的事情，脸上便失去了笑容，讪讪地坐在一边，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说：“你这个老婆，不称职！” 第511章赴书记宴2 陈雅自然不明白张清扬是假装生气，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便仰起小脸，略微的想了想，羞涩地张开双唇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张清扬感受着那冰冰凉凉的香舌离开自己的脸，精神为之一振，那感觉很美妙。陈雅红着脸把书拿出来放在他的手上，小声说：“别生气了。” 张清扬心里美美的，被如仙子般的老婆关怀，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感。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原来是本育儿教材，他便笑着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说：“老婆，你怎么看这书啊？” 陈雅认真地说：“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婆，我要学会成为一个称职的妈妈……” 听到她柔柔的声音，张清扬禁不住眼睛一酸，抱紧了她说：“宝贝，我说着玩的，你很好，我对你很满意，你很称职。” “不，我如果真的好，你就不会有别的女人。”陈雅认真地说。 张清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搂紧了她。原来在陈雅的心里，自己有其它女人是因为对她的不满，难道她一直都这么想的吗？张清扬摇摇头，对陈雅说：“老婆，是我不好，你做得很好。我……我……” “不要说了……”陈雅的小手指封住他的嘴。 张清扬点点头，的确，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他拥着她躺下，说：“我累了，陪我睡一觉吧。” 陈雅很高兴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拍着他的胸脯说：“我知道你是好人。” 张清扬扭过头，眼角濕润。 晚上7点，明月俱乐部的门前，苏伟焦急地等在那里。忽然见到一辆奥迪驶过来，张清扬从中走下，苏伟马上就跑了过去一个熊抱。 “我的哥哥呀，你总算来啦！” “干嘛，至于嘛！”张清扬好笑地推开他，随后灵机一动，“你小子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苏伟嘿嘿一笑，搂着张清扬的肩膀往里边走，说：“也不是有什么阴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那个……我一会儿要见一个女孩儿，特青纯的那种，所以啊不知道说什么，那个……” 张清扬一阵苦笑，说：“風流倜傥的苏大公子还怕一个女人？” “哎，这女人和普通女人不同，她……很有个性，我追了好久都追不到手。你帮帮忙，好不好？” “我看看再说吧，”张清扬笑道：“你就不怕她到时候喜欢上我，而不喜欢你？”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事！”苏伟拍了下大腿，好像是想了想，然后说：“没事，兄弟相信哥哥的人品，朋友妻不可欺，是不是？” 张清扬坏笑道：“那可没准！” 苏伟知道他有意气自己，也没有接话。拉着他来到里面坐下，说：“楼上有健身馆，还有保龄球馆，我们先喝茶等她，她……半个小时以后就到了。” “到底是什么女人把苏大公子迷成这样？”张清扬好奇地问。 “我草，别提了，老他妈的正点了！”苏伟兴奋地说：“是中紀委的，听说家里也有些背景，不过嘛……我自认为应该没我家有实力吧？不过她就是不正眼看我，可怪又怪在我每次约她，她都会出来，吃饭、喝酒什么都行，就是不让我碰她，连一次机会都没有。而且对我话特少，好像挺烦我似的。反正我也搞不清楚，这才想到了你嘛，一会儿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什么时候成恋爱专家了，”张清扬摇头苦笑。 两人坐着聊了聊京城的动态，苏伟讲了讲京城公子哥们最近发生的事情，到也让张清扬产生了兴趣。通过苏伟了解京城的公子们，到是一笔不小的收获。听他好像对各个家族都十分的了解，张清扬不禁问道：“哎，你对杨家的子弟了解多少？” “杨家？他们家里人都挺神秘的，好像不在官场混了，都转投入了商场。我年前不是打残了一个人吗？那小子就是杨家人，当然不是直系的。”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深问下去，必竟不能让苏伟感觉是利用他。又聊了一会儿，苏伟看了眼手表，激动地说：“老哥啊，你坐着，我出去接接……” 张清扬暗笑，心说能把苏伟迷成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很漂亮吧？ 大约又过去了十来分钟，苏伟终于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张清扬认真的打量着，当看到女孩子的脸时，顿时惊呆了，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一刻他有些害怕，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然而一切都晚了，她也看到了他。 苏伟没看到张清扬和身后女子的异样，热情地介绍着：“楚涵，这是我哥们，叫张清扬，你别看他年轻，可是市长呢，厅级干部！” 然后又对张清扬说：“哥哥啊，这位是贺楚涵小姐，在中紀委上班……” 两位熟人相互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气氛有些尴尬，谁也不想看谁的眼睛，可谁又都对对方好奇，很想问一问最近好吗之类的话。张清扬安静地喝着茶，眼角偷偷地看向贺楚涵，两年没见了，她还是那么漂亮，发育得也更成熟，身体线条匀称，凹凸有致，脸蛋精致、美丽，只是表情有些忧郁。张清扬突然注意到了贺楚涵的lv手拎包，那是几年前在珲水工作时，到京城出差给她买的，记得当时一共买了四个，分别送给了身边的红颜们，却没想到她一直用着。 这时候，苏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小心地问道：“你……你们，过去认识吧？” “他是我的老领导。”开口的是贺楚涵，她勇敢地抬起头望着张清扬，“清扬，见到我，你……你就没有话说吗？” 张清扬抬起头来，心潮澎湃地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我没想到是你！” “我也没想到，你啊……我没想到你认识他。”贺楚涵说。 苏伟傻傻地看着两个人，感觉摸不到头脑。张清扬扭头看着他，抱歉地说：“小伟，不好意思，你说的事我可能……没办法帮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哦，”苏伟没有任何意识地答应一声。 贺楚涵望着张清扬笑，好像地用了很大的力气问道：“你和她……生活得很好吧？” “还不错，”张清扬老实回答。 “我知道，小玉姐也很幸福。”贺楚涵笑了，“我听说你要当爸爸了，恭喜啊……”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自言自语地说：“两年没看到你了，你没什么变化。” “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贺楚涵面对苏伟说：“苏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张清扬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很想追上去和她好好的聊聊，但是终究放弃了。苏伟看着张清扬，好半天之后才大喊一声：“你和她有情况？” 张清扬摇遥头，随后又点点头。他的心就像是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渐渐沉淪下去，好像前方一片黑暗，他的脑海里还是刚才贺楚涵离开时孤独的背影。 苏伟好像是看明白了什么，自嘲地笑道：“妈的，老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她还喜欢你！” 张清扬笑了，淡淡地说：“你知道她爸是谁吗？” “谁？” “浙东省省长贺保国，听过没？”张清扬笑着说。 “啊……”苏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怪不得呢，我说她怎么那么傲气，原来如此！” 张清扬说：“你要是想追她就继续追，我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不反对。”他此刻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还追个屁啊！”苏伟气急败坏地说：“瞧她刚才看你时的眼神，我就是追到手了，估计以后也要被你小子戴绿帽子！” “呵呵……”张清扬失口大笑，心情竟然好受了一点。是啊，贺楚涵现在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说白了不全是因为她心里有自己吗？张清扬看着苏伟说：“还算你小子聪明！” 苏伟不满地说：“我说你有什么好的，有了陈家那丫头不算，身边还围着一帮极品女人！你啊……早晚有一天身败名裂！你要是不好好对我，我以后就把你的事捅出来！” 张清扬知道他在开玩笑，苦笑着没理他。其实到了高层政治，女人已经对领导干部构不成威胁了。一些官员带着女朋友出差、出国，有很多都是公开的。 “马哥啊，我们有半年多没见了吧？”张清扬一边为对面男子的杯里满上酒，一边说道。 老马含笑点头，张清扬单独请他吃饭，这让他很意外。虽然双方都有好感，可是万万没有好到这个程度。不过当他看到张清扬时，心里已经渐渐猜出来他的目的了。 “清扬，你工作那么忙，心里还记挂着我。”老马笑着说，这种专门搞研究工作的人，整天和数据打交道，不太会交往，既使是表达着他的客气，说出来的话也是没什么味道。 张清扬明白他想说什么，就说：“回京城过春节，不和你见一面怎么行呢！” 第512章赴书记宴3 “来，咱喝酒……”老马举起酒杯，他的酒量到是不错，一饮而尽，也许心中郁闷吧，张清扬心里想。 “马哥，最近在忙什么工作？”张清扬吃了口菜，随意地问道，总不能一开口就提人家的婚姻之事，那样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的工作……还是不要谈啦，我们有保密原则。”老马淡淡地笑，自顾拿起酒瓶倒酒。 “哈哈……”张清扬失声大笑，拍了下脑门说：“你瞧我，这事都忘记了！不好意思，你当我什么也没问吧。我爱人也是，她的工作啊，我多半不知情！” “都是为了国家，没办法。”老马自顾喝着酒。 “马哥，慢点喝，兄弟我酒量可是少。”张清扬苦笑，他确实不太喜欢喝酒。 “酒这东西啊，它不是好东西，可是有时候啊还真是好东西！”老马长长地叹息一声。 张清扬看他有感而发，心里动了动，暗示道：“马哥，你把我张清扬当兄弟看待不？” 老马点点头，说：“你有事就说吧，我听着，我知道你有事找我，无论说什么也不怪你。” “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你最近和贞姐闹得不太开心吧？”张清扬小心地问道，一但发现老马神色有变化，他就会马上改变谈话内容。 “你都知道了？” 张清扬点头，没说话，想听听他是怎么看待两人间关系的。 老马叹息道：“我们哪……也许真要走到头了，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我却发现对她越来越不了解，对她的了解都是通过别人，你说……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见到他对金淑贞还有不舍的意思，张清扬就放了心，只要他对金淑贞还有感情，那么就有宛回的余地。他想了想，问道：“马哥，你想没想过贞姐为什么不喜欢谈她的过去？” 老马面容一怔，摇头道：“我不理解。” “其实贞姐吧，是一个苦命的人，当然她也是一个幸运的人，当年……”张清扬缓缓地把金淑贞在朝鲜的出身，以及后来成为孤儿，被李少清老将军收养等事情讲了出来。 听张清扬讲完，老马安静了好久之后才说：“原来她的身上背着这么重的历史包袱，怪不得我总发现她不开心。哎！” “马哥，因为是李将军救了她，并且帮她进入了仕途，所以贞姐对待李老将军的感情就很特殊。这在不了解情况的外人眼里，就会觉得他和高层某位领导有关系似的，我想传言……你都听到了吧？” 老马点点头，“我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清扬，谢谢你！” “马哥啊，贞姐真的很苦，我知道她的心里还是爱你的，要不然她就不会默许我来找你。只是由于她的过分敏感，有些事她不知道如何向你提起……”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是我错怪了她，全是我不好……”老马痛苦地摇摇头。 “马哥啊，明白了就好，现在明白还不晚，希望你们以后……” “我知道怎么做，清扬，谢谢你，我和淑贞一起谢谢你。”老马是善良的人，说出这话来，眼角已经湿了。 张清扬笑了，亲手宛救了一桩婚姻，这让他十分的高兴。 晚上，正陪着陈雅聊天的时候，张清扬接到了金淑贞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有些哽咽地说：“清扬，谢谢你，谢谢……” 张清扬笑道：“贞姐，是不是马哥向你承认错误啦？” “呵呵……”金淑贞开心地笑笑，“这老不死的还买回了一堆花！” “哈哈……”听得出来金淑贞十分的高兴，张清扬就说：“那我祝贺你们涛声依旧，话就不多说了，不打扰二位了，以后有空聊。” 金淑贞答应一声，只觉得脚下一软，身体就被人抱了起来。身后的老马把她抱在怀里，激动地说：“清扬是好孩子……” “你干嘛啊……”金淑贞有些娇媚地说，“我还没洗澡呢！” “不洗了，不洗，就喜欢你现在的味道……”好久也没有表示出野性一面的老马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疯猜而热烈地吻着她。 吻得金淑贞哭了，她搂着他说：“老东西，你有四年没亲过我了……”说完，更热情地回应着他。 放下电话，张清扬爬上了床，搂着陈雅说：“老婆，我真开心。” 不料陈雅缩在他怀里说：“明天你要回辽河了……” 张清扬心里一酸，动情地说：“我有空就回来看你和宝宝。” 春节过后，人心仍然困顿，工作消极。但是张清扬却没有闲着，在他和关紅梅的工作下，辽河市旅游协会，以及辽河市旅游集散中心正式成立，将对辽河市旅游业进行统一的管理、规划，并且进行监督。关紅梅身为辽河市负责旅游项目的副市长，旅游局的局长，自然兼任了旅游协会主席一职。当然她只是个挂职主席，为了显示市委市政府对旅游业的重视而已。旅游协会的具体工作由常务副主席，以及几位副主席、巡视员们负责。 春节期间，辽河市的游客再创新高，随着宝珠寺的影响扩大，也带动了辽河市的知名度。春节后，关紅梅又与双娇集团制定了开发其它旅游景点的计划，可以说辽河市的旅游业稳步向前。有了关紅梅、梅子婷等人的帮助，张清扬到不用怎么费心。关紅梅提议，在元宵节期间，举办灯节文化活动，向中外游客充分介绍辽河市。 她的这一想法得到了张清扬的支持，在与市委书记朱天泽勾通后，他也表示支持这项活动。正月十五元宵节临近，旅游局具体负责的各项群众文化活动准备工作进展顺利，各项准备工作都已完毕或接近尾声。市图书馆已经完成了1200个印有谜面、代表喜庆吉祥大红灯笼的制作和300条印有环保知识宣传标语的制作工作，场地布置也已完毕。市文化馆已完成100幅老年大学书画和200余幅新春摄影作品布展工作。文化大院节目汇演、秧歌舞大赛、朝鲜族风情舞蹈，美食品尝等。 民间文艺汇演参赛人员、节目名单已确定下来，届时将有140组节目展现给广大市民、游客，各项具体环节和注意事项也已安排部署到位。目前，各支参赛队伍都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中。文化旅游局和安监、公安、交通、电力、广电等部门的协调工作也进展顺利。 听着关紅梅对灯节文化活动的汇报，张清扬不时地点头，偶尔看了看手中的汇报文件与她所说的进行对照。张清扬认真地扫视了一眼关紅梅，笑道：“紅梅市长，这段时间累坏了，瞧你人都瘦了一圈！” 张清扬心里明白，由于确定活动的准备时间太短，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在这一星期的时间里，关紅梅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协调所有部门完成了准备工作，这是很不简单的。自然，他也明白，这项工作换另一个人同其它部门联系，肯定就不会这么顺利。关紅梅身为市委书记的妻子，又是市长眼里的红人，得力助手，底下各局的相关领导那还不好好配合？ 关紅梅听到张清扬从侧面的表扬，腼腆地笑笑，小手上抬撫摸了下光滑的脸颊，娇笑道：“市长，累一累也好，就当是减肥了！” “呵呵，你如果再减下去，估计朱书记就要向我表示不满啦！等活动结束之后，你好好的休息，一定要注意身体。” “多谢市长关心，”关紅梅笑道，然后说：“还有件事，年前我们不是讨论过在玉香山周围选一片地，建设宝珠寺大酒店吗？现在双娇集团决定出资，不过另外一位公司也想参与，所以这件事……” “另位一家公司？”张清扬好奇地抬起头来，听出来关紅梅话中有话。 “是朱天恩帮昨天找的我，他现在是三通集团的副总。”关紅梅老实回答。 “这件事，朱书记知道不？”听到和朱家有关，张清扬就多加了分小心。 “他知道，他表示反对，他不想朱家亲属卷入其中。”关紅梅实话实说。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不能任人唯亲，但也举贤不必亲，我看就走正常渠道吧，向社会公开招标，这样公平，你觉得呢？” “那好，就听市长的。宝珠寺这个商标品牌已经注册成功了，将来会开发一系列的旅游记念品，以及佛家的食品。” “紅梅，你的动作真快，假如我的助手全都像你这样，我这个市长可就要下岗喽！”张清扬含笑说。 关紅梅扑哧一声轻笑，掩着红唇说：“那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功高过主啦？” “哪里，哪里，都像你一样能干才好呢！” “市长，今年是不是要对临河西城那片地进行规划？”关紅梅像是随意地问道。 “嗯，那片棚户区有点影响市容啊，我们辽河市要在三年内让辽河市市区进行大变样，把老房子全部拆掉，进行重新规划。”张清扬不明白关紅梅是什么意思，怎么无端关心起那片土地来，就说得详细一些。 第513章回家过年 关紅梅想了想，摆出说闲话的样子来说：“前天吧，我听天泽在家里和人通电话，也谈到了那片地，好像说要改造成高档生活小区，这个去年不是有人提议过吗？” “呵呵，紅梅啊，谢谢你。”听到这一消息，张清扬笑了笑。 “市长，您忙着，我要回去了，手头一堆单子等着我签字呢！”关紅梅站起身。 张清扬握着她的手送到门口，心想难道朱天泽真想在临河西城那片地上取得主动权吗？看来双方较量的方向到是一致。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辽河市为期一周的灯节文化活动正式开幕。晚上七点，夜空朗朗，繁星闪烁，一轮圆月明亮地挂在夜空之中。距辽河气象台监测，今年的正月十五日夜晚，是十年来月亮最圆的一天。 晚上7点，在辽河市中心广场，举行了燃放烟花开幕仪式。随着市委书记朱天泽、市长张清扬相继讲话之后，在开幕式的主持人，辽河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统战部部长何立伟的宣布下，烟花正式燃发。 当站在一边的张清扬听到何立伟宣布辽河市三通集团提供了五十万元的烟花赞助时，不禁皱了下眉毛。心想这个三通集团自从去年出现丑闻之后，就一直在努力改变形象，长久下去三通集团的口碑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张清扬的皱眉，被朱天泽清楚地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对张清扬说：“市长，我们辽河市如果多几个三通这样的好集团，那么市民就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啊！” 张清扬听出他的悬外之音，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辽河市官场几乎人人都知道自己不喜欢三通集团，而三通集团却又频频与市委合作，进行各种资金的赞助，朱天泽的目的很明显。 随着第一支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各位领导也相继离开中心广场。说是与民同乐，其实能在开幕式露露脸，就已经很给群众面子了，领导们自然不会在这里闹到大半夜。 张清扬走下来，突然看到此次活动的策划者、指挥者关紅梅落莫地站在一边，呆呆地望着绚烂多姿的夜空，神情复杂。在这一瞬间，张清扬理解了她的苦处。灯节文化活动几乎是她一人独立完成策划的，而当开幕式这天，功绩却完全归在了市委的头上，由于她不是市委常委，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辛辛苦苦为旁人做了嫁衣，此刻她的心情一定很差吧？ 张清扬迈步走过去，向她伸出手来说：“紅梅，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你是这项活动的最大功臣！” 发呆的关紅梅被突然出现的张清扬吓了一跳，慌忙间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来说：“市长，我不甘心！明明是我们政府的工作，可是市委却抢尽了风头！” 听着他的唠叨，张清扬并没有生气，女人就是女人，她们做官很容易情绪化。他拉着她的手，另一支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紅梅，你的付出我心里有数，你放心，这个功劳永远都是你的！” 关紅梅点点头，有些伤感，然后自嘲地笑道：“市长，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啊？” “不是的，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紅梅啊，你看谁过来了……”张清扬伸手一指。 关紅梅侧头一看，是李小林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李小林先是没理她，而是对张清扬说：“市长，还没回去呢？” 张清扬笑道：“我们今晚最大的功臣紅梅市长心情不好，我正安慰着呢，可不敢回家哦！” 张清扬一句玩笑话，让两人全都笑了，李小林担心地看了一眼关紅梅，轻声问道：“没事吧？” 不等关紅梅说话，张清扬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说完扭头就走，留给两人说话的时间。 见张清扬走了，关紅梅就看了一眼李小林，十分委屈地说：“小林，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趁人不注意，李小林拉了一下她的手，然后笑道：“走，咱回家去，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关紅梅小脸不禁一红，偷偷一笑说：“你就坏吧你！” “走吧……”李小林进一步暗示道。 关紅梅点点头，说：“你先走，我打车跟着。” “嗯，”李小林答应一声。 关紅梅跟在后面，随后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朱天泽，连接听的慾望都没有，直接挂掉了，她今天决定不回家了。也许心里的怨气能以出軌的方式得到宣泄。 还没等张清扬坐上徐志国的车时，怀中的手机传出短信的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瞧，只见上面显示：老公，你在开幕式上的模样好帅！ 张清扬拨通了电话，笑道：“子婷，你在辽河？” “老公……”梅子婷娇滴滴地唤了一声，令张清扬全身一麻，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那两片性感红唇开启的瞬间。梅子婷说：“老公，我现在看着你呢，猜猜我在哪里？” 张清扬激动起来，四周找了一圈，却是没发现，便说：“别胡闹，快说在哪呢！” 梅子婷咯咯地笑起来，说：“你的身体扭转四十五度，目视正前方一百米左右，看看有什么……” 张清扬听话地扭身，发现正前方停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黑色奥迪车，便微微一笑：“我们老地方见面。”说完，就挂了电话，心情澎湃。他爬上车，对徐志国说了个地名，徐志国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张清扬心情大好，就问道：“最近和满月相处得怎么样了？” 徐志国倾刻间红了脸，傻傻地笑道：“就……就那样吧。” “好好和她相处，多多了解她。”想了想，张清扬说道。通过长时间的观察，他感觉王满月本质并不坏，也许是被逼的也说不定，所以他就想宛救她。而通过徐志国是在好不过的办法了。 好像明白张清扬暗有所指，徐志国点点头，然后又笑道：“我……我上次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她……她竟然说等我不做您的司机了，她就嫁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微微一笑，实话实说道：“她的本意是指我下台之后，她就可以嫁给你了。” “啊……怎么会这样？”徐志国双手一颤，车子轻微向旁边一拐，还好被他急时控制住了。 张清扬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说：“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问她。我现在怀疑她被别人逼着接近我，所以你……你……” “领导，我知道怎么做。”徐志国坚定的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记住，先不要和她摊牌，也不要伤害她，她是一个好人。” “您放心，我知道。”徐志国虽然心里是这么说，但是张清扬明白，一但王满月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他杀了王满月都有可能。 张清扬在与梅子婷相会的爱巢那里下了车，徐志国在确定周围没有人跟踪后，才开车离开，他知道领导今天是不会回去了。张清扬来到楼上没多久，梅子婷就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是火熱的吻，张清扬拥着她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昨天和你打电话，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梅子婷娇笑道：“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其实我真不想来的，可是担心你一个人过节无聊，我就来了。” “你真好。”张清扬感动之余傻傻地笑着，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还好啦，有你这样的老公，我做生意当然方便啦！”梅子婷缩在他的胸口说，然后话锋一转说：“不过也遇到点麻烦，我不是要投资宝珠寺大酒店吗，结果三通集团也想投资，有个人自称是市委书记的弟弟，还带着人去我们公司闹，让我们主动退出竞标。” “是叫朱天恩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怎么也没想到朱天恩会如此嚣张。 “嗯，就是他，老公啊，人家不解气，我才不会退出呢！我和小叶子商量了，既使多花几百万，也要拿下宝珠寺大酒店的项目！” “呵呵，你们哪……真能胡闹！”张清扬笑笑，心想遇到这么两个难缠的女人，也真够三通集团受的。 梅子婷顽皮地仰起脸，笑道：“要不老公帮我解解气？” 张清扬望着她那小孩子一样撒娇的表情，啼笑皆非，心想这个梅子婷真是越来越可爱，越来越有风情了。他亲吻着她的小脸说：“要我看哪，就让那个朱天恩闹去，然后等投标结束之后，你们再去报警！” 梅子婷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神秘地笑道：“老公，你越来越坏了！” 张清扬抱紧了她说：“最近咱妈和你联系没有？提没提临河西城那片地？” “哦，你瞧我都忘了！”梅子婷一拍脑门，模样很是动人，她推开张清扬拿过自己的小包，然后掏出一本文件说：“你瞧瞧，这是我妈发给我的，她说美国已经有十几家公司决定落户临河西城了，根据这些公司的要求，重新修改了图纸。” 张清扬点点头，又认真地问道：“就是说他们已经决定正式投资那片土地，并且把在辽河市的公司总部驻在那里，是不是？” 第514章回家过年 “嗯，是这个意思。”梅子婷点头，小眼睛眨了眨，突然间抱紧了张清扬说：“老公，我想死你了！”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张清扬抬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响，引得梅子婷娇媚一声，好像很委屈。 张清扬拿着文件看了看，由于有美国公司入主临河西城那片地，之前设计好的临河西城cbd图纸又有了更改，自然加入了不少各大公司的想法以及西方元素。他把文件放在一边，对梅子婷说：“这片地啊，实在是敏感！” “我老公是最棒的，什么困难也不怕！”梅子婷的红唇吻上来，贴着张清扬的胸口一路向上。他再也忍不住抱起怀中的美人走进卧室，宽衣解带，颠鸾倒凤。 辽河市灯节文化顺利结束，正赶上正月里，游客自然有很多。而随着游客的增加，辽河市的旅游业也迎来了一次不和諧的事件。灯节文化活动结束没几天，突然有随团的游客报警说，辽河市旅行社的导游向游客推销产品，并且主动索要好处费，甚至介绍男游客**的都有。 事件十分的敏感，引起了很大的关注。这对新成立的辽河市旅游协会来说是一次重大的考验。张清扬听到这件事以后，马上进行了批视，要求旅游协会、公安司法机安一定要马上查清此事，并且向社会公布案情。当初张清扬成立旅游协会的宗旨，就是政府不过分限制旅游协会的日常工作，把辽河市旅游业出现的所有问题都交由协会处理，让旅游协会成为一个独立的部门，有很大的自主权。 他的这一提议曾经受到过以朱天泽为首的几位常委们的反对，但是最终朱天泽还是同意了。朱天泽同意的原因，张清扬自然清楚，他巴不得旅游业出现问题，只怕现在的朱天泽正在偷着乐呢。 张清扬又特意联系了郑一波与胡保山，让他们一定要配合旅游协会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此事。这件事影响十分恶劣，对辽河市的旅游业发展来说是一次打击。然而就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事件突然升级，那位向公安局报案的游客在酒店大堂里突然遭到了不明人氏的殴打。而当公安机关赶到以后，向酒店调查取证，并且调出大堂内的监控录像时惊人的发现，打人的过程竟然没有拍下来，酒店保安声称大堂内的视频出现问题。 听着胡保山在电话里的汇报，张清扬气得暴跳如雷，他万万没想到在公安局借手案件之后，还有人敢这么干。不过他想了想事情发生的原因，马上不满地对胡保山说：“当事人报案以后，你们为什么没有安排人对他进行保护？明知道这个案子敏感，还这么大意！” 听着电话里张清扬的怒吼，胡保山吓了一跳，小心地说：“是……是我们疏忽了，谁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胆，我现在怀疑肯定与那家旅行社有关！” “那就马上去调查那家旅行社，把它定为重点调查对象，马上就办吧。”张清扬语气稍缓，“保山，现在很多媒体都在盯着这件事，全国各大网站上都有了各种评论，我们一定要快！” “市长，您放心！”胡保山拍着胸脯保证，挂掉电话以后才发现后背被汗水打湿了。 张清扬挂掉电话，不禁在想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明知道公安局正在进行调查，还敢顶风做案？应该不是平凡人吧？他心中有些忐忑起来，真担心此事的发展方向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在张清扬想不清事情的所以然的时候，朱天泽突然通知张清扬召开临时常委会。 接到通知的时候，张清扬明白，报案人被打的消息一定传到了朱天泽的耳朵里，看来他是要通过这件事向自己发难了。张清扬心里清楚，在旅游协会成立之后发生这种事，无疑打了自己的脸，肯定会有人质疑旅游协会的能力，并且会提出市委对旅游协会进行监管，那样一来自己辛苦了两年才搞起来的旅游业，就要归在市委门下了。他想着会议上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半个小时以后去参加会议，从他的脸上什么也不看出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等几位常委都到齐之后，朱天泽宣布开会，他声色俱厉地说：“我刚才接到通知，前几天向公安机关报警称辽河市旅行社提供不道德服务的男子在酒店里被打！同志们哪，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心寒！我们辽河市的旅游业稳步发展不假，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经济收入也不假，可是如果我们凭借着这种方式发展经济，我觉得是不可取的！我认为……” 张清扬冷眼看着他表现，心说你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份了？不容多想，他立刻很没礼貌地打断朱天泽的话说：“朱书记，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事情也没有您说得那么严重。” 朱天泽正说得兴头上，突然被张清扬抢去了话头，脸都憋红了。那感觉就像是面前有一块肥肉，刚要张嘴吃掉时被人抢了去，十分的郁闷。众位常委也都看向张清扬，心想张市长是不是有些失态？市长主动打断书记的话，这可太不给朱天泽面子了。就连几位亲近张清扬的常委们，都觉得市长还是年轻啊，有点操之过急了。这件事完全没必要和书记针锋相对，低调应对才对。他们都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朱天泽理应占据上风。 张清扬不理他们的想法，自顾自地说：“的确，最近几天辽河市旅游业接连出现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吧？一件新兴的事物，怎么会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这件案子必竟是个例，在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作为领导干部更不能妄下判断。难道说旅游业出现问题，今后就不搞了吗，这种结论未免有些轻率！” 市长在常委会上直接批评市委书记，这在我国的官场中并不多见。朱天泽的脸色十分难看，其它几位常委也都面面相怯，之前谁也没想到常委会开成这样。还没等书记说完话呢，市长先是一顿批评。 会议上安静了一会儿，副书记韩在兴扫了张清扬一眼，不满地说：“市长，我觉得朱书记说得很对，假如我们是靠不法行业来发展辽河市的旅游业，我看还不如不发展！旅游协会已经成立了，可是并没有完全行使它的职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马上向相关责任人提出问责。旅游协会……呵呵，看来还不能完全对辽河市旅游业进行监督，我看还是由市委出马吧，成立一个部门，专门负责旅游业的工作。” 刺裸裸的夺權！几乎会议上每个人都在这么想，张清扬冷冷一笑，说：“韩书记，有了不法行为，我们进行处理就是。旅游协会刚刚成立没多久，案件的责任不能完全推给旅游协会。我们当初成立旅游协会之初，就是要求旅游业项目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利。而这时候出现了问题，我们市委就要监管，难道我们就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干部吗？” 韩在兴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他可没有胆量直接与张清扬辩论。 朱天泽恢复了平静，缓缓地说：“无论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旅游协会、旅游局都是有责任的。等案件查清楚之后，一定要追究相关人等的部分责任。今天的会议主题是讨论一下市委市政府接下来如何应对可能还会发生的有关旅游业的问题。旅游业问题的出现，很显然说明了我们市委市政府的监管不力。当然，身为市委书记，我有着很大的责任，自从旅游协会成立之后，出于对张市长的信任，我就没有过多的关注过旅游业，可是现在问题出现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应对。我觉得今后市委市政府收回一些旅游协会的权利还是必要的，如果……” 没等朱天泽发表完他的“夺權演说”，张清扬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一看是胡保山，也不顾这是在开会，马上接听了。朱天泽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小子也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吧？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只听张清扬嗯嗯了几声，最后说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收好手机，他对朱天泽说，“书记，是胡局长打来的，他刚才带人去旅行社进行调查的时候，受到了旅行社职员的围堵，对方十分的不配合，而且还扬言他们老板市委有人，调查了也白调查什么的。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旅行社的老板是……” “是谁？”望着张清扬沉重的表情，朱天泽有些不安。 “胡局说，旅行社的老板是……是您的弟弟，朱天恩。” 朱天泽那一瞬间，朱天泽的表情变化十分的丰富，从一个极端转到了另一个极端。在座的所有常委们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从兴奋的极端转到悲愤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极端。如果现场有摄像机，人们就可以看到原来人类的表情可以变化得如此之快，更可以如此丰富。 就在张清扬话音刚落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朱天泽的脸上。朱书记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批评旅游业的重大问题，却没想到原来祸根出在自己家头上，这笑话闹得可是有些大了，有着超强的讽刺力度。同阵营的韩在兴等人甚至都有些同情他了，目光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怜悯。 第515章灯节文化 朱天泽自然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更清楚他们目光的含义，心中羞愤到了极点。待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他恢复了平静，张了张嘴，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他意外的发现，在这突发变故之后突然失声了。他不得不在众人同情、诧异、不解的目光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也许是心中过急，放下茶杯的时候，手一滑，茶杯差点歪倒，发生“砰”的一声，他慌忙扶住，脸面丢尽。 “张市长，这件事……确实和我家天恩有关吗？”朱天泽硬着头皮问道，满心的羞愧，此刻他亲手杀了亲生弟弟的心思都有。 张清扬点点头，露出很是同情的目光，好像感同身受，非常理解朱天泽似的。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在报案人被打以后，我与胡局长都怀疑这与那家被告的旅行社有关。我马上安排胡局长亲自带人去旅行社进行调查，没想到遇到了麻烦。对方十分的不配合，声称‘我们老板市委有人，你们查了也白查，大家都是一伙’之类的话。胡局自然没听他们的，带着人就进去了，找出了他们营业执照以及公司相关的文件，发现老板另有其人，并不是您的弟弟。可这时候您的弟弟被旅行社的人叫去了，他去了之后就与胡局表明了身份，主动承认旅行社有他的股份，是他和朋友们合伙开办的。所以现在……胡局比较为难，双方正在僵持呢，不知道怎么办，您看如何是好？”张清扬顺手推舟，那意思这是您自己家的事，外人怎么好管啊，还是朱书记自己发话吧。 朱天泽想了想，说：“马上通知胡保山，走正常渠道，无论对方是谁的亲属，一定要严查到底，如果朱天恩真的犯了法，那就关起来！”说完之后站起身说：“由于这件事涉及到我家，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接下来的会议由市长主持，大家讨论一下今后的应对策略。”所谓的应对策略，自然就是讲如何在媒体面前召开新闻发布会，总不能说旅行社的老板是市委书记的弟弟吧？张清扬再怎么走极端，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打击朱天泽，那意味着政治自杀。 张清扬点点头，不得不佩服朱天泽，他在这种时刻选择退出实在是明智之举。朱天法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会场，他需要时间考虑。同时他更要与父亲朱文商量，如何管理好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接下来的会议就没有什么争论了，在张清扬的主持下，大家的意见形成了一致，随后就委派宣传部长何立伟召开新闻发布会，按照大家表决好的内容公开。案子发展到现在，几乎不用调查也很清楚了。而且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调查结果会是什么样。 散会的时候，众人都偷偷地扫向张清扬，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张市长早就知道朱天恩参与了这件案子呢？要不然他之前为何那么振定？他应该是有意在会上公开事实，让朱书记难堪吧？其实不单他这么想，主连朱天泽也是这种想法。 张清扬明白他们的想法，自然不会傻到去解释。回到会议室内没多久，胡保山就来汇报工作了。 “都查清楚了！”胡保山一进门就说：“朱天恩接到了朱书记的电话，随后十分配合我们的案子，对所有事情都召了。不过当谈到报案人被打时，他称不知情，应该是旅行社的员工自发组织的。” 张清扬微笑点头，长叹一声道：“还算他聪明！” 胡保山点点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啊，您看应该怎么办？” 张清扬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别动朱天恩，但是可以依据法律对旅行社的其它人进行审查，依法处理！对外……就别提朱天恩参与其中了。” 胡保山说：“我在路上接到了朱书记的电话，他的意思是严办朱天恩。” 张清扬摆摆手说：“严办谁也不能严办他，就算了吧，别理他就是。” 胡保山明白张清扬的用意，朱天泽身边有这么一位兄弟，就好比有枚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这对张市长自然有利。 张清扬想起来一事，又问道：“你和一波书记配合得怎么样？” 胡保山点点头，“一波书记懂业务，在他的手下办事很舒服，他不会乱指挥。”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张清扬仍然听出了一丝不满，就笑道：“也闹过不少矛盾吧？” 胡保山的脸就是一红，没想到张市长会关心这些事。只听张清扬接着说：“闹矛盾不是坏事，认真解决就是了，但是千万不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一波书记是从基层一点点做起来的，你要多学习他的经验。保山啊，有时候不能心急，明白吗？” 胡保山激动地点头，他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拍着胸脯说：“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配合一波书记，以及小林市长的工作。” “嗯，我对你很放心。” 敲打完几句，胡保山见领导没有别的话说，就告辞了。送他走以后，张清扬拿起电话把关紅梅叫来了。这几天压力最大的自然要数关紅梅，作为辽河市旅游业的主管领导，她成了众人批评的对象。不过这几天张清扬并没有怎么批评她。 刚进门，关紅梅就很失落地说：“市长，对不起，我工作没有做好。”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朱天恩与人合伙开旅行社的事情，你知道不？” 关紅梅点头道：“我知道，他当时找过我，我和旅游局打了招呼。” 张清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啊！想了想，就说：“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被告的旅行社与他有关系？” 关紅梅的头低得很低，小声应了一声。 “你呀……”张清扬失口笑了，围绕在朱天泽身边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了，这对自己实在是有利。 关紅梅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羞红了脸笑笑，问：“市长，那么宝珠寺大酒店，您看还让朱天恩参与吗？” “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朱天恩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三通集团，我们不能取消三通集团竞标的权利，公事公办吧。” “那我明白了，”关紅梅轻松一笑，“没什么事我离开了。” 看着她妖娆的背影离开，张清扬苦笑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太聪明了。 游客举报旅行社随后被打事件调查速席进展得很快，辽河方面举行了发布会，向全社会公布了案情，并且说明了处理结果。发布会上，那名被打成骨折的游客也出席了。自然说了一大堆感谢辽河市委、市政府，感谢国家、感谢党之类的套话。这种事情自然不用细说，宣传部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位游客说这些话的，辽河方面心知肚明。 朱天恩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不过在家里却是被朱文大骂一通。虽然朱文偏爱这个小儿子，但是如果他胡作非为影响了他的大计划，那么朱文可不会再纵容他。 虽然朱天恩参与其中是保密的，当天常委会上的一幕也没多少人看到。可是辽河市官场中一些消息灵通的干部，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还是了解了常委会上的事情，对朱天恩参与这个案子也是了如指掌，私下里议论纷纷。朱天泽的人气降到了最低点。外界都在传言，在这个事上，他被张市长算计了。而这件事情之后，朱天泽明显小心了很多。 张清扬趁热打铁，最近对政府部门各机关单位进行了大洗牌，市政府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部门都换上了亲近他的干部，他对政府的掌控能力达到了顶峰。对于张清扬的作法，朱天泽采取默认的态度。朱天泽还没有把握与张清扬抗衡，只能静观其变。 对政府各单位大换血不算，在朱天泽还没有走出阴影的时候，张清扬又扔出了重磅炸弹。这天上午，他独步来到朱天泽的办公室，笑逐颜开地说有件事需要和朱书记商量。 看着他的笑容，朱天泽全身不自在，可还是不得不问有什么事。 张清扬便说：“去年冬天，朱书记就说希望小林市长入常委会，现在小林出任常务副书长的时间也不短了，最近在政府那边的工作也很出色，所以您看是不是应该向省委报这个提名了？” 朱天泽没想到张清扬还惦记着这件事，并且在对他风向不利的情况下提出来，他几乎没有任何条件反驳。一来这的确是他去年的提议，虽然当时的交换条件张清扬没有同意，不过他确实说过要让李小林进常务会；二来李小林身为常务副市长，理应是市委常委，这点不会受到阻碍；三来朱天泽现在走背字，他没有能力反对。 朱天泽很清楚眼下的时局，便硬着头皮笑道：“嗯，是应该的，小林的风评很好，我看完全可以入常。” 张清扬微笑着说：“是啊，小林市长和紅梅市长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左膀右臂，这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说完之后就站起身说：“书记，您忙着，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回去了。” 第516章朱家老二 望着张清扬的背影，朱天泽咬牙切齿的。天知道张清扬提到李小林与关紅梅配合默契是什么意思。朱天泽早就知道关紅梅与李小林关系曖昧，互有好感。但是具体发展到了哪一步，他还不得知。今天经张清扬这一提醒，不由得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朱天泽心里计划着，晚上回家后一定和她好好谈谈，让她注意影响。 进入三月份以后，大陆方面开始了新一批的对朝援助计划。辽河方面由张清扬和陈军带队，从中辽国境出发，运给朝鲜五万吨粮食，这自然只是我国援朝的一部分。每年，我国都分批经过中朝各个边境向朝鲜无偿提供各种援助，已经维持了几十年。 其实张清扬不亲自带队也可以，只要有陈军过去就可以了。但是想到朝方接受物资的代表人物是金光春时，张清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与他聊聊。张清扬与陈军坐在一辆军用越野车中。在车上，陈军就问张清扬：“小姑父，听说你想和金光春聊聊？” 张清扬诧异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机，没说话。陈军哈哈大笑说：“没事，自己人，信得过。” 张清扬放了心，苦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叫我市长吧，这又不是在家里。” “好，那就叫你市长！”陈军笑道，他是很喜欢与张清扬交往的，这位小姑父可是比那位冷冷清清的“小姑”好接触多了。 张清扬解释道：“金光春是朝鲜军方的高干家庭，你也知道朝鲜的军方是什么地位，与他搞好关系，对我们很有利。” 陈军点点头，“你是想借助他的力量查查走私的事情？” 张清扬神秘地笑笑，说：“我想金光春更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来清理朝鲜军方的败类吧？朝鲜军方贪污腐败严重，各派系之间的争斗也一直存在着，虽然说他父亲金光浩是与最高领导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朋友，属于嫡系将领，但身为次帅的他显然还没有完全撑握军中的力量。假如能通过朝鲜军队的腐败大案，清除异己，他们应该很高兴。要说扫清不同政见的人，朝鲜军方可比我国还有手段！” “那到是，朝鲜军方派系分明，内斗不断啊！”陈军若有所思地说。 “陈军，”张清扬很严肃地唤了一声，“你要和金光春搞好关系，我感觉金光春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朝鲜军方的领军人物。我认真地分析过此人，他与朝鲜多数激进派不同，他有学识，更清楚朝鲜国内的问题，非常的明智。” 陈军一脸的佩服之情，万万没有想到张清扬对朝鲜的政治人物如此了解。等运粮车队进入朝鲜地界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了欢迎的队伍。金光春站在最前方，通过去年对咸境北道地区的洗牌，金家势力集团已经劳劳掌握了这一地区的党政军领导层。而这一切，金家还要感谢张清扬。要不是张清扬去年因逃北者一事向茂山郡政府的领导发难，金家也不会有机会。 金光春热情地与张清扬拥抱在一起，有些激动地说：“朝鲜人民的肚子里吃着贵国的粮食，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张清扬微微一笑，见身边没有旁人，就开了个十分敏感的玩笑，“希望朝鲜政府在发展核武器的同时，也要让朝鲜人民吃饱饭哦！” 金光春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如果换一个人说出这话来，他肯定会甩袖就走的。就连一旁的陈军也没料到张清扬会说出这话，一脸的惊异。双方客套了一阵，张清扬指着自己的车说：“金师长，一起坐车吧？” 金光春点点头，“那就和你们挤一挤。” 车队重新出发，陈军聪明的坐在了前排，没有挤在后面。张清扬关注着道路两旁的荒山丘陵，说：“朝鲜，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金光春到也不回避这一问题，实话实说道：“这里的经济十年来就没发展过多少，那些官方数字根本就不可信！” 张清扬没料到金光春敢说出实话，如果这话传出去，他肯定要承担严重的政治风险。他叹息道：“只怕你们国家的财富只掌握在小数人的手中啊，官方贪污还是很严重吧？” 金光春板着脸点头，“权利的斗争远离了人民，有些人……真应该枪毙，最高领袖也无可奈何，他需要照顾各方面的情绪。” “你们的山头主义啊，还是那么严重！”张清扬瞥了他一眼，“如果解决不好这一问题，早晚出事。” “你说得对，最高领袖以及我的父亲已经认识到了这点……” 见话说到了正题上，张清扬反而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含笑道：“我这次除了送粮，还有就是想对咸境北道地区考察，我很希望在经济方面，我们加深合作，不知能否行得通？” “我需要向上级请示，不过我想如果平壤知道是张市长提出来的计划，会认真对待的。” 张清扬满意的笑了，咸境北道资源丰富，如果能开发为我所用，将会为辽河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绝对的落后，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就比如说朝鲜。干净的街道、清新的空气，碧蓝的天空，一切的一切仿佛令人回到了远古的时代。在咸境北道边防军招待所内，金光春为张清扬、陈军设宴招待。 这次菜式就比较简单了，除了鸡蛋、一些肉类算是“硬菜”外，其它几样实在算不上高档。不过好在都是用新鲜食材做成的，味道很鲜美。 金光春指着菜解释道：“去年冬天的几场大雪，让国内更加缺衣少粮了。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了。我把张市长当成是朋友，所以也没有见外，你们不会觉得是我有意冷落吧？” 话这么一说，张清扬心里就舒服多了，他举起朝鲜当地的白酒，笑道：“金师长，你能坦言相告，就说明你对我是放心的，对不对？我对国内的情况又怎么能不了解，我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陈军也笑道：“就是，要我看，吃这些轻淡的东西反而更开胃！” 金光春摇摇头说：“你们不了解，就是这些清淡的东西，有些人民一辈子也吃不上。国内的经济……哎……”说着话，他摇摇头。 陈军脸上有些意外的表情，他可没想到面前朝鲜的红色二代人物，竟然敢批评国内的现状，这可是不多见的。 张清扬望了金光春一眼，笑道：“无论政治手段多么的强硬，如果不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么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权，早晚有一天……哎，如果你们知道发展经济，对外开放，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对外开放？”金光春苦笑道：“像你们一样走资吗？要我看哪，我们国民宁愿生活在伟大红太阳的照耀下，也不会学习你们的走资主义。” “哈哈……”张清扬没生气，反而笑道：“我看不见得吧？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逃北者？” 金光春而容一怔，本想反驳的，可又一想任何假话怎么能骗得了面前的年轻人？他对国内的经济政治、领导层的了解可是非常的深入。想了想，他说：“那是过去，去年一年，逃北者的情况好多了吧？” “这到是，没出现什么大案子。”张清扬点头，然后说：“吃饭，吃饭，我还真有点饿了，不说这些。” 席间，三人聊得很是亲热，由于彼此知己知彼，所以免去了很多客套话以及假话，对于两国的政治、军事，三人都发表了各自的见解。陈军与金光春一见如故，两人酒到是没少喝。陈军指着金光春对张清扬说：“这小子很单纯，不像国内有些军官，满脑子都是升官发财，我看他和我一个性子！” 张清扬微微一笑，此行的目的看来达到了。他对陈军说：“陈军，以后多和光春好好交往。” 金光春更是紧紧握着陈军的手说：“你是我兄弟！”然后又好像是对张清扬不满似的，指着他说：“我不喜欢和搞政治的人来往，他们脑子太复杂！”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你啊……也会开玩笑了！” “今天，我是真的很高兴。”金光春有些伤感地说，“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你们也知道，朝鲜的家族式政治很严重，这导致了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当年，就连小孩子也都被灌输了谁谁家是坏蛋的思想。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孤单，可是自从见到了你们，我突然有了朋友的感觉，虽然这些年我们两国间的矛盾不少，发展方向也有区别，可是我对你们中国人是很有感情的。我父亲当年就是被你们的志愿军用生命给救下来了。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一定要记得这份恩情。我真希望啊，我们能永远友好，当然了，假如有一天，我们也要发生战争，我会义无所顾的去战斗。” 听得出来，金光春是真的动了感情，张清扬说：“我们两国间是不会有战斗的，这点我很确信。” 金光春点点头，“我也知道，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南边以及美国……”南边自然是指南韩。 第517章二次访朝 “国内最近不是很太平吧？”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 金光春如实奉告，“新老交替，家族之间更政治力量的更换使得政治局势有些乱。” “金次帅身体还好吧？”张清扬接着问道。金次帅就是金光春的父亲，朝鲜人民军次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 “也是大不如从前了。”金光春的脸凝重起来，“所以父亲有些心急，他很想在有生之年，清除军中的败类！”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突然加重。 张清扬微一笑，“他是为了你吧？” 金光春没有反对，对待张清扬，他觉得没有说慌话的必要。金光春是金家对外的接班人。 “今年辽河会与我国南方合作，严格治理中朝边境的走私问题，你有兴趣吗？”张清扬直截了当地说。 “我很想合作，希望今后常联系吧。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这个问题，并且也大概知道我国哪一类人参与了其中。”金光春的脸上露出喜色。 张清扬看了眼陈军，陈军又看向金光春，三人的眼中交流着兴奋的神色。 从朝鲜回到国内以后，李小林入常的事情便经过了省委的批准。这样一来，李小林正式成为了辽河市常委常委。张清扬在常委会上增加了一位助手，这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事，这预示着在常委会上他将有能力与朱天泽进行抗衡。同时，郝楠楠也正式成为了双林省省会城市江平市委常委、给织部长，虽然级别未变，不过确实向上进了一步。江平市是副省级城市，组织部长也比其它城市要高半级。 张清扬打电话祝贺了郝楠楠，两人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套话，又谈了谈工作。张清扬突然发现好像离她的距离有些远了，挂掉电话他才醒悟过来，这不是距离远了，而是随着两人身份、职务的变化，相互间在谈话时就加了分小心。也许见面就不会这样了，可电话里却觉得全身不舒服，对此张清扬也无可奈何。 这天下午，秘书牛翔把新北区白灰厂的搬迁计划书摆在了张清扬的办公桌上。新北区白灰厂是老厂子，成立三十年了，辽河市所有的各类石灰都产自这里，不过随着城市发展的扩张，厂址周围全部修建了现代化的小区，白灰厂成为了城市发展中的一块毒瘤。由于厂内设备老化，污染十分的严重，周围的空气很是不好，地面上时常落上一层粉尘。 经调查显示，这里灰尘指数严重超标，附近小区的窗户隔几天就要擦一次，要不然就灰蒙蒙的。小区的居民总是来上访。状告白灰厂污染严重、噪音大。张清扬几天前亲自去过那里，亲自感受到了一下白灰厂的污染情况，马上安排相关部门进行搬迁规划，目的就是想让白灰厂迁出市区，远离居民。 计划书很详细，张清扬比较满意，张清扬看了看就签下了同意，转朱天泽书记阅。他知道白灰厂的搬迁会涉及到很多问题，这是老牌国企，已经有好几年不盈利了，只能免强维持工人开支。搬迁之后，就要更新设备，进行体制改革等一系列问题，自然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不过他不怕这些，他不但要迁走白灰厂，更要把辽河市市区内的机械制造厂，造纸厂等通通迁到郊外。 脑中正在盘算着详细计划的时候，秘书敲响了房门，说：“市长，释明光法师要见您。” “请进。”张清扬站起身欢迎。 释明光一闪身就进来了，脚步轻盈，虽然穿着厚重的袈裟，但是却轻无一声。他目光炯炯，红光满面。见到张清扬起身，大和尚马上快走几步，双手合十地说：“张市长，快情留步，在下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您快请坐。牛翔，为大师泡上好茶。”张清扬安排道，热情地握着释明光的手，好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牛翔泡上茶便轻轻拉上门离开了，释明光客气地说：“市长，不好意思，我来政协参加个会议，就想顺便来看看您。不知为何，通过几次见面之后，我觉得与您很有缘份，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 张胸飞微微一笑，已经明白了释明光今天到此的目的，看来释明光今天此行是要来感谢自己的。他现在已经是政协常委了，刚才有意提到来政府开会，就是想感谢张清扬的提拔之意。 “宝珠寺方面一切可好？”张清扬对他厌恶到了极点，可又不得不陪着他。 “劳烦市长挂念，寺内一切都好，由于是刚修缮的，所以各方面都不需要太操心。”释明光认真地回答，然后又说：“市长，现在春暖花开，山中空气清新，如果您想解案牍之累劳，大可到寺中小住几日，调节一下也好。寺中的客房还是很干净的。” “多谢您的好意，等我哪天有空闲下来，一定去寺中走走。”张清扬说话的同时，心里想着这个释明光很懂得官场三味的，他很会与官员交往，又不显得媚俗。 释明光表明了来意之后，接下来又闲聊几句，张清扬也和他谈了谈佛法。大约坐了有半个小时，释明光恰到好处地站起身离开。自然十分客气地说了一大堆打扰的话。而张清扬当然会表现出依依不舍的表情来。 送走释明光之后，他摇头苦笑。心想如果让释明光进入了官场，没准他会混得风生水起，一路高升呢！张清扬拿起那份白灰厂的搬迁文件，把牛翔叫了进来，安排道：“你把这份文件送到市委，同时与新北区的王昌荣书记联系一下，让他与白灰厂的领导、职工们好好谈谈，详细了解了一下白灰厂面临的困难，以及职工的生活难题，最好搞出一份详细文件交给我。我们在搬迁的同时，一定要一手处理好白灰厂职工的困难问题。” “好的，市长，您放心吧。”牛翔答应道。自从跟了张清扬之后，牛翔的级别也是一路高升，从三年前的副科提到了副处，可谓完成了很多公务员一辈子的梦想。在领导身边工作，升职都会很快，所以牛翔在感谢张清扬之余，只能卖力工作，用这种方式报答领导。 临下班前，关紅梅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在谈了谈近期旅游协会的几项工作以后，话锋一转，谈到了宝珠寺大酒店的事情。她说：“市长，在市委市政府的共同努力下，宝珠寺大酒店的招标工作就要开始了，其中三通集团、双娇集团是中标的热门人选，您有什么指示吗？” 张清扬摆手笑道：“公开招标，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提醒你们一定要公开透明，不要存在暗箱操作。” 关紅梅笑道：“我近期的工作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招标工作完全交给市委那边好不好？市委的许亮秘书长一直在处理这项工作。” 张清扬一愣神，先是没听懂关紅梅是什么意思，随口问了一嘴：“交给市委？” 关紅梅俏脸一红，解释道：“别人都知道朱天恩是我的小叔子，而他又是三通集团的副总，所以……” 张清扬恍然，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你和天泽书记说吧，让他安排信得过的人处理招标事宜。”说完之后，张清扬又望着关紅梅说：“紅梅啊，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关紅梅脸更红了，被张清扬看破心事，心里就有些担心。见到张清扬好像不是很在意时，这才放了心。张清扬明白过来，关紅梅把招标工作推给市委，自然不是为了单纯的避嫌，而是在逃避。她心中一定巴不得招标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呢，所以才主动退出，把麻烦事交给市委那头。一但事后发现问题，也和她无关，反而会令朱天泽的脸上无光。 “紅梅，你做事我很放心。”张清扬笑笑。 关紅梅刚一张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就要向前倒下。张清扬吓了一跳，马上起身把她扶住，并且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摸了下她光泽的额头，问道：“怎么回事？” 关紅梅脸色有些发白，张了张嘴，轻声道：“市长，麻烦您，帮我倒一杯水。” 张清扬立刻走到饮水机旁为她倒好水，她接下全部喝干，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头晕得厉害……” “可能是太累了，你一定要注意休息，明天请一天假，去医院看看。”张清扬捏着她的手，十分的冰凉。 “谢谢市长，我听您的。” “这才对嘛，不能总想着工作，身体要紧。”张清扬离得她很近，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禁有些脸热，意识到这样有些不雅，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说：“你坐着，等有了力气再站起来。” 关紅梅明白张清扬退后的原因，便站起身说：“没关系了，我没事。” 看着她离开，张清扬拿起电话就想打给李小林，又一想便放下了，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自己不要多事，免得让李小林误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第518章酒店招标 玉香山别墅，杨校农的豪宅之中，他邀请市委书记朱天泽吃饭。望着面前冷静的杨校农，朱天泽不得不提醒道：“杨先生，我们今后还是少见面的为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与三集团背后有交往。” “没事，”杨校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有人知道我和三通集团的关系，难道市委书记交朋友也要受到限制吗？” 朱天泽笑了笑，谨慎地说：“政府那边最近很安稳，安稳得让人可怕，我们还是小心点……” “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宝珠寺大酒店的事情，招标结果没问题吧？”杨校农温文尔雅地问道。 朱天泽一脸的不解，“您真对一个几千万的小酒店感兴趣？” 杨校农说：“我有时候来的客人多了，总不能全住在我家吧？弄一家自己的酒店也好。再说，我怀疑那个双娇集团与政府那边有些关系。” 朱天泽点点头：“这次是公开竞标，我觉得……” “朱书记，这事你还是不要管了，我让天恩和下面的人来往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发话。”杨校农轻描淡写地说。 “你这是在害天恩！现在辽河市的人都知道他是你们公司的副总，更知道他是我的弟弟……” “你放心，肯定是走正常的招标渠道，不会出现意外的。你只要假装不知道就好了。”杨校农对自己很有信心。 朱天泽很想出言反对，可是望着杨校农那坚定的目光，他明白多说无益，只好摇摇头没说话。晚上回到家里以后，他和老父亲聊起了这事，担忧地说：“政府那边突然放手招标工作，我就有些担心，您说会不会出现问题？” 朱文想了想，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叹息道：“天泽啊，我下了一步臭棋，当初真不应该与姓杨的合作，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现在我们家完全被他控制了啊……” “爸，这也不能怪您，当初我们也没想到姓杨的是这种人，他太……”朱天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看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不要得罪他。” 朱文话音刚落，关紅梅一脸憔悴地推门走进来，见到父子二人这么晚了还坐在沙发上，脸上就有些惊讶。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朱天泽把火发在这个名义是上“妻子”的女人头上。 “工作忙。”关紅梅不耐烦地回答，懒得看他一眼。 “你和我说，是不是去看哪个小白脸了？”朱天泽气得拍桌子。 “天泽，不要乱说话！”朱文训拆着儿子，对关紅梅招招手：“紅梅，过来坐，有件事问你。” 关紅梅只能走过来坐下。朱文问道：“宝珠寺大酒店招标，有没有做什么手脚，你怎么不管了？” “我这些天太忙，没时间理会这事。”关紅梅说，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朱天泽继续问道：“你和那个李小林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关紅梅突然发起火来，这并不多见，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 “紅梅啊……”朱文当着儿子的面，热心地拉起关紅梅的说：“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可是你……也要为自己着想，如果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我累了，去睡了。”关紅梅甩开朱文的手，冷冷地手道，起身就走。 “你他妈回来！”朱天泽咆哮道。 朱文摇摇头，说：“天泽，酒店招标那事就任姓杨的折腾去吧，我们慢慢看……” “爸，我是担心天恩他……” “不用管他，他现在退不出来了。”朱文站起身，望着关紅梅离开的方向，脸上十分的不悦。 关紅梅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大哭，心酸到了极点。 宝珠寺大酒店的招标结果以三通集团胜利而告终，而双娇集团却临时退出了竞标。不过就在招标刚结束，市公安局就接到了报案。按案人是双娇集团负责宝珠寺大酒店项目的项目经理。她称在招标前，曾经多次受到一伙小流氓的威胁，让她退出竞标。同时她也怀疑招标过程存在黑幕。 由于有人对竞标结果提出了怀疑，市公安局不得不立案侦查，宝珠寺大酒店的招标一时间成为了丑闻。事发当天，市委书记朱天泽就把负责此次招标的市委秘书长许亮叫到自己办公室，严厉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亮摇摇头，很是沮丧地说：“应该是……是被人算计了，我……我怀疑一定是双娇集团买通了我们内部的人，才知道得那么详细……” “我不是说这事！”朱天泽气愤的大骂，许亮是他的老下属了，他在他的面前不会怎么掩饰情绪。“我是想问你，招标过程有没有动手脚？”朱天泽明知故问。 许亮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您认为呢？” 轻轻的四个字，一时间让朱天泽慌了手脚，他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把许亮叫到办公室，这一切都为了什么呢？前后原因有什么好问的？他自己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他冷静下来后想了想，便对许亮说：“派合调查吧……记住，这事和你无关！” 许亮明白领导在暗示，他要保下自己，也就放了心，点点头退了出去。朱天泽坐下以后，脑中想着双娇集团。双娇集团是这几年来辽河市内发展最快的公司，如果双娇集团抓住此事不放，事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好像有幕后推手一般，一切就像是被人算计好了似的。为什么对方早不告晚不告，偏偏在三通中标以后才来告呢？ 朱天泽想不通原委，摸出私人手机打给杨校农。 “杨先生，事情听说了吧？” 杨校农的声音很平静，“刚听说，天恩就在我这里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会被揭发？”朱天泽此刻感觉有些累了，父亲说得对，与杨校农合作，真是一个错误。朱家人在杨校农的眼里，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双方的身份并不平等。杨校农处处都在制约着朱家。 “我现在也没想清楚，事情有些意外。现在……”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不想让天恩有事！”虽然朱天泽恨透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但是他必须确保他的无事。 “天恩不会有事的，”杨校农很冷静地说，“我现在正研究着善后工作，你放心，结果肯定与天恩无关，与公司无关。” 朱天泽稍微放了心，语重心长地说：“杨总，我想您应该吸引教训了！”说完之后，他怒气冲冲地挂上了电话。 这天晚上，张清扬赶到梅子婷在辽河的香闺中。梅子婷在电话里很委屈，十分可怜地对老公诉说着她生意场上第一次失利后的心情。听着那楚楚动人的声音，张清扬心里发痒，早没了兴趣工作，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赶来了这里。 沙发上，梅子婷玲珑剔透的身体缩在张清扬的怀里诉苦，她说：“这是人家第一次失利，心里好难受啊，老公，你要安慰安慰我嘛……”双手环着张清扬的脖子，不停地撒着娇。 张清扬任她抱着自己，说：“流氓威胁你们公司的经理是怎么回事？” 梅子婷咯咯一笑，“那个……那个嘛……老公，你就不要问了啦，反正我敢肯定，三通集团的中标有黑幕！” 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那伙小流氓是你安排的吧？” 梅子婷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才不是呢，我没那么坏啦！” 梅子婷的红唇动了动，说：“老公，这次是不是会让朱家兄弟很麻烦？不久前朱天恩的确去过我们公司，很嚣张地对公司经理说希望在宝珠寺大酒店的项目上与我们合作，我们的经理自然不会同意，他临走时就说我们不会中标，他们公司一定会取胜之类的话。你说如果我们拿出这个证词，他会怎么样？”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会怎么样，要我看哪，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朱家，更不会影响到三通集团。三通集团一直以来的做法就是集团出了事，算在个人头上，那个姓杨的很有手段！” “哎，那就没意思了！”梅子婷心有不甘的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闹这么大动静，哎！” 站在岸边，望着还不算太浑浊的辽河水，张清扬久久没有说话，一旁是打扮清丽的梅子婷。两人像新婚的夫妻一般，十分恩爱。张清扬指着辽河水说：“其实辽河岸边也可以成为辽河市的一项标志，对岸就是朝鲜，这里一定要合理的开发、应用。” 梅子婷与在家里不同，十分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身边，说：“老公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这里商机无限！” “嘿嘿，给小老婆一点机会好不好？”梅子婷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 第519章意外怀孕 “不要提小老婆，我不喜欢听那三个字。子婷，在我心里，你们的地位都一样，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梅子婷开心地笑了，旁若无人地捧起他的脸就是一个香吻。 张清扬吓了一跳，看向四周，还好没被人发现。梅子婷美美地拉着他的手在岸边手舞足蹈，“老公，我太高兴了。” 张清扬的心情也受到她的感染，说：“辽河岸边完全可以效防上海的外滩，我们在辽河西城那片地的边上开出一条宽阔的马路，把岸边与规划中的步行街连接在一起，那样更会抬高临河西城那片地的价值……” “你啊……也应该休息休息了，别总想这些！”梅子婷心疼地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张清扬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缓步向前。 在市公安局的调查下，三通集团招标一案很快有了结果。调查显示，三通集团内部一位项目负责人为了完成公司交给他的任务，伙同市委招标负责人，建设局副局长进行了暗中操作。这是个人行为，与三通集团，以及市委的其它领导无关。不过由于事情影响恶劣，市委取消了此次竞标结果，并且取消三通集团的竞标资格，同时罚款五万元以示警告。 听着胡保山的汇报结果，张清扬微微一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他不得不问道：“朱天恩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胡保山说：“身为三通的副总，他只是挂名，实际上三通所有事情都没有经过他。” “没有最好啊，保山，这个案子办得很快，你辛苦了！” 胡保山说：“案子不难查，都是主动自首的。” “呵呵，”张清扬听出了他的悬外之音，问道：“许亮秘书长没参与其中吧？” “虽然没参与其中，但是他有领导责任。”胡保山说。 “那就看市委如何处理了，我相信朱书记会交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张清扬阴阳怪气地说。 胡保山笑了，然后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张清扬点点头。酒店招标一事，朱天泽肯定会怪罪在关紅梅的心上，不过那是他的家事了，与自己无关，张清扬得意地笑。自己与朱天泽的这场争斗，其实早就分出了输赢，当朱天泽被关紅梅出卖时，他已经没有取胜的把握了。 张清扬信心十足地打开桌上的文件，怀中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一看是京城的号，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老婆……” “嗯，”陈雅乖巧地应了一声。 “想我了吧？”张清扬继续得意地说着，心情相当的轻松。 “嗯，”陈雅还是那种声音。 “老婆，最近好不好啊，宝宝怎么样啦？”张清扬一想到陈雅捧着大肚子的模样，心里就想笑。当初刚和她认识的时候，可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天。 “宝宝说……他也想爸爸……”陈雅淡淡地说。 “哈哈……”听到陈雅难得借着孩子谈到了相思之苦，张清扬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老婆啊，等这一阵忙完了，我回去看你，好不好？” “好。”陈雅的声音有些兴奋，“清扬，你……你小心点……” “小心什么？”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王满月啊，我不在你身边，不放心你，她……”陈雅欲言又止。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陈雅不放心的是什么，不由得脸有些热，傻笑道：“老婆，你是不是害怕她引誘我啊？” “反正你小心啦……”陈雅被张清扬道破心事，不好意思地说，随后就挂了电话。 张清扬拿着话桶回味着美丽的爱妻，心田中暖意阵阵。 “怎么了，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杨校农自顾品着美酒，扫了一眼面部表情阴郁的朱天泽。 朱天泽摇摇头，没说话，他现在对杨校农是满心的反感。可现在已经无处可退，整个朱家都与杨校农产生了某种密切的联系。 杨校农接着说：“朱书记啊，这次打了败仗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沮丧的啊？呵呵……” 朱天泽突然抬起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你打了败仗和我打败仗有什么区别吗？我和你现在是一条裤衩上的两条腿啊……” “说得好，说得好啊……”杨校家感慨道：“我们的朱书记终于认清现实了，呵呵……这么看来，我这次输了也没关系嘛……” “关于双娇集团，你了解多少？”朱天泽问道，其实话中暗藏某种深意。 “应该与张清扬无关，公司团队都是从南方过来的，他们之间没什么联系。”杨校农实话实说，“这次只是意外，对手能力超过了我的想象而已。” “张清扬……不简单啊……”朱天泽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背后确定张清扬的实力。 “不怕他，我对他了如指掌，他的一切都在我的眼中！”杨校农很有信心地说。 “杨总，你什么意思？”朱天泽不解地问道。 “我有秘密武器对付他，呵呵，看来……也是时候出马啦……”望着一脸茫然的朱天泽，杨校农微笑。 迎着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朱天泽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关紅梅原来以为身体无力是因为太累，休息几天就好了，可是几天以后不但没有好的现象，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以至于这天晚上与李小林约会时差点晕倒，望着倒在自己身下无力的情人，李小林十分的心疼，抱着她问：“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头晕，没力气，总想吐，可能是血压低吧。”关紅梅无力地缩在他的臂弯里。 “明天去医院，听见没？”李小林晃着她的身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担心死了！” “没事的，你放心，我明天去医院。” “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别傻了，你不想登上报纸头条吧？”关紅梅轻微地笑，然后摸着李小林的胸口说：“对不起，影响你的情绪了。” “别胡说，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不做那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李小林说出了所有男人经常说的慌话。 “哎，不躺着了，我回家吧。回去晚了，他们又有话说了。” 李小心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紅梅，真舍不得你走……” 第二天关紅梅请了假，没有去上班，一个人独自去了医院。因为没有出示身份证明，所以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她。可当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再次昏厥。 医生冷冷地告诉她：“你怀孕了都不知道，就快两个月了！” 关紅梅拿着化验单坐在医院走廊中冰冷的座位上，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按理来说有了孩子是件高兴的事情。她也想高兴，可就是高兴不起来。她清楚地知道孩子是李小林的，而不是朱家那个臭老头，可是她还是不敢把这消息告诉给李小林，她很害怕李小林的反应。 她问过医生，如果把这个孩子打掉行不行，医生说行，不过有可能她这辈子永远不能生小孩儿了。身为一个女人，她又怎么不想当妈妈？在情绪复杂中，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如果朱文知道了自己怀孕的消息肯定会暴跳如雷，他不会会逼着自己把孩子打掉？ 就在关紅梅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接到了李小林的电话。 “紅梅，检查完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李小林的声音很焦急，听得出来他很担心关紅梅。 关紅梅长长叹息一声，没说话。 “你快说啊，到底是什么病，急死我了！紅梅，你别吓我，快说怎么回事？”李小林更加焦急起来。 “小林，”关紅梅轻轻地唤了一句，“我……我怀了孩子，你的孩子……” “啊……”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种消息，第一反应都应该很吃惊。 哎，果然是这种反应，关紅梅叹息一声。不过就在她刚对李小林的失望后，突然听到电话里说：“紅梅，你注意身体，我……我现在就去接你，你在哪家医院？怀了孩子是高兴的事情，你不要不开心，知道吗？” 听到这个男人的关怀，那一刻关紅梅笑了，是幸福的微笑，她小心地问道：“小林，你……不会怪我麻烦吗？我……这会很麻烦的……” “胡说什么呢你！”李小林不满地说：“紅梅，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你要开心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们都要好好对他……” 关紅梅放了心，轻声道：“小林，我爱你！” 半个小时以后，李小林就赶了过来，看着孤怜怜站在马路边的关紅梅，他心里突然一酸。等她上车后，李小林捏着她的手说：“紅梅，对不起，是我对你不够关心。” “没事，”关紅梅笑着依偎在他的怀里，“小林，你想我把孩子生下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做妈妈了。”李小林说：“只是，今后可能我这个爸爸不能永远陪着你们，你知道的，我……我不可能离婚。” “小林，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心满意足了，无论将来会遇到什么麻烦事，我也要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 “嗯，这么想就对了！”李小林高兴地说，摸了摸她的肚子，“紅梅，来的时候我就想了，这件事应该让市长知道。” “什么……”关紅梅先是不理解，可随后就想通了，“你说得对，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应该瞒着他。” “我们要听听他的意见。”李小林说，他知道也许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张清扬会放弃自己，但是他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第520章暗中出击 下班前，张清扬接到梅子婷的电话。子婷在电话里说她得到了开发宝珠寺大酒店的资格。张清扬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中的。同时他也有些担忧，他知道三通集团方面肯定已经注意到双娇集团了，这对梅子婷来说不是件好事。梅子婷虽然对外从来没有公开过身份，但他今后与她见面时一定要加倍小心。 下班后，徐志国正常送张清扬回家。张清扬在徐志国拉开车门，坐上车的一瞬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异样。那是十分轻微的变化，不了解他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志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清扬拍着徐志国的肩膀，隐约中他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像徐志国这种血性汉子，很难有事情能让他们起变化，唯一可能的就是情感问题。 “没……没什么，可能有些累。”徐志国回头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没有说实话。 张鹏微微一笑，不容反驳地说：“告诉我，不然我不坐你的车了。” “领导！”徐志国叫了一声，“是……是满月，她这几天的情绪很不对，她说想妈妈了，真想回家看看妈妈和弟弟，好担心家里出事……” 张清扬脑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他好像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马上对徐志国说：“你马上安排人去满月的家中，暗中保护她的父母，一但发现意外，就把对方拿下，明白吗？” “嗯？”徐志国一愣神，慢慢思量着张清扬的话，随后点头道：“我懂您的意思了。” 张清扬一拍脑门，“我真担心晚了，这是我忽略了。其实早就应该安排人暗中保护她的家人。我想她家里人现在应该很危险。” “领导，您放心！”徐志国露出刚毅的目光，握紧了拳头。 张清扬明白徐志国没有完全理解，进一步解释道：“志国，我猜想对方安排王满月来监视我，肯定是用她家人的安全来要挟她，一但对方想让她办什么事的时候，就一定会危及到她母亲以及弟弟的安危……” “我懂了，”徐志国这次是真的懂了，“领导，您的分析很正确，也许满月这几天接到了什么命令，那么您……也要小心！” “我没事，她一个女人，又伤害不了我。” “她……正因为是一个女人，”说到这里，徐志国的脸突然间红了。 张清扬看着他的表现，一下子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尴尬地笑道：“我不会碰你的女人！” “我不是这意思……”徐志国大窘，害羞得像个孩子。他发动起车子，接着说：“一回把您送回家以后，我就安排人，让他们连夜赶过去保护她的家里人……” “记住，如果发现意外，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对方抓住！” “我明白，您见过那些人的能力！”徐志国很有信心地说。 汽车缓缓前行，张清扬闭目休息，手机唱起歌来，他拿出来一瞧是李小林打来的，马上接听了。 “小林，有事？”现在的张清扬，语气上就比李小林高了一个档次。 “市长，您晚上有空吗？”李小林声音有些紧张。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张清扬感觉有些奇怪，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小林的声音有了变化。 “是有点事，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紅梅也在，我有事和您商量。” 略一思索，张清扬说：“好吧，你说去哪？” 报了地名，李小林就挂了电话。张清扬的神经又紧张起来，他知道辽河市就要发生点什么了。他把地名告诉徐志国后说：“把我送到饭店以后你就忙你的去吧，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徐志国脑中担心着王满月，没有多说话，到了地方，张清扬下车后，他就开车离开了，去安排他的那些战友兄弟。 李小林焦急地站在大堂中央，见到张清扬过来，一脸沉重地迎上来，握着他的手说：“市长，您真快。” “嗯，上楼说吧。”从他的表情里，张清扬看出了麻烦。 关紅梅一脸苍白的等在包间里，见到张清扬进来以后，她马上站了起来，声音无力地说：“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坐坐，没关系，我在哪吃饭都一样嘛，呵呵……”张清扬努力让气氛显得轻松一些。 等坐下以后，李小林让张清扬点菜，张清扬点了一些轻淡的小菜。随后李小林就把菜单交给关紅梅，表情十分的体贴细心，张清扬微感奇怪。等菜的时候，三人随意的聊些工作，等菜都上来以后，张清扬才说：“小林，你我都不是外人，有事就说吧。” 李小林看了关紅梅一眼，就想张嘴，不料关紅梅却是把椅子拉近和张清扬的距离，淡淡地说：“市长，我怀了小林的孩子，小林的意思，想听听您的意见。” “怀……怀了孩子？”张清扬正在夹菜的手停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之中。 “是，我怀了他的孩子……”关紅梅眼圈一红，就哭了。 张清扬沉默不语，面向李小林问道：“你想怎么办？这事不好处理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朱家……是不可能让紅梅怀上孩子的吧？一但知道她有了孩子，就会知道这个孩子是别人的，是不是？” 关紅梅点点头，她没想到张清扬对自己家的情况如此了解。李小林勇敢地面对张清扬，说：“市长，我想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至于朱家的事情，我和她来面对。如果她把这个孩子打掉，那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张清扬点点头，冷静地说：“小林，你没有让我失望，假如你逼着紅梅把孩子打掉，我想我会对你……”他摇摇头，“孩子留下吧，我知道你老婆不能生育，你又不可能和她离婚，紅梅有了你的孩子也是件好事。至于你们的关系，我了解。但是还有件事，我要问紅梅，你和朱天泽真的是夫妻关系吗？” 李小林的表情痛苦起来，他看向关紅梅。而关紅梅已经哭成了泪人，眼睛通红，她止住泪，对张清扬说：“市长，我被朱家给骗了，当实朱家要娶我，我以为……可是没想到是因为老头子对我……那时候，朱天泽就把我娶到家里，那天晚上给我吃了药，我迷迷糊糊的就被老头子……”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张清扬摆摆手：“不用说了，我想也是这样。” 李小林搂紧关紅梅的肩，对张清扬说：“市长，您放心，我有能力面对朱家。” 张清扬笑了，笑得很坦然，他说：“小林，紅梅，不单是你们在战斗啊，还有我呢……” “市长，谢谢您……”李小林感激地说。 张清扬问道：“这件事还是尽早让朱家知道吧，你们有能力处理好与朱家的关系吧？” 关紅梅点头，“市长，您放心，有您的支持，他们暂时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很安全。” “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站起身拉着关紅梅的手，另一支手拍拍她的肩说：“这段时间安心养身体，注意孩子。” “谢谢市长。”关紅梅擦了下眼睛。 吃过了饭，张清扬不想再打扰两个人，早早就和他们分手了。他知道这两人有许多事情都要好好商量，自己还是不参与的好。回去的路上，他的心里无法平静，想着关紅梅怀了孩子，他不禁就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几位红颜。他对李小林说得是实话，当李小林有勇气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张清扬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好感，因为张清扬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面对与李小林相同的境地。 张清扬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王满月，她房间的门紧关着。张清扬到很想推开门看看她在干什么，但终究没有那么做，他知道现在的王满月的心里，应该在做着某种斗争，他应该给她一些时间。 李小林与关紅梅两个人的信心超出了张清扬的想象。当天晚上，关紅梅就向朱文父子摊牌了。晚上，关紅梅有意很晚才回家，而且有意没有接朱天泽的电话。她已经和李小林商量好了一切，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等她到家的时候，发现朱文与朱天泽共同坐在客厅里等自己，她明白他们要对自己兴师问罪。果然，关紅梅刚换上拖鞋，朱天泽就猛地拍了下桌子，气愤地骂道：“关紅梅，你这段时间太过份了！这都几点了？你还当这是你的家吗？” 关紅梅回头冷冷地望着他，问道：“家？在这个家里我有地位吗？这些年来你们父子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有我的自由，我想几点回就就几点回来，我和你朱天泽一点关系也没有！” “贱货！”朱天泽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是不是又去找李小林了？你老实说，你和他是不是已经……”看了眼朱文，没有把话说下去。 “哼哼……”关紅梅轻挑地笑着，换好衣服走过来坐下，“已经什么啊？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已经和小林上了床了？嗯？” 第521章办案中的漏洞 朱天泽在她的逼视下，移开目光。朱文捏起关紅梅的手，说：“你真喜欢那个李小林？” 关紅梅看了他们父子一眼，正色道：“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怎么样了吗？那好，我今天就坦白！我告诉我们，我们已经上了床了，怎么样？” “你……你……不要脸，贱货！”朱天泽恼羞成怒。 朱文的脸上也有着怒火，看着关紅梅问：“紅梅，你是我的女人，知道吗？” “哈哈……”关紅梅发了疯似的大笑，指着朱文的脸大骂道：“朱老头，死东西，你还要不要脸？你知道说出这话有多么可笑吗？你让全世界听听，你还有脸吗？哈哈……”她的笑声在午夜里十分的恐怖。 “疯了，你她妈的疯了，疯子！”朱天泽听着她的笑声，背后一阵阴凉，抬手就是一巴掌。 关紅梅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她没有躲，在脸上挨了一下之后，竟然伸手抓向了朱天泽的脸，两人在朱文的面前扭打在一起。而关紅梅的手指甲抓破了朱天泽的脸。 “够了，够了，你们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干部，这是在家里！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朱文拍着桌子大叫，家庭里的闹剧令他太不满了。同时一想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他的心里就不是个味道。 朱天泽两人分开，他捂着已经出血的脸，呆呆地望着父亲。而关紅梅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家？你家还有家的样子吗？” 朱文盯着关紅梅，“你真的和李小林在一起了？” “是，是在一起了，而且还……”关紅梅翻出自己的包，把化验单扔过去：“我怀孩子了，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女人，你……”朱天泽还想扑过去，看了眼父亲，忍了下来。 朱文脸部的肌肉在抽動，颤抖的手把化验单拿过来撕了个粉碎，喘着粗气说：“紅梅，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我承认我们这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年来我对你不薄，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明天就把野种打掉，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命！”朱天泽指着关紅梅大喊。 “我不！”关紅梅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把孩子打掉，我要把他生下来，至于你们想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可以配合你们，不让你们朱家丢人，但是想让我把孩子打掉就是不行！”关紅梅扔下一句话以后，扭身就走，上楼前又扔下一句话：“你们听着，我关紅梅不会永远是你们的玩物，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怕的是你们。除非你们把我弄死，要不然就还我自由！” 望着关紅梅妖娆的背影，朱文颓然地倒在沙发里，一脸的沮丧。 “爸，我们不能让她这样！我们要……” “要怎么样？我们能把她怎么样？把她弄死吗？天泽，她……说得对，我们对她无可奈何，几年前……我就担心会有这一天，她太聪明了，我知道她一但找到靠山，就会离开我们家……这个张清扬啊，很好地利用了咱们家的秘密……” “爸……” “由她去吧，对外你们还是夫妻啊，如果这时候你们闹起来，对你影响太坏了！等等吧，等把张清扬打倒，等你升到省里，你们就离婚吧……” “爸，我不甘心，我……” “我也不甘心！可是……我们改变不了现实……”朱文仰天长叹，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绝望，他对着天花板大喊：“张清扬，你爷爷害了我，难道你还想害我儿子吗？只要我老头子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在辽河好过！” 关紅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以后，她高兴得哭了，她这一刻想到了李小林，想到了张清扬。如果不是这两个男人给了她帮助，她是不会有这么大勇气的。她的心底真的很感谢张清扬，就在那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来到辽河的第一天起，她仿佛就感觉到自己找到了希望，事实证明她猜得没错，在紧要关头，他会支持自己。 虽然关紅梅心里清楚，张清扬会支持自己，多半是为了与朱天泽斗争，但是他仍然要感谢张清扬。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像张清扬一样有着如此魅力，好像面对着他的时候，就会自愿臣服第二天一早，徐志国还像正常一样接张清扬上班，不过瞧着他那腥红的眼睛，就知道他昨天没有睡好。上车以后，张清扬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人已经到位了，好在没出现意外。”徐志国松了一口气地回答。 张清扬也放了心，点头道：“幸亏安排得急时啊，我相信对方应该快有动静了。” 徐志国点头，“刚才您在楼上的时候，我在楼下和满月聊了聊，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想应该是心情紧张造成的。” “别逼她，我们要相信她……”张清扬拍拍徐志国的肩。 徐志国点点头没说话，他知道张清扬所说的“别逼她”是指什么。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志国，我们要打一场硬仗啊！” “领导，您放心！”徐志国坚定地回答。 赶到市委市政府大院，正巧碰到了朱天泽的车。一二把手同时从车上下来，朱天泽有些不太自然地对张清扬点点头。张清扬本来也想点点头就算了的，可是却意外地发现朱天泽的脸上贴了两条创可贴，那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 张清扬好像从他的脸上发现了什么，便十分热情而关心地走过去伸出手来，笑道：“朱书记，您好早啊……” “市长也不晚嘛……”握着张清扬的手，看着他的笑容，朱天泽全身都不舒服。 张清扬好像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他的脸说：“咦……书记，您的脸怎么了？” “啊……没什么，”朱天泽的脸有些发烧，解释道：“昨天晚上不小心撞门上了，呵呵，老眼昏花……” “那您可要小心，”张清扬十分关心地说，握着他的手却是不松开了，“这几天紅梅市长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您可要好好照顾她哦！她可是我的得力干将，不能累倒！” “市长谬赞她了……”朱天泽免强笑笑，脸上的笑容像是用纸贴出来的。 张清扬松开手，“紅梅市长啊，工作真的很出色……” “市长，我先上去了……”朱天泽实在受不了张清扬的那种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朱天泽现在可以确定，关紅梅怀孕一事，张清扬一定知道了。望着他远走的背影，张清扬笑了。 到办公室以后，张清扬打通关紅梅的电话，笑着问道：“紅梅，朱书记的脸是怎么回事？” “呵呵……”关紅梅不好意思地笑，“没事，您不要担心，昨天晚上被我给不小心抓破了……” “你啊，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朱书记可是代表了我们辽河市的形象……”张清扬心情好，就开起了玩笑。 朱天泽进公室的时候，注意到秘书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脸看，他下意识地解释道：“昨晚不小心撞了一下。”说完之后恨不得打自己的脸，心想这不是明摆着说慌话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当然，他把这仇都记在了张清扬的头上。 中午的时候，张清扬突然接到徐志国的电话，他语气很急地说：“市长，对方动手了！” 张清扬心中一惊，马上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想把王满月的母亲与弟弟绑架起来，用的是保险公司的身份去了他家，还好我的人发现急时，不过人已经被他们迷昏了，没有生命危险……” “人抓到没有？” “三个人，一个没跑掉，全部抓到了。您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先这样，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争取对方的配合，嗯……你马上和胡保山联系，他曾经安排人去调查过。在说处理这种案件，他比你有经验，你一和他说，他就明白应该怎么办了。” “那是不是要您先和胡局联系一下？” “嗯，我这边你不用管。你现在马上去找胡保山。”张清扬随后就挂了徐志国的电话，之后又和胡保山通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胡保山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处理这种事，他的确有经验。 安排好一切之后，张清扬倒在座位上昏昏欲睡，这几天真的太累了。这一次能触及到杨校农吗？张清扬苦笑着摇头，他知道顶多能拉下三通集团中的某个人。 聪明人不需要说什么废话，徐志国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就让胡保山详细地明白了眼下王满月家中是什么样的情况。之后，想着张清扬的指视，胡保山以最快的速度想出了一条钓出“大鱼”的完整计划，并且得到了徐志国的同意。徐志国对胡保山说在事情结束之前，他的“兄弟”会完全从听胡保山的调遣。 两人商量好之后，各自归队。徐志国回到了他的小车班里等着领导下班用车。而胡保山在离开辽河赶往王满月老家延春之前，来到了市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在计划里面，他必须把事情完整不落地向郑一波进行汇报。这不但对案子的将来发展有利处，同时也可以改善两人间的关系，关键是刚才张清扬在电话里已经暗示过了，这件事必须让郑一波清楚。郑一波是市里政法系统中的最高领导，只有他对案子完全掌握了，将来才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对手很聪明也很狡猾，张清扬不想让他们抓到公安办案过程中的漏洞。 第522章倒在他的怀里 假如将来有人提出异议，这个案子张清扬、胡保山为什么不向市委汇报再采取行动时，那时候张清扬就可以搬出郑一波来。只要这件案子郑一波知情，那么就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嘴。郑一波肯定会说这是案件的需要，一定要保秘。不需要张清扬解释什么。 刚才在那一瞬间，张清扬想到了种种的可能，为了不让对手有机可乘，他不允许漏过任何细小的失误。 胡保山向郑一波汇报完情况之后，又大至讲了讲自己的计划。郑一波无条件支持，并且还给延春公安局打了招呼，如果在必要的情况下，延春公安局会向胡保山提出任何的帮助。这也是张清扬让郑一波参与其中的奥秘。延春的公安系统可以说全是李金锁、郑一波的班底，在延春出的案子，说句夸大的话，他郑一波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有了这条关键背景，胡保山的计划才可以成功。情况紧急，胡保山离开郑一波的办公室处，马上带着几名亲信火速赶往延春王满月的老家。赶到之后，胡保山开始做那几人的心理工作。 傍晚时分，杨校农接到了他派出延春人的消息，当然，电话不是直接打给他的，是通过三通集团的某位副总，再由那位副总把消息转告给三通集团董事长贾政兴，最后由贾政兴向杨校农进行了汇报。 当杨校农听说事情已经办完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摸索着身边白面小生的小手，笑道：“事情办好了。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那个丫头，老老实实告诉她，她如果不尽快按照我们的意思办，就要了她母样和弟弟的命！” “我知道了，”白面小生答应一声，随后又有些不解地问：“先生，这件事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我来负责，可是这次去延春办事，您为什么不交给我来办，为什么要我给贾政兴？他过去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向他坦白？” 杨校农微微一笑，用力一拉面前的唇红齿白的年青人的手，把他拉倒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之后才解释道：“我总感觉最近要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得不防啊。一但出现什么情况，我可以放弃集团，但是不能让你也牵扯进去，你明白吗？” 年轻人好像是吓了一跳，缩在杨校农的怀里说：“先生，我好害怕，没事吧？” “希望没事吧，只要那丫头得了手，我们就有对付那小子的办法了。这小子……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年轻人！”杨校农长叹一声。 年轻人突然说道：“他的确很厉害，好像十分的小心，我们监听他有一年多了，可是确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太清白了，清白的令人不敢相信！” “这件事我也很怀疑，为什么就什么也没听到呢……”杨校农摇摇头，看向年轻人，撫摸着他的脸说：“你怕吗？” “有先生在，我就不怕！” “呵呵，我会保护你的……”杨校农笑道：“小蛋蛋，咱不怕……” 年轻人脸红了，嬌吟一声。 杨校农笑道：“有了那丫头的帮助，我们就有机会胜利了。最近集团的名声很不好啊，宝珠寺大酒店招标闹得很不愉快。明天我需要和朱天泽商量一下，如何宛回集团的面子，让他帮我们。” “现在不用怕张清扬了，我想用不了两天他就会倒在那丫头的床上了，也许今天晚上那丫头听到她母亲和弟弟的消息，就会动手的。张清扬……艳福不浅哪，那丫头还是个雏呢，哈哈……” “你啊……”杨校农亲吻着他光滑的小脸，那张脸比女人嫩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南方那边很不太平啊，我嫂子刚才在电话里说，好像有公安盯着他们集团呢，最近龙华集团的生意受了影响。我相信对方应该知道了我们与龙华的关系，这次是真的危险了。京城方面的态度……还很不明确，我们要处处小心。” 年轻人一愣，因为他跟了杨校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愁容。他小心地问道：“这……这与那个张清扬有关系吗？” “有刘派的影子啊，自从贺保国到浙东以后，生意就不好做啦，我在想刘家是想干点事情了……”杨校农低沉地说，目光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总之，我相信你！”年轻人抱着杨校农的头说。 今天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的，徐志国照常接张清扬下班，在路上张清扬接到了胡保山的电话。胡保山言简意赅地说：“市长，全办好了，与对方联系上了，是三通的一个副总……” “是按计划中的办的吗？” “是的，对方相信了……”胡保山说。 “嗯，那好，连夜把人偷偷带回来，注意安全。保山，干得漂亮！”张清扬缓缓挂上电话，长长呼出一品气来，对徐志国说：“志国啊，事情解决了！” “好事！”徐志国也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望了眼窗外的夜色，突然间好想陈雅，他好想自己的老婆，很想摸一摸她的大肚皮。然后搂着她的肚子睡觉。事情解决了，他也就放心了。他没有问胡保山采用了什么办法，让对方的手下配合了警方，帮助警方蒙骗了对手。张清扬要的只是结果。久居高位，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只听结果，不需要过问过程，因为他知道重要的是结果，至于是如何办到的，那一点也不重要。 “志国，找家小饭店，我们喝点酒，好不？”张清扬收了收心思，他想今天晚上睡一个好觉，没有老婆陪自己，那就让酒陪自己吧，也许在酒精的作用下，能早点入睡吧？ “嗯，”这次徐志国没有反对。 两人开车停在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饭店门前，进去要了几样小菜，安安静静地喝起酒来。张清扬一边喝酒一边问：“志国，你说满月如果知道她的父母受到了威胁，她会怎么办？” 徐志国一愣神，抬头看着张清扬的脸，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便说：“也许……也许她会按照他们说的做吧……” “那你猜，他们会让她对我干什么？”张清扬玩味似地问道。 “不知道，猜不出来。”徐志国虚心地低下了脑袋。 “呵呵，其实你已经猜出来了吧？”张清扬有意要逗一逗徐志国。 徐志国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领导，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您比谁都清楚……” “哈哈……”张清扬大笑，“来，不说这个，我们喝酒……” 徐志国只是象征性地陪着张清扬喝酒，作为司机他可不敢多喝。酒足饭饱之后，两人起身回家。坐在车里，张清扬看着路两边的辽河少女，浮想联翩。天气虽然很温暖，但是已经有一些漂亮的女人们穿起了裙子。张清扬看着那群漂亮的女人，心中有些火，连忙把头扭开，心想这个周末应该去江平见见张素玉了。 老婆不在身边，情人也不在身边，还真是不太好过。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吧，他满脑子想得都是过去与那几位红颜们约会时的情景，大脑有些晕晕糊糊的。 “哎，今天哪……有些喝多喽！”张清扬自嘲地说。 徐志国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张清扬到家的时候，看到王满月穿了件吊带睡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何，一见到她这幅模样坐在那里，张清扬就有些口干。难道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吗？他不禁在想。 “张哥，您回来啦？呀……是不是喝酒了，我给你泡杯茶吧……”一见到张清扬进来，王满月热情地走了过去。 张清扬的身体晃了晃，笑道：“还真有些发晕。”眼前瞧着王满月去给自己倒水，便恨不得伸出手去狠狠捏几下她的小屁股。此刻的张清扬并不清楚，当王满月走进厨房的时候，眼泪差点从眼眶中流出来。 “张哥，你喝茶。”王满月坐在张清扬的对面，见到他的眼睛有些红，便担心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手冰冰凉凉的，振得张清扬一机灵，他马上清醒过来，拿起茶杯喝水。他没有注意到，他喝水的时候，王满月十分的紧张，偷偷捏了一把汗。 张清扬放下茶杯，没发现今天的茶叶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他又扫了一眼王满月，想着她现在面临的任务，觉得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很好，就说：“满月啊，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陪你说说话吧，省得你闷，你等着，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王满月乖巧地起身，不料拖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张清扬的怀里。张清扬下意识地伸手一挡，把她扶起来，刚想发火，又一想是自己不对，这才和颜悦色地说：“怎么不小心点，摔坏了怎么办？” “我……我去给你拿毛巾……”王满月红着脸说道，害羞地跑进了洗手间。 “色郎，这么大劲儿，还装正人君子呢！”王满月愤愤不平地骂道，可是又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以及弟弟，又失落起来，接了热水洗毛巾。 第523章别把她吓坏了 而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张清扬，不知道为何身体十分的燥热，满脑子都想着女人，胸口仿佛有一道火线横冲直撞，当看到王满月走出来，真想扑上去撕破她的衣服，还好理智让他没有那么做。不过了还是莫明其妙的有了生理反应。 “张哥，我给你擦擦脸。”王满月走上前来，望着他满脸通红，坐立不安的情景，心中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药效反应！ 张清扬任由她给自己擦脸，他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yu。 “张哥，小雅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王满月娇媚地问道。 “可能无法回来吧，怀了孩子不方便。”张清扬轻声回答，心中蠢蠢欲动。 “哦，你是不是很想她啊？呵呵……”王满月笑着，不经意地贴着他的身体。 张清扬意识到了什么，可是身体就是无法动弹。 “张哥啊，你说……我和小雅姐谁更漂亮，当然啦，在你的心中她一定比我好，是不是？”王满月经过系统的培训。 “你也不错……”张清扬明白，自己已经失控了。 “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王满月小手轻轻摸了下他，然后大胆起来，整个人都贴上他的身体，眼睛里含着泪，心想张清扬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她一狠心，红唇就吻了上去…… 就在王满月要拉开张清扬的裤子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女人，惊奇地看着房间中的情景。意乱情迷地张清扬看到走在前面的女人捧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那一刻他死的心都有了。 王满月惊恐的回头，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女兵冲上来一脚踢到了自己的腰部，自己便被踢翻在地了。而此时的张清扬已经失去了意识，晕倒在沙发上。他并不知道，在他闭上眼睛之后，陈雅哭着跑了过去捧起他的脸一阵伤心。 当张清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冰冷的浴缸里，體内亢奋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不过却是一阵冰凉。他睁开眼睛，发现陈雅呆呆地坐在自己的面前，一脸的担心，随后他回忆起来了一切，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几拳，他扭开脸，想解释一下，“老婆，我……” 陈雅好像明白他要说什么似的，见她醒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扑过去抱着他的头说：“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的。” “小雅！”张清扬大叫一声，不争气地哭了，“我……” “清扬，她给你吃了發情药，你才会失去理智的，我不怪你。”陈雅十分体贴地说，“你现在怎么样了？” 张清扬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抱着，感觉怪怪的，他的脸还是那么红，这次是因为害羞，他缩在她的怀里，小声道：“小雅，你……我真的不怪我？” “不怪，清扬，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现在没事了吧？我给你吃了点药。” “嗯，我没事了，”张清扬从浴缸里爬起来，身体有些软棉无力，陈雅扶着他，帮他披上睡衣。 张清扬穿好衣服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我……我也要活动活动。”陈雅笑着说。 两人从浴室走出来，这是两人的私人浴室，走出来就是卧室，并没有外人。张清扬看了一眼陈雅，小声道：“满月她……” “在楼下呢，我让小胖看着她呢！”陈雅的语气不善。 “别怪她，她也是被逼的，”张清扬拉了拉她的手，“她妈妈和弟弟被坏人抓了起来……” “哦，”陈雅释然地点点头，然后不满地说：“那她应该和你说的，不应该这么做，她……我不喜欢她！” 张清扬点点头，“是不是害怕她抢走了你的老公？” 陈雅脸红地点点头。张清扬拉着她坐在床上，俯下身体贴在她的肚子上，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嗯，他……有时候在动呢。”陈雅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的儿子不老实！”张清扬笑道。 小两口聊了一会，张清扬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他撫摸着陈雅的小脸说：“你前两天给我打电话，就是准备来看我，是不是？” “嗯，”陈雅乖巧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 张清扬的脸又红了，搂着她问：“你是不是很伤心？” “没事了。”陈雅摆摆手。 “走吧，我要看看她，问她几句话。”张清扬拉着陈雅走下楼。 下来一瞧，张清扬哭笑不得，王满月被反铐在地上，而“小胖”则端着枪指在她的头上，那意思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毙了她。 “小胖，收起枪，别把她吓坏了。”张清扬无奈地说。 小胖没理张清扬，而是看向了陈雅，当见到陈雅点头后，才收回了枪。并且不满地对张清扬说：“姑爷，这个丫头太可恨了，要不是我来得急时，她就会……” “好了好了……”一想到她也见到了自己丢人的一幕，张清扬脸红心热。 “张市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死了没关系，只是希望您能救救我的家人……”王满月跪在了张清扬的面前。 王满月跪在他的面前，张清扬只能俯身向下看。他马上把脸扭开，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雅，说：“满月，先去换件衣服。” “啊……”王满月答应一声，红着脸快步跑进房间，当着陈雅的面如此，她心里尴尬到了极点。 “小胖……”陈雅轻轻地唤了一声，小胖会意，紧跟在王满月的身后走进去，想来陈雅是担心王满月轻生。 张清扬看着她笑，还好她没在乎刚才王满月是如何引誘她老公的。一想起刚才那香艳的情景，张清扬的脸仍然有些热。 “我们坐下吧。”陈雅有些劳累地拉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张清扬这才想到爱妻是做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赶来的，连忙心疼地搂着她，问道：“累了吧？” “嗯，不过没关系，能看到你就好了。”陈雅说，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好像饶有趣味地问：“如果……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和她……” 张清扬抬眼发现她的脸上好像有笑意，知道她是想打趣自己，便故意板着脸，假装不高兴地说：“别胡说，我才不会呢！” 陈雅抿嘴一笑，也不理张清扬。 张清扬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多亏这时候王满月穿好衣服走出来，羞答答地站在了张清扬面前。 “满月，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是……是杨先生和小白，不过他们不和我直接联系，和我联系的是三通集团的副总。”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杨校农是不可能在王满月面前露脸的。不过他好奇地问道：“既然不是他们联系的你，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我……我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只是在一起的姐妹说他们很凶残……” “他们是不是想逼你们陪客人？”张清扬现在对对手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王满月点点头，“他们以招工的名义骗我们过去，然后就……就……” “他们让你来就是为了引誘我？然后再让你去告我是不是？”张清扬继续问道。 “嗯，是这样，他们说让我和你……然后拿着证据去告你……強奸我……” “好狠哪！”张清扬长叹一声，“满月，他们抓了你的母亲和弟弟，是不是？” “嗯，他们说如果我不按他们的要求做，就……杀了他们……” “你放心，她们现在很安全，已经被公安局保护起来了。”张清扬对王满月说。 王满月是聪明的丫头，一听张清扬这么说，脸色就变了，小声道：“您……您是不是很早前就知道我……我是骗你的？” 张清扬很认真地告诉她：“还记得有一次你向我借钱说你爸爸生病了吗？那时候我就调查了你，结果发现你的爸爸早就去世了。满月啊，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我很想你能主动承认，可惜啊……你让我失望了，更让志国失望了，志国他多么的信任你，可是你……” “市长，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我……我要去公安局自首，我要指证杨先生和……” “指证？你连杨先生和小白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怎么指证？你能指证也的只有三通的那位副总！”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我明白了……” 张清扬虽然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杨校农揪出来，但是得到确切答案后还是很失望。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渴望把杨校农抓捕归案，他真想快点把他手底下的那些少女们解救出来。 张清扬不想多说什么，对王满月说：“我一会儿把公安局的人叫来，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都清楚吧？满月，你放心，看在徐志国的面子上，看在你一份孝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只希望你长个记性……” 第524章重振雄风 “谢谢，谢谢市长……”王满月又跪下了，这时候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马上说道：“市长，您……您的房间里有监听器……” “我知道……”张清扬微微一笑，然后拿出电话打给郑一波，让他偷偷带着人过来给王满月录口供。案子还没有结束，现在是不可能把王满月带走的，那样会打草惊蛇。 等忙完了一切，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了。张清扬又亲自上楼让郑一波看了看安装在床板下面的监听器。郑一波看到以后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监听一市之长。 张清扬把郑一波带到楼下，说道：“一波啊，暂时不要声张，等保山把他们的人从延春带回来之后，你们合在一起调查，一定要完全掌握到三通的罪状，最好钓出大鱼来！” “市长，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郑一波拍着胸脯保证，人证物证都在，三通集团这次无论有多少张嘴也是有理说不清了。案子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但张清扬所说的调查，自然是要深入清查三通的背后人物，也许查不到杨校农的头上，但是把这个犯罪集团的其它人查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送走了郑一波，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抱歉地对陈雅说：“老婆，对不起啦，我们睡吧。” 陈雅点点头，微微一笑：“事情解决完了就好。”她对小胖点点头，小胖会意，说：“我和王满月在一起睡。” 王满月自然不会反对，有小胖看管王满月，张清扬也放了心，扶着陈雅就上楼。张清扬童心大起，搂着陈雅的肚子说：“儿子，你也困了吧？” 陈雅推开他，笑道：“别碰，快睡吧……”说着话，就依偎在了张清扬的怀里，没多久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看着睡熟的陈雅，张清扬心里一阵甜蜜，也缓缓地睡去了。 第二天，胡保山带着人回来了，他和郑一波偷偷组成专案组，通过这几个人的口供，对三通集团展开调查，目的是查出三通集团的其它罪状。要不然单凭这件事，只能处理三通集团的某个人，却不能完全把三通集团打垮。按照张清扬的意思，这个案件闹得越大越好，抓出的人越多越好，现在的张清扬不怕把事情闹大，怕的是朱天泽。对外谁都知道，三通集团与市委书记关系很好。 张清扬表面上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继续忙着他的工作。到单位之后，他先处理了手头的几份文件，之后就带着秘书以及政府秘书长赶往新北区白灰厂进行调研。一大早，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就打来了电话。据王昌荣反应，白灰厂上到领导，下到普通职工，对厂房搬迁工作十分的不理解。无论区委区政府如何做工作，白灰厂都表示反对搬迁，并且表示如果市里决定搬迁，他们就要到市委请愿之类。 听着电话里王昌荣诉苦水，张清扬也懒得理他。他知道王昌荣是辽河市最早的一批投靠朱天泽的干部，而朱天泽是反对政府提出的对一些老企业进行搬迁规划的。朱天泽认为这是劳民伤财，在辽河市发展经济的大好形势下，应该努力发展经济，而不是进行这种形势主义的工作。可他又不好直接否定政府的规划，便趁机在这件事上给张清扬闹点麻烦，朱天泽巴不得事情搞砸呢。 在白灰厂搬迁事件的处理上，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是不可能卖力的，张清扬只能靠市政府的力量。张清扬早就调查清楚了，白灰厂的党委书记、厂长是王昌荣的远房亲戚，他这是明摆着不出力。 当然，张清扬也不是好惹的，听着王昌荣诉苦，他打断他的话说：“昌荣书记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灰厂党委书记、厂长应该叫你表叔吧？” “啊……这个啊……”王昌荣没想到张清扬对他了如指掌，一时间就有些尴尬，反应过来后解释道：“是，那小子是叫我表叔，不过……这事他就是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啊，那个什么……” “好了，昌荣书记，我一会儿抽空去白灰厂走一圈吧……”张清扬厌恶地挂掉电话，他生平最讨厌这种老官油子了。 挂掉王昌荣的电话没多久，张清扬就亲自组织人马，带队前往白灰厂进行实地调研，他倒要看看白灰厂是什么样的态度。 而另一方面，在杨校农的阵营中，正考虑着如何在辽河市提高名气。宝珠寺大酒店竞标作弊一案，又让集团蒙羞，他们急需做点事情。当然在做事情之前，他们要确定埋伏在张清扬身边的秘密武器没有发生意外，如果王满月那里发生意外，他们必须尽快地改变计划。上午，三通集团的某位副总，杨校农犯罪集团中的二线人物再一次联系了王满月，询问她事态的进展。 王满月在电话里说主人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兴趣”，马上就要得手了。但是现在女主人回来了，不方便动手，只能等女主人回京之后才能形动。 对方对张清扬的家庭关系也比较了解，听王满月这么一解释，当然表示理解，话里话外又免勉了几句，同时命令她尽快完成任务，并且暗示她母亲与弟弟很安全，只要等她完成了任务，她们就可以见面。 王满月哭哭泣泣地说希望他善待自己的母亲以及弟弟，自己一定完成任务之类的话。等对方挂上电话之后，一直偷听他们通话的小胖冷冷地说：“满月，没看出来，你还挺能演戏的！” 王满月苦笑道：“当时我们这些女孩子被骗去以后，通过了三个月的特殊培训。” 陈雅看了小胖一眼，然后对王满月说：“你别害怕，清扬会帮你的。” 王满月羞愧地点头，感激地对陈雅说：“小雅姐，都是我不好……” 三通集团的那位副总，与王满月通过电话以后，又拔通了手下的电话，就是他派出“保护”王满月家人的那批人中的队长。他问了问情况怎么样，当听对方说一切正常时，他终于放了心。此刻他并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经被警方秘密关押起来，他们所有的通话都被警方录了音。辽河市政法委书记郑一波、辽河市公安局局长胡保山正在偷偷地调查他们这批人。 下午，在得知王满月那里的情况一切正常时，三通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贾政兴来到市委书记朱天泽的办公室。朱天泽热情地接待了贾政兴。在朱天泽的眼里，贾政兴与杨校农不同，杨校农虽然温文尔雅，但是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黑道大佬的气质。但贾政兴不同，虽然说贾政兴是杨校农陈营中的二号人物，也是杨校农的决对心腹，但是表面上他只是一个商人。 “朱书记，想必你也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坐下以后，贾政兴开门见山。 “我知道，最近集团的名声不太好啊，令你们的多项业务都受了影响吧？” “是啊，”贾政兴沉重地点点头，“您也知道，我们集团做的是正道生意，一但生意受阻，损失就很大。我今天前来就是想与朱书记商量一下如何改变集团的现状，更希望得到市委的支持。” 朱天泽缓缓吸着烟，两人都打着哑语，虽然彼此双方都清楚，但是表面上的谈话还是很官方的。朱天泽想了想，就说：“我对经商不懂，想来贾董事长已经有办法了吧？” 贾政兴点点头，说：“我想对辽河市进行一笔免费投资，您看什么项目缺钱，影响又大？” 朱天泽略一琢磨，心中就有了想法，笑道：“我还真有一个计划，辽河原有的图书馆还是上个世际七十年代的建筑，这些年来由于缺少经费，图书馆没有好好维护不说，里面的藏书也是少得可怜。我今年正想着在图书馆原址的基础上进行扩建，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你们集团可以负担吗？” 贾政兴说：“我看就别扩建了，拆了重建，建成省级规模，把辽河市图书馆打造成全省最大的现代化图书馆，不但可以丰富市民的业余文化生活，更可以造福子孙后代。图书馆的后期维护与管理经费，全由我们集团负责。” 朱天泽担忧地说：“这要一大笔开支啊？杨……他能同意吗？” 贾政兴微微一笑，“书记，集团的工作我说了算，别人不会插手的。” “那你可要准备好资金，政兴啊，这件事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正愁没有资金来源呢，都想放弃了！” “那正好，这件事全部交给我们吧，市委马上组织拆迁工作，我联系施工设计，争取今年秋天完全任务！” “好，好啊……”朱天泽兴奋地握着贾政兴的手，脸上洋洋得意。如果真按照贾政兴所说，把辽河市图书馆建成全省最大的，这对朱天泽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功绩。 送走了贾政兴，朱天泽马上让秘书联系辽河市的所有常委们，明天召开常委会讨论辽河书图书馆的新建问题，他要打好翻身这一仗，重振市委书记的雄風。 第525章逼他表态 “市长，市委来电，明天召开常委会。”秘书牛翔凑近张清扬，拿着手机小声说道。 “常委会？上周不是刚开完吗？怎么又要开，有急事？”张清扬微微颦眉，不知道朱天泽又要搞什么鬼名堂。 牛翔见领导不太高兴，就小心解释道：“好像是关于图书馆的重建问题……” 张清扬想了想，渐渐就想通了，难道朱天泽找到翻身的办法了吗？他微微一笑，便不再理这件事，继续视察白灰厂的加工车间。 白灰厂的粉尘很严重，厂区内的地上，有厚厚一层的灰色粉尘，人走上去后印出深深的脚印。张清扬看了眼地下，对一旁的白灰厂党委书记、厂长严立宽说：“严厂长，你瞧瞧！” 严立宽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厂内设备老化，如果不更换设备，无论搬到哪里都会有很大的污染！” 张清扬一愣，微微一笑，他没想到严立宽如此敢说话。严立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丝丝文文的，很有学者的风范。听他说完，张清扬说：“知道问题而不更改，你知道这对厂里的职工会造成什么样的身体危害吗？我看你这个厂长不称职！” 严立宽的脸有些红，但还是说：“市长，厂里现在资金紧张，每月维持开支就不错了，哪还有闲钱处理其它的事情。我不是不想做些事，可是没有资金什么也做不成，我几年前曾经向市里打过报告，可是现在市里都在招商引资，没有人关注我们这种快淘汰的老厂……” 严立宽的这翻话，足以说明他对白灰厂还是很有感情的，这大大出乎张清扬的意外。原本他以为严立宽与王昌荣一样，是那种只会做官的干部，却没想到他还是很想干点事情的。 张清扬望着他问道：“严厂长，如果我给你足够的资金，在把产房搬到境外的同时，为你更换设备，你用几年时间可以还完欠账？” “市长，这是真的吗？” 张清扬笑道：“我做过调查，你们厂问题的根源只有一个，就是没办法生产新材料，如果你们能开发出新型的环保型建筑装潢图料，而不是老式的白灰水泥，我想厂里还是有希望的。” 严立宽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拍胸脯说：“市长，您如果能帮我调来资金，我保证两年时间改变现状，三年赢利，五年创收！” “呵呵……信心很足嘛！” 严立宽红脸一笑，说“不瞒市长说，我做过市场调研，也写过专门的报告，只是还没有交给市里。现在经济发展迅速，房地产开发多种多样，对装修材料的需求量很大，如果我们能够开发新产品，借着老厂的信誉，完全可以打开现代化装修图料的市场！” “你们现在主要生产什么？” “老式白灰。”严立宽实话实说。 “你为什么反对搬迁？”张清扬冷声问道。 严立宽想了想，就说：“市长，厂区搬迁是好事，但并非只是搬迁那么简单，搬迁以后，职工上班的距离变远，同时随着新设备的上马，会有大量的工人下岗，就会要大量的资金支出来应对养老金的问题。我是担心市里准备不足，厂区搬走之后，不为厂里的职工着想，那么他们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我也知道现在污染很严重，可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我想……” 张清扬盯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既然你知道这么多的问题，为什么不向市里说明，为什么不向职工说明？有问题不怕，我们可以解决嘛，你就这么的不相信政府？” 严立宽低下头，“我……这种例子太多了，有很多城市的老厂子就是在搬迁后由于准备不够成份，资金不足，搬完就倒闭了，我不想……” 张清扬盯着他，认真地说：“假如我告诉你，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想到了，市里有办法处理时，你能保证做通员工的思想工作不？” “这个……”严立宽红了脸，“工人中有很多都是麻烦制造者……” 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就愤怒道：“严立宽，你这是逃避，你不支持搬迁完全是出于个人考虑，你不想和员工发生冲突，不想让员工骂你，是不是？” 严立宽被张清扬道明了心事，低下头不敢吱声。刚开始他还敢和张清扬顶两句，但是现在完全被张清扬的气势压倒了！ “严立宽，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到市里找我，你如果没有能力负责搬迁，我换人！”张清扬甩下一句话以后，扭头就走，留下了发愣的严立宽。一个小时以前，他可没想到市长会如此的强势。 常委会如期召开，与会者心情各异，人人都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朱天泽兴致勃勃地讲述了辽河市图书馆的重建问题。详细地说明在他多方求援、努力之下，终于取得了三通集团的支持。出于对辽河市委市政府的信任，三通集团愿意做为民谋福祉的好事，不但出资修建图书馆。更会永久性地出资对图书馆进行管理、修缮。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常委们都听得比较认真。图书馆的基础建设计划中就要八百多万元，再加上后期的装修、购书，以及管理维护等等，每年都要投入几十万，这对一个集团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张清扬捏着钢笔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他只是胡乱地画着。他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大手笔，市委书记拉来了将近千万元的投资，就是在省里说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更何况这笔投入是为了修建图书馆，可谓是名正言顺。 朱天泽选的这个翻身的方式不错，不过张清扬比他更有底，他觉得朱天泽在这个时候高调的表示出与三通集团亲近的关系，对自己又何偿不是一次机会？只有他清楚，三通集团现在面临什么样的险境。 想到这一点，张清扬就有了主意，他看了一眼坐在左侧面的郑一波，而郑一波也在看他，两人交流着什么，郑一波皱了下眉头。 只听朱天泽很是感慨地说：“众所周知，去年‘肥猫’案件后，以及今年不久前的‘宝珠寺大酒店招标’一案上，三通集团由于集团内部的问题，声誉受损。当初我还说了一些激烈的言论，我说这样有问题的集团，无论他每年利税多少，我们都要认真清查，可以说当时我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的。呵呵……”朱天泽停顿地笑笑，环视一周后，接着说：“可事实证明我错了，为图书馆的事情，我找了很多家有实力的企业，我只是说让他们几十家企业合资而已，又没有让他们单独拿这个钱，可是他们都没有同意，一个个的哭穷。最终真是没想到啊，是三通集团独立接下了这大笔的公益投资。三通集团不愧为我市最有实力的集团，他们用实际形动证明了之前那些不好的影响是与集团本身无关的，个别人不能代表整个集团，你们说是吧？” 众人都看着他的独角戏，下意识地点头。 见到大家点头了，朱天泽接着说下去：“我为辽河市拥有这样的公司感到高兴，我觉得应该大力宣传，让老百姓也知道这件事，我们要让老百姓知道，关键时期还是这种本地公司靠得住啊！市长，你说是吧？” 朱天泽对张清扬微微一笑，逼着他表态。 张清扬看似有些不情愿地点头，脸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权当是在笑吧。他说：“我同意书记的意见。” 朱天泽得意地扫视一周，每位常委脸上的表情都是他想象中的。他想也许在坐的各位都在想书记又要压市长一头了，这种无偿得到的资金，可比张清扬的招商引资更有说服力，在政绩上也更厚重。一些亲近张清扬的干部，都有些同情他。而朱天泽感受着张清扬的臣服，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接着说：“时间紧急，这周已经过去，下周就由市委、市政府、三通集团共头牵头搞一个声势浩大的图书馆启动仪式，宣传部门要做好工作，争取让每位市民都知道这件大好事。” 张清扬心中一乐，心说正好，也许接下来每位市民就会知道朱书记是如何丢人的了！会议开得十分流畅，几乎完全在朱天泽的掌控下，在他表演完之后，准备散会之前。顺便问了一嘴张清扬：“市长，还有其它事情吗？” 张清扬低头想了那么几秒钟，然后说：“接下来谈谈新北区白灰厂的搬迁工作。” “白灰厂可是我市的老厂子，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承担了很重要的角色，我们要照顾好员工的心情啊！”朱天泽煞有介事地说，同时目光扫向后面，扫了一眼市委常委、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 王昌荣马上开口说：“对于搬迁工作，厂里的领导、职工是很不同意的，我担心一但最终确定了搬迁，他们会来闹事啊！” 朱天泽点点头，扭头对张清扬说：“市长，这是一件敏感事件，和諧社会，我们现在要保持城市的稳定，如果无法做通职工的工作，我看就先放一放吧。”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不过气势上完全压住了张清扬。 第526章干活也更卖力了 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我试试看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朱天泽开心地笑着，随后大手一挥宣布了散会，慢腾腾地迈着方步离开了会议室。他倒背着手就像是到下面视察的领导，很有官威。朱天泽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感受到这种一把手的味道了，今天的心情还真是好。他高高的昂着头，只可惜不能回头看看张清扬落败的身影。 张清扬看着他的高调感觉好笑，随后起身走出会议室，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扭头一看是副书记黄承恩。黄承恩对他点点头，自然是安慰的意思。张清扬笑笑，这种时刻往往能看出谁和谁亲近。随后郑一波、李小林也相继走出会议室，几人交流着什么。 张清扬对郑一波说：“郑书记，来我办公室吧，我有事找你。” 郑一波点点头，他知道找张清扬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牛翔，我和郑书记有重要的事情谈，来人的话你帮我挡挡驾。”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张清扬吩咐道。 牛翔答应一声，为两位领导泡上茶以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一波，坐吧。” 郑一波坐下后苦笑道：“老朱他今天终于又偿到一把手的威严了！” 张清扬笑笑，摆手道：“进展如何了？”他有意没说“调查”两个字。 “估计把贾政兴揪出来是没问题的，别人……还没有把握……” “贾政兴？呵呵……把他揪出来，三通集团表面上可就垮啦！”张清扬掏出两根烟，一人一根。 郑一波起身帮他点燃，随后自己也点燃了，两人先是只顾吸烟，低头深思，谁也没有说话。随后，在云山雾罩的时候，郑一波才说：“我在想的是，三通集团倒下去以后，会不会伤害它背后的利益？” 张清扬摆摆手：“我想不会，三通集团只是一个表面上的代言人，其实三通集团表面上也是做一些正当生意的，与背后并不冲突。三通集团的倒下，只能说明他们在辽河经营这十来年的关系网被破坏了，还要从零出发，实际伤害不到他们的根！当然，这对朱书记会有很大的不利影响。” 郑一波点点头，认真地说：“我最担心的就是，拿下三通集团之后打草惊蛇，把他们背后的势力吓退，那么这件大案也许就永远破不了了！” 张清扬摇头，微笑着说：“这一点你放心，肯定不会。一波啊，你不了解高干子弟，他们比谁都骄傲，一但受了挫折，会变本加厉的还回来，我想三通一倒，他们会有更大的形动！” 郑一波联想到张清扬身后的关系，随后释然，笑道：“是啊，对于这种人，还是市长了解得清楚！” “案子不急，慢慢查，等图书馆启动仪式之后，我们再公布案情……” 郑一波明白张清扬这么做的用意，微微一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市长高明啊！”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张清扬略感无奈地说。 “那我走了，回去以后和保山好好勾通一下，把案子认真的缕一缕，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对，这是关键！”张清扬满意地点头。“一波啊，你要和保山好好合作，保山对当地熟悉，而你对这件案子……想必情况老李都和你说清了，你比保山更清楚我们的对手是什么人，对吧？” 郑一波明白张清扬这么说的深意，点头道：“保山办案，我很放心，我只是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提供我的帮助，其它我不会限制他。” 目的达到，张清扬笑着送他出门。 散会之后，市委书记朱天泽的办公室里，也有客人。来客是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 王昌荣在常委会上见到了朱书记的强势以后，更加决心跟着他的步子走了。他一脸谄媚的笑容，向朱天泽汇报了一些区委的工作，随后谈到了白灰厂的搬迁问题，很是挖苦张清扬地说：“我就搞不懂了，市长为会要搬迁？有那么多发展经济的工作不做，他却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但劳民伤财，更影响稳定团结，最近白灰厂的职工人心浮躁，我真担心出现大的问题！” 朱天泽摆手道：“昌荣，我可要批评你了，你的这种工作态度不足取，怎么能这么说市长呢？无论市长做了什么，你也不应该这么批评，知道吧？” “是是……”王昌荣弯着腰，本来就有些弯的腰现在快要折成90度的直角了。 朱天泽接着说：“关于白灰厂的搬迁，职工真的很反对？” 王昌荣抬头猜测着领导的意图，点头道：“搬迁之后，会有很多老工人下岗，他们不反对才怪！” “哦，昌荣啊，这件工作你要当成重点事情来做，可不能让工人们寒了心，知道吧？”朱天泽眨巴着眼。 王昌荣是那种最会揣摩圣意的老派干部，从领导的话中马上听出了什么，便笑道：“书记，您放心，这件事交在我身上了，回去以后我就找人做做职工们的工作。”天知道他是做支持工作，还是做反对工作。 “嗯，总之呢……你要小心。”朱天泽意味深长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王昌荣脸上的笑容有些像古时候娼妓陪客似的。 送走王昌荣，朱天泽坐在坐位上笑了，他觉得可以利用白灰厂搬迁事件给张清扬上上眼药，让他消停一阵子。他觉得脸皮有些发痒，起身来到镜子前揭开创可贴一看，脸上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朱天泽拿起电话打给了三通集团董事长贾政兴，贾政兴此刻正坐在杨校农的办公室里，手机一响，他看了一眼杨校农，说了声是朱天泽，然后马上接听：“朱书记，您好。” 朱天泽觉得贾政兴今天的声音好像比往日更加的恭敬，他说：“政兴啊，图书馆一事，我已经上常委会讨论了，下周就会举行大型的启动议式，你要准备好发言，具体事项市委办会联系你的。” “好，没问题，朱书记，您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搞砸的！” “政兴，你要认真对待，争取打好这次的翻身仗！”其实朱天泽在心里说，这是我们共同的翻身仗！ 贾政兴挂掉电话，对杨校农笑道：“他朱某人有些心急啦！” “他是离不开我们的，”杨校农微微一笑，随后问道：“那丫头怎么个情况了？” 贾政举摇摇头，“哎，那小子的老婆来了，那丫头不方便动手。我偷偷安排人调查过，他的老婆的确到了！” “我看只能等等了，他老婆怀了孩子，不会久住的。”杨校农深思地说。 “我也这么想，只是苦了我们的人，这些天要和那丫头的家人呆在一起。”贾政兴笑笑，很是自信。 “时间久了，不会出问题吧？” “放心吧，我们的人绝对可信！” “赶走了那小子，我们才有可能进行下一步的扩展，最近不知为何，朝鲜那边的风声也很紧，生意不好做喽！”杨校农长叹一声。 “只要有您在，还有什么可怕的？京城里有老头子……呵呵，没有人能动你。”贾政兴这话不是马屁，而是实话实说。 “最近刘家的老头活动得很厉害啊，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杨校农眉头紧锁，“说来也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久没有这种担惊害怕的感觉了！” 贾政兴道：“我看是您太敏感了，那小子……也是常人一个嘛！好了，我回集团组织下周启动仪式的工作，您多多休息。”贾政兴退了出去。 常委会之后，赶上了大礼拜，张清扬巴不得好好在家陪陪陈雅。通过这几天与王满月的接触，陈雅已经释怀，早就原谅了她。又加上王满月是聪明人，很能讨好女主人的欢喜。她见到陈雅怀了孩子，饮食方面与普通人不同，便专门上网查资料，每天不辞辛苦地特意为陈雅准备一份“怀孕套餐”，令陈雅欢喜不已。 周六早上吃饭的时候，望着陈雅那开心的模样，张清扬就笑道：“老婆，满月炒的菜是不是很香？” “嗯，满月很不错。”陈雅点点头，随后转向王满月，很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口味，又没有问过我，真聪明……” 听到女主人对自己说话，王满月激动的差点把正在盛饭的碗扔在地板上。平时，陈雅在她的心里就像天外仙女一般，就是和她说话那都要小心翼翼，她可没奢望过这位女主人能主动和自己说话。她马上扭头对陈雅说：“小雅姐，不是我聪明，而是我知道孕妇都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哦，”陈雅点点头。 小胖也点头道：“满月烧的菜确实不错。” 听到都在夸满月，张清扬就对她笑笑，说：“满月，这几天你照顾小雅姐有功，我就不怪罪你之前做过的坏事了！她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你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像小猪一样。” “呵呵……”听张清扬说得有趣，又见他不怪罪自己了，王满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干起活来也更卖力了。 第527章好好的欣赏 “我不要做小猪……”陈雅瞪着张清扬，撅着小嘴不满地说，同时放下了碗筷。 “好老婆，我错啦，不做小猪，不做小猪……”张清扬忙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也不管身边的小胖和王满月露出惊异的神色。 “嗯，好了……我们吃饭……”陈雅的脸有些红，轻轻推开张清扬，而此时的王满月与小胖都强忍着笑意，亲眼看着陈雅对张清扬撒娇，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妙。 吃过了饭，张清扬问陈雅：“老婆啊，今天好不容易休息，老公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呢？”陈雅思考着问，随后又说：“和你在一起，在哪都一样的。” “别介，出去转转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北京的空气太污浊了，哪有辽河好，我……”张清扬脑子一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记得不久前宝珠寺的释明光法师曾经对自己说过，宝珠寺内有干净的客房，如果自己厌倦了工作的烦燥，可以过去休息。便灵机一动，对陈雅说：“老婆，我带你去玉香山风景区，到寺院里住一晚怎么样？晚上住寺里，白天就在玉香山逛逛。” “好啊……”陈雅好像对这个提议充满了憧憬，慌忙点头。 “我现在马上联系释明光！”张清扬兴奋地说，也许是出于对陈雅的愧疚，只要能让她开心一次，他比做了什么事情都高兴。 释明光有私人手机，张清扬曾见识过，那是新款的诺基亚，一看就是价格不菲。释明光很快就接听了手机，而且还很热情地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您好您好，有事情找我吧？” 张清扬脑子里正想着和尚打手机时的有趣模样呢，所以就笑呵呵地说：“释主持，是这样的，我妻子从京城来看我，她现在正怀着孩子，我就想带着她在一个清静的地方住一晚，所以就……” “贫僧明白了，我说张市长啊，你能想起我来，这是我的荣幸。我马上准备一间客房，你们现在就可以过来，这里生活用品什么都有，你什么也不用准备。张市长，我可就等您的大驾光临了！” 释明光的热情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想与张清扬搞好关系。他从佛教协会来辽河之前，就听说张清扬是有大背景的人物，所以很想结交。 张清扬说：“释主持，麻烦准备两间房，我妻子的警卫员也在。” “哦，好好，没问题……”释明光连连答应着，早听说张市长的妻子在军委工作，没想到都配上专人警卫了！ 挂了释明光的电话，张清扬感觉好笑，什么出家人，其实无非也是俗人一个！他马上打电话联系徐志国，让他来自己家。没多久徐志国就到了，张清扬吩咐道：“志国，我今天和明天要带着陈雅去山上住，你这两天就不要回家了，好好在家里陪满月，就当是为你们创造谈恋爱的场所了，你明白吧？” 徐志国知道张清扬在撮合自己与王满月的同时，更是担心王满月的安全问题，所以才让自己来住，便点头道：“领导，把家里交给我和满月，你就放心吧。”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看向王满月，说：“满月啊，这两天可要好好陪志国，你们……要珍惜这种难得的二人世界的机会啊！” 王满月满脸通红，悄悄地看向徐志国，双眼含着幸福。临走前，张清扬又在徐志国的耳边说了什么，害得他满脸通红。 出门后，陈雅才问张清扬：“你和志国说了什么？” 张清扬嘿嘿一笑，看了眼小胖，小声对陈雅说：“我让他对满月主动出击，争取在我们回来前就……” 陈雅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脸色就红了，捏着他的手说：“志国可没有你坏！” 张清扬对她翻白眼，上了小胖开的悍马。由于考虑到陈雅怀孕，现在她出行全是这种商务用车，车厢内完全可以当床一样，关键是还有足够的私人空间，前面开车的小胖根本就看不到两人在车里做什么。 张清扬把陈雅搂在怀里，笑道：“老婆，度假开始啦！” 陈雅靠在他的肩上，脸上洋溢着甜甜蜜蜜的幸福。 在张清扬与陈雅坐在悍马商务车中郎情蜜意的同时，辽河市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正在做着白灰厂厂长严立宽的思想工作。 开完常委会之后，为了确保白灰厂这里不出意外，王昌荣回去之后联系了严立宽，暗示他对搬迁的事情一定要反对到底，鼓动职工反对。不料严立宽在电话里吱吱唔唔不再向过去那么拍着胸脯保证，还旁敲侧击地说如果张市长真能解决掉工厂搬迁的后顾之忧，他觉得搬迁是件好事。 他的话把王昌荣吓坏了，他可是向朱书记打了保证，如果这件事出了意外，难免书记质疑他的能力。他马上对这位远房的表侄进行了劝导，好话烂乱说了一大堆，可严立宽仍然没表态，他说在想想。 挂掉电话后的王昌荣十分不甘心。周六，亲自屈尊带着老婆来到严立宽的家里。严立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便实话实说道：“表叔，您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张市长是真想为我们厂做点事，如果再这么下去，厂里只能支持一年，一年后就要倒闭了！我过去反对搬迁，是害怕搬完之后大量老职工没有解决好待遇问题，来找我闹事。那天张市长到厂里视察工作，话里话外我听出来了，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觉得……” 王昌荣心里气得直骂娘，马上打断他的话说：“立宽哪，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够出而反而呢？我可是当着朱书记的面打过保票的！实话和你说了吧，朱书记十分反对搬迁，你总不能和朱书记对着干吧？” 严立宽微微一笑，说：“表叔，我觉得张市长如果真的要搬迁，朱书记也不能反对吧？我可是听说了，张市长的背景很硬，上面有人！” “那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想想看，现在辽河的局势是不是朱书记说了算？”王昌荣继续劝着，“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他知道女人往往不懂政治，而严立宽向来是妻管严，所以就对他一旁的老婆说：“小丽，你想想看，假如立宽得罪了市委书记，今后还有好果子吃吗？” 老婆小丽果然不明白事理，一听王昌荣这么说，就担心地对严立宽说：“立宽，我觉得表叔说得有道理，你也不想想，市委书记是一把手，市长是二把手，市长再有人，能斗过一把手？” 严立宽望着她摇摇头，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乱管事，他不满地说：“老娘们家的，你懂个什么，我感觉张市长今后肯定能反压朱书记一头，张市长身上的那气势……那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来辽河三年了，辽河有多么多的变化你不知道吗？他……” 王昌荣听话风不对，马上拦下他的话，说：“立宽哪，你可不能这样，难道你真想得罪朱书记？” 严立宽微微一笑，神秘地看了一眼王昌荣，说：“表叔，我有一个办法，我可以两边都不得罪，无论结果怎么样吧，白灰厂搬不搬最后还要看书记和市长怎么斗，你说是不是？” 见王昌荣点头，严立宽接着说：“这件事是上面斗争的产物，我们为什么一定非要表态呢？我的意见是这样的，表面上……” 王昌荣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点头道：“好啊，你小子比我强，这脑子转得快！我看就这么办吧，我听你的！” 送走了王昌荣，老婆小丽拉着严立宽说：“老公啊，你刚才和表叔说得那些，你真要这么干？” 严立宽笑笑，说：“你懂什么，话虽是这么和他说，但是怎么做还不是我说了算？这件事情啊，我看出来了，市长是铁了心的，所以我完全可以……” “你啊……过去怎么没看你这么精呢！”小丽咯咯地笑，伸手指点了老公的头一下，脸上是那种幸福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小子真傻了呢！” 严立宽目光锐利，他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峰回路转，雾气蒸腾，玉香山像是一位沐浴后的少女一般屹立在大地之上，远远望去是那般秀丽。山中的宝珠寺若隐若现，最高峰上的宝珠塔直插云霄，金碧辉煌，那里现在供奉着大悲和尚的舍利，庄严肃穆，令人从心底升起一种崇敬之感。 现在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漫山青翠，蛙鸣鸟啼，野花吐蕊，色彩斑斓。感受着大自然的美景，张清扬这几日压抑的心情好了很多。同时，也更加深了他把辽河市建成旅游城市、花园城市、园林城市的信心。 玉香山内景点很多，分成四个片区，每个片区间相互独立却又相互关联，其中宝珠寺是其中最重要的景点之一。要想進入宝珠寺，首先要通过玉香山旅游风景区的大门，在这里买好门票才能進入。 门票有两种，一种是通票，就是一张票可以看到玉香山内所有的景点，综合算下来能便宜不少钱，适合那种长期出外旅游度假的客人。还有一种单是门票，也可以称为是進入玉香山的通行证，但是这种票却不能进行景点观赏，要進入各个景点，自然还要花钱买票。单是想進入宝珠寺游览一翻，门票就需要70元。当然，一天之内也只能逛个大概，宝珠寺实在是太大了，如果真想每一处都好好的欣赏，两天也看不完。 第528章无所不能的男人 张清扬自然没有蠢到买票进入，假如他真这么做了，以后传出去没有人会夸他，反而都会骂他惺惺作态。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拥有特权的人如果不利用手中的特权，人们才会觉得奇怪。 他让小胖把车停在玉香山的门口，随后下车和门卫勾通。他没说自己是市长，只说是释明光法师的客人。释明光早就打了招呼，门卫一听，自然马上放行。看到张清扬钻进那辆豪华的悍马，唏嘘不已，辽河的消费观念导致了街上贵车太少，能在这看到悍马，令他不由得对张清扬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悍马开进旅游区内，顺着指视标志向宝珠寺方向开去，弯弯的盘山路，另一侧就是悬崖峭壁，张清扬搂着陈雅说：“老婆这里好不好？” “嗯，挺美的。”陈雅一手撫摸着肚子，缩在张清扬的怀里说。 张清扬注意到陈雅好像经常撫摸肚子，就好奇地问道：“老婆，你为什么总是摸肚子？” 陈雅轻轻地揉着肚皮，小声道：“我妈说，经常摸宝宝，生下来之后他和我的感情好。” “呵呵，咱妈的理论真古怪……现在就知道培养母子感情了！”张清扬笑道。他看了眼窗外的美景，又说：“这里是人间仙境，我老婆又是清新脱俗的仙女，正适合来这里！” 不料陈雅却是摇摇头，说：“我不要做仙女，做了仙女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可以啊，我可以和你成为神仙眷属！” “呵呵……”陈雅轻笑一声，美不盛收，令人受不释手。 这时候悍马车停下来，张清扬说声到了，便打开车门先跳下去，随后又来扶陈雅，说：“老婆，咱下车……” 这是宝珠寺的停车场，小胖把车停好后也跳下来，那意思自然是来扶队长下车，可下来一瞧，自己只能当电灯泡了，笑嘻嘻地说：“姑爷，你对我们队长真好！” 张清扬心情好，就打趣她说：“小胖，等你找了婆家，老公对你一定更好！” 小胖黑黑的小脸倾刻间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才不要结婚呢，我要一直陪在队长身边。” 张清扬大笑，开玩笑地问道：“小胖，你不结婚，难道想一辈子做我和你队长的电灯泡啊？”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胖是单纯的丫头，听到张清扬这么说，更加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陈雅了解自己的下属，就对她说：“小胖，他和你开玩笑呢。” 小胖这才释然，对张清扬笑笑，顽皮地伸出小舌头，可爱得一塌糊涂。这时候，一位小和尚穿着黄色的僧服跑过来，站在张清扬面前施礼道：“请问是张市长吗？” 张清扬微笑点头。 “张市长，两位女施主，请随我来，主持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和尚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掏出手机说道：“主持，客人到了。” 张清扬不禁宛尔，看着和尚们也现代化了，怎么看都觉得好笑。他和小胖一人拉着陈雅的一条胳膊向前走，同时欣赏着四处的美景，空气清新，没有一丝杂质，令人神采奕奕。陈雅本不喜欢被人当成大熊猫一样保护的，可是看着张清扬兴致很高，就不忍打扰他，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臂。 进入寺门，还没走多远，只见释明光带着一队僧人小跑着过来迎接，张清扬一看这架势，就摇摇头，心想没准朱天泽会喜欢这种牌场。 释明光远远就施礼，声音十分的响亮：“张市长与夫人大驾光临，贫僧未曾远迎，失礼失礼啊……” 在这空旷的山谷中，更显示出他堂音的洪亮，正气中足，双方离着这么远，都听得如此清楚，张清扬不禁色变。早听说释明光小时候是少林寺的武僧，却没想到他的功夫修练到了如此地步。 双方走近了，释明光伸出了双手，紧紧拉着张清扬说：“张市长，您能带着家人来光顾寒舍是我们寺的荣幸啊，我真的很高兴。”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只怕给您添麻烦了。正赶上周六，我妻子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就想到这里来清净两天了，呵呵……”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张清扬笑着松开手，等着张清扬介绍他身后的两个女人。 “这是我妻子陈雅，那是小胖……”张清扬介绍说。 释明光本以为陈雅会伸出手来的，可是陈雅只看了他一眼，双眼立刻射出一种惊人的目光，随后收起目光，只对他微微点头。而身后的小胖也只是对释明光笑笑。释明光见到陈雅那惊人的容貌，一时间感觉眼花缭乱，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甚至他都没想到女人可以这么漂亮。他一时间有些失态，还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一旁的张清扬太了解陈雅了，刚才陈雅双眼射出的那股目光，明明就是愤慨，他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有释明光在，他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拉着她向里面走。释明光为张清扬亲自介绍着各大殿，张清扬一路微笑，心里却是担心陈雅。自从见到释明光之后，陈雅的脸色就变了，一丝笑容也没有，张清扬感觉到她的手都在颤抖。 这时陈雅小声说：“清扬，我累了。” 张清扬马上对释明光说：“释主持，不好意思，我妻子累了想休息，您看……” “哦哦……”释明光马上答应着，飞快地看了陈雅一眼，连忙把目光躲开说：“是我疏忽了，小夫人旅途劳累，那就先去客房休息吧，一会儿吃中饭的时候，我来叫你们。” 张清扬点头道谢，心里却有些不喜欢释明光了。因为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释明光看向陈雅目光中稍微带着的复杂含义。一个出家人看到漂亮女人也这样，张清扬断定他不是纯粹的出家人！ 客房收拾是很干净，室内还有空调，窗台上还有鲜花，陈雅见后微微一笑。张清扬就对释明光说：“释主持，房间很不错，我妻子她很喜欢。她这人喜欢清静，不爱说话，你别见怪啊……” “无妨，张市长，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安排人送茶来。”释明光说着就退了出去，转身前又偷偷望了一眼陈雅的俊俏背影。 “队长，姑爷，你们休息吧，我就在旁边，有事可以叫我。”小胖聪明地想离开。 陈雅却摆手道：“小胖，你先别走，我有事。” “哦。”小胖乖乖地站在陈雅的身后。 这时候小和尚送来了茶水，张清扬道了谢，送走他之后关好房门，转身对陈雅问道：“老婆，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一看到释明光就不开心了？” 陈雅的表情有些悲痛，她对张清扬招招手，说：“你过来，我和你说。” 张清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陈雅拉着他的手，轻轻撫摸着，缓缓地说：“清扬，你还记得燕燕吗？” 张清扬的大脑想了想，立刻就想到了京城解放军251疗养院那个面色枯黄的小丫头，便点点头：“你是说你的那个小战友吧？她怎么了？” 陈雅目光看向窗外，脑中的记忆缓缓打开，好像在努力回想着十多年前痛苦的往事，她闭上眼睛淡淡地说：“清扬，你还记得燕燕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吗？” 张清扬同样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还好没有忘记，便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燕燕是被你们的教官，一个姓……姓白的教官玷污后变成那样了。” 陈雅点头，张清扬能记起这些，她很高兴，她接着说：“白教官出身少林寺，退伍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在这世上消失了……” 不等她说完，聪明的张清扬已经大概明白她想说什么了，不过他确有些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你……你是说释明光他……他就是……” “嗯，”陈雅点头，“虽然他的变化很大，但是我感觉就是他！”陈雅说话的时候，突然咬了下嘴唇，情绪有些激动。 张清扬慌忙按住她的肩头，说：“老婆，你别激动，对咱们的孩子不好。慢慢想，你真的能确定是他？” “我的感觉不会错的！”陈雅的语气有些激烈。 张清扬拿起茶杯让她喝了一口，说：“你先缓缓，让我想一想……” “嗯，”陈雅乖巧地靠在他的肩头。 张清扬感觉这件事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假如这一切是真的，那么释明光可谓是和尚堆里的败类，此人后来又出家显然就是为了躲避法律的制裁。张清扬恨恨地想，我可不管你后来做了多少善事，假如真是你对我的老婆造成了童年的阴影，我一定把你揪出来。 想通之后，张清扬就说：“老婆，你先别急，我找人暗中调查他的底细，如果确定他就是白教官，我一定帮你把他抓进监狱！” “嗯，”陈雅有些累了，靠在他的肩头。 “老婆，你别生气，千万不要伤了宝宝。” “没事的，有你对付他，我放心！”陈雅笑了笑，在他的眼里，老公可是天底下无所不能的男人。 第529章不束之客 这时候陈雅身后的小胖问道：“队长，他就是那个让燕燕姐受伤的男人？” 陈雅点头道：“我想是的……” “我真想枪毙了他！”小胖摸了下腰间。 张清扬看了一眼陈雅身后的小胖，对她苦笑着说：“小胖，不要激动，等我调查他之后，再把他的底细发给你，你们内部应该有办法核实真假吧？” 小胖点头，说：“姑爷，你只要把他的大概资料发给我，就就有办法查出来他的真正底细。” “那好，这事我们两个合作！”张清扬对她笑笑。 小胖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道：“只有我们队长才会和您合作！” “哈哈……”三人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小和尚敲门说释主持请他们去吃午饭。张清扬起身就要去，这时候陈雅说：“清扬，我不想见他。” 张清扬点点头，对小胖说：“小胖，不好意思，麻烦你陪你们的队长吧，我一会儿让人把饭菜送来，就说她不舒服。” 小胖点头，然后说：“姑爷，您去吧，小心饭菜，别有毒！” “他没那么大胆！”张清扬无奈地笑，跟在陈雅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全是那么的一根筋，真不知道她们平时是怎么交流的。 释明光已经在餐厅等着张清扬了，见张清扬独自出来的，微微感觉诧异。不等他问，张清扬马上解释道：“哎，妻子她身体太弱，走了一圈就不行了，这不躺下就不想起来。” “呵呵，怀了孩子的女人性情多变，市长要理解啊！”不等张清扬说安排人把饭菜送过去呢，释明光转头对小和尚说：“把菜饭打包送过去，注意别凉了……” “释主持，真是不好意思，总给您添麻烦，我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我这两天可千万别让您太累啊，我看您忙你的公务，也不用陪我了，我随意走走就好，不然我可受不起啊。”张清扬借机想打法掉他，要不然有他陪着游玩，陈雅是不会有好心情的。 释明光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张清扬说的是真心话，就说：“张市长，您啊太见外了，不过就听您的吧，我安排一个小和尚陪着总可以吧？” “也好，要不然您可是不会放心的！” “呵呵，还是市长理解我的苦心！” 两人坐下用餐，释明光特意为张清扬准备了酒，张清扬说：“佛家圣地，人人平等，我也喝水吧，不能玷污这的干净。” “市长，我很敬佩您！”释明光也就随着张清扬，喝起了矿泉水。 两人聊得很投机，吃到兴头上，张清扬就很随意地问道：“释主持，问个私人问题，我很好奇啊，当初您为什么要出家，应该不是小时候就喜欢六根清净吧？” “哈哈……”听到张清扬调侃，释明光就笑了，说：“当然不是，我老家是河南的，当年闹灾荒，人都要饿死了，爹娘无法就把我送到少林寺了。本是个砍柴的小和尚，却没想到被师父发现，他说我是练武的好苗子，就这么着当起了武僧，后来啊……事情很多，一言难尽，反正现在……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张清扬点头笑道：“现在也快修成正果了吧？哈哈，你们佛家弟子起法号的时候是根据本身的姓氏吗？” “不不……”释明光谈兴正浓，没想到张清扬话里的深意，随口说：“二者没关系的，我俗家本姓白。” 周六晚上住在了宝珠寺中，周日上午张清扬带着陈雅、小胖，三人共同游览了玉香山风景区中的著名景点，下午就回到了家中。张清扬到家一瞧，徐志国、王满月双双坐在沙发上，亲密地靠在一起，笑呵呵地聊着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两人没料到张清扬会回来得如此之早，把徐志国吓得立刻就把王满月推开了，由于太急，用力过猛，差点把王满月推下沙发。徐志国惊得慌了手脚，面色紫涨地站在张清扬面前，吱吱唔唔没有一句成形的话。 见到他这样，再瞧瞧王满月那一脸春风的粉红脸色，张清扬就猜出了大概，他哈哈大笑，指着徐志国笑道：“你们聊你们的，别被我们打扰了。” “那个……领导，我……我没事了，你……你回来就好，我……我走了啊……” 王满月也站起来，看着徐志国胆小的模样，心里骂他胆小鬼，心说你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小啊！ 张清扬拦着他，笑道：“你急什么嘛，要是担心我们打扰你和满月，你们就回房间亲热去！” “不……不，没……”徐志国慌忙摆手。 张清扬对王满月说：“去，把他带房间去吧，你们聊。” 王满月讪讪地笑，从后面推了徐志国一下，小声道：“傻样吧你，跟我来吧。” 徐志国苦笑着跟在王满月的身后，全身都觉得局促。望着他们离开，陈雅对张清扬说：“一天不见，满月变好看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道破其中玄机。坐下后对陈雅说：“老婆啊，昨天我和释明光聊天的时候，问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很重要，一会儿我就把这些情况告诉给志国，让他初步调查一下，把结果再给小胖核实。” 陈雅点点头，“肯定是他！” “我也觉得是，”张清扬回忆了一下昨天与释明光谈话的内容，当他自己说姓白时，他就几乎可以确定了，因为他相信陈雅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吃过了晚饭，张清扬把徐志国叫到了书房，笑着问道：“这两天和满月相处得还好吧？” 徐志国嗯嗯地点头，也不会说话。 “怎么样？”张清扬像是没有意义的问道。 不料徐志国打了个机灵，想了想，立刻挺直腰板对张清扬说：“报告首长，圆满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哈哈……”张清扬开心大笑，他明白徐导国所指的任务，是自己昨天临离开家前，偷偷和他说过的话。其实张清扬说得比较隐晦，只是希望他与王满月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徐志国色胆包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张清扬心情好，就开玩笑道：“志国，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可没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一切……全是你小子自己干得好事！” 徐志国讪讪地笑，转移话题道：“昨天晚上，三通集团又联系了满月，希望她快些完成任务，满月在电话里说，等小雅一走，她就形动。” 张清扬点点头，正色道：“这几天你多多疼满月，千万不能让她出现意外，明白吗？” 徐志国说知道，张清扬接着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你明天抽空好好调查一下释明光的底细，查查他近二十年之内都做过什么，最好详细一点，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底，他俗家姓白，河南人，曾经是少林寺的武僧，有了这几条线索，我估计不太难查。” “是不难，”徐志国点头。 谈完话之后，徐志国就离开了，必竟张清扬已经回家了，而王满月又要与小胖一起住，他留在这里不方便。等徐志国走了以后，张清扬就对王满月说：“舍不得吧？” “没……没有……”王满月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说。 张清扬伸手拍拍她的肩，说：“不要急，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就带着志国去见你的母亲，如果她同意，你们就结婚吧，然后再找份正经工作，知道吗？” “谢谢您……”王满月的声音有些哽咽，庆幸自己认识了张清扬。 周一上班，张清扬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束之客。他正在看报纸的时候，秘书牛翔走进来，小声汇报说：“市长，白灰厂的厂长严立宽找您，他说有文件给您看。”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对牛翔说：“让他在外面等半个小时，不过四十分钟以后你再提醒我。” 牛翔明白这说明领导想好好用一用这个严立宽了，这种作法是一种考验，便点头退了出去。牛翔出去后让严立宽在秘书室等着，他只说领导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公务。 张清扬再也没心情看文件，他在想严立宽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来表态吗？他微微一笑，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刻，他曾研究过严立宽的资料，知道此人搞企业还是有一套的，要不是有他在，白灰厂在三年前就倒闭了。正在想事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接听，没想到是朱天泽亲自打来了电话。 “是市长吧？市委与三通集团商量了一下，决定这周四举行图书馆新建的启动仪式，请市长做好准备参加。”朱天泽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容商量。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这是关乎辽河的大好事，我一定参加。” “好好，那就先这样……”朱天泽满意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苦笑，心说朱天泽的功底可是比他老子差远了，此人虽然也有能力，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喜形于色，容易得意忘形。到了四十分钟的时候，牛翔再次敲门进来，汇报道：“市长，严厂长已经等您四十分钟了。” 第530章身经百战 “他……怎么样？”张清扬微微一笑。 “看样子挺急的。”牛翔实话实说，他刚才一直陪着严立宽，可以看出来他有些坐卧不安，好像额头都出了汗。 “那就让他进来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 没多久，严立宽就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门口，很是热情地说：“张市长，您忙完了？” “坐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严立宽小心地坐下，认真地想着措辞，说：“张市长，我今天来是想和您汇报一下关于白灰厂搬迁的事项。” “搬迁？你不是反对搬迁吗？” 严立宽的脸有些红，说：“我……我当初是没完全领会政府的意图，是我错了，我仔细考虑过了，还……还写了份报告给您，希望您能够看看……” “报告？拿给我瞧瞧，”张清扬伸出手来。 严立宽马上从包里把文件拿出来，交到张清扬的手上，他没有坐，而是有些紧张地站在桌前。张清扬也没有客气，接过报告就看了起来，也没有让他坐。报告的标题是《关于白灰厂搬迁的十项注意》。 看了看，张清扬不得不说，严立宽想得很周到，他几乎把白灰厂搬迁后所能产生的问题全部想到了，报告中分析得准确到位，还简单地阐述了解决的办法。文件字数不多，却字字珠玑，条理清楚，令人一目了然。 张清扬把文件重重往桌上一放，语重心长地说：“立宽哪，你太滑头了，为什么不早些把文件给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份文件你准备很长时间了吧？” 严立宽红脸低下头，没想到张清扬马上就看破了他的心事。他想了想，就解释道：“我……我当初是不太信任市委市政府，我不知道搬迁这事是不是会一定施行，所以就……” “所以就观望，对不对？呵呵……” 严立宽点了下头，也陪着张清扬傻笑。 张清扬反问道：“严立宽，我问你，你个人支持搬迁，那么厂里的职工们也会支持吗？” 严立宽心中暗道一声厉害，市长一句话就说出了关键问题。这也是严立宽计划中得重要的一环，他为了双方都不得罪，双方都讨好，便在这件事上下足了功夫。现在听到张清扬问自己，他就聪明的回答：“职工们全部同意是不可能的，我想肯定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头煽动闹事。” “别有用心？煽动闹事？”张清扬双眼认真地盯着严立宽，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严立宽在张清扬的注视下，觉得全身十分的紧张，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见张清扬好像是询问自己的意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回答什么，仓促间便说：“一定会有这样的人。” “哟，你这么确定？”张清扬微笑着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严立宽心中一惊，感觉到不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补救说：“当初听说白灰厂要搬迁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在厂里闹事，都被我制止住了。” “呵呵，那就不用怕了，下次闹事你仍然可以制止，对不对？”张清扬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 “啊……我会努力的……”严立宽知道自己刚才是错上加错了，一不小心中了市长的圈套。他心中唏嘘不已，面前年轻的市长可比自己想象中聪明得多。严立宽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市长一定看破了自己的用心，要不然不会这么说。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立宽哪，做事要讲究方法这没错，但是更要讲究良心，你说是吧？你去吧，回去后正式向厂里发布搬迁的消息，看看大家的反应，总之我相信你能战胜一切困难的！” 严立宽惭愧地点头，真后悔在市长面前耍弄小心机。他唯唯诺诺的点头，精神惶恐的离开了。看着他离开，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他的确看出了严立宽的小心机。这人在自己这里表明支持的态度，可是为了不得罪市委书记朱天泽以及区委书记王昌荣，他肯定会让暗示一些厂中的“刺头”挑起事端。当然，事情的最后，如果张清扬一定坚持搬迁，他肯定会摆平闹事。那时候市委书记以及区委书记就不会怪罪他了，而张清扬又会高看他一眼，觉得他很有能力。如果结果相反，白灰厂一事在市委书记的反对下，最终没有施行，他又不会得罪朱天泽等人，因为在朱天泽等人的眼里，是他带动职工闹事的。 由此可见严立宽是那种做事喜欢给自己留条退路的人，可以说是个很聪明的人。张清扬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心机，因为他喜欢聪明人。不过他必须把话点明，让严立宽明白，一次两次玩心机可以，如果总是这样，是不可能取得自己信任的。对于这种聪明人的任用，就需要时常的敲打，直到他真正的服从自己的领导才可以。 严立宽离开市政府大楼的时候，还回头扫了一眼张清扬办公室所在的位置，仍然心有余悸。刚才张清扬给他的震撼太强大了，轻巧的几句话就磨没了严立宽身上的棱角，而且还道破了他的心事。严立宽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可是今天他终于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他最后看了一眼政府大楼，心中说道：“张市长，我今后就跟着你干了！” 周二晚上，张清扬在一处很隐蔽的小旅馆中见到了李金锁。浙东省不久前发生一起严重持枪伤人案，嫌犯逃到了辽河，他亲自带队来抓人，把人抓到后，他先让手下把人押回去，他晚回去一天与张清扬碰面。 张清扬见到他后就笑：“你这个老李，来辽河一个星期都不说告诉我一声！” 李金锁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办案需要，我们跟了那小子半个月，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必须保密啊，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了辽河。” “到底是什么案子？” “不久前，中鹏集团与龙华集团在竞标一块土地的时候，龙华集团败给了中鹏集团，竞标结束不久，中鹏集团项目负责人遇到枪击，受了重伤。我们怀疑枪击案与龙华有关，并且锁定了一个嫌疑犯，今天上午把人抓到了。它会些功夫，看样子在部队服过役。” “中鹏集团？”张清扬吓了一跳，这可是柳叶的公司。 “是中鹏，怎么了？”李金锁不解地反问。 “中鹏是……可以说是我家的企业，受伤的是什么人？”虽知道知道受伤的肯定不会是柳叶，但他是有些担心。 “你家的企业，中鹏……啊，我明白了，怪不得起这个名子。受伤的是个男的，项目负责人。” 张清扬放了心，点头道：“现在有证据说明与龙华有关吗？” “被我们抓住的那小子不承认，他说只是为了劫财。”李金锁叹气道，接着说：“我现在已经掌握到了龙华不少有关进出口贸易时走私的证据，只是还缺一个恰当的时候，上头的意思是再等一等。”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这里也在发展中，三通集团……快被我拿下了……” “还是你速度快啊，你有把握吗？”李金锁担心地问道。 张清扬大至讲了讲案情，李金锁听后十分的高兴，说：“如果端掉了他们对外的联络部门，他们肯定狗急跳墙，那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来一个双拳出击！”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随后又暗示道：“中鹏集团现在主要在南方发展，在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浙东……” “该照顾的一定要照顾，包在我身上！”李金锁拍着胸脯保证。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别让她受欺负就行了。”张清扬头脑中浮现出柳叶的模样。 “那是不可能的，中鹏集团很有实力，你放心吧。”李金锁笑道。 张清扬问道：“话说回来，你把嫌犯抓到以后，这件案子能查到龙华身上吗？” 李金锁想了想，随后说：“有点难，嫌犯名叫齐亮，过去在三通集团做过保安队长，五年前去了浙东，我怀疑他是龙华集团武装力量中的一份子。这帮人都是不要命的主，他应该很忠心，不会出卖龙华集团。” “这么说来，这个齐亮应该是杨校农推荐过去的人，对不对？” “也可以这么说，所以说他深得器重，一般是不会背叛主子的，再说我觉得他一定是有把柄被人控制着，所以不会乱说话的。” “是啊，现在这社会……”张清扬摇摇头，突然有些觉得累，问道：“你明天就走？” “是，案子太急，我明天就往回赶。” “走吧，兄弟带你出去喝两杯，要不然以后忙起来就没机会了。” 可能是感觉到张清扬心情郁闷，李金锁披上外衣陪着他从小旅馆内走出来。两人找一家小饭馆，随意要了几样小菜，喝起酒来。 “找到人没有？”杨校农冷声问着面前的贾政兴。 贾政兴摇摇头，“你也知道，齐亮身经百战，不好找啊！” 杨校农点头表示明白，说：“齐亮现在很危险，大嫂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有些太急了，不就是一块地嘛，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把人伤了有什么用？哎，女人啊……意气用事！” 第531章出庭做证 贾政兴心事重重地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齐亮被警方抓住，那么对大嫂可是不利啊。刚刚竞标失败，对手就遇到枪击，任谁都会怀疑她！” “这几年她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懂得低调！”杨校农已经有些愤怒了，“政兴，联系我们所有的人马，一定要在辽河找到他！” “齐亮一定会在辽河吗？” “一定会的，大嫂说了，齐亮之前就说过，等办完事情之后，会来辽河避避风头……” “那我先走了。”贾政兴扭头就要走。 “等等，那丫头那边怎么样了？” “他老婆还没走，不能动手。”贾政兴说。 “政兴，这几天我总感觉不安，你说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杨校农紧锁着眉头。 “应该不会，一切正常。”贾政笑笑说。 “可能是我太高估那小子了！”杨校农自嘲地笑笑，随后又问道：“图书馆那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周四举行启动仪式，朱天泽还让我在会上发言，呵呵……我这次啊有得表现喽！”贾政兴大笑。 “那你就好好准备，争取为三通争光！”杨校农脸上也有了笑意。 贾政兴走后没多久，杨校农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立刻接听，客气地说：“嫂子，有事？” “人找到没？我听说浙东公安厅偷偷派人跟过去了，齐亮的现状很危险。”对方是浙东省龙华集团的幕后老板冯小华，杨校农大哥杨校商的合法妻子。她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急。 杨校农摇头说：“还没有啊，齐亮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随后语气缓了缓，接着说：“嫂子，这事你做得有些急，以后可千万小心。” “我知道，当时被气坏了，你不知道自从中鹏集团扩展到浙东以后，处处都压着我们集团，虽然说我们不靠这些生意赚钱，可是我就是气不过，一气之下……哎，你大哥已经批评我了，以后是要小心了。” 杨校农不能深说嫂子，只点头说好，又问了问父亲的身体，便挂了电话。 冯小华挂掉电话，望了一眼身边的丈夫杨校商，满脸惆怅地说：“校商，对不起，我给家里添麻烦了。” 杨校商摆手道：“过去就算了，以后千万小心。白天的时候我接到北京的电话，上面对我们不满了，他让我们低调一阵子，不然他也保不了我们。现在他们就看在老头子的面上才会帮我们哪……” “校商……龙华可是我半辈子的心血，不能失败！”冯小华靠在丈夫的身上喃喃道。 周四，在辽河市中心广场，辽河市市委市政府以及三通集团隆重举行了辽河市图书馆启动仪式。启动仪式空前浩大，市委书记、市长等辽河市所有的常委们全部参加，另外一些热心的市民也跑过来看热闹。 这天的辽河市中心广场歌舞升平，在市委秘书长许亮的主持下，首先由市委书记朱天泽发表讲话，随后便是三通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贾政兴讲话。贾政兴打扮得很有风度，深色西装、宝石蓝领带，很有学者的模样。市电视台等媒体进行了全程录像。 朱天泽在讲话中高度赞扬了三通集团，赢得了阵阵掌声。朱天泽努力营造出一种气氛，那就是三通集团是信得过的集团，是辽河市信誉好、品质好、道德好的三好集团，是辽河市企业的形象，是辽河市老百姓心中自己的品牌…… 自然，朱天泽没有料到，随着他高调夸奖三通集团，在老百姓的心里已经产生一种市委书记是三通集团靠山的感觉。老百姓们都是政治风向家，最会捕风捉影。 相对而言，市长张清扬在会上就低调多了，他甚至都没有怎么讲话，就是电视台的摄像机也只是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好像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边缘人。 仪式结束之后，市电视台又对朱天泽、贾政兴进行了采访，众人都见到张市长灰溜溜地离开了讲台。最后，由三通集团请客，带领各位领导去用午餐。午餐上朱天泽仍然是主角，由于高兴，他还多喝了两杯。而张清扬仍然默默无声，就连贾政兴向他敬酒时，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不了解情况的人都觉得，市长心里一定不好受，他来这里一定是强颜欢笑。亲自为自己的政治对手喝采，这事轮到谁的头上都不好过。 午饭过后，张清扬让徐志国把自己送回家里休息，他下午不想去上班了，有些事他需要好好的安排。在家睡了一觉，醒来后他把郑一波、胡保山叫到了家里，并且暗示他们，一定要偷偷的来。张清扬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明目张胆的搞小圈子，虽然说官场中都有圈子。现在的张清扬，面临着到辽河市之后的又一场斗争。 两人到后，张清扬把他们带到了书房，至于陈雅，张清扬知道她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根本就没有让他露面。 张清扬亲自为两人倒上茶，然后问道：“怎么样了？” 胡保山看向郑一波，笑道：“还是由郑书记向领导汇报吧。” 郑一波点点头，张清扬也笑了，见到他们两人能如此，他真的放了心。 郑一波品了一口茶后说：“准备得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有充分证据证明您家里的监听器是贾政兴安排人安装的，这点不容质疑。” 张清扬想了想，长叹一声道：“三通集团，我等你三年了！” 不料一听这话，郑一波一脸凝重地说：“市长，我担心这次仍然不可能撼动三通集团！” 张清扬明白他在说什么。三通集团是股份制，表面上的股东有十多位，并非是贾政兴一个人的。贾政兴他做了犯罪的事情，顶多是影响集团的名誉。一但他被抓，恐怕三通集团马上就会召开股东大会解除贾政兴在集团内的一切职务。不过，贾政兴作为杨校农的绝对亲信，能把他拿下，对杨校农来说就是一次重大的失败。想到这些，张清扬就笑道：“我之前的意思也不是马上就扳倒三通，只要把贾政兴扳倒，三通集团真正的主人才会露出头来，你说是吧？” 郑一波豁然开朗，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准备动手吧！一波，你去找朱书记，就说有重要情况在常委会上汇报，务必让所有常委们到齐。另外，保山，准备好抓人，争取常务会上一确立方向，你就把人抓到手，我们不能允许对手打一个时间差！” 两人面色凝重的点头，紧握的双拳都捏出水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们这次要打个大仗，既使不能马上封了三通集团，也要让他们抬不起头，我要让三通集团背后的人亲自冒出头来主持大局！” 这时候，郑一波插话道：“市长，我们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贾政兴的背景，我找人调查过，此人在京城有人，好像家族中……” 张清扬摆手道：“放心，不足为惧，他的底细我了解。三年前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他的家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三通集团真正的老板。贾政兴只是前台唱戏的小丑而已，一但出了事，有我顶着呢！” 郑一波放了心，看了眼胡保山，说：“保山，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你准备好抓人，我去准备一下向朱书记汇报的材料。市长这里……” 张清扬笑道：“我随时保持和你们联系，有意外情况马上通知我！” “明白了！”两人起身告辞，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这对他们来说是次表现的机会。 送走他们以后，张清扬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王满月，说：“满月，你要做好准备，也许需要你出庭做证。” 王满月脸上的面前仿佛要去战场一样，她说：“市长，满月的命是您给我的，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张清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说话，随后掏出手机打给已经回到浙东省的李金锁。事情变化很快，他随时都要与他进行勾通。 “清扬？”李金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变了。 “老李，我要动手了！”张清扬喷出来的气息很粗。 李金锁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这里不太顺啊，那个齐亮什么都自己认，我还没办法动龙华集团。” 张清扬安慰道：“你也别急，只要撑握了切实的证据，早晚跑不了他们！”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的线人汇报说，下周龙华集团进了一批日用品，我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谁知道他们进的是什么东西。我想去查查，可你也知道，海关那头我没权利……” 张清扬略微一笑，就道：“你敢肯定不？” “嗯，我用命担保他们这批货肯定有问题！几年来龙华一直都是在利用这种借口进行走私高级骄车的，一条浙东线路，一条是辽河线路。” “我想想办法，你心里有数就好。”张清扬心想这次要利用家里的权利了，这事可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先这样吧，你完事之后把结果通知我，我相信你！” 第532章后悔了 “你别太累了，注意休息……”张清扬知道自从李金锁去浙东以后，他的神经每一天都绷得紧紧的。 张清扬心事重重地来到楼上，见到陈雅乖巧地坐在床边看书，是育婴教材。无论有多么的累，一看到爱妻，他的心里就舒服了很多，马上张开双手说：“老婆，过来抱抱……” 陈雅连头都没有抬，侧身把头扭到了一边。张清扬好气又好笑，躺在她身边说：“小样的，敢不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雅放下书腼腆一笑，问道：“清扬，累了吧？”问完之后，伸手捏着他的额头，很是心疼的模样。 张清扬躺在床上，轻轻一拉，陈雅也倒在了他身边。他把陈雅搂在怀里，突然想到了床板下的监听器，就大声笑道：“老婆，我现在不怕了，我可以在这里大声说话了，管别人怎么听呢，他想听就让他偷听去吧！我要让他知道，敢和我张清扬做对的人没有好下场！” 陈雅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就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说：“嗯！” 这时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自然受到了很大的振惊。十分钟以后，杨校农接收到了刚才张清扬说得那翻话的录音。看着面前的白面小生，听着张清扬的话，杨校农最终倒在沙发上。 “先生，您没事吧？”身边的青年着急地拉着他的手。 “哈哈哈……”杨校农的口中发出恐怖的笑声，“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先生，我们……没事吧？”身边的青年险些要哭出来了，握着他的手在颤抖。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还没有证据动我！你马上联系贾政兴，让他这几天小心点……啊，不，让他最好离开辽河，离开国内……”冷静下去之后，回味着张清扬的这翻话，杨校农仿佛看到了张清扬的决心。 “有那么严重？”男青年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和他说，他如果不想后半辈子在牢里过，就让他快走！”杨校农吩咐道，随后起身离开了。 当贾政兴接到这个劝告时，一脸的不理解，他在电话里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集团已经起死回生，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再说贾政兴虽然家里不及张清扬、杨校农那样显赫，但也算是高干子弟，他觉得张清扬应该没理由抓自己。眼下集团正在和辽河市谈一笔生意，他不能离开。想了想，他就做了一个折中的决定，几天之后再离开，暂时做好离开的准备就行了。正在兴头上的贾政兴脑中回想到在启动仪式上张清扬的漠落，不由得把他看轻了。 在郑一波的强力要求下，朱天泽不得不在一天以后再一次举行了常委会。接到通知的其它几名常委也觉得很诧异，这个月可是召开过好几次常委会了，朱书记到底在搞什么啊？ 常委会上，朱天泽一脸的阴沉，十分不满地注视着郑一波。而另一方面，所有涉案人员已经全部在胡保山布下网络的监控之中，只要这边一声令下，他马上就可以把人抓获。 昨天夜里，郑一波来到朱天泽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说发现一件关乎辽河市委常委的重大案件。可当朱天泽马上问具体事情时，郑一波死活不说，非要召开常委会。虽然后来朱天泽发了火，但是郑一波还是不说，朱天泽无奈，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坐在会议室里的时候，朱天泽面沉似水，看常委们都到齐以后，对郑一波冷冷地说：“郑书记，现在可以说说你了解的案子了吧？”随后扫视了一眼其它常委，皮笑肉不笑地说：“昨天郑书记找找，他说发现了一件关乎我们辽河市常委的案子，可当我问他是什么案件时，他以调查为由没有说，称必须在会上当着大家的面讲出来。你们看看，我们的郑书记多么的有原则性！” 众人大笑，都听出了朱天泽的不满。不过，就在朱书记讲话的时候，张清扬也在注视着其它几名常委，他发现当朱天泽说到关于辽河市常委的案件时，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心虚的低下头，额头还流下了汗水。张清扬马上断定，王昌荣一定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他为何要害怕呢？ 郑一波扫视了重人一眼，然后对朱书记说：“朱书记，在此我要向你道歉，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当您听完我的汇报以后，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严格了。案子是这样的，我们不久前在张市长的家里发现了监听器，通过调查发现是以三通集团董事长贾政兴为首的犯罪团伙安装的……” 随着郑一波讲解的详细，常委会上渐渐失去了任何杂音。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听着他的汇报。等他说完之后，会议室里好久都没有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天泽，大家仿佛都在想这件事会不会与市委书记有关啊？前几天朱书记可是兴高采烈地对三通集团大夸一通。 朱天泽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发话，可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消息太意外了，他没想到杨校农敢这么干，监听国家干家，这是多大的罪状？他想都不敢想。关键是自己曾经还大力宣传过这个犯罪集团，这个案子一但成立，一但传出去，市委书记的脸往哪放？ 在朱天泽大脑出现短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张清扬突然发话了，“同志们，由于这件案子涉及到我，所以我就不发表看法了，大家还是听朱书记的意见吧。” 张清扬的话把朱天泽逼到了火坑边上，他想不表态都不行了。他张开口，说：“这个啊……”啊了半天之后才接着对郑一波说：“郑书记，现在能确定是三通集团所为吗？会不会是别人的栽赃，要知道三通集团刚刚被市里表扬过，可能是竞争对手那个……” 张清扬差点笑出声音来，他可没想到朱天泽会说出这翻没有水平的，没有理智的话来，这可真是大失水准。 郑一波笑道：“朱书记，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一切，另外刚才我没有讲清，张市长家的保姆就是三通集团派到他身边进行监视和誘惑的。后来张市长的正派作风感动了那个小丫头，她主动向张市长说明了一切，原来三通集团把她的母亲控制了起来，声称如果她不对张市长进行色誘，那么就……” 朱天泽的脸变得惨白，他的理智终于恢复过来，拍着桌子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真是前所未闻哪！郑书记，散会以后，马上安排公安机关进行抓捕，嗯……当然我们要分清责任人。也许这是贾政兴的个人所为，与三通集团无关，三通集团必竟是股份制集团，我们不能因为某个人而污蔑了整个企业，市长你说呢？” 张清扬点点头，“我同意朱书记的意见。” 朱天泽马上说：“那就这样吧，郑书记，你去安排公安形动，散会吧。”朱天泽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在会议室里多呆，他需要时间好好的进行思考。显而易见，这是张清扬打击他的手段。早不揭发这个案子，晚不揭发，偏偏赶在自己对三通集团大唱赞歌之后，这一看就是阴谋！朱天泽不知道，就在他宣布散会，还没有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郑一波已经把提前编好的短信发给了胡保山，胡保山向各支准备好的抓捕分队发出命令。 散会之后，朱天泽第一个离开会场，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由于心思太乱，竟然拿出电话打给贾政兴，就在电话响了一声之后，他突然间醒悟过来，飞快地挂掉了电话。他暗骂自己真蠢，但是已经晚了，他的手机号码已经出现在了贾政兴的手机之上，而这时，胡保山已经带着人把贾政兴堵在了家里。今天正是贾政兴准备离开国内的日子。当被警察按在地上的时候，他真后悔没有听杨先生的话，早些离开。 朱天泽在挂掉贾政兴的电话之后，马上打给了杨校农，待电话接听后，他几乎失去所有理智的大喊道：“杨校农，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他的咆哮，杨校农明白了一切，虽然他心里也有些舍不得贾政兴，要知道贾政兴可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得力的助手。但是他的嘴上仍然很平静地说：“朱书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大惊小怪？” “你还装傻？我问你，张清扬家里的监听器是怎么回事？” “哈哈……是我干的，没想被发现了！” “你……你还……”听到杨校农仍然轻描淡写的说话，朱天泽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政兴很危险？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辽河，走得越远越好，我想现在公安局应该还没到！” “哈哈……我的朱书记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天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警方早就把他控制住了，在你知道这个消息的同时，对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你说呢？我何必冒这个险？一切就听天由命吧！朱书记，你……你还是想想如何宛回颜面吧，我相信政兴不会乱说话的。至于集团这里，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面对……” 第533章大胆的去干吧！ 朱书记听到对方平净地挂上电话，他恨不得扔掉手机。一想到刚才自己还给贾政兴打过电话，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不禁在想，张清扬会不会因为那个电话，而让警方查到自己的头上？这一次，他真的怕了当胡保山把的所有涉案人员抓捕之后，马上进行了突审。而同时，王满月也见到了她的母亲以及弟弟，这段时间有徐志国的人照顾她们，她们都没受什么苦。见到母亲以及弟弟之后，王满月拉着两人再一次给张清扬跪下了。随后她由于牵涉其中，也需要被警方带去问话。 徐志国亲眼目睹着她被带上警车，眼里满是血丝。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说：“志国，你放心，我和保山打过招呼了，满月她没事。” “领导，我替满月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满月才对，如果没有满月，我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张清扬笑着拍了拍徐志国的肩。 案子在调查之中，贾政兴在局里的表现很安静，在证据面前，他把所有罪状都安在了自己头上。同时，京场的贾家也发动所有的人脉关系，试图保下贾政兴，这几天张清扬接到了一些京城某些部门领导打过来的电话，希望他能照顾一下“某些人”的情绪，这些人在张清扬的眼里都不值一提，虽然没有同意他们的要求，但是他在电话里还是很客气的。又过了几天，就没有人给张清扬打电话了，因为刘老一个电话打到中南海，那些人自然就受到了警告，再也没有人敢参与其中了。 朱天泽这几天有些失魂落魄，工作都没心思了，他的威信降到了最低，已经有人传言是他伙同三通集团一起陷害市长了。三通集团已经停止了一切业务，正接受着警方进一步的审查。在集团的背后，杨校农正准备着亲自出山。 周六，张清扬亲自把陈雅送回京城，他知道由于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这将是陈雅生完孩子之前的最后一次出远门，所以他就亲自把她送回家。同时，也是想和爷爷谈谈辽河的现状。 京城的家中，张丽拉着儿媳的手问长问短。另一旁，刘老与张清扬轻声交谈着。刘老没向往常一样带张清扬去书房，就在楼下的小客厅里和孙子聊了起来。 “爷爷，贾家这次？”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 “满门败类，一窝端了！”老爷子躺在摇椅上微微闭着眼睛，很的气势。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上层的东西不是他能够参与的。刘老必竟是刘老，如是惹得他发了火，那么就会有人遭殃。张清扬想到上次李金锁的话，便说：“老李在浙东发现点新情况，他认为龙华集团近期要走私一批货，所以想……可海关不归他管，我觉得……” “告诉他先不要动。”老爷子不暇思索地说。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头，也没有深问。 “有些关系还需要旅顺啊！”刘老长叹一声，随后睁开明亮的眼睛对张清扬说：“冯小华到是可以动动，你和老李说，不能明着动龙华，可以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嘛！中石油可是有很大油水的公司啊……” 张清扬品味着刘老的话，随后脸上放出光茫，渐渐明白老爷子的暗示了。 当天晚上，张清扬就给李金锁去了电话，这些天，李金锁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张清扬说：“李哥，我这里已经动手了，基本上稳定。” “清扬，你和老爷子提没提我上次说过的事情？”李金锁略显紧张地问道。 “我说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先不要动。” “哦……”李金锁的语气里难以掩饰的失望。 张清扬笑道：“老爷子的意思是可以采用曲线救国的方案，李哥，你想没想过，冯小华把持浙东中石油公司这么多年，手上一定干净吗？” “我明白了，你告诉老爷子，我不会让他失望的！”李金锁得到了尚方宝剑，声音也哄亮起来。 由于辽河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张清扬急于听取进一步的消息，只在京城停留一晚，第二天就要回辽河。临行前，陈雅与他依依不舍，张清扬抱了抱她说：“老婆，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生孩子的时候我来陪你。” 陈雅点头，轻轻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张清扬在飞机起飞前给张素玉去了一个电话，这个月由于太忙，又不能与她如期赴约了，他必须提前解释。张素玉了解辽河现在的局势，自然也没多说他什么，只是语气中有些惆怅。 回到辽河以后，郑一波马上来找张清扬进行了工作汇报。郑一波在汇报中说，三通集团董事会已经向市委市政府发出了通告，声称解除了贾政兴在集团中的一切职务，并且会配合调查，争取早日为集团洗脱罪名。 张清扬听完汇报后微微一笑，说：“他们的动作到是很快！” 郑一波沉重地点头：“是啊，贾政兴一出事，马上就撇清了关系，这也足可以看出来对方有组织有纪律，责任分得非常严谨有序。” “贾政兴怎么样了？” “多余的话什么也不说。” “那就先这样吧，该结束的就要结束，要不然就会有人以为我们是针对他喽！”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 郑一波眼前一亮，随后小声道：“有件事，还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 “就在贾政兴被捕后的几分钟后，朱书记给他打去了电话……就在我们常委会后……” “啊，他敢……”张清扬诧异地望向郑一波，没想到朱天泽的胆子这么大。 “电话直响了一声就挂断了，没有接听。”郑一波看出张清扬的疑惑，进一步解释道。 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点燃，想了想才说：“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了，和保山讲清楚，一定要保秘，尽量不要传出去……” “哦，我知道……”郑一波点头，寻思着张清扬所讲的“尽量”不要传出去是不是别有用意，为什么是“尽量”而不是“一定”呢？这其中令人深思啊，不过他嘴上却是说：“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利用一下，那个……” 张清扬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不能利用，用了也伤不到他本身，顶多让我们的朱书记再丢一次人而已，他现在已经够丢人的了！” 郑一波不再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他现在已经想通张清扬所说的尽量不要传出去的“尽量”是什么意思了，心中不禁佩服张清扬的手段高明。 朱天泽家里，朱天泽正在与父亲谈着现在的局势。朱天泽不停地吸烟，他的面前堆满了烟蒂。他对面坐着父亲朱文，老头子的脸上也露出疲惫的神色，他双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 “爸，我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朱天泽痛苦地摇摇头，贾政兴事发以后，朱天泽成为了辽河市官场以来最大的笑话。刚刚带头表扬完的集团负责人就出了事，他成为了万夫所指。此刻，他萌生了退意，刚才与父亲正商量着呢，他想离开辽河。 “废物！你就这么走了，你对得起谁？你还要不要脸？整个辽河都要笑话我们，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天泽，挺一挺终会过去的，你不能让我失望啊！”朱文大声喊道。 “爸，对不起。”朱天泽垂下脑袋。 “一次失败算什么，我们还有机会！”朱文显得比较沉得住气。 这时候，朱文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随手接听，只听里面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我是洪长江……” 朱文一怔，脸色立刻恭敬起来，好像洪长江可以隔着电话线看到他的表情似的，他客气地说道：“洪书记，您好啊，我是朱文。” “老朱啊，最近身体还好吧？”听到是朱文的声音，洪长江的声音就温柔了很多。 “还好还好……”朱文已经猜出来洪书记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了，便主动问道：“洪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只是希望你老朱帮我给天泽带个话，让他控制好辽河的局势，不要让我失望。最近风头对他不利啊……” “是是……洪省长，谢谢您的提醒，请相信天泽的能力……” 两人聊了一会儿，朱文才小心地挂上电话，深深地看了朱天泽一眼，笑道：“没事了，洪书记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放心啊，天泽，你大胆的去干吧！” 朱天泽一脸的不理解，问道：“爸，洪书记他为什么要这样？” 朱文神秘地一笑，说：“洪书记是不想失去辽河这里的控制权啊，辽河是他发家的地方，你在这里就是他的代言人，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朱天泽听父亲道出了悬机，心中立刻就有了力量，很有气势地说：“爸，我知道了！” “你啊，还是太嫩了！”朱文不满地责被道。 朱天泽惭愧得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接下来政府那边就应该出台临河西城那片地使用计划了。我一定要拿下这块地的话语权。去年冬天张清扬说美国人会来这里投资，可现在仍然没有音讯。他如果再没有什么消息，我可就有话说了。” 第534章一箭双雕 “小心点好啊……”朱文意味深长地说，他现在也不敢轻视张清扬了。回忆着上次两人下棋时的情景，他感觉对张清扬有些不了解了。 客厅内短时间出现了平静，又过了一会儿，朱文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环视一周，问道：“紅梅呢？” 朱天泽脸红，低下头小声说：“一大早就出门了。” 朱文不再提这茬，不用猜也知道关紅梅去了哪里，他随口问道：“事发后，杨校农找过你吗？” “只打过一次电话，估计他现在正在管理集团的事务吧！”朱天泽一想起杨校农，心里就有火，愤怒道：“这人真是胆大包天，监听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朱文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没有接话，起身想离开。突然间，朱天泽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他看了眼号码对父亲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快接！” 朱天泽看了一眼父亲，他没想到一向稳重的老头子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接听了电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静。 “杨总，你找我有事？” “朱书记，有空的话来我这里喝杯茶怎么样？”杨校农笑着发出邀请，与朱天泽相比，他的声音自然多了。 朱天泽几乎没有怎么想，就答应道：“好吧，我一会儿就到。” “那我就恭候大驾了，一会儿见吧。”杨校农挂了手机， 朱天泽把手机放进怀里，对父亲朱文说：“他让我去他那里坐坐，我想应该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谈。” “那你现在就去……啊不……你等半个小时再从家里出发，我们不能让他看轻了啊！”朱文意识到自己失态，提醒了儿子一句。 朱天泽是那种把所有事情都表现在脸上的人，性格急躁，虽然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在杨校农的面前仍然露出了马脚，一看就是心急如焚。看到他走进自己的会客厅，杨校农就笑着起身欢迎道：“朱书记，快请座吧，好茶早为你泡好了。” 朱天泽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坐下后直接问道：“杨总，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杨校农笑了笑，对他说：“朱书记，你太急了！” 朱天泽的脸不禁有些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杨校农也缓缓地品着茶，放下茶杯之后才说：“我想好了，集团现在必须由我亲自出马，董事会已经做好了我出山的准备，只有我出山才能稳住现在混乱的局势啊……” 朱天泽没想到杨校农会做出这个决定，很是意外地问道：“你真的做决定了？” 杨校农点点头，“我要陪咱们的小朋友玩玩，他这么做其实就是想逼我出出啊，那我就随了他的愿，让他满意！” 朱天泽点点头，他知道杨校农说得没错，现在三通集团这么乱，只有他这位真正的老板出马才能稳住一切。 杨校农接着说：“集团不会受太大影响的，今后的发展方向不会变，会继续与辽河市委市政府合作，还有就是图书馆的那笔资金一定会到位的，保证图书馆如期开工！” “谢谢你。”朱天泽满眼的感激。 杨校农一摆手，笑道：“不用谢我，这次要不是我，也不会让朱书记名誉受损，我应该帮你做点什么。” 听到杨校农说得比较真诚，朱天泽的脸上就好看了，他笑道：“那么杨总，今后就希望三通集团在你的带动下为辽河市贡献一份力量啦！” “呵呵，那是当然。朱书记，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我想出山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开发临河西城那片地，这对你来说有好处。” 朱天泽的脸上有了喜色，他私毫不掩饰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哈哈……” 两人大笑，在杨校农的鼓舞下，朱天泽重拾信心，他问道：“贾政兴……问题不大吧？” “判个几年，再办个保外就医，问题应该不大。贾家虽然不是旺族，但也算有头有脸，上面会给一些面子的，再说还有我帮他嘛。”杨校农很轻松地说，他现在并不知道，京城的贾家正在面临着灭顶之灾。刘家的老爷子发了话，中紀委亲自调查那位做到某部副部长的贾家最有权力的人物。 朱天泽放了心，心情舒畅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辽河市将会掀起有关他的一些传言周一，当徐志国来接张清扬上班的时候，他交给张清扬一份材料，很是兴奋地说：“领导，您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此人！” 张清扬没说话，接下材料看了看，然后笑道：“我把文件发往北京让小胖她们核实一下，如果真是他，就让她们采取行动！” “妈的，和尚堆里也有败类！”徐志国气得骂了一句。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和尚堆里的败类也不算少啊……” 当天，张清扬就把有关释明光的材料发往京城，等待着进一步的调查。张清扬知道陈雅之所以对男人有种古怪的态度，这与她幼年的阴影有关。没准可以借助这件事，让陈雅恢复正常。同时，他一回想起疗养院里的燕燕，心里不免产生恐惧。多年以前，陈雅要不是借助身后的强大背景，没准也会被那位教官…… 结果，他不敢想下去。张清扬真庆幸陈雅可以安然无恙。 几天以后，三通集团的案子基本定性，正在等待着检方的起诉。可就在还没有宣判的时候，京城风起云涌，仿佛在一夜之间，贾家就倒下了。曾经那些为贾家充当保护伞的已经退了休的大佬们也集体失声。 这个结果让杨校农十分的振惊，尽管他多方联系，但都于事无补。家中的长辈更是劝他保护好自己，不要牵扯其中。直到现在，杨校农终于明白，刘派已经动手了，一出手就十分突然的拿下了杨家的左膀右臂。整个杨姓系统都受到了重创。张清扬借助三通集团一案对贾家进行洗牌一事，在京城的公子哥里传得沸沸扬扬，他这位很多人都没见过的“太子哥”更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三通集团已经任命杨校农为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他正式出山，出山后他以三通集团董事长的名义主动拜访了辽河市的一些权要，现任的、退休的干部他几乎都看望了一遍，自然不会去看望张清扬。辽河市对杨校农的背景有些了解的老干部们都清楚，辽河市正面临着一次变天。 朱天泽重拾自信，努力忘记自己丢人的一幕，可是有关他的传言已经传得漫天飞了。据传三通集团前任董事长贾政兴在被抓前的几分钟内曾经接到过朱书记的电话，朱书记在电话里为他通风报信。 传言越传越真，也越来越增加了一些细节，几天下来，只有朱天泽埋在鼓里，他并不知道市委市府两院里的下属们现在都用一种另类的眼睛注视着他。要不是这天杨校农点破，他仍然不知情。 杨校农是来到他的办公室进行拜访的，象征性地聊聊公事，随后话锋一转说道：“朱书记，现在市面上的传言你还没听到吧？” “传言？什么传言？”朱天泽不解地问道。 “就是……”杨校农比较隐晦地把事情一说，朱天泽的脸立刻就变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下属们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原来是因为这个。朱天泽握紧了拳头，不用猜也知道，这又是张清扬用的招术！ 杨校农微微一笑说：“传言就是传言，过了这阵风头就会被新的传言代替，这个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出面表示什么，那样反而欲盖弥彰。” 朱天泽猛烈地吸着烟，下意识地点了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送走了杨校农，朱天泽拿出电话打给了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很是热情地说：“昌荣啊，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谈。” 王昌荣捏着电话答应一声，内心当中有些紧张，他隐隐明白朱书记找他是为什么事情。 “市长，刚才南亭县杨书记给我打电话，他说有工作向您汇报，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秘书牛翔一边给张清扬泡茶，一边说道。 “让他半个小时以后上来吧，我手头有份文件要急于处理。”张清扬头也不抬地说。 牛翔看了一下张清扬，小心地说道：“刚才三通集团的杨总去见了朱书记，我在窗口看到他的车了。” “嗯，知道了。”张清扬仍然头也没抬。 牛翔汇报完之后就退了出去，拿出电话打给杨校农，他知道杨校农其实早就到了，不过领导就是领导，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必须要提前预约。等牛翔出去了，张清扬才抬起头来，他暗暗琢磨着杨校农其实未必有事情和朱天泽谈。他光明正大的去见朱天泽，就是摆出一种亲近书记而远离市长的姿态。 张清扬心想这样也好，到时候只要拿下你们两个当中的一个，另外一个也就跟着倒了，可谓一箭双雕！杨校农的出山是他计划中的，现在一步步都在计划中进行，李金锁正忙着收集冯小华贪污腐败的证据。朝鲜方面，金光春正在偷偷监视着朝鲜军方高层子弟的犯罪证据。只等一切都了如指掌后，三方一同出手，才有可能大获全胜。 第535章领导的意图 正在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怀中手机的铃声吵醒了张清扬，他拿出来一瞧是从美国打来的，便一脸笑容的接听。 “梅总，您好啊？” “张，我是迪奈儿！”对方不是梅兰，而是那位性感的美国丫头。 “哦，迪奈儿小姐，是您找我？” “不不，是干妈找你，你等着。”迪奈儿好像很不情愿地把电话交了出去。 “喂，是清扬吧？”这次传出了梅兰的声音。 “梅总，您老有何指示？”张清扬笑着打趣自己的岳母。 “呵呵，死小子，知道开我的玩笑了！”梅兰握着电话大笑。 张清扬言归正传，笑着问道：“梅姨，最近身体还好吧？” “嗯，还不错，我打电话是想和你谈谈我们的计划。”梅兰认真地说。 张清扬马上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便回答道：“您是不是等急了？” 梅兰道：“是啊，有些美国佬都来催我了，我说你小子可动作快点，不要让我在美国佬面前食言！” 张清扬便解释道：“最近辽河有些乱，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反正有协议书在你们手里，急也没用，下个月基本上就有消息了。” “那好，我再帮你顶一个月，过期不管啊！”梅兰咯咯地笑着，那种略带撒娇的意味，与梅子婷如出一辙，难怪是母女。听着梅兰说话，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子婷。子婷最近去南方谈一个大项目，忙得没时间见张清扬。 挂掉梅兰的电话没多久，杨尚云在牛翔的带领下就进来了。杨尚云自从去南亭县任职以后，虽然工作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但是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此人雷厉风行，不怕得罪人，常常当着面骂下面的干部，虽然身单力薄，但是很有县委书记的权威。县长卫涛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配合着。必竟真吵起来，县委书记有拍板决定某些事情的权利。 张清扬伸出手来握着杨尚云的手，笑道：“尚云来了，坐吧。” 杨尚云有些拘谨地坐下，客气地说：“打扰市长工作了。” “无妨，无妨啊，你这个县委书记来看我，我再怎么忙也要见哪，哈哈……尚云，那边工作怎么样？” “有点困难，不过我能克服。”杨尚云腼腆地笑笑。 张清扬心慰地点头：“嗯，我相信你能行的。你去了之后发动群众改种优质大豆和玉米的做法很不错，要想农民们致富，就要多种经济作物，当然提前县里要帮助找好销路。” “是啊，关键是销路！”杨尚云叹息道：“我们的农民兄弟不好过啊，我国有十亿农民，可恰恰最穷的还是农民，他们大力的支持国家的经济、工业、科技建设，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张清扬不助地点头，杨尚云能够想到这一层，就说明他是一个有远见、有责任的干部。他也凑合着说：“其实近几年国家已经意识到了国内经济发展不平衡对农民的不公正待遇，已经在慢慢的解决这一问题了。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这需要长久的坚持，只有成为真正的国策，才能逐步改善。” “市长说得是，说真的，我……我就是农民出生，所以对农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杨尚云很是感慨地说。 “尚云，关于大豆、玉米的销路你是怎么想的？” 杨尚云微微一笑，“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之前拿着南亭县生产的大豆、玉米到省里的科研机构进行过化验，结果发现由于南亭县土质的原因，这里所生产的大豆、玉米所含的微量无素都要高于其它地方，大豆是高出油率，玉米不但是高油玉米，同时也更适合酿酒。我就想南亭县过去的发展一直是以农业为基础，重点发展工业，但工业十分落后，农业创造价值又不高。今后不如采取农工业结合的办法，自供自销，向一些国内大名牌的食用油公司以及酒厂进行招标，收购本地生产的大豆与玉米，生产出有地方特色的高营养价值的食用油以及白酒。同时我也请教过有关专家，烧油以及酿酒后产生的废料经过科学的再加工处理，又可以成为高营养的畜牧业、家禽业的饲料。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种工农业的循环，这种发展模式不但排污少，而且还很科学，同时还会增加当地农民农闲时节的工作量，让大家有活可干。可以创造出更大的生产价值，比单一的向外售出农作物的收入要高很多，同时也可以打出南亭县的自主名牌，向全国推广。自然，这需要一个长期的发展计划，不能急于求成，更需要坚持……” 张清扬眼前一亮，他过去可没这么想过，必竟他不在南亭县任职，对实际情况不了解。听到杨尚云的开拓性思维以后，他深受启发，觉得这个想法完全可行，现在老百姓无论做什么都讲究营养，如果宣传得好，重点推出南亭县高营养价值的农作物，完全可以把南亭县模式在全省推广，竖立南亭这个典型，不但可以表现出党领导群众的组织观念的力量，更可以体现出农民在经济发展中的关键性作用。 由于张清扬在思考，便久久没有说话。杨尚云着急地提醒了一句：“市长，您看呢？” 张清扬这才说道：“只要有科学的依据，做好市场分析，同时找好合作的企业，我认为可行！” 杨尚云终于放了心，点头道：“您说得这些都不是难点……” 听他把话说到一半，张清扬就明白了他的心意，笑道：“你是担心干部中有人反对吧？” “是的，自从我到任之后，在工作理念上与卫县长有很大的矛盾，长久下去不利于团结，更不利于发展。当地的干部又都……您也知道，我是一个外来户，后娘的孩子不好混哦！” “哈哈……”听到杨尚云自称是后娘的孩子，张清扬就放声大笑，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任何工作都有阻力，再说当初卫涛也是县委书记的人选，他对你有些敌意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了，我在这里也可以表态，当你把相关文件出台以后，一但各项工作开始上马，市里会表示支持的！” 杨尚云要的就是张清扬这句话，兴奋地说：“只要您同意，我回去之后马上让相关部门整理一套完整的发展规划，到时候再请您批阅。” “一定要严谨哪，这种工作大意不得，一但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有可能被人抓住小辫子，导致满盘皆输。” 杨尚云明白张清扬这话的深意，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所以想请您抽时间代表市委市政府去县里走走，您看？” 张清扬含笑点头：“可以的，我是要下去走走，看看南亭县的变化，等过一阵子吧，这几天在忙新北区搬迁的事情，关于新址的选择，有不同的意见，还没有最终确定。” 杨尚云眼前一亮，皎洁地说：“我有一个想法，我县要引进炼油厂以及酒、饲料加工厂等一些农作物深加工的工厂，我准备在南亭县靠近北山的位置成立一个南亭县工业园。这就是一个大项目，不但是县里的事，更是市里的事，同时需要省里审批。我觉得不妨把白灰厂迁往那里，这样一来也增加了我们的话语权……” 张清扬听懂了杨尚云的意思，虽然心里表示同意，但表面上却是说：“尚云哪，你这么做可不行哦，你这不明摆着向新北区抢权嘛！” 听完杨尚云的话，张清扬现在总算明白了新北区区委书记王昌荣反对白灰厂搬迁的原因。白灰厂不搬还算是新北区的企业，可一但搬迁到别处，就不归新北区管了，而新北区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企业了，所以老头子为了新北区的面子才会表示反对。 杨尚云红脸一笑，“为了地方性的发展，我不得不这么做，再说新北区的王书记那人……”话没说完，摇了摇头。 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曾经在新北区出任过区委秘书长，应该对王昌荣很了解吧？” 杨尚云一怔，不明白领导为何关心起这件事来，便老实回答道：“正因为了解他，我在工作上就很难支持他，所以后来就被他给调走了。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张清扬听到他的话中有隐情，便进一步问道：“他这人怎么样？” 杨尚云抬头看了一眼张清扬，想看清领导到底是何意图，不过张清扬的脸上什么也没有显示出来，他只有大着胆子说：“我认为不怎么样……” “呵呵……”张清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人哪……太古板，工作观念很陈旧。对于新北区白灰厂搬迁一事，他是比较反对的。” 杨尚云是聪明人，从张清扬的话中以及刚才他对自己的询问，便猜出了领导的意思，他点点头，好像很随意地说了一句：“那人有经济问题，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 “没有人举报，又没有线索，不好去查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 第536章斗争的棋子 杨尚云微微一笑，但却没有表态，而是说：“领导，您忙着吧，我回去准备南亭县工农业合作发展规划的策划书，同时把南亭县工业园的计划书也搞出来，希望您能向省里报批。” “先把大豆、玉米的深加工项目落实，这两个项目落实之后，工业园的的建立也就顺理成章了。”张清扬为杨尚云支招。 杨尚云笑着点头：“市长的办法好。”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市长，那事您放心。” 张清扬微笑着没说话，看着杨尚云的背影，心想“那事”就靠你了，凭着杨尚云的政治智慧，他一定明白自己的用意。 “市长，您好忙啊！”杨尚云刚走，关紅梅就一脸笑容地走进来，轻轻地笑着，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更丰润了很多，上围很明鲜地比过去还要挺拔丰硕了。 “是紅梅啊，身体没事吧？”张清扬指了指她的肚子，月份还小，没有挺起大肚子。 “一切都好，谢市长关心，我来向您汇报一下这个月辽河市旅游业的收支情况，以及旅游协会的工作重点……” “好啊，坐下说，我也正好听听。”张清扬笑着扶她坐在沙发上，“紅梅，一定要小心身体啊，知道吗？”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关紅梅受宠若惊地说。 看着对面女子波涛汹涌的身材，张清扬的身体隐隐有些发热，心里有些想念男女之事了。陈雅现在不方便，不让他碰。这段时间又没有与其它人相约，體内难免亢奋起来。 朱天泽的办公室里，王昌荣已经到了好久，可朱书记今天好像很喜欢聊天，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闲聊，半点正事也没有提到。王荣坐在沙发上弯着腰，脸上是那种谄媚的、讨好人的表情，笑容一承不变，就像职业演员一般。 朱天泽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然后话锋一转，很是关心地问道：“昌荣啊，白灰厂那里怎么样了？” “您放心，一切正常，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天知道王昌荣嘴中所说的不出现意外是什么意思。 “张市长对这个项目很上心啊，你们要认真对待，一切都要准备好，不能打消工人的积极性，明白吗？”朱天泽完全说得就是反话了。 “知道，知道，我已经联系好一些业务骨干，没问题的，大家意见一致。”王昌荣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害怕，他现在真担心万一事发，他将如何面对？虽然说严立宽的计划看似没有漏洞，但关键是张市长可是知道自己是朱书记的人，万一以后拿自己开刀…… “昌荣啊，严立宽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吧？”朱天泽想起了白灰厂的厂长。 “没变化，他一如既往地支持市委的决定。”王昌荣心里没底地说，他想等回去后还要去严立宽那里听听风声，别到时候这小子把自己卖了。 “那就好啊……”朱天泽点点头，“我相信你们。” 王昌荣心说你相信我，并不代表张清扬那小子相信我。虽然我表面支持搬迁，可是傻子都知道我是反对的。而严立宽就不同了，谁知道他是怎么在市长面前表态的？当初那小子提的计划说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答应，只适合用在严立宽的身体，却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王昌荣打了个机灵，他突然发现已经被严立宽给耍了。王昌荣现在只希望白灰厂搬迁一事不要出现意外，他可不想在退休前成为市委书记与市长间斗争的牺牲品。 朱天泽望着王昌荣微笑，心里却想着市长如何在白灰厂的事情上栽跟头，他要在这件事上反击。 “立宽，你可要想清楚，朱书记就是这个意思，关键时刻你不能掉链子！”坐在严立宽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王昌荣有些着急地说道。 王昌荣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从朱天泽那里回来之后，心里十分的不安，连晚上睡觉都难以入眠，无奈之下，几天后他又来到了白灰厂。 严立宽表面上挺放松的，微微一笑说：“表叔，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上次就和你讲过了，你放心吧。”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王昌荣的呼吸都紧张起来。 “我在想想吧。”严立宽有些为难地说：“你也知道，白灰厂现在一但有事，市长就会怪罪到我的头上。” “你不想得罪市长？也不想得罪书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王昌荣有些生气了。 “表叔，要不然你动些手脚？我装不知道就行了……”严立宽似笑非笑地说。 “你什么意思？” “表叔，你也不想想，假如以后市长查起来，把闹事的责任怪罪到我的头上，我怎么办？”严立宽摊开双手，很无奈地说。 “立宽，可是朱书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在这件事情上给市长制造麻烦，我们总不能……”王昌荣现在也觉得这问题棘手了。 严立宽语重心长地说：“表叔啊，你真以为书记能斗得过市长吗？上次我和市长接触了两次，感觉上……”严立宽说到这里摇摇头，回想起上次，张清扬三言两语就道出了他的小九九，他现在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王昌荣猛烈地吸烟，半天没有说话。见他不说话，严立宽明白自己道中了他的心病，便接着说：“表叔，你马上就要退休了，我可不想你和我共同成为书记与市长斗争的牺牲品，再说你……从政这么多年，假如有人想搞你，你……” 王昌荣面如死灰。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在新北区工作这么多年，风评一直不好，要么传他包養大学生，要么传他贪污受贿，虽然是传言，但是王昌荣清楚这些话多半是了解自己的人传出去的。他这辈子只有两种爱好，一是金钱，二是女人，可以说自从成为市委常委、区委书记以后，钱是大把大把的来。如果现在有人要动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他可不想在退休前出事。 严立宽接着劝道：“表叔啊，我们再等等吧，看看市里那边是什么结果，我们再有所行动，虽然可能被领导看不上，不过还是安全些好啊！” 王昌荣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临走前他回头说道：“立宽哪，你的政治觉悟比我高！” 王昌荣走后很久了，严立宽还坐在那里发呆，其实他现在心里也没底。辽河市官场中的任何人都明白，新北区白灰厂现在是书记与市长斗争的棋子，严立宽现在心中做着艰难的决定。虽然他被张清扬的智慧所折服，但是如果现在就让他选择，他还不敢。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张清扬的秘书牛翔打来的。 “是严厂长吗？我是张市长的秘书小牛。”牛翔很是客气地说。张清扬让牛翔打这个电话，是有其深意的，他可不敢摆架子。 “哦，是牛秘书啊，有事吗？” “张市长想和你谈谈白灰厂新址的事情。” “哦，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你来桃园宾馆五号楼的401房间吧，我和市长在这等你。” 严立宽答应一声挂了电话，不明白张清扬怎么会约自己到桃园宾馆见面。一般来说，领导会见下属有三种地点。一种是办公室，这自然是普通的身份关系，正常的谈些工作而已；另一种是在家里，是比较私下里的接触，一般不会谈要紧事，只是随意的扯淡；第三种是在宾馆酒店中，这就有些说道了。一般来说领导请下属到他常休息的宾馆房间里谈事，就说明是绝对的信任你，并且是要和你谈些隐秘的事情。 “市长，打完了，严厂长马上就过来。”牛翔向张清扬汇报。 张清扬点点头，把头重重地靠在沙发上，对牛翔说：“文件都准备好了吧？” “都好了，您需要的全摆在茶几上。”牛翔恭敬地说。 张清扬微微一笑，舒服地倒在沙发里说：“过去总听说一些领导干部喜欢到宾馆、酒店里办公会客，我现在才明白其中的原因。之前以为是摆姿态。现在才明白在这里办公的好处啊！这里安静，环境好，不受外境打扰，很适合安静的想些事情。” “市长，您说得对，要不然为何中央过去总喜欢到北戴河办公开会？我觉得领导干部思考的时候，一定要完全静下心来，才能做出关乎民生正确的决议。” 张清扬笑道：“你啊，这个马屁可是拍得不好，历史上的北戴河会议可是犯下了很多错误啊，当年有多少不利于国内发展的政策不全是出自于北戴河？” 牛翔好像想起了什么，苦笑着抓抓头发，说：“看来我对党史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 “呵呵……”张清扬宽慰地笑笑，心情好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门铃就响了，市长召见，严立宽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牛翔开门把他请进来，他客气地对张清扬打招呼。 张清扬没有站起来，官位十足，很有领导气势地大手一挥：“立宽来啦，过来坐吧，我们随意的聊聊。”虽然很有威严，可是语气中又透露出一股随和，表情更是耐人寻味地笑。 第537章举报信 严立宽自从上次见识到了张清扬强硬的手腕之后，现在有些诚慌诚恐，拘谨地坐在张清扬对面傻笑，也不知道说什么。牛翔也坐到了一旁，认真地摊开笔记本。虽然这不是什么会议，不过没准领导一会儿有什么指示呢，该记下的他还是要记下来。见到牛翔准备写“谈话记要”，严立宽就更紧张了。 “怎么样？”张清扬没有任何意义问一嘴，这是大多领导干部的通病。 “还好。”严立宽也只能含糊地答应着。 “立宽还是不错的，有能力。”张清扬面向牛翔说，同时笑了笑，让人不明所以。 严立宽浑身不自在，不明白领导到底想要说什么。 高深莫测了一会儿之后，张清扬这才言归正传，说：“关于白灰厂新址的选择，我又有了新想法。我和南亭县的杨书记商量了一下，他准备在南亭县靠近北山的地块上建立一个工业园，那里距辽河市区40公里，又靠近高速公路，交通很是方便，你觉得那片地如何？” 严立宽眼前一亮，讪讪地笑道：“不瞒您说，您说的那里我知道，那里是沙石地，不适合农作物的生长，很大片的土地都荒废、闲置了，远离居民区和农业区，又靠近北山的绿色区域，是很适合成立工业园的，特别是像白灰、涂料这种粉尘污染大的工厂就适合在这种地方排污。” “嗯，我就说你有想法嘛！”张清扬放了心，只要严立宽不反对，他就有办法促成这件事。 “但是，”严立宽迟疑了一会儿，没有把话说完。 “有话就说，我们只是闲聊而已。”张清扬拿起茶杯喝水。 严立宽这才说道：“成立工业园是件大事，恐怕要向省里报批吧？”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一个月吧，也就是一个月……工业园就可以上马！”张清扬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南亭工业园能否成立，关键要看杨尚云的那份计划是否可以如期出炉，以及他的招商引资工作会不会成功，但是凭感觉，他知道杨尚云的计划非常可行。 张清扬接着说：“这么说来，你对白灰厂的新址是不反对了？” “我支持，”严立宽硬着头皮说，“那里距市区不算太远，以后为职工准备了通勤车，上下班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想法不错，随着白灰厂其它项目的上马，职工的各种待遇也要提高。” 见到张清扬兴致勃勃的模样，严立宽不免忧心忡忡起来，小心地问道：“市长，请恕我直言，我想问您，资金从哪来？” “这么大的项目，当然要从银行贷款。从工厂搬迁到设备更替全部向银行贷款。”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 严立宽张大了嘴巴，说：“我……我粗略算了一下，要想一切能够正常上马，必须有五百万的资金啊！” 见到严立宽难以至信的表现，张清扬笑道：“怎么了？五百万就把我们的严厂长难住了？别说是五百万，就是五千万，只要证明这个项目可行，我们也要立刻执行，钱不是问题！” 严立宽惭愧的低下头，一向自信的他终于明自己的眼界有多么的低了，市长才是真正的眼界宽广。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立宽哪，做企业，不能好高骛远，可也不能小家子气，就说白灰厂吧，要我说白灰厂的重建三年前就应该上马！” 严立宽的脸都红了，身体微微弯着，羞愧的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严立宽的表现，张清扬接着说：“你回去以后马上做干部、职工的工作，明确的告诉大家，这次厂房搬迁重建，肯定会有人要下岗，当然政府会给补助的，同时下岗的职工也可以反聘回来，像那些年纪大的职工，完全可以做做清洁工、食堂的工作嘛！” “我明白怎么做了。”严立宽这次摆正了心态，心里是真的明白了。 “立宽，我对你还是放心的，不会有问题吧？”张清扬这话别有深意。 严立宽想了想，他在做着痛苦的决定，他低着头不让张清扬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在盘算着得与失。而张清扬也没有急于让他表态，悠闲地望着他。 终于，严立宽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地说：“市长，我……我向您说，我……最近有些领导总是向我暗示要反对搬迁，还……希望我带领工人闹事！” “哦，有这种事？” “嗯！”既然下定了决心，严立宽索性抛开了一切，“刚才……” 不料张清扬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摆手道：“个别人的反对，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总之我相信你，你明白怎么做，对不对？” “我……我明白。”严立宽点头，刚才还想说出王昌荣、朱天泽的事情来，可没想到被张清扬打断了。不过他现在醒悟过来，市长明明就是有意打断自己的话，他还不想让那层关系挑明。因为藏着比挑明要好，市长要从大局出发。严立宽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慨地说：“市长，从现在开始，白灰厂一定按照您的指示来办！” “一切要按党的思路，按市场规距来办！”张清扬笑了起来，压在心头的一块重石终于放下来了。“立宽，工人的工作也是很好做的，只要让大家明白粉尘污染对他们身体有害，甚至会影响到子孙后代，他们就会支持的。” 严立宽默默思量着张清扬的最后一句话，寻求着领导说这话的意图。他走出桃园宾馆的时候，觉得心情开旷，好像今天的天空隔外的蓝。 张清扬很快就拿出了白灰厂最后搬迁南亭县的整体方案，当然，这也是最后的方案，他向朱天泽进行了汇报。朱天泽原则上表示支持，他深知一但南亭县工业园成立，这对他来说也是政绩，面上也有光，但具体工作他是不会管的。朱天泽唯一会反对的，就是想让白灰厂的搬迁过程增加一些复杂性，为张清扬制造一些麻烦，让他的工作不要太顺。他希望最好闹一些什么请愿、小冲突之类的花边新闻。 所以当张清扬汇报完之后，他不得不显示出一把手的智慧，以及他所担心的事情，很是忧心地问道：“市长，我听说白灰厂职工的意见很大，我们一定要处理好团结、稳定的问题啊，没有稳定就没有发展。” 张清扬哈哈一笑，说：“书记大人足不出户便知道白灰厂的职工们有意见，真可谓是明察秋毫啊！”这自然是春秋笔法了。 朱天泽的脸立刻就有些红，讪讪地说道：“我也是从秘书们那听说的。” 张清扬不在纠缠这件事，只说：“白灰厂污染如此严重，工人的保护措施又不合理，对身体有很大的灾害。特别是肺脏，我查找过相关资料，很多类似工作都会造成轻微的职业病，只是由于各人身体原因才不是很明显罢了，但到老了之后就会反应出来。他想职工们也会爱惜自己身体的。” 朱天泽只是点头，也不说话。张清扬话锋一转，接着说：“紅梅市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了，我想再过两个月就让她回家休息吧，必竟孩子要紧嘛，怎么说那也是您朱书记的骨肉，呵呵，您没意见吧？” 朱天泽在瞬间都有甩出一拳的冲动了，他强忍耐下火气，低声道：“她的工作问题，就由市长定吧。” “那好，我就说了算，再过两个月就给她放假安心养胎，呵呵……”张清扬笑得很开心，有意刺激着朱天泽的神经。 张清扬刚离开，朱天泽就向桌面重重地砸了一拳，以发泄劲他心中的不满。张清扬刚才的话可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特别那句“那也是您朱书记的骨肉”，他特意在话中加了个“也”字，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清扬用意十分的明鲜，属于刺裸裸的挑衅。一想到自己家的丢人事让张清扬知道了，朱天泽就感觉是被人看破了一切似的。气急败坏的他马上把电话打给了王昌荣，有些愤怒地说：“昌荣，你怎么回事，让你办点事这么费劲！” “啊……这个……”一时间王昌荣不知道如何回答。 朱天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下来说：“总之，你……你要抓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明白……”王昌荣一边擦汗，一边回答。 放下电话后王昌荣想了想，他知道这件事是不能依赖严立宽了，斟酌再三，他把电话打给了白灰厂的某位副厂长，他想自己出马了。 张清扬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党委副书记黄承恩与纪委书记厉大勇一同在等他。 “哟，两位一起过来，有事吧？”张清扬分别与两人握了手。 黄承恩看向厉大勇，说“是他找市长有事，我来凑个热闹。” 厉大勇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张清扬说：“市长，您看看。” 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一份有关王昌荣的举报信，他马上就想到了杨尚云，没想到此人动作这么快。他随意的翻了翻，说：“厉书记，您什么意见？” 第538章张清扬的难题 厉大勇回答道：“如果情况属实，情节十分的严重，我觉得应该马上立案侦察，所以想听听您的意见。” 张清扬心里清楚，自己不喜欢王昌荣在辽河市官场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接到举报信后，厉大勇急于听自己的态度，也是想摸清事实。他便有意打着哈哈说：“纪委办案，我无权干涉，厉书记，这事我不好表态，您就看着办吧。” “张市长，我觉得……”厉大勇还想逼着张清扬表态，他就是想知道这封信是不是张清扬搞出来的。 “老厉，市长说得也对，”黄承恩马上打断了厉大勇的话，并且对他使着眼色：“纪委办案件有独立性，市长的确不好表态，要我看你先安排人暗中查一查嘛，为了不影响班子的团结，先不要声张，等有了结果再说。”黄承恩了解张清扬的性感，张清扬表面上没有反对，他就知道这件事应该如何办了。而厉大勇不了解张清扬，他就需要提醒他。 “那好吧，我先查一查。”厉大勇还是很听从黄承恩意见的。 “嗯，那就依黄副书记的意见吧。”张清扬对黄承恩含笑点头，身边有这样一位助手，工作起来顺手多了。 送走了两人，张清扬心想有必要联系一下杨尚云，就打了他的电话。在电话里，张清扬问了问杨尚云关于大豆、玉米深加工计划的进展情况，以及招商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全是一些工作问题，半点没提举报信的事情。 不过最后却是笑道：“尚云哪，你工作很有效率啊，一定要努力，我看好你。” 意思表达完就可以了，杨尚云也没有点破那层意思。 挂掉电话之后，张清扬深思起来，心想白灰厂一事进展得差不多了，一但王昌荣出了事，朱天泽又会消停一阵子了。关于白灰厂，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双方都把政治信念压在了上头，某一方输了都会威信扫地。他整理好思路，现在完成了一套最终的方案，只等着下一步开花结果。 晚上下班前，郑一波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贾政兴的案子又有了进展。通过逼问，贾政兴终于供出他那新一代监听器材是从军委总装备部的某位处长朋友那里弄过来的，有名有姓。 听了郑一波的汇报，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我会把材料发给上头的。” 郑一波接着说：“王满月完成了她的任务，已经放出去了。您看关于她的起诉……”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就暗示道：“满月，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一听这话，郑一波就知道如何处理了，点头道：“那我明白怎么做了，其实她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张清扬的调子一定，既使王满月真做了什么犯法的错事也没关系了。 晚上，张清扬联系了陈雅，把监听器材的事情和她说了一声，至于说她怎么去办那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夜深了，张清扬想着陈雅挺着大肚子的可爱模样，渐渐睡着。 白灰厂的职工们开始去市政府门前请愿了。请愿的职工们都非常专业，赶走一批又来一批，十个八个一伙，五个六个一堆。手中的装备也都是清一色的整齐，他们举着条幅，摇旗呐喊向市长请愿，希望市里为白灰厂、为广大职工的利益着想，不要让厂房搬迁，不要让工人下岗。 政府门前的保安很是尽责，完完全全把闹事的人拦在门外，刚开始人还是很少的，张清扬安排接待办的同志把这些人带进来谈话，安抚，还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朱天泽见事态很快得到了控制，心有不甘，又暗中与王昌荣勾通，意思是让他“加把火候”。王昌荣无奈，索性也就豁出去了。慢慢的去政府门前请愿的人就变成了闹事，已经影响到政府的日常工作了。 张清扬表面上对这事坐视不管，好像没什么应对措施似的，其实他早就有所安排，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自从工人请愿开始，他就与严立宽进行过勾通，做过相应的指示。严立宽很早前向张清扬汇报有工人要闹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张清扬要解决这件事的方法，所以并没有显得慌乱。可是当他听到有人要扩大影响，让请愿升级时，心里就有些不安了。虽然这些都是预料中的，他也做好了应便的准备，但仍然为张清扬捏了一把汗。 这天早上，张清扬正在家准备去上班，便接到了严立宽的电话，严立宽的语气很急，他说：“市长，我刚接到消息，有些工人受到鼓动，估计今天会有大形动。” 张清扬心里清楚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便微微一笑说：“人多了也是好事，可以一次性解决嘛！立宽哪，前两天我说的那事你办了没有？” 严立宽点头说：“做了抽查，很大程度上都有问题，但都不是很严重，据医生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五年，就会有人得上尘肺病。” “有报告吧？” “有。” “那好，一会儿你带着报告赶到市政府门前，我在那等你。”张清扬见到徐志国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了，他就明白一定是对方形动了。 果然，等张清扬挂上严立宽的意话，徐志国就紧张地说：“领导，刚才牛翔打来电话，他说政府门前聚集了上百人，他们都声称要见市长，好像还来了记者。门前都被封死了，牛翔的意思让您出去躲躲……” “荒唐，他们点明了要见市长，我躲起来怎么行呢！”张清扬很有信心地说，并没怎么害怕。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电话打给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安排道：“你和工人们说，我十分钟以后就会赶到，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与一些秘书长们正没有办法应对这种紧急情况呢，接到张清扬指令，就像捧到圣旨似的，心中有了底。政府办主任马上就拿着喇叭去喊话了，人群果然安静下来。 此刻，在市委大楼里的朱天泽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情景，他本想给张清扬打个电话，质问一下。后来一想，自己要沉得住气，反正有报社的记者在，先看看情况在说。 张清扬很快就到了市政府的门前，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下车向院里挤，徐志国紧紧跟在身后保护着市长。 “同志们，不要吵，不要闹，我是市长张清扬，你们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我会为你们做主的！”张清扬一边往里面挤，一边喊道。 徐志国在前面为他开路，很轻松地用双手分开一条小路。职工们听到张清扬声音的瞬间，有些不知所措，都茫然地盯着张清扬，他们之前可没想到市长真会出面见他们。安静了大概有几秒钟，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就是他让我们厂子搬迁的，就是这小子，我们就找他说话！” 经这位一提醒，人群再次喧闹起来，张清扬扭头去寻找刚才说话的声音，看到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也没怎么当回事。他和徐志国一前一后挤到了里面，随后接过政府办主任送上来的喇叭喊道：“同志们，你们不要吵，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大家伙来到这里是为了白灰厂搬迁的事情。这些年白灰厂为我们辽河市的经济建设贡献了很大的力量，我也知道厂房搬迁、重建很花费大量的金钱，同时由于新项目的上马，会有一批老工人面临着下岗。我觉得……”张清扬看到严立宽正拿着牛皮纸的文件袋向自己跑来，便停顿下来。 “知道这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们搬迁？我们为白灰厂干了大半辈子，干到最后厂子都干没了，你让我们怎么生活？”人群马上又吵起来，还是刚才那个秃顶的中年人带头。 人群的后面站着一位学者模样的年轻人，身后背着大大的黑色电脑包，戴着一幅眼睛，手中拿着笔和本，一面看着现场的局势，一面记录着，看模样就是记者。 “市长，我来了，这个给您……”严立宽跑到张清扬面前，把文件袋交给他。 “同志们，你们听我说！”张清扬大喊道：“我知道白灰厂搬迁会有很大的困难，但是为什么还要搬呢？那是因为我要为你们的身体，为你们的家人、子孙后代着想。你们想没想过，白灰厂由于排污设备的老旧，会增加你们身体的伤害？”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张清扬接着说：“几天前，我让你们的厂长从厂里挑选了十位老工人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发现了不少程度的肺病，虽然眼下问题还不是很大，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时间长久下去会怎么样？白灰厂的粉尘污染很是严重，为了大家的安全，市里才决定投入大量的资金为你们改善工作的环境！这份文件就是检查结果，难道你们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吗？” 后面的那位记者听到张清扬的话眉头一皱，深思起来，这可和他之前了解的情况不一样。 第539章弄巧成拙 “可是工厂搬迁以后，下岗工人怎么办？”又有人说道，随后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同志们，请你们放心，工厂搬迁，市里和厂里会有一套完整的思路，不会忘记那些下岗的工人，会为你们提供一些补助，帮助你们二次创业。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要这笔补助金，可以投入到产里算作股份，总之一切都可以谈。闹事不能解决办法，你们说是不是？下面让你们的严厂长说话。” 张清扬把喇叭交到了严立宽的手上。严立宽明白，从今天起在群众的眼中，他就是市长的人了。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然后说：“同志们，市里的计划完全是为了大家好，你们为什么不理解？至于说下岗工人的问题，张市长也会有解决的办法，既然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你们为什么还要反对？我在此以白灰厂党委书记、厂长的身份向政府表态，白灰厂党委十分拥护政府的决定，如果还有人闹事，那么就是和厂里做对，对于那些带头闹事的人，我会让公安机关进行处理的，现在希望大家马上散开，不要影响领导们的工作！” 严立宽在厂里有着很高的威信，他说完话，人群就开始动起来，但是还都有些怀疑。张清扬又接过喇叭喊道：“同志们，你们要相信政府，关于白灰厂搬迁的具体事项，厂里会找各位一一签字，有问题你们可以提出来，但是不要采取这种过激的行为，政府会认真的听取你们的意见，请你们放心。如果你们相信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那么我可就要公事公办了，我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们还不离开这里，公安机关就会介入，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我张清扬会为自己今天所说的话负责！” “好，那就听你一回！”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喊了一嘴，随后又说道“市长说得对，我们不能做犯法的事，工友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侧头望了一眼严立宽，他知道那位年轻的小伙子肯定是他安排的人。严立宽的脸有些红，当然明白市长看自己是什么含义。他便笑道：“市长，工人里也有开明懂事的。”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看着大家退去，很是挑衅地望了一眼市委办公大楼朱天泽办公室的方向。正在窗口的朱天泽看到张清扬回头，他吓了一跳，虽然明白张清扬是不可能透过窗帘看到自己，但他还是心惊胆战，他无力地走回坐位坐下。其实就在刚才严立宽出现的时候，他就明白大势已去了。 “立宽哪，你回去之后马上和工人们开座谈会，一位一位的谈，就按照市里出台的文件方案来办，看看大家都有什么意见，在搬迁之前，我们一定要虚心听取工人们的心声，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你要告诉大家，市里整顿老牌企业是下定决心的，不单是白灰厂，辽河市其它的工业老厂也会相继搬出市区，进行重组重建，我希望白灰厂在你的带领下，会为大家带出一个好的榜样！” “市长，您放心，我现在明白应该怎么做。”在没下决心跟着张清扬干时，严立宽还有很多顾虑，但是在他下定决心后，反而什么也不怕了。 张清扬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回去后查清是谁煽动工人闹事，一定要揪出带头闹事的人，对于这种人绝不姑息，一定要严格处理，走法律途径！” 严立宽知道张清扬这是要杀鸡给猴看，便点头道：“交给我吧。”其实不用查他也知道是哪几个人在王昌荣的暗示下带头闹事。 “那先这样，你马上回厂里，我还有工作要做。”张清扬大手一挥，扭头就走。 严立宽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王昌荣打来的，他一狠心直接挂断。 “张市长，请您留步！” 张清扬刚走上台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瞧是位戴着眼镜，背着电脑包的青年。“你有什么事吗？”他笑着问道。 “张市长，我是《双林党报》的记者，今天听到有人举报过来采访辽河市白灰厂职工聚众闹事的新闻，我看到您轻松的处理了这次危机，所以想采访您，希望您谈谈对新时期党组织与群众之间关系的看法。” 张清扬微一笑，说：“恐怕这与你采访的初衷不同吧？你来之前可不是为了采访，应该是为了采访工人们是如何闹事的，对不对？” 记者同志讪讪地笑，也不否认，但却仍然认真地说：“那是我不了解情况，现在我知道了，群众并非不相信党和政府，关键要看领导同志的态度，所以就想请您谈谈对这方面的看法。” 张清扬想了想，便点头道：“那好吧，不过我很忙，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足够了！”年轻的记者笑道。 张清扬心里好笑，朱天泽暗中请来记者本来是想让自己出丑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请来的记者会反过来采访自己吧？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张清扬同意这位记者的采访也是出于此目的。 三天以后，新一期的《双林党报》上发表文章，提为“新时期领导干部的开明作风——访辽河市副书记、市长张清扬”。《双林党报》是双林省党内的机关报纸，发行量很小，但也正因为发行量很小，才更显示出了他的价值。一些领导干部巴不得在上面发表文章或者被采访呢。关键在于，在访谈张清扬那篇文章的末尾，还有双林省委副书记、省长钱卫国二百多个字的评语，这可就令人对张清扬羡慕起来了，省长亲自点评，很明鲜是对张清扬的信任与支持。 看到《双林党报》这篇采访张清扬的文章后，朱天泽气得把报纸拧成了一团，马上把宣传部长何立伟叫来不分轻红皂白的大骂一通，对他近期的工作进行了批评。虽然朱天泽没有具体点明是什么原因，但是何立伟刚刚看过《双林党报》，自然明白市委书记因何生气。《双林党报》是他托关系找来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对张清扬大唱赞歌。 白灰厂那里开始了与工人的谈判，几轮下来，经过磋商严立宽完整地搞出了一套工人们对于搬迁的意见，意见很是详细，在这份意见的基础上，张清扬又修改了一些搬迁方案，这样一来，白灰厂搬迁一事基本上就定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反对。 严立宽与王昌荣这对远房亲属正式分道扬镳。王昌荣为了自保，特意来到朱天泽面前解释，说了一大堆严立宽的不是。但事以至此，朱天泽也不好批评他什么，必竟他是市委常委，今后还需要他在常委会上的支持。 杨尚云对于南亭县产业的改革、工农业相合作的发展计划书以最快的速度出炉。计划书在得到张清扬的批准以后，他马上组织了农产品深加工的招商大会。 招商会开幕这天，张清扬带领常务副市长李小林以及几位秘书长代表市委市政府出席了开幕式，并且做出了重要讲话。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意识形态上的宣传。张清扬的出现让一些公司看出了市里对南亭县的重视，也就加深了对南亭县的信心。 招商会成果喜人，没几天的功夫，杨尚云就来找张清扬汇报，他说国内著名食用油品牌黄龙粮油集团已经和南亭县签约，他们要在这里投资建厂。同时另有几家国内的农副厂品加工公司决定对南亭县高品质的农作物进行加工，与县里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由此一来，南亭县由杨尚云计划出的经济改革路线，工农业相辅相成的做法基本上成立了。既使再有人敢反对，也要思量再三。 听到这一结果后，张清扬很是高兴，他让杨尚云回去后马上准备相关资料，下周带着他到省里汇报工作，争取建立南亭工业园区的项目通过省里的批准，并且得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 这周，张清扬要带着严立宽到城市的建设银行准备贷款的事项。其实区区几百万元，张清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为了能见到张素玉便趁机亲自带领严立宽拜访双林省建设银行的行长鲁能。 以张清扬现在在双林省的政治地位，根本就不需要托关系，张清扬去之前直接给鲁能挂了一个电话，报上名号之后，从电话里就能听出鲁能的热情。鲁能是聪明人，他知道张清扬找自己不会有别的事情，就直接说道：“张市长，您是不是需要资金啊？” 张清扬就笑道：“鲁行长说得没错，最近市里有个项目需要资金，不是很多，也就千八百万吧，不知道鲁行长能不能帮忙？” 鲁能马上说：“只要审批手续合格，我鲁能愿效犬马之劳。辽河的发展已经走在了全省的前列，我正愁没机会去投资呢，哈哈，多谢张市长给了我这么一次能够参与辽河市经济建设的机会啊……” 张清扬没想到鲁能如此会说话，便笑着和他定好时间在江平市的哪家酒店见面具体谈。其实他也知道，现在的银行是很喜欢贷款给一些大项目、大企业的。像一些南方发达城市，一些大银行会主动派出业务员联系企业，希望确立长期的贷款合作。如今的辽河的经济发展已经隐隐约约要超过了省会江平市，各大银行不眼红才怪呢。现在国内的银行现状是，小公司贷不到款，而大公司不愁贷款，银行有时候是大爷，有的时候又是孙子。 第540章终于有了结果 一切准备好之后，周六上午，张清扬带领严立宽坐着自己的车前往省城。白灰厂的新址通过多方协商，已经选好了，同时已经和法国的一家设备公司联系上了，准备从国外进口全套的新设备。严立宽已经做好了体制改革的准备，打算在未来的三年之内打造出多种项目。 张清扬的眼光没有看错，此人很有商业头脑，在张清扬的带领下，很快就搞出了一套方案。坐在车里，张清扬对他说：“立宽哪，白灰厂的成功改革为我们辽河市的老企业做出了榜样，是我们辽河的前头兵，你不能掉以轻心啊。我今天介绍你与鲁行长认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我的工作还有很多，不可能一直关心白灰厂的工作。今后，白灰厂还需要你来亲自把握大的方向，这个大企业可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辽河市自主品牌的企业不多，老企业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希望你能打出辽河市装修涂料的品牌，争取抢战市场！” 严立宽显得格外激动，很认真地说：“市长，白灰厂能有今天，全是您的功劳，今后还需要您的保驾护航啊！” 张清扬便摆摆手，也没说什么。没多久就到了相约的江平市酒店，鲁能一会儿就到了，他热情地与张清扬握手。张清扬客气地与他寒暄，并且把严立宽介绍给他，同时笑道：“鲁行长，以后白灰厂还需要你的多多帮助啊，我工作忙，就需要立宽和你联系了。” 鲁能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便说：“张市长客气了，您忙你的，今后完全可以让严厂长直接找我嘛，不需要您亲自出马！” 在酒席间严立宽谈了谈项目需要贷款的事项，鲁能二话没说点头同意。酒席散后，张清扬就对严立宽说：“立宽哪，具体事情你和鲁厂长谈，接下来我就不参与了，我还要做些别的事情。” 两人点头称好。送走这两人之后，张清扬让徐志国拉着自己去见张素玉，天知道那个女人多么的想见自己。 到了张素玉的住处，张清扬对徐志国说：“你回辽河陪王满月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她最近压力很大，你要多开导她。” “我明白，”徐志国待张清扬下车后，驾车就离开了。他现在与张清扬之间已经不需要主仆间的客气了，彼此都当成兄弟一样。 见徐志国走远了，张清扬才小心地上楼，心里莫明的一阵紧张，突突地跳着，后背也出了汗，像青春期男生第一次握女朋友的手一样，兴奋得出奇。算算日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过张素玉了，张清扬便加快了速度。 来到张素玉的门前，还没等他开门，绿色的防盗门便自己开了。张清扬小心地走进来，看到室内收拾得十分整洁，只是空空如也，半点人影也没有。他便害怕起来，过去看小说、看电视剧中的侦探情节在脑中徘徊着，他真担心张素玉出了什么事情。便轻轻地叫了一声：“小玉，你在吗？” “小玉，你在哪？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张清扬更加紧张，也不敢往里面走，真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情节，难道她真的出了意外吗？刚才还打过电话。正当他的手松開房门，轻手轻脚向前走了两三步后，突觉得后背迎来一阵风，还未做反应呢，腰就被一双手抱住。 张清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张素玉玩得恶作剧。张清扬明白这个女人太想自己了，便不再吻她，只轻轻撫摸着她的脸，自责地说：“小玉，我今天不走了，就留在这里好好陪你，我明天晚上再回去。” 他本来就打算今天不走，但是现在说出这话，就像是临时改变的主意。听到这话，张素玉果然笑了笑，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你，想你想得要疯了。你如果再不来看我，我就差点出去找男人了！” “是我不好……”张清扬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发现她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见到这情景，他就有些荒不择食地想马上征服这个女人，抱起她就想进卧室。 不料张素玉却喘着粗气说：“你先去洗澡吧，我太激动了，有些缺痒。” 张清扬点头答应，便把她放在沙发上，并不急于去洗澡，只是慢慢的揉着她的手还有脸，表情无限的温存，自言自语地叹息说：“今年辽河市官场发生了很多事，我天天有事情要忙。” “行了，不用解释，我没怪你，就是很想你。” 望着她这模般样，张清扬全身的血都在沸腾，身体麻酥酥的，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见他有这样的反应，张素玉就对自己的姿色比较满意，心慰地一笑：“我还以为你觉得我老了，不想要我了，一点点远离我呢……” 见她神态伤感，说得又极其认真，张清扬就想开个玩笑，拉着她软棉棉的光滑的小手说：“我怎么敢不要你啊，你也不想想，咱们俩现在怎么说也是政治联姻吧？我要是不要了你，不说是张书记，就是我爷爷都不会饶了我！”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假如你爷爷同意，你是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张素玉的眼睛濕润了，把张清扬的话当成了真的。 张清扬暗骂一声，知道张素玉年纪大了，特别的敏感，总觉得自己不喜欢她了。他搂紧了她说：“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不要你，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看不到你我也想啊，你……太美了！” 见到张清扬认真的夸自己，张素玉就得意起来，下意识地摸了下脸说：“眼角都有皱纹了，你不嫌弃我老了吗？” 张清扬故作生气，捧起她的脸左看右看，叹息道：“哪里老了？我怎么没发现啊，一点也不老！” “就你这么说我吧，我才不相信你说的是真话！”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瞧张素玉的表情，她明明就是相信了。 张清扬知道她对自己的思念，虽然很想马上就做那事，但又但心张素玉觉得自己不爱她，只是为做那事才来见她，就想多说些话逗她。便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问道：“刚才我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穿得这么暴露，不怕别的男人进来啊？” “傻瓜！”张素玉顽皮地用额头撞了一下张清扬的胸口，这才说道：“你给我打电话说要来以后，我就洗了澡等你，一直在窗口望着。” 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一阵亲吻。张素玉，勉强把张清扬推开，说：“快去洗澡，我在床上等你……” 完事之后，张素玉还是那般的缠在张清扬的身上，舍不得他离开自己的身体。“清扬，和你在一起好幸福……”张素玉好像很绝望地说。 张清扬感受着女人对自己的爱，满心的火熱，近乎悲怆地说：“小玉，我会永远爱你……”说着说着便吻着她。两人不知道何时都睡着了，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身体。 次日凌晨五点多钟，张清扬就醒来了，张素玉还在一旁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鼾声。张清扬不想起来，便支起身体静静地望着身边的睡美人。看着她那弯弯的黑黑的柳叶眉，修长仿佛带着灵性的长睫毛，高隆的像西方美人一样的鼻子，微微张开的红唇，圆润而粉红的脸蛋，这简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人，全身上下的任何一处都让男人怜爱。 早餐吃的粥，张素玉像刚恋爱的少女一样对张清扬撒娇，非要坐在他的怀里让他喂自己。张清扬也喜欢这种温情，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的边吃边聊。昨夜两人都很猛烈，张素玉一边吃粥，一边痴痴地笑说：“腿软得不能动了。” “那今天还要不要了？”张清扬取笑道。 “要，干嘛不要！你晚上就要走了，下次见到你还不知道何时呢，我要把你吸干，让你一个月不想女人！” 张清扬明白这是女人爱自己的体现，搂着她轻身道：“从今天起，不要吃药了……” 张素玉听得真切，身体又颤抖起来，缓和了半天才说：“人家本来也不想吃了，我要有自己的孩子……”说到最后，竟然哭了。 张清扬也不安慰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知道只要自己在她的身边，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下午，贾政兴给张清扬打了一个电话，他说贷款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请张清扬放心。他回辽河后就主持新厂建设的问题。张清扬勉励了几句，也没多说话。 王昌荣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 周一早上，张清扬困倦地坐在办公室里，大脑总是溜号，没准什么时候就出现张素玉那张精致、妩媚又颇为丰润的脸。身边的红颜之中，张素玉的身材最符合张清扬的审美观。一想到那如羊脂搬丰润细腻的身体，他就禁不住亢奋起来，虽然这两天的确很劳累。 过了一会儿，牛翔领着纪委书记厉大勇进来了。厉大勇手里拿着文件，一脸的沉重。牛翔知道领导一定有要紧事商谈，为厉大勇泡好茶以后就悄悄退了出去，紧紧关上房门。 权路风云第541章 不等厉大勇说话呢，张清扬就让自己认真起来，暂时忘记与张素玉的欢乐，小声问道：“有结果了？” 厉大勇点点头，把文件交给张清扬，说：“初步核实了一下，举报信上说得多半是事实，此人生活作风腐烂、十分的贪财，在新北区的干部、商人之中人缘很差，听说曾经亲口向房地产商要钱！” 张清扬也不多说什么，起身道：“雙规吧，我们现在一同去找朱书记，向他汇报。” 厉大勇一脸忧心地说，“调查他的过程全是在偷偷的进行，现在没有人知道，如果走漏了风声，我担心他狗急跳墙，跑了怎么办？据我所知，此人可是有韩国的护照啊，一但他上了韩国的飞机恐怕就永远不会回来了，那样的话会给国家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甚至成为政治事件，我们承担不起……” 张清扬略微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说我来安排。他就给陈军挂去电话，认真的吩咐了几句，陈军就明白怎么办了。辽河机场过去是军用机场，现在经扩建后是军民两用，那里有驻军，国际航班都需要通过驻军的检查。假如王昌荣真要跑，陈军就可以在机场把他拿下。 安排好之后，两人这才来到朱天泽的办公室。见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朱天泽就知道不妙，肯定有不好的消息，但是表面上仍然热情地招呼：“市长，厉书记，你们可是稀客啊，有事坐下说吧。” 不料厉大勇很不给面子地说：“朱书记，事情重大，情节严重，我就不坐了，先简单地向您汇报一下案子。” “哦，出了什么案子？”朱天泽的心脏猛烈地跳了跳。 “是关于王昌荣同志贪污受贿、道德败坏的案件。不久前纪委接到针对昌荣同志的举报，我们马上例案调查，进行了初步的了解，结果发现昌荣同志问题……很严重啊，我建议马上雙规！” 朱天泽的心脏就感觉像是被人紧紧捏了一把，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王昌荣会在这个关键时期出事。张清扬用一种拐弯的方式打掉了他的一条胳膊，朱天泽输得比较惨烈。他先缓和了一下，然后很是痛心地说：“昌荣同志，很给我们辽河的干部丢脸啊！” 张清扬也很痛心地说：“朱书记，还是快做决定吧，晚了我担心出现意外。” 朱天泽这才说：“我支持厉书记的意见，只强调两点，第一点要把他控制住，不能让他外逃；第二点要深挖下去，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厉大勇点头明白，转身就走，说：“我现在带人去新北区。” 厉大勇先行离开了，出于礼貌，张清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坐了一会儿。他很是振惊地对朱天泽说：“昌荣同志……谁能想到会这样啊……。真没想到辽河班子接二连三地出事，上头会对我们有看法的……” 朱天泽望了他一眼，也没有任何意义的说：“是啊，真的没想到。昌荣同志的问题，身为市委书记我是有责任的，是我没有看透他啊！” “这又怎么能怪您呢，表面上谁能知道他的问题这么深！”张清扬摇摇头。 “辽河的班子……看来我们要加强党章、组织观念的学习啊。我会向省里打报告请求处分的，我要为近期辽河干部出现的贪污腐化问题负责。”朱天泽担心张清扬加深这件事的影响力，所以主动承认了错误。 张清扬却摆手道：“朱书记，干部的问题我也有责任，如果说你要受到处分，我也应该有一份。” “哎，心痛啊……”朱天泽又没有意义的说。其实他知道张清扬那是客套话。党委管干部，政府抓经济。干部出了问题就应该他朱天泽承担，辽河班子自从他出任市委书记以后，就接连出现问题，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无论他的能力再怎么强，如果团结不了干部，不能稳定大局，他这个市委书迟早要被调走。这才是朱天泽最担心的问题。粗略地算一下，他现在在省里领导眼中可是有问题了，他知道张清扬这是在用一种软性的手段逼自己离开。 两人又象征性地聊了聊，张清扬就告辞了。张清扬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他知道朱天泽现在恐怕没心情对付自己了，如何到上级那里走关系，如何培养威信才是他的课题。自从他到来辽河之后，平稳发展的辽河总是出现问题，团结的干部队伍也出现问题，从黄小光、高达到周涛，再到王昌荣，全部是市委常委，如果朱天泽这次不背上处分，不用自己说话，省里就会有人帮自己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纪委书记厉大勇打来电话，说在王昌荣的办公室里没有碰到他，也许他预感到不妙，已经有所准备了，他现在马上带人去他家里，希望张清扬安排公安机关介入。张清扬便马上打电话通知了郑一波，让他与胡保山联系。政法系统有郑一波和胡保山合作，张清扬几乎不怎么费心了。 其实纪委说是偷偷调查，但这个社会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早在几天前王昌荣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妙。他发现一些同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转变，从过去的热情变成了不冷不热的敷衍。通过他的亲信他才得知，市纪委正在调查自己。他对自己的事情很了解，是经不住查的。他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国内是不可能了，无论跑到哪都会被抓。而从辽河坐飞机到韩国只要两个小时，这是最快的离开国内的路线，他早就想到了这条办法。 就在纪委赶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他的小情婦去往机场的路上了。随后他就见到路上响起了警车，他就明白这一定是要抓自己了。可他强装振定地对司机说：“慢点开，不急不急……”好像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王昌荣是在机场被当地的驻军扣下的，据说抓捕他的时候，他的情婦还帮了忙，第一时间就把他抱住了。事后经过调查才得知，这位漂亮的情婦是王昌荣在饭店吃饭时碰到的。看她第一眼就迷上了，直接拉近包间把她強奸了，事后就成为了他情婦。他以为女人是铁了心跟自己，哪知道女人对他这么的恨，看到有人要查他，巴不得他快些被枪毙呢。 王昌荣被抓的第二天，整个辽河市就全知道了。新北区的群众沸腾起来，有的人甚至放起了鞭炮。群众们早就知道王昌荣是贪官，只是政府不知道而已。其实谁是贪官，老百姓可比纪委的办案人员清楚多了。 随后，便有一些基层干部陆续的来自首了，这些自然是情节不重的。其中还有白灰厂的一位副厂长，他主动说出了当初王昌荣让他鼓动工人闹事的事情。王昌荣一倒，辽河市官场的权利分布立刻出现了偏移。底下的人都说，张市长已经完完全全把朱书记踩在脚下了。几次交锋下来，书记一败涂地。 省委書記亲自打电话给朱天泽，至问他能不能维持辽河的稳定？这话比较严重，朱天泽明白洪长江已经对自己快没信心了。对于市委书记而言，处理不好干部问题，就是他的最大问题。 贾政兴的案子基本上结束了，各项罪名加在一起被判了14年。其他涉案人员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处罚，由于有张清扬的暗示，又加上认罪态度良好帮助了破案，王满月并没有被起诉。 其实张清扬心里清楚，以贾政兴这么多年协助杨校农干过的事情来说，就是判他死刑也不冤枉。不过证据不足，三通集团在没有完全被查清之前，这对贾政兴来说已经是一个坏消息了。贾家也因此退出了京城权贵，从此一蹶不振。 宣判这天，不但市政府的多位领导在张清扬市长的带头下来到法院，就连三通集团的高层也悉数出席，由杨校农带队。张清扬没想到杨校农敢大张其鼓的这么干，可见他今天出席宣判为的就是向自己示威。 宣判结束后，杨校农微笑着向张清扬走来，主动伸出手来说：“张市长您好啊，我是三通集团的杨校农。” “哦，杨总您好……”张清扬与他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的场合下与杨校农会面。 “张市长，以后还需要您对我们集团多多提携啊……”杨校农说着客气话，目光如炬。 “呵呵，有市委朱书记在呢，三通集团一定会重整旗鼓的。”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挥挥手带领着下属们离开。 杨校农望着他的背影微笑，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对后面的人说：“我先回家里，约了朱书记。” 后面的人点点头，只听杨校农接着说：“为贾总多准备一些生活用品，就说我过些天去看他，最近有些忙。” 走出法院，杨校农看着贾政兴被押车了囚车，心里有些酸酸的。这可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伙计，虽然杨校农心狠手辣，但是此刻仍然有些悲痛。他坐上车闭着眼睛，心说政兴，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权路风云第542章 朱天泽已经等在玉香山别墅的独楼里，神色有些焦急。自从洪长江亲自给他打过电话以后，他便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真担心省委现在调整辽河的干部，把他调走，那么他的履历表上将会留下不光彩的一笔，他还不想就这样败走。与老父亲朱文再三商量，最后决定还是要求杨校农帮忙。虽然朱天泽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是现在离不开他了。他心里清楚，这次求了杨校农，恐怕以后就会成为他的傀儡，可是综合考虑之后，眼下也只能与杨校农合作共同对付张清扬，他没有其它选择。 杨校农与朱天泽握了手，笑道：“不好意思，让朱书记久等了。张清扬也去参加了，我和他说了两句话。” 朱天泽点点头，“我听说了。”虽然他没有亲自去法院，但是法院上的一切早就传到了他的耳里。 “朱书记，最近不太顺吧？瞧你人都瘦了……”杨校农的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打。 朱天泽长叹一声：“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省里对辽河的班子很不满意，我担心……” 杨校农宽慰地笑笑，摆手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认为没事。辽河对洪书记来说……意义不同啊，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换人的，除非他有把握换上自己的人。” 朱天泽低头思量着杨校农的话，大脑渐渐明了，试探性地问道：“杨总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让张清扬党政一把抓？” 杨校农点头，表情沉重地说：“我分析啊，假如现在把你调走，那么辽河市在一年之内多半是不会有新书记到任了，现在的双林省官场，说白了……还没有出现能压制住张清扬的市委书记……” 杨校农这话虽然是事实，但是对朱天泽来说可就有些打击了，他的脸不禁热了，但也没有反驳。只是象征性地点头，迟疑地说：“还希望你在洪书记面前多说几句话啊……” “我过几天去江平，你放心吧，我会和洪书记好好聊聊，辽河不是他张清扬的，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杨校农的语气中一时间流露出一股愤慨。几年来，自从张清扬到辽河之后，杨校农的生意便受到了很大影响，别看他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朱天泽放了心，不得不说：“杨总，我谢谢你，等顶过这阵子就没事了。” “朱书记，不用谢我，我和你……都是一家人啊！我想……临河西城那片地市里已经开始规划了吧？” 朱天泽明白，杨校农对那片地誓在必得，同时这也是他帮助自己的条件。另外这片地也是张清扬与自己将要决战的地方，如果朱天泽在这片地的使用上仍然说不上话，他在辽河混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他便点头道：“杨总，你放心吧！” “呵呵，我放心……来，喝茶，喝茶……”杨校农的目光又变得无限温柔了。 朱天泽紧张了几天的心情得以放松，拿起茶杯来品了一口，这时候经常出现在杨校农身边的白面小生突然冲破房门跑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电话，面色慌张。 “先生，先生……出事了……” 杨校农不满地看着他，说：“干什么这是，慌里慌张的，天塌了吗？有客人在，你也不知道守规距！” 没想到白面小声不但没有向朱天泽道歉，反而说道：“比……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您……您听浙东打来的电话……” 一听是浙东，杨校农脸色一变，马上把电话接下来，小声地问道：“喂，出了什么事？” “校农吗？你嫂子出事了！”对方是杨校商。 “大哥，出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嫂子被中紀委的人偷偷带走了，事先一点招呼也没打，直接带回了京城，据说问题很严重……” “哎……我的天哪！”杨校农重重地打了桌子一拳，“我这几天就预感到不妙，没想到他们从嫂子身上下手了！大哥，你马上去京城，找找那些退了休的老爷子，探探口风，别忘了和我联系，我一会儿也联系一下京城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打听打听……” “嗯，我也这么想，先不说了。” 杨校农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爸知道了吗？” 杨校商回答：“老爷子现在身体太差，能让他知道这事吗？我看就不告诉他了吧，我们自己解决。假如我们自己处理不了，老爷子出马也没有必要了……” 杨校农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一直没有实权，要不是政治局看在死去的杨老太爷的份上，早就让他退休了。现在就一直给他挂了个人大副委员长的职务，当然排名比较靠后，与身为政治局委员、排名第一的副委员长苏国辉是没办法相比的。特别是最近几年，杨老头基本上天天住在特护病房里，要不是有药支着，早就一命唔呼了。身体这么弱，还罢着位子不放，自然是为子孙后代着想。 听大哥说完，杨校农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阴沉着脸挂上电话。看了一眼白面小生，把电话交给他说：“你先出去吧。” 青年人不敢多说话，马上退了出去。 朱天泽看到接完电话后杨校农脸色变了，分析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就知道一定出了严重的事情，便客气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校农略微一想，觉得没有欺瞒他的必要，便说：“是我嫂子在浙东出事了，直接被中紀委带走了。” “嫂子她是？”朱天泽并不了解杨校农的家庭成员。 “中石油浙东分公司经理……”杨校农长叹一声，“摆明了就是要搞我们杨家啊……” “那你先处理问题，我就不打扰了。”朱天泽也没有深问，很知趣地离开。 “朱书记，不好意思，事情紧急，我就不留你了。”杨校农握着朱天泽的手，客气地说着。 送走朱天泽之后，杨校农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了很久，隐约中他把这件事与辽河最近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他不禁在想，这是巧合还是对手早有预谋？自从贺保国出任浙东省省长以后，他就开始与江南派的干部们斗法，随后龙华集团处处碰壁。圈内人都知道龙华是杨家的产业，更是江南派系的经济支柱，要想动江南派从龙华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同时，贺保国是又是刘派阵营中的大将，这不得不让杨校农觉得这一切又与张清扬有关。辽河与浙东是江南派与北方刘派相斗争的两个战场，当初杨校农对浙东还是很放心的，万万没想到在辽河这边受阻的时候，浙东也会出事。如果不是策划好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杨校农第一次觉得脑力有些不够用了，想了很久，终于拿出手机准备打给现在江南派系的领袖，正治局常委之一的吴老。吴老是杨家老太爷的旧部，自从杨家老太爷死后，杨家在政坛没落，全靠吴老帮着说话。吴老很念旧情，对杨家子孙很是关照。当然，这么多年来杨家对江南派系也有很大的经济贡献。要不是要吴老顶着，杨家的这些败家子孙早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更不用说杨校农的老父还能罢着副委员长的位子不放。 电话是吴老秘书接的，杨校农报了自己的名子，秘书很是客气地说让他稍等。过了一会儿，秘书又拿起电话很温和地说：“校农啊，首长还有事，电话他就不接了，不过他让我对你说几句话。” “您请说，”杨校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首长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清楚了。他说你们这段时间做得有些过火，不过他让你放心，他还硬朗得狠！还有一点就是，首长说让你小心刘家。” “谢谢您，我明白首长的意思了……”杨校农沉重地挂上电话，虽然吴老暗示他不会放弃杨家，但是也表示出了他对杨家的不满，他没有亲自接电话就是个证明。吴老秘书最后说的让杨校农小心刘家，其实就是在告诉他浙东发生的事情是刘家一手策划的。杨校农现在明白了，嫂子冯小华被抓，一定是张清扬与浙东方面联手的结果，这自然是对手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们……还有多少牌没有打？杨校农看不透了，他再一次发现了对手的厉害。 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张清扬接听。“老李？” “妈的，冯小华终于被抓了！”电话里能听出李金锁的兴奋，看得出来这口气他忍了很久，现在终于吐了出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中也有些高兴，不过嘴上却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有几分把握制他的罪？” “哼哼，这个你放心，我老李要是想查一个人，就没有查不出来的！她的罪状并不难查，给中紀委的举报信里写得很明白。” “老李，你要小心点，冯小华一倒，浙东方面肯定会有人对你们反扑的。你和贺省长现在是风口浪尘上啊……” 李金锁不在乎地嘿嘿一笑，说：“老贺同志很能干，最近拿下了一批本地干部，他现在逐渐竖立起威信来了。” 权路风云第543章 “纪书记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我可听说他是江南派中的黑面君子，手腕很强硬！” 张清扬口中的纪书记就是政治局委员、浙东省省委書記纪风桥，内部都传言他是下一届政法委书记的人选。他也是江南派内部的接班人之一，很受吴老的器重。 李金锁听到张清扬提到了纪书记，便称赞道：“这话不假，老纪……看他一眼晚上都睡不着觉！” “哈哈，”张清扬知道李金锁拿下冯小华以后高兴，所以才这么爱开玩笑，就说：“老李啊，你自己去喝酒庆祝吧，我可没时间理你了，还有工作要做。” “那你小子先忙，我挂了。” 张清扬捏着电话有些走神，心想这下够杨校农乱的了吧？晚上，徐志国送张清扬回家的路上，红脸对他说：“领导，满月想带着母亲回家住一阵子，她……她说不给你做保姆了，怕给您丢人，您看？” “行，那就让她回去吧，注意安全。”张清扬点头。他知道自从上次差点被王满月“**”后，那丫头正眼都不敢瞧自己，造成了很重的心理负担，总这么生活下去也不是个事。张清扬心里也挺古怪的，必竟满月现在是徐志国的女朋友，而自己那天又差点和她发生关系，她主动离开更好。案子已经结束了，应该给她一些时间重新面对这个社会。 到家一瞧，王满月掐着时间炒的菜，刚好炒完，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张清扬心里明白，这将是王满月以保姆的身份最后一次给自己做饭了。他便对徐志国说：“志国啊，别走了，我们三个一起喝点酒，就当是为满月送行。” “嗯，我陪您喝两杯。”徐志国有些感动，要不是张清扬的大人大量，估计王满月已经被关起来了。 王满月亲自为张清扬和徐志国满上酒，眼睛有些红，哭哭泣泣地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总之……您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恩人？呵呵……那就请恩人自己也倒上一酒好不好？你今天敬我一杯酒，就不欠我什么啦……”张清扬说得轻松，可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他知道，就现在，在某个地方，还有很多像王满月一样的女孩子被杨校农看押着。 张清扬曾经问过王满月，她们到底是关在什么地方，可是王满月说不出来。她说整天被关在屋里，24小时有人看管，她们被抓去那个地方的时候都被蒙着头，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周围的环境是在哪里。据王满月说，那里至少有十多位女孩子做为杨校农陪酒女，她们平时负责接待一些不认识的权要。 王满月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张清扬说：“市长，那我就敬您一杯……” 见她刚要喝，张清扬就拦下说：“这杯酒啊不能这么喝，要我说你应该和志国一起敬我才对，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红娘吧？” 徐志国就嘿嘿地傻笑，端起酒杯说：“那我们就一起敬你。” 三人喝干了这杯酒，张清扬这才说：“满月啊，回家清静一阵子也好，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些不好的过去悔了一辈子，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希望今后你能和志国过上好日子，好吗？” 王满月羞涩地点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徐志国一眼，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成为合格的军人家属，不让志国分心，让他安心照顾你。” 张清扬却是一摆手，对徐志国说：“有件事我一直想说，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想你们也快结婚了，你再这么跟在我身边就不合适了。等你结婚之后我就和小雅的爸爸商量，让他把你调回京城……” “不行，绝对不行……”徐志国一听张清扬要赶自己走，连连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领导，我不要回京城也可以结婚，如果您不要我了，我……我就不结婚也要跟在您身边。” “你先听我说完，”张清扬笑道：“我不是为你想，我是在替满月想。出了三通这样的事情，我担心满月长时间留在这里不安全。我让你回京城的意思，其实是想你把她的全家也带到京城，我可以帮她们解决掉户口问题，今后你们就好好在京城生活，你的生活自己选择，想继续跟在首长身边就继续在中警卫干，如果不想当兵了，那就下来做点生意。” 徐志国看了王满月一眼，知道张清扬的考虑很周到，便不在坚持，只是说：“那……那您如果有事情不方便别人做，一定要联系我！” “呵呵，你放心，以后肯定还要你帮忙！” 徐志国就望着王满月傻笑。王满月也一脸的甜蜜，小手偷偷地在桌上摸着徐志国的大腿，害得徐志国身体一抖。 张清扬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打趣道：“你们别偷偷摸的了，我看今天晚上就让志国住在这里陪满月吧。” 两人立刻红了脸，虽然嘴上说不行，可心里都浮想联翩了。这天晚上，徐志国半推半就地留在了这里。看到徐志国扭捏地像个大姑娘似的钻进王满月的房里，张清扬就一阵坏笑，自嘲地想自己有时候也挺恶趣味的。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意外地接到了苏伟的电话。苏伟还是没个正形，嘻嘻哈哈地说：“张市长，听说您对杨家下手了？” 张清扬听着他语调的古怪就想骂他，装糊涂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小子少装！你敢说杨家的儿媳妇被抓和你没关系？现在京城都传开了，都知道是你小子搞完贾家之后，就对杨家下手了。你在辽河没少让杨校农吃苦头吧？我可和你说啊，杨家老头子还在医院住着呢，你别把他老人家气死！” 听着苏伟阴阳怪气的兴奋，张清扬就猜出了什么，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搞杨家帮你报了仇，你高兴啊？” “我草，怎么什么也瞒不住你啊，你小子比鬼都精！”苏伟败下阵来，无奈地说。又笑道：“我说老哥，和我说说，冯小华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你让我知道了，我在京城圈子里再帮你宣传宣传啊……” “得了吧，恐怕不是要宣传我，你是想宣传你见多识广，知道的比别人多，让那些公子哥们崇拜你吧？”对这些喜欢吹牛的公子哥，张清扬太了解了。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事情虽然是这样，但你老哥要说得婉转一些嘛！我说你……” “得得，我没时间和你贫，挂了啊……”张清扬苦笑着挂上电话，也不顾对方说个没完没了。 杨尚云工作神速，没几天的时间，南亭县新招商的厂家已经动土开工，预计秋后就可以回收农作物进行深加工。厂房规划合理，就在南亭县北山附近。虽然集中工业园区还没有被省里批准建立，但是整体规划已经出来了，在张清扬的建议下，杨尚云请教了相关专家，系统地为今后的整体规划留出地点。 工业园区的整体计划书一出来，杨尚云就赶来见张清扬。张清扬对这份计划书很满意，笑道：“尚云啊，我看你现在快党政一把抓了！” 杨尚云便谦虚地笑，又有些无奈地说：“有些事必须亲力亲为呀，要不然……交给别人不放心……” 张清扬就提醒道：“你说得没错，不过也要培养干部。一位合格的领导者也是下属们的导师。” 杨尚云仔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渐渐激动起来，他知道这话是张清扬要大力提拔自己的用意。 “尚云，计划书的初稿先这样吧，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个周五我带你去见钱省长，你做好准备。”张清扬把计划书轻轻放在桌子上。 杨尚云错解了张清扬让他准备的含义，谨慎地问道：“不知道钱省长有什么个人爱好？您看送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呵呵……”张清扬摆手笑笑，解释道：“我不是指这个，去钱省长那里不用带什么东西，有我带着你去，空手就可以了。我让你准备是想让你好好思考一下工业园的问题，我希望由你向钱省长汇报……” “啊……这个……”杨尚云更加激动了，身体竟然发起抖来。 对于他的表现，张清扬假装没看见似的，摆手道：“尚云，不要让我失望，我看好你。” 杨尚云红脸点头，虽然他比张清扬年纪大，可是在张清扬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受到了长辈或者老师表扬似的。 送走杨尚云没多久，陈雅打来电话，她的声音很小，在电话里轻轻地说：“清扬，结果出来了，就是他。” 张清扬一瞬间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马上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理？” 陈雅道：“我已经向首长做了汇报，首长的意思是由军委六处负责这个案子，过几天就会有人过去抓释明光，希望你们地方正府配合。” 张清扬激动地说：“那行，就让他们过来吧，我肯定不给老婆丢人，好好招待他们。”张清扬清楚，军委六处专门负责军中的案件，负责有关军队干部的各种调查，是实力部门，历任处长都是少将军衔。同时六处在一些重量级省城也设有办事机构，自然这些办事机构会挂着地方正府部门的虚名。 权路风云第544章 陈雅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小胖会带着他们过去，有你在我放心。” 聊完了正事，张清扬就笑笑说：“老婆啊，咱儿子好不好？” “不好，他总踢我！”陈雅有些顽皮地笑。 “等他出生了，我帮你打他屁股！”张清扬笑呵呵地说，心情很好。 “好了，你工作吧，我挂了。” “等下，”张清扬连忙叫住她，“老婆，查出那个大和尚，你高兴不？” “高兴……可是，却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陈雅慢悠悠地说，“燕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张清扬灵机一动，说：“老婆，等事情查清楚以后，你不如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燕燕，没准对她恢复正常有帮助……” “嗯，我试试。” “老婆啊，亲一下再挂电话……” “不理你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张清扬似乎看到了陈雅脸红的俏人模样。过了一会儿，牛翔突然敲门进来，有些着急地说：“市长，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张清扬很意外地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牛翔有些慌张的神色。 “你现在打开新浪网视频看看……”牛翔说。 张清扬就不再问什么，打开新浪网，看到一个题为“辽河市的花和尚五光十色”的视频。他的心莫名跳了一下，马上打开视频。视频看样子是用手机偷拍的，虽然不太清楚，但也能清楚地看到画面中是几个青年在包厢里搂着陪酒女孩儿唱歌，几位青年人都穿着比较休闲，可是又过了一会，一位青年的假头套不小心被女孩儿抓掉了，包厢里就乱了起来。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几位男青年索性全部抓掉了假头套，有一位脱去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黄色僧服。 看到这里，张清扬就关了视频，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了，他明白了一切。他不会怀疑这个视频的真假，走进新时代以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连发生，他已经有了一点抵抗力。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虽然不好，但对辽河市政府来说应该不会有太坏的影响，那么牛翔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见领导抬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牛翔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解释说：“您再看一下视频的简介。” 张清扬依言看了眼视频下方的简介，这才明白了。简介上说“辽河市政府为增加旅游业的收入，找了一帮假和尚到寺里假念经，这些和尚有的是社会上的混混，整天出入風流场所。” 张清扬摇摇头：“视频是真的，可这简介就有些离谱了，据我所知，宝珠寺里可没有假和尚。不过……” 牛翔就笑道：“如果是真和尚，那影响更不好了，视频提到了我们政府，这帮小和尚很让我们尴尬！” “问题看得很透彻！”张清扬笑着表扬了一句，没有怪他抢走自己的话头，“这样，牛翔你马上联系紅梅市长，让她来我这一次，这件事我们要尽快解决。” “我明白。”牛翔出去打电话。 张清扬看了眼视频的发布日期，发现是今天早上网友发上去的，就知道现在的影响还不是很大，如果早些解决，可以控制得住。张清扬想这事要不要和释明光说一声，后来一琢磨还是不要说了，释明光马上就要被六处的人带走了，还是让关紅梅安排人处理吧。 没多久，关紅梅就来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牛翔已经把事情和她说了。她脸上有些愧疚，红红地对张清扬说：“市长，对不起，是我工作不到位。” 张清扬站起身拉着她坐下，说：“你先别激动，你现在可要注意身体啊！这件事不怪你，谁知道现在的和尚如此不自爱啊，这事……你让旅游协会与佛学协会抓紧处理一下吧，免得事态升级，扩大没必要的影响。”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关紅梅点点头，“您看要不要把我们的处理结果向外界说明？” “嗯，我看可以，并且一定要说明宝珠寺的和尚不是假和尚，全是真的，只是有些个别人败坏了佛家的名誉……” “嗯，就按您说得办，我现在马上去安排人处理。” 张清扬点点头，拍着她的肩膀说：“不要有压力，这不算什么问题。” “谢谢您的信任……”关紅梅感激地说。 事态的发展超过了张清扬的预计，正确的说应该是他小看了网络传播的速度。到了中午，牛翔就来汇报说全国各大小网站疯狂转载了这一段视频，不明真像的网友们纷纷发表看法，全都批评辽河市政府为抓经济不择手段什么的。 事情已经传到了辽河，朱天泽特意打来电话向张清扬询问详细情况，并做出了严肃的指示。旅游业的事情一直在政府这边抓，朱天泽终于找到了这件事情做文章，来缓和一下他最近所面临的压力。虽然张清扬不太在意这种事，但是朱天泽仍然有些沾沾自喜，他觉得老天都在帮他。 朱天泽的电话打来没多久，释明光也亲自打来电话，张清扬没想到这个大和尚在政府里头还有些人脉，要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据张清扬了解，释明光是不太会上网的，他没事的时候只是打打拳。 “张市长啊，寺里小徒弟出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真的很痛心，没想到收了一些佛门败类！”释明光自责地说。 “释主持，这又怎么能怪您呢，我已经让相关部去调查此事了，希望您配合就好了，只要我们向外界澄清事实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哎，真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啊，”释明光很是无奈地说：“我会向佛教协会请罪的……” “大师您言重了，言重了……”张清扬客气地说，然后推说自己很忙就挂掉了电话。 张清扬没想到朱天泽会在这件小事上大做文章，当天晚上就开会商量此事要任何处理，摆明了是想要张清扬丢脸。张清扬自然不在乎这种场合，应对自如。朱天泽无非是说党委应该加强对旅游业的管理之类的屁话，张清扬也不想和他说废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问题不是很严重，我们没必要夸大其影响，只要处理得好，这对辽河来说还是次广告呢！”便让朱天泽没话可说了。 几位亲近朱天泽的干部们都摇摇头，他们现在也对他失望了。这时候，副书记黄承恩甚至嘲弄地对朱天泽说：“我们张市长很有大将之风啊，直正做到了临危不惧，不像我们这些人遇到一点小事就慌了手脚，好像天塌了似的，我们要好好的像张市长学习啊，他身上有大领导的光茫，呵呵……” 朱天泽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可又不好说什么，明知道黄承恩是在嘲讽自己，又无话可以反驳。张清扬看了一眼朱天泽，眼里满是同情。散会之后，朱天泽就想难道张清扬真是自己的克星吗？过去自己也是辽河的政坛新星，可是自从来到辽河之后一切都变了，身上的光茫渐渐被张清扬磨没了。 现在的朱天泽真后悔当初选择了辽河，选择与杨尚云合作。虽然他来辽河是出于家仇的原因，是为了替父亲完成他的心愿，可是现在朱天泽已经没有了报仇的心思，他甚至在想也许只有离开辽河，才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第二天，释明光便从山上下来，走访了市里四大班子的各位领导，特别是朱天泽与张清扬这里，他坐的时间很长，谈了谈寺里将会对那几名小和尚的处理办法什么的。 看到释明光一脸痛心地和自己谈这件事，张清扬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释明光这是来主动走关系来了，生怕这件事影响到他自己的名声。张清扬就认真地劝了几句，什么不需要你自责啊之类的。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在关紅梅联合各部门的调查下，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当天晚上去夜店鬼混的四个小和尚也被找了出来，下午两点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传媒说明了事情的真相。重点自然是要讲清这四个青年和尚都是真的，而不是假的。发布会的目的只是撇清政府的责任，至于对佛门子弟有什么影响那就不是张清扬能管的了的了。听说这件事让国家佛教协会的领导很生气，严重地批评了释明光。张清扬清楚，释明光马上就要离开辽河了。 军委六处的人形动很快，两天后就赶到了辽河，是小胖打的张清扬电话，张清扬马上让他们到自己办公室里来谈。除了小胖外，另外三人是军委六处的，由一位姓李的少校军官带队。 李少校很是客气地握着张清扬的手说：“此人在我们军委的案子压了十多年，今天终于挖出来了，多谢张市长啊，抓捕过程还需要您的支持。” 张清扬点头道：“李少校，你看怎么形动？” 李少校直爽地说：“我的意思是带队过去抓人，自然是希望当地的公安机关配合一下，要知道他的功夫可是很高的……” 权路风云第545章 张清扬点点头，随后说：“李少校，我觉得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我的本意是要低调处理，如果大张齐鼓地去抓人，影响不好啊，你也知道宝珠寺刚出过事，我不想那里再出事。” 李少校便问：“那么张市长有好办法？” “我提个意见，你看这样行不。我们请朱书记把他请到市委来，假意有事找他，然后在办公室里把他控制住，这样安全一些，你觉得呢？” “嗯，是个好办法，张市长想得很周到。” “那就不等了，我们马上去找朱书记汇报一下案情。” 张清扬带领着几个人来到朱天泽的办公室，相互做了介绍，朱天泽不明白辽河怎么吸引了军委六处的人，就向张清扬问道：“李少校来辽河，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地方上的帮忙？” 不等张清扬说话，李少校就忙着简单地向朱天泽做案子介绍，并没有讲案情，只是说：“释明光涉及了十多年前的刑事案件，我们要把他抓捕归案，回京详细调查。” “刑事案件？天哪……”朱天泽一时间感到不可思议。 张清扬便说：“朱书记，您也知道他会功夫，同时为了不给宝珠寺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就想由您骗他来这里谈事情，由李少校他们进行抓捕。” 这一次朱天泽完全领会了张清扬的深意，点头道：“宝珠寺不能再出事了，这是个好办法，我马上就让他过来一下。” 电话打过去了，一听市委书记有请，释明光就答应下来，说半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到了。由于释明光身份的尊贵，他的出入都有小车，很快就可以赶过来。 李少校马上对手下进行了安排，两人分别站在门的两边，只有小胖还坐在沙发上。见到李少校几人肃穆的表情，朱天泽竟然有些紧张，他可是看到了几人腰间都鼓鼓的，肯定带着枪呢，他不禁有些流汗了。便开玩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军队抓人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啊，现在的佛门子弟啊……”摇了摇头。 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朱天泽强装振定地说了声请进，释明光就满面春风的进来了，向朱天泽施礼，随后才发现了张清扬等人。等他刚走进来，后面的两人就把门反锁上了，就在释明光没反应过来想向张清扬施礼的时候，身后两人一左一右就把他给控制住了，小胖飞快地掏出手铐把他反铐住。 释明光大吃一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大喊道：“你们干什么，朱书记、张市长，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两位领导说话，李少校微微一笑，走到释明光面前说：“白教官，您的大名我可是久仰啊……” 一听到“白教官”三个字，释明光的身子就是一晃，他本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抓……抓我干嘛……” 李少校说：“我是军委六处的，抓你自然有抓你的理由，暂时先不说，我现在只想核实一下，您是不是二十年前的白教官？二十年前代表军委去苏联参加比武，打败了苏联军人，为祖国赢得了荣誉，随后奉命训练特种兵，那人是你吧？” “我明白了……”释明光垂下头，又苦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归隐这么多年，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你们六处……也不简单哪！没错，我就是当年的白教官，我亲手培养几十位特种兵！哈哈……”说到最后，释明光疯狂的大笑，似乎是他绝望的呐喊。 “释明光，不要以为出了家就可以饶恕你的罪行！”李少校止住他的笑声，厉声喊道。 释明光悲哀起来，脸皮动了动，自言自语道：“我深知罪孽深重，所以才选择退伍重回少林隐居，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会太平无事，却没想到……你们是怎么查出我的？” 李少校回头望向张清扬，释明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惊讶道：“是……是张市长？” 张清扬走过去，沉重地说：“释主持，很不幸，您还记得我的妻子吗？” “记得。” “她……她就是十几年前您训练的那一批女兵中的一员，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你……的一个人，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吧？” 释明光脸色大变，“原来她就是……是陈……陈首长的女儿……” “你还记得她？”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她是那批学员中最聪明的一个！” 张清扬接着说：“虽然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可是她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被你……这些年来，你就是他的噩梦，她一直都在找你，没想到那天发现了你，一切是天意吧。” “果然是天意啊，阿弥陀佛……”谁也没有想到，这种时刻，释明光念起经来。 李少校让人把他推了出去，回头对两位领导说：“案子在身，我就不留了，马上要回京城，多谢两位领导，等下次再感谢。” 朱天泽与张清扬分别与他握了手，把他送出门外，张清扬与小胖握手时就笑了，说：“小胖，你们队长可就交给你啦！” “姑爷，您放心，我一定替您照顾好队长！”小胖红脸给张清扬敬礼。 张清扬回头和朱天泽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联想到了朱天泽的父亲朱文，脑中开始出现了一个计划。 回到办公室以后，张清扬马上给爷爷打去了一个电话，直接问道：“爷爷，还有没有办法找到三十多年前受到朱文侵犯的几位受害人？” 老爷子一愣，随口说道：“朱文……”然后好久都没有声音，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有些沉重，“清扬，他……年纪也不小啊，我看算了吧……” “爷爷……法不容情啊，也许您觉得我是为了自己，可现在我真的很想捍卫法律的尊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我想想吧，人到是好找，只是我……我没想到你会对他……”老爷子叹息一声。 周五，张清扬的奥迪车平稳地行驶在去往江平市的高速公路上，牛翔没有陪着领导，陪着张清扬的是杨尚云。杨尚云本想像秘书一样坐在司机身边以显示出对领导的尊重，不过张清扬没有那么喜欢摆架子，亲热地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杨尚云起先是感动，可是当车子驶出以后，才知道坐在领导的身边是多么的不明智，张清扬虽然只是厅级干部，可是却给杨尚云一种省部级高官的感觉，坐在他身边所带来的那种压迫感很不舒服。杨尚云周身局促不安，也不知道和领导说什么。 张清扬就自然多了，一直闭着眼睛想着面对钱卫国时，应该说什么话。因为彼此熟悉，钱卫国曾经又是刘远山的助手，所以张清扬对钱卫国没有一丝惧怕的感觉。 “尚云啊，别紧张，钱省长很随和的。”张清扬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杨尚云坐立不安，便宽厚地像位长者一样拍拍他的手背。 “我知道。”杨尚云不好意思地答应一声，心说钱省长的随和多半是对您，对我什么样可就两说了。 张清扬看向车窗外，突然看到高速路旁山脚下正在兴建几处厂房的工地，马上兴奋地说：“尚云，这不是到南亭县的北山了吗？” “嗯，这里就是工业园的基地，最边上的那个就是新建的辽河装饰材料有限公司。”杨尚云答道。白灰厂选择搬迁后，为了跟上时代的潮流，连名子也改了。 张清扬便来了兴趣，对徐志国说：“志国，从前方的出口下去，我们到这几个工地走走看……” 杨尚云一阵紧张，马上掏出电话说：“我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张清扬有些不高兴了：“我就是随便下去看看，难道还让你们县里来人迎接？不要搞这些面子工程，我要看的是真实情况！” 杨尚云红了脸，满脸的愧疚，便把手机放进了怀里，心想张清扬果然与其它领导不同。别的领导检查工作，往往是作秀，前呼后拥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某某领导来了似的。 前方是高速公路南亭县的出口，徐志国轻轻一拐，车子就拐了下来。张清扬同时赞叹道：“尚云啊，这个地方选的好，不但交通方便，而且远离居民区，一会儿你要详细向钱省长汇报工业园优越的地理条件。” 杨尚云点点头，更感觉肩头的责任重大了。汽车在第一个建筑工地停下，三人共同走下车想走进里面看看。只见工地上到处都挂着安全生产、高质量、高标准等宣传条幅，工地管理得像模像样，很有规矩，给人一种正规的感觉。 “不错！”张清扬满意的点头，心说没有看错严立宽的能力。 不料来到大门口遇到了麻烦，看门的老大爷说什么也不让三人进去。无论徐志国怎么说，老大爷就说没有通行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进！把徐志国气得够呛，对张清扬轻声嘟囔着：“这老头真倔！” 权路风云第546章 张清扬就瞪了他一眼，怪他不礼貌，这时他远远就看到了院里严立宽的那辆破捷达，就知道严立宽来了，就问看门的老大爷：“大爷，甲方的老板是不是来了？” “你说的是严厂长吧？他刚进去没多久。”老大爷老实回答，看得出来张清扬不像普通民众。 张清扬就对徐志国使眼色，徐志国会意地掏出手机打给严立宽。不出五分钟，就见严立宽风尘仆仆地跑了出来，裤脚上还沾了泥。见到张清扬几人后有些激动，马上说：“张市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事，没事，这位老大爷的工作很认真！”张清扬笑着说，本想伸手和严立宽握一下的，可一看他双手全是水泥，便把手放下了。 听了张清扬的话，严立宽可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张清扬说得是反话呢。要知道有一些领导干部非常喜欢说好话。有时候阴阳怪气地说一句“你工作很认真啊！”也许没等这位领导走多久，你就被调离了实权部门。严立宽仔细地打量着张清扬，待发现他说的不是反话，而是真话时才放了心。临进去前，张清扬又与老大爷握了下手，很是欣赏地说：“大爷，工地有您把门，很让人放心啊！” 老大爷刚才听到在乙方面前很有威严的严厂长毕恭毕敬地称呼张清扬为市长时吓了一跳，现在知道了张清扬的身份，握着他手的时候，身子都发抖了，一个劲地想会不会得罪了市长啊？等张清扬离开好久后老大爷还在发呆，望着张清扬的背影想，这么年轻就是市长了？ 在严立宽的陪同下，张清扬几人在工地里走了一圈。张清扬表示很满意，对严立宽说：“立宽哪，一定要严抓工程质量，你多盯着点。” 严立宽就笑：“质量没问题，建筑方可是双娇旗下的建筑公司，是信得过的，他们的工程质量没得说！” 一听是梅子婷的公司接下了这个项目，张清扬就笑了，也没多说什么。见到领导高兴，严立宽等人也笑了，他自然没有看懂张清扬笑的含意。 从工地出来，张清扬又接连看了几处南亭县招商引资来的项目，他都表示了满意。不过他很是认真地对杨尚云说：“尚云哪，一定要注意工厂的排污处理，这要与你们的发展挂上勾，你如果污染了南亭县这清新的空气，别说我找你麻烦！” 杨尚云点点头，说：“早先您提出的辽河市发展规划，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在此也向您表态，只要我在南亭县一天，就保证南亭县一天的干净！” 张清扬笑道：“你走后也要保证这里的干净！” 杨尚云又激动起来，这是张清扬第二次暗示杨尚云要重用他了，并且也在提醒他注意培养后备干部。汽车重新驶上了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以后，就到了江平市，此刻已经是中午了。张清扬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饭，我再和钱省长的秘书联系。” 吃过了饭，张清扬就给钱卫国的秘书打去了电话，问他钱省长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要汇报工作。秘书与钱卫国勾通后，便对张清扬说省长下午两点半有空，在梦想之旅酒店的一号楼的顶层等张清扬。 张清扬清楚所谓的梦想之旅酒店的一号楼其实就是没出卖前的龙华酒店负责接待上级领导的住所，被梦想之旅酒店收购之后，一号楼经过维修仍然是省级领导们平时喜欢休息的地方。这的总经理就是沈慧茹，他现在算是给张清扬打工，不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家连索酒店其实是张清扬的家产。 张清扬让徐志国开车赶到了梦想之旅酒店，三人开了一个大套间，吃过饭之后便上楼休息。杨尚云和徐志国自然不会休息，他两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张清扬一个人进到卧室里睡了一觉，等到了时间徐志国才来叫他。 两点钟的时候，张清扬便起床梳洗，见到杨尚云还在客厅里忙着看文件，便笑道：“不要拘束，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杨尚云红脸笑，说：“第一次见大领导，紧张啊！” 张清扬自然理解他的感受，便不多说什么了。准备好一切之后，张清扬让徐志国留在房间里，他带着杨尚去去见钱省长。赶到一号楼的顶层大套间，是秘书开的门，他亲热地拉着张清扬的手和他寒暄，笑道：“两位先坐，省长刚起来，正在洗澡呢！” 杨尚云一听钱省长如此放得开，就明白把张清扬当成了自己人，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几人坐在客厅里闲聊，没多久，钱省长就擦着头发出来了，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你们先坐，我去换身衣服。” 张清扬就答应一声，一旁杨尚云更觉得张清扬的伟大了。钱省长穿好衣服出来了，这才坐在张清扬的对面，一点架子也没摆，先是聊起了家常：“最近忙，年后一直没看到老首长，他身体还好吧？” “还不错，但人老了，终究体弱。” “是啊，老首长可是我们一笔保贵的财富！” 见到两位领导像在说哑迷，钱省长的秘书和杨尚云就觉得有些尴尬，同时猜想着张清扬到底是什么背景。杨尚云从郑一波的口中听到过张清扬的背景在北京，但具体就不清楚了。这次听到他和钱省长云里雾里的交谈，便猜想张清扬一定是京城里的“太子”。 “清扬，你今天来是要说什么……工业园？”钱省长终于把话说到了正题上。 张清扬点头道：“是，是尚云的意见，他计划在辽河市的郊区，南亭县北山附近成立南亭县工业园，现在已经有些厂家开始动工了。他的意见是南亭县今后采取农业为根，工业为枝的发展方向，把高质量的农作物在本地进行深加工，带动农民的收入，增加农闲时的农民的就业，同时也加大地方经济体。简单来说就是工农业相结合，建成有地方发展特色的工业园区。” “这个思路好，这个思路好啊，年轻人……脑子活啊，小杨……很不错！”钱省长赞许地对杨尚云点点头。 杨尚云的后背都被汗打湿了，只听钱卫国说：“国家提倡的振兴老东北工业基地的精髓也是在于此，就是想在发展农业生产的同时，大力搞工业发展。要知道农业是一切的根本，国内的农业正面临着转型，如何调整工农业间的关系是重点。你们走到了全省的前头啊！” 张清扬接着说：“当然，这是一个新课题，如何搞好还需要慢慢的去摸索，没准会出现什么问题呢。现在还只是个计划，如果要成立工业园，就需要省领导的支持了。” 钱卫国笑道：“我原则上支持，只要你们不是在搞空架子蒙我就行啊！哈哈……” 张清扬几人也笑了，他们明白钱卫国所说的情况确实存在，北方城市的一些经合区、工业园、商业区，有不少都是空架子，只是为了向上级要资金而已，其实内部都很空。就拿张清扬比较了解的珲水县开发区来说，在他没去珲水之前，那里基本上就是一个空壳。 张清扬为了消除钱卫国的担心，便对杨尚云说：“尚云，你是这个计划的创立者，由你详细向省长汇报一下吧。” “计划还不成熟，请省长批评。”杨尚云从包中拿出计划书以及参考图纸，指着图纸详细地向钱卫国介绍了工业园的发展方向级未来的步子，很是详细。在杨尚云图文并茂的解说下，工业园就仿佛出现在了钱卫国的眼前了，他不停地点头。同时侧头望了一眼张清扬，心说不愧是政治家庭出身，很会利用人才啊！ “这里依山傍水，利于排污，同时紧靠高速公路，附近没有居民区，由于土质的原因，更不利于农作物生长，一直荒废了，如果加以利用，只要我的计划可以成功一半，就会为南亭县带来大量的机会，同时增加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税收。”杨尚云分析得头头是道。 钱卫国却是摆手道：“既然要搞，就一定要搞好，不要成功一半，我要让你完全成功，要把南亭县工业园打造成省里的模范单位！将来省政府会支持这里的。成立工业园区的报告打好了吗？” “打好了，打好了，只要您签了字，我与其它部门的领导勾通下，这个项目就可以上马了。”杨尚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把报告交给了钱卫国。 钱卫国接上报告，交给秘书，说：“周一提醒我。”然后转向张清扬和杨尚云接着说：“还不能听你们一家之言啊，天知道你们有没有忽悠我。等我在政府工作会议上提出来，让大家研究研究，最后再请相关专家论证，你们等我消息吧。” 张清扬就笑了，有些耍赖皮似地说：“省长，那您可要把我们的这个项目摆在前面，时间很紧啊！” “你啊你……”钱卫国指着他笑，“放心吧。” 张清扬就对杨尚云使了下眼色，两人起身告辞。钱卫国更是重重拍着杨尚云的肩膀说：“小杨啊，好好干，我会关注你们南亭县的！” 权路风云第547章 杨尚云只顾着点头，握着钱卫国的手，第一次发现原来省里的领导也有这样平和的。不过等出门之后，他就醒悟了，钱省长对自己这样那是因为有张清扬在。 “让志国送你回去，我在这里办点私事，明后天再回去。”回到房间里以后，张清扬对两人说。 听领导要办私事，杨尚云也不方便问，便点了点头。等他们走了以后张清扬刚想给刘梦婷打电话，却没想到电话先响了，打来电话的是李金锁，李金锁有些惆怅地说：“清扬啊，你有没有传媒方面的朋友？” “什么意思？”张清扬不解地问。 李金锁说：“我想扩大冯小华那件案子的影响，可又没有那方面的朋友。冯小华被抓以后，很少有人知道具体情况的，我的意思是大力宣传一下她的案件……” “你是想造造势？” “是这个意思，我想让他们的公司紧张起来。” 张清扬随即想到了一个人，笑道：“这样吧，我试着联系一下，让她亲自找你好吧？” “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人！”李金锁笑了。 张清扬挂上电话，心想李金锁现在越来越有政治思想了。他把电话打给了《为民日报》的艾言，简单地将冯小华的案件一说。艾言便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却为难地说：“我说市长大人，这件事我估计帮不上你忙了，你也知道我们报纸是党内的喉舌，专报道领导下乡视察的好事，像这种还在调查中的腐败大案是不允许上报的。” 张清扬笑道：“我的艾记者啊，我知道不会上你们的报纸，但是你总会认识一些不是主流的杂志、报社的朋友吧？据我所知一些杂志最喜欢报导官员的隐私生活了。只要我们合理地进行改编，让读者看了明知道说的是冯小华，可又让官方抓不到把柄就行了，干这种事你们记者不是很在行吗？” 艾言一听就笑了，说：“你啊你……越来越滑头了，这种事也想得出来，那个冯小华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这个你别管，你就说能不能帮我吧？” “这个容易，我打个电话，那些小报记者们会疯了一样赶去浙东采访的！” “那好，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同他联系，具体工作我就不管了，麻烦艾大记者了。” “喂，你总让我帮你，有好处没？”艾言撒起娇来。 张清扬笑道：“得了吧你，都结婚的人了，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和你再传出什么绯闻！” 想起上次的事情，艾言就笑了，说：“好好，不说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张清扬把李金锁的电话告诉了他，之后就挂掉了电话，又打给了刘梦婷，说自己马上就去见她。不料刘梦婷却紧张起来：“清扬，你……你先不要来了，我……” 听她声音怪异，张清扬不解地问：“怎么了？” “那个……你别问了，我……你晚一点再来找我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张清扬发怒道。 “是……是我妈来了。”刘梦婷小声道。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便说：“没事，我们的关系早晚也要向她们说的，挑日子不如撞日子，那就今天吧。” “可……可我妈说想……”刘梦婷难以启齿。 “梦婷，你快说。” “我妈想……想见见李强，你……你别误会，我妈就是想找他吃顿饭……”刘梦婷急得要哭起来了，不得已说了实话，就担心张清扬误会。 张清扬就笑了：“傻丫头，我能怀疑你嘛！我看就这样吧，我也去……正好见见李强，这样行了吧？” “你……你不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李强……他有恩于我们。”张清扬真诚地说。 “那好吧，我和我妈说一声，她见过你的。”李梦婷又补充一句：“你真要向我妈坦白？” 张清扬说：“你先说我是你的朋友，等见到情况，如果咱妈不讨厌我嘛，我就……” “你坏死了……”刘梦婷笑着挂掉电话。 张清扬对着镜子收拾一翻，打车直奔刘梦婷的住处。到了之后才发现，刘梦婷已经焦急地等在楼下了。 “梦婷，来抱抱……”张清扬车后就要抱刘梦婷。 “你别这样，有人呢……”刘梦婷红脸推开他，“讨厌！” “我们一个多月没见了，你也不说想我！”张清扬不顾一切地搂着她。 “清扬，听话，晚上等我妈走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刘梦婷妩媚地笑着，青纯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张清扬便松开她，问：“李强来了吗？” “来了，所以我……我才下来等你。”刘梦婷有些不安，“他……知道你要来了。” “他现在还好吗？” “他在省委办公厅工作，正科级干部，你也知道他爸现在是政协主席，从常务副省长的位子上调过去之后，没有以前有实权了。” 张清扬知道李强的父亲李虎林本来有是希望成为双林省省长的，却被钱卫国抢了先，便把他调到了政协，提前退居二线。这也是国内的官场特色，为了给别人一个安稳的位子，往往要把最有力的竞争者调离别处。 李强还是那么的青瘦，人没怎么显老，他见到张清扬进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声你来了，就不再理他。而刘梦婷的母亲王姨没怎么老，她对张清扬还有着很深的印象，拉着张清扬的手说：“你这孩子升官速席真快，我当延春财政局局长时，你才是县委副书记，短短几年就成为市长了，哎！” 刘梦婷母女二人钻进厨房忙去了，刘梦婷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清扬，有些担心他。在李强与张清扬之间，她几乎不用思索就会投向张清扬，而忽略“李强”这位前夫。 张清扬明白她回头看自己的用意，摆摆手说：“你去和阿姨忙，我和李强聊聊。” 刘梦婷便点头离开了。张清扬坐在李强的身边，掏出烟递给他。李强没说话，一脸淡然地把烟接了下来。 “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吧？”张清扬笑着问道。 “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只有你。”李强答非所问，有些惆怅地说。 “十多年了啊，我们高中时候就是恋人，呵呵……”张清扬笑道。 李强也笑了笑，却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能和她结婚？” 张清扬面容一怔，他知道李强问这话的原因，想了想便说：“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李强淡淡地说：“其实我明白，也许你永远也不会娶她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曾经娶了她，但是却不能给她幸福。但你却能让她开心快光，你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补充道：“可是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对她……” 李强露出一丝苦笑，他说：“别太放在心上了，只要她能幸福，我不逼你和她结婚。” 张清扬没想到李强会说出这些话，木然地盯着他好久，良久后才说：“李强，如果换成是我，我做不到你这样……” 李强微微一笑，自嘲地说：“你本身就是一个强势的人，和我不同，你的将来要走很远很远，是吧？我确信你不会亏待了梦婷。” “你说得没错，我不会亏待他！”张清扬掐灭了烟头，很有信心地说，随后又补充一句：“你很让我尊敬！” 李强摆摆手，笑道：“不是我这人多么伟大，而是我看开了，我们还年轻，不能总想着一件事啊，人生需要豁达一些！” 张清扬点点头，他每次都能从李强身上看到自己的一些缺点，或者说是他正缺少的性格。沉默了一会儿，张清扬又问道：“以后……你会从政？” 李强好像明白了张清扬想在政坛上帮助他的意思，无所谓地说：“平平稳稳的生活吧，我爸也算是位高官，可到头来怎么样呢？虽说政协主席也是正部级，可是现在去我家送礼的人可是少了啊。我只要过一种平稳的生活，研究研究党内的政策，帮助决策者吧。可能的话……再找个女人结婚，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看得很开啊，我不如你……”张清扬很是佩服地说，随后突然醒悟地问道：“你在省委办公厅政研室？” “正科级研究员，呵呵，天天读马克思主义、党史党章，研究各类重大政策，也算是半个学者吧！”李强自嘲地笑。 张清扬也笑了，过去真没想到会这样轻松地与李强再次见面。吃饭的时候，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有愧于李强，王姨一个劲儿地给李强夹菜。一旁的刘梦婷很担心张清扬多想，便有些扭捏。 李强是聪明人，不想在这里让刘梦婷尴尬，吃过饭就要告辞，推托自己有事，让张清扬留下来多陪王姨一会儿。张清扬没有马上就走，坐在客厅里和王姨聊天。王姨看出了张清扬对刘梦婷有意思，可又担心张清扬嫌弃刘梦婷结过婚，便一个劲儿地暗示张清扬，想听听他的心里话。 权路风云第548章 张清扬明白王姨的意思，便有些虚心地说：“王姨，我……我想和梦婷交往一阵子，您……您不反对吧？” 王姨就开心地笑了，说：“不反对，不反对，这……这是我家梦婷的福气啊……”在王姨的心里，刘梦婷只要能找一个二婚的年轻人就不错了，她自然不知道张清扬已经结婚了。 “清扬啊，梦婷她……她和李强的婚姻很不幸福，也许他们只能成为朋友，你别在意啊……”此刻，王姨有些后悔今天把李强请来了。 张清扬说：“王姨，我和李强也是朋友，没事的。” 王姨不住地点头，稍微坐了一会儿，心想女儿终于有了男人追来，自己就别在这里碍事了，起身道：“清扬啊，你陪梦婷聊会儿，我先回家了，我不在家，老头子晚饭都没得吃了。” “那好，王姨，我有空会去见您和叔叔的。”张清扬和刘梦婷把王姨送到门口，偷偷地和刘梦婷眨眼睛。 刘梦婷的父母为了静静，住在江平市的郊外，不和女儿住在一起。刘梦婷让张清扬坐在屋里，她把母亲送到楼下。王姨拉着她的手说：“梦婷，我看这小伙子不错，长得好，又有身份地位，你就别挑了。” “妈，我的事自己做主，您就别操心了。”刘梦婷心虚地说。 “我看他是真心的……”王姨最后补充了一句，便被刘梦婷推进了出租车。 见着老妈坐车离开，刘梦婷心里一乐，老妈喜欢张清扬，这让她很高兴。刚打开门，她就被张清扬抱在了怀里，气得她捶着张清扬的肩膀说：“坏蛋，我妈一走你就原形毕露了，还亏我妈夸你是好孩子！” 张清扬笑道：“是你妈让我留下来陪你的嘛！” 刘梦婷苦笑道：“我妈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妈是想我和你培养感情……” “那正好，这不是就在培养嘛……”张清扬很是无耻地抱起她就走进了卧室。刘梦婷咯咯地笑着。 这段时间，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的下级干部突然多了起来，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都看上了新北区区委书记的位置。王昌荣被雙规，这个位置就空出来，张清扬一时间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对这些来找他的干部都不是很满意。他知道这个职位朱天泽一定势在必得，如果不好好权衡，就会被人钻了空子。 下午，黄承恩来到张清扬办公室，谈起了新北区区委书记的人选。黄承恩很严肃地说：“朱书记的意思，想让许亮同志上。” “许亮？”张清扬露出玩味地笑容。许亮现在是市委秘书长，是朱天泽从金铜市带过来的亲信，如果把许亮调到新北区，朱天泽肯定会再次任命他的自己人出任市委秘书长一职，那样在常委会上就会多出一个人支持他，可以说他算了一笔聪明的账。市委必竟是朱天泽的地牌，对于市委秘书长的职位，从规矩上来讲，朱天泽是最有发言权的，一般书记提名的人选都会通过，这也算是不成文的官场中的规定。 张清扬对黄承恩笑道：“我在想一但许亮到了新北区，朱书记马上就会安排人上任市委秘书长吧？” 黄承恩担心地点头：“这正是我忧心的地方，从资历上来说，没有理由反对许亮，除非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要不然还真不好卡下许亮。” “是啊，辽河……缺人才啊……”张清扬长叹一声。 “那……那就让许亮上？”黄承恩无奈地说。 张清扬对于这项人事任命，心里还真没底，总不能随便地提拔一位亲近自己的干部，任人唯亲是官场大忌。可如果随了朱天泽的心愿，他还真有些不甘心，便低头沉思起来，没吱声。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听是杨尚云。杨尚云汇报说：“市长，我想向您汇报一下建设新农村示范点的工作，希望得到市里的支持。” “新农村示范点？这个称号不错，你们县里统一思想了吗？”张清扬问道。 杨尚云为难地说：“卫县长那边不太同意，他觉得现在南亭县还不适合搞这个，我觉得……” 一提到卫涛，张清扬突然灵机一动，心中有了办法。他很突然地问杨尚云：“尚云，如果让你推荐一位南亭县的县长，你有适合的人选没有？” 这话不但让杨尚云呆住了，就连一旁的黄承恩都吃惊地望着张清扬。杨尚云虽然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图，却说道：“现任的常务副县长任义同志年轻，又有学问，我觉得挺合适。” “好了，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新农村的事情先放放，近期你的工作主要是搞工业园，不要让在建的工地出事，这是你的任务。”张清扬吩咐道，刚才凝结在脸上的愁容已经散去了。 “好，我知道。”杨尚云有些失望地挂上电话，寻思着领导问自己县长的人选到底是何意图，难道想把卫涛调走？ 放下电话，张清扬面先黄承恩，缓缓说道：“老黄，你觉得把卫涛调过去怎么样？” “让卫涛出任新北区区委书记？”黄承恩一脸的怀疑，“从资历上来说，卫涛在基层工作时间长，的确比许亮更合适，可是……要说出任市委常委，卫涛还不够格啊……” 张清扬笑道：“要的就是他不够格！没有个一年两年的磨练，他是没办法成为市委常委的，关键是这个人选……朱书记不会反对……” 望着张清扬的笑意，黄承恩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心说这种妙计也就张清扬能想得出来。他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提议好，这个提议好啊，回去以后我就找卫涛同志谈话。” 张清扬接着说：“至于说空下来的南亭县县长一职，还是听听南亭县班子的意见吧，刚才杨尚云说任义同志不错，组织部可以考察一下嘛，如果可以，那就一同提出来。” “问题应该不大，”黄承恩站起身：“市长，还是你技高一筹！” 张清扬握着他的手，说：“卫涛换任义，朱书记应该不会反对吧？” “不是不反对，而是想反对也反对不了啊……”黄承恩大笑着离去，暗想张清扬比自己小了二十岁，可是其政治手腕一也不比自己弱。朱天泽提许亮，他就反过来提卫涛，反正也是朱天泽的人，他自然不好反对，没准许亮今后还会对朱天泽有看法。另外，卫涛一走，再提拔任义，任义现在是常务副县长，为了照顾张清扬这方面的的情绪，必竟已经提拔了一个自己的人，相信朱天泽会同意张清扬提拔任义的。下级官员的人事任命，往往都是书记与市长交换权利的结果。 这还不是关键，重点是提拔卫涛以后，并不会在常委会上多出一位常委支持朱天泽。虽说新北区的区委书记便来都会出任市委常委，但卫涛必竟资历有限，没有一年时间的锻炼，他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另外，张清扬也为杨尚云提供了机会。卫涛离开南亭县，杨尚云就会轻而易举地撑控南亭县。往深了说，南亭县今后可谓是张清扬的班底，这笔买卖算下来，谁赔谁赚，相信只有张清扬和朱天泽自己清楚。 黄承恩回去以后，便给卫涛打去了电话，让他过来一下。等卫涛来后，黄承恩就说了一堆蒙太奇的话，表达出要提拔卫涛为新北区区委书记的意思。卫涛不明白市里的争斗，自然对黄承恩感激涕零。而黄承恩又暗示卫涛说这全是朱书记的意思，让他应该去感谢朱书记。 离开黄承恩办公室后，卫涛没急着回县里，第一时间来到朱天泽办公室。免不了一些感谢，还说就知道跟着朱书记干没有错，多谢朱书记提拔之类。朱天泽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不好向卫涛解释说自己并没准备提拔他，那样卫涛就会与他渐行渐远了。本来上次要提他为南亭县县委书记时就没有通过，如果这次再反对，保准卫涛会对朱书记失望。 朱天泽只好忍下怒火，笑眯眯地表扬一翻，勉励几句就把卫涛打发走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同时又在想着如何安抚许亮。 常委会上出现了较戏剧性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一向严谨的朱天泽也有失误的时候，他只顾着安抚许亮，却忘记了同之前勾通好的组织部打招呼。当初提到新北区人选的时候，他和组织部长康乐商量好了，让他提名许亮。康乐之前还有些担心以张清扬、黄承恩为首的副书记的反对，在朱天泽说他设法说服黄承恩之后，康乐就同意了他的关点，决定在常委会上提市委秘书长许亮为新北区区委书记。 可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在张清扬的阴谋诡计之下，朱天泽又不得不阴差阳错地支持黄承恩推荐的卫涛了。要说他支持卫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是同一阵营的人，只要道理讲清楚就没什么太大关系。问题是他只顾着安抚许亮，却忘记同组织部长康乐事先打招呼。 权路风云第549章 所以康乐还记着事先的约定，常委会一开始，他就向大家推荐了许亮为新北区区委书记，以供常委们讨论。听到康东推荐许亮，朱天泽的大脑当时就嗡的一声，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这时候，张清扬与黄承恩就好奇地看向朱天泽，两人都有些糊涂了，难道朱天泽之前没和组织部勾通好？还是组织部不听他的指挥了？寻思了好一会儿，张清扬才明白过来一定是朱天泽在这件事上忽略了组织部长康乐，没有与他勾通清楚。 张清扬深深地看了黄承恩一眼，黄承恩明白该自己出马了，便笑着对康乐说：“康部长，许秘书长虽然很适合出任这个位置，但是我觉得许秘书长现在工作任务很重，一时间市委这边离不开他啊。呵呵……” 此时的康乐还被蒙在鼓里，便反问道：“这是我们组织部考察讨论后的结果，难道黄书记还有其它人选？” 朱天泽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这个康乐怎么还不开窍，虽然怪自己没有事先与他勾通，可是当你看到风向不对时，你少说几句话不是能免得丢人嘛！ 黄承恩点点头，说：“我觉得卫涛同志不错，卫涛同志一直在基层工作，有能力也年轻，也是时候提一提了，朱书记，您说是吧？” 待黄承恩说完，康乐一瞬间就傻眼了，痴痴地盯着朱天泽，心说这怎么回事啊？如果让卫涛知道我没推荐他，那小子还不恨我？这难道是朱书记的意思？可领导并没有暗示我啊…… 朱天泽见黄承恩逼着自己表态，便象征性地点头说：“卫涛同志……嗯，不错，大家的看法呢？都说说吧。” 一听这话，康乐明白今天要丢人了，看似朱天泽没表态，其实他已经表态了。朱天泽说完之后都有些不敢看康乐。心说老康啊，对不住你，等散会以后我再向你说明情况。可又一想到堂堂的市委书记还要向下属解释，朱天泽的心里就不是味道了。 见朱天泽表了态，张清扬就笑道：“朱书记与黄书记的意见都很中肯，卫涛同志当初就是要提县委书记的，可一直没提起来，我想也应该照顾一下基层同志们的心情嘛，不能让他们失望，也是时候给卫涛同志加些担子了！” 康乐满面的羞愧，一二三把手全表态支持，这项人事任命基本上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他的头垂得很低，心里恨得直骂娘，真没想到被自己人摆了一道。 其他常委也不是傻子，感觉到风向不对，领导又都表了态，便都对卫涛表示了支持，而且你一言我一嘴，说了一堆卫涛的优点，短短的时间里就把卫涛说成工作认真、能力出众孔繁森似的好干部了。 这项人事任命轻松通过，黄承恩又微微一笑，说：“南亭县现在正面临着经济改革，工业园的项目正在向省里报批，现在是关键是期，卫涛走后县长一职不能空缺啊，我们还是在会上讨论一下县长一职吧。我与南亭县的尚云同志，以及卫涛同志都谈了话，他们的意见是比较支持现任的常务副县长任义同志。我个人还是很尊重基层意见的，同志们都议议吧。” “任义同志踏实肯干，而且清正廉洁，我对他十分的了解，听说他家里的电视机还是21寸的老彩电，我支持黄书记的意见！” 谁也没到，第一个表示支持黄承恩意见的，是一项与这位党委副书记不和的康乐。康乐也不顾别人，说完就把头低下了，看也不看朱天泽。 朱天泽的脸色不好看了，任谁都看出来康乐这是在和他闹情绪呢。张清扬心里乐了，他也没想到康乐这么的沉不住气，看来朱天泽的阵营也不是不可支解的。 “我支持基层同志的意见，对于南亭县的发展，我们市里应该放手让他们去做，我们要相信下面的同志。”张清扬表示恳定。 张清扬一表完态，其它支持他的常委像郑一波、李小林等人也马上表示了支持。朱天对一看自己也就别反对了，便出言支持。这样一来，常委会上很轻松地就完成了两项人事任命，而且相对立的一二把手都表示了支持。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现在的朱天泽已经不得不跟着张市长的步子走了。从刚调来辽河市的一片大好形势，到现在同盟间的相互离心，朱天泽亲手断送了他在辽河政坛的大好前途。主管经济的副书记韩在兴绝忘地看了朱天泽一眼，心里没有了底，他当初可没想到朱天泽这么的没用。 讨论完人事，接下来朱天泽又谈了谈辽河市接下来的发展，慢慢就谈到了临河西城那片地，这是他最后的阵地。他向张清扬质问道：“市长，去年冬天的时候，政府与美国商务考察团签署了一系列协议，其中很多项目已经开始在经合区内上马了，但是就临河西城那片地的使用情况，为什么对方迟迟没有动静？按照政府的规划，那里要建成辽河的cbd，可现在却音信全无，美国方面没有消息吗？时不等人啊！” 一听到他谈到这件事，张清扬便故意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地说：“对于那片地，美国人肯定是要投资的，我们正在细节方面商谈，不能急于一时。” 朱天泽语重心长地说：“市长啊，那片地已经严重了我市的形象，如果不尽快进行拆迁，会影响我市发展的大局。我觉得美国人在开玩笑也说不定，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既然外资不可信，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嘛！我觉得三通集团提出的建设高档生活小区的项目就不错，必竟我们辽河不像南方城市那么发达，兴建cbd嘛……呵呵，我觉得不切实际。” 可以说这是朱天泽针对张清扬严厉的批评，不过张清扬却坚持道：“我们现在虽然城市落后，但必须要走在时代的前延，仿照南方模式依靠辽河岸边建立现代化的cbd社区，这是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我觉得……” 朱天泽一摆手，打断了张清扬的话：“市长，你说的这些大家都明白，可问题是需要投资才行啊，就比如说上海的外滩，当年那就是外国人投资的，我们辽河市没有那么多钱。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了，除了一份合作协议，我们与美方连正式的合约都没有签，这很难让人相信，我看再给对方半个月的时候，你抓紧谈谈，如果对方没有消息，我们就同三通集团谈谈，还是建设有辽河特色的高档生活小区吧，这才是以人为本的发展方向嘛！” 张清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表情为难，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张清扬的表情，朱天泽更加确信是美国人耍了张清扬，他一定是心里没底，才会心虚的。 朱天泽下定决心把宝压在这块地上，便下了一剂猛药，他坚定地说：“市长，关于临河西城那片地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建议政府与三通集团谈谈，假如今后这个项目出了问题，我愿意承担责任。” 张清扬一愣，没想到朱天泽如此有信心。在坐的各位也是一愣，他们太知道朱天泽这话意味着什么了，假如张清扬真的从美国拉来了资金投资临河西城，那么朱天泽就犯下了重大的决策失误，甚至可以说是渎职，他就别想继续在辽河干下去了。当然，如果美方一直没有投资那片地，而是耍了张清扬。那么背责任的就会是张清扬。因为是他推迟了开发这片地的大好时机，也是他相信了美方的谎言，这是他的失误。很明鲜，朱天泽已经孤注一掷。两人间只能有一个人赢得最后的胜利，他在逼张清扬的同时也是在逼自己。 张清扬望着朱天泽，市委书记与市长的关系破裂到这种程度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现在没办法改变这种现状，他与朱天泽的对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程度。他不禁想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有必要针对朱文过去的案件吗？他陷入了矛盾之中。 散会以后，朱天泽对康乐说：“康部长，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些事和你谈谈。” 康乐答应一声，紧随朱天泽离开。张清扬与黄承恩一同离开，心情大好的黄承恩对张清扬说：“朱书记要忙着安慰康部长喽！” 张清扬笑笑没说什么。黄承恩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道：“那片地……没问题吧？” 张清扬不想把实话说出来，但也不想让自己的人担心，就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张清扬径直向办公室走去。刚进来，牛翔就拿过来邮件说：“市长，从浙东省寄来的邮件。” 张清扬看着厚厚的邮件，心中明白了，对牛翔摆摆手。等牛翔走了以后他才打开邮件，只见里面全是各类报纸杂志，他随意的翻开看了看，其中报导的全是女高官贪污受贿的案件。虽然文字用的是化名，但是通过记者们巧妙的暗示，一看就知道是在说浙东省中石油的冯小华。报导中难免添油加醋多了一些花边新闻，什么冯小华长得漂亮啊，什么高干子弟、作风糜烂之类的，总之很吸引眼球。 权路风云第550章 张清扬笑着打通李金锁的电话，说：“老李，动作很快嘛！” “哈哈，清扬，你接到啦？”李金锁很是畅快地说：“清扬，你那个朋友真出力啊，找了这么多杂志，这回上面想捂盖子也捂不了，现在浙东省满大街都在议论冯小华的事情。” “你别得意太早，斗争才刚刚开始啊……”张清扬谨慎地说。 李金锁仍然很得意地说：“这些报导一出来，听说纪书记拍了桌子。” “这件事的确敏感，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最近我没时间过问。”张清扬问道。 李金锁更加得意了，“初步认定这些年来她挥霍了近亿元，其它浪费的国有资产达十几个亿，连中石油高层都震怒了……” “有这么严重？”张清扬大吃一惊，没想到杨家子弟的胆子这么大。 李金锁道：“自然这不是冯小华一个人的罪状，整个杨家以及和杨家有关的人都有联系，龙华的很多资金都是调用浙东中石油的小金库完成的，这些年来杨家人用国家的钱进行走私赚自己的钱，假如上面发起疯来查，我想浙东的干部要倒下一大半……” 张清扬不由得心情一紧，虽然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一想到曾经杨老的后人将要被全部清洗掉，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只听李金锁接着说：“现在中紀委还不知道冯小华与龙华集团的关系，我决定加把力度……” 张清扬明白李金锁的意思，便说：“总之这件事你看着办，小心为上。”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有了中紀委帮忙，我省掉了很多麻烦事啊……” 挂掉李金锁的电话以后，张清扬陷入了沉思，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以便做出决策。现在令他最为难的就是朱文的事情，当初见到释明光因为十多年前的事件而被抓以后，他不禁就想到了朱文的身上。 朱文的资料这些天一直徘徊在他的眼前。朱文曾经是张清扬爷爷刘老的贴身警卫员，是刘老非常信任的人，他能力出众，但是只有一点不足便是号色。有很长一段时间刘老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缺点。有一次朱文奸污了一位少妇，那位少妇含羞跳了井，刘老才知道了这件事。 知道这件事以后，刘老暴跳如雷，当时差点枪毙了他。但刘老也是重感情的人，一想到朱文曾经多次冒死救过自己，便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杀他。而是解除了他的警卫员一职，替他向受害人进行了一些补助。之后把朱文发配到基层部队，其实这是保护他的意思。却没想到朱文从此恨上了刘老爷子，他觉得如果不是刘老革了他警卫员的职，以他在刘老身边的能力，早晚都会去大军区任职，最差也能混个将军。 仇恨一直记在朱文的心里，通过他的努力从基层部队转业到地方，慢慢成为了市委书记，并且也把儿子培养进入了政坛，可无论他的生活多么优越，他仍然无法忘记几十年前刘老当着全团的面对他的羞辱。正在他觉得报仇无忘的时候，偶然的机会让他知道了辽河市的市长张清扬就是刘老的亲孙子时，心中再次燃烧起了报仇的慾望，他要让刘老当年的错误由他的孙子来还。朱文不惜与杨校农合作，挤走陆家政，把朱天泽从金铜市调过来当市委书记，目的就是想在政坛上扼杀张清扬，断送掉刘老对第三代人的希望。 这一切张清扬现在已经从刘文的资料上分析出来了，他清楚地明白朱家父子痛恨自己的原因。所以当他看到释明光被抓后，灵机一动就起了动刘文的心思。刘文当年奸污的少妇、少女有很多，如果再把这件事翻出来，别说刘文要被抓，他的儿子朱天泽也就没脸在辽河混下去了。这是最好的处理掉朱家父子的办法，他不想在这么耗下去了。 可是当他今天见到朱天泽孤注一掷的表态之后，他的这个想法有些动摇。朱文必竟是位老人了，如果有别的办法对付朱天泽，那还有必要揪出朱文过去犯下的错误吗？他现在很矛盾，必竟这招有些阴损，不够光明正大。 渐渐的，张清扬就想放朱文一马了。半个小时以后，他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清扬？”刘老声音不是很大，“你还想说上次的事情吧？” “嗯，”张清扬点头。 “人是找到了，我安排人汇总了一份详细的他犯案的记录，发现了四起案件，足够你用得上。”刘老不是很坚定地说：“清扬，你……真想这么干？”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着说：“爷爷，我想了想，决定放过他吧，他也是位老人了，再说曾经的受害者也不想重新提起过去的痛苦……” 刘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欣慰地说：“清扬啊，你没有要我失望……” “不过，爷爷，你要把他的犯案资料发给我，我另有用处。” “这没问题。清扬，在辽河……你有把握？” 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嗯，有把握，爷爷，有些事也该结束了，等上面要动浙东以后，我就在这里出手。” 刘老道：“上面已经知道了冯小华的案件，总理很振怒，但由于牵扯的人太多，又和杨家有关，上面的意见也没统一。等我和政治局谈谈吧……” 张清扬心里明白，刘老所说的谈谈，其实就是像政治局施压，虽然老爷子退休了，但他要是联合一些退了休的老头子们对某件事发话，当今的政治局也要考虑到他们的意见。 “爷爷，您……您注意身体。”张清扬不禁有些悲伤。 “我没事。对了，清扬啊，最近你的邻居不太平稳，你要多多注意一下啊。相关资料，我会让秘书连同朱文的犯罪资料一同发过去的，供你参考学习。” “谢谢爷爷。”张清扬挂了电话，他知道爷爷所说的邻居不太平稳，是在指朝鲜。朝鲜政坛与军方最近正在发生争斗，就连一号人物都不能控制。一号人物为了给接班人铺路，可以说是在对不支持自己的旧势力清洗，所以他对这次争斗采取了默视的态度。而朝鲜人民军次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坚定不移地站在了领袖一方，他发动全力与对手进行抗争。 杨校农挂掉大哥杨校商的电话，一脸的愁容。杨校商自从夫人被抓以后，他就去京城走动关系，可结果令人失望。在舆论的压力上，还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们说几句话。虽说杨家有江南势力的支持，但是政治就是政治，江南派不可能为了冯小华而毁掉前程。更何况江南派系的人都清楚，冯小华被抓是对手长期计划好的，他们的目的就是针对浙东省的大多数江南派干部，首当其冲的就是政治局委员，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在事态不明之前，江南派暂时集体保持了沉默。 现在杨校农的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刚才在电话里，杨校商就在说是不是和父亲商量一下，让他去走动一下，必竟他们的父亲在上层面前比他们更有面子。杨校农没有同意，他深知父亲的身体经受不住强大的打击。 这时候朱天泽打来电话，他让杨校农马上组织设计临河西城高档生活小区的图纸。杨校农也只能暂时忽略掉家族问题，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他知道如果公司拿下了临河西城这个项目，就预示着张清扬要离开辽河，他必须全力迎接着眼前的战火。 常委会的当天晚上，朱天泽就被父亲朱文骂了。就因为他在常委会上说了那翻话，把朱文气得差点吐血。关紅梅回家的时候，正见到朱天泽低着头站在朱文面前承认错误。 “天泽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你就不怕中了他的圈套？我一生的心血都压在了你身上，这次你如果……哎！”朱文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天泽分辨道：“爸，他分明心里没有底，被美国人给耍了。他手上拿着和美国人签属的开发临河西城的意向书就是个骗局！我必须赌这么一次了，要不然早晚……” “你太沉不住气了！”朱文伸手指着儿子有气无力地说。 关紅梅好奇地望着这对父子，没有像平时一样回到房间。自从知道她怀了孩子以后，朱文就没再碰过她。关紅梅慢腾腾地脱下外衣，很想从他们的话中听到对张清扬有利的内容。 朱文斜眼瞧了关紅梅一眼，又看了眼朱天泽，笑眯眯地对关紅梅说：“紅梅，你肚子大了，要注意身体，不要总在外面跑了。” 关紅梅没想到朱文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主动提起孩子的事情来。她呆板地笑笑，也就坐在了沙发上。朱文看了一眼肌肤雪白丰盈的关紅梅，自从有了孩子，关紅梅发起福来。 朱文实在忍不住了，便拉起关紅梅的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古玩似的。关紅梅强忍着扇他一个耳光的冲动，心想就当是被一条狗摸了吧，为引出话题，很随意地说道：“我听说常委会上的事情了。” 权路风云第551章 朱文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捏着关紅梅的手放在鼻前用力地嗅了嗅，很神往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种纏绵的微笑，说：“女人还是丰满点好啊……” 关紅梅一脸的羞愤，自从她跟了李小林之后，就十分讨厌朱文碰自己。她努力缩回手放在膝盖上。就连朱天泽对父亲刚才的举动也有些不满了，虽说他一向尊重自己的父亲，可是这个父亲未免有些不长脸。 “紅梅啊，我知道朱家人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恶意，你是知道的。”朱文色眯眯地望着关紅梅，眼里满是慾火，看得出来他今天有些兽性大发。 朱天泽暗示了一眼关紅梅，对父亲说：“爸，最近浙东出了点事情，你觉得会不会牵连到辽河的杨……” 朱文明白儿子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谈，便依依不舍地对关紅梅说：“紅梅，你先去休息吧……” 关紅梅知道再也听不出什么来了，便站起身，从朱文身前经过时，朱文又顺手捏了一把。关紅梅恶心得直反胃，又挑衅地望了一眼朱天泽，意味深长。朱天泽的脸上不是很好看了，有些责怪意味地看了眼父亲，但也没说什么。朱天泽几乎遗传了父亲所有的优点，唯独没有像他一样号色，为这点朱天泽一直都引以为傲。朱天泽清楚父亲的这种号色其实是一种病态，是一种性瘾，几十年来老头子害过的女人太多了。可是明知道父亲有这个毛病，朱天泽出于对他的尊重，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关紅梅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家里的“保姆”孙月娥，其实孙月娥才是朱天泽真正的妻子。孙月娥对关紅梅笑笑，客气地说：“紅梅回来啦，你在屋里等着，我给你熬了鸡汤，女人怀了孩子不好好补补是不行的。” 关紅梅满脸的感激，眼圈一红地说：“月娥姐，谢谢你。” 等孙月娥把鸡汤端进来，像母亲一样照顾关紅梅的时候。关紅梅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月娥姐，我好苦啊，这辈子全让老头子给害了，我一肚子的委屈没人说，我……真想早些离开这里……” 孙月娥也哭了，大家都是女人，她十分理解关紅梅的感受。孙月娥紧紧把关紅梅抱在怀里，用力捏着她的肩膀说：“好孩子，别哭了，这样对孩子不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紅梅……我们女人都是这个命……” 关紅梅不顾劝，哭了一场，哭过之后缓和过来，搂着孙月娥说：“月娥姐，其实你……你比我更可怜，我好歹有个名份，可是你呢……外人只知道你是朱家的保姆，我都替你不公啊！” 关紅梅的话触动了孙月娥的心事，她一脸悲痛地说：“我们女人这辈子啊，就是为男人活的……”随后她摇摇头，“紅梅，我相信以后会好的，来……快把鸡汤喝了，一会儿就凉了。” 关紅梅接过鸡汤，喝了好几口，甜甜地笑道：“月娥，我就爱吃你做的东西，真好喝！” “你啊……要注意自己的情绪，怀孕期间女人的情绪很重要。”孙月娥帮关紅梅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关紅梅比孙月娥年纪小，便有一些孩子气，撒娇地说：“其实我每天都挺开心的，可是一看到那个老东西就反胃，刚才……他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老东西……越老越色！” 孙月娥的脸色变了变，很是惆怅地说：“这日子啊……老头他……我怀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听孙月娥还像有话没说完，关紅梅便不依不饶地说：“月娥，他是不是也要对你……” 孙月娥马上红了脸，小声道：“我昨天在厨房炒菜，老头走进来说要帮我忙，拉着我的手就……就不放了，还好我把他推开了，他像没事人一样走开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关紅梅吓了一跳，没想到朱文对孙月娥也敢这样，马上拉着她手说：“月娥啊，这事你一定要和天泽说，以后小心点老东西。” “哎，天泽……太孝顺了！”孙月娥无奈地摇摇头。 “孝顺怎么了？把自己的老婆给老爹玩就叫孝顺？月娥，你不能忍他，你和我不同……” “再说吧……”孙月娥一脸的愁容。 这个晚上，朱家的两个女人针对朱家的两个男人聊了很多，彼此的心贴得很近很近。 张清扬接到了北京发来的邮件，一份是关于朱文曾经犯下的罪状，另一份是国内学者对朝鲜军政系统的分析。这份有关朝鲜军政分析的文章很全面的介绍了朝鲜政坛的现状，把朝鲜当今的实权人物全部介绍一翻，张清扬清晰地看清了朝鲜军方中的各类派别，以及他们斗争的方向。分析中称，由于最高领袖的暗中支持，朝鲜人民军次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朝鲜的第二号政治家族。 朝鲜现在的局势紧张，最高军委员、护卫总局局长，白林一次帅为首的反对派也许会在这次争斗中在受到重创。有消息传言白林一次帅反对领导人世袭制，特别是对最高领导人的一些思想做出了批评，所以最高领导人十分的愤怒，很想暗中处理掉他。只要白林一死掉，那么以他为首的势力就没有力量了。 文章中还称，朝鲜人民军次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是斗争的发起者，他以清查军中腐败，严制军队参与犯罪、走私、贩毒等为鳌头打击对手。重所周知，越是高度极权制国家，军政为主的国家，它的腐败越是严重，两个多月下来，在金永浩的主持下，已经打垮了多位实权人物，矛头直指白次帅。 其实张清扬清楚，白林一次帅原本是人民军中紧次于最高领袖的二号人物，他的父亲曾经与朝鲜前任领袖共同创立了人民军，他是在枪林弹雨中成长起来的。但由于他不是最高领袖的嫡系，在政治上与最高领袖也有着分歧，虽然一直以来在党政军中的排名都是第二位，但其实他在和平年代已经没有多少实权，处处受到最高领袖的打压，多年以来深居浅出，不问政事，等于是过着半退休的生活。 介于以上原因，就在最高领袖准备为后代上位铺路的时候，他开展了各种各样的活动，为他的复出制造舆论。在最高领袖看来，白林一无非是位恐怖人物，他最担心的就是在最高领袖去世以后，新任年轻的领导人无法压制他。所以在他的暗示下，同时也是在金永浩的挑拨之下，他开展了各种各样的形动来打击白系势力。目的就是想让新领袖平稳地上位。而金永浩如此大张其鼓地自然也有私人原因。白家如果倒了下去，金永浩家族就会成为朝鲜第二大政治家族，其政治地位就没有人可以撼动了。 朝鲜的斗争与国内形势差不多，就比如说张清扬一系人马要动浙东，要动三通，其实无非是想挫一挫浙东背后的江南势力，为将来刘派的第二代人物刘远山、张耀东上位铺路。文章最后还有金永浩以及白林一的相片，以及各人简介。详细地看完了文章，看到最后有四个字“阅后即焚”。张清扬把文章都记在了脑子里，便把这份文件处理掉了。 随后，张清扬又拿起了那份关于朱文罪状的文件，大至看了一遍，心中的计划已经成形，他亲自给关紅梅打去电话，让她现在过来。关紅梅没多久就到了，冲着张清扬甜甜地一笑，说：“市长，您找我有事？” 张清扬点点头，说：“紅梅啊，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关紅梅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 “紅梅，朱家……你……没事吧？”张清扬又暗示道。 关紅梅一瞬间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脸立刻就羞红了，苦笑道：“就那样吧，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剩下的几天了。”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紅梅，我想过了，总让你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对你不好，所以……你把这份文件交给他们父子俩，他们今后就不会再向过去那么对你了，他们都是聪明人。”说着话，就把朱文的犯罪文件交给了关紅梅。 关紅梅一脸的奇怪，说：“市长，这……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张清扬很是随意地说。 关紅梅把文件打开，认真地看起来，刚翻了两三页，就全明白了。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他……他竟然……” 张清扬叹息道：“给他们吧，同时告诉他们释明光可以被抓，朱文同样可以因为他的罪状被抓，只是看在他年纪的份上……但如果他不知羞耻，那就……” “市长……”关紅梅鼻子一酸，感动得要落泪，她知道张清扬的这种做法是为了自己好。她相信只要把这份文件交给朱文，他今后就不敢再对自己怎么样了。她没想到张清扬这么的细心，竟然深刻地明白她的苦处。“市长，谢谢您，我……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您了！” 权路风云第552章 张清扬摆摆手：“紅梅啊，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小林对你放心。”张清扬很真诚地说，其实他听着关紅梅感谢自己，内心当中有些愧疚。出于自身的原因，关紅梅只想到张清扬是为了她，并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意思。其实张清扬这么做除了帮助关紅梅外，更是要威慑朱家父子。他就是要告诉朱天泽，如果他搞一些阴招，玩些歪门邪道，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自己随时都可以把他的父亲抓走。他相信当朱天泽看到这份文件时，除了愤怒、羞辱之外，更有些担惊受怕。 “紅梅，再坚持一个月，等一个月以后你就休息吧，要为孩子着想啊！” “嗯，谢谢市长。对了，顺便有件事要和您汇报。最近国内有家娱乐公司看好了我们玉香山风景区，想在这里取景拍电影。” “好事啊，这是好事，你跟一跟吧。他们要拍什么电影？” “听说是国内的大导演刘谋艺要在这里拍《杜鹃花之恋》，那位副导演看好了玉香山的满山杜鹃花。”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刘谋艺的的确是名导演啊，虽然我不太喜欢他拍的那些烂片，呵呵。你要好好和他们谈谈，如果他们看好了这里，一切手续都要照顾，我们提供所有的方便！如果《杜鹃花之恋》真在这里投拍，那么玉香山可就出名喽！” 关紅梅捂着嘴笑，说：“市长，您是不是还想请他导演一部《印象玉香山》啊？” “哈哈……”张清扬大笑，“这个不好说啊，我们要慢慢看。” 关紅梅当天晚上有意回家得晚一些，他在李小林那里多坐了一会儿，为的就是回家以后把那份文件交给朱文父子。这件事李小林知道后也很感动，但男人与女人不同，他认真分析了一下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深意，暗叹他的手腕之高明。 九点多的时候，朱文父子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这时候关紅梅推门进来了。朱天泽觉得有必要提醒关紅梅了。又没有加班，她总回来这么晚，外人看着影响不好，便说：“以后回家早一些，堂堂的市委书记的夫人，总和别人在外面跑，成什么样子！” 关紅梅没吱声，走过来坐下，从包里把那份文件拿出来，说：“你们两位看看吧。”她一脸的淡定，而且还笑了笑。 朱天泽不明所以，一脸好奇地先把文件接下来，他打开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朱天泽冷冷地望了父亲一眼，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老实说，他还真不清楚老父亲过去还有这么“光彩”的经历。朱天泽看到关紅梅望着自己笑，顿时觉得羞愧极了。朱天泽真的没想到父亲是这样的人，这让他太失望了。 “你……你是从哪拿到的？”朱天泽颤抖的声音问道，看到这份文件，他觉得十分的耻辱，他觉得一切仿佛都没有希望了。 “怎么了，这是什么？”朱文见到了他的表情变化，把文件抢了下来。 朱天泽冷冷地说：“您做的好事！” 朱文也有些愤怒了，这可是儿子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但他没来得及发火，就被文件上的内容吸引住了。他就扫了半分钟，就知道这是关于什么的了。他的表情还算平静，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冷静地问道：“紅梅，你……从哪弄到的？” 关紅梅冷冷一笑，说：“你们想想，能搞到几十年前的资料，还能有别人吗？” 朱天泽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这是张清扬的手笔。朱文仰天长叹，深深地靠在沙发里，摇头道：“没想到，没想到啊……” 关紅梅接着说：“有人让我告诉你，释明光可以因为十多年前的案子被抓，你们也可以。他看在您年纪大了，就不想旧事重提，但是希望您好在为之，如果还……还不知羞耻，那么他就……” 关紅梅没把话说完，就站了起来，然后又对朱天泽说：“好好对月娥，她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你不想她也像我一样……” 朱天泽猛地抬起头来，他听懂了关紅梅的暗示，可是关紅梅已经上楼去了。朱天泽收回目光，双眼向电一样射在朱文的脸上。朱文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脸也微微有些热，他也听懂了关紅梅的意思。 父子俩面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朱天泽才抬起头，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晴色彩地问：“这份资料是真的？” 朱文沉着脸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儿子的时候感到局促。 “我想……这只是一部分吧？”朱天泽仍然冷冷地问，他现在万念俱灰，虽然知道父亲号色，但却没想到他曾经干过这么多缺德的事情，这还是自己一直学习、尊敬的父亲吗？ “我累了……”朱文站起身，缓缓离开。 望着他苍老的背影，朱天泽终于还是补上了一句：“爸，不要让我对您失望，不要碰月娥……” 朱文的肩膀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朱天泽坐在那里盯着茶几上的文件，他真的不敢相信，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往深了想，他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 又过了几天，见到张清扬所带领的政府仍然没有拿出一套完整的开发临河西城的计划书。朱天泽便猜测美国人真的没有了消息，要不然张清扬早就有所动静了。他随之也展开了工作，开始为三通集团购买、开发这片土地造势。他频频出现在临河西城的居民家中，详细地调查研究，最终得出结论，这里的居民还想住在这里，他们想进住高档小区，他们想让这里变成住宅楼。 虽然政府并没有出台什么文件，但是关于临河西城的开发已经在辽河传开了。有人说市长没有拉来资金，书记要接手这片地之类的话。传言多种多样，对张清扬十分的不利。 同时，三通集团也高调地配合了市委的宣传，杨校农多次在公开场合下发表声名要大力开发临河西城，要把这里建成辽河最最高档的生活小区等等。这天，他拿着高档小区的设计图纸来到市委听取朱天泽的意见。不料两人正谈到兴头上，杨校农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接到电话以后他的脸都变了，急忙对朱天泽说：“朱书记，我要马上去京城，家里出了点事情。” 看到杨校农神色紧张，朱天泽也没有多问，只是感觉要出大事了。 与此同时，张清扬也接到了苏伟的电话。苏伟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什么？”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老杨住院了，很严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我猜你不会知道的，所以给你报个信。”苏伟很是得意地说。 “谢谢。”张清扬冰冷地说了一句，心情没显得高兴。 京城解放军某医院的高干抢救室外，焦急地站着杨家兄弟两人。杨校农不停地在门边来回摇晃着，本想批评大哥几句的，可是瞧见大哥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的杨校商站在弟弟面前是很惭愧而自责的。由于多方求助无用，杨校商不得不把爱人冯小华被抓的消息告诉了爸爸。没想到老爷子一时急火攻心，当是就晕倒了，已经昏迷了三天。医生的意思是心肌梗塞，要不是抢救急时，早就断气了。不过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连病危通知单都下了。听那位专家的意思，现在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杨校商没想到这件事对父亲的打击这么大，此刻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头一言不发。杨校商的父亲杨仆不傻，他知道自己本是没什么能力的，要不是借着死去的老太爷的光，别说让他挂名当上这个人大副委员长，就是上将也不会给他的。当初为他晋升上将时，在军内掀起了很大的波澜。随后没几年他就离开军队到了人大。出任副委员长以后他也不问事事，他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可是两个儿子和儿媳却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来干过的事情他也有些耳闻，但上头一直给杨老的面子，没有动杨家。而现在冯小华的被抓已经说明上头有人无法忍受杨家了，一但上头发了话，那么杨家就会完蛋。联想到这些，他才会急火攻心。 杨校农在门外来回走着，他现在就是希望老爷子再能挺上两年，只要老爷子不死，还有一口气支着，那么杨家就不会完蛋。他可以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多做些好事，慢慢改变杨家的名声。然而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人一但失势，没有人把你再放在眼里了，就说医院的向副院长吧，据说是国内心脏病方面的专家，但是他对杨家人却是冷冰冰的。 老爷子住院好几天了，都没有几个人过来看看，就连上头的人，也只是三三两个的打个电话问问，并没有显得多么关心。现在的杨校农明白，杨家真的不行了，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把他们当回事了。 最能体现干部权威的就是住院。通常情况下干部一住院，下级、同级、朋友便都会往医院赶，有时候干部住一次院，所收的“礼品”顶得上中等人家一辈子的积蓄。而假如住院后没有人来看他，这就说明他已经没什么能力了。站在医院里感受着世态炎凉，杨校农感慨万千。有些人听说杨家可能要出事，估计都会躲得远远的。 权路风云第553章 “校农，爸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一直没说话的杨校商突然说道。 杨校农一愣，回头愤怒地盯着哥哥，他再也忍不住了，揪起他的衣领大骂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你死了能怎么样？你死了能换回杨家的太平吗？如果能，我也死！” 杨校商目光呆滞，他明白弟弟的意思，看来杨家真的要被上层抛弃了。他说：“校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这才对嘛，这才是你现在应该想的事情！”杨商农点了点头，接着说：“我们要快点把资金转移到国外，如果不行……我们要早有打算！” “那你大嫂……” “现在只能救一个算一个了！”杨校农不满地说：“这年些姓纪的没少吃我们的钱，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才不怕呢！” 杨校商点点头，小声问道：“吴老那里？” 杨校农摆摆手：“没用了，他能做到的也只是把事情低调一些处理。” 杨校商只顾着点头，刚想说什么，这时候看到有位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哥两个再没心思说别的，全都围了上去。 “向院长，情况怎么样？” 向院长摘下口罩，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摇摇头说：“杨老的身体很虚弱，随时都可能……，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 “向院长，您是国内最好的心脏病医生了，求您救救他……”杨校商紧紧拉着他的手。 向院长有些不耐烦的推开杨校商，当医生的最烦病人家属说这种话，感觉就仿佛自己没有出力似的，他没有任何感晴色彩地说：“我已经尽力了，我想……你们还是有所准备吧……杨老他……这次真的很危险。” “要什么准备？要准备还要你们医生干嘛，你们……” 杨校农见到大哥失态，马上拦住他，歉意地对向院长说：“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他有些急。” 向院长点点头，也懒得理他们，扭头就走了。杨校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父亲怎么说也是位副国级的高层领导，可是到头下来却是这种待遇。杨校商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弟弟痛哭起来。 杨校农只有拉着哥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也没怎么安慰他，只是想着今后应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很明鲜，现在的形势对杨家不利，如果杨仆还活着，中央还会给杨家几分面子，但如果杨仆一死，那就另说了。 这时候杨校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家里的那位白面小生，便接听了，温和地说：“什么事？” “先生，那批奔驰就要出货了，您是不是回来主持一下大局？” “你先帮我处理吧，和朝鲜那方面打好关系，你知道怎么做的，还按老规矩给他们分红，等船出了朝鲜一切就不用担心了。货到后你就和龙华联系，让他们准备接收。” “那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您注意身体。”电话里的青年男子十分关心他的身体。 “那就这样吧，我们电话常联系。” 杨校农收了收心思，一想到公司里的那么多事情，一时间也无暇分心。他对哥哥杨校商说：“你在这里盯着，有不好的情况……马上通知我，我去见见吴老……” “好吧，去看看吴老……”杨校商有气无力地说。 梅子婷依偎在情郎的怀里，紧紧贴着他拉着他的手指玩弄。年纪越大，梅子婷越露出顽皮的一面来，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张清扬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发，一脸笑意。 “老公啊，最近是不是有好事，看你好像挺高兴的！” “看到你，我当然高兴！”张清扬傻笑着说。 “老公啊，临河西城那片地什么时候能定下来？最近辽河商场传出来的风向可是对你不利啊……” 张清扬搂着她还真想听听商界都在传什么，就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梅子婷很认真地说：“他们说辽河现在是一城两制，市委书记与市长各管一摊。又说临河西城那片地市长被美国人给骗了，被书记抓到了小辫子，所以对于那片地的开发权要听市委书记的了，反正……有些人开使说你的坏话了……” 张清扬笑道：“那有没有人说我私生活很乱，女人很多啊？” 梅子婷也笑了，神秘兮兮地说：“老公，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几个女人了？你放心吧，你和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张清扬恨不得打自己一掌巴，心说真是拿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方便说些什么，便翻身压住她，用力亲吻着她的嘴唇。梅子婷早忘了问题，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情郎的身上，轻轻咬着他的脸说：“假如以后你倒下了，肯定倒在女人的身上！” 张清扬笑着说：“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小心点你啊？” 梅子婷也不回答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胸脯，有些迷離地说：“你就是一个坏蛋，让女人又爱又恨的坏蛋，女人遇到你真不知道是幸与不幸！哎，为什么我这么的爱你，每次看到你都不想离开了，你说……你是不是会什么魔法？要不然我为何对你如此着迷？” 听了梅子婷的话，张清扬也来了感情，深深地说：“我这辈子欠下的债太多了，真是罪孽深重，下辈子恐怕不能做人，也许只能做猪做狗了！” 看到张清扬似乎有些伤感，梅子婷便痴痴地说：“无论你怎么坏我都爱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要跟着你，下下辈子也跟着你！” 张清扬就笑，说：“那你要做母狗母猪？” “啊……你坏死了，我才不要做呢！”气得梅子婷对张清扬又打又闹。 第二天早上本是周日，张清扬很不想就这么早起床的，可是电话把他吵醒了。梅子婷像只小猪似地光着屁股趴在张清扬的身上，听到手机铃声，她不满地掐了张清扬一把，迷迷糊糊地说：“烦死了，人家还没睡醒呢！” 张清扬就拍了拍她让她舒服地躺在一边，说：“你接着睡，”然后就接听了电话。 “老杨死了！”苏伟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张清扬立刻睡意无全，仍然像没反应过来似地跟上一句：“真……真的？” 苏伟愤怒道：“我草，这种事怎么能乱说！现在京城已经传开了，昨天晚上两点多钟发生的事情，现在中央正在开会研究他的追悼会问题，我爸去开会了我才知道的这个消息。我想这个消息也许对你有用，就告诉你了。” 张清扬一时间感觉有些虚脱，握着电话说：“小伟，谢谢你。”他心想这个苏伟别看表面上没个正形，其实心里很聪明，要不然他就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 苏伟又问道：“杨家这次是不是要完蛋了？听说冯小华的问题很严重啊！自从被抓之后，杨校商都没看到过她的面！” 张清扬心里知道中紀委那头一定是爷爷发了话的，但也不点破，只是说：“事情很复杂啊……” 苏伟听张清扬感慨起来，就知道问不出话来了，好像明白他要安静一会儿，便知趣地说：“我挂了啊。” 等张清扬反应过来的时候，苏伟早挂电话了。张清扬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表情有些木然，他呆呆地想杨仆还是死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高兴。杨仆的父亲是张清扬很敬重的一位老人，可是他的子孙又如此的不争气。张清扬心说杨老啊，您在九泉之下别怪我太狠！ 半天听不到张清扬的声音，却感受到了香烟的味道，梅子婷就知道情郎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便抬起头来说：“宝贝，怎么啦？” “没事，没什么，你接着睡……”张清扬轻声道，脑子里有些乱。 梅子婷也没心情睡了，爬起来，贴在张清扬的肩上，拉着他手说：“不要这样，我会担心的。” 张清扬免强对她笑笑，拉着被子披在她的肩上，说：“我没事，只是突然听到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消息，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梅子婷就拉着他的胳膊肘儿说：“我不管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你一定要快乐！” “嗯，我答应，天还早你接着睡吧。”张清扬拉着她躺下。 “不嘛，我要安慰你，你是我的老公……”梅子婷打着哈欠说，然后双眼一眯，很快又睡着了。她睡得很安详，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清扬看着她苦笑，心说就你这样还安慰我呢！其实她一点也不怪梅子婷，她知道梅子婷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是最踏实的，一年当中，也只在这种时刻她才会觉得安安稳稳，才会舒舒服服地睡着。张清扬望着梅子婷睡着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好像烦乱的心情淡了很多。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晨六点钟左右，他知道半个小时以后，爷爷肯定会打电话通知自己这件事的。这个时间老爷子应该在打太极拳，或者在写书法。他想爷爷也许还会布属接下来应对杨家的工作。刘老可不知道苏伟同张清扬的关系发展到这种地步。有时候张清扬就想，苏伟其实很有政治头脑，而表面上有意装出一种玩世不恭，也许政治家庭的孩子缺少一种放松吧。 权路风云第554章 这么想着，他把手机调成了振动。电话虽然打来了，可是却晚了半个小时，老爷子的电话是七点钟打来的。张清扬并不知道，老爷子今天没有打太极拳，一直在书房写字，而且是用狂草书写曹操的《神龟寿》。老头子一早写了十多张，直到满意了之后才给孙子打来电话。他的心里比张清扬更加的复杂，是别人无法扑捉的。 “清扬啊，杨仆……还是走啦……”老爷子的话听起来意味深长。 张清扬能够理解爷爷心理的不舒服，却不能完全理解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他没有说自己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知道杨仆的死让老爷子的振动很大，他一定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小心地问道：“爷爷，他的死……会有什么影响？” “中央的意思，还是要高规格对待，必竟他也是领导人嘛！”刘老好像没听懂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正在想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听刘老接着说：“清扬啊，你让小李动手查吧，我就不和贺保国联系了，只要小李知道，贺保国也知道怎么办。” 张清扬明白了，现在杨家人会全身心的对待杨朴的葬礼，这个时候正是清查龙华集团的好时机，他便说声知道了，也没多说什么。 刘老接着说：“你和小李说，让他只查证据，不要下决论，单凭他还是成不了事的，中央如果不下专案组，浙东的事情啊……他们摆平不了！” 张清扬听懂了爷爷的意思，连连称是。刘老在电话的最后说有空来看看我，就挂上了电话。张清扬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把电话打给李金锁，他按照老爷子的意思交待一翻，李金锁就全部领会了他的意思。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李金锁查出证据，查出龙华集团这个犯罪窝点，而且要把声势搞得大一些，只要中央知道事情严重了，也就不好捂盖子了。张清扬不得不感叹老爷子的智慧。 早上吃早点的时候，张清扬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果然听到了有关杨仆去世的消息。看来爷爷说得没错，党内对杨仆的去世还是很重视的。虽然他没什么功劳，但必竟身份在那摆着呢，更何况他是建党元老杨老的儿子，这件事一定要大力宣传。 xxx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中国xxx第xx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杨仆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xxx年x月x日2时23分在京城逝世，享年72岁。 杨仆同志共产主义信念坚定，对党、对人民、对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无限忠诚。他刻苦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爺爺思想、邓爺爺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坚决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具有很强的政治敏锐性和政治鉴别力，善于从政治上观察、分析和处理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经受住了各种风浪的考验听着新闻上对杨仆的表扬，张清扬有些失神。这时候梅子婷才说：“今天早上你接到的电话就是关于这个老头？” 张清扬点点头，知道梅子婷的意思，就笑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位老头，他父亲可是杨老，就是那个杨……” 梅子婷的脸色这才变了，说：“怪不得呢，如果他是普通党员，才不会这么大力宣扬！可你……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 张清扬摆手道：“政治上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问了，总之我告诉你一句话，杨仆一死，将会有很多人被拉下来啊……” 梅子婷果然不问了，笑嘻嘻地说：“我才不要了解政治呢，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周一上班，张清扬突然接到市委办的通知，紧急召开书记碰头会。张清扬不明白朱天泽又搞什么突然袭击，等到会议室一听才明白，原来是省长钱卫国要来辽河调研工作。这三年来辽河的经济发展与城市建设走在了前面，为全省带动了一个好头。钱省长决定来辽河市听听辽河干部的想法，顺便带领他的一些秘书班子来学习，看样子是要大力宣传“辽河模式”了。 朱天泽在会上说，省政府的通知下的比较晚，看得出来钱省长是临时做的决定，可是同志们啊我们一定要做好一次迎接准备，一定要准备好汇报材料，同时安排好一切事宜，争取钱省长在辽河调研期间不发生刑事案件，不发生群众上訪的事件。有关部门需要认真协调工作。下面各位都议议吧。时间很紧，省长两天后就到了！ 张清扬不明白钱省长为何选择这个时候来辽河，是不是有什么政治目的呢？他想不清这里的原因，便按照套话讲了讲，说了一大堆原则。每位都发言之后，朱天泽又给各位布置了任务。散会之后，他有意走到后面和张清扬握手，说：“钱省长下来，我们一定要展现出辽河干部的团结与稳定！” 张清扬明白他的潜台词，就笑着点头。可朱天泽错解了张清扬的笑容，从他的笑容当中想到了有关父亲的那份“犯案资料”，他脸色便有些红。 京边高速中的辽河至延春段已经峻工，钱省长这次下来就是从江平路过延春再转辽河。他只在延春停留两三个小时，吃顿中午饭后休息一会儿便赶往辽河市。可是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却也让延春有些鸡犬不宁的感觉。 延春的主干道全线禁严，老百姓们清楚地看到了一排小车在警车的带领下缓缓驶进延春宾馆，都知道是大干部来了，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干部。几个小时以后，又是警车开道，把钱省长一行人送出了延春地界，直到上了高速才离开。钱卫国原本不想这样的，可是孙常青既然已经如此安排了，他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孙常青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现在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兼延春州委书记，可以说孙常青成为省委副书记，这不单单是他个人的事情，更是整个延春的事情，这说明延春地区的八市县在全省内都有着很重要的政治位置。孙常青能够一跃成为省委干部，这是很多人都没想到的。孙常青年纪不小了，再干几年之后退居二线，理想的话混个政协主席干干，也算是位正部级高官了。对于张耀东的这位老部下，钱卫国照顾有加。 下午四点一刻，辽延高速路口的收费站边整齐的排列了一排小车。辽河市的常委们焦急地等在这里。据钱卫国的秘书交待，省长大概四点多点能到，可他们不到四点就到这里了。朱天泽原本想派出两辆警车去迎接的，不过被张清扬拦了下来，他知道钱卫国的性子，如果真那样做了反而会引起领导的反感。 已经四点半了，朱天泽焦急地看着手表，对张清扬说：“应该到了啊……” 张清扬知道钱卫国这次下来，让朱天泽心里很没底。没有人知道钱卫国下来的真实原因，就连张清扬，钱卫国之前都没有和他联系。张清扬笑笑说：“不用急嘛，钱省长肯定会来的。” 朱天泽感觉脸有些热，听张清扬的语气，好像他成了一把手似的。朱天泽不再说什么，努力装得平静一些，其实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他知道了杨仆委员长去世的消息，也知道杨仆一死杨家将要面临怎么样的困境。如果张清扬真查出三通集团的问题，那么不用说他朱天泽也跟着完蛋。而就在这种时刻，钱省长又突然到辽河，这其中的含义耐人寻味。 张清扬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满脸的阴云，打来电话的是父亲刘远山。刘远山轻易不给张清扬打电话的，一但打电话就应该有重要的事情。 “清扬，卫国同志到了吗？”刘远山仍然是领导的口气。 张清扬没想到父亲也知道钱卫国要来辽河的消息，便点头道：“还没有。” “你小子……心里没底吧？”刘远山看透了张清扬的心。 “嗯，”因为周围有人，张清扬便随口应了一声，“我不太明白。”那意思就是说不明白钱省长为何这个时候选择来辽河。 “我可以和你交交底，”刘远山说：“卫国这次下去是受了老爷子的嘱托，是给你造势去啊。” 张清扬仍然不太明白，只嗯嗯地点头。刘远山似乎明白张清扬的想法，也不多说话，只是说：“卫国会在你们辽河好好看看的，”之后就挂了电话。 张清扬挂上电话还回味着刘远山是什么意思，却一点也不理解。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喊：“来了，来了！” 人群喧闹起来，常委们也按排名站好位置，等钱卫国的专车经过收费站缓缓停下后，在朱天泽的带领下，众常委迎上去。辽河电视台与省台的记者们扛着摄像机晃来晃去，钱卫国一一与众人握手，轮到张清扬时，还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这个市长做得不错，辽河发展得很好啊！” 权路风云第555章 一旁的朱天泽心里不怎么舒服了，但是他脸上笑得最开心。众人寒暄之后又重新上车，钱卫国对张清扬招招手，说：“清扬坐我的车吧。” “对对，由市长先向省长汇报一下辽河的发展思路吧。”朱天泽挤着笑脸，好像多么高兴似的。其它几位常委都奇怪地看向他，含义丰富。众所周之，向省长汇报工作的应该是朱天泽，还轮不到市长。可是钱卫国却是点了张清扬的名，语气十分的亲热，这其可值得人们思考。 在车上，钱卫国问道：“清扬，最近辽河不好吧？” 张清扬点点头：“还不错，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发展中会经常出现问题的。” 钱卫国说：“是啊，其实这也是好现象，改革过程中出现问题能让我们不断地修改政策与章程，为改革开放服务。” “省长说得对，任何制度都是需要不断完善的。” 钱卫国话峰一转，说道：“前不久辽河有位区委书记又犯事了吧？辽河虽然在发展，不过干部工作不能忽视啊，这一年多来辽河倒下的干部太多了，党委做得工作还不够啊。打击城市发展中的腐败也是我党面临的新课题，党委要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钱卫国这话是不点明的批评朱天泽，张清扬不好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坐在前排的钱卫国的秘书虽然双眼目视前方，但是耳朵却竖得很直，偷听着两人谈话，做出什么也没听到的表情。他很奇怪，钱卫国面对这么多的地市级领导，只有和张清扬在一起时才温和，好像是面对同级别干部似的。 钱卫国接着说：“清扬啊，去年冬天你向我汇报过临河西城那片地的发展方向，没问题吧？” 张清扬看了钱卫国一眼，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钱卫国已经知道朱天泽与张清扬在那片地的使用上在闹矛盾。听着他的意思，他也很关心这块地的使用，并且是偏向张清扬的。张清扬突然联想到之前刘远山的话，瞬间就明白了钱卫国的意思，便很恳定地说：“我有信心，不会有问题的。” 钱卫国放了心，说：“省里支持你们的决定。” 张清扬明白，说是支持“你们”的决定，其实就是说他要支持张清扬的决定。 汽车到了桃园宾馆，朱天泽与张清扬共同把钱卫国送回房间洗漱。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钱卫国才走出房间，在朱天泽与张清扬的陪同下来到餐厅。今天晚上是无法进行工作汇报了。在酒桌上，钱卫国没怎么摆领导的架子，对于下属的敬酒没怎么拦。当然了，他的酒杯里有时候是酒，有时候是水，什么时候是酒，什么时候是水，秘书分得很清楚。 吃过晚饭，朱天泽与张清扬又共同把他送回房间，其它领导也都有人相陪。朱天泽把钱卫国送到房间里之后，小心地问道：“钱省长，晚上要不要安排些愉乐活动，放松一下？” “算了吧，我累了，坐了一天的车，想早点休息。” 朱天泽恭敬地说：“那好，您今天早点休息，我和清扬就不打扰您了，明天再向您全面地汇报工作。” “没事，没事，我们随便谈谈吧。”钱卫很放松地坐在沙发上，那意思是想和二人聊聊。 朱天泽看了张清扬一眼，两人就像小学生一样坐在钱卫国的对面。钱卫国一边品着茶，一边说：“辽河不错，经济改革走在了全省的前面！” 朱天泽就谦虚地说：“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指导下，辽河市一定稳步向前。” “是啊，辽河在发展的同时，也要加强干部建设啊！”钱卫国的目光面向前方，显得迷離而空洞，好像是看着朱天泽，又好像是看着张清扬，其实他谁也没看。 朱天泽暗暗想着钱卫国的话，没有明白他的本意，便点头说：“我们一定劳记您的指视，加强干部建设，加强经济发展。” “辽河发展得很好，省里决定把辽河做为省里的示点，重点培养，不过啊……对辽河的班子有些不放心哪！”钱卫国故意拉长了语调。 这下朱天泽终于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了，马上说：“辽河的班子基本上还是很团结和稳定的，但是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污辱了党章，贪污腐化。身为市委书记，我没有管好干部，我是有责任的。” 张清扬也接着说：“我是市委副书记，辽河班子的问题我也有责任。” 钱卫国一摆手，显得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是在批评你们，只是闲聊嘛！辽河这一年多来倒下的干部有多少，你们算过没有？换了几位常委！两位，这种局面不容乐观啊，现在外面都在传言我们的干部一面抓经济，一面搞腐败，我们要加强党的指挥，加强干部的培养，党培养一名干部负出了很大的心血啊！” 朱天泽的脸有些热，虽然钱卫国什么也没批评，只是就事论事，但谁都知道他在批评朱天泽。如果一个领导班子总出干部问题，那么作为班长的朱天泽，他的驾驭能力就要受到上级的怀疑。 看似钱卫国说得很平淡，但是张清扬却觉得他的话很严厉，他现在与朱天泽必竟代表辽河，为了不让朱天泽太丢脸，张清扬就说：“在朱书记的带领下，辽河市一面抓经济，一面在搞党的组织建设，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党组织，就没有经济发展的稳定。某些干部的腐败只是说明他们利欲熏心，并不代表全部，整体来说，辽河的干部还是很过硬的！” “辽河的干部很过硬？这是你个人的说法还是代表辽河市党组织的说法？如果是代表组织上的，那么你就要为这话负责任！”钱卫国突然严厉起来。 张清扬也十分配合地红了脸，虽然明白钱卫国不是在针对自己，但他表演得很是紧张。朱天泽更加局促不安了。他不太明白钱卫国与张清扬的暗中勾通，对张清扬刚才帮他说话还是很感激的。现在听到张清扬因为自己而受到钱卫国的批评，就有些过意不去的看了一眼张清扬。 “辽河要发展，干部也要稳定，如果一个城市的发展会腐化干部，那我看还不如不发展！”钱卫国重重地说。 朱天泽说：“钱省长的指视很重要，我们今后一定要加强组织观念、原则的培养，加强廉政建设。” “当然，辽河整体很好，经济上有清扬同志把握大的方向，党委有天泽同志，省里希望你们团结、努力，做好本职工作。”钱卫国这话算是作了结语。 朱天泽与张清扬都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钱省长休息了，明天再进行汇报。钱卫国点点头，两人出来后，朱天泽对张清扬说：“我有责任哪！” 张清扬却说：“这是辽河班子的责任。” “走吧，我们回去吧。”朱天泽再不说什么了。 这个晚上张清扬失眠了，他现在明白钱卫国此行是在给朱天泽施加压力来了。钱卫国就是要告诉朱天泽，省里对辽河政府满意，却对辽河市委不满意。钱卫国在用一种最普遍的方式向朱天泽表示省里的不满。腐败问题例来是老大难问题，是没办法完全杜绝的，可一些领导偏偏喜欢在这上面做文章、搞政绩。 国内的干部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有人说国内的干部如果全抓起来，肯定有冤枉的，但如果抓一个放一个，肯定又有漏下的，可见形势不容乐观。这几天，辽河市的干部口中流传着一个段子，说的是“反腐倡廉会上领导讲：有贪污受贿的同志请坐到左侧，有包貳奶的同志请坐到右侧。片刻，会场上左右基本各坐一半，只有一人仍稳坐未动。领导问：咋回事？答：我既贪污受贿了，也包貳奶了，不知该坐哪边？领导左右耳语后说：你这种情况嘛，到主席台上来坐吧！” 虽然笑话只是笑话，但却很形象地说明了国内官场的腐败问题。想到这个话题，张清扬不禁就想，假如有一天自己成为了地市级的一把手，如何去抓廉政问题呢？单凭说几句空话是没用的。忽然，他不禁惊讶起来，自己怎么想到了做一把手？难道这与钱卫国突然来到辽河有关吗？好像心中的某一片天地在渴望着钱卫国让自己做一把手了。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张清扬快到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辽河市委市政府召开了干部会议，钱省长坐在主席台上听着各位的工作汇报，不停地点头，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中午吃饭的时候，钱卫国对朱天泽说：“我想到下面走走，实地感受一下辽河的经济发展，为省里的政策改革吸收营养，你们安排一下吧。” 其实这早有准备，但朱天泽却说：“我们争取让钱省长看到最真实的辽河，不捂盖子，不怕出问题，希望上级领导的理解。” “嗯，不错，我就是要听听真话，看看真现象，只有看到了真情况才能做到政策的准确啊……”说到这里，钱卫国话锋一转，说：“我早听说到临河西城那里了，今天下午就去那里看看吧。” 权路风云第556章 朱天泽的心脏跳了跳，谨慎地说：“现在那里的拆迁工作还没有开始，对于那片地的使用……还在讨论，我看……省长是不是先去经合区？” 钱卫国面色不动地说：“不对吧？我可是听说在市委的主持下，决定与辽河最大集团三通合作，要建立全省最好的高档生活小区？是这样吗？” 朱天泽看了一眼张清扬，见他不说话，就硬着头皮说：“还在研究之中，没有最后确定。” 钱卫国大手一挥，说：“我不会干涉基层的工作，但是我建议土地的开发运用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它的价值，只有合理而科学地为经济发展做出贡献，才对得起老百姓啊！” “是是，我们一定会重视钱省长的指示……”朱天泽心里发虚地说，不过却也暗示道：“对于那片地的使用，我们本来是想引进外资的，但是外资迟迟不来，如果等下去就会影响辽河的大局发展，所以我觉得……” 钱卫国打断他的话，笑道：“这个就不要向我汇报了，我不是市委书记，这件事由你做主吧，我说了……不会干涉基层的工作，还是你们了解自己的情况嘛，等回去以后我会认真向洪书记汇报在辽河的调研成果的。” 钱卫国在辽河住了三天就留开了，据他离开时自己的话讲，此此工作调研十会成功，让他想到了很多在办公室里想不到的事情，他回去以后会让秘书班子准备好一份调研报告，作为参考资料调整省内的产业结构，为经济建设提出贡献。他高度表扬了辽河的发展，称全省各市都要向辽河学习，辽河的模式应值得大力推广。 这几天电视台的新闻全是钱省长到辽河调研的画面，镜头在钱卫国、朱天泽、张清扬的身上晃来晃去。老百姓们都在说省领导都来辽河学习来了，辽河一定会发展起来的，还有一些自认聪明的人说省里领导下来是要调整干部的，辽河发展这么好，市里的干部都要升官了钱卫国还在回去的路上，辽河就有新传言传出来了，有些干部在底下偷偷地议论，钱省长在调研工作期间多次表扬市政府的经济工作，却没有提到市委的功劳，只是总在说党委要加强干部建设，加强作风培养，看得出来省里对书记不满了，也许是想让市长代替书记也说不定呢。 张清扬和朱天泽都不可能听到这种传言，下面的人不可能把这话传到他人的耳朵里，但是张清扬有梅子婷，朱天泽有关紅梅，通过女人，他们还是听到了传言。据说听到这话的时候朱天泽只是冷冷一笑，没有当回事。 几天以后，党中央國務院的领导同志们参加了杨仆同志的追悼会，杨仆同志的追悼会是国家级标准。在国内的正治局常委们全部参加，到是很给杨家人面子。在电视上张清扬看到了杨校农兄弟二人，看着杨校农与总书记握手时悲伤的、尊重的表情，张清扬也有些不舒服。 随后，听说针对冯小华的案子，中央里有两种声音，一类人觉得应该低调处理，杨老刚刚去世，要充分照顾杨家人的脸面。可另一类人支持一查到底，说如果不查清楚就是给杨老的脸上抹黑。 杨仆下葬之后，杨校农兄弟俩便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他们现在无暇去管被中紀委关起来的冯小华。杨校商要回到浙东处理龙华集团的工作，同时与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拉好关系。龙华能在浙东发展得这么好，离不开纪风桥的支持，这话也可以这么讲，龙华一但有了问题就说明纪风桥有问题。所以杨校商去找纪风桥也有威胁之意。 杨校农也回到了双林省，他的第一站没有回辽河，而是到了江平见了洪长江。他与洪长江的关系和杨校商与纪风桥的关系是一样的，彼此间虽然都客气着说话，但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最后洪长江对杨校农说，让他放心，意思就很明了了。 杨校农回到辽河之后，频频与市委接触，他现在急于做些正当生意，就很想快点把临河西城那片地拿下来。上次常委会上朱天泽说给张清扬半个月的时间，时间马上就到了，如果美国方面还没有消息，张清扬就要背受责任，同时这块地也会交给三通集团开发。 但时间还没到，朱天泽已经等不急了，他整理好一份报告，亲自赶到省委汇报临河西城将要开发成高档小区的情况，他想得到省委的支持，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他认定张清扬被美国人耍了。 陈雅打来电话说，释明光的案子已经审完了，他被判了14年。虽然从陈雅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来，但是张清扬明白这件事会让她心里不舒服。周六一早，便坐飞机回到京城，他想安慰一下陈雅，让她开心一些。虽然临河西城的任用还在争论，现在市委那边赢得胜利的呼声越来越强烈，但是张清扬心中有底，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是杨校农。朱天泽已经不配成为他的对手了。 坐在陈家的客厅里，张清扬和岳母王丽雅闲聊。王丽雅整天闷在家里，陈雅又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她闷得够呛。这下终于有人陪她说话了，她就显得特别高兴，涛涛不绝地没完没了。张清扬陪着笑脸，虽然很想单独和陈雅聊聊，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陈雅就坐在一旁，现在的她大腹便便，小肚子高高的隆起来，每月都去医院检查。据说孩子发育得很好，陈雅甚至用“淘气”来说他，因为总觉得肚子被孩子踢。张清扬不时地扫两眼陈雅，心里就甜甜的，满心充斥着当爸爸的喜悦。 “爸爸总在外面跑，要注意身体才是啊……”张清扬笑道。陈新刚随军委副主席到中南亚地区访问去了，做军事交流。他一年到头也不能在家呆几天。 王丽雅就笑：“他啊……要我看就是官迷，精气神好得很呢，一天天红光满面的，呵呵……” 张清扬也跟着笑，不经意地扫了眼茶几上的报纸，随手拿起来一看，里面全是关于释明光案子的。他看了一眼陈雅，知道这一定是她收集的。释明光的被抓让国内振动，听说宣判那天吸引了上百家两岸三地的媒体，这件事也让一些法律届专家们大谈特谈，当成一个典型来讲。 王丽雅没注意到张清扬望向陈雅那柔和的目光，接着说：“清扬啊，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了，有我照顾她你就放心吧，她还有两个月就生了，那时候肯定让你回来。”他得知女婿下飞机后还没有回刘家，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心里就有些得意，替女儿感到高兴。 张清扬只是笑笑，也不说明来到这里的真实原因。 “清扬，下午陪我去看看燕燕，好不好？”陈雅突然说道。 “你现在能出去吗？”张清扬担心地问道。 王丽雅就笑道：“出去走走没关系，只是要小心别摔倒，她体质好，问题不大。” “那好，我陪你去看看她。”张清扬点头，他知道陈雅是想把释明光被抓的消息告诉燕燕。 陈雅很开心地笑了。王丽雅似乎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便尴尬地笑笑，说：“那你们聊会，我去弄些吃的，清扬啊，你刚下飞机，要不然就上楼躺会儿。” 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见王丽雅钻进了厨房，就伸手摸着陈雅的肚子，笑道：“大胖子！” “哼，讨厌，不让你摸了……”陈雅红了脸，拿开张清扬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看样子真的生气了。 张清扬明白，陈雅害怕自己说她丑，就笑道：“我喜欢你这样子……” 陈雅的眼睛眨了眨，就笑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 张清扬就笑了把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小声说：“你这里有我的儿子啊，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很喜欢……” 陈雅却认真地说：“那你是喜欢儿子，不是喜欢我……” 张清扬啼笑皆非，听到陈雅和自己开玩笑，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雅抿嘴一笑，说：“我胖了呢。” “没关系，胖点好。”张清扬搂了下她的腰，然后扫了眼她的上围，色色地说：“这里胖了……我喜欢……” 陈雅马上飞红了满面，推开张清扬的脸，小声道：“这话被儿子听到不好。”张清扬哈哈大笑，没想到陈雅越来越惹人喜欢了。 “清扬，从现在开始到我生孩子，你不用回来了。”陈雅认真地说。 “为什么？” “我……肚子会越来越大的，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陈雅低下头，十分的羞涩。 “那我想你怎么办呢？”张清扬拉着她的手。 陈雅反过来捏着他的手，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的。” 张清扬就点点头，他说：“那好吧，我不去见你。” 陈雅低下头，紧紧捏着他的手，模样小巧而可爱，似有话要说，可是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张清扬无法理解她现在的感受，就笑道：“越来越想不透你在想什么了！” 权路风云第557章 “清扬，我们上楼吧，还有一会儿吃午饭，你休息一会儿……”陈雅红着脸说。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陈雅刚才扭捏的意思了，牵着她的手拉她起来，一边上楼一边说：“你想我了吧？”他有意加重了想的意思，这个“想”字并不是单纯的思念。 陈雅敲了下他的后背，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承认了。张清扬心里得意，慢慢扶着她。来到属于两个人的房间，张清扬先扶陈雅坐下，然后躺倒在她的身边，搂着她腰说：“老婆啊，搂着你真好。” 陈雅像个孩子似的摸着他的脸，嘴角笑了笑，羞涩地说：“我真的很想你。” “陪我躺一会儿？”张清扬拍了拍身边的床。 “嗯，”陈雅拉着他的胳膊枕在下面，慢慢躺下，肚子大了，干什么都不方便。 陈雅侧着头望着张清扬，然后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不禁想笑，心说怎么身边的女人见到自己都想睡呢，看着陈雅那美丽的脸，他不禁也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王丽雅敲门叫两人下去吃饭，两人才醒过来，都睡得小脸通红，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说：“睡得真舒服，你呢？” “我也是……”陈雅拉着他他出来，出来后见到王丽雅用一种异样的神色盯着两人瞧，张清扬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太……太困了，我们睡着了……” 王丽雅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张清扬的脸有些热，心说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吃过了饭，小胖就开着那辆商务车拉着两人去见燕燕。在医生的陪护下，他们看到了燕燕，燕燕还和上次没什么两样，十分的青瘦，脸色腊黄，无精打采的，透过门玻璃看到陈雅也是面无表情。小胖也跟着进来了，看到燕燕这样，眼圈就红了。 张清扬把那些报纸拿出来，陈雅对医生说：“让我们进去吧。” 医生面露难色，只听陈雅接着说：“没事的，她认识我，不会攻击人的。” 碍于陈雅的身份，医生只能勉为其难地打开铁门，几人走进去，医生神色有些紧张。 “燕燕，我是妮妮，我来看你了。”陈雅望着燕燕说。 燕燕抬起头看了陈雅一眼，随后目光就盯在陈雅的肚子上，呆呆地说：“肚子大了。” 张清扬莫明地浑身起了一股寒意，这家疗养院里处处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他还真有些担心陈雅。只见陈雅轻轻撫摸着肚子，另一支手拉着张清扬，对燕燕含着眼泪说：“我们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燕燕，你快些好起来吧，离开这里，我让你抱抱我的孩子。” 陈雅说得很伤感，张清扬也不禁要落泪了，可是燕燕仍然盯着她肚皮说：“孩子……” 陈雅好像是白她的意思，说：“燕燕，有孩子很好，你快些好起来吧，我知道你没病，我知道你早就好了，他……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你看！” 说着就抢下张清扬手中的报纸，放在燕燕面前说：“你看，你看……” 燕燕的目光随着陈雅移动，逐渐落到了那些报纸上，随后瞳孔慢慢放大，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也起了变化。身后的医生惊异起来，认真地观看着她的变化。只见燕燕缓缓翻动着那些报纸，一张张的看，眼神只扫了眼标题就移开了，她仍一句话也没说，可是泪水却是流了出来。 “她……她……”医生有些不知所措了。 陈雅笑了，紧紧拉着张清扬的手对燕燕说：“燕燕，快点好起来吧，我等着你出来……” 燕燕什么也没说，一直哭着。张清扬知道需要给她一点时间，再说他不想让陈雅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一点，就对陈雅说：“妮妮，我们先走吧，让她静一静。” “燕燕，我……我们大家都在等你……”陈雅伤感地说，任由张清扬拉着走出来。 “妮妮！”就在陈雅要走出去的时候，燕燕突然大喊一声，“妮妮！” 陈雅惊喜过望地转过身体，说：“燕燕，你认识我了？” “妮妮，我想出去，不想在这里，我没病……”燕燕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了，好像已经有了血色。 陈雅望向张清扬，寻求办法。张清扬就望向医生，对他说：“医生，我建议对她进行一次全身检查，你也看到了她的变化，如果她真的好了，我想就应该离开这里。” 医生点点头，说：“真奇怪，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她张口说话。” “燕燕，你……真的好了？”陈雅好奇地望着她。 “妮妮，我只是不想回忆起那些往事，妮妮……他真的被抓了？” 陈雅点了点头。张清扬心情好了很多，他相信通过科学的治疗，燕燕很快就会出院的，只是这需要一定时间，医生需要燕燕接受现在的社会，不然就不能让她出去。 “燕燕，你好好的，我等你……”陈雅最后说道。 回去的路上，陈雅很高兴，她靠在张清扬的身边说：“清扬，谢谢你，是你帮了她……” 张清扬猜策道：“我怀疑她本身就没病，只是由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她想忘记这一切，就什么也不说，所以我们觉得她有病，其实她只是生活在那个痛苦的梦里。今天她看到释明光被抓，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 陈雅点点头，“你说得对……” 晚上住在陈家，第二天早上张清扬告别他们母女二人，要赶回刘家看爷爷。下午再坐飞机回辽河，时间很紧。张清扬看到老爷子时，老爷子正在看书，是一本史记。张清扬恭敬地站在老爷子面前含着笑也不说话。 “小雅还好吧？”老爷子合上书，微微一笑。 “很好，心情不错。”张清扬提到陈雅，就一脸笑意。 老爷子打趣道：“臭小子，有了老婆就老婆重要，顺便回来看我吧？” 张清扬笑笑也不解释，只是问道：“爷爷，冯小华那案子怎么样了？” “上面还在争啊，我让小李查龙华，他在查了吧？” “嗯，他已经动手了，凭他的能力，查出些线索是没问题的。” 老爷子点点头，望着张清扬说：“我不妨给你交个底子，只要查出龙华的一点问题，说明冯小华是龙华的老板，那么中央就会组成专案组！” 张清扬明点地点头，说：“我明白了，要查龙华就是大案啊……” “是这个道理，我也听到过一些消息，龙华走私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很少有人过问罢了，如果事发……那是一个老鼠窝啊……” 张清扬一脸的沉重，他明白老爷子的话意味着什么。 临河西城那片地的开发摆上了议程，现在市委与市政府摆明了对着干。但张清扬带领的市政府明显落了下风，美国的投资方仍然没有按照之前的初步协议发来正式的合约，朱天泽有理由主导那块地的开发。而张清扬好像也是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应对朱天泽那一方的高调表演。 张清扬不急，李小林却急，身为常务副市长，他比张清扬更清楚下面的人在议论什么。张清扬从京城回来后的周一，他就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借口是汇报工作，其实是想探探口风。 两人先是谈了一会儿工作，等工作谈完了，张清扬就话峰一转，说：“我和紅梅说了，想让她一个月以后离职，你看呢？” 李小林点头道：“我看是可以的。” “嗯，那就这么定了，孩子是你的，我要听你的意见嘛！”张清扬笑了起来。 李小林也笑了，见到张清扬心情不错，这才斟酌道：“市长，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张清扬就含笑说：“小林，你也和我搞这一套？我们是什么关系，有话直说好了。” 李小林就说：“市长，现在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对您不利了。关于临河西城那里……现在是满城风语啊，市委那边宣传得很厉害，市委与三通多次接触，如果他们真……那对您……” 张清扬知道李小林的意思，就说：“有些人想得意，就让他们得意去嘛！” “可是……”李小林只说了可是，没有把话说完，一脸的忧愁。 张清扬道：“小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道不？我想我们的朱书记现在就是这样。他上次不是在会上说他要负责吗？其实他是想让我负责，但是如果事实不像他想得那样，最后负责的还是他！” 李小林琢磨着张清扬的话，仍然不得要领，只是受到了他自信的感染，说：“只要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 张清扬觉得没必要瞒他，就说：“和你说实话吧，美国人那边……我有底，政府这边的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受到影响。” 李小林这下就放心了，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呵呵……” 张清扬摆手道：“不不，要我看哪，你多虑一些对我有好处，你说是不是？难免我也有失误的时候，作为我的助手，你就应该多说话。” 权路风云第558章 李小林说：“我可没有市长运筹帷幄的能力啊！” 两人说笑几句，李小林就退了出去。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掏出手机打给远在美国的梅兰。 “梅姨，是我。” “清扬，你有事？”梅兰不敢确定。 张清扬看了眼门口，说：“梅姨，我们上次定的计划，现在可以准备了，你做好准备，什么时候定我会通知你的。” “真的？” “嗯，真的，”张清扬紧握双拳，也有些兴奋。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等你消息！”梅兰临挂上电话前不忘说：“小子，对我姑娘好点！” 一想到梅子婷，张清扬的脸上就无限温柔。 下班前吴德荣打来电话，说想请张清扬聊聊，张清扬心想晚上反正没事，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下班后，徐志国把他送到酒店，随后就开车离开了，告诉张清扬结束后再来接他。 张清扬来到预定好的包间，见到吴德荣已经等在里面了，看他比过去还胖了些。两人虽然同在辽河，可是却不经常见面。一看到张清扬，吴德荣就摇头道：“瞧瞧你，怎么一脸的憔悴，难道世面上的传言是真的？” 张清扬一下子就明白吴德荣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了，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吴德荣拉着张清扬坐下，亲自为他倒了茶，然后才说：“现在辽河商界都说你要离开辽河了？说你在临河西城那片地的处理上犯下了重大失误，是吗？” 张清扬喝着茶，微微一笑说：“传言还算挺真实的。” 吴德荣吓了一跳，张大嘴巴说：“那你……” “我没事，”张清扬知道他的胆心，看到他的出现，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计划，他想趁朱天泽得意的时候，给他出点小麻烦也不错。便随口问道：“朱天恩最近和你们超市有来往没有？” “妈的，时常就带来几个朋友装b，单是送给他的代金卷就好几万了！” “他是不是对别的商场也一样？” “嗯，没错，借着他老哥的身份狐假虎威，辽河各大商场几乎全被他搞过！” “好事啊……”张清扬笑道，便不多说什么了。 吴德荣没理他，忙着叫小姐上菜。等菜上好以后，才问道：“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我想现在可以出手了，不过你要多联系一些商家，嗯……就告他狐假虎威，假借市委书记的名义招摇撞骗，你知道怎么做吧？” 吴德荣很轻松地说：“你不说我还想和你说哩，我在辽河商界也有一些朋友，他妈的早就有人对他不满了。” “就交辽河市纪委吧，最好弄得每位领导手头都有一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张清扬没有直接说。 “行行，我知道……”吴德荣的肥脸透着光茫，又问道：“我刚才说的传言，你……” “不用管他，我没事。” “那就好，不说这个，我们喝酒！”吴德荣拿起五粮液就给张清扬满上了。 吴德荣动作很快，两天以后的上午，张清扬正在看桌上关于朱天恩的举报信呢，朱天泽便打电话请他，希望张清扬到他办公室谈点事情。朱天泽原本在研究几天后常委会上的安排，他要在这次常委会上最后定下临河西城的使用权，却没想到在一大堆信件中发现了朱天恩的告状信。 碰巧，纪委书记厉大勇也因为这事找上门来。朱天泽想不出这事与张清扬有关系，但还是需用和他碰碰头，目的是变被动为主动。 “市长，这有封举报信，你先看看！”朱天泽显得很气愤。 张清扬只扫了一眼就放下了，笑道：“我也接到了，我想一定是无中生有，不太可信，我觉得没必要当回事。” “那不行，我了解我家老二，没准他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的意见是纪委查查吧。” “没必要吧？”张清扬说。 “我觉得也没必要，”厉大勇望着张清扬说。 “不行，一定要查！”朱天泽的语气很坚决，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恨。 出来的时候，张清扬用力拍了拍厉大勇的肩，什么也没说，厉大勇会意的点头，也没多说话。 朱天恩的问题说不上大，但也不小。他仗着大哥朱天泽是市委书记，在外面横行霸道，四处搜罗朋友，主动向一些商人索要好处，并且声称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所牵涉的资金并不多，也就几十万，但对朱天泽来说也不是好事。这几天朱天恩的案子传得很凶，事情到了老百姓嘴里就变得五花八门不好听了，有人说弟弟这么做事，多半是受了哥哥的暗示。弟弟如此，哥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朱天泽一个劲儿地声称要严惩朱天恩，但是市里决定低调处理，让朱天恩归还钱财就可以了，并不想起诉他，怎么说也要给市委书记一个面子，再说这事本身与朱天泽没什么关系。 这件事只能说给朱天泽制造了一点小麻烦，让他的名誉受损，并没有让他放弃大计划。这件事刚处理好，他就拿出了开发临河西城为高档生活小区的方案召集所有常委们讨论。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常委们都猜市长这次真的完了，美国人没有消息，而他却一直推到现在，这个决策失误的责任他一定要背下来。 常委会上只有一个议题，便是临河西城。朱天泽先说了开场白：“同志们，由于市长说要等美国人来开发临河西城，所以那块地的拆迁工作迟迟没有开展。这大大影响了我市发展的速度，我想我们必须做出应对了，要不然省里怪罪下来，这就是我们集体失误啊同志们！”痛心地说完这些，朱天泽转向张清扬，说：“市长，美国人有消息吗？” 张清扬一脸严肃地摇摇头。 见张清扬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朱天泽就加强了自信，很是振奋地说：“同志们，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美国人迟迟没有消息，我们必须令谋出路。还好我市有三通这样的好集团，他们集团愿意出高价收购那块地，并且进行开发，打造辽河市生活小区的形象工程，现在大家说说看法吧。” 张清扬安静地吸烟，扫视了众人一眼，说：“我建议再等等，必竟当初与美国考察团签订了合同，如果对方发来正式签约的通知，那样我们就被动了……” “签约？呵呵……市长啊，我们已经等了他们半年，半点动静也没有，难道还要等一年不成？影响了建设的发展，这个责任你可承担不了！”朱天泽由于自信，语气十分的强烈。 张清扬面皮抽動了两下，无言以对。朱天泽接着说：“假如美国人今后真想和我们签约，那这个责任我来负，三通集团的工作也由我来做！只要他们肯来，我二话不说，让三通集团辙出，但问题是他们不会来了，已经为我市造成了损失！” 这是朱天泽到辽河以后，第一次正式搞他的一言谈，张清扬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其他常委只能同意朱天泽的意见。意见统一以后，朱天泽又说：“临河西城迟迟没有拆迁，省里已经对我们有了看法，我想具体原因还需市长向省里汇报吧？” 张清扬知道这是朱天泽在逼自己主动承担责任，便显得很有意气地说：“如果美国人真没有消息，那么我会负全部责任的，但是我劝朱书记三思而行，如果把那么好的地块建成了生活小区，损失可就大了！” 会上的气氛十分紧张，两人几乎吵了起来。朱天泽没当回事地说：“这是大多数人的意见，这个问题没必要议论下去了。会后，我会把这个结果向省委汇报的。” 这是朱天泽来辽河后第一次完全的胜利。散会以后，亲近张清扬的常委们都很安慰地看着他，大家知道如果张清扬把这个责任背下来，恐怕他就要离开辽河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以后，给梅兰挂去了一个电话，按照半年前计划好的一说，梅兰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而朱天泽也没闲着，第一时间把常委会上确定的结果告诉了杨校农，杨校农也很高兴，这是父亲死后他接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他马上约朱天泽晚上来玉香山别墅的小楼喝茶。朱天泽做成了这件大事，感觉上好像能够与杨校农平起平坐了，所以欣然答应。 虽然外面传言中央要借助冯小华的案子动杨家，彻底查清杨家的问题，但迟迟没有消息，这让杨校农暂时放了心。大哥杨校商在浙东方面也太平无事，龙华集团在短暂的受到一些影响以后，集团仍然继续做着“进出口”贸易。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的态度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双林省这边的洪长江与整个江南派的意见保持一至，只要江南派没有放弃杨家，洪长江便仍然会在这边照顾着杨校农的生意。 杨校农心里明白，父亲死后的半年里是杨家最重要的时期，只要这段时间不出现大问题，杨家今后再慢慢收手不干，转做正当生意，那么即使将来新领导上任发现杨家曾经的大问题，也不会赶尽杀绝，他们只需要挺过这段困难时期。 权路风云第559章 临下班前，张清扬接到了李金锁的电话，李金锁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清扬，我摸到了一些情况，虽然证据不是很充分，但是这些珠丝马迹足以说明这十年来龙华集团在浙东一直做的是走私生意，所牵涉的资金有几百亿元！” “天哪……”张清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杨家兄弟的胆子有这么大，他想了想，却很为难地说：“龙华是以别人的名义注册的，表面上与杨家无关啊。即使查起来，恐怕也查不到杨家头上吧？” 李金锁微微一笑，说：“清扬，虽然我的证据不充分，但是我有办法证明龙华就是杨校商与冯小华的私人财产！你还记得我曾经请求过陈小姐的帮忙吗？她手下的队员帮了我大忙，从龙华公司里偷出一份加了密的内部财务单。” 张清扬想起李金锁之前的确求过陈雅帮忙，原来是为了做这些事。听不到他的回音，李金锁说：“清扬，该查的我都查出来了，但是你也知道浙东的情况，到处都是纪风桥的人，我只要一向龙华动手，就有人会去通风报信，下面的工作……” 张清扬明白李金锁的意思，但是事关重大，为了确保意外，他又问了一嘴：“你手上所掌握的东西能查到杨家头上吗？” “能！”李金锁懂得张清扬的担心，但回答得仍然坚定。他明白如果自己的证据说明不了什么，一但调查失败，对手就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那好，老李，你等我消息，我马上联系我家老爷子。” “清扬，情况很急，你要抓紧。” “嗯，我明白。” 挂上李金锁的电话以后，张清扬就给京城打电话，和老爷子说明情况之后，他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这并不是单纯的一场反腐败之战，而是国内两大政治团体间的激烈碰撞，也许错失一步，就会让整个团体几年内不得翻身。据情况显示，浙东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与龙华有些联系，这是一场大战，一但去查龙华的问题，没准会迎来对手多么大的反击。 盘算好一切之后，老爷子终于下了决心，他对张清扬说：“清扬，浙东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亲自处理，一会儿我会给贺保国打电话，我会让他同小李一起带着东西来京城找中紀委的白展明，之后再由白展明向上面汇报，总之你不要操心浙东的事情，你只要管好辽河就行。你现在要准备的就是对付三通集团，还有就是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知道吗？” “我知道，爷爷，我这边有把握。” “嗯，只要你能控制辽河的局面，那么双林省有钱卫国在，我就放心了。浙东……要变天啊……”老爷子缓缓挂上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激动万分，过了好久才给李金锁打去电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去发展，没有人有百分百的把握去控制。第二天一早，浙东省省长贺保国就会带着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李金锁赶往京城，李金锁带着厚厚的关于龙华集团以及杨家的资料，表情十分的紧张，手心都捏出了汗。查这件案子有几年了，李金锁明白自己手上的这些东西没准会让几个人丢掉脑袋。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心情又怎么能平静得了。 当初，李金没只是一个小县的公安局长，只是个科级，这辈子他想着只要能熬到处级就不错了。可他现在就已经是厅级干部了，而且是浙东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想到这一切，他的心里就会感谢张清扬。 而在京城，中紀委书记白展明也做好了准备，他只听刘老大概讲了讲情况，就知道事情有多重大了。现在冯小华的案子还没有查清，一下子又出来这么一件涉及多位领导干部，资金达到几百亿元的走私大案，他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这事如果报上去，估计连神仙也不会救杨家了。 这天早晨，徐志国正常接张清扬上班，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说：“志国，从现在开始，让你的朋友们多多注意玉香山别墅，同时注意安全，对方肯定有打手。” 徐志国点点头，他知道情况的严重性，说：“领导，要不要我向首长要人，多几个人保护你？” 张清扬摆手道：“有你徐志国保护我，我就放心了！” “最好还是派人过来吧，我担心对方狗急跳墙……” “没事的，我有分寸。”张清扬坐在车里闭上眼睛，预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似的，很紧。 到单位以后，关紅梅过来向张清扬汇报与那家娱乐公司副导演商谈的具体事情，张清扬便收了收杂乱的心思，把精力极中到这部电影上来。据关紅梅讲，对方八成是看准了这个景地。只是双方在价钱以及合作的方式上还有矛盾。张清扬认真地听着关紅梅汇报，心思却是飘到了远方。 担心夜长梦多，朱天泽急于同杨校农就临河西城那片地的开发签订合同，常委会两天后就和三通集团商量好了所有的细节，他在没有做出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与杨校农签好了合同。 当天晚上，坐在杨校农的会客室里，听着他对自己的恭维，朱天泽终于感受到一点一把手的威信了。自从到辽河以后，他就觉得被张清扬打击得体无完肤，这下可好了。朱天泽正准备改天抽空去省里汇报一下，把张清扬的失误向上面讲一讲，那样张清扬就没法在辽河混下去了。 “朱书记，我们公司会以最快的速度组织拆迁工作，争取半个月以后工地开工！”杨校农举起了他的人头马。 朱天泽也美美地品了一口洋酒，感觉很是不错。他说：“杨总，老爷子刚刚去世，你……不要影响了心情啊，工作要紧。” 杨校农点点头，很是感慨地说：“老爷子生在战争年代，刚出生就体质不好，我家老太爷在十年動亂时死了之后，爸爸又受到了很多苦，后来才得到平反，但身体却是完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吧，他的身体能挺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啦，老爷子也算可以闭上眼睛了。”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要向前看。”朱天泽也有感而发。 “张清扬那小子这回要离开了吧？”杨校农微微一笑。 “这个不好说……”朱天泽神秘地笑着。 “哈哈……”杨校农大笑，“朱书记，不要这么神秘嘛，我看为了庆祝一下，今天晚上就别回家了，享受一下我这里的佳丽如何？我这的姑娘可和外面的不一样，干净得很哪！” 朱天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有些红，摆手道：“早听说杨总这里花红柳绿，可是我不太喜欢这一口啊，无福享受，呵呵……” 杨校农笑道：“朱书记，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不，杨总，我是真的……不爱好这个。” “那就不难为你了，我们专心喝酒。” 夜深了，朱天泽就告辞了。嘴上说不好这口，但他也是男人，一想到传说中这栋别墅里的那些漂亮女人，他又怎么能不动心？为了不让杨校农抓住把柄，他控制自己的慾望离开这里。 朱天泽走后，杨校农身边的那位“牛郎”笑嘻嘻地说：“先生，那批货已经发了，为了安全，会从渤海湾那条线过来。” 杨校农拉着他坐在自己的怀里，问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吧？朝鲜边防军那里……不会出事吧？” 小男生笑道：“您放心吧，这次给他们的价钱是过去的两倍，那帮穷鬼，只要有了钱就高兴了！” “嗯，不错不错，会办事了！”杨校农很是欣慰地揉捏着他的手，接着问道：“辽河海关也准备好了吧？” “辽河海关这些年都是我们养着的，他们恨不得我们天天有货进来呢！” “哈哈……你真会说话……”杨校农捏着他的手，很是高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批货，我与大哥商量好了，今后不做这个生意了，这些年……够本了，以后转行！” “您累了，早点休息吧……”小男生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宝贝，痒痒了？”杨校农的笑容很是淫邪。 小男生突然就脸红了，把脸藏了起来，惹得杨校农开心极了。 “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你办了吗？” “办了，我们的老本全部转到了加拿大银行，现在集团里就有个二三百万了。” “那我就放心了，宝贝，我和你说啊，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在担心，那里……是我们的最后退路啊，我已经和大哥说了，让他也做好准备……”杨校农说着说着就失落起来。 “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小男生很不甘心地说。 晚上八点，中南海西北角昔日的摄政王府中灯火通明，现在这里是國務院办公地点。唐总理仍然在办公，他的办公室内坐着两个人，一位是纪委书记白政明，另一位就是浙东省省长贺保国，两人汇报的正是浙东省的龙华大案。 唐总理的眉头一直紧索着，静静地倾听着两人的汇报，不发一言。外界都说这是一位亲民总理、铁腕总理，他上任后的反腐工作引起了党内很多干部的恐慌。这几年他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但是他仍然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革命精神，一身正气地面对着那些恶势力的挑战。 权路风云第560章 虽然贺保国也年过半百，但是在唐总理面前仍然是位年轻干部，他仍然有些胆寒。关于这位总理，外届传出的消息太多太多了。听说上任之初他曾经亲手批视了某军区的高层指挥官的贪污案，传出了兵变的传闻。听说那位指挥官当时发出豪言壮语，要死也要和唐xx一块死，据说那天晚上，中央紧急调动警卫队，强硬地把唐总理转移到神秘的安全之地保护起来，等到那件案子完全办好，军区的首长平稳过度之后，中央才放松了对总理的保护。 白政明作主要汇报，由贺保国补充。等汇报完之后，唐总理手里捏着两人带来的文件，还是一言不发。贺保国望向白政明，眼神十分的紧张。 “可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总理终于敲着桌子表态。 白政明也很痛心地说：“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这将是建国后最大的……” 唐总理没看白政明，而是温和地望向贺保国，问道：“保国，这两年你在浙东没少受委屈吧？” 贺保国红了脸，笑着点头。纪风桥在江南派干部中是出了名的强硬，而贺保国与他又不属于一个阵营，他在浙东面临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件案子……”唐总理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完，他不能轻易表态。以他的身份，说出去的话就很难收回来，所以他必须谨慎。 白政明忧心地说：“这件案子有损国威，对党的尊严也是一次挑战，其影响是不可能控制得好的，再怎么低调，也会引起海浪啊！” 白政明说出了唐总理刚才想说的话，唐总理点点头，他终于下了决心，严厉地说：“这是对国家对法律对党章的一次污辱，我的意见，要查……查个底朝上，无论牵扯到谁，都要往深了查。我建议由中紀委组织专案组，直接去浙东，不用同地方打招呼，一定要挖出党内的蛀虫！” 白政明点头，神色紧张地说：“不好查啊，单是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这是一场持久战！再说会不会有人……”他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不用担心，政明，我们先统一口径。我一会儿与主席联系，明天开会研究，由你在会上做报告！” “杨仆同志刚刚离开，我觉得有些人会在这事上做文章……” “他们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想没想过杨朴同志？这些人丢尽了干部子弟的脸，要查就要来狠的！”唐总理又一次敲着桌子，目光中带着血丝。 “那好吧，我的意见与总理保持一至！”白政明站起身体，然后暗示道：“杨家的子弟在双林省的辽河……我的意思是说，也许这件案子不单单是浙东……” 唐总理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明白这件案子一但查起来，将要影响整个国家。但是在查这件案子之前，明天代表着国内最高权利的那场会议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他还无法摸清。必竟正治局常委例来都是各派系妥协后的产物，常委会考虑到的事情涉及方方面面午夜，张清扬在睡梦中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黑暗中的电话铃声有些吓人，他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这么晚给他打来电话，一定是急事。 “小姑父，出事了！”陈军急切地说。 “出了什么事？”张清扬揉了下眼睛，机警起来。 陈军道：“金光春刚和我通了电话，他们边防军在海上截了几搜以渔船作为掩饰大货船，船上有朝鲜人，还有武器，船上装的全是奔驰车，他判断可能是走私船！” 张清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谨慎地问道：“是我国船，还是朝鲜船？” 陈军回签：“不是我国船，也不是朝鲜船，船员多是我国人。这些船从朝鲜港出发，向辽河驶来，船上的文件显示这批货是三通集团的。” 张清扬心里有了分寸，便说：“陈军你向军区首长汇报，我向钱省长汇报，我们分头形动，我建议由朝方把船护送到辽河港，你们军方在港口直接把人控制起来，不要经过我们地方正府，就说是军事案件。” 陈军渐渐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便挂上电话。张清扬下床洗了一把脸，这才把电话打给钱卫国，打的是钱卫国家里的私人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是一个女人。 张清扬顾不上客气，马上说：“请让钱省长接电话，我有重要事情汇报，告诉他我是张清扬。” 钱省长一听是张清扬打来的电话，马上就接了过去，问道：“清扬，出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慢慢地说清了事情的经过，钱省长听后，马上说：“清扬，你和陈军稳定住形势，我们省里马上开会研究。既然这种船可以停靠在辽河港，那么就说明海关已经坏掉了，那里已经不可相信了，我马上同省军区联系，让他命令陈师长暂时接管海关的控制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稳定是关键，重点不是抓人……” “我明白，我马上同陈军联系。” 挂掉电话以后，钱省长马上给洪长江打电话，虽然这个时候与洪长江接触，很可能走漏风声，但是作为省委書記，他必须要向他汇报。这个晚上，从辽河到双林省的江平市，再到京城，被一个又一个的紧急会议闹得翻天覆地。 觉是没办法睡了，张清扬冲了个澡，随后让徐志国过来接自己送到陈军那边，两人需要商量下一步的对策。陈军按照上级军区的指军，也做出了应对，已经派部队暂时接管了港口的管理权，同时做出了一系列应急指使，他手下的部队完全是做战准备。天知道对方反扑起来有多么大的力量，手上不控制武装力量是不行的。 安排好一切之后，两人才一起去找朱天泽。朱天泽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吓晕了，随后想到自己与杨校农虽然走得近，但并没有金钱往来，所以就振定起来。他说：“没想到三通集团会是这样的集团，我……我真是看错了他们！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张清扬一脸沉重地提醒他：“书记，现在货物还没有运过来，据体情况还需要查，三通集团是否有问题还不知道呢。” 朱天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不在说话，认真地与陈军商量着等那批货船到港以后要做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几艘货船在接近辽河海域时被陈军的部队接管，朝鲜军用快艇按照规矩是不可以进入辽河境内的。不过现在朝鲜边防军已经闹成一团，这批船是从朝鲜军港驶出的，那么就说明朝鲜军方有人帮助临国公司进行走私活动。一夜之间，朝鲜边境全部被军管，金光春通过这件事要大做文章，严抓朝鲜人民军的腐败问题，至于这件事的影响可以扩展到多大，可以牵扯到多少高官，那就看李家有多大的能耐了。 辽河驻军接管货船之后，马上把所有的船员关押起来，由胡保山组织一支专案组进行盘问。能过审查，知道了他们通知接货的暗号。辽河警方将计就计，把三通集团的接货人也骗到了港口，这样一来，三通集团便主动浮出了水面。 望着被公安局带走的人，张清扬心中稍安，他知道从今天起，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针对这件大案的审查，之后辽河也就能够太平一阵子了。这时候司机徐志国突然跑过来说：“领导，杨校农要跑……” 张清扬几乎想也没想，就说：“马上让你的人把他扣下，我马上安排郑一波带武警过去抓人！” 徐志国担心地说：“现在抓他是不是……” 张清扬道：“他是三通集团的总经理，既使我们没有他直接犯案的证据，但是三通集团出了事，他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我明白了。”徐志国马上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张清扬给在家坐阵的朱天泽打去了电话，他说：“朱书记，现在所有证据都表明三通集团参与了走私，我建议马上抓捕三通集团高层所有管理者，让他们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同意你的意见，市长，这件案子由你亲自负责，一定要注意影响。有你在辽河坐阵，我就放心了。案件重大，一会儿我马上去省里汇报工作，家里就交给你了……” 张清扬知道朱天泽去省里一定是去向洪长江讨教接下来的应对办法，他想朱天泽不管更好，所以就点头道：“是应该向省里汇报工作了。” 挂掉朱天泽的电话以后，他又马上打电话给李小林，安排道：“小林，这段时间由你来主持政府的日常工作，我要专心处理案子，有事情我们随时联系。” 李小林隐约中听到三通集团出了事，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听到张清扬这样安排，他就明白事情的重大了，现在稳定是大局。 张清扬第三个联系的人是郑一波，他安排郑一波马上带着人赶到玉香山别墅把杨校农抓住，之后再去抓三通集团的其它几位高层。虽然抓捕工作很是保密，从昨晚事发到现在，一直都在保密中进行，但是还是走漏了风声。 权路风云第561章 早上的时候，杨校农接到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快跑。” 聪明的杨校农明白事情重大，也许大势已去，情急之下通知了远在浙东的哥哥杨校商，也让他做好准备。不过浙东现在仍然太平无事，杨校农万万没想到张清扬会先对自己下手。他马上准备了一些东西，带着身边的十多位保镖想逃离辽河，转道香港后再飞往国外。 然而他被徐志国的那支秘密队伍堵住了，之后就被郑一波带来的武警接管了去。杨校农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夜之前他就失去了自由。不过他现在并不准备逃了，他知道有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被抓，有很多人都希望他能逃得远点。现在暂时被张清扬抓住，对他来说也很安全。 上午10时，中南海紫光阁里，正治局常委扩大会正在举行着。唐总理简要地汇报了龙华走私案的粗略内容，之后由中紀委书记白展明做了详细的补充，把浙东调查的情况向会议进行了汇报。唐总理愤怒地说：“龙华公司这种集团式的官商勾结的大规模走私，已经对我国的经济、社会、政治造成多方面的严重危害。它使国家税收造成每年数以百亿计的损失，冲击国内市场和民族工业，造成几百万工人待业和数千家国有企业亏损，扰乱社会经济秩序，败坏党风和腐蚀国家干部，阻碍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执行。这种王八蛋不抓起来，将国家对人民都是一种犯罪。” 说到激动处，唐总理将手中的铅笔猛地往桌上一拍说：“我之前听到过风声，龙华公司官方背景强大，党内有多位干部子女是其中的股东，甚至就连一些退了休的老同志也在龙华的发展上说过话，当初我只以为是传言，却没想到这一切是真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后台，但是看着有人在对人民犯罪，在肆无忌惮地破坏国家经济基础，在败坏党风和腐蚀干部，我不能袖手旁观。” 正治局常委吴老一言不发地看着唐总理发言，他知道杨家已经完了，而且浙东不知道要放弃多少干部才能保证江南派系不被连根拔起，这次战斗刘家采取了主动。无论将来如何，江南派的干部都要受到很大打击。 总书记脸色凝重地听着唐总理发言，他从各种管道也知道此事会涉及前正治局常委以及军方高级将领和大批地方党政军高级官员。他更知道这件案子与之前的冯小华案也有着关系，曾经高层就冯小华案有两种声音，现在一大批干部子弟的犯罪证据已经浮出了水面，这个盖子不得不掀开了。至于将来案子发展到什么程度，只要政治局的领导们加以控制，照顾一些老同志的颜面，那么就可以查一查！ 听到唐总理的愤怒之语，总书记也激动地插话：“这个案件是关系党和国家利益的大案，是关系到党风正不正，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大非，如果不打击龙华集团走私这种大案，不解决党风不正，官风不正的问题，那么我们执政党也会和国民党一样成为黑金党，也是要下台的。 总书记明确表示：“刚才总理说他没有后台，那们我现在就表态，我就是唐总理的后台，这个案子要一查到底，不论涉及到谁，不论涉及到什么级别，不论涉及到哪位单位、部门，都要坚决查到底，要依法予以惩处。哪怕是查到了在坐各位的身上，我们也要坚决地查下去！” 这时候工作人员突然走进来交给唐总理一张便条，他看了看，脸色更加愤怒了，他说：“刚接到双林省的消息，辽河边防军与朝鲜边防军共同抓获了一批走私船，涉案人已经被关起来了，其中就有……杨校农。我真没想到党内元老的子孙会干出这种损害国家的事情！” 总书记的脸沉了下来，他环视了一周，然后自我批评道：“这件案子，我是有责任的，几年前，我就听到过一些有关杨家人的事情，但是我没放在心里，却没想到我们的漠视助长了他们的不正之风，这次一定要借助这件案子对党内干部子弟的问题进行一次清洗！以免今后亡党亡国！”谁都明白总书记批评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这次正治局常委扩大会讨论的结果，到会正治局常委一致通过：对浙东龙华公司走私案立案审查，由唐总理和中紀委书记白展明、政法委书记罗红春三位常委以及其它的三位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负责查处，具体事务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书记处书记刘干英和中紀委副书记王明两人分管，设立两个专案组，军队与地方各一个小组立案调查。 此次会议的结果表明浙东龙华案以及双林三通案将开始全面的清查，这天是7月20日，专案组的名子便是720专案组，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件相联的走私大案，将成为世界第一大案。 走到会议厅的时候，政治局候补委员张耀东与刘远山并排走在一起。张清扬一举揭开了三通集团的黑幕，这让他十分的高兴，几年前他曾经想查这个案子，不过当时被压了下来，现在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双林省的天要亮啦……”张耀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刘远山微微一笑，说：“老贺这回能松一口气了！”刚才在会上，白展明特别提出了让贺保国参加专案组，而专案组里却没有省委书書記风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啊，他忍了两年喽！” “有人要不舒服了！”刘远山低低地说。 张耀东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三通集团高层的消息的确灵通，有四位股东不知去向，突然间就失踪了。让张清扬感到安慰的是，杨校农被抓了。不过此人一直不开口，无论你问他什么，他就是装哑巴。值得一提的是，在抓住杨校农后，公安机关对玉香山别墅进行了全面的大搜查，找到了曾经失踪的那些如花少女，并且发现了暗室十多间，内部装修豪华，配有“合歡床”，不用想也知道这座独楼，一定是杨校农用来腐蚀干部的。 望着那些被救出来的哭哭啼啼少女们，张清扬压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少女失踪案压在他心头两年了，虽然早有迹象表面这与杨校农有关，可是他把人藏得太安全，没有任何的证据。现在这些少女被救了出来，他觉得比抓住杨校农还令他高兴。 他马上对郑一波吩咐说：“把这些女孩们送进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身体，之后再向省城借调一批心理专家过来。这些女孩子被他关了那么久，心理上一定多少有些问题，需要好好的安抚一下。” 郑一波佩服地说：“市长想得很周到，我马上就去安排。”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一波，半个小时以后，叫集办案的主要人员，我们先开一个碰头会，这件案子很大，先期工作由我们来查，但是我想后期就需要省里甚至是中央来人了，所以我们要做好全盘的考虑。” 郑一波点头表示知道。半个小时以后，郑一波、胡保山带领办案的骨干份子开起了会议。会议由张清扬主持，他虽然不懂得办案，但是他懂原则，他挑重点向大家讲了讲办案期间需要关注的事情，比如牵涉到上头怎么办，遇到记者怎么办，讲得条理清楚。 散会以后，他热情地与参会人员握手，并且说：“辽河干净的明天就看你们的了！” 张清扬的这句话赢来了热烈的掌声，他望着这些激动公安人员，内心也是激动万分。他在会上与郑一波等人定下了规矩，一天一勾通，如果发现重大情况，随时都要勾通，他必须保证这件案子抓在他的手里。 专案组的办公会议开完之后，陈军也到了。陈军一进门就对张清扬说：“小姑父，我要去朝鲜。” “有什么情况吗？” 陈军严肃地说：“朝鲜那边已经抓了一些人，一些资料情报显示，我国的边防军内部也有很大的问题，为了不出现意外，我亲自过去拿这批资料。” 张清扬点头道：“你的确应该过去，但这事你没必要向我汇报啊？这是你们军方的事情，你处理军方，我处理政府的，我们双方互不相管，但又相互合作。” 陈军一脸为难地说：“你不知道，据金光春的暗示，那些资料很可能涉及到我的上头……” 张清扬这才明白陈军找自己的目的，低头想了一会儿，就说：“那这样，陈军，你从朝鲜回来会就不安全了。我建议你从朝鲜回来后直接去京城汇报，京城那里我帮你联系人，让你直接见到我岳父，怎么样？” “他老人家不是出国了吗？” “国内军队出了这么大的案件，他不出两天就会回来的。” “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不向上级汇报了，回来后直接去京城……”说完之后，陈军又自嘲地笑道：“妈的，怎么有一种要打仗的感觉呢！” 张清扬笑道：“你说得没错，这就是打仗！” 权路风云第562章 陈军走后没多久，秘书牛翔手拿一份文件走进来，兴奋地说：“市长，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瞧你大惊小怪的！”张清扬冷冷地笑道，他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二。 牛翔激动地双手把文件交给张清扬，说：“您……您看，美国华人商会发来的传真，他们一周后就会赶来辽河，就临河西城的开发与我们签约。这……这……” 张清扬理解牛翔激动的原因，就笑道：“你小子，先出去平静一下再和我汇报工作！” 牛翔傻笑着出去了，与此同时，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美国梅兰打来的。当初他与梅兰订下这个圈套的时候，就是为了针对朱天泽。但是他没想到三通集团会倒下的这么快，这样一来，既使没有这个圈套，朱天泽也无法洗清他身上的责任了。与这样有问题的公司签订二十多亿元的合作签议，他恐怕是在辽河呆不下去了，处分是免不了的。 朱天泽赶到省城江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联系了洪书记的秘书，却没想到秘书回答这几天都没有时间，没有空见他。朱天泽失落地挂上电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朱天泽没做任何停留，拍了拍司机的肩说：“马上回辽河，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接到了洪长江亲自给他发来的短消息，上面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朱天泽捏着电话愣了很久，他太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了，这四个字已经说明洪长江与他划清了界线。他不但有可能会牵涉进这件案子，既使不牵涉其中，他的政治前途也要完了。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车里，想着这些年来父亲对自己的教导，父亲告诉他要向刘家报仇，然后一步步来到辽河，向张清扬挑战，可最终却是这个结果，对手几乎没怎么出手，但是他一出手自己就完了。两人的水平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朱天泽不禁有些嘲笑自己了，他笑自己太无知，竟然想到和张清扬斗一斗！ 现在三通倒下了，那么临河西城那片地的开发又限入了僵局，他现在还不清楚张清扬在这片地的开发上为他设了圈套，但他也知道前途算是完了。三通集团一倒，由于他之前亲自主张临河西城由三通来开发，所以也会受到牵连。 “紅梅，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办理离婚……”朱天泽给关紅梅打去电话，他决定做一件好事。 720专案组的人员陆续来到浙东，调查缓缓的开始。起初的调查表面不是针对杨家的，而是专门针对浙东海关严重的贪污受贿案进行调查。没有直接调查龙华，而是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这是李金锁给专案组的领导提的建议，这两年来他一直关注着浙江公安厅、浙东海关，以及地方军区的内部贪污情况，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查出他们的腐败问题，那么龙华就会被带出来，龙华一被带出来，便会有更多的高级干部带出来，可以说这招比较狠。 720专案组到达浙东三天以后的晚上，在杨校商的家中，汇集了浙东方面的领导、高干子弟，以及军方的一些二代人物，他们大多是干部子女，这是一个联合在一起很久了的集团，龙华集团虽说是由杨家人创立，但是多年以来，浙东当地的“公子哥”们以及一些权要也常常索要好处，这才使得龙华集团的股东越来越多，股份也是越来越乱。 这是一个小型的碰头会，在会上有两个人最为引人睹目，一人是杨校商，一人便是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的秘书陈水镜。陈水镜坐在这里其实就是代表着纪风桥，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代表着浙东省委，或者说是江南政治派系的看法，他已经成为了这股政治势力在对待龙华问题上的代言人。 “陈处长，这次是来真的，还是玩一套就走？”有位叼着烟的青年人问道，他一脸的玩世不恭，态度轻蔑，他父亲是海军东海舰队的副司令员。 “这个不好说啊，总之纪老板意思，是让你们各位都做好准备，各找各的方法。” “那我兄弟校农怎么办？打他的电话打不通，我怀疑他已经被抓了！”杨校商冷冷地看着陈水镜。 “也许没有被抓，你们家二哥聪明，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退伍军人，也许是藏起来了也说不定。”另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他是浙东海关总署负责人。这么多年来，龙华借助他的影响力，通过他手下下辖的十几个港口进行走私活动。他的态度很冷静，多年来上面要查浙东的问题有很多次了，可每次都不了了不知，这次专案组先查海关，他还是很放心的。 “安排人过去查查，辽河还有我们的人呢！”另位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杨校商看看众人，说：“无论怎么样吧，现在很危险，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是希望各位充分发挥各自的能力，争取让龙华度过这次难关，如果完了……” 陈水镜深深地望了一眼杨校商，冷淡地说：“完不了……” “就是，我们查查到底是谁想对付我们，要不弄死几个吓吓他们，看谁还敢查下去！”那位军方的公子哥满不在乎地说：“都说刘家那孙子在和我们做对，我看就弄死他怎么样？” “胡闹！”陈水镜瞪了他一眼，“你要是真弄死他，你全家都要跟着赔命，你以为老刘头好惹吗？你回家问问你爸爸，他是什么人！”陈水镜是政府中的人，自然明白刘家的份量。 杨校商也不满地看向那位公子，摇头道：“如果弄死他就能结决事情反倒好，就怕越搞越大啊……”随后，他话锋一转，说：“先不讨论这个，今天让大家来是要谈谈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大家都想想吧，各位都不是平凡人，我想发挥大家的力量去打听消息，现在专案组还没有查到我们的头上，那就需要我们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查案进展，我们才能做出快速的反应，另外……说句不好听的话，各位也要做好退路的打算，实在不行只有一个字……跑！” 杨校商的话让气氛紧张起来，他接着说：“不过大家放心，这几天我会让财务粗略地统计一下，争取把该分的都分给大家，做事没点小钱不行啊……” 听他这么一讲，众人才满意的点头，他所说的小钱可是普通人家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陈水镜感觉大家有些过份的紧张，就笑道：“你们也没必要害怕，纪老板会帮你们的……” 杨校商微微一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他不是在帮我们，他是在帮他自己，浙东的盖子如果揭开，他纪老板……包括你陈处长，我想都没有前途可言了吧？” 陈水镜脸上露出愠色，他的恼怒来源于杨校商把话说得太直，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表达得有些过分直接了。他清清咳嗽一声，才说：“纪老板一直都很照顾大家，但是如果到了他照顾不了的地步，还希望你们能够念及昔日的旧情。” 在坐的各位都回味着陈水镜的话，脸上露出玩味地笑容。 “纪老板的确很照顾我，中央吴老也很照顾我啊……” 在坐的各位一听到吴老，脸上的表情都肃穆起来。陈水镜却是不太自然了，他想了想，就说：“老杨，这样吧，我回去和和纪老板商量一下，让他这两天抽空和你见个面。” 杨校商满意的点头，然后有些失落地说：“我老婆是出不来了，但是只要龙华的盖子能捂住，那么她的问题还不大，你们比我清楚龙华的问题到底有多大！” 这个晚上，由于杨校农一句话也不说，张清扬特意赶来见他。 对于杨校农的照顾，张清扬特意打了招呼的，可以说是高规格对待。他吃的用的全部是宾馆为他特意安排的。坐在小标间里，张清扬望着对面的杨校农微笑，温和地问道：“杨总，对这里还满意吧？” 杨校农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杨总，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和外面的人说，你放心，只要能办到的他们一定会办的，我打好招呼了。” “谢谢。”杨校农笑了笑，然后望着窗外的夜色说：“我没想到，和你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你胜了，我败了。” 张清扬摇摇头，有些惆怅地说：“我没胜，我也是个失败者……” 杨校农仔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良久不语，只是耐人寻味地笑了。张清扬也笑了，笑容中有些苦涩，他说：“你以为我是在针对你吗？” “不是吗？”杨校农反问道。 张清扬玩味地笑了，无奈地道：“我为什么要针对你？我针对的是恶势力，你想过被你关押的那些女孩子吗？你想过这么多年来你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我是代表着他们，代表着正义！” “正义？呵呵，这年头他妈的还有正义吗？”杨校农突然间说了粗话，“小子，什么也别说了，倒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不愧为刘家未来的接班人啊！” 权路风云第563章 听着杨校农的嘲讽，张清扬不以为意，只是说：“我不反对你利用家族的势力，家族的人脉关系来做生意，因为这是无所必免的！假如我要做生意，没准也和你一样，我和你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杀人，这么多年来死在你手上的人不止十人吧？” “这个你也清楚？”杨校农到是觉得很意外。 张清扬点点头：“和你说了吧，是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让我下了决心查你！” “就这些？没有政治原因吗？你能骗得了我吗？”杨校农直直地盯着张清扬看。 “没错，还有别的原因，但那些目的并不主要！”张清扬回答得很认真。的确，他要打击杨家有着更深的政治目的，但是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只是在想动三通集团之后，才联想到可以利用这件事搞大，使得家族的政治势力进一步加深，同时可以让刘派的第二代人顺利接班，自然也是为他的今后铺路。 “哈哈哈……”杨校农放声大笑，门外的公安在胡保山的带领下马上推门冲进来，还以为出了意外情况。 “没事，你们先出去……”张清扬摆摆手。 胡保山点点头，带着人又出去了，轻轻把门关上。张清扬望着一桌子的酒菜，笑道：“杨总，我陪你喝两杯？” “好，爽快！张清扬……我佩服你！”杨校农显得很高兴，态然自若，好像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清扬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说：“杨总啊，按辈份来说我比你小，这杯酒我来敬您！” “嗯，你是比我小，我爷爷足足比你爷爷早了二十年啊，要不是十年動亂受害，没准……”杨校农回味着往昔。 张清扬马上问道：“你所做的一切，就不怕他老人家怪罪？” “怪罪？我就是在替他老人家报仇，当年是国家害了他，整个国家都欠他的，我要让国家偿还我们杨家！”杨校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清扬摇摇头，“当年我爷爷也受到了迫害……” “他们性质不一样，我爷爷被斗死了，可你爷爷挺了过来，后来走上了最高一层权利，并且发展了他的势力，发展了他的子孙进入政坛……” “那么杨仆先生是不是也得到了回报？如果单凭杨仆老先生的能力，他可以成为上将吗？他能够成为人大副委员长吗？”张清扬厉声问道。 杨校农果然不出声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承认父亲的位置已经照顾了我们杨家，但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最后四个字他说了很多遍，好像磁带卡住了一样。 张清扬觉得话题扯远了，便问道：“对于你自己的问题，你就不想开口了是不是？” “对，我就是不开口，你没权利审问我，要查我就请中紀委的来，我是有身份的人，你们还不配！” “那你就等中紀委来吧！”张清扬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面上，冷冷地对他说：“杨总，我今天告诉你，你的事情已经摆在了桌面上，既使你一句话不说，我们也有办法给你定案，你军方的那些朋友已经被扣了，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國務院已经成立了720专案组赶往浙东……” 杨校农的眉毛跳了跳，脸上异常，随后努力振定自己，满不在乎地说：“你能吓住我吗？” “我凭什么吓你？呵呵……”张清扬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来到门外，张清扬对胡保山说：“四人一班，24小时盯着他，千万不能让他自杀，更不能让他跑了！” 胡保山为难地说：“他总不开口怎么办？” “不急，案子才刚开始而已。” 胡保山点头道：“我们发现了一件事，三通集团经朝鲜走私来的货物多半又转销浙东省的龙华集团，您看？” 张清扬心中高兴，表面上却说：“看来与浙东也有关系啊，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就要与浙东联系，可以与他们合案来一同侦破……” “我明白了。”胡保山看到了张清扬嘴角的那丝笑容，但是不明白原因。 离开后，张清扬给李金锁打去电话。从侧面问了一些案情的发展，随后又讲了讲辽河这里发现的情况。李金锁说会向上级汇报的，争取取得上级的意见，把两个案子归为一个案子来查。 朱天泽的家里，气氛有些冷。朱家四口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朱天泽与关紅梅的离婚本，两人从今天起在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了。虽然两人实际上从来都不是夫妻，但是今天在法律上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 一屋子人的目光好像都聚集在离婚本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四人坐了有多久，朱天泽首先发言，很是无奈地说：“紅梅啊，明天……明天你就自由了，你要是想在这里住呢，就在这里住，如果不想在这里住，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些年是我们朱家对不起你，我不会给你什么补偿，那样就是对你的讽刺了，我知道你希望干干净净的离开。” 关紅梅点点头，说：“我的确希望干干静静地离开。” 坐在他身边的是孙月娥，她紧紧握着关紅梅的手，很不放心的嘱咐道：“紅梅，一个人一定要注意身体，要不然对孩子不好，你知道不？我们一定要常联系……” “月娥姐……”关紅梅眼圈里含着泪，望着朱天泽说：“你一定要正式和月娥的手续办了，今年办对你影响不好，那么明年也要办下来！不能让她这么不清不白的照顾你一辈子！” 朱天泽点头道：“我对不起她，等辽河平稳了之后，我就和她办手续。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哎……”朱文重重地打了桌面一拳：“这都是命啊……” 关紅梅冷冷地盯着朱文，那目光仿佛要把他杀死一般。朱文也注意到了关紅梅的目光，但当装作没看见，还信誓旦旦地说：“紅梅，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我们……”他本没想加上“们”字的，可是后来见到关紅梅变了脸色。“我”就变成了“我们”，意思也就不同了。 朱天泽很丢脸似的望着父亲，怪他多说话了，他看了眼手表说：“天不早了，我们睡吧。紅梅，我们离婚的事……” 关紅梅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多嘴的，但是我想既使我们不说，早晚也会传出去的。” “是啊，瞒是瞒不住的……” 关紅梅小心地把离婚证放进包里，那样子是拿着一件神圣的东西。她临转身的时候，又回头对朱天泽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放过我……” 关紅梅这话说得很是凄凉，害得一旁的孙月娥哭了起来。 朱天泽摆摆手，苦笑道：“我……没准会怎么样呢，还是做些好事吧！” 关紅梅又说：“美国代表团要来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朱天泽点点头，说：“市长向我汇报了，既使美国代表团不来，我也……我也有责任，我想……我是不可能在辽河了。” 关紅梅望着他，什么也没说上楼去了。朱文可怜地瞧着儿子，说：“事情还没完呢，你不要沮丧，我们还有机会，要不我去省里求一求洪书记？” “爸了，算了，我……我累了，不想这么斗下去了。”此刻的朱天泽再也不是那位曾经双林省政坛的人物了，他已经过时了。 这几天，总有好消息传给张清扬。这天上午，钱省长亲自给他打来电话，告诉张清扬批准建立辽河市南亭工业园区，工业园区的组织机构为正处级，由南亭县管理，南亭县县委书记任管理委员会的党组书记，剩下的再继续研究。 张清扬大喜过望，连忙感谢。钱卫国笑呵呵地说：“清扬啊，对于南亭工业园的成立，我也很矛盾，我想要么就不成立，要成立就成立双林省最好的，辽河有港口，有利于工业发展，这对全省的工业发展都是一个促进，你们辽河市一定要加强工业园的管理啊！” 张清扬细细品味着钱卫国的话，示探地问道：“省长，省里的意思与我们上次商量过的一样吧？是不是要把南亭县工业园建成省里的标志性工业基地？” “清扬啊，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理想到现实还有一定的距离啊！”看似钱卫国什么也没说，其实他什么都说了。 张清扬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省长，您放心，我个人觉得南亭工业园大有发展前途，只要有了这个伟大的理想，辽河全体班子就会为实现那个目标努力！” 钱卫国就笑道：“不单是你们辽河啊，我也支持！” “多谢省长对我们辽河的关心……”话说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有一个想法冒了头，便小心地说：“省长，南亭县的县委书记杨尚云，您知道的，他很有能力，为了加强市里对工业园的重视，同时加深南亭县的政治地位，我想是不是辽河市增设一名常委，然后……” 权路风云第564章 “你啊你……”钱卫国放声大笑，“好小子啊，又想占我便宜了是不是？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钱卫国又怎么能不明白张清扬的小心机。 张清扬便笑道：“省长，我这可全是为了工作着想，没有个人的想法？” “真的没个人想法？”钱卫国笑着问道：“我说清扬啊，我看你满脑子都是想法！” “呵呵……”张清扬陪着笑，也不说破，只是问道：“省长，您看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钱卫国沉呤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我看可以考虑，不过一切要等工业园成立之后才可以想这件事。我看还是等等吧，只要辽河市委常委会决定了，省里是不会反对的。” 张清扬听到钱卫国为自己支招，便笑道：“谢谢省长的支持！” “嗯，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张清扬道了再见，便把电话挂上了，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南亭县工业园成立后，这无疑又会给张清扬增光不少。这是一件好消息，他马上联系了杨尚云，当杨尚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喜过望，激动得语无伦次。如果说工业园成立会为张清扬增光，那么对杨尚云来说意义更重大。 南亭县工业园完全可以成为杨尚云政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笔，更可能成为他上升的阶梯。有很多政治家就是因为某件事才抬头的，所以杨尚云碰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张清扬对自己的看重了。 张清扬又和他聊了聊，当然没提让他入常的事情，他还不想让他的心情过份膨胀。他也知道现在和杨尚云聊不出什么，没说几句就挂上了，具体事情还需要当面谈。 挂上电话之后，他让牛翔通知各部门干部开会，为美国代表团的到来做准备工作。然而这时候，北京刘老突然又打来了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清扬，冯小华死了！看来对手出击了，形势不容乐观啊！” 据说冯小华是在看押她的宾馆中自杀的，但官方对她的死因一直保持低调态度，并没有对外公布，这为她的死因更增加了一层悬疑。中紀委看管的人自杀了，这本身就有些古怪，要知道对她可是24小时监视，她怎么能躲得过那些监视她的眼睛？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有人不希望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冯小华知道的事情太多，她上面牵扯的人也太多。作为中石油浙东分公司的老总，她知道了太多关于国企的内幕，难保她有一天松口说出什么人。可以说她现在完全成为了一枚棋子。 只是到底是谁不想她活下去，这其中便不好猜测了，有人猜测冯小华的死与政治局的某位常委有关，因为杨家与那位常委是世交。并且当初也是那位常委向中石油暗示，希望冯小华去浙东的。那位常委是谁几乎大家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敢说罢了。只要分析对照一下各位常委中的任职履历，就能猜出大概。 冯小华的死比较敏感，虽然官方的意思是一定要查出真象，但谁都知道无论怎么查，最后的结果也是她自杀，至于她的自杀是否受到了外界的压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杨校商是在冯小华死后的第二天知道的，官方通知他去北京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让他接受不了，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虽然工作人员在电话里很客气，可是他听出了他们语气中的冷漠，从中他也看到了一个事实，好像真的没有人把杨家放在眼里了。挂掉这个电话没多久，身为正治局常委之一的吴老便给他打来电话，开口就说：“知道了吧？” “知道了……”杨校商的心情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等他回味过来对方是吴老的时候，终于痛哭起来：“吴老，她……她是怎么死的？” “死就死了吧，你别问，也别管。校商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小华这一走等于救了你啊，其它的什么也别想了……” 杨校商慢慢思量着吴老的话，一句话也没说。吴老也没有多说什么，意思传达完之后就挂上了电话。做政治的心都比较狠，儿女情长的是诗人才子，不是政治家。一条人命在吴老的眼中只是一种利益的交换而已。 杨校商收拾起满心的悲伤，他要去北京为自己的老婆收尸，可恨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然而他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声，他不知道冯小华的死到底和谁有关系。但是他清楚的是某些团队、某些人在这件事上的影响，所以他也要发出自己的呼声。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他说：“纪老板，你满意了吧？我现在告诉你，杨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如果有些人继续不给我面子，别怪我不给他面子，已经死了一个人，我不想死得太多……” “老杨，你莫明其妙！”纪风桥只说了一句话，就摔下了电话。 杨校商握着电话冷笑，他确信纪风桥可以听懂自己的话，更会把自己的话传达给某些人。杨校商坐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的时候，京城有关冯小华的传言已经漫天飞了。几乎没有人相信冯小华是自杀的。有人说军方某位高级干部的子女曾经与冯小华合作走私原油，没准冯小华的死是军方的大佬做的。说法有很多，看似荒诞不羁，但内部人都清楚，任何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就在國務院成立720专案组以后，国内的党政军重要位置已经出现了人员变动，这往往是要出大事的前召。发现一个人，就串出一条线，串出一条线，就带出一大面，这件腐败大案能够查到有多深没有人清楚，而对各方正治势力将会有多大影响，更没有人清楚。只不过一些人看到的是，通过这件大案，国内各方正治势力都在政治局中发出了声音，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场腐败大案了，它升级到了某些政治势力的激烈碰撞。总书记与唐总理如何控制眼前的局面，如何平衡时下的政治势力，比他们查清这件大案还要重要。 虽然720专案组的成立很低调，但是嗅觉灵敏的境外媒体已经捕捉到了一些誘人的气息。特别是其中的反华势力媒体更是声称这是我国的又一次“政斗”，这次反腐败专案组的成立其实是领导高层斗争的结果。更有媒体指出这是国内政府一把手与党委一把手的斗争，表明了这是唐总理为了动总书记的人，有人说总书记就是江南人，他比较欣赏一些江南派干部，很希望下届常委班子中多几位江南派干部，所以唐总理才会大力反腐败，其实目的就是专指某些权贵。 国外媒体热议，但国内媒体就相对禁言了。一些媒体甚至没有听到风声，另外一些听到风声的媒体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对此事大加议论，只能从侧面谈谈国内最近的反腐工作。 得知冯小华自杀的消息以后，张清扬决定把这个消息通知杨校农，他觉得对待杨校农这种人，只要从心理上打败他，他才有可能臣服。杨校农还被关在那间舒坦的小屋里，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这让守卫在门外的公安干警很是气愤，心想我们没日没夜的守着你，你到是睡得安稳！ “哟，张市长来啦，请座，怎么还想陪我喝两杯？”瞧见张清扬走进来，杨校农乐呵呵地说。 张清扬没有笑，而是板着脸说：“和你说件事，说完之后如果你还有心情喝酒，我就陪你！” 杨校农的脸色变了，抬头望着张清扬。 “冯小华……也就是你大嫂她……” “她怎么了？” “她自杀了！” “什么？这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我太了解大嫂的性格了，以他的性子才不会……”杨校农的反应与他大哥一样，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低下头沉思，想了好久才冷静下来，抬头逼问着张清扬：“你是说自杀？” “嗯，自杀。” “你信吗？你信她会自杀吗？”杨校农站了起来。 张清扬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让他坐下，然后温和地说：“杨总，你不是刚刚接触政治吧？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是啊……我真可笑，他们说是自杀，那就是自杀了……这些人真敢做得出来！”杨校农重重地捶了一拳。 张清扬望着他，然后摇摇头：“说真的，我都不太敢相信，有些人……太狠了！” 杨校农抬头望着张清扬，想看透他说这些话的意思，随后冷冷一笑说：“你以为告诉了我这些，我就会感激你，会向你说出一切吗？我告诉你，我不会！” 张清扬摆摆手：“你想多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会加派警力保护你，不会让你也‘自杀’……”随后又补充道：“至于说你的罪状，我说过你什么也不说，也照样要挨枪子，不说走私吧，就凭那些受到你伤害的女孩子们，他们所知道的情况就足够枪毙了你！” 权路风云第565章 杨校农微微一笑，说：“可你会这样满足吗？你很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吧？” “你想说吗？” 杨校农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有些人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像某些人示威吧？你是想告诫某些人不要逼你吧？” “没错！我就让他们知道，杨家人不是好惹的！”与杨校商相比，杨校农硬气得多。 “中央专案组的人要到了，你的话和他们说吧，我们辽河暂时只负责查三通集团的问题，涉及到上面的干部，我要退一退。” 杨校农微微一笑，“你好像知道我要说谁？” “以杨总的性格，又怎么会把一些小人物放在眼里？再说搞掉一个大人物才有威慑力吧？只不过那样你也有些危险。” “我不怕！”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不说，扭头退了出去。 第二天，720专案组负责三通案子的人马赶到了辽河，张清扬组织公安机关进行了案情的汇报。之后，专案组就马不停蹄地去找杨校农，而杨校农也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说出哪些人才会另他们更上层的人害怕。 杨校农的口供让专案组得到了重要的情况，前辽河市委书记，现任省委副书记的周新明马上被控制起来，随后又有一位副省长落马，在省内各直属部门的厅、处级干部中，又有四人被偷偷抓了起来。这些人都相继在辽河工作过，可以说辽河出去的干部，几乎没有干净的。 没有人知道杨校农的这个举动吓住了谁，但是省委書記洪长江的秘书却惊人的发现，周新明被纪委控制起来的那天晚上，洪书记坐在办公室里一整晚没有合眼，天知道这个晚上洪书记都想了什么。第二天早上，洪书记便带着秘书赶往京城去见一些大人物汇报工作，心细的人都说洪长江也害怕了。 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但张清扬早就分析过了。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张清扬早就清楚，周新明与三通集团不干净，而在这个结骨眼上，杨校农把他拉出来，起到了强力震慑洪长江的目的。洪长江肯定会把这里的情况向上级反应，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对杨家搞些小动作了。杨校农把周新明拉下马，其实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如果把他逼急了，将会有更高层次的人卷进来，这肯定是江南派的人不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对于冯小华的死，洪长江是持反对意见的。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特意给吴老打了电话表示不满，他说有些人太过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有他清楚，把杨校农逼急了，他是最危险的人！ 专案组到辽河之后，张清扬渐渐从案子中抽身，他还要负责政府的全面工作。美国代表团如期而至，这次可是带来了资金，这些企业决定成立控股公司来负责临河西城的投资，他们将在这里建立小型的cbd商务区，同时开发一条商业步行街与辽河东岸相联，并且对辽河岸边将进行重新整制。 这些天在桃园宾馆的宴客厅内，张清扬与他们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谈，几天下来，谈下的项目就有几十项。临河西城这里的整体计划也渐渐出炉，总体发展规划为五年，一年初见成效，三年大变样，五年整体开发结束，这是张清扬提出的三步走计划，得到了美国代表团的同意。 当然在临河西城这个大项目中，也有一家本地公司投资，那就是双娇集团。双娇集团决定在这里建筑辽河第一高的建筑“双娇大厦”用来作为双娇集团的总部。有这么大的项目要谈，作为幕后老板的柳叶与梅子婷双双赶来辽河，她们在幕会操纵管理团队与政府进行谈判，甚至还很调皮地故意给张清扬找些小麻烦。张清扬在与双娇集团的接触中碰到了一些问题，他心里明白都是那两个丫头在背后玩自己。他这些天太忙，没时间见她们，她们只好用这种办法表示不满。 朱天泽没有参加与美国代表团的谈判，临河西城这块地他完全交给了张清扬负责。另外，他已经向省里递交了报告，就临河西城地块的使用上，他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与失误，恳请上级的处分以及批评，并且要调离辽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洪长江这些天不在双林省，朱天泽的事情才被暂时搁置了。 辽河的干部现在都知道朱天泽要离开了，对他也就渐渐离心，市委副书记韩在兴已经开始向张清扬靠拢。当然他不能做得太过份，只能缓缓的表示他的媚意，要不然会让人瞧不起的。张清扬清楚韩在兴的意思，便也大度地忘记了他曾经的反对，把他也拉进谈判队伍。当然对外韩在兴代表的是市委，他的参加说明市委比较重视这项工作。 这天中午，刚刚陪代表团的美国朋友吃完中饭，张清扬安排了一下身边秘书长下午带着美国朋友去哪里哪里玩之后，就回到了桃园宾馆的房间里休息。张清扬并不急于和美国人谈判，而是想让他们充分地了解辽河，所以在谈判之余，都会安排副市长、秘书长等助手们陪美国朋友到各处去参观游览。 刚进房间，张清扬就径直脱去了衣服去洗澡，这几天他真是累了。几乎天天晚上都有美国人来看他，为了工作方便他也就没有回家，直接住在了这里。他进去洗了个澡，感觉舒服多了，随意的披了件浴衣就出来休息。他本想睡一觉的，可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关紅梅打来的，就苦笑着接听，说：“紅梅局长，您有事？” “领导，我是想和您汇报下工作，刚才给您打电话你没接，是不是现在不方便？” 张清扬马上点头道：“哦，那就来吧，我就在桃园宾馆……” “我马上到。”关紅梅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四个未接来电，一定是刚才洗澡的时候她打来的。他刚坐下抽上了半根烟，门就敲响了，他猜想一定是服务员，就起身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关紅梅。 “你这么快……”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他猜想关紅梅一定是在楼下给自己打的电话。 “市长，打扰您休息了吧？不好意思……”关紅梅咯咯地笑起来，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身在辽河的梅子婷，哪天真应该抽空与她相聚。 张清扬让她进来，笑道：“太累了，房间很乱，你……你先坐啊，我进去换身衣服……” 张清扬说着连忙把沙发上的衣服收拾起来，随后走进里面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走出来到时候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关紅梅明白张清扬刚才不好意思的原因，也不提，只是温柔地笑。 “紅梅，有什么事？”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 “是有关电影的事情，经过几轮协商，终于谈得差不多了，我们签订了一份初步的合作协议，您看看？”关紅梅说着话，就把文件拿了出来。 张清扬嘴上说：“有你把关，我就不用看了吧？”手上却把文件接了下来，认真地看着。边看边思索，一一与玉香山风景区中的某处景点相对照。 辽河市玉香山旅游公司已经与新星娱乐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协议共有十项，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无非就是在电影拍摄期间要适当的关闭一些玉香山景点，外景地计划拍摄一个半月，新星娱乐公司支付八百万元的场地费，其中包括旅游业的损失。同时影片拍完之后，他们外搭的场景归辽河市所有。 张清扬大概看了一眼，基本上他是表示满意的，只是他突然想起来，最近几年电影中往往会加入一些软广告，为何不趁此机会大力宣传玉香山景区呢？这么一想，他就对关紅梅说：“紅梅，我基本上同意，但我有一个建议。” “市长请说。”关紅梅马上认真起来。 “是这样，你和他们商量一下，能否可以多些画面来展示景区，以一种软广告的方式把我们玉香山的美丽表现出来，具体的拍摄手法，希望导演充分考虑到实际情况，如果他们能够依照我们的要求打出广告，我们可以适当的减少一些场地费用。紅梅，你要知道刘谋艺导演可是国际大导演啊，他的名气就是票房的保证！他是摄影师出身，很懂得巧妙地视觉表现，如果在他的电影里表现出了我们玉香山的美丽，那么他的电影一火，我们玉香山风景区也火了！” 关紅梅的脸蛋红了起来，她兴奋地拍了下脑袋，苦笑道：“市长，您这个建议真是太好了，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想到呢，哎……我真笨！” 美丽的女人往往笨起来很可爱，也很迷人，望着关紅梅那动人的模样，张清扬一时间有些溜号。 关紅梅也发现了张清扬的异样，就笑道：“市长，我是不是很笨？” 张清扬咳嗽起来，心想你不是很笨而是很漂亮，嘴上却说：“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权路风云第566章 “我觉得很有操作价值，我回去后就与他们协商。” 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说：“当然，不能为了广告而广告，我们要表明我们的立场，那就是广告一定要自然，这点我们要完全听从导演的安排，一定不能破坏影片的艺术效果。必竟《杜鹃花之恋》是艺术电影，假如这部电影在国际上了得大奖，那我们辽河更有面子！” 关紅梅信服地点头，笑道：“什么事情到了您这里都会得到充分的利用，我服你了！” 谈完了正事，张清扬话锋一转，闲聊起来，他很含糊地问道：“最近怎么样？” 关紅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就说：“挺好的，离婚后自由了，这种日子我盼了很多年。市长，我谢谢你。” 张清扬便像一位长者似的说：“紅梅啊，你要注意身体，等谈完这个电影的项目，你就休息吧。” 关紅梅起身道：“那您就休息吧，不打扰了。” 看着她妖娆的身体离开，张清扬心里有些发痒，特别是她那圆润的美臀勾得人真想伸出手去揉捏。 通过一轮一轮的谈判，辽河市终于与美国代表团最终签订了一系列协议，总项目资金为40亿美元，如果这大量的资金全部投在辽河，显而易见的会为辽河带来翻来覆去的变化。在最后一天的合约签订仪式上，张清扬特意从省里把省长钱卫国请来压阵。一来是为了表示对美方的重视，二来也是为这一大项目的宣传造势。 有省长的地方，就有省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晃来晃去，这也是张清扬请钱卫国来的主要目的。辽河市临河西城cbd项目的成功启动需要大力的宣传造势，有钱卫国在，省去了不少宣传费用。 签约协式当天，朱天泽身为市委书记也参加了，只不过他不是主角。记者们最会把握政治风向，都知道他要离开辽河，镜头便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大部分时间都在钱卫国和张清扬的脸上晃来晃去。老百姓看着新闻上市长的出镜如此之高，都在说年轻的市长就要把书记挤走了。 与美国朋友吃完中饭，经过短暂的休息以后，钱卫国把朱天泽与张清扬一同叫来自己的房间，说是想随便的聊聊。说是随便的聊聊，两人自然不会当真，以钱卫国的身份，又怎么会随便聊呢？两人来了之后，钱卫国认真地问了问辽河近期的工作发展，特别是经合区以及南亭县工业园。经合区的招商工作暂时由李小林负责，由于有张清扬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成果喜人。工业园的成立事项仍由杨尚云来处理。张清扬一一做了介绍。 听着张清扬汇报，钱卫国却是把温和的目光投向朱天泽说：“天泽啊，你一定要行使党委监督的职责。清扬年轻，有干劲儿，但我就担心他一时头脑发热驻成大错，你可要把把关。” 钱卫国的话表面上是说张清扬年轻，信任朱天泽，其实是在安慰朱天泽。要不然看着政府这边的大动静一个接一个，难免朱天泽心态失衡。为了大局的稳定着想，钱卫国必须言语上照顾朱天泽的情绪。朱天泽满脸的羞愧，心想自己都混到让人可怜的地步了，这滋味真难受。但他也不好挑明，只能答应道：“市长工作认真，经验丰富，又有学历，他的工作我很放心。” 钱卫国表示满意：“嗯，我这次下来看到了团结的辽河，看到了辽河的希望，不错，很不错啊。一个城市的发展，首先就要有一个团结稳定的班子，这几年辽河让省里放心了。辽河将是全省第一个集中建设cbd商业区的城市，你们一定要做好后期的工作，为全省带出一个好头，将来我会向全省介绍你们成功经验，那时候你们可不能藏着掖着，多给兄弟城市讲讲成功的方法。” 两人都点头，张清扬开玩笑道：“省长，那我们是不是要收学费？” “哈哈……”钱卫国开心地笑了笑，“你啊你……总是挑我话里的毛病！” 张清扬连说不敢，一旁的朱天泽也跟着笑起来。钱卫国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问道：“案子怎么样了？” 张清扬知道他在问三通集团的走私案，就说：“还在调查之中，三通集团的股权很乱，财物也很乱，我们地方正府一边全力配合中央专案组的工作。” 钱卫国的脸色沉重起来，点头道：“没想到啊，这么大的一个走私集团经营了这么多年而不倒下，而且还是跨省、跨国的合作，真是丢我党的脸面！” 张清扬马上自责地说：“都怪我们没有做好监督工作，只顾着经济发展了。” 朱天泽的脸更红，外界都知道他与三通集团关系要好，他便开口道：“这样的集团能够屹立不倒，与我们领导干部是有关系的。就比如说我吧，当初还以为这是一个好集团，为他们的发展做了不少工作，可却没想到啊……” “这是历史问题，不能怪你们。”钱卫国很宽厚地说：“三通集团的背景很深，那个新明同志……你们都知道了吧？” 两人明白钱卫国这么说的意思，便也不好直接点明，点点头。钱卫国转向张清扬，说：“清扬啊，好好陪陪美国人，我明天就回省里，省里还有很多工作啊。先这样吧，我和天泽有话要谈。” 张清扬马上起身道：“那就不打扰领导谈工作了。” 朱天泽被钱卫国单独留下来，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竟然产生一种领导更看重自己的心理。当然这种心理稍纵即逝，他挺不好意思地站起身送张清扬到门口，这才退回来重新坐下，表情很激动。 “天泽啊，我现在代表组织上和你谈话，你向省委打的报告我看了，省委考虑到你所说的那些问题，同意你的意见，觉得你的确不应该继续在辽河工作了。至于你接下来的工作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朱天泽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的，但是当这一天真正的到来时，他仍然难掩失落，他说：“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组织上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个人真没有什么想法吗？” 朱天泽摇摇头，“我犯下了这么严重的失误，正等待着组织上的处分呢，不敢有什么要求。” “你如果有想法，就对我说，明白吗？”钱卫国温和地笑着。 朱天泽还是那句话：“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钱卫国低下头想了好久，然后才抬起头来说：“你刚来辽河工作一年多，如果马上就把你调走，影响不好，我在想是不是派你到中央党校学习半年，这样一来也有个缓冲的时间，你觉得呢？” 朱天泽明白这是钱卫国为自己的面子着想，说去党校学习，他的面子上好过一点，便说：“我同意，谢谢钱省长能我为考虑。”去党校学习，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为升职做准备，二是说明被边缘化了，朱天泽当然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升职了，也许政治生命将会在这厅级的位子上终结。 “天泽啊，你也不要失落，革命工作在哪都是干，你是说吧？”钱卫国说。 “我一定记住您对我的教诲，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自己是双林省的干部。” “不错，这种心态很不错啊！”钱卫国笑了，接着说：“你觉得谁可以升任书记一职？” 朱天泽知道钱卫国这么问，是显得他对自己意见的尊重，其实省里的人选应该早就定下来了。他便不暇思索地说：“张清扬同志能力出众，作风过硬，他在辽河工作这几年，辽河的经济发展水平走到了全省的前列，让他出任市委书记是当之无愧的。” “嗯，很好啊，外界都说你们两个不太和，看来是谣言啊，呵呵，天泽同志，组织上会进行考察的。” 从钱卫国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朱天泽抬头望了望辽河的天，满目怆然，心情沉重，这是他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次失败，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失败。 这天下午，忙完了工作，张清扬信步敲响了梅兰的房门。梅兰到辽河这么久，张清扬一直都没怎么和她私下接触，如果不表示一下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果然，梅兰开门一看是他，就有些责怪地说：“哟，是张市长啊，您有什么指视？” 张清扬明白她在打趣自己，就笑道：“梅姨，您就别挖苦我了。我这些天太忙了，都没好好和您聊聊，今天过来看看您。” “是我看，还是看她？” 张清扬抬头一看，只见沙发上正坐着梅子婷。梅子婷遇到张清扬的目光，连忙把头扭开，看也不看他，好像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似的，安安静静地喝着茶。张清扬有些尴尬，他知道梅子婷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不满，这些天都没说主动和她通个电话，她自然不高兴。 张清扬便主动走过去坐在梅子婷旁边，舔着脸笑道：“子婷，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行啊？难道还要向市长汇报？”梅子婷白了他一眼。 权路风云第567章 张清扬讪讪地笑，连说不是这个意思。这时候梅兰也走了过来，张清扬马上表示感谢：“梅姨，辽河市能得到这么多的资金，全要感谢您，如果没有您做美国人的工作，这个项目也不会谈得这么顺利，我要好好谢谢您。” 梅兰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我这不是为了辽河，我这是为了你……也不对，确切地说是为了我宝贝女儿，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张清扬的脸红了，说：“梅姨，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子婷的，等有空，我……我让我妈见见她。” “真的？”梅子婷不在装下去，激动得小脸通红。 张清扬点点头：“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刘家的媳妇……” 梅兰却是笑道：“你小子行啊，一个人为刘家娶了这么多媳妇！” 张清扬当然听出了她玩笑中的怨言，也不敢说什么。便对梅子婷眨眨眼睛，小声道：“我……我今天晚上有……有空，去……去找你……” “谁稀罕你啊！”梅子婷害羞地白了他一眼，粉面桃紅。 梅兰咯咯地笑起来，当然明白这两人在打哑迷，就说：“你们聊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说着就把苹果交给了张清扬。 “柳叶可能晚上要去我那里，”梅子婷悠悠地说：“这丫头不喜欢住宾馆，非要到我那里凑热闹！” 张清扬知道梅子婷为什么会这么说，便小声道：“你就和她说，我晚上过去，她……” “听说你要过去，那丫头巴不得等你呢！”梅子婷气恼地说。 张清扬不敢说下去，又坐了一会儿就说还有工作，先走了。梅子婷把他送到门外，偷偷拉了一下他的手。梅子婷连忙把他推了出去。 晚上，张清扬等到很晚才偷偷溜出门，到梅子婷那里一瞧，柳叶果然呆在这里。还是丫头给他开的门，一见是他就笑道：“哥，你来啦！” 张清扬就答应一声，说：“柳叶，你也在啊。” “我在等你啊！”柳叶嘿嘿一笑，然后又有些失落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的。” 张清扬的脸便热了，说：“你别胡说，我今天就是来看你们两个的。” 柳叶拉着他的手走进客厅，问道：“不打扰你们两个亲热吧？” 张清扬见柳叶这么明目张胆，又见梅子婷不在客厅里，就小声说：“我不反对……” 柳叶虽然清纯，但也明白什么是，平时他在张清扬面前大大咧咧的全是装出来的。听他这样调逗自己，小脸马上就红了，连忙推开张清扬的手躲到一边，再也不敢说话。见她这模可爱，张清扬心里偷笑，心说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大胆呢，原来是装出来的！ 这时候就听身后说：“什么的4p的啊？”原来梅子婷刚才站在厨房的门口，听了个正着。 张清扬大叫不好，连忙转声说：“没什么，没什么……” 梅子婷放下水果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又拧了下他的左肋，小声道：“你心里是不是真那么想的？” “我没有啊，胡说的。”张清扬叫苦不迭，冲柳叶使眼色，希望她说几句话。 没想到柳叶却说：“子婷姐，你老公刚才调戲我！” 张清扬这个气啊，再也不说话了，气哄哄的坐在沙发上吃起了葡萄。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浑然不把他当回事。 梅子婷知道张清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虽然心里发急，可是当着柳叶的面也不好做些什么。三人也不知道安静的坐了多久，柳叶自感无趣，失落地站起身说：“你们聊吧，我……我回酒店去了。” 见她脸上落莫的表情，张清扬和梅子婷的心里都不太好受。梅子婷就对张清扬眨眨眼睛说：“清扬，你送叶子下去吧。” “好，我送你。”张清扬笑着回答。 柳叶也没有反对，两人便走了出去。楼道里漆黑一片，这是老楼，并没有声控灯。张清扬就拉着她的手让她慢点，柳叶好像是挣扎了很久，才大胆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腰。那是一条无助的手臂，张清扬的腰在这条手臂的拥揽下，渐渐温暖起来，他的心里也紧张得很。 两人都相对无言，只在黑暗中相互贴近着身体，张清扬轻轻地唤了一声：“柳叶……” “嗯，”柳叶轻轻回答一句，手却搂得更紧了。 两人终于来到楼下，柳叶的车就停在外面，两人都很配合地没有走出去，傻傻地站在楼门口。这里的灯光稍微亮一些，张清扬看清了柳叶那恬静的脸，他惊人的发现柳叶的脸上流淌着两行热泪。张清扬吓了一跳，不明白她怎么会哭了，便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用力摇晃着：“叶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没什么……”柳叶用力地摇着头，哭得更厉害了。 张清扬无法明白她的心理，便低声温柔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快说！” “我……我是感动的，我在想就这样和你走下楼梯真的很幸福，黑黑的楼道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我……我离你是这么的近，我……我几乎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我真的好激动，这种感觉好幸福，好幸福……我真想永远这么走下去，可是……” 张清扬这下终于明白了，心里微微感觉有些沉重，便捧起她的脸拍了拍，说道：“叶子，我明白你的心事。”其它的话他就不便说了。 柳叶终于鼓起了勇气，猛烈地扑进了她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后背，轻轻唤道：“哥，抱抱我，能……抱紧我吗……” 张清扬感觉她的声音十分绝望，便慢慢把她搂紧，只听柳叶缩在他的怀里急促地呼吸，柔声柔气地说：“做你的女人真幸福……”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叶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捂着嘴跑出去。张清扬明白柳叶担心不能自已，所以才逃走了。张清扬失魂落魄地爬上楼，望见梅子婷站在门口风情万种地等着自己，便勉强笑笑说：“穿这么風骚站在这里，也不怕被非礼！” “整栋楼都被我买下了，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才不怕呢！”梅子婷咯咯地笑，然后不满地说：“送了这么久，你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张清扬也不解释，随手重重地关上门，热烈地亲吻着她…… 720专案组的几支小分队分别有了进展。浙东方面已经查到了龙华的头上，浙东海关的一些处级干部相继落马，商务厅的一些干部也受到了牵联。办案人员正在加紧审问，他们明白上面肯定还会挖出更多的人。这件大案正式开始清查龙华，当天就查封了龙华，不过却是没有见到杨校商，通过几天的搜查，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杨校商自从去北京取回妻子的古灰以后，他便失踪了。更确切的说法就是他跑了！ 看样子他早有准备，带走了大量的资金，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没有通知任何一位朋友。杨校商一走，他的生意伙伴，那些高干子弟可就慌了神，大老板跑了，他们很有可能成为代罪的。不过，专案组的线索太多，现在主要盯在龙华的帐目上，还没有对其它人采取形动。 辽河方面，已经查处了辽河海关，辽河海关基本上整个窝都烂掉了。辽河市委市政府的一些老干部，甚至就连一些退了休的老干部也被牵连出来，一时间闹得人心慌慌。國務院唐总理亲自过问这个大案，批视一天都要下传好几个，往往这个批视更传到下面，新的批视又传下来了。案子扩展的速度以及方向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据说在杨校农的家中摆放着很多他与现在领导人照过的相片，他的书房里还挂着总书记亲笔提的字。 在这种紧急时期，朱天泽被派出党校学习，辽河市委书记一职由张清扬接任。令众人意外的是，当张清扬提出来辞去市长一职的时候，被组织上否决了。组织上的意思是在没有合适的市长人选时，暂时由张清扬亲自主持市委市政府的全面工作，让他党政一把抓！ 这个结果让张清扬创造了奇迹。虽然双林省曾经也出现过党政一把抓的强势干部，可张清扬是最年轻的市级一把手！张清扬成功出任市委书记，也向双林省政坛表明了一个事实，盘踞辽河十多年的“洪家班”已经完全被“张家班”所代替，辽河将要赢来一个新的时代！ 张清扬已经成为了双林省政坛的传奇，他成功当选为辽河市委书记并身兼市长后，不但双林省内的党政机关报对他大力报导宣传，一些细心的网友还把他的事迹发到了网上，大家都在评论他到底有什么高深的背景。 对于网上那些五花八门的评论，张清扬只当是过眼浮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而已，他不可能傻到去联系网站封贴。更何况除了政治体系内部的一些高级干部，很少有人知道张清扬真正的底细。好在他姓张而不是姓刘，这在无形中为他掩饰身份增加了帮助。张清扬心里也清楚，随着自己政治地位的提升，身份早晚有一天被查出来的，但那时已经不须要再怎么隐瞒了。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不过还没有到四处宣扬的时候而已。 权路风云第568章 接任市委书记一职以后，有很多老朋友、老同事、老部下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祝贺他。珲水、延春昔日的老部下们更加激动，在他们眼里张清扬是从珲水走出去的干部，那么当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珲水的干部时，会觉得很骄傲。张清扬用六年的时候，完成了很多公务员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大多数公务员的心理，一辈子能熬个科级就已经不错了，稍微有点人脉的再混个处级干部，用家乡的土话来说那就是祖焚上冒青烟了。 这些向张清扬祝贺的人当中，要数金淑贞最为激动，可以说张清扬替她完成了心愿。她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清扬，你替我完成了愿望！”在金淑贞的心里，由张清扬出任市委书记，和她自己出任市委书记是一个意思。 金淑贞的党校学习已经结束，刚刚到浙东任职，出任浙东省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她是浙东历史上第一位女副省长。浙东现在是敏感时期，刘家把她调到浙东，其政治目的显而易见。同时，刘家在浙东再次成功安插了自己人，等于向江南派的胸腹插了一刀，其力量可见一斑。 如今在高层的眼里，已经有不少干部开始注意到张清扬了，可以说张清扬的一举一动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的前途代表着北方派系的前途，更是江南派将来的大敌。常委之一的吴老在金淑贞任职浙东省之后，特意拜访了元老级人物乔老总理。乔老曾经也是正治局常委，只不过已经退了休，他的政治能力是可以和刘老相抗衡的。同时，他又是江南政治集团的创立者，当今的吴老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弟子。两位老人对刘家和张清扬进行了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张清扬继续发展下去，将来很可能对江南派的第三代干部不利，确切地说是对乔家的某位子孙不利。 只不过现在上层正要对浙东进行一次清洗，如何保证在龙华案件当中，江南派的损失缩减到最小才是他们眼前的问题，他们还不暇顾及张清扬。案件还在继续查下去，初步判断龙华与三通集团这十几年中走私的总价值达到千亿元。单是龙华集团就达到了八百多亿，这自然还是保守的估计。 吴老也没想到以杨家子弟为首的这个高干子弟集团竟然胆子这么大，他在乔老面前承认了错误，他承任这些年来有些对他们放任自流了，如果之前稍微的出言暗示一下，他们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当得知让国家损失了这么多钱的时候，吴老心里也有些愤怒，因为按照杨家兄弟的说法可是没有这么多钱。 听说，当中紀委把这个初步的判断结果上报到总理案头的时候，总理把钢笔都拍坏了，可见他有多么的震怒。案件虽然没有查完，但是证据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再也没有人敢明着说什么好话了，江南派系的一些干部只能在暗中出力，努力把案子缩减到一个小范围，不烧到自己的身上。 案件还在继续查，辽河方面三通集团的进展稍微缓慢一些，除了根据陈军从朝鲜拿回来的资料，由军委直接把军方一些将领抓捕之外，暂时还没有什么发展。杨校农什么也不说，这为案子增加了难度。 张清扬现在是一把手，自然不可能事事躬亲，他已经逐步从案子中抽身，由郑一波、胡保山查案，足以令他放心。他要把握辽河市发展的大局，同时也要对干部加强管理，必竟现在辽河市中层干部还有很多曾经是洪家班的人马，他要考察这些人，不行的就让他们下去，为辽河市的后背干部注入新鲜的血液。 朱天泽在辽河的失败，确切的应该说成是省委書記洪长江在辽河的失败，辽河是洪长江当年从南方调来时任职的第一个地方，他从这里起家，并且组建洪家班的人马。辽河本像铁桶一样，可是通过张清扬三年多时间的打压，终于另辽河的旧势力土崩瓦解。洪长江没有了后防线，他在双林省的地位岌岌可危，又加上三通集团的案子多少让他的威信受到了影响。张清扬明白从今以后自己不出事则好，如果一但出事，洪长江肯定会往死了弄自己，他对自己可谓恨之入骨。 张清扬在辽河崛起，最高兴的还要数张耀东，三年前张耀东由于受到洪长江的压力，不得不出走西南，虽然在西南取得了另一片天地，成功进入政治局。但是他的心里仍然对洪长江耿耿于怀。如今张清扬不但拿下了三通集团，更是取得了辽河的主导权，张耀东还特意给张清扬打来电话，虽然电话中只是随意的聊了些闲话，但是张清扬也明白他高兴的原因。 朱天泽临离开辽河之前，特意打电话请张清扬去吃饭，张清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按时赴约。酒桌上，虽然朱天泽的表现很豁达，可张清扬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败的滋味。 朱天泽给张清扬敬酒说：“书记，辽河今后有你是辽河市人民的福份！” 张清扬微笑着说：“我身上的担子很重，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离开的。” 朱天泽摇摇头，说：“不离开能怎么样，我再呆下去也没意义了，离开后可以清净一阵子。” 朱文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与儿子表现出的豁达相比，他就没那么宽容了。张清扬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老实说吧，辽河的局面发展成这样，是我没想到的，其实我……只想安心的做些事情啊……” 朱天泽明白张清扬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苦笑着说：“我现在明白了。” 朱文瞪了儿子一眼，忍住没说话。张清扬临离开的时候，紧紧握着朱天泽的手，这对昔日的政治对手，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朱天泽已经主动低下了头。 《杜鹃花之恋》剧组已经和关紅梅谈好了条件，按照张清扬的意思，他们同意在影片的拍摄过程当中，在不影响影片整体效果的同时，将会最大限度地展现玉香山的美丽风光。当然，价钱方面辽河市做了很大让步，但是综合算下来，辽河市还是比较合算的。 合约签订好之后，张清扬特意接见了国际大导演刘谋艺。张清扬就如何展现玉香山的画面谈了谈自己的意见，他一直在强调不会强制性地破坏影片质量。这句话很让刘谋艺满意。 刘谋艺导演笑道：“张市长，不瞒你说，我曾经多次与一些旅游景区的地方正府合作，你是我见过的最懂艺术，也是最懂电影的领导干部。他们也要求过我充分展示地方风光，可是却对剧本改来改去，不停地谈，这让我很头疼。这次能在这里与你谈得如此投机，我心里很高兴。” 张清扬说：“刘导，我是出于个人的信任，我比较了解你，我知道你非常擅长画面的表现，呵呵。” “张市长过奖了！” “刘导，将来在拍摄当中，你如果遇到麻烦或者困难，请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剧组处理好的。” “谢谢，太谢谢你了。” 两人相谈甚欢，彼此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最后分手时，张清扬更是开玩笑地说：“刘导，也许我将来还要请您为我市拍摄印象——玉香山呢！” “哈哈，如果张市长真的信得过我，我自然答应！”两人握手话别。 张清扬特意安排宣传部的负责人帮助剧组建立外景地，并且做好了剧组的防范工作，这是合同中写好的，辽河市要为剧组保密，防止媒体偷拍。 谈好电影的项目以后，张清扬就给关紅梅放了假，对外宣称是去学习。张清扬让她安心养胎，并且打趣说她现在的政治任务就是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关紅梅如今离开了朱家，也就再没有什么政治抱复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后半生，把全部心血放在这个孩子还有李小林的身上。她也要努力忘记曾经的悲痛，忘记曾经的风言风语，争取迎来新的生活。 临河西城已经开始拆迁，这项计划了一年之久的大项目终于有了眉目，这让当地的老百姓很是兴奋。当然，与其它地方相同，拆迁过程当中难免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为此张清扬特别做出了指视，一定要搞好拆迁工作，一定要负责好当地居民的生活问题。不能像其它城市那样政府与黑恶势力相勾结，进行恐吓、威吓等手段。 同时，南亭工业园也正在准备当中，为了这个项目，辽河市还成立了指挥部，由张清扬出任总指挥，另外一位副市长以及杨尚云出任副总指挥，其实在一线工作的只有杨尚云。 这天下午，郑一波来向张清扬汇报案情，虽然案件已由中紀委接手，但是辽河警方仍然做着配合工作。郑一波很聪明地在没有得到张清扬暗示的情况下，常把最新情况向他汇报。 郑一波今天向张清扬汇报说杨校农的情绪出现波动，也许是在房间里闷得太久了的原因，有些易急易怒，不像之前那么安静了。 权路风云第569章 张清扬听了郑一波的汇报，点点头，心里明白杨校农见这么久也没有人帮他，他有些心虚了。之前他什么也不说那是因为他觉得上头还有人帮他。可是关了他这么久，不见有人出头为他说话，他这次真的心急了。 张清扬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问题，他问：“杨校商逃跑的事情，他知道不？” 郑一波摇头道：“他还不知道。” “那他是不是也不知道浙东方面案子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郑一波不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只是点头。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不妨把杨校商逃跑的事情告诉他，同时向他简单介绍一下浙东方面的进展。” “可是专案组有规定，我们是不可以和他说这些的。”郑一波一脸的为难。 张清扬笑道：“安排我和他见面，没什么难处吧？” 郑一波立刻笑了，他懂得了张清扬的意思，说：“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那就今天下班以后吧，我陪他喝两杯。” “我去安排。”郑一波扭头便走。 当天晚上，张清扬见到了杨校农。在张清扬面前，杨校农努力振定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问：“怎么他们从我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亲自请张市长来问吗？” 张清扬温和地笑笑，说：“本人现在是辽河市委书记。” 疑问一闪即逝，杨校农平淡地问道：“朱天泽上哪了？” “党校学校去了，组织上另有他用。”张清扬坐在他的对面，回答得也很平淡。 “哼，是我害了他啊……”杨校农苦笑着说，然后问道：“张市长……哦不，张书记今天来既然不是为了审问我，那是为了什么？” 张清扬没回答，而是为他倒满酒，这才说道：“一个人没意思，陪你吃晚饭怎么样？” “哈哈……难得你还想着我！”杨校农郎声大笑。 两人相对而饮，谁也不说话，三杯酒下肚，张清扬微微有了些酒意，脸都红了，他不经意地扫了眼门口，然后像是随口说道：“校商失踪了……” 杨校农原本正在夹菜，被这话把手给吓回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会失踪？” 张清扬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的话，但我说的是实话。他从北京接回冯小华的古灰之后便再也没露面，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有消息表明，他很可能已经出境。” 杨校农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的话，并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大哥他真的已经出了国，那么就一定是在加拿大。” “那他应该很安全，”张清扬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当然，如果官方证实这条消息，会要求加拿大政府把他引渡回国的。” 杨校农笑了，反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们早就担心出事，所以把加拿大当成了是最后的归宿，如果不确定那里百分百安全，我们又怎么会选择在那里？” 张清扬点点头，玩味地说：“只怕你们早就把他们喂饱了，再说加拿大对我国……” “你很聪明，”杨校农举起了酒杯，接着说：“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才刚刚开始，怎么会结束？”张清扬冷眼反问道：“杨总，你那么早就想挨枪子？” “你有证据告我么？” “哈哈，就手头上的证据，枪毙你十回都不冤枉！”张清扬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怒火。 杨校农低下头，没敢看张清扬的目光，他好像是在想些什么，良久后才踌躇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助你们加快办案速度，会不会……会不会饶了我……” “你是聪明人，”张清扬说，“你应该知道，这个要凭你说出来的话对专案组的重要性来分析，你说是吧？假如你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带出一些小喽啰，你觉得对案件有帮助吗？” 杨校农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脸皮抽動了两下，不满地说：“你真想把事情搞大？你……我劝你该松手时就要松手，以免案子发展到上头不受控制……” “天真，你太天真了！”张清扬摆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冷冷地笑道：“事情现在已经搞大了，已经发展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唐总理亲自下的批视，一查到底，现在浙东加上双林省已经倒下了四百多位干部，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全部！” 杨校农的脸变了色，他端着酒杯半天不出声。张清扬知道自己的话令他大受振动，所以说道：“你原以为上面能有人把这个案子压下来是不是？可惜啊……你看错了！” 杨校农被张清扬道出了心里话，脸皮有些发红。张清扬不紧不慢地吃着菜，不再逼他，他要给他一些缓冲。又过了一会儿，他见杨校农还不说话，便说：“你比谁都清楚，浙东的情况比辽河要复杂，如果不倒下几位大干部，难平众怒啊！” “你就不怕得罪军方的人？我可告诉你，那些丘八子弟什么事都敢干出来！”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提醒我？”张清扬问道。 “我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威胁你吗？”杨校农自嘲地笑道。 “那我谢谢你。” 杨校农接着说：“我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我知道，浙东那帮公了哥们肯定恨死你了，把他们逼急了，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所以才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张清扬的话说得非常凶狠，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笑容，好像还没当回事。 “你心理有准备就好，”杨校农点点头，然后又很感慨地说了一句：“虽然你我立场不同，但我知道你是个人才，我很希望你将来能走得远一点。” “谢谢，”张清扬笑了，接着说：“校商的离开，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你的身上，我不说你也知道，你现在很危险，所以你要配合警方保护你自己不出意外，你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至于说我，我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我的目的也不是整你，所以……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我还是很想帮你的，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想通以后找我。” 张清扬饮干了杯中的酒，站起身体，脸色很沉重。杨校农也跟着站起来，他说：“没想到你能对我说出这些话，你……就真的不怕……不怕我去告发你，把这些话告诉中紀委？” “怕的是你而不是我，你觉得你对中紀委说出这些话，会有人信吗？哈哈……”张清扬大步留星地离开。 杨校农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沮丧，他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败给了张清扬。等在门外的郑一波见张清扬安全地走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陪在他的后面一同走出来。 张清扬边走边吩咐道：“一波，加强他的安全保护，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人接触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郑一波点点头，然后说：“您刚才和他说的话我听到了，我觉得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清扬微笑着说：“如果不让他这种人害怕，他永远不会低头。” 郑一波见前后无人，小声道：“您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我有个办法能让他害怕，我觉得不妨……” 张清扬好像看破了郑一波的心事，摆手道：“不要说出来，你看着办吧。有时候也可以不按常理出牌，你说是吧？” 郑一波笑着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当然明白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但是他更知道如果成功了，就没有危险可言。 这些天，张清扬天天晚上都偷偷跑去和梅子婷约会，梅兰已经随美国代表团回了美国。但梅子婷和柳叶正在策划“双娇大厦”的事情，就设计方案已经改过多次了，但仍然没有与市委市政府商量好。 为了这事，梅子婷总是和张清扬撒娇，说政府限制了民营企业的自由，同时也限制了建筑事业的发展。在建筑风格上还要依照市政府的意思来搞，只能使辽河的建筑越来越没创艺，如果按这个思路搞下去，辽河的第一高建筑肯定会成为人们的笑柄！ 当时张清扬把她搂在怀里，拍打着也的小脸说：“你不在官场你不明白，官场中人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思路。就比如说你们这个‘双娇大厦’吧，你们征地说已经说明把它建成辽河第一高，全省第三高的大楼，那么市委市政府就要加强关注。如何加强关注？当然就以一些官老爷们的想法去参与，去讨论，无论他的话是不是对的，重在参与嘛。将来凡是参加这个项目的领导提起这事的时候都会引以自豪，会说这是他在任时的功绩。就说建筑局局长吧，将来他肯定多了一项吹嘘的资本。” 梅子婷不屑地哼了一声，往张清扬的怀里缩了缩，问：“要你这么说来，我们公司就任凭他们摆布，建筑风格上有点个性也不行吗？” 张清扬就把搂紧了他，笑道：“临河西城地块当初在开发之初，市委市政府的意思就是在建筑风格上寻求突破，争取让那里的高群建筑体中西结合的同时，还要有当地的文化特色，所以市里主抓城建的干部对设计图纸提出意见，也不算毛病啊！” 权路风云第570章 “哼，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我差点忘了呢，你也是官老爷！”梅子婷生气地从他的怀里爬起来，故意给他脸色看躲到一边去。 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女人对着自己撒娇，张清扬心里就涌起一股烈火，他凑上去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说：“那些干部瞎指挥是不对的，可是你们的那几稿图纸我也看了，的确不太好。” 梅子婷的脸更加不好看了，推了张清扬一把，很无奈地说：“这么高的楼，建筑要求又多，的确不好设计嘛！”说完之后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情似的，说：“咦，我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几年以前你刚刚进入官场的时候，对一些坏干部是恨之入骨，可是我发现你现在说话好像很能容忍那些没什么能力的干部，不再那么痛恨他们了，难道做了市委书记，连你的执政思路都变了？” 张清扬惊讶地望向梅子婷，心里不由得惭愧起来。梅子婷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官场圣经，她刚才说的这个事情的确很典型。张清扬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话了。他想了好久才说：“我的执政思路没变，只能说明通过这几年的接触，我越来越会做官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同时也是一个坏现象，你提醒了我啊！其实你的话道出了官场中用人的准责。大干部用人，不在乎你是不是人才，他最在乎的你是不是听话，只要你不太笨，又很听话，能担负起手头的工作就可以了。品德上有些毛病，形为上有些不堪，这些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如果说执政为民，还不如说成是执政为官，如果下面的干部跟着你得不到好处，吃不饱饭，不能升官，那么谁还拥护你？官场中人无论他多么的正真，他都要往前看，往上走，你明白吗？就比如说我手下的那些干部吧，有清正廉洁性格耿直踏实做事的，但也有贪污受贿、阿谀奉承的小人，我用人不能全用耿直的，也不能全用小人，这两种人必须全要用。这就好比乾隆皇帝明知道和坤是大贪又必须用他，可是又处处拿纪晓岚提醒他、压制他，这里头是官场的用人哲学啊。这样看来，千百年来我国的官场思路一直没变，那些说什么国内没有阶级其实是不对的，官与民永远都是两个阶级。” 梅子婷的无心之说，却让张清扬想到了很多事情，他一时间感慨起来。梅子婷了解张清扬的性格，担心他心里不舒服，便笑着拍着他的脸蛋说：“瞧你，我就是随便说说，害得你讲了这么多话！” 张清扬说：“我也经常在想，是不是越来越俗气了，可是我的这种俗气在上层领导的眼里就是成熟，也许一个正直的官员走向成熟，他就要面临着一种无奈的妥协。不过我和别人不同的是，下面的人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贪点小钱，养个女人，我是不在乎的，但如果他烂用职权，为非作歹，我肯定不饶他！” 梅子婷见张清扬义正言辞地说着官场中事，突然觉得特别好笑，便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引得张清扬不明所以。 张清扬问她：“傻丫头，你笑什么啊？” 梅子婷还在笑，勉强惹住说：“我是在笑刚才你啊，瞧你刚才的手在我身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可是口中却又冠冕堂皇地说着官场现状，我再联想到你的身份，突然觉得这很好笑，很……很有讽刺效果，有点小小的黑色幽默。也许你们官场中人都是两种性格吧？一面在外面高声喊着加强作风建设，一面又偷偷地在外面养着情婦，是不是？” “哈哈……”张清扬也大笑起来，他感觉梅子婷的话非常有智慧，他这话包含了很多耐人寻味的官场哲学。 梅子婷接着说：“刚才听了你们的话，我渐渐懂了，其实你们在官场中混得出色的人就是出色的演员，有时候你们明白领导说的是假话，还要一层层的传达下去，有时候明知道领导的话一点也不可笑，一点也不机智，可还要夸这话讲得太机智、太幽默了，是不是？我看你们啊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是凡人，却硬要把自己当成仙人！” 张清扬越来越觉得梅子婷的话有深度了，便搂紧了她，问道：“那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干部？” “嗯，你啊……” “你应该不算太坏，如果说有问题，那也是女人的问题……” 张清扬笑着：“你刚才说的那个设计方案的事情应该趁早解决，我看这样，我和有关部门协商一下，让他们放给你们一些自由，前提必须是你们的设计要有特色！” 梅子婷就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就知道老公不会不管我的，其实不是不想让他们管，我只是讨厌别人不懂装懂，非要摆摆领导的架子。要说领导……我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 张清扬听她说得好玩，又和她温存起来。这时候梅子婷突然认真地说：“柳叶那孩子也可怜的，要不……你就收了她？放心吧，我不反对！” “胡说八道，你真把我当地主了啊？想收谁就收谁？”张清扬有些气恼地说，“我……我不是那种人！” 梅子婷见他认了真，就不敢再说，而是继续玩笑道：“你想哪去了啊，我说你收了她的意思是想让你多接近她，安慰一下她，明白不？” 浙东龙华走私大案已经抓捕了一百多人，对这第一批抓捕的人已经开始了审训。由于此案重大，又与元老、高干子弟、政治局高官有关，为了安全，审训在浙东的五个城市的保密地点分别进行，现在正在秘密抓捕第二批犯案人员，如此一批人带出另一批人，案件的影响在浙东造成了恐慌。 辽河这里，中紀委720专案组的分组领导受到辽河市政法委书记郑一波的提醒，为了杨校农的安全，决定再把他转移一个地点，以免在某个地方关押时间太长出现问题。 转移方案受到了辽河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公安、武警全副武装，就为了把杨校农安全地转移到新地方。这天，张清扬正好在南亭县进行工作调研。在成为市委书记以后，他要对下面各县市有个充分的了解，他这些天把下面的县市跑了个遍，一是了解下面县市的发展，二来也是为了借机考察干部。 成为市委书记以后，他还没有调整人事，现在各县市，以及各机关的干部还是过去朱天泽在时的人马。张清扬不想让下面的人觉得一朝君子一朝臣，他要等风头过了再进行系统的调整，这之前他要对下面的干部进行了解。说白了调研工作是假，考察干部才是真。 他正在南亭县听取杨尚云就工业园的成立工作进行汇报呢，秘书牛翔着急地冲进来，手里拿着电话交到他的手上。张清扬默不出声地接过电话，下面南亭县的干部们也不敢吱声了。张清扬只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里郑一波说：“张书记，出事了，转移杨校农时遇到麻烦！” 张清扬激动地问：“人怎么样了？” “人还没问题，有惊无险啊，当时把我吓坏了，我调整好之后马上向您汇报了。”郑一波说。 张清扬明白郑一波的意思，就摆手向杨尚云等干部们示意，然后步行出了会场。杨尚云等干部的目光跟着张清扬游走，见他拿着电话一脸肃穆的离开，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他们也跟着肃穆起来，背膛发热，好像见证了某种历史时刻似的，颇为激动。 “一波，和我具情讲讲情况。”张清扬对着电话说道。 郑一波马上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路线方案全部是保密的，不过车队行驶在新华路十字口的时候，突然从左方冲过来一辆越野车，真奔杨校农的押送车撞去，如果不是开车的武警战士素质过硬，只让车的尾部受到了撞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好我们急时把那辆车控制住了，开车的是一个醉汉，不过我怀疑他是假醉，一定是有目的而来的！” “醉汉……对手用喝醉了来掩饰他们的真实意图，这招很聪明啊，无论事情做不做成，都能用喝醉了来解释！”张清扬微笑着说，他心想这个郑一波还真有一手，安排一个醉汉做这种事实在是太妙了。 郑一波也明白张清扬的话暗有所指，他说聪明其实是在夸自己，所以就嘿嘿一笑，附合着说：“是啊，调查很难，我们现在已经把杨校农转移到了安全地点，正在审问那名开车的年轻人。他现在什么也不说，只说他喝醉了，我们又没什么证据，只能以扰乱公共治安来处罚他！看来敌人很聪明，我们要加强防范啊！” “嗯，一波，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如果杨校农出了事，那可就真是死无对证了！”张清扬感慨起来，然后问道：“他的情绪怎么样？” 郑一波道：“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面如死灰，紧紧抓着武警战士不松手，非说他现在很危险，现在稍微稳定了，只是躲在墙角不说话。” 权路风云第571章 “这样吧，我回去以后见见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安慰一下。” “我来安排吧。”郑一波回应道。 张清扬又机警地问道：“对于这次意外事故，中紀委调查组的领导怎么说？” “他们认定这是蓄意伤害，要求我们查出他的幕后黑手。可是您也知道，对手很狡猾，查到最后……也是查无实据啊……” “聪明！”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同时也放了心。 郑一波在那头微微有些得意，他知道领导对自己是满意的。 当张清扬再次走回南亭县会议室的时候，便谈笑风生了，而且还很仁义地向大家道歉，说他坏了规矩影响了会议的进程，此风断不可长啊！底下的干部就笑，一个劲儿地说张书记真是作风民主，是最开明的领导！张清扬便在谈笑间向大家发布针对南亭工业园成立的指示。 当天晚上，回到辽河市里匆匆吃了一口饭，张清扬就在郑一波的安排下，秘密见到了杨校农。他这次的藏身地点十分隐蔽，外行人很难知道这间房内还有暗室。原来这里曾经是一家小型的按摩院。说是按摩院，其实就是暗娼的所在，后来被公安局封了之后就没有人再用过，这里的楼上以前为了躲避警察，设有暗室，把杨校农藏在这里是十分安全的。 “杨总，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受惊了。”张清扬走进来向他伸出双手，杨校农却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张清扬环视了一周，便客气地说：“杨总，不好意思，这里有些简朴，可能与宾馆不能相比。你放心，我会安排专人照顾好你的，不能让你缺了营养。看来经过了今天的这样的事情，以后在饮食上也要注意啊，难免……郑书记，你明白我意思吧？”张清扬看向身后的郑一波。 郑一波点点头，说：“我们会对杨先生的饮食检查的。” 杨校农这才抬起头，对郑一波笑笑，说：“今天要不是你们，估计我就没命了。” 郑一波却是一脸郑重地说：“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今天让杨先生受了惊，我很过意不去。我们已经在审问那个年青人了，可他什么也不承认，哎，杨先生，不知道你能否猜出来是谁要害你？” 杨校农抬头看了一眼郑一波，又看了看张清扬，冷冷地说：“要害我的人太多太多了……” 郑一波就为难地说：“那么就很难查出什么来了。” 张清扬抬头看了郑一波一眼，说：“一波书记，我想和杨先生单独谈谈，你不会担心我害他吧？” 郑一波就笑了，摆手道我可不敢这么想啊！等他走后，张清扬亲热地搬了把椅子坐在杨校农的对面，说：“在这住一阵子，接下来还需要换个地方，下次要换个条件好一些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开口，虽然案件已经由中紀委接手，但我们地方上也有责任照顾你。” 杨校农冷冷一笑，说：“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自由，你能给我吗？” 张清扬一怔，摇摇头说：“以你现在的表现，我无能为力，但我可以帮你，可这需要你的配合！” “假如我能说出一切，你会不会放过我？”杨校农直直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明白杨校农所说的放过他就是辙底的放了他，这要由官方来处理肯定不行，要说放也要采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所以他沉思着，很为难地说：“你是说……说出一切，对不对？”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什么也不说，你们是不会掌握证据的，掌握他们证据的只有我们杨家人。” “全部有联系的人你都知道？” “全部。”杨校农点点头。 张清扬真的有些动心了，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考虑考虑吧，不过……不妨和你直说了吧，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一但拥有了自由，会不会对祖国进行攻击，参加一些反华势力之类的？以你的身份地位如果叛国，那么将造成国际影响，我党我国将成为笑柄。” “我明白你的意思，”杨校农说：“我发誓不会叛国，那要我如何保证？” 张清扬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至于你刚才所说的交易，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过几天给你答复，你也知道这事不太好操作……” “我明白，”杨校农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想利用你，怎么说呢……我是真的想帮你，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我只是出于对杨老的敬重。” “谢谢，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好好休息吧。”张清扬站起身体，脑子有些乱。杨校农无疑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如果他真的愿意把所有事情讲出来，那么放了他这个人又能如何呢？只不过这样有违法律。 离开这里的时候，张清扬一言不发，郑一波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也不好相问。可这时，手机铃声突然惊醒了张清扬，他拿出一瞧是京城的号码。 “清扬啊，你马上过来，小雅好像要早产，稍微有些大出血，已经住院了……”陈新刚说道：“你别害怕，应该没问题。” “啊……怎么会这样，我……我马上就去机场。” 张清扬不顾礼貌地挂上手机，然后看了眼手表，去京城应该还有最后一班，他马上对郑一波说：“送我去机场，我爱人早产。” “好！”郑一波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向箭一样飞出去。 京城解放军医院妇科大楼内的高级病房旁边的休息室内，坐满了刘、陈两家的亲属。刘家有刘老太爷，刘远山夫妇、刘远海夫妇，还有刘文、刘武、刘影、刘娇等兄弟姐妹。陈家有陈新刚夫妇、刘抗越、陈丽，以及陈家其它的叔叔伯伯们。这些人的力量如果加起来，估计能闹个天翻地覆。 对于即将出生的小家伙，两家人都十分的重视，这可是刘陈两家的第四代太子，小家伙的未来关乎着刘陈两家五十年后的兴衰，所以刘陈两家人都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等待着他的出生。也许沉睡在陈雅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不知道，他的身世足以让所有的高干子弟们望而却步。出于对小家伙的重视，刘老太爷不顾儿孙们的劝阻，愣是来到了医院，想亲眼看到重孙的出生。 有刘老坐阵，又有陈新刚、刘远海、刘远山，这三位重量级人物在，以他们的身份都是带警卫的，所以这层走廊里已经被完全封锁，各个入口全部有人把守，解放军的高级医院中经常有高级干部入住，所以医生护士们到没怎么觉得惊奇，只有一些稍微了解官场的医院领导干部唏嘘不已，刘、陈两家等于代表了半个国家的力量。 刘老坐在那里闭目眼神，但是表情却很严肃。陈新刚站在他的一侧就像护卫一搬，他这位总参谋长在刘老面前实在说不上是大官。除非是陈老出来，才能与刘老平起平坐。只可惜陈老将军身体不好，不能出来。 张清扬焦急地等在门口，手里紧紧捏了一把汗。病人身份特殊，隔一会儿就有小护士出来汇报情况。这会儿，又有一位小护士走进来，大气也不敢出地小声对刘老说：“报告首长，血止住了，现在动手术，脱离了危险！” “嗯，”随着刘老满点地点了下头，休息室内的所有人都轻松下来。刘老睁开眼睛对小护士说：“你这小丫头不错！” 小护士羞得小脸通红，仍然不敢相信坐在自己面前就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记得刘老刚刚在警卫的拥护下走进来时，满楼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几乎全体在那一刻失声，直到刘老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说了一句：“你们辛苦啦！”之后，在院长的暗示下，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呆呆傻傻参差不齐地说了一句：“首长好！” 小护士欢快地跑出去，侧眼看了看张清扬，心说这位就是孩子的父亲吧？应该和生孩子的那位天仙一样美丽的女子是两口子，这两口子怎么都长得这么俊啊，看这男的一眼都觉得浑身发抖，想到这里小护士满脸粉红，不由得吞咽了口水。 虽然张清扬知道陈雅脱离了危险，但是心里仍然紧张，他没经历这种事，又何况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在短暂的拥有一种当爸爸的喜悦后，现在感觉全身无力，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还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好像大脑短时间内有些短路，对一切都没有了感知力。 身边的张丽了解张清扬的心思，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儿子，没事，你放心吧，瞧你脸都白了！” 王丽雅也说：“瞧这孩子吓成了这样！” 这时就听那边的老头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生了个孩子就把你吓你这样，这要是放到过去，早被鬼子打死了！” 张清扬有些脸红，讪讪地不敢看爷爷。刘文、刘武看出了张清扬的尴尬，走过来笑道：“没准等到我们的老婆生孩子时，我们还不如你呢！” 权路风云第572章 刘文、刘武虽然已经结婚，但都没生孩子呢，所以才会这么说。突然间，从隔壁传出婴儿的啼哭声，随后小护士蹬蹬地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报告，母……母子平安……” “哗”的一下子，满屋的人都往外走，但是走着走着又都后退了，因为他们忽然想起了规矩。人群从中间分开一条路，刘老满面微笑地走在了最前面，余下的人只能跟在后面。 刘老进到病房内就从主刀医生的手里接过了孩子，然后朗声大笑，吓得那位主刀医生有些手软。要知道这可是她生平最紧张的一次手术，其实陈雅的大出血并不严重，但是在总院院长，王少志少将把刘、陈两家的地位渲染了之后，这位主治医生可就觉得害怕了，这要是手术当中出点意外，估计她的下辈子就完了。 主治医生瘫软地靠在门边，只听刘老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你啊。那个……少志啊，她有功啊，要有奖励知道吗？”后面的话是对总院院长，王少志少将说的。 王少志将军马上说：“首长您放心，我会奖励她的！” “孙医生，谢谢您！”就在主治医生刚想离开的时候，张清扬向她伸出了手来。 孙医生微笑着握了一下，说：“这是我的责任。” “来，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看看你儿子！”刘老回头望向张清扬，十分的严厉。 张清扬兴奋地跑过去，颤颤微微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刘老又瞪他一眼，说：“真没用！” 张清扬不顾爷爷的责骂，一心盯着怀中的小娃娃，望着他那有些发丑的红扑扑的小脸，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由于是早产，小家伙没有睁开眼睛，随着停止哭声，好像是睡着了。 张清扬就有些担心地说：“孙医生，他……他怎么没动静啊，眼睛……眼睛也没睁……” 一屋子的人就笑了，孙医生解释道：“孩子是早产，所以应该会多睡几天，他这几天基本上就是在睡觉，大约两三天后就能睁开眼睛了，我检查过了，他没什么问题。” 张清扬放了心，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怀中的孩子，自言自语地说：“儿子，你的出生可是不容易啊！” 这时候，王丽雅与张丽就挤上前来，王丽雅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让开了身体，让孩子的奶奶先抱到了孩子。一屋子的人都看了孩子几眼之后，就退了出去，病房必竟太小。 “爷爷，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那个……那个宝宝的名子就由您来起吧，您可要好好想哦！”张清扬走到爷爷跟前说。 “好，我起就我起！”看得出来，当张清扬说出这话的时候，老爷子十分的高兴。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张清扬才得空拉着陈雅的手说悄悄话。陈雅已经醒来了，只是并不是很清醒。张清扬拉着她的手问道：“老婆，还疼吗？” “不，”陈雅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拉着张清扬的手说：“终于把他生出来了……” “嗯？”张清扬被陈雅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你说什么？” “我自由了！”陈雅很轻松地说。 张清扬哑然失笑，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想来这十个月可把陈雅愁坏了，现在把孩子生完，她就好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 “我困了……”陈雅迷迷糊糊地说道。 “那你睡吧。”张清扬明白一定是麻药以及止痛药的作用，所以她才发困的。他回头一瞧，孩子已经轮到了王丽雅的手上。王丽雅抱了一会儿就把孩子放回了小车里，见陈雅已经睡觉了，几人就走了出来。 张清扬来到休息室，只听刘老在说：“好啊，这回好啊，等哪天我去看看陈将军，哈哈……” 旁边的陈新刚、刘远山兄弟两人附合着笑，脸上有些无奈，老人年纪大了就是小孩子的性格。这时候刘文拉了一把张清扬，笑道：“老爷子太高兴了，我听他笑得都有些害怕，走……我们出去抽根烟？”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和小武去吧，我还有事情要说。” 刘文、刘武无奈，小哥俩出去抽烟去了，折腾了大半夜，他们也都憋坏了。张清扬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一点多钟了，他马上对刘老说：“爷爷，天晚了，今天您就别回家了，一会儿在医院里住吧。” 刘老一听张清扬这话，脸就拉下来了，不满地发火道：“我又没病，住什么医院，今天晚上精神好得很，不用睡了！” 张清扬不明白爷爷发火的原因，为难地望向刘远山，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说：“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爷爷身体这么好怎么能住在医院里！我已经安排好车了，一会儿就回家！” 张清扬恍然大悟，原来刘老忌讳住在医院里，他觉得人病了才会住院，所以很反感张清扬说得话了。张清扬心里不禁有些发酸，看来爷爷真的老了，当一个老人关注到生老病死的时候，也就说明他对生命是多么的留恋。 那边的陈新刚正在打电话，他不顾时间把陈雅生下孩子的事情告诉了父亲陈吕正老将军。挂上电话以后，陈新刚微笑着对刘老说：“我家老爷子吵着要看孩子呢！” “等孩子出了满月，一定首先给他抱去看看，老人家的心思啊……你们年轻人不懂……”刘老意味深长地说。 张清扬见几位都没有话说了，便小心地说：“爷爷，爸爸，伯父，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您们商量，正好您们都在，您们看是现在说还是明天？” 几位长者都抬头望向张清扬，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又补充道：“是关于龙华大案杨校农的……” 几个人的目光诡异起来，刘远山也看了下表，然后说：“那就明天的吧，今天太晚了，你爷爷也要休息。” “就在这说吧，我没事。”刘老摆摆手，然后又似笑非笑地望向陈新刚，说：“陈总长，怎么样啊？” 陈新刚只好说：“那就听您的吧。” 张清扬拉了把椅子坐在几人的对面，然后说：“我和杨校农谈了谈，他说可以讲出一切，让这个案子快点结束。” “什么条件？”刘老聪明地问道。 张清扬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机智，他扫视了一眼，又看了眼门外，然后缓缓地说：“他要得到绝对的自由，远离国内。” 张清扬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失去了声音，半天没说话。陈新刚看了眼刘远海，两人同属军人，在龙华大案中也通力合作，已经在军委总参内部纠出了十余人与龙华有关的干部。他们当然明白，军委中还有很多腐败份子与龙华有关，那些人的身份自然要高级得多。两人用眼光交流着神色。 而刘远山则是紧紧盯着刘老，他想知道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看法。老爷子闭上眼睛，手指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看样子是在盘算着得与失。 “你怎么看这件事？”刘老锐利的目光射在张清扬的脸上。 张清扬知道长辈们是想考验自己，他便说：“我得可以接受，他个人的死活与我们关系不大，但我最担心的是如果他出逃国外，在外面乱说话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其它的问题不大。”大伯刘远海对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你能这样周到的想问题，不错！” 张清扬接下来对陈新刚说：“杨校农还和我透露，军中参与这个案子的……不在少数，还劝我小心点呢。” “我觉得他的条件不算过分，如果他真能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的话。”刘老突然开口说道。 “可是，他的意思……如果真的全讲了出来，上头……事件的影响也许超乎我们的预计……” 刘老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便摆手道：“这个不怕，小唐明白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个案子，他是聪明人。”他嘴中的小唐就是唐总理。 听他提到唐总理，张清扬嘴一松，马上主问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有人传言总书记和唐总理在这件案子上有分歧，都说总书记他……” “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刘老的大手向下一压，张清扬马上止住嘴巴，他知道自己多话了。虽然有是自家人，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是说的。这也是政治家庭子孙的无奈。 刘远山最后一个开口，他说：“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保证他自由了以后不乱说话？清扬，这个问题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刘老赞许的点点头，他知道刘远山懂得了自己的心意，他便说：“清扬啊，这件事你看着吧，我们老家伙就不参与了！” 张清扬的嘴张得老大，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他看向父亲，伯父、岳父，一脸的茫然。这几位都是人中之龙，马上都领会了刘老的用意，也都点点头。陈新刚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和我联系，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具体事情我们不操作，你自己衡量。” 权路风云第573章 张清扬明白了，自己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陪着众人一同走出来，目送着几人上车，在关上车门的时候才说：“我明天下午就回辽河。” 车内的几位长辈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刘老挥挥手，司机发动起车子，前后左右是一排长长的车队。所有的警卫跟着刘老一同撤退。张清扬目送着车队离开，马上跑回了大楼内，他要多陪心爱的妻子多呆一会儿。病房里没有外人，静悄悄的，陈雅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望着她那张恬静的脸在灯光下分外美丽，张清扬不由得低下头轻轻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时候就听得门口处有人在咳嗽，他回头一瞧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原来门口又站着一堆人，前面的是张丽与王丽雅以及大伯母，后面的是刘抗越与陈丽，再后面的是刘文、刘武兄弟。 “啊……你们……那个，进来坐吧。”张清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面通红。 王丽雅捂着嘴偷笑，拉着张丽坐下来，刘抗越直接进来说：“母子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我和小丽先回家了。” 张清扬点点头，“回去吧，天太晚了，路上小心点。” 陈丽却笑道：“你小子巴不得我们全离开吧？” 张清扬的脸又红了，嘿嘿地傻笑也不说话。刘文、刘武兄弟也说：“清扬，我们也回去了。” “你们都辛苦了！”张清扬走过去想与他们握手，不料刘抗越却拔开他的手，苦笑道：“你可真是当了大哥，和自己家人也是官场的那一套，握个什么手！” 刘文也取笑道：“就是，你们当官的握手就像大明星的接吻，没有一点感晴色彩，完全是形势！” 张清扬伸出的手抓着头发，心说这几人说得很对，自己现在还真沾染了一些官场上的不良习惯。张清扬只好亲热地拉着大伯母说：“伯母，让文哥他们也送你回家吧，这里不需要太多人，再说你工作也忙。” “那好吧，”大伯母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清扬，你那个妹妹不错，很能干！” 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大伯母说得是谁，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田莎莎。今年太忙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张清扬不由得自责起来。他把大伯母等人送到了楼外，挥手也他们告别。 他们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王丽雅与张丽了，张清扬知道她们做母亲的，今天晚上肯定会守在这里的，所以就笑道：“两位妈妈，你们就别想走了，我不会当爸爸，万一晚上有点什么事，还需要你们两个。” 两人笑了笑，直骂张清扬滑头，他们为小孩儿换完尿布后，相视一眼，就说：“清扬，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到隔壁去，有事叫我们就行了。” 张清扬知道她们的意思，便点点头也不推让。等两位妈妈走出去以后，张清扬趴在了床边，拉着陈雅的一支手睡着了。在睡梦中他笑了，他梦见小宝宝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爸爸，笑得很开心。一家三人的倒影走在路边的树下，其乐融融。 张清扬把航班的时间告诉了徐志国，当他从辽河机场走出来的时候，徐志国已经等在了门外。 张清扬对他笑笑，说：“等急了吧？” “没事，”徐志国摆摆手：“陈小姐没事了吧，孩子好吗？” 一提到孩子，张清扬脸上就有了笑容，说：“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早产，眼睛还没睁开呢。” “没问题就好，”徐志国也放了心，身为陈家世代的警卫员，他对陈家忠心耿耿。 坐在车里，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杨校农的事情，他就问徐志国：“志国，你说，如果要想控制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徐志国几乎是不暇思索地说：“我觉得要想控制一个人，那就要先了解这个人，只有充分了解这个人，才能知道他的弱点。” 张清扬脑子不由得一亮，不过之后又为难起来。徐志国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张清扬的愁容，便问道：“领导是不是有难事？” 张清扬就说：“我让你了解一个人，而且要非常快，你能办到吗？” “谁？” “杨校农。” “有点难度，但我可以试试，任何一个人都有缺点，只要细心就能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徐志国沉思着说。 张清扬点点头：“志国，此事重大，不但要保密，而且还要速度，你必须把每天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我，没准哪句话对我有用处。” 听张清扬这么一说，徐志国就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了，脸上的表情也肃穆起来。对于徐志国，张清扬是绝对放心的，他便又说道：“还有件事，你帮我计划计划，这件事不急。” “您说。” “是这样的，你帮我想想，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在押嫌犯放走，让他并造成逃跑的假象……”张清扬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就是一紧。 徐志国睁大了眼睛，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顾着点头：“我一定认真想办法！” 只要领导发了话，无论是多么大的错误他也照办，这是警卫员的职责！ 张清扬对临河西城的拆迁工作十分重视，几乎每天都要去现场看看，或者叫下面的工作人员来汇报。在市委书记的亲自关怀下，拆迁工作得以顺利地进行，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当然钉子户还是存在的，但是通过政府与开发商共同的商谈下，这些人最终也听话地搬了迁。 拆迁工作马上结束，美方投资者的第一批资金已经到位，打入了合约中的指定银行。要求美方首先把资金打到第三方担保人手里，这是张清扬的创举。为了必免投资方中途辙资或者说是违约的情况出现，他想到了这种方法，要求投资者先把资金打入银行，这样一来辽河政府方面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所有的投标建筑公司都是双林省名牌公司，有着雄厚的资质，但是临河西城的建设还是挑战了他们的能力。临河西城的整体建筑图纸，以及分组图纸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协商与修改，最终得以确认。这些奇形怪状，很有特色的建筑可是让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们犯了难，他们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提高的机会，如果本地公司建设成功，那么无疑提高了双林省建筑公司的行业品牌。 令张清扬很意外的是，“双娇大厦”的设计图纸仍然没有确定，这可不像是梅子婷的性格。若按她雷厉风行的作风，早就应该把这事定下来了。他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决定晚上过去问问她。 还没等他问呢，当天下午，梅子婷就把电话打给了他，哭哭啼啼地撒娇说：“你的小老婆被你的手下给欺负了，你帮谁啊？” 当时，张清扬正在和郑一波研究案情，突然接到梅子婷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可是把他吓坏了。可是当着郑一波的面，他又不好详细地问，只能说：“这样吧，等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我去找你。” “老公，我不想给你惹麻烦的，”梅子婷很委屈地说：“可是，这件事你……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就被人家给玩了，你……就当是帮我这么一次吧，好不好？” 张清扬心里不舒服起来，马上说：“好吧，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过去。” 梅子婷听出来张清扬现在一定是不方便，所以说：“你先忙，我不急的，晚上和你说也可以。” 张清扬道了再见就挂了电话。郑一波以为张清扬有什么要紧事，就说：“领导，要不你先去忙？” “没事，你接着说。”张清扬挥了挥手。 杨校农最近的情况渐渐有所好转，只不过他整天吵着要见张清扬。张清扬以工作太忙为借口，说暂时没时间，其实是徐志国还没有调查到有关他的有用资料，所以张清扬还想往后托一托。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他着急，自己的心里也会慢慢有底。 “书记，要不您抽空和他见一面？”郑一波试探性地问道。 张清扬摆手道：“再等等吧，把他真的逼急了再说，现在我不急。” 郑一波这些天渐渐明白张清扬的心理想法了，他知道领导一定是想和杨校农做一笔交易，所以才这么逼他。只是他猜测不出是什么交易。他想了想，就接着汇报了一下从三通集团查出来的情况。随着对三通集团账单的清查，又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发现了一些辽河官场的小人物。 张清扬不想听这些详细的汇报，便打断郑一波的话，说：“一波，你说在眼前的安保情况下，我们对他如此的看管，他还有机会逃脱吗？” 郑一波以为张清扬担心杨校农的安全问题，便说：“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机会，但凡事都有意外情况，以杨校农的背景，如果救他或者说害他的人是行家，比较专业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权路风云第574章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这个郑一波是越来越聪明了，他知道怎么样含蓄地讲话了。他嘴中所说的行家其实就是指杨校农的军方背景，杨校农所结识的全是一些军方大佬，如果这些人安排几位高水准的士兵来暗杀或者解救杨校农，警方是无能为力的。 “一波啊，我相信你尽力了！”张清扬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如果真出了意外，也不怪你，你放心吧，不要有压力，更不要有负担。” 郑一波迷迷糊糊地点头，从张清扬的办公室里退了出去。郑一波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领导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凭借着他对张清扬的了解，郑一波心里清楚，这些话的意思肯定不是只有字面意思那么简单，张清扬一定更有深层的东西想传达给自己，只是他现在无法想通。 郑一波刚离开没多久，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统战部长何立伟就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可以说朱天泽离开后，何立伟这阵子过得提心吊胆，他就担心张清扬对朱天泽的老班底进行一次清洗，把他拿下。现在以张清扬的权利和威望，要是想拿下何立伟是件十分轻松的事情。张清扬党委、政府一把抓，是标准上的一言堂，现在辽河他是绝对的老大。 “张书记，我有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哦，是立伟部长啊，快进来坐吧。”张清扬热情地把何立伟请进来，又亲手为他泡了杯茶，这才坐下来，非常温和地问道：“立伟部长，宣传、统战可是党内非常重要的两项工作啊，最近工作没什么难度吧？” 何立伟满脸堆笑，回答说：“借张书记吉言，工作没什么太大问题，还希望张书记有空多多去下面指点、批评。” “不不……”张清扬摆了摆手：“你经常搞宣传，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说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在张清扬的提问下，何立伟气势全无，认真汇报道：“是这样的，《杜鹃花之恋》剧组决定这个月的10号，也就是三天以后在玉香山外景地举行开机仪式，剧组的意思是最好……最好请您也去露露脸，这样一来也算是代表了我们辽河市对他们的重视。当然了，如果您没有时间，我就推掉。” “啊，这个……”张清扬稍微低着头，眉头紧锁，好像是很为难地思考着，想了大约有半分钟，这才抬起头来，郑重地说：“老何啊，这件事不能推，不说是重视他们剧组吧，我也要重视咱们的宣传工作是不是？你老何亲自来请，我不给剧组面子，也要给你面子啊！”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何立伟立刻红光满面了，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光荣似的，他嘿嘿嘿地笑着，一个劲地说：“谢谢书记，谢书记……” 刚才张清扬对他的称呼从立伟转移到老何，看似轻微的转变，其实意义十分的不同。 张清扬就摆手道：“老何啊，你好好干，我会支持你工作的！” 何立伟听出了张清扬的玄外之音，心中更加安定，点头道：“老头子我的年纪也要退居二线了，那我在临退前就再为您服务两年吧。” “言重啦，言重啦，”张清扬摆摆手，“老何啊，是我的工作需要你们宣传部的支持才对呀！”其实张清扬不是不想换掉何立伟，只是辽河受到三通大案的影响，现在的局面比较动荡不安，人事也很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张清扬不好调整。同时他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人接替何立伟，如果新上任的宣传部长不如何立伟，那么他是不会换掉的。只要何立伟听自己的话，他是谁的人不重要，必竟辽河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两人接下来就谈了谈《杜鹃花之恋》剧组的情况，随后，何立伟话锋一转，说：“书记，还有件事，请求您的批准。” “有事说吧。” 何立伟很认真地说：“是这样的，我觉得辽河事的发展很关键，宣传工作也十分的重要，我想为了一心专注于宣传工作，应该辞掉统战部的担子，这样也可以提拔新人。” 张清扬眼睛盯了他看了好久，心里说了一声老狐狸。此人深谙官场之道，主动卸掉统战部长的职务，不但显得高风亮节，也会让张清扬对他产生好感。张清扬想了想，没有马上答应，他说：“老何，这事先放一放，等过一阵子再说。这段时间就需要你辛苦一下啦，你也可以考察一下下面的干部嘛，如果觉得有合适的人选就向我汇报。当然了，我也会认真对待的。” 何立伟放松了心情，点头说好。送走何立伟，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见到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反正也没有什么工作，他就给徐志国打电话，让他在楼下等自己，今天提前下班。要不然，梅子婷那里挺让他不放心的。市委书记提前下班，这事是没有人关注的，张清扬整天在外面跑，很少会坐在办公室里，所以就不会招来风言风语。 “去子婷那里。”上车后，张清扬对徐志国说。 徐志国发动起车子，等驶出了市委大院，这才轻声说了一嘴：“领导，好像发现了一点情况，我的人正赶去调查了。” 张清扬明白他指的是杨校农，便问道：“发现了什么？” “好像杨校农有一个儿子，当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徐志国谨慎地说。 “儿子？”张清扬感到十分的意外，“他……他不是同性恋吗？他不是有一个小男人……” 徐志国笑道：“其实杨校农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人，他过去也有过女人。因为他大哥没有儿子，而杨仆又很注重传宗接代，具说在老头子的压力下，杨校农便找女人生了孩子。可是他聪明的很，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他把那对母子也藏了起来。其中应该还有一些隐情，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张清扬不觉好奇起来，问道：“那你的人是怎么查出来的？” 徐志国说：“杨仆老先生去世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张相片，是一个十几岁小男孩儿的照片。我们又通过调查发现，十二年前，杨校农曾经隐居过两年，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是他昔日的手下知道他去做了一件大事。而且从那以后，他开始养男人……”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徐志国能查出这些来真不简单，“志国，那你们现在有了那个孩子的地址？” “不敢确定。”没有把握的事情，徐志国从来不会乱说。 这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张清扬的大脑不由得沉重起来。他现在脑中不禁假设起来，假如自己真的发现了杨校农的秘密，发现了他的儿子，那么将要如何利用呢？ 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陈雅的号，脸上便有了笑容，飞快地接听了。 “哇哇……”电话里没有陈雅，却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 听到这响亮的哭声，张清扬不禁双眼濕润，胸脯内升腾起一股暖流。 这时候才听到电话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女音：“宝宝不哭，快叫爸爸，对爸爸说……你想他了，想他才哭的，是不是？” 张清扬开心地笑起来，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雅略有些顽皮地笑脸。他知道陈雅是在借用宝宝的嘴来表达她对丈夫的思念。张清扬对着电话说：“老婆啊，不许欺负我儿子，快哄哄他，别让他哭了。” 孩子马上就没有了哭声，只听陈雅说：“好了，不哭了……” 张清扬奇怪宝宝怎么马上就不哭了，好奇地问道：“老婆，儿子他怎么这么快就不哭了，你用的什么办法啊？” “呵呵，不告诉你。”陈雅笑嘻嘻地说，然后好像十分扭拧地说：“他和你一样，都喜欢我的……”说到这里却说不出口了，接着说：“你听听……” 张清扬侧耳认真地听，有一种“汩汩”下咽的声音，好像是渴久了的宝宝在喝水似的。他的大脑嗡的一声，好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在喂他………” “嗯……”陈雅羞答答地应了一句。 张清扬握着电话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宝贝儿子的幸福模样，心里也十分的幸福。不过他随后问道：“不是说喂奶粉吗？怎么……” 陈雅说：“医生说他一点也不像早产儿，身子骨很结实。” “嘿嘿……”张清扬只会傻笑。 “哇……”的一声，电话里又传出小孩的哭声，陈雅马上说：“不说了，不说了，他好像拉了。真烦人，一边吃一边拉……” 张清扬在这边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知道陈雅有洁癖，好像都看到了她对怀中的宝宝恼羞成怒的表情。 “是你儿子？”徐志国笑着问。 “嗯，我儿子！”张清扬满脸的喜悦，接到这个电话以后，工作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老公，人家受委屈了，你要帮帮我……”张清扬一开门，梅子婷就投入了他的怀抱，眼角努力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权路风云第575章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张清扬心里这个疼啊，搂紧了她说：“子婷，你别伤心了，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唔……气死我了……”梅子婷把头埋在张清扬的胸口，看样子真的很委屈。 “好好，咱先不哭，你说是谁吧，无论是谁欺负了你，我都饶不了他！”张清扬捏紧了拳头，大脑向不好的方向想去。 听他这么说，梅子婷这才抬起头来，羞答答地说：“我……我让人欺负了！” “啊……那你有没有……”张清扬刚想问她有没有被那个，一想这话不对，马上收住口。 不过他的表情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梅子婷气得敲了他一拳，不满地说：“你想哪去了，如果……如果真有人那样，我……我宁死不屈！” “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清扬狡辩着。“你先说是什么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还不是建设局的郎局长！”梅子婷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他总对我们的设计方案说三道四，公司高层几次和他接触下来感觉不太对劲儿。经理告诉我说他一看这么大笔的投资，好像有索贿的意思，问我是不是花点钱处理。我一想我是什么人啊，我是堂堂辽河市委书记的女人，怎么会怕他！我就和下面的人说，让他再次约郎局长见面，我假装是公司经理的秘书，陪着他去看看那个郎局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一见面就坏了，那个姓郎的像猫见了老鼠似的在我身上打转，问东问西的，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竟然给公司经理通电话，说希望能和我交个朋友，今天晚上要请我吃饭，你说……这叫什么事！” “哈哈……”梅子婷的委屈没有赢得张清扬的同情，反倒令他大笑起来。 梅子婷明白男人挖苦的意思，气急败坏地推他说：“你混蛋，你女人要和别人跑了，你还有脸笑！” 张清扬自知错了，抱紧了她说：“好好，我帮你出气行不行？你别生气了。” “讨厌，讨厌……你讨厌死了！”梅子婷不依不饶地打着他的胸口。 “老婆，你说想怎么制他？” 梅子婷想了想，便说：“他敢向我们要钱，就说明他曾经也向别人要过钱，这种坏蛋应该抓起来关上几年！” “好，那就听你的！”张清扬刚想打电话，不过又一想，脑子里就有了办法，笑嘻嘻地说：“他说今天晚上想请你吃饭是不是？” 望着张清扬的笑，梅子婷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扭开脸说：“你可别想我引诱他啊！你老婆这么漂亮，你舍得吗？” 张清扬笑道：“这种事，只有人赃俱获才算数啊！” 梅子婷就笑道：“那好啊，我这就让公司经理联系他，就说我同意了，我到要看看自己有多大魅力！” “老婆，晚上回来了，我好好报答你……”张清扬一脸的坏笑，拿出电话开始安排。 “你就坏吧，连自己老婆也出卖！”听张清扬在电话里的安排，梅子婷不禁笑了，但还是起身去里面收拾打扮起来。其实张清扬到不是非用这种方式才能抓郎局长，只是在梅子婷面前，这位堂堂的市委书突然起了小孩子的心思，竟然想看热闹，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将计就计的鬼主意。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建设局局长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辽河大厦的玫瑰厅里，里面的梅子婷早就盛装出席等在那里了。梅子婷精心打扮一翻，穿着高开叉的红色旗袍。 郎局长一推门见到梅子婷如此，半边身子就软了。 “郎局，您迟到啦，让人家等得好久啊……”梅子婷慢腾腾地起身向郎局长走去。 “哦，小梅，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郎局长的身体挨着梅子婷的胳膊，好像隔着衣服都能体会到她皮肤的光滑。 梅子婷拉着他坐下，娇滴滴地说：“郎局长，您来晚啦，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我……我自罚一杯怎么样？”郎局笑着，伸手就捏住了梅子婷那柔弱无骨的玉手。 “不行，不行……”梅子婷优雅地缩回手，“少说也要三杯！” “我的妹妹哟，你要是把郎哥哥陪好了，别说三杯，三十杯我也陪！”郎局说着话，又向梅子婷摸去。 梅子婷一脸的媚笑，细腰轻微的一扭，如同杨柳般柔韧，她以四两拨千斤的手势轻轻一抬，就挡下了郎局长的手，反手压住，娇声笑道：“郎局，先喝酒嘛……” “好好……我喝……”望着梅子婷如此有风情，郎局早就迷得晕头转向了，说着话的时候，眼光都在她的身上打转，他就直咽口水。 梅子婷亲自为他倒了三杯酒，他一股脑全干了，然后望着梅子婷傻笑，说：“小梅啊，酒我可是喝了，你是不是要让你郎哥哥高兴才对啊？” 梅子婷的俏腰又扭了扭，很是怪他不解风情地说：“人家打扮了一晚上，连口饭都没吃呢，哥哥你就这么狠心啊？” “哦哦……”郎局长一个劲儿地拍脑门，“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咱们先吃饭……” 梅子婷旁若无人地坐下吃菜，虽然心中恶心，但也只好陪着笑。郎局长哪还有心思吃饭，傻傻地盯着梅子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梅子婷又为他满上酒，说：“郎局，再陪我喝几杯。” “喝酒是行，不过啊……你别再郎局郎局的叫了，我的心意你都清楚，要不你今晚也不会来，我看……就叫我郎哥怎么样？”郎局长心花怒放地说道。虽然他玩过的女人也不止一个，可还是第一次见过梅子婷这种极品，望着她那贤淑的举止，那可真是捡到宝了。 “郎哥，那妹妹敬你酒……”梅子婷的眼睛眨了眨，双手捧着酒杯递到郎局长的面前。 郎局长伸手接下，手指碰到梅子婷那光滑的手背，心中就打了个机灵，恨不能马上就把裤子脱了。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建设局的局长，不能太过分了。他把酒一饮而下，对梅子婷说：“妹妹哟，你也要喝啊！” “我喝还不行嘛……”梅子婷显得挺为难似的，抓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喝完之后摆出不胜酒力的模样，轻轻捂着小嘴。 郎局长搬着椅子靠近梅子婷，鼻孔里全是梅子婷身上的香气，他舔着脸说：“小梅啊，以后就跟着我混吧，别在那个公司上班了，你们老总一点事也不懂，怎么样？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不比在公司强吗？” 梅子婷咯咯地笑起来，不敢相信地说：“郎哥哦，让我跟你也行，可你有多少钱啊，你知道我每天用的化妆品都多少钱吗？你一个当官的可是养不起我！” 听梅子婷说话如此幼稚，郎局长更觉得她可爱了，神秘地笑道：“小丫头啊，你太不了解官场了！我怎么说也是处级干部吧？要知道我可是建设局的一把手，辽河的建筑可都我说了算，你说我如果不批准谁敢动工？他们……不把我喂饱了，他们也要饿肚子！” “哟，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说来你……你有很多钱啦？”梅子婷夸张了自己的表情，然后又痴痴地笑起来，主动靠近了郎局长。 郎局长一见梅子婷听到钱就变了脸色，还以为她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心里便高兴起来，笑道：“嗯，多也不算多，不过养十个你是没问题的！” 梅子婷又靠近了郎局长，扳着他的肩头，吹着香风说：“哥哥，你把养十个我的钱都来养我好不好啊？下半辈子我就一心一意跟着你过了……” “那看你懂不懂事啊，你要是把我哄得开心了……”郎局长眨巴了下眼睛，伸手捏住了梅子婷的手，嘿嘿一笑。 “就我们公司的那个设计稿，你通过了行不行啊？这可是老总交给我的任务……”说到最后，梅子婷就哭腔了，轻轻地推开了郎局长的手，从墙角脱身而出，重新坐在桌前，自顾饮了一口尽，说：“为这事，人家真不开心。” “好宝贝，别不开心……”郎局长走过来坐下，说：“我不是不想答应他，只是那小子太不懂事了，一点也不懂规矩，按规矩他要给我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一，我才能批准，我不能坏了规矩！” 梅子婷回头望了一眼洗手间，然后咯咯笑起来，说：“这个好办，这个好办，我回去以后就和他说，这么说来你就算答应了？” “只要他按规矩来，我就答应他！”郎局长又向梅子婷伸过手来，坐了这么久，来她的肉都没碰到，他有些忍不住了。 “那好办，谢谢郎哥哥！”梅子婷娇声笑着，回头再次扫了一眼洗手间，拎起小包就说：“郎哥啊，你收我们公司的钱，就不怕有人告你？我可是听说我们公司上面有人啊，会不会我们公司与张书记有关？” “没事，没事，”郎局长不耐烦地摆着说：“行有行规，他懂的。再说了，你们公司就是与张书记有关，我也不怕，我才不怕那个小年青的呢！辽河的建设局我说了算？”郎局长这么说，他是觉得张清扬才不会与这家公司有关。 权路风云第576章 梅子婷咯咯一笑，心里却想姓郎的，这次你算是完了！她马上说：“那先这样吧，我先回去汇报工作啦……” “走？”郎局长一时间没弄明白，懂明白后气得够呛，说：“小丫头，你想玩我啊，你今天不跟了我就别想走……”说着话就抓住了梅子婷的小手。 “郎哥，明天好不好，今天……人家不方便……来那个了……”梅子婷娇滴滴地说 “我不怕血……”郎局长说着就扑了上去，同时说道：“你不是想要老子的钱嘛，那你就乖乖地听我的话，要不然……”不等说完，他的头就埋了下去。 “救命啊……”梅子婷挣扎着大喊大叫。 她一出声，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瞬间胡保山带着警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郎局长给扣上了。就在所有警察都冲进来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趁人不注意，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影从里走出来，跟在了警察的身后，他正是张清扬。 “啊，你们干嘛，怎么连我也抓，我是……” “郎局，抓的就是你！”胡保山嘿嘿一笑：“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贪污受贿，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郎局长立刻傻了眼，双眼直直地盯着梅子婷，“你……你……” “郎哥，我怎么啦？”梅子婷娇滴滴地说道。 这时候张清扬走进来，对胡保山说道：“带回去马上调查，抄了他家，然后交给纪委的厉书记！” “是，我明白了！”胡保山一挥手，手下押着郎局长走出来。 张清扬对他微微一笑，说：“郎局长，辽河的建设局你说了算？” 郎局长面如死灰，哪还能说出话来。胡保山走在后面，他对梅子婷点点头，笑道：“小姑娘，谢谢你对公安的信任，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我是公安局的局长，不用总麻烦张书记。张书记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很忙的。” 梅子婷低下头，小声道：“我知道了，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张清扬扭脸去笑，心说这个梅子婷还真挺会演戏的。原来张清扬的说法是晚上下班后，在路上被一个小姑娘拦车告状，告的就是建设局的局长，所以他和胡保山就导演了刚才的一出戏。 胡保山不知道梅子婷与张清扬的关系，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就对梅子婷说：“小姑娘，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梅子婷低下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这时候才说：“保山啊，你就回去安心处理案子吧，我让徐志国送她回家。” “那更好……”胡保山也没有多想。 等胡保山带着警察离开，张清扬的脸也跟着拉下来，他关上包间的门，气哄哄地对梅子婷说：“真行啊，挺会演的啊，我让你演戏，没让你……你怎么坐他腿上了！” 看到张清扬吃醋，梅子婷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很高兴。她故意委屈地厥着小嘴说：“我……我为了让他相信我嘛，反正又……又没损失什么，你……你真封建！” 张清扬脸上就讪讪的，这时见到梅子婷不停地揉着手腕，就问道：“怎么了？” “刚才被死猪抓了，有点疼！”梅子婷没好气地说。 张清扬马上心疼起来，捏着她的小手说：“走吧，你今天受累了，我回家好好慰劳你……” 梅子婷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就这么一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别的男人碰我了！” 张清扬心疼地捏了捏她的小脸，等走出包间后，两人就分开了一些距离。 从郎局长的家里查出了八十多万的现金，另外还有不少房产证、存折等。通过调查发现，几乎所有在辽河开发房地产的公司都要给他送些好处，要不然他就不会批准。初步算下来，他的财产竟然高达两千多万。纪委已经介入了案子进行调查，不过在调查当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状，郎局长竟然要恢过自新，揭发好几位和他有关系的干部，其中有的还参与了三通大案。拿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张清扬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当今的干部真的是没几个干净的，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出问题来的。 这个月的10号，他参加了《杜鹃花之恋》的开机仪式。由于刘谋艺导演的名气，辽河这几天吸引了很多娱乐媒体。举行开机仪式这天，玉香山风景区的后山之上，聚齐了数十家媒体。辽河宣传部门为配合宣传，也安排市电视台全程报导。 在开机仪式上，张清扬发表了讲话，对国产电影，以及《杜鹃花之恋》报有很大的希望，并且他保证说辽河方面一定百分百支持电影的拍摄。他又说他个人很喜欢刘谋艺导演的电影，很希望他再拍出一部经典之作！ 张清扬在开机仪式上也与参与此片的演员们一一握手，当他来到女主角的扮演者，这位演艺圈的新人面前时，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不过他没怎么惊讶，也许自己认错了也说不定。可是这位女演员却有些吃惊地盯着张清扬，不知所措地发出疑问：“你……你是清扬？” 张清扬一愣，仔细睁大了眼睛辨认，大脑立刻乱成一团，沉封的记忆在她的提醒下全部打开，他心中隐隐做疼。原来真是她吗？可她的相貌有些变了，变漂亮了，嘴唇丰厚了，鼻子也高了，皮肤也好了。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装作不认识地问道：“小姐，你……你认识我？” 女子的表情有些失望，她说：“我……我是静秋啊……” “李……李静秋？真的是你？”张清扬错愕起来，让身后的所有人也都惊讶起来。 “是我！”女子点头答应着。 “你……你怎么就成演员了呢？你……”张清扬未必免自己失态，马上对身后的刘谋艺说：“刘导，真巧，这位还是我的大学同学呢！” “哟，那可真是太巧了啊！静秋啊，一会儿在酒桌上你可要敬张书记一杯酒！” 李静秋微微一笑，说：“没想到你现在当官了。” 张清扬感觉这里不好说话，必竟那么多媒体都在，难免传出什么事情，就小声道：“现在不方便，等我们都有空了再好好聊。” 李静秋也明白张清扬的心意，便点了点头，缩回了手。也许是出于好感，手指缩回来的时候，她用力扣了一下张清扬的手掌。张清扬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现在他的心早就硬如磐石了。 开机仪式结束之后，一行人来到酒店用餐。刘谋艺导演特意对李静秋说道：“静秋啊，你和张书记是老同学，那就坐这边来吧，你们也回忆一下同窗时光嘛……” 李静秋优雅地笑着，一身白裙的她好像雅典娜女神一般美丽，她听话地坐在了张清扬的旁边。张清扬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表面上却笑道：“是啊，我和静秋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见面，她可是越来越漂亮了，曾经就是我们的校花，现在比当年还美！” 李静秋羞涩地红了脸，掩嘴轻笑，说：“老同学，你又取笑我了！” 一桌子人就热闹起来，你来我往地敬酒。这种场合是不方便说什么悄悄话的，张清扬就高声和李静秋回忆着曾经的谁和谁，又提提某某老师，两人看样子聊得很投机，其实他们双方都明白，这不是他们的心里话。张清扬的心里有一百个疑问，可是这种场合下又不好问出来，便只能一个劲儿高声谈笑，说着好好是是之类的没意义的语言。 李静秋特意向张清扬敬酒，她当着众人的面，对张清扬说：“老同学，我托老同学的光，就不叫你张书记了，我在辽河期间还需要你照顾啊！”李静秋这话说得大大方方，外人听不出什么来。 而张清扬心里却有些发酸，他也笑着说：“我刚才呢一直没怎么喝酒，因为下午还有工作，不能多喝，可老同学这杯酒我说什么也要喝啊！”这话一说，李静秋的脸上就很有面子，连此剧的制片人，电影公司的老板脸上都有了笑容。 两人饮完之后又坐下了，李静秋趁人不注意，在桌下偷偷拉了张清扬的手，表面上却笑道：“多谢老同学给我面子！”然后又像是很随意的问道：“老同学，你都结婚了吧？” 张清扬知道她的心意，便唔唔地说：“呵呵，别说结婚，上周儿子刚刚出生。” “哦，那恭喜你了！”李静秋虽然笑了，但目光十分的落寞。 一听张清扬刚刚当了爸爸，一桌子人都表示祝贺，张清扬和他们应酬着，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到了李静秋，但他没有再握她的手。有些人有些事，一但过去他就需要忘记，他知道必须要把握分寸。 张清扬在酒桌上最后表态道：“各位艺术家，你们都是国内电影届的精英，你们能够来到辽河拍电影，是辽河百姓的福气。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电影的拍摄，会无条件支持你们，为剧组提供帮助。那个……我在这里就表个态，只要不违法的事情，你们求到我了，我肯定帮忙！如果我很忙，那就由宣传部何部长替我完成！来……我敬你们一杯！” 权路风云第577章 众人都站起身与他碰杯，大家都明白，喝完了这杯酒张书记就要离开了。果然，放下酒杯，张清扬就说：“各位，在下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下午还有工作，各位请随意吧，我就先走了。” 张清扬与众人握手话别，众人当然要起身相送，但都被张清扬拦下了。这时候刘谋艺导演突然间聪明地说：“就这样吧，由静秋代表剧组送送张书记，你们也好聊聊嘛！” “好好，那我就送送老同学……”李静秋宛尔一笑。 张清扬不再坚持，只是笑道：“我要是再反对可就是不给静秋面子喽！” 众人大笑，都说张书记真开通，真幽默。 “清扬，你……你怎么进入了官场？还做了这么大的官！是一把手？那是处级？”李静秋缓缓走在张清扬的身侧。 “一言难尽啊！”张清扬摇摇头，“我现在是厅级……” 李静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 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有些事有些人，还是不露相才能看得更真，更准……” 李静秋的脸上不好看了，她一脸的失落，低声道：“我……我当年错看了你，对不起。”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要不然对你影响不好。对了，你怎么就进入了娱乐圈？”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娱乐圈，大学时报考新闻也是为了进入娱乐圈，可是工作不顺利，在电视台没有背景就没有发展，我慢慢就结识了一些导演，演一些二三流的角色，都没怎么出名，这次……是我的机会。清扬，这些年，你……你还好吧？” “我很好……”张清扬淡淡地说。 “清扬，我……”李静秋还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张清扬的小车边，只见他摆手道：“静秋，今天先这样，以后我们再聊啊，再见！” 张清扬说完，也不等李静秋的反应就钻进了小车。望着他的背影，李静秋小声说道：“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临河西城地块在预期内拆迁结束，大面积的土地，几乎以不可能的时间内全部拆完。辽河市民都在感慨，仿佛在一夜之间，辽河市就多出了一块商业中心。坐飞机的旅客都能在辽河的上空看到这一大片满是瓦砾的土地，这时候本地的居民就会兴致勃勃地讲起这块地的用途，顺便提两嘴张书记。在辽河市民的眼中，年轻的“一把手”张书记改造了辽河。 张清扬到来之前，拥有绝好地理位置的辽河发展缓慢，而且官风腐败，社会问题、治安问题，官商勾结问题很多。而自从张清扬到来之后，他一项项的解决社会上的各类问题，并且几乎以一人之力一次次拉来了大笔的资金，从国家的东南延海，远到美国，辽河市这几年注入了大量的外来资金，城市基础建设得以完善，在张清扬主政期间，市区内修成了三纵三横的主干线，总长达二百多公里，大大缓解了辽河市的交通运输问题。 有些市民甚至说，在辽河市的入城路口那里的巨型广告牌的上面，应该放上张书记的照片，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丰功伟绩。对于老百姓的言论，张清扬也略知一二，这些话自然是从牛翔的嘴里说出来的。对于这些评论，张清扬只是一笑了知。这些年他对辽河已经产生了感情，他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他知道自己是在这里呆不长的，所以要为今后的人事安排做好布属了。他希望辽河在飞速的发展过程当中，最好有自己信得过的干部主政辽河，这样他也能放心。要不然这么大一个摊子交给别人，还真有些不放心。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秘书牛翔的问题，牛翔跟了张清扬三年，这三年来他也学会了不少东西，张清扬决定是时候把他放到下面去了。一般来说领导的秘书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就应该外放锻炼，这几乎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一位领导如果永远只用一位秘书，不但对自己的升迁不利，对秘书更是不公平。必竟在领导身边做过秘书的干部如果下放，都会很快地得到升迁，因为他手里有很强的人脉关系。同时他会随着之前自己领导的升迁而升迁。将来有人提到这位秘书时，都会说那个谁谁曾经是张清扬的秘书，这样一来无形当中就为他增光不少。 况且，张清扬对牛翔十分的放心，他觉得牛翔是一个好胚子，应该下去锻炼。打心底他自然是舍不得的，这个秘书他用得最为顺手，三年来两人间几乎无话不谈。张清扬只要用一个眼神，牛翔就知道领导的意思了，可这次张清扬不得不放手了，牛翔如果得不到锻炼，将来是不会有大发展的。 成为辽河的市委书记以后，张清扬不再单纯的想辽河的经济发展问题，他更多的是想班子的培养与后备干部的建设问题。爷爷曾经说过，管理国家就是管理干部，只有把下面的干部管理好了，才能管理好国家。因为正是这些干部来传达上层的指示。一位优秀的合格的领导者，他一定是位管理人才，并且懂得发掘和培养人才。 张清扬现在已经是厅级干部了，再往上就是副部级，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是时候组建自己的人马了，其实张清扬这几年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着，他的脑海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干部。如何管理好这些干部，如何调节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以至于在自己离开后他们除了相互间公平的竞争外，不会产生太多的矛盾，对张清扬来说比关心辽河的发展更重要。今后将会是这些人主导辽河的发展，对他们放心就是对辽河放心。 只要有国家，就会有官场；只要有官场，就会有团体；只要有团体，就会有内部争斗，这是世界上各个国家官场都存在的问题。张清扬在组建自己人马的同时，也接受着下面干部的考验，必竟一个团体不是所有人都抱着一条心。控制下面人的矛盾，让他们的纷争把握在自己的手心，这更是他将要处理的难题。 就比如说最近吧，他渐渐发现党委副书记黄承恩与常务副市长李小林两人面和心不和。黄承恩怪李小林太轻浮骄傲；李小林又觉得黄承恩过于迂腐，甚至是倚老卖老。两人都在组建自己的小圈子，他们都明白，张清扬一走，他们两个将是接班人。最近就下面的人事问题，两人常在张清扬耳边吹风，自然都想提拔亲近他们自己的干部。现在的张清扬站在大局考虑，不可能偏袒某一个人，这便是官场中的平衡之道。 这些天张清扬有些累，一直都在考虑着今后整体上的辽河人事部局。当然他也明白，无论他千算万算，将来还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那他就无能无力了。今天出席临河西城整体拆迁结束仪式时，他竟然累得打起了哈欠。还好当时除了牛翔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没有人发现，不过张清扬心里还是很尴尬的。 结束了仪式之后，张清扬与牛翔一同坐上徐志国的车。张清扬决定是时候和牛翔摊牌了，便对徐志国说：“志国，去桃园宾馆，我过去休息一下。” 徐志国答应之后，张清扬又对牛翔说：“牛翔，一会儿来电话，如果不是要紧事，都往后推一推。我今天……也偷偷懒……” 张清扬这么一说，徐志国与牛翔全都笑了。牛翔说：“领导，您也该是时候偷偷懒了，这段时间你太累了！” 张清扬没说话，侧头透过车窗望见了耸立在玉香山上的“宝珠塔”，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某个人。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人，可是越是这样，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越是在他的大脑里徘徊，一些往事慢慢浮现出来。看着那满是佛光的宝珠塔，张清扬竟然脱口而口：“有空真应该去宝珠寺里安静几天啊……”说完后，他才醒悟到身为领导干部，是不应该说出这种消极的话来的，他便自嘲地解释道：“新来的主持还没有怎么接触呢，他与释明光不同，此人专心研修佛法，不像释明光好似官场中人，与干部们的关系密切！” 徐志国与牛翔好像都没听到张清扬说的那句消极的话，谁也没回答。他们清楚地明白，作为领导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是聋子，什么时候是瞎子。换句话说，在领导身边工作，有时候必须是个残疾人，而且是要你哪里残疾你就要哪里残疾，这是一门科学，只是研究得人太少而已。 桃园宾馆的1号大包间，在没有上级领导下来的时候，平时就给张清扬留着。进来以后，张清扬让徐志国独自坐在客厅里，然后带着牛翔走进了书房。牛翔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徐志国笑笑，其实徐志国私毫不在意这种事情，他很清楚自己在张清扬心中的地位。 “牛翔啊，坐下吧，今天和你谈谈。早就想和你谈谈了，只是没时间，今天总算有机会了。”张清扬显得很累似的，随意地倒在沙发里。他这么做是故意让牛翔放轻松一些。 权路风云第578章 “您有话就说吧。”牛翔不明白张清扬想说什么，显得有些紧张。 “牛翔，你跟了我多久了？”张清扬抽出一根烟来。 牛翔先是上前为领导点上烟，然后红着脸说：“三年多了，”然后又很感慨地说：“您来辽河没多久，我就当了您的秘书，一直到现在。这三年来在您的身边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做人做事都……” “行了，少拍我马批！”张清扬打断他的话，然后也发着也发着感慨说：“三年多了啊，对于今后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牛翔这下明白张清扬找自己是干什么了，立刻着急起来，从沙发上跳起来，眼圈都红了，几乎是哭着说：“领导，是不是我……我最近的工作让您不满意了？如果……如果有做错的地方，就请您多多批评，我会改正的，希望你原谅我的过失，我……不想离开您……” “别这样，”张清扬微笑着摆摆手，“牛翔啊，你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我们就是聊聊。” 牛翔这才坐下了，脸色仍然不好。牛翔是真的不想离开张清扬，他深知领导的根基在燕京，这辈子如果就跟在他的身边，那肯定是水涨船高。 张清扬接着说：“其实我很舍不得你，可是我必须为你的将来想想啊，总不能让你呆在我的身边，这样子会误了你的前途。我决定你应该下去锻炼，只有下到了基层，才有可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好钢需要火炼，需要敲打啊，牛翔，我对你寄予后望！” 牛翔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清扬。他双拳紧握，显得十分的激动。牛翔心里明白，张清扬肯定是为了自己着想。 “牛翔，我为你考虑了。就辽河而言，下面的几个市县的未来几年发展最好的肯定是南亭县。南亭县工业园一但成立，就会强烈地刺激农业和工业的发展，这样也利于出成绩，如果让你下去出任副县长，你有没有把握？” 牛翔抬头迎着张清扬的目光，背膛发热，好像有一股烈火在炽熱的燃烧，满脸的感激之情。其实，在张清扬成为市委书记以后，牛翔就曾想过自己的去留问题。他想如果没有好的去处，自然继续跟着张清扬最好，但如果真有了好位子，就比如说南亭县那种面临着大发展的地方，他还是很想下去试试的。可是今天领导把这层意思说破了，牛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说自己想下去，又担心领导有想法；可如果说不想，又担心领导失望。 在权宜了之后，出于对领导的了解，牛翔大着胆子说：“既然您都为我考虑的这么详细了，我……我就下去试试，总之努力不让您对我失望！” “嗯，不错……不错啊……”张清扬欣慰地点头，牛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刚才还真担心牛翔虚伪地说什么不愿离开，想永远跟着领导干之类的屁话。如果牛翔真那么说了，张清扬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牛翔啊，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安安稳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你只要对得起人民，就对得起我了。”张清扬最后说道。 牛翔知道自己该走了，便说：“我知道，您放心吧。” “那就这样吧，过几天我和黄副书记谈谈，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南亭县的杨尚云你也认识，工业园的工作你也参与了，我觉得那里的工作应该很快可以上手的。”张清扬又暗示道。 “您……您是说工业园？”牛翔有些手足无措了。 张清扬笑了，说：“我只是这么个想法，想让你加入工业园的第一届党委班子，当然，你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县里。” “领导，我……谢谢你……”见到张清扬对自己想得如此周到，牛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你回去吧，有人找我，就帮我挡挡驾，我今天下午就不回市委了。” “您放心。”牛翔捏着拳头出去了，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走出桃园宾馆的时候，他恨不得大喊一声，他明白自己将得到又一次的机遇。将来如何，就看下一步的表现了！ 客厅里，徐志国正在独自下棋。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徐志国迷上了象棋。只要一有空，他就一个人摆上棋慢慢的琢磨。张清扬也没出声，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看了一眼面前的棋子，手上选择红子走了一步。 徐志国也没出声，顺手向前移动着小卒子。两人你来我往地下起来，当张清扬吃了徐志国的两个“相”以后，徐志国微笑着一摊，说：“完了，输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知道为什么输吗？” 徐志国想了想，笑道：“可能太在乎得失了吧！” “不对，”张清扬摆摆手：“你不是太在乎得失，你是错算了一笔帐。志国啊，在你的心里总觉得‘车’是最厉害的，而忽略了其它棋子的作用。你觉得‘大车’进可攻，退可守，来去自如，却没有想到‘相’在自家田地的作用，志国，真正的能人往往就会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徐志国默不出声地点头，慢慢思量着张清扬的话，似有所悟。突然突然笑道：“牛翔是‘相’，我就是‘车’，您很完美地用了我们两个人啊，所以赢得了胜利！” “哈哈，志国变聪明了！”张清扬大笑起来，随后又问道：“怎么样了？” 徐志国摇摇头：“有点难度，还没找到人，不过有更多的线索浮出了水面。” “不用着急，慢慢来，我能托住他。”张清扬沉思着说。 “我没急，只是……有些手痒。”徐志国说。 张清扬没想到徐志国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有些意外，不解地问道：“手怎么会痒？” 两人在很隐晦地谈杨校农的私生子问题，由于这事很敏感，所以不方便直接说。为了杨校农的那位私生子，这段时间，徐志国的人已经走访了很多地方，但都一无所获。 徐志国笑着回答：“只是我们渐渐发现了一些新情况，对于杨校农的私生子延生出了很多个版本，出于对真相的渴望，我越来越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这是好现象。志国，我感觉你现在好像渐渐喜欢了解这个社会了，过去你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放在心上。” 徐志国点点头：“您说得没错，我也发现了，所以我已经不太适合做您的警卫了……” 张清扬笑了笑，“什么时候结婚？” “年底吧。” “嗯，我知道了。我会和岳父谈谈的，你也为将来想想吧。” “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会为您和您的家人服务的！”徐志国很坚定地说：“爸爸不同意我脱军装，后来我说也许脱了军装能更好的服务于领导，他才同意了。” 张清扬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欣慰地说：“志国啊，你考虑问题更深刻了！” 徐志国很谨慎地说：“还有件事，这些天我考虑过了。假如是我的话，我想让我看管的人意外的‘被救’，那么最后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在别人的手上‘逃脱’，这是最好的不迁连到自己的办法。” 张清扬明白徐志国在说什么，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也许这是唯一的方法。” “这也是最好的方法。”徐志国笑了。 张清扬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转移道：“志国，总之你记着，无论今后去做什么，一定要合理的利用好‘车’与‘相’，只有这样才能走向成功！” “我会记住的。”徐志国说：“领导，我知道这些天您累了，进去睡一觉吧，我在外面守着。” 张清扬望着徐志国，问道：“你知道我累了？” “我还知道您有些心烦。”徐志国没有看向张清扬的眼睛。 “你知道……那么别人也会知道……”张清扬并没有怪徐志国，从某一层面来说，徐志国就是他的镜子。 徐志国没说话，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张清扬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走了两趟，然后说道：“没心思睡觉了，志国，陪我去玉香山走走吧。” 徐志国点点头，主仆二人走出房间，当车子启动好以后，徐志国这才说道：“领导，您是想去见见某个人吧？” 张清扬满脸的惊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仆人去猜测领导的心思是最大的忌讳，可这时候徐志国更知道，主人在某种时刻需要仆人的提醒。所以他说：“我不但知道你想去见某个人，我更知道这个人就是让你心烦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的？” “自从您见到她的那天起，脸上的表情就印上了她的影子。” “哎！”张清扬长长的叹息一声：“是啊，你说得没错，有些人我原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但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你并没有把她忘记，而是把她封在了记印深处。” 徐志国想了想，然后才笑着说：“我能问问您和她的事情吗？” 权路风云第579章 张清扬也笑了，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和我谈过一阵子恋爱，后来觉得我穷，又没有势力，就分手了。其实我对她当初就没什么感情，选择和她谈恋爱，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初恋女友要结婚了，所以当时……也许是想寻找一种感情上的寄托吧。可是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当我几年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痛，我很不明白。”张清扬说到做好，只剩下一脸的苦笑了。领导能与司机谈这些，也许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对来了。 “其实这事吧很简单，您在意的不是与她的那段感情，而是她曾对你说过的话。男人一生当中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瞧不起自己，您说是不是？” 张清扬的大脑灵光一闪，然后点点头说：“也许吧，你好像说对了。记得当年她曾经嫌我穷以后，我伤心了好久，心里恨她不明白我绝非池之中物……” 说到这里，张清扬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青春的笑脸，好像回到了难忘的大学时光。 徐志国说：“领导，那天她送你上车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表情，她现在应该很佩服您。” 张清扬明白徐志国这么说的用意，他便不再说这个问题，只是说：“今天到宝珠寺里逛逛，我也应该关心关心佛教事业了！” “好！”徐志国笑了，他明白领导解开了心中的结。 “志国，你是一个聪明的司机！”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才是真正的大帅，算上牛翔，我们三人是一帅两将！”徐志国说得意味深长。 京辽高速终于在今年的秋天全线贯通，并且通过了质检部门的验收。工程质量合格，被称为是百年质量工程。竣工这天，辽河市委常委、市委书记、市长张清扬带领辽河市交通干线的干部们隆重出席。仪式上，张清扬代表市委市政府发表了讲话。 他说京辽高速是全国交通大战略“京边高速”的一部分，更是双林省内连接首都京城的大门。同时，京辽高速也是京城进入东北地区腹地以及边境的又一条道路。京辽高速的建成标志着辽河市将会承担起更重要的经济地位。如今，辽河至延春段高速也已经修成，还剩下延春至省城江平市的一小部分没有修好。当延春至江平的高速通车之后，辽河将会发挥出交通枢纽的重要作用。京辽高速不但会产生经济效益，更有着强大的战略性意义。 张清扬还说，这个项目的建成对于改善辽河市高速公路网布局、构筑高效运输体系，促进沿线资源开发和利用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公路建设过程中，广大建设者充分发扬“团结协作、无私奉献、不畏艰难、务实拼搏”的辽河交通精神，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特别是工程投资方双娇集团，以及工程建设方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正是有这两家公司的认真劳作才促成了京辽高速的成功！ 双娇集团的总经理，以及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王栋梁出席了竣工仪式，他们与张清扬亲热的握手。张清扬也热情地勉励着他们，希望他们加大对辽河的投资，为辽河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在双娇集团的代表团中，有两位穿着随便，却长相青秀的秘书模样女子很引人注目。当初见到她们两个的时候，张清扬心里就是微微一动，这两人正是梅子婷与柳叶。张清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会出席仪式。 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王栋梁是陈雅的远房舅舅，按理，张清扬私下里也要叫他舅舅。只是在公开场合，两人不好表明私人身份，才显得很生份似的。 竣工仪式后，自然举行了酒宴，张清扬在两家集团的邀请下参加了酒宴，在席间接受着众人的敬酒，难免又是一翻客套。身为“工作人员”的梅子婷和柳叶虽然也参加了酒会，但是自然还轮不到她们坐在张清扬一桌，她们只能坐在边角落，维有目光总落在张清扬的身上。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见到张清扬的表现，听着张清扬气势宣昂地打着官腔说这个和那个，又不住地摆手势。柳叶见了就想笑，她痴痴笑着偷偷对梅子婷说：“子婷姐，没想到他在外面是这个样子！好像和我们认识的张清扬是两个人！” 梅子婷也点点头，笑道：“他们官场中人啊，我看就是装！” 柳叶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装了吧？” 梅子婷早就害羞地红了脸，他当然明白柳叶的意思，便偷偷地在桌下捏了她的大腿，说：“死丫头，发育这么成熟了，是不是想男人了？” 每次提到这件事，柳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时候也不例外，只是狠狠地瞪着她，摆出气恼的样子。 酒席结束之后，张清扬被请到了宾馆的休息室，随后双娇集团的老总就来私人拜访了。张清扬显得很累的样子，对他的话只是嗯嗯地答应着，有时候随口问些什么，也是没什么意义。最后那位老总感谢了张书记亲抓建设局的那个案子，为双娇集团减少了损失不说，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自从那位局长被抓以后，双娇大厦的设计图纸在张清扬的拍板下总算通过，现在已经开始了基础工程的建设。 双娇大厦最后的设计为地下三层，其中两层为停车场，一层为商场。地上部分有商场、大型超市，办公楼等等。其中三四层的超市在还没建立之初就租出去了，自然租给了有双林省“超市大王”之称的吴德荣。 张清扬和双娇集团的老总又谈了一会儿，王栋梁就找来了。双娇集团的老总立刻告辞。等他离开后，张清扬才握着王栋梁的手喊：“舅舅。” 王栋梁便笑着问道：“孩子和小雅还好吧？我说过去看看，你老丈人不让我去，他说现在去你家的人太多，没时间招待！” 张清扬也苦笑着解释说：“自己家人不同与外人，那些俗礼就免了吧，据我所知这些天去我们家的客人的确很多。” 刘家与陈家的小太子一出生，客人自然是少不了的。虽然陈雅出院后，带着孩子暂时住在娘家，可是仍然有客人前往。 两人坐下交谈，王熙凤谨慎地问道：“案子还没有结果吧？”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有结果的，涉及面太大了。”他与王栋梁不是很熟悉，又不了解这个人，所以就不方便多说什么。 而王栋梁也明白自己只是陈家的外亲，还不够资格了解到这些高层事情，所以也就不再深谈下去。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王栋梁就聪明的告辞了。其实他来找张清扬，只是走访亲近的意思。当今张清扬的地位赤手可热，想亲近他的人太多了。 坐在陈家那五彩斑斓的婴儿房里，张清扬有一种眩晕的冲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丽雅把自己儿子安置在这么一个类似天堂的小屋子里。王丽雅见到张清扬一进门就被屋内的设计振得呆住了，就笑道：“我养了两个女儿，可这两个丫头半点女孩子的性格也没有，我就当是在我外孙的身上找找感觉吧！” 张清扬哭笑不得，没想到岳母竟然是这种心态。今天是周六，张清扬休息，他一大早上就坐最早的航班飞来了京城，一想到老婆和儿子，他就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儿子也真是争气，张清扬刚抱他没两分钟，就被尿了一身。看着王丽雅为儿子换尿布，瞧着那白嫩的皮肤，张清扬就不禁想到了陈雅。孩子的皮肤可是遗传了他妈妈。 张清扬也像个小孩子似的，抱着儿子上窜下跳，惹得王丽雅哈哈大笑。陈雅恢复得很好，身材和生孩子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蛋比过去丰润了一些。她见到张清扬看到孩子高兴，她也很高兴。当然，她的高兴多半是能够见到张清扬。 张清扬抱着儿子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就哭了起来，任凭他怎么哄也不管用，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候王丽雅进来对陈雅说：“妮妮，到时间了，该喂喂了……” 张清扬这才知道儿子饿了，便交给陈雅说：“给你吧，别给我儿子饿着。” 可陈雅抱着孩子摇晃就是不喂奶，张清扬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听王丽雅不满地说：“你这孩子，快喂呀！” 陈雅这才抬起头，羞答答地扫了一眼张清扬，轻声道：“你出去……” “我……”张清扬刚想说自己是孩子的爸爸，又一想到陈雅的性格，便闭上嘴不说话了，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来到外面抽烟。 坐在房里的王丽雅无奈地对陈雅说：“你们是两口子，还怕他看见？” 陈雅红了脸：“让他看见又取笑我了，你……你不懂的……” 王丽雅只有苦笑了。等孩子喂完了奶，张清扬这才走进来，可是儿子吃饱后已经睡着了。小家还小，除了吃就是睡，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王丽雅见到张清扬有些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才明白自己打扰了人家小脸口。王丽雅讪讪地对张清扬说：“你们两个说会儿话吧，妈出去啦！” 权路风云第580章 张清扬连耳根都红了，一个劲儿摆手说没事，没事，您在这也没关系，不过还是送岳母出了门。等王丽雅走了之后，张清扬这才爬上了床，傻笑着坐在陈雅旁边，搂着她说：“老婆啊，还疼吗？”说着话，就摸着她的小腹處。 不料陈雅羞答答地移开他的手，小声道：“不疼了，就是不好看了，又多了条伤疤。” “没事的，我不在意。”张清扬突然想到，算上这条口子，陈雅的身上已经有三道伤疤了。而这三道伤疤都与他张清扬有关，这么一想他就心疼起来，用力地搂着她的肩膀说：“老婆，你身上的伤疤全是为了我，就当是留着记念吧。” 一听这话，陈雅就笑了，一脸的幸福。张清扬拉开她的衣襟，咬着她的耳朵说：“让我瞧瞧……” 孙雅的脸十分红，但终究是黝不过张清扬，就把眼睛闭上了。张清扬揭开她睡衣的下摆，望了望那条伤口，心里好像在替妻子疼痛。瞧着雪白皮肤上微微发红的伤疤，他低下头吻了下去。 张清扬苦笑了一下，傻乎乎地说：“老婆，我想你。” “我知道，可……可要三个月以后才可以……”说到这里，陈雅的脸又红了。 张清扬就夸张了自己“想要”的表情，靠在陈雅的肩上说：“那还不把我憋死啊……” 不料陈雅脱口而出，“不会的，你不是还有别的女人……”话一出口，陈雅好像醒悟到了什么，连忙闭上嘴不说话了。 张清扬也是相当的尴尬，对于张清扬的其它女人，陈雅一般情况是避之不谈的。而张清扬在与陈雅独处的时候，他也尽力不去想其它的女人。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他无论面对哪位红颜的时候，脑中都是尽量想她一个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能弥补自己心中对她们的歉疚。有时候他见到陈雅与自己呆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就会突然间认为陈雅是不在乎自己有其它女人的。可是当今天陈雅不经意间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清扬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十分的龌龊！ 陈雅能够随口说出这话，那就说明在她的心里一直想着这些事，只是她不愿表达而已。几年以来她努力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并非不在乎。张清扬越想越痛心，越想越恨自己，他已经很久没因为这事恨过自己了。也许是时间太久的原因，他曾经对陈雅的负罪感已经渐渐消失了。可是当陈雅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了。这种时候，曾经所有的借口都没有用处了。 陈雅见他的脸色很难看，便有些担心地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用力地捏，然后对他笑笑。张清扬明白老婆在开导自己，就也跟着笑笑，可是心里仍然酸酸的。 “清扬，你对我很好……”陈雅慢悠悠地说。 张清扬不敢看她的眼睛，侧头望着熟睡中的孩子，笑道：“儿子真漂亮，长得像你！” “不，他更像你。”陈雅反对地说：“我要他像你，他的爸爸很优秀。” 陈新刚下午回来了，一进家门脱掉军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了宝贝外孙的房间，抱着孩子亲热了一回，这才同张清扬说话。吃过了饭，陈新刚把张清扬叫到书房，张清扬明白一定有要紧事要通知自己。 果然，一进书房，陈新刚就告诉张清扬说：“纪鹏被抓了！” “纪鹏？”张清扬并不知道纪鹏是谁。 陈新刚这才解释道：“他是纪德飞的儿子，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少将军衔。你知道纪德飞吧？” 张清扬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纪鹏，但是听说过纪德飞的。纪德飞是军中元老，历经北伐战争、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解放后长期担任外交工作，，参与制定《香港基本法》和中央关于香港问题的谈判，是邓公非常赏识的人才，也是人大副委员长之一。 陈新刚接着说：“我没想到啊，查走私案竟然查出了卖国案！” “卖国？”张清扬大吃一惊。 陈新刚说：“纪鹏参与了杨校商的龙华集团，并且通过杨校商结识了一些社会上、香港、外国的组织，同时被美国和台湾策反，出卖情报。他三年前偷偷把妻子安排到美国定居，同时转移走了大量金钱，他这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啊！”说到最后，陈新刚义愤填膺。 张清扬也很愤慨，身为政治家庭的孩子，他很瞧不起纪鹏这种人。据他所知，从八十年代开始，中国元老的子孙们被美国策反已经有多起案件了。 陈新刚点燃一颗烟，缓缓地吐出几口后，才说：“这段时间纪德飞四处奔走为他儿子求请，还好中央下了铁心，总书记并没有见他。纪德飞就其儿子纪鹏的问题，曾向组织提出了不合法、不合理的要求，被拒绝后，做了、讲了一些严重错误的事和话。同时他们家里的一些人物说了一些要挟我们的话，据情报显示，纪鹏的儿子联系了一些军中在龙华大案中受牵连的干部子弟想向我们示威。现在大家都知道龙华大案是刘家与陈家搞出来的，有些人已经开始向我们施工加压力了，现在军队里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得乌烟瘴气，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我？”张清扬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是你！他们不可能拿我和刘老怎么样，就想对付你，所以你要小心点，这次我会多安排两人回辽河保护你。徐志国向我建议很多次要加派人手保护你，这次你们要小心了。” 张清扬不担心自己的安慰，他只是担心岳父在军中的影响力会不会受到影响，便问道：“爸爸，现在军方被这些人搞得这么乱，会不会出现什么大情况？您……您没事吧？” 陈新刚轻蔑地一笑，摆摆手说：“还没那么严重，军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有这样的一次机会更好，让一些在背地里反对我的人也冒了头，今后慢慢清洗吧。” 张清扬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说：“无论怎么说，您也要小心，那群人是见过血的，把他们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我听说当年唐总理抓腐败的时候就受到了军方的威胁。” “他们还不敢动我，再说军方有不少刘老的下属啊，你放心吧。”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觉得心情沉重，他说：“爸爸，看来龙华大案要快点结束了，如果不把所有人都抓住，今后早晚要闹出事情来！”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和总理谈过了，他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中央已经对专案组加派了人手，分成了几十个小组分别进行调查，总投入的人马已经有八百人了！” “前所未闻哪！”张清扬握紧了拳头。 “杨校农那里……有新情况吗？”陈新刚暗示地问道。 张清扬明白岳父在指什么，就很保守地回答：“线索有了一些，还在调查。” “碰到难处就和我说，军中情报系统还掌握在我的手中。”陈新刚好像在谈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张清扬就笑起来，说：“如果我真遇到难题，小雅也会帮我的。” “哈哈……”陈新刚开心地笑起来，说：“你那个儿子啊，我发现不简单，这么小就能看出来他很聪明！” 张清扬有些无奈，心说老人怎么全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好。还记得前几天和爷爷还有母亲通电话时，刘老还在电话里说“那小东西以后能行！”联想到这些，张清扬也笑了，不过他也有些担心，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宠着长大。 下午，张清扬一家三口抱着小孩儿来到了刘家，刘老本来正在看书，可是一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就赶紧下楼来抱孩子。等逗闹了一会儿，刘老才把小孩子放下，然后对张清扬说：“纪鹏的事情，新刚和你说了吧？” 张清扬点头道：“说了，爷爷，您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刘老意味深长地劝道：“还是小心点好啊，清扬，你不能够出现意外，这些人是想……是想用你来要挟我们！龙华一案，军方倒下了不少实力派人物，这帮孙子可不是好惹的啊！” 张丽也在一旁说：“清扬，要不然你回京城躲一躲吧？” 张清扬就苦笑着说：“他们如果真想对我下手，躲是躲不开的，我必须面对这些。他们要恨我也对，必竟这事是我搞出来的。” “嗯，有这个态度就对了！”刘老满意地点点头。 这次张清扬再回辽河的时候，他的身边又多了两名警卫。他们都是徐志国战友。当徐志国见到他们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说这下可放心了。张清扬一问之下才明白，原来他们三人在形动当中就是分为一个小组的，在一起合作多年了。望着他们三人，张清扬突然觉得危机重重，也更感动于岳父的苦心。 权路风云第581章 徐志国的战友来了以后，张清扬的身边热闹起来，休息的时候他也有了愉乐活动。晚上在家没事，张清扬就叫他们三人来打扑克。他们三人在张清扬的小区内租了一套房子，可以非常迅速地赶到张清扬这里。新来的两个人了虽然也是隶属于中警卫的编制，但与徐志国一样都属陈家的私人警卫。在共和国高层的元老极人物体系中，个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己的卫队。 虽然表面上同属中警卫，但性质是不同的，这些人在统一方向上服从中央警卫局的管理，但私下里却不怎么把警卫局的命令当回事，在他们的眼里，只听从自己负责保卫的领导，这也是社会主义性质下的特殊体现。国内这种情况还都比较隐晦一些。而像朝鲜那种比较集权的国家，领袖家族的保卫者往往是二三代那么传承下去的。这种传承最好的优点便是身边的警卫与领袖有着两三代人的感情，是绝对忠诚的，永远不会背叛。 平时张清扬上班的时候，徐志国开着挂着市委车牌的奥迪行驶在前面，那两人则开了一辆捷达跟在后面。他们身上的装备十分的先进，无论哪方出现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勾通上。平时张清扬在家里，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只要轻轻按一下腰间的发射器，那么不远处同住在小区内的三人便会马上接到信号赶到他的身边。从这三人的身上，张清扬更加了解了我国军事现代化的走向，也感慨于高科技的神奇。 除了徐志国，张清扬并不知道另外两人的名子，就记得他们的编辑号是“08”与“09”。这样叫起来也方便一些。徐志国他们三人平时聊天的时候，也是08、09那么的叫，不过他们两个却是叫徐志国为“老妖”。张清扬觉得徐志国这个代号十分的有趣，就问是什么意思。徐志国便解释说他们过去分在一个班里，徐志国是班长，有任务的时候的代号是“01”，由于徐志国在处理任务时十分的果断狠辣，队员就把“01”变成了“老妖”。 提到过去的事情，徐志国还有些脸红，而张清扬却觉得好笑。而另位两人，当听到徐志国提起当年的事情来时，眼神里满是肃穆。张清扬受到感染，又问了问他们过去训练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本他们是四人组，只是有一人在值行特殊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就这样，在这三人的保护下，张清扬每天照常上班。对外，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市委书记有多么危险，更没有人知道徐志国的真正身份，就更不用提另外两人了。现在的张清扬每天都生活在这三人组成的保护网之中，却不觉得束缚，平时是感受不到他们以警卫员身份存在的。 月底的常委会如期举行，人人都知道这次常委会上，张书记将要调整一部分人事。果然，会议的重点是人事问题，张清扬经过了两个月的考察、分析之后，又听取了黄承恩等几位同事的意见，终于搞出了一份干部调整的名单。这次的人事调整，张清扬必须要考虑到黄承恩与李小林的感受，虽然不能全用他们推荐的人，但也不能一点不用。现在的张清扬明白，要想在今后的工作当中竖立起他们的威信，那就应该让下面的人明白，他们两人在人事问题上是可以向书记谏言的。 但同时张清扬也明白，不可能让他们过分的浮夸，要懂得限制他们的权利，只有在一抓一放之中，才能劳劳让辽河的政权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些天他渐渐发现，自从自己成为辽河市的一把手以后，李小林渐渐有些浮躁起来。虽然辽河市长的人选将来不出意外，早晚都会落在李小林的头上，可张清扬还不想李小林过早的高调，那样就等于害他。所以在这次的人事调整当中，张清扬没有完全提拔靠近李小林的人，目的就是给他提个醒。 这种调整人事的会议，一般情况是不需要市委书记直接发言的，只要由黄承恩以及组织部来表达出书记的意思就可以了。在坐的常委们都知道黄承恩讲的这些其实都是在传达张清扬的旨意，所以这些人事任命都没有遇到难题，一至通过。最后，在会上黄承恩谈到了有关牛翔的安排。 他笑着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南亭县还缺少一位副县长，南亭工业园正在准备阶段，班子的组建刻不容缓，我们也在这里议议吧。” “那就议议吧，”张清扬微笑着说。 黄承恩一见张清扬这样，他就笑了，说：“这次我可是要向您要人了！通过组织部门的考察，我们觉得您的秘书牛翔跟了您已经三年了，各项工作都得到了锻炼，您看是不是放他下去提高一下？” “这事我不好管啊，如果牛翔自己同意，我不反对。” 两人一唱一合的按照事先的剧本表演着。其实这种人事安排人人都知道是事先安排好的，可人人都宁愿相信这是民主的选拔方式。国内的人事安排往往都是定下了调子，然后再按照组织意图来讨论分析的。就好比某某领导说某人适合这一职位，调子定下之后，下面的人就开始很“民主”地议论某人是多么的适合这个职位了，好像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似的。 散会之后，组织上就找牛翔谈了话，牛翔当然不会反对，过几天就会去赴任。事后，市委办公室的秘书们都来祝贺牛翔了，拍着他的肩膀让“牛县长”请客，这让牛翔无限感慨。他记得三年前当把自己安排到张清扬的身边时，秘书室的同事们无不都冷潮熱讽。特别是昔日陆家政等辽河市老干部班子的秘书们更是瞧不起牛翔。可现在牛翔已经成为了辽河市的“第一秘书”，曾经那些瞧不起他的秘书们，已经被打入了冷宫，政坛就是这样的无情，没准什么时候就翻了车，风水轮流转。 牛翔要下放的消息传得很远，就连他的岳父岳母也知道了。过去他们是很瞧不起牛翔的，觉得他靠着几笔文章没有太大出息，可是今天晚上家里却是聚满了人，特别是就连做生意的大姨子和大姐夫也来了。听到这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对他的恭维，牛翔的心里则劳记着张清扬教导，他不想让领导对自己失望。 晚上，送走了客人，老婆红光满面地搂着他要温存。牛翔注意到老婆今天特别的热情，双眼仿佛化成了水，一脸的柔情蜜意。只见她眼望着自己的脸蛋说：“老公，我终于在我们家抬起头来了！” “这些年，你受苦了！”牛翔有感而发。 “以后就没事了，我老公可是副县长，还有市委书记给撑腰，看以后大姐夫还对你牛不！”牛翔的老婆得意地说。 一听她这么说，牛翔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拉着她的说：“这种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说，知道吗？” “怕个啥……”老婆不以为意地说。 牛翔不由得激动起来，老婆伸手摸向了下面，笑嘻嘻地为他解了裤带。牛翔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礼遇，难免更加激动起来。他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世道是不是变了？怎么自己稍微有点成就，好像所有人都用一种高高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令他有些害怕。他一边在老婆的身上勇武着展现男人的雄風，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将来不要随波逐流。 常委会议之后，张清扬分别接见了那些被调整的干部，他想听听这些人对这次人事调整的意见。综合反应还是不错的。对于那些年纪大了却又占着位子不愿退的干部，张清扬就在人大或者政协为他们找了份闲差，同时提了半级，这样他们也就乐呵呵地离开了那些重要的部门。 同时，张清扬也提拔了一些年轻人在各个岗位上，至于那些年富力强的，有着很大发展前景的干部，他也都为他们换了部门，属于是平调，自然是为了综合考察他们的能力。辽河下辖一些县市的一把手，他也进行了相互调动，这是为了担心他们在某地长久后成为地头蛇。虽然这次人事调整涉及到了多个部门以及下面的基层单位，但张清扬心里明白，对于辽河人事的整体布局才刚刚开始而已，眼前还只是试验阶段。他是想通过这种频繁的调动发现下面干部的优点与缺点，然后才可能合理的任用。 人事调整完之后，他就召集组织部以及纪委的同志们召开了会议，目的是加强辽河市的组织建设，干部考察、培养与监督等。他希望组织部与纪委加强对干部们的监督能力，要急时发现有问题的干部，急时处理，尽力保证辽河干部们的整体素质水平。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张清扬讲的是“尽力”和“整体素质”这两个相对委婉的词。张清扬从来不会要求自己手下的干部多么清廉，他所要的是有能力的干部，前提是不能犯太大的错误。 随后，720专案组又发现了重大情况，北海舰队司令员肖海军中将被查出参与了三通集团与朝鲜的走私。肖海军中将的落马是由朝方提供的线索中发现的。多年以来，三通集团的杨校农伙同肖海军中将，又让肖海军联系了朝鲜边防海军的将官，基本上控制住了渤海湾上的军事力量，这为他的走私提供了方便。 权路风云第582章 随着朝鲜军方的一些大人物被隔离审查，国内军方也跟着查出不少高级将领。肖海军的落马让军方振惊，有消息称，肖海军是军内非常有威望的干部，下届很有可能进入军委高层，却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同时又有人说肖海军的落马也许与权利斗争有关，据说肖海军一直不服从现在的总参谋长陈新刚，以至于招来了杀身之祸。 其实张清扬明白，肖海军的落马，陈军父子从中出力不少。陈军的父亲陈长富是北海舰队副司令员，肖海军下台以后，很有可能接任司令员一职。不过他当然明白，肖家肯定又把这笔账算在了刘家与陈家的身上，最终要落在自己的头上。现在京城之中已经把张清扬传成了幕后凶手，各种传言传得像神人一般。那些政坛新秀，高干子弟们都在议论是张清扬一手导演了“龙华”大案。苏伟有空就把有关他的传言汇报给张清扬，惹得张清扬忍俊不禁。他从苏伟的话中也能分析出京城政治的风向，所以也乐于和他扯皮。 据说肖海军的儿子肖小军也参与了走私活动，不过事发以后他就失踪了，现在还在搜捕当中。肖海军的落马显示出了中央高层整顿腐败的决心。一直以来，政治局的领导们针对军方的腐败案件都采取容忍的态度。而这次总书记、军委最高领导亲自批准逮捕令抓捕肖海军，足以震慑军方的某种势力。另外，拿下了肖海军，陈新刚也在军中站稳了脚跟。今后假如还有人不听总长的指挥，那可就要好好的寻思寻思自己的半斤八两了。 杨校农的关押地点又换了一处，这次换了一家条件好的宾馆里面。据郑一波汇报说，杨校农仍然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听说肖海军落网之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三个字：“不简单！” 没有人明白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思量了好久，也很难捕捉到他的心理活动。杨校农还是一个劲儿地要求见张清扬，但是从上次与他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张清扬再也没见过他。 案子又进入到了重要时刻，在三通集团总部的大楼内发现了三间密室，让人惊讶的是，密室里满满堆积着的全是这十年来三通集团的账本。见到这些账本，专案组的同志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查了这久，从三通集团的表面账目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呢，原来表面上的账本全是假的！ 张清扬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他之前可是没有想到杨校农聪明到了这种地步！郑一波汇报说，当杨校农得知帐本被发现之后，他除了冷笑没说一句话。张清扬如此分析，现在的杨校农已经绝望了，他一定以为自己放弃了他曾经说的那个合作方式。案子的进展超乎了杨校农的想象，他一定觉得既使没有他提供的资料，专案组也会查出想要查出的那些人。他太了解官方办案的水平了。他们要真想查一个人，又何须非要证据？“十年動亂”时代，有多少元老不都是被莫须有的罪名打跨的！ 可张清扬并不这么想，他猜测杨校农知道的那些事情肯定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所以他对他提出的合作方式仍然抱有希望。杨校农现在的这种心态有利于张清扬，他决定再挺一阵子去见他，必竟徐志国的战友还没有捕捉到他私生子的影子。 越难查清的事实，就越证明这件事的重要性。杨校农把这对母子隐藏得这么深，这就说明在这对母子身上藏着惊天的秘密。正如徐志国所说的，张清扬现也有些手痒了。 南亭工业园的领导班子几乎组建完毕，工来园管委会的条理法规也渐渐成形。在杨尚云的苦心设计下，工业园的初期发展方案也形成了文件。只是还需要专家学者考证。 周五，张清扬带着杨尚云交给他的所有文件，赶去省城找省长钱卫国汇报工作。钱卫国十分重视工业园的成立，长期以来，对工业园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张清扬知道钱卫国是想把南亭工业园打造成双林省的工业标志，他对工业园寄予厚望。钱卫国也想通过工业园为双林省的工农业相合结的发展方向摸索出一条可形之路，将来也可以向全省推广南亭工业园模式。由了省长的支持，张清扬也就隔外重视工业园的初期组建工作，一但有什么新动向马上向省长汇报。 钱省长真的很忙，只和张清扬谈了一小会儿，就让他把文件留下，以后慢慢细看后再电话联系。张清扬也就不多说废话，转身告辞。原本张清扬很想与钱卫国谈谈三通案件，可见钱卫国好像不感兴趣，他也不好直接开口。其实钱卫国很感兴趣，只是身为一省之长，有些话是不可以开口问的。 从钱省长的办公室走出来，张清扬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本以为计划没有这么快的，所以就没有安排剩余的时间，现在刚刚中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好了。 这时候有电话进来，张清扬不认识这个电话号码，但还是接听了。电话里传出一个动听的女性声音：“是……是清扬书记吗？”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醒悟过来，稍微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是？” “真的是清扬吗？我……我是李静秋啊……”张清扬没有听出她的声音，这让李静秋有些失望。其实她打这个电话是冒着很大勇气的，要不然就不会刚口的时候在清扬后面又加“书记”两个字，她是不想显得太亲妮。 “静秋，你有事吗？”张清扬努力让自己平静。 李静秋很渴望地说：“我……也没什么事情，剧组设备出了点问题，今天放假了，我……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行吗？” “这个……” “如果你忙就算了。”李静秋听出了张清扬的迟疑。 “也不是忙，只是赶的时间不巧，我没有在辽河，来省城办事来了。” “哦，”李静秋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那就下次吧，没有别的事情了，再见。” “嗯，再……对了，你拍戏还顺利吗？” “还好吧。” “那……再见……”张清扬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他发现自己的心对待李静秋已经很堅硬了，只是还有些微微颤抖而已。 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的来电更加意外，是张耀东打来的。张清扬马上接听，有些不太舒服地叫了一声：“爸爸……”两人必竟实际上有着那一层关系。 “清扬啊，我在京城呢，刚从小雅那里回来，看了孩子，很可爱啊！”张耀东的声音好像很高兴。 “您……您专门为了看孩子去的京城？爸，这……” “不是，顺便吧，我来京城跑个项目。” 张清扬知道张耀东给自己打电话应该不全是为了谈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张耀东笑道：“小孩子很可爱，长得很像你啊，你爸爸陪我去，他看到孙子真高兴啊。哎……人老了，就想着儿孙满堂了……” 张清扬渐渐听出一些味道来了，他明白张耀东的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了。想了想，他便说：“爸爸，我……我努力……” “呵呵，你们的事情啊，我不勉强，你……自己看着办吧。”张耀东的声音里有些伤感。 张清扬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唯一伤害过张耀东的人，在张素玉的事情上，自己完全伤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便很客气地说：“爸，对不起，我……我会用形动弥补我的错误……” 张耀东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你没错，你很优秀。先这样吧，不说了，我还有事。” 张清扬道了再见，同时心里也冒出一个想法，他马上对徐志国说：“去小玉那里。” 说完之后，张清扬就开始拨张素玉的电话。 深秋的龙驹湖，失去了夏日的炎热，倒是多了几分清爽，风和日丽的感觉令人心情大好。龙驹湖休闲度假村在江平市的西郊山中，湖水来自山顶的泉水，湖中盛产冷水鱼，是非常好的美味。几年前某位大佬在这里投资建成了休闲度假村。 秋老虎的天气已经过去了，山中十分的阴凉，侧卧在小湖边垂钓，令人的心情不由得宁静下来。更何况身边更有尤物陪伴着，只要望着身的女人一眼，张清扬这几个月来的紧张、压力就会随风飘去。 如今的张素玉越发成熟而性感，多年官场历练更让她的周身上下多了一股知性美。同几年前刚见她的时候不同，如果说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已经32岁的张素玉妖娆的身段给人一种刚刚毕业的女白领的感觉；那么现在的她仍然不显老，那种成年女人的阅历、打拼的经验已经把她显得像成功的金领级人物了。 今天是周六，通过昨夜的几次狂欢，两人都有些疲倦。张素玉发现情郎精神不好，知道他这阵子由于龙华大案，接连又升任市委书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压力太大。反正今天休息，就想陪他出来散散心。一说给张清扬听，张清扬也很高兴的答应了。这些日子在辽河处处都感受到了压力，他也真想放松一下了。更何况他也想多陪陪张素玉，他总觉得枕边的这位大龄剩女有些可怜。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上自己一面，这个年纪的女人是很需要男人爱撫的。 权路风云第583章 张清扬只有在面对张素玉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孩子的一面来，甚至可以说是淘气。有时候听着他的孩子气话，以及他对自己那孩子似的迷恋，张素玉就沾沾自喜。张清扬的依恋会让她加倍自信，证明自己在小男人的心里仍然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龙驹湖这里，夏天来游玩的人，大多都是来避暑的。现在这个季节就没什么游客了，有也是一些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以钓鱼为恍子跑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亲热而已。房价如此之高，刚刚踏入社会的青年男女买不起自己的房子，大多还与父母住在一起，所以连个亲热之处都没有。这里正好，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又互不相识。天为被，地当船，浪漫有时候并非存在于高档别墅之内。只是现在懂得这样情调，却又不在乎金钱而恋爱的情侣越来越少了。 就在张清扬与张素玉的对岸，就有一对20出头的年轻人搂抱在一起。女生坐在男生的膝盖处，被男生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相互勾着头接吻，男生的手更极不可待地女生的身上游走。望向这情景，张清扬竟然还产生了少许的冲动。 张素玉看到了张清扬的坏笑，便有些恼怒地拍了拍他的后腰，不满地说：“看什么呢，是不是看人家年轻啊！” 张清扬知道她又在试探自己是不是怪她老了，便把钓线扔进湖中，放下钓杆，索性倒在了她的腿上，抬起手捏着她那丰盈的肉嘟嘟的小脸，嘻笑道：“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摸着有感觉！” “讨厌！”张素玉媚笑着瞪他一眼，把手拿开，紧张地回身扫了一眼，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三个男人，只是他们的目光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里。这三人正是徐志国带领的警卫队伍。 张清扬明白张素玉的心思，索性搂紧了她的脖子，把脸贴在她的双胸之间摩挲，傻笑着说：“不怕他们，他们知道什么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 张素玉慌了，没想到张清扬敢这么大胆，忙推开他的脸，又有些得意地说：“小馋猫，昨晚吃了一晚上还没吃够！” “太好吃了，一辈子也吃不够……”张清扬半眯着眼睛，虽然是一脸的色相，可在张素玉看来却很纯情。 “傻孩子……”张素玉轻轻撫摸着张清扬的脸，展露出一股女性的慈祥。 张清扬笑道：“这么丰满，万一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喂奶时会不会把小孩子夹到？” 不料张素玉没有体会到张清扬的幽默，反而变了脸，不高兴地说：“你是想到了你老婆吧？” 张清扬知道敏感的张素玉又多心了，不过他也没解释，这种事是不能解释的，他说没见过小雅给孩子喂奶，这事是没有人相信的。见他不说话，张素玉就以为他生气了，便把他扶起来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爸见过小孩子了，他说很可爱。” “嗯，是挺好玩的。”提起儿子，张清扬的脸上就有了笑容。 “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漂亮……”张素玉伤心的低下头。 “会漂亮的，你放心吧。”张清扬搂紧她。 “可是我真担心怀不上，自从上次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就停药了，可是肚子一点动静不见，我这个年纪不太好怀上。”张素玉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会的，如果真不行，我们就去美国做人工授精。”张清扬安慰着她，然后笑道：“要不然在这里试试？没准在野外可以怀上呢。” “去你的！”张素玉破涕为笑把他推开，“还是那么色！自从我第一次在京城的街头见到你，就觉得这傻小子可真色，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你骗了，这就是宿命吧……”说到这里，张素玉不禁感伤地想到当初好像是自己硬把他推到床上去的，嘴角又有些笑意了。 张清扬望着张素玉的眼睛，担心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也许老了吧。”张素玉越发伤感起来。 “不许说这种话！”张清扬像孩子一样强硬地撒着娇，用力扳着她的头，“小玉，有时候想你了，我就回想起在京城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景，那时候下着小雨，你穿着紧身t恤在街边修理汽车。我看到你身体的轮廓就被吸引了，然后傻傻地去给你修车……”说到最后，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素玉的脸上也甜蜜起来，她也半眯着眼睛回忆，靠在张清扬的怀里问道：“那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那天回家后就想着你，然后睡了一觉，在梦里……醒来后就换了条内褲……” “哈哈……你坏死了，竟然把我当成意婬的对象。哼……小坏蛋！”张素玉狠狠地在张清扬的身上敲打着，模样十分的可爱。嘴上喊着坏蛋，可表情却很幸福。 “那真是一个幸福的梦，我在梦里梦到我和你……” “清扬，这么说来我是你第一个产生性幻想的女人？”张素玉得意地问着。 “嗯……”张清扬回答得有些心虚。其实在张素玉之前他经历过两个女人，刘梦婷就不用说了，那位新闻系的系花，也就是现在闯入娱乐圈的李静秋，虽然与李静秋没发生过关系，但也算是恋爱过。要说是性幻想，当实让张清扬朝思暮想搂在怀里的可是中学时的化学老师，连刘梦婷都排不上呢。 “切，回答得没力气，骗我吧？” “没骗。”张清扬嘿嘿笑着。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知道第一次见面你就喜欢上我了，这样也值得高兴！”张素玉兴奋起来像个孩子，然后指着鱼杆叫到：“鱼鱼……” 张清扬抓起鱼杆，钓上来一条小鱼，放进水桶里后才问道：“小玉，今后你怎么打算？” 张素玉无所谓地说：“我爸总骂我没出息，也许我是真的没出息吧，天天就知道想你这个坏蛋。爸爸对我进入政坛是报有很大希望的，可是我却不太喜欢在官场混，虽然我懂经济，懂管理，也懂官场，但是我就想过一种洒脱的生活。这不我爸没办法，这次上京城帮我活动去了，看有没有哪家国企缺人。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样也好，等有了孩子，再办一个挂职学习，最好是到美国读博，这样一来企业也会支持的。” “我就是这么和爸爸说的，他才会答应帮我去找关系，可是啊……我这肚子不争气！”说着话，张素玉气愤地打着肚子。 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别敲了，我们昨天那么疯，没准现在我的精子已经在和你的卵子偷偷约会了呢，别打扰它们……” “去你的，恶心死了，我怎么发现你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这么下流，脑子里整天想这些！”张素玉哭笑不得地说，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似的，就说：“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你的郝部长联系啊……” “什么郝部长？”张清扬装傻地问道。 “少和我装了，我是说郝楠楠！”张素玉不满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工作太忙了，哪有时间联系朋友，我自己的女人还没空天天见哩！”张清扬搂着张素玉的腰，讨好地说。 “死样吧，”张素玉心里受用，笑道：“郝楠楠很能干的，由于她表面上派系不明显，在江平很吃得开，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的资历不够，不像你啊已经是好几年的厅级干部了。” “那有什么，郝楠楠现在也是厅级干部，我觉得她将来肯定比我升得快。”张素玉见张清扬好像很对郝楠楠感兴趣，心里就不高兴了，故意笑道：“看你这么关心她，要不然你下午去见她啊？” 张清扬知道她吃醋了，就笑道：“我被你累得这么惨，哪还有精力见别的女人啊。” 提到那事，张素玉的脸就红了，傻乎乎地问道：“清扬，我……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喜欢，没事的，我这两天就是要好好的陪你。” 张素玉幸福得像刚经历初恋的女孩子，靠在了他的肩头仿佛睡着了。张清扬目视前方，这才发现对岸的那对情侣早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张清扬与张素玉甜蜜约会的时候，北江省靠近中俄边境的大兴安岭山区中，正在发生着一件大事，确切地说是一场重要的约会。 大兴安岭地区位于祖国北部边陲，东接小兴安岭，西邻呼伦贝尔市，南濒松嫩平原，北与俄罗斯联邦隔江相望。这里森林茂密，一眼望不到边，如果有人来到这里，肯定会为这天然的森林宝盆而感到惊呆。如果想在这8.46万平方千米的山林中藏匿几个人，那简直是太容易了！更何况现在这里已经进入了冬季，气候变化异常，更没有想到在这大山之中竟然有座神秘的私人别墅。 别墅地居山丛之中，如果不来到近前，根本就看不到。更何况山中通往别墅的专用道路在不用的时候被军方封锁，同时被隐藏起来。在当地老百姓的眼里，这一片是军事禁區，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就更不用提找到通往别墅的通道了。 权路风云第584章 虽然刚刚下午三点多钟，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别墅里亮着灯，门口处站着两位穿着军装的少校军官，一人的身上跨着把微冲，他们两人的目光随时都在盯着门口。别墅是西式建筑，壁炉里火燃得正旺，不断地射出红蓝色的光茫。虽然室内的温度不算低，但是躺在沙发上喝酒的年轻人仍然觉得有些冷。 现在的大兴安岭刚刚进入冬季，温度还不是最冷的时候，但已经有零下十几度了。外面的天说变就变，没准什么时候就会下起鹅毛大雪，让这片干净的土地布上一层银霜。这里虽然被称为中华大地上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一块净土，但是现在却藏着一批罪犯！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声音起听起来有些刺耳，躺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喝干了最后一口杯中的酒，随后把酒瓶仍在地板上，发出咣的一声，那是一瓶伏特加，喝得他胸腔内火熱火熱的。 “妈的，老三和老四怎么还没把人带到，会不会出事了！”年轻人坐起来，目光腥红，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应该不会出现问题的，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门口端着微冲的一位军人说道，神色冷俊。 “是啊，没有人能找到，哈哈……”青年人歪在沙发上大笑不止，然后又满是哭腔地喊道：“我老子英明啊，太英明了！我过去没发现他这么聪明，现在终于发现了。也许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有出事的一天，所以才以军事重地的名义修建了这里，哈哈……绝好的藏身之地！假如他妈的有人找到这里来，老子就跳进黑龙江！” “小军，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还有希望。”年轻的军人振定地说。 “对，妈的，我们还有希望，等干完了这次的买卖，等老子报了仇，我就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哈哈，反正我怀里还有一些国内海军的秘密，只要我把北海舰队的秘密，陆上导弹基地的位置讲出来，老毛子肯定欢迎我！张清扬，我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小军，你真的要杀死他，不这么就走？如果现在走，会容易一些！”年轻的军官劝道。 “妈的，这个仇必须报，要不是姓张的那小子这么搞，我们能挎吗？我要替所有人报仇！”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北海舰队司令员肖海军的独子，身为北海舰队独立导弹旅的参谋长，知道很多舰队密闻。正如他所说，如果他把北海舰队他所知道的那些布属在边境处的导弹地点讲出来，俄罗斯人会把他奉为英雄的。 他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父亲被抓的消息，便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由于有他带着的这几名军官来做掩护，一路上到也畅通无阻，通过一周的努力，终于逃到了这里。他已经与被抓的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纪鹏的儿子纪小鹏，以及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汪振兴的儿子汪正邦联系上了，这两人正赶来这里，肖小军已经安排两位跟随的军官开车去接了。两人是早上出发的，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又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人还没有到，肖小军便有些担心起来，同时酒意上来了，他的大脑有些迷迷糊糊的，只听他骂道：“妈的，身边带个女人就好了！” 一听到这话，门口的军官就笑道：“要不然我出去给你抓回来一个玩玩？听说黑龙江的女人身材好，屁股大。” “我草，我可不敢惹祸上身，要不借你小子那啥用用？哈哈……” “哈哈……”门口的两位军官也大笑起来，一人笑道：“肖公子，我劝你算了，这小子不好玩，我搞过多少次了！” “妈的！”肖小军又骂了一嘴，也不知道他在骂谁。他接着说：“你们两个提高戒备，我睡一觉！” “放心吧，有我们呢！”两人拍着胸脯保证。 肖小军的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他是被风声吓醒的，睁开眼睛一瞧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别墅外面北风呼啸，不时地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肖小军这一觉睡得有些冷，又加上受了些惊吓，双臂抱在胸前骂道：“这他妈的什么风啊，怎么这个动静！” 门口的军官笑道：“这还是小声的呢！” 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越野车发动机的响声，别墅内三人的表情全都肃穆起来。肖小军掏出了怀中的手枪，命令道：“小心！” 门口的两位军官不得不小心，一人端着微冲对着门口，另一人则在一旁寻找有利地点隐藏起来，枪也对着门口准备伏击。房外的车声已经停止了，微微听到有人说话。脚步声渐渐近了，他们已经来到了门口敲门。 “谁？”门口的军官机警地问道。 “北国风光。”门外有人低声答道。 “有尾巴没？” “安全。” 门内的军官快速地开了门，门外一行六人迅速地钻了进来。令肖小军意外的事，来人当中竟然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长得很漂亮，娇小玲珑，皮肤白晰，被冻得瑟瑟发抖，小心地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那个男人肖小军认识，正是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汪振兴的儿子汪正邦。 六人当中有两人是跟随肖小军出逃的军官，一个是汪正邦，另一人是纪小鹏，剩下的一个文质彬彬的戴着眼镜的男人和那个漂亮的女人，肖小军就不认识他们了。见到有陌生人进来，肖小军就把脸拉下来了，不满地走过去，用手枪指着那个女人对汪正邦说：“怎么还有个女人，我不是说只让你们两个过来嘛，这个女人是你女人？那这个四眼是谁？”说着话，肖小军把枪指向了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把那个男人吓了一跳。 汪正邦马上说：“军哥，别乱来，这是我的女人，没错，那个嘛……嘿嘿，他可是纪风桥的秘书陈水镜，陈哥。” “纪风桥的秘书和我有什么关系？”肖小军冷冷地问道。 汪正邦解释道：“这次要不是他给我通风报信，我就死在浙东了！” “哼，他救了你，又没救我，这人不能留……”肖小军说着话，面露狰狞，枪又指向了陈水镜。 肖小军的枪指着陈水镜，房内立刻阴冷下来，在陈水镜茫然无措一脸惨白的时候，他的手马上就要扣动了板机。汪正邦吓了一跳，没想到肖小军如此凶狠。他马上按住他的枪，大喊道：“军哥，你别激动，别激动……” 肖小军冷冷地望着汪正邦，现在的他与亡命徒没什么区别，他的目光突然又扫向了汪正邦身边的那位娇小佳丽，感叹此妞真是正点。他望着女人笑，然后对汪正邦说：“这个女人虽好，但是……也不能带……” “军哥，你这是怎么了！”汪正邦与肖小军是旧识，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自认很了解肖小军。可是今天的肖小军完全成为了一个陌生人，他那苍白的脸以及腥红的眼睛给人一种恶魔的感觉。 肖小军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他再次举起枪对准备陈水镜，狰狞地笑道：“这个女人暂时可以留着，但是他绝对不行！” “军哥，你先别激动，陈哥是自己人，他是我们的智囊，你不能杀他，纪风桥所有的事情全都通过了他，有他在纪风桥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可以提供帮助，你醒醒！”汪正邦疯了似的摇晃着肖小军。 汪正邦的话果然惊醒了肖小军，他反思了一会儿，便把枪收回了怀中，自嘲地说：“这些天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些敏感了。”然后冷冷地望着陈水镜，目光中仍然没有任何的感晴色彩，问道：“陈秘书，堂堂的浙东第一秘书怎么也混到了逃跑的地步？” “哎，别提了！”见肖小军把枪收了起来，陈水镜销微放了心，说：“专案组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上，并且找到了正邦的藏身地点，我和纪书记商量了一下，眼前只有逃跑的办法了。” 这时候纪小鹏才说：“军哥，有吃的没，妈的一天没吃东西了！” 肖小军点点头，回身坐在沙发上，又对几人摆摆手，然后对他手下的军官说：“厨房有吃的，弄点。” 刚才守在门口的两位军官去了，刚刚进来的两人还在休息。都坐下以后，肖小军冷声笑道：“妈的，我真没想到这辈子会在这种场合下与你们见面！”他转向纪鹏的儿子纪小鹏，问道：“小鹏，你爷爷说不上话吗？” 纪小鹏摇摇头，说：“人老了就没有人当回事了，他曾经的那些手下也不听他的了。这次他要见政治局的常委，都没有人见他！” “妈b的，全是那个张清扬搞的，现在刘家与陈家联手，一面对浙东施加压力，一面在军方清洗异己！老陈现在算是坐稳总参谋长的位子了！”汪正邦骂道。 “这个仇必须报！”肖小军愤怒地说：“弟兄们，想想我们的老子，如果不是那小子搞出龙华大案，他们能进去吗？”说到这里，肖小军又转向陈水镜，玩笑地问道：“陈秘书，你给我们想个好法子吧，怎么样能杀了那小子！” 权路风云第585章 陈水镜吓了一跳，摆手道：“我劝你们省省心吧，以他的身份背景，他的身边肯定有人保护，要想下手是难于登天。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选择一种安全的方式离境。只要出了国，我国外的朋友就可以帮助我们取得合法身份！” 肖小军点点头，说：“在国外，的确需要陈秘的帮忙，父亲在国外的一些关系我暂时还联系不上。至于我们几个了解到的军方机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说出去的，只要不说出去，我们就多了分安全。” “对，”陈水镜信服地点头，心说肖小军不愧为这几个高干子弟的首领，他想问题的确周到。他补充说：“一但你们把知道的东西讲了出去，也就失去了保护伞。” “但是在离开之前，我一定要弄死张清扬，要不然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一跑，京城所有公子哥都会笑话我们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邦哥，我怕……”那位娇小的佳丽望着肖小军凶神恶煞的模样，又由于穿得有些少，他缩在汪正邦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兰，没事的，不要怕，躲在这里没事的。”汪正邦在女人的面前十分温柔，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正邦，这妞是哪的，长得挺漂亮啊！”肖小军歪着眼睛，目光在女人的身体上扫动。江南女人特别有的柔弱委婉让女人更多了分俏丽，再加上挂在脸上的泪珠，真是我见犹怜的角色。这种楚楚动人的江南女子，正是肖小军需要发泄的对象。 “军哥，她……她是我未婚妻，你弟妹，这次我要带她一起走。”汪正邦看出了肖小军眼神不正，慌忙解释道。 “妈的，你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我可和你说啊，我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汪正邦怀中的女人一听到这话，吓得全身发抖，赶紧搂住了汪正邦的脖子，模样更加动人起来，那发嗲的嗓音让肖小军口干舌燥。见到女人水嫩的小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肖小军突然像是有了主意。 他说：“正邦，带上她跑也可以，不过是不是也要共产啊？” “肖小军，你他妈的说什么？”汪正邦再也忍不下去了，站起来指着肖小军的鼻子。 “你激动个毛啊！”肖小军地所谓地笑道：“妈的一个男人上她是上，两个男人上她也是上，我们又不是同一次搞这种事了，哈哈……今天晚上就给我吧……” “肖小军，她是我老婆，我老婆你知道不？”汪正邦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老婆怎么了，我就知道她是女人，妈的我现在正缺少女人，让她给我泄泄火能损失几根毛？” “你……”汪正邦没想到肖小军能说出这种话，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两位哥哥，你们都先别发火，误会……都是误会，大家这几天都肝火盛，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站在一旁很尴尬的纪小鹏说道，他一个劲儿地向陈水镜使眼色，可陈水镜稳如泰山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眼看着眼前的情景。 “邦哥，不要为了我和他们发火。”名叫小兰的女人拉住了汪正邦，又哭泣道：“全怪我，我不应该缠着你的，要不……我离开这里吧，你们走你们的，我又没犯法，公安不会抓我的。” “想离开，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报警？”肖小军冷冷地说：“活着就别想离开，除非是死人！” “肖小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汪正邦动了真火，冲上去就要撕打。 “怎么了……嗯？”肖小军的枪硬生生地顶在汪正邦的脑门上。 汪正邦呆住了，也许是真的绝望了，他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女人瘫软在地上双手抱着汪正邦的大腿。 “军哥，不要这样，大家都是兄弟，不能因为女人伤了和气……”纪小鹏一看事情不好，今天的肖小军的确有些失常，他便冲上去挡在汪正邦的面前，一手按下了肖小军的手枪。 这时候，就听陈水镜冷冷地笑道：“吵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我对你们太失望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的老子为什么会被抓进去了，原来是因为养了你们这帮混蛋，你们如果有一个人像张清扬那样，也不至于让你们的老子受这种苦！” “你他妈的说什么？”肖小军愤怒地转过身来。陈水镜的话正中他的心病，现在张清扬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为了一堵无法超越的墙。 “我说的不对吗？”陈水镜见自己的话起了反应，继续说下去：“在张清扬举杯庆祝的时候，你们在这里起内哄，我都替你们脸红。肖小军，一个女人就让你失去了理智，你还能做成什么大事？你对得起关在大牢里的父亲吗？” 肖小军的火气慢慢的消了，他收起枪独自坐在了沙发的一角。汪正邦也拉起了自己的女人坐在另一侧。纪小鹏见事情平息了，不由得对陈水镜刮目相看了。 这时候两位军官在餐桌上摆好了吃的，纪小鹏马上说：“走走，我们去吃些东西吧。”说完就拉起了汪正邦，和那个女人。 陈水镜没有动，他心平气和地对肖小军说：“小军，你的失态我能理解，可是你不能总这样，我们的路还很长啊……” “我手上没钱了，国内的账户被封了。”肖小军喃喃地说，好像在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 “那也不要激动，我带着现金呢，”陈水镜指了指脚下的黑皮箱，他知道要想跟着这些公子哥们离开境内，就需要让他们对自己产生好感。“小军，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不能乱，你说是吗？” 肖小军抽出烟来点燃，苦笑着说：“陈哥，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安静一会儿。” 陈水镜放了心，站起身用力拍了拍肖小军的肩膀，随后走过去吃东西了。肖小军吸完了一根烟，见到那几人还在桌边喝酒，他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找出一个空杯倒满，然后顺手拿起汪正邦面前的酒杯，两支酒杯碰在一起发出轻脆的响声，他把汪正邦的杯子还回去，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大家明白这算是肖小军道歉的意思了，纪小鹏与陈水镜就暗示汪正邦，汪正邦想了想也就拿起酒杯喝干了。他心里清楚，肖小军对北方熟悉，况且他还有警卫，如果想从这里离境，非要他的帮助不可。 汪正邦的女人小兰非常懂事，此刻吃了些东西，又喝了点酒，身体早就不抖了，脸上也有了神彩，红扑扑的很可人。她也站起来倒满了酒，然后对肖小军说：“军哥，我敬你一杯，刚才都是因为我让你们兄弟间产生了误会，是我不好。” 肖小军见这个女人非但不记仇，还如此给面子，便笑着与她碰杯，微微一笑说：“正邦的女人不错！” 大家放了心。汪正邦也觉得挺有面子了，一场危机总算过去了。吃过了饭，几人都有了精神，肖小军这才说：“我们谈谈下一步的计划吧。” 陈水镜马上问道：“小军，你真要杀了张清扬不可？” “对，必须干掉他！陈哥，如是不是他，你堂堂的大秘书能混到这种地步吗？” 纪小鹏点头道：“那我们应该做好计划，免得到时候出问题，应该先让人过去摸摸底，只可惜我们都不方便动身。”他说着话，目光就扫向了另一侧的四名军人。 肖小军点点头：“安排他们两个人过去摸底，之后做好形动安排，干完了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 陈水镜忧心地问道：“从这离境方便不？” 肖小军回答：“从这下游200公里的黑龙江边有个侦察连，他们配有快艇，那的连长我认识，他可以放我们走。到俄罗斯后，再转向瑞士把钱弄出来，然后就各自飞吧。那时候就需要你陈哥帮忙了，你负责帮我们办理身份。” “这没问题。”陈水镜点头道。 “老大，老二，这次你们去摸摸底，让老三老四在家休息，你们好好查查张清扬，看什么时候动手方便，先不要动手，随时与我联系。时间紧急，明天就动身。” “是。”两名军人答应着。 肖小军看了汪正邦与那女人一眼，说：“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正邦，楼上左边的房间大些，借给你们逍遥了！” 小兰的脸不由得红了，可还是娇滴滴地说了声：“谢谢军哥。” 肖小军板着脸说：“没什么事少在我眼前晃，老子没有女人活不下去，别逼我犯错误！”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小兰吓得一哆嗦，拉紧了汪正邦的手臂。 “不要怕，有我呢……”汪正邦耿耿规于怀地说道。 陈水镜深深地望了那女人一眼，此刻他也发觉到带着女人的不方便了。他不禁阴暗地想，应该设法让这个女人离开这个小圈子，少一个人就会多一分安全。大难临头各自飞，女人就如衣服，终究是身外之物。这位浙东省的第一大秘书，在这关键时刻，内心流露出更可怕的想法。他的大脑比谁都精明，面前的这几位公子哥在他面前只是莽夫而已。 权路风云第586章 在江平市与张素玉纏绵了两天之后，张清扬回到了辽河。周二，牛翔就要在组织部的陪同下去南亭县报道了。周一这天，他扭扭捏捏地出现在张清扬的面前很多次，张清扬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就问道：“你小子有事吧？” “我……我……张书记，我跟了您三年，明天就要离开了，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牛翔说得有些伤感。 “没什么了，该做的你都做好了。”张清扬笑道。 “那……我晚上想请您到家吃个饭可以吗？”牛翔的脸胀得老红，真担心张清扬不给面子，他真的想用这种平淡的方式表达对张清扬的提拔之恩。 张清扬答应得很爽快，笑道：“你是秘书，我的时间不是一直都由你安排吗？” 牛翔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那就再让我安排您最后一次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弄些清淡的小菜，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 “我知道，”牛翔兴奋地回答，万万没想到领导这么给自己面子。 牛翔出门之后，激动地给老婆打电话：“领导答应了，真的答应了，你下午别上班了，回家好好准备菜听见没？” 老婆一听把市委书记请回家了，也很激动，忙说：“我现在就请假回家，”然后又有些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老公，我爱死你了！” 牛翔哭笑不得地挂上电话，自从他要去南亭县出任副县长的消息公开之后，老婆在家里就像照顾地主一样照顾着他。 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他的案头每一天都会摆上高高的一摞等待他批阅的卷宗。有的需要他亲自批阅，有的需要他转到下面的各机关单位等等。每一天牛翔都会把各种文件分好类，什么需要他亲自批阅的，什么可以转移到下面单位的，这样给他减少了很多时间。他今天看着桌上的文件，一时间有些伤感，心想官场上是注定不会有跟随一生的主仆。 牛翔跟了他三年，虽然他看好他，但是他仍然不敢确定牛翔的将来。必竟在机关与基层工作是两回事，牛翔到底有多么大的能耐，还需要考察。现在牛翔要走了，他的身边还会有新的秘书，可是在他的心里牛翔已经是不可替代的了。他亲眼看着牛翔成长起来，已经习惯于把他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他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委秘书长陶明。 “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陶明恭敬地问道。他是在张清扬上任市委书记以后上任的，在这些副秘书长之中，张清扬感觉这人比较忠厚老实，就选了他。其实陶明没什么才能，甚至能力还不如几位副秘书长。但是张清扬有意制造的这种局面，他不想让自己的参谋班子太强，以免混淆视听。无能的陶明在有能力的副秘书长的辅佐下，到也可以蒙混过关，关键是他听张清扬的话。 “陶秘书长，牛翔就要走了，你帮我再选位秘书吧。” “好好，秘书可是大事，我一定放在心上。”陶明认真地说。 “嗯，那先这样。”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陶明握着电话感觉到有些难了，机关里的老秘书大多油滑，张清扬肯定不会喜欢的；而那些新秘书又缺少经验，难保他们不在领导面前说错话。秘书这个职业看似简单，其实很难，不是会写手好文章就可以的。秘书要聪明，但也要笨，秘书可以说是领导的眼睛，领导的耳朵，甚至是四肢，但维独不能是一个完整的人。当一个秘书想以一个人的身份独立出现在领导身边的时候，那么他就是一个失败的秘书。陶明想到这里直摇头，拿起了档案选择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军打来电话，想约张清扬一起吃饭。张清扬明白他一定有事和自己说，便爽快地答应了。两人来到桃园宾馆，在包间里随意地点了一些菜，闲聊起来。 陈军一边吸着烟，一边说：“老头子的事定了，暂时出任代司令员，大约年后能转正吧，需要时间过度。” 张清扬笑道：“那我恭喜他了，老陈终于熬出头喽！” 陈军欣慰地点点头：“干上几年，也到了退体的年龄。如果肖海军不出事，估计我爸就会在这副司令员的位置上退下来喽。” “是啊，岁月不等人，我国的体制终究还是有问题。” “也有点小麻烦，肖小军失踪了，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陈军摇摇头。 张清扬摆手道：“跑就跑了吧，别让老陈太费心。” “你不懂的，肖小军知道太多海军的机密，如果他要叛逃的话……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张清扬眼前一亮，“那必须找到他！” 陈军为难地说：“肖海军虽然倒下了，但是他的党羽很多，如果内部有人帮助肖小军，我们很难找到。就是他躲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也有可能找不到！”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们可以先不查肖小军，先查与肖海军有关的将领，没准这样会发现一些什么线索。人只要一急就会露出破绽。说白了，你们要在舰队内部制造一种紧张的气氛。” “这是个办法，”陈军笑了：“我就知道你比我强，这才找你讨教啊！” 此刻的张清扬并不知道，有股危险的势力正在靠近他。 当天晚上，牛翔很激动，活在这个世上的他第一次拥有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有一位好领导，如果没有张清扬三年前慧眼识才选择了他，那么现在牛翔也许还只是混在办公室里的一位副科级的小职员。 从来不喝酒的牛翔喝醉了，喝到最后都语无伦次了，拉着张清扬的手又要下跪又是磕头的，一会儿叫兄弟，一会儿叫大哥，完全没有了意识，只知道尽可能地向张清扬表示感谢。 牛翔的形为可以说是官场中的大忌，但是张清扬并没有怪他，他原谅了这位官场中的年轻人。张清扬心理明白，混在官场中有很多像牛翔一样没有背景的人，但是只要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就会给你意外的惊喜。曾经的牛翔只是缺少机会而已，是自己发掘了他，所以他对自己有一种再生父亲的感觉。 牛翔走后的当天，市委秘书长陶明就选好了三个秘书人选。三名人选张清扬都不太满意，可他也知道陶明已经尽力了。他想了想就挑了一位年轻的秘书，名叫吕海，26岁，则刚毕业的大学生，资料中显示他是个诗人，有不少文章诗作发表在报纸杂志上，是省作协的会员。 张清扬拿着吕海的档案，说：“就他吧。” 陶明接过档案一瞧，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不过张清扬能选上吕海，更让陶明有一种自豪感。他马上笑道：“书记，那我可要先和他通知一下，他现在并不在市委工作，而是在文联。” “嗯？”张清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陶明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这两天忙着给您找秘书，还没有向您汇报呢。我发现市委市政府的秘书班子有些老化，缺少新人，再说市委市政府一些领导的秘书也都好几年了，有很多都需要换。我想了想就从下面的各机关、直属单位、报社挑了一些文采好的，想把他们暂时调入市委办考察，如果党性合格，就让他们留下，今后可以服务于领导们，也算是补充我们的秘书队伍吧。一个秘书的培养不容易，所以我就想到了解个办法，不知您的意见如何？”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到没想到一向平庸的陶明也有创新的时候，他说：“这个主意不错，我原则上不反对，只是一定要与他们认真的谈，不要免强。就比如说这个吕海吧，他怎么说也算是位作家，这样的人都有个性，如果他不想进入仕途，我们不能硬逼，必竟有人才的不止他一个嘛。还有就是不但要有文采，政治上也要过硬，一定要是党员，热爱国家，对党忠诚。” 陶明马上就神彩飞扬了，笑道：“书记说的是啊，我今天就找吕海谈谈，然后慢慢的和其它人谈。我选了十来个人。” “嗯，那就这样吧。”张清扬拿着文件就要低头了。 陶明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就笑着说：“我马上去找吕海，您先忙。” 张清扬挥了挥手，也没说话，把头低下了。但是陶明仍然满脸堆笑地离开，生怕张清扬突然抬头看到他的不恭敬似的。吕海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位年轻人过来敲门，张清扬对他有些印象，记得应该是市委办的科员，就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年轻人红了脸，有些紧张地说：“吕秘书长担心您身边没有秘书工作起来不方便，暂时让我过来接受您的调遣，请书记给我安排工作。” 张清扬明白了，心想这个陶明想得还真周到，就笑道：“这样也好，那就辛苦你了，”话说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想试试他了，就指着桌前的文件说：“这是下面上訪的文件，你帮我看看，挑重点归好类，然后向我汇报。” 权路风云第587章 “是是……”年轻人不停地点头，捧着文件就要走向一旁的秘书室。 望着他的背影，张清扬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年轻人听到张书记问自己话，马上回转过身体，红着脸微笑着说：“我叫关仁贵，在市委办材料科工作。” “官人贵？”张清扬险些笑出声音来，挥挥手说：“你这名子有些意思。” 关仁贵知道领导所说的“有些意思”是指什么，红着脸解释道：“我家在农村，世代的农民，所以父母生下我后就……就想……”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一时语塞，脸色直红到耳根。 张清扬明白他要说什么，他要说的话虽然很简单，但的确不太好讲，他就安慰似的点点头，旁敲侧击地说：“农民不容易啊，农民培养一个大学生更不容易，好好干吧。” 听到领导理解自己，关仁贵一脸的感激，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捧着文件离开了。张清扬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在想，办公室的笔杆子有那么多，陶明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位，因为他单纯吗？ 这几天的工作有很多，张清扬基本上都是上午处理文件，下午听取工作汇报，或者接待贵宾什么的。有时候晚上也有一些推不掉的应酬。自从辽河市临河西城项目上马之后，国内的知名企业都看好了辽河这里的发展前景，纷纷前来洽谈投资的事情。 有些大企业是必须张清扬出面与他们商谈的，只有这样才能看出辽河市对前来投资企业的重视。等他批阅好了手头上要钱的文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只是简单的写几个字，可动辄就是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资金。辽河财政是一年比一年有钱了，这个辽河财政局长一时间也牛起来。底下的人在背后都说财政局的孙局长比市委书记都牛，向他要点钱如果不请他吃饭，批了条子也是没用的。 这些话张清扬早有耳闻，他也知道财政统有财政系统的规矩，别看自己签了字的条子，财政局有时候如果对下面来要钱的人不满意，或者来要钱的人得罪了财政局的领导。那么仍然会托个十天半月的。下面各县市的领导，或其它局级单位都会努力与财政局搞好关系，就为了能方便用钱。还好黄局长并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而且又是业务型干部，懂财政工作，张清扬也就不计较他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了。必竟在财政局当一把手是不太好当的，如果不硬气一些也不行。 张清扬正闭着眼睛抽烟呢，关仁贵敲门进来了，说：“张书记，这些文件处理好了，您过过目。” 张清扬诧异地睁开眼睛，没想到关仁贵办事还挺快的。他便点点头，有些懒洋洋地说：“文件我就不细看了，你大至地向我说说吧。” 关仁贵便把他手上的文件在张清扬的桌上摆好，一共分成了四叠，这才一一汇报起来，说什么这些是老干部反应下面基层干部态度的，这些是告某某人贪污的…… 听着关仁贵很有条理似的汇报，张清扬到是不觉得累了。其实这些文件每天的内容都如此，可是从关仁贵的嘴里说出来又不同了。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分析得如此透彻，同时又汇报得如此清晰，已经很不简单了。听着听着，张清扬就听出一些味道来了，他感觉关仁贵看似年轻，可是好像很懂得基层的工作。 他便笑着问道：“你一直都在材料室工作吗？” 关仁贵回答道：“不是，大学毕业后一时间找不到工作，回到老家农村，正赶上村里选干部，就……就把我选个了副主任，然后在村里干了半年，那年县长去我们村调研觉得我行，就把我调到了县里。我又在县里工作了一年，正赶上一年前市委下去挑选秘书，我就被推荐到市委工作了。” “经历到是很丰富啊……”张清扬不禁笑了，心想怪不得他懂基层的工作，原来还当过村官呢。他接着问道：“你在哪个县？” “南亭县，是卫涛县长把我调到县里的。”关仁贵老实回答。 张清扬点点头，他也知道关仁贵肯定在县里是出了名的笔杆子，要不然也不会被推荐到市委，只是背景不硬，他也不懂得找关系，所以才被市委办雪藏了，这次陶明又把他挖出来，可以说是他的转机。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开玩笑的口吻说：“你要好好感谢陶秘书长啊……” 关仁贵没和张清扬这个级别的干部打过交道，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红着脸点头。 张清扬又指了指桌上的办公手机说：“我的这个电话你拿着吧，你替我安排一下时间，记住，如果是请我吃饭的企业家，那就一定要推，除非他是刚刚来辽河不久的。” “我知道了。”关仁贵拿起手机，心里越发迷茫了，不明白张书记怎么把自己当成秘书了，陶秘书长找自己时只是说过来帮帮忙啊。 张清扬看着他微笑，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关仁贵离开没多久，就又捧着手机回来了，小声道：“张书记，南亭县杨书记找您。” 张清扬伸手接过来，笑着问道：“尚云啊，你找我有事？” 杨尚云在电话里笑道：“书记，也没什么事，只是感谢您送给我一个好助理啊，牛翔同志很不错，您看对于他的工作分工有没有什么指示？” 张清扬明白杨尚云的意图了，他与牛翔同是自己提拔起来的，而自己这次把牛翔关排在杨尚云的身边，难免杨尚云不多想，所以他就笑道：“尚云，怎么你们县里的工作还要我这个市委书记插手吗？” 杨尚云知道张清扬不高兴了，便解释道：“我想牛翔工作曾经是您的秘书，您对他了解，所以就想……” “尚云，我告诉，无论他是谁的秘书也要一视同仁，年轻人还需要锻炼，难道是我的秘书就要受到好的待遇吗？要不然把你的这个县委书记的帽子给他戴？” 杨尚云这下不知道什么说好了，很后悔自己自作聪明打这个电话。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尚云，我让牛翔下去是想捶打一下，不是让他去享福去了，他的工作你看着办吧。”张清扬也不理对方的反应，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杨尚云知道张清扬发火了，但却并没怎么当回事。他现在终于想明白，领导把信任的秘书关排在了他的身边，这又何偿不是一种对自己的信任呢？他摇头苦笑，心想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想过了这件事，杨尚云还有点失望，他原以为领导会在电话里提一提其它的事情，可是刚才张清扬什么也没提，那么是自己做的事情没引起关注，还是市纪委没有重视呢？杨尚云不明所为，心想只有再等等了，如果上头还没有反应，自己的小动作还需要加把力。 下午，市纪委书记厉大勇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张清扬明白厉大勇来找自己肯定是因为案子，就开玩笑道：“是不是又有人要倒在我们包公的刀下啦？” 厉大勇陪着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皱巴巴的文件说：“您先看看。” 张清扬打开一看，非常奇怪地说：“冯华？” 厉大勇沉重地点点头，“材料虽然是匿名的，但是里面提到的事情很真实，看起来不像假的，我建议暂时秘密调查，等有了线索在公开。” “我同意厉书记的意见，只是提一条，那就是一定要保密，不要传得风言风语，冯华同志是我们的老干部，不要打击他的自尊心啊。” “这个我懂，”厉大勇点头，然后又迟疑地说：“文件中还交待，卫涛同志应该也参与了其中。” 张清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他沉思着说：“先查查吧，这事……不太好啊……” “是不好，朱天泽刚刚调走，就出现这事……”厉大勇说出了张清扬的忧心之处。 “腐败问题刻不容缓，前些天我还开会提到干部的建设问题，让人不放心哪！”张清扬心痛地说。 举报材料上的冯华曾经是南亭县的县委书记，现在是辽河市政协副主席。而卫涛之前是南亭县的县长，现在为新北区区委书记，这两人都是昔日朱天泽的政底。朱天泽刚去党校学习不久，这两人假如真犯了事，肯定会有人觉得这是张清扬的清洗，有点斩草除根的嫌疑。其实张清扬这段时间对朱天泽的提拔的干部都比较容忍的，就是担心别人说自己太罢道。可现在出了这件事，不查又不行，所以心情比较烦闷。 厉大勇非常理解张清扬的心情，他便说：“组织上很想保护每一位干部，可是我们的干部自己不给自己长脸，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们的素质不过硬吧！” 张清扬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很感谢厉大勇能够理解自己。厉大勇说完就告辞了，看着他离开，张清扬心想，假如冯华和卫涛的问题不大，能低调处理就低调处理算了，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冯华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在政协也就干上一届便退了。而卫涛最近在新北区的表现还不错，工作能力受到了肯定。另外一点张清扬在乎的是，他发现最近卫涛与李小林的关系走得很近。 权路风云第588章 新北区区委书记应该挂市委常委的，但由于卫涛资历不够，暂时还不是。可每次常委会也都列席会议。在会议上，他就发现了卫涛亲近李小林的意图。当时他觉得这样的态势也挺好，必竟在他的心里是把李小林当成了将来自己在辽河的接班人，李小林也需要干部来支持，那样才能贯彻自己的改革经验继续下去。可这次如果卫涛出了事，难免李小林有看法。 张清扬的心里很不希望卫涛出事，他便把关仁贵叫进来问道：“小关，你为南亭县的卫涛服务过吧？” 关仁贵不知道领导何意，点头道：“是的。” “你觉得卫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清扬很认真地问道。 关仁贵想了想，就说：“应该说卫县长能力很强，他当初是我们市最年轻的县长，而且对下面的人也挺温和的。” 张清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找他问又能问出什么来呢？难道自己希望从关仁贵的嘴里听到有关卫涛的坏话？他苦笑着说：“他的……我是说，你觉得他经济上会有问题吗？” 关仁贵明白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这种事情是不能确切回答的，他便说：“我们的干部在不出事前全是好干部，可一但出了事情也许就会有很多问题。” “呵呵……你很聪明啊……”张清扬不禁笑了，心想这个关仁贵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很聪明。 关仁贵接着说：“卫县长对我有提拔之恩……” 一听这话，张清扬更有些喜欢关仁贵了，没想到他还敢说出这话，这就说明面前的年轻人不简单了。 陶明与吕海的接触很失败，没见到吕海之前，陶明觉得一听说给市委一把手当秘书，他还不高兴得感谢自己？可是结果出人意料，吕海竟然说他不适合写官样文章，并且说他自由散漫惯了，不想去做秘书。 陶明心里这个气啊，只能拉下脸来劝，可是吕海油盐不进，任凭陶明怎么说，吕海就是不答应。陶明没办法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心想自己这次可是要让张书记看轻了，市委秘书长连个秘书都请不动，这要是传出去，可有些丢人。 可陶明没想到，当张清扬听到他的汇报后，只是笑了笑，说：“我就说嘛，这些写诗的年轻人都有个性啊，他不干就不干吧，你不要为难他。” 陶明马上拍马屁道：“张书记真是宽厚待人。” 张清扬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别扭了，心想按这意思去推断，好像去处置吕海反而成立天经地义似的了。可他也不好把这层意思点破，只装没听到。 陶明接着问道：“张书记，那我再帮您找找吧，这些天就暂时让小关盯在这里。” 张清扬心中早有计划，摆手道：“市委有很多工作要做，让你一个秘书长天天为我跑秘书的事情成何体统。我看秘书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吧，慢慢来，反正我身边有小关呢。” 陶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了，兴奋道：“那……那我一会儿就找小关谈谈，向他……” 张清扬不高兴地说：“我又没说今后就让小关做我的秘书，你找他谈什么？不要找他，也不要再和他说什么，明白我的意思吗？” 陶明暗骂自己一声愚蠢，连领导的意思都没摸透，便红着脸说：“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陶秘书长啊，你……有时候就是糊涂！”张清扬似笑而非地说。 按理来说这话是很严重的批评，可是陶明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脸红，反而很受用，因为他觉得这说明书记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这么说的。 张清扬的秘书一事，暂时就放下来了。关仁贵并不知道自己正在接受着考验，还以为只是暂时的，只等着新秘书一来就回材料科工作呢。只不过一天的接触而已，张清扬就有些喜欢关仁贵了，当然他需要时间的考察。 晚上下班后，徐志国照常送张清扬下班，只是他今天总是回头看，神道道地说：“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不要大惊小怪，后面不是有08和09嘛！”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 徐志国对着耳机问道：“安全不？” “安全。”后面车中的08和09回答道。 他们现在并不知道，第一层防线已经被人攻破。虽然他们很机警，但如果是同行要想接近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辽河大厦现在是辽河市最高的建筑，虽然马上就要被临河西城将要崛起的摩天大楼所顶替，但是这座高楼也见证了辽河市发展的过程。坐在辽河大厦顶层喝咖啡，望着眼前那张被灯光照耀成五彩缤纷的脸，张清扬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李静秋化了淡妆，一举一动十分的优雅，脸色粉白，给人一种很知性的感觉。几年前，张清扬可没想到这位曾经的新闻系系花会转战娱乐圈。两人坐在窗边，楼外窗上的霓虹灿烂夺目。张清扬偶尔侧眼望向窗外，看着辽河的夜空，望着这座一手培养起来的城市，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晚上下班前，张清扬接到李静秋的电话。李静秋说拍戏太累，想出来散散心，找个人聊聊。她在辽河没有什么朋友，只认识张清扬一个人。张清扬虽然不想与娱乐圈的人有什么来往，但又不好拒绝老同学，便答应了，下班后让徐志国送到了这里。 可是来了以后张清扬就后悔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和李静秋聊什么，他便尴尬地喝着咖啡，不停地望向窗外，好像是在欣赏着美丽的夜色。这座江边的小城，已经渐渐崛起成为祖国边境线上的明珠。 李静秋看到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终于再也惹不住，“噗嗤”一声，随后掩嘴轻笑，手指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 “怎么了？”张清扬扭回头不解地问道。 李静秋的眼里写满了失望，她长叹一声，说道：“我在笑自己老了，魅力大不如从前，你都懒得看我一眼，我太失望了，真不知道观众会不会喜欢我……” “对不起……”张清扬情知自己不够礼貌，马上道歉，解释道：“我很少来这里，今天晚上望着辽河的夜空，就有点失神。” 李静秋吐了吐粉嫩的香舌，咬着红润晶莹的嘴唇问道：“辽河的夜空比我漂亮多了吧？” “说的什么话啊……”张清扬勉强笑了起来，“你太漂亮了，不敢看你。” “我真的漂亮？”李静秋前倾着身体，脸上稍带着些顽皮。 “这话还用说吗？如果不漂亮能被刘谋艺导演选上？”张清扬笑着问道，眼光只在她深v而雪白的胸口一扫，便很绅士地移开。现在的张清扬早已经不是那种随便望着女人就起性冲动的青春期男孩儿，他只有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才会流露出随性而真实的情感。 “呵呵……”李静秋娇滴滴地笑一声，小手轻轻晃动着咖啡碗里的小勺。“清扬，和我分手后，你是不是就没想过会再见到我？” “嗯？”张清扬发起愣来，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这话。 李静秋微笑着说：“同学相见，你对我一点也不热情，好像……嗯，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我感觉你很不想见我，好像见到我很……很那个……” “哪个？”张清扬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既然李静秋可以不在乎昔日情人见面的“尴尬”，他也可以毫不在乎。 李静秋仰着脸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是‘那种’感觉……”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也许是吧，我也说不清。” “为什么呢？对演艺圈的女人有偏见，还是你的心里对我……还有一点点的留恋或者是恨？”李静秋好像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不过她的语气却有些自豪和骄傲。 李静秋身上流露出的那种高贵和自信，让张清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多年以前她就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张清扬便笑了笑，摆手道：“两者都不是，没有留恋，也没有恨，应该说……这话可能比较伤人，那个……如果你不出现，我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张清扬绝情地说道，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其实这话不假，这么多年来他身边有那么几位红颜知己，他真把李静秋这位曾经并不相爱的女友忘记了。 李静秋果然有些不高兴，脸都气红了，不过她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很失望地笑道：“你这话是挺伤人的啊……我有时候还想起你来呢！” “我有什么好想的，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穷小子而已……”张清扬自嘲地说，这是曾经李静秋对张清扬的评价。 李静秋一脸的惆怅，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她也有些后悔约他了，因为他没想到张清扬再面对自己的时候，提到那份短暂的感情会如此平淡。“清扬，别说气话了，没有背景能当上市委书记？我可是听说你的仕途破了很多记录啊……” 权路风云第589章 “那是我的能力！”张清扬很自信地说，他指着窗外说：“你知道三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吗？你再看看现在。不夸张的说，辽河的发展趋势不次于江平，有很多江平的大学生还来辽河找工作呢！” “这我知道，”李静秋笑了，“可我不相信你真的没背景。” 张清扬也无奈地笑了，“随便啊。” “清扬，你变了很多，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唯一一样的就是那股子自信。”李静秋俯身，笑脸可人。 张清扬又扫了一眼她，然后很是欣赏地说：“你的身材好像比过去还好了，隆胸了？” 李静秋娇媚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但是没有生气，咬着红唇说：“真的，如假包换，不信你摸！” “哈哈……”两人都笑了，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尴尬了。 “静秋，说说吧，你现在为什么要找我？”张清扬问道。 李静秋的眼神暗淡下去，慢悠悠地说：“这几年我活得太累了，人都到了三十岁还没有闯出名膛，我的内心很孤独，没有人了解我。这次突然见到了你，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觉得你了解我。” “既然孤独，那为什么还要在这一行混？” “混不好了，我对不起自己，我……受了太多的苦。”李静秋的眼圈红了，“这个行业啊没有想得那么鲜亮。” 张清扬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问道：“有男朋友没？结婚了？” 李静秋摇摇头：“没有。你……老婆漂亮吗？” 张清扬得意地笑了，掏出钱包交给李静秋，是上次他去北京给小雅和儿子拍的照。李静秋打开认真地看了一眼，脸色惊讶，不敢相信地说：“这个……是你老婆？” “你认识？” “不是，她……她太漂亮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李静秋的目光更加暗淡起来，自嘲地说：“太打击人了，你老婆这么漂亮，让我这个前女人往哪摆啊………” 张清扬恨不得说你还没见过我的那几位情人呢，哪个都不比你差，而且还各有千秋。他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她是做什么的？”李静秋好像不甘心被陈雅比下去，又问道。 “军人，”张清扬甜蜜地笑着。 “啊……那更漂亮了……”李静秋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位漂亮的女军人一身白色的军装，风姿卓越。 “戏拍得怎么样？”张清扬随便问道。 “还可以吧，就是太累了，天不亮就要起来化妆。” “希望通过这部戏你能火吧。”张清扬祝福道。 “谢谢你，清扬，和你聊一聊，心情轻松了不少。”李静秋笑着说。 整个会面过程，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气氛，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李静秋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低着头问道：“清扬，你以前爱过我吗？” 张清扬没想过李静秋问这个话题，想了一会儿后才回答：“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爱，其实你心里一直没有我。” “为什么？” 李静秋的脸有些红，她低着头看桌面，模样十分的纯情，缓缓地说：“其实我那时候挺喜欢你的，觉得你帅，就……就想把第一次送给你，我当年知道一但进入了娱乐圈，感情生活就不自由了，所以就想和你……，可是有好几次，我暗示了你，并且主动接近，你都没有碰我。” 张清扬的脸也红了，傻傻地笑道：“我还是处男，太紧张啊，其实心里也很想呢！”这话他只是为了不让李静秋伤自尊，其实他当年对李静秋没什么感觉。他突然发觉气氛在李静秋有意塑造之下变得曖昧起来。 “呵呵，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应该更主动一些，没想到遇到了个宝！”李静秋咯咯地笑起来，很有些孩子气。 气氛越来越不太对劲儿了，张清扬总觉得李静秋接近自己好像别有目的，但他又说不清为了什么。他觉得今天的一切好像是一个圈套，一直在顺着李静秋的计划在进行。 “清扬，想我吗？”李静秋的手指突然勾上了张清扬的手，轻轻地勾了勾，她仰着脸动了动红唇。 张清扬感觉到不妙，抽回手说：“小心被狗仔队拍到哦！” “没事，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是这部戏的主演，为了宣传，导演有意放烟幕弹。”李静秋不甘心，又勾住了张清扬的手，大着胆子说：“清扬，陪陪我，我好想重温一下旧时的感觉。” 张清扬摇摇头，“我现在就在陪你啊……”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李静秋直直地逼视着张清扬的眼睛。 “我……”张清扬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拒绝她了。 “哈哈……”李静秋突然松开手大笑起来，很得意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没什么反应呢，呵呵……我和你闹着玩呢，你要是想陪我还不敢呢！” 张清扬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开这种玩笑，红脸说：“你真能闹，还以为这是拍戏哪！” 李静秋笑道：“你说对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的确是剧中的台词呢！” 张清扬不想再和她纠缠，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嗯，走吧。”李静秋又低下头，地奈地撇撇嘴，心里有些恨恨的，张清扬是不能理解她真实想法的。 张清扬没有注意到李静秋脸上的落寞。望着李静秋打车回了他们剧组所在的酒店，张清扬这才上了徐志国的车。刚才徐志国一直坐在他的旁桌，李静秋根本没注意到他。 “这个女人，不简单。”徐志国一边开车，一边说。 “你也发现了？”张清扬想听听徐志国对李静秋的看法。 “其实她最后和你说的那几句话，不是玩笑话，我感觉她别有所求。”徐志国分析道。 “是啊，不太正常，虽然她掩饰得很快，不过今天晚上她……很怪。” “现在混娱乐圈的女人啊，都是靠一种特殊的方式上位的，也许她想在你身上寻找一种成功的捷径也说不准呢。这个女人……表面上很纯情，其实未必啊。领导，你今天可是顶住了她的誘惑！” “你说她今天有意在誘惑我？”张清扬虽然也这么想，但却不愿承认，他定愿相信老同学只是为了和自己回味一下同学之情。 “我感觉是，虽然她很会伪装。”徐志国说得头头是道，“你想过没有，假如你同意陪她，她又会说什么？” 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她肯定又不会同意了，是不是？” “我也这么认为！吃不着的东西才是最香的，一直钓着胃……”徐志国也笑了。 张清扬的心情不好受起来，他不愿相信李静秋已经变成了这种人。 “咦……”徐志国开着车，四处瞧了瞧，发出怪声。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我也说不准，这几天总感觉不对劲儿，好像总有出租车围着我们转，可我又没发现什么……”徐志国摇摇头，对着耳麦说道：“08，注意到身后的出租车没？” “注意到了，看似没危险。”后面另一辆车中的08回答。 张清扬也回头扫了一眼，果然有辆拉客的出租车跟在后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还是感觉不妙。”徐志国猛打方向盘，汽车拐向了左面的路口，而后面的出租车却没有跟过来，这又让徐志国放了心。只是徐志国并不知道，那辆出租车向前开车不到二百米就在路边停下了，车内的主人又换了一辆出租车重新拐了回来。 第二天上班后，张清扬特意在网上寻找了一些有关刘谋艺导演在辽河拍摄的新片《杜鹃花之恋》的相关新闻。新闻有很多，主要都是在猜测女主角到底是谁，看了好半天，没有发现半点有用的东西，张清扬就关上了网页，可心里却是不能平静。 直到过了一会儿，“代理”秘书关仁贵送来了今天的各类报纸，张清扬才静下心来工作。可是没多久，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铃声响的很突兀，把张清扬吓了一跳，他拿出来一瞧是李金锁，心头不免沉下来。 “老李？”张清扬的心感觉到一丝不妙。 “妈了个巴子的，对手还击了！”李金锁气愤地骂道。 “什么意思？”张清扬尽力让自己放松，这段时间一直很顺，他隐隐觉得不妙。在刘家与陈家向江南派系以及军方伸手的同时，对手没有任何反应，这很意外。现在听到李金锁话中的意思，他猜出了什么。 “纪风桥突然召开会议说要打击经济犯罪，主要目标就是这几年在浙东迅速扩张的中鹏集团。” “中鹏集团？”张清扬的眼前突然一黑，“你的意思是说……” “我怀疑上面肯定有人知道了中清扬集团和你家的关系，同时，中鹏集团曾经又是龙华的竞争对手，所以这里面的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你分析得没错，纪风桥是想针对我们家……” “现在省公安厅已经成立专案组了，已经封了不少中清扬集团的工厂以及帐户，你看怎么办？” 权路风云第590章 张清扬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儿，他觉得应该相信柳叶，便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处理。” “那好吧，他们专案组里有我的人，有消息我随时通知你。” “老李，你行啊！”张清扬没想到李金锁还有这一手，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在公安系统啊，没几个心腹是不行的！”李金锁自信地说。 张清扬放下电话，不禁想起来当年李金锁在延春时，也是把公安系统经营得铁桶一搬，几乎各县市的公安局领导全是他的人，就连孙常青都不敢轻易对公安局动手脚，可见李金锁的能力。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自豪，看来把李金锁放到浙东是对的了。 他稍做停留，便拿起电话打给了柳叶。他已经好久没主动给柳叶打过电话了，感觉有些别扭。 “哥，是你吗？”柳叶激动不已。 “叶子，你出事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张清扬责怪地问道。 “哥，对不起，我给家里惹祸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做非法的生意，随他们怎么查吧。”柳叶有些委屈，但又很自信地说。 “叶子，哥只问你一句话，公司干净不？” “嗯，可以说没什么问题！” “那好，公司的事情暂时交给管理层负责吧，你先不要出面，先到辽河躲躲风头，我怀疑这是针对我们家的，你在那边不安全，没准出现什么事情。” “哥……”柳叶唔咽着哭起来，“我……有点怕……”女人的伤口有时候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她会很坚强，可是一但被别人发现，她便软弱下来。 张清扬理解柳叶的感受，便说：“什么也不要说了，马上买机票飞过来，不然我不放心。” “嗯，我听你的。哥，我怀疑有人已经知道了我是集团的老板了。” 这更加深了张清扬的担心，他相信柳叶的感觉是对的，便接着说：“我知道了，你马上过来。” “好，我马上安排人买机票，哥，你等我！”柳叶破涕为笑，一想到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干哥哥，她就忘记了这几天受到的委屈。 张清扬决定必须和家里通通信，把这条消息告诉爷爷等人，柳叶的中鹏集团受到调查，那么大姐刘影的华飞集团没准也会危险，应该先让她做好准备。果然，当他把这条消息告诉爷爷的时候，老爷子很意外，不过他很是放心地说：“清扬啊，不用担心，我们是干净的。” 有了爷爷的话，张清扬便放心了，只是刚才一阵紧张，衣服已经湿透了。没过多久，手机里有条短信进来，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柳叶把飞机的降落时间发来了。他明白这是柳叶希望他接机的意思，张清扬看看时间正好是在自己下班后，心里就想的确应该接机，他不想让柳叶落地后失望。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一架从浙东飞来的飞机缓缓降落在辽河机场。柳叶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来，远远就看到了等在出口处的张清扬。柳叶收好电话，一脸苍白的跑过去，不顾一切地扑入了张清扬的怀里大哭。张清扬很尴尬，拍着她的背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接到公司的电话，公司有两位高管被关起来协助调查，有人告我们在投资房地产的时候存在暗箱操作。”柳叶抹着眼泪说。 “有这事吗？”张清扬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没有的事！”柳叶愤愤不平地说。 “没有就不要怕，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替你报仇！”张清扬拉着柳叶上了徐志国的车。柳叶同张清扬坐在后座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感觉如此美好，她真想一辈子坐在他的身边。 在路上，徐志国仍然疑神疑鬼地注意着他身后的出租车，目光沉重。直觉告诉他周围有危险，可却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他不敢放松解惕。 龙华大案突然传出了重大悄息，这条消息不是从“720专案组”传出来的。这条消息的传出让专案组甚至共和国的高层领导者们陷入了被动。原来，失踪近三个月的杨校商突然在加拿大露面。加拿大警方以非法留境暂时把他关押在秘密地点，又在他的要求下安排了《国际时报》的记者对他进行两个小时的专访。 专访内容主要是分成三大部分，第一部分自然是畅谈中央督办龙华大案的初衷；第二部分是杨校商对大陆政治、文化的批评，主要是批评了国内官场、政治上的腐败，以及领导层之间的暗里斗争；第三部分是他个人对龙华大案的看法，以及他在加拿大这三个月来逃亡生活的反思。 文章采用的是杨校商的自述，他在文章中承认龙华集团这些年来的确从事走私生意，只是多年来到底走私的金额有多少，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比官方统计的还要多。另外，他自称并不是龙华大案的主犯人，他说自己也只是替别人办事，只是他还不想说出到底谁才是龙华的真正老板。 文章中称龙华大案其实是有政治阴谋的，是一次国内官场的政变，是两个政治团体间的厮杀。他还说这么多年以来亲自目睹着大陆高层官场干部、子女的腐败、无能，十分的气愤，同时早就担心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杨校商自称从龙华集团成立后，身为集团的负责人，他为国家和政府提供了很多金钱帮助，甚至还加入了国安部，不但自己参与了搜集境外军事的情报工作，还通过金钱向境外培养间谍以及收买情报。 他自称是国安部的编外组成人员，还是很多在职或者是已退休的国家领导人家里的坐上宾，他说可以自由出入中南海，可以坐上主席的坐驾，甚至到人民大会堂宴请朋友。多年以来他与高层领导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可是龙华大案一发，没有人承认他的身份地位，更没有提到他曾经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官方把他当成了替罪羊，所以他才跑了出来。 结尾处，杨校商更说现在被抓的那些干部、军方将领，有些的确参与了他的集团，不过有些是被政治陷害的，官方暂时通报的龙华大案结果并不可信，龙华大案的调查完全成为了政治斗争的手段，是大陆党内某些人清除异己、增加个人势力的刀剑，共和国的高层、官方是不可信的，只要他才了解龙华大案的真相，也只有他才明白到底是谁参与了其中。 最后，杨校商说他渴望加拿大同意他的政治避难请求，他很想留在加拿大，并且得到自由，他相信加拿大政府。他说还会继续关注龙华大案，争取有一天说出事实真相。不但《国际时报》采访了他，更有一些西方的电视台也采访了他，画面上的杨校商消瘦了不少，但精神不错，可以看出来并没有受多少苦。 与西方对于杨校商的疯狂报导相比，国内媒体集体失声，对于这类敏感案件以及敏感人物，特别是涉及到官场、高干子弟，媒体都需要向官方看齐的，不敢胡乱发表意见。我国官方在得知杨校商加国现身之后，马上通过外交部采取了外交词令，向加国提出将杨校商引渡回国的请求，只是加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声称杨校商触犯了加国的法律，已经被关押。除了提出外交词令外，中国官方只在《为民日报》上做了低调的报导，这就暗示不需要其它国内媒体评论此事了。 其实政府明白，加拿大所说的把杨校商关押其实是一种保护手段，他们想利用杨校商对大陆进行攻击，但又担心大陆采取暗杀等极端形为，所以才采用了这种聪明的方法，让大陆不好做出应对，只能眼睁睁地听着西方国家对大陆官方进行批评。 杨校商的出现，令大陆高层震怒，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校商的话并不完全是胡说。只是他自称是国安局的外编人员纯属瞎编而已。当天政治局的领导们在总书记的主持下召开了会议，总书记在会议上强调要加快办案速度，案子已经调查了四个多月，抓捕犯案人员、厅、处级干部四百多名，专案组还在深挖之中。虽然案子有难度，但应该尽早结案，让人民群众早些知道真实情况。 各位政治局委员们都发表了看法，只是杨校商已经躲在国外，对于这种事国内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表面上也只能在外交上采用强硬的手段，可是官方的外交，向来不被西方国家重视，充其量表示一下大陆的态度而已。 张清扬是从艾言的嘴上得知杨校商出现的消息。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张清扬还是很意外，作为国内的官员，他深知这件事对党对国家对领导层的负面影响。中国的官员们最怕的就是这种事，而眼前这事又发生了，他知道恐怕专案组的办案人员没法公正下去了。 也许杨校商发声之前，专案组的人员办案还是很认真的，可是在他发声之后，在高层的施加压力之下，为了尽早结案，难免专案组的人员滥竽充数，把不相干的人也抓里面。对于这一切，他无力应对。这个时候，他便想到了杨校农，躲了他这么久，张清扬决定见见他了。 权路风云第591章 杨校农被关在陈军的司令部中，在那里对他进行着秘密审讯。虽然他仍然什么话也不说，可专案组对他十分的重视。在郑一波、陈军的安排下，张清扬顺利地见到了杨校农。 杨校农明显苍老了，头发很乱，胡子拉渣，当他见到张清扬时眼光一亮，突然间从床上站起来冲向张清扬，紧紧抓着他的手，大喊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想通了，你是不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杨校农的失态把郑一波吓了一跳，刚想冲过去，但是张清扬对他摆手，然后拉着杨校农坐下，客气地说：“杨总，我今天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最近很忙，一直也没顾得上你。” “那……你想好了没有？”杨校农渴求地说，双眼羡慕地望着窗外。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告诉你，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还没有想好。” 杨校农失望地垂下头，无奈地说：“我快要在这里憋死了，只要把我放出去……” “杨总，我陪你喝两杯？刚好是晚饭时间，你还没吃呢吧？” “好，能给我偿偿茅台吗？”杨校农的脸上露出惊喜，他现在还真想喝酒。 张清扬对郑一波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道：“你去和陈师长说，我向他借两瓶茅台。”郑一波笑着安排去了。 有张清扬的指示，陈军的厨房马上安排好了酒菜。张清扬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与杨校农，他为杨校农倒满酒，笑道：“还是我敬你吧。” 杨校农面无表情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自嘲地说：“过去我是瞧不起酒的，可是现在好想酒啊……”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虽然这违反规定。”张清扬实话实说道，“你知道的，我单独见你已经违反规定了。杨总，你家大哥出现了。” “什么？他被抓了？”杨校农放下酒杯，面色惊异。 张清扬摇摇头，摆手道：“不是被抓了，是在国外出现了，近日接受了加拿大媒体的采访，讲了讲他对龙华大案的看法。” 杨校农低下头不出声，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苦笑道：“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张清扬拿起公文包，从中掏出一份文件说：“这是他的访谈记录，你瞧瞧吧。” 杨校农拿起来大至地扫了一眼，重重地扔在地上，气愤道：“他糊涂！” 张清扬没想到杨校农会是这种表现，就问道：“什么糊涂？” “他不应该说这些话啊，大哥他没经历过大事，所以有些太急了。”杨校农摇摇头，“他说这些话只能把自己陷入绝地，他真的以为加拿大会帮他吗？一但失去了利用价值，没有人会帮他！” 张清扬想不到杨校农的思维还是如此敏捷，便点点头说：“是啊，他是糊涂，在怎么说的确犯了法，在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祖国。作为开国元勋将领地后代做出这种事，他真给杨老的脸上抹黑啊！” “我们是对不起爷爷，可是国家难道对我们不狠吗？”杨校农质问道。 张清扬笑道：“你们不犯法，谁敢动你们？你们这十年来走私的金额有多少，你想过这些没有？” 杨校农又不说话了，只是自顾喝酒。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问道：“我只问你，我上次和你提到过的交换条件，你答应不？” “本来我有些动摇，想答应你了。可是经过你大哥的这个事，我……又有点担心……” “我明白了，你也担心我出去后乱说话，是吧？” “不得不防啊……”张清扬的脸上忧心忡忡。 “这么说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杨校农又问道。 “也不是，我还在想，”张清扬沉吟道，眼下他还不想让杨校农知道自己的底牌。他说：“再等等吧。” “可我等不下去了，你关在这里一天试试，我试试这种滋味！”杨校农的酒杯重重地敲打着桌面，“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那你也是自作自受！”张清扬没有半点同情地说。 “人啊，只要一倒下，就再没有人把你当回事了。假如有生之年我能出去，我会好好的珍惜自由……” “我们喝酒，不说这不开心的事情。”张清扬又给他满上了。 “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杨校农问道。 张清扬如实回答：“纪鹏、肖海军等一些军方的将领被抓了，浙东省委纪书记的秘书陈水镜在逃，那个陈水镜和你们的联系很多吧？” 杨校农冷笑道：“陈水镜？呵呵……陈水镜能有多大的事情！你们以为挖出陈水镜就完了吗？他算个屁，看似他什么都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被人利用了，他只是替罪羊！”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的意思是指浙东省的纪风桥才是陈水镜的背后老板？” “哼哼……无可奉告！”杨校农突然间硬气起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是吧？”张清扬不在意地说。 “你知道能怎么样？陈水镜一跑，他身上的线索断了，你能找到纪风桥的证据吗？你们很想把他拉下马来的吧？” “是又怎么样，他如果真的有问题，自然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法律？哈哈……”杨校农握着酒杯疯狂地笑着，“我们现在还有法可讲吗？” 张清扬也不理他，只顾喝酒，慢慢地品尝着桌上的菜，好像很享受似的。果然杨校农笑了没多久，便一脸沮丧地不笑了。他很想激怒张清扬，可是当看到张清扬没有任何反应时，他突然发觉自己很可笑。 “杨总，我劝你好好反醒，争取宽大处理吧，我最后敬你一杯。” “你不想帮我了吗？你不是说想帮我吗？”杨校农近乎哀求。 张清扬的脸上有些为难，他很报谦地说：“我是很想帮你，可是我能力有限啊，这种事不好办……你也明白。” “我明白……”杨校农和张清扬轻轻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张清扬捡起地上的文件放进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校农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满心的愧恨。他还不想说出一切来，他知道那是他的最后底线，不到万不得已，有些事要烂在肚子里。 “怎么样？”见张清扬走了出来，郑一波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着说：“这人硬得很，在关他一段时间吧！” “哎，专案组现在进入了僵局！”郑一波无奈地说。 “不是说找到一批原使账目吗？”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郑一波一脸为难地说：“账本是找到了，可是这个杨校农太狡猾，原使账本内有很多我们看不懂的符号，他通过了处理，有些文字、数字的意思，我们无法解读，应该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这是张清扬想不到的事情，他回头看了一眼关押杨校农的房子，叹气道：“可惜啊，此人太有才了！” 两人说着话走出大院，各自坐上车离开。小车驶入市区以后，张清扬见到徐志国还是左顾右盼，就笑道：“志国，又发现了什么？” “奇怪了，这两天没有出租车跟着我们了。”徐志国十分不解地说。 “没有不是很好吗？”张清扬不以为意地说。 徐志国摇头，“不是想得那样，现在的有车一族，一看见车牌号就知道车主人的身份，更不用说我们开的这辆车是政府的一号车，您想想，平时谁敢接近？可是前阵子突然有出租车接近我们了，而从昨天开始又恢复了正常，我现在好担心，这不正常啊！” “没事，放心吧，有你们三个人在，我很安全。”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08与09的车。 “我他妈的现在真后悔！”徐志国拍着方向盘骂道：“我当初真应该查一查那几辆出租车，可惜现在晚了！” “不要紧张，你太敏感了！”张清扬见到徐志国自责的模样，连忙劝他。 这时候手机响了，张清扬一看是柳叶，忙接听了。他问：“柳叶，有什么事吗？” “张书记，我太闷了，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好不？”柳叶苦苦求道，语气中十分的委屈。 柳叶现在住在张清扬与梅子婷的爱巢之中，梅子婷不在辽河，张清扬就不敢去，难免引起误会。可是他想到自从柳叶到辽河之后，还没有好好陪她，就说：“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陪你聊聊吧。” “你能来就好……”柳叶慢悠悠地说。 挂上电话，张清扬让徐志国转向柳叶的住处，徐志国心里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到了地点，徐志国三人留在楼下，张清扬独自上去。他知道徐志国等人肯定是要误会的，不过张清扬也顾不得这些了。 柳叶早早就等在窗口，知道张清扬来了，当他来到房门口时，柳叶就主动打开了门，十分委屈地说：“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啊，关在这里就不管了，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回浙东呢。” “好妹妹，你别别为难我了……”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小叶子，我这几天工作太忙了，对不起啊。” 权路风云第592章 “哼，白天工作忙，晚上工作也忙？你是故意躲着我吧，是不是担心子婷姐吃醋啊？”柳叶翻着白眼，厥着红唇撒娇。 现在的柳叶就像个撒娇的中学生，十分的可爱。她很随意地穿着米色的睡衣，光着小腿和玉足，脚指涂成了黑色，在灯光下分外耀眼。头发披在脑后，小脸白白静静，一点也没有公司老总的模样。张清扬低下头注视着她两条腿叠在一起跳动，两只雪白的玉足小巧而精致，一时间有些眼花。 柳叶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的脚看，心里不免得意，索性横倒在沙发上，雙腿放在张清扬的膝盖上，摆出一种十分誘惑的姿态，媚声媚气地说：“先生，我的脚是不是好漂亮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感觉到双膝上有千斤重似的，双手不敢动一下，尴尬地说：“别胡闹，小心我……控制不住啊……” 柳叶知道张清扬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更大胆起来，双脚在他的大腿上滑来滑去。张清扬虽然穿着裤子，可仍然感受到她那双玉足的光滑与柔軟，在她的挑动之下渐渐有了反应，只是在强装振定而已。 柳叶一直关注着张清扬的表情，当见到他一脸肃穆，一动不动地傻坐在那里时，就知道这位哥哥已经“起火了”。她偷偷地笑了，眼光不留神扫在了他的下身，吓了一跳，然后害羞地把脚缩了回去，小声嘟囔了一嘴：“你是不是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了……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 张清扬当然明白柳叶是故意如此，也没有太当回事，只是说：“我什么也没想，你别胡说。” “切，我没胡说，你看那里……”柳叶害羞地指着张清扬，又咯咯地笑起来，小丫头未经人事，又和张清扬疯惯了，不太在意哥哥对自己的看法。 张清扬当然明白自己“家伙”的大小，便气哄哄的说：“我尿憋的！”说完，起身就要去洗手间。 “你真恶心！”柳叶没想到张清扬找了这么个借口，气得够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太色了？ 张清扬也不理她，径直进了洗手间，只是象征性地挤出一点也就走出来了。只见柳叶坐在沙发上没心没肺地笑着，张清扬实在无奈，走过去照着她大力拍了两下。 柳叶痛得大叫，在沙发上翻滚起来，张清扬这才停了手，得意地说：“你如果还闹，我就这么收拾你！” 柳叶痛得挤出了眼泪，扭捏地说：“我知道你这是变着法占我便宜，是不是？” 张清扬不敢说话，看了眼手表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早点睡……”说完，扭头就走，他可不想在这里活受罪。 “哥，别走……陪我吧……”柳叶突然来了胆子，跳起来从身后紧紧抱着他。 “叶子，别闹，我……真的有工作……”张清扬不太坚强地松开她的手。 柳叶望着张清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倒在地上委屈得哭，像一个没有人疼爱的小娃娃。张清扬听到她的哭声，但仍然狠心的离开。 大兴安岭的山林深处，一股炊烟徐徐升起，在夜色中并不起眼。别墅内灯火通明，假如真有人此时看到这种情景，也会觉得是地方部队的岗哨发出的灯光。更何况这里荒无人烟，也许除了他的建立者，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一座别墅。 壁炉中的木柴烧得正旺，火苗在蓝黄色之间变换着颜色，柴禾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木柴的上方烤了两只野鸡，传出阵阵的芳香。窗外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狂风怒号，别墅内的人偶尔扫一眼窗外的纷飞，表情立刻肃穆起来。 沙发上坐满了人，小兰穿着军用大衣缩在汪正邦的身边，拉着他的一条胳膊，像个顽皮的小丫头。在坐几位男人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小兰的身上虽然她身躯已经被军大衣完全包裹住，但是屋内男人的目光仿佛会透视一般，落在小兰的身上。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汪正邦也渐渐明白带着女人来到这里的确是下策了。他也是男人，有时候能理解这些哥们对小兰的慾望。平时如果没有事情要谈，或者吃饭的时候，他就让小兰坐在房间里，闭免也这些狼接触。这座别墅是狼多肉少，唯一的一块肉还是汪正邦的私有品，他要保证自己“肉”的安全。 傍晚十分，被派出去侦察的两位少校军官老大和老二顶着暴风雪回来了。他们原本中午就可以回来的，只是碰到大雪，车子行驶不变，能在大雪中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这两人一天没吃东西，一进门就嚷着吃东西。正好这几天另位两名军人老三和老四呆在这里没意思，便拿着枪出去打猎，积存了不少野味。这四人是把兄弟，见两位哥哥回来了，两位弟弟自然亲自弄吃的，蹲在壁炉边烤上了野鸡。 肖小军这几天急坏了，生怕他们两个出事，今天见到他们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屋子人的目光全射在老大和老二的脸上，看模样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肖小军慢悠悠地抽着烟，目光在小兰的身上扫来扫去，另一侧的陈水镜盯着汪正邦的眼睛，心里暗暗盘算着。 正所谓大难面前各自飞，陈水镜身居官场多年，在几人当中最为老炼，计谋也是最多。他早就看出来肖小军与汪正邦之间的隔阂。现在逃命要紧，一但两人暴发，很可能引起骚乱。陈水镜可不想因为这两个莽夫的愚蠢而丧失逃脱的机会。这些天他一直想着对策。他在汪正邦与肖小军之间寻找着支持者，很自然地倾相了肖小军。因为北江省是他的地牌，他可以帮助陈水镜逃脱。 陈水镜这些天已经计算过了，如何维持几人间的关系才对自己最有利。几人当中要说家世最牛的自然是纪小鹏，他的爷爷可谓是军中元老。纪小鹏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没经历过什么事情。在陈水镜的有意接近下，他已经对陈水镜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近纪小鹏，陈水镜有他自己的想法，听说纪鹏在被抓起来之前，交给儿子一样东西，好像是国安局潜伏在美国两位特工的身份。可以说一但出境之后，纪小鹏只要与美国中情局联系上，他就会得到强大的援助。陈水镜担心出国后遇到意外情况，才向纪小鹏示好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这几天晚上，他每天临睡前都要上肖小军的房里坐一会儿，以他出色的口才，不出两天，肖小军就一口一个“陈哥”的叫他了。陈水镜投其所好，他知道肖小军号色，便总和他谈女人，话题便渐渐地转移到了汪正邦与他的女人身上。他只凭一句话，就让肖小军把他引为同道中人。 陈水镜那天晚上说：“哎，这个正邦啊也真是的，我当初就劝他不要带女人，可他就是不听，这下可好，这个女人搞得兄弟间起了隔阂！也不怪你发火，你说这一堆大老爷们，就那么一个漂亮女人，能看不能用，谁心里不急！这女人……看着手痒啊……” 肖小军马上表示赞同，把陈水镜当成了亲兄弟似的，拉着他的手道歉，说当初看错了他，现在才知道“陈哥”如此明白事理，第一次见面的误会还希望陈哥不要放在心上。 陈水镜自然摆手道“哪里哪里”，然后又很神秘地说：“哎，他整天和那个女人亲亲我我，我们可就难受了！” “他妈的谁说不是呢，有这么个女人，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啊……” “不怪你，不怪你……” 从那天之后，陈水镜每天晚上都和肖小军谈谈这个女人，慢慢的肖小军心里就越发痛恨汪正邦，而把陈水镜当成了老朋友。陈水镜想让肖小军对自己产生好感，这样一来今后就可以靠着他了。陈水镜每天晚上谈女人，引得肖小军起火他后就告辞，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挑起他与汪正邦的战争。 今天看着肖小军的目光贪婪地在小兰的身上扫，陈水镜渐渐有了主意。老大和老二一直没说话，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其余的人也没有问话。 小兰紧紧贴在汪正邦的肩头，闻着野鸡的香味，嘿嘿地笑道：“正邦，这真有一种塞外游牧的感觉啊，好像进入到了小说中的武侠世界，一下子让我想到了郭靖与黄蓉在草原上骑马射雕……”小兰的目光中透露出畅想，很有点琼瑶的意思，像个童话里的小姑娘，动人极了。 几个大男人全部受到了感染，见到她如此可爱，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从她满不在乎的眼神中，他们感觉到前途的希望。汪正邦搂紧她，两人的额头碰到一起，十分的亲蜜。 肖小军瞥了一眼幸福的两人，鼻子冒着冷气说：“你们以为这拍电影啊，我们这是逃亡，什么叫逃亡知道不？” 汪正邦抬头不满地看向肖小军，但是没有说话，这几日他尽力地隐忍着。小兰则对肖小军笑了笑，说：“小军哥，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几天看你们过得太紧张了！” 权路风云第593章 纪小鹏最担心他们吵起来，所以附合着说：“小兰说得对，我们是有些紧张。” 肖小军笑着说：“小兰是正邦的黄蓉，那我的黄蓉在哪里啊……” 几人都听出了他的隐台词，都不想说话。只有陈水镜嘿嘿笑道：“小兰是美丽的黄蓉，呵呵……” 这时候，那两人把野鸡烤好了，马上端过来，老大和老二闻到香味，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不顾旁人。肖小军笑道：“你们慢点，这几天辛苦了，可惜啊我手头没女人，要不然今天晚上就赏你们两人放松一下！”他嘴上这么说着，眼光却是扫着小兰。 小兰被他阴冷的目光射得全身不在自，静悄悄地不吱声。汪正邦压着火没吱声，轻轻捏着她的手。 这时候警卫中的老三大笑着对肖小军说：“老板，你太小瞧他们两了，这两人出去一个星期，没准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啊！” “哈哈……”众人这才恍然，这两人在外面逍遥了这么久，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时候正吃着鸡腿的老大骂道：“小三，少胡说，你大哥我从来不害良家妇女，这几天找的可是专业妓者！” 众人笑得更欢了，气氛温和下来。等他们两人吃完之后，肖小军这才问道：“情况怎么样？” 老大擦了擦嘴，找来纸笔画着地图，一边画一边说：“对方果然有防被，算上司机，他身边共有三名警卫。一看就是中警卫出身，应该是陈家卫队中的精英人物。我和老二要不是天天坐出租车跟着他们，一点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你们两个聪明！”肖小军表扬道：“什么中警卫嘛，我看还不如你们两个强！” 老大接着说：“我们盘算了一下，在他上下班的途中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既使下手了，也没办法逃脱。不过我们发现他在辽河有个妹妹，是从浙东过来的，具体身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兄妹相称，他有时候晚上会和这个妹妹在一起，这是唯一的动手机会。” 肖小军点头道：“怎么形动你说了算，下面我们商量一下行动方案吧。我看……我和你们一同过去，也算是替我们的几个老子报仇！” 陈水镜马上拦下来说：“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去！你太显眼了，这边认识你的人多，我可不想出事！” 老大也点头道：“小军，你的确不能去，现在整个东北三省都在通缉你！” 肖小军还想说话，可是他的腿被陈水镜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他抬头看了陈水镜一眼，望着他的目光，领会地不再说话，点头道：“那我再想想吧，明天定。老大，你们几个今晚搞出一套行动方案来。” 不料，这时候汪正邦却说：“军哥，我去吧。” 谁也没有想到，汪正邦会说出这话，只听他解释道：“现在警方以为我出国了，不可能想到我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去方便一些，我想亲手杀了那小子。再说我是特种部队出身，军哥……这点你不如我……” “你……”肖小军还想争辩，却被陈水镜制止说：“正邦说得有道理，他在这边的确比你要安全得多，不过我们大家都考虑考虑，明天定吧。” 汪正邦却坚持道：“就我了，我决定了！” 陈水镜盯着汪正邦，嘴角微微一笑，他真没想到汪正邦会傻到主动请缨，这到省去了他的不少口舌。汪正邦是想在这几位公子哥面前树立威信，这些天由于小兰的原因，他处处受到肖小军的冷嘲热讽，他已经受够了。他想用实际形动让肖小军对自己改变態度，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同时他也是真的痛恨张清扬，如果不是张清扬，他还在浙东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一群群的女人，大把大把的钞票，是张清扬改变了他的后半生，害了他的全家，他真想亲手杀了他。 这种纨绔子弟，做起事情来往往都是一根筋，他只顾着逞强，却没有认真的想想他这么做的后果，以及对小兰的伤害。他把这群公子哥仍然当成朋友，却忘记现在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他的大脑一时间全被英雄主义所麻痹了。 小兰很聪明，两人一回到房间。小兰就拉着他的手担心地说：“正邦，你刚才是怎么了，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我不许你去，你不能去！” 汪正邦心疼地搂着她，说：“小兰，这些日子我让你受委屈了，我必须争回面子，我要让肖小军看看，没有他，我一样成事！你别担心，有他们两个警卫帮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可你想过我没有？你也不想想，你不在我身边了，他如果想对我……”小兰说到这里，抓着他的衣服哭起来。 汪正邦拍着她的小脸，心疼地说：“小兰，我想过了，我会和小鹏说好，让小鹏照顾着你。如果肖小军真敢胡来，我相信小鹏会帮你的。” “正邦，你也不想想，你一但离开这里，纪小鹏真的会听你的吗？你……” “好了，这件事不要说了，我决定了。小兰，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天好好陪陪我……”汪正邦说着便吻上了小兰的红唇，一边脱着她的衣服，双手在她的手上游走。 小兰热烈地回应着他，手指用力地扣着他的后背，她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可是她又无法说服男人，汪正邦望情地喃喃道：“宝贝，我们要有个孩子，生个大胖儿子……” “他去，就让他去吧。”肖小军的房间里，陈水镜正和他说话。 “为什么？我真想自己去，我恨死张清扬那小子了！”肖小军说道。 “小军，你怎么这么糊涂！”陈水镜按着他的双肩让他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也不想想，你们一但得手，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肖小军不说话，继续听下去。 陈水镜说：“汪正邦想逞英雄，那就让他去好了，无论成败与否，与我们的关系都不大，可我们……反而少了累赘！并且……那个小兰……”说到这里，陈水镜微笑不说话，“小军，你的机会啊……” 肖小军好像猛然间惊醒似的，大脑瞬间灵光闪动，紧紧抓着陈水镜的手说：“陈哥，你的意思是说……” 陈水镜非常理解地说：“我想过了，再这么下去，非把你逼疯不可！不如就……小军，无毒不丈夫，这不怪我们！” 肖小军走火入魔地点头，“陈哥，你说得太对了，太对了！” 陈水镜笑道：“那你明天要让他走得放心，知道怎么表现吧？” “知道，我知道，陈哥，多亏你帮我出点子啊！”肖小军拉着陈水镜的手亲热地说。 “大家都是兄弟嘛！太不早了，你休息吧……” 两人郑重地握着手，相视一笑。 第二天早晨，在汪正邦的坚持下，肖小军“不情愿”地同意了他的请求，然后紧紧拉着他的手说：“兄弟，你放心的去吧，我们一定等着你回来。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兄弟啊，这些日子哥哥错了，小兰……有我在你放心吧，我一定对得起兄弟！” 汪正邦听到肖小军承认了这些天的错误，心里很高兴，得意地看了一眼小兰，然后说：“军哥，不说这些了，我们是亲兄弟！” 老大老二早就把行动计划搞好了，三人吃完东西便出门了。临走前，小兰紧紧地与汪正邦抱在一起，她预感到不妙，可是也只能随遇而安了。送走了汪正邦，陈水镜的心头轻松下来，他不禁有些得意。 第一天，肖小军果然对得起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对小兰动手动脚，而且还处处照顾着她。小兰见到肖小军一改常态，对他渐渐降低了戒备之心。 陈军的司令部里，张清扬与郑一波正在看一段录像，画面内容是两位彪形大汉到某酒店入住时的情景。陈军指着画面说：“这两人是北海舰队失踪的四名校官其中的两人，我们怀疑他们与肖海军一案有关。已经寻找多时了，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辽河出现。只是我们发现得晚了，他们两人已经离开，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辽河，你们帮我分析一下。” 张清扬望着画面眉头紧锁，录像是五天前的，从画面中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好对郑一波说：“一波，你安排人查一查，看看他们在辽河都做了什么，摸清线索，但不要轻举妄动，有消息就和陈师长联系。” 郑一波答应一声，就提前离开去安排人手了，其实他知道领导与陈军一定有事情要谈，所以才主动告退。等他一走，陈军这才说道：“小姑父，我感觉只要找到这两个人，就能找到肖小军！” “你们内部查得怎么样了，找到肖小军的藏身之处没有？” 陈军摇头：“虽然我爸很抓紧，但是仍然没有线索，这伙人藏得很深。”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清扬沉吟着说：“陈军，你想想看，从肖家人的性格上分析。” “没准他就藏在我们的脚底下也说不定呢！”陈军忧心道：“如果他们离了境，那损失太大了！” 权路风云第594章 “希望这两名校官还会回来……”张清扬指着画面说道。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啊，如果不抓住肖小军，那么我们还是失败了！”陈军重重地打了桌面一拳。 “你也别太着急，着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查啊……” 录像重新放了回来，张清扬见到那两人是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走出来的，突然间灵机一动，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什么？”陈军一脸茫然地问道。 “陈军，这两人不是坐出租车去的酒店，那就一定是开自己的车，你马上与郑一波联系，先去酒店查，然后让他调出这些天所有出入辽河市路口的录像，没准可以发现他们的车，只要发现了他们的车，就可以找到这辆车这些天都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现在各地都有监控录像！” “太对了！”陈军双拳紧握，一脸的兴奋，只恨自己看了这条录像这么久也没想到这点。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猛烈地吸着烟，脸色凝重，他已经很久没觉得这么为难了。他的对面坐着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厉书记刚刚汇报完有关冯华与卫涛两位同志举报信的初步调查情况，据厉大勇说，从现在手头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冯华与卫涛的确有些问题，只不过是冯华的问题大一些，卫涛应该是从犯，或者说是在冯华的逼破下，不得不伙同他一起进行腐败行为。 冯华与卫涛在辽河市南亭县执政期间，招商引资准备建设全县第一高楼，而那座高楼由于先期准备不足，后期不得不停工，成为了辽河市最大的烂尾楼，欠下了银行将近一个亿的贷款。这是很多人表面上了解到的情况。但是根据辽河市纪委的调查显示，情况并非如此。所谓的招商引资只是一场骗局，开发这座高楼的公司与冯华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很有可能冯华坚守自盗，以招商引资为名，借用银行贷款的手段中饱私囊。卫涛在这其中应该也捞到了一些好处，要不然他就不会放手不管。 如果调查的结果是对的，那么张清扬必须做出选择，冯华与卫涛要面临着一次灾难，很有可能断送政治前途。冯华无所谓，已经退居二线了。可卫涛正值年轻，而且是位很有能力的干部，如果不出这件事，张清扬是很想任用此人的。但现在难题来了，冯华与卫涛全是朱天泽的人，在朱天泽走后他们出了事情，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是张清扬对辽河旧势力的清洗。 在调查之初，张清扬就有这种担心，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现在面临着一次选择。见到张清扬迟迟不下决定，厉大勇也抽出一根烟，慢慢地点燃了，等他吸了几口之后，才说道：“从那座大楼的工程进度上来分析，与他们账面上的资金使用情况相差很大，应该有大笔的资金去向不明。” 张清扬下意识地问道：“大笔有多大？” “五六千万吧……”厉大勇说得很轻松，可心情却很沉重。 张清扬吸了一口冷气，叹息道：“的确是一大笔啊，那座大楼一共投资才两个亿，他们就弄没了四分之一！” 厉大勇说：“我怀疑，他们当初建这座大楼的时候，目的就是想圈钱套现，那个楼只是个幌子。如果我猜得对，那么冯华的罪可就更大了。” “证据充分吗？” 厉大勇试探性地说：“不是很充分，这只是初期调查结果，我来争求您的意见，您看查下去吗？” “为什么不查？”张清扬冷笑着反问道：“厉书记啊，虽然我知道查出这件案子也许会给辽河抹黑，但是他们侵吞了这么多国家与人民的财产，如果情况属实，绝不能轻饶！” “那好，虽然取证有一些难度，但我一定会带领纪委大力查下去！只是如果大力查下去，可就不能做到保密了，消息一定会传出去。”厉大勇笑着说。 张清扬哈哈一笑，说：“厉书记，你以为之前的调查就是保密的吗？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从你调查他开始，他就应该清楚了！” 厉大勇嘿嘿一笑，夹着包退了出去，他当然明白张清扬说得很对。纪委前期针对冯华的调查虽说是保密的，但是难保不走漏风声，冯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冯华针对调查一直没有采取形动，只能说明他比较沉得住气。 就在厉大勇马上要关上门的时候，张清扬想起来一事，马上问道：“厉书记，你刚才说取证有难度？” “厉大勇点头道：“是有些难度，必竟这个项目停工好几年了，股东又很乱，账目更乱。”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了。” 厉大勇莫然地走了出去，不明白领导为什么突然笑了。 等厉大勇走了之后，张清扬仰头想了一会儿，长长叹息一声，心想也不能管那么多了。如果单是位了稳定而滋生或者说是放縱腐败，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张清扬独自发呆了好久，他想到了那封举报冯华的信件，心里有了数，便决定去南亭县转转了。他想也许自己能从侧面帮得上厉大勇的忙，这件案子一但案发，就需要快些结束，不然眼下在辽河三通大案还没结束的前提下，又出现这件案子，实在是给辽河抹黑！这个案子的调查关键在于一个人，张清扬很清楚谁可以帮得上忙。 “仁贵，过来一下……”张清扬对着外间喊了一句。 关仁贵答应一声，快步跑进来问道：“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你让志国准备好车，我们到南亭县转转，我想看看他们工业园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好的，我这就给徐师傅打电话。”关仁贵通知完徐志国以后，又聪明地问道：“书记，要不要通知杨书记？” 张清扬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这次就先不通知了吧，我也破个例，我想看看真实情况。但也不能太让下面的人难办，我看这样吧，你记着点，在离南亭县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给杨尚云打个电话，但不能让他来接，我们直接去县委就好了。” “我知道了。” 五分钟以后，关仁贵拿着包跟在张清扬的身后走出办公大厅，外面正吹着风，秋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已经渐渐有了冬天的感觉，只是还没有下雪而已。大地上一片苍茫，枯树败草，令张清扬的心不由得一紧。 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辽河的结冰期要比北方其它城市晚一点，这么算下来，辽河的建筑工地还能建半个月左右吧。” 关仁贵没有回答，小心地跟在后面，等靠近徐志国车子的时候，他又快跑几步冲到了张清扬的前面，为他打开了车门。张清扬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莫不出声地钻进了小车。关仁贵轻轻关上车门，然后又快跑着从车尾处绕到另一侧坐在了前排。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关仁贵懂得很多。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出了市区进入了农村路段，高速公路的两边全是农田，农田早已收割完必，大片的稻草留在田地里等待着燃烧。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今年是南亭县确立工农业协同发展的第一年，情况如何，这个季度的财政收入就可以做出说明。南亭县的食用油加工厂以及酒厂已经修建完必，马上就要开工了，张清扬希望杨尚云带出一个好头。如果这个模式成功，会被省内大力推广，必竟双林省是农业大省，需要一套全新的发展方式。 关仁贵怀中的工作电话响了起来，他小声接听，嗯啊了两句，捂着电话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是白灰厂的严厂长。” “给我吧……”张清扬伸手去接。 “喂，严立宽哪，我是张清扬。”张清扬拉长语调说道。 “张书记您好，我有件大喜事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大喜事好啊，我就喜欢听大喜事，你说吧……”张清扬开朗地笑道，他已经猜出了严立宽所谓何事。 “张书记，是这样的，我们新厂房已经建设完必，公司党委决定十天以后举行新公司的成立仪式，希望你能来为我们剪彩。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新厂房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嗯，速度很快啊，立宽哪，这个面子我要给，你和仁贵谈好时间吧，先这样。” “好好，不打扰你了，谢谢您。”严立宽高兴地挂上电话，这几个月来他为新公司操透了心，一面关注着新厂房的建设，一面要处理公司内部老员工的福利问题。现在一切难题得到了解决，他觉得可以向张清扬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了。 “这个严立宽，不错啊……有干劲儿！”张清扬把电话交给关仁贵，赞许地说。 关仁贵配合着说：“书记，我听说白灰厂改制以后，新成立的装饰材料公司将会有很多新项目上马，不单单是生产图料了，是不是？”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这个严立宽一点就透，当初我让他向国外的先进技术学习，从法国进了一批机器，没想到他目光开阔，搞出了不少新项目，我们的老牌国有资产如果全部能有这样的人才来管理，今后就不愁发展了。” 权路风云第595章 关仁贵笑道：“好人才也需要有好领导，要不是您领导有方，在背后支持着严厂长，严厂长也不会取得成功的。” 张清扬指着他的脸说，“你啊你，你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 “我说得是实话，这可不是马屁。”关仁贵笑道。 在临南亭县还有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的时候，关仁贵通知了杨尚云。杨尚云想到县境迎接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临时决定在城区入口处迎接，他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人马，一排车队赶往城区的入口处，等他们到了没多久，张清扬等人也到了。 张清扬一见这种警车开道的驾势，心里就是不满，但他没有对杨尚云发火，而是当着杨尚云的面批评关仁贵，他说：“仁贵，你是怎么通知的嘛，难道我的话里说得不够明白，我不是说不让人来迎接吗？这到好，你话没说明白，害得杨书记大老远的跑出来，老百姓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鬼子来了呢！” 关仁贵低着头，明知领导是借题发挥，并不是在批评自己，可还是说：“张书记，我下次一定把您的话转达清楚。” 杨尚云的脸涨得老红，张清扬没有直接骂他，他又不能主动承认什么，只能尴尬地陪着笑，然后使劲地和关仁贵握手，小声道：“兄弟，你受委屈了。” 关仁贵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张清扬只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指着前方说：“尚云，你让下面的人都回去吧，你坐我的车，陪我在南亭县县区转转，中午的时候向我汇报一下工业园的准备情况，以及工农业深加工的项目进入到什么程度了。” “好好，”杨尚云连连答应着，挥了挥手，让县委秘书长以及一些副手们离开，却单独把牛翔叫到跟前小声道：“牛县长，你安排一下午饭吧，我先陪领导转转，中午你坐陪。” 牛翔当然明白杨尚云让自己坐陪的原因，便点头说好，转身离开了。杨尚云这才坐上张清扬的车，偷眼看了看张清扬，见到领导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了，这才放了心。徐志国发动起车子，开进了南亭县的县中心，张清扬特意安排道：“志国，看见那座烂尾高楼没有，就开向那里。” 杨尚云马上明白张清扬的意图了，心里沾沾自喜。原来有关冯华以及卫涛的举报信，就是他搞出来的。他来到南亭县以后，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南亭县官场腐败成风，他很想动动手脚。只是这是一个利益集团，如果不能从根本上下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有可能引祸上身，他通过调查之后才想出来这么个办法。他就是想通过冯华与卫涛的犯事儿，来清洗南亭县的班子，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张清扬的支持。 “尚云，最近怎么样？”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还好。”杨尚云陪着小心回答。 这种聊天是没什么意义的，不过两人都很随意的聊着。等徐志国开车到了那座高楼旁之后，张清扬又说：“尚云，我们下去走走。” “好，我陪您看看。” 杨尚云陪着张清扬走下车，徐志国与牛翔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当然，身后还停着一辆小车，里面的两个人注视着周围。 “有人想让南亭不稳定啊！”张清扬长长叹息一声。 杨尚云不明白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妄自回答。只听张清扬接着说：“尚云，你出任南亭县书记以后，碰到过不少困难吧？” 杨尚云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知道张清扬带他来这里，又讲这些话是什么意图了。原来领导明察秋毫，已经分析出有关冯华的举报信是他搞出来的了，要不然就不会采用这种暗示的方法。其实早在当初厉大勇把举报信给张清扬看的时候，他就猜出来这件事一定与杨尚云有关，今天又见他这样，就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杨尚云小心回答道：“困难是不少，但我会克服的。为了南亭县的发展，为了将来的大计划，我个人受点委屈没什么。” “尚云，我当初让你来南亭，就是想让你在这片土地上使使劲儿，争取改正一些歪风，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改善南亭县发展不利的环境，你明白吗？” 杨尚云细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琢磨着“不利环境”四个字，渐渐明白领导的意图了。他不禁在想，领导是在暗示他会支持自己的小动作吗？不等他想明白呢，他就回答道：“我明白，明白，最近工业园的初期工作快完成了，我计划一个月以后宣布成立，明春开始进行招商工作。还有那些食品加工公司已经快投入生产了，他们已经提前进行回书大豆、玉米的工作。” 张清扬好像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指着眼前的大楼说：“尚云，你在发展过程当中，一定要引以为戒啊，这座楼是我们南亭甚至是整个辽河市的耻辱，当初这个项目可是造成了全市的轰动，可是结果不如人意，要我说这座大楼不能荒废啊！” 杨尚云转瞬间还跟不上张清扬的跳跃性思维，他不明白领导怎么一下从玉米大豆转移到了这座大楼上，便不明所以地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是这座大楼可以重新修缮？” 张清扬摆手道：“这不是我说的，这座大楼有没有修缮价值，要由市场来定，由南亭县未来的发展计划来定。这座大楼，还是市政协的冯副主席，以及现在新北区的卫涛同志在任时拿下来的项目，你们后面的同志要关心前面同志的劳动成果，不能放手不管，你说是吧？” “是的，您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我对之前的项目的确了解的不是很多，您的批评提醒了我！”杨尚云一脸沉痛地说，他渐渐有些醒悟了。刚才领导谈到这座大楼时，还谈到了冯华与卫涛，杨尚云联想到自己的那封举报信，大脑似乎就想通张清扬的暗示了。 “有些东西也是时候需要揭开盖子了，是不是？”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杨尚云只顾着点头，心里明了。 “尚云，那个……牛翔怎么样？” “很不错，牛翔同志很懂经济工作。”杨尚云明白张清扬突然问起牛翔，肯定不是偶然，领导的意思一定是想让牛翔来负责这栋大楼了。 中午，张清扬在南亭县用餐，昔日的秘书牛翔坐陪。张清扬吃过饭，只在南亭县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回市区了，要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给杨尚云了，怎么做就看他的了。在这件案子上，张清扬已经隐晦地表达出了对杨尚云的支持。 等张清扬离开以后，杨尚云对牛翔说：“牛县长，你这段时间多多关心那座高楼的工作，看看有没有可能我们出钱买下，可以和呈建方接触一下，先估算一下市值，再查查他们的帐目，看看这座烂尾楼能值多少钱，张书记很关心这座大楼的建设。” 杨尚云这么一讲，牛翔就知道这件事不同反响了。他明白了这项工作的不正常，堂堂的市委书记单独关心一座大楼，这其中如果没有什么隐情，那是不可能的。深知张清扬性格的牛翔，自然会按领导的意图办事。 与牛翔分手后，杨尚云还在想张清扬执政艺术的高超，他很佩服张清扬的手腕。谈笑间就把该说的事情全都说完了，表面上又不着痕迹，真有大领导的风范！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郑一波在电话里说，他和陈师长有重要事情向张清扬汇报。张清扬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就让他们两个等自己。回到市区以后，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郑一波与陈军已经等了很久，张清扬也没客气，只是挥了挥手。 关仁贵为三人倒好茶，悄悄地退了出去。郑一波这才掏出一沓文件说：“我们查到那两人的身份了，还有一辆军用越野车，通过兄弟城市的交通局帮忙，我们发现这辆车是从北江省开过来的。” 张清扬低头看着那沓文件，望着上面的各个高速路段的记录时间，这才问道：“他们在酒店登记的身份证是真实的吗？” 陈军笑道：“这两小子真混，现在还敢住酒店，也许以为我们只盯着肖小军，而没注意到他们几个。住酒店不说，登记时还用了军官证，身份是真实的。” “那就好，”张清扬点点头。 郑一波补充道：“通过我们跨省追踪后发现，今天下午江平市境内又出现了这辆车，我推断很有可能他们又要回来了！” “又回来了？”张清扬大惑不解的同时，又很兴奋，他说：“看来他们来辽河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不然就不会回来，我看这是一次机会，应该可以挖出肖小军，你们说怎么办？” 陈军微微一笑，说：“我们已经联系了江平市警方，发现他们这次回来的是三个人，你猜多的那人是谁？” “谁？” “汪正邦，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汪振兴的儿子！”陈军脸上透露出喜悦，“我猜这帮家伙应该是在一起了，没准这次可以一网打尽！” 权路风云第596章 张清扬瞧了瞧两个人，问道：“那我们把网口张开，钓大鱼？” 陈军与郑一波同时点头，三人目光中交流着神色，所想的意见基本是一样的。大家都振奋起来，手心攥出了汗水。 夜色袭来，午夜以后，一辆挂着北方军区的军用越野车飞快地行驶在江辽高速上。江辽高速是江平至辽河的高速公路中间转接延春地区。虽然深夜行车，但是车内的三人都精神不错，白天已经在酒店休息得差不多了。这两天他们昼伏夜出，都成了夜猫子。再说三人都受到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这点苦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天明之前，他们可以赶到延春市，计划在延春找家酒店睡一觉，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出发直奔辽河，然后等待着下手的机会。虽然时间对三人来说很重要，但是眼下他们都急不得。 坐在后排的汪正邦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捏了捏鼻子，骂道：“操，今天晚上怎么搞的，心里不平静啊……” 开车的少校军官老大笑道：“邦哥，想你女人了吧？这才离开几天就想了？” “去你妈的吧，我没那么没用，我是说总感觉有些不妙。”汪正邦骂道。 三人这几天混熟了，彼此很是谈得来。汪正邦对待下属不像肖小军那么严厉，所以老大和老二很乐意与他在一起。并且汪正邦特种部队出身，的确有两下子，这点可比肖小军、纪小鹏等人强多了。肖小军的身子已经被酒色掏空了。 副驾驶上的老二说道：“邦哥，你太谨慎了，不用那么小心，北边重在抓小军而不是你，你看我们住酒店都没事。再说我们是以出差办公的身份出来的，别人一看我们是军人，没有人管，你没发现吗？” 汪正邦捏着头，摇手道：“我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就是心里发空。我看等我们到延春以后不要住酒店，随便找一家小旅店对付算了，酒店必竟有些严格。” 老大点头道：“那就听你的安排，小心点好。” 老二道：“邦哥，你睡一觉吧，可能是太紧张了。” “哎，他妈的！”汪正邦挥出一拳打在车壁上，然后眯起了眼睛。 …此刻，大兴安岭的丛林深处，那座神秘的别墅仍然灯火通明。肖小军等人坐在楼下打扑克，随意的聊着天。这帮人平时都过惯了声色犬马的生活，这段时间闷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愉乐活动，都要憋死了。 小兰没有在楼下，汪正邦一走，她就特别的孤独。一个女孩子又不可能和下面的人聊些什么，每天她都呆在房里，也是为了必免意外发生。 肖小军一边玩牌，一边四处瞧。陈水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当然明白肖小军的心理，他知道肖小军应该是憋不下去了。陈水镜想了想，就说：“哎，真他妈的没劲儿，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有个女人就好了！” 肖小军马上附合着说：“女人是有，不过人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能看不能用，哈哈……” “行了行了，不说她，引誘得兄弟火起！”陈水镜故意摆出一幅性飢渴的模样，其实他此刻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知道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真正被勾起火来的是肖小军，他想了想，就对纪小鹏说：“小鹏，去把你小兰嫂子叫出来，你说我担心她在房里太闷，让她出来散散心。” “对对，我们答应正邦要照顾好小兰的。”陈水镜优哉游哉地说。 纪小鹏性子直，脑中的弯弯少，并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盘算，打应一声就跑上楼去了。可是没多久便下来了，说：“小兰嫂子说累了，她已经睡了，就不下来了，让我们玩。” “妈的！”肖小军把手里的纸牌重重扔在桌子上，气愤道：“不给面子啊，我是为她好！” 陈水镜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小鹏，你一定没对小兰说是正邦请她吧？” 纪小鹏并不明白陈水镜这话的重要性，说：“我说了是邦哥请的。” 陈水镜便对肖小军笑笑，说：“看来肖公子的面子还是不行啊，如果是汪公子请她，她肯定乐呵呵地跑下来……” 在陈水镜的挑逗下，肖小军愤愤然站起身说：“你们等着，看我不把这表子拉下来！” “祝你马道成功！”陈水镜嘻笑着说，此刻他的坏水已经露在了脸上。 纪小鹏渐渐有些理解陈水镜的意图了，不满地说：“陈哥，你这样做……不好，对得起正邦哥嘛！” 陈水镜摆手道：“小鹏啊，我这样是对你好，你慢慢会明白的。” 纪小鹏生气似的坐在一旁，看着肖小军的身影已经在高楼的楼梯口消失了，他心里十分的不安。汪正邦临走之前曾经偷偷叮嘱他要照顾好小兰，言下之意便是担心肖小军对小兰不利。可是纪小鹏脑子很乱，他不知道假如肖小军真做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应该倒向谁。 肖小军轻轻敲响了房门，只听里面传出一个娇气的女声，十分悦耳：“谁呀？” 一听到这软棉棉、长长音调的声音，肖小军就感觉骨酥腿软，恨不能马上扑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亲抚一翻。小兰是江南女人，声音中自小就带着一股媚音，并不是特意如此。 “小兰妹妹，是我，你小军哥哥。”肖小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同时陪着笑。 “哦，你有事情吗，我……我已经睡下了……”这次小兰的声音可就不那么平缓了，稍微有些急促。 “哥有事找你，你开开门，我不进去，就在门口说。”肖小军掩饰着自己的慾望，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那你等下……”小兰无奈地答应一声。 “不急，不急，小兰妹妹，你慢点，不要摔倒。”就连肖小军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温柔了。肖小军闭上眼睛陶醉着，他在想象小兰在一件一件的穿衣服。想到这里，肖小军恨不得说，“小兰，衣服就不要穿了，你哥哥我等不急了！” 脚步声近了，房门被缓缓的拉开，肖小军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他睁开眼睛，望见小兰有些颓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小兰刚才的确躺下了，他的身上穿着睡衣，上穿又套了件羽绒服。一张白脸稍微有些粉红，头发有些乱，脑前的流海被汗打湿紧紧贴在前额，整个人看起来风情极了。肖小军看得几乎呆住了，差点惊为天人。长久不接触女人的他突然见到小兰如此打扮，就像望见仙女从自己的眼前落地一般。 “军哥，你有什么事？”见他呆呆地瞧着自己的胸口，小兰的脸不由分手就红了，红得像颗红苹果，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融解在空气中。可又小的恰到好处，刚好让你听到耳中以后消失。 “啊……”肖小军回味过来，清咳两声，这才说：“是这样的，正邦走后，你整天闷在房里，我担心你闷出毛病，叫你出来玩玩纸牌。” “军哥，谢谢你的好意，我……我就不去了，太困了，呵呵……想睡觉了……”为了配合自己说话，小兰故意打了个哈欠。抬手的时候，露出半截刺裸的白手臂。 “天天在房里闷着能不困吗，出来吧，出来吧……”肖小军早就心缘意马了，伸手拉着她雪白的小手向外面拉。 “啊……”小兰吓了一跳，努力想挣脱他的手，几乎是哭腔说道：“小……小军哥，我……我真的累了，想休息了，明天……明天陪你们好不？” “妹子，就今天吧，听话……哥陪你……”肖小军得寸进尺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又握着了她的第一条手臂。 小兰再也不相信肖小军是来找自己去打牌了，她马上挣扎着喊：“军哥，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对我这样，你答应过正邦要好好照顾我，你不能这样……” “妹子，哥哥喜欢你才要好好对你啊，正邦不在，这几天你委屈了吧？是不是很寂莫？哥正好来好好对你啊，来，你听话……不要闹……”肖小军紧紧贴在小兰的身上，一边向房间里面挤去。 “啊……不要，军哥……不要，我求你了，小鹏……快救救我……”小兰一边躲闪着肖小军的侵犯，一边呼喊着救命。 “什么声音？”楼下的纪小鹏警觉起来，担心地问道。其实楼下在座的各位都听清楚楼上在做什么，楼上楼下，声音可以听得很清楚。 “不要管了，我们四个玩牌。”陈水镜浑然不觉似的对另外两名警卫老三老四说道。 这两人熟悉肖小军的性格，点头道：“今天晚上小军是不会下来了，我们玩我们的吧。” “你们……”纪小鹏站起来，指着他们三人说：“正邦临走前对我说……” “说什么？”陈水镜抬起脸来笑着打断他的话问，“你刚才听到什么了？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你好好坐下吧！” 纪小鹏突然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眼下他是孤立的。平时小兰对他也挺好的，一想到小兰现在……，纪小鹏的心里除了自责还有一种委屈感，就好像是自己的女人被强bao了似的。他现在不敢动，他知道自己要对不起汪正邦了。可是现在他除了漠视不管，他什么也不能做。纪小鹏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他冷冷地望着陈水镜那张麻木不仁的脸，重重地把牌扔在桌上喊道：“陈水镜，我他妈的终于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们玩吧，老子不玩了！” 权路风云第597章 纪小鹏说完，转身走向酒柜，一个人喝起酒来。陈水镜泰然自若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对另两人说：“我们三个人玩……” 就连老三老四也佩服起陈水镜的忍耐性了，他当初可是与汪正邦几人一块来的啊，现在兄弟的女人被人骚扰，他尽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吗？老三老四相视一眼，彼此会意，他们觉得陈水镜这人太毒，此人是那种为了自己是谁都可以出卖的人，也许会对肖小军不利，他们觉得要在适当的时机向肖小军提醒一下。 肖小军脱去外衣就向小兰扑去，把她生硬地抱在床上说：“小兰，不要动，以后就跟了我吧……” “军哥，我求你了，不要……不要碰我，我是正邦的人，我不能……” “正邦不会怪你的，他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小兰……” 第二天早晨，肖小军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起床后发现小兰仍然像个死人一样倒在床上一动不动，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外，她也不怕冷。清醒过来后的肖小军也有些自责，他知道这是这辈子干过的最缺德的事情，他知道无论是从兄弟情谊还是道理上来说，自己都很混蛋，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肖小军见到小兰睁着眼睛，就对她说：“小兰，你别恨我，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放心，我会像正邦一样对你……不，我会比正邦对你还要好！”说着话，他拉着被子把她盖上，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你先安静一会儿吧，我出去了。”现在的他不像昨夜那么疯狂了。 小兰一动不动，肖小军又看了看她，低下头吻了吻她冰冷的小脸，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下楼后迎面碰到陈水镜。陈水镜笑着主动和他打招呼：“哟，起来啦？” “嗯，起来了。”肖小军点点头。他见餐桌上有吃的，就坐下来吃，然后对一旁的纪小鹏说：“小鹏，拿点吃到去楼上，让小兰吃点。” 纪小鹏闷不出声，端着吃的上楼了，他打開房门见到屋里一片狼籍。“嫂子，对不起，我……我没用，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正邦大哥……” 小兰的眼睛眨了眨，摇摇头，轻声道：“小鹏，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怪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嫂子，不要想这些了，我们一起等正邦哥回来吧，等他回来了，我们就和他们分开！来……先吃点东西……”纪小鹏猛然间发现了他的脚下踩着一件紫色的东西，定睛一瞧吓了一跳，他这才明白过来小兰还没有穿衣服。纪小鹏的脸不由得红了，把头扭向别处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纪小鹏也玩过女人，但是在小兰的面前，他不禁害羞起来。 “小鹏，你说正邦会回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纪小鹏有气无力地说。 “好，那我就等他回来，等他为我报仇！”小兰从床上爬起来，也不顾被子滑落露出了胸乳，她说：“在他回来之前，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要吃东西……” “嫂子……”纪小鹏见到了她那被肖小军撕咬得支离破碎的身体，吓了一跳，马上用被子把她围住，说：“嫂子，你……你先吃，我……我出去了。” “小鹏，你说……我的身体真的就那么美吗？”小兰拉掉被子，让自己暴露在空气中。 纪小鹏站在她的面前，呆呆地盯着她，还以为她疯了。他小声道：“嫂子，你很美，很美……” “呵呵……”小兰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的诡异，就像一朵红玫瑰在落败前最后的摇曳。 望着她凄冷的嘴角，纪小鹏全身发寒。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太吓人了，慌忙逃了出去。而小兰却放声大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完全跳下床，站在地上手舞足蹈。 “你疯了，真的疯了………”在关上门的一瞬间，纪小鹏说。 “我没疯，我才没疯呢……”小兰的目光凶狠得像把刀子。 纪小鹏失魂落魄地走下来。众人的目光全瞧着他，他们也听到了小兰的笑声。 “她……怎么样了？”肖小军问道。 “没怎么样。”纪小鹏面无表情地说，脑子里还是小兰刺裸着身体在跳舞的情景。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外届为什么那么痛恨官二代了，就连他现在都有些痛恨自己。 陈水镜坐在沙发上吸着烟，一旁放着本书，好像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房间里的每一位都清楚，如果不是他从中挑拔，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得意的陈水镜并没有发现，正吃饭的肖小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意特殊。 市纪委暗中调查政协副主席冯华一事，已经传开了，辽河市官场稍微有些能耐的人都清楚，这次冯华恐怕要够呛。针对冯华案发的原因，传言中有很多个版本，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几乎公认张书记亲自做了指示。现在辽河市官场所有人都认为，如果张书记想要拿下哪位干部，那就会拿下。 冯华虽然心里还怕，但是外表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每天上班都会把大背头梳得油光光，倒背着手很有威严似的。冯华不是不想做出什么举动，而是不敢。朱天泽离开之后，之前的老关系都帮不上忙了。他如果现在做出一些激烈的动作，没准会给办案人员提供线索，所以他只能按兵不动。他还报有一线希望，他觉得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要想查出来是有难度的，他最希望不了了知。 这天上午，张清扬正在电话里与省长钱卫国探讨南亭县工业园的问题，常务副市长李小林突然来访。代理秘书关仁贵客气地把李小林请到秘书室坐着，等张清扬打完了电话才请李小林进去。 “书记，您真是忙啊！”李小林虽然比张清扬大了不少，可是语气中一边也不敢托大。 “小林来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张清扬摆摆手，很自然。 “我来向您汇报一下临河西城的进展情况。”李小林坐在沙发上，拿出汇报文件。自从张清扬成为市委书记以后，市政府那边的各项业务都交给李小林来负责，政府的内部日常工业也由李小林顶着。 “那就说说吧，”张清扬向后深深靠在椅背上，好像很随意的样子。 李小林就工程进度一项项的汇报起来，张清扬不时的点头。讲完了临河西城，李小林又大概讲了讲旅游业的发展。辽河市旅游业通过前期关紅梅的努力，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具体日常业务都由旅游协会来负责，为市政府省去了很多麻烦。旅游协会全是一些曾经很有权威的干部，这些干部在省里都有关系。一但辽河市的旅游项目出现什么问题，根本不需要市政府出马，早就有这些发挥余热的老同志来解决了。 谈到旅游业，张清扬就插话道：“紅梅对我市旅游业的贡献功不可没！” 李小林并没有脸红，而是谦虚地笑道：“如果没有书记您当初的正确指导，紅梅也没有那两下子啊！” “唉，话不能这么说嘛，紅梅是有很大功劳的，我看今年元旦的时候一定要给她发个大奖状！” “呵呵，那我可就先替她感谢您喽！”李小林说。 “怎么样，她身体还好吧？” “嗯，还不错，我没时间总去看她，见一次面就发现她胖了不少。”李小林谈到关紅梅，脸上便有了一种幸福的神色。 “好啊，好啊……”张清扬又坐直了身子。 李小林明白，如果自己还没有正经事要谈，应该是时候告退了，可是他今天来是受人之托，有更重要的事情说，他斟酌着措词，说：“书记，最近有些传闻，不知道您听到没有？” 张清扬早知道他有话要说，便问道：“什么传闻？” 李小林看了眼张清扬的神色，这才说：“都说纪委在查冯华，好像卫……卫涛也牵联其中？” “你是听谁说的？这件案子还在秘密调查当中，不能瞎传啊！小林，谣言止于智者，你不知道吗？”张清扬的脸马上沉下来，他已经猜出李小林今天来所谓何事。 李小林的脸红了，这个那个半天，才说：“书记，我接受批评，以后不轻信这些话。” 张清扬的脸色这才温和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的确是在查冯华，至于说卫涛嘛……我还不清楚，我相信卫涛是清白的。” 李小林马上顺着张清扬的话说下去：“书记，我说两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干部偶尔犯错不可必免，我们不能一棒子打死，该给机会的还要给机会。卫涛同志素质过硬，工作能力又出众，自从他到新北区以后，新北区的投资环境大为改善。我觉得市里在他的问题上还需要慎重，不能毁了一个有前途的干部啊！” “他的问题上？小林，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有问题？他去找的你？还是你知道些什么？”张清扬冷声问道，脸马上就低沉下去。 权路风云第598章 李小林不明白张清扬为什么突然变脸，一时语塞，想好的话全忘了，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脸都憋红了。 一见李小林如此，张清扬的心更加明了了，他猜想一定是卫涛知道纪委调查冯华以后，心中害怕，便去找李小林商量求他帮助。而李小林肯定想到和自己的关系近，能说上话，就想在卫涛面前显示一下他的能力，并竖立起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威信，才来找自己求请。如果事情真是想的这样，那么张清扬对李小林很失望。 自从张清扬身兼市委书记以后，这段时间他渐渐发现李小林在思想上有些膨胀，做事说话已经隐隐有市长的意思了。政府一摊张清扬全部交给李小林来处理，他在心态上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市长。这段时间有不少副市长向张清扬反应李小林的作威作福，特别是排在第二位的副市长许昌永前几天忧心憧憧地向张清扬暗示过，他说“书记，希望您有空还是多关心一下政府这边的工作，几位同事以及下面各局级干部都希望听到您的声音。” 张清扬当时没表态，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他明白一定是几位副市长对李小林不满，所以才让能在张清扬面前说得上话的许昌永来表态。而许昌永也很聪明，他讲得很委婉。记得当时许昌永临走前又说：“书记，辽河的干部们跟在您的手下很有干劲儿，我很乐于协助李小林副市长的工作。” 他正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昌永，我没看错你！”张清扬重重地拍了拍许昌永的肩膀，之后许昌永就激动的离开了。官场上的拍肩膀很有政治含义，但由于场合气氛的不同，会让被拍的人产生多种感觉。有时候被领导拍了肩膀，同事们会说他要升官了，而有时候他被拍了肩膀就会十分的担心。今天的许昌永感到张清扬的手很有力度，而且话中含义曖昧，心里不免高兴。 张清扬的思想回归到现实，看了一眼紧张的李小林，微微叹息一声，他知道李小林内心的膨胀也是有原因的。在李小林的心理一定觉得是他与自己联手赶走了朱天泽，现在朱天泽一走，他理应分享一下胜利果实。但是除了李小林以外的认何人都清楚，假如没有张清扬，在当年辽河的陆家政时代，李小林就有可能被赶走，他是不会如此稳地站住脚跟的。在辽河这几年，一直有张清扬在暗中罩着他，李小林的仕途一帆风顺，这让他的内心不由得骄傲起来，难免唯我独大瞧不起其它几位兢兢业业的副市长。 张清扬知道这样下去对李小林很危险，没准这次他帮助卫涛，卫涛还会许以好处，时间长久下去，他就算是毁了。这次正好是次机会，他决定让李小林看清现实，要让他有一种紧张感。必须让李小林受些压力，他才能真正看清官场现实，同时张清扬也想给辽河的“张家班”干部提个醒，让他们明白什么样的干部才可以在自己心里站住脚。 这么一想，张清扬就转向李小林。李小林也正在看张清扬，他注意到领导在思考问题，但是猜不透他的想法。猛然间与张清扬的目光对上，李小林吓了一跳。 “小林，回答我，是不是你知道卫涛有问题？” “不……不是，我……我是觉得卫涛是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当我听到查……要查他的时候，就想……” 张清扬不耐烦他的解释，打断他的话说：“小林，你今天犯下了三个错误，第一先不说卫涛是不是有问题，单是你听到传言跑来问我，这就不符合规矩。纪委办案有纪委的独立性，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书委书记也不能干涉厉书记的办案，你说是吗？假如厉书记认为有必要，我觉得他都可以瞒着我直接向上级汇报！” “是是……我……”李小林还想解释，他知道今天是自作聪明了。 张清扬再次抬手打断他的话，很有气势地说：“第二点，假如你真的不知道卫涛是不是有问题，那为什么跑来向我求情？如果卫涛是清白的，他没有问题，你不是自作主张吗？” 李小林满脸的羞愧，这还是张清扬第一次对他这么严厉。这次他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低着头虚心受教。 张清扬接着说下去：“第三点，假如卫涛是有问题的，你就应该帮他来向我求情吗？还是他去找过你，给了你好处？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多么有能力的干部，他只要严重违纪，只要触犯了原则以及法律，那就要受到制裁！不管这个干部的背景有多深我都要拿下他，就是省长、省委書記的亲属说话，我张清扬也不给面子！” “我……我知道了。”李小林没想到张清扬如此明察秋毫，卫涛找他时的确送给他二十万块钱。不过卫涛说他的问题并不大，只是当初听信了冯华的话，才导致第一高楼项目的失败，以至于国有资产造成损失。在卫涛的话里，他说冯华的确拿了不少钱，但他确实没拿什么钱。李小林这段时间与卫涛的关系走得很近，他也很想联络下面的干部创建小班子，为将来自己成为市长做铺垫，当时也就答应下来了，至于那二十万他嘴上劝卫涛拿回去，可最后还是锁进了保险柜。 “小林，希望你好自为之！”张清扬抛下一句话，就低下头看起了文件。 李小林全身都麻木了，他很想站起来告辞，可是雙腿失去了知觉，他没想到一但张清扬发火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之前他可是把张清扬当哥们的，他今天才明白官场就是官场，自己与张清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张清扬刚才说得很清楚，如果省级干部的亲人犯了错，他同样严处。目的就是在暗示李小林，你不是钱省长的秘书吗？那我今天就提醒你，假如将来你犯了错，我同样把你关起来！一想到张清扬说这句话时的凶狠，李小林后背发凉，他扶着沙发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书记，我……我会改正错误的，您忙吧，我告辞了。” “嗯，”张清扬粗重地答应一声，头也没抬。 等李小林刚走，张清扬就叫进来关仁贵，吩咐道：“仁贵，马上和政府办联系，让金秘书长通知各位副市长，以及市长助理，今天晚上五点以后加班开政府工作会议，会议主题是副市长的工作重新分工！” “我知道了，马上去通知。”关仁贵听到了刚才张清扬批评李小林时的严厉，他知道这次会议，一定与李小林有关。 中午的时候，张清扬正要下班去吃饭，没想到郑一波和陈军把他堵在了门口。张清扬无奈地说：“你们两个啊，就不能让我吃个消停饭！是不是有事情要说？” 郑一波陪着笑说：“是有事情，特别大的好消息！” “那先别说了，”张清扬马上打断他说：“我们一起去小餐厅吃点饭吧，吃饭时你再说，那样还能下饭。” “好，哈哈！”陈军大笑一声，三人开始上楼。 市委内部有个小餐厅，张清扬忙的时候就在这里用餐。三人走进来，餐厅服务员一看三位市委常委都来了，吓得浑身一哆嗦，忙低头红着脸喊道：“张书记好，郑书记好，陈司令好。” 张鹏微微一笑，对服务员说：“你应该把陈司令放在前面问好嘛，人家可是保护了我们整个市的安全。” 女服务员更加手足无措了，傻笑着不知道说什么。等张清扬坐下了，才知道问：“领导们，想吃点什么？” 陈军和郑一波自然看向张清扬，张清扬便摆手道：“你看着办吧，荤素搭配，三个人，六个菜就行了。” “好，我去和后厨说下。”女服务员激动地说。每次和这位帅气的市委书记说话，她都会不好意思。这些女服务员私下里都说，如果张书记进入娱乐圈，肯定会红透世界。 张清扬连忙又说：“小王，你等下，我记着上次珲水的干部给我送了一些野鸡，让师傅们用土办法炖一下。” “好咧，您们稍等。”小丫头跑了出去，吩咐完厨房，又马上给餐厅主任打电话。主任有过吩咐，如果有大领导在上餐厅用餐，一定要通知他。 张清扬这才对郑一波和陈军解释道：“珲水的老下属送来的野鸡，珲水的农林副产品发展得不错。” 郑一波点头道：“是啊，当初我们在珲水跟着您干，很有干劲儿，现在又跑来了辽河，跟着你工作就是舒服！” 陈军很受感染道：“张书记去哪干都是一枝独秀啊……” 郑一波笑道：“张书记在辽河干上两年，直接升副省长了，又会成为全国最年轻的部级干部！” 张清扬马上摆手道：“闲扯归闲扯啊，这话可不能乱说，政治上太顺了不是好事。一波，你一定要记住这点，太抢眼了不好。” “是啊，我深有体会。”郑一波信服的点头。 这时候，餐厅经理快步跑了过来，深秋的天气居然也跑得满头大汗，“张书记，那个……领导们，欢迎各位来到餐厅。” 权路风云第599章 张清扬笑道：“老江你跑来干什么，我们就是吃个饭，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江主任不依不饶地说：“各位领导，不知道你们对我们餐厅的工作有什么指示？我……” 张清扬苦笑道：“都说了是吃饭，哪有什么指示，你……” 郑一波笑着抢断领导的话，对江主任说：“老江啊，指示还真有一条，那就是希望你们餐厅提高服务质量，在客人用餐的时候不要打扰。” “这个我们一定……”江主任刚想表态，寻思过味来以后搞得满脸通红，傻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安慰他道：“老江，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些年你的工作很好，市委很满意。” “谢谢书记的夸奖，我们还有不足，还需要努力！”江主任像得到了很大的奖赏似的，这才想到离开：“您们几位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这个老江啊，哎！”张清扬指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 这时候，小服务员把凉菜先上来了，听说市委三位常委光临餐厅，后厨的师傅们隔外认真，把拿手的绝活表现出来。 吃着菜，张清扬这才问郑一波，“是什么新发现？” 郑一波道：“今天早晨，汪正邦带那两名少校军官进入了辽河，现住在辽河市城郊的小旅店中，我们已经监视起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猜他们在辽河做完了想做完的事情，就一定会离开去与肖小军等人会和。”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陈军回答，然后浑身不自在似的四处看。 张清扬突然想到陈军爱喝酒，就笑道：“老陈，酒虫勾起来了吧？”他招手对身后的服务员说：“为陈大司令准备点啤酒吧。” 陈军道：“算了，算了，没人陪，不喝了。” 张清扬指着他无奈地说：“你啊你……那这样吧，我们一人一瓶啤酒吧。” 陈军这才满意地笑了。服务员拿上酒来为领导们满上，张清扬接着对郑一波说：“一波，我觉得对汪正邦等人的监视应该适当放松，他们全是军人，直觉很敏感。” 郑一波点头道：“陈师长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监视工作就由他的人负责了，我们的原则是宁丢勿醒，跟丢了也没事，我们会搜到他的车。” “嗯，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张清扬说，这时候小野鸡端了上来，三人认真地品偿起来。 午饭过后，张清扬回到办公室，躺在里间的床上休息，脑中盘算着晚上政府工作会议如何打击李小林。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很意外的接到张素玉的电话。 “清扬，你在哪呢？”张素玉慢悠悠地说，语气很紧张。 “小玉，怎么了？”张清扬听到这种声音，突然有些担忧。 “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要做好准备。” “说吧，什么事情？你工作的事情定下来了？要调走吗？” “哼，你脑子里只有工作！”张素玉气愤地说：“和你老实说了吧，我……我怀上了！” “怀……怀上了？”张清扬的大脑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重复了一句。 张素玉见他是这反应，气得够呛，冷冷地说：“是，我怀上孩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的，如果没有人要，我就打下来！” 张清扬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兴奋道：“你胡说什么啊，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我喜欢还来不急呢，真是太好了！小玉……我们做到了，这次你真的怀上了，我真高兴！” 张素玉稍感满意，笑道：“我刚检查完，一个半月了，一切正常。” “好好，我……我马上和家里说下这件事。”张清扬感觉这个消息很突然，一想到自己又多了位后代，心里有些惊慌。 “清扬，我下个月就到浙南某国企挂职，然后以公司安排的名义出国学习两年，你觉得这个安排行吗？” “好是挺好的，就是我会想你和孩子的……”张清扬一想到要与她分开两年之久，心里当然难受。 “清扬，全为了我们的孩子……” “嗯，为了我们的孩子……”张清扬一脸幸福地说，突然间想到几十年以后，自己膝下儿女成群的模样了。 辽河市市政府会议在大会议室如约举行，张清扬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当他进来的时候，市政府的副市长、市长助理、秘书长们无不都自发的起立鼓掌，在坐的各位隐约中都知道会议是针对谁的了。 传闻的传播速度真的很快，张清扬上午批评了李小林，下午就在市委、市政府两院里传开了。李小林见到张清扬进来以后，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但他还是拍了手。张清扬挥手让大家坐下，然后才开始主持会议。分管各项工作的副市长先向张清扬汇报了工作。 等大家汇报完之后，张清扬才微笑着对大家说：“同志们，这段时间在各位齐心协力的合作下，我市各项发展稳定，社会治安平稳，经济发展迅速，招商引资工作更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特别是在小林副市长的帮助下，他帮我分担了很多工作，在此我要感谢他。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我觉得不能让小林市长工作太累，市政府的工作项目太多，不是一个两人就可以负责得了的，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对各位的工作重新分工一下，大家记录一下吧。” 尽管张清扬说得很平稳，一脸的真诚，但是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虽然在坐各位都知道今天晚上的加班会议所谓何事，可是当这话由张清扬亲口确认时，还是产生了不小的振动。众所周知，李小林是常务副市长，他分管的工作全是主要工作，那么市长要进行重新分工，肯定就是针对他的工作。与其说成是工作重新分工，还不如说成是稀释李小林的权利。 李小林一直低着头，他的心在颤抖，没想到自作聪明会是这种结果。他没有想到张清扬会突然发狠，这太意外了。李小林发现，张清扬平时不显示权利的什么是那么的平和，可是一但他想利用手中的权利做些大事，那么就会地动山摇。 张清扬挥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笑眯眯地拿出自己整理好的文件，一个个的点名，一项一项工作进行重新分工，把之前压在李小林身上的重担都分散给其它副市长了，同时把人事、财务等一些重要工作全都转移到了副市长许昌永的身上。李小林的手上只剩下一些老干局、劳保局、环境等一些不重要的二线工作了。从负责的工作项目上来看，许昌永无疑成为了排在了第一位的副市长，李小林这位常务副市长的权利还不如其它几位副市长。大家都清楚，李小林已经渐渐靠边站了。 整个过程大家都偷偷地看着李小林的脸色，可李小林一直低着头，在张清扬对工作进行分工的时候，一动也不动。现在的李小林完全是硬撑着，他没想到辽河的天说变就变，张清扬大手一挥，他李小林就狗屁不是了，一向以市长自居的李小林感受到了从天降到地上的滋味，他几乎要倒下了。李小林此刻好像才明白辽河谁说了算，张清扬不出声则矣，一出声便惊天动地了。 张清扬分好工作以后，仍然笑眯眯地说：“同志们，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其余的几位副市长自然没有什么异议，都点头称赞。张清扬接着说：“这段时间小林市长太累了，也该让你歇一歇啊！”说到这里，张清扬面向李小林：“小林，你对工作调整满意吗？” “我……很满意，多谢书记为我分去了一些担子，我也想休息了啊，呵呵……”李小林强颜欢笑。 张清扬有些担心许昌永会向李小林一样犯错误，所以又转向许昌永说：“昌永，有些工作你还不熟悉，你要虚心向小林请教，要和他商量着来办，我平时工作太多，不可能总照顾政府这边。” “是是，小林市长工作优秀，我会向他学习的。”许昌永憨厚地笑着，他当然明白张清扬深层的含意。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副市长们欢天喜地的离开。张清扬走在最前面，李小林垂头丧气地跟在最后面，他想了想，快步跑了几步跟上张清扬，鼓起勇气说：“书记，您留步。” “小林，有事？” 李小林尴尬地笑，说：“那个……天不晚了，我想请您一起出去吃点夜宵，怎么样？” 张清扬看了眼后面的几位副市长，不暇思索地说：“不了，我晚上还有点事情。” 李小林眼望着张清扬越走越远，心沉到了谷底，失望写了满脸。他不禁在想，难道自己的政治生命这就完了吗？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想掏电话打给钱卫国，可是电话刚拿出来，他便清醒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李小林清楚，假如自己今天真打了这个电话，那么政治生命才算真的完了。不说是张清扬，就是钱卫国也会放弃他的。 李小林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了一会儿，他觉得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把卫涛送的钱还回去。一想到这个他便有些害怕，马上打了卫涛的手机，说：“卫书记，你马上来我办公室，我有事情和你谈。” 权路风云第600章 卫涛轻声答应一声，他已经猜出事态的发展对自己不利了。 张清扬走出政府大楼以后，凉风一吹，他不禁缩了下脖子，看来应该添件衣服了他想。他回头望了望气派的政府大楼，心说李小林，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其实在张清扬的心里，还是很信任他的。 等坐上车以后，张清扬拨通了关紅梅的电话。关紅梅在家养胎，已经好久没有和张清扬通过电话了。突然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她感到十分的意外：“书记，是您？” “紅梅，怎么不认识我啦？” 关紅梅媚笑道：“呵呵，不是，只是没想到您日理万机的还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情啊？” 张清扬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我关心一下你的身体不好吗？” “呵呵，那谢谢领导关心了。”关紅梅受宠若惊地说。 张清扬言归正转，说：“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有句话请你转告小林。” “什么事？”关紅梅紧张起来。 “你告诉他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要什么都想插手！”张清扬的语气突然加重。 关紅梅的心狂跳不已，她早就预感到了什么，忧心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小林这段时间太张扬了，他……” “好了，别的不说了，你注意身体吧。”张清扬说完之后就挂掉了电话，心想关紅梅反到是很聪明，一点就透。 “感觉不太对……”徐志国开车的同时，四处望了一眼，表情严肃。 “志国，又怎么了？” 徐志国看了看四周，说：“几天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您瞧咱车的后面又紧紧跟了一辆出租。” 张清扬回头一瞧，果然如此，那辆车聪明的夹在两车中间，既不显眼，又能紧紧地跟在后面。 “书记，要不我让08和09下去问问？”徐志国担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看问题不大。”张清扬摆摆手。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军打来的。张清扬问道：“老陈，你有什么事情？” “小姑父，我发现了紧急情况，那两位少校军官正在跟着你的车，你现在很危险！” “什么……我的车？”张清扬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瞧见了那辆出租车，仔细一看，果然在出租车的后排看到了两条黑影。他全明白了。 陈军着急地说：“我现在想明白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他们来辽河就是为了你！你先不要动，我马上派人支援，争取拿下他们俩！”陈军是真的急了，假如张清扬在他的地牌儿上出了事，那么他将后悔一辈子。 “不要急！”张清扬立刻说道，他说：“陈军，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你听我说。我现在很安全，我周围有人保护，你不能为了我破坏我们的大计划，假如现在就把他们抓了，那么肖小军、汪正邦他们有可能一辈子也抓不到了！他们想冲着我来，那就让他们来好了，不如利用我把他们引出来！” “那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要不然我就向陈总长报告把你保护起来！”陈军语气坚决。 “老陈，你不要糊闹！”张清扬的语气很重，“你也不想想，他们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更不会现在动手，他们还在观察之中，那就不如让他们跟着好了，我们要钓大鱼，你难道忘记我们的大计划了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是形动的总指挥，你必须听我的！”张清扬命令道。 “小姑父，这样很危险！”陈军无言反驳。 张清扬笑道：“老陈啊，我的身边有三名中警卫，你就放心吧。” “哎！”陈军重重地叹息一声：“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话虽是这么说的，但陈军心里有数，挂上电话以后，他马上安排手下的人注意保护张书记的安全。 张清扬收好手机后，佩服地对徐志国说：“志国，你很厉害啊，后面的那辆车中的人，还真是对着我来的！” “那怎么办？现在就解决掉？”徐志国刚才已经听到了张清扬与陈军的对话，但还是问道。 张清扬摆手道：“还不能解决，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的跟着，我想……我有办法了！”张清扬一拍大腿，然后打通了郑一波的电话：“一波，你马上安排公安局，让胡保山命令交警大队在人民大路设卡查一查今天晚上的出租车，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对外就说是例行检查，你知道我的意思。” 郑一波现在正与陈军坐在一起，他马上理解了张清扬的意图，说了声请放心吧，就挂上了电话。郑一波很佩服张清扬的勇气，领导敢把自己当诱饵，就凭这份胆量便足以服人。他看了一眼埋头抽烟的陈军，说：“老陈，你也不用担心，张书记他吉人天象，不会出大事的。我现在来给咱们的朋友安排个小游戏。” 郑一波说完之后，拿着电话打给了公安局长胡保山。 大约过去了十来分钟，当张清扬的车行驶在某十字路口时，发现已经有交警在排查车辆了。他的车轻松地过去了，可是后面的那辆出租车却被拦了下来。张清扬回头微微一笑，心说郑一波的形动还真是快。郑一波能够如此快的命令交警，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在政法系统竖立了威信。 “妈的，这帮交警天天查，也不知道今天查什么！”出租车司机停好车，拍着方向盘骂道，然后马上就露出笑脸来应对交警了。 后排座上的肖小军的警卫老二不由得紧张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大。老大也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老二这才放了心。交警检查了一些证件，随后就把车子放了过去，可是此刻张清扬的车已经不知道开向何方了。 “大哥，会不会对方有了查觉？”老二下车以后，谨慎地问道。 “不会的，城市中的交警就是这样，屁大点事就查个没完，你别吓唬自己了。走吧，我们回去，看来还要等等才能动手。”老大叹息一声。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当发现甩掉尾巴以后才对徐志国说：“到小叶子那里，又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她一个人在辽河，我不放心。” 徐志国反应灵敏，马上说：“领导，我在想对方跟了我们这么久，会不会已经猜到了柳叶和你的关系，或者说他们应该知道她住哪了？” 张清扬猛地一拍大腿：“你说得太对了，他们前些天就跟过我，所以……看来应该把小叶子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免得以后出事，他们用她来威胁我！” “是的，”徐志国点点头，然后他对着对讲机骂道：“08、09，你们两个混蛋，敌人盯了我们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要不是有陈师长提醒，领导就有危险了！” “对不起，我们错了，以后一定注意！”后面小车中的两人有些沮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失误。 “别批评他们，谁能猜到那两小子躲在出租车里啊！”张清扬劝解道。 徐志国红了眼睛，自责地说：“要不是陈师长提醒，可就危险了。” “没事，没事。”张清扬到是很放松。 柳叶像个怨妇似的坐在沙发上，两眼瞪着张清扬一句话也不说。张清扬瞧见她这模样就想笑，没好气地说：“瞧你那样，想吃了我啊？” 柳叶恶狠狠地瞪着张清扬说：“哼，我还真想吃了你，就怕你不让呢！我真后悔听信你的话来辽河，在这里像被你软禁了似的，一点自由不说，还没半点乐趣，整天见不到人影，我要憋死了。” “小叶子，你别生气嘛，哥哥是为了你好，过几天我会多多陪你的，你放心。不过……我们要先转移到一个新的地方，这里不安全了，有人想害我，我估计也会害你。” “什么……有人要害你？”柳叶马上顾不上自己了，走到张清扬身边拉着他的手紧张道：“那你还不快跑，跑到北京去！” 张清扬苦笑道：“我是市委书记怎么能跑？你别天真了，快点收拾一些东西，马上和我离开这里！” 柳叶担心地要哭了：“哥，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傻丫头，别胡说了，他们是想对付我，我担心把仇恨转移到你的身上！”张清扬摸了摸柳叶那温热的小脸，笑了笑。 柳叶捏住他的手，忘情道：“哥，被你关心的感觉真好……” 张清扬尴尬地缩回手，无奈道：“柳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先跟我走。” 柳叶刚表达完心中的情感，小脸红红的，慌忙点头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张清扬已经联系好了宾馆，并且让陈军安排人偷偷住在柳叶的旁边进行保护。坐在车里，看着张清扬因为自己而焦心，柳叶幸福极了。她看到张清扬的手就搭在腿上，不觉得有些手痒，她的手渐渐的向张清扬的腿滑去，当离他的手很近时又犹豫了一会儿，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大胆地摸了上去。 张清扬只觉得手掌一热，滑滑的感觉，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扭头看向柳叶，发现柳叶脸上装作若无事事的样子，可嘴角却是偷笑着。张清扬努力地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柳叶握得很紧，他无奈只能任由她握着。 权路风云第601章 当车子开到宾馆以后，张清扬让徐志国等在下面，他带着柳叶上去。进到屋里以后，张清扬又嘱咐道：“小叶子，这些天你小心点，我已经安排了人在你的隔壁保护你，有事情你就找他们，他们会无条件听你的。” “哥，你对我真好……”柳叶的大脑回忆起几年起张清扬在延春救下自己时的情景，不由得感慨时光匆匆。 张清扬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以后，这才双手按在柳叶的肩头说：“小叶子，哥先走了，你好好的睡觉，知道吗？” “哥，我不想让你走……”柳叶拉着张清扬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脸，“哥，再摸我的脸吧，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想感受到你的体温。” “柳叶，别闹了，我……我真的要走了，我不能在这里时间太长，对你影响不好。”张清扬的手想离开她的小脸，却没有抽回来。 柳叶用力地摇着头，坚定地说：“我没有胡闹，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就是不想你走！哥……我要跟着你，好不好？”柳叶今天豁出去了，拉着他的手缩在他的怀里。 “叶子，你别这样！”张清扬无耐地说。 “哥，我爱你！”柳叶泪眼迷茫地说，楚楚动人。 “叶子……”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撫摸着她的后背说：“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再犯错误了，我是结婚的人了，我有老婆孩子，你不是不知道！” “可你还有别的女人，有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有我，我也是女人，难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漂亮吗？”柳叶索性什么也不顾了，质问道。 “我不想害更多的人！”张清扬无奈地说：“叶子，我害的女人太多了，我这辈子还不起这份情。” “哥，我不管，我不要你还，我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好不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不要孩子，我只做你的女人，好吗？”柳叶缩在他的怀里撒娇。 “不不，绝对不行，我不会那么做的！”张清扬坚定地推开她，他知道自己必须下狠心了，他要对这个妹妹负责。 柳叶满脸的泪痕，她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然后义无反顾地又扑了上来，搂着张清扬的脖子强行接吻。张清扬被吸得断了气，推开她喘开了好久才说：“叶子，不是这么吻的，我要断气了！” 柳叶红了脸，又勾上他的脖子：“要不你教教我吧？没经历过，今天晚上……你要了我好不好？” 张清扬推开她，摆手道：“你要冷静，不要说胡话！” “我没说胡话！”柳叶强硬地说：“哥，要我吧……要我痛痛快快地做个女人，我想做个真正的女人………”柳叶说着话，双手在张清扬的身上游走，慢慢地注意着他的反应。 “叶子，你别乱来！”张清扬猛烈地推开她，转身就走，临关上门时扔下一句话：“你先冷静下来！” “我已经够冷静了………”柳叶失落地跪在地上，小脸像一枚败落的玫瑰。 张清扬几乎是跑出酒店的，来到外面被风一吹才感觉那股火消退下去了，可是双眼发涩，他伸手一摸有些潮湿。 “怎么样？”老大和老二刚回到住处，汪正邦便从床上跳起来问道。 三人住在小旅馆中，把那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市区的停车场内，他们外出都是打的，为的就是减少曝光。 老大摇摇头，一脸晦气地说：“妈的，别提了，出门没多久碰到了交警，没办法我们就回来了。” 汪正邦立刻担心地问道：“是不能警方发现了什么？” 老二道：“不是，是查出租车的，连问都没问我们，例行检查，你放心吧。” 汪正邦点点头，说：“不是对方有意的就好。” 老大坐在床上吸烟，忧心地对汪正邦说：“正邦，这么下去很难下手，时间长了对我们不利啊！这小子身边天天都有人在，警觉性很高。” 汪正邦的手托着下巴思索着，突然间问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说发现了一个女人，我们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怎么样？用那个女人引出张清扬！” “这到是个好主意！”老二一拍大腿，对汪正邦翘着大拇指说：“还是你脑子活！” “我们明天就动手！”汪正邦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知道她住哪，就知道是不是还在那里！”老大说道。 “行了，你们累了，有事明天在说吧，今天早点睡。”汪正邦说完就躺在了床上，老大和老二去洗手间洗漱了。 汪正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小兰。已经出来好些天了，他不知道小兰怎么样了。肖小军几人的藏身地点没有手机信号，无法联系上，这更加深了汪正邦的心焦。从昨天开始，他就担心起小兰来，冥冥中感觉到不太妙，可又说不准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思念造成的吧，汪正邦这样安慰自己。 当老大老二躺在各自的床上时，汪正邦还没有睡着。这两人听着汪正邦长吁短叹的，相视一笑。老二喊道：“正邦，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想小兰了？要不我出去到旁边叫两妹子过来？” 小旅馆这一片属于是“红灯区”，街两边全是按摩房和洗头店，每当到了夜里，这些小店的门口站着不少拉客的技女。当初正是看上了这里的环境，汪正邦几人才选择到这里居住。有时候三人没事在门口闲聊，总会遇到女人来拉扯他们。 汪正邦侧过身体骂道：“你也不看看那帮女人是什么货色，我们怎么能玩那种女人，这些人都是为农民工兄弟服务的，她们身上脏得很哪！” 老大笑道：“兄弟是担心你睡不着觉嘛！” “滚蛋，我没事！”汪正邦笑道，“睡吧，明天还有活干呢。” 汪正邦说完，回转过身体闭上了眼睛，他脑海里想着小兰，手捏着柔軟的被子，想象成搂着她光滑的嬌躯，渐渐睡着了。 而此刻的小兰，正像那些，肖小军总是回味不已，在小兰身上发泄。在肖小军的心中，小兰是她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美的女人。虽然她并不怎么配合自己，可是她那如锦缎、如丝绸一般的身体总会短时间令肖小军忘记痛苦。 完事之后，肖小军捏着小兰柔軟的脸，心疼地说：“小兰，你恨我吗？” 小兰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一句话也没说。自从那天肖小军强行占有了她之后，她便对他没再说过一句话。肖小军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自言自语，“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跟着我过日子。小兰，我肖小军这辈子没发过誓，但我今天向你发誓，假如你一心一意的跟着我，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小兰仍然一句话也不说，目光冰冷。她雪白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也不觉得冷，一动也不动。肖小军心疼地为她盖上被子，说：“快了，正邦他们快完事了……” “快了……”小兰终于附合了一句。自然，她嘴上的“快了”与肖小军嘴上的“快了”是两种意思。在小兰看来，汪正邦快回来了，他一回来就会为自己报仇的。 “小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肖小军突然动情地说，紧紧搂着她，恋恋不舍地说：“小兰，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不走了，陪你好不好？” 见小兰没有反应，肖小军有些发火了，生气地骂道：“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总想着他，我不比他强吗？” 小兰冷冷地咆哮道：“他从来不弄疼我？而你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在你眼里只是发泄的工具！” 肖小军立刻没话说了，她沮丧地伏在小兰的身上，说：“小兰，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这么凶，我以后不会了……” 小兰又不言语了，把身体扭向了别处，只给他看到背。肖小军无奈地穿好衣服，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了。” 肖小军来到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人头马，一口喝尽。正在看书的陈水镜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小军，你不会真被这个狐狸精迷上了吧？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至于让你烦恼吗？” 肖小军望着陈水镜笑，冰冷地说：“一个男人，连对女人的爱都失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水镜一怔，他本是一句玩笑，却没想到肖小军认真起来。他本想还说点什么的，可是肖小军拿着酒瓶上楼去了。正在墙角投掷飞镖的纪小鹏得意地看向陈水镜说：“多行不益必自毙啊！”说完之后投出一镖，正中靶心。 陈水镜细细品味着空气中飘浮的味道，不以为意的笑了，他觉得他是聪明的，其它人只是莽夫，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呢？纪小鹏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投着飞镖，心里却说，陈水镜，你早晚有一天要受到报应的！ 周六，张清扬偷偷来到了省城江平市，这次不为了工作，只为了见张素玉。张素玉刚刚有喜，他想过来看看她。张清扬是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来到张素玉住处的，张素玉一见到她，就扑入了他的怀里，兴奋地说：“你来得好快，我没想到……” 权路风云第602章 张清扬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张清扬的脸贴在她的小腹處，傻笑着说：“也没什么声音啊……” “傻瓜，哪会这么快的，医生说我的妊娠反应不是很明显，要不然早就应该发现怀上了。”张素玉搂着张清扬的脖子，幸福地说：“清扬，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张清扬心想自己已经有个儿子了，便说：“那就女儿吧，我喜欢女儿。” 张素玉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甜蜜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喜欢女儿。但是我爸喜欢外孙，他希望我生个男孩儿。” 张清扬当然明白老人的想法，张耀东没有儿子，这辈子只有小玉这么一个女儿。曾经张耀东很想让小玉来完成他政治上的抱负，无奈这个女儿却不太喜欢从政，一门心思相夫教子，又被张清扬这个多情浪子毁了前程。张耀东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第三代人的身上了，还好这第三代肯定不会跟着刘家姓刘，只能随着母姓姓张，这让张耀东心里安慰不少。 “其实我挺对不起我爸的，清扬，你以后一定要对我爸妈好，这辈子你是唯一伤害过我爸爸的人。你啊……当初太狠了，弄得我爸爸很没面子！”张素玉靠在张清扬的胸口，有些惆怅地说。 至今回想起来，张清扬也觉得当初和张耀东摊牌时，的确有些独断专行，现在想来他也有些后悔。他便搂着张素玉说：“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对爸爸妈妈好。” 这句爸爸妈妈可比“你的爸妈”好多了，张素玉脸上欣慰了不少，敲打着他的胸口说：“臭小子，你就知道用嘴糊弄我！你老实交待，现在一共有几个女人？” 张清扬不知道张素玉猜出了什么，便打着哈哈说：“只有你啊……” “你不说拉倒！”张素玉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做事神秘，我跟你说了吧，你那点事家里的大人们早有耳闻！”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他当然明白自己这事是无法隐瞒的，他只是担心不知道陈家的人知不知道详细情况。不过只要有小雅对自己好，别人的话都无所谓。他想到陈雅，想到儿子，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张素玉注意到他溜号，用力拧了他一把，气愤道：“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到别的女人了？” 张清扬吓了一跳，马上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在想几年以后，带着你和我们的女儿在一起，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只可惜我们的女儿不能公开………”张素玉有些失落地说。 张清扬也担心起来，触动了他的心事，她摸着她的小腹问道：“小玉，你说以后女儿会不会恨我？” 张素玉知道张清扬担心什么，立刻摇头道：“不会的，在她的成长过程当中，你多些时间陪她，她就不会怪你，等孩子大了，她会理解的。” 张清扬苦笑道：“理解什么，理解他爸爸到处留情？” 张素玉抿嘴一笑，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你终于承认自己到处留情了！” 张清扬脸上讪讪的，当然明白这个话题最好不要解释，便搂着她想亲热。不料张素玉第一次主动拒绝了张清扬，笑道：“不行，从今天起我们不能做了，我要为孩子着想。” 张清扬已经有些情动，就说：“不会吧，我轻点。” “那也不行，”张素玉很严肃地说：“我要为孩子着想。” 张清扬无奈只好松开了手，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干什么了。张素玉看破他的心事，气道：“你来找我就为了做这事啊，你小子坏不坏！” 张清扬的脸马上红了，吱唔道：“我……是来看看咱们的孩子嘛……” “德行吧，瞧你那慾求不滿的样子！”张素玉无可奈何地笑着，搂着张清扬问道：“你是不是憋了好久？” 张清扬点点头，“想你很久了。” 张素玉脸做羞涩状，好像是想了很久，便把嘴贴在他的耳边，羞答答地说：“要是你真想，我……我就帮你挤出来好不好？”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他当然听得懂张素玉的意思，也假装吱唔道：“那怎么行，不……你太累了……” “没事，为了你……我宁愿这么做……”张素玉满脸通红，“死样，你心里偷着笑去吧。”说完，拉着张清扬的手走进了卧室，还没多久，就听到张清扬大呼小嚎起来张清扬在张素玉这里呆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才离开，他要赶去京城看看儿子和老婆。张素玉本想留张清扬住下的，可当听到张清扬是要去京城和家里通知她怀孕的消息时，便不再留他了。 张清扬在上飞机前给梅子婷去了一个电话，他当然没敢说自己来了江平，要不然她知道张清扬来了江平而没去见她，醋坛子不打翻才怪。 张清扬对梅子婷说：“子婷，周日你如果不忙就去看看柳叶，这丫头这几天情绪不太好，你帮我安慰一下，我要赶去京城，没时间陪他。” 梅子婷在电话里笑道：“老公，那丫头的情绪因为你才不好的吧？” 张清扬无奈地说：“知道你就别问了，我估计她一定受了打击，你知道怎么劝她的。” 梅子婷幽怨地说：“我劝有什么用啊，那丫头是一心要献身给你了！” “少胡说，总之你好好陪陪她……”张清扬赶紧挂上了电话，在电话里已经听出了梅子婷的醋意。 梅子婷捏着电话恨恨的，不满地说：“谁让你自己多情啊，我这个情人管得还真是多，什么事都帮你！” 黎明时分，天还没有亮，张清扬就被隔壁房间婴儿的哭声吵醒了。他昨天到京城时已经很晚，儿子已经睡着了，陈雅和儿子一个房间。张清扬本想挤在里面睡觉的，没想到陈雅硬是把他给推了出来。张清扬无奈，陈家老两口更是无奈，他们也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只好让张清扬睡在客房。 张清扬黑乎乎的睁开眼睛，又听到一声婴儿的叫声，这次不是哭，好像是在笑。张清扬打了个机灵，马上下床轻声轻脚地开了门，悄悄地来到隔壁，就听陈雅说道：“你真能吃，看你不吃成一个大胖子！” 张清扬哭笑不得，轻轻一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他便闪身走了进去。屋内亮着灯，陈雅披着头发在照顾着儿子。儿子随意地躺在床上晃动着四肢，在做着属于他婴儿的游戏。 “老婆，儿子醒啦？”张清扬舔着脸笑着问。 陈雅没想到张清扬会突然进来，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生怕老公看到什么似的，这才问道：“你过来干嘛？天还早呢，你去睡一会儿吧。” “不不，我要陪儿子玩……”张清扬也不理陈雅，拿起了一旁的小玩具逗弄着儿子。小孩儿看到张清扬手上的东西在晃，他便咯咯地笑起来，而张清扬笑得更欢了。 陈雅安静地瞧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嘴角有了笑意。张清扬问道：“妮妮，儿子他每天晚上都醒吗？” 陈雅点点头：“很规律的，一晚醒三次，吃完奶玩半个小时就睡了，你瞧，他又快睡了……” 张清扬低头一瞧，果然发现儿子的眼睛开始迷茫了，他开心地笑着，说：“妮妮，照顾孩子累不累，要不然我们请保姆吧。” 不料陈雅摇头道：“我想自己带。” 在张清扬的印象里，陈雅应该是不喜欢小孩子的，便问道：“你喜欢他吗？” 陈雅便有些无奈地说：“喜不喜欢能怎么样啊，反正他也是我们的孩子……” 张清扬哭笑不得，赶情陈雅是因为这个。陈雅也不理张清扬的惊讶，把儿子抱起来晃了晃没多久，他便睡着了。张清扬更加吃惊了，张口结舌地问道：“他……就这么省事？” 陈雅点头道：“我有时候累了不管他，他困了自己也能睡。” 张清扬终于明白陈雅为什么说不用找保姆了，原来自己的儿子太懂事了。那么分析下来，她今天抱起儿子一定是给自己看的了，没准平时怎么对儿子呢。张清扬啼笑皆非，看到儿子睡下了，就说：“我就在儿子旁边躺下。” 陈雅也不理他，倒在了另一边。张清扬还想和陈雅说点什么，可却发现陈雅已经睡着了。张清扬匪夷所思，心想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还真是绝配。等到了早上，王丽雅进来看外孙，没想到张清扬会在房里，把她弄个大红脸，显然她误会了张清扬进到陈雅房里的意思。张清扬只顾招呼着岳母，假装不明白她那意思。 吃过了早饭，陈新刚把张清扬叫入书房，关心了一下他的安危。陈军已经把辽河的情况汇报给陈新刚了。陈新刚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说句我不该说的话吧，你的安全比抓犯人可重要多了，你如果出了意外，不说陈雅和孩子吧，你也要为老爷子想想啊……” 张清扬点头道：“爸爸，我明白您的意思，可眼下只有利用我才能引出他们的老巢，我盘算过了，他们应该没有机会向我下手的。” 权路风云第603章 陈新刚一脸沉重地说：“但愿如此吧，总之你要三思而行，要不然我再偷偷安排几个人过去？” 张清扬连忙摆手道：“爸，不用了，我相信志国他们。其实我对这件事还是很放心的，我这次回来，一是为了看看孩子，二来也是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逼他们心急。” 陈新刚点头道：“那就先这样，你时间紧，明天还要回去上班，不要光顾着孩子忘记了老人，一会儿带着小雅他们回老院看看吧。” 陈新刚所说的老院指的是刘老那里。张清扬点头表示知道，两人便结束了谈话。陈新刚没多久就出门了，他现在很忙，能在家里碰到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张清扬走出书房的时候，王丽雅已经把孩子用毛毯包好了，陈雅乖乖坐在一旁等着他。 张清扬也不多说什么，主动抱起孩子就出门了，陈雅跟在身后，外面小胖已经把车停好了。坐在车里，陈雅突然问道：“清扬，涵涵这个名子好听不？” “涵涵？”张清扬没听懂什么意思。 “他……”陈雅指了指他怀中的孩子。 张清扬恍然大悟，“爷爷起的？” 陈雅点头：“爷爷说叫刘博涵，小名叫涵涵，我觉得不太好听。” 张清扬摆手道：“那就听爷爷的吧，就叫涵涵。” “像女孩子的名，”陈雅发表着看法。 张清扬怜爱地摸了下陈雅的头发，开玩笑说：“要不叫他刘加成？正好是刘加陈的谐音。” 陈雅的脸有些红，扭头道：“不好听。”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没想到陈雅生完孩子以后，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性格。 三口人刚到刘家，立刻就被围上了，刘家的小四合院仿佛有了新年的气氛。刘老不顾高龄，非要自己抱孙子。看着老爷子的慈祥样，张清扬心里有些发酸，他越来越觉得爷爷老得厉害了。 南方的秋天有些阴冷，这些天受台风的影响，浙东省大风大雨不断，省委書記纪风桥从车上走下来之后，几乎是缩着走进办公大楼的，他身后的秘书为他举着伞，半个身子已经湿透了。 “一场台风过去，农民又要损失惨重啊！”纪风桥一脸沉重地说，这话像是自语自言，又像是对身边的秘书说的。自从省委一秘陈水镜“畏罪潜逃”之后，纪风桥马上换了新秘书。外人并不知道，这位新秘书与他带着一点亲属关系。 身后的秘书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是啊，台风‘爱拉索’威力很大。” “一会儿联系相关部门，让他们尽快搞出损失财产的评估，我们要做到心里有数。”纪风桥安排道。 “我知道了。” 主仆二人来到办公室门口，发现早有人等在那里了。来人是浙东省省长助理，公安厅厅长李作鹏。 “李厅长好。”秘书对他打招呼。 “纪书记，我有工作要汇报。” “嗯，进来吧。”纪凤桥一摆手。 秘书泡上两杯热茶，悄悄地走了出去。李作鹏看了一眼紧关的门口，笑道：“小韩不错！” 纪凤桥没理他夸奖自己的秘书，直接问道：“什么事？” 李作清扬摇摇头，说：“中鹏集团……还是不要查下去了，他们很干净，查了这么久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纪凤桥不敢相信地问道，在他印象里，政治家族中的企业可是没有几个干净的。 “是啊，真的没有。哎！”李作拳拍了拍沙发扶手。 “那就别查了，以免出乱子。”纪凤桥失落地点点头。 “我回去以后就安排，那对外怎么说？外面都知道是您发了话要查中鹏的，这回……”李作鹏担忧地问道。 纪凤桥大度地笑道：“就不要考虑我的面子了，没有问题更好嘛！” “我知道了。”李作清扬起身就想离开。 纪凤桥又问道：“李副厅长那边怎么样了？” “好像没什么行动……”李作鹏不太有把握地说。 “好像？”纪凤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李作鹏脸上露出愧色，但他也没有解释，径直离开了。他知道纪书记是在怪他没有把握住公安厅的力量，反到被一个后来的副厅长把握了大局。李作鹏回想起李金锁的飞扬跋扈，心里就恨恨的。 李作鹏是浙东本土干部，之前是浙东公部系统的权威，却是没有想到在李金锁来了之后，反压在了他的头上。李金锁与李作鹏身上透露出的文人气质不同，他一身霸气。在破大案时，亲临前线，曾经亲手抓捕了一位持枪杀人犯，所以很快的就在公安部门竖立了威信。南方人很少见到过如此强硬的公安厅长，所以把他逢为英雄，长久下来，李作鹏这个本土的厅长反而渐渐失势了。 李作鹏走后，纪凤桥没心思看报纸，深深地靠在沙发上休息，没有人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通过半年多的努力，经过一系列的谈判、改革、建设，辽河市新北区的白灰厂改组后的新址，也就是辽河装饰材料有限公司终于在南亭县北山落成。张清扬出席了剪彩仪式，并且发表了重要讲话。台下站着一千多名职工，他们听着张书记充满着斗志的演讲，一个个热血沸腾。 在剪彩仪式上，公司特别对白灰厂做出贡献的老职工进行了颁奖，望着台上站着的这十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张清扬心里也有些发酸。白灰厂的搬迁改制是他一手促成的，这一刻他不禁回起当初提出白灰厂搬迁计划时所遇到的困难。 老职工代表也讲了话，他老泪纵横地讲从当初反对搬迁到同意搬迁的整个过程，说得声泪俱下，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张清扬深深地望了站在旁边的辽河装饰材料有限公司首任董事长严立宽，赞许的点点头，心里对他很是满意。在新厂房竣工仪式上设计出这一环节，可见严立宽把握人心很准。 结束以后，严立宽自然要以公司的名议请张清扬等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去用餐。张清扬原本也答应了，不过临时接到一个电话，使他不得不改变行程。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给张清扬打来电话，他说冯华一案发现了新情况，现正在南亭县了解情况，他希望张清扬能够亲自去听一听汇报结果。 张清扬心里清楚，一定是杨尚云在南亭县的那栋烂尾楼上发现了什么，这才通知了厉大勇，而厉大勇也聪明得很，为了给办案抓紧时间，马上联系了张清扬。严立宽一直把张清扬送到车上。张清扬坐上车以后，徐志国指着身后不远处说：“您瞧瞧。” 张清扬回头一瞧，发现有辆出租车也刚好坐上了客人，他微微一笑，说：“你们盯得太紧了，让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这几天，汪正邦等人无时无刻不在跟着张清扬，只是在徐志国与08、09的保护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徐志国心情沉重地说：“这伙人都是行家，不能给他们机会，一但有了机会，他们就会搞出大事情。我发现他们自己租了出租车，一人演司机，两人演乘客，而且天天都换车，有时候一天换两辆。” “很狡猾啊！”张清扬长叹一声，“这么说来，汪正邦也在车里？” 徐志国点头道：“对，他也出来了，我估计他们身上带着家伙呢，只要有机会，随时都会形动！” 张清扬问道：“那他们应该早就计划好了逃跑路线，是不是？” “应该是这样，我猜他们会中途换车逃跑。”徐志国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说道。 张清扬沉思着说：“我们应该为他们准备机会啊，要不然什么时候能到头！” 徐志国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可是他没吱声。 张清扬接着说：“不能再等了，回市里以后，我就找郑书记还有陈军商量一下，我们也要做好计划，争取做到万无一失，让他们得手之后如何按照我们的路线逃开是关键！” 徐志国脸色吓得惨白，坚定地说：“绝不能让他们得手！” 张清扬笑道：“当然，无论得不得手，他们一但暴露，都会逃跑的，而我们公安与军队的职责就是欲擒故纵。” 徐志国捏着方向盘的手出了汗，喃喃自语道：“领导，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啊！” “其实是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所以才敢这么做。”张清扬很轻松地说。 话音刚落，张清扬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他从怀中拿出来，一看是李金锁打过来的。 “老李，今天闲着了？”张清扬客套地问道。 “清扬，那件事摆平了，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已经辙人了。”李金锁神秘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是柳叶公司被查的事情，笑道：“那就好啊，你消息还真灵通。另一件事怎么样了？” “我在偷偷的查我们老大呢，他应该也与龙华有关系。”李金锁说道。 权路风云第604章 “那你小心点啊，先这样吧。”前排坐着秘书关仁贵，张清扬不想多说什么。他猜出来李金锁说的“我们老大”，那就一定是公安厅的一把手。 “那就这样，你忙着。”李金锁明白张清扬说话不方便，就挂上了。 张清扬随手拨了个号码，还没有接通，他又有些慌张地挂断了。他本想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柳叶，可是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自从那天以后，张清扬还没有见过柳叶，只是前天，也就是周日梅子婷受张清扬之托来辽河看望过柳叶。事后梅子婷告诉张清扬柳叶哭得很伤心，这就让张清扬更不敢去见她了。 张清扬心里胡思乱想着，车已经开到了南亭县委。张清扬径直走进了会议室，厉大勇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徐志国坐在车里没有下来，他扫了一眼车后的那辆出租车，发现车内的两位“客人”已经下去了，只有一位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好像是在“靠活”。司机悠闲地走下去伸了个懒腰，然后掏出了香烟，可是找了好久也没发现打火机，他就走向了后面的那辆车。 徐志国见状，马上对着耳机喊道：“注意，目标靠近。” “看到了，让我会会他。”09笑道。 “不要揭穿他，看看他想干什么。”徐志国命令道。 “明白。” “兄弟，借个火。”老大敲了敲车窗。 08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掏出打火机递过去，问道：“哥们，等活呢？” “是啊，等活呗，妈的现在出租车太多，这行不好干啊！” 08笑道：“你不好干，我比你还不好干啊，你其码有牌照，我连个手续都没有。” “哟，赶情兄弟是开私家车的啊……”老大笑道，所谓的私家车就是拉私活的“黑车”。 “混口饭吃嘛……”08无奈地说，也抽出一根烟点燃。 徐志国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坐在车里笑起来，心想这个老八还真能扯。 这时候有两个男人走近了出租车，老大马上对08挥挥手，然后跑了回去。徐志国注意到，所谓的“乘客”还是刚才下车的那两位。看着他们开车离开，徐志国松了一口气，心想他们一定是到哪个地方换车去了。 南亭县委的会议室里坐着几个人，有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南亭县县委书记杨尚云，南亭县副县长牛翔。张清扬进来以后很自然地坐在了中央。 厉大勇向牛翔示意道：“小牛，把你发现的情况向张书记汇报一下吧。” 牛翔立刻站起来，拿着手上的文件，捡重要部分汇报起来。原来牛翔这段时间与那栋烂尾楼的承建方接触了一下，提出政府有计划投资完成这栋大楼的续建部分，想与承建方进行一系列的合作。承建方自然同意，可是当牛翔仔细地评估了这栋烂尾楼的市值以后发现了惊人的秘密。无论是在承建方他们的账本上，还是所有的对外文件上，都在宣称这座大楼市值一个亿，可是牛翔找人粗略地算了一笔账，这栋只有骨架的大楼其实连五千万都不值，这样一来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漏洞。牛翔马上向县委书记杨尚云汇报了，杨尚云感觉事情重大，就汇报给了辽河市纪委，正好为他们办理冯华一案提供了有利的线索。 听完牛翔的汇报，张清扬表示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杨尚云说：“尚云哪，你的工作很出色！” 杨尚云只是笑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张清扬对他十分的满意，根本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厉大勇对张清扬说：“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再算上小牛发现的情况，基本上可以认定冯华参与了这起国有资产流失的大买卖，您看应该如何处理？” “马上雙规，让他主动交待问题！”张清扬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好吧，我回去以后就带着人过去。”厉大勇的表情很严峻。 张清扬又补充道：“密切注意着卫涛，以免他跑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抓他。” “我明白。”厉大勇领会了张清扬的意图。 杨尚云在一旁插话道：“张书记，工业园的领导机构已经组织好了，牛翔同志进入了工业园的管委会，我们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您看是不是可以向省里汇报正式成立工业园了？” 张清扬点头道：“那我回去以后向钱省长汇报，由钱省长来安排这个时间吧，我的意见是工业园正式成立那天，一定要有省委领导参加，所以时间上就要照顾领导们。” “这个当然，当然的。”杨尚云脸上满是笑容，组建了几个月之久的工业园项目，现在终于要上马了，他真的很激动。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厉大勇说：“厉书记，和我一起回去吗？” 厉大勇摇头：“有些具体工作我还要向小牛问一问，不能马上走。” “那我先回去了。”张清扬说完就要离开。 杨尚云马上拉住他的手说：“张书记，您别急啊，这都下午一点多了，您饭都没吃怎么行呢，我们也不怎么准备了，就随便吃点怎么样？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 张清扬的肚子还真饿了，便说：“那就让厨房下面条，还快点，也省事。” “这……”杨尚云为难了。 张清扬板着脸道：“要不我马上就走？” “好，我安排人下面条去！”杨尚云几乎是流着泪说道。 “别忘了带我那一份！”厉大勇补充道。 杨尚云的秘书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的感动着，心说辽河官场有张书记这样的一把手存在，真是辽河百姓的福气啊。辽河自从张书记主政以后，官场风气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一堆领导围着会议桌吃面条的场面很感人，杨尚云想偷偷安排办公室的人把这情景拍了下来，不料当张清扬发现后马上制止，他半批评半玩笑地对杨尚云说：“你干什么，想上报纸？” 杨尚云红着脸说：“我……我想让南亭县的干部学习您为人民服务，艰苦朴素的精神。” 张清扬没好气地说：“吃面条就是艰苦朴素了？吃面条就是为人民服务了？你要是报纸上真这么写，不让老百姓骂死才怪！这个社会有多少人都在吃面条，他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吗？你这是胡闹，明摆着让人骂我们作秀啊！” 杨尚云心里着实慌乱，他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些，经张清扬一提醒，微微有些后悔，假如报上真发了，他想没准老百姓真会像张清扬说得一样。他马上承认了错误。张清扬也没怎么深说他，必竟杨尚云出发点是好的。 吃完了面条之后，张清扬就提前离开了，厉大勇则留下与杨尚云、牛翔探讨案情。徐志国驾车离开南亭县，他发现车后又多了一辆没有拉客的出租车，司机换成另外一人，他便笑道：“对方为了跟我们可是花了不少钱啊！” 张清扬回头一瞧，说：“真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要不然没准他们再耍什么花招。” 徐志国谨慎地说：“机会可以给，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做得万无一失，一定要与陈师长他们定好全盘计划。” “你说得是，回去以后，我就找他们两个。”张清扬吸着烟，脑中盘算着计划。 办公室里，坐着郑一波与陈军，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当听到张清扬要以身示险时，陈军急得拍了桌子，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张清扬这么做。不过张清扬是铁了心这么做的，他说如果陈军不参与这个计划，那么他们安排公安与武警部队参加。陈军被逼得无奈，只好听他的。 张清扬想得很全面，他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选择一个地方去散步，最好在市中心的广场，这样对方就有了下手的机会，而你们提前在四周部好眼线，来确保我的安全。他们动手之后就会马上离开，徐志国等人会反击的，我要求他们欲擒故纵。公安、交警、军队等也要配合好，可以打伤他们，但必须放他们走，我们可以跟据他们的行车路线进行全程追踪，且抓且放，这样才能引出肖小军等人的藏身地点。” 陈军忧心道：“就是在广场四周全部换成我的人，也难免不出意外，那里那么宽广，敌人可以采取多种手段下手，这样太危险了。” 张清扬道：“我心里也有准备，关键时刻我相信徐志国等人。这样吧，我们只要发现他们有动手的意图时，就可以提前动手去抓他们，影响他们对我的行动，这样一来我的安全系数会提高，你看行吧？” 陈军稍微放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比之前强了很多。” 张清扬无奈地说：“我不是想去送死，我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所以你放心吧。” 陈军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可就是担心出现意外。” “机会只有一次，你们两个排兵布阵，我放心，记住了，一定要放他们走，又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是故意的，必要的话，可以打伤或者击毙其中的一人或者两人，当然这个人不能是汪正邦。”张清扬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权路风云第605章 郑一波看向陈军，两人点点头。陈军又问道：“那就选在中心广场了？” “对，就在那里，这几天降温，那里的游人不会太多，这样就不会引起太大的骚乱，也便于他们逃跑。”张清扬说到这里，又忧心道：“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中途换车离开。” 郑一波微微一笑，说：“有件事忘记汇报了，陈师长已经偷偷安排人找到了对方用来准备逃跑的车。他们早把之前的车卖给了黑车店，又在那里买了一辆二手的奔驰，那辆车暂时藏在北市场的停车库里，他们行动之后肯定会跑到那里换车，然后开着那辆没露过面的奔驰继续逃跑，由北市场上高速方便，所以他们选择把车停在那里。我已经在那辆车上动了手脚，不用跟得太近也知道他们跑去了哪里……” “gps……陈师长准备的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陈军也笑了，说：“前两天汪正邦没有跟着你，就是去换车了，我的人一直跟着他。” “看来你们两个合作得不错嘛！”有了这条消息，张清扬更加放心了。 “老陈，我们去排兵布阵吧，为了领导的安全，我们要认真啊……”郑一波说得很严肃。 陈军点头道：“我让做战参谋过来，他对地形熟悉……” 听着这两人说着话离开，张清扬感觉像要发生一场战争似的。 张清扬在桃园宾馆用完晚餐，并没有回到家里，他直接回到在这里的房间里休息。徐志国一直形影不离地陪着他。用完晚餐刚好是7点，但是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并没有月亮，只有星星闪烁着不太亮的光茫。 这时候，陈军给张清扬打来电话，说已经安排好了。张清扬只说了声知道了，其余的话什么也没说，便挂掉了电话，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说表面上什么也不怕，可是事到临头，说他一点不担心那纯粹是假话。他还不想现在就去，他想稍微晚一点出去，那样广场上的人相对少些，也就不会让市民受伤。他便对徐志国说：“你看着点时间，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出发，我进去休息一下。” “好的，您去吧。”徐志国沉重地点点头。 张清扬进到卧室，没有脱衣服躺在了床上，心脏感觉有些发寒。他想象着子弹穿过自己皮肉时的感觉，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他越发担心起来，拿起电话打给了陈雅。电话接通了，与之前一样，先是听到了婴儿的啼笑声。陈雅每次接到张清扬的电话时，都会把手机放在孩子的嘴边。 听着小涵涵咯咯地笑，张清扬也跟着笑起来。听到他的笑声，陈雅才认真接起了电话：“清扬，你有事情吗？” “老婆，我没事，就是想听听你和孩子的声音，想你们了。”张清扬低沉地说，自我感觉有些像交待后事似的。 “清扬……你怎么了？”陈雅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同。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张清扬笑了起来，“老婆啊，什么时候才让我和你亲热？” “讨厌你……”陈雅不满意地说，然后又小声道：“恢复得差不多了，等你下次回来的吧……” 张清扬嘿嘿地傻笑：“你……想没想那事？” 不料陈雅什么也没说，生气地直接挂上了电话。张清扬握着电话苦笑，真是拿这个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把电话扔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可眼睛刚闭上没多久，日理万机的陈新刚给张清扬打来电话。他说：“清扬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我代表军队高层只提一点要求，那就是你的安全！” “爸爸，我明白，谢谢你。” “我没有告诉小雅，你放心吧。”陈新刚的心头也压着一块石头。这位女婿不但是女儿后半后的幸福，更是陈家与刘家将来政治上的希望，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那么刘家与陈家的损失可就大了。现在陈新刚已经有些后悔同意张清扬这么做了。 接下来，张清扬失去了休息的时间，爷爷、父母相继给他打来电话，张丽更是在电话里哭了。张清扬也没怎么劝她，安慰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张清扬接完所有的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睡意全无，起身去冲了个澡，又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这才招呼徐志国走出来。 两人走下来的时候，徐志国谨慎地盯着周围，上车后才说：“他们今天晚上没出动吗？” 张清扬回头一瞧，身后除08和09外，并没有出租车。他便叹息一声说：“假如他们今天给自己放假了，那么这一切可白准备了。” 徐志国艰定地说：“机会只有这么一次，错过了他们就会后悔，我再也不给他们这次机会了！” 张清扬对他苦笑，他当然明白徐志国身上背负的压力比自己要大得多。可是徐志国话音刚落，他就摇头道：“出来了，原来是躲在这里了，他们还真是专业啊！” 张清扬扭头去看，一辆出租车从旁边的小胡同开了过来，好像随意的一拐，却跟在了自己车后。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嘴上却说道：“出来得好啊……” 徐志国马上对着耳机喊道：“注意，我们的朋友出来了。” “看到了。”后面的人回应道。 “我也看到了……”坐在指挥室里的陈军说道，原来他已经和徐志国几人身上的无线电联上了。他与郑一波坐在指挥中心里，监控画面切入到了这条公路上，其余的画面是中心广场。现在中心广场周围所有摄像头可以看到的画面，全都转接到了他这里，而他这里并不是辽河市的交通指挥中心，他只是通过军用手段借用了公安局交警大队的监控信号。今天的郑一波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陈军这里的监控摄像居然覆盖了全市。 桃园宾馆距辽河市中心广场只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张清扬注意到身后的那辆出租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人却没有走下来，一定是在观察着自己的去向。 张清扬心中一横，马上拉开门走了下来，徐志国也随后下了车。平时他们都是形影不离的，所以这并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徐志国下车后四处扫了一眼，悄悄地对张清扬说：“所有置高点都有狙击手，广场上所有穿黑衣的人都是军人。” 张清扬装作若无事事地四处一看，除了看到一些穿着黑衣的人外，并没有发现狙击手，但他也点点头。如果狙击手能被自己看到，那么也就会被对手看到。张清扬装作下来散步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徐志国说话，身后不远处跟着08和09。徐志国几人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形势，只听他说：“他们下车了，只有两个人。”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徐志国接着说：“我怀疑这两人只是来打前站的，开车的才是真正动手的人。” “开车的是谁。”张清扬头也不回地问道。 “汪正邦。”徐志国说。 “那你猜得应该没错，”张清扬心想这帮官二代恨死自己了，肯定想亲手弄死自己。 张清扬仍然向前走着，围绕着广场中央的花坛转着圈，广场上果然没有多少人，要有也是一些大人领着小孩子在玩滑板什么的。他渐渐远离人多的地方，以免伤及无辜。 这时候，陈军通过无线电对徐志国说：“志国，目标已经靠近，你左前方两人是自己人。” “收到。”徐志国看过去，只见左前方有两名醉汉围在一起吸烟，好像是无家可归的模样。徐志国对张清扬笑道：“我没想到他们也是，陈师长果然厉害！” “哥，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听到她的声音，张清扬暗叫不好，万万没想到柳叶会突然出现。他猛然间回头，瞧见柳叶穿着牛仔裤、红外套，白皮靴站在身后不远处，长发随着风舞动，正对着自己招手呢。就像夏天辽河岸边随风飘荡的柳枝。他一边向她走过去，一边对徐志国说，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明白。”徐志国说道，然后对耳机说：“陈师长，告诉你的人，注意保护那个女孩子。” “收到，”陈军接到通知以后，马上命令下去。 张清扬走近了，这才发现柳叶的小脸已经冻红，这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她那一身红衣在白雪的映射下，分外美丽。张清扬拉起她的衣服，帮她整理好了衣领，这才说道：“天这么冷，你出来干嘛？” 柳叶委屈地说：“一个人没意思，我出来逛逛不行啊？” 张清扬虽然明白有摄像头正拍着自己，但还是拉起了柳叶的双手，紧紧拉着她冰冷的手说：“叶子，听哥哥的话，你马上回去，马上！过了今天……我可以天天陪你，但是今天不行！” 柳叶被张清扬拉着小手，感觉十分的幸福，便小声道：“反正你也出来了，你看这天也下雪了，你就陪我走走好不好？” 权路风云第606章 张清扬急得不行，可嘴上也只能说：“明天陪你好不好？你看这雪一点点下大，明天我再陪你吧。” “不好，就今天吧！”柳叶撒起娇来，旁若无人地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身后的徐志国也是急得不行，他随意的向后一看，身后的敌人已经靠近了，而那辆出租车却不知何时消失了。他马上对着耳机问道：“出租车哪去了？” 陈军刚才也忽略了这一点，等在画面上发现了方向以后才大喊一声：“不好，那辆车已经拐到了对面马路上，看样子想开进广场，正在一点点向你们靠近，你们现在腹背受敌，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徐志国心情十分的紧张。 而柳叶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快乐地拉着张清扬的手，问道：“哥，你出来干嘛？” 张清扬看到柳叶高兴，不想惹她不开心，就说：“工作太累了，我想出来走走。” 柳叶厥着小嘴说：“那你也不去看我，我有那么可怕么！” 张清扬紧紧拉着她的手，手心已经出了汗。他笑着解释说：“不是不想去见你，只是老哥我上次得罪了你，不敢去见你嘛！” “哼，真是的……我又没有记仇，哥，其实我明白你的心里，你……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吧？”柳叶说到这里，小脸都红了。 张清扬点点头，四周一看，身后的那两人已经越来越近了，广场已经很大了，可是他还希望能够在大一点，因为他们需要延长时间。他还发现广场上四面八方有很多人都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聚齐，当然是以一种很慢的速度，不用说这一定是陈军和郑一波的安排。 这时候徐志国对着耳朵说道：“08、09，我们两个注意身后两人，领导交给我了。” “明白。”08、09有意在后面放慢了速度，并且手都伸向了怀中，随时准备掏出手枪，枪早就上了膛。 “叶子，我那天那么说你，你……生气了吗？”张清扬虽然心情紧张，可是又想哄她开心，他心里隐约中感觉不妙。他在想也许今天自己凶多吉少了，他想让柳叶原谅自己。 柳叶的小脸红仆仆的，她张开一只手迎接着雪花，然后假装生气地对张清扬说：“我能不生气嘛，这么大个美女引誘你，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太让人失望了！” 张清扬就笑道：“我不是没反应，是不敢有反应，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子婷姐和我说了你的心思，其实我都懂，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柳叶的脸更红了，悄悄靠在了张清扬的肩头，“哥，和你在一起真开心。我想好了，无论你是不是喜欢我，只要能这样的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叶子，哥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张清扬搂紧了她，心里发酸。 “哥，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柳叶含着泪说了。“就是让我死，我也愿意……” “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的心情更加不好受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隐约看到了前方有辆出租车开进了广场，正在向这边驶来，张清扬感到不妙，回头扫了一眼徐志国，徐志国点点头，伸手把枪掏了出来，暂时把手放在了衣服里。 这时候，就听身后08喊道：“你们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散步不行啊，这广场你家开的？”后面有人回应道。 张清扬回头一扫，看到08、09已经和身后的两名敌人碰上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怎么着吧！”09上去就一拳，“快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们是警察！” “拿就拿……”老大一伸手，拿出来是一把手枪，却没有对着08，而是远远的指着张清扬，08、09马上扑了上去，枪终于响了，不过却是打向了天空。四个人倒在一起撕打着，接连又响了几声。这时候，陈军的人也围了上去帮忙，一群人打在一起混战，手上全都拿着枪，已经有人受了伤。老大和老二的身上也中了枪，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了。 周围没有什么人，虽然是枪声，但是听到这种声音的人没有人想到这是枪声，所以并没有引起惊慌。柳叶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吓了一跳，缩在张清扬的怀里，紧张地说道：“哥，有人要害你，是不是？有人害你……你刚才就知道，所以让我走，是吧？” “我们快走……”张清扬拉着她转身就跑，他已经看到对面的出租车加大了马力冲过来，已经很近了。徐志国跟在他们的身后保护着。 这时候就听被制服的老大喊道：“正邦，为我们报仇！” 开车的汪正邦掏出手枪正对着张清扬，然后拉下了车窗。柳叶正好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就在枪响的同时，她不由分说地扑在张清扬的身上，两人受到冲击力的作用，飞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倒在地上。张清扬被柳叶压着，他知道自己没有受伤，那么……他知道受伤的一定是柳叶了。 张清扬翻身后柳叶抱在怀里，令人庆幸的是，这一枪打在了她的肩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可是鲜血顺着弹洞股股的溢出，与地上的雪融為一体。张清扬的手掌按着她的伤口，发了疯地喊道：“救护车，救护车。”然后紧紧把柳叶抱在怀里，柳叶的脸已经白了，不过她的嘴角却在笑，她小声道：“哥，你不要哭，我值了……” “叶子……”张清扬捧着他大叫。 徐志国马上停下反击，接连发出好几枪可都没有命中目标。汪正邦狡猾地一手开车，一手开枪，他围着张清扬几人打转，寻找着有利的方向，不停地向张清扬开枪，并不理徐志国。由于他是移动的，徐志国站在原地怎么也描不准。广场上的人亲眼目睹着枪战，吓得四处乱跑，徐军之前安排好的人也停下来射击，远处的狙击手也把子弹射向了车身，很快的汪正邦的身就被射成筛子网了，车胎也被打爆了。他从车上滚下来，腿部受了伤。 汪正邦下车后的地点离张清扬很近，他看准了时机，接连向张清扬开了几枪，张清扬抱着柳叶躲闪，左臂不小心被流弹打中，鲜血直流，这时候也不知道柳叶从哪来的力气，她竟然从他的怀里跃了起来，稳稳地趴在了张清扬的身上，这赶上汪正邦拼了命地开枪，张清扬感觉身上的柳叶不停地发抖，鲜血流得更多了。 “叶子……不要……不要……”张清扬大喊着想翻身起来，可是柳叶的四肢稳稳地缠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说：“哥，我要你这辈子记得我，一定要记得我……”这是她昏迷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徐志国不知道张清扬的伤重不重，疯了似的向汪正邦开枪，汪正邦的身上受了好几处伤，但都不是至命的。虽然徐志国很想并且有机会杀死他，但理智让他没有那么做，他知道如果杀了汪正邦，那么领导的伤就白受了，之前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为大局着想他必须放汪正邦一条生路。汪正邦见到张清扬和那个女人倒在血泊中，自以为得手了，马上夺路而逃，拦下了路边的一辆车租车，他不顾身上的伤，逼着司机开车快速离开。 这时候，早有提前准备好的救护车开进了广场。徐志国不顾身上的伤向张清扬扑来，大喊道：“领导，领导……” 张清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柳叶身下爬起来，痛苦地说：“我没事，快救小叶子，快救她……” 见到张清扬没大事，徐志国就放了心，抱起柳叶上了救护车，至于说追击汪正邦的工作早就有别人了。当陈军看到张清扬只是受了轻伤时，终于放了心。一旁的郑一波已经开始命令公安追击汪正邦了，自然按照之前的计划，一定不要把人追到。 张清扬捂着身上的伤口坐进了救护车，救护车一边开往医院，车上的医生一面开始进行抢救。张清扬一直握着柳叶的手不放，细心地擦干净她脸上的鲜血。她的呼吸很弱被汪正邦劫持的司机早吓傻了，一个劲儿地说：“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快，找家药店！”汪正邦忍着身上的剧痛。 “好，你……不要杀我……” “废什么话，快开车！”汪正邦向后看着，只见后面的警车一直在跟着自己。 很快就来到了一家药店门前，汪正邦押着司机走进医店，他一身是血，手上又拿着枪，把卖药的小姑娘吓得大声叫着。他用枪比划着要了一些绷带、纱布以及制创伤、感染消炎的药，这才又押着司机走了出来，而那位小姑娘早就晕了过去。 门外的警察已经跟了上来，他们围成一圈用枪指着汪正邦。汪正邦一点也不怕，用枪指着司机说：“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就放我走，我保证离开辽河以后，就放了他。我只要张清扬的命，不想别人陪命！” 权路风云第607章 有人质在手，警察“不得不”放他走。汪正邦重新坐在了车里，指导着司机如何行驶，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汪正邦没看到张清扬从地上爬起来的情景，他以为已经报了仇，心里很激动。他想等回去以后，肖小军一定会对自己服气的。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肖小军正在他女人的身上玩得开心呢。 出租车很快驶向了北市场附近，警车还没有追来。汪正邦马上用枪托把司机打晕，然后走进车库找到早已准备好的车，驾车飞速离开，等他走上高速公路的时候，警察才追来，可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了。 汪正邦松了一口气，只要现在不被抓住，他就有办法离开辽河。 辽河市武警医院三楼守卫森严，为了领导的安全着想，张清扬同几位伤者没有住进辽河市医院，而是住进了武警医院。要论治疗枪伤，还是这里的专家们有经验，他们医院曾经多次派出专家组参加部队军事演习时的战地医院进行参观、学习。 整个三楼全部被保护起来，陈军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荷枪实弹地站在要塞处。医生、护士们忙碌地来回穿行，为的就是把柳叶救活。柳叶数中数枪，有一枪距离心脏很近，现在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张清扬的伤不重，左臂被流弹穿透，只是皮肉伤。尽管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医生仍然希望张书记能够安心躺在病床上养伤，但张清扬不听医生的话，抱着胳膊焦急地等在手术室的门外。陈军、郑一波等人都来劝他，但是谁也劝不走他，众人无奈，只好任张清扬坐在这里。 张清扬双眼通红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一言不发。这时候有位护士拿着文件夹来到张清扬面前，望着他那腥红的眼睛不由得害怕起来，颤抖地声音说：“张……张书记，我们现在要取出病人體内的子弹，请您签字。” 张清扬二话不说接过笔就签下了大名，直勾勾地望着小护士说：“你们都辛苦了……” “不……不辛苦！”小护士慌乱地跑开。 这时候，徐志国、08、09被包扎完之后也走了出来，徐志国是肩部受伤，08、09也只是皮肉伤。三人来到张清扬面前一字排开，徐志国低下头说：“首长，对不起，我们没能完成任务，请求您的处分！” 张清扬伸出手无力的摇了摇，低沉地说道：“你们完成的很好，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死了。志国啊，柳叶的伤也不怪你们，她的出现是个意外，我们的计划没有提到她，这是一次事故。” “可是……柳叶身受重伤，您也中了弹，我们……还是失败了！”徐志国悲怆地说，“我会向上级汇报整件事情的经过，我们将接受处罚，只是希望您不要赶走我们。” 张清扬苍白的抬起头，右手扶着椅子站起来，拍了拍徐志国的肩：“志国，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们很出色，安心养伤吧，我还需要你们。” “嗯……”三人认真地点头，堂堂七尺男儿热泪盈眶，他们被张清扬的勇气而打动。 张清扬的精神好一些，这才看到远远站到一旁的陈军与郑一波，他对他们招招手，两人小跑着走过来。 “老陈，一波，怎么样了？” “一波，你来说吧。”陈军心情沉重的不想多说话，现在的他回想起来一阵后怕。 郑一波便汇报说：“人已经追踪到了，他开车离开了高速公路，走的是山路，那条路是辽河通往延春的老路，幸亏陈师长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他就在我们视线当中消失了！” “追踪人员都安排好了吧？”张清扬又问道。 郑一波点点头：“我们的人已经提前赶到了延春，相机形事。只等汪正邦到达延春，我们才能知道他下个目的地是哪里，我们觉得他不会走来时的路，他会绕路回去，所以不敢提前形动。” “具体事情，你和老陈商量着办吧，总之一定要一窝端，要不然小叶子她……”张清扬说到半句，摇了摇头。 郑一波马上来了个立正，向张清扬敬礼道：“张书记，在此我立下军令状，如果抓不到人，我拿掉乌纱帽！” 张清扬苦笑一声，摇摇手说：“没那么严重。”然后他又扫向陈军说：“老陈，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们做呢，医院有我就行了。记住，一波，不要把我伤受的事情告诉同事们。” “明白……”郑一波刚说完明白，扭头扫了一眼楼梯口处，无奈地说：“恐怕已经晚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他伸手一指。 张清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的楼梯口，有一群人正在和把守在那里的武警说着什么，为首的两人正是副书记黄承恩以及常务副市长李小林，其余的几位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张清扬略感无奈地挥了挥手，陈军马上低头朝对讲机说了两句，武警这才把人放进来了。 “张书记，张书记，您没事吧？”李小林年轻，脚步快，冲在了最前头，这种关头，他也不在乎领导的排位了，按理来说应该是黄承恩排在他前面的。 “张书记，您哪受伤了？我听说您……满身是血……”黄承恩也扑了过来，拉着张清扬的手问道。 一时间，张清扬被副手们围得团团转，在辽河官场能摆得上台面的领导，差不多全过来了。张清扬一瞧走廊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只好站起来对医院院长说：“老于啊，借你的会议室用用，我和大伙开个短暂的会议。” “我马上安排，请各位领导随我来吧……”于院长参加工作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阵势，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对辽河的影响力。 张清扬走在前面，其余人跟在后面，医院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等人都坐下去以后，张清扬这才说道：“同志们，在此我提出几点要求，希望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各位共同努力，营造平安、祥和、稳定发展的辽河市。近期我由于有伤在身不方便出现在办公室，这段时间市委的工作暂时有黄承恩同志与韩在兴同志共同负责。市政府的工作由李小林同志以及许昌永同志负责。希望各部们的领导支持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大家有意见吗？” 会议室里响起掌声，没有人反对。张清扬接下去说：“我不在的时候，黄承恩副书记可以代替我行驶市委的权利，他签字有效。” “张书记，这……”黄承恩急得从坐位上站起来，连连摆手：“这不行，不行……” 张清扬笑道：“你先不要急，这个决定是我综合考虑后的结果，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当中，你资历最深，老成持重，我相信你会把握好辽河的大局。时间又不长，大概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只要我手上的纱布一辙，我就回去上班。要不然我缠着胳膊去上班，对我们辽河的形象影响不好啊！外人看了会笑话我们没有人了，让一个伤员当书记！” “呵呵……”众人大笑起来，既而想到这种场合不应该笑，便又收声。 “既然这么说的话，我就暂时接下这份重担吧，希望同志们能够支持，有事大家常委会上商量着来吧。”黄承恩激动万分地说。 接下来，张清扬又提出了一些要求：“第一点，对于我受伤的事情一定要低调报道，不要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的宣传，宣传部一定要把好关。第二点，我养伤期间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就不要再问我工作上的事情，如果真有事情，我刚才提到过四位同志会找我的。如果这四位同志觉得有必要和我勾通，那么就请黄书记与小林市长与我通话，其它人不要直接联系我。第三点，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许来看我，我的伤不重，不要闹得满城风雨。我向市委提出请假半月，这半月期间也许会离开辽河，请大家批准我回家养伤。” 张清扬说得意正言词，容不得大家反对。会议结会之后，他与众人握手告别。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兼统战部部长何立伟拉着张清扬的手低声问道：“书记，您看今天晚上发生在中心广场的事情应该如何报道？” 张清扬略微一想，就说：“我看市委开会研究吧，以后类似的工作你直接请示黄副书记，我的要求已经说完了，你们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办事就可以。” 何立伟心中明了，知道了张清扬刚才说把权利交出去不是慌话。轮到李小林与张清扬握手时，他显得很激动，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可以从张清扬在会上的工作安排上分析出来，李小林仍然被他寄予厚望。 李小林走后，黄承恩双手拉着张清扬说：“张书记，我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张清扬淡淡一笑，说：“黄书记，我相信你能挑起辽河的大梁！” 黄承恩好像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声音颤抖地说：“我尽力而为吧！” 权路风云第608章 领导干部都走后，张清扬看到有位小护士跑了过来，激动地喊道：“张……张书记！” “有什么事？”张清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病人的手术结束了，子……子弹取出来了，只……只有一颗不能动。”小护士语无伦次地回答。 “我可以看她吗？” “可……可以，只是还没有脱离危险，那颗子弹离心脏太近了，没办法取出来。”小护士说。 张清扬心中一凉，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马上问道：“那……还有救吗？” 小护士摇摇头，悲腔说道：“暂时稳住了血压，可随时都……都有危险……” “我要马上看看她……”张清扬声嘶力竭地喊道，不顾手臂的疼痛，跑了起来。 小护士跟在身后，心里在想那个漂亮的女病人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呢？ 张清扬走进手术室，看到了托盘上的几枚沾满鲜血的子弹，心痛得仿佛被刀割一般。主治医生正在看着一旁的仪器，见到张清扬进来后，一脸愧疚地说：“张书记，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医生摇摇头，说：“那颗子弹距离心脏太近了，如果强形取出会造成大出血，那么病人马上就会……如果暂时不动，也许还能挺一挺……” “医生，你……你说实话，她……活下去的希望还有几成？” 医生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良久后才说：“从常理上来说，如果不出现奇迹，她只能活24个小时。”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要不是扶着病床，差点晕倒。 “张书记，您……您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了。”张清扬对医生点了下头。 医生说：“她已经醒了，您可以陪陪她。” 张清扬拉着椅子坐在柳叶的身边，他看到柳叶一脸雪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一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插在她的身上，她需要氧气才能活下去。张清扬感觉自己好没用，堂堂的书委书记连一个女人都救不活，他不得不感叹老天的无情。 突然间，他看到柳叶的眼睛动了动，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受伤的左臂。张清扬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拉起柳叶的手，嘴贴在她的耳边说：“叶子，我没事，只是皮肉伤。” 柳叶的嘴角动了动，那是一抹苦涩的笑容。 张清扬的手掠过她火熱的唇，发觉她的嘴唇干裂而火熱，他看到了一旁的水，连忙指着水问：“叶子，你嘴唇好烫，要不要喝水？” 柳叶艰难地点了下头，张清扬拿起水杯后才发现柳叶根本不能动弹，他想了想便喝下了水，然后轻轻地吻向柳叶，他先试了一次，然后抬头看柳叶的反应。只见柳叶羞涩地半眯着眼睛，小脸红了，嘴角动了动，像是要说话。 张清扬把耳朵贴在她的耳边，只听他说：“哥，我……还……要……” 张清扬听着她沙哑无力的嗓音，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又重复了好几次这一动作，接触着她火熱干涩的唇，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哥，不……要……伤心，我……好幸福，好……幸福……”嗓子有水的滋润，柳叶的话音清楚了很多。 张清扬撫摸着她的小脸，抽着鼻子说：“叶子，哥不伤心，哥……也好幸福，你没事的，医生说你会好的。” 柳叶摇了下头，嘴角又笑了，她轻声说：“哥，我听见他说什么了，不要骗我。我……我不怕死，临死前和你在一起，我值了……我……” 张清扬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马上说：“叶子，你不要说话了，你的心我全懂，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好不好。” “不……”柳叶慢悠悠地说，“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要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哥，答应我，这辈子不要忘记我，在你……悲伤的时候，你一定要……想起我，想到天堂的……某个小角落里，我在看着……你，想着你。” “叶子，不要说了……”张清扬泪如雨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伏在柳叶的身上痛哭不已。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冷漠，更恨今天没有劝她离开。如果真的可以重新选择，张清扬宁愿不要这个计划，也要安全护送着柳叶离开那里。 “哥，为你……受伤，我好……幸福，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柳叶的小手慢慢移动着，爬上了张清扬的脸。 “嗯，你救了我一命……”张清扬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柳叶的身上。 柳叶嫣然一笑，说：“你是……第一个为我……哭泣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哥，你的命是我给的，你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知道吗？” “嗯，我答应你。”张清扬艰难地点头。 “哥，我……爱你，你……是我的初恋……”柳叶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眼睛，口中咸咸的。他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说：“叶子，如果你能好过来，我就让你做我的女人……” “不要……骗我……”柳叶拉着他的手不放。 “不骗你……”张清扬只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他真希望这一刻的时间可以静止。 “哥，答应……我一个要求，”柳叶无力地说：“照顾好……我弟弟……” “他今后也是我弟弟！”张清扬保证道。 “哥，我……做不成女人了……”柳叶的脸上略微有些失落。 张清扬擦了下眼泪，他明白她在说什么，便笑着用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傻丫头，你也不害羞。” “哥，我美吗？” “嗯，你很美，非常的美。” 柳叶笑了，她说：“可是我连接吻都不会……”她闪动着纯真的大眼睛，似有期待。 “哥……教你……”张清扬低下头，热情地吻着她本已火熱的唇，此情此爱缠缠棉棉…… 柳叶还是走了，经常发生在影视剧中的奇迹没有出现。应她的要求，张清扬与梅子婷一起，带着她的骨灰回到了延春。梅子婷在延春为她选择了一处山青水秀的墓地。在柳叶咽气之前，她看到了妈妈和弟弟，她拉着母亲和弟弟的手放在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明白，母亲与弟弟是柳叶唯一的嘱托。 看着眼前的墓碑，张鹏心思沉重，这几天他的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心中的悲痛。梅子婷拉着张清扬的一条手臂，也很伤心地说：“清扬，叶子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为自己心爱的人去死，我们要永远记住她。” 张清扬捏紧梅子婷的手，说：“子婷，我们今后的幸福是她给的，为了她……我们要开心。” “嗯，为了她！是她把你留在了我身边……”说到这里，梅子婷又哭了。 张清扬仰头望着被白雪覆盖的青山，悠悠地叹息道：“子婷，这里真美，你给她选了一个好地方。” 梅子婷扫视四周，冷风吹过，长发飞扬，她说：“清扬，我要把这围所有的山地买下来，我要在这里种满树苗，希望它们陪伴着柳叶。”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她缓缓走下山坡，淡淡地说：“子婷，我家的生意以后就交给你了。” 梅子婷怔怔地盯着张清扬说不出话，发久才发出声音：“你……你说什么？” “我说公司，中鹏集团不能没有掌舵人啊，我信任你。”张清扬说得很轻松。 “老公……”梅子婷依偎在张清扬的肩头，热泪盈眶，她知道如果出任刘家企业的掌舵人，那就说明将被刘家承认她的身份地位，这对于她来说，远不止几百亿的财富那么简单。得到刘家的认可，既使让她抛开所有，她都在所不辞。 “滴滴……”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粉红色小巧的手机，这是柳叶生前使用的。 张清扬看了眼显示名为“涵姐”，他猜出大概是谁，便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梅子婷，但还是把电话接听了，轻轻唤出一声：“喂……” “喂……你……你是？”对方没想到是一个男人接听了电话，感到很意外。 “我……你是楚涵？”张清扬心虚地问道。 “你……清扬？！”贺楚涵吃惊得大叫一声：“你……你怎么会拿小叶子的电话？” “我……”张清扬发现梅子婷竖起了耳朵，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她走了，我拿着她的电话。” “走……往哪走？”贺楚涵显然没听懂。 “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为了救我……”对方没有任何声音，张清扬慢慢简要地解释起来。 说完之后，对方仍没有什么反应，张清扬唤了一句：“楚涵，在听吗？” “你就是一个害人的男人！”贺楚涵哭着骂道：“我……我有半年没见过她了，没想到……永远也见不到了……” 张清扬被她骂着，心里更加难受：“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她……” 权路风云第609章 “你……我是说你的伤不重吧？”贺楚涵淡淡地问道。 “我还好…”张清扬回答。 “你……你不怎么不替她死了呢！”贺楚涵莫明地发起火来。 张清扬隐隐约约地明白贺楚涵发火的原因。电话刚放下，就有一条短信进来，上在写着： “我不是想让你死！” 张清扬笑了，心说楚涵你又何必让自己痛苦呢！梅子婷什么也没问，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月亮快消失了，天马上就亮了。汪正邦抬头四处望望，把车熄了火，点燃一支烟缓缓吸了起来。尽管车子开着空调，但是他仍然觉得冷。他已经在这大山之中开了一整夜，如果不出意外，他相信再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就会赶到那所别墅了。他早抛弃了在辽河所准备好的那辆车，在延春的时候就把那辆车扔掉了，因为他不能总在山中行驶。 汪正邦一路上碰到了不少警方排查的队伍，但他都“轻松”地躲了过去，他没有走近路回到北江省，而是从延春市边境线上的山路绕远开进了北江省的边境，再由北江省开进大兴安岭林区。汪正邦自以为这条线路人烟稀少，不会被人发觉。但是他并不知道由陈军以及警方组成的包围圈已经渐渐缩小到了大兴安岭周围。 汪正邦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陈军的眼中，配合他行动的是郑一波，他们派出的小分队已经赶赴在附近。汪正邦吸好了烟，下车用雪水洗了洗脸，不顾周身上下的疼痛上车继续前行。他全身上下都有伤，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应该再回到别墅的，可是他必须见到小兰，哪怕他会死，他也要见到小兰，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也是在今天的凌晨时分，坐在指挥部里的陈军接到北海舰队代司令员父亲的紧急电话。陈长富在电话里说，通过这几个月以来的侦察以及对舰队机关的清洗，他终于摸清了肖小军等人有可能的藏身之地。原来下属举报说，三年以前肖海军司令员曾经以修建秘密军事基地为名，在大兴安岭深处靠近俄罗斯边境某处争用了一片山林，那里被秘密遮掩起来。没有人知道肖海军在那里做了什么，外人根本就找不到具体位置，举报人也只是能说个大概。 这条消息正好与汪正邦逃跑路线相吻合，陈军二话不说，马上对父亲说他坐直升飞机到大兴安岭处搜索，希望父亲派地面部队接应，并且指明位置方向。陈长富立刻同意，派出了最精锐的陆战小队去配合。而陈军马上带领郑一波，两人坐着直升飞机飞往大兴安岭。 在陈长富的指挥下，陈军的直升飞机很快锁定了搜索范围。陈长富通过雷达对这一地区进行排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陈军终于看到了那座神秘的别墅。虽然陈军十分的兴奋，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形动，他先向父亲进行了汇报，然后两人意见统一，计划等陆战队员到达指定地点时，再联合行动。 汪正邦看到了天上的直升飞机，把他吓了一跳。可是没多久，直升飞机就消失了，这又让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以为这只是地方部队的例行训练。 北海舰队陆战队员人也是坐直升飞机过来的，他们很快与陈军的人马会合一处。以免打草惊蛇，他们的直升飞没有停在别墅附近，而是停在了山林中，这支三十多人的小分队在陈军的带领下，静悄悄的向别墅前进。陈军没有让郑一波跟着，郑一波还需要躲在直升飞机里指挥跟踪汪正邦的那支人马。虽然不久后，也许汪正邦会赶到别墅。但陈军担心狡猾的汪正邦发现他们的意图后逃走。 有趣的是，意外没有发生，汪正邦提前一步赶到了别墅。望着阔别已久的地方，汪正邦产生了一种回到家里的冲动。他下车跑向门口，猛烈地敲门。当别墅内的人知道是他的时候，全部吃惊不已，没有人认为他可以活着回来。 “小兰，小兰……”汪正邦冲进来就喊着小兰的名子。 “正邦，你……回来了？你……没事？”肖小军微微有些担心，他现在见到汪正邦的样子，突然有些害怕。 “小兰，小兰……”汪正邦理不也理他，他只要见到小兰。 “正邦，正邦，真是的你嘛……”小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楼梯口，一脸的疲倦，人瘦了好几圈。 “小兰……你……”见到小兰是这般模样出现的时候，汪正邦感到绝望。他向小兰跑过去，小兰也从楼梯跑下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小兰投在他的怀抱里痛哭，无论汪正邦问什么，她就是一直的哭。 陈水镜早就吓傻了，他站在客厅中央不知如何是好，计划中可是没想到汪正邦能活着回来啊！纪小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嘴角露出了冷笑，他在等着看笑话。陈水镜呆呆地望着汪正邦的背影，他意识到绝不能让他活着！他走到肖小军面前，悄悄的说：“杀了他，不能留！” 肖小军理也不理他，微微笑道：“先让他杀了你吧，我再想是不是可以杀他……”这些日子，肖小军已经看破了陈水镜的意图，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陈水镜听到这话，雙腿一软差点倒地上，他勉强扶着沙发，对纪小鹏说：“小鹏，你……你要帮哥说句好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纪小鹏玩味地说，脸上笑得很开心。 “小兰，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汪正邦摇晃着仿佛得了精神病的小兰，“你快说话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是谁，我要杀了他！” “正邦，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小兰搂着他拼命地摇着头，“正邦，我不想活了，我一直都在等你，等见你的最后一面，你……杀了我吧，我要死在你的枪下……” “不，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死，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爱你……”汪正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再问小兰，而是掏出手枪回头指着在坐的几位：“你们说，小兰到底怎么了？” 陈水镜一个劲儿地摆手：“不，不关我事……” 肖小军剩下的两名警卫老三和老四也掏出枪着汪正邦，说：“汪公子，你不要冲动，把枪放下好好说话！” 汪正邦回手就是一枪，正好命中老三的心脏，老三应声倒地，在地上抽動两下就咽气了，满地的血。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汪正邦像疯子一样一枪就杀了老三。老四双眼冒火，可完全被汪正邦的气场压了下去。虽然他的手里也拿着枪，可是他却没有扣动板机的意识了。 汪正邦凶狠地扭头望着老四，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小子别给自己添事！” 老四傻傻地看着汪正邦，又瞧了瞧倒在血泊中的老三，呆住没动。 汪正邦又用枪指着肖小军，冷冷地说：“小兰发生了什么？” “那个……正邦，你不要激动，我们……先慢慢聊，我问你……你回来，身后没有尾巴吗？” “少废话，我身后要是有尾巴，我还能跑回来吗？”汪正邦显然没听懂肖小军的意图。“你快说，小兰到底是怎么了？” “正邦，是他……是他……”小兰抱着汪正邦的腿跪下了，“就是他……污辱了我……” “什么……你说是他把你……”汪正邦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他望着肖小军摇摇头，悲痛地说：“肖小军，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你我兄弟一场，两辈人的交情了，你还敢动我的女人，你……”说着话，汪正邦就要扣动板机。 “小军，你听我说，你先别动，这……全是陈水镜，全是他的挑拨，你……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在一旁吹风，我也不会……”肖小军举起双手说道。 “陈水镜，你也有份？那你也要死！”汪正邦的枪指着肖小军，眼睛盯着陈水镜。 “正邦，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没碰小兰，真的没碰……”陈水镜连连摆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汪正邦又看向纪小鹏，问道：“小鹏，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小鹏站起来，冷冷地盯着陈水镜，嘴角一笑，说：“小军哥说得没错，的确是这样，他动了嫂子不假，可是如果没有这个败类也许也不会……” 汪正邦明白了，用枪指着陈水镜骂道：“陈水镜，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过去还把你当兄弟，还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今天就废了你……” 汪正邦话音刚落，还没等他开枪的时候，房门突然一声巨响被撞开了，窗也破碎了，一瞬间屋子里跳进来好几位身手敏捷的黑衣男子，他们首先控制住肖小军。这时候就听有人喊道：“不要抵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逃不了了……” 汪正邦心灰意冷，不过这一刻他是清醒的，他知道如果抵抗肯定是死，但如果被抓，没准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在他放下枪的时候，他描准了陈水镜的脑袋，只一枪，非常精准的穿透了陈水镜的大脑。随后汪正邦的手臂就挨了一枪，他扔下手枪的同时，马上就被人按在了地上。汪正邦被按倒在地的时候，他正望着小兰笑。当陈军走进来的时候，屋内已经被他的人控制住了。 权路风云第610章 陈军来到肖小军面前，冷冷地说道：“小军，你让我找得好苦啊，真没想到你躲得这么秘密，肖司令太有眼光了，早有准备选择了这里！” 肖小军一点也不沮丧，微笑着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小军，你太给我们军人丢脸了！” 肖小军扭头望向汪正邦，问道：“你还有资格说我吗？你为什么出卖我我？” 汪正邦疯了似地骂道：“老子没出卖你们，谁知道他们从哪冒出来的，我不是出卖兄弟的人！” 陈军也点头道：“他说得没错，他没出卖你们，是我自己找来到，当然是肖司令之前的下属提供了线索。” “妈的！”肖小军气愤地骂道。 汪正邦冷静多了，他觉得能见到小兰，无论今后怎么样，他都值了。小兰虽也被控制住了，但她紧紧贴着汪正邦。 “把人押走！”陈军大手一挥，几人就被押了出去。直升飞机早就飞了过来，直接把人带上去飞回辽河。当然，辽河也只是暂时的关押地点，由于他们所涉案件的不同，将会分别带到京城或者浙东。 在汪正邦被押上飞机前，陈军拍了拍他的肩说：“有件不好的消息告诉你，张清扬没死，而且活得很好，只受了皮肉伤……” “什么……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全身是血倒在……” “那是那个女人的血，不是他的，那个女人的确死了。”陈军说道。 汪正邦终于垂下头，他知道一切真的完了。陈军回头看了一眼陈水镜的尸体，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想着利用陈水镜把纪风桥搞下马来呢，现在看来指不上希望了。 这天下午，浙东省公安厅厅长李作鹏，一脸沉重地来到省委書記纪风桥的办公室。 “老李，你有事？”纪风桥头也没抬。 李作鹏低沉的声音汇报道：“纪书记，双林省方面传来消息，肖小军、汪正邦等人已经被军方和警方联手抓获。” “你说什么？那水镜他……”纪风桥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了一下声音，小声问道：“那陈水镜也被抓了吧？” 李作鹏松了一口气说：“有消息称陈水镜被当场击毙，不过官方并没有承认……” 纪风桥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觉茶很苦。等这口苦茶咽下去之后，他又问道：“查清楚，看人在不在了。” “我明白，我尽快查清楚。”李作鹏小声道。 看着李作鹏离开，纪风桥在心里祈祷着陈水镜已经死了。这些年来，陈水镜知道他太多的事情，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想自保，难保他……想到这些，纪风桥就一阵担惊受怕。 张清扬放下电话，虽然是条好消息，可是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喜悦。柳叶已经死了，抓到人又能怎么样呢？刚才陈军在电话里说要不要先对这几人动动手脚发泄一下。张清扬明白陈军的意思，但是他婉言谢绝了，柳叶已经走了，就是把汪正邦打死也可能复活，他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不开心？”陈雅的手落在了他的肩头。 张清扬摇摇头，“有你在好多了。”处理完柳叶的事情以后，张清扬就带着梅子婷赶到了京城。当然没有让陈家知道他带着子婷回来。他秘密地把梅子婷引见给了老妈、大姑、大姐几人。大姑和大姐都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便把中鹏集团的指挥大权交给了梅子婷，现在，梅子婷的身价已经涨了十几倍，她手上可以操控的金钱数以亿计，这自然还不是刘家集团财富的全部。 安排完梅子婷和集团的事情，张清扬就回到了陈家，天天和陈雅在一起，享受着妻儿的快乐，让郁闷的心情好受一些。这些天他总在梦里惊醒，他总是看到柳叶美丽的容颜在他的眼前晃动。陈家知道了柳叶舍身救他的事情，虽然也怀疑他和柳叶的关系，但都为柳叶的精神所打动。而陈雅根本就没提这件事。 “她是一个好女人。”只听陈雅淡淡地说。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她在说柳叶，便说道：“是啊，她是一好女孩儿，不是女人。” 陈雅好像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坐在他的身边说：“我挺喜欢做女人的。” 张清扬搂着她，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说：“做我的女人，累吗？” 陈雅摇摇头，小脸粉红，敲着他说：“不要这样，他……看着呢……” 张清扬扭头一瞧，只见小涵涵躺在小床上，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爸爸妈妈，一动也不动，好像他能看懂似的。 “哈哈……”张清扬不由得开心地大笑，对儿子说：“涵涵，你看到啦？你知道吗，爸爸很爱很爱妈妈……”张清扬说着话，趁小雅不注意，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啊……”陈雅没料到被张清扬偷袭自己，马上推开他站起来，扭身不理他。 “老婆？”张清扬叫了她一声。 陈雅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 “生气了？” “嗯，”陈雅答应一声，然后羞答答地说：“以后当着孩子的面，不许这样。” 张清扬听出他的语病，问：“你的意思是说，不当着孩子的面就可以……” 陈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挥舞着小拳头。张清扬哈哈大笑，与妻儿在一起还真是开心。 他的手臂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他还不想马上回去上班，听说这段时间市委与市政府的工作，在黄承恩与李小林的带领下，做得很像样子，一切井然有序。黄承恩不敢托大，每天晚上都要通过电话向他汇报工作。张清扬心想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同时也可以锻炼一下黄承恩等人的工作能力。 现在汪正邦等人已经被抓，省委也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他请假是有理由的。再说以张清扬的身份背景，假如他真出了意外，那么双林省委高层都是要受到影响的。天知道老刘头发起火来，会有多少干部遭殃。这次张清扬以身示险，而没有出现意外，省里暗暗捏了一把汗，他们对待张清扬的请假，肯定乐意接受。 没多久，苏伟打来电话。这位京城的公子哥消息还真灵通，对着电话的第一句话就说：“小子，行啊，听说你把肖小军他们抓住了？” 张清扬苦笑道：“不是我抓的，是陈军抓的。” 苏伟说道：“得了吧，要不是没有你在后面排兵布阵，能抓到吗？我可是听说了，你以身示险，要不是被一个女人救了下来，没准就……那个女人是谁啊？” 张清扬没想到这件事也传出去了，便说：“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这全是没影的事情！” 苏伟笑道：“没有的事情你紧张个什么啊，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对贺楚涵没放手，我怎么约她都约不出来啊？” 张清扬没好气地说：“你们的事情关我何干？我可不管啊，少和我提别人！” “你急什么嘛！”苏伟说：“听说你小子受伤了，没事吧？” 张清扬板着声音说：“你叫我说什么？” “飞哥……”苏伟不情愿地说：“你怎么老气横秋的！” 张清扬这才满意地说：“你记住了，我是你哥，苏伯伯可是让我好好管教你的……” “少来，别拿我老子压我，你在京城吧，哪天出来喝酒？” “一千年以后吧。”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其实他很喜欢与苏伟来往，从他这里能得到不少京城公子的消息，这对张清扬很有好处，可以让他轻松地了解到京城权贵的密闻。 一旁的陈雅好像是在哄小孩儿，其实她的耳朵一直在仔细听着张清扬讲话。张清扬望着她笑，他知道柳叶事件的爆发，让陈雅更加担心起张清扬的安危。 “小雅，我能好好的陪你几天了……”张清扬走过去，温柔地说道。 “清扬，明天去看看爷爷吧，他……”陈雅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张清扬心里也发酸。陈吕正老将军又一次住院了，他的身体一天不赶一天了，现在就连说话都很废力气。 可话音刚落，张清扬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徐志国打来的。 “领导，说话方便吧？” “志国，你有什么事？”张清扬问道。 徐志国说：“领导，恐怕你要结束假期了，我的人发现了重大情况，杨尚云那里……他们把要找的人偷偷带了回来，结果……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张清扬知道是什么了，马上道：“你把人看管好，一定要好好对待，我明天就回去。” 辽河市迎来大开发潮之后，餐饮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最近几年市区内不但涌起多座新型的豪华宾馆酒店，一些国际上有名的联锁酒店落护辽河。就连一些老招牌的酒店为了跟上时代潮流，展现现代化的服务理念，也都重新装修得高贵典雅，欧式风情，给人一种舒适、华贵之感。 权路风云第611章 而此刻行走在辽河大酒店富丽堂皇顶层的张清扬，却没有任何舒服之感，相反有些心思烦乱。走廊两侧挂着仿真油画，红毯铺地，两旁翠绿的盆栽迎接着客人，头顶的水晶吊灯更是光彩照人。但这些在张清扬的眼中都完无一物。 徐志国走在前面引领着张清扬，情况早已经介绍完了，张清扬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通过几个月的搜寻，徐志国的人马多方打探，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去了很多不被人知的隐蔽之地，终于在东海某个小岛上找到与杨家关系亲密的那对母子。然而人是找到了，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与张清扬之前所知道的不同，虽然这对母子与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个女人并非杨校农的情人，这个孩子也并非是杨校农的儿子。 来到6号房间，徐志国停下脚步，回身对张清扬说：“领导，就在里面。” 张清扬没有吱声，他径直走到门前，举起沉重的手敲了敲门，心情复杂。屋内一阵响动，随后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位目光锐利的男子，他看了眼徐志国，又看了看张清扬，什么话也没说，把身体闪到了一边。 徐志国给张清扬介绍道：“这是小贾。”。 张清扬点点头，轻声说了句：“你们辛苦了。” 小贾也只点点头，聪明的没有喊出“张书记”。这次的“任务”，徐志国仍然是找他过去的几位战友来完成的，经费自然是由张清扬提供。 张清扬走进客厅，这才看到客厅里还有一个人，他正在吃方便面。徐志国轻声说：“这是小金。” 张清扬对他笑，小金有些腼腆，脸都红了。这时候小贾指了指里面说：“人在里面，我把她们叫出来？” 张清扬答非飞问：“她们的情绪怎么样？” 小贾道：“还可以吧，现在安静多了，也相信我们不会伤害她。” “那让她们出来吧，我见见。”张清扬说。 小贾走过去敲门，只听他唤道：“雪姐，你出来一下。” 房间内的母子早就知道有人来了，她们知道来人肯定是把她们接来的幕后指使人。雪姐答应一声，便领着孩子出来了。母子二人站在张清扬面前，有些胆小。 张清扬看了看，被称作雪姐的女人是位中年妇女，长得很周正，皮肤雪白，没怎么显老。如果不是身边带着一个孩子，没有人可以看出来她已经年过四十岁了。身边的小男孩儿看起来很聪明，长得也很漂亮，只是看得出来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他的脸上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张清扬对她们笑笑，说：“雪姐，你们坐下吧。你放心，我不是想伤害你们，恰恰相反，我是要保护你们。杨家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才找到你们的。我们可以找到你，那么别人也可以找到你，你说是吧？” 雪姐点点头，拉着孩子坐下了。张清扬也坐到他的对面。徐志国马上对小贾和小金一招手，三人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指了指孩子，这才说道：“他……真的是杨家的？” 雪姐点点头，不等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 张清扬不敢再问下去，他不想伤害这个受尽苦难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是多么的辛苦。 张清扬说：“雪姐，你带着孩子好好生活，我看暂时就住在辽河吧。等以后我想办法把你们送到京城生活，让你们在那落户，在京城我会给孩子安排一所好学校。” 雪姐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问道：“杨老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帮我……” “我答应过杨校农，要帮他。”张清扬迎着雪姐怀疑的目光，“不管你们和杨老有什么关系，无论杨校农犯了什么法。杨老已经去世，我不想让他身败名裂。这件事对党和国家都会影响不好的，我要保护党和国家的荣耀，这也是在保护杨家的名声。” “那我能见见二哥吗？”雪姐恳求道。她嘴上的二哥指的是杨校农。 张清扬很认真地告诉她：“这个有点难度，但我尽量吧，我相信你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雪姐默然地盯着张清扬，沉默了好久才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不会把我和孩子的秘密说出去的。” 张清扬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也不同意你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就当是为了杨老好吧。我来见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安心。等杨校农的案子一结束，你们就可以安心地在辽河过日子，只要不违反法律，有求我必应。但有一点，希望你们不要偷偷离开。” “为什么？”雪姐不解地问道：“你这不是软禁吗？”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张清扬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只信任杨校农一个人，但是他已经不能保护你们了。” 雪姐不太明白张清扬所说的话，摇了摇头。张清扬拉起孩子的手，问道：“你害怕吗？” 小男孩摇摇头，说：“只要你不伤害我妈妈，我就不害怕。” “想你爸爸吗？”张清扬又问道。 小男孩儿不知道说什么了，扭头看向妈妈。张清扬冷声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小男孩儿见到妈妈没有反应，这才说道：“我想我爸爸，可是他已经死了……”说到后面，他低下头，好像很伤心。 “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 “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我不会说的。”小男孩儿坚强地抬起头，迎着张清扬的目光，一点也不惧怕。 张清扬心里一酸，拍了拍小男孩儿的头，笑道：“说得好，无论谁问你，你都不要说，为了你爸爸，也为了你妈妈……” 张清扬站起身，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喊徐志国离开，在离开前对雪姐说：“雪姐，记住我说的话，我不会伤害你们。” 雪姐点点头，仍然不明白面前英俊的男子为何找自己来。 “志国，我们去见杨校农！”张清扬坐上车里以后，命令道。 徐志国不由得多问了一嘴：“您下决心了？” “决定了，有些事也是时候结束了……” 杨校农只被关起来还不到半年，人却像老了十岁，他再也不是那个神采奕奕的睿智男子了，看样子只是一个邋遢的老头。 “你来了？”见到是张清扬来看他，杨校农目不转睛地问道。 “我来了……”张清扬回答道，“我来和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杨校农已经完成失望了。 张清扬坐下来，感觉房间里有一股霉味，看得出来是杨校农身上散发出的，他应该好久没洗过澡了吧？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这才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杨校农目光一亮，坐直了身子问道：“你同意了？” “我想试试，但能否成功就不知道了。”张清扬长长的叹息一声，“关着你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价值。” 杨校农冷冷一笑，他说：“可是我现在要加筹码，你同意吗？” “什么筹码？”当张清扬见到雪姐以后，已经猜出了杨校农的筹码是什么。 “我要带一个孩子离开，你必须帮这孩子办理一个合法的身份。”杨校农慢悠悠地说，好像十拿九稳。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只带孩子离开吗？孩子的母亲不带着？” “什么？”杨校农一惊，“你……你说什么？什么孩子的母亲？”杨校农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但他不敢承认。 张清扬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他交给杨校农的同时说：“是这对母子吧？” 杨校农接过相片一看，手指一抖，差点把相片扔在地上。他呆呆地盯着相片出神，口中接连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找到她们……”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张清扬正色道：“你为她们找的那个小岛，听说四季如春，风景秀丽，可惜啊……不能总让她们生活在那里，你说是吧？我已经把她们来接来了。” “你……你说真的？” 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了门外的徐志国，说：“你让小贾给我打电话，我让杨先生听听雪姐的声音。” 徐志国马上明白了领导的意图，答应一声。没多久，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他望着杨校农得意的笑了笑，这才接通电话：“喂，让雪姐接电话。”张清扬对电话另一头的小贾说道。 张清扬说完，把手机交给杨校农说：“你们可以聊聊……” “喂……你是方雪？”杨校农的手在抖，他的声音也在抖，他不知道张清扬已经知道了多少杨家的事情。但就凭他能把这对母子找出来，杨校农就已经害怕了。 “二哥，你真的是二哥？”方雪不敢相信地问道。 “方雪，你告诉我，你在哪呢？你安全吗？”杨校农怀疑刚才张清扬是在骗他。 “二哥，对……对不起……”方雪哭了，哽咽地说道。 权路风云第612章 一听这话，杨校农就知道完了，张清扬说得是真的。 方雪接着说：“二哥，我……我在辽河，不过你放心，他们对我很好，并没对我怎么样，也没什么要求。” “方雪，你……你都和他说了什么，他知道孩子……” 不懂杨校农说完，张清扬就把电话抢过来挂断。他望着杨校农笑：“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吧？” 杨校农疯了似地喊道：“你知道又怎么样，他的确是我的儿子，可是我恨方雪，当初是方雪引誘了我，才生下了这么个儿子。所以我要带儿子走，而不带方雪！你知道我也不怕！” 张清扬好奇地盯着杨校农，问道：“按你这种说法，是杨仆老先生的护理医生引誘了你，是这样吗？” 杨校农没想到张清扬连这事都知道，便说：“是又怎么样，当初我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可是爸爸非要把她留在身边，有一天我喝多了酒，回家看爸爸，她就趁机对我……” 张清扬不等他说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杨校农，你说真话吧，编这些慌话有意思吗？你也不想想，我敢把方雪带回辽河，那就说明我知道了一切。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 “不，那个孩子是我的！”杨校农痛苦地喊着，这是杨家的耻辱。 张清扬不忍心逼他，可还是说：“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但不是儿子，而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杨校农痛苦地抱着头：“家门不幸啊……” 张清扬没说下去，言归正转道：“我们说正事吧。你之前说的合作方式，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写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不能带着孩子走。我和你说实话，我留下孩子就是用来要挟你，我的目的是担心你出国以后说我们坏话，所以这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带走。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出去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我就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把他养大成人，也算是帮你一个忙吧。你同意不？” 杨校农的头一直低着，他在盘算。房间里安静了十来分钟，他这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去以后隐姓埋名？” 张清扬点点头，“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我知道你在国外的银行有大笔的钱，足够你生活几辈子了，你只要安心生活，不问政事，我就会信守承诺。” 杨校农低着头：“我把孩子带走，你就不能相信我？” “不能！”张清扬坚定地说：“杨校商现在在国外天天对着报纸骂大陆官方，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和他不一样！”杨校农说。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好好想想吧。”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点上，站起来望着窗外，“你看看外面，那是自由。” 杨校农没有吱声，而是拿起张清扬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好像停止了一般。张清扬也没有催他，他知道杨校农在面临着一次人生的大选择。不过，他需要给他提个醒，他说：“有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肖小军等人被我抓住了，陈水镜死了。” “陈水镜死了，有人要安心了。”杨校农说，“什么也别说了，我答应你，我相信你的人品。”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记住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你把你知道的有关龙华大案所有的人都说出来，并且讲清楚三通集团那些隐藏账本上的暗语是什么意思，总之一句话，我要你全部坦白！” 杨校农的脸皮抽動了两下，问道：“你真的要牵出全部的人？”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的，我是冒着死的危险放了你，你不是不知道！” “好吧，我可以说出来，但是你别怪我给你引祸上身！”杨校农也站了起来。“我一但说出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你需要多长时间？”张清扬问道。 “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吧，有些证剧不在我这里，被我藏了几起来。而有些人在我脑子里，我需要把他们写出来……” “好吧，你不要急。”张清扬知道与他的这个交易很危险，假如有一天这个交易被揭发，那么他将身败名裂。可是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龙华大案已经办理了半年之久，虽然抓捕了几百人，但真正的大头还没有被牵联出来，他需要做点什么。 当张清扬要离开的时候，杨校农又说：“你要好好安排我的……出路……” “放心吧，我保证你的安全。”张清扬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脑中还想着那对母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方雪是杨校农的父亲杨仆老先生的护理医生，两人在一起几年之后产生了不倫之恋，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三十多岁，但还是发生了肉体关系。痴心的方雪为杨仆老先生先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件事被杨家的子弟知道以后，气急败坏。但是在杨仆老先生的劝说下，他们又不能对方雪怎么样。无奈之下，方雪只能离开杨家，在杨校农的帮助下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想到这十几年来这对母子的辛酸，张清扬就觉得方雪很伟大。这个女人爱上杨仆，因为这份爱，她的一辈子都被毁了。想到方雪，张清扬便想到了柳叶，有些人真的是失去才知道珍贵。当柳叶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个女孩儿到底有多么的爱自己。可当她为他而死后，张清扬才后悔当初没有收下这个女人，没有好好的爱护这个女人。 当柳叶消失的时候，张清扬才明白自己的不想伤害别人，其实就是一种伤害。爱情是不能用事俗伦理来约束的。女人多了又如何？風流多情又如何？只要彼此愿意，彼此真心相爱，只要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多几位红颜知己又有什么问题？一想到柳叶，他就禁不住想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么一份最美最纯的爱。他们两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是这份爱会让张清扬感动一生。 张清扬并没有忘记答应过小雅的话，他与杨校农谈完话以后，第二天又回到了京城。反正他的假期还没有结束。他答应过小雅，要带着孩子陪她一起去看看陈老将军。陈老将军这次病得很严重，已经住院两个多月了，据医生讲，他这次很危险。老人家必竟103岁了，以他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陈老的病房在国家高干医院中治疗，这里外人是很少知道的。守备森严不说，单是这里医务人员的能力，也都是全国顶尖的。陈老的病房并不像病房，而像是一间高档的总统套房。房间里闻不到难闻的药味，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张清扬陪着陈雅进来的时候，陈老刚刚吃完东西，精神看起来不错，护理人员正在为他擦着嘴巴。 老太爷见到三口人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陈雅也笑了，轻轻唤了一声：“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爷爷……”张清扬也抱着孩子唤了一声。 陈老太爷微微点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张清扬怀中的小涵涵。涵涵在车里睡了一觉，刚刚醒来，来到这陌生的环境，正在四处张望着。 张清扬明白陈老的意思了，抱着孩子来到他的近前。陈老低头看着涵涵，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落在涵涵的脸上。老人的手已经抽巴得不像样子了，涵涵立刻咿呀咿呀地躲开。望着涵涵的模样，陈老笑出了声音，他缩回手，叹息道：“不碰，不碰，好孩子，太爷爷听不到你开口叫我喽！” “爷爷，不要这么说……”陈雅坐在他的身边，眼圈红了。 陈老一个人感慨道：“还是老刘命好啊，这家伙的身子骨没问题，前几天还来看我了，他到是可以听到涵涵叫他‘太爷爷’喽！” 张清扬看着这位老将军，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短暂。 陈老挥挥手，说：“走吧，你们走吧，这里空气不好，别老带着孩子来。” “我们在坐一会儿。”陈雅摇摇头。 “走吧……”陈老又挥挥手。 张清扬知道陈老是不想让儿孙看到他虚弱的一面，便拉了拉陈雅的手。陈雅也明白老人的意思，但也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北京的冬天很温暖，虽然偶尔也下雪，但总的来说还算风和日丽。较北方相比好多了。清晨的阳光和煦地透过阳台照射在屋子里，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亮点。老爷子书房中靠近窗户的一面被隔成了阳光房，里面摆满了绿色的盆栽以及鲜艳的花。 刘老拿着剪刀很有兴致地修剪着枝叶，张清扬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张清扬回头看了看书房四壁挂着的爷爷的墨宝，有书法也有绘画。刘老的文采是出了名的，他的字与画都很有风骨。望着那幅《临寒图》中墙角不畏严寒而盛开的梅花，张清扬仿佛看到了刘老的影子。而门框上房挂着一块匾，只写了两个字“求实”，更是刘老一生的光辉写照。 权路风云第613章 “怎么，和我这老东西在一起没意思吧？”刘老回头瞧着张清扬问道。 张清扬嘿嘿笑道：“不是，我是在看您的画。” “老了，也就有时间搞搞这些闲情逸致了，可惜啊，手有些颤了，笔力不如从前喽！”刘老放下剪刀走出阳光房。张清扬跟在身后马上递给爷爷热毛巾，爷爷擦了擦手，接着说：“现在啊，我的首要目标就是保住身体。” 张清扬不由得佩服爷爷想得开，点头道：“您能这么想，爸爸和我们也就放心了……” 刘老坐在沙发上，看了张清扬一眼，笑道：“我是不得不这么想啊，不这么想，你说我能干什么？陈老时日无多了，如果我再一走，还真担心外人欺负你们……” 张清扬这才明白，爷爷所说的保重身体其实是在为子孙考虑。他心头一热，淡淡地说：“一代有一代的福分，有些东西也不能强求。就比如说涵涵吧，假如他真的不是那块料，我不会强求他从政的。” “你啊年轻，比我看得开，”这是孙子第一次和他探讨家族传承的问题，刘老表示很欣慰：“我只管到你爸爸这代，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提到父亲，张清扬不禁就想到了伯父，便说：“大伯将来会怎么样？他的位子只是占时的吧？” 刘老赞许的点点头，“抗越他爸年前会退的，他的位子计划让你伯父顶上，如果可以，你大伯还能干上两届再退。” 刘抗越的父亲现在还是上头警卫局的局长，以他的年纪早就应该退下了，在上届大换人时，刘程举上将不服老，上头为照顾他的个人情绪，硬是让他多干了一届。现在他要退下，看来是刘派在军中得到了顶上刘远海的筹码。刘远海一但成为上头警卫局的局长，那么在这个位子上就会稳如泰山了，必竟这个位子关乎上面首长的安全，轻易是不会被换下的，能在位的人基本上是上面信任的军中骄子。张清扬很佩服爷爷的老谋深算，想来如果军队内不同意顶上刘远海，刘程举就不会退休。一人顶一人，例来是军中，或各派系换人的条件。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刘抗越，就问道：“抗越大哥升将军的事今年还有希望吗？” 刘老摆摆手：“他的事要听新刚的，新刚的意思还不能着急，太年轻终究有些显眼啊！” 张清扬苦笑道：“去年，我岳父说今年可以，没想到还要往后拖。” 刘老严肃地说：“新刚是在磨练抗越的性子，这样才能委以他重任。我和新刚盘算过了，小文、小武都太莽撞，今后能顶大任的也就抗越还有陈军能行。” “陈军？”张清扬没想到陈军已经进入了军中高层的视线，想来陈长富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将来可以安心的退休了。他们爷俩通过自身的努力赢得了陈家的信任，非常的不容易。 “嗯，陈军不错。能文能武，可担大任啊！”刘老点头确认。 张清扬道：“其实小文、小武也不错的。” 刘老摆手道：“那两个孩子太野了，只能带队打仗，机关管理就不行了！可谓能成为猛将，但永远成不了帅啊！我看抗越和陈军是个帅才！” 这也是刘老首次和张清扬谈出他心里对未来的人事安排，张清扬一时间有些激动，如果放在两年以前，他是没有资格与爷爷谈论这些的。可今天老爷子谈兴正浓，既然谈到了这些，就说明张清扬的水平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你觉得陈老的身体怎么样，你不是看过他了吗？”刘老话锋一转，谈到了陈吕正。 张清扬一脸沉痛地说：“感觉不是很好啊，这次……很悬……” “他一走，我们那代人，就剩下我和老乔了！人啊……早晚都是要去的。”刘老的脸上失去光茫，他的眼神好像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 “乔老？”张清扬心中一惊，“您是说他……”张清扬有些不太自然，这此年来刘家人很少谈论乔老的，却没想到老爷子今天自己谈起了。 “你小子也听说了我和他的事情？”刘老微微一笑，像个顽皮的小孩子。 张清扬嘿嘿地傻笑起来，红脸道：“您和乔老的事情，我想只要关心国内权利的人民全会知道的！” “哈哈哈……”刘老这次笑得很大声，摇头道：“说得也是啊，我们当权者总以为只要我们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的事情，下面的人就不知道，孰不知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他们不敢说啊！” 乔老也曾是决策层的重量级人物之一，与刘老是死对头，两人斗了一辈子，直到退休仍然是死对头。刘老是北方势力的领军人物，乔老则一手创立了江南势力，在国内的几大势力圈子当中，要数这两位领军人物最为强硬，也最为有资历。而其它也被称之为“老”的当权者或已退的老人家，在这两位老者的眼里那可都是小子辈的人物。就比如说当今决策层干部当中年纪最老，资历是深的吴老，现任江南集团的领袖，他只是乔老的门生而已！ 张清扬看爷爷很高兴，便小心地说：“爷爷，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党的执政方法还需要进步。就比如说言论自由吧，我们天天对外宣称是人民当家做主人，可是实际情况呢？” 不料刘老马上拉下脸来，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对张清扬说：“这话也是你小子可以说得出口的吗？堂堂的市委一把手说出这种话，这如果放在过去，你这是‘左傾的思想！” 张清扬脸胀得通红，没想到爷爷还是那么顽固。他们这代人是最不喜欢听到批评的，可见刘老仍然带着旧思想。张清扬心想反正已经说出口了，便大着胆子分辨道：“如果一个政权在不同时期内不能出现不同的声音，一味地按过去方针办，没有批评也就没有进步。如果想稳步向前，首先执政思想就要开放！” “哈哈……行啊，你小子敢批评我了啊？”刘老的笑着问道，好像不似刚才那么生气了。 张清扬马上说：“我不是在批评您，我只是在说新人换掉人，新思想改革旧思想，这是大势所趋。” 刘老点头道：“是啊，每一代都不是完美的，真正的领导者要建立自己的政治体系，只有建立了一整套正确的纲领，才能稳定向前，你说是吧？我们老一辈人没有完成的任务，就等着你们新人完成了！” 张清扬这才恍然，爷爷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老古董。他刚才的发火只是想让自己说出一些对政治的看法而已。他不由得因刚才想到爷爷顽固不化而深感愧疚，说：“您说得对，一代有一代的任务，就像钓鱼岛的问题，当年首长说今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将来会有聪明人来解决的。” 刘老微微一笑，“现在的人啊，可是没有当年老首长有魄力喽！随着国内的稳定，有些人却变得软弱了！” 一听这话，张清扬心想是不是爷爷在批评当今的决策者在对待钓鱼岛的问题上过于软弱了，但这话他是不能问的。他只是顺着爷爷的话想起来一件有关邓公的旧事，便说：“记得80年代的时候，菲律宾前总统访华，谈到南沙主权问题时说至少在地理上，那些岛屿离菲律宾更近。老首长则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在地理上，菲律宾离华夏国也很近。从此，南沙再无战事。” 刘老呵呵一笑，“一百年能出几位懂政治，又懂军事的领导者啊！” 张清扬更确定刘老是对当今决策层的干部不满了，便不再接着说下去。 刘老也明白有些事不能谈得太多，便认真说道：“清扬，年后想不想动地方？” 这个问题在张清扬的脑中想了很久，所以他不暇思索地说：“我觉得再干上一年两年的吧，辽河正面临界着经济改革，问题还有很多，我还没有系统地完成一套适合辽河发展的长期规划，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不放心。”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啊……爷爷告诉你，你现在也该适可而止了，有时候修身养性是必然的。就比如说你这次休假吧，选择的时机很好，你没有事事都抓，下面的人不是也完成的很好嘛！” 张清扬明白爷爷教育自己的深意，更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便说：“我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这次就是一次试验，等回到辽河以后，我仍然想继续这样下去，这样一来我就有时间关注基层，只有真实地了基层的生活，才能制定出一套对辽河来说可持续发展的套路，有时候未必事事躬亲。” “这种想法很好，管好了组织，选对了干部，你的想法才能正确的施行下去，管理国家就是管理干部啊！干部不好，这个国家就遭殃了！” 这不是刘老第一次同张清扬讨论培养干部的问题了，张清扬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借助自己的身份背景，发展同盟者，只有这样将来才不会是光杆司令。与爷爷的这次谈话，更让张清扬明确今后在辽河的执政方法，也更让他深刻地了解到组织建设的重要性。 权路风云第614章 张清扬突然意识到还没有同爷爷讲杨尚云的事，便说：“爷爷，我前天回辽河是处理杨尚云的事情，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我……答应了。” 刘老问道：“今后你能保证他出去后不多说话吗？” “他答应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我……找到了他的把柄，原来……” “剩下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刘老摆摆手，“清扬啊，杨尚云的事情，操作起来难，你最好不要插手了，我看就由新刚出马吧，我让他和上面谈谈。” 张清扬心里有了数，便说：“我明白了，那我就不管了，到此为止。” “嗯，这四个字说得好，到此为止吧！”刘老站起来，说：“好了，今天和你扯得够多的了，你小子没准心里怪我老头子废话很多吧？” 张清扬陪着笑，“怎么会呢，和您谈谈，让我受益匪浅！” “少拍我马屁！”刘老瞪了他一眼，说：“走吧，下楼看看小涵涵，小家伙应该睡醒了吧？” “差不多了。”张清扬回答。 刘老一面向外走，一边说道：“可怜的叶子啊，那丫头是个好丫头，她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哪！”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只是说：“我会照顾好她的母亲和弟弟的。” “你啊你……”刘老指着张清扬摇了摇头，“儿女情长！” 张清扬不敢吱声，静悄悄地跟在身后。 刘老接着说：“那个丫头叫……叫子婷是吧？她长得也不错，你小子的心怎么就这么花呢！” 张清扬没想到老爷子已经见过梅子婷，这下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老对孙子的这件事上面，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必竟这种事在政治家庭还不算什么大事。刘老接着说：“张家那丫头……也怀上了？” “您……您知道了？”张鹏没想到张素玉怀孩子的事没等自己说，家里就知道了。 “哼！这种事……我能不知道？张耀东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的用意……你小子就给我惹麻烦！” 今天对于祖孙二人来说，有很多事都是第一次正面谈到的。今天是刘老正式对张清扬的女人问题提出批评，张清扬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你啊……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小雅！”刘老怒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张清扬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久，之后莫明其妙地笑了。他当初还很担心怎么和家里人提起这些事。可现在老爷子已经知道了，那就说明全家人都知道了，反倒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再看老爷子的反应，张清扬那颗因为感情问题而担惊受怕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得出来，针对感情这事上面，老爷子基本上是默认了，当然前提是自己不能再去招惹别人。 张清扬整理好身心，下楼一瞧，只见老爷子笑呵呵地抱着涵涵，一点也没有刚才生气的模样了。涵涵现在是全家人的开心果，每个人看到他都想抱一抱，张清扬还真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也成为纨绔的二代。 虽然与刘家相比，陈家相对冷清了一些，可只要两个女儿托家带口的全回来，家里因为有两个小孩子的存在，也都热闹非凡。陈新刚今天休假，原本也在客厅陪两个外孙玩的，可后来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便去书房谈事情去了。 张清扬看到刘抗越的情绪不高，便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他悄悄对刘抗越使了下眼色，刘抗越会意。两个大男人起身走到阳台处吸烟。 张清扬笑道：“大哥，不开心？” “你看出来了？”刘抗越郁闷的抽着烟。 张清扬决定向他透露一些消息，便说：“是当将军的美梦又破碎了吧？” “你……你知道了？”刘抗越吃了一惊。 张清扬略显神秘，说：“我知道了。” “哎，我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还说让我等等……”刘抗越烦恼地说。 “你还是太年轻啊，爸爸应该是对你寄予后望，才要磨练你！” “磨练我？”刘抗越摇摇头，“我在想老爷子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呢！” 张清扬却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老哥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刘抗越听到张清扬读出孟子的文章，这才慢慢的回味着他刚才所说过的话，等想通以后，立刻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张清扬故作神秘地说：“我能听到什么啊，什么也听不到……” 刘抗越微微一笑，“你小子不说我也知道了！”他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失落了。 张清扬才突然想到，也许爷爷向自己说出要重要刘抗越，没准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嘴向刘抗越暗示。这帮老家伙都是人精！ “你知道什么了？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谈什么？”身后响起了陈新刚威严的声音。 两人吓了一跳，张清扬对刘抗越眨眨眼睛，刘抗越也对他示意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张清扬回头说：“没……没谈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爸，你……你和清扬聊吧，我……我去看看孩子……”热血沸腾的刘抗越每次面对岳父，心里都有些害怕。 陈新刚看了眼他的脸色，嘴唇微微一动，说：“干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 “知道了。”刘抗越红脸回应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张清扬见到陈新刚，便想到了杨尚云，他说：“爸爸，老爷子的意思是由您安排杨尚云？” 陈新刚点点头，说：“老爷子的意思如果让他从你的手上溜走，将来也许是个麻烦，但如果从上头的手上溜走，就和你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张清扬细细品味这话的意思，不解地问：“如何才能从上头的手上溜走？” “清扬，你想想看，当杨尚云说出一切之后，他还会被关押在辽河吗？” 张清扬眼前一亮，回答道：“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案子一定，上头肯定会把所有重量级的涉案人员押到京城？” “嗯，这是肯定的，像他们这些大人物，必须押到京城审理！” 张清扬得到陈新刚的肯定，才接着说：“押送杨尚云回京的人马肯定不会是我们辽河的警方或者是部队，一定是由京城密秘抽调人马过去。然后……” 陈新刚一摆手，压下张清扬的话说：“上头在职行类似任务的时候，都会经过我们总参谋部……” “可是这样您……不是有危险吗？”张清扬微微有些担心，假如人是从陈新刚的手上跑走的，虽然自己没问题了，但他的问题怎么办？ 陈新刚语重心长地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你还是年轻，对上层不了解。你觉得……你和杨尚云的这笔交易真能瞒得住所有人嘛？” 听着岳父的至问，张清扬前后一想，好像懂了他的深意。他说：“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杨尚云说出一切，上面的领导就会有人明白我从中做了手脚，那么杨尚云的逃跑也就……” 陈新刚再一次压下张清扬的话，长叹一声说：“清扬啊，和你说白了吧，有些事，大家都需要睁只眼闭只眼。当然，具体的事我就不多和你说了，你只要明白，上面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我们还要什么可怕的呢？” 张清扬没有说话，琢磨了好久岳父的话。虽然陈新刚说得很隐晦，但是张清扬凭借着自己的政治觉悟，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的确，有些事其实大家都知道结果，可都必须装作不知道，这不就是高层政治惯用的手段吗？可惜没有人与他分享这份想通的快乐，等他想明白时陈新刚早已走开了。 虽然张清扬很想这一辈子就围在妻儿老小身边过活，但是这注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者说是奢望。如果按照张清扬的心思，他真想在爷爷的身边学习半年，用来巩固自己的政治思想。爷爷虽然老了，但是他的大脑并不老，反而是越老越精，越老越有神彩。这些天趁着养伤，张清扬偶尔和爷爷谈谈，每一次都获益匪浅。 有时候，刘老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张清扬反思良久。虽然年老的爷爷有时候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但他的智慧却是无与伦比的。与爷爷相比，张清扬见证了自己的幼稚。这几年来随着在政治上的不断上升，张清扬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自豪的。可是与爷爷相比，他那点政治手腕也就是老人家的皮毛而已。 张清扬对过去那些政治老人的事迹很感兴趣，这些天便向老爷子打听。虽然老爷子不会给张清扬讲一些党内政治要闻，或者是保密文件。但有些不太重要的故事，他有兴趣时候也向张清扬念叨念叨。 这种生活很轻松，正所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每天读书奉老，和妻儿谈笑风生，张清扬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没事的时候，张清扬拿着老爷子的毛笔练练书法。其实张清扬的字原本就不错，只是过于飞扬跋扈，缺少一些内敛。有时候老爷子看着孙子写字，在一旁就禁不住摇头，叹息道：“浮躁，浮躁啊……虽然现在的你比过去成熟了一些，但还是不够稳，清扬，你还是需要静下心来啊！” 权路风云第615章 张清扬点头称是，他明白老爷子是在巧借谈论书法来给自己上政治课。有老爷子的教导，张清扬还真想在京城多休息一阵子。最后，老爷子无奈，暗骂孙子英雄气短，有工作不好好干！发威让张清扬“快点滚蛋”。张清扬没有办法，只好告别了这段悠闲的日子。 张清扬在回北京前，特意去浙南看望了张素玉。张素玉现在是浙南冶金开发有限公司党组成员、总经理，仍然是正厅级干部，属于从江平平调过来的。与行政管理相比，她明显更喜欢抓经济工作。上任没多久，其强硬的作风，以及对业务的熟练就令属下及助手们服气，工作很快就被他抓了起来。另外大家对她另眼相看，多少也有家庭的因素。其父张耀东可是西北重镇的封疆大吏，以张耀东在国内政坛的口碑，以及坤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而言，他将来走上高层几乎不是难事。所以下属们对张素玉也就多少有些胆怯。 张清扬来到浙南这天正好张素玉休假，她亲自开车来到机场迎接。浙南虽然也是冬天，可是温度比北方高了不少，只是今天多云，空气中有些潮湿，海风吹来，略带一些咸腥。 张素玉穿着黄色高领外套，脖子上围着水墨流苏大围巾，下面是条亮色pu裤，远远望去分外惹眼。一看到张素玉这身穿着，张清扬就笑了，美丽的她永远都走在时代的前延。走近一瞧，她比上次相见胖了不少，张清扬禁不住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胖了。” “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啊，我现在可能吃了！”张素玉很是得意地说，挎上了张清扬的手臂，亲热道：“宝贝，还算你有良心，知道过来瞧瞧我！” 张清扬心头一热，却谨慎地推掉她的手说：“这样不好吧，你不怕被外人看到？” 张素玉嘻嘻一笑，说：“我才不怕呢！”可还是把黑超大墨镜从包里拿了出来戴上，半张脸就看不见了。 张清扬看着好笑，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张素玉幸福地靠在张清扬的肩上，说：“刚来这里还真不习惯，你别看南方温度挺高，可是冬天里有时碰到连雨天特别潮湿，睡在房间里很难受。当然平时很好，可以去海边看看，这里的温度适合人类的居住！” “可怜的宝贝……”张清扬做出心疼的模样。 张素玉更加开心了，问道：“伤好了吧？” “嗯，好多了……”张清扬提到这事有些心虚。他自然不会告诉张素玉是柳叶救了自己，他只是说在抓捕汪正邦等人时意外受伤。 张素玉捏了捏他那支受伤的手臂，然后说：“以后千万不许拿自己当诱饵了，要不然我心疼！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着想啊！” 张清扬点头道：“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有些害怕呢！你说得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们着想啊！”他说得很自然，并不知道中了张素玉的诡计，发现她在笑，就问：“你笑什么啊？” 张素玉微笑着问道：“我们……是几个了？”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红了脸，尴尬地说：“那个我……我是说我的家人，还有你，比如说小雅和孩子……” “你还骗我！”张素玉微微发着怒，伸手拧着他的后腰。 张清扬疼得龇牙咧嘴，仍然装傻道：“我才没有骗你呢！” 张素玉变了脸，神秘地一笑，说：“听说前阵子美女救英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张清扬没想到张素玉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心中反而坦荡了，必竟他和柳叶没怎么样。他就有些悲伤地说：“怕你误会，所以就没和你说。小叶子为我……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很痛多，晚上都睡不着觉。” “是啊，多好的女孩子啊……”张素玉也不由得感慨：“她真伟大！” “是很伟大，我这条命就是她给的……”张清扬对柳叶的感情是真的，一提起她，禁不住眼角潮湿。 张素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真的没事？” 张清扬问心无愧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确喜欢我，可是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她对我的感情，回想起来……真的后悔……” 见到张清扬很悲伤，张素玉不自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全是我不好……” “不要紧，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才问起的。”张清扬的思绪飘到了延春市的某个小山中，在白雪的覆盖下，柳叶在那里长眠。 “宝贝，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开车。看你精神不太好。”张素玉上车后见到张清扬神色苍白，心疼地说。 “嗯，好吧。”张清扬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张清扬还真是睡着了，梦境一个接一个，是他和柳叶相识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素玉轻轻把他推醒，张清扬醒来后摸了下眼睛，发现自己在梦中哭了。张素玉担心地盯着张清扬，撫摸他脸上的泪水说：“宝贝，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感觉好可怜，我真希望那个为你死的人是我，这样你就不会为她感到伤心了。” 张清扬苦笑着拍了拍她光泽的小脸，说：“小傻瓜，无论你们谁离开我，我都会伤心的。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要不然我会生气的，柳叶一走更让我懂得了你们的重要性，我再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伤害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张素玉很乖地说，然后指着旁边说：“看看，还不错吧？” 张清扬扭头一看，立刻心旷神怡了，不远处海天一色，海风、海浪徐徐吹上沙滩，而眼前则是一栋小巧的别墅，不用说这座海景别墅一定是张素玉的了。 “哇，这里真美，浙南不愧为全国经济第一的省份，这里真的太美了，海边得到了充分利用啊！” “下车吧，房里仍然可以看见大海。”张素玉见到张清扬很高兴，她也随之高兴了。 海风徐徐，张清扬真想立刻投入大海的怀抱。这时，从旁边开过一辆宝马停在张素玉和张清扬的身边，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摇下车窗，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张小姐，你好哇！” “你好！”张素玉对她微笑至意，很有知性美感。 “这位是？”中年男子描着张清扬，目光不太正常。 “汪先生，您管得可有点多喽！”张素玉仍然笑着说道，可话中却是带着刀子。 被称作汪先生的男子立刻红了脸，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啊，你们忙。” 张素玉不再理他，拉起张清扬的胳膊就走。 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牌照很牛x的宝马，语气不满地问道：“他……谁！” 张素玉的脸有些红，说：“一家公司的老总，挺有钱的，还是市人大代表呢，自从我搬来后就总和我打招呼！” “离他远点！”张清扬以不容反驳地语气说。 “是，我的小老公！”张素玉媚笑着红唇贴近张清扬，对他吹着香气说：“你吃醋，我感觉真好。” 张清扬笑了。两人走进富丽堂皇的小别墅，张清扬看到了落地大阳台，站在上面的确可以远眺不远处的海景。他站在窗边说道：“不错，不错啊，真好！” “宝贝，你要是喜欢，就多住两天吧！”张素玉从身后抱住张清扬。 “我到是很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地方，可惜啊……只有两天时间，我的假期到了，要不是想着来看你，我早就应该回到辽河上班。” 张素玉感动起来，紧紧搂着他说：“那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晚上我陪你去海边散步。” “听你的，先让我亲亲吧……”张清扬回转身抱紧她柔軟的身子，轻轻地亲吻着她香甜的红唇。 “只能亲，不能做……”张素玉喃喃道。 离开恋恋不舍的张素玉，告别温暖的海滩，张清扬回到双林省江平市。他刚回来上班，理应向省委领导汇报。首先自然是要见省委書記洪长江，洪长江只说了一些客气话，关注他注意安全之类的，并没有实质性的含意。 等到了省长钱卫国这里，两人聊天就随意多了。就连钱卫国选择和张清扬谈话的地点，都是那么与重不同。他在自家的书房里和他谈话。钱卫国已经答应带领一位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以及政府的副秘书长、还有省委宣传部长来为南亭工业园的成立助威。有这么多省委领导出席，张清扬和杨尚云的脸面上都十分有光。 “清扬，案子怎么样了？”钱卫国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张清扬心中一颤，心说难道有关杨校农的案子，钱卫国已经听到什么了吗？他谨慎地回答：“还在调查当中，我想应该快结束了。” 钱卫国若有所思地说：“应该要快些结束啊，不然对辽河的发展不利。最近那个……冯华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吧？” 张清扬一脸沉痛地说：“厉书记那里还在调查，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证据，但是冯华他自己仍不开口，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权路风云第616章 “案子……都要快……”钱卫国说话的时候，并不在乎转接词。有些大领导就是这样，他和下面的人说话，往往不在乎语法，只是简明扼要的说说一些关键词。 “我明白。”张清扬表示领会领导的意图。 钱卫国摆出要和张清扬长谈的架势，他抽出一颗云烟，又把烟盒扔给张清扬。张清扬摆摆手，掏出打火机为领导点上，这才说：“我享受不了这个啊，味太冲！” “呵呵，这玩艺儿不是好东西，可是啊就是戒不掉！”钱卫国笑道，然后说：“小林在你的手上进步不少啊……” 张清扬谦虚地说：“这不能算是我的功劳，应该算是您的培养。李小林在您的手下干了那么多年的秘书，业务熟练。” “你别替他说好话！”钱卫国一摆手，说：“他的优点是工作能力强，但缺点就是这些年过得太顺，一步步的走上来没遇到过坎儿，就让他心高气傲，还需要磨练哪！” 张清扬连忙称是：“这点您说得对，不久前我曾调整了一下几位副市长的工作，也是磨练他的意思。” 听张清扬好像是在解释拿下李小林权利的事，钱卫国笑道：“我不是怪你对他工作进行调整，你不这么做我还想提醒你呢。我今天是想说如果想让他今后担起大任，这点苦头远远不够！” 张清扬暗暗琢磨着钱卫国的意思，心想在钱省长的心里，其实也很看重李小林的能力，所以才让自己不遗余力的培养他。见张清扬没说话，钱卫国接着说：“这个小林别看年轻，但是思想上还属于老派干部，能守城却不会拓展，对于这样的年轻干部，对他的利用要加以限制，否则后患无穷，是在害他啊……” 张清扬把这话奉为名言，点头称赞：“省长，您这话太对了，我们党内很多年轻干部都带着一些老派思想，还需要进步啊！” “是的，我省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在干部上下下苦功夫。说到干部的培养，我不得不说江平市的郝楠楠，不错，很有创新意识，我看这位女同志非常适合组织工作！” 张清扬眼前一亮，敢情钱卫国在拐弯表达想重用郝楠楠的意思呢，他就附和道：“我了解这位干部，她很有冲劲儿的！” 两人一唱一合的就把郝楠楠说成新时期女干部的典型了。从钱卫国家离开，张清扬很想给郝楠楠打个电话说一声，可又一想，钱卫国只是有这么个想法，什么时候实施还不一定呢。如果提前通报，也许对郝楠楠不利，便没有打这个电话。再说郝楠楠刚转为江平组织部长的日子也很短，不可能马上升迁。 张清扬在江平住了一晚，自然是住在了刘梦婷那里，两人很久没见到，都很狂热地发泄着思念之情。经张清扬与梅子婷商量，因梅子婷要赶往浙东公司，就把双林省她公司的业务交给刘梦婷来负责。当然，刘梦婷只是一个拿大方向的人，公司具体事物都有专业的团队来管理，即使她没什么经验也没关系。刘梦婷同意了这个想法，她也很想做点属于自己的事业。刘梦婷天生要强，又喜欢独立，张清扬相信她能支起梅子婷的公司。 张清扬虽然是偷偷回到辽河的，可是通过黄承恩的一宣传，常委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到辽河的当天晚上，家里的客人就络绎不绝。张清扬没办法，为感谢大家的热情，只好在酒店请客吃饭。酒席过后，他特意留下李小林，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谈。 李小林听到张清扬单独留下自己，内心十分忐忑，不明白他是何意。自从他被削去权利以后，这阵子可以说夹着尾巴作人，生怕犯下错误。张清扬把他请到自己在酒店开的房间里喝茶，借着几分酒意，他问道：“小林，紅梅还好吧？” “还好，多谢张书记关心，紅梅的心里也很感谢你。”李小林小心回答。 张清扬今晚的思想很有跳跃性，话题一下子又转移到工作上，他说：“过几天省委领导要过来参加南亭工业园的成立仪式，你要把把关啊！” “一定的，我已经安排好了相关部门的干部。”李小林认真回答。其实省里领导要来的通知，一星期前就下达了，辽河方面早就做好了安排。 “那个……最近辽河不太平稳啊，又出了一个大案子，冯华雙规……知道吧？”张清扬又跳到了案子上面。 “听说好像问题很严重？”竟然张清扬装傻，好像全然忘记李小林曾经因为卫涛而向他求请的事情，那么李小林也乐意忘记这件事。 “是很严重啊，厉书记说涉案几千万元，大案啊！”张清扬说得痛心疾首，看模样醉得不轻。 “很令人心痛……”李小林到现在仍然不明白领导找自己是为了什么，难道只为闲聊？ “据厉书记汇报说，冯华仍然不开口，他是和纪委耗上了！他自认为当初手段高明，做得干净，一问三不知，难道他就真的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吗？哼！”张清扬拍起了桌子。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么想太天真了！”李小林几乎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啊……天真！”张清扬的手指敲着桌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小林这次真的无话可说了，只是陪着笑，又一想到这个问题太严肃，不应该笑的，便又收回了笑容。可这么坐着又太死板，他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掩饰尴尬。 张清扬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时机成熟了，这才又说道：“有证据表明啊，卫涛……卫涛你知道吗？他……应该也参与了其中，当然……现在还只是内部调查，外人是不知道的，我对你说了……那是因为相信你，你也不要说出去啊，我知道你和他关系不错。” “那是那是，私人感情是一方面，工作又是一方面……”李小林汗流浃背了，抬手擦汗。 “这个啊……其实卫涛的责任不太重，主要是冯华，如果卫涛能够主动自首，我相信会从轻处理的。”张清扬阴阳顿挫地说，说完之后望着李小林微笑。 李小林瞧着张清扬的笑容，又深深体会着领导的话，终于想明白今天晚上张清扬有何目的了。他说：“卫涛是位有觉悟的好干部，只要稍加提醒，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个啊……小林，你可不能说，不能说……知道吗？” “我知道，”李小林点头，心里更验证了领导的意图。“您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李小林起身的时候，想着如何说服卫涛出面自首并做证。 回去的路上，李小林还在想，张清扬越来越有大领导的气质和风度了。他能借着醉酒来传达意图，手法高明啊！ 一天以后的上午，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的办公室里，空气有些紧张。 “他怎么样？”厉大勇坐在办公室里问着面前的秘书。 秘书回答：“还是过去的样子，就说他无罪，一天天吃饱了就睡。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还说……”秘书查看着厉大勇的脸色，没敢把话说下去。 两人谈的是冯华。冯华自从被辽河市纪委雙规以后，一句对案子有用的话也没说过。刚才厉大勇特意安排秘书过去看看冯华那边的情况。 厉大勇冷冷问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秘书这才说道：“冯华还说是被冤枉的，这……这是政治迫害，他要到京城告状！” “哼，无理取闹，我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厉大勇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厉书记，您看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秘书无奈地问道。 厉大勇压了压火气，问道：“南亭县工作组的人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李组长说还是没有查到有用的证据，相关证人也都什么不说。”秘书说道。 “他妈的！”厉大勇破口大骂。这件案子办了这么久，明知他们有罪却又没有充分的证据，这让他很恼火。厉大勇觉得在张清扬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走，陪我到南亭看看，我要亲自去南亭坐阵！”厉大勇再也坐不下去了。 “好吧，我去安排车。” 秘书刚想拉开门，却不想门先被敲响了。厉大勇喘了几口气，让脸色有所缓和，这才说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的推开，走进来一位青年人，正是辽河市新北区区委书记卫涛。厉大勇一怔，万万没想到卫涛会亲自登门。他马上起身伸出手来，笑道：“卫书记，你怎么来了！” 卫涛的表情不是很好，他只是象征性的笑笑，说：“厉书记，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向您汇报。” “什么事？”厉大勇猜不透卫涛的想法。 “关于冯华的案子……”卫涛望了一眼身边的秘书。 一听和案子有关，厉大勇马上对秘书说：“给卫书记倒上茶。”然后转向卫涛说：“卫书记，你坐吧。”他也转过办公桌，坐在了卫涛对面。卫涛面无表情，看得出有些失落。 权路风云第617章 秘书为两位领导泡上茶以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做秘书的，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了。领导们要谈话，他不方便在一旁听着，除非得到了领导的同意。 “卫书记，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我现在代表市纪委和你谈话，你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证据都可以和我讲，我保证谈话的保密性。” 卫涛摆摆手，端起茶杯吹净上面的茶叶沫，缓缓地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也用不着什么保密，我……我准备了一份汇报材料，您看看吧。”卫涛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手停留片刻，好像很矛盾似的终于再次伸进包里拿出一摞被报纸紧紧包裹着的东西。 厉大勇手拿着文件，目光却盯在那摞东西上面，似乎猜出了那是什么。卫涛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打开，脑海里却是浮现出昨天夜里李小林和他谈话的情景，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关乎未来的大事，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那天夜里的情形是这样的，已经上了床睡觉的卫涛突然接到李小林的电话，李小林在电话里告诉卫涛，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让他马上赶到办公室。卫涛听到李小林找自己，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连司机都没敢叫，打车从新北区赶到市政府。朱天泽走后，李小林是卫涛在辽河市唯一信得过的人，领导深夜找他谈话，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么重要。 这天晚上，李小林的办公室里一直亮着灯。李小林与张清扬分手后就没有回到家中，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终于想好了说服卫涛的办法，同时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当卫涛敲响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已经笑容满面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发愁过。 “卫涛啊，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李小林客气地与卫涛握着手。 “李市长，您说得哪里话，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您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真是辽河市的劳模啊！” “呵呵，劳模不敢当，我是有私人的事情和你谈谈，这件事……关乎你的未来……”说到最后，李小林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您……您说，李市长，您……您是我最相信的人，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卫涛很显然误会了李小林的意图，他以为李小林遇到了麻烦事，需要自己出面解决。卫涛明白自己的未来可是掌握在他的手上。 “你言重了，”李小林笑了笑，抬手压了压，这才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你吧，是纪委传出了消息，冯华那件案子已经迁扯到了你……” “什么？”卫涛立刻变了脸色，身体不由得一颤。 “是啊，是和你有关，这是内部消息，刚刚查出来的。卫涛，你我兄弟一场，我想不能不管你。”李小林拉着他的手摩挲着，语重心长地像位长者，其实两人的年纪差不多。 “可您上次不是说张书记不能帮上我的忙吗？”卫涛后背已经湿透了。 “张书记为人正直，他自然不会帮忙的，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帮自己了。” “我？”卫涛一脸的怀疑。 “对，是你自己，只要你对我说过的话是对的，那就还有希望。卫涛，我今天以兄弟的名义问你，你跟我说过没有参与那座大厦的建设，只是在冯华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收了他的钱，然后才答应替他保密，对不对？” 卫涛站起来，挺直了腰板说：“李市长，我可以对天发誓，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真的没有参与，当初我是反对建设这座大楼的，可是后来……我不是一把手，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你只收了他二十万？” “对，只有二十万！那钱我一分没花，上次您都见到了！” “那好，卫涛，我们下一步就这么办……”李小林趴在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打开报纸的时候，当那摞红色的百元大钞出现在桌面上，卫涛也终止了自己的回忆。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现实了。卫涛对厉大勇说：“厉书记，除了这份交待材料，还有这二十万元，一并交给组织，我请求组织上的处置，并且可以提供相应的帮助，我知道都有谁参与了那栋大楼的建设……” 厉大勇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只是静悄悄地看着那份令他瞠目结舌的交待材料。在卫涛自首的交待材料上，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与冯华相关的腐败事件几乎全一一例举起来，有了这份东西，再有卫涛的做证，厉大勇找到了打开这件大案的钥匙。 厉大勇大至地浏览了一遍，激动地紧握卫涛的手说：“卫涛同志，我代表组织上感谢你，但是由于现在案件不明，你也要接受相关调查，需要……” 卫涛一摆手：“厉书记，我来之前全部想好了，您就按程序办事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肯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求组织上的原谅，只求能对这件案子提供帮助。” “你帮了我大忙啊！卫涛同志，我马上就去向张书记汇报，这之前就先委屈你了……”说完之后，厉大勇打电话开始叫人，秘密把卫涛看管起来，接受调查，这是必要的程序。 “应该可以了……”李小林趴在关紅梅的小腹上轻轻声道，他今天没有上班，以感冒为由请假了。 “什么可以了？”挺着大肚子的关紅梅抬起李小林的脸，不解地问道。 “我是说卫涛的事情，他答应我今天去自首的。” 关紅梅知道什么事情了，李小林喜欢把工作上的事情讲给她听。她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小林，卫涛去自首了，你能办到答应他的事情吗？你不是说告诉卫涛，只要他去自守，就有办法减轻他的罪状，只做行政处分。张书记会同意吗？你别忘了现在可是戴罪立功，上次就因为卫涛的事得罪了张书记！” 李小林微微一笑，说：“我敢断定这次没有做错，因为一切都在张书记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卫涛！” “我还是担心……”关紅梅搂着李小林，“张清扬发起威来太可怕了……” “这次没事，你放心。”李小林胸有成竹地说。 “希望你说得对吧！”关紅梅不放心地说。 李小林的手掌轻轻撫摸着关紅梅的肚子，说：“紅梅，我现在越来越佩服张书记了。老实说我有一阵子还不服他，觉得他比我小了那么多岁，只是出身比我好而已。可是现在来看，人家张书记是真的有水平啊！就拿卫涛的这件事情来说吧，看似他没有参与这件案子，可是纪委整个调查全部在他的秘密操作之下，关键在于厉书记并不知道张书记在这件案子上偷偷帮了他的忙。外人更不知道幕后发生了什么！而张书记人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幕后清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步步的推算下去，真的太神了，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知道了他的能力，以后就安心跟着他干吧，别再有什么小心思了。小林，我过去就和你说过，这个人不简单！”李小林能够想透，关紅梅替他感到高兴。 “你说得对啊，跟着这样的领导干，你会慢慢的开始崇拜他！”李小林振奋地说。 “张书记，有线索了，有线索了！”厉大勇顾不上敲门，直接推开了张清扬办公室的门，把门里的张清扬以及市委秘书长吓了一跳。 厉大勇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尴尬地笑笑。张清扬也含笑摆手：“厉书记啊，我就知道你快来找我了！” “张书记，厉书记，你们聊吧，我工作汇报完了。”市委秘书长起身告辞，对厉大勇点点头。 “张书记，对不起，我……我是太激动了！”厉大勇抱歉地说，向个小孩子。 “无妨，无妨啊，是不是案子有消息了？” “是的，真是没想的，卫涛找我自首了！”厉大勇把卫涛的交待材料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下之后，只是扫了一眼，问道：“他只收了二十万？” “他是这么说的，那钱已经退给我了，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职，但一口咬定没有参与冯华他们的犯罪。”厉大勇的语言上已经为卫涛开脱了。 张清扬笑道：“厉书记，您怎么看卫涛说得话，他会不会说慌？” 厉大勇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从我多年的纪检经验上推断，既然卫涛已经做出了认罪的准备，那么他就不会再想隐瞒什么了。” “嗯，关键时刻站起来是需要勇气的，这个卫涛啊……还算是悔过自新，他当初不是南亭县的一把手，也算是身不由己吧！” 张清扬做出这个评语，厉大勇就知道如何处理了，马上说：“关于卫涛同志的事情，我会认真向检方提供材料的，争取宽大处理！” 张清扬担心厉大勇还不太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接着说：“厉书记，我们反腐的终级目标不是要杀得头破血流，我们的目的是改良不正之风，就是希望有像卫涛这样的同志能够自醒自查，您说是不是？我看……有时候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的。” 权路风云第618章 “您说得对，纪检工作，抓人不是目的，改革才是关键！”厉大勇附合着说道。 “嗯，卫涛的事情，要特事特办。”张清扬下了结语。 厉大勇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张清扬手上的那份交待材料，说：“张书记，卫涛的交待材料上供出了所有参与那栋大楼建设的南亭县中层干部，您看将如何处理他们？” 张清扬略微一思索，便说：“视情况而定吧，你挨个找他们谈话，只要他们愿意承认错误，并且同意指证冯华，那么就要给他们一条生路。这个……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处罚也就有轻有重，我的意见，只要他们的问题不是很严重，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 厉大勇笑道：“张书记，您真的是体贴人啊。据我所知，下面那些参与的中层干部，其实有些人也是被逼的。” 张清扬聪明地说：“厉书记，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将来只把处理好的结果通知我就行了。” 厉书记明白，张清扬是想抽身事外，对外摆出一种没有干涉纪委办案的样子，便回道：“那我就做主了！” “嗯，”张清扬微笑点头。厉大勇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在他的心里并不知道案件的背后所发生的事情，他永远也不知道在这件案子上张清扬帮了他多么大的忙。他更不会知道冯华一倒，对于南亭县的新书记杨尚云稳定南亭县政局有多大的好处。冯华的案子本是杨尚云一手策划的，可是经张清扬的手一调整，就变成是对南亭县所有干部的一次廉政教育了。 望着厉大勇离开，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杨校农那边的交待情况了。据陈军说，这些天杨尚云一直没闲着，写下了一堆堆的材料，现仍然在写作当中…… 张清扬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心想终于可以轻松下来，等明年就有时间和经历调整辽河的经济结构，并且计划出一套针对辽河全面发展，长期发展的整体思路了，这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厉大勇连夜赶赴南亭县，第二天天一亮，他就依据卫涛提供的名单，挨个找南亭县的中层干部们谈话。这些干部在厉大勇的证据面前，全部招供，对帮助冯华诈骗国人资产一事供认不讳，同时同意出庭做证，并且联名写下了保证信。 有了这些人的口供以及联名信，厉大勇刚一回到辽河，便带着人威风八面的再一次来到关押冯华的地点。 冯华看到厉大勇又来了，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只是说：“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查清我是被冤枉的了？” “是查清了，您要不要看看？”厉大勇冷冷一笑，把南亭县中层干部的联名信扔到床上。 冯华预感到不妙，接过来仔细一看立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就这么点能耐，还和我耍硬气！”厉大勇哼了一声，回头说道：“叫救护车吧！” 有些由各种利益链条联结在一起的犯罪集团，虽然表面上坚不可破，但是只要其中的一条利益链断掉，那么它就岌岌可危。每根链条为了自保都会抛弃集团，这是打击犯罪集团最好的办法。 就像冯华一案，由于卫涛的主动现身，牵扯出了南亭县很多涉案的中层干部。虽然这些人并非主谋，当初只是在执行市委书记要创建第一高楼的大计划中的工作人员，或者说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他们还是收了点钱，虽然不多，但也构得上是贿赂罪。因此，当市纪委一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为了自保，为争取宽大处理，便和盘推出，把冯华供了出来。 当初张清扬正是觉得卫涛是此案的突破口，才会在幕后暗示李小林做做卫涛的工作，他本以为冯华才是这件案子的主谋。可是当冯华认清形势，当他醒来以后，却又大声喊着找厉书记交待情况。结果出现意料，原来冯华也并非是主谋，他也只是这个集团中的一条利益链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者竟然是那位由于涉及了杨校商一案而被关押起来的省委副书记周新明。 周新明曾经是辽河市的市委书记，在任期间帮助杨校商进行走私活动，所以在三通集团案发以后，也被抓捕归案。当时大家只以为他和这件案子有关系，可在这件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又查出一件与他相关的大案。此案的出现也解释了周新明的巨额财产不明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来几年以前周新明的老同学以到南亭县投资为由，暗中联系周新明，在周新明的帮助下，这位诈骗惯犯以在南亭县建设地标设建筑的名义，从银行贷款一个多亿，结果他与周新明瓜分了大分部款项，分给冯华等南亭县干部的只是小部分而已。 在冯华的交待下，辽河警方很快就在双林省江平市抓捕了那位诈骗犯，他现在已经是某集团的老总了，可见其诈骗水平之高。在他的身上，过去二十年来背了不少案件，他这辈子行骗大半个中国却没有案发，原来所被他骗之人几乎全是政府官员，有些人事后明知被骗也不敢声张。正是深深了解到了这一情况，他才能逍遥法外。当厉大勇把案情全部摸清楚以后，张清扬错愕不已，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案件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冯华归案以后，全部交待问题，他所交待的很老实，证实卫涛的确是在被动的情况下，收受了二十万元钱。证实这一情况以后，厉大勇综合考虑之下，就把卫涛放了出来，这件事熟知内情的人并没有几个。当然，当年卫涛是南亭县的县长，他这个处分是必须背的。而针对南亭县的其它干部，也酌情处理。 当然，张清扬已经给杨尚云打过招呼暗示了一下，杨尚云很快就明白了领导的意图，他以帮助手下的干部讲情为由，亲自来到了厉大勇的办公室。这样一来，南亭县过去的老干部全都乖乖地听杨尚云的话了。在这件案子上，杨尚云的最终目的终于达到，他打心里感谢张清扬。 卫涛继续做他的区委书记，虽然要背下行政记过处分，一段时间内不能升职，但是与被辙职结束政治生命相比好多了。走出纪委大楼的当天，卫涛就亲自摆宴感谢李小林，从此，在他的心里李小林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而李小林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并没有讲清真相。 12月20日这天，虽然是寒冬，南亭县的天空中还飘着小雪，但是冒着严寒，省里的领导以及市里的领导们出席了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仪式。在省委副书记、省长钱卫国的带领下，副省长、省政府秘书长，辽河市委常委们，大家都精神抖擞的出度了仪式。 原本类似的仪式不应该在冬天举行，可由于南亭县工业园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同时为了明年春季的招商工作着想，南亭县工业园必须在今年成立，只有成立之后，南亭县针对工业园的招商工作才算是明正言顺。南亭县先期驻进北方的几大企业已经开工生产，不但加大了农产品的自销，也增大了农民农闲时节的就业问题，这让南亭县甚至是辽河市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省委看到了农副产品发展的曙光。 在成立大会上，省委副书记，政府省长钱卫国代表省委省政府发表了重要讲话，他首先恳定了辽河市市委市政府、南亭县县委县政府前期工作的成功，表扬了辽河干部在发展经济、改革经济中的创新思路，特别是有效地把工农业发展起来，并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摸索出一条适合农业地区发展的新思路。 钱卫国说，事实证明，南亭县的发展思路是正确的，是可以坚定不移施行的。南亭县的发展思路走在了全省的前列，为其它兄弟城市应该纷纷效仿，市委市政府、省委省政府更应该加大对南亭县的支持，并且大力推广南亭模式。我们要在实际情况中大力发展经济，要进一步改善农民的生活水平，努力振兴双林省的农业与工业，为组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贡献出一己之力！在此，我希望双林省将来会涌现出多个“南亭工业园”，我更希望广大群众、干部、党员充分发挥个人能力，为双林省的明天贡献一份力量！ 钱省长在发表讲话的时候，省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晃来晃去，也许晚上的双林省新闻就会播出南亭县工业园成立的消息，并且会播出钱卫国发表重要讲话的片段。外人看来会把南亭县的工业园成立算在钱省长的头上，但这么说其实也很准确。在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过程当中，钱省长的确十分的关心，进行了多次的批示，对一位省级干部来讲，这样做就已经说明他是有功之臣了。相反，那些真正在基层做工作的干部们，往往是功劳最小，既使有了功劳，那也是在省委政府的领导下，这是体制下的规则形成的无奈。 在南亭县宾馆宴会厅内，张清扬带领着杨尚云向钱省长汇报工作。钱省长的秘书坐在一旁，一刻不停地记录着。张清扬明白，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对双林省的经济改革有着巨大促进作用。而钱省长今天的讲话精神也需要下面干部们认真学习。 权路风云第619章 钱省长在讲话中声称，希望双林省将来涌现出更多的“南亭工业园”，更希望广大群众、干部、党员充分发挥个人能力，为双林省的明天贡献一份力量！这两句话已经充分表达出了钱省长接下来的执政思路，他是希望全省各地区结合实际情况，大胆创新，努力搞经济改革。也许当这篇讲话上报以后，钱省长会被称为我国省部级高官当中“改革派”的一员。 “成立很简单，但是如何搞下去，如何搞好，这是一个持久性的问题，清扬啊，南亭县北山工业园你要多加关注，这可是我省的第一个试点，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他半路夭折。” 张清扬点头道：“钱省长说得是，元旦之后，我一定在全市范围内学习您的讲话精神，让大家吃透文件，抓好下一时期的经济工作。尚云，南亭县的具体工作，你不能松泄啊！” 杨尚云在钱省长面前，那就连秘书都不如了，他恭敬地坐在最后面，听到张清扬和自己说话，马上站起身来说：“我在此向钱省长以及张书记保证，一定抓好工业园的工作。” “尚云不错，大胆敢干，我们党内还是缺少胆子大的开拓者！”钱卫国点点头。 “的确，发展在于改革，而改革在于创新，尚云提出的这个工农业相结合发展的思路，值得专家们研究啊！”张清扬附合着说，领导表扬他的下属，其实就是表扬他。 “嗯，是要研究研究，我会让省里派出专家组下来实地考察学习的。”说到家里，钱卫国停顿了一下，说：“清扬啊，以尚云的经验，我看可以给他加加担子，同时也是增加地方上的话语权嘛！” 张清扬领会，笑道：“我也有这个心思，既然钱省长提到了，那么我年后就向省委打报告。”其实让杨尚云进市常委会的决定，是当初张清扬向钱卫国提出来的，可现在当着杨尚云的面，张鹏也乐于卖钱卫国一个人情。 “嗯。”钱卫国点头。 杨尚云马上激动得红光满面了，直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一旁的张清扬心想，杨尚云在自己面前还算是稳重，怎么一到省级干部面前就显得胆小了呢？看来有些人的能力还是有限的。以杨尚云的年纪，将来的他顶多也就能做到省部级那样了。如果说再高一层，到达最高的决策层就缺少了一些魄力。 见钱省长有些疲倦了，张清扬就想结束谈话，提醒了钱卫国一句：“省长，小林和我一同下来了，白天你们也没怎么谈，要不要叫来他陪您放松一下？” 钱卫国摆手道：“算了，我和他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知道了，”其实张清扬早就知道，钱省长是不可能单独叫李小林过来的，省长是要磨砺他。 漫山的白雪，一排排的白杨树，在这布满银色的山坡上，仿佛是人间仙境。远远忘去，大地之上一片苍茫。而就在眼前，有座装饰得十分漂亮的坟墓，只是略显孤单。 元旦假期，张清扬带着刘梦婷来到延山，看望柳叶。张清扬伫立在墓碑前久久不语，默默地祝福着柳叶，回忆着过去与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刘梦婷带来了一大捧鲜花，安安稳稳地放在她的坟头。刘梦婷蹲下身体，手她那被冻得雪白的小雪一点点除去墓碑上的积雪。柳叶和自己的故事，张清扬原封不动地讲给了刘梦婷。在这些红颜当中，最了解的张清扬就是刘梦婷，她深知张清扬的喜怒哀乐，因此从来不会吃闲醋。当听到柳叶的事情后，刘梦婷伤心得大哭，直说这真是一个好姑娘。也是她提出来陪着张清扬来看望柳叶的。 “婷婷，不要弄了，太冷了，你弄完了，风一吹又落上雪了。”张清扬走上前拉起刘梦婷，心疼地捂着她的小手说：“看，手冰凉！” 刘梦婷凄婉一笑，说：“没事的，我喜欢这样。” “小叶子，你如果孤单了，如果想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来看你的。”张清扬心酸地说，强忍着眼泪没流出来。 刘梦婷则真诚地说：“小叶子，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清扬的。感谢你让我们拥有他，让他留在了我们身边，谢谢你……” 张清扬看了下表，说：“走吧，我们回去。” 刘梦婷依偎在他的身边，两人吃力地在雪地中前行。渐渐的，两条恩爱的人影消失在白雪之中。天空中的浮云好像凝聚成柳叶的笑脸，她在天堂默默祝福着张清扬和他身边的女人们。 大雪封山，车进不来，张清扬与刘梦婷是步行上来的，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走下去来到车边。临上车前，刘梦婷又回头扫了一眼，依偎在张清扬的肩头说：“清扬，假如我有一天也死了，你也要把我埋到这里，我要在这里陪着小叶子，我们相互也有个伴。” 听到这话，张清扬眼泪直往外流，搂着她说：“少胡说，再也不许说这种话了，要不然我就生气了！我再也不允许身边的女人受伤害。你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听到没？”张清扬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 刘梦婷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回到延春市区，住在国际宾馆。在房间里，两人躺在床上休息，上山下山的真是累了。刘梦婷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你不回珲水看望你的老部下吗？” 张清扬摇头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最想看你！”说到这里，张清扬突然响起一事，说：“你还真提醒了我，有件事我还没有安排好呢。” “什么事？” “柳明亮……柳叶的弟弟，我答应过柳叶要好好照顾她弟弟，前些日子忙案子，还没有安排好。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张清扬说完就拨通了柳明亮的电话，让他晚上赶来延春见面。随后就打给了曾经的秘书，现任珲水县副县长的赵金阳，也让他赶过来延春见面。赵金阳一听是老领导回来了，高兴得连工作都顾不上。要知道自从做过张清扬的秘书以后，赵金阳这些年像是坐在火箭上升迁一样。张清扬一走，他就被调到珲水县财政局，去年又升为了副县长，人们对外都称他为赵公子。赵金阳心里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借着张清扬的光，如果没有张清扬，他现在顶多还只是一个副科级的秘书。 “婷婷，晚上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张清扬联系好以后，平淡地对刘梦婷说。 “啊……”刘梦婷张大了嘴巴：“清扬，你没开玩笑吧？这……这怎么行呢，我……我去了对你影响不好，我……不能去。” “去吧，没关系的，在延春没什么可怕的。”张清扬放心地说。 刘梦婷激动得小脸粉红，连声音都发抖了。张清扬敢在下级和外人面前带她出面，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奖赏了，这代表着承认。 “清扬……”刘梦婷投入张清扬的怀抱，哭泣起来。 “婷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张清扬怜爱地咬着她的小脸说道。 “清扬，我要你！”刘梦婷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含着张清扬的嘴唇吸吮着，很快忘情，双手解着他的衣服。 张清扬受到感染，便很热烈地和她做了一次，做完之后，刘梦婷害羞地缩在被子里，小声道：“清扬，我……我是不是好……那个啊？” 张清扬搂着她的肩说：“我就是喜欢你那个啊！” “讨厌！”刘梦婷痴痴地，把脸埋藏在被子里偷笑。 张清扬在国际宾馆的餐厅请赵金阳和柳明亮吃饭。柳明亮是柳叶的亲弟弟，今年25岁。小伙子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张清扬就和珲水县打了声招呼，把他调到了市政府工作。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和张清扬的关系。今天赵金阳在张清扬这里见到柳明亮。这才明白原来柳明亮的靠山是老领导，他渐渐猜出了老领导今天找自己的用意。 “张书记，没想到又见到您了！”赵金阳激动地拉着张清扬的手。 “金阳，听说你的工作干得不错啊，成熟了很多。”张清扬笑道，然后指着一旁很拘束的柳明亮说：“你们认识不？” 柳明亮点点头，小声道：“我认识赵县长。” 赵金阳也说：“认识，认识，小伙子很不错的。”见到柳明亮和张清扬认识，赵金阳当然不能说他的坏话。其实他也只是觉得柳明亮眼熟而已，并不了解。 张清扬拉着两人坐下，然后说：“金阳啊，我不常在延春，以后明亮就交给你了，他……是我弟弟。” “啊……原来是这样啊……”赵金阳恍然大悟的样子，“老领导，您放心吧，只要我在任一天，就不让别人欺负明亮。” “当然了，”张清扬话锋一转，“我不是要你做违反组织原则上的事情，假如明亮真的犯了错误，还是要批评的，你了解我的性格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赵金阳激动地说，老领导能把如此隐密的事情交待给自己，就可以看出对他的看重。 权路风云第620章 张清扬转向柳明亮，说：“明亮，以后你和大妈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柳明亮点着头。 “明亮，你姐她……”一旁的刘梦婷一时间动情，想到了柳叶。可是一看到赵金阳，就明白自己多说话了，闭嘴不说。 “清扬哥，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姐好。”柳明亮终于领情地说。 赵金阳则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 “明亮，你姐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大妈。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吧？”张清扬问道。 “嗯，正在处着呢。” “如果看好了，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我会的。”柳明亮低着头，坐在这里他明显有些紧张。 “你别什么都问了，让明亮紧张，我们快吃饭吧。”刘梦婷理解柳明亮的感受，便笑着说道。 “对对，我们吃饭吧，瞧我！”张清扬拍着脑门说道。 虽然张清扬没有向他们介绍与刘梦婷的关系，但赵金阳也没有问，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领导不但把俬密的事情交待给自己，又把他的情人领出来，这让赵金阳很高兴，他知道借助柳明亮，是他今后联系张清扬的一条线。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吃完饭时，柳明亮突然抬头对张清扬说：“清扬哥，我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明亮，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没事。” “那好吧，我说错了，您也别怪我。”柳明亮终于坐直了身体，然后才说：“清扬哥，赵县长，我知道您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我没有多么大的抱负，只想过一种平稳的生活，安安静静过日子，照顾着母亲。所以你们大可不必过多的帮助我。我如果有困难会找你们帮忙的，但我现在很满足于眼前生活，我只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得到进步。” 张清扬赞许地看着柳明亮，微笑着点头道：“明亮，你姐没有看错你啊，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年轻人真不错！”赵金阳这次是发自肺腑的评论。 一辆黑色的尼桑稳稳行驶在辽河岸边30米宽的公路上，后面跟着一辆非常普通的白色捷达。两辆车一前一后，车距始终一成不变。前面的是徐志国与张清扬，后面的是08和09。今天陈军的父亲陈长富来到了辽河，想请张飞过去吃饭。一般像这种私人的宴请，张清扬是不会坐市委一号车的，那样过于招摇。 元旦假期刚过，陈长富正式转正，成为了北海舰队司令员，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正赶上这个好事，陈长富特意从司令部来到辽河市，为的就是和张清扬叙旧。他潜意识里自然是为了感谢陈家的栽培，只不过这种方式比较委婉一些。陈长富的年纪马上就要到站，顶多干上一届，如果不转正的话，也许明年就会退了。这一次正式成为了司令员，可以说他的军旅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他能够心满意足的退休了。 “昨天陈总长联系我了……”徐志国把车开进经合区以后，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他找你干什么？”张清扬的思想不是很集中。 徐志国说：“关于杨校农的事情。” 张清扬马上明白了，问道：“他让你参与其中？” “是的，他需要我的协助，他们的计划已经搞好了，但必须有外人接应。” 张清扬不明白徐志国对自己说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志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老实和我说，如果你觉得不想参与这种事，我帮你和岳父说。” 徐志国微笑着摇头，说：“领导，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作为陈家卫队中的一员，我是必须服从首长命令的。至于我和你说一声，是……只是让你心里清楚。” 张清扬恍然，他知道徐志国在很久以前就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主人，无论他接到陈新刚的什么命令都会告诉自己，这次也不例外。他就笑道：“有些事，不和我说也没关系的。” “那不行，这是规矩。” “怎么样，年后和满月结婚？”张清扬问道。王满月已经带着母亲去了京城，张清扬帮她们办理了京城户籍，现在的王满月在电大读书，她很想将来自己做些小生意。 “嗯，年后结婚。”徐志国一提到王满月，满脸的笑意。元旦期间，张清扬特意放了他几天假，让他们有时间团聚。 “志国，你的事……想得怎么样了？”张清扬说得是他退伍的事情，为了王满月的安全，张清扬的意思是想让徐志国退伍以后留在京城几年。 “只要您同意，我没意见，我也想好了。”徐志国说得很平淡。 张清扬说：“嗯，那就好，退伍以后的事情我给你办吧。志国，让你总留在我的身边，对你不好，我不想让你总做一些偷偷摸的事情，你说是吧？”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我这几年跟在您的身边，还真舍不得。” “没事，等风声过了，几年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跟着我嘛，我在哪里，你就可以在哪里！志国啊，我信任你，更离不开你！” “真的？我以后还可以跟着你？”徐志国激动地回头问道。 “是的，志国，等你稳定了，以后就做我的外援，以后没准我会遇到什么难题对不对？”张清扬微笑着指着前面：“注意看路！” “呵呵，有您这句话就好了！”徐志国兴奋地说。 两辆车已经开进了辽河市经济合作区军工路上，这一片属于军管区，当地政府无权管辖。8137部队的干部家属楼出现在眼前，当门卫看了徐志国的证件以后，才把他们放了进去。两辆车在一号别墅前停下，汽车刚停，陈军就开门跑了出来，大冬天的他只穿着薄衫。 张清扬见状马上拉开车门跳下去，不满地说：“老陈，你在搞什么嘛，又不是外人，你出来接什么！”想是陈军早吩咐给门卫等张清扬一到，就要通知他。 “哈哈，你是长辈嘛！”陈军笑道，他现在与张清扬混熟了，也就不像过去那么把他当成是长辈，必竟他可比张清扬大了整整十岁，没事的时候两人也开些玩笑。 “胡闹！”张清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时候从一侧跑过来两位中校军官，陈军对张清扬说：“把志国几人交给他们招待吧，我们聊我们的。” 张清扬心想这种安排最好不过了，就对徐志国一摆手，然后被陈军让进了别墅内。陈长富站起身双手紧紧握着张清扬，笑道：“清扬啊，有些日子没见你喽，看你成熟了不少！” “老大哥，你太客气了，我早就应该过去看您的，就是太忙啊，一直没时间。” “这孩子和小雅真是天生的一对！”陈长富身边站着一位老年妇女，是他的老伴。 “老嫂子，你身体可好？”张清扬握着老人的手，别看老太太的年纪不小了，可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坐坐，全坐下，别站着了……”陈军嚷嚷道，没有陈雅在，陈长富一家人好像都自在了很多，张清扬心中暗笑。好像陈雅无论在哪里，别人都会高看她一眼。天子娇女，又加上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几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妄为。 “涵涵不错，不错啊……”陈长富说道：“上次去京城，我看到了，小家伙那么小就看出来很精明，将来啊……肯定能不错！” 张清扬摆手道：“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咱们总不能硬逼着他从政，你说是吧？” 陈长富赞许的点点头：“清扬啊，如果政治家庭里的家长都是你这种想法，那可就好喽！就说现在的政界吧，有一半以上是干部子女，可是有几个是精英？全他妈的是草包！” 一旁的老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就你是精英！”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大家在一起说笑了一阵，看看时间到了饭时，老伴站起来说：“你们几个男的聊吧，我去厨房看看。” “老嫂子，简单点就好，吃饭不主要，和你们聊聊天才是正事！”张清扬笑道。 “对对，这话说得好，这话说得好啊，聊聊天，喝点酒，这才是正事！”陈长富红光满面，刚升了官的他透露出一脸的霸气。 等老嫂子走了以后，张清扬这才对陈长富说：“老大哥，瞧你这脸色，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哈哈……”陈长富朗声大笑。 张清扬转向陈军说：“你也要努力啊！” 陈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还年轻，不着急。” 张清扬进一步暗示道：“你和抗越大哥，都是军委看重的青年军官，千万不能犯错误啊……” 陈长富理解了张清扬的话，脸上更高兴了，说：“是啊，我是希望军子能走得远一点……” 陈军却是聪明地说道：“要想走得更远一点，我就不能局限于海军发展。虽然特种综合师集合了多兵种做战任务，但隶属于海军指挥，还是有些局限性，必竟不是陆上部队。” 权路风云第621章 张清扬听出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反对道：“我不同意你的意见，在我看来，将来如果真会发生战争，那么对于我们这样的海洋大国而言，海军将会是参战的主要军种。随着军事的进步，就我国来说，海洋战争将取代陆上战争，这从我军内现在大力发展海军装备上可见一斑，有特别才能的指挥官将是今后的主要依靠！” 陈长富很赞同张清扬这话，点头道：“清扬分析得对，现在南沙、西沙等海岛问题都没有处理好，将来要发生战事，也是因这些而起。我们是海洋大国，海军……将来也许会成为主导。” 陈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张清扬说：“你要是参军，肯定比我强！” “你啊……还是看不清形势，有空多学习学习！”陈长富批评道。 张清扬也说：“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不能看着眼前，他的眼光应该在未来。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会有出头之日。陈军，你想想看，我国的海军现在在世界上还是比较落实后的，特别是海军陆上部队登陆作战更弱，这不就是你研究的课题嘛！你的特种综合师集合了很多兵种，要我看就类型而言，你比抗越大哥更适合前线指挥，而抗越大哥属于那种谋略者，适合大局指挥，你们各有千秋啊！” 陈军父子俩没想到张清扬一个没当过兵的年轻人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深深的被他折服，不禁点头道：“清扬啊，听你说出这话，谁也想不到你一天枪也没摸过！” 三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渐渐就聊到了杨校农的身上。就这个问题，张清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嘴：“这件案子快结束了！” 陈军忧心道：“真希望快点结束啊，我真担心有一天他出意外，最近感觉不太妙，好像有人要对杨校农下手。” “难道是浙东方面知道杨校农要开口了？”张清扬也很担心。 “也许吧，杨校农被关了这么久，而官方一直不发表此案的进展，这就让对手们起了疑心，他们肯定知道一但他开口，将会有多少人遭殃。” “希望他快点完成材料……”张清扬说道。 两天以后，张清扬再次见到了杨校农。为了重新得到自由的杨校农，终于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写了出来，并且对一些关键证据的存在地点都一一标明。当张清扬拿到这份东西的时候，双手觉得十分的沉重。他只打开大概的扫了扫，内容就另人惊心动魄了。他没有想到这其中牵扯到了两位决策层的领导中的大佬，还有多位高层要员。 “怎么样，你不怕给自己惹麻烦？”杨校农笑着问道。 “我不怕，这东西在我手上发挥不了作用啊，我拿他没什么用，你说是吧？”张清扬也笑道。 “是啊，你很聪明，这件东西你拿着的确没用，我想……他会摆在上头决策者会议的桌上吧？”杨校农站起身望着窗外：“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急什么，等有些人被控制住以后，我才敢让你走。你别误会，最近对手好像要对你下手，我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我明白，这份文件一出来，将有很多人要杀我……” 张清扬抖了抖手上的文件，笑道：“你错了，这份文件中所牵扯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倒下，你说是吧？” “哈哈……你说得对啊，龙华大案……只不过是一件政治事件！我们杨家只不过成为了出头鸟！” “你仍然不甘心？” “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已经想开了，下半辈子，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了……” “希望你能做到！”张清扬一语相关的说。 “清扬，我出去以的，能否让我见见方雪和孩子？”杨校农问道。 “你等我消息吧。”张清扬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与他说的了，拿着东西走出来。 杨校农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的世界，满眼的憧憬，自由是他现在唯一的渴求。 事关重大，张清扬没有把杨校农所写的材料交给专案组，而是带着它亲自飞到京城。他先到家里与爷爷、父亲进行了商量。 老爷子看到文件内容的时候，反应很平淡，把文件交给刘远山说：“你看看，和我们想象中的差不多，老吴的身上果然不干净！” 刘老话中的老吴，便是当今决策者干部之一的吴老，江南势力在高层的领袖，也是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的靠山。 刘远山接过文件看了看，微微一笑说：“这一次，卫国和保国能缓口气喽！” “是啊，我们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这回老乔知道这个情况会怎么样？”刘老像个小孩子似地问道，他真希望那个和他战斗了一生的对手在他之前倒下。 张清扬笑道：“乔老如果知道我们得到了这份东西，我想……会咽气吧？” “别胡说！”刘远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还没有资格批评乔老！” 刘老也点点头，“是啊，清扬，我们要尊重自己的对手。”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马上承认错误道：“爷爷，是我错了。您看这东西怎么交上去？” 刘远山也是同样的问题，父子二人一同看向了刘老。刘老不暇思索地说：“能怎么交上去？当然是走正常渠道，我看交给政明吧。远山，你带着清扬去见政白。” 老爷子所说的政明，便是现任决策层中的领导，纪委书记白政明。 张清扬吓了一跳，问道：“我也去？” “东西是你弄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去？”老爷子反问道。 张清扬回思了一下老爷子的话，渐渐懂得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刘远山就带着张清扬来到了白政明的办公室。白政明的资历比刘远山要老，同时身份地位也高了一个层次，在他的面前刘远山就客气多了，但是白政明对他们也很客气。 在电话中刘远山已经大至地讲了讲情况，可是当白政明看到这份文件的内容时，仍然吓了一跳，他拍着桌子连说了两遍：“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问题太大，我必须交给您。”刘远山说。 白政明紧皱着眉头，沉思着说：“这件事，我必须向上头请示召开决策层会议，这……令人发指，这是建国以来牵涉最大的案件！” 刘远山点点头：“事情一出，肯定会掀起惊涛巨浪！” 张清扬心想这与杨校农所说的还真是一样，想必在决策层的会议上，以刘系为主的北方势力干部们会向江南势力干部展开围剿，但那些事就不是张清扬所能知道的了。 白政明望了张清扬一眼，赞许地说：“清扬啊，辽河的反腐工作抓得很好，我真想把你调到我身边啊，你有没有这个打算，调到京里干个一年两年的？” 刘远山听出了白政明的悬外之音，马上对张清扬说：“还不快感谢白书记！” “多谢白书记的栽培，”张清扬笑道，却又接着说：“不过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辽河，辽河的经济工作还没有稳定下来，我想再等等吧！” “别没大没小的！”刘远山瞪了儿子一眼，但并非是生气。 “哈哈，好……好啊，清扬啊，就凭你的这句话，我也要等你。你看着吧，我会向刘老要人的！” 青年干部回决了决策层干部、纪委书记，估计这在全国都始无前例，白政明望着张清扬微笑，很是欣赏。 三天以后，由中紀委来人偷偷把双林省省委書記洪长江控制住，并且秘密把他押往京城。同时中组部宣布由于洪长江同志牵涉重大违纪事件，已经被雙规，双林省的工作暂时由钱卫国同志负责。 在浙东省也一样，决策层中重量级的一位、浙东省委書記纪风桥涉嫌违纪，被中紀委雙规，暂停一切工作，浙东的工作暂时由省长贺保国负责。同时，國務院各部委也有一些副部级干部被秘密扣押。 一夜之间，中华大地之上刮起了一阵巨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带倒，龙华大案的背后大佬们浮出了水面。洪长江与纪风桥做梦也没有想到上头的动作会这么快，并且他们之前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几乎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中紀委的同志来到洪长江面前时，他还在家中欢乐地与小孙子玩闹，可一瞬间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现在的洪长江已经不再渴求吴老能帮上忙了，他很清楚，既然上头已经下决心抓人，那么吴老的话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也许就连吴老自己也会被秘密的暂停他的所有工作，对外宣称是停院养病。从经验上来分析，洪长江明白上头一定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要不然就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形动。 报纸上很低调的报导了此事，声称这是新时期反腐工作的又一次胜利。龙华大案所牵涉之广，涉案人员的身份之高，涉案金额之大，都是建国首例。我们的纪检人员通过半年的努力，终于初步完全了此案的定性，详细情况正在深入调查之中。 权路风云第622章 任何一位公职人员都明白，如此大案，让上头颜面丢尽，只能以反腐的名义来宣传一下了。借助反腐的成功来表明上头廉政建设的决心，并且一手拿掉了两位地方大员、封疆大吏，以此展现党内民主的进步。这也只是无奈之举。《为民日报》社论称，龙华大案反应出了决策层在新时期反腐工作中的成功，更表明了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决心。由此可见我党在执政方针上将更加透明，更加以人为本…… 这些话也只是上头遮丑的说法，内部人员一看便知。随着几位大佬的入网，那些还没有开口的干部们也就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全部交待问题，整件大案的始末另人胆战心惊，当然具体的内容是不可能公布出来的。对外这只是一件反腐案件，对内……在每位高官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种说法。 当然，国外特别是一些有反华倾向的西方国家的报导就很直白了，他们说这是大陆官方的又一次“窝里斗”，所谓的反腐其实只是恍子。而国内所有网站上都没有类似的贴子，一但发现与此案相关的字眼，马上封帖。 事事非非，那些对政治感兴趣的人也只能在私底下偷偷议论了。 作为龙华大案的关键人物，让此案发生转折的杨校农，受到了高层的高度关注。他不但是此案的犯案人之一，也是此案的证人之一，重点他又是功卧老人的孙子。考虑到杨校农现在所面临的危险，上头参谋部派出一支特别行动队偷偷把他押送到京城秘密保护起来。 得知这一道秘令的没有几个人，就连由上头军队总指挥部派出的那支特别行动队，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去接什么人。他们得到的表面命令只是把人安全的接回来，之后……。当然，在暗中他们还接到了另外一条命令。 在夜色中，这支队伍从陈军的手中接管了杨校农，三辆车马不停蹄地开回京城，如果不出意外，等明天早上的时候，杨校农人已经到了京城。然而，当车队行驶出辽河市区的时候，在十字路口处，远远就看到了对面停着两辆黑色轿车，闪了两次远光灯。车队首辆车也马上回应了两次远光灯。随后，车队停下，关了灯，对面的两辆黑色轿车也关了灯。 杨校农被一位上校军官带了出来，两人向前走去，远远望见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徐志国。 “志国，人就交给你了，上面说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 徐志国看了看杨校农，说：“嗯，胡团长，人交给我吧，你们走。” 杨校农向前来到徐志国身边，徐志国轻声说：“你先上车。” 杨校农听话地打开车门钻进了后座，这才发现，已经有个人坐在他的身边了，小声道：“别动。” 杨校农点点头，他知道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志国，问句不该问的话，这人到底是谁？怎么搞得如此神秘！”胡团长玩笑着问道。 徐志国摇头说：“我也只是逢命行事，不知道他是谁啊……” 胡团长点头道：“也是，我们的任务例来都是如此啊！” “呵呵，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你说是吧？” “嗯，你说得对。好了，我的任务完成，再会吧！” 两人相互敬礼。徐志国望着这支车队离开以后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让助手发动起车子。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辽河市区。 “你们要带我去哪？”杨校农机警地问道。 徐志国回头一笑，说：“杨先生，在离开这里之前，领导让我完全一个您的心愿，他说希望您走后可以记得你们的约定。” “你是说方雪？”杨校农问道。 “杨先生，您果然聪明！” 当汽车驶向某酒店门前之后停下来，杨校农身边的男子下车，没多久之后领着一位妇女以及小男孩儿走了过来，并且让她们钻到了车里。 “方雪！”杨校农吃惊地叫道。 “二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方雪也很不解地搂着孩子问道。 徐志国看了一眼手表，回头说：“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多谢。”杨校农对他点点头，心里很感激张清扬。徐志国拉开车门出去了，这是他一生以来所职行过的最危险的一次任务，虽然看似很简单。 “二哥，你还好吗？”望着瘦弱的杨校农，方雪问道。 “我没事，方雪，你一定要照顾好亮亮，他是老爷子最不放心的人！” “我……我知道，你……你这是要去哪？” “你别问了，总之不用为我担心，以后你好好的过日子吧，我相信没有人会害你的，你更相信把你接到辽河的那个人，他值得相信。” 方雪点着头，“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杨校农摸了摸孩子的头，欣慰地说：“亮亮，记住，你是杨家的子孙，将来一定要争口气！” “我……我知道……”亮亮低着头。 徐志国敲了敲车窗，杨校农知道不宜久留，就对方雪说：“方雪，你走吧，不用管我，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只是也许……这辈子我们很难再相见了……” 方雪抱紧孩子说：“二哥，你放心，我会让杨家重振雄威的！” “走吧，走吧……”杨校农挥了挥手。 方雪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拍着孩子说：“亮亮，说再见。” 亮亮回头望了望妈妈，又看了看杨校农，问道：“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杨校农一愣，脸上似有喜色，双手捏着他的双肩，大声道：“亮亮，我是你二哥！” “二哥，再见！”亮亮老气横秋地说。 杨校农的脸上舒展开笑容，点了点头。方雪拉着孩子下了车，目送着两辆黑色骄车渐渐远走，直到消失仍然也没有离开。 “杨先生，一会儿出了辽河境内，我就会离开，我的兄弟会一路上送你，直到你安全离境。你放心吧，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为了安全，不会让你坐飞机，而是让你坐轮船先到日本，之后你自己安排吧，我们已经为你重新办理了一个合法的身份，你可以到任意国家。还有，你拿着这个……”徐志国交给他一个纸条，接着说：“这上面的电话号你记住，以后想和方雪联系，就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我的。” 杨校农点点头，“谢谢你们，我对你们的安排很满意。” “方雪和孩子的安全交给我负责，你放心吧。”徐志国说道。 “替我谢谢你的主子……”杨校农是真心说的。 “我会的。”徐志国点点头。 “放走了我？你们……不会有事吧？” 徐志国微微一笑：“谁知道你走了？来接你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也许将来这只是一场意外事故，你在意外中死去了……” “哈哈………”杨校农放声大笑。 “原辽河市三通集团董事长杨校农因涉嫌龙华走私大案，昨日在押送回京途中，畏罪潜逃，被警方击毙。事件发生的详细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第二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主持人简单的播报了这条消息，并未引起人们过多的关注，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听到“杨校农”这三个字。这条新闻就像大地之上的一滴水滴，也许在它还没有涌入大海中以前，就被蒸发了。 听着新闻上的报导，张清扬久久不语，他想到了很多，每天所听的新闻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新华社京城1月28日电，华夏国最高决策层今天召开会议，听取最高纪律检查委员会xxx年工作汇报，分析当前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形势，研究部署明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会议审议并通过《我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标准》。大首长xxx主持会议。” “在会议上，大首长xxx发表了重要讲话。大首长说在最高决策层、内务院坚强有力领导下，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加强对高层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等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执行情况的监督检查，严肃查处违法违纪案件，解决涉及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突出问题，纠正损害群众利益的不正之风………” 龙华大案告破后，让上头丢尽颜面。决策层需要用此方式来表明反腐的决心，以及反腐工作的成功。最近一段时间，恐怕上头的种种会议上都会突出反腐工作的重要，而以下各省、市，一级级都会召开相关会议，目的就是在舆论上令那些不利言论消失。 张清扬看着新闻的镜头从决策层委员们的脸上一个接一个的闪过，惊人的发现缺少了两位决策层常委。一位是现任内阁常务副总，吴老先生，另一位是最高政法委书记刘德民。张清扬明白，这两位已经被排除在权利核心之外了，只不过由于他们的身份特殊，不会对外表明而已，只等到下一届，他们两人就将会正式在常委中消失，而从此刻开始，他们手中的权利就已经被别人接管了，他们只会在医院中安心养病！他们成为了龙华大案当中，受到损失最大的两位！ 权路风云第623章 而这两位又有着鲜明的江南势力的身份，经此一役，江南干部损失惨重，被寄予后望，将来有可能成为江南派掌舵人的纪风桥已被收押等待审判。短时间内江南势力是不会有所作为了，这样一来，就为父亲刘远山、以及另一位“有实无名”的岳父张耀东赢取了时间，同时也让浙东省长贺保国，双林省省长钱卫国松了一口气。而等待纪风桥、洪长江等人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茫然地盯着电视上党和国家领导人那一张张红光满面的面孔，张清扬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能坐在电视上那个位置，他们这一生当中经历了很多次腥风血雨，打败了多位对手，甚至是利用权利坑害了很多人，才会走到今天的地位。政治，就是这般的血腥！ 春节前，张清扬主持召开了最后一次常委会，在常委会上，他布置了春运期间的各项安全工作，同时也安排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去省里向相关的领导们拜年。会议上，他主要听取了市委黄副书记、韩副书记，以及常务副市长李小林等人的汇报。 自从养伤之后，张清扬对辽河并没有事事都抓，具体工作都有相关人等来安排，他反倒轻松了不少。在其它干部们的努力下，辽河市与张清扬亲自抓时的工作一样出色，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如今，三通大案与冯华的案件都已经结束，明年，张清扬就能安心的进行工作调研，对全市的经济工作做出长久的计划安排了。 会议上通过了增设南亭县县委书记杨尚云为市委常委的决定，当然要等向省组织部汇报以后才能有结果，想必要等到年后了。在会上，张清扬表扬了这段时间市委与市政府的工作，其言下之意令人深思。最近辽河市有传言称张清扬要升任副省长，还有人说要增设他为省委常委的，更有人说张书记可能要被调往京城，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再加上张清扬最近向下面放权比较大，更加深了很多人的猜测。 只有张清扬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的态度，就是以他的年纪和资历而言暂时也不可能再升一级。他刚满31岁就是市级的一把手，再说刚刚接任市委书记还不满一年，是不可能马上升牵的。既使是说要上调京城，那也是平调，要说进入副部级高官的行列，他的资历差得太多，没有几年时间的磨砺，那就是天方夜谈。既便是这样，他也已经完成了很多人一辈子也完成不了的梦想。 会议结束以后，张清扬与黄承恩并排向外走，黄承恩试探地问道：“张书记，外面有传言说您要离开？” 张清扬苦笑道：“怎么会呢，辽河的经济发展才刚刚起步而已，我当上市委书记还不到一年，怎么能离开？” “说得也是啊，现在的辽河还真离不开您啊！”黄承恩放了心。 张清扬却意味深长地说：“黄书记，今后你要把握好市委的全盘工作啊，我才能有时间到基层去走走。” “您要下基屈？” 张清扬点头道：“是，我要下基层，辽河的发展必须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我会邀请国内的经济专家来辽河考察，结合实际搞出一套长期发展规划。发展经济，我们不能张书记一套，李书记一套，必须有一套持之以恒的思路！” 黄承恩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一定把家看管好！”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张书记，省委……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黄承恩问得很隐晦。 “这个还真不太清楚，出了这样的案子，我想在省委書記的人选上，上头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张清扬回答得很直白。 黄承恩眉毛一皱，问道：“钱省长会不会？” “希望不大……”张清扬一摆手。 “哦……”黄承恩心里有数了。 张清扬知道钱卫国是不可能升任省委書記的，就像自己一样，他任职正部级的年限太短。再说洪长江一倒，上头不可能任由刘派的势力在双林省发展下去，一定会派别人过来稳定局面。 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黄承恩马上摆手告辞。张清扬拿出手机一瞧，号码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因为他记不清这是谁的电话了，他小心地接听。 “喂？” “清扬，是你吗？”听声音，对方打这个电话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似乎态度很不坚决。 “哦，你……你是静秋？”张清扬有些吃惊，上次和她单独会面后，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嗯，是我。” “你有事？” 李静秋小声说道：“明天我没戏，想请你出来打保龄球，你有空吗？” 张清扬略一思索，虽然本质上不想与娱乐圈的女人有所交往，但心想出去放松一下也不错，便说：“好吧，我陪你。” “呵呵，谢谢你，明天我打你电话吧。”李静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欣喜。 “嗯，好的。”张清扬淡淡的回应道。 听着张清扬的语气平淡，李静秋厥着小嘴挂上了手机，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见她放下了手机，关心地问道：“他答应了吗？” “答应了，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可是……我真的不抱什么希望，我太了解这个人了！”李静秋有些矛盾地说。 “哼，只要他肯出来，就说明对你还有意思！”中年男人信誓旦旦地说。 “哎，太累了！”李静秋无奈地坐在床边。 “那我让你放松放松？”中年男人笑着坐在她的身边捏起他的手轻轻揉着。 “昨天你要了，今天还要？”李静秋似有不满。 中年男子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活好，我喜欢你……”说着，他就把李静秋压在了身下。 等李静秋躺在床上的时候，中年男子突然从床上了爬了起来，他从包里拿出摄像机摆在了床对面的桌子上。李静秋吓了一跳，惊呼道：“你……你要干什么？” “拍下来啊，拍下来，以后你就火了……”中年男子笑道。 李静秋没有动，撫摸着男人长满护心毛的胸口问道：“必须这样吗？难道只有这样吗？” “这是最快的方式，你懂吗？听我的没错，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静秋的表情先是有些悲悯，随后又换上一幅笑脸，双手轻轻一拉，便坐了起来，然后把男人推倒在身下……张清扬穿着一身阿迪的运动服，头上戴着棒球帽，在徐志国的陪同下走进辽河大厦。大厅内一身盛装的李静秋早就发现了张清扬，穿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前伸出了小手：“清扬，多谢你大驾光临啊！” 张清扬如蜻蜓点水般握了下她的手，笑道：“老同学了，还客气什么！”说完之后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眼。只见今天的李静秋十分的漂亮，光彩照人。 李静秋注意到张清扬的脸在自己身上打转，满意地笑了笑，说：“在顶楼，你来过吗？” 张清扬摇摇头：“我要落伍了，还真没玩过。” “那正好，我来当你的教练！嘿嘿……”李静秋咯咯地笑着，声音很柔媚，性感的身段随着声音摇摆，离张清扬越来越近。 身后的徐志国望着李静秋扭摆的胯骨，还有那散发出的甜香之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多了分警惕。 “老妖，你有眼福啦，哈哈，这个女人什么来路？”耳朵中传出声音，是后面不远处的08问道。 徐志国对着耳机低声道：“别光顾着看女人，注意安全！” “放心吧！”身后的08和09嘿嘿笑声，谈论着李静秋这位風骚无比的性感女人。 “静秋，戏拍完了吧？” 李静秋娇滴滴地回答道：“差不多了，拍好的已经拿到京城去做后期，不过导演说还等一场雪景，他要真实的场景，这不全组的人都等着下雪呢，听说后天就有雪了！” “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 “明年春天吧。”李静秋回答，然后把张清扬引进了电梯。 站在狭小的空间里，更觉得李静秋美丽逼人。张清扬笑道：“静秋，现在的你比过去更漂亮了！” 李静秋实话实说道：“还不是化妆品的功效啊！” “呵呵……你到是实在！”张清扬笑了笑。 徐志国实在不喜欢李静秋身上的味道，一句话不说地躲在最后面。李静秋回头扫了一眼，有些没瞧得起徐志国似的，说：“这位师傅，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就在楼下的咖啡厅坐坐吧。” 徐志国板着脸说：“我必须陪着领导。” 张清扬知道李静秋讨厌有个电灯炮，可他还真不能放徐志国走。假如真的和李静秋单独在一起，今后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话来，就没法解释了。张清扬就说：“静秋，这是我的警卫员，他们有职责。” “哦……”李静秋的心脏砰砰跳了跳，再次认真的打量起徐志国来。同时，她更加好奇张清扬的身份了，一般来说只有省部级以上的干部才配警卫。 权路风云第624章 “不对，不对，”瞧着张清扬笨拙地拿着保龄球，身子歪歪的，手指好像也不听使唤了，坐在后面美艳俏丽的李静秋手掩小嘴痴痴地笑着。“你呀……满脑子的政治思想，就是不会愉乐！” “是啊，自我感觉老喽，真的落伍了！”张清扬托着球站直了身体，回头望着李静秋无奈地笑，眼前一亮。 李静秋早已脱下了粉色的长外套和漂亮的丝围巾，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休息。 “来，还是我教你吧！”李静秋调笑中也带着一丝矜持，慢腾腾地起身，迈着小方步来到张清扬身后，眼睛眨了眨，又黑又长的睫毛闪动的频率非常快，直引得男人心里发痒。 一旁的徐志国冷冷地盯着李静秋，表情严肃，他对这个女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也看出来领导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并不感冒，只是一种敷衍。所以徐志国担心张清扬有所危险，便一直跟在身后。而另一旁的08和09到是快活的很，两人已经打完了一局。 “是这样，就这样，手指张开……对了，这样拿着……”李静秋的手抓着张清扬的手，手把手地教他。 “哦……”张清扬不太自然地答应着，猫下腰想把球扔出，不料李静秋仍然不放手，也跟着他弯下腰。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从后面去看，李静秋就像趴在了他的背上一样。 李静秋抓着他的手腕说：“来，我帮你掌握好要领和方向，3、2、1……放！” 两人的手臂同时甩出，李静秋可能是用力过猛，她失去重心，向一旁倒去，只听她“啊”的一声大叫，伸手去搂张清扬的腰。张清扬听到她在身后的叫声，知道她向一旁倒去，慌忙快速地转回身体伸出双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而此刻的李静秋双手紧紧抱着张清扬的腰，两人的身体虽然是弯的，可脸近在咫尺，张清扬已经感受到了她芳香的呼吸。张清扬不禁脸红心跳，马上站直了身体，松开她笑道：“你太不小心了！”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刚才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就嗅大发了！”李静秋双颊粉红，娇嗔地说道，小手轻轻地拍着胸脯，好像吓破了心肝。 “没事吧？”张清扬双手把着她的肩站稳，然后把手抽了回来，心里暗骂这个女子真会发洋贱！现在的张清扬可以说是阅女人无数，除了身边的几位红颜之外，曾经也被别人引诱过，可是综可比较下来，她们谁也不如李静秋会撒娇。李静秋的撒娇虽然有些假装纯情，但却令人很舒服。这种小家碧玉似的女人，很会令男人产生天下唯我独大的感觉，好像自己会成为这个女人的所有依靠似的。有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心理感受。但是现在的张清扬是什么人，自然不会被她所欺骗。 “没事，没事，有你在好多了……”李静秋向张清扬扫了一眼，很是曖昧地说道。然后双手拍起来，欢快地像个谈恋中的中学生似的，欢快地叫道：“你快看，快看……倒了……倒了！” 张清扬瞧着她纯情的模样还真有些异样的感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只见所有的球瓶全被击倒，怪不得李静秋那么高兴了。 张清扬也很高兴地说：“呵呵，没想到啊，我第一次就全倒了！” 李静秋颇为自豪地说：“那是啊，我也有一半功劳吧？怎么说也是我教你的，对不对？” “对，对，你也有功劳！”看着她小孩子似的撒娇，张清扬的内心当中还真有些受用。当然，愉乐只是愉乐，他今天出来陪她的目地只是为了放松。他不管李静秋找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心中是有一处底线的，那就是可以与这位老同学，老情人表面上曖昧一些，但决对不能发生什么一夜晴似的关系。娱乐圈的女人，心计都比较深，张清扬可不想惹火烧身。 一旁的徐志国看着李静秋那纯纯的模样就想笑，虽然他和王满月在一起的时候，满月偶尔也会撒娇，可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她和张清扬，就像生怕自己的女人被别人非礼似的。这一刻，只要李静秋碰一下张清扬，徐志国的心里就会咒骂他。 刚才李静秋故意栽倒，看着李静秋的双手温柔而得意地搂着张清扬的腰，徐志国差点没忍住冲上去一脚把她踢开。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她现在甚至都在想，假如今天领导鬼迷心窍跟着李静秋走，他就会出言制止！ “老妖，你命真好啊，有这么个小美人陪在身边，我和老九看着眼红啊！”耳机里传来了08的调笑声。08和09在不远处看到了徐志国气愤的模样，故意在耳机里逗他！ “滚开，要不我们换换地方，妈的，在她身边真是受罪！真难为了领导，还能和这个*货谈笑风声！”徐志国对着耳机轻声说道。可是声音还是难以掩饰他的愤怒。 “呵呵，我厉害吧！”李静秋得意地说道，手指着那些全部倒下的球瓶，贴近张清扬，眯着眼笑道：“清扬，中午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好，我请你。怎么说你也教会了我玩保龄球，请吃饭是必须的嘛！”表面上张清扬对她还是很给面子的。 “哼，你能这么想就对喽。清扬，记得我们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你请我吃饭就吃炸酱面，现在当了大官该不会还那么小气吧？”李静秋说着说着，目光有些迷離，好像回忆起了那段与张清扬的短暂情史。 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那段感情在他的心里是希望隐藏甚至是忘掉的。在京城读书那几年，正是他刚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不想全靠刘家帮助的那几年。那几年他生活得很辛苦，每年放假都要打工赚钱，在外求学五年没有回一次家，可以想象那种孤独与寂寞。就是在得知刘梦婷与李强结婚的消息以后，他才和李静秋有了那么一段令他打心底不认可的感情。可是没想到李静秋好像很在意那段感情，这让他有些感动。 这一刻张清扬已经进入了李静秋设下的局里面，李静秋聪明的知道，他和张清扬的那段感情，一但提起来就会让他想起很多事，也会让他更信任或者说减少对自己的防背，昨天晚上她就想好了如何接近他。 “清扬，你……怎么了？”李静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当年啊……都是我不好……”李静秋很惆怅地说。 “没事，没事，静秋啊，我们那时候的事，过去的日子太久了。不瞒你说，和你分手以后，我觉得自己不会太伤心的，相反应该会轻松下来。这些年我一直不去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以为自己忘记了那段日子。可是我发现我没有忘，每一次你提起，我的心里都会有小小的振憾。” “清扬，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哎，可惜你现在都结婚了，而我还是孤单一个人，我多想也有一个依靠啊。这些年来有时候回想，我才发现，原来在我心里对你的记忆最深，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暂，却是一段美好而纯洁的爱情，现在的大学生可很少会有这么纯洁的爱情了……”李静秋眼里透露出憧憬，就像过去九十年代琼瑶电视剧中女主角的表情。 “也许会……”张清扬受到感染，忘情地说，此刻的李静秋在他眼里是美丽而纯洁的，好像两人都回到了几年以前。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甜蜜而浪漫。 “妈的，不愧为演戏的！”徐志国侧过脸，对着耳机说道，他真想把李静秋拉到一边去。 不远处的09笑道：“老妖，你问问领导要不要喝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徐志国拍了一下大腿，快步走到休息区拿来了三瓶蒸馏水。 此刻，李静秋正一脸纯情地盯着张清扬说：“清扬，我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约会是………” 温柔而淡雅的语气，浪漫而飘乎的气氛，可以说令人迷醉了。可就在这时候，令人讨厌的徐志国打破了两人间的甜蜜。他粗着嗓音走过来问道：“领导，李小姐，你们喝水……” “我不渴！”李静秋气愤地说道，声音有些失控，面色有些微红，小嘴的上下唇咬在一起，她是真的要发火了。 “啊……我正渴了……”张清扬回过神来，要不是徐志国出现，刚才差点被李静秋催眠。 “谢谢，我还不渴……”李静秋调整好情绪，回头对徐志国送出一际迷人的微笑。 徐志国却不在乎美人的微笑，冷冷地点了下头。只听耳机里传出08的声音：“老妖，我要是那个女人，在心里恨不得杀了你！” 张清扬对徐志国笑笑，两人心照不宣，然后扭头对李静秋说：“静秋，我们赌一局！” “好啊，好啊……嗯……”李静秋先是高心地拍起手来，随后略微思索地说：“清扬，既然是赌，那么就要有奖品吧？要不然太没意思了！本大小姐陪你玩，你有什么奖赏啊？” 权路风云第625章 张清扬附合着笑道：“如果你赢了，你要什么奖赏？” “嗯……我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李静秋顽皮地吐了吐粉舌，“这样吧，我先保留权利，假如我真赢了再说！” “你啊你……真滑头！”虽然要和她保持距离，但是张清扬的心里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和这样的女人愉乐一把，还是很轻松快乐的。 张清扬是初学者，手法自然不怎么样，第一次只算是歪打正着。而李静秋明显经常玩这类东西，手到擒来，张清扬不得不认输。 “嘿嘿，我赢喽！”李静秋向张清扬捏着小拳头示威，“怎么样，服不服？” “服，我服了，心服口服！”张清扬笑道，接着说：“看来以后还真应该多放松一下，要不然就老得快了！” “就是，你有这种想法就对喽！”李静秋摆出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双手拍着张清扬的肩：“以后啊，你要是有时间，就找我陪你玩嘛！” “嗯，也对，呵呵……”张清扬更确定以后一定要离这个聪明狡猾的女人远一些了。 不料一旁看似无精打采的，好像并没有关注他们说话的徐志国这时候突然插话道：“领导，大小姐很会玩保龄球！” 张清扬一愣，扭头道：“你……你是说小雅，小雅会玩这个？” “是啊！”徐志国信誓旦旦地说，也不理李静秋对他的白眼，接着说：“大小姐十几岁就玩这个东西了，曾经还得过奖呢！” “哦，我还真不知道，看来对她关心得有些少啊……”张清扬感叹道。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确对陈雅所知甚少，虽然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半年都没有，他心中有愧，都不知道陈雅的喜好。 “清扬，那个……大……大小姐是谁？”当看到张清扬提到司机口中的“大小姐”时连表情都变了，李静秋便试探地问道。 “哦，我老婆，陈雅，呵呵……”张清扬幸福地笑道。 “哦……”李静秋心虚地应了一声，偷偷地望向徐志国，眼神里仿佛能射出刀子。而徐志国却浑然不在意。 张清扬做出请的手势，说：“静秋，到中午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嗯，还真饿了呢，我们走吧，今天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饭！”李静秋嘻笑着说。 两人并排下楼，徐志国几人跟在后面。李静秋紧贴着张清扬，有时候好像担心张清扬是盲人会踩空似的，会伸出手轻微地揽着他的腰。张清扬对她的这种亲昵动作并不太反对，因为这并不算什么。对于那些公关的女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不说这个动作，就是女明星之间的亲吻，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含量了，娱乐新闻上，经常看到女明星们亲吻导演或者制片人什么的，她们的亲热已经是一种形式了。 “楼下的法国菜很正宗的，我们去偿偿吧……”张清扬扭头一笑。 “好啊，那我可就有口福喽！”李静秋大喜过望似的，眼睛就像苍蝇盯着美味似的，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 “啊……你瞎了眼了！”对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人突然大叫一声骂道，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搂着她的小细腰，也抬起愤怒的脸看向李静秋。原来李静秋一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高跟皮靴上。 “哦，对不起，可你也不能骂人呀！”李静秋不客气地回应道。 张清扬停下脚步打量着对方一眼，隐约中好像见过那个秃头的男子，只是忘记他的身份了，想来也许是某位企业家吧。 不料那女人却翻着白眼骂道：“我骂你怎么了，小sao货，你以为你谁啊，妈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主要是仗着她身边的秃头男子。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素质！”李静秋瞪了她一眼，在张清扬面前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就挽着张清扬的腰，很温柔地说：“清扬，我们走吧，今天真是出门不吉利！” “你他妈的说什么话呢！”中年男子不乐意了，手指着李静秋骂道。 张清扬心里也很恼火，这件事确实不怪李静秋，他便用手挡住李静秋，担心她吃亏，对着一男一女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秃头男子听到张清扬说话，目光这才在他的身上打量起来，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他注意到张清扬身后有三个硬汗真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一看便知是保镖，这就证明此人非同一般啊！秃头男子盯着张清扬的脸思索片刻后，心里不由得“突突”跳起来，在辽河有些脸面的人谁不认识面前这张帅气而年轻的脸啊！秃头男子一下子呆住了“我……我这双靴子六千多呢，你们踩完就没事了啊？怎么也要……” “你闭嘴！”秃头男子终于反应过来，凶狠地打断身边小蜜的话，向张清扬伸出手来，笑道：“那个，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您……您是张先生吧？” 张清扬一听，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不过还好他没叫出自己的名子，便也笑呵呵地伸出手来问道：“您是？” “哦，我……鄙人高大明……”秃头男子激动得慌忙伸手掏名片，双手恭敬地奉上。一旁的小蜜痴痴盯着秃头男子，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如此讨好。 张清扬接过来扫了一眼，只见名片上写着：“高明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高大明”。他笑了笑，说：“久仰，久仰……” “张……张先生，您们玩，对不起啊，我……我就不打扰了……”高大明虽然很想陪同张清扬一起下去，但他明白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不过能让堂堂的市委书记记住自己，他就已经成功了！ “嗯，再见！”张清扬很文雅地说道。 “好，您慢走啊……”秃头男子拉着小蜜让到一边，挥了挥手。 张清扬点了点头，悄然离开。高大明又对徐志国三人点点头，他可是知道徐志国这三人的厉害。虽然张清扬上次遇袭一事低调处理，但辽河一些有脸面的人，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他们听到的是夸大了数倍的情况，他们听说当天是中警卫的人救了张书记，现在一见到徐志国等人，高大明心里便肃然起敬了。 “高总，那人是谁啊？”小蜜不满地说。 高大明搂着她大笑：“宝贝，你别管了，刚才多亏你啊，要不是你被那个女人踩了一脚，我也不会认识他啊，哈哈……下午我再送你一双靴子！” “他很厉害？”小蜜问道。 “不是一般的厉害！”高大明还望着张清扬消失的地方，突然间眼前一亮，嘿嘿笑道：“那个女人揽着他的腰，看来……” “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高大明十分高兴地搂着小蜜上去了。 “清扬，刚才那两人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李静秋坐在餐厅里问道。他们两人一桌，徐志国三人坐在另一桌。 张清扬惆怅地说：“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高大明认出了我！” “啊……”李静秋吃了一惊，“清扬，那他见到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张清扬摆手道：“不会的，你放心吧，难道市委书记就不能有朋友了？再说你和我也没什么啊，同学绪旧，亲热一点也很正常，你说是吧？” “那到是……”不知为何，从张清扬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冷淡，李静秋有些失望。 “边吃边说，你点菜吧……” “我今天要大吃一顿！”李静秋笑着说，天真的像一个小孩子。 “哎哟，我说喝多了你还不相信，这不是玩笑话，红酒后劲儿足！”李静秋扶着餐桌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 李静秋的确没少喝酒，酒桌上的她回忆着多年来孤单的风里来雨里去，颇为伤心。张清扬注意观察她的脸色以及腥红的双眼，断定她是真的醉了。 “你小心……”张清扬扶住她的一条胳膊，向电梯走去。徐志国三人跟在后面，望着女人紧贴在领导的身上，气得直咬牙根。 “我的头好晕……”李静秋雙腿发软，脚在地上画着圈，看起来醉得很严重。 走进电梯，张清扬想让她靠在电梯壁上。可是刚一松手，李静秋便要滑倒，他无奈之下又抓住她的手臂扶住。 “这怎么行，你……你还能走吗？”张清扬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对不起啊，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李静秋摸着头皮，醉眼迷離地说。 电梯到了楼下，张清扬扶着李静秋走出来，正前方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徐志国看到摄像头，目光犹疑片刻。 “清扬，我没事，你……你走吧，我……我没事……”李静秋刚走出电梯，便很倔强地推开张清扬，独自一人向前走去。可是还没走出多远，身体歪歪扭扭就要倒下，张清扬快跑两步把她抱住，厉声道：“喝成这样，你一个人走不了！” “没……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她整个人已经倒进了张清扬的怀里。 权路风云第626章 张清扬看看四周，有些手足无措，只好问道：“你……你住哪，还是我……我送你吧？” “我……自己能走……，真的没事。”李静秋在张清扬的怀里挣扎着，大堂内有不少人投来怀疑的目光，张清扬不禁觉得背膛发热。 徐志国心想这么下去不行，灵机一动，便说：“领导，您还有事，不如我……我送李小姐回家吧。” 张清扬心想这个办法好，对李静秋说：“静秋，那就让志国送你回去吧，我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李静秋心中暗骂徐志国多嘴，可表面上仍然没有放弃挣扎，说：“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能走……” 徐志国见她如此，知道她的心意，接着说：“领导，我看李小姐醉得很严重，不如在这里给她开个房间，让她在这里休息，怎么样？” “嗯，那就如此吧。”张清扬感叹徐志国的聪明。 一听说要在这里開房间，李静秋心中又有了主意，嘴上迷迷糊糊地说：“这样……也好，清扬，那就在这里开个房间吧。” “志国，你到前台開房间去吧，”张清扬扶着李静秋说。 “好，我这就过去……”徐志国终于放了心，刚想伸手去摸怀中的身份证，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丝念头，不好意思地对李静秋说：“李小姐，我们都没带身份证，拿你的身份证用用……” “是啊，我也没带……”张清扬也醒悟过来，心里感谢徐志国反应敏捷。假如今天真用了徐志国的身份证去開房间，而住在这里的人却是李静秋，将来要是传出去，难免不会牵扯到张清扬。必竟徐志国只是市委书记的司机，他哪有资格会与李静秋共处一室？ “钱包里有身份证……”李静秋没有多想，把大挎包扔给徐志国，徐志国打开，看了以后表情一变，没想到会在她的包里发现……他假装寻找钱包似的，翻了翻她的大挎包，又发现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但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徐志国拿出钱包找到身份证去前台開房，回来后仍然把钱包放在挎包之中还给她。 “好了，清扬，我……我自己走吧……”李静秋接下房卡，假意推开张清扬，身体向外一倒。 “不行，我送你吧。”张清扬坚决地说，拉着她就走。 “领导，您……您在车里等我，还是我送送李小姐吧……”徐志国拦下张清扬，他不会为李静秋创造任何单独与领导在一起的机会，以免她设下什么圈套，以后就说不清了。 李静秋一听徐志国的话，脸色就是一冷，表面上拖辞道：“不用……不用送，我……我没事……” “李小姐，我扶你……”徐志国不容分说扶着李静秋就走，经过08身边时，眼睛向上一扫示意了一下。08抬头一看，注意到了头顶的摄像头，会意的点头。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 徐志国一走，08和09快步上前，笑道：“领导，老妖她真是夺人之美啊！” 张清扬陪着笑，说：“这个志国，反应还真快！” 08偷偷指着摄像头小声说：“领导，刚才您扶着她从电梯里出来时，应该被拍了下来，您看我是不是拿回带子？” 张清扬抬头一看，略微思索后说：“算了，又没怎么样，别把事情搞大。” “嗯，那好吧。”08答应一声。 张清扬对他们笑笑，说：“有你们在，让我省心不少啊！” 08和09红脸一笑，说：“走吧，我们出去。” 张清扬坐在车里没多久，徐志国就跑了出来，面带笑容。 “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没事，问题不大。”徐志国回答，然后对车里面的08和09说：“你们回去吧。” 08和09这才钻出去，跑到后面的小车内。徐志国发动起车子，等离开酒店以后，这才说道：“领导，她是喝了不少酒，可据我观察，她没醉……” “也许你说得没错……”张清扬沉思着点头，“可是她为什么要接近我？喜欢我吗？……呵呵，这个答案太愚蠢了！” 徐志国头也不回地说：“也许在你的身上，她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不清楚……” “呵呵……”张清扬无所谓地笑了笑，以他现在的级别，已经不是很惧怕阴谋了。 “领导，您猜我刚才在她的包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难道是摄像机不成？”张清扬警觉起来。 “呵呵，当然不是，这个女人心计很深，她没如此愚蠢。”徐志国笑着说：“我在她包里发现了一整盒没有开封的安全套，还有一套新的內衣裤……” “嗯……她带这个是为了……”张清扬话说一半，突然间醒悟过来，“你的意思？” 徐志国透过后视镜见张清扬的表情很平淡，才说：“我猜她的全盘计划是今天不与您分开，或许会被您带到家里共度一个美好而令人回味无穷的夜晚……” “哈哈……志国啊志国……”张清扬手指着他大笑，“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发酸了！”笑完之后，正色道：“你说得应该不差，可我……就那么容易被引诱吗？哼哼……” “是啊，她自作聪明！” 徐志国刚走，李静秋就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床上的被子枕头发了一顿火：“谁让你殷勤！” “讨厌，多事的一条狗！” “老娘让你扶着，真是你的荣幸！” 不用说，李静秋骂的一定是徐志国了。在李静秋看来，今天如果不是徐志国这条多事的狗，没准她现已经被张清扬带回了家中。她气愤难平，把枕头扔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李静秋到洗手间先了脸，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情绪有所缓和，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我在612号房间。”她轻轻地说。 “我马上就到。”对方说道。 不出五分钟，门就被敲响了，正是那位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虽然这是在冬天。 “宝贝，你辛苦了！”大胡子上来一个熊抱，亲吻了她的小脸。 李静秋怒意难消，不耐烦地把大胡子推开，说：“他身边的人太精了，我没法贴近他。”说完后，擦了下脸，感觉刚才被大腥腥吻了似的。 “不要紧，我们有这个……”大胡子婬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光盘。 “这是什么？”李静秋不懂地问道。 “哼哼，有了它，才会完成我们计划的全部啊！”大胡子说：“静秋，这里是他来到酒店以后和你亲热拥在一起的所有内容，我从酒店的监控室内刻录了一份！” “啊……这……这，你昨天怎么没和我说？”李静秋感觉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两下。她感觉事情不妙，好像自己也掉入了一个陷阱之中。 “我和你说了，你就不会这么自然了……”大胡子得意地拿着手中的作品。 李静秋的心头一紧，她突然想到从保龄球馆出来后，高大明见到张清扬时讨好的笑脸，担心地说：“这么做能行吗？他……他可是市委书记，我想应该会有些背景！” “没事，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一个市委书记嘛，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京城的关系么？哼哼……”大胡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会把这个录像全部发出去，我只是要截取一些照片就能说明问题了……” “你别这样，我求你……” “不这样？哼……现在已经晚了！我告诉你静秋，你已经参与了这件事，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大红大紫……” 李静秋瘫坐在床上，心中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张清扬身边三人那冷酷而严峻的表情，隐约中觉得自己惹了大麻烦。 张清扬猜想得没错，年前，上头调整了一些省部级高官。浙东、双林两省分别从上头下派两位省委書記。浙东省委書記是原商务部部长左秋明，是江南人氏，仍然带有江南干部的色彩；双林省委書記是原发改委主任郑景柱，他曾经是发改委的副主任，在刘远山调任京城市委书记以后，他才转了正。郑景柱政治思想比较中立，不偏不正，并没有深厚的派系色彩。可以说他拥有现在的身份，完全是努力得来的。 正因为郑景柱的派系色彩不鲜明，上头才把他下放双林省，是想压一压刘家的北方派系在东北的势力。同时，这几年双林省不断有高官落马，让郑景柱这样一位中规中距、稳稳当当的干部下来，也是在经济的高速发展中稳定、平衡之意。像郑景柱这类干部，虽然没有什么创新精神，但却有保持一方平稳，维护大局的能力。 张清扬与郑景柱有过接触，辽河的高速公路项目，当年就是在郑景柱的支持下通过的。当听到郑景柱出任双林省省委書記以后，他稍微放了心。郑景柱必竟做过刘远山的助手，是位很温和的干部，虽然不是刘派中人，但与刘远山私交不错，自然不会向张清扬偷偷使绊子，用以制约他的能力。 权路风云第627章 最近省委常委会传出消息，有些钱卫国的反对势力，想借着洪长江、三通集团一案兴风作浪，用来调整辽河市的人事布属。现在的辽河市张清扬党政一把抓不算，所有副手们几乎都对他深深的折服，可以说现在的辽河市铁板一块，不容外人插手。有些常委甚至称辽河市为双林省内的“独立王国”，张清扬的势力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洪长江在辽河的“洪家班”，为担心他的势力过强，将来省委难以驾驭，大家就对辽河的人事工作提出了看法。 还好，钱卫国力排众议，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张清扬也很担心，万一新上任的省委書記是刘派的政敌，那么事必会先向辽河下手，以调整干部为名竖立威信。虽然辽河的铁板不好咬，但只要上面的领导咬下了一块肉，便能确立领导的威信。听说省委書記是郑景柱时，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现在辽河的各位干部都属于业务型的，每一位都缺一不可，在辽河发展的关键时期，张清扬可不想因为上层领导的私心，而打乱他在辽河的整体布局。 在张清扬的心里，已经把辽河当成了他的家，或者说是试验田，他今后要在这片土地上探索自己的政治道路，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整体计划。张清扬已经想好了，假如新领导真要对辽河班子下手，他便发挥整个家族的力量向省委施压。 在郑景柱的任命没有下达前，刘远山就已经和张清扬通了气。在电话里，刘远山说：“清扬，郑书记刚上任，你要绝对的服从、拥护他。等他上任以后，你就去看看他，知道吗？老郑也就能干上一届了，你要理解他。” “爸爸，我会的，只是不知道郑书记有什么喜好，您看马上过年了，送些什么礼物比较好？”张清扬充分领会了父亲的意图。 “听我的，就什么不要送了，简单的土特产带点就行了。老郑一生清廉，是难得的好官啊！” “那我知道了。”张清扬点头答应。 “清扬，陈老，好像年前年后……够呛，你要有心理准备……”挂上电话之前，刘远山不问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张清扬哽咽地答应一声，难道陈老将军不能平安度过这个春节吗？想来现在的小雅一定很伤心，他决定一会儿要给老婆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坐在新任省委書記的书房之中，张清扬望着干干净净的四壁，正如郑景柱的人品一样没有任何的瑕疵。郑景柱的年纪比刘远山要大，他在党内的职务是上面委员会的委员，今年六十一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许等到满六十五岁，他就会在这个任上退下了。 国内规定省部级官员的退休年纪为65岁，而郑景柱又不是那种官迷，想来能在退休前出任一省的封疆大吏，是他没有想到的。发改委主任虽然与省委書記同样为正部级高官，但其权利并不相同，要论实力的大小，发改委主任自然比不了省委書記的势力。 眼前谈笑风生的郑景柱比过去多了些风骨，鬓角有些发白，但精神很好，好像永远也不知疲倦似的。 “真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反而被委以重任，呵呵……”郑景柱在张清扬的面前，就没怎么端省委書記的架子了。 张清扬笑道：“郑书记，这说明上头对您的器重啊！以您的身体，再干上两届，或者更进一层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不……”郑景柱摇摇手：“我和你父亲不同啊，他还年轻，到我这个岁数也该退休喽！”郑景柱摸着花白的鬓角，笑道：“头发都白了，不服老不行！” “现在的双林……多事之秋啊，上头安排您出任省委書記，足以见得您身上的担子很重！”张清扬认真地说道：“郑书记，您能来双林省我很高兴，我们辽河市会坚定不移地跟着您的路线走！”这是张清扬首次向领导表明心声，就连对钱卫国，他都没有说出类似的话。 “呵呵，清扬啊，谢谢你。我这个省委書記还需你们这样一方诸侯的支持。当然了，辽河发展得很好，几年前你刚在辽河出任副书记时，我就知道你可以。现在一看，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也算是郑景柱对张清扬的褒奖了。 张清扬今天见郑景柱的神态很放松，便试探着说道：“郑书记，我身兼两职已经很久了，您看省里是不是为辽河配一位市长啊？” 郑景柱微微一笑，听懂了张清扬的言外之意，毫不隐瞒地说：“清扬啊，在发改委的这几年，我很关注辽河的发展，辽河的发展有地域特色，有政治特色，还有民族特色。自从你去了以后，充分激发了辽河的潜能，把辽河的优点逐步开发起来，就比如说旅游业吧，辽河的旅游收入全省第一，已经超过了省会江平市，这不得不令人三思啊！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希望辽河的模式继续发展下去，我代表省委支持你。下来之前，我就设想过，可以以辽河为中心，向周边带动延春州、省会江平的经济发展，三个地区正好呈三角形，如果说延春州是全省的窗口，那么辽河就是全省的门户。你们两个地区临江靠海，只是由于延春那里山多，阻碍了发展。而辽河就不同，他的地理、文化、环境，在你的代动下，都表现出了一定的特色，其发展方式将来可以向全省推广。我支持你继续把经济改革搞下去，省委暂时不考虑动辽河的班子！” 郑景柱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是张清扬想听到的，这无疑打击了最近的传言，并且给张清扬打了一针稳定剂。 “谢谢郑书记，以及省委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张清扬坚定地肯定道。 “清扬啊，我最见不得有些人，看到别人出了成绩就眼红，想从一旁动歪脑子。只要双林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这些人出头！”郑景柱大手一挥。 这一刻，张清扬心中坚信，上头派郑景柱下来是多么的明智。有这样一位长者为双林省把握方向，双林省很快就会在稳定中发展下去。 “清扬啊，刘老的身体还好吧？”郑景柱关心道。 “多谢郑书记关心，爷爷的身体还不错。” “那就好啊，老人家是国宝，他身体健康对国家有利！”郑景柱高度赞扬了刘老。 从郑景柱的家中走出来，张清扬深信，也许明天早上，自己来拜见省委書記的消息就会在省委传开。同时，双林省其它的市委一把手，也会相继来拜见郑景柱。在无形中，张清扬会影响其它市委书记对郑书记的看法。大家会不约而同地认为，连张清扬都对新书记俯首称臣，那就说明新书记不简单！也许，这才是刘远山让张清扬拜见郑景柱的本意，他是想帮助郑景柱快速站稳脚跟。 除夕前夜，张清扬接到家中急电，快速赶往京城。 张清扬和徐志国下飞机以后，连家都没有回，直接被陈雅的司机小胖接到了解放军总医院神秘的高干病房。路上，小胖哽咽着向张清扬讲诉了陈老将军的病情，原来今天清晨，陈老将军病情突然加重，至今昏迷不醒。虽然现还在全力抢救，但医院的专家组们已经下了病危通知，现在就看陈老能不能挺过这个新年了。 到达高干住院部以后，令张清扬没想到的是，他和徐志国、小胖都被核枪实弹的武警部队挡在了下面，整栋小楼已经被封锁了。任凭小胖如何解释，就连她和徐志国的军官证以及张清扬的工作证全拿出来也于事无补，门口的少校军官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情急之下，张清扬只好拨通了陈雅的电话。陈雅听完张清扬的话以后，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一位身穿笔直军装的少将便匆匆走出来，远远就向张清扬伸出手，客气地说：“张书记，真对不起，因为首长突然来访，我们不得不提高戒备！”说完之后，又担心张清扬气愤难平，聪明地对拦着张清扬的那位少校军官说：“后去以后写份检查，等着挨处分吧！” 张清扬不知道是哪位首长来看望陈老将军，想来不是退休的前国家领导人，就是现任的决策者中的重要人物。他知道这位少将批评一旁的少校军官，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张鹏便笑道：“他做得很好，应该这样的，不怪他，要怪也是怪我们。” “那谢谢您，快进去吧！”这位少将可是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得罪不起。 张清扬在这位少将的引领下走进了大楼，张清扬这才问道：“不知是哪位首长来访？” 少将压低了声音回答：“还能是谁呀，当然是内阁一号唐先生！听说陈老将军病重，正在山西视察的唐先生立刻回京，不顾车马劳顿，直接赶到了这里看望陈老。说来也怪了，唐先生一到，陈才将军便醒了过来！”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也没有吱声。 “志国，你也回来了！”少将原来认识徐志国。 权路风云第628章 “嗯，三哥，我要保护领导的安全……”徐志国答应一句，他的表情也很悲痛。要知道从徐志国的爷爷那辈起就开始跟着陈家了，陈老爷子对他们有恩，听到陈老将军病重，徐志国心里很难受。 病房门口仍然被四位武警把守住，少将低声道：“他是刘老的孙子，陈老的孙女婿……” 门口的四人马上闪开一条路，张清扬走进去，徐志国和少将被留在了外面，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张清扬进去一看，大脑不由得发懵，原来唐先生正弯着腰站在陈老将军的面前，伸手拍着陈老那苍老的手背，嘱咐着他安心养病。刘老则坐在另一侧，眼望着床头，面容冷峻。在唐先生的身后站着的则是内务院办公厅主任以及一些内务院内的一些部、厅级官员。 唐先生仿佛听到响声，回头瞧见了张清扬，唐先生对他点点头，张清扬马上回声道：“首长，您好！” “来吧，你过来吧……”唐先生向张清扬招手。 尽管见过了大场面，但是在唐先生这一群人面前，张清扬的小腿还是感觉发软，他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唐先生拉着张清扬的手，面向陈老很温和地说：“陈老，这孩子不错。” 陈老的头微微一点，嘴角像是动了动，眼睛还是半眯着。看样子陈老想努力把眼睛睁开，可惜他连这么小的力气都没有。 唐先生见陈老身体太虚弱，便回头对内阁中办公厅主任说：“我们回去吧，让陈老好好休息。”说完之后，他又转回头依依不舍地握着陈老的手说：“您……保重，我在这里代表常委和国家给您拜年了！一号首长出访非洲，要不然他就亲自来看您了，我来看您也是受到了他的嘱托。” 陈老的头只轻微的动了一下。唐先生那深切而饱含着决策层关心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陈老的脸上，良久后，他才转身离开，一一与陈新刚等陈家的家属们握手，嘱咐他们要照顾好陈老。同时，他嘱咐身边的办公厅主任说：“陈老的病情如果出现异常，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吩咐完之后，唐先生又对陈新刚说：“新刚，这几天军队的活动你就别参加了，好好守在这里，要当成党和国家交给你的任务来完成！” 陈新刚双手紧握唐先生的手，沉重而深情地说：“谢谢唐先生的关心！” 安排好一切之后，唐先生这才亲自走到刘老面前，他前倾着身体抓起刘老的说，真诚地说：“刘老，您也要保护好身体，我在此代表个人，晚辈向您拜年啦！” 张清扬注意到，唐先生对陈老将军说话是代表常委和国家，并且是受到了一号首长的嘱托。而对刘老说话说则是代表个人了，这就说明新年期间，一号首长还会亲自向刘老这些老一辈革命家拜年。唐先生这话的深意不得不令人琢磨，难道陈老将军真的过不去这个年了吗？ 刘老点点头，挥手道：“唐先生，您忙去吧，国家大事要紧。” “您也……保重！”唐先生握着刘老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等唐先生一行人退了出去以后，张清扬才感觉轻松下来，也有时间和陈雅站在一起，并从她怀中抱起了儿子。虽然夜已经很深了，然而涵涵仍然没有半点睡意，黑眼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扫视着每一个人。张清扬抱着他来到陈老面前，说：“涵涵，这是太爷爷，快叫太爷爷。记住，这是太爷爷……”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刘老，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年轻人守着就行了。”陈新刚劝着刘老，并看向刘远山。 刘远山也只好说：“爸，你在这更给新刚添乱，还是走吧，我们答应您，有情况就通知您，还不行吗？” 刘老也知道儿子说得对，自己在这里，陈家人还要照顾自己，便说：“好吧，那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找个地位对付一晚。” 陈新刚为难地说：“明天就春节了，您……还是回去吧，您今天能来……已经很，我觉得……” “什么也不有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要陪着老家伙！”刘老的话不容反驳，他盯着床看了好久。 陈新刚无奈，只好出门找院方安排房间。 “清扬，爷爷……是不是……不行了？”等刘老离开以后，陈雅捏着张清扬的手，无力地说。 “没事的，没事的……”张清扬也用力捏她的手。 其实张清扬心里明白，看情况，陈老将军真的快要走完他的一生了。 “清扬，把孩子给我吧，你刚下飞机，还没有休息。”岳母王丽雅体贴地走过来。 张清扬把脸贴在涵涵的额头，摆手道：“妈，还是我抱着吧。” “嗯，”王丽雅知道张清扬爱子心切，也就不强求。 陈新刚站在一侧，眼睛都红了，他叹息道：“老爷子这辈子……也值了，他现在是年纪最大的开国将军了！他这一走，就只剩下刘老……” “爷爷，您答应我的，您要活到110岁……”陈雅跪在陈老的身边，捏着他的手哭泣。 “难啊……这个年他……”陈新刚没有说完。 张清扬抱着涵涵摇晃，没多久，他就睡着了。看着熟睡的儿子，张清扬这才把他交到王丽雅的怀里。王丽雅抱着孩子走出去没多久，便空手回来了，想来是交给陈家的保姆照顾。 “你们看……清扬，你看……老爷子是不是在用力……”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新刚指着床惊呼道。 张清扬定睛一看，果然，陈老的身子好像绷紧了，他的手也握紧了拳头。“不好！”他大叫一声，马上按响了床头的红色按扭。 警报声一响，专家组的医生们很快就冲了进来，他们对着老爷子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遍，回头对陈新刚摇摇头，低声道：“老爷子现在是清醒的，可……也就剩下一口气了，他可能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你们说说话吧……” 陈新刚听到这话，身体晃了晃，扶着床头才站稳身体。看着医生们离开，他知道奇迹是不会出现了。 “爸……”陈新刚哭着俯在老人的耳边叫道。 “爷爷，爷爷……您……”陈雅反而不哭了，望着老人家的脸发呆。 陈吕正老将军缓缓睁开眼睛，他看了看四周，精神比刚才好了不少。张清扬隐约中明白，陈吕正老将军知道大限将至，一直在保存体力等待着最后的遗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老儿……”陈吕正缓缓张口。 “爸……您……您说。” “扶我……起来吧……”陈吕正说得很慢，声音也很轻，仿佛风一吹，就会把他的话吹走。 陈新刚依言把陈老将军扶起来，用枕头靠住。陈吕正环视一周，目光闪烁，淡淡地说：“刘……老刘？” “嗯？”陈新刚没听懂。 “他找爷爷……”张清扬明白陈老将军是想见刘老。 “快去叫……”现在的陈新刚也顾不得夜深了。 身边的工作人员立刻跑了出去。陈老将军对张清扬点点头，伸起手指指了指陈雅，陈雅忙走上前，陈吕正慈祥地笑了，他拉着陈雅的手放在张清扬的手心，轻声道：“你们……让我放心了……” “爷爷……”张清扬夫妻二人唤道。 “清扬，你……要努力……”说到这里，陈吕正咳嗽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刘老在走廊里喊道：“老陈啊，你别走，等我来……我来了……” 一屋子的人马上让开，刘老在两位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几乎是跑进来的，他坐在陈吕正的面前，拉起他的手：“老陈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吧……” 陈吕正似笑非笑地，脸部表情动了动，轻声道：“老家伙，答应我，你要好好活，再……再坚持十年……” “老陈，我答应你！”刘老坚定地说道。 陈吕正又拉起陈新刚的手，指着刘老说：“他……交给你了，你要……扶……扶他……一把……” 刘老明白他的用意，说：“你放心吧，新刚以后就是我儿子，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要亲眼看着他和远山走向成功……” “嗯……”陈吕正见刘老听懂自己的用意，欣慰地点头，望着陈新刚说：“我死后，和上头说清楚，葬礼一切从简，不要给上头增添麻烦……” “爸，您放心，我……按您的意思……” “涵……涵涵……” “快……快把孩子抱来……”张清扬回头喊道。 没多久，熟睡中的涵涵被抱了过来，他还在梦乡之中，并不明白眼前发生着什么。张清扬接下孩子，把他抱到陈老的眼前，然后放在他的膝头。 陈老的手落在涵涵的脸上，他的表情意味深长，目光更是久远，仿佛有一种期待落在了涵涵的脸上…… “爸！爸……”随着陈新刚的一声惊呼，陈吕正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他面前的涵涵仍然睡得正香，他并不知道一位对党和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将军撒手人寰。 权路风云第629章 按照相关规定，并且依照唐先生嘱托，陈新刚第一时间向决策层、内阁办公厅汇报了陈吕正去世的消息。在向唐先生汇报时，办公厅主任一看是陈新刚的电话，接都没接直接把电话交给了唐先生。 陈新刚汇报完陈吕正要求死后一切从简，不给国家添麻烦的遗嘱以后，唐先生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除夕这天的清晨，央视早间新闻第一时间播出了陈吕正老将军去世的消息，这据陈老去世才几个小时而已。 “我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xx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原xxxxxx委员会委员，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x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xx军委原委员，人民解放军的优秀将领陈吕正同志，于xxx年2月9日3时45分在京城逝世，享年103岁。” 这个春节，由于陈老的离去，刘、陈两家失去了往年的欢声笑语。按照陈吕正老将军的要求，死后一切从简，不设灵堂，因此只在七天以后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2月16日，陈吕正同志遗体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火化。决策层的领导人前往八宝山送别。对陈吕正老将军的亲属们表示深切慰问。刚刚回国不久的一号首长到达现场，在他的带领下，上百位共和国党、政、军的高级干部们向陈吕正老将军的遗体告别。 陈吕正同志病重期间和逝世后，党和国家领导人前往医院看望或通过各种形式对陈吕正同志的逝世表示沉痛哀悼。16日上午，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庄严肃穆，哀乐低回。正厅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送别陈吕正同志”，横幅下方是陈吕正同志的遗像。陈吕正同志的遗体安卧在鲜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看着晚间新闻的转播，张清扬紧紧捏着嬌妻陈雅的手，久久不语。值得一提的是，在上头成立的治丧委员会的建议下，张清扬并没有出席追悼会。张清扬明白这是上头出于多层考虑后得出的结论，他更明白这样对自己是有利的。假如他真的参加遗体告别，那么一定会出现在电视转播之中，与党和国家领导人一同握手。这对年纪轻轻的张清扬来讲并不是好事，或许将来他的政治生涯将增加更多的磨难。 就连陈雅，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在党和国家领导人与陈家家属亲切握手的人里面并没有陈雅。这也是为了照顾陈雅的将来。对于功臣将领、这些高级干部的后代，上头一直是希望他们低调行事。而像刘远山、陈新刚就不同了，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并有公职在身，他们出席追悼会是名正言顺。 “爷爷就这么走了……”陈雅靠在张清扬的肩头，惆怅地说。 “他来了，爷爷就走了，小雅，你说是不是？”张清扬指着睡在床上的涵涵说道。 “嗯，爷爷很安心，是吧？” “是的，他走得很安心，咱爸也让他放心了……”张清扬清晰地记得陈老将军在闭上眼睛之前交待给爷爷的话。想来爷爷一定会扶持陈新刚走向军队的最高层。 见到电视上的一号首长一脸沉痛地与陈新刚握手，陈雅拉着张清扬的说问：“清扬，你没出席是不是不开心？” 张清扬摆摆手：“傻丫头，这种事还是不出席的好啊……” “咦……”床上发出一声怪叫，小涵涵翻了下身体，两只粉嘟嘟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在床上扭了两下，小眼睛转了转寻找着爸爸妈妈。涵涵从小就显示出与别家小孩儿很多不同的性格。一般四个月大的孩子，睡醒后肯定又哭又闹，而小家伙却没有这毛病。 涵涵发现了爸爸妈妈，身体努力向这边移动，两只小脚也脱离了被子。涵涵咯咯地笑起来，嘴中发出怪声，粉红的小脸十分可爱。刚睡醒的他就显得很精神，不像有些大人和孩子刚醒来时一脸的慵懒之态。 “儿子，你醒啦，来……爸爸抱………嘘嘘……”张清扬从热被窝里把涵涵抱出来，身体温热。 一旁的陈雅已经拿来了涵涵的专用小马桶，另一只手却捏着鼻子。这段时间张清扬算是尽到了当爸爸的责任。有一次涵涵在床上又拉又尿，最后还是他收拾的。而陈雅还像个孩子，最讨厌孩子拉尿，每次都把头扭得老远。 在陈雅把小马桶放在地板上以后，张清扬抱着孩子蹲下身体引导着他小便：“嘘……” 涵涵今天有些顽皮，左右摇晃着脑袋就是不尿。 “儿子，快尿，听话……”张清扬的手在下面拨弄着他小小的器官。 “噗嗤……”陈雅见到张清扬手上那般动作，便红脸一阵轻笑，摆手道：“算了，不尿就不尿吧，反正有尿不湿……” 不料陈雅话音刚落，涵涵的水闸开发，一泄千里，落在马桶里发出响声。张清扬十分得意，邀功似的对老婆说：“看吧，我儿子就是这么的听话！” 陈雅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理张清扬的顽皮，捏着鼻子把小马桶拿到外面倒掉。张清扬用毛毯把涵涵包紧，抱着他来到床前，望着外面的湖光波色。三天前，三口人来到了京郊的“梅湖庄园”，作为两人的私人宅院，两人一年当中也难得住几回。刘、陈两家体量他们两地分居之苦，让他们回到了这里轻闲几天。湖水在夜色中泛着星光，红松青柏整齐地排在路的两边，一串串的红灯笼挂在湖水的四周，很有新年的气象。 陈雅走回来立在张清扬身边，悠悠说道：“清扬，和你在一起真好。” 张清扬笑着问道：“小雅，你喜欢和我在一起，还是喜欢和儿子在一起？” “和你……”陈雅俏脸一红，又补上一句：“照顾小孩儿太累了……” 张清扬不禁宛尔，抓着涵涵的手打向陈雅说：“儿子，妈妈不喜欢你，快打她……” 不料涵涵像明白事理似的，就是不出手，反而抽回来轻轻敲了一下张清扬的胸口。 “呵呵……”陈雅满意地笑了，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涵涵就像得到了很大奖赏似的，欢天喜地向陈雅伸出双手，那意思是想让妈妈抱。站在一旁的张清扬看傻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真想天天这样啊……”陈雅感慨道，可惜张清扬又要回去上班了。 随着一颗将星陨落，今年的春节也结束了。 新一年的元宵佳节，辽河市举行了第二届灯节文化活动。本次灯节文化提出的主题是“环境让生活更舒适”。本次活动仍然以推介辽河的旅游为主，并以当地的满族文化、朝鲜文化为辅，进行辽河生态环境，人文地理、旅游资源等相关产业的推广，同时市委市政府伴有小型的招商活动。 在张清扬入主辽河以后，辽河市的官风也很大改变，很多很上了年纪的老家伙要么退休，要么退居二线。张清扬新近提拔的一批新人很有创新精神，同时在他们身上“官本位”的思想比较淡薄。张清扬身边的智囊团都是一些敢说真话，敢讲直话的年轻人。 这一届灯节文化活动，在上一届的基础上又虚心向南方一些发达城市学习，形成了很有地域特色的辽河市灯节活动。这次灯节文化活动，张清扬特意邀请了素有“朝鲜边防第一装甲师”之称的250师师长金光春，在张清扬热情相邀下，他率领朝鲜咸境北道地区的党政军要员来辽观光。 自从去年与张清扬联手打击了龙华大案以后，金家父子借势在朝鲜军方也烧起了一把反腐大火，现在的金家已经成为最高领袖以外，朝鲜国内最有实力的政治家族。金家是最高领袖最信任的家族，据说将要继承最高领袖权利的“三太子”与金光春的光系非同一般。 虽然金光春只是咸境北道地区的军事长官，但是通过一系列的大清洗，实则他已经成为咸境北道地区的一把手。金光春此次辽河之行，得到了最高领袖及其父的支持。众所周知张清扬是国内很有声望的红二代，朝鲜领导层很希望他们的下一代与我国的红二代官员建立私人友谊。 开幕式除歌舞、焰火外，张清扬率领市委市政府的所有领导们与市民们同乐。元宵节的夜晚，辽河岸边张灯结彩，喜乐融融。而对岸则一片黑暗，与辽河的安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公众场合下出席了一会儿以后，张清扬就退到后面，带领朝鲜观光团欣赏着美丽的辽河夜景。临河西城的一期工程还没有完成，但已经初具规模，令那些迂腐的朝鲜官员啧啧称奇。 指着美丽的夜景，张清扬笑着问金光春：“金师长，感觉如何？” “很不错，典型的资本主义繁华……”金光春硬气回答，他与张清扬有私人友谊，所以说起话来就少了很多客套。 张清扬哈哈大笑，摇头道：“光春啊，如果能让城市发展起来，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姓社还是姓资不都一样吗？” 权路风云第630章 “你说服不了我的。”金光春坚定地说道。 张清扬宛尔一笑，自然不会硬要金光春接受自己的观点。金光春指着前方说道：“辽河有点像上海，我记得在国内留学时，去过上海，那里的外滩和这很像……” 张清扬点点头，想不到金光春到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便说：“是啊，辽河的发展借荐了上海的外滩模式，只不过我们只是借荐，在发展过程当中还是要以地方特色为主。” “清扬，近期没有难民逃过来吧？”金光春得意地问道。来到辽河以后，张清扬让他见识到了辽河的繁华，虽然嘴上他不说，可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这才提到了关于逃北者的管理。 张清扬点头笑道：“是啊，辽河边境有金师长治理，最近一年多逃北者是越来越少喽。” 金光春好像赢回了面子似的，非常高兴。 “怎么样……国内，最近还平稳吧？” 金光春明白张清扬指的是什么，低声道：“贵国的专案组帮了我们很多忙，军方高层不少人倒下了。” “最高领袖的身体还好吧？” “还不错……” “那继承人……”张清扬点到为止。 “这个不好说啊……”金光春神秘地笑着。 张清扬便不再谈这个话题，笑道：“光春，我这次请你来，不单是请你来玩的，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与你们合作。” “什么合作？” “能源共享……”张清扬嘿嘿一笑。 “什么能源？”金光春问道。 “我知道咸境北道地区资源丰富，地下含有很多稀有金属，其中铁矿蕴藏量达几十亿吨，是全国的3分之2。而你们开采能力有限，造成环境污染不说，还有能源浪费。而我们辽河的工业正在发展之中，需要大量的铁资源，所以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你是想以很低的价格收购我们的铁矿？”金光春警惕地说道。“那可不行！” 张清扬摆手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收购，我说了是合作，是与你们共同开发，我们提供技术，你们提供劳动力，双方各取所需，这样不是很好吗？” 金光春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沉思道：“事情重大，我恐怕做不了主。” “我知道，希望你帮个忙，向上面反应一下，具体的合作谈判你我都不参与。” “好吧，我答应你这个要求。就我个人而言，我挺感兴趣的，你也知道我们工业的确很落后，而咸镜北道是我国的重工业发展基地，如果你们的技术可以帮助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收获。” “我就知道你们会看重我们的技术！”张清扬哈哈一笑，在朝鲜开采铁矿用以支持辽河甚至是全省的重工业发展，这是张清扬在设计辽河长期发展规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国内资源有限，价格昂贵，如果取得朝鲜的铁矿开采权，那么势必减轻辽河市的用铁压力。 “你啊你……就想着法占我们的便宜吧！”金光春明白，虽然是双方共同合作，看似我国向他们推广技术，其实最大的赢家还是我们。双方要想合作，没准我国企业会提出什么样的苛刻条件，但他们由于工业落后，又不得不合作。这就好比过去我国贱卖稀土一样，现在我们有了一定的技术和资金，那么也就会慢慢收缩能源的出口。 “如果不想让我们占便宜，你们就要发达起来！”张清扬一语双关道。 金光春盯着张清扬看了好久，默不出声。 送走朝鲜客人，张清扬赶到了浙南省。张素玉的肚子已经挺了起来，不可能再留到国内了，必须要出国养胎。她已经接到了集团派往她去美国学习的通知，马上就要离开国内。在走之前，张清扬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她，必竟这次分离要很久很久。 张素玉要不是穿着宽松的外衣，已经可以看出了她的“孕相”，整个人胖了不少。黄昏以后，两人步行在海边，海风徐徐，张素玉有些伤感。 “清扬，最少也要两年我才能回国！”张素玉用力握紧他的手。 “你放心吧，我有空就出国见你。”张清扬内心当中也有些舍不得。 “嗯，你不许骗我，一定要来见我！”张素玉失落地说。 “我答应你。”张清扬轻轻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说：“要不要我安排一些人照顾你？” “不用了，我在那边有关系，你放心吧。”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他在美国的关系只有梅兰，这种事当然不能让梅兰知道。张清扬想象不出，假如梅子婷知道自己与张素玉的关系，她会怎么样。 张素玉的手轻轻撫摸着肚子，伤感地说：“真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国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不起……”张清扬道歉地说，“小玉，我以后一定对你们好！” “我没事，清扬，你就放心吧，等过几个月，我妈会去美国照顾我。” “那样就好了……”张清扬稍微放心。 “走吧，天晚了，我们回去吧，今天我要给你留下一个回味无穷的夜晚……”张素玉望着张清扬笑了笑。 张清扬心领神会，搂紧了她的腰肢。 张清扬在浙南停留了两天，亲自送张素玉离开以后才回到辽河。回来的时候，坐在飞机上的他心思沉重，心里充满了对张素玉的思念。下飞机以后，他鬼使神差地给张耀东打去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打通以后，他才发现没话可说。 张耀东知道女儿离国的消息，便理解张清扬的感受了。不过两人却是谈了谈工作。等挂上电话以后，张清扬感觉到背后已经湿透了。 “清扬啊，我虽然不支持你的有些做法，但我理解你……”这是张耀东最后说的话。 回想着这句话，张清扬明白，张耀东已经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了。他的女儿成为了别人的情婦，这个接受的过程，他一定痛苦了好久吧？想到这些，张清扬觉得自己好残忍。 正月一过，辽河的天气已经回暖。相比其它北方城市，辽河由于靠近大海，天气就温暖了很多。气温一天比一天高，人们的厚衣服也都收在了柜子里面。 这天早晨，关仁贵为张清扬摆好需要批阅的文件以后，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帮他的茶杯里添了水，然后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张书记，最近您上网没？” “啊……没有，每天都有应酬，晚上回家都大半夜了。怎么……有什么消息吗？”张清扬知道关仁贵为人谨慎，轻易是不会和自己闲聊的。 关仁贵笑得很轻松：“也没什么，就是……去年在我们这拍的那部电影叫什么《杜鹃花之恋》的，已经在宣传了，好像一个月以后上映。”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不由得想到了李静秋。年后，李静秋隔几天就给他打一次电话。她人已经回到京城，电话里无非闲聊，也没什么正经事。 “您忙，我出去了。”关仁贵嘿嘿一笑，扭身走了。 关仁贵走后，张清扬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在想也是时候和市委的秘书长谈谈了，让他把关仁贵正式调到自己身边当秘书。通过几个月的接触，张清扬对他很满意。虽然小伙子能力不是很高，但是却很忠心，也很认真。 张清扬拿着文件批阅起来，可是总觉得心里像有什么事似的。他不禁想到了刚才关仁贵的话，便放下文件，打开电脑上了网。当看到有关《杜鹃花之恋》的宣传网页时，他看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怪不得关仁贵刚才有意提起这部电影！ 原来像大多数电影的宣传方式一样，《杜鹃花之恋》的宣传方式依然以绯闻为主，介于这部电影的导演刘谋艺的知名度，海内外的相关娱乐媒体对这部电影十分的关注，关注的重点则是在女一号李静秋的身上。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是靠什么打动了对演员选择十分挑剔的名导刘谋艺呢？ 网站上传言李静秋很有背景，她与辽河市某领导有着非一般的关系。传言称正是那位官员为剧组提出了大量的优惠拍摄条件，并且以他的背景进行要挟，《杜鹃花之恋》剧组才不得不选择了李静秋。网站上还有李静秋在一处电梯口倒在某男人怀里的相片，虽然男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是熟悉张清扬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新闻中暗指的辽河官员正是张清扬！ 张清扬看到相片之后，明白了一切，原来这是一个阴谋。从李静秋接触自己开始，对方就展开了这个宣传计划。张清扬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想到李静秋为了出名能做出这种事，而《杜鹃花之恋》剧组也采用这种空穴来风的宣传方式，这让张清扬气愤难平。这说明《杜鹃花之恋》剧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里，也许在制片方的眼里，他张清扬也成为了一枚棋子！ 张清扬拿起电话想打给李静秋，可是他放弃了，他觉得这个电话不能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张清扬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迈着步子绕圈，虽然也经历过绯闻，可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绯闻！当初张清扬做梦也没有想到，《杜鹃花之恋》剧组的制片方在宣传过程当中会利用自己。他明白，以现在网络传播的速度，以及人肉搜索的能力，也许很快就会有人知道那位官员是自己！然而他现在是被动的，他更无法采取主动，假如现在他出头说明这是对自己的诬陷，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权路风云第631章 思索片刻以后，张清扬对着门外喊道：“仁贵，你来一下！” “张书记，您有事？”关仁贵其实回去一后什么事也没干，一直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领导的叫唤。 “仁贵啊，刚才我看了看网上有关《杜鹃花之恋》剧组的消息，感觉很不好啊，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胡说下去，对我们辽河会造成不良影响。但我们还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现什么，你这几天多多留意，有什么风吹草动尽快向我汇报。”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关注的。”关仁贵充分领会了领导的意图。 “嗯，你辛苦一些。” “没事，不辛苦。”关仁贵嘿嘿傻笑，他知道自己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仁贵，你现在是……副科级吧？” “嗯，是的……”关仁贵的脸红了。 “这样吧，一会儿我和秘书长打声招呼，提你为正科，我的秘书怎么也要先转成正科吧，呵呵……你说是吧？” “啊……”关仁贵先是没听懂领导是什么意思，等他明白领导在说什么时，激动得心脏乱跳，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走出去以后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张清扬望着他的背影笑，他能够理解关仁贵的失态，必竟机遇不是谁都可以碰到的。有时候一辈子也许只能碰到一次机遇，就能够改变一生。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委秘书长陶明。 “张书记，您有何吩咐？”陶明在电话里恭敬地问道。 “陶秘书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你说一下，那个……仁贵的副科级也好几年了，你看是不是提一提，当然了……组织上还需要对他进行考察，我只是见议……” 陶明恍然大悟，笑道：“没问题，我下午就找小关谈话，向他讲一讲应该注意的事项。” “嗯，那就这样吧，麻烦陶秘书长了！”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陶明很清楚，自己要提关仁贵，就说明他这个代理秘书已经转正了。 两天以后，秘书关仁贵向张清扬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杜鹃花之恋》女一号李静秋与辽河官员的绯闻已经升级，原来有些热心的网友已经断定那名官员是张清扬，并且在网上发出了张清扬的二寸免冠相片。 张清扬接到汇报以后，马上上网查看新闻，果不其然，这件事成为了国内各大网站的头号新闻，有些网站的视频还进行了报导。张清扬托着下巴深思，感到问题有些棘手，这种事如果不是剧组当公众的面澄清，承认是恶性炒作，那他张清扬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正所谓有口也说不清，而且会越描越黑。 如今的热血青年们有很多都痛恨官员，现在又出了这件事，再想到娱乐圈的一些潜规则，很难不把这事想成是真的。官员背后支持女明星，这件事肯定会被一些不明真相的网民大骂的。 张清扬只简单的看了看帖子的评论和点击，就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成为娱乐圈的名人了，更是众矢之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时候做点什么了。很显然，这一系列所谓的知情人报料，都是剧组进行的宣传策划，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增加此影片的知名度。 张清扬双手抱在胸前想着应对的方法，不巧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老哥，你行啊，到是不落伍，也学别人玩起了女明星，你不怕她们脏啊！”苏伟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说。 “你也知道了？”张清扬没想到苏伟到是挺关心自己。 “我说老哥，你应该问我现在谁不知道！现在网上骂你的帖子成千上万，你太牛b了！” 张清扬感觉头有些疼，无奈地说：“妈的，我被人利用了，没有的事！我和那个女一号是老同学，那天在一起吃饭，没想到被他们算计了！” 苏伟顿时明白了，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事到也不算新鲜，只是你真没有和她那个？” “我至于吗？”张清扬苦笑着问道，“我明白，有些剧组在某些城市进行拍摄时，是会要求一些女演员陪当地官员公关什么的，可我们辽河从没有那样过！”张清扬也只能对苏伟倒倒苦水了。 “嗯……”苏伟好像在想问题，他说：“老哥，假如我能帮你摆平，你是不是要好好谢我？” “你真能处理？”张清扬将信将疑地问道。 “喂，我问你，我要是真能处理好，你是不是能在我老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啊？”苏伟得意地问道。自从认识张清扬以后，父亲苏国辉是天天骂他不争气，总拿他和张清扬比，已经对他的心里造成了阴影，他发誓不能落在张清扬的后面。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他明白苏伟的意思，就说：“那好吧，我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你别给我搞砸了啊！” “你放心吧，不过……我必须知道，你和那个女明星还有剧组，真的没发生什么吧？” “我以人格担保！”张清扬拍着胸脯说道。 “那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苏伟大大咧咧地说。 张清扬笑了笑，这件事交给苏伟这类的纨绔子弟来处理，的确比自己出面要强得多，必竟他使用的方式可以多种多样。他现在私毫不怀疑功伟的能力，就以最高人大副委员长，决策层委员儿子的身份来讲，如果办不成这事，那他还真是白活！ 望着厨房里刘梦婷忙碌的身影，张清扬会心一笑，也许这就是幸福吧。自从梅子婷去南方掌管中鹏集团以后，把北方的公司交给刘梦婷来打理。刘梦婷常在辽河听取双娇集团的工作汇报，反倒多了与张清扬相处的时间。 张清扬手上拿了一本《资治通鉴》，悠闲地翻看着，偶尔限入沉思。随着辽河的各项事业都走向正轨，他渐渐有了时间读些书。望着手上的书，他的眼前渐渐有些迷离，大脑的思想有些溜号…… 这套《资治通鉴》是老爷子推荐他看的，记得回辽河市的前天夜里，张清扬走到老爷子书房，发现他正在读书，读的正是《资治通鉴》，便好奇地问了一句：“爷爷，您也喜欢读史？” “搞政治，必须读史！”老爷子安然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只听老爷子继续说：“毛爺爺读这本书的时候才19岁，他一生把这本书读了一十七遍，然后得到了天下。” 张清扬笑道：“这个故事我听到过。” 老爷子把书放在膝盖上，突然发问：“你说什么是政治？”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权谋！” “嗯，”老爷子微微颔首，又问道：“权谋的关键是什么？” “这个……”张清扬的大脑中产生了很多答案，一时间难以取舍，他知道爷爷的问题定然有其深意。寻思了好久，他苦笑道：“您认为呢？” 老爷子答非所问，说：“你知道这本书的名子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张清扬马上回答，他虽然没读过这本书，但上学的时候也喜欢历史，对于本书的历史知道的很详细。他说：“此书完成于宋代，宋神宗认为该书‘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而钦赐此名。说白了，书名的意思就是向古人学习的同时也要以史为鉴，修改自身的不足……” “呵呵，说得不错。那你现在想想，权谋的关键是什么？” “这个……您的意思是指……” 老爷子站起来，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缓缓走到书案前，轻轻拿起了毛笔，边写边说：“以己之长，克彼之短；学彼之长，补己之短！” 老爷子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他的字更如苍松翠柏一样坚韧有力。张清扬盯着他雄劲的字望了好久，微微摇头道：“爷爷，我想起另外一句话。” “哦……什么话？”老爷子颇为奇怪地问道。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张清扬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 老爷子闭着眼睛反思了一会儿，然后笑道：“两者并不矛盾，你呀……还是要多学前人……” 张清扬虽然点头，但仍有些不解。老爷子的十六字箴言是指要想成功就攻击对手的短处，学对手的长处。而张清扬刚才所说的话出自孔子，也是儒家的重要思想，意思是说“仁德的人，自己想成功首先使别人也能成功，自己做到通达事理首先要使别人也通达事理。”两种意思截然相反，老爷子为什么说二者不矛盾呢？ 张清扬怀着疑问回到辽河，从那以后他的案头就经常摆着《资治通鉴》，书虽然没有读完，不过他却是读懂了老爷子说二者不矛盾的深意。老爷子所指的是政治家，而孔子所指的是“仁德的人”。虽然孔子是想让政治家“以仁执政”，但结果证明这是不现实的。明白了这层意思，张清扬也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深意。 “喂，想什么哪！” 回忆中，突然响起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张清扬蓦然惊醒，怀中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刘梦婷好奇地望着他笑，双手放在他的头上，模样十分可爱。 权路风云第632章 “没……没想什么……”张清扬把书放到一边，却不想刚才像做梦一般，老爷子的话就像在耳边似的。是那么的真实。 “刚才你嘴边挂着坏笑，肯定没想好事！我看了你两分钟，你都不知道，也太打击我这个大美女了吧？哼！”刘梦婷顽皮起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张清扬嘿嘿一笑，搂紧她的小蛮腰，笑道：“我是没想好事，我想的坏事与你有关！” 刘梦婷推开他说：“先吃饭吧……”话中并没有推辞。 “好吧，先吃饭……”张清扬轻轻拍了拍她。 刘梦婷对他笑着做了个鬼脸，轻轻一推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起身道：“等我端菜去！” “故意引誘我是不是？”张清扬走近餐桌，照着她用力一拍，发出一声脆响。 刘梦婷痛叫一声，楚楚可怜地望着张清扬一脸的委屈，“疼！” 张清扬嘿嘿一笑，“这是对你的惩罚！” “讨厌，你要是再这么对我，我……我憋死你！”刘梦婷的表情像个小孩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小样的，你也知道要挟我啦？” 刘梦婷翻着白眼，好像突然醒悟似地说：“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你还有别人啊，什么女明星啦，女演员啦……” 张清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梦婷惺惺作态就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他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女明星啊？” 见张清扬没怎么生气，刘梦婷坐在他对面说：“还有什么女明星，您现在可是网上的大红人啦，潜规则女明星，这样的女人你都敢碰，也不怕身败名裂！”说到最后，刘梦婷就有些气愤了。 当看到网上的新闻时，刘梦婷私毫不怀疑其真实性。她不反对张清扬找女人，但是没想到他会和娱乐圈的女人有瓜葛，这就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网上的新闻是假的，我被他们剧组暗算了。我和那个女一号的确认识，我们是同学。”张清扬解释道：“你相信不？” “真的？” “嗯……” 刘梦婷脸上有了笑意，只要张清扬说是真的，她就会相信。她坐在他的身边，笑道：“那我误会你啦！” 张清扬说：“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那天和她一起吃饭，没想到中了对方的诡计！” “你有办法解决吗？” “你放心吧，不用替我担心，管好公司就行了。” 刘梦婷一脸天真，歪着头说：“公司的高层管理是子婷陪养出来的专业团队，我这个老总平时也就签个字，参加个会议，拿拿大方向，不算很累！”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捏着她的小鼻子说：“那说明公司还小，现在子婷可是很忙！”“是啊，那小妮子还和我抱怨看不到你呢！”刘梦婷白他一眼：“也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好，这么多女人想着你！” “嘿嘿……你说我哪里好？”张清扬感觉胸口暖洋洋的。 “哪里都好！”刘梦婷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雙腿也盘上来。张清扬推开她：“行了，我们快吃饭吧，等吃完了……” 刘梦婷脸红的模样，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让人见了就想狠狠的咬一口。 夜里，张清扬接到省委書記郑景柱的电话。郑景柱的第一句话就略带质问：“清扬，你和那个女明星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省委会知道得这么快，可见此事的热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张清扬相信，眼下不光是省委，就是国家纪委机关，一定也在关注此事。 张清扬缓慢回答：“郑书记，这件事是误会，详细说起来有些麻烦。我只能说被人算计了，网上新闻报导的那些全是子虚乌有！” 郑景柱稍微放了心，打电话之前他还真担心这件事情是真的。张清扬说是假的，让他松了一口气。郑景柱语气稍缓道：“这件事影响很不好，國務院纠风办刚和我通了电话。纠风办很看重此事，你是我省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现在出了这事，让上面很难堪。他们说如果我省处理不好此事，将派专案组下来调查。我的意见是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张清扬明白郑景柱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马上说：“郑书记，虽然这件事情是假的，但我的意见是最好不要由官方出面澄清。这是对我个人的诬陷，换句话说私人案件，不能以官方的名义来处理，否则事情将无法收拾。”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吧，我会和纠风办进行沟通，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处理不好，省纪委将出面。” “郑书记，谢谢您！”张清扬明白郑景柱有权驳掉纠风办的调查，必竟这是省内事务，在事态还不清楚，省委没有介入以前，纠风办也要给双林省委，或者说新上任的郑景柱一个面子。 “清扬啊，我相信你的能力！”郑景柱万万没想到，上任以后的第一件棘手事件，竟然发生在张清扬身上。 郑景柱明白张清扬所说不让官方出面的原因。类似这种事，如果官方介入，简单的事情反而会变得更麻烦。一定会有网民称这是“官官相护”，用行政手段干涉新闻自由等等一系列的说法。官方对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漠视不管，由张清扬以私人的关系同剧组接洽。而假如官方介入，威逼剧组承认这是假新闻，是没有人相信的，张清扬这辈子也许都抬不起头来了。 挂掉郑景柱的电话以后，张清扬一连又接到两个电话，先是钱卫国，钱卫国必竟不是省委一把手，他只能以私人关系客气的询问。当听张清扬说清原委以后，也就放了心。 第二个电话是父亲刘远山打来的，他就没有钱卫国那种好态度了。当知道这件事以后，他相信这是真的。还没等张清扬说话，刘远山就是一顿批评。等他说完了，才容张清扬解释。听完儿子的解释以后，刘远山的气才消，不过嘴里仍然怪张清扬朝凤引蝶。对儿子感情上的荒唐事儿，刘远山也略有耳闻，借此发火。 第二天上班，张清扬发现同事以及下属们看自己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他明白他们一定也看到了网上的新闻。等忙完手头的工作，张清扬上网看了眼有关自己和李静秋的新闻，发现李静秋昨天在京城的宣传仪式上否认了被官员潜规则的传闻，当有记者提问她参与这部电演的拍摄，是不是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某位官员说了话时，李静秋当场黑面，甩袖而去。 望着网页上李静秋生气的图片，张清扬哑然失笑，他明白李静秋越是如此表现，外人看这件事越像是真的。事情发生好几天了，李静秋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张清扬真佩服这个女人！ 没料到想什么就来什么，午饭过后，李静秋终于打来电话。 “清扬，对不起……”李静秋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对不起？呵呵……”张清扬苦笑。 “你听我解释……”李静秋百股柔肠地说道，声音仿佛像水一般。 张清扬正躺在床上休息，嘲笑道：“好啊，我听你解释，看看你的台词怎么说！” “清扬……”李静秋柔柔的唤了一声：“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我也不知道会如此。我们被制片方算计了。清扬，我……制片人称这是宣传的需要，我……我也无奈地接受了，我……” 张清扬气愤难平，打断她的话说：“你无奈的接受？你们宣传的需要？可是我不需要！我只需要平平稳稳的工作，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件事的确是制片方搞出来的了？” “嗯，真相我只能告诉你……” 张清扬再次打断她的话：“静秋，我现在对你无话可说。我已经懒得怪你了，但是必须要告诉你，以后我们之间连朋友也不是了！” “清扬，你……你不要这样，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 “你没想到？你早就应该想到！我问你，你敢说那天请我出去打保龄球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李静秋被张清扬说破，一时语塞，可她委屈道：“我没想到他们会拍下来！当初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多和你接触，再向娱记爆料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仅此而已，可最后……” “静秋，我告诉你，无论你事先是如何想的，这件事你明知道会伤害我，但还是做了，对不对？” 李静秋无话可说，张清扬说的是事实。 “静秋，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只是请你向电影的制片方转达我的话，他们选择与我为敌，是他们的错误！” “清扬，你想怎么样？”李静秋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威胁之意。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会让他们亲口承认这是诬陷！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代价！”张清扬已经从床上做起来，这几天他憋的火无处可发，全部发泄在了李静秋的身上，谁让事情是因她而起。 权路风云第633章 李静秋劝道：“清扬，听我的……算了吧，这口气忍一忍，等风头过去了，电影上映以后，没有人见到我和你在一起，那时候网友也就知道是绯闻了。他们……你惹不起！”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自从他从政以后，还真没听过谁是他惹不起的。从李静秋的嘴里听到这话，感觉很滑稽。 “你笑什么？清扬，我知道你也是当官的，可……可你比不了！和你说白了吧，制片方上面有人，你……人家可是京官，你……算了吧……” “什么也不要说了，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们！静秋，我想应该让你重新认识我了……”张清扬的语气突然阴冷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李静秋握着电话，全身一颤，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挂掉电话以后，张清扬又给苏伟发去一条短消息：“小子，你动作快点，对方的关键人物是制片人！” 苏伟回道：“老哥，这事您就别管了，全部包在老弟手上，我已经查出来因果关系了，你瞧好吧，我会让他们身败名裂的！” 张清扬捏着电话微微点头，他知道苏伟一但对某件事认真起来，难保有多少人要吃苦头！ 正在发呆的李静秋，被推门的响声惊醒。走进来的正是那位大胡子，他一脸的笑意。 李静秋不满道：“你干嘛，怎么不敲门！” “敲什么门，你哪儿我没见过，呵呵……”大胡子伸手捏了一把她的俏脸。 “七哥，我有点担心，你说……会不会惹上麻烦？”李静秋握着电话，耳边还是张清扬那阴冷的声音。 “麻烦？”大胡子先是没听懂，随后醒悟道：“你是说那个市委书记？怕他个鸟，不就是一个厅级干部嘛！” “可是……我刚和他通了电话，他很气愤，他……他的意思会找你的麻烦……” “哈哈……不自量力，他以为他谁啊？不就是一个土老帽嘛！我章华平干电影干了二十年，什么样的大干部没碰到过，还怕他不成！” “可是……七哥，他……他也许真的不太简单，那么年轻的市委书记，还有专人保镖，我觉得……” “唉，不用管他，他要是敢找我麻烦，哼……老子让他丢了官帽子，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细？”章华平满不在意地说。 “我知道……可是……” “别可是了！静秋，这几天的宣传，你表现得很好，我要好好慰劳你！过来……”章华平一脸淫笑。 章华平曾经是国内名导，成名之后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公司，由他出任制片人，几年以来投资监制了好几部卖座的华语大片，是国内娱乐界的大哥人物。此人神通广大，与官方的关系很要好，又有些黑道背景，被圈内人尊称“七哥”。据说前几年他旗下的年轻女艺人跳槽以后被輪奸后拍照，就是他指使人干的。不过以他在娱乐圈的身份和地位而言，正是那些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女学生们所攀附的对象。 章华平号色是圈内出了名的，他结过三次婚，但都离了，现在是单身，他对外介绍自己总说是“单身贵族”。像他这样的娱乐圈大哥，身边美女如云，那些满怀心计的少女们可是变着法的往他身上贴，哪怕没什么名份，哪怕只是被他玩一玩，她们也会心甘情愿地多一些出镜或者说被传媒关注的几率。 闯荡娱乐圈几年仍然没有红起来的李静秋，是在一次商业派对上认识章华平的。那天晚上，李静秋有意接近章华平，章华平刚与前任小女人分手，身边正没有女人，又觉得李静秋颇有几分姿色，只凭一句话就把她领回家中。 章华平说：“静秋，今晚陪我回家玩，保你明天就上娱乐周刊头条！” 对此，李静秋深信不疑，因此在他家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等和他有了那事以后，李静秋才明白被冠以“艺术大师”之称的章华平的另外一面。简直是一个衣冠禽獸。他穿上衣服是艺术家，脱了衣服就是变態狂！ 为了出名，李静秋又不得不百般讨好他，可以说这半年来身上能玩的地方都被他玩遍了。终于等来了机会，要不是为了出名，她也不想和张清扬撕破脸。 荣华夜宴夜总会，是京城娱乐行业的一颗璀璨明珠，被称为京城最牛的夜总会。这里营业面积约22000平方米，集大堂、ktv包房、餐厅及桑拿中心、按摩房等，各种休闲娱乐设施应有尽有。无论是哪一处都透露出金贵与繁华，特别是气氛温欣、曖昧的按摩房里，优雅的壁画，高档的用具，使人一进去就有一种想要享受的冲动。例凡来这里消费的贵宾们，自然不单为喝一瓶价值几万甚至十几万元的洋酒，他们是因这里的美女而慕名而来的。荣华夜宴中美女的名气传遍京城，有些外地富商来京几次，都未必能见到荣华夜宴中的“十朵金花”。 今天，在李静秋的床上鬼混了一下午的章华平仍然不觉得疲倦，晚上又带着一位尊贵的朋友到这里消费。章华平是这里的银卡用户，来这里一是能显示身份，二来也的确能够哄得朋友们尽兴而归。待欣赏完这里由56位身穿红衣的美女组成的“红分军团”的yan舞表演以后，虽然下午已经在李静秋的身上尽过兴了，但章华平与身边的这位朋友一样，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在章华平的主张下，两人先是洗了桑拿，随后便来到按摩房，选择了荣华夜宴中最昂贵的按摩服務。 躺在按摩床上，章华平悠闲地吸着烟。他的旁边同样是一位中年男子，只是比他略年长一些。一旁的中年男子望着他笑：“华平？” 章华平睁开眼睛，扭头道：“真是人间天堂啊！” “呵呵……”中年男子继续笑着，“你不是天天都在过着天堂般的日子吗？” “那不一样，不一样……”章华平摆摆手，“杰哥，那部片子……你帮帮忙啊。” “不是审核早就通过了，还要我帮什么？”被称作杰哥的男子不理解地问道。他名叫李杰，是广电总局的副局长。 章华平坐起身，对身后的摩摸师说：“可以了，谢谢。” 两位美女按摩师知道客人要谈事情了，便淡淡一笑，到隔壁换上衣服退出去了。等两人走了以后，章华平这才说：“我是担心出现意外，最近我们的宣传……不是得罪了一个市委书记嘛，所以我……不得不防啊！”别看他嘴上不在乎张清扬，其实心里还是很谨慎的。 “哦，我看过报道，就是那个和李静秋有关系的家伙？这事他还敢声张？”李杰不解地说。 “哎，什么关系，他……也配和李静秋发生关系，这事吧……是没有的事，所以我才担心他较真……” 李杰道：“你放心吧，不就是一个市委书记嘛，你敢说他的屁股是干净的？碰到这种事，上级不查他才怪，没准会查出经济问题来也说不定！” 听了李杰的话，章华平稍微放心，却笑道：“杰哥，不管怎么说，如果真出了意外，你可要帮我一把啊！以你的身份……对付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还不容易？” 李杰受到章华平的恭维，脸色红润，摆手道：“华平，我们什么关系？这还用你说嘛！” “那是，那是……”章华平连连点头：“杰哥，今天晚上别走了，兄弟帮你请来了兰姐……” “你说谁……兰姐？”李杰的脸惊异万分。兰姐是荣华夜宴“十朵金花”之一，据传陪客人聊天就要收取每小时五千元的费用，有的既使有钱，一般客人也是请不动她的。真是没想到，今天晚上章华平把她请了出来。 “我和她是朋友，她答应我今天好好陪您……”章华平脸上笑着，为了陪好李杰，他可是下了血本。 “这个……”李杰刚想说话，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慌忙把手机拿起来，只轻轻地喂了一声，然后就不出声了，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惊奇地盯着章华平。等他挂上电话，话也没说就开始穿衣服。 章华平以为李杰着急去见兰梅，就笑道：“杰哥，你急什么嘛！” 李杰面容冷峻，说：“章总，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要马上回去。”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章华平难以至信地问道。 “章总，你看我像和你开玩笑吗？你这是贿赂政府官员！”李杰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章华平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抓住他的手臂说：“杰哥，您先别走，你和兄弟说说，是不是……” “谁和你是兄弟？”李杰厉声问道，推开他以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扔在床上说：“这是我今天晚上的费用……” 望着李杰远去的背影，章华平呆住了。沉思了大约有十来分钟，章华平才清醒过来，他意识到不好，穿好衣服也向外面走，可是还没等他走出荣华夜宴的大堂，就被迎面冲进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权路风云第634章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抓错人了！”被控制住双手的章华平大叫。 “你是不是叫章华平？”为首的一人问道。 “是我，可是我……” “少废话，抓的就是你！带出去，这里人太多！”为首的一人指挥道。 十来名警察簇拥着章华平离开荣华夜宴，一出大门，迎面的闪光灯就闪个不停，大约有几十家娱乐媒体的记者们都赶过来了。 一见这情景，章华平就知道完了，今天是被人算计了。可他不顾那些记者对他拍照，对着警察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警察冷冰冰地说：“你涉嫌一起严重暴力伤害案件，同时我们已经在你家中搜出毒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听这话，章华平雙腿一软，要不是有警察架着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见警察出来以后，记者们马上蜂拥而上，希望采访他们几句。警察不多停留，直接就把章华平押到了车上。 有位年轻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等章华平被押上车以后，他脸上才微微一笑。此人正是苏伟，他没有直接就绯闻事件联系章华平，而是以一种更严重方式直接断送了他的前途。 一夜之间，电影《杜鹃花之恋》的制片人章华平因暴力事件、吸毒等原因被警方收押的消息传遍了互联网。各电视台、网站、报纸、杂志的娱乐频道，纷纷对这件事进行了报导，再配有章华平在荣华夜宴被抓时的相片，确定了此事的真实性。 章华平刚刚被抓，警方就他所涉及的犯罪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曾经与他有过瓜葛的女明星、演员、学生、前女人、前妻等，又在博客、微博上发表文字讲述章华平道德败坏、性格卑劣等等事情，同时与他分清关系。 同时，又有一些不愿透露姓名的女演员声称曾受到他的威逼，如果不和他滾床就不能拍戏等言论。曾经的著名导演，艺术大师，现在的金牌电影制作人，一夜之间糊里糊涂地成为了娱乐圈的第一大恶人，他多年前的丑事也被其友人暴料出来。 由于章华平本人的原因，社会上各届对其投资、制作的电影《杜鹃花之恋》也提出了批评，听说此部电影还面临着被封杀的危险。据传言由于这部电影涉及到了一些動亂年代内容，并还有一些隐晦曲折的对社会的批评，可能暂时不会上映了。 这时候，又有剧组内部工作人员爆料称，真正与《杜鹃花之恋》女一号李静秋有关系的并不是那位市委书记，而是章华平自己。文章附有章华平亲热地搂着李静秋的照片，一看便知是视频截图。没多久，网上就传出了章华平与李静秋的“口技门”事件的全部视频，竟然长达五十分钟！看过视频的网友直称李静秋的口技比他的演技还要棒！ 视频的内容据说是警方在章华平家中的摄像机里发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传到了网上。警方声称在章华平的电脑中还发现了不少类似的视频，有可能是黑客潜入他的电脑，复志了他电脑中的所有视频。 网民们倾刻间就把目光转移到了章华平以及李静秋的身上，没有人再关注张清扬了。与此同事，各大网站上有关张清扬和李静秋的帖子也悄悄被封，几乎在网上找不到任何与张清扬有关的消息了。 章华平还在警方内接受调查，虽然还没有结果，但对影片的影响却是至命的。这几天影片在全国各地的宣传工作受到了媒体们的冷嘲热讽，女主角李静秋更是频频被媒体问倒。甚至有位女记者当众问她：“你以出卖肉体而取得了此片主演的地位，你会不会觉得羞耻？” 事件越演越凶，再也没有人关注张清扬了，有关他的消息一夜之间在网上消失。李静秋由于涉嫌恶性炒作，并在网上出现了她大量的裸体艳照，很有可能被广电总局封杀。假如真是如此，那么《杜鹃花之恋》就更没有可能有上映的机会了。这就预示着四千万元的投资要打水漂，所有剧组人员都白忙活了，同时李静秋也有可能断送她的演艺事业。 房间里，李静秋以泪洗面，面对记者的时候，她要硬撑着，以一幅委屈、受侮辱、是被迫的表情面对他们的提问。可是在背后，这些天她的泪已经快要流干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清扬很轻巧的一句话，竟然让整个剧组受到了严重的危险。曾经在娱乐圈叱咤风云的七哥章华平已经轮为了阶下囚，等待他的还将是未知数。 有好几次李静秋拿起电话想打给张清扬，可是她又放弃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现在的她真后悔与张清扬为敌，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投入章华平的怀抱，有张清扬作靠山不是更好吗？可一切都晚了。 门被敲响了，李静秋擦了下眼泪，说了声请进。导演刘谋艺一脸愁容的走进来，坐下以后，他独自吸着烟，说：“我问了问有关部门，好像李杰也被秘密雙规了，这次……我们真的是完了，你那个同学到底是什么背景？！” “什么，李副局长也被关押了？”李静秋吓了一跳，那可是副部级高官啊，在李静秋的心里，娱乐圈的事就没有李副局长摆不平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也被抓了。 “是啊，被抓起来了，据说和章总的案子有关联，哎……真他妈的点背！静秋，这些……真的是你的那个同学在背后搞的？”刘谋艺有些不敢相信张清扬的能力。 李静秋冷冷地一笑，说：“我现在才明白他对我说过的话啊，是啊……除了他，谁还有这样的能力？哼哼……我真可笑，当初还劝他不要得罪七哥，没想到七哥在他的眼里连只蚂蚁都不如！” “现在的重点是一定要让这部电影上映，静秋……他是你的同学，你再求求他好不好？”刘谋艺说道。 “我求他？我在他眼里是个屁啊！”李静秋自潮地苦笑。 “你想想看，这部电影也可以说是辽河的推广片，如果被封掉，这对辽河也是一次损失，你说是不是？你这么劝他，没准他会……” 李静秋点点头，他知道导演说得对，“导演，我试试吧。我还想问你一句，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刘谋艺明白李静秋指的是什么，说：“这个不好说啊，你有没有机会，这要看……他……” “我明白了。”李静秋回想着这段时间与张清扬的接触，心里一阵发寒。 京城明月大酒店，张清扬请苏伟吃饭。苏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张清扬的难题，他理应表示一下。这件事苏伟办的的确漂亮，不但为张清扬正了名，同时也为他报仇。被关起来的章华平也许肠子都恢青了，可当初谁能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连李杰这位京官都被拿下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也许章华平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伟帮张清扬处理完这件事，明显自信了很多，又听到张清扬的夸奖，他便更得意了。苏伟笑呵呵地说：“飞哥，怎么样……兄弟我办事还行吧？没给您丢脸吧？我可和你说啊，你别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在我老子面前，也多夸夸我嘛！” 张清扬忍俊不禁，笑道：“一定一定，这件事你办得的确聪明，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办！” “妈的，对这帮孙子，就应该用这种办法，你说是不是？”苏伟大大咧咧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又叹息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章华平过去的那些事？还有他和李静秋之间的关系，你……怎么搞到的那些视频？” “哼，这就叫能力！”受到几句夸奖，苏伟美得快不知道姓什么了。 “你小子啊！”张清扬指着他无奈地笑，“不过……静秋也挺可怜的，我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她……”听到李静秋，张清扬是真的心痛。 “我草，老哥，这种女子就不应该同情，为了出名什么事干不出来？你没看他和章华平亲热的场面，妈的……那简直是动物啊，我真想象不出来人类也能搞出这些动作来，这女人……不是一般的骚！” “别这么说，她也是无奈……”张清扬摆手，不想听到苏伟对李静秋的挖苦。 “好，好，我不说……我知道她是你的前女友，你对她……呵呵……”苏伟不怀好意地笑着。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问道：“这事你也知道？” “那是……我什么不知道啊！”苏伟仰着脸，就像办成了一件大事似的。“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对于你最近的恶评，她……她也十分的关注，几次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 “她……她是谁？”刚问出嘴，张清扬突然醒悟，好像已经猜出“她”是谁了。 “还能是谁，贺楚涵啊！”苏伟嘿嘿一笑：“老哥，她……她可总向我打听你的事情，特别是最近……一天好几个电话。” “你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听到苏伟与贺楚涵有联络，张清扬的心里不舒服了。 “是啊，我们一直有联系，不过啊……她只把我当朋友，换句话说她和我交朋友，全为了知道你的消息！”苏伟叹息一声，不过却笑道：“不过啊，这次……你和这个李静秋的事情一出现，她可就要对你……改变看法喽！” “你不是和她讲清事情真相了吗？”张清扬问道。他猜苏伟一定是向贺楚涵吹嘘如何办自己解决好这个事，或者说是自己求他办这事的。以苏伟的个性，这小子肯定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他的实力。 苏伟嘿嘿一笑，说：“我是知道事情真相，可是我……我和她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是怎么说的？”张清扬看到苏伟的坏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嘛，反正……你和李静秋的事情，我……我没有讲清楚，她……可能会以为你们真有那事……”苏伟故意板着脸，装作认真的模样。 张清扬又气又好笑地说：“你小子以为这样她能就喜欢你吗？” “喜不喜欢我无所谓，我就是瞧不上她喜欢你！”苏伟哈哈一笑：“你想啊，你反正有老婆了，不如多给我一个机会，是不是？” 张清扬拿他没有办法，瞪他一眼说：“你小子别妄想了，我了解楚涵，她……不会看上你的……” “那可没准，反正我没放弃对她的追求！”苏伟说：“只要她一天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哼，那你就试试吧……”张清扬不屑地说。 “喂，你少瞧不起人啊，我可是办你办了大事情的人！”苏伟又拿这件事来压张清扬。 张清扬微笑不语，也懒得和他打嘴仗。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李静秋打来的，他接听了。 “清扬……我……求你放过我……”李静秋哭着说道。 “静秋，我不想对你怎么样。”张清扬如实说道：“我直想澄清自己，同时让某些人长个记性，让他们明白惹我生气的后果。” “可是……清扬，现在我们的电影也许都没机会上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就……就当是帮你自己，你想想看，那部电影也是对辽河的宣传，如果……” 张清扬打断她的话说：“静秋，我说过了，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到影响，至于这部影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限制它上映的。只是你很令我失望，没想到你用这种方式来逼我！你知道吗？假如你求我愿谅你，或者求我帮你，我都会帮你，不用考虑什么宣传不宣传的事情，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把我想得……太功利了！” “清扬……”李静秋知道自己又犯下了一个错误。 “苏伟，放过那部电影吧，让它正常上映，我们只针对章华平一个人。” 苏伟点点头，他知道张清扬接到了谁的电话。 权路风云第635章 在四处求人无助的情况下，章华平当着李静秋的面提出来要见见张清扬。被关押了一周以后，亲人朋友终于可以对他进行短时间的探望了。第一个来见章华平的，自然是公司的管理层。公司内有一大堆事物等着他处理。章华平被抓以后，公司出现了管理上的真空，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在交待了公司上的一些事务以后，章华平就提出来要见一见李静秋与刘谋艺。随着他身陷丑闻，电影《杜鹃花之恋》受到影响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情，甚至有些网友在网上呼吁公众拒看这部电影，以示对他的惩罚。如何减轻这部电影的经济损失，章华平需要和导演谈谈。 在等到通知以后，李静秋和刘谋艺一同前往京城某区的看守所见章华平。铁窗里的章华平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由于长年吸毒、玩女人，过着糜烂而腐化的生活，他的身体早就完蛋了，多亏长期服用一些营养品，才保证他在外人面前的精神抖擞。 章华平整个人瘦了一圈，双眼凸陷，脸色腊黄，身上的衣服也很脏，表情呆滞。见他如此，把李静秋二人吓了一跳。 “华平，你……你没事吧？”刘谋艺不由得问道，紧紧捏着他的手。最近受到章华平的影响，民间对刘谋艺也颇有微词，可以说这些娱乐圈的大腕们被舆论骂得焦头烂额。 如今这些人才明白，过去耀武扬威的生活，完全是有人捧他们，一但失去了群众基础，他们就会摔得粉身碎骨。这些天，章华平总在夜里被噩梦惊醒，梦境总是张清扬拿着一把手枪指着他的脑袋冷笑。章华平现在再也不怀疑张清扬不敢惹自己了，他甚至在想如果张清扬说句话，要自己的命都不是难事。 “刘导，一定不能让电影受到影响，这是我投资最多的一部电影，我不想倾家荡产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静秋淡淡地说。 章华平望了她一眼，满脸的悲悯，“是啊，我没想到李杰都被牵出来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刘谋艺很明显没时间和章华平废话，他说：“华平，为了影片不受影响，接下来的宣传工作剧组必须撇清和你的关系，我的想法是……” 章华平摆手打断他的话，他已经听懂刘导的意思，点头道：“你们研究着来吧，只要能减少损失，你们骂我是王八蛋都行！” “那还不至于……”刘谋艺笑了笑。 “刘导，电影的事我就交给你和公司处理了。”章华平握紧刘谋艺的手托付道。然后转向李静秋说：“静秋，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我想见见他……” “我？你开什么玩笑？他更不可能见你……”李静秋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可以说望着铁窗里的男子，回忆着他曾经在自己身上的兽性形为，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快意。在过去不知多少个日夜里，她恨不得将他碎身万段，如今他被关押，李静秋还有些感谢张清扬。 “是的，只有你能帮我，静秋，你……你和他是同学，你……你求求他，只要他放我出去，他要多少钱都行……” 一旁的刘谋艺摇摇头，有种想笑的冲动，天真，章华平的话太天真了！ 李静秋也苦笑着说：“你真以为你很有钱？我告诉你吧，钱在人家眼里已经不值钱了！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要我看只要你承认这次的宣传完全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为了提升影响的关注度而对他的诬陷，没准他还能放你一马。你想想看，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要是承认了这个，就……就要被判刑了！” “那你不承认，就凭他们撑握到你的那些情况，你就没事了？”李静秋反问道。 章华平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曾经对自己百般奉承的李静秋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 “总之……还要靠你自己，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也许这会是我的最后一部电影也说不定啊，当然也没准我会大火……谁知道呢……”李静秋无所谓地说，的确，事以至此，她的心里已经想开了，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刘导，我们走吧……”李静秋站起身。 刘谋艺点点头，临走前说：“华平，我觉得静秋说得对，眼下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 绿树新芽、春暖花开，阳光、蓝天、白云，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辽河市迎来了上任不久的双林省省委書記郑景柱。这是郑景柱出任双林省省委書記以后，第一次出访辖区各市。他的出访被很多人解释为是要对全省各市的干部们进行一次调整，出访就是为了摸底。省委办公厅在郑景柱的受意下，把第一站安排在了飞速发展的辽河市，这不得不令人深思。 众所周知，张清扬是全省第一个拜访郑景柱的一方诸侯。而今，郑景柱在开始他的全省走访之时，把辽河安排在了第一站，这其中隐隐约约的表现出了对张清扬的看重。作为全省发展最快的城市，在全省内竞争力直线上升的城市，同时它又拥有全省最年轻的地市一把手，并且还是省内唯一的党政一把抓的干部，张清扬的地位已经引来了省委高层的关注。 辽河市干部素质之高、政治氛围活跃而有朝气，并没有像其它省市那般老气横气、显得迂腐，这是郑景柱到达辽河后第一印象，很令他称奇。郑景柱任职发改委主任期间，曾经也多次出访各省、市，可是那些干部给他的印象都是千篇一律的表情，回答问题也都是一样的官方口吻，就连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是标准的“官方资态”。简直就像是外交部发言人似的！ 而辽河的干部就不同了，无论郑景柱走访哪里，张清扬都会叫来头头脑脑亲自汇报。这些人的汇报直入主题、简明扼要不说，关键是都敢说真话，并没有官话套话。对于优点、缺点分析得很透彻，好像私毫不忌讳在省委書記面前打击辽河的形象。 就比如郑景柱在走访玉香山风景区的时候，向辽河市旅游局提到保护环境的问题时，年轻而漂亮的朝鲜族局长朴相珠就很直接地说到辽河市近几年工业的快速发展对环境的破坏，并指出她已经向辽河市人民代表大会提出议案，希望在维持辽河市花园城市、森林城市的同时，也要加快发展绿化面积，并且在发展旅游业同时，更要以保护环境、维持生态平衡为主，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而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一定要为子孙后代的未来着想。 听到朴相珠的话后，郑景柱暗暗称奇，望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明白郑景柱的意思，笑道：“这份议案市委市政府很重视，可以说朴局长的批评指出了我们的发展矛盾。虽然几年前在发展旅游业的同时，我不止一次提出以环境为主，但是在发展的过程当中，还是出现了这样和那样的问题，在这方面市委市政府决定加深旅游协会的监督作用以及力度！对了，郑书记，还要向您介绍一下朴局长，她可是我市最年轻的局级干部，是环境经济与管理专业，正在读博士呢，是我去年从京城挖回来的人才。她所学专业与我们辽河可持续发展的路子对口，在市委市政府的提议下就把她破格提拔了。” “哦……年轻人，不简单啊，据我所知我国现阶段就环境专业毕业的人才少之又少。清扬啊，你这个破格提拔的好，提拔的对。来辽河看看，不禁让我对党内新时期干部的培养有了很多想法啊！清扬，辽河在干部的建设上走在了全省的前列！”说到这里，郑景柱回头对省委常委、郎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笑道：“秘书长，回去以后一定要写份详实的资料，刚到辽河一天，可是所见所闻就很令我们震动啊！” 郎秘书长点头道：“是啊，辽河的干部素质不得不令人称奇。” 张清扬对两位领导点点头，说：“我们还有很多不足，正在改进当中。” “清扬，你来辽河几年了？” “哎，五个年头喽！”张清扬叹息一声。 郑书记的表情抽動了两下。回头一脸严肃地对省委的干部们说：“你们听听，他用五年时间把辽河打造成了全省有名的花园城市、森林城市、旅游城市，以及经济发展最快的城市！可是呢，省内有不少人看着他们年轻人的发展眼红，自从我来以后，耳边总听到这样或者那样对他的批评。就拿上次他被那个什么剧组诬陷的事情来说吧，就有人向我建议，一定要对他进行处分！在事情还不明了的时候，就要处分，我们处分他什么！嗯？” 郑景柱越说越严厉，表情凝重：“可结果呢，那个投资人自己承认是恶意的诬陷，就为了增加电影的关注度。同志们哪，我省的发展就需要这样的年轻干部，我们领导更要培养、支持这样的干部，不能看着别人出了成绩就眼红。我到是想听听，有谁可以站出来，拍着胸脯说用五年的时间把辽河建设成同样水准的城市，谁如果有这份能力，我就拿下张清扬，把他换上！” 权路风云第636章 郑景柱说完之后，在短暂的时间里，空气仿佛凝聚了，一切似乎静止了。可是在短暂的十几秒钟以后，省委常委、省委郎秘书长率先拍起了手掌，紧接着，身边所有人都拍起了手掌，包括郑景柱。跟在一旁的辽河市所有的干部以及工作人员们更是热血沸腾。省委書記如此看重张书记，这是对辽河的看重，更是对辽河市干部的看重，将来辽河市的干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高看一眼，因为被省委書記表扬过！ 郑景柱挥一挥手，示意大家停止拍手，他接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同志们，我这次为什么要到辽河看看？就是想知道被不少人批评的辽河市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我知道辽河的发展很好，值得全省学习。辽河的干部素质很高，更值得推广。总之我代表省委说一句话，一定坚定不移的支持辽河的经济改革，支持辽河的环境建设，更加支持张清扬同志把辽河市的发展建设得更上一层楼！” “哗……”众人再一次拍起手掌。站在张清扬身后的辽河市众位市委常委，他们望着前面张清扬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像伟人一样。 等掌声停止，张清扬这才微笑着对郑景柱说：“感谢郑书记、感谢省委对我们辽河干部的信任和支持，我在此表态，辽河市一定在省委的带领下，坚定不移地走改革之路，走经济发展之路，更会充分把辽河市建设得更加美好……” 众人又是鼓掌，郑景柱挥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下来就是随意的走走，不要搞得太官方了嘛。你们辽河的干部就很好，没有什么官架子，呵呵……” 众人跟着笑，张清扬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郑书记，您今天还没有充分的休息，直接赶来了玉香山，您看是不是回市区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参观？” “嗯，那就这样吧，客随主便，我呀……还真想坐下来和你好好聊聊。” 其实省委書記的出行路线以及时间，省委办公厅早就安排好了，但双方还要装作都不知情似的。其实几点几点干什么，都有安排。 众人往回走，上车前，郑景柱又特意回头看了看玉香山上宝珠寺中的大卧佛和高高在上的舍利塔，感慨道：“真是人间仙境啊，可是我……这次是没机会进宝珠寺看看喽！” 此次郑景柱出行是以地方大员、双林省省委書記的名义下来的，自然不好光明正大的走进寺院，会被人说成求佛升官。几年前共和国的官场曾有过先例。当时有位很有威望的大人物带头拜访了南方某寺院，结果宣传出来后，就被网民们称他为是求官，这件事的影响很坏。 张清扬看出来郑景柱不是信佛之人，他只是被宝珠寺的美景所吸引，看看左右无人，就说：“郑书记，等您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带您以私人的身份进去坐坐，感受一下世外桃园的美景。” “嗯，下次吧……下次有机会的。”郑景柱意会地笑笑。 郑景柱下踏在桃园宾馆，晚餐也在这里。现今的桃园宾馆已经是辽河市权利的象征，更是全市最豪华的接待宾馆。张清扬主政辽河以后，他提议重新修缮了桃园宾馆，修成后的桃园宾馆已经成为全省排得上名号的宾馆之一。由于这里接待了很多高级干部，有些客人特意住在这里以显示身份的不同。当然，修成以后，桃园宾馆对外的营业部分是与政府接待用楼分开的，但既使是这样，那些富商们还是喜欢住在这里。 接待省委领导们的菜式很有地方特色，辽河菜主要以朝鲜菜、满族菜、东北菜为主，是以在花样上下了不少功夫，这些菜又以开胃为主，虽然有些小菜看似很简单，但都不是那么简单。 郑景柱一边用餐，一边夸张清扬想得周到，说在省委大院里都吃油腻了，正好下来偿偿鲜。张清扬就笑道：“郑书记，我突然想起了一句笑话，您别怪我啊，不久前我听到一句老百姓的话，他们说‘领导同志就是怪，不吃海参吃咸菜’！” “哈哈……”一桌子的人全笑了，同时不禁有人在想，这种话也就张清扬敢说。 晚饭用时很短，在餐桌上郑景柱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便问张清扬：“清扬，过去我出访各地，当地的官员都专找一些能喝的人陪酒、敬酒，可是你们辽河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没有人来敢主动敬酒啊？”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郑书记，事情是这样的。辽河人善饮，好像每餐不喝酒就吃不进去饭。领导干部也不例外，每次都是醉得不轻，更爱在酒后说些荤笑话。后来我当了书记，就下了一条规定，以后凡是参加宴会，每人不得超过三杯酒，当然酒量好的除外，但是不能喝醉。同时更不让他们向领导敬酒，以免酒后失言，说些浑话。”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啊你……干什么都特别啊！”郑景柱没有生气，指着自己的酒杯笑：“我这可是第三杯喽！” 张清扬脸红道：“您是海量，当然例外！” “不不，清扬，你的这个要求好啊，那我就入乡随俗吧，喝完这杯就不喝了。不瞒你说，曾经啊……我就怕别人敬我酒，不喝不给面子，可要喝了醉得难受！” 这时候省委郎秘书长笑道：“看来辽河真是双林省的一方净土啊……”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吱声，郎秘书长这话可是有些大不敬。郑景柱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毛病，装作没听到一样。郎秘长显然也醒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略有些尴尬地说：“别说三杯，我一杯就有些醉喽！” 桃园宾馆的一号小楼里，张清扬正与郑书记亲热地聊着。晚饭过后，时间尚早，郑景柱提出来想听听张清扬的口头汇报，张清扬也就跟着他来到这里。 “清扬，明天我们是到南亭工业园看看，对吧？”郑书记一边吹着杯中的茶叶沫，一边问道。 “是的，南亭工业园是我省第一个以加工农作物为主的工业园，当然我们的招商欢迎更种产业，要求就是不能对环境造成污染。” “提杨尚云的报告，我看了。”郑景柱淡淡地品了一口茶，“就我个人而言，支持他入常，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杨尚云入辽河市的常委，能增加干部的信心，也能增加地方的话语权，同时提升工业园的地位。对外招商，有不少商家都看你的地位啊！” “郑书记说得很对，正是这个原因。”张清扬点头。 “清扬，就辽河的未来发展，你有什么看法？” 张清扬沉思道：“这个我正在计划中，我打算用一年的时间，请有关专家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搞出一套辽河发展十年的长期规划，目的就是做到发展过程当中的稳定、持续，不能张书记一套，李书记一套。” 郑书记含笑道：“你这是希望你的继任者都按照你的思路来发展吧？” 张清扬没有反驳，只是说：“并不完全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主题思路不变，但是每一年都要对这个思路进行修改、补充，只有这样才能跟得上时代潮流。” “嗯，这个想法好，想法好啊……”郑书记点头：“辽河现在是全省经济的排头兵，我们要用五年的时间努力把它打造成明星城市，立主于旅游开发、农业改革。等辽河发展起来了，周边城市也会相继被带动起来的。” 张清扬听出了郑书记的弦外之音，笑道：“您的意思是不是仿照南方经济圈的形式，打造辽河经济圈，以省会江平为根，辽河为门，延春为窗的整体发展思路？” “说得简单，做起来难啊！延春……是限制我省发展的不确定因素……” 张清扬知道省委现在对延春的重视，要不然就不会让孙常青同时出任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这无疑中提升了延春的政治地位。只是郑景柱说延春是不确定因素，这很令人深思，难道上层对延春还有其它的看法？这个疑问张清扬是不能问的。 郑书记话锋一转，接着说：“那个电影事件，你处理得很好。” 张清扬笑了笑，没回答。前几天章华平在狱中接受采访，讲述了从业多年以来所涉及的违法事件，其中就有诬陷张清扬一事，这让此事画上了句话。 省委書記郑景柱一行人在南亭工业园停留了两个小时，并在南亭工业园管理委员会的大楼里听取了杨尚云的工作汇报。郑景柱虽然在政治理念上中规中距，但是就他个人而言还是有一些性格特点的。比如说他作风低调，不讲牌场。当见到前前后后跟着不少警车时，立刻批评了张清扬，让他把警车赶走。 郑景柱也很直爽，当来到南亭工业园时，见到工厂里的工人们还在井然有序地在工作，郑景柱就笑着对杨尚云说：“你们一定准备很久了吧？” 幸好辽河市的干部在张清扬的带领下，观念上有所改变，要不然还真接受不了郑景柱的性格。另外，郑景柱也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做指示的领导，他每到一处都认真的听取汇报，并且打断汇报人员，自己发问。等得到答案以后便满意的离开了，不像有一些领导基层调研时总要说出几点指示，讲讲方针。 权路风云第637章 郑景柱充分表扬了南亭县工业园的建立，声称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郑景柱认为南亭工业园的成立将大大改善农副产品销售与加工，同时增加就业，这对全省甚至我国的农业发展都是一次冲击。工业园的模式打破了旧式农业的生产方式，让我国的农业发展看到了新希望。 接下来的一天，郑景柱又走访了辽河下辖的其它以农业为主的县市，当听张清扬说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不但担升了南亭县的农副产品价值，同时也带动了周边县市的农作物生产时，郑书记欣慰地点头，很满意地说：“这就是成果啊，南亭县工业园刚刚成立不久，就有这么大的收获，不简单！我们一定要坚持搞下去，搞经济不能怕犯错误，一定要大胆再大胆！” 省台的记者每一天都扛着摄像机尾随在郑景柱的身后，这几天的双林省新闻都在围绕郑书记走访辽河时发表的讲话。郑景柱的话不多，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被外界分析成是对辽河改革的支持，以及对张清扬这样年轻干部的支持。郑景柱如此高调的支持张清扬，更强有力的稳定了张清扬前段时间的不利名声，也让省委高层反对他的集体禁声，再也没有人说他的坏话了。 两天以后，省委書記郑景柱离开辽河，转道去延春。郑景柱在辽河调研工作期间，辽河市并没有发生重大事件，这让所有的干部们都松了一口气。辽河的政治还算比较开明，像其它市早就派公安人员把那些告状专业户看管起来了。辽河市近几年鲜有告状的，这也是一种文明的体现。 “涵涵，叫爸爸……”望着电脑视频里四肢乱动的儿子，张清扬兴奋地大叫。这段时间忙着接待省委的领导，又要准备春季的安全工作，等郑景柱离开后，他才有了时间。由于没空回京，他只能通过电脑见见妻子和儿子了。 小雅微微一笑，捏着涵涵的小手对着屏幕晃来晃去，说：“还小，不会说话呢。” “嗨嗨……”小涵涵好像是要反对妈妈的话，张牙舞爪地口中发出着怪声。 “儿子……你干嘛呢……”镜头这边的张清扬也像个小孩似的大叫。 涵涵听到他的声音，挣脱小手向电脑屏幕抓去，在他看来，肯定是电脑上的那个男子在说话。 “他在扣你的眼睛……”陈雅也笑了，接着说：“他会爬了，现在不听话，十分的淘气。” “老婆，是不是带孩子很累？”张清扬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儿子。 “嗯，很累……”陈雅好似有些委屈地说。 “老婆，你辛苦了！”张清扬真诚地说道。 “我没事，”陈雅的小脸一红，抱起涵涵说：“你等着，让他爬给你看……”陈雅说完，就抱着孩子起身，把涵涵放在了床上，然后回过头来调整了摄像头的角度。 张清扬看到陈雅拿着一个小玩具站在床尾，涵涵见到后马上迅速地爬了过去。小家伙好像很有力气似的，紧紧咬着牙齿，小脸通红。小雅有意逗逗儿子，等到他抓到眼前时，突然间把小玩具藏在了身后。涵涵一见玩具没有了，知道是被妈妈藏了起来，不满地闹起来，口中发着古怪的声音，双手捏着床单，小脸通红。 看到儿子生气的小模样，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听到张清扬的笑声，陈雅这才把玩具放在儿子的手上，然后把他抱起来继续坐在电脑前说：“你看，他脾气很大。” 张清扬只顾着傻笑，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他突然听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飘出一股香风。他吓了一跳，心想要赶快结束通话，便假装打了个哈欠。见到他好像是累了，陈雅马上说：“你睡吧，注意身体。” 听到老婆的关心，张清扬心里暖洋洋的。现在的陈雅已经懂得关心别人，不像几年前那么为人冷漠了。当然在陈雅的心里，只懂得对张清扬说这些而已。 “嗯，涵涵，和爸爸再见……”张清扬挥着小手。 陈雅也捏着涵涵的小手摇晃起来。 张清扬关了电脑，回头只见梅子婷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笑。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那个……我没想到你这么快洗完……” 梅子婷白了她一眼，摆出一幅吃醋的模样，迈着小步、扭着小腰走过来，满屋子都香飘飘的了。只见梅子婷眨了眨大眼睛，说道：“接着和你儿子聊啊……” “不……不聊了，我……我陪你……”张清扬是最怕梅子婷这幅小家碧玉的模样，每次见她这样，都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他也明白梅子婷多半是故意摆给自己看的，可就是有些担惊受怕。 “切，我又不会小心眼！”梅子婷委身坐在他的腿上，“老公啊，你啥时候也给我生一个儿子啊……” “嘿嘿……”张清扬傻傻地笑：“我们……现在就生？” “扑哧”一声，梅子婷的胳膊缠在张清扬的脖子上笑起来，“我到是想啊，可……现在不行，公司全靠我一个人，再等等吧。”说到最后，梅子婷不再演戏，恢复了正常，神色有些暗淡。 张清扬的脸贴着她的头说：“子婷，我知道你很累，那么大的公司交给你一个人，还要不停的扩张。” “你理解就好……”梅子婷说，“老公啊，我想和梦婷换换，让她去南方，我留在辽河，天天陪你好不好？”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梦婷她经验太少，现在还要读书，不如你有能力呀！” “哼！”梅子婷轻哼一声，伸手捏着他的鼻子，“说这话你也不怕被她听到！” 张清扬欣慰地笑道：“梦婷可不像你，她不会生气的。” 梅子婷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松开手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我太小心眼了？” “不，不是……”张清扬连连摆手，“是我说错啦，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性格不同，你是小家碧玉，千金小姐，梦婷是贤惠大方……”张清扬发现梅子婷的脸越变越黑，吓得不敢说下去。 “什么小家碧玉千金小姐的，人家难道就不贤惠啦？”梅子婷气恼地打了张清扬一拳。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都喜欢！”张清扬被逼得没法，说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梅子婷望着他笑，“人家逗你玩呢，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呢，更不会吃梦婷的醋，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是……就是太想你了，年后……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也想你，可是没有办法啊，大家庭就是这样吧。”张清扬无奈地说。 “明天还要赶回去，”梅子婷惆怅地说，随后轻轻推了他一把，痴痴地笑着：“那你还不抓紧时间……” 张清扬会意，梅子婷惊呼一声，随后在他的身下，四肢盘了上去，两片红唇更是密不透风地吻了上来。 电影《杜鹃花之恋》剧组终于从章华平的丑闻中脱身而出，他们接下来的宣传努力与章华平撇清关系，并且花大价钱封堵了娱记们的嘴。好在苏伟受到张清扬的指示，并没有对这部电影怎么样。 张清扬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也已经原谅了李静秋。虽然他对李静秋很失望，但却深表同情。在他的暗示下，苏伟偷偷帮助，协助李静秋处理了她和章华平的“口技门”事件。在以后的宣传中，李静秋声称那晚是被章华平下了迷藥，导致神志不清，事后她万分苦闷，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名声，也只有把泪往肚子里咽。结果却万万没想到章华平把过程偷偷拍了下来，她说要不是为了这部电影，事发以后都有了自杀的心情。 李静秋的话在章华平亲口认罪以后，被媒体们证实。这样一来事件的主角就成为了受害者。虽然有一部分民众在怀疑这是一起炒作，但媒体却是放过了李静秋。 随着一切不利因素的渐渐消失，这部电影终于可以按照排好的档期上映，并没有被封杀。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讨好张清扬，剧组的首映礼没有安排在京城、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而是安排在了辽河。 剧组到达辽河之前，联系了辽河市委宣传部，希望辽河市委能够支持这部电影在辽河的首映仪式。辽河市宣传部长何立伟在得到张清扬的允许以后，同意代表辽河市委协助剧组搞好首映仪式。 在得到辽河市委支持以后，影片导演刘谋艺带领众位演员来到辽河。到辽河以后，李静秋特意给张清扬打去电话，希望能见见他，当面感谢。李静秋明白，自己能够这么快的从丑闻中脱身，张清扬帮了很大的忙。可惜张清扬连电话都没有接。原本李静秋还想让他参加首映礼的，看到这种情况，她也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首映礼这天，导演刘谋艺高度表扬了在影片拍摄过程当中，辽河市委市政府领导们的支持，他代表剧组感谢辽河市，并且声称辽河是他见过的风景最美、空气最好的城市，等他退休以后就会生活在这里。整个首映礼反而没怎么讲电影，有网友看了网站上的直播以后更是发言道：“这简直是辽河市旅游宣传的的广告片！” 权路风云第638章 坐在台下的辽河宣传部长何立伟听着剧组的所有演职人员在台上一个劲儿地夸辽河好，心里十分的振动。在他看来剧组一定是受到了张清扬的暗示，才会大张其鼓地帮助宣传辽河市的旅游资源。过去知道张书记人面广，却没想到大到了这种地步。 影片的首映礼有地方正府的支持十分成功，据说当天晚上在其它城市的院线上映后，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观看影片的人越多，就说明辽河的知名度将越高。无论是影片的拍摄过程还是宣传当中，剧组无不都提到了风景秀丽的辽河。在影片结尾处，更有一行字幕表示对辽河市的感谢，并说明此片是在辽河哪几处景点进行拍摄的。辽河市虽然分文没有投入，却得到了巨大的广告效应，这其中的原因只有少数人知情。据说有些观众看完影片之后，马上就订机票来辽河旅游。 影片上映的第二天，李静秋接到张清扬的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望着这两个字，李静秋热泪盈眶，并后悔万分。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一定会好好结交张清扬这个朋友，可惜现在似乎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 四月末五月初，正值春种的季节，大地上的一切都在温暖的阳光下显露出勃勃生机。植物复苏，空气良好，辽河市美丽的玉香山风景区随着五一长假的到来，受到电影《杜鹃花之恋》所带来的影响，迎来了大量的旅客。辽河市所有酒店爆满无空房，大批的旅客滞留机场或者车站。 遇到此种情况，辽河市委市政府立刻联系旅游局以及旅游协会，启动紧急疏散游客的预案，发动市区的周边群众。一时间家庭旅店形成，游客们在各区、各街道办的安排下，分别得到疏散。由于是政府牵头，游客们并不担心被骗。 住在辽河当地市民的家中，游客们不但可以吃到家常特色菜，在销费上也比住在大酒店要便宜一半。在政府的带动下，游客的支持下，辽河市新形成一种农庭旅馆，受到了群众的热捧。 辽河市旅游业的火爆由于受天双林省电视台的报道，并且把报道短片送到了央视新闻部。上级感觉辽河的旅游发展很有特色，广大的游客更能反应出社会主义欣欣向荣、人民群众安居乐业，便在新闻联播中播出了记者在辽河采访市民、游客以及家庭旅店的片段。美丽的玉香山、威严的宝珠寺出现在电视之中…… 五一长假，张清扬并没有闲着，他受到朝鲜咸境北道地区政府的邀请，带领辽河市宣传部、统战部、招商局、计经委等部门的负责同志出访朝鲜。在接受朝鲜邀请之前，张清扬接到了金光春的电话。金光春已经把张清扬提出希望与朝鲜咸境北道地区合作开发铁矿石的意见汇报了高层，高层领导十分支持，督促就具体合作事项马上进行谈判。张清扬这才有了这次的访问机会，因此随团的人员当中还有不少当地国营、民营铁矿的老板。 在咸境北道地区，张清扬一行人受到了金光春热情的欢迎。朝鲜各界群众以及小朋友们手捧鲜花站在道路两边，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喊道：“伟大的中朝友好万岁！欢迎伟大的中国客人……” 此行出访朝鲜，张清扬带领了六十多人的队伍，是他带队人数最多的一次。其中有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异乡风情，当见到这些穿着朝鲜族传统服装的朝鲜人，以及很有朝鲜特色的建筑时，他们都很兴奋。 张清扬下车与金光春热情地握在一起，金光春拉着张清扬的手向他介绍了咸境北道地区的党政领导人，很明鲜他们都对金光春唯命事从，看样子金家已经劳劳掌控了咸境北道地区的势力。 “清扬，下面的具体工作就由下面的人去谈吧，你放心，我们的人会认真接待并和他们谈话，这几天我就陪你多走走，好不好？”金光春拉着张清扬的手向前走，十分亲切。金光春接到了父亲以及最高领袖的命令，让他多和张清扬接触。像张清扬这样的红三代人物，在朝鲜被看作是未来国内的领军人。而朝鲜现在事事都要依靠我国，因此特别看重与我们政治家族的联系。 金光春身为朝鲜政治家族的接班人，被最高领袖寄予厚望，让他保持与张清扬的私人友谊，这对将来两国的交往是有好处的。张清扬深知这其中的意思，更知道金光春的父亲曾经还在自己的爷爷手下效命过，因此对他也是倍感亲切。 张清扬点点头，回身对仿朝代表团的副团长，主管经济的副书记韩在兴说：“韩书记，这几天让我们的干部和企业家们多和朝鲜当地的干部们接触，谈一谈我们相互合作的初步计划，我就不多参与了。” 韩在兴知道张清扬与金光春的私人关系，便笑道：“张书记，您放心吧，谈判就由我来主持。” “嗯，我相信你们。”张清扬点点头。其实如何采取合作，怎么样谈判，张清扬在来朝之前就已经开过会议研究过。他所带来的这些干部都是各行各业的专业性人才、精英，在他把握了大方向的前提下，完全可以放手不管。 随着张清扬对辽河市干部培养的成功，近年来他的工作越来越轻松。他不停地下访基层，并且率团拜访其它市县、从中进行经济改革的学习，他脑中对辽河市未来发展的方向、步骤、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已经渐渐形成了条理。 “清扬，那我们就走吧，你别住地区招待所了，和我去军区司令部吧。”金光春笑道，虽然他也支持双方合作开采铁矿，但是他只懂军事，对其它业务不通，更是厌恶政府内部的繁琐工作，平时很不喜欢参与地方上的工作。 “嗯，我们走吧。”张清扬上了他的车，随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只有两个信号。 朝鲜全国禁用手机，但是在中朝边境和朝韩边境处，有些地方还是能收到我国的收机信号以及韩国的手机信号的。张清扬是担心一但走远，万一代表团有事找自己而联系不上，那就麻烦了。 金光春看出他的意图，笑道：“别看了，等到了军区司令部，手机就打不通了。不过你放心，我安排了人保护代表团的安全。他们如果有事找你，可以用我们军方的固定电话。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无论代表团有什么要求，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张清扬到没想到金光春如此心细，含笑表示谢意。这时候就听金光春说：“我们最高领袖现在也意识到了发展经济的重要性，但是我们发展经济的前题是一定要保征社会性质不变，可以优先考虑在一些重要城市、在一些能源城市成立经济园区，由政府进行引导，慢慢发展。” 张清扬被他的话惊醒，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在咸境北道地区成立重工业园的想法？” 金光春会心一笑，他知道以张清扬的觉悟，只要自己提个头，他就能够想到。便说：“咸境北道已经是我国的重工业基地，我国所需的钢铁完全出自这里，只是……产量低下，质量不高，还需要加大生产以及特型刚材的制造。” “特型钢材？”张清扬重复了一句，他明白金光春是在暗示着什么。 金光春进一步暗示道：“是啊，特型钢材，如果你们想在这里开采我们的铁矿，就要向我们提供高等技术或者共同研发新型刚材……”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摆手打断他的话，低声道：“你这是想军事合作啊！这不并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同时如果西方国家知道我们帮助你们生产特型钢材，那么我们也会受到批评。” 张清扬已经完全懂得朝方的意思，他们是想以铁矿为饵，学习我国的特型刚材技术。众所周知制造军事武器的钢铁并非是传统硬度的刚材，而朝鲜这方面的技术很弱。他们就想以向我国出售大量铁矿开采权为由，借此改良他们的炼刚行业，以满足于军事需要。如此谈话内容自然不能在商业谈判桌上出现，这才是金光春把张清扬带出来的主要目的。 听完张清扬的话以后，金光春摆摆手，笑道：“这只是商业上的合作，具体来说也只是工业上的学习，与军事无关。” “你的胃口可是有点大啊！”张清扬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心里却在盘算着得失。 金光春满不在乎地说：“只许你们来挖我们的资源，就不行我们学习你们技术的皮毛？” “皮毛？”张清扬没想到金光春会这么说。 “是啊，只是皮毛而已！”金光春长叹一声：“我明白，以现阶段我们的水平而言，只能学到皮毛……”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好好想想吧，这件事需要和上面勾通。” “如果你们同意，在开采铁矿石方面就有很大的自由权，同时我方希望你们协助我们成立咸境北道现代化的工业基地。” 张清扬沉思着说：“我试试吧。” 权路风云第639章 张清扬明白，朝方抛出的这个条件对我国来说有着很大的誘惑力，假如能在咸境北道开采铁矿支持国内的建设，那将大大的减少成本。 “到了，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安排你看节目。”到达金光春的司令部以后，两人从车上走下来。走在平坦的水泥通道上，望着面前高大的建筑群，张清扬心想恐怕这种建筑在朝鲜来说已经是高难度的了。 张清扬指着司令部的大楼笑道：“光春，你的司令部可是比地方正府的办公大楼豪华啊！” 金光春不好意思地笑笑，很可爱地抓着头发，朝鲜人没有受到外届文化的传染，无论男女都比较憨厚老实。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了街道上漂亮的女交警，便对金光春说：“光春，我也不累，就别歇着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带着我四处逛逛如何？我来过好几次了，都没怎么好好看看。” “好啊，那就由我带着你感受一下我们社会主义的风范！”金光春兴奋地说道。朝鲜干部自尊心很强，上次见识到了辽河的经济繁荣以后，金光春这次更想让张清扬看看朝鲜的太平盛事。 张清扬明白他高兴的原因，可也不说破，就在他的带领下，看了看咸境北道的市区，还有乡间的原始风光。虽然这里是朝鲜钢铁的出产地，但是环境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污染，由此也可以猜出来他们的钢铁产量并不可观。 夜晚，咸境北道边防军司令部的小礼堂里歌舞生平，张清扬在金光春的陪同下，吃过晚饭以后，观看了有朝鲜特色的歌舞表演。餐桌上的张清扬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免强支撑着身体而已。而当朝鲜的乐器响起来的时候，张清扬渐渐沉迷其中。那些穿着传统服装的朝鲜美女们在舞台上认真地表演着，张清扬一次次被她们纯真的表演、动听的歌声以及美妙的舞姿所打动，一次次拍起手掌。 身边的金光春时刻注意着张清扬的表情，当看到张清扬被朝鲜族传统民歌《阿里郎》吸引时，便在一旁介绍道：“那位主唱是我们军分区文工团演唱组的组长，刚20岁。” “不简单，不简单啊……”张清扬已经被那位朝鲜族少女深深的吸引了。 见到张清扬的表情，又联想到最高领袖以及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金光春的心里渐渐有了计划。 一个半小时的演出结束以后，张清扬被金光春扶回了房里。张清扬又醉又困，躺倒在床上就有些发晕，闭上眼睛后便不知道金光春是如何离开的了。金光春轻轻关上门，走出来以后对门口的士兵说了几句什么，那位士兵马上跑步离开。 张清扬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他梦到好像躺在柔顺的席梦思床上，身上仿佛盖着柔滑的丝绸，胸口柔柔的，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他感觉怀中好像摸着一件令人无比舒服的物体，摸起来的手感是那么好，他的手不由得在梦中用力，突然间仿佛听到一声唔咽，随后他感觉不太对较，双手捏着的好像是…… 张清扬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睁开眼睛一瞧，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的怀中紧紧搂着一位年轻的女性身体。 “啊……”张清扬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盯着床上的女子，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女子正是那位唱《阿里郎》的朝鲜少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清扬指着手足无措，全身发抖的少女问道。 “我……吵醒了首长，对……对不起……”面前的女子也坐起来，呆呆地拉着衣角。虽然也会说几句汉语，可是说起来就不是很流畅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 “是……金首长我安排……”女子又艰难地说了一句语法错误的话，然后就不说了。很明显以她所掌握的汉语词汇不能表达出她的意思，她便有些焦急，伸出双手想笔划，小脸通红。 张清扬似乎猜出了金光春的用意，摆手让面前的少女不说话，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可以听得懂我说话？”他知道不少朝鲜人都可以听懂汉语。 少女点点头。 “那我问你，你回答，好不好？” “嗯，”少女有些害怕地缩着身体，努力拉着衣服盖住裸露在外的小腰身。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张清扬心里一疼，拉被子把她盖好，然后自己穿上了衣服，这才问道：“是光春让你来陪我的？” “嗯。” “你愿意吗？” “我……”少女有些迟疑，然后含着泪点头。 “你没说实话，”张清扬板着脸说，“你如果不说实话，我……我就告诉你的上级开除你！”他严肃地说道。张清扬对朝鲜人的性格略有所闻，他们的女子以当兵为荣，因此才用这个办法要挟她。 “不……”少女努力地摆着头，摇着手，紧张之下泪流满面。 “那你就老实回答我的话，好不好？”张清扬站起来拿过毛巾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我听……”少女擦着眼泪说道。 “光春逼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嗯，”少女点点头，然后解释道：“这……革命需要的，我们……在为国家献身，为了……两国的友谊，我……不怕。您……我陪休息吧，我们……一起……”少女坚难地说道，指了指床头的枕头。 “你如果不这么做会怎么样？”张清扬又问道。既然金光春是在逼她，那么就一定有其原因。 “要我……退伍，全家……都不好过。”少女尽力地表述着，可等她表述完之后，好像又醒悟到不应该这么说，慌忙下床跪倒在张清扬的面前，渴求道：“不要……赶我走，我……我高兴陪您……” 张清扬摇摇头，他早就听说在朝鲜，女人完全就是为最高领袖和党政要员服务的。她们是属于党政干部的，是没有个人尊严的。她们的领袖可以任意地把自己所“用过”的女人送给部下以示奖赏之意，如果她们被某位领导看上以后，还要自感荣幸。据说朝鲜最高领导层最喜欢下级女军官的性服务，在这些老头子的眼中认为，与少女发生关系可以延年益寿。 看着面前的少女，张清扬觉得也许自己所听到的传闻全是真的。他们竟然能让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陪自己，那就有可能让她们去陪上级军官或者说是领导。他愤怒起来，穿上鞋走了出去，对门口的士兵喊道：“把你们金师长叫来！” 士兵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以后，马上跑了出去。张清扬回到房内，见少女仍然脆在地上，就把她扶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英姬，崔英姬……”少女颤抖的声音回答，她刚才听到了张清扬对外面士兵的喊话，心中自然害怕。 “你坐吧。”张清扬指了指床，他烦躁不安地抽出一根烟，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以他对朝鲜人的了解，如果自己直接拒绝这件事，肯定会让金光春不满，因此一定要想好办法。 没多久，金光春就跑了进来，当他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就明白了，笑道：“清扬，英姬很欣赏你，是她主动向我提出来要服务你，你不能反对。” 张清扬也不想揭穿他，只是说：“光春啊，这件事我不能接受，我理解你们的好意，可我们的规矩很严格，在说我是结了婚的人，？不能犯这种错误。” “不会有人知道的。”金光春笑道。 张清扬说：“我不是怕别人知道，我是不想对不起我的妻子，你也知道我的妻子是……”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光春，英姬很漂亮，也很有能力，希望你不要因这件事怪她。” 金光春看张清扬态度坚决，又听他提到陈雅，还以为他是担心这件事被陈家知道，便说：“那……那就听你的吧。” “谢谢你，”张清扬对他笑笑，“光春，我在此还想提醒你，一定要尊重女人。” 听着张清扬说出这句话，金光春就明白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为了给自己面子才没有说出来。他便点点头，对崔英姬说：“英姬，你先出去吧。” “是，谢谢首长……”崔英姬在离开之前，回头深深地望了张清扬一眼。 等崔英姬离开，金光春这才说道：“清扬，和你说实话吧，这种事我也是受到上面的命令，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所以……上面就想……” “他们就想用这种方式绑住我，是不是？” 金光春没有反驳。 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光春啊，时代在进步，政治在进步，你们不能用老眼光想问题，用这种方法更是对女人的污辱！” 金光春摆手道：“她们为革命付出，会得到很大的补偿。” 张清扬知道在这件事上面，是无法和他说清楚的，便说：“你不要为难那个女孩子，知道吗？” “你放心吧。”金光春点点头，随后又补上一句：“其实……我也反对这种封建方法，可是……上面的人全这么做……” 权路风云第640章 “我理解。”张清扬笑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带我去逛逛啊！” 见张清扬没有生气，金光春也就放了心。张清扬送他到门口，说：“光春，我们的友谊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将会永远！” 金光春满意地离开了，张清扬回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被崔英姬这么一闹，心里一团火熱。 第二天清晨，当张清扬起床以后，他发现门口放了一排红色的小花，摆成一个小小的“谢”字，花色十分鲜艳。 门口的士兵汇报说：“这是英姬组长送给您的！” 张清扬含笑点头。 在朝鲜咸境北道地区党政军领导人，以及人民群众的热烈欢送下，张清扬率领代表团一行人登上了返回的车，结束了为期三天的交流访问。张清扬临上车前，金光春紧紧握着他的手，悄悄地说：“别忘记我这几天和你说的事情，别忘！” 感受着金光春厚重而有力的大手，张清扬认真的点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形中，自己已经成为了中朝两国在暗中交流的桥梁。也许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国官方不方便明讲的一些事情都会经过他和金光春先在私底下进行沟通。 虽然中朝友谊是战争年代就已经确立的，同时我国又是朝鲜的最大援助国家，但是有些话、有些隐密的事情，在不知道共和国态度的情况下，或者在不能以官方名义公开之前，都需要暗中相互摸底，进行交流。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清扬和金光春又都是两国“太子”的身份，他们二人在私下里，以私人的关系进行商讨、联络是最洽当不过的。 至于刚才金光春所说的那些事，以张清扬现在在共和国版图里的地位，是没有能力答复的。这几天金光春和他讲了很多朝方的单方面构想，就是想利用张清扬的身份来探探我国的态度。 坐在车里的张清扬并不知道，当汽车驶离以后，在散开的人群当中，还有一位美丽的朝鲜族少女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她就是崔英姬。崔英姬久久望着远方，想着那位帅气英俊男子的爷爷就是伟大领袖的亲密战友，他的爷爷曾经就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战斗过，她突然间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完成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后悔自己没有为革命而献身。多年以后，当崔英姬得知那位男子已经站在共和国的最高处时，更因自己没有完成这件事而悔恨在心。 回去的路上，韩在兴向张清扬汇报了这几天就辽河冶金责任有限公司与朝方谈判的进展。初次碰面，双方都没有交底，也只是试探性的论战，因此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在开采铁矿方面的讨论中，朝方提出来在开采铁矿、冶炼过程当中，最好使用我方的电能、煤炭资源。他们国家发电量有限，每天都过着限电的日子，不可能把大量的电力用在工业上。表面上看，朝方就是希望我国能够支持咸境北道地区的电能以及煤炭资源。 张清扬知道朝方表面上提出电量不够只是托词，其实内中含意金光春早就和他沟通过了。 “韩书记，就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张清扬好像心不在焉地问道，一直眯着眼睛，心里想着其它的事情。 别看张清扬的表情是不在乎，可韩在兴却在乎的很。张清扬比他小了十多岁，可是在他的面前，韩在兴却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众所周知，韩在兴之前是朱天泽的人马，在朱天泽下野离开之后，他的日子便过得不是很顺。虽然张清扬并没有找他的麻烦，可是下面的人却都不太听他指使。这一年多来他屡次想探听张清扬对自己的态度，可张清扬对他的态度就像旧社会中青年男女间的爱意一般难以捉摸，这可就苦了韩在兴，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张清扬拿下自己。韩在几乎可以相信，张清扬要拿下自己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只要随便地挑挑自己工作上的毛病，再向省委打声招呼，事情基本上就定了。 韩在兴陪着笑脸，认真地说：“在回来之前，我与辽河方面的代表机简单地开了个碰头会，我们大家的意见是感觉朝方别有所图，他们的真正目的不单是借助工业合作而利用我们的电量。” “哦？”张清扬玩味地看着他的表情，心说难道他们也猜出了什么吗？便问道：“那你们认为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韩在兴摇头道：“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其实韩在兴在心里也怀疑张书记一定知道什么底细，但是他万万不能问的。 “那在其它项目上，他们怎么看？”张清扬问道。这次访朝，不单是为了铁矿上的合作，正如金光春所说，咸境北道很适合兴建大型的工业基地，只不过这里农业发展落后，在农业生产、食品加工方面双方也想合作。 韩在兴回答道：“其它项目都好说，像玉米、大豆等粮食的援助等等，在我看来只要双方在铁矿上成功合作，其它项目也就不是问题，总的来说他们的要求不算过份。” 张清扬点点头，韩在兴分析得很对。他便又问道：“韩书记，依你个人看法，你怎么看他们提出来的电能与煤炭方面的要求？” 韩在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因为摸不透张清扬的真实想法，便小心地回答：“在我看来可以接受，我们辽河市的发电厂现在发出的电支撑着周边好几个县市还有剩余。我们本地也有少量的煤矿。不说用本地煤吧，就是利用延春的煤也可以啊，我们距延春这么近，运输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延春煤质好，储量丰富。但关键是运输方面，用电需要架电塔，运煤还需要修桥，以我们现在的中朝大桥的运输量，客运还行，但满足不了货运，这座大桥当初在设计之初就是客货两运的，上面是公路客运，下面是铁路货运，只是下面的铁路还没有修成。这些都需要大量金钱的投入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目光有些失神，可以说韩在兴的话说在了关键点上。电力与煤炭的运输才是关键中的关键，也正因此，金光春才有了和他的私下交谈。 “韩书记，据我所知咸境北道是朝鲜的工业重镇，他们除了铁矿以外，地下还含有很多稀有金属，就比如说煤的产量吧，就占了他们全国的二分之一，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用我们的煤呢？用当地的，不是省掉了很多运费，我们也可以花钱买他们的嘛！” 韩在兴摆摆手，笑道：“话是不假，这几天我了解了一下，原来他们的煤是褐煤，又名柴煤，是煤化程度最低的矿产煤。化学反应性强，在空气中容易风化，不易储存和远运，储存超过两个月就易发火自燃。这种煤不太适合用来能源发热，到是可以从中提取很多化工产品，比如说化肥、涂料什么的，一些西方大国将褐煤作为未来战略资源来储备，很少开采。这种煤我国含量较少。”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还真是第一听到这种褐煤，他现在终于明白朝方为什么要利用我们的煤炭了，看来他们也知道褐煤的珍贵。他便指着韩在兴笑道：“韩书记，我可要向你学习啊，你让我多懂了一些，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 韩在兴谦虚地笑笑，摆手道：“张书记是做大事的人，有很多大方针等着你去研究，自然时间很忙。” “什么做大事的人，我们辽河才多大点地方啊……” 韩在兴见张清扬高兴，就笑道：“辽河在您的眼里是小地方，这正说明您志在千里！”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仔细一想他的话，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自从成为辽河市的一把手以后，通过一年时间的调整，他渐渐觉得工作轻松下来，还真有一种要扩大自己地牌儿的感觉。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让自己主政一省，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回到辽河以后，张清扬先是招集出行的干部们开了个坐谈会，研究布属了下一步的谈判计划。散会以后，他先给刘梦婷打电话，问她是否在辽河的家中。刘梦婷淡淡地说：“嗯，我在辽河呢。” “那正好，晚上我去临幸你，嘿嘿……”张清扬兴奋起来，那天晚上崔英姬勾得他火起，这把火憋了两三天，还真需要处理掉了。 “讨厌！”刘梦婷明白他的意思，略有些气恼地挂上电话，可心里却很高兴。 张清扬心情舒畅，想起了与金光春的谈话。辽河想与咸境北道合作开采铁矿、并进行冶金加工等项目，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在赴朝之前他曾向上级通报过，并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可现在他有点不知道如何向上级汇报出行的成果。必竟金光春与他所谈之事涉及到外交、军事的隐秘，这远远不是双林省委的职权范围内能够处理的，说白了金光春所说的那些事情是不能让外届知道的。在一切还是未知数之前，就连省委書記郑景柱他也不能说。 权路风云第641章 可是郑景柱又是张清扬的上级主管领导，他有权利知道张清扬出访朝鲜的情况。身为上级，知情不报是为大忌，假如郑景柱从其它渠道了解到了张清扬去朝的内幕，很难不对他产生看法，这样一来张清扬今后的工作就陷入了被动。张清扬略有些为难，想了一会儿，决定先和岳父陈新刚沟通一下。 等张清扬简要地向陈新刚说明了在朝鲜所遇到的问题时，陈新刚想了想就说：“清扬啊，这件事需要军委、外交部、國務院综合研究一下，我看现在正好是休假，你来京城等消息吧。” 张清扬说声好，然后为难地说：“爸爸，那我应该如何向省委报告呢？朝方提出的那些要求……您也知道不方便先讲的。” 陈新刚想了想，又说：“这件事确实难办。这样吧，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等我上报军委以后，再向省委报告，你明天回来吧。” “那就只有这样了。”张清扬放下电话，只要陈新刚了解了事情真相，他心头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张清扬躺在床上吸着烟，蚕丝被只盖在腰间，裸露着他强健的上身肌肉。张清扬一脸迷離地回味着方才的激情，嘴角挂着笑意。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是刘梦婷在洗澡。刘梦婷喜欢在事后洗澡。张清扬想着明天就要回到京城和岳父谈金光春告诉自己的那些秘密，便有些失神。 不知多久，门被推开，刘梦婷裹着一件浴巾走进来。 张清扬听到门响，扭头望着出浴的美人，不由得惊呆了。 ？？？？？刘梦婷走进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到张清扬的双眼痴痴地呆着自己，秀丽的脸蛋就飞上两朵红云。无论两人发展到哪一步了，她始终没有失去那种害羞的风情，不太满意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笑着张开双臂，笑道：“宝贝，洗完啦，我们再来一次？” 刘梦婷又瞪了他一眼，却听话地爬上了床，乖巧地钻进了被子里。 可是在张清扬双手的游走下，刘梦婷紧紧抓着他的双臂，不满地捏着她，无奈之下张口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肩头。等松开嘴见到他肩上的嘴印时，吓了一跳，惊慌道：“完了，完了，我犯错误了……”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被咬的地方。 “怎么了？”张清扬不明白她为何紧张。 “咬的太狠了，你明天回京，她……会不会发现……”刘梦婷委屈地扳着他的肩头：“我……不是有意的。” 张清扬的心里也是一颤，表面上却开导她说：“没事，没事，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可是……我怕万一……”见到张清扬并不显得担心，刘梦婷心里微微有些自喜，可仍然替爱郎担忧。 “没事，”张清扬笑着继续轻薄着她的身体，双手渐渐向下滑去…… 张清扬突然间问道：“梦婷，你说……假如我们和朝鲜合作，参与他们工业的发展，并且在辽河上游建设水电站，再修一座铁路大桥，这对辽河来说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啊……什么？”刘梦婷不明白张清扬在说什么。 “呵呵，没说什么……”张清扬尴尬地笑笑，没想到自己把这事竟然和她说了。 “你轻点，别……搂着了，我……我想睡了……”刘梦婷美目盼兮，娇滴滴地说，看得出来在张清扬的轻薄下，她又有了那种反应。 “是不是又想要了？”张清扬的手又滑下去，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讨厌……” 陈新刚的书房里，烟雾缭绕，自从陈家两个姐妹都有了孩子以后。陈新刚只敢在这一小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吸着烟了。张清扬坐在他的面前，也吸着烟，他已经完整地讲述了金光春提出来的要求。 陈新刚听完他的话之后，一直没表态，只是默默地吸着烟。张清扬明白岳父在思考问题，以他那个级别所考虑的方方面面，自然不是张清扬所能猜到的，共和国高层对朝方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他摸不清，也就没敢吱声。 “清扬，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陈新刚掐灭了烟蒂，缓缓说道：“朝方允许你们在咸境北道地区进行开采铁矿，但他们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点，他们希望学习我们特型刚材的冶金技数，用于他们的军事发展；第二点，他们希望在辽河上由双方共同出资建设水电站，发电后两国各归一半；第三点，在辽河之上由我方再投资建设一座中朝铁路大铁，方便两国的运输；第四点，就是需要我国增加粮食、食品的援助，增大粮食的出口；第五点，我们帮助他们扩建咸境北道重工业基地，并且在农业上进行帮助，帮助他们成立蔬菜园。如果我们同意了这五点要求，我方在咸境北道地区任何项目上都有优先开采、加工、生产的权利，我们的企业在咸境北道拥有多项特权，是这个意思吧？” 张清扬佩服陈新刚分析得准确，点头道：“完全正确！” “清扬，我现在以私人的名义问你，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陈新刚锐利的眼睛射在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道：“就字面意思而言，我觉得这几项都可以答应，但像冶金技术、水电站等这些项目上的具体合作方式还需要细谈。可是我在想，朝方提出的这些要求，还有没有其深意？” “你的意思是指什么？” “电能、煤炭、冶金，等拥有了这些充足的能源以及技术以后，他们用来干什么？” “一语中的！”陈新刚显得很兴奋，笑道：“其实他们的条件综命合下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助我们的力量，发展他们的军工业！什么粮食，什么电能，全都是为了军事服务！” 之前，张清扬只是怀疑，现在陈新刚确定了这话，他便深信不疑了。他反问道：“爸爸，那我们怎么办？” 陈新刚微微一笑，说：“他们当地的资源优势让你动心了吧？” 张清扬说：“是啊，以他们当地的资源含量，再有我们高技术的开采，将大大减轻我们北方三省的资源用量，同时减少国内的开采压力，并且在他们当地进行冶炼制造，这又能减少我国的环境污染……” “你啊你，你小子是想用别人的资源，在别人的地牌儿上来发展我们自己的工业，典型的西方思想，算盘打得可是不小啊！”陈新刚道出了张清扬的计划。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您也知道辽河是重工业基地，当地的工业发展对环境是一大危害，假如我们的生产基地转向朝鲜，那么减少污染不说，更会减少开支，减少国内能源的浪费……”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在他们军工业的发展上，我国的态度是可以帮助，但是要有限制的帮助，我们不能允许他的水平太强……” 张清扬补充道：“我们只允许他们用我们过时了的技术？” “哈哈……”陈新刚只是大笑，什么也没说。两人虽然是翁婿，但身为军队高层指挥部最高长官，陈新刚是不可能什么都对张清扬讲的。 “好了，我去开会了，这件事明天就能有结果，你去陪陪小雅他们吧……”陈新刚走出了书房。 翁婿二人来到客厅里，发现王丽雅、陈雅正陪着小涵涵玩呢。见到两个大男人出来，王丽雅不由得责怪道：“你们啊，在外面谈工作不算，回家了还谈，连我们的宝宝也不理！” 陈新刚马上上前抱起涵涵亲了一口，说：“来，外公亲口就走……” “去去，一身的烟味，以后再抽烟就不让你抱我们宝宝！”王丽雅推开陈新刚接回孩子。 张清扬坐在陈雅旁边，拉着她的手幸福地笑了。 温暖的阳光，碧波荡漾的湖水，一艘白色的小船飘泊在湖面上，不时地传出欢歌笑语。张清扬难得轻闲几天。到京的第二天，他就组织刘、陈两家的亲人们来到梅湖庄园游玩。这片方园120亩地的私人庄园，张清扬难得住上几天，此次与家人团聚在一起，还真有种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觉。 刘家只有母亲张丽带着小妹刘娇来了，陈家人自然有岳母，以及刘抗越三口人。岸边，刘陈两家的警卫员，还有徐志国等人，正在忙着准备烧烤。刘娇抱着小涵涵，小涵涵对这个姑姑感觉很好，缩在她的怀里笑个不停。刘娇平时不上学，就跑去看孩子，小涵涵对这个姑姑的认识要多于爸爸。 望着娇娇抱涵涵时的麻利样，张清扬打趣道：“娇娇，看你抱孩子那么熟练，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啊？” 刘娇造了个大红脸，白了一眼张清扬说：“我才不要结婚呢，我还要上学！”刘娇现在还在外语学院读日语专业的博士生，现在的刘娇懂得四门外语，另外还略微懂得四、五门外语，是真正的才女。 张清扬知道刘娇的理想是当一位出色的外交官，就笑道：“再强势的外交官也要结婚生孩子啊！” 权路风云第642章 “我……我还小呢……还要上学。”刘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常的不好意思，要不是有嫂嫂在身边，真想掐哥哥两下。 母亲张丽笑道：“学校里追娇娇的学生都排成队了！” “他们……都不行，还不是因为咱家……”刘娇只说了半句话，便闭口不谈了。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刘娇的同学们虽然不太清楚她的身世，但都知道她是高干子女，想来那些追求她的男同学，有很多都是别有所图。这也是高干家庭子女的悲哀，也许在感情上将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快乐。想到这一点，张清扬就有些失神，呆呆地望了一眼旁边的陈雅，感觉自己很幸福。 王丽雅抱着刘抗越的儿子，抬头瞧了一眼刘娇，笑道：“娇娇这么漂亮，真不知道以后谁能配得上她！” 刘娇更加手足无措起来，恨恨地望着张清扬。陈雅这时候开口道：“我们别说了。” 刘娇抬头感激地望着嫂子，嘿嘿地笑了。不料这时候她怀中的涵涵却是捧着娇娇的脸狠狠地“啃”了一口，随后还怡然自得地咯咯笑。 刘娇推开他粉嘟嘟的小嘴，瞪了一眼张清扬，对涵涵说：“臭小子，这么小就这么色，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 “哈哈……”那边好久也没说话的刘抗越突然大笑，随后好像感到自己的笑不太对，忙收住了笑容。可其它人原本是想憋住笑的，听到刘抗越笑了以后，就谁也憋不住了，小船上立刻笑声振天。 张清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相信对于自己風流成性的往事，有刘抗越和陈丽两口子在，陈家人肯定会略知一二的。陈雅到是很理解张清扬，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 “饿了，饿了，我们去吃烤肉吧……”张清扬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船尾上的刘抗越一个劲儿地向他抱拳，表示歉意。张清扬向他挥舞着拳头，以示惩罚。 上岸以后，陈家的保姆阿姨立刻把两个小孩子抱到旁边去睡觉。刘抗越的儿子比涵涵大了一岁，能走路了，也会说话，对涵涵这个弟弟那是照顾有佳，处处都要表现出他是哥哥的意思。张清扬扭头看到刘抗越家的儿子要抱着涵涵，不禁笑了。 刘抗越也说：“我家刘天佑非常疼爱这个小弟弟。” “是啊，现在都是单身子女，他们以后那就是亲兄弟！”张清扬有感而发道。 几个女人坐在一起烤肉，张清扬和刘抗越两个大男人退到了后面。过去的张清扬本是很会做家务活的，可是从政以后，久居高位，渐渐的就没有做家务活的习惯了。 刘抗越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我听老爸说，你正在和朝鲜谈判？” 张清扬点点头，“对方的胃口不小啊！” 刘抗越却是摇头：“一个国家的经济落后，他再怎么发展军事也白扯！” 张清扬深表同感，说：“虽说他们是先军政治，在军事发展上有优先权，可是经济、教育都不行，将来是不可能挤身大国行列的。” “挤身大国？呵呵……只要有我们在，还容得上他们棒子当老大吗？”刘抗越轻蔑地笑道。 张清扬明白刘抗越的意思，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然后他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道：“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朝鲜特别希望建一座铁路大桥，表面上是为了加大运输量，他们的本意是什么？” 刘抗越扭头问道：“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张清扬本来想昨天问陈新刚的，可是想了想没有问出口。 刘抗越这才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啊，在朝鲜军人的潜意识里，已经把我国当成了是军事后方！” “军事后方？”张清扬感觉不可思议。 “对，就是军事后方！他们幻想着打起仗来以后，我们会大力对他们进行供给，并且一但战败，也可以退到我国边境用以保存实力，所以就要提前增大运输线路！” “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们未免太天真了！”张清扬啼笑皆非地说。 “是很天真，他们的政治、军事思想复制了我们五六十年代的思想，根本就没有进步，可悲啊，他们的全盘计划都在我们的五指山之中！” 张清扬不由得深思起来，有了这个答案，他便明白朝鲜所提出的那些合作要求其实都不用放在眼里了。因为他们的一切都在我国的掌控之中，至于陈新刚所说的需要上层好好研究，那也是在研究这份协议当中我国如何得到更大的好处，单就他们提出的这几点要求，根本就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从能源角度去考虑，用一座水电站、一座铁路大桥来换取他们大量的铁矿资源，我方胜算较大。 两家人在梅湖庄园玩了一整天，天黑前各自归家。张清扬明天就要回去，今晚自然不可能住在这里，也就跟着回到了陈家。他本想回刘家的，可晚上和陈新刚有事要谈，也就跟着到了陈家。 到家以后，陈新刚还没有回来，张清扬看看时间还早，小涵涵又被外婆带回房间睡觉了，他便对陈雅使了下眼色。陈雅会意，小两口偷偷摸地上楼去了。坐在楼下看电视的陈丽望见了这两人的眼色，偷偷推了刘抗越一把，说：“看，这两人偷偷摸的走了！” 刘抗越忍住笑，说：“他们两个难得团聚，你少说两句吧……” “我是羡慕他们两啊……”陈丽白了刘抗越一眼。 刘抗越淫笑起来，小声道：“要不我们也回房间偷偷摸去？” “一边去，谁和你偷偷摸的，我还要看电视呢！”陈丽抱紧了儿子，轻巧地一笑。 刘天佑还不到两周岁，听到妈妈的话以后，好奇地抬起头，捏着她的脸说：“妈妈，偷偷摸是什么？” 陈丽噗嗤一笑，捏了捏儿子的脸说：“什么也不是……” 刘抗越却说：“儿子，偷偷摸以后妈妈会再生一个弟弟……” “哦……”天佑好像听懂了似的，然后推着妈妈说：“妈妈，你去偷偷摸吧，我还要一个弟弟陪我玩……” 陈丽气得捏了刘抗越一把：“都要快做将军了，还这么不学好！” 刘抗越捏捏儿子的脸，冲老婆眨了眨眼睛，一个人坏笑。 楼上，张清扬夫妻二人都坐在床上，陈雅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听着张清扬的情话。 “老婆，陪我回辽河吧，好不好？”张清扬苦苦求道。 “不行，孩子太小。”陈雅摇头道。 张清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便转移话题道：“和你说件事，过一阵你的产假就到了，不如把孩子放在爷爷那里吧，爷爷年纪大了没什么乐趣，我想让涵涵陪他过几年轻松的日子，反正还有我妈照顾涵涵呢，行不行？” “听你的，我不管。”陈雅轻轻地说，好像涵涵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张清扬知道和她说了也白说，便问道：“那咱妈会不会不开心？”他指的是王丽雅。 “不会的，她会懂的。” “那就好……一会儿我和爸爸说。”张清扬放了心。自从陈老将军去世以后，张清扬就在想这件事。爷爷年纪也大了，虽然现在身体还算不错，但早晚都有走的一天，不如让涵涵去陪他几年，让他享受几年人间的快乐。 张清扬抬起头，想吻一吻老婆那吹弹可破的小脸，可是眼睛却瞧见电视柜上有张光盘，就笑道：“老婆，你也看碟呀？” “是这个……”陈雅站起身把光碟拿过来交到张清扬的手上。 张清扬接下来一看，脸色就变了，只见是电影《杜鹃花之恋》的dvd光碟，他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 “她的事……我知道了……”陈雅指了指图片上的李静秋。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说：“小雅，你相信我，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同学。” “我知道的，后来……我看了报导。”陈雅笑了，拉着他的手说：“电影演得不错呢，我们一起看看吧。” 有这样一位体贴的老婆，张清扬再别无所求，开心地点了下头。在陈新刚没回来之前，张清扬一直和老婆窝在房间里，当然不单是看电影那么简单，说实话那电影张清扬看了连十分钟就没有，便逼着小雅做那事。摸着陈雅那久违的身体，他真不想回辽河了。张清扬虽然女人众多，但是他有一个强大的优点，那就是无论和哪位红颜在一起，眼里都只有她一位，不会想到别人。特别是对待陈雅，知道她是自己的老婆，更容忍在外面有女人，张清扬对她也就更加的热心。 陈新刚是晚饭前赶回家里的，吃过饭以后，他把张清扬和刘抗越叫去了书房，他对这两个女婿都很满意。 陈新刚是大烟筒，谈话的时候必须抽烟，一边吸着烟一边对张清扬说：“那件事基本定下来了，金光春和你说的内容你就不用管了，由我们军委和外交部接手，你们只谈你们的工业合作就行。” 权路风云第643章 张清扬明白，所谓他们接手，那就说明基本上同意了朝方的要求，但一切都需要有个过程，假如我国突然宣布要在辽河上建一座水电站，或者再建一坐铁路大桥，敏感的西方国家又要想入非非了。 陈新刚接着说：“清扬，在和朝方谈判时再加上一条，我们还要开采他们的褐煤！” “我明白了……”张清扬的大脑开始运转着，他知道在与朝方的合作上面，我国是不会吃亏的，这不褐煤就成为了附加条件。 陈新刚看着张清扬深思，说：“当然也有交换条件，你可以在背后告诉金光春，水电站与铁路桥的建设，完全由我方出资，另外水电站……算了，这事不和你说了。” 张清扬只顾点头，不知道陈新刚为什么要话说一半。 一旁的刘抗越却问道：“爸爸，辽河修建水电站是不是还有其它目的？” “多嘴！”陈新刚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军事机密，你小子还不够格知道！” 刘抗越低下头，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张清扬问道：“爸爸，那我回去以后应该如何向省委领导报告？” “你就如实告诉郑书记，在工业合作以外，你又接到了军委、外交部的特殊使命。”陈新刚说。 “那……”张清扬还是不解。 “你放心，会有人同郑景柱联系的。”陈新刚知道张清扬想问什么。 张清扬放了心，他知道自己只要完成正常的工作汇报就行了。 陈新刚转向刘抗越：“抗越，你也做好准备，调京城军区，38集团军参谋长。” “啊……”刘抗越和张清扬都张大了嘴巴。 38集团军是我国陆军中王牌的王牌，负责守备京城的防务，装备、人员、素质都是全军最好的。一般来说，？38军的参谋长是副军职干部，理论上来讲可以挂少将军衔，看来陈新刚已经在为刘抗越铺路了。刘抗越任师长多年，现在又是大校军衔，调到38军以后，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晋升将军的行列了。 “祝贺你啊！”张清扬重重地拍了一下刘抗越。 刘抗越回过神来，慌忙站起，在陈新刚面前立了正，敬礼道：“多谢首长信任！” “屁话，自己家哪来那么多规矩！”陈新刚笑道，然后缓缓地说：“你爸就要退了……” 一听这话，张清扬和刘抗越都明白了，老的退休，儿子进步。只听陈新刚接着说：“远海要接你爸的班了……” 对于这条消息，张清扬不感意外，必竟早就从爷爷那里知道了。 “总之啊，你们好好干吧！”陈新刚语重心长地说，“对了，清扬啊，还有一件事，你回去以后和陈军交个底，他……也要走，他要去南海。” “南海？” “对，是南海！”陈新刚语气突然加重。 张清扬知道南海舰队是我国海军中守备、战略任务最重的舰队，又加上近几年美日联手南亚等小国在南海频频挑衅我国的权威，南海的防务十分紧急。在这种时刻调陈军过去，无疑给了他一个展现的舞台，张清扬暗暗替他感到高兴。 郑景柱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张清扬。五一长假刚结束，张清扬马上回到江平进行汇报，主要就是针对访朝相关事情。当张清扬讲完朝方的一些合作要求后，话锋一转说：“郑书记，另外，我受到军委、外交部的秘密嘱托，负责联络……” “等等……”郑景柱马上打断他的话，“清扬啊，这件事我知道，就不用向我汇报了。” 张清扬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郑书记以及省委的理解和支持。” 郑景柱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笑道：“小小年纪，就能担起大任，清扬啊，你……真给老爷子争光啊！” 张清扬谦虚了几句，郑景柱又问道：“刘老的身体还可以吧？我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了。” “谢郑书记关心，爷爷身体还不错。”对于郑景柱多次问爷爷的身体，张清扬很感动。 “和朝鲜的谈判，有信心没？”郑景柱含笑问道。 “我会努力的！”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 “嗯，我听说商务部最近成立了一个访朝团，要在副总理的带领下到朝鲜谈论商业合作，你们辽河又抢到前头喽！” 张清扬点点头，他心里一目了然，这个所谓的访朝团，一定是在得到自己的通报以后组建起来的，这就是陈新刚所说他们接手的本意。看来金光春所提到的那些事有上面的领导负责，他也可以放心了。 “五一期间，辽河的旅游收入不错吧？”郑书记对辽河的发展很关心。 张清扬早有准备，汇报道：“是不错，黄金周期间，辽河纳入监测统计的30个景点累计接待游客60万人次，同比增长38.8%。辽河旅游集散中心7天累计接待游客8万人次，发送车次996班次。长假7天里我市实现旅游收入8.02亿元，同比增长45.06%。” “哎呀呀，不得了！”听到张清扬的汇报以后，郑景柱笑逐颜开，“增涨了近一倍啊，江平的旅游收入才三亿，而延春才几千万，清扬啊……你又要让我刮目相看了！” 张清扬继续说：“这还不是全部，有很多商家并没有纳入统计监测当中。” “清扬啊，看来江平、延春两个地区要向你们学习呀！”郑景柱的高兴不是装出来的，他接着说：“就以你们辽河的成果，已经超过了东北三省的其它城市，现在我可以说，辽河的旅游收入是全东北第一！” “真的？”？张清扬到是没做过这个统计。 “千真万确啊！”郑景柱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来来回回走着，“看来辽河的政府机器运转得不错！清扬啊，组织上要表彰你，要给你加担子！” 张清扬的大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不由得发问道：“郑书记，这个……” “你心里有底就行了，我准备和钱省长勾通一下，让你兼任省长助理，也算给辽河的干部们打打气吧！” “多谢郑书记的支持，多谢省委的栽培！”张清扬这才知道感谢。 虽说省长助理还是正厅级，只是虚职，但对张清扬这位小诸候而言可是有着特殊的意义。正如郑景柱所说，这是省委对辽河市整体干部的表彰，辽河市已经成为全省地级市中的第一号，而张清扬这位市委书记自然也是全省地级市中最牛的市委书记，这在资历上都是精彩的一笔！ 张清扬没想到郑景柱刚调到双林省不久，便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心里的激动不是装出来的。 “清扬，下一阶段，你要好好的规划思路，让辽河在稳定中前进！” 张清扬在高兴之余，却有些担忧地说“郑书记，我刚出任市委书记还不到一年，如果现在兼任省长助理，会不会……” “不要怕，”郑景柱大手一挥：“我党培养干部不能看那些硬性指标，如果全省的市委书记当中谁还有能力，那么就要大力提拔，有能力的人就要站在前面！就连当今领导也说要把培养造就青年人才作为人才队伍建设的一项重要战略任务，破除论资排辈、求全责备观念，在实践中发现人才、成就人才。” 虽然见过了大风大浪，可是当张清扬从省委大楼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脚底发空，激动万分。这时候他需要找人分享喜悦，正好此时怀中的手机响起来，正是那个早就约好的号码。 再次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张清扬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性瘾症之类的怪癖。口中慢慢地咀嚼着食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噗嗤”一声，桌对面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清扬听到她在笑，这才收回了目光，不知不觉间竟然看得呆住了。张清扬有些脸红发热，尴尬地笑道：“楠姐，我给你提个意见，像你这么性感的身材，最好不要穿成这样。你现在单身，又在政府部门工作，整天这样的太……太招人了！” 郝楠楠听到张清扬这么说，明显很高兴，抿着小嘴呵呵地笑道：“我知道你说得对！我平时从不这么穿的，可身材就是好啊……穿什么都能显露出来，呵呵……今天知道要见你，这才要打扮得更漂亮一点。” 两人相识已久，郝楠楠对张清扬的那层意思，也早就捅开了，因此说起话来就直来直去，没必要绕弯子。张清扬也陪着笑，眼神仍然无法移开她的身材。郝楠楠说得没错，年过四十的人了，身材整体上虽然发福，胖乎乎的有些圆润，可线条依旧，并没有局部发胖，腹、腰、臀容易发胖的部位还算正常。以她现在的身材，的确是穿什么都显露无疑。 张清扬不好意思总看着她，笑道：“你呀，也是时候想想感情生活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记你已经年过四十了！” “算了，不想找了，年纪越大，再找人的心思就淡了，我想收养一个女儿得了。”郝楠楠的目光有些暗淡，略显得伤感地说。 权路风云第644章 张清扬劝解道：“其实你这个年纪还可以生孩子的，你就不想自己生一个？” 郝楠楠扫了张清扬一眼，独自饮了一口酒，然后才说：“不是我不能生，去医院检查过，卵巢功能没问题，又加上我注意保养，医生说了，生孩子没问题。问题是我找谁生，你……要不你帮我生一个？” 张清扬正在抽烟，听到这话猛烈地咳嗽起来，憋红了脸苦笑道：“你差点害死我！” “呵呵，说着玩呢，我知道不会的，我呀……也就是一厢情愿。”郝楠楠也抽出一支女式香烟。 张清扬不知道她何时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毛病，就说：“以后烟少抽，酒更要少喝，这样对身体不好。” “可我无聊啊？我没意思的时候干什么？出去找野男人去？呵呵……”郝楠楠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就知道批评我，你小子怎么不说抽时间陪陪我啊？” 张清扬听着她怨妇似的抱怨，熟知她过去的他自然明白这个女人心里的苦。也许在这世界上自己是她唯一信得过的男人了，他便说：“楠姐，话说回来，我的确很忙，可是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可……我不敢陪你……” “为什么？”郝楠楠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说。 “我怕……把持不住，你知道我每看你一次，对你的防御能力就要减少一层，我不想……对你犯错误……”张清扬说的是心理话，面对着这位性感尤物，要不是剩下仅有的理智，张清扬早就下手了。 “呵呵……”郝楠楠知道张清扬说的不是假话，笑着问道：“你还是像过去那样，担心和我在一起惹麻烦？” 张清扬过去的确是这么想过，必竟郝楠楠有过一段不很纯洁的经历，再说她走向政坛也是一种意外，可现在他早就不这么想了。摇手道：“那是过去，现在的想法是……我没有精力管那么多女人，我也不想拥有那么多女人，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郝楠楠唔着小嘴笑，“哟，现在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笑道：“不是指那事，我是说……心理上都过不了自己这关，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想，假如人死后真有地狱，我肯定被打入第十八层，这辈子干过的缺德事太多了！” “不是这样的，”郝楠楠摆摆手，“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算了……不提这事了，我知道自己和你是不可能了，也只能在无聊的夜里单相思喽！”四十岁的女人了说出这种俏皮话，并不显得做作，反而别有一种落莫的风情。 “呵呵……”张清扬陪着笑，一时失口说：“不会是一边想着我，一边自己解决某种需求吧？” “去，去你的，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别胡说！”郝楠楠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因为张清扬真说对了。 张清扬自觉语失，连连道歉。郝楠楠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才转移话题道：“我感觉郑书记让你挂上省长助理的头衔，别有用意。” “哦？”张清扬光顾着高兴了，还没怎么深思，听郝楠楠话中有话，连忙问道：“楠姐，你的意思是指什么？” “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我见过郑书记，感觉这人虽然平和，但是久居部委的干部都有城府，韬略极深，处理一件事从来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张清扬学表佩服，笑道：“楠姐，你不愧为是管干部的啊，这话研究得很透彻！” 郝楠楠接着说：“这几年双林省接连出了干部腐败的大案，所以很明显，郑书记下来是搞稳定的，但是我想他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干部，我感觉他在双林省还是有些抱负的，虽然他顶多就能干上一届。” 张清扬回味着郑景柱多次和自己的交谈，在发改上他支持大敢改革、创新，与郝楠楠的分析很贴切，便信服地点头。 “你啊，老实等着他的下一步棋吧！”郝楠楠笑着举起酒：“来，说什么也要祝贺你，喝完这杯我们就走吧！” “好！”张清扬与她碰了杯。 “还是小玉幸福啊，出国给你生娃去了！”郝楠楠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向后靠在椅子上，不知何意地说。 张清扬没想到郝楠楠知道张素玉为何出国，便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她经常通电话的，”郝楠楠轻描淡写地说。 张清扬心里不太自然，感觉对这些朋友关心得太少了，便问道：“你的工作还好吧？” “好得很，就是那帮老家伙像狼似的盯着我，不过我啊……才不会让她们吃到我，我上半辈子陪人睡，下辈子可不能随便陪人睡了！”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张清扬心里发苦，知道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病。 郝楠楠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不过走起路来身体有些摇晃。张清扬上前扶住她，郝楠楠就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笑道：“找机会占占你小子的便宜。” 张清扬含笑搂着她走出包厢。徐志国就站在门外，见到张清扬两人出来后，他静静地跟在后面，就像空气一般。 徐志国马上就要退伍了，原本他的老子某集团军的大校师长是不同意儿子退伍的，不过当徐志国说出了厉害关系，这样能为陈家人更好的服务时，老子也就同意了。再加上张清扬也亲自给徐伯伯打了电话，徐志国的父亲更加觉得有面子。徐家三代守着陈家，属于那种老派军人，接到张大太子的电话，他再有想法也不敢提了。这段时间徐志国和张清扬寸步不离，对领导十分的不舍。 张清扬扶着郝楠楠走出来，小心地四处看看，担心遇到熟人。徐志国在后面轻声道：“放心吧，这个时间没多少人。” 郝楠楠一直靠在张清扬的身上，她今天没有开公家车，张清扬便说：“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还省车费了！”郝楠楠媚眼一笑，又靠在了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把她扶上车，然后坐在了她身边。徐志国发动起车子。郝楠楠就住在市区，没一会儿就到了，张清扬把她扶下车，她好像清醒了一般，推开他说：“算了，不用上去了，我自己上去。” “没事？” “没事。当然，你要上去也行，不过要上去，下来就难了……”郝楠楠含意丰富地用手勾了下他的腰。 张清扬知道她现在酒醉，所说的话不是玩笑话，便真不敢上去了，只是说：“那你小心点吧。” 望着张清扬坐车离开，郝楠楠这才爬上楼。她对张清扬的感情也很矛盾，但她今天还是克制住了。如果郝楠楠真的什么也不在乎，那么张清扬今天是走不掉的。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听着辽河市旅游局局长朴相珠的工作汇报。虽然在电话里朴相珠早就把五一期间辽河旅游业的发展情况简单地汇报过了。但是张清扬仍然十分重视这项工作，上班的第一天，就把朴相珠叫来了。 朴相珠的业务十分熟练，汇报起来不用打草稿，各项数字全都在她的脑子里，竟然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的数字，可见她工作做到了家。辽游的旅游业起步较晚，可却走在了北方所有城市的前面，这让张清扬颇为自豪。有很多干部都觉得辽河市临河西城的开发是张清扬的得意之笔，其实在他的心里，旅游业的大力开展才是最为令他兴奋的地方。 旅游业不像工业，它的发展没有任何的污染，同时还可以带动城市名片，一座旅游业发达的城市，肯定是一座文化名城，同时它更应该是一座有特点、有风情的城市。辽河民族众多，受满清、朝鲜、日韩等文化的影响也很深，这样就形成了其特有的城市性格，这也正是张清扬看重辽河旅游业的地方。自然，一座文化名城，也一定要有其发达和先进的教育，这是张清扬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但办教育是最难的，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看到效果的，这也是张清扬长期思考的难点。 “张书记？”朴相珠微微笑道。汇报完之后，他发现领导有些失神，便轻唤了一句。 “哦，”张清扬笑了笑，“刚才想起点别的事情，”说完之后，张清扬感觉这样说对朴相珠而言好像不够尊重，又补充道：“我在想我市旅游业的发展过程当中，随着这次大客流的产生，有没有暴发什么问题？” “嗯，这也将是我下面要汇报的工作重点。”朴相珠开心地笑了起来，有这样一位懂工作的领导带头，下面的人工作起来也就更有劲头了。她可不知道张清扬是信口开河，无意中问道的。 “你说说看，都有什么问题？” 朴相珠这才拿出了小本子，看来是有备而来。她把小本子放在膝盖上，像个女大学生似的，其实她还真刚毕业没几年。她说：“首先吧，就是大流量的游客对我们的环境造成了很大程度上的污染，国内游客的素质普遍低下，因此有很多都随手乱扔垃圾。因此我建议在旅游区设立一个电子广告屏，同时在各个显要路口贴上标语，时刻提醒游客们爱护环境从我做起，这也是教育孩子的一种方式。还有就是……” 权路风云第645章 张清扬摆手道：“怎么处理就不用说了，那是你的问题，你解决不了再来找我。你接着说第二个问题。” “好，”朴相珠很喜欢张清扬这种抓大放小的性格，几乎从来不干涉下面人的具体工作。她接着说道：“第二点，在住宿、餐饮方面，我们的酒店、宾馆、饭店就胡乱要价，我建议由旅游协会出台一份限制物价的条例，遇到节假日涨价是必须的，但一定要保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张清扬点点头，“嗯，这个建议好，我曾经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张书记，我觉得辽河市的旅游收入应该继续投入到旅游业当中，一是用于发展其它景点的投资，二是要对环境进行保护。可是我们当初成立玉香山旅游公司时，除掉双娇集团的收入以外，剩下的部分要直接上交市财政。反过来我们要用钱，找财政局拨款时，他们就推三推四了，说什么辽河市不单只有旅游业！我……气得我要命！”说到最后，朴相珠咬牙切齿的，再加上她很有特色的朝鲜族口音，听起来更加有趣。 张清扬哈哈大笑，心想这个朴相珠必竟还是年轻，有时候不会按照官方的套路办事，不过她到的这点建议到时很有针对性。看见领导在笑，朴相珠就红了脸，可爱地吐了下舌头说：“张……张书记，对不起，我……我不应该告状。” “呵呵，你这个状啊告得好，我太了解财政局那帮大爷了，别说是你要钱，我这个市委书记有时候要用钱，他们都和我哭穷！” 见到张书记没生气，朴相珠放了心，问道：“那……我刚才提到的情况？”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你说得在理，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初为什么要把旅游收入划归到财政局的账户下？为的是防止有人乱花钱！你想把旅游收入的钱独立出来也行，但要有一套完整的监督政策，只有这样市委才能放心。” 朴相珠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我懂了，我会和旅游协会认真研究的，然后上报市委市政府。” “嗯，这就对了嘛，一切按规矩形事！” “那……那您是同意了？”朴相珠聪明地问道。 张清扬知道朴相珠的意思，他可不敢随口说同意，只是笑道：“那要看你们出台的文件能不能说服市委常委们，说服了大家，我就不反对！” 朴相珠顽皮地吐了下舌头，暗骂一声老狐狸，接着说：“还有一件事，伴随着辽河知名度的提高，我组织人力又对全市勘察了一遍，发现还有多处可以建设成有特色的景点，特别是在西效发现了一处清朝建筑的遗址，我想利用这个鳌头，在这基础上，建立一条满清特色商业街，我已经和双娇集团协商过了，他们愿意和我们共同投资，您的意见是？” 张清扬伸手指着她笑：“朴局长啊，你这是先斩后奏！” 朴相珠红了脸，笑道：“我……我是急着工作！” 张清扬心里觉得朴相珠的点子不错，像市场份额、客源方面她一定做过研究了，要不然是不敢提出来的。但是他的嘴上却说：“这件事很关键啊，也很重要，我看你要向李小林、许昌永两位副市长汇报一下，你们要好好的研究，市政府如果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朴相珠明白，张清扬这是担心李小林和许昌永两位副市长对自己有看法，必竟像这种事应该先向政府汇报。虽然张清扬身兼市长，但政府那一摊平时是不怎么管的。 朴相珠佩服领导想得细心，就笑道：“我知道了，一定认真向两位领导汇报。” “嗯，那就这样吧。”张清扬看了眼手表。 “书记，您忙吧，我先走了。”朴相珠立刻起身告辞。 朴相珠离开没多久，张清扬就接到了省长钱卫国秘书的电话，当电话转交给钱卫国后，钱卫国说：“清扬，刚才和郑书记谈了谈你的事情，我原则上同意，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张清扬早就知道钱卫国不会反对郑景柱提拔自己，可还是当着电话感谢了一通。挂掉电话以后，内心有些不平静，他又拿起手机打给了父亲。当和父亲说完之后，刘远山笑道：“你啊……怎么，有这么点小成就便坐不住了？” 张清扬深感惭愧，没想到父亲的一句话就说到了自己心里。 “不过，我了解老郑那人，他不会任人唯亲，这说明啊他需要你！”刘远山的话与郝楠楠之前的分析一曲同工，他又说道：“总之好好干吧，不要有压力！” 张清扬放下电话，笑着想自己还是不成熟啊！ 一周以后，省委组织部长亲自来到辽河市，在辽河市委全体委员的会议上，宣布了任命张清扬书记为省长助理的消息。同时也宣布了任命辽河市南亭县县委书记杨尚云为市委常委的决定。 在会议上张清扬亲切地握着组织部长的手，自然是感谢省委省政府的信任，感谢组织部多年以来的培养，然后又在会议上做了演讲，无外乎是老一套的形式。虽然有些作秀，但这种形式是不能更改的。 早在几天前，辽河市的干部里面就有人传言张书记有可能要兼任省长助理。省长助理虽然权力不大，但一般来说能担任省长助理的干部，就说明还有着优先更进一步的条件，也是组织上对他工作能力的肯定。 今天当这个消息证实以后，全体干部都沸腾了，表面上这件事和他们无关，可却与他们惜惜相关。在干部的队伍里讲究的就是帮派，现在辽河的“张家班”已经是全省首屈一指的领导班子，所有全体干部都有光。 散会之后，组织部长握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啊，郑书记与钱省长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局限于辽河的发展，要放眼全省，全地区，要把辽河的经验推广开来，带动边缘城市的发展，省委省政府对你可是给予厚望啊！” 张清扬深深点头，他明白随着身份的转变，身上的担子将越来越重。 “这酒啊，还是高兴的时候喝够劲儿！”陈军美美地押上一口酒，指着酒杯说道，“这瓶茅台可是我最好的酒喽，今天拿出来招待你了！” 张清扬微笑点头：“准备好了吗？哪天走？” “快了，交接一下工作。”陈军很是感慨地说：“这次要到南海吹风去啦，哈哈！” “争取早日把钓鱼岛收回来，让他们小日本还嚣张！”张清扬喝了一点酒，血往上涌。 军队上头已经宣布了调令，把刘抗越调到京城军区38军任参谋长，把陈军调往南海舰队湛江基地任参谋长，同时兼任登陆舰艇支队的支队长。刘抗越成为了京城守卫军中的高级指挥官，相信他这个少将的军衔不久就要落实。 而南海舰队湛江基地是军级单位，又由于近年来南海争端不断，南海舰队已经成为国内三大舰队中做战任务最重要的舰队。而湛江基地又是南海舰队司令部的所在地，无形中就成为了国内第一海军基地。身为湛江基地的参谋长，通常也可以高配为少将，基地下辖的各支队相当于陆军的师级单位，它的指挥员通常是大校军衔，其中也有高配为少将的。因此，陈军同时身兼这两个职位，可见其军事前途一片光明。从他这两个职务上也可以看出来，他将来主攻的做战任务就是两栖作战，说白了那就是研究台海战争。 “和钓鱼岛相比，我更想把台湾收回来，假如有一天台海战争爆发，那么钓鱼岛也就顺带着回归了……”陈军微微一笑。 张清扬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你小子的志向还真是远大，假如这按美国人的说法，你就是我们军方的鹰派人物！” “哈哈，鹰派怎么了，假如台海战争爆发，那就拉美国佬一起打，把他们打残废！”陈军斗志昂扬地说。 张清扬叹息道：“南海，对你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你啊……要小心。” “是啊，军方的门户争斗几十年来就没停过，我从出道以来就在这边混，这次出去，反而有了历练的机会。”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就对喽！” “来，来，不说这些，以后我们喝酒的机会要就少喽，今天一醉方休！”陈军哈哈大笑：“去感受一下南海风光也不错嘛！” “张书记，您看看这份文件，通过我与许副市长，以及朴局长的多次研究，觉得这个项目很可行。”李小林恭敬地把文件放到张清扬的桌上。 “小林，你坐。”张清扬摆了下手，然后拿起文件。李小林这才坐下了。 张清扬打开文件一看，正是有关“满清文化商业街”项目启动的详细资料。看来朴相珠的动作还真是快，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和市政府搞出一套方案。张清扬知道具体工作下面的人会考虑到的，就大概地翻了一翻，然后说：“既然你们做过研究了，我看这个项目可以上马。” 权路风云第646章 “投资也不是很多，四五千万就能下来了。”听到张清扬同意了这个项目，李小林的脸上就有了笑意，他可并不知道领导早就胸有成竹了。 “我看再加上一条，要建就要建一条大的，钱不是问题，完全可以加入一些游乐、饮食之类的嘛，你说是不是？” 李小林点头道：“嗯，您说得很对，这也是我们下一步要考虑的，现在满族文化陷入濒危境地。而我省又是满族文化的发源地，文化资源丰富且历史悠久。一些专家建议我们应该对满族文化资源进行系统的开发，全力打造具有满族文化特色的旅游品牌。这样一来我们城市的名片也将丰满起来，当地有朝鲜文化、满族文化、汉族文化，这对我们城市将来的发展大有益处。至于说饮食方面，我们考虑在商业街中专门规划出一些王府酒店，主要推出的就是满族菜系。” 张清扬有些担忧地说：“项目可行，但我最担心的还是宣传方面的工作，在宣传上你们是怎么想的？” 李小林回答道：“我们研究过，朴局长提出在宣传满族文化的同时，要带动辽河的整体旅游来发展。我们要对辽河的所有旅游景点进行精选、改造、形成旅游精品线路，可以创立多条针对性极强、特色统一的线路，把这些旅游景区合理地规划成一个个小单位。这样可以提升旅游线路的主题特色、品位和质量。然后可以针对客源市场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统一宣传，采取整合营销的方式和战略，重点推出我们辽河有特色的文化品牌！争取在推荐旅游业的同时，提升我市的文化品位和城市风情。” 张清扬不停地点头，赞叹道：“这个朴相珠，有思想啊，看来没有比她更加胜任这个职位的人了！” “的确，朴局长的业务能力值得我们广大干部学习。”李小林也很佩服朴相珠的学识。 “这样的干部，一定要大力培养！”张清扬坚定不移地说。 “对对，这是一定的。”李小林也附合着，然后说：“就像刚才您说的那个饮食文化，朴局长的意思是访照现在的朝鲜美食街，在满族文化景点处建立一条满族美食街，开发满族服饰、民族工艺品、建立集生产、加工、参观、展示、销售、购物于一体的满族文化购物市场等等。还有……” 张清扬摆了下手，笑道：“我还是老原则，具体工作就不管了，任你们去折腾，但有一条，我会对你们进行监督！” “那是当然，没有您把握大方向可不行！”李小林一脸笑意。 这时候，党委副书记韩在兴神色有些焦急地探进头来，说了声：“小林市长在啊，那你们先谈，我一会儿再过来。” “韩书记，进来吧，我们谈完了。”李小林从座位上站起来。 张清扬也说：“老韩，进来吧。” 韩在兴便对李小林点点头，走了进来。 “老韩，有事？”张清扬笑着扔过去一根烟。 韩在兴听着张清扬叫自己“老韩”，十分的受用，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张书记，和你谈谈与朝方铁矿合作的项目。”韩在兴把烟点燃，转过来又想给张清扬点烟。张清扬摆摆手，自己点燃了。虽然说韩在兴是下级，可他必竟是年过五十岁的老干部了，张清扬可不想欺负他。 “朝鲜还没有消息吧？”张清扬笑着问道。自从上次访朝之后，这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双方虽有电话联系，但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眼下内务院唐先生按照之前的安排带领各部委的领导出访朝鲜，所以韩在兴就把这件事提到了议程。 张清扬心里当然明白唐先生带领外交部、国防部、商务部等各部委的头头们访问朝鲜的真正目的。其实有了唐先生此行，辽河与咸境北道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只要上面定下了调子，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了。但这是军方的秘密，张清扬不可能告诉韩在兴。 韩在兴听到张清扬问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没什么消息，按照之前的计划，第二轮谈判要在我国举行，可是我追了好几次，对方一直说没时间。”张清扬把这件重要的工作交给韩在兴，这么久仍然没有进展，这不禁让他的内里有些焦急。 张清扬听出了他的自责，便笑道：“韩书记，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最近唐先生访朝，朝鲜都在关注这件事。” “是啊，听说唐先生将重点考察朝鲜咸境北道重工业基地，此次访朝，官方十分的高调，似乎要有大动作。” 张清扬心里佩服韩在兴的眼光，说：“所以说，你也不要急，我们要和上面看齐，这段时间就不要催他们了，等唐先生回国以后，我们再进行勾通，下次谈判时聊一聊褐煤的合作。” “褐煤，您……您是说双方的合作加上这个项目？”韩在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褐煤被朝鲜看作是战略储备资源，他们国家自己都很少开采，更不用说与我们合作了。 张清扬懂得韩在兴的意思，笑道：“没错，在合作项目上，再加上一条褐煤，他们会同意的。” 韩在兴不明白张清扬为何这么自信，一时间无话可说。 张清扬站起来，拍着韩在兴的肩头笑道：“老韩，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按我说的做，这段时间先不要联络他们，等唐先生归国以后，他们就会联系我们的。” 韩在兴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张清扬此次亲命韩在兴负责与咸境北道就能源合作的谈判工作，其实是送给他一块大蛋糕。在知道内情的情况下，把这么容易的事情交给他，张清扬是想将来韩在兴在辽河能有一块立足之地。现在黄承恩与李小林、许昌永暗中较劲儿，韩在兴基本上已经靠边站了。张清扬不允许下面某一方的势力过强，他会扶值较弱的势力，此乃平衡之道。 近日，内务院唐先生对朝鲜进行了为期四天的正式友好访问。访朝期间，唐先生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作为两国签署的经贸合作协议之一，中朝建一座新中朝大桥，受到外界的高度关注。 唐先生说辽河是我国与朝鲜经贸和旅游交往的主要城市，70%的中朝贸易是通过辽河口岸完成的。据统计，辽河现有大小贸易公司300多家，每年对朝贸易进出口总额为7.63亿美元，其中对朝进口额占到了整个进口总额的65%左右，可见对朝贸易在辽河市的重要地位。 中朝新建辽河大桥将成为欧亚陆路通道和亚洲公路网的重要交会点，使辽河成为连接朝鲜半岛与我国乃至通达欧亚的国际大通道的桥头堡，成为我国对朝贸易最重要的陆路通道。 ？同时，中朝新建辽河大桥可以提升辽河在东北亚经济圈中的战略地位。？对于中朝两国，特别是我国与朝鲜之间的资源整合与经济合作、地区经济发展，新大桥也将起到积极的促进和推动作用。 另外，中方还准备在辽河之上建立一座水力发电站。发电站建成以后，不但会向辽河周边的城市输送电力，同时也会廉价地输送到朝鲜，支援朝鲜的经济建设。水电站建成以后，辽河市将会撤销所有的火力发电，这不但可以节约煤炭资源，更可以保护环境。 ？这几天全世界媒体的目光都在关注着唐先生访朝，以及在访朝期间两国所签属的合作协议。从两国针对辽河两岸签属的那些条约可以判断，朝鲜正在努力得到我国的帮助，逐步走向国家的正常发展，也许会有限制性地开放一些经济发达地区。可以看出，朝鲜的整体思路在变，他们也在视图在我国边境地区进行经济改革试点。 西方媒体更是声称中朝关系由原先非正常状态下的准联盟关系，逐步向正常国家间关系过渡。他们推断这与朝鲜将来领导人的外交政策有关，可以肯定，朝鲜仍然把华夏国视为最重要的伙伴。更有媒体指出，朝鲜第三代领导人如果不取得我国的支持，那么将会很难在世界上立足。 据韩联社说，就朝鲜而言，由中方承担2亿美元左右工程费的新辽河大桥建设项目，圆了朝鲜向我国大力发展出口贸易的梦想。这座桥的建立，可以成为朝鲜推进辽河下游“自由贸易地带”项目的基础设施，将会加大中朝贸易。朝鲜想通过签署旅游合作协定，为更多的我国游客到朝鲜观光旅游打开道路。这一切都在这座桥的建立基础上。 而国内媒体则推论，我国积极主张建设辽河大桥，是为朝鲜以后开放时进入朝鲜打造便利。朝中贸易流通量的70%以上是通过连接辽河和咸境北道的交通网络进行的，投资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成为了扩大对朝交易的最重要课题之一。与此同时，建设辽河大桥也与政府振兴东北计划中开发中朝边境一带有着密切的关系。 权路风云第647章 张清扬这几天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唐先生访朝，他从中推断着事态的发展。等唐先生胜利回国以后，张清扬可以断定，两国间在私下里一定签属一些秘密协议。 张清扬把报纸放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揉揉了头，还真有些累了。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后，微微一笑。 “光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张清扬笑着说。 “清扬，这个电话你等我好久了吧？”金光春也笑着说。 “是啊，唐先生已经回国了，我就知道你的电话快打来了！” “清扬，谢谢你！”金光春真情道谢：“我代表上级感谢你。” “不客气，我这也是在为辽河着想。光春啊，以后我们的联系会更多的！” “嗯，电话里就不多说了，我们面谈吧。三天以后，我们代表团将赴辽河，你准备好签字吧！” “呵呵，我热烈欢迎！”张清扬放下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 “张书记，您真是神人哪！”韩在兴拿着文件兴奋地跑到张清扬办公室。 望着他红光满面的脸，张清扬问道：“怎么了？” “是……是朝鲜，”韩在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们刚刚发来消息，三天以后将到辽河与我们进行会谈。” “呵呵，我祝贺你啊！”张清扬笑得意味深长。韩在兴自从到辽河以后，一直受到打压，他这个主管经济的副书记还没有什么拿出手的政绩，这次终于得到了一个大手笔，他的失态也就可以理解了。 韩在兴这才想到自己连门都没有敲就冲了进来，红脸道：“我啊……真是老了还轻狂！” “呵呵，好事就要高兴，这没什么……”张清扬自然不会怪罪他。 “张书记，您忙，我去准备一下。” “嗯，去忙吧。”张清扬挥挥手。 等韩在兴离开以后，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来与朝鲜的合作终于要成功了。 “滴……”桌上的办公电话又想起来。 张清扬有些劳累了，心想这次会是谁呢。他拿起来，声音很沉：“您好，我是张清扬。” “张书记，您好，我是郑书记的秘书，他有话要和您讲。” “哦，是郑书记……”张清扬坐直了身体。 “清扬啊，这几天看新闻了吧？”郑景柱问道。 “郑书记，您是指唐先生访朝的事情？”张清扬好像一下子明白了郑景柱的目的。 “呵呵，”听到张清扬说中了心事，郑景柱笑了，“是啊，唐先生的重要讲话，你也应该清楚，是吧？” 张清扬也笑道：“您所说的一定是大力开发辽河的事情吧？” “是啊，在这之前我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可以看出辽河的发展受到了唐先生的重视，也说明辽河的发展得到了上级的肯定。清扬，你知道唐先生的话代表着什么吗？” 张清扬不敢擅自揣摩领导的意图，不过却说：“别的我不了解，但是我想没多久辽河的房价又要上涨喽！” “哈哈……你啊你……”郑景柱摇头苦笑，有这样一位聪明的下级，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他说：“你说得没错，辽河的发展已经写入了国家振兴老东北这个大战略里面，一但受到决定策层的重视，这就说明在未来辽河的经济开发将会失控，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啊！” “郑书记说得对，我会努力保证辽河的平稳发展，不受大开发潮的影响，同时保证边境安全。” “嗯，这个是你需要关注的，现在经济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如何安全的发展边境贸易，加大对朝旅游，才是你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另外……”郑景柱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清扬啊，我和你说过，你肩上的重担将会加重，这次随着先生访朝，你的发展眼光也要转变，不能局限于你们辽河，你要面向全省，带动周边城市，与周边城市充分展开合作，以辽河这个点带动全省的经济发展，这才是关键，你明白吧？” “郑书记，我明白，我会为全省的发展尽一份微博之力！”张清扬现在明白了，这才是郑景柱让自己出任省长助理的真实目的。全省发展缓慢，唯有辽河一枝独秀走在前面。郑景柱用这种办法激励张清扬，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可见他手底下能用的人才太少，他不得不从辽河的发展中分一杯羹。也许这样对辽河似乎有些不公平，可是大领导必须从全局出发。 “不是你自己发力，我要辽河的全体干部都要为全省的经济发展做出努力和付出！清扬啊，你别怪我霸道，我现在是必须这么做，辽河的发展太让人眼红了，你需要表态啊，我问你，辽河的干部不会有抵触情绪吧？” 张清扬拍着胸脯保证道：“郑书记，您放心，我在此可以代表市委市政府，代表辽河市的全体干部，全体人民向您表态。辽河的干部和人民是懂大义的，是懂得兄弟情谊的，我们会努力为周边城市创造发展条件，努力协助他们发展，辽河市在经济发展中绝不会吃独食，难处给我们，好处给别人，我们将义无反顾！” “呵呵，清扬啊，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只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放心，辽河的主心发展地位不会改变，仍然有着优先发展权。”郑景柱笑道。 “我明白，郑书记，我们马上就要与朝鲜咸境北道展开第二轮的会谈，将会谈到多个项目，我想将来有些项目会适合周边城市发展的。” “清扬啊，你要是把延春带动起来了，我让延春送你一枚大大的奖章！”郑景柱又暗示道。 张清扬知道，所谓的周边城市，其实省里主要针对的还是延春的发展，要不然郑书记就不会这样暗示。 朝鲜谈判团到达辽河的第二天，金光春就脱离了队伍。原本这些经济上的合作就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他想亲自见见张清扬，同时参观一下驻辽河部队北海舰队特种综合师在陆地上的训练。 而张清扬却有意想刺激他的大脑，在赶往特种综合师的封闭训练基地之前，带着金光春再一次参观了已经颇有规模的临河西城商业圈。临河西城的第一期工程已经基本结束，虽然只完成当初规划时的四分之一工程量，但是那直插云宵的“双娇大厦”却令人振憾不已。双娇大厦的建设速度很快，已经完成了其主体建筑，站在楼下抬头仰望，还真有一种眩晕之感。 双娇大厦的对面，就是规划成的复古风格的步行街，如今还没有建设完成，但是却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在张清扬的陪同下，参观着眼前大工业时代的豪华建筑，金光春仿佛明白了他的意图，微微一笑说：“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啊……” 听到他的嘲讽，张清扬笑道：“经济飞速发展，人民安居乐业，人人有饭吃，有房住，这样不是很好吗？” 金光春不以为然，说：“真的是人人有房住吗？据我所知，你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可并没有给国民带来多少实惠！” 张清扬不否认这点，说：“没错，你说得很对，全国人民为了经济发展在这几十年当中都勒紧了裤腰带，可这是发展的必然过程，如果曾经的西方国家在发展资本主义的时候，不是用廉价的劳动力雇佣工人，从而产生巨大的剩余价值，那么他们会强大起来吗？我们现在已经完成了社会主义的基础建设，下一步就是要为我们的国民着想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张清扬对这一点还是有些怀疑的。虽然决策层已经重视到了贫富拉距扩大，但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好高房价、民生问题，还是有些难度的。贫富分化严重已经成为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主要难题之一，曾经在大搞开发之初，某位领袖说过，可以允许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当初这位领袖的意思是希望那一小部分的富人会带动起穷人，可眼下来看，国内的富人们并没有发挥出作用来，这种矛盾的激化将会越来越严重。 “也许你说得对，发展经济……是要面临很多考验的，但是我仍然不太赞同你们的改革，我想问你，你们现在还是社会主义制度吗？” “你认为不是吗？”张清扬反问道。 金光春长叹道：“社会主义的政治体制，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你们哪……还真是有特色！”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只要国家能强大起来，姓社或者姓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发展，我们的伟人很早以前就说过类似的话。” “我看你们就是有特色的资本主义！”金光春闷闷地说道。 张清扬不是想说服他，只是想让他感受一下经济改革带来的好处，他指了指眼前的临河西城，说：“你们现在不是也在想开放边境城市吗？” 金光春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们的经济开发必须在政府的限制之下，咸境北道地区加强与你们的工业合作、贸易往来，这就是改革开始。不过……我们改革后，你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 权路风云第648章 张清扬笑道：“我们是互利的关系，我们得到了好处，你们不是也有好处？” “哼，新辽河大桥的建设，在它建成以后，我想我们的廉价商品会源源不断地流向你们的。” “这是发展的必经之路，就像我们延海的一些代工企业一样，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啊！”张清扬知道金光春说得很对，咸境北道的对外开放，首先受益的就是辽河，对外贸易与旅游将来会和辽河的工业一样，成为产业支柱。 “好了，不说这些，你还是带我去部队，我不喜欢谈经济……”金光春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摇头。 “走吧，”张清扬带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特种综合师的代师长早就接到了张清扬的通知，他已经率领两个连在训练基地等着了。陈军走后，推荐师参谋长接替自己的位置，上级自然同意了他的推荐，但为了低调一些，先给了个代理的过渡。代师长姓赵，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黑脸横肉，有些屠夫之像。 特种综合师的训练基地在辽河远郊的深山之中，十分的隐蔽，平时外人很难接近，满山遍野的明哨、暗哨，张清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等与赵师长介绍之后，张清扬对金光春说：“我还是借你的光，第一次来到这里！” 金光春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被眼前的常规训练迷住了。几人一边走一边看，徐志国与金光春的警卫员小崔跟在后面。赵师长向金光春简单的介绍着，当来到格斗训练场地时，望着战士们的硬气功表演，金光春突然对赵师长说：“赵师长，能否让我见识一下真功夫？” 赵师长看向张清扬，他不知金光春的底细，所以不好回答。张清扬笑笑，说：“赵师长，光春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参观的，你就让战士们表演一下吧。” “那好，”赵师长点点头，喊道：“二连长，挑两个对打，让我们的朝鲜客人指点一下……” “是！”二连长马上跑步进场安排起来，没多久场地空了出来，两位战士站在中央对打起来。看得出二连长有意让金光春见识到他们的实力，两位战士都是精英，挥拳摆腿，虎虎生威。就连一旁的张清扬也看入迷了，必竟这是他首次近距离的参观战士们的格斗技术。 等两位战士表演完了，金光春率先拍起了手掌，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警卫员。警卫员马上会意，跑步向前道：“报告首长，我想与他们的战士切磋一下。” “无理，我们是来参观的，你手重，伤了朋友怎么办？”金光春瞪着眼睛发怒。 小崔低着头没吱声。张清扬看出来这两人在演戏，便微笑着看向赵师长，赵师长点点头，对金光春说：“金师长，不要客气，我看可以相互学习一下嘛，点到为止，以武会友……” “那好吧，”金光春看向小崔，“以后懂点规矩！” 小崔跑步进去，和一位战士摆好了架势，随着二连长一声命令，两人对打在一起，三十几个回合之后，小崔虚晃一拳，然后转身一个漂亮的后弦腿，把二连的战士踢倒在地。小战士爬起来后，由于受辱，愤怒得还想扑上来，却被二连长制止了。赵师长颇觉得脸上无光，他万万没想到金光春的警卫员真有些拳脚功夫。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那位小战士有些轻敌，没把小崔看在眼里，这才吃了亏，如果真打起来，未必能被打倒。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徐志国，徐志国早就跃跃欲试了，一边脱衣服，一边笑道：“小崔，让我这个司机会会你……” 也不用等首长的批准，徐志国把外衣扔在地上就扑进场内。“志国，你……行吗？”小崔并不知道徐志国的真实身份，担心伤了他。 “也练过一些……”徐志国活动了一下筋骨笑道。 赵师长有些担忧地望向张清扬，张清扬轻声道：“没事，不用担心。” 说话间，徐志国已经和小崔打斗在一起，行家一出手，小崔就知道徐志国不是等闲之辈，也就拼了实力。两人打得非常精彩，十几个回合以后，徐志国突然转到小崔身后，弯腰抱摔，就把小崔掀翻在地。不过随着小崔的摔倒，徐志国好像也没站稳似的，歪歪扭扭的用手拄地才没有倒下。 看着徐志国在演戏，张清扬赞赏地笑了，心想这小子还真给朝鲜人面子。张清扬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徐志国是有意倒下的，那么金光春自然更能看出来。徐志国拉着小崔起来，笑道：“长时间不练，打一打全身都疼啊！” 小崔只是尴尬地笑，脸红脖子粗的。金光春也没觉得丢面子，对徐志国说：“你不简单啊！” 赵师长狐疑地看向徐志国，暗暗猜测他到底是什么人。军中之人所使用的套路都有其规格，可刚才看着徐志国出手，赵师长却有些惊讶，因为他并没有看出徐志国的招术是出自哪种部队。 几人又来到射击场，金光春来了兴头，进厂开了十枪，全都打在九环以内，听到张清扬拍手叫好，他隐隐有些得意。自然，要比枪法，张清扬肯定不行的，因为他连枪都没有摸过。 几人逛到了下午一点多钟，这才在基地用餐，吃着可口的饭菜，金光春和赵师长谈得很起劲儿，两人就未来战争讨论起来。回去的路上，金光春坐在张清扬的车里问徐志国：“你是哪个部队的？” 张清扬笑道：“你猜猜看他是哪个部队的？” 金光春抬手指了指天，“上面的？” 张清扬含笑点头。 “怪不得，小崔输给你……不冤枉啊！”金光春释怀大笑。 “小崔也不错。”徐志国谦虚地说道。 张清扬亲自送徐志国回到下踏酒店，发现中朝会议已经结束，有好几个朝鲜老头见到徐志国回来，焦急地扑了上去。张清扬好像猜出了这些人为什么着急，带着徐志国就走了。 张清扬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金光春的电话，金光春有些气愤地说：“清扬，你们在打劫吗？” 张清扬装傻道：“打什么劫？” “你……你们……”金光春是实在人，气愤道：“褐煤，你们上次谈判可没提到褐煤的开采合作！” 张清扬笑道：“现在提出来也不晚嘛！” “这是……你趁火打劫，清扬，你太狡猾了！” 张清扬认真地说：“你们如果反对，当然可以不同意。” 徐志国当然明白反对的后果，只好叹气一声，小声道：“等我和上面勾通一下吧。” “上面会同意的……”张清扬很是自信。 “我想你又猜对了……”金光春无奈地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张清扬捏着手机笑道：“你小子，我们不占点便宜，谁给你白建大桥和水电站啊！” 徐志国听到张清扬的话也笑道：“领导，你这又打劫了棒子一次啊！” 五天以后，双林省辽河市同朝鲜咸境北道地区签署了一系列长期合作协议，双方代表在辽河举行了万众嘱目的新闻发布会。张清扬并没有出现在主席台上，而是坐在了下面成为了一名听众。现在的他还年轻，并不适合于总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为了长久的政治前途考虑，他必须保持低调。反正对外无论这是谁的政绩，上级总归知道是他一手在幕后操作的。 辽河市主管经济的副书记韩在兴同咸境北道地区的党政领导干部坐在一起，向媒体们阐述着辽河与咸境北道合作的重要性。记者们问了很多问题，韩在兴都对答如流。望着韩在兴的表现，坐在台上的张清扬不停地点头。 坐在张清扬身边的是黄承恩与李小林，他们则是一脸的狐疑。两人现在已经摸不清张清扬的真实想法了。他们不明白，被打入冷宫的韩在兴为什么又突然受到了张清扬的重用。 李小林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张清扬，他的内心世界已经不是下面的干部或者同事可以猜出的了。李小林不禁回忆起几年前，当时候两人在省会江平，还是以平级的关系进行交往的。可现在，坐在他身边，李小林就觉得坐在大领导身边似的，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强大气场。 这次辽河与咸境北道的合作，所参与的项目之广，投资之大，都是空前的，特别是在铁矿、褐煤等稀有资源的合作上，辽河都占了大大的便宜。在送朝鲜代表团归国之前，金光春无奈地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又让你们占了大便宜啊！” 张清扬似笑非笑地说：“可是在你们国内的大多数人看来，应该是占了我们的便宜吧？” 金光春点头不语。正如张清扬所说，随着唐先生访朝，从国家层面上提出的一些援朝计划之后，再到朝鲜边境重镇与我国边境正在开发的辽河市签署的多项工业合作项目，让朝鲜内部很是振奋，甚至一些官方的迂腐人氏心存侥幸，好像占到了多大便宜似的。熟不知别看表面上中方将独立投资中朝大桥以及辽河水电站，但综合算下来，这对朝鲜来说是又一笔巨大的损失。 权路风云第649章 不说其它，单是中朝大桥的建设，这对朝鲜来说就会增大各种特色经济产品的廉价外流。表面上看，这建大桥所需的2亿美元的资金全由中方投资，可是它为中方所带来的利益绝对不止这2亿！ 望着朝鲜代表团的车缓缓驶离中朝边境，张清扬沉默不语。他对金光春是有愧的，但两国的合作必须已本国的利益为先，不能觉得朝鲜人愚蠢得可怜就让着他们。在张清扬的眼里，金光春是朝鲜的先进份子，假如有一天有金光春这样的精英主政，那么在对待两国关系上，肯定不会继续吃大亏。 “张书记，您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一旁的韩在兴说道。这些天韩在兴仿佛年轻了十岁，又有些光彩照人的意思了。 张清扬却说：“韩书记，项目是签下来了，但是后期的管理不能松泄啊，我太了解我们的企业了，决不能让他们丢人到国外！” “您说得很对，我会加大对各种项目的监督！”韩在兴现在对张清扬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张清扬之前的预言全部被证实，他的激动可想而知。 “哎，可以轻松几天了！”张清扬伸了下懒腰，这几天和朝鲜人说破了嘴皮子，真是累得不轻。 浴室里雾气蒸腾，泡在宽大双人浴缸里的人影仿佛仙子一般。张清扬被热气熏得眼睛发涩，懒懒地躺在水里，望着坐在水中用浴巾向身上泼水的刘梦婷。这间宽大的浴室是应张清扬的要求，刘梦婷含羞改装的，可以说配备了各种功能，里面还有小型的桑拿房，蒸完之后再往水里泡一会儿，这感觉真是幸福极了。 起初听到张清扬的设想以后，刘梦婷害羞得说什么也不改装，可是没多久就偷偷地安装好了各种设施。她今天主动给张清扬打电话，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张清扬立刻就要体验一把，硬是拉着他洗鴛鴦浴。坐在水里至今回想起刚才张清扬一件件脱去自己衣服时的情景，刘梦婷仍然觉得脸红耳热。 “婷婷，你看这里像不像天宫似的，你就是我的仙女！” “那你就是猪八戒！”在张清扬的撫摸下，刘梦婷气急败坏地说。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是刘梦婷觉得张清扬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很有激情，而且还都变着法的体验做那事，有些动作真是羞于开口。 两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每次脱光被他像贼一样审视着，刘梦婷都像是第一次献身给他似的。 “满族街那个项目，你选得挺好，眼光不错！”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了工作。 听到他夸奖自己，刘梦婷的心里就高兴起来。她现在为了能够管理好公司，每周都要去京城上dba课程，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总算价有所值。刘梦婷之前不是学工商管理的，因此掌管大公司以后，有时候觉得脑子不够用，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就参加了dba的课程。 刘梦婷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说：“我妈开始怀疑我了……” “怀疑什么？”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她……她怀疑我……我被大款包養了！”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怎么会这样！” “那还不是要怪你！”刘梦婷狠狠地捶了他一拳，“我现在这么有钱，好几辆名车坐着，我妈怎么会不怀疑！” 张清扬想想也是，就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没承认啊，我只是说在给别人打工，公司聘请我管理而已。” “难为你了……”张清扬把她压在水里，换了个坐姿。 刘梦婷发觉到他的异样：“人家和你说事呢，你……你就不想好事！” 张清扬叫苦不迭，笑道：“我和你这样搂着，要是没反应才不是男人呢！” “哼，坏蛋！去……”刘梦婷羞得不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那个女明星！” 张清扬的脸不由得热了，他听出来刘梦婷是在嘲讽自己和李静秋的绯闻。他轻轻地咳嗽一声，解释道：“我好久没和李静秋联系了，自从电影上映以后，我还没见过她。” “咦，什么李静秋啊？李静秋是谁？”刘梦婷闪动着两只大眼睛，装傻说道。 张清扬气急，伸手用力捏着她。刘梦婷疼得叫了一声，然后羞答答地说：“老公，我错了，再也不说了。” “哼，怎么样道歉？”张清扬一脸笑意。 刘梦婷知道他的用意，小手摸着，然后轻声道：“我们回床上去，在水里不方便……”羞人的小模样美到了极致。 时间飞快，一晃就一个多月过去了。 书房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钱卫国望着坐在自己面前風流倜傥的张清扬，怎么看怎么喜欢。与朝鲜咸境北道签订一系列合作之后，已经完成了初期的准备工作，张清扬带着一堆完整的资料赶到省里向钱卫国汇报工作。 听着张清扬把朝鲜项目的进展详细汇报出来，以及把辽河当地的几个大项目也说了一遍。钱卫国对张清扬这半年来的努力非常满意。辽河对朝旅游线路也已经开动了，这更吸引了不少游客赶赴辽河。现在辽河已经是我国去朝鲜旅游最近的地点。朝鲜对全世界来说都是一个神秘而封闭的国家，这样一来就加大了他的吸引力。当国内的游客想去朝鲜旅游时，第一个想到的地点就是辽河。 从各种合作项目的签订，到初期准备，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张清扬忙得没有休息日。虽说他现在的执政策略是抓大放小，每一个项目都有信得过的专人负责，但就是每天听取汇报，也要好久。从早上到晚上，他的办公室就没断过人，甚至在门口排成了长队。 每天还不到上班时间，底下各局的领导，负责各项目的副市长、副书记，下辖各市、县的一把手都会早早地赶到张清扬办公室门前，为的就是早到一会儿，才能排上队尽快完成工作汇报。 底下的工作人员和保卫很是无奈，天天早上都有人来排队，更有人戏称他们是来“早朝”的。自从张清扬三年前得到过老爷子的暗示，开始注意陪养手下的干部时，已经初见成效。下面各位干部都是各学科的精英，对工作上手很快。这样一来就为张清扬省去了不少时间。 张清扬在钱卫国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上午，才简要地把工作汇报完，就这已经省去很多小项目。而张清扬眼里的小项目，在其它城市已经是难得的大项目了。与朝鲜签订合作之后，辽河市曾先后两次上过央视新闻，而且露面镜头竟然高达半分钟，这已经是很难得的宣传机会了。 张清扬轻轻把汇报文件合上，放到钱省长的桌上说：“省长，我知道您时间很紧，在此就不详细汇报了，情况全在文件里，您要是有时间就看看，没时间不看也没关系。” 钱卫国点头道：“放那吧，你汇报得已经不错了，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辽河发展的情况。眼下就按你说的这些，我想今年的gdp要翻一番吧？” 张清扬认真说道：“从上两个季度的报表来看，这是很有希望的。上两个季度还没有和朝鲜签订合作协议，有很多大项目都没有上马，？gdp同去年相比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三十多。当然，我们不能只看数据，这个数字未必准确。” “呵呵，你有这个态度很好啊！”钱卫国一脸的放心，“我和你说，现在辽河赢来了大量的机遇，我还真就担心你心里膨胀过快，这样会让辽河的发展不稳定。看到你现在的表现，我很满意。你虽然年轻，但看事情还是很准的，并且心理素质过硬。” “谢谢省长夸奖，不过我啊……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老实和您说，看着辽河现在的发展速度，我也担心把握不好大的方向哦！”张清扬说的是实话，最近高负荷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各种项目、各种资金的运用，要不是他有学历在身，早就分身无数了。 钱卫国笑道：“你说得我理解，你啊必竟年轻，让你独挑大梁，也真是难为你了！” “多谢省长的理解，等这阵子忙完了准备工作，赴朝的项目完成目标之后，我就轻松多了。” “嗯，那就好。最近看出什么问题没有？”钱卫国问道。 张清扬不明白钱卫国指的是什么，但认真回答道：“要说问题，我就是担心房价增涨过快，现在辽河的房价已经超过了江平市，远远高于居民的收入，这造成了城市居民生活的负担。当然，房价上涨，也是辽河发展的体现，但是我发现我们辽河房价的上涨是有专业团队在操作的，也就是俗话说的炒房团。下阶段如何在这个萌芽初期进行宏观调控，是我面临的新课题。我几天前回京城请教了一些专家学者，目的是出台一份合理的规划，争取让辽河的房价掌握在政府手中，进行合理的增涨。” “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最近外地的有钱人都有不少去辽河买房投资的。刚才你所说的那个规划，具体是什么呢？” 权路风云第650章 “具体不好说，但主要就是限制那些买房不住，只为了投资的炒房者，只要保证减少空房率，那么房价自然就会下价。” 钱卫国笑道：“房价下降，对辽河的gdp有影响吧？” 张清扬也笑道：“影响是有的，但我不在乎，我不能用老百姓的血汗钱来提高自己的政绩！” “说得好！”钱卫国深表佩服，在各地大兴房地产业，大肆宣传“地王”时，张清扬还能保持冷静的思维，真是难得可贵。 “说得是好，但做起来有些难，这要碰触利益阶级啊！”张清扬长叹一声。 “清扬，今天叫你来，还有件事要提前和你打声招呼，你一定要保密。”钱卫国一脸的郑重。 见到钱卫国突然严肃起来，张清扬点头道：“您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辽河的大开发让内务院很感兴趣，你们那的动静搞得这么大，已经出乎了上头的想象。因此，唐先生想到双林看看，重点是到辽河调研工作。” “唐……唐先生要来？”张清扬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这对他来说可谓是天大的荣幸。 “是啊，当初上头在发展东北时，忽略了辽河这个点，现在你搞得风风火火，让上层受到了振动。”钱卫国也是一脸自豪，手下有张清扬这么出色的干部，他现在到京城开会都一脸的自信。 “什么时候？” “时间还没定，你要有心理准备，做好安全工作，同时消息要绝对封锁，不要告诉下一个人。” “我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辽河随着发展，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有人说你是一言堂，说你们辽河是铁板一块，我看也要消除影响，……你们的干部能不能动一动？” 张清扬的心微微一跳，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早就担心会是这样，上边为了封住某些人的口，自然会对辽河的干部调整一下。他先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问道：“省长，我能否提一点要求？” “你小子……知道和我讨价还价了！”钱卫国板着脸，“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张清扬正色道：“钱省长，我同意调整干部，但我们辽河的干部都是专业性很强的，我按照他们的强项进行的工作分工。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调走谁都是损失，他们都是出色的人才。所以我的意见是，可以升，但不能调。” “哟，你这个要求可是有些过份啊！”钱卫国笑了笑，“当然，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在江平市少一位副市长，你看？” 张清扬盘算了一下，说：“我觉得韩副书记不错，这段时间他协助我参与朝鲜的项目工作，眼光很独道，更可贵的是年纪大，有工作经验，不容易犯错误，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他！” “嗯，在朝鲜的项目上，是他主持的，这我知道，他是不错。我再想想吧。”其实在钱卫国的心里已经同意了。 张清扬推荐韩在兴，是综合考虑后的结果。照辽河眼前的局势来看，张清扬调走以后，韩在兴也很难再进一步，没准他就要在这副厅级的位置上退休。这段时间张清扬也替他想了想未来，但一直没有好办法。今天钱卫国突然提出干部调动，他就捡起他这个人来了，觉得对他来说又是一次机会。江平是省会，副市长高配正厅级，韩在兴调到江平，干上几年安稳退体，实在是个不错的结局。韩在兴心里上也会同意的。同时韩在兴调往江平升了半级，这对辽河的广大干部来说也是一种激励，会让他们觉得跟着张清扬干是有前途的。这不韩书记刚刚协助他完成了朝鲜的项目，就升职了，这其中的意义太丰富了。 “还有件事，你们辽河的治安工作不错，能否把郑一波借我用用？”钱卫国精明的眼睛射在张清扬的脸上。 张清扬知道自己必须忍痛割爱了，一次性调走辽河的两位市委常委，再有人想说辽河的坏话也不可能了。便说：“那好吧，不知道您想如何用他？” “这个人很年轻，我看暂时安排到公安厅吧，也让他稳稳性子。” 张清扬点点头：“一波最近两年也出了不少风头，稳稳也好。” “嗯，那我们的交易就成交了，回去后你先和他们谈谈吧。” “成交！”张清扬也笑着说。 “清扬啊，等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你就要花时间想一想如何帮助兄弟城市了，你别忘了你的另外一个身份，你是省长助理，你要替我分忧啊，你要为全省的战略布局考虑。” “这点请您放心，我已经慢慢在做了。”张清扬说道。 刚走出省政府大楼，还没来得急坐进车里，张清扬就开始打电话。“你到了吗？” “到了，到了，就在梦想之旅顶层套房呢。”电话中说道。 “那好，你等我，我十分钟上以后就到。”张清扬兴奋地挂上手机，脸上露出了笑容。 “志国，到梦想之旅！”张清扬坐上车吩咐道。 徐志国好像猜出来张清扬要去见什么人，微微一笑。 “臭小子，想笑就笑，可别偷着乐啊！”张清扬拍了他一下。 “呵呵……”徐志国笑出了声音，但并没有多问。 再一次来到梦想之旅酒店，张清扬不禁回忆起了很多往事。江平市梦想之旅连锁酒店的旗舰店，当初是龙华宾馆。是张清扬在省监察室上班时，暗中帮助柳叶的酒店连锁集团收购得龙华宾馆，这的经理还是李小林的另一位情婦沈慧茹。 不过，张清扬想到的不是这些，他是想到了柳叶，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要不是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帮忙，张清扬也不会知道龙华宾馆的内幕。这些年来，张清扬偶尔才会想起那个女人，可是她却从来没主动联系过张清扬。张清扬算了算，她早该出狱了，只是人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领导，你上去吧。”见到张清扬站在酒店的大堂外有些失神，徐志国提醒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台阶。 张清扬坐着电梯来到顶层的套房，在未发现有外人时，这才敲响了门。门轻轻地拉开，飘出一阵芳香。张清扬一阵激动，满腔的热血被调动起来，他几乎是冲进去的。等他看清面前的女人时，还未来得及说话，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双手轻轻地撫摸着她的身体，嗅着她湿露露的发香，那一刻张清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清扬，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要回南方。”女人挣脱开他的嘴，失落地说。 “只要见到你，别说一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让我死都值了！子婷，三个月了，我三个月没见到你了！”张清扬说着话，？再一次把梅子婷搂进怀里。 “清扬，不许胡说，我才不要你死……”梅子婷缩在她的胸口，身体在不停地发抖。在张清扬的撫摸下，她的身体早已酥软。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张清扬把梅子婷抱起来，两人来到卧室。 梅子婷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接吻。这段时间两人都忙，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张清扬偶然听到她要来江平办事，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见面的时间仍然短暂。 欢快过后，两人仍然依依不舍地抱在一起，梅子婷几乎是流着泪说：“老公，我……还能再躺十五分钟。” “嗯，再让我抱一会儿……”望着她身上的汗水，张清扬轻轻地吻着。 梅子婷痒得发笑，说：“梦婷怎么搞得嘛，离你这么近，还不能满足你的要求，我要批评她了！” 听着梅子婷又调皮起来，张清扬捏着她的胸口说：“别胡闹了，梦婷也很忙。” “老公，我……” “别说话，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张清扬把脸埋进梅子婷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嗯，”梅子婷也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扣着他的后背。 望着梅子婷钻进她的加长林肯车中，张清扬好久都没有收回视线。他仍然呆在房间里，从楼上注视着窗外。房间里还残留着两人欢爱后的气味，香甜而迷乱。张清扬在房间里又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领导，到辽河正好是晚上，我请你吃饭吧，顺便给你见一个人。”在回辽河的路上，徐志国很神秘地说。 张清扬抬手看了眼手表，点点头道：“好啊，午饭都没来得急吃呢！” 徐志国嘿嘿笑起来，他当然明白领导是为了什么没时间。张清扬知道徐志国在笑，也没当回事，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两下，是短信进来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笑了。 “老公，我坐上飞机了，再晚会儿就赶不上了！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太累，宝贝爱你！” 望着那“宝贝爱你”四个字，张清扬仿佛感觉梅子婷的那两片红唇在吻着自己的脸似的。 天黑的时候，徐志国开车进入了辽河市区，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开车到了一家饭店门前。徐志国带着张清扬走进包厢，张清扬看到了王满月。 权路风云第651章 “哟，满月回来啦，这个志国，搞得这么神秘！”张清扬上前握着王满月的手。 徐志国笑道：“领导，还不是为了给你惊喜！”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张清扬还真有些饿了，一边吃一边问道：“满月，你干什么来了？” 王满月羞涩地笑了，小声道：“我……我们全准备好了，下周日结婚，希望您能参加，我……专程来找您的。” 张清扬点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去！”然后转向徐志国：“退伍手续都办好了？” 徐志国说：“办好了，警卫局的意思是在京城帮我找一份文职的工作，或者进公安系统。可我想下海试试，就回决了。” “嗯，假如以后你想安稳的过日子，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个工作，没问题。”张清扬明白徐志国想下海经商，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 “领导，我会发展一批退伍战友的，您今后要是再碰到棘手的事情，就和我打招呼，我不在您身边了，目标就小，有些事做起来容易。” “放心吧，有你忙的时候！”张清扬笑了笑。 王满月为张清扬倒满酒，感动地说：“张书记，我和志国都要感谢您。当初要不是您帮了我，不知道我要犯下多大的错误，我……敬你一杯！” 张清扬和她轻轻碰了杯，说：“以后好好过日子，早点给志国生个大胖小子！” “我……已经怀上了……”王满月把头低得很低，红着脸说。 “哈哈，这个志国……臭小子表面上装老实，暗地里也不老实啊！”张清扬放声大笑。 徐志国也红了脸，对王满月说：“傻丫头，什么事都说！”然后对张清扬笑道：“领导，我和首长商量了，我走以后08会接替我的位置。您现在很安全，身边有他一个人就行。” “嗯，服从你的安排！”张清扬又举起酒杯。 这时怀中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国外的号码，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接听。 “女儿生了，很顺利，7斤2两……”对方是一个微弱的声音。 “谢谢你，辛苦了。先……先别说话了，明天我打给你。” “嗯，她……好像你……”对方激动的哭了。 张清扬也强忍着泪水，“好好……休息……” 两人同时挂上电话。张清扬偷偷擦了一把眼睛，内心仍难以平静。他对徐志国说：“来，我们庆祝一下！” 徐志国以为领导要庆祝自己结婚，并不明白其中的含意。 望着张清扬频频举杯，韩在兴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领导请自己和郑一波一起喝酒，难道只是为了庆功吗？下班前，张清扬亲自走到韩在兴的办公室，说为了感谢他这段时间的帮助，以及祝贺对朝谈判的成功，今天晚上要摆酒设宴。 当韩在兴赶到后，才知道原来郑一波也来了。而郑一波也一脸的狐疑，自从三通大案告破以后，他和胡保山联手对司法系统进行了一次大清洗，辽河已经太平了很久。天下太平，张清扬也就好久没在私下里找他了，这突然间请自己吃饭，让他豪无头绪。 张清扬把请客地点安排在了桃园宾馆的贵宾厅里，十分的隆重。 他举杯笑道：“两位，今天找你们来可不光是为了喝酒啊，有些事要和你们聊聊。” “张书记，有什么事您就说。”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嗯，怎么说呢，我认为吧对你们而言是好事，不过还是要听听你们的看法。”张清扬笑着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前两天到省里汇报工作，与钱省长谈了谈我们的班子问题，最近你们两人可是风头正健啊。韩书记在朝鲜胜利而归，郑书记把我市的司法系统管理得井井有条。上面正缺少你们这样的人才，所以我和钱省长推荐了一下，准备调你们两个过去。” “什么？张书记……我不走，我在这干的挺好，你……你在做做省长工作，吧，我可不想走！”没想到郑一波首先就闹起了情绪。郑一波可是清楚，在辽河之所以工作上手这么快，成绩这么大，那也是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要不是有张清扬这样敢担责任的领导，他在工作上也会畏首畏尾的。在说张清扬是什么背景的人，只要一路跟着他走，郑一波相信自己的前途会有保障的。 韩在兴就艺术多了，含笑道：“张书记，不知道想把我调到哪里？”在他看来，张清扬应该是卸磨杀驴，把他调到省里给份闲差，提前退休而已。 张清扬笑道：“韩书记，我和钱省长研究过了，江平市正好缺一位副市长，你有没有兴趣？” “江平副市长？”韩在兴眼睛都直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激动地说：“张书记，我……真的去江平？” 张清扬放下酒杯，脸色十分的严肃，他说：“韩书记，针对你的工作调整，我和钱省长说了，只许升不许调，为这事……省长还骂我滑头啊！” 韩在兴对这点深信不疑，心里十分的惭愧，看来自己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为了我的事情……你帮了很多忙，谢谢你。” “是啊，”张清扬并没有谦虚，接着说：“韩书记，对于你的工作，我想了很久。一波不是外人，咱就把话挑明了说吧。韩书记，你工作能力是有，经验也丰富，可是现在这个位子可以说不上不下。辽河年轻干部太多，再过几年，您肯定就会提前退居二线。但以你的工作能力而言，又太委屈了，正好赶上这次省里要调整我们的干部，我就把你推了出去，这样你的正厅级就解决了，而且在新的位置上前途更大，你说呢？” 韩在兴激动得说不出话，眼角有些濕润。张清扬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作领导才能。郑一波在一旁感叹道：“张书记分析得对，老韩这么一走，真可谓是高升啊！” 反应过来的韩在兴，这才说道：“张书记，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我无论走到哪，都是辽河出去的干部。” “嗯，韩书记，你现在可是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啊，以后还要多多提携我们。要不然你以为今天白请你喝酒？我这是提前拍马屁，哈哈！”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韩在兴陪着笑，说：“以后啊，不让辽河的同事们帮我就好不错啦，我哪有能力帮你们。” 张清扬转向郑一波，说：“一波，你也该修身养性了，到厅里干上两年怎么样？” 郑一波明白自己资历太浅，自然不会升官，只能是平调。可是公安厅必竟是全省公安系统的大哥大，就笑道：“我完全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嗯，这就对喽！” “来，我们庆祝一下，愿你们二位鹏程万里！” 韩在兴举杯笑道：“张书记今后才是真正的鹏程万里万里，你啊……已经有半只脚伸进副部级高官的行列喽！” 张清扬笑而不言，他当然明白，自从自己成为省长助理以后，在很多干部的眼里，其实已经是副级部了。他们觉得再过个一年两年的，自己肯定就会升职为副省长，然后副书记，最后成为双林省的一省之长。但他自己却清楚的很，今后的道路不会只窝在双林省，这样今后在高层与对手竞争时，资历未来太过单薄些。 从最近几年上头提拔年轻干部的方向上就可以看出来，上面是希望年轻干部多些锻炼的机会，履历上也就更完整，要想走到最高层，不但要从基层做起，一步步坐到厅级，还要有京城部委的任职经历。可以说在外是一省要员，在内那就是部长，只有从地方到京城，再从京城到地方走了一圈以后，这样资历才会完美，这样的干部也最有可能登顶。 郑一波含笑暗示道：“张书记，咱们辽河现在有这样的成就，您是不是也要挪挪位子啊？” 张清扬摆摆手，说：“这个不好说啊，组织上让咱干啥，咱就干嘛呗，不过啊，现在让我离开辽河，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从侧面上回答了郑一波的话。 韩在兴是聪明人，今天多喝了几杯酒，说话也就不是很顾及，他说：“要我看哪，咱们张书记下一步就要调到京城当大官喽！” “呵呵，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张清扬显得很慌张似的，“喝酒，今天呀……只喝酒！” 门口站着的那两位漂亮的女服员相互眨眨眼睛，偷偷地笑着。她们两个是最喜欢张书记过来用餐的，每一次看到这位帅气的年轻人，两个小丫头都努力表现出最美的一面来。要说在这样的酒店上班是有危险的，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官员们非礼甚至是强bao，可是这两丫头却恨不得张书记收了自己。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不说当他老婆，就是做情人也值啊！张清扬可并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正对着他意婬。 酒席结束后，张清扬对两个丫头点点头，很客气地说：“你们辛苦了！” 权路风云第652章 两人马上抱以迷人的微笑，弯着身子说不辛苦。等张清扬走了好远，两人还相互嘀咕着：“真帅啊，和这样的男人睡上一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小慧，你别做梦了，像你天天换男朋友，还想让张书记喜欢上你？” “去你的吧，有什么不可以的啊，我小慧也是咱们酒店的一朵花啊……”小慧说着话，故意挺了挺她饱满的胸脯。旁边的女孩儿咯咯笑着，伸手就捏过去：“怎么了，现在就想男人啊，用不用要我给你捏捏啊……” 两个女孩儿嘻笑着闹成一团。 “志国，今天回家吧，好几天没回家住了。”张清扬坐上车以后，长叹一声，最近都住在桃园宾馆，有些日子没回家看看了。他和小雅那个所谓的家，一年当中两人也住不上多久。 “领导，志国回京了。”08回头，露出笑容。 “啊……瞧我这记性，习惯了！”张清扬无奈地说：“你提醒着我点，他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去。” “嗯，您放心吧，老妖走时特意嘱咐我，不能让您忘了。” “老八，你姓什么来着？”现在08被编在了市委的小车队里，对外是张清扬的司机，他自然不好总叫他08。 “领导，我姓汪，您以后叫我小汪就行了。” “嗯，就叫你小汪。” 小汪发动起车子，心里很是觉得荣幸。 周日的时候，张清扬和小汪回到了京城，两人没有歇脚，直接赶到了徐志国举办婚礼的酒店。徐志国的父亲，那位大校军官见到张清扬亲自赶来了，脸上倍觉得有面子。他拉着张清扬的手向一些老领导，老战友们介绍，当大家听到这位年轻人就是陈司令的孙女婿，更是刘老的孙子时，看向徐大校的目光都变了。 徐志国见到父亲这样，很觉得没面子似的，拉着张清扬小声道：“领导，你别怪我爸，老爷子是太高兴了。” “我理解，理解……”张清扬明白，老徐曾经可是做过陈新刚的警卫员，自己要尊重他。 这里杂人太多，张清扬自然不会吃完饭走，他把徐志国小两口叫到包厢，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然后送上了自己的红包，里面包着的是一张现金支票。当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时，王满月差点没晕过去，偷偷拉着徐志国说：“志国，这……我们能要吗？” 徐志国点点头：“收着吧，这是领导的心意。”王满月自然不会理解徐志国与张清扬之间的情感，这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这次张清扬回京，提前没和陈雅打招呼。张清扬回来时，陈雅正拉着涵涵练习走路。看着儿子笨拙地摇晃着小身体，张清扬哈哈大笑。 陈雅问道：“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张清扬走近她，捏了捏她的小脸说：“给你个惊喜，你不喜欢吗？” “喜欢……”陈雅害羞得红了脸。 王丽雅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瞧，见是张清扬，就笑道：“你应该是赶回来参加志国的婚礼吧？” 张清扬点点头，随口问道：“我爸去哪了？” “上日本谈判去了。”王丽雅笑着说，“日本人总惹事，你爸说要去教训教训他们！” 张清扬也笑了，随后抱起儿子，吻着他的小脸说：“儿子，还认识爸爸不？” 小涵涵两只黑眼珠在张清扬的脸上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咯咯地笑起来，捧着他的脸就“啃”了一口，兴奋得张牙舞爪。 张清扬见到儿子喜欢自己，乐得欢天喜地的，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转圈。陈雅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望着他们，一脸的笑意。王丽雅感叹道：“还是亲生的亲，你看不常见面，他都认识。” “嗯，”陈雅幸福地点头。 “清扬，下午带着涵涵去见他太爷爷吧，老爷子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行，正好我也回去看看爷爷。” 王丽雅接着说：“你说的那个事，小雅和我说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说得也对，等小雅假期结束以后，就把涵涵带过去，让你照顾吧，这样一来老爷子也有个伴。我要是想外孙了，就把他抱回来住几天。” “这样就更好了，妈，谢谢你理解我。”张清扬放了心，当初还真是担心王丽雅不同意自己把儿子放在刘家。 “老爷子年纪大了，有个小孩儿陪她，没准能多活几年。”王丽雅有些伤感，也许是想到了陈老将军的去世。 下午，张清扬三口人就回到了刘家。很意外的，张清扬没想到家里有客人，而且这位尊贵的客人颇让他尴尬。在他之前，张耀东也是刚到不久。 在四合院外，张清扬见到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还在想是哪位权要来拜访爷爷，却没想到是张耀东。 “哟，清扬回来啦！”张耀东客气地笑着，从他的怀里抱过孩子逗了逗。 张清扬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陈雅轻轻地叫了一声：“张伯伯，”然后就去同张丽说话去了。 老爷子瞪了张清扬一眼，然后对张耀东说：“耀东，我们去书房吧。” “好好……”张耀东把孩子交到张清扬的手上，随着老爷子走向书房。 等张耀东离开后，张清扬才问母亲：“妈，张书记来干什么？” “说是看望老爷子，谁知道呢，你们搞政治的全都话说半句。”张丽接过涵涵。 一旁的陈雅插话道：“她家的小玉，我以前见过。” 张清扬深深的低着头，脸有些发热。张清扬一直不知道陈雅到底知道自己的多少事，所以不便开口。张丽偷偷地拧了一下张清扬，说：“清扬，天气好，晚上把涵涵放家里我照顾，你带着小雅出去逛逛。” “嗯，好的。”张清扬望着陈雅笑：“老婆，老公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陈雅并不避讳张丽，点头道：“和你在一起，哪儿都好。” 张丽望着陈雅和蔼可亲地笑了，越看越喜欢。几人在楼下聊着，过了一会儿，刘老的秘书下楼来，对张清扬说：“清扬，刘老让你也上去。” 张清扬答应一声，看了眼母亲，一脸狐疑地走上楼。客厅里，老爷子正在陪张耀东喝茶。张清扬进来，看到两人的茶杯里都没多少水了，便拿起紫砂壶为二人添茶，随后站立并没敢坐。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下头，轻声道：“坐下吧。” 张清扬这才敢坐下，但仍有些不安。 老爷子开了口，说：“小玉生了……知道吧？” “知道。”张清扬头也不敢抬。 “全是你做的蠢事！”老爷子狠狠地骂道。 张清扬的额头冒了汗，不敢吱声。 “老爷子，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怪他们了，这事也不全是清扬的错，我家小玉……也有问题。” 老爷子指着张清扬：“你别替他说好话，这小子的性格……我太了解了！” 张清扬屏住呼吸，仍不敢说话。 “清扬啊，辽河经营得很好，我在双林省时那里就是独立王国，没想到现在又被你经营成了独立王国！”张耀东想转换话题。 张清扬仍然不明白这二人叫自己来书房到底是想谈什么事情，便随意地回应了一句：“您身体还不错吧？” “老了，不服不行啊……”张耀东叹息一声，然后站起来说：“刘老，下午的飞机，我要马上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嗯，忙你的去吧，也不用总来看我。”刘老笑了笑，“清扬，代我送送。” 张清扬把张耀东送到小院外，张耀东这才说：“清扬，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小玉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张清扬不满地说：“我没想这些，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身在异国他乡，一想到这里我就……” 见到张清扬的表态不是装的，张耀东略感欣慰，说：“你放心吧，她妈过去了，没什么问题。” “希望吧，”张清扬惆怅地说道。看着张耀东离开，他仍然有些糊涂。张清扬想不通他今天来的目的。 张清扬重新回到书房，见到爷爷的脸上仿佛在想事。 “他走了？” “走了。” “你知道他来是为什么吗？” 张清扬摇摇头。 “他啊……哼哼，是来要挟我的，你把人家女儿肚子搞大了，强势的张耀东能咽下这口气吗？” 张清扬想了想，好像明白了，说：“他今天来主要是想表明小玉的孩子和我们家有关系吧？” “所以我要骂你，我不骂你，他心里会不舒服的。看着你挨骂，他能好受一些。” “我明白了……”张清扬十分佩服老爷子的智慧，说到这里，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机警地问道：“爷爷，今年秋天的高层大会是不是有不少人要退？” 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这才是关键啊，张耀东这个后补委员……” 张清扬终于听明白了，有些不满地说：“我没想到他会借助小玉生孩子这件事加以利用……” “你不了解他，”老爷子摆摆手：“他没做错，只是想摸摸我的底。” 权路风云第653章 张清扬心中一颤，说：“这么说来，那就是他和爸爸都会？” “嗯，十拿九稳吧。”老爷子说得十分平淡。 “那我知道了。”张清扬微微一笑，随后想起涵涵的事情，便说：“爷爷，我和岳母说好了，过阵子就把涵涵给您送来，让他陪您，好不好？” “我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多此一举！”话虽是这么说，可张清扬看到了老爷子眼角的笑意。 “你这个省长助理……挂得不是很好，风口浪尖上。”老爷子闭着眼睛。 “我也明白，可这是省里的意思。” “郑景柱是希望借助你的背景往前冲一冲，你没看出来？” “该做的做，不该做的我是不会做的。爷爷，您了解我，我不想被人利用，更不会当双林省的突击队员！” “嗯，有这想法我就放心了，不要太高调。” 老爷子站起身，“走吧，陪我下去看看涵涵……” 牵着陈雅逛街，张清扬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夜幕下的王府井大街，眩丽多姿，望着五彩的灯光，陈雅幽幽说道：“我已经有半年没出来逛逛了。” 张清扬听着心里发酸，说：“都是我不好啊，老公对你太不关心了。” “不怪你，你很忙。”陈雅捏着他的手。 身后跟着小胖，她望着首长依偎在张清扬身边时小鸟伊人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老婆啊，进去给我买几件衣服好不好？”张清扬指着旁边的商场。 “不要，我不喜欢那些衣服。”陈雅摇着头。 “我老婆期盼着穿将军服是不是？”张清扬笑道。 “清扬，你说……你喜欢我当兵吗？”陈雅却是认真地说道。 “妮妮，你想说什么？”张清扬停下脚步。 “清扬，你如果不想我当兵，不想我总在外面跑，我……我可以退伍，可以做文职，我……听你的。”陈雅一脸的天真。 张清扬心里热乎乎的，摸着她的小脸说：“我更希望你开心，你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我都支持。” “嗯，”陈雅真的很开心。 张清扬又捏了捏她的小脸，陈雅躲开说：“别这样，小胖在后面呢。”一脸羞涵。 “没事，”张清扬搂着她的纤腰向前走。 “清扬？真的是你！”一旁突然传来喊声。 张清扬一阵奇怪，顺着声音望过去，大惊失色。 一侧站着打扮清丽的时尚美女，高档服装把她高挑的身材显得更为紧俏。她戴着宽边眼镜，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李静秋。李静秋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看情形是拿包的助理。 “静秋？”张清扬一脸狐疑。 “清扬，出来逛街？”李静秋向他走来。 “嗯，出来逛逛。”张清扬回答。 一旁的陈雅盯着李静秋看了好久，好像才想来这人是谁，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 李静秋笑了笑，看了一眼漂亮的陈雅，问道：“清扬，这位是？”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张清扬不情愿地说：“我老婆陈雅，老同学李静秋。” 陈雅清描淡写地笑笑，只对李静秋点点头。 望着陈雅的笑意，李静秋惊为天人，同时后悔自己的鲁莽，早知道就不应该喊他们，省得在人家老婆面前丢人。 “那个……最近还好吧？”张清扬问道。 “嗯，不错。”李静秋发现陈雅的目光一直好奇地盯着自己，就像少女盯着宠物一般，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笑着摆手：“你们逛吧，我……先走了。” “再见。”张清扬对她点点头，拉着陈雅向前走。 李静秋站在原地回头望了好久，身后的女助理过来问道：“静秋，那帅哥谁啊，他演过什么戏，长得真帅。还有那个女的，是中戏校花吧？” 李静秋苦笑着摇头：“中戏校花？你别埋汰人家了。” “他们拍过什么戏？” “呵呵，拍戏？恐怕没有人能请动他们两个拍戏啊！”李静秋惆怅地说，当她亲眼望见陈雅时，就知道张清扬为什么对自己没有兴趣了。原本她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可是见到陈雅才发现，就是张清扬对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失去兴趣也不足为怪。 李静秋很想多和张清扬聊一聊，可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机会了，更不配和他在一起。也许这份情感只能永远地埋在心中。 “她……好像比电影上的好看一点。”陈雅捏着张清扬的手，缓缓说道。 张清扬嘿嘿一笑，“她没有你好看。” “可我还是不喜欢她。”陈雅老实说：“不喜欢她对你笑。” “哈哈……”张清扬知道这来源于陈雅的主观防卫意识，便说：“老婆，你刚才看到了，我不会和她怎么样的。” “嗯，我相信你。”陈雅浅浅一笑。 韩在兴和郑一波已经离开辽河，在新工作上赴任。他们离开之前，张清扬带领辽河的干部举行了欢送宴，两人深受感动。 随着上头“减副”呼声的增高，省委通过与张清扬的交谈，最后决定辽河市不再增设主管经济的副书记一职，增补常务副市长李小林副书记。同时，郑一波走后，胡保山终于熬出头，这几年他的资历也有了，接任政法委书记一职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 接任副书记以后，李小林明白，张清扬对自己的打压暂时算告一段落。但是他知道仍然要小心谨慎，不能再让张清扬对他有看法。这天下班前，李小林亲自赶到张清扬办公室，含蓄地表达出了想请他到家里吃饭的意思。 张清扬笑着问道：“去你家？去……哪个家啊？” 李小林的脸有些红，明白张清扬在问什么，便说：“紅梅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 张清扬猛然间拍了下脑门，不好意思地说：“你瞧瞧我，都把她这事忘了，她早生完了吧？” “嗯，孩子过完百天了。”李小林笑着回答：“是男孩儿。” “哎，这阵子太忙了，就把这事忘了，不应该啊，好吧……今天就去你家看看孩子。”张清扬略微有些歉意。这段时间，他把关紅梅要生孩子的事情忘得死死的。 “那我把地址告诉小汪，下班后您直接过去就行，我可能要稍晚一会儿。”李小林聪明地问道。 “嗯，这样最好。”张清扬点头。 下班后，张清扬也没联系李小林，直接让小汪开车去了关紅梅那里。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关紅梅正在抱着小孩儿喂奶，他以为是李小林先回来了，就没在意，抱着孩子起身去开门。 结果意外出现了，当关紅梅看到张清扬站在门口时，脸不由得一红。而怀中的孩子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再专心吃奶，扭头寻找着声音的出去。 “啊，张书记，您……您快请进……”关紅梅慌忙扯下衣服，盖住胸口。 “紅梅，不好意思啊，你生孩子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太忙了！”张清扬送上一些补品，又往孩子的胸前塞了一个大红包。 “张书记，您太客气了！”关紅梅整理好衣服，把孩子放在婴儿床里，然后说：“我知道您忙，就没告诉您。” 张清扬伸手逗闹着孩子，对关紅梅说：“紅梅，以后的生活，你是怎么想的？” 关紅梅想了想，就说：“我想找份闲职，不想去争了，安心把孩子养大就是我的责任。” 张清扬点点头：“那去人大或政府吧，当个副职，怎么样？” 关紅梅笑道：“谢谢您了。” “和我客气什么！”张清扬话音刚落，李小林开门进来了。 关紅梅让李小林陪着张清扬说话，去厨房忙活去了。很快准备好了饭菜，很随意的几样家常菜，重点不在于吃什么，而是他们要说什么。席间，李小林首先感谢了张清扬一通，张清扬也没有推辞，只是说让他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干工作。李小林回味着张清扬这八个字的含意，心里有了谱。 等张清扬离开以后，李小林对关紅梅说：“紅梅，张书记是块作大领导的料子！” “什么意思？”关紅梅不懂地问道。 “你没听见他刚才说的那八个字？含义丰富啊！”李小林望着窗外有些失神：“这辈子想超越他，不太现实。” “你还想超越他？”关紅梅略带藐视地笑了。 “是啊，哼哼……”李小林自嘲地说：“当初在省里是钱省长的秘书，我还真没瞧得起他，谁想到……哎，现在是没这心思了，败给他不丢人！” “你能想通就好……”关紅梅靠他的在怀里，身体软软的。 李小林刚喝了些酒，便嘿嘿一笑，搂着她亲热起来。 建军节前昔，张清扬接到了刘抗越与陈军的消息。两人双双被授予少将军衔，终于踏入了将军的行列。 而张清扬仍然为着他心中的大计划四处奔走，进行工作调研。在辽河的这几年，刚开始他要和对手竞争，主政以后又要操刀经济改革，开放开发，并没有好好的了解下面的县市。要说了解也只了解南亭县一个地区，还是因为南亭县有工业园的存在，让他多了份心思过问。 权路风云第654章 要想整理出一套应用于辽河的持久发展规划，就要充分了解各行政区的实际情况。清田县，是辽河最落后的一个农业县，那里属于山区，长期与辽河市分离。一侧是山，另一侧被大海包围，山脚下就是大海，交通情况很差。就连那里的居民，从穿衣打扮上明显要比辽河市人落后一个档次。清田县不但交通不便，人口又多，过去是匪区，所以很不太平。张清扬走访清田县，不但带了一些农科专家，还让政法委书记胡保山也跟着，目的是想让胡保山听一听当地司法工作的汇报。 要去清田县，就要翻过大山，汽车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行驶着，一侧就是悬崖峭壁，看着那一望无底的悬崖，不由得令人心底发寒。小汪一边开车，一边笑道：“这公路，到是挺练技术的！” “这条路必须修，不修可不行。没有路，清田县几乎与外界隔绝，这怎么能发展起来！”张清扬叹息道。 正值炎夏，山中却一点也不热，十分的凉爽，空气也很清新。打开车窗，小风徐徐吹来，连空调都省得打了。 秘书关仁贵也说：“书记，这里是辽河离大海最近的地点，听说清田县的大海由于没受到污染，非常蓝！这里的老百姓也很热情，有很多孤寡老人都是烈士的家属。” “民风纯仆，通常是落后的体现。”张清扬心情沉重地说。 关仁贵点点头，暗中想着张清扬说这话的意思。 汽车驶向上顶，小汪说：“张书记，这里是辽河的最高点，站在这看到的景色很漂亮，您要不要下去瞧瞧？” “好啊，那就下车瞧瞧。”张清扬很有兴致地说。 众人看见张清扬下车了，也都跟着下车，站在这里，远远可以看到海天一色，。近处的山坡是连成片的树林，远处则是梯田，正是万物生长的好季节，植物显露出勃勃生机。山上绿油油一片，远处海天相连，山中的空气清新扑面，张清扬不由得陶醉其中。 “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张清扬感慨道，同时又对关仁贵说：“仁贵，这话可不要传出去啊，这可和我们的经济改革背道而驰！” 关仁贵明白张清扬这话的意思，点头道：“是啊，一方面发展经济，可是有时候发展就说明着破坏，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嗯，发展就是破坏，这话说得好，可不能对外人道也。”张清扬挥挥手：“走吧，下山，要不然清田县的干部等急了。” 清田县的干部听说张书记亲自来调研工作，本想到县界迎接，但是被张清扬婉拒了。可是当张清扬的车刚刚下山时，面前还是碰到了欢迎的车队，小车队一字排开，很有气势。 这种情景，张清扬多半是不会再批评干部了，必竟这是官场常生态，像张清扬这样不讲牌场的干部还是少数。如果下面的干部真不来迎接，他们又担心领导会有看法，这才折中了一下，在下山的路口迎接。 张清扬下车与清田县的党政班子握了手，发现清田的领导班子清一色是年长者，一位年轻的都没有，最年轻的也四十多岁了。 张清扬指了指县委书记姚宏伟还有县长秦成功，说：“上我的车吧。” 一旁的关仁贵便说：“领导们要谈工作，那我就做别的车吧。” “不，小关你还是需要记录。” “好的。”其实张清扬很少让关仁贵回避，但有些话他是必须说的。 张清扬同两人坐在后排，车厢内就显得有些拥挤。而县委书记姚宏伟又是个胖子，他一坐进去，就占了半个位子。张清扬看着他笑：“老姚啊，你这腰围可是严重超标！” 姚书记尴尬地笑了笑，说：“老了，身体发胖。” “今年庄稼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一旁的秦县长马上说：“年头好，看样子收成没问题。” “那就好，我们农村人就靠着一亩三分地，就怕天灾人祸！” 张清扬的话这么一说，无形中就与两人拉近了距离。张清扬又问了问清田县发展近况，两位党政干部虽然汇报得很含蓄，但张清扬仍然听出来了，清田县这几年止步不前。听他们的语气就知道，两个人还是旧派官员的那一套，相互扯皮。 等到了县政府，已经是中午，自然立刻用餐。望着餐桌上的丰盛美食，张清扬摇摇头，本想不批评的，可还是忍不住说：“我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我只是下来看看，不要让你们破费。你们本来就穷，我这么一吃，不是越吃越穷吗？下面的老百姓在吃紧，我们在上面紧吃，这怎么行！” 姚书记分辨道：“张书记，财政再怎么穷，也不能让领导吃苦啊，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缓了一下语气说：“当然，你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可是我再说一遍，下不为例！” 两人见张清扬不像在说反话，便悻悻然地点头。张清扬这才笑道：“你们山中的野味，农产品，家常菜，这些不都是无污染的好菜嘛，还不用花多少钱！” 桌上的人陪着笑，都说张书记真是没架子，和群众打成了一片。简单地用过午餐以后，张清扬把书记和县长单独叫到房里，说：“我下来不要影响你们的，这是调研工作，是来考察、研究的，不是检查。所以你们忙你们的，我带着你们县办主任随便走走就行了。” 两人自然不敢让他这么干，嘴上说是怕书记出现意外，其实是怕他发现意外。在他们的坚持下，张清扬也无奈，只好同意由秦县长陪自己。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休息一个小时以后就到下面转转。 两人先出去，走在外面，秦书记拉着姚书记小声道：“老书记，你说张书记真是来考察的？他不是来……” “看样子不是，反正你这些天盯着他点，我们征取把得乐呵呵的送走。”姚书记说道。 “也只要这样了，这几天我费费心吧，那个……家里你可要把好关，可不能让人追了空子上訪、告状。” “家里交给我了……” 两人商量着下楼。张清扬并没有闲着，而是把胡保山叫来了办公室。 “保山，你我分为两路，我到下面去调研，你在县里多走走，检查一下工作，明白我的意思吧？”张清扬吩咐道。 胡保山听出张清扬的弦外之音，说：“您放心，我下午就找当地的政法部门谈话。” “光谈话不行，要多走多看……”张清扬进一步指视。 “我明白。”胡保山点头。 张清扬没休息多长时间，就带着人马出来了。秦县长问道：“张书记，您想去哪看？” 张清扬想到：“到了你的地牌，你做主吧。” “那正好，清田县有个岩溶洞，洞里盘旋错杂，我们也不知道它深到哪里，只敢在外面走走。但是那景色非常壮观，我带您去瞧瞧吧。” 张清扬心想我是来调研工作的，又不是带团旅游，不过却也没说破，心想去他所说的岩溶洞看看也不错。反正他最近不是很忙，时间充足，就点点头。 张清扬让秦县长上了自己的车，为的是他在前面指路。汽车刚刚驶出招待宾馆大门，从门旁突然窜出一条人影，噗通一声跪在了汽车面前。小汪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也不知道撞到人没有，车刚停下他就跳了下去，扶起车前的女人。 拦车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皮肤白晰，看模样不像普通的农村妇女。“领导，我家老谭冤枉啊……” 一听到这个女人呼喊，秦县长的眼前就是一黑，心中暗骂道：“包胖子，昨天还答应我好好的，一定管好她，今天怎么就放出了来，妈的！”包胖子是县信訪办的主任。 张清扬走下车，见到小汪扶起面前的女人。中年妇女看了看张清扬，感觉到年轻人气度不凡，就知道他一定是从上面来的大官，马上就喊道：“领导，您……您是从上面来的吧？我……我要告状！” “告谁？”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 “就告他！”中女妇女手指秦成功。 秦成功腿一软，立刻失了态，指着中年妇女骂道：“老谭媳妇，你别瞎说，不要血口喷人，你家老谭的死与县里无关，是他自杀……” 张清扬突然觉得好笑，打断他的话说：“秦县长，这位大姐什么也没说呢，她喷你什么了？她只是说要告状，你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骂，这不太好吧？” 秦成功回味过来，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红脸道：“张书记，您不了解情况，这个女人是县里的告状大王，他丈夫贪污了公款，后来在看守所自杀了，她愣说是有人险害，没完没了的四处告状！” “他放屁！他害我丈夫，強奸我女儿……”中女妇女又想跪倒在地上，拉着张清扬痛哭。 “老谭媳妇，你别打扰上级领导的工作！”秦成功向身后扫了一眼，保卫冲上来就要拉走妇女。 权路风云第655章 “等一下！”张清扬摆了下手，对关仁贵说：“小关，给胡书记打电话，让他协同当地警方调查一下。”然后转向秦成功：“秦县长，那我们就按正常手续走一遍吧。” “嗯，也只好这样了。”秦成功点点头，只要按正常手续走一遍，他是没什么好害怕的。 张清扬拉着中年妇女说：“嫂子，你别担心，政府会查清楚的，你放心，我是辽河市的市委书记张清扬，我和你说，假如查出来秦县长有问题，我一定办了他！” 中年妇女茫然地点点头，有些将信将疑。张清扬这才对旁边的警卫说：“在胡书记来之前，照顾好她的安全，如果他出了意外，你们……” 保安吓了一跳，秦成功心里也是一凉，没想到张书记把话封死了，他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清扬拉着秦成功上了车，笑道：“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岩溶洞。” 秦成功后背流着汗：“张书记，关于谭家的案子，我想和您解释一下，这个事情……” 张清扬摆手道：“老秦，算了，不说了，案子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操心，我相信你们警方的能力。” “对对……”秦成功又放了心。 张清扬的车刚走，县委姚书记带着包胖子就来了，当看到张清扬已经遇到了谭家的女人时，他恨恨地骂了一句：“妈的，还是晚了一步。” 包胖子傻傻地愣在那里，他知道这次可给县里惹了大麻烦。昨天县里领导就让他管好谭家女人，不能让她见到张书记。没想到今天一早她就跑了出去，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却一直藏在这里！ 清田县的岩溶洞隐藏在风景秀丽的森林之中，张清扬等人把车停在山脚下，拾阶而上。石阶两旁是参天大树，空气隔外的清新通透。张清扬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感叹道：“真是天然的氧吧啊！” “张书记，您说什么哑吧？”秦县长不解地问道。刚才因为谭家媳妇的事，让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他猜不透张清扬对这件事的看法，就想套套他的话。 一旁的关仁贵扑哧一笑，暗想这位一县之长可真是老土，他解释道：“秦县长，领导说的是氧吧，不是哑吧。” 秦成功脸上讪讪的，还是不懂，嘿嘿一笑，问：“关秘书，那什么叫氧吧？” 关仁贵知道这位大山里的土老帽肯定听不懂自己的新鲜词汇，便解释道：“说白点，就是说明这里的空气特别清新、无污染，喝酒的地方叫酒吧，吸氧的地方就叫氧吧！” 秦成功虽然听懂了，却是理解不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张清扬，心想这年轻的领导还真是有学问，什么氧吧不氧吧的。秦成功心里还惦记着有关谭家媳妇的处理，就想给县委姚书记挂个电话，让他关注着点家里，省得出现意外。 正好众人爬到半山坡，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远处还有一个湖泊，风景相当宜人，前方已经出现了山洞的洞口。秦成功心思一转有了主意，就笑道：“张书记，这山洞深得很，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走完，里面没处方便，我进里面方便一下啊……” 张清扬一下子就猜出了秦成功的心理，笑道：“正好，我中午也是水喝多了，那就一起去吧，省得进里面没法方便，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嘛！” 听到张清扬说痞话，关仁贵十分的佩服他。这段时间他跟着领导见到了不少基层的干部，而张书记无论遇到谁都有话说，很快就能与当地的干部打成一片，关仁贵心里一直在学习着。 秦成功的脸有些不自然，还是说：“也好，那我们就往这边走吧。” 随行的还有一些女人，？张清扬就对后面说：“同志们，进洞前都先解手啊，男的左边，女的右边。” “呵呵……”后面笑成一团，有些尿急的女人早就钻进了树林里。 大家方便完之后，便向洞口走进，只见洞的上方写着“瑶林仙境”四字。早有工作人员拉开了电闸，洞里面有了一些亮光，看来这里人为的处理过。里面很黑、很深，石柱映入了眼帘。张清扬一时间惊为天人，叹息道：“没想到我们北方也有这种地方！” 溶洞里的灯光打在石柱上，五颜六色的，光不强烈，非常的暗。空气湿度非常大，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周围都是湿漉漉的，有的地方雾气蒸腾。就像电视剧里神仙鬼怪修行的地方，又好像天宫，是那么的不真实。石路非常的陡，非常的滑，一会儿要上去，一会儿又马上下来。两边的围栏很简陋，都是些很细的石头栏杆。 秦成功走在前面领路，张清扬一脸的沉思，关仁贵在后面照顾着他。小伙子第一次来到这里，十分的兴奋，笑道：“张书记，这里还真是像西游记！” 张清扬点点头，说：“小关，？别关顾着看，多拍几张相片，回去后发在网上。” “嗯，好的。”关仁贵已经明白了领导的意图。 “老秦，这里是不是开发过？”张清扬问道。 秦成功回答：“五六年前，南方有个大老板不知怎么听说有这么个地方，就过来旅游，随后就喜欢上这里。说要对这里进行投资，进行旅游开发。可是刚刚修上电，他就犯事被抓了，这件事也就停了。从那以后也就无人问津。咱县是个小地方，哪有人来旅游啊，他真是一想天开！” 张清扬摆手道：“他不是一想天开，而是很有想法啊，他的思想很有前瞻性！” “这个……”秦成功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意思，一时间憋红了脸。 “走吧，继续走。”张清扬知道秦成功没什么文化，是从乡里到镇里，一步步爬上来的，也就懒得和他废话。 正如秦成功所说，山洞的确很深，越往里走，越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石笋，跟在后面的女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传出惊叫声，增加了这里的恐怖。张清扬对关仁贵说：“传话到后面，让大家都跟上，一个拉一个，不要落下。” 走出来之后，太阳渐渐西斜，空气还是那般清新。黄昏的余光投射在洞口，增加了几分神秘之感。张清扬站在洞口回想了片刻，说：“感觉从阴曹地府走了一圈，真应该让那些贪官污吏过来走一圈，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地狱，今后啊也能少做一些坏事！” 秦成功的脸不由得抽動了两下，还以为张清扬暗有所指，不过却是陪着笑道：“张书记就是有文化，能联想到这么多。” 张清扬抬手看了眼手表，挥手道：“走吧，今天不早了，我们回去，明天到镇里各村走走。” 秦成功心里有事，巴不得早点回去，连忙点头。在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仍然没有问谭家媳妇的事情。可张清扬越是不问，秦成功的心里越是不安。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县里，问问处理的结果。 刚回到县里，秦成功就找借口说县里有工作等着他做，连忙离开了张清扬下榻的宾馆。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他，只是让他自便。关仁贵跟着张清扬身边时间长了，有些话也就不在乎，笑道：“张书记，您要是天天到基层走访，我估计他们的工作速度会大大提速的！”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也没批评他，只是问道：“仁贵，你怎么看谭大嫂的事情？” 关仁贵知道这个问题的敏感，小心回答道：“一般如果不是真有冤屈，我想她是不敢冒险拦您的车。”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有问题是明摆着的了。他对关仁贵说：“给胡书记打电话，让他过来。” “是，我马上让他过来。”关仁贵说着就要打电话。 “不对，你应该是请他过来。”张清扬纠正道。 “对对，是请……”关仁贵拍着脑门，更加佩服张清扬的语言艺术了。 胡保山早就等着张清扬了，接到张清扬的电话，马上就赶来了，反正就住在楼下，两分钟就到了。 “保山，那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清扬开门见山。 “案子不复杂，可有些蹊跷。由于咱是外人，我并没有调查，只是查阅了公安局的卷宗。”说着，胡保山就详细地讲解了案情。 原来告状的女人还有些身份，是县土地局的副局长，她姓王。她的丈夫叫谭林，是县地税局的局长。半年前辽河纪委派出的巡视组在清林县的地税局中发现了问题，随后发现地税局有大笔的税款不翼而飞，与局长谭林有着很大的关系。随后为了体现地方纪委办案的独立性，再说这件案子在辽河市纪委眼中根本不难处理，就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清田县纪委。谭林很快被清田县纪委雙规，可是在清田县雙规三天以后竟然上吊自杀。 后来经清田县公安局调查取证以后，证明谭林的确是自杀，并非他杀。谭林一死，案子的线索也就断了，那大笔的资金全是经他手消失的，所以清田县纪委认定是他挥霍了那大笔的资金，最后畏罪自杀。此案基本就这么定了，可谭家人不干了，谭林的老婆也就是土地局的王副局长声称老谭是被陷害的，是县委书记和县长联手向谭林要钱，最后事发就害了他。这半年来她多处上訪，去过省里，去过京城，可每次都被清田县的信訪办接回来，后来干脆借助公安局的力量以扰乱社会治安把她软禁起来。 权路风云第656章 谭林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在外地上大学。今年暑假女儿谭桂香放假回家后才知道爸爸死了，妈妈又被软禁起来，就心有不甘。谭桂香是学法律的大学生，有文化有知识，她一回来就跑去公安局理论，想讨个说法，？不料没想到踏进公安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家。这一走成了她最后一次的呐喊。据官方调查结果上显示，那天谭桂香大闹公安局，扰得公安局不能正常上班，再得不到结果的情况下，气急之下竟然从窗户跳了下去，结果头碰地，当场死亡。 本地人都把这件事称为谭家惨案，爸爸死了，妈妈被关，女儿又跳楼自杀，曾经在清田县也算是很风光的家庭一下子就家破人亡了。女儿谭桂香跳楼自杀以后，王大姐整个人都像是精神失常了。公安局不敢在关她，就把她放回了家里，但仍然安排人限制她的自然，不让他离开清田县。还把他的儿子谭桂忠叫回来照顾妈妈。 女儿谭桂香死后，王大姐的确再也不去告状了，只是整天像个疯婆子似地满大街瞎逛，见人就说自己被姚书记和秦县长害得家破人亡。见她不去外地告状了，县里对她也就放松了警惕，只是在听说张清扬要下来调研后，县信訪办的包胖子又把她关了起来。却没想到王大姐听说有大官要来，就跑了出来，这才上演了下午的一幕。 说到这里，胡保山见张清扬眉头紧锁，一句话不说地闷头吸烟，他也就闭口不说了，叹口气道：“谭家还真是惨啊！” 张清扬仍然不出声，默默地想了很久，然后终于把烟掐灭，问道：“保山，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胡保山不明白张清扬的看法，实话实说道：“虽然公安局的卷宗上看不出问题，但我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为什么？” “我刚才忘记说了一个细节。在谭桂香跳楼那天，公安局内的干警，以及公安局周边所有的群众都看到了，她是光着身子，好像身上隐隐约约带着伤……” “什么！”张清扬吃惊得从床上站了起来， 胡保山接着说：“可是公安局的卷宗上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说此事，只是解释称当天谭桂香大闹公安局治安科，想让他们放了她的母亲，在得不到结果的情况下，就在办公室里撒泼，一边脱衣服一边大骂办案的警察，还骂他们強奸她，最后又说如果不放她的母亲，她就从楼上跳下来。公安干警没想到她的动作很快，说到做到，直接跑到了窗口，到干警反应过来想去救她时，一切已经晚了。” 张清扬愤怒地说：“这些警察有责任！” “您说得没错！”胡保山的表情有些古怪，“事后，县委县政府知道了这件事，不但批评了信仿办和公安局，当事的三位公安干警还受到了处分，并且开除出警队。”说到这里，胡保山有意停了一下，然后才说：“从档案上来看，可以说这件案子办得天衣无缝！” “办得天衣无缝？”张清扬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听出了胡保山的悬外之音。 “再查一查吧，怎么说也要还县委县政府一个公正，也要让王大姐死心，在证据面前她就没什么好闹的了，是不是？”张清扬望向胡保山。 “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地方上会有抵触情绪！”胡保山有些担忧。 这阵子辽河天太无事，张清扬没想到清田县会有这么大的问题，一时间尽然有些兴奋。原以为他主政以后，通过一系列改革，以及对干部的教育，下面会有很大变化。却没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在他的治下还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案件，这让张清扬又重新看到了一些政治中的问题。他终于明白自己所能管得也只是辽河的市区而已，谁又能知道下辖各县市的干部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两年来他对于自己太过自信，还以为在自己的威严下，底下的干部会言听计从。现在终于明白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很幼稚！ 张清扬握紧拳头说道：“不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难道清田县是独立的王国不成，没什么不可以查的！他们地方上如果不配合，你从市局调专案组过来。还有，同时联系纪委厉书记，让他亲自带人下来仔细清查谭林贪污税款的案件，我就不信那么大笔的钱，他再怎么挥霍，也不会全花掉。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结案的理由！” ？“查贪污税款案？”胡保山微微一笑，“这倒是一个突破口！” “还有一个突破口！”张清扬也是微微一笑。 “您是说当事人的那三位公安干警吧？”胡保山是老公安了，自然明白张清扬指的什么。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头。 胡保山很有信心地说：“提到这个，还有个情况我没告诉您，今天陪我查阅卷宗的警员说露了嘴，我隐约中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当天那三位警员当中，有一位好像有些身份背景，只是那个警员反应太快，没说清楚就转移了话题。我觉得有些蹊跷。” 张清扬更加的吃惊了，可是吃惊过后，他又笑道：“这一点也不奇怪。保山，我感觉这个案子一点也不难查，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查完，以免夜长梦多，我一会儿就联系厉书记，让他明天也过来，你们两个相互配合，这么个小小的案子，没问题吧？” 胡保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就是闭上一只眼，用不了三天时间，肯定能查清楚！” 张清扬明白，其实胡保山心里早就有谱了，要不然才不会这么有信心。这件案子不用说专业人氏，就是人民群众听了都有问题。送走胡保山，张清扬便联系了纪委书记厉大勇，听张清扬介绍完情况。厉大勇发了火，骂道：“当初我还问过这件案子，他们说全部调查清楚了，我也就没太在意，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张书记，我要检讨，是我监察不力啊！” “厉书记，下面办得案子，当然不能怪你，你明天带人过来，好好查查就行了。我想应该不难。” “正好，这阵子闲得手痒，看谁敢往我枪口手撞！” 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这件案子根本就不用他操心。 在姚书记的家里，就没那么轻松了。姚书记与秦县长一同住在县委院，两人一人一套小二楼，在县委院里很突出。两人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不停地吸着烟。 秦县长担心地说：“老姚啊，你说张清扬这小子会不会对这事上心？” 姚书记笑道：“按照你说的他今天的反应，我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了，放在心上能怎么样？姚林和姚桂香全死了，已经烧成了灰，他们能查出什么来？秦勇他们几个也挨了处分，档案上写得明明白白，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我们一定要配合！” 秦县长点点头，笑道：“老姚啊，怪不得你是书记，我是县长，在这大事面前，我不如你坐得稳啊！” “哈哈，老秦，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无论将来怎么样，我们闭上嘴不承认，反正死无对证，看他们能如何！” “对，死无对证！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陪那小子检查工作呢！” “不送了。”姚书记挥挥手。 秦县长回到家里，发现儿子还没有回来，就骂老婆：“养个儿子也不好好管，快让他回来，我有些话要和他交待一下。老子没准什么时候死在他的手里！” 老婆见他面色不善，连忙给儿子打电话，却没想到儿子的电话已经关了。 “妈的，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八王儿子！” “你怎么骂自己是王八，我又没偷汉！”老婆不乐意了。 “去他妈的，别烦我！”秦县长气哄哄的回了书房想事情。 此时的秦勇，正在县里的歌厅里搂着一个女人鬼混。女人嘻笑道：“兄弟，怎么样？” “好极了，再让弟弟偿偿你的鲍鱼，哈哈……” 秦勇舒服地哼出声音，两人推开一扇木质门女人说：“你总来我这里，不怕被抓啊？” “我爸是秦成功，我怕谁！”秦勇说着，就扑上去。 清田县的平安镇以生产优质水稻闻名于世，都说平安镇的大米是双林省最香的大米。第二天，张清扬就来到了平安镇临海村。 ？“秦县长，我让市局查一查谭家的案子，你们不会有想法吧？”一边望着绿油油的稻田，张清扬一边问道。 “怎么会呢，这件案子影响这么坏，当初也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这次有胡书记亲自坐阵，也能让我们县里清白啊！” “对喽，这么想就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查完以后，一定好好做做王大姐的工作，让她不要乱说话了。” “是是，还是张书记理解基层工作的苦。”秦成功陪着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张清扬捏了几穗水稻，这才直起腰来说，“这次下来走访了几个县，让我感触很深啊，老实说清田县的落后情况出乎我的意料。当然这不是你们县领导的责任，是市里研究得太少，调查不够深入，在一些大的经济计划上，光顾着市区的发展，忽略了一些县、市。辽河的下一步发展，总的规划上就是要均衡一下，让政策向你们这样的穷县倾斜，扶持你们有特色的地方经济。我大至地分析了一下，你们完全可以搞农家乐旅游，以后也可以把海边的山地收拾一下，搞成海岸风景，当然这要一步步发展……” 权路风云第657章 听着张清扬涛涛不绝地谈工作，秦成功暂时忘记了谭家的麻烦。 张清扬没有把案件放在心上，接下来的几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在秦县长的带领下，又走访了好几个乡镇。 案件的调查比想象中还要容易，只用了两天的时间，胡保山利用他多年的刑侦经验就查出了问题。他首先找到了谭桂香跳楼当天，办公室里在场的三位警察中的一位。 小伙子名叫李宾，自从那件事以后就被警方开除。胡保山原以为他被警方开除以后，生活一定过得很苦，可是却没想到他在县中心买了栋房子不说，还做起了生意，混得比在警队中可强多了。望着眼前看到的李宾油嘴滑舌，见他好像并没有沉浸于被警队开除的那件事情当中，胡保山心里就有了数。 胡保山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些问题，李宾明显早有准备，回答得和卷宗上的一模一样，就连措辞都一样。胡保山更相信这其中有问题了，他感谢了李宾的合作，随后带着人回到了宾馆。然后按排人去查李宾的银行账户，看看最近有没有大笔资金的注入。一查之下有了惊人的发现，两个月以前，他的账户里莫明其妙多了二十五万元钱。 胡保山表面上没有声张，又去找另外一位被开除的警员马龙了解情况。马龙所反应的情况与李宾如出一辙，随后，胡保山又去查马龙的账户，发现在同一天的同一时间段，他和李宾一样，帐户里都多了二十五万元钱。 胡保山确定了心中的判断，随后又去查了另一位警员秦勇的账号，却发现他的账户里并没有汇入巨款。并且意外地发现，原来秦勇就是县长秦成功的儿子。胡保山基本上已经猜出了案子的情况，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目击证人。他找到了很多公安局的当天在场的干警，以及周围的群众，当问到那天都看到了什么时，几乎所有人都不敢乱说话，全部摇头说什么也没看见。 胡保山只能暂时把李宾还有马龙收押，在得不到证人做证之前，他在李宾和马龙面前演了一场戏。他先提审了李宾，第一句就说：“李宾，你知道我为什么关你吗？” 李宾摇头表示不知。胡保山微微一笑，坐下说：“你也当过警察，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不敢随便抓人。还是你自己说说吧，是如何害死谭桂香的，嗯？” 李宾的脸马上就变了，不过他强装振定道：“我知道，谭桂香的死和我有关系，我也很后悔没有救她，可那天她的动作太快了，直接从楼下跳了下去，我也无能为力！” “真的是你说的那样？”胡保山玩味地笑了。 “是！”李宾坚定地说。 胡保山没说话，向旁边一伸手接下了记录本，扔在李宾的面前说：“好小子，我让你嘴硬，你好好看看，这是马龙的口供！你小子想一个人顶罪吗？我告诉你，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告你涉嫌杀人！” 李宾没想到胡保山什么都知道了，低头又看到文件夹上有马龙的签名以及红手印，他的心理防线立刻崩溃了，跪在地上呼道：“胡书记，我说，我说，事不是我干的，你别听马龙瞎说，不是我……是秦勇……” 听着李宾的口供，胡保山气得火冒三丈，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太平的辽河竟然能出现这种惨绝人寰的案件！原来当天谭林的女儿谭桂香去公安局理论，是秦勇几人在办公室里接待的她。谭桂香的确是在公安局大闹了一场，可是丧心病狂的秦勇觉得谭桂香长得漂亮，竟然起了色心。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头脑发热，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通过李宾和马龙的帮助，把谭桂香奸污了。 尽管那天门外的很多人员都听到了谭桂香的呼喊求救，但是为了自保不惹火烧身，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秦勇那小子也挺聪明，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把他们二人也拉扯进来，竟然让他们两个輪谭桂香。 结束以后，三人正在商量着应该怎么办时，没想到受到奇耻大辱的谭桂香，为了替爸爸妈妈伸冤，为了还自己清白，竟然要以死来表示她的反抗。趁这三人无防备，谭桂香光着身子纵身跳楼，当场死亡。 看到谭桂香跳楼自杀以后，秦勇三人当时就吓傻了，可是没多久秦勇就反应过来自己有位县长的老爸，马上就简要地把事情向老爸汇报了。虽然秦成功也很气愤于儿子的事情，但秦勇必竟是他的儿子。他通过对公安局的暗示，等等一系列的做法，最后认定谭桂香无理大闹公安局撒泼，然后自杀身亡。 为了确保万一，让李宾和马龙永远封口，秦家付给两人共五十万元，并且签订了封口协议。李宾和马龙也不傻，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两个也犯了法，自然不会讲出真情。现在有了秦家的帮助，不但可以不被判刑，还可以得到一笔巨款，虽说要挨处分被开除，但还是很合算，两人自然同意。 两人同意后，秦家便利用他们手中的职权，把这件案子办成了天衣无缝的死案。现场有些目击证人看到了谭桂香刺身**，并且下身还湿淋淋一片，但他们并非见到強奸她的过程。再说因为秦家人在清田县很有势力，也就没有人敢声张了。 审完李宾之后，气愤的胡保山歇也没歇马上提审了马龙。其实他刚才扔在李宾面前的马龙口供是假的，是他随意写下了马龙的名子，然后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却没想到收到了奇效。李宾为了不担责任，合盘说出。 审马龙时，这小子很硬气，也很仗义，就一句话：谭桂香是自杀的。不过当胡保山把李宾的口供给他，当他认认真真的把李宾的口供看完时，马龙敲着桌子骂道：“李宾，你小子真他妈的软蛋，你害死我了！” 骂完之后，马龙为了自保，对胡保山说：“胡书记，我也自首，我比李宾知道的还详细，我敢说谭林也不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马龙很聪明，他身为警察，当然明白这件案子一但有了突然口，那么调查起来就轻松多了。现在李宾已经招了，他就没必要硬撑。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出秦家人，因为那才是主犯。接下来，马龙讲了讲他的怀疑。 虽然马龙没讲出谭局长是被谁害死的，但是他却说出了一个人，他讲出了县公安局刑侦队的冯队长，他说谭林在拘留所自杀以后是冯队长亲自查的那个案子，听说清查那天，冯队长本来是发现了很多可疑之处，可后来却仍然认定谭林是自杀的。 这件事马龙是从他刑警队的一个哥们那里听说的，他还听到冯队长办案当天，好像是受到了上面领导的暗示，最后草草收尾。 有了这两人的口供，虽然还不能断定谭林是被他杀，却可以断定秦勇是谭桂香死亡一案的罪魁祸首。由于秦成功正陪着张清扬，胡保山为了不让秦成功发现，以免他狗急跳墙威胁张清扬的安全。直接下命令缉拿秦勇。之前已经从市局下来了一帮人马，可为了安全起见。胡保山又联系了辽河市武警大队，让他们马上调来一队人保护张书记的安全，以免清田县党政班子做出什么事情。 让胡保山哭笑不得的是，在一家有賣淫服务的歌厅里抓到的秦勇。当时的场面有些搞笑，光着屁股的秦勇正趴在一个大胸女人身上睡得正香，双手还捏着女人的两个眯眯。女人就是这家歌厅的老板。当警察把秦勇拉起来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的秦勇还大喊道：“他妈的谁敢抓我啊，我爸是秦成功，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胡保山微微一笑，很客气地说：“秦公子，我们是辽河市局的。” “妈b的，辽河市局怎么管这来了啊，”说到这里，秦勇才反应过来，“你们哪的……市局？你们……” “少他妈废话！”辽河市公局局刑警队的大队长上去一脚就把秦勇踢翻在地，然后上了手铐。 偷偷把秦勇带回去以后，胡保山联系了同样来清田县办案的市纪委书记厉大勇，在这件案子中发现的情况，他觉得有利于厉书记办案，两人在通报案情之前，就要提前勾通一下。 “秦县长啊，这几年我对你们关心不够，每次下来都是走马观花，我这次走访全市各县，就是为了充分摸你们的底，为辽河今后的长期规划打好基础。其中我发现了很多发展中的问题，让我很受振动，看来这次下来认真的走走，是对的！”宾馆走廊里，张清扬亲热地握着秦成功的手。 张清扬说得不是客气话，这段时间深入的走访了几个贫困县，更有了切身体会，重新发现了一些经济改革中的问题。过去几年，他只重在发展辽河市区，对其它几县关心的确不够。要说关心，也只是下来随意的听听工作汇报，或者是逢年过节到一些穷县给五保户，孤寡老人送些礼品。有时候上午来，下午就回去了，对一些县的了解比较片面，都是从他们的工作汇报中知道的一些情况。 权路风云第658章 当然，这也怪不得张清扬，城市的发展自然有先后之分，以城市为中心轴，再向周围农村扩散，这是全世界的经济学者们共同认为的最好的城市发展理论。这也有些像当年一号伟人说先让小部分人富起来的道理一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辽河改革之初，张清扬的精力主要极中在市区，他没有时间和精力认真了解现在各县的情况，只能走秀似的观摩。 而如今，辽河的改革走向了正轨，各种项目都在平稳中发展，不用张清扬事事操心。同时市财政也有了钱，张清扬也有了空闲，他就有了精力去关心其它下辖的贫困县。他这次下来与以往不同，无论到哪里，都停留好几天。而且是深入田间地头，与乡亲们谈一谈。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而现在就不同了，他的同事们认真协助着他的工作，他只需抓大放小，有了大量的时间了解基层。 听张清扬讲完，秦成功笑道：“张书记，您说得很对，不说是您吧，就是我这个县长，说起来惭愧，对下面的事也未必事事了解啊。在此我向您表态，一定努力发展农业经济，不给辽河市拖后腿！” 这一席话，张清扬听起来很舒服，必竟这是现实。不用说一个县长，就是一个镇长对下面各村的实际情况又了解多少呢？他们就真的会天天和农民们打交道吗？大部分领导干部也都是纸上谈兵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张清扬在制定辽河长期发展规划之前要充分了解基层情况的原因。在国家执政的大方针下，虽然在严力打击官僚主义，但张清扬明白，就以他自身来说，有时候在做事或者思想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官僚作风。 身在其位，要想真正远离官僚作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有时候一省之长任职五年甚至十年，他所能了解到的基层情况也就百分之几而已，而这百分之几也是从各种发展数据中推断出的，其中又有多少是下面的官员摆出样子来给领导看的呢？最近内务院唐先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多次谈到政改，可政改又谈何容易，政改就说明要有一部分利益集团受到损失，阻力十分的大。对这点张清扬有着切身的体会！ 两人谈着话，秦成功把张清扬送到门口，这才发现厉大勇和胡保山已经在焦急地等着了。 “张书记，您回来了！” “两位书记，有事吗？”张清扬心中有谱，却只装不知。 “有些工作需要汇报一下。”胡保山说。 “几位领导，那您们忙，我先回去了。”秦成功笑着告辞，心里一阵狐疑。政法书记与纪委书记全到了，这场面可有些吓人。 “秦县长，不好意思，麻烦您在这休息一下，有件事一会儿需要问你。”胡保山笑了笑。 “那就这样吧，老秦，你等我们一会儿。”张清扬等人进入房间。 “好，没问题。”秦成功的声音有些颤抖。 “保山，老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书记，我把秦勇抓起来了！” “秦勇？”张清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您看看这个……”胡保山早有准备，拿出了马龙和李宾的口供。 “妈的！”张清扬看完之后，一脸的怒火，愤怒得把口供扔在茶几上，“保山，你抓得对！” “武警马上就到，为了不出现意外，我们要做好最后摊牌的准备。”胡保山说。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胡保山做事很让人放心。他指着口供说：“一个小小的县长，从哪弄来的五十万给李宾他们？” “说得就是，所以我才通知了厉书记，也许这是另外一个突破口。” 厉大勇点头道：“事实证明，秦成功肯定有很大违纪问题！” 张清扬想了想，安排着下一步工作，“这样，厉书记先把秦成功关起来，然后保山去找县局的冯队长，争取能从冯队长身上发现什么，我想他也是逼不得已！” “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两人点头。 “那好，把秦成功叫进来，先向他摊牌！”张清扬很有气势的大手一挥。 秦成功进来以后，张清扬把李宾马龙的口供递给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老秦，谭桂香自杀一案，有了新情况，你看看吧……” 秦成功接过口供，只看了几行字，他就明白事情败露了，他哪还有精力把口供看完，雙腿一软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张书记，我有罪……” 张清扬不愿看到他那一脸的失败样，摆摆手，厉大勇安排人把他架起来带走了。 “保山，你连夜去找冯队长，协助厉书记查案，以免对手有了反应，那样冯队长也危险了！”张清扬命令道。 “明白！”胡保山骂道：“他妈的，这个案子办得太窝火了，不抓出大鱼，我誓不罢休！” “你去找冯队长，到他家后给我打电话，我接到你的消息再通知县委姚书记。” “明白。”嘴上说明白，但胡保山一时间还真不太明白。 送走胡保山，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张清扬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已经到了冯队长家里。张清扬挂掉电话以后，这才打通县委姚书记的电话：“您好，姚书记。” 姚书记不明白张清扬是何意，恭敬地回答：“张书记，您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向你通报一个情况，秦成功同志有可能涉嫌重大违纪事件，已经被市纪委雙规！” “啊……什么！”姚书记在电话里激动得大叫一声，然后就失去了声音。 “老姚？”张清扬握着电话心想这老家伙不是被吓死了吧？ “啊……张书记，我……没事，？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太……太意外了，我真是没想到，和老秦工作了这么久，他会……” 张清扬笑道：“当然了，事情还在查处当中，没准老秦是被冤枉得也说不定。” “对对，我相信老秦的人品，呵呵……” “姚书记，这几天县里的工作，就靠你了！” “没问题！” 姚书记挂掉电话，心思不宁，然后他拨通了县公安局冯队长的电话。 冯队长看着电话对胡保山说：“是……是姚书记的电话……” “按免提。”胡保山微微一笑，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清扬要等自己到了冯队长家以后，再通知姚书记，看来姚书记情急之下要犯大错误了！ 电话接听的一瞬间，胡保山安排办案人员按下了录音笔。 “老冯，你在家吗？” “对，我在家。姚书记，您有事？”冯队长预感到不妙，他知道姚书记一定是进入了对手设计好的圈套中。 “老冯，老秦已经被抓起来了，上边可能已经查到了那个案子，你也有危险。但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他们怎么问，一定咬定谭林是自杀的。” “我……我明白……”冯队长知道无力回天了，望着胡保山说道。 挂掉电话，胡保山手拿录音笔，面向冯队长微笑。 冯队长显得很振定，他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只见里面有很多相片以及法医的化验结果。他对胡保山说：“胡书记，我当初留了一个心眼，把所有的证据都藏起来了，这些足以说明谭林不是自杀！”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敢这么讲？” “姚书记、秦县长都给我打了招呼，我不敢……”冯队长低下了脑袋。 胡保山点点头，说：“冯队，还是先把你关起来吧，你要是想起什么来，随时汇报。” “您放心，案子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帮忙。” 第二天，在姚书记的办公室里，站着张清扬、胡保山、厉大勇，还有两位工作人员。 “姚书记，给你听一些东西。” 张清扬按下录音笔。 “老冯，老秦已经被抓起来了，上边可能已经查到了那个案子，你也有危险。那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一定咬定谭林是自杀的。” 听着录音笔中自己的声音，姚书记明白一切都完了。他深深地望着张清扬说：“张书记，你的工作效率真高！” “不，一点也不高，我认为早就应该把你们绳之以法！”张清扬愤怒地拍起了桌子：“真没想到党政干部成了杀人犯，你们……是干部的耻辱！” 工作人员把姚书记架走，此案进一步清查。 不等案子结束，张清扬便回到了辽河，这几天在农村跑得还真挺累，回家以后他舒服地睡了个安稳觉。正好第二天休息，他在家里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小公主。 为了清晰地看到女儿和张素玉。张清扬特意把电脑接到电视上，这样宽屏显示出来的画面又大又清楚。画面上是张素玉抱着婴儿。孩子刚两个月而已，还非常的小。小家伙在张素玉的怀里睡得很香，望着那张恬静的小脸，张清扬心里十分的温暖。 对于这个在异国出生的女儿，张清扬满心都是愧疚，作为父亲，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心爱的女人在最需要自己关怀的时候却离她如此之远，张清扬的心真的很痛。他本身就是一个私生子，有着一段不光彩的童年。他曾经在幼小的心灵里发誓，等自己长大结婚以后，一定要永远守候在自己的妻儿面前。 权路风云第659章 然而他却没能做到。看着白润的张素玉，张清扬十分惭愧地说：“小玉，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能陪着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我理解你……”张素玉的眼睛里含着泪珠，可以想象得出她心中的苦闷以及对他的思念。 “老婆，我爱你……”张清扬忘情地说，他已经有好久没这么柔情过了。 “你……”张素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双睛一红，终于没能忍住，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下来，掉在女儿粉嘟嘟的小脸上。 “呵呵……”张清扬突然听到笑声，然后只见张素玉快速地擦了下眼睛，飞快地打字：“完了，你刚才的话被我妈听见了，她就站在门口！” 张清扬大惊失色，也打字道：“这下真完了！” 张素玉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对着麦克说话道：“没事了，她走了……” 张清扬放了心，笑道：“刚才丢人了！” 张素玉白了他一眼，说：“爱我很丢人？” 张清扬忙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被咱妈听见，不好意思嘛……” 张素玉的脸红红的，十分幸福，轻声道：“清扬，刚才听你叫……叫我老婆，我……好感动！” 张清扬点点头：“老婆，这阵子我没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刚才……我那是情不自禁的，现在回想起来真害羞……” “我也害羞，”张素玉微微一笑，接着说：“我挺好的，就是想你。孩子刚出生还没有见过爸爸……”张素玉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小玉，我争取……争取十一的时候去看看你们。” “你现在出来方便吗？” “应该没问题吧。”张清扬不太确定地说：“我太想你们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候张素玉怀中的女婴醒过来，她在妈妈的怀里翻了翻，然后伸出小手捏向妈妈的胸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宝宝乖，不哭……妈在……”张素玉羞涩地看向电脑中的张清扬说：“你等我一下啊，我给她换张尿布，然后喂喂她……” 张素玉不好意思地抬头，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奶特多，天天胀得难受……” 张清扬看到自己的女人为女儿哺乳，感觉很幸福，嘿嘿笑道：“老婆，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张素玉明白她的意思，羞涩地笑道：“嗯，都说大补呢……” 望着张素玉那丰满的胸脯，张清扬感觉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地说：“我……我想你……” “行了吧，不和你说了，你说孩子起什么名？”张素玉突然想起来这事。 张清扬笑道：“这事问她姥爷吧，还是她姥爷给起……” 张素玉欣慰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爸就我一个女儿，当初还担心你不同意呢。其实我爸爸早就起了，这阵子你忙，我没和你说，我爸给她起个小名叫妞妞，大名叫张梦梵。” 张清扬轻声道：“很好听，不这个了名子了。当初我伤害了你爸爸，就送给他一个外孙女补偿吧……” “妞妞，和爸爸说再见……”张素玉挥舞着宝宝的手对着镜头。妞妞扭头看了一眼，嘴离开了妈妈的胸口，就在张清扬又望见张素玉那丰满的胸口时，张素玉挂了线。 张清扬望着电视又发呆了好一会儿，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可是这对母女离自己是那么遥远。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张清扬看看时间不早了，这才起身去洗漱，然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曾经被人骂作“野种”的苦日子，他联想到自己的女儿，心里发誓说什么也不要让她过着和自己一样的日子。在她童年的成长过程当中，一定要好好陪她。 想着女儿，张清扬又想到了涵涵，他觉得与女儿想比，儿子还是幸福的。这样一来，他不由得操心起来，以后应该如何让女儿和刘家人见面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没两天的时间，厉大勇和胡保山就把谭家惨案查清楚了，把人押回来的同时，也向张清扬进行了汇报。原来谭林的确是被他杀的，罪魁祸首便是姚书记与秦县长。两年以前的一天，姚书记与秦县长找到县地税局的局长谭林，说是为了进京跑个大项目，需要点钱，希望他从税款里想想办法。 谭林心领神会，两年期间里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竟然送给了他们三百多万元的税款。刚开始这笔钱县里的确是用来跑项目的，这种花费不好入账，所以一二把手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可是在京成的部委花了十几万以后，感觉这个项目没戏，也就退出了。可却一发不可收拾，感觉这个方式敛财很好，便把后来的钱全部囊为己有。 忠诚的谭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轮为了两人敛财的工具，仍然分多次在私下里把钱交给他们。可是一个县总共也没多少税款，这个窟窿太大，市巡视组下来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个漏洞，随后就把案件交给了县纪委。 当初听到市巡视组发现问题时，可把姚书记和秦县长吓坏了，可是后来又听说把案子交给了县纪委，这两人就放心了。两人合计以后，觉得这个案子只能由谭林来顶，可是通过劝说，谭林自然不同意。两人没法，便设计杀害了谭林，并且利用职务便利，使得公安局把他定性为自杀。谭林死亡后，也就发生了王大姐告状、谭桂香去公安局理论被輪奸的惨案。 张清扬对这一结果一点也不感觉奇怪，可心里却倍感沉重。这件案子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原以为在自己的治理下，辽河全境都应该太平无事，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作孤家寡人。在这小小的一个地级市都做不到充分的了解基层，这让他今后在执政的道路上更多了一些经验。张清扬现在懂了，他所能做到的，也许只能管得住市委市政府机关的干部。远离机关，谁知道那些干部会怎么样？ 主政辽河以后，他已经调整过全市的干部，却没想到在清田县留下了这两个害群之马。他把黄承恩叫过来，好好的聊着，为的是聊一聊清田县新班子的组建，同时也想办法进一步对下面的干部进行清查。 两人慢腾腾地喝着茶，张清扬吹干净茶叶沫，这才说道：“黄书记，清田县的案子让我冷汗直流啊，今后在基层干部的安排上，我们更要仔细一点。” 身为党委副书记，主管干部的黄承恩在这件事上也有责任，他说：“是我用人失误，对下面干部的了解太少了，我请求处分。”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去年在研究清田县领导班子的时候，是我拍了板的，当初觉得他们两个是清田县的本土干部，了解实际情况，对发展有利，谁能想到他两个是蛀虫！要说对下面的了解，我就了解得多吗？这几年我只重在市区的经济发展，忽略了各县，我也有责任啊！” “哎，谭林真是好干部！”黄承恩转移话题道。 张清扬点点头，“我已经和厉书记说了，像谭林这样的干部一定要平反，虽说他挪用了税款，却事出有因，再说他可一分钱没花！” 黄承恩点头，自责道：“我们组织上就应该大力培养像谭林一样的干部！” “黄书记，清田县的人选选好没有？” “我到是有几个人选，您看看……”黄承恩视探性地说着，拿出文件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笑道：“县委书记的人选我不反对，但是让牛翔出任代理县长，这……他资历太浅吧？” 黄承恩认真地琢磨着张清扬的笑意，说：“要说资历深，老姚和老秦资历深，可还不是照样犯错误？这两年牛翔在南亭县干得不错，工业园也是他在抓。按理来说在工业园发展过程当中，是不应该调走他的，可是清田需要人才啊，需要年轻干部去动大手术！牛翔在您身边工作过，有一股冲劲儿，是改革性的人才。考虑到清田县的实际情况，正好派他过去。当然清田县条件很坚苦，但是反过来讲，这对牛翔也是一种磨砺啊！” 张清扬微笑点头，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牛翔出任这个代理县长，再配一个稳重年纪大点的人出任清田县委书记，这种老少搭配，利于改革又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刚才黄承恩的这席话正好说进了他的心里，当然这说明黄承恩对张清扬的想法比较了解。前几天当张清扬让他和组织部商量人选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南亭县的进步，这种暗示也就让黄承恩清楚了张清扬的意图。 张清扬说：“我看这样吧，常委会讨论一下，如果没有歧义，那就暂时让牛翔上，给他一年的时间，先不让他转正，告诉他如果干不好，就辙职回家！” 黄承恩笑道：“您这是激将法啊！”心里却在想张书记好狡猾，辽河市的干部都知道牛翔曾经是他的秘书，这个任命谁敢反对？ 权路风云第660章 “年轻人，不激是不行的，所以要有一位老同志作书记。” “嗯，您说得有道理。” 谈完了清田县班子的问题，张清扬接着说：“清田县的案子让我们发现了反腐的严重性，老实说，这两年我以为辽河不会出什么案子了。看来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那就要急时改正，我看由纪委、组织部、公检法等部门联合组成一个巡视组吧，下去走一走，查一查，看还有没有问题。” 黄承恩笑道：“您都走完一圈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张清扬点点头：“很有必要，发现清田县的案子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王大姐拦我的车，我仍然被蒙在鼓里。再说这次下去主要是考察经济工作，而你们的巡视组这次的任务是考察干部，看看各县有没有冤假错案。” “那好吧，这事我抓一抓，等人选好以后再向您汇报。” 张清扬摆摆手：“你和厉书书、胡书记负责吧，我就不过问了。” “也好。”黄承恩起身告辞。 清田县一、二把手全部被抓，急需安排干部。辽河市很快召开了常委会，主要讨论清田县干部的人选，书记和代县长的人选全部通过。在会上，根本就用不着张清扬怎么发言。 随后，辽河市综合巡视组正式成立，由纪委书记厉大勇任组长前往各地视察工作。张清扬开始沉静下来，整天除了必要的工作，一个人闷在桃园宾馆起草辽河长期发展规划的提纲，通过半个月的努力，提纲终于完成初稿。 然后张清扬赴京城，请来了他经济学的老师，国内有名的经济学家带领一支专业的队伍到辽河考察，在听取了张清扬对辽河整体情况的详细汇报，又看了他起草的提纲初搞，专家组通过几天的讨论，提出了一些修改的意见。之后，在张清扬的要求下，专家组协同辽河市委办公室的笔杆子，正式起草了这份《辽河市长期发展设计规划纲领》。 《纲领》中详细而系统地分析了辽河市未来发展的前景，说明了每一步发展的主要策略，以及各阶段的重点工作，甚至就连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一一例举出来。《纲领》中根据辽河的发展现状，以及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还有朝鲜边境城市的开放程度，提出了一个“三十年大发展战略”。这个战略的目标是通过十年的时间把辽河打造成京城通往东北边境的一位桥梁城市，使人口达到五百万；利用三十年的时间使人口达到一千万，形成双林省的特大城市，并且建成东北边境线上的一颗明珠城市。 这个三十年大发展战略中的发展速度并不快，那是因为专家组的学者们通过研究发现，未来的辽河肯定会出现一段经济零增涨的时期，甚至财政在十几年后会出现紧张。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张清扬把对农民的劳保、医保工作也写进了大规划之中，他的目的是想用城市的飞速发展，改善农民的生活水平，让农民们老有所依。 众所周知我国的农民是没有退体年限的，因此张清扬提出的这个宽泛的计划走在了全国前列，得到了经济学者的高度赞扬。专家们称，虽然这个计划将会拖累辽河的经济发展，但是它正体现出了城市发展以人为本的宗旨。说到底，城市的发展最受益的还是人民，如果人民得不到任何好处，那么城市无论再怎么发达，它的建设也是失败的。 当然，在《纲领》中各项条款并不详细，所谓的纲领只是一个大的发展规划，并非写清具体方法。因此《纲领》中指出，辽河市在各时期的情况都会不同，在现实条件下，需要每年对《纲领》进行修改和补充，但是大的发展方向是不会变的。 这次张清扬请来专家组花掉了一百万，但是辽河的干部们都说价有所值，今后有了这份东西，就等于为辽河的发展指明了一条道路。今后无论出现什么样的问题，有了《纲领》的指引，解决起来也容易得多。 虽然这份《纲领》是集体的智慧，但却融合了张清扬在辽河工作五年的所有经验与思考，他把对辽河未来发展的希望全部写入了《纲领》。因此，他也完成了在辽河市最重要的任务。 辽河是双林省第一个制定长期发展规划的城市，更是第一个通过实践来证明城市的发展要以人为本的城市。辽河市限制房价的制策早已出台，由于张清扬的先见之明，通过种种手段限制房价的虚高。辽河市的房价在短暂的增涨以后，又快速的下降，并且稳定在一个合理的增涨水平。外地的炒房客血本无归，纷纷撤离辽河，对辽河的炒房已经失去了兴趣。没有炒房客的干扰，辽河市人民买房就容易了很多。在辽河的初步发展中，辽河市区的人民已经得到了实惠。 双林省省长办公室里，钱卫国兴奋不已。 “清扬，你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是壮举！”钱卫国拿着手中的文件，正是张清扬刚刚完成不久的《纲领》。 张清扬谦虚地说：“省长，这是全市所有干部的智慧，如果没有国内顶尖经济学者们策划，也就没有这份东西。” 钱卫国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集体的智慧，可是你把集体的力量集中在了一起，这点很难得啊！” 张清扬笑道：“今后有了这东西，我们在发展过程当中就不怕有难题了。” 钱卫国也笑笑，说：“你在辽河的基层走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份东西吧？” “嗯，只有对下面充分的了解以后，我才能正确地向专家们汇报所见到的情况，以便他们制定这份规划。” 钱卫国抖了抖手中的《纲领》，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承认你的工作很出色，可是却有些自私啊！” 张清扬一愣，不明白地问道：“省长，？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问你，你小子光顾着辽河的发展，什么时候想到兄弟城市的发展了？别忘了你是省长助理，你要为大局考虑啊，不能总想着辽河那一小块地方。” 张清扬惭愧地笑笑，他的确忽略了其它工作，“省长，您也不能怪我，我精力有限，现在完成了这份东西，以后就有时间了。我已经计划好了，国庆节之后，就去延春走走，希望建立一个旅游线路，帮助他们的旅游发展。” “嗯，去吧，是应该去延春看看了。”钱卫国点点头：“我会和常青同志说说的，让他做好准备。” 张清扬摆手道：“省长，也不需要什么准备，我只是随便看看，不要搞得太官方了。” “你想得挺周到，是担心常青对你有看法吧？”钱卫国神秘地笑了。 张清扬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您也知道，我是孙书记的老部下了，如果大张其鼓地过去，我担心……” “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钱卫国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南亭县，某座郊外小山中的别墅外，用过晚餐以后，张清扬牵着刘梦婷的手，漫步在夜色之中。刘梦婷借助在南亭县发展房地产的契机，把这座小山买了下来，漫山遍野的白桦林、常青松林，在月光的点缀下，这里的怀境格外的安详和諧。 小别墅就隐匿在松林之中，不是熟人还真的很难发现。当地附近的群众只知道这一片被某个女老板买下来了，却不知道这个女老板就是辽河市的一号人物张清扬的情婦，更不知道这里是他们的爱巢之一。 “梦婷，这里真的不错，我感觉你越来越懂得生活情调了。”张清扬捏着刘梦婷的手，明天他就要回京城，然后远赴美国。在这难得的时间里，来与刘梦婷相会。 “那还不是因为你，人家想紧跟上你的步伐，哄得你开开心心的，免得你不要我……”刘梦婷缓缓说道，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傻丫头，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哄……”张清扬怜爱地撫摸着她的秀发。 “书上说，你们男人就是小孩子！”刘梦婷略显天真地说。 对于刘梦婷的心思，张清扬深感无奈，可是没办法，随着自己地位的升高，她越来越担心失去。他停下来搂紧她什么也没说，此刻说什么也没用。 “清扬……”刘梦婷双手主动环住了张清扬的脖颈，微微闭起了双眼，粉色的唇彩在月光下妩媚地跳动着。 刘梦婷有些怨气地说：“我这些天不忙，为什么不带我去美国？” 张清扬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搪塞地说道：“我要办些公事，带你不方便。再说，你留下来有要紧的事情做，清田县那个岩溶洞，你要好好去考察……” ？张清扬的身子紧紧贴在刘梦婷的身上。两人的身体非常契合，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刘梦婷不满地厥着红唇：“你要去见什么女人吧？我问过子婷了，子婷也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 张清扬立刻感觉头有些大，捏着她的小脸说：“别胡思乱想了，我……我是爱你的……” 权路风云第661章 刘梦婷白了他一眼，说：“这么说来，你外面一定又有了别人！” 张清扬心头一颤，搂紧她说：“你别瞎想了……” 刘梦婷无辜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有人说过，当一个男人用‘我是爱你的’这种方式哄女人时，就说明他有别人了！” 张清扬的脸红在夜色中不是很明显，他明白这话自己可是经常说啊。他装作不以为意，笑道：“是谁告诉你的啊！” “是你的子婷啊……”刘梦婷咯咯笑着。 “你们哪……都不学好！”张清扬气愤地说。 “当然，无论你有没有别人，我几年前就明白，不会和你结婚，所以我更不会离开你……”刘梦婷重新回到张清扬的怀中，眨着长长的黑睫毛。 张清扬搂着她温暖的身体，越发不老实起来，什么也没说。 “清扬，我永远爱你！”刘梦婷梦幻般地轻轻唤道，小手握住了他的…… 这一声动人心魄的呼喊，令张清扬忘记了一切，他抱起女人走回别墅。这一刻，所有的顾虑都被他们抛在了脑后，流露出了男女间最真挚最原始的情感…… 在京城陪妻儿老小呆了一天，张清扬坐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临行前，他的脑中一直回忆着爷爷的话。老爷子自然明白张清扬急匆匆赶去美国的原因，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张清扬说：“你告诉小玉，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在我眼里她也是刘家媳妇。” 张清扬含泪点头，张素玉能得到爷爷的认可，在他看来比什么都强。飞机，在云朵中穿行，张清扬的手中还拿着辽河市刚刚制订完成的《发展纲领》，在交给人大审议之前，他要再好好的检查，看是否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中途还需要转机，张清扬拖着劳累的身体，昏昏沉沉地走下飞机。可是当他见到成熟姓感的张素玉出现在瞪机口时，一切劳累全都烟消云散。这对苦命的情侣，在异国他乡见面，更增添了心中的思绪。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久好久，直到张素玉在张清扬勒紧的双臂下有些喘不上气，才挣脱他的怀抱，然后又缩在他的怀里。 “坏蛋，你让我等得好久！”张素玉敲着他的胸口。 “小玉，我在飞机上满脑子想得都是你……”张清扬的眼角有些濕润了，刚刚做妈妈的张素玉，明显瘦了，看得他好心疼。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回家……”张素玉幽幽地说道，牵着他的手，高高昂着头，这一刻是她身为女人最为激动而自豪的时刻，其实她真想告诉所有人，他就是自己的男人！ 张清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妞妞呢？” “宝宝在家呢，有妈照看着，我独自出来接你的。”张素玉拉开红色保时捷的车门，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个牌子的汽车。 张清扬坐进去，感觉大脑发沉，自嘲地笑道：“我和你可是万里相会啊！” “宝贝，你受苦了，快闭上眼睛睡一觉，要两个多小时才到家里。”张素玉摸他的头，体现出母性的关怀。 “我不，我要一刻不停地看着你……”张清扬撒起娇来，只有在面对张素玉的时候，他才会像一个大男孩儿。 张素玉俏丽的脸上飞上两朵彩霞，无奈地说：“也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心里却很高兴。 张清扬侧目盯着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旅途的疲劳，沉沉地睡去了。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才能睡得安详。一切大风大浪，都有这位情人姐姐顶着张素玉在华盛顿效区的某个小镇租了栋小别墅，房外是绿油油的草坪，四周是一些私人农场，远处有座小山，环境优美。张清扬从车里走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你钱够花吗？” “够，但是……”张素玉微微一笑，“你是孩子的父亲，你要掏一些奶粉钱吧？” 张清扬明白，张素玉不是向自己要钱，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和他是一家人。他微微一笑，说：“等我回去以后，安排人给你汇来一千万美金，一个孩子一千万，你要是再生一个，再给一千万！” “美得你！”张素玉敲了他一下，“一个孩子都累死我了，我才不会再生啦，再说年纪也大了，不安全。” 张清扬看见了张素玉的母亲，她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不满。张清扬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快步走上去，自责地说：“妈，您……您和小玉受苦了！” 所有的怨气，因这一声“妈”烟消云散，老太太无奈地把孩子送到张清扬怀里，叹气道：“看看吧，这是你的骨肉！” 感觉怀中一沉，妞妞就落在了怀抱里，低下头望着可爱的小丫头，张清扬眼角一湿，差点没哭出来，他低下头亲吻着孩子的脸。妞妞伸开手用力推开爸爸的脸，小眼睛好奇地转着，然后咯咯地笑出声音。 张清扬十分高兴，自豪地说：“看，她认识我！” 看着孩子气的张清扬，张素玉心里一阵温暖，推他道：“快进屋，起风了，别让孩子吹着。” 屋里，老太太已经摆好了饭菜。看着桌上的美食，张清扬的鼻子又是一酸，对着老太太说：“妈，我……儿女不孝，让你和爸受苦了……” “我们没什么，你以后啊……千万要对得起小玉！”事已至此，老太太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把孩子放下，快吃些东西吧，吃完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谢谢妈……”张清扬把孩子依依不舍地放下，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坐下吃饭，这一刻才感觉双脚不再发空。吃过饭的张清扬哪还舍得睡觉，抱着女儿就不撒手了，虽然多请了几天假，可是与这对母女相聚的时间仍然短暂时，张清扬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等到孩子睡下，他才坐下和老太太聊了聊国内的近况，聊了聊老爷子的身体。当张清扬把老爷子的话讲出来时，老太太感动得快哭了。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老太太瞧见女儿和张清扬眉目传情，而张清扬也有些坐卧不安。她是过来人了，便明白了这两人的意思，心想别坐在这挨事了，起身故意说道：“年纪大了容易发困，我去睡了。让小玉好好陪你说会儿话吧……” 看着老太太离开，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就把张素玉抱在怀里索吻，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撫摸着她柔軟得像一块面似的身体。在他的吻下，张素玉不能自已，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 张清扬吃力地抱起她，说：“我们回房里……” “别……我怕妈……” 张清扬咬着她的耳垂说：“你没听老太太说嘛，让你陪我……” 张素玉默不出声，只剩下口中急促的呼吸，她被张清扬横抱在胸前，像八爪鱼似的盘在他的身上。两人刚刚走进卧室，张清扬飞起一脚，“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如果永远搂着你，该有多好……可是我们只有短短的几天……”张素玉轻轻拍着他的脸。 “时间虽然短暂，可回味无穷……”张清扬说完后，咬着她的嘴唇，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微微一笑，“休息够了，接着战斗……” “注意身体……”张素玉先推开她，可却又半推半就，似有不舍。 张清扬嘿嘿笑道：“你瞧瞧你，我怎么好让你失望……” “讨厌，不许这么说我……”张素玉雪白的脸转成红色，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 张清扬不顾一切地吻着她，激情再起。张素玉一脸的惆怅，轻声道：“这床单要扔了……” 纽约繁华的曼哈顿区，坐在某座高楼上的张清扬低头望了一眼下面的华尔街，这条集合了美国甚至是全球最大财富的金融街，在夜幕下尽显繁华。他的面前是梅兰。 张清扬轻轻喝了一口咖啡，笑道：“我还是喜欢喝杭州的龙井……” 在美国打拼了多年的梅兰，周身上下多了一种神秘的感觉，她嘴角扬了扬，叹息道：“是啊，哪里也没有家好。” 张清扬点点头：“很想吧？” “想，有时候做梦都是延春的果园……”梅兰惆怅难言。 “梅姨，其实你……现在可以回国了。”刘为民的案子早就定性，一年前他又办理了保外就医，他们的案子早就成为了双林省官场的禁忌。再说梅兰早就换了身份，她回国已经没什么要紧的。 “我知道可以回去，可是……生意在这边呢，越做越大，银行离不开人啊！”随后，梅兰话锋一转，说：“清扬，你还能想着来看我，我心里很高兴。”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追问张清扬来美国是为了什么。 “你是子婷的妈，也就是我的妈……”张清扬哽咽地说道。 梅兰的表情温暖起来，感动地说：“有你这话，心里真暖和。” “子婷很好，就是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我家的企业由她来掌管，我也心疼她。” 权路风云第662章 梅兰苦笑道：“这丫头和我一样命苦，我们……除了做生意，还能做什么呢？” 张清扬明白梅兰的心酸，点头表示理解，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说出来也余事无补。 “行了，你走吧，我知道你忙，看看我就行了。”梅兰主动送客。 张清扬明白她为了自己着想，便起身道：“您都送客了，那我就走了。” “呵呵，清扬，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脚下站着的这座大楼，现在是我的。”梅兰没有半分炫耀之意。 张清扬随口开玩笑道：“梅姨，您现在的资金比我家多吧？” “少打听！”梅兰突然间流露出少女的俏皮。 楼下，张素玉一直等在车里，知道张清扬明天就回去了，她一时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不顾孩子陪着他来到纽约。 “见面了？”张素玉问道，仍然没有问见谁。 “见到了，”张清扬笑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张素玉眼圈一红，终于没能忍住，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一边哭一边骂：“我真没用，我……我不想哭的，可是……一想到你明天就走了，我……控制不住了，清扬，明天……我的家里又没有你的影子了……” 张清扬百股柔肠，心痛不已，搂着她说：“我们……回酒店吧……” 直到回到祖国的土地上，张清扬的眼前还浮现着张素玉抱着自己痛哭的可怜模样。可是他的胸口很暖，因为那里放着他们三口人的“全家福”。 回到辽河，张清扬又进入到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圈子里。他继续着他的工作调研，这一次考察的对象远离了辽河。当然也没离开多少，他的目标是曾经工作过的延春。 孙常青在他延春州州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接见了张清扬，虽说他现在还挂着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的头衔。但他的主要工作还是延春朝鲜族自治州的发展。再一次看到张清扬，要说心里没有什么酸意，那是不可能的。 几年以前，他还是自己的下级，可时光飞逝，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张清扬已经上升到了几乎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望着志得意满，又十分谦虚的张清扬，孙常青也说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张清扬上次在与省长钱卫国谈话时提起到延春考察，而没有提前通知孙常青的原因。那样显得谱太大，张清扬有意低调一些。 “孙书记，这几年延春又有了大变化啊，我来之前特意在延春市区转了一圈，感慨万千！”了解孙常青的心理，张清扬就努力给他戴高帽子。 虽然知道张清扬是恭维话，但孙常青瞧见他放低的姿态，还是很满意的。再说这几年延春在珲水县的带动下，的确发展速度快了，虽然已经被辽河市远远抛在了后面。 孙常青喝了一口茶，然后摆手笑道：“让人感慨万千的是辽河啊，清扬，辽河的发展才是万人瞩目！” 张清扬谦虚地说：“我这点能力还不是您教出来的？有时候我就回想啊，您曾经对我的教导，至今都非常有用！” “哈哈……”孙常青朗声大笑，张清扬这话听起来太舒服了。马屁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能听出来，可是每个人听了以后还是高兴。 “孙书记，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研究一下当地的经济体有哪些可以与辽河合作，为的是拉动两市间的交流，谋求共同发展，共同进步，这也是省里交给我的任务。” 孙常青点点头：“嗯，我们延春希望与辽河合作，你可以随便地看，随便的问，我已经安排好人了。” “也不用太麻烦，不要搞得兴师动众的。” “我知道张书记喜欢轻车减从，是吧？”孙常青开起了玩笑。 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习惯了就是。” 结束了与孙常青的谈话，张清扬回到了下榻的宾馆，然后又偷偷溜出来，钻进了一辆外人看来不起眼的小车之中。其实这辆车是从国外进口的，当地很少有人识得它的品牌，因此才显得不起眼，但要了解它价格的人，看到这辆车肯定会吓了一跳。 不用说，车里坐着的自然是刘梦婷。 刘梦婷来延春是为了监督苹果梨的秋收工作，这几年珲水苹果梨这个品牌在延春得到了飞速发展，延春下面各市的山上全种上了苹果梨。苹果梨、农林副产品，每年的收入也很惊人。这两项业务是之前子婷公司承包的，子婷去南方以后，这些业务自然落在了刘梦婷的肩上。 正好赶上张清扬来延春调研工作，两人就有机会碰到了一起。他们的目的地自然是柳叶的坟园。从延春市区到这里不算太远，张清扬远远就望见了漫山遍野的玫瑰花。这整座大片山地全部栽培了玫瑰树。 张清扬出神地望着这里，明白这一定是刘梦婷和梅子婷两人研究后的作品。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感动地说：“你们想得很周到。” “叶子走前没有得到爱，走后，我要让全世界的爱都陪着她……”刘梦婷伤感地说。 “我让你买的房子都办好手续了吧？”张清扬问道。 “办好了，房产证就在我包里。”刘梦婷回答，然后停下车，指着前方叫道：“好像有人！” 张清扬下车后，刘梦婷陪着他向山上的坟园走去，走到山腰才看清，站在坟前的正是柳叶的弟弟柳明亮。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位明朗少女，看情形应该是女朋友。张清扬和刘梦婷缓缓走过去，柳明亮二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他们。 “清扬哥……”柳明亮轻轻地唤道。 “你也来了……”张清扬点头。 柳明亮身边的女人眨着眼睛瞧着张清扬和刘梦婷这对帅男美女，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心说明亮怎么还认识这样的人？ 张清扬站在坟前呆呆地看了好久，把准备好的鲜花放在碑前，轻声道：“小叶子，你在这里孤单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条温柔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胳膊，还有微风徐徐。 也不知道站立了好久，张清扬这才回过头来，四处望了望，感慨道：“这里的环境不错啊！” 柳明亮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本来他想说环境好有什么用，姐姐已经不在了，可是一想到张清扬伤心的模样，还是忍住了没说。 张清扬看了一眼柳明亮身边的女子，柳明亮马上介绍道：“清扬哥，这是我的女朋友。” 张清扬对她点点头。女子对他笑道：“清扬哥，您好！”声音很动听，看得出来是位很有亲和力的女子。 “什么时候结婚？”张清扬问道。 柳明亮的脸微微一红，说：“正想和你说呢，我们下个月打算结婚。” “那恭喜你们了！”张清扬长叹一声：“小叶子也能放心了，”说到这里把手伸向了刘梦婷。 刘梦婷会意，从包里拿出两个小本本。张清扬接过来放在柳明亮的手上，说：“这是一套房子，算是你们的结婚礼物吧。” 柳明亮感觉手发烫，摇头道：“不用，不用，清扬哥，我们……住在老房子就行，反正就我妈一个人……” “拿着！”张清扬很坚定。 柳明亮想了想，终于接下了，轻声道：“谢谢清扬哥。” 一旁的女友盯着房产证以及土地使用证，心里一阵发痒。她是真心爱柳明亮的没错，可是柳明亮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自然没什么显眼的地方。婚房也是父母住的老房子，虽然说父亲不在了，只有母亲一个人，但是娘家人仍然觉得柳家太寒酸。现在有了一套新的婚房，她觉得终于可以在家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张清扬伸手拍拍他的肩，然后又望向他的女友，微笑道：“我祝你们幸福！” “谢谢清扬哥！”女子甜甜地一笑。 “好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张清扬不忍心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心里又酸又痛。 刘梦婷理解张清扬，静悄悄地跟在身后，向山下走去。 见他们走远了，柳明亮的小女友这才兴奋地抢下他手中的产权证，打开以后详细地看了起来，大叫道：“哇，两百多平米，跃式上下楼的啊！” “什么？”柳明亮心里想着心事，没听清她在什么。 “明亮，万岁！我爱你！”小女友捧着他的脸亲个不停。 “你怎么了这是？”柳明亮搂着她开心地笑道。 “傻小子，你有一位这么牛的哥哥，以前怎么没说过啊！” “我和你说过的，她就是我姐姐的……心上人……”柳明亮提起这事，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哦……这人真重感情，姐姐已经……他还没有忘记！” “是啊，姐姐没这个福份了……”柳明亮摇摇头：“走吧，我们回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好哦！”女友挥舞着产权证，小脸兴奋得发红。 “老公，前些天我去清田县考察了，去看了你说的得那个岩溶洞，回来后和子婷一讲，她觉得很有开发的价值。”刘梦婷见到张清扬不开心，就想转移他的思路。 权路风云第663章 “哦，那你就操作一下吧。”张清扬的大脑果然从柳叶那里抽回来。 “可是，有个难题……”刘梦婷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小鼻子抽了抽，乖巧地说：“事情是这样的，要想把岩溶洞那里建成景区，就要经过盘山公路，可是以现在清田县通接辽河的公路而言，是没法迎接大批量旅游团的。” 张清扬点点头：“那就修路！我上次去的时候就看过了，那条路的确需要修啊！” “可是……”刘梦婷眨了眨眼睛，“修路是容易，但是以岩溶洞未来的收益来看，大量的投入不是很值得。我们不能就因为一个岩溶洞投入几个亿修路吧？” “小丫头，你算得还挺精明！”张清扬拍了下她的头，随后叹气道：“这也是我所考虑的问题，我在清田县考察了那么多天，的确是没发现什么好的发展前景，那里主要以农业为主。多半是山地，一侧又是大海，海边又不像南方那样平整，紧靠着山地悬崖，要想修整有些难度。” 刘梦婷微微一笑，贴着张清扬的胸口说：“老公啊，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你有啥想法，刘总？”张清扬笑着问道。 刘梦婷伸出小手挠着他的胸口，说：“我看过了，清田县的耕地多半是毁林开荒得来的，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山地上载种果树呢？不但产生了大的经济效益，又能保护环境。” 张清扬点头道：“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果树种值在我们北方有些难度，一是选种难，二是没有好的技术。” 刘梦婷得意地笑了，装腔作势道：“我不但有好的品种，也有好的技术！” “老婆，快说！”张清扬捏着她的手。 刘梦婷故意卖着关子，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在哪？” “延春啊……”张清扬回答，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苹果梨？” “老公真聪明！”刘梦婷捧着他的脸送上香吻。 “可是，”张清扬犹疑道：“清田县的土质与延春的山土质能一样吗？要想发展苹果梨，土质很关键，东北有很多地方种值苹果梨，可为什么只有珲水的出名？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当地的梨又大又甜，皮还薄，所以……”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把清田县的土质发到南方去了，子婷找人帮我做了研究，研究表明清田县非常适合栽种苹果梨，出产的苹果梨不会比珲水差！” “真的？”张清扬兴奋起来，“小丫头，原来你早就做好准备啦！” “嗯，等延春这边的秋收结束以后，我就安排人去清田县研究种植投资的事情，这样一来，我们统一培训技术，统一管理、营销，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且也有了修路的价值！” “不错，不错啊，你去之前和我打声招呼，我会和牛翔说的，那样他就相信你们了。” “多谢老公！”刘梦婷又搂上了张清扬的脖子。 张清扬笑着推开他，苦笑道：“你啊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可不能像子婷学习啊，那丫头都被我惯坏了！” “老公，你不许偏心……”刘梦婷娇滴滴地说。 张清扬听到这一声媚惑的嗓音，不由得心缘意马起来。 张清扬在延春各市县游走了一个多星期，他代表辽河市带领各部门与延春当地签属了不少合作协议。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旅游业、对外贸易业。辽河与延春在发展方向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因此在一些项目上存在着很大的合作空间。同时延春的珲水县也拥有对外经济合作区以及对外贸易区，这对两地的合作提供了条件。 再次回到珲水县，张清扬有一种旧地重游之感，这里可是他积累原始政治资本的地方，在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重新踏上这片土地，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和贺楚涵一起在这里奋斗的快乐。仍然物是人非，这几年他却不敢和她有什么联系。 张清扬来到珲水，受到了最隆重的欢迎。虽然珲水县的领导班子多次打散，但其根基还是张清扬在时培养起来的那些干部。就比如说现在的常务副县长赵金阳，曾经就是他的秘书，县委书记宋吉兴曾经是张清扬在时的副县长，现任县长万达曾经是招商局的局长，这些人都是张清扬一手提起来的。在他走后，仍然得到了升迁重用。 在珲水宾馆的大堂前，高高悬挂着大红色的条福：“热烈欢迎省长助理、辽河市市委书记张清扬同志莅临我市考察指导！” 张清扬的到来，最兴奋的当然要数赵金阳。虽说他是张清扬的秘书，可是升为常务副县长以后，在工作上处处受到县长万达的制约，两人在工作上又有着很多不同意见，他这个常务副县长过得日子并不如意。当然，他也明白，像这种竞争，老领导是不可能帮助自己什么的，可是只要张清扬到了珲水，多和自己说几句话，那么这在同事的眼中意义就不同了。 就比如说张清扬到达的前一天吧，县长万达特意屈尊来到他的办公室，以谈工作为名，讲了讲接待张清扬的一些注意事项，话里话外透露出一种意思：老领导重访旧地，一定要表现出珲水领导班子的团结互助来。赵金阳心里明白，万达是担心自己忍不住，一时气愤难平背后告他的黑状。虽说赵金阳不会那么愚蠢告自己上司的黑状，但是在老领导到来之前，从万达表现来看，他就明白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些了。 在珲水宾馆最大的会议室内，张清扬听取了珲水县党政班子领导的工作汇报，对他们近期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并且特意表扬了他们领导班子的团结。赵金阳注意到，当张清扬提到团结问题时，万达和县委书记宋吉兴的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众所周知，书记与县长是从来都不会穿一条裤子的。那么张清扬此话就值得深思，这是一种敷衍，还是有所暗示？听了张清扬的讲话，在坐的干部们心里都无法平静。 其实他们冤枉张清扬了，张清扬的讲话除了要加强两地间的合作外，并没有任何的暗示。虽说珲水是他打下来的天下，但他必竟不在珲水工作了，也就不会对珲水的工作指手画脚。但是珲水的干部就不这么看了，他们觉得，张书记隐隐约约已经有种省级领导的气质了，说出来的话足以令人深思。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被众人送到房里休息，他特意把曾经的一些老部下留下来。小小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张清扬笑着与他们聊天。私下里的会晤，也就没有会议上那么拘束。可是当这些昔日的部下们站在他的面前时，仍然激动万分。当张清扬好像突然想起某个人似的，并且指着他叫出名子来时，那人立刻兴奋起来，就像小学生得到了老师表扬，苦苦追求的女人终于钻进了怀抱似的。 在张清扬与众人聊天的时候，他的房门一直开着，总有一些还不够级别的干部溜进来，提着一些烟酒向他打招呼。张清扬便和他们握手客套两句，然后他们就像得到了奖赏似的离开。虽然他们也很想留在办公室里，但是以他们的级别是不允许的。 众人坐了半个多小时，便相继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宋吉兴、万达、赵金阳三人。张清扬对待他们三人与对待其它人一样，不可能说出一些实质性的内容。聊了聊，三人觉得时间不早了，也就告退了。张清扬挨个握手，微笑道：“看见珲水的今天，我很满意。” 众人的脸上立刻红光满面，张清扬这话可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三人一同走出去，县委书记宋吉兴首先对万达说：“万县长，土地局的人选，你上次的提议我觉得不错，我看和组织部说一声，就让他们找人谈话吧。” “呵呵，我也是这个意见。”万达微微笑道，这个土地局的人选可是在宋吉兴那里压了半个月。 接着，万达又转向赵金阳，笑道：“金阳，你说得那个改革农村诊所的医疗环境所需的五十万资金，我和财政局打声招呼，让他们尽快落实。” “对对，我们要加强农村医疗方面的改革……”宋吉兴也附合着说。 “多谢宋书记、万县长对我的支持……”赵金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个项目是他亲自抓的，曾经被万达以面子工程的名义压了下来，没想到今天突然批准了。 三人一同走出珲水宾馆，脸上都带着笑容，这令宾馆服务员很是惊奇。谁也想不到，张清扬在无形中成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润滑油，尽管张清扬任何暗示都没有，可是他的出现却表明了太多的含意。 随着辽河边境，朝鲜的咸境北道地区加深与国内的工业合作，加大贸易往来以后，延春的朝鲜边境之地也相继受到影响，逐渐对我国开放起来。更有消息称，由于珲水县近几年的发展水平，以及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上级正打算升这里为县级市。消息的传言是有根据的，就是没有人知道这是张清扬向省长钱卫国提议的。 权路风云第664章 张清扬结束了延春的调查之后，在回到辽河之前直接赶赴省里汇报工作。此次出行张清扬是以省长助理的身份，受命于省长钱卫国，代替他考察工作。因此就要把出行的结果认真汇报。在汇报之后，他就提出了珲水的问题。 “省长，以珲水城市发展的脚步来看，为了提升他们的话语权，增加对外谈判的力量，我提议升他们为县级市。” 钱卫国的手上拿着张清扬整理好的汇报文件，面无表情，他把文件放下，拿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你说得这些都有道理，不过需要省里认真研究一下。马上就要开大会了，我和郑书记就要去京城，看来要等下个月了。” 张清扬谦虚地笑道：“当然，我这只是个人想法，还不是很成熟。” 钱卫国伸出一个手指指向他，说：“不成熟的想法，你敢和我说吗？” 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拿起茶杯没有吱声。 “这次全国委员会，老领导可是要鹏程万里喽！”钱卫国指的自然是刘远山。 张清扬没有接声，只是说：“这次去延春，我们双方签订了不少合作协议，我正打算在辽河市的清田县引进苹果梨。” 钱卫国点点头，目光深邃地盯着张清扬，突然开口道：“清扬啊，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党政一把抓，很累吧？” 张清扬迎着钱卫国的目光，感觉得到他话中别样的含意，随即好像领悟到了什么，马上说道：“是很累啊，我正想向上级打报告呢，您看是不是给我配一个市长？” 张清扬听出来了，上面是不可能总让自己一个人身兼两职的。时间久了，这对将来的仕途也有着不好的影响，上面会觉得此人过于强势，不利于领导班子的团结。所以，钱卫国有了这种暗示，他就需要主动提出来。钱卫国是刘系人马，自然是在替他的将来考虑。 钱卫国对张清扬的聪明表示满意，赞赏地点点头，说：“清扬啊，省委会充分考虑到你的意见，我们会开会研究的。在此，我想以个人的名义问问你，对市长的人选，你有看法没？” 张清扬看着钱卫国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您觉得小林怎么样？”其实他不是真心推荐李小林的，只是因为李小林是钱卫国的秘书，他才这么问了一句。 钱卫国摆摆手，说：“不行，他刚提副书记没多久，再说小林太浮躁，我了解他的半斤八两，现在要是给他加担子，我怕他承担不起。” 张清扬一脸微笑，钱卫国的话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说：“还是省长分析得对！” 钱卫国笑眯眯地望着他，说：“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是在试探我吧？” 张清扬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担心小林有看法。” “你放心，他的工作我来做，这个坏人啊……就轮给我当吧，哈哈……” 张清扬也陪着笑，气氛愉快起来。 等张清扬离开后好久，钱卫国还在暗叹他的成熟与稳重。他能激流勇退，毫不留恋地交出市长一职，就足可以看出目光的远大。 其实张清扬并不知道，让他卸任市长一职的人不是钱卫国，而是刘家的老爷子。刘家人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张清扬的下一步工作了，在这之前就要打好基础，排除一切不利因素。 华夏国的第xx届最高决策层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于这年11月1日至4日在京城举行。出席这次全会的有，最高委员202人，候补最高委员163人。最高纪律检查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委员和有关方面负责同志列席了会议。党的xx大代表中部分基层同志和专家学者也列席了会议。 全会由最高决策层主持。决策层的一号首长发表了重要讲话。全会选举了最高决策层委员、最高决决策层常务委员会委员、最高委员会一号首长；根据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的提名，通过了最高书记处成员；决定了最高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批准了最高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的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 此次会议最高决策层并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决策层中的内阁常务副总吴老，以及决策层中的常委、最高政法委刘书记，两人因身体原因主动提出辞职，退出最高政坛。新闻是这样报道的，但是内部人都明白，这两人是因为受到了浙东龙华走私大案的牵连，才不得不下野。 同时，刘远山、张耀东两位最高决策层的候补委员正式转正，进入了体现国内最高政权的25人组。由此一来，刘系第二代人马为上位完成了铺垫，等待他们二人的将是更广阔的未来。 国家最高委员会之后，国家最高决策层在一号首长的主持下召开会议，会议上决定免去决策层委员张耀东坤城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等职务，调往浙南省出任省委書記，省军区第**委书记一职。 同时，免去原决策层委员刘远山京城市委书记，京城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等职务，出任国家最高组织部部长一职。这一次，国家最高决策会议总共调动了六位省部局以及决策层委员等高官的职务。外媒都在报道这是我国在为五年后的大换届选举做准备。特别是对刘远山和张耀东而言，国家最高领导集体为他们增添资历的意图十分明显。 张耀东从双林省起家，随后调到大西南，在那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后，又调到东南方延海省份，可以说他的资历在同仁中是比较突出的。而刘远山此次调任组织部长，不但说明他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更有在部委掌握大局，控制全盘干部调动的能力。 在张清扬看来，这两项人事调动真可谓点睛之笔。五年以后，这两位的资历、政绩笔笔皆事，岂有不登顶之理？ 京城的最高委员会之后，双林省省委書記郑景柱与省长钱卫国回到省内，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为辽河市选出一位市长。在辽河市市长的选择上，省委高层争论不休，各方势力都想推荐自己的人。谁都知道辽河的发展势头已经赶超省会江平市，随着与朝鲜边贸、工业、能源的合作加深，这些项目全要经过辽河，辽河的未来能发展成什么样已经是个未知数。如果能在这种地方主政几年，那么将来的政治资本可是很誘人的。 双林省自从张耀东、洪长江走后，并没有形成一言堂的局面，各方势力比较平均。因此，在常委会上，就辽河市市长的人选问题各方热烈发言。省委書記郑景柱阴着脸听着众人的话，见大家最后迟迟做不出决定，他拍了桌子，第一次在常委会上发了火。 郑景柱说：“辽河现在发展得怎么样，我想在坐的各位都很清楚，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张清扬同志的功劳。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们，在张清扬同志去辽河之前，你们怎么没有推荐别人去？那时的辽河可是水深火熱之中啊。现在辽河有了起色，一些人看到了发展前景，便瞧着辽河市市长的位子眼红，我最看不起这些人！” 郑景柱此话一出，很多人都脸红地低下头。郑景柱的话的确说到了他们心里，这几年针对张清扬、针对辽河的争论，省委一直都存在，在这种时刻郑景柱发了话，他们就没脸再说什么了。 郑景柱环视一圈，缓和了语气说道：“现在的辽河在张清扬同志的主政下得到了新生，而张清扬同志主动提出辞掉市长一职，一是为了辽河的发展，二来也是为了干部的培养。因此我们在市长一职的考虑上，就要对得起张清扬同志！” 郑景柱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比较重，可以说只这一句话就高高地赞赏了张清扬在辽河的业绩。 “新任市长一定要完全拥护张清扬同志的主政策略，协助他做好政府的发展工作，并且要无条件的继续推广辽河市的长期发展规划。我可以不客气地说，在未来几十年的发展过程当中，辽河的发展将要按照他们所制订的《长期发展规划纲领》来办，这是必须坚持的！” 郑景柱的这个调子一定，其它人更没有话说了。从郑景柱的话中就可以分析得出来，要想去辽河混政绩、搞面子工程是不允许的。 郑景柱看到了众人表情的变化，扭头对钱卫国说：“省长，你谈谈意见吧？” 钱卫国喝了口茶，然后才说：“同志们，刚刚郑书记说得很对，他对辽河的情况，对张清扬同志都很了解，因此我完全支持他的观点。” 众人有些惊讶，没有人想到在这种场合下，钱卫国会支持郑景柱的观点。 郑景柱微微一笑，逼问道：“省长啊，说点实惠的吧，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钱卫国一脸的谦虚，笑道：“人选到是人有一个，可是刚才没敢说啊！” 众人大笑，笑过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钱卫国收了笑容，接着说：“大家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现江平市组织部长郝楠楠！” 权路风云第665章 “郝楠楠……”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略过她的名子，与这个名子相对应的是一位风情万种的成塾女人。在一些老男人的脑海里，迅速地过了她那丰满而性感的身体，这一刻，不知道有几位常委们身体发热。的确，郝楠楠现在是全省女干部中的一朵花，又是单身，因此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令大家非常的不解的是，谁也没想到钱卫国会推荐郝楠楠，在他们看来，钱卫国应该推荐李小林才是。就连郑景柱也很意外，他也觉得钱卫国的人选是李小林。 看到众人的惊讶，钱卫国笑了笑，解释道：“有些人可能不太了解郝楠楠，在此我就介绍一下。她是延春珲水的干部，从办公室做起，一步步做到珲水县委书记，张清扬在珲水的时候，她就是副县长，可以说这两人合作得很好。另外，她在几年前被京城党校选中，学习一年后被分到组织部，随后调到了江平出任组织部长，可以说她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又有京城部委工作的实力，她的能力、水平我想是不容怀疑的。另外，这位女同志在江平组织部的表现也很干练，这一点我想江平市委王书记能够证明。” 省委常委，江平市委王书记点头道：“没错，这位女干部作风强硬，工作认真，在江平可是有铁娘子之称啊！” 众人纷纷点头，想反对的话也没有话可说了，必竟郝楠楠的履历在桌面上摆着呢，实在挑不出问题来。关键是她还与张清扬合作过，这更增加了她的印象分。不过，党委副书记想了想，有些不同意地说：“郝楠楠，这位女同志的确可以，可是我担心啊，她过去与张清扬搭过班子，现在还让他们搭班子，这是不是会……会让一些人说闲话呢？比如说搞个人小圈子什么……” 郑景柱白了他一眼，冷声道：闲话？谁要是这么想那他就不配成为组织上的干部！如果辽河真有小圈子，那我倒希望双林省所有的地级市都有小圈子，问题是，放眼全省哪个小圈子有辽河这个小圈子的战斗力？谁如果搞了小圈子，还把能经济搞上来，我就放手让他搞！” 党委副书记的脸有些红，郑景柱的不点名批评可是很严厉。像这种省委書記在会上直接批评副手的情况并不多见。众人见郑景柱真发了火，更没有人敢说话了。 郑景柱接着说：“我看组织部考察一下吧，如果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 散会以后，郑景柱与钱卫国并肩走出会议室。郑景柱小声道：“省长，这个人选不错啊……” 钱卫国微笑不语，他不禁想起几个月以前和张清扬那次关于郝楠楠的谈话。钱卫国很早就注意到郝楠楠了，非常欣赏她，所以才表露出了要重用郝楠楠的想法。只是郝楠楠刚转正不久，不好调整工作。这次辽河市市长的位子空了出来，让钱卫国得到了契机。另一方面，把郝楠楠安排到辽河，这也是为了今后考虑，钱卫国把辽河交给别人可是不放心。假如有一天张清扬离开辽河，那么有郝楠楠盯着，这里其码还会听他这个省长的。 见钱卫国不说话，郑景柱又笑道：“省长啊，这不会是你和张清扬那小子唱得双簧吧？” 钱卫国一愣，随后笑道：“张清扬应该不知道吧？” “哈哈……”两人相视一眼，放声大笑，其中的含意很难令人理解。 11月底，郝楠楠的任命下达。免去她江平市组织部长的职务，调任辽河出任市委常委、副书记、代市长。在省委组织部长的陪同下，郝楠楠来到辽河。张清扬带领辽河市所有的常委们热烈欢迎了郝楠楠。在与辽河市的干部们见面之后，张清扬紧紧握着郝楠楠的手，小声道：“楠姐，你可是让我等得好久啊！” “你知道会是我？”郝楠楠眨着一对漂亮的大眼睛。 张清扬点点头，颇为自信地说：“当我提出卸任市长一职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是你来……，如果没这种信心，我舍得把市长的宝座交出去吗？” 郝楠楠微微一笑，“你算得真精明！” 的确，当钱卫国对张清扬有所暗示，希望他主动提出辞去市长一职的时候，虽然两人间并没有就郝楠楠会出任市长一事做出勾通，但是，当钱卫国否认李小林的同时，张清扬就明白了这个人选非郝楠楠莫属。 钱卫国不止一次地表示出对郝楠楠的欣赏，由此推断，凭借着一种感觉，张清扬觉得市长的担子终究会落在她的身上。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是因政治觉悟产生的吧，他也不明白为何如此确信。 这几天李小林明显很低落，在他看来，一定是自己接张清扬的班，却没想到市长的宝座被郝楠楠抢了去。任命下达的前几天，钱卫国曾经联系过他，当时李小林还以为组织部要找自己谈话了，老领导提前和自己打声招呼。却没想到钱卫国在电话里告诉李小林，让他配合好郝楠楠的工作，这让他心中的计划落了空。 今天郝楠楠正式上任，他感觉好像所有干部们都在看自己的笑话，表情便更加的不自然了。欢送宴之后，张清扬特意和李小林并肩走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林哪，你的脸色可是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没，可能……有点感冒……”李小林搪塞地说，要说他对张清扬没看法是不可能的。 “注意好身体，下面的干部可是看着你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 李小林呆在原地，认真品味着张清扬的话，脸阵阵的发烫。等李小林回味过来的时候，张清扬已经引领着郝楠楠走出了餐厅。大家都知道张书记与郝市长是老朋友了，也就没有多想，相继告辞，留给他们叙旧的时间。 李小林虽然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心情还是很低落，他直接赶去了关紅梅那里。关紅梅知道他这几天为市长的事情耿耿于怀，抱着孩子安慰他：“小林，你也没必要失落，你的事我想张书记心里有数。” 李小林气恼地说：“他如果心里有数，就应该推荐我当市长！” 关紅梅摇摇头，靠在他的身上苦笑道：“你呀……比他大了那么多，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点也不成熟！就凭你现在的表现，就不应该当这个市长！” 李小林望着她，气愤道：“那让你来当！” 关紅梅知道他在说气话，笑道：“我想这次的人事任命和张书记的关系不大，你别忘了你和钱省长的关系！” 李小林点点头：“这我知道，但是如果张清扬愿意帮我说话，我想省委会考虑他的意见！” 听到他的语气中仍有不满，关紅梅放下熟睡中的孩子，起身坐在他的怀里说：“小林，你也不想想张书记是什么人，他如果认为你现在适合做这个市长，他会不提吗？” 李小林的脑中灵光一闪，他点点头说：“也许你说得对……” 关紅梅吻着他的脸，轻声道：“辽河早晚都是你的……” 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郁闷中的李小林仿佛找到了发泄不满的出口，他搂紧女人，把她推倒在床上说：“我现在只知道你是我的……”话音刚落，便脱去了她的衣服。 关紅梅翻过身来，轻轻推着他的胸口说：“今天你不高兴，让我多卖些力气吧……” 桃园宾馆2号房内，张清扬正与郝楠楠欢声笑语地谈着。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季，但是室内温暖如春。郝楠楠早已脱去了她的大衣，上身只穿着一件亮黄色的小毛衣，胸前被束得又高又挺，随着她说话不时的起伏。张清扬望着眼前的女人，感叹她真是越成熟越美丽。 “张书记，给我安排下一步的工作吧？”郝楠楠掩嘴轻笑。 张清扬脸红地摆摆手，说：“刚才就和你说了，私下里叫我清扬，我叫你楠姐！” “呵呵，我可不敢！”郝楠楠笑道。 张清扬陪着笑了笑，然后说：“你现阶段的任务就是熟悉情况，了解工作内容，了解辽河市的干部，为下个月的人代会选举做准备。选举上可不能出现意外啊！你是组织部出身，应该很容易熟悉下面的干部吧？” 郝楠楠突然飞了个媚眼，笑道：“有你张大书记做阵，我还怕落选不成吗？” “那可说不准哦！”张清扬大笑，伸手看了下腕表。 郝楠楠扫了他一眼，说：“怎么，着急走了？” “是啊，时间不早了！” “怕我吃了你？”郝楠楠突然坐在他的身边。 张清扬果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一侧躲开，反问道：“我怕什么？” “不怕？不怕你躲什么？”郝楠楠突然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 张清扬知道她故意戏弄自己，便缩回手，正色道：“以后……我们两个都要注意一下啊！” “我知道，”郝楠楠有些失落地说：“我也就是私下里敢这样。” 张清扬知道不能呆下去了，起身道：“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权路风云第666章 张清扬刚刚转身，郝楠楠突然跟上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紧紧盘在他的腰际，惆怅地说：“我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和你有什么了，特别是来到辽河以后，我们更不可能怎么样。你……让我抱一抱……” 张清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她的房间，只感觉后背有些湿，也许她哭了。在最后的一刻，他狠心的没有回头看一眼。今天晚上他没敢住在桃园宾馆，以免传出风言风语，回到了久违的家中。 司机小汪远远的就看到家中有灯光，便问道：“领导，家里有人？” “不会啊……”张清扬的脑子里还想着郝楠楠，抬头一看，也有些惊呆。 “难道是小偷？”小汪不太确定地说道，下意识去摸怀中的枪。 张清扬望着别墅的大门口，嘴角突然间露出了笑容，拍着小汪的肩说：“放心吧，没事。” 小汪把车停下，这才发现别墅的小院中停了一辆商务车，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张清扬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拉开门，只见陈雅云淡风清地坐在客厅里喝茶，她的保卫兼司机小胖，坐在一旁看电视。 “老婆，你来啦！”张清扬真没想到在这个需要女人的夜里，有她出现。 “嗯，”陈雅微笑着答应一声，“我也刚到。” 张清扬四处看了一眼，问道：“儿子……你没带儿子出来？” 陈雅满不在乎地说：“有妈照顾着呢，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张清扬哭笑不得，脱掉外套走过去坐下，说：“傻丫头，你也舍得啊，那可是你儿子！” 陈雅仍然淡淡地说：“反正他什么也不懂。” 张清扬一阵崩溃，有心把老婆抱起来调逗一翻，可是小胖就坐在另一边，他还是忍住了。小汪见陈雅回来了，就对张清扬摆了下手势，意思是他先走了。随后又对小胖招招手说：“小胖，走，我带你去逛逛夜景。” 小胖会意，起身对陈雅说：“队长，我……我晚一点再回来。” “嗯，去吧。”陈雅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旁人都离开以后，张清扬这才把陈雅抱在怀里，捏着那吹弹可破的皮肤，说：“老婆，我可想死你了……” “嗯，所以我来了。”陈雅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清扬，我的产假结束了。” 张清扬点点头：“又有了新任务？” 陈雅摇头道：“暂时没有。” “那就好，多陪我几天……”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搂着她，一时间难以自制，伏在她耳边说：“老婆，我们……回卧室吧？” 陈雅的脸猛然间羞红了，但还是点了头，小声道：“我……先去洗澡……” 在组织部工作过的干部，很会和下属们打交道。刚来辽河的这几天，张清扬带领着郝楠楠走访了各直属机关、各局，可以说对这位市长，他表现出了完全支持的态度。通过自身的能力，以及张清扬的支持，郝楠楠很快就在下级心里迎得了尊重。 别看郝楠楠是位弱女子，但是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她的干练与稳重，以及对待下属那女性官员特有的亲和力，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任后只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决定代表市政府到基层调研工作。当然，她的这种基层调研，往往会被人解读成是为选举拉选票。 在人代会召开之前，张清扬挨个接见了各代表团的团长，目的自然是希望他们支持组织上的意图，选郝楠楠为市长。郝楠楠说得没错，当张清扬对外大力表明出支持候选人郝楠楠的时候，底下的干部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12月份，辽河市召开了人民代表大会，在会议上郝楠楠基本上全票通过，正式成为了辽河市政府的市长。同时张清扬所制订的《长期发展规划纲领》也在会议上通过。《纲领》的通过代表着辽河市今后的发展走向了正规，并且是有规可循的可持续发展。 大会闭幕这天，郝楠楠代表辽河市政府讲话，在会议上，辽河市全体干部、人大代表见证了她最风采夺目的一面！张清扬坐在一旁感觉担子轻了不少。 郝楠楠一来，张清扬感觉突然间轻松下来了。政府的工作有她主持，张清扬成了撒手掌柜。辽河市一切井然有序地发展着，一切都那么平稳，并没有出现政局的动荡，权利的交接在张清扬大力的拥护下，是那么的顺利而平坦。其它市委们看在张清扬的面子上，也都给了郝楠楠三分薄面。 有时候张清扬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冬天里的辽河市，瞧着满世界的银色，心里莫明的感动。他觉得自己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这座城市里，小到每一个角落，他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每当这一刻，他会感觉到内心对权利扩张的渴望。当然，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努力平静下来，他知道这种时候非常的危险，在仕途的道路上，有许许多多的政治明星就因为内心的膨胀过快，对权利的渴望过大，才一蹶不振。这也是他和钱卫国有意打压李小林的真正原因。 很快元旦到了。这是张清扬在辽河度过的第六个阳历新年。市委市政府所有应该出席的各种活动，张清扬通通交给了郝楠楠、黄承恩等人。像这些可以上电视，可以受到群众观注的活动，他决定渐渐少露面，他要把这样的机会让给辽河市的其它干部，尤其是郝楠楠。他想在最快时间里，让下面的干部见识到郝楠楠的权威。 更确切地说，张清扬心里明白，辽河虽然是他发家的地方，但是在他整条仕途轨道上，这里只是一个点，他可以是辽河的恩人，但更是一位匆匆的过客。为了权利，为了人生的目标，或者说得娇情一点，为了更多的人过得幸福，他的眼界不能局限在这一座小小的几百万人口的小城！因此，有露脸的机会，还不如交给别人，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无需通过这种简便的宣传手段来抬高了。 他站得已经很高了！ 张清扬没有回京城，而是来到了玉香山，他喜欢站在山顶的宝珠寺俯视辽河全城。俯视山下，他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太多的激情和梦想。当激情散发，梦想逐渐延着继定方针去行进的时候，他心中微微有些满足。 人活一世，要的不就是一个满足吗？ 此时此刻，张清扬对待这片土地而言，真的很满足，没有一私一毫的遗憾。最近，轻闲下来的他喜欢让小汪载他围着辽河新城区、市中心绕圈。望着街边每一处亮丽的风景，望着那每一片商业中心，甚至小到宽阔的街道上横在上面的跨街广告，无不都充满了张清扬的智慧与思想。 特别是投资巨大的临河西城商业圈的建立，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是他以独特的眼光，以及超强的分析、驾驭能力，终于让这个全省甚至是全东北振惊的项目上马，并且成功运作起来，已经完成了一期工程。单是这一项成绩，就让辽河市在未来的招商竞争中站在了不败之地。 最近一年，辽河的招商工作得到了飞速发展，这一切还要原于辽河市优越的城市基础建设。外商们来到辽河市无不都眼前一亮，由于辽河是新兴起的改革城市。在它的发改过程当中考虑到了很多国内大城市在发展中存在的错误与弊端，比如城市绿化、交通，各种工能区的分布，小到一个公厕的位置，都是专家们通过实地研究、探讨完成的。宽阔的四通八达的城市公路，大片大片的城市绿化带，这一切都让外商对这里心生好感，投资也就顺理成章了。 回首这一切，张清扬真的隐隐自豪。在辽河扩大城市建设的过程当中，他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这就足以让他有一种成就感。当然他也明白，在这一切的基础上，是一次又一次的权利争斗，谁掌握了权利，谁就拥有了城市建设的发言权。 现在的张清扬，再也不是曾经那位仇官仇富的愤世青年，他对政治、对仕途，甚至是对人生都有了新的理解。心性上更加成熟了。可以说从到辽河的第一天起，他就注定走向了一个全新的战场。或者在他的心里，辽河是他仕途的转折点。 当初在延春的珲水县，有着孙常青的照应，他才会那么顺利。再说珲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而已，那里的斗争，现在回想起来何足挂齿？在张清扬看来，珲水、延春，曾经的那几位对手，实在是幼稚的可笑。 然而辽河就不同了，这里是真正的铁板一块。这里是当年省委書記洪长江发家的地方，更是铁打不破的围栏，外人很难在这里立足。在张清扬到这里之前，省委的“反洪”势力不是没偿式过安排人个过来挂职锻炼，本质上想打散洪家班，但是这些人无不都灰溜溜的离开。 张清扬到辽河，真正的是从无到有，他首先面临的不是经济发展的问题，而是同仁间的争斗。从老谋深算的陆家政，再到双林省的政治明星，年轻有为颇有些才气的朱天泽，他所的走的每一步无不都是踩在对手的鲜血上前进。他要想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负，完成辽河的发展，完成省委交给他的任务，唯一要做的就是取得政权。只有当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时，他才能改变这一切。 权路风云第667章 通过辽河的磨砺，张清扬更深刻地体会到了政治竞争的残酷性，与它的必然性。过去，张清扬的耳朵里听到最多的就是上级领导对下面的干部说：“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初他感觉这话完全就是官腔，是套话。可是现在就不这么看了，通过自身的体验，他明白这话一点也不虚。但凡真正走向某座高位的人，不但要经历很多风风雨雨，就那份官场阅历而言，已经很难得可贵了。一位成熟干部的培养，的确很不容易。 “张书记喜欢在雪地中沉思吗？”脚步声响起，声音朗朗，一位穿着袈裟的白胡子僧人缓缓走来。 张清扬回头微微一笑，弯腰施礼道：“戒炎师父好，我只是喜欢站在高处想事情。” “呵呵，站得高，才能望得远，不过做事需要站在低处啊……”老和尚长长地叹息道。 来人正是宝珠寺的方丈大师释戒炎，释明光被拘以后，他被派到了宝珠寺。释戒炎是一位真正的佛学大师，满腹经纶。 听得出来他在告诫自己为官一方，就要处处了解百姓，张清扬立刻感叹道：“戒炎师父教训得对，我会劳记于心的。” “教训不敢，贫僧知道张书记是性情之人。”释戒炎双手合十，“今天瞧见你目光炯炯，红光满面，就知道你注定是个不安分的人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国未定，安分不起来……” “事儿，需要一点点做的；官儿，也是缓缓而升……”释戒炎嘴中念叨着，缓缓走下山坡。 张清扬遥望远方，突然间，钟楼上传出钟声。哄亮而久远的钟声悠悠传扬，张清扬闭上眼睛，感觉心中平静了不少。 元旦过后，马上就是新年，今年是朝鲜咸境北道对我国开发的第一年，随着各种工业、能源等项目合作的加深。为了表示出国内对咸境北道地区的重视。在新年来临之前，双林省决定送往朝鲜一批慰问品。张清扬、郝楠楠代表双林省委省政府，亲自押送食品、衣物等等。 汽车缓缓而行，坐在车里的郝楠楠瞧了张清扬一眼，发现他一脸郑重，目光有些失神。郝楠楠见司机小汪专心开车，便偷偷拉了一下他的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张清扬回过神来，说：“哦，没什么，可能昨天太累了。” 昨天，张清扬参加了辽河市老干部局的饭局。这种场合是推不掉的，如果张清扬不去参加，他们会觉得市委书记不给面子。老干部有时候闹起事来不容忽视。张清扬陪着他们喝了不少酒，又陪着老干部们跳了几场舞，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郝楠楠一脸心疼，紧紧捏着他的手说：“不对，你是在想事情吧？” “什么也瞒不住你，”张清扬苦笑着说，很自然地缩回身摸了一把脸，接着说：“我在想今年的辽河将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机遇呢？” 看着劳神过度的张清扬，郝楠楠微微移动了下身体，大腿碰着他的身体，动情地说：“你为辽河付出得太多了！” “是啊，辽河就是我的孩子啊！” 张清扬感觉到郝楠楠的那条腿压着自己，伸手摸了上去，缓缓移动着说：“楠姐，辽河，你要好好照顾着啊……” 郝楠楠身体紧绷着，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她那奇怪的表情是痛苦还是快乐。一时间竟然忘情，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男女之事。也记不清有多少年了，她没有经历过男人的一次爱撫，好像做那事已经远离了她。突然间被张清扬这么摸着，那种燥动不安再次扰乱了她的心，她满脑子都是那种事。眼前帅气的美男子，郝楠楠不禁想着如果和他能有那么一次…… “啊……”不知道怎么回事，郝楠楠嘴角一动，微微发出一种怪声，雙腿也紧紧合并在一起。 “楠姐？”张清扬晃动了下她的手臂，呆呆地望着她。 “我……没事！”清醒过来后的郝楠楠满面羞红，粉白的脖颈都成了苹果的颜色，她努力摇着头，想努力摇掉刚才的幻想。张清扬瞧见她不由得嘿嘿一笑。望见了他的笑容，郝楠楠更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说：“你笑什么？” 他吱唔道：“没笑什么。” 郝楠楠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流进體内，那股燥热消去了不少，这让她狼狈不堪。 “辽河啊……就是一个正在渐渐长大的孩子……”张清扬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意思，用以转移对郝楠楠的幻想，要不然紧紧挨在郝楠楠那丰满的身旁，总想到那种事。 “嗯，可是你也应该放心了，家长总要有放手的一天，你已经为这个孩子制定好一条发展的路线，它怎么去成长就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了。况且如果想让这个孩子真正的成熟起来，就应该放手不管，让他去闯，你说是吧？”郝楠楠眨着眼睛。 “你说得对啊，要想检验辽河的发展是不是真的经得起考验，我啊……就不能总盯着不放！” 张清扬点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现今辽河的发展虽然没有任何的遗憾，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主要因为是张清扬这个策划者在主导一切。有些问题往往会被忽略，或者掩饰。没准等他一离开，换成别人主政，问题相继就会爆发，而这种问题的爆发并不是坏事。 郝楠楠美丽的脸露出笑容：“清扬，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真让你离开，你还有些不舍得，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也正像父母的心思，总担心孩子出问题，可是如果总抓着孩子不放，孩子更容易出问题！” “出问题，就解决，发展是不可能没有问题的！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知道省里……”郝楠楠说到这里，目光打量着张清扬，突然注意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原来他腿中间不知何是高高的顶起来了，那尺寸可是有些骇人…… 张清扬没注意到郝楠楠的目光，眼里还想着事情，而郝楠楠也假装不在意，接着说：“我知道省里是不会让我永远呆在辽河，辽河也是我的一个过度，但我会认真对待辽河的发展……”说到最后，胖乎乎的小手突然间向他的腿中间一拍。 “啊……”张清扬痛叫一声，那里立刻软了下去。 “呀，张市长，你怎么了？”郝楠楠一脸的无知状，好像什么也不懂似的。 张清扬原以为只有刘梦婷、梅子婷那个年纪的年轻女子会逗人，却没想到郝楠楠顽皮起来更像个小孩子。他刚才被吓得出了一身的汗，抬头瞧了瞧郝楠楠，说：“故意的吧？” 郝楠楠咯咯笑，也低声回答：“谁让你刚才笑我！” 张清扬善意地笑笑，无所谓地说：“要不一会儿找个地方，你去趟洗手间吧？” 郝楠楠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雙腿更加的不舒服了。张清扬知道这个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以他们两人的身份，是不应该如此曖昧的。要不是他们之间过去有过一段说不清的情愁，他也不会这样大胆逗她。 张清扬收了收心，正色道：“楠姐，辽河就交给你了……”说完后，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嗯，你放心吧，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说到这里，郝楠楠意识到失言了，又瞥见张清扬嘴角的坏笑，指间狠狠扣着他的手心。 到达咸境北道后，张清扬与郝楠楠受到了朝鲜军民的热列欢迎。当张清扬向金光春介绍郝楠楠时，很是认真地说：“光春，郝市长将来可是辽河的主政者啊，你们要好好合作！” 张清扬此行带上郝楠楠，有意推举出她的地位。他是想让国内、外所有关注辽河政局的人明白，郝楠楠将是自己的接班人。 郝楠楠，现在是重点宣传对象。 金光春客气地握着郝楠楠的手，笑道：“清扬，你放心，我会向对待你一样对待郝市长的！” 郝楠楠咯咯轻笑，说：“金司令太客气了，我们辽河的发展还需要你的支持呀！” 一旁的朝鲜党政要员望着风情万种的郝楠楠笑起来，前胸乱颤、小腰轻摆，一个个色相必露，喉节滚动。张清扬瞧见眼里暗笑，心说有这么样一位风情万种，却又不轻浮的女市长做搭档，今后的工作是会更加方便的。 朝鲜的挨饿仍在继续，张清扬此次带来的大米大面，对他们来说比黄金还要珍贵。但是张清扬明白，自己这些慰问品是不会分到朝鲜人民手中的。朝鲜人民所得到的应该是朝鲜国库积压了好几年的陈粮，而且还不是大米，是玉米。玉米在国内用来喂猪、鸡的，可却是朝鲜国民的标准口粮。 据传言，朝鲜最高领袖生活十分的奢华，他所吃的大米都是人工一粒粒挑选出来的，粒粒圆润，并且大小相等，可见他奢华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对此，张清扬也深感无奈，这不是自己的国家，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随后的几天里，张清扬、郝楠楠在咸境北道地区党政领导人的带领下，参观了正在进展中的中朝合作项目，这一路上朝鲜的那些老头们可是大饱眼福。而郝楠楠好像有意勾得那群色老头神魂颠倒，所穿的衣服很好地把身材的优点展现出来。 权路风云第668章 在私下里，张清扬曾经偷偷的取笑郝楠楠，说：“楠姐，你到朝鲜走一圈，让朝鲜的官员春色大动啊。” 郝楠楠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憋死他们！” 回国的前一夜，金光春找张清扬喝酒，喝醉了以后，他拉着张清扬说：“你这小子，身边留着那么一位漂亮的女干部，别有用处吧？” 以朝鲜人的心理来分析，金光春认定张清扬肯定与郝楠楠有些什么的。张清扬也懒得解释，只是说郝楠楠是位很保守的干部，只是人长得漂亮，这才闲话比较多而已。 在张清扬大力的宣传之下，郝楠楠的名气传播得很快，她以最快的速度在辽河政坛站住了脚跟。郝楠楠心理清楚，张清扬对自己如此，一是为了工作，但二来也是因为两人间的私人友情。 对于张清扬的无私帮助，郝楠楠无以为报，她知道只能用出色的工作，辽河的飞速发展来让张清扬放心。李小林也走出了阴影，前几天去省里跑项目，钱卫国特意见到了他。 钱卫国会见他的时候，很严厉地批评了他的消极态度，并且高度表扬了张清扬和郝楠楠，这让李小林心虚不已。钱卫国的批评，也让李小林明白，老领导还没有放弃自己。如果钱卫国真的放弃他不管，那就不会有这翻苦口婆心的训导。 从省城回到辽河的李小林总算看清了自己的地位，眼下，他只有拼命工作才能赢得上级的信任，下级的支持。李小林开始拼命的工作，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消沉了。而且无论什么事情都向郝楠楠汇报，对市长表示出了应有的尊重。 “不知道为什么，小林这段时间工作卖力了！”郝楠楠在向张清扬汇报工作时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李小林的心结解开后，还是一位很不错的干部。 春节，张清扬回到了京城，这个年他想好好的陪家人。 初一的早上，他一个人在爷爷的四合院里漫步。地上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树上的麻雀叫个不停，张清扬抬头望着那几只找不到食吃的麻雀，轻轻地叹息一声。 “大过年的，不要长吁短叹，你怎么了？”身后传来刘老的声音，没想到老爷子也早早的起来了。 张清扬回过头，走到爷爷身边，有些惆怅地说：“爷爷，也没什么，只是最近觉得有些累……” 刘老点点头，锐利的眼睛射出不可挡的光茫，说：“是不是感觉有些矛盾？” 张清扬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随后点头：“是啊，是很矛盾，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自己改变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不瞒您说，我经常在想，自己的奋斗到底对谁有用？” “看来……你成熟了！”刘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清扬啊，成长的过程必定会有一些迷茫。你在辽河呆得太久了……” “爷爷，我……”张清扬还想说什么。 刘老摆手打断他的话，微微笑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自己想吧……”转身回了房间。 张清扬站在雪地里良久，独自苦笑一声，拿起墙角的扫帚和警卫一起打扫起院子来。没多久，刘老又从屋里走出来，他的手里牵着小涵涵。涵涵全身被包得像个球，慢慢地跟着太爷爷走。 “涵涵，看见没，人要劳动，劳动才有生机……”刘老指着正在扫雪的张清扬。 “太爷爷，生机是什么？”涵涵稚声稚声地问道，好奇地仰着小脸。涵涵刚学会说话没多久，发音还不是很准。 “瞧我……怎么和你这小东西说这些，你还不懂！”刘老失声大笑，一旁的张清扬也笑了。 刘老看了涵涵一眼，又说：“生机就是人要活得有精神！” 涵涵张嘴咬着小指头，好像在认真思考，那模样十分的可爱，然后又问道：“精神是干什么的？” “呵呵，你啊你……这小东西！”刘老和蔼地拍着涵涵的头，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 初二，在刘老的逼迫下，张清扬带着妻儿老小又回到陈家。陈家是很传统的人家，大过年的，说要女儿们去婆婆家过，就这样，两个女儿全被赶出了家门。 正好刘抗越也带着儿子从京城的家里来给岳母拜年。两个小家伙一到，陈家就不得消停了。刘天佑比涵涵大一岁，一大一小就在客厅里相互追逐着嬉戏。看得出来，两个孩子深居大院里，没有多少玩伴，突然之间有了同龄人，十分高兴。 陈新刚并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张清扬和刘抗越坐在一旁聊天。 “大哥，我可要恭喜你当将军啊！”张清扬笑道。 刘抗越摆摆手，轻声道：“我只是走出了一小步。” “那也不得了，你和陈军应该是最年轻的将军吧？”张清扬问道。 “差不多吧，”现今的刘抗越稳重了很多，他说：“陈军本来想亲自拜年的，但是爸爸考虑到影响，没有让他来。” “是需要注意影响。” “你呢？在辽河呆得时间太长了吧？”刘抗越习惯性地抽出烟来，刚要点上，不料就被陈丽抢了去。刘抗越满脸通红，在张清扬面前被老婆如此管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张清扬望着他们笑，回答道：“谁知道呢，我就是边走边看吧……” “也该动动了……”刘抗越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一刻，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年前去朝鲜的路上，自己和郝楠楠的谈话。现在回想起来，心里竟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见张清扬没有回答，目光有些失神，刘抗越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越来越稳重了。” 张清扬苦笑道：“你还不如说我老了呢！” “哈哈……”刘抗越大笑，指着面前奔跑的儿子说：“有时候看见孩子啊，还真发现自己老了！” 张清扬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个孩子，心里也有同感。这些年为了前途，他几乎耗尽了青春，内心也被磨砺得如钢铁一般坚韧，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它振动了。 涵涵突然间跑到爸爸眼前，伸出粉嫩的小手摸着张清扬的脸，说道：“爸爸，太爷爷说要有精神！” “嗯？”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他没想到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已经看出了他脸上的疲惫。 晚上八点多钟，张清扬走进京城的一家夜店，刚刚进来就被振聋发聩的重金属乐器振得耳朵发疼。突然间，传来阵阵的尖叫，他向舞台上望过去，原来是一群舞女在跳yan舞，此刻身上只穿着叁点式，而且双手自mo，摆出一幅誘人的画面。 张清扬摇摇头，心说自己还真的成熟了，看到这种场景除了厌恶，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上了楼上的包间，轻轻推开，一屋子的青年男女，女人多半坐在了男人的怀中。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眼睛四处寻找着苏伟的影子。知道张清扬回了京城，苏伟天天打电话叫他出来玩。张清扬盛情难却，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 “喂，傻小子，你找谁啊？”不等张清扬看到苏伟的身影，靠在门边沙发坐着的一个小青年骂道。 包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把脸贴在女人胸口的苏伟终于抬起头，看到了张清扬。“清扬……你来啦！”苏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回手对着刚才骂人的小青年就是一脚：“妈b的，你骂谁呢，你睁开狗眼瞧瞧，这是清扬哥！” “是，是，”小青年吓得脸色大变：“清扬哥，对不起，兄弟狗眼不识泰山，”小青年真的害怕了，一边说一边抽自己的嘴巴。 张清扬讨厌这种情景，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算了，算了……” “你丫的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来气！”苏伟扬手又是一巴掌。 小青年接连点头，弯着腰跑出去了。苏伟可是京城有名的公子，没几个人敢得罪他，这帮小兄弟平时还靠着他撑脸面呢，自然把他的话当成圣旨。当然苏伟也不是非要赶他走，只是想在张清扬面前显示一下能力。 张清扬望着苏伟笑，又怎么看不透他的心理，说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是不是忘记当年在辽河……那个事？” 一听张清扬提到当年在辽河挨打的事情，苏伟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瞪眼睛：“我说老哥，以后别提这事行不？” 旁边一个女人不明所以，站起来缠着苏伟问道：“老板，你在辽河什么事情啊？” “滚一边去！”苏伟没好气地推开女人，指着一屋子的人说：“散了，全他妈的散了，屋里就留两女的就行！你们到旁边再开一间房，我请客！” 众人欢呼着退出去，屋里只留下两位最漂亮的陪唱女郎。 “坐吧。”苏伟知道张清扬看不惯这种场合，这才把其它人赶走。不过他那二世组的姿态却没有改变，拍拍大腿，旁边的小姐坐进了他的怀里。 张清扬深感无奈，必竟社会就是如此。他坐在苏伟旁边，苏伟对另外一位小姐使了下眼色，说：“圆圆，你要是把这位大哥陪高兴了，我今天赏你十张毛爺爺！” 权路风云第669章 “真的呀！”被唤作圆圆的漂亮女郎立刻盘腿坐在张清扬的身上，媚笑道：“帅哥，我陪你唱首歌吧？” 张清扬不喜欢这女人身上的香气，伸手推开她的红唇，礼貌性地说：“你坐我旁边好了。” 苏伟见后哈哈大笑，说：“圆圆，你以为毛爺爺那么好赚啊？我向你透个底吧，这位老板喜欢**，你要纯一点！” “呵呵，帅哥一瞧就是正经人！”圆圆对着张清扬笑：“老板，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我把你当成了普通客人，那我们就坐着聊天吧。” “没事……聊天也好。”见圆圆这样，张清扬到是对她心生好感。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从来不会歧视这些小姐。她们也是为了生存。 苏伟一听可就不高兴了：“我说圆圆，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就像不正经的人吗？” 很显然，圆圆早就和苏伟混熟了，咯咯笑道：“是不是正经人啊，你的手知道！” 原来苏伟的手已经伸向了怀中女人的裙底。张清扬也是听到圆圆的话以后才发现，他一阵苦笑。苏伟把手伸出来，放在女人的身上擦了擦，对张清扬说：“请你出来玩真难，你上子像皇上出巡似的！”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你别没大没小的啊，我可是你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和圆圆她们讲讲你在辽河的光辉事迹……” “你这人……真没劲儿！”苏伟无奈地说。 张清扬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苏伟正色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调发改委了。” “你……发改委？”张清扬哭笑不得地问道，心说就你小子这副德行还去发改委，不把发改委搅乱了天！ 苏伟也知道张清扬瞧不上自己，不屑道：“发改委算什么啊，我苏大公子想去哪个部委不可以？” 这话到也是实话，张清扬点点头，问道：“你以前不是在中紀委吗，怎么又调到了发改委？这和你的业务也不对口啊！” 苏伟洋洋得意，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去的是中紀委监察部驻发改委纪检组、监察局。” 张清扬明白了，可还是不解地问：“好好的去那干什么，别有所图吧？” “你小子就是聪明！”苏伟笑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肯定愿意听。她现在可是发改委纪检组的副组长，副厅级！” “她……”张清扬的神情有些恍然，他明白苏伟说得是贺楚涵，想不到贺楚涵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我调过去，自然是为了……”苏伟坏笑道。 “你啊，安心工作吧，别做梦了。她不会喜欢你的……”张清扬说道。 “那可没准！我可和你说啊，你已经是结婚的人了，别和我抢女人……” “和你抢女人，你小子也配！”张清扬私毫不给面子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提到贺楚涵，他的心情都会变得不好。 “老哥，要不我把她约出来？”苏伟并不理解张清扬的感受。 “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张清扬起身就离开。 “喂喂，你小子……”苏伟话还没说完，张清扬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圆圆贴过来，拉着苏伟的手问道：“苏公子，这位有个性的帅哥是谁啊？” “他？”苏伟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然后很认真地说：“他才是真正的公子啊！” “不是吧？”一左一右两个女人同时大惊。 苏伟搂紧两个女人，不屑地说：“我骗你们干嘛！这小子……本来想让他体验一下圆圆的吹箫功夫，现在只有我自己双飞喽！” “你好坏哦……”两个女人在他怀里撒娇。 三月份，浙东省以副省长金淑贞带队的代表团来到辽河考察合作项目。辽河市的市容建设，让这些隐隐有些自傲的南方官员们大吃一惊。辽河的绿化、公路交通走在了全省的前列，私毫不比南方的路况差。 一般情况下，南方官员，即使是小县城出来的干部，到了北方以后仍然觉得有心理优势。可是今天当他们看到辽河时，全部噤声，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赞美。 张清扬先是带领他们参观了辽河市临河西城商业中心圈，坐在张清扬的车里，金淑贞有感而发地说：“清扬啊，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当初我提出到辽河看看，底下的干部有很大的抵触情绪，他们觉得到北方一个小城市有什么好看的！可是今天看这情景，他们都受到了振动。” 张清扬打着哈哈说：“淑贞大姐，辽河的底子可是您当年打下来的啊！” 金淑贞知道张清扬在开玩笑，便也笑道：“你啊，是越来越会打官腔了！” 第二天，张清扬陪同金淑贞一行人参观了南亭工业园。当现代划设施完备的工业园出现在眼前时，代表团的心情并不是用一句振惊就能形容的。在南亭工业园建设之初，张清扬就提出来与世界接轨，只有走在了前列，将来才不会败下阵来。现在来看，张清扬当时提出的思想很完美，已经初有成效。 浙东是轻工业基地，又是鱼米之乡；辽河是重工业基地，又有东北的小江南之称。同时浙东又是对外旅游大省，近几年浙东的旅游业收入一直排在全国第一位。而辽河的旅游业也显露出了勃勃生机。 浙东与辽河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双方就发展前景交换了意见，并且提出了进一步的合作计划。在辽河转了几天以后，双方签订了一系列长期合作协议。并且，浙东银行表示要在五年之内向辽河输入五百亿的资金，用以补充辽河的发展。 在签字仪式当天，张清扬紧紧握着金淑贞的手说：“淑贞大姐，你不愧是辽河走出去的好干部，第一次回家就送给我一份大礼！” 金淑贞也很激动地说：“清扬，你完成了我未完成的心愿，我要谢谢你才对！” 两人红光满面握手的画面，被媒体拍了下来。一些党政要刊发文称，浙东与辽河的合作，显示出了经济大省扶持兄弟城市的决心，同时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北方经济的发展前景。更加说明辽河的发展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希望，辽河所走的路线是对的！ 此次南北合作，不但提升了国家振兴老东北工业基地的决心，也为东北未来的经济发展指出一条试验之路。唐先生在视察南方几个经济大省时，多次提出加强与北方省份勾通、合作的意思，他希望南、北方通力合作，为祖国的繁荣富强共同努力！ 另外，唐先生还在公开场合多次夸奖了两位女干部，她们是浙东副省长金淑贞，与辽河市市长郝楠楠。此次浙东与辽河的合作，如果没有这两位女干部的奔走、支持，是万万不可能的。圈内人都称，恐怕今后这两位女干部要鹏程万里了。 浙南与辽河的互补合作产生了深远影响，最高决策层的委员、组织部部长刘远山在最高决策层的例行会议上，提出了加大南、北干部交流的提议，并且得到了决策层的一致通过。 由此一来，最高组织部进行了一轮南、北省份厅级干部的大交流活动，一些地市的干部进行了对调。有媒体称此次干部调整，更加显示出了是少而精加大力度发展经济弱省，加深控制贫富差距的决心。我党我国新一期的发展将围绕着保持经济的南北平衡，如何照顾弱小群体而展开而最近几个月，与风头正健的市长郝楠楠相比，辽河市市委书记张清扬好像突然间从媒体面前消失了一样，有关他的消息越来越少。 这年的六月份，发改委的任命通过省委组织部传达到辽河市，张清扬被正式调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东北振兴司常务副司长，正厅级待遇。虽说是平调，级别未变，但也调进了部委机关，确确实实的高升了。 随着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的深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地位在各部委中隐隐攀升到了前列。而东北振兴司随着國務院对老东北工业基地的重视，也是发改委各司中很有实力的部门。 这从东北振兴司的司长由发改委副主任张森兼任，就可见一斑。而这也说明，张清扬这位常务副司长，隐隐约约地会实行着司长的权利。 根据《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要职责内设机构和人员编制规定》，东北振兴司的主要职责是：组织拟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的战略、规划和重大政策，协调有关重大问题；提出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重大项目布局等建议并协调实施。 在辽河市市委书记一职的任命上，省委听取了张清扬的意见，任命辽河市党委副书记黄承恩出任辽河市市委书记。这个结果令大家十分意外，结果没公布以前，大家都以为张清扬会推荐郝楠楠接任书记，由李小林接任市长。万万没想到黄承恩这位马上就要退休的老头子爆了大冷门。 权路风云第670章 任命下达以后，辽河的干部们此刻才发现，张清扬的政治智慧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猜想捕捉的了。对于这个结果，就连黄承恩自己也很意外，他万万没想到张清扬会有这样的安排。 其实张清扬选中黄承恩，是看到了他比较沉稳的一面。他觉得自己离开以后，辽河市肯定会出现问题，这就需要有经验的老同志为金淑贞、李小林这样的年轻干部保驾护航。而以黄承恩的年纪而言，他最多在干上两年也就退休了。在他退休之前，为他解决好正厅待遇，也是他心中所想。当然，这一切还是因为黄承恩有资格出任这个职务，张清扬是不会单凭个人喜好选择继任者的。 李小林接了黄承恩的班，成为了党委副书记。虽然李小林上升的步子有些慢，但却也在一点点攀升。他卸掉的常务副市长一职由副市长许昌永接任。对于这个人事安排，张清扬还是很满意的。而李小林也终于领会了张清扬的意图，深为曾经的小人之心自责。 在市委全体会议上，张清扬完成了最后一次工作报告。之后，会场里掌声振天，经久不息。 在坐的干部们回想着张清扬在辽河的一幕幕，都激动万非。 张清扬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但掌声仍然没有停歇。他只好在身后十几位常委们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会场。掌声还是没有停，张清扬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梦婷，我要赶飞机了。”张清扬看了看身旁被窝里的女人，洁白光滑的臂膀流露在外，却仍留着一片雪白暴露在空气之中，那粉嫩的倍蕾若隐若现…… 张清扬把刘梦婷整个身子缩进张清扬的怀里，眼睛都没有睁开。也许她害怕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与梦境中的幸福不相符。今天，是张清扬离开辽河的日子。刘梦婷舍不得他离开自己。 “老公，时间还早，我们多睡一会儿。”？说着，刘梦婷奉上香吻，双眼迷離还没有完全的睁开，小手紧紧搂着张清扬粗壮的腰。 他紧紧扳着刘梦婷的双肩，身体用力压着她，轻咬着刘梦婷的耳朵，吮吸着那粉嫩的耳垂，说：“梦婷，我爱你。我答应你，有空就回辽河来看你，或者你去京城看我……” 听着情郎的表白，刘梦婷终于睁开眼睛，还未看清面前这张帅气的脸就已经模糊了。乌黑的眸子中含着泪水，刘梦婷紧紧缠绕在张清扬健硕的身躯上，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从一个云霄被冲击到另一个云霄，仿佛两人共同驾着飞天的浮云，在云朵间飘浮冲浪。 “老公，我爱你。”刘梦婷的樱唇咬上了张清扬的肩膀，仿若要在张清扬的身上留下永恒的印记。 这是一个离别的清晨，更是一个令人难忘的一幕。当初刘梦婷接手梅子婷在集团以后，还一阵兴奋地想终于有更多的机会与心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然而时间短暂，只有两年的时间，他像过客一样匆匆离开。刘梦婷的心里，满是对他的思念。 张清扬永远记得离开时的情景，刘梦婷光滑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四脚更像章鱼一样缠绕，晶莹的泪水好似珍珠一样从他的美目中滚落，最后落在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轻轻把她推开，刘梦婷的眼睛又闭上了，而且闭得很紧，她不想看见心爱的男人离开怀抱。 张清扬理解她的心理，也就没有理她，狠心穿上衣服。女人，对于某些男人来说只是发泄的工具，他们天天的更换女人，只为了那放縱的情慾。然而张清扬不然，他的女人虽然也不少，但都是真心爱过的，女人多了，这不单单是情感的依赖性，更是一种强大的责任。 有时候张清扬累了，就是这些女人在支撑着他，他不想自己的女人担心。 令张清扬很意外，早知道妹妹刘娇会来接机，却没想到刘远山和张丽也来了，他们的身后跟着三名警卫员。 望见这阵式，张清扬一脸的苦笑，上前和爸爸握手道：“老爸，你这个国家高端决策层中的一位领导来亲自接我，那么我应该是什么级别的大干部啊？” “没大没小的，都厅级干部了，还像个孩子！”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是挂着笑。 “都自己家人，握什么手啊，整得像外交官似的！你们两个啊……一身官气！”张丽奋奋不平地说道，上前拉着张清扬的说问长问短，自从春节以后，张清扬还没有回过京城。 行礼早有警卫接了过去，等张丽寒暄完什么你黑了、瘦了之类的话，才轮到刘娇来表现她的亲情。 小丫头上前挎住张清扬的手臂，说：“哥，以后多些时间陪我玩吧！” 张清扬看着几个人，心里暖暖的，作为私生子的他，每次感受到家庭、亲情的温暖，都有一种想哭的感动。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问刘远山：“爸，您最近不忙？” 刘远山无奈地说：“谁说不忙，是老爷子非要我来接你，也不知道你小子给老头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是，连我都吃醋了！”刘娇装作嫉妒的小模样，娇媚地说道。 “回家的感觉真好……”张清扬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溢出来，缓缓靠在了椅背上。感觉手心很热，被一只有力而厚重的手握住。 那是刘远山的手。 正值炎热的夏季，老爷子又住进了中央高级退休干部的夏季疗养所，在一片京郊神秘的山中，这里十分的阴凉潮湿，并不像外界那般热得透不过气来。为了照顾老爷子，张丽带着涵涵也住到了这里。只是由于刘远山还要上班，他不能住在这里，只是有空才回来看看。 张清扬到家的时候，刘老太爷正拉着涵涵的手在独院中细心地收拾花草。涵涵带着小小的军帽，穿着一身小迷彩服，就连脚上也穿着一双军用的小胶鞋。雪白的小脸上透露出聪慧与机智，那模样人见人爱。特别是小不点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军用水壶，那样子更增添了几分趣味。 望见儿子一身戎装跟着太爷爷挖土施肥，张清扬笑得合不拢嘴，还没等下车就问老妈：“妈，谁给他弄得这一身衣服？” 张丽笑道：“还不是他自己要的！这小家伙看见她妈穿军装喜欢，就非要穿这样的衣服，不给他就哭，没办法我特意安排人给他订做了两套！” “哈哈……”张清扬到没想到儿子那么喜欢小雅的军装。 “涵涵！”张清扬下车后大叫，一边推开小院的门。 涵涵见到爸爸回来了，小脸立刻露出笑容，扔下手中的小铲，飞快地向张清扬跑来。突然在他的面前停下，抬起稚嫩的小手，对张清扬敬礼道：“首长好！” 把张清扬整得直愣神，抱起儿子笑道：“儿子，你这是和谁学的啊？” 一旁的张丽笑道：“这孩子现在什么都学，前两天老爷子的部下来看他，见面敬礼说首长好，就被涵涵记住了。这几天，小不点见人就敬礼！” “小家伙！”张清扬开心极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爸爸，放我下来，我会走……”涵涵被张清扬抱在怀里远离了地面，用力推着爸爸的胸口，军用水壶在他后背晃晃悠悠，与他的小身板非常不协调。 张清扬把涵涵放在地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涵涵又回到太爷爷身边，费力地扯下水壶，对刘老说：“请首长喝水！” 刘老无奈地笑道：“涵涵啊，首长的肚子不渴，你小子五分钟就让我喝一遍水，我哪有那么大的肚子！” “不嘛，你要喝，你要喝……”涵涵开始撒娇道。 “好，好，我喝……”刘老被涵涵搞得没办法，只好接过水壶抿了一小口，拍着涵涵的小脑袋说：“涵涵真听话。” 涵涵满意地把水壶甩在背后，老气模秋地说：“首长也很听话……” 后面的一家人哈哈大笑，不用说，让刘老喝水这个细节也是他从警卫员身上学来的。张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拉着儿子说：“清扬，你看到了吧，小家伙现在可有意思了，这一家人啊就他能管得住老爷子！” 刘老直起腰，笑道：“可不是嘛，我活了几十年，只有小不点敢命令我啊……” 张清扬看到爷爷红光满面，就知道身体还好，随后也就安心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刘老问张清扬。 张清扬点点头：“还好，我有一周的假期，能在家里陪陪您了。” “我老头子才不用你陪，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刘老摆摆手，向屋里走去。张清扬一行人跟在后面，刘远山对张丽说：“马上吃饭，我下午还有事情出去。” 用过午饭，刘远山就走了。张清扬拉着儿子在客厅里玩，刘娇也参与了他们的游戏。看着张清扬和涵涵嘻戏，刘老的脸上露出笑容。 过了一会儿，涵涵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很认真地对张清扬说：“爸爸，我要睡午觉了，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听那语气，好像是他陪着张清扬似的。 权路风云第671章 张清扬被儿子搞得很被动，无奈地说：“好，好，叫奶奶哄你去睡觉……” “我不，我要自己睡……”涵涵倔强地走向楼梯。 张清扬奇怪地盯向一旁的张丽，问道：“妈，涵涵不用别人哄着睡觉吗？” 张丽摇摇头，笑道：“这孩子也怪了，天生就很独立，什么都要自己做，那天看见我给他洗內裤，竟然说以后自己洗！” 涵涵消失在小二楼上，张丽这才站起身说：“我上去瞧瞧他……” 张清扬点点头，儿子如此懂事，他这个当爸爸的很欣慰。老爷子看了一眼刘娇，说：“娇娇，你也上去吧，我和清扬说点事情……” 刘娇不情愿地对张清扬眨眨眼睛，小声道：“哥，明天陪我出去玩啊！” 张清扬点点头，刘娇这才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娇娇，应该找男朋友了！”张清扬对刘老说道。 “她的事情，我只帮着介绍，不想逼着她了……”老爷子慢悠悠地说。 张清扬不禁回想起当年自己要和陈雅定婚时说过的话，他说希望家里给刘娇一个婚姻自由。看来刘老真的打算这么做了。他点点头，笑道：“这样最好。” “到部委了就要稳着点性子，这几年你的性格稳了不少，这很好。”老爷子说。 张清扬张开嘴，很想抛出心中的疑问，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刘老看出来他想说话，笑道：“有什么就说吧，我知道对这个任命，你心里有想法吧？” “嗯，有点不解，”张清扬这才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副司长，而不是正司长？虽然说还是正厅级，不过我在双林省还挂着省长助理呢，不提副部，也要切切实实的正厅。” “我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的，”老爷子没有生气，耐心地解释道： “你说得很对，以你的成绩而言，的确可以提副部。但是考虑到你太年轻，现在提副部，要很长时间在这个位置上，不利于转正。到部委任副司长，实际上就是正司长，这样稳上一稳，将来再提副部就没有阻力，随后转正也容易得多。在正厅级的位置上多停留几年，比在副部的位置上多停几年要强，树大招风，曲线救国的政策可以活学活用嘛！你要知道，国内的年轻干部不止你一个，你将来会有竞争对手，但在正厅级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不会太惹眼，但要真到了副部以上，对手也许就要向你施加压力了。这样一来，会减轻你的负担，不至于让你年纪轻轻就遭到对手的围剿……” “我明白了，您想得很周到。”张清扬佩服地说，“您还有什么教导吗？”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刘老直接表扬道，“你这几年在辽河的表现超过了我的预期，要不是你小子太惹眼，我也不会把你藏到部委。在我的计划里，原以为你三十五岁以后才能混到正厅，四十岁提副部，但现在我对你的要求提高了，我要你四十岁提正部！” 张清扬并没有觉得老爷子的话是天方夜谭，以他现在的晋升态势，四十岁提正部很正常。他只是苦笑道：“那样不是更显眼？” “那时……就不怕了……”老爷子半眯着眼睛，“这几天休息，好好放松吧，我知道你这几年太累了。到了部委好一些，没有那么多杂事……” “是啊……”张清扬长长地叹息一声，到部委修身养性也不错。 张清扬把车停在气派的大楼前，望着那令人肃穆的国辉，心里一阵激动。 “爸爸，妈妈在这里？”涵涵坐在一旁问道，他老老实实地绑着安全带，一脸认真样。 “嗯，妈妈在这里。”张清扬点点头。 “叮……”一声警铃响起，没多久，楼前开始走出了人影。 “下车，我们去找妈妈……”张清扬把涵涵抱下来，本想抱着他走向面前的台阶，可是涵涵不同意，他倔强地要自己走。 一大一小在台阶上相应成趣，两人爬上高高的台阶，刚想走进大楼，就被门口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拦下了。 “对不起，请出示证件。”武警战士客气地说。 张清扬拿出在辽河的工作证，交给他。武警战士展开看了一眼，抱歉地说：“对不起，没有特别通行证，外人不能进。” 张清扬点点头，没想到就连总参普通的办公大楼平时保卫级别也这么高。他拉着涵涵对武警战士说：“我在一旁等，可以吗？” “可以。”武警战士威严地说道，在这里，市委书记在他的眼里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张清扬躲到一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如此大的落差感了。 “爸爸，为什么不让进？”涵涵厥着小嘴，不高兴地说。 “这是规则。”张清扬回答。 “妈妈可以进，为什么我不可以？”涵涵非要刨根问底。 “因为……”张清扬正在想着如何回答，眼前突然一亮，指着前方说：“涵涵，你看那是谁！” 涵涵扭头一看，一位亮丽的女军人站在楼门口，涵涵大叫道：“妈妈！”然后就跑了过去，警卫这次没有拦，因为他看到了陈处长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陈雅拉着涵涵的手走过来。涵涵乖巧地站在妈妈身边，仰看看着漂亮的妈妈，脸上很有成就感似地笑。 张清扬笑笑，说：“来接你下班，不好吗？” 陈雅白静的脸上露出笑容，同时飞上了两朵彩霞。没说话，只是伸手拉住了张清扬。一旁的武警战士明白了，刚才被自己拦下的就是传说中军委陈总参谋长家的女婿。他来到陈雅面前，敬礼道：“陈处长，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是您的先生。” “没什么，是我忘记了给他办理通行证。”陈雅满不在乎地说。 张清扬对那位有些担心的武警战士笑了一下，拉着陈雅走下台阶。武警战士呆呆地站在后面，一脸的傻笑。 “没想到你来接我……”陈雅慢悠悠地说。 “我想你了……”张清扬看了一眼正在偷听两人说话的儿子。 “嗯，”陈雅微微点头。 “老婆，我们一家三口逛一逛吧，今天在外面吃饭。” “嗯，”陈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涵涵抬头盯着两个大人，黑露露的大眼睛闪了闪，突然冒出来一句：“真好！” 张清扬和陈雅停下脚步，张清扬把儿子抱起来，问道：“涵涵，什么真好？” “爸爸，你如果天天带着我来找妈妈多好啊……”小家伙很惆怅地说。 张清扬鼻子一酸，看来成熟的小家伙已经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拥有亲人的幸福了。 “涵涵，爸爸，以后会经常陪你的……”张清扬怜爱地吻着他的小脸。 “不要……”涵涵推开爸爸的嘴，有些委屈地说：“我……我要妈妈亲……” 一周的假期已经结束，张清扬到组织部办理好各种手续，开始了他的部委工作生涯。 ？发改委坐落在西城区南大街11号，是一栋十分气派的大楼，周围是宽阔的广场，前面就是可供六车道通行的南大街。整座大楼远远就透露出一种与旁边建筑不同的气氛。 张清扬把自己的身份证明交给门口的警卫，警卫敬礼之后放行，通往大楼门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绿荫小路，走在上面他心情澎湃。 张清扬在人事司机关干部处报道，随后跟着干部处的于处长去找自己的主管领导发改委副主任张森。一路上，于处长客套地与张清扬攀谈着，心里却很不平静。部委机关，不缺少年轻的厅级干部，但是眼前这位帅小伙有些年轻的吓人吧？看模样可能还不满三十岁，不用猜也知道此人肯定有些背景。 作为人事司的一位处长，他可是知道最近两个月，东北振兴司的几位副司长为了争夺常务副司长的位子抢得头破血流，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被一个神秘的年轻人抢了去。东北振兴司自从上任司长出事以后，一直由张森副主任兼任，足可以见得此位置的重要性。 在副主任的办公室里，张森见到了张清扬。 “知道你今天要来，我都没有出去！”张森很热情地握着面前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手。 “张主任，我初来乍到，工作上的事情今后还希望您多多提携教导。” “清扬，你太谦虚了！”张森拉着张清扬坐下，然后对于主任说：“小于，你先忙去吧。” 于主任也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在张森的眼里，的确是“小字辈”人物。张清扬对于主任点头微笑。等于主任走了以后，张森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张清扬，而张清扬看着他，脑海里也在回想着父亲对这个人的评价。 “辽河发展的很好，让东北经济看到了发展的曙光！”张森副主任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张清扬与他虚心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被领着去见司里面的干部、同事。 东北振兴司在第五楼。楼梯两侧，左面是东北振兴司，右面是中紀委监察部驻发改委纪检组、监察局。从电梯走出来，望见左面挂得那纪检组的牌子，张清扬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权路风云第672章 张森走在前面，别看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走起路来很有力度，周身上下透露出的神情又是那么的谦逊。张清扬不禁联想到了所见过的省长、省委書記，看来在外当封疆大吏要有一种霸气和英气，而在部委身居高位，就像是巨龙潜水，无声无息。部委讲究的是深藏不露，但是在外就要有说一不二的霸气，要不然是不可能震得住下面的小喽啰。 “清扬啊，部长可是我的老上司啊……”不知道为何，走在前面的张森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张清扬一愣神，看不见张森的背影，只是笑道：“爸爸也提起过您。” 张清扬没发现，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张森嘴角有了笑意。其实张森是有意试一试张清扬的应便能力，见到他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张森对他不由得升起几分赞许。 东北振兴司算上张清扬共有四位副司长，下辖的处级单位有综合处、政策体制处、产业发展处、资源型城市发展处等等。额定编制上只有几十人，其中还有几位副局级的巡视员，有不少都是处级干部，最差的也是科级。京城，真的遍布是干部，随便在街上碰到一个人，仔细一打听也许就是某位处长。 几位副司长分管职责各不相同，常务副司长张清扬负责政策体制处，副司长赵宾负责产业发展处，副司长许虎负责资源型城市发展处，另外一位唯一的女副司长陈静负责综合处，属于后勤保障，由她安排东北振兴司的所有生活问题。当然，在工作上张清扬又有统筹全司的责任，其它几位副司长有事应该向他汇报。至于实际中是不是把张清扬当回事，那就要慢慢看了。 在张森的主持下，东北司处级以上干部召开了会议。张森首先通报了张清扬的任命，随后张清扬客套地讲了几句，各位副司长又表态支持张司长的工作等等。初次见面，自然老生常谈的套话一大堆。 介绍大家认识以后，张森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拍着张清扬的肩说：“清扬啊，你先熟悉情况，本身就是东北干部，应该不难掌握。如果有难题，可以请教赵宾他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主任，您慢走……”张清扬把他送到门外。 张森走后，赵主任和许主任向张清扬简要介绍了东北司的情况，带着他到各处、各科转了转。走完之后，张清扬发现自己所能管得也就这几十人，与在辽河时千呼万唤的场面差远了。 在辽河那是一方霸主，而在这里就要夹起尾巴做人，但是市委书记的职务只限一座小城，而东北司却又放眼全国，这两个职务内在的权利到底哪个重要，恐怕谁也说不清。不过地方的干部往往盼着到部委锻炼，混上一个京官的头衔会为将来的晋升提供便利。但部委的干部又想着外放挂职锻炼，必竟京城藏龙卧虎，竞争太恶劣，也许在外面更会海阔天空。 一边在各科室走，张清扬一边观察着赵、许两位副主任，一边在想自己的到来会在东北司的权利构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两位主任都陪着笑脸，但之前可是都在抢这个位子啊！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上，不能被他们的笑脸所欺骗。 逛了一圈以后，赵、许两位副主任都说：“张书记，您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向您汇报一下司内的具体工作？” 张清扬摆手道：“两位主任，你们不要客气，我刚来还不了解情况，麻烦你们先找一些资料给我看看，然后我再听听你们的意见。” 张清扬心想我刚来，又怎么会让你们二位来主导我的工作？他说先找资料看，然后再听他们的意见，那意思就是说什么时候向我汇报得由我说了算，我想什么时候听你就什么时候来。他刚刚到，两位副主任都拐弯抹角地进行了一次试探。 果然，听张清扬一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笑道：“张主任太谦虚了，您经常在基层，对我们的工作应该了解得很多。” “不不，我还是多做些准备吧。”张清扬笑着摆手。 ？“也好，那我们就安排人一会儿把文件送到您办公室。” “有劳二位了！”张清扬握手与他们告别，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心想这两位都是北京人，把“您”字音咬得这么准，乍听起来好像很尊重自己，其实却在进行试探了。我张清扬过来潜水不假，可也不是软柿子随你们捏的。 望着张清扬悠闲地离开，许副主任看了赵副主任一眼，笑道：“我们的张主任很敏感啊！” 赵副主任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他是不太喜欢许副主任的。在他看来许副主任太幼稚，这种话只能装在心里，万万不能讲出来，正所谓隔墙有耳。赵副主任慢慢回到办公室，心里也在想这个年轻的张清扬的确不简单啊，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自己和许副主任联手挤兑他。 常务副司长的办公室比辽河市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逊色不少，之前是正司长的办公室，看得出来门牌是刚刚更换的，房间内有些文件书籍也是前任留下来的。张清扬站在明亮的办公室里，温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的脸上映出斑驳的亮点，他长长叹息一声，又是新的开始啊！ 没多久，各处的处长把相应文件送过来了，都是近期发改委以及东北司研究出台的规划、文件什么的。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无聊地翻着眼前的文件，心里苦笑恐怕要过很长一段喝茶看报的日子了。 正如赵司长所说，张清扬在基层工作过，阅读起这些文件来那可是驾轻就熟，一目十行，看着看着就觉得无聊了。正好这时候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请讲，门被轻轻的推开，打扮精致的副司长陈静扭身进来，未等说话先是一笑：“张司长，忙呢吧？” 陈静应该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可是打扮得很精致，穿着青色的职业套装，双胸束得很挺，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脸上很白净，只是眼角稍微有些皱纹。此人长了一张笑脸，一看就善于交际，在这个位置上游刃有余。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清扬从座位上站起来，也笑道：“陈姐，有事？” 一声“陈姐”让陈静笑意更浓，她小手上扬，摆了不敢当的手势，笑道：“张司长，您这一声陈姐叫得我可是真舒服啊！” “坐吧，我给你泡杯茶……”张清扬拿出杭州的特级龙井为她泡上，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陈静坐下上下打量了两眼张清扬，然后笑道：“张司长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一定不简单！” 张清扬陪笑道：“都是为革命工作嘛……” 陈静一听这话，心想年纪轻轻的，话到是稳重。她清咳一声，才问道：“张司长，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间办公室用着如何，还有没有其它生活上的要求？” 张清扬想也没想，回答道：“可以，办公室挺不错的。至于其它的……暂时也没有问题，如果有事我一定向陈姐报告。” 陈静又是了一阵笑，随后拿起茶杯，淡淡地品了一口茶，感叹道：“茶不错啊，应该是明前茶吧？” “是的，陈姐说得没错！” “张司长，你现在住在哪里？” 张清扬笑道：“我正想在这附近买套房子呢，暂时住在委里的招待所。” 陈静点点头，放下茶杯说：“你要是不住在招待所里，每月都有住房补贴，要是住在招待所里也行，当然自己买房子最好了。” “嗯，是啊，多谢陈姐费心了……” 陈静站起来，环顾一周，又笑道：“张司长，这里过去是老司长的办公室，你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就和我打招呼，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好的，多谢啊！”张清扬笑道。 陈静刚要转身走，虚掩的门就被推开，就叫门外大声嚷嚷着：“你小子不够意思，第一天上班也不说去看看我！” 随着话音门被推开，正是苏伟站在那里。张清扬抬头见是他，不由得笑了，苏伟一身笔挺的西装，到也一表人才，只是油光粉面显得有些不正经。张清扬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别没大没小的，我哪有时候理你这不着调的小子！” 本来陈静见到门口站着的是苏伟，心里就是一惊，心想张司长怎么会认识这个小活祖宗？可是当听到张清扬一点也不怕苏伟，反而以长辈的姿态对待苏伟时，陈静更加的吃惊了。苏伟也算是京城有名的公子，他的身份在委里并不是秘密，一般是没有人敢惹他的。可是张清扬明摆着没把苏伟瞧在眼里，这说明什么问题？两人不但是好友，他的身份也不会比苏伟差。 陈静心中想着这些事，可并没有忘记表面功夫，她对苏伟笑道：“哟，苏大处长，你认识我们司长啊？” 苏伟大大咧咧地说：“陈姐，你们司长是我老大哥。” 一旁的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一天没个正形。” 权路风云第673章 苏伟有些脸红，不满地说：“你就不能在单位里给我个面子啊？” 见两人如此熟络，陈静满心的狐疑，微笑着退了出去。等陈静走后，苏伟关上门，指着门口说：“怎么了，你对老女人也感兴趣？瞧她看见你笑得像朵花！” “滚蛋！”张清扬瞪他一眼：“瞧瞧你，哪像个干部！” 苏伟呵呵笑着，继续说：“我可和你说啊，都说这个女人和你们前任司长有一腿，有人传说他俩在办公室里搞破鞋，那女的叫得一个爽啊……一看就知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你看看那胸……” “停停停……”张清扬无奈地挥手打断他的话，心想这种作风传言真是哪也不例外。他对苏伟说：“这种话不要信！” 苏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摆威风道：“我来做客，你也不给我泡杯茶？” “要喝自己泡，我没时间管你！”张清扬摸透了苏伟的脾气，你越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不把他当回事似的，他越把你当成朋友。 苏伟突然神秘地一笑：“喂，那个……去见她没？” “没空！”张清扬翻着白眼。 “我说你啊……怕个啥，见见也不行啊？” “你再没事扯皮，小心我送客！”张清扬板着脸。 “行行，不和你说了，你张大公子回京，当兄弟我也要表示一下，中午吧……咱哥俩出去吃饭。” 张清扬点头道：“行，中午我等你。” “下班我来找你。”苏伟笑嘻嘻地起身。 “别来找我了，和你小子走在一起，我怕丢人！”张清扬开了句玩笑。 苏伟也不当回事，哈哈笑着走了。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很难想象苏伟这种人会是中紀委、监察部驻发改委纪检组的副处级干部。 张清扬没想到副司长陈静到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他当天晚上回到发改委的招待所时，门口的服务员很热情地迎上来，问张司长都需要什么服务等等，还说陈司长交待过了，招待所要尽量满足他的各种要求。张清扬心里感谢陈静，那他并不知道，陈静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他和苏伟的身份。虽然张清扬的真实身份只有发改委高层知道，可通过分析陈静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当天下午，陈静特意找到了张清扬的履历，研究之后吓了一跳，双林省最年轻的处级干部，最年轻的厅级干部，最年轻的一把手，同时还党政一把抓。盯着这样一份令人胆战心惊的简历，陈静就知道东北司来了一位重磅人物，自然要好好对待。？ 曾经传言，发改委上层想减副，有可能要拿掉一位副司长。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被拿下的肯定是陈静这位主管后勤、生活工作的副司长，因此她想和张清扬搞好关系。 虽然张清扬很想与陈雅住在一起，但是岳父家离工作单位太远，不方便上班。两人虽然同在一座城市里，但仍然不能整天在一起。还好张清扬在附近看到一处房子，立刻买了下来。 房子名叫“挑战者公寓”，属于高层住宅，高档装修，拎包入住。张清扬把陈雅接来看了一眼，本想争求她的意见，没想到陈雅看后只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公寓总共28层，张清扬选的是最顶层，可以直通上面的天台，站在上面俯视街边，阳光、微风，很是舒服。搬进新居的当天晚上，陈雅来到他们的新家。张清扬搂着她亲热，激情过后，两人贴在一起。 张清扬笑道：“老婆啊，你这里……好像比过去大了……” 陈雅早已经习惯了老公的调逗，但还是羞涩地推开他，扭身转了过去，赏给他一个光洁的玉背。 张清扬把她娇小的身躯硬扳过来，玩笑道：“老婆，以后不许把背影对着我，要不然我就……”说 陈雅一动不动，淡淡地说：“你打不过我的，我……我可以翻过身来……” “哟，你还想和老公动武啊，我……”张清扬说着话，双手捏向了她的腰间，想换个姿势。 却没想到陈雅微微颦眉，双手掐住他的手腕，雙腿夹住他的腰，不知怎么一用力，身体就抬了起来，随后快速地反转过身体，当张清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强壮的身体已经被老婆像骑马一样骑住了，手腕隐隐发疼不能用力。 张清扬惊呆之余，一脸的无奈，心想连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公也真是够差劲儿的。 陈雅嘴角似有笑意，好像在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她轻声说道：“叫你不要闹的……” 张清扬扮了个鬼脸，说：“放手吧，老公疼……” 陈雅松开手，本想从他的身上下来，却被张清扬抱住了纤腰，笑道：“老婆，别动，就这样吧……我们在做一次，你在上面……” 陈雅低下头，看见张清扬把脸陶醉地贴在自己胸口，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脸，似有不解地问：“它……真的那么好？” 张清扬哭笑不得，对这个单纯的有些发傻的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吻着细腻的脸，说：“傻老婆，我觉得它好是……因为喜欢你……” 陈雅脸上似有笑意，这那样趴在他的身上说：“清扬，我……认识你以后……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张清扬蓦然一呆，心想这就是她爱意的表达吧？ 陈雅双眼迷離，口中莺莺作声，紧紧攀着他的肩头纏绵…… 再次倒在床上，张清扬真的有些累了。陈雅伏在他的胸口，很歉意地说：“清扬，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经常陪你，明天……有任务……” 张清扬心里一酸，搂紧她说：“还要外出？” “嗯……”陈雅说：“我……会尽快回家的……”话中也有许多不舍。 “我等你……”张清扬搂着她，这一刻不需要拥有太多，只有这么一位女人足矣！ 张清扬接手东北司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有关东北地区旅游业的。根据这几年东北三省旅游业的发展，依据《國務院关于进一步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國務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若干意见》和国家相关规划精神，国家旅游局、国家发展改革委组织国内顶尖地理学专家与遥感科学学院正准备共同研究编制《东北地区旅游业发展规划》（简称《规划》）。 在草稿还没有出台之时，这天下班前，张清扬接到了辽河市市长郝楠楠的电话。 郝楠楠在电话里笑道：“老书记，您在京城还好吧？” 张清扬听到她叫自己“老书记”，就无奈地说：“你就折杀我吧，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郝楠楠咯咯笑道：“我想你了不行啊？” “呵呵，辽河还好吧？”张清扬听到这一句想你了，温柔一片，他的心里仍然没有割舍掉对辽河的的感情。 “嗯，一切都好，暂时还算稳定，出现些问题也不算太大。黄书记发话了，一切按照你的既定方针办理。我给你电话还真有事，是想问你关于东北旅业发展规划的，我过几天去京城。” “那就面谈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等着黑你一顿！”郝楠楠娇笑着挂断电话。 张清扬收拾好东西下班，没有秘书跟随的日子，生活到也轻松。 每天上下班走到电梯旁，遥望旁边纪检组的牌子，他的心里都有些失落。来京城半个月了，仍然没有见到她。听苏伟说他到的第二天，她就到南方查案子去了，难道她是有躲着自己吗？ “妞妞，爸爸祝你生日快乐！”望着电脑中的女婴顽皮地对着镜头吐舌头扮鬼脸，张清扬心里发酸地说道。 时间飞快，女儿已经一周岁了，可是当爸爸的只见过她一面。？一想到妞妞缺少父爱的童年，张清扬不禁就想到了自己，这更增添了他的自责。 “tthank？you！”妞妞突然含糊不清地蹦出一句英语单词。 张清扬一愣神，万万没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句外语。张素玉看出了张清扬的迷惑不解，捏着妞妞的小手说：“我是以读书的名义出国的，不能一点书不读啊，妞妞已经大了，一个月前我把她送进了幼儿园。” 张清扬点点头，惭愧道：“委屈你了，是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张丽的母亲已经回国，留在美国的只有张素玉她们孤儿寡母，想到这些，张清扬惆怅地问道：“很孤单吧？” “还好，”张素玉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在这边也有不少同学。”张素玉不想再提这么伤心的话题，挥舞着妞妞的小手说：“妞妞，叫爸爸……” “爸……爸……”妞妞有些别扭地叫道。 张素玉解释道：“刚满一岁而已，话能说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张清扬含笑点头：“是啊，涵涵一岁半才能把话说清楚。”情不禁提到了儿子，醒悟过来后的他就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小玉，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权路风云第674章 “没事，”张素玉没放在心上的说：“他们对你而言，都是亲骨肉，感情是一样的。” “谢谢你理解我。”张清扬仍然有些歉意。 “清扬，你比过去成熟多了，这让我很欣慰。”张素玉伤感地说道，抱着妞妞，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说：“现在的你更了解女人了……” “是啊，更了解了你们的苦……” “我们？” 张清扬知道又说错话了，马上言顾左右而及它，说：“妞妞听话吗？” 张素玉苦笑着摇头：“现在的孩子都淘气，又怎么能听话，不过这孩子还行，我不让她做什么，她也听。” 妞妞抬头望着妈妈和爸爸说话，小眼睛转了转，突然间说道：“我要爸爸……亲亲……” 张清扬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她说：“妞妞，等你回国的，爸爸天天陪你。” 张素玉看了眼时间，说：“清扬，下次再说吧，我明天还要上课，今天太晚了。” “嗯，”张清扬失落地点点头，对着镜头说：“妞妞，和爸爸再见！” “bay……”妞妞摇晃着小手。 张清扬一脸的甜蜜，说：“小玉，我好想你……” “我也是，宝贝，再忍忍……”张素玉心潮澎湃，那种慾望也随之而来，她强忍着思念下了线，抱着妞妞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虽说现今这高科技能把彼此的距离拉近，可是这又怎么能和真正的坐在一起交心相比。 张清扬关掉电脑，洗漱之后上了床睡觉，可满脑子都是女儿和小玉的音容笑貌。新居式一百四十多平米，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这加倍了孤单。张清扬现在才知道后悔，早知道就买小一点的房子了，也许空间狭小，能减轻一些孤单。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研究着《东北地区旅游业发展规划》的草稿，作为东北司的主要负责人，这项工作他有着批示的权利。只要他认为可行以后，才能向上级汇报。 这份《规划》联合了国内不少精英学者，张清扬对这份草稿还是很满意的。《规划》提出，经过十年左右的努力，将东北地区打造成产业体系完善、发展水平较高、竞争力较强的综合型旅游板块，成为世界知名的冰雪休闲度假旅游区、中温带生态旅游区，东北亚著名的历史文化综合旅游区和商务会展旅游区，国内重要的生态、冰雪、避暑、边境、文化旅游目的地，将旅游业发展成为东北老工业基地产业结构调整的先导产业，现代服务业的主导产业，促进资源型城市转型的重要产业。 《规划》中特别提出了双林省的辽河市、北江省的滨城市、辽东省的奉天市等几个这几年旅游发展迅速的城市，并且连接这三座城市，出台了一份详细的四季旅游路线图。看着这路线图，张清扬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国家有名的地理学与遥感科学学院研究出来的，有很大的推荐性。 “张司长，感觉怎么样？”看到张清扬把草稿放在了桌子上沉思，坐在对面的赵副司长问道。 “总的来说还不错，”张清扬笑道：“只是……” “只是什么？”这份《规划》是几个部门联合出台的，其中东北司的负责人就是赵宾，因此他很重视张清扬的意见。 张清扬缓缓说道：“我觉得少了一些推广性的意见，这里面并没有详细说明如何增大推广宣传的力度。其实北方的景区并不比江南差，可是要说知名度，却差了好几个档次！” 赵宾笑道：“您说得很对，但是我们司只负责总体的统筹规划，具体工作需要旅游局负责，在这上面他们还在协商当中。” 张清扬听明白了，这又是各部门间没有配合好，相互扯皮的事件。他张嘴问道：“国家旅游局负责这份《规划》的是谁？” “是旅游局杜副局长，具体工作由政策法规司的刘志发司长负责。” 这两个人张清扬都没听过，他又问道：“推广宣传，这需要什么协商？”语气中已经有些不满。 赵宾抬头看了一眼张清扬，心想不愧在基层干过一把手，言谈间已经透露出锋利。他马上解释道：“这里面说起来就复杂了，在第一期的推广上肯定要有一个重点，这个重点应该是围绕某座城市来进行，可现在到底应该是哪座城市旅游局还没定下来，各市都在竞争当中！这几天刘志发司长可是忙着应酬啊！” 张清扬笑了，他已经听出了这里面的玄机，他说：“这么说具体的宣传工作应该是由刘司长来定了？” 赵宾暗叹张清扬问到了点子上，答应道：“虽说最后批准的是杜副局长，但只要刘司长确定了，杜副局长多半会同意，杜副局长只是挂个负责人的头衔，具体工作都是刘司长来做。” “既然没定下来，为什么先出台了草稿？我们拿这这样一份半成品，如何向下面发布？”张清扬又抬高了语气。 赵宾心想张清扬还真不简单，他只好吐苦水说：“张司长，这份《规划》虽说是我们司提出来的，并且得到了委里的支持。可是在联合旅游局以后，旅游局觉得我们……有些喧宾夺主了。他们看来《规划》应该是他们冠名发布，我们委应该排在第二位，因此在具体事情上处处找我们的麻烦，而且人家具体工作负责人是正司长，我这……”说到后来，赵宾有些脸红。 “原来是这样！”张清扬心里不由得有些不满，他安慰赵宾道：“赵司长，那位刘司长没少挖苦你吧？” “是啊……”赵宾叹息一声，脸上似有委屈。 张清扬微微笑道：“其实对方应该不是在针对你吧？我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情况，他想骑在此们头上表现一下？” “我还真没这么想过，不过经您这一提醒，好像有些道理。这个刘司长也是京城政坛的新星，听说在下面当过市长，后来调到旅游局……历练……”赵宾本想说调到旅游局混资历来了，又一想这话可能触及到张清扬的神经，就改了口。 赵宾虽然改了口，但是张清扬仍然明白他想说什么，便善意地笑笑，拿起《规划》说：“我想他不最后确定宣传的重点，是想逼我们表态，把最后发布的主导权交到他手里吧？” “我也这样想。”赵宾深深地望了一眼张清扬，确信了自己之前对张清扬的看法。不久前，赵宾与副司长许虎谈到张清扬，许虎对张清扬有些不屑，自认为资格老，而张清扬一定是借着背景深才混到了这个位子。但是赵宾却没这么看，他觉得许虎的想法太片面，从张清扬的履历上来看，此人应该很有些手腕的。通过今天这次正式的工作交谈，他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这样吧，这份草稿先放一放，赵司长也不用急，先看看他们想怎么样吧。”在基层经历了大风大浪以后，张清扬对这种部门间的挑衅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这个刘志发产生了不少兴趣。 “那就听您的，我暂时不理他们，手上还有其它工作要做。” “嗯，对了，赵司长，你刚才说这个刘司长是政坛新星？”张清扬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嗯，他年初调到旅游局的，这半年多做了挺多事。” “我知道了。”张清扬漠不关心地点头。 赵宾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心里还有些感激。赵宾是老实人，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发改委能混到这个位置完全凭的是学识，并没有多么深的背景。因此在部委工作，他的性格就被磨得十分谦逊，有很深的养气功夫。这些天在研究《规划》时，总是受到刘志发的挑衅，他受到了不少气，只能忍着。他知道刘志发的背景挺深，这种人不是自己能惹的，也就处处躲着他。今天张清扬一下子成为了他的主心骨，他感觉心里硬气了不少。必竟以后旅游局如果有问题，可以抬出张清扬来，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老赵，想什么呢！”迎面碰到了许虎副司长。 “老许，你瞧你……吓我一跳！”赵宾回过神来，不满地说了一句。 “呵呵，刚向张大司长汇报完工作？”许虎的语气中带着刺。 赵宾心想，你要是总这幅德行，小心被人算计了，不过嘴上却笑道：“是啊，刚谈完《规划》草稿的事情。” “老赵啊，你那个《规划》在旅游局那边没少受气吧？这些天我可听说了，旅游局的人放话说这个《规划》有没有我们司都能发布。” 赵宾笑着没反驳，只是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赵，张司长知不知道旅游局欺负我们？他怎么说的？” 赵宾心里发恨，心说这种事怎么能摆到桌面上谈，气愤地说：“不知道！”扭头就走了。 “你个老赵啊！”许虎若有所思地笑道。 办公室里，张清扬仍然捏着《规划》，脑中却在想这个刘志发到底是何许人也？联想到政治新星，他不禁想起一个人，马上拿出了电话。 权路风云第675章 “喂，张大少？”苏伟在电话里仍然不着调地问。 “干嘛呢？” “我能干啥啊，看文件学习中央精神呗……”苏伟笑道。 “不忙的话来我这一趟，有些事问你，电话里不方便。” “好嘞，正闲着发慌呢，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没多久苏伟就跑了进来，张清扬望着他摇头苦笑。 “张大公子，有什么吩咐？”苏伟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你认识刘志发不？” “谁……刘志发？那小子得罪你了？”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知道刘志发还真不简单，普通人可是不会让苏伟知道的。 “没得罪我，我就是想问问，这人什么来头？” “你真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张清扬无奈地说：“我又不常在京城混，不了解你们这群公子哥。” “嗯，说得也有道理，那我给你讲讲吧，不过……是不是先泡杯茶啊？” 张清扬也没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茶叶罐扔过去，“自己泡！” 苏伟喝着茶，这才说道：“刘志发吧，也算是位人才，有学问、有阅历，好像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没结婚呢。他爸你应该知道，就是商业部的刘部长，去年退二线了。” 张清扬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问道：“是不是叫刘少军？” “对，是叫刘少军。这个刘少军不算牛，只是他的岳父是汪副总理，你知道吧？” “前年去世的老汪？” “对对，就是他，要是算起来，刘志发应该是汪副总理的外孙，刘志发他娘可是汪副总理唯一的女儿！” “哦，我明白了……刘志发应该是刘家重点培养对象吧？” “嗯，这几年挺风光的，对了，他们家和江南的人很近，刘志发在浙东省当过三年市长。他和肖小军、汪正邦他们关系好……” “怪不得！”张清扬猛拍了下大腿，想到蹲在监狱里的汪正邦等人，他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在《规划》的发布上，旅游局总找发改委东北司的麻烦了。原来猜对了，对方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 “怎么了？”苏伟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觉得把这事讲给苏伟听听也无妨，没准他能帮自己分析一下。别看这小子表面上没个正形，但还是挺聪明的。这么一想，张清扬就原原本本地把刚才赵宾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沉默了片刻，苏伟点头道：“你分析得应该很对，龙华大案以后，江南派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曾经竖起大旗的副总理吴老都退休了，他们恨死你小子了！”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看来也不少人都盯着我哪！” “我猜这个刘志发应该知道你在东北司，所以才找赵副司长的麻烦，他是想反压你一头！帮江南的人马出口气！” “嗯，应该是这样……”张清扬表扬道：“你小子分析得不错！” “那你想怎么办？”在苏伟的心里，别看表面上不把张清扬当回事，但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同盟的大哥。 “呵呵，我本来以为部委就可以修身养性，没想到潜在不少对手啊！那就慢慢看吧，看他想怎么样……”张清扬手指敲着桌面。 “嗯，以静制动……”苏伟一脸的深沉样。 张清扬看了想笑，就说：“好了，我知道情况了，你走吧，不需要你了！” 苏伟气得差点吐血，站起身愤愤不平地说：“你小子怎么这样啊，用我时叫来，不用我时让我走，还以为我出来卖……”本想起以为我卖身的技女啊挥之即来，突然想到怎么能埋汰自己呢，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张清扬知道他想什么，哈哈大笑，指着他说：“我想玩也不能玩你这样的啊！” “妈的，你小子气死我了，总让你占我便宜！”苏伟说不过张清扬，气得跳起来。 “好了，不闹了，这是办公室，你回去忙吧。”张清扬正色道。 “行，那我走了，等你想出对付那小子的办法来，算我一个啊，没准我能帮你……” “嗯，可以。”张清扬点头。 “明天双休，出来玩不？”苏伟一脸淫笑，“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身边又没女人，？就不想那事？你不怕生病啊？” “滚蛋！”张清扬横眉怒目地骂道。 “嘿嘿……”苏伟笑着跑开，然后说：“哎，告诉你一个消息，她……快回来了！” 张清扬面容一怔，苏伟已经笑着跑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清扬才回思过来，苦笑着想几年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记得当初刚刚认识她时，她可是一位开朗的少女，然而见到自己以后，却让她多了丝愁绪。 想着她，张清扬的眼角又注意到了桌面上的《规划》，他心里想着，正好明天休息，可以回老宅见见爷爷，也许老爷子能帮助自己。 7月的天气，正是京城最热的季节，张清扬开着车，望见大街两边穿着热裤的美女们，看着那一个个臀波乳浪、大腿外露、低胸诱沟，心里不禁想到了几位红颜，冲动不减。 老婆陈雅在外执行任务，听说发现了某个国际间谍组织的线索；张素玉在美国，一边读书一边陪着女儿；刘梦婷在北方和朝鲜、俄罗斯搞着动辄几个亿甚至十几亿的贸易；梅子婷刚刚去了新加坡，听说准备买下一处私人岛屿…… 心里想着这些红颜，张清扬隐隐有些自豪，这些女人无论姿色还是才气，每一位无不都是精英，不知道比大街上这些打扮成站街女郎的女子好上多少倍。这么一想，那种冲动好像又减少了许多。 逐渐走出市区，绿色的青山浮现在眼前，张清扬拐进森林小路，没多久便来到了爷爷的“避暑山庄”。山里清凉了很多。张清扬心里不禁yy地想如果能带着几位红颜一起生活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啊！ 见到是张清扬的车子，门口的警卫立刻敬礼，开门放行。张清扬鸣笛示意，对于这些守卫在门口的警卫，他的心里是充满着敬意的。这些人保护着党和国家的退休领导人，延伸来说也是保护着国家的稳定。 正是上午的好时节，爷爷的小院里很热闹。张清扬刚下车，就听到小院里欢声笑语，他打开小门一瞧，只见儿子涵涵戴着小草帽在院子里疯跑着，爷爷、母亲，刘文、刘武在一旁逗着涵涵。 张清扬笑道：“文哥、武哥，你们别欺负我儿子啊！” 哥俩笑道：“谁让我们的儿子还小呢，要是会走，就让他们一起玩了！” “两个小家伙带来了吗？”张清扬问道。这几年太忙，都顾不上和家人团聚，早就听说这哥俩随同刘抗越一起调到了京城军区，但这还是回京以后第一次见面。两人也结婚生子，只是孩子生育较晚，还不满一周岁。 “带来了，在屋里和孩子他妈睡觉呢。” “那可好了，今天咱家齐了！”张清扬兴奋道，刘家的小院里的确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可老爷子听到张清扬的话，不满地敲着手杖说：“好什么好，你们一来，打扰了我的宁静，闹得鸡飞狗跳！”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大家都看到了老爷子脸上的笑容。 “爸爸……”涵涵跑过来，抱住张清扬的大腿亲热。张清扬想到有事要谈，就说：“涵涵，和你伯伯他们玩，我找太爷爷有事。” “日子就怕混啊，这一眨眼，涵涵都满地跑了……”站在二楼的窗前，望着草地上和刘文、刘武哥俩一起玩闹的涵涵，老爷子发着感慨。 张清扬自嘲地说：“感觉自己都老了！” “说什么胡话！”刘老不满地拿着手杖敲着红地毯，“我都没说老，你小屁孩儿说什么老！” “爷爷，您是老当益壮！”张清扬顽皮地说。 刘老瞪了他一眼，走回沙发上坐下，“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张清扬先没有说话，而是拿着老爷子的茶杯泡上一杯热茶，轻轻地放下，随后坐在老爷子对面，问道：“爷爷，您知道刘志发这个年轻人吗？” 听到张清扬问刘志发的事情，刘老的嘴角似有笑意，很是欣慰地说：“清扬啊，你终于知道自己将来所面临的是什么了！”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明白无需废话解释了，直接说道：“最近司里和旅游局联合出台一份《规划》，他想借此找我的麻烦……” “看来，他已经把你当成对手了！”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 “是啊，无形中多了这么一位对手，我尽然毫不知情，这很可笑！”张清扬略感无奈地说，他在想也许无形中还有不少人把自己当成对手。 “哼，”刘老突然露出冷笑，“这不怪你，他虽然把你当成对手，可是在我的心中，他根本不配作为你的对手！把你看成是他的对手，刘志发为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张清扬心中一阵震动，他万万没想到老爷子会是这种想法。他抬眼看了一下老爷子，张了张嘴，终于忍住什么也没说。 权路风云第676章 “姓刘的小子还真高估自己！他和他爸都是酒囊饭袋，要不是有老汪给撑腰，他们家算个屁！清扬啊，你的对手另有其人！”刘老不屑地说道。 “那这个刘志发……”张清扬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而刘老似乎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微微一笑道：“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虽然语气略带顽皮，可却有一种力度隐含其中。 张清扬会意，也笑道：“那我就陪他玩玩……”语气中，隐隐含着一种霸气。 “嗯，”望着张清扬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感叹道：“他们都说小文、小武的火爆脾气像我，可是啊，真正像我的是你！我老头子又不是只会发脾气，发脾气也是一门学问！” 听到老爷子的表扬，张清扬有些自豪，突然想起一事，试探性地问道：“爷爷，您一定有刘志发的详细资料吧？” “好小子，就知道利用我！”刘老微微一笑，随后又很温和地说道：我老头子谁的资料没有？你一会儿向小于要吧。” “好的，”张清扬答应一声。小于是爷爷新换的机要秘书，之前的秘书已经下地方去挂职副市长了。 “还不快走，别烦我了，你找小文他们闹去！”刘老不耐烦地挥着手。 张清扬一脸笑意，说：“爷爷，您刚才说我将来的对手不是刘志发，那是谁？” “得寸进尺，你自己去找吧！”刘老脸上含着笑。 张清扬一阵无奈只好退出来，到隔壁敲门。里面说了声请进，张清扬开门，只见爷爷的秘书于超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文件。于超已经四十来岁了，长得文质彬彬，是京城党校的教师，老爷子看过他写的关于政改的文章，觉得他是个人材，就把他招来了。 “于哥，你忙呢？”张清扬笑着问道。 “哟，是清扬来了，有事吧？我也不忙，就是整理一下老爷子每天批视过的报纸。” “我想要一个人的详细资料。” “谁？” “刘志发。” “刘志发？”于超的脸上布上一层疑云。 张清扬马上问道：“怎么了？” 于超含笑道：“说来也怪了，一个多月以前，老爷子好像安排人查过这个刘志发，随后就把资料放我这里，并且说好好保存，以后对你有用，没想到……你今天找来了……” 张清扬暗暗佩服爷爷的智慧，别看他已经退休，早就不过问政事，可是对政坛上的线毫变化都扑捉到了心里。于超打开保险柜，找出有关刘志发的文件，一边交给张清扬，一边笑道：“这里面的秘密，是不能外露的！” 张清扬谨慎道：“于哥，那我这份……用完销毁，你用不用备份一份？” 于超苦笑道：“老爷子还发话了，这东西你能用上就行了，没什么可保存的价值，你用完就废他吧……” 张清扬听后大笑：“看来能进入爷爷法眼的人太少了！” “你说对了！”于超脸上闪过一丝敬佩，“可不是谁都能进入老爷子的私人档案！” 张清扬好奇地问道：“于哥，爷爷他都研究谁了？他研究别人有什么用？” 于超微微一笑，说：“老爷子说过，谁问也不能告诉……” 张清扬失声笑了，道了感谢退出了于超的私人公办室。他来到外间并没有急着看文件，而是把文件放在了包里，然后走到外面。 正值正午，阳光正浓，但是山中浓郁的树林很好地遮挡住了强烈的阳光，使之落在人身上斑驳的光点只成了点缀。房外的早地上，工作人员铺上了一张宽阔的竹席，？一家人团坐在上面闲聊着。刘文、刘武家里的孩子已经睡醒了，也被抱出了晒太阳。 涵涵见两个弟弟全出来了，也就顾不上玩耍，乖乖地从大伯母手中抢小小扇子，给两个弟弟扇风，把大人们逗得哈哈大笑。张清扬走出来，正瞧见这场景，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 “两位嫂子，有空就多带着孩子回来，你看他们相处得多好，这样长大以后也懂得抱团！”张清扬由感而发道。 刘文、刘武的妻子对张清扬笑着点了点头。大嫂和二嫂是一对姐妹花，两人是双胞胎，家里背景很普通，父亲在京城某厅当过厅长。大嫂叫周昭雪，二嫂叫周倩雪，两人都在检察院工作。是张清扬的大伯母有一次到基层视察工作，一眼就喜欢上了两个女孩儿，本想把其中的一位介绍给刘文，没想到经介绍以后，刘武也爱上了周倩雪。 这样一来，周家就赢来了大喜事，两位宝贝女儿全部嫁到了豪门。虽然刘家是有名的政治家族，但是两个女孩儿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她们只想安稳地过日子，结婚以后就辞了工作，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这也正合刘文、刘武的心意，两人结婚以后，性格收敛了不少。 今天大伯母休假，就带着两个儿子、儿媳、孙子来看望老爷子。刘老对这两位孙媳也很满意，也像疼爱涵涵一样疼爱东东和北北。当然，老爷子把刘家第三代政治上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清扬的身上，要求刘文、刘武他们就不似张清扬那么严格。老爷子一直怀念曾经在东北战斗的日子，就给两个曾孙起了这两个名子。 大伯母听到张清扬的话，很满意，点头道：“我就知道清扬是热心肠的人，最护着自己家里人！” 大伯母如今已经调到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出任人民检察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审判委员会委员、一级大检察官，正部级干部。可以说在她临退休前也达到了人生光辉的顶点。 一旁的张丽也说：“也是，我家清扬从小心肠就热。大嫂，以后你常来，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等退休的吧，退休就好了。”大伯母微笑道。 张清扬脱了鞋走上竹席，坐在涵涵的旁边问道：“儿子，给弟弟扇风累不累？” 涵涵认真地摇着头：“我喜欢弟弟……” 听着他稚声稚气地回答，张清扬就想逗逗儿子，问道：“涵涵，你是喜欢大姨家的天佑哥哥，还是喜欢东东和北北？” 涵涵低头想了想，好像很难取舍地说：“天佑哥哥比我大，要照顾我；我……我比东东和北北大，要照顾他们，这个……他们我都喜欢……” “哈哈……”竹席上笑成一片，都说童言无忌，也最真实，涵涵说得话的确是他的心理话。 听到儿子这么说，张清扬很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摸着他的头。 “爸爸，我想妈妈了……”涵涵站起身俯在张清扬的耳边说。 张清扬心里不太舒服，问道：“想妈妈为什么不敢大声说？” 涵涵撅起粉嫩的小嘴，轻声道：“妈妈走时和我说了，男子汉不能总想着女人……” 张清扬忍俊不禁，又问道：“那你怪妈妈不？” “不怪，我知道妈妈疼我……” “嗯，妈妈是疼你的……”张清扬把涵涵抱在了怀里。 在张清扬看来，陈雅是不太把涵涵放在心上的，可是今天听了涵涵的话，他才知道小雅不是不喜欢涵涵，而是她有她独特的表达爱意的方式。明白了这一层，他心里温暖多了。 “清扬，莎莎表现不错，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大伯母又想到一事。 张清扬点点头，这次回京，他有意回避着田莎莎，就是想让两人的关系正常化。他是明白田莎莎对自己还带着少女的初恋，就想让这丫头忘记自己。 “清扬，走，让她们在这边玩，我们哥儿仨出去转转，抽根烟……”刘文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长期当兵养成的习惯，站如松、坐如钟，？身体永远那么笔直。 “嗯，”张清扬也站起身，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自是不能永远陪在老婆孩子身边。 三人走出小院，顺着林荫小路向后山爬去，路两边，自然两百米就一个哨位。警卫都认识他们三人，这一路上“啪啪”地听着别人的警礼，他们也习惯了。 “清扬，我们今天晚上出去玩玩？”刘武提议道。还不等别人应声，他自己说道：“自从结婚以后，可是再也没12点以后回过家啊……” 张清扬望着他笑道：“就应该有个老婆管你！” 刘文也感慨道：“是啊，这一结婚，还真不敢在外面胡闹了。”随后又转向张清扬说：“还是你小子好，老婆不管你！” 张清扬装纯道：“我老婆不管，我也不在外面瞎胡闹啊……” “嘘……”刘文、刘武同时抱以嘘声，刘武随后骂道：“你小子也就在长辈面前装好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啊！” 张清扬脸有些热，却嘴硬道：“我真的没胡搞……” “行了，行了，你小子……搞政治的，嘴上向来没一句实话！”刘文笑骂道。 “喂，我说你这打击面可是太大了！”张清扬不服地说。 “少废话，今天晚上出去喝酒不？”刘武重重地捶了张清扬一拳。 权路风云第677章 “去就去，我怕什么啊！”张清扬大笑，心想这两天脑子里全是刘志发，出去散散心也好，问道：“上哪去？” 刘文看向弟弟刘武，笑道：“要说玩的地方，还得问你小子！” 刘武说：“那就去荣华夜宴吧，京城哪也比不了那里！” 张清扬刚想说随便，怀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苏伟，便接听了，笑道：“什么事？” “喂，我说你说话怎么像对待下属似的！”苏伟不满地说道，“今晚上，在荣华夜宴，我已经订好包厢了，你出来散散心！” 张清扬立刻笑道：“多带两人行不？” “谁？我苏伟可不是什么人都给面子！” “我家老大和老二！” “我靠，那你不早说，那就把老大和老二全带着，我也挺长时间没和他俩聚聚了！”苏伟语气中很兴奋。 张清扬关掉手机，望向一脸疑问号的刘文、刘武说：“今晚上有人请客了。是苏伟！” “哈哈，是小伟啊……” 张清扬突然想到，去年抓走李静秋的电影制片人章华平就是在这个京城最高档的会所，一时间就有些恍惚。时间过得真快，不怪老爷子感慨，一年多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 身侧名叫小蛇的女人紧紧贴在张清扬的怀里，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兰花的味道。香味很淡，却很迷人。女子长得很漂亮，张清扬第一眼就选了她。而女人对张清扬也很有好感，常在风月场所混，身份地位她们一搭眼就能看出了大概。 小蛇一走进包厢，就看到了长相不俗，气质绝伦的张清扬，她感觉此人非富即贵。当然了，能来荣花夜宴消费的顾客，一般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小蛇心中的非富即贵自然不是指这些，她感觉面前男子的身份应该很高、很高，并不像普通的那种富二代的公子。张清扬久居高位，年纪轻轻就经历过了太多的风浪，周身上下自然散发出一种令人感觉高高在上的惧意。 而说来也巧了，在妈妈桑领进来的这些女人当中，张清扬第一眼就选中了小蛇，他觉得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很文雅，所以就选了她。能来荣华夜宴上班的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小姐，不说都大学毕业，要想混得好点，起码都混个研究生，甚至听说这里的“十朵金花”中有好几位都是双料博士。 张清扬几人今晚只是过来散散心，并没有讲牌场要点那“十朵金花”，但这间包厢里的几位美女也是荣华夜宴24钗中的一员。小蛇一坐在张清扬身边，并没像普通夜总会小姐那样放骚，问些像什么“先生一看就是有钱人，在哪高就啊”之类的屁话。 小蛇张嘴就问张清扬：“帅哥想聊什么？” 张清扬知道她是文化人，就笑笑道：“随便聊聊吧……”然后指了指旁边。 经历过太多情事的张清扬早已经不是孔夫子那一类的老学究，他有自己做人的准责。过去的他以为男人到娱乐场所就是不正经，但现在的他明白了，有时候和陌生的女人在一起，往往很让男人的心兴奋好一阵。或许在男人的内心深处，有时候需要老婆以外的女人来慰藉。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摸索了好一阵，微微一笑道：“你皮肤很好，叫什么名子？” 小蛇这才回答：“我叫小蛇。” 张清扬知道是花名，但仍然很好奇地问道：“好古怪啊，为什么是这个名子？” 小蛇微微一笑，说：“有些事是表达不出来的，只有体验过了，才会懂……”说着话，拉着张清扬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声音柔柔地说：“我一年前叫面面……过去客人们都说我这里就像面团一样……” “挺形象的……”张清扬拿起两杯红酒，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交给小蛇。 “谢谢……”小蛇很有礼貌地说。 张清扬不是只有性冲动的男人，他对这类女人有的只是欣赏。她扭头看了小蛇好一会儿，说：“其实我更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 “先生一看就有品位的人，”小蛇很自然地把头依偎在张清扬的怀里，如果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对情侣。小蛇接着说：“您老婆一定不常回家……” 张清扬很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感觉到的，我觉得现在的你挺寂寞的，而且你应该很爱很爱你的老婆，另外嘛……”小蛇的嘴角含着笑。 张清扬搂着她，心想在这里搂着一个女人，聊聊还真不错，问道：“另外什么？” “我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嗯，”张清扬点头。 “另外，我感觉您应该不是缺少女人的男人，你来这里只是过来散心的，并不是主要来玩女人。” “是啊，女人是来爱的，不是用来玩的，无论双方是什么身份，其实都可以来爱……” “我知道您说的不是那個意思。”小蛇嘴角的笑意更浓。 “呵呵……”张清扬的手滑上他的脸，轻轻揉着她的嘴角，“你想被爱吗？” “不知道，现在我还没想过爱的问题，我来这很简单，就是为了钱。” 小蛇好像看出了张清扬的疑问，惆怅地说：“我是一个性格很豪爽的丫头，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和两个铁哥们出去喝酒，喝多以后他们把我強奸了，事后他们也很后悔，还说我可以去告他们。我想了想就原谅了他们，我觉得告了有什么用，从那件事以后我也渐渐明白了男女关系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是真的忍不住，我不想怪他们了。也就那么一次吧，我还被人碰过。毕业后我就到了这里上班，只坐台不出台，只到年初才升一级，但还是不出台，只是……打嘴炮……” 张清扬明白打嘴炮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这时候就听走廊里有人吵闹：“我不管他是酥公子，还是糖公子，快把面面给我叫过来，她今天必须陪我……” 随后，就听到高跟鞋跑步的声音，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亮丽的美女推开门，然后望着小蛇使眼色。小蛇会意，脸上有些惊恐…… 张清扬扑捉到小蛇脸上的惊恐，手指轻轻滑动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几缕长发，以不容抗拒的语气问道：“小蛇，怎么回事？” “没……没事，我……我有点紧急事，不好意思啊，我……我要马上走。先生，下次……下次吧，我一定陪您！”小蛇张口结舌地解释着，侧头轻轻在张清扬的脸上吻了一下，随后恋恋不舍地离开张清扬的怀抱，慢慢从长条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仿佛等待着她的是九死一生。 一旁在一起打扑克的苏伟、刘文等人好像才发现张清扬这边出现了状况。苏伟更是一幅二世祖的模样，大咧咧地问推门进来的美女：“红姐，怎么情况啊？” “哟，苏少，不好意思啊，小蛇有点急事，需要她去一下。”说完，名为红姐的女人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苏伟的脸，“苏少，理解一下啊……” 小蛇也回头含着眼泪对张清扬勉强一笑，抬腿就要走。 “等下！”张清扬伸手拉住她：“小蛇，你没对我说真话……” 小蛇一脸的紧张，为难地看向红姐。红姐上下打量了一眼张清扬，心想这位看起来比苏伟有气魄，就知道不是平凡人。这时候走廊里的吵闹声更响：“你们别他妈的拦我，我去会会他们，是谁拦着面面啊……” 包厢内的人听到了外面醉鬼的声音，不由得看向红姐。张清扬脸色变了变，拉着小蛇的手一用力，就把她拉到身边，语气重重地说：“坐这，哪也不许去！” 红姐微微一笑，说：“这位小帅哥，小蛇明天再陪您好不？我……和您说实话吧，有位小蛇的老客人，今天喝多了，非要点她，这个……” 张清扬猜出来是这么回事，面向小蛇说：“真是这么回事？” 小蛇委屈的点点头：“嗯，我……对不起……” 张清扬松开手：“说，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你们必须把话说清楚，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吧。” “嗯，谢谢……”小蛇不情愿地站起身。 看到小蛇的表情，张清扬微微颦眉，他感觉事情也许不像红姐她们所说的那么简单。 红姐一看面前的男子如此通情达理，笑呵呵地说：“老板，太谢谢您了，给你们今天打对折啊！” 苏伟等人见张清扬点头，也就没说什么。本来要按苏伟、刘文这哥俩的脾气，是不能忍受这种事情的。但是有张清扬在，他们的性格也收敛了不少。 “妈的，面面是在这里吧，你给我滚出来！”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随后传来一阵浓烈的酒气。 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胖，看起来很结实。他喝了不少酒，身后还有几个同伙以及荣花夜宴陪酒的小姐，想来刚才一定是这些人拦着他，却没拦住。 “妈的，哪个苏公子拦着面面啊？”年轻人伸手指着包厢转了一圈，最后把眼睛落在了张清扬的身上，因为他看到面面，也就是小蛇正坐在张清扬的怀中。 权路风云第678章 “是你小子？你姓苏？哪个苏啊？”他刚才听到有人说是苏公子点了小蛇，就把张清扬当成了苏伟。 苏伟在京城的公子圈里，名头本来是很响的，可能刚才荣花夜宴里的服务人员没有解释清楚，他不知道苏公子指的是苏伟。当然他也只是听说过苏伟，并没有见过。 包厢里的人停止了手中的活动，目光很不屑地盯着门口的年轻人。刘文转向红姐，问道：“红姐，你们这里的门槛儿有些低啊，什么样的疯狗也放进来？” 红姐一脸尴尬，刚想这话要是被门口的那位听了去，那可……想法一冒头，就见门口年轻人指着刘文说：“我草，你小子骂谁？” 红姐心想坏了，怕什么来什么…… 苏伟微微一笑：“我大哥骂疯狗，管你小子什么事？” “哈哈……”刘文两兄弟大笑。 “你们他们的找死！”门口的年轻人知道被耍了，一脸的怒火，向后说道：“你们过来，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 身后应一声，真有两个不怕事的小痞子上前冲。 红姐一看大事不好，这要是闹起来，传出去可是有损荣华夜宴的威名。她走上去拉住年轻人的手臂，温香软语道：“刘少，您消消气，消消气，看我面上，我来解决，我来……” “你他妈算老几！”年轻人不满地推开她淫笑道：“下次本公子点你的钟！” 红姐的脸可不好看了，她也微微有了几分怒意，暗骂一声你小子不识好歹！其实对于门里门外这两拨人的底细，红姐都略有耳闻，在他看来门口的这位刘公子可是没苏伟有实力，因此就想把他拉走，然后自己再回来给苏伟道个歉，苏伟等人应该好说话，这事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姓刘的这位醉得不轻，眼里谁也不怕了。 此刻，苏伟脸上也不高兴了，今天是他请众人消遣，却出了这样的事，有人指名道谢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有些丢人啊。他端着红酒站起来，走过去微微一笑道：“就你小子也配称公子，我让你冷静一下！”话音刚落，满满一杯红酒全部倒在刘公子的脸上。 刘公子被呛得咳嗽两声，上前就是一推，正好推在苏伟的肩膀。苏伟没有他势大力沉，身子一歪，要不是扶着茶几，人就倒下了。刘公子一见对方弱不禁风，一脸的笑容，大手一挥，对身后道：“都给我上来，把这屋里的人给我砸了！敢泼我酒，我看他不想活了，给我往死里打，出事我兜着！” 红姐一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马上出去打电话。张清扬也是推了一下小蛇，轻声道：“你先出去躲躲……” 小蛇感激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快步跑出去。随后，门外冲进来六七个年轻小伙，一看就是常在街面上混的，刘公子发话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清扬看了一眼刘文哥俩，心里正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争端呢，却没想到刘武动作快，手放在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打开保险，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拍，“啪”的一声，刘武满不在乎地说：“我看谁他妈敢动手！” 刚刚冲进来的小青年们傻眼了，全都僵在那里没动。这些人常混在京城，一看刘武很随意的就把枪扔出来了，心里就明白对方可不好惹了。他敢把枪掏出来，那就说明敢开枪，这只是警告而已。 刘公子也是一呆，见到那把精致的小手枪，心里也吓了一跳，酒立刻醒了一半。他明白今天怕是碰到了对头。其实他本身家里背景不深，只是靠着伯父以及伯父家的堂哥，才有幸进入了京城公子圈，其实根本没法入流的。堂哥曾经劝过他很多次不要总是那么飞扬跋扈，以免碰到真正的强者吃亏，今天好像有点玄啊…… 刘公子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为了面子，仍然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怕，弟兄们，给我打，他们不敢开枪，那他妈的是真枪么，我看是小孩儿玩具吧！哈哈……” 还真有不怕死的，听到刘公子这么说，有位十七八岁耳朵上戴着银耳环的小黄毛就来了胆子，冲上去说：“刘哥说得对，我到要看看那枪是什么玩艺儿做的！”小黄毛刚说完就冲了过去，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枪。 刘武动作迅速地把枪举起来，轻微描准后扣动板机，“噗……”很轻微的声音，却伴随着小黄毛的痛叫，他捂着鲜血淋淋的耳朵在地上打滚。 一屋子人的腿全在打转，这一刻他们真正见到了什么才是强者…… 刘武不屑地吹了吹枪管，笑道：“没想到啊，第一次用这把枪，是给你小子扩大耳眼。妈的，真是大材小用！这把枪可是去年我到俄罗斯参观演习，那位少将送给我的……” 张清扬点点头，本来看到刘武开枪，他以为这小子太冲动了，可是听到这翻话，他就知道刘武早就盘算好了。先是开枪警告，随后这翻话讲出来，他的身份地位很明显的露出来，对方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了。张清扬心想现在的刘武成熟多了，而他也只是打穿了小黄毛的耳眼，并没有重伤他，这伤也好治。 望着脚下不远处的弹壳，刘公子明白今天真的碰到了强者…… 苏伟见刘武动手了，他也就不说话了，事情交给他解决足矣。刘武慢腾腾地站起来，拿着枪走到发傻的刘公子面前，把枪交到左手，右手变成手枪的姿势顶在刘公子的太阳穴，轻声问道：“酒醒了没？” “嗯……”刘公子发觉全身都在颤抖，好像身体的各个部位已经不管用了。 “你他妈的也配姓刘！”刘武反手就是一把掌，随后把真枪顶在他的脑门，微微一笑：“你说我敢不敢开枪，嗯？” “敢……”刘公子感觉裤裆里又凉又湿，手捂在左面的脸颊上，被刘武一把掌抽得肿了。 刘武看见他的腿下在滴水，却没有说什么。对于这种公子他太了解了，那是把面子看成比命还重要的。一但把他们逼急了，没准什么事干不出来。自己是不怕他，可是老婆孩子万一被人盯上，那就不值了。 “你说……今天这事怎么解决？”刘武缓了口气才问道。 “我……不知道……”刘公子的脑中一片空白，哪还知道怎么办。 “你叫什么名？”刘武想摸对方的底细。 “刘志强……” “这么土的名！”苏伟在一旁笑道。 “住手……”这时候，就听门后有人喊道。一位年轻人刚刚跑过来，当看到刘武的手枪顶在刘志强的脑门上时，也是惊出一声冷汗，大喊一声。 刘武扭头看他，只见刘志强的身后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模样。一看见他来了，跟在刘志强身后进来的那些小混混全都让到了两边，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发哥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叫道，好像他来了事情就会解决一般。 “你是谁？”刘武不满地问道。 “你又是谁？”年轻人反问道，他上前一步，侧眼看了看呆呆傻傻的刘志强，发现他红肿的脸颊，又问道：“你凭什么打他，还有没有枉法了？”他只顾盯着刘武手中的枪，没来得及看包厢内的其它人。看见他进来，苏伟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我为什么打他？哼哼……”刘武无奈地笑笑：“这小子带着人冲进来收拾我们几个，我这是自卫。至于说手枪，这是我的随身品，我是军人！” 来人一听这话，心中一凉，他太了解刘志强平时的作风了。很明显，今天是他碰到了硬主。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来人马上说：“我是他哥，我叫刘志发，在国家旅游局工作，我想你也不是普通人，报个名吧？有事慢慢商量着结决，你先把枪收起来……” 刘志发说完，这才看了看包厢里的人，他先看到了张清扬，脸色一变，随后看到苏伟时，脸色更浓，惊呆得叫道：“苏伟，你怎么也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来人是刘志发，张清扬坐在那里吃惊，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他叫刘志发，刚才那人叫刘志强，他们是兄弟？刘志发见过张清扬的相片，而张清扬却不认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本人。 刘武一听双方认识，对方也报了名号，就把枪收进怀中，微微一笑道：“总算来了个明白事理的人……” “发哥……”刘武的枪刚刚收回，刘志强雙腿一软倒在地上，抱住了刘志发的大腿，看来吓得不轻。 苏伟站起身，来到刘志发面前，对他点点头，说：“事情就是这样，这小子带着人冲进来砸场子，我们玩得好好的，你说我们能怎么样？” 刘志发狠狠地看了倒在地上的刘志强一眼，抬腿就是一脚：“你小子就知道惹事，还不快给小伟哥道歉！”他已经看到了包厢角落处浑身是血的小黄毛，并不知道他只是耳朵受了伤。所以就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他这样先教训刘志强，实则是在保护他，也是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权路风云第679章 “小伟哥，是我错了……”见大哥都这样了，刘志强就明白对方不是一般的人了。 苏伟点点头，问道：“志发，你们什么关系？” 刘志发解释道：“他是我二叔家的堂弟，我就这么一弟弟。小伟，今天给我个面子，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刘志强说好今天请他出来玩玩，刘志发也答应了，半路上有事晚来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出了这件事。 苏伟看向刘文兄弟，又看了一眼张清扬，见大家都点头。便笑道：“既然是你弟弟，那好办，就事就算过去了，我们也不想追究了。只是……” 刘志发明白今天的事不怪对方，怎么也要有所表示，所以不等苏伟提要求，他主动说道：“小伟，你放心，今后志强看到你就叫哥！”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有这么一个操蛋的弟弟！”苏伟哈哈一笑。 刘志发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拉起刘志强，对身后的那帮小混混骂道：“我们还不快滚，先带着小黄毛去治伤！” 众人全部退出去。刘志发在退出去之前，特意向张清扬点了点头。张清扬也对他笑笑，然后起身说：“还有件事，告诉你弟弟，以后不要找小蛇的麻烦，他明白的。” 刘志发点点头，装傻地问道：“请问您是？” 张清扬伸出手来：“发改委张清扬……” “呵呵，张司长原来是你啊，神交久矣！”刘志发带着笑容伸出手来。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谁也不怎么用力，张清扬感慨道：“刘司长，在这种场合见面，还真不太好啊！” “改天好好聊聊……”刘志发对众人抱拳，轻轻关上包厢的门。 张清扬苦笑道：“真没想到会是他！” 苏伟也说：“是啊，真没想到……” 一会儿，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开，小蛇推门走进来，她来到张清扬面前深深地鞠躬道：“谢谢您。刘志强纠缠我很久了，他说喜欢我，还想单独包我，每次都动手动脚的，我……” “以后没事了，不用怕他。”张清扬拍拍她的头，却没想到一次意外相遇，解决了她的大麻烦。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 张清扬明白小蛇的意思，拍拍她粉嫩的小脸，说：“我今天也不是为了帮你。” 小蛇明白张清扬是在开脱对自己的恩情，感激更深了，含着泪说：“下次……下次再好好陪您。” “你下去休息吧，”出了这种事，张清扬也没玩的心情了，地上还有血迹呢。 “你小子啊，还真是有女人缘！”小蛇走后，苏伟等人嘲笑着张清扬。 张清扬脑子里没想这些，他还在想刘志发。从刚才刘志发的表现，张清扬可以给他打九十分。他感觉这人很有含忍性，也很聪明。能在如此快的时间就解决了争端，足以见得思维敏捷。一对隐形中的对手，却在这种场合意外相见，而且拔刀动枪，无疑又加深了双方的矛盾。 张清扬明白，别看今天刘志发表现得很豁达，其实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一般来说，表面上含忍性强的人，也有着很强的报复慾望。这么一想，他对苏伟说：“你看着吧，刘志发不会就这么算的……” 苏伟点点头：“这小子不是正在和你们司打擂台吗？我看啊……今天的见面，加深了他对你的反感！” “是啊，他把所有的气都会发泄在我的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刘文问道，他并不知道刘志发已经把张清扬当成了对手。 张清扬简要地把发改委与旅游局的争端讲了讲。刘武听后，断言道：“要我看他就是针对你！” “走着瞧吧……”张清扬的脸上满不在乎，隐隐透露出了大将风度。 “我们走吧，妈的，本来玩得挺高兴，没想到碰到了这种事情！”苏伟拍拍屁股站起来。 “我挺高兴的……”张清扬笑道。 “那你和小蛇去纏绵一次？”刘武挖苦道。 张清扬仍然淡定地说：“下次吧……” 第二天，张清扬离开了爷爷那里，他想回到家里静一静，好好研究一下刘志发这个人。张清扬把昨晚的冲突简要地和爷爷讲了讲，本以为老爷子会有什么指示。却没想到老爷子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了句：“以后你们小孩子间的过家家别和我讲！” 张清扬不明白爷爷对这次冲突的看法，他只明白也许这次冲突将会成为自己到京以后第一次抗争的导火索。 爷爷找到的资料很详细，厚厚的一沓。张清扬认真的看了一遍。对这个人有了深入的了解。而且还知道了一些旁人无法看清的事实。资料上显示，刘志发虽然背景不深，派系色彩也不强烈，但是却与多方正治势利关系要好，特别是江南派，在他的升迁过程当中，江南人马发挥了强大的作用。 刘志发在浙东期间的仕途一帆风顺，在上级的帮助下，到也有一些政绩。不过在张清扬看来，他的这些所谓的政绩，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只不过是提前利用了一些国家的政策而已，并不算突出。 另外，材料上还说明刘志发与浙东省金发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有着很深的联系，金发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金玉瑶与他有着一些不清不白的关系…… 牵扯到浙东的集团，张清扬心里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拿起电话慢慢的拨号…… 周一上班，张清扬泡了杯热茶，打开窗户，静静坐下看报。如果说在辽河市的工作是动态的，那么在部委的工作就是静态的。但这种静并不是静止不动，它只是形式上的一种宁静。 早晨的阳光温暖柔和，并不像正午的阳光那么浓艳。窗户一开，微风徐徐，机关的生活还是挺惬意的。 各种摊派的报纸每天早上一堆堆的。张清扬只能有选择性的看一些与工作有关，自己感兴趣的。当然，《为民日报》是必须要看的，这是我党中央委员会的机关报，与新华社及央视，并列为中共官方三大喉舌。从中可以看到国家大方针、大政策，这对张清扬的工作有帮助。 张清扬翻看着《为民日报》，突然看到一篇与东北经济振兴有关的文章，文章内容直指东北未来的经济走向，并且对国家发改委东北司近期出台的一些政策进行了分析解读。其中就有关还没出台的《东北地区旅游业发展规划》的介绍，看得出来，文章作者了解得很多。 文章条理清晰，主题明确，文字简约明了，让人看了很舒服。张清扬看完之后不由得寻找着作者的署名。找到以后不禁笑了，原来这篇文章正是老朋友艾言所写的。 张清扬一时间有些失神，他没想到艾言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动向，好像和自己有关的工作、项目、条款，她都十分的重视。张清扬想不通她这是为了帮助自己，还是以她记者的嗅觉感到这些内容很有新闻点。两人虽然常有通话，但很少聊工作，只是偶尔聊聊工作上的事情，当然说不了几句也就挂了。 艾言已经结婚，张清扬自然要注意这点，以免无形中伤害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过从话里话外可以感受到，艾言的婚姻很幸福。她的老公很在意她，有次艾言在家里给张清扬打电话，就听艾言说水热。张清扬忙问什么水热，艾言很不好意思地说老公在给他洗脚，张清扬那时正在喝水，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想到这些，张清扬的嘴角就笑了，心想等小雅回来了，自己也给她洗一次脚，表达一下老公的爱意。他拿出电话打给艾言，想和她聊聊。 “张大公子？”艾言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一般情况，没有什么事情，张清扬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要打也是艾言打给他。 “嗯，我在看你的文章呢！”张清扬的语气中有些兴奋。 “哟，我可真受宠若惊啊！”艾言笑道：“怎么样，写得很差吧？” “谁说的，写得非常好！”张清扬由衷地说：“真没想到你对我们的工作了解得这么多！” 艾言实话实说道：“和你张大少有关的工作，我敢不了解嘛！”随后又一阵轻笑道：“当然了，我也不单是专为你服务的！我是觉得关于东北未来的经济发展很有新闻点……” “艾大记者是越来越有水平了！”张清扬调笑道。 艾言言归正转道：“张司长，说正事吧，你们那个关于东北旅游发展的规划什么时候正式出台下发？” 张清扬迟疑道：“这个不太好说，还在商讨中……” 艾言微微一笑：“迟迟不出台，恐怕别有原因吧？”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明白，旅游局与发改委相互扯皮的事情，隐隐中已经传出去了。他便笑道：“这个恕我不能如实相告啊……” “切，和我摆官架子！”艾言不屑地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大少，以后要我帮助，你就吱声啊，我还欠着你人情呢！” 权路风云第680章 听到艾言能够如此轻松地说话，张清扬也就放了心。之前因为是自己帮助她离开双林省去的《为民日报》，艾言总觉得欠张清扬的太多。可是随着她事业上的成功，她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实力，再与张清扬谈话的时候就自信多了。她能开口提到欠人情三个字，就说明心里已经看开了。 正好有人敲门，张清扬忙说：“哪天请你和你家先生出来吃饭吧，等我电话。” “ok，张大司长请客，我必到！”艾言笑着挂断电话。 张清扬说了声请进，副司长陈静闪身进来了，手中拿着文件一脸的笑容。小脸擦得白嫩，身段柔軟。虽然年轻是宝，但女人的成熟更有别样的美。 “陈姐，有事？”张清扬问道。 陈静笑道：“张司长，委办公室给我们转发了一份商务部发出的邀请函，商务部三天以后的下午组织一个经济论坛，邀请了各部门的主管干部，主旨商讨明年经济走向，张主任的意思您代表委里去一下，也算是展现一下我们发改委年轻干部的风彩！” “哦，由我代表咱们委？”张清扬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来，张森就把这么一次露面的机会交给了自己。 “是的，张主任推荐了您，你是我们委里最年轻的司级干部。”陈静心里也挺好奇的，她怎么也想不通做事一向稳重的张森副主任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刚来的张清扬。 张清扬接下文件看了看，点头道：“一会儿我去找张主任谈谈吧，看有没有其它合适的人选……” “张司长，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陈静十分的不理解，在京城众多的干部堆里，要想露脸可是有难度。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绝好的机会，却没想到张清扬会拒绝。 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我还年轻，来委里时间太短，了解得情况也少……” “那……那邀请函先放在您这，我告辞了。”陈静一脸的迷茫，实在看不透眼前年轻人的想法。 “陈姐，谢谢你了！”张清扬起身相送。 送走陈静，张清扬坐下认真地看了看邀请函，心里发出苦笑。的确，这是一次难得的露脸机会，商务部举办的经济论坛，相信会吸引不少国内外大媒体的观注，但是自己还年轻，有时候该隐身的就要隐身，刚来委里就太冒尖的话，也许会召来上层领导的反感。虽然推掉有些可惜，但张清扬还是想把心静下来做些实事。 他整理了一下衣装，关上办公室的门向楼上张森副主任的办公室走去。走到电梯旁时，眼角不禁扫了下驻发改委纪检组的牌子，心莫明地跳动了两下。 发改委副主任的办公室可比张清扬的大，外间还多了一间会客厅。张森见到是张清扬走进来，脸上稍许有些意外，示意张清扬会下，然后问道：“有事？” 张清扬笑道：“张主任，商务部发出的邀请函我看到了。” “嗯，我们委党组研究过了，我推荐你代表委里去，党组成意了，你准备一个发言稿吧。”张森和颜悦色地说道。 张清扬委婉地说：“张主任，我有些不同意见……” “哦？”张森脸上露出疑色，拿起茶杯想喝口水，却发现没有水了。张清扬没有说话，微笑着起身伸出手来。张森也没有客气，很自然地把茶杯交给他。张清扬走到饮水机前泡上水，重新走回来把杯子轻轻放在张森的桌子上，然后缓缓坐下。 张森对他点点头，似乎对他的服务很满意。随后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沫子，并没有喝就放下了，这才问道：“说吧，什么不同意见。” 张清扬正襟危坐，说：“张主任，我刚来委里的时间还短，对工作了解得不多，如果让我去谈，我只能把在辽河的工作经验，根据辽河的发展而反应出的经济状况讲一讲，也许这样不够全面。再说我还年轻，像这种场合应该让一些年纪大的、经验丰富的干部出席。” 张森脸上的笑容很浓，微笑着多了一些赞许，他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你……可知道这次经济论坛的重要性？” “当然明白，不瞒您说，推掉对我来说的确有些可惜，不过从工作角度出发，还是由经验丰富的干部出席吧。” 听到张清扬的解释，张森不由得对他另眼相待了。张森作为发改委主管东北地区发展的副主任，对辽河的发展很熟悉，他是相信张清扬有其能力的。但仍然把他当成了高干子弟来看，在他看来这种身份背景的年轻人，一定恃才自傲，这种场合一定喜欢露面。却没想到与自己的想法不同，张清扬竟然主动辞去了这么好的机会。由此可见，此人很懂得收敛，并不像一些年轻干部那么爱出风头。 “张主任，当然我也很现出去见见世面，但作为陪同人员去听听还可以，发言就免了吧。”张清扬继续真诚地说道。 “清扬啊，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可是我点的将啊，却没想到你主动辞掉，呵呵……”张森抓了抓头发，接着说：“这样吧，我和主任再研究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张主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张清扬起身歉意地说道。 张森摆摆手，很感慨地说：“清扬啊，你能主动提出不同意见，这很好，这也是你们在基层工作过的干部们的优点。如果换成是部委的干部，他们一般只懂得奏命行事，是不改反驳上级的。” 张清扬像个孩子一样红脸了，说：“张主任，您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我还担心您怪我不懂事呢！” “哈哈，”张森开怀大笑，指着他说：“你啊你……你的性格还真有些性部长啊！” “那您忙吧，我先回去了。”张清扬点了下头。 “等一下，那份针对东北旅游业的《规划》研究得怎么样了？”张森又想起一事。 张清扬抬头看了眼他的目光，证明他没有其它目的，这才说道：“出了点意外……” “哦，什么意外？”张森这几天忙着其它事，把《规划》的任务交下去以后，就没怎么过问，像这种小事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刚才是突然想到的。 张清扬笑道：“当然，问题也不算大，我相信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决解的。事情是这样的，《规划》的初步草稿基本完成了，但是国家旅游局那边有些意见，他们觉得在发布时署名的排列上，应该以旅游局为主，我们以辅，或者按他们的意思《规划》的全部工作都应该交给他们来做，我们有些喧宾夺主了。为了取得主动权，在《规划》中的宣传城市定位上，他们迟迟没有做出决定，我想……是有意而为之吧。” 张清扬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张森听完，脸上微微有些怒意，不高兴地说：“这个老杜，他搞什么嘛！”可是说完之后，又皱眉道：“不对啊，以我对老杜的了解，他可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呀？” 张清扬明白张森指的是国家旅游局负责《规划》的杜副局长，就笑道：“杜副局长身为旅游局的副局长，自然没时间管这种小事，在《规划》当中旅游局具体负责工作的是政策法规司的刘志发司长。” “刘志发？”张森好像明白似的点点头，接着说：“我知道这个人，年轻气盛啊，可也不该在工作上计较嘛！” 张清扬心里偷偷一笑，他要的就是张森对刘志发有看法。他说：“部门间协同出台的相关文件，有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呵呵，”张森笑了笑，随后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笑道：“我们委自然不能那么小气，可是也不能无顾的忍让。这虽然不是相互制气的事情，但也不能有损我们发改委的权威。” 张森听懂了张清扬的意见，微微一笑说：“那就你来处理吧，我可撒手不管了，但是有一条啊……你要抓紧。马上就要到八月份了，争取今年的十一黄金周之前这份《规划》对东北旅游业起到推动作用！” “您放心吧，我会认真对待的。” “那好吧，先这样。关于那个经济论坛，有结果了，我再通知你。” “好的。”张清扬退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张清扬明白，介于父亲的原因，张森对自己一向很温和，并没摆主管领导的架子，但是在对其它人时，难保他是不是如此了。 刚走出电梯，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一眼号码，张清扬的心砰砰乱跳，马上接听。 “老公，我到了！”手机中传出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 “子婷，你在哪呢？”听到这个娇小女人的声音，张清扬就没心思在这工作了，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在咱家酒店啊，梦想之旅京城旗舰店，靠近北海公园。”梅子婷娇笑道，听得出来，情郎主动约她来京见面，她很高兴。 权路风云第681章 “那好，你休息一下，晚上下班我就过去。”张清扬感觉全身的血都被这小妮子勾起来了，算起来，两人分别的时间也挺长了。 “啵一个啊……” 张清扬仿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痴笑。 “哟，你傻笑什么啊，和情人通电话啊？！”突然间对面闪现出一条人影。 张清扬吓了一跳，收回笑容，不满地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别乱说话！”情急之下，却也有些慌乱。 不用说，对面的一定是苏伟。 “瞧你那傻笑，就知道没想好事！”苏伟本是玩笑话，却没想到猜对了。 “你去哪？”张清扬随口问道，也懒得理他。 “找你啊，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一件你一定感兴趣的事情，你很想知道吧？”苏伟很自信地说，一脸的卖弄神色。 张清扬没应声，自顾走在前面，还很悠闲地吹起了口哨，直接把苏伟无视掉了。苏伟明知道张清扬有意气自己，无谓地跑在后面，不满地说：“我说你就不能让我自豪一次啊！” 张清扬咯咯笑，回头调笑道：“小伟，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苏伟一阵无语低啦着脑袋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大大咧哑坐下说：“刚刚得到的消息，荣华夜宴刚刚被注进了一个亿，股权代表是刘志强，他现在是荣华夜宴最大的股东！”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这本来是一个值得意外的消息，但又一点也不令人意外，这……才像是刘志发的做事风格啊！” 苏伟点点头，笑道：“我也没想到刘志发会用这种方式来向我们示威，可是细想一下，又觉得挺正常的。只是……这一个亿他从哪拿来的？” “你能查到资金来源不？” 苏伟摇头道：“查是能查到，不过那样的话事情难保不走漏风声，其它人不可信啊……” “你小子成熟多了……”张清扬赞许地说。 见到张清扬以长辈的语气表扬自己，苏伟就有些不愤，可是随后就有些高兴。接着说：“以老兄你的能力，想查应该不难吧？” 张清扬摆摆手，赶苍蝇似地说：“没你事了，滚吧！” 苏伟的热脸皮碰到了冷屁股，更没想到张清扬是这种态度，指着他愤然道：“整个国家也就你敢这么对我！”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张清扬笑呵呵地说。 “是啊，我就和你小子对心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你骂我，还挺舒服的，呵呵……”苏伟说着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张清扬受到感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伟啊，你从小生长在大院里，少了些亲人的关心，因此就……” “我靠，你别说了，妈的整得我都要哭了！”苏伟笑道，“行了，我先走了，荣华夜宴我有消息来源，有情况再和你说。” “去吧！”张清扬抬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苏伟捂着屁股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临关上门前说：“她明天回来！” 张清扬明白“她”是谁，不由得在想，与她见面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你想死我了……” 刚刚推开梦想之旅顶层总统套房的门，张清扬就把开门的子婷搂在了怀里。急切的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思念之情，只是把她紧紧地抱着=…… “讨厌啊……”子婷半眯着眼，睡眼朦胧地举起粉拳轻轻捶了下张清扬. 张清扬陶醉地说：“就是天天和你做，时时和你做，我也摸……” “你不怕大姐收拾你啊？！”梅子婷娇媚地说道，嬌躯却是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被情郎这样抱着爱撫，还真是舒服。 张清扬一阵无奈，白了她一眼。不知从何时开始，梅子婷开始在背后叫陈雅为“大姐”了。 “在胡说，小心我打你啊！” “疼啊……”梅子婷发出娇嗔，随后咬着男人的肩头说：“老公啊，把奴家召来不单是为了做这事吧？”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好笑，咯咯地笑起来。 张清扬托着她的粉腮，端详着说：“你啥时候能不聪明啊！” “嘿嘿……”梅子婷抬起头来，“你不喜欢么？” “喜欢……”被女人这样伺候着，张清扬觉得全身都要飘起来了。当美丽和风情结合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惬意。 “好了啊，我们先谈正事吧，我们去洗洗吧，身上黏黏的……”梅子婷光着身体站起来，赤身在张清扬面前转了一圈，娇滴滴地说：“老公，我漂亮不？” “死丫头，你这是在惹火啊……” 梅子婷咯咯笑着，围着毛毯就跑进了浴室。张清扬无奈，只好也跟了进去，反正今天晚上也不准备回去了，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张清扬拿出随身携带的有关刘志发的材料，一一讲给梅子婷听。梅子婷是聪明人，久经商业的她，还没等张清扬讲完，就依偎在他怀里说：“老公啊，你是不是怀疑金发集团的靠山就是刘志发？” 张清扬点点头：“还有就是……” 梅子婷微笑着抢下他的话：“还有就是金玉瑶和刘志发的关系，应该就是……我和你的关系吧？”说到后来，小丫头嘴角的笑意更浓…… 张清扬心酸地拍了拍她的小脸，动情地说：“形式上一样，本质不一样……” “我明白的，老公很爱我，对不对？”梅子婷扬起小脸，可爱的小模样只忍人得慾火焚身。 “嗯，老公很爱你……”张清扬笑了，此生有这么几位红颜知己，足够了！ “老公，你要我做的是不是对金发下手？让刘志发上火去吧！” 张清扬笑道：“你先别急着动手，先摸金发的底子再说，如果需要的话再动手也不迟……” 梅子婷又抢下话头说道：“那我先用鱼饵喂着，等啥时候喂饱了再把他们吃掉。金发集团我知道，接下了不少地铁工程，他们的主要工程就是地铁，也有几十个亿的资金，小公司虽不大，不过嘛……吃掉也可以……”梅子婷轻描淡写地说。 张清扬明白她决不是说大话，先不提梅兰在美国有着强大的资金支持吧，就是国内梅子婷所掌控的中鹏集团的全部资金已经相当令人震撼了。 张清扬摸着她的秀发，笑道：“你的喂口是越来越大了！” 梅子婷笑眯眯地说：“我要努力赚钱，才不会给老公丢人，更会让小叶子放心……” 听到小叶子，张清扬失落起来，揉着她的脸说：“小叶子对你会满意的……” “老公，你这次找我来，就是为了说金发的事情，对不对？” 张清扬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也是为了见你，来京城前就没见到你……” “那你今天还回去吗？” “不了，今天晚上陪你……” “我的好老公，真疼我……”梅子婷幸福地说。 “还有件事，子婷，你回去以后协同李金锁李大哥查查，看这几天金发集团的账户是不是有大量的资金流出，大概一个亿左右吧……” 在张清扬看来，刘志强在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摇身一变注资荣华夜宴一个亿成为了大股东，这其中肯定有着刘志发的身影，想来刘志发应该是在用这种方式进行报复。当然了，如果真是刘志发，这么大笔的钱不会是他亲手拿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金发集团。假如这一点可以确定，反过来也可以看出刘志发与金发集团关系的密切。 知道了他们的底以后，张清扬就不怕刘志发今后对自己搞小动作了。 “老公啊，不许想其它滴，你要想我嘛……”望见张清扬失神。梅子婷扳过他的脸，“老公，我们睡觉觉吧……” 听到这女人撒娇，张清扬食指大动，抱起女人又钻进了卧室，随后就传出了梅子婷的娇呤……“老公啊，我也用嘴的吧……” “还没有定下来吗？”张清扬一脸严肃地问着面前的赵宾，手里拿着的还是《规划》的草稿。 赵宾摇摇头，苦闷地说：“旅游局那里总找事，听说北江省的滨城，辽河省的奉天，以及您所熟悉的双林省辽河市，都在抢这个宣传点。他们希望在《规划》出台以后的第一期宣传的重点城市是自己。因此，旅游局的政策法规司最近可是很吃香。据我了解，刘司长这几天的日程都排满了，总被这些城市驻京办的同志请去吃饭……” 张清扬微微一笑，轻蔑地说：“这份《规划》是我们发改委各位学者、干部研究了很久才确定下来的，却没想到到头来替别人做了嫁衣，好像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是啊，想想心里就窝火！”赵宾见到张清扬虽然是在笑，但语气中的怒意却已经很明显了，也就附合着说道。“张司长，马上就八月份了，《规划》的出台时间很紧，本来时间很充足，但是被旅游局这么一搞，恐怕……”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赵司长，你的担心很有道理，旅游局就是在逼我们啊！反正提出《规划》的是我们，误了时间与他们也没什么干系，他们的意思是想逼我们表个态，把冠名下发的权利交到他们手上，或者没准是想干脆让我们彻底把《规划》交给他们！” 权路风云第682章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赵宾暗暗感叹张清扬对情况了解得很深刻。别看他刚到东北司工作，又是新近才接手《规划》的研究，虽然没有直接领导《规划》的具体工作，可是分析起来却很透彻。赵宾越来越发现，这位年轻的司长可是比想象中有能力。许虎副司长如果还不把张清扬放在眼里，恐怕早晚有天要吃亏的，自己也要小心为上。 “赵司长，你有什么想法？”张清扬抽出两根烟，递给他一根。 赵宾缓缓吸烟着，然后才说：“张司长，说白了吧，旅游局的刘司长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昨天下午我们都出席了《规划》草稿的研讨会。在会上，相关专家已经提出来了如果《规划草》没问题，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出台。会上我就提出来希望旅游局的同事们快些确定宣传点，把重点宣传城市定位选好。可是没想到，我刚一说完，刘司长就立刻反驳我说，规划的具体工作应该由旅局自己商量着办，还说有些人把手伸得太长，好像是我们……多事，抢了他的饭碗似的！所以我想啊，也许您亲自给刘司长打个电话，他能卖您个面子……” 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赵宾脸上也很无光，他到不是有意推掉责任，在他看来既然刘志发的目标是张清扬，也许张清扬出面说几句客气话，双方协商之后应该就可以解决。 “屁话！”张清扬的含忍性再好，也忍不住拍了桌子。 赵宾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提议让张清扬生气了。 看出他的吃惊，张清扬缓和一下说：“赵司长，别误会，我是说这个刘志发未免太瞧不起我们东北司了，什么叫旅游局自己商量着办？这是我们发改委提议的草稿，他们旅游局只是负责协同工作，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是啊！”听到张清扬不是在说自己，赵宾放了心，“那您看是不是？” “我在想想……”张清扬明白，刘志发百般刁难赵宾，其实就在等着自己的电话呢！人有时候的确需要服个软，但有时候也必须争口气，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屈尊给刘志发打电话的。 赵宾不再说什么，两个大男人相对吸烟，办公室里很快就烟雾弥漫了。张清扬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拉上百叶窗帘，一阵风吹来，人感觉精神了很多。他随口笑道：“我还是喜欢这自然风，不喜欢空调！” “是啊，任何事情都是自然一些的好……”赵宾也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张清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回头问道：“赵司长，我是半路接手《规划》的，有个问题不太懂。这既然是我们提倡的方案，完全可以独立完成，为什么要联合其它单位呢？大不了我们自己做工作，随后加入其它部门的署名就完了嘛，这样多麻烦！” “谁说不是呢，早知如此，当初啊……就应该这么办。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想到自己单独干，可这涉及到资金问题，我们的预算有限，这个课题的经费需要两百万，我们只有一百万的计划资金，因此……” “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也就是说当初联合其它部门，只是想让他们投入一点钱？” 赵宾无奈地点点头。 “我们司连两百万都拿不出来？” 赵宾苦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委里各司每年的经费都是年初制订好的，按理来说，别说两百万，就是五百万也没问题。但这必须是在计划中的，要提前上报。而这个《规划》的想法，我们是在两个月前才确定的，所以没有在计划中，也就从其它经费里硬挤出来一百万，这还让陈副司长叫苦不迭啊！” “呵呵……”张清扬笑了，心说这也许是就是部委工作与基层的不同，部委的限制太多了。如果换成是辽河市，只要财政有钱，怎么用钱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张清扬发现自己跑题了，马上又问道：“赵司长，那我问你，如果我们有了钱，是不是就可以独立出台？” “是的，旅游局还没有投入一分钱，这也是他卡住我们的原因，可能太了解我们的情况了！当然了，如果我们是独立出台，在《规划》的名称上就要做出相应的改动……” “这个我懂……”张清扬心里慢慢盘算着，然后笑道：“赵司长，你先别急，这两天别催旅游局了，我想想办法……” 赵宾脸上有了笑意，在他看来这事只要张清扬肯负责，那就说明有戏。赵宾告辞，低着头走着，前方碰到了许虎副司长。 “老赵，还为那《规划》的事情发愁呢？” “嗯，”赵宾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在他看来许虎总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容。 “要我说啊，你就应该把这事交给张司长来处理，人家是什么人啊？他……”许虎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赵宾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愤怒地说：“你小点声！”说完后甩袖而去。 许虎站在后面洋洋得意，好像占到了很大便宜似的。可是当他回过头来时，笑容渐渐僵住…… 只见张清扬悠闲地夹着烟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望着自己笑…… “呃……张司长，您好！”许虎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 “呵呵，许司长，闲着呢，进来喝杯茶？”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许虎仓皇走掉了。 望着许虎的背影，张清扬的表情阴冷下来，他刚才是听到了许虎说风凉话的。此刻，他在想刘志发为何对东北司的情况如此了解，这其中别有隐情吧？ 下午，快要下班前，张清扬接到张森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谈一下。张清扬明白应该是关于出席经济论坛的事情。 果然，张清扬刚刚坐下，张森就说：“清扬，论坛那个事情定下来了，主任的意思由我去吧。”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由您出马，再好不过了……” “不过啊……”张森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主任的意思你也去，由你作为我的助手一同出席，并且帮我写份发言稿交给我看看。” 张清扬表情一愣，随后颇为意外而激动地站起身，说：“谢谢委领导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这个表态就对喽！清扬啊，我喜欢实诚人，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张森笑了。 “那我今天晚上回去后就查查相关资料，争取明天这个时候把发言稿交给您。” “好，就这么定了！” 张清扬明白，张森是有文字秘书的，而他却让自己为他写发言稿，这其中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因此这个发言稿，说什么也要写得令他满意。 “还有，《规划》的事情，怎么样了？”张森头也没抬，翻阅着手上的文件问道。 张清扬笑了，说：“张主任，这事我正想和您说呢，旅游局那边迟迟做不了主，我有一个想法。” “说说看吧……”张森的头仍然没有抬起来。 张清扬仍然微笑着说：“既然两个部门间的合作出了问题，我看就不如不要合作了，由我们发改委东北司单独出台这份规划，旅游局如果有其它想法或者要被充的不同意见，他们也可以单独出台相关文件，这就与我们的《规划》无关了……” 这个想法，是张清扬刚才通过与赵宾的谈话后想到的，他觉得既然刘志发想在这上面压自己一头，那么自己就让他压不到。双方不合作了，我不争求你的意见总行了吧？做法虽然强硬，但却是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的良药。既便旅游局心中有不满情绪，也不好提出来，因为这是他们违约在先，迟迟定不下宣传点，发改委才不得不单独出台这份《规划》。 听张清扬讲完，张森拿着文件的手停下了，抬起头严肃地盯着张清扬，好像寻思了好久才爆发出笑声，他说：“不愧是在基层干过一把手啊，有点魄力！在有些干部看起来有些难办的事情，你小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张清扬没有猜透张森的想法，也知道他有话没说完，所以不方便立刻表态。 果然，张森接着说：“只是这不太利于各兄弟部门间的团结吧？再说当初我选择与其它部门合作，也是因为资金的原因。” 张清扬解释道：“您的担心有道理，我的想法是最终解决问题的方法，在这之前可以先向旅游局规定一个期限，如果他们在期限中还不能完成，那我们只能单独接手了。至于资金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吧……” 张森好像看透了张清扬的意图，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向旅游局说明这个期限？” 张清扬微微一笑：“那就看他们托到什么时候了，我的意见是八月10日前出台《规划》……” 两个人都是答非所问，不过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张森嘴角挂着笑容，手指敲着桌面问道：“你确定有办法弄来资金？” 权路风云第683章 “事在人为吧！”张清扬挺了下胸脯！ “好一个事在人为！”张森满意地笑了，“这样吧，这事我不管了，全权交给你负责，我只要最后出来的结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旅游局今后找我讨个说法，我可全推在你的身上啊！” “呵呵，这个自然……”张清扬微笑点头。 “行了，你忙去吧，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张森挥了挥手。 张清扬道了再见，轻轻关上门。望着他的背影，张森微笑着点头，想了想，拿起电话，接通后笑呵呵地说：“刘部长啊，您好！” “哟，是老张啊！”刘远山感觉很意外。 “刘部长啊，你家清扬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张森由衷地说：“这小子沉稳内敛，软中带刚，是块好材料！” “我说老张啊，说可不能这么说，这小子不会是又给你惹事了吧？” “那到是没有，只是他的想法都让我这个老家伙眼前一亮，看见他，我明白自己老了啊，跟不上潮流喽，现在的年轻人……够劲啊！” 刘远山道：“我说老张啊，把孩子放在你那里是为了锻炼，你可不能帮着他，明白不？” “这您放心，我还真想试试他这把快刀啊……” “哈哈……”刘远山对着电话放声大笑，“那你可要小心点，快刀用不好，别切到自己手……” “喂，楠姐？”张清扬收拾好东西，刚要下班，就接到了郝楠楠的电话。 “清扬是我，你晚上有空吗？”郝楠楠的语气很急，呼吸很不稳定。 “嗯，有空。”张清扬回答，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来京城了？” “是啊，晚上请我吃饭怎么样？呵呵……”随后一阵轻笑，“我来是跑旅游宣传的……” “我知道，”张清扬点头：“那晚上聊聊吧，就在谭家菜吧……” “好正好，我也偿偿正宗的官府菜！”郝楠楠笑道。 张清扬这才问道：“听你声音不太对，怎么了？” “哎，别提了，我在驻京办呢，刚发了火，快要气死我了……一会儿见面说吧……” 张清扬笑着关掉手机，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夜色下的京城饭店，如同皇宫一般灿烂夺目。阳光走廊，如一个明快的动感线条，流畅自然的连接起饭店各具特色的新旧建筑，历史与现代，古典与新兴的共存让京城饭店呈现出气度非凡的大家风范。 要吃谭家菜，自然就来京城饭店。谭家菜是国内最著名的官府菜，由京城饭店独立经营，名扬海内外。据说谭家一代代传承，在食材的选择上仍然保持着昔日为皇宫贵族们服务时的标准，因此它的美味可见一斑。 甚至有时候要想吃上一道特色的保留菜，都要提前一个月或者更久预定，就这还不是普通人可以享受到的待遇。选择在这里请郝楠楠吃饭，足以体现出张清扬对她的看重。 张清扬见到郝楠楠时，发现她白净的脸上还有愠色。郝楠楠必竟是政府的一市之长，不可能穿得多么暴露。可是一套粉红色的职业套装穿在她波涛汹涌的身上，仍然光彩照人。那丰满的身体，高耸微颤的雙峰，无不都令人纷纷侧目。 在辽河市政府那些刚刚毕业的男公务员的心中，郝楠楠是他们性幻想的对象，每次想那种事情了，脑中就想着她那令人欲罢不能的誘人身体，然后yy地自我解决…… 郝楠楠升任市长以后，被称为双林省政坛的一支野玫瑰，足可显示出她魅力的出众。四十岁还仍然单身，有不少中年离异的高级干部都在追求她，但是全被郝楠楠回决了。郝楠楠的心思恐怕只有张清扬最清楚了。 张清扬伸手握着她柔軟温热的小手，不由得笑道：“郝大市长，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听到他的调侃，郝楠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笑道：“你小子就知道拿人家寻开心，我火大着呢！” 看见她撒娇的媚态，张清扬就明白她的气多半是消了，便说：“走吧，进包间，我们边吃边谈。楠姐，几日不见，你可更是风情无比了！” “呵呵……就你小子会说话！”郝楠楠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清扬啊，辽河没有你，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张清扬拉住她的手，用力的一捏，然后轻轻放开，说：“我明白的。” 两人来到包厢坐下，张清扬开始吩咐上菜。他熟知郝楠楠的喜好，早已把菜点好了。郝楠楠刚生完气，又急匆匆的赶过来，免不了出汗，虽然空调一吹，凉爽了不少，但她还是把粉色的职业套装脱去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贴身小衫，更显得双胸突出的丰满。 张清扬的眼光望着她的胸口看了一眼，慌忙移开目光，问道：“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郝楠楠刚才注意到了张清扬那很色晴的一瞥，微微一笑，答非飞问地说：“清扬，我老了吗？”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脸红道：“没……没老……” “扑哧”一声，郝楠楠掩嘴轻笑，“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对不对？” 张清扬只觉一阵亢奋，无奈地说：“楠姐，您就别逗我了，你知道我……不禁逗的！” “哈哈……”郝楠楠大笑，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才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发改委不是联合旅游局等部们出台一份关于东北地区旅游业的《规划》吗，其中会有一个重点宣传的城市，东北的几个旅游城市都在争，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个名额来的。听说这个重点城市是由旅游局定下来的。我前几天就安排驻京办的人帮我联系一下旅游局负责这个《规划》的刘司长，却没想到他们联系了这些天，连人影都没见到，只是通了一个电话，还什么都没说！这个项目很急，如果晚一天，就有可能被其它城市捷足先登！驻京办每年的经费两百多万，你说我能不生气？！现在想想都来气，我真想辙了贾主任的职！” “消消气，你别急嘛……”张清扬拉着椅子坐在她的身边，为她倒了一杯清茶：“瞧你气得一脸是汗，快喝杯水……” 郝楠楠拿着茶杯一饮而尽，随后伸手拍着丰满的胸脯，说：“我怎么能不气，如果辽河市被写入了《规划》，那又会带动我们旅游业的飞速发展！” 张清扬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要上火，事情要一点点解决，还是身体重要。” 听到张清扬的关心，郝楠楠的眼圈有些红，仿佛连身体都软了下来，她伸手紧紧拉住张清扬的手，叹息一声说：“清扬，我不能不急啊！你在辽河的时候，辽河发展得那么好，可是你走后，我还没有什么作为，我不想辽河坏在我的手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下面的人又不办事，我……”说到后来，郝楠楠仍然气愤难平，用力抓着张清扬。 张清扬痛叫一声，抽回手说：“你瞧瞧你！” 郝楠楠不好意思地吐了下粉舌，连忙贴过来问道：“没事吧？” 张清扬揉着手说：“没事，我没事。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驻京办。有时候要想请部委的一个正局级干部吃饭，是挺难的。更何况……”张清扬本想说更何况刘志发因为对自己有偏见，因此对辽河也就有了偏见，他是不会答应辽河驻京办邀请的，但没有说出来。 “更何况什么？”郝楠楠又拉了一下椅子，两人近在咫尺，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听到对方的心跳。 张清扬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说：“更何况据我所知，这个刘司长是江南的干部，在浙东干过市长，好像龙华大案中，有不少人是他的朋友……” 张清扬这么一解释，郝楠楠也就明白了，苦笑道：“原来他和我们辽河有仇，这么看来……这事要泡汤了，哎！” 看着郝楠楠失落的样子，张清扬拍着她的肩说：“楠姐，你也不用上火，我帮你想想办法……” “现在……也只能靠你了，清扬，你不能不管我……”郝楠楠柔声说道，头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喃喃道：“清扬，官场女人不容易，要不是不想你对我失望，我……早就想退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完下半辈子……” 张清扬心里一热，他是明白郝楠楠这种心思的。记得当年在珲水，郎世仁被打倒以后，郝楠楠就有离开政坛的意思。可是自己觉得她很有些才能，为了让她将来辅佐自己，才百般相劝。而郝楠楠出于心中对自己的爱恋和感激，才答应了自己在政坛上继续打拼，这些年来，一个单身的女人在政坛中闯荡，想来经历了太多的苦…… 想到这些，张清扬才发现这些年只顾着自己的进步，却忽略了郝楠楠心中的难处。这样一想，他就伸手把郝楠楠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脸说：“楠姐，这些年我要谢谢你，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我才没有了后顾之忧。当年我离开珲水以后，把珲水交给了你；现在我离开辽河，又把辽河交给了你，你……就是我的后援部队！” 权路风云第684章 “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很高兴。”郝楠楠把头缩在他的怀中，又顶了顶他的胸口。丰满的胸紧紧压在他的侧面，她一脸的幸福样。良久后才轻轻推开他，说：“被你这样抱着，感觉真好啊……可惜……”她摇摇头，没有说出伤感的话。 “有好的就找一个吧……”张清扬劝解道。 “累了，不想找了，这辈子就这么过吧。”郝楠楠惆怅地说，随后笑道：“不说这些了，容易伤心，我们吃菜吧，你陪我喝两杯。” 张清扬为她满上酒，笑道：“吃谭家菜，配上茅台才好啊！” 郝楠楠举杯自饮一口，这才说道：“清扬，《规划》是你们发改委提出来的，就不能帮我向刘司长说句话吗？” 张清扬也饮了一口酒，无奈地叹息一声，这才把与刘志发之间结下的梁子讲了一遍。郝楠楠听完后点点头，笑道：“这我就明白了，看来……现在盯着你的人不少！” “可是我不怕他！”张清扬微微一笑，“楠姐，这事你别放在心上了，我肯定帮你。” “你有办法？”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反问道：“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我想知道，如果拿下《规划》中的这个重点宣传城市的名额，让辽河花点钱行不？” “这没问题！”郝楠楠很爽快地说：“只要抢到了名额，将来的旅游收入将会扩大很多，花点钱也应该！” “那好，我们的《规划》还缺点钱，不如辽河以参加这个项目课题组的名义投入资金，然后……重点宣传辽河也就正常了……” 郝楠楠猜出了张清扬的用意，谨慎地问道：“要多少钱？” “两百万！”张清扬想清楚了，要想真的帮辽河拿下这个名额，那还不如让他们赞助全部的课题资金，这样向上也好交待，其它城市也挑不出毛病。 “成交！”郝楠楠拍了下张清扬的肩膀，“什么时候用钱？” “不急……”张清扬呵呵地笑着，“楠姐，我需要参谋参谋……” “可是……”郝楠楠脸上露出忧色。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清扬，谁都知道你是辽河出来的干部，如果这次帮我们拿下这个名额，这个……会不会有人说你任人唯亲？”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们花两百万的原因！这两百万不是给我们，而是封住一些人的嘴巴！另外，我也研究过将与《规划》同时出台的的东北地区旅游路线图，我感觉辽河的潜力在其它几个城市中最大，这个一期宣传肯定要选择潜力最大的城市，你说是吧？反正……其它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处理。” “清扬，谢谢你！来……今天不醉不归……” “尽兴而止……”张清扬纠正她的话：“楠姐，我可怕犯错误……”他的目光又扫了眼郝楠楠丰满的胸。 郝楠楠迎着他的目光，点了下头，心中却温柔一片。有时候男女间的感情，并非只有用肉体的相交才能体现出来，偶尔的一个眼神，一句贴心话足矣！真正的红颜知己，其实是心灵的交汇…… “赵司长，《规划》的事情先放放……”张清扬翻看着昨夜为张森副主任写的发言稿，头也没抬地对面前的赵宾说道。 “这个，张司长，《规划》的任务很急，旅游局那边又迟迟不作决定，这个……”赵宾是想说拖延了《规划》出台下发的时间，责任可大了。 张清扬放下发言稿，微笑着摆手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没事。反正旅游局想卡我们，我们再急也没用。” 赵宾还想说什么，一脸的担心状，欲言又止。 “赵司长，这些天你受苦了！还有……下次有关《规划》的研讨会，你也不用出席，随意安排个处长去参加走走样子就行了……”对于这些事，张清扬早就盘算好了，安排起来头头是道。 在基层呆过的干部，往往在部委的斗争中游忍有余，只是有时候因过份的张扬才会被领导们打入冷宫。张清扬的做法得到了张森副主任的暗示，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好吧……”赵宾点点头，不明白张司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司长，《规划》草稿里，除了重点宣传的城市没有确定外，应该没有其它漏洞了吧？”张清扬轻描淡写地问道，那模样好像已经不把《规划》放在心上了。 “这份《规划》的起草集合了国内顶尖的专家，我仔细研究过，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这几天你再看看，有问题再找我。”张清扬可不想发改委东北司独立出台的《规划》出现问题，将来会被人诟病的。 “好的。”赵宾脸上的狐疑神色越来越浓，不明白张清扬既然已经想放手不管了，为何又让自己好好研究。 “还有一点，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话，不要对外人讲。”张清扬突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宾。 “啊……”赵宾先是一愣，随后点了下头，心里却是闪过了副司长许虎那张油头粉面的笑脸。 “如果有人问起你，为什么我们突然对《规划》放手不管了，你就说旅游局欺人太甚，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张清扬笑道，脸上的笑容有些顽皮。 “我……我知道了……”赵宾还是不解张清扬的用意，但却好像明白他的这些话应该是针对许虎副司长的。 “那就这样吧。”张清扬点点头。 赵宾知道自己该告退了，站起来后很想问一问张司长到底是为了什么，可终究没有问出口，一脸狐疑地离开了。心说，看来一切只能走着瞧了…… 张清扬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若有所思地盘算着心中的计划。他心想刘志发应该看不透自己的用意吧？没准他觉得自己没有好的对策，应此才放弃了和他的争压，随他们旅游局怎么搞…… 张清扬希望刘志发真的会这么想。从他的资料履历上来分析，此人从政以后，一直受到长辈们的庇佑，还没有经历过困难。这十多年从政生涯一帆风顺，也造成了刘志发过度自信的性格，出于对他的了解，张清扬几乎可以断定刘志发一定觉得自己甘拜下风了。 收了收心思，张清扬开始研究起手上为张森副主任写的演讲稿。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着，慢慢的修改，用笔细心的勾画。这是张森考验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圆满完成。 ？“咚咚”……有人敲门，张清扬的门是虚掩着的，门外的陈静轻声喊道：“张司长在吗？” “是陈姐呀，进来吧。” 陈静的脸笑得像朵花似的，望着张清扬在改文件，笑道：“张司长，您可真用功。” “呵呵，有事吧？” “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司例行的工作会议，我请示过张主任，他的意思由您来主持，他有事不参加了。” “好，我知道了。”张清扬淡淡地说，然后低下头，又补充一句：“陈副司长，张主任每天要负责很多工作，以后类似的事情直接汇报给我就行了。我是司内的常务，有责任替张主任分忧……” 陈静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一时间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清扬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语气中的责问却很明显。从陈姐到陈副司长，称呼上微妙的变化，表现出了张清扬对陈静越权的不满。陈静的心凉到了谷底，万万没想到面前的小帅哥属老虎脾气的，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也不给。这难道就是他忍耐的底线？ 陈静猜得不错，这的确是张清扬的底线！ 张清扬可以容忍底下人的小动作，但是不容许对他权威的挑战。他知道这次只是陈静小小的试探，如果自己不作任何的反击，没准今后她会瞒着自己做出什么事情。因此，张清扬不会给她任何的机会。从政的女人，天生就是交际花，她们与男人相比，多了很多优势。别看她表面上对自己贡敬，可是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副司长，以后司内的各项工作由我负责，统一向张主任汇报，知道了吗？”停顿了片刻之后，张清扬抬起头，目光阴冷地盯着陈静。 “呃……我知道了，呵呵……”陈静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可是心却乱跳不止。 张清扬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陈副司长，您一个女同志，负责我们司琐碎的工作，辛苦了！” “我应该做的，不辛苦……”陈静的笑容有些僵住，心说什么叫“琐碎工作”？这话别有用意吧，是不是在说司里有我没我都一样啊？陈静的心更忐忑起来，万万没想到一次小聪明却得到了张清扬强烈的反击。 “这……这是明天工作会议的进程表，您看看……”陈静客气地把文件放下。 “谢谢。”张清扬仍然笑着。 “那我先离开了……” 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陈静的脸色惨白，紧张地拍了拍胸口，好像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陈静的心里在告诫自己，以后可要小心工作，要不然没准哪一天被张清扬给拿下…… 权路风云第685章 “狡猾的女人！”张清扬望着门口摇头，低头继续修改文件。 “张主任，这是我为您起草的发言稿，您检查一下，有问题我再改……”张清扬微微弯着腰，把手写稿递上去。他没有让机房打印，而是亲自誊写了一遍。 “哎，让堂堂的司长给我写发言稿，大材小用啊！呵呵……”张森笑着接下来，“你张清扬写的东西，我不用看也没问题！” “那可不行……”张清扬谦虚地笑。 “哟，好漂亮的字！”张森望着绿色稿纸上标准的小楷字，不住地点头，随后大致地浏览了一遍，说：“还不错，立意挺新颖的。先放我这吧，我回家再认真看……” 张清扬脸一时间有些木然，他没想到张森会是这种表态，微微有些失望。但什么也没说。 “清扬，刚才陈静和你说了吧？明天司里工作会议的事情。” “嗯，说了。”张清扬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和陈副司长说了，以后像这种小事她先与我勾通，然后再由我统一向您汇报，要不然什么样的小事都来烦您……” 听到张清扬的话以后，张森眼光中闪过异色，不过随后就点头笑道：“你做得对！”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来张森对陈静的做法也不以为然。 张清扬走后，张森拿起笔在自己的稿纸上写下了“快刀”两个字，随后微微一笑扯下稿纸扔进纸篓。 张森拿起张清扬所写的发言稿，边看边点头，一字没改地收进了抽屉？ 7月27日，东北司为贯彻落实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政务信息工作会议的精神，进一步做好信息报送及宣传工作，召开政务信息工作会，总结上半年全司政务信息工作并对做好今后的政务信息工作提出要求。副司长陈静主持会议。 上半年，东北振兴司共编印《振兴老工业基地工作简报》267期，被《国家发展改革委信息》、《经济情况与建议》《国家发展改革委通讯》等报刊采用23篇（不含重复刊发），其中被中办、国办采用13篇次，得到國務院领导批示3篇。 上半年东北振兴司政务信息工作与前几年相比有了较大进步，特别是被委政务信息刊物刊登数量大幅提升，报送量列全委第四。但与主管委领导的要求、与委内先进单位相比，还存在很多值得改进之处，主要报送不均衡、质量有待提升等。 会上，分管信息工作的司领导就东北振兴司政务信息工作发表了意见。许虎副司长表示，信息报送及宣传工作是重要的平台和载体，我们应积极利用这一平台有效推动工作的开展。 赵宾副司长表示，做好信息工作，要进一步提高对重要性的认识，将其作为推动我司业务工作的基础平台，通过信息工作对平时业务工作进行梳理和总结，通过信息的撰写编辑培养和提高干部文字表达和综合分析能力。 会上，办公厅信息处同志介绍了我委政务信息宣传工作面临的形势及挑战，并对进一步提高报送信息质量提出意见和建议。一要提高针对性，有的放矢。通过信息工作促进业务工作开展，结合本职工作进行信息报送。二要压缩篇幅，多写短文。三要提高信息准确性。四要通过内网政务信息系统报送。 听着司里的主要领导们拿着文件汇报工作，张清扬昏昏欲睡，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召开过如此乏味的会议了。上班开这种会议，就想上坟一样死气沉沉。在辽河，张清扬对工作会议进行过改革，会上是不允许大家读文件的，他需要的是下面的干部结合实际用自己的，或者说是生活的语言形象地讲讲眼中的工作。这一改革赢得了好评，然而在部委，他还会受到如此枯燥会议的折磨…… 像这种长篇一律的会议，虽然感觉上没有什么用处，可是不开又不行。但是张清扬对司领导层同志们的发言很不感冒，他觉得这种形势虽然不能更改，但是大家的发言完全没必要照本宣科，其实可以加入一些自己的与进俱进的东西。 大家都发完言之后，陈静笑道：“下面，请我们的张司长做总结性讲话！” 会场内响起了掌声。 张清扬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随后扫视一周，笑道：“其实我是最没有发言权的，我来司里刚刚一个多月，暂时还没有切实的感悟。另外，我觉得刚才大家讲得都挺好，不需要任何的补充。我要说的话，这里面……其实也都有……”张清扬拿起手上的会议文件晃了晃。 “咦……”会场上小心议论起来，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主管领导在会议上做出这种发言。 见到场面有些失控，会议主持陈静副司长马上笑道：“我们张司长年轻有为，太谦虚了！” 张清扬明白，陈静这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所以也只好接着说：“如果要我说，那么我就谈谈自己的感受吧，也许文件上没有我要说的话。”说完以后自己笑笑，这才说道： “政务信息工作是机关工作的基本要求，无论是干部，或者工作人员，都要掌握正确汇报、勾通各项工作信息的能力。我们要时刻关注、传达与本司工作内容相关的信息，这是我们工作的基础。同时也可以反应出平时本司工作人员、干部在工作中的态度，政务信息是平时工作成果和工作水平的反映。另外，政务信息是争取领导支持的重要途径，可以加强制度建设和监督。所以我们要提高急时性，有效性，并且针对性。说到这里，我就谈谈这一个多月来对我们信息工作的感受……” 张清扬停顿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扫视一眼，发现在坐各位脸上都有疑色。而坐在后面的记录员正在飞快的打字，这正是他所要的表现。 “我们信息的宣传主要体现在振兴简报、和东北振兴网站，这两个是主要途径。我通过浏览发现，我们的简报以及网站更新信息很不急时，而且还有不少错别字。另外，有时候竟然还出现自相矛盾的错误！我们的信息工作在形势上进步的确很大，但是要在实质上也取得进步，不能做面子工程。” 张清扬又停了下来，看到大家的面容严峻起来，又接着说： “眼下，我们宣传的渠道过窄，宣传内容缺少针对性，这是我们将要改正的难题。我们的宣传要紧跟國務院新闻办的专题新闻发布会，紧跟中央媒体关于东北振兴专题的报道。我们要有效的与其它媒体、报纸、杂志、门户网站进行合作，多宣传推广一些即时有效的信息。我们要用实际形动表现出国家振兴东北的决心，以及我们全司工作人员的努力！我们不能让‘振兴东北’这四个字成为一句口号！要想提升我司的重要性，提升我司的地位，提升我们工作的重点及力度，首先就要打开宣传，面向全社会阐述我们所制定的政策，并加以推动、协调和贯彻落实，切切实实让人民群众感受到我们要‘振—兴—东—北’！” 如果说在张清扬没有发言之前的会议室有些死气沉沉，那么当他演讲完之后，整个会议室的上空都飘荡着一股激情，就连打字的记录员都受到了感染。听到张司长的发言以后，她的双手都不由得因激动而颤抖…… 会议室内的干部全部被张清扬激情的演说而打动，甚至连他讲完之后都无所察觉。直到赵宾首先回味过来，率先拍起手掌以后，会议室内才接连响起掌声，随后掌声越来越热烈，听取委领导讲话时的掌声也不过如此…… “我的意见就这么多，如果所讲有不对的地方，还希望大家批评指正，”张清扬挥手压了压，一脸帅气的微笑。 “讲得太对了！” “讲得太好了！” 这两句评语是干部们的心声，大家都感慨道。 见到大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张清扬拿着手上的会议章程说：“如果大家对我的批评没有意见，那么我希望接下来的工作努力改正政务信息宣传上的缺点。另外，我希望下次会议的时候，大家都能够畅所欲言。就我们工作的实际情况发表看法，也可以发表不同意见，甚至对我们任何一位干部所负责的工作进行批评，这样才有助于我司的进步。” 张清扬明白，东北司只是自己所停留的一个点，不可能把这里改革成像辽河的官场一样言论自由，但是他要适当的改一改部委的官僚作风，起码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有所进步。他想渐渐的让上层领导明白自己的执政思路，同时也要带领东北司有所进步。只有这样才不枉在部委工作过。 “张司长的批评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在信息的宣传上，我们只顾扩大形势，却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们却还隐隐自豪，这……实在不应该啊！”副司长赵宾感慨地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场面较之前相比热烈多了。张清扬静静地喝茶，偶尔拿笔记下一些好的意见，看着大家的发言，他心里舒服了很多。副司长陈静偷偷地打量着张清扬，心想这个年轻人的确不简单，就这么几句话就让众人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 权路风云第686章 “今天就议到这里吧，马上中午了，也该吃饭了！”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吧：“大家还有其它问题吗？” 没有人回答，张清扬收拾好文件，挥手道：“那就散会吧！”说完后，首先走出会场。 张清扬离开以后，会场里却没有停止对他的议论。 “年轻司长的办事风格就是不同！” “张司长年纪轻轻就如此有魄力，不愧在下面当过市委一把手！” “我和你们说啊，我听说张司长他上面……有人……” “别胡说，辽河我去过，发展得特别快，这就是政绩……” 听着各处室的主任、处长们偷偷地交谈着，司局级干部的心理也都暗暗盘算着。以他们的级别，如果没有深厚的人脉关系，是无法得知张清扬真正背景的，自从张清扬到来以后，他们就在偷偷的打听。可是经历了今天的会议，大家逐渐忽略了他的背景，开始认真地研究起他的一系列工作做法了，也许只有从工作上才能了解这位司长的性格…… “我说，我们的张大司长就是与众不同啊，不简单！”许虎副司长慢悠悠站起身体，阴阳怪气地说道。 没有人应他的声，许虎深感无趣，无聊地走出会议室。赵宾和陈静相视望了一眼，目光中交流着神色，却谁也没敢说话。两人退出去以后，一些司局级巡视员也相继走出会场，会议看似结束了，但是会议所产生的余波却久久徘徊在他们的心里没有褪去。 东北振兴司所召开的这些会议，到了下午就在发改委中传开了，张清扬在会上的特殊性发言引起了广泛关注，一些年轻的工作人员还成为了他的粉丝。在这些单身的女职员心中，张清扬是最有特色的司长！甚至还给他起了一个“放炮司长”的雅号。 在走廊里碰到张清扬，那些女职员都一脸的兴奋，娇滴滴地说一句：“张司长好！” 张清扬看出了她们嘴角的笑意，自己也深感无奈，但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点点头就过去了。 而这时候刚刚走过去的女职员就会对同伴说：“你们看到没有，他对我点头笑了！” 自然引起嘘声一片发改委副主任张森也听到了有关会议的传言，但他只是一笑了知，没有人知道他对张清扬是何种看法。 下午三点，副司长陈静拿着会议纪要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很是恭敬地汇报道：“张司长，这是上午的会议纪要，由您向张副主任汇报一下吧。” “嗯，好的，”张清扬微笑点头，“陈姐，你的工作速度真快！” 再次听到“陈姐”的称呼，陈静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小脸红仆仆的笑道：“上午您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批评，大家都憋了一股劲儿，争取改正这些问题，工作起来都变得雷厉风行了！” “嗯，”张清扬满意的点头，“我们的工作要一直保持这种作风！” “张司长，您忙着，我先走了。”陈静笑起来很美，女人的美有很多种，陈静是那种成熟的韵味。 望着她扭着丰满的身躯走开，张清扬心里偷偷一乐，心说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与前任司长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吗？他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八卦了！ 他拿起会议纪要看了看，决定去向张森汇报工作。刚出门却碰到了苏伟。苏伟笑呵呵道：“哟，放炮司长要出去啊？” 听到“放炮司长”这个雅号，张清扬一阵无奈，可能在部委里很难找到像自己这样的干部吧？他伸手打了苏伟一拳，哄小孩似的说：“去去，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 “喂，我说你对我怎么像对你儿子似的，这个……”苏伟张嘴就来，可是话一出口，才发现又被他占便宜了。 张清扬禁不住大笑，说：“我儿子要是像你这么大，还好了呢！” 苏伟气得满脸通红，愤愤道：“你小子就知道欺负我！” 张清扬心情大好，便问道：“找我有事？” “没事闲扯呗，你上午的表现可是传开了啊，张大司长批评东北司的政务信息工作，为接下来的工作提出了高要求，说什么要振兴东北……” “行了行了，我说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墨迹！没要紧事我可走了！”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懒得听他嚼舌根。 “哎，还真有件要紧事，她……回来了！”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装作平常道：“回来就回来呗，和我有关系吗？” 苏伟满腔热血得到了张清扬的这种表现，气得差点吐血，推他道：“滚吧滚吧，我真不应该告诉你这个消息！” 张清扬走进电梯，心里却一阵空落落的，她……会不会希望见到自己呢？ 直到电梯停下，他才整理好身心，调整出最佳状态敲响了张森的房门。 “张主任，这是上午我司的会议纪要，您过过目，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张森把文件放在桌面上，笑道：“清扬啊，你上午的表现可是传开了！” 张清扬早有准备，为了不给张森造成不好的印象，有些委屈地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其实……我只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谈谈这阵子对我司的看法，没想到……被人曲解了，好像我……我显露风头似的，这个……” “也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张森抬手压下他的话，“你的意思我懂，提出的批评意见对我司是有帮助的。你放心，你的工作我们委领导都是支持的。” 张清扬要的这是这句话，马上感激涕零道：“张主任，谢谢您的理解。当然，我也有自己的错误，下次在工作上一定注意情绪，换种方式和同事们交流工作……” “呵呵，你是担心别人继续叫你‘放炮司长’吧？”张森大笑。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摆手道：“那个……我……可能我太激动了……” “好了，没事了，？明天别忘了经济论坛的事情，穿得帅点啊！我这个老头子一去肯定给咱们委丢脸，就靠你撑门面喽！” 首次听到张森的调侃，张清扬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不好意思地傻笑着。他很想问问张森对自己所写的发言稿是否满意，可是见领导不提他也就没敢提，怀着心事离开了。 “东北司就是缺少一股冲劲儿！”张清扬走后，张森拿起会议纪要翻了翻，随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清扬坐电梯下楼，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袭上心头。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响，门打开，他都没有恢复正常，忘记了从电梯走出来。直到门要重新刚上，他才有所察觉地按下开门键从电梯里走出。这时候，旁边的电梯也正好停下，门缓缓打开，张清扬不由得扭头去看，他看到了一身蓝色职业装的美人，他闻到了那股久违的气息，他更看到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就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只剩下他们眼神的交流。 是贺楚涵，她也一脸的惊讶，痴痴地盯着张清扬，缓缓走出电梯。两人的目光都在相互打量着。贺楚涵的脸庞还是那般清瘦，秀眉下，那对乌黑的眸子闪闪发亮，高挺的鼻梁、红润却有些干涩的嘴唇，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又虚幻…… “是你……”两人同时开声，同时有些慌乱，同时脸红又同时低下头。 “楚涵，你……回来了！”虽然早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却向刚刚才知道似的，张清扬恢复正常以后寒暄着打招呼。 “嗯，”贺楚涵轻声用鼻音回答，然后好像又觉得不礼貌似的，补充一句：“我……听说你到发改委上班了……” “是……是从小伟口中知道的吧？”张清扬轻笑一声，很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嗯，”贺楚涵的脸却是红了，仿佛担心张清扬误会自己和苏伟的关系，？“我刚汇报工作去了……”她有些慌乱地没话找话，伸手撩了一下脑前的碎发，整理头发的动作一如往昔，还是那般迷人。 张清扬注意到她光洁的额头微微泌上一层细小的汗，他知道她紧张了。每次她紧张，额头都会出汗。 “我……我也刚去汇报工作了，呵呵……”张清扬尴尬地笑着。 “我……”贺楚涵很想说点什么冲淡这种紧张的气氛，可是话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情急之下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惊讶，这叫什么话啊！ “嗯，不方便，会被人误会的……”张清扬附合着说，说完之后也是一阵气闷，这不是让气氛更紧张了！ “去我办公室聊吧……”贺楚涵说完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要请他去办公室？这……还不是自找麻烦。 “嗯，去聊聊……”张清扬答应道，听到贺楚涵的邀请，一阵激动，他可并不知道请他贺楚涵全是无意识中的。 权路风云第687章 两人并肩走，好像从电梯口到贺楚涵办公室的距离很长很长。当走进贺楚涵办公室的时候，张清扬才发现做了错误的决定，真不应该走进来，脑中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良久，才很狗血地说了一句：“你瘦多了……” “你也不胖……”贺楚涵的回答也很狗血。 张清扬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要赶紧找些有用的话，不然像拍电影似的，这太无聊了。可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随后被推开，只听一个男声嘻皮笑脸道地说：“贺组长在吧，我来汇报工作！” 一听到这个声音，屋内两人心里都是一跳。而当苏伟见到张清扬也在场时，表情立刻傻了，三个人都面面相怯？ 苏伟先是恢复了正常，他扫了扫张清扬，又扫了扫贺楚涵，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然在胸的模样，就像发现奸情一般，嘴角露出了异样的贱笑…… 他的表情很令室内的两人郁闷，他的笑容惹怒了贺楚涵，她不满地发火道：“苏伟，谁让你进来了！你有没有礼貌！” 看着贺楚涵微微颦眉的娇俏模样，张清扬感觉这一刻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经在珲水与她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还记得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和自己撒娇，还记得那双嬌嫩的小手，自己牵着它行走在珲水的夜色下…… 与张清扬的迷醉相比，苏伟就痛苦多了。他一脸的无辜，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位女上司又是梦中情人。苏伟马上摆正心态，不好意思地道歉道：“贺组长，对不起，我……该死，打扰你们了，我……我先走了！” 听到苏伟说“打扰你们了……”，贺楚涵更想发火了，这话的意思明明是误会自己和张清扬在屋里做了什么嘛！她情急这下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可是，当她说完以后才又发现，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我知道，我……”苏伟望着贺楚涵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尴尬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走！”贺楚涵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越描越黑，情急之下赶走他。 “我……我马上就走，我……对不起……”苏伟慌张退了出去，看情形贺楚涵不是第一次对他发火了。 望见苏伟在贺楚涵面前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而贺楚涵又有点像传说中的母老虎，张清扬不禁轻笑一声。等他的笑声传出来之后，才知道这种场合下发笑实在有些不合时宜，难免又被贺楚涵误会…… 果然，正在气头上的贺楚涵听到张清扬在笑，扭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说：“你笑什么，你……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你也走，你们两个一对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张清扬心想坏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垂着头慢慢退出来，但还是说了一句：“我……没什么意思的……” “走，快走！”贺楚涵哪里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见到张清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以后，贺楚涵趴在办公桌上委屈得哭了…… “你们……全是坏人……” 张清扬轻轻关上贺楚涵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侧传来大笑，原来苏伟就站在门边等着自己。 “哈哈，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小子也会被赶出来的！”苏伟搂着张清扬的肩，“你我是难兄难弟！” “滚一边去！”张清扬也没好气地推开他，“谁和你是难兄难弟！” 苏伟瘦弱的身体尽管差点被张清扬推倒，但仍然哈哈笑道：“看着你被她赶出来，这感觉真他妈爽啊……” 张清扬知道他有意气自己，就不想提这茬，问道：“喂，她对你的脾气一直都这样吗？” “何只对我啊！”苏伟气馁地说：“贺大组长的火爆脾气在纪检这个圈子里出名了，曾经碰到不少追求她的人，可是这些人最后全被整得很惨，现在她啊……被人称为灭绝师太！” 张清扬的心里一阵阵发酸，一个曾经阳光温柔的少女，现在却变成这样，这其中的原因还有谁比他更清楚？他失神地向前走，一脸的落莫，不知道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贺楚涵。 苏伟见到张清扬的脸色变了，快步跟上说：“你我都心情不好，晚上出去散散心？” 张清扬刚想反对，可是又一想，回家也没事做，便点点头。苏伟拍拍他的肩，又嘻笑道：“你别伤心啊，我都被她骂习惯了，你啊……习惯了就好……” 见到苏伟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张清扬又气又好笑，推开他说：“下班后，我在门口等你！” 在今天的这种心情下再次来到荣花夜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苏伟把车停在荣花夜宴门口的时候，张清扬禁不住问了一嘴：“为什么来这里？” “呵呵，看看这里的变化啊，听说换老板了嘛！”苏伟笑道。 张清扬明白他的用意，点头道：“来瞧瞧也好，还找上次的女人。” “上次的……”苏伟反应过来张清扬指的是小蛇，就笑道：“没问题，老兄你是不是也有点憋不住了啊？” “今天见到贺楚涵，发现她的心情不好……”张清扬把另一件毫无关联的事情作为回答讲出来，看似答非所问，可这其中是有着必然联系的。 “我明白，男人嘛……郁闷了就需要消遣，要不然会憋坏的……”苏伟很理解地说。 对于这话，张清扬还是很认可的，虽然不能为外人道也。 “哟，苏公子来啦，这次要点谁的钟啊？”苏伟刚刚进来，红姐便迎面走迎。 苏伟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伸手摸了一下红姐的脸，笑道：“红姐，我想点你的钟行不行啊？” 红姐娇笑着，小手轻轻地摸着苏伟的胸脯，说：“怎么不行啊，只是我年纪大了，就怕你……” “哈哈……”张清扬在一旁也笑喷了。 苏伟的手背在红姐的胸口碰了几下，然后才说：“来间大包，就让圆圆和小蛇过来吧……” “哟，两位公子真念旧，正好今天这俩丫头全在，你们等着啊，马上就来！”红姐看着苏伟和张清扬走远，便躲到一边拨打电话，“喂，刘总啊……” 苏伟领着张清扬进走大包厢，坐下喝酒，没喝几口，圆圆与小蛇就进来了。两个丫头都一脸的笑容。圆圆一头钻进苏伟的怀里，两人就相互调笑着。而小蛇相对而言就文静多了，她委身于张清扬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道：“我知道你还会来的……” “你们对男人很了解……” “不是的，是我……盼着你来……”小蛇说到这里，抬起头双手摸着张清扬的脸，美眸闪烁，“我可以吻你吗？” 张清扬一愣，不明白她是怎么了，但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他点头。 “我们这行哪里都可以被碰，但却不会让客人亲嘴，可我今天……好想吻你……”小蛇说着话，红唇贴近，轻轻地亲吻着张清扬的脸，最后落在他的唇上，那种冰凉甜香的味道，立刻令张清扬魂不守舍。 这一刻张清扬好像才从贺楚涵的悲伤里拔出来。也许男人真的需要一种发泄的手段。 一旁的苏伟和圆圆缠在了一起。 良久，小蛇才轻轻松开嘴唇，把脸伏在他的胸口说：“你吻得真好……” “是你带得好……”张清扬的手仍然托着他的臀部。 小蛇有所察觉，然后微微一笑。 “嗯，”小蛇坐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双肩说：“宝贝，你今天心情不好？” 张清扬没有否决，只是指着旁边说：“坐下吧，我们聊聊……” 小蛇明白也许这样曖昧地压着张清扬，让他有些痛苦，便从她的腿上坐到了一边。张清扬把手搂在她光滑的肩上，说：“最近还好吧？” “嗯，上次你帮我说了话，他再也没骚扰过我……” “他现在不是你的老板吗？”张清扬随意地问道。 小蛇的脸上闪过异色，随后落漠地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他……真的没有骚扰过你？” “暂时没有……” “啊……别用手……”旁边的圆圆突然发出一声大叫，荡人心魄。 权路风云第688章 张清扬和小蛇扭头去看，只见苏伟不好意思地把手从圆圆的裙下伸出来，嘴上嘟囔着：“妮子，你反应这么大干啥……” 圆圆瞧见张清扬和小蛇扭头过来，挺不好意思地露出顽皮地小舌头，媚媚地靠在苏伟的怀里说：“你把人家捅舒坦了，还不许人家叫啊……”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搂着小蛇说：“他们这一对还真是活宝……” 小蛇点点头，咬着红唇说：“不理他们，他们是老朋友了。苏哥来这里不找别的女人，就找圆圆。苏哥把圆圆当成是女朋友……” “女朋友？”张清扬有些啼笑皆非地问道。 “嗯，苏哥没有女朋友，可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不想那事呢？所以啊……他就让圆圆做他的女朋友，两人间只做那事。不过说好了，一但苏哥有了女人，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就结束……” “这有点像……性伴侣……”张清扬挠挠头，真没想到苏伟还有这种事。 “答对了！”小蛇娇笑道。 张清扬言归正转，问小蛇：“刘志强真的没对你怎么样？” 小蛇的脸上闪过无奈，很怅惘地说：“人家是老板，我……哎，不过现在还真没怎么样……” 张清扬听出了小蛇的悬外之音，可以说那天刘志强在张清扬的面前因为小蛇丢了大面子。他不能对张清扬怎么样，肯定就会对小蛇下手，当然他不会马上报复的，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在刘志强看来，小蛇已经是张清扬的女人了，只要他小蛇报复，就是对张清扬的报复。 张清扬搂紧了小蛇，笑道：“你别害怕，实在不行就辞职吧，刘志强不敢动我……的朋友……” “朋友？”小蛇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贴在张清扬的胸口说：“我们萍水相逢，你却把我当成朋友……” “嗯，是朋友，”张清扬肯定地说，“因为你让我快乐。” “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怎么样……”在小蛇看来，只有被自己伺候过的男人才会说快乐。 “男人的快乐嘛，分很多种。”张清扬笑道。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敲响，张清扬说了声请进，没想到探头进来的是刘志强。刘志强先向张清扬伸过来手握了一下，又和苏伟握了下手，心里很奇怪为啥苏伟的手是湿的，但表面上却笑道：“苏哥，张哥，欢迎你们过来，今天晚上的消费算我的，就当是兄弟向你们赔罪了……” “不不，那可不行，还是按规矩来吧，呵呵……”苏伟在大腿上擦着手笑道。 张清扬也点点头，说：“刘老板，恭喜你得到荣华夜宴，来……我们三个就一起喝杯酒，过去的事情就算抛开了……” “好好……”刘志强笑着应声。 三人在一起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刘志强向两位拱拱手，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蛇，微微一笑离开了，连说让两人好好玩。 刘志强走出包厢，脸上的表情阴冷起来“他什么意思？”苏伟不解地问道，他可没愚蠢的以为刘志强是来服软了。 “哼，来示威了呗，他是想告诉我们他虽然在这里丢了脸，但却在这里爬了起来，现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的！” “妈的，跑我面前装大爷！”苏伟气得直跺脚！ “算了，上次他都尿裤子了，这回就给他点面子吧！”张清扬长叹一声，坐在了小蛇的旁边。 苏伟也坐下了，可是没多久就扭头对张清扬嘻嘻笑道：“哥哥，我……我先带着圆圆出去办点事……” 张清扬会意。摆手道：“滚蛋吧你！” 苏伟一招手，搂着圆圆离开，而圆圆仿佛成为了无脊椎动物，整个人都缠绕在了苏伟的身上。苏伟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双手在她好结实的屁股上用力地揉着。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道：“这个圆圆，还真是个尤物！” “是的，和圆圆做过的男人一般都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体力呢！”小蛇掩嘴轻笑。 “对了，圆圆为什么叫圆圆？”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因为啊……”小蛇一脸的笑意说：“她这里的形状非常圆，是男人给她起的这个名。我见过的，的确好圆……” 张清扬无奈地笑，突然间想到了苏伟搂着圆圆时的淫猥，又想到他对贺楚涵的纯情，就对小蛇说：“你别看这小子这样，其实他很专情的，追了一个女人好几年了…… “嗯，他和圆圆只为了玩，这我知道。反正大家开心就好。”小蛇点头轻声道：“你想不想，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 望着她眼神中的含意，再瞧着她那两片妖冶的红唇，张清扬鬼使神差地点点头。“那就按摩一下，”又补充一句：“只是按摩一下……” “我懂的，我明白你不像出来**的男人，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用我的方法你快乐的……” 小蛇拥着张清扬，他已经完全把持不住了。 很久的激情终于得到了解放…… “怎么样？”小蛇伏在她的胸口，双峰压着他，就像丝袜一样光滑。 张清扬的手撫摸着她的背，不受任何阻力地滑到她光洁的臀上，轻轻地拍着，“这就是你自己的方式？” “嗯……小蛇的方式……”她说。 “是啊……小蛇的方式……”张清扬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那种味道，却若即若离…… “张哥，我能这么叫你吗？” “嗯。”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想吻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还好害怕，我好害怕离开这个社会，我想和一个男人真正的接吻一次……” “你不要怕，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张清扬明白她怕的是刘志强。 “嗯，今晚你要离开吧，我帮你穿衣服？” “等下吧，我想躺一会儿，你也别动……”张清扬还想在回味一会儿，也许离开这里，他就要面对现实的残酷，他还想在这种梦幻般的环境中陶醉一小会儿，哪怕只是逃离这个社会片刻，他都会轻松很多。从政以后，他生活得太累了…… 然而小蛇却误会了张清扬的意思，她的小手轻轻拍着他，说：“做了这事，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是好男人，反正你并没有和我怎么样，我只是用嘴……你就当成是自己解决了一次吧……” “我没事，傻丫头……”张清扬摸着她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滑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披着一层丝绸。 “你不要有负担，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恍惚中，张清扬听到小蛇这样说。 一次略显得荒唐和太多疑问的放縱，换来了张清扬第二天的精神抖擞。 下午刚刚上班没多久，张森副主任打来电话，要张清扬去办公室等他，坐他的车赶往经济论坛的会场，京城某商务会所。 张清扬进来时，张森正在处理一份文件，两人点点头，张森示意他坐下，埋头继续整理文件。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张森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我们十分钟以后出发。” 张清扬很想问一下自己起草的那份发言稿到底过关没有，可有些话是不方便他来问的，他便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森谈了谈昨天东北司的会议，他表示支持张清扬所提出的那些批评，并且希望在他的带领下能够使东北司有所进步。说到动情处，张森叹息道：“清扬啊，东北司成立这些年，可以说进步还是有的，但成效并不大。之前又出了那么一件令发改委蒙羞的事件，而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做，对东北司的关注太少。以后这个重担就落在他的肩上了，我是希望你的冲劲儿能改改东北司的现状！” 张清扬低下头想着张森这翻话的意思，谨慎地回答道：“老实说我来部委也是学习的，我只能尽我所能吧，尽量改正一些发现到的缺点……” 他明白张森刚才所说的令发改委蒙羞的事件，指的是东北司前任司长贪污受贿的事情。 “清扬啊，以你的年纪，能有这种谦虚很难得呀！我老了，本来很想把东北司交给你几年的，但我明白你啊……要飞得更高，这里不能限制你。” 可以说两人的谈话都交了底，张清扬渐渐明白张森的意思了，他刚想表态说说自己的意见，张森又看了下手表说：“我们上车谈吧……” 张清扬陪着张森一同走出电梯，迎面碰到不少工作人员和他们打招呼，特别是那些女职员，当见到一身笔挺西装穿在身，更显得英姿勃发的张清扬时，小脸红润可爱，仿佛见到了梦中情人一般。 张森明察秋毫，微微一笑道：“清扬啊，你现在可是我们委的明星！和你走在一起，让我这个老头子也受到不少关注啊！” 张清扬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着，什么也没说。小车已经等在门口，是辆黑色的奥迪。张清扬本想坐在前面的，这样才显得尊敬，然而张森却说道：“和我坐后面吧，我们接着聊……” 权路风云第689章 张清扬略微的想了那么几秒，心想领导都这么说，如果自己还推辞，那就有些装，显得过份娇情了，便没应声，从车尾走到一另侧，拉开门坐了进去。 “清扬，我知道你来部委……只是锻炼的！”张森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张清扬也没反驳，只是说道：“无论将来怎样，我只会认真对待手上的工作。我的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我是东北司的一员。” 张森对这个表态很满意，点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就对喽！” “其实，我现在挺喜欢这里的工作的。老实说，机关与地方上的工作性质不同，在基层身居要职，也许稍微犯些决策性的错误，就会限制这座城市发展好几年。但是机关的所有政策都是大家共同研究出台的，犯错误的机会少……” “嗯，你道出了本质。”张森笑道：“回京城，和小雅相聚的时间多了吧？”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哪能啊，她比我工作还忙！产假结束后又有了新任务，现在没在京城。” “真苦了你们年轻人，长年分居！”张森好像很理解地笑。 张清扬不由得脸热，他太明白张森这话中所隐含的意思了。再联想到昨夜的荒唐举动，心里有些不自在。 论坛由商务部主办，联合了其它相关部门，像央行、财政部、发改委等等，与国家的经济、财政发展相关的部门全都到了。论坛的主题旨在探讨今年国内上半年的经济发展、展望明年的经济走向。 当然，要说论坛，自然就有两种声音。国内的经济专家或者干部们，一部分认为我们应该继续扩大内需，加大国内投资；而另一部分人就相对保守一些，他们认为我们的经济发展有些失衡，经济点主要都集中在了大城市，造成了延海发达，内地落后；南方有钱，北方很穷；东部强势、西部弱势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虽然我们的gdp很高，可是人均下来还是很少。 就连国内高层也充斥着两种声音，一般是大城市或者是南方出身的干部，往往仍然重在发展延海、重点在上海、深圳等地区，他们相信只要国内的大城市真正在世界上有了落角之地，国内其它地区也就相继发展起来，虽然这会造成一部分中产阶级公民的损失，但对外我国会逐步强势。 但这种只重经济总量，只重大城市的发展策略已经产生了很多的问题，最名显的就是民生问题，投资的加大，对外贸易往来的廉价造成了国内通胀的加俱。物价上涨，老百姓的实惠越来越少，到头来国富民强，而国家的权利又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这事必造成贪污受贿、贫富差距加大。官逼民反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以发生的…… 脑中想着国内经济面临的严峻问题，张清扬跟着张森坐在属于发改委的席位上，他静静地倾听着别人的讲话。正如张森所说，今天参会的的干部大多年富力强，四十岁上下，都是各个部委的精英，或者说是未来权利顶层人物。当然，在向上攀爬之前，他们要面临很多的困难，今天可以说是他们自我亮相，充分发挥的时刻。 张清扬四下寻找着，并没有关注另一侧的记者席位，而是只把目光聚集在了各部委的席位。他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目标。果然看到了他，一脸微笑的刘志发正和旁边的同事说着什么，他的手里拿着文件，看样子他是要发言的。张清扬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心想听听这小子的讲话也不错。 “清扬？”张森看到张清扬扭头四顾，好奇地问了一嘴。 “哦，没什么，我……看到旅游局的刘司长也来了……” “刘司长？哦……你是说刘志发吧？” “是他，”张清扬回答。 “张主任，一会儿安排了您发言，您看……”这时候走过来一位落落大方的中年女干部，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在会场中十分的艳丽。她就是活动主办方商务部内负责新闻发言的外事司林副司长。 “小林，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年轻人，我这个老头子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我看就让我们委最年轻的司级干部张清扬发言吧。”张森对林副司长微微一笑，把头扭向了张清扬。 林副司长早就看到了张清扬，随后笑着伸出小手：“张司长，您好，早就久仰大名了，今天有幸一见！” “呵呵，林司长您好！”张清扬立刻起身握着她的手，“您太客气了！” “张司长，那您准备一下，大概二十分钟以后，由您上台发言。” 张清扬扭头望了一眼张森，见张森点头，也就只好说：“那我就准备一下吧。” “嗯，那发言稿……”林副司长好奇地问道，心说不会是连稿子都没有就想上台演讲吧？她的意思是把张清扬的发言稿要过来复制一份放在演讲台上准备好。 不料张清扬摇头苦笑，表情古怪地说：“我没演讲稿，事先……没有这个准备，我看就空嘴说两句吧……” “呃……”林副司长先是一愣，随后吃惊地点头：“也好，一会儿就欣赏一下张司长的口才！” “谢谢了！”张清扬微笑致意。 林副司长点了下头，走过去继续和其它参会的代表们勾通，手上收着演讲稿。 重新坐下后的张清扬，心里却没有平静，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尽管张清扬满心的疑问，不明白张森为何突然就变卦了，之前可是没说让自己发言啊！但他嘴里并没有问，只是有感而发地说：“商务部这个论坛搞得不错……” 张森扭头望了张清扬几秒钟，露出赞许的微笑。他是明白张清扬满心疑问的，可是这年轻人尽然可以忍住没问，单是这份耐力就让他欣赏。张森也不想解释，当领导的意图没必要事事都和下面讲清楚，他只是笑道：“清扬啊，还记得你帮我写得那份发言稿吗？你就按那个讲讲吧，还有些记忆吧？” 张清扬一听这话，终于明白了张森让自己发言，之前却又不露声色的目的。看来他让自己参加经济论坛，并且让自己代他写发言稿，又把发言稿收回不让自己随身带。从那时开始，他就有了这个考验的计划。现在的张清扬真庆幸这份发言稿是自己认认真真，多方查找资料完成的，要不然今天可就嗅大发了。 “我搜寻一下记忆……”张清扬对张森摆了个顽皮的笑脸。 看着张清扬笑了，张森心里也就有了底，他是很希望张清扬能够代表发改委在这个在国内很有影响的经济论坛上发出声音的。 “下面，？邀请国家旅游局政策法规司刘志发刘司长为我们讲话！”漂亮的女主持人在台上笑道，说完之后拍手。 下面也响起了掌声，只见刘志发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会场鞠躬，然后才稳步走上台前，他的手中没有拿着稿件，但大家都明白演讲稿早就放在讲桌上了。刘志发一脸微笑的站在讲桌后面，伸手动了一下话桶，又整理了一下演讲稿，这才说道：“在座的各位领导，朋友们，大家下午好，鄙人曾经在基层主抓过经济工作，因此就想以亲身经历谈谈对国内明年经济发展的看法。” 说到这里，刘志发有意停顿片刻，仿佛在等着众人的掌声。下面在两秒钟以后发出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张森鼻中“哧”了一声，似有不满地说：“年纪轻轻，就一身官气！” 张清扬笑道：“刘司长在基层做过市长，可能在基层讲话的习惯吧。” “呵呵……”张森笑笑，“听听他的高见！”语气中已经对刘志发很不满了。 张清扬心中偷乐，这个刘志发也许这几年实在是太意气风发了，在这种场下也不懂得收敛，他这么高傲，可是对将来不利。本身现在国内的政治就有打击“tzd”的意思，而他虽不说根正描红吧，必竟也算有些背景。那就更应该低调才对，怎么能如此高调地显示自己呢？由此一来，张清扬就更不把瞧在眼里了，他只是一时得意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 只听台上的刘志发慷慨激昂：“刚才我听到一些同事们担心我国经济的发展，房价的升高，物价的上涨会影响民生，影响百姓的生活，我个人却不以为然！我觉得这些恰恰是国家发达，经济强盛的体现。我曾经在浙东做过市长，？对于物价和房价与经济发展的关联，还是有些发言权的。”他的表情十分得意，扫视一眼台下，接着说：“经济的发展让物价与房价上涨，这是必然的，大家只看到了花出去的钱越来越多，却没有看到进来的钱也越来越多。一个城市的发展，将预示着老百姓收入的增高，收入的增高肯定就会带动产品的升值，这应该是成正比的。” “我们不能因为还有一部分地区没有脱贫就限制那些正在发展，或者已经发展成功的城市。不能因为这些贫困地区而脱累我们的经济，更不能让他们限制大城市扩张的速度。一个国家大城市的发展，是经济强盛的主要体现。因此，我相信明年国内的经济将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我们要加大多项投资，银行也可以适当的放松政策。只有这样，国营与民营企业的资金链才会得到保护。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忽略贫困地区，在不久的将来，当我们延海城市的经济有了一定潜力的时候，就是向西部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借助小平同志的一句话，经济的发展是允许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如果说有些人看到一些人富了，而自己还很穷，就讲出什么贫富差距拉大，这是不对的，也更不可能破坏我们的民生问题。一个强盛的国家，它的民生问题自然而然地会得到改善，这不需要我们杞人忧天！” 权路风云第690章 “你怎么看？”张森扭头问道。 “不敢苟同！” “嗯，和你写的发言稿上的意见完全相反哪！”张森并没有说谁对谁错。 “他的意见有些过左，不然，我的也不一定全对……” 刘志发在掌声中走下讲台，他点头像众人致意，并没有看到坐在台下一些年纪稍大干部们的脸色。国内经济的贫富拉大是连國務院都承认的事实，而你一个小小的司长却信口开河，这风头出得未免有些过份了吧？ “下面，有请发改委东北振兴司张清扬副司长上台演讲！” 张清扬没想到马上就轮到了自己。但还是起身走上讲台，他没像志发那样像众人打招呼，很低调的前行。但是台下的一些高级干部是知道张大公子背景的，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位被称为刘系第三代掌门人的年轻人有何高见。 与此同时，坐在记者席上有位女记者远远地把目标光投在张清扬的身上，并且举起相机，一个劲儿地按着快门。她心想大少出马，他的发言肯定与众不同。 “张司长，您……准备好了？”商务部林副司长迎了过来，一脸的担心，她可是没看到过类似场合不拿稿子讲话的。 “可以了，谢谢您的关心。”张清扬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看着张清扬从自己身旁经过，林副司长的脑中立刻闪过一个词“风度翩翩”。 张清扬站在台上，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我觉得现在不是议论国内经济走向的时刻，而是应该议论我国公民的生活水平，环境，以及子孙后代将面临着什么样的生存压力的问题。这些与我们的经济发展息息相关，要想研究经济，就不能片面的研究数字，只有从实际中出发，才能看清我国所面临的经济现状！” 果然，大少出马，一鸣惊人，坐在下面的那位女记者心里暗笑。同时，会场上也响起了议论声，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开场白实在太震撼、太过异类了。 张清扬离开演讲桌，直接拿下话桶站在了台前，用以证明他的话并没有讲稿，下面自然又是议论纷纷。他已经想好了，既然发改委想让自己出这个风头，那就不如出个大风头！ 张森一脸笑容，舒服得换了个坐姿，饶有兴致地接着听下去。这个开场白可是演讲稿中没有的，应该是张清扬临时加上去的。 ？“什么才能反应出经济的繁荣？是城市中的高楼大厦？还是街道上的名贵豪车？难道房子上万一平米，猪肉价格飞涨就能说明我们的经济发达起来了吗？这一切只不过是病态的经济现状，并不能说明我国的经济已经站立在了世界之巅。一个城市的发展，国家的繁荣，是由这所城市的文化名片所决定的，并不是由经济决定的。一个没有任何文化基础的城市，是不可能得到飞速的发展。经济繁荣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民生问题，二是文化教育，而这两点恰恰是我们国家的弱项，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既使再多几个京城、上海，或者再多几个深圳特区，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既使我们的房价涨到十万一平米，我们老百姓的生活仍然不会有太大的改善。这是我们所面临发展中的巨大问题！” 会场内开始静下来，大家都认真的倾听着张清扬的演讲。而刘志发黑着脸，很明显，张清扬的所讲与他的议论完全相反，而且是把他的意见批得一无是处的，针锋相对。 “我想，我们面临着的经济问题是如何调控经济体的布局失衡，我国的经济体大部分在延海地区，而延海地区的经济来源大部份又是代工企业。我想在坐的各位都应该很清楚，我们国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拥有品牌信誉的企业少之又少。廉价的代工企业不可能长期盈利，在人民币升职以后，代工企业将损失惨重。我们下一步的经济发展应该借助自己，只有发展出自己的品牌才能保持长期发展。说到这里，我又不得不说，是不是当延海城市发展起来以后，我们国家就发达起来了呢？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我们国家大部分地区刚刚解决温饱，每天都有很多人在为民生问题发愁，大到房子问题，小到菜蓝子。这都是我们局部发展经济，以房地产业的发展带动经济所产生的弊端。20年前的日本由于大力发展房地产，银行放松汇率，结果使得他们的经济十年大萧条。因此，我们现在货币政策紧缩是正确的，要不然将会出现更大的泡沫。在国家投资的同时，不应该放宽货币政策，而应该收紧，要不然国内经济将产生剧烈的动荡！” 刘志发的脸完全黑了，张清扬就差指名道姓批评他了“伟人说过社会主义经济允许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这话并没有错。我们的一小部分人，或者一小部分城市已经富起来了，那么这时候就要用到伟人的另一句话，用这些富起来的人带动那些没富起来的人，这才是我们社会主义经济的特色。现在正是到了这种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我们的大城市应该加大与周边城市的的合作，加大对农村的补助。我们延海地区应该向内地输送投资，逐步改善经济失衡的局面。同时，在国家财政充足的时刻，更应该加大农业的投入。农业是各项发展的基石，只有稳定了农业发展，我们的商业经济在未来高速发展中才不会动荡。其实农业生产问题已经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农产品价格虚高，绿色菜供不应求，这些都反应出了我们经济体在发展中的不正常。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以后，我们就要适当的调整产业结构，调整农村的发展路线，以大城市为领头羊带动农村的发展。或许这样会让我们的经济发展缓慢下来，但这才是长期发展，可持续发展的大战略。” “缩小贫富差距，政府增加民生支出，是我们当下应该做的事情！我们讲政治是还政于民，那么经济自然也是。只有我们的公民不为生计发愁，不为吃饭发愁的时候，我们国家才能真正走出贫困的阴影。经济是为民生服务的，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让我们的民众生活得更苦，那么它的经济发展就是失败的。我们国家已经暴露出了一系列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就应该趁早解决，而不是为了抬高房地产业导致更多的钉子户。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昨天看到的一则新闻，某省在强拆过程当中，有人自焚。这说明什么？我们的经济发展暂时还没有为老百姓带来实惠，一个成功的政府，一个人民选出来的政府，在经济发展中就应该为民生考虑，换句话说经济是为民生服务的，而不是gdp！因此，我的意见是，在我们财政有了相应储备的时候就应该加大民生建设，而不是继续哄抬物价！” 瞬间的安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响亮的掌声说明一个问题，张清扬的话驳倒了所有人，他的话说到了在座每个人的心里。就连刘志发也不由得深思，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片面了？ 所有的镁光灯都射在张清扬那里，他站在台上帅气逼人，但是他并没有多多停留迎接着属于他的掌声。他只是对众人鞠了一躬，随后稳健地走下台。 商务部林副司长拿着矿泉水迎上来，一边鼓掌一边笑道：“张司长，您的演讲真是一鸣惊人！”说完话，把矿泉水送上去。 张清扬也没客气，顺手接下矿泉水，刚才讲了那么多，还真是口干舌燥，“林司长，谢谢您的水！”张清扬很自然地拧开喝了一口。 “呵呵……”望见张清扬大大方方喝下自己的水，林副司长非但不觉得张清扬没有礼貌，反而更觉得这个男人有味道了。 张清扬示意道：“不好意思，我的话可能不合时宜，我这人一讲话就满嘴跑火车，看来下次还是拿稿讲吧！” “哪里啊，我认为您讲得很对！”林副司长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闪身走了过去，在掌声中，没有人听到下一个演讲的人是谁。刘志发远远地见到张清扬很低调的作风，可却引起了高调的反应，他的心理萌发了嫉恨的萌芽，恶狠狠地想：“张清扬，咱们走着瞧，小心我让你身败名裂！” “表现不错！”等张清扬坐下以后，张森笑道。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我的话也挺偏激的，主任，您说我……是不是也有些出风头了？” “有些风头，是一定要出的，清扬，你别有心理负担，出了问题有委里领导呢！”张森表示支持，“我和你讲吧，你的演讲稿我们委里高层研究过了，大家都觉得这代表了发改委的声音，所以……” 张清扬感动的点头，“张主任，谢谢您的支持，也谢谢委领导对我的信任！” “培养年轻干部，也是我们的职责之一。”张森一脸的微笑，当初他可是不太喜欢这么一位高干子弟的，可是通过这两个月来的考察，特别是从上次的司内会议，以及这次经济论坛的表现来看，张森渐渐喜欢上这位高干子弟了。 权路风云第691章 张清扬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刘志发的方现，他发现刘志发也正在望着自己。四目相对，对视了那么两秒钟，两人同时不是很慌乱地把目光移开。可是随后，张清扬发现刘志发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他夹着公文包站起身，缓缓地离开了。 张清扬的目光中闪过异色，心里不禁在想：你这气量也太小了吧？刚才自己的发言都知道是反驳刘志发的，而刘志发却提前退场，这不得不让人家瞧不起啊！ 果然，论坛的负责人林副司长当见到刘志发离开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 “旅游局的刘司长，离开了……”张清扬缓缓地说道，像是对张森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自量力！”张森道出了四字评语，便再也没说话。 张清扬怀中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感觉很惊奇，没想到是艾言打来的。 “艾言？”张清扬轻声捂着手机说道，这必竟是在会场里。 “张大少啊，您可真是雷死人不偿命啊！”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明白她也参加了这个论坛，不由得把目光扫向记者席，在前排望到了艾言正向自己招手。 张清扬微笑致意，轻描淡写地说：“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并不是针对某人的。”他现在深感无奈，也许今天参赛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针对刘志发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心里根本就没装下这个人。“艾言，你怎么会来？” “你大少出马，我敢不来为你捧场宣传啊？”艾言咯咯地笑，？随后言归正转道：“老实说，我个人认为你讲得很好，你看着吧，我一定向领导建议给你发首版。” 张清扬冷笑道：“会不会太张扬了？” 艾言道：“大少，你这个冷笑话冷死人了！”随后接着笑道：“你大少什么时候不张扬了？” “好了，一会儿宴会聊吧，现在说话不方便。”张清扬注意到张森看了一自己一眼。 张清扬挂上电话，对张森低语道：“有个《为民日报》的朋友，也出席了这个论坛。” 张森点点头，微微笑笑道：“也不用什么都向我汇报嘛！” 张清扬脸有些热，看来张森误会自己了，他一定觉得自己是心虚才……正巧艾言又是女的，这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他摇摇头，继续听着别人的发言，脑中早就没有了刘志发的影子。 天渐渐黑了，刘志发走下车钻进了荣花夜宴。他一脸的怒容，脸板着，让人不敢打招呼。门口的服务员怯生生地打着招呼：“刘先生好……” 大老板的大哥，她们可不敢怠慢。 “你们刘总到了吗？”刘志发对女人向来很温柔的，微微一笑。 “到了，他说了在楼上等您。” “知道了！”刘志发走进电梯。他刚走出会场时就给刘志强打了电话，让他在荣华夜宴等自己。今天下午气的，他可不想忍着“大哥，您来了！”见到刘志发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刘志强马上起身打招呼。 刘志发可以说是刘志强的偶像，如果没有这位大哥，他连屁都不行，更不用说能混在京城公子哥的圈子里了。另外，如果没有大哥，自己能坐拥亿万身家？虽然这荣华夜宴就是大哥的，但作为表面上的老板，刘志强还是很牛的。 “有酒吗？”刘志发气愤难平，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有有，您要喝啥？” “xo！”刘志发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很累。 刘志强不敢怠慢，马上为大哥倒上酒放过来。 刘志发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你说昨天张清扬来过？” “对，还和那个苏伟！” “他们都玩了什么？” “也没玩什么，苏伟把圆圆带出去了，他们是老朋友了。至于说张清扬嘛……好像此人挺正派的，也没怎么样，只是让小蛇给他按摩了一下。” “他们没发生关系？” “小姐的出勤记录上没有，只写着按摩。” 刘志发点点头，喝着酒不说话了。刘志强不明白大哥是什么意思，略微一想就说：“大哥，要不我设个局，把那个姓张的拉下马！” “屁话！”愤怒中的刘志发又被这句蠢话气得够呛，指着刘志强骂道：“你也不想想，那个姓张的是这么好算计的吗？为什么昨天他们只是按摩，而没有发生关系，嗯？” 刘志强承认大哥分析得有理，却反驳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没得说的，虽然出勤记录写的是按摩，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刘志发突然间冷静下来，好像若有所思，随后又说：“不管怎么样，对待他不能用这种方式。” 刘志强不敢再吱声，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喝起来，随后才问道：“大哥，今天是怎么回事？” 刘志发的气渐渐消了，便一五一十地把今天会场上的情景讲了一遍。 刘志发听完，捶着桌子骂道：“他妈的，我看这小子就是针对你！” “不过他的论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也许这才是刘志发觉得气愤的地方，但是他真的很不甘心。自己一路走来，从市长的位子直接调任国家旅游局的正司级干部，而且还是实权一把手，这是何等的风光！他怎么能忍受张清扬今天刺裸裸的挑衅！ 正在气头上的刘志发突然想到了发改委联合旅游局等部门正要出台的《规划》，心中好像就有了主意，微微一笑道：“张清扬，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后，又转向刘志强说：“这事，你别管了，不过……多盯着点小蛇……” “我试探一下小蛇……”刘志强说完也没经得刘志发的同意，拨通了内线电话：“红姐嘛，小蛇现在有客人吗？” “刘总，小蛇他们刚上班。” “让她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让她过去。” 刘志强放下电话，对刘志强说：“哥，要不你回避一下？” “多此一举，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弟弟，我来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的？” 刘志强想想也是，便自嘲地笑道：“我下辈子也赶不上大哥！” 这句马屁让刘志发听起来很舒服，他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当小蛇听到刘总找自己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可是她必须要来见他。那天的事情以后，小蛇本想辞职的，可是她与荣华夜宴签下了十年的合同，这不是说辞职就辞的。她没敢告诉张清扬合同的事情，不想让那个把自己看成是女人的男子因她惹麻烦。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来到刘志强的办公室。 “刘总好！”小蛇微微弯腰，然后又对刘志发说：“刘哥好！”两种叫法，含意十分不同，小蛇拿捏得十分准确。 “小蛇，过来坐吧。”刘志强很温柔地招着手，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女子，奈合她不给面子。 小蛇胆小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小蛇，我问你，昨天张公子来找你，都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喝喝酒，唱唱歌，然后我帮他按摩了。” “只是按摩了？”刘志强的目光射在小蛇的脸上。 小蛇一时间有些慌乱，但还是说：“是的。” “以后张公子再来，你好好陪她，把他当成我们的贵客，知道吗？”刘志强一脸笑意，他感觉小蛇在说慌。 “我知道了。”小蛇狐疑地点头。 “你去吧，”刘志强挥挥手，整个过程他并没有说一句有意义的话。 望着小蛇走出去，刘志发微笑道：“志强，你成熟了不少啊！” “呵呵，都是和大哥学的。”刘志强说。“这个女人，我会好好教育的，让她迷上张清扬，当然……要有些时间。” 刘志强坐在那里想着如何让小蛇服务于自己，一时间竟然动情，这个女人……他是不想放手的。不把她压在身上，完全的争服她，刘志强感觉自己永远也找不回男人的尊严。 ？“缓一缓吧。”刘志发站起身，心情好了不少。对于小蛇和张清扬之间，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所以就没有强言阻止刘志强。 当然，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低估了小蛇和张清扬。 小蛇走出刘志强的办公室，小心地拍了拍胸脯，她知道自己虽然度过了一关，却迎来了更大的风险。久经风月场合，她已经猜出了刘志强的用意，那么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这种事她是不可能直接向张清扬说的，那么又应该如何向他暗示？小蛇一步步向回走，心里盘算着办法。她明白，这是刘志强对张清扬的计策，也是对自己报复的开始。 “话说，你刚才可是风光无限啊！”艾言转动着酒杯，微微一笑。 张森领着他很是自豪地向其它部门的领导介绍完之后，张清扬终于得到了自由，和艾言坐到了角落里。 “我也不想这样，你一定以为我是针对刘志发吧？” “不是吗？” “我没那么无聊，只不过他的发言太蠢了而已，中国经济走向的改革是必经之路，在这种时候他说出这翻话，你说他蠢不蠢？” 权路风云第692章 “可能他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出个性，更容易让上层记住他吧？”艾言轻笑。 张清扬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嘲笑，举了下酒杯没说话。 “哎，大少，听说你老婆不是一般的漂亮，哪天见一面啊，让我这个追求者见识一下！”艾言轻笑开起了玩笑。 “我怕打击你的自尊心。”张清扬很认真地说。 “哎，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艾言厥起小嘴，随后两人大笑。 通过今天的表演，张清扬的心情很不错。但是他更明白，上演这么一场以后，自己将被更多的人记住，无形中将要产生更多的竞争对手，以后要加倍小心才是。 《经济的发展要利于民生，不能以哄抬物价为己任！》 ——近日，在商务部举行的经济论坛上，发改委东北司常务副司长张清扬以这一论点取得在场大部分人的支持，说到了人民的心里…… 第二天的《为民日报》首版首页全文刊登了张清扬在论坛上的讲话，后文还有他接受记者采访时回答的一些问题。当然，所谓的采访，只是在艾言与张清扬闲聊中完成的。艾言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她只是根据自己对张清扬的了解，阐释了一些意见而已。 轻轻翻着报纸，张清扬把它放到一边，随手拿起电话想打给艾言，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他与艾言之间已经用不着互道感谢了，彼此心意相通也就够了。 然而，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张清扬轻轻的接通。 “清扬，看报纸没有！”话桶中传出张森的声音。 “嗯，刚看到。” “怎么样？” “好像……有点张扬了，呵呵……”张清扬轻笑。 “清扬啊，委里很满意。” “谢谢您的支持，”张清扬抱以感谢。 “嗯，那先这样吧，《规划》的事情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张森强而有力的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深思，？这算什么，自己通过委领导的考验了吗？ 与此同时的中南海，一号首长、内务院唐先生、最高组织部部长刘远山正在就高层干部的交流问题讨论着。 一号首长拿起《为民日报》，微微一笑，对刘远山说：“远山，你家这个娃娃不错啊！” 刘远山苦笑：“就是一个惹事的主，不让人省心！”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唐先生摆手，“惹事总比不做事强！” 刘远山看了眼两位，笑道：“二位领导，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啊……哈哈……”三人大笑。 “好好，不提他，不提他，我们言归正转……”一号首长把报纸放到一边去。 昨天那场风波，在高层的眼里是不值得一提的。 没多久，副司长赵宾敲门进来，一进门就笑道：“张司长，向您恭喜了！” “什么喜？” “我听说您昨天在论坛上的演讲已经被下一期的委刊、委网站采用，我们东北司的各种简报、以及网站上也要放上您的讲话。” “接受大家的批评也不错，”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您太谦虚了！”赵宾笑道，随后想起正事，说：“刚才接到旅游局的电话，刘司长的意思是联合我们商讨一下《规划》中宣传城市的定位问题，您看？” 张清扬猜出了刘志发的用意，他是想用表面上支持，暗中阻挠的办法拖延时间。张清扬就说：“按照我们之前的意思吧，派一个处长过去，随他们怎么说，你懂的。” “我懂。”赵宾点头，他知道怎么做，却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这段时间稳住他们就行，具体事情我们不用参与。”张清扬补充道。 “哎，马上八月份喽！”赵宾不能质疑张清扬的决策，但还是从侧面提醒了他一句，意思是时间不等人啊，我们和旅游局不同，人家能拖，我们可是拖不起…… 张清扬明白他的用意，他笑着对赵宾说：“赵司长，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不会有问题的。” 看着张清扬自信的笑容，赵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近，有没有人问你我们和旅游局之间有关《规划》讨论的意见？”张清扬像不经意地问道。 “呃……这个……”赵宾的脸上有些为难，想了想决定说出实话，“最近许副司长到是挺关心《规划》的事情，问过我几次进展……” “你怎么说的？”张清扬的笑容有些邪。 “我说被旅游局掐住了脖子，我们司暂时没好办法……” “是啊，我们没有好的办法……”张清扬重复了一句，对赵宾的回答很满意。 “那……没什么事，我去安排人到旅游局开会。”尽管赵宾满肚子的疑问，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可能详问。 “好，让我们的人客气一些，旅游局是……是大拿嘛！” “好的。”赵宾退出来，琢磨着张清扬笑容的含意。 赵宾刚走不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张清扬看了眼号码，微笑接听：“子婷……” “老公啊……”又是那娇媚的声音。 “调查好了？” “切，真没意思，被你猜出了我打电话的目的！”梅子婷娇嗔道，说：“是啊，？调查好了，前些天金发集团的账面现金的确支出一个整亿！” 张清扬心里有了谱，说：“怎么查出来的？” “商—业—机—密！”梅子婷阴阳怪气地说：“老公，我已经开始买进他们的股票了，先慢慢养着……” “滑头！”张清扬幸福地笑道：“你小心点，把自己弄得干净一些，要不然今后证监局查到你！” “嘿嘿，老公啊，人家没那么笨嘛！”梅子婷顽皮地说，好像怪张清扬小瞧她了。她解释道：“不是我买，是以国外账户的名义买的，随他们怎么查啦！” “国外……”张清扬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咱妈……” “是啊！”梅子婷兴奋地说：“总之商业上的事情你别管啦，我知道怎么做！再说这几天他们集团的股票升值，她才不会想到是有人操控呢！” “你啊你……”张清扬很是感慨。 “老公啊，还有件事，有空给你的青梅竹马打个电话，那位都快生气啦，你不会真把她忘了吧？” 刘梦婷…… 这些日子想着刘志发，到真的把她给忽略了，张清扬喃喃道：“我一会儿就打……” 说完之后，张清扬苦笑着想，女人多了有时候还挺有趣的，好像哪一位也不能忽视啊？ 办公室里的张清扬正在浏览着网页，各大门户网站、发改委、商务部、东北司等等相关部门的网站上全都转发了他那天的演讲。此次东北司的信息宣传工作，在张清扬批评以后，终于得到了全面的暴发，几乎覆盖了所有新闻媒体。 张清扬对这次的宣传工作还是满意的。当然，他到不是因为转发了自己演讲而满意。他是觉得东北司的干部已经渐渐把他当回事了，这次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了宣传工作，这对他的权威是一次验证。 偶然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台历，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马上掏出手机，发给那个不经常联系的电话号码： “老婆，节日快乐！”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是属于千万个小雅的节日。可惜她还在外面为了祖国拼搏，这让张清扬曾经计划过很多次为她好好过一次节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不是自己忙，就是她忙。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来也挺惭愧的，几位红颜当中，和小雅的通话是最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扬不太习惯给小雅打电话，也许两人思念的转达靠的是意念吧！张清扬捏着手机胡思乱想着，他在期盼着她回一条短信。当然，这只是奢望而已。 记得张清扬以前问过小雅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结果小雅却回答，看到就行了呗，没什么好回的。 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笑了，摇摇头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心叹道：老婆啊，儿子也想你了！明天是周末，张清扬又可以见到儿子了，一想到那个小家伙，他心里就舒服了很多。很自然，他又想到了太平洋另一岸边的女儿“咚咚……”门被敲响。 “请进！”张清扬脸上还挂着刚才温情地笑容。 没想到，进来的是位稀客，东北司副司长许虎。在几位副司长当中，许虎来向张清扬汇报工作的次数最少，很难见到他一面。张清扬也明白这人心里的想法，却并不当回事。 “哟，是许副司长啊，？快请坐！呵呵……您可是稀客！”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张清扬话里有话地说道。而且在称呼上有意地加上一个“副”？字，一般来说称呼副职，是不加副字的。 许虎坐下，虽然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指责，但也没在意，只是说：“张司长，我向您汇报一下最近的宣传工作，您对这次关于演讲的宣传，还满意吗？” 权路风云第693章 “满意，非常满意！”张清扬接连点头：“我们的信息宣传工作有了起色，全是许副司长的功劳啊！” “哪里，哪里，还是上次会议张司长批评得对，我们负责宣传工作的同志痛心悔过，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们就是要发现问题，之后才能改革问道。” “哟，许司长也在啊？”门没关，这时候赵宾探进脑袋。“那你们先聊，我一会儿再来……”赵宾看到不方便，就想离开。 “不要紧，赵司长，进来坐吧！”张清扬笑着邀请。 许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脸有些阴，因为他注意听到了张清扬在称呼赵宾时就客气多了。 赵宾走进来，坐在许虎的旁边。许虎喧宾夺主，不客气地问道：“老赵，你是来汇报《规划》的事情吧？” 赵宾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心说这又不是你的办公室，再说你又不是我的领导，哪轮到你说话？人家张司长还没说话，我就是要汇报也不是向你汇报啊。可是他看了一眼张清扬，见到领导表情没变化时，也就生硬地说道：“嗯，是有关《规划》的事情。” 张清扬扫了许虎一眼，表情有些低落地对赵宾说：“赵司长，事情还没定下来吧？” 赵宾和张清扬的表情一样，垂头丧气地说：“还没定下来，对方还在拖！” “我看他们就是在找我们的麻烦，再这么下去，我们还不管了呢，随他们旅游局怎么搞！”张清扬失态地说道，偷偷地扫了一眼赵宾。 赵宾知道张清扬的失态应该是给某人看的，心中会意，附合着说：“是啊，我都懒得管了，太窝火了！” 而张清扬这时候好像才发现自己失态似的，整理了一下表情，淡淡地说：“从长计议吧，我们在研究研究，总不能低三下思的……”说到这里，似乎又醒悟到自己多说话了，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许虎。 虽然许虎是很想听下去的，可是他明白张清扬那目光的含意，只好起身道：“你们谈，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 “好好，许副司长，慢走啊……”张清扬笑道。 就在许虎刚要关上门的时候，张清扬又对赵宾说道：“就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吗？” 赵宾一愣，不明白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当他注意到领导的目光是望向门口说的时，心里就明白了，大声道：“没好办法啊！” 关上门的许虎听到了这句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中冷冷地说：张清扬，你也配坐在这个位子上！这次有你受的！ “怎么样？”等许虎走后，张清扬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一切按计划中进行。张司长，我真佩服您，几乎和您预想中的一模一样，旅游局那边突然热心起来……”赵宾大惑不解地说。 “哼哼，那位处长没少受气吧？”张清扬脸上挂着笑。 “是啊，相比之下，刘司长对我还算客气的！”赵宾一想到手下的那位处长跑自己跟前诉苦，心里也不满。 “先忍忍吧，我们会有办法的。”说到这里，张清扬又话锋一转，提醒道：“当然了，对外我们是没有办法的！赵司长，我们的计划只有我和你知道！” 赵宾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可是心里却很疑惑，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张清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话到嘴边，张了张口，还是忍住了没问。 张清扬注意到他想问什么，微微一笑，说：“总之，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暂时拖住旅游局那边吧。想想真可笑，他们觉得是拖住了我们，可是我们又拖住了他们，不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好啊！这次……我们打的是时间差！” “好吧，我继续让人盯着。”赵宾站起身，一肚子的不解，可是当看到张清扬那自信的笑容时，仿佛又不那么担心了。 “赵司长，记住了，对外我们要扩大这件事的影响，就说是旅游局有意刁难我们，懂吗？” “这个我懂，”赵宾渐渐明白了张清扬这么做的用意，但是对他心中的大计划却仍然一无所知。 “叮……”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 张清扬的心不由得一颤，微笑着拿起。赵宾起身告辞，心中在想到底是什么人的短信会让这位严肃的领导露出这种幸福的笑容？ 赵宾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中已经把这位年青人看成了领导。 赵宾走后，张清扬才翻看短信，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谢谢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这两个字，张清扬的心却激起了涟漪。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刘志发缓缓地吸上一支烟，脑中还在想着这几天古怪的事情。自从那天的经济论坛结束以后，刘志发表面上突然对《规划》的事情上起心来。 刘志发以他们旅游局的名义，已经召集起草《规划》的相关专家、学者、其它相关部门的干部开好几次工作会议了。讨论的对象就是《规划》中所涉及的宣传重点城市。 其实，这个重点宣传城市早就在刘志发的心里了，他召集大家开讨论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用这件事拖住张清扬的后腿，但表面上又不能让上级、其它部委找出自己的毛病。所以他表面上突然比谁都热心，实际上则想继续拖延时间，等出台的日子临近，张清扬的东北司不得不向他讨好示弱。 刘志发原以为在自己大力的支持下，发改委东北司那头一定会跟进，那就上了他的当。无论发改委多么努力的工作，他也不会松口确定到底是哪个城市为宣传重点。只要他不松开，东北司就没有办法出台《规划》，因为按照道理来讲，这个宣传的策划工作是由旅游局完成的，东北司不好越权。 刘志发想等到《规划》的出台日期临近，张清扬没有办法时，只好把这项工作推给旅游局，做甩手掌柜。那时他刘志发就成了救世主，不但可以主管《规划》的出台，更可以在旅游局的上层领导面前邀功领赏。 最关键的一点，他可以打击张清扬。并且，这件事如果运作得好，会在京城的高干子弟、公子圈中流传开来，那样张清扬这几年在京城竖立起来的威信将会随风消散。他刘志发，也就成为了万人瞩目的焦点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计划而已，凡事都有例外，凡事都有但是。所以……他的计划并没有按照他的想象进行。 发改委并没表现出热情，来参加会议的没有一位主事人不说，就是那位参会的处长在会上也是一言不发。需要东北司表态时，那位处长总是说要回去请示领导，做不得主。 这还不算，在刘志发的逼问下，那位处长竟然说《规划》中重点宣传城市的定位是旅游局说了算，东北司不好发表意见。等旅游局的刘司长确定以后，《规划》也就可以正式出台了。 刘志发再追问下去，甚至主动给东北司主要负责《规划》任务的赵宾副司长打电话，他也是这套话。而且当刘志发对他发出邀请，想要一起研究《规划》时，赵宾也不似之前那么热情，只是说《规划》的草稿发改委已经没有意见，现在只剩下重点宣传城市的定位。而这又是旅游局内部的事情，发改委为了不影响兄弟部门间的团结，所以不方便指手画脚云云。 刘志发听到赵宾的态度也是大转变，心里十分的郁闷，之前赵宾可是上赶子催他的，现在却反过来了！刘志发猜测可能发改委发现了自己有意拖时间，而张清扬没有好的办法处理，同时又不想低声下次来求自己，所以在他的授意下，东北司上上下下才有这种态度的转变。 但刘志发又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单纯，难道张清扬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吗？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拿起电话微笑着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心里盘算着，张清扬，你做梦也想不到我对你们司的一切是了如指掌！ “喂，许哥，是我……志发啊……，是这样，今天晚有几个朋友，一起出来聚聚吧……”刘志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恭敬。 “喂，明天休息了，想想去哪玩啊？”临下班前，一身孩子气的苏伟又来找张清扬了。 看到他，张清扬就不由得想到贺楚涵，自从上次见面以后，她好像是有意躲着自己似的。 “玩什么玩啊，我明天回去看儿子！”张清扬没好气地回答。 “我草，你怎么像居家好男人似的！”苏伟无奈地说：“我还想带你去荣华夜宴喝酒呢！” 张清扬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认真道：“小伟，以后那地方少去，不安全。” 苏伟点点头，“这我知道，可我一不嫖二不赌，三不吸毒，怕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还是离那远点好。如果想你的圆圆了，可以带出来玩嘛！”张清扬眼角露出戏谑的含义。 苏伟的脸有些红，神秘兮兮地说：“老哥啊，？千万别把我和圆圆的事情和贺楚涵说啊……” 权路风云第694章 “我不像你那么无聊！”张清扬笑道：“我还真没见过她。” “上次以后，没见过？” “没。”张清扬老实点头。 “哎，她这些天有些反常，脾气是一天不如一天，看到谁骂谁，底下的人看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同事们都叫她‘活阎王’！” “扑哧”一声，张清扬笑了，说：“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起这么个破外号！” “别提了，特别是对我，人家连正眼都不瞧，看见我就骂……” 张清扬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没戏！” “哎！”苏伟站起身，又回头问道：“你明天真不出来？” “没空陪小孩儿玩！” 苏伟气绝，不满地走了。 张清扬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觉得不能再让贺楚涵这样下去。好好的一个女人，却变成了“灭绝师太”，变成了“活阎王”，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痛。他走出办公室，决定去和她谈谈。 “进来！”张清扬敲响她的门，听到她低沉有力的声音，还真像一位强势的女干部。 张清扬推门走进去，看到贺楚涵正在写什么，只听他头也不抬地说：“把文件放桌子上，你出去吧。” 张清扬动也没动，心说可真是越来越有架子了！ “你听到没有啊！”贺楚涵听不到回声，抬起头怒道。可是当她见到面前的是张清扬时，立刻手足无措的傻掉了。 “楚涵……”张清扬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她的桌前，慢悠悠地叫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贺楚涵没好气地问。 张清扬的眼睛突然瞥到了她桌上的烟盒，难道她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吗？他有些气愤地指着烟盒问：“你……你怎么抽烟了？” 贺楚涵的表情有些慌乱，慌忙把烟盒收起来，解释道：“是……是别人落下的！” “楚涵，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为何要苦苦折磨自己！你……” “张司长，如果没有工作要谈，请你出去！”贺楚涵腥红的眼睛盯在张清扬忧心的脸上，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楚涵，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张清扬绕过办公桌，径直站到她的面前。贺楚涵不由得向后靠了靠。张清扬接着说：“你在纪检组的表现我都听说了，没事乱发什么脾气？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你？他们……” “够了！张清扬，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是我的什么人？还有……这些话是不是苏伟和你讲的？” 张清扬一听坏了，没准苏伟这次………有危险了！ “楚涵，我……” “你出去！”贺楚涵抬头大喊一声，腥红的眼里好像闪动着泪光。 张清扬没想到她的情绪如此激烈，知道在单位还真不应该谈下去，没准会造成她的什么反应，想了想，叹息道：“楚涵，除了我，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你，你……我们改天再谈吧，我……我先出去了。” 贺楚涵冷冷地坐在坐位上，眼望着张清扬走出去，嘴唇咬出了血。过了一会儿，她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大吼道：“你马上给我过来！” 握着电话的苏伟心惊胆战。 半个小时以后，回家路上的张清扬接到苏伟的电话，只听他哭腔说道：“老哥啊，？不带你这么玩人的啊，怎么能把我出卖了啊，我被她整整骂了半个小时！” 张清扬的心情有些低落，淡淡地问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抽烟算个啥，她还酗酒呢！她……”苏伟意识到不能多说了，感慨道：“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她今天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如果什么都和你说，她……就和领导说调我离开……”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挂上了电话，心里却久久未能平静。 夜晚，刘志发带领着几位朋友来到了荣花夜宴，而这几位被称为京城商界的“四少”则是为了给刘志发捧场的。刘志发今天请来了发改委东北司的许虎。为了让许虎见识到自己的能力，特意把商界的“京城四少”请了来。虽然商界的四少不能与政界的相比，但也很给许虎面子了。 当许虎听到刘志发给他介绍完之后，心里隐隐有些自豪，心想自己没有找错朋友啊！当然了，许虎心中明白，刘志发如此给自己面子，还是想打听东北司的内部消息。最近他们的联系可是不少，只不过这次最给面子而已。 众人落座以后，荣华夜宴的几位头牌小姐们相继坐在他们身边。刘志发这才说道：“许哥，那个张清扬算什么，年纪轻轻的，要不是靠着家里有些背景，他能当上这个常务？要我看啊，只有你才适合当这个常务！” “哎，领导的安排，我们能说什么？！”许虎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这是他的心病。 京城四少也在一旁附合，说什么许哥年富力强之类的马屁话。 许虎话锋一转，说：“许哥，你放心，家父与你们的委主任有些交情，我帮你走走关系，看能不能帮你扶正，反正你们现在还缺少一个正司长嘛，他姓张的……也只是个常务而已！” 一听这话，许虎立刻红光满面了，举起酒杯说：“那我就要谢谢刘司长了！” “叫什么司长啊，叫我志发，或者叫我兄弟，哈哈！”刘志发很爽快地说。 许虎主动开口道：“志发，今天我去他办公室，正好他和赵宾谈《规划》的事情，好像这次……你把他玩得团团转啊，哈哈……” “怎么讲？”许虎机警地问道。 “我听他们的意思，暂时还没有好办法应付你们旅游局，有放手不管的意思！” “真的？”听到和自己的猜测差不多，刘志发一脸的兴奋。 “真的，我隐隐约约听到那小子说不想低三下四的求你，现在啊……他是走投无路喽！我猜……” “许虎，你接着说！”刘志发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膨胀。 “我猜啊，等《规划》的出台日期临近，他们就不得不把这项权利交到你的手上，到时候你想怎么弄不就怎么弄？哈哈……” “哈哈……”刘志发也跟着大笑，有了许虎的情报，他心里也就有底了。 权路风云第695章 “如果小雅也在，那就更好了！”摇椅上的老太爷微微眯着眼睛，脸上是详和的微笑。 周末，张清扬来到疗养院看望爷爷和儿子。刘远山这周没事也回来了，一家人难得的团聚在一起，只是缺少了陈雅。心有所思的刘老便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句话。 坐在爸爸身边的涵涵抬头看了眼张清扬，轻轻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妈妈快回来了吧？” “嗯，快回来了。”张清扬温情答道。 “涵涵，是不是很想妈妈呀？”一旁的姑姑刘娇把涵涵抱在怀里，轻轻撫摸着他的头。 涵涵对小姑的溺爱十分无耐，不厌其烦地推开她的手，稚声稚气地回答：“男子汉大丈夫，不想女人！”然后干脆从她的怀中爬下来，乖乖地坐到太爷爷身边，接着说：“涵涵长大了，不让女人抱！” “哈哈……”一屋子人大笑，有这么一个小家伙，还真是开心果。 这时候刘远山接了一个电话，他拿起手机走到外屋去说。刘娇含笑望了张清扬一眼，然后搂着张丽的胳膊说：“妈，老头子接电话都要到外面，是不是有情况啊？” 张清扬不禁失笑。张丽也有些嗔怪地说：“谁知道他了，有电话神神秘秘的，总拿到外面听。” 张清扬不以为然地说：“男人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女人还是不要管了。” “切，才多大点官啊，就知道摆架子了！”刘娇白了老哥一眼，随后笑嘻嘻地说：“哥，哪天见莎莎一面？” 张清扬的脸立刻红成了猪肝色，他太明白妹妹的意思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假装没听见。这时候刘远山拿着电话走回来，深深地望了张清扬一眼，坐下后又看了一眼仿佛睡着了的老爷子，淡淡地说一句：“是滨城的老部下。” “哦……”张清扬不明白老爸为何要向自己汇报。 老爷子斜眼看了下刘远山，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这时候刘远山接着说：“清扬，上次经济论坛表现得有些过火了！” “我也没办法，委领导让让我发言的，再说发言稿得到了领导的支持。”张清扬淡淡地说，心里却不由得想滨城的老部下找父亲能有什么事情？ 只听刘远山接着问道：“你最近参加的《规划》怎么样了？” “还在参谋之中……”张清扬没有交实底。 “还在和旅游局的刘志发扯皮吧？”刘远山微微一笑。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嘿嘿一笑道：“爸，您真是明察秋毫！” “你们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刘远山瞪了他一眼，然后自言自语道：“滨城、奉天，辽河……” 张清扬狐疑地看向他，心中有些吃惊，这三个城市可是《规划》中争夺宣传重点的城市，而刚才父亲不只一次提到滨城，难道他是有什么暗示吗？他心中正在思考，怀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瞧是郝楠楠，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屋里人说：“我……我去接个电话……” 刘娇：“哧……”了一声，不用说，她一定以为是哥哥的哪位红颜给他打的电话。 张清扬也懒得理她的不健康思想，拿着电话走到屋外，这才接听。 而屋内，刘老终于抬起头，对刘远山说：“你这种提醒，多此一举！” 刘远山不放心地说：“爸，我……我是有些不放心。” “完全用不着，他比你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屋内的两个女人刘娇和张丽面面相怯，不明白男人们都在讨论什么。 “楠姐，有事？”张清扬握着电话问道。 “清扬，《规划》的事情怎么样了？”郝楠楠的语气有些急。 张清扬知道《规划》迟迟不定，一定让她心急了，所以安慰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再等上五、六天的吧。” “可是，”郝楠楠缓了口气，“清扬，你别怪我说实话。我可刚从驻京办那里听来消息，好像旅游局负责《规划》的部门已经确定了滨城市！” 张清扬心中一惊，联想到父亲刚才的暗示，心中渐渐明白了。但仍然问道：“楠姐，这个消息准确吗？” “百分之七十以上吧！”郝楠楠肯定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微微一笑说：“这么说来，这个消息可能是百分之百了！” “什么！”郝楠楠有些吃惊，“清扬，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当初……” 张清扬笑着拦下她的话，说：“你别急，先听我说。旅游局早有选择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你别忘了，这个《规划》最后出台的权利在我的手上，因此……还有变数。” 郝楠楠太了解张清扬的能力了，听到他这么说，也就放了心，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 “但是，”张清扬话峰一转，“你别把我的话传播出去。” “这个我懂。” “还有，我要的那两百万，你……准备好没有？” “放心吧，我一回辽河就拔出了两百万，只要等你一句话，立刻打入你们发改委的账户上！” “嗯，那就这样，一切……走着瞧吧！那个……我可以给你交个底。10号，这个月10号以前，我会有办法的！”张清扬的脸上挂着微笑。 现在可以确定，刘志发对《规划》已经是志在必得了，而且是胸有成竹。连宣传城市他都选择好了，可见他有多么的自信。张清扬慢慢迈步走回房里，心中仍然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洞。 “是我辽河的老部下……”张清扬主动向刘远山汇报，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刘远山微微一笑，父子俩心照不宣。刘老望向刘远山，笑道：“怎么样，我说你是多此一举吧！” 刘远山点点头，自嘲地笑道：“下次再也不做这样的蠢事了！” 刘娇的眼睛在几个男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最终拉着涵涵说：“涵涵，走，不听他们说话了！真烦人，说了一大堆都听不懂，我们玩去。” “小姑，要我陪你玩也行，你要亲亲涵涵……”涵涵依偎在姑姑的怀中。 刘娇一阵无奈，捧着他粉嫩的小脸亲了一口，然后不满地对张清扬说：“瞧瞧，你儿子真像你！” 张清扬一阵傻笑，觉得心里很温暖。 与此同时，在京郊一处安静的茶室中，相对而坐着两位年轻人。一位是刘志发，另一位年纪相仿，却不知何许人也。 刘志发这几天志得意满，脸上是意气风发的笑容，他轻轻品了一口茶说：“张清扬，也不过如此，我略施小计，他还不是束手就擒？哈哈……” 他的笑声与这空旷之地的安静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对面的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你也别太自信，我虽然没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简单……” “不简单？有什么不简单的！”刘志发不以为地说：“老大，你太稳重了，这个人要我看啊，远不是我的对手，更不用说你了！” 年轻人还是摇摇头：“还是谨慎些好。” “哎，你啊……活得不累吗！”刘志发摇摇头，“真的，你和他打过交道就明白了，他……也就是口才出众，长得帅点而已！” “恐怕不是吧？”年轻人担忧地反问道，随后慢悠悠地说：“他……应该是我们的头号敌人！” “那我就先解决这位头号敌人，为老大铺路，我来当这个先锋官，哈哈！”刘志发越说越得意。 对面的年轻人知道劝解没用，也就安心喝茶，什么也不再说了。别看他年纪与刘志发差不多，可是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他稳稳的坐在那里，气度非同凡响。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刘志发有些心急地等待着，他认为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因此他这几天频繁的与发改委东北司接触，目的是想抢过《规划》的话语权，但是除了那位处长，赵宾根本不见他。刚开始时还接电话，后来连电话都不接了。 一边兴奋着，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同时，刘志发不由得隐隐担心。发改委的一改常态实在是太不平常，这让他不得不心乱。 而张清扬却已经准备好一切，他稳坐钓鱼台，只等着日期的临近才完成最后的一击。等待的日子对于张清扬来说是兴奋的，但他并没有像刘志发那般近乎疯狂，他只是在背后稳稳定地注视着一切，同时还要完成东北司的日常工作。 日子终于到了。 8月6日的下午，张清扬亲自来到发改委副主任张森的办公室，同时交上一份他起草的文件： 东北振兴司就《规划》出台的最新意见。 内容为：“近日，由于国家旅游局政策法规司迟迟做不出《规划》中相关城市定位宣传的问题，一拖再拖严重影响了《规划》的出台时间。因此，东北振兴司经研究后决定暂停与国家旅游局相关文件的合作，将独立出台《规划》。希望国家旅游局政策发规司……” 望着文件上的内容，张森终于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他微微一笑道：“这不利于我们和旅游局的团结吧？” 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确切地说是不利于我们和旅游局政策法规司的团结，但是这并不怪我们，我在这份文件上详细说明了近日双方所产生的矛盾，因此，如果旅游局的领导有意见，应该查找自身部门工作能力的不足！” 权路风云第696章 “呵呵……”张森微微一笑，“可是，《规划》的出台还有三天的时间，你能完成吗？” 张清扬说：“您放心，我做好了全部准备，但需要你同意这份文件发给旅游局，然后……签上字……” 张森岂不知张清扬肚子里的算盘，板着脸说：“这个字啊，我不是不能签，我看就印上我们委的章吧，然后以你们东北司的名义发给旅游局，你看？” 张清扬一脸的苦水，笑道：“那只好这样了，如果旅游局的领导来批评我，您可帮我说几句好话！”他知道张森不会签上这个字，因为张森早就说过不会管这件事。不过能争取到发改委的印章，这已经是不小的胜利了，他不会得寸进尺。 “好话我是不能帮你说喽，我明天要出差，等我回来……我想《规划》的事情你会解决好的！” 张清扬暗骂一声老滑头，接着逼他表态，“那您的意思就是说，同意了我的做法？” 张森打着太极，一嘴的官腔说道：“清扬啊，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说过嘛，具体如何解决我就不管了，我只看最后的结果。不过如果你单方面拖延了《规划》出台的时间，我可找你的麻烦哦！” 张清扬不敢再有奢望，表面上垂头丧气地说：“那好吧……” 看着张清扬离开，张森一脸的笑意，这个年轻人关键时刻还真是敢冲啊！ 第二天一早，刚到单位的张清扬就给副司长陈静打去电话，说：“陈司长，半个小时以后，召集司内所有在家的处级以上干部们开会。” “那……会议的内容？”听到张清扬语气不善，陈静追问了一句，到现在她可还没摸清张清扬执政的路数。 “会议上我会公布的。对了，还有件事，许副司长这几天工作很忙，就不要通知他了。”张清扬补上一句，便挂上了电话。 陈静握着电话不由得心惊胆战，心想这又是啥指示？新来的司长也太有压迫力了吧？只是打个电话就让人心脏发颤！陈静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她不敢怠慢，马上联系人通知开会。 半个小时以后，东北司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在家的处级干部，副厅级、厅级巡视员，以及副司长等等，唯独缺少副司长许虎。此刻的许虎正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呢，他刚才在走廊里见到人心惶惶地向会议室赶，打听之下才明白通知召开紧急会议，可是却没有人通知他。当他给陈静打电话时，才从陈静吱吱唔唔的话里明白这是张清扬的意思。 许虎当时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可是当他平静下来之后便预感到了不妙，难道这是要夺權的征召吗？他拿起电话想打给刘志发，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他觉得自己表现得不能太过心急，那样会让人瞧不起的，不如再等等看吧。事后他才知道，仅有的自尊心害了自己一辈子。如果他此刻打通这个电话，也许刘志发会感谢他一辈子。 会议室里，陈静向张清扬汇报了参会的人数，然后会议开始。张清扬把自己的文件发下去，说道：“大家先看看我起草的这份文件，然后都议议吧……” 五分钟以后，参会的人员都看到了这份文件，每个人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振惊”！这其中赵宾的心情还有些激动，等了十来天，终于明白原来张清扬的计划是这样！除了佩服张清扬的智慧外，还对他的勇气心服口服。 这是一份令人振奋的文件，这些天东北司受旅游局欺负的事情几乎传遍了发改委，这让东北司的干部在其它司面前很难抬起头。暗中，还有些人怪张清扬只会甩嘴皮子，不会办实事呢，任凭旅游局这么欺负人！然而当这份文件扔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张司长是什么人物了。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在旅游局的欺负下，东北司的干部空前团结，大家都对这份文件表示出了支持意见。当然老成持重的赵宾也有些担忧，他说：“我支持这份文件，但是担心这会不会引起旅游局对我们的看法？” 张清扬摆手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旅游局政策发规司欺上压下，我想旅游局的领导也未必知道详细情况吧？我把原因都讲清楚了。” 赵宾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张清扬的胆子太大了，一个小小的司长连旅游局都敢惹，要知道那可是部级单位，和发改委平级的！ 大家都议论完之后，张清扬做了总结性发言，他说：“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不同意见，我会以东北司的名义发给旅游局，随后《规划》将由我们独立出台，在未来的三天之内，各部门都要与东北三省通力合作，争取用三天的时间传达到县级以上部门！” 这话又引起了新的议论。陈静担心地说：“张司长，我不反对独立出台《规划》，但问题时，如果我们独立出台，就要负责全部的资金，大概需要两百万，可我们只能挤出一百万！” 张清扬笑道：“陈司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个大管家难做的，我已经找到了赞助资金，而且不需要我们花一分钱，那一百万留着我们自己用吧！” “这个……”陈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看来他把一切都想好了！ 赵宾是主管《规划》的，因此他的问题很有针对性：“张司长，那这个宣传城市的定位是？” “辽河。”张清扬很简单地回答。 “为什么？”赵宾针锋相对，他要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首先，我通过研究地图发现，京城到辽河由于有京辽高速的连接，这使得到辽河旅游的路线很方便。其次，辽河的旅游业收入连续两年东北第一，他们的发展走在了其它城市的前面。然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通过我的努力，辽河同意赞助我们二百万，当然作为交换条件，这个城市非他们莫属！” 赵宾再一次被张清扬缜密的计划振倒了，他反复想了想是不是还有话可以反驳这几条意见，但是却无法反驳。这几条选择辽河的理由真的很充分。在说，以东北司的角度而言，他也是要推荐辽河市的。必竟，辽河市这几年的发展有目共睹，而且旅游规划合理，管理也很严谨，从来没出过事情。 “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张清扬环视一周。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难以抑制的兴奋。如果东北司打胜了这场战役，在坐每人的脸上都有光。 “那好，就这么定了！”张清扬最后拍板，转向陈静，“陈姐，会后马上把文件发给旅游局局长办公室！” “我马上就办！”陈静点头答应。 “赵司长，你的任务是最后联合相关专家核实一遍《规划》，看是不是还有其它问题，同时把辽河写入重点宣传城市，确立这个宣传点。后天就把文件内容下发到东北三省，再由他们省委转向各市、县。” 赵宾一脸的狐疑，问道：“您是说不用我们印刷好全部复件？” 张清扬微微一笑，“能省就省嘛，把这项任务就交给地方吧，只要让他们在10号以前传达到县级以上城市、相关部门就可以了。我们只发到省级。” “您真是高啊！”赵宾没想到张清扬的想法总是出人意外。 散会以后，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心情无法平静。他在想当刘志发得知这条消息时，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应该会被气疯吧？ 另一方面，知道散会的消息以后，副司长许虎笑眯眯地来到赵宾的办公室。他说：“老赵啊，刚才开会了？” “嗯，开会了。”赵宾答道，头都没抬。既然张司长都把你打入了冷宫，我还鸟你干什么！ “那个……”许虎刚想套套近乎，了解一下会议内容，没想到赵宾拿起文件说：“许司长，我有事要出去，我们改天聊。”说着话，钥匙都拿出来了。 许虎脸上可不好看了，这不是撵人嘛！他不满地走出来，随后又走访了几位巡视员的办公室，没想到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根本没有人理他。 回到办公室以后，许虎的心开始紧张了旅游局局长的办公室中，坐着两个人，而刘志发则规规矩矩地站在两人面前垂下头。他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也许这是他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次失败。 “志发呀志发，看看你搞的这叫什么事，我们旅游局从来没丢过这种人！”旅游局杜副局长气愤得直拍桌子，但是介于刘志发的身份，也没有批评得太过份。 当然，他这么批评刘志发，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必竟旅游局这边是由他负责《规划》，只不过具体工作交给刘志发来做而已。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发改委东北司来函说明情况，意思是旅游局政策法规司拖延了时间，因此他们不得不终止合作，独自出台《规划》。这下可好，当初旅游局还想争夺话语权，现在人家根本就不给你说话的权利了。 杜副司长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局长祖明卫。祖明卫半眯着眼，一言不发地望向刘志发，然后拿起东北司发来的信件，重重扔在面前问道：“志发，上面所讲的这些原因，都是真实存在的吧？” 权路风云第697章 刘志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痛恨自己不该被张清扬外表的软弱而迷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明知道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又无话可说。必竟张清扬文件上所写的那些原因都客观上存在。他低下头，轻声道：“原因的确有，可是这也是我们双方部门没有好好的勾通才导致拖延了时间，我想……” 祖明卫摆手拦下他的话，摇头道：“我只问你是不是存在？”表情已经有些愤怒。 “是……”刘志发不得不这么答应，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撇清自己的关系，不过他又马上解释道：“我当初是想东北地区旅游方面的工作应该由我们旅游局主要负责，他们东北司不应该越权。我们要……” “要什么？现在的结果证明是我们旅游局越了权！”祖明卫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志发啊，这件事你考虑的非常不周到！虽然从道理上来说，东北司这么做也不对，可是人家是有理由的。你忘记一件事，他们是发改委东北振兴司，主管工作就是东北的一切发展。现在他们提出了意见，我们还能说什么？” “这……”刘志发很想解释一通，可却不知道说什么，一切理由都倒向了张清扬，所有的错误都压在他的身上。他现在才明白不是自己摆了张清扬一道，而是从一开始，就钻进了那小子布下的口袋。 见刘志发有些紧张，杜副局长缓和道：“我看这样吧，由我出面，和发改委谈谈，看能否挽回一点面子。志发，和我一起去吧，嗯……主动道个歉，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一听这话，刘志发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让自己主动去向那小子道歉，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这将预示着他完全低下头！可是他现在待罪之身，可以反驳吗？ “我看……算了吧，”老局长祖明卫慢悠悠地说，无形中帮刘志发解了围，他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了，老杜，你和张森通个电话，看看他是什么个主意。我想……这次我们是无力回天了，那就随他们搞去吧。其实当初《规划》也是他们提议的，我们只是捡了个大便宜，现在没有我们的份，也没损失什么。” 祖明卫话是这么说，但是从他那不怒自威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来，他是不甘心的。但这一切不甘心的原因只能怪刘志发不懂事，不通情理。刘志发明白，旅游局的领导层是不会怪罪张清扬的，相反，他们会把所有问题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这也是张清扬聪明的地方，他给旅游局领导的信件十分客气，是用汇报的口吻详细讲述了事件的起因、经过，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最后是在一种无奈的情况下才做出独立出台《规划》的想法。另外，张清扬最聪明的地方还在于，整篇文件他都没有批评旅游局，批评刘志发，他只是讲述事情而已。 杜副局长其实也不是真心带刘志发去发改委，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祖明卫老谋深算，自然明白还要自己来做这个好人，因此才有这翻话。 等他说完，杜副局长表态道：“老祖啊，这次是我监督不力，我有很大的责任。” “杜副局长，您别这么说，真正有责任的是我才对，是我小看他们了……”刘志发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行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祖明卫抬头看向刘志发，“志发，以后做事多用点脑子！” 刘志发满面愧色，这比直接骂他还难受，按照祖明卫的意思，好像他很没脑子似的。 杜副局长对刘志发使了下眼色，说：“志发，你先出去吧，我和祖局长谈点事情。” 刘志发感激地望了杜副局长一眼，然后对两位领导道说了再见，这才退了出来。走出局长办公室，刘志发挥出一拳重重砸在墙壁上，疼痛的感觉仿佛让他的心情得到了发泄。 第一次与张清扬交手，便是这个结果，刘志发真的不甘心。可事实证明，在政治方面，他的确不如张清扬。现在的刘志发不禁想到几天前，自己还信心十足地和朋友讲张清扬是如何被打败的。而现在，一想到这些，他就更痛恨张清扬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表情更加的阴冷。 “喂，老大……” “怎么样，偿到他的厉害了吧？”电话中的年轻人叹息一声：“我和你说过，他真的不简单……” “我知道，是我轻敌了……” “轻敌了？只是轻敌了吗？”年轻人缓缓地问道，又仿佛是自言自语，不等刘志发回答，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刘志发收好手机，不禁也问自己，只是轻敌了吗？如果不轻敌，自己是他的对手吗？结果虽然未知，可是他却再也提不起当初的自信了。 刘志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缓缓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手机又响起来了，他拿出来一看脸皮抽動，什么也没说直接关机。 这次打电话的是北江省滨城市驻京办的负责人。刘志发曾经同意把滨城市作为《规划》中的重点宣传城市，现在这件事无疑泡汤了。而这位负责人打来电话，一定是想探听虚实。刘志发实在不知道和他解释什么，便直接关机了。 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做出解释。他缓缓地走着，心中想着应该如何去向人家说清楚，脑子烦乱到了极点。 8月9日之前，《东北地区旅游业发展规划》正式下发东北四省（包括内蒙古自治区东部——“东四盟市”）。在各省的努力之下，10号就把文件传达到了各市、县，以及其它相关单位。 通过半个月与旅游局的争夺战，张清扬所带领的东北司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规划》由东北司独立出台，这也可以算作是今年东北司的政绩之一。而张清扬巧妙地把《规划》与辽河市联系起来，将辽河写入了重点宣传的城市，这更加大了辽河的发展以及其知名度。而辽河市又负责了《规划》的全部费用，没有人敢说张清扬是徇私。 8月10日下午，副司长陈静敲开了张清扬的门，仍然是一脸笑意，美美地对张清扬说：“张司长，同志们让我来代表大家请你。” “请我做什么？”张清扬示意陈静坐下。 陈静笑道：“刚刚完成一件任务，大家都很开心，在家的处级以上干部们就决定凑份子请您吃饭，您来这么久，就当是我们迟到的接风吧！” 张清扬明白，这是大家认可他存在的表示，便点头道：“那好吧，不过啊，这个份子钱算我一份，就当是我们东北司的同志们聚餐吧！” “这个……”陈静略有迟疑，随后点头道：“那就这样，我知道您不缺钱！” “呵呵，陈姐能这么想就对了！”对于陈静，张清扬还是很欣赏的。此人在自己暗示过后，正确地认清形势，摆正姿态，这让张清扬对她改变了看法。 陈静刚走，苏伟就大大咧咧地来了。他刚进来，就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你小子行啊，刚来东北司就干成一笔大买卖，你说现在的刘志发会怎么样？” “管他怎么样，不值得一提！”张清扬没放在心上地说，见到苏伟，却又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你小子还真是牛啊，哈哈……”苏伟得意地说道，好像这次胜利是他完成的。“喂，晚上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我们司晚上有活动，我不去了。”张清扬摆摆手，然后说：“你也别去了，以后离那个地方远点吧。” “我没说去荣花夜宴，”苏伟摆摆手：“京城能玩的地方多了，我也知道你让刘志发这么丢面子，以后连我也不能去荣花夜宴玩了！” “嗯，你能这么想还算聪明！”张清扬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那你不想小蛇？”苏伟眼里含笑。 “我和她又没怎么样！”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确切地说他这并不是说慌，虽然她见到了小蛇美丽的嬌躯，但他与小蛇真的没发生肉体关系。 “切，得了吧！”苏伟不相信地撇撇嘴。 张清扬不想和他废话，随口问道：“她这几天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还是那样呗，动不动就发火，我现在啊成了她的出气桶。她每次心情不好，就把我叫过去一顿臭骂！”提起伤心事，苏伟一阵无奈。 “呵呵，你小子是该骂！”张清扬心里却很痛。 “有空，你……安慰安慰她吧，”苏伟长叹一声站起身，然后脸上带着笑意，问道：“老哥，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你当年没对她怎么样吧？” 望着苏伟的笑意，张清扬立刻明白他想问什么了，气愤地回答：“能怎么样！” “呵呵，我是想会不会当初你伤害了人家，所以她一见到你就想到了伤心事，所以……” “快滚蛋吧你！”张清扬抬手就把文件砸了过去。苏伟坏笑着逃跑，随手关上门。 苏伟走后，张清扬却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当年真的没和贺楚涵怎么样，可是两人必竟多次曖昧的在一起，而且还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虽然说没发生什么，但回想起来也足以震撼人心。 想到在江平，在珲水和她共同办案时的往事，张清扬嘴角就有了笑意。他是多么盼望贺楚涵能像过去一样快乐，像过去一样没有烦恼，只是一个喜欢撒娇，喜欢和自己竞争的小丫头，但可能永远也不能回归到那种日子了。 权路风云第698章 郝楠楠的电话让张清扬的思绪回归现实，得到《规划》中重点宣传的机会，她很兴奋。语气中都带着高兴劲儿，她说：“清扬，谢谢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要知道这些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呵呵，楠姐，我帮了你大忙，是不是要有所表示啊？”张清扬笑道。 “当然，当然，我下次去京城一定好好感谢你！” “那好，我等着你！”张清扬能为自己喜欢的城市提供帮助，心里也挺满意。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谈辽河发展的近况，由于有之前张清扬留下的大方针，辽河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向前走，更何况有黄承恩、郝楠楠来把握大的方向，张清扬对辽河还是很放心的。 晚上的聚餐，地点就选在了发改委附近的一家京菜馆。饭店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同事们都说这里的口味正宗，张清扬也就依了大家的话，跟着来到这里。 发改委的干部们簇拥着张清扬向外走，在发改委大院内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私下里，张清扬是很随和的，他同身边的赵宾、陈静，以及司局级的巡视员们大谈特谈，回忆着曾经在东北工作时的点点滴滴。 许虎没有参加宴会，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根本就没有人请他。自从上次会议之后，同事都看到张清扬把许虎打入了冷宫，也就没有人再把他当回事。连司领导都不把你当回事了，我们还在乎你干什么？ 这几天许虎的日子很不好过，好像一瞬间就老了十岁，头发都白了好几根。许虎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之前没放在眼里的张清扬，没怎么出手就把自己打趴下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现在总算明白，这位看似年轻，却是从基层一步步爬起来的张清扬有多么的不简单！对于他失去信任的原因，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想不通自己和刘志发的来往都是在私下里，难道张清扬派人跟着自己不成？ 也许，这将是许虎心中永远的疑团。 在酒桌上，张清扬和大家举杯共饮，也许他也需要用酒精暂时麻醉心底的忧伤。今天的他喝起酒来很来劲儿，仿佛有意要喝醉似的。中途，张清扬借去洗手间的名义，直接到前台买了单。第一次和下属们吃饭，张清扬不想给他们增添负担。虽然这一顿饭并不奢侈，但是二十来个人也要一万块钱。平分下来，每人也要拿出不少。张清扬向来不把钱当回事，再说他本身也不缺钱，也就不会让别人心存压力。 吃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张清扬完全的喝醉了，只是还有些自制力而已。当陈静要去买单时才知道张清扬买完了，她对大家一说，同事们无不都有些感动。张清扬笑着向大家摆手，说：“我家就在附近，你们自己回去吧。” 自然有人提出来送他回家，张清扬没同意，硬是把别人推开，一个人慢慢地离开。这里离家的确很近，他连车都没打，慢慢地步行在街边，虽然身体有些摇晃，好在意识没有失去。 夜晚的微风吹在他的脸上，酒醉以后，非但没有让张清扬忘记痛苦，反而让他的大脑更加清晰起来。与贺楚涵的一切都徘徊在脑中，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月夜下，暑气降了，可张清扬的心中仍然一团火熱，他不知道如何把这团火消灭，只能默默承受着那团热量向家中走去。 张清扬终于坚持走到楼下，然后就没有了力气，坐在绿化带边的木椅上缓缓抽着烟。抽了两支烟，他仿佛有了力气，可是刚站起来没走两步便又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却一动没动。这是他最狼狈的一次，已经有很久没体会过酒醉的滋味了。 “你怎么喝多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恍惚间听到有人喊自己，他睁开眼努力瞧着，见到一个女人弯下腰，担心地瞧着自己。他看向女人的脸，这个女人怎么会是贺楚涵？ 不等他说话，贺楚涵又夺夺逼人地问道：“你喝多了就回家，大晚上的跑我家楼下干什么？” 张清扬笑了，虽然笑容有些傻，只听他说：“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我家也住在这里……” 贺楚涵的表情一阵尴尬，可还是扶起他说：“走吧，我把你送回家。你……怎么喝这么多，让外人看见，你这个司长还要不要脸了？” “你……你不是外人……”张清扬仍然傻笑着。 贺楚涵知道和酒鬼是没道理可讲的，扶着他说：“你家在哪？” “顶层……”张清扬缓缓地说道，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靠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会这么巧，见鬼了！”贺楚涵嘴中嘟囔着。 两人坐着电梯来到28楼，贺楚涵扶着他走出来，有些胆怯地问道：“你……在哪户？”这是四户型的房子，有四个相离不远的门。 “那个……2801……”张清扬的手指过去。 贺楚涵扶着他走过去，让他把着墙壁，轻声道：“你……你让老婆给你开门吧，我……我先走了。”她的语气很急，神情也有些慌乱。 “我……小雅没在家，我自己开门……”张清扬大脑短路地摸出钥匙，可是插了好几次也没插对地方。 贺楚涵听到小雅没在家，好像放了心，抢过钥匙说：“怎么不喝死你！”随后就把门打开，扶着他进去。贺楚涵好人做到底，直接把张清扬扶进了卧室。一看到床，张清扬便倒在上面起不来了。 贺楚涵累得一身是汗，可她仍然机警地环视了一周，待确定房间内没有其它人以后，这才把张清扬的身体翻转过来，又捏着鼻子脱去他的鞋袜，坐在床边发呆。 张清扬没有马上睡去，痴痴傻傻地望着贺楚涵，问道：“你……你也住在这里？真……真巧啊，我……记得在珲水时，我们……就是邻居，没想到现在又……” “别说话，躺着别动！”贺楚涵懒得理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呵呵……”张清扬醉眼腥红地发笑，“楚涵，你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是不是因为我？我……” “少自作多情，和你没关系！”贺楚涵还没有休息过来，坐在床边不停地喘气，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起身倒了一杯水，一仰头全喝了。 “我……给我喝点……”张清扬伸手要水杯。 “毛病真多，等着……我再给你倒！”贺楚涵见到张清扬就是一肚子火。 等张清扬喝了水，他好像清醒了不少，紧紧抓着贺楚涵的手说：“楚涵，我们今天司里聚餐，大家开始把我当回事了。我高兴啊，真他妈的高兴！你知道吗？我和旅游局又打了一场大仗。我……太高兴了，好……好想和你聊聊，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贺楚涵正扭头听他讲话，可是突然听不到声音了。回头一瞧，不禁笑了，原来他已经打起了呼噜。贺楚涵起身拧了把毛巾擦了擦他的脸，然后才怀着满腔的心事离开他的房间。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在张清扬的脸上，昨夜好像没有拉上。张清扬感觉头很痛，而且还口干舌燥的，他挣扎着想起身喝杯水，可是眼睛仿佛都睁不开了。 恍惚中听到有人开门，然后一条人影来到床前，就听她轻声说道：“这都几点了，你不去上班！” 是贺楚涵！ 听到她的声音，张清扬仿佛才想起来昨夜是她扶着自己回来的，好像自己还拉着她说了一些疯话。他身体动了动，努力翻了个身体，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缝，却没有完全的睁开。 贺楚涵望着他在床上痛苦的挣扎，堅硬的心立刻软化了，猫腰问道：“嘴角这么干，要喝水吧？” 张清扬猛烈地点头，不过在贺楚涵看来他的头只是微微动了两下。贺楚涵把他扶起来，又倒了一杯冰水，张清扬一口全喝了，眼睛这才仿佛有力气睁开。他把水杯放在旁边，直直地盯着贺楚涵，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水不愧是生命之源啊！” 贺楚涵立刻就想笑了，但忍住，板着脸说：“你没事我可走了，上班要迟到了！” 张清扬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却说道：“没……喝够，再给我倒一杯……” 贺楚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水杯又接了一杯，没想到张清扬一边喝一边说：“要是有杯龙井茶更好了……” “就你毛病多是吧？我就不应该来看你！”贺楚涵一脸愠色，“我走了！”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张清扬问道。 “哦，差点忘了，钥匙还给你！”贺楚涵从包里拿出钥匙扔在床上，死气沉沉地说：“昨天晚上帮你开的门，就把钥匙扔包里了，今天我来……是还钥匙的！” 看着贺楚涵的表情，张清扬很想笑，心说来看我就是来看我嘛，还拿钥匙当什么借口！贺楚涵也感觉自己这个借口有些牵强，转身道：“你没事，我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不是来还钥匙的吗？” 贺楚涵的脚步停了下来，随后慌张地跑掉了。张清扬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猜到。张清扬坐在床前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拿起电话打给陈静，笑道：“陈姐，昨天有些喝多了，我晚去一个小时啊……” 权路风云第699章 陈静马上关心道：“张司长，要不今天别来了，在家休息吧。怎么样了，严重不？”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就能到，向您请个假。” “呵呵，这可不敢当啊！”陈静笑道：“那您注意身体，一会儿见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漱，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去上班了。 “张司长，张主任找您有事。”张清扬刚到办公室，陈静就来敲门。 张清扬点了下头，说：“我马上就去。” 陈静抬头扫了一眼，笑道：“头还疼吗？” “好多了，看来以后啊还是少喝酒。陈姐，谢谢你的关心！”张清扬站起身体。 “高兴的时候多喝几杯也无妨，呵呵……”陈静陪着笑，在她的心里张清扬昨天酒醉，应该是由于《规划》的独立出台而高兴。 张清扬心里明白，不单她这么想，也许东北司所有人都这么想。他也懒得解释了，有些东西是解释不清的。他与陈静一同走出来，碰到几位同事，大家都向他们打招呼。张清扬发现，通过昨天晚上的聚餐，大家对他亲近了好多。这么一想，看来昨天也不算白白喝醉了。要想下属服你很容易，但是如果想让他们从心往外的信任并且支持你，这就有些难度了。 来到电梯旁边，张清扬有意识地向纪检组的方向看了看，心中微微一笑。陈静正好到楼上的财务室办事，也站在一旁等电梯。她顺着张清扬的目光望向纪检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顺嘴问道：“张司长，我听说您和纪检组的贺组长曾经是同事？” 张清扬的心微微一颤，还以为她这话别有用意呢。可是又一想，自己与贺楚涵的履历都不是秘密，她知道这事也不足为怪，就微微笑道：“是啊，我们是同事，贺副组长是一位作风硬朗的女干部。” “是的，贺副组长可是办过不少大案！”陈静点头，没发现张清扬的目光闪过一丝留恋。在他心中的最底层，真的好怀念曾经在江平，在珲水工作的日日夜夜张森刚刚出差回来，见到张清扬进来，就笑道：“清扬啊，这几天怎么样啊？”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呵呵……”张清扬笑道，睛角看到张森的办公桌上放着刚刚出台的《规划》。 “这东西我看了，完成得不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不容易啊！”张森拿起《规划》翻了翻，接着说：“不过啊，你也得罪了人，旅游局的老杜还吵着要我给他们一个说法呢！” 张清扬一脸歉意地说：“张主任，我给委里添麻烦了！” “是啊，是个大麻烦！”张森苦笑着点头，实际上，旅游局的杜副局长和他通电话时很客气。张森把《规划》放在桌子上，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地问道：“下一步，你想做些什么工作？” 张清扬谦虚地说：“我想研究研究工农业相结合这个课题……”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大力推广辽河市的南亭工业园？” 张清扬摇头道：“也是也不是，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推广这个工业园，我是想推广这个工农业相结合发展的套路。当然，这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南亭工业园之所以成功，那是因为地理、环境等因素起着作用。东北大部分地区以农业为主，而工业又是上个世纪的老工业，所以如果不摸索出一条新的道路，我们的发展还会停止不前。虽说这几年东北的工业有了起色，但起色不大，只要我们发改委出台了相关的政策发规，为他们指明道路，他们才不会在发展中碰到瓶颈或者说是造成发展当中的混沌。” 张森饶有兴趣地听着，好像才注意到张清扬还站着，就摆手示意说：“你坐下，接着讲。刚才说的这个发展当中的混沌指的是什么？” 张清扬依言坐下，又发觉口渴，便红脸笑道：“借您一杯茶渴…” “哈哈，你啊你……”张森被张清扬的顽皮逗笑了，拿出茶叶和自己的杯子说：“顺手给我也泡上。” 张清扬泡上两杯茶，这才接着说：“所谓的发展当中的混沌，我的意思是指那些不成熟、为了取得突破口或者政绩，地方上茫目上马的一些大顶目，这些项目小的也有几千万的投入，大的有几亿，甚至是几十亿。可是这几年发展下来，有多少大投入不都是半路夭折？前几年大兴土木建设经济区，可是到头有多少发挥了作用？还不是造成了大片的荒地，大片的空厂房？这些资源、资金的浪费就不提了，可对老百姓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然而，当地方正府向上报给我们的却又是一项项发展的指标，这与实际不相符啊！当然了，造成地方上茫目上项目的原因还是我们没有给他们指明一条发展的道路，必竟现在真正懂经济、懂发展的干部还在少数。因此，这就需要我们笼统的归纳一下这几年东北发展当中所遇到的问题，然后进行整改。” 说到这里，张清扬停顿下来，喝了口茶接着说：“这就好比我们这次出台的《规划》，它的出台充分说明了东北地区将来旅游业的发展方向。但是面对整体发展，我……现在还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张森微笑着点头，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道：“清扬啊，我就知道你是想干事的人！你刚才的这翻话可谓说到了点子上，东北司成立这么多年，能拿出手的政绩实在太少了。就连我们的主导思想也不完善啊！看来，这项工作就应该交给你了！” 张清扬苦笑道：“我的能力也有限，这需要东北司的所有干部联合相关产业的专家学者们共同奋斗。前提就是我们要对东北地区的现状有充分的了解，我感觉我们的干部好像并不太了解实际情况。” “你说得对，我们一直都在高估自己的能力。”张森叹息一声，“你的意思是下去考察一下？”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们司里有那么多巡视员，我想他们应该发挥出作用来。” “我和委里研究研究，你要做好动员工作。”张森沉思道。 “这我明白，”张清扬笑道：“请张主任放心，我司的干部们可都憋了一股劲儿啊！” “呵呵，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你没来之前，我可没见到东北司有这样的状态！” 张清扬突然间想到，是张森找自己来的，便笑道：“您瞧我，一进来就扯没用的，您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点事，怎么……我最近听说你对许虎的工作有些看法？” 张清扬心想看来是许虎告自己的状了，便笑道：“我对他的工作没有什么看法。” “哦？那我怎么听说最近几次会议你都没有让他参加？” 张清扬显得很无奈，苦笑着说：“这次和旅游局在《规划》的事情上，我发现了东北司内部的一些问题，我们的干部并不懂得保密，可是私下里与其它部门联系。当然，私人间的友谊无可厚非，可是如果影响了我们司的正常工作，把我们的底子告诉给了别人，那么我想有些工作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有这种事？”张森当然明白张清扬在说许虎。 张清扬点头道：“虽然我没有调查，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我可以对自己的话负责。至于说为什么没有调查，那是因为不想给我司抹黑，也想给一些人留个面子。” 张森脸上现出怒色，拍了下桌子说：“真是没想到！清扬，你想怎么处理？” “还是不要挑明了，那样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你就看着办吧，内奸不除是不能做好工作的。”张森一想起这事就发火。当初许虎一把鼻子一把泪来找他时，他还以为张清扬欺负老同志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那好，张主任，我觉得暂时应该调整下许司长的工作……” “行，你处理吧。” 两人简短的几句话，便预示着许虎将来在东北司没有了立足之地。 张清扬下楼来，很想敲开贺楚涵的门，可是想到上次在她办公室里的遭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等几天再说吧，以感谢的名义找她聊聊。昨天必竟是她把自己送回家的，这份情怎么也要欠着。 回到办公室，暂时手上没什么工作，他拿出电话一一给红颜们打电话，听着她们风格各异的声音，张清扬满心的幸福。当然，他是不可能给陈雅打电话的。 刘志发倒在床上吸烟，长长的叹息一声。 “发哥，别在乎他，只不过是一次失利而已，不算什么的，早晚你都要踩在他的头上！”身边的女人也跟着爬起来依偎在他的怀中安慰道。 “哎，这次太他妈的丢人了！”一想到在局领导面前的丑态，刘志发便狠狠地手捏拳，仿佛要把张清扬捏碎。 “发哥，你还有我呢……” “玉瑶，最近公司还好吧？” “一切顺利，股票都升值了，呵呵！”金玉瑶夸张地笑道。 “这都是你的功劳！”刘志发捏着她的小脸，“说，要什么奖励？” “人家只要你一辈子陪着我，就足够了！”金玉瑶轻轻咬着刘志发的肩膀。 “哈哈，这一生认识你足矣！”刘志发搂紧她，然后叹息道：“看到你，心情好多了，玉瑶，我正在做家里的工作，你放心，我一定娶你！” 权路风云第700章 “发哥，我不在乎名份，只要能拥有你就行了！”金玉瑶眼中含泪。 “这次多住两天吧，陪陪我……”刘志发突然就把金玉瑶压在了身下。 “哎呀，你坏死了！”金玉瑶幸福地笑着。 同一时间，刘志强把小蛇叫进自己的办公室。望着醒得迷迷糊糊的刘志强，小蛇预感到不妙。刘志强满脸通红，示意小蛇坐在他的旁边。小蛇知道刘志强喝完酒会变一个人，不敢反抗他，听话地缩在他的身边。 刘志强有些得意，把小蛇搂进怀中大喊道：“张清扬，你让我们刘家不顺，我今天就搂着你的女人，看谁能玩过谁！” 小蛇吓得全身颤抖，她知道刘志强醉得不轻，要不然他就不会说出这翻话。小蛇打起精神，微微一笑说：“强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懂，谁是张清扬啊？” “你他妈的还在装傻？啊！”刘志强一脸的奸笑，然后又笑道：“今天没有人来救你了，他上次能救你，但这次是不能了！” 小蛇仍然在装，好像才明白过来似的，笑道：“强哥，你是说上次那个客人啊？他都好久不来了！” “你他妈的少装蒜，你们不是有一腿吗？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上他的女人！”刘志发说完，干脆把小蛇抱在了怀里，大手欺犯着她的全身。 “强哥，你误会了，他……没点我的钟……我们没发生关系……”小蛇惊恐地摇着头，眼里写满了悲痛。 小蛇是坐台的小姐不假，可是她没有真正出来卖，她也是有人格和尊严的，被老板这样酒后欺犯，她感觉很痛苦。 “少他妈废话，不都说你的活好嘛，今天就给我弄一弄，妈的！”刘志强说完，抓着头发就把小蛇的脸按在自己的裆部。 “啊……”小蛇痛叫一声，然后求道：“强哥，您轻点，弄疼我了，我疼……” “妈的，给张清扬做时就不疼是吧？过去我给你面子，你自讨没趣，今天我就让你明白谁才是大爷！”刘志强真的喝醉了，站起身，拉着小蛇的手就向内室走去。 “不，不要……”小蛇疯狂地挣扎着，“强哥，你喝醉了，不要这样对我……” “妈的，对你就应该这样，你敢不听我的吗？我是你老板，今天……你必须陪我！”刘志强抱着小蛇就走。 “放开我……”小蛇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踩向刘志强的脚面。 刘志强大叫一声，松开了手。小蛇向一旁逃离，可是前面的路被刘志强封住了，她只能靠在窗边，然后爬到了窗户上，指着刘志强说：“强哥，你别逼我，闹起来大家都不好过……” “妈的，你敢踩我！我要你不得好死……”刘志强忍着疼痛扑过去“啊……”小蛇受到惊吓，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了下去！ 刘志强就听“砰”的一声，随后看到小蛇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他口中喃喃道：“妈的，你还真敢跳啊……”说完之后，好像才醒悟过来出了人命，的酒立刻吓醒了，第一时间想到了堂哥刘志发。 “发哥，出……出事了……”刘志强没经历过大事，雙腿软得动不了，倒在地上给刘志发打电话。 刘志发正在和金玉瑶亲热，没好气地问道：“又他妈的怎么了？我和你说了这几天消停点，别给我惹事！” “发哥，小……小蛇她……她跳楼了，她……” “什么！”刘志发也从床上爬起来，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是不是你……” “我……我也没想这样，就是心情不好，想找她玩玩，谁知道她……” “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打电话找人，记住了，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知道！” “我……我懂……” 睡梦中，张清扬接到苏伟的电话。 “老哥，出事了！”苏伟的声音异常低沉。 “什么事？”张清扬不耐烦地说。 “是……是小蛇，她……她出事了！” “小蛇啊，她……怎么了！”张清扬来了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圆圆说她跳楼自杀了……在荣华夜宴！” “什么！”张清扬惊呆了，他没想到一个好好的女人怎么会自杀，来不及多想，马上说：“你马上来接我，我们去荣华夜宴！” “明白！” 一个小时以后，苏伟拉着张清扬来到荣华夜宴的门前。苏伟刚要下车，张清扬拦下他说：“别下去。” 苏伟一时间明白了，便把车开到人群周围，这才发现，尸体已经被拉走了，只有几位警察在做现场调查，地上有一摊血，触目惊心。 “给圆圆打电话，让她偷偷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苏伟点头，没多久圆圆就偷偷跑了出来，拉着苏伟哭：“伟哥，她……不是自杀，肯定不是自杀……” 望着还在恐惧中的圆圆，张清扬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你知道什么？” “我……我和小蛇一起来上班，之后她就被刘总叫了去，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听说……她是从厕所跳下去的，可我……不信，我……不信……” 张清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安慰圆圆道：“你别害怕，这里……你是呆不下去了，”他看向苏伟““小伟，马上安排圆圆离开这里。” “我懂！”苏伟也是满脸的怒火，事情的原因已经不需要调查。 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望向苏伟，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他说：“小伟，这件事没完，我们要端了它！” “马局，案子的事情让你费心了！以后带弟兄们没事就来玩玩。咱们这是正当愉乐场所，没有黄赌毒，喝酒唱歌不违法吧？” 走廊里，刘志发握着一位中年警官的手寒暄着。此人是京城市朝南区公安分局的局长，是他亲手督办的小蛇案件。 “刘司长，您放心，只要志强这里不做违法的事情，出了事情我照着！” “呵呵，有您这就句话啊，我放心了。其实我是不喜欢让志强做生意的，可这小子闲不住，没想到刚接手就出了这种事，麻烦啊！”刘志发说着，向刘志强使着眼色。 刘志强会意，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大信箱，笑道：“马局，这几天兄弟们都受累了，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意思意思，我就不出面了，您请弟兄们吃点饭，当是我的心意。”刘志强说着，就把大信封塞进了马局的怀里。 “这怎么行啊，绝对不行，我们也是正当执法嘛，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这个……我是不能要的……”马局长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信封却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 刘志发上前一步，拿下他怀中的信封，然后又拉开他的公文包轻轻把信封放进去。这才笑道：“马局，客气的是你，这是给兄弟们喝酒的，也没多少，你要是不收可就不给兄弟面子喽！” “你看看这话说的，那我就……代兄弟们收下吧，哎！”马局勉为其难的样子，一脸的笑容。 “马局，您看这案子是不是可以……结了？” “嗯，有证人，有物证，在志强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充分取得了一条证剧链，如果没有意外，这几天就可以结案。”马局点点头。 刘志强放了心，客气地说：“马局啊，给您添麻烦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的管管下属，争取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那我就先走了！”马局挥挥手，走进了电梯。 刘志强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墙壁大喘气。刘志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怒道：“瞧你这点出息，没胆子就少作错事！志强啊志强，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办嘛！” 刘志强一脸的愧色，低头道：“发哥，对不起，我……我总惹事……” “以后小心点吧。不过你要记住，以后无论谁问起，小蛇……都是自杀……” “我懂……”刘志强点点头，至今回想起那晚的情景，仍然心里发寒。突然间，他又想到一件事，马上说：“发哥，还有件事，事发以后，圆圆就失踪了，我已经找了她一个星期，可是………” 刘志发眉毛一皱，问道：“她知道事情的真实原因？” 刘志强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只不过……也许她知道我叫小蛇来的办公室。” “我明白了，一定是她猜出了什么，担心对她不利，所以逃跑了。她跑了也就跑了，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只是担心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刘志强明白他指的是谁，说：“这个应该不会，昨天晚上苏伟过来还要点圆圆的钟呢，好像并不知道圆圆已经失踪，也不知道小蛇出事……” “这样最好，可能圆圆真的害怕了，她谁也不想联系了。” 刘志发说完，长长地叹息一声，说：“最近我累了，你啊……好自为之，不是什么事情我都能帮你！” 看着刘志发远去的背影，刘志强仍然心有余悸。 “能确定？”张清扬望着面前的徐志国，低低的问道，心情很沉重。 “能确定，我们把对刘志强不利的证据复印了一份，现在就在我的手里。”徐志国缓缓说道。 小蛇事发后的这几天，张清扬过得很不开心。所以他第二天就联系了徐志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讲，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查出个大概。徐志国果然不付所托，通过几位战友的帮助，终于在朝南公安分局中找到了一位帮手，在那人的帮助下，对案子了解得差不多了。 权路风云第701章 据那位警察说，从死者坠地的角度以及形状来看，不像是自杀。另外，从死者的指甲中发现了另一个人的皮屑和血迹，种种情况都表明，小蛇不是自杀。虽然有很多疑点，但是局领导还是迅速地结案，把小蛇的死定性为是自杀。小蛇的家人在得到荣华夜宴一大笔补偿金以后，也同意了警方的认定，因此，在事后半个月，案子便结束了。 张清扬抽出一颗烟点上，尽管酒吧里很吵闹，但是他的心却很平静。他说：“证据你拿着吧，也许以后可以用得上，当然，也有可能用不上。但是，我不会让刘志强好过的！” “领导，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这件事……不太好办。要想找他的麻烦，只能从其它事情上下手……”张清扬沉思着说道。 有刘志发的关系在，相信案子一定办得滴水不漏。再说张清扬也不想和刘志发产生正面冲突，对付他的办法还有很多，也不急在一时。 徐志国点点头，说：“朝南分局的那位朋友，你也放心，他是我战友的铁哥们，不会乱说话的。再说他也不知道是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 徐志国也抽出一根烟点上。 “满月早就生了吧？”张清扬突然问道。 “嗯，孩子都三个月了，是个男孩儿。” “哎，我最近太忙了，都没顾得上问你。志国，没事不找你，找你就有事，你啊……快成我的救火队员了！”张清扬欣慰地说，徐志国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这个工作我挺喜欢的，”徐志国笑道：“我生活上一切都好，有昔日的领导帮忙，学校办得还不错。” “那就好啊，如果有资金困难，你就找我。”张清扬对徐志国的现状很满意。他退伍后在京城办了一家武术学校，由于曾经是中警卫的一员，他所教授的全是实战散打、格斗技能，很受一些都市白领们的青睐。特别是当一些女孩子们知道他们的教练曾经是中警卫时，更表露出了崇拜的心思。 徐志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马上小心地接听，“喂，老婆……” 见到徐志国低声下气地和王满月说话，张清扬就笑。等他挂了线，便问道：“是不是催你回家？” 徐志国脸红道：“她以为我又和那帮女学生在一起呢，呵呵，让我回家给儿子洗尿布！” “哈哈！”看着徐志国那害羞的幸福样，张清扬起身道：“走吧，我们回去。”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学习着中央新下发的文件，他的对面坐着苏伟。苏伟坐了半天了，可张清扬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苏伟实在不耐烦了，气恼地说：“我说那些文件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像我家老头似的！” 张清扬把文件放下，瞪了他一眼说：“瞧瞧你，哪有一个处级干部的样子，我看真应该让你们的贺副组长好好的教育你！” 提到贺楚涵，苏伟突然想起来一事，拍着大腿说：“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小蛇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去接你，才知道你怎么也住在挑战者公寓啊？” 张清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装傻道：“我怎么就不能住那？” “你是有意和我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张清扬心中暗笑，却反问道：“我知道什么啊？” “贺楚涵也住哪，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操，又让你小子抢先了！”苏伟痛心疾首地说：“我可和你说啊，她是我梦中的女神，你不能引誘她！” “说话干净点！”张清扬扫了他一眼，随后说：“我真不知道她也住那里，当初买房子时，就是觉得离单位近，没想到她也……” “哎，贺楚涵……这次可危险了！”苏伟阴阳怪气地说，“你对她……还有意思没？” 张清扬点点头：“可能有吧……” 苏伟气绝，躺在沙发上一脸的悲愤，无奈地说：“老天无眼啊，怎么好女人全让你小子认识了，你都结婚了，就给兄弟一个机会吧！” 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我早和你说过，你和楚涵不合适，她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你的。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参照物……” “喂，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说我不如你啊？” “那你觉得呢？”张清扬含笑反问。 苏伟又垂下头，嘟囔道：“我家老头说了，如果年底还没有女朋友，他就要插手了！” 张清扬瞧着苏伟一脸无奈，笑道：“那我祝你早日成功！” “哎，我前天去荣花夜宴了，就按你说的还是点圆圆。”苏伟谈起了正事。 “他们怎么说？” “红姐说圆圆回家了。然后我就说圆圆不在，小蛇也行啊，当时红姐的脸立刻就绿了，小声告诉我小蛇跳楼自杀了，荣花夜宴已经不让再提小蛇的名子了，说提她晦气！” “妈的！”张清扬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刘志强真无耻！”等他气消以后，这才说道：“有你这么几句话，刘志强就不会以为是我们把圆圆送走了。” “是啊，在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你小子，想得就是周到！喂，你说我们怎么对付荣花夜宴？” “慢慢等吧，总会有机会的！”张清扬的眼睛射出坚韧的光茫。 9月份，在张清扬的建议下，经发改委党委的讨论，最终确定由发改委东北司组织调研组，由东北司各位巡视员带队到东北地区相关城市进行工作调研，目的就是充分研究东北地区发展现状，认真发现发展中存在的不足与问题，争取得到第一手最详细的资料，为完成针对东北地区发展的规划政策提供帮助。 调研组共分五队，分别赶赴各地，张清扬在司里坐阵，待发现重大问题时再下去。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之前，张清扬已经对东北司的人事进行了一次调整，主要针对的就是副司长许虎。张清扬把许虎负责的一些重要工作分给了赵宾和陈静，只把后勤工作交给了许虎。 许虎被边缘化的意图很明显，他已经在东北司没有什么发言权了，既使一些会议上，也很少听到他说话。东北司的干部都看到了张清扬对付许虎时的聪明手断，暗自感叹。 自从《规划》出台以后，刘志发再也没联系过许虎。许虎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刘志发的一枚弃子，对他既然已经无用，他就不会再找自己。可笑自己当初还相信他会把自己扶上东北司司长的宝座上。他的失败怨不得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愚蠢。 刚刚送走五队调研组的第二天，张清扬就被张森请进了办公室。 张森笑道：“清扬啊，这次下基层调研，唐先生特别的重视，特意和我通电话，让我们一定要掌握到详实的第一手资料，不要被地方正府所蒙骗。” 张清扬灵光一闪，问道：“张主任，这是不是代表内务院对东北地区的工业改革又有了新的想法？” 张森一脸笑意，说：“不是又有新的想法，是受到你意见的启发，唐先生的意思是由國務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联合你们东北司，共同搞出一套针对性极强的发展规划！” “真的？” “嗯，所以唐先生特意叮嘱我搞好这次工作调研。” 张清扬大喜过望，笑道：“这样真是好事，一但内务院领导小组的领导们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那么一切工作就好做多了。” “对，正是这样，因此我的意见是对于这次调研，你一定要把把关，如果有时间也可以下去联合各调研组看看，以免他们又被地方正府蒙骗。” “我采取机动？”张清扬笑道。 “嗯。”张森点点头，“你的工作自己来安排吧，我就不管了。”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 “辽河不错，我看他们的旅游广告都打到京城来了！”就在张清扬刚要离开时，张森又补上一句。 张清扬脸上含笑，回头道：“辽河要感谢我们发改委，如果不是我们提升了他们的城市地位，他们也不会加大旅游业的宣传。” “不对吧，我们要感谢人家才对，那两百万的经费可是辽河无偿的奉献啊！”张森大笑。 张清扬也陪着笑。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了，张森又补上一句：“等一下，清扬，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委里的意思是，年底后我不再兼任东北司的司长，这个……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张清扬点点头，礼貌性地退了出去，心中却在想难道是自己的表现取得了高层的信任？他们想把自己扶正了？心不由得高兴地跳了两下，又多了一分奋斗的力量。 自从上次被贺楚涵送回家以后，张清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她了，两人工作的地点很近，住的地方也很近，却见不到面。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贺楚涵在有意躲避着张清扬。张清扬这阵子工作也忙，每天都有调研组的电话打进来，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和分析。 张清扬有很多次都想主动去她的办公室聊一聊，可却没有那样的机会。两人谁也没想到，意外的碰了面。 这周日，张清扬约好田莎莎见面。田莎莎现在一边上班，一边还在s大学攻读法学博士的学位。张清扬给她打电话时，她刚刚下课，还在学校自习。听说哥哥主动请自己见面，田莎莎激动万分，直接告诉了地点，张清扬到s大去接她。 权路风云第702章 张清扬开着新买的福特轿车来到s大的门口，远远就望见田莎莎焦急地站立在那。小姑娘成熟多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得出来精心打扮了一翻，就像童话中的公主。 田莎莎没想到张清扬会开这么破的车过来，所以当他把车停下来以后都没发现，直到张清扬从车上下来，田莎莎才见到他。 田莎莎恨不得扑上去，但只是微笑着点头：“哥，你来了，没……没想到你开这辆车！” “这辆车怎么了，瞧不起呀？”张清扬笑道。 “不是，不是，我是想……你应该坐着非常豪华的车！”田莎莎脸红地摆手。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笑道：“莎莎，我把车停到停车场，你带我到学校里转一圈吧，这里安静。” “嗯，好的！”田莎莎一个劲儿点头，心想带着张清扬在校园里逛一圈，也许今后就没有几个男生再来骚扰自己了。 张清扬停好车，两人漫步在s大的林荫小路中，果然引来了不少男女的侧目。更有一些田莎莎的女同学，跑过来打趣道：“莎莎，原来你男朋友这么帅啊，怪不得不敢往学校带，是不是怕我们挖墙脚呀？” 田莎莎大窘，而张清扬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面红而赤地相视一眼，然后又放声大笑。张清扬随后感慨道：“已经有好多年没感受到这种气氛了！莎莎，我来京城几个月才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田莎莎低下头，轻声道：“不生气，”说完又抬起头。 张清扬一阵苦笑，从她的表情中分明看到有一丝怨气。 “怎么样，最近挺开心吧？”张清扬关心道。 “还好，就是……总有男的……烦死了！”田莎莎露出小姑娘的娇羞状。 张清扬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交男朋友了，要不然像……”张清扬刚想说要不然像你楚涵姐一样，醒悟过来这话不能乱说，就闭上嘴了。 田莎莎红脸低下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说：“不……不是不想找，是……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哦……”张清扬意味深长的答应一句，不知道再说什么。 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才说：“莎莎，我请你去吃饭吧。” “嗯，”田莎莎笑了起来，“学校外面就有一家火锅店！” “好！”张清扬答应一声，刚才提到贺楚涵，他的心便难受起来，想找个人聊聊。 话音刚落，田莎莎那精致的小手机突然唱起了歌，她拿起说了一阵，先说“不用了”，可后来不等说完，对方就挂掉了手机。 “怎么回事？”张清扬看到田莎莎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有……有人也要请我吃火锅……”田莎莎难为情地说。 “啊……”张清扬明白过来：“是你的男同学吧？那……你去吧，我们改天在聚。” “不不，你误会了，是……是楚涵姐，她……她说买了材料，一个人在家吃不完，让我也过去。我……刚想说你也在这呢，她就把电话挂了。” “啊……张清扬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随后苦笑道：“你说……如果我也跟着去，她……会不会生气？” “那我可不知道！”田莎莎不太高兴地说，心想白白错过了一次与哥哥单独见面的机会。她知道一些张清扬与贺楚涵的往事，更明白贺楚涵来京以后脾气不好全是因为他。 “嗯，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她如果还算客气，我……我就不走了。”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他明白田莎莎一定想到了什么。 “那就这样吧。”田莎莎失落地说。 张清扬开车回到家中，一路上听她讲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不由得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校园时代。两人坐电梯来到顶楼，张清扬这才问道：“她住哪里啊？” “2802，”田莎莎来到门前。 张清扬那一刻差点晕厥过去，万万没想到贺楚涵就住在自己的隔壁。 田莎莎敲门，就听里面说：“是莎莎吧，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我忙着呢！” 两人推门进来，正好撞见贺楚涵端着洗好的菜走出厨房。 “莎莎，你……”贺楚涵扭头打招呼，却见到了田莎莎身后傻站着的张清扬，表情立刻就变了，说：“谁让你来的？” 张清扬那一刻感觉贺楚涵眼中的冰冷要胜过南极的冰块，他真的挺痛心。他甚至在想也许这个女人真的很讨厌自己吧？ 他嘴唇动了动，说：“我正好和莎莎在一起，所以……就送她过来了，既然你不欢迎我，那你们……聊吧，我走了！”张清扬说完，有些愤怒地扭回头。 “哎……”田莎莎回身想拉着张清扬，却在半路上停下了。 “等一下！”千钧一发的时刻，贺楚涵突然喊道：“来了，那就吃点吧，反正材料那么多呢。” 张清扬生硬地说：“算了，我自己出去吃点吧，”他很在意刚才贺楚涵的冰冷。 “哥，那你就留下一起吃吧，我们好几年没这么聚在一起了。”田莎莎也来打圆场，一个劲儿对他使眼色。 张清扬稍有迟疑地看向贺楚涵，贺楚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间想笑，忍住笑说：“怎么着，还得我们两个大美女下跪留下你？” 贺楚涵这么一说，张清扬就舒服了，点头道：“那我就对付吃一口吧……”他突然想到几年以前在珲水，两人也是经常在一起吃火锅。 张清扬走进客厅坐下，望着餐桌上的火锅，嘻笑道：“楚涵，真没想到你就住这里，和我……” 贺楚涵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住这怎么了，你别打算来我这混吃混喝的！”说着话，目光扫向田莎莎，暗示着张清扬。 张清扬立刻会意，知道贺楚涵不想让田莎莎知道他们住成了邻居，也就闭口不谈了。不巧田莎莎看到了两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有话就明说啊，别偷偷摸摸的，要不然我现在离开？” “死丫头，你跟着闹什么闹，过来……再帮我洗点菜！”贺楚涵把田莎莎揪到了厨房。 两个女人走进厨房去说悄悄话了，张清扬独自站在客厅里扫视着她的房间。房间很大布置得却很紧密，每个角落都装满了东西。在客厅的一侧有大大的酒柜吧台，上面放满了各种红酒和白酒，甚至还有一些烈性白酒。角落里有一些喝干的酒瓶和香烟盒。看到这些，张清扬心里很痛，看来苏伟说得没错，她不但吸烟，而且还酗酒。 厨房里，两个女人都在相互试探中。 “莎莎，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啊？”贺楚涵问道。 田莎莎担心她误会，马上解释道：“我哥来京城这么久，我们还没见过面，他今天有空就想找我聊聊，去学校找我了。我们正想去吃饭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提到这个，贺楚涵就有些气愤，拧了一把她的腰眼肉，说：“死丫头，你是成心气我是吧，刚才在电话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也在？” 田莎莎一脸委屈，反驳道：“好姐姐，这不怪我啊，我本想说清楚的，可是你不让我说话，不等我说就把电话挂了！” 贺楚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但仍然气愤道：“那你也可以再给我打过来嘛，见到他……气人！” 田莎莎微微一笑，说：“涵姐，你心里没鬼，见他有什么好怕的啊？” 这话触动贺楚涵的心事，她推了一下田莎莎，红脸道：“不许胡说，有鬼的是你吧？” 田莎莎也脸红了，摆手道：“才没有呢！” “喂，两位，洗个菜能快点不？”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张清扬的声音。 两个女人吓了一跳，脸红脖子粗的，都在想他不会听到刚才的对话了吧？贺楚涵转身对着张清扬说：“去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烦死了！”话音刚落，就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张清扬望着眼前的门板冷笑，他刚才是听见了两个女人说话的。 吃饭的时候，贺楚涵为了必免尴尬，一个劲儿地和田莎莎讲话，理也不理张清扬。而张清扬也心安理得地专心吃肉。不过田莎莎就坏了，无论他回答贺楚涵什么话，都要拉上张清扬。 贺楚涵也明白她的心思，脚在桌下不停地踢她，田莎莎脸上含笑，却仍然浑不在意。张清扬看着她们两个搞小动作，心中暗笑，三人心中的那点秘密，彼此间都是知道的。 “涵姐，我还有事，先走啦！”在一个意外的时间，田莎莎突然擦了下嘴，起身拎包就要走。 贺楚涵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就说：“你着什么急啊，帮我收拾完再走不行吗？” “你让我哥帮你洗碗，嘻嘻……”田莎莎急匆匆地就走了，临关上门时对张清扬说：“哥，我下周再给你打电话吧。” 张清扬看着她的表演，坐在那里点头，说：“好，有事就找我。”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贺楚涵偷偷扫了一眼张清扬，张嘴想说什么，那最后还是忍住了。张清扬瞧见她张嘴，便问道：“有事？” “陪我喝两杯怎么样？”贺楚涵伤感地提议道。 张清扬本想反驳的，可是又一想凡事都要有一个过程，便点头道：“那就喝点。” 贺楚涵满满地倒了两杯酒，举起来说：“干杯！” 张清扬举起酒杯，目睹着贺楚涵一口喝尽，心痛地说：“你慢点，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权路风云第703章 “来北京后吧，”贺楚涵吃了一口青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是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女人少喝点红酒还可以。”张清扬捏住她的手。 “你管不了我的……”贺楚涵露出苦笑，然后甩开他的手，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莎莎来陪我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还是忘了，我……多么希望你能知道啊……”贺楚涵惆怅地说，随后又苦笑道：“当然了，你张清扬是谁啊，你怎么会关心我的事！” “楚涵，我很关心你，真的，只不过方式不同！”张清扬努力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看看我做的这些东西，别说两个人，就是四个人也够吃了，我……我以为你会找我的，呵呵……”贺楚涵趴在桌上苦笑，脸上已经露出了酒意。 “对不起……”张清扬坐在她的身边。 这时候有人敲门，贺楚涵起身道：“这个时候会是谁呢，难道又是……”话没说完，她就把门打开了。 张清扬就听有人说：“贺组长，祝你生日快乐，我……这是我的爱意，我想……” 张清扬大脑一晕，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这个男人正经的声音为何如此的熟悉，好像是“谢谢了，每年都是你给我送礼物……”就听贺楚涵慢悠悠地说。 “那个……你喝酒了？要不……我陪你喝一杯吧，你放心，我只是陪你……一会儿就走……”男人祈求道，声音里透着小心，说着就要往里进。 “哎，别进来了，我……想自己静静……”贺楚涵的表情有些慌乱，忙伸手挡住门口，“你……走吧。” “贺组长，我……” “楚涵，谁啊……”这个时候，张清扬不合时宜地走到门口，抬头正与门外的男人对视上了，然后三人全都惊呆了，贺楚涵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刚才还说想一个人静静，可这时候偏偏张清扬出现了，这难保不被人误会！ “你……怎么是你小子！”门口的苏伟快跳起来了，他的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而贺楚涵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 张清扬心想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单独与贺楚涵在一起，看来误会是解释不清了。但他还是说：“小伟，那个……我……我碰巧，不是……你想得那样，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贺楚涵发狂似地喊道，张清扬越解释越乱。 张清扬出现在贺楚涵的家中，这对苏伟来说打击太大了。他失魂落魄地笑道：“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我这个多余人走了！” “苏伟，你……”贺楚涵还想说些什么，可苏伟已经离开了。贺楚涵捧着鲜花和生日蛋糕，无力地造在门边。 “这事搞的，哎，麻烦了！”张清扬还真担心苏伟对自己有看法，不过又一想，苏伟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应该不会破坏兄弟情谊吧？ “还不怪你，我就知道，你的出现准没好事！”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 “楚涵，我……我也没想到是他，要不然就不会出来了，我………” “你……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走吧，走吧，看见你就来气！”贺楚涵把张清扬也推出了门。 张清扬无奈地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心想现在的苏伟没准正在气头上，还是改天再去解释吧。 张清扬走后，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贺楚涵独自饮着酒，随后抱着酒瓶大哭。 第二天，张清扬出门上班，没想到在门口放着半块生日蛋糕，他含笑把蛋糕放进屋里，又瞧见有张字条。上面写着： “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放冰箱里吧，别坏了。” 张清扬心里默默念叨着，祝你生日快乐………东北司的常务副司长，要管的事情很杂，要处理的工作也很多。但实际上算起来，也只是一项参谋的工作，比辽河市市委书记的权威差得太多。以张清扬在基层的工作量计算，手上的这点工作真算不上什么。同时，在这里也不像在辽河那样一言九鼎。东北司制定的计划，地方上能完成多少也是未知数。这就是为什么一些政策发规的发布都是以发改委的名义，而不是单独的以东北司的名义。 张清扬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五路调研组发回来的调查文件，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发现的问题不少，更有一些假大空的项目值得关注。他拿起汇报文件一一批示，偶尔沉思，随后在后面写上一句“转张森主任阅”。 张森必竟身兼东北司的司长一职，有些事情要转给他批阅。没多久，批示完了文件，张清扬却有些失神，感觉心思无法宁静，好像要出现什么大事似的。从调研组的汇报文件上，体现出了东北在老工业基地改革的过程当中暴露出的一些问题，比如说有些项目与当初的计划无法接轨，甚至有些项目还成了空头支票，当初国家财政支持的厂房成了空的。这其中隐藏了很多贪污受贿以及玩忽职守，其中的犯罪已经透露出来了。 更有一些巡视组的同志受到了地方上拉拢的暗示，那意思就怕他们捅出大事。反复想着文件上的事情，张清扬觉得不能等了，拿着文件来到办公室，交给办公室人员说：“这批文件要尽快转给张主任看，很急！” “好的。”办事人员答应着。 虽然张清扬可以直接把文件交上去，但有些死规矩还是要守的。 难道非要自己动刀子吗？张清扬摇摇头，做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不应该在打打杀杀了，但事情也要一点点解决啊！ 就在心思烦乱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郝楠楠打来的。 “楠姐？”张清扬的问候含着疑问。 “清扬，有人来找辽河的茬了！”郝楠楠语气很急。 张清扬心中一颤，看来问题出现了，原来让自己不安的原因是辽河。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讲。”张清扬的心提了起来。 郝楠楠气愤道：“事情是这样的，国家旅游局突然派出一支巡示组到辽河，说是考察我们的旅游环境，跑过来指手画脚的，哪是考察，分明就是挑毛病来了。坐吃坐喝不说，还吆三喝四的！” “你是说国家旅游局？”张清扬猜到问题出在哪了，看来刘志发果然没有善罢甘休，只是他的这种作法太明显了。 “对，是国家旅游局！” “他们发现问题没有？” 郝楠楠迟疑道：“问题是有一些，一些小问题，但这些问题都是旅游城市中长期存在的，我们辽河相对而言是问题最轻的。” 张清扬笑道：“既然是有问题，那就一点点的改正嘛，我们的旅游局，旅游协会，不就是负责这些事的吗？你也不用操心，随他们挑。他们挑出来一个，我们就改正一个。” “可是，他们……尽乎无理了，是芝麻里挑沙子，这……” “楠姐，只要我们有问题那就需要改正，别管他们的态度如何了，他们要吃就给吃，要喝就给喝，好好喂着，你说是不？”张清扬话中含着笑。刘志发如此伎俩，又怎么能让他放在眼中。 郝楠楠好像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看他们能发现什么问题！” “楠姐，你这态度可就不对喽，你要正确认识到本身的不足！” “去你的，少拿我开心了！”郝楠楠呵呵地笑，“还有件事告诉你，我……领养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张清扬心里发空，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不……不结婚了？” “嗯，确定了，有个孩子，全当是以后有个依靠吧……”郝楠楠惆怅地说。 “何必苦了自己呢？”张清扬摇摇头。 “也许这样最好。” “唉，你幸福就好。”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郝楠楠捏着电话发了还一会儿呆，仔细地回味着刚才张清扬的每一句话，她感觉到这个小男人很关心自己，这也就知足了。 张清扬收了收思绪，开始想到刘志发。这个刘志发还真是阴魂不散，张清扬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上次处理《规划》时已经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就是想告诉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小子别来找我的麻烦。 谁知道刘志发不自量力，非要和他斗上一斗。对于辽河的问题，张清扬是不怎么担心的，他到是担心刘志发。在《规划》出台的一个月以后，在辽河成为《规划》中的重点城市以后，他去找辽河的麻烦，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目标是张清扬。 这种小气表现得也太直接了，同时也太急了，搞不好会惹火烧身的。就比如刚才郝楠楠所说的旅游局的巡视组在辽河大吃大喝，犯下了大多数巡视官员容易犯的错误，这应该是出乎刘志发意料之外的。可能下面的人知道他想找辽河的麻烦，就用这种办法给辽河上眼药，但这种幼稚的方法实在存下了太多的祸根。 眼下，张清扬还不想针对旅游局的巡视组怎么样，他有很多种方法对付刘志发。心里盘算着，不如让他分分心也好。 张清扬含笑拔通了梅子婷的电话。 “老公，我是婷婷……”梅子婷有意卖弄着她的风情，好像故意让张清扬吃不到似的。 权路风云第704章 张清扬果然心痒，恨道：“死丫头，你等我看到你的，看我不收拾你！” “老公啊，找奴家有事吧？”梅子婷聪明地问道。 “是有点事，你准备一下对金发集团下手吧。”张清扬沉稳地说道。 “老公，下决心啦？我正手痒呢，养着金发这么久，花了不少钱哦！你想让我怎么动手，一下子打败它们吗？”梅子婷充满着斗志地说。 “不要一次性解决，留着他慢慢解决，”张清扬笑道：“先让他们集团损失点钱吧……” “这个好办，我马上按排国外的操盘手，两天之内就让他们股票出问题！”梅子婷信心满满地说。 “记住，别暴露自己！” “老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梅子婷娇嗔道：“好公啊，人家想你了，身上痒哦，痒死了……” 张清扬知道她在气自己，怒道：“你等着我下次见到你，我不……” “呵呵，人家就是痒嘛！” 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这丫头每次都会给自己一种新鲜感。 下班前，苏伟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苏伟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推开张清扬的门，双眼直直地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张清扬笑道：“怎么了这是？” “操，我不是刚失恋嘛，又被你小子抢了先，我命苦啊，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苏伟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地说。 一听这话，张清扬笑了，看来他并没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恋过啊？” “唉，本来我是没死心的，一直在等待机会。可是那天看到你出现在她的家中，我就明白这机会又被你小子抢了去！现在啊……我不得不死心了！” “小伟，我……那天真的是误会，我都不知道她过生日，是意外……” “行了，不管是不是意外吧，我追了她这么多年，每年过生日都送礼物，可连门都没进去。你小子到好，直接放进去了，她……这就叫引狼入室！唉，我命不好啊！” “得了吧，少这德行！”张清扬气得骂道：“你还不活了啊？” “小瞧我了吧？我顶多是对她彻底死心了，其实我也相信你的话，明白她不喜欢我，可就是一根筋，这次啊受到你们的合伙打击，我醒悟了！” 张清扬点点头：“早醒悟比晚醒悟好！” “哎，等过了这几天的失恋期，我就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爷子给我介绍，我要自由恋爱！” 张清扬哈哈大笑，从苏伟的表现来看，好像他一点也没受打击似的。但张清扬明白，苏伟这么做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他担心自己在乎他的想法。此人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关键时刻还是很细心的，很懂得为别人着想。在心中深处，他应该有会伤心。 张清扬有意取笑他，就说：“话说你送的那个蛋糕真是好吃啊……” 这话气得苏伟跳起来，不满道：“早知道你小子在，我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 “呵呵……”张清扬一脸笑意：“小伟，不过我们好像真的不可能了，那天你走后，她也把我赶走了！” “哼，这就叫老天有眼啊，活该！这么说来啊，我的心里还好过一些……”苏伟找到了他的难兄难弟，心情仿佛好了不少。 “金总……”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金玉瑶坐在老板椅上疲惫地揉着头，脸上是劳累过度的神色。这位下属眼中美丽大方的女老板，颓废得眼睛都红了。 走进来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他很小心地站在金玉瑶面前，脸上布满了汗水。“金总，这是最新情况……”他的声音很小。 金玉瑶拿起来看了一眼，便重重地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那是公司股票的最新报表。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没有办法了吗？就不能再挺上几天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痛苦地说：“金总，我想……您应该清楚，别说几天，就是挺上一天，这对公司来说都是一大笔损失，眼下最好的办法只能……收紧股票，抛出……兴许损失会小一点……” “你说什么？现在抛出？现在抛出！你知道现在抛出我们要损失多少吗？！”金玉瑶跳了起来，愤力地拍着桌子，“这就是你说得最好的办法？五个亿，五个亿就这么没了，你心甘情愿抛出？我花钱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中年男子突然抬起头来，愤愤然地说：“金总，我想您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只有您主张抛售和买进，当初公司股票升值得很不正常，公司高层都在反对您的意见，可您就是不听，把大笔现金放入股市套牢，这能怪我们吗？” “你……”金玉瑶没想到公司的副总敢顶撞自己，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但在这一刻她又冷静下来，她盯着面前男子的眼睛，缓缓道：“按照你们的分析，是不可能拼一拼了？” 中年男子无奈地摇着头，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这才说道：“按照我们当初的预想，已经投入了两亿美金，本以为可以制止对方的进攻，却没想到我们投一亿，他们投两亿，我相信对方还有更多的资金等着我们。照情况来判断对手现在就可以投入大笔的资金击垮我们，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好像无意取得我们集团的控制权。所以我们……最好马上抛出，多迟疑一会儿，几千万就没了！” “等我……想一想……”金玉瑶的心情很乱，闭上眼睛坐在坐位下，随后又站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中年男子闪到一边，并没有马上逼着她做出决定。 金玉瑶的确要好好的想一想，她怎么也想不通公司的股票会面临这种境地。一个多月以前，公司股票开始稳步升值，公司人氏分析这与内部的操控有关。随后，股票增涨越来越快，引起了公司高管的警觉，他们多次提醒金玉瑶感觉有一些危险资金流入了公司股票。 当时金玉瑶也很认真的对待了这件事，可是当他们通过关系详查之后发现，所谓的“危险资金”也只是一些国内外的零散户头买进，只不过买家有些多而已。金玉瑶马上判断一定是股民们见到了金发集团的实力，增大了对他们集团的信任，这才集积买进。 而正缺现金的金玉瑶也想趁机大捞一笔，指挥公司把大笔的钱注入股市，想在最好的时机内抽身而退，以取得大笔资金的胜利。虽然这种方法有操纵股票的违法嫌疑和很大的风险，但是以金发集团在浙东的背景，是没有人敢查他们的。也很少有人敢打他们集团股票的坏主意。因此，金玉瑶才敢铤而走险。 果然，当集团大量的买入以后，股票的升值速度超过了预期，望着短短几天时间就赚得了巨资，金玉瑶非常兴奋，当机立断又投入了一笔大量资金，她本想着等涨到一定程度以后再抛手。 然而，事以愿违，转机突然出现了。就在金玉瑶几乎动用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以后，集团的股票遭遇了一股热钱的冲击，短短的一周时间损失惨重。尽管在这几天里，金玉瑶利用关系，调动了大量的资金救市，但仍然无力回天。正如她面前的公司高管所说的那样，集团投入一点，对方也投入一点，有点像放长线吊大鱼的感觉。集团的面前仿佛卧着一只大肥猫，他把集团当成了一只老鼠，但又不急着把你吃点，而是一点点的养肥。 按照眼下的情况来估计，这位高管说得没错，集团投入的越多，挺得时间越长，那么损失也就越大。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杀的办法，放弃损失不顾，急早的抽身而退，这样还能保存住公司的实力不受外界的影响，只不过损失最少也要在五亿人民币。 金玉瑶想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扭头问道：“现在来看，应该不是零散势力在和我们拼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叹息道：“是啊，对方的手段很高明，我托关系查看了一下，有很多都是国外的账户，他们先是小量的买进提升股值，引起我们注意，当我们大量投入以后，他们在大量的买进、抛售。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准备多时了啊。另外，这应该是一股巨头势力，他们的资金大得惊人，我发现在针对我们公司的同时，他们相继也针对了一些其它与我们有合作的集团，大家都损失惨重！” 金玉瑶仿佛又有了办法，眼光一闪道：“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联合其它公司进行反击呢？” 中年男子摇摇头，一脸的苦笑，他真没想到危机时刻金玉瑶能说出如此低级的话。他无奈地解释道：“金总，您怎么还不明白呢，对方是国际大财团，对这次出击已经做好了资金准备。我几乎可以断定，就是我们十家公司共同联手阻击，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们全血本无归！” 金玉瑶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才看清现实地说：“马上抛售！” “是，我马上去办！” “等下，你说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针对我们集团？” 中年男子仍然摇头：“如果您都查不出来，那我更查不出来，对方的身份做得掩护很成功，我们现在只能猜到应该是国际大财团。” “你马上去吧。”金玉瑶挥挥手。 权路风云第705章 等中年男子离开以后，金玉瑶虚弱地倒在沙发上，这一个星期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精力。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她仿佛才有力量站起来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找出一盒精致女式香烟，拿到手上点燃，缓缓地抽着。 吸着吸着，金玉瑶突然有一种大哭的冲动，如果正像盘算中的那样损失五亿人民币，她的声誉将受到巨大的影响，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股东们解释。要知道虽然金发是他和刘志发一手创立起来的，但后来却也融进了一些浙东的高干子弟入股，这……复杂啊！ 金玉瑶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脸上有些痒。她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脸上挂满了泪花。她无声地哭着，这对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金总。” “等下，”金玉瑶吓了一跳，马上擦干眼睛，打开窗户，这才说道：“进来吧。” 还是刚才的中年男子，他一脸严肃地走进来，当看到金玉瑶的脸色时，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处理完了？” “嗯，全抛了。” “损失多少？” “损失……初步预算……”男子狠心抬起头来，“一亿美金！” “什么！”金玉瑶疯了地喊道：“怎么会是一亿美金？你刚才不说五亿人民币吗？” “这……刚才在我向你请示的过程当中，对方又加大力度施压，结果……又跌！” “不怪你……”金玉瑶痛苦地摇着头。 “金总，这……不单是我们公司的损失，我们的合作合伴，同行都受到冲击。刚才我粗略地查了一下，这次对方最少也要赚4亿美金。” “呵呵，这就与我们无关了……” 这时候桌上小巧的手机响起来，金玉瑶拿起来一看，是一位股东打来的，他是浙东某位副省长的公子。金玉瑶又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对面前的中年男子说：“通知所有的股东，下午开股东大会，由你主持并向大家通报一下情况。我……就不出席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这个……您的意思？” “我给你一千万，这次股票的事情……”金玉瑶抬头望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听懂了金玉瑶的意思，低下头盘算了一下。虽然自己要受到集团公司的指控，但是除了名誉受损，会被炒鱿鱼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关键是这一千万，完全可以成为自己的第一桶金去创业“金总，我明白，事情交到我身上吧，你对这一切都不是很知情。” 金玉瑶一脸的微笑，“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你交待一下，我请几天假。太累了，要休息一阵子。” “我明白……”中年男子露出坚韧的目光，一千万啊，名誉受点损失又能如何？ “这几年，谢谢你，你……辛苦了！还真舍不得你走……”金玉瑶怅然若失地说。 中年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她的办公室，他要准备一下如何迎接下午股东们的指责和大骂。 金玉瑶刚想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瞧是刘志发，便无力地接听了。 “玉瑶，公司到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你前阵子不是说一切都好吗？”刘志发刚才接到了很多股东的电话，语气很急。 金玉瑶淡淡地说：“发哥，我……当面解释吧，累了……我想休息了，你在京城等我……” “喂……”刘志发大喊，但对方已经挂了。他再打，金玉瑶这次直接关机了，她真的想一个人静静。 刘志发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这一次可真是遇到了危机！手机又响起来，刘志发看也没看直接关掉。他把副司长叫进来，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两天。 京郊，一座跑马场内。张清扬与梅子婷头戴美国西部牛仔式的大草帽，身穿情侣休闲服，走在马栏边。望着绿油油的草地，远处的高山，梅子婷微笑着挂断电话，把手机装好，依偎在身边的男子怀中说道：“老公，解决了！” “结束了？” 张清扬搂着她的纤纤细腰，蓝天白云、青草绿树，还有骏马欣赏，生活幸福得多姿多彩。他的快乐与刘志发的悲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抛售了！”梅子婷扭了扭香滑的纤腰，随后张开双臂，“老公，我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嗯，是帮了我大忙。”张清扬微微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粉腮。 “讨厌啊！”梅子婷伸手扬了下，在他的面前一挥：“就知道想那事，哼，昨天把人家折腾得要死了，今天……不许你碰！”说着，逃开张清扬的怀抱，扭扭搭搭的缓缓移开。 张清扬暗自苦笑，心道就凭你这个速度怎么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张清扬快走两步跟上，伸手拍了一下她那弹性十足的美臀，笑道：“你等晚上的吧，哼，你这是惹火！” “嘿嘿……”梅子婷娇滴滴地笑着，看得出来接到公司的消息以后，她很兴奋。梅子婷扳着张清扬的肩头，说：“老公，你知道我这次一共赚了多少吗？” “两亿？”张清扬说道。 “切，少瞧人啦，老公……你没事也要关心一下我的公司嘛，和你说实话吧，奴家这次足足给你赚了4亿……美金！” “天哪！”张清扬感觉大脑有些发晕，问道：“怎么会这么多？他们集团市火值一共才多少美金？你不会让他们大伤元气吧？” 梅子婷紧紧拉着张清扬的肩说：“老公，他们公司才有多少钱啊，我才没放在眼里呢！我想反正出手一次，就多拉了几个垫背的，把和他们有来往的，有关系的集团也拉进了我的打击范围，所以就……” “你啊你……鬼精鬼精的！”张清扬的心也很高兴，虽然他对钱没什么兴趣，可是如此大赚一笔，岂有不高兴之理。他问道：“那他们集团损失多少，不会爬不起来吧？” “老公，你就放心吧！”梅子婷挎上张清扬的手臂，“金发集团大概失去一个亿……美金吧，不过以我对他们集团的了解，还不会伤及他们的元气，但也是损失不小！” “正合我意！”张清扬又捏了捏她的粉腮，随后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中，低下头望着她的美目，动情地说：“子婷，我太爱你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儿女情长了，总是想起你……”那个“们”字悄悄地收了回去。 梅子婷受到感动，双手扶着他的腰，抬头凝视着他的眼，感动地说：“有你这话，一生足矣！” 张清扬低下头，紧紧把她搂入怀中，随后缓缓地品偿着她的香唇。 梅子婷迷離地闭上眼睛，迎着他温柔的吻，渐渐地适应着，小舌主动伸进他的口腔，与之嘻戏纠缠两人抱在一起好久才分开，微风徐徐，不远处传来骏马的嘶鸣。张清扬嘿嘿一笑，拥着她的嬌躯说：“听，马都发春了！” “去你的，别乱说话！”梅子婷双目羞红，随后问道：“刚才被你说得好感动，不过啊，你就不想别人吗？” 呃…张清扬承认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不想不可能，想又不太好说。迟疑了半天，才张口道：“你明白我的心。” 是啊，你明白我的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吗？ 梅子婷依偎在他的怀中，幸福地说：“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明白，我是真的爱你。” “可是，这么多人，老公，你想没想过以后啊……”梅子婷一脸的坏笑。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狡辩道：“也……也没谁……” “呵呵，老公，你现在左拥右抱的，早就没那种负罪心理了吧？”梅子婷痴痴地笑。 张清扬的脸越发热了，迟疑道：“你们……我对你们都一样的，但是我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准则。” 梅子婷好奇起来：“什么准则？” 张清扬脸红道：“我知道此生罪孽深重，所以就告诉自己，在和你们每一位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想着你们，不去再想其它人。我不想用自己的花心侮辱你们纯洁的心，这是我能做到的底线……” “也就是说，和我在一起时，你只有我这个老婆，和别人在一起时，又没我了，对不对？”梅子婷娇嗔道。 张清扬托着她的粉腮，点头道：“可你也知道，算起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这话可就有哄人的嫌疑了，和谁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恐怕张清扬也说不清楚。 梅子婷白了他一眼，随后轻轻推开他，说：“最近关心下你的青梅竹马吧，听说她被旅游局巡视组闹得够呛！” 张清扬恍然间明白了，辽河的旅游业项目全是刘梦婷的双娇集团在与政府合作，这次刘志发找辽河的麻烦，梦婷的公司一定很烦。可是这丫头为什么不找自己诉苦呢？张清扬略微一想也就胆白了，刘梦婷天生要强，不想让自己帮她，才没告诉自己。 见张清扬失神，梅子婷媚笑道：“刚才还说只想我一个的，现在怎么又溜号啦？” “死丫头，你就故意气我是不是？”张清扬双手捏着她的臀肉，“先不提这事了，我们玩去。” “骑马吗？”梅子婷笑道。 跑门场是她新近买下来的私人场地，养了二十匹骏马，又从荷兰、德国等国家进口了一批马种，还没有到货呢。买下跑马场，梅子婷自然不是为了自己玩。一是为了能给张清扬一个散心的地方，她知道情郎喜欢安静。另外嘛，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和张清扬有一个不被外人打扰的约会场地，这里燕山脚下，几乎是无人区，不怕被外人发现。 权路风云第706章 听到梅子婷说起马，张清扬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笑道：“骑马，现在没兴趣，不如骑你……” “呀……好吓人的尺寸！” “哼，都说了你刚才是惹火！”张清扬一脸坏笑。 “我跑……”梅子婷撒腿就跑，但又怎么能跑出张清扬的手掌心。张清扬两步追上，二话不说就把她抱起来扛到了肩头，拍着她的美臀说：“老公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不听话的小野马，还记得上次打电话时怎么逗我的吗？嗯？” “老公，人家错了嘛，你……放我下来，你看……那边有好多工人都在看哦……” “我才不怕呢，想看就看啊……”张清扬不顾一切地在草地上跑起来，直奔那栋小洋房。 张清扬双手撫摸着她娇美的小脸，说：“子婷，我们认识已经八年了……” “九年了……”梅子婷仿佛失去了知觉。 四目对视，有太多说不清的爱意，透过眼神的交流，传递到彼此的心中。 张清扬微微一笑，突然松开嘴，下抓住她的小手，坏笑道：“心急了吧？” “去你的，讨厌死了，越来越会玩了，每次都让人家主动！” 看着她的媚态，张清扬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用激情的冲刺赢来她畅快的歌声望着面前的刘志发，金玉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刘志发坐在那里冷静的吸着烟，脸上风平浪静，但是了解他的金玉瑶明白这只是一种假象而已，他的内心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金玉瑶深深地爱着刘志发，也正是因为爱，让她清晰地了解这个表面坚强、冷静、睿智的男人的弱点。别看刘志发在那些政坛的长辈眼里很成熟稳重，仿佛泰山倒于面前也不变色。但其实他这个人很脆弱，他也深知自己的缺点，因此在多年以前就善于伪装。 结果这种伪装害了他，让领导觉得他能担大任，就让他超能力地接受他本不能扛起的重任。只不过眼下还没有出现问题而已。但金玉瑶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也许他会被自己欺骗，他会被自己制造出的伟大而坑害，那才是最可怕的。 “志发……”见他不说话，见他不想表露出心中的愤怒，金玉瑶自责地唤了一声。 刘志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烟掐灭，叹息一声后，才缓缓说道：“我不怪你，只是那些公子哥啊……是不好对付的。” “志发，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金玉瑶近身拉着刘志发的手臂，接着补充道：“我花了一千万……” 刘志发满意地点点头：“这一千万花得值，如果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那么……我们就等于两手空空了！” 金玉瑶终于放了心，刘志发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的气消了不少。可是金玉瑶仍然含着泪，十分自责地把头贴在他的膝盖上说：“这次全怪我轻举妄动，股东们有意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不，这也不能全怪你，很明显对手就是在针对我们，你如果不在这上面中计，他们也会用其它的办法。”刘志发聪明地说道。 “嗯，这是可以肯定的。”金玉瑶轻轻地说。 “玉瑶，你就一点也分析不出来到底是谁？我想可能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金玉瑶摇摇头，“志发，你了解我，我的生意哲学就是有钱大家一起赚，钱是赚不完的，我又怎么能得罪生意场上的朋友？我怀疑……” “怀疑什么？” “志发，我说出来你别不高兴，我怀疑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金玉瑶胆小地抬起头。 “我？怎么会！”刘志发不满地说：“谁敢对我这样？” 金玉瑶明白刘志发又犯了老毛病，他总是这样的自信。她略微地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志发，你是了解我、了解咱们集团的，这些年来哪里出过事情？而这次对手又是有备而来，你说……就不会真的有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然后背后捅你一刀？” “这……”刘志发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应该不会……”不过说完，他却是想到了张清扬。一想到张清扬，他又摇头道：“肯定不会！” 金玉瑶不再深说，咬着嘴唇说：“志发，你放心，我一定把损失的钱赚回来！最近又接下了几个地铁工程，我的目标上搞全国垄断！” 刘志发撫摸着她的秀发，说：“外界都传说人们集团有江南政治团体的背景，要不是江南人马受到冲击，集团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 “不过现在也没关系，在南方的地铁行业，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金玉瑶信心倍增地说。 刘志发把金玉瑶抱在腿上，说：“损失了一亿美金，我能不在乎吗？可是……我们不能急。好在集团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这次让集团的股票信誉受到了重创，影响最大的还是股民，他们会对集团失望的。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接下一些大工程，对外宣传一下我们的势力，如果股民放弃了集团，那么……” “我明白……”金玉瑶点头，“我已经在安排下面的人开始形动了。只是……这个潜在的对手，我们必须早点发现，早点处理，否则难免他什么时候对我们至命一击！” “能查出来是谁吗？” 金玉瑶摇摇头，“我发动了所有的关系网，但一无所得。” “我试试吧，这件事你别管了。”刘志发双眼冒出狼一样的光茫，敢和我作对，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志发……”金玉瑶扑进他的怀中，刘志发搂着她，双手游走在她的背上，然后掀起她的衣衫，当手掌碰到她后背的肌肤，立刻就忘情了。 东北司下基层的那五路调研组所反应出的问题引起了张森的重视，张清扬传上去的文件，张森认真对待，特意把他叫上来共同研究，想听听他的看法。 张清扬一边翻着从基层传过来的资料，一边说：“张主任，虽然调研组刚刚下去10来天，但是发现的问题并不少，大至可分为几类。” “你说说看，”张森表情严肃。 第一类就是资金乱用，一些拿到我们司报批的项目，在取得了财政的支持以后，地方上拿这笔钱又做了别用；第二类就是夸大其实，一些没什么发展前景，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小项目却取得了大量的资金，造成了国有资产的损失和资源浪费；第三类就是空头支票，空项目太多，有名无实，完全就是为了骗取国家财政的投入；第四类就是经济管理不善，这几年振兴老东北工业基地的过程当中，引起了不少新项目，新工业能源产业，可是由于管理缺陷、制度等问题的存在，发展并不好，仍然徘徊在初期阶段，这与我们当初制订的计划不相符。像其它的一些小问题，那就更多了，与这些大毛病相比还真不值得一提，可是任这些小项目发展下去，将来也会造成大影响啊！这几年来国家对东北加大了资金投入，可是真正起到作用的太少了！” 张清扬说完，痛心疾首的喝了茶口，接着说：“地方上的欺骗，高层对基层的不了解导致了问题多多！” “是啊，我之前知道会有问题，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问题！”张森也十分感叹。 这几年党？中央、國務院对东北老工业基地下大了投入，却收到了很小的回报。这次调研组下去摸底，可以说发现了限制东北发展的各种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地方正府与中央振兴精神的背道而弛，地方正府无法全部领略到高层的理念，当然这与高层也有着关系。 “你觉得，怎么办？”张森在反思之后，又把皮球抛给了张清扬。其实张清扬的处理意见很明确，他把文件急切地传达给张森，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委里领层的意思是治标，还是治本了。” “哦？”张森仿佛看透了张清扬的用意，笑道：“你小子，又玩什么阴谋诡计，有话就说！” 张清扬这才说：“所谓的治标，那就是通报各省委机关，让他们纪委部门进行审查，理清问题后严肃处理；治标嘛，那就要中紀委联合发改委直接去地方……” 见张森没说话，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只是，这样的话……动静有些大啊！” 张森终于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一但那样，反过来讲，这也是近几年东北振兴司的责任，也是我们发改委的责任！” 这才是张清扬隐住没说的话！ 虽然刚才张清扬没有讲明，但他担心的也正是这点。东北三省各工业基地的问题如此之多，党？中央所扶持的一些项目也出现大问题，这与发改委、东北司的失查分不开关系。 “要不……”张清扬动了动嘴唇，那还是忍住了。 “有话就讲，你我不是外人……” 张森这句话，倾刻间就拉近了他与张清扬的距离。张森其实也很头疼的，在东北司的前任司长出事以后，发改委就发现了东北司在发展过程当中，在那位司长的带领下，这几年隐含了太多太多的弊端，可这些毒瘤有损高层的颜面，查还是不查，要怎么查……这都是问题。 见张森和颜悦色地望着自己，张清扬这才大着胆子说：“纪委办案讲究个度，我想这如果掌握好方向，抓几个典型，之后剩下的让各省、市自行处理，也不是不可以。” 权路风云第707章 “杀一儆百？又不会过份的暴露出……一些部门的问题？” “是这个意思。” “但是……实施起来有难度，这个度很难把握，必竟纪委……听不听招呼是回事，另外……这个典型又怎么好抓？” 张清扬点点头，“所以，办案过程必须有我们的人参与，这个度除了我们自己，外人是无法掌握的……” 张森这次终于听懂了张清扬话中的精髓，他晃了晃桌前的那一沓文件，说：“委里先研究、研究吧！” “也好这样了，这是个坚难的决定！”张清扬必竟在基层做过一把手，深知面子在政治中对某个单位、某个部门的重要性。 “这几天你也别闲着，回去研究一下，如果要查，拿谁开刀！”张森又指了下桌前的文件。 张清扬微微点头，他明白其实在张森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别看他是位临近退休的老人，别看他不是一把手，但在发改委，这些正部级的副主任的表态，仍然足以引起发改委一把手，甚至是高层的重视。 张清扬起身想告辞，不料张森却是挥了下手，那意思有话没讲完。张森谈完了正事，表情也变得不那么严肃了，他说：“我听说最近，有人找你的麻烦？” “我？”张清扬有些不懂，“什么麻烦？” “辽河的麻烦，不是你的麻烦吗？”张森呵呵一笑，目光凌厉。 “哦……”张清扬恍然大悟，“您是指国家旅游局在辽河的巡视组？” “呵呵，上次你让人家旅游局丢了脸，这次……就去找你的麻烦喽！” 张清扬苦笑道：“旅游局的领导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是啊，旅游局的领导不小气，难道下面的小喽啰对你就不能有意见吗，那个……刘志发，我看这次就是针对你！” 张清扬没想到张森能把话说得如此清楚，这就说明他是反感刘志发这次的报复。刘志发的这种表现可谓是犯了官场大忌，知道底细的人没有人会支持他吧？张清扬摇摇头，太过自信的人总是容易犯这样的错误。 想完之后，张清扬才说：“对我就对我吧，辽河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又能查出什么来？辽河的旅游业规范的得到过省委的表扬，我信得过！” “呵呵，刘志发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气量，他也不至于这么做啊！”张森对张清扬的表态很满意。“清扬，要不要我和旅游局打声招呼，我的话……他们还是要听听的……” 张森的话，旅游局自然要重视。不过这样不是救了辽河，而是救了刘志发。张清扬还等着刘志发在这次巡视上栽跟头呢，让这小子明白什么是作茧自缚。当然，话他不能这么对张森说。 张清扬笑道：“我看算了吧，查一查也好。辽河没问题，这说明他们发展的好，有问题还可以改正，不能因为私人间的矛盾影响了兄弟部门的大团结，就随他们去吧！” “呵呵，你小子豁达啊，是不是对辽河很有信心？” “也不好说，当是一次检验吧！” “哈哈，也对，就是查出了问题又能怎么样呢！唉，年轻人，太急燥了！”这话自然不是评价张清扬。 张清扬起身告辞，心里很高兴。心想刘志发，和我做对，你是自找麻烦！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梅子婷的电话。 梅子婷在电话里娇嗔道：“老公啊，金发集团又在忽悠股民了，你看我是不是再和他们玩玩？” 张清扬笑道：“你和他们有仇啊？” “不是啦，老公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得罪我老公的人，我就找他们麻烦！” 张清扬啼笑皆非，说：“先缓一缓吧，等他们的股票升上来再说。” “也好，”梅子婷点点头：“那我挂了啊，要不再陪你多说两句？” “好啦，我在单位呢，先不说了。”张清扬明白梅子婷又在逗自己了。 挂掉梅子婷的电话没多久，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笑着拿起电话打给远在辽河的刘梦婷。想来这丫头这阵子没少吃苦头，不安慰一下是不行的，如果装不知道，以后见了面没准她生气。 “清扬，是你！”刘梦婷尖叫道，好像不相信张清扬会打来电话。 “是我呀，怎么了，那么不确信？”张清扬笑道。 “不是啦，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说到这里，刘梦婷委屈起来：“你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啊！” “想我不联系我，小丫头，最近公司碰到麻烦了吧？”张清扬含着笑。 “没事啦，小问题！”刘梦婷狡辩道，就是担心老公小瞧自己。 “哼，别骗我了，我什么不知道！你碰到麻烦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张清扬质问道。 “我……我想证明给你看，我自己能解决的，真的是小问题……”刘梦婷撒娇地说：“老公，不许小瞧我！” 她那种小女人的姿态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张清扬心里暖暖的，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表示慰问。” “呵呵，嗯，你就应该信任我！”刘梦婷高兴起来，“我和辽河市政府谈了谈，郝市长也劝我们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终断与辽河的合作。”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看来郝楠楠已经按照自己所说在一步步的做了。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刘梦婷，那样小丫头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张清扬说：“梦婷，你记住，以后无论出现问题你是否可以处理，都要通知我，不然我不放心。我可以放手让你自己去处理，但我要知道。” “我错了嘛，以后告诉你……”表面上委屈，可刘梦婷的心里却是很高兴。 “嗯，那先这样吧，等忙过了这一阵，来京城陪我几天吧，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刘梦婷柔柔地说。 收好手机，张清扬整个人仿佛都陷在了温柔乡里。他微微一笑，心说刘志发，你小子知道辽河是我的老底子，但你却不知道辽河的整个旅游产业都是我家的公司在做，你小子这是在玩火！他虽然不敢保证辽河的旅游公司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有点小问题又能说明什么呢？堂堂的国家旅游局巡视组为了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去找地方上的麻烦，发泄私人间的仇恨，这才是刘志发最最失败的地方。 “喂，下班后前你去喝茶！”苏伟推门就说，从来不管张清扬的办公室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张清扬点头道：“喝茶好，不过不能空肚子喝吧？” 苏伟笑道：“在附近吃点晚饭嘛，我请客……没得说！” 张清扬好奇起来，盯着他发傻地问道：“瞧你小子今天红光满面的，是不是碰到什么喜事了？” “嗐，什么事都能被你小子发现！”苏伟兴奋地说，高兴地转到张清扬身后，说：“老哥，我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了！” 张清扬无奈地大笑，说：“怎么了，不伤心了？” “不伤心了，我现在决定去挖掘新的追求目标，不比贺楚涵好，也决不能比她差！”苏伟很有信心地说。 “嗯，这种态度就对了，你如果早这么想不就完了！”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苏伟能如此豁达，他上次和自己说话时，还有些悲伤的情绪。但一周不见，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好像半点那种意思也没有了，这不得不让人称奇。看到苏伟这样，张清扬恍然间觉得这个人其实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纨绔，他也是有思想的。 “哎，你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和她在一起发展发展啊？”苏伟目光中含笑。 “发展什么？”张清扬装傻冲愣。 “操，和你说话就是累人！”苏伟打了他一拳：“你明白我意思的！” 张清扬这才笑道：“我连人影都看不到，发展个头啊？” “哈哈……正合我意，要是她真被你小子收了去，我心里还会不好受的。但如果她对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态度嘛，那我就舒服多了！”苏伟幸灾乐祸地说。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说：“我是有老婆的人！” “得了吧，你女人还少啊？”苏伟不屑地说，“你小子记住今天说的话，早晚你都会……食言的！” “我会吗？”张清扬淡淡地问道，其实他的心里还真不太确定，好像隐约中很有可能啊！ “肯定会！苏伟好像很了解他地说。 “行了，你回办公室吧，没事别往我这跑，下班后再说。”张清扬开始赶人了。 “哎，你刚才去张主任那里，都谈什么了？” “调研组发现了一些问题。”张清扬回答，又笑道：“和你小子没关系！” 苏伟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我想没准会和贺楚涵有关系！”说完，他就大大咧咧地离开了。 张清扬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好像他猜对了什么。 刘志发缓缓放下电话，一脸的冷笑。他刚才给旅游局派去辽河的巡视组组长打去电话，意思不言自明，想让他努力多挖出一些问题。虽然现在反应出的情况来看，辽河的问题很少，但刘志发就不相信那里没有问题！ 虽然这次金发集团在股票市场大败，刘志发不敢相信是张清扬的手笔，但这笔恨意无疑又添在了他的身上。表面上刘志发可以隐忍那一个亿美金的流失，但心里就没那么大方了！ 权路风云第708章 正如张清扬所预想的那样，针对东北司调研组所发现的那些违法、违规项目的处理，发改委高层迟迟没有做出决定。一转眼几天过去了，又到了周五，张清扬明白这周是不可能得到什么结果了。 他并不怪发改委领导们的优柔寡断，有时候站得越高，所考虑的事情也就越多，发改委要面向全国。一但东北出现项目上的问题，这就是全国性的丑闻，在广大媒体以及愤怒的网友的渲染下，并不是谁都可能顶得住压力。 随着共和国政治上的问题越来越多，有些新时代“愤青主义”的青年人，巴不得出现一些丑闻，在这个贫富分化严重的社会中，有很大一部分群体仇官、仇富。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就连张清扬自己，他也已经沾染了一些官场恶习。不说别的，单是女人的问题，就有些说不清了。 果然，不出张清扬的所料，这周没有什么结果，但早晚都会有结果的。周六他收拾了一翻回到老爷子那里。已经有两周没回去过了，不说想儿子吧，老爷也子是要看看的。 望着院子中奔跑的儿子，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远在美国的女儿，昨天和女儿视频时，小姑娘竟然开口说：“爸爸，我想你……” 当时，张清扬差点哭出来，那一份感动实在太震撼人心了。张清扬也明白，这话多半是张素玉教的，但是从小丫头的口中说出来，作为爸爸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不高兴，不感动。 张清扬不禁在想，今后应该如何让儿子和女儿见面？多年以后，后代们是否可以理解自己的多情？他长长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思。 “这回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了吧？”身后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张清扬回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爷爷，你想过……见一见……孙女吗？” “唉，有些事，不是想和不想那么简单，要我见她……现在不行。” 张清扬点点头，他当然明白爷爷考虑的东西很多，他要考虑到陈家，还有张耀东等人，和自己又不是一个层次了。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涵涵扑过来，抱住了张清扬的大腿。 是啊，她什么时候回来？ 张清扬撫摸着儿子的头说：“涵涵，我想妈妈快回来了。” “哦，我昨天做梦，梦到爸爸、妈妈带着我出去玩……”涵涵低下头，有些失落地说。 “等妈妈回来了，爸爸和她一起带你去公园滑船，好不好？” “好。”涵涵欢快地答应着。 “去玩吧。”张清扬把他推开，知道爷爷应该找自己有话说。 涵涵又跑了出去，像一匹野马。 “呵呵，这个涵涵啊……人小鬼大，有些太早熟了，好像明白很多东西……”刘老高兴地说着。 张清扬笑道：“有可能遗传了您的智慧，呵呵……” 刘老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别哄我！”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人显得很高兴，接着说：“我渐渐发现了，这孩子有点像你，但是他的脾气却又不像你，他的忍耐力超过了一般的孩子，我想你像他这么小的时候……性格应该更急吧？” 张清扬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爷爷明察秋毫，别看他没看到自己长大，却是很了解。而涵涵的确是这样，他的性格有着张清扬的聪明，又着有陈雅的淡雅和稳重，在同龄孩子中显得与众不同。 刘老坐在摇椅上，张清扬也坐在了他的对面。老爷子慢慢地品着茶说：“又和刘志发卯上了？” 张清扬苦笑着说：“我也无奈，这小子总想找我的麻烦，最近又安排人到辽河巡视去了！” “不自量力！”刘老不满地说，然后沉思道：“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张清扬点头道：“我也正在想呢，想做做巡视组的文章，让他自栽跟头。” “这些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我知道。” 老爷子话锋一转，这才说道：“我让你来部委，不单是为了镀金，也是想让你在这个圈子里露露脸，你别给我丢人就行。有空，多和京成的各种圈子接触一下也好，多了解了解别人，你将来的对手可不少啊！” “您是说我真正的对手？” “嗯，你自己发现没有？” 张清扬惭愧地摇摇头：“最近光注着工作了，没想其它的。” “这可不行啊，你要想得远点。”老爷子说：“清扬，你现在也不算小了，应该为以后多想想，看看今后怎么安排，不是所有事我都能替你安排好。我觉得，你的上位有可能会很难。现在党内对高干子弟的打压很严重，要想进中央序列，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明白了，我以后会多考虑一下未来。”老爷子的话就像拉开了挡在张清扬面前的窗帘，让他看到了一缕阳光。 “总之，站得越高，就越凶险啊！我觉得不单是刘志发，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把你看成了竞争对手。所以这个刘志发……早点解决也行。” 张清扬目光一变，不解地说：“这并不是您让我来京城工作的本意吧？如果现在就和刘志发针锋相对，会不会把我陷入绝地，上面会觉得我太霸气了吧？” “笨蛋，你不是说让刘志发自栽跟头吗？虽然内部人知道可能与你有关，但你的风险就不会那么高了，同时这会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离你远点……” 张清扬恍然大悟，看来老爷子的思维仍然很敏锐，思考问题很迅速。有了他的话，张清扬更加有了信心，他说：“马上就十一长假了，这对辽河来说是一次机会，巡视组现在搞得翻天覆地，这不利于发展啊！” “呵呵……”老爷子微微一笑，“你看着办吧，总之解决刘志发，我不拦着，我现在有点讨厌这小子了！” “哈哈！”张清扬失声大笑，“爷爷，一个小家伙而已，用得着您费心吗？” “小是小，可是老虎能躲，苍蝇却不好躲啊，它总在你身边嗡嗡的叫，不拍死是不行的！” 看到老爷子的决心，张清扬也下了决心。 老爷子又站起来，看似要结束对话了，可是他又耐人寻味地补充了一句：“贺家那丫头，也在发改委吧？” 张清扬表情一僵，随后点头道：“嗯，是和我在一起……” “嗯……”老爷子倒背着手，离开了客厅。张清扬望着老爷子的背影，心中一片狐疑，难道老爷子又是某种暗示吗？或者是在提醒自己？ “你想清楚了，真到这里？”苏伟停下车，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嗯，就到这里。”张清扬沉稳地点头。 “那就到这里！”苏伟一拐方向盘，把车停下。 这里就是荣花夜宴。周日晚上，苏伟非要叫张清扬出来喝杯酒，被老爷子赶走的张清扬闲在家里也没意思，也就出来了。只不过他却要苏伟把车开来了这里，这让苏伟很是不解。 苏伟结识张清扬以后，潜移默化地也受到影响，渐渐远离了京城的公子圈，闲下来的时候也只找张清扬玩玩，整个人成熟了不少。过去，在京城公子圈中流传着“八大公子”，而通过前几年张清扬在京城嚣张地处理了一些公子后，他更是被公认地推为了no1，当然，他的身份在众人眼中要超过“八大公子”。他属于太子哥，比“八大公子”高了一个层次。苏伟算是“八大公子”中的名人，最近却也不和那群公子哥混在一起了，隐隐有种自视清高的意思。 两人要了一个小包厢，也没叫陪酒的小姐，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为什么来这？”苏伟不解地问道。 “看看他这里还能繁华多久，荣华夜宴，真是拥有了天上、人间所有的荣华！……” “你下决心了？” 张清扬摇摇头：“现在不行，再等等。京城公安部门，你有熟人吧？” 苏伟马上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这事交给兄弟我怎么样？” “你能处理？” 苏伟一拍大腿：“喂，你少瞧不起人啊，我怎么说也是有名的苏公子嘛，要处理一个刘志发，还不容易！” 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在混子圈是有名，不过在政界却不如刘志发有名啊，人家是实职厅级干部，你呢……处级而已！” 苏伟不屑地说：“刘志发比我大了七八岁呢，我到他那个年纪，没准是副部级了！” “哈哈……你小子做梦吧！”张清扬现在越来越喜欢和苏伟在一起了，在潜意识中，已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兄弟。 玩笑过后，张清扬又正色道：“要想干掉这里很容易，只是……我们这次玩点聪明的，让它光明正大的倒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要用脑子，而不是身后的背景，要用法律把它干掉，这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苏伟懂得张清扬的深意，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尽量不要表露出是我和你的手笔，让他顺其自然地倒掉？” “你小子聪明了！” 苏伟认真地说：“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但需要时间。” “时间？哼哼，你不觉得荣华夜宴活下去的时间越长，他的问题就会越多，也就越危险吗？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最近一年，我和你都不会离开京城，你说是吧？” 苏伟点头，随后郑重其事地说：“交给我吧。” 权路风云第709章 “那好，交给你就交给你，但别弄砸了，有办法就和我勾通……” 见张清扬好像有点瞧不起自己的能力，苏伟不满道：“喂，你别老是这种死样子好不好！你别看我平时不太正经，但要说办事……我也是有能力的！” 张清扬哈哈一笑，说：“那行，我拭目以待！” 这时候有人敲门，张清扬看了一眼苏伟，低声道：“你猜是谁？” “刘？”苏伟反问道。 张清扬笑了笑了，说了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果然是刘志强，只不过还有一个人出乎两人的意外，刘志发也跟着来了。张清扬向苏伟暗示了一下，意思他先别说话。张清扬站起身，笑道：“哟，两位都来了！” “张哥，听说你和苏哥过来了，我哥非要我带他过来看看你们。” 刘志发已经伸出手来：“张司长，真的很巧啊，我今天带几个朋友过来，没想到碰到了你。” “呵呵，是很巧啊，我们就是过来喝杯酒，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嘛！”张清扬话中含着玄机。 刘志发马上摆手道：“错了，错了，这可不是我的生意，呵呵……” “哈哈，一样的，一样的……”张清扬含糊道。 刘志强环视一周，没发现小姐，就笑道：“两位哥哥，我叫两位美女过来怎么样？” 苏伟这时候才说话：“算了，我们哥俩就是来聚聚，谈点事，要不然啊早就叫喽！” “呵呵，是啊，我们都喜欢安静，只是喜欢你这的气氛，就来了！”张清扬也笑道。 “那就不打扰了。”刘志发笑道，在临出来以前，微微笑道：“张司长，‘家’里一切都好吧？” 张清扬面色不动道：“还好，还好，只是出了点小麻烦……” “哈哈……”刘志发大笑。 张清扬也跟着大笑。等刘氏兄弟离开以后，苏伟这才愤然道：“妈的，他也太得意了吧！” “你不觉得他很蠢吗？这种话问出来有意义吗？”张清扬不屑地说，“看来啊，他是真的急了！” “妈的，看他还能笑几天，不说了，喝酒，喝酒……”苏伟自顾饮酒，随后又问道：“我可是听说刘志发的巡视组在辽河很装啊？” “随他去吧，装13的人，早晚都有倒下的一天！” 张清扬拿起酒杯，一时间有些失神，他不禁想到了小蛇，那位像蛇一位盘旋在自己身上的妙龄少女，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替她做点什么呢？ 小蛇，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你放心，我张清扬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含笑九泉。我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得到惩罚！ 又过了两天，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到郝楠楠的电话。 郝楠楠以汇报工作的口吻说道：“清扬，你上次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每笔消费都记录在案。” 张清扬点头笑道：“也难为你们了，当地的旅游业受到影响没？” “怎么会没受到影响！”郝楠楠气愤地说：“单是玉香山风景区就关了三天，损失大了！双娇集团也被他们整得够呛，双娇集团所有与我们合作的项目全都受到了打击。” “巡视组什么理由？” “巡视组的理由是我们与双娇集团的合作当中，涉嫌贱卖国家财产，造产国有资产的损失！说双娇集团在旅游开发上存在黑幕，那意思好像我们市领导收了好处！” “屁话，他们真是没事找事，非要把辽河搅得乱了天不可！”张清扬气愤地骂道。 “就是，清扬，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以辽河市的名义告他们旅游局的状，资料准备好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楠姐，如果是以辽河市的名义告状，会让上面以为你们经不起查呢，再说也没什么力度。闹起来旅游局不好过，你们辽河更不好过。” “那你说怎么办？” “告状是可以，但为什么非辽河出马吗？” “什么意思？” 张清扬得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楠姐，辽河的旅游业收入是全省旅游收入的半壁江山，辽河的损失也是我们双林省的损失，你说……” “你是说我找省委帮忙？” “对，让省委和旅游局打官司，不但影响大，而且有份量，在说职位相当。你把准备好的资料，以及这些天巡视组的种种作为，连合黄书记，你们两人一去找省委郑书记！” 郝楠楠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辽河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有省委出面，再好不过了！” “那就这样！”张清扬振奋起来，刘志发，这次你们旅游局可又要陷入麻烦喽！ “他们这是没事找事！”看到黄承恩和郝楠楠拿上来的文件，郑景柱气不打一处来。 “郑书记，这次您说什么也要给我们作主，双娇集团是我市的明星企业，每年都捐出几百万支持市政建设。这次双娇集团受到巡视组的打击，准备退出我市，你说……如果连这样的企业都离开辽河，辽河将来还怎么招商引资呢？现在不少企业都在抱怨，辽河的招商环境越来越差了！”郝楠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很是动情。 “是啊，郑书记啊，你说旅游局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我们抢下了《规划》中的那个名额嘛，他们堂堂的国家旅游局，也犯不上用这么方法报复吧？”黄承恩在一旁附合着，脸上的表情痛心疾首！ “你们放心，省委对辽河是放心的，还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文件放我这吧，明天我上京！”郑一波很有气度地说，辽河的发展让省委很有面子，省里唯一的明星城市受到打击，作为省委書記，他不出头是不行的。再说郝楠楠拿来的文件上写得很详细，巡视组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 走出省委書記的办公室，黄承恩笑着问郝楠楠：“郝市长，你的这个办法高啊！” 郝楠楠苦笑道：“我能想出这个办法吗？” “那是？” “你说呢？” “哈哈，辽河有神人庇佑啊！”黄承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让我怎么说你，为什么三翻五次的给局里惹麻烦！”旅游局局长祖明卫无奈地指着刘志发：“你说派巡视组是视察全国的旅游业，可为什么在辽河发生这种事？现在省委書記都到國務院告状了，总理要我给一个解释，你让我如何解释？我怎么解释！”祖局长气得拍了桌子。 刘志发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辽河的胆子这么大，而双林省的胆子更大，竟然拿着巡视组的举报材料找到了总理，这事可是有些麻烦了。刘志发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在辽河大吃大喝，现在把他逼到了绝路。 “我知道上次《规划》的事情，你对辽河耿耿于怀，但是也不能进行报复啊！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你就不能有点气度吗？年轻人要沉稳！” 刘志发满脸土灰，他明白又被张清扬算计了。现在，他连解释的理由都没有了双林省委郑书记告状的材料上显示，这些天巡视组让辽河的旅游业发展受到重创，而且还浪费了很多接待费用，甚至影响了辽河的招商工作。那些罪状一条一条的摆出来，每一条都足以让他喝一壶！ “你马上把巡视组给我叫回来，一定要严肃处理！”祖明卫狠狠地瞪着刘志发，“今后做事不要冲动，不要以为有点背景什么都可以做，还有很多你不能得罪的人！” 祖明卫的话越来越重，每一句都足以打击刘志发的自尊，这辈子他还是首次受到如此屈辱。 “你给双林省委写封道歉信，做出合理的解释。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我无能为力了！郑景柱说了，一定要你当面解释，我说话没用！” “我……一定要见他吗？”刘志发明白，省委一号要见自己，在他的面前还不得被骂死？ “不见……行吗？”祖明卫叹口气：“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干什么了！去吧去吧，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发火！以后……你给我安份点，司里的工作少插手！”祖明卫挥了挥手，看着面前的刘志发就来气，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调整下他的工作。 接到郝楠楠的报喜电话以后，办公室里的张清扬美美地喝着茶，心说刘志发，你手上再也没有和我抗衡的资本了！ 发改委的领导层终于下了决心，由张森代表党委和张清扬谈话。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委领层研究的结果竟然是让自己作为组长带领纪检组下去调查，副组长正是发改委纪检组的副组长贺楚涵。 这个结果太出乎意外了。同时，经过发改委领导层的讨论，决定拿东北三省中重工业比较极中的辽东省开刀。 在张森的办公室中，张森和张清扬相对坐在沙发上，他温和地笑道：“从调研组所反应出的情况来看，辽东的问题是比较多的，作为东北三省中最重要的省份，我们必须动动刀子啊！当然，这个度你要把握好，这也是让你带队的真实原因。”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张森讲得如此直接，便笑着点头。 张森接着说：“查案的事情只要交给纪检组的同事就可以了，贺副组长可是纪检系统中的女战士，你的工作还是收集一些基层资料，老工业集团的改革要从实践中得来。” 权路风云第710章 “我明白，我一定不会干涉纪检组办案。”张清扬马上领会了张森的实际用意。其实这次张清扬又碰到了一个难题，既要把握好分寸，又不能过份限制纪检组的工作，灵活性太大，如果不是成稳大气的干部真的很难胜任。 张森望着张清扬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缓和下语气接着说：“当然，该干涉的还是要干涉的，我相信你会和贺楚涵处理好的，我知道你们是老伙计了，应该不难勾通吧？” 张清扬脸色微红，苦笑道：“听说贺组长近几年脾气大涨，连领导都敢顶牛，我啊……能不能说服她可就不一定喽！” “能的，我相信能的！”张森目光炯炯，随后又笑道：“我听说老郑告旅游局的御状了，这个刘志发啊，也该长长记性了！年轻人的目光要远大一些，胸怀也要开阔。做官应该扎扎实实，只有这样，脚下的路才会越来越平坦，越来越顺畅。清扬啊，你应该从刘志发的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主任说得对，年轻人啊，不能太浮躁！” “当然了，你做得很好嘛！兵不血刃处理了这件事，办得不错！”张森的目光略带戏谑。 张清扬明白，此次双林省委与旅游局之间的官司，张森一定看出来是自己的手笔。他也不想解释，因为没必要解释，张森话中的含意并没有怪罪。 “清扬呀，我知道你这次的任务很难办，但也正因为难办，便是你最好的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你来委里快四个月了，除了《规划》的成功出台，还没有做出什么事，委领导可都在看着你哦！《规划》的成功出台，那是你钻了人家旅游局的空子，并且利用到了辽河的老关系，而这次……才是对你真正的考验！” 张清扬明白，张森又向自己交了一个底，如果这次处理的好，也许发改委就会停止对自己的考察，那么下一步东北司司长的位子便非他莫属了。张森能有这般教导，也可以看出他对张清扬的信任。 张清扬点头，他感觉张森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虽然他没下过基层，但是他的睿智仍然值得自己学习。 令张清扬郁闷的是，自己知道这个结果还没多久，消息就传出去了，第一个上门找自己的不用说，肯定是苏伟。 苏伟目光含笑，在张清扬的办公桌前晃了好久，这才说道：“阴谋，你小子肯定是阴谋，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吧？” 张清扬懒得理他，说：“我要是真想带贺楚涵一起去辽东，还用这么麻烦吗？” 苏伟摇摇头：“谁知道你小子都有什么目的，要我看……你还有更大的计划！” 张清扬笑了，摆手道：“随你怎么想吧！” 苏伟的笑容很阴，说：“我得不到的嘛，你也别想轻松得到，我已经接到了贺大组长的通知，由我陪你们下去！” “你？”张清扬一阵冷笑，很不给面子地说：“你能干什么？” 苏伟气得够呛，说：“你少瞧不起人啊，我也算是贺楚涵手下的得力干将，陪她办过不少大案！” 张清扬的笑容更阴，说：“那你别忘了，这次由我带队，贺楚涵是副组长，你小子要听我的，我是你领导！” 苏伟的头耷拉下来，不满地说：“咱哥俩谁跟谁啊，先提前说好啊，在外面你给我个面子，别动不动摆领导的架子，听见没？” “那可不一样，要是你小子表现不好，别说我当面骂你！” “你……你真行！”苏伟指着张清扬的脸：“我和你说啊，背后，你骂我什么都行，当我下属的面千万要给个面子，我怎么说也是位处长啊！” “哼哼，也是，那我就把你当成开心果吧，你小子要是天天逗我笑，我就不骂你！”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苏伟更加郁闷了，听张清扬那意思，自己好像成了他的玩具。他刚想说话，怀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瞧，得意地对张清扬说：“瞧见没，是我们贺组长来电，才多久没见啊，就想我了！” 张清扬呵呵地冷笑，说：“那你免提一个，我听听她是怎么想你的！” “别以为我不敢！”苏伟把手机放在张清扬的桌上，随后按了免提，笑道：“贺组长，想我啊？” “你小子别没脸没皮的，你死哪去了！” “我……我在洗手间呢……”苏伟的脸色大变，心说这回可丢脸了，刚想抢回手机没想到却被张清扬抓了去。 只听贺楚涵接着说：“你快点滚回来，组里开个会，研究下去辽东的工作布置。” “是，我马上到。” “快点！”贺楚涵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 在手机关掉的一瞬间，张清扬终于没忍住爆发出大笑。苏伟趁机抢回手机，脸红道：“你别误会啊，那个……打是亲，骂是爱……” 张清扬笑道，“那你敢不回去吗？” 苏伟知道说不过张清扬，也懒得理他，拿着手机就跑掉了。张清扬望着门口摇摇头，这次可真是巧了，相隔多年，没想到又要与她在一起合作了，这……真不知道去辽东时会发生什么……明天就要去辽东了，当天晚上，张清扬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张清扬起床穿好衣服，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出来敲响了贺楚涵的房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她，总之就是很想与她聊聊。 好久之后，才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谁？” “我……我，楚涵，你开下门。” “你……有什么事？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贺楚涵听出了是张清扬，声音越来越近，应该走到了门口。 “楚涵，你开下门，想和你聊聊……” 短暂的安静之后，门还是被拉开了，贺楚涵是担心他在门口这么喊，被邻居们误会。 “什么事？”贺楚涵穿着粉嫩的小睡裙，裸露着雪白的俏肩，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手上还拿着女性专用防狼喷雾。 那一刻，张清扬的眼睛有些歪，这么多年了，很久没看到她如此这般了。 “你看什么呢！”贺楚涵知道张清扬又犯了老毛病，忙拉了下衣领，晃了下手中的防狼喷雾。 “你……拿这东西干什么？”张清扬收回目光，好笑地问道。 “这么晚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流氓！”贺楚涵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关门了！” “楚涵，我……明天一起去辽东，有些工作想和你聊聊，那个……让我进去吧……” 贺楚涵瞧了瞧张清扬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突然怒目圆睁道：“有工作明天再说，我要睡了！” 还不等张清扬说话，眼前的美人已经消失，就平“砰”的一声，大铁门被关上了。 张清扬苦笑，早就知道她是不会放自己进去的。既使放进去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他深感自己的无聊，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翌日上午，张清扬与纪检组的组员坐在飞机上。此次辽东之行，主要以纪检组的人马为主，张清扬只带了东北司办公室的一位文秘，为的是有紧急文件要写时，正好能用上她。文秘是位女孩子，刚上飞机不久，就和身边纪检组的女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而贺楚涵独自一人坐在前面，没有人敢陪在她身边。张清扬和苏伟坐在后面，两人挤眉弄眼的望着贺楚涵。 苏伟轻声道：“要不你陪陪她？” “我没那闲心……”其实张清扬是担心贺楚涵当众发飙，让自己下不来台。 飞机在云朵中穿梭，他看了眼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发闷。 “胆子就这么小啊？”苏伟含笑：“我们都一对对的，就她一个人，这……多丢人啊？”苏伟继续劝道。 张清扬心想也是这么回事，便笑呵呵地起身道：“贺组长，关于这次的工作，我有几点建议……” 贺楚涵侧头，张清扬已经坐在了她的旁边，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躲，板着脸问道：“张司长请说，您是我们的组长，一切工作听您的。” 苏伟在后面暗笑，屏息静听。 张清扬刚才是找的借口，被贺楚涵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吱吱唔唔说了一堆废话。贺楚涵见他没话找话，就轻声道：“要是没有正事要谈，我想休息了。” “楚涵……”张清扬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深感无趣，又独自走了回来。 苏伟捂着嘴大笑（自然是不敢有笑声），等张清扬坐下以后，他才说：“怎么样，吃到苦头了吧？这次，有你好受的！”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也说道：“我睡了……”昨夜失眠，他还真困了。 张清扬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回到了珲水，回到了与贺楚涵一起工作的日子两个小时以后，飞机缓缓降落在辽东省省会奉天市仙桃国际机场。辽东省发改委主任杜平带队亲自来迎接。如此欢迎仪式很隆重，那是因为张清扬身份之高的原因。张清扬来之前，辽东省委副书记指使杜平，让她亲自来接机。杜平一开始还有些不满情绪，心说不就是发改委的一个调查组吗？用得着自己亲自出马吗？ 可是当杜平知道带队的是张清扬，并且认真地研究了张清扬的履历以后，她才明白，让自己亲自迎接一点也不吃亏。虽然早知道张清扬刚刚33岁而已，可是当她见到一位帅气的小伙子从机舱里走出来，仍然有些吃惊。 权路风云第711章 这就是张司长？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嘛！这么年轻就当过市委书记了？杜平一肚子的好奇。调查组的人下机后与前来接机的辽东干部相互介绍了一翻，随后，张清扬坐进了杜平的车中，贺楚涵坐进了辽东省发改委另外一位主管纪律工作的副主任的车里，其它随行人员责进行了大巴车。接待仪式，必须要对应级别，这是有规矩的。 张清扬在去宾馆的路上，仔细打量着杜平。杜平是一位风姿卓越的中年女人，虽然年近四十，但身材并没有走样，皮肤雪白，给人一种精明、干炼的感觉。 坐在车里，杜平笑着对张清扬说：“张司长，这次由我全程陪同您。” 张清扬摆手道：“发改委工作那么多，让你这个大主任陪我那可不行，我看你就让下面的人带我们走走就行了。” 杜平媚笑道：“那可不成，这是省委交给我的任务！” 望着她如牡丹一般的笑容，张清扬不好托辞，只是说：“我来到奉天，那就客随主变，不过啊……最好不要打扰地方同志的工作。” 杜平心道：还说不打扰我们工作？你们调研组下来的目的很清楚，不就是来找我们麻烦吗？嘴上却是说：“不打扰，不打扰，好好的照顾您，就是我的工作！”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就辛苦杜主任了。” 杜平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杜主任，明天……嗯，就明天吧，我想了解一下辽东老工业集团改革的事情。” 杜平明白，张清扬虽然说得客气，但这是在等着自己汇报呢，便点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在会议上就向您进行汇报。” “汇报不敢当，杜主任，和您相比，我经验尚缺啊！” “呵呵，您还不如直接说我老了呢！”杜平媚惑的地笑。 张清扬扭头瞧了她一眼，感觉赏心悦目。一双眸子闪烁着让人说不清的异彩，这个女人很有风情。 张清扬一时间醒悟到自己的失神不礼貌，马上摆手道：“杜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年纪轻轻，怎么能说老呢！” “都四十多了，还年轻呀？”杜平的语气突然又有些娇媚，好像小姑娘一般。 “呵呵，看起来可没有啊，顶多三十五岁！”张清扬很是确定地说。 “呵呵，张司长不但年轻有为，而且啊口才出众，就会讨我们女人笑！”杜平动了下丰满的身体，立刻扬起一片香味。 张清扬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然后道：“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辽东省委会让这个女人来接待东北司的调查组了。杜平虽然长得不漂亮，可是却透露出一种贵人般的气质，就像天生的交际花一般，无论融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她都会适当地调节气氛，有这样一个女人在，相信辽东省委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调查组的动向，或者说是调查对象。 这次东北司调查组下来得很突然，让辽东省委很警觉，因此就把杜平派到了张清扬的身边，目的嘛，杜平也知道自己成为了卧底。 “张司长，这次您带队下来，很看重我们辽东的发展啊！”杜平动了下大腿，穿着光滑丝袜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张清扬，那丰润的滑膩很舒服。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套着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微微一笑，扭头打量着坐在身边的女人，虽然人到中年，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刻下太过明显的痕迹，一举一动，一嗔一笑中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味。 从她的身上，张清扬见到了郝楠楠的一丝影子，只是她不如郝楠楠长得娇艳而已。相反的，这个女人的精明比郝楠楠还要明显。如果说在五年以前，张清扬没准会心动。但是现在的他久经人事，浏览女人无数，又怎么会因这样一位徐年半老的女人而忘记工作。要说对她，也只是出于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女人到了中年，能拿出来比美的除了气质，除了风度，那就是身材丰满的韵味了，这个女人，无疑很好地利用到了本身的优点。 张清扬向来喜欢聪明的女人，虽然他对聪明的女人很警惕。 张清扬的目光露在杜平的身上，而杜平也在思考着面前的年轻人到底何处与众不同？见张清扬打量着自己，眼睛一挑，笑道：“张司长？” “哦……”张清扬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好像他已经习惯这种场合，他说：“我们这次下来，主要就是想对奉天的老工业集团的改制进行调研。我们前阶段派下来的巡视组在奉天停留的时间还短，了解得不够透。这次我下来，就是想把目光主要停留在奉天。必竟奉天是东北的工业、政治、文化等中心。奉天的崛起在东北来说有象征意义。东北的振兴，有一大半要看奉天的发展！” 见张清扬说话滴水不漏，杜平也就不再问什么了，只是看了眼时间，然后笑容可鞠地说：“到宾馆后，您能休息半个小时，12点我们准备了欢迎宴。商务厅、中小企业局、外经贸厅等一些相关单位的领导会来坐陪。” 张清扬笑道：“哟，我可是受之不起啊！” “您是辽东省的贵客，辽东的发展还指望着您出谋划策呢，必须要重视！” “太麻烦地方上的同志了。” “到了，”杜平笑着说了一句，汽车停在了兴盛宾馆，这应该是辽东省发改委接待贵客的专用宾馆。 杜平首先走下车，张清扬也从车上下来，他回头一看，见到贺楚涵等人也有人陪同，便放了心。杜平看出张清扬的心思，笑道：“张司长，您放心，同事们都有人照顾，我主要照顾您。” “你们太热情了！”张清扬稍微施礼。 被杜平让进房间里以后，杜平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笑道：“张司长，这是今年上半年我省老工业集团改革的相关资料，我想对您迅速地了解当地情况有帮助。” 张清扬接下来，说：“杜主任想得很周到，谢谢了！” 其实杜平与张清扬是平级，按理说是没必要如此客气的，也无需她亲自陪同。顶多派出位副主任就行了。可是从她出来迎接自己，张清扬就能看出辽东省委对发改委纪检组一行人的重视，可能很担心东北司找辽东省的麻烦吧？ “张司长，您洗漱休息一下，我先不打扰了。半个小时后再见！”杜平很懂事地要离开。 “杜主任，谢谢您！一会儿我自己下去就行了，不用总麻烦您！”张清扬伸出手来。 “没关系的。”杜平蜻蜓点水般抓了下张清扬的手，然后轻轻放开，微笑着离开。 张清扬洗漱完以后，又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休息，顺手就拿起了杜平刚刚交给他的文件。大至翻了翻，只见上面显示辽东省国有老工业集团的转制问题在省委省政府的带领下，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四十，省委省政府称全省所有的老牌重工业集团都在面临着一次改革的攻坚战，力争用两年至三年的时间，基本完成省内所有大型国企的振兴任务，响应党中央的号召看到这样一份振奋人心的文件，张清扬只要苦笑。说得很让人振奋，但实质又有谁能清楚呢？ 文件没什么可看的，张清扬就打开电视，调到辽东卫视。正赶上是午间新闻。新闻中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到省内奉天市工业区以及其它重工业基地、公司、厂房调研、发表演讲的镜头。 张清扬更觉得好笑了，看来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为了配合发改委调查组的工作，辽东省委省政府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们的新闻媒体已经在宣传造势了。而新闻媒体上所报导的内容，自然全是积极向上的。 张清扬由此就可以看出辽东省委是不允许出事的，这是一块不好啃的骨头啊！ 辽东并没有被哪支政治势力所主导，这里是各派别争夺的场地。省委書記是南方干部，而省长是本土干部，两人的政治立场并不鲜明，属于实干型的干部。这几年两人相互间合作得不错，是中央点明表扬的团结一致的领导班子。辽东在共和国的版图中有着很重的份量。在东三省中，辽东省是份量最重的，而辽东也以老大哥自居，是以对发改委调查级应该抱以敌意。 刘系的势力近几年在老爷子的按排下，和刘远山成为中组部长以后，也相继有一些年富力强的干部进入到辽东，只是他们还并没有真正掌权，只有一位是省委常委，能掌握的力量很小。 张清扬明白，此次辽东之行，实在是很凶险，搞不好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没多久响起了敲门声，张清扬打开来一瞧，正是杜平。 杜平见到洗漱以后换了身衣服的张清扬更年轻帅气了，便打趣道：“张司长，您可真是玉树临风啊！” 张清扬笑道：“哪里啊，呵呵……” “张司，休息好了吗？” “还可以吧，我这人漂泊惯了。” “我看您是精力充沛！走吧，宴会快开始了。” 两人走出房间，杜平细心地提醒张清扬拿着房卡。张清扬心说自己还真被当成了贵客啊！ 宴会大厅在楼下，调查组的同志们早就到了，大家围在一起说着话，每一桌都有辽东发改委的领导坐陪。当然，陪他们的顶多也就是处级干部。 权路风云第712章 张清扬扭头一瞧，贺楚涵也在辽东干部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便对她点点头。杜平又很细心地招呼着贺楚涵。 官场上，对谁也不能待慢。再说杜平细心地研究过调查组的领导班子，他知道此次张清扬他们是以研究工作为由，进行经济调查来了。而贺楚涵又是中紀委驻发改委纪检组、监察局副组长，所以重头戏应该在这个女人身上。至于张清扬，很明显是来抓大局的，具体调查工作应该还是由贺楚涵负责。 杜平引领着张清扬、贺楚涵，向他们介绍辽东的一些领导干部，商务厅、中小企业局、外经贸厅的一把手全过来了。商务厅厅长孙长胜，中小企业局局长李民，外经贸厅厅长白成喜。 众人纷纷握手打招呼，相互客套着，随后相继落了坐，张清扬与贺楚涵因为是客，坐在了主位上，杜平坐在贺楚涵的身边，算是女人陪女人。商务厅厅长孙长胜坐在了张清扬的另一边。 孙长胜笑着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你不但仪表堂堂，更是年轻有为啊，我几年以前就听到过你的名子，从珲水的经济增涨，到打造出辽河神话，每一项可都是大手笔！” 张清扬大惊，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底细如此了解，而此人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友好，似乎有亲近之意。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自然客套一翻。 这时候孙长胜凑近了身体，轻声道：“张司长，也许您不知道，延春的孙长青，那是我本家的大哥，我也是双林的干部……” 张清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如此对自己，综合算下来，他也应该是辽东省内亲近刘系的干部。 酒宴开始，大家自然都是说着客套话，推杯换盏。张清扬虽然是主角，但酒桌上一但有了女人，男人往往靠边站，众人都要向贺楚涵敬酒。张清扬不想让她多喝，就笑道：“我们贺组长年轻，不胜酒力，各位还是给点面子啊……” 不料贺楚涵在桌子底下偷偷踩了张清扬一脚，举杯笑道：“第一次来辽东就受到各位同仁的细心招待，小女子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这酒还真要喝一点！” 张清扬偷偷瞪了他一眼，知道贺楚涵是在有意报复自己的多事。不过贺楚涵也没有喝醉，现在的她酒量明显比过去增加了不少。 酒宴结束后，众人都有了些酒意，孙长胜等人纷纷和张清扬握手告别。孙长胜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拉着张清扬笑道：“张司长，我来之前可是受到了贺副书记的嘱托，他要我好好的陪陪你……”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接待宴如此隆重了，原来是贺副书记发了话。贺副书记是刘远山一手提起来的干部，从北江省到京城，再到辽东，他走得稳稳当当，可以说是刘系人马插入辽东的一枚钉子。 “张司长，您和孙厅长是旧识？”望着孙长胜离开，杜平好奇地问道。她也喝了些酒，脸色粉红，更多了几份女性的韵味。 “算是吧。”张清扬点点头，这种事不好详细解释。 杜平又转向贺楚涵，笑道：“贺组长酒量真好。” 贺楚涵微微一笑，说：“哪有杜姐厉害！” “呵呵……两个女人在一起喝了顿酒，立刻熟络起来。”两人站在一起各有风情，晃得张清扬眼花缭乱。 “两位，我送你们上去休息，明天我就带你们到奉天工业区转转。”杜平客套道。 张清扬自然不会真的让她把自己送上去，忙客气了一翻，贺楚涵也在一旁说不麻烦杜姐了。就这样，杜平把两人送到电梯口，这才离开了宾馆。不过在离开前，又特意吩咐了宾馆一定要照顾好调查组的领导。 望着杜平走远了，张清扬这才回头，责怪地对贺楚涵说：“你干嘛喝那么多酒，美啊？逞什么能！” 贺楚涵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喝酒还要你管啊？你以为你谁！张司长，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听你的，但是生活上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吧？” 张清扬气得直咬牙，愤然道：“你就是这么想的？难到……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贺楚涵的身体一震，双目仿佛有些濕润，她说：“朋友……也不是什么都可以管的，我们……还是少……少说话……” 张清扬不理解地说：“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也用不着你对我这样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了？” “我做不到！”贺楚涵微微加重了语气，然后说道：“别在这和我吵，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说到这里，目光扫了一上张清扬的身后，小声道：“有人来了！” 张清扬回头一瞧，只见苏伟一脸笑意地走过来，笑道：“哟，两位领导，这么巧啊，回房休息？”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贺楚涵凶巴巴地说。 苏伟早就习惯了挨骂，没当回事地问张清扬：“我看贺组长好像有点喝多了，你……就照顾着点啊……”说着话，电梯门开了，苏伟就把张清扬和贺楚涵推到里面，他自己则是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大笑。 “你……”贺楚涵措不及防，回身指着他就想开骂，可门已经关上了。她只好捏了一下头，说是没醉，但还是有些晕了。 张清扬明白她是在逞强，这个女人是不想在自己面是示弱的。可他就是想让她承认事实，他扶住她的身体，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喝多了吧？” “别碰我！”贺楚涵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我这是在照顾你……”张清扬把贺楚涵挤到电梯的角落中，反正里面没有人，不会被人看到。 贺楚涵紧张起来，双手捏住衣领，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张清扬：“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清扬见她终于露了怯，坏笑道：“不装了？你说我能怎么样？我在这里能对你怎么样？” 贺楚涵这才明白他在调逗自己，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他的脚面上。张清扬痛叫一声躲开她，恶狠狠地说：“你怎么这么狠！” “哼，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怎么……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苏伟想和我做朋友，这两年可是没少受罪！”贺楚涵胜利地笑着。 张清扬那一刻呆住了，感觉好像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见到她对自己笑过了。张清扬有些伤感地说：“楚涵，我们这样子不是挺好吗？可你为什么要装呢？笑一笑多美啊……” 贺楚涵马上把脸板上，电梯“叮”的一声响，走出了电梯。张清扬紧随其后，说：“我和你谈一下在辽东的工作安排……” “下午再说吧，我想睡个午觉！”贺楚涵不容分说就把门关上了。 张清扬知道她是不会放自己进去了，没办法只好走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苏伟就走了进来，笑道：“哟，组长的招待和我就是不同啊，还是大套间，我只是小单间啊！” 张清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科员还是两人一间呢！” “喂，怎么没去陪贺楚涵啊？” 张清扬低着头说：“人家不让我进去……”声音有些低落。 “哈哈，好事啊，真是太好了！”苏伟却是幸灾乐祸地大笑。 张清扬言归正转，说：“你怎么看辽东省委对我们的态度？” 苏伟想了想，说：“这几年辽东的发展很快，特别是老国企的改革速度全国第三，已经有一千多家国企重组。在这样的大好形式下，他们是不想出问题的，所以……他们很想把我们安安稳稳打发走。” 张清扬点头道：“说得在理，可是那个二十多亿的汽车项目，是必须查啊，其它项目上的问题我们可以通报辽东省委自查，但这个大项目，不过问是起不到作用的。” 苏伟道：“这我明白，在来之前，贺楚涵开会传达了中紀委与发改委领导的指示，发改委的意思主要查这个汽车的项目，对不对？” “嗯，这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但是我不方便过问，我有我的任务，我要走访一下辽东那些刚刚改制的老国企。辽东的老工业集团改革虽然存在问题，但值得推广和学习。” “恐怕辽东省委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查清楚啊！事情很明显，辽东省委想捂住这个盖子！” 两人所说的汽车项目，是一年以前奉天市自主创立的项目。在辽东省委的支持下，奉天市动用二十多亿的资金，征集了大片的农田想建立一个以奉天汽车品牌为主导的汽车产业园区。可一年以后，除了荒废的大片厂区，连汽车集团的牌子都没有竖起来，这一年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二十几个亿到底用在了哪里，而辽东省委又对这件事的集体沉默，这些都说明了这个大项目从准备到施行的过程存在着太多的问题。 要不是调研组的同志发现，也许这个空壳汽车的项目将要被隐藏。在调研组发回的工作汇报上，这件事引起了发改委高层的重视，会议上一致决定拿这个汽车项目为突破口，整顿一下这几年来东北三省在振兴过程当中的不法形为，让一些省市自觉起来。 张清扬说：“我们要和贺楚涵好好商量一下，你们前期先摸底，其实要想查并不难，只是查完之后如何处理是个难点。既要维护辽东省委的面子，也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权路风云第713章 苏伟微微一笑道：“这才是你跟我们纪检组下来的主要目的吧？我想发改委高层的领导一定担心贺楚涵做事太急，不给辽东面子，所以让你来压压阵？” “你小子还不是饭桶！”张清扬笑着表扬了一句。 虽然张清扬的表扬话说不上多么好听，而且还有反讽的嫌疑，但苏伟仍然很高兴。 张清扬长长叹息一声，说：“我这次来啊，就是来和贺楚涵吵架的！” 苏伟知道张清扬在指什么，笑道：“她这个人，也是应该有个人教训一下了，要不然早晚捅出大娄子。她有好几次查案子都办得太绝，要不是因为有背景，我想中紀委的领导早让她管后勤了。” “是啊，她这么做和自身的性格有关系，她这几年的变化太多了。”张清扬明白，心中烦闷的贺楚涵一定把怨气发泄到了工作中，那些贪官成为了她的炮灰。 “女人做官，总是受到性格因素的困扰。”苏伟下了断言。 张清扬看了下手表，说：“你也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容易一次辽东，总不能就蹲在这里憋死。” “好，一会儿我来找你。”苏伟起身告辞。 苏伟走后，张清扬躺在床上，回想着与贺楚涵曾经的一切，迷迷糊糊的酒意上来了，便睡了一觉。 下午五点，苏伟来敲门，找张清扬下去吃饭。张清扬起来洗了个脸，就随苏伟到餐厅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他问苏伟：“我们现在去哪？” 苏伟笑道：“你是领导，最好别跑单帮了，先去找一下贺楚涵，看看如何安排一下调查组的那帮小姑娘！” 张清扬拍了下他的头，心里却想自己还真是疏忽了其它人，苏伟想得的确周到。他便问道：“你和我一起上去找她？” “不不……”苏伟连连摆手：“你自己去吧，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好吧，”现在的张清扬也没什么底，一想到贺楚涵见自己时板着脸，他也胆怯。 来到门前，张清扬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女人问道：“谁呀？” “是我……”张清扬奇怪，这个声音好像不是贺楚涵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张清扬一看就笑了，原来贺楚涵的房间里站了好几个调查组的小姑娘，看来她们是来找贺楚涵说话的。见到是张清扬，这帮小姑娘们马上笑着打招呼，并把他请了进来。走进来以后，张清扬就有些脸红。 小姑娘们看到张清扬的脸红了，呵呵地偷笑，两个懂事一点的连忙去收拾，张清扬装作没看见。不过不巧，有位小姑娘在收拾行礼时不小心把一件粉色的內衣掉在了地板上，她马上拿起来，然后笑道：“呀，没想到我们贺组长的尺寸这么大！” 张清扬诧异地扭过头去，这丫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是不该说的，马上羞红了脸，拎着行礼箱跑进了卧室，其它人抱以善意的微笑。张清扬也微微一笑，问道：“贺组长哪去了？” 有位小姑娘咯咯笑，指着洗手间说：“张司，一会儿您……您就能见到了……”说完以后又笑，房间里的其它人也笑了。 张清扬这才明白，贺楚涵一定是洗澡去了，他好不尴尬，说：“那……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再来吧……” 见张清扬像个大男孩似的脸红了，小姑娘们大笑，有位胆子大的更是说：“张司，没见过美女啊，这么害怕？你就不想看看美人出浴的风彩？” 张清扬假装微怒，瞪了她一眼说：“你真顽皮！” 小姑娘们又是大笑。张清扬知道在这帮小丫头们面前，自己是不可能摆出司长架子来的。也真奇怪了，算算年纪，自己大不了他们多少，可是却好像成为了被调笑的长辈一样。他不敢再多想，迈步想退出去。 可是巧合总会发生，当他走到洗手间门旁时，贺楚涵反应慢一些，等张清扬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没好气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我……你问他们……”张清扬来不及解释，回身指了下身后也张大了嘴巴的小姑娘们，然后落荒而逃，临关上门时又补上一句：“我十分钟……以后再来……” 等张清扬走后，贺楚涵怒气冲冲地盯着房间内这帮一脸的惊吓，同时又一脸笑意的女下属们，忍住火气说：“你们……怎么能放他进来呢，不知道我在……洗澡嘛！” 有位姑娘马上解释道：“我……我们也没多想，没……没想到你这时候出来，更没想到你……没穿衣服……” 贺楚涵没好气地说：“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说到这，好像又想到什么，“他……是不是看见了……” 小姑娘们的脸全红了，傻傻地说：“也……也没什么，就是……只看到了几件……” 贺楚涵这个气啊，可又不好发火，只是气愤地说：“以后记住点，不要随便给男人开门！” 小姑娘们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当贺楚涵走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小姑娘们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喂，看到没有，刚才张司看傻了，哈哈！” “是啊，好像……咱们贺组长都……lu点了……” “完了，这下可亏大了，贺组长可是代表着我们纪检组啊！” “其实也不亏啊，张司那么帅，被他看一下也没什么嘛……”一位小姑娘花痴状。 自然，她被其它几位同事拳脚相加了贺楚涵换好衣服走出来，表情调整得不错，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但心里可是难以忘记。张清扬那邪恶的目光她太熟悉了，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受到这个讨厌男人的欺负。 10分钟以后，张清扬准时敲门。站在门外的这十分钟，他努力让心态平静下来，可是眼前总是会浮现出刚才那销魂的一幕。 房间内的人都听到了敲门声，但再也没有小姑娘敢去开门。贺楚涵气闷地扫向她们，瞪了她们一眼说：“还不去开门！” 小姑娘们又是一阵轻笑，马上有人把门打开了，对张清扬笑道：“张司，不好意思啊，让你等急了！女人见男人，总要打扮一下嘛！” 张清扬脸红，贺楚涵脸更红，怒道：“就你话多！” 开门的小姑娘吐了下粉舌，对其它人暗示了一下，说：“贺组，张司，你们有事要谈，那我们先走了。”说完，又对贺楚涵笑笑，说：“贺组，刚才我们说的事……您考虑一下啊……” 贺楚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张清扬见这帮小姑娘要走，忙摆手道：“你们先找个地方坐，我和楚……呃……贺组长要谈的事情，和你们有关。” “张司，您有什么吩咐？”贺楚涵单鼻音问道，都没有请他坐下。 张清扬笑道：“是这样的，我想我们来辽东一回，也不能空手而归嘛，来了就转转，也要体验一下辽东的居民生活。我想不如大家晚上出去逛逛街，嗯，但组员们必须走在一起，不能掉队，贺组长，你……” “万岁，哦……张司万岁！”还不等张清扬说完，那帮小姑娘们就欢快地大叫起来。 张清扬好奇地望向她们，然后轻声问贺楚涵：“你说呢？” 贺楚涵无奈地说：“你定吧，这帮丫头为这事磨我一下午了，都说想出去走走……” 张清扬心想苏伟还真是了解这帮小丫头们，就对她们笑道：“你们贺组长都发话了，还不快去收拾？十分钟以后门口集合！” “是，谢谢张司！” “谢谢贺组长……” 看着这帮小头兴高采烈的离开，张清扬也一脸笑意。却听贺楚涵惆怅地说：“哎，和他们相比，我都老了！” “走吧，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张清扬叹息道。 “不了，你让苏伟照顾着点她们，我……不去了。” “走吧，我们顺便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又不是单独和我在一起，你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太累了！好吧……那我也去！”贺楚涵不满地白了张清扬一眼，但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你就装吧。 走在奉天市中街商业区，街旁的繁华虽然没有引起调查组组员们的意外，但却让张清扬感慨万千。调查组的组员们不说是高干子弟吧，家里多半是在京城的各部门上班，属于公务员家庭。他们久居京城，自然早已习惯了那里的繁荣昌盛。 而张清扬来自双林省的小县城，当他看到奉天的繁华以后，不由得想到了双林省省会江平市的落后。从城市的建设角度而言，江平市都不如辽河市漂亮。从这也可以看出来一省的经济发展。据了解，双林省整个省的经济总量还不如南方某副省级城市的经济总量高。双林的发展已经走在了全国的后头。 在东北三省中，双林也是发展较慢的。奉天的重工业集团是东北三省的老大，而北江省由于地大物博，有大兴安岭这种令世界振憾的产林基地，还有大片的黑土地平原出产优秀的农作物，使它逐渐发展起来。而只有双林省由于经济老化，人才储备不足、农业生产落后，等等一系列的大问题，导致了它的发展退化。 当看到奉天市以后，张清扬不由得对双林省忧心起来。现在的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刘系的广大干部全部派到了东南延海、西南等地，看来老爷子也看出了双林省这种地方是很难培养起干部人才的。双林省作为刘系的大本营，发展成这样，这不得不令张清扬心焦。当然，还好北江省发展的不错，那里可是刘远山发家的地方，张清扬从北江省能得到一点安慰。 权路风云第714章 想到这些，张清扬不由得叹息一声。 “怎么了？”苏伟问道。 张清扬没回答苏伟，而是扭头问贺楚涵：“你有什么感觉？” 贺楚涵深深地回望张清扬一眼，说：“双林省的发展可忧啊！” 张清扬微笑点头：“是啊，双林省……已经退步了！” “你们两个到是心有灵犀！”苏伟笑道。 “你小子别没个正形！”张清扬瞪了他一眼。 “哼，整天挨骂没够！”贺楚涵添油加醋地说道。 苏伟微微一笑，轻声道：“夫唱妇随……” 声音不大，可是却也让两人听清了。贺楚涵刚想发火，又一想如果自己真发火，那不是代表承认了吗？她扭头看向张清扬，只见他一脸的坏笑，气得她也不说话了。 众人来到中心广场，张清扬这才回头对身后的组员们说：“给你们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两小时后在这里集合，记住不能跑单帮，你们在一起相互照应着点！” “是，张司，您放心吧！”小姑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苏伟找准时机，对张清扬与贺楚涵说：“你们多谈谈工作，我不放心这群小姑娘，去陪陪他们，也有个照应。把她们接给我，两位领导放心吧。” 两人诧异地看向苏伟融进组员的队伍，和这帮小姑娘开着玩笑。张清扬心中的一个念头一闪，他忽然想到这应该是苏伟故意的。 贺楚涵也看出了苏伟的用意，心里发恨，嘴上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对张清扬说：“我不喜欢逛街，先回去了。”说完，就站起身。 张清扬慌忙拉住她的手，笑道：“你现在回去，那不更加深她们的误会吗？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谈，聊聊案子的事情不好吗？” 贺楚涵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如果现在自己离开回宾馆，张清扬肯定也会陪着回去。这样一来不得不让大家联想，原本就是张清扬提意大家出来逛街，可他却又半路和自己回宾馆，这可是有些说不清啊！她无奈地看向张清扬，说：“都是你自己找事！” “你别这样，多大点事？”张清扬笑道。指着和组员们相反的方向说：“我们往这边走，不会被发现的。” 虽然心里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但贺楚涵还是听话地点了下头。她心中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这几年想努力摆脱掉成长在张清扬身后的阴影，可是当几年后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她这位堂堂的副厅级干部仍然还是他的附属。 一想到这些，贺楚涵就十分的郁闷。看来，这些年的苦闷白受了，好像自己在他的面前永远……只是副手、助理，永远也无法在他的面前采取主动，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似乎仍然是他主导着自己贺楚涵气得捏紧了拳头，她真的很恨张清扬，但是她现在并不知道，主导这一切的是因为她自己的心！ “喂，怎么不说话啊？”张清扬扭头问道，两人已经走到商场的门前。 “啊……”贺楚涵这才发现走神了，有些惊慌道：“你说什么了？” 张清扬啼笑皆非，回答道：“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贺楚涵脸红，突然间怅然若失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欺负我……”这一刻，小女人的媚力显现出来，红润的脸颊、低垂的眼帘，都是那么的美丽。 张清扬不禁看呆了，有好久她不对自己这样了。张清扬伸手贴在她的腰上，说：“走吧，我们也进商场逛逛……” 贺楚涵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会走……” 张清扬尴尬地收回手，心想自己这个举动确实有些过份了。 来到商场里，贺楚涵马上就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女人都一样，一看到漂亮的衣服就走不动路了。看到贺楚涵被衣服所吸引，张清扬就很体贴地跟在身后，很大度地说：“喜欢就试试吧……” 一旁的“阿姨级”服务员马上拍马屁道：“小妹妹，你老公对你真好……” “我没结婚……”贺楚涵马上解释，可解释的不到位。 果然，这位中年妇女马上改口道：“男朋友对你真好。不过男朋友早晚都是老公啊，呵呵……” “呃……”贺楚涵的脸上闪过一丝害羞的阴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张清扬站在后面偷笑，那感觉仿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小妹，我帮你拿这件连衣裙试下，这是最新款，配上你的好身材，一定漂亮！来……瞧你的身材真让人羡慕……” 贺楚涵大窘，扭头看到张清扬在偷笑，恨不得踢他一脚，可这时却像淑女一样不会说话了。张清扬殷勤地接下，然后交给贺楚涵说：“来，那就试下吧……” 这个……贺楚涵本想不接的，可还是鬼迷心窍地接下来，低着头乖乖地跟在那位大姐的身后钻进试衣间。张清扬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中却是高兴极了。 对了，这才对了，这才是贺楚涵的本来面目嘛！ 贺楚涵双手死死地捏着衣服，走进试衣间后马上把门反锁上，抬手拍了拍胸脯，这才发现手心已经出汗了。贺楚涵恨死张清扬刚才的坏笑了，可是她在不经意见却也有些欣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自己说不清，总之好像……大概心中起了波澜张清扬静静地等在试衣间的门口，虽然早就知道贺楚涵脸蛋的漂亮和身材的丰满，可是当贺楚涵羞羞答答地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惊为天人。贺楚涵稍微低了头，一脸不好意思地站在他的面前。紫色的套裙穿在她的身上，正如刚才那位大姐所说，真的是突显出了身材。关键是裙摆很低，刚刚遮住大腿，粉白光泽的膝盖和白洁亮丽的小腿裸露在空气外，还有两条白生生的胳膊。 “哎呀，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小妹，这衣服太漂亮了！”大姐说着，目光转向张清扬，好像他能决定是不是买这件衣服。 “怎……怎么样，好……看不？”贺楚涵问道。 贺楚涵抬头问完，吃惊的不单是张清扬，就连她自己也有些吃惊！天哪，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为什么！贺楚涵的脸又低下了。 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看法！可恨！ 而张清扬在惊讶过后，很配合地说：“不错，买了吧……” “哟，你对女人可真好，女人嫁给你啊真是幸福！”一边的大姐见张清扬拍板了，立刻拍马屁，然后转向贺楚涵说：“小妹，这衣服是穿着还是包起来……” “那……那就包起来吧，我……先换下来……”贺楚涵接接巴巴地说，心中十分恼怒，自己怎么能让他做主了啊！ 张清扬的目光欣赏地盯在贺楚涵的美腿上，微微笑道：“连裤袜要不要买？” 贺楚涵抬头看到张清扬那充满着兽性的目光，硬生硬气地说：“不买了！” “嗯，不买也行，这样也很漂亮……” “这雙腿长得太漂亮了，穿丝袜就可惜了，露着……露着吧……”大姐接着说道，反正她又不卖丝袜，不怕少了生意。 贺楚涵更窘，心中恨透了张清扬，低头钻进试衣间，马上换下了裙子穿上自己的职业装。她这才想到自己好像有好几年没穿过裙子了，难道就是为了他吗？ 贺楚涵走出来时，发现张清扬正和那位大姐寒暄，她便问道：“多少钱？” “呵呵，小妹，你男朋友太好了，这样的男人现在可不多啦，你要抓紧啊！”大姐答非所问地说，然后才说道：“他买单了！” “呃……”贺楚涵不好意思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不料张清扬伸手揽住她的腰，坏笑道：“亲爱的，走……我们再看看哪有卖超短裙的……” 贺楚涵一脸土灰，他知道张清扬又起了调逗的心思。这个男人的坏她可是在几年前就领略到了，可是现在被他这样揽着，好像所有的反对话都不会说了，什么火爆脾气都烟消云散了，心中的感觉似乎还很……享受！ “你……为什么……要这样！”走出了这家店铺，贺楚涵推开张清扬，不满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那件衣服……确实漂亮嘛！” “你……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说什么腿光着……什么的，你……你……”说到后来，贺楚涵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事想想都害羞啊。 张清扬没理这岔，而是问道：“还买别的衣服吗？” “不买了！”一想到自己裸露着两条腿给张清扬看，贺楚涵死的心思都有了，这叫什么买衣服嘛，明明是脱光了给你看！ “找个地方歇歇，我们谈谈工作……” 贺楚涵真的很想反对，真的很想快些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她却仍然无法反驳，那股魔力仍然在控制着她。 上岛咖啡店里，张清扬与贺楚涵面对着坐在二楼的窗前，俯身就能看到美丽的夜景，外面的灯光是如此的灿烂。 “你想怎么查汽车项目的案子？”张清扬轻声问道。 贺楚涵不得不承认，虽然面前的男子在生活中有时候很……下流，很……无赖，但是当他谈工作的时候则一脸的认真，那模样很帅气迷人。 “我想了想，反正辽东省委也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不如直接摊牌，让他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贺楚涵收了收心思，回答道。 “你说得很对，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辽东省委会反对我们调查，但如果我们挑明了，他们是不好正面反对的，只能为我们提供方便。” 权路风云第715章 “这种案子一点也不难查，把当事人叫来，查查奉天汽车集团的账目，再查查他们所征用土地的各种手续，一切就会浮出水面。我想辽东省委不会不知道问题存在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指什么？”张清扬没懂得贺楚涵的用意。 贺楚涵喝了口咖啡，这才说道：“很简单，这个案子不但要查奉天汽车有限公司，还要查辽东省委捂盖子的真实原因。后者才是案件的关键！” 张清扬明白贺楚涵说到了点子上，但他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他提醒道：“楚涵，有时候该放手的就要放手，纪委办案的目地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完成党委交给我们的任务，这次我们能查出奉天汽车集团的犯罪证据，处理一些相关责任人也就会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上面的意思是不要向辽东省委开刀，不要影响辽东的大局发展，这个……” “你的意思是我们纪检组就会捣乱？我们的查案会影响经济的发展？你什么思维！我们纪检就是为了还社会一个公道，有案子不查清楚，那叫什么查案？张清扬，你现在越来越官僚了！”贺楚涵气愤地说着，到后边拍起了桌子。 张清扬为之一振，他知道苦日子还在后头呢，眼下也只能语重心长地说：“楚涵，这个社会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也是副厅级干部，难道你就不明白当官的难处？有时候……大家都需要理解，单说汽车这个项目，我相信如果不是有什么苦水，辽东省委也不会捂盖子。” 贺楚涵反驳道：“哼，你到是成他们一伙的了。张清扬，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发改委与中紀委联合调查组的组长，你怎么能帮辽东说话！你的身份代表着正义，代表着要查清事实！” 贺楚涵说完，直直地盯着张清扬，心里一片快意。好像不能在其它地方压制他。但是在工作上和他顶上一顶，让她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不得不承认，贺楚涵的思想有些……公报私仇。 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楚涵，我先不和你吵，总之……我很明白自己下来的目的，你也明白我下来的目的！” “我当然明白，你就是来控制我的，你就是来管我的，张清扬……这次，你别想管我！”贺楚涵说。 “工作上的事，不能意气用事，楚涵，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的，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查，但查到哪里我说了算！”张清扬也很无奈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何偿不想查清事实，可事实是不允许他查清，这就是我国官场的现实和矛盾。 事实永远掌握在党的手里。 “到时间了，我们走吧。”贺楚涵拿起小包就走，又扔下一句：“总之我明天开始工作，你少干扰我们纪检组的事！” 张清扬站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心想美女涨了脾气，仍然是风情无限啊！ “贺组，你也买衣服啦，买了什么？”大家聚在一起后，早有组员看到了她手上的购物袋。 还不等贺楚涵反应过来，购物袋已经被抢了去，大家把裙子拿出来欣赏，大惊道：“哇，太性感了，没想到贺组也敢穿这样的裙子啊！” “贺组，多少钱？” 贺楚涵心说完了，扭头看向张清扬，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一千二……” 等张清扬说完，贺楚涵心说更完了，这不让人误会吗？ 果然，大家又开始说了：“张司就是有男士风度，不像苏处长，让他付款，他跑得远远的，哼！” 苏伟偷偷拍了一下张清扬，笑道：“你小子真行！” 张清扬刚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说话的，这误会恐怕是解释不清了深夜，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但辽东省常委院二号楼的书房仍然亮着灯。徐春寒省长坐在沙发上和常务副省长向德志深切地聊着。别看徐春寒已经年过六十，但仍神采奕奕。 “德志，这次发改委和中紀委联合调查组到辽东，我们一定要引起重视啊！我看明天你见一见那个张……张清扬……”徐春寒抬手摸了下头顶。 “省长，用得着吗？我们行得端坐得正，没必要如此低三下四吧？”向德志很不解地说。 “哎，你不懂啊……”徐春寒摆了下手，接着说：“你也知道在国企改革、新企业的重组，以及政府对新项目的投资与支持上，还存在着一些隐性问题。如果这时候被抓了把柄，那会影响大局的。在说……我担心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您是说省委那边的贺……” “唉，这事……还是不要细讲……”徐春寒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才说：“最近听说他很活跃啊，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汽车……” 向德志点点头，说：“您放心，我会把那小子哄得高高兴兴离开。” “你别小看他，”徐春寒提醒道，“他……” “他不就是上面有人吗，有什么好怕的！”向德志抢下了徐春寒的话。 “你不懂，你知道他上面是谁吗？”徐春寒微微一笑，“德志啊，我说过你很多次了，对政治要有觉悟，该了解的就多了解一些嘛！现在对于这小子的身世……高层都知道了，你怎么还不知道？” “这个……”向德志有些脸红，虽然知道张清扬上面有人，但以他的级别，还真不太清楚张清扬的根到底在哪，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他又说道：“我知道他和刘家走得挺近，外亲吧？” “呵呵……”徐春寒笑得很神秘，德志啊，和你说实话吧，他是刘部长的儿子，刘老的孙子！” “什么！”向德志拍了下大腿，“真的？” 徐春寒摇摇头，对这位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很不满意，可是放眼辽东，等自己退下那一天，徐春寒也只放心把辽东交给他。徐春寒长长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关于张清扬的身世，别说京城部委，就是公子圈里也都知道，你怎么还不了解！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才没向你提醒，没想到你……哎！” 向德志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我想这么一位年轻人，不值得重视。” “你又说错了，现在他来到辽东，那就说明代表着刘家，你懂不懂？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出刘家的意图，再说省委贺……他和刘家的关系。” 当徐春寒把这一层关系说透，向德志才恍然大悟，他明白自己犯下了一个愚蠢而幼稚的错误，他低下头好久，这才惭愧得抬起来，说：“我现在明白了，这么说来，张清扬此行，就是来帮助贺……是不是？” 徐春寒眯着眼睛，很有些不解地说：“当然，从现状来看，也有可能是巧合，必竟他的身份是东北司的常务副司长，而且张森也老了，他其实就是正司长。因此，还真不太好说。” “你说他来辽东纯粹是为了工作？” 徐春寒分析道：“很有可能，据我的人汇报说，没看到他与贺……联系。再说我们反思一下，前不久发改委派下来的调研组不是查出了一些问题吗？这次纪检组插手辽东的问题，由他这个司长带队，也说得过去。” 向德志点点头，但又摇头道：“但既使他真的是为了工作，我们仍然无法清楚刘家是否给他安排了别的任务。因此啊，您说得对，不能掉以轻心，我明天就陪陪他。” 徐春寒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嗯，这么想就对喽！德志，最近你要小心点，如果将来……姓贺的没准是你的大敌啊！年初他下来时，我就感觉刘家有意让他打开辽东的局面……” 向德志的脸上不再轻松，辽东的省委書記马跃年龄即将到站，徐春寒应该会接任书记一职，而空闲的省长一职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上头在这个时期安排贺静远来辽东，意思是很明显的，就是想争一争省长一职。而和贺静完的资历年龄相比，向德志都要差上一大截，因此这半年他的表现将很重要。如果在这个时确辽东出现问题，他这个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些，向德志便问道：“省长，明年……马书记的事……是不是定下了？” 徐春寒点点头，说：“老马已经65啦，虽然精神头不错，可惜啊……指标是硬性的。”他所说的指标是国家高层关于省部级官员的退休制度，一般来说，如果不能再上一层进入国家高层，那么部级官员65岁就必须退休。而进入决策层那就不同了，这是领导的最高级别，就会再多干上一届。 向德志微微一笑，说：“那我就要提前恭喜你鹏程万里了！” 徐春寒苦笑着摇头，说：“有什么可喜的啊，我也62了，再说……最近几年中央提出干部年轻化，像我这个岁数啊，能否再进一层，还真难说！” 向德志不以为然道：“辽东发展得这么好，地位越来越重要，我看一把手进上面决策层是早晚的事，下届您努努力，没准就到京城上任喽！” “呵呵……”徐春寒笑了笑，说：“的确有人提出加大我们辽东在高层的话语权，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个省委書記会不会是别人啊？” 向德志听懂了徐春寒的意思，深思道：“您是说……老贺……这次要长期在辽东安家了？” 权路风云第716章 “很有可能啊，老贺在京城干过，又有刘远山撑腰……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事……”徐春寒站起来，摆摆手说：“总之，远的不说，先把近期的问题解决吧。你明天探探张清扬的口风，看他是不是坚决查奉天汽车集团，如果他们真要查，我们……也不能拦着，你和小凤说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到时候我说句话，低调处理吧。” 向德志的表情沉重起来，叹息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女人……真不能惯着啊！” “这事也不能怪小凤，你回去别乱发脾气，好好和她讲。” “我明白，您放心吧。那我先回去了，不多说了，您早点休息。” 望着向德志离开，徐春寒的脸很沉重。别看他表面上谈笑风生，但心里仍然隐隐有心担心。在得知张清扬要来辽东后，徐春寒的神经就有些紧张起来，要知道辽东这几年发展得的是很快，可是在快速的发展背后，也隐藏了不少不能揭开的盖子。老书记马跃就要退了，一但发现问题，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他这个省长，那么他再进一步的愿望就很难实现。 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他猜不透张清扬此行到底是何意。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刘家？或者是为了贺静远？如果单是为了工作，那还好说，徐春寒有信心面对这一切，但如果他是刘家派过来的先锋，是为贺静远上位而来助阵的，那么徐春寒可就担心起来了。 当然，徐春寒也有自己的对策，纵横官场四十年，他又怎么会真正怕一个毛头孩子？如果真有人阻碍他的进步，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其实徐春寒他们想得太多了，张清扬此行并没有那么复杂。虽然他也深知刘系第二代的干将贺静远，父亲曾经的得力助手被刘家安排来了辽东。可是在他来之前，并没有得到过老爷子，或者是其父刘远山的某种要求。 刘系人马比徐春寒他们想得要精明得多，或者说要正派得多，纵观活跃在大江南北的各号刘系第二代人物，他们如果真没有什么能力，又怎么会走向仕途的高点？每人都想升官，但刘系的人物都是凭着实力走上政治舞台的。 就比如说张耀东、贺保国，这两位就是典型的实干型干部。再往年轻一代去说，那么有能力的人物就更多了，比如浙东副省长金淑贞，辽河市长郝楠楠，浙东公安厅厅长李金锁，等等，这一批人无不都耀眼一时。 虽然刘家没有什么详细的安排，刘远山也没和贺静远打招呼。但是当贺静远得知张清扬来到辽东调查时，心中还是起了一些小波澜的，要不然他就不会让心腹杜平、孙长胜等人热情接待张清扬。在贺静远的心里，他这个外来户还真希望在这紧要关头辽东出点什么事情，那样他将是获利者。 现在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了张清扬的身上，虽然大家想法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私心，可最后能起作用的人正是张清扬。现在的张清扬也已经认识到，他无形中卷入了一场政治漩涡之中，如果自己处理不好，可能会引火烧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杜平就来敲开了张清扬的房门。 “张司长，休息好了吗？”杜平站在门口一脸笑意。 “还不错，杜主任，快请进。”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把这个风情女人让进来。他注意到今天的杜平换了身衣服，脸上略施了薄粉，看上去精明而干练。 “张司长，这是我们为你安排的最近几天的行程，你看下有没有问题。”杜平把文件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放到桌子上，说：“客随主便吧，我们的要求，想看什么，在来之前就和你们做过勾通，因此我这几天就完全把自己交给你了！” “呵呵……”杜平掩嘴轻笑，稍微扭了两下腰身才说：“张司长，你这话可是容易让人误会哦，呵呵……”随着笑声，脸有些红。 张清扬陪着笑道：“误会就误会吧，能与杜主任这种美丽的女人在一起工作，真的很幸运！” “还美丽呢，我都徐年半老了！”杜平痴痴地笑着，并没有觉得张清扬的话过份。 张清扬心中微微一乐，看来此女不简单啊，周身上下都有一种让男人痴迷的气质。虽然他不至于被她迷倒，但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还是要小心为上的。他笑道：“谁说的徐年半老啊，我看您风韵犹在！” “呵呵，你可真会说笑……”杜平望着张清扬，美目流盼，这才接着说：“昨夜突然接到通知，向省长今天会参加我们有关老工业改革的研讨会，并且提出来单独和您聊上一会儿。” “哟，这可不敢当啊！”张清扬略显得激动地说：“向省长这么忙，还挤出时间看我。” “张大司长大驾光临，向省长自然要见见你。现在我们就去会场？” “好吧，现在就走，顺便叫上贺副组长。” 两人走出房门，张清扬心中盘算着向德志为什么要见自己。杜平轻轻敲响贺楚涵的房门，贺楚涵应声开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看样子刚刚收拾完。张清扬的思绪不由得被她勾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心中笑道还是那么漂亮啊！杜平再有风情，又怎么会比得上你的青春活力啊。 杜平笑道：“哟，贺组长真是年轻漂亮。” 张清扬一旁附合道：“那是，贺组长是我们发改委的一朵花！” 说着话三人向前走，贺楚涵趁杜平不注意，狠狠地踩了张清扬一脚。张清扬暗笑，轻声道：“怎么不穿新裙子？” “扔了！”贺楚涵没好气地说。 张清扬深感无趣，不敢再调逗她。 老工业改革研讨会的所在地，热闹非凡，不但云集了辽东省各个部门的领导，就连奉天市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也来了，其余一些大企业的老总更是来了不少。一看到这场面，张清扬心里就有了数，看来辽东省委是想作秀给自己看啊。想哄小孩子吗？他微微一笑。 所谓的老工业改革研讨会变成了辽东近两年工业改革成果的展示，而目的自然是向调查组的同志们传达一个信息，辽东在飞速发展，辽东的工业稳步向前，辽东的一切都欣欣向荣向德志如约而来，在杜平的牵引下，他与张清扬见面。 “张司长，真是年轻有为啊，看到你，我可真是老喽！”向德志握着张清扬的手寒暄。 “向省长客气了，这话可是让我脸红啊。您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过来，让我很感动。” 两人相互客套了几句，就落了坐，研讨会正式开始。先由辽东省发改委、商业厅、外经贸厅，以及奉天市工业园的领导们汇报了近期的各项工作以及措施。汇报内容自然是一项项经济指标以及数据。 接着，向德志发表了讲话，综合概况了辽东老工业改革的经验以及难题，并且详细向张清扬讲解了辽东未来的发展目标，以及加大老工业重组，新工业项目上马的信心。 随后，张清扬表示了对辽东发展的肯定，并且希望下基层摸经验等话会议在杜平的主持下，一项项开展，最后是由省内的民营企业家们畅谈对辽东未来发展的看法以及建议，一切都井井有条，没有任何问题。 张清扬坐在会场上深思，他明白辽东省的领导表面上越是没问题，那么就有可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自己如何去摸他们的底，如何查清奉天汽车集团这个空壳子大公司倒下的真实原因，这都是难点。 但最难的一点还是如何面对与辽东省领导发生的碰撞，这种碰撞如果处理不好，再联系到他身后的背景，就有可能被高层曲解，那样就会产生一次严重的政治事件。现在一心想低调的张清扬可不想被吹到风口浪尖上，面前的向德志，他需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会议结束后，向德志在会议室里，单独接见了发改委与中紀委联合调查组的负责人。张清扬、贺楚涵、苏伟等参加了会见。杜平、孙长胜等人坐陪。 向德志开门见山道：“张司长，你对我们辽东的老国企改革，以及工业的发展成果有何看法？我很希望你能提出一些针对性的批评和意见啊！我知道辽河的工业改革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本身又是学经济的，因此你很有发言权。” 张清扬明白，别看向德志说得很谦虚，但这种谦虚又何偿不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他微微一笑，客套道：“各种数据表面，辽东的工业改革是成功的，单从gdp上来看，这几年辽东经济的增涨就很可观啊！两年时间有一千多家老国企进行分化、买卖、破产、重组等，又有几十个大项目，几百个小项目的运作上马，这是切切实实的成绩！” 向德志点点头，他对张清扬的表态很满意，笑道：“当然，问题也不是没有，我们还需要努力。张司长既然下来一次，就不如多走走看看，没准就会为我们提出一些建议。” 张清扬旁边的贺楚涵听到张清扬拍马屁，心里恨恨的，虽然她明白张清扬不可能直接提到奉天汽车集团的事情，但仍然很不满。 就在这时，只听张清扬话锋一转，说道：“当然，我现在对辽东的了解只是从文件和数据上了解的，我现在很想请问向省长，辽东在新项目的研发上，是否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请恕我直言，我们前期调研组的同事们可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就比如有些项目的夸大其词，有些项目的假大空，还有些项目的资金烂用问题。您也知道，在辽东工业改革的道路上，发改委、中央财政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与金钱，但这些金钱是否真的发挥了作用，是否存在一些违反乱纪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调查组来辽东的真实目的。” 权路风云第717章 看到向德志皱了下眉头，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向省长，我是您的晚辈，因此说话就直一些，您别见怪。我的意思就是，希望辽东省委能够支持我们调查组的工作，该查的就要查一查，没问题更好，有问题了我们可以尽早的改正。您说呢？” “呵呵，张司长真会说话啊！”向德志意味深长地笑道：“在此我表态，回去以后会向各基层政府，各相关部门发文，让他们配合调查组的工作，我也会同省委商议一下，如果调查组人手不够，看是否可以抽调一些辽东纪委的工作人员协助你们的工作。” 张清扬马上感谢道：“多谢向省长的理解，多谢辽东省委省政府的支持，我想辽东省有如此开明的领导干部，辽东的腾飞指日可待！” “客气了，客气了……”向德志脸上陪着笑，心中却想这小子是挺会说话的，难怪会引起徐省长的重视，年轻人不简单！ 张清扬接着说：“当然了，调查工作由贺组长负责，我的主要工作嘛还是学习，学习辽东经验，学习辽东的国企改革之路，这些都该引起我们的关注！” “张司长放心，我们辽东省委一定配合你的工作，你想看什么就和小杜说嘛，由她陪你去。”向德志又转向贺楚涵，笑道：“贺组长啊，我们辽东等待着你的检验！” 贺楚涵的脸色微红，心想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支持调查组的工作，便笑道：“向省长，我们接到举报，是关于奉天汽车产业集团的，我们想先看看那的情况，还希望您行个方便。” “这个嘛……当然，当然啊，我们省委全力配合，我会和相关部门勾通的。”向德志说道，然后看了眼手表，站起身说：“不好意思啊，我半个小时以后要参加个会议，先到这里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就和小杜说，她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向省长慢走啊……”张清扬满嘴好话，送向省长走出会议室。 “你太心急了。”等向德志离开以后，张清扬低声对贺楚涵说道。 “谁像你就会拍马屁！”贺楚涵白了他一眼。 在杜平的带领下，调查组的人马参观了奉天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园区。奉天高新技术园区是东北最大的高科技产业研发地，走到这里，张清扬还真不得不佩服辽东省委省政府的大手笔。 这里就像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从生活配套设施，到整体建筑规划以及景观布置，无不都匠心独运，处处体现出科技含量。看到这里，张清扬不由得想到了辽东市由自己打造出的临岸西城，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临岸西城属于商业、生活圈，而这里属于产业开发地。 截止目前，这里共有入驻企业800余家，已初步形成重金属研发、军工科技、光机电一体化的产业集聚，并广泛分布于现代服务业的诸多领域。入驻企业中，归国留学人员创办企业100余家，高新技术企业36家；拥有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1家，市级企业技术中心5家，博士后工作站2家；拥有各类专利和著作权200余件。孵化培育较成功的企业累计达30家。去年园区实现总产值150亿，上交税收7.2亿。 张清扬明白，这些数据虽然也有水份，但基本上可以说是事实。从规模和所参观的公司上就可以看出来，科技园是成功的。关键是这里汇集了大量的人才，甚至有些公司里都可以听到参杂着中英文的对白。像这种情况北方企业是很少见的，只要像京城、东南延海等地的企业才会如此。这些都是东北其它两省不具备的。 “双林省和北江省最落后的还是缺少人才啊！”张清扬对身边的杜平、贺楚涵感叹道。 贺楚涵点点头，虽然以纪检人员的敏感，她不喜欢辽东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但她不得不承认，辽东的开发，奉天的建设的确比双林省高出一大截，辽东干部的确有牛的资本。 杜平笑道：“张司长说到了点子上，自从辽东响应國務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号召后，马书记，徐省长都比较重视人才的培养和吸收，在老工业项目的基础上，积极招商高科技项目，投入大笔的资金扶持新型产业，这几年产生了很大的经济作用。” 张清扬扭头望着杜平的脸，淡淡地说：“但是高新技术园的成功，并不能代表全部的成功啊！辽东这几年改革的步子很大，新项目的上马也很多，可是新项目不是所有都成功了吧？” 杜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笑笑，缓和道：“张司长还想去哪看看？” 张清扬笑道：“你的本子上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杜平摇晃着小腰微笑，娇媚地说：“那……两位听我的？”说着话，目光在张清扬与贺楚涵的身上一扫。 “嗯，听你的。”张清扬点点头。 贺楚涵本想反对的，可是在外人面前又不好让张清扬下不来台，也就点头道：“那就听张司长的吧。” 杜平看了眼时间，笑道：“今天先这样吧，天都晚了，再说两位也累了一天，上午忙着开会，下午又跟着我跑这么远的路。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新河工业园看看。” “那我们回去吧，”张清扬心中想着别的事情，眼下还没有统一的思路，他不想多说话。辽东给他的感觉很复杂，他知道这次下来对他的本职工作是有帮助的，因此他想好好的盘算一下。 “新河工业园就在奉天下辖的县级市新河市吧？”贺楚涵问道，她脑中一闪，好像奉天汽车集团就在新河。 “对，贺组长真的很了解我们这里。”杜平回答，随后又详细介绍道：“新河是奉天市重工业集团比较集中的地方，只是由于都是老工业，到新世纪以后渐渐被淘汰，很多老牌重工国企负债累累。辽东省委省政府在向老国企动手术以后，首先就拿新河开刀，通过两年的项目重组，品牌转让等等，新河已经重新焕发了青春。在全省一千多家老国企的改制中，新河就占据了三分之一，可以说新河是辽东的工业品牌。” 在杜平说话的时候，张清扬详细地研究着她，发现这个女人在媚惑的姿态下，还是有些能力的。同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的口音听起来不像辽东本地人。由于辽东省在东北三省中最靠近关内，因此当地的方言与双林省、北江省差距很大。而听杜平的口音，感觉是地道的北方话，并不像辽东话那样软。 杜平说完话，扭头见到张清扬看自己看得呆了，禁不住脸色一红，羞涩地说：“张司长，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说得很对，我都听得呆住了。听你的口音不像辽东人啊？” “张司长果然厉害，呵呵……”杜平一阵娇笑，另一侧的贺楚涵直皱眉，杜平接着说：“我是北江人，后来到分到了辽东。” “哦，原来是这样，”张清扬笑了笑，“怪不得啊，辽东女人可是没有江北省的漂亮，呵呵！” “张司长过奖了，我漂亮啥呀！”杜平一下子就说起了家乡话，把“什么”说成了“啥”，更增添了一些媚意。 一旁的贺楚涵恨恨地盯着张清扬，心说老毛病又犯了，就知道讨女人好听的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有些酸酸的。 三人坐上返回的车，一路上贺楚涵听着张清扬和杜平交谈甚欢，心里对杜平十分的不满。她假装累了，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张清扬猜透了贺楚涵的心思，便和杜平聊得更热烈了。 杜平把他们送回宾馆，然后独自离开了。本来杜平想留下陪张清扬吃饭的，临时接到了向副省长的电话，也就着急先走了。张清扬明白，向德志是等着杜平汇报呢。不过让张清扬不解的是，杜平完全没必要告诉他是向德志打来的电话，她为何要向自己讲清楚呢？ 张清扬站在宾馆门前，呆呆地想着，今天所见所听到的一切，都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特别是杜平，处处透露出一股神秘感。 “张大组长，我看你应该陪着杜主任走！”望着张清扬的目光还盯着杜平远去的小车，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淡淡地说：“怎么，吃醋了？” “你……”贺楚涵的脸羞红，不满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三十几岁的人了，一点正形也没有。” 张清扬望着她笑，也不说话，这时候苏伟跟上来。他对张清扬说：“看见没有，辽东的人对我们盯得很紧啊！” “你小子还真不白给！”张清扬夸奖了一句。 苏伟得意地笑着，说：“也不能白跟着你走嘛！” “你也就知道拍马屁！”心情不好的贺楚涵把气全撒在了苏伟的身上，然后对张清扬说：“我们时间有限，明天是不是正式调查？” 张清扬摆手道：“先去新河看看，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开个会议，研究一下，我有些疑问。” “我参加不？”苏伟跃跃欲试地问道，被贺楚涵骂了也浑不在意。 张清扬点点头：“来吧，正好缺个端茶倒水的。” “我草，你小子就知道欺负人！”苏伟一听这话，原形毕露。 权路风云第718章 贺楚涵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可笑过之后又觉得自己正跟张清扬打冷战呢，不应该笑的。随后立刻收住笑容，板起了脸。张清扬看着贺楚涵做了个鬼脸，抬起一脚踢在苏伟的屁股上，笑道：“让你小子骂人，以后长点记性！” 苏伟捂着屁股大叫一声，然后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嘻笑声，他扭头一瞧大叫不好，这下可丢人了！原来身后正是调查组的组员们。张清扬也回头笑笑，对大家说：“我跟苏处长闹着玩呢！” 苏伟会意，马上笑着扳住了张清扬的肩头，在他耳边道：“还算你小子补救得急时。” 刚才张清扬的确忽略了其它组员，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伤害朋友面子的事情。玩笑归玩笑，但有些事还是要考虑到。苏伟怎么说也是高干，不能让他在下属面前抬不起头。 张清扬向后挥挥手，说道：“小周，过来一下。” 小周就是东北司陪同下来的秘书人员，当然不是他的专职秘书，只是东北司办公室中的文秘职员。小周答应一声跑了过来。 张清扬吩咐道：“今天的所见所闻全记下来了吧？” 小周晃了晃手上的笔记本，笑道：“全记下来了，回去以后我再整理一下。”跟随司长出差，得到重用的机会太得难了，小周努力表现自己。 “嗯，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存贮器，把每天所见到的东西全记下来，回去以后要开会研究。” “张司长，您放心吧，我24小时陪在您身边！”小周一时高兴说道，可说完之后才发现这话太曖昧了，身后已经传来了一阵轻笑，她可爱地吐了下粉舌，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是说……陪在您身边记录……” “那也不用24小时啊！”身后的小姑娘们哄笑起来。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对贺楚涵说：“你的组员怎么阴盛阳衰啊，男的才四五个人！” 贺楚涵得意道：“女人办案，比男人强！” “行了，我们大家先去吃饭吧。”张清扬对大家招呼道，他现在终于明白苏伟为什么对这帮丫头那么客气了，看来领导着这样一群活泼的属下，不是简单的事情。 “向德志表面上支持我们的工作，可实际上就是不支持，你看他今天说的话，当我提出要求时，他就说有事离开了，这叫什么省级领导！”贺楚涵坐在沙发上，不满地说道。 晚饭过后，三人来到张清扬房里开会。贺楚涵想到白天向德志的表现，就一肚子气。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说：“人家怎么说也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你当面要查奉天汽车集团。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借口说有事离开，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果换一个人，估计就没这种待遇了！” “为什么？”贺楚涵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看向苏伟，苏伟马上表现道：“你没发现这次联合调查组的组成人员都有一个共同点吗？真不知道上面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我们三个的父亲……” “他把我们当成了高干子弟？”贺楚涵恍然大悟，突然惊醒，叹道：“是啊，我们三人的身份……上面是有意的吧？” 张清扬说道：“你们说得都对，我今天在和向德志谈话时才想到这一点。辽东的问题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可辽东又比较敏感。轻易不好查，派我们下来，会降低这种敏感度。辽东省委必须要卖我们‘三个太子’一个面子啊！”说到最后，张清扬一脸笑意。 “这帮老家伙，也太会算了！”苏伟拍着大腿笑道。 “辽东……这几年的政治地位越来越高，不得不引起重视，普通人过来，是压不住的。”张清扬长叹一声，“我们只查这么一个案子，可中央必须要全盘考虑啊，你们以为当领导那么容易吗？” 苏伟与贺楚涵双双低下头，他们明白张清扬说得对，这也是共和国政治的特色。中央在针对一些重量级省份时，往往都是政治上打击，经济上倚重，这也是无奈之举。各个省放在古代，就是一方诸侯，轻视不得。 “那你说怎么查？上面让我们查，还要给辽东面子，在不破坏辽东的基础上把案子查清，这可能吗？！”贺楚涵无奈地说，她必竟是女人，不可能想通上面的全盘计划。 而现在张清扬所想的却是，针对这次辽东之行，刘家的长辈以及刘系的各位干部，他们又是怎么样的态度呢？甚至国内其它政治派系又有何看法？辽东在共和国版图内长久以来独树一帜，是各大政治势力想染指的焦点。在高层的眼中，政治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简简单单的一件案子要牵涉到很多势力以及利益关系，不容轻视。案子好查，可如何处理案子背后那错综复杂的权利网络成了难点。单凭自己，可以对付那些比狐狸还精明的各方治势力吗？张清扬犯了难，他现在才明白随着地位的升高，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再也没有初出茅庐时的那种冲劲儿，现在的他所考虑的竟然也是政治利益。 “喂，老大，你想什么？”苏伟推了他一把。 张清扬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没什么……”现在的他觉得陷入了黑暗之中，很需要有人为他点亮一盏灯。 “那我们怎么办？”贺楚涵叹息一声，虽然她有查案的胆子，但是身为一名干部，如何完成上级的任务，达到上级的要求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难的就是上级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 张清扬抬头看了看贺楚涵与苏伟，笑道：“你们从杜平身上发没发现什么疑点？” “什么疑点？”两人一口同声地问道，随后贺楚涵不屑地说：“哦，是不是她很漂亮啊？” “说正经事呢！”张清扬瞪她一眼，说道：“她明知道我们要查奉天汽车集团，还要带我们去新河工业园，就是为了什么？” “对啊，按理来说她不会主动安排的……”贺楚涵若有所思，“看今天向省长的意思就很清楚了，可她为什么要我们去新河？” “这是为什么？”苏伟问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说：“我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先不说这事，我们研究一下案情。”贺楚涵还是喜欢研究老本行，拿出一些相关资料。这是他们调查组下来之前，东北司的巡视组所掌握到的一些情况。 “没看到实际情况，怎么研究？”张清扬苦笑着问贺楚涵。 “情况其实很清楚，这些资料上都有显示，我们要研究的就是查案的思路。” “那好，就请贺组长阐述一下查案思路吧。”张清扬对苏伟挤眉弄眼的，脸上挂着笑。 贺楚涵明白张清扬在奚落自己，但仍然忍着火说道：“我认为，应该先从……” “他们一定要去新河？” 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中，向德志皱着眉头问眼前的杜平。 “是的，我拦也拦不住，再说这事也不好硬拦，必竟表面上要支持他们的工作。”杜平解释道。她刚才已经把这一整天的情况进行了汇报，只是把自己提出带张清扬等人去新河的事情讲成了是张清扬主动要求的。 “嗯，你做得很好，让你带他们去，我还是很放心的。”向德志微笑着点头。 “我真的很担心……”杜平迟疑地说。 “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要去就去吧，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反正我们省委省政府又没贪污受贿，不用怕！”向德志大手一挥，很有领袖的气质。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随机应变吧。” “呵呵，小平，省里让你陪他们是经过多方考虑的，大家都认为你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您过奖了！”杜平谦虚地笑着。 “周日是小凤的生日，别忘了来呀！”杜平放下身架，平易近人起来。 杜平笑道：“当然啊，我不会忘的。小凤早就通知我了，前几天还拉着我去买衣服呢！” “呵呵，哎，都四十岁的人了，可她呀……还总像个小姑娘！”提到嬌妻，向德志一脸的幸福。 “你们男人啊，还不满足呢！女人太贤惠，你们怪没风情；太有性格又觉得不够稳重，我看就是把你们惯的！”杜平娇媚地说道，一时间没有了女干部的神色。 “呵呵……不愧是同学啊，你们两个批评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向德志哈哈大笑。 杜平看了眼时间，说：“省长，我不耽误时间了，您要是回去晚啦，保不准小凤来查岗！” “哈哈，你呀你……嘴巴就是厉害！”向德志指着杜平笑，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向德志站起身要送杜平，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一捏，轻笑道：“好软……” “讨厌……被外人看见，过几天我找你……”杜平抛了个媚眼，用力捏一下他的手。 两人目光中交流的神色可不像刚才那种领导对下级了，而是男人对女人杜平与向德志的妻子周喜凤是同学，当周喜凤嫁给大他十五岁的向德志以后，一下子就成为了同学眼中羡慕的对象。要知道当时的向德志是正厅级干部。向德志四十岁才结婚，之前并没有结过，因此对周喜凤十分宠爱。恰巧杜平被分配到辽东省工作，从那以后，借助周喜凤的这层关系，又加上她八面玲珑懂得拉拢人，仕途的路上得到过杜平的多次相助，稳坐发改委主任的位子。 权路风云第719章 周喜凤平时把杜平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只是为人有些高傲，总是觉得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如她。话里话外透露出一种意思：如果没有我，没有我家老向，你杜平不还是个小小的科员吗？ 杜平表面上对他们感恩待德，但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周喜凤就不得而知了。别看她自认为了解杜平，其实她对杜平的性格那是一无所知。更何况，向德志与杜平之间的真正关系，周喜凤也不知道。 杜平刚刚走出省政府办公大楼，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号码，微笑着接听：“远哥……” “情况怎么样？”对方的声音很低沉。 “明天带他们去新河。” “嗯，做得不错。小平啊，其它人知道这个消息吗？” “我刚从老向那汇报完。” “老向什么态度？” “好像早有准备，很有自信的样子。” “嗯，”对方点点头，然后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小平，想你了，今天……过来吗？” “改天吧，来……那个了，不方便。” “呵呵，那好吧……”对方有些失望。 虽然在杜平面前，向德志表现得很自信，好像并不在乎张清扬他们要去新河，但实际上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半年来，奉天汽车集团的项目成了他的心病。一想到这个项目，他就不得不想到家中的嬌妻。女人啊，都是自己给惯坏的！ 向德志坐在小车里微微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其实他正在缜密地思考着。一想到家中那位年轻的老婆，他可真是又爱又气。老夫少妻，其中的甜蜜自然不用说。每次工作太累了，只要看到家中那位漂亮的女人，向德志都会感觉这辈子的奋斗值了！ 但是幸福是幸福，和大多数老夫少妻一样，向德志必竟五十五岁了，在房事上面一年不如一年了，所以在幸福的背后，也有无性的生活。虽然这几年，老婆买了不少补肾药给他，可是也就两分钟的事。每当夜晚来临，看着嬌妻可人的身体，向德志都有些难受。人老了，他反而对这方面的事情更热衷起来，只是有心而无力。 还好，最近向德志又偷偷服用了一种进口药，只要每次办事之前服下一小粒，他在床上的表现立刻就勇猛无比了。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 做人做到他这个岁数，他也别无所求了。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能够成为辽东的一把手，那时也就可以安心退下来了。 他现在刚55岁，是还有可能再争一争的，但前提必须是在58岁以前能够成为省长。那样等徐省长退休后，他才有可能接任。自然这些只是他们的想法，如果中央干涉辽东的干部，一切还是未知数。 想着想着，向德志不经意间摸了一下前胸口袋里的小药丸，他才发现自己想得跑题了。他睁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想到今天要如何与老婆小凤谈一谈汽车项目的事情。这个才是眼下最要紧的啊！提起汽车项目，他就不由得头疼。更何况这件事或多或少和小凤有关联，或者说和自己也有着关联可是一想到老婆那性格，他就有些无奈了，如果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恐怕那女人会把自己赶出房间吧？向德志摇头苦笑，撒娇的女人啊，让人疼也让人爱，同时也让男人无奈！ 秘书像往常一样把向德志送到楼下，小车刚停，他就快步走出来绕到后面帮向德志拉开车门。向德志这才迈步走出来。秘书跟在他的身后，意思是再送他一送。 向德志伸手要过自己的包，然后说：“你回去吧，明天别晚了。” “好的，向省长再见。” “嗯。”向德志答应一声，把包夹在腋下缓缓向家中走去。秘书站在身后仰慕了好久，这才坐上小车离开。 每一天秘书都在重复着这几个动作，说着这几句话。虽然明知道向德志不会让他送到门前，但仍然要表示出这种意思。跟在领导身后，任何轻微的细节都要注意到，要不然没准哪天领导就把你换掉了。 而如果在领导面前表现得好，干上两三年下到地市去，那可就是位副厅级干部。身为领导的秘书，是升官的捷径，但有时候也会葬送仕途。每一天直到把领导送回家中，秘书才会松了一口气，暗自悻悻又度过了一天。 向德志心事重重地来到门前，好像思考了一会儿才敲门。门很快就被小保姆秀秀拉开了。如果不加班开会，向德志是不会参加什么应酬的，他会准时回到家里。当然，除非有一些推不掉的酒会，他才会和小凤勾通说自己晚回来。向省长怕老婆的事情在省委大院里是传遍了的。 当然，人们在嘴上只会说向省长很疼老婆，对周喜凤又会说：“你家向省长对你真好……”说这话时，表情上还要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大家都知道周喜凤心气高，是一位很骄傲的女人。要想和她交往，放低姿态让她觉得你不如她就行了。和她交往的人，自然都有一些目的，比如调整一下工作啊，分个大点的房子啊，反正这些小事在常务副省长夫人的眼里也不算大事，也就两句话解决了。 向德志虽然多次劝过她不要理这些小人，离她们远点。可是一想到那些人巴结自己的表情，以及帮她们办完事以后听着那些舒服的感谢话，周喜凤就无法远离这些人。 而且对向德志也有办法，她得意洋洋地说：“别以为我是借着你的光，我怎么说也是商务厅堂堂的副厅长，这点事还办不了吗？” 向德志无话可说，也就懒得管她了。反正是一些小事，还不算违反大的原则，向德志后来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保姆秀秀接下向德志的西装，又帮他拿好拖鞋，转身就要去泡茶。多年以来，向德志已经养成了一些改不变的生活习惯，秀秀劳记在心。 “秀秀，阿姨回来了吗？” “嗯，在煲汤呢，他说要亲自给您煲骨头汤。”秀秀含笑回答。 向德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笑道：“她煲的汤能喝吗？”随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对秀秀摆了个嘘的手势，说：“别告诉你阿姨啊……” 秀秀咯咯地笑，掩嘴说道：“向叔叔，您真不知道享福，阿姨下班回家还没歇着呢！” “哟……那是我错啦，呵呵，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帮她批评我！”向德志拿起茶杯大笑。 秀秀走到一旁拿过《辽东晚报》交给他，下班后喝茶看报是向德志二十年来养成的。秀秀接着说：“就是您不对嘛！” “呵呵……”向德志宽厚地笑笑，摆摆手说：“去吧，帮帮她，要不然她又喊着不知道材料放哪里了！”一想到自己那个娇生惯养老婆下厨，向德志就有些啼笑皆非，以前每次她要下厨，厨房可都像被洗劫了似的。 “是谁刚才说我坏话了！嗯？”周喜凤走出厨房，站在向德志面前双手掐腰。 秀秀含着笑，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悄悄溜进了厨房，然后可爱地回头对向德志摆了个俏皮脸。 “哟，老婆大人回来了，呵呵……”向德志抬头笑，傻傻的样子。 “老向，你少装，我问你，我煲的汤就那么难喝吗？” “是吗？是谁说的啊！我可没这么说，我特别爱喝老婆大人煲的汤！”向德志一脸笑意，“老婆，辛苦了，一会儿就偿偿你的手艺！” “哼！”周喜凤白了他一眼，坐在了他的身边。别看周喜凤都四十岁了，可身材保持得很苗条，皮肤雪白没有一点老化的影子， “老婆啊，汤什么时候能好？我可是饿啦！”向德志补救地说道，身子向她身边靠了靠。今天可是有要紧事和她商量的，必须哄得开开心心。 “去，一身汗味，也不知道洗澡，离我远点……”周喜凤表面上用力地推他，可是头却靠在了他的肩上，说：“老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我右眼皮总跳，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可听说辽东来了个调查组？” 向德志撫摸着她乌黑的秀发，说：“没事，反正我们又没贪污，怕什么？” 周喜凤又往他的身边缩了缩，说：“可我听说了，是来查汽车……那个事的。” 向德志的心跳了跳，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他身为男人，不想让她担心，便摸着她的俏脸说：“没事，不用担心，这事也怪不得你。如果真查起来，也是新河的责任。” “可……” “小凤，”向德志不让她说话，拍了拍她的脸：“你放心吧，我想好了怎么办。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既使真的牵出你来，你也不会有问题的。” “可……可我担心喜刚他……” “别说了，有事吃完饭再说……”向德志本想现在就讲出心中的计划，可是忍了忍没说。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讲出来，今天的晚饭肯定就吃不好了。 “好吧，那先吃饭……”周喜凤的脸色苍白起来。 望着老婆虚弱的样子，向德志的心软成了水。归根结底，是不是也怪自己对她太过纵容了呢？如果当初对她管得严点，也许她也不会如此胆大吃饭的时候，向德志谈笑风声，一个劲儿地说今天的汤煲得真好喝。而周喜凤也努力不流露出失落的神色，在一旁陪着笑。吃完饭以后，向德志继续看报纸，秀秀进厨房去洗碗。 权路风云第720章 周喜凤走过来抢走向德志的报纸，摔在一旁说：“以后定条规矩，回家以后先打扫完个人卫生以后再看报！一身汗味，快去洗澡！” “是是……”向德志答应着，她明白老婆让自己去洗澡。那就说明今天晚上有活动，自己又要努力了！ “想了？”向德志伸手捏着她的小腰。 “去去……”周喜凤装作什么也不懂似的，推开了他。 向德志去洗澡，心情很激动，其实他不久前在捏着杜平的小腰时，就有那种感觉了。杜平和周喜凤，这对老同学没想到都被自己……想到这点，向德志不由得有些得意，这两个女人的美丽那是各有特色啊，杜平很丰满，周喜凤很娇小，正好添补了向德志对女人所有的想法。 而外面，洗完碗的秀秀走到客厅，当发现向叔叔在洗澡时，就聪明地告诉周喜凤没什么事自己要回房睡觉了。周喜凤自然答应了。秀秀很聪明，他知道每次叔叔晚上洗澡，那自己最好早些睡觉。 与此同时的京城，在荣华夜宴顶层的神秘大包厢里，刘志发正在和那位青年男子聊天。 刘志发不停地喝着酒，自从被旅游局的领导警告让他少惹事以后，这阵子他就借酒消愁。 面前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良久后才说：“你就这样对付他？你就这样能不输吗？” 刘志发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冷笑道：“我不会认输的！” 男子摇摇头，问道：“听说他……去辽东了？” “嗯，去辽东了。” “刘系会不会有大动作？”男子警惕地问道。 “不好说啊，现在的刘系力量很大。不过，他力量再大，上头也不允许他家胡来吧？辽东发展势头那么好，他们能怎么样？”刘志发不屑地说道：“老大，你好像比我还关心他啊？” 男子微微一笑，说：“关心他的人又岂止我自己？” “他就那么大的能耐？” “你不是领教过了吗？”男子反问道。 刘志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不满地说：“这两次是被他抽了空子！” 男子道：“不是被抽了空子，要我看……这两次全怪你，你这两次出手都太愚蠢！不但时机不对，而且方向更不对！” “你……”刘志发张嘴想反驳，但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也许他说得对。 “志发，以后消停点吧，你现在的重点不是对付他，而是自保。再这么胡来，他没倒下，你先倒下了！”男子劝解道。 刘志发只顾喝酒，什么也没说。 “志发！”男子大叫了一声，见他抬头，又接着说：“我以后没事也不会常回京的，你记着，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刘志发嘿嘿一笑，“你太谨慎了吧？就那么喜欢在海边吹风？” “呵呵，那的环境好啊，正好修身养性……” “我让人去辽河查郝楠楠了，我总感觉这个女人和张清扬的关系不一般……”刘志发的目光射出狼一样的光茫。 “收手吧，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从珲水到辽河，那个女人一路跟着他，双林的省委领导岂能不知道？可最后还不是提她当市长，这说明什么？” “我就不信他屁股是干净的！” “不干净又怎么样，你屁股就干净了？”男子的脸上带着笑意。 “呵呵……”刘志发干笑两声。 “听说前阵子浙东的公司损失了不少？会不会是他的手笔？” “应该不会，可能是生意上的对手吧，没他的影子。” 男子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说：“你好自为之吧，我明天就离京了。总之不要小瞧他。还有，以后不要在这里见我，影响不好。” “京里没有几个人认识你，怕什么？” “我们要做到百无一失！”男子沉稳地说道，然后走出包厢，通过楼内的秘密通道下楼，直接走进了停车场。 “老色鬼！”周喜凤缩在向德志的怀里。而向德志笑道：“舒服……” “死样吧！”嘴上似有不满，可周喜凤却又换了下舒服的姿势如小鸟般依偎着他。激情过后的两人还在陶醉于刚才的快感，来不及想到其它事。 “老东西，表现不错，没想到……又行了！”周喜凤的手向下碰到了那根脏东西。 向德志喘着气，虽然下面吃药可以维持一会，可体力却不如以前了。他搂着她问道：“舒服了？” “嗯。” 见她老婆脸上有了笑容，向德志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汽车那件事，我们应该有所打算了……” “什么打算，你……什么意思？”周喜凤紧张地扳着向德志的肩头。 “小凤，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没收乔龙的钱吧？”向德志认真地问道。 “怎么会呢，你连自己老婆都不信呀？”周喜凤不满地推开他扭回头。 “不是这个意思，”向德志又把她搂入怀中，“你如果真没收钱，那就好办。我想假如有一天这事包不住了，那就……让喜刚做好打算……” “什么！”果然，一听到这个消息，周喜凤从床上跳了起来，赤身指着向德志说：“你说得这叫什么话，喜刚可是我亲弟弟，他刚三十几岁，要是受了处分，前途怎么办！” “你先听我解释，”向德志也很无奈地说：“假如事发，喜刚是推不开责任的。但这个责任可大可小，如果是他提前自首，我就有能力让他不进去。随便安个什么处分不行？等上一两年，事情平息了，我再给他换个位子不就行了？” “可是……” “我知道喜刚有能力，但这事啊……就怕躲不过去！” “老向，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他只要没收钱，一切都好说。” “老向，可我还是不忍让喜刚受到伤害，当初要不是听信了我的话，他也不会……” “小凤，你听我说，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我让小平盯着调查组呢，只要一有消息，就让喜刚去自首承认错误，不会判他的。” “真的？” “你要相信我，他也是我的小舅子啊！” “嗯，我……我找时间和他聊聊吧，这事……全怪我，是我对不住喜刚啊，我们周家就这么一颗独苗，我……” “你放心，我不会看着他倒下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向德志明白，这事可不好说。眼下，他也只能稳住老婆，只有这样，今后自己的位子才能劳靠。 “嗯，老向，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是想给他增添一些政绩……”向德志吻着她白晰的脖颈。 凌晨六点钟，张清扬还没有起床就被电话吵醒了。电话是刘远山打来的，握着电话的时候，张清扬那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爸爸……” “清扬，这么早打电话，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也要起来了。” “没办法，我就现在有时间，呵呵……”刘远山笑了笑。父子俩在电话里更像是上级对待下级。 “爸爸，您有事？” “辽东怎么样，还好吧？” “呃……还好……”张清扬不明白刘远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向自己暗示什么，或者想在黑暗中指引一下自己吗？ “辽东，你贺叔叔在那边，我想如果有时间……当然在不影响你工作的情况下，见见他也好。”从刘远山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来。 “爸爸，您……是不是对我的辽东之行，还有……其它看法？” “嗯，看法？没有……没有，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是不是有负担？” “您也知道辽东很复杂，所以……”张清扬话说半句，他相信刘远山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刘远山淡淡地说。 “爸爸，辽东……假如有事，上面……又是什么样的态度？”见刘远山迟迟不开口，张清扬不得不问了。 “上面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我不是说了嘛，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刘远山的声音严厉起来。 “做好本职工作……”张清扬缓缓重复了一句，大脑仍然陷在黑暗之中，还是不得要领，不明白家中的意思。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远山对张清扬说的话，就是代表着整个刘系的声音。可是刘远山在这个电话里什么也没说，这让张清扬很为难。 “对，做好本职工作……”刘远山又重复了一句。 “知道了。”张清扬说，可知道了什么？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先这样，我要忙了。”刘远山挂掉电话。 张清扬道了声再见，随后捏着电话靠在床头，心中仍然难以平静，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黑暗，更不明白在这黑暗中他应该如何前行。天马上就亮了，但张清扬的心却没有亮，在黑暗中他感觉有许许多多的牛鬼蛇神在注视着他，怎么样才能做好本职工作呢？在这个黎明以前，他的大脑仍然混沌。 “这么说……行吗？”刚刚打完电话的刘远山扭头问老爷子。 刘老微微点头：“要相信他……” 新河市几乎没有农业，放眼望去，大片的土地都被公司厂房所替代，远处黑烟滚滚，空气中飘浮着很重的粉尘。据说新河市只有远郊的几个村镇的土地没有被征用。 近几年随着老国企改革，新工业的上马组建，新河市几乎所有的国有资产全部转让给私企，正所谓国退民进的会业模式。同时通过大力的招商引资工作，借助国家政策的扶值，靠着奉天市委市政府以及省委省政府的关爱，新河的工业焕发了第二春。 权路风云第721章 可是以此为代价的却是严重的污染，步行在街边，张清扬摇了摇头，他在想新工业决不能照这种思路发展下去。新时代的工业要注重环保，而不是一昧地去追求生产总值。相比之下，他对辽河发展前景很满意，在辽河长期发展规划的政策下，辽河的领导班子在招商引资过程中特别重视环保。 杜平一直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看到他一直板着脸皱着眉时，不由得问道：“张司长，怎么了？” “这里的环境与空气太差了，居民长期生活在这里，对身体不好。”张清扬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 张清扬断定地说：“我不用检验都知道，这些重工业集团的排污设备肯定不怎么样，工业可不是这样发展的啊！虽然新河的工业在形式上脱离了旧工业，可是实质上，在发展的思路上变化仍然不大。很明显当地只知道招商引资扩大生产，并没有想到对污染的控制。” 杜平点点头，却说：“这里去年被评为了全省十大发展排头兵的第一位呢！” 张清扬扭头望向杜平，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表面上看她是在表扬新河市，可语气中又略带着讥诮。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啊！张清扬心中暗叹，认识她好几天了，可仍然没摸准她是怎样一个人。 贺楚涵看了张清扬一眼，说：“我们这么看，能看到实际情况吗？”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说：“你别着急，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贺楚涵好像听懂了张清扬要在这里常住的意思，点头不语。这时候杜平的手机响了，他对众人歉意地摆摆手，随后站到一旁接听了手机。没多久，杜平又走过来，笑道：“张司长，是新河的周书记。” “周书记？”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对，周喜刚书记，他听说调查组到新河考察工作，晚上想为你们接风。” “呵呵……”张清扬笑了，心想新河市领导班子的嗅觉还真是敏锐啊！张清扬略微一想，点头道：“也好，那我们今天还真回不去了！” “是啊，周书记在电话里很热情！” 苏伟在一旁问道：“杜主任，新河应该是县级市吧？” 杜平点头说：“是县级市，不过这里的一、二把手都高配副厅，据说省里正在研究让新河的一把手进奉天市委常委呢，那样可就提格到正厅了。以后的新河更有可能改成奉天市的新河区。发展潜力很大。” 张清扬说：“这也很正常，奉天市的重工产业，新河市占据了一多半，把这里升格为一个区，重点培养它的工业能力，打造成奉天甚至全省的重工基地，形成独立的工业区，是最科学的一条发展路子。” 杜平笑道：“张司不愧在下面当过一把手，一下子就说出了省委的意图。省委也正是这样的意思，想通过五年的时间把新河打造成辽东省的重工基地、工业区。省委初步设想，新河升格以后要把周围的一些乡镇，甚至落后的老区都并入新河，打造‘大新河’的发展战略。” “这个思路不错，”张清扬不住地点头，从发展方向上来看，辽东的领导的确比双林省有开阔的精神和远大的目光。不过他接着说：“但是要想真正的长远发展，必须考虑到环境因素，重工业本身污染就大，照这样下去，不等‘大新河’战略完成，新河已经成为了一个华丽的垃圾场……” “华丽的垃圾场……”杜平重复着张清扬的话，好像似有所思。而一直跟在张清扬身后记录的小周马上把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 贺楚涵见张清扬迟迟说不到她的本职工作上去，只顾谈着那些发展的大战略，就有些不满地插话道：“杜主任，带我们去奉天汽车集团看看？” “呃……好吧。”杜平似有难色：“各位上车吧，奉天汽车集团在西片区。” 张清扬望了贺楚涵一眼，轻声道：“急什么！” “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说教的，谁像你是典型的政客！”贺楚涵咬牙切齿地说。 一旁的苏伟幸灾乐祸地笑，对张清扬挤眉弄眼的，每次听到贺楚涵奚落张清扬，他都觉得很高兴。不料贺楚涵也瞪了他一眼，说：“你笑什么笑，就知道傻笑！” 苏伟一副苦瓜脸，再也不敢有小动作了。张清扬也暗自得意，在沉重的工作面前，增添一些如此插曲，也不失为一大快事。 虽说奉天汽车集团是在西片区，不过坐上车，五分钟以后就到了。张清扬等人下车一瞧，眼睛不由得直了，大家扭头望向杜平，好像在问：这就是投资十几亿的大集团？身后调查组的组员们更是议论纷纷，望着眼前的景像，真的很难想象得出这里是一个汽车集团！ 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厂区内杂草丛生，一排排漂亮的厂房静静地矗立，没有一丝生机。只有保安人员守着紧闭的大门，没有看到生产的迹象。就连气派大门两边挂着的招牌也已经残破不全。 杜平看出了大家的疑问，对张清扬说：“这里……就是奉天汽车有限公司。” 贺楚涵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像，自语道：“投资将近二十个亿，征地600亩，同时政府还给投资方预留了2000多亩备用土地的厂区，结果怎么会成了这样……” “两年只生产了三辆汽车……”张清扬补充道，这都是前期巡视组得到了情况。 张清扬转向杜平，严肃地问道：“杜主任，我们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吧？” 杜平冷峻地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我所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也差不多，要知道两年前这个项目上马时，我还不是发改委的主任……” 一句话，很聪明简单地解释了自己置身事外。张清扬扫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也太精了吧！ 苏伟不等两位领导发话，率先带领两位男下属跑到集团的大门前，喊道：“有人在不？” 保安跑出来，不满地揉着眼睛说：“你他妈找谁啊？” “你们老总在吗？” “谁？老总？老总我他妈都见不着，你就想见？你哪根葱啊？滚一边去，大爷没空理你们这帮上訪的，要钱去市政府，我们不操那心！”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一旁的工作人员见处长挨骂，不满地说道。 苏伟从保安的话中听出了什么，马上出手打断组员的话，笑呵呵地说：“大哥，管事的在不？” “现在整个集团，我就是管事的！要钱没钱，有事办不了，你们还是走吧……”保安不耐烦地说：“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要上訪不要来我们公司，我们能管得着吗？地是政府收的，你找我们有屁用啊？” 苏伟抽出一根黄鹤楼，陪笑道：“大哥，来根烟……” “哟，这烟不错啊！”一看那烟屁股，保安就知道是好货，笑着接下来，问道：“兄弟，你们到底是来干啥呀？” 张清扬也缓缓走来，他望了贺楚涵一眼，轻声笑道：“苏伟这小子你培养得不错啊，能力渐涨，比我想象中有用！” 贺楚涵白了张清扬一眼，心里却很受用。 苏伟继续套磁，说：“大哥，我找你们管事的说两句话。” “管事的？呵呵……”保安笑了：“兄弟，我不是说了嘛，管事的就我们四个保安，我是头！共它人没有！” 苏伟一脸诧异，回头望向张清扬。张清扬摆摆手，对保安说：“大哥，能让我们进去瞧瞧不？”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们是哪来的啊？这就是我的责任，外人一律不让进……”保安品着香烟，美美地说：“这烟……哟……黄鹤楼啊！”他刚看清上面的字。 杜平见张清扬等人一时没话说，便上前说道：“我们是政府的，想进去瞧瞧。” “政府的？你就是中央的我也不让进！我只知道谁给我钱我就听谁的，妹子，别看你长得挺俊，哥哥也好这口，但是……就是不能让你们进！” 杜平羞红了满脸，气得说不出话，狠狠地踩了地一脚。 张清扬又向厂区里望了望，瞧了瞧四外的铁栏杆，对杜平说：“我们先走吧，进去也看不出什么来，上车绕着开一圈……” 杜平明白张清扬的用意，点头道：“好吧。” “大哥，再会啊……”苏伟走在最后面，还对保安抱了一下拳。 “哟，兄弟慢走，这烟真不错……”保安啧啧称叹，心中却在想这伙人到底是哪的，可和那些上訪的土农民不一样啊！ 厂区很大，张清扬坐在车里望着里面整齐的厂房，空荡的场地，又瞧了瞧不远处的农田，好像似有所悟地问杜平：“杜主任，新河工业园的西片区应该是最后开发征用的吧？” 杜平这次没有推脱不知道，点头道：“是的，这事我知道，新河市报批了。在原有工业园的基础上，为了给招商引资提供方便，同时增加工业园的面积，这两年新河工业园不断地扩大近两倍，而且周围还没有被征用的土地也在计划之中，我想不出两年，周围将看不到农田的影子了。” “那农民怎么办？”张清扬轻描淡写地问道，却一语中的。 “有补偿款，这些都是地方上处理的，发改委管不着……”杜平又一次从容地把问题推开。 权路风云第722章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问什么了。杜平看了眼时间，说：“张司，中午了，同志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啊，还真是饿了……”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好像刚才什么也看到一样。 贺楚涵心想你小子还能吃得进去！当看到了汽车集团的厂房以后，她更下决心要查出个水落石出了！ “张司，下午我们去哪？” “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想在新河住两天瞧瞧。通过今天的观察，我看到了东北老工业基地在振兴当中的一些难题以及误区，因此想深入走访，回去以后才能向上级汇报。” 张清扬说得意正言辞，没透露出半点要查汽车集团的意思，虽然人人都知道调查组就是来查这个项目的。但久居官场的张清扬已经习惯对外不表露真实的想法，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这是常用的手断。再说他们一早过来后直接赶到了工业园，现在他联系当地干部，提出找个落角地也很正常。 “那好吧，我给周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我们直接到新河市委的接待宾馆，那样我们省发改委还能省顿饭钱！” “哈哈……”张清扬指着她大笑，“杜主任啊杜主任，你算得就是精明。” 一旁的贺楚涵偷偷拉了下张清扬的袖子，轻声道：“让新河招待我们，好吗？” “这样才名正言顺，我们没必要偷偷摸的吧？”张清扬望向杜平，并不避讳她。 杜平心中也在感叹这个年轻男子的厉害之处，点头道：“张司说得有道理，无论调查组发现什么，如果暂时不和当地取得联系，我想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贺楚涵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到现在为止她仍然没有摸清张清扬的本意。六、七年以前，贺楚涵自认很了解张清扬。但是当这次重逢以后，她发现张清扬的变化很大，他似乎没有了过去的激情，有的是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沉稳。他不再向过去那样像一支剑一样针对恶势力，现在他脑中的所想，自己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而在苏伟的心中，张清扬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亲密接触，他从张清扬的身上得到了一些官场感悟，好像潜移默化地受到了一些影响。 “杜主任刚来过电话，他们要我们安排接待……” 办公室里的周喜刚放下电话，对面前的周喜凤说道。一大早，周喜凤就赶来新河，为的是同弟弟谈谈现在的时局。 “看来真的要长住了……”周喜凤忧心地说道。 “姐，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周喜刚缓缓说道：“我都说了今天设接风宴，他们今天铁定走不了。至于说打电话让市委出面联系接待的宾馆，也符合规距。” “那你先安排吧，我们一会儿再说。”周喜凤低下头，脑中盘算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昨夜丈夫的劝告。 周喜刚拿出电话联系了市委秘书长，让他马上去市委专用的接待宾馆新河工业大厦等待调查组的领导，让他暂时代市委市政府接待一下。周喜刚特别在电话里叮嘱秘书长，一定安排酒店最高级别的款待。这帮京城来里的人，待慢不得啊！周喜刚说道。 安排好一切之后，周喜刚这才问道：“姐，姐夫……怎么说，这次是不是真的很危险？” 周喜凤点了下头，说：“他们就想来查汽车那个项目啊！这个乔龙，可是坑苦了我，喜刚，都是姐不好，是姐给你惹麻烦了！” 周喜刚心中感动，来到姐姐的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姐，你也不用这样，虽然这个项目我有责任，但问题不大，必竟我们没收乔龙的钱……” 周喜凤听到这话，身体一振，低头不语。 “姐，你放心吧，我会和乔龙谈谈的，我的话他会听的，这件事……他必须做出表率。” 周喜凤点点头，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顿好那帮上訪的，听说这帮人越闹动静越大，你要小心啊！” “嗯，我下午就和乔龙说，让他拿出点钱摆平这事，在这紧要关头，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周喜凤迟疑着，不知道如何讲出昨天夜里向德志的决定。 “姐，你是不是有事？”周喜刚看出了问题。 周喜凤一咬牙，狠心说道：“喜刚，你姐夫说……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让你做好……自首的准备……” “自首？”周喜刚吃了一惊，“我又没贪污，我自首什么？”可是当他说完，好像就明白了向德志的意思。 周喜凤痛苦地摇着头，说：“喜刚，是姐和姐夫对不住你啊，你姐夫说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 “姐，什么也别说了，我懂得姐夫的意思。只要他还在位子上，我就还有希望……”周喜刚通过盘算，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取舍了。这个责任本身就是自己的，那么他出来顶罪也无可厚非。他当初是为了发展，心中坦荡不怕查，那么等风头过了，也就还有希望。只是，周喜刚有些不放心的是既使出来顶下这个责任，调查组就不会追究省委省政府的责任了吗？要知道当初，省里的领导可是表示支持这个项目的！ “喜刚，我现在就怕乔龙乱说话。”周喜凤无奈地说：“当初真没想到这个人是无赖！” 周喜刚谨慎地说：“姐，这种人只知道利益，不过他应该明白，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何来的利益？不说别的事情，就单是这一个项目，就够他挨枪子了！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如果当初就豁出去把他拿下，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说到底……我是有罪的！”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其实当初这个项目失败以后，正是周喜凤劝解周喜刚为了前途、为了事业、为了省里的面子不要声张、低调处理。只是别人不知道，这其中与周喜凤也有着原因。 周喜凤站起身说：“我先回去了，有事我们常联系吧。” “去我家吃口饭吧？” “不吃了，下午还有个会……”托着疲惫的身体，周喜凤走出办公室。 周喜刚望着姐姐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真的希望通过这件事，姐姐能够真正的成熟起来，要不然没准她还会做出什么对向德志不利的事情。正如他刚才所说，如果当初就狠心把乔龙控制起来，事态的确不会发展成这样。当初处理了，自己顶多背上行政处分。可现在呢，一但事发，虽然有省里在顶着，但如果上面顶不住，自己的位子可就危险了周喜刚来不及想其它的事情，拿出电话打给乔氏集团。 “您好，请问是哪位找乔总？”是女秘书。 “我是周喜刚，让乔龙接电话。”周喜刚生气地说道。一个大混子就让秘书代为接电话了，这谱摆得也太大了吧？ “哦，是周书记，真对不起，乔总不在公司，他出外考察了。”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等他一回来，就让他联系我，我有重要事情！” “是的，您放心，我一定转告。” 周喜刚心神不宁，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了很久，又拿起电话打给了新河的叶市长。 “周书记，您有事？” “老叶啊，中央调查组已经到了新河，这几天你联系一下信訪办和公安局，一定要严格控制上訪的，明白吧？” “什么？调查组已经到了？” “到了……”周喜刚有气无力地说道。 叶市长道：“是为了汽车……那事吗？” “谁知道呢，说不准啊，我晚上请他们吃饭，你也一起出席吧，我们要给足了他们面子。现在的关键就是不要出现意外！” “我明白，周书记放心，我一会儿就安排下去，让公安局把那些上訪专业户控制在家。” “嗯，但注意分寸，不要惹事啊！” “明白，明白……” “你怎么看周喜刚这个人？” 在回宾馆的路上，贺楚涵问张清扬。张清扬侧眼看了一下杜平，脑中回想着饭局上周喜刚的表现，淡淡地说：“是一个挺有能力的人……” “哦……”贺楚涵答应一声，脸颊在灯光的照耀下红润而有光泽。刚才在新河市委常委们的恭维下，她也喝了几杯酒。现在的贺楚涵酒量大涨，虽然不至于喝醉，但酒后俏人的模样实在可人。 张清扬回忆着酒宴上的细节，扭头问杜平：“杜主任，你和周书记是旧识？” 杜平心中一惊，本来还想着如何把话题往这上面扯呢，却没料到张清扬已经看出了端倪，这反倒省了她的事。她笑着说：“你真不知道周书记的背景？” “背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张清扬更吃惊于杜平的直接，要知道官场上“背景”这种事是不方便和外人讲的。两人只不过刚见面没见天，她为何张口就谈到了周喜刚的背景？莫非有别的含意？ “是啊，我想你要是知道了周喜刚的背景，就不会问我刚才的那个问题了。”杜平有些卖关子地说了一句。 贺楚涵对她十分不满，不屑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杜平在张清扬面前卖弄，她就很不爽。 杜平脸上的笑意更浓，说：“周喜刚的姐姐叫周喜凤，是省商务厅的副厅长。周喜凤的老公正是……向德志副省长。另外，我和周喜凤是老同学……” 权路风云第723章 张清扬恍然大悟，皱着眉头说：“真没想到是这样……” 贺楚涵也很吃惊，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周喜刚三十几岁就成为新河市的一把手，原来人家也是有着深厚背景的。 “周书记这人，还是有些能力的……”回忆着刚才酒桌上周喜刚的谈吐，张清扬肯定地说。 “是的，自从周喜刚调任新河市一把手以后，新河的工业改革速度全省拔尖，更是带动了其它市、区的改革速度。”说到这里，杜平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当然了，新河的快速改革，也被一些保守干部氏批评为冒进……” 张清扬深沉地点头，什么也没说。他没有考虑周喜刚，而是在想杜平。这个女人为何把周喜刚讲得如此详细，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和辽东省委站在一条线上啊，可是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她的话总是很简明扼要地点出张清扬想要知道的真相。 这时候，杜平的手机响了，她对张清扬笑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张清扬摆了个请便的手势，眼睛却直直盯在她的脸上。他看到杜平在看清电话号码时，表情略微有些变化。 “喂……”杜平接听，心中不明白这个时候向德志找自己什么事。 “小平，别声张，是和调查组的人在一起吧？”向德志的声音很低。 “是呀，呵呵……你有事？”杜平立刻会意，咯咯地笑道，好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张清扬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凭着他对女人的理解，细心地看出了杜平在接电话前和接电话后的语气有一种特意的掩饰。她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和谁在通话吧？或者是在配合着电话另一方的人？ 杜平挂掉手机，很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笑笑，顽皮地伸了下舌尖。粉嫩湿滑的感觉很容易让男人喉节滚动。杜平随后问道：“张司长，明天，我们去看哪？” “我想走访一下工业园附近的村民和群众，就是……扩建后的周围……”张清扬淡淡地说，半点没提汽车项目的事情。 贺楚涵急得咬牙切齿，又不好说什么。 杜平仿佛略微紧张地解释道：“哦，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点事，等送你们回宾馆后就要回奉天，明天要下午才过来。”说完，她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很默契地配合着表情的紧张。 张清扬的目光闪过一丝惊异，似乎看出了什么，随口问道：“是老朋友约会吧？” 杜平俏脸一红，好像是没反应过来似地说：“不是，是向……呃……是的，呵呵……是个老朋友过生日……”杜平的脸又一次紧张而慌乱了，不过她的话却是漏洞百出。 张清扬心中已经了解，便不再说什么，闭目养神。夜色下的新河市在街灯的照耀下十分明亮，只是街边的绿化少了些，繁华却是少了一些秀丽。 在新河工业大厦门前，张清扬等人与杜平握手告别，张清扬亲自送杜平上车，挥手道：“杜主任，你如果明天忙就不用过来了，我们自己随便看看。” “那可不行，明天联系吧，我把车队给你们留下，只坐一辆车回去，去哪你和司机打招呼。”杜平安排道。 “多谢了……”张清扬替她轻轻关上车门。 苏伟已经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他来到张清扬身边笑道：“我本以为今天晚上是鸿门宴呢，没想到周喜刚对我们如此客气！” “不是鸿门宴吗？”张清扬神秘地一笑，随后指着贺楚涵说：“我们的贺组长都被灌醉了，还说不是鸿门宴？” “哈哈……”听到张清扬讥讽贺楚涵，苏伟十分快意，放肆地笑着。可是还没笑两声呢，当看到贺楚涵那阴冷的表情时，立刻收住笑，扭头不敢看她。 贺楚涵愤怒地对张清扬说：“我没喝醉！” 张清扬色眯眯地盯着她俏丽的粉脸，笑道：“还说没醉，脸蛋都开花了……” 苏伟又要笑，免强忍住了。 “讨厌！”贺楚涵气得酥胸微颤，更增添了几许姿色。 “走吧，我们回房间开会，研究一下今天的收获。”张清扬大手一挥，走到了最前面，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对身后的组员们说：“大家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也许更累！” 众人唉声叹气地答应一声，托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各自的房间。 贺楚涵本想回房间的，可是硬被张清扬以开会的借口带进了房间。她现在多看张清扬一眼都想生气。这几年办案无数，可这次是最憋屈的一次。平白无顾多出一位“领导”，事事都得听张清扬的。听也就罢了，关键是来辽东好几天了，张清扬的意见仍然很模糊，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是何种目的。只顾着了解当地的工业改革以及国企重组，嘴上很少提及案子的事情。 特别是一想到张清扬和杜平那种曖昧的神态，贺楚涵便更加生气。她坐在张清扬会客厅的沙发上，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懒得多瞧他一眼。见她在生自己的气，张清扬也不想惹她，就问苏伟：“通过今天的走访，你发现了什么？” 苏伟喝了口浓茶，这才说道：“第一，我觉得奉天汽车集团的征地肯定有问题；第二，奉天集团的背景很神秘，他背后的股权分布是乱上加乱，直到现在我们都无法弄清背后的大股东到底是谁；第三，我觉得周喜刚这个人很不简单，这是一位很有才能的领导；第四，我总感觉杜平这个女人怪怪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怪……” 张清扬赞许地点头，扭头望向贺楚涵，发现她也在点头。可是当贺楚涵瞧见张清扬正在看自己时，立刻板着脸怒目圆睁了。张清扬苦笑着对她说：“楚涵，何必这样呢？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可我们现在是开会呢，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没必要这么对我吧？” “你……”一张开贺楚涵就想骂人，可是待她仔细品味了张清扬的话以后，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但仍没好气地说：“我的想法很简单，明天向辽东省委省政府通报一声，调查组直接入驻奉天汽车集团，封锁所有账目进行从头到尾的清查。” 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楚涵，我知道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们眼下不能这么做。在我们没有完全摸清辽东的情况时，不能轻举妄动，有些调查没必要明目张胆，更没必要暴露出我们的调查意图。从现在我们知道的情况来分析，奉天汽车集团的问题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周喜刚是向省长的小舅子，而杜平又是向省长夫人的老同学，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杜平的身上的疑点有很多。” “可这些能说明什么呢？这与奉天汽车集团有什么关联？”贺楚涵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反问道：“你就没发现杜平很神秘吗？今天她接电话时……种种表现，你们回忆一下……”张清扬一边回忆一边诉说：“她接到电话后的脸色先是稍微一变，随后接听又很谨慎地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又略显得轻松的样子。最后我问是谁打来的，她又闪过一丝紧张，不小心说出了一个向字……我可以肯定，这个电话肯定是向德志打来的。但这不是关键，问题的键是以杜平的聪明，她完全不会露出这个大破绽，她如果不想我们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我们肯定不会知道。所以……” “所以她表面上不想我们知道是向省长找她，同时又要向我们透露出是向省长找她，对不对？”苏伟抢先说道。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点头：“如果我们猜对了，那她为什么要暗示我们？” 贺楚涵跟着张清扬的思路摇了摇头，随后不满地说：“你们两个的目光别老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大有关系！”张清扬微笑着说：“你没发现迄今为止我们在辽东发现的一系列问题，全部是在这个女人的暗中指引下发现的吗？” “这个……”贺楚涵回思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好像张清扬说对了。他们到辽东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个女人在指引下，特别是关于周喜刚的身份，以及辽东省委对奉天汽车集团的态度，分明都是她告诉调查组的。 “这是为什么呢？”苏伟不解地问道，然后又补充道：“我们虽然没有直接查案，可是好像离案子的真实情况已经很近了。只要我们把现在的一些疑问解开，谜底就应该浮出水面了……” 张清扬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可当现在的谜底出现以后，我们将要迎接的是更大的问题，那时我们要如何面对？你们别忘了，辽东很敏感，如何处理辽东的问题，上面比我们还要关心……” 一听这话，贺楚涵就不得不爆发了，她站起身气愤地指着张清扬骂道：“张清扬，上面怎么想那是上面的事情，你又不是国家领导人，想那么多干什么？！我才不会管这些，从明天开始就开始查案子。你和我各干各的工作，你不是喜欢调研辽东的工业发展吗？那你就调研，我查我的案，我们互不干涉。但你放心，我每天都会向你汇报发现的情况。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考虑得太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做好本职工作？……”张清扬怀着疑问重复了一句，这句话似曾相识。 权路风云第724章 “对，做好本职工作，我们不是中央的人，何必去想中央要想的事情？”贺楚涵至问道。这把火她憋了好久了，索性全部发泄出来：“张清扬，你别以为我怕你，这几天我一直忍着你，是在给你留面子！” “呵呵，你说得对，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在贺楚涵的愤怒下，张清扬仿佛找到了一把钥匙，确切地说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当他的大脑想通以后，一切都明亮了，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更看清了前面的方向。 当刘远山这么对他说时，他还没有完全听懂，只是当贺楚涵这么一解释，从中张清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完全想明白了刘远山这句话的真实意图。 苏伟与贺楚涵不明白张清扬为什么突然发笑，直直地盯着他，一脸的疑问。 张清扬轻咳一声，对贺楚涵说：“从明天开始，我分一些人给你，你开始进行调查，但有一点，不要入驻奉天汽车集团，也不要声张，其它怎么查你随意。苏伟跟着你吧，让两个组员跟着我就行，我也要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啊！每天晚上，我们碰头开会。” 苏伟和贺楚涵面面相怯，不明白张清扬一下子怎么就想通了。不过贺楚涵仍然很高兴，振奋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嗯，定了……”张清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老哥，你有什么主意？”苏伟看出来张清扬的心中肯定还有其它想法。 “做好本职工作吧，小伙子！”张清扬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苏伟的肩，就像上级对下属，或者老爷子对儿子似的。 “操，又是这幅死德行！”苏伟不满地骂了一句，每次张清扬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他都十分的郁闷。 “我回房间了……”贺楚涵审视了张清扬一会儿，当发现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时，也就放弃了要了解他的打算，反正该争取到的权利已经得到了，她别无所求。明天就可以单飞了，终于不用在他身边看着那个姓杜的女人卖弄風骚了！一想到杜平，贺楚涵没理由地恨得牙根发痒。 杜平回到奉天市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她让司机把自己送到自家楼下，等司机走后过了五分钟，又打车离开了家门口。十分钟以后，她便出现在了银龙宾馆。 辽东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向德志正在老房间里等着她。 杜平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用门卡开门，随后快速地闪身进去。向德志正穿着睡衣看电视，当见到杜平进来后，立刻迎上去。而杜平也显露出她小女人的一面来，柔軟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撒娇地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赶过来累死了！” “小平，辛苦了……”向德志和蔼地笑笑，就像父亲一样搂着她。 两人相拥坐在沙发上，杜平很优雅地贴在他的腿上，问道：“让我回来得这么急，有事？” “就是想问问你，调查组开始动作了吗？” “今天到奉天汽车的厂房走了一圈。”杜平趴在他的腿上蠕动着，手指轻轻撫摸着他的胸口。 “哦，他们什么表现？” “表现……你能想象得出来啊，奉天汽车那个破败的样子，你说他们能什么表现？”杜平仰起脸娇媚地说道。 向德志点点头，“说得是啊，其实……也不能怪调查组来查，只是我就怕他们把事情弄大……你也知道辽东这几年的工业改革存在着一些不足。” “我看，喜刚这次……躲不过去了……”杜平站起身，随后雙腿一迈直接盘坐在他的腿上，就如观音坐莲一般。 “我知道喜刚躲不过去了，就是担心其它人……会不会躲得过去……”向德志叹息一声。 “其它人，你是说小凤也牵扯进去了？”杜平有些惊讶地问道。 “那到是没有，我相信小凤。可是……当初这个项目，省里可是点明表扬了啊，我现在就是摸不透调查组想把动静搞得多大……” “这我也不清楚，这位姓张的小朋友……比我想象中精明得多……”杜平实话实说道。 “哦？”向德志低下头，注意到当杜平提到张清扬时，眼睛闪过一丝光茫，说：“怎么了，喜欢这位小弟弟了？” “去你的，别没正经了！”杜平推了他一下，然后又伏在他的胸口说：“你不着急回去吗？那我们……”说到最后，声音软了，身体更软，小手向下探向了他那软棉棉的所在，私毫没有雄起的征召。杜平的表情有些热烈而迷離，似乎情动。 “唉……”向德志失落地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恐怕今天是没福享啦，昨天……刚交了公粮……” “哦，那就改天吧……”杜平的眼神略过一丝不快，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小平，对不起。”向德志拉起她的手，“有句话我想了好久，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跟着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还是早点……” “不许说！再说我就生气了！”杜平俏眼圆睁，扭身就离开了。 向德志摇摇头，很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其实他又怎么知道杜平接近他并委身于他的直实目的？这个女人把他们夫妻二人全骗了。杜平走出房间以后偷偷地笑，每次和向德志勾搭一会儿，她都觉得索取了周喜凤的幸福似的。 杜平并没有闲着，离开银龙宾馆以后，就拨通了辽东省委副书记贺静远的电话。 “远哥，方便吗？我们见一面？” “小平，你回来了？你……过来吧，我等你！”贺静远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声音颇为激动。 “嗯，我一会儿就到老地方了，当面向你汇报一下调查组的动向。”杜平说完就挂上了电话。与向德志偷偷约会的方式一样，她和贺静远也有一处秘密的根据地。 坐在出租车里，杜平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刚才在向德志那里身体的欲望没有得到发泄，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虽然他不喜欢向德志，但她必竟四十岁了，那种感觉来了如果无法渲泄也很难受。在生理的需求方面，虽然她没有结过婚，但一直都没苦了自己。如果一个女人没有性，那会老得更快，杜平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虽然在向德志那里得不到满足，但是马上就要在贺静远那里得到满足了。贺静远的老婆去世好几年了，在身体方面保养得很好，很能让她满足。一想到这事，她的身体不由得潮湿了杜平刚进门，就被一双大手急切地搂入了怀中，接着便是那带着浓厚烟草味道的吻。这个男人的吻是那么的直接和火熱，直烧得杜平全身颤抖，脸上的春意更显。 等贺静远吻够了，才松开嘴静静地审视着杜平这张粉红俏脸的媚脸，她那眼神中飘乎的无限意味令他心驰神往。贺静远长长地叹息一声，拉着杜平坐在沙发上。而杜平更像是一位小女人似的靠在他的胸口，头更像是小狗一般一下一下地拱着。 “天色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贺静远双手一用力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男性的征服气息完全散发出来。 杜平明白他的用意，小手轻轻推了一下，声音娇媚地说：“我先去洗澡。”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喜欢这最原使的汗味……”贺静远说。 “讨厌，赶回来得这么急，一身汗，太脏了……”杜平推开贺静远，急忙逃进了浴室。其实到不是赶回来得急，而是那方面的需求很急。 刚洗过澡后，纯净而自然的女人芬芳扑鼻而来。今晚的杜平十分火熱，直接扑在了沙发上早已等不急的贺静远身上，一个长长的湿吻差点让贺静远喘不气来。 良久之后，杜平蜷缩起来。她如温顺的小猫一般，娇懒地倚靠在贺静远的臂弯里。眼眸儿半睁半闭，面色潮紅，似是在体味那强烈而愉悦的快感余韵。 贺静远吻了吻她湿热的耳轮，说：“小平，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 一听到婚事，杜平的身体就是一惊。不是她不想，这二十多年来她每一天都在爱着这个男人。只是如果现在和他结婚，那么自己的全盘计划不就落空了？那时候周喜凤、向德志又会如何的看待自己？或者在向德志的心里，自己岂不成了荡婦？ “远哥，不是我不想，等辽东的事平息下去吧，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想其它的，你说对吗？”杜平的小手顽皮地在贺静远的胸口画着圈， 贺静远叹息一声，点头道：“你的意思就是答应我了，对不对？” “嗯，答应你了！”与这个心爱的男人结婚，这二十年来的每天夜里，杜平都在做着相同的梦。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已经背着他出卖了自己。杜平难以想象，如果让贺静远知道自己与向德志还有一腿，他会不会很受伤？ 贺静远知道杜平与向德志老婆周喜凤的同学关系，因此才让她多多接近向家打探消息。但贺静远并不知道，在这之前，杜平就已经和向德志有了苟且之事。而向德志当听说贺静远是杜平小时候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哥哥时，也就叮嘱她多和贺静远联系一下，目的也是打探消息。 这两个辽东省手握大权的男人并不知道，他们的隐俬全部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杜平一方面拥有着他们两个人的爱护，另一方面又在寻找着他们的秘密，以博得这个两男人的信任。在潜意里，杜平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双面间谍。 权路风云第725章 杜平自然不是喜欢向德志，她爱的是贺静远。只是为了报负周喜凤的自以为是和骄傲。她不想看到老同学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和自己交往，更不想听到周喜凤在自己的面前暗示他的老公，辽东的常务副省长是多么的厉害，借以讽刺杜平的单身。杜平表面上不当回事，可心里却早有计划。好吧，你说你的老公好，那么我就抢下你的老公，我要让你的老公成为我裙下的君子，我看你还有什么牛的！ 向德志对爱情很单一，也不是那种愛色的男子，不过他对杜平一直都有好感却是真的。但这种好感他多年以来都隐藏得很深。也许是杜平身上的那种大家风范以及对他的关怀和理解深深地吸引了他。杜平天是利用到了这点，聪明地用了个小手段就让向德志爬上了她的床。这个女人的确很厉害！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混下去了，可是当贺静远调来辽东以后，杜平心中的期待又升起来了。她好像找到了在辽东混下去的目标，那就是借助贺静远的手打败向德志，打败周喜凤，他要让周喜凤明白自己并不比她差。她所强的也只是拥有一个好男人而已，如果没有向德志，你周喜凤什么也不是！ 女人的嫉妒与报复力量是令人吃惊的，从小就要强的杜平正好证明了这一点。也许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可她确实这么做了。只是为了报复周喜凤才抢了她的老公，这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另外，她对贺静远的爱也是从少女的懵懂时代就开始的，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大哥哥，当年共同生活在大院里，由于双方的父母都因工作太忙。贺静远就像父亲一样照顾着她。随着她年纪的增涨，情窦初开后就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贺静远。 可是当贺静远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她亲眼看着贺静远拉着别的女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她也只能一个人哭泣。后来她在报考志愿时为了离开北江省，便来到了辽东。 可她却无法抹去对贺静远的爱，以至让她至今未婚。然而也许是老天爷也想可怜她，就在她心灰意冷，宁愿与老同学共同享用一个老公以报复她的时候。贺静远突然又出现在辽东省，并且已经丧偶。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杜平真的觉得天亮了，她主动出现在贺静远面前，并且表达了自己对她长达二十多年的爱意。听到这些以后的贺静远热泪盈眶，两人当晚紧紧拥抱在一起从那以后，在贺静远看来，杜平成为了他放在向家的眼线；而向德志也是这么看的，他丝毫没怀疑杜平跟着她只是因为要报复周喜凤。只是这两个男人都不知道的是，杜平分别与他们潜意识中看成对手的人发生了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点，杜平才担心贺静远知道了这一切，他还会要自己吗？所以在向德志没倒下去以前，她才不会和她结婚。这也让她希望向德志快点倒下，接下来也就发生了她对调查组的种种暗示，并且用她的方式提供了一系列线索。只是她没有想到，张清扬已经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 “调查组的进展怎么样了？”两人在温情了好一会儿以后，贺静远才问起了正事。 “按照我们计划中的路子在前进。远哥，你这个侄儿还真是不简单，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能干！”回忆着张清扬沉稳的表现，杜平赞不决口。 “是啊，我当初第一次在京城的刘老那见到他时，他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没想到这才八年的时间，他成长得这么快，发展态势都快赶上我了！”提起张清扬的级别，贺静远也真有些失落。 想想当初见张清扬时，他就已经是副部级干部，本以为那时候调到京城可以得到升迁。但“新京帮”的势力过于强大，虽然有刘远山做阵，这几年贺静远仍然没有向前踏进一步。这不等刘远山成为中组部长以后，又拿出一条有关他的新的发展方案。那就是先把他平调到辽东省，辽东的一、二把手全都快到年纪了，那样他在辽东让正好可以打开局面。可人家张清扬这几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要不是年纪尚小，估计都可以成为副部级的高官了。他贺静远心中又怎么能舒服？这才想利用调查组的机会，在辽东有所作为，争取抢到位子。 “辽东，真的要有大事？”杜平攀着贺静远的肩问道。 “是啊，我是知道这小子能力的，只是来了这么久他迟迟没有动手，这让我很想不通……”贺静远不解地说着。 “是啊，这几天我跟在他的身边，发现每走一步他都很谨慎，而且就连我都无法摸清他的真实想法，这个孩子太厉害了！” “呵呵，很有刘老的遗风啊，只怕和部长相比都不会太差。”贺静远微笑着点头，然后问道：“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回去？” “嗯，老向说了，让我紧盯着他们，这是我的任务！”杜平娇媚地厥了下红唇，眼神中飘出说不清的媚意。 “老向还说什么了？”贺静远嘴上在问着。男人往往是这样，再怎么高级别的干部，他也是很感性的。 “讨厌！”杜平推了一下他的手，但并没有坚持，而是说：“看得出来老向很担心，他好像有意让周喜刚出来顶罪了……” “想得不错，只是啊……这么大的事情已经查起来，省里的领导不受牵连有些难！” “嗯……”杜平打了个哈欠，缩在他的怀里说：“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新河。” “嘿嘿，不能就这么轻绕你吧？”贺静远一脸的坏笑，“我们快有一个月没做了，这不又行了。” 杜平小手摸下去，害羞地说：“你属什么的啊！”心里却在想，贺静远的年纪比向德志还要大两岁，可为什么身体保养得这么好？看来一定是周喜凤那个小狐狸把向德志吸干了来不及她多想，贺静远已经压了上来，轻声道：“怎么也要做三次……” 一听这话，杜平差点晕厥过去，不过心中却被爱意添满。小手也轻轻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配合着，口中吟有声。 早上九点钟的时候，杜平不顾一夜的劳累，准时出现在房门口，当张清扬推开门瞧见她满脸春风以及略带疲惫的眼神后，立刻了然在胸了。张清扬不说阅人无数吧，身边的红颜也不算少，她太了解杜平那脸上的春意与光彩是如何造成的了。 而杜平也从张清扬的目光中解读出来他什么都明白似的，双颊不由得羞红，娇声道：“张司，我们出发吧？” 听着这女人那刚刚被男人滋润后的嗓音，张清扬心中暗笑，心想这向德志的体力不错嘛，能把你哄成这样？在张清扬看来，昨天这个女人一定是和向德志在一起了，因为他可没听到过她有老公。嘴上却说：“先不急，进来喝杯水吧。一大早上就让杜主任赶过来，我真是惭愧啊。杜主任，瞧你这神色，昨晚一定很累吧？” 一句话，杜平的脸更红了，双眼更是羞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羞道：“我去叫贺组长吧？” “不用了，她带几个人先走了，我留下等你，从现在起调查组兵分两路。”张清扬淡淡地解释着，眼神又一扫杜平那满脸幸福的光彩，笑道：“杜主任，你有孩子了吧？” 杜平只当张清扬是随口问的，便不好意思地说：“有什么孩子呀，人老了也没人要，我还没结婚呢。” “哟，这可真看不出来啊，呵呵……我看杜姐一定眼光高。” “哪里啊……”杜平信口胡诌。 而此刻张清扬心里便更加清楚了，既然没有老公，脸上又能闪现出被男人滋润过的光彩，这原因也就不用细说了。昨天可是向德志约她回去的呀，这还用多想吗？ 等等……张清扬突然又升起一个疑问，如果说这个女人是向德志的人，那么她为何又处处帮着调查组呢，并且从她昨天介绍周喜刚时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明明是有意把事情往向德志身上扯吧？ 复杂，还真是复杂……张清扬有些想不通了。 “张司，怎么了？”杜平喝了一口水，见到张清扬有些失神。 “没什么，我们发出吧……” “嗯，好吧，”杜平站起身。 张清扬叫上两位工作人员跟着自己走出了宾馆。一位是东北司的小周，另一位是纪检组的同事。杜平满心狐疑，问道：“张司，贺组她们去哪了？”杜平不傻，现在张清扬这里明明成为了摆设，正戏应该在贺楚涵身上吧？ 张清扬认真回答道：“贺组说这样的调查太慢，她们要去摸情况，我也没拦着。反正这是她的任务嘛，我也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通过昨天夜里贺楚涵的提醒，张清扬已经有了应对辽东的办法。 “你们……不是一起来查……”杜平一脸的不解。 张清扬笑道：“当然了，我们的确来调查奉天汽车集团的。不过我还有任务在身，辽东的工业改革如此之强，我主要还是来学习研究的，至于调查的事情嘛……那是贺组的工作……。等我回京城以后，还要向上级汇报我的所见所闻，目的是为了对东北的振兴提出一条行之有效的长久办法。” 权路风云第726章 “哦……”杜平答应一声，仍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用意。 再看他的表情，云淡风清，目光盯着车窗外的高楼，好像已经不把案子放在心上了。 正如张清扬嘴上所说，他真的没有再过问与奉天汽车有关的事情。而是在杜平的带领下，详细地进入各个工业厂房，调研了一些他所关心的工业发展问题。通过走访，收获还真是不小。发展与问题是并存的，张清扬不得不承认，虽然辽东的工业改革，与国企重组的路线存在着一些隐性问题，但是辽东的先进经验，实干的作风，都值得东北其它地区学习。 “周书记，事情真有那么大？您不是吓我吧？”乔龙笑呵呵地说，脸上仍然不太在意。 “乔总，我吓你干什么？调查组昨天已经去过集团了！”周喜刚不满地说道：“奉天汽车集团的项目一但查起来，不说银行贷款和资质手续等问题吧，单是之前征地遗流下来的问题，就够我们的呛了！” 现在的周喜刚真的急了，通过一晚上的反思，他发现了问题的重大。他明白问题的出现不可必免，现在能做的只是把问题降到最低。 乔龙收起了笑容，抽出雪茄烟点燃，缓缓地吸了几口，这才说：“省里……不是还没问题吗？” 周喜刚知道他指的是向德志，不动声色地说：“如果省里有问题，也是一天两天的事，只不过现在……是我和你的问题……” “周书记，您又没收我乔龙的钱，您怕什么？说句实在话我不怕得罪人，你们新河市的常委，以及工业园的负责人，哪位没得到过我的好处？可就你周书记是个例外啊，呵呵……”乔龙摆出一幅无赖面孔。 周喜刚免强压住心中的火，他又怎么能不知道乔龙语气中的要挟之意？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也只能淡淡地说：“乔总，有些问题已经捂不住了，为了不让你的总公司受到冲击，现在你需要做点事情。” “哦？我能做什么？这是你们官场上的事啊！”乔龙满不在乎地说。在社会上混了几十的乔龙太明白这些官老爷的心理了，反正你们害怕倒下，有问题也有你们撑着呢，我就是个商人，我怕什么？ “乔总，汽车厂房的征地问题应该解决了，你现在拿出五百万来，封一封那些农民的口，剩下的我来处理。现在……我们不允许出现私毫的问题！” “五百万？呵呵……您说笑吧？”乔龙咧着嘴，不满地说：“奉天汽车成立后还没有营利，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乔总！”周喜刚真的要发火了，当初乔龙骗了周喜凤，骗了新河不说，更是骗了大量的银行贷款，就凭他总公司在新河真实的实力，别说五百万，就是五个亿他也有！ 见到周喜刚似乎真发火了，乔龙又满脸堆笑，刚才他也只是试试周喜刚的底线而已。此刻笑道：“周书记息怒，您别误会我的话，钱我也可以出，但你一定要保证这些老农民别闹事了！” 周喜刚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随后说道：“你回去也安排一下，有些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都明白。” “这个……放心，呵呵，您放一百个心！”乔龙呵呵地笑着：“我早就安排好了，奉天汽车集团的总经理章春强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那就好，我争取不查到你的身上。” 周喜刚淡淡地说，真没想到一失足成千骨恨，堂堂的市委书记要和一个混混讨价还价了。虽然怪姐姐的一时大意，但和自己当时的心急也有着关系啊！要不是扩大招商引资，为了提高政绩，也不会把这个害虫引进来！ “不是争取，呵呵……要一定啊！”乔龙半开玩笑，半真实地说道。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周喜刚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操，现在知道害怕了！”乔龙凶象毕显地骂道。 “各位，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辛苦了，出门在外连个国庆节都过不好。不过大家放心，你们的假期我回去后一定向领导请示，帮大家讨回来！现在，我敬你们一杯……” 酒桌上的张清扬谈笑风生，举起酒杯向大家敬酒。也难怪他这么客气，调查组赶上了十一假期，自然不会停止调查去休假。这几天组员们都在私下里抱怨着。望着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和丫头片子们，张清扬更像长辈一样看着他们。必竟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很理解他们。 果然，当张清扬如此说完以后，众人大叫万岁，举杯畅饮，并且纷纷要敬张司长的酒，都说张司长体贴下属。当然，在几位男组员的心里不禁暗叹道：张司可是比贺组强多了，在这位女霸王的手下工作的遭遇太惨了！ 贺楚涵偷偷拉了一下张清扬的袖子，轻声道：“这可是你答应的，我可没答应。回去以后如果兑现不了，看你怎么办！” 张清扬微微一笑，得意地说：“白天我就和领导打电话请示过了，他们同意等辽东的事结束以后，给我们放半个月的假期。” “真的？”就连看似工作狂的贺楚涵不免也激动起来。 “呵呵，贺组长，我还要批评你呢。当出分任务的时候，我可是说每天都要向我汇报的，可是这几天连你的人影都看不着。所以啊……我就在领导面前告了你一状……”张清扬悠然自得地说道。 “你……”要不是顾及到张清扬的面子，贺楚涵真想把杯里的酒倒在张清扬的头上，她气愤地指着他问道：“你怎么说的？”自从那天晚上张清扬把调查案子的权利交给贺楚涵以后，她为了独立办案，有意的封闭案情，半点消息也没透露给张清扬。她是想等一切都差不多了的时候，再联系张清扬。本想今天晚上开会研究一下的，没想到他已经先发制人了。 其实她也是多此一举，有苏伟在她身边，张清扬又怎么能得不到她们办案的进展？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就向领导报告说检纪组在贺楚涵的带领下无组织无纪律，不听领导安排，私自……”见到贺楚涵表情的扭曲，张清扬不敢再说，美美地品了一杯酒。随后他的表情突然僵硬，痛苦得想大声喊叫。 张清扬伸手到左肋捏住她的手，痛苦地说：“你……你在掐我……我就大喊你性*扰……” “你……混蛋！”贺楚涵松开手，咬牙切齿地骂道。深知张清扬性感的贺楚自然懂得他还有无耻的一面来，所以真不敢把他逼急。 张清扬强忍着疼痛说：“你真不识好人心，我刚才逗你呢，我在领导面前表扬你们检纪组的同事吃苦耐劳了！” “谁你让气我！”贺楚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掐死你也活该！” “掐死我你不心疼？”张清扬色眯眯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松手！”贺楚涵粉面羞红，用力挣脱他的手，就好像他的手多么脏一般，抽出纸巾猛擦。 张清扬气绝，瞪她一眼道：“如果一会儿散了你还不来我屋里开会，你知道后果！”说到最后，目光一变。 贺楚涵被他那凌厉的目光一瞧，吓得一抖，怯生生地回答道：“好吧，我已经有眉目了。本来是想都查好以后再和你说的……” 瞧着她那委屈的模样，张清扬心中高兴，偷偷在她耳边说道：“楚涵，通过这阵子的接触，我发现你又逐渐变成几年前的样子了……” 贺楚涵在张清扬那侵犯性目光的调逗下，全身一软，眼神如水，那抹羞色的红布遍满脸，直红到耳根。她害臊地白了张清扬一眼，借口去洗手间，仓惶而逃。 张清扬心中暗笑，其实他心中虽然对贺楚涵有些不舍，但早已经放弃了拥有她的打算。必竟人家也是高干子弟、名门之后，而自己又有妻室……以及情人，不可能再把她怎么样了。他如此调逗贺楚涵，只是想让她回归到几年前的状态。他很想贺楚涵快快乐乐，放下心中负担的去生活。 不过，这种亲昵的表现在苏伟看来就不同了。他早就发现了张清扬与贺楚涵偷偷摸地说话，随后贺楚涵又羞答答地离开。苏伟在桌下狠狠地踢了张清扬一脚，贴在他身边，不满地说：“要说泡妞，还是老哥厉害啊……”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张清扬装傻充愣，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苏伟气得够呛，拿起酒瓶给他满上，说：“你小子就装吧！” 会客室中，张清扬缓缓吸着烟，眉头紧锁。面前的苏伟与贺楚涵正在汇报着这几天的收获，所摸到的情况足以震撼人心。贺楚涵不愧为纪检干线上的女强人，短短的一周时间，基本上就把奉天汽车集团所涉及到的种种问题摸出了大概，只不过有的还需要证据的支持。而这些证据就在新河市的手里。只要纪委一下狠心，向辽东高层打招呼，那么一切就解开了。不过在这背后呢？张清扬心中清楚肯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奉天汽车集团只是引子，一但触发，辽东的所有问题都会被揭开，那时候就不是小小的一个调查组能应附的了。就连上头都要谨慎行事。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的加深，上头交给地方上的权利也越来越大。一但权利加大就容易产生犯罪，对于这点，上头也是能放手不管的就不管。可是一但触及了上面集体的利益，就比如说地方上的政策观点与上头背道而驰时，上头往往会下狠心处理。 权路风云第727章 就像当年某个地方的‘lyc’大案，那就是因这个地方要和上头对着干，刚上任不久的决策层首长与内务院老总才联合拔掉了那枚钉子。而现在，辽东也是如此。这几年随着上头对东北振兴的加大力度，特别是对辽东的放縱，使得辽东屡次与上头顶牛，这些都是深埋已久的祸根啊！ 当然，既使是决策层一把手，也不可能说拿掉某个封疆大吏就随意拿掉的。因此这次发改委与中紀委联合调查组下辽东，并且派出了以“高干子弟”为首的阵容，想来上头的目的就是来摸辽东的底，或者是让调查组来打先锋来了。 当初接到任务时，张清扬也没有多想，可是当他来到辽东，通过近半个月的了解以后，终于发现了不同，以及贺楚涵所了解到的情况，还有杜平的种种表现，另外父亲刘远山的电话，这种种现象让张清扬明白了调查组到辽东的真正目的，这也让他放松了心态，摆正了自己的位子。不像刚来时两眼一抹黑，感觉在黑暗中前行了。 白天的时候，张清扬借口汇报工作，又探了探张森的口风，果然从他的嘴里得到了一些想要的消息，这更确定了他的判断。 至于奉天汽车集团，这个项目吸引了辽东太多的目光，还真是一把打开锁头的钥匙，但张清扬担心调查组还没有这个能力。在上头没动声色以前，如果调查组轻举妄动，他真担心遇到危险。如果把地方上的这些大佬逼急了，没准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 “喂，你听没听我说话啊！”贺楚涵拿着文件在张清扬的眼前晃了晃，说了好半天，他一点反应没有，还若有所思地溜号，这让贺楚涵恨不得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啊……你接着说……”张清扬歉意地笑笑，他知道今天也是时候把自己分析出来的情况向这两位“高干”说说了，现在没好隐瞒的了，必竟贺楚涵把该查的全都查出来了。 贺楚涵心有不甘地白了张清扬一眼，又不知道如何表示愤怒，强忍着不满，接着说道：“从现在的证据来看，新河市存在违规招商，并且低价出让国有土地，让国有资产流失的嫌疑。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发现奉天汽车有限公司在未办理项目批准手续、未获得车辆生产企业准入许可的情况下就得到了新河市的土地转让权，这存在着违规操作。说白了，它们公司根本就没有生产汽车的资质。同时，在土地拆迁上，也是欠下了农民大量的补偿金，那些可都是良田，现在那些农民有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情况不容乐观啊！”张清扬点点头。 一旁的苏伟接着说：“而且更奇怪的是，奉天汽车很明显只是一家子公司，它的上头应该还有一家集团公司。当年这个项目计划20个亿，虽然前确只投入了不到十亿，可是从银行贷款却达到了15亿，这其中还真是复杂！” “那他上面的集团公司是哪家？”张清扬问道。 贺楚涵回答：“我们查过了，那家集团是奉天市的大企业，总资产上百亿，含房地产、建筑、实业、物流等，叫巨龙集团。” “巨龙集团……”张清扬重复了一句，心说还真比自己想象中复杂。 苏伟又摇头道：“可是在书面上，奉天汽车已经和巨龙集团脱离了联系，似乎是独立的公司。但我非常怀疑，如果是独立的公司，那么那十五个亿的贷款他们弄哪去了？” “还有，这个项目给新河市也造成了负担，由于它没有正式投产，当初招商时期望的经济带动作用非但没有显现，还留下不少遗留问题。该公司已取得国有土地使用证，后续监管和处置存在难度。此前，新河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就曾发生企业以投资名义占地、又以土地向银行抵押贷款，在政府收回土地的过程中障碍重重。” “不仅如此，这个汽车项目自成立以来一直在申报税收减免，截至目前拖欠600多万元土地使用税。开发区还替该公司厂房建设垫付了部分农民工工资，至今未还……” 张清扬一脸严肃地挥了下手示意苏伟不要说下去，他淡淡地说：“还有些情况没有摸清楚吧？” “用不了几天了，我就能全部查出来！”贺楚涵很有信心地说道。 “查完以后呢？”张清扬明亮的眼睛中透出光茫。 “查完以后……”贺楚涵不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当然用法律来解决了！” “呵呵……”张清扬摇摇头，心说贺楚涵虽然成长起来了，但有的时候还是过于直接和冲动，如果事情真向她想得这么简单，那么就好了。他不满地看着贺楚涵，说：“楚涵，你在开玩笑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只发现了问题的一角，还有更大的问题等待着我们发现。虽然我们的能力可能达不到了。考虑问题你要综合一下，不能用屁股去想，都说女人胸大无脑，我看你……哎！”说到最后，张清扬曖昧地瞄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似的。 贺楚涵听到他的前几句话还有些不服，可听到后来就恨不得把手中的水杯扔过去了。什么叫用屁股去想？什么叫胸大无脑？她低下头扫了一下胸口，然后抬头发现两个男人的目光也色色地扫来扫去“张清扬……”贺楚涵仿佛才明白过来似的，气得大喊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张清扬又瞪了她一眼，仍然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大脑简单！” 贺楚涵眼中含着泪，真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看待自己，一脸委屈地坐在那里，要不是强忍着早就哭出来了。这些年敢这么说她的，全天下也只有张清扬一个男人。就连她的父母都不敢这么说女儿了。 看着贺楚涵那委屈的模样，苏伟直向张清扬使眼色，一脸的担心。 张清扬岂又不知道苏伟的意思，长长的叹息一声后，这才说道：“你们两个都想想，如果问题真的如此简单，辽东为什么要捂这个盖子捂了两年，他们为什么自己不查？” 虽然贺楚涵把张清扬痛恨到了极点，但听到他这么问，还是不由得抬脸反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苏伟也不懂。 而张清扬的回答更绝，在两人的脸上扫了扫，很是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栽倒，不过在深思以后，好像明白了张清扬这个问题的含意。贺楚涵心中还在生气张清扬对自己那个“胸大无脑”的评价，心理不满地说我胸是不小，不过脑子也不像你说得那么笨吧？此刻也只能忍下怒火，冷冰冰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就像我上次所说得那样，做好本职工作。”张清扬神秘地笑了，“你们先把所调查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一下，听听上级的看法。我嘛……两天以后要回京城。” “你回去干嘛？”苏伟与贺楚涵双双张大了嘴巴。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说：“一是汇报一下对辽东工业发展的调研结果，把我的所见所闻和上级反应一下。二来就是探探消息，看看上层到底是如何看待辽东的问题……” 两人这次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随后，心有不甘的贺楚涵又请教道：“那我……怎么办？” “笨蛋，那还用说嘛，当然是继续调查了，查到的东西越多越好，最主要的就是查那个巨龙集团……” 贺楚涵恨恨地瞪着张清扬，心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 此时，向德志也在和杜平聊着。 “张清扬没过问案子的事情？”向德志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面前优雅的杜平问道。 “这几天他专心调研，半句也没提汽车的项目。”对于这点，杜平也很不解，他真摸不透张清扬的真实想法。 “贺楚涵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我更不知道了，她查到了哪一步，张清扬不问，我也无法知道。”杜平回答。随后见到向德志又抽出烟来，便上前抢下不满说：“不许抽！” 向德志很享受她的关怀，并不知道她的关怀只是在演戏，美美地笑道：“小平，就一颗，好不好？” 杜平白了他一眼，“下不为例！”说着自己点燃，凑在嘴上吸了两口，这才放进向德志的口中。 向德志瞧着她那两片红唇叨着香烟的模样，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拍了拍大腿，说：“来，让好哥哥抱抱……” 听到“好哥哥”三字，杜平的白脸不由得粉红，但还是委身坐在他的怀中。要知道两人在做那事时，杜平总是娇媚地搂着他叫“好哥哥”……虽然这也是演戏，但向德志却很受用。 “你明天别去新河了，我到要看看这几个小毛孩子能惹出什么事情！”向德志说道。 “好吧，正好明天小凤生日。”杜平盈盈一笑，其实除了周喜凤的生日，她还答应了陪贺静远。 “那现在？”杜平红脸道：“办公室里呢，不行……” “没事，没外人……”向德志说着，就把杜平按在了办公桌上。 而杜平在娇媚的背后，心里却在说“远哥，你别怪我……” 从张清扬房里回来以后，贺楚涵一直坐在床边生闷气，气得她胃疼，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一想到张清扬刚才那可恶的嘴脸，他就恨不得拿着菜刀剁了他。贺楚涵越想越气，怎么说自己也是女人，可瞧他那样根本就把自己当成男人看待，这也太打击人了吧？想着想着，不由得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更添了不满。张清扬的挖苦好像就在耳边一般。 权路风云第728章 就在她诅咒张清扬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贺楚涵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呢？她小心地开门，却没想听到了那个令她讨厌了一个晚上的声音：“楚涵，没睡吧？” “你来干嘛？”贺楚涵懒得瞧他一眼。 张清扬晃了晃手上的餐盒，温柔地说：“我看你今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担心你饿，就帮你点了些夜宵，快趁热吃了吧。” 那一刻，好像对他所有的恨意全部消散了，贺楚涵愣愣地瞧着他，脸不禁羞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这大晚上的，这……” “快吃了吧，别客气……”张清扬也不用让，直接挤了进来。 “啊……这个……”贺楚涵本想说太晚了，不让他进来，谁知道张清扬自来熟，独自进来了。 见到在餐桌上忙着的张清扬，贺楚涵一时间大脑短路，憋得一句话也不会说了。傻傻地坐下接过他送到眼前的筷子，再低头一瞧，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中不禁洋溢出一丝温暖和甜蜜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只听张清扬淡淡地说：“楚涵，今天晚上是我不对，我太急了，不应该那么说你……” “没是的……”贺楚涵柔柔地回答，小脸粉红，难得地露出一种小女人的姿态。 “其实算我说错了吧，你的胸不大，真的一点也……”张清扬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贺楚涵举起了筷子。 贺楚涵目光中仿佛冒着火，冷冷地：“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你如果不消失，我就……” 张清扬立刻像兔子一样，不等她把话说完就逃走了，临关上门之前才笑道：“楚涵，这才对嘛，我是和你开玩笑呢，就是想看到你女人的一面。记住，别忘了吃东西……” 听到这话，贺楚涵的气又消了，望着餐桌上的美食，心中升起了一种被人关怀后的美意。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今天张清扬为何要惹怒自己，随后又来送吃的挖苦自己，其实他真的用心良苦。无非就是想逗自己一乐而已。他……不过那话说得有点气人，什么叫真的不大啊？ 想到这些，贺楚涵真是又气又好笑，一个人美美地傻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回忆着几年前在一起开开心心，经常被他气得日子，好像现在又回到了那种状态之中。 张清扬回到自己房间后，回想着刚才贺楚涵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温柔，心中也是甜蜜一片。 “虽然我不知道贺楚涵已经查到了什么，但是感觉她应该发现了一些东西。”缩在贺静远的怀里，杜平认真地分析着。昨天夜里还在向德志的办公室里玩了把激情戏，而现在却又与贺静远贴在一起。这个女人的心计可见不是一般的深。 杜平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以我对张清扬的了解，如果他心里没谱，是不会放心进行调研工作的。” “你说得没错。那小子敢撒手不管案子的事情，而专心搞调研，就说明他心中有底。”贺静远的手在杜平的身上摩挲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杜平的眼帘抬了一下。 “你说我们准备的东西……现在是不是可以用到了？”贺静远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杜平会意，问道：“你是指乔龙和巨龙集团？” “嗯，只要他们明白了巨龙集团的本质，那么……辽东的问题也就浮出水面了……”贺静远闭上眼睛，又喃喃道：“真的要这么做吗？如果不这么做，上头也许是不会下决心的……” “远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还记得我说的吗，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和你……”杜平没有说下去，刚刚滋润的脸布上一层春意。 贺静远大喜，搂着她下了决心，说：“那我就铤而走险一次！” “嗯！”杜平握着他的手，坚定地说道：“远哥，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我丢掉身份，我也会陪着你回到黑龙江边的村庄……” “小平……”贺静远感动地搂着她，自从妻子过世以后，已经好久没有得到过这种安慰了。 “远哥……”杜平爬在他的身上，轻轻吻着他的脸，娇媚的模样比年轻的少女更增添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虽然刚刚激情过，但贺静远又怎么能受得了她如此引誘，不由得再次激动起来，说：“小平，今天晚上别走了，一直陪着我……” 不料杜平却已经站起身要穿衣服了，歉意地笑道：“老向家小凤今天过生日，说好了晚上我参加的。” “死丫头，就知道逗我！” “呵呵，以后……还有机会……” 杜平穿好衣服，说：“那现在就把我们的东西交给调查组吧？” “你能安排好吗？”贺静远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杜平已经成为了白领丽人的形象，一脸的精明干炼，与刚才的風*女人仿佛是两个人。 “切，瞧不起人啊，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保管别人想不到我们身上。”而贺静远还沉迷在她的香吻之中，好久后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了，不由得独自苦笑。 杜平并没有直接去向家，而是先回家洗澡之后又收拾打扮了一下。四十岁的女人了，在xing事过后脸上很明显，因此他不想让向德志怀疑什么。饶是如此，她眼神中虽然极力掩饰的春qing也是偶尔会散发出来。 随后他又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去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去向家赴约。 “小平，来啦！”周喜凤虽然这几天不开心，但在生日之天也极力地表现出最光彩的一面来，她是很注重仪表的女人。 “小凤，生日快乐，这是送给你的！”杜平说着，从包中拿出首饰盒。 “哟，瞧你，来就来呗，还送什么礼物呀！”话虽这么说，但女人就是女人，总是喜欢贪些小便宜，周喜凤的脸上十分的高兴。 两人走进来客厅，杜平这才发现，周喜刚也在场。两人相互微笑着点头至意。 “小平，你怎么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当把那串珍珠项链拿出来一看，周喜凤嗔怪地说。 “不贵不贵，也不是最好的珍珠，我那天觉得很漂亮，非常适合你就买下来了。本来想买两条的，可是又一想我带上也没有人看，到是你可以给老向欣赏欣赏！” “去去，要死了……我才不给他看呢！”周喜凤粉红了脸，心里却很享受着杜平的奉承。 “对了，我们的向大省长哪去了？”杜平环视一圈问道。 “他呀……说要表现一下，去厨房了！呵呵……”周喜凤得意地笑道。 “哟，你可真是教夫有方！”杜平打趣地说，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现在不应该累着他。” “为什么？”周喜凤好奇地问道，不明白杜平脸上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现在累倒了晚上怎么办？你应该晚上的时候啊……呵呵……” “死丫头，就知道开我的玩笑！”周喜凤终于听懂了杜平的意思，羞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四十岁的女人闹在一起，倒也有一种风情。 “来来，各位请品偿一下我的水煮牛肉！”这时候围着围裙的向德志端着一大碗煮沸的牛肉走出来。 “来，我们开饭啦！”向德志招呼着众人，又对杜平点点头，说：“小平也来了。” “那是啊，向大省长亲自下厨，我可是要好好的品偿一下！”杜平笑道。 两人在外人面前，从来都不会表现得过份亲热，但因为彼此关系本来就很亲近，又不会显得太生分，只是维持在让周喜凤感觉不到的程度上。 吃饭的时候，众人都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自然就谈到了工作。周喜凤首先问弟弟：“喜刚，调查组怎么样了？” 周喜刚看了眼向德志，又看了眼杜平，叹息道：“情况不太乐观啊，她们应该知道些情况了。” 杜平故作轻松地说：“知道也没事，反正你又没犯法。” 周喜刚摇头道：“我是没犯法，可是身为新河的一把手，我的责任重大！” “喜刚说得是啊，有些责任没法推掉的……”向德志深深地望了周喜刚一眼。 “姐夫，我明白怎么做，你放心吧，不会让省委难做的。”周喜刚低沉的声音说道。 “喜刚，你什么意思？”周喜凤扳着他的肩头：“你别吓姐……” “没事，姐，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还不如主动一些。我相信姐夫也相信徐省长，我没事。”周喜刚决定好一切之后，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透露出男人应该承担起的重担。 向德志点点头，表态道：“喜刚，只要我还在位一天，你就没事……” 是啊，你在位……但是你如果不在位了呢，我又怎么办？周喜刚心中冷笑道。 周喜凤已经听明白了周喜刚的意思，拉着他说：“喜刚，全是姐不好，就给你找麻烦了……” “姐，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乔龙那是个混混……” “咳咳……”向德志突然咳嗽起来，暗示地瞧了一眼周喜刚。周喜刚马上会意，虽然杜平和姐姐走得近，但有些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虽然杜平也知道汽车那个项目的问题，但应该不会知道乔龙那也有问题，他聪明地不再说下去了。 而杜平也知道向德志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虽然她这些早就知道了。不过表面上却是笑道：“今天是小凤生日，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们一起敬小寿星一杯……” 权路风云第729章 气氛渐渐回暖了。 正躺在床上深思着的张清扬，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瞧，是酒店的保安。 保安笑道：“张司长，不好意思，刚才有个小孩儿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我检查过了，应该不是危险品。” 张清扬见他的手上托了一个大包，便接下，心中有些吃惊，对他道了感谢。回到客厅，他把东西打开，才发现是一些账目和资料，虽然有些残缺不全，但仍然触目惊心。更何况张清扬是多么聪明的人，有了这些东西，他马上分析出了巨龙集团与奉天汽车公司的关系，更分析出了巨龙集团的幕后老板乔龙与新河市的关系。 张清扬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让贺楚涵与苏伟一起过来。可怜的贺楚涵起了歪心思，虽然张清扬在电话里说有工作要谈，但她仍然联想到他过去对自己的种种流氓行为，便叫了一个女下属陪自己过来。 可是当贺楚涵发现苏伟也在时，便知道自己想歪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马上把下属赶走。张清扬见她带着女下属过来，心中就明白了几分，无奈地苦笑，自己至于那么无耻吗？让你这么害怕！ 苏伟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一个个劲儿地傻笑。贺楚涵瞪了他一眼，然后问张清扬：“大晚上，有什么重要事情？” 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一堆文件，说：“你们自己看看吧……” 苏伟与贺楚涵这才转变了方向，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来；趁着她们看文件时，张清扬不由得在想到底是谁为自己提供了这些线索，是谁要帮助自己？他左思右想也是想不通。 “天哪！”看完之后的贺楚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案情会这么复杂，以她这几天的调查结果来判断，桌上的资料应该全是真实的。 苏伟也很振奋地问张清扬：“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也不知道，刚才保安说是一个小孩子送过来的，我想对方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吧，我也猜不出来。”张清扬摇摇头。 “这些资料足以说明，奉天汽车公司只是一个幌子，它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银行的大笔投资，这是一起严重的经济案件，辽东省委省政府也要受到牵连！”贺楚涵定性道。 “那到底是谁想让辽东出乱子呢？”张清扬问着面前的两个人。 “也许是巨龙集团生意上的对手！”苏伟猜测道。 张清扬摇头道：“如果是生意上的对手，应该很难得到这么详细的内幕。” “这个……”苏伟点点头，又思索下去。 “我想有一点可以肯定，”贺楚涵说道，“那就是这个案子应该会给为我们提供线索的人带来好处。要不然他为何要这么做？” 张清扬嘴角露出微笑，点头道：“一语中的，这个猜测很对！” 虽然贺楚涵表面荣辱不惊，可是得到他的夸奖，心中偷偷地乐了。不料张清扬的后半句话就有些气人了：“看来你总算不用胸部去想问题了……” 贺：“……” 张清扬只觉得厚厚的一沓文件全部砸在了自己头上。苏伟一旁暗笑，很是理解贺楚涵，也很同情张清扬。 “开玩笑，开玩笑……”张清扬受到重击后，对贺楚涵陪着笑脸。然后说：“有了这些东西，我们现在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楚涵，明天一早，你马上把这些情况反应给中紀委的领导，一定要说得详细一下，看上面什么意思。” “那么你呢？” “我明天……回京城！” 苏伟和贺楚涵现在知道了辽东的问题有多么严重，更明白一但事发将要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并不是他们调查组可以承担得起的。所以现在张清扬选择回京，他们当然明白是为了什么。所以不约而同地点头。 张清扬望着贺楚涵，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怎么样，在我离开期间，你不要冲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又不是小孩子！”感受着他那不容反驳的温柔，贺楚涵心中十分甜蜜，可嘴上却很生硬地说道。 张清扬转向苏伟，说：“小伟，帮我照顾好楚涵……” “嗯……”苏伟点点头，随后发现了他的语病，坏笑道：“帮你？你和她……难道已经……” 贺楚涵也才反应出张清扬话中的无耻含意，翻着白眼说：“张清扬，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有了什么？” 张清扬傻傻地看了看两个人，叹息一声说：“你们都是什么脑子啊，为什么总想一些不健康的事情？” “呃……”两人一脸不解，想听听他有何高见。 只听张清扬一本正经接着说：“我是调查组的组长，有理由保护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全，而我不在期间，本应该楚涵的官职又大，可她必竟是个女人，所以我的意思是……让小伟照顾着你点，意思是替我这个组长照顾你……” “呃……”贺楚涵发现自己的确曲解了张清扬的意思，不由得害羞地红了脸。 “不对吧？”苏伟眨了眨眼睛，“昨天夜里我可是看见某人毛手毛脚地从某人的房里出来，那个……” 这次张清扬的脸也红了，慌忙摆手说：“那个……我……我是给她送些吃的……” “切，谁知道是送吃的，还是送人……” “砰……”的一声，又是一沓文件重重砸在了苏伟的头上。 “张清扬，我恨死你了，你总是这么取笑我！我恨你……”贺楚涵气得流出了眼泪，知道已经解释不清了，捂着脸逃了出去。 张清扬没想到贺楚涵如此在意这种玩笑，可见她是一个多么保守的女人。他叹息一声，对苏伟说：“瞧你，都把她气哭了……” 苏伟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我想她是因为把贞操送给了某个无耻的男人，才会如此伤心吧？” 张清扬咳嗽不止，没想到苏伟也有令自己说不出话的一天。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呢，聪明的苏伟已经跑到了门口，笑道：“老大，你就招了吧！” 十点多钟，杜平从才向德志家告辞出来，然后接到了那个她盼望已久的电话。等她听到事情圆满完成时，刚刚因喝了些酒而兴奋的脸色更加兴奋起来。她只在楼下想了几秒钟，便毅然决定给贺静远一个惊喜，今天晚上去陪他。 只是当打着车来到贺静远的住处时，却是在他的门口打了他的电话。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了，却总有女孩子的心性。也难怪贺静远和向德志这两个权利顶尖的男人对她如此着迷了。 “小平？”贺静远早已经睡了，再怎么说也五十多岁了，白天的时候在杜平的身上耗费了不少精力。 “嗯，事情已经完成了，交到了他们手里。” “这么快？” “嗯，我早有准备。” “你啊你……”贺静远光着身体在床上坐起来，“从老向家离开了？” “嗯，刚离开，还没到家呢。不过……远哥，我给你订了一些夜宵，一会门铃响的时候，你开一下门。” “呃……”正在贺静远心说大半夜的送什么夜宵啊，门铃还真响了。他马上对着电话说：“到了，我先去开门啊……” “嗯……”门外的杜平免强忍住了笑意。 “小平……”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贺静远傻傻地盯着杜平，“你……” “贺书记，我就是杜小姐送来的夜宵，不知道您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这个惊喜对贺静远来说冲击太大了，那一刻好像所有的劳累全部消失了，二话不说就把杜平抱了起来，笑道：“那我现在就来享用这么美味的夜宵……” 杜平被他扔进被窝里，扭着嬌躯说：“远哥，喜欢我这种出场的方式吗？” 望着她像一条美人鱼般的身躯在被子里扭動，贺静远咽了口唾沫，也钻进被窝解着她的扣子说：“我非常喜欢这种方式，不过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餐盒打开让我享受美食了吧？” “呵呵……”杜平没想到贺静远也有幽默的一面，一边配合着脱衣，一边痴痴地笑着。 周日，张清扬准备回京城，他要向领导汇报，并且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同时也要探听一下高层的声音。 在等飞机的过程当中，张清扬实在放不下昨晚的事情。虽然已经感觉到是谁帮助调查组，把那些线索送过来，但他想证实一下。想通以后，便打通一个人的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打通这个电话。 “喂……”还在睡梦中的贺静远劳累地接听电话，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在怎么有体力的男人，遇到像杜平这种如狼似虎的妙人，也是难免被榨干。贺静远侧头看了一眼杜平，不由得好笑。 “贺叔叔，您好，我是张清扬。很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 “清扬？”听到是张清扬，贺静远坐了起，把熟睡中的杜平都吵醒了，她很随意地问了一声：“远哥，谁啊……” 贺静远吓了一跳，忙对她摆手，慌张下了床。但一切都晚了，张清扬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心中好奇地想好像贺静远应该是单身吧？当然，他不会想到是杜平，只是想到也许是贺老板的小蜜。 “清扬，你有什么事吗？”贺静远有些尴尬地问道，还好这不是外人，如果是下属听到那可就不好办了。 “贺叔叔，您也知道我来辽东办案，我们有保密规定就没有联系你。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向您提个醒。” 权路风云第730章 “关于辽东？” “对，问题很大，但我不方便说得太详细了。” “好好，谢谢你清扬……”贺静远恍然间仿佛明白了张清扬这个电话的含意。 “贺叔叔，我现在就回京复命，我们以后再联系吧，我……谢谢您对调查组工作的支持。” “辽东省委一定支持你们的决定。”贺静远已经确认自己的猜测，完全明白了他这个电话的含意。 “好的，贺叔叔再见……” 张清扬挂上电话，嘴角露出笑容，他也得到了确认。 “远哥，刚才……对不起……”知道犯错的杜平自责地说。 “没事，是清扬。这小子……他已经猜出来了……”贺静远难以置信地说道，有些惆怅。 刚下飞机，张清扬并没有着急回发改委，而是先回到家里，在找钥匙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忘了开机。等他把手机打开以后，接连响起短信的提示音。等打开一瞧，四条短信全是贺楚涵发来的。 “开机速回电话！” “快开机，快给我回电话！” “你死哪去了，飞机不是撞山了吧！” “张清扬，你在哪个女人身上鬼混呢！” 望着这四条短信一条比一条严厉，张清扬真是哭笑不得，马上给贺楚涵打了回去。 “喂……” “张清扬，你怎么才开机！”还不等张清扬客套呢，贺楚涵便质问道。 “我刚下飞机没多久，你有什么事情？”张清扬知道如果没有急事，贺楚涵不会如此。 “我和中紀委的领导勾通以后，他们说因为辽东的一些问题涉及到国资流失，因此国资委会成立专案组来辽东清查。” “什么！国资委也要去？”张清扬拍了下大腿，怪不得贺楚涵如此着急了。真没想到，小小的辽东引起了这么多部门的关注。 “对，是国资委，你说他们做的这叫什么事嘛，明摆着不信任我们！”贺楚涵必竟是女人，想问题有着局限性。 张清扬在沉思了一会儿后却摆手道：“不是这个原因，我想上面应该要有所行动了，现在有人巴不得辽东多出些问题才好呢！国资委应该也是被某种势力利用上了。” 待张清扬解释清楚以后，贺楚涵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那我们怎么办？” “管那么多干嘛，你领导没安排你吗？” “做好本职工作？” “对，做好本职工作！”经清扬加深了语气，现在的辽东还真是摇摇欲坠啊！ “呃，那个……”贺楚涵似乎还想说什么。 张清扬苦笑着，有些委屈地说道：“那个……和你解释一下，我看了你的短信，我没在哪个女人身上，在家呢……” “这事和我没关系，要解释找你老婆去！”贺楚涵气愤地挂上电话，心情却是好了不少。本来听到国资委要来协助调查时，她还有些不满，可是听了张清扬的解释，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听到张清扬很委屈的语调，心里不由得甜蜜起来。 张清扬放下电话，吸着烟坐在沙发上思考着问题。他明白国资委的出动，是某股政治势力要拿辽东开刀的讯号，他只是不明白这是哪股势力，更不明白这股势力是否得到了上头的暗示或者默许。 最近随着发改委调查组的进驻，辽东原本就不平静。这次国资委的出动又让辽东这滩浑水越来越浑，而刘系仍然迟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父亲只是告诉自己做好本职工作。但贺静远为什么又会有所行动呢？张清扬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刘系大佬们的支持，贺静远断不会如此急着动手。那么现在的情况可真是乱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辽东的工业改革成果与存在着的问题，又想到辽东那独树一帜的政治势力，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上头，以及各方势力对辽东到底有怎么样的看法呢？ 眼光一瞥，扫到了近半个月来在辽东的调研结果，这是东北司的小周细心整理出来的资料，厚厚的一沓。这些资料不但完整地说明了辽东工业改革快速的原因和措施，也包含了存在的所有隐性问题。 张清扬的心里微微一阵，这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啊，在一切都不清楚以前，只能做好本职工作了。至于其它，还需要慢慢的摸索。他相信，谜底就快揭开了。 张清扬美美地为自己泡上一杯茶，手翻着身边的资料，坐在电脑前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准备写一篇关于东北地区经济发展问题的相关论文交给领导审阅。 第二天，张清扬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发改委，还没回自己的办公室，就先敲响了张森办公室的门。虽然昨夜很晚才睡，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疲惫。 张森没想到进来的是张清扬，吃惊的表情很快振定下来，问道：“怎么……回来了！” “嗯，回来了！”张清扬脸上含着笑。 “回来有事？”张森虽然知道张清扬要回来，但还是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拿着手上的文件说：“张主任，通过这些日子的走访调查，我对东北的振兴提出一些疑问，想请您审阅一下。”说着，就把文件放在张森的面前。 张森接过来，示意张清扬坐下，只见文件上的名头为《关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若干问题的思考》。不需要细看，张森就明白张清扬要说什么了，他抬头审视了一下他的脸，笑道：“看来你没有白下去一趟啊！” “是的，收获不少。学到了很多经验，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张清扬抽出烟，先为张森点上，然后自己又点上，接着说：“我相信辽东的工业改革很有典型性，它对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对振兴过程当中容易发生的问题，以及可能隐含的职务犯罪有着很大的帮助。” “职务犯罪？”张森若有所思地盯着张清扬的脸。 “呵呵，我想关于这点……中紀委的领导已经和您勾通过了吧？实际情况您应该比我清楚。”张清扬试探性地笑道。 张森先是一愣，随后饶有兴趣地反问道：“那你知道了什么？” 张清扬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叹息一声说：“我所了解的情况只是贺楚涵他们调查出来的，但是我想您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对不对？” 张森的笑容瞬间有些僵住，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摇头道：“我所知道的，也和你差不多。”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的，既使双方都知道事实的真相。 张清扬猜得没错，在派他们出访辽东之前，张森就知道了一些情况，也向上级汇报过。只是由于他的级别不高，他现在也没搞清楚对于辽东的问题，上面是什么样的态度。因此，他也不会和张清扬说什么。这次张清扬回京，同时国资委又赶赴辽东，一系列的情况都说明已经有一股力量开使针对辽东了，虽然刚刚行动，但这种行动的力量却是惊人的。 而眼前，张清扬的调查组，国资委的专案组，包括张森，等等一些相关的人等只是棋子而已，幕后真实的大老板并没有出面，上头也没有出面，这就让辽东的问题多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些，张清扬才选择提前回京，目的就是想发现真相，想找到那股利用自己的力量，更想知道刘系在辽东的事情上，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张清扬与贺楚涵不同，他的思维已经从过去的血性青年，渐渐沦为了一个政客的思维。就拿辽东的问题来说，他的所想所看，比贺楚涵他们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就连张森坐在他的面前，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强有劲儿的力量。 张森不再说话，认真拿起张清扬所写的文件看起来。而张清扬暂时也没有说话，两人的心思都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们对现状都存在着很大程度上的疑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森才缓缓抬起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问题值得上面好好的研究啊，有些东西我们知道，而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我想这份东西应该交给唐先生看看……” “啊……”饶是张清扬锻炼得如此沉稳，也禁不住被张森的话吓了一跳，有些胆战心惊地说：“主任，您就饶了我吧，这……唐先生身后的幕僚哪个不比我强？我这份东西要是放在唐先生的案头，还不是被人笑话死了！” “呵呵……”见到张清扬摆出一幅少有的可爱面孔，张森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过后才说：“怎么，你没这个自信？清扬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还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张清扬苦笑道：“我没作秀，说真的，唐先生在我心中高高在上，我……”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感受。”张森点点头，然后又摇头道：“不过，你这份东西唐先生的那些幕僚不见得可以写出来。首先你在地方工作过，在经济改革上有不错的成绩，也是经验丰富；其次，这些问题的阐述是你通过实际调查体验得来的，十分的珍贵；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身为东北司的常务副司长，我相信你！” 当张清扬听到张森的那四个字时，被深深的感动了。他抬起头望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不平常的东西，他不太理解那是什么表情。 权路风云第731章 当“我相信你”这四个字从张森的口中说出来时，张清扬感觉周身上下升起一股暖流。他相信，以张森的身份和地位，若不是真的相信自己，他万万不会说出这话。这不但代表着相信，也是一种无奈。 是啊，当一个领导对下属说出这四个字时，往往会透露出心中的无奈！身居高位的张森，当他看到张清扬所写的这份针对性很强，而且意见正确的文件时，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张主任，谢谢……谢谢您……”有这样一位宽厚的长者，支持自己的领导，张清扬升腾起一股奋斗的力量。 张森收起心中的些许落寞，缓缓说道：“清扬啊，唐先生非常看重东北的发展，也更看重辽东的问题。实话和你说了吧，在你下去以前，我的确了解一些东西，但也不全面。” 老头子终于开口了！那一刻张清扬激动万分，他相信虽然张森不会知道太多，但是也许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开自己很多的谜团。他屏住呼吸没有吭声，静静地听下去。 张森把茶杯放在他面前，张清扬会意地起身泡上茶，又把茶杯放回了他的面前。张森拿着茶杯捧在手里，接着说：“我们早知道这几年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下，辽东的工业改革在他们一、二把手的带动下很成功，也很快速，但从年初开始，辽东出台的一些政策屡屡与上面抬扛，而且对上头扶持的现状不满。在辽东的干部看来，上头对辽东的扶持还不够，应该在东北振兴的过程当中以辽东为中心点，重点扶持辽东，而不是其它省份。上头对辽东已经忍了很久，关键是这两年来也总有告状信反应辽东干部在改革当中的一些霸道行径。但是上头为了稳定辽东的发展，迟迟没有作决定。也就是上个月吧，才有人提出了是否查一查，摸辽东的底。” 张清扬这时候苦笑着插话道：“那么一个月前我提议的巡视组正好符合了上头的要求？” “对，当我向上一报时，上面也很支持，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碰触一下辽东的底线。没想到辽东铁板一块，容不得外人碰，巡视组屡屡碰壁，从你汇报上来的结果来看，上面的领导很不满意。” 张清扬点点头，接着说：“然后就决定了调查组下去查查？” “查是查，但上面并没有抱以多么大的希望，只是没想到你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而且从中紀委反应的情况来看，你们已经快要碰触到问题的根了，对不对？” “是啊，暗中有人相助。有人把线索偷偷地摆在了我的案头，因此我才想到回京向您汇报，同时也想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再没什么动作，单靠调查组的力量，是无法对付辽东的！” “辽东……就那么霸道？”张森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很显然他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仍然帮助张清扬解开了不少谜团。 “是啊，从他们省委的表现来看，辽东果然很硬气！”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张森面色不对，说：“你先别急，等我把你写的文件交到上面时，也把你说的辽东的态度向上反应一下。” “那么我下一步的工作？”张清扬问道，手头的调研工作已经完成，调查组又有贺楚涵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了。 张森想了想，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说：“你也别闲着，既然发现了这些问题，我想你心中应该早就有相关的对策了吧？你这几天翻翻资料，看一看这几年國務院、发改委出台的相关政策，相结合以后再弄出一份战略性的文件，我相信以你亲身体验后的眼光，肯定会有新的感悟。” 张清扬也没有推辞，就是张森不提，他心中也正有此意。昨天在写《关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若干问题的思考》时，他就有这种想法了，算是姐妹篇吧。 回到东北司，赵宾、陈静两位副司长就进来汇报工作了。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副司长许虎的遭遇，因此不想重蹈覆辙。 张清扬对于这两人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放心的，再说他也不太喜欢内部的机关工作，有这两人协助再好不过了。张清扬离开的这些日子，东北司召开了不少会议，听着这两人的汇报，张清扬表示很满意。当两人提出来晚上要为他接风时，张清扬谢绝了，说等辽东的事情完了以后再摆庆功宴吧。自然，他是有意散播的这条消息。 果然，听到辽东要出大事，赵宾就望了陈静一眼。陈静会意，立刻含笑道：“张司，辽东的问题很严重？” “是啊，这几年我们司的工作取得了成效，但也存在着不足。虽然这是辽东的问题，但也是我们东北司的问题。举例来说吧，一些实际情况与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数据相差很大，我们对现实的把握不是很准啊！”张清扬借机敲打着两个人，这才是他的本来目的。 两位副司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承认错误。相互看了一眼，心说张司果然与众不同，连批评人都结合实际，让你无法反驳。 张清扬又一摆手，笑道：“当然了，这也不怪你们。我建议以后定期让我们的巡视员下基层多走走，每年那么多的交通费，不用也是浪费，了解实际才能结合实际呀！” “是是，我们马上安排……”两人慌忙点头。 张清扬转向出陈静说：“陈姐，一会请把这几年我们司出台的相关振兴文件找出来，我有用处。” “好的……”陈静摆出十分漂亮的笑容。 送走了这两人，张清扬坐在办公室中盘算着眼前的问题，他决定明天回爷爷那里，顺便和他交流一下意见。没多久，陈静再次敲门进来，张清扬瞧见她捧着高高的一叠文件走进来，便不好意思地起身去接：“陈姐，派个人送来就行了，何必劳您请自过来。” “呵呵，张司交待的任务，怎么好意思推掉呢！”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相互笑了笑，算是理解了这是意外。不过当陈静走后，张清扬却有些不安宁了，这阵子出差在外，身边没有女人，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刚才的意外不禁勾起了心中的欲火，怎么也是压不下去。 张清扬开车回到家中，竟然连吃晚饭的兴趣都没有了，不禁在想这欲求不滿带来的后果还真是大。 打开门，张清扬就感觉到一丝异样，门口那双女式皮鞋不由得让他呆住了。随后厨房里就传来声响。他不由得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位美人出现在厨房的门口，微笑时嘴角露出美丽的弧线，那标准的表情云淡风清。语气轻而柔地说：“清扬，你回来了。” 张清扬差点载到，那兴奋劲儿就别提了，连鞋都顾不上脱，直接好似恶狼一样扑过去，抱起小雅，说：“老婆，我想死你了……” 张清扬表现出的激动把陈雅也吓了一大跳，好久她才羞答答地说：“先放我下来……” “老婆，你怎么回来了？” 还好陈雅习惯了老公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刚回来没多久。啊……坏了，鸡蛋……”陈雅的表情突然变了，满屋子飘出一鼓焦糊的味道。她马上推开张清扬跑进了厨房。 张清扬跟进一瞧，呵呵地笑了，原来陈雅正在煎鸡蛋，被张清扬这么一搅合，已经快成黑色了。陈雅苦着脸站在那里，委屈地瞧着张清扬，不满地说：“全怪你……” “老婆啊，没事，没事，老公喜欢吃……”张清扬笑着搓着双手，就像灰太狼面对着喜羊羊似的。 陈雅心中有点小小的郁闷，本来是想表现一下的，让张清扬感受一下意外惊喜的同时，也完成一个老婆应尽的义务，却没想到成了这个结果。 张清扬像狗一般在陈雅的身上嗅来嗅去，嘿嘿笑道：“老婆啊，我想你了……”说着话，从后面抱住了她的柳腰，脸贴在她的的背上。 陈雅对老公的欺犯一边办法也没有，只好恼怒地说：“你先出去，我要炒菜……” “好好……”张清扬搓着手溜出来，现在可不敢得罪她，要不然没准晚上就被赶下床了。 窄小的床铺，饶是陈雅努力与张清扬隔开一些距离，仍然能感受到他刺身**所散发出的热量。而且身体稍微一动，就会与他来一次亲蜜接触。张清扬对这个宝贝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两人间该做的全做过了，可是她仍然像小姑娘一般。 虽然刚刚亲热过，可是她仍然不让张清扬的手乱碰，惹得张清扬暗暗自语道：“老婆啊，享用完，你就不要我了！” 不料这话惹得陈雅俏脸微红，秀目圆睁，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才体贴地或者说是怜悯地往他的怀中靠了靠。但仍然是背对着张清扬。 张清扬也顾不得害臊了，搂着她的肩，嘿嘿笑道：“老婆啊，这段时间想死我了，就让老公抱抱吧……” 陈雅口中虽然不满地哼了一声，但这次没有反对，乖乖地缩在了他的怀中。张清扬的手不老实起来，却也不敢太放肆，只好用情话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很是苦闷地说：“老婆啊，你不在的这几个月可是把我憋坏了……”当着老婆的面说起这种话来，张清扬半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 权路风云第732章 这也难怪了，陈雅在他的心目当中那就是仙女一般，也许有些话不好意思和梅子婷她们几个讲，但是面对陈雅他是半点顾及也没有。必竟陈雅仍然很单纯，虽然经历了人事，也生了宝宝，但在生理方面还有很多不懂。 陈雅的脸上荡漾出幸福，再次扭回头，小手主动搂住他粗壮的腰肢，喃喃道：“清扬，我不是一个好老婆……” “为什么这么说？”张清扬盯着她的秀目，好像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伤感。 “我不能天天陪着你，又不会烧菜，我……是不是很没用？”说着说着，陈雅的眼中仿佛含着泪水。 “傻丫头……”张清扬摸着她温热的俏脸，低头吻下去，接着说：“我不在乎这些，其实和你在一起……自责的是我。”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你也没主动找她们，你……是一个好人，那么久怎么能忍住……” 见到陈雅认真起来，张清扬暗骂自己无耻，看来她还真相信自己憋了几个月的慌话。其实陈雅不在的这几个月，前两个月梅子婷陪过几次，只是最近由于工作忙，他才没和她们见面。现在听陈雅这么说，张清扬的老脸再怎么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雅，不说这些了，”张清扬在被子里拉住她的小手：“我们明天去看爷爷还有儿子吧，儿子很想你。” “嗯，其实……我也想涵涵，可是……我想让他成为一个男子汉，不要长大后像个小白脸似的……”陈雅缩在张清扬的胸口诉说着她的教子之道。 陈雅见到他吃惊，优雅地笑了，淡淡地说：“只要……你知道我是你老婆，你心里还有这个家。”虽然看似平淡，可是她忧伤的语气出卖了她的内心，更流露出一种身为妻子的无奈和苍凉。 张清扬心疼地抱着她，有些愤怒地说：“小雅，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你知道我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你，我……我不想你难过。” “我知道的，不怪你。”陈雅柔柔地说道。 张清扬低下头，亲吻着那两片红唇，这一次陈雅没有拒绝。 第二天，张清扬以借口在家写资料为由请假了。东北司的日常工作有陈静等人负责，也不用他费心思。夫妻二人从床上爬起来都中午了，陈雅更是慵懒地被张清扬从床上抱起来替她穿的衣服。这丫头昨夜被张清扬折腾得不轻，睁开眼睛时还有一丝疲惫。 看着老婆那俊俏小媳妇似的娇美容颜，张清扬露出快意的微笑。陈雅看懂了他笑容的含意，粉腮嫣紅，恼怒地推了他一把。两人整理一下便开车赶到了刘老那里。 天气渐凉，老爷子离开了大山里的避暑山庄，又回到了老宅，那座代表着权利以及共和国伟人们伟大事迹的四合院。只是老人们相继离开，守备森严的住所多了分凄凉。 “爸爸，爸爸，你来看我了！”院中跑动的涵涵看到爸爸从车中走下，立刻飞扑过去，小家伙整天看不到爸妈，也难怪他有多思念了。可是当张清扬张开双臂准备把儿子抱起来时，却发现儿子停下了脚步，然后眼睛一亮，疯狂地喊着向张清扬的身后跑过去：“妈妈……” 张清扬那一刻有些吃醋的感觉，有点尴尬，还有点不满。扭回头只见涵涵已经扑进了陈雅的怀里。陈雅并没有抱儿子，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脸。涵涵兴高采烈地对妈妈说：“妈妈，我在家很听话的。” “嗯。”陈雅微笑着点点头。 涵涵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妈妈的大腿就不松手了。张清扬看得真傻眼了，心说儿子对自己可是没这种待遇。不由得酸酸地说：“臭小子，怎么没见你和爸爸这么亲热！” 涵涵顽皮地扮了个鬼脸，伸出舌头说：“因为妈妈是女人，我是男人！” 张清扬差点绝倒，这个小祖宗可是有点气人啊！ 张丽闻声赶过去，又气白笑的捏了张清扬一把，说：“死样吧，哪有吃儿子醋的！” “就是，我看你比涵涵差远了。就是你俩都挺色的！”刘娇也走过来附合着说，然后就跑到陈雅身边嫂子长嫂子短的聊起来。张丽更是拉着陈雅寒暄个不停。 张清扬孤单单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就连老爷子也走出来欢迎陈雅了，不由得心里苦闷，心想这人和人的待遇相差也太大了吧？这怎么陈雅一到刘家，自己都没什么地位了，可是有点丢人。 客厅里十分的热闹，一家人围绕着陈雅坐成一圈，开开心心地聊着。而张清扬再次验证了他这个局外人的苦闷，一个人被硬挤出了圈外。瞧着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仿佛是被狼群赶出来的叛逆者。 张清扬一个人无聊，只好对陈雅怀中的涵涵说：“儿子，过来，爸爸想你了。”那意思很明显，想从儿子身上找回点自尊，用以弥补他的失落。 不料涵涵鼻子哼了一声，深深地拉着妈妈的有衣袖，摇头道：“我不，我要妈妈抱……” 张清扬满脸的黑线，缓和了半天又搓着手说：“涵涵，爸爸给你糖吃……” “不要，不要，妈妈说吃糖是坏孩子……”涵涵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 张清扬再次气绝。这还不算，由于他的打岔，张丽十分不满地抽手拎着他的耳朵说：“清扬，你先上一边玩去，让我们和小雅聊会儿……” 张清扬痛苦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愤愤不平道：“妈呀，这什么世道啊，你怎么要儿媳妇，不要儿子了。再说……你也不能让您儿子在您孙子面前出丑吧？” 瞧着张清扬那惟妙惟肖的表演，就连古板的老爷子都笑了。不过更让张清扬气闷的是，见到老爸被奶奶修理，涵涵拍着手道：“爸爸不听话，奶奶打！” 笑声这下子更热烈了，而且一家人更是戏谑地瞧着张清扬，眼神中流露出同情。张清扬不满地说：“我怎么成孤儿了！” “别胡说！”老爷子骂了他一句，虽然是玩笑，但这话必竟老人忌讳。 张清扬自知失言，嘿嘿地傻笑着对老爷子说：“爷爷，我这次回来，有事和您聊聊……” “你想问我辽东的事情吧？”老爷子的上眼皮稍微抬了抬。 “嗯，”张清扬点头。 “晚上再聊吧，我现在没空理你……”老爷子板着脸说道，随后又扭头换上一幅笑脸和陈雅热情地说着话。 张清扬这次连死的心都没有了，本来以为一听谈到工作，爷爷会立刻理自己的，却没想到仍靠边站。他不由得瞧了瞧被家人围起来的老婆，真是没想到这个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小妮子已经成为了刘家的宝贝！ 张清扬看实在没有人理自己，只好吸着烟走出了客厅，想出来转转，同时也构思下自己要写的材料。 漫步在石子铺成的甬道上，他的思绪不禁飘到了远方的辽东。路边不时有成排的巡逻战士端着枪走过，见过张清扬就敬礼道：“首长好！” 张清扬也微微向他们致意，他可是知道京城所有的卫戎部队现在全在自己大伯的指挥下。自从刘抗越的老父亲退休以后，大伯便顺利接下了刘承举的班成为了最高警卫局的局长，他手下的部队那可是全军中的精英。而上头把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放心交给刘远海，足以见得对刘家的信任，同时也反应出了刘家与陈家结亲以后，在军中的威信越来越高了。 “哥，等等我……” 正在深思中的张清扬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瞧，正是自家陈雅刘娇，他便停下了脚步。 “哥，你走得真快！”刘娇气喘吁吁地说。 “小丫头，你不是要陪你嫂子说话吗？现在怎么想起我这个哥哥了？”张清扬醋意横生地说。 见到老哥那欠揍的表情，刘娇“噗嗤”笑了，拍打着他的后背说：“哥，你什么时候成为了争风吃醋的小三了！” 张清扬差点被这句话噎死，连忙咳嗽起来说：“说正事，你找我肯定有事吧？是不是谈恋爱了？要是有什么恋爱问题都可以问老哥，我可是过来人了！” 刘娇羞得小脸通红，知道老哥是在报复自己，但仍然反驳道：“是啊，您老有经验，红颜知己一大堆！”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这个……小孩子，你懂个屁！”说着摆出了家长的模样。 刘娇痴痴地笑着，随后正色道：“我要说的事情呢，的确和恋爱问题有关……”说到这里，就见张清扬打量起她来，不由得脸又红了，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莎莎！” “莎莎恋爱了？” “你不想她恋爱？”刘娇查看着老哥的神色，似乎发现了什么。 “不是，不是……”张清扬摆手道：“我只是有些吃惊，上个月看见她时，她还没恋爱了，这……有点快……” “是我没说清楚，是有个富二代在追她，可是莎莎心里只有你啊，对那小子没意思。可那小子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住他，你是不是想点办法啊？” 张清扬红着脸，不满地说：“什么叫莎莎心里只有我？你说话可要注意啊，这要是被你嫂子听了去……” “本来就是！”刘娇不满地对张清扬说：“哥，可那小子好像有点社会根基，我担心莎莎吃亏，万一被下了药，你说……” 权路风云第733章 张清扬的脸严峻起来，他知道刘娇说得不假。现在有点钱的富二代都比较装，爱玩。如果喜欢个女人而追不到手里，会让同行们笑话的，因此如果莎莎迟迟不答应追求，没准他真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些，张清扬就对刘娇说：“那你没事多和莎莎接触一下，你身边不是有两个警卫吗？” “那你就不出头一次？” “我现在太忙，等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吧，我……和那小子见一面。” “哦……”刘娇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哥，也就是说……你不要她了？” “我什么时候要过她了！”张清扬被刘娇气得没有办法，“我说你个丫头整天想这些干嘛，还有什么上了没上的，这些少儿不益的话……你以前可不会说啊！” 刘娇没想到惹火上身，可爱地吐了下舌头，娇滴滴地说：“哥，虽然我吧……还没结婚，但有些事也知道一点点……” “行了行了，反正这阵子你好好照顾莎莎吧，我有空联系她。” “嗯，好的。”刘娇点点头。 张清扬不怀好意地笑笑，说：“娇娇，你现在什么都懂了，该不会经历过了吧？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你胡说什么呀！”刘娇面如猪肝，知道自家老哥在欺负自己，不满地说：“我还没碰到喜欢的呢，以后再说吧。” “嘿嘿，老妹啊，你也要抓紧……”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了，我去找嫂子，懒得陪你！” 看着刘娇逃跑，张清扬一阵大笑。 晚上刘远山也回来了，一家人吃完饭以后，涵涵仍然拉着陈雅撒娇，而陈雅也难得地露出母爱的一面来。张清扬看着母子温柔的画面，真想把儿子扔一边去，自己钻老婆怀里。突然想到妹妹说自己是小三，现在的张清扬还真有些想和儿子争宠的心思了。 “清扬，我们去书房。”老爷子看完新闻，站起身。 张清扬答应一声，知道要谈正事了。 “远山，你也来。”老爷子又命令道。 祖孙三辈全都坐在了书房里，老爷子这才问道：“清扬，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张清扬看了眼父亲，问道：“爸，最近贺叔叔和您联系没有？” “嗯，联系过了。” “那他就没说什么？”张清扬机警地问道。 “臭小子，别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老爷子发威道。 张清扬嘻皮笑脸地望向爷爷，说：“爷爷，您怎么看辽东的问题？” “你小子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老爷子含笑问道。 “爷爷，辽东的问题一触即发，咱家……就没有什么想法吗？我想您不会坐视不管辽东被其它势力進入吧？” 老爷子瞧了瞧刘远山，微笑道：“看来，你并没有完全在做本职工作啊！” “爷爷，您直说吧，国资委又是怎么回事？”张清扬逼问道。 “看来你小子分析得差不多啦！”刘老欣慰地点头。 “清扬，那你感觉国资委是怎么回事？”刘远山含笑问道。 张清扬沉思道：“我觉得应该有另一股势力进驻辽东，还有别人想引起辽东高层的关注，甚至想起到一定的作用。我现在不明白的是，我们家是什么样的态度，说白了吧，一但上头下决定处理辽东的问题，那么咱家会不会也伸手辽东……” “你觉得呢？”刘远山又问道。 “我不知道，感觉上我们家已经动手了，因为贺叔叔就是代表。可是我这次去辽东调查，您和爷爷并没有其它的指示，所以我很迷茫，我不太清楚应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只能从本职工作入手一点点挖开辽东的深潭。” 张清扬双眼有些失落地说，这是他从政以后第一次没有接到家中的指示，也是第一次感到没有办法。虽然他得到了刘远山那个“做好本职工作”的指示，但仍然没有看透他的本意。 老爷子喝了口浓茶，稳重地说道：“清扬啊，难道我们家在动手之前，我一定要通知你吗？或者我一定要暗示你，指挥你，你才能有所作为吗？离开了我的指引，你就什么也不会做了吗？你再想想，你进驻辽东……是不是已经代表了什么？你呀……陷入了思维的陷阱，不是我的所有指示、动作都要向你说明以后才代表实施！” 仿佛是一间封闭的小黑屋，当老爷子把话说完之时，一扇窗户在张清扬的面前打开了。所有的疑问全部解开，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说得对，自己的确掉入了思维的陷阱。進入仕途以后，每逢遇到大事家里都会发出声音，这次没有指示，反而让他迷失了方向。虽然他通过努力，没有让家里失望，但通过这次事，对他内心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现在明白辽东事件，本身就是家中对他能力的一次试探和考验，还好没有犯下大错，要不然就让爷爷失望了。作为刘系第三代的接班人，如果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么就难以服众了。 张清扬低下头思考着，老爷子和刘远山交换着眼色，当发现刘远山好似要开口说话时，老爷子摇了摇头。刘远山会意，闭上嘴等待着张清扬的思考。 大约沉默了五分钟，当张清扬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以后，这才抬起头，微笑着说：“爷爷，我明白了，其实虽然您和爸爸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带领调查组进驻辽东，这在外人看来，我们家已经向辽东伸手了。而您和爸爸也是想借此碰一碰辽东的底线。我在辽东已经代表了咱家，更是代表了一种势力，也难怪辽东高层对我如此防背。我相信，早在年初安排贺叔叔到辽东，你们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吧？” “嗯，”老爷子微笑点头，然后望向刘远山。 刘远山这才说道：“上头早就想动一动辽东了，辽东这两年由于发展较快，隐隐有些自大，不把上头放在眼里。正好辽东的马跃与徐春寒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辽东在你的力量下可以刮起大风，上头也就有了动刀的借口。” “那么国资委又是怎么回事？” “造势！”刘远山嘴角挂着笑，“如果想对辽东对刀子，岂不是发现它的问题越多越好吗？你以为要拿掉辽东的一方大员有那么容易？再说，要想动辽东，单凭调查组，单凭中紀委的力量远远不够，要得到决策层会议的首肯才可以！” 张清扬嘴角一撇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国资委代表的是哪股势力？您为什么允许其它势力参与？” 老爷子扫了眼刘远山，含笑道：“我就说了吧，他能想到的！” 刘远山也品了口茶，说：“清扬，你要知道，任何事物都需要合作伙伴，哪怕双方是敌人，也有握手言和的时候。特别是政治，各势力间的交往与合作一直都存在着。要想动辽东，我们一家的势力远远不够，所以……” “所以正好还有另一股势力想进驻辽东，我们双方选择了合作？”张清扬恍然大悟。原来在辽东的问题上，家里面早就想好了一系列的对策，一步步的走下去，在与其它势力的合作下，争取得到上头的肯定。 “是啊，要想动辽东，就要考虑动完之后谁可以担当大任，只有考虑充分了，将来才不会有大乱子。国资委主任是京城本土干部，曾经是京城市的副市长。” “您是说京城势力？” 张清扬逐渐听出来国资委代表的是哪股政治势力了。在过去的“京势力”被“江南势力”打散以后，又形成了新的“新京势力集团”，而刘远山在京城干过市委书记，所以选择与新京帮合作，再好不过了。 刘远山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必竟像这种政治势力是不好对外说的，就连自家人也心知肚明，不要讲出来。 明白一切的张清扬，又问道：“既然要动大手术，辽东的一把手要换掉了吧？这样一来徐春寒接任省委書記，那贺叔叔最有可能争夺省长一职？” “呵呵，那样老贺不是还要等几年？”刘远山微微一笑，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我们用得着合作吗？清扬啊，政治这东西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夺取更大的利益！” “这个，您的意思？”张清扬不太懂了。 “不说了，不说了，你早晚会明白的。京城的事情忙完以后，你最好还回辽东。”刘远山站起身，结束了谈话。 张清扬心中还有些疑问，但也不好再问了，他知道有些事情家里面不想让自己提前知道，也就点头退了出去。 夜深了，张丽与陈雅还坐在客厅中深谈。张清扬从书房下来，对陈雅挤挤眼睛，对老妈说：“妈，天不早了，你们都休息吧，明天……明天小雅也不走。” 张丽岂不止儿子的意思，这小两口难得见上一面，好不容易团圆了，自然要亲热一翻。她便会意地一笑，说：“好，好，不说了，我把媳妇还给你，你自己疼她吧。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去睡吧。那个……还让涵涵和我们睡吧，别……打扰了你们小两口。” 张清扬没想到老妈说得这么直接，老脸一红，嘿嘿地傻笑着。而陈雅到是没当回事，对张丽笑笑，抱着涵涵就起身了。不料涵涵却不同意了，不满地摇头：“我要和妈妈睡……” 权路风云第734章 张丽低下头对涵涵说：“涵涵乖，听话啊，和奶奶走……” “我不嘛，我不嘛，好久没见妈妈了，我好想她……”涵涵说着说着，委屈得要落泪了，看得人一阵心酸。 陈雅拍了拍他的头，说：“好吧。” “妈妈真好……”涵涵缩在妈妈身上说道。 “啊……”张清扬心里可是不太同意了，那间小屋他是知道的，只有一张床，再添上儿子，要想和陈雅搞些肢体动作就有些不方便了，再说万一嘿啾时被小家伙发现，那就……他把头看向陈雅，想让她改变主意，却没想到这丫头对自己鬼笑。 张清扬一下子明白了，赶情她是有意惩罚自己昨晚的荒唐。张清扬一幅苦瓜脸，对陈雅咬牙切齿的，可又没有办法。望着三口人回了房间，张丽站偷偷地笑，她当然明白张清扬和陈雅之间的眼神含意。 “丽丽，傻笑什么呢？”从楼上走下来的刘远山望着老婆那红光满面的笑脸，有些奇怪地问道。 “啊……没啥，没啥……”张丽不好意思地摇头，然后拉着刘远山的胳膊，很是温柔地说：“我们去睡吧……” “啊……”看到老婆目光含水，刘远山立刻会意，猴抓心似的拉着她就走，这个激动啊。要知道张丽为了刘远山的身体着想，年纪大了是不允许他经常碰自己的，有时候分被、分床睡，目的就是想让他保住身体。可这样一来，反倒让老夫老妻两个更有情趣了，刘远山要想碰一下张丽的身体，差不多都要批条子那么难了。 瞧着刘远山那德行，张丽心中暗笑，推了他一把说：“你那儿子真像你！” “嘿嘿，像我好，像我好……”刘远山顽皮地对她挤着眼睛，随后就关上了房门。 回到小屋内的张清扬苦不堪言，本来计划着让涵涵睡在床的最里侧，这样自己还能和陈雅有亲近的机会。却没想到涵涵为了照顾爸爸的情绪，非要睡在两人中间。这正好陈雅的心意，她望着张清扬笑，气得张清扬也没有办法。 三口人躺在床上，涵涵拉着妈妈的手臂很快進入了梦乡，而张清扬却怎么也睡不着，见儿子睡着以后，偷偷起身摸着小雅的脸说：“老婆啊……” “嗯……”小雅好像很不耐烦地答应一声。 “妮妮，老公想你了！”张清扬叫着她的小名，厚颜无耻地见意道：“那个，把儿子放里边睡，好不好？” “就这么睡吧，别碰他了。”陈雅又怎么能不知道张清扬的花花肠子。 张清扬的手伸进被子，坏笑道：“妮妮，老公不搂着你睡不着……” 在黑暗中小雅的脸就是一红，推开他的咸猪手，轻哼道：“别闹。” “妮妮？”张清扬傻笑着：“我……我是真的想你……”说完，也不经陈雅同意，就把儿子抱了起来。涵涵在睡梦中还紧紧抓着妈妈的手臂，不过张清扬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开。见陈雅不动地方，只好把儿子放在了最外侧。然后恬着他那张无耻的脸睡在了陈雅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搂着自己，说：“老婆，搂我吧……” 可是就在这时问题出现了，就听“咚”的一声，然后传来涵涵的大叫。 张清扬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大叫不好，马上开灯把掉在床下的涵涵抱起来。还好床不高，要不然还真摔得抢严重。涵涵疼得呲牙裂嘴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但他没有哭出声音来。他揉着眼睛左看右看，然后很是理解地对着张清扬傻笑：“爸爸，你睡觉也不老实，呵呵，奶奶说我睡觉踢被子，你怎么踢人呀！” 张清扬也陪着笑，陈雅也爬起来，脸上似有笑意，摸着涵涵的头问道：“涵涵，疼吗？” “不疼，不疼，刚才我做梦了，梦到妈妈带我去游乐城了，呵呵……” 看着涵涵那可爱天真的样子，张清扬低下头在他脸上吻了一口。陈雅抱过涵涵，让他睡在中间，对张清扬说：“睡吧，别乱动了。” “哦……”张清扬像个犯个错误的孩子一般，红着脸点头。 涵涵依偎着妈妈躺下，还不忘取笑张清扬：“爸色真厉害，能把我踢下床……” “快别说了，睡觉！”张清扬慌忙地关了灯。饶是脸皮再厚，也不敢乱动了，只好努力酿造睡眠。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只小手伸过来捏着他的放拍了拍，然后又缩走了。张清扬暗笑，看来老婆是在安慰自己这个“大孩子”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张丽拉着涵涵的小手问道：“涵涵，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开心不？” 涵涵幸福地点头：“开心，就是……”说着看向张清扬，脸上含笑。 张清扬暗叫不好，早知道提醒儿子别说出自己的丑事，可是已经晚了，只听涵涵接着说：“就是爸爸睡觉不老实，本来我是睡在妈妈身边的，可是被爸爸踢下床了。” “……” 在沉默了几秒钟以后，大人们全部反应过来，又瞧见张清扬与陈雅双双红着脸低下头，瞬间就爆发出笑声，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明白两口子准没干好事，可能是动作太大把儿子都挤下床了。 刘娇还没结婚，红着脸对张清扬挤眉弄眼，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尴尬地说：“不说了，不说了，快吃饭吧，儿子……爸爸妈妈一会儿带你去游乐场。” “好！”涵涵拍手大笑。 吃过饭以后，刘娇偷偷在张清扬的耳边低声道：“你真色！” 张清扬本想厚脸皮反驳两句的，可是见到一家人的目光全在自己身上，便不敢再说话，拉着老婆孩子去游乐场。 涵涵虚岁3岁了，可还是第一次来到游乐城，拉着张清扬要玩这个要玩那个的，陈雅也很高兴，三口人难得地团聚在一起，彼此间都是真情流露。不料晚上吃饭时，陈雅又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随后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张清扬，脸上似有不舍。 张清扬马上明白过来，捏着她的小脸说：“又有新任务了？” “嗯，我……很想陪你们……” “没事，你去吧，注意安全。”张清扬把她搂入了怀里。 涵涵听说妈妈要走，强忍着眼泪没流出来，抱着妈妈的大腿要亲亲。把陈雅送到总参大楼以后，张清扬这才回到老宅。大晚上的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有些孤单，满脑子想的都是陈雅。张清扬拿出手机挨个给红颜们打电话，和美国的张素玉和女儿聊了好久，这才恋恋不舍地睡着了。天明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新家，必竟工作还是需要做的。 在办公室处理了几件手头的工作以后，张清扬便拿着整理好的文件来到张森的办公室。通过几天的努力，他翻看了大量的资料以后，终于结合下辽东调研后的实际情况，写出了一份意见书。 从张清扬的手上接下《关于进一步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张森含笑道：“动作神速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出来了！” 张清扬笑道：“我们之前出台的政策都很好，我只是在那些的基础上补冲了二十八条意见。” “嗯，你上次提出的问题我已经传上去了，唐先生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他的意思是我们要继续跟进。”张森抬头扫了一眼。 张清扬听到唐先生的表扬，身体发热，面露红光道：“东北司会继续努力的！” “还有，当我提出来你有些意见要讲时，唐先生特意提到他想听听你的看法，所以这份东西还会放在他的案头。” 这个是张清扬料想之中的，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说：“看来国家对东北的扶持将加大啊！” “是要加大，只可惜地方上不懂进退，自以为是！”张森的鼻子轻哼一声。 张清扬明白他是在批评辽东的自大，刚想说什么时，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顺手拿出来一瞧是贺楚涵打来的，便对张森说：“是贺组长，可能……有情况。” “快接……”张森一挥手。 张清扬马上接听，只听贺楚涵道：“清扬，周喜刚自首了！” “他找调查组自首了？”张清扬没想到辽东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不是，他是向省纪委自首的，根本没把我们调查组放在眼里。这几天国资委跟进，通过我们转过去的一些资料，调查很迅速，新河存在着大笔国有资产流失的案件。通过我们调查的加深，发现不单新河，整个奉天市都存在着类似的情况。显而易见，为了扩大招商引资的成果，辽东涉嫌重大的贱卖国有资产、国有土地的问题。我已经把相关情况反应给中紀委了，正在等答复。辽东的气氛有些紧张！” “巨龙集团查清没有？”张清扬紧张地问道。他有一种预感，辽东的大量问题都与这个巨龙集团有关。 “正在调查，已经发现了十几个亿的违规资金，另外我们之前的分析很对，巨龙集团的股权很乱，股东也很杂，它与奉天汽车集团的关系更乱。现在有些资料被辽东当局封锁，我们没有资格查到。我已经报告上级，正在等着通知。我相信这一系列问题都说明辽东省委的领导脱不掉干系。” “嗯，我明白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张清扬有些担忧地说。 权路风云第735章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调查组被……”贺楚涵的声音急切起来。 “你们怎么了？” “我们被软禁在酒店里不让随意走动，辽东省委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可是整个楼层全被武警封锁了，我们出不去！” “什么！他们怎么敢这么干，辽东是不是疯了！” “我不清楚，武警说是受到了上级的指示，我不知道是新河的命令，还是辽东省委的命令。” “你们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向张主任汇报，再见。”张清扬的眼晴都红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当初就担心调查组发现不利情况，受到当地的限制，没想到辽东还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张清扬挂掉电话，张森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完，张森马上起身道：“你马上去辽东与他们碰头，贺组长是一个女人，我担心她顶不住压力。我现在就去找主任开会，情况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想中紀委现在也应该在开会！” “那正好，我们发改委将联合中紀委去找唐先生告状！辽东还反了天了，竟敢扣下我们的办案人员！”张森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脸的怒容。 张清扬为之一震，还真没想到张森发起火来是如此的凶猛。走出张森的办公室，张清扬马上让东北司的工作人员为自己订好下午的机票，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沉思。他明白，辽东敢扣下调查组，这种失态的形为将会惹火烧身，想想贺楚涵和苏伟的背景，这次可有好戏看了！不过他还是担心贺楚涵他们的安危，便拿起手机打给杜平。 辽东省省长办公室里，徐春寒与常务副省长向德志正在谈着话，两人的面容都很严峻。 “省长，这次……真的顶不住了吗？”向德志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风雨欲来啊！当初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现在就看上头是什么样的态度了……”徐春寒摇摇头，他站在窗前俯视着辽东省省会奉天市的繁华，不禁在问自己，这几年的努力真的错了吗？虽然错了，但是看在辽东发展的面子上，上头是否还能留几分薄面？ “省长，新河市的问题有喜刚顶着，您放心。” “只是新河吗？”徐春寒微微一笑，“老向啊，你别犯傻了，这次的事情我想有些人预谋已久了！” 向德志的电话响起来，他马上接起电话，随后脸色变了。 “怎么了？”徐春寒紧张地问道。 “杜平汇报说新河市安排人把调查组的人控制起来了！”向德志紧张地回答。 “混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哎……”徐春寒长叹一声：“没问题也有问题了！” “龙哥，我们一定要走吗？”一身笔挺西装的健壮男子站在乔龙的身后问道。从他那警惕的目光和宽阔的胸膛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位贴身保镖。 “不走不行了，国资委都出动了，再等下去中紀委一来，我们就走不了喽！”乔龙环顾着自己的办公室，有些不舍地说道。这位曾经的辽东首富，马上就要离开他发家的地方，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二十多年前乔龙还只是一个跟着大哥在街上砍人的小混混，而转眼二十年他已经成为了辽东的首富，更是拥有着一个庞大的地下集团。乔龙真的很聪明，他用黑道上赚的钱来办公司，再用办公司的钱为首下们谋福利。可是这次他也明白经济问题有时候比杀人还要严重，就拿他这些年诈骗的国有资产和骗取的银行贷款来说，十个脑袋也不够枪毙。经营了这么久，他明白是时候离开了。 当然，他的离开并不代表着他的地下王国的解散，兴许他的离开更会让他的地下王国发展加快。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拥有自由，那就可以任意操纵自己的王国。这是一个可怕的人，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手下云集了很多博士为他打工，不能不说从人生的意义上来说，他是一个成功者。 “可省里不是还没有动静吗？”身后的西装男子没当回事地问道。乔龙在他心中就是一位领袖，是他的崇拜者。多少年来经历了枪林弹雨，在他看来就没有乔龙害怕的对手。因为这是一个不要命的人，无论再强的人当你碰上一个不要命的人，那么你就注定着失败。 “省里？哼哼……老三哪，省里要是有了动静，一切都晚了。当年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我明白了。” 乔龙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老三，问道：“晚半个小时，没问题吧？” 老三会意的一笑，点头道：“机场方面联系好了，一个小时没问题。” 向德志对着手机愤怒地咆哮了一会儿，挂掉后对徐春寒说：“处理了，我让他们马上把人撤了！” “已经晚了，我想这个祸根已经种下了！”徐春寒无奈地说，“德志，我没想到这帮孩子如此厉害，半个月而已就碰触到了辽东的根基！” “省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向德志绝望地说道。 “走一步算不一步，先查喜刚的问题，再查巨龙集团，我看不用中紀委动手了，我们先查吧……”徐春寒捂着脸沉思，声音不是很大。 “查巨龙？”向德志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那样的话，那些盖子可就捂不住，这几年巨龙集团侵吐的国有资产，还有银行坏账可是不少啊！” “那怎么办？现在啊……我们只能自己给自己砍一刀了！” 向德志垂下头，恨恨地说：“当初都怪我被乔龙给骗了，更不应该相信小凤的话，要不然也不至于成现在的局面！” “这也不怪你，当初……我也没想到乔龙是个骗子，我们全被这一个混混耍了啊！”徐春寒无奈地说：“我现在真会悔，如果不冒进，早点控制住乔龙……” “省长，我一直不明白，你明明很讨厌乔龙这个人，但又为何没动他？” 徐春寒的脸上抽動了两下，痛苦地摇着头说：“还不是因为我家那死崽子，他在美国接受了乔龙的五十万美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啊……”向德志明白过来，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团。 “德志，走吧，我们去找马书记，看看他对现在的局面有什么意见。” “好吧。”向德志跟着起身，他明白马跃就要退了，在辽东的问题上面，上头应该会给马跃一个面子的。但责任总要有人背的，如果徐春寒不出意外，那么自己向德志被这个想法吓得打了个冷战，他真的想不到局势在一夜间会变得如此严峻。 乔龙拿起电话，一脸狰狞得笑容说：“周厅长，您好啊……” “是……是你？”周喜凤听到这个令她痛恨一生的声音，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 “哈哈，怎么……装不认识吗？嗯？” “你……你有什么事情？”周喜凤声音颤抖地说，十分的阴冷。 “周大厅长，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向你问个好啊。哈哈……怎么样，难道还想让我向上次那样对你吗？” “乔龙，你混蛋！”周喜凤粉面羞红，虽然办公室内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仍然受不了乔龙的调逗。 “别生气嘛，我找你是有重要事情的，我知道马上就要查我的公司了。我相信有你周大厅长在，帮我吹吹向省长的枕头风还是不成问题吧？周大厅长，你明白的什么可以查，什么不可以查，我公司的内幕你最清楚了，如果有些东西查出来了，哼哼……别说你家老向，就是徐春寒都要遭殃！” “乔……乔龙，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帮不了你，这次是上头要查辽东，我没有办法！”周喜凤坚难地说道。 “会帮我的，我相信你会，要不……我亲自给向大省长打电话？” “不要！不要……我求你……”周喜凤在电话里祈求道：“我……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要小心点，听老向说这次……很危险……” “你明白就好，我说美人，想没想我啊？” “乔……龙！”周喜凤气愤得握紧了拳头，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贪婪的女人，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当初不是那么的争强好盛，如果不是为了证明你的所谓自力更生，我想也不会成现在的局面！当然……我也就不会享受到你美妙的嬌躯了……哈哈……” “你给我住口，乔龙……我要杀了你！” 周喜凤握着电话痛哭着，内心已经被耻辱和羞愤添满。不知道何时，乔龙已经把电话挂上了。乔龙的话让她记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噩梦，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改变了她的一生，改变了向德志，更改变了辽东！ “张司长辛苦了！”见张清扬从飞机上走下来，杜平马上迎了过去。 张清扬微微有些诧异，要知道他在电话里可是没通知杜平自己马上就来辽东，更没有让她接机。但诧异一恍即逝，他客气地捏着杜平的手说：“杜主任，你太客气了！” “张司，你交待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新河市政府承认了错误，已经把保护调查组的武警撤走了。” “保护调查组吗？”张清扬微微一笑，也没揭穿她的话，只是微笑道：“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这全是我们辽东的错误，理应由我们解决，省委领导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的愤怒，批评了新河市的领导。”杜平上车后，对身边的张清扬说道。 权路风云第736章 “无论怎么样，新河市要为他们的违法行为付出代价，发改委的领导会把这件事上报上层纪委以及唐先生。”张清扬淡淡地说，而语气中却包含了太多的霸气。 杜平在这个小男生面前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压力，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散发出那么巨大的气场，就是面对省委書記马跃时，都没有这种小心的感觉。 “张司，我们是在奉天市休息，还是去？” “我要去新河，我要和自己的同事们战斗在一起！”说出这话时，张清扬斗志昂扬，目光中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光茫，就如同皇室贵族一般，不容任何人反驳。 杜平越来越欣赏身边的男子了，眼神中流露出赞识的神色，她不禁在想，如果一个女人被这样一个男人呵护着，那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汽车在高速路上飞奔，谁也不再说话。张清扬静静地思考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一个个的梦境一般。可是他不在担心辽东的事件，他所担心所牵挂的只是一个女人，他只想那个女人安安全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手机打乱了安静，张清扬拿出一看，是个非常陌生的号码，但他的手机号一般人是不会有的，因此他豪不犹豫地接听。 “是清扬吧？”对方的声音沉稳而平静。 “是，您是……”张清扬感觉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却想不来是谁。 “呵呵，我是贺保国啊……” “啊……贺省长，您好……”张清扬手一颤，可是有好些年没见到贺保国了，更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清扬，长话短说，我听说楚涵在辽东碰到了点麻烦？” 张清扬马上明白了贺保国的用意，点头道：“是出了点意外，不过您放心，我会保护好楚涵的安全，我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嗯，我相信你。楚涵那丫头性格太倔，如果你不在她身边，我很担心。” “贺省长请放心，我马上就与她会合了。” “很好，那我就不多事了。再见。” “贺叔叔再见！”张清扬微笑着说，谈完正事，自然要表示亲近一下，而表示亲近的最好方式当然就是私下的称呼。 “嗯，”贺保国对张清扬的这个称呼很满意。 张清扬收起手机，扭头看到杜平好奇地盯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都惊动贺省长了，新河市的胆子还真不小啊，呵呵……” “贺省长，你是说……”杜平有些不敢相信。 “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贺省长，浙东省省长贺保国，贺楚涵的父亲。” 杜平点了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和无奈。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了，既使自己奋斗一生也是达不到面前年轻人的那个高度，必竟双方的起点不同。他一张口，那就是省长级别往上的朋友。 张清扬似乎看出了杜平的想法，伸手拍了下她的手背，淡淡地说：“生长在政治家庭，也未必是好事，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杜平脸一红，却没有缩回手，扭头看着身边男子的脸。她发现他的脸上多了很多同龄人所不具备的成熟与沧桑。 当贺楚涵见到张清扬时，强忍着投入到他怀里的冲动，但是她脸上的激动与眼中的晶莹泪花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放心吧，调查组有我在，不会受欺负的！”张清扬上前，双手放在她的肩头，那一刻眼里写满了担心与关怀，还有强烈的温柔。 身边的空气仿佛因为张清扬的出现而变得柔和起来，就连杜平都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关怀之意。而贺楚涵忍住自己的激动，只是点了下头。随后扭身对杜平打招呼，表示感谢。 张清扬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贺楚涵真的成熟了，要是在五年以前，她没准会扑在自己怀里哭鼻子的。 杜平与贺楚涵寒暄了一会儿，又代表省委省政府因为调查组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至谦，随后她就离开了。杜平已经看出来张清扬与贺楚涵的关系不一般，在这种时刻她不想当电灯泡。 杜平刚刚关上房门，便出现了戏剧性的情景，贺楚涵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投入到张清扬的怀抱，搂着他的后背痛哭：“清扬，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这次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清扬无奈地捏了下鼻子，心想女人还真是女人，这么容易多愁善感，不就是被当地政府软禁起来了嘛，至于这么害怕？ “楚涵，你放心吧，我们现在没事了，上面已经知道了我们调查组的遭遇，我想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的。到是你……”说着话，张清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贺大美女，那个……没被那帮人非礼吧？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 “张清扬，你混蛋，你放屁，你不许这么说我……”贺楚涵发疯似地双手敲打着张清扬的胸口，然后又投入到他的怀里，紧紧搂着说：“我没有，我没有……”说完又起身敲打着他的胸口。 如此往来了好几次，彻底发泄完的贺楚涵才发现自己有些厚颜无耻地搂着张清扬，这才羞红地推开他，不满地说：“你干嘛，谁让你抱我了！” 张清扬差点气死，心想这女人翻脸这真是快。无奈地张开双手说：“我干嘛了？是你抱我的好不好？” 刚才又打又闹的，积压在贺楚涵心中的不满情绪全部烟消云散了，她狠狠地看了一眼张清扬，说：“反正就是你的错。现在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房间的，一会儿我叫上苏伟，一起到你房里开个会……” “喂，你怎么这样啊，用完了就不要了？”张清扬显得很失望，很受伤地说。其实是有意开起了玩笑，就是想让贺楚涵忘记不快，让她完全放松。他看出来了，这些天贺楚涵一定顶着很大的压力，人都瘦了一圈。 “那个……刚才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我……我就是有些生气，所以就发泄一下。你……不许对别人说我哭过了！”贺楚涵伸出小粉拳，示威地说。 “张清扬，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谢你，我还是很讨厌你，你是我最最讨厌的人！”话虽如此，但就连贺楚涵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谎话，必竟她的脸上可是一种非常享受的幸福表情。 张清扬无所谓的一笑，捏了下鼻子说：“听见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你恢复正常了。” 贺楚涵：“………” 辽东风暴稳稳刮来，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么猛烈，但是其产生的影响却比预想中的要强大。 也正是通过辽东事件，让张清扬明白自己的能力与站在共和国屋脊上的那些伟人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同时，他也第一次认识到，政治不光是血雨腥风，还是一门艺术。当像操纵着一门艺术品而来操纵政治的时候，那么政治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权谋胜利了。 上头决策层在召开决策层会议以后，在大首长与唐先生的联合提议下，定下了查清辽东问题的标准。而这个标准在体制内人的眼中都明白是针对辽东高层的那几位领导者，但是中紀委在上头的研究后所出台的文件却半点没有要拿掉辽东那几位领导的影子。 中紀委的调查方针只是要查清辽东在工业改革过程当中所涉及到的违法乱纪形为，更以“整治经济发展中存在的不正之风为由”进行深入调查，可以说如果不了解政治的人，只会把此次行动当成是中紀委的例行巡视工作。 与以往的调查相比，此次的行动十分的低调，刚开始并没有大刀阔斧的要拿掉某位领导，而只是从新河入手，延着之前贺楚涵等人查到的线索一点点扩大。 对外，上头也很给辽东面子，唐先生不止一次在会议中表扬辽东的工业发展，以及这几年的国企改革。当然，唐先生说得也很委婉，适当地批评了一些地市的冒进行为，以及为了扩大工业产值在招商引资当中存在的违规行为。但批评归批评，在总体上还是肯定了辽东的作为。 就在辽东高层以为上头不会对他们下手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高层组织部以一种柔中带钢的手段迅速调整了辽东的人事布属。辽东省省长徐春寒突然被被增补为第xx届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免去他的辽东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等职。却没有免去他的辽东省长一职。这个任命书放到徐春寒桌子上的时候，望着眼前的决策层委员、高层组部部长刘远山，徐春寒心中苦笑。他自以为总算看清了刘系向辽东动手的真正面目，这才是主要目的啊！ 徐春寒明白，下一部等待自己的就是主动辞去辽东省省长一职了。木已成舟，可以说刘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自己是以这种方式提前告别政治舞台，虽然表面上他没有退休，还需要主持并参与国家的立法工作，而且级别未变。但实际上，他已经失去了任何奋斗的目标。 像这种任命，本来让中组部的副部长下达就可以了，必竟那也是正部级干部。但是刘远山亲自赶来辽东，就可以看出表面上也很给徐春寒面子。当人人都认为上头要对辽东的干部下手时，谁也没想到在调查过程当中，提前把人给调走了。这说明什么也许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同，是处罚还是处分？是保护还是打压？总之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上头已经用一种温柔的兵不血刃的方式改变了辽东的政局。 权路风云第737章 查辽东问题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向干部下手吗？然而在问题没查清之前就动手了，这样又不会太伤党的面子和威严，同时也照顾了一些老干部的情绪，何乐而不为？再说辽东确确实实有问题，要是真查起来徐春寒这个省长也难逃干系，只不过是责任大小而已了。 就在徐春寒一边与刘远山客套地聊着天，一边心中想上头还算给辽东面子时，刘远山又告诉了他另一条消息：辽东省委書記马跃因年事已高已经主动退休，虽然他还有4个月才年满65岁。但马跃书记为了年青干部着想，为了辽东换届的方便，为了支持新老交替，他不准备再干上半年了，选择了光荣退休。 徐春寒一嘴的苦涩，心说看来老马比自己聪明啊！反正他今年不退，明年上半年也要退，那还不如主动退出来。此来不但正合上头的心意，也能显示出他的高风亮节。而正因为他的识时务，想来上头也不会在他退休后难为他。马跃走完了他的仕途，安安稳稳。 就在徐春寒心中在想应该是贺静远被任命为代理省长，在几个月后会正式转正而主掌辽东时，心里正盘算着上头会不会空降省委書記时。刘远山道出了此次刘系动作的真正目的。原来刚才的徐春寒只猜对了一半，就以他的智商也没有看透这其中的奥妙！ “刘部长，我想我走以后，辽东应该会交给贺副书记吧？贺副书记年副力强，是位有能力的干部。”徐春寒心中明白向德志是没有希望接任省长一职了，便做了个顺手人情。 刘远山微微一笑，心想徐春寒失败得一点也不冤枉，老爷子这手玩得太巧妙了，当初就连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啊！他品了口清茶，淡淡地说：“静远不是你的接任者。” “啊？”这个吃惊可不小，让徐春寒尽然有些失态，不过等他调整好情绪以后才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是得志？” 刘远山摇了摇头：“京城的吴奇副市长将是你的继任者，在你去京城赴任之前有两个月的假期，你可以充分完成工作的接交。” “什么！”徐春寒再次吃惊，怎么也想不通刘系在搞什么，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在上头的主持下拿掉了辽东的干部，可是从中没有分得一杯羹，这种不赚钱的买卖到底为了什么？ 刘远山当然明白徐春寒的疑问，仍然平平淡淡地说：“贺静远将出任辽东省委書記一职，马上上任！”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春寒面无表情，他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愚蠢！是啊，刘系隐忍了这么久，让贺静远在辽东潜居一年，自然不会做不赚钱的买卖。相反则是做了个大买卖，直接让他干上了辽东一把手！ 徐春寒在听到自己被调任的时候没有低头，但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他承认了失败，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失败！ 刘远山这一刻没有半点喜悦的感觉，反而还有些心痛。虽然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但是他很同情徐春寒。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春寒的问题并不严重，而且是有功之臣。看见辽东昔日的改革者在自己面前低头，他还真有些不忍。 但为了派系的生存，为了家族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刘远山想了想，开口道：“春寒，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上头很相信你的能力，对于这次人事任命是从大局出发，你要明白。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搞立法工作吧。” 徐春寒听明白了刘远山的话中隐意，那就是在说：“你放心，只要你离开省长的位子，我就可以保你，没有人会动你！” “谢谢……”徐春寒点点头，深深的很无奈。 一个月以后，辽东省商务厅副厅长周喜凤向纪委自首，随后被批准雙规。周喜凤收取了巨龙集团的贿赂，并且在巨龙集团占有了一小部分的股份。这个消息惊动辽东，谁也没想到常务副省长的老婆会干这种事。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同事们的恭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啊，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就连向德志也很想不通。在吃惊之余，他真的想不通周喜凤会有这么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小凤，这是为什么？” 在周喜凤感到自己就快要保不住时，终于对向德志坦白了一切。而沉默的向德志只搂着她问了这么一句话。 “得志，你别问了，总之是我不好，是我太笨，我……你恨我吧，我们……离婚吧！”周喜凤哭成了一个泪人， “你胡说什么！”向德志死死捏着她瘦弱的身体，眼里冒着火焰，仿佛要把她融化，要把她撒碎：“周喜凤我告诉你，你别想用这种方式甩开我这个老头子，我就是这个省长不干了，也要陪着你！我也要等着你！你听着，你别想离开我！” “得志，我错了，我好后悔，是我对不起你啊……”周喜凤哭得死去活来。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德志心疼地吻着她的泪脸，嘴里咸咸的。 “得志，当初乔龙找到我，以一个企业家的身份想去新河投资时，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可以帮助喜刚，更可以证明自己。我不想总生活在你的背后，我只是想自己做点事情，我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知道别看那帮女人表面上羡慕我，其实暗中很瞧不起我，她们都觉得我是靠着你才坐在这个位子上。” “后来，乔龙又找我说想让我入股他们公司，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做很多事，表现一下证明自己，当时也没想到他是一个混混……我同意了他的请求，那天晚上就喝多了，然后他就……他就……把我……得志，我真的不想活了，你让我死了吧！那个畜生从那以后就用这件事要挟我，我怕他伤害你的感情，就……帮他做了一些事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向德志瘫软在地板上，呆滞地望着眼中娇美的妻子，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一个混子戴上了绿帽子！ “德志，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是一个不有脸的女人，每次我想起那晚的情景，我都……” “别说了，别说了……”向德志痛苦地摇着头，然后抱紧她说：“喜凤，过去就算了吧，我不怪你……” “德志……我真后悔……” “什么也别说了，自首吧，我等你出来！”在最后时刻向德志做出了决定！ 贺静远被中组部任命为辽东省委書記，京城常务副市长吴奇被任命为辽东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辽东并没有像人们想象中有很多高官落马，只是在这两项重大的人事任命下结束。而由于向德受到周喜凤的影响，上头不得不把他调到辽东政协出任副主席，算是提前退居二线吧。针对其它经济问题也没有深入调查，上头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与其发现问题去处理一些干部，那还不如从根本上改正问题，再留给那些有些小问题的官员一次机会。 一、二把手全部换掉，这从跟本上就会解决问题，同时又不会产生政局的动荡不平，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让大家唯一失望的是，巨龙集团的老板乔龙不知所踪，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影子，虽然全国通缉，却仍没有他的半点身影。而他所谓的巨龙集团的大笔资金早就转走，留给国家的只是一个空壳子。如果不把乔龙抓住，那么国家将损失大笔的资金。 拉着涵涵走在绿荫下，张清扬望了眼前面的爷爷，由感而发道：“爷爷，您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吧？” 刘老含笑不语，而是反问道：“清扬，政治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吧？” 张清扬苦笑道：“是我低估了决策层的那些领导者们，我本以为他们要动辽东会向对过去那个轰动全国的‘lyc’案件一样呢！” “呵呵，性质不同，‘lyc’案件因为他是决策层中的一员，如果不让他进监狱，没准会出什么问题。辽东的影响力再大，他们也没有進入高层，而‘lyc’案件如果不发生，他就有可能更进一步啊！”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如果是你来办这件案子呢？” “我？”刘老停下脚步，望着蓝蓝的天空摇摇头：“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从刘老的眼中，张清扬看到了一丝落寞。 这时候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嘴角一笑。 “您好，杜主任！” “张司长您好！”杜平的语气中喜气洋洋。 “杜主任有事情吗？” 杜平笑道：“我是向您表示感谢的，您介绍来的那家企业已经与新河市签订了合同，他们准备收购奉天汽车集团，在原有生产线的基础上与德国大众合作，准备成立双娇汽车有限公司。总投资超过五十亿元，分三期进行，努力打造出适合我国居民消费的中高档轿车。” “好好，这是个好消息，终于可以把那个乱摊子利用上了！”张鹏捏着鼻子苦笑。如果奉天汽车集团不被收购，那么就只能破产，将损失很多，而损失最严重的则是被占地的农民。也正好梅子婷与刘梦婷正在计划向汽车行业扩张，张清扬就和她们提了提奉天汽车集团的事情，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权路风云第738章 随后刘梦婷率领手下的团队赶到辽东，张清扬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起了个“双娇汽车”这么个名子，这有些让他哭笑不得。张清扬不知道的是，刘梦婷通过双娇集团在辽河的运作，已经收购了朝鲜的大量铁矿，并且成立了钢铁公司，这样一来更有利于她发展重工业。当初那个娇小的女人，早就脱胎换骨了。现在的刘梦婷一手掌管双娇集团，在不需要梅子婷资金的支持下，已经扩散到了多个行业。 “张司长，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要不是你的大公无私，我想我们是招不来这个大项目的！” “不对不对，这个项目你们早就招来了，而且创意不错，只是在发展过程当中有些问题而已，我也是举手之劳。” “您太谦虚了，下个月公司举行剪彩，省委领导以及发改委的领导都会出席，我特意邀请你，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张清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花枝乱颤的模样，笑道：“那好吧。”随后，话锋一转，又调笑道：“杜主任，我还要谢谢你啊，我们调查组在辽东多亏你的帮助！” “这个……”杜平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他已经从刘远山的话中知道了杜平与贺静远的关系。 11月中旬，发改委副主任张森正式卸掉了东北司司长一职，没有任何悬念的，张清扬终于成为了东北司的司长。 随后，内务院东北振兴领导小组，在张清扬那篇建议书的基础上正式推出了一份《内务院关于进一步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可以说这份文件的出台，确立了东北振兴的主要发展方向，以及在工业改革当中应当注意的问题。 值得张清扬得意的是，这份文件就是他曾经写的那份，半个字也没有改动，只不过又增添了几条与法律相关的内容。 张清扬的任命书下达的当天晚上，一位青年人坐在荣华夜宴里喝得酩酊大醉。他正是刘志发。 刘志发在偷偷查了好久张清扬与郝楠楠的关系后，也没有查出什么线索，终于放弃了。此时联想到自己在旅游局被冷落的遭遇，更增添了他的郁闷。 现在的张清扬已经走进了上层领导的视野，不说辽东事件，就是那份关于振兴东北的意见书的出台，就足以让他傲视群雄。 刘志发不想承认失败，但他还是败了。虽然他很想再和张清扬斗一斗，却没有半点机会。 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听着苏伟吹牛的时候，接到张森电话，让他去一下。张清扬见到张森以后，原来是辽东双娇汽车集团的事情。因为张森是东北振兴的主管领导，他也接受了辽东方面的邀请，会和张清扬一同出席剪裁仪式。 张森与张清扬聊了聊这个项目的后续发展，谈了谈几点看法，随后又谈到了东北司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第二天，两人赶赴辽东，张清扬怀着激动的心情参加了剪裁仪式，但仍然有些失望。虽然他知道刘梦婷是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但是仍然很失望。 在酒席上，杜平亲自陪着张清扬，她轻声对张清扬说：“晚上，贺书记要见你。” 张清扬微微一愣，随后笑道：“这个影响不好吧？” “你放心，他是以私人的身份请你吃晚宴。”杜平笑道。 张清扬知道贺静远是要感谢自己的意思，便点头道：“那好吧，我就见见贺叔叔，有好几年没见了。”然后又不怀好意地对杜平说：“杜姐，你也去吗？” “嗯，”杜平轻声点了下头，脸色红润，又怎么能不懂得张清扬的意思。 “也是私人身份？”张清扬嘴角笑意更浓，他发现和一个女人开玩笑很有趣。 “讨厌！”杜平白了他一眼，在桌下捏了下他的手，说：“别没大没小的！”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清扬笑道：“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你快别说了……”杜平羞得脖子都红了，眼里含满了妩媚之意。 “呵呵……”见到杜平那可爱的女性风彩，张清扬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女人。 “清扬啊，叔叔我可是要敬你一杯，我刚上任，你就给我带来这么一大笔成绩！”在贺静远的家里，他举起了酒杯。 “贺叔叔，您别客气，其实辽东的事情……我也要谢你……” “呵呵，你这个滑头啊！”贺静远指着他笑，而一旁一身居家服装的杜平安安静静地坐着，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出现在贺静远的家中，让她十分激动。 张清扬侧脸扫了一眼微微害羞的杜平，笑道：“杜姐真是满脸喜色呀，哈哈……” 杜平更加羞得把脸恨不得埋进桌子底下，起身道：“你……你们先喝着，我……我去再炒两个菜！” 张清扬曖昧地望向贺静远，举起酒杯说：“贺叔叔，我是不是要祝贺您双喜临门啊？” “啊……哈哈，你这个小家伙，开起我的玩笑喽！”贺静远哈哈大笑，开怀畅饮。 手机“叮叮”响起短信的提示音，坐在出租车上的张清扬失落地拿出来一瞧，立刻兴奋得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对司机说：“师傅，到梦想之旅大酒店！” “好的。”司机师傅答应一声，不明白为何这位顾客刚才还毫无生机，而现在却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张清扬捏着手机傻笑，心说小丫头，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还真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短信是刘梦婷发来的，只有一句话：我在梦想之旅的顶层。 其实白天在剪彩仪式上，张清扬就有一种预感，感觉得刘梦婷应该来了。只不过她没有公开身份而已。他还想入非非地觉得这丫头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或者制造出一个惊喜也说不定。算起来，两人可是有四个月没见面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可是等了一天，直到从贺静远那里吃完饭，张清扬都没有接到刘梦婷的任何联系，心里难免有些失望甚至是郁闷。他本打算坐车回酒店的，却没想到刘梦婷在这最后一刻终于发来了短信，那种激动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坐在车上的他有些心急，恨不得让司机把出租车当飞机来开，一想到刘梦婷那妙美的嬌躯，啧啧……他就全身发热，连手心都痒了。 梦想之旅酒店通过梅子婷的合理扩张，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酒店、旅游连锁机构。入住梦想之旅酒店，不但可以享受打折机票，如果是外出旅游还可以拥有免费的导游。 种种出色的运作，让梦想之旅名头渐响，在国内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找到梦想之旅酒店。就连张清扬的老家延春各地，也有不少酒店正在与梦想之旅总部恰谈合作加盟事宜。 到了地方，张清扬扔下两张钞票，等不及找钱就匆匆進入了酒店。司机握着两张百元大钞得意地笑着，要知道其实以张清扬的路程来算，车费五十元就够了。司机收好钱，嘴上笑道：“我草，一定是来找姘头的！” 如果张清扬知道司机如此污辱自己，没准会冲过去揍他两拳。当然，这位司机说得也并不无道理。他坐着电梯来到顶楼的豪华套房，惊喜地发现门没有锁，略微留了一条缝，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梦想之旅酒店的任何一家加盟酒店都设计了一套豪华套房，价格高得离谱。这自然不是为了赚钱，完全就是为了抬升酒店的档次而已。 张清扬推门一瞧，只见一身雪白浴巾的刘梦婷，正盘着头坐在客厅里看文件。雪白光滑的肩露在空间气中，令男人见了就想犯罪。刘梦婷听到响声，抬头一瞧，惊喜道：“这么快就来了！” 张清扬顾不得说话，好像饿了半个月的狼似的扑上去，抱住刘梦婷就索吻，激动异常地说：“宝贝，你想死我了，来，让老公亲亲……” 刘梦婷享受着他的狼吻，感受着他的唇疯狂地在自己脸上肆虐，咯咯笑着说：“瞧你，一身酒味，在哪喝酒了？吃东西没？” “让我先吃了你再说吧……”张清扬一边咬着她粉嫩的耳轮，一边手伸向她的臀底抱起来，嘿嘿笑道：“宝贝，想老公没有啊？” 刘梦婷的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点头道：“想……” “我就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啊，都快要想疯了……” 刘梦婷扭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茫，娇滴滴地问道：“老公，那你就不想子婷吗？” “啊……她呀……”张清扬笑道：“不想不想，我还是想你，那丫头就知道气我，每次都捉弄我，来……不提她，我们还是急时行乐吧……”张清扬抱着刘梦婷就要走。为了讨好刘梦婷也就来不及多想，直接在背后把梅子婷损了一顿。 “你真不想她呀？”刘梦婷含笑问道。 “不提她，还是我的梦婷乖，她太调皮……”张清扬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响，他回头一瞧，只见浴室的门打开了，随后从中走出来一位与刘梦婷相同打扮的女子。当透过雾气看清她是谁时，张清扬傻在那里，暗骂自己真愚蠢，怎么上了刘梦婷的当。 刚刚走出来的美人对张清扬温柔地一笑，掐着小腰站在他的面前，说：“接着说呀，我哪儿调皮啊？” 权路风云第739章 “呵呵……”张清扬讪讪地笑，尴尬地把刘梦婷放下，心想今天还真是撞鬼了。 “那个……子婷也在啊，呵呵，真好，真好啊……呵呵……”张清扬言顾左右而及它，上前打着招呼，摆出一幅笑脸：“来，老公抱抱……” “去，上一边去！”梅子婷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打掉他的脏手，把手抱在胸前，冷脸问道：“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调皮了？我哪点不好啊？” “呃……这个，我……我开玩笑，开玩笑，随口说的……” “哦，也就是说你花言巧语的在骗我，对不对？”一旁的刘梦婷也進入了战斗，并且也双手抱在胸前与梅子婷站在统一战线上。 张清扬叫苦不迭，摆手道：“我没骗你，我……” “那就是真话？”梅子婷步步紧逼。 张清扬有口难辨，只好狡猾地说：“我这不是太想你们两个了嘛，你们两个性格不同，都是我喜欢的。那个……刚才是太激动了，就……就不会说话了，其实梦婷温柔贤惠，子婷你小家碧玉，你们两个啊……各有千秋，风格各不相同……” “行了吧，少在那胡说八道了！”梅子婷望着他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就想笑，扭头看了一眼刘梦婷，然后说：“我看你小子就是被我们姐妹惯的，今天……算是对你的惩罚吧，你自己睡沙发！” “啊……”张清扬快跳起来了，来到刘梦婷身边，拉着她的小手说：“乖婷婷，别这么对老公行不？你说句好话，帮我劝劝子婷，让她……” 梅子婷冰冷地打断他的话：“对了，我刚才说的是我的决定，梦婷你要是想和他睡，我可管不着！” 刘梦婷脸羞得通红了，为了女人的面子，只好咬牙对张清扬说：“要不……你今天就自己对付一晚吧。” 张清扬不满地望向梅子婷，她刚才那话分明就是对刘梦婷的激将法！这叫什么事，和两个大美人共处一室，却谁也不让碰，张清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办的事情。 刘梦婷心软，不忍心见张清扬那副可怜痛苦的样子，拉了下他的衣袖，悄声道：“我……先回房看文件去了。” “等下，那个……我们三个商量一下，”张清扬厚着老脸说：“子婷啊，能不能……” “能怎么样？”梅子婷仍然冰冷的脸。梅子婷的性格本身就与刘梦婷不同，她从小娇贵，自有一种大小姐的气质。在说管理着那么一家庞大的公司，没有点狠劲儿是不行的。 刘梦婷也扭头望向张清扬，她可是知道梅子婷如果真狠下心来，张清扬肯定降服不了她。 张清扬恬着脸说：“要不……我承认刚才是自己错了，那你……换个惩罚方式，别……单独睡了……”见到梅子婷的脸上升起怒容，张清扬小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傻傻地望向刘梦婷，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料刘梦婷也有些不满地瞪着他，然后佯装生气道：“你……你刚才的想法太……太无耻了，今晚一个人好好反思吧！” “等……”不等张清扬把话说完，刘梦婷也拉开一间房门，同样把门在里面反锁上了。 张清扬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苦闷地倒在沙发上，心中感叹自己真是命苦。郁闷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关了灯，一个人倒在黑暗中酝酿着睡眠。 因为那天晚上被梅子婷与刘梦婷合伙修理了一次，回到京城好几天以后，张清扬的精神仍然萎靡不振，搞得像欲求不滿似的。上午，副司长陈静拿着这期东北司的杂志样刊来商讨时，张清扬就有些亢奋。 好不容易谈完了，张清扬的眼睛都有些红了。他拿起电话想打给梅子婷，想了想就放弃了，他还真有些怀恨在心。心中得意地盘算着先冷落她一阵子，看她会不会主动找自己！ 马上年底了，各种工作都是收尾，东北各省市的各类报表也摆放在了案头，张清扬的工作忙起来，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 下午，正在办公室看國務院下发的文件呢，吊儿郎当的苏伟叼着烟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笑道：“天天坐办公室，你不烦啊？” 张清扬推开手上的文件，苦笑道：“烦有什么用？谁像你小子整天混吃混喝的！” “谁让我官小了，我要是想干大事，不是也没机会吗？哈哈……”苏伟大大咧咧坐下，又抽出一根九五至尊扔给张清扬。 张清扬也正想休息一会儿，就把烟接下，反问道：“你们不忙？” “我一个小处长有什么忙的，再说刚处理完辽东的案子，现在没事。”苏伟说道。 “我呀现在还真是羡慕你！”张清扬叹息道，指着眼前的文件说：“就拿这些东西来说吧，看了没用，但不看又不行，真无奈！” “是啊，就那些狗屁文件，把经济发展吹得那么牛b，谁知道有多少真实的！”苏伟好笑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不可否认，苏伟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国内的gdp全是各地方人造的，几乎没有可信的价值。 “哎，说正事，这几天与我们贺组长发展成什么样了？”苏伟的表情十分可恨。 张清扬瞪他一眼说：“回来后，我连人都没见着，发什么展？”说来也怪了，虽然与贺楚涵是邻居，但张清扬从辽东回来以后，还真没在家门口碰到过她，天知道她是不是算好了时间有意躲自己。 “这次去辽东，我看出来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你，正因为心里有你，所以才要躲着你，她也很矛盾。”苏伟认真地说道，一幅恋爱专家的模样。 突然见到苏伟认真起来，张清扬禁不住好笑，说：“行了吧，不说我，你怎么样，找到目标没？” “没有啊，现在的女孩子纯情的太少，妈的那些喜欢我的全看中了我的身份，我现在就想找个陌生的女孩子，让他不知道我的背景，那样才能找到真爱。” “呵呵……”张清扬感觉苏伟成熟一些了。 “哎，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吧？你老婆不是也没在家吗，我们两个光棍混一起吧。” “好吧，我也正无聊呢，正好拿你小子发泄一下！”张清扬笑道。 “我可不玩断背！”苏伟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关上房门。 被苏伟这么一搅合，张清扬还真放松了不少，拿起文件继续看下去。 晚上，在荣华夜宴旁边的一家ktv里，张清扬与苏伟坐在包厢里喝着酒。由于这几天是敏感时期，张清扬拒绝了苏伟叫小姐的要求，他但心自己受到女人的调逗而受不了反而增添痛苦。 哥俩个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苏伟突然指了指旁边说：“老大，还记得我们当初说的那事不？” 张清扬一扭头，突然间醒悟说：“你是说荣华夜宴？” “你不是想替小蛇报仇吗？不是要让他刘志发走背字吗？”苏伟笑道。 “你有办法了？” “有点谱了，正在计划呢，你放心，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我不会出手的。” “不用我插手？”张清扬笑道。 “不放心我的能力？” “嗯，”张清扬老实地点头。 苏伟愤愤然道：“我可和你说啊，这件事你别插手，我就不信了，要是连刘氏兄弟都对付不了，我还在京城混个屁啊！” “最近刘志发挺老实的，没给我惹麻烦。”张清扬淡淡地说：“不过这种人太嚣张，如果不彻底消灭，没准以后对我下黑手。” 苏伟点头道：“这点你说得对，我比较欣赏朱元璋的性格。” “什么？”张清扬没听懂。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哦……”张清扬深深地点头，这个苏伟还真是有让人惊喜的时候。 苏伟也喝干了一杯酒，伸手还要倒，张清扬一把抢下酒瓶，说：“算了，别喝了，要不然开车容易出事。你小子啊，还想不想找女人，哪个女人喜欢你这个样子？” “行，不喝就不喝，走吧，我们回家睡觉！”苏伟站起身。 “回家行，不过你先买单……”张清扬坏笑道。 “你还没说请我一次呢！”苏伟无奈地骂道。 “明天又休息了，还真无聊啊……”张清扬习惯了在基层的奔波，虽然京城上任这么久，却仍然没适应过来。 回家的时候，张清扬特意瞧了一眼旁边的大铁门，心想这么晚了，贺楚涵肯定回来了。他有一种敲门想和她聊一聊的冲动，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聊的话题以及借口，便只好回到了自己房间。 天明，张清扬懒在床上不愿起来，迷迷糊糊的接到田莎莎的电话：“哥啊，你今天如果没事，就陪我逛逛吧，我好无聊啊……” 听到田莎莎的声音，张清扬略微清醒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刘娇，不忙的时候见一见田莎莎，便点头道：“好吧，我去哪找你？” “你一个半小时以后在学校门口等我就行了，”田莎莎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提前赶到s大学门前。把车停在一辆保时捷的后面。要说这s大美女如云，吸引了不少富二代的眼光。每天一下课，这门口的停车场就成了名车展览会，张清扬的福特在车堆里显得十分的寒酸。 等过了一小会儿，陆续有下课的同学们走出来，张清扬坐在车里看着那些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心想苏伟说得没错，现在的女孩子儿青纯得太少了。只见有位穿着丝袜的高挑女子直接投入了一位穿着阿玛尼西装的年轻人怀中，张清扬甚至见到年轻男子的手已经顺着她的领口伸了进去。那位女同学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还紧贴在他的身上，一脸的迷醉。 权路风云第740章 “真无耻！”张清扬不满地骂道，这一刻他可是忘了自己当年也这么对过刘梦婷。当然他骂的不是因为两人的动作，而是那个女学生陶醉的表情。 突然间眼前一亮，他看到田莎莎走了出来，饶是s大美女众多，但田莎莎站在人堆里仍然显得十分出众，美丽的容颜外加突出的身材，远远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连一旁的阿玛尼西装的年轻人也不由得把眼睛望向她。正所谓摸着怀里的，望着外面的。 张清扬下车走过去，刚想喊两声，却没想到从前面保时捷里跳下一位手捧鲜花的小伙子，他快速向田莎莎跑去。 “莎莎，请接受我对你的爱，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就听那个男子大声喊着。 张清扬好笑地走过去，心说还真有胆大的。田莎莎已经看到了张清扬，脸色害羞地红了，对面前的男子说：“我和你说过，我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还来，天天的送花，能不能不打扰我的生活？” “莎莎，你就别骗我了，你要是有男朋友你把他找来，如果见到他，我肯定马上就走！” “好啊！”田莎莎一副得逞的表情，绕过青年人跑过来，直接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然后拉着他的胳膊，示威似地说：“瞧，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张清扬心中郁闷，知道这才是田莎莎找自己来的目的。不过事以至此，他也只能装下去，便有些高傲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然后搂紧了田莎莎问道：“宝贝，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啦，就是……你也看到啦……”田莎莎故意摆出一种娇柔的可爱模样，拉着张清扬摇晃：“你……你别生气嘛！” 对面的年青人见状差点气死，要知道他追了田莎莎两个月，可是还没看她对自己笑过。可是她到好，直接投入张清扬的怀里了，而且还露出一种撒娇的讨好表情。 他望向张清扬射出愤怒和挑衅的光茫，伸出手来说：“你就是莎莎的男朋友？我叫蒋风！” “哦，你好。”张清扬也伸出手来。 对方明显想比手劲儿，不过他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和张清扬比，没一会儿脸色就红了。张清扬这才松开手，笑道：“小蒋呀，我和莎莎还有事，先不和你聊了，下次见吧，我们先走吧。” 小蒋？ 听到这个称呼蒋风气得差点背过气，要知道还没有人敢这么称呼蒋大公子！他眼巴巴地瞧着张清扬搂着田莎莎钻进那辆破福特，骂道：“开辆破车还敢泡妞，老子是不会放手的！” “这小子谁啊？”一边开着车，张清扬一边扭头问道。 张清扬感觉有些手热，慌忙扭回头，不敢再看。 田莎莎没有注意到张清扬的目光，有些委屈地回答道：“好像是某个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吧，反正挺有钱的。都烦了我好几个月了，天天来这里送花。我实在受不了他，今天就把你叫来了……”说到这里，抬头望了一眼张清扬，伸出小手拉着他的胳膊，娇笑道：“哥，你别怪我呀，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感觉着她小手的温热，又见她摆出撒娇的迷人模样，两片红唇浅浅厥着。张清扬第一次发现田莎莎也有这么大的媚力，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几年前刚认识她的时候只觉得单纯可爱，没想到现在从骨子里散发出了一种性感的媚态。 “哥？”田莎莎瞧见张清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明所以，小脸有些红，随后惊吓道：“啊……前面车！” “啊……坏了！”张清扬回过神来，猛向一侧打方向盘，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就和对面一辆奥迪碰上了。 “你怎么开车的啊，没长眼睛啊！”奥迪的司机也吓了一跳，开窗就骂。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张清扬连忙道歉，必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喂，你怎么说话的，是我们不对，可你也不能骂人呀！”听到哥哥挨骂，田莎莎可不高兴了，她压住张清扬把头探出了窗外。小丫头吵起架来很凶，再配合她美丽的脸蛋，别有风情。 “哟……”对方一见有位靓妹，表情立刻变了，“妹妹，对不起，刚才是哥哥着急了，呵呵……” “谁是你妹妹！”田莎莎这几年遇到不少这种色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过去就算了……”对方很大度地摆手。 张清扬自知被她看破心事，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便想找些别的话题聊，却没想到开口就成了：“莎莎，你现在的身材发育得真好……呃……”说完之后才发现又说错话了，抓着头发傻笑：“我……我是说你现在真漂亮！” 在自己哥哥面前，虽然也很害羞，但田莎莎自然不像对待别人那么凶恶，知道他是失言，仍然调逗他道：“那我以前的身材就不好啦？” “没有，我的意思越来越好了……”张清扬慌不择言，叫苦不迭。 “哥，你看……好像是蒋风的车……”田莎莎指着后视镜说道。 张清扬定睛一瞧，果不其然，蒋风的保时捷稳稳跟在后头。 “这小子想干什么？”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不管他！哥，前面有一家东北菜馆，我们到那吃饭吧。” “好吧。”张清扬在田莎莎的指引下开着车，也不管身后的蒋风。 没多久，张清扬就在东北菜馆面前停下车，而身后的蒋风也把车停下了。田莎莎有意想表示出和张清扬的亲热，下车后挎上了他的胳膊，亲密地贴在一起。这样一来就苦了张清扬。 田莎莎似乎猜出了张清扬的心思，表面上好像很亲热地红唇贴着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是：“你可不许瞎想，哥，我今天可是让你占了很大便宜！” 张清扬傻乎乎地点头，望见田莎莎那种羞人的模样，那有那望窗秋水的眼眸，心中七上八下的。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不用说一定是蒋风见到两人亲热地纠缠在一起，愤怒地拿车门撒气。 田莎莎浑然不觉地与张清扬贴得更近了，脸羞得通红，小脸滚热。张清扬都能感受到她妙曼的曲线，只能告诉自己不往那方面去想了。 这是一家很小的店，等坐下以后，田莎莎就开始点菜，张清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被她那么贴着可是全身都绷紧了。 “莎莎，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蒋风很讨人厌的走过来，站在桌子旁边说。 田莎莎抬头不满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又望向张清扬，不知道怎么办。 张清扬却是呵呵一笑，说：“莎莎，那就点些好菜吧，反正有小蒋买单，他可有是有钱人！” 蒋风听到张清扬见钱眼开如此没骨气，得意地撇着嘴，更加不把张清扬看在眼里了。 田莎莎见张清扬不在意，她也就不在意了。她点了一些贵菜，随后绕过桌子，再次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直接靠在她的肩头，嗓音十分媚惑地说：“老公啊，我困了，你先搂着我睡一觉……” 张清扬又怎么不知道这丫头在演戏，也就把她搂在了怀里，很是配合地说：“宝贝乖，一会儿叫醒你。” “嗯，老公真好……”田莎莎厥了下性感的红唇，算是飞吻。 张清扬心中大惊，还真没想到田莎莎很有些風*的本质，表演起来那种浑然天成的媚意实在让男人消受不了。 蒋风气得咬牙切齿的，恶狠狠地坐在两人的对面，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不会放手的，我一定要把莎莎追到手。” “呵呵，我不反对……”张清扬笑道。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莎莎？”蒋风刚才感觉张清扬见钱眼开，还以为用钱可以赶走他。 张清扬微微一笑，搂紧了田莎莎，说：“你能给多少？” 不用说蒋风，就连田莎莎都有些恶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虽然知道他在演戏，可是瞧他那无耻的表情，好像是真的。蒋风十分恶心地瞧着张清扬，伸出指头说：“我给你十万！” “噗……”张清扬摆出一幅呕吐的表情，摇头道：“太少了，太少了，这么个大美人我就是卖到荣华夜宴，也不止这个价钱吧？” 田莎莎气得够呛，偷偷拧了他一把，她自然明白荣华夜宴是什么地方。 “五十万！”蒋风刚才只是试探而已，虽然他不是真心的要爱田莎莎，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玩完了也就甩了。但是能在她的面前打击另一个男人，他仍然觉得很自豪。 “五十万？”张清扬贪婪地睁大了眼睛，好想在思考着，随后摇摇头：“太少！” 蒋风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黑，一狠心，咬牙道：“八十万，够了吧？” “八十万还少，我看这个数吧……”张清扬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听破了处这种话张清扬都能说出来，田莎莎又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内心羞愤异常，可是却升腾起一种异样的快感，这样被他搂着，仿佛真成了情侣似的。田莎莎渐渐有些陶醉地望着张清扬那张帅气的脸，有些情动。 “一百万？那就……” 不等蒋风说完，张清扬悠然自得地说：“这么个大美人，怎么着也要一个亿吧？” “一个亿！”蒋风瞧着张清扬那副表情，真想冲上去揍他两拳，现在才知道他在耍自己。 权路风云第741章 张清扬停止了演戏，深情地搂着田莎莎，面向蒋风说：“我很爱莎莎，真的很爱她，无论怎么样，我也不会和她分开，别说一个亿，你给我十个亿，我也爱她……”说完之后，双目柔情地盯着怀中的田莎莎，接着说：“莎莎，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田莎莎双眼迷離，脸色嫣紅，十分幸福的模样。也许张清扬不知道，此刻的田莎莎已经進入了状态，并且产生了幻觉，她扬起小嘴，就要吻她。 张清扬没想到这丫头来真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还好这时候蒋风眼看着两人就要接吻了，当自己透明人一般，愤怒地站起来，指着张清扬大骂道：“你小子等着，有你好瞧的！” 望着蒋风气呼呼的离开，张清扬这才松开田莎莎，还大言不渐道：“行了，人终于走了，你别占我便宜了！” 田莎莎听到他恶人先告状，气得想不理他，忽而又想到什么，便气势汹汹地逼问道：“什么叫卖到荣华夜宴，什么叫把我破……我问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瞧见她那害羞的娇小模样，张清扬笑道：“我那不是为了气他嘛！” “哼，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楚涵姐说得对，你真有无耻的本质！” “啊……”张清扬没料到贺楚涵对自己是这个评语，当时差点从座位下栽倒。 “哼！”田莎莎瞪了他一眼，恰好这时菜上来了，两人便不再说话。 “不能喝酒还逞强，你呀……气死我了！”张清扬把田莎莎扶进自己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田莎莎突然说要喝酒，张清扬也就没反对，谁知道这丫头酒力尚浅，两杯酒下肚，便醉得爬不起来了。原本张清扬的意思是把她拉回来送到贺楚涵那，让她帮着照顾，谁想到敲了半天的门，贺楚涵没在家，只好把她扶回了自己屋里。 “哥，我没醉，真的没醉，就是和你在一起好开心……”田莎莎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张清扬刚把她放到床上，受到惯性，又加上她双手用力，一不小心就扑倒在了她的身上，张清扬慌忙坐起来，没好气地说：“你先躺着，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哥，别走……你刚才不是说要永远爱我，永远也不分开吗……” 张清扬擦着她的脸，听到这话心中发虚，真没想到这丫头把那话当成了真的。 “莎莎，睡一觉，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张清扬帮她盖上被子。 “哥，你陪我睡嘛，我要你搂着我……快来嘛……”田莎莎醉眼朦胧地伸出双手乱摸，非要张清扬也爬上了床。 张清扬无奈，反正蒸腾了这么半天，他也真累了，便脱了外衣外裤躺在她身边，轻声道：“好了，你睡吧。” “我要你搂着我……”田莎莎不依不饶地往他的怀里缩。 张清扬无奈，只好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田莎莎一脸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可张清扬却痛苦万分。 重新把田莎莎抱在床上，他可不敢睡在一旁了，还好这时候的田莎莎已经睡着。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走回到客厅吸烟，想想这事不由得苦笑。 坐在客厅里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张清扬迷迷糊糊的也睡了一觉，恍惚间听到旁边的大铁门好像有了响动，他马上惊醒，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冲出房门。 “楚涵……” “啊？”贺楚涵正在开门，没想到身后传来张清扬的叫声：“你有事？” “来……快来，帮个忙……”张清扬不由分说地就把她拉进了自己屋里，指着床上的田莎莎说：“快把这丫头扶你房里，今天晚上你照顾着她吧，我……不方便……” 一脸疑问的贺楚涵瞧见床上睡得正香的田莎莎，屋子里还一股酒味，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又想到张清扬为了必免意外发生，而要把莎莎扶进自己家里，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怀疑这两人间有了什么的。 “快，别愣着了，谁知道这丫头两杯啤酒都能醉成这样！”张清扬把田莎莎扶起来，直接抱在了怀里，田莎莎仍然没有醒。 “哎，下次别让她喝醉了……”贺楚涵上前帮忙。 “算了算了，我回去了，就把她交给你了，反正明天也休息……”张清扬扭头就走。 贺楚涵突然追出来，有些扭捏地说：“那个……晚上到我这来吃吧，我买了很多菜，一个人也吃不完。” 张清扬眼睛早就看到了她门口的那一堆菜，厚着脸皮点头道：“好好，我……我先回家睡一觉，做好了你叫我啊！” “喂，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贺楚涵见张清扬没有半点要感谢的意思，一切仿佛都是自己欠他似的。她禁不住喊道，可惜张清扬已经听不见了。 “姐，真的像你说得那样？”田莎莎不敢相信地问着身边正洗菜的贺楚涵，摸着自己的头，一脸的倦怠，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田莎莎睡了一下午，酒意消了，只是头还有些疼。刚醒来，贺楚涵就把她裤子没穿好的情况讲了出来，羞得田莎莎恨不得找个地方缝钻进去。 “姐！”田莎莎仿佛要吃掉贺楚涵似的。 “哈哈，好了，真不闹了，丫头过来帮我洗菜。”贺楚涵担心给田莎莎造成心理负担，因此不敢再说了。 田莎莎越想越羞，可事以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努力忘记自己尴尬的一幕。而且她心中竟然在想多亏是张清扬，要是换了个男人自己可亏大了。 田莎莎走后，贺楚涵收拾完厨房，也来到客厅坐下，不理会张清扬诧异的目光，拿起摇控器就换了个台看韩剧。正在看科学探索节目的张清扬不满地说：“喂，你干嘛啊，我正在看兴头上呢！” “什么破节目！”贺楚涵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还看这种东西，你未成年人啊！” 张清扬马上讥讽道：“谁像你，经验丰富，什么都懂！” 贺楚涵粉面羞红，刚想反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冷冷一笑说：“张清扬，你出去，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让你吃饭就不错了！” “呃……”张清扬自知理亏，忙陪着笑脸说：“你也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多没意思啊，不如在一起聊聊天……” 贺楚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反对。张清扬也不知道说什么，靠在沙发上看着那令人恶心的韩剧情节，对白重复不说，可且情节拖沓，分个手就分了半个小时还没分完。 “什么破电视剧啊，真烂！”他发表着看法。 “我又没请你看！”贺楚涵到是看得津津有味。 周一上班，张清扬从感情的挣扎中抽身而出，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翻看着办公室送过来的各类报纸，张清扬被一份國務院办公厅转发的文件吸引了。 文件题为《关于加快转变东北地区农业发展方式建设现代农业的指导意见》。 国家对于东北国家粮食安全战略基地的定位很急迫也很有必要，当前西方大国不断大幅推升大宗原料产品的价格，围堵形势严峻，经济发展前景不是很明晰。在国内长期以来追求房地产为核心的gdp导致耕地面积不断被蚕食，加之国外资本大举進入国内农产品市场各个层面，控制能力持续增强，我国粮食战略形势堪忧，东北将成为中国粮食最重要的战略基地，对于全国粮食安全意义巨大。 看到文件，张清扬不由得想起了来东北司上任后，第一次与刘志发针锋相对的那次讲话，可以说这份文件就是那次讲话的延伸以及扩展，国家已经看到了随着房地产业的扩张，农用地减少，农民损失增大，收入减少。还有很大一部分农民没有脱离贫困，这也促成了农民不再种地，而改行的局面。其根本原因就是全社会各界对农业的不重视，对农民的不重视，农民已经处在一个很矛盾的边缘上，因此才不甘心一辈子种地。放眼望去，农民朋友，已经被人藐视了。 张清扬仔细看完了文件，暗暗叫好，这与他的执政思路很相近，辽河当初在制订长久发展计划时，在发展工业的基础上就比较重视农业，看来他又走到了前面。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张森打来的。 “清扬，文件看到了吗？” “嗯，刚看完，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我就知道你会欣赏这份文件的，是不是有些想法啊？” “嗯，是有些想法。” “那正好，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来聊聊吧。” “好。”张清扬放下电话，有些激动。 张森办公室里，张清扬侃侃而谈。他在辽河时，在农业方面做过不少努力，因此很有发言权。张森不住地点头，含笑问道：“依你看，如何让东北这个产粮仓继续扩大生产值？” “只有一点，那就是减少开支，增加收入。我国改革开发二十多年了，各界人氏都得到发展，只有农业发展相对落后，农民收入较少，这是不公平的。要知道如果没有农民的无私奉献，我们的经济，工业、商业都不会发展这么快，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在发展经济的过程当中欠农民太多了！” 瞧见张清扬说得很激动，张森突然问了一句：“清扬，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好像一直都在关注弱势群体，对不对？” 权路风云第742章 “我觉得这是改革开放欠下的账，我们应该有所补偿。” “可是，你要知道，搞政治的在针对弱小群体这方面，成绩不会太大，只有把经济搞上去，才会有升迁的资本！” 张清扬点头，长叹一声道：“我当然明白国内的政治还不够开明，需要改革，这届政府也在努力搞政改。事情总要有人来做，相信总有一天民生建设，社会保障问题会得到重视。” 张森赞许地点头，表扬道：“是啊，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作为干部墨守成规也许不会有问题，可是只有朝前的眼光才可以得到进步。” 张清扬感叹道：“我只相信事情是要一点点来做的，只要我们发现了问题，那么就应该去解决，一代不行，两代，或者三代，早晚有一天会解决好的。” “呵呵，话题扯远了啊！”张森笑道。 “嗯，是扯远了。言归正转，我觉得趁着国家条例出台，我们不如先在东北建成农业现代化示范区，重视基础配套，强调可持续增长，这才是农业发展的根本。” “这个现代化示范区的想法好，可以试着搞搞，这方面你多留意。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和基层联系一下。” “我明白，”张清扬点头，又笑道：“单是这样也不够，我刚才说过了，如果不让农民得到好处，任何政策都没用，他们不会支持的。” “那你的意思？” “示范区要搞成一个特别的群体产业，可以是公司，比如说像北大荒农垦集团那一类，让农民像正当职工一样上下班，有工资，有劳保，医保等等，让他们充分体会到现代化农业发展带来的实惠，只有这样他们打心底才会支持。这也是我在辽河时的想法，现在不可能普及，但可以试着搞一点。” “我基本上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你在司里开会研究一下，我给你一个发展方向，比如说北江、双林等一些农业比较极中的地方，那里有广大平原啊！” 张清扬点点头，“我回去后组织人开会研究一下具体策略。” “我只有一点要求，当成你的事业来做，小伙子……你会被历史记住的！”张森用力地拍了拍张清扬的肩。 “张主任放心，我尽力而为，有國務院的指示，我有信心！” 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张清扬有些斗志昂扬，要知道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做事。张森最后的那一句话正合他的心意。 张清扬认真翻看着國務院的文件，想从中找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观点，满脑子开始计划起来。想了良久，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副司长赵宾。 赵宾没多久后就赶到了，问道：“张司，有事？” 张清扬在东北司的威望很高，下面的人都说跟着张司长做事有劲儿，就连赵宾也有这种感觉。 张清扬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他：“你看看。” 赵宾接下，认真地看了看，便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笑道：“这个应该是我们下一阶段的工作吧？” “是重点工作！”张清扬的脸上透露着自信，“我们明年的工作重点只有两项，一是工业改革，二是农业改革，目的只有一个，为了现代化！” 赵宾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们的时间很充分，这个冬季可以进行前期的摸索，开春以后就先搞出一个试点！” “好的，我想应该没问题，只有国家支持，财政给钱，地方上也一定支持！” “地方上的事情你联系吧，一定要严格考察，我不想让國務院的计划胎死腹中。” “我明白……”赵宾明白张清扬所说的严格考察，应该指的是基层的政治环境，和那些干部的素质。 送走了赵宾，张清扬的大脑仍然没有闲着，虽然具体工作可以给下面人，但有些事他也不能放松。 手机响起，打乱了他的思考，没想到是杜平打来的。 “杜姐，怎么……请我吃喜酒？” “臭小子！”杜平红脸骂了一句，“说正事，在周喜凤的帮助下，我们发现了乔龙的一个秘密帐号，得到了他的全部资金！” “有多少？” “20亿！” “天哪！”张清扬大叫一声，“过去不是说他只侵吞2亿吗？” “呵呵，那还不是欺骗老百姓的说法，我也没想到，乔龙的净资产有这么多，那可是活生生的现金！” “人抓到没？” “没抓到，他这个人涉黑，是个危险分子，现在又断了财路，我真担心他做出不理智的形为，你要小心！” “谢谢杜姐，”张清扬明白了杜平打电话的含意。 12月的辽东，已经飘起了雪花，气温不是太低，但仍然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下班时间的辽东政协大楼里，工作人员都往外走。坐了一天无所事事，大家都在等着下班后的发泄与放縱。 向德志漫步在走道里，迎接着下属们的打招呼。 “向主席再见！” “再见！” “向主席慢走。” “呵呵，小张……你这么着急，是见女朋友啊？” “嘿嘿，向主席您真是明察啊！”小张笑着挥挥手，一溜烟就跑走了。 向德志走出大厅，并没有钻进等在门口的小车中，而是缓步走下台阶，回头望着这栋古朴的建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在辽东省一言九鼎的常务副省长了，提前感受到了退休的滋味。虽然政协的这些下属们表面上仍然对他很客气，但是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惧怕的感觉了。要知道过去在省府大院里，下属和他打招呼时都微微弯着腰，一脸的恭敬。可现在他们嘻嘻哈哈的，就像和一个和长辈聊天似的。 失落，这种态度的转变让向德志非常的失落，也很不适应！ 要知道过去人人把他当成是省长的接班人，可现在昔日的下属们渐渐与他撇清了关系，纷纷倒向贺静远了。虽然说这不能怪别人，官场上要的就是跟对领导，可是一想起这些，向德志心中仍然很失落。所谓的政协真的和退体没什么区别，要论权利，还不如人大有影响力。 还不到两个月，他就失去了意气风发的感觉。虽然辽东新上任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并没有为难他，并且在周喜凤表现良好的情况下，贺静远还主动向法院说了话。把周喜凤判了个缓期两年执行，提前释放了。其实向德志明白，贺静远这是在收买人心而已，他想让过去跟着向德志的干部们看到，他贺静远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因此才吸收了大量向德志的人马归为已用。可以说贺静远聪明的玩了一手，现在的贺静远在辽东的威望很高。他以兵不血刃的手法取得了辽东政权，也难怪下面的干部对他俯首听命了。 周喜凤虽然在乔龙的巨龙集团入了股，在一些项目上也帮了忙，不过她还真半点没收现金，这两年来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好处。至于说为什么要在一些项目上帮乔龙，那是因为乔龙强bao了她，以此来要挟她，让她无力反抗。 “向主席？”小车司机已经把车绕到了他身边。 “哦哦，小周啊，我们回家。”向德志明白自己在下班后仍然围绕着政协大楼不肯离开，如此失态的做法传出去肯定会被人想成是对失去权利的无奈，因此他就笑了笑钻进小车。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自己的头发已经白了，真没想到，人一退休，精神都不好了，过去可是仪表堂堂，整天红光满面，现在都有了迟暮的感觉。 要说不怪吗？那不可能。 在向德志的心里，还是有些怪周喜凤的。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辽东风暴过后，自己虽然不可能再升职，但也不会失去常务副省长的职务。可这次因为这个女人的无知和愚蠢，让他断送了大好前程。可是怪有什么用？他可是自己心爱的妻子，事以至此，如果自己不懂得爱她体贴她，也许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杜平没想到向德志在最后关头能看开，而且还放过自己，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感动。她搂着向德志的身体，第一次发现心底并不是很讨厌他，而且还有些敬佩这个人。 杜平编织了一下事实，说道：“我也不想再缠着你了，这段时间老贺对我有那种意思。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总是单身也不是个事，如果你同意，那么我就将对付着和他过下去……” 自己玩过的女人被竞争对手抢了去，这让向德志的心里有些自豪。同时杜平能够对他坦白想法，也让向德志心里舒服，他点头道：“去吧，我想他能够给你幸福的。其实我早发现了，老贺是爱你的。” “都这个年经了，还什么爱不爱的，也就是找个伴吧。”杜平依偎在他的胸口说。 向德志的心微微颤抖着，搂着她光滑的雪肌，吻了下去，点头道：“你说得对，老了，也就找个伴而已。” “老向，再给我一次吧……”杜平疯狂地拥着他，觉得眼前的男人真可怜，竟然被自己骗到最后也没发现事情的真相。 “小平，我也不舍……”向德志弯下腰，抬起她的雙腿换了个姿势，要知道他已经好久没有过梅开二度的经历了。 “向主席？”司机小周把车停在楼下，回头望着发呆的向德志问道。 权路风云第743章 “哦，小周啊，我走了啊……”向德志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从车上走下来。心中发笑地想，还真有些舍不得杜平啊！但是他再也不会和杜平联系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走进家门，周喜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过来，向德志听到她在讲电话，而且语气很愤怒。 “你这个混蛋，流氓，请不要再来骚扰我！” 向德志吓了一跳，预感到不妙，忙走过去看到周喜凤正坐在地板上哭着。 “喜凤，喜凤，是谁？” “啊……”周喜凤没想到向德志突然回来了，吓了一跳，连忙对电话说了一句：“乔龙，你去死吧！”便挂上了，然后扑进向德志的怀里：“老向，他打电话来了……” “他……他要干什么？” “他要钱，要我给他一千万！”周喜凤疯狂地哭着，“老向，他说如果不给他钱，他就把所有事情都讲出来……” “妈的，这个败类！”向德志搂着周喜凤坐下，冷静了一会儿，分析道：“不用怕，他现在不敢露面，要知道他可是死罪！” 这时候，向德志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向德志很警惕地接听。 “向省长……哦，不不，向主席，您好啊！” “是你！”向德志没想到乔龙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他：“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小凤同志已经和你说了吧？老子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老向，我的钱全没了，一分也没剩，我要钱跑路！” “乔龙，我不会管你的，再说我也没钱！” “老向，你……你就不怕美丽的小妻子被人绑票？我老实告诉你吧，在辽东我还有很大的势力，全辽东的黑社会都听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少威胁我！”不等乔龙说完，向德志直接把手机关了，搂着周喜凤说，你放心：“我马上报警，警察可以通过手机找到他的位置。” “老向，我好怕，他说……他说要抓我，要……” “不怕，不怕……”向德志猜也知道乔龙肯定污言秽语说了一大堆。 “龙哥，下一步怎么办？”身边的西装男子问道。 “老三，人都安排出去了吧？” “嗯，人已经安排好了。”西装男子看了眼手表说道。 “好，等报了仇，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封了我二十个亿，我外国银行里还有钱！多亏老子以前多长了个心眼，看来还是把钱放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啊！” “龙哥，你真要杀了他们？” “不报仇，我乔龙的名声往哪儿摆？我就是永远不回国，也要杀了他们！” 老三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怎么，你小子怕了？” “不是，龙哥，我没别的意思。” “妈的，逃亡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你安排一下吧，让他们明天动手！” “是，”老三点头，拿着电话出去安排着。 “向主席，您放心，我们会派警力24小时保护您家的安全。” “好，那就麻烦你了，那个手机号……查出来没有？” “查出来了，只是现在已经关机，我猜想他应该又换了个号码，所以找不到确切位置。”面前的警官回答。 “我知道了，”向德志点点头，不再说话。 等警察走后，向德志又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守卫，这才放了心，点头道：“看来老贺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老向，没事吧？”周喜凤担心地问道：“我真害怕被他抓去。” “没事，外面那么多人，没有人敢过来的。” 电话又响了，是省委的号码，向德志马上接听。 “向志席您好，贺书记找您。”是贺静远的秘书。 “哦……” “老向啊，我听到公安厅的汇报了，这几天你就别上班了，在家里好好陪小凤。安全问题不要考虑，我会让公安厅加派人手的。”贺静远客气地说道。 “贺书记，让您费心了，这么点小事……” “这可不是小事呀，你就听我的，在没有彻底摧毁这伙犯罪势力以前……” 缓缓挂上电话，向德志苦闷地摇头，长叹道：“真没想到我向德志会伦落到了被人可怜的地步！” “老向，都怪我……”周喜凤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只剩下干嚎。 “小凤，不哭，咱不哭了……” 辽东省委一号的办公室内，贺静远对代理省长吴奇说：“吴省长，看来辽东需要刮起一阵反黑大风啊！” 吴奇道：“贺书记说得对，辽东的黑恶势力很猖獗，这项任务就交给我吧，由我在省政府会议上布属，您看？”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老吴，你现在的位子还没有坐稳，主要任务还是人代会上转正。”贺静远笑着提醒。 “我明白，请书记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吴奇明白，贺静远把这项任务交给自己，是送给自己一个资本，如果这项反黑运动操作得好，他将赢来口碑，那么在人代会上也将顺利转正。 “呵呵，希望我们将来的合作会愉快……”贺静远伸出手来。 “我一定在贺书记的领导下做好本职工作！”吴奇也伸出手。 辽东最有权利的两个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办公室内传出朗朗笑声。 “什么……被警察保护起来了？妈的，他动作还真快！” 深夜，乔龙接到了辽东手下的汇报，气得破口大骂。其实他不知道，自从他离开以后，手下对他的命令已经不像过去那么严格执行了。今天接到他要绑架周喜凤的任务，下属只是安排人到向德志家周围晃了一圈，当发现有警察时，也就悄悄退了回来。 反正老大已经跑了，下面的人可不想惹火烧身，他们还想继续在辽东混下去。 “老三，明天一定要行动，周喜凤是不行了，但是那两个小王八蛋一定要抓住，我要让他们的老子知道，惹了我乔龙的下场！” “龙哥请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 “哎，妈的，想女人想得睡不着啊！我乔龙纵横道上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没有女人陪我！” “要不我出去找个女人给大哥玩玩？”老三蠢蠢欲动地说。 “算了，算了，别惹事了，等过几天，大哥带你去玩外国妞！” “他调财政部去了？”张清扬吃惊地望着面前的苏伟。 “哼，还亏你是个干部，连对手的消息都不关心！”苏伟十分得意地说，能在张清扬这里听到他不知道的事情，让他觉得很自豪。 快下班时，苏伟赶过来告诉张清扬，他听到一条惊人的消息，刘志发已经离开旅游局，调财政部去了。 张清扬摆手道：“老实说，我从来没把他看成对手，他还不配！” “你说他为什么要调走？”苏伟问道。 “那还用说嘛，他在旅游局总犯错误，已经被边缘化了，以他家的能力，想让他换个地方还不容易？” 苏伟精明地说：“你说这小子不会再想给你找麻烦吧？” “谁知道呢，总有这么一位跟屁虫在后面，还真是麻烦！”张清扬无奈地说道，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 “你什么想法？”苏伟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 “他如果还不知好逮，我就让他提前告别政治舞台！”张清扬拍了下桌子。 “那荣华夜宴？” “动荣华夜宴是为了小蛇，与刘志发无关！”张清扬的态度已经很坚决了。 “走走，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这几天张清扬天天晚上都和苏伟混在一起，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女人的日子。 “哎，整天和你一个大男人在一起，真没意思！”张清扬调侃道。 “操，瞧你那德行！” 两人边开着玩笑，边往外面走，开车找地方吃了个饭，刚要在饭店门口分手，突然发现有十来个壮汉向他们围来。 张清扬大叫一声不好，拉着苏伟说：“有危险，我们快跑！” 可是他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被围在当中。苏伟定了定神，掏着钱包说：“各位大哥，这钱全给你们了，放我们一条生路……”临危之时，他反应还算挺快，直接把钱包扔了过去。 “操，老子要的是你，不是钱！”为首一人说完一挥手，众人就围了上来，已经把张清扬二人控制起来。可就在这时，为首那人的身体突然飞到半空，远远摔在了地上，就听他痛叫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随后两条人影穿行在人群中，不出半分钟，伴随着痛叫，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而且都伤得不轻，看样子骨折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清扬两人面面相怯。他注意看向那两位并不高大的男子，奇怪他为什么帮自己。一人向他们走来，说道：“小首长，对不起，我们出手晚了！” “你是？”张清扬一听这称呼，难道是爷爷卫队中的？ “我们是老妖的手下，我叫小于。”男子轻声说道。 张清扬恍然大悟，“你们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老妖担心小首长的安全，向首长请示以后，首长安排我们兄弟偷偷保护着您的安全。”来京城以后，张清扬找借口让08与09离开了身边，没想到陈新刚又派了人过来，而且是偷偷保卫。真是没想到这半年多天天被两个人跟踪，而他却没有半点察觉。 张清扬见为首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马上说：“快，别让他跑……” 权路风云第744章 另外一人马上飞奔过去对着他腿踢出一脚，刚刚站起来的壮汉直接倒地，腿断了。 “快说，是谁让你来的？”张清扬几人围上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开始报警了，京城街头出现这样的情景，吸引了不少观众。 “老子就是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不说是吧，那好吧，爷爷我给你个痛快，袭击首长安全，反正也是死罪。”小于说完，从怀中掏出那把精致的小手枪，顶在了为首那人的脑门上。 那人哪见过这阵势，没想到对方直接连审问都免了，还弄个袭击首长安全？我草，这啥罪名啊！当初只知道接钱办事，却没想到遇到了大佬。眼看着小于就要扣动板机，他吓得屁滚尿流，大喊道：“我说，我说……是龙哥，乔龙让我这么干的……” “乔龙！”张清扬心中一惊，随后想到了什么，揪着他的衣领问道：“他是不是还让你们抓贺楚涵？” “呃……那个，是有一个女人，我让另一队人马过去了……” “坏了！”张清扬看了苏伟一眼，马上掏出电话打给贺楚涵，可是却没有人接听，他傻立在那里，不停地拔号“难道楚涵她已经……”苏伟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像乔龙这种逃亡者，连命都可以不要，没准他已经做出了什么事情。 京城警察迅速地赶过来了，见到这阵势，又看到小于手里拿着枪，便很警惕地掏出枪来：“你们快把手举起来，快……” “误会，误会……”小于收起枪，笑着起过去，掏出工作证。 对面的警察一看这位是中警卫的上校军官，吓得马上敬礼：“对不起，首长，我……” “别废话了，快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警察跑到一边指示着把那十来位壮汉全押上警车。 “还是没有人接……”在拔了十几次以后，张清扬放弃了打电话，对小于说：“走，马上开车回家，我担心楚涵有危险！” “是！”小于带着另外一名警卫小江上车，张清扬与苏伟钻到后座上，张清扬心乱如麻地继续拔打电话，心里不停地在祈祷着：快接电话赶到家中，小于直接撬开了贺楚涵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张清扬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对小于说：“你马上向上级汇报，并与京城警方联系，我想贺楚涵已经被抓走了，让警方立刻审问刚才那几名罪犯，马上查出乔龙的老窝！” “请小首长放心，我马上安排！” 像这种事情，让小于和上级勾通，会省掉很多麻烦。张清扬想了想，给刘远山打了一个电话。刘远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与保国打声招呼吧，至于你……还是不要管了，要相信警方。” 张清扬无力地挂掉电话，他真的想大喊一声：“贺楚涵，你在哪里！”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手机一遍一遍地传出陈奕迅那浑厚塌实的嗓音，宛如一挤疗伤的药，在花花世界的红尘里击中了她脆弱的心。《十年》代表着她心绪的零乱和无止境的苦涩，不知道有几年的时间了，她的手机铃声从来没有换过。 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两位大汉，贺楚涵这一刻彻底的绝望了，她没有半点泪水，因为心已经死了。飞驰的面包车让贺楚涵看不到希望，如果……如果早一点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爱一场，哪怕只有一次，搂着那个心爱的男人睡上一个安稳的觉，她也知足了。 然而老天不作美，她真的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间，她在心里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子。她真的希望就像儿时做的梦境一样，那个男人骑着白马，手拿利剑，在自己危险的时刻挺身而出，然后抱着自己的头，献上纯情的吻。 想着美好的事情，贺楚涵的嘴角闪过一丝凄婉的笑。 让我们把时间回归到半个小时以前，那时候的贺楚涵刚刚来到自家楼下，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坐在了花园中，望着京城冬季的荒凉，一脸的落寞。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路边停下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两位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就像电影中的黑帮份子一样出场。他们的出现吸引了公园中不少散步的人，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害怕，直接冲到贺楚涵面前。 “你……你们要干什么！”贺楚涵发现了异常，握着自己的包起身就要逃走，他以为遇到了抢劫的。 “去你妈的骚娘们，你还好意思问！”一位大汉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私毫不怜香惜玉地打在贺楚涵的脸上。 贺楚涵应声倒地，嘴角被打裂了，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贺楚涵完全被打懵了，捂着嘴角惊慌失措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你妈错人啊！”另一位大汉骂道：“臭表子，背着我家大哥找小白脸，别以为我大哥不知道！” “就是，各位凭凭理……”刚才打她一巴掌的状汉像围观的众人说：“我大哥每年给她一百万，养了她三年，为的就是想让她生个儿子！可他妈的她到好，背后找小白脸，你们说说，像这种无耻的女人，该不该打！” 一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还想掏手机报警的群众马上议论纷纷了，都骂贺楚涵不要脸。贺楚涵捂着腫胀的脸颊，喃喃道：“真的错了，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还他妈装，你坐在这不是在等那个小白脸吗？我们盯着你好几天，我草……就是该打！”那人说完，还要上前。 这时同伴拉住他，不满地说：“好了，好了，大哥说不打她，给她一个面子，先把她带上车找大哥，让大哥收拾她！” “那就先这样，操，太便宜这表子了！”那位大汉不满地一只手就把贺楚涵拎起来扛在了肩头，另一位在后面抱住贺楚涵的雙腿。 贺楚涵完全吓傻了，全身乱动，但又怎么能挣脱他那如同铁钳一样的大手。 “救命啊，不要这样，快救救我……”贺楚涵意识到不妙，马上向周围的群众求救。可是由于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原因，除了在骂她不要脸以外，并没有人报警。 贺楚涵就这样被抱上了车，两位大汉坐在后面死死地抱住她，一人抓着她的双手，一人抱着她的双脚。 “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大哥，也没找小白脸，不是我，不是我……”贺楚涵挣扎着解释，可是却无法挣脱。 “嘿嘿，姑娘，我们没找错人，实话和你说了吧，让我们这么做的大哥是乔龙。”那人见贺楚涵长得很漂亮，语气中便温柔下来。 贺楚涵怒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地思量着对策，她现在顾不得害怕了，事情已经这样怕也没有用。刚才从他们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们也是乔龙花钱找过来的帮手，算是“雇佣军”，所以她灵机一动，求饶道：“几位大哥，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不能和乔龙那混蛋在一起混，他可是死罪！你们知道我谁吗？我爸是浙东省省长贺保国，你们要是现在放了我，我肯定不找你们的麻烦，我说到做到！” “贺保国是你爸？”前排为首那人回头仔细地打量着贺楚涵，这点乔龙到是没和他说，他还真没想到碰到了位官二代。不过他不傻，如果现在放了贺楚涵，那么今后就死定了，所以淫猥地笑道：“陈雅妹，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贺保国的丫头，说什么也不干这次的买卖。但事情都做了就没有退路，你见过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姑娘，你别怪哥哥狠心，要怪就怪乔龙吧，我们也是拿人钱的！” “你……”贺楚涵见对方软硬不吃，便闭上眼睛，心想着保存力气，找到机会就逃跑。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手机响了，听着那熟悉的旋律，她知道这是张清扬打来的。现在的她自然不可能接听手机，她一遍一遍地听着那首歌，回忆着和这个男人的点点滴滴，心中温柔一片，。如果还有来生，无论他有没有老婆，无论他有没有情人，她都会不顾一切地爱他，拥有他忽然，就在想念着张清扬的时候，贺楚涵大脑闪过一丝灵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对前排的那位男子喊道：“你们……是不是还要去抓张清扬？” “哟，妹妹挺聪明啊，哈哈，我想他现在也在路上吧，没准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两个就能相遇了！” 贺楚涵绝望地盯着窗外，牢牢地记住每一个标识，她真想拿起电话告诉张清扬让他马上躲起来。因为她可以断定至少现在的他还是安全的，要不然他就不会一遍一遍地打着电话，或许他已经发现了异常。 贺楚涵希望电话铃声永远响下去，这将代表着张清扬很安全。她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思维里，她真的希望一会儿见到他，然后与他一起去死；可是她又害怕见到他，她不想他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机铃声停止了，这让贺楚涵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但她并不伤心，因为只要在临死前见到他，她也知足了，她想告诉他自己多么的爱他。 汽车突然停下，两位大汉抱起贺楚涵下车又换了一辆越野车，杨子拿起一个黑色的头套就要套在贺楚涵的头上。老大抢过来笑道：“算了，反正她也活不长了，还不如让她好好的再看看这个世界。” 他说完之后又捏起贺楚涵的下巴，淡淡地说：“丫头，不要怪哥哥，我也是为了钱。等你到了下边可别来找我，下边也可以好好的生活。现在……你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就要离开它了……” 贺楚涵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坏人中也分级别的，怪不得他可以当大哥，而杨子只能是个混混。 贺楚涵坐在越野车里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这应该是京郊，因为她远远地看到了山上那破败的野长城，汽车盘山而上，驶向那个神秘的地方。贺楚涵不停地望着窗外，心中喃喃地说：“清扬，我会等你的！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再和你一起生活吧！” “铁局长，找到那辆车了吗？”张清扬来回在交通总队的调度室里走着，一脸的焦急，不一会儿就走到京城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局长铁林的身边问上一嘴。 而铁林也只有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贺楚涵的下落不明，从挑战者公寓的目击证人那里得到了绑架贺楚涵的是一辆金杯面包车的消息，现在全京城所有线路都在排查，京城所有的电子眼都在寻找着那辆金杯车，可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发现情况。 与此同时，京城政坛高层也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一方大员，浙东省省长的女儿在首都被绑了，这要是传出去，实在给共和国的治安司法工作抹黑。现在有一伙审问精英正在对刚才要绑架张清扬的那伙罪犯进行审问。 只可惜他们也无法确切地说出乔龙的具体位置，交人地点由乔龙临时用电话决定，他们只知道在京郊，然而京城的郊外大了，谁又能够知道是在哪里？ 铁林不停地擦着汗，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你别急，现在京城所有道路已经全部设卡，我相信会找到的！” 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铁局长，你们的布卡工作刚刚完成，但距事发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如果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已经离开市区，或者换了车，那我们怎么办！” “这个……”铁林也是一肚子火，他虽然不是京城常委，但也是手握大权，这辈子别说没被人批评过，就是领导也没这么用审问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是张清扬却丝毫没留情面。但他也知道，这小青年是能罪起起的，也只好把气憋在心里。 周的围下属们惧怕地盯着张清扬，心说这小子谁啊，连我们老大都敢骂，身边更有两位虎视眈眈的保镖盯着众人，就像看着恐怖分子似的。 “清扬，你消消气，别激动，我们慢慢等……”苏伟见到铁林脸色不好看，慌忙把张清扬拉到一边，把他按在座位上，轻声道：“我们还要指着他们呢，你别惹他们！”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也是这么回事。 另一方面，京城警卫局的侦察大队在刘远海的安排下，已经对全市的所有通信、无线电进行了监听分析，并且早已安排好了救援人员，只要一发现目标，京城特警大队、武警直升机大队，警卫局特别救援小姐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事发地点，可以说此刻京城的所有武装力量都聚集在了贺楚涵的身上。要知道军方在全京城的电子布控能力，可是远远超过了交通大队的调度网。他们几乎可以搜寻到京城市区所有的角落。 也正因为他们只能搜寻到市区的信号和画面，张清扬又想到了刘抗越。驻守在京城周边的38军的参谋长刘抗越在张清扬强力的“命令”下，也安排了电子侦察小队进行信号的搜寻，而他的直升机队伍在得知犯罪份子的老窝有可能是在京郊某处时，也早已准备好了。 苏伟刚才听到张清扬给刘远海，刘抗越等人打电话，让他们出动军方的力量进行全力搜索并搜救时，心里也是十分振惊。高层警卫局，什么概念？38集团军又是什么概念？这两支保卫首都，决策层领导干部的特殊部队，在张清扬的请求下，竟然没有半点犹豫就投入了军事力量。张清扬这小子瞬间表现出的实力也他妈的太惊人了吧？ 我草，你小子能都调动警卫队了！当时苏伟心中暗暗地想，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还真想调侃几句。同时，张清扬在危机时刻表现出惊人的智慧与分析安排能力，也让苏伟看到了差距，这……也许就是领袖的气质吧？苏伟坐在张清扬身边暗暗地观察着张清扬， 另外在浙东省的贺保国夫妻，在得知女儿被绑的消息以后，也由浙东省军区安排军用直升飞机，把他们送来了京城，现在就在路上。 铁林不停地擦着汗，心里已经把乔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这要是绑了个普通人还好，可以低调处理，不会惊动高层。但是贺楚涵与张清扬的身份太敏感了，现在听说决策层里已经知道了这条消息，唐先生更是亲自给贺保国省长打电话进行安慰。可见国家多么重视这件事。 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辖区内，铁林不敢想象假如解救失败，他的下场将会是什么，别说是他了，就连京城的政法委书记可能都要遭殃，必竟这件事太恶劣了。天子脚下发生劫持绑架事件，如果解救成功还好些，没准功过相抵，但如果解救失败，影响太坏了。高层一发威，谁知道会牵联到谁？ 权路风云第745章 堂堂的京城，天子居住地，在这里发生如此事件，不得不让人担心国家领导人的安危！铁林越想起怕，站起身对那些盯着大屏幕的手下喊道：“都他妈把眼睛睁大点，谁要是发现目标，老子升他的职。要是他妈的没看见，你们和老子一起下岗！” 手下吓了一大跳，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铁林发这么大的脾气。 此刻陈家卫队中的小于和小江片刻不离地保护在张清扬周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张清扬出现危险。 张清扬又拿出电话打给贺楚涵，手机虽然打通了，但是仍然没有人接听，就在这时，正回头的铁林望见张清扬打电话，脑中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冲到张清扬面前问道：“你……你是在给贺楚涵打电话吗？” “嗯，是的。”张清扬不明白铁林的眼神怎么变了。 “通了？” “通了。” “我草，我真他妈的蠢，怎么会没想到！”铁林抢过张清扬的电话对下属们说：“马上寻找这个手机信号的发射地！”然后又转向张清扬说：“张司长，你让你的那些军人朋友们用这个方法！” 张清扬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方法，大喜过望！他马上掏出电话打给刘远海以及刘抗越，把贺楚涵的手机号码告诉他们，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楚涵，你等我，我会来救你的！ 贺楚涵没想到自己被带入了山中的一处别院，这里三面环山，对面是条小河，只有一条石子小路通向这里，如果不是当地了解情况的人，还真找不到。 就连开车的司机，也是在电话的指下下找到这里。望着山上的苍凉，贺楚涵心中更加悲怆，只想着一个人。 乔龙早就走出了房间，看到两位壮汉把贺楚涵抱出来，哈哈大笑：“贺大组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龙哥，人放哪？”为首那人问道。 “绑屋里吧，你们兄弟辛苦了！” 众人簇拥在乔龙身边走进房间，乔龙的贴身保镖没有像平时那样跟在身边，而是跟在了最后面，他的目光有些呆滞。 贺楚涵被反手绑在椅子上，乔龙站在她的面前抽着雪茄烟，冷笑道：“小丫头片子，你别急嘛，一会儿就让姓张的小子和你会合！”说到这里，扭头问道：“老三，张清扬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老三担忧地摇摇头：“龙哥，电话打不通，你说会不会……” “不等了，我想应该是栽了吧，张清扬那小子不简单！” “那怎么办？”老三的声音有些颤抖，自从知道张清扬与贺楚涵的身份以后，他心里就没有停止过害怕。老三与乔龙这种亡命之徒不同，一想到张清扬有可能没被抓住，他更加的担心了。 “怕什么？”乔龙一脸的不满，“我要让那小子自己送来！” 贺楚涵听到张清扬没有被抓住，立刻有信心了，冷笑道：“你们听着，张清扬会来救我的，他会让警察、军队灭了你们！” “军队？哈哈……丫头，你开什么玩笑？”乔龙像看着一个疯婆子似的盯着贺楚涵。 贺楚涵望着他冷笑：“张清扬的大伯是上面的办公厅副主任兼高层警卫局长，上将军衔。他的爸爸是决策层的领导，组织部的部长，属于高级国家干部；他岳父是军队指挥部的最高参谋长，上将军衔，他还有很多朋友在军队中，你们就等死吧！哼哼……”说到后来，贺楚涵信心十足，必竟这些人当中随便拿出来一个，都不是乔龙可以比拟的。 果然，听到张清扬的背景如此骇人，刚才绑架贺楚涵的那几位可是有些小腿发软，敢惹高级国家干部的儿子，那还不是玩火跟国家对着干吗？他们想想都害怕。老三的手心也出了汗，贺楚涵表现出的冷静和自信，深深印在他心里，虽然过去在乔龙的带领下干过不少错事，但那些人的背景又怎么能和张清扬、贺楚涵相比？ 就连乔龙，也没想到张清扬会有军队的背景。他只知道张清扬是位高干，之前也没有深入调查。听完贺楚涵的话他也有些犹豫。但他现在是头，如果他都失去了信心，那么人心就散了。乔龙在瞬间的惧怕以后，摆出不怕死的口吻道：“我管他是谁，就是国家的xx、天王老子摆在我面前，我也不怕，我乔龙临死前拉上你们两个垫背，这辈子值了！” 身后的众人听到这话可有些不寒而栗，你乔龙不想活了，可我们兄弟还要活啊！那几位绑匪相互看了看，为首的那人马上走到乔龙身边笑道：“龙哥呀，我们哥几个还有点事，要马上离开，那个您看……”说着就搓着手，那意思自然是要钱。 “哦哦，你瞧我……呵呵，都把正事忘了，现在啊……你有事就先走吧。”乔龙说到这里对老三一摆手：“去，那屋里那箱钱拿出来。” 老三应声走进里屋，乔龙趁人不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精致的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描准几位绑匪，“啪啪……”一人一枪，全部命中。贺楚涵吓得大叫闭上了眼睛。 几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乔龙拿着枪走到他们身边又挨个补上一枪，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兄弟们，别怪你龙哥，我也是没办法。我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你们走了还不把警察带来？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哥哥就去追你们……” 老三听到枪声冲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惊呆。 “三子，别害怕，不能放他们走，要不然我和你全完！” 老三点头，背后冷汗直流。 “乔龙，你混蛋，你是个畜生！”望着不远处那些还在流血的尸体，贺楚涵声嘶力竭地喊着。 “哟，嗓子不错嘛，哈哈……”乔龙来到贺楚涵面前，一只手捏向那她坦露在外的胸口：“哟，发育得真好啊……” “乔龙，你不得好死，你是坏蛋！”贺楚涵双手被绑上了，无力反抗，眼看着乔龙在身上摸来摸去，羞涩得真想死去。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任何遗憾，因为她知道张清扬是安全的。 “龙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老三问道。 “下一步？哼哼……下一步先上了这丫头，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她让我变成了穷光蛋，是她逼我走到这一步！一会儿我要亲自给张清扬打电话，让他送上门来，要不然我就杀了贺楚涵。等他来了以后，我在他的面前玩他的女人，我玩一百次，我要玩个够！哈哈……” 乔龙一边说着，贪婪的眼睛狠毒地射在贺楚涵的身上，大手一用力就把她的上身衬衫扯碎了，当那美丽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乔龙被振惊了，一旁的老三都口干舌燥。 贺楚涵的脸上流着泪，她不喊了，她只想现在如何才能尽快地解决掉自己的生命，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污辱自己。 乔龙的手摸向她的文胸，就在他想一把扯掉的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巨大的盘旋声音，随后响起了高音喇叭：“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马上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我草，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乔龙大骂着站起身，欲火消失了。不用出去也知道，那盘旋的声音一定是直升机。 就在这时，贺楚涵的手机又唱起了歌声。老三手快，马上抢在手里大骂道：“妈的，这帮人都他妈的废物，怎么不把她的手机关掉，警方一定跟据手机的信号找来的！老大，我们怎么办？”他的眼睛通红，六神无主。 “不怕，不怕，不用着急……”乔龙也有些紧张，在他计划中没想到警方速度会这么快。 “哈哈，清扬……你终于来了！”贺楚涵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看到了他指挥着千军万马救自己时的威风情景，她真的好想说：“我爱你……” 外面的高音喇叭越来越响，而且听声音救援人员已经从飞机下到了地面上。 “把手机给我！”振定下来的乔龙抢下手机。 “喂，我是乔龙！” “乔龙，我是张清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不马上交出贺楚涵，我要你的命！”坐在屋外直升机上的张清扬，一刻不停地盯着下面。 “哼哼，小子，你休息让我放了她，不如我们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不伤害她，一切都可以谈！” “你小子现在下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如果你不来……你知道后果，我想这辈子也见不到贺楚涵了！” “你敢！乔龙……我答应你，我等我！”张清扬狠心按下电话，而他身边的几位领导可是脸色全变了。 “清扬，你不能去，你去了情况更加复杂了！”大伯刘远海握紧他的手：“你要为爷爷想想！” “清扬，刘叔说得对，你去了恐怕就……”刘抗越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 “哥，你别去了，我相信楚涵会理解的。”苏伟也一脸的焦急，他现在不禁在想，如果换成自己会不会下去？答案有些模糊，他忽然发现在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无法做到张清扬的奋不顾身。他有些愧疚，但没有自责，因为这并不是评定一个人的标准。至于说张清扬，他的性格已经超出了常人。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张清扬也知道这样很危险，可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清扬，你爸爸在，他也不会同意的！” “大伯，我不去会后悔一辈子！我不想一生都活在悔之中，也许她……会有危险，那我也要付出努力……” “清扬！”刘远海的手更用力了，他知道这位侄子的性格，真不知道如何劝他。刘远海知道，如果张清扬以身犯险，事后刘系的所有人马都会怪自己。 “大伯，你也是个男人，更是位将军，你知道对一个男人而言，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哪怕是死也必须做，这是男人的尊严！”张清扬逼视着刘远海的眼睛。 “好吧……我安排人保护你。”刘远海被张清扬说服了，的确，这是男人的尊严，以后家里要怪就怪我吧！张清扬是成年人了，他有他的作人准责，这一刻刘远海打心底佩服侄子的胆量，他为他感到自豪，这才是真男人！ 张清扬所表现出的英雄气概，让飞机上所有的战士都受到了感染。 刘远海安排四位精英保护张清扬的安全，并且给他穿上了防弹衣。临行前，又交给张清扬一把特制的小手枪，外形看起来就是一枚打火机。刘远海说只要发现异常，就可以对准敌人扣动板机，百发百中。 直升飞机降落到最低，缓缓放下悬梯，张清扬爬下去站在地面上。与此同时，刘远海与刘抗越所带来的救援小姐也纷纷降落到地面上，他们团团把乔龙所在的房子包围住。 权路风云第746章 这些人都是军中的精英份子，这一刻感受到了肩上使命的重要，在他们的心里，张清扬将是未来的决策者，他们为能亲身这一刻而感到自豪。也许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也再所不惜，他们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名子将成为真正的烈士，这对军人而言是最高的荣耀！ “乔龙，我来了！”张清扬捏了捏手上的打火机，放进了怀里。 “让其它人都退后，你自己进来！”乔龙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偷偷注意着外面的形势，他知道只要一露头，所有瞄向这里的阻击手二话不说会打爆自己的头。 老三则是透过窗户缝观察着外面的形式，当看到包围自己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而且手拿最选进的微冲时，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知道如果真像乔龙说得那么办，也许会杀了贺楚涵与张清扬，可是自己的命也会在瞬间消失。 张清扬对身后的战士摆摆手，然后拿着对讲机说：“大伯，您放心，为了爷爷，为了咱家，我一定会活着出来的！你们不要着急，不要轻举妄动，肆机而行，我进去了。” “清扬，我和爷爷都等着你！” “兄弟，保重啊！为了小雅，为了涵涵你都要活着回来！” “哥，小伟这辈子就跟你混了，你要好好的回来！”苏伟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 张清扬把对讲机别在腰间，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轻轻推開房门。正对着张清扬的是乔龙，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 “好小子，有点胆量，我乔龙佩服你！” 张清扬懒得理他，第一时间寻找着贺楚涵的身影，等他发现贺楚涵衣不遮体被绑在那里时，双眼立刻发黑向不好的方向想去，他定了定神，焦急地问道：“楚涵，你……你……” “清扬，我……没事，没……我的身子还是你的！”贺楚涵的脸有些红，但最后还是喊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话，张清扬有些激动，只觉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都值了！ “楚涵，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嗯！”贺楚涵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来了，风度翩翩地走来，虽然没有骑着白马，但是比理想中的还要帅气！ “我草，少他妈的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姓张的，你今天是回不去了，我要让你们一起死！去……走到她身边蹲下！”乔龙拿着枪比划着，“你小子要是敢乱动，我一枪就杀了贺楚涵！” 张清扬明白他不是开玩笑，慢慢地在贺楚涵身边蹲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口，然后望着她的身体，不合时宜地开起了玩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欣赏到你的身体！” “色郎，无耻！”嘴上虽然在骂着，可是贺楚涵的心里很高兴，又柔柔地说：“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给你看！” 张清扬目光充满着喜悦，轻声道：“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嗯！”贺楚涵用力地点头。 “喂，喂……”身后的乔龙气得够呛，真没想到危急关头，这两人还在相互调戲，可把他气坏了。 一旁的老三却从心里佩服着张清扬的胆量，他知道张清扬不是真的调戲贺楚涵，他只是在用这种方法自我放松，也是在给贺楚涵减压。 张清扬冷冷地逼视着乔龙，微笑道：“乔龙，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去你妈的吧，老子死前拉上你也值了，听说你小子的身份不简单啊！哈哈……老三，去把他给我绑上，我要让这小子亲眼看到她的女人在我的身下是怎么高巢的，哈哈……” 张清扬一听他是这个想法，吓得抱住贺楚涵，对乔龙说：“你要是敢对她……我……我给你千刀万剐！” “小子，别做梦了，你没报仇的机会了！”乔龙突然发现老三没有动，回头怒声道：“你小子傻了，快去把他绑上！” “是……是，龙哥，我……马上过去……”老三拿起地上的蝇子，有些胆怯地向张清扬走去，联想到他那可怕的背景，还真担心自己死无全尸。乔龙为了报仇，可以说值了，可自己值吗？ “你今天如果放了我，我肯定保你不死！”张清扬似乎看出了老三的犹豫，马上引导着他：“乔龙想死，难道你也活够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门外的特种精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你自己想一想！” “老三，你他妈的别婆婆妈妈了，少听他放屁，快过去！”乔龙拿起枪对着老三的脚上就开始射击。 “啊……”老三吓了一跳，回头愤怒地望向乔龙飞速扑进去，下意识地把他按倒。 “快，冲进来！”张清扬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几秒钟的时间，救援队伍破窗而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屋内已经站满了战士，他们在第一时间占据了有利地形，并且控制住了乔龙和老三。 “老三，我**妈，你不讲道义，你敢背叛我！” “龙哥，是你逼我的，别怪兄弟，我还不想死！反正你无论如何都是死，为什么就不能救兄弟一命！”老三跪在了乔龙面前。 要不是被战士押住，乔龙真想拿起枪杀了他。老三扭头望向张清扬，高喊道：“张少，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我要求不高，只想还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张清扬此刻正在给贺楚涵松绑，扭头道：“老三，恭喜你在最后关头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你好好表现，如果能帮助警方破掉乔龙在辽东的地下集团，我可以保证你会得到自由！” 听到张清扬的暗示，老三一咬牙，对张清扬感激道：“张少，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你是一个聪明人！”张清扬已经解开了贺楚涵的蝇子。 “清扬……你怎么才来啊……”贺楚涵痛哭着扑进他的怀中，这一刻她才想到害怕，想到自己差点就死掉了。 张清扬紧紧抱着她安慰着，轻轻吻着她的小脸，也不顾周围的战士们。 “报告局长，结速战斗！” “报告参谋长，搜索完必，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只有几具尸体……” 战士们押着乔龙和老三走出了房间，不敢再打扰张清扬二人，同时向自己的领导汇报。 “清扬呢，清扬怎么样！”走下飞机的刘远海焦急地冲过来，问着面前的上校军官。 “报告首长，人质十分安全，还在屋里。” “那还废什么话……”刘远海说着，就要冲进房间。 上校军官微微一笑，说：“首长，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呃……” “就你话多！”情急之时，刘远海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入，随后就看到自己的宝贝侄子抱着贺楚涵纏绵，两人的身体紧紧拥在一起，互相接吻，吻得十分投入。现在的贺楚涵还没有穿上衣服，裸露的身体更容易让人往歪处想。 “呃……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刘远海红着脸轻轻关上房门，扭头骂着身边的上校。 “那个……嘿嘿……”上校尴尬地笑着。 “哎，这个清扬啊……”刘远海苦笑着摇摇头，走到乔龙身边，一个大巴掌打过去：“连我侄子都想杀，你小子真是不想活了！” 这时候，一辆飞速开来的军用越野车突然停下，从中率先下来一对中年男女。那个女的一边跑一边哭喊着：“楚涵，妈来了……” “贺省长，弟妹，你们等会儿……”刘远海马上迎上去，可是没有人理他，两人直接冲到房前拉开了门，随后双双愣住了几秒钟，又面红而赤地把门关上了。 “坏了，是我爸妈……”贺楚涵发现他们的身影，忙躲开张清扬的嘴。 刚才刘远海进来时，他们也看到了，只是假装不知道。 “楚涵，我们继续……”张清扬情动吻着。 “你占够便宜没有！快把你衣服给我穿上！”贺楚涵说变脸就变脸了，一把推开他。 张清扬愣在原地，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冷漠了。他无法明白此刻贺楚涵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最美好的事情往往留在最后…… 张清扬安慰完贺楚涵，红着脸把她交到贺保国夫妻手中以后，被刘远山一个电话叫回老宅。 当时，见到张清扬那担忧的神色，以及听说他以身犯险救下自己的女儿时，贺保国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复杂多样。再联想到刚才两人的拥吻，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年轻人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女儿这么多年也不交男朋友，为了什么不言自明，可是张清扬必竟有妻室，而且还听说与张耀东的丫头不清不白的。想起这些，贺保国就有些头疼。 “清扬，以后像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我不想出现意外。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代表着自己！”贺保国拉着张清扬站到一旁说话，而他的妻子早就抱着贺楚涵哭成一团了。 在家人面前，贺楚涵也失去了面对歹徒时的勇气，哭得稀里哗啦，女人就是女人，也许不碰触她的伤口还好一些，可一但对她进行安慰，她会变本加厉的伤心。 “贺叔叔，您放心，我有分寸！”张清扬明白贺保国暗有所指。 “清扬啊，你和楚涵……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贺保国欲言又止地摇头，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也是过来人了，自然不会以自身的意愿强压给女儿。 权路风云第747章 “贺叔叔，我……”张清扬脸红耳热，一想到刚才，心中便有愧。 “总之，我没看错你啊，好小子……楚涵的命是你的！”贺保国意味深长地说。 他已经从侧面了解到了情况，明白如果当时张清扬不出现，不说女儿的身体将被污辱，就是性命也难保。这样一想，就仿佛张清扬给了贺楚涵一次重生的机会，贺保国也就无话可说了。 “贺叔叔，您和阿姨多陪陪楚涵，我先回家请罪去了。呵呵……”张清扬自嘲地说。 贺保国当然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张清扬所承受得压力，便拍拍他的肩膀说：“清扬啊，老刘要是对你发火，我给他打电话。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贺叔叔，不能这么说，我……是必须要救楚涵的！”张清扬抛下一句话，扭身就走。 望着张清扬钻进车中的背影，贺保国无奈地摇头，还记得多年以前，自己可是把他当成了准女婿啊，只可惜……哎！ “老贺，你和小张说什么了？”妻子见到贺保国神情不对，拉着贺楚涵的手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也上车回去吧，天凉了。”贺保国调整了一下表情。 “爸……”贺楚涵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拉了拉身上张清扬的外套，感觉十分的温暖。 这时候贺母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女儿问道：“涵涵，妈问你，你不会已经和小张那个了吧？” 贺楚涵一脸的羞愤，嗔怪地说：“妈，有你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嘛，清扬他……都结婚了！” “那你们刚才在屋里……” “妈！”贺楚涵急时喊住母亲，担心她把那事说出来。一回想起室内，贺楚涵的心仿佛都融化了，大概有七年的时间了吧，没有这样被男人抱过了！ 张清扬坐在大伯刘远海的车里一同回到老宅。在路上刘远海向张清扬传授了一些对付刘远山的办法。不用猜也知道，刘家的批斗会已经准备好了。 夜深了，刘老的小宅中仍然灯火通明。 “清扬啊清扬，你怎么做事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身上背负着全家的希望，你怎么不为我们想想！我以为你成熟了，可你还像个孩子！” 张清扬刚进屋，正站在客厅里徘徊的刘远山就是一顿数落。不过当他亲眼看到张清扬毫发无损时，也就放了心。 大伯刘远海轻轻推了一下张清扬，暗示他承认错误，然后笑着打圆场道：“老弟啊，你也别怪孩子，他也有他的想法。” “爸，我错了，以后不这么干了。”张清扬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顶嘴，只能受着。再说刘远山说得很对，当时的确有些冲动，如果自己真的完了，那么刘家第三代也就没了领路人，损失太大了，他将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儿子，你没事就好，来……妈看看……”张丽心疼地拉着张清扬坐下，左摸右摸的，眼角还含着泪。 “妈，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见到张丽那担心的模样，张清扬心里不忍。 “贺家那丫头没事吧？”张丽转而又想到了漂亮懂事的贺楚涵，要知道在张丽的心中，是很喜欢贺楚涵的。 “没事，她和父母在一起。” “行了，少关心他两句，这孩子全让你给惯的！你给我站起来！”刘远山见老婆互着儿子，又愤怒地喊道。 还是第一次见到刘远山如此失态的发火，但在短暂的诧异以后，张清扬心中十分的感动。他明白刘远山越是愤怒，就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他太在乎自己的安危了。 “爸，你骂我吧，这次全是我不对。”张清扬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垂着头站在那里。他眼角偷偷扫了下老爷子，发现他还在那里闭目养神，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其实张清扬更在意的还是老爷子的看法。 “你知道那有多危险？我听说他还拿着枪，你……你要敢有下一次，我……”刘远山指着张清扬，心疼得说不出话，他现在真有些后怕。 “老弟，好了，好了，清扬有惊无险，你应该高兴才对。他也是成年人了，你消消气，别骂他了。”刘远海扶着刘远山坐下，同时趁人不注意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意思意思就行了，这孩子不错！” 刘远山不满地看了哥哥一眼，但没说话。 刘远海继续对张清扬说：“去，给你爸倒杯茶，算是道歉。” “哦……”张清扬马上一脸的笑意，恭敬地倒好茶：“爸爸，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不原谅，决不原谅！”刘远山大手一挥，他的脾气一但倔强起来，还真和张清扬一模一样，不愧为爷俩儿。 “够了，你还没完了！” 沉默多时的刘老突然睁开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茫，盯着刘远山不满地说：“事情过去就算了，安全回来就好。” “爸……”刘远山万万没想到老爷子会是这种态度，要知道张清扬没回来以前老爷子可是拍了桌子。“您……” “好了，清扬今天一定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老爷子不容反驳地说。 “清扬，走，妈带你去休息……”张丽见坡就下，担心儿子受委屈，连忙拉着他就走。 张清扬还真是累了，面对乔龙时虽说表面上没害怕，但暗中也捏了一把汗，现在全身的肌肉都很僵硬，应该是紧张过度的体现。 “儿子，别怪你爸，他也是担心你。”张丽担心他对刘远山有看法，便解释道。 张清扬笑道：“妈，我明白爸是好心。” “你明白就好。” “只是爷爷他……我以为他会发火的，却没想到……”一想到老爷子的态度，张清扬心中十分狐疑。 “老爷子，才是真正的智者啊！”张丽叹息一声。 听着母亲的叹息，在那一瞬间张清扬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爷爷的心思。 客厅里，刘远山大惑不解，问道：“爸，这……这孩子无法无天，不管不行了！” 老爷子微笑不语，扭头望向刘远海，问道：“老大，你怎么看？” “爸，我觉得我们都小瞧清扬了，他是一个负得起责任的人，并不是意气用事。” 刘老点点头，对刘远山说：“你啊，太不了解清扬了。如果没有把握，我想他也不敢铤而走险，……他对事情的把握应该很准。” 刘远海点头称是，“没错，这孩子在危急时刻出奇的冷静，并没有思想错乱，而且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别样的气质！” “别样的气质？”正在气头上的刘远山自然没想那么多，冷笑道：“那是什么气质？” “呵呵，现在的的清扬啊，真的长大了！”刘老旁若无人地说道，站起身走向书房。 刘远山望着父亲的背影，感觉老爷子很兴奋，也很激动。 的确，刘老此刻很激动！在他的心中，感觉张清扬是百年才可能出来一位的政治奇才，刘远海所说的那种气质正是一代伟人的气质！ “老大，怎么样，这回我们领导对你死心踏地了吧？” 苏伟一脸笑意的坐在张清扬面前，一想到昨天的惊险，仍然心有余悸。 “说点正事！”张清扬白了他一眼，可心中却很受用，他反问道：“她……今天上班没有？” “没有，她今天请假了，可能在家陪父母吧。” “哦……”张清扬点点头，“也许她还要恢复几天吧。没事就好，也不枉我被家里一顿臭骂！” “呵呵，是啊，太危险了！我回家和老头子说，我家老头子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这时候副司长赵宾敲门，苏伟便起身告辞了。赵宾进来和张清扬谈了谈农业现代化示范区的进展情况，两人聊到很晚，谈完以后也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一个人无聊地走回家，他很想去敲贺楚涵的房门，可是又一想她的父母应该还在，就没好意思。 他也没吃饭，呆呆地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想到紧紧拥着她激吻的一幕，心中仍然甜蜜一片。张清扬明白，贺楚涵一直都爱着自己，这几年的分离不但没有让这份爱意减淡，反而更深了。而自己呢？他的心中也没有割舍掉她……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有人来敲门。张清扬的房门一般情况是不会被敲响的，他起身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正是贺楚涵。贺楚涵手中拿着张清扬的外套，冰冷地说：“我来还你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哦……”张清扬茫然地接下，心中想难道就为了还我衣服吗？ “那个……你吃饭了吗？”贺楚涵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张清扬久经情场，太明白这话的引伸含意了，忙拍着肚子说：“没吃呢，没吃呢，饿得我肚子直响。” “那……要是不嫌弃，就……上我这对付一口？” “那个……你爸妈还在吧？我……我……”张清扬很想去，可又有些为难，自从昨天的激情被贺家父母撞见后，一想到见他们心里就有些发憷。 “呵呵……那么怕他们啊？”见到张清扬那可怜的模样，贺楚涵咯咯地笑起来，“他们走了。” “哦……”张清扬放了心，忙穿上外衣，锁上房门就出来了。问道：“他们怎么不多住几天？” “我没让他们多住，大家都有工作，反正我已经安全了，也不用他们照顾。”提到这个，贺楚涵有些脸红，必竟赶走父母的真实原因可是为了眼前的男人。 权路风云第748章 张清扬走进她的家里才发现餐桌上四菜一汤，已经摆好了美食，而且还准备了两副碗筷，看来她的目的就是请自己吃饭！ 张清扬脸上的得意没能逃过贺楚涵，她有些脸红道：“本来……想让莎莎过来的，她临时有事来不了，反正我自己也吃不完，浪费不好，家里又没小狗，就当给小狗吃了吧！” 张清扬一阵郁闷，这个贺楚涵刀子嘴豆腐心，要不是碰到昨天那种危险时刻，她是从来都不会露出心中的真实想法。想到这里，张清扬就有意说道：“那我再给莎莎打个电话，让她一定赶过来！” 眼看着就要穿帮了，贺楚涵着急地按下张清扬的手，气愤地说：“你成心的吧？爱吃不吃，不吃马上就滚！” 张清扬哭笑不得，捏着鼻子坐下，说：“你……有你这么请人吃饭的么，怎么说昨天我也救了你！” “昨天你救了我？你可真好意思说啊，昨天明明是那个……老三救了我！”贺楚涵丝毫不领情地说。 “不说了，吃菜，我饿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喝点酒吧……”贺楚涵拿出两支酒杯，倒上了满满的白酒，声音变得柔和下来，“清扬，其实我很想和你好好的吃顿饭。” “我也想，”张清扬有些失落。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饭。眼看着就要结束了，贺楚涵小心地问道：“今天……小雅会回来吗？” “嗯，不会，不会……”张清扬摇了摇头，也没多想她这话的含意。 “那你今天晚上陪我吧……”贺楚涵那水润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蕴含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哦，好……”张清扬没有经过大脑，顺嘴答应了，然后才问道：“你说什么？” “今晚上，陪我吧……”贺楚涵眼波流动，柔情显露出来。 “啊……”本有些醉意的张清扬马上吓醒了，痴痴地盯着贺楚涵，口吃道：“你……没开玩笑？” “清扬，我早就想你了……”贺楚涵说着，身体也靠了过来，她轻轻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臂放在脸上撫摸，随后抬起脸，动人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瞧着他，酒后的粉脸春意绵绵，为她增添了不少俏丽的模样。 张清扬完全清醒过来，抱着她的身体说：“你……你没喝多吧？” “清扬，我爱你！”贺楚涵缩在他的怀中，“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男人！” 张清扬满脑子都是激动，并没有细想贺楚涵话中的玄机，低下头盯着她水晶似的眼眸，深情地说：“楚涵，我也爱你，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可是……” 贺楚涵的手指摸向他的唇，摇头道：“没有可是，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想你今天给我幸福，你能做到吗？” “我能……”张清扬在她那媚意的吸引下早就无法自控，热血沸腾起来。 “亲爱的，让我们大醉一场，好不好？”贺楚涵又拿起了酒杯，“听说在那個的时候喝酒，很有情趣……” “呃……”张清扬虽然热血沸腾，可还是有些吃不消贺楚涵态度上的忽然转变，“楚涵，你确定你……想好了？” “座愛”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讲出来，杀伤力巨大，张清扬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字也可以如此优美。 “清扬，不要问那么多，陪我再喝一杯……”贺楚涵站起身。 “亲爱的，去洗澡吧，我等你……”贺楚涵拉着张清扬离开饭桌把他推进洗手间，关门前又在他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啊……” 狂风暴雨终于过去了。 静谧下来，张清扬那颗狂乱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贺楚涵默然的收拾着望着床单上的血迹，说出一句让张清扬崩溃的话：“本姑娘终于是女人了，从今天起也有属于自己的男寵了！” “楚涵……”张清扬心痛地唤了一声，眼角有些濕润，这么多年了，她都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都替自己想好了后路。她今天如此，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吗？她想让张清扬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他负什么责任，因为是她占有了他。 张清扬坚信，假如有一天有人逼自己离开她，贺楚涵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而且还会装作大言不渐，好像是她甩了自己似的。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为自己想好了，楚涵，你对我太好了，我张清扬今生今世也无法弥补你对我的爱…… “怎么了，被我占有了，你心里难受吗？”贺楚涵明知张清扬此刻的想法，可还是强颜欢笑，小手扯掉他头上的丝袜，红唇吻着他的额头：“亲爱的，不要伤心，人人都有第一次。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楚涵……”张清扬的心痛如刀割，心说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台词吧？可了为了配合她，假装不明白她心里的苦，也跟着玩笑道：“主人，奴家的身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贺楚涵会心一笑，拥在他的身上淡淡地说：“也不枉我刚才那么辛苦……” “快乐吗？”张清扬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是湿的，眼睛是红的。 “快乐，我很快乐，清扬……我做到了，终于做到了！”贺楚涵紧紧压在他的身上。 “楚涵，你……你把我松开，我们……再来一次……” “今天晚上就这么着吧，我累了，也困了该睡了。你……终于是我的男人了……” 贺楚涵说完躺在一边，搂着他的身体，雙腿更是紧紧夹在他的身上，没多久就传出了鼾声。张清扬扭头望着她的俏脸，深深地印上一吻，双手还不能动，困意上来了，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冬日的京城，清晨的阳光虽然火熱却很明亮，张清扬在身体僵硬的感觉中睁开了眼睛，由于双手还被吊在头上，这一晚上的痛苦可想而知了。贺楚涵还没有起床，懒在他的身上，只不过已经醒来了。可是一动，下身的疼痛就让她无法爬起来。 “楚涵……”张清扬扭头见她那一脸痛楚的模样：“休息两天吧，别上班了。” “你醒了？快穿上衣服，赶紧回家去！”贺楚涵见他已经醒来，慌忙围上毛毯滚到一边去。 张清扬咯咯地笑着，说：“怕什么，我们已经这样了……” “你别忘了，昨天是我玩了你！”贺楚涵白了他一眼，“快穿上衣服！”说话间盯着他的身体线条，不由得脸红，特别是看见他狰狞的丑东西，忙扭开头。 瞧见她害羞的模样，张清扬咯咯地笑，说：“我手被你绑着，怎么穿啊？” “啊……”贺楚涵这才想起来，嘴角微微一笑，忙爬起来背对着张清扬穿上睡衣，然后才帮他解开。张清扬拧了拧手腕，全身筋骨都活动了两下，这才感觉舒服多了。他回头望着一脸痛楚的贺楚涵，说：“饿了吧？” “嗯，”贺楚涵点点头，然后又忍住笑长叹一声：“哎，想不到占有你是这么的累！” 张清扬哭笑不得，搂着她的双肩按倒在床上，贺楚涵吓了一跳，紧张道：“你干什么，不行……我现在还疼……” 张清扬说：“我不干什么，就是让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煮粥，你等着。” “哦……”贺楚涵那刚被男人滋润的粉红小脸露出幸福的喜色，点头道：“还算你有良心。” 张清扬没多久就做好了早餐，然后端在贺楚涵面前，却见她已经爬起正剪下了床单上的那块血迹。她回头撞见张清扬，有些害羞地说：“你看什么看！” “你这是干什么？”张清扬见她像捧着宝贝似的拿着那块带着血迹的床单，那模样真是惹人发笑。 “我……我怕你告我強奸，这……这就是证据，不能被你抢去！”贺楚涵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清扬无奈地苦笑，也不拆穿她，只是端着粥说：“来吧，我喂你。” 贺楚涵脸上露出美意，乖巧地靠在床头，看着张清扬细心地照顾自己，她知道昨晚的一切都值了。在面临危险以后，贺楚涵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成为张清扬的女人，没有完成自己的爱情。现在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遗憾。人往往在危机关头，才会发现什么才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 吃完了早餐，张清扬穿上衣服说：“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给你做饭，中午你……自己订餐吧，不要爬起来，知道吗？” 贺楚涵本想反驳说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可见他一脸认真和担忧，便点点头，心里自然温柔一片。随后对张清扬招招手，张清扬便来到她面前坐下，问道：“有事？” “嗯，昨天你表现不错，这个……是你应得的酬劳……”贺楚涵一脸的认真，数出五张百元大钞交到张清扬的手上。 我靠，这叫什么事啊！张清扬哭笑不得：“楚涵，这……你没必要……” “张清扬，如果你还想我下次……照顾你的生意，就……就收下……”说到这里，贺楚涵也有些脸红，免强把话说完。 张清扬无奈地摇头，心想这个女人太要强了，在这种时刻都不愿露出心中的真实想法，便把钱放进包里，偷笑道：“真没想到我张清扬也做鸭子了，第一笔生意还是你！只是我这样的极品男子，这个价钱有些便宜吧？” “扑哧”一声，贺楚涵笑了，随后不屑地说：“这是长期价格，本姑娘以后就包你了！” 权路风云第749章 张清扬心中苦笑，低下头趁她不背，狠狠地吻了她一口，然后就跑掉了，只听贺楚涵在屋里喊道：“张清扬，我们要定下一条规矩，只许我吻你，不许你吻我，只许我要你，不许你要我，只许我……”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贺楚涵幸福地笑了，那种拥有一个男人的感觉，真好！ 今天还是张清扬上班第一次迟到，可是一想到昨夜贺楚涵那生涩的技巧，就忍不住发笑，迎面撞到苏伟也没发现。 “喂喂，你小子傻笑什么！”苏伟好笑地捶了他一拳。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笑道：“没什么，我心情好不行啊？” “哟，难得啊！”在苏伟的眼里，张清扬一直都是那种喜怒不外露的人，与他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一直都沉着脸。苏伟很好奇地问道：“遇到啥喜事了？” 张清扬自然不会把被贺楚涵长期包養的丢人事情讲出来，摆手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一边去！” “喂，有你这种朋友么！”苏伟气得够呛，阴后又一脸婬笑道：“怎么，把我们领导拿下了？” “胡说！”张清扬吓了一跳，表面上还算振定，心里想自己还真有些沉不住气了，幸好是被苏伟发现，要是换成别人难保坏事。 “哼哼……瞧你那小子的淫样！”苏伟微微一乐。 张清扬也不想解释什么了，摆手道：“我回去工作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承担起了照顾贺楚涵起居的任务，初为人妇的贺楚涵，搞得现在一往张清扬的腿间瞄，就经不住全身颤抖。其实她早就恢复好了，可是每天都有个男人过来叫自己起床穿衣，洗衣做饭，这种感觉很好。 特别是当她慵懒地躺在床上指挥着张清扬收拾房间、擦这擦那时，心里就有一种优越感。自然别看两人发展到了现在一步，可是表面，贺楚涵只是把张清扬当成包養的小秘一般。好像两人间只是顾主与被顾的关系。 有时候望着张清扬穿着围裙屋里屋外的忙活着，贺楚涵真有一种抛开一切，退出仕途，老老实实回到乡间，和张清扬过上普通的生活。可是这些也只能是梦想了。贺楚涵一直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仕途上追赶张清扬，甚至超过他。她还年轻，与成熟的张素玉不同。 张素玉可以说活了半辈子才找到真爱，他可以为了这个男人抛弃一切，她已经看透了事间一切世态炎凉。而贺楚涵不同，相对而言她还年轻，她有着自己奋半和坚持的目标，虽然她也爱张清扬，更可以为他去死。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委身于他，要不然这份爱也不用纠缠这么久才有结果。她是一个十分要强和自尊的独立女性，原本就瞧不惯张清扬的大男子主意，所以才不会寄身于他的背后。 更何况在濕身于他的前提下，贺楚涵已经想好了一切退路，她准备好随时离开他，因此才会有那天晚上制造出是她占有张清扬的表象。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越走越好。如果有天自己会阻碍他的发展，她就选择离开，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分手，因为她会说玩够了！不包他了！ 有天晚上，张清扬洗完衣服正准备回家睡觉，贺楚涵扬手叫住他，很有些跨国公司老总的意思，笑道：“你这几天表现得不错，这是奖励！” 望着她手上那几张百元大钞，张清扬真是欲哭无泪，真是没想到这辈子第一笔意外的收入是卖身赚来的。 “那个……我们谈谈呗……”张清扬早已经习惯了贺楚涵的这种作风，所以笑着把钱装进钱包，这几天奖金着实得到了不少，让原本不在乎金钱的张清扬钱包都鼓了。 “谈什么？”贺楚涵冷静地望着他。 “楚涵，这几天你给我的奖励很多，因此我的意思是……我也要有所表示，今天晚上免费陪你一次。” 贺楚涵愣了那么几秒钟，随后冷冰冰地说：“张清扬，我说过，只许我叫你，不许你安排我的生活，今天本姑娘没心情，不想让人陪。” “嘿嘿，我自愿的，自愿付出。”张清扬恬着脸说道。一想起那夜的刺激，他的心便熊熊燃烧起来，那天晚上刺激得有些过头，张清扬很想再亲身感受一下。从那以后，贺楚涵还没让自己碰过呢。 “张清扬。”贺楚涵温柔地唤道。 “嗯，我听着，听着呢……”张清扬兴奋的小脸通红，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 “我限你10秒钟内离开我的房间，否则我就和你解除合同，不包你了！”贺楚涵脸上挂着微笑，目光却十分毒辣。 张清扬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起身就要离开，一脸的失望。暗想这辈子也算是情场老手，还没在女人跟前栽过跟头。虽然有时候会在梅子婷那里吃些苦头，但如果自己真发了威，那丫头会乖乖就范的。却没想到被贺楚涵给收拾得不敢反抗，她说什么也只能听着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还真说到做到，万一真的以后不“包”自己了，损失岂不更大？ 就在张清扬关上房门的一刹那，贺楚涵轻声道：“回来吧，本姑娘现在又想要男人了！老规矩，你在下，我在上。” 张清扬大喜过望，转身就扑向床，心中暗道：什么我下你上，真做起来，本大爷可就犹不得你了！ “啊……”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伸了个懒腰，同时打了个哈欠，昨夜实在有些劳累过度。 张清扬一连要了贺楚涵两次，这两次与贺楚涵第一次时的主动不同，张清扬使出全身的解数，让贺楚涵一次次达到欢乐的顶峰。到后来贺楚涵缠在他的身上，不得不柔声感慨：“还是在……下面舒服……” 不过第二天早上她可就变了脸，数出一千元交给张清扬，尽管脸上还带着被滋润后的春意，可冷冰冰地说：“昨天我要了你两次，说好一次五百。” 瞧着她那种公事公办的气人模样，张清扬也是很无奈。一回想她给自己钱时的表情，张清扬就想笑。 “张司长？”见到张清扬突然发傻地笑了，对面的确副司长陈静好奇地问道。 “哦，呵呵……对不起。”张清扬的脸有些红，真没想到自己原本修练得泰然自若的性格被贺楚涵打击得体无完肤。 “张司长，想到什么美事了？” “呵呵，没事，没事，刚才一下子想到我那儿子，昨天回去看了他一眼，他缠在我身上叫爸爸，呵呵……”张清扬恬着老脸说慌，把缠在身上的贺楚涵改成了儿子。 “现在的孩子啊就和爸爸亲，我儿子也是……”陈静脸上也有了笑意。 陈静过来和张清扬研究今年司内福利的事情，还有几天就元旦了，各个部门的福利奖金基本上也下发了。只剩下东北司。下面的干部总在陈静面前提，张清扬迟迟没决定，她也不会做主，只好来请示了。 到不是张清扬装清高，只是他过去一直在基层工作，这种福利奖金的工作都由市委办负责，他只等着拿钱就是了。这突然间来到部委，就把这事忘记了，经陈静提起，才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陈姐，我看就和去年差不多就行，别的司都有多少？” “大家都不相同，有的三千，有的两千，我们去年科级干部一千，处级干部一千五，几位司领导是两千。”陈静一一汇报道，随后又补充道：“当然，今年随着物价上涨，各司的奖金都有所增加。” 对于这类事，张清扬是不想管的，心想还不如放权给陈静，让她偿偿甜头，就笑道：“陈姐，这件事一直你负责，你看着定吧，类似的工作我以后就不管了。” 果然，一听到张清扬放手一些权利给自己，陈静脸上笑开了花，高兴得好像一瞬间年轻了十岁。望着她的表情，张清扬浑然不在意。这些年在基层摸打滚爬，要说收买干部的人心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梦婷，你说他不会真的生气吧？” 电话里，梅子婷的语气很急，不用看她的表情，刘梦婷也能够猜出来她现在的心思。自己过去有一阵子不也是这样吗？一但张清扬长久不打电话来，心里难免就疑神疑鬼的，这次又轮到梅子婷了。 见刘梦婷没回答自己，梅子婷又焦急地问道：“梦婷，他……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没和你说什么吗？” 刘梦婷苦笑道：“电话是打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是叮嘱我辽东汽车集团的事情。” “没……没提我？” “没有。” “天哪，梦婷，自从辽东见面以后，他一直没联系我，你说我上次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谁知道呢，要不你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刘梦婷当然比她了解张清扬，他知道这一定是张清扬故意制造出的假象，好让梅子婷以后不改乱来。但这话是不能对她直接讲出来的。 “我……上次那样对他，我……我还怎么打电话啊，多……那多没面子。再说，我打电话说什么？” “就说想他啊，想得到他的滋润啊……”刘梦婷咯咯地笑起来。 “梦婷，你气死我了！”梅子婷羞涩地对着电话喊道。听到一向老实的刘梦婷都开起了自己的玩笑，这让她更加恼火。 “呵呵，你要是不想他，还这么担心？”刘梦婷反问道。 权路风云第750章 “可……可我怎么说也是女人，他一个男人就那么点小心眼？哼，我不管了，他爱联系不联系，不联系拉倒！”梅子婷气愤地说。一想到这么长时间张清扬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她就一肚子火。 “呵呵，你呀，我们的男人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他明明就是大男子主义！没准现在就等着你打电话呢，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自己看着办，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我处理呢！”刘梦婷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也不理那头的梅子婷。 “喂，梦婷，你帮我……”梅子婷一听对方已经挂断了，气得她直接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左思右想还是不安心，可是让她马上给张清扬打电话，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不管了，不要我拉倒，本姑娘有的是男人喜欢！”梅子婷愤愤不平地说。可是说完以后，她又有些失落，呆呆地注视着窗外的天空，内心无法平静。 “这次啊，要我看就应该搞得大气一些，必竟一年就这么一次，不能丢了我们东北司的脸。” 会议室里的张清扬正在主持着会议。昨天接到发改委办公室的通知，发改委的领导决定在1月5日举行新年文艺会演。邀请一直以来关怀、指导、帮助发改委成长进步的有关政府、中介、大型企业的领导、专家、企业家，大家欢聚一堂，在京城龙凤宾馆举行一场以“新机遇、谋发展”为主题的“新年文艺会演”。 在文艺会演上，发改委为每个司级单位都分配了任务，要求各司都要出一个表演节目。接到通知以后，张清扬十分重视，必竟这是体现东北司能力的时候。如果东北司的文艺节目能够取得好的效果，那么东北司将来在发改委各司之中也将抬起头来。 赵宾接过话头说：“张司说得对，一年就这么一次，供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马上联系一些剧团的演员，或者当红的明星，应该花的钱不能省下。” “这次啊，又要破费了，现在的明星可是价钱高得很！”一直管钱的陈静不由得哭穷道。 发改委办公室的文件上说让每个司都出节目，但是并没有要求是自导自演。按照惯例，大家自然向一些剧团或者娱乐公司求救，花钱请一些名人来压场面。无形中各司之间就要相互攀比，谁请来的腕大，谁的面子也就大。 听着大家的议论，张清扬转向赵宾和陈静，笑道：“赵司、陈司，你们两个抓点紧，散会以后再听听基层科员的意见，必竟那些小姑娘可是对娱乐圈了解得很多。我只定下一条规矩，钱不是问题，但所找的明星一定要有好的精神面貌，而且是实力派，我们不要花瓶。” 众人点头，张司长只要定下这个基调，他们也就好办事了。张清扬担心大家误会自己的意思，又笑着补充道：“当然了，钱不能乱花，要花在点上。我们发改委是正经单位，不是普通的商演。商演的现场会在各大门户网站上直播，这对那些明星而言也是一次提高身份的机会。因此他们如果敢狮子大张口瞎要价，我们不能做冤大头！” “哈哈……” 会议室中传出善意的笑声。 散会以后，张清扬想想也挺可笑的，现在的政府还真与时俱进，刚才在会议上，听说其它司还找了不少港台明星。为此，张清扬特意说了一嘴，要找大陆的实力派明星，歌手、演员都可以。在他的心里，总觉得港台明星不太入流，在这种政府的文艺节目上，还是要正规一点好。 甚至，张清扬都想和岳父打声招呼，让他把总政歌舞团的一号歌声借给自己用用。不过想了想暂时放弃了，必竟这么点小事情去求堂堂的总参谋长，有些小题大做了，还是等等赵宾他们吧。如果他们实在是请不来大腕，那也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 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刘梦婷打来的，张清扬心里就是一热。好久不见，不想是假的，特别是在这些红颜当中，她是最听话的一位。 “宝贝婷婷，想老公啦？”张清扬声音柔柔的。 “嗯，想你了。”刘梦婷撒着娇说：“老公啊，要不你来看我？” 张清扬心里被她撩拨得直发痒，这小女子也越来越会撒娇了。他苦笑道：“宝贝哟，我也想去看你，可是年底了，应酬多，实在抽不开身。” “哦，那算了吧。”刘梦婷失望地说。 “要不你来看我？” “不行啊，汽车项目的初期阶段很重要，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烂摊子，我不盯着不行。” “嘿嘿，那……我想女人了怎么办呢？”张清扬恬着脸调逗刘梦婷。 刘梦婷虽然没有挨在张清扬身边，可是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引誘，小脸不由得红了，媚眼如丝地轻声说：“你……你要是真想，那……那就出去找吧，不过……千万找干净点的啊，别找那些带病的！” “哈哈……”听到刘梦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张清扬真是哭笑不得，“小家伙，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忍着也不会出去玩的！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个人！” “切，张大司长，您这慌话也太低级了吧？”刘梦婷有些气闷地说，什么叫只属于我一个人，刚才梅子婷那小妞还打电话和我抱怨呢！ “嘿嘿，”张清扬讪讪地笑：“我最喜欢你嘛，我家梦婷是最听老公话的。”这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的。 “哼，你就不怕得罪人啊？”刘梦婷咯咯地笑，心中听了十分欢喜，“老公，你最近没和子婷联系？” 提到梅子婷，张清扬就想到上次的窝囊事，愤愤然道：“不联系，不联系，谁让她不听话了，哼！” “老公，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呀！”刘梦婷又好气好笑：“子婷也是女人，没准备你给她打个电话，她一激动就飞到京城帮你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嘛！” “噗嗤”一声，张清扬被刘梦婷逗笑了，嘴上却假装道：“不打，不打，我要等着她主动道歉，这毛病不能惯着她！” “呵呵，那随你吧，我短时间内不能去看你。我要忙了，老公再见。” “来，啵一个……”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和她聊一会儿，心情好多了。 两天以后，在张清扬的办公室内。 “李静秋！” 张清扬拿着赵宾和陈静送上来的演员名单，真有点哭笑不得。 听到张清扬惊讶，赵宾还以为他不知道李静秋是谁，便笑道：“张司，也许你还不知道，李静秋现在是国内的一线女明星，而且还是实力派，演技好不说，唱歌也受到过专业训练。而且今年一下子得到了四个影后桂冠，我们要想超过其它司，她是最好的人选。” 张清扬心中苦笑，他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纠葛，但还是问道：“她的出场费是多少？” 陈静笑道：“李静秋的商演价格在二十万至三十万之间，是国内的一流身价。不过当我们自报家门说是发改委东北司时，她说和您是旧识，曾经在辽河得到过你的帮助，因此愿自价身价，只收……五万。” “五万？”张清扬连连摇头，心想静秋啊静秋，你这是何苦呢！ “张司长，怎么……你不同意请这个人？”见到张清扬是这个态度，赵宾就有些急了。“李静秋不但演技好，而且风评也很好，并且热忠于慈善事业，一出道就被大众所接受喜欢。再说，这个价钱别说是一线明星了，我们只能请来那些选秀歌手。那些歌手虽然长相也不差，可是没准什么时候就出现个艳照事件之类，这对我司的影响不好。” “好吧，李静秋就李静秋吧。”张鹏知道如果自己反对，一来会让东北司加大损失，二来也会伤了李静秋的心。在李静秋的心里，她是很想帮助自己的。 送走两人，张清扬有些失神，发呆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所想的是当年在q大与李静秋的往事。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仍然苦涩。虽然他并没有深爱着李静秋，可那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抛弃，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滴滴……”手机传出短信提示音，惊醒了张清扬，他顺手拿起来。 “晚上到我家吃饭，莎莎也在，你不许和她讲我们之间的事情。” 望着短信，张清扬似乎看到了贺楚涵脸红的模样。这些天虽然两人天天在一起吃饭，可是贺楚涵就是不要张清扬，张清扬也不敢碰她。一想到晚上要和这两个美人吃饭，张清扬就暗暗叫苦。 没多久，苏伟进来了，一进门就喊道：“我草，听说你们司把李静秋请来了，真的假的？” “我说你小子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就知道打听小道消息！”张清扬真有些无奈。 “我苏公子是谁啊，这叫消息灵通！”苏伟拍着胸脯自夸道，“我听说她还自减身价，你小子不是偷偷摸也把她上了吧？” “去你的！”张清扬拿起手上的文件就砸了过去：“你别像个老寡婦似的乱说话！”说归说，不过张清扬的心里到也佩服这个苏伟，这小子别看整天没正形，可是心里却很清楚。虽然自己没有和李静秋怎么样，但必竟有过曖昧的曾经。 苏伟抽出烟点上，笑道：“你小子行啊，从商场到官场，从民间到明星，是不是所有极品女人全让你上过了？” 权路风云第751章 “去去，你要是没正经事，就给我滚！”张清扬像轰鸭子似的。 “喂，我问你，你和我们领导是不是……得手了？” 瞧着他那贱的表情，张清扬就想生气，无奈地说：“你又看出啥了？” “她在家休息了一周，上班以后我就发现整个人变了。好像多了一些女人味，不像过去那么男人婆了。她现在爱打扮了，脸上常常挂着春风，哪还像过去冷冰冰没被男人开恳过似的，你小子……给她那什么了吧？” 张清扬经不住脸红，没承认但也没反驳，只是得意地说：“她变成什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哼，你小子不说我也知道！”苏伟了然在胸的模样，叹气地说：“没天理啊，好女人全给你小子啊！” 张清扬低头看文件，也懒得理他。 苏伟抬头接着说：“我来还真是有正事。你看没看到发改委文艺会演时请到的嘉宾名单？” “我没看呢，怎么了？” “没想到连财政部的人都有，特别是刘志发，他以财政部经济建设司司长的名义参加。”苏伟信誓旦旦地说。 “哦，还真是没想到……”张清扬的眉毛挑了挑，心说刘志发，难道非要我把你打倒，你才能够不和我对着干吗？ “老大，荣华夜宴那事，我已经在准备了，快有结果了。” “不要急，一定要稳操胜券，争取一击命中要害！” 苏伟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点点头，心想你小子可真够狠的。 田莎莎嘴角一笑，对贺楚涵说：“姐，现在的男人啊真色，就知道盯着女人猛看！” “就是，完全是下半身的动物！” 张清扬知道两个女人在说自己，老脸一红，厚颜无耻地说：“喂，这能怪我嘛，你们两个穿这样，成心的是不是？” 两位美女得意地笑了笑，双双白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的话无视了，理都没理。张清扬没话找话说：“我们司文艺会演的时候请李静秋过来。” “哇，李静秋啊，她真的参加？”田莎莎吃惊地盯着张清扬。 见自己终于得到了重视，张清扬心中相当得意，点头道：“是的，她真的来参加，莎莎，你那么喜欢她，想去听她唱歌不？” “想，非常想！好哥哥，你能帮我搞到通行证不？”田莎莎笑眯眯地伏过身体。 张清扬点头道：“我试试吧，争取帮你搞一张通行证，要不然那天除了媒体，闲人是不能进去的。” “喂喂，某些人小心被占便宜啊！”见到两人亲密的姿势，贺楚涵不由得醋意横生，狠狠地望向张清扬。 “咳……”田莎莎的脸有些红，慌忙伸手按住衣领，后悔自己太过激动。张清扬也收回目光，说：“莎莎，通行证要两天以后做好，等我拿到手以后就给你电话。” “好的，多谢老哥！”田莎莎兴奋得把脸贴在张清扬的肩膀，一脸的幸福。要知道她平时和同事、同学聊娱乐圈的事情时，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李静秋，一想到自己可以参加这样的演出，她就有了骄傲的资本，也难怪失态。 张清扬示威似地瞄了贺楚涵一眼，颇为自信地对田莎莎说：“莎莎，你同事、同学啥的也要吧？我看我多给你要几张吧，也让你送送人！” “那可太好了，哈哈……”田莎莎搂着张清扬的脖子，要是贺楚涵不在场，那样子没准就献上香吻了。 贺楚涵气得够呛，狠狠地敲着筷子说：“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好好，吃饭，吃饭……”终于让贺楚涵感受到成为边缘人的滋味，张清扬心里一阵高兴。 吃过饭以后，田莎莎高声宣布：“这两天我就在这里住了！哥，等你拿到通行证，一定要马上给我！” 贺楚涵到是没什么，可张清扬心里发苦了。本来他是想留宿的，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机会了。以贺楚涵的性格，她总不会当着田莎莎的面和自己嘿啾吧？ “我……我回家睡觉了，你们聊吧。”张清扬有些失望，又有些尴尬。 田莎莎似乎看出了不对，扫了一眼贺楚涵，马上色眯眯地说：“哥啊，我是不是占了你的床位啊？” “啊……没事，没事，你睡吧。”张清扬顺口应着，说完才感觉到不妙，扭头一瞧贺楚涵的脸都绿了！ “呃……”田莎莎也没想到张清扬直接招了，有些惊讶地盯着贺楚涵说：“姐，你……你真把自己……给他了？” “别听他胡说，我没才有呢！去去……你赶紧滚！”贺楚涵气急败坏地推着张清扬向外走，担心他再说出什么胡话。一边往边推，还一边在他的身上乱拧，疼得张清扬大叫。 “喂，喂，有你这样的么，用完了就不承认……” “你闭嘴！”贺楚涵把他推出门外，随手把门关上，指着他的鼻子红脸道：“不是说好了嘛，不让你把我们的事告诉莎莎！” “那个……好像我什么也没说吧？”张清扬一脸无耻的表情：“楚涵，我爱你……” “嗯？……”贺楚涵一脸奇怪，正在想张清扬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只见张清扬低下头深情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然后撒腿就跑，等跑到他自己家的门口时，又回头露出得逞的坏笑。 “张清扬，我要杀了你，我……我一个月不做你的生意！不让人碰我……”贺楚涵这才知道被他耍了，气得直跺脚。 张清扬逃回屋里还大笑，就好像占到了多大便宜似的。 贺楚涵羞愤地回到屋里，发现田莎莎正站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她意识到不妙，也许这丫头透过门镜什么都看到了！ 果然，还不等贺楚涵开口，田莎莎就拉着她的手，色眯眯地说：“贺楚涵同志，我记得上次还当着我的面大骂他这个色郎，怎么现在就被人家给拿下了？” “莎莎，没有……不像你想得那样，真的没有……”贺楚涵连连摆手，可是眼神中的春意早就出卖了她。 “哼，贺楚涵同志，没想到你偷偷摸地抢占了先机！”田莎莎白了她一眼。 “死丫头，别和我没大没小的！”贺楚涵羞涩的同时也好笑，推开她说：“我们真的没有！” “没有？那好啊……我来捡查一下你的身体，看还是不是了……”田莎莎一脸笑意，拉着贺楚涵就要脱衣服。 两个女人在床上闹成一团，如果张清扬见到如此情景，又要大饱眼福了。 元旦休息的前一天，李静秋主动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 李静秋原本以为在得知自己将作为代表参加东北司的演出时，张清扬一定会主动联系。可是她等了几天也没有接到张清扬的电话，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直接把电话打来。 张清扬并不认识李静秋的新号码，因此很生硬地问道：“您好，我是张清扬，请问找哪位？” “呃……清扬……”李静秋的心仿佛瞬间沉入了谷底，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的冷漠。 “啊……是静秋！你……你……”张清扬也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这几天他也想过给她打一个电话表示感谢，可是再三思量，一是没话可说，二来也担心以后麻烦，便狠心没联系她，万万没想到她主动打来电话。 “清扬，你最近还好吧？”李静秋忧伤地问道。 听到她声音的低沉，张清扬便笑道：“静秋，我还要谢谢你，演出的事情我知道了，太感谢了。你自降身价，这样……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李静秋见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便又一暖，惆怅地说：“清扬，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不要钱也可以出场。” “静秋，这样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不应该如此。” “我自愿的！” “静秋，呃……那个我还有事，我们演出那天再聊吧，我……我先挂了……”张清扬着急挂掉电话，担心越说她越动情。 “清扬……”李静秋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眼角濕润了。 元旦休息，田莎莎赖在贺楚涵家里不走，整天缠着她，好像有意破坏她和张清扬团聚的机会。张清扬也明白这丫头的心思，索性也不去贺楚涵那里了，直接买机票飞到刘梦婷身边。 他的意外出现自是惹得刘梦婷心中高兴，两人欢聚的那两天可是消耗了不少力气。当然，床上战斗的休息时间，刘梦婷也没忘吹他的枕边风。 “好老公，你就给子婷打个电话吧，省得那丫头伤心。” 张清扬有感于刘梦婷的温柔贤惠说：“我在等着她给我打电话呢，我要她道歉！” “你呀，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清扬，她可是女人！” “这我可不管，反正我现在乐不思蜀，有我的宝贝梦婷就够了……”张清扬说着话，身子又压了上去，温情地吻着她的脸。 刘梦婷心里甜甜的，在情郎的热吻下，早就忘记了为梅子婷说情，整具身体都慢慢融化了。 1月5日，在京城龙凤宾馆的宴会厅内，发改委的新年文艺会演隆重举行，社会更界权威人氏受邀出席。发改委也算是实权部门，控制着共和国的经济走向，因此像这种盛会自然不会太寒酸。据内部人氏爆料称，此次文艺会演，在不包括各司所邀请的演员费用外，单是发改委的各种准备资金就有八百万元，其中包括酒宴、场地、推广、传媒等费用。 权路风云第752章 如果再算上各司的销费，那么已经突破了千万元大关。场面上十分的豪华，这还是在发改委的领导要求压缩开支后的结果。大陆、港台明星来了不少，当然这其中最大的腕还要数正当红的李静秋。 李静秋自从拍完刘谋艺导演的《杜鹃花之恋》以后，便大红大紫，赢得了四枚影后的头衔不说，身份也倍增，已经成为了一线红星。虽然去年在与电影投资人章华平的“口技门”事件中，她的名声受损并且受到了广电总局的封杀。 但是后来由于章华平亲口承认“口技门”事件完全是自己偷拍，并且还欺骗了李静秋的感情等等，随着张清扬暗中安排苏伟对这件事情的放手，广电总局对这件事也就放任不管了。再随着经济公司的一系列操作，把李静秋说成了是受害者。这样一来，她不但受到了广大粉丝的同情和支持，随着电影的走红，立刻就从绯闻中抽身。 诺大的宴会厅，长长的红毯，乱糟糟的人群，在李静秋的出现以后，突然陷入了安静。李静秋由于要化妆，所以到场比较早，此刻参会人员还没有到齐，但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来到早一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李静秋想和张清扬单独聊一聊。 她所引起的轰动，让陪在她身边的东北司副司长陈静很不舒服。自己好歹也算是东北司的美女，可是在盛装出席的李静秋面前，她就有些自惭形秽了。李静秋一边像人群招手，一边寻找着什么。 忽然间，当李静秋注意到一个人的身影，脚步不由得停下了，怔怔地盯着她。张清扬担心他这么看着自己被人误会，马上笑着迎了上去。好在李静秋是东北司的客人，他这个司长过去迎接很正常，要不难免又传出什么来。 再次见到李静秋，张清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人先是淡然一笑，随后张清扬说了一嘴：“来啦……” “嗯，我来了。”李静秋失望地点头，在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拥抱，可是张清扬竟然连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谢谢你静秋，为我们东北司捧场，要知道其它司知道我用五万元把你请来，他们都嫉妒我啊！”张清扬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同学，那你想怎么谢我？”李静秋走在他身边，含笑问道。一手拖着长长的裙摆，另一支手优雅地伸向张清扬。 张清扬无奈，这个面子怎么也要给，要不然明天如果传出自己拒牵她手的新闻，影响可就坏了，现场可是吸引了不少媒体。张清扬轻轻捏着她的手，笑道：“以后，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那就今晚上吧，我今天除了这一场活动没有任何活动，行吗？”李静秋听出张清扬并不热心请自己，便逼问着他。 “呃……我晚上有点事，恐怕不行。”张清扬讪笑道，知道她看破了自己的意图，有些不好意思。 “哼，请人吃饭都不诚心的，哎！”李静秋无奈地摇头。 “呵呵，静秋，你先到后台休息一下，一会儿表演完了还要应酬，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有事你就和陈司长说。”张清扬轻轻一推，把李静秋推进门口，自己抽身而退。 李静秋嗔怪地回头望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故意离开自己的，但也不能说什么。张清扬拍了拍胸口，电话就响了。 “哥，你在哪啊，我和涵姐在一起，怎么没看到你？”是田莎莎。 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人还没有到齐，必竟有些企业的老总还是很有架子的。会场内的人群此刻显得有些乱，张清扬放眼望了一圈，没有看到她们的影子，就说：“你们在门口等我吧。”随后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急匆匆地赶到门口，远远就望见了两位大美人，这两个女人站在一起真是漂亮得很。特别是贺楚涵，不像过去总穿着死板的职业装了，一副纯女性的装扮，害得张清扬双眼发火。 张清扬拉着田莎莎说：“莎莎，你别乱走，我们司内有些工作需要我来安排，你让楚涵陪你玩吧。” “好的，你放心吧，哥，我想见李静秋，听说她来了，她在哪呢？”田莎莎好奇地四处扫着。 张清扬深感无奈，说：“她在后台化妆室休息呢，一会有节目，你着什么急。” “哦……”田莎莎有些失望，不高兴地说：“本以为走你个后门，让你带我去见她呢，谁想到你……” 贺楚涵到是听说过张清扬过去与李静秋的绯闻，就拉着田莎莎冷笑道：“某人心里有鬼啊！” 张清扬也懒得理她们，而是拉着贺楚涵的手，认真地说：“楚涵，今天人多，你帮我照顾莎莎，我一会儿还要陪领导。” 贺楚涵听到他的嘱托，心里热乎乎的，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田莎莎不满地看着她俩，说：“别把我当小孩子啊，我早就是成年人了！” “你们去那边坐吧……”张清扬在这种场合不敢多说话，匆匆地就走了，回到东北司的位置，发现苏伟正坐在桌前吃着瓜子。 “草，你小子也不知道帮领导干点活！”张清扬没好气地坐在他身边说道。 “我这不陪领导来了嘛，你老兄就是我领导，嘿嘿……”苏伟恬着脸笑。 张清扬没理他，拿出电话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这种场合，他可不想东北司出丑。随着时间的临近，参会的重量级人物渐渐地赶到了，在人群中张清扬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高档西装的青年男子，很是帅气地出现在人群中，而且还和发改委的领导们一一握手。 张清扬指着那位年轻人，问苏伟：“小伟，知道那小子是谁不？” 苏伟抬头一瞧，笑道：“这混蛋叫蒋风，你不知道？” 张清扬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他叫蒋风，我是问你他什么身份！” “呵呵，你啊你……以后真应该了解一些京城名人圈子。这小子可是京城商界的四少之一，绿升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现在任公司副总，妈的就是个败家子，喜欢玩娱乐圈的女人！听说他还在追李静秋。” 张清扬点点头，一想到田莎莎没选择与他在一起，还真是明智的选择。不过当初只以为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还这么有来历！看来李静秋应该也没有答应他的追求，要不然刚才就不会表现出和自己的亲近。 “老大，他得罪你了？”苏伟从张清扬的目光中分析出了什么。 张清扬苦笑着说：“这小子不久前缠着我一个妹妹，被我给撞见了。结果以为我是妹妹的男朋友，把我当情敌了，你想他不会放过我吧？”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玩味地笑容。 “妹妹，你又拿妹妹当幌子，泡人小姑娘吧？”苏伟一脸的不敢相信。 张清扬回手一拳，气道：“少放屁！” 这时候蒋风也看到了张清扬，在诧异过后，目光变得阴冷起来。蒋风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见到张清扬，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他是个小职员，万万没想到他就是在名鼎鼎的张大太子。 “喂，看见刘志发没？”苏伟伸手一指。 张清扬在人群中望见了刘志发，扭头对苏伟说：“再让他高兴几天。” “嗯，再让他高兴几天！”一想到小蛇死时的惨样，苏伟就有些愤愤不平。 张清扬发现蒋风狠狠地盯着自己，就有意躲闪着目光，反倒让蒋风更加放肆起来，心中更瞧不起他的地位了。苏伟注意到蒋风的目光，偷偷拉着张清扬的手，道：“哥，一会儿让这小子出点丑？” “什么意思？”张清扬扭头，一脸的好奇。 “哼哼，我别管了，我有办法。”苏伟说完就起身，张清扬看见他找到下属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后来了。 “你别惹事啊，今天这场合很多重要。” “我明白重要，所以……这才能让他丢个大人！”苏伟一脸的坏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小子望向张清扬的目光，苏伟就很不满，现在的张清扬在他心里可是不充许别人欺犯的。 张清扬对于这些事，还是挺放心的，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随着从央视财经频道请来的某位主持人站在讲台上，会场内安静下来。 在发改委主任的演讲后，文艺会演正式开始。按道理张清扬应该陪在张森身边的，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他还不想太高调，就让赵宾代表东北司坐在领导身边。要知道发改委各司之中的司长，都年过四十，有的五十几岁了，他如果坐在中间太显眼。 张清扬只在旁边随便和苏伟坐在一起。而蒋风由于身份特殊，坐在了领导那一桌。要知道绿升集团是全国闻名的地产品牌，近几年又涉足实业，是真正的大公司，每年俏售额过千亿，他也理所当然地水涨船高。 文艺节目开始，因为有李静秋在场，参会佳宾们也就没把其它人放在眼里。终于在一个小时以后，李静秋压轴出场，还没开唱，便赢来了满堂喝彩与掌声。而台下东北司的干部、科员们更是异常的激动，必竟台上的李静秋此刻可是代表着东北司。 “那一次错过，满腔悔恨；那一次放手，寂寞纷扰；本以为不再相爱，却又爱得那么深；本以为分手后不相见，却又缠纏绵棉无法忘……” 权路风云第753章 听着李静秋那荡气回肠的嗓音在大厅内回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她自己作词的歌曲《错过》，从中传出了丝丝的情意。张清扬深深地沉浸于李静秋的忧伤之中。这首歌的含意，他又怎么能听不出来？在演唱过成当中，李静秋的目光一直落在张清扬的身上，当然，别人是看不透她目光的，只以为她唱得很动情，眼神在配合着表演而已。 张清扬心情有些低落，轻轻押了一口红酒，长叹一声。静秋，我们是不可能了！他心中轻轻地说，因为他并没有深深地爱上这个女人。只是有点喜欢或者出于男人对美女的欣赏。 就在这时，不知道蒋风何时离开了桌子，手捧鲜花走到台上送给李静秋。望着蒋风那得意的表情，张清扬知道明天早上这条新闻就会上娱乐头条。 李静秋笑着接下鲜花，本以为蒋风就这么走了，却没想到他张开双臂，意思是拥抱她。这种场合，无论李静秋再怎么讨厌这个人，也不会拒绝，他轻轻与他拥抱在一起。 李静秋的表情有些尴尬，几乎是推开蒋风的，随后目光落在了张清扬的身上。而此刻的张清扬正在和旁人说话，似乎没看到这幕。李静秋并不知道，张清扬是有意摆给她看的。 文艺节目之后，是酒宴，张清扬为了必免与李静秋产生纠葛，带着苏伟退到了后方，看样子就像在聊着工作似的。苏伟推了推他，说：“你瞧，那只苍蝇缠上去了。” 张清扬扭头一瞧，远处的蒋风端着红酒亲热地与李静秋腻在一起，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脸色红润。看得出来，李静秋的表情十分不自然，但他也不敢得罪这位公子，免强应酬着。 “哼，快要发做了……”苏伟望着蒋风的脸微微一笑。 “什么发作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张清扬说到这里，突然暗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 “莎莎怎么过去了！”张清扬真是没想到田莎莎主动去找蒋风，想也知道一定是田莎莎看到蒋风与李静秋亲热的样子，气不过，想过去揭开他的面纱。 苏伟发现蒋风身边又多了一位漂亮的女人，心中好像明白了几分，问道：“那个就是你妹妹？” “嗯，”张清扬急忙点头，担心莎莎出现意外，现在就想冲过去。 “你等下，”苏伟慌忙拉住他，“你现在过去情况就乱了，不如等等。” 张清扬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便停下脚步，静静望着那边。当他发现贺楚涵慢悠悠地也赶了过去时，也就放了心。 “静秋，今晚上一起出来玩吧，我朋友过生日，这个圈子里的人你多认识一些有好处。”在田莎莎没赶过去之前，蒋风正缠着李静秋。 其实在蒋风的心里还真有些喜欢田莎莎，很想找她这种女孩子结婚。只不过色心不改，在结婚之余，也喜欢和一些女明星玩些壹夜情之类的。不久前他看上了李静秋，再加上李静秋如今大红大紫，更加深了他争服的慾望。却没想到几次接触下来，李静秋都是不冷不热的，这让他很是恼火。 不就是个戏子嘛，卖谁不是谁卖？蒋风心里说道。 李静秋轻轻推开他的手，说：“蒋少，我今晚上要陪一个朋友，真不好意思。” “静秋，你这么做不好吧？我可是请了你好几次，可你一次也没答应我！”蒋风的目光有些阴冷，伸手摸了下头，感觉全身血往上涌，特别是望见李静秋那暴露在外的肌肤时，就有一种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李静秋发现他脸色通红，象征性地关心道：“蒋少，不舒服还是喝多了？” “妈的，今天的红酒不好，喝着头有些疼……”蒋风揉着头说道，又狞笑道：“静秋，我们说好了，今天晚上陪我吧，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 “蒋少，我……我们不合适，再说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李静秋冷冰冰地说道，扭身就要走。 “李静秋，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贞节烈女吗？当初你给章华平玩口技时不是很爽吗？要不你开个价，陪我一晚上，要多少钱？”蒋风愤怒地说道，上前抱住了李静秋。他只感觉今天的火气很大，看见李静秋就无法控制心中的慾望。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但是大脑在这一刻忽略了这是什么场合。 “蒋少，你放手，要不然我……我就喊保安了！”李静秋用力推开他的手，就在这时蒋风的目光呆住了，他看到田莎莎出现在面前。 田莎莎脸上挂着笑，说：“蒋公子，行啊，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人吗？不是说想和我结婚吗？你就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嫁给你啊！本来我想给你一次机会的，现在没机会了，你以后少缠着我啊！” 大脑正处于亢奋状态中的蒋风不顾一切地松开李静秋的手，上前就把田莎莎拉到怀中，摸着她的小脸说：“宝贝莎莎，我没说错啊，哥哥是爱你的，非常爱你，我要娶你，我要让你给我生儿子。莎莎，我和那个表子没什么的，就是玩玩！” “蒋风，你骂谁是表子？以你的身份，你这么说话合适吗？”李静秋粉面微怒，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上流社会的公子，有着显示身份背景的蒋风原来是个流氓。在过去的交往中，虽然也很反感这个人，但是蒋风还算彬彬有礼。 此刻，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们这里了，他们的对话也隐隐听了去，心中都十分好奇。 “呃……静秋，我不是说你，我……”蒋风松开田莎莎，就感觉自己的嘴不是自己了似的，他现在看到女人就想把她脱光，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要脸！蒋风，你就是个混蛋！”听到蒋风骂李静秋是表子，田莎莎愤愤不平地说道。 “莎莎……”蒋风挣狞地回过头，望向田莎莎的目光发红噴射出慾火，现在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是单纯地要征服她。他的身体此刻非常需要女人，有一股力量似乎要撑破了他的身体，他感觉无法控制住要强bao她的想法…… 蒋风仿佛置身于家中一样，旁若无人地冲过去，紧紧抱住田莎莎亲吻，双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周围的人眼瞧着他发狂的情景，惊慌得大声叫起来，瞬间全愣住了。谁也不会想到绿升集团的继承人会在这种场合下对女人发狂，而且还出言污辱。 首先冲过来的贺楚涵上前去解救，不料也被蒋风抱在了怀里，他还很得意地说：“妈的，两个女人，正好，给爷来个3……p……哈哈……” 蒋风如同疯子一般大笑，周围的女人全都愤慨了，上前帮助田莎莎与贺楚涵。 保安接到命令冲上去，不顾一切上来就是拳打脚踢，直到把蒋风打倒在地，还是一顿乱揍，这时候绿升集团的另外一位副总冲进人群，保安也把蒋风控制住了，只听他还在胡言乱语：“你们干什么，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玩个女人你们也他妈管……” “这是哪家公司的败类，我们的会场怎么会有这种人进来，快送进保安室看管起来！” 堂堂发改委的文艺会演闹成这样，也难怪发改委主任发火了。绿升集团的那位副总此刻顾不上解释，上前对蒋风说：“我的小祖宗啊，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嘛！” 蒋风仍然满脸通红，意识已经模糊，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远处的张清扬并没有凑上来，而是问苏伟：“你在搞什么？” 苏伟婬笑道：“给他偷偷喝了点‘疯狂新郎’！”担心张清扬没听懂，又补充一句：“市面上最流行的男性催情藥！” “你真狠！”张清扬十分解气地竖起大拇指。 保安拉着蒋风向外面走去，此刻的他比较惨，刚才不知是哪个女人气愤地在他脸上抓了几下，现在一脸的血痕，就像被猫挠了似的。不单是这个，左臂也被保安打骨折了，就那么吊在身上，整个模样哪还有半点京城“商界四少”的威风。 过去看蒋风不顺眼的一些公司的年轻少总，还有各单位部门的干部，心中大喜过望。蒋风过去飞扬跋扈，仗着自己有背景无法无天，得罪的人不少。此刻，这些人一个个兴奋得直发抖，心中好笑的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瞧那德行应该是被算计了吧？ 而蒋风并不在意身上的痛苦，还在“嗷嗷”地叫着，更是摆出一副十分淫秽的动作，疯狂地在保安身上蹭来蹭去。 “我草，这小子妈的还是同情恋啊！老武，看这意思他要上你啊？”另一个保安打趣地说。 “哈哈……”四个保安全都笑了。 “去你妈的，滚一边去！”被唤做老武的保安飞起一脚把蒋风踢开，刚才被这小子在屁股上顶来顶去，让他着实难受。 “啊……”蒋风痛快地叫了一声，还有全身都僵硬后突然被踢一脚，那种发泄的感觉很爽，只是下面胀得好难受。 这一下众人目瞪口呆，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这小子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限制級的事情。周围的几百人都看到了绿升集团少总这丑陋的一面，女人们纷纷羞红了满脸，扭头不敢再看，男人们则是脸上挂着笑，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这种事男人都做过，只不过当着几百人的面打飛機，这可是没有过的经历，蒋少还真是牛啊！ 权路风云第754章 “保安，干什么呢，快把这疯子拉走，是谁把这疯子放进来的，快赶出去，给我报警！”发改委的主任面色铁青，实在受不了如此情景。真没想到原本大家欢聚一堂，却被这小子的出色演出给搅黄了。 发改委主任知道他是蒋风，但此刻只装作不认识。今天的这种场合下，是发改委做东，邀请了社会各界名人，媒体更是来了不少，可是蒋风这么一搞，不但丢了他自己的脸，丢了绿升的脸，更是丢了发改委的脸！发改委主任扭头望向办公室主任，发火道：“是谁通知他来的，你怎么安排这种人进来，你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想不想干了！” “主任，是我疏忽，是我大意了……”办公室主任连连擦汗，一嘴的苦味，要知道当初可是发改委的主任亲自要求一定要把绿升集团请来的。可现在他也只能顶下这个罪名。 保安听到大领导发话，四个人把蒋风扛起向外跑。这时候的蒋风高叫了几声，便喷发出来。惹得保安大骂，粘乎乎的东西喷了他们一身。发泄完之后的蒋风就像死人一般咧着嘴笑。 “呀……”靠在贺楚涵怀里的田莎莎羞得闭上眼睛，拉着贺楚涵的手说：“姐，男人真恶心！” 贺楚涵虽然已经被张清扬开发过了，可是看到蒋风那恶心的动作，以及舒爽的表情，也狠狠地说：“这个蒋风真不要脸，我们发改委怎么会请这种人来！” 近处的李静秋也是一脸的愤怒，真没想到自己被这种人缠上，而且还不敢得罪他，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怎么办。他望了一眼刚才帮助自己的田莎莎，免强笑道：“陈雅妹，刚才谢谢你了……” “静秋姐姐，我是你的粉丝，能帮我签个名吗？”听到李静秋主动和自己说话，田莎莎兴奋地离开贺楚涵的怀抱，扑向李静秋。 远处，张清扬推了推哈哈大笑的苏伟，笑着说：“药量下得太多了吧？” “哈哈……谁知道这下子敢当众打飛機啊，你那个妹妹出场的正是时候，要不是有她的推波助澜，也不能勾起那小子的慾火，这种药就是你越有那种冲动，冲动就会加倍，如果得不到发泄会很难受，甚至可以造成昏厥。” 张清扬心中也很解气，说：“只不过这次让我们发改委丢人了！” “真正丢人的是他自己，我想等明天，绿升集团可就要成为全国人民的笑料啊，那新闻标题一定是《绿升少总强抱李静秋，发泄慾火当众打飛機》！哈哈……” “京城四少，哼哼……”张清扬偷偷扫了一眼，发现远处的刘志发正在望向这边，便问道：“小伟，刘志发和他有来往？” 苏伟点头道：“刘志发与商界的那几个小子关系都不错，他们之间应该有过合作。” “我明白了，我说刘志发怎么在浙东会拥有一家大公司，想来商界的四少给他投了钱！” “那就是这样了……”苏伟点头。 张清扬又向远处的刘志发望去，发现他还在看自己，便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刘志发没想到张清扬这么做，表情先是一僵，随后也不太自然地举起酒杯。 张清扬看到田莎莎正和刘静秋挨在一起，脑中想到了什么，对苏伟说：“我过去一下。” 苏伟看到张清扬直奔李静秋，嘴上挂着**的笑容，道：“老哥啊，注意点影响！” 张清扬回头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哥，静秋姐帮我签名了！”田莎莎得意地对张清扬展示着手上的cd，这是李静秋新出的大碟。 “嗯，丫头，这回满意了吧！”张清扬笑了笑，然后望向李静秋，目光柔中带着一种别样的含意。 李静秋惊奇地看着他和田莎莎打招呼，先开口问道：“清扬，她是你妹妹？” “呃……是……”张清扬不明白李静秋的目光为何突然变得耐人寻味了。 而田莎莎好似看懂了李静秋目光中的含意，靠近张清扬，还有意挺了下饱满的苏胸，笑道：“我是他干妹妹……” 晕！张清扬暗叫一声，真想推开田莎莎，这丫头这么一解释那还不让李静秋误会？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为何刚才李静秋的目光有些特别了，原来是误会自己和田莎莎的关系。现在恐怕误会要加深了。 果然李静秋眼神中有些失落。然后尴尬地笑笑：“清扬，刚才多亏这位陈雅妹！” “静秋姐，我都20多啦，也不算小。”田莎莎看出来李静秋好像对哥哥有意思，便吃醋了。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拉着张清扬问道：“哥，你们……认识啊？” 现在的张清扬真是感受着水深火熱，皱着眉头说：“我们是大学同学。” 也许是为了报复田莎莎，或者为了显示她与张清扬关系的亲近，李静秋对田莎莎说：“当年我追过你哥，可是他不喜欢我。” “哦……”田莎莎左看看，右看看，轻声对张清扬说：“你可真是浪子！” 贺楚涵越听越不对味，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拉着田莎莎离开说：“莎莎，我们不打扰人家绪旧了……” 完了，完了……张清扬心中叫苦，事情越来越麻烦了！贺楚涵知道了自己和李静秋的往事，那回去以后肯定要兴师问罪！ 望着两个女人离开，李静秋从贺楚涵那醋意的话中听出了什么，淡淡地笑道：“清扬，你很多情啊，有一位漂亮老婆不算，还……” “我和他们什么也不是，就是好朋友……”不等她说完，张清扬马上解释，换个话题道：“静秋，刚才的歌唱得很好，谢谢你了！” “清扬，那首歌我是写给你的，你明白吗？”李静秋的目光瞬间就变了，流露出种种的忧伤和悔恨。 “静秋，我希望你能够忘记过去，以你现在的身份，没必要总记着过去的事情，你有很好的事业，很好的未来，你说是不是？”张清扬努力摆出一幅平淡的样子，必竟周围还有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着国家的政策，或者生意什么的，他担心被别人误会。好在他是东北司的司长，在这种场合下对李静秋多加关照，也很正常。 “可是我忘不掉，清扬，你别以为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其实很痛苦。混我们这行的，整天不是陪这个就是陪那个，而且谁也不能得罪，就拿刚才的蒋风来说吧，我明明很讨厌这个人，又不能拒绝他的邀请。除非我们这些人有一个强大的靠山，那样别人就会望而生畏了。清扬，我……” 张清扬渐渐听出了李静秋话中的含意，心说难道和我接触就是为了这个吗？他不由得冷笑道：“静秋，你的意思……想让我做你的靠山，而不是喜欢我？你是觉得我的身份能给你保护伞，对不对？” “不不……清扬，你听我解释，这不完全是，其实我对你……” “够了，静秋，我真没想到你对我是这种想法！”张清扬转身就走，给李静秋留下了一下威武的背影。 外面，救护车已经赶到酒店，是保安叫的。他们发现蒋风发泄之后开始全身抽搐，为了必免担责任，保安马上叫了救护车。刚才下了药的那瓶红酒，早就被苏伟安排的人倒掉了，酒瓶也彻底粉碎了。要不然这些东西以后就是证据。 “老大，老大，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你妹妹？”苏伟拉住张清扬，恬着脸望向与贺楚涵站在一起的田莎莎。 张清扬马上明白了苏伟的意思，笑道：“你对她有想法？” “嗯，一见钟情！”苏伟红脸道。 “那你可小心点，我这个妹妹啊……性格上比贺楚涵还要猛！”张清扬含笑道。 “不是吧！”苏伟一张苦瓜脸，叹气道：“我他妈的这是什么命啊，唉，不过啊，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好吧，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但是能不能追到手，还要看你自己了。”张清扬表面上很平静，不过心里却觉得这样挺好，假如田莎莎真能被苏伟打动，自己也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再说田莎莎必竟与贺楚涵的性格不同，贺楚涵家境好，起点高心气也就高。而田莎莎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亲是酒鬼早已没什么联系，母亲又不知去向。如果她能嫁给苏伟，也算是攀了高枝，并不委屈她。 当然，如果接触下来，田莎莎不喜欢苏伟，那张清扬也不会强求。主意以定，张清扬拉着苏伟来到田莎莎面前，笑道：“莎莎，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纪检组的苏处长。” “莎莎你好，叫我苏哥就行了。”苏伟满脸堆笑。 田莎莎横了一眼张清扬，又怎么不知道他的想法，脸上却是笑道：“苏伟是吧，你是不是想泡我啊……” “噗……”张清扬一口红酒全喷到了外面，就连苏伟也张口结舌，心想张清扬说得对，他这个妹妹还真不是一般的猛。 一旁的贺楚涵咯咯笑，推了一下田莎莎，说：“丫头，你好好说话！”然后对苏伟说：“苏伟，你别误会，这丫头平时喜欢开玩笑，性格直！” 贺楚涵也明白张清扬把苏伟介绍给田莎莎的意思，所以就想从中帮忙。必竟她看到田莎莎对张清扬有好感，心里不舒服。如果把田莎莎赶到了别的男人身边，她又少了个情敌，岂不乐乎。 权路风云第755章 “没事，没事，我喜欢交性格直爽的朋友。”苏伟笑道。 “楚涵，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张清扬对贺楚涵眨眨眼。 “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贺楚涵会意，跟着张清扬转到了一旁。 田莎莎气得直跺脚，但也无奈，总不能扔下苏伟不管，那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田莎莎上下打量了一下苏伟，然后笑道：“苏伟，你喜欢我？” “呃……是的！”苏伟虽然被这丫头的直接搞得头疼，但还是红着脸回答。说来也怪了，苏伟以前也玩过不少女人，可是当遇到更加凶猛的田莎莎时，反而像纯情的小处男似的。 “呵呵，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吧。”田莎莎想了想，“刚才你也看到了，蒋风正在追我。如果你帮我摆平他，那么我就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但是并不代表我答应了你的追求，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没问题！”苏伟挺了挺胸膛，然后低下头，说：“莎莎，告诉你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刚才蒋风失态……那就是我搞的……” “啊……”田莎莎恍然大悟，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嘿嘿，就是给他吃了点容易让人兴奋得往那方面想的药而已。”苏伟一脸的坏笑。 “哈哈……春藥吧？”苏伟原本担心田莎莎接受不了，因此就没直接说出来，听到田莎莎浑然不在意地说出来，他好不尴尬。 “嗯，只是药量下得多了一些，所以让他精神恍惚，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好小子，厉害！”田莎莎鼓励似地拍了拍苏伟的肩。 看见这两人交谈甚欢，张清扬终于放了心，贺楚涵拿着酒杯轻轻碰了他一下，问道：“你和李静秋是怎么回事？” “大学同学而已，呵呵……” “我刚才可是听说她以前追过你？”贺楚涵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在张清扬的身上。 “呃，算是吧，不过我们很清白，上学的时候我很单纯，是处男呢。”张清扬一本正经地说。 “处男？我可是听梦婷说你们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只不过那时候你不行！”贺楚涵挖苦道。 张清扬脸不由得红了，真没想到刘梦婷什么时候把十几年前的丢人事告诉了她。不过张清扬脸皮厚得很，笑了笑，轻声道：“楚涵，晚上要我陪不？” 贺楚涵脸色一红，这几天和田莎莎住在一起，说不想张清扬是假的。本来那种需求也没这么强烈，可是一经张清扬发掘，晚上就会想到那事。她轻轻点了下头，说：“等莎莎走了吧。” 张清扬一脸得逞的笑容，趁人不住意，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讨厌！”又羞又怒的贺楚涵吓得跑开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娱乐媒体的头条全部报道了绿升集团少总蒋风的光荣事迹，而且还配上了图片。当时更有在场的人拍下了视频，会演结束以后就发布到了网上。 一夜之间，京城商界四少之一的蒋风就成为了名人，他在各网站的搜索量排到了第一位。 “我草！”病床上的蒋风发狂似地把桌前的报纸、杂纸扔向空中，拿起笔记本就砸在了墙上，既使这样也无法发泄劲心中的愤怒。一想到昨天自己的表演，蒋风死的心思都有了，据说这件事让绿升集团的名誉受损不少，股票也连续下降。更严重的是，几个绿升集团正在与政府谈判的项目受到了重创，看样子是没什么结果了。 事后，医院已经查出来他是被人下了春藥，得知这一消息后，清醒过来的蒋风马上安排人去龙凤酒店调查。但是苏伟做事很干净，他什么也没查出来。再说蒋风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是苏伟做的。如果要猜，他也猜是田莎莎的男朋友，可是他昨天分明看到莎莎的男友坐在那里没动地方，他没有机会做小动作。在说蒋风只以为他是普通的科员，怎么会有机会和胆量做这种事？另外，蒋风昨天在现场也碰到了不少生意场上的对手，喝了不少酒，谁知道是哪杯酒里下了药？也许是生意对手要搞自己也说不定。 “风儿，你别这样，事情不怪你……”蒋风的母亲推门进来，一看到儿子那脸满的伤疤，以及高高吊在胸前的左臂，就忍不住落泪。 “妈，你别管了，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蒋风愤怒地喊道：“李静秋，田莎莎，要不是你们两个逼我，我也不会那样！” “风儿，你听妈的话，别去找她们。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并不怪人家。现在家里的麻烦事够多了，你要是沉不住气，那对我们来说又是一次打击！” 蒋风当然明白老妈说得对，便点点头，说：“妈，我有分寸，你放心吧。” “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蒋风说了声请进，只见刘志发手捧鲜花走进来。 “小风，发什么火啊！”刘志发笑道。 “发哥，他妈的这辈子也没丢这么大的人，你说我还哪有脸在京城混啊！”蒋风摇头苦笑，他已经不知道如何表现心中的愤怒。 “志发来了，你劝劝风儿，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蒋母起身让坐。 “阿姨您慢走啊，放心吧，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没人瞧不起小风。昔日的那些朋友都会来看望的。”刘志发客气地说。 等蒋母走后，蒋风拉着刘志发问道：“发哥，你说这件事怎么搞？” “先消停一下吧，过几天你在新浪发表篇博客，实话实说就行，我想大众会明白的。” “唉！”蒋风痛苦地摇摇头，原本昨天还想问问刘志发认不认识站在苏伟边上的那个人，可是现在满脑子全是自己的事，哪还有心思管那一岔。再说他也不知道张清扬叫什么名子。如果知道和田莎莎在一起的人是传说中的张清扬，估计他以后也不敢犯下那么大的错误。 这还要感谢张清扬在京城十分低调，不是内部人员并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太子长什么样。更何况蒋风更不会想到莎莎的所谓男友有这么大的背景。 “小风，你认识张清扬吗？没和他结下什么梁子吧？”刘志发问道。他怀疑这件事和张清扬有关系。因为他一直记得昨天苏伟和张清扬偷偷说话的情景。 “我不认识，更不可能得罪他，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蒋风笑道，“发哥，你不会是在那小子手上吃了亏，就觉得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吧？” “呃……不是，呵呵……”刘志发尴尬的脸红，一时间也没深说下去。 如果他现在告诉蒋风站在苏伟边上的那个人是张清扬，一切疑问也就解开了。蒋风马上会明白昨天的事情是张清扬和苏伟搞的。可是阴差阳错两人心中各有事，都没把话讲清楚，也就让这个不是疑问的疑问延续了下去。 下班后，张清扬把车开到新辽宾馆。据说这里是辽河商人在京城建设的，因此也就成为了辽河驻京办接待上级官员的专用宾馆。张清扬直接坐电梯到顶楼的一号房间，轻轻敲响了房门。 良久，就听里面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后门就打开，首先飘出了一阵香气。只见郝楠楠披着宽大的浴巾，俏脸微红地站在门口，头发湿湿地还裹着毛巾，流下的水滴让这幅出浴图更加妩媚起来。 “呃……楠姐，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张清扬有些尴尬地说道，从她那随意包在身上的浴巾就可以看出来，她是在慌乱间披上的，应该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吹干头风和换衣服。 与张清扬的不好意思相比，郝楠楠就大度多了，笑道：“怎么了，张大司长纵横情场无往不胜，还怕我这一个半老徐年吃了你？” 张清扬更加脸红了，嘿嘿笑着走进室内，说：“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不怕那帮小姑娘，就是怕你这个成熟的大美女！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能不怕吗？” 听到张清扬调侃自己，郝楠楠的脸也红了，其中的性暗示正中下怀，令她的身体微颤，张清扬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楠姐，你……你先忙你的……呃，我坐一会儿，不用你招待。”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是指让她穿好衣服，收拾利索以后两人再谈话。但是郝楠楠偏生动了顽皮的心思，有意调逗一下张清扬，似乎没听懂他这话的含意，委身坐在他的身边，说：“我没什么可忙的，要不你帮我把头发吹干？” 这些年，虽说早就明白了张清扬对自己的态度，可是郝楠楠是那种不愿放弃的人，虽然现在也领养了一个女儿，她也明白不可能和张清扬有什么了。要说有，两人也只能处到知己这一地步了。可是郝楠楠有些不甘心，她当然明白张清扬对自己的身体是有感觉的，至于为什么没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自己，一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二来也是对她的信任与梅子婷、张素玉等人还不同，这让郝楠楠很失落。 还有就是，官场中的女人原本就婚姻幸福得少，十有八九都离过婚，在仕途的风光背后，她们很难找到感情上或者生理上的幸福。或者被外界评为官场中的女人都比较風骚的原因。郝楠楠的过去不太光彩，也就努力想让张清扬正视自己的存在。同时年纪大了，说句不要脸的话吧，那种需求真的很强烈。郝楠楠本身保养的就好，身体激素十分正常，每次见到张清扬，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她不需要张清扬的任何承诺，也不需要他负什么责。 权路风云第756章 这种想法有些难以启齿，可确确实实是她的真实想法，看见身边男人帅气的脸，郝楠楠便有些春心萌动。可以说她是有意算好了时间洗澡的，为的就是对他造成感观刺激。 张清扬一阵火熱，感觉到今天处境不妙，但还是忍住，笑道：“也好，那我就给你吹干头发。”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郝楠楠拒绝自己在外面请她吃饭的要求，而非要自己来她房间了。 郝楠楠拿过吹风机，张清扬在她的身后摆弄着她的头发，这令郝楠楠如痴如醉。他清咳一声，笑道：“楠姐，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嗯？”郝楠楠陶醉于被张清扬照顾的心态中，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说你找我什么事情！”张清扬无奈地笑着，抖开她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在肩上流淌，还真是漂亮。 “哦，”郝楠楠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早就豁出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表现，还是有些害羞。她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呢，你们东北司有好事为什么不想着我！” “什么好事？” “你们不是要在东北地区建立几处现代化农业示范区吗？你怎么不和我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让人跑一跑这个项目。我们驻京办的消息来得慢，等别的地方跑得差不多了，我才知道！” 张清扬解释道：“呵呵，楠姐，我没告诉你也有没告诉你的原因，我觉得辽河的农家乐旅游已经发展得不错了，而且辽河的农业在南亭工业园的带动下，高科技农作物这几年席卷了下面的各个县。就整体发展来说，辽河的农业已经走在了东北三省的前列，没必要和那些穷县争抢这个名额，影响不但不好，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喂，你看什么呢！”郝楠楠注意到张清扬的目光不对。 “哦，没什么……”张清扬收回目光，“楠姐，当初出台旅游规划时，我们已经让辽河钻了空子，如果这次我还偏向你们，影响你说会不会好？最重要的，你们没必要抢下这个名额。如果真想搞，以辽河的实力以及干部的素质，你们可以自己参考着来嘛，你说是不是？” “嗯，你要是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楠姐，你应该明白，我早就把你当自己人了，要不然会把辽河交给你吗？” “嗯，我懂了……”郝楠楠笑了。 张清扬苦笑道：“快，起身穿衣服，我们去吃饭，然后我带着你去见见各部委的领导，你此次来京不就是为了送礼吗？” “嗯，好吧。”郝楠楠失望地站起身，“我去穿上衣服。” 郝楠楠此刻来京，一是想找张清扬谈谈新农业示范区的事情，二来就是带了一些辽河的土特产来拜访京城各部门曾经帮助过辽河的干部、领导。每年这个时候，各个地方都要上京、上省拜码头。虽然被拜访的领导看似很客气，可是你如果不来，他们就会有想法了。 本来，这种差事都是由驻京办主任领着的，可是有张清扬在，一切人全都省了，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开车跟在后面拉着礼品。当然，不让驻京办跟着，张清扬也是替郝楠楠考虑，万一有一天辽河不是自己“张家帮”的人马了，就不能把这些关系留给别人。 张清扬回京这一年来，更个部门的领导认识了不少，这就大大为郝楠楠提供了方便。有张清扬的引荐，各部委的领导自然也要给个面子。走了一圈，郝楠楠收获不少，过去那些对辽河冷冰冰的领导，现在也热乎起来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郝楠楠偷偷地捏着张清扬的手问道：“清扬，要不晚上别回去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行，明天还要上班呢，晚上不能太操劳了。” 听到张清扬暗示自己需求太大，别累到他，郝楠楠又气又笑，拧着他说：“你就这么看我啊？” 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了，张清扬刚刚拧动房门钥匙，一旁贺楚涵的门就打开了，只见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冷冰冰站在门口，问道：“这么晚回去，去哪了？” 张清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会出现，被吓了一跳。他苦笑着扭头道：“我说你以后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这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贺楚涵也知道自己出现得太突然，便摆手道：“过来，我有话问你。” 见她那神情，张清扬心中微微一乐，心说道难她又要做自己的生意了？要知道被郝楠楠勾起的火还没有褪下呢，现在贺楚涵要求自己，那正是泄火的好机会。张清扬现在庆幸自己没答应郝楠楠，要不然回来后满足不了贺楚涵，岂不是会被她发现什么？ 张清扬跟着走进贺楚涵的房间，发现她屋内很亮，看样子是等自己才没睡的，心中便有些感动，笑道：“下次想我了，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嘛，不用等我。要不给我配把钥匙就行了……” “谁想你了？”贺杨涵小脸有些微红，“张清扬，你还真是不要脸！” “嘿嘿……”张清扬笑着坐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去哪了？” 张清扬本以为这一关过去了，现在只好回答道：“楠姐来京了，我陪她走访了一些领导，走走关系。” “哦，就这些？”一想到郝楠楠那媚态百出的身体，以及对张清扬的渴望，贺楚涵心里有些不安。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陪她睡一晚上？”张清扬厚颜无耻地说。 “哼，无耻！”贺楚涵瞪他一眼，“你们……没干别的？” “想干来着，可是想到你可能会想我，就没做成。”张清扬大大咧咧地说，把真话说成了假话，这让贺楚涵也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虽然很讨厌张清扬对待自己的流氓态度，可是听到他话中讨好自己的意思，心里不免得意。贺楚涵打了个哈欠，心跳加速地说：“我睡了。” “那……我呢？”张清扬十分渴望地问道。 “那个……洗完澡就……就过来吧……”贺楚涵害羞地说，匆忙逃进了卧室。 张清扬一阵快意，老实说和身边这些性格各有不同的红颜在一起，比仕途的升迁更能让他幸福。 在张清扬的主持下，新农业示范区最终确定搞三个示范点。为了公平起见，东北三省各有一个地区被选入。当然，最后的地点还没有定下，只能等到年后了。东北司只是在张清扬的要求下，定下了这个策略，现在预选了十几个县市，计划年后下去走访考察，之后才能最后确定。 每省一个示范区，这是张清扬的意思，他是想这样不但公平，也能起到相互制约，相互攀比的态势。首批示范区只有三个，哪个搞不好都会给本省丢人，所以每个省就会相当的重视，一但他们重视起来了，才能搞得好一点。新农业提倡有好些年了，可是实施得并不理想，有很多都失败了，张清扬就是想通过这一次摸索出一条成功的经验，争取发现更多的问题充实条例规范。 年前基本上确定了这条方针，具体工作只有年后做了。必竟每到年末，政府内部的事情杂而乱，干部们的心思也都飘到了福利、奖金上面，或者有些想上进的就要走通关系，希望在新的一年换个好部门什么的。谁还有心思做好工作？ 张清扬也明白大家的心理，所以就把具体工作安排到了年后，年前只是一些汇总的工作。在工作之余，张清扬微微对一件事情不放心，那就是梅子婷。辽东见面之后，据今有两个多月了，梅子婷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这让张清扬心中不安，他还真没想到这丫头倔强起来是这么吓人。 有好几次张清扬都想拿起电话打给梅子婷，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本质上来说，他比较大男子主义，可不想开了这个不好的头。自己的女人本来就多，如果全被她们制约了，以后可就麻烦了。虽然心中很是思念，但他也装作很平静。 而梅子婷那里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明知张清扬在等着自己的电话求软道歉，可硬是没打电话，因为她想用别的方式弥补自己的“错误”。 梅子婷有自己的打算，她知道刘志发一直盯着张清扬不放，就想通过其它方式帮助情郎打败这个刘志发。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偷偷安排人盯着浙东金发集团了，并且还收买了金发集团的某位高层管理者，目的就是想探听对方的一切活动。 在知道金玉瑶是刘志发的情人，并且金发集团是刘志发的以后，通过上次金融大战赢得了金发集团不少金钱以后，梅子婷仍然没有放弃对她们公司的打击。她正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争取把金发完全打挎。 她想给张清扬一个惊喜，让他明白自己用实际形动帮了他，因此这么长时间才没有联系张清扬。梅子婷的计划已经一点点展开了，容不得分心。这一切张清扬自然不知道，要不然也就不会怪她了。 当发改委人事司副司长李玉莹出现在张清扬办公室的时候，他多少有些意外。当时的张清扬正在和赵宾商量年后的工作安排，没想到这个时候李玉莹出现了。 人事司负责全委干部的培养、选拔、任用、监督、管理等制度与政策措施；负责人才资源开发利用与配置工作。可以说，东北司与人事司并没有什么来往，这一年来东北司的人事也没什么变化。张清扬知道自己只是东北司的过客，所以并没有打破之前领导班子的意图，就连下面的中层干部，他都没怎么改变。 权路风云第757章 见李玉莹进来了，赵宾就合上手上的笔记本，笑道：“张司长，李司，您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赵司，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谈工作了！”李玉莹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增添了一些妩媚的气质。张清扬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发现此人看年纪也就三十五岁上下，但是实际上应该有四十五岁左右了。长得眉清目秀，很有些知性女人的风范，再加上目光中的睿智，到也不容人轻视。 “李司，您好，请座吧。”张清扬主动伸出手来，虽然以前只是点头之交，到人家上门来了，自己也要摆出迎客之道。他起身亲自为李玉莹上茶，笑道：“李司，第一次登门，偿偿我的茶吧。” “呵呵，多谢了！”李玉莹接下茶杯，轻轻吹掉上面的茶叶沫，轻轻押了一口，点头道：“嗯，好茶啊，好久没喝到这么清雅的铁观音了！” “呵呵，那就多喝两杯……”张清扬笑道。 “茶这东西，品一杯足矣，多喝岂不成了牛饮？呵呵……”李玉莹说出了《红楼梦》中妙玉的名言。 “是啊，李司长说得对啊。今天来是有重要事情吩咐吧？”张清扬没想到此人深有些博古通今，便正色起来。 李玉莹放下茶杯，淡淡地说：“吩咐可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情想请都。张司，我想和您谈谈关于年后许司长的工作安排。” “您是指许虎副司长？”张清扬微微一愣，没想到年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件事情。 “是的，我想听听您对许虎副司长的看法。”李玉莹抬头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这半年来许虎由于外通刘志发，暗中在张清扬背后使绊子，早已经被张清扬边缘化了。对于这件事，发改委的一些干部都有耳闻，大家在佩服张清扬的手腕时，也有些瞧不起许虎的做法。因此，当李玉莹说完以后，就想猜猜张清扬的看法，只不过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张清扬淡淡一笑，很是中恳地评价了许虎这个人。他一边娓娓道来，心中却在想许虎什么时候走通了关系。显而易见，在自己的打压下，许虎感觉到东北司已经没有了他的出头之日，所以就想调走，换一片天空。可是张清扬能允许他这么做吗？像这种小人就应该劳劳地压在手底下，让他永远不要冒头，他一但有机会，没准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得正是这个道理。 看似很热情地在介绍许虎这个人，不过心里，张清扬另有打算，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走许虎的。玩完了我就想跑，哪儿美！在张清扬的心里，虽然不想把许虎搞掉，但也不允许他将来有任何的作为。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张司长，我们人事司的意思是年后为许司长换个工作，您认为呢？”虽然人事司就是负责委内人事安排的，但是张清扬做为东北司的主要领导，下面干部的调配，他也有着很大的发言权。 张清扬微微一笑，反问道：“李司长，我想知道这是人事司的意见，还是许副司长的意见，或者是您的意见？”他面无表情，可是流露出的压力却不小。 “呃……这个……”在张清扬温柔的逼问下，李玉莹在一瞬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位发改委内最年轻的厅级干部，即将踏入副部级高官的才子，一但发起威来便令人全身发寒。 李玉莹回味了半天，才有些紧张地说道：“这是我们人事司的意见，为了贯彻委领导的要求，我们决定明年调整一下各司副职的工作。”其实是许虎走通了一些人事司关系，但她自然不能这么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点点头，“请问李司长，现在许司长个人是什么意见？” “呃……”李玉莹在张清扬那目光的注视下，感觉全身都不安。说来也怪了，这辈子她也见过不少大领导，可是张清扬的气场私毫不弱于那些领导们。张清扬的目光很温柔，可是却给她一种逼问的态势。在他的作用下，李玉莹连连败退，马上矮了一头，免强笑道：“许司长的意思当然是不想离开的，必竟东北司的工作也很重要，但是他也说了，他最终会服从组织上的安排。所以，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她虽然说得委婉，但意见很明确。 张清扬心中冷笑，心说恐怕许虎早就不想在东北司干了。他笑道：“李司长，这件事我想我也要尊重许司长的意见，他是一位责任心很强的干部，我们明年东北司有许多的工作已经安排给他了，他现在不适合离开。不是我不放手，实在是像这样的人才我舍不得啊！既然许司长本身也不想离开，我希望人事司能够考虑到现实因素。李司长，你说呢？” “张司长，这个……我需要和领导讨论才能做决定。”李玉莹脸上尴尬地笑，她本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工作，既然张清扬不喜欢许虎，那还不希望他离开东北司？她哪知道张清扬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李司长，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向委领导请示的。”张清扬的语气虽然并不生硬，可是听在李玉莹的耳中却有一种强迫性的感觉。 “那好吧，我回去以后向领导汇报一下东北司的整体意见。”李玉莹伸出手来：“张司长，打扰您的工作了。” “不客气，李司长，有空就过来坐坐嘛，呵呵……” “好的，再见。”李玉莹心说我可不敢来坐，你小子油盐不进，我可惹不起啊！ 送走李玉莹，张清扬坐在坐位上冷笑。这几个月许虎已经消停下来了。张清扬看见他的表现，本来觉得是不是要给他加些工作，没想到他在这紧要关头搞了这么一手，这让他十分的不满。 许虎的离开，一是因为在东北司没有出头之日，二来恐怕也是对张清扬的憎恨有关。既然你恨我，想我和打擂台，那好吧，我就彻底断送你的前途，让你老老实实蹲在东北司，直到退休！主意已定，张清扬就有了办法。 此时，正在等消息的许虎接到了李玉莹的电话。 “老许，我刚谈完！” “玉莹，情况怎么样？” “哎，老许啊，情况比我们想得要难，他……不放手，我们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许虎重重软在沙发中，长长叹息道：“我其实应该想到的，他……真的不应该放我走，唉，恐怕以后的日子更难喽！” “老许，这次……你又犯了一个错误，刚才在他的面前……我都喘不上气。你说你……何苦得罪他！” “是啊，我现在也后悔，当初也没想到他来头这么大！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以后啊……我就要在东北司老死喽！” 以许虎对张清扬的了解，此次张清扬不放手，那么肯定就还有后着，要不然就不是张清扬了！直到这一刻许虎才知道想要调走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他本以为像张清扬这样的年轻人做事浮躁，心气高，主要自己想离开，他巴不得送走呢。可是反过来一看，把他想得太简单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骗得了他？ 发改委最年轻的司长，双林省最年轻的市级一把手。一路走来，如果只凭借着身后的背景，没有个人实力是万万不可能的！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许虎现在感觉就像砧板上的肉，不知道张清扬将要横着切还是竖着切。这种任人宰割的味道真是煎熬！ 听不到许虎再说话，李玉莹也就挂上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回想着张清扬那稳稳的态势，仍然心有余悸。 张清扬已经起身来到了副主任张森的办公室。 “清扬，你有事情？”张森抬头问道。 张清扬笑着坐下，直接问道：“张主任，我长话短说，就是想问您，年前，我们委的干部是不是还要适当的调整一下？” 在张森的办公室里如此随便，全委上下的中层部干，也就只有张清扬一人。对于这小子的工作能力，以及不卑不亢的性格，张森十分的赞识。也只有在张清扬的面前，张森才是一位长者，而不是一位领导。 “嗯，是的。委内的中层干部有不少要退了，那么就不如让位给年轻人。怎么你有想法？”张森含着笑，不明白这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张清扬起身为张森泡上热茶，这才笑道：“张主任，我是有些想法，呵呵。还希望你们高层领导多多听取我们基层干部的意见。” “少拍我马屁，有话快说！”张森瞪了他一眼，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心中却是很享受张清扬这种死皮赖脸的功夫。 高官们的心理虽然很难揣测，其实也不是很复杂。整天看到身边的人低头哈腰拐弯抹角的说话，心里早就烦了，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位张清扬这种以小辈的口吻讲话，会让他们觉得很放松。必竟总站在高处也要面临着压力。 张清扬嘿嘿一笑，说：“张主任，我实话说了吧，我们司的许副司长年纪最大，他这个副司长干了也有六七年了，要往上更进一步有些难。所以我想不如给他挂上一个正厅级巡视员，级别上来不说，还可以给年轻人让路，让他为年轻人保驾护航。您看呢？” 权路风云第758章 张森认真听着，渐渐寻思出味来了，张清扬的心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明升暗降来控制住许虎。看似把许虎的级别提了上来，但巡视员的职称并没有实权，要听从司长的安排，等于说提前退了二线。但是张森最关注的还是张清扬所讲的提拔新人，他点头道：“对于新的副司长的人选，你有想法？” 张清扬微微一笑，道：“张主作您曾经兼任东北司的司长一职，我相信对我们司的中层干部应该很熟悉，我就没必要班门弄斧了吧？” “你小子啊！”张森伸出手指望着张清扬会心地大笑。 张清扬心说老狐狸，我不让你吃点好处，你能帮我把许虎拉下来么！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一但许虎离开副司长的位子，那么新的人选将由张森来确定，这种提拔自己人的机会，张森自然不会放过。刚才张清扬说到提拔新人时，他就有这种想法了。听到张清扬主动讲出来，张森才明白这小子全算计好了。 “好吧，我研究研究。”这笔生意对张森来说，只赚不赔，再说他本来就不喜欢许虎那个人。 “多谢您对我们基层工作的了解，”交易完成，张清扬起身就想告辞。 “清扬啊，年后，委里决定提拔两位中层干部进党委，你有个心理准备。”张森淡然说道，低头看文件。 “我明白了，多谢张主任的提携！”张清扬脸上露出喜色。 如果能成为发改委的党委委员，那么对张清扬来说是一次不小的进步，可以说等于跨进准副部级的位子了。虽然张森话中只是说委里有这个意向，但他敢当着张清扬的面讲出来，那就说明多半是定下来了。至于说提前通知张清扬，只是让他有个准备，这段时间不要犯错误就行了。 两天以后，张清扬接到张森的电话。张森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清扬啊，由你出面找姜少强谈谈。” 张清扬马上领会了领导的意思。姜少强是东北司产业发展处的处长，他也是张森当年一手提起来的干部。张清扬也很看好他。姜少强只有四十岁，年富力强，胆子很大，平时在司内的会议上就总提出一些大胆的设想。 现在张森让他找姜少强的谈话，看来是有意让他归于自己的麾下了。张森干不了几年就退休了，也是时候为曾经的下属们找到出路。要不然他退下以后，曾经的对手就有可能对他的班底进行清洗。这个时候张森为他们选择张清扬，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张清扬也正需要在发改委内有一些心腹，两人正好想法一致。 与姜少强的谈话很成功，虽然张清扬并没有直接提到升他为副司长的意思，可是姜少强早就从老领导那里知道了消息。现在由张清扬出面与他谈话，他也得了张森的安排，在张清扬这里表现出了足够的忠心。 送走姜少强，张清扬半天没有平静，他心中越来越敬慕张森了。在临退下来之前还能有这份胸襟，可见此人才是真正的智者，是明白事理的人。 张清扬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到东北司将近一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站稳脚跟。赵宾、陈静，这两位副司长虽不是自己提拔起来的，但他们对自己十分尊重，张清扬很满意。现在又多了一位姜少强，可以说张清扬将劳劳地控制住东北司，只有这样才可能让东北司融為一体发挥出作用来。 就在张清扬美美地盘算着的时候，许虎也没有闲着。虽然这条消息暂时还没有公布，可是以他在发改委内的根基，还是从其它渠道知道了张清扬要调整他的意图。 许虎这些天纷纷向领导汇报工作表忠心，可是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他当初对东北司的背叛令发改委高层很是不满，现在张清扬让他的行政级别升了一格，让领导们很是佩服，心里面都觉得这小子心胸坦荡。 走了一圈以后，许虎放弃了任何打算，他明白算是提前结束了仕途生涯。就过么老老实实地正厅级巡视员的位置上混到退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仔细一想，张清扬的确做到了仁至义尽，他没什么可抱怨的。如果反过来，许虎断定自己是没有这种胸襟的。从这也可以看出来，张清扬是多么的自信，他并不需要完全打倒对手，许虎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次人事调整，也是因为许虎之前的小动作才换来了这个下场，要不然张清扬是没心思对付他的。这样更好，他小动作一搞，反而让张清扬有了动手的借口和理由。 年前东北司内的最后一次工作会议，由于有张森的出场，让之前的传言成为了现实。在会议上张森表扬了东北司这一年的工作成果，荐于东北司工作的需要，为了明年的工作服务，提出了如下职位调整。 任命许虎为东北司巡视员，接受东北司司长的工作安排，并完成东北司交给他的其它任务。确定许虎的行政级别为正厅级，不再兼任东北司副司长。 任命原东北司产业发展处的处长姜少强为东北司副司长，不再兼任产业发展处的处长。 随后，张森又对这两位同志进行了一翻表扬，便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把会议的主导权交给了张清扬。一来张森还有其它工作，二来也是让张清扬感受一下胜利的喜悦。 张森走后，张清扬祝贺了许虎与姜少强的高升，其它人也纷纷表示祝贺。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升官的只有姜少强。许虎虽然级别调了，但是他的权利还不如一个副司长呢。 看着正中央的张清扬谈着明年的工作安排，以及对三位副司长的工作进行布属，这让许虎满嘴的苦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此刻，许虎半点痛恨的意思也没有，望着意气风发的张清扬，许虎发现在他的面前是没必要恨的。 “我说你小子行啊，到底把老许头拿下了！” 苏伟兴冲冲地走进办公室，还是那幅吊儿朗当的模样。 对于他的直接，张清扬早就习惯了，淡淡地说：“这是工作调整，不像你想得那样。” “德行，和我还搞这一套！”苏伟十分不屑地说道。 “和莎莎谈得来吗？”张清扬含笑问道。 一听问到这个，苏伟的头立刻低下了，叹气道：“我说你那个妹妹是什么来路啊，还真不是一般的凶猛，约他一次我的自尊心都要受到强大的打击，至今没半点进展。不过她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他搞掉蒋风，她就给我一次机会。” “蒋风还没放手？” “这段时间那小子在医院养伤，从人间蒸发了。不过我想等他伤好以后，还会缠着莎莎的。”苏伟分析道。 “嗯，说得对，上次要不是莎莎出面，也不会勾得他火起，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的！”提到上次的事情，张清扬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张清扬有心帮一帮她，可又担心她误会，必竟两人间的关系很迷離。 “老大，接触时间长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蒋风对莎莎不死心了！这小妞性格很烈，哪个男人见了她都有一种降服的冲动啊！” 张清扬冷冷一笑，提醒道：“你小子要是真的喜欢她，我没说的，但如果只是为了玩玩，那……你可小心！” 苏伟马上低头道：“老大，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啊。不说她是你妹妹吧，就是以她的脾气，我现在半点便宜没占呢，反倒是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你说得对，她比贺楚涵猛了不是一点半点……” “哼哼，你知道就好。” “春节，你怎么过？” “我能怎么过，回老爷子那里呗。老婆又没回来，唉！”提到小雅，张清扬心里十分的思念。 “我还以为你能和贺楚涵在一起呢！”苏伟一脸的婬笑。 提到贺楚涵，张清扬内心偷乐，心想没准这个春节真的不会太孤单。 “年前，我要回一次延春。”张清扬伤感地说，在苏伟面前，他偶尔也会谈谈心。 “去干嘛？”苏伟感觉到张清扬的语气变了。 “看一个熟人，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熟人……”张清扬越发的伤感起来。 苏伟没有深问下去，他知道张清扬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相信延春一定有他伤心的地方，只要旁敲侧击地问一问田莎莎，就会了解得差不多了。 “楚涵，春节，你回浙东吗？” “我不敢回。” “为什么？” “我怕爸妈问我和你……”贺楚涵厥起小嘴。 “哦，那我陪你。”张清扬搂着她，“不过过两天我要回延春。” “去干嘛？” “看一位朋友。” “我也要去！”贺楚涵坐起来，盘在他的身上，“清扬，我也要看她！” “可我约了梦婷！” “我不怕！”贺楚涵说完，小脸一热，立刻缩在了被子里，而张清扬却有些苦闷了，心说老天，不带这么玩我的！ 东北的冬天一直被看作十分寒冷，在严寒之下出现小阳春的几率十分的低。然而今天风停了，太阳浓烈地挂在蓝天之上，仿佛给人一种冬天要结束的感觉。 一位亭亭玉立修长身材的美女站在延春机场内部，焦急地看着手表。她穿着一身红色套裙，高高的皮靴把身材显得更加丰挺有形。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小风衣，领口处围着一圈雪白的围巾，远远望去特立独行，这令机场的不少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可是当看到她身边的那辆延春唯一的一辆加长版悍马时，大家又都收回了目光。 权路风云第759章 能把专车开进机场内部的贵宾通道，还长这么漂亮，又如此有钱，要不是大款和高官的情婦，还会是什么？或者是黑道大佬的女人吧？ 大家纷纷猜测着，慢慢的就不敢把目光看过去了。特别是当那位美女扭头寻找着色郎的目光时，大家纷纷走开了。美女微微一笑，拉了下围巾，虽然没有风，但是必竟零下十多度的气温，这让她穿得那点衣服抵抗不住严寒。 “刘总，您进车里等吧？”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一身皮装的少女关怀地问道，她是司机兼保镖。 “没事，”刘梦婷微微一笑，一想到就要见到情郎了，心里就很兴奋，仿佛升起一团火，让她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这时，天空中传出飞机轰鸣的声音，波音737所产生的巨响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处，大约十来分钟，飞机才稳稳地停下。 刘梦婷目光温柔起来，紧紧盯着旋梯，她要等着那个高大帅气男子的出现。认识她十多年了，对他的爱除了加深没有任何的变化。机舱口缓缓打开，坐在头等舱的张清扬率先走了下来。 刘梦婷一脸笑意的迎上去，她的眼里只有张清扬一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 “清扬，我想你！”刘梦婷旁若无人地钻进张清扬的怀抱，一脸的幸福之意。 张清扬尴尬地搂着刘梦婷，感觉到身后仿佛有刀子射向自己，心说我的宝贝婷婷啊，你就不能看看我身后那个女人么，她可是也在场啊。就这样被你忽略了，到头来受苦的可是你老公我啊！ “咳咳……”身后传出那满是醋意的咳嗽声音。 刘梦婷也感觉到了张清扬的不太自然，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来个热吻了，可今天他怎么没动呢？正这么想着呢，就听到有人咳嗽，她抬头扫向张清扬的身后，当见到贺楚涵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时，立刻“啊”了一声。 “楚涵！你……你怎么也……”刘梦婷松开张清扬，吃惊地指着贺楚涵。虽然也有点小小的害羞，可是贺楚涵早就知道自己与清扬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婷婷，我……我也想看看。”贺楚涵走过来亲热地拉着刘梦婷地手：“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吧？” “嗯，涵涵，你瘦了。”刘梦婷捏了下贺楚涵的小脸。 两个女人相互寒暄着，把张清扬晒在一边，随后又停止了说话，齐齐扭头瞪了张清扬那一眼。张清扬明白二女那眼神的含意，傻笑着跟在后面也没敢说话。 三人坐上悍马，刘梦婷与贺楚涵挤在一起，张清扬见两人还是不理自己，不满地说：“喂，我才是主角，你们干嘛啊！” 刘梦婷不高兴地说：“我好几年没看到涵涵了，很想她。” “就是，我也想婷婷！”贺楚涵拉着刘梦婷的手，然后扫了一眼张清扬，解释道：“婷婷，你别误会，我和他没……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叶子。” “哦？”刘梦婷不敢相信地盯着贺楚涵。 “婷婷，真的。”贺楚涵有些脸热地说，在刘梦婷面前她还是有些心虚的。必竟早就知道人家是一对了，而自己虽说是强硬地把张清扬那啥了，可是如今面对面，还真不好意思。虽然这么解释了，可是有些事情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自己和张清扬一道归来，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么多年了，刘梦婷早已看开。张清扬求学五年以后，仍然爱着自己，这已经说明了一切。再说她早明白自己这个老公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她微微一笑，拉着贺楚涵的手说：“真真假假和我无关，”又转向张清扬：“真的？” “呃……”张清扬感觉两个女人的目光火辣辣地射在自己的身上，索性也挑开了，对贺楚涵说：“有你这么做事的么，收了我就不承认！今天我自己承认了吧，梦婷，她……那个……强迫性地占有了我……” “啥！”刘梦婷差点被过气去，没想到自己老公也有被强迫的时候。 虽然痛恨张清扬揭穿了自己的慌言，可是听他敢主动在刘梦婷面前说出自己与他的情事，贺楚涵还是有些感动的。当贺楚涵碰到刘梦婷的目光时，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轻声道：“梦婷，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就把他给……” 看这两位活宝的演出，刘梦婷哭笑不得，狠狠地望向张清扬，随后安慰着贺楚涵：“楚涵，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任何女人见了他都……不能自控！” “梦婷……”贺楚涵脸颊粉热，自认为这也许是这辈子最不要脸的时刻了。 刘梦婷接着说：“楚涵，这事不怪我们女人，要怪就怪他拈花惹草，没准那天她是有意把你灌醉也说不定呢！” “喂，老天做证啊，那天是他把我灌醉的，那个……还是捆绑式的进入……” “你闭嘴！”刘梦婷当然明白事情的真相，可是她与贺楚涵同样为女人，自然要相互理解和支持，而共同针对张清扬，她说：“还不全是你的错！” 贺楚涵一阵快意地扫了眼刘梦婷，轻声道：“那天……就不提了吧……” “喂，什么叫不提啊，苍天做证，我可是被你绑……”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刘梦婷与贺楚涵一唱一合的，堵住了张清扬要申辩的嘴。 张清扬叹口气，郁闷地靠在那里不说话了。 刘梦婷得意地笑了，然后偷偷拉着贺楚涵的手问道：“这些日子他没少折腾你吧？我说他怎么好久也不和我联系！”嘴中流露出一股醋意。 “也没有，我……我没让他碰我！”贺楚涵小脸通红。 “哼，我都快被吸干了！”张清扬仿佛找到了打击贺楚涵的武器，十分不满地说。 果然，一听这话刘梦婷望向贺楚涵的目光就有些变了，淡淡地说：“楚涵，那个啥……这小子本来私生活就不太检点，他自己不在乎身体，可我们做女人的就要照顾好他，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男人，细水要长流……为了我们晚年的幸福……” “楚涵，你别信他的话！”被贺楚涵说的半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贺楚涵气得心中直骂张清扬。 张清扬一脸得意，还不忘解释道：“婷婷，我私生活挺检点的……” 此话一出，惹得二女一阵鄙夷。 从京城飞来的飞机是下午到的延春，冬天黑天本来就早，见太阳有些落山的意思了，两个女人根本不用争求张清扬的同意，便决定今天晚上先住下，明天再去看望柳叶。 马上春节了，张清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柳叶扫墓，他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留下柳叶孤单一个人过年。一想到柳叶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刻，张清扬的眼角都禁不住流露。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贺楚涵受到劫持以后，才敢接受她的原因。他不想贺楚涵也像柳叶一样留下什么悔恨。 虽然那天的情景的确是贺楚涵主动的，不过在那之前张清扬已经定下了主意，只不过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也没想到贺楚涵会主动。他并不知道贺楚涵就要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她也想想到了柳叶。可以说柳叶的离开让这两个人放下了思想的包袱而走在一起。 刘梦婷早就在延春最好的酒店订好了总统套间。本以为可以和张清扬恩恩爱爱的过一个晚上，可是现在有贺楚涵在，自然就没那种机会了。两个女人自然要住在一起了，留给张清扬另外一间房。 其实今天的张清扬情绪也有些不佳，一想到柳叶，他的心情就低落了。在吃饭的时候，二女也注意到了他的低落，也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便总说一些开心的事情，甚至回忆了过去的一些岁月，但张清扬仍然板着脸。 吃过饭以后，贺楚涵扫了一眼刘梦婷，刘梦婷会意。她见张清扬正在看新闻，便坐在他的身边说：“清扬，别想太多，小叶子也不想看到你伤心。” “我没事。”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贺楚涵也坐下了，有些脸红地说：“小叶子不在了，可你还有……还有我们……” “嗯，”贺楚涵这刺裸裸的表白让张清扬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条短信，一见号码，他就有些激动地打开了： “爸爸，我想你了！” 望着黑色的文字，张清扬心里微微一笑，这个张素玉啊，总是用妞妞的口吻和自己开玩笑，顺便表示她的思念。 “怎么了？”二女见到他那灿烂的表情，怀疑地问道。 “呃……没什么，一条广告，呵呵……”张清扬马上把手机装进了怀中，难免她们抢去。现在这些女人可不知道自己除了涵涵以外还有一个女儿的事情，要不然没准怎么想呢。 贺楚涵本想伸手去抢的，可是见他已经把手机装了起来，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有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虽然张鹏心心里着急离开，想快点回房间用笔记本和女儿视频，但此刻也不敢走。 “什么情况你自己知道！” “哦？”张清扬一脸笑意，随后贴近贺楚涵脸，出其不意偷吻一个，深情地问：“你说什么情况？” “张清扬，你……你……敢吻我！”贺楚涵捂着脸躲到了后面。 权路风云第760章 张清扬又露出坏笑，说：“干嘛啊，搞得像贞节烈女似的，你哪我没吻过？” “我在！”张清扬激动地打下两个字，马上把视频发了过去。 对方在第一时间接通了。画面出现张素玉抱着妞妞，妞妞嘴里正在吃什么，而张素玉披着头发，痴痴地盯着画面。 “妞妞，爸爸也想你！”张清扬挥了挥手。 “爸爸，爸爸，你怎么好久不理我，是不是不爱我了？”妞妞厥着小嘴，很不高兴地说。 “怎么会呢，爸爸工作忙。”张清扬解释道，真没想到妞妞才这么小就有自己的思维了。“小玉，刚才处理点事情，刚上线。” “又和某个女人在一起吧？”在女儿面前，张素玉没敢说话，只是打字。 “没有，怎么会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哼！”张素玉轻哼一声，说：“妞妞缠着我要见你，我才开了视频，要不才懒得理你！” “妈妈，你们不要说悄悄话，妞妞听不懂……”妞妞奶声奶气地说，小手捏着妈妈的头发。 “呵呵……”望着女儿可爱的模样，张清扬大笑，“小玉，她长得真像你，越来越漂亮了！” 张素玉妩媚地笑了笑，透露出一股成熟的美丽，看得张清扬有些痴呆。 “清扬，春节的时候别忘了给我爸妈拜年。”张素玉提醒道。 “嗯，我不会忘的。”张清扬有感于她的细心。 “爸爸，我要回祖国，我要见你。”妞妞抢下话头。 “嗯，快了，妞妞乖，快见到爸爸了。”张清扬伤感地说道。 “过完年，妞妞就三岁了！”张素玉也有些伤感地说。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张清扬有感而发道。 “清扬，下一步怎么打算？”在几位红颜当中，张素玉是最关心他工作的。 张清扬摇头道：“我也没想过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时候妞妞打起了哈欠，张清扬看了眼时间，便说：“妞妞，去睡觉吧，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妞妞挥出小手：“爸爸，不陪你说了，让妈妈陪你，我去睡觉啦！”说完又吻了下镜头。 “呵呵，这孩子……小玉，她睡觉不用你哄吗？”张清扬一脸笑意。 “不用，她挺自立的。”张素玉温柔地整理了下额头的碎发，“清扬，我明年就回国了。” “嗯，我们再忍半年吧，半年后……我好好慰劳你……”看到越发成熟的张素玉，张清扬心中痒痒的。 张素玉双眼一红，柔柔地说：“我会等着的！” “好了，不说了，你也去睡吧。”张清扬担心万一旁边的二女闯进来，问题可就麻烦了。 “嗯，再见。”望着张素玉离开的身影，张清扬幸福地关掉了电脑。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刘梦婷的突然闯进把张清扬吓了一跳。 “你……你刚才和谁说话？”刘梦婷审视着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下属汇报工作。”张清扬狡辩道，庆幸自己急时关掉了电脑。 “什么工作这么重要，非要晚上汇报？”刘梦婷当然不相信他的慌话。 张清扬想了想，这才说道：“那个吧……是个女下属，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啊总想上进，就总想表示对我的好感，所以……” “哼，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不过，听到是这么回事，刘梦婷的心却放下了。她可是明白自己的男人虽然号色，但可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要的主。 “不过我也懒得理她，等过年后把她搞走算了，呵呵……”张清扬伸手抱住刘梦婷，说：“婷婷，我们生个孩子吧……” “呃……”刘梦婷一阵激动，没有想到这是张清扬的缓兵之计，她迟疑道：“这……这不好吧，下次的吧，楚涵就在旁边呢……” “不用那管那死丫头，她……”门声又响，张清扬聪明地改遍了话语：“她会理解的！” 贺楚涵冷冰冰地瞪着张清扬，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在说自己的坏话，不过此时却是拉走刘梦婷说道：“婷婷，要为他的身体考虑！” 刘梦婷听到她用自己刚才的话挤兑自己，羞得无话可说，乖乖地跟在后面溜了出去。 张清扬暗笑，倒在床上心想，看来长夜漫漫，今天无人陪喽！ 漫无边际的白雪，微风吹起的雪花在天空中飞舞，几人伫立在柳叶的墓前一言不发。有时候沉默是对死者最大的悼念。 墓前摆满了玫瑰，火红火红的鲜花在白雪当中是那么的耀眼，仿佛把大地也烧红了一般。这里现在是一片玫瑰园，在当地已经很有些名气了。据说每年夏季玫瑰盛开的时节，这里就会迎来不少的情侣，更有一些新婚的恋人在这里许下千万年不变心的诺言。 每个人都注意到了玫瑰园中那个十分漂亮的墓园，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墓中的主人是谁。只是在当地流传了一个爱情神话，据说当年墓中的女主人为了心爱的人死去，随后那位男子就买下了这周围的所有山地，种上了品种各异的玫瑰，为的就是祭奠她在天之灵，也为了陪她日日夜夜。 望着漫山遍野的玫瑰树，张清扬心中一片温柔。他细心地用手扫掉墓碑上的积雪，轻声道：“小叶子，你要过一个好年！你看，贺楚涵和梦婷都来了，她们都来看你了！” 张清扬直接躺在了雪地上，高声喊道：“小叶子，我来陪你了！” 刘梦婷与贺楚涵全哭了。贺楚涵想上前拉起张清扬，但被刘梦婷制止了。两个女人细心地围在张清扬身边，心中默默地念叨着柳叶的名子，并且暗暗发誓要照顾好张清扬，就为了对得起柳叶！ 不知道在雪地上躺了多久，张清扬才爬起来，对两个女人说：“走吧，陪我在这里转转。” 两个女人今天出奇地听话，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臂，缓缓地陪着他走在满是积雪的山坡上。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渐渐收回低落的心情，要不然担心两个女人伤心。他捏了一下刘梦婷的小脸，笑道：“春节怎么过？” “我陪爸妈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刘梦婷明白爱郎是担心自己孤单。 “嗯，那就好，春节了，就多休息几天，我们不在乎赚多少钱。”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头，“那个，别忘了代我向爸妈问好啊！” “嗯！”刘梦婷点了下头。 张清扬又转向贺楚涵，说：“你真的不回浙东？” “不回，不敢回！我妈天天在电话里问我和你……”贺楚涵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了。 “那就别回了，今年我陪你过年！”张清扬嘿嘿笑道。 贺楚涵虽然心中欢喜，可是嘴中却道：“那你老婆孩子怎么办啊？” “我就三十晚上回爷爷那里，初一回来陪你。再说小雅现在没回来，我想今年春节是不可能回来了。”张清扬叹气道。 “哦，那……爷爷不会怪你？” “不会的，我就和他说值班……”张清扬一脸的坏笑。 “哈哈，是值班，是去楚涵的被窝里值班吧！”刘梦婷调笑道。 贺楚涵羞得不行，可也没有反驳，张清扬能想到自己，这让她很高兴。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酒店，半路下车，他约了柳叶的弟弟柳明亮。直到现在，张清扬也不好意思去见柳叶的母亲，只能通过柳明亮来表示自己的歉意。 柳明亮带着老婆孩子早就到了，见到张清扬后很高兴。他清楚，张清扬回延春肯定是看姐姐来的。 张清扬接过柳明亮怀中的孩子，笑道：“多大了？” “7个月了。”柳明亮的妻子小声回答，一想到这个年轻男子的背景，她就不敢说话。 “好可爱……”张清扬吻了吻孩子，心里却在想如果能和柳叶留下一个孩子就好了，那样还有一个念相。 “明亮，珲水还好吧？”张清扬把孩子交回去。 “嗯，还可以吧，就是……也有一些小问题。”柳明亮小心地回答。 “什么小问题？”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宋书记和万县长的关系不太好，越来越僵。”柳明亮苦笑道。 张清扬点头，也没有深说下去，党委书记与政府一把手例来都不会太和諧。虽然这两人都是自己提起来的，但张清扬也不想深管下去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况且这对两人来说更是一次磨砺的机会。 “听说上次常委会，宋书记直接批评了万县长。好像万县长上京没要来钱，被落了面子。“柳明亮进一步说道，目的是想听听张清扬的看法。 “哦，要什么钱？” “关于扩大东北虎保护区的，这是国家立的项目，今年财政部只给了很少的钱。当初宋书记就反对扩大规模，这次正好抓住了万县长的小辫子！” 财政部？张清扬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难道又是他在搞小动作吗？珲水的国家级保护区可是自己在时建立起来的。想到这些，他的目光沉重起来。 “嗖嗖……”彩色的羽毛球在漂亮的球室里飞舞着，周围传来了欢呼喝彩声。 两位身穿粉白相相球服的美女隔网对峙，随着身体的跳跃，妙曼的身姿更加显露出青春的活力。两人青一色的短衣短裤，裸露在外的肌肤布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灯光上泛着光泽。偶尔衣襟的掀起，都能引得旁边正休息的两个男人发火。 权路风云第761章 “哥，这日子真是神仙般的啊，哈哈……”苏伟晃着手中的饮料，望着贺楚涵与田莎莎美丽的身姿，赞叹不已。 张清扬也点头道：“是啊，这两个女人无论放在哪，那都是惊世骇俗！” “嘿嘿，老哥，是不是后悔把莎莎介绍给我了呢？”苏伟观察着张清扬的神色。 “是啊，还真有些后悔！”张清扬喝着手上的蒸馏水笑道。 “我草，不是吧，你可不能这么打击我！哥，你不能反悔啊！”苏伟一脸的哭腔，一想到一个月来自己连田莎莎的手都没摸过呢，就十分的沮丧。 “呵呵，逗你玩呢！”张清扬笑道：“不过，我还真想试试，假如我现在反悔，说喜欢莎莎，她会怎么样？” “哥，您别试了，我求你了！”苏伟悲愤地摇着头。 “呵呵……”张清扬大笑不止，看见两个女人已经收了拍，向这边走来。 张清扬拿出毛巾交到贺楚涵的手上，笑道：“先擦擦，别马上喝水。” 另一旁的苏伟则像个服务员一般照顾着田莎莎。 张清扬笑道：“莎莎，有个马仔的感觉就是好吧？” “哼！”田莎莎得意地瞪了他一眼，心里也在感慨苏伟对自己的无微不至。 “明天就要上班啦！”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把手很自然地搭在贺楚涵的肩头，轻声道：“还真舍不得！” 贺楚涵的小脸微微一红，当然明白他舍不得的是自己，虽然表面上不太满意，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个春节张清扬没有食言，天天都在陪她，这让孤单的贺楚涵心里很是温暖。贺楚涵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张清扬的手指在腰间滑动，也没有反抗。 四人又坐了一会儿，苏伟看了下手表道：“老大，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运动了一上午，张清扬还真有些饿了。 “吃什么？” “听女人的。”张清扬嘿嘿一笑。 “莎莎，你想吃什么？”苏伟低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这些天都胖了！”田莎莎厥起了小嘴。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胖的，胖的摸……呃……胖点更漂亮！” 田莎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坐到了另一边。苏伟一脸的失望，可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附近有个毛家菜，我们去那边吧，偿偿主席老人家的菜！”贺楚涵站起身，“我和莎莎先去冲个澡。” 张清扬与苏伟对视一眼，露出淫秽的表情，张清扬轻轻拉着贺楚涵的手说：“要……要搓澡不？” “无耻！”贺楚涵抬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面上，多亏她今天没穿高跟鞋。 “哥，还是你猛！”苏伟对着张清扬竖起大拇指。 张清扬一幅得意的面孔，走在了前面。女人向来是比较麻烦的，两个大男人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她们才穿戴整齐地走出来。 在路上，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问苏伟道：“我前两天和你说的那事，你查了没有？” “啥事？”苏伟先是没想起来，随后才领悟，点头道：“查出来了，的确是那小子干的，我已经找了崔部长的秘书，珲水的事情他答应帮忙，你放心吧。” “没提我吧？” “没提。哥，你太温柔了，要我说直接给那小子点厉害瞧瞧，他这人给脸不要脸！” “我不着急，你不是在运作吗？”张清扬反问道。 “我明白了。”苏伟点点头。 后排座着的两个女人虽然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问。两个女人都明白如果男人不说的事情，她们最好不要问。 贺楚涵所说的毛家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几人把车停下，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了三楼的包厢。看得出来这里生意很火爆，也许这“毛家菜”的确与众不同。 点菜的自然是两个女人，张清扬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到是两个女人谈了半天，什么这个菜含糖太高啊，那个菜脂肪多了什么的。 苏伟和张清扬吸着烟，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哥，我准备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动手。”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我已经做了所有的准备，提前把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到时候你就瞧好吧，肯定是以国家的名义干掉他们！” 瞧着苏伟那自信的模样，张清扬提醒道：“你也别得意太早，他们的问题很清楚，可为什么迟迟没有人动，你想过没有？” “我想过了，所以这次我就要搞一次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保准你满意！”苏伟拍着胸脯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张清扬微笑点头，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他相信苏伟并不像外表上那么柔弱，要是做起来事情来，还是有些想法的。 “喂，你们在偷偷摸的说什么呢？”田莎莎终于耐不住好奇心。 “宝贝，没说啥，呵呵，过几天你会知道的。”苏伟神秘地笑道。 “谁是你宝贝，少不要脸了！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是！”田莎莎高昂着头，一点不给面子地说。 浙东，中鹏集团总部。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梅子婷正在听取着下属的汇报，她的面前站着一位中年人。虽然面前的女人十分美丽多情，可是男子一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就更别说偷偷地看了。 梅花婷一身红衣，整个人妩媚而多情，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这或许是一种记念，因为正是这身红衣让她认识了那个男人。 梅子婷涂着红色油彩的长指甲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全是真的？” “嗯，是真的，经我们的人核实过了，金发这阵子调集了不少资金，为的就是这批石油。如果不出意外，金发这一次完全可以把上次的损失追回来。” “金玉瑶这是在玩火啊！”梅子婷一声冷笑，“好好的实业不做，去搞这种不熟悉的而且还犯罪的项目，她想怎么样！” 男子轻笑道：“原因很简单，上次损失以后，她在集团的地位很危险，她急需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且快些让损失的钱赚回来。而石油是最快的赚钱途径，她已经联系好了下家渠道。” “继续盯着，我们这次一定要完全把金发吃掉！”梅子婷微微一笑。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迟疑道：“梅总，我们……这么做的益处并不是很多，吃掉它很容易，可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梅子婷心中苦笑，还不是为了那个负心的白眼狼！一想到张清扬梅子婷就有些伤心，他可真是沉得住气啊，春节都没说给自己打个电话。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就不容许自己撒娇吗？梅子婷气呼呼地想，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能对金发集团产生这么大的恨！她现在是想帮助情郎解决掉金发，这样他会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呢？一想到金发倒台以后的事情，梅子婷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梅总？”男子听不到回答，稍微抬了下头，见到梅子婷一脸痴迷的笑意，小心地唤了一声。 “哦，”梅子婷答应一声，马上恢复了常态，笑道：“我当然不太乎小小的金发集团，我在乎的是她们手上的业务，随着国内经济水平的发展，大城市的扩张，地铁的建设的黄金期已经兴起，而在这一块几乎全被金发所垄断，所以我想……” “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助金发的底子，涉足地铁建设？”男子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这只是个初步的想法，路还要一步步的走。在那之前，我们要给金玉瑶上一课，让她明白急于求成的损失将会更大！” “梅总，那我现在就开始准备，等他们动手，我就行动！” “嗯，别忘了提前和公安厅的李厅长打声招呼，有他帮助能方便一些。”梅子婷淡淡地说，伸了下懒腰，这些天一边要管理着自己的公司，一边还要盯着金发那边的动作，她真有累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男子弯了弯腰，扭身走出了梅子婷的办公室。 梅子婷劳累地走进内室躺在床上，满肚子的思念，如果她知道此刻的张清扬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估计会马上飞到京城的。 正宗的毛家菜吃起来果然不太一样，张清扬几个还是第一次偿到毛家菜，所以吃得很开怀，都喝了点小酒。四人闲聊着，自然都离不开政治。 而就在此时，他们并不知道旁边的包厢里还有几位熟人。 “来来，让我们也偿偿主席他老人家的口味，静秋，你今天可一定要玩得高兴啊！我们下午有下午的活动，晚上有晚上的活动！”蒋风亲自为身边的李静秋夹了一块毛氏红烧肉。 “谢谢蒋公子。”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和委屈，但李静秋接到蒋风的邀请时，仍然不敢回绝。必竟上次在发改委的年会上蒋风丢了人，如果自己再次得罪他，那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蒋风在医院里躺了一周，随后便回到家里隐居过年。春节刚过，他又有了出山的心思，想一雪前耻。回想到发改委文艺会演时自己丑陋的表演，蒋风就不敢在人前出现。不过好在现在网络新闻日新月异，通过他们整个集团的运作，花钱在网上清洗了一遍，时过静迁，也就没有多少人再提起那件事了。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蒋风才有了出山的动力。 权路风云第762章 他一出现便约了李静秋，目的显而易见，想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找回点面子。如果能把李静秋追到手里，那么蒋风又可以在人前耀武扬威了。明知道他是这个心理，李静秋便更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是在偷偷想着如何抽身而退。 除了李静秋以外，蒋风昔日的好友也来了不少，其中还有一位二线的小明星像小猫一样缩在一位公子的身上，那模样别提多么的娇气了。一看到那个女人无耻的表情，和发嗲的声音，李静秋就有些气愤。 蒋风突然想起一事，伸手握着李静秋的手，问道：“静秋，上次发改委演出时，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说了几句话，他是谁啊？” 李静秋知道他是在指张清扬，为了不给张清扬惹麻烦，淡淡地说：“那是发改委负责安排接待我的工作人员。”说完，很自然地缩回手。 “哦，”蒋风点点头，心想果然猜得不错，田莎莎的男朋友只是一般的角色，这样他就放了心。心里正想着今天拿下李静秋以后，过几天再去找田莎莎那丫头算账！ “静秋，下午一起去游泳？”蒋风提意，心中出现了另一幅画面，如果在游泳池里把她那个了，岂不是很爽？ “蒋公子，真对不起，我下午要回去研究个剧本，呵呵。”李静秋笑着推辞道。听说要游泳，她从蒋风的眼神中看透了他的想法。 “静秋，你太不给面子了吧？我可是约你好几次了，你说……你哪次好好的陪我玩一回了？”蒋风有些不满，手搭在李静秋的肩上。 见他如此，李静秋也索性挑开了说，脸上仍然挂着笑，“蒋公子，我明白你对静秋的好意，可是静秋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并不合适。” “静秋，合不合适要试过才知道吧？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蒋风的脸贴近她的身体，似乎用力嗅着她的芳香。 “蒋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李静秋聪明地岔开话题，躲开身体站了起来，举起酒杯。 蒋风无奈，这种场合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火，只好和她碰了一杯。李静秋放下酒杯，轻声道：“各位慢慢吃，静秋还有事，就不陪大家了。” 李静秋也不等大家反应，轻轻捏了下蒋风的手，然后迅速地转身而出。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抽身，今天也许就要栽在蒋风的身上了。 “蒋公子，丢人啊！”一旁的青年笑道。他的笑声让惊呆的蒋清醒过来，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草！敢不给我面子！”蒋风愤怒地骂道，等他走出门，却发现李静秋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附近了。 李静秋穿着高跟鞋，走得慢一些，蒋风很快就追上她。 “静秋，你干嘛啊，怎么说走就走，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蒋风双手拄在墙上，把她控制在中间。 “风哥，”李静秋只好柔柔地叫了一声，随后笑道：“风哥，我真的有事。” “静秋，你就那么讨厌我？我哪点不好，嗯？”蒋风呼出来的酒气强烈地喷在李静秋的身上。 “风哥，你醉了，快去休息吧！”李静秋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蒋风，你住手，要不我报警了！”在这关键时刻，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位女孩儿，见到此情此景大声喊道。 “是你？”蒋风抬起腥红的眼睛，万万没想到面前不远处的是田莎莎。“好你个死丫头，三翻两次的坏我好事，你当老子好欺负是吧？啊！”蒋风见到田莎莎，勾起了心中的愤慨，他松开李静秋，扑上去就两个大巴掌，用力过大，直接把田莎莎打倒在地上，嘴角露出了血液。 “风哥，不要打她……”李静秋冲上去从身后抱住蒋风，心中却在想这个丫头出现，那他会不会也出现？ 田莎莎眼中含着泪，并没有哭泣，爬起来后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快速地逃回了包间。 蒋风与田莎莎都是一愣，可是一想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一定是去搬救兵了！ 果然，只听田莎莎站在包厢的门口喊道：“你们快出来，我被打了，静秋姐也有危险！” 张清扬与苏伟抬头望见田莎莎嘴角的血，两人预感到不妙，相视一眼，一个拎着一个酒瓶子就跑出来了。扭头一瞧，远处的蒋风像没事人一样，抱着李静秋轻薄。 李静秋看到了双眼冒火的张清扬和另位一名男子冲出来，立刻像见到了救得一般高喊：“清扬，救我！” 蒋风听到这个名子一愣，清扬？这两个字为何如此的熟悉！ “莎莎，是那小子打你吗？”苏伟摸着她那带血的嘴角。 “嗯，苏伟……我疼……”田莎莎摸着脸哭了起来。 “蒋风，我女人你都敢打，和你拼了！”苏伟飞快地和张清扬跑了过去，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两支酒瓶齐齐在蒋风的头上开了花，随后伴随着鲜血，蒋风痛叫着倒在地上。苏伟像猛虎一般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组合拳，虽然他的身体不如张清扬强壮。可是田莎莎的受伤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蒋风在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爬起来。 见苏伟一个人就能解决战斗，张清扬后退拉着李静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扬感觉到了麻烦，慌忙脱下外衣反着套在她身上，说：“先将就一会儿。” 这边的战斗引起了酒店的慌乱，保安和蒋风的那几位朋友全都冲过来了，可是见到苏伟那冒火的眼睛，愣是谁也没赶上前。张清扬挡在李静秋的面前，抽出一支烟，恶狠狠地说：“小伟，要打就打个狠点的，反正事情已经惹下了，那就多占点便宜！” “哥说得对！”苏伟回应一声，一边骂道：“我让你小子玩女人，这次就断了你的根！” “清扬，不要……他……他……”李静秋见如此，担心地拉着张清扬。 “没事，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让他打个痛快，别小瞧苏公子的能力！”张清扬无所谓地说道，苏伟如果连个京城的富二代都摆平不了，那么他将来也没什么混下去的劲头儿了！要知道人家老子可是国家的高级干部，虽然人大实权小一点，但是苏国辉如果发怒，上头其它几股势力也都要寻思寻思。 贺楚涵拉着田莎莎走了过来，张清扬摸了下田莎莎的脸，轻声道：“莎莎，你放心，这一次就完整地处理好这件事。我张清扬在京城太低调了，都没有人认识我了！”说到这里，又对苏伟喊道：“小伟，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能耐！” “你们等着！”蒋风那几个朋友见他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冲上来想要拉开苏伟，不过被张清扬几脚就踢翻在地了。他们纷纷拿出电话报警，自然都是打给一些熟悉的警官。他们刚才并没听到张清扬和几个人的对话，也就没摸清他们的身份，所以底气很足。 见到蒋风不吭声了，苏伟这才揉着拳头站起来，双手已经打肿了。与此同时，警车与救护车全到了。 “王警官，蒋公子被他们打成了重伤，你要马上把他们抓起来！”蒋风的一位朋友走到为首的那位警官面前。 王警官扫了扫张清扬苏伟几人，又瞧了瞧躺在血泊中的蒋风，对身后道：“先把伤者送医院，”随后走到张清扬跟前：“你们跟我到局里吧。” “是他打我们，我们是正当反卫，为什么抓我们？”张清扬反问道。 “正当防卫？”王警官脸上挂着笑，“兄弟，你在说笑话吗？” 张清扬扭头看了一眼被抬走的蒋风，自己也笑了，改口道：“那也是防卫过当！” “不管是什么，都跟我走吧！”王警官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当着警察的面没有半点害怕之意，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语气上就客气了一些。 张清扬扭头看了一眼贺楚涵等人，然后对苏伟点点头，说：“好吧，我们和你走。” “清扬，不要……”李静秋在后面拉紧了张清扬的胳膊，一手互着衣服挡着脸。 张清扬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如果她和自己出现在局子里，再加上蒋风被打的事件，这如果被媒体们挖出来，那明天可就要振动全国了。谁知道那帮人会不会写成自己和蒋风为了争夺女人才打起来的。 “王警官，造事的是我们两个男人，女人就别过去了，再说她们也有伤，衣不蔽体了，刚才差点被人羞辱，身心受到了强大的伤害。” “可他们是证人，这个………” “就是，王哥，他们一个也别想走！”蒋风的朋友在一旁补充道，他和王警官是朋友。 “王警官，”苏伟伸手交过去一张名片。 王警官接下一瞧，脸色变了，挥挥手说：“好吧，你们两个和我走。”说完以后，心里添满了苦涩，双方来头都不小，这不是让自己这个小警察为难吗？ 被人叫作王警官的中年人是京城公安局金河分局的副局长兼刑警队长王征，按理说这点小案子轮不到他亲自出马。可他平时与蒋风有些来往，升任副局长时蒋风在其中帮了不少忙。蒋风的那些朋友深知这里面的关系，才会给王征打电话。 王征接到电话听说蒋大公子挨打时，就感觉问题应该不像那几个“小朋友”说得那么轻松。因此当他赶到现场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偏袒蒋风一伙，而是很冷静地进行了正常的布属，为的就是将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权路风云第763章 京城，天子脚下，更是藏龙卧虎之地，没准哪位大人物心血来潮搞一次微服私访。王征自认为只是一位小警察，还不敢参与任何上层的争斗。他处处小心，事实证明，他的小心是对的，在他接到苏伟交给他的那张名片时，他就明白这件案子可不是一件小小的扰乱社会治安案，搞不好自己的位子都悬了。 苏伟自然没傻到交出自己的名片，只是把京城常委、政法委书记齐胜的名片交给了王征。这是一张私人名片，没有任何的职务。然而聪明的王征看到上面齐胜两个字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京城政法委书记，并且确信面前的青年人肯定与刘书记关系不一般！ 此刻，望着审训室中异常冷静的苏伟二人，王征明白自己猜得没错，这两人应该在官面上有些关系，明知道被打的是蒋风，还能如此振定，身后背景不容忽视。 “王局，全记好了。”身边的记录员把本子交到王征的面前。 王征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望向苏伟：“事情真像你说得那样，是他先骚扰你们的朋友？” 苏伟点头道：“我想刚才你都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衣服都被她扯坏了，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份……”苏伟没有说完。 “你先出去吧。”王征对身边的记录员说，“我来和他们谈谈。” “是，王局。”身边的小丫头很好奇，真没想到王局会如此重视一件打架斗殴案子。 望着那位记录员离开，张清扬对苏伟点点头，两人会意，都明白真正的问题才刚刚开始。苏伟抽出三支小熊猫，交给张清扬一支，又交给王征一支。王征想了一想，也就接下了。三个男人默默地吸着烟，先是谁也没有吱声。 过了半分钟左右，王征这才问苏伟：“你可以保证刚才的口供全是真实的？” 苏伟笑道：“你觉得我有必要说慌吗？” “你和齐书记是什么关系？” “关系？嗯……这个不太好说。王总，那我就挑开了说谎吧，我不需要你偏袒任何一方，只要公平来处理，我可以负应有的责任。”苏伟一身正气地说。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苏伟真的成熟了，并没有摆出那种不讲理的二世祖的态度。而这话听在王征的耳朵里，十分的振惊，现在他可以断定对方的来头不是很大，应该是相当的大了！听这自信的语气，就知道人家根本没把蒋家放在眼里！或者说今天的事情，人家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过这就让王征有些为难了，看得出来，对方有意隐瞒身份。虽然他没有提任何的要求，但就是这“公平处理”四个字，已经就是最大的难度了。蒋家在商界的权威有目共睹，蒋风伤成那样，如果自己“公平处理”，按照一般的案件来做，蒋家能同意吗？ 张清扬明白面前警官的难处，便望了一眼苏伟。苏伟会意，微微一笑，对王征说：“王局，你也别难办了，要我看就公事公办。如果蒋家找你的麻烦，你就明着告诉他，让他去找毕局长。” “毕局？”王征抬头望向苏伟，毕局是京城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局长。“您的意思是？”听到对方一会儿齐书记，一会儿毕局长，王征口气上越来越客气。 “我说过从来没想过逃避法律责任，王局没必要难办。” “我懂你的意思了。”王征现在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没想领自己的情，自己只要专门应对好蒋家那边就行了。 整个过程张清扬一言不发，他是有意将这件事甩给苏伟来处理。 “人呢，是谁做的，是谁做的！”审训视的门突然被踢开，一对中年夫妻突然冲进来，他们的身后站着好几位西装革履的大汉，看情形应该是保镖。 “王局，是这两个人做的？是他们不？！”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问王征，手指指向苏伟和张清扬。 “蒋总，这个……事情不像你们想得那样……”王征一见蒋风的父亲蒋正英带人过来的，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我……我要让你们知道伤害我儿子的下场！”蒋正英狠狠地砸着桌子，指着苏伟和张清扬：“你们……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苏伟不屑地瞧着他，随后扭头望向王征，冷冷地说：“王局，我想控告他们恐吓，假如我和我的朋友在你的局里出了事，你想怎么办？” 王征的头有些大，马上拉住蒋正英，说：“蒋总，请你出去，我正在审问，你不方便进来。” “还审问个屁！小风都……都那样了……”提到这里，蒋正英的眼里流出了眼泪，而身边的中年女人已经痛哭不已。 “来人，是谁让他们进来的，你们都不想干了吗！”王征对着外面大喊，马上就冲进来不少干警。“把人先给我带出去，看管好！”王征发着命令。 “王局，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偏袒犯人吗？”蒋正英听出来味道不对了，要按平时，王征是不会说出这话的。 “蒋总，这里是公安局，这是司法机关，我以帽子上的国辉担保，不会偏袒任何人。至于说犯人……在案件没查清之前，他们只是犯罪嫌疑人！”王征针峰相对，然后对蒋正英眨眨眼睛。 蒋正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扭头深深地望着苏伟和张清扬，拉着老婆走了出去。苏伟与张清扬看着这场闹剧，一言不发。蒋正英在关上门之前，又回头补充一句：“王局，我不管是谁，只要他伤了风儿，我就让他偿到应有的代价！” “交市局处理吧！”张清扬按住了苏伟的肩头。 苏伟点头明白，掏出手机对王征说：“王局，我打个电话可以吧？” “可以。”王征的心也在悬着，在不知道对方来路的情况下，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张清扬正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才想到替这位聪明的警官开脱一下。 “喂，毕叔啊，我是小伟，我长话短说刚才在金河区出了点意外，所以就挺身而出，结果下手重了点把人打医院了。对方应该是有点来头，指名道姓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在金河分局，您看是不是……” 一听这话，王征差点就乐了，不过如果刚才苏伟的口供属实的话，这么说还真不算错。再联想到蒋风平时的作风，王征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嗯，对，办案的警官是王局长，好的，好的……我把电话给他……”苏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交给王征。 “喂，您是……”虽然猜出来应该是毕局长，但王征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嘴，万一被骗子耍了，那么以后蒋家还不要拿自己开刀！ “你是王征？”对方不容反驳的语气。 “对，毕局，是我，您……”一听这威严的语气，王征就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 “这个案子你别管了，我一会让市局过去人接手。” “好的，我们分局一定好好配合。”王征抬手擦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心想终于把这件案子送出去了。 王征把手机交还给苏伟，这次不再问他的身份，只是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先不要出去，一会市局来人接你们。”这一刻，王征心中法律的天平已经微微偏向了苏伟。 “多谢了。”苏伟笑道。 “这个姓王的挺会办事！”苏伟望着王征离开，对张清扬说道，他明白王征这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嗯，是会办事。”张清扬说道：“小伟，你找的这个人能处理好吧，不用给京城齐书记打个电话？”现在的张清扬并不知道苏伟找的是毕局长。 “没事，刚才是毕局长，一把手。” “哦，现在就看蒋家怎么办了，我想他们是不会放手的！” “那就连他老子一块拿下！”苏伟霸气外露地说。 “王局，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蒋正英稍微平静下来。 王征瞧了瞧他带来的保镖，说：“蒋总，麻烦把你的人安排到外面，我这是公安局，外人看到影响不好。” “好吧。”蒋正英挥挥手，身后的大汉相继离开，休息室内只剩下他和妻子。 “蒋总，和你说实话吧，对方来头不小，根据口供来看，小风错在先。” “什么，王征，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家小风已经……”蒋正英的妻子一听这话，马上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你先坐下！”蒋正英把她拉下，叹气道：“我也知道小风容易惹事，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征把苏伟的口供交到蒋正英面前，他大概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蒋总，夫人，对方来头不小，刚才已经给毕局长打电话了。毕局的意思是亲自接手，而且对手也和齐书记交情很深。”王征在话中十分注意措辞。 “京城政法委齐书记？”蒋正英吃惊地抬起头，“他们两个什么身份？” 王征摇摇头，叹息道：“以我的职能，还无权知道他们的身份，”说到这里，自嘲地苦笑：“蒋总，我直到今天才刚刚明白什么是大人物……” 王征的一席话，让蒋正英夫妻振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的分局副局长能说出这种话，那么对方到底是何来头？ “蒋总，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了，如果您有能力，就另请高明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王征摊开双手。 权路风云第764章 “我明白了。王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的身份！”蒋正英站起身徘徊道。 “这个就要看您的能力了，”王征苦笑，“不过我想提醒您，该放手的就要放手，以免惹火烧身，走法律途径，你们占不到便宜，如果私下解决，更要注意好分寸。” “谢谢！”蒋正英点点头。 这时候一队警察开门而入，王征一瞧带队的人，脸色都变了，马上起身敬礼道：“毕局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小王，人在哪呢？”毕局长冷声问道。 “在审训室，我这就带您过去。”王征站到一侧。 毕局长点点头，又瞧了瞧蒋正英两口子，什么也没说。 “老蒋，这事怎么办？”妻子拉着蒋正英：“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一会儿打几个电话问问吧。”蒋正英亲自看着苏伟二人被毕局长客客气气的请走，一脸的阴云。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走，他们打伤了我儿子，你们一定要严惩！”见到苏伟与张清扬毫发无伤，蒋正英的妻子愤怒地扑上去，伸手抓向苏伟。 毕局带过来的警察拦下他，毕局停下脚步，扭头望向蒋妻，冷冷地说：“我们干什么？我们在查案！案子怎么查还用你来教我吗？” 蒋正英拉开妻子，陪笑道：“毕局，我妻子他太心急了，我是……”说着就要掏名片。 毕局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说：“一切都有法律说了算，如果你们不服，可以上诉！”说完就走了，根本就没接蒋正英的名片。 蒋正英望向跟在毕局身体后的苏伟与张清扬，好奇地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值得公安局长亲自出马？蒋正英想了想，拿出电话打给刘志发，想通过他的关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打了蒋风。 “毕叔，用得着您亲自出马嘛，这要是让我家老头子知道，他还不收拾我？”坐在毕局长的车里，苏伟嘻皮笑脸地说道。 “小伟，这件事不太好搞，我担心下面人的处理不好。”毕局正色道。 张清扬听着他们的谈话，就知道彼此的关系应该很近。而毕局长也是好奇地盯着张清扬，心说这小子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应该也是某个政治家庭的孩子吧？ 他的确见过张清扬，那是在多年以前了。那时候的刘远山还是京城的市委书记，在处理一件案子的时候，他与张清扬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多年了，他早就记不清了。 苏伟看出毕局的疑问，笑道：“毕叔，知道这谁不？” “呃……你说？”毕局一脸笑意。 “呵呵，说来啊，你们之前还有些缘份。毕局，难道你不记得中组部的刘部长了？”苏伟大笑。 “啊呀………”毕局长拍了下大腿，“清扬，你是清扬，我想起来了！” “呵呵，毕叔，您好，这次多谢你了！”见苏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张清扬只好伸出手来。其实早在毕局来到金河分局时，他就认出来了，记得几年前带着金淑贞、刘娇等人吃饭时出了点意外，那时就是毕局帮助处理的。 “清扬啊，真没想到会是你，呵呵！”现在的毕局长更家安心了，别说一个蒋正英，就是两个蒋正英在这两位小祖宗面前又能怎么样？他问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伟这才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然后说：“下手重了点，您看怎么解决？” “按照违反治安管理条例来办吧，每人罚款五千，然后……负责全部医疗费。”毕局心说这种好事怎么让自己遇上了，不但能帮了苏公子的忙，还能结交刘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毕叔，这样对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张清扬迟疑地问道。 “按照你们的口供来讲可以这么处罚，当然需要一些证人证明你们说的是事实。”毕局对两人眨眨眼睛。 苏伟会意，点头道：“这个您放心，毛家菜的所有人都可以做证。” “那就好办了，蒋家找来也没事，一切按法律办事。我想他还不敢私下动你们吧？”毕局反问道。 “这个……难说，”张清扬一想到蒋正英那愤怒的样子，“毕局，总之最好不要公开我们的身份。” “那是一定的，你们放心吧。不过，我想以蒋家的实力，早晚都会知道你们两个的身份，再说小伟在京城也有些名号，并不难查。”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不要扩大影响就是了。”张清扬谨慎地说。 一旁的苏伟插话道：“毕叔过去做过我爸的警卫，后来转业到地方进了公安队伍，他升任局长，你家刘叔发了话。”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明白为何毕局长如此卖力了。 “蒋叔，这事有点难度。”坐在蒋风的病床前，刘志发说道。他现在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蒋正英焦急地徘徊在病房内，不可思议地说：“真是他们两个？” “嗯，就是他们两个！” “唉！”蒋正英坐在床边，望着还在昏迷的儿子，心如刀割，他真没想到会惹到刘家和苏家的头上。这两大家族，随便站出来一位都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可是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医生说现在能不能恢复能力都两说，一想到这个，蒋正英就想发火。 蒋家的希望全在蒋风的身上，如果他没有了生育能力，那么蒋家也就没有人可以继承下去，这才是让他最愤怒的事情。刘志发偷偷地盯着蒋正英，心中却是另一翻主意。他在其中看到了一次对付张清扬的机会，暗暗地想，也许可以利用蒋家的怒火令张清扬身败名裂！这是难得的机会，自己不用出面，只要借助蒋风的仇恨，然后操作一翻，哼哼…… “蒋叔，这口气还是忍下吧，按照公安的说法，小风也有责任，而且还有人做证他确实骚扰了李静秋，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如是您一时冲动，我担心整个集团受到重创！”刘志发表面上安慰着蒋正英，心里却有了办法，只不过要等着蒋风伤好了以后。 “是啊，家大业大，我没法和他们对抗，企业的员工还需要吃饭！” “蒋叔，我会经常来看望小风的，您放心，这个仇我记在心里，早晚要他们加倍还回来！”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面前的田莎莎说：“从明天开始，有人暗中保护你，你放心的上班上学，不要害怕。” 从公安局回来以后，张清扬直接来到贺楚涵这里，李静秋与田莎莎全在这呢。张清扬刚才联系了徐志国，担心蒋家报复，他让徐志国安排人保护田莎莎，也是为了让这丫头能够放心。 田莎莎点头，说：“哥，谢谢你，”然后又转向苏伟，“还有你，这次也谢谢你了，看见你打他我很解气，可是……可是打那么狠，你会不会有麻烦？” 苏伟听到田莎莎关心自己，热血沸腾，笑道：“我不怕，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要了他命！” 田莎莎微微一笑：“你也别得意太早，我还没同意你做我朋友呢。” 苏伟一脸郁闷地低下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动田莎莎的芳心。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望向李静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李静秋已经换了身衣服，见到张清扬望向自己，她说：“清扬，以我对蒋风的了解，他不会算了的。这人一肚子阴招，你们要小心。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们，你要是不出手，后果……” 张清扬不想听到她感谢自己，很平淡地说：“今天的事情也赶巧，要不是莎莎碰到，我也不会遇到你。” 他的意思说得很清楚，我和苏伟出手是为了莎莎，你不用感谢我。 李静秋听懂了张清扬的含意，含恨地低下头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接着说：“静秋，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我相信蒋风的心里同样恨你，你有什么打算？” “我新接了一部戏，要去美国培训几星期，可以躲躲。” “嗯，那很好。”张清扬起身，“那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也走了，助理就在楼下车里等我呢。”李静秋也站起来。 两人共同走出去，当张清扬来到自家门前时，李静秋停下脚步，深情地说：“清扬，无论怎么样，今天的事情都要谢谢你。我知道即使莎莎不在，你也会帮我的！”说完之后，李静秋快步走向电梯。 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无话可说，摇摇头钻进自己家里。事情看似这么解决了，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而已。通过这件事，不知道京城内有多少反对自己的势力会集结在一起，这对他们而言是一切机会，蒋风是一把不错的枪。人一但在屈辱和愤怒以后，发挥出的力量是惊人的。他需要准备好一切迎接新的战争。 当然了，这样也好，张清扬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自己的对手除了刘志发还有谁。他一直都没忘去年刚回京城时，爷爷对自己说过的话。当初老爷子就提醒他，不要忽略与他同年龄层的竞争者，可是直到现在，张清扬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是他不想，只是一直忙着东北司的业务，还无暇分心。现在他也有时间了，便决定接下来好好分晰一下京城的各路势力，寻找属于自己的竞争对手。 权路风云第765章 张清扬躺在床上给徐志国发了条短信： “从今天起，注意盯着刘志发、蒋风、荣华夜宴。” “懂。” 徐志国只回了一个字。 此刻的刘志发正在荣花夜宴与那位神秘的朋友闲聊，面前还是那位青年男子，刘志发面对他仍然一脸恭敬。 “这是一次机会，姓蒋的可以利用一下，但是必须保证你是干净的！”听完刘志发的叙说，青年男子沉思道。 刘志发点头道：“我会对外界宣扬他和张清扬的仇恨，这样今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这次要把他制于死地，这样以后你的路才能走得平坦……” “不是我的路，是我们的路！”青年男子语气很重。 “对！” “不过你要记住，一但不可为那就要急时退出。如果真的搞成功了，危险也更大，你应该做好准备！” “如果把他干掉，我死也不要紧！”一想到这一年多在张清扬身上得到的耻辱，刘志发恶狠狠地说。 青年男子冷冷盯着他，心想还真是一枚好棋子！ 奥迪车稳稳地行驶在江平郊县的高速公路上，张清扬瞧着两旁的农田，心情复杂。此次，东北司邀请了一些农业方面相关的专家，在张清扬的带领下来到双林省江平市下辖的农业大县安田县进行考察。 年后刚上班，张清扬就把新农业示范点的工作抓了起来。通过层层的筛选，再由各省市推荐，三省的各个示范区地点相继出炉。为了新农业示范区的成功，张清扬决定亲自带专家组下来考察一下。东北司分成三队人马，由于他是从双林省出来的，便选择了双林省为自己的考察对象。 “叮叮……”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感觉号码有些陌生。 “喂？” “老领导，是您吗？”对方的声音有些激动。 “呃……你是？”张清扬感觉声音很熟悉，能叫自己老领导，那应该是辽河的干部？ “老领导，我是万达。” “哦，小万！”张清扬轻轻答应一声，他已经明白万达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了。万达是珲水的老部下，当年张清扬破格把他提拔为招商局的局长，现在他已经是珲水县的县长了。 “老领导，谢谢您，我……我刚从财政部走出来，在崔部长秘书的帮忙下，钱已经批下来了，三百万！”万达的声音喜出望外，为了这三百万，他已经多次来京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说得好好的项目，当初财政部的那个处长都签了字，可是后来就是一直拖着不给。 张清扬年前回到延春看望柳叶时从柳明亮嘴里听到了这件事情，当时就怀疑是刘志发在里面捣鬼。年后，他让苏伟暗中查了一下，果然是刘志发的主意。苏伟好人做到底，直接委托了财政部的崔副部长。崔副部长特意让自己的秘书来处理这事情。这一切都是在万达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的。今天他又来到财政部，没想到在那位秘书的帮忙下，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 事后，那位秘书还拍着他的肩膀说：“万县长，以后有困难就说，只要是国家批准的项目，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可以帮忙。” 万达有一种晕糊糊的感觉，心里好奇地想他为啥帮自己，这时这位秘书才又说道：“万县长，你发改委有朋友，怎么不早说啊！” 发改委？万达在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发改委的确有位老领导，那不就是张清扬吗？ 从财政部出来以后，万达十分的激动，真想把老领导约出来吃个饭。没想到老领导离开珲水这么多年，还惦记着自己的事情。其实张清扬到不是真的想帮他，只是听说这里面有刘志发的影子时，就让苏伟帮忙了。 “万达，你回去以后好好工作，还有……这件事不要提我，明白吧？”张清扬担心万达回去以后在珲水的老下属面前提到自己，那么今后事情可能就麻烦了，传来传去也容易变味。 “我明白，明白，老领导，今晚上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万达激动地说，即使张清扬不提醒，他也不准备说出来的。与张清扬的这层关系自己独享岂不是更好？ “下次吧，我到江平出差了。”张清扬稳稳地说。 “行行，那下次吧。”万达失望地挂掉电话。 张清扬收起手机，心想苏伟办事还是挺令人放心的。就拿前几天的蒋风事件来说，苏伟让毛家菜的所有人员都成为了证人，在法律面前蒋家也无话可说。虽然蒋风还在医院治疗，可事情悄无声息地处理完了。虽然张清扬明白蒋风不会善罢甘休，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奥迪车拐下高速公路，坐在张清扬身边的双林省农业厅包副厅长笑道：“张司长，快到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双林省的发展在东三省算是最慢的，农业比不上北江省，工业比不上辽东。现在我们要争取农业上跨出一大步啊！” 包副厅长点点头，他深知张清扬说得是。双林省的基层干部观念落后，人才缺少，这是导致发展缓慢的根本原因。如果这次的新农业示范区能够产生好的效果，那么这对全省来说都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对将来的大范围推广很有好处。 包副厅长是双林省的本土干部，几年以前就听到过张清扬的大名，见面之下，三言两语他就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可是比想象中要有能力。这位马上就要踏入副部级高官行列的青年人，总给人一种压迫性的滋味。就拿他的语气来说吧，都像是省级干部那么不容反驳，而且还多了一丝雷厉风行的味道。 前面出现了迎接的队伍，只见一排警车拦在路边，闪着灯，几十位交警拦下了来往的队伍和人群，很明显整条路已经禁行了。 “喂，老张，今天他妈的怎么回事啊？”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议论起来。 “谁知道呢，听说是上头来人了吧！这帮当官的就知道混吃混喝的，下来有个屁用，能让我们有钱吗？” “就是，这帮人整天小骄车坐着，吃香的喝辣的，下来能有什么好事，我看就是扰民！” 坐在车里的张清扬虽然没有听到群众的议论，可是当见到整条路都被封上时，不由得皱了眉头，冷笑着对身边的包副厅长说：“我看我们不是来帮助农民来了，而是添麻烦来了！” 包副厅长一听这话，就明白安田县的干部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马上拿出电话打给安田县县委书记夏林，发火道：“老夏，你搞什么！快让交警撤了，恢复交通秩序！” 夏林握着电话一皱眉，他听出来包副厅长发火了。马上命令身边的人安排交警撤离，心想要不要一会儿当面解释一下。 车里的张清扬见到了前面迎接的干部队伍，看样子应该是安田县的常委们。按道理来说张清扬应该下车的，可是他脑子一转，对包副厅长说：“我们直接去县委吧，让当地的干部在后面跟上，要不然我怕对群众的影响不好。” 包副厅长听懂了张清扬的用意，马上安排了前面的司机，心想这个年轻人做事情考虑得还真是周到。包副厅长明白有些大干部喜欢场面上的东西，可张清扬明显不是这一路人，人家根本就不屑在安田县摆谱！ 夏林望着车队没有停下，而是从身边开过，目瞪口呆。身边的冯县长喊道：“老夏，这是什么情况？” “哎，我们上车跟着！”夏林一拍大腿，知道考察团的领导是生气了。自己摆的这套人家不但没看在眼里，还生起了反感。 “老夏，干工作要做些实的，不要搞虚的，以后少搞那一套！”坐在酒桌上，包副厅长主动批评起夏林，想在张清扬面前找回点面子。 “是是，包厅长批评得对。”夏林尴尬地苦笑。 “包副厅长，夏书记也是好意，这件事我们就不提了，还是谈谈工作吧。”张清扬挥了挥手，算是把这一页揭过去了。 夏林偷偷观察着张清扬的脸色，起身敬酒道：“张司长，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我赔罪。我全干了，您随意！”说完，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得到一片赞扬之声。 张清扬略微有些不满，既而一想基层的干部与高层不同，他们拼的就是酒量。在他们看来一口干，这是给面子和感情深的体现。张清扬便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罩住杯口说：“我酒量浅，各位随意。” 夏林偷偷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干部，笑道：“张司长，我的酒你可以不喝了，可是别人的我可管不着啊，呵呵……” 那位女干部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站起身来到张清扬身边说：“张司长，小女敬你一杯，还希望你给个面子。” “这个……”张清扬望着面前这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干部，马上明白了安田县的用意。就在张清扬有些为难的时候，夏书记又笑道：“张司长，这位是我们县委办的陈红主任，您怎么说也要给女同志个面子吧？陈主任可是我们县委的一枝花，哈哈……” 张清扬一听如此，只好举起酒杯说：“陈主任，那我就陪你喝一杯。” “多谢张司长赏脸，”陈主任微微一笑，一仰头全干了，又是赢得满堂彩。 权路风云第766章 张清扬扫了陈红一眼，看得出来这位女干部也是被逼的，女人混官场有很多麻烦事。长得难看，没有人欣赏你；可是长得太好看，又容易风言风语。而且多伴会成为领导们酒桌上的陪客，这真是一种悲哀。当然了，也有一些女人为了上进不责手段，巴不得多几次这种机会。 见张清扬喝了酒，夏林显得很高兴，对张清扬说：“张司长，您在安田的起居全部由小陈安排，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向她开口。” “陈主任，有劳了！”张清扬含笑点头。 陈红忙说不客气，心中却在想这个张司长怎么和其它男人不同？要知道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那些男人们的眼光总是盯在自己，可他根本就没正眼瞧自己。看来京城来的干部果然眼光高。这么一想，她还微微有些失落。 “各位安田县的干部们，农业示范点國務院非常的重视，今后希望大家齐心协力，为我们的农业发展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在此，我敬大家一杯！”张清扬说完之后，一口全干了。 安田县的干部们全部起身。这一杯酒下肚以后，张清扬说什么也不喝了。虽然只喝了三杯酒，但是这五粮液纯度高，不比别的酒，张清扬可不想丢人。再说瞧夏书记那对小眼睛总在陈红的身上打转，看样子是想借助陈红灌醉自己，张清扬不得不加倍小心。他可是知道这些县太爷，如果发起狠来，没准敢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用过了接待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张清扬在县领导的护送下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陈红并没有走，而是细心地为张清扬放好洗澡水，并且拉上了窗帘，坐在沙发上为他削苹果。 “陈主任，您去忙吧，不用客气。”张清扬渐渐有了些酒意，感觉到陈红的留下应该别有用意，可能是接受了县委书记的特别任务，他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犯错。 “没事，我是县里安排下来照顾你的。”陈红笑呵呵地说，随后把外衣一脱，露出里面的白色小衬衫，张清扬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张清扬感觉体內有些发热，忙扭开头，不满地说：“陈主任，我不需要别人照顾。今天不早了，我想休息了。”说完，就站起身。 这个男人真能挺得住？陈红暗暗地想道。她刚才可是注意到了张清扬在偷看自己胸口时的喉节变化。陈红上前扶住张清扬的一条手臂，上围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娇声道：“张司长，我扶你过去。” “滚开！”张清扬酒意正好发作，感觉到这个女人在引誘自己，大手把她推开，愤怒地骂道。 “啊……”陈红没想到他如此对待自己，没有任何防背地倒在地上，随后唔咽着哭起来。 看见她倒在地上哭，张清扬更加的愤怒了，指着她道：“你想干什么？哭什么哭？” “晕……”张清扬的大脑一阵发懵，气急改坏地指着陈红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打话叫人了！”说着，便拿出手机。 “啊……不要！”见张清扬来真的，陈红吓了一跳，马上扑了过去，由于她用力过猛，直接把张清扬扑倒在沙发上。 陈红自知惹祸，“扑通”一声跪在张清扬面前，抱住他的雙腿说：“张司长，不要打电话，我求你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张清扬也不想把事情的影响扩大，感觉上陈红也是被逼的。可是再怎么被逼，身为女人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陈红依言穿好衣服，手足无措地站在张清扬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这……县……县里的领导是想好好陪陪您……” 陈红冷笑着说，“张司长，我看出来了，您是好人，和其它人不一样，但请你也为我想想，不要张扬出去。” “其它人？”张清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每次有领导来到安田县，你都要陪？” 陈红自知失言，抹着眼泪说：“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我……”说完扭头就要跑。 张清扬抓住她，虽然也听说过一些县、镇会给下访的领导安排一些服务，但他过去是不太相信的。他知道这种事应该存在，有可能是某位领导看上了某个女人，然后促成好事。但从来没想过下级政府敢直接安排。现在看来，这事多半是真实的了。 张清扬本不是喜欢多事的人，这次下来也没想管其它，可是事情撞在眼前了，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再说接下来新农业的发展还要借助当地的力量。如果安田县政府对自己是这种态度，那么对示范点的工作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陪过其它人？”张清扬冷冷地逼视着陈红。 “陪了能怎么样，不陪又能怎么样？反正我的身体就是你们的玩物，不是吗？你如果想改变主意，那么就抓紧时间吧，我保准可以让你舒舒服服的！” “滚，你给我滚！”饶是张清扬再能忍耐，也受不了陈红的语气。推开她，愤怒地发着火。如果对方是一个男人，他真想揍她两拳。 “呵呵，张司长从京城过来的，眼光高看不上我们农村的女人，还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陈红戏谑地反问道。 张清扬冷冰冰地盯着陈红的眼睛，说：“他们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你不会反抗？” “他们把我好端端的丈夫当成精神病关进医院，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陈红撕破了脸皮，“姓张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么的高尚，你们男人都一路货，手上有了权利就想取得天下，我恨你们当官的男人！” 张清扬的大脑嗡嗡直响，他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有一些隐情的。他抽出一颗烟点上，缓缓地说道：“说出来，都说出来吧，也许我可以帮你。你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帮我？呵呵……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圣人，夏林就是安田的皇帝，你能怎么帮我？”陈红不敢相信地冷笑着。 “如果这件事情你是对的，他们是错的，我就有办法。说不说你看着办，如果你不说，我也不难为你，只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我会取消安田县示范区的资格！”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这次，陈红从张清扬的话中听出了坚决的语气。她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我给你讲讲……” 陈红的丈夫叫何远，过去是安田县建设局的局长，一年以前接到县委书记夏林的的任务，让他主持修建安田县干部别墅小区。在没有任何批文、没有资金的情况下，何远就这样利用手中的职权从银行贷款六千万修成了干部小区。 结果由于征地的问题，被农民上告。夏林担心纸里包不住火，就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在何远的身上，并且还说案发以后他紧张过度精神失常，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当然，县委为了照顾何远，破格把他的爱人陈红提拔为县委办主任。当初夏林对何远说只要让他装疯两年，等事件平息以后，就把他偷偷放出来。何远听信了夏林的话，却没想到夏林玩了一把阴招，不但让精神病院把他当成真正的精神病人关押起来，还以他为要挟，强行霸占了陈红。夏林对陈红说如果她敢去告状，那么就把何远弄死，最后传出一个暴病身亡，也只能不了了知。夏林答应陈红，只要陪他三年，他就会还何远自由，并且让他们夫妻二人远走高飞，单纯的陈红相信了夏林的话。 陈红当然明白夏林不是在开玩笑，为了救何远，她不得不这么做。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半年来，为了讨好上级领导，当有人下来调研时，夏林就安排她出来陪客。陈红几乎被人们公认地看作是安田县的公关小姐了。 市内的一些局领导，还有省内的一些厅级干部，纷纷在陈红这里得到了好处，而陈红现在又无法抽身。要不是为了何远，她早就自杀了。夏林一次次地在她身上得到满足，却对何远严加看管并折磨着。 听完陈红的话，张清扬默默的吸着烟。管还是不管，看似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现在却有些难了。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将会伤害国家的脸面，可是如果不管，如何对得起面前的女人？ “张司长，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我走了。”陈红擦干眼泪，她看出张清扬的为难。虽然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可是眼中仍然还有一丝渴求。 “等下！”张清扬拉住她的手，“接下来你想怎么样？” “我会和何远一起死！”陈红咬着牙说道。 “如果这件事公开，我是说如果别人知道了你所做的事情，你不怕丢脸吗？” “丢脸？呵呵，我的脸早就丢尽了！现在全县上下，有谁不知道我是夏林的女人？哈哈……”陈红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点头道：“好吧，那你做好准备，等待着纪委的调查！我想问你，你之前为什么不去上级反应？” “上级反应？你以为我没去过吗？可是你们官官相互，我知道谁不是夏林的朋友？这种事谁愿意插手！”陈红痛哭不已。 “我插手！”陈红的哭声令张清扬的良知振动。 权路风云第767章 见张清扬下了狠心，陈红盯着他看了半天，激动地哭了出来，“张司长，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 “算了，这件事不要提了，我会忘记刚才的事情。”张清扬淡淡地说：“我也不想记住你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帮过你，明白吗？” 陈红落寞地点头，心想高官就是高官，他们的想法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陈红走后，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双林省省委書記郑景柱。 第二天，张清扬一言不发地带着考察团离开了安田。夏林感觉到不妙，可是他从陈红的嘴里什么也没问出来，只知道张清扬没有上陈红的床。回到江平市区以后，张清扬同省里相关领导勾通，希望换一个示范点。他说经专家考证，认为安田不合适。 与此同时，省纪委派出调查组来到安田，第一时间找到陈红谈话。在陈红的带领下，从精神病院里找到了何远，此时的何远已经离真正的精神病人不远了。当他知道纪委是来救自己时，马上说出了这些年夏林经手过的一些违法形为。 就在夏林正在想着如何到上面走通关系呢，就被省纪委的人堵在办公室里直接雙规了！此时的张清扬并没有等陈红的感谢，已经带队下延春。延春被双林省委确定代替安田接下示范区的任务。 对于陈红这种风评不好的女人，张清扬可不想引出传言。 窗明几净的宽大办公室中摆放着不少现当代名家的艺术品，甚至还有一幅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艺术大师拉斐尔·桑西的油画。办公室中央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雕塑艺术品，不懂行的只当是一群破石头。但如果是行家走进这间办公室，立刻就会估算其主人的身价。要知道室内简简单单的一副艺术品少说十几万美金，多则都要上百万，就拿拉斐尔·桑西的画来说吧，更是无价之宝。 这间处处透露着艺术气息的办公室正是梅子婷办公的地方，有时候碰到难缠的手下经营团队们拿不下的合作项目。只要她亲自出面，把贵客迎进这间办公室，那么一切都会谈成功。这间办公室所透露出的不但是一个人的财富，更是能力。业界人氏都清楚中鹏集团有着国内某政治家族的影子，攀附还不来及呢！ 此刻，那位仪表堂堂的中年人恭敬地站在梅子婷的面前，稍微低着头，等待着她的答复。 “在等等吧，等等……”拿着手上的一叠财务报表，梅子婷缓缓地说道，然后轻轻一放，文件从空中掉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宽大的办公室内响起回声，令人肃穆。 “梅总，为什么还不动手？对方一个月内完成了三次交易，现在我们有完全的证据，正好可以在他们这个月底出货时一网打尽！”男子皱着眉头，不明白一向雷厉风行的梅总，怎么突然间谨慎小心起来了。 “白总，你一定以为我是胆小了吧？呵呵……”梅子婷一阵轻笑，“我不是胆小，我只是觉得这些交货量远远不够，我说过要出手就要完全的把对手打挎，要不然我们这几个月的动作就是失败的！你知道的，为了对付金发集团，我推掉了不少合作。所以，我在等待着最后一击，不妨继续让他们偿偿甜头，我们要等她们那次最大的交易。”说到这里，梅子婷停顿片刻，再次拿起白总送上来的财务报表，“白总，从这报表上可以分析出来，她们还是很小心的，现在还在试验阶段，因此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姓白的中年人稳稳地点着头，除了信服他无话可说。 梅子婷笑道：“这个月的三笔交易，就让他们稳赚两个亿左右，我想偿到甜头的金玉瑶会加大力度的，你说对吧？” “没错，他们的交易量一次多于一次！”白总点头。 “嗯，我们要时刻盯着他们，千万不能松泄！” “您放心吧，我会当成大事情来办！”白总信心十足地说，然后走出了梅子婷的办公室。 送走了白总，梅子婷松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文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知道机会就要来了，她就要帮助情郎做一件大事情了，现在所缺的只是时间！ 早春温柔的阳光照射着气派的财政部大楼，几乎每间办公室都开着窗，办公人员呼吸着这难得的清新空气，大家都知道冬天已经渐渐离去，春天就要来了！ 然而只有一间办公室例外，这间办公室不但关门关窗，就连窗帘都是拉上的，由于没有阳光射进来，屋内显得阴沉沉的。这正是刘志发的办公室，财政部经济建设司司长的办公地点。 刘志发狠狠地吸着烟，一脸的阴沉，脸上的表情到是和室内的气氛很搭配。他愤努地拍着桌子，骂道：“我说让你盯着点，怎么人家把钱都快用完了你才知道消息，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 “发哥，这事也不能怪我啊，崔部长的秘书亲自出面，谁还敢拦下。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我们司长说他怎么也要给赵秘书一个面子。再说赵秘书口口声声说这是崔部长的意思！” 刘志发的愤怒是因为万达的那笔款子，在得知张清扬昔日珲水的老部下“跑部钱进”时，他从中偷偷玩了点小手段。虽然明知道这种事不会伤及张清扬，更不可能被他知道。可是刘志发在屡受张清扬的打击以后，他恨张清扬身边所有的人，拦下这笔款子能让心里稍微的平衡一点。 可是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却没想到早在年后，万达就通过走崔部长的那层关系，已经把钱拿走了。而且消息还封锁得很严，要不是他在农业司有位小兄弟，还不会知道这个消息。刘志发怎么也不会想到崔部长会让秘书出面办这种几百万元的小事，如果张清扬不出面那肯定是见鬼了！ 刘志发之前也明白，这么点小事，只要张清扬出面肯定会解决。但是他在解决的过程当中一定会恨自己吧？一定会向自己找点麻烦吧？可一切出乎他的意外，张清扬根本就没有出面，根本就没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让苏伟出面找财政部的崔部长说了句话，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这才是让刘志发最为气愤的地方，那种被对手忽视的感觉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他明白张清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那就是根本没把自己瞧在眼里。这种不屑令他忍无可忍！就好比他面对着对手出击了一套组合拳，可是对手不但没有回击，而是直接退出了比赛，声称你不是和我相同重量级的对手！重拳打空的后果只能是折了自己的腰，最后伤的还是他自己。他仿佛像一只淘汽的猴子故意在张清扬面前惹是生非，而张清扬直接把这只猴子踢到了一边，都懒得看一眼！ “小黄，你们司长还说什么了？”刘志发见面前的小兄弟不敢吱声，缓和了下语气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说崔部长发话了，像珲水这种落后的县城，以后在项目资金上要多给予扶持！” “妈的！”刘志发又敲了桌子一拳。 “发哥，我也没想到珲水那个小小的县长会找到崔部长那层关系，这人还真不简单！” “你懂个屁！这其中……算了，不和你说了，你走吧！”刘志发当然没脸把张清扬在其中发挥作用的事情讲出来，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我走了。”小兄弟推开门走了出去。 刘志发站起身回头拉开窗帘，窗外刺眼的阳光令他睁不开眼睛，他伸手挡住阳光，全身被阳光这么一照，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烦燥地拿起来，可当看清号码时，立刻换上了一幅笑脸。 “小风，你有事？” 在张森的办公室中，张清扬缓缓合上笔记本，抬头笑道：“张主任，还有其它需要补充的意见吗？” 他是过来汇报新农业示范区成立的事情。通过东北司几位领导带队考察，已经在三省中分别确立了示范点。并且就成立的相关事宜与当地政府研究出了一套《规范》。张清扬把近期的工作向张森系统而全面的汇报了一遍。 张森点点头，笑道：“你们做得工作很充分，我没什么要补充的。只是提醒你们一点，一定要和当地政府说清楚，新农业示范区是一件政治事物，如果搞不好是要背行政处罚的，免得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支持，暗中给我们拆台！类似这种事情，我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张清扬说道：“是啊，张主任您说得很对，说到了点子上！一些干部观念落后，无法接受新鲜事物，总是用我们拔的款去干别的事情！这次为了必免发生类似事情，我已经向各省提议专款专用，并且明着告诉他们，这次示范同样也是一次对三省的测试，哪个省搞不好丢的是他们自己的脸。如果搞好了，会增设示范区！我想，只要各省主管农业的领导重视起来了，当地政府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嗯，你这个办法不错，三省实力大比拼，他们想不给力都不行啊！呵呵……” 张清扬陪着笑道：“张主任，您真是与时俱进，连‘给力’这种网络新鲜词都用上了！哈哈……” 权路风云第768章 “你这小子，表面上夸我，暗中骂我落伍了吧？哎，现在社会的进步太快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要是不学习啊，就已经落伍了！这世界早晚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呵呵，张主任说笑话了，上头的首长不是总讲嘛，说我们的老同志是党和国家一笔宝贵的财富，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就工作经验，对下属的带动方面，您都是我学习的方向！” “喂，你小子不错，不错啊……”张森很是得意地说。明知道张清扬说的是马屁，可是他的马屁令人很舒服。同样是拍马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拍马屁也是一项技术活，并不是想拍就能拍的。 张森突然想起来一事，问道：“东北司的领导班子刚刚调整完，这次搞农业示范区是一次磨合的过程，你感觉怎么样，他们还算配合工作吧？” 张清扬从张森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一笑道：“东北司的领导班子空前团结，大家劲儿往一处使！特别是姜少强副司长与许虎巡视员，这二位自从调整工作后，工作更加有热情也更加卖力了，在这次新农业示范区的事情上十分认真，创新了不少新点子！”张清扬知道这两个人才是张森关心的对象所以就挑重要的汇报。 “那就好啊，呵呵……看来年前对你们领导班子的调整是对的，这是一次成功的调整，委里也就放心了。” “是啊，多亏您明察秋毫，调整了我们的人事安排。” “行了，你小子别拍我马屁了，再拍下去，老头子我都走不动路喽！”张森挥了挥手，也就只有在张清扬面前，他能够随意而轻松一些。 “那行，以后有问题我再来汇报，不打扰您工作了，我也去忙了。”张清扬收拾好笔记本，走出张森的办公室。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马上叫集几位副司长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工作会议，就新农业示范区的问题做出了相应的布属。各省的基层政府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做通了农民的工作，下一步就需要东北司在理论上进行一些补充了。 会议研究完，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写份新闻稿呢，苏伟推门进来了。 苏伟阴阳怪气地说：“哟，忙完啦？我说你在部委和基层都一个德行，天天日理万机的！哎，要是全国的干部全像你这样，那我们伟大的祖国就会繁荣富强喽！” 张清扬又怎么不知道这小子在挖苦自己，没好气地骂道：“没事就滚，我还有工作呢！” “呵呵，歇会儿，歇会儿嘛，”苏伟拉着椅子坐下了，“和你说件事，蒋风明天出院！” “哦……”张清扬微微一笑，“怎么你小子也在暗中调查他的行踪？”对于苏伟的谨慎，他很满意。 苏伟点头道：“他现在和我有着深仇大恨，我不盯着点那小子怎么行呢！” “他伤都好了？” “好了，只是听说虽然下面那东西没废掉，但仍然不可太用力，还需要时间的恢复！” “呵呵，你小子也真够坏的！”张清扬捂嘴大笑。 “还不够彻底，下次我就让他彻底废掉，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苏伟咬牙切齿地说：“我是担心莎莎！” “莎莎那边你放心吧，有我的人呢！”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如果连徐志国的人都不能相信，那么党和国家领导人可就有危险了！ “嗯，我知道。我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和你说，关于荣华夜宴，我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需要点钱，我知道你小子有钱，能给点不？” “要多少？” “五百万吧！”苏伟说得很轻松，就像说五十块似的。虽然他不明白张清扬到底从哪有那么多钱，但也知道这小子的女人有不少都在经商，他从来不缺钱！ “操，这么多！”张清扬苦笑着，但还是拿出皮包，从中掏出支票本，写完就交给了苏伟。这自然是当年老妈的账户，到底有多少钱，张清扬也不知道。 苏伟一愣神，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笑道：“你对我就这么放心？” “如果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么你小子就别混了，对不对？” “是啊，处理不好我真不能混下去了！”苏伟大笑道：“现在蒋风出院，我知道他会和刘志发联手，所以选择在他们没动手之前，先给他们找点麻烦！” “嗯，这个时机选得对，他们不会有半点防背的！对了，我也有件事想问你，你就不问我从哪搞的这么多钱吗？” “肯定不是贪污来的，我知道！其它的，你不说我不会问的！当然，我清楚你家阿姨当年在双林省办过公司，应该有个几亿的家底吧？呵呵……” “呵呵，几亿？有点瞧不起我张某人吧？我老实说告诉你吧，小伟，以后缺钱可以找我。中鹏集团……可以说是我的！还有华飞……那是我大姑的！”张清扬选择在这个时刻对苏伟交底，有着特殊的含意。他是想告诉苏伟，荣华夜宴这档子事，自己和他绑在一处了！ 苏伟没有半点吃惊，点头道：“我猜也是这么回事，现在高层都在议论纷纷，听说两年前还有人提到过高干子弟经商的问题，而且还查过你们的公司，可是你们很干净，这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当然，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苏伟把支票放进怀中，微微一笑道：“你就瞧好吧，这个局我设下半年了，就等着那一刻呢！这一次我让刘志发还有蒋家完全抬不头来！” “政治上一次大清洗吗？”张清扬看着苏伟那自信的目光，笑着问道。 “不对，这是一次法律上的清洗，更是道德上的一次大检查！只是可怜那些与荣华夜宴一样的企业，他们也要遭殃了！不过这样也好，算是为京城净化空气吧！” 张清扬反思琢磨着苏伟的话，他渐渐明白他的这个局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细节上他还不想问，他想让苏伟送自己一个惊喜。他说：“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只要结果，你看着办！” “好兄弟！”苏伟拍了下张清扬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望着苏伟的背影，张清扬的嘴角也挂上了微笑。 第二天早上十点，二十几辆豪车停在京城天坛医院的门前，令路人纷纷注目。虽然京城名车无数，可是突然间聚齐了二十来辆车头上挂满鲜花的名车，也让人深感意外。 这是什么情况？来医院接亲呢？大家纷纷猜测着。 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大众，车内坐着张清扬与苏伟。一大早上，张清扬就被苏伟带到了这里，说是有好戏要看。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张清扬就有些不满地说：“你小子到底搞什么啊，不就是蒋风出院嘛，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要回单位，一堆工作等着我处理呢！” “哥哥，您别急嘛，好戏就要来了，你看……人出来了！”苏伟伸手一指。 张清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过去，只见医院大门打开，从中走出来四位黑衣男子引路，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身高档西装的蒋风，他的身后是父母，再后面又是好几位穿着西装的大汉。一行人威风凛凛地从医院门口刚刚铺上去的红毯走出来，就像明星一般。 只见蒋风一出场，医院门口马上响起了鞭炮声，更有人大喊着：“欢迎蒋少总出院！” 蒋风一脸的微笑，挥手向身边的人致意。 望见这隆重而热闹的场面，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气场好大啊，蒋家想用这种方试来向我们示威吗？” “哼，您就瞧好吧！”苏伟不屑地笑道。 蒋风走到医院大门口，马上就有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白领丽人送上鲜花，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绿升集团的所有高层管理者。蒋家王朝的继承人出院，大家都过来捧场。 刘志发也站在人群中，率先走过来紧紧和蒋风拥抱在一起：“小风，欢迎你出院，兄弟们都等着你大干一场呢，我们要报仇！” “对，要报仇！”蒋风目光中射出愤怒的火焰。 “你看，好戏来了！”大众车中苏伟伸手一指，张清扬一瞧，直见数十位扛着摄像机，拿着话桶、照相机的记者们纷纷簇拥到蒋风面前，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请问蒋公子，伤好出院您有什么感受？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虽然没料到媒体也会赶来，但蒋风很是微笑着想回答这个善意的问题。 “蒋公子，还有人说您的伤是情敌所为，你怎么看这件事？” 几十位记者一下子全部扑到蒋风的面前，提出的问题更是直接击中他的要害。场面一下子失控，蒋风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愤怒地抢下面前女记者的相机，狠狠摔在地上骂道：“滚，都他妈给我滚，你们这帮表子养的！” “小风，冷静！”一旁的蒋正英连忙拉着蒋风，命令保安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挡住！” 保安虽然身手不凡，可是记者太多，医院门口闹成一团，好不热闹！张清扬望着这场闹剧，望向苏伟道：“你的手笔？” “嘿嘿，蒋大公子出院，我不得不送份大礼啊！” “呵呵，你呀！”张清扬无奈地笑笑，真没想到苏伟会在蒋风出院这天令他难堪！ 权路风云第769章 “走喽，不管他了！”苏伟发动起车子，美滋滋地说：“我们的反击已经开始了！” “呵呵，我等待着你的胜利！”张清扬闭上了眼睛。 远处，机警的刘志发在拦住眼前的记者时，眼角发现了那辆开走的大众，他在蒋风耳边低语道：“你那那辆车！” 蒋风扭头一瞧，问道：“怎么了？” “这些记者……肯定与那辆车有关！”刘志发判断道。 蒋风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说：“又是张清扬他们？” “肯定的！” “妈的，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蒋风气得直跺脚，走向了排头的那辆悍马商务车。 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刘志发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蒋风对张清扬的愤怒！ 这周六，张清扬回到了爷爷那里。 “太爷爷，你又不听话了，快戴上手套！”涵涵奶声奶气地说道，从沙发上拿起老太爷的手套放进他的怀中。 刘老笑道：“好好，涵涵长了一岁，又懂事喽！” 刘老摸着涵涵的头发，然后戴上了手套。张清扬站在一旁含笑不语，这一家人当中，现在老爷子也只听涵涵的话。这要是换作别人如此命令老爷子，他早就发火了。 爷爷年纪大了，小孩子的心性越来越明显，虽然大脑仍然很清楚，就是偶尔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也许人到老了都如此吧！跟着爷爷的身后走出四合院，看着爷爷和涵涵这一老一小相映成趣，张清扬不禁想到了美国的女儿。 “清扬，回来有事吧？”老爷子笑着问道。 张清扬忙上前一步，点头道：“嗯，爷爷，苏伟准备向刘志发动手了！” “哦，”刘老停下脚步，沉思道：“苏国辉的儿子……靠谱不？” 张清扬笑道：“别看小伟表面上不怎么样，可是心机深着呢，我对他比较放心。” “嗯，那就好，国辉就这么一个儿子，知道你们两个相处得好，他也放心了！” “爷爷，这次我想完全干掉刘志发，您看？” “一个小破孩子，还用问我的意见吗？像这种事我懒得管了！就是你爸的事情，我现在都不问了！”刘老脸上带笑。 “爷爷，有些意见还是要听您的。” “我老了，不一定所有事情都对。清扬啊，你想过没有，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又如何呢？” 张清扬鼻子一酸，勉强笑道：“爷爷，您能活到我成为决策层干部的那一天！” “呵呵，希望吧，我也想多活几年。看着你们成长起来，我很舒服啊！清扬，你想过没有，下一站去哪？” “爷爷，您的意思？” “总不能永远混在发改委吧？呵呵……你也要有所打算了！” “嗯，我会注意的。”张清扬点点头，老爷子的思维永远都赶在了自己前面。这让他在羞愧的同时也有一种被关心的幸福感。家里面有棵大树依靠的感觉很好。 九点以后的荣华夜宴，这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连同周围几家娱乐性质的夜店，整天街在粉色的霓虹下显得曖昧多情。打扮时尚的白领丽人，穿着名牌西装的成功男士，以及一些混得还算不错的小瘪三都在这里寻找着合适的猎物。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相互调逗嘻笑着，整条街是京城夜晚繁华的缩影。 在这繁华背后，处处透露出生活的随意与糜烂，大家都在一天劳累的工作以后，试图在这里寻找着欢乐的顶峰。当然，这要对那些收入还算不错的人来说，至于收入少的，也就是买个门票进去逛逛，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有的甚至连瓶酒都买不起。有些人进去只为了找个同样寂寞的人，聊着聊着，然后共同出去開房。这样的几率只在少数，必竟能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她们的眼光都很高傲。 荣华夜宴一楼的大厅内歌舞升平，五彩多姿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晃，人群熙攘，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自从刘志发帮助刘志强在这里注资以后，荣华夜宴又相继培养了一批姿色、学识都很高等的女子，这让荣华夜宴稳稳坐在国内娱乐场所的头把交椅上。 顶楼是贵宾包房，其中一间里，此刻坐满了京城上流社会的公子们。今天是刘志发做东，在这里宴请刚刚出院没几天的蒋风。医院那天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可是这几天的各类娱乐报纸纷纷都在报道那天的事情，这让蒋风又是闷在家里好些天没敢露面。 好不容易风声松了些，才偷偷摸被刘志发接出来。包厢内不但汇集了京城商界四大公子中的其它三位，就连政界的一些高干子弟，也都过来捧场了。望着这等场面，蒋风还是很得意的。刘志发如此，自然就是为了哄他开心，好借他之手除掉张清扬。 刘志强混在其中，心中隐隐自豪，要不是有这么一位堂哥，别说能和这些公子们打成一片了，估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作为荣华夜宴的大股东，他现在可是过着人上人的日子，生活滋润极了。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不能像其它公司那般可以任意玩弄手下的女子。 虽说荣华夜宴这三百名分成三阶九等的佳丽们与其它娱乐场所的女人一样，都是出来卖的。但是这里的女人与别地不同，身为老板的刘志强也不敢对她们太过份，偶尔让她们陪自己喝点酒、唱唱歌，趁机摸两把就已经不错了。 特别是自从小蛇死去以后，刘志发对刘志强管的更是严格，在这件事情上，刘志强不管胡来。此刻，陪在这些公子哥身边的女人们，有几位也是荣华夜宴中第一等的美女。她们之所以过来，那是因为这些公子哥是他们的常客。别看今天是刘志发做东，但是应有的小费他也必须给这些女人，这是规矩。刘氏兄弟接手以后，为了企业的发展也没敢破坏这些女人当初定下的卖身契约。 荣华夜宴的佳丽们，少的身价几百万，多则上千万，有的甚至上亿，可人人都有个性，如此有钱还混在这种风月场所，真是令人想不通。就拿头牌御姐，在圈内很有名气的“玲子”来说，曾经有不少爱慕她的高官富商，都想与她结为连理，不惜用全部身家作为聘礼，可她就是不想被收编，仍然每月一次在这里出台。 据传“玲子”的手机中存着很多外省高官，以及港澳台富商们的电话，“荣华夜宴”的背景，由此可见一斑。知情者称，如此背景，在于它多年的人脉积累。来此消费的常客，非富即贵，甚至有些官员自愿成为了这里的保护伞。由此，也可见识到荣华夜宴这三百位佳丽的能力！ “各位兄弟，小风无德无能，今天受到大家的追捧，感谢你们给我这个面子，让我还能混在京城。我无以为报，但是要告诉大家，今后各位兄弟有需要小弟帮助的情况，无论是钱还是权，小弟一定全力相助！” 蒋风精神抖擞地站起来，举起酒杯，有些感慨地说。年前年后的这几个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几乎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可是无论他遇到多么丢人的事情，这些上流公子们仍然没有抛弃他，也无怪乎他感动了。这其中自然有蒋家势力的原因，但刘志发也起到了很重要的微妙作用。要知道在蒋风出事以后，是刘志发把大伙集结在一起，为的就是干掉那位从来不把“公子圈”放在眼里的张清扬！ “小风，客气了，今天大家就是站在同一条船上！” “对，哥几个一起干了！” 大家全都站起来与蒋风碰杯，刘志发更是捏紧蒋风的手说：“小风，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发哥，谢谢你！”蒋风目光中露出一抹感激，随后变得凶狠起来，愤怒地说：“我一定要报仇！” “对，一定要报仇！”刘志发在一旁附合着。 酒喝得差不多了，各位公子都搂着心上人告辞。刘志强在一旁陪笑道：“蒋少，要不要我也为你安排两位佳丽？” 闻此言，蒋风的脸立刻羞红。刘志发明白是什么原因，气愤地骂兄弟：“你小子眼瞎了？小风刚刚出院，现在养身体要紧，不把能精力放在女人身上！” “对对，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呵呵，多谢强哥美意了！”蒋风尴尬地笑着，提及这事，他就想到了苏伟送给自己的伤，更加深了愤怒。 送走了蒋风，刘志发对刘志强说：“注意一下警方的动作，最近好像又在扫黄了吧？” 刘志强微微一笑，“哥，警方每年不都有至少三次的扫黄行动么？可这些年一次也没来过荣华夜宴，你就放心吧，我们这可是高级会所！” “你小子！”刘志发当然明白刘志强说得对，警方的扫黄行动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为了创收而已，逢年过节一些洗头店、车站附近的地下场所都要被查，这几乎成为了公开的秘密。像荣华夜宴这种大型会所，是没有人敢带队来的，搞不好就惹火烧身。 在坊间谈资中，这个有着“京城第一选美场”之称的夜总会已不仅仅是娱乐场所，更是一种尊贵身份的象征。每逢警方扫黄，坊间总有人不屑一顾：有本事就查查“荣华夜宴”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荣华夜宴发展这么多年了，那些有本事的人往往会成为这里的客人，而不会来这里找麻烦。 权路风云第770章 “哥，今晚住这里？”刘志强的嘴角含笑。 “不了，玉瑶回来了，我今天去陪她。” “哦，嫂子回来了，那我就不拦着你了！”刘志强把刘志发送上车，他当然明白金玉瑶的能力。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也就不会成为荣华夜宴的老板。 刘志强回到里间又坐了一会儿，等到半夜，这才走出来准备回家。他站在荣华夜宴的门口，回头望着灯火辉煌的荣华夜宴，心中添满了成就感。刘志强望了许久，正准备走向自己的坐驾时，只见周围突然涌上来十几位大汉，纷纷向他围来。 刘志强感觉到不妙，高声喊道：“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干什么？强哥，你不认识我了吗？”为首那人冷冷地说道，随后一伸手从怀中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明晃晃的在灯光下十分耀眼。同伴们也纷纷拿出了家伙。 “是你！”灯光一晃，刘志强认出了面前的男子，大叫一声：“阿耀，你不要胡来，你要钱我给，你……” “去你妈的，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阿耀飞起一脚，就把刘志强踢翻在地，随后十几位男子挥舞着砍刀，就在荣华夜宴门前，向刘志强的身上砍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惊呆，周围失去声音的女人们好久之后才大喊大叫着跑开，大家全被这血腥的情景吓傻了。 远处，停在另一家夜总会门前的大众车里，张清扬一脸的不解，他望向苏伟，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小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伟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吸着烟：“哥，好戏才刚刚开始，我说过，这个局我设了很久了，现在才开始，我会一点点的玩他们，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被鬼附身！哈哈……” “小伟，你用这种方式为小蛇报仇？” “呵呵，你放心，他不会死，顶多是生不如死！”苏伟狰狞地说道：“当然了，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这只是整场戏的序幕……” “这伙人是你找来的？”张清扬仍然不放心。 “哥，你放心吧，我没出面，为首那人叫阿耀，是台湾人，有些黑道背景。过去是荣华夜宴的创始人，有些小小的股份。后来刘志发收购以后，就把他赶走了，因此他对刘家兄弟怀恨在心。我只是利用他的仇恨，并且替他创造了一个复仇的机会而已……” 张清扬点点头，“下一步怎么打算？” “当然是警方立案侦察，一步步的来，您别急。” “我不急……”张清扬眼看着刘志发已经倒在血泊中，那伙黑衣男子已经纷纷坐上车离开，此刻，荣华夜宴的保安们才跑出来，报警打电话。 “刚才刘志发、蒋风等人都在，为什么不动手？”张清扬不解地问道，他现在还真摸不透苏伟的这个局是怎么设的了。 “呵呵，一个一个的收拾，先让他们产生恐惧！哥，制人于死地很容易，但如果让他感觉到死亡的危险却又无能为力时，这才是真正的报仇！至于说刘志发，蒋风，他们会慢慢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光环如何褪去……” “你小子！”张清扬渐渐猜出他的用意了，拍着他的肩头道：“警方一会儿就来了，我们走不走？” “再等一会儿，还有好戏呢！哥，我想让你亲眼看到刘志发惊慌、害怕的神色！”苏伟说完，按下了收音机，正好可以听到晚间新闻报道。 听着播音员的报道，张清扬恍然大悟，“小伟，这段时间的扫黄形动是你在指使？原来你早就开始形动了？” 苏伟得意地笑了，“哥，我说过，要名正言顺嘛，要净化京城的空气，哈哈……虽然苦了其它娱乐场所，不过这次联手公安局也算是为民做好事吧！” “干得漂亮，连我都没查觉出来，你这个局设得还真是开啊！” “哥，不急，我要干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我们歇会儿吧。”苏伟瞧了一眼还在血泊中的刘志强，闭上了眼睛。 那滩血液在灯光下分外的耀眼，刘志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几十处刀伤，早就昏死过去了。 半个小时以前，刘志发正在与金玉瑶做着激烈的运动，那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刘志强面临着危险，更不知道荣华夜宴就要倒下了！ “玉瑶，你最近都瘦了！” “累的吧，最近干了几笔大生意，赚了不少钱，志发，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就能把去年的损失补回来！”金玉瑶微微一笑，爬起来拿过纸巾擦了擦腿间。 “玉瑶，不要让自己太累，钱要一点点赚。你最近做什么生意了？不是违法的事情吧？”刘志发谨慎地问道。 “没事，你放心吧，我就是………算是搞了点期货，还有一些出口贸易。”金玉瑶亲着他的脸，“志发，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事？”刘志发果然忽略了金玉瑶所做的生意。 金玉瑶趴在他的身上，轻声道：“我怀上了……” “啊……”刘志发激动的爬起来，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玉瑶，真的？” “嗯，真的，一个半月了！”金玉瑶兴奋地说，“在离开公司以前，我要把损失赚回来！” “玉瑶，谢谢你，我刘志发也要做爸爸了！”刘志发把她抱在怀里。 这时候手机响了，刘志发不耐烦地拿过来。 “喂…………” 还没等对方说完，刘志发扔下手机就开始穿衣服，神色慌张。 “怎么了？”金玉瑶不解地问道。 “志强出事了，在荣华夜宴门口被砍成了重伤，我马上就走！”刘志发慌不择言地说，不明白为何变故会这么快，刚才刘志强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间就被砍了？再说京城都知道刘志强的背景，到底谁敢这么做？ 飞快地开着车，刘志发大脑一团浆糊，他没有马上去医院，而是开到了荣华夜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要先保证那里是安全的！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打给自家的亲人，让他们马上去医院看望刘志强。虽然也很担心兄弟的安危，但是他明白现在需要冷静。 当刘志发赶到荣华夜宴时，刘志强早就被送到医院，荣华夜宴门口的警察正在寻找目击证人做着口供。 荣华夜宴的副总见到刘志发过来了，马上像见到救星一般冲过来，拉住刘志发的手道：“志发，现在内部还在营业，里面并不知道志强受伤的消息，你看我们怎么处理？” “继续封锁消息，别让大家知道，能封锁多久就多久！”刘志发把他拉到一边：“这事如果传出去，影响太不好了。你看清什么人没有，到底是谁干的？”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副总拍着大腿说：“我出来时人都走光了！” 就在两人不明就理时，数十辆警车纷纷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团团围住了荣华夜宴，以及周围的几家夜总会。首先，特警们拿着枪从车上跳下来，不顾一切地冲进荣华夜宴，直奔楼上正在进行活动包房！ 此次行动采用治安、刑侦、巡警、特警等多警种联合行动，各种警察分工不同，在瞬间就控制住了包括刘志发在内的所有人。 “你们干什么！”刘志发愤怒地叫喊道：“我是伤者的哥哥！” “我们正是来调查的！”警察冷冰冰的说道，然后就把刘志发押在一旁。刘志发只听他在拿着对讲机汇报道：“报告局长，荣华夜宴发生血案，我们带人赶到时，意外的发现这里有**活动，我见议马上对周围的夜总会进行一次大搜查！” 刘志发的大脑一阵发晕，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而且阴谋才刚刚的开始！对手绝不单是要刘志强的命，他还要荣华夜宴倒下，还要让他也受到牵连！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惊天动的一小时，他们在社会上都是有着一定身份和背景的。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安全的荣华夜宴会也遭到清洗！ 刘志发傻傻子蹲在地上，望着押着这一大群人的拿着枪的特警，看那意思，只要人群中稍有动静，他们就要举枪射击似的！ 警方清点好人数以后，纷纷把他们的押上车，刘志发也在人群中被押出来，此时赶到这里的电视台记者们早就扛起了摄像机拍摄，看情形应该是警方联合媒体蓄谋以久的行动。刘志强受伤，让警方有了突然进入荣华夜宴的借口。 也是在此时，大众车中的张清扬终于明白，苏伟为什么先设计出一场血案成为引子了。这样一来，整个局合情合理，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操作的痕迹。而且正赶上京城扫黄的大行动，配上荣华夜宴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天衣无缝！ “小子，你干得漂亮！”张清扬拍了拍苏伟的肩膀，“计划得够细！”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能力，正赶上毕局想有些作为，所以我们两个合作在一处了。早在很久以前，警方的卧底就已经打入了荣华夜宴内部，所以今天警方才可以飞快地控制住所有暗门，没有让一个人脱掉！” 张清扬点点头，苏伟的细致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走吧，让我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出去瞧瞧！”苏伟笑着拉开车门，缓缓走向荣夜宴的门口，那周围已经站满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张清扬也跳下车，跟在苏伟的身后，两人望着那些小姐们被押上车，场面十分的壮观。就在此时，他们在人群中看到了刘志发。他也被人押着走出来。 苏伟微微一笑，分开人群走进去，带队的警察明显认识苏伟，并没有拦着。张清扬与苏伟站在刘志发的面前。刘志发抬头望着两人，双眼射出愤怒的火焰。他现在已经被警察们认定为是嫖客了，虽然他百般解释自己是因为听到刘志强受伤才赶过来的，可是却没有人相信。 “你们……等着！”沉默了良久的刘志发，缓缓说出四个字。 苏伟盯着他微笑，轻声道：“你没机会了，我老实告诉你，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本大爷要一点点的玩死你，明天……我相信你会光明正大的去上班，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的，哈哈……” 刘志发不明白苏伟的意思，已经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张清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人群，就在同一时间，京城警方已经对其它几家大型的娱乐场所进行了清查，这个晚上会令很多人睡不着觉！ 苏伟打了个哈欠，笑道：“哥，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记着，别忘了早上看新闻啊！” 张清扬含笑点头，苏伟这件事办得太漂亮了，就连他也没想到会如此轻松的成功！ 权路风云第771章 “咚咚……” 还在睡梦中的张清扬听到有人敲门，他费很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感觉全身酸痛。昨天睡得太晚，直到现在还有些累劳。 他坚难地爬起来，也没穿衣服，就出去开门了。 “你干嘛啊，这么久才开门！”门刚打开，门外的贺楚涵就气急败坏的喊道，说完之后，惊讶地盯着张清扬，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个来回，愤怒道：“你真不要脸，还不穿上衣服！” 张清扬哈欠连连，浑然不在意地转身道：“我哪儿块你没看见过啊，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贺楚涵气得直跺脚，偏偏对他的无赖作风没有办法。跟着张清扬走进卧室，见他又钻进了被子里，她不满地坐在床边道：“你不上班了？” “睡一会儿再说，我困死了………”张清扬二话不说，大手一伸就搂住了她的纤腰，微微一用力，把她搂进了怀中，随后又拉上被子，“那你陪我睡一会儿吧……” 贺楚涵小脸粉红，挣扎到：“我还要上班呢！你松手！” 张清扬一支手搂着她的腰，嘿嘿笑道：“别乱动，小心擦枪走火……” 贺楚涵果真不敢乱动，只好缩在他的怀中，轻声问道：“我昨天等你到好晚，你都没有回来，我就自己睡了。” 听着她语气中的怨言，张清扬心中高兴，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 贺楚涵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昨天去哪了？” “和小伟到荣华夜宴办点事，我们……”张清扬闭着眼睛说着，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贺楚涵双手一用力，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指着他骂道：“张清扬，你……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我真瞎了眼睛看上你！” 张清扬大脑迟钝，不明就理地问道：“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地方，你们两个男人竟然出去找晓姐，你们……张清扬，难道我就不如那些小姐嘛，我还不能满足你？！”贺楚涵粉目圆睁，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伤心得要落泪了。 张清扬听到她误会了自己，忙笑着把她搂进被窝，解释道：“你啊，听我把话说完再发火！我们不是找哓姐去了，而是看了一场好戏……” 听张清扬慢慢的讲下去，贺楚涵这才松了一口气，睁大眼睛问道：“你是说这段时间京城的扫黄活动是苏伟在背后动手脚？” “呵呵，算是吧，苏大公子这次总算做了点好事！”张清扬笑道，大手又不老实起来。 贺楚涵按住正想钻进自己腰间的贼手，说：“那你就多睡一会儿吧，我先去上班了。” “等下，帮我把电视打开，我想看看新闻……” 贺楚涵听话地下床打开电视，调到京城电视台，果然早间新闻正在播放昨晚京城警方利用调查荣华夜宴门前血案的偶然机会，发现了其有偿服务等违法娱乐项目。并且在荣华夜宴在内的京城四家顶级夜总会中，共发现500多名失足妇女。在京场警方先期开展的扫黄活动的大背景之下，这几家夜总会顶风做案，正好撞到了警方的枪口上，警方初步判定荣会夜宴在内的四家会所停业整顿半年。电视上，京城公安局局长正在会议上发表着讲话望着新闻中那些衣衫不整的“失足妇女”，张清扬耳边回响起苏伟的话“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这一夜对刘志发来说是有生难忘的一夜，被刘家从小就示为掌上明珠的他终于明白在局子里是什么滋味了。他在地上蹲了一夜，根本就没有睡觉，警方挨个排查，询问着他们的个人身份。虽然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份背景，可是有苏伟在背后的帮忙，警方轻而易举地从他包中的工作证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听到那些小警察对自己这堂堂的财政部司长冷言冷语，刘志发就知道苏伟肯定在间中发了话，要不然单凭这个小警察，是不敢如此对待自己的。 更可气的是，到了上班时间，警方竟然把他的事迹传到了财政部，并且让财政部的领导出面做保人才肯放人。听到是这么回事，刘志发欲哭无泪，终于明白昨天晚上苏伟对自己说的好句“明天……我相信你会光明正大的去上班”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想让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身败名裂！ 财政部办公室接到警方的通知，第一时间通知了财政部的领导。堂堂的司长**被抓，这让财政部颜面无存！虽然大家在暗中没少干过这种勾当，但人家必竟没被抓到啊！ 要不是考虑到刘志发的身份，财政部的领导真想把他除名。可是自然不能这么做，公安局还等着部里去把人保出来呢。部委的领导层立刻召开了会议，最后决定低调处理，安排办公室主任把人给领回来。财政部一把手在会议上拍了桌子，堂堂的财政部被公安局抓到了把柄，影响之坏可想而之！ 京城警方很给财政部面子，那位办公室主任一到，便很客气地把人放出来了，而且还拍着胸脯保证说什么大家都是吃皇粮的，争取不让这件事传出去。 听着那位队长信誓旦旦地和财政部主任的寒暄，刘志发撞墙的心思都有了。这次不但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财政部的脸！从旅游局到财政部，自己在领导心中彻底没有尊严了！ 刘志发垂着头坐上车，那位办公室主任阴阳怪气地说：“刘司长啊，咱部长可是发了火，我看你还是去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解释我没**？刘志发苦笑着点头。现在通过警方的运作，如果自己解释那反倒成欲盖弥彰了。刘志发第一时间给金玉瑶挂了个电话报平案，然后闭眼睛反思着这几天的事情。虽然事到如今，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希望，此刻他把复仇的希望全部赌在了蒋风的身上。他想利用蒋风的手把张清扬置于死地。 刘志发没敢回财政部，半路下车直接回家了，他现在没脸见任何人。而且还不知道苏伟下一步如何出招呢，他想回家冷静一下。刚到家里，手机就响了，看到号码显示是“他”，刘志发就明白自己的丑事恐怕已经传遍全国了！ “老大……”刘志发接听手机以后，无力地唤了一声。 “志发，我刚看了新闻，这次……怎么会这么快！”对方显然没想到张清扬等人选择在这个时机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让刘志发颜面丢失。 刘志发苦笑着说：“是啊，就是这么快！我眼睁睁看着荣华夜宴倒下，我一个亿投资啊，账户已经被封了，还不知道要罚多少钱呢！” “真是他干的？” “呵呵，不是他还能有谁？这次他都没有出声，是苏伟干的，不过我想一定得到了他的默许！” “苏伟？苏国辉……他们和刘家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对方很吃惊，一个张清扬已经够有威力了，再加上一个苏伟，也许京城就没有他们两个办不到的事情吧？ “嗯，我想苏国辉应该把苏伟交给张清扬了！”刘志发长叹一声：“荣华夜宴倒了也就倒下了，我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还想怎么办，苏伟指着鼻子告诉我，一切只不过是开始！” “你小心点，抽身而退吧，要不然就到基层躲躲，离开京城，你还有机会！” “不，我不能现在走！”刘志发愤怒地喊道：“我走了不是承认失败吗？我将成为公子圈里的笑柄，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好活！我既使不混了，也要拉他张清扬垫背！” “你可要想清楚啊……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对方的语气软下来，他知道如果刘志发真的要抛掉一切和张清扬斗一场，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一次机会。如果现在就可以解决掉张清扬，那么他将来的上位将少了一位劲敌。 刘志发似乎明白对方的心思，冷笑道：“老大，从小我就佩服你，你是我学习的榜样，这次如果我可以帮助你，那么我的牺牲也值了！” “志发，你看着办吧，我不想你为难！”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他完全明白刘志发的心情。 刘志发坐在床头吸烟，他很想在复杂的局面中寻找到一条捷径，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张清扬与苏伟二人合作得天衣无缝，好像很难找到他们的弱点。难道真的逼自己硬碰硬吗？ 手机又响了，刘志发拿起来一瞧，是那位接自己的财政部主任。 “志发，部长的意思，你先避避风头，请半个月病假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呵呵，请转告部长，我给他老人家丢人了，我给财政部丢脸了！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用不着别人害怕！”刘志发没想到财政部的领导也落井下石，声音阴冷地说道。 “刘司长，部长这是为你好，你这是什么态度！你……” “去你妈的吧，你算个屁，敢在我面前絮叨！”刘志发对着电话大骂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脸上挂着笑容：“小风……” “发哥，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见面谈吧，我现在去你家。”刘志发仿佛找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 “你下一步什么打算？”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问着面前的苏伟。 权路风云第772章 两人都一样，双眼腥红，不过苏伟更显得有精神。通过昨夜的事情，让他精神倍增。 苏伟答非所问道：“听说刘志发请了半个月假，我估计他也是被逼的，这次想来不会善罢甘休了，他一定会和蒋风联手了” “那你想怎么办？” “蒋风恨不得要我们的命，我们不如就给他一次机会，反过来要了他的命！”苏伟又重复一遍：“我想要其它人明白，做我们敌人的下场！” “是不是狠了点？”张清扬迟疑道。随着身份地位的升高，他现在做事情越来越谨慎，反倒没有苏伟的那种冲劲儿了。 “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把他们干掉，我们今后还能放心生活吗？”苏伟不满地反问道。 “是啊，我考虑得太多了！”张清扬苦笑摇摇头，他也知道自己的胆子确实越来越小了。 “哥，这件事交给我吧，你放心。” “嗯，我不管，随你怎么搞。”张清扬笑着，怀中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瞧，微微一笑，对苏伟说：“你小子猜对了，他现在的确和蒋风混在一起！” “你有人盯着他？” “呵呵……”张清扬笑而不答。 “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苏伟翻着白眼。 张清扬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为自身安全考虑。这样吧，小伟，我把我的朋友引荐给你认任一下。” 苏伟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朋友肯定全是重量级的人物，点头道：“那就今天晚上吧，你找个地方，下班后我们过去。” “嗯。” 苏伟起身告辞，然后回头反问一句：“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啊？”张清扬不解。 “楚涵没和你说？” “说什么？” “她就要走了！” “去哪？”张清扬吃惊地站了起来。 “呵呵，好像是去南海省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苏伟笑道：“这个消息你都不知道，这个……你这个情人当的可是太不称职了！”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解释道：“我也好久没和她见面了。” “切，说慌吧你就！”苏伟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要不然她又找我麻烦了！” 苏伟走后没多久，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静不下心，徘徊了许久，毅然放下手头的工作，锁上门出去了。 “你要走的消息怎么不告诉我！”推开贺楚涵的门，张清扬责备道。 贺楚涵并没有怪张清扬的莽撞，微笑道：“组织上只有这个意向，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今天早上想和你说这事了，不过瞧你没精神，我就没说。” 张清扬走近，捏住她的手：“楚涵，听我的话，别走了，留在京城陪我！这么多年了，我们走到一起太不容易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贺楚涵眼圈一红，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靠在他的肩头说：“清扬，有你这句话，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放心的。” “楚涵，我不想你走！”张清扬抱紧她，“我舍不得，我还没有过够这种幸福的日子！” “傻样！”贺楚涵开心地笑了，小手摸着张清扬的脸：“我留在京城也不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清扬，你早晚也要离开的，不是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可是，我还想和你多些日子在一起。” “放心吧，任命还没下来呢，还有些日子！” “那你这些天……要陪我！”张清扬搂紧她的身体。 “我到是想，就怕陈雅她……”贺楚涵在兴奋之余也有些失落。 张清扬无耻地一笑，“要不，我……我介绍你们认识，我们三个一起过？” “去去……”贺楚涵又好气又好笑地推开张清扬：“你是不是想最好把刘梦婷、张素玉都叫来啊？” “嘿嘿……”张清扬一脸的坏笑，心说还有梅子婷那个丫头呢！ “你啊，就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贺楚涵小手点着张清扬的胸口，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张清扬忍受不住她的调逗，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疯狂地与她接吻…… “咚咚……”就在这时，门被不合时宜地敲响了。 “妈的！”张清扬急忙缩回手，不满地骂道。 贺楚涵一阵轻笑，拍了拍他的小脸，然后起身整理着衣装。张清扬也恢复过来，正襟危坐。 “进来……”贺楚涵仓促地回道，也不顾脸上的潮紅以及凌乱的头发。如果拖得时间太长，更容易引起误会。 张清扬盯着门口，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苏伟。只见苏伟偷偷摸地钻进来，嘿嘿笑道：“那个，没打扰两位的好事吧？” 一见是这小子，贺楚涵就明白他一定是有意让自己难堪的了。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本子就砸了过去。 张清扬更是飞过去就是一脚踢在苏伟的屁股上，笑骂道：“死小子，终于让你抓到机会玩我了！” “我不是有意的啊，过来是有工作汇报……”苏伟阴阳怪气地说，瞧那表情分明就是有意的。 “那你汇报吧！”张清扬又踢他一脚，然后逃了出去。 苏伟清咳一声，望着满脸羞红的贺楚涵，调侃道：“你……你动情的模样，真漂亮！” “苏伟！”贺楚涵已经达到了暴发的边缘。 “呃……说正事，说正事……”苏伟可不敢把她惹火。 “子婷，听我一句劝，你就服个软，他肯定与你和好如初！”刘梦婷拉着梅子婷的手劝着。 “我才不说软话呢，哼，我就等着他联系我！”梅子婷倔强上来了，谁也管不了。 刘梦婷今天到浙东办事，又和她谈到了张清扬，就想劝劝她，谁知道她不听劝。 梅子婷微微一笑，说：“梦婷，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事情吗？这次……我想暗中帮帮他，看他还不感谢我！” 瞧着她那得意地表情，刘梦婷不放心地问道：“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手掌之中！”梅子婷信心倍增地说：“为了这件事，我推掉了不少生意呢！” “如果他知道，会同意你这么干吗？”刘梦婷担心地问道。 “哼，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就这么干了！”梅子婷顽皮地说。 刘梦婷望着她哭笑不得，无奈地说：“你们两个啊，明明互相都在思念对方，可就是拉不下脸皮，真是没办法！” 远方，京城。刘志发正在与蒋风商量着对策，两人已经聊了小半天，推演过多种方式，最终不得不承认，玩阴招是玩不过张清扬的！似乎，现在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办法。但是这话不能由刘志发讲出来，他想要蒋风亲自说出来。 想到这一层，刘志发就想激起蒋风的努火，关心地问道：“小风，你我是兄弟，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那的伤怎么样了？” 蒋风先是没听懂，可是见到他的手指着自己的下身时，立刻明白了。红着脸道：“还是不行，硬……硬不起来，还要慢慢养。” “唉，妈的，他们下手真狠！”刘志发砸了下桌子，“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不，还有个办法！”蒋风受到刘志发的刺激，愤怒地说道：“发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妨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刘志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可表面上却装傻道：“你什么意思？” “发哥，我想过了，不如拼一拼。我们……” 夜间，灯火通明，京郊的一处茶室内，张清扬带着苏伟见到了徐志国。 “介绍一下，这位是徐志国，过去是我岳父的警卫；这位是苏公子，志国你应该听说过他吧？” 徐志国见到张清扬把苏伟领来了，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忙上前双手拉住苏伟的手说：“苏少，您好，久仰大名了！” “呵呵，志国，咱不来虚的，你也叫我小伟吧，我们都是兄弟！”对于张清扬信任的下属，陈新刚曾经的警卫，苏伟可不能摆谱。 “好，那就叫你小伟！”徐志国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人，也不喜欢客套。 三人坐定，等小姐泡好茶退下去以后。张清扬这才问道：“志国，现在由小伟操作，你就把了解到的情况对我们讲讲。” “今天一整天，刘志发都在与蒋风在一起，看样子他们准备玩狠的了！” “玩狠的？”张清扬会意，“他们被逼得无奈了吧？” 苏伟的脸上挂着笑，道：“就怕他们不敢玩，他要是敢玩我就陪着！” 徐志国面色凝重地说：“我是怕你们有危险！” “危险？呵呵……志国，我对你的能力很放心，不用害怕我们的安全问题！” “小伟，那你想怎么办？”徐志国看向苏伟。 “志国，我们不要躲着，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向，配合着他们演好这场戏！” “然后呢？”张清扬与徐志国同时问道。 “然后……当然是干掉他们，不……而是干掉他们整个家族，让他们倾家荡产！”苏伟露出狰狞的笑容。 “那应该怎么配合？”徐志国皱着眉头问道。他现在虽然已经退了伍，可是身上已经印上了张清扬的名子。只不过张清扬在明处，他在暗处，他仍然把张清扬的安危示为己任。 “志国，我问你，决策层的委员一但离开中南海，身边应该随时带着警卫吧？” 徐志国虽然不解他的用意，但仍回答道：“没错，警卫要24小时保护首长，我们的职责就是24小时不离首长身边！” 权路风云第773章 “那如果碰到有可能伤害到首长的危机情况呢？”苏伟面带笑容，他已经有了对策。 “当然是当场干掉，我们的案子不用公安机关接手。换句话说，一但发现可疑人物，就有掏枪的理由！” “好，我他妈的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苏伟一拍大腿。 而张清扬与徐志国则是面面相觑…… 发改委四月份的党委会议上，张清扬列席会议。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发改委的高层会议，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能够在共和国的经济发展中说得上话的人物！ 在会议上发改委秘书长提出了增补张清扬为发改委党委员的提议，并且得到了所有委员们的通过。张清扬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并且得到了大家的掌声。能够在这个时间进入发改委的党委会议，对他的将来有着很大的帮助，可以说他的半只脚已经迈进副部级高官的行列了。 发改委能够一致通过，也可以看到这一年来他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老工业基地与农业发展上，他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最重要的，张清扬收拾好了东北司这个烂摊子，让东北司的干部又有了干劲儿，这是十分难得可贵的。 散会以后，张森拉着张清扬说：“清扬啊，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还要靠你自己！” “谢谢张主任的支持，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把新农业的改革搞好。”这一刻，张清扬打心底感谢这个可爱的老头子。他明白，张森如此支持自己，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原因，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信，并且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晚辈来提携帮助。 “只可惜啊，你不会永远呆在发改委！”张森笑着摇摇头。 张清扬目送着张森离开，一脸的苦笑。 刚回到办公室，下属们就冲进来道喜了，虽然级别未变，可是在发改委下面的各司当中，只有张清扬一个司长成为了发改委会议的委员，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而东北司，以及东北司的干部们也水涨船高，一下子在委内抬起头来了！ 张清扬送走大家，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暗自发笑，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贺楚涵打来的。 “清扬，定下了，我要去南海省。”贺楚涵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职位？”张清扬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贺楚涵笑道。 “哟，为什么不是正厅长啊？”张清扬打趣道，其实以贺楚涵的年纪而言，混个省纪委常委已经很不简单了。 “哼，我才转副厅还不到两年呢，哪有这么快就转正的！”贺楚涵笑着说。 “也是啊，什么时候走？” “下个星期就要去，原先的副厅长被雙规了，而厅长一直由省纪委副书记兼着，所以他们想让我快点过去赴任。” “哦，这么说来，这个位置不错！你不是成了监察厅真正的一号？” “什么一号二号的，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难得听到贺楚涵刺裸裸的表白，张清扬一阵轻笑，暗示道：“那我们晚上庆祝一下？” “讨厌！”贺楚涵笑着挂断了电话。 张清扬也收回手机，心里有此怅惘，该来的自然还是来的。虽然有些不舍，可是贺楚涵能够走出这么一步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己真的应该祝福她。再说自己也不可能永远留在京城，更不可能拦着她进步。可笑自己别看红颜知己不算少，但粗算下来，全部分散到全国各地，没有一个能够在身边长久的，真不知道是幸与不幸！ 手机又响了，张清扬一看号码，就笑了接听说道：“金省长，有什么指示？” “死小子，就知道开我的玩笑！”金淑贞咯咯地笑道。随着地位的升高，她与张清扬的交往也越来越自然。如果她一直没有什么进步，心态上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了。她现在是浙东省的副省长，也有资格和张清扬平等交谈。 张清扬调侃道：“淑贞姐，是不是要升为省长了，来向我报喜啊？” “怎么会啊！我要是当了省长，那贺省长怎么办呢？” “哈哈，肯定就当书记喽！”张清扬大笑，“说正事，你到京城了吧？” “你小子还是那么聪明！我昨天到京城办点事，今天有空了，晚上想请你吃个饭，我们聊聊吧。” 张清扬笑道：“那就别晚上吧，现在就中午了，请我吃午饭如何？”晚上答应了要陪贺楚涵庆祝的，张清扬不想她失望。 “你小子，还求我请客啊！”金淑贞娇笑不止，“那好吧，中午就中午，还怕你没时间呢！” 一个小时以后，张清扬驱车赶到金淑贞所在的帝王大酒店。金淑贞已经要好了包厢，亲自迎在门口。两人握了下手，张清扬打趣道：“淑贞姐，您可真是越来越漂亮啊！” “漂亮个啥，人老珠黄还差不多！”金淑贞请张清扬坐下，“我们有一年多没见喽，你成熟了不少！” “呵呵，这一年多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张清扬感慨道。 “怎么样，在发改委还不错吧？” “嗯，上午刚被选为了委员。”张清扬很平淡地说。 “哟，那不错啊，看来你又要高升了吧？”金淑贞聪明地问道。 “呵呵，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过来干什么了？” “办个项目，要点钱。”金淑贞为张清扬倒了杯酒，“下午你还要上班，我们就意思意思，我祝贺你高升！” 两人碰了一杯，张清扬这才问道：“浙东官场不太平吧？是不是争斗很多？” “是啊，真累！”金淑贞苦笑道。 “什么时候能转常务？” 金淑贞摇摇头，“竞争很激烈，我一个女人更不好升官了，前不久就差点传出我和老贺的绯闻了！” “你和贺省长的绯闻？哈哈……”张清扬哭笑不得，“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对手在背后捣鬼呗，有人说我是老贺的情人，后来省委書記在常委会上拍了桌子，才没有人敢胡说了！”金淑贞郁闷地说道。 “早点成为常务副省长，就没有人敢用这种手段了！”张清扬恨恨地说道。 “除非有人下来，要不然想上去有些难！” “说的也是，这件事还真急不得啊，好在你还年轻。” “我年轻？拉倒吧，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再过两年到五十岁，就是小老太太了！” 张清扬笑道：“那可不是，现在看也就是个小媳妇嘛！” “去去，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就知道逗我！”金淑贞小脸羞红。 张清扬也觉得自己这个玩笑有些过份，忙举起酒杯道：“是我说错了，自罚一口酒！” “这还差不多！”金淑贞笑道，然后双眼一眯，轻声道：“清扬，中鹏集团和你家有些关系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 金淑贞会意的一笑，“她们的女老总……长得可是漂亮啊！” 张清扬知道金淑贞有意取笑自己，脸皮发烧道：“姐姐，您就别逗我了，我全招还不行吗？子婷和我……是有些关系……” “呵呵，还算你老实！”金淑贞见到张清扬露出小男孩儿的一面来，很是高兴。 提到梅子婷，张清扬又想起一事，问道：“金发集团是不是与政府的合作很多？” “嗯，有些政府的背景，怎么和你有些关系？” “没事，我就随意问问。不过我要提醒你，多多留意这个集团，他们……总会有一天出问题的！”现在的张清扬虽然不知道梅子婷已经出手了，但是他相信，随着苏伟所设下的那个局一点点的完成，刘志发与金发都危险了。 虽然不明白张清扬为什么如此重视金发集团，但金淑贞还是点了下头，“好的，我回去找些资料。” 晚上，温暖的卧室内一片春风只开着床头昏暗的小灯。张清扬想爬起来，可是贺楚涵的四肢紧紧缠在他的身上，他轻声推她道：“宝贝听话，我开灯，想看看你……” “不要啊……”贺楚涵缠得更紧了，“歇一会儿，人家还要一次，好不好啊？” 张清扬嘻笑道：“你是党，我是枪，我国例来是党指挥枪，嗯……只要你需要，我就拔枪而出！” “呵呵……老公真好……”在幸福之余，贺楚涵也甜言蜜语不断，这都要感谢张清扬强壮无比，每一次都能让她达到欢乐的顶峰。 张清扬就拉开她的手说：“那我去下厕所总行了吧？ “哦……”贺楚涵不情愿地松开手，张清扬立刻坐起来，顺手按下了墙壁开关，头顶的大灯亮了，屋子内照得如白天一般。 “啊……你骗我！”贺楚涵顾不得生气，忙用被子盖好身体，厥着小嘴躲到一边。 张清扬坏笑着把她搂回怀里，说：“就让我看看吧，以后不知道多久见一次呢……” “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直接上来就行了……”贺楚涵羞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让我看看……”张清扬钻进她的被子，一点点把被子拉开，贺楚涵闭上眼睛，紧张的合上雙腿，再也没敢拦了。 贺楚涵双眼张开一条缝，小声道：“我身材……好吗？” “好看，真的好看……” “啊……这里不许看……”贺楚涵夹緊雙腿，一翻身盘在张清扬的身上，猛烈地在他身上移动着，看情形是是动情了。 权路风云第774章 张清扬翻过来轻声道：“一想到你要走了，我就十分的不舍，怎么也看不够……” “清扬，我答应你，只要有空，就经常去看你。因为我也想你……”贺楚涵的粉臂缠上他的脖子，轻声道：“歇会儿，再来一次……” “妈呀……你饶了我吧，我明天可不想爬不起来！”张清扬真是欲哭无泪。 “哼，就让你爬不起床，省得你以后勾三搭四的……”贺楚涵笑着开始动作起来。 张清扬翻了翻白眼，昏厥过去。 另一处，苏伟正在与徐志国会面。 “他们找了一伙人，最近一直在偷偷盯着你们，好像在寻找着机会。”徐志国说道。 “这个机会不好找到吧？”苏伟微微一笑。 “嗯，他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徐志国松了一口气，“我想时间一长，他们就会放弃这个方法的。” “那可不行，我们要替他创造这个机会！”苏伟神秘地笑道。 “什么意思？”徐志国到现在也没搞懂苏伟到底想怎么办。 “哼哼，志国，下周日我想让我家老头子见见莎莎，把清扬也叫上，我们就在京郊的小餐馆，这样他们不是就有机会下手了吗？” “可是苏委员长的安全？”徐志国没想到苏伟的胆子这么大：“这绝对不行！” “志国，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担心我们的安全，别忘了安排人偷偷保护着我们。对方有多少人？” “这个还不清楚，我想人少不了。蒋风这次花了大价钱，又有刘志发帮忙，找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主！” 苏伟安排道：“那你就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我们的安全，具体地点我到时候通知你。” 徐志国摇头道：“要不要和清扬商量一下，我担心苏委员长也受到威胁……” “志国啊志国，你怎么还没想通，我要的就是我爸受到安全威胁，只不过我们大家都会毫发无损！”苏伟望着徐志国微笑。 徐志国盯着苏伟的目光，一瞬间恍然大悟，他突然回忆起了苏伟上次说的话，惊讶道：“你……你是想用这种办法做饵，要利用……如果苏委员长知道，他……能同意吗？” 苏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所以不能让老头子知道，至于他的安全问题，我从来没有担心过！” “这到是，不过……” “别犹豫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了，暂时也不要通知清扬，省得他担心！” 见到苏伟主意以定，徐志国咬牙切齿地说：“那好吧，争取一次解决战斗，我加配人手保护你们！” “好，我们干杯！”苏伟倾刻间展现出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办公室里，张清扬哈欠连连，昨夜可是被贺楚涵累得够呛，要不是那小丫头也困得不行了，估计整个晚上都不会停下。一回想到贺楚涵昨夜缠着自己的幸福模样，张清扬在劳累过后，还有些激动。 他面前坐着的是副司长赵宾，两人正在谈着新农业示范区的成立事宜。等到了五一，就是东北农业耕种的时节，现在是关键时刻。 聊完了工作，张清扬话峰一转，试探性地问道：“赵司长，最近老许怎么样？” 赵宾明白张清扬一直不太放心许虎，所以才把他编入了成立示范区的工作组内，好让自己时刻盯着他点。现在听到张清扬发问，他就回答道：“老许挺卖力的，这几天两次去东北了，深入调查，和农民们谈得很深。” “嗯，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工作的调整很重要啊！” “对对，老许现在发挥的作用可是比过去强了很多！”赵宾笑道。 “你任务很多，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让老许分担一下，他这个巡视员要发挥更大的作用。” 仔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赵宾点了点头。 “司长，最近您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啊！”赵宾告辞前，关心了张清扬两句。 “哦哦，呵呵……最近可不是太忙了！”张清扬脸皮发烧，等赵宾走后，一个人偷笑了好久。 “喂，你傻笑什么呢！”苏伟仍然像过去一样，门也没敲就进来了。 “你小子就不能学会敲门啊！”张清扬没好气地骂道。 “嘿嘿，你这又不是男盗女娼，有什么好怕的？”苏伟婬笑道：“我瞧你精神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没干好事啊？” “少废话！” “老大，我找你有正事。” “什么正事？” “帮我约一下莎莎。” “约她干嘛？” “这周日，正好我家老头子有空，我想让他们见个面。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果是我直接说见我爸，她肯定不会出来的。所以就想请你撒个慌，就说你找她出来玩，好不好？”苏伟恳求道。 张清扬沉吟道：“这个有点难度啊，你也知道莎莎的性格，要是让她知道我骗了她，那她还不活剥了我？” “哥，我求你了，就这么一次！”苏伟拉着张清扬的手臂。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张清扬瞧着苏伟那急切的目光，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能有什么阴谋，就是想骗莎莎出来见见我爸！” “好吧，那我就试试……”张清扬拿出手机。 田莎莎一听是张清扬约自己出来玩，虽然心里也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是很欢快地答应了。听着她在电话里的兴奋，张清扬似乎看到了当她知道事情真相以后对自己发火的模样。 张清扬晃着手机对苏伟说：“我可是为了你把命都豁出去了，你小子想好怎么报答我！” “老哥放心，我肯定送你一个大惊喜！”苏伟说完，就神秘地离开了。 瞧着他着急离开，张清扬总感觉今天的苏伟有些不太正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苏伟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马上和徐志国联系起来。 周日，阳光明媚，很适合出游。苏国辉一听说儿子要领自己去见女朋友，乐得合不拢嘴，一大早上就要出门。 “小伟，为什么不把她带家里？” 苏伟解释道：“爸，您也知道咱家身份不一般，我担心吓到人家女孩子，我想和她以普通人的身份交往一阵子。”苏伟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嗯，这个想法对，对啊！小伟，这阵子你和清扬在一起，看来涨进不少！” “爸，我出去安排一下车。” “去吧。”苏国辉挥挥手，激动地在书房里徘徊着，要知道这可是苏伟第一次把女朋友引荐给家里人，想也应该很优秀。早就听说这个孩子是张清扬给介绍的，那么老苏就更放心了。 苏伟来到外面，对守候在门外的苏国辉的卫队长关正杰说：“关哥，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按你的意思，我加派了人手，有两辆车跟着我们。” “嗯，那我就放心了。”苏伟点点头，虽然说他知道父亲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心底也有些不放心，这不暗中要求关正杰多安排几个人跟着。 “小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首长啊？”关正杰不解地问道。 “关哥，你就别问了，总之今天很重要，您一定要保证父亲的安全！” “这你放心！”关正杰拍着胸脯保证。“首长也不止一次出去了，再说很少有人认识他，你就放心吧。” “嗯，有你们在，我放心。”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特殊材质的加长版红旗缓缓驶离中南海，车牌已经换上了普通的号码，要不然太吓人了。 前排坐着关正杰，苏伟与苏国辉坐在后排，后面还偷偷地跟着两辆小车。 苏伟拿出电话打给张清扬，问道：“老大，接到莎莎没有？” “嗯，接到了，先不说了，我马上就能与你们会合了！”张清扬按照约定，把车开到预定路口等着苏伟几人。此刻张清扬还不明白，苏伟为什么选在郊外的一家活羊馆见面。 田莎莎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好奇地问道：“哥，谁给你打电话？” “啊，小伟。”张清扬没敢说苏国辉也跟来了。 “哥，我们为啥要去郊外啊？” “小伟说那里风景好，烤全羊的同时还能呼吸新鲜空气。”说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想到，苏伟安排在效外见面，是不是为了苏国辉的安全考虑呢？虽然说国内不会发生枪杀领导人的事件，但还是不心点为妙。 张清扬把车停在路边，没多久，就看到了苏伟的车，忙打方向盘跟在后面。瞧着那辆黑漆发亮的加长版红旗，田莎莎隐隐感觉到不妙了，问道：“哥，那车里是谁啊？” “小伟呗。”张清扬也没多做解释。 “他啥时候有这样的车了？” “可能是朋友的吧。”张清扬心中暗笑，想象不出当田莎莎见到苏国辉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发哥，我们有机会了！”电话里的蒋风十分的兴奋。 “有空当了？” “对，有空当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你要不要过来？” “呃……”刘志发迟疑了一下，灵机一动，婉拒道：“我就不过去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我肚子吃坏了，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蒋风也没多想，便说：“那你注意身体，我这次要亲自结果了张清扬他们的性命！还有田莎莎那骚貨，他们全在一起，今天……可以一网打尽了！” 刘志发的心砰砰乱跳，虽然这个计划已经好久了，可是当就要实现时，他却有些害怕了。同时也有些自责，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也许会害了蒋风。他关心地说：“小风，要不然你也别去了，让手下人做就行了，我怕你出事。” 权路风云第775章 “发哥，放心吧，我一定要亲眼到场，让他们明白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小风……”刘志发还想劝说两句，可是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刘志发握着手机摇头，怎么感觉不到兴奋呢？反而好像觉得危险来临了。 春初的阳光是柔柔的温热，一处很有些宋代建筑特色的庭院出现在山脚下。院中假山楼阁，花园苗圃，房后浓郁的森林吐露着新芽，门前清澈的溪水潺潺，放眼望去，回廊尽头尽然是一群吃草的白羊。而庭院中的关键几处，早有警卫把守，他们都别着耳机，以苏国辉的级别，他的警卫可是最高的等级。 与此同时，徐志国也早已安排好人潜伏在近处，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形动。 这里本是农村，早就远离了京城市区，赶过来要两个小时。不知道是哪位有品位的投资者看中了这里的风景，买下一片地，建起了特色十足的烧烤园。依山傍水，绝好的风景。站在院落前，张清扬心道苏伟还真是会挑地方。要论玩的地方，只怕京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苏伟早在前一天就把整个院落包了下来，因此今天没有外来客人。 “苏伯伯，您喝茶……”穿着旗袍的小姐送上茶具，田莎莎拘谨小心地为苏国辉泡上茶。 “嗯，好啊……真好，莎莎，不要紧张，坐下，我们坐下聊。”苏国辉看向田莎莎的眼光，已经有些儿媳的意思了。 “好的。”田莎莎柔柔地答应一声，哪还有平时那飞扬跋扈的样子，整个就是小家碧玉。田莎莎望向不远处坐着的苏伟和张清扬，目光中射出吃人的火焰。 张清扬对上田莎莎的目光，马上举手投降，然后把脸转向了别处。田莎莎有气无处发，恨得咬牙切齿的。本来还以为只是野外的聚餐，却没想到被张清扬给骗了到这里来见苏伟的家长！ 田莎莎早从张清扬的嘴里知道苏伟的爸色是决策层的干部，最高人大副委员长，国家总工会主席，也算是国内高级领导干部之一。之前苏伟提到过让她去见老头子，田莎莎说什么也没答应，就是担心见到苏老头以后自己紧张。可现在意外的相见了，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尽管苏国辉平易近人，可是往那稳稳的一坐，与生俱来的气势就压得人不敢抬头。久居高位，举手投足间气场十足。 “莎莎啊，小伟不争气，以后你要多管管她。我看得出来，他应该很听你的话。” 田莎莎娇羞地抬起头，红脸道：“苏伯伯，他……不听我的话。今天……我说实话，您别生气啊，他们没告诉我来见你，就是说带我出来玩的。我……见到你，也没什么准备……” “呵呵，不用准备，不用准备。莎莎啊，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清扬的眼光。以后小伟不听话，你就找我来，看我不踢他屁股！” “呵呵……”田莎莎掩嘴轻笑。 不远处的张清扬拉着苏伟笑道：“看来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啊！” “那是！”苏伟很得意地笑道：“老大，只是苦了我，以后有人管了！” “男人被女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张清扬有感而发道。随后注意到苏伟的目光一直在周围看，十分的警惕，他问道：“你老实说，今天带我们来这里，是不是别有目的？” “这个……”苏伟正决定说实话，怀中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瞧是徐志国打过来的，马上接听。 “志国，怎么样了？” “小伟，大概十分钟以后，他们就能到了，你们要小心！” “我明白了！”苏伟紧张地挂掉电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张清扬感觉到不妙，捏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们在搞什么？” 苏伟来不及解释，只是说：“蒋风带着人就要过来了！” “什么？”张清扬也紧张起来，他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苏国辉的安危。如果苏国辉在这里出事，那么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 “小伟，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结束了我再和你说！”苏伟谨慎地说道。 张清扬拉住他问道：“要不马上把老头子转移吧？” “不……不用，先让老爷子坐一会儿，你放心吧，有警卫呢。”苏伟严肃地说道，心里想着如果现在把老爸转移走，自己的记划不就泡汤了吗？ “这个……”还不等张清扬说什么，只见四辆越野车风驰电掣般驶进来停在了庭院门前，将近二十位黑衣大汉从车上走下，以蒋风为首站在庭院门前观望着。蒋风远远就瞧见了张清扬几个人，从他的方向去看并没有看清苏国辉的脸，所以也就没多加关注。 张清扬和苏伟都站起来，而苏国辉的警卫员也全都紧缩在他们周围。苏国辉感觉到了什么，高声问道：“什么情况？” “爸，我们的敌人来了！”苏伟额头的青筋崩了起来，双眼冒出了火。 卫队长关正杰跑到苏国辉身边，警惕地说：“首长，来者不明身份，您看是不是回房躲一躲？” “躲？现在是和平社会，有什么好怕的？”苏国辉稳稳地坐在当中，“我到要瞧瞧，是谁想动我苏国辉！” 关正杰也知道首长的脾气，便做了几个手势，手下们得到指令，摆出了迎敌的架势，手摸向了怀中的小手枪。 张清扬这一刻突然明白过来，拉着苏伟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 苏伟十分佩服张清扬的反应能力，推开他淡淡地说：“哥，要怪我一会儿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你不子……拿苏老伯的安危当儿戏！”张清扬气得直跺脚，摔先冲在了前面。苏伟也跟在后面。关正杰一挥手，四名警位便冲在了最前面保护两位太子。 蒋风一瞧对方只有四五个人，一脸的笑意，很是嚣张的大手一挥，高喊一声：“兄弟们给我上，记住留活的，我要亲自结果了他们两个！事成以后，每人赏五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一听蒋风给大家五十万，而且还是他亲自动手解决对手的性命，大家更放心了。要知道以后万一事发，他们也只是从犯。 蒋风带着二十来人走进去，一脸的兴奋，这一刻他等了好久了！面前的张清扬与苏伟这半年来多次害自己，今天就把所有的账都算清楚！ “张大公子，苏公子，今天好巧啊！”蒋风不屑地打着招呼，瞧瞧对方的那几个人，而自己身后有二十来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是很巧啊，我等你好久了！”苏伟阴冷地笑道。 张清扬注意着对方的神色，一言不发。 蒋风盯着对方良久，正想说什么呢，不料苏伟又先开了口，“蒋风，上次当众打飛機的滋味很爽吧？不过我想你以后没那种机会了吧，下面那东西还能硬起来不？” “我x你妈！”此话正中蒋风的要害，“原来……上次真是你上的药！”蒋风向后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把他们控制住，我要把他们脑袋砍下来！” 二十来位大汉纷纷扑上去，与此同时，四位警卫也飞速地迎了过去。二十人对四人，看样子是没什么悬念的。可是情况出乎意料，只见四人在人群中穿梭，身形飞快，几个招式下，二十位大汉应声倒地，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已经断胳膊断腿倒在地上伸吟了。 苏伟和张清扬稳稳站在那里观看着，心中也很佩服这四位的身手。保护在苏国辉身边的关正杰还没有出手，对方已经倒下了，可见中南海警卫果然名不虚传！ “你们……他妈的废物！”蒋风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手伸向怀中，就要掏出那把手枪，他把手枪刚刚掏出来还没举起的时候，就听“砰”的一声响，他已经中弹倒地。 一位警卫扑上去，高声喊道：“涉嫌伤害国家领导人，应该当场枪决！” “国家领导人……”捂着被子弹打穿的手臂，蒋风大脑一阵晕眩。 “等下……”苏国辉高喊一声，制止了那位警卫的动作，缓缓走过来。苏国辉站在蒋风面前，冷声问道：“鄙人苏国辉，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害我的命？” “什么……苏……”指着苏国辉的蒋风把一切都看明白了，“你们……”他望向苏伟和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大笑，随后大声骂道：“姓苏的，我蒋风只要还有一天出头之日，我就杀你们全家，我让你们世代不得翻身，让你们……” “砰………” 一枪暴头，鲜血四溅，蒋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白色的脑浆随着血液流了一地，而他离死前的表情是那么的不情愿与无奈！ 苏国辉回头，瞧见关正杰正在擦枪，有些不满地说：“下手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有话要问呢，他到底是谁？” 关正杰把枪收回，满不在乎地说：“报告首长，他对你举枪，而且出言不秽，留他何用！至于他的身份，我想小伟应该知道！” 苏国辉转向苏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绿升老总的儿子，过去一直缠着莎莎，还差点把她……给那什么了。自从我和莎莎好上以后，他就想对我们下手，暗中按排人想干掉我们，这不今天知道我们来这里，就下手了！”苏伟慌忙解释道。为了减轻自身的罪重，把田莎莎也出卖了。 权路风云第776章 “你打得好！”苏国辉面色不动地对关正杰说，然后望向吓得花容失色的田莎莎，撫摸着她的秀发说：“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早就干掉这小混蛋了！” 张清扬听后唏嘘不已，心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真没想到老苏头也是如此的蛮横，听这语气，好像半点也没有责怪苏伟。 “首长，这……怎么处理？”关正杰指着地上的死尸，还有那二十来位大汉。 “这个……安排人带走吧，仔细调查一下，向中南海汇报。”苏国辉也知道这件事不能瞒着，索性主动让警卫队报告高层，这样一来就会占据了主动。 “明白！”关正杰点点头，按照规定，所保护的首长如果出现类似事件，他们必须在内部写入档案并且加强安保工作。 这时候那些倒地的帮手正要爬起来想逃走，关正杰大喊一声：“我看你们谁敢跑！”说完以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中多了一把漂亮的飞刀，直接飞到了已经站起来那位的手掌上，把他射倒在地的同时，狠狠扎进了地面。 “啊……”那位壮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捂着手掌不敢乱动，其它人更是面面相怯，原本伤轻的也全倒在地上装死人。二十个人趴在一起，仿佛来到了战场上。 苏国辉挥挥手，“这点事，让别人处理，我们去烤羊！” 张清扬暗暗佩服苏国辉的定立，真是泰然自若。也许一个人站得高了，对生死也就看得平淡了。眼前出现这么重大的情况，他仍然能平淡对之，此人的内心已经堅硬如磐石。 卫队长关正杰走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首长，这里不太安全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不安全？人不是被你们处理掉了吗？那还怕什么！” “这个……” “别说了，我今天难得轻闲，想好好的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苏国辉也不等大家同意，就走进了院中。关正杰无奈，只好挥手，让众警卫跟上，同时摸出电话安排处理蒋风这些人。至于那些倒地的大汉现在连跑的心思都没有了。 苏伟拉着张清扬刚要跟在后面，就听到蒋风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马上弯腰捡起他的手机，看了后笑道：“是刘志发！” “接！”张清扬冷冰冰地说。 “小风，情况如何了？”刘志发焦急地问道，这么久也听不到消息，他很紧张。 “小风的情况不是很好，呵呵……”苏伟笑道。 “他怎么了？”问完以后，刘志发才感觉到不对劲儿：“你……你是谁？” “我是苏伟啊！” “什么！”刘志发暗叫一声不好，“蒋风呢！蒋风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哈哈……蒋风涉嫌伤害国家领导人，已经被枪决了！” “枪决……”这两个字是那么的清晰且刺耳，刘志发一个不留神，“咣当”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刘志发微笑着把手机扔向空中，扭头对张清扬说：“妈的，白算计了，我还以为刘志发也能跟着呢，没想到他……他没来！” “你小子还得意！”张清扬寻思过味来，抬腿就是一脚，“苏伟，你怎么能利用苏伯父，如果万一……”现在的张清扬终于明白不久前苏伟向徐志国询问他们警卫员的职责时，说到什么条件下可以枪决的问题时那般的冷笑了，原来这小子的计划是这样！ 利用苏国辉的身份，再把蒋风引出来，随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干掉了。现在回想起来，张清扬背后直冒汗，刚才可是真惊险。如果蒋风真的开了枪，正好打在苏国辉的身上，那么事情又该如何处理？ “哥，这是最快的办法，再说我十分相信关哥他们的手身，不会出问题的。”别看苏伟如此说，刚才可着实也吓了一跳。 “你小子放屁，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了！”张清扬又踢了他一脚。 “知道知道，你说下一步，刘志发那边……怎么办？”苏伟不甘心地问道，他布上这么大的局，原以为能把刘志发与蒋风一网打尽，却没想到刘志发聪明的没有出现。 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想，笑道：“出了这种事，我想他也不敢再形动了。” “就这么放了他，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有办法，那小子又不犯法！” “唉，可惜了这次机会，让蒋风这个替死鬼给赶上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刘志发在背后指使着！” “嗯……”张清扬心里也很不甘，本以为能把刘志发也处理掉了，却没想到这小子临时变聪明了。 荣华夜宴的调查也不可能对刘志发怎么样，股份显示并没有他的姓名，虽然说京城高干都明白那是他的买卖，但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话。张清扬摇摇头，只要以后田莎莎安全了，他也就放心了。 “老大，事情办砸了，我彻底失败了！”握着电话的手还在颤抖，刘志发一想到蒋风可能的遭遇，心底不由得发寒。 这个打击太大了，如果今天自己在场呢？刘志发不敢想下去，对手可以轻松地要了自己的命，而自己呢？恐怕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吧？此刻，刘志发才感觉到和对手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回事？”对方沉稳地问道。 “蒋风……好像挂了！对方看样子早就知道我们的形动，设计好了一个口袋。”刘志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说出来的话仍然发抖。 “什么……”对方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哎，我啊……没脸见人了！”刘志发捶胸顿足地说道。 对方沉默了良久，随后才说道：“不，志发，你还没有失败。你还活着……便是胜利！” “我还活着？”刘志发有些不解。 “对，你还活着！他们只是干掉了蒋风，可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干掉你！你说不是吗？”对方冷声笑道。 “啊……”刘志发恍然大悟，倾刻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拍着脑门笑道：“对，我没必要失望，因为我还活着！” 此刻刘志发才感觉到，活着比什么都好！ “张清扬，苏伟，你们两个不想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吗？”田莎莎站在两个男人面前，双手抱在前胸，一幅兴师问罪的意思。 “全是他的意思，和我无关啊！”张清扬马上把责任全部推到苏伟身上。 而苏伟明显不够朋友，坏笑道：“莎莎，我可没约你，是他把你约出来的！” “好小子，你玩我！”张清扬气得打了他一拳。 田莎莎的目光转了转，随后叹气道：“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 “肯定没下一次了！”两个男人保证道。 苏伟见没事了，恬着脸问道：“莎莎，我……今天把蒋风处理掉了，你……还记得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 田莎莎心中暗骂苏伟真笨，家长都见过了，还提自己当初说的话有什么意思？她便冷冷地说道：“我说什么都忘了！” “啊……你可不能忘啊，这个……” 田莎莎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说：“以后要是去见你家里人，怎么也要提前和我打声招呼，让我换身衣服！” 田莎莎说完，扭头走回宿舍。 苏伟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转头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笑骂道：“你小子真笨，还没听明白吗？她已经接受你了！” “啊呀……哈哈……”苏伟拍着大腿大笑，真没想到田莎莎会如此轻松地同意做自己的女朋友。 其实田莎莎当初并没有喜欢苏伟，可是自从上次他打了蒋风以后，苏伟表现出的对女人的细心，渐渐地打动了她。而田莎莎近来也发现，自己喜欢张清扬不假，但这是少女对哥哥的崇拜，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再说瞧那意思，张清扬也只把自己当成妹妹。因此，她才想试着接受苏伟，必竟自己也老大小的了，总在京城一个人不方便。 望着田莎莎远去的背影，张清扬叹息道：“今天的事情……你办得不是很好。如果早知道刘志发没来，就没必要干掉蒋风！” “是啊，我现在也后悔，可是我爸的警卫……我也管不了啊！”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不过总算是安全了。刘志发这次死里逃生，应该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苏伟点头。 “善后问题，你能处理好不？” “放心吧，这次蒋家算是栽了！”苏伟的心情并没有想像中那般高兴。 “你能处理好就行……” 张清扬脑中想着蒋风临死时的情景，心中也有些不安。他知道此刻蒋风的父母应该悲痛欲绝。 蒋风袭击苏家父子的事件虽然高层尽力做到了低调处理，可是在苏伟放出风声以后，一夜之间传遍了公子圈。谁也没有想到，之前还风风光光的蒋家公子，已经作古。 公子圈里都知道蒋风与苏伟交恶的过程，这次事件蒋风明显不是针对苏国辉的，但是从高层的态度上，事情就又不同了。正好最近在全国人大常务会议上，苏国辉提出了当今国内房价虚高的问题，并且指出房价已经涨到了一个无法容忍的地步。他批评现在的房地产商不关注民生问题，只知道囤地升值。他提议由国家相关部门组成专案组，对国内一线房产公司进行清查。 苏国辉的建议当初就被媒体分析为指向了国内的几家大房产公司，现在蒋风事件以后，中南海就把这件事解读成了是蒋风对苏国辉的报复。这样一切都合情合理了，并且在决策层的会议上，提出一定要严加惩处绿升集团，仔细调查看他们到底涉及到了多少违法事件！ 权路风云第777章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蒋正英在得知事情真相以后，很快从丧子的悲痛中醒来，可怜他们连蒋风的尸体都没有看到！蒋正英此刻百感交集，真没想到对儿子放任不管会惹来这么大的祸根。他对共和国的权利阶层十分的熟悉，明白绿升集团今后恐怕别想有什么发展了。 思来想去，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在中南海会议的第二天，蒋正英在绿升集团的总部召开发布会，面向媒体宣布，他将所持有的绿升集团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损献给慈善机构。 发布会现场乱成一团，谁也没有想到蒋正英做出这个决定。而张清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对苏伟说了两个字“聪明！” 蒋正英用这种方式保住了自己的命，也保住了绿升集团，虽然代价大了点，但就当是花钱买了教训吧！蒋正英很冷静，他没有怪张清扬，也没有怪苏伟，他心中最恨的人是刘志发，他知道儿子是被刘志发当成了炮灰！ 而刘志发已经乖乖回到财政部上班，主动到部长那里请罪。考虑到他的身份背景，财政部也不可能动他的位置。现在的刘志发已经把一切看开，心已经死了，早没有了与张清扬斗争的意思。他想着在京城混上一年，然后远离这里，到一些偏远的省份任职，再也没有升迁的慾望了。有张清扬在，自己能升到哪里？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虽然好，只是有些太单纯，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一切想松手就松手，可是对他来说真正的遭难才刚刚来临。刘志发从没想到自己的后院也会出问题！ 四月末，在大家都在迎接五一长假时，中紀委专案组的调查员出现在刘志发的办公室。 对方第一句话就问：“刘司长，请问您与浙东金发集团总经理金玉瑶是什么关系？” 那一刻，刘志发除了振惊和冷笑外，已经彻底绝望！ 浙东省突然曝出石油走私大案，浙东省省委高层，中石油总部高层，浙东省石油分公司高层，以及渐东金发集团全部浮出了水面。 谁也没有想到浙东公安厅以及海关这次的行动会如此之快，在以李金锁为厅长的调查组成立以后，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件涉及几十亿元国有资产流失的案件调查清楚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直到事发，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就在金发集团出货以后，现场便被武装警察团团围住，一切都像是提前安排好似的。还没等金玉瑶知道事发，她已经被控制在办公室内。 而这一切，谁也没有想到，是一个小小的女人所为！得知形动成功以后，梅子婷微笑着倒在了沙发上，这次他应该会联系自己了吧？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四个月！ 事情还要从去年的年末算起，在得知金发集团是刘志發情人金玉瑶创办的以后，梅子婷在张清扬的暗示下，搞过一次金融袭击，并且大获全胜，在那以后，她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一直都在暗中盯着金发集团。 几个月以前，埋入金发集团的卧底发过来消息，声称金发集团正准备与浙东石油分公司试着做一笔大生意，从内部盗出石油，以私人的关系销往海外，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甚至不需要投入！因为这些货在官面上本身是不存在的！ 原来石油在运输过程当中有罐底油，是抽走油后残留罐底的油，质量差，平时扔也就扔在那儿了。如果变废为用，这批罐底油的生意做好了每一批都有几千万元的收益。 一般的石油分公司都是内部人在做这项生意，往往花很少的资金买进，转手就能卖个高价。但是浙东由于受到几年前杨校农大案的影响，在走私方面不敢大干。沉静了几年以后，又有人动了这种念头。浙东石油的老总在茶余饭后与金玉瑶谈过两次，当时公司刚好受到严重损失，金玉瑶的心也就动了。 这种生意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大，必竟如果事发就是掉脑脑袋的。为此，金玉瑶也很聪明，他把石油总公司的储运局局长，以及浙东省省务副省长，还有海关等一些干部全部集合在一起，以他的公司为恍子，进行倒卖活动。 金玉瑶不傻，自从上次股票出现危机以后，她就小心多了。先是小打小闹的干了几笔，在没发现问题以后，这个月底正准备做一笔大生意。她哪会想到，梅子婷等待她多时了。她的这批货刚刚运输的船上，武装警察就到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当被公安控制在办公室的时候，金玉瑶都没有想到会是石油那里出了问题，还很客气问亲自带队进来的李金锁。 “请问李厅长，我们公司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劳您兴师动众的过来？” 为了不出现意外，浙东公安厅厅长李金锁亲自出马，他望着金玉瑶冷笑：“金总，什么事情还用我说吗？最近几个月你的石油生意赚好几个亿了吧？” “怎么会……”金玉瑶脸色惨白，第一时间瘫软在座位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李金锁，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来得那么容然，她一切都没有准备好。反应过来以后，她掏出手机就想打给刘志发，她明白既然对方已经盯自己好几个月了，那么肯定知道和刘志发的关系，她要给他提个醒。 可是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两只手被带上了手铐，手机早就被李金锁抢了去。李金锁微笑着望着她：“金总，你想打给谁，我帮你打？”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到底是谁……”金玉瑶疯狂地喊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打倒。这么大的事件，可是不是对手有预谋，根本不会一点风声也不透露就办了自己。 “为什么？就因为你犯了法！”李金锁大手一挥：“给我带走，马上深入调查，我要向省委汇报！”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李金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个大案被自己搞掉，在政绩上可是丰厚的一笔！要知道当初贺保国力推他为公安厅厅长时，曾经受到浙东本地干部的强烈反对，当时贺保国力排众议，并且与省委書記勾通以后，才为自己拿下这个职位。现在看看那些反对派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金锁挺了挺胸脯，感觉底气也足了，走出金发集团，对司机说：“去省委！” 此刻，省长贺保国已经坐在了省委書記的办公室里。早在李金锁行动以前，他曾经向省委書記做过汇报，当时底气还有些不足。现在人证物证全在，就等着批准抓人了。像这种案子，浙东省委需要上报中南海、公安部。 今天，在浙东省委書記的办公室内，是两年以来最激烈的一天。省委書記，省长、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全都聚集在此讨论着案件可能的发展方向。李金锁从包中一条条的掏出这几个月来从梅子婷那里得到的情报，可以说非常透彻，每笔交易的数目，所涉及的人员都有。拿到这份材料的时候，就连李金锁这位老公安都有些佩服梅子婷的能力了。 浙东老书记纪风桥倒台以后，上头为浙东安排了一位中规中距的老派干部做阵。此人叫苏进，并没有明显的派系色彩，在党内人缘不错，因此才被当作了首选。上头的意思也很清楚，苏进已经63岁，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在浙东稳定几年后也就退休了。 苏进是位不想惹事的主，而省长贺保国又是大胆的改革派，这两年二人的矛盾不断，不过在大事大非面前，苏进还是有着一捶定音的魄力。再说他与贺保国只不过是工作方式的不同，并没有多么个人怨恨，也不存在斗争。必竟贺保国平时还是很给老书记面子的。现在碰到了这种事，苏进自然不会捂盖子。 李金锁拿着手上的一堆资料汇报，心痛地说：“几位领导啊，从我方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浙东石油的领导班子几乎都有嫌疑，很明显这是个窝案。而且金玉瑶池很有可能是某位高干子弟的情婦，像这种案件，我建议立刻上报中紀委，我们公安厅进行配合。” “我说老李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提前不和我打声招呼，人都抓到了，我才知道！”一旁的浙东省政法委书记对李金锁有些不满，他原本就和李金锁不对路，再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心中更愤怒了。 过去有好几次，政法委书记都想给李金锁穿小鞋，找找他的毛病。奈何李金锁别看外表粗，但心却很细，半点毛病没落下。另外此人虽然是外来户，可是在公安厅内部，以及浙东整个公安口都有些威信，基层的公安干部很拥护这位能喝酒，不摆架子，懂案子的厅长，这让政法委书记很难受。政法委书记原本就不是公安，属于半路出家，外行人领导内行人，其结果可想而知。下面的公安厅长又不听话，有事就向省长、省委書記汇报，完全把他驾空了。当初把李金锁安排到浙东，就连张清扬也没有想到他会在短短的几年期间就能做出这翻成绩，其能力让人刮目相看。 李金锁不以为意，嘻笑道：“您也别怪我，这事我当初找您汇报，可您正好去美国玩去了。我没办法，就只好向苏书记以及贺省长汇报，两位领导的意思是偷偷调查，所以就没和你打声招呼。” 权路风云第778章 “这个……”政法委书记的脸有些热，上个月他的确用公款去了次美国。 “呵呵，老胡啊，李厅长说得对，当初是我的意见。因为不知道情况是不是准确，又加上你没在家，我们暂时就决定封锁消息。”苏进也笑呵呵地说，在大事大非面前他必须维护班子的团结。 “嗯，苏书记说得对，这事就应该这么办！”政法委书记连连点头，把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 苏书记转向贺保国，问道：“保国，谈谈你的意见。” “我觉得金锁说得对，应该在第一时间上报中紀委，把嫌疑犯全部抓住进行突审！事情这么大，我们不好捂盖子。” “哎，也只好这么办了，浙东啊……繁华背后却是千疮百孔！”苏进摇摇头：“看来，我们需要大搞廉政建设啊！” “是的，我支持苏书记的意见。贺保国附合着说道。 苏进清了清嗓子，转向李金锁道：“李厅长，在中紀委没接手以前，你全权督办此案，一定要深挖下去，不要怕得罪人。事情出在了浙东，我们就要彻底扫清！” “没问题，那就包在我身上，我马上按照名单去抓人！” 李金锁激动得直搓手，到浙东这几年，又办了件大案，这让他感觉此生无憾了！浙东将面临的又是一次清洗。 此刻的梅子婷还没有料到，她的这次出手原本只是为了情郎，可是产生的蝴蝶效应却改变了很多人的前途甚至是一生，也为很多久创造了机会！ 刘志发被中紀委带走的当天下午，消息就传了出去。 “老大，刘志发栽了！”苏伟冲进张清扬的办公室，兴奋地大喊：“我说你行啊，偷偷摸暗中出手，早知道这样，还用得着我当初那么费力吗？”苏伟拍着张清扬的肩膀，很是不满地说。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解地问：“你小子听谁说的？” “上午刘志发被中紀委带走了，好像是因为浙东的石油案子，把他和金发集团的关系挖了出来！” “浙东石油？”张清扬的大脑飞速转动着，随后想到了什么，轻声道：“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张清扬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李金锁，虽然心里感觉这事也许与梅子婷有些关系，但他在没确定之前，最好先问问李金锁。 “李哥，浙东出事了？”张清扬也没有废话。 “呵呵，你小子消息很灵通嘛，”李金锁大笑着：“子婷就没和你勾通过？” 张清扬微微一笑：“原来真和她有关系！老李，到底怎么回事？” “我长话短说……” 张清扬放下电话，沉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微笑着对苏伟说：“是我女人做的……” “我草，你小子就得意吧！”苏伟坐了下来，激动地问道：“讲一讲，什么情况？” 张清扬一五一十地讲了事情的经过，苏伟连连点头，听完之后大笑道：“妈的，太解气了，你女人真能干啊！” “是很能干！”说完以后，张清扬感觉话不太对劲儿，骂道：“臭小子，别乱说话！” “嘿嘿……”苏伟也自知失言，赔罪道：“哥哥，啥话也没别说了，晚上……晚上一醉方休！” “嗯，是应该要喝酒啊！” 赶走苏伟以后，张清扬捏着手机，思索了良久，把电话打给梅子婷。这个电话，她等了很久了吧？真没想到原本是自己小心眼，却让这个女人解决了心腹大患。相比之下，张清扬自嘲地想自己真是太小气了，怎么能和一个女人冷战呢？她可是自己深爱着的人，并且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子婷……”张清扬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清扬，我……唔……”梅子婷也是一样，张开口传出的完全是哭声。 “子婷，你来京城，我……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你等我安排一下公司事情，我……我要请假一周去见你！”梅子婷听到爱郎的呼唤，哭声中传出了笑意。 贺楚涵要走了，她要提前几天过去熟悉一下情况。在说临去南海省以前，还要回到浙东见见父母。对于此次要去南海，贺保国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说让她听从组织上的安排。但潜意识里，凭着自己对官场的了解，贺楚涵感觉去南海不是那么的简单。她是想回到浙东摸父亲的底。 张清扬真感谢梅子婷暂时被公司缠住，不能马上来京城，要不然两个女人就要撞车了，现在他可以全身心的陪贺楚涵。贺楚涵离京的前一天，张清扬特意请了假，他想陪这个因自己受了多年苦的女人转一转。 两人徒步走在王府井商业街中，全是休闲打扮，就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一般。贺楚涵与他十指相扣，别提多么幸福了，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望着贺楚涵开心，张清扬的心里也暖暖的。 “清扬，我走了，你在京城不许胡来，知道吗？”贺楚涵拉着他坐在长条椅子上休息。 “我能胡来什么啊？”张清扬不解。 “找别的女人啊！”贺楚涵誓旦旦地说：“你被我包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知道吗？” 张清扬捏着她的脸，笑道：“我不会胡来的，你放心。” “这还差不多！”贺楚涵贴在他的怀里，“清扬，你想过没有，假如你的老婆知道你有情人，她会怎么样？” “她又不是不知道……”张清扬心虚地说道，“她……理解我的。” “哟，正因为她理解你，你更不能胡来，更要对她好，知道吗？” “行了，怎么像个小老太太似的！”张清扬没好气地捏了她一把：“中午吃什么？” “你才是小老太太，不许这么说我！”贺楚涵不服气地说道。“中午，你陪我吃kfc吧？” 张清扬差点吐血，“你没病吧？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吃那东西！” 贺楚涵不高兴地厥着小嘴，说：“从生理年龄来讲，我还是小姑娘！现在学生谈恋都喜欢去那里，我……我也想感受一下那种青春的气氛！” 张清扬渐渐明白贺楚涵的心意了，却不忘打击她，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涵涵，其实你早就不是小姑娘了，就在你包養我的那天开始……” 贺楚涵粉面羞红，却也回应道：“那不算，反正我就把自己当成小姑娘，谁说小姑娘必须是**啊！” 张清扬无语望苍天，搂着她道：“走吧，陪你去吃kfc，晚上回家……做运动！”他的声音很大。 “哈哈……”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大家都听到了张清扬的话。 “你气死我了，快走！”贺楚涵羞得不敢抬头，拉着张清扬快跑，心里知道他是有意玩弄自己。 kfc内果然坐着不少学生，瞧着那些一对对的情侣们，贺楚涵靠在张清扬的肩头说：“有好几年，我一看到情侣，心里就难过。” “以后不会了，我是你的了，只要你有所需要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张清扬伤感地说。 “可是……我们又要分开了。” “分开怕什么，想我了说一声，我就飞过去！”张清扬搂紧她，瞧着她雙腿紧并，嘿嘿笑道：“那里……不会现在就想了吧？” “嗯，清扬，我好想和你做……，真的好想做……”贺楚涵娇息喘喘软倒在张清扬的怀中。 张清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搂着她的嬌躯，心乱如麻。他知道这是贺楚涵分别前的真心话，似乎她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出对自己的不舍。 一架蓝白相间的飞机缓缓离开地面飞向蓝天，遥望着蓝天，张清扬挥了挥手：楚涵一路走好！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离开，在机场徘徊着，心中苦笑。原来梅子婷也是早班的飞机到京城，半个小时以后就到了。他不用马上离开就能等到梅子婷。 “老公，你在哪里啊！”梅子婷拖着行李箱，打着电话。 张清扬此刻躲在她的身后，嘿嘿一笑道：“宝贝，我就在你身后啊！” “啊……”梅子婷回头，见到站在接客厅门口的张清扬，扔下行李箱就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张清扬的肩膀，还没等说话，先是一顿痛哭，在他身上打来打去地发泄着。 张清扬一动不动地拥着她，任由她的粉拳打在身上没有躲开，心里除了自责还有温暖。 “你气死我了，半年不联系我，半年不见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打累了的梅子婷伏在张清扬的肩头哭个不停。 “子婷，是我错了！”张清扬心痛地说，当初以为说这句话的是她，可是此情此景，他的心化成了水，没有半分的怨言。 “哼，你也知道错了！”梅子婷抹着鼻涕笑了，双眼通红。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去吧。”张清扬拉着她的手。 “哼，你老实说，当初是不是真不想要我了？”梅子婷不依不饶地拉着他问，这半年多来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是担心他不要自己。现在终于抓到了机会，她要好好的撒娇一次。 “怎么会呢，我……不是一直在通过梦婷在打听你的消息么。”张清扬解释道。 “那你就不会主动给我打个电话，你知道嘛……我多么的伤心！”梅子婷恨恨地跺脚。 “子婷，我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张清扬举起拳头保证。 权路风云第779章 “嗯，这还差不多！”梅子婷擦干泪脸，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笑道：“我还以为会用这件事要挟你呢，没想到反而被你给要挟了！” “哼，被女人要挟不丢人！”梅子婷挎上张清扬的手臂，“老公，我们回去吧。我在公司请了一周的假！” “呵呵，需求那么强烈啊？”张清扬一脸无耻的笑容，暗想自己的身体哦，昨天被贺楚涵吸得半死，这下子又惨了！ “哼，就是要把你吸干！”与贺楚涵的害羞相比，梅子婷就生猛多了，必竟老夫老妻了，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小家伙！”张清扬爱撫着她白嫩的小脸：“我也很想你。” “嗯……不对，”梅子婷抽了几下鼻子，“快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身上有一种女人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张清扬暗叹她鼻子的管用，解释道：“我昨晚洗头用错老婆的洗发水了……” “哦……”梅子婷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张清扬，随后释怀地一笑，轻松地说：“有女人就有女人吧，早知道你小子不是好鸟，身边又不是我一个人！凭你的性格，身边怎么能离得开女人呢！” 张清扬脸热发烧，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问道：“子婷，我在你心里就这样吗？” “嗯！”梅子婷半点面子也没给。 “金发集团的事情，做得很好，只是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和我打招呼，知道吗？”张清扬是担心梅子婷有危险，所以才提醒她。 “前阵子不是和你冷战嘛，怎么好意思给你电话！”梅子婷怨气十足地说。 张清扬情知怪自己，便搂着她说：“我不是怪你，就是担心你的安危。” “老公，你放心吧，我找了保镖保护我的！”梅子婷笑道。 保镖？张清扬的心中突然一动，外面的保镖怎么能与徐志国的那些战友相比。最近几年，身边的红颜们总是遇到危险，为什么不让徐志国找一些可靠的退伍警卫保护这些女人们呢？让徐志国统一管理，这样不是很放心吗？徐志国手里现在已经有几十位战友了，办这点事情应该很容易。张清扬主意已定，心说哪天找徐志国商量一下。 “刘司长，我们的政策你都知道，说不说你看着办吧。老实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你和金发集团的证据，让你自己交待是给你一次机会！”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现在这里是刘志发的居身地点，更是中紀委用来雙规干部的常用地点。 被这里关了两天，刘志发没有和外界联系上，就连自己家里人也没有找到地方，可以想到中紀委是多么的重视这件案子。要不然以刘志发的身份，家里早就找来疏通关系了。 刘志发此刻并不知道中紀委了解到多少情况了，更不知道金发集团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因此什么也不敢说。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和外面联系上，只要心中有了底，他才敢应对。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前提下，还不敢乱说话。 他哪里会想到，金玉瑶背着自己走私石油，已经被关押起来。不说他们，就是浙东石油高层的领导们，在李金锁的证据面前，也一一落网。这是国内办得最快的一件案子，相关人员纷纷被抓。那些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官员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浙东的这场风刮得很凶也很突然。 刘志发面对着纪委的工作人员，什么也没说，转身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脸，他错过了自首的机会，心里还隐隐抱着希望。 “砰砰……” 张清扬戴着耳机，接连把枪内的子弹全部打出去，再看看远处的靶，周围的两个男人哈哈大笑。张清扬自觉颜面无存。自己不经常玩这东西，还真是不行。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得意地举枪发射，虽然也没打在九环以内，但是比张清扬却是强多了。 张清扬的右手边站着一边身高魁梧的大胖子，肚子腆着，穿了一身雪白的动动装，虽然年纪轻轻，可是看起来很有一些大老板的模样。这位正是张清扬的老同学吴德荣，从延春到辽河，再到京城，他紧跟着张清扬的步子。张清扬在京城站稳脚跟以后，吴德荣马上和两位朋友在京城收购了一家小型的射击俱乐部。用吴德荣的话来说，眼下还只是个开始，为了将来事业的发展，此处只是为了给朋友们提供一个休闲的地方，至于今后的事情，自然是越做越大。 吴德荣来京以前没有通知张清扬，而是联系了苏伟，托苏伟的关系，让他认识了不少京城官场内的干部，还有一些商圈的朋友。吴德荣算得清楚，眼下这些小事没必要麻烦张清扬，当以后真正遇到大难题时，才能用得上这位太子出手。 等他来京两个月以后，收购了这家射击俱乐部，又接连开起了几家超市，全是小打小闹的试试手气。感觉差不多了的情况下，他才把张清扬约了出来。见到这位老同学没有通过自己就在京城发展了事业，张清扬很是满意，他对吴德荣的想法也很赞成。可以说从延春到辽河，自己在事业上都没怎么帮助他，他只是提前得到了一些内部消息，并且建立起了一个人脉关系网。尽管两人很少见面，但是其联系还是很紧密的。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商业上，吴德荣的脸上已经印下了张清扬的名子。 张清扬摇头把手枪放下，苦笑道：“现在有钱人多了，玩起来也就不像过去那般种类少了，像这种类型的休闲娱乐场所，以后会越来越多啊！” “是啊，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层，我才买下了这里。”吴德荣也摘下耳机，笑道：“清扬，小伟，我给你们两张贵宾卡，没事就过来玩玩，发泄一下心情嘛！” 张清扬点点头，对待自己人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不过他拍了拍吴德荣的肩膀，笑道：“荣子，你不够意思啊，来京城这么久都没说通知我，瞧不起哥们啊？” 吴德荣心中一阵感动，笑道：“不是瞧不起你，我是觉得小事情没必要麻烦你。等以后的，等以后我的公司进入世界五百强以后，没准可以利用到你的关系。” 张清扬满意的点头，吴德荣的这种心态很好。 “胖子，以后有事找我，别找这小子，他整天装大爷，搞得像他妈的像世外高人似的！”苏伟撇撇嘴，找准机会奚落着张清扬。 张清扬也懒得理他们二人，挥手道：“走走，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 “哼，我看你小子是怕丢人，不敢玩了吧？”苏伟得意地说道。 “滚蛋，别没大没小的！”张清扬骂了一句，也浑然不在意。苏伟好像习惯了和自己玩笑，找到空隙就损自己。而张清扬也很享受这份友情，必竟在当今社会能做到肝胆相照实在是太难了。 坐在沙发上休息，品着清茶，张清扬问道：“荣子，下一步想怎么样？” “我的公司正在整合，这些年来搞了不少项目，现在回头一瞧，有些小生意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爸把地产那一块也全交给我了，我无暇分身。所以思来想去就卖掉了一些小产业，在延春专搞房产和超市，至于在辽河，也是以房产和外贸为主，其它的生意不做了，我现在就想努力走出东北，面向全国！” “嗯，这个思路是对的，没有舍就没有得，该抛下的就要抛下，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张清扬真没想到吴德荣还挺会做生意，笑道：“你小子现在应该是延春首富了吧？” 吴德荣不以为意地笑，“那算什么，当初到辽河以后，我就发现延春太落后了。可是当我来到京城以后，才知道延春只不过是农村而已，而我就像个什么也不懂的万元户！我现在可是开了眼啊，有些事物都没见过，这两个月真是没白来啊！” “现在的社会日新月异，更新太快了，荣子，多见识一下有好处。你啊……也要学习！” 吴德荣对老同学的话深信不疑，点头道：“没错，我报了个商学院的名，下个月去学习，现在企业管理与我爸当年打江山时不同了。现在摊子铺大了，我才感觉到能力变小了！” 张清扬扫了一眼吴德荣，心想这个当年和自己一起在学校打架的混世魔王终于成长起来了，看到吴德荣能想到这些，张清扬也决定帮一帮他。他说：“荣子，企业要一步一步来，你现在已经完成了资产累积，完全可以撒手，做个专业的投资人，现在职业经理人、ceo比比皆是。” 吴德荣微笑着摆手，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是想找准一项门路，然后倾出全力去发展，我是想体会一下创业的过程，等我的企业真正成为一流公司的时候，那时候我就会退居幕后。我还年轻，不想坐着收钱，要站着把钱挣了！” “啪啪……”张清扬兴奋得拍起手，“好小子，这话说得好！” 苏伟也点点头，自从几年前在辽河见过吴德荣以后，两人就很对脾气，现在更是对他高看一眼了。他笑道：“胖子，以后有困难你找我，我摆平不了再让这位混蛋出手！”苏伟指了指张清扬。 权路风云第780章 张清扬半眯着眼睛喝茶，也不理苏伟的挑衅。 吴德荣望了一眼张清扬，笑道：“明天我们去郊外逛逛？现在天气这么好，闷在家里可惜了！” 张清扬摇摇头：“我明天要回双林，看看农业示范区的发展情况，没时间了。” “哎，可惜了，五一都不能休息！”吴德荣一脸的无奈。 “人家是要当主席的，怎么有时间陪你玩！”苏伟嘻笑道。 吴德荣陪着笑，问道：“清扬，你在京城也呆不长吧？” “是啊，我啊……真呆不长！”张清扬自己也苦笑着，农业示范区刚刚成立，东北司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可是这种范围比较广的工作对自己来说，也只是一个锻炼的机会。自己的的路在何方，现在还是未知数。 苏伟扭头瞧见张清扬有些失神，就问道：“是不是想到了浙东？” “浙东？”张清扬摇摇头，那里的事情已经和自己无关了。 苏伟笑道：“听说刘志发已经招了，京城有几位部长的儿子也受到了牵连，不过金玉瑶做石油的生意，其它股东的确不知道，因此可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不过刘志发怕是没希望了，少说也要判个十几年！” “不提他，没意义！”张清扬品着清茶，浑然不在意地说道。 苏伟拍了拍吴德荣，指着张清扬气愤道：“胖子，瞧见没有，你老同学又在玩深沉了！” 吴德荣苦笑，叹息道：“虽然时光飞逝，不过清扬的性格没有变，但是越来越沉稳了。过去上学的时候，他就总喜欢发呆。” “小伟，听说为了刘志发的事情，好像刘家找了乔老，是不是？”沉思中的张清扬，突然问道。 苏伟明白张清扬应该想到了什么，但也没多问，只是点头道：“老乔现在深居浅出，连老吴出事都没管，这次怎么能管这种小事？” 苏伟口中的老吴就是上届决策层的委员，受到杨校农的大案而下野的吴老。可以说吴老是乔老当年亲手培养起来的，可是老吴出事，乔老半句话也没发声，这让当今的政界很是不理解。 要知道当今政界，也就张清扬的爷爷刘老爷子，以及乔老最有声望，也是只有他们两位能够互相抗衡。张清扬把江南势力搞得乌烟瘴气，乔老不闻不问，这很让人不解。苏伟知道刘家代表的北方人马与乔家代表的江南集团从几十年前时候就开始斗，却不明白此刻张清扬提到乔家是何意图。 张清扬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反问道：“小伟，你说以乔老的能量，对他而言，什么是大事？” “这个……”苏伟越发的不理解了，“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小伟啊，我们的眼光不能放在一个小小的刘志发身上，他只是炮灰而已，对我们没有用，不必关心他了。浙东的事情……就让浙东方面去处理吧！” 苏伟点点头，却不是很理解张清扬的意思。 吴德荣在一旁听得呆住了，什么刘志发，什么乔家，什么浙东的，他苦笑着对苏伟说道：“你说得对，这小子越来越能装高人了！” 张清扬也不理他们，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个人。贺楚涵去南海上任，这几天张清扬要来了南海各位干部的资料，他想帮贺楚涵分析一下南海的情况。南海省最近干部大调整，有位年轻的市委书记刚刚升任西南出任副省长，西南偏远，并没引起媒体的关注，但此人吸引了张清扬的目光。在了解到此人的背景以后，他感觉此人与刘志发有可能有着很亲近的关系，又听说刘家在刘志发的事情上去找了乔老，他似乎把这坛迷局看清楚了。 因为那位年轻的副省长姓乔。 二十几度的气温，就连东北，人们也已经脱下了毛衣毛裤，穿上了衬衫。望着田间地头正在劳作的农民们，张清扬微笑着走在田埂边。这是延春的新农业示范区，这里以公司的形式收回了农民的土地所有权，但是却并没有剥夺农民劳动的权利。只不过农民在新的示范区中有了一定的地位以及股份，可以像正常职工一样享受上下班、加班费、每月发工资，节假日补贴、医疗、养老等保险。 这是张清扬在东北司的创举，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示范区，但从初步的调研结果上来看，农民们对这种劳动方式很满意。虽然这让国家财政的收入会减少，但是从长久发展上来看，会让农业发展增快，粮食增产，并且节省劳动力，好处还是很多。唯一的不足便是前期需要国家财政提供不少资金。因为新农业示范区选择地，全是一些边远、落后的地区，地方正府没有钱保证农民们的收入。 陪在张清扬身边的是延春市市长高达，他和张清扬也算是旧识了，因此两人关系就自然多了。瞧着越发干炼有气度的张清扬，高达也只能心中小小的嫉妒一下。曾几何时，他还只是辽河的一位副书记，可是几年过去了，人家已经爬到了自己上边，这种落差一时间难以接受。 延春的孙长青本来是想亲自陪张清扬的，不过在张清扬的提意下，他没有下农村。必竟孙长青年纪不小了，张清扬不想让他太累。高达的身后就是珲水县的县长万达，虽然他很想和张清扬亲近一下，但是有高达这位顶头上司在场，他也只能站在后面。 在延春的示范区选择了珲水以及龙门两县的两个乡镇，张清扬此次首先来到珲水的田间地头调研工作，也是因为对珲水有着特殊的感情。必竟在这里工作过，张清扬的心中一直都难以割舍。 指着那些播种的农民，张清扬对高达笑道：“高市长，大家的热情很高啊！” “是啊，张司长，农民朋友们听说新农业示范区成立以后，大家都有老保，看病也可以报销以后，热情很大，有不少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家了。”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我们国家资金有限，但是我想将来对农业的补助将越来越大，如果示范区可以成功，那么这对我们新时代农业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依据以及数据，所以示范区一定要加大监督，好好搞下去啊！” “张司长说得对，这种模式虽然看似新鲜，但在国外早就有了，这与西方的农场模式很相似。”听到张清扬说得有板有眼，高达也不想太落后，就想表现一下。不过谁的能力高低，身边的干部们可是早就看出来了。高市长在这位年轻的司长面前，可是显得水平不足，就连他说话都觉得没有这位年轻人文雅。 这也难怪，张清扬本身就有高文化，又加上这么多年的锻炼，一身官气，往那一站就是不发话，已经有了高官的威风。 前方，有些老妇坐在地头抱着孩子，看样子应该是儿子和儿媳在田里干活，老妇在这里哄孙子。 张清扬就迎了上去，想过去问问，看看这位老妇人对于这种模式有什么样的感受。看出了张清扬的意图，高达就有些紧张地回头望向万达，而万达也拉过身边的乡长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这里怎么会有人？” 乡长连连擦汗，叹气道：“谁知道她……她突然冒出来了！” 前几天，乡长就接到县里的命令，通知他发改委的领导要来调研工作，让他安排好一条人少的路线，尽量不要让发改委的领导与农民直接对话。对于这种隐晦的命令，乡长当然明白如何职行。他马上安排人手对参观路线进行了清扫，并告诉村民不许走上大路，只能在田间干活，却没想到突然间会冒出来一位老妇人。当然了，路边也不能一个农民没有，他让乡里的一些干部伪装成农民来回走动，一面是为了等待领导的问话，另一面也是为了阻止闲散人员靠近领导。 万达狠狠地瞪了乡长一眼，问道：“不会出问题吧？” “应该不会，她我认识，是一个老寡婦了，不识几个字，不会乱说话的，县长放心。” 万达不再说什么，快走几步跟上队伍。 张清扬在老妇人面前蹲下，轻声问道：“大娘，哄孩子呢？” “嗯，哄孩子。”老妇抬了抬头，“你是京里来的干部？” “嗯，我是。”张清扬笑了笑，也坐在石头上，接着问道：“大娘，那田里干活的是你儿子吧？” “是啊，儿子干活，我来哄孩子。” “大娘，你怎么看待这个农业示范区？” “啥是示范区？”老太太不解地问道。 一旁的高达解释道：“大娘，你们村不是有工资有劳保了吗？以后看病也给钱，这就是示范区！” “哦，我懂，我懂，好啊……政府好啊！”老太太笑了。 随行的干部也都笑了，万达心里安定了不少。 张清扬继续问道：“大娘，你有几个孩子啊？” “两个，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种地，闺女去南方了。” “哦，去打工吧？” “不是，我听别人说我闺女开了个洗头店，还卖人参。这人参怎么能和洗头扯上了，我也搞不懂！可能现在有钱人都用人参水洗头吧？哈哈……”老妇人揉着流泪的眼睛，看得出来年纪不小了。 张清扬也有些搞不懂，什么洗头人参的，不过当他看到有些干部在笑时，突然间明白了。原来老太太说的是洗头房和卖身！老太太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并不知道洗头发是干什么的。张清扬的脸有些红，他回头瞧瞧，发现高达也有些不太自然，他就明白，跟随的干部们应该全听懂了。 权路风云第781章 张清扬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站起身，笑道：“老大娘啊，你要注意身体。” “党和国家好……”老妇人又高声喊道，她在电视中总听到这句话，便说了出来。 张清扬笑了笑，心中却有些发苦。 “张司长，再走走我们就回去吃午饭吧。”高达说道。 “可以，”张清扬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前方出现了一些人站在路边观望，看样子是农民，可是当张清扬仔细看清他们的容颜以后，心里十分的郁闷。他感觉自己这次调研真的失去了意义，已经没有要问话的必要了。 他停下脚步，把万达叫过来，笑眯眯地说：“万达啊，前面那些都是附近的村民吧？” “对对，张司长有话要问，我让人叫过来？” “不用了，看见他们一个个脸色红润，我就知道现在的农民生活真是好了啊，呵呵，连啤酒肚都挺起来了！” “呃……”待明白过来张清扬意有所指时，万达面如猪肝，他明白张清扬一定看出来那些人是假农民了。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万达，我下来只是想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对于新农业示范区的工作，我们不能玩虚的。要想它能长久的发展下去，就要做些实事。” “张司长说得对，我们记住了。”万达弯着腰，张清扬没能当面揭穿这些假面孔，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高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明白张清扬这些话其实是讲给他听的。 “走吧，情况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总的来说，农民们还是很支持这项工作的。”张清扬回转了身。 听到这句话，高达的心才放下了，脸上露出了笑容。突然间，他也有些羞愧，自己的内心世界怎么能让这个年轻人左右了呢？高达越想越不太舒服，可是张清扬已经走在了前面，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浙东省常务副省长的落马，以及中石油的某位副总被雙规，为浙东的石油大案画上了句号。刘志发在得知金玉瑶已经被抓，并且是因为石油这档子事以后，他终于把当年创立金发集团的事情讲了出来。虽然这些事对案子没什么帮助了，但是法院还是给刘家了一个面子，判了十一年。 当然了，内部人都清楚，虽说表面上被判了十一年，但以刘家的背景在怎么没用，相信不出半年就可以把刘志发捞出来。只不过他的政治前途算是毁了，不知道是谁提供的线索，京城公安机关发现，在蒋风刺杀苏国辉事件中，刘志发也扮演了一些角色。虽然证据不足，但几乎可以认定刘志发与苏国辉遇袭事件脱不开干系。 刘志发心里明白，有人突然提起蒋风的事情是要给自己提个醒，以后小心点，不要在胡作非为。 “我看你就是多此一举，都说了无关紧要！”在得知苏伟又偷偷把蒋风案件扯到刘志发身上时，张清扬有些不满。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不把刘志发当回事了。 “我是提醒某人，他也许可以逃脱法律，但如果还不知悔改，他的下场就会和蒋风一样！” “没必要！”张清扬摇摇头。 “呵呵，提醒一下嘛！”苏伟得意地说，“听说上头对浙东非常不满，江南最近总出事，这让上头在江南势力集团干部的任用上加了分小心。” “是啊，这才是最大的收获！”张清扬笑了笑，也许梅子婷想不到她的出手会改变国内一个势力集团的发展方向，也为一些人创造了机会。 “哎，和你小子做事情就是过瘾，你这次回京，让京城不少年轻干部胆寒啊！”苏伟感叹地说道。借着张清扬的光，他现在的名气也比过去高了不少。 “小伟，你想没想过刘志发的背后还有人？”张清扬含着笑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你，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这个……我没多想过，你说会有谁？” “我也不清楚。”张清扬摇了摇头，在一切都没确定以前，他不想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操，就说废话！”始终摸不透张清扬的想法，苏伟有些不满。 张清扬微微一笑，“小伟，刘志发也给我们提个醒，让我们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有面镜子。你说他为什么失败？” “因为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自己最强！” “不对，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选错了对手！” “选错了对手……”苏伟缓缓念叨着，突然间醒悟：“张清扬，你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真正的对手？” 半个月以后，浙东省唯一的一位女省长被提名为了常务副省长，并且得到浙东省人大的通过。至此，金淑贞终于完成了一次重要的升迁，甚至是完成了一次很多人一辈子都完不成的升迁！常务副省长与副省长，虽然只是多了个常务，但是有很多人最终就在这里止步不前。 张清扬亲自打电话祝贺，现在的金淑贞也终于明白上次会面时，他为何要提醒留意金发集团了。原来事情是这般！只是金淑贞不知道，当初的张清扬也只是预感，他不会想到梅子婷的一次偶然出手，为金淑贞的上路创造了条件。这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一次胜利！ 六一儿童节的到来，令京城各大游东场爆满，人声鼎沸，达到了比肩接踵的地步。京城石景山游乐场的上空飘浮着巨大的彩球，上面挂着长长的条幅在微风中飘动。孩子们在各种游乐设施内疯跑着，到处都是笑声。过道两边云集了不少老京城的小吃，一帮孩子围着那些老匠人们团团转。远远望去，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张清扬望着那些欢笑的孩子们，苦笑着叹息一声，近来他越发觉得自己老了。看着这些欢乐的孩子们，他就想到了自己孤单的童年，那时候哪有这么幸福啊！张清扬没有度过一个开心的六一，每逢六一，张丽都要去上班，顶多给他一块零花钱。张清扬寂寞地站在自家门前，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酸。 可现在又轮到了涵涵的身上，别看小家伙生长在万人敬仰的家庭，还有一位国宝级的太爷爷。可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又怎么能感受到普通人家孩子的快乐？这次回到老宅，涵涵曾偷偷地拉着爸爸的手问道：“爸爸，我为什么没有朋友？” 饶是张清扬那堅硬如铁的心，听到小家伙认真地问出这话，两眼都有些发酸。是啊，涵涵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过过正常孩子的生活，要么住在陈新刚的总参大院里，处处望见那些戴着将星的将军，或者撞见捧着钢枪的卫兵。这两年住在爷爷那里，虽然来往人员少了，可是能来爷爷这里坐客的人又是什么级别？要知道今年春节，上面的首长可是亲自来到刘老住处拜年了。当时还把小涵涵抱在了怀里。 涵涵的童年就是在这些高官的注视下长大的，因此也出奇的成熟，小家伙脑子里所想的事情与同龄人很不相符。张清扬有心把涵涵接在自己身边，可小雅又总不在身边，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他。再说爷爷年纪大了，每天看着涵涵长大，教涵涵练字学习书法，让他多了一分老年的快乐。张清扬不忍心让爷爷更加孤单。听说在涵涵没出生以前，爷爷有空就要去八宝山见那些老战友们，一个人回忆着过去。现在有涵涵陪着，让他有了聊天的对象。 只是这样对涵涵来说，缺少了一些自由。就比如说现在吧，别看他在那里和孩子们玩成一团，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两位男子直勾勾地盯着涵涵。他们是刘老派出来保护涵涵的，张清扬说什么也不能拒决。 “哎，儿子呀，爸没有尽到责任！”望着正在那边玩耍的涵涵，张清扬不由自主地叹息道。 “你看……他很开心的。”身边传来云淡风清的声音，还紧紧捏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扭头一笑，也紧握着陈雅的手，笑道：“老婆，我们欠孩子的有点多……” 陈雅摇摇头：“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同，不能强求的。”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陈雅就是这样，她的所想很是与众不同。陈雅是两天前回来的，而且还偷偷地先去接了涵涵，开着总参的越野车去接的张清扬。当发改委的同事，东北司的下属们，望见张司长被一位清丽脱俗，仿佛是天仙般美丽的女军官接走时，大家唏嘘不已。有些知道陈雅背景的，就会对同事们炫耀道：“张司长的老婆可不简单，人家是总参的高级军官，职行的全是国家级保密任务。她爸知道谁不？不知道吧……我和你说啊，他爸就是总参谋长，她爷爷更厉害，那可是陈……” 也许有人不认识陈雅，也有人不认识陈新刚，但是全国上下，几乎都知道陈吕正的大名，因此这些人望向张清扬在多了分崇敬之时也很振惊。 当时的张清扬也非常激动，拉着陈雅就给下属们介绍。下属们自然都问好，而陈雅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们大家好……”表情私毫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但是那些下属们听到陈雅的问候，一个个激动得像什么似的，对她的高傲一点也不反感。也许大家都认为像她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如此吧？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却让人留连往返。就连张清扬也很奇怪，别看陈雅平时从不和外人多说话，可是只要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权路风云第782章 “你看……”陈雅轻轻推了一下张清扬。 张清扬回过神来，发现远处的涵涵和一群小朋友们在一起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只见他的身边缩了一位打扮漂亮，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年纪与她不相上下，眼角还挂着泪珠。 张清扬好奇地望向陈雅，笑道：“我们过去瞧瞧。” “你们不能欺负女孩子，知不知道？”涵涵站在三个略大一点的小男孩儿面前，一手拉着身旁小姑娘的手，稳定地站在那里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振定，很有些小大人的意思。事情应该很明了，也许是涵涵看见三个男孩儿欺负那个小姑娘，所以挺身而出打抱不平。 “我就欺负她关你什么事情？”对面有位男孩子不屑地说道，伸手推了一下涵涵，表情也很高傲。 涵涵纹丝不动，私毫不害怕。可躲在后面的张清扬有些不舒服了。儿子被推，他这个当爸的就想冲过去。不料却被陈雅拉住了，她望张清扬摇摇头。张清扬似乎明白了陈雅的用意，转念一想自己有时候还真不如陈雅成熟。那边的警卫见到张清扬的手势，也就没有冲过去，只是目光很警惕。 只见涵涵微微一笑，对那三个小男孩儿说：“欺负女孩子的男人让人瞧不起，大家可以一起玩，你为什么非要抢她的呢？” 三个男了孩儿一下怔住了，另一位说道：“我就抢她的地方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们吗？” 涵涵露出一丝无奈，摇头道：“打架有什么好的，那多没意思啊……” 三个男孩儿又是一愣，像看个怪物一样望着这位小弟弟。只见涵涵继续对身旁的小姑娘说：“你别怕，有我呢。” “嗯，”小女孩儿点点头，几乎贴在了涵涵的身上。 涵涵握紧她的手，然后对面前的三个男孩儿说：“我们要做大人知不知道？大人不能打架，大人要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你说说？” “我们五个人可以一起玩，那样多开心，大家可以成为朋友。”涵涵涵微笑着说。 对面的男孩儿不服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做你的朋友？” “给你们吃，我们大家一起吃……我们是朋友！”涵涵拿着自己的爆米花分给大家。 对面的三个男孩儿互相看了看，好像在盘算着这笔买卖合不合算似的。涵涵继续把爆米花举在三人面前，很有英雄气概地说：“你们怕什么呀，我们大家可以分着手上的东西吃，这样每个人能吃到好多东西。” 三个男孩儿点点头，便接受了涵涵的好意。见他们拿了自己的爆米花吃，涵涵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拉着小姑娘对三个男孩儿说：“我们是男人，要照顾女人，对不对？你们刚才抢她的地方是不对的，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要保证我们的每一个人不受欺负。” 三个男孩子都拿了涵涵的爆米花，想反驳也不好意思，只好乖乖地点头。 涵涵接着说：“你们向她道歉，我们才能做朋友。” 三人男孩儿互相望了望，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有些低不下头来。涵涵见到他们的难色，笑道：“我们是男人，要大度一些，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男子汉！” “好吧。”三个男孩儿中为首的那位终于妥协，对涵涵身边的小姑娘说：“对不起。” 随后，另外两个男孩儿也都向小姑娘道歉。小姑娘小脸红红的，摇头道：“没关系，我给你们吃糖……” 倾刻间，五个小孩子互相分着手里的东西，有说有笑的玩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团队。瞧那意思，已经把涵涵当成了小首领。站在身后的张清扬看着宝贝儿子以兵不血刃的手法达到不战以屈人之兵的效果，微微点头。小家伙刚刚四岁而已，就已经有些小领袖的气质了，这让他兴奋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必竟孩子还太小，过早的成熟也许会让他失去童年应有的快乐。也许这也是政治家族中孩子的天份吧？小家伙一出生就有些政治手腕。 瞧他用自己的爆米花收买了三位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男孩儿，这与政治手腕中分享给下属好处，打一捧子给个甜枣的手段一模一样。可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啊，就已经明白用利益去降服对手，用温柔的方试解决矛盾，以后长大了，岂不是会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听他的吗？ 想到这些，张清扬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陈雅紧紧捏着张清扬的手，很是幸福地说：“我们的孩子真像你！” “像我？”张清扬扭头望向陈雅。 陈雅伸手指向前方，“你看……” 张清扬再次望过去，真有些哭笑不得。只见涵涵搂着小姑娘的肩坐在石阶上，小姑娘一脸高兴而害羞的模样。而那三个男孩子并排站立在他们对面，就听为首的那位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吉祥……” 张清扬张大了嘴吧，见过小孩儿玩过家家，可是还是头一次见过这种玩法，自己的儿子也太能摆谱了吧？ 只见涵涵大手一挥：“众爱卿平身，今天是皇后的生日，大家要同乐。” 身边的小姑娘也微笑着靠在涵涵的肩头，挥手道：“你们起来吧……” 瞧那意思，可能是涵涵从电视中学到的这些，在这里演了一遍。 张清扬苦笑着捏着鼻子，扭头看见陈雅，只见陈雅面无表情，说出了下半句话：“我们的儿子和你一样有女人缘……” “呃……”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了，尴尬的脸红。 “彤彤，你跑哪去了，把妈妈吓坏了！”一位靓丽的少妇冲过去，把那位女孩子抱了起来，一脸的担忧。 “妈妈，我在陪朋友玩呢。” “彤彤，下次不要偷偷离开，你可把妈妈吓坏了！”少妇摸着女孩子的脸说道。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在这里很开心。” 涵涵也站起来，站在那位少妇面前说道：“阿姨，你不要怪她，彤彤和我们玩得很好，她说在这里等妈妈。” 少妇见到一个小男孩儿主动和自己说话，有些吃惊，拍了拍涵涵的头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子啊？” “我叫涵涵，是彤彤的好朋友。”涵涵很认真地说道，“阿姨，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彤彤的。” “谢谢涵涵……”少妇心说这小男孩儿也太早熟了吧？ 这时候彤彤的脸有些红，趴在妈妈的耳边说了一大堆话，少妇一边听着，一听打量着涵涵，以及那边有些害怕的三个大男孩儿，看情形应该是彤彤把那三个男孩儿欺负自己，随后涵涵帮她的事情讲了出来。少妇瞧了瞧那三个男孩儿。 涵涵也看出了什么，指着那三个大男孩儿说：“阿姨，他们刚才在开玩笑呢，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你不能怪他们。” “好好，阿姨不怪他们，谢谢涵涵。”少妇微笑着，除了振惊还是振惊，真的很难想象这些话会从这么大的男孩儿口中讲出来。 那三个小男孩儿见到人家母亲来了，都有害怕地缩在了涵涵的身后。涵涵拉着他们道：“不要害怕，大人不应该管我们的事情。” 三个小男孩儿一听就笑了，看向涵涵一脸的崇拜。张清扬拉了拉陈雅说：“我们过去吧。”如果说之前不出现还有话说，但现在人家女孩子的母亲出现了，如果涵涵的家长躲在一旁偷看就有些不礼貌。涵涵见到了爸爸妈妈走过来，兴奋地跑过去，拉着他们的手说：“爸爸，妈妈，我有了新朋友。” 涵涵领着他们来到少妇面前，笑道：“她是彤彤，这位阿姨是彤彤的妈妈。” 张清扬对那位少妇点点头，“您好，谢谢你帮我照顾涵涵。” “呵呵，您好！”少妇见张清扬仪表堂堂，很是斯文的样子，笑道：“不是我照顾涵涵，是涵涵照顾我家彤彤。彤彤刚才说了，是涵涵帮助她。” “呵呵，小孩子嘛！”张清扬笑了笑，他听少妇的口音不是当地人，略带着一点不知道哪个方言的味道。 少妇又见到了张清扬身边的陈雅，心中叹为天人，点头道：“你是涵涵的妈妈吧，可真年轻！” 陈雅微笑点头，并不说话。少女又暗自感叹，她已经看出来面前这两位虽然穿着很简单，但决不像普通人。 这时候彤彤挣脱妈妈的怀抱，跑过去和涵涵站在一起，说：“妈妈，我想请他吃白胡子，好不好？” 少妇笑道：“好好，那你们一起去吃白胡子。” 张清扬正想问什么是白胡子呢，少妇就说：“我们一起到肯德基坐坐吧，我家彤彤平时难得有朋友，瞧她和涵涵玩得真开心。” 张清扬扭头望向陈雅争求意见。陈雅淡淡地说：“听孩子们的吧。” “那好吧，我们就过去坐坐，我家涵涵也是，平时难得出来玩！”张清扬感慨道。 走进肯德基，少妇与张清扬争着买单，结果陈雅从一旁淡淡地说：“让男人来吧。”少妇就不再争了，而是好奇地盯着陈雅。心想别看这个女人话少，可是却有种一言九顶的味道。两个孩子拿着冰激凌要冲进内部的小游乐场里玩耍，少妇有些迟疑。涵涵便说：“阿姨，你放心吧，有我在，别人不会欺负彤彤的。” “好好，那你们就去吧。”少妇被涵涵的话逗得又是一笑。 权路风云第783章 张清扬三人找坐位坐下，可以看到涵涵他们的身影。少妇打量着张清扬几眼，这才说：“你家涵涵真怪，像个小大人似的。” 张清扬笑道：“孩子嘛，还是要有些孩子气才好啊。” 少妇点点头，“先生女士在哪里工作？” 张清扬略微一笑，便说：“我在发改委工作，我老婆是在职的军人。” “哦哦，”少妇点头，心想果然不太一般。当然她不会想到张清扬是东北司的司长，而陈雅已经是位上校军官了。 “小姐是什么工作？”出于礼貌，张清扬也反问道。 “我做些贸易生意，家在南海省，这次来京是想买块地。” 张清扬点头道：“地价将来是要升值啊！” “呵呵，我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搞搞。”少女很平静地说道，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包中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双手接下，认真端详了一遍，只见这是一张私人名片，除了名子就是电话，并没有任何的职务，上面写着“伊凡”，名片散发着一股清香。张清扬笑道：“伊小姐的名子好贵气啊，呵呵……”说完以后，也掏出了名片。 伊凡双手接下，认真打量后才放进包中。这时候张清扬又补充道：“我老婆没有名片，她生长在军人世家，从小话少，你别借意。” “呵呵，没关系。” “我姓陈。”陈雅淡淡地说，仿佛是一朵莲花盛开。 “哦，陈小姐，您可真漂亮！”伊凡由衷的赞美。 陈雅摆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并不谦虚，只是说：“你也很美。” 张清扬插话道：“不知伊小姐的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伊凡的脸上有些不太自然，随后释然道：“呵呵，我是单亲母亲。” “哦，那也挺好的，一看您就是位要强的女人。现在时代变了，单亲母亲越来越多。”张清扬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也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道歉。 果然，听到张清扬的言论，伊凡含笑点头，更觉得他与众不同了。随后又笑道：“刚才听彤彤说了，涵涵还挺有手段的，一个人能摆平三个比他大的男孩子。” 张清扬也只是陪着笑，随意的与她谈着。一旁的陈雅偶尔插两句话，都让伊凡觉得有些惊讶，心想这一对夫妻可真有些古怪，谈吐中总透露出一种很高贵的气质。大家分手时，彤彤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涵涵道别，直到涵涵答应以后会找她玩时，她才松开涵涵的手抹着眼泪离开了。张清扬瞧着儿子哭笑不得，这么小就招女孩子喜欢，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那个伊凡很不简单……”回去的路上，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陈雅看人一向很准。只不过大家萍水相逢，没必要深交。 “爸爸妈妈，我今天真开心，如果每天都能和你们在一起就好了。” 张清扬感觉儿子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拉着陈雅的说问道：“老婆，这次能休息了？” “嗯，我陪你们。”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心中一片温暖，说：“今天先回爷爷那里，我有些事情和他谈，明天……明天我们回家。” “爸爸，我也想和你们在一起。”涵涵渴求道。 “好的。”张清扬也想感受一下三口之家的快乐。 天色黑了，吃过饭以后，刘老像往常一样走进书房写了两幅字。张清扬站在一旁为他添茶续水，笑道：“爷爷，您老的笔力可是越来越深厚了！” “哎，老了，手有些抖！”刘老摇摇头，擦着着坐在了摇椅上，“清扬，最近日子挺太平吧？” “嗯，挺太平的。刘志发……您都知道吧？”张清扬明白自己的一切都逃脱不掉爷爷的耳目。 “我知道，”刘老点头，“这个子婷不简单啊，有点气魄，胆子不小！” 张清扬没敢应声，爷爷还是首次评论自己的情人，这让他不知道说什么。 “刘志发倒了，你可以放心了？”爷爷似是而非地问道。 “呃……”张清扬刚想回答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爷爷的深意，笑道：“他倒不倒，与我何干，他本来就选错了对手！” “你小子还算清楚，没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刘老吹着茶杯中的茶叶沫，闭眼说道。 “胜利？”张清扬摇摇头，“爷爷，我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嗯，”刘老满意地点点头，“心态不错，最近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清扬苦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他老人家啊。他坐在老爷子的对面，这才说道：“爷爷，我听说乔老的身体挺好的，呵呵……” “哼哼……”刘老鼻子内冒着冷气，“你小子别拐弯抹角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爷爷，他……有个孙子？” “你全知道了？” “刚知道的，最近刚出任的副省长吧，听说很受高层的信任，只不过很低调啊！” 老爷子点点头，“以他的年纪而言，升迁的速度不快，他比你整整大了5岁，可是这些年着实干了一些事情，也算有些成绩。” 张清扬点点头，“他和刘家的关系很好？” “刘志发是他一起长大的，不过却比他差远了。”刘老放下茶杯，“清扬啊，你记住，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你的对手也不单是他一个人，但他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将来的差额选择……” “我明白，爷爷，恐怕已经有不少人把我们当成了对手吧？” “是啊，你没出现之前，他也是位政治新星，只不过你的出现，让他的光茫有些暗淡了。可他越发的低调了，足以见识此人的隐忍力。”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吗？” “现在你能做什么？”刘老反问道。 “我明白了……”张清扬已经听懂了刘老的用意。 老爷子睁开眼睛，这才说道：“清扬啊，挑个时间，别让小雅知道，我想见见梅子婷。” “爷爷，您……？”张清扬一脸的疑问，不明白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有些话，我想对她说。” “好吧，我找个时间。” “不要在这里，就在外面吧，选个清静的地方。” 张清扬明白爷爷不在家里见梅子婷的原因，但是只要他提出见子婷，已经是一种让步了，这令他很欢喜。 一周以后，刘老又来到八宝山看望那些故人。在回来之前，他见到了梅子婷。两人谈话的时候，张清扬被刘老支开了，他并不知道两人都谈了些什么。 看见爷爷坐着车缓缓离开，张清扬问身边的子婷：“你们说什么啊？” 梅子婷微笑道：“爷爷说了，你要是问起，就给他打电话。” 张清扬一阵无奈，摇头道：“那算了，我不问了。那个……能透露一下不？” 梅子婷装模做样的拿出电话，笑道：“你再问我，我真打电话了！” “好吧，不问了。”张清扬明白，如果爷爷不想让自己现在知道的事情，那还是不问的好。 梅子婷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吻着他的脸道：“反正是对你有用的安排！” 从大首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刘远山伫立在回廊中久久未动，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他不得不佩服起父亲的远见。红墙大院内，几棵森天的古树正吐露着新芽，刘远山走到树下，抬头望着斑驳陆离的阳光，听着那几声鸟鸣，思想还回忆着刚才在大首长办公室里的情景。他在大首长这里见到了南海省的省委書記严忠权。之前，大首长约见自己时，可是并未提到严忠权也会出现。 见到严忠权的那一刹那，刘远山便想到了一个多月之前刘老爷子的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心中狐疑，难道说老爷子真的能掐会算？要不然他为何会做出之前那种安排？刘远山苦笑着摇头，他知道老爷子凭借着的也许就是多年的斗争经验吧，从之前南海省一系列的问题，以及斗争，还有人事变化，他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可是老爷子是什么意见呢？回想着严忠权那迫切的目光，以及大首长深沉的表情，刘远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或许这是一次机会，对整个刘系都是一次机遇。可是这也是一次劫难，如果……如果处理不好，刘系的前途可不是要毁了？ 大首长应该也想到了这一层，要不然他就不会如此凝重且用商量的语气找自己。可是看得出来，无论是大首长还是严忠权，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点头同意，这一步对刘家来说是一步险棋，而对严忠权以及大首长来说，又何偿不是一次对刘系的试探呢？如果这一步成功了，刘家可以站住脚，年轻一代更会得到高层的信任。权衡利弊，刘远山迟迟做不出决定，他望见一只大鸟离开了苍天大树，飞向了蓝天。他主意已定，缓缓走出来。 秘书与司机正等在门口。瞧见他以后，马上拉开了红旗车的车门。 “部长，我们回哪里？” “回老宅吧。”刘远山淡淡地答应一声，钻进车里就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车子的启动，他对秘书说：“电话给我。” 秘书把手机交给刘远山。刘远山捏在手里又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本来是想打给张清扬的，可是他隐约知道今天张清扬去干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想暂时放下。再说有些事情他也拿不准，他想先听听老爷子的意见。 南海省省委書記严忠权已经找到了大首长那里，大首长也算是表了态，虽然两人都说最终要看自己的决定，但是瞧大首长的意思，他应该动心了吧？南海啊！刘远山长长叹息一声，难道真让他去走这一步吗？此刻的刘远山真有些不放心。 权路风云第784章 空中客车a380在云间穿梭，超音速产生的声波很响。坐在头等舱里的一位一身美式装扮的性感而丰满的少妇拉开窗挡板，望着窗外的云层，心思复杂。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她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可是还没等她出声，已经热泪盈眶了。 “mom，你怎么了？”身边一位机灵古怪的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儿捏着她的手问道。 “没什么。妈妈不是和你说了么，在家里不要说英语，要不然爸爸会不喜欢的。” “哦，我错了。”穿着粉色小裙子，雪白连裤袜的小丫头厥了下小嘴，很是不满意地问道：“妈妈，爸爸会来接我吗？” “嗯，会的。”少妇擦了下眼角，有些濕润。 “妈妈，你说我现在漂亮吗？”小丫头摆出一幅可爱的表情，露出一个笑脸，眨了眨眼睛。 当妈的又怎么不能不了解女儿的心理，笑着摸着她的头说：“漂亮，爸爸会喜欢你的！” “耶！”小丫头摆出一个盛利的手势，“妈妈，我要亲亲爸爸。” “嗯，好好，乖，闭眼睛睡觉吧，时差都乱了。等你醒来就会见到爸爸了！” “哦，可是我睡不着啊？”小丫头为难地说道。 “睡不着也要睡，要不下飞机时还是白天，看你困不困。” “哎，爸爸，我要梦见你！”小丫头无奈地靠在椅背上，罩上了眼罩。侧头望了眼漂亮的女儿，少妇一脸的笑意。他见到女儿，一定会很喜欢吧？ “爸，您是怎么知道的？” 书房中的刘远山，与老爷子坐在对面饮茶，可是他的思绪却是半点没有体会到茶香。 “我是怎么知道的？”刘老爷子嘴角露出苦笑，“呵呵……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爸，可是之前你找贺保国……”见老爷子抬手，刘远山慌忙止住了自己的话。 “远山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一种感觉，有一种猜测。当初那小子离开南海时，我就感觉到情况复杂了，所以才有之前的安排。” 刘远山点点头，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老爷子根据的也只是一种推断。“那您说现在怎么办？我真没想到严忠权会去找大首长！” “呵呵，他是在逼宫啊！”老爷子含笑，“远山，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严忠权在南海的地位自从那小子发达起来以后，就有些岌岌可危啊！” “没错！”刘远山明白老爷子暗指什么，所以也没有点破，只是说：“爸，那你看应该如何应对？”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有反对的权利么？我看……严忠权不是在逼大首长，而是大首长在逼我们！”老爷子的语气突然加重，堂音哄亮，书房内似乎都有了回声。 “您是说……”刘远山眉头紧索，所性站了起来在刘老面前来回走动着。思考了良久才说道：“爸，您是说大首长也想碰一碰运气？” “党内的年轻干部，真正有实力的，还是少啊！”刘老一锤定音。 刘远山似乎看出了老爷子的决定，再次坐下后，缓缓说道：“可这件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招险棋，反而对乔家……有好处！” “他也不小了，该赌赌了！” “您确定了？” “呵呵，你就没确定？” 爷俩相视一笑，可暗中都捏了一把汗。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刘远山摸出手机。 “慢，”刘老一挥手：“先别打扰他了，他现在……反正时间以后还有。” 刘远山点头，自己这个儿子啊，哪点都好，就是在感情上……不让人省心！ 张清扬焦急地等在京城国际机场，双拳握在一起无法振定，直到那架巨大的空中客车a380缓缓降落下以后，他才变得安静下来。张清扬今天享受了特权，直接把车开到了机场内部，在飞机降落的第一时间，他就飞奔过去。 他看见了，一位的妇牵引着一位精灵古怪可爱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儿走了下来。 见到这对母子，张清扬深吸了两口气，然后飞一奔的扑了过去。她们正是自己的女儿妞妞和老婆张素玉………在张清扬的心里，小玉的确是他的老婆！ “f……爸爸！”妞妞也看到了爸爸，刚想用英文的叫法，可随后想到了妈妈在飞机上的提醒，马上改口。 妞妞挣脱妈妈的手，飞快地跑了过来。张清扬把她抱起，兴奋地大叫：“妞妞，爸爸在，爸爸在……” 张素玉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望着这对父女幸福的微笑了。真的和想象中一模一样，他是那么的爱自己和女儿。而同乘的旅客中，那些自认为是一些成功人士的男子见到这对靓丽母女被一个男人接到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要知道这一路上，张素玉可是让他们兴奋不少，挥发了不少荷尔蒙激素。 年过四十岁的张素玉更加沉稳，他走过来拍了拍张清扬的脸说：“先回酒店吧，别在这里。” 张清扬点点头，抱着妞妞坐进车中，张素玉坐在前排。张清扬坐上驾驶位发动起车子，扭头瞧着依然美丽动人的张素玉，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张素玉并不显老，只是眼角多了两道鱼尾纹，但这非但没有让她变得难看，反而还多了几分韵味。 “专心开车！你呀……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张素玉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眼神中含满了春qing。原来刚才张清扬的偷看被她瞧见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解释什么，这么多年了两人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其含意，用不着费口舌。张清扬趁着换档的时候，偷偷捏了捏张素玉那柔軟而温热的小手。张素玉紧张地缩回手，轻声道：“妞妞在呢！” 张清扬对她挤挤眼睛，不再说话。早就定好了最豪华酒店的大套房，现在的张清扬并不是缺钱的主。在生活上该享受的就要享受。到达酒店以后，妞妞已经快睡着了。这也难怪，小丫头必竟还小，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如果是在美国，此刻正是睡觉的时间。 张清扬是把妞妞抱出来的，一进到房间就把她放在了小床上，拍着她没多久就哄睡着了。而张素玉早就钻进浴室去洗澡了。张清扬轻轻关上妞妞的房门，焦急地等在卫生间的门外，敲门喊道：“小玉，开门，我们一起洗洗………” “你急什么急，等我洗完了再说！”张素玉声音局促地喊道。 张清扬无奈，只好猴急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打开电视。竟然还鬼使神差地调整到了南海卫视。南海卫视正在播放着新闻，讲的是南海纪委这段时间有关廉政建设的工作会议。要不是偶然间见到了贺楚涵的身影，张清扬也不会接着看下去的。 不久前南海省在发展房地产的过程当中出现了问题，南海省省会江洲市的一些政府干部暗中与房地产商勾结，并且省内一些厅级单位也有干部参与。他们倒卖房票，参与土地买卖投资，随后事发全部倒下。贺楚涵调任南海，与房票案有些关系。一边看着新闻，一边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张清扬就有些失神。 “我洗好了，你也去洗洗吧！”张素玉披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到张清扬身边时，他都没有察觉。 “哦，我去。”张清扬站起身，扔下摇控器，扫了一眼头发还淋着水的张素玉，双眼火熱。此刻雪白的浴巾紧紧束在她的身上，丰满的身材显露无疑。 “别看了，快去洗澡！”张素玉推开张清扬，扫了一眼电视，正巧碰到镜头射在贺楚涵的脸上，微微一笑道：“怎么了，看着电视，解决你的相思之苦？” 听着她语气中的酸意，张清扬一边脱衣，一边狡辩道：“哪有的事情啊，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 “哼，谁知道你们以后会不会清白！”张素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清扬微笑着走进了浴室，随便冲了冲就出来了。张素玉已经把头发吹干，张清扬急切地扑上去，把她直接抱了起来，走进了卧室…… 良久以后“小玉，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都安排好了，爸爸让我去海洋石油总公司的子公司，南海油田服务有限公司出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又是南海！”种种迹象已经表面了什么，张清扬失口叫了一声。 “怎么了？”张素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贺楚涵也去了南海，你知道吧？” “我知道，不是说南海前阵子出了点事情，现在调整干部也算正常。”张素玉浑然不在意地说。小手缓缓伸向张清扬的腿间摸着，慢慢的感觉那里硬了起来。 “嗯，你能在京城住几天？” “就有两天的时间，在这呆久了，我爸妈该有怨气了，他们想妞妞。”张素玉的身体贴着张清扬滑动。 “嗯，也对。”其实如果张素玉住得时间久了，张清扬还真不方便和她在一起。要不是这两天小雅带着涵涵去外公家里，他也不敢在外面陪张素玉。当然这不能表露出来，嘴上还要说：“可我想你啊！” “乖，以后我在国内了，还有很多机会，海洋石油总部在京城，我会经常过来的。”张素玉吻着张清扬的额头。 第二天天明，在张清扬的劝说下，不愿起床想缠着张清扬睡觉的张素玉，不得不爬了起来。望着这个女人像孩子一样撒娇，张清扬就觉得心中洋溢着深深的幸福。 权路风云第785章 妞妞到是起来得很早，一个人在外间跑动着。第一次回到祖国，她对一切都感觉新鲜，有许多东西都是第一次看见的，因此就会流露出强大的好奇心。张清扬和张素玉双双穿着睡衣走出卧室，瞧见妞妞一个人研究着房间的摆设，那古怪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妈妈，爸爸昨天搂着你睡觉的呀？”妞妞咯咯笑着爬上了张清扬的膝头。 都说童言无忌，被孩子说得一阵脸红，张素玉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到是一旁的张清扬点头道：“妞妞，爸爸爱妈妈，所以要和她一起睡。” “哦，”妞妞答应一声，然后又问道：“爸爸，你也爱妞妞对不对？” “嗯，爸爸爱你。” “那你今天晚上搂着妞妞睡好不好啊？”妞妞搂着张清扬的手臂撒娇。 “可是妈妈怎么办啊？”张清扬不顾张素玉的阻止，笑着反问道，气得一旁的张素玉偷偷拧了他大腿一把。 “那……”妞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笑道：“那爸爸搂着我和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好好，”张清扬摸着女儿的额头，心想如果涵涵知道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他一定会开心的。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让他们相见。 “爸爸，你真幸福，可以有我们两个女人！”妞妞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两个大人互望一眼，目光中交流着什么，张清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捧着妞妞那张像瓷器一样的小脸亲了一口。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有些魂不守舍地听着许虎的工作汇报，可是心思却没在工作上，脑中还是徘徊着张素玉与妞妞的身影。昨天把她们送走了，他们要先回到浙南看望张耀东。知道女儿回来，可把老俩口乐坏了。 一想到妞妞临上飞机前说的那句：“爸爸，有空你一定要来看我！”张清扬就有些心痛。 此刻听着许虎的工作汇报，自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新农业示范区成立以后，许虎这位正厅级巡视员就成为了工作组中的组员。也许是感觉到了前途没有了希望，或者是想在这个位置上发光发热，许虎的干劲儿反而上来了。一个月中，他几乎有半个月跑在东北三省。 对于他的表现，张清扬对他十分的满意。他笑着说：“老许啊，这段时间你可是辛苦了，我知道为了示范区的事情，你**不少心！” “张司长，您做了我们当初敢想不想做的事情，如今有您带头，我们还怕什么呢！”许虎说的是事实。 “呵呵，身体要紧，有些事情让年轻人来做就可以了，你只要把把关监督一下就行了，没必要亲自出马嘛！” 许虎心中微微一动，心说是不是自己表现太积极让他反感了。可是见到张清扬那真诚地笑容，才想到人家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他便有些感动地点头。 送走许虎，张清扬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 “清扬，晚上回爷爷那里吧，有事和你说。” “好的，我下班后就回去。” “还有，那个……小玉他们走了？” “走了，去了浙东。” “妞妞……还好吧？” “嗯，挺好的。” “等有机会吧，有机会，我去浙东看看妞妞……”刘远若有所思地挂上电话。 捏着电话，张清扬有些怅然若失，他明白从陈家的角度去考虑，刘远山真的不方便去见妞妞。可是从话语中，他听出了刘远山的渴望，也许他想到了自己小时的孤单，不想让妞妞重蹈覆辙吧？但是陈家是军中旺族，张耀东又是政坛常青树，在这两个人之间如果摆正不好心态，会让两家都难看的。 想到这些，张清扬长叹一声，真不知道以后子女多了，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 晚上，张清扬坐在老爷子的书房中。面前是刘老和刘远山，细心地盯着他们的脸，张清扬感觉到一些异常。可是在他们没有开口之前，他也不好随意猜测。 “清扬，想不想换个地方？” 刘远山先开了口，老爷子坐在一旁稳稳地品着茶，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果然如此！种种迹象，已经让张清扬怀疑到有可能是这么回事。他沉稳地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去哪？” “你想去哪？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老爷子终于开了口。 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心说您们二位和我卖关子，那我也和你们卖关子！他微微一笑，说：“要说我的意见，当然是想回延春。我是搞经济出身的，延春那么落后，我想去拼一拼。” “呵呵，回延春……可能吗？”刘远山审视着张清扬的眼睛。 “如果真想去拼一拼，要我说就不能回延春！”老爷子的语气很重。 张清扬笑了，轻描淡写地说：“那您觉得我应该去南海？” 刘远山一振，佩服地望向老爷子，失口笑道：“爸，您猜对了，我输了！呵呵……”早在找张清扬谈话以前，老爷子便对他说，这小子应该有所察觉。没想到老爷子还真猜对了。 “呵呵……”老爷子不以为意，而是很满意地点头，说道：“清扬，你都猜到了？” “猜到了，只是有些不理解。要去南海，我……没有思想准备。”张清扬说的是实话，要说去东北三省任职，他可以说驾轻就熟。但如果让他去南方延海城市，那可是别人的地牌。 再说乔家的孙子在南海根据很深，这几年提拔了不少人。乔家势力早已进入南海，自己要过去，那就代表着刘系力量触及南海省。如此一来，两股势力便会产生碰撞。这是其一；其二最令他不解的还是，老爷子明知道乔系势力伸到了南海，为何还要让自己去趟混水呢？ 刘远山在一旁插话道：“你知道是去南海的什么位子吗？” 张清扬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去省会江洲市吧？” “嗯，江洲缺个市长。” 张清扬点点头，江洲是南海省省会，副省级城市，一把手是省委常委，二把手也是副部级。他转向老爷子，问道：“爷爷，我不太懂，为什么要去江洲？” 刘老望向刘远山，刘远山长叹一声，解释道：“是南海省省委書記严忠权提出来的，前不久乔家在南海折腾得太严重了，让严忠权很是不满。” 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道：“这么说来不久前江洲的倒房票窝案是乔家……他们搞出来的？” 刘远山点点头，沉呤道：“他从江洲市长升到南海副省长，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想法是直接成为江洲的一号，那样就是省委常委，直接省了一步路。不过并没有得到南海省委的认同。因此他就急了些，升任副省长以后想对江洲搞点事，没想到事情搞得太大，让南海省高层对乔家不满，就连上头也有些怨气。所以才把他调走。可以说他是心急惹得祸啊！” “既然南海被‘他’的势力触及很深，这个时候我去……不是很难展开手脚吗？”张清扬一脸郑重。自从刘志发倒下，他便开始研究着“他”的履历，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的确不是位简单的角色。 “我想……严忠权的意思是希望国内能有一支与乔系抗衡的力量进驻江洲，也算把乔系的力量冲淡一些。南海高层不希望在自己省内留有其它力量，要不然就不会把他调走。可是他人虽然走了，这些年在江洲的任上也提拔了不少人，也结交了一些高级干部。严忠权点名要你，是想借助你背后的力量把江洲清理一下。说到底，那里终究不是你的常留之地。因此，去与不去的确很难选择。如果去了，搞得好，对你是一次机会，但如果失败了，你的地位……” 刘远山也很为难，这是对张清扬一次艰巨的考验。正如他所说的，那个人虽然已经离开了江洲，但是就连南海省委内部，也有些一些人支持乔系，支持他。因此张清扬要过去，前面的路线难走。 “可是机会难得啊！”见张清扬低头不语，老爷子又开口了，“江洲市委书记陶英杰年纪不小了，虽然现在挂着省委常委副书记一职，但下届铁定是要退的。所以如果你能搞得好，对你而言从副部到省委常委……省了一步路。这也是当初为什么那个小子和孔翔一竞争市委书记失败以后怀恨在心。南海省的一位普通副省长，可是不如江洲的市委书记啊！” 张清扬抬起头，他明白也许这算是南海省委方面向刘系抛出的一点甜头吧？南海省委希望自己去的那几个人，在以省委書記严忠权为代表的势力想以此为饵吸引刘家的势力进驻南海。况且自己这些年在东北经济工作搞得如此出色，他们也是想借力而已。 “当然，关键是事情已经摆到了大首长那里，如果你敢挑大梁，在高层的眼中，你会得到不少印象分。单从人情上来说，你比他会多得高层的一分好感。要知道他在江洲之前搞起来的案子很令南海省和上面一些人的不满。” “大首长辈？”张清扬吃了一惊，看来事情真的复杂。 刘远山点点头，“实话和你说了吧，前两天，严忠权赶到了中南海去见大首长，大首长把我也叫去了。看得出来，大首长很希望我们能去南海伸伸手脚。” 权路风云第786章 “呵呵……”张清扬露出苦笑，“看来南海省的严忠权对他很是不满意啊！” “他马上四十岁了，因此就急了，如果老老实实等着，下一届南海省委常委，江洲市委書記的位子还是他的！”刘远山摇摇头，“你和他相比，胜在年轻！” “其实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张清扬摇摇头，望向刘老，“爷爷，你是不是早有此打算，要不然就不会让贺楚涵提前过去吧？” “呵呵……”刘老笑笑，“当初他调离南海，江洲市长倒下时，我就有些心思。只是没想到南海方面会主动到中南海点名要你，所以……我很心动！” 张清扬沉默点头，冷笑道：“既然大首长都有此意，作为党内的干部，我自然会听组织上的安排。更何况政治又怎么可能永远顺风顺水？这些年我是有了些成绩，可说到底还不是借助家族的势力？我就像那鸟窝中的鸟，还没有飞出去。爷爷，爸爸，飞出去摔打两年也好！” 刘远山点点头，他不禁想到那天在大首长的办公室门前，望见的那只大鸟。现在儿子就要离开家庭的庇护了，他在兴奋之余也有些担心。刘老望向张清扬，长叹一声道：“清扬啊，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搞得好，我想我们家内部也就不会有其它声音了！” 张清扬明白爷爷说的意思，虽然自己是刘家第三代的子孙，可是能否成为刘系第三代的领头人，这还需要刘系其它大佬们的认可。 “我什么时候走？”张清扬问道。 “不急，今秋中组部要对国内的干部进行一次大调整。”刘远山回答。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自己在京城的日子已经面临着结束了。 “砰砰砰……” 射击室内，张清扬奋力地扣动板机射出子弹，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好像是发泄着什么。 “老大，我说你怎么了，拿这玩艺儿出气啊？”一旁的苏伟拿掉他的耳机，不屑地笑道。 张清扬得意地转动着手中枪，微微一笑道：“人憋得久了，就需要出口气！” 田莎莎早就把饮料递了过来，张清扬接下喝了一口，舒服地喘着气。这把苏伟气得够呛，他醋意十足地对田莎莎说：“宝贝儿，给我也拿一杯水呗？” “德行，谁是你宝贝！”田莎莎可是私毫没给他面子，不过还是顺手拿了杯饮料交到他的手上，这让苏伟很是兴奋。田莎莎对于男人，还是很有些手段的。 瞧着这两人的意思，张清扬明白，今后走在一起应该不成问题了。当一个男人能被一个女人管住时，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产生了质的飞跃。 另一侧胖大的吴德荣正坐在那里听着漂亮的女秘书汇报工作。女秘书身材高挑性感，一身职业套装穿在身上把妙曼的身姿显露在外。特别是那穿着黑色誘人丝袜的美腿不时地贴着吴德荣的大腿滑动，看得张清扬和苏伟暗笑。 两人都清楚，这位女秘书可不单是秘书那么简单。张清扬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去批评吴德荣，必竟自己的身后也不是很干净。男人嘛，有些多情也可以理解，但要分清缓重，不能耽误大事情。张清扬了解吴德荣，他也就是玩玩而已，不会动真感情的。 苏伟指着远处的枪把，笑道：“水平有进步啊！” “哎，我现在还真有些后悔没当兵！”张清扬把枪放下，坐在了沙发上休息。苏伟和田莎莎也坐过来。那边的吴德荣也已经处理好了工作，抬手在女秘书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响声很动声，他婬笑道：“你先回公司吧，我晚上去找你。” “讨厌，晚上别忘人了人家呀！”女秘书娇嗔地扭着小屁股，送给吴德荣一个飞吻就离开了。 把苏伟羡慕得不轻，被田莎莎狠狠地拧着大腿，气愤道：“你们男人没有好东西，那个女人也是……真给我们抹黑！” “呵呵，说什么呢？”吴德荣走过来，大咧咧地坐下。他现在资金充足，在京郊买了一块地，正在办理一些手续，从中苏伟帮了不少忙。 张清扬望向远处，淡淡地说：“我要走喽……” “走……上哪啊？”吴德荣没反应过来。 苏伟却是明白过来了，笑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啊，看来传言是真的！是……南海？” “嗯，南海省江洲市。”张清扬自己也清楚，最近发改委内传出了自己要走的消息，也不知道从何传出的。总之官面上的东西在没发文以前就被内部人所知道，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惯例。 “哎，我刚在京城站住脚，你小子就要走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过来！”吴德荣叹息地拍着大腿。 田莎莎微微一笑，“哥，你要去南海，有个人应该很高兴吧？” 张清扬被说得脸红。的确，在得知自己有可能要去南海时，贺楚涵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前面的路……不好走！”苏伟紧锁着眉头，身在纪检口子工作，自然知道不久前南海大案的始末，也知道那是乔系动的手脚。 “不好走，也要走！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没必要前怕狼，后怕虎！ 苏伟神秘地笑道：“我也要离开发改委检纪组了！” “去哪？”张清扬面色一动。 “回中紀委，没必要在发改委检纪组混下去了。当初调来这里是因为……”苏伟突然醒悟到什么，偷偷扫了一眼田莎莎，没有把话说完。 田莎莎轻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当初调到发改委检纪委，是为了泡楚涵姐吧？结果人家楚涵姐不要你了，你在那呆下去也没意思，对不对？” 苏伟讪讪地笑，“那个……我现在不是找到真爱了么……”说着话，捏着田莎莎的小手。 “去……少碰我！”田莎莎害羞地甩开他的手。 张清扬与吴德荣大笑。又歇了一会儿，张清扬起身道：“走，到我家的跑马场玩玩，以后这样的时间可就少喽！”过惯了在发改委安逸的生活，又要面临着基层的权利斗争，张清扬不知道自己还能否适应。 最近的日子，张清扬过得平静而悠闲。回京一年多了，难得与陈雅独处，还好在离开之前，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是，让涵涵的童年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 有陈雅在家，张清扬便暂时把涵涵接到了挑战者公寓来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涵涵整天与爸爸妈妈在一起，脸上多了些笑容。有时候白天没事，陈雅就把涵涵带到楼下来玩。漂亮的妈妈加上可爱的儿子，很快就成为了公寓内的知名人物，涵涵像妈妈一样惹人喜欢，而且老少通吃。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小家伙很有些交际能力，身边围绕着不少小姑娘。有一次张清扬下班回家，正好瞧见儿子拉着一左一右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在疯跑，心中维有苦笑。 陈雅在家里享受着假期，这段时间总带着涵涵出现在楼下，生活中也就出现了一些插曲。由于张清扬整天早出晚归，这让不少垂诞陈雅美色的男子们动了歪心思。有位没结婚的成功男士，每天见到陈雅独自带着涵涵在楼下溜达，还以为她没有男人，或者被包養的小三，就动了歪心思。大胆地提出来要约她吃饭，陈雅自然明白那人的意思，当即就对他说自己结婚了，并且还示威地拿出手枪告诉他自己是军人。据说当时把那个男人吓得够呛，第二天就搬离了挑战者公寓。 原本张清扬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后来是涵涵说漏了嘴，提到有个男人要欺负妈妈，被妈妈拿枪吓跑了。张清扬这才问清了原委，当时陈雅红着脸说清了始末，让张清扬开怀大笑，拿自己这个活宝级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周末，正好陈新刚在家里，刘抗越夫妻也不忙，张清扬就提出在家里团圆一下。必竟像这种家庭，全部聚在一起有些难。好不容易大家有时间，在自己临离开以前有个见面的机会。 刘天佑很喜欢涵涵，而涵涵也很崇拜这位哥哥，两个小孩儿屋里屋外的乱跑，惹得大人们欢笑一团。三个大男人坐在一旁聊天，陈新刚首先问张清扬：“要走了，准备好了吗？” 张清扬长叹一声道：“一切都是未知数，都不知道准备什么！呵呵……” “是啊，南海……复杂啊！”陈新刚所讲的复杂是从军事角度而言的。南海省的地理位置偏南，与南亚一些小国接壤，在海洋中一些岛屿的领土上，一直都有争端，因此问题就很多。 “有陈军在，有问题找他。”刘抗越在一旁笑道。 “他恐怕帮不上我的忙哦！”张清扬笑道。 “是啊，这次就要靠你自己，其实我是不同意你去南海的。”陈新刚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老爷子发了话，我也不好反对。” “事以至此，也只能向前看。”张清扬淡淡地说，他的心早已平静下来。 “只可惜你和小雅，又要分开了！”刘抗越摇摇头：“我和小丽还好一点，她调回了京城军区，见面机会多。” 陈新刚不再说话，对于女儿们的幸福问题，老伴总是批评他太严厉了。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你走后，涵涵……怎么办？” 权路风云第787章 张清扬明白陈新刚想把涵涵带在身边，便无奈地说：“这个事……您还是找老爷子商量吧，呵呵……” “你小子啊！”陈新刚指着他苦笑，“跟在老爷子身边也好，我要是想孩子了，就去看看。” “我有空就带他回来。”那边的陈雅插话道。 陈新刚点点头，笑道：“今天难得一家人都在，晚上都别走了，我还有瓶珍藏的茅台呢，那可是主席送我的。今天就开了它！” 游乐场里，涵涵拉着一个女孩儿的手在玩耍。她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彤彤。 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接到少妇伊凡的电话，而且她还提出来要见自己。当然是彤彤要见涵涵。瞧着两个孩子在疯跑，伊凡就有些歉意地对张清扬两口子说：“真是不好意思，百忙中还把你们叫出来。可是我真拿彤彤没有办法，听说要离开京城回家了，她非要见涵涵一面。” “呵呵，孩子嘛，都重感情。”张清扬宽慰地笑笑，心中却也没想到儿子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瞧，他们玩得真开心！”陈雅指着两个孩子微微一笑。涵涵比彤彤大了半岁，彤彤便张嘴闭嘴都叫“涵哥哥”，听在大人的耳里自然觉得好笑。 “说来也真怪，彤彤平时可孤僻的一个人了，从来不和同龄人玩，却对涵涵特有好感。自从上次见了面，天天争着吵着要见他。” “我们大人是没办法体会到孩子的快乐的，有时候看着他们啊，感觉自己老了！” “是啊，现在的孩子都太精了！”伊凡也长叹一声。在与张清扬两口子见面的过程当中，陈雅是很少说话的。 张清扬喝了口茶，随意地问道：“伊小姐要回南海了？” “嗯，这边的确事情处理完了，江洲的公司也很忙。” “我过阵子兴许也要去江洲市。”张清扬淡淡地说，虽然并没求什么，但有时候朋友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哦？”伊凡一阵惊异，“那可真巧，张大哥是因为工作调动？” “嗯，工作调动，呵呵。” “那你过去以后，要是碰到麻烦，可以联系我，我能帮的自然能帮忙。怎么说，我们也算挺有缘份的。”伊凡笑道。说完以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便有些脸红，望着陈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陈雅摆了下手，淡淡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没关系的。” “呵呵，嫂子真是好人。”伊凡害羞地一笑。 在伊凡的心里自然不可能想到张清扬将会出任江洲的市长，心想顶多也就是位处级干部。分手的时候，彤彤还拉着涵涵不肯放手，结果涵涵的一句“妹妹要听妈妈的话，不然哥哥以后不理你了”起了作用，彤彤乖乖地跟着妈妈走了。两旁的大人们也是无奈地笑，真是想不到两个孩子的友谊会如此深。 七月末，张清扬到东北三省新农业示范区走了一圈，深入地了解了农业示范区的发展情况。在组建过程当中，问题出现了不少，这也引起了张清扬浓厚的兴趣。发现问题是件好事，从中可以改良这件新兴事物，这对后续发展有好处。同时，张清扬心中也明白，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走访东北的农业示范区了。 东北司的干部们也明白，张司长也许就要离开了，下一步东北司由谁接任还是未知数。对于这点，张清扬还没有透露出半点意图。大家都清楚，如果是张清扬提出来的人选，发改委高层会十分重视。可偏偏张清扬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东北司司长一职扑朔迷離起来。 缓缓合上笔记本，张清扬向张森汇报完了此次东北行的收获。张森抽出一支烟，张清扬起身为他点燃。张森大力地吐出一口烟，望着浮在空中的烟雾，问道：“要走了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 “你觉得东北司谁能接手？”张森对张清扬的问话，向来直来直去。 “这个……我想委里会有考虑的吧？张主任，您应该比我还清楚东北司的现状。” “你小子，就不想推举一个人？”张森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现有的几位副司长，也只有赵宾合适，不过他的资历尚浅，还不能挑起大梁啊！” “你的评语还算忠恳，那你的意见是？” “要说我的意见，我觉得不如让一位老干部带两年，也算是为赵宾等人保驾护航吧，当然未来的姜少强也是有些希望的。此人能干，就是有些冲动，不够稳。” 张森满意地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如果少强能够听到你的评论，他也该安心了！” 张清扬沉默不语，按理来说，自己真的应该推荐一下赵宾，但是那样就是不负责任。回到办公室没多久，赵宾就走进来了，瞧见张清扬脸色不错，就笑道：“司长，要高升了吧？” “老赵啊，我送你一句话吧。有些事不可强求，有些东西不能急取，机会还有很多。” 赵宾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气馁。之前心中也渴望过他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但他明白张清扬能够直接说出这话，已经是掏心窝子了，自己除了感动和感谢，并不能怪他。 张清扬要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如果说之前是传言，那么现在就是真事了。必竟从种种迹象表明，他真的要走了。下属们过来汇报工作的也多了，大家都知道这位太子就快要登入副部级的行列，此时不拜码头何时来拜？假如今后他再回到京城，没准自己也能捞到一些好处。 张清扬在临走以前，也开始走访世交前辈，在京城各部委中的刘系干部们或者亲近刘系的干部都要去见一见。此次去江洲，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在调令下来以后，东北司的下属们又凑份子请张清扬吃饭，祝贺他的高升。在去江洲以前，张清扬很难得地得到了半个月的假期，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在下属们庆祝自己高升的当天晚上，张清扬喝了不少酒。饭后，他拉着赵宾与姜少强两位副司长的手，又到一间茶室坐了半天。张清扬很是真诚地望向两位说：“老赵、少强，你们的机会还有很多。我已经向张主任建议了，会安排一位老同志过来为你们保驾护航。至于东北司的工作，还要倚仗你们两位。” 两人点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张清扬的悬外之音。 张清扬又把他们的手放在一处，笑道：“你们两个可要团结啊！”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有些尴尬，但还是生硬地点了下头。张清扬早就看出来了，自从姜少强升为副司长以后，他与赵宾的关系就微妙起来。而赵宾也把姜少强看作了对手。自己在还好些，可以制约分化他们的矛盾。但是如果自己离开了，他们矛盾激化，这对东北司的工作来说可不是件好事情。再三思量，张清扬决定把话挑明。 “说句不谦虚的话吧，东北司成立这么多年，也就是这两年的工作稍有起色，我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以工作为重！” “张司长放心吧，我们会把东北司搞好的。”两人双双表态。 “我们以后还要见面的机会嘛，来日方长！哈哈……”张清扬朗声大笑，也算是留给两位一个希望。两人都明白，只要还能见到张清扬，那就还有希望。 第二天，主持招开完发改委东北司本月的工作会议以后，张清扬宣告结束了他的东北司工作。在众人的掌声当中，他微微点头。这一年多的磨砺让他越发的沉稳，却多了分沧桑。 权路风云第788章 从会议室走回办公室，张清扬亲自提着水壶为窗台上的两盆菊花浇水，看着盛开的金色菊花，他有些失神。 苏伟敲门进来，环顾一周，微笑道：“结束了？” “结束了，”张清扬点头，随后又补充一句：“结束了也是开始。” “对，也是开始！”苏伟信心十足地说。 张清扬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调走？” “下个月吧，监察部正好有个副厅的位子。” “还不错，升了！” “晚上我约了几个人，大家一起聚聚吧，算是为你庆祝，怎么样？”苏伟笑道。虽然明白张清扬不喜欢这一套，但重在朋友相聚。 “好吧，你都请了谁啊？” “呵呵，也没谁，抗越大哥，你家的文武兄弟，还有……我老婆……你妹妹！”苏伟一脸笑意。 “我再带去一个朋友，介绍你们认识。” “那没问题，又是女的？”苏伟不怀好意地笑。 张清扬无奈地说：“你小子别想歪了，是位朋友。以后我不在京城了，还希望你帮我照顾着点，她帮助过我。” “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接你，要不把陈大小姐也叫出来？”苏伟挤眉弄眼地坏笑。 “算了，算了……”张清扬连忙摆手，“小雅不喜欢热闹。” 送走苏伟没多久，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的办公室，还真有些不舍。这一年多来，京城工作的收获有很多，最关键的是他发现了一位强有力的对手，虽然对手不止他一个，但此人无疑是最有份量的一位。他吸着烟暗暗盘算着自己的行程，决定一周以后去江洲，虽然有半个月假期，但是他想提前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氛。必竟那是边境之处，又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民族问题，边境问题，以及海洋领土问题，这都需要深入的了解。 手机传来熟悉的歌声，他顺手拿起，也没有看号码。 “清扬，祝贺你高升！” “谢谢你。”张清扬淡淡地说，心中有些好奇，真没想到她也可以得到自己的消息，看来关注自己的人还不少。 “晚上……我想请你吃饭，好不好？”对方的声音很渴望。 “呵呵，真是抱歉，我……晚上答应了别人。”张清扬婉拒道。 “那……那改天吧，怎么样？”声音越发的渴求。 “这……那就再约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张清扬没有给她半点机会。 “清扬！”对方有些生气了，“你就那么讨厌我？”听着他在电话里的敷衍，她除了伤心，还有些不满。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国内娱乐线上的一枝花，多少男人对自己梦寐以求，可他却对自己不闻不问。 “静秋，”张清扬当然理解李静秋的心思，“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以后吧……以后有空再见面。” “清扬……”李静秋的声音軟了下来，“你就不能关心我两句吗？” “关心你两句？”张清扬也有些不满了，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可她还纠缠不休。“静秋，关心你两句就能让你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你就这么看我？”李静秋声音冷了下来，“张清扬，算我识错人了！”随后便挂上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发呆，暗自后悔，没必要伤她的。可是现在的他对于女人已经有了一定的防御力，心早就硬如磐石，怎么能再留给她半点机会？ 下班后，张清扬并没有和苏伟一起走，而是赶到《为民日报》去接艾言。这一年来，艾言报导了不少有关东北司的新闻。张清扬心中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艾言也不会写出针对性极强的文章。今天朋友聚会带上她，相信其它人会明白自己的用意。对于自己人，张清扬能照顾的就不会放手不管。 早就与她约好了，艾言已经拉着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站在了门口。张清扬走下车，艾言马上介绍道：“张大少，这位是我老公君山！” “张司长您好！”君山首先伸出手，对于张清扬的背景，他早从艾言那里听说了，所以有些激动。 张清扬却是一愣，万万没想到艾言的老公就是那位作品以关心民生、探索人性发展以及政治改革等敏感因素见长的著名报告文学作家君山。君山是《为民日报》的资深记者，平时写的文章，有不少都会摆到高层的案头。张清扬可是读过他写的文章，可以说此人心怀天下，一直在关心着弱势群体。 张清扬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笑道：“真没想到您就是君山先生，早就拜读过先生的大作，今天有缘一见，真是幸会啊！” “拙作令张司长见笑了！”君山微微诧异，万万没想到他读过自己的书。 张清扬拉着君山的手指向艾言，有些嗔怪地说：“小言，你可真不够意思，为什么不早些介绍我们认识啊，我与君山可是神交久矣！” “呵呵，不敢在您面前献丑嘛！”艾言咯咯笑着，听到张大少夸奖自己的老公，令她十分得意。 “君山先生，一起坐坐如何？”张清扬邀请道。 “我就不去了，再说我平时不饮酒，别扫了朋友们的兴。”君山为难地推辞道。 张清扬深知这种文人向来清高，今天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与他多谈些什么，便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可就带小言走喽，你就放心？” 君山笑起来很傻，摸着脑袋说：“放心，放心。” “哼，你敢不放心！老小子，晚上别忘了吃饭，在家乖乖等我！”艾言亲热地拍了下君山的脑门。 君山一阵脸红，嘿嘿笑道：“晚上小心点。” 瞧着这两人的模样，张清扬暗笑。 “他人挺好的，反正就是块木头，有点不懂风情。”艾言坐上车以后，还唠叨着自家老公。 张清扬微笑道：“不解风情？我瞧你满脸春色啊！” “讨厌……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艾言粉面羞红，然后长叹一声道：“别看他比我大了六岁，可是有时候却像个孩子！”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此刻他并没有想到这位君山先生将来会成为自己的高级幕僚之一。 为了欢送张清扬，苏伟下了大本钱，在京城一家有名的会所订了位子，这里的食材要么是国家禁止出售的一些野生的珍贵动物，要么就是从西方国家空运过来的海鲜。望着气势磅礴的小独楼，艾言有些怯步，拉着张清扬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就穿这身衣服行不？” “不穿更好看，呵呵……”张清扬看出她的紧张，便打趣道。 “讨厌！”艾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情放松了不少。 张清扬拍着她的后背说：“艾大记者，怎么说你也是位名记，要有自信！” 艾言知道他又在奚落自己，禁不住苦笑，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预先订好的包间里。人都到齐了，张清扬反而是最后一个到的。屋内人见他又领一位女人进来，便都用一种怀疑而曖昧的目光盯着他。 张清扬知道大家肯定又联想到了自己的風流韵事，马上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为民日报》的记者，帮过我不少忙！” 大家听见他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张清扬拉着艾言坐下，介绍了刘抗越、刘文、刘武兄弟。听着这些人的身份，艾言暗暗措舌。在介绍苏伟时，张清扬特别说道：“小言，以后我不在，在京城遇到麻烦就找他。” 苏伟点头道：“艾记者，你可别不好意思啊，你如果有麻烦了，我一定帮忙！” 艾言终于明白张清扬今天叫自己来真正的目的了，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一旁的刘抗越也说：“是啊，艾记者，以后你有困难，我们几个都可以帮你。” “谢谢你们，我敬大家一杯……”艾言站起身，她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算是真正融入张清扬的圈子里面了。仔细盯着在坐的几个人，艾言清楚，在坐的各位，二十年以后，将成为共和国军政界的主流。 大家相谈甚欢，苏伟对张清扬偷偷地说：“刘志发被他家人弄出来了，现在躲在农村。” 张清扬点点头，“放就放了吧，给他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 苏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不解气。 李静秋极不情愿地站在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中间，听说是来见一位投资人。晚间的时候，李静秋接到导演电话，说是新戏有位投资人，希望她能出来见一见。一听是为了工作，李静秋也就出来了，可是当她赶到这间会所，遇到那位飞扬跋扈的“投资人”时，心中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据导演介绍这位年轻的公子是南方某省委副書記的儿子，最近来京城发展，想投资影视，名叫米涛。可是当李静秋见到此人时，马上明白了，米涛不是为了投资电影过来的，而是为了自己来的！刚见面，就捏着自己的手不放，可见此人是何居心！ 李静秋责怪地望向导演，导演偷偷在她耳边歉意地解释说米涛爱慕她很久了，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不会花钱投资一部文艺片。李静秋也不好驳了导演的面子，只好应酬在这里。 坐在酒桌上，米涛原形毕露，一个劲儿地说如何如何地喜欢她，而其它人也渐渐知趣地离开，外人只剩下导演和跟在米涛身边的一位京城子弟。天色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李静秋想早些脱身。不料米涛玩兴正浓，说在这附近有家健身馆，要带李静秋一起过去。 权路风云第789章 不等李静秋回话，搂着她的肩就出来了，而且还在她耳边低语道：“静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就跟我走吧，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米公子，真对不起，我们不合适。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来到走廊中，导演和米涛的朋友落在了后面。李静秋回头求救地望向导演，可导演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我不管你有没有心上人，我米涛还从来没有被喜欢的女人拒绝过！”米涛双手按在她的左胸上一捏。 李静秋疼得叫了一声，愤力推开米涛说：“这部戏我不演了，我不要你的投资了，你给我松手！” “不演了？哼哼，你说不演就不演？你也太瞧不起我米涛了！李静秋，你以为这是哪里？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呵呵……说得好啊，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身后突然传出温柔的声音，是一个男人。 “你他妈谁啊！”米涛不满地扭回头，瞧见身后站了好几位男子，为首的一人高大帅气，其中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而此刻，米涛身边的那位京城子弟，见到张清扬与苏伟，却是吓了一跳，他脑中飞快地闪过了死去的蒋风。 说来也巧，张清扬几人酒足饭饱以后正要离开，就发现米涛强硬地搂着李静秋。张清扬无奈只好开了口。他慢慢来到米涛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问身边的苏伟：“认识不？” 见苏伟摇头，张清扬的心也就放下了。如果在京城还有苏伟不认识的人，那就说明他混得实在上不了台面。 米涛瞧见对面为首的两人很不屑地盯着自己打量，仿佛在看着一只动物似的，这让他十分不爽。抓住李静秋带入怀里，恼怒地对张清扬喊道：“今天老子有正事要办，你们要识相就快滚，不然后果自负！” “松开我！”有了底气的李静秋想挣脱米涛的怀抱，没想到气愤的米涛抬手就是一巴掌。 “啊！”李静秋嘴角裂开溢出一丝血液，慌忙跑向张清扬的身后。 而此刻米涛身后的那位京城子弟早就腿軟了，忙上前拉住米涛，轻声道：“米涛，别乱动，他们……惹不起！” “妈的，我管他们是谁！”酒意上来的米涛见李静秋躲在了张清扬身后，抬腿就冲了上来，张清扬微微一闪身，身后早就手痒的刘武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一个重拳直接砸在米涛的脸上。 米涛应声倒地，刘武冲上去补上几脚。以他的身手自然专打要害，疼得米涛叫苦不迭。而此时的张清扬突然把李静秋拉到苏伟的身后，轻声道：“小伟，保护好你的女人！” 苏伟在诧异的同时马上明白过来，有些不太情愿地点了下头。 “二哥，算了。”张清扬喊住刘武。刘武这才收手，指着米涛骂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还敢在我们面前装老大！” 会所老板接到电话冲了过来，瞧见地上的米涛，又瞧了瞧苏伟等人，立刻知道应该向着谁说话了。他上前拉起米涛，然后对苏伟等人说：“误会，全是误会，各位公子……大家有话好好说，看在我面子上……算了吧……” 苏伟冷声道：“杨老板，你这不是接待高级贵宾么？怎么放条狗进来了？” “你他妈的骂谁！”米涛擦着脸又想扑上去，这辈子还没被打骂过呢。身边朋友以及杨老板拉住他，轻声道：“米涛，那是苏伟……苏公子，蒋风就是被他们……” 蒋风…… 脑中闪过这个名子，米涛全身打着寒战，他初进京城，可不想走蒋风的老路。只是喜欢李静秋很久了，便以投资为名想结交她，却没想到李静秋不给面子。虽然早听说追李静秋的公子不少，但都碰了壁。可他偏偏不信这个邪，自认为高人一等，却没想到在这里栽了跟头。 苏伟一把捏住李静秋的手，望向米涛，冷声道：“小子，你想泡我女人？” 身边的李静秋一愣，终于明白张清扬刚才对苏伟说得那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来他是不想出头，或者是不想与自己产生什么纠结令别人误会，这才用出这种办法帮自己。 米涛脑中还在想着传闻中蒋风被苏伟弄死的真相，一时间尽然不知道回答些什么。他身后的朋友，那位京城子弟马上陪笑道：“小伟哥，米涛不认识您，也不知道您和静秋的关系，对不起了。” 苏伟点点头，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必竟今天是为张清扬送行的日子，再说这个米涛实在是个连刘志发都不如的小人物，不值得出手。因此便笑道：“那你现在知道我和静秋的关系了。” 米涛努力酝酿着笑容，尴尬地笑道：“苏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知道就好了，小米啊，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这里是京城，不是什么人都能混好的！” 米涛脸皮抽動了两下，目视着苏伟等人离开，愤怒地问身边的朋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那个是张清扬，其它几位都是刘家的第三代……”身边的朋友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米涛，这些人，我们可惹不起，你想想当年的蒋风还有刘志发，他们最后还不是倒在这二位的手里？” “张清扬，那个人是张清扬？”米涛望向张清扬的背影，有些失神。 “米涛，你知道吗？上次亲眼看到苏伟差点把蒋风打到残废……更没想到后来还是死了……”一想起这些，那位京城子弟便周身上下冒着虚汗。 米涛也有些后怕，难怪老爸不让自己来京城混，看来以自己的性格，要想在这里混下去，还真有收敛一下，否则会像蒋风一样，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来到外面，苏伟松开李静秋的手，苦笑道：“这下好，我和你有绯闻了！” 田莎莎有些吃醋地拉着苏伟的手臂，上下打量着李静秋，忍住没说话。 张清扬走到李静秋的面前，淡淡地说：“静秋，我想以后应该没有人再来烦你了。只是这条假消息可能会传出去，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静秋默然的点头，良久后才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以后小心点吧。”张清扬无奈地说，本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纠葛的，可事情赶在眼前了，不得不帮忙。还好今天有苏伟在，要不然自己与她的关系可就说不清了。 望着张清扬远去的身影，李静秋的心已经死了，她明白张清扬借用苏伟和自己挑明了一切。他似乎帮自己找了位靠山，但也永远地封住了与他再近一步的希望。 开着车的张清扬心情复杂，的确正如李静秋所想。今天他正好找准机会表面了立场。他知道李静秋想有一位强大的靠山，有位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这样今后将没有人再敢烦她，她的演艺事业也会一帆风顺。所以他便想到了苏伟，苏伟的的名头越来越响，要说罩住十个李静秋都没问题。 可是真的这么做了，张清扬心里有些不安，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强硬地拒绝一个女人。想了想他发了条短信过去。 “静秋，请原谅我的冷漠，以后好自为之吧。”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李静秋笑了，失落的心情好了不少。通过这条短信，她看清了张清扬的心思。只要他不反感自己，作为一位普通朋友应该还是可以交往的。只要与他还有联络，那就不怕别人再起歪心思了。 一个星期的纏绵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在机场，张清扬紧紧捏着陈雅的小手，不舍地说：“和老婆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好啊！” “不要紧的，等你安排好了以后，我就过去，最近没什么任务。”陈雅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真的？”张清扬有些不敢相信。 “嗯，我有空就过去陪你，带着涵涵去看你。” “那我等你。”张清扬拉着她：“你先回家吧，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 陈雅听到他又提到昨夜的事情，小脸羞红，飞快地上车离开了。走进航站楼，张清扬发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那是一位低着头戴着深色墨镜的青年男子。 “是你？”男子抬头，嘴角冷笑。 “要去哪？” “美国。” “那祝你一路顺风。” “我也送你一句话，在南海小心点，别被风吹着！那里……可不是东北！” “谢谢！”张清扬扭头便走，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刘志发。国内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出国是最好的选择。刚才刘志发的话，是想警告自己南海是那个人的地牌儿吧？ 坐在飞机上，张清扬回味着在京城这一年多的经历，真没想到会以昨夜那种场面收尾。临走前，还叱咤了一回。此次得罪了米涛，也许他老子今后会给自己穿小鞋吧？ “这是靠近他们高层的一次机会，他现在也该够级别引起我们的重视了吧？”一位丰满的白种女人，披着一头金发站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中，操着生涩的中文说道。与其说这是一间办公室，还不如说成是一间毛坯房。除了墙壁粉刷成了白色，正中间有张桌子，有一组长条沙发外，再别无它物。 她面前的长条沙发上坐着一位戴着墨镜的西装男子，看年紀四十岁上下，是东方男人。他表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白种女人胸前那对丰满的摇摇慾坠的大波，露出狰狞得笑容，什么话也没说。 权路风云第790章 “喂，雪狐，你快做决定！”白种女人见男人迟迟不说话，心急地扑了上去。 男子微笑着向前一探，，“啊……西方女人的狐臭味……” “雪狐！”白种女人有些愤怒了，后退一步伸出手掌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的脖子处砍下，力道很大带着风。 “啪！”男子伸手轻轻一挡，另一支手反过揪住她的肩膀一带，随后一翻便把她肉弹的身体轻松翻转在桌子上，随后照着她那结实的屁股拍了两掌。然后稳稳坐下，身子陷入了沙发中。冷笑道：“鲍鱼，就按你说得办，从现在开始，把他当作我们的no.1来接近，我马上向总部伸请资金！” “太棒了！雪狐，我爱你！”女人抬腿骑在男人的身上，伸出长长的舌尖舔着男子那略带着胡渣的脸，腰肢耸动。 “先说正事！”男子把女推到一旁，问道：“你有把握接近他？” “雪狐，亲爱的，你相信我！我鲍鱼还没有失过手，我已经盯着他两年了！” “如果能利用他打开通往上层消息的路，那你就是我们雪狐的功臣！”男子捏着那对丰满用力，捏得变了形。 “啊……雪狐，亲爱的，快干我吧！”白种女人大声叫唤着，更像是痛苦的狼嚎。 “鲍鱼，你真的感觉他会成为今后的领导人？”男子冷静地问着，并没有因女人的嚎叫而扰乱思路。 “雪狐，既使他不会成功，现在对我们也有利用价值，你说不是么？” “我知道，但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我又何偿不知道这是接触他们上流的一条捷径，但是如果失败，我和你……在这里十年的经营将全部毁于一旦！” “雪狐，我们隐藏了十年，应该苏醒了！”女人轻轻拍着男子的脸，“亲爱的，这是我们的机会！” 张清扬站在熙熙融融的闹市中，心情十分的轻松。面前是一条古色古香的长街，穿着风情各异少数民族服装的风情少女们摆着地摊，卖着各式各样的手工制品。望着眼前的场景，真有一些异域风情。 “清扬，送给我一个……那东西好不好？”贺楚涵羞涩地方拉着张清扬的手，仿佛是一位初恋的少女。 张清扬微微点头，拉着她走向了最近的小地摊。初到江洲市，张清扬并没有在市区逛，而是来到了江洲市周边的古色古香的老县城。这些县城很珍贵地被保证存了下来，有些古代建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通过现代工艺的修缮，保留了古色古香的味道，也难怪这里旅游业如此发达。 贺楚涵昨天亲自到机场接的张清扬，两人一夜狂欢，天亮后就赶来了春丽县。张清扬早就向往江洲古城，今日终于有缘一见。体验着繁华闹市的同时，张清扬也暗暗琢磨，那个人在这里主政四年，看来也是干了不少实事。 贺楚涵拉着张清扬走到小摊面前，卖货的小姑娘高兴地笑着，拿起一对手工编制的项链说：“先生小姐，这叫永结同心草，买一对吧？才五块钱。” 贺楚涵双目含情，渴望地瞧向张清扬。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最喜欢的就是贺楚涵温柔的样子，伸手掏钱买了下来。同时还买了一条精致的手链戴在贺楚涵的手腕上，笑道：“你经常照顾我的生意，这算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吧！” 一听到他说“照顾生意”，贺楚涵粉目含羞，偷偷地捏了一把，拉着他就跑。走远后还嗔怪地说：“以后不要胡说八道！” 张清扬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头，笑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贺楚涵听到耳里，心中也是幸福一片。 “走吧，我们去偿偿小吃……”张清扬拉着贺楚涵就走，钻进了人群中。而他们的身后，悄悄地跟着一位男子，暗中保护着他们。就连贺楚涵也不知道。 南海省位于大陆南部，是国内最具有民族特色的一个省份，而且无论是从地形还是文化方面都十分有特点。南海是全国少数民族数目最多的省份，全省共有51个少数民族。各民族分布呈“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因此虽然工业经济相比浙东等地差了一些，但其旅游业却是全国首屈一指，又加上临近港澳台，其交通四通八达，更与3个东亚小国接壤。 江洲是全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更是我国南部的交通大枢纽，南临南海，西南与它国接壤，可以说是一个地形复杂，文化复杂、民族复杂，各种问题十分多的一个省份。在远古时代，这里就战乱不断，多次被它国占领。 春丽县是江洲市最西部的下辖县，它是一座古城。由于四面环山，交通、文化封闭，虽然限制了经济发展，却也天然性地保存住了远古时代的丰茂，让这里处处显露出世外桃源般的美丽。春丽更是南海省的文化名片，自古就流传着如果不来春丽，就白来南海的说法。把自己私访江洲的第一个地方放在春丽，也可以看出来张清扬的用心。 “走吧，去吃海鲜，这里的海鲜可是真正的鲜味！”张清扬拉着贺楚涵走进了一家海鲜馆。江洲市南部以渔业发达著称，虽然春丽县并非在海边上，但在海鲜的吃法上也与众不同。 贺楚涵乖巧地像初婚的少女，跟着张清扬来到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俯身就能瞧见整座县城的风景。张清扬把菜单交给贺楚涵，回头像是寻找着什么。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一名独身男子坐在那里，他便走过去，笑道：“小彭，一起过来吃吧？” 不料男子抬眼看了看张清扬，什么话也没说，目光扭向了别处。张清扬哭笑不得，只好走回了位子。贺楚涵不解地问道：“他是谁啊？” “中警卫的彭翔少校，陈总长派来保护我的安全，以后算是我的司机吧。”张清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场合下，彭翔会装作不认识自己，看来他想躲在暗处。 “啊……”贺楚涵张大了嘴巴，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拉着张清扬的亲热举动，小脸红红地说：“那……那他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 张清扬摇摇头：“放心吧，他什么也不说。要说早就说了，昨天晚上……他就睡在我们的隔壁……” “什么！”贺楚羞得真想躲起来，一想到昨天夜里自己在宾馆里大喊大叫的，万一被人听了去，自己的单纯的形象岂不是毁了？她恨恨地盯着张清扬：“你怎么不早说！” “呵呵，我也忘记了嘛！”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没多久所点的海鲜就上来了。无非是海参、鲍鱼、鱼翅之类，不过这里的海鲜可是比东北的要新鲜多了。 瞧着那只鲍鱼，张清扬动了坏心思，对贺楚涵笑道：“楚涵，你瞧瞧，它像不像你身上的某个部位？” “胡扯，这能像什么啊！”贺楚涵翻来覆去地想了想，“这鲍鱼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啊！” 声音有些大，害得周边的食客全部看过来，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瞧着她，脸上含着笑容。心说这个女人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糊涂，也太生猛了吧？张清扬也免强忍住笑，轻声道：“我的姑奶奶呀，你小点声！你……你再仔细想想……” 贺楚涵瞧见了大家的表情有些古怪，望着那只肥鲍鱼想了半天，突然间好像明白过来了，气得一摔筷子，“张清扬，你太无耻了，我不吃了！” “呵呵……开个玩笑嘛！”张清扬坏笑着：“晚上……晚上我还吃你的……” “你闭嘴！”贺楚涵又羞又气，“你们男人真流氓！” 吃完海鲜，已经到了下午，张清扬又拉着贺楚涵逛了大半天街。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贺楚涵说：“我们回江洲市区吧，明天再到别的地方逛逛。” 贺楚涵有些失望地说：“明天……我就不能陪你了，人家还要上班呢。” “晚上陪我就行了。”张清扬笑了笑。其实明天如果贺楚涵不在，正好去见见张素玉和女儿。 贺楚涵机警地回头，瞧了瞧跟在不远处的彭翔，羞答答地问道：“你那个跟屁虫，怎么办？” 张清扬敲了下贺楚涵的头，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 “哦，”贺楚涵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又怅惘道：“妞妞真可爱。” “是啊，很可爱。她……啊！”张清扬突然发现不太对劲儿，惊讶道：“你……你怎么会见到妞妞？” “喂，不用这么吃惊吧？”贺楚涵露出胜利的微笑，“怎么说我与张素玉同志也算是闺蜜，她回国以后我们见个面挺正常的吧？” “正常，正常……”被她抓住了小辫子，张清扬虚心地点头。情人看到了自己与另一位情人的私生女，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贺楚涵没理会张清扬的心情，只是说：“那孩子长得挺像你们的。” “嘿嘿……”张清扬傻笑着。 “清扬，不久前回浙东，我爸妈提到我的婚事了。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太正常，劝我早点找个人结婚。” “那你……怎么说的？”张清扬紧张地问道。 “我就说让他们帮我介绍吧。” “什么……贺楚涵，你怎么能这样呢！”张清扬气愤地说：“虽然我不能和你结婚，可是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好了，好了，”贺楚涵瞧见他的反应，笑道：“我逗你呢！和你说实话吧，听见他们谈到婚事，我二话不说就上楼了，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浙东。” 权路风云第791章 张清扬摇头叹气道：“也没必要这样的……” “不这样能怎么样啊？哎……算了，不说了……”贺楚涵无奈地摇着头。 两天以后。 “清扬，再来一次吧？”丰满的身体又缠了上来，张清扬此刻死的心思都有了。 昨夜赶到张素玉这里，没想到缠到今天中午都没从床上爬起来。现在看到张素玉，张清扬就有些害怕。 “真的累了……”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 “哼，你也知道累！”张素玉白了他一眼。 “小玉，你的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其实国企的工作与地方上相比轻松多了。”张素玉果然转移了视线，叹气道：“就是要四处跑，很少在家里，只好把妞妞放在了我爸那。”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赶得时候很不巧，几天前，张素玉由于工作太忙，便把妞妞送到了张耀东那里让母亲照顾着。他是看不到女儿了。 “清扬，你哪天去见严忠权？” “我打算明天过去。” “准备好礼物了吗？” “听说他喜欢砚台，我准备了一块古砚。” “投其所好，这个礼物不错！”张素玉点点头。 其实如何去见严忠权，张清扬在京城时就想了好久。要说严忠权身为省委書記，自己又是他点名要的，首先去拜见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是如何去见可是有些讲究，就拿这礼物来说，就不太好送。最后还是刘远山提醒了自己，他说好像严忠权喜欢收集砚台。张清扬马上找苏伟帮忙，买来了一方唐代时出产于广东肇庆的端砚，也算是四大名砚之一。 “南海，复杂啊！”张清扬摇摇头，起身披上睡衣，下床活动起来。 张素玉也披上睡衣，随后拉开窗帘，两人站在阳台上。张素玉从后面搂住张清扬的腰，轻声问道：“人事复杂？” “复杂，都复杂，何止人事问题啊！”张清扬一脸的苦笑，“小玉，你爸没告诉你我这次来南海很危险吗？” “告诉了，”张素玉柔声回答，一脸的担心，随后又有些不满地说：“什么叫我爸，那也是你爸！” “对对，那也是我爸，呵呵……”张清扬抓了抓头发。 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传出歌声，张清扬拿起来一瞧就笑了，按下了接听键。 “小姑父，是小姑父不？”电话中的声音很响亮。 “哈哈，是老陈啊？”张清扬听见陈军叫自己小姑父就想笑。 “我说您老人家也太不够意思吧？来南海了也不说通知我，怎么还怕我请不起你喝酒吗？”陈军不满地嚷嚷着。 “不是，不是，老陈啊，你别误会，我是想过几天联系你的。” “别过几天了，我正好在江洲办点事情，你现在出来，咱爷俩喝两杯。”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正好到了中午，便点头道：“那好吧，你等我。” 见张清扬挂上了手机，张素玉有些不高兴地说：“又要走？” “晚上回来陪你。”张清扬亲吻着她的小脸，“中午别忘记吃饭，我走了。” “嗯，别喝太多酒。”张素玉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要送张清扬出门。 张清扬指了指她的衣服，笑道：“别送我了，你穿成这样，我不想让别人占便宜！” “讨厌！”张素玉低头一瞧，不知何时睡衣的领口已经咧开，露出一大片丰满。她害羞地拉上衣服，俏脸粉红。 彭翔开车带着张清扬来到陈军请客的地点，在门口就发现陈军穿着少将军服站在门口。陈军发现了张清扬，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亲自拉开了车门。张清扬受宠若惊，按住他的手责怪道：“老陈，你怎么能这样，堂堂的少将来给我开门！” “你是长辈嘛！”陈军大笑。 彭翔也下车向陈军警礼，问了一声首长好。陈军回了一礼，然后道：“你也跟着我们一起上来吧。” 张清扬对彭翔点点头，说：“那就上来吧，都不是外人。” “我说老陈，在南方呆了两年，怎么皮肤都变白了啊！” 坐在包厢里，张清扬取笑着陈军。陈军摆摆手：“别提了，老实说刚过来的时候还真呆不惯，天天下雨，天气太潮湿了，也没有正宗的东北菜。现在还算好一些，习惯了。” “哎，我啊……以后也偿不到正宗的北方菜喽！”张清扬长叹一声。 “清扬，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让你来南海，这里可是复杂啊！” “复杂，又是复杂……”张清扬再次苦笑，这几天自己就是活在这两个字中。他说：“老陈，复杂也是一种机会。” “也许吧。来来……不说这些，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陈军直接就给张清扬满上了五粮液。“我敬你，干了！” 瞧见他一口喝干，张清扬也只好无奈地拿起酒杯喝干。两人聊着这两年的变化，喝了些酒的陈军不满地拍着桌子说：“妈的，这两年受得气太多了！倭国海军总是欺负我们渔民，我们眼瞧着渔民们受到损失，就是没什么办法。我就是说了不算，我如果能说了算，肯定放他几炮，炸他几条军舰！” 对于南海我国与其它东南亚各国的争端，张清扬当然清楚。我国官方的忍让自然也是无奈之举。听到陈军的话，张清扬便问道：“就没有机会制一制他们？” “敌人也很聪明，他们搞完破坏就在外海游弋，并没有真正进入我方管辖地，因此从军事角度上来说，我们无权开炮。”陈军一拳打在桌子上：“去年，一条渔船被撞毁，死了11个渔民，我听着心痛啊！” “老陈，慢慢来吧，我相信以后会好的。”张清扬拍着陈军的肩，心思沉重起来。 江洲靠近南海有一个靠渔业生存的县城，如果解决不好捕鱼安全问题，自己这个市长可就是失败的。虽然说这是军方的事，可自己为官一任，是不是也应该有所作为呢？ 张清扬感觉口中的酒有些苦，眼下也只能强力的咽下去了。还没有真正出现在江洲的官面上，就已经发现了不少问题，今后可真是血雨腥风啊！ 想来在以后的路上，那个人在江洲甚至是整个南海省的残余势力会对自己进行围剿吧？ 斗争，又是斗争！ 张清扬没有想到，严忠权的秘书安排自己晚上到严忠权的家里与领导会面。这自然不是秘书可以做了主的，应该是严忠权特别关照过。来江洲以前，张清扬就隐隐听说，自从乔家势力进驻南海省以后，严忠权对全省的控制大不如以前。也许这也是他亲自进京向大首长要刘家人的原因吧？ 在张素玉这里吃过了晚饭，看了眼时间，张清扬就让彭翔载着自己出发，目的地是南海省委常委院。要说在江洲任职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去省委那里串门就方便多了。 约定时间是七点。张清扬早到了一会儿，他让彭翔把车停在路边，等着严忠权秘书的电话。彭翔刚接触张清扬，因此就有些拘束，处处把他当成领导。张清扬有意改变这种生分的感觉，就和他讲了讲当年在辽河时，徐志国为自己服务时的一些事情。 听着张清扬与徐志国的主仆情谊，彭翔的内心果然起到了一些变化，再望向张清扬时就自然多了。七点整，严忠权的秘书余锦仙便打来了电话，让张清扬立刻赶到一号楼。 张清扬依言吩咐了彭翔，来到一号楼。刚一下车，一位年轻人就迎了上来，年紀与张清扬差不多。张清扬马上伸手道：“于主任，您好！”一般来讲，省委書記的秘书都兼着省委办的副主任。 “张市长，您好，严書記在书房等您。”虽然身为省委一号秘书，但余锦仙可不敢在张清扬面前摆驾子。 “是小张啊，呵呵，我家老严念叨你好几天了，人长得还真是年轻帅气！”刚进门，一位妇女便笑道。虽然是在家里，但穿得很讲究。 “徐教授，您好！”张清扬弯腰行礼。他知道严忠权的老婆是南海大学的教授。 “小张，客气了，叫阿姨就行了。” 张清扬含笑点头，趁着换鞋的机会，简单地扫视了一眼客厅，发现客厅虽然不豪华，但很有特点，墙壁上挂满了字画，看样子是严忠权的手笔。 “小张，去客厅，老严在等你。”女人又说道。 不料，这时候客厅的门开了，走出一位很威严的男子，他面无表情地对张清扬说：“清扬来啦，进来吧。” “严書記好！”张清扬忙弯腰。 严忠权点点头，对张清扬身后的余锦仙说：“小余，你回家吧。” “那我就先走了，严書記，徐阿姨，张市长，再见了！”余锦仙又与张清扬握了手，随后才关门离开。 跟着严忠权走入书房，张清扬心里就在想，他的秘书余锦仙做事情滴水不漏，很客气的一个人，初次见面很难摸透他的性格。 “怎么样？”刚刚坐下，严忠权很随意的问了一口。 领导口中的“怎么样”都快成为口头禅了，并没有实际的意思。张清扬点头道：“还不错，呵呵。” “清扬啊，哪天到的？”严忠权双手放在丹田处，表情很慈祥。 “到好几天了，一直在下面的几个县转，也没有和当地打招呼，全当时旅游吧。”张清扬很客气地回答，脸上挂着笑。 这时候徐阿姨端着茶走了进来。张清扬忙起身接过茶盘，说了声谢谢。目送着徐阿姨离开，张清扬亲自为严忠权倒了一杯茶，扫了一眼茶汤的颜色，笑道：“没想到严書記也喜欢大红袍！” 权路风云第792章 “呵呵，茶这东西……挺好。”严忠权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又放下了，这才开口道：“清扬啊，江洲这几年发展得不错，但也有一些问题，我希望能在你的手里稳一稳。” “我一定团结在省委省政府的周围，把江洲的建设搞好，请严書記放心。”张清扬看了一眼身边的皮包。 “嗯，你在辽河的改革我略有耳闻，组织上把你调过来，也是看中了你搞经济的能力。”说到这里，严忠权话锋一转，问道：“老爷子的身体还好吧？” “多谢严書記关心，爷爷身体还不错，就是孤单了点，整天喊着老战友们越来越少了！”张清扬脸上挂着笑，他知道现在是机会拿出自己包中的礼物了。 张清扬打开皮包，同时笑道：“严書記，刚从京城过来，偶尔间碰到一件小东西，听说您喜欢收藏，就送给您吧。我留着也暴殄天物。” “哦，什么小东西？”严忠权眉头一紧。 东西很小，如手掌般大小，张清扬打开礼盒呈献在严忠权面前。 “哟，端砚！”严忠权一眼就看出了名堂，接过来拿在手里细心地观赏着。 张清扬微微一笑，“严書記好眼力啊，这要是放在我的手里，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严忠权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放下，感叹道：“清扬，这可不是一件小东西哦！东西虽好，可我不能要啊！”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严書記，您就别推辞了，这东西我放着也没用，倒不如送给真正喜欢的人，难道这也算受贿不成？再说，是父亲大人告诉我您喜欢这东西的。” 严忠权点点头，“哎，平生就这么点爱好，还被你惦记上了！” “呵呵，严書記，谁都有爱好，只要不违反法律，就值得去爱！” “嗯，你这话说得好，那这东西就先放我这吧。”严忠权不再推辞。听张清扬刚才搬出了刘远山，他就明白没必要推辞了。 张清扬听到严忠权收下礼物，也就放了心，这才端起茶洒品了一口，笑道：“严書記，我初来乍到，以后的工作还需要您的支持。” 严忠权微微一笑，说：“我可以支持你的工作，但是你也要拿出成绩来给我看！” 张清扬明白严忠权暗中的提醒，不以为意道：“您放心吧，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胆子大，不怕得罪人。” 严忠权听见张清扬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赞许地点点头，随后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张清扬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初次见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起身道：“严書記，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吧，我不留你了。过几天让冯部长送你上任！” 张清扬点点头，心中明白严忠权对自己的评价还可以，要不然他就不会点明让南海省委组织部冯部长送自己。新官上任，有谁来送是很讲究的，如果省委常委都没露面，那么张清扬今后在江洲的工作很难开展。 此刻，祖国的西南边陲，川西省副省长乔炎彬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他拿着手上的文件，表情有些锐利，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南海的方向，表情很肃穆。 这年的8月20日，江洲市委召开了全体党员干部会议，会议由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主持。南海省委组织部长冯致远宣布了人事任命，任命张清扬为江洲市市委委员、常委、副書記。张清扬简单地讲了几句话，表示一定做好本职工作，希望在坐各位干部的支持。他今后将紧密地围绕着省委省政府，团结在以陶英杰同志为中心的江洲市委身边。 当天下午，江洲市人大常委会任命张清扬为江洲市人民政府副市长、代市长。由此，张清扬正式踏入了副部级高官的行列。虽然他只是代市长，未来还有很多的未知数，但是已经确确实实成为了副省级的高官。 江洲市委与其它副省级城市一样，有十三位常委。市委書記陶英杰，市人大主任何强，市委副書記兼代市长张清扬，市委副書記兼组织部长方少刚，市委专职副書記伍丽萍，市委宣传部部长陈政道，市紀委書記史振湘，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长平安，市委秘书长路天明，市政府常务副市长项歌，市政府副市长石磊，市委统战部部长白文顺，市警备区司令员习思远。 在会议上，张清扬平静地观察着各位，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在坐的各位都是修炼成精的人物，又怎么能轻易地把心中的想法外露？ 十三位常委中，人大主任何强的年紀最大，已经面临着退休了。但既使面临着退休，他仍然罢占着人大主任的位子，可以想象此人应该不是轻易就可以对付的。有这么一位人大主任，市委書記陶英杰应该很难受。如果是强势的一把手，人大主任一职一般都是抓在手里。何强表面上像尊弥勒佛，但谁知道他肚子里想的是什么。他对张清扬这位年轻人又是什么样的看法，外人暂时是无法摸清楚的。 晚宴上，因为有省委组织部长出席，大家也就以他为中心，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再说像这种酒宴场合，无非就是废话，早早便结束了。随后，张清扬就被送到盘龙山庄的小别墅居住。 盘龙山庄是江洲市委、市政府的重要接待基地，除承担接待任务外，亦向社会开放，服务各界。位于江洲市西北盘龙山麓。背靠盘龙山，面向南海，高尔夫球场、野生动物园、江洲大学城、盘龙度假村等环绕四周。典雅幽静，远处海天一色，近处山林郁郁葱葱。这里，被称为超五星级接待地，曾经还接待了不少外宾。 张清扬清楚，这里原本没这么豪华，正是那个人在此任职时扩建起来的。彭翔已经在市政府的小车班里办好了手续，从今以后在官面上，他就是张清扬的专职司机。像这种级别的官员，自带司机也不算是稀奇事了。 山庄门口特别挂上了红色长幅“热烈欢迎张清扬市莅临盘龙山庄视察指导，山庄总经理率领众人早早就等在了这里。看着那条幅，张清扬就哭笑不得，官面上的用词真的很讲究，但却只流于表面文化。 盘龙山庄的总经理杜梅年轻漂亮，看样子三十岁多一点，但其实已经有四十岁了。握着杜梅柔軟的小手，张清扬就明白能混在这个位子的女人，肯定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一看就精明干练，那双含笑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张市长，她是我们山庄的服务员小姜，以后负责照顾您的起居。”杜梅拉着身边的一位身材高挑，穿着紧身旗袍显得有些青秀的少女说道。 “杜经理，让你费心了。”张清扬点点头，然后又向小姜伸出手，笑道：“小姜，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市长您客气了！”小姜小脸一红，可能是没想到张清扬这么年轻，也没想到他这么客气。 “张市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把张清扬送到房间里以后，彭翔就要告辞。 “小彭，等一下，我先去冲个澡，一会儿出去转转，就到江洲市区。”张清扬一摆手。 “好的。”彭翔便站在阳台上吸烟等着。张清扬身边的小姜听说领导要洗澡，马上说：“张市长，您稍等，我去为你试试水。” 张清扬本想说不用的，可是又一想，这是人家酒店的规矩。如果自己拒绝了小姑娘的服务，没准她会以为自己不喜欢她，因此也就没有拦着。小姜试好了水，把张清扬领进浴室，害羞地帮他介绍着冷热水的用法，看得张清扬直想笑。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与彭翔离开了盘龙山庄，驶向市区的路上。没多久，张清扬就发现彭翔的目光总是盯着后视镜，还频频向后看。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有点情况，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张清扬回头一瞧，是一辆丰田越野车，心中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彭翔的肩说：“把车停路边，下车问问怎么回事。” “是！”得到领导的命令，彭翔熟练地把车停下，然后飞快地下车，向身后的车伸出手，喊道“停车！” 瞧着彭翔威武的模样，张清扬便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人啊，似乎把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当成了敌人！ 越野车里走下两位男子，彭翔冷冷地问道：“你们什么人？”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说张市长这位司机可是不简单，干便衣这么多年了，都能被他发现。两人瞧见张清扬走了过来，马上警礼。一位年紀稍大一点的说：“报告张市长，我们是市刑侦队的，市局崔局长安排我们两位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我？”张清扬笑了笑，随口问道：“崔局长怎么知道我出来？” “呃……这个……”男警官一想，便如实汇报道：“是山庄杜经理通知的崔局长。” 张清扬点点头，轻声道：“让你们崔局费心了，你们也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两人又敬礼。 “那就走吧。”张清扬一挥手，走上了车，心里却在想这位杜梅可是有点多事啊！ 权路风云第793章 按理说把自己的行踪汇报给市局也没什么，但怎么说也要提前支会自己一声不是？这个女人也许在江洲一路顺风，因此养成了骄躁的毛病，有时间真要敲打一下。同时他又想到，崔局长是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平时主持局里的工作，杜梅向他汇报，而没有向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长平安汇报，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他心中复杂地想着，闭上了眼睛。 延着海滨大道，张清扬等人来到了江洲市中心，受到几年前亮化工程的影响，江洲市的夜色灯光明亮，虽然比不上浙东等延海城市的高楼多，但也金碧辉煌、雍容华贵，名车也不算少。穿梭在路间，路边鲜花盛开，法国梧桐枝繁叶茂，空气清香，比浙东、上海等地的空气质量要强不少，虽然还不能与延春相比。但相对于发展中的大都市而言，环境能保护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闹市中人有很多，一些小吃摆在路边，少男少女人相依而过，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早就听说江洲全力打造幸福的宜居城市，现在亲身感受一下，此言不虚。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那个人，难怪他会被一些人赏识了。江洲发展成这样，离不开他的功劳吧？ 张清扬让彭翔把车停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闹市。后方不远处跟着那两位警察。张清扬找了个冷饮摊子坐下，他招呼彭翔一起坐，两人点了两杯椰奶。远处的两位警官也坐下了，心中却想新来的市长真平易近人。 张清扬品着椰奶，静静地观赏着面前的人群，思绪飘到了远方，心想如果能够拉着小雅的手，在这里散步，应该是很不错的享受吧？ “快抓住她，抓住她！”突然间，前方路上传出喊声，人群骚乱起来。张清扬瞧见一位十多岁的小丫头穿着破烂的衣服，披头散发地在前面跑，后面跟着好几个拿着擀面杖的男子。 少女一扭头，张清扬正好瞧见了她那张秀丽的脸，只见少女异常的青秀，可是脸色苍白，蓝色的眼眸十分的空洞，随后她便虚弱地倒在了地上。那空洞的眼神触动了张清扬的心，他马上对彭翔说：“快，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彭翔立刻就跑了过去，张清扬慢慢跟在后面。身后的两位警官暗叫一声不好，心说这一片的分局局长可能要倒霉了。 “死丫头，你还跑！你跑啊，我让你跑！”一位男子掐住少女的衣领，扬手就是一巴掌。 少女痛得叫了一声，双眼含泪却没有落下来，只是挣扎着还要爬。 “你他妈的还想跑！”男子伸手还要打，却感觉手仿佛被一双铁钳掐住一般，无法动弹。他回头一瞧，只见一位年轻人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不满地骂道：“滚开，管你什么事情！” “不管什么事，你也不应该打人！”彭翔大手一用力，就把男子拉到了后面，险些倒在地上。 张清扬上前扶起少女，问道：“陈雅妹，他为什么追你？” 少女抬头望见一张帅气而年轻的脸，闻着张清扬的气息，她看到了他关心的神色以及威严的样子。马上像找到救星一般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张清扬的大腿痛哭不已。 听着她嘴中生涩的汉语，张清扬才明白，听口音，应该是周边县城某个少数民族的女孩子。 “你们干嘛，她吃面不给钱，吃完就跑，我追她要钱有什么不对？”男子挣脱彭翔的手臂，扑了上来。 张清扬愤怒地扭头，“无论怎么样，你也不能打人，她才多大。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有理了吗？” 周围立刻有人叫好，让那位男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张了张嘴，愤怒地说：“行，那行，你充当好人是吧？那你付钱吧！” “多少？”张清扬冷冷地问道。 “一碗牛肉面，15块！”男子得意地说。 张清扬扫向彭翔，彭翔会意，掏出15元扔在男子的手上。 不料，这时候那位少女却扑了上去，抢下男子手中的5元，生硬地说：“牛肉面，10块！” 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张清扬，他还真没想到少女能够如此强硬。男子的脸有些红，吱吱唔唔地离开了。少女把钱还给彭翔，对张清扬说：“谢谢你们。”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张清扬审视着少女的脸。 “我……我老家在金山县，没有爸爸妈妈……”少女生涩地说道。 张清扬的心再一次触动，问道：“那你住哪？” “我……我没地方住，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后来就跑了出来，刚才饿了……” 张清扬听见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心想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便说：“小姑娘，你别害怕，今天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少女抬头警惕地盯着张清扬，终于还是点了下头。张清扬望向彭翔，叹息道：“只能回盘龙山庄了，让杜总给她安排个地方。” 彭翔点点头，跟着张清扬就走。身后的两位警官不明白张清扬的意图，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跟着。 当杜梅领着一位青春而美艳的少女走到面前的时候，张清扬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真没想到面前的女孩洗过澡，在经杜梅打扮一翻，是如此的漂亮。 “杜总，你辛苦了。”张清扬点点头，“找间空房，晚上先让她对付一夜吧。” “请张市长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杜梅微微一笑，双眼闪着聪慧的光茫。 这话听在张清扬的耳里不是很舒服。按照官场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换成是下属，既使是在张清扬没安排之前你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么当领导安排时，你也只能点头称是，而不能显示出你的聪明。试想一下，如果领导的心思处处被你猜到了，那还要领导何用？ 张清扬抬头望向杜梅，目光虽然很平淡，可却仿佛射入了杜梅的心脏一般。杜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张清扬。张清扬呆呆地注视了一会儿，突然间发笑道：“杜总啊，我看你在盘龙山庄有些屈才，应该向陶書記建议你当市委秘书长，呵呵……” 坏了！杜梅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马上红脸低下头，羞涩地说：“张市长过奖了，我也就是会管管这个山庄，哪有水平做秘书长。” “哼！”张清扬轻哼一声，心说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这声“哼”本是心声，可是张清扬有意轻微地表现在了脸上。 杜梅瞧着张清扬的表情，身体仿佛冻僵一般。马上低头道：“张市长，您……您先忙，一会儿和小丫头谈完了，我安排她去休息。” “好，你去休息吧。”张清扬仿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走出张清扬的房间，杜梅下意识地拍了下胸口，真没想到年紀轻轻的他也有如此官威。不发作时笑逐颜开，发作起来冷若冰霜！杜梅刚见到张清扬时，确实有些欺负他年轻的心思。必竟她在这个位子上见过的领导多了，自认为能摆平一切，因此就有些轻视张清扬。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傻，省委点名要的张清扬，中央组织部下的调令，这样的人岂能是等闲之辈？ 房间里，张清扬喝着茶，他望着面前的少女，还沉浸在惊艳之中。一个小时以前，这还是个因一碗牛肉面而被追得满街跑的少女，而现在却亭亭玉立像富家的小公主了，差距就这么大？只是因为洗了澡，换身衣服这么简单？此女真可用天生丽质来形容。那发蓝的眼珠，妙曼的身姿，白晰的皮肤，以及那少数民族所特有的风情，都让人眼前一亮。 “先生，我帮您倒茶。”少女见张清扬的茶杯没有了水，弯腰为他倒了一杯茶。再也不是刚才那位胆小如鼠，好像什么都怕的小姑娘了。 “你叫什么名子？” “嗯……我叫……舒吉塔。”少女轻声回答。 “数几它？”张清扬一时间搞得大脑发晕，她生涩的汉语实在让人听不太懂。 “扑哧”一声，少女笑了，只见她四处寻找着，突然发现张清扬的桌上有笔也有白纸，马上蹲下，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舒吉塔”三个字。 “哦，”张清扬点点头，心道好漂亮的楷体字！瞧着舒吉塔写字时的认真样，好像有意在张清扬面前显示她漂亮的书法似的。张清扬好笑地问道：“你是什么民族的？” “精族。” “哦，”张清扬在来江洲以前，特意研究过这边的民族构成，到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少数民族，好像在金山县靠近缅南民主主义共和国的边境处有一个精族自治乡。 “你为什么来江洲？” 舒吉塔摇了摇头，悲痛地说：“我没有家，没有朋友，我饿……所以来到这里找吃的。” “你一直在外面流浪？” “嗯，我……我一直在外面。” 张清扬盯着舒吉塔的眼睛，仿佛是随口问道：“你几岁的时候从孤儿院跑出来的？” “11岁。” “那你现在多大了？” “嗯，是……”舒吉塔刚要说出答案，可却又闭口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应该是18岁。” 张清扬有些好笑，接着问道：“那这7年来你一直在外面疯跑？” “也……也不是……”舒吉塔低下头，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被人家饭店抓去洗碗了……” 权路风云第794章 “又是因为偷吃人家东西吧？”张清扬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 “这些年一直洗碗了？” “也不是，”舒吉塔又摇了摇头，“后来我……我跑了，又被几个人抓住，他们逼我陪……陪男人睡觉，我……就又跑了，从那以后就四处跑，前不久边境发生战乱，我就跑到这里来了……” 张清扬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换下来的那身衣服呢？” “放在旁边的姐姐那里了。” “让她们包好，拿来给我。”张清扬低下头，看着手下的文件，不再说什么了。 “好的。”虽然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但舒吉塔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没多久，她就捧着一个红色的包裹送到了张清扬面前。张清扬接下就要打开，却不料舒吉塔紧张地摇头：“不……不要……” “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抬头问道。 “我……我……的内……內衣都在里面……”舒吉塔紧张地说道，小脸通红，额头泌出了汗水。 “哦，呵呵……”张清扬失笑，便把包裹放到了一边。摆手道：“你去找外面的姐姐，让她们带你去睡觉吧。明天……明天你就离开，我让人帮你找份工作或者……你想学习吗？” 一听张清扬这话，舒吉塔一脸的不情和悲痛，“噗通”一声便跪下了，哭腔道：“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出去工作，外面都是坏人！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我就留你在身边！” 张清扬叹息一声道：“你一个小姑娘，留在我身边不方便。” “我不走……求你了，先生，你就留下我吧，我……我不想再遇到坏人了。我记得那年碰到一个男的，他要……”舒吉塔说到这里，不忍再说下去了。 “我要留下你，你能做什么？” “我……我会洗衣服，我会照顾你，我还能给你泡茶，先生……我求你了……”舒吉塔又抱住了张清扬的大腿。 “你先起来，”张清扬伸出手臂把她扶起来，“我再想想，暂时先住在这里吧。” “谢谢先生，那我……我能去睡觉了吗？”舒吉塔打着哈欠。 张清扬知道，也许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吃过好东西了，便点头道：“你去睡吧。” 舒吉塔这才兴奋的转身，不忘说了一句：“先生，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张清扬回了一声，抬头望着她的背影苦笑，心说小丫头还挺懂礼貌！他扭头扫了一眼身边的红色包裹，伸手想打开，想了想又放下了。算了，瞧她刚才那身脏衣服，八成这衣服都还没洗正准备扔了呢，如果里面有內衣…… 张清扬发现自己有些想歪了，忙收了收心思，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至于说舒吉塔的事情，他早有定论了。 第二天早晨，张清扬起床后，在杜梅的引领下，服务员亲自把早餐送进了张清扬的卧室。张清扬望着小桌上的十几样小吃，以及很有南方特色的海鲜汤，就苦笑道：“杜总，你再这么下去，这可是赶我走啊！” 杜梅盈盈一笑，弯腰亲自为张清扬摆好餐具，笑道：“张市长，我们盘龙山庄之所以能成为南海有名的接待用地，就是因为服务理念上对顾客无微不至的关怀，所以这是我们服务的特色。” 张清扬偿了一口海鲜汤，笑道：“服务再怎么有特色，也不用劳架堂堂的总经理亲自照顾吧？” “张市长，瞧您说的，您第一次来南海，我们怎么也要服务周到不是？我们南海偏远，没见过大世面。张市长您是从京城来的，如果我们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您要提出来，也请您谅解。” 张清扬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好一个聪明的女人！看来自己昨天的敲打起到了作用，她这几句话明明是暗中还有别的一层意思。知错能改，就是聪明人！张清扬对杜梅的心态的转变很满意。表面上却是打着哈哈道：“杜总说得哪里话，我对你们的服务很满意。只是以后不要这么浪费了。有的人现在一天还吃不饱饭，可是我到好，一个人吃了十个人的菜，浪费，太浪费了！” 杜梅知道张清扬指的一定是舒吉塔，便点头道：“张書記真是勤俭节约，不过您是一市之长，江洲摊子这么大，您日理万机的，如果营养跟不上，那么到时候您的夫人岂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 “哈哈……”张清扬大笑，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套近乎，几句话就让两人的关系亲近多了。他一摆手，接着说：“不管怎么说吧，以后就保持在四菜一汤，不能多了！” “好吧，那就听您的！”杜梅微微一弯腰，胸口露出一抹春色。 “对了，舒吉塔起床没有？”张清扬突然想到了那位小丫头。 “呵呵，没有呢，刚才我让人去瞧了，她睡得正香，看样子这些天累坏了。听说她是从金县那边来的，应该是受到了惊吓。” 经杜梅一提醒，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是啊，最近两个月，金县那边可是不太平。缅南民主义共和国金角特区又暴发了战乱，金角特区与金县接壤，不少难民涌向金县，让整个江洲都人心惶惶。 “杜总，一会儿舒吉塔醒来后，给她吃些东西，不要让她乱跑。小姑娘没有亲人，现在谁也不相信，我担心她逃跑。” 杜梅听懂了张清扬的用意，笑道：“您放心吧，我会安排专人陪着她的。”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擦了擦嘴说：“以后的早餐，可不许再这么奢侈喽！” “好的，您放心！”杜梅又是一笑。 江洲市政府办公大楼离盘龙山庄只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是座十层的建筑，站在窗前就能望见蓝蓝的大海。办公大楼前方三百米处是人民广场，与办公大楼用宽敞的绿化带分开。人民广场正中央是伟人邓公标志性的招手雕塑，气势恢宏。 张清扬刚刚正式上班第一天，自然没什么重要工作，主要还是熟悉情况。上午，主持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议，与各位市政府的干部们短距离地碰了面。开完会以后，张清扬又在市政府秘书长胡秀林的陪同下走访参观了大楼里的各个部门。张清扬这才发现，大楼的天台上修建了一个健身中心，里面设施其全，可供干部们休息的时候运动。对于这人性化的奢侈设计，张清扬很是满意。 张清扬身为市府一号，办公室自然在第十层，宽大的花岗石办公桌，屋内还有一些海洋出产的奇石，深色的书架上摆放着《资本论》，以及《毛选》、《邓选》等书，整体感觉气派而森严。普通干部走到这里，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从房间的摆设上就能感受到一种压力。 胡秀林坐在张清扬的对面，很详细地汇报着最近市府的一些工作情况。最后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道：“张市长，您想要一位什么样的秘书？” 张清扬沉呤道：“我看就要一个工作能力强，业务精干的，具体的我就不操心了，还是劳烦秘书长大人帮着找一个吧。哈哈……” 经张清扬一调侃，严肃的气氛立刻轻松下来。胡秀林也笑了笑，连连摆手说不敢，“那好吧，我就研究一下。” 按理说秘书长身为市府的大管家，市长的参谋，必须是紧跟着市长的步调走的，如果不行，那就要换掉。但接触时间不长，张清扬还无法了解胡秀林。再说自己刚刚上任，不宜下狠刀子，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张市长，现在常委院里没有空房，所以我想，您还是暂时住在盘龙山庄吧，那里还有人照顾。” 常委院里没空房？张清扬微微一愣，随后就想到了胡秀林此话的深意。这么多年来，江洲的干部升到省里出任副省长、副書記的好几位，甚至还出了一位省长。想来他们退体以后，自然都留在了江洲市的常委院。另外，上任市长下台以后，它的房子肯定是空了出来，但官场中的一些官员是很讲究风水的。有些人会觉得，那个房子的干部了出了事情，肯定是风水不好。 秘书长胡秀林不了解张清扬的性格，也就把他当成了与其它人一样的心思，所以提都没有提那间空房。对于他的细心，张清扬心中微微一热，看来此人还是很在意细节的。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也不能总住在盘龙山庄，那里消费太高，时间久了难免被人诟病。我看就在这附近买套房子吧，也不用政府出钱了，我自己买，呵呵……算是等着升值吧。” “呵呵，”胡秀林陪着笑，“张市长，这样也好，如果是您自己买房子，我们内部也有住房补贴。” “嗯，”张清扬点点头。他自然不在乎那几个钱，但如果行事过于另类，又会被人说三道四了。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清扬顺手接听。“您好！” “张市长，情况还好吧？”电话中传出陶英杰的声音。 “哦，陶書記您好，这边的情况一切都好。” “张市长，晚些的时候来我这里一下，习司令有最新的边境情况。” “好的，一会儿我就过去。”张清扬明白，看来金山县那边的缅南又有了新的情况。 “张市长，那您忙，我先回去了，等明天再和你汇报秘书的事情。”看见张清扬眉头紧锁，秘书长胡秀林起身告辞。 权路风云第795章 送走胡秀林，张清扬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掐着表过去了十五分钟，这才慢腾腾地给彭翔打去一个电话，让他在门口等自己。 “到市委。”上车以后，张清扬对彭翔说道，随手拿出手机想打给陈雅，可想了一想，又放下了。自己还没有私下里与市警备区司令员习思远有过联系，还是先接触以后，再探探底细吧。 市委大楼与市政府大楼隔了一条街道，彼此遥相挥应，在大路中间有一条羊肠小径，用绿化带隔开，步行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坐车由于要绕过大路，时间上也快不哪儿去。 边境问题与民族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对一些干部们的考验，现任的决策层领导，当年就是因为妥善地处理了民族问题，才会被高层所赏识。张清扬走上大楼的时候，心里还在盘算着缅南民主义共国的金角特区战乱到底发展到了何种情况。 陶英杰的办公室里，坐着习思远，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张清扬不禁为自己对时间的把握准确而沾沾自喜。 “张市长来啦，过来坐，今天我们三人都在，研究一下金县边境的问题。”陶英杰让了坐，三人全都坐在了沙发上，早有秘书送上了茶水。 张清扬面向习思远，问道：“习司令，情况怎么样？” 习思远皱着眉头，看情形他最近面临着很大的压力。虽然说和平是军人的坟墓，战争是军人的乐园。但是对于我军内部的一些将领而言，他们早就过惯了和平的日子。虽然说此次是临国战乱，但也让习思远暗自捏了一把汗，如果一个处置不当，自己就有可能丢掉位子。 习思远拿起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金角特区与缅南政府军的冲突由来已久，但这次看来，好像政府军有扩大的意思，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收回金角特区重归中央政府所管辖。这从刚刚不久前缅南军委出台的一份文件就可以看出来。” “什么文件？”张清扬新来，对于缅南的情况也是从媒体的捕风捉影中得来，有些消息明显是假的。因此他对缅南境内最新的消息一无所知。其实张清扬要了解缅南的真实情况也不难，只要给岳父陈新刚挂个电话，一切也就明白了。可这些必竟是军事机密，按理来说他这个级别是不应该了解到上层秘闻的。因此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习思远望向陶英杰。陶英杰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来了一张文件交到张清扬面前。张清扬接过来一看，表情立刻就变了。文件是缅南军委下发，并传达到南海省委的。文件上讲得很清楚，从现在起，要求所有没有合法证件的外国人，一周内必须要离开金角地区。而金角地区的所谓外国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国人。 从文件上就可以看出来，缅南政府是想对金角特区动武了。虽然这阵子冲突很多，但还没有暴发大规模的军事形动，缅南所担心的应该是金角地区的外国人，以及居民的安全问题吧？ 金角特区的归属权在历史上就混乱不清，曾经多次被我国占领，境内也大多是我国的少数民族精族，因此这让缅南政府也考虑到了我国的感受。把这份文件发到南海省委，也是想示好的意思。目的显而易见，假如金角特区一但爆发真正的军事形动，万一有国人死伤。他们就要提前做好善意的警告，以洗清自己的责任。 金角特区位于缅南东北部毗邻我国南海省，是以精族、汉族为主体的自治区。它拥有高度的自治权，面积约3700平方公里，通行汉南官话（汉语的分支），流通人民币和美元，并没有自己的货币。就连学校教的都是我国汉话，各种通信设施、能源输送，基本是从我国南海省输送过去，而在当地“精族”也被称为缅南的汉族。 如果追究历史，精族在发展过程当中虽然受到了一些少数民族风俗的影响。但是说到底还是汉族的分支民族。它是当年元代，成杰思汗远征欧洲时，留在当地的汉族军队。几经战争繁衍、迁徙，最终才形成精族这个群体。也正是因为金角特区与我国的关系紧密，缅南政府在对待金角的问题上才十分的慎重。 可以说19世紀以前，金角一直都属于我国的领土，但后来被英国战领，并且归入英属印度，后来当地起义不断，从上世紀五十年代印度宣布独立以后，金角也陷入了长期的動乱，直到90年代停战才趋于稳定，并与缅南政府达成了协议，拥有独立的武装。二十多年来这里的特区首脑便是塔叶家族的塔叶土司担任。 虽说金角特区政府与缅南政府达成了协议，但由于金角特区地方正府以种植叛卖毒品、军火为财政基础，在与缅南分赃时，双方争议不断，近几年更是多次暴发冲突。这两个多月来摩擦升级，看样子缅南政府决定下刀子了。 但在张清扬看来，缅南敢这么做，多半是得到了我国政府以及军方的默许，众所周知，金角地区是我国通往南亚的南大门，在军事上地理位置对我国十分的重要。可这二十年来其地方正府养虎为患，多年来以走私毒品、军火为生，让我国南海省边境地区也受到侵扰，大量的毒品从金角流入我国境内。有这么一个种毒、贩毒的领居，我国政府的烦恼可想而知。如果能借助缅南政府的力量对这里进行清剿，不但可以维护我们与缅南的关系，更可以让边境太平。 张清扬把文件放下，微微一笑道：“瞧这意思，是要开打啊！” 陶英杰与习思远双双点头。习思远说道：“我们不怕他们打，他们再怎么打，缅南政府军也不会伤及金县境内。问题是，此文件一发，金角特区的难民跟随着在当地经商的我国居民，纷纷向我方逃来，现在我们边防军已经收留了两万多难民。多亏现在天气好，人可以住在外面。可是看情形，难民是越来越多。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在这些难民当中，我们还无法查清他们的真实身份，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武装份子逃过来？如果是这样，那对我们的安全环境就是一个大威胁！” 张清扬目光一变，他明白也许这才是陶英杰把自己叫来商量的原因。他掏出烟分给两人，三人吞云吐雾地陷入沉思之中。 陶英杰吸了几口烟，平静地问张清扬：“张市长，你的意见呢？” 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心中奇怪，难道说这件事情就把江洲市的一把手难住了？眼下来不及多想，他缓缓说道：“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但如果处理得好了，也是扬我国威，展现出我国人道主义精神的一面。” 陶英杰心说这不是废话嘛！如果这些难民暂时留住了，万一今后成了负担，又该如何处理？而习思远听到张清扬的话后，心里却在想这小子真是典型的政客，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自身的利益！ 张清扬仿佛看懂了两人的心意，微微一笑，接着说：“习司令，你预计大概将有多少难民涌入？” “五万人左右吧。” “五万，数字不少啊！”张清扬沉思道。 “我们边防军已经快顾不过来了！”习思远皱着眉毛。 张清扬面向陶英杰，说：“陶書記，我们地方正府也要做出一些什么了，习司令说得对，他们边防军还要在战斗期间保护我们边境线的安全，无暇分心管理难民。现在只能由我们政府出资进行安排，再由习司令派出一支小部队进行联合管制。您看呢？” “说具体的。” “陶書記，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多设置一些临时安置点，把逃到我境难民进行分批、分散管理，把他们管制在安置点中。一定要做好营养配给，不能让他们饿了肚子，必竟其中还有不少国人。” “我们民政局没有那么多帐篷，再说把他们留下，今后怎么办？”陶英杰不是没想过张清扬的提议，只是这样风险太高，省委能否同意都两说。 张清扬面向习思远，问道：“习司令，如果金角特区武装与政府军开战，胜算如何？” “失败是肯定的，特区政府的军队战斗力很弱，更何况这几年财政危机，士兵早就拿不动枪了，我想不出三天，政府军就能全面進入金角，结束战斗。” 张清扬满意地点头，对陶英杰说：“陶書記，我想结束战斗以后，缅南政府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安撫当地的居民。只要他们战局结束，我们就有理由把难民遣送回去，而且缅南政府也会愿意把他们接回。必竟战后经济的恢复，还需要当地人的建设，以及我国商人的经营，您觉得呢？” 张清扬这么一解释，陶英杰心中便清楚了，但还有些不放心地说：“如果难民中有危险分子呢？” 张清扬转向习思远，有些戏谑地问道：“习思令，只要把难民分散控制在临时安置点中，我们的军队应该不会让闲人四处流窜吧？” 习思远笑道：“张市长，这个简单，只要把他们控制在安置点中，他们就别想出来！” “不过，对外我们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张清扬微微一笑。 权路风云第796章 习思远会意，连说：“那是，那是……” 张清扬随后认真地说道：“我的意见是准备好十处安置点，把难民妥善安置，然后由我们市委市政府向省委汇报，由习司令调动军队保护难民。再由民政局统一调配食品饮水等问题。同时，我们也要做好迎接大量境内外记者的准备。我们江洲市委市政府，边防军要让西方记者看到我们对难民的成功安置，这便是我一开始所说的扬我国威，展现出我国人道主义精神的一面。两位觉得呢？” “那具体操作起来，是不是需要组职一个紧急情况应对小组？”陶英杰基本上同意了张清扬的意见。更何况，眼下出了妥善安置好难民，也不可能再把人赶回去。这要是传到西方国家的耳朵里，肯定又要宣传一通，那时候别说江洲的领导，就是南海省委高层领导都要动地方了。 “陶書記说得对，我觉得应该向省委建议成立一个难民安置小组，由省委严書記牵头任组长，陶書記与我还有习司令出任常务副组长，联合省委外事办，市民政局等相关部门的领导，让大家形动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向省委以及军区领导进行汇报。”说到这里，张清扬微微一笑，对陶英杰说：“陶書記，您还兼着省委副書記的身份，基本上能当省委的半个家吧？” “清扬，这样吧，我马上和严書記勾通，传达一下你的意见。”陶英杰已经拿起了电话。 习思远也起身道：“我也回去向军区首长汇报，就按张市长的意思来办！” 陶英杰对着电话向严書記大略地讲了讲张清扬的意图，随后又把电话交给张清扬，说道：“严書記，下面由清扬市长补充。” 张清扬心道老陶还是挺会做人的，也难怪在这里受到人大主任以及之前乔家那个人的挤兑了。对于一把手来说，应该要有些魄力。可是陶英杰可能是年紀大了，只是想安安稳稳地靠到退休。对下面的情况基本上睁只眼、闭只眼，因此导致他的权利分散。 张清扬细心地向严書記进行了汇报。严書記马上拍板道：“我支持江洲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具体情况你和老陶商量着办。记住，一定不能让南海省丢人，要展现出我们大气的一面。有困难急时向我反应，缺衣少粮的我马上安排供给，这次一定要让媒体记者们见到我省的人道主义精神！” “请严書記放心，我会和陶書記谨慎对待的。”张清扬放好电话，松了一口气。 “清扬，我看协调各部门的工作就由你来做吧，你马上召集相关人等开会。” 张清扬点点头，老陶把这种事情交给市长处理也不算退缩。再说老陶年紀必竟大了，张清扬又年轻，理应冲在前面。更何况接完严書記的电话以后，张清扬渐渐醒悟过来。按道理讲，边境地区针对类似事件应该早有准备，陶英杰在这里做了多年的干部，难道连处理这么点小事都没办法吗？前两个月，金角特区就有冲突，已经有少量难民涌入。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张清扬心中冷笑，陶英杰表面上似乎在争求自己的意见，其实这是一种试探或者说考验。处理好了，他会重新估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价值。但如果处理不好，结果可就难说了。 虽然张清扬还没有真正触及到江洲的政局，但他明白陶英杰应该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今后的江洲将是自己与乔系支持者们的竞争，自己明显势孤，想必陶英杰应该不会坐视不管。但是他的帮助应该是有限度的，他不能容忍任何一方过强。 从陶英杰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张清扬拿出电话通知市政府秘书长胡秀林，让他召集相关部门的领导开个紧急会议，议题就是关于金角特区难民的安置问题。 半个小时以后，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出现在市府会议室。这是张清扬与下面各单位负责人第一次近距离见面，但是他也没说多少客气话，而是快速地布置了各部门的任务，安排胡秀林统一协调。 会议在张清扬的主持下，结速得很快，这让大家都感觉有些异常。回味一下张市长的工作安排，没有半句废话套话，句句说在点上，如果稍有溜号，就有可能听不到他说的前句话是什么。散会以后，大家议论纷纷，偷偷地说瞧这意思，张市长干工作应该是雷厉风行的作风。 “胡秘书长，这几天你和其它几位秘书长就辛苦一下，我还有其它工作要做，不可能把全部目光盯在这件事情上，所以主要工作还要你挑起来啊。当然了，我们要随时勾通，确保在战事发生以前，把安置点建起来。”一边走出会议室，张清扬一边和胡秀林说道。 像这种副省级城市，已经相当于半个省的工作量了，张清扬自然不可能事事躬亲，只能把握好大的方向，具体事务就要安排给下面的人负责。再者，陶英杰可以试探自己的能力，自己又何偿不能试试胡秀林的能力？ “张市长放心，我会督促大家抓紧时间的。”胡秀林点头。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办公室。彭翔早就等在了外面。 “小彭，你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吧？” “嗯，市政府给我安排了一间寝室。”彭翔笑道：“张市长，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你明天出去看看周围哪里有好的小区，我想买栋房子。”张清扬思来想去，自己整天上班没时间，也只能让彭翔帮忙了。 “没问题，正好我闲在小车班闷死了！”彭翔兴奋地说。 张清扬就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小车班的司机平时一般都在斗地主，彭翔是受过高等训练的人，自然不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郁闷是免不了的。 刚走下车，盘龙山庄的服务员小姜便迎了上来，很恭敬地说道：“张市长，您辛苦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更辛苦！” 小姜脸色一红，退到了一边，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小姜，那个舒……舒吉塔去哪了？”张清扬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 “哦，小舒她在您的房里，说是要亲自为您打扫卫生，我怎么劝也没用。”小姜回答，心想张市长不会怪自己吧？ 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前，张清扬轻轻一推门，发现舒吉塔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她看到张清扬突然走进来，吓了一跳，口中还咬着半个苹果。小姑娘红着脸站起身，把苹果藏在身后，吞吞吐吐地说：“先生，我……我去帮您泡茶……” 张清扬一阵好笑，摆手道：“我不喝茶，你吃你的苹果吧！” “先生，我……我错了……”舒吉塔还以为张清扬生气了，委屈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张清扬摆摆手：“你为什么要来我的房间？” 舒吉塔垂下头，低声道：“见不到你……我怕，我怕别人欺岁我，在你这里……没有人敢进来……” 张清扬点点头，无奈地问道：“你就那么害怕？” “我怕！”舒吉塔的声音十分响亮。 张清扬抬起头，看不到她的表情，虽然表面上同情，可心里却是另一翻想法。他说：“舒吉塔，你不能总在我身边，要试着接触别人。” “先生，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舒吉塔倔强地说道。 “张市长，您喝茶。”小姜在一旁已经泡好了茶，放在茶几下大气也不敢喘。张清扬喝了一口茶，这才对舒吉塔说：“以后不要叫我先生，就叫我……” “大叔，叫您大叔好不好？”舒吉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晶晶的笑意。 张清扬差点把那口茶喷出来，暗道我就那么老么？他尴尬地说：“那个……随你吧！” “大叔，呵呵……大叔！”舒吉塔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高兴地跳了起来。 张清扬郁闷地摇了摇头，是啊，在大多数青春期的小姑娘眼里，自己可不是成了大叔！他说：“一会儿和我吃晚饭，吃完就让小姜带你回房间。” “哦……”舒吉塔不情愿地点头，随后眼前一亮，笑道：“大叔，我以后要照顾你，我……我今天和姐姐们学习了如何照顾客人！” 张清扬好奇地盯向小姜。舒吉塔马上拉着小姜的手说：“姐姐，你快告诉大叔，我是不是学了好多东西。” 小姜一脸羞涩地笑了，点头道：“张市长，舒吉塔今天的确向我们学习了不少东西，她说等学会了，以后天天照顾你。” 张清扬抬头瞧了瞧舒吉塔，什么也没说，而是转向小姜道：“那就多交给她一些东西，让她明白生活需要自食其力！” “嗯，我会的！”小姜点头。 房间内的电话响了，小姜主动跑过去接听，嗯嗯了两声，扭头问张清扬：“张市长，晚餐准备好了，杜总问您是拿上来，还是您去餐厅吃？” “去餐厅吧，我也活动活动。”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走。 舒吉塔像跟屁虫一般跟在他的身上，张清扬半句话没说，心里暗暗盘算着到底应该如何安排她。用过晚餐以后，张清扬让小姜把舒吉塔带走，并且说自己有工作要做，不要外人照顾。小姜会意，明白领导喜欢独处，不喜被人打扰。舒吉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离开了。张清扬瞧着舒吉塔高挑的身影望了好一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权路风云第797章 回到房间里以后，他关上房门，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号码。 “志国，是我……” 此刻，就在江洲某处房间里，相拥着两个人。与上次一样的两人，却与上次不同的场景。 终于，随着女人兴奋得叫喊，一切归于了平静。 等西方女人打扫完战场，趴在男人的身边以后。男人这才说道：“鲍鱼，我明天回京城。” “去那边干嘛？” “在这里呆得够久了，我必须回去，以免出现意外。这边有你盯着，我放心。” “雪狐，我会想你的……”西方女人支起下巴，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脸。 “鲍鱼，那件事怎么样了？” “亲爱的，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这边有我的人！” “可以试试，但不可孤注一掷的去拼，我们的目的还是隐藏下去。”被称作雪狐的男人坐起来抽出了一支烟。 “啪”的一声，身边的女人早就点着了打火机，枕在他的膝头说：“雪狐，你是最棒的男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工作上！” 雪狐一脸的拧笑，问道：“那是床上棒一点，还是工作上棒一点？” “我还是喜欢床上的你！哦……我还要！”西方女人卖弄地耸动着身子，弯起腰像一条母狗。 “哈哈……瞧你这只骚鲍！”雪狐警告道：“鲍鱼，我允许你玩男人，但是别忘了正经工作！” “哦，亲爱的，你放心吧，我……明白！” “我走了！”男子飞快地穿上衣服，下床后又补充道：“那件事……如果有难度，一定要放弃。” “亲爱的，等着我的好消息！”西方女人扬起雪白的手掌，飞了一吻。 两天以后，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秘书长胡秀林针对难民安置中心的落实情况。听着胡秀林一项项数字指标的汇报，张清扬不住地点头。两三天的时间，在省委的帮助下，所需帐篷全部到位。江洲地区在靠近边境之地的周围，平整出十块有利于搭建帐篷的用地，已经有两处安置中心修建完必投入了使用。当地边防战士已经做好警戒。 这一切都是在胡秀林的全盘协调下，各部门通力合作完成的，速度很惊人。张清扬也没想到速度能这么快。仔细询问下才清楚，原来江洲下辖各县土地结构混乱，有很多都无法耕种的岩石山地，丘陵地被荒废，因此就为安置中心的修建提供了天然的帮助。 尽管如此，两天以来，胡秀林并没有提出什么困难诉苦，这到让张清扬对他刮目相看。 “胡秘书长，进展不错，等明天有空，带我下去转转，我要向战斗在一线的干部以及官兵们表示感谢！” “那行，张市长如果下去，肯定会鼓舞大家的士气。” “还有，你把我们对难民的安排整理出一份文件，交给陶書記审阅，如果没有问题就上交省委，并且转交给宣传部门，可以适当的宣传一下。在宣传方面多听听市委那边的意见。” “好的，一会我就安排人写稿。”胡秀林合上笔记本，这才笑道：“张市长，下面我向您谈谈秘书的问题，我找到了一个人，感觉还不错，要不要叫来你看看？” “嗯，那就叫来吧。”张清扬点点头。 胡秀林马上掏出手机叫人，很快门就被敲响，走进来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穿着灰色西装，戴着一幅宽边眼镜，很有一幅秘书的感觉。 胡秀林介绍道：“张市长，他叫郑蓬勃，是秘书处的笔杆子。他也是东北人，我想放在您的身边好用一些。” “哦，东北人？”张清扬望向郑蓬勃。 郑蓬勃点点头，点头道：“我是大学毕业后落脚江洲的。我……”郑蓬勃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张清扬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面向胡秀林说：“胡秘书长，那就先这样吧。” 见张清扬没有拒绝，胡秀林就明白这事定下了，扭头对郑蓬勃使了下眼色，郑蓬勃告辞离开。 “张市长，还有一件事，我们市级领导干部家中，都统一配备了保姆，这些保姆是民政局选拔出来的，素质过硬，人人都有拿手的好菜。我给您安排了一位，您看是不是也……” 保姆？张清扬心中一动，还不等郑蓬勃说完，摆手道：“劳烦胡秘书长费心了，不过保姆……我身边到是有一个，我看就不需要再另配了吧。” “那也好。”胡秀林表面答应着，心里却犯了苦。自己可是答应了人家！早知如此，就不应该那么早答应！ 胡秀林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想了良久，还是厚着脸皮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秀林吧，事情定了？”对方的声音浑厚而沉稳。 “哎，老路，事情……有些麻烦，够呛啊！” “哦……怎么个情况？”对方的声音有些吃惊，在他看来，这件事应该会轻而易举地成功。 “张市长说自己有保姆，所以啊……”胡秀林无奈地叹着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松一笑，说：“无妨，无妨，事情也不能怪你。我当初是想把她放在市长身边多学习，呵呵，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胡秀林放下电话，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点燃了一支烟沉思。胡秀林明白对方所谓的亲戚只是一种说辞，对于那个小丫头的真正身份，他略有耳闻。老路要求自己把那个小丫头放在市长身边，想来是别有用意吧？或者，是不是也是别人有求于老路呢？深想下去，假如真的有人求老路帮忙，那应该是那个人吧？ 一想到那个人，胡秀林心中还有些压力感，必竟曾经在他的手下工作过。而且隐约中也知道他和那个小丫头的关系，现在他又要把那丫头放在张市长的身边，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胡秀林的心在挣扎着，心中有些怪那个人。他倒不是担心没有办好保姆这件事，而是担心假如那个人再有求于自己做出对张市长不利的事情，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听说张市长是上边点名来到江洲的。而且据说张市长是国内北方正治派系未来第三代的接班人，自己能得罪他吗？ 胡秀林苦恼地摇着头，在办公室里坐到深夜也没有离开。 高处的风徐徐吹来，南海高原的闷热被吹散了不少。在政府干部的陪同下，张清扬观看了难民安置点现场的施工情况。由于江洲市多雨，安置点大多设在高山上的横断山区，这里土地堅硬，地势高，不会被雨水冲刷，而且背着山，既使遇到大风天气，也可保证帐篷不会被吹倒。 胡秀林与郑蓬勃一直陪在张清扬的身边，胡秀林详细的介绍，郑蓬勃则是拿着小本子随时记下张市长的指示。 总的来说，张清扬对安置点的条件很满意。难民就是难民，再怎么搞人道主义，也要保证本市的安全生产不受到伤害。可以说为难民提供衣食住行，也是为了当地安全。如果江洲市不做出妥善安排，那么这几万人的难民队伍如果闯入江洲，后果不可想象，也许他们就会变成几万人的土匪！ 难民要的就是安全和吃饱肚子，只要安置点能保证这两点基本的生活需求，那么他们就不会惹事。因此安置点不需要多么的豪华。一边看着那些崭新的帐篷，张清扬一边对胡秀林说：“秘书长，一定要保证安置点中服务人员的素质，同时做出医疗准备。其它的可以说不关键，但最重要的就是要对这些人进行体检，一但发现传染性极高的病，马上隔离治疗，免得传染给江洲市民！” 胡秀林面色一动，点头道：“市长说得很对，这点我到是匆略了。等会儿马上召集卫生部门开会。 “整体来说，还不错！虽然我们这次要投入不少钱，但是就其深远影响而言，花的钱还是有价值的！”张清扬回身望向众人，“你们想一想，金角地区的商业基本是来源于我们江洲的支持，一但保证了金角这个消费口，就会增加我市的经济产量。更能开扩路线，满足内地的商人、农民工找饭吃。” 众人点头，表示张清扬说得对。 这时候，胡秀林有些为难地说：“张市长，问题是我们现在的财政很紧张，当初做预算时可没想到这回事，现在钱都用到了投资方面，剩下的钱也都有对口，因此如果不把这个漏洞补上，那么将来可能会有麻烦。再说难民涌入后，会需要大量的粮食与食品，还有矿泉水，这些都需要钱。” 张清扬点点头，环视一周的同时也在想办法。他笑道：“这个问题应该找陶書記想想办法，呵呵……” 胡秀林会意，小心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指向省里……” 张清扬点头：“向省里化缘！我们江洲这次的壮举是为全省的面子，因此在财务方面，省财政必须支持！我想少说也要出个五百万吧？再说上次在电话中，省委严書記就对我说过，有难度可以向他反应！这样，等回去以后，我去找陶書記，让陶書記代表市委市政府反应一下问题。” “嗯，这是个好办法，如果省里能出五百万，那么剩下的也就好解决了。胡秀林松了一口气，安置点的前期工程，他可是动用了政府的财政账号，如果不按期补上，干部们的工资可就难以下发了！” 权路风云第798章 “当然，省委资金并不算主要的！”张清扬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他指着安置点周围光秃秃的铁栅栏说道：“秘书长，你瞧瞧，虽说这难民安置点不需要多么花哨，但是应有的装饰还是要搞的。我们不妨找一找江洲市内的大公司，在这周围做上条幅、广告牌之类的宣传品，那样不但让安置点显得热情，拥有人情味，还替我们的企业打出了广告！” 胡秀林表情一愣，就连身后的干部们也是一愣，心说这广告和安置点所需的资金有什么关系？胡秀林一下子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张市长，您是说让这些公司出广……” “善款赞助！”张清扬不等胡秀林把“广告宣传费”说出来，便用了“善款赞助”四个字所代替。 “啊……”大家恍然大悟地点头，一下子就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 张清扬接着说：“就连央视的慈善晚会都有广告，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对难民的安置点来表现出江洲商人大义的一面来呢？我相信无论是外商，还是本土商人，都会愿意向我们市政府提供资金援助！” 张清扬有意不说“广告费”而是改成了援助，这让胡秀林也会了意，他说：“张市长，您这真是好点子，我相信这些企业肯定比省财政的钱多！等晚上，我就找这些企业家，向他们讲讲情况。” “事情要抓点紧啊，走吧，我们回市里，我去找陶書記聊聊。”张清扬转身就走，安置点的工作已经不需要他费心了。有胡秀林掌管，现在看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张市长，陶書記去省委开会去了。”一旁的秘书郑蓬勃提醒道。 “哦……”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正是时候，小郑，你马上联系陶書記的秘书小孙，让他转告陶書記我的意见，希望他散会以后尽快找严書記汇报一下情况。” 郑蓬勃答应一声，转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回去的路上，郑蓬勃坐在前面，张清扬拉着胡秀林坐进自己的车。坐在车里，他笑道：“秘书长，安置点的工作搞得不错，你为我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啊！” 胡秀林笑道：“如果没有张市长的明确指示，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比如说今天吧，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我会忽略好几个问题。” 张清扬微微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了。这时候办公手机响了，郑蓬勃马上接听，喂了一声以后，脸色就变了，捂着电话对张清扬说：“市长，是陶書記的电话。” 张清扬伸手接了过来，“陶書記吗，您好！” “张市长，我刚才向严書記汇报了我们的难处，严書記表示省财政可以拨款，你们就放心的搞吧，只要省委提供钱，我们就不用怕。” “那可太好了，陶書記，你为我们政府解决了一件难事啊！” “呵呵，市长说得哪里话啊！安置点的工作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吧，就等着难民入住了！” “呵呵，那不错，严書記可是发话了。他可以把钱给我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事情办好！” “陶書記请放心，我们一定坚决执行省委领导的决议！” 张清扬的态度令陶英杰很满意，他忧心地说：“张市长，我刚开完省委常委会，会议上通报了金角地区的情况，现在来看，下周……缅南政府军就有可能大规模的进驻金角地区，那时候就是对我们江洲市的考验，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明白，看来边境地区的安全就要交给习司令了！” “是啊，所以明天上午，我决定临时召开一次常委会，让大家都知道情况，我们要紧张起来！” “我同意陶書記的意见。” “那好，就这样吧。”陶書記心情不错地挂掉了电话，只要张清扬眼里还有他这个市委書記，他就知足了。 张清扬收好电话，望向胡秀林笑道：“省委同意给我们钱了！” “太好了！”胡秀林有些激动。 张清扬也觉得石头落地了，随口问道：“秘书长，前两天你说给我安排保姆，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个……”胡秀林一瞬间心强烈地跳动了两下，心说市长不会知道什么了吧？又一想不太可能，瞧他一脸平静，难道是想改变心意，接受自己的安排吗？ 胡秀林振定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其实早在几年以前，我们市委就从事业单位选拔了一批年轻的高文化水平的女干部，当然是自愿的原则。市委把这些女孩子集合在一起进行了系统的培训，然后分派到省领导家中进行服务，为期两年。等两年期满后，再把这些女孩子进行重新分派工作，换上另一批女孩子。当时培训了不少人，因此市委决定本市的领导也分配由市委培养好的保姆。这些人不但学问好，而且各方面都很出色，不但可以照顾领导的起居，还可以充当半个秘书的角色！” 张清扬听完以后，皱了下眉头，心中似有不满。他知道一些大城市都相继用到了这种办法，以向领导输送服务人员为荣。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些女服务人员到领导家中到底做了什么工作，可就难说了。 见张清扬好像不高兴了，胡秀林马上解释道：“张市长，这些人全是自愿为领导服务的，而且每次选拔，都很积极。”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当然了，这些女孩子结束为领导服务以后，回来后基本上都能转成副处级。” “副处级？”张清扬也笑了，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笑话。话说有位国家官员去**，完事后，官员问技女，你们干这行有什么等级标准吗？这么说吧，像我一样，算什么级别。技女就说了，怎么说呢，说我们不是**，但没生过孩子；说我们是**嘛，又是专干这行的。唉，就算个副处级吧…… 胡秀林不明白张清扬的笑意，也陪着笑了两声，顺口说道：“对了，过去杜总就在省委米副書記家干过两年，回来后就被提为了盘龙山庄的副总，现在已经是总经理了，算是正处级！” 张清扬心说杜梅在领导那里服务了几年，回来后就成了副处，又快速转成了正处。不知道杜梅现在的身体是正处还是副处。 胡秀林接着暗示道：“市委拔拔的标准很严格，不但要从学历、身高、长相，甚至体重上有要求，就是年紀也不能大于25岁，全是没结婚的黄花闺女。” 张清扬微微一怔，心想胡秀林这话别有用意吧？他扭头望着他，似是而非地问道：“秘书长，这么说来，这些高学历的小保姆应该很漂亮吧？” “呵呵，那是一定的！张市长，要不您……” 张清扬手一摆，“秘书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你这些，是希望你暂时给我推荐过来一个人，不过我只用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是想她把所会的东西交给我身边的这位。” “哦……”胡秀林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的算盘又打空了，只好点头道：“这没问题，只要您开口，我随时安排人过来。”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的市委常委会上，在众常委的一致同意下，江洲市决定全面启动維穩机制，并且边境县镇的市民要做好迁移的准备，以免战火一起，我们的市民受到威胁。 在会议上，张清扬偷偷观察着其它人的神色，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对于这些人的底，他调查过。他明白有谁亲近乔系，但是在这种会议上，还不会有人对张清扬提出的意见进行反对。必竟江洲的权利争夺还没有开始，相信等张清扬熟悉了情况以后，一切就会不同了。 散会以后，张清扬刚刚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岳父陈新刚的电话。 “爸，您有事？”张清扬好奇地问道。陈新刚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亲自联系张清扬的。 “清扬，你那边最近不太安全吧？” “是啊，刚刚开完常委会，省委与市里都做出了相应的布属，老百姓人心惶惶的。”张清扬基本上已经猜出来陈新刚打电话的用意了。 “清扬啊，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和你说实话吧，最新情况表明，战事已经必免不了，我们的边防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作为市长，心里要有谱。” “一定要打？” “不但要打，而且还要打是狠，打得准，打得胜。清扬，多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缅南政府军打胜了，对我国有害而无利！” “爸，我懂了，谢谢您！” “那先这样吧。”陈新刚半句废话没说，便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一阵感动，他明白其实从官方角度而言，陈新刚是不应该和自己讲这些的。可是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儿子，想从侧面帮帮自己。 “张市长，和企业家们的接触很成功，大家都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我想一共有十处安置点，便找了十家企业，他们同意每人负责一处的费用和各种开支。” 胡秀林刚推开张清扬的门，十分激动地说道。他也没想到张清扬的提议会得到大多数企业家们的赞同，饶是老成持重的他也有些兴高采烈。 张清扬笑了笑，示意他坐下，笑道：“现在的企业，广告支出是必不可少的，企业家们都看到了广告的作用。这些聪明人都知道，等难民涌入之后，肯定有不少媒体记者进来，那时只要他们公司的名子被摄进摄像机，那么就是一次绝佳的广告机会！” 权路风云第799章 “市长说得对，您不愧为搞经济的能手啊，这样一来，这次市政府的财政不但赔不上，还会创收！” 张清扬笑道：“秘书长，在省委拨款下来以前，创收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啊！” “呵呵，那是一定的！”胡秀林也被张清扬偶尔露出来的顽皮一面逗笑了。他现在真有些佩服张清扬的聪明了，昨天那种场合下，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办法，可见此人的能力并非只是传闻。 张清扬的表情突然神秘起来，他低下头，轻声道：“秘书长，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我想没几天，安置点就能用上了！” “您的意思是？”胡秀林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有些不太明白。 张清扬指了指天，悄声说道：“上面的消息，这次肯定是要打，而且要大打！” “哦，我明白了！”胡秀林佩服地点头。心说张市长真厉害，连军方的消息都能知道！ 望着胡秀林有些激动地离开，张清扬心中暗笑。他刚才是有意放出的这条消息，就是想让胡秀林高看自己。在胡秀林看来，张市长能向自己交了老底，这又是一种信任的体现，因此才会激动。张清扬要的正是他的这种表现，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但对于他的工作能力，张清扬十分赞赏。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南海新闻： “据记者调查，总部设在华盛顿的美国缅南运动组织说，金角地区的反叛力量和政府军之间已经休战20年。但缅南政府在几日前派遣数千名军人进入金角地区，导致双方武装对峙。金角反叛力量发表一份声明说，政府军对他们施加压力，想让他们在计划中的xxx年大选前，加入政府控制的边界保安武装，也就预示着将要从金角特区政府手中收回金角的控制权。因此，从今日傍晚时分，双方在对峙了一周以后终于交火，金角的武装力量节节败退，缅南政府将继续调动一个师的兵力进驻金角……” 画面上是缅南政府军进攻的场面，而金角地区的武装力量更像是散兵游勇，连正规的军服都没有，火力很差。缅南政府军已经全面进攻金角特区政府塔叶家族所在地的山龙镇。 画面一转，出现了年过六十岁的金角特区政府首脑塔叶土司拿着钢枪鼓舞战士们士气的画面。塔叶土司说我们伟大的家乡正在面临着危险，需要战士保护自己的土地还有女人…… “终于开火了！”张清扬长叹一声，陷入了沉思，从两天前开始，已经有大量的难民涌入了我国的境内，由于江洲方面协同边防军准备充分，合理地把大家分散管治，分发食物。在食物的引导下，难民们十分遵守秩序，配合着我方进行转移。 “完了……” 在高度精神极中的时候，张清扬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原来是舒吉塔发出的。张清扬望向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打仗呢？”舒吉塔眼中闪着泪花，盯着电视画面有些出神。 张清扬仿佛理解了他的心思，长叹一声道：“战争是为了利益，战争是必须要死人啊！” 舒吉塔扭回头去，轻声道：“大叔，您早点休息，我也到旁边休息去了。” “好吧。”张清扬点了下头，然后转向电视，望着电视中高大的塔叶土司，心想这要是换在旧社会，他应该就是军阀吧？ “砰……” 一粒炮弹落在边境线上发出巨响，火光通天。 守在不远处的战士马上汇报道：“报告连长，我目测距离，爆炸地点离边境线只有两米左右，我们怎么办？” “我他妈的知道怎么办！”连长拿着红外线望远镜望向远处，“妈的，这帮狗日的外国人，没事打什么仗，害得我大半夜还要守在这里。” “连长，是要回家陪嫂子吧？”小战士呵呵地笑道。 “滚你个姥姥的！”连长抬腿踢在小战士的屁股上，问道：“你们排长呢？” “报告连长，排长带人去侦查了。” 连长点点头，“那你们等我命令，我要向团长汇报！”说完，他跑到指挥车旁，伸手就要打电话。 就在这时，“砰”的又一声，黑黑的天空突然滑过一道如流星般的光茫，它飘着长长的尾线，最后落在远处，传出一声巨响。 “妈的，又是散弹！”连长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这是信号。 “连长，连长，那是小阳村的方向！”刚刚回来的侦查排长喊道。 “坏了！”连长一拍大腿，“那里距这里多远？” “三里左右！” “马上派人过去摸摸情况，安排战士们进入战斗状态，给我把枪拿紧喽！如果真有人跑过来，只要是当兵的，无论是谁，全都拿下，出了事我顶着！妈的，现在我们有理由冲过去干掉敌人了！”连长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 连长安排完以后，兴奋地摸着电话开始向上级汇报，他早就得到了上级首长的特别安排，只不过还需要请示一个命令。 张清扬缓缓挂上电话，表情严肃。电话是陶書記打来的，他说昨天晚上，一发炮弹落在了金山县的小阳村，导致四死一伤的恶劣事件发生。现在已经向省委汇报，省里也已经上报外交部，并且向缅南政府发表了声讨，缅南政府已经同意公开道歉，表示这是误伤。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呢？人已经死了！ 这种事是国家方面在处理，以张清扬的级别，还无法说上话。他知道战事应该快结束了。听说缅南政府出动了两个师的兵力，而金角特区的领导者塔叶土司早就不知去向，有说被抓，有说已跑，还有说他早就被炮弹炸死了。 “咚咚……”秘书敲门走进来，很恭敬地说道：“市长，这是您要的有关金角地区的最新资料。” 张清扬点头接下，这是郑蓬勃刚刚整理好的。 看着郑蓬勃走出去，张清扬想到了埋在心里很多年的一件事，只不过他摇了摇头，心想也许只是巧合。张清扬翻阅着桌上的文件，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秘书长胡秀林走了进来，轻声道：“市长，大批的记者赶到江洲，他们要求采访难民营中的难民，您要不要陪同一下？” “都有哪的记者？” “哪的都有，境内外的。” “算了，就让他们自己去吧，反正有宣传部门陪同，我不凑热闹了。” “那好吧，”胡秀林点头，又笑道：“省里的钱已经拨下来了，各大企业赞助的资金也全部到位。” 张清扬也笑道：“总共有多少，够不够安置点的开销？” 胡秀林高兴地说：“一共二千五百万，怎么能不够花！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这次能赚个一千万！” “呵呵，这笔钱留着，不能乱用。”张清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胡秀林表示明白，又问道：“市长，您对郑秘书的感觉怎么样了？” “再接触一阵子吧。”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他现在还真没摸清郑蓬勃的性格。郑蓬勃话少，平时沉默少言，感觉上是一个心思复杂的人。对于这种人，张清扬保持了高度的警觉，轻易相信不得。 胡秀林似乎也明白张清扬的心意，便不再提这岔，而是说道：“张市长，前些天您不是说过想要一个保姆吗，我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去工作。” “多谢秘书长，等我离开盘龙山庄以后就会用到。” 胡秀林悄悄退了出去，不再多说话。胡秀林走到外面，对郑蓬勃轻声说道：“小郑，你出来一下。” 郑蓬勃跟在胡秀林的身后走出来，胡秀林这才说道：“小郑，你这个位子有很多人都在抢，要不是看在伊总经理的面子上，我是不会……” 郑蓬勃领会了胡秀林的意思，点头道：“胡秘书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您和伊总丢脸。” “你知道就好，一定要照顾好张市长啊！”胡秀林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郑蓬勃连连点头。 “行了，你进去吧。”胡秀林敲打完之后，挥了挥手。望着郑蓬勃钻进秘书室，他也松了一口气。胡秀林不担心郑蓬勃的能力，但是他担心此人心思太深令领导反感，因此才想敲打他两声。 下班后，张清扬坐进彭翔的车中，本来郑蓬勃是应该一同坐车送张清扬的。但听说郑蓬勃就住在政府旁边时，张清扬就没有让他送，而是让他直接回家了。当然，张清扬也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彭翔的谈话内容。 发动起车子，彭翔汇报道：“市长，房子的手续差不多了，等我安排人简单地打扫一下卫生，基本上就可以入住了。你对房子的装修有什么要求没？” “你别问我，去找装修公司吧，简单一些就好。”张清扬回答。 “好，我知道了。”彭翔知道张清扬在想事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彭翔在市政府附近的“碧海蓝天”小区为张清扬选择了一套房子，张清扬感觉那里的条件很好，也就同意了。虽然说是二手房，但这个小区刚刚建成两年，房子很新。张清扬早有打算，这个小区平时住，偶尔小雅带着孩子过来。如果平时工作忙，自己还是要住回盘龙山庄的，必竟也需要有人照顾自己，同时也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权路风云第800章 另外，张清扬在海边附近买了一套别墅，自然不是为了升值，只是想在小雅闷了的时候，带她过去度假。 手机唱起了歌声，打乱了张清扬的思路，他拿出来一瞧，嘴角露出了笑意。是梅子婷打来的。 “老公啊，江洲好不好？”电话中传出了梅子婷那撒娇般的嗓音，听起来就让人冲动。 “子婷，最近的江洲可是不太好，正在开战啊，没听说吗？”张清扬笑道。 “可是人家想你啊，难道你就不想宝贝我吗？老公，我想去看你！”梅子婷咯咯地笑着，勾得张清扬嗓子眼直冒火。 张清扬如何不懂得她的心意，可是眼下还真不放心她的安全，便解释道：“过一阵子吧，现在江洲周边县全是难民，不是很安全。我怕万一你被歹徒抓去！” 梅子婷的心里暖洋洋的，嘿嘿笑道：“就是啊，人家长这么漂亮，被人抓去可怎么办啊！” 张清扬哭笑不得，说：“子婷，我先挂了，过几天给你打电话。”再不挂上电话，张清扬担心自己受不住她的引誘。这丫头引誘男人的功夫可是一绝。 张清扬收好手机，心中有些发痒，不由得发起呆来。 彭翔回头，皱着眉头道：“市长，有一辆悍马，从政府大院一直跟到这里。” 张清扬回头瞧了瞧，笑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巧合。” 彭翔摇头道：“不像是巧合。” 手机又响了，张清扬一瞧还是梅子婷打来的。 “老公啊，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梅子婷十分不满地说。 “子婷，我……我在忙着，要开会。”张清扬信口胡诌。 “哟，是吗，你张市长开会坐在车上开啊？” “是啊……”张清扬随口答应一声，话刚说完，这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儿，坐直身体道：“你在哪？” “嘿嘿，我在你身后呢！” 张清扬回头一瞧，望见了那辆悍马，苦笑道：“你就骗我吧，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谁知道你这么烦我啊，连我的声音都懒得听！”梅子婷愤愤不平地说：“行了，反正你也不想我，那我就挂电话了。” “别胡说，我……我怕……”张清扬扫了一眼前排的彭翔，厚着脸皮道：“子婷，你还不知道我吗，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想……” “想什么？”梅子婷的脑子一转，问完就明白了，坏笑道：“你就是个大色郎，就知道想那事！” “子婷，你……你先去酒店，晚点我过去。”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就在咱家的酒店等你！”梅子婷笑着挂上电话。梦想之旅联锁酒店早在两年前就进驻江洲了。 张清扬收好电话，对彭翔说：“后面那车，自己人。” 彭翔只是点头，多余的话半点没问。又听张清扬说：“在市区逛一圈，然后送我到梦想之旅酒店。” “明白了。”彭翔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讪笑道：“去看个朋友，晚上还要回盘龙山庄，你……你先找个地方吃饭，回头还要来接我。” 彭翔点头，然后才说道：“听说昨天晚上西边的炮弹炸死了人？” “是啊，误伤，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炮弹可以误伤，那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缅南政府军的战斗力太差了，连炮弹都打不准！”彭翔气愤地骂道。 张清扬一愣神，随后就明白彭翔的意思了，难道两国又有什么阴谋？他叹息道：“有些人，不把人命当命啊！” 彭翔深知自己只是司机，不宜多说。 张清扬走进梦想之旅酒店，多亏现在还没多少人认识自己，他可以大着胆子来到顶楼。轻轻推開房门，早有一具温热的香躯扑了上来，两人抱在一起缠棉热吻，拥着怀中刚刚洗过澡，一身香气的梅子婷，张清扬轻揉道：“你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了，要不然才不会偷偷过来见你！”梅子婷媚眼如丝地说。 终于回归平静梅子婷搂着张清扬不让他动，“我喜欢被添满的感觉！” 张清扬果真没动，笑道：“怎么，还没吃够？” “嗯，还没吃够……”梅子婷的身体又向他怀中缩了缩，“老公，还要一次！” 张清扬无奈地说：“我一会儿还要回去！” “住这里不行吗？” “不行，我要是不回盘龙山庄，相信明天就会传出风言风语了。”一想到精明的杜梅，张清扬打了个寒战。 梅子婷不高兴地撅着小嘴，拍着他胸脯说：“早听说盘龙山庄美女如云，你小子不会被哪个狐狸精勾住了吧？” “去你的，不要瞎说！”张清扬亲吻着她的小脸，“我只爱自己的婷婷！” “哼，就你会说话！” 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梅子婷，只好旁敲侧击地说：“子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也是我的第一次，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那天晚上你强迫性地占有了我……” 张清扬自然不是想听这些，而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真的是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喂，你什么意思啊，可不许拿这件事开玩笑，那天……人家还是……！” “呵呵，是我错了，”张清扬搂着她安慰，“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没有交过男朋友吗？” “什么跟什么啊，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还提他干嘛！你再说，我可真生气了！”梅子婷推开张清扬，真的生气了。 张清扬知道自己不对，可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好奇。他赶紧搂着她亲热梅子婷缩在她的身上说：“清扬，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男人……” “我知道……”此刻的张清扬什么也不想问了。 张清扬没有想到徐志国的动作这么快，上周让他办的事情，他已经办好了，在彭翔送张清扬回去的路上，徐志国打来了电话。 听着徐志国的汇报，张清扬大吃一惊，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听完以后迟迟没有出声，因为他觉得自己被难住了，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或者说是因为不忍心。 “老大，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搞不好会身败名裂的，太敏感了！” “志国，谢谢你。我……我就不见你了，你从现在开始，就全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老大，这个你放心，我明早就回京城，这件事兄弟们都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我出来旅游了。” “很好。”张清扬收了线，大脑一团糨糊。 彭翔知道领导刚和徐志国通完电话，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他看见张清扬的表情十分为难。 张清扬回到盘龙山庄时，杜梅还没有回家。看到张清扬走下车，杜梅在大厅里快跑几步迎了过去，亲自为他打开门。 张清扬笑道：“杜总，劳驾不起啊！” 杜梅穿着一件粉色的紧身连衣裙，光着小脚，没有穿袜子，南方女人洁白的皮肤露在外面，十分的漂亮。连衣裙把她那波涛汹涌的身材显得更为壮观。张清扬暗叹这个女人的丰满，南方女人的身体长成这样，着实有些难度。 杜梅陪在张清扬的身边，瞧着他一脸的疲惫，关心道：“张市长，您一天日理万机的，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呆会儿我安排厨房给你弄些东西补补。” “杜总啊，你可真是一位合格的老总！”对于这个女人的服务态度，张清扬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他心想自己的劳累可不是因为工作，刚才要不是狠心离开，估计梅子婷还要缠住自己。真是没想到她会扔下公司不理，偷偷地跑来。 “谢谢张市长夸奖！”杜梅微微一笑，看情形是要把张清扬送回房间。 张清扬停下脚步，侧过头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地望见杜梅胸口露出的一抹雪白，他说：“杜总，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早就应该下班了。” “张市长，没关系的。”杜梅笑起来，眼神中丰富多彩。 张清扬不再坚持，要不然就寒了人家的心意。杜梅把张清扬送回房间，又安排小姜送来水果后，她才走了。自从留下舒吉塔以后，张清扬就由小姜和舒吉塔一同照顾。看着这两个女孩子在自己的眼前晃，到也让他劳累的神经松泄下来。张清扬一直盯着舒吉塔看，望了好一会儿，才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张清扬要看的，自然还是缅南金角地区的战事。虽然他已经对情况知道得差不多了，但他想从新闻上看看国家对这件事的看法。从一定程度上而言，新闻的态度就代表着官方的态度。从播音员的话中，以及评论员的评论，正常的老百姓都可以听出来，国家是支持缅南政府收回金角地区控制权的。 对于这点，张清扬早就从不久前陈新刚的电话中分析出来了，现在听完新闻更可以确定，缅南对金角地区的动武，应该早得到了我国政府的默认。这么一想，张清扬突然想起刚才彭翔的提醒，昨晚的炮弹怎么会是缅南政府军射过来的呢？如果真是政府军发射过来的，那就一定别有用意！ 张清扬灵机一动，拿起电话走进书房，把电话打给了陈新刚。 “爸，您还没睡吧？” “清扬，有事就说吧。” 张清扬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昨天夜里缅南落入我境的炮弹是怎么回事？” 权路风云第801章 “这件事……其实算是一个导火索吧。清扬，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小股部队也偷偷进入了金角地区练兵，帮助缅南政府军对金角武装进行了拦截。这样一来是必免非法武装份子逃入我境，二来也是想搞好与缅南的关系。” “那么死人的事……” “谁也没想到会死人，炮弹确实是打偏了……原本以为会射在无人的地区……可没想到……他们军队的准性太差了！”陈新刚恼怒地说。 看来猜对了，那枚炮弹成为了我军进入金角的借口！张清扬感觉不是味道，对着电话说：“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您早点休息吧。” “清扬啊，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一切事情都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缅面是我们国家的门户，如果不搞好与他们的关系……” “爸，我明白。”张清扬放下电话，心里还是有些伤感。国家是保护人民的，可有时候国家的利益却是要牺牲人民。他扭头一瞧，发现舒吉塔又呆呆地坐在了电视前，看着那画面中的一具具死尸出神…… 张清扬望向电视，发现镜头已经转向了江洲市的金县地区，央视的记者正在采访一位十六七岁的金角地区武装的逃兵。镜头有意表现出这位小伙子落魄的一面，破旧的衣服，露着脚拇指的胶鞋，还有受伤的胳膊。 当然，在他身后落入镜头的则是江洲市某某集团公司祝愿难民的各种标语，这种广告比黄金时间的还要有影响力。再说从少量的广告投入费用来说，真是一本万利。 小伙子在接受采访时说战事一发生，有不少金角地区的武装士兵就逃向了我国境内，在我国受到了礼遇不说，还能吃饱饭，并且帮他治伤。随后记者又询问了一下他在金角地区的生活。 小伙子说在金角地区的初中生会被迫参军，每月有60元钱的军贴，金角地区政府对他们严格管理，甚至进行虐待张清扬望着电视摇头，心想舆论导向是世界各国政府例来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就比如说我国的新闻联播，前半部分是领导人在国外走访的成功画面，中间部分是我国人民的幸福生活，后半部分就会讲一讲外国人民的悲惨生活。总的来说，我国人民生活安康，外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这类官方新闻的导向，基本上都是政府对外政策的缩影。 最后，新闻中是缅南政府领导人蒙凡大将发表声明称，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战斗，政府军已经基本控制住了金角地区，只是还有一些塔叶土司的追随者采取着游击战术，但他相信金角地区很快就会回归平静，金角地区人民更会过上幸福的生活。据蒙凡大将说，金角特区政府领导塔叶土司带领小部分保安部队逃入了深山之中，现在政府军正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在声明的最后，他特别向我国政府以及人民道歉，声称会督促军方严格调查炮弹失误射向我国境内的事件，并且严惩当事人…… 张清扬扭头望向舒吉塔还在盯着电视，轻声说道：“金县，你的家乡很美！” 舒吉塔点点头，指着电视说：“大叔，那些难民怎么办啊？” “等战争结束，他们会陆续回到金角。”张清扬微微一笑，“舒吉塔，你好像很关心战争啊？” 舒吉塔转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认真地说：“她们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家的人……” 张清扬心中一酸，安慰道：“舒吉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缅南政府要收回金角的控制权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统一，无可厚非。” 舒吉塔摇着头，不满地说：“可是大叔，金角人民生活得明明很好啊，这样会死很多人的！” “舒吉塔，你还小，不会懂的。”张清扬笑了笑。 “可大叔，你不是市长吗，你为什么不管？”舒吉塔天真地摇着头。 “舒吉塔！”张清扬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你想跟在我身边吗？” “我……我想！”舒吉塔抬起脑袋。 张清扬冷冷地说：“你若真想跟在我的身边，那就不要管我的事情，要不然我就把你赶走！” 舒吉塔委屈地厥着小嘴，但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去，别愣着了，快给我准备洗脚水！”张清扬命令道。 张清扬的语气令舒吉塔吓了一跳，轻声道：“我……我马上去！” 瞧着她瘦弱的身影逃向洗手间，张清扬微微一笑。要想把她留在身边当保姆使唤，不让她害怕自己是不行的。对于舒吉塔的未来张清扬已经没有更好的处置办法了，暂时也只能留在身边。 如果对她放任不管，也许就会毁了这个花季少女的未来。再说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如果放她出去，那么她是很危险的。 舒吉塔端着洗脚盆放在张清扬身前，小声道：“大叔，水好了……” 张清扬有意想让她明白现实生活的残酷，便伸出双脚，什么也没说抬头望着舒吉塔。舒吉塔一脸的诧异，随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在眼圈中打着转，思索良久，终于弯下腰，极不情愿地说：“大叔，我……我帮你洗……” 张清扬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舒吉塔艰难地抓起张清扬的脚，捏着鼻子脱下袜子，然后把她的脚按在了水盆中，轻轻撩着水。张清扬表面上像是在享受，可是内心当中还是有些不安。但他现在必需如此，只有这样，舒吉塔心中才会忌惮自己，将来才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她和自己都面临着危险。 “舒吉塔，你的名子在精语中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半眯着眼睛问道。 “是……是幸福之花的意思。”舒吉塔淡淡地说，头没有抬，张清扬发现一粒水滴落在脚面上，是她的眼泪吗？ 好一个幸福之花啊，可是现在却成为了自己的洗脚丫头！张清扬心中暗笑，抬起脚说：“谢谢你。” 舒吉塔一愣，随后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到这里，舒吉塔抬头见到张清扬心情很好，便渴求道：“大叔，求你不要把我赶走，好不好？我已经没有家了，你是我的亲人……” “你真的把我当成亲人？”张清扬凝视着她的脸，心中稍微有些感动。 “大叔，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人，从那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赶我走，我求你了……”舒吉塔哭了，十分的伤心。 张清扬此刻非常理解舒吉塔的心情，他长叹一声说：“舒吉塔，不让你走，留在我身边，你能做什么？” “我……我要照顾你，我……我会给你洗脚！” 张清扬笑了，点头道：“我可以留下你，就让你做我的保姆好不好？” “太好了！”舒吉塔兴奋地拍着手，“大叔，大叔，你太好了！” “但是我有一些要求，你要答应我。” “大叔，无论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同意的！”舒吉塔不以为意地说，说完以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补充道：“大叔，你……你有没有老婆？我……我可不……不会……那个，你不是想那个……” 张清扬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没好气地说：“小丫头不大，那来得那么多不良思想！” 舒吉塔小脸一红，嘟嘟囔囔地说：“我……我发现你总……偷看我……” 张清扬气得差点吐血，无奈地说：“我那是在观察你！” “嘿嘿……”舒吉塔吐了吐舌头，“大叔，你有什么要求？” 张清扬喝了口茶，这才正色道：“第一点，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不要听；第二点，一定要学会做各种家务，做饭炒菜，收拾房间。” 舒吉塔一直在点头，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又接着说：“还有不能忘记学习，我希望你能学习一些课程，因为你还小，不能放下学业。最后一点，不要偷偷地离开家，无论你是什么原因要离开我，也要提前通知我，明白吗？” 舒吉塔听到张清扬的最后一条，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寻思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两天以后，金角特区基本恢复了平静，前几天密集的枪炮声也消失了，只不过如果站在金县的最高处，仍然可以望见远处破败的景像。据说金角城区内被困得几万人已经断水断粮，在我国政府的帮助下，由南海省江洲市火速向金角特区支援了粮食。 缅南政府发言人在发言中高度称赞了我国的人道主义精神，并且声称缅南与我国世代友好，等金角恢复正常秩序以后，将会扩大与我国的贸易往来，并且将协助我国打击毒品犯罪。 随着战事的结束，难民们在我国边防军的疏导下，井然有序地离开我境，回到了金角特区。金角特区在缅南政府的支持下，已经成立了金角临时政府。金角特区原领导者塔叶土司的军队已经全部溃散，除了被打死打伤者、逃向我境的外，剩下的一部分早已向政府军投降。而逃入我境的金角士兵也在回国后向缅南政府军缴械投降，并且受到了礼遇。这些，自然都是新闻上所讲的。 新闻上并没有提到塔叶土司的下落，现在外界对塔叶土司的去向有多种版本的传言。有说被缅南秘密处死的，还有说塔叶土司逃入了我国境内，甚至还有说塔叶土司逃去了他的大女婿缅南东部政府武装部队瑞金司令所部避难。而至于他的家人、妻妾、子女则有的死伤，有的被抓，并没有跟随塔叶土司离开。而且他的子女跟随着塔叶家族代表金角特区政府已向缅南政府军投降，至此缅南政府宣布金角战事彻底结束，以伤亡87人的代价收回了金角特区。 权路风云第802章 缅南政府发言人还说金角特区将在我国南海省江洲市委市政府的帮助下，全面恢复建设，努力改善居民生活，并且对整个地区进行清剿，消灭所有毒品种值，让农民改种经济作物以及粮食。 据称，缅南领导人，政府军的蒙凡大将已经与我国政府进行磋商，决定下月对我国进行为期三天的国事访问“终于结束了！”放下报纸，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抬头望见郑蓬勃正在给自己泡茶。 郑蓬勃放下茶杯，笑道：“市长，边境太平了。” “是啊，这几天搞得人心惶惶啊，听说商场的营业额都受到了影响，现在好了！”张清扬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送走难民，我们也要恢复生产了！” 郑蓬勃点点头，转身就想离开。一般情况，他是不会和张清扬讲太多话的，此人谨慎小心，把工作做得一丝不苟。可越是这样，张清扬对他就越是不敢太相信，这种人的心思太深，做领导的可不希望自己看不透秘书们的想法。 “叮叮……”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郑蓬勃马上接听：“您好，请问是哪位找张市长？” 对方说了句什么，郑蓬勃马上哦了一声，说了声：“请稍等”，然后捂着电话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是省委严書記电话。” 张清扬眼前一亮，不明白严書記找自己有什么事，伸手接过电话。郑蓬勃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严書記，您好，我是张清扬！” “清扬啊，难民的事情处理得不错，唐先生表扬我们南海省了，这可是你小子的功劳啊！”严忠权在电话里呵呵笑着，这几天各地新闻全都是围绕着南海省江洲市对难民安置的播报，那一排排整齐干净的帐篷，以及营养丰富的饮食全都吸引了各国的重视，也难怪他会受到内务院领导的表扬了。 张清扬笑道：“如果没有省委省政府的支持，我们江洲也不会把这项任务完成得如此出色，严書記，我还要感谢你啊！” “你小子，还真应该感谢我！”严忠权哈哈大笑：“你小子说实话，这次从我手里骗走了五百万，你又赚了一笔啊！” 张清扬装傻道：“严書記说得哪里话，如果没有您的拨款，我们可是没有钱啊！” “你小子，就装吧，下次……向我要钱可没这么容易喽！”严忠权话锋一转，“清扬，边境基本上就安全了，下一步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人代会，明白吧？” 张清扬点点头，理解道：“严書記，您放心，我一定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着人民的检查！” “嗯，有这种想法就对喽！”严忠权满意地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也放下电话，有些失神。他沉思了一会儿，对外间的郑蓬勃喊道：“小郑，我们到广场上转转，你让小彭在楼下等着。” 郑蓬勃在外间答应一声，马上给彭翔打了电话，然后又思索了片刻，偷偷发出去一条短信，表情仍然很平静。 午后的阳光正艳，照在人的身上很温暖。张清扬在郑蓬勃和彭翔的陪同下，步行在人民广场上，脑中却在盘算着将来在江洲市的工作。过几天要接连参加一些有关财政、税物、公安等会议，真正的工作才算是刚刚开始。 “叔叔，叔叔……”一个稚声稚气的嗓音惊动了张清扬。 张清扬扭头一瞧，只见一位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向自己跑来，他笑着把小丫头抱在怀里，捏着她的小鼻子说：“彤彤，你还认识叔叔？” “嗯，我还认识你。叔叔，涵哥哥在吗？” “涵哥哥还在京城，没有过来，等他过来了，找你玩好不好？” “嗯，好哦！”彤彤兴奋地拍着手，捧着张清扬的脸就亲了一口：“叔叔，你真好！” 身后的彭翔机警地望向四周，行使着他警卫的职责。而郑蓬勃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张清扬问彤彤：“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妈妈带我来玩的。” “那妈妈呢？” “她去买冰激淋了，一会儿就回来。”彤彤乖巧地回答。 “彤彤，快下来，不要让叔叔抱，他累了！”远处，传来了女声。 张清扬抬头一瞧，正是彤彤的母亲伊凡走过来，她穿着牛仔短裙，高跟凉鞋，完美地展现出了妙曼的身材。张清扬把彤彤放下，笑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张先生，您好！”伊凡伸出了雪白的小手。 张清扬伸手握住，轻轻地一捏，很柔軟，他松开道：“伊总不忙？” 伊凡叹气道：“我怎么能不忙呀，可是彤彤非要拉着我出来，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刚接到一个电话，我还要马上回去。” 彤彤一脸的不情愿，缠住妈妈的腿，哭声道：“妈妈，我不想离开这，不想离开……” 伊凡为难地说：“彤彤听话，妈妈真的有急事，要不……”她眼睛一转，突然瞧见了张清扬，略微抱歉地说：“张先生，求您帮个忙好不好？” “什么事？”张清扬心中已经猜到了。 “你要是不忙，可不可以帮我照顾一下彤彤？你放心，不用怎么管她，她很听话的，只要不让她乱走就可以。我的公司真的有急事……” 听见妈妈这么说，彤彤便跑到了张清扬的身边，笑道：“叔叔，要不你陪我玩吧？” “呃……”张清扬略微一想，便点头道：“好吧。” “张先生，太谢谢你了，我晚下班后会联系你的，到时候去接彤彤。”伊凡说完便着急地跑向了远处，那里停着一辆宝马。 张清扬望着伊凡的背影，心说什么工作这么忙，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陪了，如此随意地放在陌生男子这里，她就这么放心。这个女人太也大大咧咧了吧？他心中轻笑，拉着彤彤的手说：“彤彤，走，叔叔带你去我的单位好不好，但是你要听话。” “叔叔，你放心，我会很听话的。” “彤彤，你没有姆妈吗？”张清扬轻声问道。 “本来是有的，可是……可是妈妈说姆妈对我不好，就把她辞掉了，妈妈说再给我找一个好的姆妈！” 张清扬轻叹一声，心说伊凡不但是位单身母亲，又是一位做生意的女强人，想来是没时间管孩子的。他回头对彭翔和郑蓬勃说：“这下可好，我下午有事干了！” “张市长，就把彤彤放我的办公室吧，我帮您照看他。”郑蓬勃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时候彭翔插话道：“市长，房子装修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去看下？” “好吧，下班以后去碧海蓝天小区，真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彭翔笑道：“原本就是二手房，只是略微修整了一下。” 郑蓬勃瞧见彭翔和张清扬说话时的轻松态度，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不巧这丝异样被张清扬发现了，可是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没吱声。 碧海蓝天小区在江洲来说算得上是精品小区，张清扬所买下的更是跃式建筑，楼中楼，宽大明亮不说，更给人一种尊贵的感觉。彭翔带着张清扬赶到时，已经装修完了，工人们正在打扫卫生。 张清扬在楼下的客厅走了一圈，又来到二楼转了一圈，对彭翔说：“不错，还挺有眼光的。”从买房到装修一直都是彭翔在负责，张清扬几乎没怎么插手。 彭翔羞涩地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市长，也花了不少钱，我明天就向您报账，把发票给您。” 张清扬笑着摆手道：“不用报账了，我相信你。卡里剩下的钱也放在你那吧，以后帮我买些什么东西也方便。” 彭翔便激动地点头。 彤彤像跟屁虫一样拉着张清扬的手，笑道：“叔叔，这是你的家吗？” “嗯，这是我家。”张清扬拍了拍彤彤的脑袋，儿子和女儿都不在身边，看到彤彤就仿佛见到他们两个似的。 回到盘龙山庄，天已经黑了，可是伊凡还是没打来电话，张清扬只好陪着彤彤吃晚饭。小丫头很招人喜欢，山庄里的服务员就像看见个洋娃娃一般宠她。当然，彤彤漂亮归漂亮，如果她不是张市长亲自带过来的，也不会受到如此礼遇。 吃过晚饭，张清扬拉着彤彤回到房间，发现舒吉塔正在认真地打扫着房间，并且摆好了张清扬要看的报纸。张清扬心想小姑娘进步得还挺快，已经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了。 他笑道：“舒吉塔，你也去吃饭吧，房间先不用收拾了。” 舒吉塔摇头道：“不行，我要全部打扫完才能去吃饭，这是规矩。”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拉着彤彤说：“彤彤，叔叔陪你玩扑克牌好不好？” “好啊，呵呵！”彤彤拍着小手，又在张清扬的脸上亲了一口。 有人敲门，彤彤笑嘻嘻地说：“叔叔，我去开门！”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拦着，这个时候来敲门的，陈了山庄的服务员，应该不会有别人。 就听彤彤很认真地站在问口问道：“请问阿姨，你找谁？” “我……我找……” 张清扬听到声音不对，抬头一瞧，便笑道：“是杜总吧，进来。” “张市长，这小丫头是您女儿吗？可真漂亮！”杜梅拉着彤彤的小手走进来，一脸笑意。 张清扬发现她今天又换了一身衣服，非常职业的装扮，紧身小西服把胸前束得又高又挺，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十分的漂亮。张清扬心说这个女人的漂亮带着些妖冶，不知道曾经迷惑了多少男人。 权路风云第803章 张清扬把彤彤抱在怀里，这才解释道：“杜总，她不是我的女儿，因为朋友有些事，就把孩子放我这里了。” “哦，小姑娘真漂亮！” “杜总，你找我有事？” “就是想问问您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要求，同时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山庄近期的工作。”杜梅稍微欠着身子，十分恭敬的样子。张清扬来了这么久，杜梅仍然没有摸清此人的性格，所以就想多接触一下。 张清扬也明白她的心思，但只是笑道：“杜总，我对山庄的服务很满意。至于说汇报工作，还是找你的主管领导吧，就不要向我汇报了。呵呵……” 杜梅轻笑一声：“张市长，您真是一位好领导！” “要为广大干部们着想嘛！”张清扬大手一挥。 “那就不打扰了！”杜梅起身，白衫衣的领口一时间凸起，露出了里面漂亮的文胸包裹住的丰乳，正对着张清扬。张清扬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两下，表面上装作很平静的模样。 送走杜梅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张清扬拿起一听，正是伊凡。张清扬说自己在盘龙山庄，伊凡说马上就会过来。 张清扬牵着彤彤的小手说：“彤彤，走吧，妈妈要来接你了。” 彤彤听话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两人站在盘龙山庄门前没多久，伊凡开着车就过来了，下车后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晚才忙完！” “不要紧，我挺喜彤彤的。” “太谢谢你了！”伊凡拉着彤彤的小手：“彤彤，快和叔叔再见。” 彤彤道了再见，伊凡这才把彤彤拉上车，伊凡又对张清扬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后才开车离开。望着她消失的车影，张清扬不禁好笑，心说这个女人也太大大咧咧了吧？ 一般人见到自己在盘龙山庄居住，肯定会问个不停，可是看在她的眼里好像在正常不过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张清扬没有深想下去，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到屋里，舒吉塔就端着洗脚盆走过来，轻声道：“大叔，我来帮你洗脚……” 张清扬低头瞧着她，心想难道这朵“幸福之花”已经進入洗脚丫头的角色了吗？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来到江洲以后，好像身边的所有人都带着一些奇异色彩…… 正如预期中的那样，缅南金角特区战事结束以后，难民们相继离开了我国的安置点。一周左右，所有难民都回到了金角地区。我国在金角特区的商人也回到金角操起了老本行。从江洲到金角非常的容易，只要到市公安局办理一份简易的护照，就可以过去了。 金角特区的工商业基本上都是我国商人在支撑，因此战事一结束，缅南组建的金角地区临时政府便向我国的商人伸出了和平之手。同时金角地区临时政府主席马中友率领访问团，出访我国江洲市，为的是与江洲开展一系列工、农业的合作。 江洲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金角访问团，南海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与马中友进行了会谈。随后，马中友又与江洲市市长张清扬进行了亲切会谈。 在交谈中，双方就接下来的合作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张清扬同意向金角特区赠送一些食物。而马中友更是邀请江洲市商人去金角进行投资，并且希望张清扬能够到金角特区转一转。 张清扬心中明白，金角战事刚刚结束，社会动荡不安，临时政府要想长期执政下去，并且得到缅南中央政府的信任，首先就要搞活生产建设。只有把金角地区的经济搞起来了，新政府才会长久生存下去。当然，这一切都要依仗着我国的支持，特别是江洲市的支持。 正因为对方急于迫切合作，在一些商业谈判上，张清扬也占到了不少便宜，这让市府其它参加会见的干部们一个个十分得意。虽然这阵子张清扬并没有表现出市长的强势一面，但是单从工作角度而言，他对各种工作的了解，以及对经济发展独到的见解，都博得了大部分干部的好评。 会谈的最后，张清扬特别提出，希望金角特区政府从源头上制止毒品走私犯罪，能够与江洲市公安部门联合作战，打击跨国跨境走私毒品的犯罪。马中友十分支持张清扬的提议，双方签订了备忘录。 送走了马中友，张清扬对身边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长平安说：“平書記，以后边境毒品犯罪应该会减轻了。” 平安点点头，笑道：“刚才市长可是从马主席那里捞到了不少便宜哦！” 张清扬淡淡一笑，说：“以后我们双方还要建立更紧密的合作，相信为了将来的经济发展，他们会帮助我们打击毒品犯罪的。” 平安点点头，与张清扬握手后便告辞了。瞧着平安的背影，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些匿名信。自从张清扬成为代理市长以后，办公桌上总是接到反应平安以及其它干部各种问题的信件。这其中，反应平安问题的信件最多。 信里反映的问题五花八门，有作风问题，经济问题，甚至还说平安和公安局内的一位女警生有一位私生子。一想到这些，张清扬心中就有些发沉。平安是江洲市政坛的常青树，做了七年的公安局长，前几年换届被提拔为政法委書記。可是与他在领导心中超好的形象相比，他在民间风评很不好。 但是张清扬也清楚，以平安的身份和工作特性来讲，他得罪的人应该不在少数，这些信件是子虚乌有也说不定。再说他的风评如此不好，在江洲市刚刚出现窝案以后还能屹立不倒，足可以说明此人的能力。 可问题是信件中提到的一些事情有名有姓，还真不像是凭空捏造。张清扬步行回办公室，心想还是先放一放吧。他想放一放，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陶書記年紀大了，他希望平平稳稳的退休。江洲市不久前刚刚出现窝案，他不想再出现什么案件。二来自己初到江洲，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人代会上转正，其它事情能放放就必须要放放。 也许是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利用自己在江洲搞些风雨也说不定，必竟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他能在江洲政坛出事以后，由上头空降，这其中肯定得到了高层的信任。他们觉得张清扬为了转正，肯定急于表现，所以才搞出这些信件替他创造机会。可问题是表现归表现，如果一上来就搞倒一位市委常委，想来省委会对自己有看法的。 张清扬收拾好桌上的信件，锁进了抽屉中，他主意已定，暂时先不管其它事情，立稳脚跟再说。 郑蓬勃敲门走进来，送上一些文件以后，又为他泡了一杯茶，随后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张清扬抬头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半个多月的接触，张清扬对郑蓬勃的工作很满意，有心把他培养成自己人。 可他必竟是别人推荐过来的，张清扬现在两眼一摸黑，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他拿起郑蓬勃送上来的文件看了起来。 九月份江洲市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第二届江洲国际性文化节的筹备工作。江洲市性文化节举办过一届，当初计划也就是一届，是在几家当地的整形医院，以及保健医院的支持下举办的。可是没想到在全国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更有人说江洲市走在了思想解放的前延。一些西方的性学家更是表扬了江洲市政府的创新、大胆精神。 在这种背景下，市政府早在年初制订工作计划时，就把第二届性文化节当成了重点工作。并且决定借性文化节的引子向全世界展示江洲。 即将开始的性文化节，已经有有来自日本、韩国、新加坡、法国、英国、美国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以及国内各省市的总共四百多家生产性保建用品企业的报名参展。在展出期间，更会从中华博物馆运来一些我国古代男、女性用品工具等。瞧着一项项工作流程，张清扬嘴角挂上了笑意。心中坏坏地说，真不知道如果自己带着小雅去参加展出，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虽然结婚这么多年了，可是陈雅的心态还像是一个小姑娘一般，每次和张清扬同床都有些害羞，甚至从来都不让张清扬认认真真地瞧瞧她的身体，就连洗澡，两人都是分开洗。 张清扬的大脑渐渐溜号，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拎包即可入住。他已经通知了陈雅，想来她这两天就能过来。要不是担心自己与舒吉塔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方便，张清扬早就想搬走了。这阵子住在盘龙山庄好是好，可杜梅没事就往他的房间跑，时间久了，他担心产生误会。 手机响了，张清扬接听，笑道：“想我啊？” “嗯，想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了！”对方娇滴滴地轻笑。 电话是刘梦婷打来的，自从张清扬来到江洲以后，两人还没有见过面，想来她是耐不住寂寞了。 “梦婷，最近还好吧？” “嗯，我挺好的，就是有些无聊。工作不忙，我………我想……”刘梦婷话说半句。 张清扬会心一笑，说：“明天休息，你飞过来吧，我陪你两天。” 权路风云第804章 “真的吗？” “真的，你现在不来，以后我更忙，那时候就没时间见你了。”张清扬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想的是等陈雅来了以后，自己只怕和其它人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哼，有时间见子婷，没时间见我！”刘梦婷气哄哄地说。 张清扬无奈道：“子婷是偷偷摸来的，我并不知道。” “好了，不和你说了，见面谈吧。” “见面就谈吗？不做些别的？”张清扬坏笑着问道。 “没个正经！”刘梦婷笑骂了一声，便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也收好手机，心里却又想到了梅子婷，上次她神神秘秘地来了，随后又神神秘地消失了。张清扬总感觉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她。突然间，张清扬又勾起了埋藏中心中多年的往事，梅子婷到江洲，是不是真有其它事情呢？ 张清扬摇了摇头，心想还是应该相信她的。他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此次性文化节市政府十分的重视，组委会的组长由江洲市委常委，副市长石磊担任，由他全权负责。性文化节的开幕式暨大型广场艺术晚会邀请了央视的著名主持人，以及江洲市电视台的当家女一号，联手国内正当红的女艺人李静秋共同主持。 一想到李静秋，张清扬就不禁想到前天晚上苏伟在电话中的抱怨。原来自从上次打了米涛以后，京城都在传言李静秋是苏伟的女人，虽说没有人再敢招惹李静秋，可是却给苏伟惹来了不少麻烦。 张清扬一阵轻笑，还真是怀念在京城和苏伟混在一起的日子，可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这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下班之前，电话响了，张清扬没想到是伊凡打来的。在电话里伊凡约张清扬出来吃饭，说是要感谢他上次帮忙照顾彤彤。张清扬点头答应下来，他也想和这个女人深入接触一下，必竟她口中的江洲市，也许是自己看不到的一面。商人对官场有着其独道的见解，有这样一位朋友也着实不错。 在江洲请客吃饭，自然是以海鲜、以及少数民族的特色小吃为主。下班后，张清扬便让彭翔把自己送到了南海边上的32层海鲜酒店，坐在这里的旋转餐厅里，品偿着正宗的南海海鲜，别有一翻味道。 包厢的天棚上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下面是松軟奢华的金丝地毯。吃了一口海参，张清扬便笑道：“其实吃饭并不单独是享受菜的味道，更要有一种意境，只有环境和美食相搭配，人才有一种享受的感觉。” 对面的伊凡点头道：“张先生说得对，有时候吃饭是假，放松才是真。” “说得好！”张清扬举起了高脚杯。 伊凡微微一笑，轻轻和张清扬碰了杯，张开红唇轻抿了一口红酒。张清扬瞧了她一眼，仔细打量起来。天彤彤没有跟来，伊凡说新找了一位保姆。 刚才伊凡在楼下接自己时，张清扬就感觉有不少成功男子向自己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呵呵，张先生，你看什么呢？” “美女就坐在我的对面，你说我看什么？”张清扬很自然地收回目光，并没有觉得尴尬。美女是用来欣赏的，此话不错。女人可以忍受男人们对自己刺裸裸的目光，却不能容忍自己的美丽被忽视。 “呵呵，你就不怕涵涵妈妈生气？” “反正她现在不在，我可以偷偷地看！”张清扬笑道。 伊凡掩了下小嘴，“张先生，你来江洲是什么工作？” “呃……我在市政府，人生地不熟的。” “哦，”伊凡也没有深问下去，想来以张清扬的年紀，顶多也就是政府某个科室的主任、处长那个级别的。她只是说：“张先生，以后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我，我在江洲熟人不少。” 张清扬点点头，说：“别叫张先生，你在京城时不是叫我张大哥吗，还是那么叫比较好。” “呵呵，嫂夫人不在你身边，我不敢乱叫。”伊凡轻笑一声，“开个玩笑，陈雅就认下你这位大哥了。来……我们干一杯，从京城到江洲，我们真的有缘份！” 两人又碰了一杯，张清扬便随意地与伊凡聊着江洲市的官场与商场，从她的口中到是听到了不少新鲜的传闻。 “上次江洲的大案是怎么回事？”张清扬很好奇地问道，他想听听伊凡的看法。 “你是说倒房票的案子吧？听说那是因为乔副省长对江洲陶書記不满，所以才从背后搞出来的，可却没想到只把王市长搞下去了，陶書記还留在了江洲。” “乔副省长为什么对陶書記不满？”张清扬问道。 “好像当时乔副省长与陶書記共同竞争市委書記一职，乔副省长输给了老陶，所以他怀恨在心，就想把他弄倒。却没想到老陶没有倒，他反而被调走了。”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看来传闻多半是真的了。乔家那人为了快速地进入省委常委，犯下了心急的错误，要不然严忠权也不会把他调走了。 伊凡站起身，摸了下头说：“张哥，陪我到海边走走吧，我有些喝多了，头疼了，出去吹吹风能好受一些。” 张清扬瞧着她双手扬起时，更显得胸部丰满，便扭开头说：“那就去海边转转。” 张清扬伸手扶住伊凡，而伊凡也很讲究地抓住张清扬的手臂，并没有靠上来，这倒让张清扬对她心生好感，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海风徐徐，潮涨潮退，浪花雪白，在月夜下很美。两人步行在沙滩边，伊凡突然脱下了凉鞋，又把手提包交到张清扬的手里，一个人向海水中跑去，张清扬穿着皮鞋站在一边，瞧着这个女人在浪花中旋转着妙曼的身体，真的很漂亮。 玩够了的伊凡跑回张清扬身边，笑道：“让你见笑了！” 张清扬摆摆手，感叹道：“女人，总有孩子的一面。” 伊凡微微一笑，叹息道：“其实我才28岁而已，要不是生下了彤彤，也还算是大龄剩女！” 张清扬捕捉着她眼神中的黯淡，淡淡地说：“你现在看起来，也像个女孩子，没有公司老总的感觉。” “呵呵，也许吧，今天喝了点酒，所以就有些疯了。”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向前走去。两人找处石头坐下，伊凡拿着纸巾擦着脚，然后穿上鞋，伤感地说：“其实彤彤的出生是次意外，我本没想那么早要孩子，可是当我知道怀上她的时候，就……就不忍心做掉，必竟那是一条生命啊！” “你说得对。”张清扬真没想到这是一个有着故事的女人。 “张哥，嫂子没来江洲吧？” “嗯，没来。” “那……你今晚上陪我吧。” “哦……啊，什么，你说什么？”张清扬吃了一惊，扭头望向伊凡。 “我说好想找个男人，你能陪我吗？”伊凡很认真地说，没有半分羞涩，好像现在的她十分的清醒。 张清扬摇了摇头，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 “呵呵……”伊凡放肆地笑着，伸手摸着张清扬的脸，“怎么了，你怕什么？怕我爱上你，给你惹麻烦？你放心吧，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而你就在我的身边，只有这么简单。我没有男人，难道有些生理需求也不可以吗？” 张清扬渐渐明白她的意思了，松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害怕，只是想和你保持一种单纯的友谊关系。” “我也不强逼你，那我一会儿去酒吧找人，……反正第二天就分手，互相没麻烦！”伊凡咯咯地笑着：“张哥，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张清扬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无权管你，只是希望你为彤彤想想。” “张哥，你误会我了，其实我也不常这样，可能生活压力大太了吧。反正我说不清，就是很陶醉于那种身体被男人穿透的感觉，那是一种……飘浮的状态……” “你今天是不是有些喝多了？”张清扬问道。 “也许是吧，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男人都找，彤彤不知道我在外面的生活。”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逛逛……”伊凡推开张清扬，一个人向海边的露天酒吧走去。 张清扬站起身想追过去，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何必去管呢？他拿出电话打给彭翔，让他来接自己。 躲在树后望着张清扬坐上车离开，伊凡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她拿出电话拨通后说：“我在海边，你过来接我吧。” 十几分钟以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开着一辆车停在伊凡的身边。等伊凡上车以后，那名男子才轻声问道：“怎么，才和他约会？”语气中略带着讥讽，“他就没说带你回家？” “滚，闭嘴！”伊凡露出狰狞的一面，“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少问我的生活！” 男子讪讪地不敢再说，只是问道：“去哪？” “老地方！”伊凡闭上眼睛回答，好像十分厌恶身边的男子。 “知道了，你又想我了吧？”男子咯咯地笑了，兴奋地发动起车子。 伊凡扭头瞧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如果能有张清扬一半的能力，也许我会想你！” 权路风云第805章 “那我现在是什么，你别忘了是我把你压在身上让你快活的，是你搂着我的脖子大喊大叫，你别忘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你的男人！” “放屁，我没有男人，既使有也不会是你这种窝囊货！我这辈子最看不起像你这种靠着女人生活下去的感情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你听着，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条给老娘舔屁股的狗！” “你说什么！”男子扭头愤怒地骂道，就听“哧”的一声巨响，他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掐上伊凡的脖子，“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但是不能侮辱我！” “我侮辱你？哈哈……”伊凡放声大笑，并不在乎男子掐着自己的脖子，冷声道：“是我污辱你吗？这是事实，想想你的过去，想想你是如何发迹起来的，你觉得我是在污辱你？那好啊，你掐死我，我让你掐死！你敢吗？” “你……”男子的身体在颤抖，手也在颤抖，他忍住心中的怒火，松开手说：“对……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 伊凡瞧着男子坐回驾驶位，轻蔑地一笑：“开车！” 男子不敢再说话，开着车驶向郊区的山林，随后走入盘山道，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他把车停在了山坡上。而此时的伊凡已经坐到了后面。男子激动地钻入后座，扑到伊凡的身边撕开她的衣服…… 虽然有很多次他很想扑上去，真正的再次占有这个女人，真正的用自己的東西進入他的身体，可是他不敢！他不敢想几年前那样了，因为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被自己欺骗的少女了。 他知道也许这个女人在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可他真的不敢反抗，正如她所说，他只是一条给她舔屁股的狗，除了这个，再也不敢有别的奢望，因为他本可以杀了自己的！而现在，他只能发挥着自己的嘴唇功夫，让这个女人达到高巢，也许只有在这骚腥的气味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啊……好舒服啊……用力，再用力的吸……”伊凡抓着座椅高巢地喊叫着，手机这时候传来短信，她拿过来一瞧，微微一笑。 短信内容是：“早点回家，彤彤还等着妈妈呢。”是张清扬发来的。 男子抬起头，嘴唇湿露露的，问道：“是他来的短信吗？” “gan你的活，不该问的不要问！”女人抬脚踢在他的脸上。 “大叔，你回来的好晚啊！”听到开门声音，舒吉塔揉着眼睛抬起头，茶几上摆了一本很厚的书。 张清扬柔声道：“舒吉塔，以后我回来晚了，不用等我，你到旁边先睡吧。” “不行，我要做一个合格的保姆！”舒吉塔笑了笑。 张清扬走近一瞧，发现她正在看一本有关经济的书，笑着问道：“怎么……你想当企业家？” “我……我以后想赚钱，帮助……帮助穷人……”舒吉塔略微天真地说。 张清扬点点头，说：“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生存下去了，我就让你自己去闯天下！” “好！”啥吉塔一脸的开心：“大叔，谢谢你。” 手机传来短信，张清扬拿过来一瞧，只见上面写着：“我会为了彤彤好好生活的，你放心。” 张清扬握着手机有些失神。 一顶巨大的遮阳伞下是两张白色的躺椅，一男一女躺在上面靠得很近，像是一对熱恋中的情侣。两人都戴着太阳镜，亲密地聊着天。阳光火熱地照射在沙滩上，远处嘻笑的少男少女们更是把自己埋进细沙中体验着难得的轻松时刻。 遮阳伞下的这对男女，自是不用细说，是张清扬和刘梦婷。刘梦婷早班的飞机，早早就到了江洲，张清扬把她接来后，便来到了江洲市有名的天然海滨浴场“千步沙”。这里是江洲市最漂亮和最干净的海滩，吸引了不少中外游客。 两人都穿着泳装，明白人一看就是情侣装。虽然刘梦婷选的是一件很保守的互住小腹的连体泳衣，可是那妙曼的身姿，以及雪白的皮肤在紧身泳衣的包裹下更显誘人。路过的男女们纷纷侧目。瞧着那些男人光着膀子，挺着大肚子贪婪地盯着刘梦婷，张清扬就有些耿耿于怀。虽然说他贵为市长，可是在此种情景下，吃醋的感觉一点也不弱于年轻人。张清扬暗暗自责，早知如此就不带刘梦婷来沙滩了！ “那个……”张清扬轻咳一声，伸手拉着刘梦婷的手，旁敲侧击地说：“以后……还是少穿泳衣吧，你的美丽只能给我自己看。” 刘梦婷咯咯一笑，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小心眼，伸手摸着他的脸说：“老公，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几个小情人都老老实实的养在家里才好啊？用的时候叫来，不用了锁进小黑屋？” 听见她的讥诮，张清扬就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他有意转移话题，扭头道：“彭翔怎么还不回来！” 刘梦婷心情大好地捏着手上的玉镯，这还是几年前张清扬送给他的。是当年母亲张丽拍下来的独山玉，打造了六副手镯，外加两个小佛像。张清扬身边的女人们一手一份手镯。 刘梦婷捏着手上的镯子，起身来到张清扬的躺椅边坐下，笑道：“老公，你现在有几个女人了？” 张清扬一阵错锷，到是没想到刘梦婷问出这话来，一时间语塞，半天才说：“你……你都认识的，就……就是子婷。” “瞎说，我就知道你不老实！”刘梦婷一阵轻笑，拉着张清扬的手臂侧身躺在他的身边。张清扬伸手放在她的身上搂紧，惹得周围那些男人羡慕不已，心说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拥有如此极品的佳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帅气的年轻人会是江洲市的市长。 张清扬还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过，再说他长相年轻，面嫩，就像大公司的小白领似的，换作谁也不会把他想成是江洲市最有权利的人之一。再说平时在政府大楼，张清扬有意把自己装扮得老成一些，一般都穿深色的西装，更是戴着老气的宽边眼镜，与现在相比至少要相差十岁，如果不是最了解他的人，还真的很难认出来。 刘梦婷缩在张清扬的身边，坏笑道：“你大老婆快来江洲了吧？” 张清扬尴尬地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下，和自己的情人讨论老婆，他都有些不太自然。 “呵呵……”刘梦婷又是一阵轻笑，捏着张清扬的大手说：“来了更好，省得你继续添加情人！” 张清扬老脸一红，憋得咳嗽起来。刘梦婷哈哈大笑，缩在他的怀里说：“你老实说，除了子婷，你是不是还有别人？” 张清扬不想再说慌，点头道：“那个……算是有吧。”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刘梦婷又捏了下他的鼻子，嘻笑道：“老公，你想没想过有一天把我们和你的大老婆叫到一起过开心的日子啊？” “呃……那个，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其实张清扬还真做过齐人之福的美梦，有时候幻想一下。 “哼！”刘梦婷伸手拍了他一下，“有时候我都替你觉得幸福，你小子这辈子做个男人真值，有这么多女人爱护你！” “是啊，我真的挺幸福的！”张清扬心说这话不假，身边的这些女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男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想到这些，张清扬甚至觉得和她们在一起的生活，比自己在仕途中的升迁快乐多了。 “老板，我回来了！”远处，彭翔手里拎着一个大蛋糕走了回来。 张清扬连忙起身接下，放到刘梦婷面前，笑道：“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刘梦婷一脸的激动，羞涩地说：“人家……以为你忘记了……” 张清扬爱怜地捏着她的小鼻头，笑道：“你给我打电话要来时，我就知道你是想我陪你过生日！” 刘梦婷羞答答地说：“那你今天不说，看见你不提，人家都伤心死了！” 张清扬招手让彭翔切蛋糕，又把远处的一位少女叫过来，那是刘梦婷的保镖兼司机，是他托徐志国从中警卫已退役的女警卫中选出来的。 “小彭，小于，我们一起吃。”张清扬笑着坐在了沙滩上。 四人坐下还没多久，小于就对彭翔使眼色，小伙子会意，两人双双站起身说想到海边转转。张清扬明白两人是为了给自己和刘梦婷创造二人世界，可也不点破，轻微地点了下头。 “好吃吗？”张清扬亲自给刘梦婷切了一块小蛋糕。 “嗯，好吃！”刘梦婷乖巧地点头，在他心中，天底下自然是情郎买的蛋糕最香。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又笑道：“可是你这生日礼物也太寒酸了吧？” 张清扬淡淡一笑，伸手拿过皮包，从中拿出一枚精致的小盒，打开一瞧，是枚水晶钻戒。他亲自带到刘梦婷的手上，笑道：“这个才是真正的礼物，喜欢吗？” 刘梦婷大喜过望地点头，张清扬送钻戒的含意自是与众不同。 权路风云第806章 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柔声道：“我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心娘，可是我希望在你的心里，一定要把自己当成是我的新娘！” 刘梦婷娇羞地点头，“清扬，你对我真好。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我不在乎名份，也不在乎你有其它女人。”说到这里，她又笑道：“你小子老实说，别人有没有？” “那个……我都订做了，只是还没有送出去。”张清扬惭愧地低下头，要不是因为想到在刘梦婷生日的时候送她礼物，他也不会想到这些年好像还没给身边的女人们送过什么贵重的礼物。于是在为刘梦婷买好钻戒以后，又订做了几枚，打算等她们过生日时再送出去。 “哼，还算你说了实话！”刘梦婷并没怎么吃醋，只是说：“老公，我不想在海滩玩了，你……下午陪我逛街、看电影好不好？” 张清扬自然点头，必竟她很少提出什么要求。今天是她的生日，自己应该满足她，陪她玩得开心。 刘梦婷缩在张清扬身边，幸福地说：“其实作个貳奶也挺不错滴。” 张清扬没接声，也不知道说什么。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位漂亮的西方女郎，他手中拿着相机，好像在给朋友照相，可是不经意地镜头一转，便射向了张清扬那里，“咔咔”地按下快门。 西方女郎身边，站着一位黄种女人，年紀轻轻，模样俊俏，肌肤雪白，穿着三點式泳衣，暴露着丰满的身材，胸颤颤微微地很誘人。西式女郎瞧了那女人一眼，笑道：“我如果是个男人，也会喜欢你的！” 少女微微一笑，轻声道：“可我只喜欢女人！” “那边和你联系了？” “昨天晚上和他见面了，他说先不把我接过去，看情形是想疏远我了！” “不怕，我们还有他！”西方女郎指了指张清扬的方向。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不，还有机会，因为那个人也希望你和他接近，不是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还有机会接近他吗？” “有，当然有！”西方女郎笑着走到少女的身边，轻轻靠在她的肩上。“这两个男人，只要靠上一个，我们就可以接触他们的高层。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乔……也会让你这么做，这……是一次机会！” 下午，张清扬穿着一身运动装，拉着刘梦婷行走在江洲市的街道上。刘梦婷穿着火红的长裙，性感娇媚，挽着张清扬的手就像是熱恋中的少女。两人走进江洲影院，坐进了豪华情侣包厢。正在播放着美国的碟战影片007系列。瞧着银屏上性感火辣的“邦女郎”，张清扬便搂紧了身边的刘梦婷。 刘梦婷又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偷偷地掐了他一把。随后却是双手抱住张清扬的脖子，红唇慢慢吻在张清扬的嘴上…… 有刘梦婷在，这个周末过得充实而有乐趣。周日晚上，张清扬才恋恋不舍地把她送走，瞧着她那醉人的小脸和虚弱无力的嬌躯，张清扬就思及这两天的床第之欢，自己是不是有过疯狂过头了？记得最后刘梦婷气得说再也不来了，省得自己欺负她，搞得像性虐似的。 周一上班，张清扬坐在那里批阅着文件。郑蓬勃进来倒上茶水，一歪头发现张清扬正在看有关于第二届性文化节的文件，便轻声道：“张市长，我听说石市长想让市委的方書記出席性文化节的开幕式，并且……还为他准备了发言稿。” 张清扬眉头一皱，抬头望向郑蓬勃，淡淡地说：“小郑不错！” 郑蓬勃仿佛受到奖赏似的，接着说下去：“上届性文化节是由王市长代表市里领导出席的。” 张清扬只是点点头，表面上没有做出任何不满的表示。郑蓬勃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等郑蓬勃离开以后，张清扬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心想这个常委副市长石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余党，想在这件事上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张清扬早就知道市委副書記方少刚是那个人留在江洲市的代言人，就连陶書記都会给方副書記几分面子。可以说方少刚确确实实是乔系的人。而石磊选择倒向方少刚，这对自己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心中想着对策，如果自己默视不管，那么在市委市政府的全体干部眼中，自己的力量无疑是太弱了。可若是说管，又该如何去管？自己根基未深，在大部分常委都倒向那个人时，自己现在去反驳他们的声音只能碰壁。 这么一想，他心中便有了主意，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来一个釜底抽薪！” “小郑，通知各位副市长，下午开个碰头会，大家研究一下性文化节的准备工作。” 郑蓬勃走进来答应一声，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的神色，可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瞧着郑蓬勃离开，张清扬想了良久，终于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委書記陶英杰，眼下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在没有任何助手以前，陶書記无疑是一棵可以相靠的大树…… 下午，张清扬主持了市政府的工作会议，会议内容主要就是商谈性文化节的开幕式。在会议上，常委副市长，性文化节的负责人石磊向在坐各位讲了讲情况，其实等于是向张清扬做工作汇报。 石磊在讲情况的时候，心中是有些不满的，按道理这件事是他主要负责，张清扬要了解情况，私下里叫他去就是了。可是开政府工作会议研究，这就有些让他这位主管领导不太舒服了。 石磊五十多岁，干上一届也就退休了，临退休以前能混上市委常委，可见其也不是位简单的人物。可能是为了在退二线之后能在人大或者政府混个好位子，他现在做事很有劲儿头，对外表现不错，给人一种很有想法的感觉。 讲到最后，石磊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转向张清扬说：“张市长，性文化节的准备工作虽然是我们市政府的份内工作，可是离不开党的支持。所以我寻思着开幕式还是由市委的领导来主持才能显示出我们江洲市对它的重视，如果由我们市府的领导出席，会给人一种关注不够的感觉。当然，我希望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所以我觉得还是让方書記出席主持会议，您看呢？” 张清扬环视一圈，发现刚才那些低着头的副市长都抬头看向了自己，特别是常务副市长项歌，眼神中飘过一抹轻笑。张清扬清咳一声，笑道：“石市长说得对，我怎么会多想呢，我们政府的工作自然离不开党委的支持。但是我觉得吧，如果要体现党委的领导，还是请陶書記出面吧。性文化节这种比较开放的思想性新事物，如果有市委書記的捧场，力度肯定会不一样！” 几位副市长的脸色都变了，石磊这才摸清张清扬的真实意图，心中暗骂一声“小崽子”。嘴上却是笑道：“张市长说得对，可是陶書記年紀也不小了，市委工作又繁忙，我担心他顶不住。” 谁也没料到张清扬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不满地说：“石市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喽，难道说陶書記还无法承受住市委的工作嘛，虽然他年紀大了，可是我瞧他的精神就很好嘛！如果他没有这个工作能力，省委又怎么会让他身兼省委副書記一职？” 石磊心中一跳，额头一时间急出了汗，尴尬地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陶書記的工作能力一直很强的，我……” 张清扬不等他说完，不耐烦地说：“石市长，你这话更是不对了，你有权利来评判陶書記的工作能力吗？陶書記的能力如何组织上自有说法，老百姓心中也有说法，我们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大家庭，你在政府会议上这么说，如果这话传到陶書記的耳朵里，你让他这么想，你让下面的干部怎么想？难道我们市政府要和市委分家吗？陶書記年紀大了，我们要维护他的地位和尊严，他更是我们江洲市干部的楷模！我们要……” 听着张清扬冷言相向，私毫不留情地批评着自己，石磊脸红成了猪肝色，后背也被汗打湿了。张清扬把大帽子往下一扣，句句在理，还真难以反驳。再说在这种情况下石磊既使能反驳也不能反驳，必竟如果这话真传进陶書記的耳朵里，他肯定会对自己有看法的。虽说陶書記基本上不管什么事情了，可是如果碰触到他的权威，无论乔系再怎么有能力，他要拿下自己这个常委副市长，也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张清扬到江洲市的这一个来月，处处是温和的笑脸，这差点让石磊误以为这人好欺负。却是没想到一但被他抓住空子，他的话锋便如此犀利，把自己骂得体无完肤。说到底，也怪自己准备不足，太轻视张清扬了。 张清扬见石磊低头不发声，其它市长看向自己也多了些力度，这才语气缓和下来，开玩笑地对石磊说：“当然了，由方副書記出席也没什么，只是我已经提前和陶書記打好了招呼，要不石市长亲自去陶書記面前说明情况，就说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改成由方副書記出席？” 权路风云第807章 石磊讪讪地笑，“这事原是我考虑不周，既然陶書記同意出席，那自然是好事情。”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由石市长代表市政府再去请一下陶書記，只有这样才显得正式嘛！” 石磊只好笑道：“嗯，这个没问题。” 常务副市长项歌心中一乐，望向石磊心说：老小子，你这个脸丢得可是有些大啊！接下来，张清扬又安排了一些政府工作，这才宣布了散会。石磊垂着头走出会议室，就像是被斗败的公鸡，再也没有刚才走进会议时的兴奋了。他心中明白，自己在政府会议上的讲话，肯定会传入陶書記的耳朵里，真不知道如何来修复与陶老大的关系。想到这一层，石磊心中越发的不安了。 郑蓬勃瞧着石磊离开时的模样，心中偷偷一乐。 张清扬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心想虽然这一次利用陶書記的威信破解了对方的一次攻击，可是如果下一次，下下次还这样呢？自己又该如何？他现在才发现，快速地竖立起威信，并且得到一小部分常委的支持，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市委副書記方少刚扫了一眼面前垂头丧气的石磊，摇头道：“你呀……还是太急了！你也不想想，他……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石磊抬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方少刚接着说道：“以后做事，还是要稳一稳……” 石磊点了下头，脸上露出愧色，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他能搬出老陶！”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得罪陶書記的好啊！”方少刚的话意味深长。 宽敞明亮的客厅，一席长条沙发，对面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江洲市第二届国际性文化节的开幕晚会。演出场面华丽大气，五彩缤纷，令人神往。南海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正在讲话。陶英杰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疏得油光整齐的头发，看上去精神抖擞。 主席台上做着南海省委高层的两位领导，以及江洲市与此次活动相关部门的干部。望着电视，张清扬面无表情。身边传来脚步声，是舒吉塔送上了茶。 张清扬拿起茶杯品了一口，抬头继续望着电视。 “大叔，你为什么没有去参加？”舒吉塔好奇地盯着电视问道。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也知道了张清扬的真正身份。 张清扬扭头望向她，轻声道：“小孩子，你不懂。” “大叔，你不是江洲的市长吗？这个……” “舒吉塔！”不等舒吉塔说完，张清扬便冷声喊住她，笑眯眯地说：“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我再提醒你一次，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舒吉塔迎着张清扬的笑脸，可是全身却是一冷，低下头小声道：“哦，我知道了。” “以后你如果还这样，我……我就把你赶走！”张清扬的声音越发冷了起来。 “大叔，我错了。”舒吉塔虽说嘴上承认了错误，可是一脸的不情愿，扭开头以后口中也不知道嘟囔着说些什么。 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望着电视。舒吉塔回身望着张清扬，渴求道：“大叔，我……我能坐下来吗？” “嗯，”张清扬看也没看她。 受到别人的忽视，这让舒吉塔心中十分的不满，可是她在心中还有些害怕张清扬，只能悄声坐在了旁边，拿起张清扬刚刚看过的报纸看了起来。张清扬眼睛稍微扫了一下，发现她看的仍然是有关金角特区重建的报道。他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着电视。 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拿起来一瞧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但还是接听了。 “张市长，您好！” “你是？”张清扬满嘴的疑问。 “张市长，我是市局的崔向南。” “哦哦，原来是崔局长，这么晚了，有事吗？”崔向南是江洲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副厅级，负责公安局的日常工作。 “张市长，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在海滨大道上，有十位男青年集体裸奔，说是为了配合我们性文化节的开幕，他们的意思是冲进开幕式，现已经被我们控制住。我们详细调查下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政府和媒体的关注，说有冤屈向领导倾诉。您看……是不是亲自过来处理一下？” 张清扬微微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崔向南的意思。像这种事按理来说，他是轮不到向自己汇报的，可他这是为什么呢？他不由得谨慎地问道：“他们有什么冤屈？” 崔向南汇报道：“初步了解，他们是海滨区的居民，好像对拆迁补偿款不太满意，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见到领导。您看？” “崔局长，这样吧，人你们暂时好好接待，然后联系信訪办的同志去接手一下。” “哦，那就这样吧。张市长，这么晚打扰您，不好意思了，再见。”崔向南略微失望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沉思了良久，心中在想难道这是崔向南向自己招手的意思吗？可是他用这种方式实在有些不妥。他应该向先平安汇报才对。如果自己仓促接手，万一中了别人的圈套，可就难以处理了。可是就这么放任不管，又有些不甘心。现在面前的一切都不太明了，他是不能轻易揭盖子的。 盘算了一会儿，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了秘书郑蓬勃。 此刻的郑蓬勃正在一位中年女人的身上勇武着，虽说身下的女人皮肤白晰，周身上下凹凸有致，可是脸上淡淡的皱纹虽然在化妆品的掩盖下不是很明了，但也出卖了她的实际年龄。必竟她已经有五十岁了，可是外人看起来她也就刚过四十岁而已。 “蓬勃，你爱我对不对？”很明显，女人很享受郑蓬勃对自己身体的摧殘，她双手紧紧搂着郑蓬勃的腰，希望他能够再深入一点…… “萍姐，我真的爱你！”郑蓬勃喘着粗气用力地顶了几下，累得全身是汗。郑蓬勃心中暗骂 女人的身体一阵痉挛，满意地笑道：“蓬勃，你还是那么厉害！” “萍姐，五年了，我认识你五年了，你一点也没老，还是那么漂亮，搂着你真舒服。”郑蓬勃吻着女人的红唇，随后轻声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刚刚成为他的秘书，如果马上离婚，影响不好，所以你再等等吧，等明年我离了，就和你结婚！” 女人听后一阵幸福，拥着他说：“蓬勃，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娶了一个老女人吗？我可比你大了15岁！” “萍姐，我不怕，我喜欢你，其实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比我大，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蓬勃，姐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真没想到我会爱上你！真不知道如果传出去会……” 就在两人纏绵着相互说着情话的时候，郑蓬勃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人不满地说：“是你家里的吧？” 郑蓬勃摇摇头，说：“不是，”拿起来一瞧，吓得坐了起来，“是……是张市长。” “那小子，这么晚找你有什么事情！” “萍姐，你别吱声，我接了。”郑蓬勃把手机放在耳边：“张市长，您有什么吩咐。” 张清扬在电话里笑道：“蓬勃啊，有这么件事。刚才公安局打电话来说，有十位请愿的年轻人想到文化节开幕式捣乱，暂时移交信訪办处理。你跟一跟，完事后告诉我结果。” “张市长，放心，我这几天盯着点。啊……”突然没料到身下的女人含住了自己，爽得毫无征兆的郑蓬勃一声尖叫。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轻声道：“那就这样。”放下电话后，他回想着郑蓬勃刚才的叫声，微微一笑，心想也许人家正和老婆亲熱呢吧，自己这个电话还真不是时候！ 郑蓬勃放下电话，低头瞧见身下的女人。突然瞧见这一情景，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些天的经历，嘴角露出一丝充满着邪气的笑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身下的女人抬起头，嘴角湿露露的，媚笑道：“蓬勃，感觉怎么样啊？” 郑蓬勃点点头，捧起她的脸，两人双双倒在床上。他说：“一个小时以后，我就要回去。” 女人问道：“那小子找你有什么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郑蓬勃微微一笑，“这个新上任的市长很谨慎啊！萍姐，上边派他过来，真的是为了对付乔……” “哼，他有那个能耐吗？”女人轻蔑地一笑，“蓬勃，下次和你在一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再给姐一次好吗？”说着话，小手探了下去。 郑蓬勃无奈地说：“今天不行了，晚上还要交公粮，要不然就出问题了……” 女人一脸的失望，郑蓬勃心中虽然厌恶到了极点，可脸上笑道：“萍姐，你要是真想，我给你变个花样啊……” 坐在办公室里，张清扬听着郑蓬勃的工作汇报。他在汇报着两天前性文化节开幕时出现年轻人集体裸奔插曲的处理结果。原来这是一帮激进的年轻人，由于家中遭到强拆，他们便想用这种方式讨个说法，引起媒体的关注。 但是当天晚上，整个江洲市投入了很强的安保力量，他们的形动刚开始，便被公安局制住了，还没等媒体们捕捉到什么，他们已经被带进了公安局。听着信訪办的处理方式。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近些年随着房地产升温，背后也就牵涉到了各种黑幕。他不是不想管，可是眼下自己立足为稳，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权路风云第808章 见张清扬没有多余的指示，郑蓬勃汇报完以后，转身便想走。不料张清扬突然喊住他，闲聊似地问道：“蓬勃，听说你爱人也在政府工作，是吗？” 郑蓬勃笑着回答：“是的，她就在办公室工作，也是文秘。”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来，就是你在办公室工作时，才产生的恋情吧？” 郑蓬勃讪讪地笑，不明白领导的意思，点了下头。 张清扬不再问什么，挥了挥手。虽然只是随口问，可是他也是通过这种随意的方式，对郑蓬勃加深了解。他知道郑蓬勃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除了他工作能力出众外，应该还有一些外部作用。如果没有领导的赏识和信任，他是万万不会成为市长秘书的。 下午，常委副市长石磊来到张清扬办公室，汇报了性文化节开幕后对江洲产生的影响，以及接下来政府将要出台的相关活动。 石磊笑着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我这次可是要感谢您啊！要不是您把陶書記请出来，我们开幕式也不会取得如此成功。我看了相关评论，大家都说这种开放性的事物由市委書記出面，反应出了新时期我党政干部的与时俱进，也说明了我们江洲市的开明和进步。” 张清扬含笑不语，心想石磊这是要来和自己缓和关系吗？上次吃了一憋，这次便来示好以争取自己今后对他工作的支持？ 石磊接着说：“张市长，这次性文化节活动，让我们江洲打开了知名度，受到了不少外国人的关注，这是一件好事情啊！” 张清扬笑道：“这都是石市长你的功劳！”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啊……这是我们江洲全体干部的成绩！”石磊嘴上说得谦虚，可是表情上却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 张清扬暗骂一声老狐狸，抬手看了下腕表。石磊会意，起身道：“市长，你忙着，我先走了。” “呵呵，石市长，你慢走啊。工作也不要太累，年紀大了也要注意身体。”张清扬皮笑肉不笑地说。反正双方已经挑明了不在同一个阵营中，张清扬也就没必要给他面子。 石磊脸皮抽動了两下，听出了张清扬的嘲讽，但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张清扬盯着门口出神，心想就连身边的助手们都是对方的人，这对自己可是很不利！ 石磊刚走没多久，郑蓬勃便敲门，轻声问道：“张市长，公安局崔局长过来了。” “有请！”张清扬心中一愣，心说崔向前真想靠住自己吗？ 崔向前一闪身便走了进来，是位矮小的胖子，胖乎乎的圆脑袋，白净的脸皮，还真不像是一位黑脸公安，到像是搞企业的。张清扬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便起身握手道：“崔局长，有事吧？” 崔向前双手递过来，眉开眼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汇报下思想。” 张清扬微微一笑，伸手让他坐，想起来一件事。记得自己刚到江洲时，那天晚上想到市区转转，盘龙山庄的杜梅可是暗中通知了此人，也是崔向前安排人暗中保护自己的。难道说他真有些什么想法？张清扬摸不透此人的来意，也就随口问道：“崔局长，最近市局的工作很忙吧？” 他知道自从金角战事结束以后，江洲市公安局开始了新一轮清查毒品的活动，全市各县的公安机关纷纷行动起来，破了几起大案。 崔向前点头道：“是啊，最近很忙。”随后又微微一笑道：“市长，我今天就是想向你汇报一下前两天我局对年轻人裸奔事件的处理情况。” 张清扬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其实这件事有信訪办接手，已经没公安局什么事情了。可崔向前还是过来汇报，态度就很明显了。他是想通过这件事为引子，与张清扬拉近感情。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他和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长平安的关系应该很微妙。 听着崔向前的诉说，张清扬点头道：“崔局长，你处理得很好嘛，类似这种事，我们干警在处理时一定要有耐心，如果有过激的形为，就有可能造成不良影响，给我们江洲抹黑。” “张市长指示得对，我一定劳记。”崔向前笑起来就像一只温顺而胖大的老虎，张清扬脑中倾刻间闪过“笑面虎”这个词。老实说，他对此人的印象不是很好。 崔向前又扯了一些其它的东西，示好的意思很明鲜。张清扬只是随口附合，也没有深入交谈下去。虽然说自己在江洲急需于一位助手，应该好好对待这第一位靠向自己的干部。但是如果靠向自己的干部不是位好干部，自己可能就要受到牵连，因此他不敢马上表态接纳。 崔向前突然话锋一转，谈到了对性文化节的看法，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有些不太支持性文化节。张清扬听出了他的悬外之音，他一定以为自己这个市长没有参加开幕式心中不满，就想利用这个话题和自己靠近。 张清扬没有接话，而是言顾左右而及它。又坐了一会儿，崔向前感觉张清扬一直没说到正题，也就起身告辞，表面有些失望。张清扬明白，瞧他这意思，恐怕在心中还会记恨于自己吧？ 崔向前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以后，一张笑脸变得阴沉起来，嘴角瞥了瞥，朝着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转动着手上的钢笔，他预感到了江洲情况的复杂，可以说这是自己从政以来所碰到得最困难的局面。来到江洲一个多月了，仍然两眼一抹黑，除了对各位常委们有些简单的了解外，他对局势的掌握仍然很微弱。 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随后站起身，望着窗外漂亮而繁华的江洲，真不知道自己此次选择来到这里，是对还是错。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手机传出了动听的歌声。张清扬马上接听。 “清扬，我到了！”声音虽然很轻很柔，却是带着一丝兴奋。 “到……到江洲了？”张清扬欣喜若狂，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危急时刻，送来惊喜。 “嗯，飞机刚落地。我……去哪？”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就如天籁一般，或者像仙女似的走入了张清扬的梦境。 听到这虚无缥缈的嗓音，张清扬感觉身体飘飘的，看了眼手表，笑道：“我马上下班了，你坐车到政府吧。” “嗯。”对手兴奋地回答。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中温柔一片。 郑蓬勃敲门进来时，望见领导脸上还带着笑容，微微有些异样。但马上正色道：“张市长，这是市委那边传来的文件，是关于下周常委会的。三天后就是書記碰头会，您看下内容。” 张清扬点头接下，他知道这次常委会是讨论一些干部的任用问题。像这种会议，一般都要提前召开書記碰头会定下调子，以免出现常委会失控的情况。 张清扬打开文件瞧了瞧，他发现其中政府内有的空位，自己还是有希望争一争的，必竟这些位子微不足道。想来陶書記也不会把自己打压到底，因为他还需要自己的力量。再说通过性文化节开幕式的活动，陶書記对自己应该有些好感。 张清扬研究着那一项项人事任命，不禁在想，如果自己要去争取，到底应该换上谁呢？他对下面干部的了解太少，也只能通过表面的观察来判断，这可是有些难度。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对方轻声道：“我到了，就在你的楼下。” “等我，马上下来！”张清扬兴奋地收拾起东西装进包中，笑呵呵走出了办公室。 远远的，张清扬就瞧见了一身白色军装的陈雅，她就像是一位踩着云朵飘过来的仙女一般亭亭玉立，那云淡风清的表情虽然引得周围男人侧目，可是肩上扛的军衔又纷纷让人心寒。如此年轻漂亮的少女，竟然是一位上校军官！ 张清扬很少见到陈雅穿着军装亮相，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有失风度地迎上去，傻乎乎地说：“老婆，这身衣服太漂亮了！” 陈雅脸上一喜，羞涩地问道：“你喜欢吗？” “嗯，喜欢！” 陈雅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看表情就知道她十分的开心。 此时，政府大楼的门卫们可是傻了眼，刚才有些胆子大的还真想上去调逗一下那位女军官呢，在他们看来这多半是闲着没事穿身假军装闹着玩的疯丫头，万万没想到这是市长夫人！ 彭翔早就把车停在了身边，下车向陈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小姐好！” 陈雅也回了一个军礼，那漂亮麻利的动作惹得张清扬直吞口水，有这样一位老婆真是天大的幸福。 “老婆，上车，我们回家！”张清扬拉着陈雅钻进车里。 陈雅又是一阵浅笑，很享受着张清扬的服务。坐在车里，张清扬捏着陈雅的手，轻声道：“老婆，我想你了……” 陈雅眼圈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把张清扬的手按在手心中。 阳光温柔地在脸上跳着舞，张清扬懒洋洋地想伸下胳膊，却发现动弹不得，扭头一瞧，恬静如小猫般的陈雅沉沉地睡在臂弯之中。瞧着那露出的如玉般俏肩，还有一小截粉臂，张清扬的脸上露出笑容。想来昨夜太疯狂了一些，让一向严于律己的小雅也睡起了懒觉。 张清扬把她轻轻抱起，拉了拉被子。刺裸的肌肤碰在一起，光滑的感觉让人怦然心动。张清扬慢慢伏起身子，低头瞧着老婆熟睡的娇巧模样，也不忍心爬起来。卧室外面已经传来了洗漱的声音，想来舒吉塔已经早早起来了。 权路风云第809章 以陈雅的性格，自然不会和张清扬住在盘龙山庄，昨天晚上在彭翔和舒吉塔的帮助下，小两口搬到了碧海蓝天小区的新居。多亏张清扬衣物不多，各种家什用具也早就在彭翔的置办下弄好了，所以拎着包就搬了过来。 自然，张清扬没有抛下舒吉塔，虽然对这位少女仍然保持警惕，但一想到她的悲惨命运，还真不忍心赶走。 张清扬低下头，轻轻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陈雅脸皮动了动，有些不高兴地抽了下鼻子，显然已经醒了，只是还不愿睁开眼睛。 张清扬生起了顽皮的心思，伸手在被子里抓向她的敏感部位。陈雅果然把身体缩成一团，痒得咯咯地笑起来。张清扬一脸得意，刚想趁机占些老婆的便宜，却没想到高兴不到三秒钟，就觉得手腕被陈雅捏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手臂一酸一麻，腰部一扭，双手已经被她反拧在了背后。 张清扬痛叫一声，想翻身挣脱，可是无奈越挣脱就越紧，也越发疼痛，整个人已经被陈雅劳劳地锁住。张清扬大感颜面无存，可也只好低三下四地承认错误：“老婆啊，快松手，我和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啊！” “以后……还闹不闹了？”陈雅在背后轻声问道，那娇媚的声音令人骨头仿佛都化成了水。 张清扬只觉得连心都融化了，嘿嘿笑道：“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嘴上虽然承认错误，可心里却是郁闷得很，真没想到在情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他，在老婆面前是如此丢人。不过丢人归丢人，心底还是很幸福的。 陈雅听到张清扬的话，嘴角微微一抿，笑着松开双手。张清扬捏着手腕回转过身体，真是想不到瘦弱的小雅一但暴发起来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他本来还想调笑几句，可是回头一瞧不禁看傻了眼。 “嘶……”张清扬抽了下鼻子，吞咽着口水，那模样着实有些丢人。 “啊……”陈雅望见淌着流水的张清扬，这才反应过来，羞得立刻缩进被子，急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不高兴地踢了一脚张清扬，闷声闷气地说：“你出去！” 张清扬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也不敢再招惹陈雅，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被子说：“老婆，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去准备早饭啦！” 见陈雅没有应声，他也只好讪讪地下床，随意地穿上了睡衣。今天是周日，不用去上班，张清扬能够好好在家陪老婆。 客厅里，刚刚洗漱完的舒吉塔正擦着头发，见到张清扬哈欠连天地走出卧室，而且还衣衫不整，她就想笑。免强忍住笑后，打了声招呼：“大叔早！” 张清扬点点头，随口问道：“舒吉塔，在这里能睡习惯吗？” 舒吉塔点了点头，笑道：“这里的床比盘龙山庄的还要舒服。” 张清扬心说我这一张床可是能买盘龙山庄好几张床了！虽然盘龙山庄的床已经不错了。但是在新家装修的时候，他就托梅子婷的母亲帮忙在美国订制了水床。说出价格来有些吓人，也不知道这床是怎么做的，一张床就花掉了三十万美金。 张清扬走进洗手间洗脸，舒吉塔在客厅里打扫着卫生，这阵子在盘龙山庄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各种讲究都懂得差不多了。唯独是不会做饭。 见张清扬走出来，舒吉塔放下手中的拖布，硬着头皮问道：“大叔，那个早……早点，怎么办？” 张清扬这才反应过来在自己家不像是在酒店，今天可是没有人送早餐喽！他笑着说：“我先到厨房瞧瞧……”走进厨房一瞧，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只是还没有青菜肉类，冰箱里也都是些速冻食品。 略微一想，张清扬就说：“舒吉塔，我下楼去买点菜，等我回来给你们做粥喝。那个等……”一时间真不知道舒吉塔如何称呼小雅，迟疑道：“等小雅起床，你和她说一声。” 舒吉塔笑着点头，又指着卧室小声道：“她真美。” “美吗？”张清扬像个孩子似地问道，一脸的幸福。 “嗯，好美！”舒吉塔笑眯眯地：“大叔，你真是幸福，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啥？！”张清扬一阵气闷，险些摔倒。听舒吉塔那意思好像自己配不上小雅似的。这么多年来无论自己带着小雅去哪，无不被人称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瞧不上自己。张清扬狠狠地瞪了舒吉塔一眼，有些狼狈地逃了出去。 陈雅真的是累了，张清扬买菜回来时，她还没有起床。张清扬先溜进卧室轻薄了一翻，随后才恋恋不舍地钻进厨房忙活起来。他决定亲自下厨为小雅做皮蛋瘦肉粥。 瞧着他切肉、切皮蛋，一旁的舒吉塔就有些手足无措，自责地说：“大叔，对不起，我真没用，连饭都不会做。” 张清扬今天心情好，也就不以为意，笑道：“舒吉塔，不用伤心，等下周一我叫来一位姐姐教你做饭和各类点心的做法好不好？” “嗯！”舒吉塔开心地点头，“大叔，你对我真好！” 张清扬扭头说：“舒吉塔，我可以把你留在身边，可是你……一定要记住答应我的话，别忘记学习！” 舒吉塔点点头，又有些害羞地说：“我……我想看一些书，可……可是没有钱……” 张清扬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以后你就算是市长家的保姆了，我暂时每月给你一千五百块钱工资，假如你做得好了，以后还会涨。”他到不是因为小气，以他现在的条件，别说一月一千五，就是一月一万五都能付得起。可是帮人也要有一个度，要不然那就不是帮忙，而是害人了。他是希望将来的舒吉塔能够自食其力。 “真的啊！”舒吉塔大喜过望，拍着手说：“大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给市长丢脸！” 张清扬笑道：“嗯，这么想就对了！” 一想到自己将来每月可以得到一千五百块钱，舒吉塔就盘算起来，心想有了钱不但可以买书，还可以买新衣服，买化妆品…… 张清扬自然不懂得小丫头的心里，他把米和肉都下到锅里以后，便让舒吉塔在厨房洗菜，自己又偷偷溜进卧室，抱起熟睡中的小雅，却没想到不知何时她穿上了丝绸般的睡衣。 张清扬一阵轻笑，搂紧她说：“老婆啊，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吃早饭。” 陈雅不满地揉着眼睛，在张清扬的帮忙下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张清扬像丫鬟一般照顾着老婆洗脸刷牙。陈雅在卫生间里幸福地靠在张清扬的身上，柔柔地说道：“和你在一起感觉真好。” “老婆啊，我天天都想这样，你喜欢吗？” “嗯，”陈雅点头，随后俏脸羞涩地一红，可爱地撅起小嘴说：“就是以后晚上……你不能老那么欺负我……” 张清扬老脸一红，嘿嘿笑道：“老婆啊，你放心，老公我也不是铁打的金钢，也需要休息啊，怎么说也要为我们两人晚年的幸福着想吧？” “去！”陈雅伸手推了他一下，小脸又是一红。 张清扬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家务活基本全会，更不用说煮粥了。他做的皮蛋瘦肉粥那是香嫩可口，瞧着那誘人的颜色就会让人食慾大涨。 舒吉塔偿了一口粥，由衷地称赞道：“大叔，你做得真好吃！”扭头一瞧，可是傻了眼，人家两口子连理都没有理自己。 只见张清扬笑眯眯地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地送进陈雅的口中。陈雅虽然有些羞涩，却也是享受着张清扬的照顾。舒吉塔暗自吐了下舌头，心想真肉麻。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盛了一碗粥，乖乖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却在畅想着，假如以后自己找男人，怎么说最差也要像大叔这样细心体贴！如果张清扬知道小丫头是这个标准，估计会被气晕过去。 下午，张清扬牵着一身白色军装的陈雅闲逛在江洲的市区中。一路上，帅气的张清扬，娇俏的陈雅，两人为这座城市增色不少。与自己的老婆逛街，张清扬自然不会偷偷摸摸的。拉着老婆走在街边，和拉着情人的感觉还真是不同。 在百汇大厦一楼的休息区内，走累了的两人坐下休息，张清扬买来了冷饮椰奶，要不是陈雅那一席军装出卖了两人是成年人的身份，外人还真的会把他们当成是大学在校的情侣。 “张市长？”正在和小雅聊着天，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张清扬扭头一瞧，忙站起身，迎上去笑道：“哟，是平書記！” 对面的正是政法委書記平安，他的身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拉着一位二十几岁左右的漂亮女孩儿，看情形平安也是和家人逛商场。两人握了下手，双方又介绍了一下家里人。当张清扬拉着陈雅说是自己的老婆时，一时间让对面的母女有些自惭形秽，不消说人家的长相和气质，就是肩上的军衔就足以令人汗颜了。虽然说平安的老婆在政府领导的家眷里称得上年轻漂亮了，可是和陈雅一比，就有些人老珠黄，实在是摆不上台面。就连平安心里，也有些嫉妒张清扬，再瞧自己的老婆就有些叹气。 平安的老婆叫李萌，女儿叫平金华。听着平金华叫自己叔叔，张清扬心里就越发感慨起来。但是平金华瞧见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陈雅时开玩笑道：“我这小婶婶可是像我的姐姐！” 权路风云第810章 “你这孩子，真会说胡话！”平安不满地责备道，但可以看出来，他是极疼爱和娇惯这个女儿。 张清扬摆手道：“平書記，辈份的就不要搞得太复杂了，各有各的叫法嘛！” 一听这话，平金华果然笑道：“还是张市长开明，我爸就是老古懂！”说完又对陈雅笑道：那……我可就叫你小雅姐啦！”本来是想拉着陈雅手的，可是瞧人家清清丽丽的高贵模样，还真不敢伸出手来。 陈雅淡淡地点头，自然不会反驳。 “哎呀，你这孩子……全都让我给惯的！”平安无奈地摊着双手，对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摆摆手：“就随他们吧，呵呵……”随后又笑道：“平書記，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如何？”不管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该亲近的还是要亲近，必竟平安在江洲市的常委中也是很有份量的一位。再说张清扬始终无法释怀那些被自己锁进柜子里针对平安的举报信，他想私下里接触一下，看看平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平安迟疑了一下，要和新任市长私下接触，他考虑到的问题自然就多一些。如果这事传出去，难免会让下面的干部想入非非。 “爸，我也累了，那就去坐坐吧。”平金华拉着平安的手撒娇。 “好，那张市长……我们就去坐坐吧。” 张清扬心中一喜，带着众人来到了百汇大厦顶楼的茶座。 品着绿茶，张清扬指着茶杯笑道：“都说冬红夏绿，这算是喝茶的讲究。但若细细的品味，品茶其实也能品出人生五味！” 平安点头道：“张市长高见，各行各业虽然讲究都不同，但大的规则都是一至的。就比如说我们公安吧，抓犯人是本职，为的还不是人民群众生活太平？而你身为一市之长，目的是搞城市长久发展，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人民群众？大家都是一样嘛！” 张清扬赞许地说：“这就是我们党员的职责啊！” 一旁的李萌和平金华面面相怯，李萌对陈雅笑道：“这两个男人啊，张口闭口全是工作！” 陈雅淡淡地一笑，拿起茶杯品了一口，也没答话。平金华惊为天人，心说真不知道这两口子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平金华听着张清扬老生常谈，暗暗地琢磨年紀轻轻的说话却像个老头子，这人可真是迂腐。 平安与张清扬聊着聊着，话题一转，便提到了下周書記碰头会的事情，他笑道：“张市长，听说财务处还缺个处长，我有个老朋友也在政府内工作，学财经专业的，这个人平平稳稳，平时也不懂得交际，干了六七年的副处级干部，也真够可怜的！” 张清扬心念一动，心说这难道是平安对自己的试探吗？或者他是真的想帮帮那位朋友？他便问道：“平書記，你朋友是哪位？” “政研室的副主任黄振声，有名的笔杆子，参与了多次政府工作报告的起草，能力是有的，就是为人太老实。这人是有些才能的，可性格太直，总得罪领导。哎！” 瞧着平安摇着头，张清扬就笑道：“这样的人也说明他很有冲劲儿！我看这样吧，周一我研究一下，如果是个人才，那就要提拔，不能埋没了！” 平安点点头，说：“我也就是顺口一提，张市长也不必多么上心，振声也没有来求我，这就是闲聊，呵呵……” 张清扬会心地笑了，对平安的感觉好了一些。瞧这意思，在黄振声的问题上，他还真没有其它目的。另外平安嘴上这么说，也是小心谨慎的体现，在张清扬并没有展示出实力以前，平安还不想欠下他太多的人情。至于屈屈一个处长的位子，对张清扬来说还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 与张清扬夫妻二人分手后，李萌拉着平安的手臂有些不屑地说：“老平，张市长爱人是哪的，好牛啊！”一想到陈雅对自己冷淡的表情，她就有些气愤。 平安苦笑着摇头，说：“傻老婆啊，人家不牛才怪！那可是真正的天之娇女，岂是你能比得了的，也就张市长的身份能配得上人家！” “啥，他们就那么厉害？”李萌有些不敢相信。 平安笑道：“陈吕正的名子，你上学的时候听到过吧？” 李萌点头，与张少帅齐名的抗日英雄，胡子将军陈吕正的威名，几乎没有国人不知道的。 平安望向远处，意味深长地说：“陈雅就是他的孙女，陈雅的父亲陈新刚现在可是总参谋长，未来的军委一号！” “啊……”李萌张开小嘴，就连一旁的平金华都吃了一惊。 李萌振定下来，又问道：“那张市长是啥身份？” “哼，我和你说，你可别传出去，张市长的爷爷就是刘……” “………”李萌再也发不出声音，呆呆地盯着平安，随后释然道：“我就说嘛，平常人怎么会有那种气质！”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李萌又小声问道：“老平，黄振声的事情你求他，这……难道以后你是想……” “男人的事情，你懂得什么，别问了！”平安大手一挥，向前走去。 李萌不满地撇撇嘴，望向女儿平金华，小声说道：“这老头子就知道装神秘！” “老婆，开心不？”张清扬捏着陈雅的小手。 “嗯，”陈雅点点头，随后偷偷指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彭翔。 “没关系！”张清扬无所谓地说，更是拉着她的小手揉搓起来。 回到家里以后，张清扬先给郑蓬勃去了一个电话，让他调出黄振声的资料，给自己送过来。随后张清扬又把电话打给了政府秘书长胡秀林，他告诉胡秀林自己已经搬进新家，让他明天就把那位保姆送过来教一教舒吉塔做饭的手艺。胡秀林在电话里连忙答应下来，心想却是解决了一件难事。没准张市长觉得那丫头好，就把她留在身边也说不定。 不过胡秀林也有些担心，万一以后那丫头出了事，市长会不会怪罪到自己的头上呢？他诚惶诚恐，内心十分的不安。 放下电话以后，张清扬望向舒吉塔，说：“丫头，明天你的师父就来啦！” 舒吉塔自信满满地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做饭的！” 陈雅听到舒吉塔的话便是一笑，轻声道：“以后我要是不在他身边，你要照顾好他。” 舒吉塔老老实实地点头，在这位像仙女一般漂亮的女主人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望了望舒吉塔，又瞧了瞧陈雅，张清扬想起一事，他觉得应该和小雅谈谈舒吉塔的情况。 他起身对陈雅道：“小雅，我们回房间。” 陈雅没来由的小脸一红，还以为张清扬是想那啥。张清扬也不理她，拉着她就走，进到卧室以后，这才轻声道：“老婆，其实舒吉塔是……” 晚饭以后，郑蓬勃便把黄振声的资料送了过来。送走郑蓬勃以后，张清扬躲进书房细心地研究着黄振声的资料，等翻阅完以后，他心里大概就有了谱。看来平安说得没错，此人还真是耿直的性格，他在编写政府工作汇报时，总是得罪领导。这样的人还是值得一用的。 另外，从资料中张清扬发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情况，原来黄振声的爱人就是驻京办主任韩秀鹃。老婆比老公的职位还要高，这在政府单位中可是不多见，由此也可以判断出来韩秀鹃此人应该是位厉害的角色。 张清扬早就听到过有关韩秀鹃的传闻，这个女人的风评可不是很好。都说她的升迁多亏她的***。那隐深的意思不言自明，就是说她靠出卖肉体才混到驻京办主任的肥差。不过她在驻京办主任的位子上也好几年了，这也说明此人还是有些工作能力的。 有人说韩秀鹃曾经陪上任王市长睡过觉，要不是有一手好的床上功夫，也不会被王市长提拔。传言一般是不可信的，但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特别是对于女干部来说，张清扬有着深刻的体会，他明白混入仕途的女干部要想被提拔，不说非要陪领导睡觉吧，但也需要在酒桌、饭局上牺牲一些色相，被男领导占些便宜，摸一把，亲一口的事情常有。再说以韩秀鹃所在的位置就能推测出来，这应该是一位漂亮而女妖媚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胜任如此职位。 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脑中想着白天与平安见面的经过，据他所掌握的材料来分析，平安应该不是那边的人，那么平安能够屹立在江洲政坛多年而不倒，他的靠山到底是谁呢？仅凭工作能力自然不可能。工作能力只是一方面，上面有人才是更重要的一方面！ 脑中接连地想着黄振声与平安的名子，随后又想到韩秀鹃，张清扬的笔在书桌上打着转，迟迟没有下决定。 周日上午，秘书长胡秀林就来张清扬的新家敲门了，他的身后带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看年紀二十五岁上下，长得很淑女，身材又很魔女，张清扬就明白能够被市委选拔出来的“高等保姆”肯定不是等闲角色，也更有可能是领导干部家中的亲属。这些人可都是公务员啊，真是没想到江洲也搞起了这一套！这些女孩儿岂不是成为了领导手中的玩物？这有点像封建时期任意被送给别人当小妾的丫鬟，他不禁摇头。 权路风云第811章 女孩子叫白灵，人长得秀气，名子更秀气。简单地介绍完白灵以后，胡秀林也就告辞了。 胡秀林走了以后，白灵主动对张清扬：“市长，以后有什么要求就向我说，我什么都会做。您是喜欢吃南方菜还是北方菜？” “随意，呵呵，什么都行。”脸上虽然笑着，可是张清扬的心里却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市委培养出的小保姆是如此妙人，还真不应该把她叫过来。 好在前提说的好，只是为了教会舒吉塔，等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以后送走就是了。多亏小雅在身边，要不年轻的市长身边养着这么一位水灵灵的女孩儿，不传出风言风语才怪！ 周一，张清扬拿着文件放在桌上写写画画，这是一份政府内部有领导位子空缺的各处室名单。经过昨天一夜的琢磨，他都选出了心仪的人选。虽然这些位子微不足道，他对所调整的这些干部的底细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想通过这种缓慢的方式渐渐把自己的影响力渗透到政府部门。 在江洲复杂的政局下，如果一上来就想向一些重量级部位动手，很明显是不明智的选择，也会受到对方强力的打压。张清扬相信，这自己参加的第一次書記碰头会上，陶書記是不会让对手完全压治住自己的。 可是，张清扬拿着手上的这份名单，心中仍然没有底，因为这些位子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他所提拔的这些人也是当初受到排挤的干部，要想从这些人当中培养出来一位今后的得力助手，最少也需要两年的时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位替自己说话，在外面替自己横冲直撞的干将！ 呆呆地想了好久，张清扬拿起了电话。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想些其它办法了。有时候曲线救国也并非毫无用处。 “张主任，您好！” “是清扬？”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后明显一愣，可能没想到他会联系自己。随后又笑道：“张市长，找我这个老东西有何贵干啊？” “张主任，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需要您的帮忙啊！” “你说吧，我量力而为！” 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了发改委的张森副主任，在这紧要关头，他又想到了这位曾经对自己有着很大帮助“好老头”。 放下电话，张清扬暗暗琢磨着张森在电话里的意思，心中已经明了了。看来，张森还是很希望帮助自己的。并且，他也希望东北司的干部能够独当一面！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蓬勃，安排车去省委！”张清扬对着门外喊道。 外间的郑蓬勃答应一声，拿起电话打给彭翔，让他做好准备，随后走进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正拿着电话打给严忠权，自然是他的秘书余锦仙在听。 “余秘书，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见领导，希望你安排一下。” “一定要现在吗？”余锦仙迟疑道，一般来说，要想见到省委的领导，最少也要提前一天预约。 张清扬也知道规矩，便客气地说：“余秘书，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麻烦，但还是希望你帮帮忙啊，如果时间晚了，可能就耽误大事。” “那……好吧，我推掉下面的安排，争取为张市长腾出半个小时的时间。你马上过来吧！” “谢谢余秘书，半个小时就够了！”张清扬客气地挂上电话。 别看张清扬的级别比余锦仙要高，但是身为省委書記的秘书，他可是不敢怠慢。而在余锦仙的心里，对张清扬也有结交之意。他知道这位年轻人未来的仕途之路可是无限宽广，自己在严書記身边做了两年秘书，相信再过两年，就有可能被下放，那时候就需要关系的支持了，张清扬无疑有这种力量。 张清扬拿着包走出办公室，郑蓬勃跟在身后接下他的包，张清扬早就习以为常。来到楼下，正准备钻入车内，却没想到另一辆小号车开进了政府大院，稳稳地停在张清扬的车后。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望向车牌见是五号车。一旁的郑蓬勃懂得领导的意思，马上说：“是伍書記。” 张清扬便没有钻入车内，而是站在原地等着。虽然据调查了解市委专职副書記伍丽萍应该是那边的人，但该有的礼节必须要讲，必竟这可是市委常委中很有份量的一位，他掌握着江洲市年轻干部的培养。 “哟，张市长，这是要出去？”伍丽萍钻出小车，站直身体后仿佛才见到张清扬似的。一边笑着，一边向前走，并没有伸出手来。 “是啊，伍書記过来有事？”张清扬站在原地，也没有伸出手，而是细细地观察着面前的中年女人。 伍丽萍长得很漂亮，只是脸部表情死板，五官分散得有些开，这更让她的脸看起来严肃。薄薄的嘴唇涂抹着鲜红的唇彩，看起来尖酸刻薄。虽然表情严肃，但是那略微丰满的身体仍然保持着难得的曲线，皮肤的白皙，还是能说明她年轻时也是位美人胚子的。只是岁月毫不留情地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浅浅的皱纹，看起来又多了分媚惑。 虽然与她没什么来往，但张清扬早就听说过此人在江洲政坛以“口臭”闻名。“口臭”自然是不是指她真的口臭，而是说此人嘴巴恶毒，讲话不留情面，以攻击别人的短处为己任。可以想象得出，她要不是靠着那边人的支持，在江洲是很难立足的。 “我过来找项市长。”伍丽萍淡淡地说，又反问道：“张市长去哪？” “我去省委，”张清扬短暂地思索之后，觉得没必要瞒着她。 “那你忙吧。”伍丽萍点点头，收住了笑容。 张清扬也点了下头，便钻进车内，心想这个女人可是把心里想法都露在了外面，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升到这个位子上的。伍丽萍在转身以后，目光落在郑蓬勃的身上两秒钟。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省委大院，张清扬对郑蓬勃还有彭翔说：“在下面等我吧。” 郑蓬勃把包交给张清扬，又先下车为他拉开车门，等张清扬远走以后，才又钻入了车内。 张清扬直接来到省委的顶楼，正巧余锦仙刚从严忠权的办公室内走出来。 张清扬马上迎过去，问道：“余秘书长，现在能进去吗？” “等我问一下。”余锦仙让张清扬等在门外，他又敲门去了，半分钟以后，余锦仙探出脑袋说：“张市长，严書記请你进来。” 张清扬走进来，瞧见严忠权正在看报纸，便说：“严書記，打扰您了。” “有事就说吧。”严忠权面无表情。 余锦仙为张清扬奉上茶以后，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张清扬坐下后先捧起茶杯吹了吹，然后才说：“严書記，我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我觉得……”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走出了严書記的办公室。虽然彭翔和郑蓬勃从领导的脸上没看到什么变化，但感觉领导的步履可是比半个小时前轻松了许多。 走到小车边，张清扬没有马上钻进车中，而是回头扫了一眼严書記的办公室，他分明看到严書記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开了一条缝隙，恍惚中感觉那里站着一条人影。 张清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会轻松地得到严忠权的支持。他明白，自己的第一次求助，严忠权怎么说也要卖这个面子。可是将来可能就不会这么容易了。在严忠权看来，自己在江洲的力量确实太过单薄了，要不然也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一愣神的功夫，定睛又一瞧，发现严書記办公室的百叶窗又拉上了。他摇了摇头，钻进了小车。 “张市长，回市政府？” “不，去市委。”张清扬从包中拿出自己刚刚起草的那份名单，放在手里仔细端详。陶書記应该也会卖给自己一个面子吧？ “叮叮……”一声很小的手机短信提示音让张清扬听到了，他看到郑蓬勃的身体动了动，从怀中掏出了电话。张清扬笑了，心想他应该是和老婆联系吧。 刚才发给郑蓬勃的短信内容是：去省委何事。 而郑蓬勃只回了两个字：不知。 随后，短信又飞速地回了过来：晚上过来。 郑蓬勃又回了两个字：不行。 再无短信发过来，郑蓬勃嘴角一瞥，收好了手机。可是他却忽略了身边的彭翔，刚才他那阴冷的表情全被彭翔看在了眼里。 晚间，张清扬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一幅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只见三位风格各异的美人全都围在厨房的灶台前。白灵站在中间讲解着，而一左一右的陈雅、舒吉塔听得很认真，舒吉塔更是拿着小笔记本写着什么。 三个女人的神情特别的专注，张清扬清咳一声后，她们才发现。陈雅没料到张清扬会突然回来，小脸有些红，轻声道：“我……我过来瞧瞧。” 张清扬心知她的心意，想来陈雅也是想和白灵学几手好菜，但又不想让自己发现，因此才这么说。他也不揭穿她的慌言，只是微微一笑。陈雅走出厨房，拉着张清扬的手，轻声道：“累吗？” “看见你就不累了！”张清扬笑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脸。 陈雅不高兴地扭开脸，但却是很享受着他的情话，拉着他坐下，说：“我听说了，你在江洲很难。” 权路风云第812章 “无论怎么难，我都会走下去，更何况你还在我的身边。”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揉搓，“老婆，一个人在家无聊的话，就出去逛逛。” 陈雅摇了摇头，小脸一红，说：“我……我喜欢在家等你下班。” 张清扬也就不多说什么，指着书房说：“我进去想点事情，吃饭叫我。” “嗯，”陈雅乖乖地点了下头，亲自泡了杯茶送进书房。 躲在厨房门口偷看的的两个小头咯咯一笑，白灵拉着舒吉塔说：“他们真恩爱。” 舒吉塔点点头：“是啊，白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白灵摇摇头：“我没有……不说了，丫头，我们快点做菜，要不然领导会饿的。” 张清扬坐在书房里看着文件，美美地品着小雅送上来的清茶，感觉美极了。在他的心中，小雅泡的茶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茶。今天通过一系列的运作，基本上达到了他的预期目标。可是明天書記碰头会上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况还未知，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张清扬闭上眼睛，脑子里盘旋着市委常委中每个人的脸和他们的资料。对于他们的个人资料，早就烂熟于心了，可是当真正用到时，对时局的帮助却很小。这些资料所能起到的作用，顶多就是帮他多了些参谋的资本。 来江洲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对手还没有真正的显露出力量，只有上次常委副市长石磊对自己进行了试探，但那不足挂齿，对方还没有表明态度。而自己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他盼望着在这次的書記碰头会上，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大家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要不然来了这么久，他感觉别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可有无无的角色，长久下去必然被驾空，对自己可是十分的不利。 张清扬想得很认真，就连小雅推门进来都没有发现。 “吃饭了……”陈雅捏住他的手。 “嗯，”张清扬站起来，这种家庭的小气氛很令人心情舒畅，他拉着陈雅的小手，说：“老婆啊，真希望你能天天叫我吃饭！” “你喜欢吗？”陈雅的声音很柔。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啊！”张清扬伸了下懒腰，然后把她的嬌躯搂在怀里。 “外面……有人！”陈雅不满地推开他，逃也似地走出书房。张清扬暗笑，想来在陈雅的心中，对这个色郎老公是又爱又气。 白灵的手艺果真不错，天南海北，各地的菜式都有，冬瓜小排汤香嫩可口并不油腻，而那香喷喷的素炒莴笋，更是极显水平。而白灵也很有规距，他并没有上桌吃饭，而是和舒吉塔站在桌边，照顾着两人。 “小白，手艺不错啊！”张清扬微笑点头，“来，过来一起吃吧。” 白灵优雅地笑着，摇头道：“不了，市长，我还不饿呢。” “过来吃吧，在自己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张清扬又说道。 “不了，我……我和舒吉塔到厨房吃。”白灵连连摇头，拉着舒吉塔就走。 张清扬无奈地笑，便也不再强求。却没想到陈雅偷偷拉了一下自己，轻声道：“我不喜欢她。” 张清扬一愣，反问道：“为什么？” “感觉上。”陈雅很认真地说。 “那你喜欢舒吉塔吗？” “嗯，”陈雅点点头，“她挺好。” 张清扬笑了笑，他明白陈雅不喜欢白灵这种聪明外露，处处都想显摆一下的女人。虽然白灵的档案上是未婚，可是经历过美女无数的张清扬，一眼就能瞧出来白灵已经是位小妇人。 更何况白灵望向自己时，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媚意，那种含意张清扬再明白不过了。也许只要自己稍微暗示一下，这个女人就会主动爬上自己的床吧？对于市委培养出来的这一批“高级保姆”，张清扬已经摸准她们的性格了。想来大多数是一些略带风情、性格开放的女性，要不然就无法成功捕获领导的心了。 “张市长，饭菜还可口吗？”白灵在收拾碗筷的时候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不错，我挺喜欢的，是不是老婆？”他望向陈雅。 “嗯，”陈雅点点头。 白灵开心起来，高兴地说：“那就好，张市长，如果您觉得哪里不好，一定要对我说，我会改良的。” “小灵，你以后的重点工作就是把舒吉塔教会。”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白灵一愣，随后点头道：“我明白。” 她当然明白，只要把舒吉塔教会，她就可以离开张清扬的家了。瞧着这个小女人的背影，张清扬摇摇头。心想市委培养出的这批保姆真是害人不浅，一个个都像小妖精似的，非常善于了解领导的内心。 市委办公楼顶层的小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就连其中唯一的一位女同志专职副書記伍丽萍也吸起了烟，而且瞧她前面烟灰缸中的烟蒂，好像还是位老烟枪。金黄色的墙纸反射出屋顶的灯光。会议室是标准的椭圆桌，几位领导围饶在桌边。陶英杰書記坐在正中央，他的身后是鲜艳的国旗和党旗，正对面是幅巨大的相片，上面是大首长两年前率领众位决策层的不少领导干部在南海边的留影。 陶英杰的两边分别是代市长张清扬，市委副書記、组织部长方少刚，在往下就是专职副書記伍丽萍，市紀委書記史振湘，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长平安。書記碰头会召集了所有書記，正在商量协调一些干部的调配与任免。 张清扬在会议的一开始就提出了政府内部几个处室的位子的人物调整，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黄振声的职务调动，他建议把黄振声调整到财务处任处长。 听到张清扬要把黄振声派去财务处，市委副書記、组织部长方少刚便轻微地皱了下眉头。虽然张清扬正在低头喝茶，但还是敏锐地觉查到了这一变化。在他看来方少刚此人无疑是很沉稳的，会议一开就是一言不发地喝茶吸烟，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滞。再加上此人长相丑陋，看起来就有些呆傻。可是刚才看到他的这种变化，让张清扬心中一动，暗自琢磨黄振声不是得罪过他吧？ 在张清扬提到黄振声的问题时，各位干部都把目光望向陶英杰，无疑他们想看看陶書記的看法。 陶書記微微一笑，说：“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张清扬暗骂一声老狐狸，随即冷笑，虽然昨天和他沟通过，但早就应该明白他不会完全支持自己。对于陶英杰的心思，他已经看懂了。想来陶書記明白方少刚等人会反对自己的提议，所以他先不表态支持自己，等大家都发表完意见之后，他再出言支持张清扬。这样一来，不但没有人敢再反对一把手的意见，让人看起来张清扬也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更能显示出他的重要性。 方少刚微微抬了下头，望了眼对面的伍丽萍。虽然面无表情，可伍丽萍却完全懂得了老伙计的意思。她轻咳一声，皱着眉头说：“黄振声这人我知道，挺笨的一个人，老老实实的，还总得罪领导，这种人能适合这个位子嘛！再说了，他爱人韩秀鹃还是驻京办主任，此人风评一直不好。财务处长和驻京办主任都是很重要的位子，全让这两口子占上了，传出去影响不好吧？” 张清扬心中暗笑，心想伍丽萍这“口臭”的恶名看来名不虚传啊，一开口就是个得罪人的主。他淡淡地说：“黄振声为人老实，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是他的专业学的就是财经。在坐各位反过来想一想，像财务处这个位子，不正好需要一个老实的人吗？而且你们可以看看他的个人资料，一位敢于向领导说不的干部，能说他老实吗？” 陶英杰与平安都纷纷点头，的确，张清扬这几句话于情于理都难以反驳。 张清扬又望向伍丽萍：“至于说她爱人韩秀鹃，我觉得无论她风评怎么样，都不应该影响黄振声的升迁吧？伍書記说她风评不好，这话可是轻易说不懂，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么紀委为什么不查？难道明知她有问题还要放在驻京办的位子上？这可能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看我们的市紀委可是不够格哦！”说到这里，一阵轻笑，接着说：“至于说到他们两口子都在重要岗位，会传出不好的影响，那就更不可能了。难道说我们在坐的爱人都不能从政吗？比如方書記，据我所知她的爱人就是财政局的干部吧？可是他们两口子有口皆碑。听伍書記的意思，是不是从政的干部都需要像你一样离婚或者丧偶才有升迁的资本？” 伍丽萍气得脸色通红，却又无法反驳。本来她的嘴巴够刁了，可是没想到张清扬发起威来，讲话更难听。什么叫像我一样离婚或者丧偶？伍丽萍与丈夫几年前离婚时可是传出了不少花边新闻。张清扬的话很明显在暗指有关她的不良传闻。 “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希望伍書記不要误会。”张清扬又婉转地说道。 伍丽萍铁青着脸没出声，薄薄的双唇颤颤微微地抖动，更显得刻薄。张清扬扫了一眼众人，抖了抖手上的文件，轻笑道：“我认为吧，一个干部能否胜认他的工作，这与他的专业有着很重要的关系。黄振声所学就是财会专业，而且还在财政部门工作过，有着相当深厚的工作经验，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哪点不合适。” 权路风云第813章 张清扬说完，把手中的资料交给陶書記，陶書記看完以后，表情动了动，又传给了方少刚。方少刚也打开简单地扫了两下，接着传给下一位。随着文件的传动，每个人的心情都不是一样的，大家都在暗暗琢磨看来这个位子，张市长是必须要拿下来的。 当文件重新放在张清扬手中的时候，陶書記终于开了声，他笑道：“市长说得有道理，真没想到这样一位人才窝在政研室这么多年，真是屈才啊！市长能从人堆里发现他，真是慧眼。” 一把手开口支持张清扬，其它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点头表示支持。接下来，张清扬所提出的所有位子的调整在陶書記的支持下全部通过，以方少刚为首的势力并没有反驳。虽然这些位子甚轻，可是在坐的各位都清楚，这次書記碰头会对张清扬来说是成功的。他的力量已经渐渐起到了作用，或者说他已经在江洲市政坛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其实这个结果应该是在伍丽萍意料之中的，但是其产生的过程却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也明白，张清扬第一次提出的这些不是很重要的人事任命，一般情况是不会被压下来，如果对这些位子自己的一方势力都要反对，那么就连省委可能都会不满，没准会对江洲进行一次大清洗。 只是，张清扬以这种方势反驳自己，并且意正言辞地发声，让她意识到，新上任的市长与传闻中一样，甚至比传闻中还要有能力。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看见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有权利，心里就难受。伍丽萍抬头望向方少刚，只见他还在沉着脸喝茶，面无表情，暗骂一声：“真是木头！” 张清扬提出的这些位子确定下来后，其余的议题也都一致通过，就在大家等待着陶書記宣布散会时，没想到陶書記微微一笑，摊开面前的小本子，说道：“早上的时候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发改委东北司副司长陈静同志将到我们江洲市挂职锻炼，任命她为江洲市市长助理。” 张清扬扫了一眼方少刚，发现他仍然面无表情。能修练成他这个地步，可着实有些不容易。众所周知方少刚是那个人在江洲的嫡系，也可以说方少刚是他在江洲发展出这些人马的领头人。将来，肯定会与张清扬产生碰撞。有一个“口臭”的伍丽萍，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这又添了一个深藏不露的方少刚，张清扬真的难以想象得出，自己在江洲的未来之路有多么的凶险。 其它人的表情都略微有些变化，任谁都知道，东北司下来的挂职干部，肯定会是张市长的支持者。当然他们不会知道，为了让陈静调过来，张清扬多方奔走，从张森到省委严書記，再到陶忠权这里，他都倾出了全力。 也许谁也想不到自己会让陈静过来吧？在东北司的干部里，像赵宾，像姜少强都可以说是得力的助手，但他却偏偏拉来一位主管后勤工作的女助理，有些令人想不通。其实张清扬早就发现陈静不是等闲之辈，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陈静是女人。在江洲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女干部往往游刃有余。而且张清扬还发现，陈静还是一位很想干点事业的干部，并不想一辈子窝在东北司干后勤工作。她有政治抱负，自己正好可以为她提供一个舞台。 陈静从政二十多年，经验丰富，各种工作得心应手，性格上又开朗。张清扬所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位有能力、有干劲儿，又懂得搞好人际关系的先锋官。综合考虑下来，她是不二的人选。至于说姜少强刚刚转成副司长，调过来明显不合适。而赵宾虽然有能力，可是今后还要掌管东北司，这时调走就是耽误了他的前途。 另外，陈静身为女干部，并没有多深的背景，不会太起眼，想来也不会受到对手的重视，这样也方便她今后的工作。 散会以后，张清扬缓慢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第一次觉得有些累了。一次简简单单的書記碰头会就开成了这样，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政法委書記平安走在张清扬身边，轻声笑道：“张市长，我要替振声谢谢你啊！” 张清扬摆手道：“正常的工作调整，谈不上谢与不谢。如果黄振声没有这个能力，无论是谁来求我，也是没用的。” 平安点点头，也就不再深说下去，在他的心里也明白，这还真算不上欠什么人情，必竟自己也只是顺口一说。 刚刚走回办公室，怀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张清扬看了看号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早就知道她会主动打来电话。 “张司长……哦，不，应该是叫张市长，呵呵……”电话里一阵轻笑。 “陈司长，我都明白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张清扬哈哈大笑起来。 陈静在电话也是一阵娇笑，随后又有些撒娇似地说：“我说老领导，您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要用我这个人，提前是不是也要和我打声招呼？” 一位中年女人以这种语气和领导说话，无疑会拉近彼此的关系。张清扬心里暗笑这个女人难怪在东北司里人缘极好了。他便有意玩笑道：“我可没说要用你这个人啊！” “呵呵……”陈静一阵轻笑，“我说老领导，您可别占我的便宜，我早就人老珠黄，你呀要用也要找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张清扬陪着笑，随后正色道：“陈姐，说正事，我想情况张主任都和你讲清楚了，你个人想来江洲吗？” 陈静也认真地说：“老领导，您让我去江洲，这说明是对我的信任，跟在你的身边做事情，我也有干劲儿。我本人不反对！” 张清扬点点头：“那就好啊，陈姐，只是苦了你家今后要两地分居喽。 “这个没事，反正孩子也大了，不用我管。”陈姐的语气柔下来，兴奋道：“老领导，当张主任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真的好意外！” “陈姐，你要做好一切迎接困难的准备，基层工作与部委不同。” 陈静明白张清扬的暗示，笑道：“反正有你在，我不怕，既使出了问题，也有张市长帮我顶着！” 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总的来说陈静的态度还不错。张清扬在心里盘算着，陈静这个副厅级也有好几年了。一般来说，市长助理的行政级别与副市长相等，像江洲这种副省长城市，市长助理可以高配为正厅。只要陈静能在这里站住脚，一年以后提正厅也就不是难事。而如果在东北司，如果不是赵宾和姜少强出现大问题，陈静是没有转成正厅的机会了。顶多也就是干上三四年，然后像徐虎一样混个正厅级巡视员的职称，那时的她已经告别了政治舞台。想来她自己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是以才如此兴奋。 晚上下班前，秘书郑蓬勃敲门走进来，说：“张市长，刚刚接到兴隆市的邀请，他们明天的甘蔗节活动，希望你能够参加。”兴隆市是江洲的下辖市，以种植甘蔗而闻名与世。 “什么甘蔗节？”张清扬还真有些不太清楚。 郑蓬勃笑道：“去年兴隆市农研所在我国科学院的支持下，培育出了名为‘甜蜜蜜’的甘蔗新品种，随后推广了五万农户进行种植，现在已经取得了丰收。在我们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兴隆市决定开展为期一周的‘甜蜜蜜’品甘蔗旅游节活动。” “这属于自主创新的品种？”张清扬眼前一亮。 “嗯，算是吧。听说这个‘甜蜜蜜’的新品种甘蔗不但产量高，而且耐病虫害，关键是它香甜可口，含糖量又低。兴隆市正准备投资建立一个以甘蔗为原材料的饮料加工厂。” 张清扬连连点头，无论是在哪任职，他最喜欢有创新，懂得进步的好干部。他问道：“我明天都有什么安排？” “原计划是在胡秘书长的陪同下，去看望老干部。”郑蓬勃回答道，他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心思。 “这样吧，把行程重新调整一下，后天去看老干部，明天我们去兴隆。”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郑蓬勃转身就要离开。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发现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他无聊地翻看着手上的文件，没多大会儿，就陆续有干部进来汇报工作了。这些人都是张清扬在書記碰头会上新进提拔的，想来他们听到了消息，过来表态。 应酬完这些人，也到了下班时间。坐在小车里，一想到回到家中可以看到如仙女一般的陈雅，一天劳累的心情仿佛就轻松下来。 张清扬靠在坐位上仿佛要睡着了，就听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瞧，是东北司的赵宾，他现在已经是东北司的常务副司长了。 “张市长，您忙着呢吧？”赵宾客气地问道。 “赵司长，有事吧？” “呵呵，没有，就是问个好，又怕打扰您。” “不打扰，不打扰，老赵啊，最近东北司的工作还好吧？” “托您的福，新农业示范区的工作很成功。”赵宾一一汇报道，随后又小心地问道：“老领导，我听说了一件事，好像陈司长要走了？” 张清扬早就明白他是为这个给自己打来电话的，也许换做自己也要打这个电话吧？自己让陈静过来而没有请赵宾，可能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第814章：调兵遣将3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嗯，你听到的消息很准确，老赵啊，这边需要一位像陈姐这样的女干部。至于东北司的工作还需要你啊，如果我把你调过来，将来的东北司可就没有人能挑大梁了，所以于公于私，你都要挑起担子！” 赵宾听后一喜，连连点头道：“我明白，多谢老领导的信任。” “老赵，我需要你的日子还在后面，你不要让我失望。”张清扬也没有拐弯，直接说道。 赵宾颤颤微微地挂了电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张清扬捏着手机，心想这个赵宾还真是老实人，他只是个将才，却不能当元帅。相比之下，姜少强就比他勇猛多了。当然，对于这些靠近自己干部的将来，张清扬都会为他们充分考虑。 望着手中的手机，张清扬突然想到，应该还会有一个人给自己打电话吧？今天下午，在那些走进自己办公室表忠心的干部中，可是没有他的影子。张清扬以为他会私下里打电话联系自己，可是他连电话也没打，难道他真的像传言中那般迂腐不懂上进，只懂得闷头工作？ 这么一想，张清扬自嘲地笑了笑，心说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官僚主义了！难道提拔几个人，就必须要他们来向自己感谢吗？他摇了摇头，看来此人的确有些个性。 郑蓬勃把张清扬送回家以后，便又回到自己在市政府旁边的家中。本来张清扬是不想让他送的，可秘书送领导回家，这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自己做得太那个，外人也许就会觉得自己对郑蓬勃有想法，所以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郑蓬勃拿出来一瞧，只见上面显示：晚上过来。 “没空。”郑蓬勃回复道，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随后手机又响了起来，郑蓬勃只好无奈地接听，现在的他真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个痴情的老女人。 “萍姐……” “蓬勃，你今天来吧，姐心情不好，需要你！”女人声音很低落，又透露着渴望。 “不行，我已经到家了。” “蓬勃，你难道不听姐的话了吗？”对方的声音严厉起来。 “萍姐，我现在真的不方便，明天吧……明天我再抽时间。” 对方明显不悦，但缓和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在那小子身边，别老闲着，发现重要情况就要告诉我。” “萍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这样。”对方挂上了电话，看得出来对郑蓬勃没有接受她的邀请，女人有些不满。 “妈的，不要脸！”郑蓬勃恶狠狠地骂道。 刚要走进自家的小区，就听身后响起了车笛。郑蓬勃听到这熟悉的气笛声，无奈地回头，看也没看直接钻进车中。驾驶位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少妇，一身翠绿色的水墨长裙罩在身上，雍容华贵。等郑蓬勃上车以后，少妇又发动起车子，缓缓行驶在车流中。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多危险！”郑蓬勃抽出一支烟，不满地问道。 女人不屑地说：“路过看见你了，就想问问你。” “问我什么？”郑蓬勃话中透露着小心，对于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可是又爱又恨，同时又有些恐惧。 “他老婆来江洲了？” “对，来江洲了。”郑蓬勃回答。 少妇点点头，默不出声，安静地开着车。大约过了五分钟，郑蓬勃这才小心地说：“在路边停车，放我下去吧。” 少妇突然问道：“刚才看见你在打电话，和谁？” “这个……” “你的萍姐吧？”少妇嘴角一撇。 郑蓬勃点点头，脸上有些不自然，无论怎么样，让别人知道自己伦为了一个年过五十岁的老女人的小白脸，都有些丢面子。 少妇好像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老女人，是不是很骚？” 郑蓬勃免强忍住自己的愤怒，扭头不理少妇的挑衅。他见到车渐渐驶离了市区，路两边出现了熟悉的风景，山是越来越近了，看来她今天又要自己的服侍了。 少妇在盘山道上打着方向盘，自言自语道：“你的萍姐对你很好吧？” “她是真的爱我……” “真的爱你？哈哈……”少妇大笑，“你说是眼下吧，我想以后她就不会爱你，而是像我一样恨你！姓郑的，想当初我也是真的爱你，可是结果呢？” 郑蓬勃注意到少妇上中的怒火，不敢接话，转移话题道：“你们为什么都让我盯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你别管，总之我要得到他的所有情况！” “你到底在为谁工作？为什么对我的领导这么有兴趣？”郑蓬勃反问道。 “你少管，你只能听我的，别的事情少问！”少妇一踩刹车，把车停在山腰上茂盛的森林后面，随后钻到后座脱掉裤子，拍了拍郑蓬勃，“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郑蓬勃强忍着恶心，钻到后座，望了一眼她，愤怒地说：“下次……你能不能洗完澡再来找我！” “哈哈……怎么了，你也知道恶心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恶心，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少妇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仿佛与夜暮融为了一体。 郑蓬勃不敢再说，乖乖弯腰低下头，良久后抬起湿露露的嘴，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他说：“你比萍姐骚多了……” 少妇抽出纸巾擦干净身体，这才问道：“这两天，他有什么动作？” “从东北司调人过来了。”郑蓬勃回答，随后又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是想他倒下，还是想他继续高升！” 少妇想了想，说：“你心里一定要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他能够永远高升，升得越高越好，而你一定要得到他的信任。今后……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郑蓬勃摇摇头：“眼下别说高升了，就说他能否在江洲立住脚，都是一件难事。” 少妇一边穿裤子一边说：“所以，这才是我们让你靠近他的原因，你要从侧面帮助他，暗示他。让他明白敌人都是谁，对手都有什么动作！” 郑蓬勃扫了一眼，他说：“我怎么知道他的对手有什么动作！” “还有我呢！”少妇轻微地笑了笑。 “我没钱了，给我点钱！”郑蓬勃伸出手来。 “呵呵……”少妇笑了，“蓬勃，你知道吗，你在向我要钱的时候最可爱！”她伸手抽出一叠百元大钞，随后冷声道：“你先下车。” 郑蓬勃不明白她要干什么，擦干嘴角，乖乖地走下车。少妇爬到驾驶位，随后踩下油门，拉开车窗道：“你自己慢慢走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了！” “你……”郑蓬勃想追上去，可是两条腿的人怎么会有四只轮子的汽车快，眼看着少妇驾车离开，郑蓬勃暴跳如雷，真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郑蓬勃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抽出手机打电话，妈的，只能联系一辆车过来接自己了！ 坐在书房里的张清扬刚刚放下电话，是刘远山打来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他要调动陈静的消息，很显然，他是支持张清扬这么做的。他拿起桌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心中甜甜的。 这是陈雅不知从哪学来的秘方，亲手调制的养生凉茶，据说不但可以解暑，还可以滋阴补肾。尽管陈雅嘴上从来不提那方面的保健，不过事实证明，在这方面她心里还是很担心张清扬的，因为她知道张清扬身边的女人不只自己。 兴隆市的“甜蜜蜜”甘蔗旅游节活动的开幕式十分成功，张清扬在演讲中表扬了研究新品种甘蔗的科研人员，并且对兴隆市委市政府对农业的改革创新也提出了赞赏。 张清扬在讲话里说我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农业是经济的根本，更是各种发展的支柱。近几年中央多次提出新农业的改革和发展，为的就是能够形成一个现代化的农业生产、销售体系。农业科学化、农业现代化，以及其绿色的可持续发展的发展方向应该大力推广。我们的农业在自主创新的同时还要得到更大的社会信任以及搞成生态效益，在这些方面，江洲市的农业科学家们走在了国内前列，对农业的发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张清扬并没有用讲稿，站在红毯之上侃侃而谈，他那标准的略带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讲起来声情并茂。虽然他只是在来的路上匆匆看了一些兴隆市有关农业科技化的发展思路，但是在讲台上却给人一种农业专家的感觉。说到激情处，张清扬挥舞着拳头，带动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 张清扬在演讲中从兴隆市的农业进步谈到了江洲的长远发展战略，那帅气的脸宠，以及很有激励性的语言令兴隆市的干部们兴奋异常。江洲官场自从暴发窝案以后，就有些死气沉沉，张清扬自信的表情令在场的干部们眼前一亮。不管张清扬所说的是空话还是套话，听起来却是很有力量！ 第815章：全国前列 张清扬的讲话令兴隆市的市委書記、市长毛爱华很振奋。虽然表面上张清扬表扬的是兴隆市的全体干部，可是作为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毛爱华的受益是最大的。 兴隆市是延海开放城市，在江洲发展之初，就把他融入了大南海特区的构想之中，只是由于它境内以山地为主，才没有完全地开发起来，农业仍然是支柱产业，但兴隆市所生产的各种水果，远销国内各地，这里的农民收入也在全国前列。 毛爱华是一位敢想敢为的干部，很有创新思想，可以说是大胆的改革派。上任四年，在兴隆市大搞基础建设，市区、商业区进行了重新规划，公路四通八达。但是在发展的背后，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人说他拆迁速度过快、过猛，导致农民损失惨重。但他仍然能身兼两职而屹立不倒，可见上层对他的器重。 就连省委高层，也都表扬过毛爱华，并把他当成南海青年干部的希望来重点培养。虽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足足比张清扬大了十岁。但从政治角度而言，的确称得上是青年干部，正是干事业的好年紀。据张清扬对他的了解，毛爱华应该是方少刚的人，只是由于他的执政思路过于激进，与方少刚的沉稳、保守产生了分歧，听说方少刚都有拿下他的意思了。当然，这些只是传闻，毛爱华在兴隆市必竟代表着方少刚，更是他曾经倚重培养起来的，从政治角度考虑，方少刚应该不会把他轻易拿下。 结束了开幕式，张清扬坐在兴隆市市委办公室和毛爱华闲聊。兴隆市属于县级市，副厅级。在江洲的各县市中，属于发展较快的。虽然经济总量上不能与那些以旅游业发达的县相比，那是因为兴隆市基础差。这些年在毛爱华的改革下，可谓大变样。 张清扬品着茶，笑道：“这是什么茶？我可是没喝过啊，清清淡淡的，飘着一股花香，还有些苦味！” 毛爱华笑道：“张市长，说出来让您见笑了，这是我们兴隆山沟里的野茶，名叫马尾花，纯属绿色茶叶，虽然名不见经传，但经过我们科研机构的多年研究，已经进行了改良，并不比那些名茶差。” 张清扬眼前一亮，他已经明白了毛爱华的意思。微微一笑，“爱华啊，你让我喝这马尾花，别有用意吧？” 毛爱华心想市长果然是聪明人，便笑道：“那我也不瞒市长了，我是想搞些试验品，等时机成熟以后大面积种值。所以我的意思是想把这个项目写入江洲市重点发展的红头文件中，一来可以得到上层的重视，二来也可以得到项目的启动资金。” “让上层重视是假，要钱才是真吧？”张清扬端起茶杯瞧了瞧，只见深绿色的茶叶被开水泡开以后，尾部呈伞状飘浮着，还着是像马的尾巴。 毛爱华见张清扬道出了自己的真心，也不藏着掖着，起身站在他的面前说：“市长，我到京城请教过不少专家学者，他们都说由于兴隆山地土质优良，生科出的马尾花无公害，更对人体有益，还有保健治病的功效。这个项目一定可行，只是这些年来城建工作发展迅猛，我们财政实在是挤不出钱来了1 张清扬摆摆手：“爱华，你坐下吧。”等他坐下以后，才问道：“这个马尾花真的像你说得这么好？” 毛爱华笑了，他知道这件事情有门，马上把早就准备好的相关认证资料拿了出来，各种机构的认证书有很多。 张清扬拿起来瞧了瞧，心中一动，他感觉毛爱华说得对，这个马尾花如果宣传起来了，绝不比龙井、铁观音之类的名茶差，因为他喝起来的感觉，味道特别，肯定会成为上层宴会、酒店的珍品。 张清扬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这才说道：“你们要多少资金？” “五百万左右吧，”毛爱华小心地回答：“只要把先期培植基地建立起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对外招商引资，采用合作的方式进行发展。但如果现在手头一无所有，对外招商很难让人信服。” 无疑，这个思路是对的。张清扬抬头盯着毛爱华的脸，这位可是那边重点培养的干部啊，如果将来他发展起来了可是对自己不利，但是这又是一位想做事的好干部！略微一琢磨，张清扬笑道：“五百万太多，市财政也没有那么多。” “那……那四百万也行啊！”毛爱华早就知道五百万不可能，所以并没有气馁。 “呵呵……爱华啊，我只能给你批三百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怎么样？” “这个……”毛爱华皱起了眉头。 “怎么，嫌少？嫌少……我可一分也不给喽1张清扬大笑。 毛爱华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露出了可爱的一面，“市长，您说得哪里话，别说三百万，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嫌少！只要您肯支持这个项目，我就有信心把他搞好！” “嗯，你的态度不错。”张清扬扫视了一眼窗外，由于兴隆市的市委大楼就在半山腰上，从这里基本上可以俯视全城，市委大楼的脚下就是兴隆河，是从大山里流出来的。背山面水，从风水学上来讲还真是块好地方。 望着窗外的翠绿，张清扬笑道：“爱华啊，你这里的环境可是真不错！” 毛爱华笑道：“市长，不瞒您说，市委大楼的旧址是当年国民政府时期修建的，听说当年的县官找了不少风水大师，大家都选择了这里。建国后，市委大楼重建，还是选在这个位置。几十年来，多次重建维修，位置一直没变。” 张清扬点点头：“我说怎么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哦，原来还有些历史。” 秘书敲门进来，送上两杯透明的甘蔗汁。毛爱华亲自送到张清扬面前，说：“市长，您偿偿，这就是用‘甜蜜蜜’8号榨出来的甘蔗汁。” 张清扬品了一口，清凉入腹，香甜可口，却又不是太甜，一下子他就明白了毛爱华的用意。先是品马尾花，现在又来品甘蔗汁，这个毛爱华还真有些不简单啊，难怪被那边人所器重。 “市长，怎么样？”毛爱华期待地问道，话中透露着小心。 张清扬嘴角一笑，“好喝是好喝，只是不太纯碍…” “市长，您……什么意思？”毛爱华一头雾水。 “呵呵，你给我喝的并不是甘蔗汁，而是暗藏着目的啊，所以它不纯1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毛爱华不好意思地说：“您……您都听说了吧？” “嗯，我知道你想招商引资，成立一个以甘蔗汁原材料的饮料加工公司，是吧？” 毛爱华点头，却又皱着眉头道：“只是现在还没有引起商人的兴趣，没有人肯来投资。所以我想今年十月末市里的招商会上，是不是给我们的甘蔗重点推出一下？” “你上报吧，市政府也需要开会研究一下。江洲市下面这么多县市，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说是吧？” “我明白。”毛爱华略微有些失望，但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他有些意外，张市长亲口定下了发展马尾花项目的资金，这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之前，他可是没想到张市长能轻松地答应下来。 张清扬站在窗前，指着远处正在开建的工地说：“我不管你怎么建，但是一定要保证拆迁的补偿金，保证好农民们的财产不受到侵占，要不然我拿你是问1 “请市长放心，我劳记您的叮嘱！”毛爱华挺直了腰说道。在比自己还小十岁的张清扬面前，他就像是一位小学生。 下午，张清扬留下了分管农业的王副市长继续在兴隆市调研工作，自己带着秘书长胡秀林回到江洲。 回去的路上，胡秀林坐进了张清扬的小车中，他在车里问道：“张市长，你感觉白灵怎么样？” 张清扬点头道：“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是个挺不错的保姆。” 听到张市长对白灵满意，胡秀林也就放了心，同时暗示道：“市长，您如果觉得他还行，那就留在身边吧。” 张清扬摇摇头，又摆手道：“那可不行，我看还是把白灵放到能够发挥的地方去吧，留在我的身边可不像话。” 胡秀林也深知白灵是什么货色，便不再深说下去。 回到江洲以后，天色已经黑了，张清扬没有回市政府，直接回到家中。刚进屋，陈雅又送上了一杯保健凉茶，张清扬美美地品着凉茶，随后放下，便把娇妻搂入了怀中，捏着她的小脸说：“老婆啊，兴隆市长送了我一包野茶，味道很不错，一会儿你偿偿。” 陈雅无奈地推开色老公，起身道：“我们先吃饭吧。” 张清扬瞧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白灵和舒吉塔，对陈雅小声说：“你是怕她们看到？” 陈雅脸上微微发怒，又不好声张，只好也钻进了厨房。看得张清扬咬牙切齿地。吃过了晚饭，张清扬亲自拿出马尾花给陈雅泡了一杯。陈雅只喝了一小口，吐着舌头说：“有点苦。” “这个茶去火利肺，还有降血压的作用，你不喜欢喝吗？”张清扬倒是很重视陈雅的意见。 陈雅微笑道：“你泡的，我都喜欢。” “小家伙，就知道哄我开心……”张清扬说着话，大手又要捏过去，却被陈雅挡开了。 第816章：汇报一下工作 张清扬大感无趣，只好钻进了书房，没多久，外间的手机响了，陈雅便送了过来。张清扬趁着接手机的功夫，就把她的身子搂入了怀里。书房里没有外人，陈雅也就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却是有一些害羞。 “喂，哪一位？”号码十分的陌生。 “是张市长吧，我是韩秀鹃啊1一听就是极为开朗的中年女人，语气中满是笑意。 “哦，原来是韩主任，你有什么事情吗？”张清扬心知肚明，心说原本以为他是个有性格的干部，看来也没有脱离此俗套。 “张市长，我刚从京城回来，想去你家里汇报一下工作。”韩秀鹃满是希望地说：“市长，我回来一次不容易，想见见您，希望您能指导我们的工作。” 张清扬一听，韩秀鹃就是一位能说会道的女人，他婉拒道：“韩主任，今天太晚了，下次吧。” “张市长，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你的电话还是平書記告诉我的呢。” 听到她的前言不搭后语，张清扬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说：“那就过来吧。”无论怎么讲，还是应该给她一个面子。 “谢谢张市长1韩秀鹃在电话里十分兴奋。这便是身为女干部的好处，要是一位男干部受到领导的拒绝，万万是不敢再多说什么的。 放下电话，张清扬拍了拍怀中的陈雅，无奈地说：“哎，没时间陪老婆喽，一会儿有人要过来。” 陈雅摇头道：“没关系，只是……我不喜欢陪别人说话。” 张清扬明白陈雅性格淡，不爱见陌生人，便点头道：“好吧，一会儿你自己回房间。” “嗯，”陈雅开心地点头。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舒吉塔开门，然后喊道：“大叔，有人找！” 张清扬只好抱着身轻如燕的陈雅起来，苦笑道：“这人的动作还真快。”他早就应该想到韩秀鹃是在楼下打的电话。 张清扬和陈雅走出书房一瞧，没想到是一男和一女，即而反应过来，那个男的应该就是韩秀鹃的爱人，刚刚被提拔为财政处处长的黄振声。 瞧见一对碧人走出书房，沙发上的两人马上起身，女人笑道：“张市长，您好，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了。”随后瞧着他身边的女人，暗叹早听说市长的老婆美得像天仙，果真如此。 身边的男人显得有些害羞，嘿嘿地傻笑着。张清扬一瞧，便知道传言不虚，黄振声还真是个老实人。 陈雅对他们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卧室。张清扬示意二人坐下，眼角扫了下门口的两瓶酒还有两条烟。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问道：“韩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情？” “市长，您来江洲这么久，我早就应该过来看看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振声得到重用，我们还要感谢您呢！”韩秀鹃一脸的笑容，又推了一把身边缩成一团的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随后又苦笑道：“市长，让您笑话了，我家振声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 张清扬摆摆手，说：“没事，只要工作努力就可以了。” 黄振声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点点头。 张清扬转向韩秀鹃，说：“驻京办的工作不好开展，你一定要和各部委搞好关系，为我们江洲市的发展探探口风。” 韩秀鹃一阵娇笑，说：“市长，谁不知道您是京里的大干部，要说关系，您的关系肯定比我多。我想有些消息我这个驻京办主任还没听到，你已经知道好几天了吧？” 张清扬陪着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会说话的女人。虽然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却给人一种容易接触、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感觉。 韩秀鹃从包里拿出一些文件，一张张摆在张清扬面前，向他汇报着工作。张清扬很有耐心地听着，不时瞄向她身边的黄振声，心中暗笑，一个这么会说话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位不爱说话的男人啊，这两口子还真是有趣。 研究完工作，张清扬转向黄振声，说：“振声，财处务的工作和政研究室不同，你一定要拿起来，知道吧？” 黄振声点点头，吱吱唔唔的说请市长放心。瞧他那副样子，张清扬有些后悔地想，安排这么一个人上任财务处，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难道平安对他的评价是假的？可是那些材料上应该不会假啊。 见张清扬提到了黄振声的工作，韩秀鹃笑了笑，说道：“市长放心吧，振声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当年要不是因为在财政局得罪了赵副局长，也不会被埋在政研室这么多年，当年和他一快发迹起来的干部，现在早就是副厅了1 听着韩秀鹃的唠叨，张清扬也不以为意，必竟这是一个女人，要以宽荣的心态看他。 到是黄振声一脸的不满，对韩秀鹃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当年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有些矛盾也很正常。再说我在政研室也没有闲着，这些年的政府工作汇报，我都是主笔。” 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一个老实人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可见他还是有着一些抱负的。他心中想着刚才韩秀鹃说的话，好像财政局只有一位姓赵的副局长，那就是方少刚的爱人。难道说黄振声被打压与方少刚有关系？ 韩秀鹃望向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道：“张市长，我没什么见识，您别怪我。” 张清扬摆手道：“我可不相信这话，如果没什么见识，可是不合适坐在驻京办的位子上！” 韩秀鹃脸有些红，叹气道：“市长，怎么说呢，我在驻京办这几年可是兢兢业业，可是一些人看我不顺眼，背地里总说我的坏话。本来我还以为干上两年就能调回来呢，却没想到就要在京城养老了1 张清扬心想，看来韩秀鹃是想抱住自己这棵大树了，要不然就不会说这些。听这意思，她是想调回江洲了。张清扬像是没听明白似的说：“这种说法不对，无论在哪个部门工作都一样，一定要好好干，发光发熱。” 黄振声点头道：“还是市长说得对。” 韩秀鹃拍马屁道：“市长是什么人，有学问有经验，我这个家庭妇女自然比不了！呵呵……” 张清扬陪笑着，气氛很温和。 见张清扬高兴，韩秀鹃又说：“市长，今后我和振声就是您手下的兵了，只要您有需要，我们一定替您完成。我这个人水平低，说话直，您别怪我。” 张清扬含笑点头，心想韩秀鹃以这种方式表忠心，还真是有些新鲜。有些本不应该摆在明面上的话从她嘴里讲出来，反而听起来舒服多了。 又聊了一会儿，韩秀鹃拉着黄振起来，说：“市长，我们不打扰您休息了，先走了。” 张清扬送到门口，指了指门边的礼品袋，板着脸说：“听我的，拿回去。” “市长，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意思，您看这……” 黄振声却是拉了一把韩秀鹃，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我就知道市长不是这种人，可秀鹃非要带这些东西。我说这样反而会惹您不高兴，她就是不信1 黄振声说完，拎着东西拉着韩秀鹃就出门了。张清扬站在门口，望着黄振声的背影，心想此人还真是与众不同，难怪平安会欣赏他了。如果利用好了，老实人也会发挥大作用。 送走黄振声夫妻，陈雅也从卧室走出来，坐在张清扬的身边。白灵和舒吉塔也从厨房走出来，轻手轻脚地想溜回她们的房间。这几天，她们两个一直住在一起，到是相处得很和谐。 张清扬望了一眼舒吉塔，突然开口问道：“舒吉塔，这几天学得怎么样了？” 舒吉塔没料到张清扬突然发声，吓得一抖，差点摔在地上。她扭回身，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有点笨……” 张清扬笑了笑，挥挥手。 这时候白灵却是一脸笑意地说：“市长，您别听舒吉塔说，这丫头可聪明了呢！今天晚上的凉菜就是她拌的1 张清扬望向白灵，这个女人穿的衣服有意显示出身材。他说：“小白，过去没受到市委培训时，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白灵陪着笑，眨着眼睛说：“我在民政局，就是个办事员。” 民政局可不是什么好单位，张清扬心想也许这些保姆都是从这些单位中选出来的。他点点头，说：“你们去休息吧，没事了。” 白灵娇羞地嗯了一声，扭转回身体看得张清扬就有些意动，伸手把陈雅拉入怀中，轻声道：“我们去睡觉吧。” 陈雅答应一声，两人拉着手走进卧室，刚到床边，张清扬就放肆地吻着她。陈雅像只幸福的小棉羊，缩在他的身下没有动。 办公室里，郑蓬勃进来送上报纸，张清扬想起一事，便很随意地问道：“蓬勃，你知道黄振声曾经在财政局工作过的事情吗？” 郑蓬勃点头道：“我知道。” “那他为什么后来调到了政研室？” 郑蓬勃迟疑了一会儿，老实回答：“听说几年前，他和别人争一个处长的位子，结果失败了，就被调到了政研室。” 张清扬点点头：“是不是就是与现在的赵副局长？” “嗯，当年他们都是副处长，后来……”郑蓬勃话说半句。 “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第817章：接风宴 望着郑蓬勃离开，张清扬终于明白那天的碰会头上，为什么当自己提到黄振声时，方少刚会皱眉头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插曲。也许在方少刚看来，自己力排众议提拔黄振声，是有意给他脸色看吧？他摇摇头，还真没想到事情有些复杂。现在黄振声成为了财务处的处长，在很多人眼中，一定以为是自己向方少刚发出了挑战的信号。 而他呢，好像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真不知道这个对手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静再次见到张清扬时，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清扬远走江洲以后，还能想到自己。此次工作调动，任谁都清楚，陈静的脸上已经印下了“刘系”两个字。 陈静背景不深，能坐到东北司副司长的位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本来已经不再抱有上升的希望，却没想到张清扬又给了她这次机会。其实在东北司的几位副司长之中，张清扬对陈静的印象最深，记得她当初曾经想试探自己的权威，可是在敲打了以后，她便坚定不移地跟在了自己身后。张清扬向来喜欢聪明的干部。 张清扬在盘龙山庄的望海阁餐厅为陈静摆下了接风宴，望海阁在盘龙山庄的最高处，玻璃外面就是浩瀚无垠的大海，坐在其间给人一种天上人间的感觉。 由于两人间私人的感情，张清扬就没有邀请别人。望着陈静的脸，张清扬笑道：“陈姐啊，你可真是不见老！”陈静穿了一套深色的职业装，擦得干净雪白的脸，细微地化了淡妆，给人一种大气干练的感觉。这个中年女人还是很会打扮的。 陈静微微一笑，说：“市长才是真不见老呢，谁能想到站在我面前的是江洲市的市长啊1 “什么市长，我啊……现在还只是代理！”张清扬为她满上酒，笑道。 “人代会上转正不是问题1陈静也知道现在的张清扬担心什么。虽然说张清扬是中管干部，是上级定下来的市长，但是近几年出现了不少干部操纵人代会的情况。如果真有人大胆地想挑战中央的意见，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这样中央会对江洲市的某些干部产生看法，甚至对南海省委都有看法，可说到底受到挫折最大的还是张清扬。 张清扬笑道：“陈姐，江洲可不像京城，前途处处是凶险！” 陈静对于这一点也十分的清楚，轻微一笑，说：“市长，你把我调过来，就是对我的信任，我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我一不贪，二不腐，三又没包小白脸，大不了干错了工作提前退休，我什么也不怕1 张清扬笑了，便不再提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双方都明白就无需多谈。他指着桌上的菜说：“偿偿吧，这可是纯正的南海海鲜，比京城的味道要鲜嫩很多。” 陈静吃了一只虾，点头道：“味道确实天然，和用化学添加剂调出来的味道不同。” “那就多吃点。”正说着话，包厢的门轻轻一推，是杜梅端着酒杯走了进来，她笑道：“市长和朋友聚餐，我进来敬杯酒不算打扰吧？” 张清扬瞧着一身红裙包裹下的杜梅，微笑道：“杜总，向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洲市的市长助理陈静。” 杜梅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静，举杯道：“那我就先敬陈姐一杯。”却是没有叫陈助理。 陈静与她碰了碰杯，两人客套了几句。杜梅又向张清扬敬酒，这才扭头道：“打扰两位领导了，如果对菜式有什么需求，一定要通知我。” 张清扬目送着她离去，又坐下了。陈静望了张清扬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这个杜总可是位不简单的女人啊！” “怎么个不简单法？”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呵呵……这个可不好说！”陈静脸上含着笑。 张清扬也没有深问下去，但是他懂得陈静的意思。女人对女人的看法一般都很准，这就像陈雅不喜欢白灵一样。 两人谈得很开心，张清扬最后问到了东北司的情况。陈静皱着眉头说：“赵司长与姜司长的工作分歧很大，总闹矛盾。” 张清扬默然无语，心想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于赵宾与姜少强的竞争，他不好干涉，必竟官场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能违背其生存法则。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兵，只要不利用小手段，他就无法过问。他相信这两人会撑握分寸的，只要是合理的竞争，这对工作有利。 陈静向江洲市组织部报道，办好手续以后。张清扬召开了市政府的常务会议，各位副市长、市长助理全部参加。在会议上，他重新进行了工作分工。 常委副市长石磊一直低着头，他所分管的公安、司法等相关工作被张清扬调整给了其它一位副市长。虽然张清扬的理由是石市长分管的工作太多，过度劳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但是在坐的各位都清楚，石磊在张清扬的心里彻底被判了死刑。 新到任的市长助理陈静的分工是协助市长分管招商引资、旅游发展等工作。其它几名副市长、市长助理的工作变动不大，这让在坐的各位都有些失望。因为在他们看来，为了劳劳握把住市政府，张清扬会进行大的工作调整。 来江洲这么久，张清扬的态度仍然中规中距，还没有与方少刚为首的人马展开撕杀，这令很多人都觉得不太过瘾。 会议上，常务副市长项歌一直注视着张清扬，可是从他的笑脸上什么也没看出来。原以为张清扬会对自己的工作进行调整，可是张清扬清楚现在动他对自己无益。他所需要的是潜移默化地把力量渗透到各政府机关，还不想掀起太大的波澜。 散会以后，张清扬批阅着文件，是郑蓬勃新送上来的，首要的一份就是兴隆市发展马尾花茶叶项目的启动资金。张清扬拿起来望了一眼，心说这个毛爱华的动作还真是快。他拿起来看了看，认认真真的签了字。 郑蓬勃一边倒茶，一边说：“市长，是不是抽空去看望下老干部？” 张清扬放下笔，他知道郑蓬勃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搞好同老干部的关系。新干部上任，拜访老干部几乎成为了定律。本来前几天就是要去的，可是因为要去兴隆市，临时耽搁下来。他琢磨一下，点头道：“你安排一下，明天去老干局、政协、人大、工会等地方转转。” “好的，”郑蓬勃脸上露出惊喜，好不容易体现出了他身为秘书的价值。 原来这段时间郑蓬勃的心里是有些小苦恼的，他给张清扬写得几份稿件基本上全被枪毙，改到最后，基本上是张清扬自己写的。郑蓬勃的文采在秘书室里已经挺有名了，可是却无法让张清扬满意。 虽然领导一直没说什么，但让他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必竟他的身上背着别人的期望，要想得到市长的信任，就要成为他的人，可现在他有些灰心。郑蓬勃自然不知道，张清扬过去的几位秘书也有着同样的命运，在给他写讲稿时，其本上都是张清扬自己写好题纲。他也不是怪秘书写得不好，只是习惯了自己动笔。 下班以前，张清扬接到贺楚涵的电话，很明显她的语气不满。 “张大市长，公务繁忙吧？”贺楚涵拉长了音调，愤愤然地问道。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最近有一个来月没见到她了，生气再所难免。 “楚涵，忙是很忙，可我闲下来就会想你！” “德行吧，怎么嘴巴越来越花了1贺楚涵咯咯地笑着，看来心里是极喜欢听他的甜言蜜语：“喂，今晚有空吗，出来逛逛？” 张清扬当然明白出来逛逛的含意，他不禁想到了陈雅，实在有些对不起娇妻。 没听到他的回答，贺楚涵就有些气愤，失望道：“那算了1 “别……那就出去逛逛吧，不过……我不能在外面留宿。”张清扬脸红道。 贺楚涵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她来了？怕老婆查岗吧？” “嗯，”张清扬不争气地回答，“不过你放心，我下班后就去找你。” “那……那下班后你直接来我家吧，不出去逛了。”说完以后，贺楚涵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说完以后飞快地挂上电话，搞得脸红心跳的，又暗骂自己不够矜持，丢了女人的脸。 张清扬握着电话一阵傻笑，心中甜甜的。但是随后他又有些紧张，因为需要打电话给陈雅请假。呆想了一会儿，终于拔了过去。 “清扬？”陈雅握着电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也难怪，两人认识这么久，打电话的次数都能数过来。 张清扬清咳一声，轻声道：“妮妮，我……晚上有些事情，不回家吃饭了，你们吃吧。” “哦，那你少喝些酒。”陈雅不忘叮嘱道。 “嗯，我知道。”张清扬又笑道：“老婆啊，别忘了想我，来……亲一口。” “讨厌……”陈雅不满地挂上电话。 收好手机，张清扬便夹着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却没想到外间的郑蓬勃正和一位小少妇轻声争执着什么，两人脸色都有些红，看样子生气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蓬勃，怎么回事？” “啊，这个，张市长，她……她是我爱人小凤。我们……没事，没事……”郑蓬勃没想到张清扬突然走出来，忙对爱人使眼色。 第818章：看法又好了一层 张清扬瞧向小凤，只见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女职员，对她微微一笑道：“小凤，两口子炒架很正常，可是在单位一定要分清合场，明白吗？” 小凤红脸点头，吱唔道：“市长，我……我不是和他吵架来了，我是要……” “别说了，你先走……我还有工作要忙1郑蓬勃推着小凤。 “蓬勃，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凤，让她把话说完！”张清扬制止道。 郑蓬勃松开手，垂下了脑袋。小凤瞪了郑蓬勃一眼，有市长撑腰，心气也高了不少。他对张清扬说：“市长，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在单位请了假，想早点带着蓬勃回去。可是他不敢向您请假，非要让我先走，他晚些再去。” 张清扬便笑了，心里对郑蓬勃的看法又好了一层。他对郑蓬勃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岳母过生日，你怎么说也要提前过去嘛。今天又没有什么紧要工作，快点……别愣着了，收拾一下马上走！” 郑蓬勃陪着笑，看起来很欢喜。而小凤更加高兴，一个劲儿地道谢。张清扬拿出钱包，掏出五张百元大钞说：“蓬勃，这算是我的一点意思吧。” 两口子脸都红了，推辞道：“市长，使不得，使不得，这钱我们不能要！” 张清扬命令道：“这是我给老人家买些补品的，又不是给你们的，快拿着1 见领导好像要生气了，郑蓬勃才接下张清扬手中的钱，连连道谢。望着他们离开，张清扬摇摇头，心想自己可是从来没给岳母过过生日。又一想，自己的岳母可是不只一位，一时间心里就有些乱。 郑蓬勃拉着爱人小凤走出市政府大楼，小凤靠在他的肩头道：“蓬勃，还是你聪明，想到了这个办法，这样一来市长更会喜欢你了1 “你小点声！”郑蓬勃机警地四处瞧了瞧，随后说：“这件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原来，郑蓬勃这几天就在想如何能与市长的关系有突破性的进展。正好今天是岳母的生日，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假意和小凤炒架，展现出自己熱爱工作的一面。果然，不但博得了市长的喜欢，张清扬的那五百块钱还让他在岳母面前有了面子。市长送的礼金，老太太接到后会笑开花吧？ 身边的爱人小凤无疑更高兴，有位市长秘书的老公，这让她在同事中隐隐高了一个层次。郑蓬勃扭头望着幸福的小凤，心里稍微有些愧疚，他是不爱小凤的。虽然小凤十分爱她，可是他娶小凤多半是为了掩饰自己和情人们的关系。 小凤拉着郑蓬勃的手，轻声道：“蓬勃，我都三十岁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要个孩子了？过去你总说为了事业，现在成了市长的秘书，前途无量，也是时候要孩子了吧？” 郑蓬勃长叹一声，沉重地点点头：“那今天晚上回家……我送你一个孩子，怎么样？” “嘿嘿，老公，我爱你1小凤拉着郑蓬勃的手欢乐地跳起来。 瞧着她的模样，郑蓬勃不禁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某个女人对自己的评价，她说得对，自己很无耻，连狗都不如！ 宽大松軟的席梦思床上，是粉红色的棉被，一条雪白柔滑的小腿露出了被子，半搭在床边，小脚动了动，又缩进被子，随后就听到男人的笑声。 不用去猜，床上的两人自然是张清扬与贺楚涵。 贺楚涵半眯着眼睛，脸上是幸福的红润。额头精致的碎发被汗水打得湿湿的，显得极为凌乱，女人味十足。 张清扬的手摸着她突然有一些害怕，这样一位漂亮干练的未婚女人，应该会引来不少男人的观注吧？自己能否拥有她一生？ “讨厌碍…”贺楚涵无力地拍打着他的手，却是没有躲开，嘻笑道：“你还想来一次啊？” 张清扬摇了摇头：“我就想抱着你。” “喂，你说我真的漂亮吗？”贺楚涵睁开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嗯，真的漂亮，所以我担心。”张清扬说。 “担心什么？”贺楚涵的小手撫摸着他的脸。 “担心有一天你不跟我了，而是和别人跑了！” “傻样，我不会和别人跑的，这辈子就是你的女人了1 “可这对你不公平……” “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啥1贺楚涵望了一眼挂钟，推他道：“起来吧，都十点了，洗个澡赶紧回家1 张清扬撫摸着她光滑的玉背，有些爱不释手地说：“要不……我今晚不回家了？” 贺楚涵一阵感动，心里暖暖的，摇头道：“算了吧，我们在一座城市里，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发现贺楚涵正坐在那里化妆。 贺楚涵穿上了一件修身t恤，下面是黑色皮裤，把身材显得波涛汹涌，张清扬看得发呆，吞着口水说：“这身材真誘人……” 贺楚涵得意地笑着，有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显示着性感，兴奋地说：“就是要誘惑你1 张清扬扑上去，不顾一切地封住她的樱唇，气得贺楚涵打着他的后背：“讨厌，刚抹的口红，又被你吃了！” 翌日一早，张清扬就在秘书长胡秀林，秘书郑蓬勃的陪同下来到老干局看望老干部们。各地的老干部都有很多，虽然他们已经退了休，但是凝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老干局的肖局长一见到张清扬就开始诉苦，什么蓝球场需要维修啊，办公电脑需要更换啊，逢年过节的福利要加强啊等等，说到底就是为了要钱。张清扬也明白，他这个老干局的局长在老干部堆里应该是经常受气的。有些干部退了休以后，仍然习惯用命令的语气和干部讲话，他这个工作是不好干的。 张清扬接见了二十位老干部的代表，和他们谈了谈，张清扬的态度很温和，表达了自己对老干部的关心和慰问。并且让听取了老干部们的意见。表面上来看，他是很重视老干部的。虽然都是一些做秀，可老干部就不这么看了，他们会觉得市长还是挺重视自己的。 特别是当张清扬当即拍板为老干部们增加一个网球室时，迎得了大家熱烈的掌声。网球室的问题，老干局上报了很多次，可是都被前任市长以资金不足驳了回来。这次张清扬从安置缅南难民赚下的广告费里调出了五十万，让老干部们很高兴。 离开老干部局时，张清扬心中也有些无奈，很明显自己的表态会被人理解为拉拢关系，可是又不能不这么做。未来的工作，他还需要这些老干部们的支持，他望了一眼前排的郑蓬勃，突然问道：“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吧？” 郑蓬勃回头笑道：“身体很好，特别是听说您关心她时，她十分的高兴。还说要切一块蛋糕给您送来呢，要不是我拦着，她呀没准怎么表示呢！” 张清扬就笑，不再说话。跟据行程安排，下一站是民政局和总工会。来了这么久，也应该到这类部门去走走，听听基层干部的心声了。 坐在小车里，张清扬闭上眼睛盘算着，自己应该如何让江洲市的经济更上一层楼，或者在人代会之前的几个月，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当地的干部信服自己。他明白，这种时刻就应该搞些面子工程。虽然面子工程多被人诟病，但就城市的未来发展而言，是必须要搞面子工程的。一座城市只有漂亮起来了，才能渐渐成为世界级的大都市。而江洲无疑具备了成为国际大都市的潜力，只是还需要一次展现它美丽风貌的机会。 坐在民政局的会议室里，张清扬听取着市总工会副主席，民政局局长石涛的工作汇报。市委委员，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总工会主席罗立政陪同在张清扬的身边。 石涛向张清扬汇报称今年下半年至春节前，普遍开展对困难职工、困难家庭、困难劳模、孤寡老人、农村五保护走访慰问的送温暖活动，紧紧依托温暖基金会，通过政府支持、工会投入、社会募集、互助互济等多种渠道筹措资金，探索项目制、社会化的运作方式，帮助困难职工家庭缓解在就业、医疗、子女上学等方面的工作生活压力，为困难职工、家庭送去各级党政及工会组织的关怀和祝福。 为进一步做好困难群众、职工生活安排等各项民政工作。此次活动的主要内容有：一是解决实际问题。变群众“上访”为民政干部“下访”，全面检查各项民政政策法规的具体落实情况和省厅批转的信访件办理情况，化解信访积案。看望慰问最困难的民政对象，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二是深入调查研究。问计于基层、问计于群众，把全市民政工作会议精神与本地、本处室的实际结合起来，进一步理清民政事业改革发展思路。三加强作风建设。虚心听取广大民政对象的意见建议，进一步增进密切联系群众、勤政爱民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 很明显，石涛是一位很会“做官”的干部，深得向领导汇报工作的精髓，先不说他是否可以做到嘴上说得这些，单是听到这些有板有眼的安排，还真给人一种兢兢业业的感觉。不过，张清扬注意到，就在石涛汇报时，一旁的罗立政一直在皱着眉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对于罗立政的底细，他是了解的，必竟几年以前，这也是江洲市的权利人物。 第819章：终于明白 等石涛汇报完以后，张清扬微微一笑，点头道：“民政工作就是为人民解决实际困难的，我们不单要把联系群众挂在嘴上，还要付出于行动。” 任谁都听得出来，张清扬话中有敲打的含意，似乎在说石涛只是在玩嘴皮子功夫了。可石涛并没有显得失落，而是附合着说：“市长说得很对，虽然我们每年的工作计划都做得很充分，可是一但落实到基层、要真正达到我们预期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主要原因就是资金不到位，不能很好地完成我们的构想。” 张清扬微微一笑，无疑，石涛是位老官油子。民政工作本身就不好做，而且资金有限。石涛张嘴就把民政工作没有达到目的的根本原因归罪在缺钱上面，这让张清扬不能再说什么了。 张清扬望向总工会主席罗立政，笑道：“罗主席，我们工会最近都有什么活动？” 罗立政笑着望向石涛，说：“我要说的话全让石局长说完了，就不汇报了吧。” 张清扬一愣，随后释然，他终于明白，看来罗立政与石涛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刚才石涛的话的确有些多，有些内容应该让罗立政来汇报的，可是他却全都归功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清扬面向罗立政，说：“总工会的难题也不少吧？” 还不等罗立政回答，一旁的石涛却插嘴道：“难题和民政系统一样，都是钱的问题。每年我们的送温暖活动都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当地的企业化缘，或者向干部们摊派，有点怨声载道啊！” 张清扬微微颦眉，石涛不把罗立政放在眼里，表现得可是有些过火了。罗立政一脸的怒气，要不是陪在张清扬身边，相信他的表情会更加难看。只见他把手中的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仿佛按着的是石涛。 张清扬暗暗记在心里，也许这个罗立政可以收归己用。他在江洲只有一个可以信任的陈静，如果还想发展自己的人马，就要向那些曾经在江洲政坛的风云人物，现在却被边缘化的干部们伸伸手。这些人可都是受到那边的人打压过的。 接下来，他又象征性地徇问了一些问题，随后看了眼时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罗立政陪在张清扬身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了很久，终于说道：“市长，国庆期间，工会想组织一次‘慈善一家亲’针对退休职工的慰问活动。” 张清扬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我们社会主义的建设，如果离开了当年那些吃苦耐劳的老工人，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国庆了，我们不能忘记他们的贡献，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最近中央不也提出要增加老职工的退休金问题嘛，我们地方上更要与中央保持一致！” 罗立政受到张清扬的鼓舞，兴奋道：“只是有点难题，我们……” 张清扬笑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没钱是吧？” 罗立政无奈地说：“我知道您手里现在有点资金，能否借给我们一百万？” 张清扬微微一笑：“借？我可没钱借你，再说了，我借给你了，你有钱还吗？呵呵……” 罗立政鼓起勇气，说：“市长，我知道您有钱，上次处理缅南难民时，你从省里和各大企业不是弄来不少钱吗？我只要一百万，不过分吧？” “哎，我这点钱啊，都被你们惦记上了！”张清扬一阵苦笑，随后又无奈地说：“罗主任，我不是不借，是不能借，这笔钱我有用处。” “那……哎，算了吧，”罗立政摇摇头，心想风头又被石涛的民政局抢了去，他们民政局可是比自己富多了！ 瞧着罗立政灰心的模样，张清扬心念一动，说：“你也不要灰心，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明天……就明天吧，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 罗立政愣住了，兴奋得有些失常，随后为自己的失态感到脸红，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谢谢市长了，明天我一定到你面前汇报工作1 张清扬点点头，钻进了小车之中。望着张清扬的小车消失在前方，罗立政的心狂跳不已。 身后的石涛走近，笑道：“老罗，和市长谈什么了？”他从来没以领导的口吻和罗立政说过话。 “没什么！”罗立政没好气地说，甩了下袖子，也走向了自己的车边。 石涛望着他冷笑，心说都要退了的人了，还牛气什么！ 张清扬闭着眼睛回思着，今天所看到的情景，罗立政与石涛的种种表现还在眼前徘徊着。他突然睁开眼睛，问道：“蓬勃，石局长和罗主任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郑蓬勃回过头，淡淡地回答：“当年罗主任在常务副市长的任上时，石局长是政府副秘书长，因为一次工作失误，被发配到了民政局。” 张清扬恍然大悟，却没想到郑蓬勃又补上一句：“石局长是石市长的本家堂弟。” “石磊的弟弟？” “是的。” “怪不得1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 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按下接听，只听里面笑道：“张哥，下班了吧？” “哦，是小伊啊，我已经下班了，你有事？”张清扬没想到是伊凡。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出来吃饭，有时间没？”伊凡咯咯笑着，又补充道：“今天是彤彤的生日。” 张清扬本想拒绝的，可是又一想，便说：“那这样吧，等我回家接了爱人，一起过去。” “啊……”伊凡有些吃惊，“你爱人也来啦！”好像不知道这一切似的。 “嗯，她也来了。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吧，我知道。”伊凡挂上电话，坐在桌前有些失神。早就知道他的爱人来了，可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带她一起来，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有些防背。上次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熱切了呢？ 伊凡轻微一笑，反正时间还久，只要让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他就会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了陈雅，让她不要在家里吃饭，收拾一下，下楼等自己，带着她去见伊凡。陈雅却是把伊凡这个人忘记了，当张清扬提及彤彤时，她才哦了一声，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半路上郑蓬勃下了车，彭翔驾车向张清扬家中驶去。 清清丽丽的陈雅，穿着一身纺纱白裙站在小区口，在黄昏中分外耀眼，那孤傲的气质、如玉般的肌肤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清扬坐在车里，瞧着行人纷纷望向陈雅，那一刻有些嫉妒。 陈雅钻进车中，张清扬望见她的耳朵上别着耳机，好奇地问道：“老婆，在听音乐？” 陈雅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前面的彭翔，直接把耳机塞进了张清扬的耳朵里。张清扬仔细一听，先是锅碗瓢盆的声音，随后是两个女人轻声说话，是那么的熟悉。他吃了一惊，望向陈雅：“你在……” “这样是为了你的安全。”陈雅淡淡地回答。 张清扬心里一阵温暖，伸手摸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脸。陈雅扭头躲开，微怒地瞪了一眼。 “香溪听海”是江洲市的高档别墅园，伊凡就住在这里，可见其身价不凡。当张清扬拉着陈雅来到伊凡家门口时，彤彤先是兴奋地扑了出来，可是小丫头四处瞧了瞧，一脸的失望。拉着张清扬的手问：“叔叔，涵哥哥怎么没有来呀？” 张清扬摸着她的头说：“涵哥哥在京城，没有来江洲。” “哦，”彤彤答应一声，十分的失望。 “呵呵，张哥，嫂子，你们快进来！”门口响起伊凡那动听的嗓音，她穿着一身居家长裙站在那里，头发高高地盘起，美丽大方。 张清扬把手中的蛋糕送上去，笑道：“来得匆忙，也没有买什么。” “张哥客气了，彤彤，快谢谢叔叔！”伊凡把两人让进客厅。室内装修得很华丽却不辉煌，看得出主人是极有品味的，与那些暴发户不同。 彤彤抱着张清扬的脸亲了一口，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叔叔，你如果把涵哥哥带来，我就更高兴了。” 张清扬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如此招人惦记。 说是为彤彤庆祝生日，可是彤彤吃完生日蛋糕就被保姆带进房中睡觉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大人在聊天。三人坐在宽大的景观阳台上望着不远处的大海，随意地聊着。 伊凡笑道：“张哥，现在嫂子来江洲了，你不寂寞了吧？” 张清扬笑着点头，然后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就是瞎忙啊，一天到晚都没时间陪彤彤。”伊凡长叹一声，“单亲妈妈啊，不好当！我真羡慕你们三口人，多幸福的日子啊……” 听到伊凡说到你们幸福，陈雅的脸上就笑了，拉起了张清扬的手。张清扬望向伊凡，说：“有好的，就找一个吧，你不需要老公，彤彤也需要爸爸呀1 伊凡脸上含着笑，点头道：“我也想过，可是不太好找，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女人，要找男人……有些难，大部分都是冲着钱来的。” “是啊，感情的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 陈雅也望向伊凡，说：“你很漂亮的。”那意思就是在说，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男人爱你。陈雅讲话，向来简单。 伊凡就笑，摆手道：“我可没有嫂子漂亮，嫂子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不明白，你什么美容也不做，皮肤却这么好。 第820章：官场中人1 陈雅略微有些羞涩，轻轻靠在了张清扬身边，望着眼前的这对碧人，伊凡眼中除了羡慕，还有点无奈。至于为什么无奈，想必只有她自己清楚。其实说心里话，她是很想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郑蓬勃中途下车以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走向了相反的路，与老情人相会。家中的中年女人已经等了他好久，郑蓬勃一进门，火熱的身体就缠了上来，两片丰厚的唇疯狂地吻在他的脸上。 劳累了一天的郑蓬勃倒在下面享受着，身体早就不由自主了。好不容易得到满足的女人倒在一旁，拍着他的胸口，兴奋地说：“蓬勃好棒，每次都让姐姐好舒服1 郑蓬勃叹息一声，扭回身与她拥在一起，吻着她说：“萍姐，我们今天去了老干局，民政局，总工会。” “他见到了罗立政？”萍姐机警地从床上爬起来。 郑蓬勃说：“不但见了面，瞧那意思，两人谈得不错。” “哦……”女人皱着眉头，“知道说了什么吗？” 郑蓬勃回答道：“到是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你注意点罗立政这个人，他心一直没死1 “我明白，”郑蓬勃点点头，起身道：“我先回家了。” “不嘛，再陪姐一会儿好不会？就半个小时，抱我半个小时，怎么样？”萍姐不满地缠着他。 郑蓬勃只好点头道：“只能是半个小时，”说完，他又躺在了床上。 郑蓬勃刚躺下，女人又压了下来，从上至下，吻着他的全身。 办公室里，张清扬与罗立政相谈甚欢，罗立政深深被张清扬的口才所折服。只是谈了这么久，还没有聊到正题上，罗立政便说道：“市长，我昨天所说的那件事，您看？” 张清扬笑道：“原则上我支持，工会有自主权，我更不能干涉你们的活动了，呵呵……” 罗立政皱着眉头道：“原则上支持可不够，您还要具体支持。说白了，您可要帮我想想钱的办法！” 张清扬抬手压了压，说：“这个好处理，你们每年不是都和文联、作协、美协的艺术家吗组织一些活动吗？那为什么不联合这些艺术家搞一次义卖书画的活动呢？” 罗立政摇头道：“我们本地的书画家不是很有名，因此他们的书画作品市场不是很好。” 张清扬笑道：“你可以联合市政府，以政府的名义邀请江洲市当地的企业家嘛，就以慈善拍卖为名进行宣传，你看怎么样？” 罗立政心中一喜，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笑道：“这是个好办法，我想这些富豪肯定会卖给我们市政府一个面子的！市长，您真是思路开扩，我啊……真是老了！” 张清扬在桌上敲着手指，细心地观察着罗立政的表情变化，什么也没说。而外间的郑蓬勃正在发着短信： “市长与罗立政相谈甚欢。” 接到这条短信的女人皱起了眉头，心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市委的会议室里，陶書記汇报完省委的指示以后，望向政法委書記平安以及市警备区司令员习思远，表情严肃地说：“平書記，习司令，考验我们江洲市治安、反恐能力的时刻到了，我们的安全队伍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这是一次政治任务！” 平安与习思远都沉着地点头，心里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压力。昨天陶書記到省里开会接到了任务，今天就召开了临时市委常委会。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做好维稳安全准备工作，搞好接待缅南政府领导人蒙凡大将与我国决策层常委、人大常委会议最高长官孟金生的会谈。 中缅双方已经约定本月25日，蒙凡大将将出访我国南海省，并且与人大常委会议最高长官孟金生会晤。会晤的重点自然是金角特区的重建工作，以及双边关系，并且要加大贸易往来，力图帮助缅南经济的腾飞。为了安全起见，两国领导干部到南海省以后的具体路线及会面安排还没有通报给南海省委，行程路线由决策层办公厅当天下发，但江洲铁定是两国领导干部的下榻地点。 据可靠消息称，金角特区武装的残余份子是很想制造些什么事情给蒙凡脸上抹黑的，可如果恐怖事情发生在我国境内，那就不是给蒙凡脸上抹黑了，而是影响到了我国的国际声誉。 此次会面，对两国来说都十分重要，同时又很敏感。缅南政府虽然与我国正式建交二十几年了，可是这二十多年来，两国的来往并不密切，只能称得上泛泛之交。缅南政府一直由军方实际控制，虽然缅南国内的政党一直呼吁民主政治，但是其议会并没有真实的权利。 蒙凡大将可以说是缅南唯一的领导人，又是军方的统帅。过去，他对我国并不是很友好。可是通过金角事件之后，也许是他的幕僚团队意识到要想控制国内政党的反对，压制恐怖袭击，那就只有发展国内的经济，让缅南的人民过生好日子。可是如果要想发展经济，被毒品侵蚀多年的缅南国内自身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他只能依靠我国的力量。对于这点，两国都很清楚。 而缅南又是我国面向东南亚的门户，搞好与缅南的关系，这对压制某大国在中东的扩张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如果我们军方与缅南采取了合作，某大国就会改变它在中东、东南亚压制我国的部分政策。可以说，我国与缅南的交往，是互利互助的行为。因此在两国领导干部会面以前，两国的媒体早就大肆宣扬了。 唯一令缅南政府略微不满的是，与蒙凡大将会面的不是一号大首长。但他们国家的实力以及政治体制必竟与我们不同，上头派出人大常委会委员最高长官率领我国多位领导干部，以及民主党派、工商界等人士与他会晤，是进行多方考虑的结果。怎么说我们也是东方大国，而他们缅南只有我们一个省那么大，派出一位决策层的委员与其会面，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再说，双方多年以来第一次的高层会晤，能谈成什么样都难说，大首长自不好出面。 更何况，双方会谈的地点是在我国与缅南接壤的南海省而不是首都京城，可见两国都比较保守。当然，这些都是上面高层、决策层领导人在外交战线上的考虑。而对于南海省委和江洲市本身来说，只要做好接待以及安全工作，就等于是打了场胜仗。保证两国领导人的会面不出现意外，是江洲市的任务。要说此次会面对江洲市的影响，那就是将来经济方面的。一但两国建立了经济合作的基础，首先受益的就是江洲市。 散会以后，张清扬与平安、习思远共同走出了会议室。自从黄振声被提拔以后，平安就与张清扬保持着很好的朋友关系，虽然还不是盟友，但双方都很温和。至于说习思远，他也是在当初处理缅南难民时对张清扬刮目相看的。另外习思远深知他爱人陈雅的背景，也就有意向他靠近。现在的市委常委中，可以说习思远是张清扬真正的支持者。既使他不支持张清扬，也不会向他使绊子。只是习思远必竟只代表着军方，他的支持力量有限。 通过前期的调查，以及这几次会议的观察，张清扬已经发现，市委常委中除了平安、习思远，还有紀委書記史振湘外，几乎都靠向了方少刚。也许这些人不一定全是方少刚的支持者，但是在自己这个外来户与方少刚的竞争中，他们无疑会倒向方少刚。 对于这一点，张清扬很清楚，也很理解他们。自己立足未稳，这些常委们才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支持自己。而那些现在靠近自己的干部，都是前期受到方少刚打压的。这便是政治，敌友关系是随着能力和利益的变动而转换的。 “平書記，压力大吧？”张清扬笑着望向平安。 平安点头道：“是啊，万一出了点小差错，我的乌纱帽可就要丢喽！丢了官帽子我不怕，我是怕孟委员长和蒙凡大将的安全。假如真有意外，这可是影响到了我们的国威！是国际影响1 张清扬点点头，平安说得对，一丁点的错误都有可能影响两国关系。他望向习思远，轻声问道：“军方的侦察早就开始了吧？” 习思远叹息道：“最担心的就是金角特区的残余力量捣乱，其它的问题不大。” 张清扬摆手说：“我相信我们军方、公安的能力，要想在我国搞恐怖袭击，是有些难度的！” 说完以后，张清扬望向前方，是市委副書記伍丽萍正站在陶書記的身边说着什么。伍丽萍有说有笑的，好像心情很好的模样。 散会以后，伍丽萍紧跟着陶書記走出会议室，此刻她回头望了一眼张清扬和平安，笑道：“陶書記，最近平書記可是和张市长走得挺近啊……” 听着她语气里的嘲讽，陶英杰不满地皱了下眉头，众所周知，平安是他提起来的。而伍丽萍这么说，用意很明显。陶英杰当然不会因她的话就改变对平安的看法，他是对伍丽萍不满。伍丽萍这个女人，是江洲甚至是整个南海省政坛的毒妇。 听不到陶書記的回答，伍丽萍又笑道：“陶書記，前些天张市长可是走访了不少基层的困难单位，要我看啊，我们年轻的市长已经在为人代会走关系了！” 第821章：官场中人2 陶英杰停下脚步，语重心长地说：“丽萍，话不能这么说。市长刚到任上，对下面不了解，了解一下基层工作很正常，也很重要。这种话，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了。” 伍丽萍虽然心中不满，但脸上挂着笑，说：“陶書記，我心直口快，您别往心里去啊！我现在就等着市长能够让我们江洲经济腾飞呢，呵呵……” 陶英杰微微颦眉，摇头离开。伍丽萍站在原地冷笑，心说姓张的，你别想在江洲过得安稳！ 张清扬刚走回办公室，就见到郑蓬勃正在和一个女人谈着什么。只听那个女人说：“郑秘书，你一定要帮帮忙，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市长谈。” 郑蓬勃摇头道：“李总，不是我不帮忙，我昨天在电话里就向您传达了市长的指示，他的意思那块地要正常拍卖。在拍卖之前，最好不要与你们这些企业的老总会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郑秘书，话不能这么说，我想用那块地上个大项目，因此想和市长面谈。我……”女人头一扭，瞧见了张清扬，一时间收住了话。 郑蓬勃也望到了张清扬，忙自责地说：“张市长，对不起，是我没把话和李总讲清楚。” 张清扬摆摆手，上下打量着那位华丽的女人。女人四十岁上下，长得算不上多么的漂亮，却很有亲和力，一脸的微笑，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干事业的样子。听她们刚才的谈话，张清扬已经分析出，这应该是江洲最大的地产公司金盛集团的老板李明秀。 张清扬早就听说李明秀是浙东某大老板的遗孀，丈夫死后，她继承了其全部遗产，并且高调入股金盛集团，不但投入了巨资，而且占有了金盛集团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可以说这是一次股权收购，金盛集团成为了她一个人的公司。 李明秀也打量了张清扬两眼，随后笑道：“您就是张市长吧？市长，小女子冒昧来访，还希望您不要怪罪。我是做事心切，所以才来的。”说完，伸出了明晃晃的白手。 张清扬握住她滑嫩的手，点头道：“李总，里面谈吧。” “多谢市长给我这次机会。”李明秀很高兴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心中却想都说新任市长很年轻，却没想到这么年轻，有三十岁吗？ 郑蓬勃送上茶以后，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坐在外间发了一条短消息：“李明秀来找张市长了。” 张清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李总，有指示就请说吧，我们江洲今后还要倚仗你们这些老总的支持啊！” 李明秀掩嘴轻笑，说：“张市长，您可高抬我了，我可是早就知道您是搞经济的能手，相信如果从商，早就是国内首富了吧？” 张清扬陪着笑，气氛很轻松，看来李明秀是很会与政府高官谈话的。李明秀止住笑，这才正色道：“市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化工厂那块地的使用情况，对于那块地，我们集团势在必得！” 张清扬含糊其辞道：“李总啊，原则上我是不能和你谈些什么的，但是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到是想了解一下，你想怎么使用化工厂那块地？” 两人所谈的化工厂，是江洲市区的老国企厂房，本是上级主管单位，后来由于连年亏损，并且污染严重，便破产倒闭，土地却是归江洲市所有。那块地规划中就是商品房用地。由于位置好，交通便利，市内多家房产公司都在争，甚至国内一些大型的拥有国企背景的房产企业也在和江洲谈判。 李明秀微微一笑，伸手拿出一本彩册，交给张清扬，笑道：“市长，由于江洲优秀的环境，我们金盛集团决定建立一个生态生活小区的样版项目，把这个小区建成全国一流的生态环保小区。争取与国际接轨，这不但可以提升我集团的竞争力，更能让我们江洲挤身于国内一流城市的行列。小区的建设初步构想是仿照辽河市的临河西城，但两者不同的是，临河西城是商业区，但这个小区是居住区。我是想把这块地充分利用，集居注商业、休闲、娱乐、教育、医疗、治安为一体的独立社区，这样也可方便江洲市的管理。简单来说，就是想打造一个城中城，同时对住户也有着高要求。就是想让大家明白住在这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安全、温暖的乐园1 张清扬眼前一亮，笑道：“李总也知道东北辽河市的临河西城商业园区？” 李明秀微微一笑道：“在研究化工厂的这块地以后，我得到管理层的建议，特意赶去辽河参观了一下，很受振动。临河西城的三期工程已接近尾声，其规模来说在东北已经独树一帜！当然，我更明白，那是张市长在辽河任上的大手笔，所以回来后，我才想和您好好的谈一谈。听听你对这个生态环保综合小区的看法。” 张清扬先是没有说话，而是打开面前的彩册，认真地看了起来。对面的李明秀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品着茶，眼角的余光不时地观察着张清扬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张清扬抬起头来，放下彩册，笑道：“很吸引人的策划书啊，早听说李总是大手笔，看来手下的团队还真是人才济济1 “呵呵，让张市长见笑了，不知道您有何建议？”李明秀抬眼问道。 张清扬心里自私地想，早知道提前和梅子婷打声招呼，把这个项目交给她来做就好了，还能增加自己家公司的声誉。但事以至此，他自是不好再提，必竟这个设想是李明秀提出来的。他不能像一般的官员那么自私。他只是笑道：“李总，设想很好，我也很支持。但是我现在不适合提出什么建议。只有等贵公司拍下了这块地，我才能阐述自己的看法。不过我要说的是，既然你们有能力把它打造成国际一流的小区，还不如再往上调高一格，让这个小区拥有国际竞争力，至于说楼盘的销售我想是不成问题的。” 李明秀点点头，她明白张清扬说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有意把这块地交给她开发了。只是还要走正规的拍卖手续。自然，要说拍卖，以她们公司的经济实力，相信其它公司是不敢对着干的。再说，这个项目张清扬必定会支持，这对他来讲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两人握手告辞，张清扬特别说道：“李总，公司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可以和我们政府提，能帮助的我们一定帮助。” “谢谢市长了！”李明秀欠身一笑，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 坐下以后，张清扬又拿起了面前的彩册瞧了瞧，暗叹这真是一个绝美的策划，如果这个项目真能上马，将会为江洲增光不少。可是他不能破坏规矩，一切只能看李明秀的能力了。 没多久，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瞧，是父亲刘远山打来的。 “爸爸，您有事？” “清扬啊，你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刘远山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清扬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中缅两国领导人在江洲会面的事情。他笑道：“刚刚开完会议，一切都布属好了。” “嗯，孟老的意思……他想和你谈谈。”刘远山的声音异常的沉稳。 “和我谈谈？”张清扬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他是知道孟老与爷爷的关系的，一直以来，孟老都是爷爷的助手，更被看作成现今决策层中爷爷的发言人，只是他没想到孟老会提出和刘系的第三代谈谈。 “你也没别紧张，孟老的意思……只是随意的谈谈……”刘远山笑了。 “我明白……”张清扬有些恍然。 “在江洲的情况很复杂吧？” “嗯，是很复杂，不过我有信心1 “那就好，”刘远山随后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想了想，眼前不由得一亮，难道孟老的心里，已经认可自己在刘系中的重要地位了吗？ 与此同时，散会以后的伍丽萍并没有回到自己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副書記方少刚这里。方少刚坐在坐位上，略微不满地说：“你这样……影响不好。” 方少刚一直以来都话少，可是他的话却很有力度。特别是在常委会上，只要陶書記不反对，方少刚的话基本上就能定下调子。他支持的事情是不会被反对的，对于乔系在江洲留下的代言人，就连南海省委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伍丽萍是不太喜欢方少刚这种性格的，可是在大事大非面前，又不得不听他的。她坐在对面，不客气地说：“老方，亏你能坐得住，张清扬已经和罗立政勾搭上了！” “成不了气候1方少刚面无表情地说。 “老方，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些办法了？” “急什么？”方少刚抬起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你……”伍丽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她拿这个永远都让人看不透心里想法的搭档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回去吧，稍安勿躁。” 伍丽萍长叹一声，无奈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手机这时候响了，进来一条短信，她拿出来一瞧，微微一笑，心说没准这是一个突破口。她回复道： “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 这天下午，市人大副委员长、总工会主席罗立政又来找张清扬了。见到他一脸喜色，张清扬就笑道：“罗主任，有喜事吧？” 第822章：官场中人3 罗立政笑道：“书画慈善拍卖会组织得差不多了，企业家们都接到了邀请，我还联系了一些媒体，我相信会取得成功的。” “那就好啊，”张清扬满意地点头：“罗主任，也可以联系一下宣传部嘛，让他们帮忙宣传一下。” 罗立政面露难色，摇头道：“我可命令不了宣传部啊1 张清扬心知宣传部长陈政道是那边的人，便也不再深说下去。 这时候，罗立政抬起头，有些忐忑地说：“市长，总工会上季度财政已经结算完必，结果发现了点情况。” “什么情况？”张清扬坐直了身体，凭感觉这条消息或许对自己有帮助。 “总工会副主席石涛……”罗立政先是说得很缓慢，随后越说越顺。 张清扬听得皱起了眉头，随后脸上渐露光茫，他终于明白刚进门时罗立政满面红光的真正原因了。 讲完事情的经过以后，罗立政面向张清扬，说：“市长，情况就是这样。” “属实吗？” “不会错的，财务核算了多次才向我汇报的，还有账单留下。您看我应该如何处理？” “先别声张，暂时压住吧，单据全都留好。”张清扬望着罗立政的眼睛。 罗立政会意，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知道张市长应该是想利用这件事做点大事情的。接下来，两人又谈了谈其它的工作，罗立政这才离开。他离开时，原本弯下的腰也挺直了。 望着罗立政的背影，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笑，他心里明白手里终于多了一张牌。罗立政所说的这件事真的可以好好利用，没准可以发挥大作用，甚至让自己在政府内竖立起威信。 当然，与这张牌相比，得到罗立政的信任是更大的收获。 9月25日清晨的江洲街头，一些主干道几乎戒严，偶尔碰到的稀少人群，以及过往的车辆，大多是公安、武警、特警，甚至是边防军的巡逻车。针对两国领导人的此次会晤，江洲市的安保措施提高到了一级戒备。除掉政府内部参与此次接待的部门，今天全市放假一天。工厂停工，建筑工地停建，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 市公安局的总调度室里，习思远与平安紧紧盯着大屏幕，随时听候着下属们的各类汇报。两国领导人的车队有可能经过的几条道路两旁，早就暗藏了不知多少位暗哨，就连那些有利的至高点也都被我方的狙击手所占领。几天以前，市警备区区参谋部就已经做出了好几种防护方案，以及多种应对紧急情况的特殊措施。 平安不时地盯着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钟。他双眼通红，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平安望向一旁的习思远，笑道：“还有一个小时，孟委员长的飞机就要到了。” 习思远点点头，望着面前一大堆烟屁股，说：“蒙凡大将的专机计划是中午到。” 平安闭上眼睛，苦笑道：“我们歇一会儿吧，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能为力！” “唉1习思远长叹一声，深知平安说得对，可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睡得着？别说是他们，如果真出现意外，南海省委高层，以及上级军区的首长都要受到牵连。 就在这时，平安面前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这把他吓了一跳，他马上接听：“张市长，有什么情况？” “平書記，你通知一下习司令，孟老已经到了。” “哦，到了好，到了……什么，你是说孟委员长已经到了？”平安惊呼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别声张，孟委员长是昨天晚上2点钟到的。”张清扬说得异常缓慢，心里也很无奈。共和国的安保措施不但骗过了外国人，就连内部人也骗过了。为了安全起见，孟委员长昨天半夜从京城出发，2点钟到的江洲国际机场。随即机场就被封闭，孟委员长一直在他的专机里休息。江洲市刚刚得到上级的通知，孟委员随身的保安人员决定现在送他到盘龙山庄休息。昨天夜里的一切，只有南海省委書記严忠权已及省军区的司令员之情。 “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安排车队，到京城迎接，直接把孟委员长接到盘龙山庄，行车路线由他们掌握，我们只能跟在后面。”张清扬传达着上级的指示。 “我懂了。”平安缓缓放下电话，望着习思远笑道：“我们在这边忙得鸡飞狗跳，人家却稳坐泰山，我现在啊可真是佩服中南海的警卫队了1 习思远站起身，摇头道：“早就应该想到的啊，昨晚上级首长让我把一个营的指挥权直接交给他，看来就是为了保护机场的安全！” “走吧，必要的欢迎场面还是要有的。”平安走在了前面。 九点钟，一列车队缓缓离开江洲国际机场，几乎参加迎接队伍的所有干部和军人都以为飞机是刚刚到的，只有少数的知情人明白，孟委员长已经在他的专机里休息了半个晚上。 车队直接开到盘龙山庄，行程路线不受江洲军警掌控，由孟老的卫队长控制着。张清扬与陶英杰坐进了一台车中，他们前面的几辆小车，都是跟随孟老来到江洲的干部和省里的领导，在这些人面前，张清扬和陶英杰实在是摆不上台面。 摇望着前面的小车，张清扬突然间灵机一动，他望陶英杰，说：“陶書記，”既然孟委员长都提前到了，那么蒙凡大将会不会？“ 陶英杰一扭头，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很有可能啊，现在刚八点多钟，我们还无法得到确切消息，预定的会晤时间是下午三点。” 张清扬便不再深说，只是给平安发去了一条短信，让他做好应急准备，万一蒙凡大将也提前到了，我方也好心里有数。 到达盘龙山庄以后，孟委员长与南海省委的领导以及江洲市的干部们进行了短暂的会面。当然，能与孟委员长握手的，在江洲市只有陶英杰和张清扬有这个资格。两人排在南海省委几位主要领导的身后，站在人堆里的方少刚望向张清扬时就有些阴冷，以他的威望却只能站在人群之中。 当孟委员长见到张清扬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孟金生的脸上多了丝笑容。他拉着张清扬连说了三个好字，至于是什么含意，兴许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简单地聊了聊以后，在秘书和卫队长的簇拥下，孟委员长回房休息。就在南海省的干部想要离去时，孟老的秘书却又回到了张清扬身边，只听他说：“张市长，老人家有请。” 张清扬点点头，在众目睽睽下跟着孟老的秘书走进了孟老的房间。他那高大辉煌的一幕深深印在了江洲市在场的所有干部们的心中，每个人的心里都掀起了波澜，大家都在默默地想着什么。 人群中的平安与习思远相视一眼，嘴角露出了笑容，看起来比刚才精神多了。而另外一面与方少刚站在一起的伍丽萍责推了一下方少刚，冷冷地说道：“好大的排场啊1 方少刚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表情依然是波澜不惊，几乎很少有人可以看到方少刚的表情变化。在常人眼中，他永远都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木纳的脸。 伍丽萍深感无趣，靠近方少刚的身体，接着说：“毛爱华从他手里拿到了三百万，你知道吧？那可是你的门生，你就不管他们之间的勾搭？” 方少刚仍然面无表情，扭头，说了一句说让伍丽萍听不懂的话：“丽萍，一会儿抽空洗个澡。” “什么？”伍丽萍不明白他的意思。 方少刚轻声道：“狐臭味很熏人。” “碍…”待明白方少刚的话以后，伍丽萍气得差点倒在地上，远离方少刚，心中咒骂道：“我就是要熏死你1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趁人不注意偷偷闻了闻腋下，却实味道有些难闻。忙活了一早上，出了点汗。 孟老休息的房间，是一处独立别墅，像这样的别墅，盘龙山庄在修建之时共修了十栋。虽然盘龙山庄部分对外营业，但是这被高高的红墙隔离开的十栋独楼，却永久不对外开放，就是在没有接待任务的平时，一般人也是无法进入的。 独楼的四周戒备森严，早就被黑衣男子团团围祝相信就以这几十个人的能耐，顶住一个营兵力的攻击都没有问题。在门口，张清扬受到了严格的搜身，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此刻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搜完以后，为他搜身的少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张市长，谢谢您的配合，有不当之处请包涵。” 张清扬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相信这些军人都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必竟他们的顶头上司、主管首长可是自己的大伯刘远海。 孟老虽然年过70，却是很有精神，乌黑疏得一丝不苟油光的分头，额头略微有些秃，浓眉大眼，宽宽的脸膛，健康的肤色，很符合我国古代对美男子的评价。孟老的双眼很有神，仿佛深藏着许多故事似的。他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很直，静静地注视着张清扬。 张清扬站在他的面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场，要知道这可是决策层中的重量级人物啊，当今共和国的领导干部之一。在他面前，别说是自己，就连省部级高官都不敢喘气吧。 第823章：官场中人4 没见孟老之前，张清扬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双腿有些麻木，后背早就湿透了。 “清扬啊，别紧张，坐吧，坐吧。”孟老终于开了口。 “孟委员长，我……我还是站着吧……”张清扬颤颤微微地说，声音仿佛都失真了。 “呵呵……你叫我什么？” “呃……”张清扬望了孟老一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清扬啊，别看我老，可是我在老爷子面前也还只是小辈，你爸尊称我一声大哥，你应该叫我孟老伯吧？” “这个……孟委员长，这……不太好吧？”张清扬的大脑晕糊糊的，他知道孟老在年轻时坐过几年爷爷的机要秘书，可是让自己喊他大伯，确实有些叫不出口。必竟他也是当爷爷的人了。 孟委员长无奈地说：“清扬，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找你不是公事，就是随便的聊聊，你懂吗？对外，我还是委员长嘛！” 张清扬恍然，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孟……孟老伯。” “嗯，这就对了嘛，坐吧，我不喜欢别人站着。”孟委员长抬手压了压。 张清扬这才不再拒绝，轻轻坐在他的对面，但只在沙发上挨了半个屁股。 孟委员长扫了一眼张清扬，微微一笑：“表现不错，腿肚子没转筋，呵呵……一般的市长见了我，可是吓得不敢说话！” 张清扬像个孩子一样抓抓头发，苦笑道：“腿肚子虽没转筋，可也发軟了……” “哈哈……”孟委员长放声大笑，“算你小子敢说实话，不错，不错啊……” 张清扬陪着笑，又为孟老倒了一杯茶，规规矩矩地坐着。 孟老拿起茶杯吹了吹，随后又放下，说道：“三天前，我去见了老爷子，他身体不错。清扬，你有这样的爷爷，是你的福气！”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孟老沉吟道：“清扬啊，来江洲也两个多月了，有什么感觉？” 张清扬知道在孟老面前没必要说假话，更没必要饶弯子，轻声道：“问题没发现什么，只是情况很复杂，那边的势力根深地固啊1 孟老自然明白“那边的势力”指的是哪边的势力，他点点头，沉思道：“我明白你的压力，小小年紀，让你承担得有些多啊，当初要不是你自己同意，我是不同意你来的。但是来了，也不要多想，慢慢向前走吧。” 孟老的语气很慢，可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张清扬的心里，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就像是受到了高人的点化。 见到张清扬点头，孟老接着说：“清扬啊，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关注一件事，缅南金角的战事虽然结束了，但它的建设才真正开始，缅南政府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帮助恢复金角的生产和经济。而在我国能帮助金角特区的只有你们南海省江洲市，两国的中央政府会相对出台一些有利于双边经济往来的措施。缅南政府的意思，也许想让金角特区高度开放，把它建设成一个通往我国的经济区，将来与金角联系的将是你，这些……你先不要声张，心里有数就行了。至于具体的操作手法，就由你来安排了。” 张清扬听懂了孟委员长的暗示，心中暗暗盘算着，点头道：“孟老伯，谢谢你，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 “清扬，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孟委员长的眼睛直直地射向张清扬，心想自己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张清扬应了一声，脑海中构想着将来江洲与金角的宏伟蓝图。 看见张清扬在思考，孟老继续说道：“还有件事，能不能成说不准，我先向你透露一下吧。建国这么多年了，改革开放已经初显成效。因此党中央想在建国xx周年之际，搞一次以宏扬中华文化、展现炎黄子孙的发展历程，传达新世紀我们社会主义建设成功为主旨的‘东方红’展览会，目的是面向全世界喜欢中华文化的外国朋友们，宣传我们国家的发展，以及我们共产党人的信仰，我们要向全世界说明五千年来我们华夏人的进步和发展，让他们了解东方，了解我们的思想和文化！当然，这个议题还在探讨中，也有部分人持反对意见，不过大多数干部表示支持。如果‘东方红’展览会将要确定，就会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城市中选出一个作为会展中心。如果一座城市拥有这样的机会，无疑将会发展成为国际型大都市。” 张清扬眼前一亮，笑道：“孟老伯，党中央的意思是不是仿照世博会的宣传模式来搞？” 孟委员长点头道：“与世博会不同的是，这是属于我们国家自己的中华博览会，只是为了单独展现各个省份的特点，以及华夏五十六外民族的风俗，最重要的就是以改革和发展为主题。当然，这只是预想，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思路。” 张清扬清楚地记得十多年前，我国的上海曾经成功举办过一次世博会，世博会迎来了七千万的参观人次，为上海在国际城市中排名的上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虽然那次世博会赢利不多，但就城市和国家的长久发展而言，利处多多。而此次强大起来的共和国已经有意向全世界展现其实力了，这无疑是一次壮举！如果江洲能取得这次机会，那么将会在全世界产生一股世界波，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孟委员长看出张清扬动心了，笑着挥手道：“小家伙，你先忙你的去吧。” 张清扬道了再见，退出了孟委员长的办公室。 张清扬注意到，当自己离开独楼，走回到干部人群中的时候，大家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他恍然间明白，此次与孟委员长的会面，就是他什么也不告诉自己，从形式上已经帮助了自己。 省委的领导也都去休息了，只剩下江洲市的干部，张清扬看了下手表，已经有十点多钟了。孟老的午宴，不知道自己和陶英杰有没有机会坐陪。陶英杰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其它几名常委。 陶英杰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嫉妒，笑着问道：“市长，孟老和你聊什么了？”这句话，想来是他身后所有的干部们都想问的。 张清扬早就想好了说辞，回答道：“叙旧，呵呵……” 陶英杰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道：“我们也去休息一下吧，忙活了一上午。” 张清扬也就点点头，目送着陶英杰离开，身后是平安和习思远，两人望张清扬笑，张清扬也望着两人笑，双方并没有什么言语。 方少刚却是走到张清扬近前，这是他第一次私下里与张清扬说话。他淡淡地说：“张市长，有件事我刚才已经和陶書記商量过了，由于兴隆市这几年发展过快，毛爱华同志又两手抓，我担心他精力不够。因此就提议给他配一个老成持重，能够为兴隆市的发展保驾护航的老干部出任市长。” 听着他平平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se彩的声音，张清扬心念一动，原来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早听说毛爱华最近与他闹得不太开心，而在自己向毛爱华伸出援助之手时，方少刚终于决定做出点什么了。拿掉毛爱华兼任的市长，卸掉他在兴隆市的一半权利，找位老干部来制约他。这不但是提醒毛爱华，更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越界，否则没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知道江洲全市的人事权可是劳劳抓在他的手中。 张清扬只是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眼望着方少刚离开，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伍丽萍，他再次见识到了这位沉默寡言对手的厉害之处。在不声不响没有任何防背的时候，他会给人出奇不易的攻击。这就像野兽狩猎，永远躲在暗处静静地注视着你，只为了那扑出去的一瞬间。 平安听到了刚才方少刚的话，他纵横官场二十几年，深知方少刚话中的含意。平安伸手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算是安慰之意。张清扬笑着说：“走吧，我们也过去坐坐。” 而远处，跟在方少刚身后的伍丽萍无疑是最兴奋的，他笑道：“老方，行啊，原来你在这里治他呢！” 方少刚默不出声，没有半点喜悦的意思，却是扭头盯着她望了好久，抽了两下鼻子。 伍丽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躲开了两步远，随后气得真跺脚，心里骂道：“有那么大的味嘛！” 张清扬、平安、习思远坐在盘龙山庄的茶座里休息，孟委员长已经到了，他们也就松了一口气。至于蒙凡大将一行，他的专机在没有进入我国领空以前，会由四驾缅南战机保护。当到达我国领空以后，就会由我国的战机接手保护，他们的战机将不会进入我国领空，这是国际惯例。 按照约定时间，1点钟蒙凡的飞机将会降落在江洲机场，现在时间还早，不过军方的战机早已准备完必。 三人坐在这里随意的聊着，虽然另外两人都想了解张清扬到底和孟金生聊了什么，可是只能把话压在心里，自然不会问出来。只是他们在面对张清扬时，笑容变多了。 大约十一点钟时候，习思远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只听他“嗯嗯”了两声，随后起身立正道：“请首长放心，我将亲自赶到边防口岸！” 第824章：官场中人5 看着习思远挂上电话，张清扬与平安对视一眼，都预感到了什么。 习思远望着两人笑，轻声道：“缅南军方传来的最新消息，蒙凡大将已经改从陆路出发，他已经到达了金角特区，一个小时以后到达金山县，我马上赶过去开放边境，并进行交接……” 张清扬一愣，呆呆地说：“不坐飞机了？” 习思远皱着眉头道：“上级首长说，清晨时分，安保人员在他的专机里发现了炸弹！” “这怎么会啊1平安不可思议地说。 习思远指着自己的胸，解释道：“一位美丽的机组人员，把炸弹装在了这里。两位明白了吧？” 两人面面相怯，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的很难相象这件事会发生在眼前。 南海早报9月26日报道： 9月25日下午三时，人大常务委员会最高长官孟金生在江洲市盘龙山庄吉祥如意厅会见了来访的缅南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主席蒙凡大将。 孟金生转达了我国大首长的诚挚问候和良好祝愿。孟金生说，建交以来，两国关系经受住了国际风云变幻的考验，两国老一辈领导人亲手缔造和培育的胞波友谊历久弥坚。两国领导人保持经常接触，双方在经贸、金融、能源和文化领域的合作与交流全面推进，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保持密切协调。缅南在台湾、涉藏、涉疆等涉及我方核心利益问题上给予坚定支持，我方对此表示赞赏。 孟金生强调，发展两国友好合作关系是我国外交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方针不会改变。我们愿同缅南共同努力，继续推动两国关系向多领域、深层次、全方位发展，造福于两国人民。关于双边经贸合作，两国关系正处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面临难得机遇。两国应该充分发挥互补优势，推动互利合作取得更多成果，这有利于两国经济的长远发展。 我方一贯尊重缅南主权和领土完整，支持缅南政府和人民为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所作的努力，真诚希望缅南政局稳定，经济发展，民族和解。对缅南政府正在按照“十点路线图”稳步推进国内民主与民族和解进程感到高兴。我方希望并相信，缅南将通过对话和协商，以和平方式解决好内部问题，以维护双方边境地区稳定，增进两国人民福祉。 蒙凡感谢大首长的问候。他说，这次与孟委员长官的会晤对促进两国关系持续深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我方长期以来对缅南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大量帮助，他对此感激不尽。两国拥有漫长的共同陆路与海洋边界，他深刻理解和认识维护边境和平稳定对两国都非常重要。迄今两国边境地区的和平安宁是睦邻友好、相互合作的见证，他将一如既往，同我方共同努力，维护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发展。他希望双方通过各种形式的政策、深化互利合作，携手开创两国关系更加美好的未来。 就不久前发生的金角特区的战事，双方领导人也交换了意见。孟金生再次提及南海海洋疆域问题，希望双方从两国关系大局出发，妥善处理南海问题，推动两国关系健康稳定向前发展。？蒙凡回应称，缅南愿意通过友好协商，妥善解决南海问题。值得一提的是，蒙凡昨天是从金角特区陆路进入我国的，他说，两国均有信心建立和平、友谊、发展的边境线。最后，孟金生说，我国将继续支持缅南经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对于金角的重建，我方将会投入援助……随后，双方在军事、经济、贸易、工业等方面签属了一系列合作协议，上头書記处書記安平、全国最高军事指挥部总参谋长陈新刚、商务部、外交部等领导干部陪同会见。 缓缓放下报纸，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虽然没有参加昨天的会见，可是这两天也把他累得够呛。他连家都没回，一直住在了盘龙山庄，随时听候着下属们的工作汇报。从表面上看，双方谈得很好。但是张清扬知道，在南海的疆域问题上，缅南仍然没有做出让步，这仍然是一个含糊的概念。自然，这不会影响两国关系，因为双方都不会碰触其底线。 这两天真的很忙，就连岳父，他也只见了一面，说了三句话而已。此次双方会谈，陈新刚是我国的军方代表团的最高长官，他将与缅南军方商谈一些双方在军事领域的合作，以及资源信息共享。说白了两国军方想在情报方面进行合作交流。随着美国在东南亚的扩张，与缅南的关系越发僵硬，缅南无疑想靠向我国。 按照计划，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孟金生与蒙凡大将还要举行两次会谈，所谈的问题也会深入下去，我方的意思，很想在南海的疆域与缅南达成协议。同时，也更希望缅南对我国公民更加的开放。我方希望能够联合缅南政府出台一系列政策，让我国商人可以更加容易地到缅南投资建厂。多年以前，我们在外交战线上基本都很保守。此次缅南主动向我们示好，我们如果不捞到些便宜，那么在外交上又是一次严重的失败。 门被轻轻敲响，秘书郑蓬勃走进来说：“市长，市委转来了一份省委的文件，省委的意思，今天晚上在盘龙山庄的宴会大厅里，将举行一次友好宴会，将邀请两国党政军领导以及工商界名人参加，您也在受邀之列。” 说完，郑蓬勃便把文件放在了张清扬面前。张清扬拿起望了两眼，说：“晚上别忘提醒我，怎么说我也要先回家换身衣服，不能影响了国家的声誉啊1 郑蓬勃陪着笑，点头道：“您想得很对，宴会上邀请了不少外国媒体，以及六家驻江洲外国领事馆的领事。想来省委应该是得到了上头的指示。”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分析得很对，此次宴会表面上是邀请缅南的领导，其实是向媒体以及西方国家展示我们与缅南的友好。” 见张清扬高兴，郑蓬勃也打开了话匣子，他问道：“市长，听说这次两国领导人的会面，将会深谈边境旅游等项目，是不是以后我们出国到缅南会很方便？” 张清扬道：“嗯，是有这个意向，大概像港澳台通行证那样的吧，只要到公安局办理一个证件，通过金县的边防检查就能出国了。当然，能不能得到缅南政府的同意，还两说。”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就在江洲市传开了。 郑蓬勃笑道：“金角的开放势在必行，必竟他们需要我们的经济支持，我感觉缅南会同意的。” “呵呵，希望你的感觉对吧！”张清扬笑着点头：“蓬勃，你这个秘书不错，要多关心一些国家大事，以后也好独挡一面！” “谢谢市长提拔，您忙，我出去做事了。”郑蓬勃含笑走出了张清扬的办公室。近来，他与张清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望着郑蓬勃离开，张清扬笑着点头。张清扬对于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满意的，只是郑蓬勃过去是市委的秘书，后来才调到政府这边，这让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毕竟市委那边的方少刚、伍丽萍等人，都可以说是自己的敌人。 想着晚上的宴会，张清扬便在琢磨是不是带着小雅出席，心里一阵甜蜜。想来陈雅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再说闹哄哄的场面，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瞧，没想到是罗立政打来的。 “罗主任，有事吗？”张清扬立刻接听。 “张市长，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罗立政的语气有些急。 “什么情况？”张清扬微微有些不解，可以说最近几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接待两国的领导人，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工作比这紧要。 罗立政说：“市长，我们人大刚刚举行完一次会议，何主任的意思是长假以后，搞一次民意调查，目的就是想听听江洲市人民对市政府近期工作的看法。您看，这……这不是明显针对您嘛！” 张清扬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人大主任何强会在这种时刻出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策应方少刚对自己的打压，合力围剿吗？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老罗，就随他们去吧，最近政府也没搞什么政策。” “可市长，唉……那我多多留心他们的态度吧。”罗立政聪明地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张清扬心中一暖，笑道：“无论怎样，老罗，还是要谢谢你。” “张市长，谢什么，呵呵，您太客气了！”罗立政舒服地挂上电话，听着张清扬喊自己“老罗”，心里极为受用。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里呆想了一会儿，他知道也许何强在潜意识中与方少刚达成了某种默契。他明白何强应该是方少刚的支持者，方少刚也是他中意的将来接任江洲市市委書記的人眩看来，江洲市的那股力量已经在悄悄地行动了。 下班后，张清扬没有赶去盘龙山庄，而是回到了家里。晚上的宴会，怎么说也要认真对待。他到家以后才发现，陈雅没在家，只有白灵和舒吉塔。 “小雅去哪了？”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心情郁闷地问道。不知道为何，这阵子习惯了下班后可以见到小雅。突然见不到她，心里很不舒服。 第825章：官场中人6 “小雅姐姐出门了，她让我给你准备好衣服，说你晚上有应酬。”舒吉塔找出了张清扬的米色西装。 张清扬眼前一亮，笑道：“从哪找来的衣服？” “是小雅姐姐买的，真漂亮。”舒吉塔笑道。 这时候，白灵也洗好了水果送上来，盯着西装说：“市长，夫人的眼光真是独特！” 张清扬拿过西装瞧了瞧，心里温柔一片，刚才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看了眼时间，离宴会还早，便认真地吃着水果，心想也许小雅抽空去见陈新刚也说不定，便也没打电话追问。 白灵见到张清扬回家了，很会表现地收拾着房间，里里外外地擦拭着，一幅勤俭持家的模样。塾不知她越这么表现，在张清扬的心里的印象便大打折扣。张清扬已经发现很多次了，每次自己在家，白灵都会穿着漂亮的衣服在自己面前晃。 对于她的心意，张清扬从来都视而不见，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看着新闻，吃着水果。过了一会儿，舒吉塔端来了点心，张清扬偿了一口，满意地笑道：“丫头，糕点烤得不错1 舒吉塔小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大叔，这个……是白灵姐姐烤的，我还没学会呢。” 张清扬听言，便望向正在擦着地板的白灵。而白灵也正好半蹲在地上，马上挤出笑脸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对白灵点点头，随后突然板起脸，不满地说：“小灵，以后在家里不要穿成这样，如果有客人在，不好看！” “哦……”白灵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竟然批评起来了。 白灵起身，灰突突地钻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换了一身保守的衣服走出来，可是那性感的身躯仍然玲珑剔透，显得波涛汹涌。张清扬一阵无奈，只好把头扭向别处，心里升起了一股火。暗暗地想如果现在小雅在家就好了，自己可以抱着她进卧室亲熱一翻。这么一想，那股邪火越发难以控制，忙喝了一杯冰镇的矿泉水压住。 吃了几口点心，张清扬就吃不下了，小雅还没有回家，这让他有些担心。他问向舒吉塔：“小雅说什么时候回来？” “姐姐没说，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吧。她走之前换了新军装，还打扮了一下呢，可漂亮了！”一想到陈雅离开家时，那一身白色军装英姿飒爽的美丽，舒吉塔羡慕极了。 张清扬皱着眉头，心说小雅不会是见什么重要的人吧？随后苦笑，小雅又怎么能和普通的家庭小妇人相比，在他的心底也许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出轨，小雅也是不会的。可是心里终是放心不下，渐渐担忧起来。 等到了宴会的时间，彭翔在楼下打来了电话，张清扬才换好衣服出门了。瞧着舒吉塔细心地为自己系领带，还有一旁白灵嫉妒的眼光。张清扬笑着拍了下她的头，说：“舒吉塔，以后我自己来吧！” 舒吉塔咯咯笑道：“不行，这是我的工作，小雅姐姐特意嘱咐我的，你出门前一定要穿戴整齐。大叔，她对你真好，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疼人的老婆啊1 张清扬一阵气闷，没好气地说：“怎么，难道我……配不上小雅吗？” 舒吉塔认真地点点头：“小雅姐姐是仙女1 张清扬心里暖暖的，望向舒吉塔时也多了几分温柔。一旁的白灵恨恨地想，原来市长喜欢小萝莉！ 张清扬提前半小时赶到盘龙山庄，宴会还没有开始，他和陶英杰坐在沙发上闲聊着。陶英杰喝了几口茶，然后才说：“市长，从省委听来的消息，孟老今天与蒙凡的会谈很成功，好像在南海的疆域问题上，已经初步达成了协议。” 张清扬一脸笑意，说：“与缅南的海洋纷争一但结束，会让东南亚的其它小国高看我们一眼的。” 陶英杰点点头，“市长说得对，今天下午陈总长也和缅南军方代表签属了保密协议。市长，是不是能通过私人关系，偷听些消息啊？”说完大笑，他自然明白张清扬与陈新刚的关系。 张清扬也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岳父在家里从来不谈工作，想从他嘴里听到消息，难啊。他老人家过去可就是总参的特务头子！” “呵呵……”陶英杰笑道：“是啊，陈家是军中望族。” 张清扬不再接口，话锋一转，说：“最近人大好像要搞一次民意调查，想听听人民群众对政府近来工作的看法。” 陶英杰皱了下眉头，既而不满地摇头：“这个老何碍…”话说半句，没有说完，而是接着说道：“省委的意图很明确。” 张清扬听懂了陶英杰的暗示。他知道上到高层，下到省委，自己是组织上拟定的江洲市长人选，如果真有人想做手脚，省委肯定不同意。 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中，处处显示着喜庆。在孟老讲话后，宴会正式开始，随后蒙凡大将也发表了演讲。两国的党政军、工商界人式纷纷组成了小团体，张清扬只能陪在南海省委领导的身边。值得一提的是，驻江洲市的六国领事都纷纷找到张清扬进行了客气的交谈，都希望他们的工作可以得到江洲市政府的支持。 其实所谓的领事，只是一个好听的称呼，内部的武官基本上都有情报任务，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些骚动，原来是军中指挥部总参谋长陈新刚走了过来。当然，陈新刚并不是人群骚动的原因。站在他身边那位一身白衣，清清冷冷，如天女般淡漠俏丽的女军官，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她自然是陈雅。 张清扬甚至可以注意到，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见到陈雅时，都变得熱切和充满着男性的争服慾。身为陈雅的老公，他极为不舒服。 陈雅刚刚到场，缅南军方代表团的一些年轻军官便拥了上去，几乎把她团团围祝不过也不知道陈雅说了句什么，那些军官便讪讪地离开了。 张清扬笑着走过去，站在陈雅身边，两人的衣服颜色也很般配，仿佛牛郎织女似的。张清扬责怪地说：“坏老婆，参加宴会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陈雅俏脸一红，伸手偷偷拉着张清扬，轻声道：“想给你个惊喜，你……你喜欢吗？” “喜欢，”张清扬点点头，不过接着说道：“可下次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要不然……我家法伺候！” 陈雅的俏脸又是一红，自然懂得张清扬的家法是什么东西，捏扭地说：“别生气好不好，我……要不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张清扬笑了，伸手捏了下她的俏脸，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合适，讪讪地缩回手，小声道：“你刚才和那些缅南军官说了什么？” “就说我结婚了，让他们别烦我。”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哑口无言，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拉着她笑道：“老婆，这可对两国建交不利哦！” “我才不管呢，反正又不是我的任务1陈雅很孩子气地说道，又轻声道：“我知道婚姻对我来说，就是今后要远离其它男人。” 张清扬听到这话，在温暖的同时也是一酸，必竟自己可是没做到远离其它女人。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说：“走吧，我们到边上去，我不喜欢这种场合，爸爸非要我来。” “那好吧，老公我今天也远离其它女人1张清扬笑道。 看得出来，陈雅是很开心的，轻轻地点着头。 两人找了个远离人群的桌子坐下，可是还没有聊上几句，就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只听有人在身后说道：“张市长，您好，我能坐下和您聊聊吗？” 张清扬扭头一瞧，忙换上笑脸，说：“是李总啊，快请坐！” 李明秀是江洲市工商界的名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她一脸笑意地坐下，扫了一眼漂亮的陈雅。 张清扬马上介绍道：“李总，这是我的爱人，在总参工作，是名军人。”每次在外面介绍陈雅，他的心里都极为得意。 “哦，您好1陈明秀微微点头，瞧着陈雅淡然的模样，都没敢伸出手来。张清扬在一旁暗笑，心说自己这个宝贝老婆真是可爱，连女人见了都会惊为天人。 张清扬问李明秀：“李总，竞拍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嗯，多谢市长关心，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完必。项目的启动资金也早就调配好了。只是我希望政府在这块地的拍卖上也要有所讲究，不能让什么样的企业都有这个资格。这次竞拍一定要高标准，这样才能显示出这块地的价值。” 张清扬盯着李明秀望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着说：“李总的建议很好，我会考虑的。” 远处，有一位性感的西方女人，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张清扬。 李明秀谈完正事以后，又敬了张清扬和陈雅一杯酒，这才起身告辞。离开好远以后，还回头望了望这对碧人，心中赞叹不已。 “她是金盛集团的老板李明秀。”瞧着李明秀幽雅的身影，张清扬解释道。 陈雅淡然一笑，仿佛是明白张清扬意思似的，轻声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的。” 张清扬老脸一红，嘿嘿傻笑着。他扭头望向远处，只见蒙凡大将正在敬酒。他发现一条人影向这边跑过来，定睛一瞧，原来是孟金生的秘书。 第826章：元旦友人1 “张市长，孟老的意思，让您带着陈上校也过去敬杯酒，他要帮您引荐几个人。”来到近前，孟金生的秘书说道。 张清扬只好起身，拉着陈雅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孟金生的跟前，孟金生拉着张清扬的手对蒙凡大将说：“蒙主席，这位是江洲的市长，是我党内部的青年干部，更是一位搞经济的能手。我想今后他与贵国的联系将会很多。” 蒙凡一愣，瞧了瞧张清扬身后的陈雅，心中早已明白了。要说张清扬的背景，也许国内的普通干部不得而知，可是在国外的情报机构中，早就把他定为重点观察对象了。国外高层普遍觉得，这位年轻人将来有可能入主共和国的高层，从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也许能捕捉到今后的执政纲领，因此需要特别关注。更何况他还有一位总参谋长的岳父，以及一位被中国情报界称为“红玫瑰”的极品老婆，他的详细资料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存在多国情报机构的微机中了。 蒙凡伸手握着张清扬的手，说了几句什么。翻译过来就是希望张清扬能够立主于金角的重建。过后，蒙凡又向后一伸手，对秘书说了句，秘书变把一位缅南的干部领了过来。 蒙凡拉着张清扬的手和那位青年干部放在一起，又详细地介绍着。张清扬听完翻译的介绍，已经明白了蒙凡的意思。原来对面的青年干部就是蒙凡的第三子蒙真，刚刚被任命为金角特区临时政府的区长。蒙凡把自己的手和他的儿子拉在一起，其内中的含意不言自明。 蒙真拉着张清扬，客气地说：“张市长，今后我们会加大对江洲市商人的开放，希望能够加深两国的经济合作，金角的重建离不开您的支持。早听说您是一位搞经济的能手，还希望为我们的经济重建提出宝贵的建议。” 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要不是因为长相的原因，还真以为他是我国公民。 张清扬在惊讶之后，自然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笑道：“蒙区长的汉语说得真好！” 蒙真笑道：“家父自小就把我送到了贵国，我是京城q大的研究生。” 张清扬亲切地说：“你我更是校友，呵呵……” 瞧着两位年轻人相谈甚欢，蒙凡与孟金生都相视一笑，两国将来的关系，也许就要看这两位年轻太子的交往了！与张清扬闲聊一阵，蒙真抱歉地说：“张市长，今天时间匆忙，我希望下次来时能和您好好交流一下思想。” 张清扬点头道：“蒙区长，我期待着你的来访，我们江洲将会熱烈地欢迎您的来访1 两人握手大笑，双方干部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一刻南海省委的干部，以及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并没有觉得嫉妒，必竟张清扬的背景不同。将来能与蒙真说上话的也只有他。 和众人寒暄以后，张清扬又拉着陈雅退到了后方，必竟这种场合下，是突出双方重要人物的场合。自己还是要努力保持低调，如果过份的张扬，会让南海省委的领导不满。 望着身旁有些不耐烦的陈雅，张清扬苦笑道：“老婆，快结束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嗯，”陈雅开心地答应一声。 张清扬见她开心的模样，又凑近她的身体，压低声音说，“老婆，我有几天没碰你了？” 陈雅俏脸一红，恼怒地望着他，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把脸扭向了别处。张清扬大感无趣，讪讪地苦笑着。 “张市长，您好，我可以敬您一杯酒吗？”身后传来一声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音色十分的生硬。 张清扬回头一瞧，原来是一位身材火爆的白种女人。一头金黄耀眼的卷发批在肩头。与大多数开放的西方女人一样，显得妖娆而性感，把她赤裸裸的美丽完全暴露在外。 “您好，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张清扬客气地问道。 “张市长，我是爱丽丝，您也可以叫我露露，这是我的中文名字。”性感的女人伸出雪白的手，指甲涂成了绚丽的油彩。 “露露小姐，您好！”张清扬握着她的长手轻一轻捏，便放下了。心中却暗想西方女人的体格真是健壮，她的身高只比自己矮了一点，这只雪白的手更是和自己的手掌一般大，更不用提她胸前的饱满了。 “张市长，这是我的名片1露露的眼中含着笑意，双手送上名片。 张清扬也双手接下，低下头一瞧，原来她是美国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投资顾问。他说：“露露小姐，以后江洲市的发展还要依靠您的支持了！” “张市长，我也期待着能与你们的企业以及江洲政府进行一些项目的合作1露露微微一笑，扫了一眼旁边的陈雅，笑道：“张市长，这位就是您的妻子吧？真是一位漂亮的东方女人1 张清扬笑道：“露露小姐也是一位漂亮的西方女人！” “真的吗？”露露表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当然，你真的很漂亮。”张清扬由衷地说。 “谢谢市长，您真是一位帅气的绅士1露露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张清扬，并且侧身贴了贴他的脸。 张清扬深知西方女人的个性，也就拥抱了一下她，随后抽了两下鼻子，西方人身上特有的一种野性味道很浓，再搀杂着浓烈的香水味，一时间让他享受不了。不过却有一类国人，特别喜欢西方女人身上的那股膻味，有人称那是一种能激发男人何尔蒙的激素。 两人分开以后，露露笑道：“张市长，您真是一位开朗的干部，不像其它人那么做作保守。” 张清扬微微一笑，不想与她深谈，只是举杯道：“露露小姐，我期盼着贵公司在江洲市的投资！” 露露微笑致意，红唇在水晶杯上印上了漂亮的吻痕，弯腰道：“我更期盼着与您的下一次会面。” 她走了好远以后，张清扬还抽了下鼻子，那种强烈的味道真让人难以消化，不过却也令他萌发了某种冲动。张清扬望了眼旁边的陈雅，嘿嘿笑道：“还是我的老婆身上香。” 陈雅盯着露露的身影，有些出神，没有理张清扬的话。 “老婆？”张清扬推了一下发呆的陈雅。 陈雅哦了一声，拉着他说：“走吧，去见见爸爸。” 张清扬点头，跟着她来到陈新刚旁边。陈新刚见到他们，忙推掉面前的应酬，带着他俩坐到沙发上。 “清扬，我们已经和缅南达成了一些协议，你都听说了吧？”陈新刚缓缓问道。望了一眼缩在张清扬身边低头的陈雅，心里有些温暖。曾几何时，他一直在担心着女儿未来的幸福，可是现在一看，女儿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张清扬点点头：“爸，我都听说了，这对江洲的经济发展有利。” “对于双方边境的开放问题，我们只是初步的谈了谈，具体的事情就留给你和蒙真了，我希望在你的努力下，金角可以面向我们全面开放，你懂吧？” “我会努力的。”张清扬沉思着说。 “相比于海洋的疆域问题，边境开放对他们而言应该不难，只是还有少量的缅南干部担心他们被我们**，所以……” 张清扬听懂了陈新刚的暗示，笑道：“经济合作、双边贸易与国家的政治形式无关。我将来与金角的联系，也不会谈到政治，只是纯粹的经济合作。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都需要发展经济！” 陈新刚满意地点头，不再多说了。他抬头望了一眼陈雅，一脸的笑意。张清扬仿佛看懂了陈新刚微笑的含意，脸有些熱。而陈雅在父亲的注视下，把头低得更低了。 卧室中淡蓝的夜灯下，陈雅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刚刚洗完澡走进来。头发还湿湿的，光着的小脚穿着卡通人物的拖鞋，整个人晶莹剔透、妩媚多姿，令等在床边的张清扬色心大动。 张清扬笑着迎上去，一弯腰，就把陈雅贴胸抱起，小拖鞋掉在了地板上，光洁的小脚在灯光下更显得亮丽。张清扬坐在床边，让她缩在怀中，陈雅极不情愿地扭动的身体，像一条不听话的水蛇。 张清扬用一条手臂把她夹住，笑道：“怎么，想逃脱老公的魔掌么？哼，我今天看你怎么挣脱！”心想自己这样把她控制在怀里，她应该不会像过去那样反败为胜吧？ 岂料陈雅心中却在盘算着是不是让他知道厉害，可是又一想难得与他团圆，便不忍拂了他的兴致，只是把头缩在他的胸口，像只温顺的小猫。张清扬得逞地笑着，向后一倒，两人便重叠在柔軟的水床之上。 陈雅的脸红红的，双眼紧闭，张清扬轻轻脱去她的浴裙，亲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贪婪地恨不得将她吞进怀中激情过后，张清扬拥紧陈雅，轻声说：“老婆，和你在一起最幸福了。” 陈雅缩在他怀里，嘴角挂着笑意，伸出舌尖扫了一下他的胸口。过电般的感觉袭击着张清扬，让他为之一颤。 “小家伙，学会讨好老公了！”张清扬没有爬下去。 陈雅没说话，向张清扬怀里挤了挤。随后才说：“你……你穿上衣服吧……” 瞧着她娇羞的模样，张清扬一阵无奈，但也只好穿上睡衣。陈雅也披上衣服重新缩在他的怀中，这才说道：“晚上接到首长的通知，我要回京。” 第827章：元旦友人2 “碍…”张清扬一脸的失落，搂得更紧了。 陈雅的小手抓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过几天还回来。” “哦，”张清扬又兴奋起来，搂着她的腰肢，笑道：“那……是不是我们再来一次临别前的缠绵啊？” 陈雅羞羞地推了他一下，扭身离开他的怀中，缩紧了被角。张清扬痴痴地笑着，明白陈雅是在保护自己的身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陈雅很少给他二进宫的机会。 结束了为期三天的访问，蒙凡大将率领缅南政府的要员偷偷离开我境。而孟委员长也在当天晚上，坐专机离开。两国领导人的行程安排，对外界自然是保密的。三天时间里，江洲市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安保情况。就是在某商场发生了一起劫持人质事件，原因是某男子因为失恋，想引起全社会的关注，便在蒙凡访问江洲的时候，为吸引媒体在商场里劫持了他的女友。 可是他赶的时机不巧，两国领导人在江洲会谈的敏感时期，江洲的公安机关暗中为干警们下了突然情况可以开枪的命令。在这种背景下，因谈判专家谈判无效，那位可怜的年轻人被当场击毙。这件事情并没有通报给媒体，便低调地处理完了。 张清扬是第二天接到平安汇报的，虽然他也有些惋惜死去的男子，可是他不能怪平安。必竟在那紧要关头如果此事传出去，就有可能影响江洲的声誉，无论换作谁来当这个政法委書記，都会这么做的。 不过，平安也看出了张清扬的惋惜，无奈地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清扬点头，说：“要怪也只能怪他的无知，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啊1 平安表示赞同，说：“善后工作已经处理好了。” “平書記，你办事我放心，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不提了。” 平安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道：“是不能提了。” 张清扬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三天来我们的公安形动是成功的，对于表现实出的干部、干警等同志，应该有所表示。” 平安嘿嘿笑道：“还是市长理解我们的同志啊，我要是没有什么表示，手下的弟兄们可是要造反喽！” 张清扬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这次该奖的就要奖例，这是全市的大事件1他深知公安系统与其它单位不同，一般来说凡是碰到类似需要投入大量警力的活动，事后都需要给些奖金。 平安一脸的笑容，满意地离开了。这段时间与张清扬的工作接触，让他感觉挺合得来。而张清扬也有同感，虽然平安的举报信仍然像雪片似的涌上自己的桌面，但是他还不想失去这样一位朋友。虽然平安眼下的支持只是工作上的，还没有明确地站立在他的身后，可一切都会变。张清扬相信，只要自己在年底的人代会上转正，平安会和自己更加的亲近。 又过了一会儿，秘书郑蓬勃敲门说：“市长，项市长到了。” “请进来！”张清扬抬了抬屁股，却是没有完全直起腰，项歌已经跟在郑蓬勃的身后进来了。早上的时候，张清扬让郑蓬勃联系项歌，让他过来一下。 “市长，您好，有事情吧？”项歌主动伸出手来，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到是不像石磊那般明显。 张清扬请他坐下，等郑蓬勃倒茶出去以后，他才说道：“项市长，化工厂那块地的拍卖是你在抓吧？” 项歌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只是点了下头，其余的话什么也没说。 见他不问，张清扬只好开口道：“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又想了想，觉得那块地的招标应该高标准对待，对于那块地的住宅开发，一定要高质量，那么好的一块地，争取打造成江洲市的品牌工程，甚至是国内的一流小区！” 项歌点点头，心说只要市长不是想暗箱操作，那就好办。他这才问道：“张市长，您具体的意见是什么？” 张清扬摆手道：“这件工作你在主抓，我也不想指手画脚。呵呵……就是想在招标之前，我们政府要定下一系列的高标准，不能让什么样的公司都有这个资格，要在声势上，宣传力度上体现出这块地的价值，这样也能拍出一个好价。要有一个定位的标准，立向于高质量的建筑群体，比如生态小区、绿色的宜居环境，还要有各种高档的配套设施等等……” 张清扬这样一讲，项歌便听懂他的意思了，点头道：“市长说得对，那块地按照陶書記的意思，也是要建成市内的精品工程。现在有了您所提的这些招标元素，我想会有一半的企业失去这个资格，这样更能提升这块地的开发价值。”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客气地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具体工作还是需要你来做嘛，你背后不说我胡乱提意见就不错啦！” 项歌连连摆手，笑道：“我可不敢，市长对于经济工作的掌控，那是高瞻远瞩1 “呵呵，你就别给我扣高帽子了！” 项歌站起身，说：“那就这样，我心里有数了，回去以后马上出台相关的拍卖标准。” “嗯，辛苦了！”张清扬握着他的手送到门口。 望着项歌离开，张清扬心里的石头还在悬着，他知道项歌和那边也有着亲密的关系。 项歌刚刚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接听，听桶中传出了女人的笑声。 “项市长，回来了？”是伍丽萍的声音。 “哦，是伍書記，有事吗？” “没什么事，刚才打你电话不在。”伍丽萍温柔地笑道：“去哪了？” 她的语气令人不太舒服，听她这么问，项歌就已经明白，伍丽萍应该知道自己刚从张清扬那里回来。他冷冷地回答：“刚到市长那里谈了些工作。” “哦，什么工作？”伍丽萍显得极为好奇。 项歌更加的不满了，虽然说自己当年提为常务副市长，伍丽萍强力地支持了，可是她也不该像管下属一样管着自己吧？他忍下心中的不满，淡淡地说：“就是化工厂那块地的拍卖情况，如果伍書記想知道详细情况，我让秘书把资料发给你？” 听出了项歌的不满，伍丽萍轻松地一笑，柔声道：“不必了，只是我想提醒你，前些天李明秀找过张市长，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项歌摇头道：“不会的，市长并没有暗示我偏向李明秀的公司，只是提出了一些合理的建议。” “合理的建议？”伍丽萍的声音冷了下来，笑道：“看来张市长还是挺有能力的嘛，已经让你这个常务副市长信服了1 “伍書記，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项歌闷声说道。 伍丽萍呵呵笑道：“当然，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项市长不要站错了方向，有时候啊反向反了，一切就都反了……” 听着她挂掉电话，项歌皱眉摇头，这个伍丽萍可真配得上“毒妇”的美名，对谁都这么阴冷。 9月30日的傍晚，张清扬签属完手中最后一份文件，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前出神。明天就是长假了，可是怎么过还是未知数。陈雅刚才打来电话，说这几天有工作要忙，没有假期。内在的含意就是不让他回京城了。 陈雅在电话的最后，还很懂事地说：“清扬，你……你就出去转转吧……” 一想到她那清清淡淡的声音，张清扬嘴角便一阵暗笑，陈雅的意思是想说让自己去找别的女人相陪，只是不好开口罢了。想来她是担心自己太寂寞，所以才会这么说。思念至此，心中竟产生了一股对妻子酸酸的歉意。 在小雅的心中，总觉得是从其它女人那里把他抢来的，因此对他的那几位红颜，始终抱着宽容的心态。 门轻轻敲响，秘书郑蓬勃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他笑道：“市长，我帮您把过节费取回来了。” 张清扬收回思绪，接过信封，笑道：“这下有钱花喽1 郑蓬勃微笑着说：“因为接待缅南政府领导人的成功，今年的过节费有所增加。” “蓬勃，过节了，陪老婆孩子出去逛逛吧。” 郑蓬勃略显羞涩地笑道：“老婆是有，不过孩子……还在努力中……”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收拾一下，我们下班。” 郑蓬勃答应一声，为张清扬收拾桌面。 郑蓬勃把张清扬送上小车，当他望见领导的小车不见了影子以后，立刻打了一辆车驶向远处。在老地方，还有他的老情人在等着相会，一想到那个女人如狼似虎般的慾望，他还真有些心悸。可一切都晚了，他只能向前走，现在还不是抽身而退的时候。 张清扬半眯着眼睛坐在小车里，望着前面开车的彭翔，笑道：“小彭，明天你也回京吧，见见家里的亲人。” 彭翔摇头道：“不用了，他们哪有时间见我啊1 张清扬知道彭翔的老子与徐志国的老子一样，都是野战部队的将领。像他们这些被陈家卫队所接收的军人子弟，一般来说都是爷爷辈时就跟着陈吕正老将军打天下的将领。军队内部的传承与地方正治不同，他们这些人更值得信任。 “女朋友总有吧？”张清扬笑道：“跟我来江洲，女朋友就没怨言？” 第828章：元旦友人3 彭翔脸色通红，摇头道：“没……没有女朋友……” 张清扬沉思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女朋友怎么行呢。江洲盛产美女，你小子可要找一个水灵灵的南海妹子！” 彭翔讪讪地笑。来江洲这么久，见到那些皮肤水嫩白晰的少女，要说没有想法那就不是男人了。瞧着他的模样，张清扬暗笑，一个男人的身边没有女人可是不行。 想到彭翔，又想到自己，虽然红颜不算少，可是却不可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明天就过节了，总不能窝在家里陪着那两个丫头过吧？一想到白灵那媚惑的眼神，他就有些发怵，长久下去，肯定会传出是非的。 正在思想明天去哪里混一天呢，怀中的手机响了，拿起看了眼号码，微微一笑，马上接听。 “老公，下班了吧？”梅子婷在电话里咯咯笑着。 张清扬嗯了一声。 “老公，现在见你，方便不？” 张清扬吃了一惊，坐直身体道：“你……你在江洲？” “嗯，陪你来过节啊，不开心吗？” 张清扬心里暖暖的，问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就在安全广场，你过来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马上让彭翔去安全广场，随后又打电话给家中，告诉舒吉塔不要等自己吃饭。十几分钟，彭翔开车到了安全广常张清扬坐在车里老远就望到了从角落里慢慢踱出来的梅子婷，漂亮的纺纱长裙，娇美地容颜，高翘的红色高跟鞋秀出了她傲人身材的婀娜。 彭翔刚把车停在梅子婷身边，她便向精灵一般快速钻进车中，随后安静地缩在张清扬的怀中，举起他的手轻轻吻着。张清扬老脸一红，指指了前面的彭翔。 梅子婷会意，咯咯笑起来，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1 张清扬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总不想让我当着她的面和你亲熱吧？小彭还没女朋友呢，你就不怕刺激他？” 梅子婷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张清扬到不是害怕彭翔看到，只是如果真把他当成空气，未免太不尊重别人了。 他忍下心中慾火，问道：“子婷，我们去哪？” 梅子婷又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意，笑道：“你是要我陪你逛街呢，还是要和我回酒店？” 张清扬脸上讪讪地，说：“你知道的。” 梅子婷眼神中满是情，娇声道：“那就回咱家酒店，老地方。” 张清扬满意地点头，告诉了彭翔地点。坐在车里，好像是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臂慢慢放在她肩头，轻轻搂住，但心里却突然升起一丝负罪感。可是当他看到梅子婷性感地厥了下红唇时，那丝负罪感立刻飞到了九宵云外。 两人来到江洲市梦想之旅酒店的豪华套房，彭翔知趣地开着车离开了。瞧着小伙子干涩的嘴唇。梅子婷便痴笑着对张清扬说：“老公，跟着你混太惨了，整天看你玩女人1 张清扬没说话，拉着她钻进房间，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弯腰就把她抱起，轻轻坐在沙发上，撫摸着她的脸，深深低下了头，望情地说：“先让我亲个够……” 良久以后，梅子婷才躲开湿润的嘴唇，拍着张清扬的脸问：“我突然找你，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你晚上没有什么应酬吧？” 张清扬坏笑着微微点头。 梅子婷脸上的神采黯淡下来，张清扬伸手捏着她靓丽小脸，笑道：“今晚的应酬就是吃你1 梅子婷抿嘴一笑，如鲜花盛开，风情眩目。她轻盈的跳下沙发，兴奋道：“老公，等我去洗澡！” 张清扬就坏笑：“一起洗嘛……” 梅子婷回头给了张清扬一个白眼：“不行！” 不料张清扬嘿嘿一笑，飞速地跟进了浴室，随即浴室里响起梅子婷的娇呼。 第二天，正是国庆节，张清扬拉着梅子婷走在春丽县城的古街边，渐渐爱上了这种感受。记得上次，是陪贺楚涵过来的，可这次她去了浙东，要不然自己就没时间陪子婷了。 拉着梅子婷坐下吃着古老的豆腐花、油炸臭豆腐，一上午过得真是其乐无穷。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张清扬彻底的沉醉在和梅子婷的嬉闹中，更是把电话关机，不想被外界所打扰。漫步在春丽县的街头，两人就像一对儿普通的城市青年恋人。 当幕色降临，张清扬抱着她钻进春丽县古色古香的老式旅店时，梅子婷幸福地几乎要睡着了。张清扬坐在床边，低头打量着怀中的梅子婷，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梅子婷睁开眼睛，四处扫了扫，高兴地说：“老公，如果能够永远和你躲在这里过日子，那该多幸福碍…” 张清扬畅想地说：“我想会有那一天的，等我退休的时候，就带着你回到这里。” 梅子婷顽皮地把手指伸进他的口中，娇笑道：“等你老了，可就做不动那事喽1 张清扬坏笑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是还挺陶醉的，还想吧？昨晚没让你满足？” 梅子婷吓得滚落到床上，缩在角落里说：“老公，你饶了我吧，今天真的不行了。”说到后来，羞得一塌糊涂。 张清扬也爬在床上，搂着她说：“你当我是铁打的啊，昨天闹了一夜，今天又走了一天，我也早就累了，还是躺着休息吧！” “嗯，正合我意1梅子婷这才敢缩进他的怀中，搂着他说：“老公，你太不够意思了，听说你们江洲正打算建设一个高档生活小区，你怎么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啊，我过来也可以帮帮你。” 张清扬摇头道：“不是没想过叫你，只是现在立足未稳，我不能帮你什么。江洲的情况太复杂，我不想你过来受苦。” “老公，对我真好……”梅子婷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脸上挂着笑容。 “子婷，这段时间你不忙吗？”张清扬心中好奇，平时她忙得不可开交，这次怎么有空偷偷跑来和自己约会呢？ 半天听不到回答，低头一瞧，不免笑了，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当初还担心这个长假会过得无趣，可是当梅子婷二号离开以后，张清扬才明白什么叫作齐人之福。梅子婷离开的下午，刘梦婷便从辽河飞来。这一整天，张清扬忙得不亦乐乎。 搂着刘梦婷从江洲机场走出来，张清扬就笑：“你们是不是算计好了的？” 刘梦婷白了张清扬一眼，气愤道：“不算计好怎么样，还想我们两个一块陪你？” 张清扬讪讪的，实话实说道：“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刘梦婷没好气地拧了他一把，无奈地说：“真不知道你小子的命怎么这么好！子婷昨晚打来电话，她说担心你长假没有人陪！” 张清扬心中一片温暖，扫了一眼刘梦婷，故意说道：“看来，还是子婷疼我啊1 明知道他有意气自己，刘梦婷也没怎么生气，只是说：“子婷好你找子婷去，今天别想碰我！” 刘梦婷是四号离开的，张清扬陪着她在海边的度假公寓租了套房子。两天的时间很短，却很充实，每天早上享受着张清扬的煎蛋，刘梦婷感觉幸福无比。 也许上天在冥冥之中也要替张清扬解围，五号晚上，贺楚涵刚从浙东回来，就给张清扬打来电话，用意十分的明显。张清扬只好拖着疲劳的身体赶到贺楚涵的家中。此时的贺楚涵刚刚下飞机两个小时而已。 张清扬刚刚推开贺楚涵的房门，刚洗过澡的香躯便投入他的怀中。今天的贺楚涵显得妩媚多情，身上还喷了些香水。闻着浓烈的香水气味，张清扬的大脑就有些发熱，难道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报复吗？如果再这么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埃 “喂，说老实话，想我没有？”贺楚涵拉着张清扬到沙发上坐下，便缩在他的怀里，眼里充满了思念的意味。 张清扬点点头，老实说道：“非常想，这几天一直闷在这里，无聊死了，哪也没去。你瞧瞧我，都瘦了1 “哼，还算你有良心，要不是惦记着你没人陪，我才不会回来这么早！”贺楚涵嘴上虽然有责怪的意思，可心里却很甜蜜。随后，心疼地撫摸着他的脸：“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张清扬傻傻地点头，心想如果贺楚涵知道了自己瘦下来的原因，没准会杀了自己吧？ 贺楚涵推开他，说：“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你先泡一会儿，人也精神一下，今晚……就别回家了。” 张清扬嗯了一声，便钻入了浴室。贺楚涵有些坐卧不安地等待着，心里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两人虽然同住一座城市，但江洲与在京城时不同，两人都属于外来户，还处在打拼阶段，平时见面的时间有限。再说这里是省会城市，平时约会不方便，两人为了避嫌，自是不能长久生活在一处。 也不知道等了好久，贺楚涵心里很奇怪。平时张清扬洗澡也就是冲冲就跑出来和自己亲熱了。可今天的他好像很有耐心，怎么还不出来啊！她望了眼时间吓了一跳，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小子在里面干啥呢？她仔细一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忙红着脸钻进浴室。 当贺楚涵看清浴室中的模样时，真是哭笑不得，又是一阵气愤。真是没想到在自己这个绝色美人面前，张清扬竟然泡在浴缸里睡着了！贺楚涵瞧着他那裸体泡在浴缸里的模样，又气又羞，心说不理他了，就让他泡在那里一夜算了，谁让他如此对待自己！ 第829章：元旦友人4 贺楚涵走回客厅坐下，气愤难平，可是坐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心。虽然天气不冷，可是如果泡在水里时间长了，难免感冒，她便又走回浴室。站在熟睡的张清扬面前，发现他在睡梦中嘴角还挂着坏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贺楚涵思念至此，气得直跺脚，也不顾羞了，伸手下去动了几下，就听张清扬舒服地哼哼了几声，还恬不知耻地说：“轻点，太狠了！” 贺楚涵越想越气，又用力动了几下，张清扬感觉不动，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当他意识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时，忙不好意思地笑笑，对贺楚涵说：“想我就叫醒呗，也用不着这样吧？” 一听这话，贺楚涵气得差点倒在浴缸里，忙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一定让他以为是慾火难控，所以才……越想越羞，狠狠地白了张清扬一眼，扭头走出浴室。 张清扬一脸得意，站起来也没有擦干身体直接扑上去，睡了一觉，体力到是恢复了不少。贺楚涵娇喊一声，便被他抱起。张清扬拖着湿露露的身体抱着贺楚涵就倒在床上，贺楚涵再也顾不得羞，双腿直接盘在他身上两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要不是有客人要来，没准会睡到晚上起床都说不定。 望着坐在面前规规矩矩的女干部，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贺楚涵这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坐在他面前的是贺楚涵的女同学，现任江洲市财政局的副局长余默。 财政局长孟非可是不太给张清扬面子。张清扬到任这么久，他一次工作都没有来汇报，可见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张清扬心里更明白，孟非是方少刚一手提起来的，他自然不会再投向自己。而这次意外见到余默，又让他的心思活泛起来，也许可以用到这个离异的单身女人。 当着余默的面，贺楚涵没有掩饰两人的关系，可以想象两人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其实早在余默到来之前，贺楚涵就和张清扬谈到了这个女同学，那意思就是问他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如果想逃避，那就赶紧离开。 张清扬没有让贺楚涵失望，没有离开。贺楚涵心里便是一暖，她明白以张清扬的地位，要想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公开身份，是需要付出一定政治风险的。虽然她相信自己的老同学，可是张市长未必相信。张清扬的选择告诉了贺楚涵，他是多么的爱自己。 坐在他们对面的余默，心情更是复杂，自己只是来老同学这里串门，却意外的碰到市长。而且市长还是老同学的情人，关键是这两人更没有隐瞒关系的意思。余默也是位处级干部，还是有一定政治觉悟的。来了这么久，半口也没问及两人间的关系。 张清扬已经和她谈了一会儿，自然都是与财政相关的工作。虽然早知道张市长口才出众，可是余默万万没想到市长对财政工作了解得这么透彻，每个问题都点到了要害。 “余局长，财政工作不好做吧？”张清扬温声细语地问道。 余默点头，心里正在激烈地做着斗争。她望了一眼缩在张清扬身边，一幅淑女状的贺楚涵。她知道贺楚涵的父亲是谁，更听说过张市长京里有人，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据说上面派张市长下来，就是来对付方少刚等人。而连贺楚涵这样的高干子弟都会成为张市长的情人，市长的背景就可想而知了。 又思及方少刚的爱人，也就是财政局的另一位副局长赵局长这几年来在财政局里作威作福，余默终于下定了决心。 “市长，其实我们局的工作挺好做，难做的是人际关系，表面上孟局是一把手，但实际上……” 张清扬盯着余默的眼睛，心中敞亮，点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余默受到鼓舞，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嫁了一个好丈夫，她哪有当副局长的资格1 张清扬明白余默敢当着自己说出这话，就说明她已经有投靠之意了。他微微一笑，说：“余局长，今后啊……你要多多关注局里的事情。” 余默笑道：“市长，我明白了，以后我就是您在财政局的眼睛和耳朵1 这话有些露骨，张清扬没有接茬，而是扭头对贺楚涵说：“你这个同学不错！” 贺楚涵没有想到余默对张清扬会有大用处，心里甜甜的，一脸笑容地望着余默。 余默醒悟过来，今天可不是和老同学相聚的日子，忙起身说：“市长，楚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先走了。” 望着她离开，张清扬搂着贺楚涵说：“你这个同学很聪明，你呀……可是帮了我大忙，真是意外的收获1 贺楚涵幸福地用头顶着张清扬的胸口，能帮助爱人，心中的甜蜜无法用语言讲出来。 汽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政府秘书长胡秀林望了一眼身边的张清扬，心里一阵狐疑，真是想不通市长为何要主动提出来参加江洲市的财政会议。虽然说党委抓人事、政府管财政，但是江洲市所有的干部都清楚，江洲市的财政系统可不是在政府的领导下，而是在党委的领导下！ 众所周知财政局局长孟非是党委副書記方少刚一手提起来的傀儡局长，孟非可是对方少刚言听计从。而且内部人都清楚，财政局可不是孟非这位一把手说了算的。能在财政局真正做主的却是局党委副書記、副局长赵悦。这个女人正是方少刚的爱人。 方少刚迟迟不提拔爱人为局长，而是提拔了孟非，可见多么的聪明，外人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反正有赵悦这位副局长，在大事面前，孟非也清楚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最近几年，财政局一直都不太听政府的指挥。上任王市长就是因为财政局不听他的话，在一些大政策、大项目上才迟迟做不出决定，浪费了不少发展的机会。 归根结底，自然要怪方少刚。虽然方少刚是位很有能力的干部，只是此人过于保守，适合守城，却不善于进取。由于他的保守，这几年财政局阻挡了不少政府投资。对于这些情况，胡秀林清楚，而且他明白张市长更清楚。 可这次的财政会议，张市长却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难道他就不怕丢脸吗？胡秀林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通张市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像我们这样的城市，最能体现出发展水平的，那就是财政收入。可是我发现最近三年，我们的财政收入增涨缓慢，这远远不够啊！”沉默多时的张清扬，突然开了声。 胡秀林点点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张市长的意思在刚才的演讲中已经表明了，虽然没有批评财政局的工作，但这也可以算作是批评了。刚才，就在张清扬发表完讲话以后，那并不熱烈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大家都明白，财政局不把市长当回事，市长也终于表现出了不满。 刚才的会议总结了全市上三个季度的财政税收情况，市财政系统相关部门全部参加，会议上自然老生常谈，首先分析了当前财政税收工作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最后在会议的结尾，又明确了全年财政税收任务，并且展望了明年的发展情况。 张清扬在会议的演讲中特别说明各级各部门、财政系统的广大干部们要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创新思路，与中央的步调保持一直，与市政府的经济发展思路保持一致。主动为市经济的发展做出贡献，承接财政难题，要全力支持政府的发展目标……就在张清扬讲话时，胡秀林注意到，财政局局长孟非，以及副局长赵悦都阴沉着脸，眉头紧锁。张清扬的发言很有针对性，其内在的暗示也很清楚，几句话就点破了江洲市财政系统的不足。可是胡秀林明白，要想根本上处理这些问题，那就要把财政局的话语权劳劳抓在手里，张市长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只是胡秀林没有注意到，财政局的另外一位女副局长余默在张清扬讲话时，可是表现出了十分熱切的目光，而且她的掌声也最为激烈。 张清扬扫了一眼沉思的胡秀林，微微一笑道：“秘书长，是不是我不应该参加这个会议？” 胡秀林吓出一身冷汗，忙摇头道：“市长说的哪里话，财政局对我市经济的发展起着关键性作用，您去指导工作是应该的。而且您的发言也很正确。” 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他早看出了胡秀林的意思。对于这位秘书长，他还是很信任的，他明白胡秀林全是为了自己好。 而此刻，坐到办公室里的余默却是久久也未能平静，虽然这是第二次见市长的面，但是却为她带来了很大的振动。她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到财政局讲话，张市长就敢提出批评的意见，可见其魄力。回想着张清扬的讲话，余默一阵兴奋，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张清扬刚刚回到办公室，在秘书室外就碰到了李明秀。李明秀见到张清扬回来，马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去：“市长，不好意思，我又不请自来了1 张清扬捏了下她的手，说：“李总，我祝贺你取得了化工厂那块地的开发权！” 10月10日，化工厂那块地举行了拍卖，李明秀的金盛集团以十三个亿的资金取得了那块地的开发权，一举成为今年的“地王”。拍卖过去好几天了，李明秀早就打电话说要过来看望自己，张清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在电话里婉言谢绝了，却是没想到她主动来到了办公室。 第830章：风起悸动1 张清扬把李明秀让进办公室，笑着请她坐下，说：“李总，有话就说吧，我喜欢直来直去。” 李明秀微微一笑，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卡，笑道：“张市长，您别误会，化工厂的那块地不存在任何的暗箱活动，因此我这也不是行贿。我只是觉得在这块地的使用上，您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既然你为我们集团付出了，那就应该得到回报，请你一定要收下。” 张清扬笑着捏起银行卡看了看，说：“李总，你老实告诉我，这里有多少钱？” “二十万，并不多，就算是您补贴家用吧，或者是朋友间的礼物。”李明秀说得很诚恳。 张清扬点头道：“二十万，是不多。可你刚才还说这块地的拍卖没有暗箱操作，如要我收了这二十万，岂不是就成了有暗箱操作吗？我也明白李总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能收。” 说完，又把银行卡放在了李明秀面前。对于这个女人，张清扬渐渐产生了好感，说话不做作，他喜欢直来直去。 李明秀长叹一声，从包中拿出那块地的设计图纸，说：“市长，这是初步设计稿，我还想从你这听到一些建议。我明白你对高档小区的开发有着独到的见解，将来还需要您的大力支持，因此就笔钱就算是我向您买创意，买点子总行了吧？我……说白了吧，我这人经商多年，不习惯欠别人的。我知道这个人情现在不还，将来的利息将更高。”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暗想这个人到是敢说真话。这样有魄力的女人可是不多见。有她撑控金盛集团，未来的发展一定会为江洲带来好处的。他摆手道：“李总啊，你放心，不收钱我也一样会重视这个小区的开发，而且一定会提出批评意见的。你……你如果真的觉得欠了我的情，那么……就把这钱汇入市政府的廉正账号里吧，怎么样？” 李明秀有感而发道：“张市长真是清正廉洁1说完，又咯咯一笑，掩着小嘴说：“市长，那这样算不算是您收下了这笔钱？” 张清扬点点头。 “那行，就这么办了1李明秀办事非常的爽快，收好银行卡，起身道：“张市长，不打扰您的工作了，我先回去了。不过顺便多说一句啊，以后我可少不了麻烦您1 张鹏笑着与她握手说：“李总，那就不送了。请你放心，只要是好事，对江洲有利的投资，我一定帮忙！” “谢谢市长1李明秀紧紧捏着张清扬的手，刚要转身，嘴角一笑，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马上说道：“张市长，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 “是这样的，都说金角特区要对我国开放，并且欢迎一定实力的企业进驻金角，他们将会对我们江洲市的企业家出台优惠政策，这是真的吗？”李明秀的眼神中包含着恳切的目光。 张清扬暗想她消息还真灵敏，笑道：“这个只是我的初步意向，具体还需要谈。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十一月份，市政府将与缅南金角地区临时政府举行会谈，谈论的重点就是双边经济、贸易关系，我的意见是希望金角能够成为缅南独立的经济特区，拥有高等经济开发自主权，主要对我国开放，方便与我市企业家交流合作。” “那能成功吗？” 张清扬点头道：“事在人为吧，政府将把这件事看成是年前的重点工作，我们即将成立针对性极强的工作小组。如果金角经济特区可以完全开发，我们江洲的商人会得到很大实惠。当然，能够取得到金角优先投资的企业，首先要得到政府的首恳，要去就要去一流的企业，不能丢了我们江洲，甚至是整个国家的脸！” 李明秀又捏住张清扬的手，这次是双手紧紧握住，她说：“市长，如果金角真的可以针对我们全面开放，到时候您可别忘了我1 “一定的！”张清扬微笑点头。 “市长，那我就先走了，等新小区的整体图纸定下来以后，我还会来找您的，您一定要帮我们认真参谋一下。”李明秀说完，便兴奋地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她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轻。 李明秀走后，张清扬坐在办公室中回想着在财政局里开会时的情景，脸上的笑容渐去。他也知道财政局真正说了算的是赵悦。至于那个孟非，应该是很好对付的。现在首要前提是如何对付赵悦。今后要想掌握市政府的权利，财政局的支持必不可少。可要想得到财政局的支持，那就要把赵悦调到其它部门，可是要想调动赵悦，凭自己的能力，谈何容易！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苦思冥想着。 党委副書記方少刚的办公室被轻轻推开，伍丽萍像幽灵一般闪身钻进来。 方少刚连头都没有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敢这么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微微不满地说：“你就不能敲门吗？” 伍丽萍见他连头都没有抬，心中暗骂一声木头，不屑地说：“老方，怎么你还养了二奶吗？怕被我看见？” 方少刚把文件合上，抬头道：“说你多少次了，你是干部，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伍丽萍吐了吐舌头，笑道：“反正这里有没有外人，我还怕你告我吗？呵呵……” 方少刚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继续打开文件看起来。 瞧见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模样，伍丽萍就有些生气，忙说：“你就不想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你早晚都会说的。”方少刚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se彩，要不是逼不得已，他真不想与这种人为伍。 伍丽萍拉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说：“我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我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是不是给那边制造点麻烦？” 方少刚总算抬起头来，沉稳地说：“算了，麻烦多了，省委要有想法了。” “是这么回事……”见方少刚不感兴趣，伍丽萍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 方少刚听后，摇头道：“这能说明什么？没用的，你还是消停点。” “你不管？” 方少刚没有理她。 伍丽萍气得拍起了桌子，说：“你就不想让他丢丢人？” “我说了，没用的，你省点心不行吗？”方少刚的语气突然加重。 伍丽萍冷笑道：“上午，他可是参加了财政会议，听说批评了财政局的保守，他的意思你就不懂？” “嘴上说说，又能怎么样？”方少刚挥挥手：“丽萍，以后不要总盯着这些小事，眼光要放长远些。” 伍丽萍气愤地站起身，说：“你不管，我来管！”说完，走出了方少刚的办公室。 方少刚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她没准什么时候捅个大娄子。这个女人的性格别说敌人，就是朋友或者盟友都有些受不了。要不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方少刚才不会和她站在一起。可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女人，如果不能成为她的朋友，那么就会成为她的敌人。如果她站在对立面，将来肯定会是一位令人头疼的角色！所以，方少刚必须站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 周五下午，张清扬与政府秘书长胡秀林、副市长吴和平、以及市长助理陈静坐在一起探讨针对缅南金角成立经济特区的可行性。上次双方领导人会面以后，张清扬就把这件事运作了起来，种种迹象表面，金角的经济恢复，以及政治重建，远远离不开江洲市的帮助。 张清扬已经与金角临时行政区长蒙凡的儿子蒙真达成了协议，下月他会率代表团来到江洲，双方将会就经济合作展开讨论。正因为看好了金角发展经济的潜力，以及其独特的政治环境，张清扬才有了这种想法。 副市长吴和平心中有些激动，虽然他主要分管外事、文化、教育等工作，但分量在几位副市长中必竟排名靠后，可是张清扬却把他与胡秀林、陈静一同看待，这份信任让他自豪。陈静不用多说，张清扬铁杆的嫡系，从京城一直跟到这里。而胡秀林在张清扬到任后，也取得了市长的信任，紧随市长步伐。吴和平相信胡秀林的眼光，这老家伙在没有高深背景的情况下，一步一个脚印的从基层干部进入市府，直到混到市政府秘书长的地位，可以说就因为他的眼光独到，懂得如何选择领导。现在，外界都在盛传胡秀林取得了市长的完全信任，他与陈静是市长的左右手。 张清扬停止了阐述自己的观点，而是面向吴和平问道：“吴市长，你怎么看？” 对于任用吴和平，张清扬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研究过这个人的履历。知道他是被那边打压的干部，因此才会进入他的视线。 吴和平心中盘算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盲目的附和，那样会令市长反感的，便说：“这个想法很好，我是赞成的，但是关键如何让金角的临时政府听取我们的意见。缅南没有成立经济特区的先例，很可能找不对方法，那我们就要替他们搞出一套经济特区的行事准责，仿照我们的深圳、香港来对比，让他们明白对外开放的好处。”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是一亮。 第831章：风起悸动2 陈静望向吴和平，笑道：“吴市长，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出去参观学习？” 吴和平说：“看看是一定的，等我们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以后，才能向缅南发表意见。必竟缅南有很多干部对我们有敌意。而且我们提出的这些意见，或者说是援助要求，带着很大的政治色彩，如果不能成功，接下来再谈就有难度。经济特区，高度的经济独立，特殊的政治地位，这些都是敏感因素。金角的控制权刚刚被缅南中央政府收回，现在就提出成立经济特区，很有会多人反对的。” 张清扬明白吴和平说得对，金角成立经济特区，虽然它会发展起来，但受益最大的还是江洲市，将来，它有可能成为江洲市强大的经济后援。可金角已经脱离缅南的政府军的领导有二十几年，现在刚刚被收回，其政治上很不稳定，在这个敏感因素下，如果自己的意见被驳回，对未来的发展也将产生很大的不利影响。而且马上就要人代会了，如果出现意外，自己可是没有脸面。 张清扬便说道：“吴市长说得很对，但我们不能害怕失败。我这个只是初步的构想，等回头和陶書記商量一下，如果他支持，那我们就立刻行动起来。我觉得还是请一些相关方面的经济专家，也可以请缅南的学者们，我们多开几次恰谈会，不以政府的名议来办，就以经济的名议来谈，广纳良言。我们要让缅南的干部知道，我们的这个建议，是完全出于经济为目的，而没有任何的政治考虑，他们没必要担心受到我国政治体制的影响。” 说完以后，张清扬突然想到，吴和平的想法到是和岳父陈新刚一样。记得当初提到这件事情时，陈新刚也这么提醒过自己。这么一想，他便对吴和平说：“如果这个提议可行，那么我们就要成立相关的工作指导小组，与缅南展开多方讨论，那时候……吴副市长，你可以肩挑重任哦1 吴和平表面荣辱不惊，可心中却是兴奋异常。如果自己能为金角成立经济特区做出贡献，那么将来在资历上将是重重的一笔啊！ 张清扬又转向陈静和胡秀林，说：“这周就算了，准备一下详细材料，下周召开政府常务会议，让各位都议议。” 散会以后，三人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吴和平的心里不像另外两人那么平静。他知道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这个副市长的头衔怕是要挂到退休，而现在，好像机会来了。如果这真的是一次机会，那么一定要劳劳把握住！ 张清扬没有休息，而是马上给陶英杰打去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挂上电话，马上出门赶去市委。坐在车里，张清扬就想，本质上来说，陶書記是不会反对自己的。现在无论如何，他只会支持。 果然，当陶書記听完张清扬眉飞色舞的讲述以后，表明了支持的态度。他也知道如果在自己任期内，江洲可以促成金角成立经济特区，那么自己脸上也有光。但如果这个提议失败了，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真正丢人的是张清扬。 不过陶書記也没有忘记提醒张清扬，他说：“市长啊，人代会还有两个月就要召开了，在这以前，可是不能出乱子1 张清扬明白他的提示，感谢道：“陶書記，我明白。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弃一些敏感工作。” 陶英杰微笑点头。 周日，一辆飞驰在海边公路的军用敞蓬越野车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豪华的配置，深绿色的迷彩条纹，以及让圈内人一看便知道是南方军区机关小号车的车牌。 这一切都说明了车主人身份的不一般。 公路上行驶着不少高级敞篷跑车，可是与这辆军用越野相比，无论是从性能还是其内在的价格上，都相差太远。必竟像这种专业的军工产品，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来的。 这辆军用越野车的出现，令那些正飙车飙车得有些疯狂的少男靓女们眼前一亮，他们不禁放慢了车速，认真地打量着这辆车。 张清扬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戴了一幅暗灰色的挡风镜。他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陈雅，捏了捏她的小手，轻声道：“老婆，慢一点，你老公我一会儿晕车了……”说到最后，自觉脸面无光，有些惭愧得很。 张清扬万万没有想到陈雅的车技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这一路上，把车操作得像一匹脱僵野马，超车无数。可是无论车速多么快，其灵活的躲闪，以及轻快的变速，都和女主人的清冷融为一体。张清扬也不知道小雅是不是有意在自己面前表现车技，飞快的速度还真令人受不了。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陈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把车速放慢，看得出脸上极为得意。张清扬一阵气闷，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坏老婆，你就瞧不起我是不是？” 陈雅仍然笑着，什么也没说。摸着她光滑的小脸，张清扬又怎么会真正的生气，又瞧了瞧她这身严肃的军装，叹息一声缩回了手。无论她是自己的什么人，张清扬都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陈雅是前天回来的，处理完总参的事务，就又回到了张清扬身边。随后，仿佛是要在这里长住似的，在南海军区要了一辆车。今天两人是去参加南方军区副司令员、南海舰队司令员徐边南中将儿子的婚礼。徐边南的父亲曾经也是军中要员，徐家与陈家是世交，但由于辈份的原因，徐边南要喊陈新刚为小叔，他与陈雅也就成为了平辈。 车速放慢以后，刚才被超的那些车陆续追了上来，其中有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更是挑衅地行驶在越野车的车旁，车上坐着一男两女，都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两个女孩子都是地道的南海妹子，雪白光亮的皮肤，性感的身材，只是身高有些娇校其中一位穿着十分暴露，鼻孔上更是穿着金圆环，一头蓝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仿佛网络游戏中的人物。 扭头望着这些孩子们，张清扬便觉得自己的年紀大了。想来这些人应该就是江洲市的富二代，属于最近富起来的那部分人的子女。只是他们继承了父辈们的财产，却没有继承父辈们打拼的精神，只知道吃喝玩乐。 开车的小青年也放慢车速，对陈雅招手道：“军人妹妹，我们比一比啊？” 陈雅目不斜视，专心开着自己的车，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那位鼻孔上穿着金圆环的少女听不到回答，便有些嚣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陈雅喊道：“喂，你牛什么啊，和你说话没听到啊？” 陈雅虽然微微皱眉，但仍然没回答。这时候张清扬也扭头望过去，心里有些气愤。别人说他可以，可是一听到欺负小雅，他可就不满了。 “老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张清扬轻声道，像个小孩子。 “嗯1陈雅点点头，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单手开车，另一支手拿着枪在空中变换着花样。三位少男少女吓了一跳，当初还以为车是假军车，人也是假军人，现在才明白这位军人可不是假的。人家是真正的军人，而且还配着枪呢。三人脸有些灰，额头也有了汗水。他们的车速渐渐放慢，随后就被远远抛到了后面。 张清扬见到陈雅收起枪，一脸的苦笑，对这个老婆可真是没办法，她自有一套解决事情的方法。他捏着她的小脸说：“我的意思是超过他们，不是让你拿枪……” 陈雅轻声道：“这样更有效果1 张清扬不禁宛尔，心想自己的大脑是典型的政治家大脑，而陈雅就不同了，她处理起事情真是雷厉风行。 徐边南中将儿子徐超的婚礼宴会在南海宾馆举行，这属于南海军区的产业，平时对外大厅正常营业，但一号楼是为接待上级首长准备的，不对外开放。徐超的婚礼自然在一号楼举行，而且门卫排查很严，没有请贴的一律不让进，无论你有么多高的身份都不行。 门口的军人看过陈雅的请贴以后马上敬礼，可又看了张清扬的证件，才把她放进去。看得出来，门卫得到过特别的叮嘱，把张清扬二人当成了贵宾。拉着陈雅走进餐厅，张清扬就暗笑道：“老婆哦，我在这里可是要沾着你的光！” “不是的……”陈雅仿佛担心他受委屈似的，连忙摇摇头。 “傻老婆……”张清扬爱怜地捏了下她的小脸。 陈雅恼怒地推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情愿。张清扬讪讪地收回手，他是知道陈雅规矩的，在外面不能表示得太亲熱。婚礼大厅环境优美，蓝色的玻璃帷幕外，就是美丽的沙滩。白色浪花扑击着礁石，令人观之心旷神怡。正对着窗户的一块巨石上写着“海天一色”四个大字，那正是共和国最有威望的老人刘xx的签字。望着爷爷的笔力，张清扬的心也受到了感染。 “陈上校1张清扬拉着陈雅刚刚写完礼金，就听身后有人喊道。两人回头一瞧，只见一位年轻的中校军官站在身后，他先是对陈雅敬了军礼，然后才说：“家父让我在门口迎接两位，可不巧刚才有事离开了，真对不起。” 第832章：风起悸动3 陈雅摇摇头，轻声道：“没事。”然后又转向张清扬，说：“他是徐边南的大儿子徐欢。” 张清扬点点头，徐欢马上伸出手来，亲熱地说：“张市长，我可是早就想见您了，呵呵，老爷子在后面等你们。” 张清扬便拉着陈雅，跟在徐欢的身后走到后厅。这时候徐欢才笑道：“张市长，要论辈份，我可是要叫陈上校一声小姑，你呀……是我的小姑父1 张清扬摆手道：“不用那么客气，还是以职务相称吧，必竟这是公开场合。” 徐欢感激地笑了笑，又说：“就怕我家老爷子不同意哦！听说你们要来，他高兴坏了，还说要好好和你这位妹夫喝上两杯。” 张清扬不禁宛尔，心想借陈家老爷子的光，从陈新刚开始辈份就比较高，这次又轮到自己了。已经有了一位陈军叫自己小姑父，没想到又多出了一位。想到陈军，张清扬便想，一会儿可是要找他喝两杯。今天这场合，他必定会来参加的。 正寻思着呢，就听旁边传来一声高喊：“哈哈……小姑，你们来啦1 听到这声音，张清扬就一阵无奈，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他扭头停下脚步，说：“老陈，你也来了！” 陈军笑着迎上来，对陈雅笑笑，这才对张清扬说：“一会儿可别忘了陪我喝酒1 张清扬点头，说：“我先去见徐司令。” “嗯，去吧，我等你。”陈军也知道双方身份不同，便放开了他们。 徐欢带着两人来到后厅的休息室，里面鲜花簇拥着一群身穿军装的将领们，坐在正位上的，正是徐边南中将，他的旁边是南方军区大司令员林劲。这些人聊得正欢，回忆着当年的情景，眼神中好像充满了战火硝烟。这些人，真是将星闪耀，只有几位是校官，看情形，应该是徐边南的老战友。大家都在趁徐超结婚的机会，过来绪旧。 当张清扬带着陈雅走进来的时候，这些将军们把目光全都投了过来，张清扬环视一周对大家微笑。然后来到徐边南中将面前，笑道：“徐司令，恭喜你啊，今天不但是小超的好日子，更是您的好日子1 “呵呵，你们来了，来了好啊！当初陈总长说让你们代替他来参加小超的婚礼时，我这个激动啊，真没想到陈总长肯卖给我这个面子！你们坐吧，随便坐。”徐边南一脸的微笑，正如他所说，今天张清扬和小雅的出现，可是都代表着双方的家长，也难怪他面上有光了。徐边南五十多岁的年紀，正是干事业的大好时光，还有着向上拼的劲儿头。 张清扬拉着小雅坐下，客气地说：“徐司令，我是担心打扰你们这些将军们绪旧啊1 “呵呵，没事，这里都不是外人。清扬啊，你也许不知道，小雅啊……是我的妹妹，我们辈份平等。” 张清扬摆手道：“我可不敢当，在您面前不敢托大。” 徐边南不满地说：“你这么说可就不对喽，无论怎么样，辈份是不能改的，永远也不能变！” 张清扬点点头，也不再深说下去，他知道军人的性格，总是和他推辞这辈份的事情，就显得没什么意义了。 众人直聊到婚礼开始，新郎把新娘接到宴会厅时才走出休息室。在结婚典礼的时候，张鹏万万没想到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江洲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史振湘陪同着徐边南夫妇坐在了主席台上，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妇人，看模样应该是妻子。四位老人坐在一起，接受着两位新人的行礼。张清扬吃了一惊，难道说徐超娶的新娘就是史振湘的女儿吗？史振湘的女儿嫁给了军中望族，这条消息可是真够保密的，之前都没有听说他们是亲家关系。 酒宴开始以后，张清扬和陈雅被请到了首桌陪同娘家过来的客人们。张清扬与史振湘这才有了谈话的机会。两人相互握着手，张清扬感叹道：“史書記，您可真够保密的，嫁女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好好办一下？” 史振湘笑道：“有什么好办的，当时我想在徐司令这里办一下就得了，我这人不喜欢熱闹，清静惯了！” 张清扬点点头，早听说史振湘为人正派，就连家里的老娘过生日，担心下属们送礼，他都没有大办。张清扬又望向徐司令，笑道：“徐司令，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消息啊1 徐司令苦笑道：“都是老史说要保密，不对外宣传，我也只好听他的！” 瞧见徐司令对张清扬讲话时，没有半点长辈的意思，史振湘好奇地问道：“张市长，您和徐司令……这是？” 徐司令哈哈一笑，拉着史振湘的手说：“老史啊，你们要重新认识一下，以后你们也算是亲家啊，清扬算是我的妹夫，呵呵……今天他带着小雅过来，是代表着陈总长和刘部长。” 史振湘先是一愣，随后一摸脑门，有些惭愧地说：“瞧我这脑子，早就应该知道你们关系的1他是知道张清扬爱人是什么底细的，如果细想一下，就会想到徐家与陈家的关系，既而就能琢磨出张清扬为何与徐边南如此亲密了。 张清扬举杯道：“史書記，以后我们的关系可是要更进一步哦！” 史振湘微微点头，他当然明白张清扬此话的含意。此刻，他已经无需多想了，必竟有徐边南的关系摆在中间，现在他与张清扬成为了名义上的亲属。更何况他在江洲政坛一直是独立的存在，并没有融入任何一系，今后也需要张清扬的帮助。只是过去没有想这么深。现在女儿嫁给了徐家，自己也算是融入了军中一系，也就和张清扬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徐司令举杯道：“来来，我说老史，今天这个日子好啊，我们三人先干一杯，那个……你们以后也要互相帮住不是？” 史振湘笑道：“如果知道张市长与你们的关系，我碍…早就应该与他亲近的1 张清扬兴奋异常，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没出现这样的转机，无论怎么样，今后在江洲，自己总算是有一位同盟者了。当然，他也明白，史振湘的支持是有限的，假如自己做出一些违背他意愿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支持的。也正是因为做事有原则，他才能够在江洲屹立不到。至于另外一个没有被那边人清洗的原因，相信这就是徐边南的功劳了。那边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动徐边南的亲家，相信在南海省委，徐边南早就帮史振湘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两位新人过来敬酒，徐边南拉着儿子徐超以及儿媳妇史笑怡指着张清扬说陈雅说：“小超，认识一下，这是你们的小姑和小姑父……” 两位新人马上敬酒，张清扬自然又说了一些祝贺的话。至于说陈雅，顶多也就是笑笑，万万不可能说什么的。 看着张清扬在徐家的地位，令史振湘心中振动，堂堂的中将却把张清扬当成了平辈对待，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两位新人敬完酒以后便躲进了休息室。史笑怡拉着新郎的手问道：“小超，张市长怎么会是你的姑父啊？” 徐超笑道：“这事啊，说起来可就话长喽！我这个小姑可是不简单，他爸爸可是军委的总参谋长！” “怪不得呢，政府里总说张市长背景通天，原来找个好老婆1 “傻丫头，你懂个什么！人家张市长是真的有背景，人家的爷爷可是……” 听到刘老的名子，史笑怡长大了嘴巴，惊魂未定道：“这都是些什么人碍…我当初以为你家就够威风的，没想到结交了这样的人……” 徐超微微有些得意，笑道：“傻老婆，我家威风个什么，和人家两口子可是没法比，你没看我爸和张市长称兄道弟嘛！他老婆陈雅……人家都是上校了，而我……才是个少校！” 史笑怡双眼放着光茫，甜蜜地笑着，缩在徐超的怀中说：“没想到我还捡到个宝哦！看来，当初谈恋爱时你没告诉我身份，是对的，要不然碍…早就把我吓跑了。 望着怀中的娇妻，徐超紧紧搂着她说：“笑怡，我真想快点天黑……” “什么？”史笑怡先是没听懂，随后俏脸一红，打着他的胸口说：“你坏死了。 宴会厅的门口，张清扬正在与史振湘握手告别，他要先带着陈雅回家。至于徐边南中将，早就喝多了，已经被扶进去休息了。 “张市长，真是没想到，没想到碍…”拉着张清扬的手，史振湘连连感叹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也感叹道：“我也没想到！” 史振湘望了一眼站在张清扬身边的陈雅，说：“张市长，那我就不远送了，以后咱哥俩讲话的机会多的是……”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陈雅走出宴会厅，心里甜甜的。门外，陈军正和一帮战友们讲话，喝得满面红光。见到张清扬和陈雅，便转身走了过来。 “老陈，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忘记陪你喝一杯了1 陈军不在乎地挥挥手，笑道：“以后我们喝酒的机会多的是，我过来是想说，你哪天有时间去我们舰队逛逛？我可以带着你们到南海上转转嘛！” 张清扬心中一动，暗想带着陈雅坐着军舰在蓝蓝大海中兜风的感觉应该很惬意，便点头道：“老陈啊，你终于讲出了一个好点子。 第833章：风起悸动4 陈军兴奋得大笑，望向陈雅，说：“小姑，你现在可是军区的领导，是不是到我们舰队去指导下工作？” 陈雅微微一笑，指着张清扬说：“听他的。” “哈哈……那行，我等着你们，先走了1陈军大笑着离开。 张清扬却是拉住陈雅，吃惊地问道：“老婆，你啥时候成军区的干部了？” 陈雅没当回事地说：“我的关系现在挂到了南方军区。”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见陈雅不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只是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坏老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向老公汇报？” 陈雅有些委屈地摇头道：“我觉得这是小事情埃” 张清扬一阵苦笑，觉得自己这个老公当得可是太差劲儿了，连老婆调动工作都不知道。随后，他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用去上班？” 陈雅精明地一笑：“你整天不在家，怎么知道我没上班？” 张清扬一阵脸红，拉着陈雅坐上越野车，沉默了多时，这才叹息一声：“小雅，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从来没有过问你的事情，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老公？” 陈雅捏了捏张清扬的小手，摇头道：“不是的，你对我很好。我在南方军区也只是挂名的参谋，没有什么工作。因为最近总参没有工作，爸爸说为了让我来照顾你，就暂时把我转到了这里。”停顿一下，她接着说：“嗯，在这里就有一些小事情，我不用总去上班的。” 张清扬笑了笑，会意道：“是不是有些工作，不方便对老公讲啊？” 陈雅略微有些为难，羞涩地说：“你真的想听？” “傻老婆！”张清扬幸福地说：“走吧，我们回家。” “嗯，”陈雅开心地点头，又揉了下头，皱眉道：“困了……”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就有些变。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老婆，今天晚上你好好睡，我决对不碰你！” 陈雅异常羞涩，不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闭目深思，脑中回忆着与紀委書記史振湘的谈话。在今天的这种场合下，意外见到他，无疑令张清扬很惊喜。这笔意外的收获，对他今后的影响非常重要。在一些具体的事情上面，有可能改变他的部署。张清扬望着海边公路不远处的大海，感觉内心宽广了很多。 “滴滴……” 怀中的手机传出短信的提示音，郑蓬勃很自然地拿起来看，偷瞄了一眼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的张市长，把手机打开。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地回复着。 “我们正从兴隆市回江洲的路上，市长在兴隆受到了熱烈欢迎和支持。” 短信内容还是老样子，像某人汇报着张清扬的行综。瞧着短信发过去，郑蓬勃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本职工作是帮助市长取得下面干部的信任，且在人代会上转正。这才是他被安排到市长身边的目的。可是在阴差阳错中，他又不得不听从另外一个女人的调遣和安排。望了一眼高速公路两旁的绿树，郑蓬勃心中有些压仰，他不知道何时才能结速这种生活。 最近，张清扬的行动很受人关注，频繁地与下辖市、区、县以及地方机关党政干部接触，频频发表着激情的演讲，这让思想激进新锐的一些年轻干部、党政要员给了张清扬很高的评价。虽然他们不是决策层，不能影响张清扬在市委常委会中的地位，但是将来的人代会上，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关键的一票。 上午，张清扬受邀参加了兴隆市“马尾花”项目的启动仪式。有了张清扬资金的支持，在毛爱华的主持下，“马尾花”项目马上启动，而且毛爱华还从京城请来了相关方面的培育专家。看情形，他对这个项目给予了厚望，是希望借助这个项目，改变兴隆市山区农业的收入。如果这个项目真能成功，那么兴隆市广大面积的山地将会充分利用起来，那些刚刚解决温饱的山中少数民族部落的村民，将会得到很大的实惠。 在会议现场，张清扬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表扬了兴隆市在农业改革方面的成就。而同时，兴隆市市委書記、市长毛爱华在讲话中，竟然喊出了“认真贯彻落实张清扬市长的指示精神，为完成兴隆市农业科学发展观的终极目标而努力1 郑蓬勃心中清楚，兴隆市发生的一切无疑向江洲市官场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内部人都清楚，这将意味着江洲的政坛已经产生了动荡。必竟谁都清楚毛爱华是方少刚提起来的干部，而最近两人在矛盾激发以后，毛爱华和张清扬的关系极速升温。特别是在“马尾花”项目上，如果没有张清扬的资金，就不会如此顺利的启动。而在启动仪式上，毛爱华也没有邀请市委的领导做阵，可见他和方少刚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 手机响起，惊动沉思中的郑蓬勃，这是张市长的工作电话。他马上接听，轻轻唤了一声：“陈助理，”对后面的张清扬说道：“张市长，是陈助理的电话。” 张清扬睁开眼睛，把电话接过来，轻声问道：“陈姐，什么情况？” 陈静在电话里说：“市长，按照您的意思，我已经初步拟定了与缅南谈判工作指导小组的参与名单，简单地和其它几位副市长商量了一下，项市长与石市长的意见比较大。” 张清扬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的，在自己的授意下，进入工作指导小组的名单，大多是各单位受排挤的副职，而不是一把手，或者常务副手。这样一来，基本上就脱离了市委的领导，以方少刚为首的一系自然不答应。政府里的常务副市长、常委副市长又和那边交好，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听不到张清扬的回答，陈静就有些忧心：“市长，要不您看……做一些改动？否则如果我们的政府常务会议都不能统一意见，那么市委常委会上……”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沉吟道：“陈姐，先稳一稳吧，等过两天在开会集体研究一下。我马上就回办公室了。” “好吧，也只有这样，召开常务工作会议的日期我还没有公布。”陈静暗示道，她早就担心那边不同意，所以才没有提前通知召开常务会议，这样也省得张清扬丢脸。 张清扬满意地挂上电话，心想陈静还真是一位合格的助理，在一些事情上面，是不需要自己提醒的。这段时间，任何工作她都能以娴熟的手腕，聪慧的大脑处理得非常出色。再说陈静本身就是一位很有亲和力的干部，能以圆滑的方式和下级干部打成一片。 张清扬摇了摇大脑，又想到了项歌以及石磊，现当下如何让项歌支持自己的意见才是关键。只要常务副市长发话支持市长，常委副市长石磊也就别无二话。再说如何控制石磊，张清扬心中早有数了。 张清扬刚刚回到办公室，便给陈静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过来商量一下工作小组成立的事情。距金角代表团访问江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件事也不能拖得太久。 可还没等陈静到呢，常务副市长项歌已经到了。项歌刚刚坐下，就埋怨道：“市长，刚才陈助理和我商量了工作小组的成立情况，就她提名的这些人选，我有着很大的不同意见，我不明白她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有些机关一把手都没有入选。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这个项歌可是比石磊狡猾得多，他当着自己的面批评陈静，还不如说成是批评自己。相信政府内部谁都清楚这个名单应该是自己的意图。张清扬抬头扫了一眼，心想项歌说得有理有据，还真会找理由批评自己。这个下马威可是够力度了！张清扬知道，项歌是那边人属意的市长人选，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卖力的反对自己。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工作小组的成立很关键，为的是促成金角经济特区的建立，我方要表现出积极的一面，要为金角提供所有的帮助。因此参与的人选需要干部们讨论研究，项市长，你也不用急嘛。”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呵呵……”项歌放心地笑了笑，起身道：“市长，假如金角真的能对我们全面开放，成立经济特区，那么您可是大功一件！” 张清扬淡淡一笑，“这是大家的功劳。” “那……市长，我也没别的事情了，就是和您念叨念叨，您忙，我还有事。” “项市长，慢走1张清扬微微起身。 望着项歌离开，张清扬的脸阴沉下来，这支**入市政府的钉子如果不拔出，早晚都是个麻烦。 项歌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坐车来到了市委副書記伍丽萍的办公室。虽然心里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他还需要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向她汇报一下。必竟大家站在同一阵营里，不能计较个人恩怨。 望见项歌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伍丽萍满脸堆笑，声音柔柔地说：“项市长，我正念叨着你呢，好些天没见了，怪想的，呵呵……” “我这不也是嘛，来市委办事，顺便看看伍書記，呵呵……” 第834章：风起悸动5 两人都温和地笑着，像老朋友一般。 而张清扬这里，项歌离开不久，陈静便火急火燎地到了。望着张清扬低沉的目光，陈静担忧地说：“市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喝了口茶，这才说道：“项市长刚离开。” “项市长……他来干什么？”刚问完，陈静便反应过来，冷笑道：“他到是会找时间！” “呵呵……”张清扬苦笑着摆摆手，“陈姐，这里没有外人，有话咱俩直说。你觉得，工作小组的事情，如何才能取得政府内部的统一？” 陈静叹息一声，说：“市长，我说实话吧，就眼前的情况而言，如果不做出一些让步，项市长与石市长都不会同意的。” “让步？”张清扬摇摇头，这个工作小组的人选，必须要与那边脱离，这是他的底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那边的力量影响到自己。 陈静也知道这不现实，低头不再说话。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也不再说话。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好像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的手机唱起了歌声，令两人都是一惊。看到张清扬望着手机屏幕出神，陈静便聪明地起身，说：“市长，我回去想想办法。” 张清扬点头，等陈静离开以后，才接听了电话，说：“楚涵。” “喂，干嘛呢，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贺楚涵娇嗔道：“不会是干坏事吧？” 听到她的声音，张清扬的心情好了很多，苦笑道：“我现在碍…连干坏事的心思都没有了1 “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不太顺利？”贺楚涵不再调笑，声音变得关切起来。 张清扬不想让她为自己劳神，无所谓地说：“没事，小情况。” “呃……张清扬，你要顶住哦！你要是趴下了，我们……这些女人可怎么办？”贺楚涵说得意正言辞，说完以后咯咯地笑。 张清扬也陪着她笑，点头道：“你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没事的。” “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张清扬！你就是永远倒不下的小强！”贺楚涵笑着，话锋突然一转，说：“张大市长，我现在以南海省紀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下午要找你谈话！” 张清扬情知她在捉弄自己，便笑道：“那你来吧，不过……你来了……可是不能就这么走哦1 “讨厌！”贺楚涵撒娇地骂了一句，便挂上电话。 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张清扬站在窗前伸着懒腰，心里美滋滋的。郑蓬勃进来送上一份文件，瞧见领导正望着窗外出神，便没有吱声。他来到外间，手机正好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便飞快地接听，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 “晚上找你有事，等我电话通知。” “今晚不行，我……” 对方不听解释，已经挂上了电话。郑蓬勃的目光阴冷起来，他感觉口腔里升腾起一股特殊的味道，一想到那种感觉，突然有些恶心，好像自己的脸正面对着某个黑森森的部位。 市委書記伍丽萍迈着轻快地脚步来到方少刚的办公室，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方少刚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瞧着她满面喜色，轻微地摇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老方，一会儿，政府那边没准就有好戏看了！”伍丽萍坐在他的对面，呵呵笑着。 “胡闹1虽然伍丽萍什么也没说，但方少刚也知道她高兴的原因。 “老方，不只那一件事呢，现在啊……他是惹了大麻烦喽！最近正要成立的工作小组，项歌可是没少让他吃苦头！” “别太过份了。”方少刚皱着眉头：“另外那件事，你真的……做了？” “为什么不做？不管如何吧，给他找点麻烦我就是高兴！”伍丽萍兴奋地坐直身体。 “你呀……”方少刚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张清扬没想到贺楚涵不是逗自己，说来真到来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她带领着两名下属，三人穿着统一的紀检服装，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张清扬的面前。紀检干部的身上总流露出一种让干部们不舒服的感觉。那张冷冰冰的脸，让人忘而却步。 张清扬吃惊地望着面前的三人，先是让了坐，然后安排郑蓬勃泡茶。他心里清楚，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她们才不会主动找来。省监察厅的干部来找自己谈话，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在江洲市党委、政府两院里传开。这个贺楚涵到底在搞什么，为何刚才没提前透露一些口风？ 如此一想，张清扬便有些嗔怪地望向贺楚涵，而贺楚涵到好，正襟危坐，双膝平摆，上面放着小巧的笔记本，那样子仿佛在审问犯人似的。张清扬暗自埋怨着，心说你等我下次碰到你，看怎么收拾你！ 贺楚涵清咳一声，淡淡地一笑，说：“张市长，对不起，打扰你的工作了。我们接到举报，有些事情想向您核实一下，还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清扬点点头，板着脸什么也没说。堂堂的副省级城市的市长，副部级高官，被一个副厅级干部如此讲话。他如果不表现出点什么，那就不正常了。瞧着张清扬那副样子，贺楚涵心中得意，心说：哼，我总算有机会治你了！ 贺楚涵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干部，她是紀检监察室的主任。女干部会意，马上问道：“张市长，我们想知道您和金盛集团的老板李明秀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女人冰冷的声音，张清扬心里这个气啊，真的有好久没遇到过如此待遇了。暗想真是什么样的领导带出什么样的兵，贺楚涵手下的女干部看起来个个都像母老虎。贺楚涵听到下属的问话，心中也是一乐，心想好样的，就这么问他，看他老实不老实！ 张清扬明白此刻要表现出一幅强势的样子，便显得不耐烦地翻着手上的文件，说：“贺副厅长，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是谁给了你们权利这么做，你们知道面对着的是谁吗1 摆谱，我让你摆谱！贺楚涵心中偷乐，表面上却挺胸抬头道：“张市长，请您回答我的问题，您有义务配合我们的工作，到于说是谁给了我权利，那我可以告诉你是人民！” 张清扬张了张嘴，被驳得哑口无语。他到不是真的没有话反驳，只是没想到情人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讲话，他的无语多半是因为吃惊和无奈。同时，还有一种异样的兴奋。 “好吧，你们问吧，不过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的工作很忙！”张清扬阴沉着脸，好像被说服了似的。刚才那位女干部望向贺楚涵就有些崇拜，心说贺厅长就是厉害，连京里下来的干部都不害怕！ 贺楚涵又是偷乐，正色道：“张市长，谢谢您的配合。”说完，转身望向身边的女干部，提醒道：“于主任，请注意一下语言。” 瞧着贺楚涵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张清扬感觉手心发痒，。 于主任点点头，对张清扬笑了笑，可这笑容还不如不笑呢。她说：“张市长，也许我刚才问得有些直接，我是想知道您和李明秀的具体关系。”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心说这个于主任还真是个活宝。他只好无奈地说：“于主任，我和李总能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以为她是我的情人？” 贺楚涵笑了，掩着小嘴，说：“张市长，您别误会，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因为这件事与李明秀有关。” “好吧，”张清扬略显无奈地说：“我的回答也许让你们失望了。我和李总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共只见过两面，你们说这算是什么关系？当然，如果说成是朋友关系，我不反驳。” 瞧着张清扬那委屈的神情，贺楚涵心中这个得意啊，不过她仍然板着脸说：“张市长，在江洲市化工厂那块地的使用上，你是不是帮助了她？” 张清扬盯着贺楚涵的眼睛，冷笑道：“贺副厅长的意思是不是怀疑我和她有什么勾结，或者说我收了她的什么好处？” “难道不是吗？”贺楚涵咄咄逼人道：“张市长，说实话吧，我们接到举报，说您与李明秀有金钱往来，在那块地的拍卖上，您暗中帮忙说了话。之后，便收取了她送给您的辛苦费。” “诬陷，诬陷！”张清扬气得拍起了桌子，指着贺楚涵的鼻子问道：“我可以说明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全部是假的。如是你们不信，可以立案侦查！现在……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了！” 张清扬一脸的怒气，当然多半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心里没鬼，也更明白贺楚涵才不会相信什么举报。这丫头提前没露口风给自己，多半是想公报私仇教训自己。 瞧见张清扬发火，虽然明知他在演戏，可贺楚涵的心里仍然有些发酸，恨恨地想至于你这样嘛，不就是开个玩笑，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贺楚涵冷冰冰地说：“张市长，举报信上把李明秀送您钱的时间和地点，说得都很清楚，你有什么解释没有？” “我没有任何的解释！”张清扬对着门外高喊：“蓬勃，送客！” 跟在贺楚涵身边的于主任就有些不愤，看到领导挨骂，她便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您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任，我们会查个清楚的。 第835章：风起悸动6 张清扬心中苦笑，贺楚涵怎么会带出来这种愣头青啊！ 贺楚涵也知道于主任这话有些过份，忙拉着她说：“于主任，你说什么呢，我们先回去吧，不要打扰张市长的工作。” “贺副厅长，你等一下1张清扬满嘴的火气：“有些事，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贺楚涵会意，对身后的两位下属说：“你们先到车里等我。”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只好在郑蓬勃的引领下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走到门口把门关严，回头望着贺楚涵微笑。迎着他的笑容，贺楚涵心里有些发颤，她知道在外人面前，张清扬能给自己面子。但是私下里，自己可是他手下败将。 见张清扬不说话，贺楚涵便主动上前，拉着他的手说：“怎么啦，真的生气了？” 张清扬突然弯腰把她抱起，坏笑着坐在沙发上“行啊，长能耐了是不是？” 贺楚涵痛叫一声：“清扬，别这样，和你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你不可能与李明秀有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 “楚涵，我明白你的心。最近很烦……我也很想你……” “清扬，你猜是谁写的举报信？我想……” 不等贺楚涵说完，两片红唇已经被张清扬封祝。 这一刻他需要女人的安慰。虽然不可能在办公室里与贺楚涵发生什么，但只是一次熱吻，便足以令他开心几分钟后，张清扬才放开贺楚涵。娇颜柔嫩，甜香扑嘴。瞧着她大口喘着气，张清扬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脸，笑道：“动情了是不是，想要了吧？” 贺楚涵羞涩地把头缩在他胸前，自知刚才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一切。她举起粉拳打着张清扬的胸口，说：“快把我放下。 张清扬嘿嘿笑着，难得在办公室里放纵一次，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反而搂紧，说：“我就是不放，看你怎么办！贺副厅长，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想审问我吗？你问啊？” 瞧着他那无耻的表情，贺楚涵心中发狠，暗想刚才修理他一顿好了！ 张清扬低下头，瞧着她两腮火熱，紧咬嘴唇，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要不……就在这里做一次？” 明知他是在报复自己，可又不能反抗，贺楚涵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就在这时灵机一动。她仰起小脸，嘴唇慢慢贴在了张清扬嘴上，脑子一阵阵眩晕，顺手就想解开，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可是在办公室里！ 张清扬双手猛地从贺楚涵衣服中抽出，轻轻拉开贺楚涵吊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接着嘴唇就是一痛，被贺楚涵狠狠咬了一口，张清扬强忍着没叫出声。 “哼，看谁勾引谁1贺楚涵声音极低，带着些嗔怪，又透着妩媚，令张清扬心中又是一荡，原来被她反突袭了。 张清扬抱着她放到一边，不敢再碰，轻声道：“我们坐下聊聊，平静一来，要不你现在的模样，怎么出去见人？” 贺楚涵情知他说得有理，万一现在有人进来可就麻烦了。所以恢复了坐姿，只是脸色有潮红。 “喂，举报信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冷笑道：“肯定是有人要捣鬼，明天……我就去找严書記讨要说法1 贺楚涵点点头：“这个主意到是不错，我相信省委也不会放任某些人胡作非为，他们这次做得有些过份。堂堂的一市之长，用这种方法就能拉下马来吗？” 张清扬盯着她微微笑道：“他们这么干，到是让我想到了别的事情，也许能帮上我。 贺楚涵一愣，瞧着他精明的样子再也不像刚才那么落寞，也就放了心，兴奋地一笑：“多亏我的功劳！” 车厢内出奇的寂静，女人说：“刚才的事情……你要忘记，以后不许再提1 “什么？”问完之后，郑蓬勃才明白她所说的是“喷水”的事情，点头道：“你不说我已经忘了，再说我既使不忘又能怎么样？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对你身体的了解还不够吗？” “闭嘴1女人抽出一根长长的女式香烟点燃，随即飘出一股香味。郑蓬勃马上拉开车窗，他可不想身上留存着她的味道，要不然一会儿回家可就麻烦了。 “这几天市政府发生了不少事情吧？”女人终于从兴奋中渐渐解脱出来，只是脸上还有一丝疲惫的神色。 郑蓬勃点点头，慢悠悠地说：“这几天我们几乎走遍了基层，下面不少干部对市长的看法不错。只是今天下午省紀委去找他了，有人写举报信说市长收了李明秀的钱，因此才帮她争取到了化工厂那块地的使用权。” “呵呵……”女人轻蔑地笑着：“真是幼稚啊，竟然用这种方法！” 郑蓬勃回头，问道：“你是说有人故意的？” “你装什么傻？”女人冷笑道：“你早就知道是谁干的吧？” 郑蓬勃的脸有些红，皱着眉头说：“这件事我也想向你汇报来着，你说我和她继续下去，可是对市长不利。她总问我市长的行踪，我应该怎么办？我现在想离开她，可你知道……这有点不现实……” 女人瞧着郑蓬勃脸上的阴霾，幸灾乐祸道：“好啊，现在知道招惹女人的下场了吧？你以为你的萍姐也像我一样没用吗？被骗了财、骗了色以后就这么算了？你现在要是离开她，就别想在江洲混了！” 郑蓬勃情知她说得对，以萍姐的能力，如果知道自己和她的接触只是为了升职，而不是真的爱她，那么她会疯狂的报复自己吧？当初混入江洲市政坛，为了极早地攀上一棵大树，郑蓬勃以他惯用的伎俩迷住了正是如狼似虎年紀的萍姐。当时从丈夫那里得不到满足的萍姐一遇到郑蓬勃，就仿佛待死的老树焕发了青春。郑蓬勃不顾廉耻地暗示着自己喜欢她，爱她。在他的攻势下，萍姐终于抛开了世俗，与小她十五岁的郑蓬勃产生了不伦之情，两人媾和在一起。 郑蓬勃几乎讲遍了天底下所有的情话来表达对萍姐的爱意，而年过半百的萍姐也深深地爱上了郑蓬勃，利用关系大力地提拔着他。只是郑蓬勃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尽然真的爱上了自己，而且不能自拔，还相信了自己要离婚娶她的慌话。现在他算是偿到了苦头，真不知道如何与她分开。年紀大的女人与年轻少女相比，对男人的执着力更强！ 见郑蓬勃低头不说话，女人轻笑道：“现在知道怕了？你这些年骗过的女人不只我们两个吧？郑蓬勃，当初骗我们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们要报复你，你会怎么办？” 郑蓬勃打了个寒战，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话。 “我碍…一直记着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郑蓬勃，我都替你感觉担忧1女人恶狠狠地说，望见郑蓬勃失落的表情，她感觉十分的快意。这种快感是心理上的，似乎超越了刚才身体上的快感。 听到她的讽刺，郑蓬勃恼怒地说：“你也别得意，快帮我想想办法，如何脱离她！要不然长久下去，市长将来就会很危险！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如果有她在，市长将来能不能成为江洲市的一把手，可就两说了！” 女人摇摇头，笑道：“如果张市长被轻而易举地打败了，那么就说明他不配成为我们的目标。我相信他将来会走得更远，要不然才不会在他身上用这么大的精力。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市长升不升职，和你有什么关系？”郑蓬勃始终不明白眼前的一切，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这个你就别管了。我现在想问你，省紀委去找他，他是什么样的表现？” “很生气，发火拍了桌子。” “那他想怎么解决？” “这个很难说，反正事情也不大，也许他不会放在心上的。”说到这里，郑蓬勃突然想起一事，笑道：“真正让市长头疼的是工作小姐的事情，你也知道政府要与金角谈判经济合作，正在组建工作指导小组。在人选问题上，项市长与石市长都表示了反对。” 女人点点头：“这个情况到是很重要，你觉得他有没有办法处理？” 郑蓬勃摇头道：“难说，工作小组的成立牵涉面太广，如果市长不做些让步，市委那边的力量是不会同意的。” 女人皱着眉头，突然又笑道：“如果你的市长能在江洲突出重围，那就说明我选对人了，他还真是一块搞政治的料！也只有这样，将来才会产生大作用1 郑蓬勃不解地问道：“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为什么还要把我安排在他的身体？” 女人笑道：“你应该知道他是一个敏感的人，如果我和他过份的亲近起来，他会对我提防的。另外……现在也没必要用到他……” 郑蓬勃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你说得对，将来才是他能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女人轻微一笑，其实对于将来到底能怎么样，她也不明白，因为她也是受人之托。 “将来？”郑蓬勃望着夜色下的山林，摇头苦笑道：“我已经没有将来了，只是你的将来……会是什么样？” 女人的目光阴冷起来，口中发出很冷的笑声。她说：“我的将来，就是能够看到你的将来……” 第836章：人大代表1 郑蓬勃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感觉女人的声音在夜色里十分的可怕！ 夜深了，张清扬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搂着陈雅早早地休息。而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的还是工作组人选的事情。白天贺楚涵的来访，让他寻找到了一丝机会，凭感觉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虽然一切还只是推测，但是联想到李明秀敢来自己的办公室里送钱，他便相信自己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 如果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他也就拥有了控制常务副市长项歌的本钱，不过这一切都还需要李明秀的帮助。张清扬与李明秀只见过两面，交往并不深，这个女人会不会帮助自己，或者说她会不会信任自己，会不会对自己讲出实情，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他数次拿起电话想打给李明秀，又数次的放下了，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李明秀不帮自己的忙，那么一切也就徒劳，反而还会失掉一市之长的尊严。张清扬的心中在复杂的斗争着，还是没有想好应不应该和李明秀谈谈。 想着想着，张清扬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太阳穴微微一凉，一双手按了上来，张清扬一阵愕然，心想自己太入神了，怎么连陈雅走进书房都不清楚。他没有马上回头，而是舒服地说道：“揉揉吧……” 身后没有回答，而是拉着他的头向后枕在了柔軟的部位。张清扬轻轻向后一靠，后脑刚刚碰到那柔軟的部位，一瞬间仿佛惊醒一般，这个部位实在是太敏感了。一向保守的陈雅怎么会变得主动了？突然间，张清扬发觉不太对味张清扬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张清扬气愤道：“你干嘛啊？” 白灵吓得缩回手，也没有想到张清扬转身突然变了脸，刚才还一脸享受呢，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啊。她结结巴巴道：“我……我进来送茶，看您老皱眉，很累的样子，就想帮您掐掐头。” 张清扬不耐烦地瞪了白灵几眼，说：“我还以为是小雅呢1 “张市长，对不起，我……我不是用意的……”白灵委还以为找到机会了，原来市长把自己误当成了陈雅。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挥手道：“你去睡吧……”心中却在想，舒吉塔的家务活也学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把白灵赶走了，要不然以后可就危险了。 看到张清扬不耐烦地瞧着自己，白灵就有些生气，心中暗骂他是假正经，忙扭身要离开。不料张清扬却又开口道：“小灵，你等一下……” 白灵大喜过望，还以为市长寻思过味来呢。忙回头换上一幅笑脸，站在他的面前说：“市长，您是不是想放松一下？我学过专业按摩，要不你躺在椅子上，我帮你全身捏一捏？” “捏什么捏！”张清扬瞪着眼睛发火：“我是想问你，以后想找个什么部门工作？” 白灵脑子一转，随后就明白了什么，擦着眼泪说：“市长，我还想在这里照顾您，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我改行不行？” 张清扬摆手道：“有舒吉塔就可以了，我是觉得你年紀轻轻的总呆在我家也不是个事，这不是浪费人才吗？你也是大学生，有文化，又是公务员，还不如找个正经单位。” 白灵不敢再说话，点头道：“市长，对于我们这些人，市长是有统一安排的，您不用操心了。不过……如果领导满意，以后就会分个好单位，提成副处级，如果领导不满意，那可就……” 张清扬听懂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放心吧，我会和秘书长说说的，让她给你找个好单位，也提你个副处！”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也照顾了自己一个多月，张清扬不是狠心的人，能帮的自然要帮。 “谢谢市长，谢谢市长白灵高兴地跳起来。 “去吧，你休息吧……”张清扬挥了挥手。 望着白灵张清扬的大脑就有些乱，忙喝了口茶压祝张清扬又坐着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心想明天打电话给李明秀，自己一定要和她谈谈。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白灵的身影又在眼前晃动着，张清扬不由得口干舌燥，忙走回卧室，轻轻拉开床头灯，掀开了被子。口中轻声道：“老婆，我来了……” “嗯……”陈雅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翻过身来。张清扬的双手解开她睡衣的纽扣。陈雅意识到了什么，闭着眼睛抓住，可是没多久便停止了反抗，不过却没有睁眼。看得张清扬一阵好笑，手上更加快了动作。 “严書記，不是我张清扬给您添麻烦，可是这事情摆在桌面上，您说……我的工作还怎么开展。这不摆明了有人给我使绊子嘛！” 南海省委書記严忠权的办公室，张清扬一脸委屈地埋怨着。听着张清扬的诉说，严忠权的表情一阵阴一阵睛，现在双眼透露出了愤怒的火焰。严忠权心里明白，有关张清扬的举报信自然是诬陷。不说张清扬多么正派吧，他要是想贪污受贿，又怎么采用这么笨的办法？ 不过，心里是这样想的，严忠权表面上自然不能顺着张清扬说，他摆手道：“清扬啊，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件事省紀委监察厅做得的确有些过份，不过他们也是例行公事，你不能怪他们。至于你说的有人使绊子，我觉得还是要相信江洲市的干部，你说是吧？” 张清扬也知道能听到严忠权这么表态，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叹息道：“严書記啊，您是了解我的，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太坏了，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当然，写举报信这事还是要查一查的，此风不可长啊！清扬，你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了，你放心，我会让省紀委监察厅给你一个圆满答复！”说到这里，严忠权微微一笑：“清扬，你与楚涵不是旧识吗，她怎么半点面子没给你？” 张清扬早有准备，苦笑道：“说得就是，严書記，贺楚涵这人办事太较真了，从来不念及私情。 “哈哈，这说明啊……她是一位合格的紀检干部！当然了……她这次是有些不对，怎么能根据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你呢，我呀……要好好的批评他！” 张清扬笑道：“我看也是，她是应该有人来管管了。 严忠权抬头望着张清扬的眼睛，仿佛是想看到其它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严忠权话锋一转，说：“清扬，你别唠叨了，我会把这件事情公开还你一个公道，当然也会提醒某些干部，不要再搞小动作，否则我将一查到底！”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话，张清扬这才站起身说：“严書記，给您添麻烦了，那我先回去了。” “你小子啊……快走吧！”严忠权摇头苦笑。 走出严忠权的办公室，张清扬突然间醒悟过来，自己知道可以利用举报信的事情作作文章到省委诉苦，这还真要感谢贺楚涵。不过，她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正常来讲，一封普通的匿名举报信，是不符合立案条件的想到这里，张清扬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在看到这封举报信的时候，贺楚涵就一定明白这件事对自己有利，所以才为自己创造了机会。张清扬心中一阵温暖，拿出电话打给贺楚涵。 “怎么样，去省委了？”贺楚涵先发制人道。 “是啊，我到省委了，”张清扬笑道：“贺副厅长，你就等着上级领导的批评吧！刚才当着严書記的面，我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哦。 贺楚涵轻哼一声，笑道：“你也别得意！张市长，我可和你说，我现在抓不到你的把柄，没准以后就能抓到你的把柄，虽然生活作风不是大问题，不过要是把你捉奸在床的话……哼哼……” 听到她说得可笑，张清扬也跟着笑起来，说：“那好啊，我就等着你来捉！看看淫……妇的到底是谁。 “德行吧！”贺楚涵骂了一句，知道他在暗讽自己。 张清扬的语气突然柔起来，说：“楚涵，你是不是早就分析出这件事对我有利，所以才……” “少美了，我才懒得管你这个大色狼的事情！”贺楚涵语气生硬，心中却是温暖。心想对他好是值得的，他都明白。 “楚涵，谢谢你1张清扬真诚地说。 “哼，你知道怎么谢我的！”贺楚涵说完，飞快地挂上电话。脸，羞涩地红了。 张清扬刚钻进小车，郑蓬勃的电话就打来了。 “市长，李总已经到了，我让他在办公室等您。” “好，我马上就回去了。”张清扬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与李明秀的谈话能否成功对自己很重要。 张清扬刚刚回到办公室，已经等候多时的李明秀马上站了起来，一脸的笑容。能被张市长亲自邀请，对于一位企业家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张清扬伸手迎上去，却微微吃惊，有些发愣。只见李明秀穿着一身纺纱吊带长裙，裁剪得体的裙身紧紧裹住她丰硕的身体。把整个人衬托得如同一朵艳丽而妖冶的牡丹。 无疑，这是一位很有品位以及风度的女性，她会用衣装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的美以及对男人的征服力。站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相信所有男人都会禁不住心头一颤，暗自在气势上就矮了半截。 第837章：人大代表2 如果把二十岁的青春少女，比作是一朵含苞待放如仙子般纯净的白莲；那么三十岁的少妇便是火红盛开代表着熱情奔放的野蔷薇；而像李明秀这样四十几岁的熟妇，便是所有鲜花最成熟最貌美的时节，仿佛临颓败前的最后一次绽放，代表着女人一生最光辉的时刻。 张清扬的吃惊，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成熟韵味，而是见到她的这身装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一种亲密而熟悉的感觉，就在捏住这双小手的一瞬间，张清扬明白了这种感觉的原由，不过只在他的脑中惊鸿一瞥，便稍纵即逝，他把这当成了是一种巧合。 巧合归巧合，今天的李明秀给了张清扬一种如朋友般亲密的感觉，这让他矛盾的内心世界恢复了平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见到她的穿着打扮时，张清扬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李总，真的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张清扬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张市长，您说得哪里话！您找我来是我的荣幸李明秀微微欠身，受到张清扬如此礼遇，令她受宠若惊。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失风度。 张清扬没有马上松开她的手，而是拉着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才松开。李明秀更加觉得不正常了，她明白市长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说。 等郑蓬勃泡好茶离开以后，张清扬这才笑道：“李总啊，百忙之中把你叫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这个……没打扰你做生意吧？”说完，下意识地掏出香烟，遇到重要事情时吸烟，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呵呵……”李明秀掩嘴轻笑，“张市长，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上忙，但我可以尽上全力！” “那就好，李总果然痛快张清扬刚要点燃香烟，突然笑道：“李总，怕呛吗？” “呵呵……”李明秀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从lv小包中掏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烟盒，抽出一支女式香烟在张清扬的面前晃。“我还想问您怕不怕呛哩！” 张清扬哈哈大笑，不但点燃了自己的烟，还凑上前要给她点烟。李明秀吓了一跳，想躲闪但已经来不及，无奈有些惶恐地探头接受了张清扬的好意。 缓缓吐出一口烟，李明秀满面通红地说：“张市长，这怎么使得呢，您是一市之长，太让我难堪了！” “唉，”张清扬摆摆手：“李总，你可是江洲市的著名企业家，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市长，您真是礼贤下士！”李明秀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明亮的眼睛中包含了感动。 闲聊几句，张清扬问了问化工厂那块地的进展情况，随后才长长叹息一声，话锋一转，言归正转道：“李总，我办事喜欢直来直去，所以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如有冒犯，还希望您能够包含。” “张市长说笑了，我也是爽快人，有什么您就说吧。” “那好1张清扬下定决心，狠狠地掐灭了烟头，认真地道：“你总，您还记得上次要送我‘礼物’那件事情吧？” 李明秀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市长，您是不是手头不方便，要不我借您点？你需要多少？”原本还不知道市长找自己什么事情，现在一听是借钱，她也就放了心。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摆手道：“李总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虽然不赚钱，但也不缺钱，家母过去也有一些小资产，足够我挥霍了，呵呵……” “那您的意思是？”李明秀紧皱着眉头，向不好的方面想去。 张清扬盯着李明秀的眼睛好一会儿，突然发问道：“李总，我是想知道，你送我礼物，我是没有收。不过，其它人……你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准备或者说安排？” 李明秀终于听懂了张清扬的含意，而且也明白他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缓缓地吸着烟，仿佛在做着决定。 张清扬没有逼问，而是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静静地喝茶等待着。张清扬明白李明秀需要一些时间，必竟这么做的风险很大。她是一名商人，一切都要以利益为重。如果自己能在江洲站住脚还好说，但如果今后无法立足，那么李明秀的集团就别想在江洲发展下去了。 李明秀的脑中想到了很多事，也想到了自己曾经来江洲之前的所见所闻，以及身上所背负的使命。终于，她坐直了身体，张开嘴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张市长，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不过只要能帮得上您，我也就放心了。”说完以后，李明秀一身轻松。 张清扬微微一笑，感慨道：“李总啊，你放心吧，这件事虽然对我很重要，不过我并不是用来做坏事，也不会伤害其它人，这……就算是为了江洲市的发展吧1 李明秀点点头，他是知道官场规矩的，也不多问，起身道：“张市长，您没有其它事情了吧？” “嗯，没别的事情了，我今天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详细地了解情况。现在，我明白应该如何处理了。”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为自己冒险做出的举动得到成功而兴奋。 李明秀笑道：“张市长，说点轻松的话题吧，呵呵……新项目的设计稿马上就出来了，可是楼盘名称还没有定，您看是不是起一个雅观的名子？” 张清扬笑道：“好吧，这个任务我接下了，呵呵，让我想想碍…”说到这里，他闭目沉思，不再说话，认真地想了起来。 李明秀静静地观察着张清扬，心中浮想联翩起了波澜，暗想能配上他的女人应该都是极品吧？这样出色的男子，有几个情人也是正常的！自然，她这么想不是说自己想怎么样，而是想到了别的方面。 张清扬静静地沉思，并不知道李明秀在想什么。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面露微笑。 李明秀见状，笑道：“市长，有主意了吧？” 张清扬笑道：“既然新小区的定位是绿色、环保舒适没有任何污染的纯净之地，要我看就起一个‘桃花苑’的名子吧，代表着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质的健康生活环境。同时，也说明这是我们江洲市的一方净土！古有桃花源，今有桃花苑1 “好，好，太好了！”李明秀的高兴不是假装的，她是真的被这个名子打动了。从这三个字当中，她似乎体会到了张清扬内心的执政思路。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对江洲市来说可不就是一方净土，他带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李明秀在兴奋之余，又笑道：“古有桃花源，今有桃花苑。张市长，您这句话将是我们楼盘的宣传广告！这三个字足以说明我们打造这个小区的本质！”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已经想到了别的事情。李明秀起身告辞，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送她到门口，张清扬笑道：“李总啊，下次我可是要收取你的广告费用啊，不能白帮你起楼盘名子吧？” “呵呵，张市长要是不怕被告，我就敢送！”李明秀挥了挥白手，走出办公室。 张清扬望了一眼外间的郑蓬勃，小伙子会意，马上起身道：“李总，我代市长送送您。” 李明秀也没有推辞，只是笑道：“有劳郑秘书了。” 张清扬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反锁上，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有刚才李明秀的那些话，他无疑将要陷入困境，而现在他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他需要详细地盘算一下整件事如何来操作，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了紀委書記史振湘，笑道：“史書記呀，下午有空吗？” “哟，是张市长，怎么有事？” “是有点事，史書記，我有工作向您汇报！呵呵……” “张市长，您这说得哪里话，我看……这样吧，下午我去你那里走走，你就别过来了。” “这样也好，”张清扬也不多说废话，必竟堂堂的市长亲自去拜访紀委書記，这要传出去会生出很多种含意。而且，他的真实目的，也是希望史振湘能来到自己办公室。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故意，他想让政府里的干部们都见到这一幕。 郑蓬勃直把李明秀送进电梯，才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以后，他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向某个人汇报一下。就在这时，怀中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又是熟悉的短信声音。 “李明秀又去找他干什么？” 望着这条短信，郑蓬勃摇摇头，他早就知道这个老女人在政府里还有其它的眼线。无奈之下，只好回复道： “具体事情不知，但两人谈得很高兴。” “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 “好吧，我知道了。蓬勃，好几天没见姐了，想我不？” “嗯。” “晚上来找姐吧，姐洗得干干净净等你。” “脱光了在床上等着吧……”郑蓬勃坏笑着发过去。 “讨厌！” 想到老女人说起这两个字时的媚态，郑蓬勃还真有些心动，无论多么大年紀的女人，对男人撒起娇来，都有一股荡人的春qing。 坐在张清扬的办公室里，听完了他的讲述和全盘计划时，史振湘一直皱着眉头，什么也没说。如果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同意张清扬这种做法的，他会直接立案侦查。但是反过来如果以张清扬的角度去想问题，他承认，这是一个聪明而有用的手段！只是他还有些矛盾，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违背紀检干部的良心！ 第838章：人大代表3 张清扬讲完以后，静静地吸着烟，并不急于听到史振湘的表态。他对这件事情有底，他相信史振湘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最终都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手机传出短信的声音，张清扬拿出来一瞧，脸上露出了笑容，心想彭翔这小子，还真会帮自己的忙！ 半个小时以前，史振湘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正如张清扬意料中的那样，这条消息果然在政府大院里传开了。大家联想到前两天省紀委监察厅的来访，一下子就把这件事传得神乎奇神了从秘书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常务副市长项歌马上离开政府，坐车来到市委副書記方少刚的办公室。在这里，他没想到伍丽萍也在。项歌对伍丽萍微微一笑，得意地说：“伍書記也在啊，那正好，我有一条好消息告诉你们。现在，史書記还在张市长那里谈话。 伍丽萍笑着点头，望向方少刚说：“老方，怎么样？我就说会有作用吧？哼哼，上午李明秀也去了，我想……也许他真的收了钱！” 方少刚略觉得不可思议，皱着眉头道：“应该不会碍…” 伍丽萍得意地说：“这有什么不会的，我看啊……他这次可是麻烦了。当初，我也没想到会起到这么大的作用，看来啊……有些事，不试怎么会成功！” 方少刚抬头望了她一眼，明白后半句话伍丽萍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沉默了良久，摆摆手道：“不要过早的下结论……” 伍丽萍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怪方少刚太谨慎了。而项歌也不屑地说：“方書記，你放心吧，只要政府的常务会议一开，就有他好看的！” 方少刚瞧瞧伍丽萍，又瞧瞧项歌，开口道：“你们以后都要注意，没什么事不要往我这里跑，这传出去像什么话？难道我这里召开常委会议吗？” 两人一愣神，但也没反驳，只是心里略微有些不爽。 张清扬办公室里，史振湘抬起了头，好像做出了很大决心似的，拍着桌子说：“张市长，就按您说得办，不过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江洲市的发展啊。 张清扬的脸上笑了，有些疲惫地说：“您说得对，这一切都是为了江洲市的发展，要不然……” 史振湘大手一挥说：“那您给他打电话吧，让他马上来您办公室，我们大家坐在一起，谈谈……” “不是现在叫来，”张清扬挥挥手，神秘地笑道：“史書記，这个电话要等后天打，开完政府常务工作会议以后……再打……” “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现在打？如果现在打，后天的政府常务会议，不是就统一意见了吗？” “还是先让有些人高兴几天吧，免得夜长梦多，您说是吧？”张清扬把手机放到史振湘面前。那上面显示着一条短信，是彭翔刚才发来的： “项市长坐车去市委了” 张清扬并没有让彭翔盯着任何人，只是出于职业的本能，彭翔也知道这几天领导正为什么事情烦心。暗中，他对政府中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史書記前脚来找张清扬以后，项歌后脚就离开了市委。凭直觉，彭翔觉得这条消息很重要，因此就发来了短信提醒。 很简单的一句话，史振湘倾刻间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点头道：“您说得对，还是先让有些人高兴几天吧。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了。 送走了史振湘，张清扬终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切终于准备妥当了。烦恼了一周的心事，现在终于能够放了下来。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件事能不能成，就要看接下来的发展了，他已经不想过多的关注了。 这些天还真感觉身心疲惫，张清扬坐下休息了好一会儿，脑中又想起了一事，拿起电话打给了秘书长胡秀林，让他来一下。 没多久，胡秀林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进问就问道：“市长，是不是工作小组的事情，您有了新想法？” 张清扬摆摆手：“这件事不提了，一会你通知一下，后天召开常务会议，你和陈助理准备一下。我今天找你来，要谈别的事情。” 听到不是工作小组的事情，胡秀林就有些意外，但也不敢多问。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市长是一位很沉稳的人。 “市长，有事情就说吧。” “我是想谈谈白灵的工作问题，她来我家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的保姆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所以我也不想耽误了白灵的前途，你看……” 胡秀林会意：“市长，那我就通知她，把她召回。这段时间，你感觉这孩子怎么样？” 张清扬明白，自己对白灵的评价，也许会影响她的一生，便点头道：“这孩子不错，很聪明的人，样样工作都能做得很出色。她在编制内是正科级，我看……”仍然话说半句，望向了胡秀林。 胡秀林笑笑，说：“这个好办，我看看哪个单位处室缺副职，就让她过去，您看呢？” “我看可以，”张清扬满意地点头。 胡秀林明白可以离开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市长，政府常务会议，不用改天？” 张清扬明白他在提醒自己，点头道：“不用改天，就这么定了，大后天就是市委常委会，所以政府的常务会议，提前召开，有些决议，正好在常委会议上通过一下。” 看着张清扬胸有成竹的模样，胡秀林既使再不放心，也不敢多说话，缓缓离开他的办公室。 晚间，张清扬刚刚坐到餐桌上，便对舒吉塔说：“小舒，把酒柜里的红洒拿过来，今天我们也奢侈一下，大家坐在一起聚餐。” 难得领导好兴致，舒吉塔与白灵也就不再推辞，都坐在了餐桌上。陈雅瞧着张清扬心情好，她也很高兴，亲自拿来了酒杯。 张清扬为三个女人满上酒，然后举起来说：“今天呢，我们首先要祝贺小灵升官，小灵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呀。 白灵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什么，虽然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真正的来了，心里还是有一些失落。她轻轻与张清扬碰杯，酸酸地说道：“张市长，谢谢您这段时间与小雅姐对我的教导，我以后无论在什么岗位，都不会给您丢脸的！” 张清扬哈哈大笑，兴致很高地说：“小灵啊，我可是记住你这话了。 陈雅瞧了瞧张清扬，又扫了扫白灵，心甜一阵温暖。在她看来，白灵的离去，自然是老公在为自己考虑。 周五下午，本月最后一次常委会如期召开，椭圆型的会议桌两旁坐满了人，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的手里几乎都拿了一支烟。唯一的一位女干部伍丽萍的水里也夹着烟，看起来多少有些另类。浓浓的烟雾呛得人直流眼泪，张清扬伸手赶了赶头上的烟，负责会议倒水的秘书马上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微风吹来，令人的大脑一阵清凉。 议题一项一项的通过，并没有起大的争执。副書記伍丽萍一脸得意，今天显得挺高兴的模样，在会上的发言也不像过去那么尖酸，这到是令人眼前一亮。常务副市长项歌一直低着头，拿着笔也不知道在本上画着什么，好像对会议室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十三位常委中，除掉市警备区司令员习思远到大军区开会，市人大主任因病住院外，其余十一人全部到齐。政协主席、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政府秘书长胡秀林列席会议。 现在发言的正是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长平安，他在汇报着全市公安系统进一步加大力度扫黄打非、控制毒品走私等工作布置。由于年初时苏伟在京城针对荣华夜宴而搞出的扫黄活动以后，全国各省、市、自治区都强烈响应，在全国泛围内形成了统一的扫黄大行动。 当平安讲完以后，方少刚摊开手上的笔记本，面向陶英杰说道：“组织部拟定了一项人事任命提交常委会讨论。” 陶英杰点点头。张清扬望向方少刚，心想他在这时候拿出这项任命，可真是钻了自己的空子。伍丽萍兴奋地晃了晃脑袋，面向方少刚，心想关键时刻他的确能够给对手造成致命的一击。 接下来，方少刚将组织部考察的拟任兴隆市市委副書記、市长的候选人许茂和的情况作了介绍。许茂和是地道的方系干部，提拔他为兴隆市的市长，方少刚的用意很明鲜，就是为了抗衡毛爱华的权利。 昨天上午市政府召开了常务会议，在会议上张清扬提交的工作小组的人选名单引起了项歌与石磊的强烈不满。下午，市委召开的書記碰头会上，方少刚也明确表态，不支持张清扬提名的吴和平副市长出任工作小组的常务副组长，张清扬几乎与方少刚吵了起来。最后，陶書記不得不提前宣布散会，决定在常委会上直接进行讨论。工作小组的名单没有确定下来，许茂和的提名也就跟着交到了常委会上。 方少刚作完介绍以后，微微一笑：“兴隆市这几年发展过快，但是领导班子的整体年龄偏校虽然说干部年轻化附合我党发展进步的大趋势，但有时候过于激进，就容易产生问题。毛爱华同志虽然工作出色，但缺乏一些稳定大局的经验。所以我就琢磨着，应该让一位老同志把把脉，控制兴隆的发展节奏。国家不是也讲究经济的宏观调控嘛，我觉得在干部的任用上也应该是这样。许茂和同志稳重、踏实，有着多年的工作经验，是一位经得起考验的老干部，有他为兴隆班子保驾护航，配合毛爱华同志，兴隆市的工作定能更上一层楼。 第839章：人大代表4 方少刚讲完以后，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水。他讲完以后，按照规距就应该是市长与書記表态。一般来讲，能拿到常委会上讨论的人事基本上都是在書記碰头会上获得通过的，这时候書記和市长肯定都表态支持，人选通过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有时候也有另一种意外，那就是大家争议比较大，在这种情况下市委書記一把手就会把问题压下，容后再议，俗说的拖一拖，等双方协调以后再议，不会拿到常委会来将矛盾进一步扩大。 通常，一把手是不允许常委会上有什么争执或种出现意外的。但随着张清扬的到来，临退休的陶書記也在逐步的退后，他需要为这位年轻的市长创造机会，为他与对手的斗争创造条件。所以，以后江洲这种需要上常委会讨论的争议性问题会越来越多，这也是省委把张清扬调来的真实目的，为的就是压一压另一股强大的势力。可以说，现在的陶書記完美地诠释了省委的意图。 这项人事议题很有争论性，大家也都知道这段时间以张清扬和方少刚为首的两股势力在为什么争斗，其他常委都朝张清扬看过来，张清扬明白自己必须要讲话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同意。” 平安松了口气，张清扬虽然初来乍到，但如果他明确反对，最后在陶書記的主持下肯定会举手表决。那时候张清扬的失败再所难免，不但丢掉了威信，还让平安陷入了两难境地，因为他的票可是不知道投给谁。如果明确支持张清扬？那么陶書記对他就会有看法。但要反对或者弃权？最近刚刚和张清扬建立起来的朋友关系怕是不会再有什么亲密的发展了。 张清扬表示支持以后，其它几名常委自然不会提出不同意见，陶書記拍板，许茂和的人事任命获得通过。就江洲市的人事问题而言，还没有任何力量能与方少刚叫板。 最后的议题就是与金角地区谈判的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和几位副组长的人选问题，张清扬拟定组长为陶英杰、张清扬。常务副组长由副市长吴和平担任，另外三名副组长由两名副市长和市政府秘书长胡秀林担任，工作小组秘书处的秘书长由市政府副秘书长王杰担任。 看着手里的名单，伍丽萍摇头道：“怎么全是政府那边的，难道说市委就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好干部？” 张清扬就皱起了眉头。无论怎么样，反对归反对，虽然双方站在不同的阵营，但是就伍丽萍的身份而言，她也不应该这么讲话。就连紀委書記史振湘都不满地望了她一眼。 陶英杰扫视一周，他知道只要方少刚不开口，除了伍丽萍这位副書記，其它几名常委是不敢直接发言反对张清扬提案的。如果真是那样，就是在南海省委都会掀起波浪。除非是投票选择，反对的人才敢主动举反对票。 会场里有些沉静，陶英杰便微笑道：“大家畅所慾言，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长平安抬头望向张清扬，眼神里除了敬佩外更多的还是同情。他几乎可以认定，张清扬将面临着一次血淋淋的失败。平安觉得张清扬这次对方少刚的挑衅过于直接了，现在立足未稳，如果就这样失败了，那么接下来的路可是不太好走。 常务副市长项歌一直低着头，当他不经意抬头，对上方少刚的目光时，实在后悔看过去。但已经晚了，见方少刚微微对自己点头，眼里是鼓励的意味。随后眼神一躲，又与伍丽萍相对，伍丽萍的目光就大胆的多了，已经透露出了胜利的含意。必竟昨天市政府的常务会议上，项歌与石磊双双向张市长发难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自己这方的胜利在她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 项歌只好硬着头皮道：“陶書記，我想说几句。” 陶英杰点点头，拿起了茶杯喝茶，眼神有些沉。如果常务副市长反对市长的提案，那么这份提案通过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微乎其微，政府内部都没有形成统一意见，只能说明这项提案不够成熟。陶英杰扫了张清扬一眼，见他还是云淡风清的模样，不禁就有些责怪，心说年轻人还是太急了啊。在方少刚提名许茂和成功的前提下，如果接下来张清扬的提议被否决，那么他与方少刚的争斗也就分出了胜负。那么面对张清扬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他离开江洲市。陶英杰感觉有些为难了，如果张清扬真的被挤走，自己可是没有完成省委交给的重托！ 伍丽萍微笑着看了方少刚一眼，无论怎么说，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人，他选择今天的时机提出许茂和的人事任命，真是一招妙棋。 平安抬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好像在研究着上面棚顶的纹路。而其它人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仿佛是在练书房。在他们看来这是给张市长面子。无论换作谁，堂堂的一市之长在常委会上被助手反驳，这真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 紀委書記史振湘抬头望向张清扬，目光中是一种信心。在坐的各位，只有他明白张清扬的底线。 项歌咳嗽两声，做好了发言的准备，最后又看了一眼张清扬，终于艰涩的开了声，“与金角谈判的工作小组组长、副组长以及秘书长的人选，是经过市政府常务会议讨论并一致通过的，尤其是常务副组长的人选，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吴和平市长大局观、工作能力、对边贸工作得心应手。他所编写的工作组成立后的注意事项很到位，这份文件现在就摆在各位的桌子上，大家可以看看。总之，我对吴和平市长有着绝对的信心。” 项歌越说越口齿伶俐，一口气说完，就低头喝茶水。过了一会儿听不到声音，又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对张市长的提名也不是很理解，可是当细心研究过吴和平市长所写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后，我就改变了看法。张市长……还真有慧眼识才的能力啊，我不如也！另外，我与石市长虽然是市委常委，可是我们还有其它工作要做，分不开身。” 会议室安静了好一会儿。谁也想不到项歌会发表这么一通言论。伍丽萍笑容僵住，向方少刚看去，却见方少刚眼皮已经垂下，低着头，看不出他在琢磨什么。平安与陶書記面面相怯，谁也想不通张清扬用什么办法令项歌反水。 最吃惊的怕是石磊副市长了，常务会议上，讨论到最后，项歌分明和张清扬争了起来，怎么到了常委会上，就变成了市政府常务会议一致通过呢。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石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明白这时候要镇定，不能乱说话。再没看清局势前胡乱开声，最后损失的可是自己！ 陶英杰微笑着看了张清扬一眼，随即就恢复了平静，笑道：“既然你们政府那边都讨论通过了，我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我看那就这么定了吧，与金角谈判的事情本来就是市政府各直属部门的工作，你们统一协调好，工作起来也事半功倍。我们也就不多言了，只等着听市长的好消息！” 张清扬点头，笑道：“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工作，不过陶書記，你可是也挂着组长的头衔，还是要帮我们把把大局观啊。 “呵呵，市长办事，我放心了。如果有困难，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肯卖些力气的！”陶英杰心情大好的说。现在，张清扬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是不同了，在方少刚层层的打压下还能突出重围，就凭今天的这场胜利，他就足以站在江洲！ 伍丽萍一直在盯着方少刚，似乎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后着，但是方少刚的头垂的很低、很低，什么也看不到。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深深看了张清扬一眼，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张清扬的名字，后面划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力量之大，共划破了三页张。抬头，又望向项歌，眼神有些恶毒，心里暗骂一声“叛徒”！ 项歌发完言以后，静静地喝着茶，心早已恢复了平静。 就在大家都以为陶書記要宣布散会时，陶書記却拆开了面前的牛皮纸带，表情严肃地说：“我两天前到省委开会，省委传下来一份文件交给我们江洲，大家都认真瞧瞧吧。” 文件通过张清扬的手向下传，张清扬心里有数，看了一眼文件的标题就不需要看内容了，直接传给了下一位。这是那封举报他收取李明秀好处的匿名信。当匿名信传到伍丽萍的手上时，她微微颦眉，似乎已经猜出了陶英杰的意思。再望向张清扬，就有些眼神飘乎。文件传到方少刚手上时，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这才交还给陶書記。 陶書記面向一周，拍着桌子说：“同志们哪，当省委严書記把这东西摆在我的面前时，我真脸红！万万没有想到江洲市能出来这样的干部！无中生有，搬弄事非！经省紀委的核实，所写情况都是假的！严書記不但严肃地批评了省紀委监察局，还指着鼻子问我能不能保护好张清扬同志，我都不知道老脸往哪摆！张清扬同志不远千里来到我们江洲，他是为了发展而来，为了江洲市的千万百姓而来，可有些干部呢？借此次会议，一是为了还张市长一个清白，二也是警告某些干部，如果还搞这些无中生有的东西，别说我陶英杰不答应，就是省委严書記也不答应！这次事件虽然过去了，但一定要严肃处理1说到这里，陶書記面向平安，说：“平書記，会后安排公安机关立侦察，一定要揪出这封信的主人是谁。 第840章：人大代表5 平安点点头，再望向张清扬时就有些敬佩。书中所说的起死回生，锋回路转，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他也知道陶書記的话只是传达一种态度，至于说调查，也只是种形势。别说无法调查，就是真的调查出来了，最后也只能低调处理。在坐的常委们自然发言支持陶書記的意见，伍丽萍心中有些不安，无论脸皮再怎么厚，她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陶英杰宣布散会后，和以往一样，张清扬与平安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和以前所不同的是，紀委書記史振湘正等在会议室的门口。见到张清扬二人走出来，他马上迎了过来，微笑道：“张市长，恭喜你洗脱了冤屈啊！” 张清扬哈哈一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平安神秘地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高，您真是高啊！” 史振湘望了平安一眼，又瞧瞧张清扬，笑道：“两位，去我那喝杯小酒怎么样？” 张清扬看向平安，说：“平書記，那我们就赏个脸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想喝老史的酒可是有难度哦，这次终于有机会了1 远处楼梯拐角，伍丽萍正站在那里看着欢笑的三个人，她恨恨地跺着脚离开。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来到方少刚这里。 方少刚坐在沙发上吸烟，表情还是那么的平静。伍丽萍有些自责地说：“老方，是我大意了啊1 方少刚摇摇头：“他，不简单。”那意思不是在怪伍丽萍，而是说他能力比你强，这事不怪你。 伍丽萍微微有些不满，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苦笑道：“输得太彻底了，颜面无存1 “丽萍，下次长个教训吧。”方少刚不以为意，“输了就是输了，只是下次你……别忘了多和省委勾通一下，米副書記那里……多走动走动有好处……” 一听到米副書記，伍丽萍羞得面红而赤，咬着牙道：“你是故意的吧？” 方少刚摆摆手：“你误会了，我是说工作上的事情，不是说其它的……呃……” “行了，你别说了1伍丽萍打断他的话：“我先回去了” 常委会刚刚结束，市委市政府大大小小的部门已经炸了锅，人们谈论的只有一个话题，城府极深、在江洲市政坛一向说话算数的方少刚被新来的市长教训了。尤其是这次，他第一次开声和张市长较量就挨了重重一击，简直跌碎一地眼镜。 项歌脸色铁青地回到办公室，他虽听不到外面的议论，但能想象得到。手机响了，他摸出一瞧是伍丽萍，没有接。随后办公室座机也响了，他还是没有接。项歌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 昨天下午，张清扬在开完書記碰头会以后，就给项歌打去一个电话，说有重要事情商谈。项歌只好赶到他办公室，心中想应该还是工作小组名单的事情，上午常务会议没有通过，市长还想做做自己的工作吧？ 令项歌意外的是，张清扬的办公室里坐着紀委書記史振湘。项歌一到，史振湘便表明了此行的真实来意。原来接到举报，说是项歌的儿子，正在南海大学读书的项刚接收了李明秀送的一辆奥迪车。虽说是以朋友的名义，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有把柄抓在史振湘的手里，项歌不得不低头。调查结果暂时被史振湘扣下，他随时都有可能上报市委。虽然是他儿子而不是他自己受贿，但如果此事传出去，项歌的政治生命也就终结了。 张清扬知道了这件事，项歌便明白了这两人的真实目的。万般无奈，项歌只好在常委会上反水，度过难关。想来，只要自己在常委会上发言支持张清扬，紀委的案子也就不会再深查下去了。 至于张清扬从哪知道的这件事，自然是那天从李明秀口中听来的。当初举报信事发，他就想到李明秀有送自己钱的准备，那么也就会送项歌钱。自己没收，可项歌没准就会收下。必竟像这种好处费，只要不事发，在某些干部的眼里都不算什么，收了也就收了。得到李明秀亲口确认以后，张清扬便安排了一场布局，直到最后一刻，迷底才被揭晓。 至于他直到最后一刻才找项歌谈话，完全就是出于恶作剧了，很明显是故意捉弄一下伍丽萍、方少刚等人。 项歌在房里长吁短叹，想打电话给李明秀责问，但终于没有那个胆子。而此刻的张清扬，正与平安、史振湘把手言欢呢……一床柔軟的红绵被，一具小露香肩的娇躯，温暖的阳光在这张悠悠晃动的水床上跳着舞。张清扬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手掌不小心碰到身旁的娇躯。光滑的肌肤触觉，还没等摸够，身边的女人不耐烦地扭身转到了一旁。 张清扬嘿嘿一笑，伸手把她搂住，温柔地笑道：“老婆，太阳照屁股了，还不起床？” 睡梦中的陈雅用力推了推张清扬，可却没有推动，只好又向他的怀里缩了缩，鼻尖抽了抽，好似有什么不满，就连眼皮都没有睁开。张清扬哭笑不得地吻着她的玉背，心里想到有好一阵子没这么放松过了。开完常委会以后，他感觉紧绷的大脑可以松泄下来了，又赶上今天周末，昨夜与陈雅就有些过度了些。 张清扬的手轻轻摸着陈雅那长长的眼睫毛，眼里包含了全部的爱意，这位出色的女军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生物钟可是全被打乱了。 “老婆，列队出操啦” “嗯……”陈雅又缩了缩，不满地敲着他的胸口：“你先起床，我太累了。” 张清扬一阵心疼，爱怜地搂了搂她的身体，便不再骚扰她，心知她真的累了。若在平时，在与她欢爱过后，她必定会穿着睡衣的。可昨天晚上两人是何时睡着的都已经记不清。 想到这里，张清扬把她轻轻抱起，放到了床到另一面，这才又完好地盖住，轻轻摸着她熟睡的脸，下床穿衣。张清扬走出卧房，轻轻地关上房门，一个人在明亮的客厅中徘徊着，脑中还在想着常委会上的一幕幕，眼前浮现出每位常委的表情。 张清扬心里清楚，这一次小小的胜利，非但不会让方少刚气馁，反而会引起以他为首的方派干部的强烈反弹，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凶险。 厨房里传来叮叮的响声，原来是舒吉塔正在准备早餐。白灵已经离开这里，并且已在组织部正式报道，出任市委接待处副处长、盘龙山庄副总经理。虽然看似权利不大，但是却都很有油水，以白灵这种在仕途上不会有什么太大进步的女人来讲，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无疑是最合适的。 张清扬站在厨房门口，瞧着舒吉塔正在熱火朝天的切着肉，小丫头打扮得很精致，一头如爆布的秀发甩在脑后，明亮的肌肤，柔軟秀气的身材，虽然略显单薄了些，可却自有一种青春灵巧的感觉。 “小舒，你在忙什么？”张清扬心情大好，主动打着招呼。 “碍…”聚精会神的舒吉塔险些切到手指头，忙停下，换上一幅笑脸，小心地回答道：“大叔，我在做皮蛋瘦肉粥，小雅姐姐很喜欢吃的。” “嗯，很好。”张清扬点点头，自觉站在这里会让她分心的，便说：“你忙吧。”心里也觉得好笑，舒吉塔叫自己大叔，却叫陈雅为姐姐，而且这两人的关系可是相处得极好。昨天晚上，陈雅还张罗着要给塔吉塔买几件秋装呢。 舒吉塔盈盈一笑，说：“大叔，我这段时间看了好多书，我……我想……” “你想什么？”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大叔，我在电视上看到南海大学经济专业开始了秋季般的函授课程，就是不用去上学，人家把资料和讲课光盘发来，自学。我就想……” 张清扬听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嗯，这是好事，平时你在家有空学学就行了，我同意。” “可是……”舒吉塔皱着眉头道：“大叔，他们需要考试的，如果考试不合格就不会被录龋” “呵呵……”张清扬总算听懂了她的意思，“怎么，是不是想让我这个市长大叔帮你说说情啊？” 舒吉塔双手交织在一起，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学习了一些考试内容，有信心考上。可……可我听说如果没有人的话，考上了也会被那些关系户顶下来，就……” 张清扬点点头：“我懂了，一会儿我让秘书联系一下南海大学的校长，这样总可以了吧？” “谢谢大叔，谢谢大叔……”舒吉塔兴奋得弯腰鞠躬。 “好了，好了……”张清扬摆摆手：“如果你考不上，可还是没机会哦！” “会的，我会考上的1舒吉塔很有自信地说，随后目光又是一沉，低声道：“大叔，我……我就是考上了，可……可能也不能去……” “为什么？” “我……没……没钱，第一期学费要两万多呢……”舒吉塔心有不甘地眨着眼睛。 张清扬笑道：“这个好办，我可以借给你，你……你就在我家做保姆，什么时候还完钱什么时候离开。” “嗯嗯……”舒吉塔连连点头，随后眼珠一转，傻傻地盯着张清扬说：“大叔，这是不是就像传说中的那个……用喜儿抵债？” 第841章：人大代表6 张清扬一愣，先是没有听懂，后来才明白过来舒吉塔把自己比作黄世仁了！他狠狠地瞪了舒吉塔一眼，没好气地说：“快弄饭，我饿了。” 舒吉塔“哦”了一声，一想到自己可以成为南海大学的函授生，便一阵惬意。心想这个大叔市长还是瞒可爱的，就是生气的时候脸太难看了！如果张清扬知道舒吉塔心里这么看自己，估计会被气晕过去。 等舒吉塔把粥煮好，张清扬才回到房间去叫陈雅。可是陈雅就是不起来，好不容易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就又倒下了。张清扬无奈，只好出来自己胡乱吃了一口，然后端着饭碗亲自来到卧室喂她。 他先把碗放在一边，然后自己也爬上床，把陈雅抱在怀中，用被子包裹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张清扬一口一口地向他口中送着香飘四溢的粥，舒吉塔的手艺还真是进步很大。 陈雅先是任由他喂着自己，只张嘴而没有睁眼睛。可是吃着吃着，胃口大开，眼睛也睁开了，身体也坐起来了，顺从地等待着张清扬喂自己。等一碗粥全部吃光，张清扬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老婆，粥好吃不？” “嗯，很好吃……”说着话，陈雅这才发觉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羞红了满脸，羞答答地说：“我……我穿衣服……起床吧。” 张清扬搂着她说：“今天，老公就把你照顾到底。” 陈雅本想拒绝的，可见他熱情难却，陈雅就像一只待杀的羔羊，特别的顺从。 穿好睡衣，陈雅仍然缩在张清扬的怀中，一双聪慧的眼睛盯着他，突然问道：“清扬，真希望你能天天喂我吃东西，给我穿衣服……” 张清扬轻轻捏着她光滑的小脸，笑道：“吃衣服是行，可是穿衣服……你就不怕？” 陈雅脸色又是一红，摇头道：“你知道的，我……我是你的。” 张清扬开心地搂着她，心里一阵甜蜜。现在的陈雅越来越懂得感情了，也更明白了夫妻的含意。只是对外，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对敌人，她还是那般的凶狠。现在她的感情世界已经不像几年前那么单调，她的眼里除了军人和任务外，还有自己。 “下午带你去逛街，买几件衣服好不好？” 陈雅点头，又说：“下周一，我想回京城。” “去干嘛？” “看看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带他过来住几天，然后再送回去。” 张清扬点点头，捧起她的脸说：“你想得对，涵涵长大了，也是时候多和父母接触一下了。” 就听到有人敲门，舒吉塔跑去开了门，然后听她兴奋地大喊道：“灵灵姐，灵灵姐！” 张清扬知道，应该是白灵回来了。他便放开陈雅，说：“我出去看看。” 陈雅点点头，整理着头发。张清扬走出卧室，瞧见白灵正坐在沙发上与舒吉塔聊天。见到他走出来，白灵忙起身道：“市长，您好，今天周末，我过来看看您。” “坐吧，”张清扬挥了下手，自己也坐在她的对面，见到她的旁边拿着两条香烟，便皱着眉头道：“小灵，你这是干什么？” 白灵俯身笑道：“市长，多亏您的帮助，我才找了一个好单位，我来感谢也很正常吧？再说就是不提这个，我和您认识一次，现在回家看看也没什么吧？” 张清扬直视前方说：“那好吧，我就收下。怎么样，新工作还满意吧？” 白灵笑道：“已经报道了，不过我有半个月的假期，半个月后才正式上任。” “好好干，小灵，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市长，怎么我一离开您家，就从女孩子变成女人啦？呵呵……人家还是女孩子嘛！”白灵娇媚地笑道，向张清扬飞了个眼凤。 张清扬含笑点头，也不说话，暗想这个丫头还真是会套近乎，更知道如何与男人拉关系。只是现在的自己，岂是她能用这种手段就能勾引得手的？ 又唠了唠家常，白灵也很有分寸，知道自己不能久留，起身道：“市长，您好不容易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以后再来。” “好吧，小灵，有困难就说话，这个家的门还向你敞开嘛1张清扬显得很温和地说。 “谢谢市长，你可是记住您的话了，以后要是我来，您可不许烦我！”白灵娇yin地笑道。 送走白灵以后，张清扬又给郑蓬勃打去了一个电话，让他联系一下南海大学的校长，讲了讲舒吉塔的事情。像类似简单的事情，也就是郑蓬勃一句话的事。 挂掉电话，陈雅也收拾利索。心情好的张清扬拉着她道：“老婆，我们带着舒吉塔一起出门吧。” 陈雅点点头，对舒吉塔招手道：“你也换身衣服。” 舒吉塔欢呼雀跃，要知道平时张清扬是不允许她独自出门的。过了一会儿，张清扬就带着两个人出门了。还真别说，这两人在气质上有相似的地方，就像亲姐妹一般。望着这对姐妹花，张清扬微微一笑。 白灵步行走出张清扬家住的小区，坐上了小区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一辆商务车。开车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性感女郎。 “他对你怎么样？”西方女郎扭头搂着白灵的脸就亲了一口。 白灵含笑点头：“他对我态度不错，挺温和的，应该没发现异常。” 西方女郎点点头笑道：“那以后常联系。” 白灵嗯了一声，缩在西方女郎的身边说：“宝贝，我想你了……” “我们回家？” “碍…宝贝，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了，快回家……” “好啊，亲爱的，我们回家！”西方女郎叹息道：“灵，如果我不常在，就找个男人吧。” 白灵摇摇头，笑道：“我不像你，还喜欢男人……” 西方女郎突然想起一事，说：“那边也别忘了联系，趁现在休息，去找找他，知道吗？这两条线索都不能丢，争取……” “什么？” “怀上他的孩子……” “我不……不要，我不要……”白灵不满地在她怀里挣扎着，十分的不高兴。 “亲爱的灵，放心，他不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的……”西方女郎说完，亲吻着白灵的红唇。 “哦……”白灵躲开，恍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栓祝” “灵，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来……给他打个电话。”西方女郎的手又摸了过去。 “不，宝贝，我们先回家……”白灵摇摇头，双眼有些迷离，脸色潮红。 一架波音747飞机在蓝蓝的天空中滑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降落在贵西省省会贵宁市机场。等飞机停止了滑行，旅客缓缓走下旋梯。白灵行走在人群中，边走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显得自信而自豪。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她还在南海省与那位西方女郎滚在床上。 她是在三年前认识那位西方女郎的，是在一家酒吧里，那天晚上见到那位女郎的第一面，白灵就喜欢上了她，。那天晚上两人谈了很多，当知道白灵在市政府上班时，西方女人便更喜欢她了，而且也做出了种种暗示。 回忆到当时的情景，白灵仍然有些颤栗。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拍了下胸口，几个小时以前，刚刚与西方女郎欢爱过以后，白灵就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没想到当自己表达完对他的想念以后，他欢快地答应让自己过来陪他。一想到两人见面后要发生的事情，白灵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与西方女郎不同，在xing事方面，那位西方女郎男女通吃，可是她只喜欢和女人做。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出色的男子，曾经更是爱过自己，并且对自己那么的好，可是白灵就是无法爱上他。另外，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的疯狂，也是因为在家里得不到爱情和慾望满足后的发泄，在他的心里，真正重要的还是权利。 走在她身边的是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穿着深色的品牌西装，一条手指般粗大的项链戴在脖子上，完全是一幅暴发户的打扮。 男子咳嗽一声，对白灵笑道：“小姐，您也是来贵宁做生意的？” 白灵皱眉扭头，瞧见他咧嘴露出的两颗大金牙，心里就一阵反胃，免强点头道：“嗯，算是吧。” “小姐，交个朋友怎么样，我也是过来做生意的，也许我们还可以合作呢……”男子说着话，一对色眼凶狠狠地射在白灵的胸上，看情形要是真爬上了他的床，估计会被他蹂躏死的。 白灵扭开头，冷声道：“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情。” 得到她的回绝，男子没有退出，反而进一步道：“小姐，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安排车送你？” 白灵伸手指着前方的小黑车，笑道：“我有车接。” 男子瞧了瞧停在机场内那辆小车，讪讪地退到了后边，再也不敢多嘴。以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让人把车开进机场的，男子终于明白，也许这位小妞是当地某位大人物的二奶也说不定。一想到那个可以拥有她的男人，男子就是一阵嫉妒。 白灵停下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朝那辆小车走过去，有半年没见过他了，他是不是真的很想念自己呢？或许，那个男人只想在自己身上发泄着慾火吧？白灵猜不透那个男人的想法，但她知道一定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无论他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都要迎合着她。这一切，就为了得到那个西方女郎的爱。 第842章：市长开始1 对于她的爱，白灵已经近乎痴迷。几年前，正是因为爱她，才会听从她的安排成为了那个男人的情人。几年后，也是为了爱她，又是听从她的安排，打入到张清扬的身边，在这不正常的感情下，她仿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异国的女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白灵刚走到小车边，小车后排的门就打开了，白灵闪身钻进去，轻轻一笑：“炎彬，你怎么亲自来了？” “没什么事，就过来了。”男了沉稳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一如既往，还是那张冷漠，令人看不透他心事的脸。 白灵只觉得自己的小手被紧紧捏住，疼得她想叫一声，但她没有叫，而是轻轻枕在了他的肩头，柔柔地说：“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让我来，你真没良心。” “你知道有些事不方便，我也是刚刚过来。”男子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安慰着她。 “我明白，”白灵点了下头。 “小灵，睡一会儿吧。”男子又接着说。 白灵扭头盯着男人的脸，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一丝火花，轻声道：“休息好了，任你折腾……” 男子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目视前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前面的司机更不用说了，从白灵上车后，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白灵知道，这个司机应该是他的亲信。 一个小时以后，小车停在贵宁市一座僻静的小区内。白灵走下小车，环顾一周周边的环境，瞧见这里破破烂烂的，心想他还是那样的谨慎！ “刚子，你回去，明天晚上再过来接我。”男子对司机说道。 司机点点头，脸上没有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他是知道领导与白灵关系的。 “走吧，就在三楼，那是属于我们的家。”男子拉着白灵的手上楼，随后轻轻一拉，让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白灵有意用丰胸压着男子的肩膀，这是她从西方女郎那里学来的勾引男人的惯用伎俩。效果很好，她感觉到男子的呼吸急促起来，拉着自己的手也仿佛更用力了。 这是一间装修得很简单却很明亮实用的房子，与他的性格一样，在生活上他喜欢简单。还不等白灵细心地打量这所房子，防盗门关上的一瞬间，身体已经被男子压住，他那略带烟草味的嘴唇已经吻了上来。 忍受着他疯狂如野兽般的冲刺，白灵最终瘫軟在了床上。瞧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白灵终于明白了无论再怎么沉稳有深度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其实都一个德行！ “炎彬，你今天怎么了？”白灵忍着下面的疼痛，撫摸着男子的胸口。 男子叹息一声，说：“到贵西这么久，还没碰过女人。” “她……还是没恢复？” 男子点点头，说：“不那样又能怎么样，下半身不能动，看着她……哪里还有慾望？” 白灵叹息一声，其实有的时候她也觉得男子挺可怜的。他是有老婆的，而且也是一位挺漂亮挺有背景的京城高干，只是因为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她不得不高位截肢，从此瘫痪在床。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抛弃在床的妻子，只能忍受着这样寂寞的日子。妻子也知道他的心事，因此根本就没有与他生活在一起，一直呆在京城的娘家。他只是有空才回去看看，可是这夫妻关系也只能维系着。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想来白灵也不会有机会走进他的世界。 男子的手滑到白灵的胸前，说：“小灵，对不起，刚才我太粗暴了，可你也知道，我……” “我理解……”白灵捏住他的手，“炎彬，我不在市长家了，这次还有假期，以后……我也会常来看你的。” 男子点点头：“这样挺好，在他家里……怎么样？” 白灵咯咯一笑，说：“那个人……还是挺正派的，从来不多看我几眼。” 男子微笑着说：“在他那里，听到什么没有？” 白灵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自己能够出现在张市长身边，还是那位西方女郎的安排，不过身上的男子也是有这种想法的，要不然就不会委托曾经的老部下把自己安排到市长身边当保姆。只是他不知道，这正好帮了那位西方女郎的忙，也省得她费尽心机为让自己去市长家而想办法了。在这两个人之间，白灵充当了无间道中的角色，想想也够有趣的。 西方女郎把自己安排到张市长身边，自然是为与他长久建立联系，最好是能亲密一些。而他呢不也是一样？他们都是从政的，听说还是对手，如果自己能帮他得到张市长的消息，他会更加爱自己吧？ 想到这些，白灵摇摇头，说：“张市长一般在家里不谈工作，所以我没听到什么对你有用的信息。只是我会与他们保持联系的，以后听到什么就告诉你。” “你要注意安全。”男子满意地笑了，搂着她的肩，说：“我们睡一觉，一会儿出去吃完，然后……” “然后什么？”白灵一笑，缩在他的怀里，小手探了下去。 “小灵，你明白的，这次我要爱个够……”男子搂着她。 白灵的心情很复杂，她明白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就要活在张市长、炎彬、西方女郎，这三个角色不同的人之间了。而他们三人又都是站立在对立面上。他不知道如果事发，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只是知道这样做，会让西方女郎加倍地爱自己、疼自己与金角谈判的领导小组涉及到了很多重要部门，像发改委、财政局、规划局、合作交流办、公安局、计经委等等。虽然领导小组的领导成员都已经确定下来，但是具体参与部门有些还没有最终确定，但这个权利已经在张清扬的手上了。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与陈静、胡秀林、吴和平等人讨论着，张清扬与陈静是外来户，自然只是听众。而胡秀林与吴和平是江洲市官场的老人，他们介绍着各部门主要负责人的详细情况。 现在的吴和平无疑很振奋，为当初自己正确的选择而自豪。一想到那天张清扬在常委会上打败方少刚等人的场面，他的心就不由得跳动起来。在他们两人的介绍下，最后的人选基本上确立下来。只是在财政局由谁参加小组的讨论中，大家都陷入了矛盾。众所周知，财政局局长孟非、副局长赵悦都是方少刚的人，这让几个人不知如何办了。 张清扬望了大家一眼，轻声道：“让余默上吧。” “余默？”胡秀林一愣神，在他的眼里财政局的余默副局长只是一位业务型的女干部，在财政局的实权不大，市长怎么会选择这个离异的单身女人？莫非也不能怪胡秀林这么想，必竟政府里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副市长吴和平也是一愣，他的想法与胡秀林一样。 张清扬咯咯一笑，自然明白这两人的心事，说：“这位女干部我虽只见过一面，但是她的业务能力很强。嗯……是上面有人介绍我认识的……”张清扬指了指天。 两人讪讪一笑，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听懂原来是省委有人和市长打了招呼，帮忙照顾余默。陈静笑得就挺自然，对两人开玩笑道：“你们哪……可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我们的领导1 众人大笑，笑过以后，胡秀林有些担心地说：“可市长，如果不让孟非，或者赵悦参加，我担心财政局会闹情绪的。”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胡秀林的担忧很对，按理来说既使不选择孟非，也要选择赵悦，如果两人都没选，怕是财政局以后的工作不好做。工作组的人选让他倾注了心血，他可不想别人过来分一杯果实。能入选的干部，可都是将来他要重点培养的。 “这件事我来处理吧，先这么定了，马上印册下发，然后……”张清扬面向吴和平，“和平，领导小组正式成立以后，你这个常务可就要发挥作用了，马上召集大家开会研究，明白吧？” 吴和平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市长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如果办砸了，伤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 张清扬又望向胡秀林，笑道：“老胡，你可要支持和平的工作啊，我今后还很忙，不能总盯着工作组的事情。” 胡秀林点头，道：“市长放心吧，”随后，又迟疑道：“市长，我有一事不解。” “什么事？说吧。”张清扬挥了挥手。 胡秀林望了陈静一眼，笑道：“市长，陈助理工作出色，为什么不让她参加工作小组？” 张清扬望了胡秀林一眼，暗想这真是聪明人啊，他还真适合在参谋的位子上。他淡淡一笑，说：“老胡，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家都参加了工作小组？市政府的日常工作怎么办？算上和平市长，已经共有三位副市长参加工作领导小组，你说是吧？” “碍…”胡秀林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点头道：“还是市长高明，”说完，又望向陈静，笑道：“陈助理，恭喜你啊，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想和你换换位子1 大家都笑，全都听明白了张清扬的含意。几位副市长全都参与了工作领导小组的工作，那么市政府的一些其它工作就无暇顾及，而这自然就会落到陈静的身上，无形中会加大陈静的权利。张清扬计算巧妙，早就对陈静委以重任了。 第843章：市长开始2 众人离开以后，张清扬靠在椅子中盘算着财政局的问题，如果财政局的问题不马上处理，今后自己的工作就会束手束脚。 就在张清扬皱眉深思中，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抓起来一瞧，是人大副委员长、总工会主席罗立政。 “罗主任，找我有事？”张清扬温和地问道。 罗立政声音不高，略显沉闷地说：“市长，是这样的，我上次向您汇报的事情，出了点意外情况，恐怕现在没什么用处了……” “什么事？”张清扬先是问道，随后想起了什么，坐直身体说：“你是说石涛？” 罗立政“嗯”了一声，叹息道：“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他知道了我扣下了那笔款子账目，已经紧急从财政局调款把洞给补上了……” “财政局？他怎么会找到财政局？” “好像是赵副局长签得字，你也知道石市长和方書記的关系，所以我想石市长应该帮忙说话了……” “罗主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处理。” “张市长，真对不起，全要怪我没有做好工作……” 张清扬笑道：“这事怎么能怪你，他们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总会留下窟窿吧？” 罗立政一愣，然后像是理解了领导的意图，缓缓挂上了电话，心想市长的心思还真深。 张清扬捏着手机笑了，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总工会副主席、民政局局长石涛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江洲市与金角地区谈判工作领导小组所参与单位、领导名单正式下发以后，财政局局长孟非拿着手上的名单沉默不语。自己没有入选早在意料之中，必竟财政局也算是重量级单位，自己工作还有很多，无暇分身。但连赵悦都没有入选，令他颇觉意外。 赵悦不管怎么说也是方少刚的老婆，张清扬连这个面子都没给，可见他并不想和方派妥协。捏着手上的文件，孟非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如果赵悦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大发脾气。一想到赵悦生气时的模样，他就有些兴奋。 别看孟非是方少刚提起来的干部，可是他的心里并不感谢方少刚，身边还有一位强势的赵悦，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局长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是傀儡。当初方少刚提拔孟非这个老实人为财政局局长，其实就是为了封住一些人的嘴，免得别人对方少刚与赵悦两口子指手画脚。但暗中江洲干部都在笑话他，孟非当然不在乎别人的闲话，他所在乎的是赵悦对自己的态度。孟非也明白在财政局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就想与赵悦搞好关系，偏生这个女人对他并不温和。 别看方少刚是一位成熟、稳重，有大局观的干部，但赵悦明显与方少刚不同，她是一位贪权、贪利、总想事事说了算，显示她是一把手似的。有时候在局里开会，她更以一把手自居，根本不把孟非放在眼里。甚至有一次工作矛盾，把茶叶甩了孟非一脸，还指着他的鼻子问“知不知道这个局长的位子是怎么来的1当时把孟非气得心脏病都发作了。 虽然说那天晚上，方少刚带着赵悦亲自登门道歉，可会议上的一切早就在江洲市政坛传开了，让他这个本是重量级单位的局长成为了江洲市政坛的笑料。 一想到往事种种，孟非拿着文件走出来，敲了敲一旁副局长办公室的门。赵悦说了声请进，孟非推门而入。赵悦抬头见是他，连屁股都没有抬，问道：“老孟，有事？” “你瞧瞧这个……”孟非听她还是叫自己“老孟”，便也没有用尊称，只是把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赵悦接过文件仔细一瞧，马上明白孟非的意思了。 “啪”的一声重响，赵悦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愤怒地喊道：“市领导的眼睛都瞎了吗？余默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离了婚的俏寡妇，她有什么资格进入这个工作组？” 孟非叹息道：“说得就是啊，哎，方書記……难道压不住市长？这个位子正应当给你赵局长，怎么能给小余呢1 听到孟非煽风点火，赵悦越发恼羞成怒，起身道：“不行，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我现在就去找老方！” “赵局长，我劝你算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估计方書記也说不上话……”孟非冷笑道。 赵悦在气头上，没有听出孟非的嘲讽，摇头道：“说不上话也要说，我家老方还没退休呢！”说完，拎着手提包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孟非帮她带上门，嘴唇露出坏笑。看出这个女人受气，他感觉十分的舒服。孟非望着赵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批条摇了摇头，这是两天前赵悦签字的一笔款子，听说是拨给总工会替石涛堵窟窿。按理来讲，赵悦是没有签字权利的，但是在财政局她的签字可是比孟非管用多了。 一想到石涛、石磊两兄弟没有找自己，而是直接找了赵悦，孟非心里更加怨恨起来。怨恨归怨恨，虽然石涛说过一阵子有了资金就把这五十万还回来，但如果出现意外又如何解释得清？财政局可就遭殃了！孟非叹息一声，把赵悦签字的字条收进了书桌，他只希望不要惹上什么麻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被敲响了，孟非不耐烦地说了声进来，当他看清走进来的是谁时，马上站了起来。一共进来三人，为首的正是江洲紀委副書記周自兴，身后两人应该是他的下属。 见到周自兴，孟非禁不住双腿一軟，忙陪着笑脸迎过去，双手握着他的手说：“周書記，您怎么来了，我最近可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啊！” 周自兴微微一笑，示意孟非坐下，说道：“孟局长，我今天过来是要调查一件重要事情，还希望你配合。” 孟非点头，反正自己没干坏事，挺了挺胸膛。“周書記，您问吧，我有什么说什么。” “孟局长，是这样的，这笔款子你知道吗？”周自兴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从银行打印出来的转账单据。 孟非心头一颤，偷偷扫了一眼书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接过转账单一瞧，脸色变了，脑中飞快地想着应对策略。假装看了一会儿，他点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听说是转给总工会，赵副局长签的字。” “孟局长，你知道这笔款子的用途吗？” 孟非摇头，叹息一声道：“周書記，我们财政局的情况您也了解，一般赵副局长签的字，我……我是不过问的。” 周自兴笑道：“这么说来，这笔钱确实打过去了，对吧？” 孟非装傻道：“看银行的单据确实打过去了，不过我还需要问一下局里的财会。” “不用问了，孟局长，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赵副局长与总工会的石副主席，涉嫌职务欺诈、滥用公款，证据表明石涛用这笔钱补上了总工会的漏洞，而你就是帮凶1 “周書記，周書記，我真的不知情啊，也是后来才听赵副局长汇报的。我……”虽然明白自己问题不大，但孟非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周自兴挥手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孟局长，什么也不要说了，我马上向史書記汇报，这是一起严肃事件。50万啊，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孟非全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高兴。他心中有底，如果事发，自己只是一个监察不力的罪名，而赵悦的结局可就两说了站在张清扬的办公室，史振湘接到周自兴打来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他望向张清扬，轻声道：“的确有这件事，您看……怎么办？” 张清扬夹着烟，缓缓说道：“史書記，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将会影响我们江洲市的形象，我看就内部处理吧。现在……我们去找陶書記？” “也只能这么办了1史振湘点头，叹息一声道：“多亏问题不大。”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说：“这件事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赵悦是方書記的爱人，而石涛又是石副市长的兄弟，这……” “是啊，如果管理不好我们领导干部的家属，我们有何脸面管理人民？我要向陶書記建议召开一次领导干部的反腐会议，让大家注意身边人。“ 两人步行出办公室，直接赶去市委。 今天一大早，张清扬就把史振湘找来谈了谈从罗立政那里得来的消息。史振湘是聪明人，马上安排下属到银行查账，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财政局以非常规的方法拨给了总工会五十万元，这与罗立政前期向张清扬所汇报的相符合。 不久以前，罗立政就发现总工会账目有问题。一个多月以前石涛挪用了这笔款，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用，一直也没有补上。后来可能也有些害怕，便从财政局借来这笔钱堵上，意思是封住罗立政的嘴。没想到被罗立政发现以后，马上就向张清扬汇报了。张清扬正好要向财政局动刀，可以说他们撞在了枪口上。 将近一个小时，赵悦在方少刚的面前就没停止过说话，目的是想通过他的权利向张清扬施压，让他修改参加工作领导小组名单的人选，把余默换成自己。可一个小时过去了，方少刚总共也没有说几句，只是默默地听着，面无表情。 第844章：市长开始3 “老方，你这个木头，你不怕丢人，我怕丢人。他这么欺岁你老伴，你就放任不管？”见到方少刚还是不同意，赵悦上前伸手推了一下方少刚的头。 方少刚侧头扫了她一眼，摇摇头，说：“改什么改，常委会上定了调子，这件事是政府那边的工作，你让我怎么插话？”方少刚心里对张清扬的做法也有些不满，可他必须按规矩办事。 “你这个废物1赵悦气得拍桌子，“你就看着我被欺负吗？余默算什么东西，要不是陪市长睡了觉，她能受到重用？” “你胡说什么！”方少刚终于发了火，拍着桌子道：“这种事以后少说，余默好像上面有人，你懂什么！” 赵悦恍然大悟的样子，“上面有人？不是吧，她怎么隐藏得这么深啊，不会靠上谁了吧？” “去去……你快回局里……” “不回，我就是不回，你要是不帮我把这个名额抢回来，我……我就不走了。”赵悦生气地坐在方少刚怀里。 方少刚把他推开，怒道：“你这是干什么，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赵悦，我和你说，要是再不好好干工作，这个副局长也别想干了，马上给我提前退休！” 赵悦身体一振，这话老方不止一次说过。赵悦也知道，老方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一直不太满意，要不是为了派系的生存考虑，有合适的人选早就把自己换下了。赵悦能力不行，却极为爱权，特别爱用手上的权利为亲朋好友办一些私事。每次帮别人办完事，听着那些人的赞美之词，她都十分的受用。可如果自己不在这个位子上了，也就失去了对外炫耀的资本。 权衡利弊，赵悦妩媚一笑，拉着方少刚的手说：“老方，我不也是太生气了嘛！好了，好了，我回去……再给你买点药吧。” “买什么药？”方少刚不解地抬头。 “老东西！”赵悦又气又笑地捧着他的脑门，低下头轻声道：“我守着个男人不能用，你总不能让我守活寡吧？” 方少刚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年紀大了，在那方面确实不行，一周也满足不了赵悦一次，每次也就一分钟的事。他却推开赵悦说：“我都多大了，孩子都要结婚了，还吃什么药？” 赵悦白了他一眼，愤愤道：“你不想那事，我还想啊！老东西，我刚五十岁，要不出去找小白脸？” 方少刚“噗哧”一笑，说：“要找也要找两个，就你那流量，两人都够呛能吸干1 “去你的，要死了！”赵悦老脸一红，推开方少刚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给你买药，你必须吃！” 方少刚正想说什么，座机突然刺耳地响起来，他拿起接听，嗯嗯了两声，又望向面前的赵悦，说了一声好才把电话挂上。 瞧见他脸色不对，赵悦上前问道：“怎么了？” “跟我上楼，去陶書記办公室。” “什么事？” “不知道1方少刚叹息一声，心里不太平静。 赵悦跟在方少刚的身后，缓缓走出办公室，心里七上八下的。 “少刚，赵悦，你们坐吧。”陶書記指了指沙发上的空位。 方少刚瞧了瞧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清扬与史振湘，心中诧异，表面上依然很平静地点头。他拉着赵悦坐在一边，然后望向陶書記问道：“陶書記，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陶英杰沉重地望向赵悦，指着茶几上的银行转账单说：“赵悦，大家都在，算是小范围的会议吧，你向我们解释一下这笔款子。” 赵悦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拿起转账单一瞧，脸色煞白，呆呆地说：“我……这……” “怎么回事？”方少刚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转账单，隐隐猜出了什么。 陶英杰望向方少刚，指着赵悦说：“让她自己解释吧……” “陶書記，我……” ？方少刚瞧了一眼账单上的落款姓名，摇摇头，无奈地对赵悦说：“是谁给了你签字的权利，不明白我们江洲的财政大权是一支笔说了算吗？” 所谓一支笔说了算，自然是指张清扬手中的那支笔。党委管人事，政府管财政，一般来说，财政局只有接到市长亲笔签下的字条才能打款。可是这些年的江洲市，市长手上的这支笔对财政局来说不太管用。 “老方，对不起，我……我给江洲市的干部抹黑了……”赵悦低下头，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 “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悦，敢做敢当，没事。”方少刚轻轻说道，拍了拍她的手背，出奇的平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张清扬心中暗自点头，能遇上这么强大的对手，还真是一次提高的机会。方少刚在某些方面表现出的沉稳甚至都超越了自己。他的脸好像永远不会被外界所动，永远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赵悦仿佛受到了方少刚力量的感染，把石涛挪用公款炒股，由于资金回炉较慢，还在股市套着，为必免出现意外，这才托石磊副市长找她说情，借款的事情讲了出来。双方说好，最快一周，最晚半个月，等这批股票脱手大赚一笔后，石涛就会把钱还回来。 听完赵悦的讲述，方少刚放了心，他最担心赵悦挪用了这笔款。听到罪魁祸首是石涛，他也就有了应对的办法，无论怎么讲，这事传出去不好听，但问题也不算大，必竟这笔钱是可以追回来的。而且陶英杰能把大家叫到一起商量，明显就是想低调处理的意思。 方少刚抬头瞧了瞧陶英杰的脸色，知道这件事会让陶書記对自己有看法。无论是财政局的孟非、赵悦，还是石磊、石涛，这些人都是自己提拔起来的，现在他们出了事，还险些转变成窝案，对他还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赵悦讲完，眼圈一红，不争气地哭起来。 方少刚顾不上安慰老婆，清咳一声，面向陶英杰说：“陶書記，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严肃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因为私人的原因手軟，要全市通报1 陶英杰面向方少刚，面无表情地说：“我到是希望全市通报！这几年的江洲不太平啊，又搞出这么一件事，我这个書記……脸面无光！” 方少刚对上陶英杰的眼睛，他知道陶書記真的生气了。这些年他一直给乔系面子，容忍着自己的势力发展，为的就是不希望搞乱子。可现在自己的人做出这种事，陶英杰有些忍无可忍了。接下来，他应该是要进行敲打了吧？ 见到方少刚没有说话，陶英杰接着说道：“张市长的意思是低调处理，当然……石涛是一定要处理的，但就不要四处张扬了。张市长的意思，要为我们江洲市的领导班子着想，为为这个集体留一个面子！少刚，你说……应该怎么处理？” 方少刚想了想，轻声道：“张市长能为大局着想，那我们就要按他的意思办。我看石涛应该撤职，至于我家赵悦……她组织立场不够坚定，必免以后出错，还是调离财政局吧。石磊副市长……就由张市长亲自找他谈话，口头批评吧。”说到这里，方少刚诚恳地望向紀委書記史振湘，“史書記，这次……多谢你能为我们留个面子。” 史振湘不想领情，摆手道：“我这也是以大局为重！” 陶英杰面向张清扬，问道：“张市长，你同意少刚的意见吗？” 张清扬点头道：“我同意方書記的意见，这事就算过去了，但以后呢？我们的干部出现这样的事，说明他们党性不良、组织观念太弱，看来是我们的组织培养不过关啊！”话里话外，方少刚这个兼任组织部长的副書記有些失职。 方少刚面无表情地听着张清扬的批评，一言不发。身边缓和过来的赵悦略微不满，刚想开口说什么，手被方少刚捏住，只好闭口不言。 陶英杰望了张清扬一眼，对方少刚说：“市长说得对，少刚，组织部今后要加强对干部的考核！” 方少刚闷声点头，他知道这种时刻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要忍着，必竟是自己的人错在先，而且是犯下了原则性的错误。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张清扬导演出来的，但是他没有扩大影响，已经很给面子了。但他如此给自己面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直到现在，方少刚也没有看到这件事对张清扬有何益处。 张清扬见大家都不说话，主动开口道：“陶書記，既然赵副局长要调离财政局，我想财政局的领导政子应该有所调整，您说是吧？” 还不等陶書記说话，方少刚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终于明白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陶英杰点头，笑道：“应该的，市长有意见就说吧，正好少刚也在。” 张清扬说道：“副局长余默是位业务型的干部，刚刚参加了工作小组，我想应该给她加点担子。赵副局长调走，财政局就缺了一位副書記，大家看是不是应该给她挂上局党委副書記、常务副局长的头衔？” 赵悦的头猛地抬起来，张嘴要说什么，不过方少刚提前开了口：“我了解余默，这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干部，我看可以加加担子。” 陶英杰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吧。” 方少刚低下头，他明白如果现在不服軟，就连陶書記都不会满意。无论怎么说，老陶这次一定会向着张清扬，所以还不如卖给他们一个人情。 第845章：市长开始4 紀委書記史振湘望向张清扬，暗想市长的道行还真是深啊，刚才连自己都没有看透其中的奥妙。 坐在办公室里，张清扬拿起组织部的委任书副本，嘴角露出了笑容。这次组织部办事很有效率，不出一个星期就把赵悦调去了人大，任命副局长余默为局党委副書記、常务副局长。可以说余默的任命跌碎了一地眼镜，谁也没有想到在局里只负责业务工作的余默一步登天，更没有想到有一位党委副書記、组织部长老公的赵悦败走麦城，灰溜溜地去了人大。 而总工会副主席、人大副主任石涛早被就停职审查，虽然五十万的专项资金从股市追了回来，也没有损失，但他的仕途生涯就此结束了。谁也没有意料到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江洲市政坛会发生这样的振荡。只有少数的干部知情，心中对张清扬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件事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指示低调处理，波浪是没有掀起来，可制造出的振动令人震撼。 张清扬轻轻把委任书副本扔在桌上，感觉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似的，心头一阵轻松。与缅南金角地区谈判的工作领导小组已经正式启动，在吴和平副市长的领导下，按照张清扬的指导思路，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昨天，吴和平亲自带队去深圳市考察，并且从京城请来了相关方面的专家召开论证会，为的就是宣传造势，让缅南政府明白江洲市的决心。 想到吴和平的工作态度，张清扬心中一暖。近来，已经有人把吴和平、陈静等人当成了自己的铁杆支持者。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心想石磊应该快来了。他已经约了副市长石磊，为的就是谈谈石涛的事情，类似的敲打他是驾轻就熟。有了石涛这件事，相信以后的石磊在政府这边会夹着尾巴做人，而且会对方少刚存在想法。必竟这次处理石涛，方少刚没有帮忙说话。 本来，张鹏早在几天前就想找石磊谈话，可是他请了病假，只好拖到现在。在这种时刻生病，连傻子都知道其中有问题，他自以为“病好以后”张清扬就不会找他，可是他低估了张清扬的脸皮。张清扬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敲打对手的机会。 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瞧，是贺楚涵打来的。心情较好的张清扬厚着脸皮接听，笑道：“宝贝，想我了？” 贺楚涵气得直跺脚，恨恨地说：“少不要脸了，是余默想你了！”说完，又觉得不妥，余默必竟是离异女人，张清扬又是花花肠子。想到这一点，贺楚涵马上补充道：“余默想请您老人家吃饭，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就求我帮忙啦！张大市长，给个面子吧，今天晚来都来我家。”说到后来，贺楚涵有些心虚，去她家吃饭可不是当初余默的意思。 张清扬捏着手机想了想，问道：“先讲清楚了，是你请我，还是她要请我？” “废话，当然是她请我，我只是觉得在我家方便一些。”贺楚涵厚着脸皮说道。 “方便一些？”张清扬嘿嘿笑了起来，“做什么方便啊？” “你少废话，爱来不来1贺楚涵没好气地说，又担心他真的不来，临挂上电话时补上一句：“张清扬，你小子看着办吧1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贺楚涵，她的倔脾气真是一点也没变。想我就说想我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刚收好手机，门被敲响，张清扬知道石磊过来了，压低声音说了声请进。门一开，进来的果然是常委副市长石磊。 “市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在这么忙的时候生病，唉！”石磊摇头叹气，好像很自责似的。 瞧着他那张油光粉面的脸，张清扬笑道：“生病就要多休息嘛，石副市长，我看你红光满面的，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呃……”石磊尴尬地摸了一把脸，讪笑道：“恢复得差不多了……” 张清扬点点头，抬头扫了一眼石磊，微微一笑道：“石市长，你虽然病了，但应该也听说了石涛的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石磊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便心下一横，痛心疾首地说：“谁知道这小子能干出这么种事，绝不能轻饶了他，要我看这么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张清扬点燃一支烟，又扔给石磊一支，笑道：“不是给他面子，而是给你石市长面子1语气很重，很重石磊羞愧得脸红了，抬头望向张清扬，感觉他的脸上仿佛在冒着火焰。他低下头，轻声道：“市长，我明白，谢谢市委、市政府能够给我这个面子……” 张清扬叹息一声，摇摇头，仿佛很无奈地说：“石市长，本来当初是想给你一个行政处罚，可是我一想你年紀也不小了，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如果末了还被处分，实在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因此，我就没有这么做。只是我对你很失望，也很寒心，没想到是你帮助石涛向财政局要钱，你说这叫什么？按公安的说法，你是不是从犯？” 石磊脸皮抽动，这辈子还真没受到过如此侮辱，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硬着头皮忍受着。想了想，开口道：“市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是没有想到石涛那小子骗了我，他当初说的是……” 张清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大手一挥，道：“石市长，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想听你解释，更不是批评你，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不要犯下类似的错误！” “我……我知道1石磊重重地点头，硬撑着老脸说道，一肚子的怨恨。石磊怨的不是张清扬，如果换位思考下，也许自己还做不到张清扬这样。他怨的是方少刚，为什么没有为石涛说几句好话，处理在所难免，但把事情压下来，换个单位，以方少刚的能力还是能做得到吧？可方少刚为了脸面愣是什么也没说，而且还支持了张清扬的处理意见，这才是石磊不满的原因。 张清扬抬头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放心，虽然石涛犯下了错误，但今后应有的待遇少不了他，就算是提前办了病退吧。” “谢谢市长，谢谢市长……”石磊感觉无地自容。 张清扬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老石啊，你是江洲市的老干部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把眼睛睁大，明辨是非，懂吧？” “我懂，”石磊自然明白张清扬所说的“明辨是非”是什么意思。 “行了，那就这样吧，石市长，你要注意身体！”张清扬站起来，拍了两下石磊的肩膀。 这一刻，石磊突然觉得张清扬是那么的高大，而自己又是这么的渺小，两人仿佛就是蚂蚁与大象的距离。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石磊沉闷地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瞧着石磊那沧桑的背影，门口的郑蓬勃摇摇头，他现在有些佩服领导的手腕了。 张清扬本想现在就去财政局训话，可又一想刚刚得到胜利，如果马上就去财政局，未免太轻浮了些，便打掉了这个想法。孟非那里，还有很多时间，早晚都有机会敲打。 常务副市长项歌刚走进办公室，座机就响了，他有心不接，可是想了想还是接听了。不用看号都知道是伍丽萍打来的。自从上次常委会以后，伍丽萍总是打来电话，可是项歌一共也没接过几次，刚才伍丽萍把电话打在了手机上他也没有接。 “喂，你好……”项歌真的不知道现在与伍丽萍说什么。 “项市长，刚才外出了？”伍丽萍轻声笑着，听不出她在生气。 “嗯，刚回来，呵呵……” “项市长，最近政府那边工作挺忙的，是吧？”伍丽萍开始没话找话。 “嗯，还行吧，伍書記有事？”项歌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听说……刚才市长找石市长谈话了？”伍丽萍虽然用疑问的口气，可已经得到了确认。 “好像是吧，具体事情我不太清楚。” “项市长，现在的时局啊不太好把握，我们要小心啊。“ “伍書記说得的，我们应该当小心。” “那……有空来我家吃饭，我陪你喝两杯？” “这个……”项歌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怎么还怕和我这个单身女人传出绯闻？”伍丽萍听到项歌的迟疑，咯咯笑起来，“项市长，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再说……我也不会吃了你1 项歌陪着笑，只好点头道：“那行，哪天不忙，我们一起找方書記聚聚……” “这就对了嘛1伍丽萍开心地挂上了电话。 项歌握着电话，满嘴的苦涩。他现在夹在张清扬与方少刚之间，真的很难做事，更何况谁都明白他靠向方少刚近一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方少刚将来能成为江洲的市委書記还好些，但如果江洲市的一把手是张清扬，那么他今后的日子就要难过了。脑中回忆着张清扬到江洲以后的种种事件，他还真有些担忧。 夜间七点钟左右，在一处精致的小区中，这套装修典雅的小房内，餐厅亮着温欣的三彩小吊灯，气氛很温和。围着餐桌，坐着三个人静静地喝着酒。 第846章：市长开始5 晚饭刚刚开始，余默扫了张清扬一眼，又瞧了瞧身边的贺楚涵，心中满是感激。余默怎么也想不通张市长使用什么手段把赵悦从财政局调走去了人大，更想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自己扶上财政局党委副書記、常务副局长的位子，对于一位排名靠后的副局长而言，走出这一步着实不容易。 今天，余默接到了组织部的任命，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贺楚涵，有张清扬的存在。虽然说张清扬担拔自己也是为了向财政局插入一根钉子，但这只见一面的信任足以令她感觉兴奋。余默也是聪明人，想通过贺楚涵邀请张清扬吃饭，表示感谢。 贺楚涵也有心计，心想趁机也可以与张清扬约会，就把两人都约到了自己家中。正巧陈雅这几天回京不在家，张清扬也就顺理成章地同意了，并且通知了舒吉塔，今天晚上不回家祝 余默露齿一笑，心知张市长不喜欢能说会道的女人，便直接说道：“张市长，我先敬您一杯，废话就不多说了，只是借此机会向您表个态。今后我肯定会好好干工作，不让您失望。” 张清扬举杯与她相碰，笑道：“这话我爱听。“ 余默又望向贺楚涵，真诚地说：“小涵，我更要谢谢你，至于原因嘛……就不多说了，反正要谢谢你！” 贺楚涵俏脸羞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羞答答地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张清扬也明白余默刚才话中的含意，哈哈一笑，三人都偿了一口酒。 闲聊了几句，都是张清扬与余默在说话，贺楚涵沉默不语，就像是一位贤惠的小妻子一般。张清扬若有所指地问余默：“财政局今后的工作怎么样？压力会很大吧？” 余默爽朗地笑道：“不怕，我一个单身女人，暂时扛得祝扛不住时就找市长1 贺楚涵一听这话酸溜溜的，脸上的醋意很明显。余默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她的变化，微微一笑，在桌上轻轻踢了她一脚，搞得她面红而赤。 张清扬对余默的态度很满意，说：“压力就是弹簧，只要硬挺着，找对方法，一切都可以解决，还可以转变成动力。” 余默乖乖点头，腼腆一笑：“我知道市长一路走来，能坐到今天的位子，闯过了不少难关！我当然没有市长能力出众，不过我会向您学习的！” 张清扬一脸笑意，伸手指着余默，道：“小余啊，你可真会说话，变着法给我拍马屁1 贺楚涵轻哼一声，不屑地说：“你瞎叫什么啊，余默比我还大一岁呢，你和我同岁！” 张清扬哈哈大笑，举报求饶道：“我说不过你。” 余默笑道：“楚涵，市长叫得对，在这里不论年紀，而是论官职，他叫我小余一点毛病也没有！” 贺楚涵瞧着张清扬得意地望着自己，不愤地说：“余默，你就帮着他吧1 感受着温欣的气氛，余默的心中流淌着感动，她再次举杯，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苦笑道：“市长，楚涵，谢谢你们，在你们这里让我感受到了家庭一般的温暖。自从离婚以后……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了……” 贺楚涵明白她心中的苦，捏着她的手说：“余默，你也别伤心，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有合适的再找一个吧。” 余默脸色一红，点头道：“我也没说不找，就是……不太好找。” 贺楚涵会心一笑，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便说道：“余默，你这么想很对，以你的年紀而言，正属于黄金期，可不能苦了自己。” “谢谢市长关心，”余默瞧了一眼满脸粉红的贺楚涵，起身道：“市长，我家里还有些事，就不聊了，先回去了。” 贺楚涵也没有挽留，起身道：“我送送你吧……” 张清扬瞧了贺楚涵一眼，心说你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我人都在你这里坐着了，还着急什么！他并不知道，余默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贺楚涵把余默送出门，余默偷偷笑道：“今天晚上，怎么……他不走了吧？” 贺楚涵脸颊火熱，捏着她说：“讨厌，我的事不用你管1 “哈哈，楚涵，那……今天晚上……好好舒服哦！”余默说完，跑下了楼梯。 贺楚涵想追过去，不料穿着拖鞋一滑，把脚崴了一下，只好忍痛走回了屋里。 瞧着她的模样，张清扬便扑上来问道：“脚崴了？” 贺楚涵点了点头。“我看看。”不等贺楚涵说话。张清扬将她的腿抬起放在自己双腿上。将黑色拖鞋脱掉。轻轻握住她的足踝揉捏。“这样疼吗？” 贺楚涵看着张清扬。没有吱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要说不疼是假的，可她觉得这样很幸福。 张清扬握着她圆润玲珑地小脚，触手极滑，娟秀没有过多地修饰。随即想起贺楚涵还在疼痛中。忙抛开胡思乱想。揉着她的足踝，问道：“这样呢？好些没有？” 贺楚涵没有应声。张清扬抬头，贺楚涵已经靠过来。她双手轻轻搂住张清扬脖颈，喷出清新气息地小嘴轻轻吻在他嘴上。柔嫩地小舌头伸进他嘴里，张清扬一阵意乱情迷。 当吴和平风尘仆仆地把一份《深圳经济特区发展规划及建设指导思路》摆在张清扬面前的时候，张清扬那一刻除了振奋更多的是感动。吴和平副市长是昨天下午带队回来的，他没有休息一天，昨天晚上召集相关人等，连夜把这次去深圳考察所得到的详细资料整理成册，洋洋散散十万言，倾注了吴和平所有的心血。 望着手上的白纸黑字，张清扬激动得说不出话，瞧着吴和平布满血丝的双眼，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颤抖不已。 “吴市长，你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具体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吧。” “市长，我没事，再有十天就是我们与金角谈判的日子，时间紧迫，要歇也是忙完了再歇！”吴和平的态度很强硬，虽然这些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但他的精神头相当不错。 张清扬微微一笑，拉着他到沙发前坐下，翻阅着手上的文件，他自然不可能都看一遍，只是扫了一遍目录，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想当金角的领导干部看到这份文件时，会对经济特区的概念有一个充分的了解。“ “市长，这只是初稿，我从京城请来的专家组正在进行修改、补充。争取尽快完善这份文件，同时把它改名为《缅南金角经济特区发展规划及建设指导思路》，你看怎么样？”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缅南金角经济特区这几个字只能在我们的心里，但不能从嘴上提出来。我们可以把深圳发展的规模讲给金角的领导干部，就是不能提出这是我们的设想。要不然，金角将很难按我们的意图办事。” “这个……”吴和平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脑海中渐渐明白领导的意图了，点头道：“市长，我现在明白您的意思了，一会儿回去以后就向工作组传达您的指视精神。你放心吧，保证让他们自己往经济特区的概念上想！”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能做的就是提出两地经济合作的发展思路及规划，并且谈谈经济开放的好处，举举深圳这个例子，他们……都不傻，你说是吧？” “的确如此，现在无论是我国，还是外国，甚至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都是主题。只要能让金角快迅地发展起来，使它成为缅南对外开放的窗口，它势必会带动缅南全国的整体发展。发展将是吸引任何领导干部的主题！” “呵呵，和平市长，看来……让你担任这个工作领导小组的常务是对的。” 吴和平红脸笑笑，起身问道：“市长，您还有什么指视？请一并说出来，我好传达给下面。” “也就这样了，我想大家对经济特区的概念都不陌生，对缅南的金角地区更不陌生，只要你们明白金角经济特区的建立，将会带动我市经济的二次腾飞就可以了。我需要你们每个人都明白，金角经济特区成立以后，我们江洲将会成为金角最大的供货商、劳力出口对象1 “市长说得对，回去以后，我会向大家重申这个概念的！” 张清扬笑道：“和平市长，也不用这么急嘛，要我看啊你先回家补补觉，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吴和平红脸点头，心想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份，引得市长不满了呢？抬头瞧了瞧张清扬的脸色，并没有看出别的意思。这才知道市长是真的关心自己，忙感激涕零地离开了。 摸着手上这份沉甸甸的资料，张清扬更加安心起来，看来工作组的事情暂时不用自己分心了。张清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人代会了。已经十一月份，眼看着就到年末，等到明年一月，如果自己不能在人代会上顺利的高票当选，那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张清扬也清楚，一但缅南同意金角对我国全面开放，成立金角经济特区，那么他的当选也就顺理成章了。因此吴和平的工作份量真的很重很重，就是他自己也明白金角特区的成立将对张清扬产生的政治影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拼命。 门被敲响，秘书郑蓬勃轻声道：“市长，财政局余局长要找您汇报工作。” 第847章：庆祝风波1 “让她进来吧。”张清扬没有起身，表现得不是很熱切。郑蓬勃把余默请进来，然后泡上茶，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两人的态度。可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寻常，这两人与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差不多。 “余局长，有事就说吧。嗯……长话短说，我的时间有限哦！”张清扬偷偷扫了一眼郑蓬勃的背影。 余默点头，轻笑道：“张市长，简要汇报一下最近工作组的财务情况。” “嗯，说吧。”张清扬表现得还是挺冷淡。 最近，市委市政府关于余默流传出了两种信息，一种人感觉余默或许成为了张清扬的情人，要不然才不会被提拔。而另一种自以为是地觉得余默在南海省高层有人，换句话说也许和上面的某位副書記、或者副省长有关系，张市长才会不得不提拔。而最近，随着张清扬的种种表态，更加让人以为余默是上面有人了。 作为一名单身女人，“上面有人”是一个双关语，官场内部都明白它的另一种意思。张清扬有意造成这种假象，为的就是不给自己和余默增添麻烦。余默也明白领导的意思，也就不好反驳，只好默认了“上面有人”的意思。反正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一个女人，上面有人也很正常。再说她又单身，这不算违反道德。 望着郑蓬勃把门关严，余默这才轻叹一声，皱眉道：“市长，最近局里的分歧很大，因为我按照您的意思，给工作领导小组拨过去了两百万元，这让孟非局长很不满意。总在会议上找我的毛病，他说今年超过财政预算外的钱太多了，以后一定要紧收开支。” 张清扬冷冷一笑：“我们的财政收入这几年偏底，收入太少，所以感觉支出太多。以我们的城市基础而言，这点财政支出算什么？这个孟非……怎么就是不按照我的意思来办！” 余默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说：“市长，最近孟局长与市委……那边联系得比较多，刚才我出来之前，又去找方副書記了。我想……这些多半是方副書記的意思！现在赵悦调走了，孟非就成了……” 张清扬点点头，挥手没有让她说下去，他知道余默的意思是孟非成为了方少刚在财政局的发言人。财政局例来都是政府首脑的主管领地，方少刚却抓着死死不放，这事办得有些不地道。以张清扬对孟非的了解，这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干部，换句说话就是軟弱无能，有这么一个人对方少刚事事躬亲和余默对着干，将来总归是个事。 见张清扬不说话，余默又接着说：“孟局长本来是不想在财政局工作的，他的意思能在退下来之前转成正厅也就满足了，这人野心不大。要不然赵悦过去那么欺负他，他也不会忍着，其实他一直等待着能再进一步。在孟局长的心里，对方書記也不是很满意，他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傀儡，任何干部都不想这样吧。” 张清扬眼前一亮，这到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消息。一但某个人的自尊受到了对方的伤害，无论对方对他再怎么好，他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恩情，相反还会充满了怨恨。 “余默，别得罪这个人，争取别和他针锋相对。”沉默良久，张清扬开口说道。 “市长，您放心吧，我与孟局长的矛盾都是因为工作，他对我这个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必竟这两年局里的实际工作都是由我来做。至于最近和我对着干，那是因为……”说到这里，抬头扫了一眼张清扬。 张清扬会意地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想和我对着干吧？” 余默羞涩地笑了，“这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也是听别人的。” “呵呵，你呀你……”张清扬指着她笑了笑，“没别的事情了吧？” 余默笑道：“市长，怎么了？没别的事情我就不能找你了吗？难道你还真怕和我传出什么来？” “哈哈……最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张清扬挺喜欢余默这种敢说话的作风，作为一名女干部，如果对待上级领导连话都不敢说，那么可有些不太称职。官场与其它工作性质不同，女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分量很重。 余默脸色一红，大着胆子腼腆一笑，故作认真地说：“市长，我听到的东西和您听到的东西都一样吧？” “好你个余默啊，在我面前还打哑谜！要我看听到就听到吧，这充分说明我们的余局长还很有吸引力嘛。” “市长，瞧您说的！”余默脸色通红，掩着小嘴痴痴笑了一阵，这才说道：“市长，只要您不怕流言，我是不怕的。反正我一个离婚的女人，找个男人怎么啦？总不能限制我不找男朋友吧？我刚三十几岁，还是……鲜花盛开的年紀呢！再说人家长得又不丑，我才不怕什么风言风语！等我有了男人，我就光明正大的带出来让他们瞧瞧，我就要让他们明白我余默也是正经人！” “嗯，这个态度很对，余默，只有拥有了这股劲头才能干好工作。“ “我明白，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局里了。”余默起身离开，临走前又不忘回头说了一句：“市长，谢谢您对我的理解！” 张清扬挥挥手，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明白，将来这也是一位不容易对付的女干部，自己有时候还真需要有这样的人冲锋陷阵。张清扬转念一想，忙起身走出去，来到外间郑蓬勃的办公室。 郑蓬勃见是领导走出来，忙起身问道：“市长，有什么事情吗？” “蓬勃啊，以后余局长要是来，对她客气一点，知道吧？”张清扬好像很谨慎地提醒道。 郑蓬勃一愣神，没有想到领导会如此提醒自己，但也点了下头。又听张清扬苦笑道：“蓬勃，你还真应该对余局长客气一些，要不然哪天她升到了省里，还不给你小鞋穿啊？呵呵……” “呵呵……”郑蓬勃陪着笑，“谢谢市长提醒。” 在郑蓬勃的心里，他已经明白余默的背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传言是对的，这个女人果然是“上面有人”。 张清扬转身走回办公室，拿起刚才吴和平送来的资料继续看下去。说是放手不管，但把把关还是必要的。而外间的郑蓬勃拿着手机想了想，终于发出去一条短信： “余默刚从市长这里离开。市长提醒我对她客气，看来这个女人省里有点关系。” 最近，郑蓬勃有选择性地向萍姐汇报着一些有关张清扬这边的消息，他也明白自己的任务是扶持市长在人代会上当选成功，所以就不会把一些对萍姐有用的信息发过去。可如果一点也不发，萍姐会对自己有看法的。无奈之下，他就选择这种类似的，对市长不会有太大伤害的消息通报给萍姐。 “叮叮……”手机很快就接到了回复的短信。 “我知道了，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两下子。宝贝，谢谢你，今天晚上来姐家吧，姐想你了。” 郑蓬勃早就知道是会是这个结果，上个周末自己陪着老婆回娘家，所以违约了，没有履行与萍姐的正常约会。这两天萍姐总是发信息约他去，可是他都借口推掉了。 郑蓬勃捏着手机望了好久，终于扔到桌子上，不想回了。可是又过了十来分钟，等不急的对方竟然把电话打了过来。郑蓬勃吓了一跳，电话的铃声越来越响，无奈之下他只好接听。 “蓬勃，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女人嗔怪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怨气。 “呃……萍姐，我……我在办公室，不……不太方便。”郑蓬勃解释道。 “哦，”女人也表示理解，随后又柔柔地问道：“小坏蛋，姐想你了，晚上来吧。” 郑蓬勃担心张市长随时叫自己，就想快些挂断电话，忙说：“姐，我看情况争取吧……” “你说什么……争取？”女人满嘴的不悦，“小坏蛋，上周你都没来见我，今天必须来见我！” 郑蓬勃只好点头道：“那好吧，下班后你就回家，我直接过去。” “嗯，这还差不多，小坏蛋，好好表现哦！”女人美滋滋地笑着。 临近中午，张清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瞧，是梅子婷打来的。张清扬兴奋起来，马上接听了。 “老公呀，忙吗？”梅子婷的声音娇滴滴的，有意显示着她的妩媚，听声音就会令人酥軟。 “嗯，很忙，忙着想我老婆呢1没有外人在场，张清扬也调侃起来。 “呵呵，想你哪个老婆啊，是大老婆？还是二老婆？”梅子婷咯咯地笑起来。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说：“子婷，我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你说我想谁？” “哟哟，你和梦婷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你就不想她？”梅子婷私毫不领情地说。 张清扬心中暗暗生气，咬牙切齿地说：“想啊，我可想梦婷啊，一想到她对我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听话，我就……” “你……你说真的？”梅子婷装不下去了，声音颤抖起来。 张清扬不想表现得太过份，嘿嘿一笑，“当然了，要说在床上嘛……还是子婷更令我舒服……” “死样吧！”梅子婷笑骂一句：“老公，我在你们临省呢，如果你想我的话……我可以晚上下班前赶到江洲，你……同不同意我去啊？” 第848章：庆祝风波2 张清扬点头道：“机会难得，那你就过来吧。” “切，你也不说表现得熱切一些，和我这个大美女约会，你就不高兴？” “高兴，高兴……” “去你的！”梅子婷身体一軟，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老公，下班后不用给我打电话，你直接去咱家酒店就行了，人家……” 张清扬暗骂一声小妖精，激动地挂上了电话。 伍丽萍来到方少刚办公室的门外时，正赶上财政局局长孟非走出来。 孟非抬头见是伍丽萍，便点头打了声招呼：“伍書記，过来有事啊？” 伍丽萍微微一笑，“老孟，怎么我来了你就走了？” “呵呵，我来一上午喽1孟非挥挥手，转身离开。 “没用！”伍丽萍在空气中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推门而入。方少刚的办公室里满是烟雾，就连经常吸烟的伍丽萍都有些受不了。伍丽萍仿佛在自己办公室似的，直接推开窗，娇媚地挥着手说：“老方，你干嘛啊这是，像上战场了！” 方少刚头也没抬，低声道：“你有事？”他对待伍丽萍，永远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说想想办法？”伍丽萍拍着丰满的胸脯，唉声叹气地坐在他对面。“老方，石涛那事……你怎么不管管，还有你家赵悦……你就任由张清扬胡来？” 方少刚抬头，呆呆地注视着伍丽萍，“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如果开口说话，他肯定会把事情闹大，那时候赵悦就不是调走这么简单了。” “可你这样，就不怕石磊对你有看法？” “有就有吧，没事。”方少刚轻描淡写地回答。 “老方！”伍丽萍气得全身一抖，“这事不算，你凭什么同意张清扬提拔余默？都说余默上面有人，她到底是谁的人？” “无论她是谁的人，肯定不是我的人。“方少刚难得的幽默起来。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伍丽萍气愤得全身抖起来，呼之慾出的双胸仿佛要挤破了衣服。 方少刚抬头，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是担心财政局，其实财政局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伍丽萍焦急地问道。 “急什么，慢慢看吧，下个月政府就要出台明年的财政预算了……” 伍丽萍没听懂，见自己问不出什么来，话锋一转，又问道：“余默，你真不知道她和谁有关系？据我了解，她上面是真的有人！” “谁上面没人？”方少刚反问道，随后张开双手：“我和你……上面不都是有人吗？” 伍丽萍的脸又是一红，感觉方少刚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果然，方少刚的下半句话说：“你要真想了解余默，还不如去问问米副書記，我想余默如果上面真的有人，那么……米副書記应该知道吧？” 一听他提到米副書記，伍丽萍的胸膛就有些火熱，脸色也不安起来，艰难地说道：“我……我都很久没联系他了，也……也不想再见了，我……都这么大了，想活得有尊严一些。” “尊严？”方少刚轻蔑地哼了一声，“尊严……自从上面有人以后，我们就都已经没有了尊严……” 伍丽萍一怔，无奈地垂下头。 下班以后，张清扬先是乔装打扮一翻，随后拿着梅子婷送给他的特别金卡住进了江洲市梦想之旅酒店的豪华套房。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想着梅子婷。 套房的装饰颇显奢华之气，落地的阳台玻璃窗使客厅在夜色中显得很有情调。墙面的装潢色调以乳白和金黄色为主，气氛柔和高雅，松軟的几组沙发、水晶立体灯柱和欧式古典油画。整个客厅高雅而不落俗套。这是江洲最贵的总统套房，3万八千元一晚，自然入住着少之又少，对外顶多也只是一种高贵的象证而已。 直到八点钟，梅子婷还是没有来，心焦的张清扬只好先进浴室洗澡，泡在浴缸里，脑中想着这些年的感情经历。特别是回忆起了与梅子婷的第一个晚上，他还记得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感情受骗的梅子婷一个人到延春游玩，结果被灌了药，最后自己无奈之下与她发生了关系。 好像自从与梅子婷发生关系以后，自己便接二连三地遇到感情挣扎，一次次的思想斗争，以往种种仿佛都成了过眼云烟。张清扬已经不想再内疚，事已至此，这些年与身边的红颜们过得还算快乐。 想想刘梦婷、张素玉、贺楚涵，在与她们有过欢爱以前，不都是因为那份无奈的爱，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多情了。可现在也不能去怪了，只能把那份内疚压在心底最深处，他只希望身边的女人今后能够快乐的生活，就算这种快乐不够完美，自己无法送给她们一个美好的家庭，但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对待她们，给她们足够的关怀，相信她们就会满足的。 张清扬披着浴袍刚刚走出来，却见梅子婷拎着坤包就想从自己身边挤进洗漱间，看情形也是刚到。张清扬一笑，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笑道：“宝贝，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梅子婷娇媚地笑笑，伸手拉着张清扬说：“本来能早点来的，临时处理了点公司事情。” 梅子婷穿着一身深色的小西装，里面是小翻领的小白衬衫，脚上是一双五厘米高的深红色高跟鞋，把两条笔直的腿显得修长而俏丽。整个人看起来精致而干炼，一看就有些身份地位。张清扬很少看见梅子婷这身打扮，初见之下，感觉心旷神怡。 迎接着他火辣的目光，梅子婷拉着他的手轻轻一捏，说：“我先去洗洗澡……” 张清扬忍不住紧了紧胳膊，笑道：“不用洗了，我喜欢你这样……” 梅子婷小白眼乱翻，已经被张清扬拦腰抱起，向席梦思大床走去，梅子婷红着脸，想说什么，“你……”又忍住，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张清扬。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洗澡，便一阵害羞。 卧室中传出了低低的挣扎声，然而没多久，挣扎声渐渐消失，紧随而来的便是衣衫簌簌声“吧嗒”梅子婷小脚上的高跟皮鞋掉在地上…… 梅子婷无力地缩在他的怀中，无奈地叹息一声：“我这辈子，什么丢人的事情全被你看到了……”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所以在我面前就不会有隐私！” 听到张清扬大男子主义的说法，梅子婷不满地用头顶着他的胸口：“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有隐私怎么了？以后……我就是不告诉你1抬头看了眼时间，不情愿地说：“太晚了，你回去吧。”语气有些失落。 张清扬抱紧，说：“今晚不回去了，留下陪你，好不好？” “不怕大姐收拾你？” 张清扬大窘，摇摇头：“她回京城了。” “哦，怪不得呢1梅子婷恍然大悟地说，“你小子是不是好些天没碰女人了？刚才纯粹是把我当成泄慾的工具了吧？”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怎么会呢，走……我让你明白我是真的爱你……” 也不等梅子婷反应，张清扬又把她抱起，刚进卧室，就听梅子婷一声娇呼：“你干嘛碍…” 没多久，女人端着一杯熱腾腾的咖啡回到卧室。她爬上床，把郑蓬勃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体贴的把咖啡一匙匙送进他口中。 一杯咖啡喝完，女人搂着郑蓬勃躺下，温柔的小手在他身上撫摸，问道：“什么时候娶我？” 郑蓬勃心头一颤，微笑道：“别急，慢慢来。” “慢慢来是多久？蓬勃，你要抓紧，女人不满地摇着他的身体，我都五十了，你还想让我等多久？再过几年就是真正的老太太了。” “姐，你就是真正的老太太，我也爱你！”郑蓬勃强颜欢笑，拍了拍女人的背。 “蓬勃，我真害怕会有那么一天你离开我，你说你真的会爱我一辈子吗？” “会的……”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就光明正大的娶我，好不好？蓬勃，姐要成为你的老婆，你不想天天和我在一起生活吗？” 郑蓬勃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坏笑道：“当然想啊，可是我也好害怕，怕被你吸干……” “讨厌，坏小子1女人咯咯笑起来：“姐对你这么疯狂，那是因为好久也见不到你，如果天天和你在一起，是不会这样的。” 见话题终于从婚姻上转移，郑蓬勃松了一口气。 不料女人却旧话重提，捧着他的头说：“蓬勃，明年……明年你一定要娶我，知道吗？你要是再不娶我，我就和你老婆摊牌，我不怕把事情闹大。“ 郑蓬勃吓了一跳，推开她，气愤地喊道：“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难道不怕丢人？” “丢人？我哪里丢人了？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想说什么？郑蓬勃，你是不是觉得我人老珠黄，给你丢脸了？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以后想靠上市长？我告诉你小子，别做梦了，你要是敢骗我，我……我让你不得好死。”女人发起狂来，指着郑蓬勃破口大骂。 “你胡说什么，萍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不讲理了！”郑蓬勃伸身把她推开。 第849章：庆祝风波3 “你敢打我？”不料女人误会了他的意思，扑上来与他撕打在一起。 郑蓬勃也在气头上，一时气愤难耐，不小心抬腿踢到她的小腹处，把她从床上踢了下去。丰满的身体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女人痛叫一声，郑蓬勃吓了一跳，如果真把她摔个好歹，自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郑蓬勃忙跳下床把她抱上来，轻轻撫摸着她摔红的臀部，问道：“萍姐，摔疼没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哇……”呆呆地傻了半天，女人抱着郑蓬勃痛哭起来，哭声振天，鼻涕眼泪抹了郑蓬勃一身。 郑蓬勃抱着她安慰了许久，她才逐渐平复下来，随后缩在她的怀中像一只受伤的宠物，柔柔地说：“蓬勃，对不起，是姐太冲动了，姐不应该对你这样。蓬勃，姐错了，以后不和你吵了，好不好？” 郑蓬勃一愣，万万没想到她是这种表态，随后恍然大悟，看来对待这个女人有时候还真需要用一点强硬的办法。郑蓬勃心中盘算着，搂着她说：“姐，我最烦女人大喊大叫，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蓬勃，都是我不好……” 听见他服軟，郑蓬勃心中大喜，看来以后就用这个办法对付她了！ “蓬勃，抱紧姐……” 郑蓬勃低头瞧她泪眼婆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是那么的惹人厌烦，唯有面对自己时，她才会像一个女人。郑蓬勃低头，感觉罪孽深重。那个女人说得对，自己这辈子欠女人的太多太多了…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手上的图册，不停地点头。这是“桃花宛”生态环保示范小区的楼盘整体设计图纸、详细简介。楼盘样册刚刚从南海省建筑学院拿回来以后，李明秀便直接赶到张清扬这里。 图册上把楼盘内部更种功能设施、环保方案、像建设区、绿化区、废品再利用区、天然氧吧等等各部位全都标了出来，并且还有清晰的彩图。 李明秀望见张清扬合上彩册，李明秀笑着问道：“市长，您感觉怎么样？” “嗯，立意新颖，真是一个独立的绿色小城市啊。“张清扬赞叹道。 李明秀便笑了，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国内的建筑设计已经达到了这个水准，这到让我意外。刚拿到彩册时，我的眼前也是一亮！市长，您还有什么意见？” 张清扬摆手道：“我能有什么意见，商品房的建设完全依据的是市场，一切都要让市场说了算，我这个市长说了可不算。” “张市长高见！”李明秀点头，他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要知道当初经商时，可是碰到过不少喜欢指手画脚的干部。刚说完，李明秀又觉得这话不妥，忙补充道：“当然了，市长对房地产建设也有高见，我相信您的意见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张清扬摇摇头，笑道：“你我专业不同，还是不乱说话了吧，我的意见早就说过，那就是把它建成全国有名的示范小区，不但可以打响贵公司的名气，更可以为我们江洲市扬眉吐气。“ “好的，我就把这当成是小区的发展宗旨！”李明秀面露微笑，接着说道：“张市长，江洲市有你真是大幸！” 张清扬摆手道：“李总，虽说你这也是拍马屁，可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要让我信以为真了。” “呵呵……市长，您真会开玩笑！”李明秀掩嘴轻笑，娇躯微颤，呼之慾出的双胸仿佛要撑破衣服。 张清扬盯着李明秀的眼睛，很真诚地说：“李总，上次的事……还要谢谢您1 “上次……”李明秀先是诧异，然后恍然明白，挥手道：“市长，您太客气了，算不上帮忙，您也是为了江洲市好！” 张清扬望着这个女人出神，越发觉得她的与众不同。他总感觉这个女人一直是在帮自己似的，她周身上下透露出那种温柔与体贴，仿佛就是针对着自己。 李明秀收拾好彩册，起身道：“市长，既然您没什么意见，我们可是要开工喽？” “嗯，我真的没意见，李总，你放手去干吧，我相信您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 李明秀伸出手来，笑道：“市长，那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等我们楼盘开工那天，请您剪彩好不好？” 张清扬握着她的手，微微摇了摇，说：“好吧，你提前和蓬勃联系1 “那谢谢市长，再见了！”李明秀晃了晃手，笑盈盈地离开。 张清扬送她到门口，等李明秀走远以后，扭头发现郑蓬勃一脸疲乏地打哈欠，便笑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呃……那个有点感冒……”郑蓬勃吓了一跳，惭愧地说。 “实在不行，就回家休息。”张清扬温和地笑笑。 “没事……”郑蓬勃也笑了笑。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坐下，刚想拿起电话打给吴和平，问问他工作组的进展情况，不料怀中的手机先响了起来。张清扬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嘴角微微一笑，原来是好久也没有联系的伊凡。 “张哥，在忙呢？”伊凡轻笑道。 “小伊，你有事就说吧。”其实对于这个女人，自从上次她约自己出去吃饭，然后要和他发生关系以后，张清扬心里对她就有些提防。 “张哥，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约你和嫂子出来吃饭，有空没？” 张清扬苦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嫂子回京城了。” “哦，那你自己来吧，彤彤总说想你。”伊凡的声音渐渐高了一个嗓音。 张清扬略微想了一下，然后说：“小伊，我看这样吧，你和彤彤说，等她涵涵哥来江洲以后，我们一起聚聚，怎么样？” “哦，是这样啊……”伊凡的声音有些惆怅，“那也好，彤彤天天吵着见涵涵。” “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张清扬笑道。 “那行，张哥，再见了！”伊凡笑着挂上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有些出神，心里想到了别处。门被敲响，吴和平推门而入。 张清扬忙收回心思，笑道：“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怎么样，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吴和平点点头，虽然一脸的疲惫，但目光锐利。张清扬拉着他坐到一边，吴和平详细地汇报起工作组的情况。 灯火璀璨的盘龙山庄是江洲市夜色中的明珠，11月27号的晚上，星光点点，装修得仿佛如皇家礼堂般的宴客大厅里站满了人，落地窗外山石嶙峋、树影婆娑，远处涛声萧萧。张清扬端着酒杯望了一眼身边的蒙真，笑道：“蒙区长，这次来一定要多走走，多看看，我们争取少说话，多做事，必竟眼见为识嘛！” 蒙真点点头，笑道：“张市长说得对，只有你我坦诚相待，双边合作才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张清扬眼神一凝，张嘴想说什么，但略微一想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举杯示意。蒙真与他碰了一下，两人小饮一口。蒙真一行人是下午到的，当天晚上，张清扬为金角来访的客人准备了一场交际舞会。对于金角干部的接待，张清扬十分重视，就连工作领导小组做出的接待方案，也被他否定了数次。 大厅中央，舞曲悠悠，两国的男女干部们在一起翩翩起舞。当然，江洲市参加舞会的那些身材高挑、穿着性感服装的美女们，有一多半都是从市交际舞协会请来的。 “张市长，不知道您对我们双方的合作有什么建议？”思索良久，蒙真终于发问。 张清扬明白这都是试探性的谈话，微微一笑，说：“蒙区长，我想在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们双方都要明确，合作是为了什么，或者说金角的未来发展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向。在您看来，或者在缅南高层政府的眼中，金角将来在两国关系中会扮演着一种什么样的角色？” 蒙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缓缓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踌躇了大约有半分钟，这才说道：“张市长，家父乃至我国高层政府对金角的经济重建都极为关注，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金角成为能够带动全国经济的一个窗口，由于金角地处三国交界处，位于东南亚腹地，是一块可以充分利用的土地，只是最近几十年来饱受战乱之苦，刚刚才重新回到高层政府的管辖下，但当地各党派人氏复杂，是一个非常不好管理的地方。要想令这里长治久安，也只有发展它的经济。正如贵国的大首长所说，只有民生建设走上新的台阶，人民才能真正的富贵安康。”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这正是他需要的答案。他望向蒙真，说：“蒙区长，只要你我双方的合作以经济发展为主旨，远离政治因素去谈，就会取得突破。我们自然会提出自己的合作意见，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有什么政治阴谋。你我两国政治体制不同，我们尊重你们的政治立场，不会因为合作而进行要挟，把你们……用你们一些干部的话来讲，叫‘**’是吧？你们大可放心，我国是红色的，并不代表所有国家都必须是红色的。” “哈哈……”蒙真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说：“张市长，谢谢您的诚实，您真是一个爽快人！” 第850章：庆祝风波4 “蒙区长，针对与你们的合作交流，为了你们的经济发展，我们特意成立了工作指导小组，并且从京城请来了相关专家，我想两国的经济人氏可以进行坦诚的交流，我不会过多的参与。金角怎么样发展，采取什么样的形势都由金角的党政干部以及缅南高层政府决定，我们只有建议权。” “谢谢张市长，我明白您用心良苦。”蒙真又举起酒杯。 就在这时，一曲必，大家双双分开，有的去休息，有的去寻找新的舞伴。市长助理陈静穿身裁剪合体的暗绿色套裙，风姿嫣然，明艳照人地走过来。陈静向蒙真伸出小手，笑道：“蒙区长，我想请您跳一支舞。” “这是我们市长助理陈静女士。”张清扬在一旁介绍道，并且对陈静点点头，对她的作法表示满意。 蒙真笑道：“与陈助理这样漂亮的女人共舞是我的容幸1说完，他便拉着陈静的手步入舞池。 “市长，你不去放松一下？”副市长吴和平笑着走过来。 张清扬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说：“我的人缘太差，没有人请我跳舞。” “哈哈……”吴和平大笑，“市长，不是没有人请您，是不敢请您！咱们江洲市的这些女干部啊……自认攀不上您！” 张清扬正色道：“吴市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我之间自然不在乎，如果传出去，影响不好。” 吴和平自知失言，见张清扬没有生气，又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大家都见到陈上校的美丽，所以不敢轻易请你。” “呵呵，”张清扬挥了挥手，一想到陈雅，心里便是一阵甜蜜。陈雅还在京城没有回来，而梅子婷也只在江洲住了一个晚上就回了浙东，最近他的身边是没有女人的。这几次张清扬就觉得梅子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些什么。 吴和平见市长高兴，说：“市长，明天就是我们与金角干部的第一次正式对话，您真的不参加？” “嗯，我如果参加，意义就变了。但如果我不参加，这就可以说是一次纯粹的双边经济发展会议。和平，记住了，强扭的瓜不甜，上赶子不是买卖的道理是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成立金角经济特区的概念不能是我方提出来的，一定要由他们自己产生这种意图。” 吴和平叹息一声，说：“市长说得道理我懂，可是如果会谈没有您的参加，我心里没有底。”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摇头道：“和平啊，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市长，请您明言。”吴和平惭愧的低下头，又苦笑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张清扬哈哈一笑，说：“和平啊，其实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例来的经济合作都是以谈判为主，但我们这次争取少说话，让金角的干部多说话。我们双边的关系并不是同等地位，你说是不是？” “不是同等地位？”张清扬的话仿佛惊醒了梦中人，吴和平抬起头，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兴奋地说：“市长，您的意思是不是说金角有求于我们？” 张清扬环顾一眼左右，见没有旁人，这才接着说：“和平，你要知道，金角虽然地理位置特殊，但如果没有我们江洲的支持，它无论如何也无法发展。我们明白这个道理，金角的干部们更明白。同时，你想一想，我们知道建立经济特区，只有全面开放才能令金角繁荣起来，那么金角的干部就不知道吗？人人都好面子，这个经济特区的概念由我们提出来与他们自己提出来，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影响，我们要给足对方面子。另外，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觉得金角经济特区……百分百会成立1 听到张清扬的解释，吴和平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作用，点头道：“市长，经你这么一分析，我就明白了。这次的谈判以他们为主，让他们自己看、自己说，我们工作领导小组只负责引导……” “对，就是这个意思！和平，所以说我不会参与你们的工作。再说具体工作我们之前早就研究过了，是不是？” 吴和平点头：“市长说得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话音刚落，吴和平的目光望向张清扬的身后，轻声道：“市长，看来有人请您跳舞来了！”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只见盘龙山庄总经理杜梅一身红裙，端着红酒，迈着小步缓缓走来。 张清扬从杜梅的神态就能看出来，她应该是过来请自己跳舞来了。吴和平起身，轻声道：“市长，我就不打扰了，不过……这个女人……还是要小心一点。” 瞧着吴和平的目光中露出一抹皎洁，张清扬会心地一笑。吴和平能够对自己这么说话，可见他已经不把张清扬当成外人了。 吴和平刚走，杜梅已经走了过来，她一脸笑意，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轻笑道：“市长，我坐下陪您喝一杯可以吗？” “杜总请1张清扬伸手邀请道。 “谢谢领导给我这样的机会，”杜梅俯身感谢。 张清扬很自然地盯着她，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说：“杜总，今天的接待很成功，你辛苦。“ “市长，您太客气了！”杜梅脸色一红，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又娇媚地说：“市长，我是您的下属，完成上级的要求是必须的。我……敬您一杯！” “好，”张清扬与她碰杯，瞧见她晶莹的双唇缓缓吞下红色的液体，自己浅浅地品了一口。 “市长，最近好久没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了，我可是为您留下了房间。” “谢谢你1张清扬笑道：“等结束了与金角的谈判，我还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那正好，我就等着您大驾光临！” 张清扬又想起一事，笑道：“小白的工作怎么样？” 杜梅明白市长在问白灵，马上笑道：“小白很不错的，各项工作能极快地上手，现在是我的得力助手。我相信经过市长的调教，她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同事！” 张清扬微微颦眉，总感觉她的话有些不太顺耳，什么叫调叫？真不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是有意的还是无心这么说。 又一曲响起，杜梅放下酒杯，说：“市长，我想请您跳一曲，好不好？” 张清扬收起不悦，起身捏着她的手，笑道：“美女相约，当然要给个面子。” 两人拉着手步入舞池，“市长，您的舞跳得真棒！”杜梅前倾着身体，下巴仿佛都要枕在了张清扬的肩头。 张清扬心口一团火熱，微笑道：“我不常跳的，是杜总带的好。” “市长带我才对呢，呵呵……”随着笑声，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张清扬正在想找个什么办法与她分开时，一曲结束，忙抽身而退，微微弯腰道：“谢谢杜总。” 杜梅没想到这个男人能抵抗住自己的性感，而极快地脱身，她就有些失望。但脸上还是笑着说：“是我要谢谢市长才对呢！” 张清扬松开她的小嫩手，笑道：“杜总，你随意，我过去休息一下。” 瞧着张清扬的身影，杜梅暗暗好奇，能抵抗住自己的人几乎没有。 张清扬在人群中看到了白灵的身影，白灵看模样没有参加舞会的意思，一身精明干炼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白灵在指挥着工作人员，当她看到张清扬与杜梅结束了以后，便快步走了过来，顺手拿了一杯酒。 “市长，看您和杜总的舞跳得真棒！”白灵笑着坐在张清扬对面，腰部挺得很直，更显得胸前傲挺。 “呵呵，怎么你也想请我跳舞？”张清扬扫视着她的衣服，明白她这身衣服不合适。这是自从白灵正式成为市委接待处副处长、盘龙山庄副总经理以后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远处的政府秘书长胡秀林一直偷偷盯着张清扬和白灵，瞧见白灵对张清扬亲熱的举动，以及眉目中的春qing，他就隐隐不安。自从关系与张清扬越来越亲密以后，胡秀林就在担心着一些事。像白灵、像郑蓬勃，这两个人可都是他推荐到领导身边的。虽然然他也是受人之托，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胡秀林一直想提醒张清扬远离白灵，或者把郑蓬勃调走，只是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又见到市长与白灵如此亲密，也越发信任郑蓬勃，他就一些担心。 果然，听到张清扬的话以后，白灵掩嘴轻笑，说：“我的市长大人，我到是想啊！可是今天不够资格，我呀……只是伺候你们这些领导的服务人员！” “那改天吧。”张清扬笑了笑。 “嗯，今天，我就敬您一杯酒，感谢您过去对我的照顾，好不好？” 张清扬举杯开玩笑道：“你能喝多少？” 白灵笑道：“我全干了，您随意！”说完，还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小脸立刻飞上了彩霞。 张清扬想了想，也把酒杯里的酒饮荆白灵显得很开心的样子，起身道：“市长，谢谢您，有了您这杯酒，我想碍…以后盘龙山庄可是没有人再欺负我了1 张清扬略微皱眉，虽然白灵说得轻巧，可是他还是听出了什么，马上挥手道：“小灵，你等下！” “市长？”白灵又老老实实坐下。 “难道盘龙山庄有人欺负你？”张清扬问道。 第851章：庆祝风波5 白灵叹息一声，挺忧怨地说：“唉，别提了，我这个位子盯着的人有很多，谁不想提拔自己的人呢？我来了以后啊，总有一些人反对我，背后还说我……”说到最后，白灵眼圈一红，满脸的委屈，泪光涌动。 “还说什么，你告诉我！”张清扬的语气严厉，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白灵擦了擦眼角，说：“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说我能坐上这个位子，是因为和某位领导……有了那种关系，说我……” “别说了！”张清扬气愤地打断她的话，白灵从自己家里出来以后，就坐上这个位子，想来那些人真的以为自己和她发生了什么吧？ “市长，对不起，我……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张清扬挥了挥手，说：“你去忙吧。” “好，那我先走了。”白灵起身离开，心中却是一乐。 瞄着她的背影，张清扬也没有当回事，这种话自是不能对他怎么样。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刚才吴和平对自己的提醒，记得杜梅过去也是一位保姆，而且是南海省委某位领导的保姆。自从离开那位领导家以后，她就一步登天，并且稳坐盘龙山庄总经理的位子，难道说这其中真的像人们谣传的那样，她也成为了那位领导的情fu吗？ 张清扬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远了，这些事好像与自己都无关紧要。无论杜梅心中有何想法，只要自己和她保持距离，那么就无需去管她和别的男人的关系。反正现在这时代，一位省级领导干部，有几个情fu又能如何？杜梅只能算作其中一个，顶多聪明一些罢了。 张清扬望向舞池，看到现在与蒙真跳舞的是财政局的党委副書記、常务副書記余默，两人正亲切地交谈着什么。张清扬暗自点头，他今天就是有意在金角的客人面前表现出江洲市干部们的开放，看来江洲市官场的这些各有风情的女干部们，完美无缺地诠释了自己的目的。例来，外国朋友都觉得中国的干部太封建、太传统，张清扬就是想打破他们的这种观念，以增强他们与我们合作的信心。 蒙真与余默一同走过来，张清扬邀请两人坐下，蒙真指着余默，对张清扬说：“张市长，江洲市的干部们都很出色，特别是江洲市的女人，不但漂亮而且有能力！张市长，您这不是为我设下的什么陷井吧？我现在都不想回国喽。“ 张清扬哈哈大笑，也指着余默，说：“蒙区长，我们的女干部的确个个出色。我想她们会为我们两国的合作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张市长说得没错，我对两国的合作充满了信心，今天晚上非常愉快，我期待着明天与您的正式会谈1 张清扬摆摆手：“不不，蒙区长，我不会参加会谈，两国的经济合作，将由专人负责，政府不会过多的干预。我们的工作小组内有很多参与经济工作的干部，还有不少江洲市一流企业家的代表，我相信他们比我更有话语权和说服力，您说是吧？” 蒙真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感叹道：“张市长，您真是用心良苦啊！那好吧，我也不强求了。今天就到这里，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送送你……”张清扬和余默共同把蒙真送回房间。 送走了蒙真，张清扬对余默笑道：“余局长，今天表现不错。” “呵呵，我就怕丢了江洲市女干部的脸！” “不但没有丢脸，反而还增了光1张清扬大笑不已。 余默笑了笑，说：“市长，我感觉这次合作，我们的目的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吧”张清扬挥手道：“我也回房间休息了。“ 陈雅不在家，张清扬也就懒得回去了，反正盘龙山庄有他的房间，还不如真接在这里休息。 余默与张清扬道别后，又回到宴客厅。身为工作组的一员，她需要留下照应。迎面碰上杜梅，见她神色有些不安，握着手机嗯嗯了两声，飞快地走了出去。 杜梅急匆匆地回到自己在盘龙山庄的住处，瞧瞧左右无人以后，这才开门进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颤抖的娇躯被从后面伸过来的大手紧紧搂住。 杜梅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叫起来：“小涛，你干什么，快松手，好疼。“ “梅梅，想我没有？”耳边传来火熱的气息。 “小涛，你先别这样，我的接待任务还没有完成，等……等一会儿的。”杜梅倒在男人的怀里。 男笑道：“梅梅，你还是先接待接待我吧……” 杜梅知道如果现在不制止身上的男人，自己就把持不住了。外面的舞会还没有完全结束，自己提前退场肯定不妥，万一有人来找，被撞见可就惨了。 这么一想，杜梅忍住那种难耐的身体兴奋，用力推开男人的头，笑骂道：“小涛，你这是怎么了，多久没碰女人了？” “梅梅，我就是天天碰女人，也是想你1男人咧着嘴坏笑，“什么也别说了，我想你……”说完，头又埋向她的腰间，缓缓吻着她平坦而柔軟的小腹。 “小涛，现在真的不行，外面还有重要贵宾，如果我现在离开，一会儿没准会出现什么大事！”杜梅意正言辞地说。 “哼哼，又是那个张清扬吧？”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杜梅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只是问道：“小涛，你认识张市长？” 小涛咧着嘴，眼神仿佛冒着火焰，轻声道：“梅梅，他在京城落了我面子。” 提到这一层，杜梅马上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在京城发展吗，为什么回来了？” 小涛摇头道：“京城……不好混啊，老头子说得对，以我的身份去了京城真的吃不开，没有人把我当回事。我想来想去，还不如回江洲，在这里还有你帮我，我们可以大干一场1 杜梅一脸的忧伤，原以为他远走京城就会停止对自己的折磨，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而且听这意思还不想放过自己。 瞧见杜梅脸色不对，小涛捏着她的下巴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我回来？” “怎么会呢……”杜梅强颜欢笑，“小涛，你回来很好，要不然你在京城，我还担心你乐不思蜀呢！你说实话，这几个月玩了不少京城妹子吧？” “哈哈，梅梅……你吃醋了？”小涛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说。 杜梅咯咯笑着，心中却在咒骂着压在身上的小涛。她推开小涛，说：“你刚下飞机，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等我回来……好好伺候你……” “那你可快点哦。“小涛这才爬起来，又问道：“最近，没少和老头子亲熱吧？” 杜梅脸色一冷，眼神中尽显无奈，强忍住心中的愤恨，摇头道：“好久没见老头子了。小涛……我总怀疑老头子知道了我和你……” 小涛满不在乎地说：“知道就知道呗，我不就是玩了他的女人吗？反正他岁数大了，想搞也搞不动了，我玩他两个女人怕什么！要不然像你这种美人守着他，岂不是资源浪费？” 杜梅一脸的羞愤，笑了笑没说什么，挥手道：“等我，”说完飞速地走出了房间。 重重地关上门，杜梅靠在门边流下了两滴眼泪。她擦干泪水，努力让自己恢复之前的状态，没两分钟她便离开这里，又成为了人们面前十分光鲜的“杜总”。 张清扬忙活了一天，也真累了，回到房间以后先泡了个澡，然后便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南海新闻。服务员进来泡了茶，便被张清扬赶走了。现在是敏感时期，他可不想再传出什么花边新闻。 电视新闻中花大量的时间介绍了金角代表团访问江洲的事情。最近，金角将要成立经济特区的消息，传言四起，一些有政治嗅觉的商人都在盘算着等金角经济特区成立以后，自己的企业将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金角。 望着电视上自己与蒙真握手的画面，张清扬若有所思。从这一天蒙真的表现来看，张清扬觉得蒙真对于双方的经济合作十分迫切。身为蒙凡大将最为器重的儿子，又是金角恢复高层管制以后的最高军政长官，蒙真的压力很大。他需要张清扬的支持，快速恢复金角重建，并且让金角成为东南亚轴心城市的地位。只有把金角建好，蒙真才会拥有更多的支持者，也为他将来成为蒙凡的接班人提供了政治资本。 正是因为看透了蒙真的内心世界，张清扬才不急不忙，显得并不是很熱忠似的。把双方的谈判交给工作领导小组，只是他的第一招棋。张清扬相信，只要自己这一方表现得不够积极，那么缅南金角的干部就会越发着急。只要金角的干部急了起来，蒙真也就正好可以借坡下驴，提出与张清扬更为实际的接触，只有到那时，金角特区的概念才可以出土。建立经济特区不是说成立就成立的那么简单，这对缅南而言也是一次政治抗衡。金角经济特区的建立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过程，既使双方都有这种想法，最快也要明年成立，今年是不可能了。 新闻结束，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正想去睡觉，房门却被敲响了。张清扬一脸的不悦，高声喊道：“是小姜吧，我不用人照顾，马上就要睡了，你也去休息吧。”小姜，就是盘龙山庄负责照顾他的女服务员。 第852章：庆祝风波6 只听门外轻声道：“市长，是我，我……我是白灵……” “小灵……”张清扬皱着眉头，只好去开门，顺便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想来舞会结束了。 张清扬拉开门，站在门口，望着面前的换了一身简洁衣服的白灵，问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市长，我……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您有什么需要服务的，我让人安排。”瞧见张清扬板着脸，白灵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没什么需要服务的，你也累了一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张清扬收起严肃的面孔，笑了笑，但仍然站在门口，没有让白灵进来的意思。 “那……这样，我……”白灵左右看了看，仿佛担心被人撞见似的。 张清扬心中不满，心说你越这样鬼鬼祟祟，不是越被人误会吗？想到这一层，忙转身道：“那进来吧，和我谈谈最近山庄的工作。” “嗯！”白灵高兴地点头，尾随而来，伸手刚要关门，不料张清扬却说：“屋里太闷了，就开着门吧，透透空气。” “好的。”白灵爽快地答应一声，心里却在想市长还真是谨慎。 两人相对而坐，白灵双手夹在腿间，样子有些扭拧，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张清扬静静地品着茶，安心观察着白灵，暗叹造物者的匠心独用。白灵的五官虽然算不上多么的美丽，可天生长了一副好身材，光亮的肌肤仿佛可以挤出水来。 白灵抬起头，见张清扬心情不错，又扫了一眼敞开的门口，轻轻笑道：“市长，您还真是谨慎。“ 张清扬也望了眼门口，明白她的意思，便也陪着笑道：“小灵，你别误会，我如果不谨慎可是不行啊！你不是说有什么风言风语吗？不怕你我误会，就怕别人误会！” 白灵点头：“市长说得对，现在有些人就喜欢乱嚼舌根子，把本来就干干净净的官场搞得污烟瘴气。” 张清扬望着白灵笑，一言不发。 白灵迎着张清扬的笑脸，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小脸羞红，很不好意思地说：“市长，对不起，我……我不该这么说的，您……您批评我的。” “没事，我知道你也是无心之说。小灵，你今天找我不单是为了说这个吧？”张清扬审视着白灵的眼睛。 白灵的脸更红了，踌躇道：“市长，我……我发现了一些情况，又……又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怕您……批评。” 张清扬笑道：“你说吧，说错了我也不怪你。” “那好吧，”白灵抬起头，双眼望着张清扬，说：“市长，昨天，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崔局来我们山庄找杜总，我听……不小心听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像……”说到这里，白灵的眼球转了转，又闭口不说了，再等着张清扬的反应。 张清扬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白灵告诉自己这些的目的，只是崔向前与杜梅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望向白灵：“好像什么，你说。” “好像……我听他们吵架，谈到了项目承包什么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张清扬望向白灵，心想这真是一个有心的女人啊！也许在她的心里，想用这种方法和自己套近乎吧？当初自己刚到江洲市，崔向前本是第一个靠向自己的干部，记得那天晚上出来逛街，也是杜梅暗中通知的崔向前安排人保护自己，前前后后一想，张清扬越发感觉乱了。 当初对于崔向前的投靠，张清扬觉得此人不可信，又十分的狡猾就没有接纳他。却没有想到气愤的崔向前一怒之下去拜见了方少刚，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方少刚的人。对于崔向前，张清扬好感全无，如果他真的与杜梅有什么勾结，没准可以利用这条线索触动方少刚的神经。 张清扬暗自想着，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只是淡淡地对白灵说：“也许他们是好朋友也说不定，小灵，还是不要多想了。你与杜梅都是同事，你又是她的下属，要搞好关系，是不是？” 白灵点点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我觉得吧，有些情况还是要让您知道，您别怪我多事埃” “我不怪你，白灵，这事我记下了。” 白灵心中一喜，忙起身道：“那……市长，我……我就先回去了。”虽说要离开，可是她却没有动地方，而是双眼盯着张清扬，仿佛有什么期盼。 从她的眼神中张清扬发现了什么，他板着脸道：“那就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嗯，市长，您早点睡吧，是我打扰你了。”白灵一阵失望，挺了挺腰身，笑道：“我走了。” 瞧着她依依不舍的模样，张清扬就有些挠头。他明白白灵虽然离开了自己家中，但还想和自己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所以就想利用这些小道消息让自己对她有好感。 张清扬向来对过份聪明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不过他觉得白灵到是可以利用一下，也许从她的嘴里能听到一些自己得不到有消息。他长叹一声，关好门回房睡觉，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远处，就在张清扬房间的对面，那是盘龙山庄对外营业的宾馆c座楼。608号房间的阳台上，有位男子正拿着远程红外线望远镜盯着张清扬的房间。由于张清扬房间的阳台窗帘刚才没有拉上，他坐在客厅里和白灵谈话的情景尽收眼底。 直到白灵离开，男子才缓缓收回望远镜，把窗帘拉好，刚要转身，身后拥上来一具火丰满身躯。 随即，传来西方女人那别角的中文：“雪狐，怎么样，我们的百灵鸟留下没有？” “你觉得她会被留下来吗？”雪狐推开她的怀抱，回头望着身后只披着一件宽大浴衣赤的女人。 西方女人微微一笑，拉着雪狐走回客厅坐下，盘在他的身上，笑道：“我就说你来了也是白来，什么也看不到的。我们的1号……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雪狐点头，捏着她精致的下巴，说：“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女人痴痴地笑着，说：“不过只要她们还有联系，我们就有机会，对不对？” 雪狐的手上多了一支烟，单身搂着西方女人，淡淡地说：“现在才是开始，再说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百灵鸟的身上，你说是不是？” “no，no……”西方女人连连摇头，“雪狐，我们要相信百灵鸟的能力，她很聪明的。” 雪狐微微一笑，轻轻吻着西方女人白净的脸，又整理着她那头湿露露的金黄色长发，这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放弃她的。”说完，又话锋一转，笑道：“鲍鱼，你不是真的爱上她了吧？” 西方女人一愣，摇头苦笑，搂着男人的脖子反问：“我们这种人，还有爱吗？” 雪狐笑了，叹息道：“你明白就好。” “雪狐，抱我去睡房。”西方女人的四肢完全缠在他的身上。 “鲍鱼，你还是喜欢男人，对不对？”男子依言把她抱起，费力地走向卧室。 金角访问团已经在江洲访问了三天，按照张清扬的指示，江洲市工作领导小组的干部在会谈中，并没有直接提出什么观点，而是采取“少说多看”的原则，带领他们走访了江洲工业园，以及一些在省内排得上名号的明星企业。 这天，上班以后，张清扬看了看桌上的一些会谈紀要。这是吴和平安排人送过来的，其内容全部都是这此天与金角干部们交流的更项议程。 张清扬随意地翻看着，从中就可以发现，金角的干部们在经济重建中，对江洲的帮助寄予厚望。在他们看来，只要江洲市肯帮忙，金角将会加大速度。虽然江洲市对待金角地区的一些地面基础建设已经在施工中，但他们觉得这远远不够，他们想加大我们的帮助力量。 郑蓬勃敲门进来，轻声提醒道：“市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吧，现在走。”张清扬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 张清扬早在上周就接到了李明秀的邀请，参加“桃花宛”示范小区的开工仪式。“桃花宛”是张清扬重点扶值的项目，他自然要去为李明秀捧捧常总造价将近百亿的生活小区工程，这在国内都能排得上名号。就连京城、上海这种大城市，类似的生活小区也是凤毛麟角。 很快，张清扬便坐着彭翔的车来到了现场。现场鲜花簇拥，锦旗飘扬，上空还飘浮着巨大的熱气球，三十门礼炮已经全部准备好。对于这个项目的造势，李明秀可是投入了大量的资本。像这种楼盘，如果宣传跟不上，是不会有什么好的销售结果的。现在的商品房销售，一多半是靠广告。 张清扬的小车稳稳停在红毯上，李明秀亲自迎上来为他拉开车门，郑蓬勃虽然晚了一步，但也是走过来一同拉门。有些事其实也就是个姿态。 “张市长，谢谢您赏光啊！”李明秀紧拉着张清扬的手，把他引上主席台。 张清扬笑道：“李总太客气了，如果我们江洲多几个像您这样的大手笔工程，江洲将会发展得更快。“ 郑蓬勃跟上几步，拿着演讲稿轻声问道：“市长，这个……” 第853章：赔礼道歉1 张清扬摆摆手：“算了，就几句话的事，不用这个了。” 郑蓬勃点头收好，虽然早明白会是这个结果，但仍难免失落。像类似的场合，领导一般都不会拿讲稿的。 张清扬先是代表市政府发言祝贺，随后连同李明秀以及其它几位陪同的干部们一起剪彩，最后又亲手按下了礼炮的开关。等礼炮发射完毕以后，仪式也就结束了。 张清扬不想久留，刚要离开，李明秀偷偷塞过来一个红包。张清扬刚想拒绝，又一想今天的每位干部应该都有。如果自己拒绝，别人自然不好意思收下，想了想也就交给了郑蓬勃，轻声对李明秀说：“李总，下不为例，你知道……我的性格。” 李明秀点头，笑道：“市长，您别误会，这是规矩，算是沾沾喜庆。” “嗯，”张清扬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在人群中，他突然看到了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崔向前，知道他是来负责今天的安保工作。看到崔向前，张清扬的大脑就想到了前几天夜里白灵的话，便又想到了杜梅，心想这些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啊，好像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他们相互之间的联系都深藏不露，这复杂的关系真可谓犬牙交错！ 办公室里，吴和平正在向张清扬汇报着这几天与金角访问团谈话的进展情况。这些天吴和平是忙里忙外，工作组的工作陶書記与张清扬都不怎么过问，他这个常务副组长几乎成为了一把手。这些天吴和平忙得连家都不能回，人都瘦了一圈，反到是看起来精炼了许多。 “市长，我把《深圳经济特区发展规划及建设指导思路》那本小册子交给了蒙真，他答应我回去后一定要认真研究，并且发给下面的干部。”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和平，这几天你已经带他们去了江洲市工业园，他们看了以后有什么感触？” 吴和平道：“他们的感触很大，也许没想到江洲能发展得这么好，更没有想到江洲市的新科技研究已经与国际接轨，特别是对我们江洲正在研制的一些高产水果品种很感兴趣。” 张清扬道：“那就别光顾着去看一些高科技，适当的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农业发展也是必要的。金角过去的种植业单以毒品为主，要想让当地的农民改变思路，就要让政府支持种植经济农作物。” 吴和平笑道：“市长说得对，那就带他们去兴隆市吧，兴隆市的农业发展走在了全省前列，同时又是山区，地型地貌上与金角的山区很相似。听说兴隆正在研究的‘马尾花’茶叶的野茶树在金角的山上也有很多。” “嗯，我看行，那就去兴隆吧，你联系一下毛爱华，让他做好接待工作。” 吴和平突然一脸的为难，踌躇道：“市长，我看……还是您亲自联系毛爱华同志吧。” “嗯？”张清扬一脸的疑问，望向吴和平的目光就有些不满。 吴和平脸色一红，长叹一声道：“市长，我与他之间有些误会，所以……” “那好吧，我联系毛爱华。不过……和平啊，作为政府干部，有些误会还是要趁早解除，免得影响正常工作。”张清扬语气平淡，但却是一种批评的态度。 吴和平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脸色更红，惭愧得想解释什么，可是张了张嘴，终于什么话也没说。心想如果自己连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将来又如何受到重用？这么一想，吴和平抬起头，咬着牙说：“市长，我……我回去后就马上联系毛爱华，让他准备好接待工作，明天我带人过去。” “嗯，这还差不多！”张清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吴和平笑道：“市长，据我观察金角访问团的干部已经知道了我们多次重申全面开放的目的，这两天蒙真就总是追问我，对于双方的合作，以及金角发展的方向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清扬沉思道：“看来，他是想从我们口中提出经济特区的概念！”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吴和平兴奋地说：“市长，您看我应不应该……”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马上打断他的话说：“老吴，无论如何，我们就是不能提，不过……可以让他们邀请我们工作组中的专家团到金角走走看看嘛，我们不方便提，但是不代表这些专家不可以提，你说是不？经济专家现场观察，讲出发展思路，这总没问题吧？” 吴和平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市长说得对，我碍…太笨了。“ 张清扬微笑着说：“老吴，蒙真回去的时候，我会去送他，到时候会提醒他多关注一下我们深圳的发展，他会明白我意思的。” 吴和平连连点头：“市长，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去干了，这事就交给我负责吧，你放心。” “我会放心的，”张清扬温和地笑起来。 吴和平起身刚要走，张清扬突然问道：“公安局的孙建军在工作组表现得怎么样？” 当时在考虑公安局由谁进入工作领导小组时，张清扬也费了一翻思量。平安自是不可能，他身兼政法委書記，责任重大。那么常务副局长崔向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张清扬对这个人印象不佳，更何况他现在是方少刚的人。就在张清扬犹豫不定时，终于询问了平安的意见。在平安的支持下，张清扬力排众议推荐公安局的另外一名副局长孙建军进入了工作组。想也知道孙建军应该与平安的关系很亲近。 听到市长问起孙建军，吴和平就明白张清扬对这个人还不是很放心。他便很中恳地回答：“建军工作能力不错，就是不太喜欢说话，很沉默的一个人，但却不笨，这些天安保工作在他的主持下完成得很好。” “那就好啊，那就好……”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心里渐渐落了地。 “市长，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 张清扬挥挥手，眼望着吴和平离开，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下个月就是元旦了，等金角访问团一离开，全市的工作自然都围绕着人代会展开，各县市、区都在准备着换届选择，这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正在呆想，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瞧是张素玉打来的。张清扬捏着电话算了一下时间，有好久没和她联系了。这阵子两人都忙，虽然张素玉出任了南海油田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时常来江洲负责公务。但是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出差，即使来到江洲，也没有与张清扬见面的机会。女儿妞妞有姥姥照顾，他们三口人已经好久没有团聚了。 “小玉，是我。”张清扬不再多想，忙接听电话。 “小坏蛋，你还知道是我啊1张素玉的口中充满了怨气，“你自己说说，多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张清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成熟美丽的女人一脸忧怨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红唇开启，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时间化成了水，柔声道：“你知道的，我最近很忙，要不……你啥时候来江洲，我们团圆一下？” “哼，就知道油腔滑调的1张素玉鼻子抽了一下，接着说：“我打电话是想提醒你，忘了我也就算了，可别忘了我们的女儿1说到这里，语气酸酸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妞妞大了，明白事理了。她最近总给我打电话，偷偷地问我为什么爸爸不给她打电话，还说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们了。你……你要是有心……就抽空给她打个电话。” 张清扬听到这些，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凭良心说，自己对女儿的关心的确太少了！张清扬握着电话发呆，一肚子的悔恨，真想现在就把她们这对苦命的娘俩抱在怀里温存。 听不到张清扬的声音，张素玉就明白他一定是伤心了，便强颜欢笑道：“臭小子，喂，你说话啊！还要不要我们娘俩痛快点给个话！那个……你要是觉得我老了呢，不要我也行，不过……妞妞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吧，你要给我一半的撫养费，还……要给我一定的精神补偿，我这个大美女总不能白跟了你这么多年吧？虽然我人老珠黄不值钱了，不过你拥有我的……可是最最美丽的青春时光……” “姐……”张清扬心中一酸，痛苦地喊了一声，眼睛有些模糊，随后就感觉脸上湿湿的。他明白张素玉的话虽然是玩笑，可是又何偿不是她的一种真实想法。也许她已经做好了被自己抛弃的准备吧，她说的这些是试探也说不定。 “清扬，你……你叫我什么？”张素玉的声音也变了，想来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张清扬破泣为笑：“你以前是我姐，现在是我老婆……” “坏小子。”张素玉虽然哭了，但可以听得出来，她极为开心。 “小玉，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刚才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我早对你说过，无论怎么样，就是你几十年以后变成了白发老太太，我也爱你！” “哼，你才是白发老太太呢1张素玉气愤地笑道：“死小子，你不许这么说我，昨天人家出去逛街，大家都以为我才三十岁。“ 第854章：赔礼道歉2 张清扬哈哈大笑，眼望着门口说：“要我说啊，你也就刚刚二十岁而已。” “德行吧！我刚才说的事你别忘了，有空给我妈打个电话，妞妞就和她在一起呢。” 张清扬硬着头皮，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我没脸和你妈通话……” “哼，你也知道自责！”张素玉恨恨地说道，然后又温柔地说：“没事，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他们早就不怪你了。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你不也是他们的女婿吗？” 听到“女婿”两个字，张清扬心中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张素玉害羞的模样。他只好说：“那好吧，我会给妞妞打电话的，就是你……什么时候回江洲？” 张素玉嘿嘿笑道：“傻小子，我现在就在江洲的办公室呢，就是……知道你忙，我们以后再见面吧。” 张清扬胸中一团火熱，问道：“你那方便不？” 张素玉先是没明白张清扬什么意思，点头道：“方便啊，怎么了？” “那我现在去你办公室谈谈业务，怎么样？”张清扬坏笑道。 “啊……”张素玉张大了嘴巴，“这……这怎么行呢，清扬，这……不太好吧？” 张清扬笑道：“你那里比我这里安全多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就到你办公室1 也不等张素玉反应，张清扬飞快地挂上了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彭翔拉着张清扬来到了南海油田服务有限公司总部大楼，刚进到大厅，两人便被一位漂亮的前台小姐拦下，问他们有没有通行证，或者提前预约。 张清扬马上说自己姓张，已经与张总约好了的。果然一听到张清扬姓张，前台的服务小姐便更加的熱情了，带着两人来到张素玉的办公室。张清扬望了一眼彭翔，彭翔会意，他当然明白领导带自己上楼的含意，马上站在门边轻声道：“老板，我给您把门！” 张清扬满意地点头，中警卫出身的战士，如果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行，那也就别出来混了。 张清扬敲门走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两旁是会客沙发，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大理石台面的办公桌，上面摆着红色的精致笔记本。左面有一张门，看情形是一间内室。张素玉就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抬头稳稳当当地望着张清扬，一脸的笑容。见他走来，忙起身绕过办公桌扑了过来。 张清扬回身把门关严，刚转回身，一条香軟火熱的身躯已经扑进了他怀里……只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张素玉万万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来得如此直接。这一刻，所有的怨气都消失了。 昏天暗地……两人都不知道持续了有多久，张素玉蜷缩在张清扬怀中，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 “晚上我们在一起吧？”张清扬知道如果现在让她睡去，后果会很严重，所以就想去掉她的睡意。 张素玉半眯着眼摇头，轻声道：“我晚班的飞机回京城。”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烈了。”张清扬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瞧她这样就有些心疼。 张素玉咬着他的手一口，微笑道：“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这次与金角的谈判，可别忘了我们的石油项目！” 张清扬心念一动，心思立刻转到了别处，问道：“你是说海洋石洋的开采权？” “嗯，他们工业落后，我们双方可以合作，如果他们同意我们可以在他们的海洋开采，这对他们的经济发展也有好处。” 张清扬这才恍然大悟，捏着她的鼻尖道：“这才是你今天找我的真实目的吧？” 张素玉脸色又是一红，点头道：“嗯，可是一看到你，正事就忘了……” 张清扬笑道：“谁说忘了？我们刚才可是办了不少正事。“ 张素玉气愤地推开他，支撑着想爬起来，可又軟倒在他的怀里，羞愤道：“快……快扶我起来吧，一会儿……怕来人。” 张清扬情知如此，也不敢久留，一件一件地帮她穿好衣服，西裤自然无法穿了，早在身上压成了一团，还好这里有她换洗的衣服，只好重新换了一件外衣。张素玉劳累地坐在床边梳头，挥手道：“别看我了，你先走吧，我要歇歇……” 张清扬点头，说：“那……下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女儿。” 张素玉开心地笑了，抬头狠狠地吻了张清扬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一推，愤恨地骂道：“死小子，快滚吧，别在这烦我。” 张清扬温柔了整具身心，做贼心虚地逃出了她的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便给吴和平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找准时机，对蒙真适当地提一提海洋石油合作开采的问题。刚说完，又突然接到市委陶書記的电话，陶英杰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让张清扬马上过去。张清扬只好让彭翔直接回市委，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刚才在张素玉面前可是消耗了不少体力。要说身边的这些红颜，顶属张素玉最为费力气，成熟的女人往往更令男人爱不释手。 陶英杰的办公室里坐着紀委書記史振湘，张清扬预感到出事情了。他对史振湘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身边。 陶英杰望了张清扬一眼，说：“让振湘介绍一下情况。” 史振湘把手上的材料交到张清扬的手上，说：“举报市局崔向前的。” “崔向前？”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马上接过来认真地看起来。 看完了手中的材料，张清扬抬头看了看正吸烟的陶英杰，又瞧了瞧永远低沉着脸的史振湘，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举报信中的情况实属，那么无疑是他张系力量进入市公安局的一次机会张清扬手上的举报信是反应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崔向前违法乱紀的情况。信里写到，市公安局在新建招待所大楼时，崔向前利用其职务的便利，为百利集团参加项目的投标提供了帮助，并使百利集团最终中标。事后，崔向前收取了百利集团负责人张军的20万元辛苦费。 举报信中说得有板有眼，看起来不像假的。只是正因为看起来不像假的，才令人感觉奇怪，这种内部交易，是什么人了解得如此详细呢？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到是动崔向前的一次好机会。只是张清扬不禁在想，人代会即将开幕，这个时候应该平淡过渡，不应该搞出反腐事件。眼下最需要的还是平稳。 陶英杰望向张清扬，皱着眉头道：“市长，你怎么看？” 张清扬扫了一眼手上的举报信，摇头道：“是什么人了解得这么详细呢？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会不会是分赃不均造成的？或者是崔向前得罪了什么人？” 听到张清扬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陶英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的担心与张清扬一样，眼下他也需要恢复江洲市的平稳。只是事情摆在眼前，不查又实在说不过去。 史振湘看向两人，点头道：“市长说得有道理，正因为有许多的疑点，我建议查一查。先不立案，暗中核实一下吧。”说完，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迎着史振湘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安。一般来说，以史振湘的权利，查崔向前的问题，可以直接着手进行，不说先通知自己这个政府的市长，就是党委書記在初核阶段都不需要打招呼。但崔向前身份特别，要动他必须得到陶英杰的点头。而史振湘刚才那么说，无疑是想先取得自己的支持，以此来向陶英杰表示决心。 张清扬慢慢地品着茶，想了一会儿，终于放下茶杯，再次望向陶書記，沉稳地说：“陶書記，崔向前同志的问题太敏感，我支持史書記的意见，不论怎么说，查一查还是有必要的，有了问题就处理，没有也可以还给崔向前同志一个公道。” 市长表明了态度，陶英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微地点了下头。史振湘做事雷厉风行，马上起身道：“書記，市长，那我现在就回去进行布属。” 陶英杰补上一句：“老史，注意影响。” “我明白，”史振湘点头离开。 张清扬没有马上走，而是望向陶英杰叹息道：“这个时候……复杂碍…” “复杂……复杂……”陶英杰重复着说道。 张清扬无奈地一笑，略显轻松地说：“这几年的江洲官抄…事情太多，我们是经不起撞击了，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又不能捂盖子……问题，还是要从根上解决。” 陶英杰眼前一亮，自然明白张清扬所说的根是指什么。思索了一会儿，他终于问道：“人代会的事情……你还是认真准备一下，省委是不允许出现意外情况的。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保证这次大会胜利的结束！” 听他这么说，张清扬不禁在想，也许陶英杰对自己的支持也是有限的吧，他只是在维护江洲市的面子，维护他自己的面子，完成省委的意图就是他暂时帮助自己的目的。看情形，他应该不会完全的力挺自己。 张清扬释然一笑，喝了口茶，这才说道：“还是相信人民吧，只要不被人为的操作，我就有这个信心！”随后，话锋一转，笑道：“陶書記，不说这个。您现在有时间的话，我向您汇报一下这几天与金角访问团接触的结果。” 第855章：赔礼道歉3 “好吧，你说我听着。”陶英杰点了点头。 盘龙山庄最豪华的会议室内，正中央是一具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后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座位。室议室内鲜花盛开，气氛详和，这是张清扬为金角访问团举行的欢送会，也是双方这次谈判交流的最后一次会谈。首先，张清扬发表了讲话。 “各位金角的朋友们，我们是最亲密的邻居，更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我相信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你们充分地看到了我们的友善。对于两地今后的经济交流，我相信会有一个稳定而和谐的未来！对于经济合作，我们一直主张以市场为主导，不以政府干预经济的走向，所以请各位朋友们放心。众所周知，金角刚刚停止战火，一切面临着恢复重建，我以江洲市市长的身份表态，在金角的恢复过程中，我们将大力的无偿援助。至于具体事项，我们也会派出专家组随各位去金角实地考察，为你们的重建提出合理性的意见。“ 张清扬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响起了熱烈的掌声。金角地区的最高长官蒙真也代表金角的干部发言。他首先感谢了这些天张市长以及江洲市全体干部们的熱情接待，他说在这里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感受到了伟大的友情！蒙真表示，这几天在江洲的访问参观，对他的感触很大。在金角恢复重建的过程当中，他会完全借荐江洲市的发展思路，以人为本，以科技为动力，以经济为主流。他会为带动金角地区的快速崛起而奋斗。最后，蒙真还说，这次双方会谈交流很成功，江洲市干部思路开阔，有干劲儿、有能力，他期待着双方更深入的合作总之，无论是张清扬，还是蒙真，双方的干部都没有讲出一句有实际作用的话。这次双方交流与大多数两国会谈一样，除了签下一些并没有什么作用的合作协定以外，没有任何进展。自然一切都需要过程，这次交流只是双方的试探。从反应出的结果来看，金角的干部已经明白了全面开放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会议结束以后，大家来到餐厅用餐，张清扬拉着蒙真坐在一起，举杯相敬。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两地的干部们早已经相互熟悉，大家在酒桌上有说有笑，气氛一团和睦。 “张市长，吴市长交给我的那份详细的资料我全看了一遍，对深圳特区有了充分的了解，我想问问您对于经济特区的建立，有什么样的想法？”蒙真在张清扬的耳边轻声问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反问道：“蒙区长，怎么对经济特区感兴趣了？” “呵呵……”蒙真一脸无奈地指着张清扬苦笑，叹气道：“张市长，恕我直言，贵国的干部哪点都很好，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张清扬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他知道蒙真在用激将法。张清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对于经济特区是好是坏，我想我没有发言权，事实摆在那里，深圳速度这个词我想您应该听说过吧？” 见张清扬还是不主动开口提金角经济特区成立的问题，蒙真只好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金角也搞经济特区，对外全面开放，在立法、政治管理上高度独立，张市长觉得可行不？” 张清扬假装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蒙区长，只要方向走对了，我想是可行的。其实对外开放也并不是完全独立的意思，在财政、税收方面依然要听高层的安排，只是在行政管理上，在城市的发展方面地方有高度自主权。假如金角真的可以成立经济特区，不妨采取长官制度，由您出任特区的元首，作为党政军的最高领导者，但政府还需要拥有一位手握经济大权的行政长官主管经济发展。” 蒙真点点头，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说经济特区的发展不要受到政治因素的影响，让他完全依据经济发展的理论，以市场管理的办法去经营，是这样吧？” 张清扬笑道：“当然，我也只是一个建议，这必竟是你们的内政，我不方便多说什么。不过我要说的是，金角的地理位置特殊，又有我市作为依靠，很有发展潜能。” 蒙真望着张清扬笑，说道：“那这次贵国的专家组随我们回访金角，张市长认为，他们对于金角的发展敢说真话吗？” 张清扬又是哈哈大笑，认真地审视着蒙真，略显无奈地说：“蒙区长，我觉得你问了一个笑话，我们国家的专家学者是不会受政府管辖的，他们想说什么完全凭他们的意愿，我相信他们都是可信任的学者，为什么不敢说真话？” 蒙真脸色一红，摆手道：“我的意思是指，对于金角的发展方向，我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建议，不希望他们……把这次交流当成是一次敷衍。” “蒙区长，您就放心吧，专家组的学者们会认真对待的。” 蒙真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张市长，昨天吴市长突然提到了海洋石油开采的问题，这是不是您的意见？” “没错，这是我的初步想法，南海石油储量很高，我们想与你们共同合作开采，这样也会加深双方的信认，同时也会解决缅南部分原油供应。” “建议虽好，但就这个问题我无法做主。” 张清扬点头道：“我和您一样，就石油的合作都无权做主，但只要我们双方有合作的意见，我相信两国的能源部门会展开讨论的。同时我必须重申的是，我们两地将来的经济合作，政府也不会干涉过多，两地政府所发挥的作用，只是为了企业解决难题。“ 蒙真兴奋道：“那我回去以后，会向家父汇报的。” 张清扬伸出手来，说：“蒙区长，我期待着与您的下一次谈话，希望那时您对金角的发展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路。” 蒙真的手与张清扬紧紧握在一起，开玩笑道：“这就要看贵国的经济学者们会不会为我们提出帮助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心底想法了。张清扬心中暗暗琢磨，看来蒙真对经济特区的想法已经感兴趣了。其实也难怪他感兴趣，亲身实地的感受到了江洲的繁华，对他的触动是极大的。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假如金角可以飞速地发展起来，它的发展前景并不比江洲差。 晚宴以后，张清扬把吴和平、胡秀林等工作组的干部叫到了自己在盘龙山庄的住处。听着这两人的汇报，张清扬点头表示满意。 吴和平一脸笑容的告诉张清扬说：“市长，我看这件事有门，也不枉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 胡秀林也附和着说：“老吴说得对，这几天总有金角的干部问我，可不可以去深圳看看。” 张清扬脸上含笑，说：“这个主意不错，我想等我们的专家提出发展意见以后，我会向上级打报告，建议由深圳市发出邀请，让金角的干部去玩几天嘛？” 吴和平面露难色道：“只怕会给兄弟城市增添麻烦吧？” 张清扬不以为意，摆手道：“这算什么麻烦，这是他们向东南亚小国展现繁华之都的大好机会。” “哈哈……”两人大笑不已，都明白一切在市长的心里，领导也许早就安排好了。 张清扬不忘提醒道：“我们专家组的学者们……老吴，你一会儿过去找章院士谈谈，我相信他会明白我们的苦衷。” 吴和平明白领导的意思，拍着胸脯道：“市长，您放心吧，章老在全球经济领域都有发言权，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唉，那就这样，大家都忙了一天，早早回去休息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两人告退，轻轻关上房门。 张清扬起身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心头有些沉重，他所担忧的不是金角访问团，而是崔向前的案件。已经过去了三天，可紀委那边迟迟没有反应，这就说明案件没想象中那么容易调查。更何况像这种初步核实阶段，很难做到保密性，想来崔向前已经知道紀委调查他的消息了吧？如果是一位聪明的干部，只要做些手脚，让那些当事人串供是不成问题的。 张清扬长叹一声，暂且把这件事放下，他明白无论怎么样，自己与崔向前的仇算是结下了，相信崔向前早晚都会知道紀委查他是得到了自己的支持！张清扬起身刚要去洗澡，不料门被敲响了，他只好不奈烦地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旁的是盘龙山庄总经理杜梅。 杜梅一脸惆怅的站在张清扬面前，打扮得十分靓丽。 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张清扬站在门口，探头望了望安静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面无表情地问道：“杜总，有事？” “市长，我……我想找您聊聊……”杜梅的语气慢腾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张清扬感觉气氛不太对，看了眼时间，轻声道：“杜总，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谈好不？” 杜梅一脸的失望，点头道：“那……那好吧。” 瞧着她失落的神情，张清扬心中一軟，无奈地叹息一声说：“这样吧，我们到你们的咖啡厅坐坐。” 杜梅开心地笑了，忙点头道：“谢谢市长！” 第856章：激烈碰撞1 张清扬回身关上房门，两人慢慢地坐上电梯，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厅。两人相对而坐，张清扬轻轻搅动咖啡匙，缓缓问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难题？” 杜梅六神无主地盯着张清扬，柔声道：“市长，听说公安局的崔局被调查了，是吗？” 张清扬一愣，随后苦笑。连杜梅都知道紀委调查崔向前的事情，想必崔向前早就准备好一切等着紀委问话了吧？此刻，他不禁回想起前几天白灵的话，便直截了当地问道：“难道……你和他的事有些关系？” “不不……”杜梅连忙摆手，“市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开了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把头垂得很低很低。 张清扬不满地皱着眉头，有些气愤地说：“杜总，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声音有些严厉。 “啊……”杜梅吓了一跳，抬头，心中做好了打算，轻轻说道：“市长，我想说前几天……” “市长，杜姐，你们也在啊。“一声亮丽的嗓音一瞬间打断了杜梅的话。 张清扬抬头一瞧，只见白灵刚好站在杜梅的背后。杜梅也扭身见白灵，淡淡地一笑：“小白，你怎么来了？” 白灵好像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笑道：“太累了，就过来喝杯咖啡，难得市长和杜姐也有这种雅兴！真巧，我们能在这里碰面1 张清扬温和地笑道：“不是巧合，是杜总请我喝咖啡。” 杜梅听到领导这么说，忙点头道：“小白，一起坐吧。” 白灵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杜梅的旁边。三人闲聊几句，张清扬便起身告辞回房了，心中暗想赶的时机真不巧。如果白灵不出现，也许能从杜梅的嘴里听到些什么。 而杜梅望着身边的白灵，眼神就有些阴冷，心想，你是故意的吧？白灵似乎浑然不知，滔滔不绝地与杜梅聊着天。 张清扬回到房间里以后，泡在浴缸里心思烦乱，一想到杜梅那凄美的脸庞，以及她那双含着忧伤的眼睛，他就感觉心里发堵。来到江洲将近半年，可是对这里的一切仍然没有摸透，好像每个人都戴着一幅面具似的。张清扬胡乱擦干净身体，也没有穿睡衣，直接倒在了床上，口中一直念叨着杜梅与崔向前的名子。 第二天，金角访问团结束了访问，离开了江洲市境内。张清扬亲自率领相关干部驱车送到金县边境处，在边防检查站，他与蒙真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张清扬开玩笑道：“蒙区长，你我相临这么近，以后可要常过来看看我啊！” 蒙真指着面前的公路，点头道：“张市长，这条公路可是要加宽。” 张清扬拉着他向前走，指着前面金角境内的绿色原野，感叹道：“蒙区长，我更希望这片土地上早日盖满高楼大厦！” 两人又相视一笑。蒙真向身后的众人挥手，钻进了自己的坐驾之中。 等金角的车队离开了好久，张清扬还站在远处望着金角方向大片的平原，对身边的胡秀林说：“秘书长，我想将来的金角远远不止这么大，它向周边扩大的意图很明显！” 胡秀林对于张清扬的判断深信不已，点头道：“市长，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金角真的会成立经济特区，那么周边乡镇必将划入金角的管辖之内。” “走吧，我们回去。秘书长，你坐我的车。”张清扬扭回身，钻进自己的小车之中。 胡秀林答应一声，只好同领导坐在了一起。等车子重新发动起来，张清扬淡淡地问道：“秘书长，你知道杜梅与崔向前有什么私人关系吗？” 胡秀林扭头，想从领导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回答道：“据我所知，好像没什么关系。” 张清扬点点头，目光深邃，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胡秀林又补充道：“市长，我听说紀委在对崔向前举报信的核实过程当中出现点问题，好像是有人诬陷崔向前。” “诬陷？”张清扬一阵冷笑，冷声道：“紀委是暗中核查，结果搞得人尽皆知，真是可笑啊，不是诬陷才怪1 瞧出领导不太高兴，胡秀林回思着领导的话，渐渐明白了张清扬为何生气。 正如张清扬所猜想得那样，市紀委对崔向前的初核结束。证明举报信件内容全是崔向前的仇人，一些小痞子的诬告，好像暗中还受到了崔向前仕途上对手的支持。那几个小痞子被关了几天，也就被放了出来。整件事没有深入调查，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可是在江洲市掌权干部的心里，都明白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握着电话不停地点头。手机中传出紀委書記史振湘无奈的笑声： “市长，我们紀委的的工作其实挺难做的，有时候往往都是竹篮打水，闹得沸沸扬扬，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张清扬知道史振湘深为资深的紀检干部，这种事应该经常碰到，便笑道：“我当然明白啊，史書記，我曾经也是从紀检干线上成长起来的。不过……史書記，我有一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市长，你我都不是外人，有话就请直说。”史振湘愉快地笑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张清扬对自己的调查结果失望。 张清扬沉着地说道：“史書記，我觉得紀检工作在核实阶段失败的原因，有时候与沸沸扬扬有关……”有些话点到为止，张清扬不易多谈。 “这个……”史振湘语气一沉，恍然大悟道：“市长，谢谢你的建议，我明白了。” 史振湘握着电话呆想，他明白对于崔向前的调查结果，张清扬还是有些失望的。也许在张清扬看来，举报信的事情并非无中生有。而刚才他的提醒，想来是觉得紀委的办案过程不够保密，还没有正式立案，消息就传了出去，这无疑替有问题的干部提供了时间。想着张清扬的提醒，史振湘深思起来。 放好手机，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点燃，脑中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仍然摸不清什么头绪。崔向前的案子无疾而终，而杜梅自从那天晚上找过自己以后，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张清扬心知那天杜梅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讲，可是以他的身份而言，当然不可能再去主动找杜梅。张清扬心中不安，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稍微平静下来。 门被轻轻敲响，郑蓬勃推开门说道：“市长，罗主任找您。” “有请！”张清扬知道是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总工会主席罗立政。郑蓬勃一闪身，把罗立政让了进来，随后便拿着茶杯泡茶。罗立政一脸的笑容，伸手道：“市长，早就想过来汇报工作了，可这些天您一直都忙。” 张清扬笑了笑，伸手让座，满意地说：“最近的送温暖工程完成得很不错。” 罗立政谦虚地说：“市长，这全要靠您的帮忙，要不是您上次的提醒，我也不会想到筹集资金的办法。” 郑蓬勃送上茶水，轻声退了出去。 罗立政捧着茶杯望了张清扬一眼，淡淡地说：“市长，下个月可就忙喽！” 张清扬抬头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暗指人代会的事情。便笑道：“老罗，你我都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吧。” 罗立政点点头，挺直了身体，轻声道：“市长，人大那边的态势……不是很明了……” 张清扬目光一聚，抽出两支烟，一人一支，然后才问道：“都发生了什么？” 罗立政先为张清扬点燃香烟，又为自己点燃，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说道：“最近，何主任每天都在找各区、县的代表团团长谈话，我感觉……对您不利。” 虽然张清扬并没有让罗立政观察人大常委会那边的情况，但罗立政深知类似这种事领导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自己身为人大的副主任，理应主动承担起这份重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早些向市长汇报，好让领导心里有数。 张清扬点点头，对于罗立政的帮忙表示感谢，拥有这样的下属会省心不少。他知道不用自己多说话，罗立政也知道怎么做，他只是没有想到罗立政可以表现得如此直接。这就说明，在罗立政的心里，已经完全投靠了自己，并没有把张清扬当成外人。 他笑道：“你感觉他们会谈什么，难道何主任让他们全投反对票不成？” 罗立政摇摇头：“我想何主任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张清扬沉默不语，心知罗立政的分析很对，操纵人代会的风险太大，再说江洲是副省级城市，又不是小小的县城。如果这样的城市在人代会选择上出现问题，没有履行上级组织部的意图，那以何强多半要受到问罪。 早在来江洲以前，张清扬就明白何强与方少刚的关系，可以说方少刚在没有与乔系产生关联以前，他是何强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来乔系的那个人来到江洲与何强联手，方少刚自然也就投在了乔系的门下。 再后来那人远走西南，何强退居二线，方少刚成为了乔系在南海的代言人，这样何强就成为了方少刚暗中的铁定支持者，他与方少刚一明一暗，完美无缺地完成了乔系在江洲的权利分配。无论是那个人，还是在何强的心里，将来都是希望方少刚可以成为江洲的市委書記。因此在这次人代会上，何强那个精明的老头子会联系一切力量对付张清扬，只是他的牌怎么出法还是个未知数。 第857章：激烈碰撞2 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仿佛是自语自言地问道：“如果他不想这么做，那……又想怎么做呢？” 罗立政望了张清扬一眼，试探性地问道：“市长，难道你真的想不通？” “你来讲，”张清扬摸了摸头皮，没有抬头。 罗立政只好硬着头皮说：“市长，我感觉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您难堪！虽然不会让所有人都反对您，但如果策划好一切，让一部分人支持您，让大部分人反对您，制造出一个历史最低的市长得票数，我想不久的将来，您就不会在江洲立足了，早晚都要被调走。” “历史最低的市长得票数？”张清扬重复了一句，终于明白了罗立政的意思。他点点头，长长地叹息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国选择法规定，在选民直接选举候选人时，选区全体选民的过半数参加投票，选举有效。代表候选人获得参加投票的选民过半数的选票时，始得当选。 如果何强联合方少刚操纵人代会，让支持的票数刚好过半，那么张清扬这个市长可就有些丢人了，将来的工作也无法开展。或者干上一年两年，就会被调走。如果何强等人真的用这一招，那么其手段可以说非常狠毒！ 罗立政见张清扬不开口，又说道：“市长，害人之心不得有，防人之心不能无，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张清扬笑了笑，问道：“罗主任，你觉得江洲市的人大代表团，会有多少支持我的？” “这个……”罗立政的眉头皱了皱，问题有些难度。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张市长，如果不被cao纵的话，你的当选不成问题。私下里我也暗中走访了一些代表团，他们对您表示支持。只是……您也知道何主任是江洲的老干部，更何况这十来年一直是江洲的人大主任，所以他的话……” 张清扬打断他，知道他想说的是何强的话在代表们的心中很有份量。 罗立政话锋一转，说：“市长，恕我直言，现在应该是我们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做点什么？”张清扬露出苦笑，他明白罗立政的意思是主动找各代表团的团长们谈话、示好。可是张清扬比较反感这一做法，难道自己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当选吗？他摇摇头，轻声道：“再看看吧……” 罗立政便不再说什么，起身道：“市长，那我再观察几天。” “嗯，罗主任，让你费心了。“张清扬起身与他握手。 握着张清扬宽厚有力的大手，瞧着他那自信的笑容，罗立政也受到了鼓舞，在他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自从张市长来江洲以后，看似没发生什么大事，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扎扎实实，在基层干部的心中受到了好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清扬与沉默寡言的方少刚很像，这两人都不是耀武扬威的性格。 从张清扬的办公室里退出去，罗立政感觉脚步轻松，胸膛内烧起了熊熊烈火，多年以前没被排挤时的那种干劲儿又回来了！ 送走罗立政以后，张清扬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谈话。他知道罗立政的担心不无道理，无论怎么说，那边的人是不会让自己消停的。趁着人代会的机会如果不做点手脚，就会浪费一次针对自己的机会。 脑中想着已经退居二线，总是生病住院，很少参加会议的人大主任何强，张清扬就觉得大脑一阵窒息。何强就像是一位远离权利中心，坐在湖边垂钓的老人，不过他长长的钓线却是伸进了江洲市官场，只要江洲市一有风吹草动，往往离不开他那把钓钩的功劳。再想到永远是一张呆滞丑陋表情的方少刚，他那双仿佛无神的眼睛却时刻盯在自己的身上。 张清扬明白，困难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虽然之前的碰撞自己并没有站到下风，但之前何强可没有伸手帮助方少刚。乔系在南海省委的力量也没有发出任何针对自己的信号。一个方少刚能打个平手，但如果两个、甚至是三个方少刚对付自己呢？那又该是何样的结果？方少刚、何强，是两位精明的老狐狸，外加还有一位毒妇伍丽萍，看来那个人在江洲的经营很深、很深临近中午，秘书郑蓬勃敲门进来问张清扬去哪里用餐。张清扬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说去盘龙山庄休息。说完以后，张清扬才发现，自己在潜意识中好像期盼着什么。 坐车来到盘龙山庄时，郑蓬勃早就电话通知安排了一切。四菜一汤的午餐，虽然不多却极为丰盛，每一道菜都是盘龙山庄的厨房精挑细选的营养品。还是老规矩，为了必免浪费，司机彭翔、秘书长郑蓬勃陪着领导一同用餐。 张清扬也知道，让这两人陪自己吃饭，真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但是他自己吃不了这些菜，只能委屈了他们两个。轻轻地呷一口红酒，张清扬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来。他在这里存了一瓶95年的拉菲，味道鲜美，并且被普遍认为是二十世紀最后十年的至美之作。 曾经有媒体报道：“中国富豪只认拉菲，而且一定要喝1982年的”，但据说罗斯柴尔德男爵家族遍及波尔多及智利、阿根廷、葡萄牙的1200万瓶年总产量中，出自波亚克村的拉菲正牌只有20万瓶左右，1982年的拉菲现在全世界还能剩几瓶？因此所谓的82年拉菲，只不过冒牌而已。但张清扬手里的这瓶可是梅子婷的母亲梅兰送给他的，是直接从法国菩依乐村空运而来，可谓是正品中的极品。 “市长，饭菜喂道怎么样？”白灵缓缓走来，挥手退去服务员，自己站在张清扬的身后。 “挺好的，小白，你去忙你的，不用你这个副总照顾我。”张清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市长，你忘记了，我可就是你的专职保姆啊1白灵掩嘴轻笑。 “你现在是盘龙山庄的副总，去忙你的吧。”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那……那好吧，您吃着，有事叫我。”白灵了解张清扬的性格，不敢在这里久留，转身就要走。 张清扬刚想张嘴叫住她，问一问杜梅这几天的情况，忙忍住了。这种话自然不能对外人来讲，否则难免被误会。 此刻，张清扬并不知道，杜梅正躺在她的房里，和一位年轻男人欢好。杜梅回身躺在男人的身边，做出小鸟伊人状依偎在他的身边，说：“小涛，这里你以后少来，必竟不太安全。” 小涛点点头：“我知道，这不在外面刚买了房子，以后我们去那里。” 杜梅的眼神中一阵阴霾，却欢笑道：“好碍…在这里放不开，不敢叫……” “傻丫头，梅梅，我玩过的女人也不少，可是你是最美的！” 杜梅笑了笑，推他道：“行了，我们去冲个澡，然后你就走吧，我要出去了，不能在这里久留。” “唉！”小涛有些舍不得地爬起来，望着杜梅坐在自己对面坏笑道：“我走了，你就不想我，瞧你……那的意思，还想要吧？” 杜梅这才意识到什么，忙羞涩地合上双腿，问道：“你和老崔联系上了？” 小涛点头，说：“昨天晚上，我和老崔，还有张军，在一块喝的酒。” 杜梅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老崔，前几天还和他吵架了。” 小涛捏起杜梅的下巴，审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老实说，老崔被查，和你有没有关系？” 杜梅摇摇头：“你胡说什么啊，我再怎么讨厌他，也不会坏了你们的大事。“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小涛满意的点头，“昨天我们谈到了高速公路的事情，如果谈好了，我们又能赚一笔！” 杜梅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不会出事吧？” “你傻啊？”小涛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我和老崔又不是第一次帮张军，不会出事的。” 杜梅的手机响了，她爬到床边接听，嗯嗯了两声，忙拿起浴巾擦着身体说：“小涛，我先出去了，一会儿你走时别被人看到。” “梅梅，你去哪？”小涛搂住她的腰。 “市长来山庄休息了，我过去打声招呼，要不然不礼貌。”杜梅淡淡地说。 “又是姓张的！”小涛恼怒地说，抬手“啪”的一声打在她身上。 张清扬刚走到房间的门口，杜梅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好，额头还有汗水，眉宇间有些劳累，身子也軟軟的。 “市长，您好好休息，有事就吩咐小姜。”杜梅亲自为张清扬拉开房门。 瞧着她那慵懒、疲惫的神色，张清扬顺嘴问道：“杜总，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没事，”杜梅脸色一红，忙摸着自己的头说：“稍微有些头痛而已。” “你快去休息吧。”张清扬挥挥手，瞧着她的模样，眼神有些疑问。他虽然很想找杜梅好好的聊聊，但已经为她创造了机会，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郑蓬勃与彭翔呆在隔壁的房间里，张清扬进房便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到了上班时间，郑蓬勃轻轻敲响房门。张清扬起身洗了把脸，便从房里走了出来。直到他离开盘龙山庄，也没有见到杜梅的影子。他叹息一声，明白就因为上次白灵的意外出现，自己失去了一次与杜梅拉近关系的机会。 第858章：激烈碰撞3 下午，市长助理陈静来访。他向张清扬汇报着明年政府财政预算的情况，如果不出现意外，下周政府常务工作会议上，财政局将会按照市长的指示完成明年的财政预算。 作为张清扬的市长助理，又是亲信，陈静自然承担起了联合各部门进行财政预算的工作。虽然说财政预算最终由财政局出台，但他必须按照市长的指示，结合各部门的需求来办。因此，这些天，陈静的办公室就没有断过人，各局、各部门的头头脑脑纷纷向她请求帮助。这些人自然都不是有背景的干部。那些有背景的干部是不屑与陈静接触的，他们会直接找财政局局长孟非，而这些人自然多半是方系干部。 望着面前眼珠通红，脸色苍白的陈静，张清扬关怀道：“陈姐，无论工作怎么忙，你也要注意身体、注意保养。” 陈静望着张清扬笑，抬头撫摸着自己的脸颊，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佯装不高兴地说：“市长，是不是嫌我这个助理人老珠黄，给您脸上抹黑，为我们江洲市丢形象啊！” 张清扬在笑，有时候在陈静面前，他是不会摆出领导架子的。必竟她年长，又是一位女同志。他摆手道：“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陈静掩嘴痴痴地笑，掏出小镜照了照，长叹一声道：“可不是怎么的，最近啊……老了五岁！”又望向张清扬说：“市长，您可要赔偿我青春损失费！要不是来江洲，我还不至于这么老呢！” 张清扬大笑不止，望着陈静说：“你确定是青春损失费？”眼神中的笑意有些特别。 陈静回思一下，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羞得面红而赤，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市长，对不起，我这个玩笑过分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过去就算了，还好这里没有外人。不过……以后要注意，你我虽是旧识，但你也不能太放松。” 陈静的脸更红，忙点头：“您说得对，我有些骄傲了。” “说正事吧。”找准机会敲打完陈静，张清扬便不想再多谈。陈静虽是聪明人，但有时借着张清扬的旗号，难免自傲。张清扬早就想敲打下了，今天正好碰到了机会。 陈静坐直身体，正色道：“市长，这几天财政局的孟局长与市委的联系很多，三天两头向那边跑。” “方書記那里？”张清扬皱紧眉头，脑中突然想到不久前刚在财政局点了一把火，当时的方少刚闷头挨打，难道说当初他就想在这里等着自己吗？ 陈静点点头：“没错，是方書記那里，还有……”陈静脸上的阴云越来越重，看得出来她的工作不太好开展。 “还有什么？陈姐，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了。”张清扬温和地望着陈静的眼睛，还以为是刚才的敲打令她产生了紧张情绪。 陈静喝了口茶，这才说道：“我就是不理解，项市长怎么又和市委那边联系上了！” “哦……陈姐，你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感觉一头雾水，没有听懂陈静的话。 陈静自知急了些，说得话不知轻重，忙解释道：“市长，上次在讨论工作组的领导时，项市长不是表面了主持我们的意见吗？可最近他又……又和伍副書記走得很亲密。” “伍丽萍？”张清扬笑了笑，终于明白陈静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在她看来，自从上次工作组事件以后，项歌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边，没有想到他又与伍丽萍联系在一起。他挥手道：“这很正常，上次工作组事件……只是意外。” 陈静点头，明白了事情原因，交织着双手说：“从他们的种种表现来看，您对明年财政预算的指示意见，多半……不会被执行了！” 张清扬沉默不语，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如果政府一把手无法控制财权，那么今后的日子可就难受了。 陈静接着说：“如果在政府常务会议上，财政局孟非的财政报告没有按照您的要求来搞，同时又得到项市长的同意，甚至连石市长都支持的话，那么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张清扬脑中徘徊着余默对孟非的评价，暗暗盘算着应该如何对付这种人。他知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孟非的身上，如果他的财政报告是按照自己的意见来搞的，那么方少刚一伙想反对也没有机会。 “陈姐，再继续观察吧，反正还有一周的时间。” 陈静点点头，起身道：“没别的事情了，我先回去。” “孟非……”张清扬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子，突然对陈静说：“陈姐，以你个人的名义，适当的与孟局长接触接触，看看他的态度。” “好的，我懂了。”陈静扭身离开，她知道领导是想让自己摸摸孟非的底。 随着音乐声响起，广场正中央的喷泉，很有节奏感地喷出高高的水柱，一群孩子们在水柱周围躲闪追跑，嬉闹成一团。孩子群中，有两位小朋友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儿。两个孩子都长得可爱聪慧，黑露露的眼睛，白净的皮肤，仿佛是神话中观音女神旁边围绕着莲花而站的仙童一般。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在一起玩耍，男孩极其灵便地拉着女孩子躲闪着水柱，虽然是在喷泉中奔跑，但是由于他们的躲闪与音乐的节拍正好融为一体，使身上一点水也没有。而其它孩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身上湿露露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天气已经不像盛夏那么炎熱，江洲市气温四季如春，12月份在北方已经进入了冬季，可在这里仍然异常的温暖，人们还穿着薄薄的t恤，爱美的少女们就更凉快了，短裙熱裤与粉白的肌肤交织在一处，在街边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喷泉旁边是露天酒吧，一排排高大的遮阳伞下是白色的桌椅，伞摆随着风飘动，某个品牌啤酒做的广告宣传画印在伞面上，花花绿绿很吸引眼球。在最外面一排靠近喷泉的坐位上，坐着一男两女，他们的目光都望着在喷泉中玩耍的两个孩子。 一位女人穿着浅灰色的套装，下面是条红色及膝毛裙，黑色透亮的连裤袜包裹着修长的美腿，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涂抹得香艳红唇微笑时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一看就是位难得放松一下的女白领。 另一位女人身穿白色军装，白色小皮鞋，庄严肃穆的军装更显示出了女人内在的秀丽。她笔挺地坐在桌边，面前放了一杯椰汁，静静地望着周边的一切，很少出声。 军装美女的旁边坐着一位同样身穿一身白色运动装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长得高大威猛，但脸皮却又很嫩，戴着一顶太阳帽，坐在两个女人中间就像是一位大学生似的。 不用去猜，不用去想，男子自然是张清扬，军装美女是陈雅，而另一位秀丽的女人就是伊凡。喷泉中的两个孩子正是涵涵与彤彤。 陈雅是周五晚上带着涵涵从京城过来的，今天正好是周六，张清扬就把伊凡约了出来。必竟先前可是答应过她，如果言而无信不太好。更何况涵涵也挺喜欢与彤彤一起玩耍。张清扬想让自己的儿子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张哥，涵涵能在这边长住？”伊凡轻轻吸了一口果汁，笑着问道。两片红唇含着吸管的动作十分优美。 张清扬摇头道：“不行啊，家里老人离不开孩子，这次小雅好说歹说才把他带过来，顶多半个月就要给送回去。要不然，我爷爷啊……就要打电话骂我喽！” “您还有爷爷啊？”伊凡问完之后才发觉到自己的话不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说……老人家真长寿。” 张清扬宽慰地笑笑，说：“还好吧。” 伊凡望向一言不发的陈雅，笑道：“小嫂子，你工作是不是很忙？” “嗯，”陈雅点了下头，又望向张清扬说：“他更忙。” 瞧见陈雅眼神中的无限温柔，伊凡就笑道：“张哥，真羡慕你，瞧嫂子多关心你1 张清扬微笑点头，桌下早就捏住了陈雅的手。 不远处，涵涵拉着彤彤回到大人身边，并且很懂事地把彤彤推到伊凡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把彤彤给您送回来了，她没有被外人欺负。” 瞧着涵涵小大人的模样，伊凡笑得合不拢嘴，掩着嘴娇喘息息道：“谢谢涵涵，你们怎么不玩了？” 涵涵摇头道：“我想陪爸爸妈妈。” 伊凡又是一阵大笑，拉着涵涵的小手，望向张清扬夫妇二人说：“你家这孩子太懂事了，哪像三周岁！” 涵涵爬上小椅子，坐在爸爸身边，扫了眼面前的口乐，刚想伸手却又缩了回来，扭头呆呆地望着陈雅。 陈雅看懂了儿子的意思，点头道：“少喝点吧。” “谢谢妈妈，”得到批准后，涵涵才敢伸手去拿可乐的杯子。 张清扬摇头苦笑，自己这个儿子自小独立，唯独对陈雅马首是瞻，事事都要向妈妈请示。 伊凡啧啧称奇，搂着彤彤说：“彤彤，你长大后一定要像涵哥哥那么有规矩，知道吗？” 彤彤嘿嘿笑着，仿佛是学着电影中的台词，点头道：“涵哥哥最帅了！” 张清扬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看了儿子一眼，隐隐有些担忧。 第859章：激烈碰撞4 伊凡抬手看了眼时间，对张清扬二人笑道：“中午了，张哥、嫂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张清扬望向陈雅，陈雅云淡风清地说：“听你的。” 张清扬便表态道：“那，那小伊……今天就让你破费了1 “张哥，你太客气了，就是看在彤彤这么开心的份上，我也要请你们！”说完，伸手摸着涵涵的头，说：“涵涵，以后有空就陪妹妹玩，好不好？” 涵涵转动着明亮的眼睛，并没有像其它小孩子那样点头，而是说：“这个要问爸爸妈妈。” 伊凡一阵叹气，摊开双手笑道：“你家这个孩子啊……可真是不好骗！张哥，你和嫂子想吃点什么？” 张清扬又望向陈雅，陈雅无所谓地说：“什么都可以。” 伊凡想了想，便说：“那……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偿偿江洲地道的农家乐餐厅，你们不会觉得有失身份吧？” 张清扬笑道：“怎么会呢，整天大鱼大肉的生活在城市里，去偿偿农家乐也不错，纯绿色食品。”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呵呵……”伊凡一阵轻笑。 三人拉着孩子走向停车场，涵涵悄悄地跟在妈妈的身后挺直了腰，努力迈出和陈雅一样漂亮的步伐。陈雅回头瞧见他，伸手拉住他的小手，把小家伙美得满脸红润。张清扬看后轻笑，真没想到云淡风清的小雅会得到儿子的好感。 伊凡也是开车来的，但在张清扬的邀请下，她也带着彤彤坐进了陈雅的越野车中。开车的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兵，应该是陈雅的下属。对于陈雅的事情，张清扬所知不多，也不便相问。 半个小时以后，大家坐在了江洲市郊的一处庄户院中。一间很宽敞的大堂，被木板间隔成了一个个軟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虽然十分的吵闹，却让人体验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氛。 偿着南海少数民族很有民族特色的最原始的海鲜吃法，品着自酿的白米酒，再望望窗外绿色的青山，微风吹动着窗帘，到也是怡然自得。 “张哥，感觉这里怎么样？”伊凡含笑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不错了，味道鲜美不说，还很有民族特色，怪不得江洲的旅游业发展得有声有色啊！” 伊凡抿嘴笑道：“张哥，你不愧是在政府里工作，张嘴闭嘴都是发展。” 张清扬一阵脸红，陪着傻笑，心里却也给自己提个醒。久居官场，长久以来也养成了一身官架子，一口官腔，这个毛病可是要改改。 “老崔，今天兄弟几个敬你酒，你说什么也要干了。因为这个叫……叫劫后余生对不对？他姓张的不是要动你吗？哼，结果怎么样……他还嫩得很。“ 突然间，旁边的包厢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张清扬的神经被完全勾起来。他皱了下眉头，心想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天底下姓张的多了，怎么能确定他们说的就是自己呢？就在他想不当回事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好，既然兄弟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干了。”男子说完以后，过了一会儿，便得到了满堂贺彩，应该是把一杯酒满满的干了。 随即，就有人骂骂咧咧地说：“妈的，我看那姓张的就是想找事，老崔你啥时候把他搞下台？” “嘘……小涛，这事不能乱说1老崔轻声提醒着大家，但也许是由于喝得酒有些多，声音并没有压祝 旁边包厢内，张清扬的眼神锐利起来，他对于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敢断定此人正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崔向前。而从他们酒话里的意思，就能分析出是在暗示不久前紀委对崔向前的调查。那么他们口中“姓张的”自然就是自己了。 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他想听听这帮人到底还能说出什么。只是他还有些不太确信，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崔向前呢？ “老崔，怕什么？现在不是讲究民主吗？我们批评他几句不算过份吧？” “哈哈，就是，就是……老崔，在咱们江洲，难道还有人敢动你吗？” “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阎王爷叫我去，我啊……现在就得去报道……” “哈哈……” “喝喝……今天不醉不归！” 包厢内吵成一团，薄薄的壁板仿佛都被振得颤动着。张清扬一直低头偷听着旁边的谈话，心里在分析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旁边的声音越来越吵，伊凡歉意地望向张清扬二人，不好意思地说：“平时不这么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没公德心！要不……我们换个包厢？” “不必了，吃的就是这个熱闹，这全是軟间，没有实体墙，坐哪都一样。”张清扬摆手笑道，耳朵仍然在听着旁边。 “老崔，你说……他这次能不能落选？” “落个屁选啊，人家是上面定下来的，我们想反对也没用啊1老崔阴阳怪气地说：“妈的，老子当初以为他那小子不错，就有心拜访，没想到他没把我放在眼里。哥几个，这笔账我一定要记着。“ “对对，崔哥，这事不能忘！” “小涛，军子，我们以后的合作还多的是，不用怕那小子。” “崔哥，这次的事……到底是谁在搞你？” “是谁？爱他妈的谁就是谁，老子谁也不怕1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应该是酒杯被扔到了地上，打碎了。 张清扬淡淡地品了一口酒，目光有些失神，他确信旁边那人应该就是崔向前，可是苦于无法求证，总不通过去敲门吧？ 伊凡也看出了张清扬的异样，关心地问道：“张哥，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想到了别的事情……”张清扬忙笑着掩饰。 伊凡娇媚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张哥，我们两个大美女陪在你身边，你还能想到别的事情，也太伤人心了吧，嫂子，你说是不？” 陈雅轻笑，望了张清扬一眼，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张清扬点点头，虽然感觉到陈雅有些不太正常，但也没有多想什么。一帝，涵涵拉着彤彤规规矩矩地吃菜，偶尔看一眼大人们。 很快的，陈雅就回来了，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重新坐好，对张清扬说：“我今天很开心……” 张清扬点头，他知道陈雅一定看出自己有心事，所以提醒他要开心一点。 伊凡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心想也是时候谈些重要的话题了，便笑道：“张哥，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在江洲政府干什么工作？” “呃……这个……”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由于伊凡问得很突然，张清扬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陈雅却是望向伊凡，满不在乎地轻声道：“他是市长。” “哦，市长……什么，你说市长？”伊凡睁大了眼睛望向张清扬，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 张清扬也只好点头，望向陈雅微笑，心想自己在老婆面前有时候显得过份谨慎了，到是她大方，有一种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心态。 伊凡呆呆地盯着两个人，像是在问“你们开什么玩笑。” 陈雅看出了伊凡的疑问，伸手拿过张清扬的包，从中翻出他的工作证交给伊凡。伊凡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这才小心地交还到陈雅手里，望着张清扬激动地说：“没想到您就是那位传言中的年轻市长，听说您是从京城下来的大官，真没想到我这辈子可以与您这样的高官坐在一起，我……我以前对您太不敬了，我……”瞧那意思，一时间难以表达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张清扬摆摆手：“小伊，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 “市长，您什么也别说了，我都明白。”说到这里，伊凡又笑起来，说：“那我以后做生意碰到难题，你会帮我不？” 张清扬点头道：“只要不是违法乱紀的事情，能帮的我自然会帮。” “谢谢……谢谢市长……”伊凡满脸的感激。 砰一声巨响，令几人面面相怯，随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旁边包厢的门被踢开了。 张清扬面色疑重，刚想起身去看个究竟，不料桌下的手被陈雅拉住。 “你们谁是孙盛？”就听一个严厉的少女声音响起，声音中透露着怒火。 “你谁啊？哪跑来的疯丫头，我们这没有孙盛！” “丫头，你有病吧？” “我……那我找错了，对……对不起！”少女又关上房门跑了出去。 “妈的，这哪的丫头啊，真他妈晦气1包厢里的人怨声载道。 张清扬一阵暗笑，自己实在是太敏感了。伊凡更加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张……市长，真是不好意思，本是想大家出来散散心，没想到碰到这么多事情。” “没事，没事，小伊……以后私下里，你还是叫我张哥吧。”张清扬担心一会伊凡声音太大，被旁边听了去。 这时候，只见陈雅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交给张清扬。张清扬一阵好奇，但还是把手机接了过来，埋头一看，大脑不由得“嗡”的一声响，手机上是一条照片彩信。 照片是三个男人喝酒，其中就有两个是张清扬认识的，一个是崔向前，另一个应该就是被称作“小涛”的青年人。对于这个“小涛”，张清扬虽与他只有一面只缘，但记忆却十分的深刻，因为在印象里，他也是高官子弟。 第860章：夫妻干部1 捏着手机看了几秒钟，张清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又把手机还了回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心事会被陈雅看透，这个不声不响的女人，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想到这一层，他有些愧疚。 刚才那个踢开旁边包厢房门的少女一定就是陈雅的那位女司机了，难怪刚才听声音那么的熟悉。这个陈雅，有时候做事虽然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张清扬之前可是没有想到崔向前能与那个叫“小涛”的年轻人混在一起。至于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份，只要交给彭翔，小伙子很快就可以查出来。自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张清扬如释重负。 桌下，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用力，再用力伊凡虽然也好奇张清扬两人拿着手机传来传去是为了什么，但也知道领导烦感多话的人，也就没有多问，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张清扬心里有了底，便也就放开了，扭头望向伊凡，很关切地问道：“最近在做什么生意？”语气轻松，再也不像刚才那么沉重了。 伊凡淡雅地一笑，详细地向张清扬介绍着自己公司所做的业务。 上午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张清扬懒洋洋地坐在书桌间，突然有些怀念昨夜与陈雅的幸福时光。一想到小雅缩在自己怀中的娇贵模样，他就有些乐不思蜀。 放假真好啊，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真好啊，他真的不想上班。上班太累了，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文件，还有很多难以解决的难题就比如眼下，明年财政预算的问题还是没有处理好。种种迹象表明，方少刚、伍丽萍这几天已经出手。伍丽萍频频与政府这边的重要干部接触，看来又想给张清扬制造麻烦了。 张清扬捏着手机，他在等着一个人的消息。很想打电话过去追问，只是……他明白，如果她可以得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肯定会直接赶过来的。 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市政府秘书长胡秀林。瞧着他面色沉重，张清扬就知道有事。淡淡地问道：“秘书长，有事就说吧。” 胡秀林轻声道：“就在刚才……项副市长请孟局长到他办公室聊了聊。” 张清扬点头，笑道：“正常谈工作，我们也没必要那么敏感。” “可是……”胡秀林的眉头又是一皱，“刚才我与和吴和平市长在谈工作，没想到……伍書記也给他去了电话。” 伍丽萍打电话给吴和平？张清扬一阵冷笑，这个吴丽萍还真是做得出来啊，难道说……她就那么想把自己至于死地？用自己的人反对自己，如果可以实现，这个市长确实没有颜面再混下去了。 “秘书长，我们要相信和平市长。”张清扬的脸上仍然透露着自信，可是在他的心里仍然没有底。 望向张清扬，胡秀林不再说话，重重地叹息一声：“明年政府财政预算，是重中之重啊，市长……如果财政局不能很好的贯彻您的意见，那么……” “秘书长，放心吧。”张清扬抬手压了压。 胡秀林明白以自己的身份，也只能把话讲到这个地步，便点点头，退了出去。 张清扬拿起手机准备拨号，他不准备等下去了，想尽快地了解到情况。而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走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前面的是陈静，后面的是余默。 看到陈静，张清扬拿着手机的手也就放下了。再看向余默就有些疑问，淡淡地问道：“余局长，你也来了……” “市长，怎么……您不欢迎我来吗？呵呵……”余默一阵轻笑。 张清扬笑了笑，望向陈静，苦笑道：“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说吧……情况怎么样。” 陈静拉着余默坐下，她明白市长在问自己与孟非的接触有什么结果。 “市长，我觉得你应该找孟局长谈谈……”陈静望了余默一眼，话中有话地对张清扬说道。 “我？”张清扬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像是自言自语地反问道：“和他谈谈？”说完以后，张清扬望向陈静二人，目光中的含意有些复杂。 陈静仿佛解读出了张清扬目光中的含意，温柔地一笑，说：“市长，是这样的，我让余局长帮我联系孟局长，必竟我与他不熟。” “嗯，不错！”张清扬点头，陈静通过余默与孟非拉近关系，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默谦虚地说：“其实我也没帮陈姐什么忙。只是平时孟局长对我还可以，我就说了一些知心话。” “知心话？”张清扬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了。望了望陈静，又望了望余默。 “嗯，是知心话。”余默微笑点头：“市长，记得我过去对您分析过孟局长这个人，可以说……我对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 张清扬半眯着眼睛盯着余默，脑子里回想着她上次对自己讲过的话。他从中仔细分析着每一句话，寻找着对有用的内容。渐渐的，他好像明白余默在指什么了，同时望向二人，若有所思地说：“你说过……他……好像没有多大的政治抱负，也不愿意成为……傀儡，是不是？” “嗯，是这样。市长，人是自私的动物，往往对施舍的帮助怀恨在心。一但自尊心受到伤害，也许他会痛恨帮助过他的人。”陈静接过话头，认真地说道。 “施舍的帮助？”张清扬抬手抓了抓头皮，难道说陈静是在暗指方少刚对孟非的提拔吗？张清扬听余默提起过，方少刚并不是很喜欢懦弱无能的孟非，只是因为无人可用，而孟非又能够完美无缺地执行他的意见。所以，方少刚才把孟非提为了财政局局长，只是因为他听话。而在孟非的心里，果真如此吗？他如果真的是个笨蛋，又如何能坐上副厅的职位，想来此人只是有些老实罢了。 脑中反复思索着这些内容，再想到之前余默说过的话，张清扬渐渐明白陈静让自己和孟非谈谈的真实用意了。他们是想让自己进入孟非的内心世界，替他完成一些在仕途上的最后心愿吧？好像余默说过，孟非只想稳稳当当的混到正厅退休，然后带着老婆回老家隐居，再也不过问官场中事。也许这么多年来，官场令他伤了心。 余默的话打破了张清扬的思考，她说：“市长，其实从孟局长的话里我可以感受到，他并没有想反对您，只是市委那边……给他的压力太太，他又不能得罪……” “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说只要我给他点好处，他就能支持我？”张清扬冷笑着反问道，脸色有些阴沉。 “呃……”张清扬突然的变脸，令陈静与余默面面相怯，两人一时间无法理解领导不高兴的原因。 陈静望向张清扬，大脑急速地思考着。余默的脸胀得有些红，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话太直接了？ 张清扬盯着两人望了一眼，呼出一口气，有些愤怒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用你们说的办法去做，那么我宁愿不做！”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张清扬的话一直徘徊在两个女人的耳边，他们明白市长有市长的担忧。也许在领导的心里，还不屑于用这种做法。 见两个女人不吭声，张清扬缓缓说道：“我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不是和有些人一样了吗？逼人作出抉择是下下策！” 张清扬话中的有些人自然是指方少刚等人。 陈静望了余默一眼，心知自己的事情办砸了，自己与张市长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的问题高度也就不同。市长说得对，如果他也对孟非誘之以利，那么岂不是与方少刚等人一样了吗？那时也许会起到反做用吧？ 陈静惭愧得低下头，轻声道：“市长，是……是我没有做好工作。” 余默张嘴刚想说什么，手突然被陈静抓住，抬头迎上陈静摇头暗示的目光，她会意，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这一刻，余默明白过来，自己今天的话有些说多了。 而在陈静的心里也一样，她知道自己可以暗中找余默帮忙联系孟非，但把余默带到市长面前可是一步臭棋。原本是桌子底下的事情，硬生生被自己摆到了桌面上，怪不得市长生气。 “陈助理，这事也不能怪你。”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又望向余默，接着说：“今天我再重申一遍，明年的财政预算一定要加大市政工程、市区基础建设资金的投入，就按照我之前的意思去办。正好余局长也在，你回去以后向孟局长转达我的意思。” 余默点头，深知眼下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忙起身道：“那……市长，我先回局里了。” 见张清扬没出声，而是低头望着桌面，余默只好安静地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来到外面，余默紧张的情绪才得以舒缓，抬手拍了拍胸口。余默明白，无论与市长再怎么亲近，与贺楚涵的关系再怎么好，在工作中一定要摆正属下的心态，免得让领导反感。 见余默走了出去，张清扬这才抬起头，望着陈静说：“陈姐，没有做好工作我不怪你，可是你……你不能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啊1语气有些重，也有些无奈。 陈静羞愧得红了脸，唯唯诺诺地点头。 见她这样，张清扬便抽出一支烟，缓缓吸了几口，然后才说：“还好，这件事没有传扬出去。” 第861章：夫妻干部2 陈静也想离开这里，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她想提醒张清扬几句。大着胆子抬起头，说：“市长，那……我再去与孟局长接触接触？” “你去……说什么？”张清扬的脸上突然间露出了笑容。 陈静调整了一下情绪，看了眼张清扬的脸色，说道：“市长，瞧孟局长的意思，他也挺矛盾的，既不想得罪您，又……又不能不听市委那边……的意见，所以我想……开导开导他。” “呵呵……”张清扬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嘛！” 陈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明白市长还有话要说。 果然，张清扬掐灭烟蒂，慢条斯理地说：“陈姐，不要逼他，你就向他详细地讲讲我对明年市政建设、城市规划的构思，让他明白财政投入的重要性。当然，我们要尊重财政局局长的意见，你就告诉他，我不想搅乱财政局的工作，财政局的工作还是他孟非说了算。他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 陈静呆呆地望着张清扬，等他说完好久才反应过来，问道：“就这些？” 张清扬微笑点头：“老实人有时候可以办大事。陈姐，通过接触，难道你还不了解孟非的为人吗？” 陈静怔怔地点头：“了解是了解，但……” 张清扬摆手：“陈姐啊，我想问你，如果换作是你，听了这些话，你会怎么办？你想想看刚才对我的建议，我们为什么不反着来呢？” 陈静皱眉想了想，突然间像明白了领导的用意，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市长，你确信孟非会……” “我相信会的。”张清扬又点燃了一支烟，挥手道：“你去吧，去见见他，表明我的态度，这件事……我不想再扩大影响了。” 陈静不再多说话，可心里仍然没有底，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 陈静刚走，张清扬拿起怀中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自他来到江洲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但真正的朋友并不需要天天的联系，以张清扬的级别和身份，一年当中见上一面，打上两三个电话就不错了。 手机响了好久才接听，对方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说道：“清扬？” 张清扬笑道：“怎么，连兄弟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呵呵，是碍…我真要把你的声音忘了1女人咯咯笑着，娇媚无比地说：“我算一算啊，你小子有几个月没联系我了？” “楠姐，你也知道，我来江洲太忙了，真可谓是机关算尽啊！”张清扬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他早就想过向郝楠楠求助，只是不到最后关头，他还不想用出这一招。 郝楠楠陪着笑，长叹一声道：“我明白，当然明白，不说你那个副省级城市吧，就是我们的辽河，事情也很多，我现在忙得一天只睡几个小时。“ “是啊，那是我们的辽河！”一提到辽河，张清扬不由得振奋起来。必竟算起来，辽河是他在政治上展露头脚的地方，正是在辽河的工作，让他吸引了高层的目光。 “清扬，说吧，是不是碰到难题了？”郝楠楠痴痴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肯定是要我帮忙吧？” 张清扬不想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楠姐，你在中组部还能说得上话不？” “嗯，这个……”郝楠楠想了一会儿，笑道：“那要看多大的事情了，除了高层领导直接管辖的部分，我的那些朋友，以及党校的同学们还是能有些发言权的。” “那就好，有件事我想和你聊聊……” 不料郝楠楠打断张清扬的话：“我说你小子没必要找我吧，组织部还不是你家说了算？你家刘部长……” 张清扬嘿嘿笑道：“小事，小事，不能劳动我家老人出马……” “那你说吧，什么事……”郝楠楠的声音十分柔媚，在张清扬面前她永远表现出女人柔軟的一面来，如果辽河市的干部此刻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的，谁能想到这个在辽河市干部面前一言九鼎的黑面女神，此刻会笑靥如花，手握电话像与情人煲电话粥似的。 等张清扬说完了自己的全盘计划，郝楠楠笑道：“清扬，其实这事好办，你听我说……” 听完了郝楠楠的解释，张清扬猛地拍了下脑袋，脑子里又想到了一个人。叹息道：“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没这么想过！看来碍…我脑子也有生锈的时候。“ “呵呵，那边……你有关系吧？要不……我帮你联系几个朋友？”郝楠楠美滋滋地笑着，瞧见张清扬也有算计失误的时候，她就有些得意。 张清扬也知道郝楠楠当年在京城党校，在中组部工作时结交了不少朋友，但眼下已经无需她的帮助了，便说：“楠姐，我也有朋友，就不用你帮忙了。我……挂了……” “喂，你小子怎么这样啊，用完了就跑，你……”郝楠楠说着说着，突然感觉不太对，脸颊一阵火熱。 手机里，传出了张清扬的笑声：“楠姐，你可没用过你。” “行了，不打扰你了！”郝楠楠挺不好意思地说：“清扬，你今天可是有些失常，怎么这么点小事就让你大脑混乱了，这可不像你！” 张清扬点点头：“楠姐提醒得对，我会注意的。” 放下手机，张清扬思量着郝楠楠的话，想好说词以后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苏伟。他记得苏伟在那个部门，曾经可是帮过自己的忙。 孟非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脸色还是那么的不好看。老伴迎过来接下他的西装，忧心道：“老孟，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哎，我啊……真后悔坐到这个位子上，早知道如此，我就……提前病退了！” 老伴不解地说：“你傻啊，你现在退下去，以后谁能理你？要是能混到正厅，那样以后我们退了也不至于受冷落……” “哼！”孟非赌气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冰冷的苦茶，闷声闷气地说：“我现在是没受冷落，可是却被人放在了火上烤！” 瞧见孟非脸色不悦，老伴不敢多说什么，上前站在他的身上捏着肩膀说：“行了，你要真的不想干了，我们就退休，回老家过日子去，反正那点工资也够我们活了1 “可是我不甘心啊！”孟非的手重重拍在茶几上，起身道：“我回书房了，来电话不接！” “喂，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孟非重重地关上书房的门，没有开灯。 书房内很黑，当孟非把窗帘拉上的时候，更显得黑暗了，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吸烟，没多久，封闭的空间里烟雾弥漫孟非的脑中还在回想着今天下班前，市长助理陈静和自己的谈话。 “孟局长，市长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想过多的参与你们财政系统的工作，但是他对于你的工作心里有数，他说相信你……” 想到陈静温和的笑脸，再想到张清扬那永远都自信的表情，孟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几天市委副書記伍丽萍多次与他联系，话里话外都在谈政府明年财政预算的事情。现在，一听伍丽萍的声音，孟非就感觉反胃。虽然方少刚只见过自己一面，但是孟非明白，伍丽萍多半是在传达方少刚的意思。有些不太方便直接开口说的问题，方少刚例来都是交给心直口快的伍丽萍。 联想到成为财政局长以后方少刚的种种做法，还有她的爱人赵悦在财政局对自己的冷嘲熱讽，孟非就觉得胸腔中升腾起一股慾火。是方少刚提拔了他没错，可是这几年他在方少刚等人的眼里也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他在这个位子没有尊严，没有话语权，一切都得听别人的。孟非知道，这几年江洲市的干部没少在茶余饭后戳自己的脊梁骨！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老伴看到孟非一身烟味地走出书房，拿着手机有些兴奋。 “老孟，你这是要干啥去？”看到孟非在门边穿鞋，老伴一脸的不解。 “我出去转转，转转……”孟非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定。 “老孟！”老伴突然想到了不好的方向去：“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可别想不开啊！” “呵呵，瞎说什么，我出去散散心……”孟非拎着西装出门了，脚步十分的沉稳。 周五下午两点，江洲市政府如期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张清扬穿了一身崭新的西装，准时走进政府会议室。干部们都早早到了，或许是感受到了今天这次政府常务工作会议的份量，每个人都提前坐在了位子上。 张清扬刚刚坐下，秘书长胡秀林便靠过来，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市长，态势不明，据现在的反应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张清扬点点头，挥手笑道：“我知道了。秘书长，你去坐吧，以后可别在大家面前和我说悄悄话！” 声音很大，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胡秀林老脸一红，闷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好，他知道市长怪自己了。 其实市政府的常务会议与市委常委会上的唇枪舌剑不同，一般来说都很和睦轻松。可今天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在坐干部的脸上都很沉闷。张清扬扫视了一眼，心中明白，也许伍丽萍都给他们打过电话吧？可能伍丽萍不能控制所有人，但是她的话或多或少都发挥出了一丝作用。也许只要会议上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全面倒戈。 张清扬望向副市长吴和平，目光柔和没有任何的含意。可吴和平对上张清扬的目光时，却把头垂下了，直到张清扬宣布会议开始，他都没有抬头。在这些副市长中，他是唯一一位表明了支持态度的，如果连他都受到了伍丽萍的影响，那么其余人的心理状态也就可想而知了。伍丽萍名声很臭不假，可是她的背后有方少刚的存在，有人大主任何强的存在，还有张清扬此时此刻不禁高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心里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把伍丽萍拉到自己的麾下，那么以她的嘴皮子功夫，相信会让方少刚头疼吧？ 议题一项项提出、通过，对于这些不重要的项目，参会人员纷纷发言支持。张清扬的目光时刻盯着与会的各位干部，让他感觉意外的是，当自己与副市长石磊的目光对上时，他眼神中的含意有些飘乎。 最后，张清扬提出由财政局局长孟非汇报今年财政收支结算情况，以及相对应的明年财政预算。 这段时间，关于财政预算，在坐的干部们都知道明里暗里，张市长与市委那边在做着斗争，而斗争的关键就在孟非的身上，就要看他想按照谁的意图来办了。虽然说政府出台的财政预算要在市委常委会上得到批准，但只要是政府这边通过了，那么市委会议上也就会通过。 张清扬望了孟非一眼，静静地喝茶。 孟非拿起手上的文件，缓缓汇报着与此同时，方少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容光焕发的伍丽萍闪身而进，脸上挂着笑容。 “老方，我要和你一起看好戏！可惜……我们看不到张大市长被自己助手们反驳的情景1伍丽萍扭身坐在方少刚对面，丰腴的身段显得比平时还要柔軟。 方少刚皱眉望着她，摇头道：“你这么确定？” “当然，我昨天晚上还与老孟通过电话1伍丽萍很自信地说。 方少刚面无表情，拿着手上的组织部文件看起来，说：“你太急了些，我说过，不要做得太明显，老孟那里……有我就行了！” “有老孟听话远远不够，我还给其它几位副市长打了电话，我要送给那小子一次彻底的失败1伍丽萍嘴角笑着。 “物极必反……”方少刚摇头，显然不赞同伍丽萍的做法。 “叮叮……”手机短信响了，伍丽萍兴奋地翻阅着。 看完，她的脸色大变，望向方少刚的表情怔住，不可思议地说道：“会议……一切正常。” 方少刚也是一愣，低下头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第862章：夫妻干部3 正如伍丽萍所说，市政府的常务会议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可是却让与会各位干部的心中起了波澜。 几乎人人都以为孟非的财政预算不会按照市长的指示，而是会按照市委那边部分领导的意见来做时，却没想到孟非的汇报完全按照了张清扬的指视精神。而且对那些城市基础建设的投入比张清扬计划中还加大了许多，特别是在文教卫方面的投入，也超出了张清扬的想象。 从这份财政预算中不难看出，在完全依照市长的发展思路时，孟非也加入了不少自己的理念。刚开始，孟非还有些小心翼翼，可是念到后来，当他感受到张清扬目光的支持时，便越发有信心，声音高亢而自信 会场里除了孟非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杂音，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常务副市长项歌惊讶地望向孟非，内心的振动可想而知，就在几天前碰面时，孟非还说不会按照张市长的意思来办。可他怎么又突然改变了呢？ 项歌偷偷地望向张清扬，却没想到张清扬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项歌有些慌乱，忙微笑着点头，把目光移开。 而常务副市长石磊却是一直望着张清扬笑，示好的用意十分的明显。项歌早就注意到了石磊的变化，看来通过上次石涛事件之后，石磊对市委那边的意见挺大的，接着又三翻五次地见识到了市长强硬的手腕，他就有些向市长投城的心意了。 市政府秘书长胡秀林现在还有些脸红，心说自己管的事情可有些多，这些天一直在暗示市长多多关注那边的态势。可他哪里想到这个年轻的市长手腕高超，是不需要自己在他面前过份担忧的。 市长助理陈静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在柔和中又多分了崇敬。可以说她是最了解这件事情的人，可是却仍然不明白市长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孟非。其实对于这件事，陈静一直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她在东北司时就见过张清扬强大的力量，她确信这件事市长可以轻松解决。因为以她的了解，张清扬还没有吃过败仗。 孟非讲完以后，在张清扬的支持下，会议上全票通过，没有任何人再提出异议。所有的人看向张清扬的目光都有些小心。市长悄无声息的又让市委那边吃了亏，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散会以后，张清扬刚刚走出会场，常委副市长石磊便主动赶上去，陪在张清扬的身边借口有事要谈，一脸的笑容。落后一步的吴和平本想也追上去的，可是看了眼石磊的背景，他没有追上去。他明白，市长现在是信任自己的，但是下次……自己的心可是不能动摇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坐下，轻松地喝了一口茶，拿起桌上的报纸翻了翻，一脸的笑容。可以说参会人员中，他是最不感觉意外的，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相信孟非，孟非也用实际形动证明，他是可以信任的。 门被敲响，张清扬马上想到一个人，淡淡地说了声请进。走进来的正是神采飞扬的的陈静，白净的脸明亮的眼，还有晶莹的红唇，这个中年的女人此刻尽显风韵，兴奋得仿佛连眼角的余尾纹都消失了。 “我就知道是你1张清扬笑了笑，“请坐，有事吧？” 陈静急切地坐下，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香而不浓，很讨人喜欢的味道。 “市长，我不明白。”陈静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清扬望着她微笑：“陈姐，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静白了他一眼，又娇笑道：“我说市长，您怎么又和我摆架子！现在可是没有外人，我叫你一声兄弟都没有人知道1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他最喜欢的就是陈静这种亲近的态度，她能够很巧妙地分析出形势来改变对自己的方式。 陈静也笑了，又问道：“市长，您就别卖关子了，能告诉我具体情况吗？” 张清扬反问道：“陈姐，还记得那天最后，我们都说了什么话吗？” 陈静怔住，低头想了想，好像回忆起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那天说反着你，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那天你找他谈完以后，晚上他的确来找了我。” “就是因为我向他转达了您的话？”陈静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对，就是这么简单。你让我去找他谈话，所以我就说反着来，无论怎么来说，都应该让他来找我……” 陈静若有所思，但还是不解地说：“我明白您是这个意思，可是……您怎么就确信他会来找你呢？”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指了指天，长叹道：“我说过，你要去了解这个人……” 陈静沉默不语，良久后才嫣然一笑，起身道：“市长，我懂了。你忙吧，我还有工作。”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别看陈静努力振定着情绪，但是她颤抖的双肩已经出卖了一切。也许通过这件事，这个聪明的女人对官场的感悟会更深一些吧？而自己又何偿不是呢？ 官人、官人……张清扬之前与官场中人交流时，重在的还是他们头上的官字，而从孟非的身上，他突然感觉到，官场中人，首先他只是一个人而已。有些事明明可以简单的处理，却被搞得复杂了。 就像方少刚的这次失利，如果不是伍丽萍对孟非逼得太紧，他也不至于因为羞涩，因为强烈的自尊心而主动来找张清扬坦诚相告。 周二的晚上，在书房里静静想了许久的孟非主动联系张清扬。电话中，他希望与张清扬谈谈。张清扬熱情的在家里接待了他，孟非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其实就在那天陈静建议张清扬找孟非谈谈时，他便想到为什么不反过来让孟非主动找自己来呢？虽然说所谈的内容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谁找的谁这个概念上有着很大的区别，意义也是不同的。如果孟非真的能抛弃心中的芥蒂来向张清扬坦露心扉，那么比张清扬说一万句话都管用。 正是有了这种想法，张清扬才让陈静找孟非谈谈，并且转达了自己的话，他相信孟非可以听懂自己的话。他为孟非创造了一次机会，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其结果证明，孟非没有让张清扬失望。而对于主动上门来的孟非，张清扬也为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誘之以利，绳之以法。这十六个字讲的正是在说服别人时的常用方法。张清扬很少主动对别人誘之以利，因此那天才会因余默的话而发火。不过他对上门示好的干部，向来都誘之以利。所以就在他为孟非创造了条件以后，也为他量身订做了一份厚礼。 张清扬的想法很简单，种种迹象都表明孟非厌烦了在财政局的工作，厌烦了受这种夹板气。可是他又不想就这样退休，必竟从副厅到正厅是很多干部一辈子的追求。为此，张清扬为他准备了一条路，那天给郝楠楠打电话正是为了此事。 据张清扬所知，春节以后，高层党校又要招收一批学员，他想托郝楠楠要一个名额，把孟非放在京城党校进修一阵子，随后再托人把他调到财政局任个巡视调研员之类的虚职。虽然说是虚职，但铁定是要提为正厅的。正常来讲，从高层党校学习完以后，都要提半级。 可是当听完了他的意思以后，郝楠楠笑他想得太复杂。其实这事完全没必要这么办，只要张清扬和财政部的领导打声招呼，让他们调孟非入京就可以了，中组部一般不会参与这类人事任命。只要财政局认可，中组部就不会反对。无需去高层党校进修。 后来，张清扬直接联系了苏伟，他记得上次帮助万达从财政部要钱时，苏伟可是找过财政部崔部长帮忙。苏伟听到张清扬有求于自己，自然满口答应。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崔部长便答应只要这边处理好了组织关系，孟非年后随时都可以到财政政部报道，出任正厅级巡视员。 而这一切，张清扬自然不会先向陈静等人打招呼，他想看看孟非的表现。 结果，那天晚上孟非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两人以谈工作为切入点，从财政的收入到支出，从城市建设到财政发展，两人谈得很投机。直到后来，孟非才针对财政预算，向张清扬坦诚相告自己的难处。孟非的原则上支持市长的意见，可由于他是被方少刚提拔起来的干部，方少刚对他有知遇知恩，如果不按方少刚的意思来办，他又担心 张清扬早就理解他的难处，也就没有逼他做出什么决定，不过却是告诉他一定要按照他自己的意念来办，不要因外力作用而违背了他的党性和良心，如果担心那边的人对他不利，他可以想想办法，争取托人把他调走。 就这么一句话而已，彻底让孟非放弃了对那边的惟命是从。虽然张清扬口中说的是争取，但孟非明白以张清扬的背景，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说的。当时他并没有表态，免得让市长觉得自己是墙头草，随风摇摆，见利望义。 孟非告辞回家以后，连夜修改明年的财政预算报告，又通过这几天的努力，终于在按照张清扬的意识下，又加入了不少自己新的想法，重新做出了一套财政预算。 第863章：夫妻干部4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孟非感觉心头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好像压在头顶多年的那块大山在无形中消失了，他再也不用看方少刚、伍丽萍等人的嘴脸了，再也不用听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他就是他，他是人民的干部，他是财政局局长孟非！事实证明，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工作！这一刻，孟非终于发现，坐在财政局长的位子上可以如此快乐！ 自由，原来如此的美好 下班后，彭翔照例把张清扬送到自家楼下，可是他今天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张清扬说：“领导，你让我查的那个人已经查到了，他叫张军，是百利集团幕后老板。” “百利集团？”张清扬冷笑一声：“有点意思碍…” 那天在农家乐饭庄吃完饭以后，张清扬事后便给彭翔看了手机中的相片，让他查一查与崔向前在一起的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份。以彭翔的能力，办这么点事情自然很容易。 见张清扬的目光有些发呆，彭翔小心地问道：“领导，用不用我……查查百利集团的背景？” 张清扬忙摆手道：“不用了，心里有数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彭翔点点头。 张清扬推开车门，已经迈出去了一条腿，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志国他们哥几个还好吧？” 彭翔点点头：“挺好的，昨天还通过电话。” “那就好，”张清扬下车，脑海中飘荡着一丝回忆，仿佛又回到了在辽河的时候。对于辽河的一切，他总有很多的不舍。 张清扬推开房门，正赶上舒吉塔端着一盘红烧牛肉放在餐桌上。见到他回来了，舒吉塔忙小跑过来，摆上拖鞋，恭恭敬敬地问候一声：“大叔，您回来啦1 “嗯，”张清扬穿上拖鞋，把手中的西装交给她，不知道为何，每次听到她叫自己“大叔”，心里都不太对劲儿。 今天的舒吉塔给他的感觉越发不同，小丫头虽然穿着围裙，可是周身上下的衣服明显是新买的，紧身的黄色薄毛衫，低腰牛仔裤，把她青春靓丽的身材显得淋淋尽致。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禁想到当初见到舒吉塔时的狼狈样，可现在看看，她哪有半分落魄少女的味道，整个人就像是千金小姐似的。看来女人啊都一样，无论什么样的都爱美，只是有些人苦于没有条件而已。 舒吉塔挂好西装，便又跑进厨房里忙活起来。厨房里香飘四溢，通过白灵点拔以后，舒吉塔的厨艺有了质的飞越。 客厅的沙发上，陈雅正与儿子看电视，两人看得津津有味，张清扬侧头一瞧，忍俊不禁，原来这对母子正在看《动物世界》。 张清扬笑道：“老婆，你怎么喜欢看这种东西碍…” 陈雅淡淡地说：“涵涵喜欢看，我陪他。” 张清扬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香肩，美美地叹息一声：“唉，每天回家看到老婆真好。” 在儿子面前，陈雅并没有觉得害羞，靠在张清扬怀中，娇声道：“我也是呢。” 张清扬一阵愕然，到是没想到她能直接表白。涵涵跳下沙发，跑到张清扬的另一边坐好，说：“爸爸，你和妈妈再给我生一个妹妹吧。” 张清扬笑着问道：“为什么呀？” 涵涵天真地说：“如果我有一个妹妹，一定会像彤彤一样可爱的，可……可是彤彤不是我的亲生妹妹。” 张清扬捏着他的鼻子，说：“涵涵，那你问妈妈要不要啊！” 涵涵扭头道：“妈妈说了，她不要。” 张清扬望向陈雅，捏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老婆，要不要？” 陈雅俏脸一红，推开张清扬说：“吃饭了。” 张清扬大感无趣，搂着儿子去洗手，有心想把妞妞的事情讲出来，可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张清扬怕的不是陈雅，而是担心万一陈家知道自己和张耀东的女儿有了私生女，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吃饭的时候，张清扬才想通今天儿子为什么会提到彤彤，他问陈雅：“老婆，你们今天又去见了伊凡？”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哦了一声，不再问什么。只听陈雅接着说：“涵涵喜欢和彤彤在一起。” “那有空就出去转转吧，涵涵也需要朋友。”张清扬淡淡地说，却不是很熱衷。扭头望见脱下围裙的舒吉塔，瞧着她那活力的打扮，张清扬便皱着眉头道：“小舒，你什么时候买的衣服？” 舒吉塔脸色一红，吱唔道：“是……是今天我陪小白姐姐逛街，她……她说，我穿的衣服太土，就……就送给我了。” “她买的？”张清扬的不悦很明显，没想到私下里白灵与舒吉塔也有接触。 “嗯，”舒吉塔点头，“大叔，我……我是不是错了？” 陈雅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桌下捏着他的手，轻声道：“她穿这身衣服挺好看。” 张清扬马上换上一幅笑脸，点头称是，自然明白陈雅是在为舒吉塔开脱。他缓和了语气，对舒吉塔说：“小舒，你的身份特别，以后不要平白无顾接受别人的礼物，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舒吉塔垂下头，眼珠里含着泪水。 张清扬瞧她这样，不敢再说，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丫头哪点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一批评就要哭。 吃过晚饭，心情大好的张清扬对舒吉塔说：“小舒啊，今天早点睡吧。” 舒吉塔怔怔地点点头，不明白大叔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 随后，张清扬又对儿子说：“涵涵，你也早点回房睡觉吧。” 涵涵自然听老爸的，洗了脚，换上睡衣就钻进了属于他的小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张清扬两人，他对陈雅挤挤眼睛，说：“老婆，我们去洗澡吧？” 陈雅早就看出来不对，知道他让别人早点睡肯定对自己不怀好意。小脸一红，推他道：“你……你先去……”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坏笑道：“一起吧，那个……洗鸳鸯浴好不好？” 陈雅不高兴地推开他，理也没理便回房了。张清扬一阵无趣，老婆哪点都好，就是这古怪的脾气有时候大伤情趣。不过生气归生气，当张清扬洗完澡出来，搂着陈雅上床时，她半推半拒的也没有完全的拒绝。 中国经济专家团在缅南金角的访问，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各大报纸纷纷报道了世界著名经济学者章春华院士在金角的谈话。谈话的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希望金角能够改变现行的政治、经济结构，成立拥有高度自治权，高度对外开放的经济特区。 章春华院士的话不但在金角掀起了风浪，就连在国外都吸引了相当一部人人的关注。西方社会的媒体纷纷评论，这是我国在政治上的一次进攻，目的自然是为了改变金角的社会结构等等，自然全是贬义。 众所周知，缅南是美国布属在东南亚国家中的一枚针对我国的重要棋子，可是从种种迹象表明，缅南已经与美国撕破了脸皮，并且向我国示好，这也难怪西方媒体会大肆批评这是我国政治和主权的扩张了。 不过从金角当地媒体反应出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反感章春华的讲话，各种报纸中都提到，金角临时政府的长官蒙真对章春华表达出了崇高的敬意，并且还希望聘请他为金角重建工作的总顾问。 张清扬缓缓放下报纸，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金角能否成立经济特区，下一步只能看金角当地官员、经济学者们的态度了。 “蓬勃！”张清扬对外间喊道。 “市长，您有什么事？”郑蓬勃小跑进来。 “你联系一下秘书长，告诉他一声，等章老回国时，让他陪我一起去迎接。” “好的，我明白了。”郑蓬勃转身离开。 张清扬的心里很感谢章老，不单因为他这次出访金角帮了自己大忙，还因为……几乎很少有人知道，章春华院士是刘老当年亲自选择的张清扬经济学业的导师。 张清扬坐在盘龙山庄静谧的茶室中，鲜花盛开，茶香四溢，一侧的屏风上秀着龙腾虎跃，暗红色的茶桌，深色的陶瓷茶碗，一切都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一身锦缎旗袍的丰挺身材的少女笑盈盈地端着茶具跪在张清扬面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以后，张清扬伸出手来接过小茶壶，轻声道：“你下去休息吧，给我。” 少女点点头，露齿一笑，起身时旗裙开岔处露出的白润如玉的大腿分明耀眼。张清扬也只是欣赏地望了一眼，便扭转回头。现在的他自然不是几年前的毛头小伙，对美女人已经有了一定的忍耐力。而何况面对着他面前的老人，他不敢思想溜号。老人头发早已花白，看起来年紀不小了，但脸色红润，双眼锐利，稳稳当当地盘坐在那里挺直了腰板，真可谓是鹤发童颜。 老者正是在国际经济届都很有权威的经济学专家章春华，是此次出访金角经济考察团的领队。 张清扬倒了两碗茶水，端起一碗恭恭敬敬地摆在章春华面前，轻声道：“老师，您偿偿南海的清茶。” 章春华微微颔首，满是皱纹仿佛是用刀削出来的严肃面孔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清扬啊，还不错，不骄不躁，我还以为凭你现在的地位，心性早就上天了呢！” 第864章：红颜喜事1 张清扬惭愧的笑，说：“老师，您说得哪里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辈。如果不是有您当年的教导，我现在仍然一无所知。” “呵呵……”章春华端起茶碗淡淡地抿了一口，笑道：“你啊……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这些年做得的确不错。” “老师过奖了，”张清扬也捧起茶碗品了一口，“您身体还好吧？这两年太忙，偶尔回京，你老又出国访问，所以一直没去看望您。” “有这份心思就好了，我还硬朗得很，等我有那么一天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再去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吧。”章春华开怀一笑，望了一眼茶室内的环境，摇头道：“华丽得有些过份啊……” 张清扬没敢接声，他知道章华平的脾气，向来反对这种面子工程。 章春华又望了张清扬一眼，说：“清扬，今天劳你大架接我回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张清扬脸色一红，抓抓头发，露出孩子似的微笑，说：“老师，您说得哪里话啊！这次您为代表我们江洲出访金角，为他们的重建出谋划策，我理应亲自去迎接。不说这个吧，您是师，我为徒，徒弟去接您这没错吧？” “你啊你……一肚子鬼心眼，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不就是很想知道金角干部对成立经济特区的看法吗？” “那个……主要还是想和您叙旧，顺便谈谈工作嘛。”张清扬被道破心事，颇有些不好意思。 章春华不以为意，笑道：“看得出来，蒙真是很想做点事情的，我相信他对经济特区的建立很感兴趣，必竟蒙凡不止他一个儿子，他也需要政绩啊！” 张清扬信服地点头：“老师说得对，缅南将来的继承人之争应该很激烈，如果蒙真可以让金角发展起来，并且带动他们全国的经济，那么他功不可没。再地说金角特区的成立，势必会扩大区域领土，这样他手下的地区武装也就会增加力量。” 缅南政府由军方领导，因此全国各地分成了好几个军事管辖区，由各地区的军事最高长官统管一切。各地区拥有高度自治权，如果蒙真可以扩大自己的势力，扩大军事力量，将来为他的登顶也提供了条件。 章春华继续说道：“我在金角详细地走了一圈，可以说战场的硝烟还没有清洗干净，整座城市一切都需要重新规划，这就为经济特区的成立提供了方便。虽然说金角现在还没有出海权，但是他一但成立经济特区，东部靠近南海的克塔邦自然会归于金角辖区，那样他也就拥有了出海权，同时也扩大了面积。” 张清扬抬眼望向章春华，笑道：“听老师的分析，您已经为金角特区的成立规划好蓝图了吧？” 章春华神秘地一笑，长叹一声道：“我规划有什么用？金角能否成立经济特区，还需要缅南领导人说了算。“ 张清扬更进一步地问道：“老师，那您感觉他们会不会成立经济特区？” 章春华沉稳道：“其实问题不在于成立经济特区，而是高度的对外开放。你也知道缅南国内一直不太平，军政府与各民主党派总有摩擦。所以对外开放以后，他们担心国内的民主党派势力会得到国际社会上反对军政府主义同盟者的支持，那时……” “那时他们担心**？”张清扬似笑而非地问道。 “你不这么想？” 张清扬摇头道：“我不这么想，老师，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为什么金角这二十年来多次陷入战争，为什么缅南国内的其它地区总发生民主党派、平民百姓与政府的武装冲突？” “这个……”章春华沉思一会儿，马上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说：“你是指经济主导一切？” 张清扬笑道：“老师，对于这点，您比我清楚吧？如果缅南人民能生活得好，国内经济繁荣，他们还能发生**吗？金角这二十年来的经济一直被地方正府把持，民不聊生，所以才会发生战争。我想，一但金角繁荣起来，大家都忙着赚钱、享受，哪还有心思**？” 章春华微笑道：“金角的繁荣自然也会带动江洲的二次发展，为江洲的企业家、剩余劳动力创造了机会。我想那时候你的想法……是想把金角当成江洲的制造业基地吧？” 张清扬脸色一红，略显尴尬地说：“原来老师在套我的话呢！真是什么也瞒不住您老啊，我就说嘛，刚才……您怎么能想不通呢！” “呵呵……”章春华又喝了一口茶，“清扬，你早些做好准备吧，我相信我们的判断。” 有了章春华的话，张清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不会不相信自己的老师。 张清扬又为章春华续了一次茶水，表情轻松，略微感慨地说：“老师，难得和您见上一面，我碍…真想和您好好聊聊1 章春华嘴里冷哼一声，板着脸说：“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内部消息啊？” 张清扬一脸惭愧，无奈地摊开双手：“老师，您就给学生一个面子，有些话没必要说得这么直接不是？” “你啊你……”见到张清扬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幅小孩子的无赖表情，章春华心里是极为得意的。搞手术研究之人，脾气向来古怪，以张清扬的身份背景，能对他表现出这种低三下四的姿态，他自然心中受用。 张清扬见老师明白自己的心，只好笑道：“老师，您是内务院唐先生的高参，有件事不知道您怎么看，听说在建国xx周年之际，国内上头想搞一次以宏扬中华文化、展现炎黄子孙的发展历程，传达新世紀我们社会主义建设成功为主旨的‘东方红’展览会。不知道现在确定没有？” 章春华没想到张清扬问的是这个问题，眉头一皱，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问完以后，又自嘲地笑笑，拍着脑门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呀……还真是老糊涂了1 张清扬没接话，继续听着。 笑过了以后，章春华说道：“对于这个提议，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有人说是大展国威，人有说是烧钱。不过我觉得搞一搞也有好处，必竟我们的政府确实比过去有钱了。” 听老师表明了态度，张清扬知道说到这个份上，不益深谈，点头道：“我明白了。” 章春华望了张清扬一眼，暗示道：“清扬，虽然我不太了解江洲，但是我也知道，江洲的城市基础建设与京城、上海相比还差了一大截。” 张清扬明白老师的用意，深思道：“年后，政府会加大对城市生活、商业区的财政投入，以改善民生为主，为市民创造优秀的宜居环境以及出行便利。” “嗯，这是早晚都要搞的事情，早做比晚做要好。”章春华点道为止，也没有多谈什么。 张清扬起身道：“老师，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 “好吧，明天就不用送我了，你是市长，怎么能为我一个老头子来回奔波，你有大事情要做。”章春华的声音十分有力。 张清扬默不出声，心里却是暖暖的。把章春华送回房间以后，张清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步行到楼下的酒吧坐下，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刚才的谈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刚才的谈话将对他明年在江洲的执政产生深远的影响。如果说刚才章春华的话都可以实现，那么他就需要提前做一些策略。只有这样江洲在将来的竞争中才不会被动。 今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市委市政府在江洲市文化中心举行了文艺会演。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出席，各别有事的除外。像人大主任何强自然又以生病为借口在家休假。市委書記崔向前要参加南海省委的活动，也没有出席。 市委副書記，市长张清扬成为了参加会演的最高领导者，他坐在第一排的红椅子上，一边是方少刚，另一边是陈雅。与方少刚这根阴森的木头坐在一起自然无趣，还好有陈雅相伴，令张清扬开心不已。 陈雅到江洲以后，张清扬很少有机会陪她，正好借着今天演出节目的机会，就想带她出来散散心。可是出来就后悔了，自己的老婆什么性格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参与这种场合呢？ 陈雅的另一边坐着吴丽萍，吴丽萍总是想和陈雅聊聊，可是见到陈雅有一声没有一声的回答，把她气得半死。要知道吴丽萍平时很少主动和外人说话，好不容易见陈雅生得可爱，主动和她聊天，没想到碰到了这种待遇。她自然不知道陈雅天性如此，并非针对她。 舞台上灯光璀璨，轻歌曼舞 台上江洲市的女歌星正在演唱《最美南海》，清丽的嗓音仿佛她的人一样秀气，令人听起来荡气回肠。 张清扬侧头对方少刚说：“南海的人才不少。” 方少刚点点头，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张清扬捏了捏鼻子，心中苦笑，这块木头可是真难接触，从那张麻木的脸上永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张清扬的身后第二排坐着的是市政府的秘书长胡秀林，他旁边就是江洲市有名的女企业家李明秀。李明秀正坐在陈雅的身后，她很想找个话题与陈雅聊聊，可是见到这位仿佛画中仙女一般清丽脱俗的少女，她就不知道说什么。陈雅早为人母，可是看起来却仍然像位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 第865章：红颜喜事2 张清扬扭头，寻找着宣传部长陈政道的身影，当陈政道的目光望过来时，他便点头说：“节目安排得不错。” 陈政道马上伏过来，笑着点头：“这都是汉生的功劳，由他一手抓，我没怎么管。” 陈政道嘴上的汉生便是宣传部副部长孙汉生，听说是市委那边有意培养的陈政道的接班人，也许等陈政道退居政协以后，便会推荐孙汉生接他的班。张清扬笑笑了，也没有吱声。 看了会儿节目，张清扬发现陈雅好像挺无趣的，便轻声对她说：“我们回家？” 陈雅马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轻微点了下头。 张清扬扭身的方少刚说：“我先走了。” 不料方少刚也起身道：“我也有事，回去了。” 张清扬怔住，有些不悦。他的想法是希望方少刚在这里继续盯下去，没想到他会不给自己面子。两位领导都走，其余的干部自然也离场相送。 “老婆……我们到外面逛逛？”坐上车，捏着陈雅的小手，张清扬意犹未尽地问道。 “听你的。”陈雅的目光柔和地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便对开车的彭翔说：“到文化广场转转吧。” 彭翔依言，马上发动起车子。等张清扬与方少刚的小车都离开以后，其余干部才纷纷上车离开。 彭翔在停车场把车停下，张清扬便拉着陈雅下车。文化广场上人流熙熙攘攘，这里有闪烁着霓虹的露天酒吧，还有海鲜大排档，是江洲市有名的夜市。另一侧是摆着地摊卖小百的小商小贩。文化广场对面是江洲市娱乐一条街，餐饮、桑拿、酒吧、迪厅应有尽有。霓虹灯的招牌设计都各有特色，有时七彩灯光交替，有时候又像焰火一般突然全部点亮，闪闪发亮永不停息。 彭翔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保护着领导的安全。张清扬望了一眼身边的陈雅，柔声道：“老婆，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 “嗯，开心。”陈雅老实地点头，又疑惑地望向张清扬：“你怎么了？” 张清扬笑了笑，用力抓着她的手说：“没什么。” “你也要开心……”陈雅的头依在张清扬的身上，慢悠悠地说道：“清扬，最近很累吧？” 张清扬点点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的眼睛。他说：“妮妮，你知道的，这个月……” “我相信你的，没问题。”陈雅开心地笑着，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你……好久没有叫过我妮妮了。” 这句话，就像一声闷雷敲在张清扬的心房，他突然怔着，呆呆地盯着陈雅，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柔声道：“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你这样叫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可能有话要对我说。”陈雅抬头望着夜空，“你看，那颗星星真亮，就像你的眼睛。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最漂亮……” 张清扬傻傻地望向夜天，又低头望着身边的娇人，温柔地笑道：“老婆，谁说你不懂谈情说爱？谁说你不懂男人？我觉得你最会安慰我了。” 陈雅点点头，又补充一句：“清扬，我只懂你一个男人……” 听到这话，张清扬心里竟然产生一丝愧疚，虽然他明白陈雅的意思并不是要挖苦自己，可是却触动了他的心病。他捏紧她的手，说：“妮妮，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我说是就是1陈雅笑嫣如花，语气强硬。 张清扬不再说什么，抬手捏在她的脸上，轻声道：“元旦假期以后，你就带着涵涵回京城吧。这个月……我很忙，怕没时间照顾你们。” “嗯，听你的，我懂。”陈雅自然明白张清扬在这新年的一月份将面临着什么。 “那……我们现在回家去？”张清扬一想到与陈雅还要分离，心里不禁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陈雅又如何不懂他的含意，她今天出奇的乖巧，略微羞涩地说：“嗯，回家。” 元旦休息在家，张清扬便把手机交给了舒吉塔拿着，并且告诉她如果是下属打来的便推掉，如果是市领导级别的干部打来的，千万不能漏掉。舒吉塔手上拿着一个市领导电话的小册子，紧张地与手机上的号码一一对照，以免忘记谁是谁。 上午十点来钟的时候，手机响起来，舒吉塔接到电话以后，看是平安，便望向张清扬说：“大叔，好像是平書記的电话。” 平安？张清扬一愣，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伸手道：“给我吧。” “平書記，节日快乐碍…”张清扬笑道。 “呵呵，市长，在家呢吧？” “嗯，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嘛，出去玩太累了。” 平安马上说：“市长，我也在江洲呢，正好在海边租了个别墅，您也过来聚聚？没有外人，就是老婆孩子，听说小雅也在吧？” 张清扬马上明白了平安的用意，点头道：“好啊，那咱就聚聚，可是有日子没和你喝酒了。“ 挂上电话，张清扬带着小雅出门，涵涵自然跟在了妈妈的屁股后面。 平安所说的别墅就在银色的沙滩上，黄色小楼，不远处就是大海，海风徐徐，心旷神怡。不远处的海滩上，风景秀丽，海摊上面有不少青年男女，看情形都是些富商子弟。 平安的妻子李萌与女儿平金华见过陈雅一面，所以今天的主要目光就投在了乖巧可爱的涵涵身上。平金华拉着涵涵让他叫自己阿姨，涵涵也真听话地叫了，这让小丫头很高兴。 张清扬与平安坐在客厅中喝茶聊天，平安笑道：“晚上就在这里吃烧烤，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回去了，这里房间有很多。” 张清扬点点头：“就不住了吧，小雅睡觉挑床。” 平安便不再提这岔，湖天海地地聊着，渐渐地就把话题谈到了工作上。话锋一转，笑问道：“听说前段紀委对向前的调查，是诬告？” 张清扬点头道：“有些事，说不清啊……” 瞧见张清扬没有直接否定，平安心中便是一动，转移话题道：“市长，你能来江洲，是我们江洲市人民的福气啊。” 张清扬谦虚地说：“这话啊我可不敢说，呵呵……我这个市长现在还是代理啊！” 平安却摆手道：“我看大会上当选是没问题的，市长，大家都相信你的能力。” 张清扬沉思起来，好像渐渐明白平安今天找自己是什么意思了，也许他是想和自己再拉近一下关系吧？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双方感觉都不错，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支持，自然在江洲的公安系统就有了话语权，只是崔向前那里……张清扬突然醒悟，看来平安与崔向前的关系真的很微妙。 想到这些，张清扬就笑道：“上次成立工作组时，你推荐的孙建军不错。” 平安马上会心地笑了，望向张清扬的目光更加坚定。 1月22日，江洲市人民代表大会在市人民大会堂举行第一次全体会议。会议听取了市人大常委会、市政府、市人民法院与市人民检察院等四套领导班子的工作汇报。 作为大会主席团的主席，江洲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何强，人大常务副主任李忠、人大副主任罗立政等人在主席台前就座。 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张清扬、方少刚、伍丽萍等市委常委会的领导出席会议并在主席台就座。青一色的深色西装，黑压压的一片，显得庄重而严肃。 南海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米丰收受南海省委書記严忠权的嘱托，参加了江洲市人民代表大会，他与南海盛江洲市的部分老领导、老干部也一起坐在了主席台上。 米副書記的出现，无疑传递出了省委的一个信号，那就是省里不希望这次人代会的选举出现意外，省里希望江洲市人代会的选举能够完成组织意图。一般情况，只要下级召开人代会有上级领导的参与，就说明上级的组织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张清扬坐在参会的各位领导中间，更显得意气风发，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他又要打破一个历史：国内最年轻的副省级城市的市长。 张清扬站在台前进行政府工作汇报，他在工作中总结了去年一年江洲市政府的工作成绩，并且认真而详细地阐释了自己来江洲半年所参与的项目规划，政府投资等等。在政府工作报告的后半部分，张清扬简单条理清晰地讲了讲自己未来的执政思路，认真地说明了城市基础建设的投入，以及民生工程、医疗、教育、文化等工作投入的重要性。 相比其它各地的政府工作报告，张清扬对招商引资、扩大生产、提高投资等方面比较忽略，自然他不是说不在乎这类工作。他在政府工作报告的最后也提到，如何把江洲市建设成我国南部最美、最宜居的现代化都市，如何令江洲在全国，甚至全球占有一定的竞争性才是重之中重。 无疑，针对风景秀丽，城市基础并不落后的江洲市，张清扬提出了一个永久性的课题，以民生为主旨发展现代化的花园城市、森林城市、海洋城市为主题，把江洲打造成真正的绿色繁华都市。这是前所未有的提议，更是巨有时代发展前景的提议。他的讲话赢得了熱烈的掌声 第一天的会议自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谁都知道，接下来的市长选举才是重头戏。各代表团的团长见到张清扬时都表现出了熱情，好像都会投支持票似的。 第866章：红颜喜事3 会议结束时，米副書記特意与张清扬进行了短暂的谈话。米丰收五十几岁，也是干事业的好年龄，看外表也就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已。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也有机会再进一步。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年轻，乌黑浓密的头发，红润光泽的脸，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从外表来看，便知道此人极注重保养。 两人会面的地点自然是盘龙山庄米丰收下榻的小别墅内。盘龙山庄与江洲宾馆负责接待人大各代表团。能住在盘龙山庄的自然是省、市机关直属干部，住在江洲宾馆的便是其它下辖县、市、区的几个代表团了。 散会以后，张清扬便来到米丰收的会客室内。服务人员泡好茶，米丰收挥手赶走了工作人员，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味沫，笑道：“清扬，省委的意见很明确，组织上相信你是经得住考验的我党优秀干部，我们都站在你的身后。” 张清扬点点头，说：“多谢米書記的支持，我相信人民的选择。” 米丰收点头道：“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处理突发情况，清扬碍…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绝不允许有些人胡作非为。“ 张清扬笑道：“当然了，我相信江洲市的干部。” “我也不是不相信他们，但是碍…有些时候难免有人做错事，你说是吧？”米丰收把话说得很直白。 张清扬只是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心里充满了疑问。 接下来，米丰收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必竟选举的问题比较敏感，不宜多谈。米丰收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笑道：“我在这片土地上工作将近三十年，一点点看着他的发展。记得当初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正赶上没粮食吃，她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子，可现在你瞧瞧，我们江洲在全国来说也能排得上吧？” “是啊，特别是最近十年，全国发展迅速，国家财政与地方财政都有了钱，所以我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到，如何让百姓真正的富裕起来，才是我党干部接下来工作的重点。” “你说得没错，清扬，你年轻，有些想法很有远见和前瞻性。你提出的那个可持续性绿色发展的道路，把江洲市建成全国最宜居的城市的观点，就很新颖独特，我相信将来的江洲在你手里会大变样的。” 张清扬不明白米丰收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一翻掏心窝子的话，两人的关系也只是简单的上下级，而且好像米丰收和那边的关系更近一些。他是真的欣赏自己，还是另有所图呢？他看不透米丰收的心，因此也就不便多谈。 两人又闲扯一阵，张清扬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茶碗，看了眼腕表说：“米書記，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开会，您早点休息，我就回去了。” “也好，那你慢走。”米丰收抬起屁股，意思是要送一送，自然只是个姿态。 张清扬情知如此，但也伸手拦下道：“米書記，请留步，我离这里不远。” “呵呵……”米副書記温和地笑笑，没有动地方。 虽然说两人同是副部级，但米丰收必竟还是上面委员会的候补委员，再说其资历也要比张清扬深。张清扬刚走，米丰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拿起电话柔声道：“小梅，晚上过来吧，就我自己。” “嗯，您等我……”对方是一个柔柔的女音。 张清扬步行回自己的住处，郑蓬勃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刚才他就等在门外。走在盘龙山庄后院的羊肠小路中，不时听到几声鸟鸣，张清扬的大脑一直都没有停止转动，他在思索着接下来的会议进程。 灯光处，突然闪出一条丰硕的身影。 双方都在想着心事，谁也没注意到前方会出现意外，一时都没有收住脚，少妇直接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用力的撞击，有力的怀抱，柔軟的身体碰到男人刚硬的身躯，立刻激起了电火花。 情急之下，张清扬也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孔，只是下意识地双手把她抱住。 少妇同样惊呼一声，双手推开张清扬，拍着胸脯气愤地骂道：“你干什么！故意的吧？” 张清扬一时间羞愧得恨不得跑掉，真没想到对方会是杜梅！更没有想到她能对自己说出这翻话，当然杜梅也没有看清搂着自己的是张清扬。 而杜梅在骂完了以后，才看清对方是谁，一时间傻傻地愣在那里，满脸的羞涩，很不好意思地说：“张……张市长，对……对不起，我没看清是你。” 张清扬心里一肚子火，心想明明是你撞上来的，我是担心你站不稳才出手相抱。不说是我吧，就是换作别人你也不能胡乱责怪吧？想到这些，便有些气愤地说：“大晚上的，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杜梅心中委屈，被张清扬的话问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尽然糊里糊涂地说了实话：“是……米副書記找我去……” 说完以后，双方全部愣住，张清扬大脑中尽然闪现出一副不太美观的画面。而杜梅也恍然大悟，自己怎么能这么回答！ 张清扬率先做出反应，故做振定地说：“哦，那你快去吧，可能是米副書記有什么指示。” “嗯，好……那市长，我……我过去了。”杜梅一阵羞愤，傻子都能发觉出这里的不太正常。 张清扬挥挥手，语气生硬地说：“杜总，你慢点，别再撞到什么人。“ “呃……是，谢谢市长提醒。”杜梅更加无地自然，感觉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湿湿地沾在身上难受死了。真不知道被市长知道自己大半夜去米副書記那里会做何想法，而刚才自己好像好骂了市长，这……杜梅越想越怕，脚步仿佛都不太灵活了。 瞧着她的背影，张清扬摇摇头，扫了一眼身旁的郑蓬勃，发现他仍然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满意的点点头。 张清扬回到住处，怔怔地坐在座位上发呆，身上仿佛还残存着杜梅身上浓浓的香水味道，他短时间内难以平静。 早就知道杜梅过去在米副書記家里做过生活保姆，也曾经听说过她与米副書記间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只是张清扬一直都不太确信。可是刚才的一切仿佛证明了坊间的传闻，难道说杜梅真的与米副書記有关系吗？ 虽然与杜梅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是一想到她的聪明能干，张清扬就觉得胃里不太舒服。现今的官场实在是太肮脏了，能坐到省部级的位子上，有时候拥有几位情fu好像已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甚至有些早已公开。 张清扬明白现在还不能分心想这些，马上冲进浴室，用凉水冲了个澡，出来以后感觉大脑清醒多了。张清扬没有穿衣服，披着毛茸茸的睡衣正擦着头发呢，桌上的手机便唱起了歌声。 张清扬拿起看了眼号码，是罗立政打来的。 罗立政的声音很低沉：“市长，我走访了一些代表图，他们的意见还有些模糊，看来……还是受到了那边的影响。” 张清扬笑道：“没事，有人逼着他们反对我，我总不能再去逼着他们支持我吧？罗主任，听天由命吧。” 罗立政也知道市长不好表态，只好说：“那我明天再继续到宾馆走走吧。不过……市长，恕我直言，此次人代会人为操作的现状很明显。” “哦，怎么讲？”这话引起了张清扬的兴趣。 罗立政低沉地说：“市长，还记得我之前有对您讲过，如果他们安排一小部分人支持您，然后大部分人反对您……” “我明白了，您是说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我感觉是。”罗立政的语气很坚定。 “行，我知道了，罗主任，您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市长，有消息我随时通知您。” “嗯，再见。” 张清扬挂上电话以后，又分别接到陈静、胡秀林、吴和平三人的电话，他们分别讲了讲走访各代表团的情况。有些事是不需要张清扬主动去说的，他们作为嫡系，很清楚在这种时刻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争色。 “市长，企业家代表团那边，我觉得您可以找李明秀谈谈。”胡秀林在电话里暗示道。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以李明秀在江洲市商圈的声望，想来应该与不少公司、政府干部有来往，他点头道：“我看看吧，秘书长，让你费心了。” “市长，我……”胡秀林刚想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讲出来，但想了想，又觉得此刻不是时候，忙转移话题道：“您早点休息吧。” “好吧。”张清扬微微诧异，他是感觉出胡秀林话中有话的，可也不能问，只好缓缓放下了手机。 夜越来越深了，张清扬半点睡意也没有，他没有开灯，月色透过窗帘清晰地投射到空厅的墙壁上。张清扬就站在窗前望着盘龙山庄内浓郁的树林，心事重重。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但说不担心是假的。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他飞快地跑过去拿起来，却没想到是她。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子在夜色下很清楚：李明秀。 “李总？”张清扬的声音有些疑问，也许没没想到李明秀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市长，您睡了吧？我刚和一些代表团的朋友聊完，因此才这么晚找您，对不起打扰了。” “没事，李总，有话就直说吧。” 第867章：巨人家族1 “那……市长，天色不早了，我就长话短说吧。嗯……为了江洲市发展的未来，也为了我们企业家的利益，市长，我们代表团的票……有我在，您就放心吧。” 张清扬怔住，到没想到李明秀能如此直接，更没有想到她能有如此的信心。他笑了笑，温和地说：“李总，一切随天吧，您早点睡。” “嗯，好的，市长再见。”李明秀挂上了电话，此人也不是喜欢多说废话的人。意思表达清楚，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市长心里有数就行了。 张清扬捏着手机微笑，他一直都没有担心李明秀这边，所以才没有主动联系她，只是没有想到她能够完全表明态度。这意味着李明秀在押宝，如果说张清扬落选，那么相信李明秀的集团将来在江洲也会危险。这个女人凭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自己会当选呢？ 张清扬摇摇头，他实在是想不通。翻身倒在床上，闭眼以后还在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黑暗中，她似乎感觉到杜梅与一个男人就在眼前激情的欢爱。 随着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杜梅紧张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让脸上出现了笑容。她明白有些事既然无法反对，那么就快乐的享受吧。 房间内没有开吸顶灯，只有沙发旁亮着落地灯柱。昏暗中杜梅只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温柔从容的揽住自己，她刚想说什么，对方已经吻上了她。 杜梅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 “梅梅，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男人急切地说道，粗重的呼吸就像一阵风要把杜梅吹倒，杜梅发现自己似乎连脚步移动的力量都丧失了，只能靠在对方的胸前，米丰收把她全身转过来，让她揽住自己的后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杜梅心中这样想到，便主动搂住米丰收的脖子，米丰收腾出手来捧住她的头，唇已经紧紧封住她的香唇。 杜梅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耻，可是她突然想到如果是张清扬该有多好……这种想法一出，她的身体便更发疯地颤抖着。杜梅几乎出现幻觉，渐渐地把身上的男人当成了张清扬 米丰收一件件脱去她身上的衣物，米丰收再也坚持不住。 天还没有亮，太阳也没有冒头，远处的海天一线间仍然灰蒙蒙的时候，张清扬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近乎一夜没睡，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五点钟。为必免自己显得太憔悴被人笑话，张清扬又跑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冰冷的水喷散在身上，立刻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皮肤也红润起来。 张清扬有力地用毛巾揉搓着脸，努力让肤肌鲜活起来。等他从浴室内走出来的时候，站在镜前一望，果然又红光满面了。他换了一身运动装，悄悄地走出房门，反正也是睡不着，在房里闲着心神不定，还不如到外面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慢跑散步，也可以调节下劳累的心神。 张清扬顺着别墅外的林荫道胡乱地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偶尔跑两步，偶尔停下欣赏着路两边的鲜花。清晨的露珠还挂在叶子上，路面也有些湿淋淋的，潮湿的空气令大脑为这一振，还没有被污染过的空气钻进张清扬的口中，顿时令他劳累的身心轻松了不少。 盘龙山庄的后院是一个依山坡而建的森林公园，鲜花翠柏，除了蛙鸣鸟啼，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静悄悄的，望了眼山顶的红色琉璃瓦的迎春阁，张清扬脚步越来越快，渐渐小跑起来，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激发体内的力量，或者想证明着什么。 只要绕过后面米丰收所居住的别墅，延着山城上的石子小路，他很快就可以站到山顶，迎接着今天第一缕曙光。长久不运动的张清扬，此刻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蓬勃的野心就像拂晓的亮光一样，渐渐冲破屏障。 米丰收在睡梦中感觉不太对劲儿，好像有一只小手深深地掐着自己背部的肌肉，随后听到的竟然是一阵细细的啜泣声。 米丰收动了下身体，身后的柔軟波涛传来的阵阵滑润感觉越发清晰。米丰收这才醒悟过来，昨晚自己接连战斗了两场，最后倒在杜梅的身上不知何时睡着了，几乎忘记了她在这里留宿。 想到这些，他心中一抖，这要是传出去，可有他受的。他缓缓爬起来，克制住自己的身体，小心调亮床头灯，这才发现一旁的杜梅泪流满面。 杜梅见到米丰收醒来，有些慌张地擦了擦眼角，凄美地笑笑：“米書記，对……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米丰收揉了揉腥红的眼睛，温柔地扶住她浑圆的肩头，缓缓抱起放在怀中，让她光滑赤裸的身体紧紧与自己贴在一起，这才问道：“小梅，你怎么？” 杜梅怯生生地摇头说：“没事，没什么。” 米丰收微微颔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低下头认真地审视着她。 米丰收的手轻柔地撫摸着她，突然长叹一声道：“梅梅，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是不是？要不……你找个人嫁了吧，我不能让你守着我。” “不……我不嫁人，我不能对不起别人！”杜梅的目光突然有些凶狠，随后摇摇头：“米書記，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已经是米家的女人了！” 听到杜梅的话，米丰收的心中猛烈地颤动着。他望着杜梅，灯光令她的眼神布上了一层琥珀色。他说：“是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 “您别说了！”杜梅猛烈地摇着头，挣脱他的怀抱：“天就要亮了，我要走了，要不然被发现对您影响不好。” 米丰收也明白是这么回事，搂着她又温存了一阵，这才放开她。杜梅穿好衣服，胡乱地洗了把脸，临走前又不忘叮嘱米丰收：“您休息一下吧。” 米丰收捏住她的手，笑道：“梅梅，和你在一起，累点也没什么。” 杜梅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红润，悄声道：“我也是。” 米丰收接着说：“梅梅，以后工作上有困难，如果不方便找我的，你就去找伍丽萍，就说我让她帮你的，懂吗？” 杜梅怔怔地点头，眼神有些慌乱，心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米丰收似乎明白杜梅在想什么，点头道：“她会帮你的。” 杜梅不再多说话，点了下头，扭身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房间。杜梅很聪明地没有走到别墅的前方，而是想从后面绕到大路上。走在树丛中的小路上，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其实杜梅本来没想在这里留宿，只是昨天夜里与米丰收缠绵过后，身体軟得没有力气，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 她与米丰收都明白在这里留宿的危险性，所以当她要离开时，米丰收尽管有些不舍，但也没有挽留。望着远处无边的灰暗，还有身边的树影婆娑，杜梅的思想陷入了回忆里，不能自拔。 不知不觉间，杜梅仿佛忘记了现实的一切，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梧桐树下，又回到了过去。那是八年前的一个夜晚 当时的杜梅还是一位24岁的少女，她以优秀的成绩考上公务员，分到市委工作还不到半年，便被分配到米丰收的家里做了保姆。事情就发生在她到米丰收家里三个月以后。 杜梅清晰地记得那天米丰收的爱人出差了，米丰收的儿子也住在学校里没有回来，家里只有自己与米丰收两个人。晚饭以后，米丰收便去浴室洗澡，因为正是夏天，天气异常的炎熱，杜梅只穿着一件及膝的吊带睡裙，她跪在书房内，正认真地擦着地板。米丰收有洁癖，总说拖出来的地不干净，手抓着抹布擦出来的地板才亮。 杜梅跪在地板上，由于干活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米丰收洗完澡以后便呆呆地站在门口注视着自己半跪的身影。她青春而又丰挺的身体在淡淡地灯光下是那么的动人， 尤其是从背后看过去。玲珑娇美的曲线沿着柔滑的肩头流动。 身后的米丰收没有控制住自己对少女身体的慾望，从身后扑上来…… 事后，米丰收缓缓地把杜梅抱在怀中，脸上似乎略带着一丝歉意。杜梅永远也无法忘记在得到满足以后米丰收所说的那句无耻的话：“小梅，别怪叔叔，谁让你长得太漂亮了，站在你的身后我真的控制不篆…” 杜梅一动不动地任他抱在怀中，米丰收打破了这个美丽少女对爱情对男人的梦。也是从那一刻起，杜梅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虽然从那以后，米丰收对杜梅很好，私下给她钱，又给她偷偷的买礼物。一年以后又把她安排回了江洲市委，杜梅凭着聪明能干，渐渐升为了盘龙山庄的总经理。可是在杜梅的心中，从没有停止过对米丰收的愤恨。 这些年，两人一直保持着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杜梅对米丰收的态度也从之前的反感，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奉承。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女，她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她想亲眼看到米丰收……整个米家在江洲市倒下！ “杜梅！”一声叫喊，把泪流满面的杜梅拉回了现实。 杜梅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她全身颤抖。她擦干眼泪，定神一瞧，发现眼前站着的一位充满着朝气的青年男子。杜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指着他，惊讶道：“张市长，您……” 第868章：巨人家族2 “杜梅，你怎么了？”张清扬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看到左右无人，拉着她的身影一闪，躲进了树林中。一切太巧合了，如果现在被人撞见，无论两人再怎么清白也是讲不清的。 刚才慢跑得张清扬，远远的就发现站在梧桐树下性感而又迷离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瞧着那丰润的身体，他便猜出来这是杜梅。他加快了脚步，跑到她面前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哭泣，马上叫了一声，把她拉回了现实，脑中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张市长，我……我没事。”杜梅擦干眼泪，硬挤出一丝笑容，可腥红的双眼说明了一切。 张清扬的目光严厉地审视着她，冷冰冰地问道：“没事你哭什么？没事……大早上的你跑这边干什么？杜梅，你把我当傻子吗？” 在张清扬目光的逼视下，杜梅越发的慌乱，双手抱头，痛苦地摇着：“市长，我求您，您别问了……” 张清扬的手抬起她的头，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长叹一声道：“你真的不想说？” 杜梅露出一丝苦笑，伸手理了理落在脸前的碎发，柔声而无助地说：“说了又能怎么样？” “我不会逼你的。”张清扬淡淡地说，松开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目光转移到别处说：“你的这里……有问题。” 杜梅一阵茫然，低下头，瞧见自己咧开的衣领。 “啊……”杜梅慌张地拉了下衣领，却见张清扬已经离开了，只是从他的背影中传出一句话：“杜梅，别忘了生活上的细节。” 杜梅愣在那里好久也没有出声，手指揉着ru房上那片吻痕，心里突然一暖，就好像这是他吻的似的。 从昨夜到今早，连续两次意外的碰到杜梅，这让张清扬心情低落，早没有了去看日出的心思，缓缓地走回房间，坐在沙发上拿起文件，看着今天的会议进程。 上午，市人民代表大会将继续分组讨论审议关于政府工作报告、计划报告、财政报告、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法院工作报告、检察院工作报告的决议（草案）。 张清扬身为市长，与众位领导干部一样，会参加一个代表团的讨论。这样一来可以倾听人民代表的声音，同时也会必免人代会出现意外情况让组织上措手不及，他们会第一时间把从人民代表那里听来的声音汇集到一起。 张清扬参与了江洲市南市区代表团的讨论。在南市区区委書記冯天成、区长皮理德的陪同下，张清扬与南市区的代表团们纷纷握手，很意外的他在人群中见到了伊凡。 伊凡一身庄重的职业女性打扮，秀发披在肩上，令她显得成熟了不少。张清扬握着伊凡的手点头，听着一旁冯天成的介绍：“张市长，伊总是我区企业家的杰出代表，多年以来她的企业积极参与慈善工作，帮助党委、政府做了很多的好事，就比如说今年我区党委、政府大楼的维修工作，伊总不但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为我们从京城请来了设计专家。” 张清扬微微诧异，过去也知道伊凡的公司小不了，可是却没想到她还是南市区领导干部面前的红人。能去京城囤地的女商人，想来家底应该很丰厚吧？张清扬对伊总微微点头，也没有掩饰两人相识的关系。他对冯天成说：“老冯，我过去与伊总有过一面之缘，却没有想到她真人不露相，我可没把当成是我们江洲市的著名女企业家，呵呵……看来是我眼拙啊。” 冯天成便在一旁笑，望向伊凡的目光多了些疑问。 伊凡则是谦虚地说：“张市长，真人不露相的是您，眼拙的也是我啊！当初我也没想到您就是市长。“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伊凡果然聪明，这样一讲，就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和她有什么太深的交往了。 张清扬没有想到，对政府明年财政投入预算的工作，第一个提出疑问的就是伊凡。 伊凡望着正位上的张清扬说：“市长，我有一点不太理解，我们江洲明年为什么要把五分之一的财政投入到基础建设中去，在我看来江洲的市容已经很漂亮了，没必要这么多的投入吧？” 问题直指核心，一时间小会场内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对伊凡微笑点头，道：“伊总的意思，是在说我搞面子功程吧？呵呵……” 听到张清扬轻挑的语言，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清扬收住笑容，这才解释道：“我也承认，这几年江洲发展得很好，但与京津沪、甚至广州，深圳等地相比，我们城市建设基础差，底子薄，财力也小。但我们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守着南海，守着特殊的地理位置，还有很多天然的资源条件，得天独厚，搞好了很有可能后来居上。现在，我们江洲市的主城区正从500平方公理拓展到700平方公里，这是难得的历史机遇，要看得远些，好好规划。要邀请国内、国际的大师，做好总体规划和单体设计，建成世界级的都市。下一步，不仅要把主街的道路改造好，还要把背街小巷治理好，建成‘不塞车’和舒适平安的城市。各区县城都要加大城市环境整治的力度，搞成一个个秀美宜居的小城镇。” “我也知道，肯定有人会说我们搞城市环境改造是‘作秀’，是‘面子工程’。其实，一个城市要发展得好，就得‘要面子’，被说成‘作秀’也无妨。一个人早上还得刮脸，吹头，化妆。一个城市为大众共享，也应该打扫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大家上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城市也才能吸引四面八方的客人。新加坡有美好的城市环境，吸引了数千家跨国公司总部落户。江洲也要有这个本领，把我们的家园建设好，管理好，越漂亮越好，不要去管那些七嘴八舌。其实搞城市建设的最终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做秀，而是像我在政府报告中所讲的那样，要让江洲市在国际上拥有竞争力，只有提高了我们的城市地位，我们才能真正的发达起来。” 张清扬话音刚落，会场内响起了掌声，大家都纷纷点头。无疑，年轻市长给大家带来的青春与活力，让大家在江洲死气沉沉的官场找到了一丝不同。 张清扬挥手让大家停止鼓掌，又望向伊凡笑道：“伊总，不知道你对我的解释满意不？” 伊凡点点头，脸色微红，惭愧地说：“市长思维活跃，理念创新，值得我们学习！” “呵呵，我可不是听马屁来了1张清扬笑道：“话说回来，你的问题提的很好，我早就知道有不少人都在质疑对城市建设的投入，要不是你的问题啊，我也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观点。“ 会场内又是一阵轻笑，伊凡望向大家，开玩笑地说：“各位代表，我们江洲能有张市长，是我们的荣幸，我……我肯定会投支持市长的一票！” 听到这话，冯天成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张清扬马上对伊凡摆手道：“伊总，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我要谢谢你。现在我们继续讨论吧。” 伊凡点点头，偷偷地对张清扬眨眨眼睛。张清扬一阵好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伊凡会是南市区的人大代表，这对他来说可是全新的收获。 中午休息的时候，张清扬接到了梅子婷的电话。梅子婷在电话中痴痴笑道：“老公，这几天一定很累吧？” 张清扬嗯了一声，然后说：“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累了。” “切，你敢这么说话，身边一定没有人！”梅子婷笑着，又很得意地说：“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魅力啊？” “是，很有魅力1张清扬拉长了语调，在紧张的时刻能听到情人的声音，让他轻松了不少。 “老公，我提前祝贺你当选！”梅子婷信心十足地说，随后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下来，“老公啊，当选以后……人家会送上香吻哦……” 听到这媚到极点的嗓音，张清扬身体阵阵酥麻，笑道：“那我等着……” 房门突然被敲响，张清扬便改口道：“不多说了，有人敲门。” 挂上手机，说了声请进，没想到走进来的是伊凡。 “小伊，怎么是你，找我有事？”张清扬吃惊道。 伊凡脸上挂着笑，略微调侃的语气说道：“市长，没事找您聊聊不行吗？” 江洲市人民代表大会的最后一天，便是市长选举，选举地点在江洲市人民会议厅。江洲市人民会议厅与江洲市政府大楼隔街相望，在设计上很有南海风格，外形看上去就像一枚巨大的贝壳。银色的外部装饰让这个很有特色的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果从会议厅内部抬头向上望，就会有一种蓝蓝的天空压在眼前的感觉。如果是夜晚，人就仿佛置身于浩瀚的星空下。 此刻，会场内坐满了代表，主席台的背影与例次大会没什么分别，巨大的国辉下，便是鲜艳的五星红旗分列两旁。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庄严肃穆。江洲市几套班子的领导干部位列在红旗之下，张清扬坐在陶英杰的身边，心中微微有些激动。 第869章：巨人家族3 见证历史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十点钟的时候，开始对市长候选人进行不记名投票，张清扬望着台下那些拿着选票的人民代表，心里不禁产生了疑问，他们真的能够代表人民吗？ 伍丽萍拿着选票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在桌子上，在张清扬的名子后面划了个叉，侧头望向方少刚，却见他划下了对勾。伍丽萍一阵无奈，心说这个老方可真逗，也许这人天生就有些反讽吧？ 江洲市电视台，以及南海省电视台的记者、摄影师把镜头全都投在张清扬的身上。张清扬一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几年随着政务公开的透明度加大，从各市到各省，甚至到中央的选举大会，无不都有电视台的记者全程直播。伍丽萍向摄影机望去，脸上挂着笑容。一想到张清扬会在电视上丢人，她就无比的快意。 投票正式开始，代表们依次投票，从主席台上的本次大会主席团成员，到市委市政府领导，最后才是台下的人大代表。他们依次走过投票箱，踩着欢快的音乐，郑重地投进自己的选票。整个投票过程当中，张清扬一直挂着笑脸。 投票结束，进入了计票阶段，亲近张清扬的干部，无不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而张清扬却表现得十分坦荡，微笑着对陶英杰说：“考验我的时刻到喽，不知道我的表现能不能让人民满意。” “呵呵，”陶英杰微微点头，说：“不单是在考验你，同样在考验我们江洲市的领导班子，市长，我相信自己的人民。” “我也相信！”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 省委副書記米丰收向张清扬这边投来鼓励的目光，张清扬对他微笑点头。米丰收也点头致意，看得出来他也极有信心。 陈静与余默此刻正坐在一起，望着电视出神。投票刚刚结束时，画面便切换到了张清扬做政府工作报告时的片断。计票的过程自然不会直播，会场现在是休会状态。 望着电视，余默不禁握紧了身边陈静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陈姐，不会……有意外吧？” 陈静点头道：“放心吧，我们要相信市长。”话虽如此，可是她的心里仍然有些担心，任谁都知道张清扬现在所面对的局面是多么的艰难。但是，陈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肯定，她相信张清扬的当选是众望所归！ 余默又望了陈静一眼，终于不再说话。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全神灌注盯着电视的陈静并没有发现她特别的举动。 余默站到窗边拔打电话，很快就接听了。 “喂，楚涵……你在看吗？”余默有些紧张地问道。 此时的贺楚涵也呆呆地盯着电视，答应了一声。望着电视上英姿勃发的张清扬，她的心里就甜蜜一片，柔情万种的小脸粉红誘人。 “楚涵，你说……会不会有意外？”余默自然猜不到贺楚涵此刻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傻样，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贺楚涵一阵轻笑，“余默，他……从来没失败过。” 贺楚涵说完以后，眼神里满是憧憬，她永远都相信自己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那……晚上我们庆祝一下？”余默嘻嘻地笑道，听到贺楚涵的话，她更加放心了。 没想到贺楚涵却说：“我才没时间和你庆祝呢1 余默恍然大悟，笑道：“死丫头，你是嫌弃我这个电灯炮吧？” “讨厌1贺楚涵笑骂了一句，飞快地说：“不和你说了，我还要看电视呢1 收好手机，余默感觉心中安定了不少，又走回陈静身边坐下。 而贺楚涵望着电视中帅气的张清扬，瞧着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大脑不由自主地往歪了想，她就有些思念。 京城，军委总参谋长陈新刚上将的家中，陈雅拉着儿子的手坐在沙发上，也在注视着电视。陈雅扭头，发现母亲王丽雅也走了过来，脸上笑了笑。 王丽雅落坐后抱起涵涵，指着电视问道：“涵涵，你说爸爸会不会当选？” 涵涵点头：“会的，爸爸一定会被选上的！” 王丽雅便笑着吻了吻涵涵的头，高兴地说：“涵涵说得对，你爸爸会被选上的1 陈雅也望了儿子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涵涵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能被老妈如此关爱，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王丽雅望向女儿，说：“妮妮，等选举结束，明天你就把涵涵送回去吧，老爷子想他。” “嗯，我知道。”陈雅点点头，伸手又摸着儿子的脸。 涵涵仿佛明白妈妈的意思似的，很懂事似地说：“妈妈，等你老了，我就天天陪你。” “呵呵……”陈雅那如仙子般的美丽容颜上露出荡人心魄的笑容。 东北，双林省辽河市，在梦想之旅酒店顶层高级套房内，沙发上坐着两位打扮时尚青春的白领丽人，就仿佛广告画页上的模特一般。两位美女都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洁白的皮肤，妙曼的身材是那么誘人。她们的目光自然也盯着电视。 两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刘梦婷与梅子婷。选举当天，梅子婷特意从浙东飞到东北，想与刘梦婷坐在一起见证自己的男人成功的瞬间。 刘梦婷担忧地捏着梅子婷的手，不太确信地问道：“子婷，你就那么肯定他能当选？” 梅子婷笑着搂着她，反问道：“宝贝，我们的男人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了？” 刘梦婷俏脸一红，推开她道：“子婷！说正事呢。” “呵呵，我在说正事啊！”梅子婷没心没肺地笑着，“宝贝，我看你啊就洗干净等着她临幸吧！” “子婷，刘梦婷越发气愤了，不满地拧了她一把，“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时间笑。“不笑怎么样啊？美人……是不是想男人了？”梅子婷摆出一幅色狼的表情，抬手捏着刘梦婷的粉腮。 “啊呀……你躲开！”刘梦婷把她推翻在沙发上，没想到她还敢胡来。 “呵呵，美人……瞧你现在的模样，清扬要是见了，估计这个市长不当了，也会飞过来找你的1梅子婷在沙发上扭回身体，双身缠住刘梦婷的娇躯，用力向怀力一拉，两人便撕扯在一起，裙白飞扬，。如果张清扬见到此情此景，肯定会大流鼻血，正如梅子婷所说，宁可不当这个市长了，也会扑上去享受着这两位可爱性感的小妖精。 “去去，少说废话，我们看电视吧！”刘梦婷被她刺激得香汗淋淋，推开梅子婷，没好气地说：“上次你不是去找过他嘛，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邪火，我瞧你啊快去找野男人了！” “呵呵……”梅子婷也不以为意，继续搂着她玩闹，如果不是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真的会把她当成是女同性恋呢。 此时，张素玉正坐在加长的悍马商用车中行驶在路上，她要外出谈一个项目合作的事情。张素玉有些魂不守舍，虽然尽力想要自己安静下来去想谈判的事，可脑中还是想着张清扬。她知道今天是他选举的日子。捏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张素玉终于有些不放心，不顾羞涩地把电话打给了母亲。 “小玉，你有什么事？”母亲接了电话。 “妈，那个……你看了电视没有？”张素玉有些脸红地说，十分不好意思。 母亲故做不懂地问道：“看电视干嘛？” “妈！”张素玉不满地叫了一声：“那个……清扬他今天选举，我……我……我在路上，没法看电视，你……” 母亲笑个不停，说：“傻孩子，妈能不关心嘛，你放心吧，我正和妞妞守在电视前呢。” “妈……有消息了，就告诉我。”张素玉开心地笑了。 “你呀……哎1母亲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是想不通女儿为什么对那个小男人如此珍爱。 张素玉收好手机，可仍然有些六神无主，呆呆地望着车窗外，心神不宁。 计票终于结束，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紧张的时刻。总监票人在向人大主席团汇报完以后，便向所有参会代表公布选举结果。 “江洲市第xx届人民代会大会实有人民代表468人，参会456人，符合法定人数。发出选票456张，收回选票456张。候选人张清扬赞成342票，反对88票，弃权26票，选举有效！” 顿时，全场一片静寂，掉根针仿佛都能听到，随后，大约过去了几秒钟，会场内掌声雷动，声音越来越大。 任凭方少刚再怎么坐得住，此刻的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发觉嘴中很苦。一旁的伍丽萍皱着眉头，晃着脑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啊……”语气有些幼稚。 方少刚望了她一眼，踢了她一脚，轻声道：“注意点，不要失态。” 伍丽萍脸色一红，扭头望向方少刚，瞧见他已经恢复了正常，双手拍在了一起。无奈之下，她也只好拍起了手。同时，把目光望向了人大主任何强，眼神有些不解和轻蔑。 何强注意到了伍丽萍的目光，扭开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其实他的心里也很不安，张清扬当选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票数有些不对。按照他的安排，支持票顶多刚刚过半，维持在250票左右，目的也是为了让张清扬难堪。必竟这个票数比较丢人。可没想到比他的计划多出了一百票，看情形不是个人暗中支持了张清扬，而是有两个代表团完全没有听自己的指挥，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对于谁能投赞成，他自认心里有数，可是对于这一百个人，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 第870章：巨人家族4 现在来看，大会中的代表支持张清扬的占了大多数，这些人可以说是江洲的权利阶层、利益阶层，如果说他们是真心支持张清扬的，那么对于他这个人大主任来说可不是好现象。在这之前他觉得可以操纵大会，可现在来看，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了对手。 何强不禁望向张清扬，瞧见他正在与陶英杰谈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在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又看了眼方少刚，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大会主席团的代表，何强宣布张清扬正式当选江洲市市长的时候，所有关心张清扬的亲人、朋友们都露出了微笑，那无数双盯着电视的眼睛，无不都闪动着泪花。也许想到了他会成功，可是却没有想到他能大获全胜。无疑他的成功当选向对手发布出一个信号：张清扬已经来了！ 电视机前的陈雅露出了笑容，涵涵双手拍在一起，对外婆高声喊道：“爸爸成功了，爸爸成功了！” 王丽雅开心地搂着涵涵，然后又起身道：“涵涵，我去厨房炒几个好菜，回来让你外公庆祝一下。“ 陈雅扭头望向母亲，温柔地笑了。 涵涵抬头望向陈雅，问道：“妈妈，爸爸很棒，对不对？” 陈雅点了点头，一脸笑意。 涵涵又说道：“妈妈，我找大了要向爸爸学习。” 听到这奶声奶气的童音，陈雅伸手摸着涵涵的头，又把他搂入了怀中。涵涵幸福地笑了，能被老妈拥抱，对他来讲真是莫大的殊荣。 梅子婷与刘梦婷欢呼不已，兴奋异常的梅子婷更是把刘梦婷压倒在身下，学着张清扬的样子捏着她的笑道：“宝贝，来……和老公庆祝一下……” “子婷，别闹了！”刘梦婷用手挡着梅子婷，脸上却笑嫣如花，问道：“子婷，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以后再说1梅子婷咯咯笑起来，红唇便向刘梦婷吻去。刘梦婷躲闪不及，被吻个正着。香甜入口，她一时间有些迷醉，双手搂住她的脖子交织在一起。刘梦婷的心里突然发觉，原来女人与女人的舌吻，会产生与男人接吻时完全不同的感觉。但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却在幻想着亲吻自己的是张清扬。 自然不单她有这种想法，就是在梅子婷的心里，她吻的也是自己的老公。 听到张清扬当选的消息，贺楚涵兴奋得张牙舞爪，拿起手机就想打给张清扬，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因为他看见电视上的张清扬正忙着与各位同事握手呢，哪还有时间接自己的电话啊！贺楚涵有些坐立不安了，这一刻他真的想扑进自己男人的怀中，搂着他就是一阵香吻，她真的想贴在他的耳边说：“清扬，快来吧……我想要你了……” 高速公路上的张素玉接到母亲的电话，随后才专心拿起一旁的文件，准备着两个小时以后的商业谈判。如果听不到当选的消息，她是没有任何精力做别的事情的。而现在，她烦乱的心思已经安定下来，不再分心，完全被手上的文件吸引住了。 余默与陈静的手紧紧拉在一起，两个女人脸上的喜悦是那么的真诚。陈雅望了余默一眼，说：“余默，你记住了，市长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 “我记住了！”余默猛烈地点头，这一刻对她的振动太大了！ 陈雅微微一笑，长松一口气说：“走吧，我们出去，别窝在房间里了。” 余默点了下头，又很好奇地问道：“陈姐，市长……是怎么做到的？我当初以为就算他会当选，票数也顶多过半，可是没想到他得投票会这么高！” 陈雅无奈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反正我们的市长总能起死回生1 余默信服地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 京城，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有一位老人正坐在摇椅上盯着电视，看到选举结果时，脸上露出了温欣的笑容。扭头望向儿媳妇张丽，张口道：“小丽，给远山还有你大哥远海打电话，让他们晚上全回来，我们喝两杯。” 难得老爷子有好兴致，张丽忙点头答应，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刘远山。要知道平时，老爷子是不希望儿孙们都回来的。在老爷子的心里，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顾家。 老爷子坐在摇椅上闭上了眼睛，他的眼前是几十年前的战火硝烟。刘老渐渐觉得好像自己真的老了，因为连孙子都长大了。 发表完当选感言以后，张清扬缓缓走下了讲台，掌声却是经久不衰。雷鸣般的掌声虽然听在人们的耳朵里，可是却重重地击在了何强、方少刚、伍丽萍等人的心房。 虽然他们的脸上也挂着笑容，可是那僵硬的面部表情十分的难看，他们的心情真的是比哭还要难受。 米丰收主动赶过来与张清扬握手，笑道：“清扬，我祝贺你啊，你又创造了历史！” 他的意思是张清扬成为了我国最年轻的副省级城市的市长。 张清扬摆手摇头，谦虚地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啊……” 米丰收点点头，不再说话。 方少刚也走过来与张清扬握手，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祝贺！” “谢谢1张清扬也只轻瞄淡写地回答了两个字。 伍丽萍就跟在方少刚的身后，她沉着脸只对张清扬点点头，一言没发。张清扬看了眼伍丽萍，无奈地笑笑。 “张市长，你让我刮目相看啊！”人大主任何强握住张清扬的手，话锋犀利。 张清扬迎接着他锐利的目光，淡然笑道：“感谢何主任为此次人代会保驾护航。” 何强面部抽动了两下，冷笑两声，转身离开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两人的话都暗藏凶光。 此刻，就在祖国的大西南的贵西省省会贵宁市，有一位年轻人默默地盯着电视喝茶。他的目光有些阴沉，面沉如水。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他终于按下摇控器，关上电视走到阳台前，望着蓝蓝的天空，长长的叹息一声。也许此刻没有人能理解他心中的疼痛。 江洲宾馆303号房间内，一位金发碧眼丰满的白人女性端坐在东方男子的腿上，咯咯一笑，说：“雪狐，用你们的话来讲……我们的宝押对了！” 雪狐笑了，伸手揽住她圆润的肩头，说：“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总算没有白做。” “亲爱的，下一步……按原计划来？” 雪狐咧嘴笑了，抱起她走进卧室，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鲍鱼，我们两个先温存一下……” “亲爱的，那就来吧，我的宝贝……”女人厚实的丰唇吻在了雪狐的耳垂上，缓缓吹着熱气 晚宴在盘龙山庄的宴会大厅举行，张清扬与陶英杰、米丰收等人坐在了一起。至于人大主任何强，早就请了病假，说是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对于他的这种不礼貌的形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必竟何强在江洲甚至整个南海省的根基都很深。再说何强本身性格不怪，很少与人交结。 酒宴开始，米丰收代表省委省政府发表了讲话，自然说此次人代会是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等等老生常谈。他讲完以后，陶英杰也代表市委向张清扬成功当选市长表示祝贺。轮到张清扬时，他只重复三遍说了一句话，那便是：“谢谢大家……” 底下的干部们纷纷来向张清扬敬酒祝贺，可由于有陶英杰、米丰收在场，也就需要先敬二位领导。两人也明白是这么回事，自然不能碍到张清扬的好日子，所以陪着张清扬喝完第三杯酒，便双双提前离席。 张清扬把他们二位送到宴会厅的门口，对米丰收说：“米書記，感谢您的支持1 米丰收点头微笑，转向陶英杰说：“老陶啊，省委这次终于可以放心了，看来清扬同志在江洲市的处境比我们预想中要好，这啊……也有你的功劳，说明你保护的很好！” 陶英杰谦虚地笑笑，指着张清扬说：“是清扬同志能力出众，得到了江洲市人民的信任1 “嗯，这话我承认，清扬啊……希望你不要令人民失望！”米丰收宽厚有力的手重重落在张清扬的肩头。 送走两位领导，张清扬扭头望向了忙里忙外安排服务人员的杜梅。杜梅也望见了他，扭头露齿一笑，目光游移闪烁不定，表情有些不安。张清扬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所以只是点点头，没有招手让她过来。 杜梅像是寻思了一会儿，默默地脸上挂着笑走过来，轻声道：“市长，祝贺您当选，您能成为江洲的市长，我真的很高兴。” “谢谢你，杜总，这几天辛苦了，注意休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反正明天大会结束了，休息几天吧。”张清扬望向杜梅那虚弱的面孔，发现憔悴的她更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可怜娇态。 “市长……”杜梅脸色却是一红，虽然明知张清扬话中别无他意，可是她心中有疑虑。“谢谢您。” “好了，忙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杜梅嗯了一声，便离开了。从背影望过去，张清扬分明发现她的双肩在颤抖，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摇摇头，不禁又想到了米丰收。虽然没有看到米丰收与杜梅在一起的情景，但那天早上的偶遇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871章：杜梅失踪1 当张清扬再次回到酒桌前时，底下干部们的敬酒便一杯接一杯。自然，能走过来敬酒的全是江洲市官场有头有脸的人物。张清扬能推的就推，不能推的也只是小饮一口意思一下，有时候身边的郑蓬勃也能帮着顶替两杯。这种场合，秘书的酒量往往会发挥大作用，张清扬对郑蓬勃的表现还算满意。 人群中，成熟性感的李明秀端着酒杯缓缓而来，眼角含笑，满面春风地说：“张市长，我祝贺您当选，这杯酒……您可是要给我一个面子吧？” “呵呵，好好……”张清扬笑着与她碰杯，说：“李总，桃花宛现在是全省的重点工程，我这个市长将来还需要您给我面子哦。” “不敢当，不敢当，市长，您这话我可是承受不住啊！”李明秀连连摆手，伸手拉住张清扬，与他握手道：“市长，借一步说话？” 张清扬会意的点头，拉着她稍微离开了酒桌，但也没有离开多远，市长有事要谈，自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上前偷听。 李明秀又上前一步，与张清扬之间只有一拳之隔，傲人丰挺的胸部几乎要撞在了张清扬的身上。但这是在公众场合，又是酒宴，以李明秀的女企业家的身份，既使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亲熱举动也没什么，别人也只会当成他在与新上任的市长拉近关系。必竟她是女人，女人与官场中人的亲近方式往往会令人心存惊羡。 李明秀伸手弹掉张清扬肩膀上的一点灰尘，态度举止十分的亲妮，她说：“市长，我明年想在江洲市建一个综合的休闲娱乐度假山庄，包括酒店、高尔夫、海上冲浪等项目，不知道您怎么看这个大项目？” 张清扬的眉头挑了挑，有些不解地问道：“您确定？” 李明秀点点头：“市长，我们明年工作的重点，其一就是这个项目，其二便是桃花宛。” 张清扬深思道：“有资金吗？我是怕摊子铺得太大，到时候……” 李明秀微微一笑：“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资金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会选择国内一流的企业进和合作，注资成立新的管理公司。” 张清扬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高尔夫球场……你选择好了？” 李明秀又是一笑，柔軟的身段晃了晃，香气四溢，说：“我看上凤鸣湖附近的山坡地了！那里不但风景好，有山有水有草原，而且还便于开发。” 张清扬目光一宁，叹息道：“好眼光啊，你也知道明年市里打算开发凤鸣湖？” “这只能证明我与市长心有灵犀。” 张清扬点头说：“这样吧，上班以后，您把项目文件送给我看看。” “好的，谢谢市长支持我们的工作。“ 张清扬盯着她的目光，说：“我也要感谢李总对我工作的支持！” 四目相对，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含意，便不再多谈。张清扬明白，按照何强计划多出来的那一百来张选票，其中有一半就是李明秀的功劳，相信李明秀说服了她所在代表团的很多人。张清扬到是没想到她能有这么广的人脉。 李明秀又微笑道：“市长，不知道您哪天有空，我是不是可以请您陪一些朋友吃饭？” “没问题1张清扬明白，李明秀所说的朋友，应该就是那个圈子，想来这里面有商人，也会有江洲市官场的干部。 李明秀又与张清扬碰了下杯，这才扭身离开，长长的裙摆，紧俏地包裹着她的臀部，背部看上去，这位中年女人相当的具有誘惑力。自然，张清扬只是凭着男人的眼光去欣赏那么两眼，万不会也她发生什么。 重新坐回到酒桌前坐好，张清扬就想退席了，没想到这时候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崔向前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看到他喝成东倒西歪的模样，张清扬便有些不悦，扭头与身边的平安、史振湘交谈，假装没看见他。 “市长，张……张市长，我也来敬您一杯……”崔向前摇摇晃晃的走到近前，扶住了桌子。酒气逼人，看样子他醉得不轻。 张清扬假装没有听到，拉着史振湘的手说：“老史，年底了……举报信又不少吧？” 如果是聪明的干部，见领导假装没看见自己，定然会知趣地离开，回去后想想到底哪里做错了。可今天的崔向前借着几分酒意，胆子也大了不少，见张清扬没有理自己，尽然伸手搭在张清扬的肩头，笑道：“市长，市长，您怎么能不理我啊，刚才陪李明秀喝完，现在也该陪老哥我喝一杯了吧？” 张清扬无奈地扭头，打掉肩上的手，皱着眉头望着崔向前，冷声道：“老崔，我今天喝得不少，就不喝了吧。” 谁想到崔向前仍然不知趣，拉着张清扬的手胡搅蛮缠道：“市长，按年紀来说，我比你大吧？让你陪老哥喝杯酒不过份吧？李明秀能陪为什么我不能陪，难道就因为我比她多长了一个东西？她是美女，我……” “老崔，别胡闹，你喝多了。“一旁的平安听到崔向前越说越过份，误言秽语全喷了出来，吓得够呛，自觉颜面无存，马上制止了他的话。 “平書記，领导，怎么了？我……我请市长喝杯酒不过份吧？我……” “来人，崔局长喝多了，快把他扶下去休息1平安板着脸怒声喝着周围的工作人员：“你们都瞎眼了，没看到他喝多了吗？” 平安发了火，便有一些干部和工作人员过来架住崔向前向外面走去，崔向前的嘴仍然没有停止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想的办法，直接把他的嘴捂住了，几个人抬着把他抱出了宴会厅。 张清扬气焰难消，拍着桌子道：“堂堂的人民干部，醉成这个德行，真不怕让人笑话1 平安红着脸说：“市长，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老崔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谁知道今天……” “行了，平書記，这怎么以能怪您呢，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1张清扬说完，望了桌子对面方少刚与伍丽萍一眼。 平安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便不再说话。张清扬又望向史振湘说：“老史，我建议紀委以后管管大吃大喝的现象！” 史振湘凝重地点头，明白市长在借题发挥。 张清扬又望向方少刚，面无表情地说：“方書記，我看今后对干部的考察，应该把喝醉酒也当成一个大问题！现在不是旧社会了，还搞这一套，早就行不通了。” 方少刚默然点头，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伍丽萍扫了张清扬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但她也没有说话。 张清扬扫视一周，换上一幅笑脸，说：“各位，都满上酒，大家喝杯团圆酒就散了吧，这几天都挺累了，回去早点休息。” 崔向前不在，张清扬的话自然代表着一号，没有人敢反驳。喝完了酒，张清扬便离开了，显得怒气未消的模样。大家都以为他还在生崔向前的气，其实他早就不生气了，这只是故意摆出的样子。 郑蓬勃跟在张清扬的身后，他回身说道：“蓬勃，你走吧，让彭翔送你回家。” 郑蓬勃也没有多说废话，站在原地点头。等市长走远了，他才敢离开，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瞧，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在他身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没，我自己。萍姐，你有事？”郑蓬勃回头去瞧，什么也没有看到。 “今晚有时间了，陪陪姐吧，别回家了。家里不是都以为你住在山庄吗？” “好吧，”郑蓬勃点点头，他知道对方说得对，这几天开大会，自己一直住在山庄里，如果今天出去约会，到是极好的与她温存的机会。 “那你在山庄的后院等我，一会儿有人接你。”女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郑蓬勃收好手机，等见到宴会大厅里的人全散了，这才缓缓走进了通往后院停车场的电梯。 张清扬步行回盘龙山庄的房间，把西装随意地往沙发上一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像扔掉了很重的负担。他坐在沙发上把私人手机开了机，短信一条接一条的进来，不用说，自然都是亲人、朋友、几位红颜们的短信。 张清扬一条一条的翻看着，梅子婷在短信里写道：“老公啊，我在辽河与你的青梅竹马在一起呢，今天啊太高兴了，差点把她强？奸了！老公，你不在她身边，我帮你好好伺候她好不好？” 看到这句话时，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想也知道这两个丫头翻滚在床上相互打闹的情景，不禁鼻子就有些发熱。 接下来的一条，便是刘梦婷的了，只见她写的是：“清扬，子婷好讨厌，她刚才在短信里都和你说了什么啊？你可别听她瞎说……” 张清扬掩嘴轻笑，伸手捏了捏了头，酒意上来了，头痛不说，喉咙也有些发干。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进来，山庄服务员小姜探着脑袋问道：“市长，您回来啦，我给您泡杯醒酒茶吧。” “好，谢谢你。”张清扬对她微笑。“帮我把电视打开。” 小姜泡好了茶，又打开电视，又去洗手间放了熱水，回到客厅里，拘束地站在张清扬面前。自从张清扬到盘龙山庄以后，一直都由小姜在照顾他，两人的关系现在熟络多了。小姜有时候听着年轻市长的谈吐，对他越来越敬佩，有时候和领导谈上两句，就感觉对自己的人生都会有帮助似的。 第872章：杜梅失踪2 张清扬望着电视，内容自然还是人代会选举的情况，瞧着电视中的自己，他觉得那么的不真实。轻轻喝了两口茶，感觉一阵清爽，便对小姜说：“茶很好，谢谢你。” 小姜腼腆地笑，自己泡的茶能被市长夸奖，她心里别提多么的高兴了。 “来吧，既然你不睡，就坐下陪我聊聊。”张清扬招招手。 小姜吓了一跳，早听说有一些领导干部最喜欢强迫与宾馆的女服务员发生关系，张市长他今天高兴，不是想和自己……抬头战战兢兢地迎上张清扬的目光，瞧见领导眼里没有别的含意时，她终于放了心，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而后，又莫明其妙地想，假如一个女人真能与位高权重帅气的张市长发生关系，那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小丫头想得小脸通红，忐忑不安地坐在张清扬身边。张清扬望了她一眼，瞧见她双眉紧锁，目光晶莹，小脸红润。还以为她是紧张的，如果知道她心里有那么多古怪的想法，估计要被气死。其实也不怪小姜胡思乱想，盘龙山庄的女服务员那都是精心细选的漂亮少女，很能勾起男人的猥琐思想。 “小姜，杜总在忙什么？”张清扬随意的问道，问完以后，心中一惊，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能问起杜梅。 小姜老老实实回答道：“好像刚才被米副書記叫了去，可能有事情吧。您要找杜总吗？要不我帮您去叫？” “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张清扬心里一沉，很不是滋味。 “小姜，你感觉白总怎么样？”张清扬天马行空地乱问一通。 “白总？哦……白总她人挺好的，对我们很好。她在领导身边工作过，总教育我们要注意细节，在服务的技巧上面，教给了我们很多东西。” 张清扬点点头，说：“小姜，你去休息吧。” 他起身想走进洗手间洗澡，心想在这个特别的夜晚，看来只有一个人睡在这里了。其实他有些不甘心，很想找个人庆祝一下，但红颜们都不在身边，他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选了，可他总觉得今天缺了点什么，但缺了什么，却又想不通。 “市长，您……您今天真帅1小姜羞涩地指着电视说道，随后便一路小跑逃走了。张清扬一阵暗笑，刚想脱衣洗澡，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急躁地拿起来，看到显示的名子时狂喜不已。 “楚涵……” “清扬……” 听到贺楚涵的声音时，张清扬终于明白了今天晚上自己魂不守舍的原因，众多红颜之中，只有贺楚涵在江洲居祝也许，在心底深处，一直在渴望着她的电话吧？ “色狼市长，祝贺你成功当选！”贺楚涵咬着字，语气娇媚地说道。 张清扬淡淡地笑：“谢谢。” “在哪呢？” “盘龙山庄，正没意思呢，楚涵，我……我想见你，现在方便吗？”还不等贺楚涵发出邀请，张清扬主动说道。 “嗯，我等着和你庆祝呢！”贺楚涵甜甜地说：“清扬，看到你当选，我真高兴。” “一会儿见吧1张清扬放下电话，又把电话打给彭翔，让他准备好车。这几天就连领导的司机们也都住在了盘龙山庄，为的自然是用车方便。 张清扬走出盘龙山庄，彭翔早就把车停在了门口。 “领导，我刚才发现了点情况。”彭翔发动起车子后，才说道。 “什么情况？” “刚才郑秘书被人开车接走了。” 张清扬眉毛一挑，随后轻松地说：“也许是朋友吧。” “可……可那辆车我认识。”彭翔沉思道。 “谁？”张清扬警觉起来，他相信彭翔绝不是喜欢乱说话的人。 张清扬刚刚推开贺楚涵的房门，她便送上来一个温暖的拥抱，紧紧拥着她火熱的身体，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笑道：“怎么了，今天好主动碍…” “那是啊，这个……就算是对你的奖励哦！你小子……总算是没有让我失望！”贺楚涵松开张清扬的腰，小鸟伊人地拉着他来到餐桌前坐下，说：“怎么样，今天喝多没，还能不能陪我喝两杯？” “那要看怎么喝碍…”张清扬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睛，扭头发现餐桌间立着红蜡烛。 贺楚涵笑而不答，小心翼翼地拿着火柴点燃蜡烛，羞涩地一笑，转身关了房间内所有的灯，房间内火红一片。她款款落坐在张清扬的怀中，拿着两杯红酒，柔声道：“大色狼，这个喝法怎么样？” 张清扬含笑点头，看得出来，她真的很为自己开心。张清扬搂紧她柔軟的腰肢，问道：“就这么高兴？” 贺楚涵乖巧地点头，说：“我包养的男人成功了，我能不开心吗？” 张清扬笑笑，亲吻着她的脖颈，说：“在今天就种场合里能和你在一起庆祝，我也很高兴。” 贺楚涵甜甜地笑了，极为幸福，端着酒杯放在他的手上，说：“来，我们喝交杯酒好不好？” “怎么，今晚想做我的新娘？”张清扬的另一支手搂得更紧了，火红的烛火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气氛。 贺楚涵的脸在烛光的映射下，更显得要妖娆多姿，她点点头，又反问道：“如果可以，我想天天做你的新娘……” 两人都笑了，举杯交织在一起，感觉口中的酒好甜、好甜 张清扬缓缓放下酒杯，贺楚涵也放下酒杯。望着她火红的两片嘴唇，微翘的嘴角是那么的荡人心魄。他享受着她的美丽，再也控制不住她的誘惑力，搂紧腰身，唇便吻了下去，双手在她温熱的身躯上游走，爱撫，亲吻。 一切都诗情画意 八点多钟了，太阳还没有升起，天气阴沉沉的，房间内一片黑暗。 郑蓬勃感觉手臂很麻，身上重重的，膀胱更是憋得难受，在一种极为难受的状态下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雪白的臂弯，他揉了揉头，感觉有些痛，四肢更是酸痛难忍，想来昨夜的欢爱有些过份。 昨天在萍姐的逼迫下，郑蓬勃陪着她喝了很多酒，之后趁着酒意两人疯狂的zuo爱，直到累得虚脱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每次与这个女人温存，郑蓬勃都感觉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好像她把每次欢爱都当成了最后一次。 郑蓬勃艰难地爬起来，这才发现身旁女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个女人很丰满，令他的小体格有些受不了。 郑蓬勃喘了两口气才爬下床冲进洗手间，把憋了一夜的水全部撒出来，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回房间。 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双腿盘坐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就那样赤裸裸的。 郑蓬勃挤出一丝笑容：“萍姐，你醒了。”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应，爬上床又躺在她的身边，“我再睡一会儿，太累了……” “怎么了，是不是姐要得太多了？那就好好休息。”女人一脸担忧的摸着郑蓬勃的脸，好像有些歉意。 “没事，只要萍姐高兴，我累点也没什么。”郑蓬勃昧着良心说道，心里却也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性慾？当然，郑蓬勃也明白，她是真的爱上自己了。 “那就歇着吧……”女人也躺在他的身边，“今天休息不用上班，我们多睡一会儿。” 郑蓬勃无力的点头，闭上眼睛，随意地问道：“萍姐，你昨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说，我能心情好吗？”萍姐无奈地说道：“真的没想到，他能高票当选。“ “我也挺意外的，”郑蓬勃说道：“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以看再说吧。” “是啊，以后……你一定要帮我紧盯着他1萍姐点点头，又往郑蓬勃的怀里缩了缩，惆怅道：“蓬勃，快过年了……” 郑蓬勃心中一动，他明白女人的意思，自己曾经答应过她，明年结婚。郑蓬勃闭上眼睛想了想对策，换上一幅笑脸，搂着她的腰身，说：“姐，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后悔。” “那你……什么时候离婚？我看还是越早越好，你说是吧？” 郑蓬勃点点头，很为难地说：“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你也明白小凤她对我很好，人又单纯。” 女人叹息道：“是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主动离开你。不过……无论怎么样，作为女人，她都要受到伤害。蓬勃，不是姐残忍，是我太爱你了。” “我明白，等我先想想如何与她离婚。”郑蓬知道自己这辈子作恶多端，他不想再让妻子小凤受到伤害了。看了眼身边的女人，目光有些复杂。在郑蓬勃的心里，他所想的是如何离开身边的女人。 他明白，想离开身边的女人非常难，与她纠缠得越久，也就越难。更何况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一边帮着她的同时还要帮着另位一个女人，一想到那个比身边女人狠毒数十倍的少妇，他不禁后背冒着冷汗。 郑蓬勃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这些年钱财积攒得不少了，也是时候抽身了。一但离开这里，那就不能在国内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国内，找一个小国隐居下来，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子。要不然既使自己不毁在这两个女人的手里，早晚也会被查出问题。 郑蓬勃不像有些干部那么天真，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自己还呆在张清扬的身边，有这么一位聪明警惕的领导，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他看出问题的。那时候一切就完了，自己奋斗了十几年，为的不就是钱吗？现在钱有了，那么就不能再贪恋手中的权利，还有身边的女人，他要尽早的脱身。同时他也为现在的妻子小凤想好了活路，他会偷偷的给她留下一笔钱，因为是不可能带着她离开的。 第873章：杜梅失踪3 脑中想着这些，睡意无全，他扭头望向身边一脸幸福的老女人，说：“萍姐，我们以后的见面还要小心一点，昨天晚上……我们不应该从盘龙山庄一起回来。” 萍姐点点头：“昨天是太想见你了，以后注意。” “好的，”郑蓬勃搂紧她，心想：萍姐，对不起，我知道这些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混得这么好。我承认欺骗了你的感情，利用了你的身份，但是我并没有伤害你，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的生活，在仕途上能走得更远。我这辈子伤害得人够多了，我不想再伤害你们了，免得以后心中不安。 见到郑蓬勃爱撫着自己，女人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而是很幸福甜蜜地享受着。 下午，太阳突破了云层，阴云后的阳光看上去更加的温暖艳丽。张清扬拉着贺楚涵来到江洲市森林公园散步。 虽然两人都戴着太阳帽，脸上又戴着大墨镜，但仍然不敢走大路，只敢悄悄地穿梭在树丛间。阳光出来得正好，两人刚起床用过早餐……其实他们吃饭的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贺楚涵拉着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张大市长，你下一步要做什么啊？” 听着他的调侃，张清扬也没有当回事，笑道：“当然是做市长应该做的事情。” “哼，你就和我摆谱吧1贺楚涵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温柔地笑笑，拉着她坐在长椅上，说：“我都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你就不能不谈工作呀？” 瞧他说得可怜，贺楚涵一阵好笑，枕在他的怀里说：“你哪儿那么多的毛病，有我这个大美女陪你，你还想咋的？” “哎，你说得也对，有你陪着，我什么也不想了。”张清扬按住她的小手揉搓，脸上的表情有些感动，缓缓问道：“楚涵，你后悔过吗？” 贺楚涵摇摇头，嘴角微笑着说：“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到是后悔没有早得到你呢1 听到她的话，张清扬便开心地笑了。 随后，贺楚涵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你搞反了吧？好像是我包养的你，你不是后悔了吧？” 张清扬心知她在逗自己开心，故做认真地说：“我要是真后悔了，你怎么办？” “想得美。”贺楚涵拉住张清扬的手臂：“我可和你说啊，这辈子我就包定你了，你想反悔也不行，哼1 张清扬弹了她的脑瓜一下，笑着点头，说：“那你欠我多少钱了？我记得某人说过，做一次好像就给我一次的钱，不说过去吧，就是昨天晚上……你自己算算，几次？” “你讨厌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贺楚涵压着张清扬一顿爆打，心里却是极为甜蜜。 上班以后，张清扬行走在政府办公楼中，清楚地感觉到大楼里的干部看到自己时，在尊敬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敬佩。也许在很多人的心中，自己才刚刚成为市长吧？ 来到办公室坐下，郑蓬勃泡好茶水，恭敬地摆好市长今天要批阅的文件。张清扬品了口茶，抬头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最近累了吧，瞧你都瘦了。” 郑蓬勃傻笑两声，连说没事，便退了出去。心里却在想那个老女人如此摧残自己不瘦才怪。望着他的背影，张清扬的目光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耳边响起了大会闭幕那天晚上，彭翔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说他真的不可信任吗？ 张清扬摇摇头，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他只是提醒自己提高警惕，心里已经把他打入了冷宫。 刚看了两份文件，秘书长胡秀林敲门进来，手上也拿着份文件。 “老胡，有事？”张清扬笑着让坐。 胡秀林点点头，把文件送上，说：“这是国家市长协会秘书处发来的文件，四天以后，市长协会联络工作会议在京城明月饭店召开，邀请全国27个省（市）120多个城市的市政府秘书长、驻京办主任参加会议，大家在一次商讨年后市长联宜会举办的具体事宜。” “哦，我到是把这个事情忘了1张清扬沉稳地点头：“市长联合会？南海省都有哪个市参加？” 胡秀林便笑道：“只有我们江洲市。” 张清扬也笑了，说：“他们的消息到是灵通，我刚当选，就请我们去参加这个会议1 “是啊，呵呵……”胡秀林听懂了市长的悬外之音。 市长协会是在上个世紀成立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城市飞速发展，让各地市长们迫切地感到了交流城市工作经验、加强城市间合作的必要性。经过54个城市市长的商议，共同倡议成立中国市长协会，作为组织城市问题研究、市长交流研讨以及国际市长联络的常设机构。后来，國務院批准成立中国市长协会。经过三年时间的筹备，十多年前在京城召开了第一次市长代表大会，我国市长协会正式成立。现今已经有一百多个市参与了这个机构。 张清扬新上任，便接到了市长协会秘书处的邀请，可见只有在他当选以后，他的地位才被市长协会承认。之前他那个代市长的身份是不被认可的。 “老胡，那你就联系驻京办主任韩秀鹃同志，一起去参加这个联络工作会议吧。” “行，我回去以后就安排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好好的准备一下。” “我相信你，”张清扬微笑着望向胡秀林。 胡秀林也笑了，只是从领导的笑容中，好像看出了一丝别样的含意，只是他不太确定。所以问道：“市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清扬暗叹一声聪明，深为政府秘书长，如果连自己的脸色都看不出来，那他可是不太合格。他张口问道：“小郑，好像过去在市委工作吧？” 胡秀林目光一怔，不明白市长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便点头道：“是的，因为他爱人小凤在政府办公厅，所以他就申请调了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张清扬点点头，“秘书长，我没什么事了。” 胡秀林看到张清扬没有深问下去，便退了出来，可是心脏不由得加快了跳动。他可以确定市长并不是随意发问，那么就是暗有所指。可是市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郑蓬勃当初可是自己介绍给市长当秘书的，难道说市长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暗示自己吗？ 胡秀林心头沉重，一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走着。郑蓬勃与白灵，一直是胡秀林的心病，如果当初知道市长如此优秀，如此敏感，他万万不会帮这个忙，把这两人调到市长的身边。曾经有好几次，胡秀林都想和市长谈谈，可是又担心市长有看法，因此才没有说出口。可是现在来看，胡秀林明白，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等有机会，一定要和市长谈谈自己的心事。 批阅完手上的文件，张清扬终于有了轻松的时间，他站起来休息。脑中却一直在想着“东方红”展览会的事情。虽然说展览会到底能否举办还在论证中，但是张清扬想早点做这个准备。如果真的可以举办，那么这将是建国以年第一次弘扬我国文化的盛会，如果在江洲市举办，那么无疑会大大提升江洲市的城市地位，以及其在世界城市中的排名。甚至对江洲的未来发展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江洲与北方的小城不同，张清扬的工作核心、工作的重点自然也不能投入在单一的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如何提升这颗南海明珠，千年古城的文化地位，城市名片，将是他未来的重点工作。如果一切还按老路走，虽然经济上江洲会持续增涨，但十年、二十年以后，也许就会被新兴的开放城市所赶上，甚至代替。更何况江洲又是南海省的省会，在其发展上对全省都起着带头作用，或者说是全省的风向标。 提升一座城市的文化品味、城市风情，比提升它的经济发展速度要难很多。好在江洲市历届政府在发展中都比较在意保护江洲市难得的天然环境，接下来张清扬要做的，就是把江洲抬高一个档次，能让他与京城、上海等地站在同等席位，他要向全世界宣传江洲。像江洲这种特大的副省级城市，只要在全球打响了知名度，那么就会带动他的经济发展，国内外知名的公司才会纷纷落户。 张清扬的笔一直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勾勒着江洲市几年以后的发展蓝图。 下午，张清扬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速之客，而且他还不是自己来的。 首先是政法委書記平安敲响了张清扬的房门，此刻的张清扬并不知道门外的秘书室内还站着一个人。 “平書記，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串门来了？” 平安笑道：“市长，我今天啊是受人之托，那个……是这么回事，有人自知犯了错误，就想当面来道歉，可是又不敢过来，就让我陪着他来了。” 张清扬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明白了平安的用意，低声道：“你是说崔向前？” 平安指了指门外，也小声笑道：“就在外间呢。”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满地说：“他来干什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我怎么能和他计较这种小事？值得他来道歉吗？” 平安自然知道张清扬有气，那天在晚宴上，众目睽睽之下崔向前可有些过份。可是今天必竟是崔向前求着自己来的，也只好替他说话道：“市长，我们要给人一个悔过的机会对不对？虽说您大人有大量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老崔酒醒以后自责的很，还生了一场病，你如果不接受他的道歉，他……” 第874章：佳人远去1 张清扬摆摆手，叹气道：“算了，算了，给你一个面子吧，让他进来。” “唉，多谢市长了！”平安一脸的笑容，让一向不服自己的崔向前求自己，他觉得很舒服。 张清扬自然也明白是这么回事，所以才会卖给平安这个人情。 平安高声叫了一嗓子，崔向前便满脸惭愧地推门而入，望着张清扬，痛心疾首地说：“市长，我错了，那天多喝了几杯马尿，就谁也不认识了，胡说八道，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向您保证，以后肯定不喝酒了！” 张清扬板着脸，抬头望向崔向前，脑子里却回忆起那天在农家乐饭庄的所见所闻，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已经完全被判了死刑。 “市长，我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让事实证明我会改的！”见张清扬没说话，崔向前又说道，然后望向平安。 平安会意，也对张清扬笑道：“市长，老崔这人平时挺能干的，就是没有酒量，一喝就多，你啊可不能生他的气。“ “崔局长，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以后我希望在工作当中，你不要像那天一样。”张清扬点点头，终于开了口。 “谢谢市长，谢谢您大人有大量……”崔向前一脸的感激。 “行了，老崔，你先忙去吧，我能记着这点小事嘛，这一天事情多了！”张清扬的语气不善。 “那行，您忙着，我先回去了。”崔向前点头哈腰的向后退，望了平安一眼。等走出张清扬的房间，他收住笑容，又变得阴沉起来，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也许让他这样面对张清扬，心中忍下了不少怒火。 等崔向前离开以后，张清扬扔给平安一颗烟，点燃，缓缓地吸着，说：“能退能进，有两下子啊！” 平安点点头，望了门口一眼，沉思道：“有时候这种人反而能得到重用，因为你拿他没有办法，他就像一条泥鳅，滑不溜秋的，不好抓啊。“ “泥鳅？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点头道：“好比喻，好比喻啊！” 平安叹气道：“我本来不想过来的，可是他缠得我实在没办法了，怎么说他也算是我手下的干部，如果不帮他这个忙吧……” “我理解，”张清扬表示明白，“平書記，你了解老崔多少？” 平安摇摇头：“我认识他十多年了，但要说了解……可以说很少啊。” 张清扬望着平安微笑，淡淡地说：“平書記，公安局那一摊子，你可要早做打算，早晚都是要交出去的吧？” 平安点点头：“市长说得对，当初身兼这个局长也是无奈之举。” “那你的意思……想让老崔顶上？”张清扬的眼里含着笑意。 平安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也笑道：“市长的意思……觉得他行吗？”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倾刻间就交了底。 张清扬停止笑声，说：“你还是早点选个人吧，早了比晚了强。” “我当然明白，只是就怕市委那边……不同意。” “那你想选谁？” “市长，真的不明白？”平安索性把问题挑开了说：“上次进工作组时……孙建军表现得还不错吧？”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说：“我懂你的意思，也尊重你的选择。” 平安笑了，起身道：“有您这句话就好！我先回去了，也有一大堆工作压着呢！” 张清扬起身相送，心里却在想着崔向前，如果不把这个人拿下，那天晚宴上的情景总在眼前晃动。有仇不报，那不是张清扬的性格，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对手、敌人的属下！ “市长，是我工作没有做好，这件事要不是老黄，后果难以想象！” 坐在张清扬的办公室中，孟非低着头，一脸沉痛。他的旁边坐着财务处处长黄振声。看得出来，孟非不是在装腔做势，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年前，上任后的张清扬本不想做些什么事情的，免得又让人抓住把柄说自己有了点权利就忘乎所以。可是却没想到黄振声送给了他一件礼物。 黄振声成为财政处的处长以后，把之前几年的账目全部重新查了一遍，结果在财政局内部发现了不少窟窿。最为严重的是，他从去年财政局年底的结算报表中查出在一位副局长的带领下，财政局内部几名中层干部暗中节流，尽然私下扣下了三百万元的巨款。 由于事情发现得早，人赃俱获。但如果黄振声现在没发现这个问题，而等到人财两空时才被查出来，那么问题可就严重了，别说是孟非，就连张清扬都要被问责。 对于这件事，张清扬是极为气愤的，黄振声在发现情况以后，第一时间就向他做了汇报，他马上与紀委書記史振湘通了电话，紀委现在已经进入了调查，初步发现，最近几年类似的情况有很多，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那位副局长从中截去了不少钱。 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望着孟非摇头，郑重其事地说：“你说得没错，要不是老黄，我看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话虽是这样说，气愤归气愤，但内心的深处张清扬还是挺兴奋的。必竟财政局出事，这与方少刚也有着一定的联系，要不是他多年以来一直手握财政局的干部任命，也不会导致这种事发生。所以，这次事件，无疑又给张清扬创造了一次机会。张清扬之前可是没有想到黄振声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市长，我……我这个局长不称职，您处分我吧！”孟非想想都后怕，额头后背满是汗水，这要不是黄振声提前发现了问题，将来事发自己也就跟着完了。 张清扬气愤地说：“我看不是你不称职，而是你这几年根本就没想称职！你自己说说，对底下的干部了解多少？对底下的工作了解多少？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是你这个局长是政府任命的，不管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你也要行使监督的权利吧？可你都干了什么1说到最后，他拍起了桌子。 孟非不敢说话，沉着头仿佛等着法官的宣判一样。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点燃一颗烟，不再说话。他心里自然明白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孟非，孟非身为财政局长不假，可是这些年财政局的权利一直在方少刚的爱人赵悦手中，要不是上个月借口把赵悦调到了人大，直到现在孟非也没有实权。所以在极其郁闷的心态下，孟非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工作熱情，他能保证自己不出问题就不错了，哪还有闲心思管别人？ 孟非旁边的黄振声瞧见张清扬当着自己的面批评孟局长，担心孟局长脸上挂不住，便对张清扬说：“市长，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我先回去了。” “唉，振声，你急什么，一会儿我还有事和你说，你就坐着吧。” “好吧，”黄振声厚着脸皮答应一声，坐下以后偷偷地望了孟非一眼。心里颤抖不已，十分的不平静。市长能当着他的面批评别人，这说明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见孟非不敢吱声，张清扬又望向他，叹息道：“我想想都害怕，如果这些钱被他们分赃了，我看你怎么补上。” “市长，我……我请求辞职，财政局……我是没脸呆下去了！”孟非汗如雨下，原本还想年后就能到财政部道报呢，却没想到临了出了这件事。也许老天不开眼吧，自己连这么点运气都没有！只可惜之前张市长还帮自己在财政部说了情，现在还有什么脸干下去了？ 张清扬完全理解孟非这种老实人的心态，抬头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老孟，出了点事就退缩，你说你这叫什么……逃兵！你甘心吗？” 孟非抬头迎着张清扬的目光，惭愧地说：“市长，我对不起您的信任，本来还想着在您手下工作两年，可是现在……” “可是什么？”张清扬眉毛一挑，“你是党和国家的干部，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年后，你乖乖的去财政部报道。“ 孟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张市长还能兑现之前的承诺？他傻傻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知道他在想什么，话锋一转，说：“这件事紀委会查清楚的，市委也会对财政局的问题做出决定，你就别操心了。老孟，你以后……管好自己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你还可以回到江洲工作。” 孟非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脸羞愧地站起来：“市长，谢谢您，我……我建议以后财政局的工作由小余主持。” “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市里会有打算的1张清扬挥了挥手：“老孟，不管你在什么职位，都希望能够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如果就抱着等退休的心态，我看你还不如现在就退休1 “我一定记住市长的话，无论我走到哪儿都是江洲市的干部，绝不会为江洲抹黑！”孟非掷地有声地说，直到遇见张清扬，他才真正明白干部这两个字的含意。如果所有的领导都能像张清扬一样了解他，那么他累点也值！ 等孟非走了以后，张清扬马上换上了一幅笑脸，面向黄振声说：“振声，不错，干得不错，出乎我的意料啊。” 黄振声也笑着点头，谦虚地说：“如果不是市长当初对我的信任，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第875章：佳人远去2 张清扬点头道：“振声，这下你可是让有些人闭上了嘴巴，还记得当初调你去财务处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反对。可现在看看……” “当初，还要感谢市长！”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秀鹃主任还好吧？” 黄振声心念一动，缓缓说道：“嗯，她那人就喜欢咋咋呼呼的，呵呵……市长，和你说句实话吧，虽然秀鹃的性格比较适合在驻京办主任的位子上，但是她这人意志不坚定，我担心时间长久会出问题，所以……”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黄振声能如此中恳地评价自己的爱人，对他又高看了一眼，心说别看此人貌不惊人，不过肯踏踏实实做事，还是值得提拔的。特别是这次财政局事件，如果不是他工作认真，自然不会发现这么大的漏洞。 他笑道：“你说得也对，再说你们夫妻长久分居也不是个事，我看看吧，以后有机会就把她调回来。” “那谢谢市长。” 张清扬望向黄振声，当初可是没想到因为平安的一句话，自己便得到了这对两口子的支持，现在看来能得到这两个人的拥护，对自己来说真是意外的收获。张清扬这几天就在琢磨等孟非去财政部以后，如何让余默掌控财政局，现在来看机会来了。 市委会议室内，正在召开临时常务会议，主要内容就是讨论黄振声发现的财政局的问题。紀委的调查基本结束，一切都有理有据。 紀委書記史振湘汇报完紀委的处理意见以后，会上的各位都表示了支持。随后，陶書記又宣布了关于孟非的免职决定，自然财政局的调令已经下发，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孟非才有可能被免去财政局局长的职务。 等陶英杰说完，张清扬刚想发言建议由余默暂时主持财政局的工作时，没想到方少刚先开了口，他望向众人，说道：“财政局的这次事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事实证明孟非同志果然不太适合这个岗位。虽然有余默同志这种业务强的干部在财政局，但她必竟是位女同志，年紀又小，今年财政工作繁重，所以我想不如安排一位年富力强的干部挑起财政局的大摊子。” 随后，方少刚便介绍起组织部拟兼任财政局局长顾杰的情况。张清扬暗想方少刚到是会找准时机，他明白自己盯着财政局呢，趁着现在出现问题，肯定会让余默顶上。所以他提前动了手脚，想安排别人。 顾杰现任政府副秘书长，据张清扬了解是方少刚的人，所以他在调整市政府的工作分工以后就把他打入了冷宫。现在方少刚又把他提了起来，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方少刚介绍完以后，会场便安静下来。财政局局长的位子太敏感了，而且在财政局出了问题以后，方少刚还想换上自己的人，这让问题更加复杂起来。很显然，方少刚走了一步妙棋，他在张清扬提出来之前首先提到，搞了一次突然袭击，正好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在会前，张清扬可是没料到方少刚会提前做出安排。张清扬暗自琢磨，看来今后再与方少刚掰手腕时，还不能掉以轻心。 陶英杰听到方少刚马上提出了财政局局长的新人选，眉头便是一皱，看向张清扬，说：“张市长，谈谈你的看法。” 张清扬望向陶英杰，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看透这个人，虽然说陶英杰一向温和，处处忍让，可是张清扬感觉他肯定不像表面上那般温柔。眼前的情况有些困难，张清扬默默地喝茶，越来越感觉到有方少刚这个对手在，有些事还不是自己能把握的。更何况方少刚还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团体。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常委们，无疑，如果不出意外，支持方少刚的肯定在多数，今天偏巧警备区习司令去军区开会，没来参加常委会，这样他的力量更加的薄弱。至于说平安还有史振湘这两位常委，他们虽然与张清扬私交不错，但在大事大非面前的态度仍然令人琢磨不透。 另外，总是生病的人大主任何强也出席了会议，以及不是常委的政协主席，等等不少干部也列席会议。张清扬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在自己以为会全胜的情况下，方少刚更做好了全胜的准备，召集所有人到齐，目的就是想见证自己的失算吧？ 张清扬口中发苦，现在他立足未稳，又刚刚当选，自然不应该与方少刚产生正面的碰撞，但是如果不反对，就默视他仍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财政局动手脚吗？更何况自己对财政局原本势在必得，就这样丢掉，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丢掉一个席位，而是丢掉了刚当选的市长的尊严！ 张清扬的想法没有外露，表面上还是挂着微笑，他终于开口，表达着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方書記的话有些歧视女干部了，余默同志虽然年轻，还是一位女同志，但是这段时间可以说财政局的工作一直都由她主要负责，她业务能力强，熟悉情况，在财政局的这几年，也一直在一线工作。不能因为她年轻，是女干部就否认她的工作能力吧？我们的伍書記也不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干部，可是她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呵呵……”说到这里，张清扬轻微地笑了，周围的干部也笑了。伍丽萍丰厚的嘴唇气得发抖，任谁都听出了张清扬话中对她的讥讽，什么叫“年轻漂亮”？这四个字用在伍丽萍身上有着很好的搞笑作用。伍丽萍清楚地记得，这应该是张清扬第二次奚落自己了。 方少刚低着头，没作回应。 张清扬止住笑声，接着说道：“更何况顾杰同志我了解，一个要退休的人了，又不是财政系统的干部，我对组织部的这个人选很不理解。最近，财政局总出问题，就说前段时间吧……在此也就不详细说了，这些干部不都是组织部选出来的？我看在一切都没有定下来以前，暂时由余默主持局里的工作，如果行，就让她上，不行再选人也不迟嘛！” 张清扬说完，低下头静静地翻着手上的文件，他明白自己又在赌。他知道常委中不可能没有人支持自己，到是他要清楚在激烈的碰撞中，到底能有几个人站在自己这一面。如果输了就输了吧，其实他已经有些放弃了。 会议室里又是一愣，大家的目光都有些意外，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清扬会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时，没想到他却采取了一种强硬的态度。无疑，他这么做很危险，如果这次被方少刚在常委会上取得了胜利，那么今后的工作可就难了。 伍丽萍嘴角挂着笑，心里想：臭小子，你还真敢应战啊！你也不想想，现在的常委到底有几人能支持你？看来你还是年轻啊，硬碰硬……胆子到是不小！ 方少刚低头喝水，看不到他的表情。当然，既使能看到他的表情，也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有几位常委饶有兴趣地望着张清扬与方少刚，似乎看到了一件极为好玩的事情。陶英杰抬手摸了摸头发，拿起茶杯，没有喝水，又放下了，看得出来他也没想到张清扬敢直接反对。 陶英杰又望了张清扬一眼，微笑道：“既然市长与方書記的意见有分歧，那大家都谈谈意见吧。” 这话的意思，就与举手表决差不多少了，分明是两股势力的针锋相对。也许是感觉到张清扬会失败，所以就没有让大家举手表决，也是想给市长留一个面子。 伍丽萍第一个表示支持的意见，自然说了一大堆顾杰的好话，瞧那意思，就快把顾杰当成是她的梦中情人了。 然后，宣传部长陈政道、统战部长白文顺都表明了支持的态度，人大主任何强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我支持少刚的意见，”完全的支持，摆明了没把张清扬这个市长放在眼里。 常委副市长石磊此刻却是笑道：“两位领导的意见都很对，顾杰同志的工作能力是有的，又是一位老干部，但张市长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财政局是一个大摊子啊，对于一把手的选择很重要，所以考察以后再做决定吧。暂时就不如让余默负责，也算是一次考察。” 大家望向石磊的目光就有些古怪，也许谁也没料到他是这个态度。从以往的表现来看，大家都知道他与方少刚、伍丽萍走的很近，可现在来看，他好像对张清扬也有一些好感了。 伍丽萍望向石磊的目光十分狠毒，他当然明白在上次石涛的事件上，石磊记仇了，但至于到底跟着谁的步调走，石磊还没有做出最后的打算，所以才会讲出这种等于弃权的废话。 张清扬抬头望了石磊一眼，心里也明白，他只是还不想得罪自己而已，但却没有完全的站在自己这边。随后，他的目光望向紀委書記史振湘，还有政法委書記平安，这两个人也许是自己最后的遮羞布了吧？ 伍丽萍也望向了常务副市长项歌，项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上次常委会上以后，伍丽萍又和他谈了几次话，意思不言自明。他扔下手中的笔，轻声道：“我支持方書記的意见，我看顾杰同志完全可以胜任财政局的工作。” 第876章：佳人远去3 伍丽萍笑了，丰厚的嘴唇得意地张开，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六票，可以说稳操胜券，张清扬，你这次彻底的输了！ 紀委書記史振湘望向方少刚，语气平稳地说：“我不同意组织部的意见，最近财政局的总出问题，我想在确定财政局的局长人选时，组织部内部也应该自我批评，接连两位副局长出现问题，组织部在选干部时到底是怎么选的！” 张清扬微微诧异，万万没想到史振湘如此的强硬。过后他才明白，史振湘对事不对人，他是对方少刚真的有想法了。至于在其它事情上能否支持自己，仍然还是未知数。 见基本上都表达完了意见，政法委書記平安望了眼陶英杰，一手提拔自己的老领导，终于开口道：“我也支持张市长的意见，虽然我不了解顾杰，但他也是一位要退了的人了。现在中央都在宣传干部年轻化，难道我们江洲没人才了，组织部就找不到其它人了吗？” 陶英杰的目光有些怪异，也许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属可以完全表明态度。伍丽萍的目光又是一变，不过算算票数，六比四，自己这方还是胜利的，可是今天习思远没有在场，还有陶書記与市委秘书长没有开口，情形仍然不明。 平安说完以后，感觉心中坦荡，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就算正式与张清扬结成了盟友，今后就是绑在一起了！他也望向老领导陶英杰，心说陶書記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苦衷，您就要退了，我也应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了。 此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路天明的脸上，因为只有他和陶書記没有开口。路天明抬起头，望向陶書記，两人似乎对视了一眼，只听他轻轻地说：“我完全支持张市长的意见。“ 伍丽萍的大脑嗡的一声，心说老路是不是疯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市长的人了？六比五，还是在习思远没在场的情况下，如果他也在场，自然也会支持张清扬，因为张清扬的身后可是有一半军方的势力。她不禁望向方少刚，可是他仍然没有抬头。 就连张清扬自己都感觉意外，望向路天明的目光很复杂，而路天明却没有望向张清扬。 陶英杰笑了，望向大家说：“张市长说得很对，我看暂时让余默抓财政局的工作吧。还有……少刚，以后组织部在选拔干部时，可是要想好喽！” 大家都听出来了，陶書記也在批评方少刚。方少刚多次把手伸向财政局，终于惹怒了陶書記，看来他是想来个下马威了。陶書記的本意可不是支持张清扬。 张清扬最好奇的人还是路天明，自己好像没和这个人说过什么话吧？难道他得到了陶書記的暗示？ 方少刚听到陶書記的批评，抬头沉稳而缓慢地说：“陶書記说得对，看来组织部要加强内部干部的学习了。” 一次对张清扬的暗渡陈仓，结果演变成这样，方少刚自然也需要反思。陶書記的态度到是让他感觉意外，也许是之前他的沉默令方少刚低估了老陶的存在。其实方少刚本应该清楚，以陶書記的性格，自然会借题发挥敲打自己。 常委会上波涛四起，风回路转，一次次的转折让各位常委心里都受到了震撼，谁也没有想到陶英杰会在最后的关键时期站出来。虽说陶書記的目的是敲打方少刚，并非真心的支持张清扬，但却也为张清扬提供了帮助。 今天的另外一名常委习思远没有到，他如果到场，就会出现六比七的情况，那样方少刚的失败将更加严重。 接下来的会议主导权完全抓在了陶英杰的手中，他谈了谈年前年后的工作布属，最后又深刻地表扬了黄振声同志。他对张清扬微笑道：“这个黄振声啊，还真是我们江洲市的功臣，市长，真是慧眼识才啊，要不是你我们就埋没了人才！这样的人就应该得到提拔，让他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财政局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市政府监察室都没有发现，反到是他这个财务处的处长查出了情况。我看这样吧，把黄振声调到政府办工厅挂上副主任，兼任监察室主任，也算是发挥他的工作长处吧1 张清扬大喜，万万没想到一次偶然的事件，却为黄振声提供了升职的机会，从正处到副厅，迈出了一步许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他马上点头道：“很好，我完全支持陶書記的意见，黄振声同志作风硬朗，基层工作扎实，完全适合新职位。” 陶英杰微笑着点头，望向方少刚，说：“少刚，你说呢？” “我同意。”方少刚的脸皮抽动了两下。 三位领导全部同意，自然没有人反对，关于黄振声的临时工作调动就这样结束了。伍丽萍恶狠狠地望着张清扬，目光仿佛能杀死人一般。而张清扬却是对他微笑。 伍丽萍气得呼呼直喘，又把目光冷冰冰地射向了常委副書記石磊。石磊一脸的无奈，知道这个女人算是记恨上他了，现在自己的位置还没有站过去她就这样，假如有一天真的和市长走到了一起，以伍丽萍恶毒的性格，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方少刚猜到了伍丽萍的心思，低声道：“丽萍書記，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件事和你谈谈。” 伍丽萍答应一声，这才收回目光。 张清扬跟在陶英杰的身后走出会场，说：“陶書記，有件事向您汇报一下，下周一，市长协会在京城开会，我要出去两三天。” 胡秀林与韩秀鹃已经参加完市长协会的联络会议，聪络会议上决议下周一召开市长会议，邀请张清扬参加。 陶英杰点点头：“行，去吧，京城……是你的家，那就多请几天假吧。” “家里就交给陶書記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张清扬客气地与他握手。 陶英杰先走了，张清扬回身寻找着市委秘书长路天明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就消失了，他叹息一声，心里却有些琢磨不透，自己与路天明没有任何的交结，他在会上支持自己，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是受到了陶書記的暗示，要么就说明他与余默相识。 想到这里，张清扬便缓缓下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情况如何，只要给余默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下楼，坐进小车，张清扬便把电话打了过去。 “市长，有什么吩咐？”余默在电话里笑道。 “小余，你与路秘书长认识吗？”张清扬直接问道。 “这个……”余默有些迟疑，随后心怀坦荡地说：“市长，你是不是说常委会上的事情？” 张清扬一皱眉，既而轻松下来，笑道：“你都知道了？” “嗯，”余默笑道：“市长，路秘书长刚刚给我打完电话。”语气一变，慢悠悠地说道：“市长，这层关系我本不想说的，但您问起了，告诉您也没什么。其实路秘书长是……是我母亲的干弟弟，我应该叫他一声舅舅。” 张清扬恍然大悟，问道：“这么说来，您母亲过去也在政府部门工作？” “是的，她过去在省财政厅工作……是位副厅长。我当年来江洲财政局工作，就是因为有路秘书长的帮忙，只是由于担心传出什么话，这层关系就没有告诉别人。我们对外也只是上下级的称呼。” “我明白了，”张清扬笑了笑，“那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张清扬心里暗自琢磨，余默的家庭出身，确实被自己忽略了。在他来江洲以前，余默已经是江洲市财政局的副局长了，以她的年紀，能在江洲屹立不倒，背后又怎么会没有任何力量的支持。只是此女很聪明，懂得保护自己的背景，一路低调，也许这便是她这些年没被风吹倒的原因。 而路天明也是同样的道理，也许此人是市委中唯一一位没有被方少刚拉过去的干部，而他的背后想来也应该有股力量在支持着他。这种力量通常不会太大，但足以保证他的位子。 通过这件事，张清扬又深切地体会到了官场的复杂。现在来看，不说省部级干部，就是县城中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他的身后也肯定不会是普通家庭。 张清扬晃了晃头，又拿起电话打给郑蓬勃，让他联系黄振声到自己办公室。黄振声刚刚升职，张清扬需要和他谈，免得他过度兴奋。 伍丽萍跟着方少刚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的拍着茶几喊道：“你怎么不争一争！” 方少刚闷声不响坐回自己的座位，冷笑道：“丽萍，你不是第一天当干部吧？” 伍丽萍脸色一红，仍然不满地说：“你如果争一争，也许……” “也许什么？”方少刚摇摇头：“以后你不要逼石磊，逼得急了，他如果真的倒过去……” 伍丽萍总算明白了方少刚的意图，问道：“那财政局的事情……怎么办？” “以后再说吧。”方少刚皱着眉头。 伍丽萍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伙计皱眉，便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呢！” 方少刚深深地望了伍丽萍一眼，说：“形势不太乐观碍…” 伍丽萍坐不下去了，起身，临走前又愤愤不平地骂道：“黄振声他们两口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方少刚默不出声，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张清扬赶回办公室的时候，黄振声已经到了。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过后的红润，想来郑蓬勃已经把领导要找他谈话的原因讲清楚了。 第877章：佳人远去4 “振声，常委会上的决议，你都知道了吧？” 黄振声心怀忐忑地点头，双手搓在一起，只知道说：“市长，这一切都要谢谢您的提拔。” 张清扬抬起手，笑道：“这是市委常委会的结果，你不用感谢我。今天……我也不是来听你感谢的，我是想告诉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不要让我失望，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拿出你的工作熱情，让大家看到你的能力，知道吧？” 黄振声点头，说：“市长，您放心吧，虽然升职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我也不会因此而膨胀，我还会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工作。” 张清扬一脸的赞许，点头道：“振声，我相信你，我希望你能向所有人证明自己1 “请市长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行了，你忙去吧，尽快完成工作交接，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在看着你呢。“张清扬结束了谈话，吩咐郑蓬勃送客。 “蓬勃，你进来一下。”送走黄振声，张清扬又叫秘书。 郑蓬勃推门而入，站在张清扬面前问道：“市长，您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下周我要去京城参加市长会议，家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处理的急时联系我，知道吧？” 郑蓬勃点点头：“我知道了，请市长放心。”心中略微有些诧异，正常来讲，领导出远门，秘书都应该跟着的。 张清扬又看了他一眼，说：“这段时间工作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郑蓬勃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市长，要不……我陪您去京城吧，也好有个人照顾。” “不用了，谢谢你，家里没有人盯着，我不放心。”张清扬微笑着摆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郑蓬勃只好答应一声，扭头走出去。 张清扬已经想换秘书了，只是现在对郑蓬勃只是怀疑阶段，他还需要观察下去。就是以后的工作不能交给他来做了。 下班后，张清扬先让彭翔把自己送到盘龙山庄的3号楼，两人关起房门商量起有关郑蓬勃的事情。 张清扬问彭翔：“最近几天发现什么没有？” 彭翔摇摇头：“这几天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张清扬皱眉道：“你确定那天晚上没有看错人？” “肯定没有，我还记得那两人……挺亲熱的……” “亲熱？”张清扬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你小子没开玩笑吧？” 彭翔脸色一红，苦笑道：“我也不相信，虽然是黑天，但车内的灯开着，我看到他们完全不像普通关系。” “不可能啊，他们两个……怎么会……”张清扬啼笑皆非，“这样吧，我去京城这几天，你盯着点。” 彭翔点头之后又有些犹豫，问道：“那您的安全谁来负责？” 张清扬笑道：“有小雅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彭翔释然，不好意思地笑道：“说得也是，有小姐在，别说是我，就是两个我都白扯！” 一句话勾起了张清扬的兴趣，他问道：“我家小雅就那么厉害？” 彭翔眼里满是崇敬，说：“领导，也许你还不知道，小姐是我国陆军各军区特种部队的顾问。当年她二十岁出头，孤身一人前往新加坡，追了十天，终于把叛变特工击毙。” “击……击毙？”张清扬听起来毛骨悚然。 “呵呵，”彭翔轻描淡写地笑笑：“小姐出道很早，这些年经她手处理的人……最少也有两位数以上了！” 张清扬唏嘘不已，虽然早知道陈雅在总参情报部门工作，却是没想到在自己面前娇柔无比的宝贝妻子，到外面职行任务时那秀凶恶。 看到张清扬有些惊呆，彭翔便起身道：“领导，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回过味来，说：“明天早上来接我吧，临走前，我要先回家里看看。” “我知道了。”彭翔关上房门就退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张清扬的脑中还在想着刚才彭翔所讲的有关小雅的事情，嘴角挂着笑意。能有一个这样的老婆，除了自豪，心里还有些忐忑。此时的张清扬不禁在回忆，自己有好几次被小雅制服在床上，看来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对自己像对敌人一样……想到这里身体一抖。心想还好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又不像其它女人那么容易吃醋，否则自己的小命也许早就没了。 第二天，张清扬回到了碧海蓝天的家中，小雅不在家，他也不经常回来，有时候住在盘龙山庄谈工作方便一些。他不太喜欢让干部们到自己家里来，但是在盘龙山庄就不同了，那里可以说是他的第二个办公地点。 小保姆舒吉塔自己在家，把家里打扫得井井有条。张鹏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刚回家时，舒吉塔正坐在张清扬的书房里看书呢，认真得连回来人都不清楚。 抬头见到张清扬，小丫头还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大叔，我……我都把家务做好了。” 舒吉塔最担心的就是大叔怪她不务正业，偷懒不干活。 张清扬也明白她的用意，点头道：“我知道，这几天我要出差，你在家里小心点，不要外出，知道吗？” 舒吉塔嗯了一声，脸色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大叔，我……我没有买菜的钱了……” 张清扬不禁笑了，一拍脑门，到是把这事给忘记了。他已经有好久不操持家务，出外办事也都是底下的人付账，都快没有金钱的概念了。忙数了钱给舒吉塔，说：“以后没钱了就对我说，等我出差回来，给你单独办张卡。” “嗯。”舒吉塔心里喜滋滋的。 市长会议周一召开，张清扬周日就回到了京城，自然是想回家看看。一家人团圆的日子，老爷子显得很高兴。 看着为自己削苹果的张清扬，刘老笑道：“你升得在高，也还是我的孙子1 “是啊，等我进了决策层，还得为您老削苹果！”张清扬也开起了玩笑。 “决策层？呵呵……”刘老笑了，眼神中闪动着光彩，点头道：“我碍…也不管了你几年了，这把老骨头迟早会去见那些老战友1 “爷爷，您的身体还好得很。”张清扬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水果盘里。 刘老拿起一块交给身边的涵涵，说：“涵涵，吃苹果。” “不，太爷爷先吃，涵涵后吃！”涵涵颇为倔强地说，拉住了老爷子的手。 刘老哈哈大笑，说：“好，好，我先吃，你碍…现在真是我的小护理员1 一家人全笑了。张清扬知道，现在刘家能说服老爷子的，也只有涵涵。 周一，市长会议在京召开，各直辖市、副省级城市、省会城市、以及一些较大城市的市长和外商代表、外国驻华使领馆官员、社会各界人士共四百多人参加了这个为期两天的会议。市长协会的会长自然由京城市长兼任，常务副会长是上海市的市长。这一切都在遵循着共和国的政治体系。 本届市长会议以“合作与创新”为宗旨，安排主题演讲、专题研讨、市长、外商代表交流会等多项活动，多形式地提供了广泛的洽谈与交流的平台，为国内城市间增进了解、建立友谊、拓展商机、共谋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市长协会当初的成立，也是为了加强城市间的交流合作，这几年也一直在按照这一思路在办会。只是由于国内干部的官本位、吃独食的思想仍然占据着大脑，所以这个协会也只是个摆设，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大作用。每年一次的例会就像女人每月一次的不方便，基本上成为了生理特征。 张清扬在会上没有发言，只是做了一回旁听者，但他的年轻与帅气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有些境外媒体都在宣传他是参会最年轻的市长。在会上，张清扬见到了一些旧识，就比如说丰腴秀丽不减当年的郝楠楠。辽河近几年的发展位列我国中等城市中第一位，因此，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市长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两人在会上也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郝楠楠便被其它人围了起来。 看着郝楠楠受到追捧，张清扬心里也替她高兴，这个女人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阴影，现在她已经成了东北最为受嘱目的女市长，有人更把她当成了未来双林省的掌舵人来看待。 结束了两天的会议，张清扬终于可以离开明月酒店了。江洲驻京办的奥迪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路上。在车流中，这辆车一点也不起眼。张清扬靠在椅背上闭目眼神。 张清扬的身边坐着一身香气的驻京办主任韩秀鹃，也就是黄振声的爱人。为了迎接市长，她特意化了淡妆，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在化妆品的作用下到也显得多姿多彩。 见到张清扬好像在休息，韩秀鹃便轻声道：“市长，振声的事情还要谢谢你，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请您吃饭，可是……” “秀鹃同志，不用那么客气，这次振声的调动完全是为了工作。” 韩秀鹃了解张清扬的为人，也就不再多说话。却没想到这时候领导坐起了身体，指着她说：“秀鹃同志，身为江洲市驻京办主任，你还要是注意影响，以后……不要……那个太过份。”说完，又指了指她的脸。 韩秀鹃先是没听懂，随后反应过来，惭愧地说：“市长，我是担心给您丢脸，所以就简单地化了妆。” 第878章：女人凶猛1 张清扬点头表示理解，说：“女人嘛，化化妆很正常，就是吧……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总是这样难免别人误会……说三道四的。” 韩秀鹃这才明白病症所在，羞涩地说：“我……我懂了。” “你要做好准备，一但有机会，还是回江洲工作吧。”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看也没看韩秀鹃，打个棒子再送枚甜枣，也省得韩秀鹃失望。 韩秀鹃激动地点头，身子却下意识地往边上移了移。 “你们这两口子啊，都不错，秀鹃，我当初也没有想到振声这么能干，一下子就挖到了财政局的痛处1张清扬又赞不绝口地说。 韩秀鹃立刻换上笑脸，说：“市长，那是您给了他信心，要不然在家里啊……他也就是受气的主！” 张清扬笑了笑，指着她道：“可不要小瞧了振声，我看出来了，他……以后能行！你嘛……比他差点。” 市长能和自己推心置腹，韩秀鹃有些受宠苦惊，忙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希望你们两口子以后好好干，不要给我抹黑，争取成为江洲市夫妻干部的楷模。“ 韩秀鹃只觉得自己心如鹿撞，除了点头什么也不会说了。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便笑着接听：“你这个大忙人终于想起我了？” “切，你还吃我的醋啊？现在有空吧？上我这来坐坐？” “你在哪？” “就在我们的宾馆，你过来吧。” “行，我一会儿就到1张清扬收好手机，对韩秀鹃说：“送我去辽河宾馆。” 韩秀鹃点头吩咐司机，她听出来给领导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便狐疑起来，领导不会是去见情人吧？ 约张清扬见面的自然是郝楠楠，在市长会议上因工务繁忙，她冷落了张清扬。事后，郝楠楠内心十分的歉疚。到不是担心张清扬不高兴，而是觉得两人难得见一面，她特别的珍惜与张清扬的会面，因此会后推掉所有的应酬，打电话约张清扬。 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四十多岁的郝楠楠还是无法释怀对张清扬的感情，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爱情？亲情？友情？还是包括了很多种情感的一种寄托？连她自己也难以理解。她只是知道很喜欢与张清扬见面，和他聊聊，随意的调侃几句，久居官场压抑的心情就会轻松很多。在她的心中，张清扬一直都是救世主的存在。 人到中年，郝楠楠对张清扬早已经不敢再奢望，甚至她挺享受两人现在的关系。仿佛亲姐弟间的亲情，但从中也包含了一点点的暧昧。特别是有时候和张清扬开一些男女间的玩笑，看到张清扬窘迫的表情，她会觉得十分开心。 张清扬是在辽源宾馆与郝楠楠见的面。辽源宾馆是辽河商业集团在京城的产业，与辽河驻京办是合作单位，又是辽河驻京城商会的集结地。这几年辽河商人仿照浙商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成立了辽河商业集团，吸收了几十位资产上亿的辽河企业家，上百位资产上千万的商人。 辽河干部出差到京城，都会被驻京办的同志安排在辽源宾馆居祝郝楠楠也不例外。刚回到宾馆，洗完澡，又精心打扮一翻，她便来到楼下亲自迎接。她也是想用这种方式表示对出张清扬的欢迎，免得他觉得受到冷落。 坐在车里，张清扬远远就望到了站在宾馆门前的郝楠楠，便笑着对司机说：“就那，在郝市长旁边停下。” 这一刻，韩秀鹃才明白市长是来见郝市长的，作为驻京办主任，自然对各地方的干部都有所了解。她恍然大悟地笑道：“市长，郝市长是您的老下属了吧？” 张清扬装作没听见，目视前方。 韩秀鹃脸色一红，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说多了，忙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等奥迪车稳稳停下，第一时间跳上去为张清扬拉开了车门。 “楠姐，你怎么下来了！”张清扬客气地上前伸出手。 郝楠楠捏住张清扬的手紧握，轻柔而含蓄地笑道：“张市长大驾光临，我不下来主动迎接，那不是让你丢面子吗？”说着话，目光扫在韩秀鹃的身上。 张清扬会意，解释道：“江洲驻京办主任。” 郝楠楠点点头：“走吧，我们上去聊。” 张清扬回身对韩秀鹃说：“韩主任，你回去吧。” “好的，市长，那我先走了。”韩秀鹃甜甜地一笑，又对郝楠楠点点头，这才上车离开。 郝楠楠回头望了一眼，笑道：“你小子行啊，身边美女如云！” 张清扬捏着鼻子苦笑道：“她算是美女么？还不如楠姐漂亮呢。” 郝楠楠横眉冷对，恼羞成怒道：“切，我就这个级别吗？少胡乱比较啊！” 张清扬开怀大笑，他最喜欢的就是郝楠楠这种从来不把当自己领导的态度，也许在她的心里，只把张清扬当成知己。 郝楠楠住在辽源宾馆的一号套房，刚把张清扬让进客厅，她从后面就搂住了张清扬。张清扬刚想挣扎，就听她在耳边说：“别动，让我抱抱……” 张清扬果真没有动，也放下了抵抗的心，张清扬才松开双臂道：“楠姐，兄弟受不了了……” 郝楠楠也发觉了异样，如果再不松手，别说张清扬，就是自己……原本只想抱一抱他表示亲熱，却没料到会这样。 郝楠楠松开手，拉着张清扬坐下，说：“这两天太忙了，没怎么理你，没生气吧？” 张清扬点头道：“我生气了！” “呵呵……”郝楠楠一阵娇笑，为他泡好了茶，说：“在江洲挺困难的吧？” “嗯，不过总算度过了第一关。”张清扬所指的自然是正式当选市长。 “哎，清扬，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紀大了还是什么原因，我现在有些累了，都不想上班了。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真的想退休了。”郝楠楠有些劳累地说：“混政治，身累心累，不容易啊1 “如果真的不想干下去了，我不免强你。”虽然郝楠楠在张清扬今后的布局中占有很大的份量，但是已经升为副部级的张清扬，随着阅历的增涨，也渐渐对这个女人有了深入的了解。 “那可不行，我不想你对我失望1郝楠楠拍着胸脯说道，“清扬，我一直记得你离开珲水时对我说过的话，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能成为一方大员的时候，才会退休1 张清扬心里一熱，拉着她的手前倾着身子，温柔地说道：“不管将来如何，你都是我的好姐姐……” 郝楠楠笑了，就像一朵成熟的牡丹一样盛开，她起身直接坐到了张清扬身边，妩媚地说：“让姐靠着你，闻闻男人的气息总可以吧？”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张清扬感觉心中一痛，忙点头。 郝楠楠便靠着他，说：“老黄决定了，年后就退休。” 她所说的老黄自然是辽河的市委書記，张清扬一手提拔起来的黄承恩。 这是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张清扬当初选择黄承恩接自己的班，也是为了平稳过渡，现在郝楠楠无论是在省内还是省外，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让她接班顺理成章。 郝楠楠接着说：“我建议他继续保留人大主任的职位，你看呢？” 张清扬微笑道：“他不同意吧？” “嗯，他说了，要退就全退。” 张清扬开心地笑了，黄承恩果然还是好么的质仆。他捏着郝楠楠温熱的手，说：“听他的吧，现在也应该你接班了。” “你完全信任我了？”郝楠楠的表情有些欣喜若狂，她知道张清扬过去对自己还有些防背。 张清扬苦笑道：“其实……我早就相信你了，要不然怎么会按排你接辽河的班？当初那么说是为了……”说到后来脸色一红，有些羞愧。他记得过去有很多次郝楠楠都要和自己发生关系，但都被回绝了，借口便是没有完全的接纳她，不过嘴里却是给她留下了一个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既使早已相信了这个女人，可是张清扬面对她仍然有一丝不安。 郝楠楠笑了，她已经明白了一切，扭头望着身边的小男人，说：“那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吗？我记得你说过……我还有机会……” 张清扬有些慌乱，淡淡地说：“其实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胜过了一切，你说不是吗？” 郝楠楠点头，不再说这个，静静地喝茶。 张清扬放了心，问道：“李小林还好吧？”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的心意，说：“你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让他成为辽河的市长。” 张清扬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点头道：“他现在不像过去那么轻浮了吧？” “嗯，沉稳了许多，与老黄的矛盾也减少了，能担起大任了，就是……你们男人都一个样1说完，瞪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会意，明白她指的是情人问题，据张清扬所知李小林天生就有些花花公子，沈慧茹、关紅梅都是他的情人。 “这两年辽河发展得很好，我很放心。”张清扬稳稳地说。 现在双林省内有些干部已经有迁移省会的论调了，辽河的经济总量早超过了省会江平，这让江平这个副省级城市很难堪。尽管省里提出了不少针对江平的发展政策，但辽河借着朝鲜工业原料的廉价开采，还有内部临河西城那个几百亿大项目的基础，它的经济总量就是在东北也已经遥遥领先。这一切有张清扬打下的基础，郝楠楠这几年也功不可没，在彻头彻尾按照张清扬的思路发展的同时，她也增添了不少自己的策略。 第879章：女人凶猛2 “清扬，你应该放心的，辽河永远是我们的。” 张清扬的手摸向郝楠楠的脸，仔仔细细地撫摸着，笑道：“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见老！” 郝楠楠开心地笑了，低下头，媚声媚气地说：“为了你，我也要保住身形，现在很注重保养？” 张清扬望着有一种要流鼻血的冲动，起身道：“我……我先走了啊……” “哈哈……”郝楠楠放声大笑，说：“好了，我不逗你了，下楼去吃点东西吧。别怕，我吃不了你1 张清扬摸着脑袋讪讪地笑，到是很少有女人能让他如此害怕。郝楠楠也站起身，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说：“清扬，能吻我一下吗？” 张清扬完全傻掉了，就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他刚想上前近身，试着吻一吻她的香唇时，不料郝楠楠失望地推开他说：“算了，不给你机会了，我早晚有一天让你求我1 “有自信，是好事！”张清扬顺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下午，张清扬见到了苏伟。 苏伟拉着张清扬来到了早已破败的荣华夜宴门前，停下车，指着这里说：“你瞧瞧，这里彻底的完了！” 张清扬默不出声，呆呆地望着这里出神，周围三四家大型的会所全都关了门，招牌破烂，昔日五彩的霓虹灯碎了一地，尽然没有人过来打扫。这里勾起了张清扬很多的回忆，比如说死去的小蛇。张清扬相信，如果小蛇不认识自己，也许她就不会死。 他扭头问道：“小伟，圆圆现在还好吧？” 苏伟点点头：“她在郊县卖衣服呢，你放心，现在没有人动她。” 张清扬又问道：“你和她？” 苏伟摇摇头：“哎，我到是想啊，可是自从认识了您的宝贝妹妹，我现在啊都有半年没碰过女人了。“ 张清扬大笑不已，不怀好意地笑道：“莎莎那里……你没得手？” 苏伟无奈地说：“得个屁手，连亲嘴都没有让，有一次我喝多了，就摸了她这几下……”指了指胸，接着说：“你说怎么着？这家伙一个星期没理我，还说要分手，吓得我啊现在和她拉手都胆战心惊的。”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你小子啊，就应该有这么个人管你！” “哎，我可就惨了，一想那事了只能打飞机。” “得，得，你小子别说了，她下班了吧？走，我们找她吃饭去。” “好咧，我早通知她了1苏伟发动起车子，又说道：“我爸的意思，年后也想让我到基层工作。” 张清扬心念一动，说：“去哪？” 苏伟没好气地回答：“那还用问，老头的意思还不是想找个人来管管我。” 张清扬又是一阵大笑，摸着他的头说：“那行啊，你去吧！” “别碰我，妈的……小心我爆你菊花，最近可是憋得有些上火！莎莎不让我玩女人，可没说不让我玩男人。” 张清扬无语，气愤道：“瞧瞧你，你小子哪还有半点紀检干部的行象，瞧你这德行！” 苏伟反驳道：“那也比你这种道貌傲然的伪君子、假正经的老头子强，你老实说……都有多少情人了。” 张清扬哑口无语，这的确是他的軟肋。 苏伟得意地笑，“妈的，要不是我用真心打动了莎莎，你小子又祸害了一个处女1 张清扬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满嘴的苦涩。 难得回京，带着母亲老婆小妹逛街的滋味很美妙。张清扬也不记得上次陪这几个女人逛街是什么时候了。刘娇已经去了外交部工作，凭借着资深的背景，以及她的多门外语，自然混得风声水起。 离开校门的刘娇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本是披肩的长发也忍痛割爱剪掉了，这两天就被张清扬嘲笑是狗尾巴，把刘娇气得够呛，总在张丽面前告状。走在新光天地购物商场中，张清扬还不忘嘲笑刘娇。把刘娇气得拉着小嫂子说：“嫂子，我哥欺负我，你罚他一个月不准上床。” 陈雅便对张清扬轻声道：“不许欺负娇娇。” 张清扬一阵郁闷，不敢再说话，不知为何，脑子里一想到那天彭翔对自己说过的老婆在外面是何等厉害，他就有些心寒。 张丽瞧着他们玩闹，也一阵开心。他们身后远远的跟着四名警卫队的战士，现在的张丽是决策层委员、组织部长刘远山的夫人，自然也要受到保护。 张丽拉着儿子，说：“你大姐也要结婚了，结婚后可能就要离开商场。” 张清扬的大姐，自然就是大姑家的女儿刘影。刘影大学毕业后便投身商场，一直也没有结婚，现在已经四十岁了。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结婚与退出商场有什么关系？” 张丽无奈地说：“她找的婆家也是体制内的干部，鲁东省副省长何泽华。” 张清扬点点头，问：“应该不小了吧？” “嗯，比你姐大五岁，也一直没结婚，老爷子比较满意。” 张清扬明白，作为干部的妻子，是不可以经商的，大家在感情上找到了归宿，也就意味着她要告别官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何泽华的进步。 张丽接着说：“看得出来，你大姐对何泽华也挺满意的。” “那就好，等她们婚礼的时候，我一定要去。” 不料母亲却说道：“你大姑大姐找我商量了，他们的意思把国内的产业全都交给子婷……” 张清扬下意识地望向陈雅，轻声问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你还有别的人选？”张丽冷声问道。 张清扬一阵惭愧，确实，他想到了刘梦婷，但在母亲面前可不敢张口。 张丽瞪了儿子一眼，说：“你大姑说了，再过几年，把所有产业都交给子婷打理，她说那孩子挺让人放心的。” 张清扬不敢应声，偷偷地望着陈雅，发现她正在拉着刘娇盘问着一条腰带，想来是要送给自己的。 “你碍…这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1张丽点了儿子的额头一下，“你以后……要对她们好。” 张清扬在母亲面前永远是个孩子，听到她的训斥，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就在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张清扬一瞧，没想到竟然是梅子婷打来的，他望了眼母亲，心想，这不会是算计好的吧？ “子婷？”张清扬捏着手机躲到了后面，也不顾母亲审问的目光。 “清扬，我……我有事情和你说。”梅子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张清扬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你快说，可别吓我啊！” “我……我怀上了……” “哦，”张清扬下意识地答应一声，随后大喊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上了你的种。”梅子婷没好气地说。 张清扬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兴奋道：“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听到张清扬语气中的惊喜，梅子婷终于放了心，虽然盼着宝宝好久了，可是现在真的怀上了，反而担心会给张清扬造成压力。她便柔柔地说：“清扬，我……我怕……你要是担心，我就打掉吧。” “胡说，打掉什么打掉！”张清扬不高兴地说：“你现在好好保重身体，你在哪呢？我明天就去见你！” “在辽河呢，跟梦婷在一起。”梅子婷开心地说，知道张清扬的高兴不是装的，她便安心了。 “在哪等我，我明天就过去，你把电话给梦婷。” “喂，清扬，我和子婷在医院呢，刚刚查出来，她挺长时间就有反应了，就是不敢来医院，今天好不容易被我拉来了。” “梦婷，谢谢你！”张清扬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个，你……你先好好照顾她，我……我明天就去辽河。” “嗯，好啊。”刘梦婷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放下手机，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真没想到梅子婷终于怀上自己的孩子了，这样自己对她也有了一个交待，可是他望向陈雅，心中在想自己又对她如何交待？ 母亲张丽看出了儿子的异样，走过来问道：“是不是工作出问题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是……是子婷，她……有了……” “有……有了？”张丽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有的？” “一个多月了……”张清扬有些不敢看张丽的眼睛。 张丽瞧了儿子一眼，低声道：“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你……不许让子婷有心理负担，现在她的情绪很重要。” 张清扬点点头，“妈，对不起，我……我总让家里难办。” 张丽望着儿子摇头，说：“傻儿子，其实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你说什么？”张清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自己问子婷去吧。”张丽闭口不谈。 张清扬也不敢再问，必竟老婆就在前面呢。这时候陈雅拉着刘娇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条腰带，交给张清扬说：“给你的。” 张清扬笑着点头，此刻面对陈雅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要不是担心对不起陈雅，张清扬真想当天就飞到辽河。夜里与爷爷聊天，本想谈谈子婷的事情，可是几慾张口却没敢开声。白天母亲的话犹在耳边，按照母亲话里的意思，好像子婷怀孕之前与爷爷有过接触。但令张清扬感到奇怪的是，印象中爷爷只与子婷见过一面，就是自己赴任江洲以前，爷爷亲自约见过她。 第880章：女人凶猛3 静静地坐在爷爷的书房里，张清扬感觉有些不安，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老爷子虽然在练习书房，可是却没有忽略孙子的表现。缓缓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轻声道：“怎么了这是……你有话要说吧？” 张清扬心中一横，心想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还不如现在说出来。他便提了提气，说：“爷爷，子婷她……怀孕了。” “多久的事？”刘老沉稳地问道，仿佛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一个多月了……”张清扬羞愧地抬起头，不敢看爷爷的眼睛。 刘老点点头：“怀就怀了吧，那是一个好丫头。只可惜她命苦，她是私生子，她的孩子也是私生子……”说到这里，老爷子摇头叹息，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心中一酸，也勾起了不勘的往事。 书房里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出声。 “爷爷，您……您就不怪我？”张清扬战战兢兢地问道。 “怪你？怪你有用吗？”老爷子笑了，“清扬啊，你大了，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有些事我不想再说了。” “爷爷……”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 “清扬，这幅字……你看看……”老爷子打断张清扬的话，伸手指着书案。 张清扬走到近前一瞧，默默地念着：“木已成舟……” “木已成舟，一切顺其自然吧，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清扬，你只要学会负责任就行了。”刘老缓缓说道，走出了书房。 张清扬站立在那里好久，双眼一直盯着书案上的四个字，他明白爷爷又给自己上了一堂课。只是他现在的教导不像过去那么直接了，或许他在考虑自己的接受能力，因此话说得比较宛转。 张清扬下楼的时候，陈雅正在和张丽聊天。张清扬招招手，强颜欢笑道：“天晚了，早点睡吧。” 陈雅便起身，对张丽说：“妈，那我们回房了。” 张丽微微一笑，自己这个儿媳妇也真古怪，唯独对儿子惟命是从。好像她的眼里只有张清扬，就是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在她心中的地位，好像也不如丈夫。当然，这也是张丽乐于看到的局面。 拉着陈雅回到属于他们的小天地，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吻着她的耳轮说：“明天……明天我要去东北，你年前就别回江洲了，马上就春节了，反正我也要回来。” “听你的。”陈雅拉着张清扬坐在床边，轻如鸿毛的身体缩在他的怀中。 张清扬轻柔地撫摸着她的小脸，本想说什么的，可却发现一切话语都显得多余。 “你不开心吗？”陈雅柔声说道。 “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陈雅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小脸一红，说：“你……你先去洗澡吧，我……我洗过了，我们今天早点睡。” 张清扬听懂了她的暗语，嘿嘿笑道：“你等我吧……” 陈雅没吱声，扭开脸，脱掉小拖鞋，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把脸盖得严严实实。张清扬心中添满了温柔，忙脱掉外衣去洗澡。 第二天一大早，张清扬偷偷来到了辽河，没有人来迎接，第一次觉得有些冷清。从机场打车来到刘梦婷的住处，轻轻敲响房门。 开门的是刘梦婷，好像早知道会是他，板着脸一阵不高兴。张清扬瞧着她的样子感觉好笑，拉了拉她的手，却被无情的打开，让他感觉十分的意外。 张清扬不明白刘梦婷为何对自己生气，快走几步，拉着她就想拥抱，不料又被她推开，说：“去抱子婷吧！” 张清扬挠挠头发，不知道刘梦婷到底是怎么了，只好无奈地望着坐在沙发上，一脸羞涩胆小的梅子婷，仿佛在求救一般。刘梦婷如此这般，让他也不敢跑去和子婷亲熱了。 梅子婷对他吐吐舌头，一脸的精灵古怪。张清扬发现刘梦婷转身去了厨房，不到一会儿功夫，只见她端出一碗汤放在梅花子婷面前，说：“姐，你吃吧。” 张清扬听到那声“姐”，险些栽倒，满脸惊骇地望着二女。梅子婷甜甜地笑了，接下汤匙，客气地说：“梦婷，谢谢你啊1 刘梦婷没应声，扭身又走进了厨房。 张清扬这才敢走到梅子婷身边，柔声道：“她怎么啦？” 梅子婷可爱地吐了吐粉舌，小声道：“我们几年前就有过约定，谁先怀上，谁就是姐姐，她本以为我不会这么早的……” 张清扬大脑一阵发晕，喃喃道：“那她是怪我了？” “傻瓜，不怪你怪谁！”梅子婷幸灾乐祸地说，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你小子就等着挨收拾吧！” 张清扬捏着梅子婷的手，说：“为这事挨收拾，也值了1 梅子婷嘿嘿地笑，握着小拳头说：“我还以为你要我打掉孩子呢，张清扬，总算你有良心，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都想好了离开你，一个人逃到美国也要把我的宝宝生出来！” 瞧着她像小老虎似的，张清扬哭笑不得，高兴地握住她的手说：“你别乱动，小心咱们的孩子埃” 梅子婷凶巴巴地说：“这是我的孩子，少和我套近乎！” 张清扬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她的俏肩，叹气道：“傻老婆，我怎么能不要呢，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好开心。” 梅子婷怔住，厥着小嘴说：“你这些都是真心话，不是想稳住我吧？” “傻样，我稳住你干什么1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梅子婷一阵娇笑，扑在张清扬的怀里，一时激动竟然哭起来，好像心中有很多的委屈。张清扬明白，这几天梅子婷的心一定很彷徨，她最担心就是自己主张不留下这个孩子。现在听到自己的话，的确需要泪水发泄一痛。 刘梦婷在厨房里听到异样，走出来瞧见这般情景，不满地拉开张清扬，气愤道：“你干嘛又惹她哭，不知道她现在是危险阶段吗？情绪波动太大对胎儿不利1 “哦……”张清扬傻傻地应一声，此刻也不知道刘梦婷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了。刚才她还明明吃醋，可现在分明又十分关心子婷的安危。 梅子婷止住哭声，抹着泪抬起头，对刘梦婷说：“这小子总算没有让我们失望1 “是没让你失望，和我无关！”刘梦婷横了张清扬一眼，又跑到音响前打开cd，音响里便传出了轻缓柔和的音乐，一听内容便知道是胎教音乐。 张清扬又是一阵好笑，扭头发现刘梦婷与梅子婷坐在一起，双膝并拢，真丝睡裙不经意地滑到了臀下，露出了黑色的系带t字裤的小细带，与雪白的大腿交织在一起，十分誘人。刘梦婷发现张清扬的目光不对，低头一瞧，脸色一红，忙拉好了裙摆，没好气地说：“从现在起，你不能碰子婷一下！医生说了，现在如果发生性关系，很有可能造成流产！” “哦……”张清扬像个傻小子似地回应道，又傻乎乎地说：“反正还有你呢……” 梅子婷“噗哧”一笑，狠狠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望向刘梦婷，真诚地说：“梦婷，谢谢你照顾子婷。等再过几个月，让她出国养胎，国内的公司就由你负责吧。” 刘梦婷一肚子的怨气，恨恨地说：“我才不管呢！”说完站起身，对子婷说道：“听完音乐要做少量的运动，运动量不宜过大，记住喽！” 见梅子婷含笑点头，刘梦婷便气呼呼地回了房间。知道刘梦婷生气了，但张清扬也没有马上追进去，而是拉着梅子婷的手，问道：“咱妈说您怀孕是老爷子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子婷想了想，红唇贴在张清扬耳边说道：“还记得我见过爷爷一面吗？那天他和我谈了好多事情，这个……关于怀孕的事情他说只要你在江洲站住脚，我就可以怀上你的孩子了。” 张清扬感觉摸不到头脑，不解地问道：“你怀孕，与我在江洲站住脚有什么关系？” 梅子婷神秘地一笑，说：“这个以后告诉你。” 张清扬还是不解地问道：“可……你怎么说怀上就怀上了啊1 一听这话，梅子婷就翻脸了，恼羞成怒道：“张清扬，我说你小子什么意思啊，怎么不承认这孩子是你的，还能是我和别的小白脸生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口误……”张清扬连忙陪笑，暗骂自己忙中出错，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过去怎么没怀，这次……我和梦婷那个……见面的时间和你也差不多，她怎么没怀，你就……这个怀孕也能控制的啊？” 梅子婷听到他这白痴的语论，气得半死，敲着他的头说：“你傻啊，我们过去都吃药的，上次去江洲和你见面时，我……我有意没吃药，谁知道你小子就……准星还真不差，那么一回就……” 张清扬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也就是说你知道我一定会当选，所以就……以前你们不是不能怀上，而是担心我……” “你明白就好！”梅子婷长叹一声：“可就苦了梦婷，她是最早认识你的，可是由于一直没有听到你的准话，就不敢……” 张清扬总算明白了梦婷生气的真正原因，赶情她不是嫉妒子婷，而是怪自己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刘梦婷生性敏感，这些年总担心自己不喜欢她。在孩子的问题上自己虽然说过也想让她生一个，可是必竟没有肯定的与她说起这件事。现在子婷都怀孕了，而她还是不敢主动提及此事，可见她的心里有多痛苦。 第881章：女人凶猛4 见到张清扬失神，梅子婷就推他道：“我要给儿子听音乐呢，不用你陪，你快去哄哄她吧。” 张清扬嗯了一声，轻轻吻了她一下，便来到了刘梦婷的房间。暗骂自己做的这叫什么事情啊，怎么能让两位情人混在一起！当初真不应该让她们关系这么好！ 刘梦婷正坐在床边生闷气，脸上似乎还有些泪痕，眼角湿润，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来刚才哭过了。看见他进来，刘梦婷把脸扭向别处，没好气地说：“你进来干嘛，还不去照顾子婷，孕妇是最敏感的，你别伤了她的心。” 张清扬舔着脸坐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说：“梦婷，其实你比她更敏感，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如果……如果我不爱你了，从京城读书回来就不要你了，何必等到今天？” “哼，我纠缠了你这么多年，你后悔了？”刘梦婷不争气地抽了下鼻子，眼泪又落下来。 张清扬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叹气道：“我后什么悔啊，我是打个比方。子婷的怀孕是……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早，你要是真想要，等她生完……我们就要一个吧，我不是不想让你现在生。可是你想一想，你们都跑去生孩子，谁来管理咱们家的公司？” 听他讲得有几分道理，刘梦婷仍不满地缩在她怀里说：“那你就应该先让我怀上，现在我到好，明明是最先得到你的，反而什么事情都落到最后！” “好了，听话，我的梦婷是最乖的……”张清扬使出浑身的解数哄着她，然后又轻轻伏在她的耳边说：“以后子婷不让我碰，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多了……” 刘梦婷听得脸红心熱，推开他道：“去去，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事，小心子婷生气！” 张清扬又压低了声音说：“我明天才回去，今晚上……” “去你的！”刘梦婷羞涩地倒在了床上。 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扑上去笑道：“别等晚上了，就现在吧……” “啊……别这样，子婷在外面……”刘梦婷刚想用睡裙盖住洁白如玉的双腿，可一切已经晚了。 张清扬扯掉她的睡裙，厚颜无耻地说：“别吵吵，就……就二十分钟，她不会知道的……” 刘梦婷果真不敢再反抗，咬着嘴唇唔唔地点头 说是二十分钟，可是过去了一个小时，张清扬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刘梦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怎么出去面对子婷！” 张清扬讪讪地说：“我……我这不是为了你让开心吗，你说就这么一次……能不能怀上？” “怀你个大头鬼！”刘梦婷抓起枕头砸向张清扬，背过身体，扯着纸巾打扫战场，然后才穿上了睡裙。下床，从床头柜里找出药吃了。 张清扬走过去一瞧，知道她刚吃了事后药，便不好意思地说：“要不……以后用套子吧？” 刘梦婷白了他一眼，推开他说：“不用你管，你先出去，我要化化妆！” 张清扬明白她的心意，点头道：“等明年……明年我们就要孩子吧，我……我可以去见你的父母。” “以后再说吧……”刘梦婷把他推出了房间，自是不好意思和他一起出门。以梅子婷的聪明，见他们呆在一起这么久也不出来，肯定能猜出什么的。 张清扬走出来见到梅子婷正在客厅里轻微地运动着呢，便故作轻松地说：“哎，这个梦婷碍…就是不如我的子婷好哄，生起气来没完没了的，现在都没有原谅我1 “哼！”梅子婷鼻孔冒着冷气，心知肚明，也没有拆穿他的慌言。 她的一声“哼”彻底击碎了张清扬的谎言，他也懒得解释了，走过去说：“子婷，你过来休息一下，我和你说说大姐公司的事情……” 梅子婷随他坐下，抬眼一瞧，表情显得十分无奈，轻声道：“张清扬同志，我劝你以后做完坏事，别忘了把拉链拉上！” “碍…”张清扬低头一瞧，恨不得撞墙，原来前门大开，刚才裤子提得太急，忘记拉上了。 今年的春节一切如旧，张清扬三十才回到京城，初一在家，初二开始，带着陈雅走亲访友。现在，张清扬特别享受与陈雅在一起的日子，对她也是百般的体贴，好像想以这种方式来弥补对她爱的残缺。 几位红颜们也各有事情，她们几人都一样回到父母的身边过春节。因为梅兰还在美国，子婷便去了美国。那天在辽河，张清扬已经与梅兰讲了大姐刘影的事情。等刘影结婚以后，华飞集团将会与中鹏集团全并，对外自然称是商业上的合理收购，那时候的梅子婷与刘梦婷也许将会成国内最大政治家族企业的掌舵人。 张清扬并不知道家族企业到底有多少钱，他只是知道梅子婷在欧洲银行有大量的外汇储备，更知道两年前当自己把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摆在梅子婷面前，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排在第一位时，她只是轻蔑地笑了，还说咱家的企业永远不会排在这上面，因为这个第一的份量太轻！ 张清扬知道，也许就连大姑、大姐，她们现在也无法说清整个家族的经济财产到底有多少。有时候一想到那股庞大的经济帝国，张清扬就有些担心今后会对自己的仕途产生不利的影响。而后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些钱都不是在他的名下，更何况大姑当年打江山时，正值国内政治动荡，官倒严重，如果不是刘家保护住大笔的资金，相信共和国的财产早就被其它寡头瓜分了。这也是为何当年爷爷没有让大姑从政，而是经商的根本原因。对于家族的财产，爷爷一直没有讲清今后的用途，但张清扬相信也许将来只有自己才能承担起这份重任。 初四，张清扬见到了大姐刘影的未婚夫何泽华。作为刘家未来的女婿，老爷子与他见了面，也谈了谈，而且在谈话中，特意把张清扬留在了身边。何泽华是学者型的年轻干部，在共和国的政治版图中，一位四十多岁的副省长的确可以被称为年轻干部了。像这种干部并没有多深的政治派别，所以在国内的政治流派中自成一系，被称为“学者派”。他们大多有着高深的学历，在国外深造过，又在国内大学出任过教授。他们这一年轻的派别很被当今唐先生看好。 现在，刘家与“学者派”的重点培养人物何泽华结亲，大大充实了派系力量。更何况刘影与何泽华是自由恋爱，是何泽华追求了几年才追到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学者派也急需得到像刘家这种老牌政治家族的支持。 何泽华只与张清扬交流了几句话，却直捣核心，字字说到点上，看得出来，他花时间研究过张清扬的经历。送走了何泽华，老爷子争求张清扬的意见，张清扬点头道：“挺好的，我为姐姐感到幸福。” 刘老也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一旁的刘影显得很羞涩，对张清扬笑道：“你姐我都是老姑娘了，有人要就不错了！” ？不料老爷子听后极为不满，翻脸道：“我们老刘家的丫头，就是等到六十岁，那也有人抢着要！” 一句话，把全家都逗笑了。 张清扬又望向刘娇，说：“你也要努力找婆家啊！” 不等刘娇反驳，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瞧，是盘龙山庄的总经理杜梅。看着号码，张清扬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张清扬第一时间接听了手机。 “市长，市长……我想见您……”杜梅的语气很急，正值春节，连拜年都忘了，可见她有多么的慌张。 “杜梅，你别着急，慢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张清扬急切地问道。 “市长，我要当面和您谈，电话里谈话不方便，我……有人要害我。” “杜梅，你别激动，我在京城，现在没法见你，明天……明天我就飞回去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你？” “市长，我……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碍…” 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喂……”张清扬再想问时，手机已经挂了，他再拨过去，对方关机。 张清扬捏着手机有些烦乱，想了想，始终无法放心。从杜梅的语气就能分析出来，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张清扬拿起手机拔号，打给了政法委書記平安。 “张市长？”大过年的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平安十分诧异。 “老平，紧急情况，大过年的就要打扰你了！”张清扬也没有多说废话。 “市长，你说吧，到底怎么了？”平安马上推开了身边刚刚脱光衣服的老婆，惹得爱人一脸不满。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接到杜梅的电话，好像有人想害她，她似乎是走投无路了。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手机便挂断了，我担心她的安危。所以……” 平安是老刑警了，立刻反应过来，说：“请市长放心，我马上带人过去，您等我电话吧。” “好的，老平，大过年的打扰你了！” “市长，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平安挂掉手机的同时，已经拿起衣服穿上了，爱人下半身围着被子，有些恼怒地扑上来，缠住他的身体说：“人家好不容易主动一会儿，你就不能让我快乐快乐再出去？” 第882章：女人凶猛5 平安一脸歉意，捏着她说：“紧急情况，市长求助，我必须要去，等我回来吧1 “讨厌，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爱人不满地瞪他一眼。 平安现在顾不及安慰爱人，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感觉有问题，大过年的市长是不会亲自打来电话的。 挂上电话，张清扬心中仍然很不安。耳边还在回响着杜梅的话。他知道杜梅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官场中有故事的女人都有着一段不勘的往事，就比如说郝楠楠。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扭头望了一眼客厅中围坐在一起的家人，却再也提不起了兴致。 在盘龙山庄中两次与杜梅的意外相撞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浮现一样，她表情的慌乱，还有吻痕。张清扬知道，那个晚上杜梅一定在米丰收的房里，那两人做了什么不消细说。一想起这些，张清扬就感觉做呕，现在的官场比他想象中差得太多。 还记得多年前踏入仕途的那一刻，他只是想为家乡干点实事，可是随着地位的升高，阅历的增多，他发现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旋窝，怪不得有人说我国没有“黑道”，有的只是“红道”。现在来看，这话不错，那些社会上的渣滓不都是有权有势的吗？ 他摇摇头，感觉好失望。张清扬明白，要想改变这一切，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正如当年爷爷对他说的那样，要想别人听你的，按照你的方针去办事，那就只有让自身变得强大起来。江洲很复杂，而且好像埋藏在深处有一个利益集团。杜梅的电话勾起了张清扬的斗志，他发势一定要在江洲站稳脚跟，并且把一切敌对势力打败！ 陈雅不知何时靠过来，拉着他手说：“春节，开心点。” 张清扬点点头，望着她笑了，可心里却使终放心不下。 “清扬，工作烦忙，明天就回去吧。”刘老看出了孙子的心焦，知道应该是工作上的问题。 张清扬答应一声，走回到客厅坐下，握着手机有些不安。一家人在说什么，他完全没有记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他才接到平安的电话。 平安在电话里很失望，他说：“市长，盘龙山庄没有找到杜梅的身影，后来我们又去了她的家里，也没有发现人影，只是……” “只是什么？”张清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盘龙山庄的办公室、卧房，以及外面的两套公寓，全都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屋里十分的凌乱。我初步判断，她应该不是在家里给你打的电话。我问过盘龙山庄的服务员了，说她下午就没有来值班。” 张清扬的心沉到了谷底，淡淡地说：“平書記，辛苦你了，您看这事……” 平安很无奈地说：“只有在等等了，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那就只能立案侦查了。市长，我感觉……不太妙。” “那好吧，这件事你上上心，我怀疑杜梅一定有事情要告诉我，不然就不会打这个电话。我明天就会回江洲，我们见面详谈。” “行，市长，您早点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张清扬放下手机，心中隐隐疼痛，默默地祈祷着杜梅能够躲过一劫。 初五回到江洲，陈雅没有马上回来，她想回陈家住几天。张清扬也理解她的心意，好不容易这段日子不忙，自然应该让她多陪陪父母。 张清扬是傍晚十分回到家中的，刚开门，发觉客厅灯光异样的柔和温欣，而且还传来轻柔的音乐，他有些诧异，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想看看舒吉塔到底在做什么。扭头一瞧，大惊失色。 两位正全神贯注的女人并不知道张清扬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时间吓得摔倒在地，满面惊恐地望着愤怒的张清扬。舒吉塔没有想到大叔市长这个时候回家，吓得不知道说什么，揉着碰疼的头部，急得眼泪在打转。 白灵先是腼腆地笑了，站起身拉了拉衣服，羞涩地说：“张市长，我……我在教舒吉塔练瑜伽……” “我知道是在练瑜伽1张清扬没好气地说，走到沙发前坐下，“舒吉塔，去给我泡茶1 塔吉塔吓得腿都軟了，哪还能爬得起来。 “我去吧，”白灵微微一笑，在张清扬面前扭着腰肢进了厨房，没多大会儿，便端着茶走了出来，轻轻放在张清扬面前。 舒吉塔也从地板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白灵身后，不敢看张清扬。 张清扬闷声喝了一口茶抬头望着白灵，不知道为何，一瞧见她这身装扮就一肚子火气，恼怒道：“小白，你去换身衣服，在我家穿成这样……像什么，不怕被人误会吗？” “哦……”白灵答应一声，忙钻进了舒吉塔的房间。 瞧着她扭摆的美臀，张清扬又喝了口茶，让心思振定下来，问面前的舒吉塔，“这几天，她就住在这里？” “嗯，白……白姐姐说她也是一个人，就来陪我过年。”舒吉塔知道大叔不高兴了，一脸的自责。其实张清扬早对她进过不能随意放外人进来。可是在白灵的軟语恳求下，她又不好拒绝。 “我和你怎么说的，不是不让外人来咱家吗？你小雅姐经常不在家，你留一个女人住这里，你说外人会怎么说？” 舒吉塔也不小了，知道张清扬的担心，点头道：“大叔，对不起，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白姐姐来住了。” “行了，你先回房间吧。”张清扬挥手把舒吉塔赶走。 白灵穿戴整齐地走出来，站在张清扬面前，柔声道：“市长，我……那我先回去了？” “先坐吧。”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白灵便坐在他对面，低下头。 张清扬开口道：“小白，我不是不想让你过来玩，可是人言可畏，小雅又经常不在家，你又年轻漂亮，我担心传出风言风语，知道吗？” “我明白，市长，我过来就是想陪陪舒吉塔，担心她春节一个人无聊。” “我明白你的好心，”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沙发，心说你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0可是，小白啊，以后……晚上还是少过来，有事到我办公室说嘛。” “嗯，我懂，市长，给您添麻烦了。那……我就先走了。” “杜梅今天上班没有？”张清扬望着白灵的眼睛。 白灵慌张地摇头，胆小地说：“市长，杜总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这两天公安局的人总去。” “没事，你好好管理山庄吧，让舒吉塔送你出门。” “好的，”白灵也明白领导让舒吉塔送她出门的原因。黑灯瞎火的，她一个美丽的少妇从市长家出来，难保别人误会，但与舒吉塔在一起就会打破闲言碎语。虽然张清扬没有住在常委家属院，但是他现在极为谨慎。 舒吉塔把白灵送到小区门口才回来，刚进门就委屈地站在张清扬面前说：“大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让外人进来了。刚才……我已经和小白姐姐说了，让她以后不要来。” “你做得对。”张清扬点点头，他到不怎么怪舒吉塔。小丫头很单纯，与白灵混在一起，自然玩不过她的心机。 “大叔，你……你罚我吧。”舒吉塔天真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点头道：“好吧，那罚你二百块钱工资，怎么样？” “碍…”舒吉塔张大了嘴巴，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我也就是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张清扬啼笑皆非，挥手道：“我知道，这次就这么算了，但下次可不轻饶你。好了，快弄点吃的去。” “嗯，您等着，我去煮海鲜面。”舒吉塔终于松了一口气，最担心大叔把自己赶走，那样可就无家可归了。 张清扬指了指电视上的瑜伽录像，笑道：“以后在家练练也挺好的，你还在青春期，多运动对发育有好处。” “谢谢大叔1舒吉塔满意地笑了，笑道：“大叔，你说我身材好吗？白姐姐说我这段时间胖了。” 张清扬险些撞墙，心说丫头你可真不把我把外人啊，你这不是誘你大叔我犯罪嘛！他忍住吐血的冲动，严肃地点头道：“咱家舒吉塔挺漂亮的，不算胖。” “嘿嘿，大叔真会说话1舒吉塔兴高采烈地进了厨房。 张清扬收了收心思，静静地喝茶想事，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便拿起手机打给了平安。 “张市长，您回来了？”平安问道。 自从上次在常委会上坚定不移地表示支持张清扬以后，平安在心里完全倒向了他。 “是啊，刚到家。平書記，杜梅……有消息没有？”张清扬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冷静。 “唉，还是没有消息啊，亲朋好友都问遍了，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已经让建军在局里立案了。” “那就只有等了……”此刻张清扬的心中不禁想到了两个月以前白灵告诉自己的一件事。 “是啊，只有等了！”平安也长叹一声，随后又笑道：“市长，我在家也没意思，去你家喝两杯如何？” “好啊，来吧，正好你和聊聊。” 放下电话，张清扬去吩咐舒吉塔再多炒几样小菜。 没多久，平安便到了。两人坐在桌边对饮，张清扬早早地就把舒吉塔打发走了，抬头望了平安一眼，问道：“平書記，你感觉杜梅能去哪？” 平安皱眉道：“市长，我说实话吧，凭我多年的经验，感觉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杜梅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误，畏罪潜逃；第二种，那就是真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逃跑了，或者已经……” 第883章：拜访拉拢1 张清扬点点头，沉思道：“平書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市长请说吧，我不会对外人讲的。” 张清扬便把上次白灵告诉自己的崔向前去杜梅办公室吵架的事情讲了出来。平安听得直皱眉，低沉地声音说道：“你怀疑杜梅的失踪与老崔……” 张清扬忙打断他的话：“平書記，这件事不能乱怀疑，还记得上次老崔被紀委调查的事情吗？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你想想看，表面上老崔与杜梅的关系好像并不亲密，还没好到那种可以到她办公室里谈事情的地步吧？” “您说得都有道理，可是市长……这些都不算是证据。现在杜梅又失踪了，更查无实据了1 “我明白，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心中有数。”张清扬又给他满上一杯酒，显得有几分醉意似地说：“老平啊，江洲的地下……不太平稳。” 平安点点头，道：“我又何偿不知道，可有时候无能为力。” “呵呵，不说这个，我们喝酒。”张清扬很豪爽地一口喝干。 初六，张清扬值班。坐在办公室里，他习惯性地总拿出手机翻看，他总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杜梅还会给他打来电话。 政府里要等到初八才能正式上班，几位副市长还在休假，今天轮到张清扬带班。其实像这种值班，一般的领导都会让秘书在办公室守着，大过年谁也不喜欢闷在办公室中。 没什么事情，张清扬在冷清的政府大楼里走了一圈，然后回到办公室喝茶看报。郑蓬勃也一样，坐在秘书室里打了几个电话。 十点来钟的时候，白灵带着一位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赶来了，神色慌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市长，我们山庄出事了1白灵一进门就哭了出来。 张清扬皱着眉，摆手道：“别慌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 “李姐，你说吧。”白灵望向身后缩成一团的中年女人。 “市……市长，我今天早上对账，发现……发现没了六百万……” “什么……六百万？”张清扬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大一笔钱，怎么说没就没了？” 李姐战战兢兢地说：“这是……是之前山庄向外的借账，已经有很久了，我本以为早就添上了，可是今天早上一对账发现，还没有添上……” “借账？”张清扬不理解地问道。 白灵望了李姐一眼，说：“市长，是这样的，由于山庄的资金回笼很快，所以一直都与一些企业有过资金往来，也就是向他们提供资金帮助开发项目，然后他们会还给山庄一部分的分红。” 张清扬点点头，盘龙山庄虽说是政府的接待重地，但在管理上完全是企业自主化，人家企业间的资金合作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他不禁想问，那这次的六百万到底哪去了呢？ 李姐小声道：“我听杜总说过，这笔钱年前就打回来了，可是没想到……” 张清扬恍然大悟，难道说杜梅的失踪与这件事情有关？或者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是杜梅带着六百万逃跑了呢？但是听她那天给自己打电话的语气，又不像是这么回事。如果她真的携带巨款逃逸，干嘛还要给自己打电话求救，还说想见自己呢？ 张清扬感觉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他先让白灵和李姐坐下，拿起手机打给平安。 “平書記，盘龙山庄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你马上安排孙建军带人来我办公室进行备案。” 事情重大，张清扬必须小心，要不然没准将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打完电话，张清扬回头望向白灵，问道：“还是没有杜梅的消息？” 白灵长叹一声，一脸无奈。 张清扬便不再问了，独自坐在那里抽烟，等公安局副局长孙建军的到来。 不大一会儿，平安带着孙建军还有两位干警到了。得到市长的指视，平安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便亲自赶过来了。张清扬简单地向两人说明了情况，孙建军马上安排两位干警领着白灵还有李姐到旁边办公室做笔录。 张清扬抬头望了两人一眼，说：“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平安皱眉道：“情况有点复杂，不太好说。” 孙建军也点头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杜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平書記，孙局长，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加大力度排查，一定要把杜梅找到！初八，常委会上，平書記你通报一下此事吧，我一会儿先联系陶書記。” “我同意您的意见！”平安转向孙建军：“建军，马上进行布属，向江洲下辖各区、市、县发布通缉令，全市进行排查！” “我明白1孙建军立正敬礼，又转向张清扬说：“市长，那我先回去安排了。” “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平安抽出两支烟，扔给张清扬一支，两人相对而坐。张清扬抬眼望向平安，淡淡地说：“平書記，我不是公安出身，说错了话你别太意。我感觉杜梅不像是携款潜逃1 “不谋而合啊，我赞同您的观点，但现在能表明清白的只有她自己了！” 张清扬起身站在窗外，望着远处，心中默默地问道： 杜梅，你到底在哪？！ 杜梅的尸体是初八找到的，一被抛在荒郊野外，这个有着不平故事的女人，以这种最最赤裸的方式告别了这个社会。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社会的一次讽刺。 江洲市市委市政府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公安局接到举报，在江洲市郊外的山坳里，停着一辆车，还有一个死去的女人。根据车牌号就可以断定那是杜梅的车。 孙建军接到报警电话时，感觉情况严重，马上向平安做了汇报。平安正好在张清扬的办公室里研究案情，两人二话不说，直接赶往现常 事发地点在市区80公里以外，两边是山，中间是一条石子小路，车就停在高速公路的桥洞下面。死去的杜梅被抛尸在野外，未着寸缕，一丝不挂地被扔在草丛中。 张清扬几乎是与干警同一时间赶到的，当他下车来到赤裸的杜梅旁边时，身体有些发抖，双眼一熱，忙扭头擦了擦眼角。杜梅的双眼一直睁着，那空洞的眼球仿佛望着远方寻找着一种寄托，在青草的掩盖下又多了分神秘。 她的腿是分开的，周身上下都有被人吻破的痕迹，看得出来她死前曾经剧烈的挣扎过，而且还被人性侵犯。张清扬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弯下腰，大手盖在她的眼帘上轻轻一抹，让她美丽的秀目轻轻地合上。他心中默默念叨着：“杜梅，你放心的去吧，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能生活得开心快乐！” 孙建军马上安排干警进行现场侦察取证，并且四处去寻找目击证人。早有干警把发现尸体的老农叫到一旁问话。孙建军拿来裹尸布想把杜梅的身体包上。这种工作一般来说都是由普通警员来做的。可孙建军也是聪明人，刚才看到张市长一脸的伤痛，细心地对待着死去的杜梅，他也就想表现一下。 张清扬眼睁睁地瞧着杜梅赤裸的身体就要被包在了裹尸布里，扭头瞧了瞧旁边她的那辆奥迪车，延着脚下的草皮，就可以判断出来她应该是从车中逃跑，最终被疑犯压在这里进行了性侵犯。他又低下头，望见孙建军已经抬起了杜梅那两只小巧的秀足，灵机一动，喊道：“等一下！” “碍…市长，您……”孙建军不解地抬起头，不知道市长想干什么。 张清扬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奥迪车边，轻轻推开车两边正在取证的两名干警，拉开车门一瞧，果然与自己预想中的一模一样，杜梅身上的衣物散落在车内，一双红色的水晶凉鞋扔在后座的行礼箱上。张清扬刚想搜集车厢内的其它衣物，眼睛突然盯在了那个皮箱上。他把皮箱打开，里面装满了杜梅平时穿的衣服。 张清扬二话不说拎着皮箱，还有那双凉鞋又走回了死去的杜梅旁边。他望向平安和孙建军，极其悲愤地说：“活着的时候，她是一个极为注重仪表的女人，现在，我们也要让她走得有尊严。”说完，他便低下头，一件件的寻找着杜梅的衣服。 “可是……”孙建军刚想说尸检的时候也要脱衣，却被平安一个严厉的眼神把话吓了回去。 平安上前帮忙，张清扬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就在抬起她的臀部，穿上内裤时，发现从她的**溢出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不言自明。穿好衣服，张清扬又整理了一下她的秀发。这才望着干警把她包好抬到了车上。 平安直起腰，递给张清扬一支烟，张清扬摆手摇头，看得出来十分的心痛。 平安长叹一声，说：“是我们追查不利啊，我初步感觉人死了应该没多久，也就是今天凌晨的事情。如果能早点把她找点，也许……” 张清扬的眼睛都红了，愤怒地喊道：“杜梅，你为什么不再联系我！” “市长，我们回去吧……”平安知道张清扬的心痛，拉着他走出了被gan警围起来的出事地点。 孙建军走过来，汇报道：“市长，平書記，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事发时应该还有另外一辆车。” 张清扬问道：“能分析出来是什么车吗？” 第884章：拜访拉拢2 孙建军回答道：“已经采了样，需要回去对比一下。” “还有什么发现？”平安问道。 孙建军摇摇头：“看得出来，嫌疑犯拥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现场除了烟头以及一些体毛外没有什么发现，对了……可以从她体内残存的**中提取dna样本。” “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你忙去吧，我先陪市长回去。”平安安排道。 张清扬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而且还有可能影响干警工作，扭身就要回去。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事，忙扭回头望向平安道：“平書記，请你召集今天所有在场的干警，我有几句话想说。” 平安先是一愣，随后望向孙建军。孙建军会意，马上召集了现场的所有干警。他们在张清扬面前整齐地站成了两排。张清扬环视一圈，淡淡地说：“同志们，我找你们来是想说几句话。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但我希望今天你们所看到的现场的一切，也就是所有关于杜梅的一切信息都要保密。除掉我们内部调查的需要，她的死因以及死状都不要对外提起，这影响她个人的声誉，也影响着我们江洲市委市政府的声誉，因为她是我们的女干部，无论是生前还是生后，我们都要保护她，你们明白吗？” “明白！”干警们高声回答着，有几位女同志已经受到感动哭了起来。在孙建军的带领下，大家全都向张清扬敬礼。 “我代表江洲市委市政府，代表杜梅，代表杜梅的家人感谢你们1张清扬点点头，扭回钻进小车。 平安紧随其后，这一刻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振动。平安感觉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站在这样一位细心体贴的领导身后，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次提高的机会。 市委会议室内，大家正在研究着杜梅事件。平安通报了公安局的初步调查结果。证明与猜想得一样，干警发现杜梅的尸体时，她刚刚去世四个多小时，临死前多次被性侵犯，已经从她的体内提取出了dna样本。 杜梅是被掐死的，可以想象应该是在被施暴的过程当中她极力的反抗，所以罪犯失手把她掐死。从现场的情景，以及遗留下来的东西也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没想过要杜梅的命，因为车里也有争执过的痕迹。也许在死前杜梅与人谈过什么，结果没有谈好，所以才演变成了后来的一切。 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也可以判断出来，在死前，杜梅的确与人谈过话。因为她临死之前的晚上，那里还停着另一辆越野车，而且整整停了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杜梅是因为什么而死的，现在大家只知道盘龙山庄消失的那六百万应该与杜梅的死有关系。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大家都在静静地听着平安的汇报。平安讲完，轻轻合上本子，面向大家说：“情况基本如此，其它线索我们的干警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陶英杰抬起头，表情严肃地说：“这是一起恶劣事件，我们一定要早日破案，还给杜梅同志一个公平！老平，在查案的同时也别忘了追踪那六百万的下落。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真是给我们的脸上抹黑啊！堂堂的政府干部**杀，还有六百万公款不知所踪，这是江洲有使以来性质最恶劣、手段最残忍的案件！” 平安点点头，望向张清扬，然后说道：“多亏张市长在现场做了布属，为了江洲，为了杜梅，他要求所有干警注意保密，不要把此事传出去。要不然我想现在已经传得满城风语了。我看张市长的意见很对，我们对外先不要公布案情细节，也算是为了杜梅吧。” 陶英杰赞赏地望向张清扬，沉稳地说：“市长做得对啊，要不然我们江洲又被吹在了风口浪尖上！” 张清扬冷静地吸着烟，没有吱声。伍丽萍望了他一眼，突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也不是那么可恨，因为他懂得给女人留下尊严。 “我感觉应该是她伙同别人贪污公款，在逃跑过程当中与同伴发生争执，所以同伴杀了她以后，独吞了这笔钱。”一向不爱开口的方少刚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摇头道：“我感觉不像，刚才平書記在汇报中也提到了，杜梅几天前就给我打过电话。她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谈，并且还说有人想害她。我当时不在江洲，感觉事情不妙就联系了平書記，接下来就是这样，找了好几天才把她找到。大家想想看，如果她真的是携款潜逃，何必打电话想要见我？” 陶英杰点点头，就连伍丽萍也不住地点头，可点了几下，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与市长站在一起，便又板起了脸，看得张清扬一阵好笑。 “嗯，有道理。”方少刚仍然沉稳地说道。 陶英杰面向方少刚说：“杜梅走了，接待办主任以及盘龙山庄的总经理，我们要尽快选出来一位干部。” 张清扬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了，笑道：“陶書記，我有点想法。” “哦，市长请说吧。”陶英杰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觉得驻京办主任韩秀鹃同志非常适合接待工作，最近驻京办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少，如果把这么一位还有上升空间的女干部留在那里，有些浪费她的才能。正好她擅长接待工作，不如把她调回来干政府接待办主任兼任盘龙山庄的总经理。” 吴丽萍听得直皱眉，但却没有发作，必竟张清扬说得都有道理，在接待方面的确是韩秀鹃的强项。 对于市政府接待办主任的位子，一般来讲都由市长说了算，所以陶英杰也不想插手，说：“我看可以考虑，秀鹃同志在驻京办也干了四五年，该调回来了。”然后面向方少刚，说：“少刚，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市长的意见，组织部尽快发文。” 重量级人物都表了态，其余人也就不再反驳。必竟这个位子不是很重要，连方少刚都懒得争夺，更不用提别人了。而张清扬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早有打算把韩秀鹃调回来，但如果一回来就把她安排到很重要的职位，显然不太现实。还不如平调，这样反而容易一些。等自己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再调整她的位子也不迟。他料定方少刚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面和自己对着干，所以才轻描淡写地提出来。 散会以后，平安走在张清扬的身侧，微笑道：“市长，您可真会钻空子哦！” 张清扬笑笑没吱声，指着前面的陶英杰，说：“我去与领导谈点事情。” 平安点点头，忙闪开。张清扬追上去，对陶英杰说：“陶書記，我想和您谈点事。” “好吧，到我办公室。”陶英杰发出邀请。 在陶書記的办公室，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喝茶。品了几口，张清扬这才放下茶杯，笑着对陶英杰说：“書記，您还记得我在政府报告中所讲的把提升江洲的城市品位，提升它在世界城市中的排名当成我们近期发展的主要目标吗？” 陶英杰点点头，“我记得，也很支持你的观点。难道说市长有了什么办法吗？” 张清扬摇摇头，轻声道：“不知道陶書記听没听说过东方红展览会的消息？” “东方红展览会？”陶英杰皱着眉头，不解地说：“你是从哪听来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便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简单的讲了讲。陶英杰不停地点头，等张清扬讲完了，这才说：“你的意思……是想让这个东方红展览会落户在江洲？” 张清扬说：“我想在今年三月份的全国人大会议上，便会对这件事进行表决，听说中央为了分散财政压力，应该会选择两个城市共同举办。” “也就是说现在上头还没有确定？” “对，还没有确定，但我感觉十有八九会被通过。”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如果等到这个提议在人大会议上通过，我们再进行准备，我想一切也就晚了。” 陶英杰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深思道：“你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做足打算？” “我是这个意惭。陶書記，我需要您的支持，还有南海省委领导的支持。”张清扬望向陶英杰的眼睛。 “这是好事，我当然支持。只是不明白市长想做好什么样的准备工作？” 张清扬笑道：“我从章院士那里了解到，中央要对城市的交通、公共设施、绿化情况等方面进行考察，如果我们要想得到东方红展览会的举办权，那就要在这几方面下足功夫，所以我想近期对全市的交通、卫生、绿化、公共设施等所有市政工程进行检修，能修的自然要修，不能修的一定要更换成最好的1 “那要不少钱吧？”陶英杰没有抬头，他感觉张清扬的这个面子工程做得有些过份了。 “以我们财政力量，再得到省里的部分支持，应该可以拿下。”张清扬很有信心地说。 “市长，既然这样，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对于政府那边的工作，我不会太多插言的。”陶英杰轻描淡写地说，看得出来他不太上心。在他的心里，这个展览会还是没影的事情，感觉张清扬有点小提大作了。 他的态度早在意料之中，其实只要他不反对，那就是一种支持了。张清扬道了感谢，便告辞离开，坐车赶回市政府。坐在车里，张清扬脑子里还在盘算这个计划，对于东方红展览会到底能不能举办，说实话他也没底。能了解到消息的渠道他都了解了，但没有一个人给过他肯定的答复。 第885章：拜访拉拢3 但张清扬又是一个固执的人，凭他的政治觉悟，以及对共和国的了解，他又相信这个展览会可以举办。但不管怎样，发展江洲的城市基础设施都是必须的，对交通道路的维修也是市政府每年工作的重点。所以政府的投入都不会浪费。 在路上接到李明秀的电话，她说想见市长。张清扬约她在办公室见面。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时，李明秀已经到了。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项目的企划书。张清扬知道她是为那个综合休闲娱乐度假山庄的项目而来。两人刚坐下，李明秀便笑道：“市长，您还记得我在年前提到的那个项目吗？” “记得，当然记得，难道李总都准备好了？” “呵呵，对于我们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项目的整体策划基本完成了，请您批准，我想征用凤鸣湖旁边的绿地进行开发。”李明秀一边说着，一边脱掉披肩。 张清扬明白这是一个成熟风韵的女强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而是认真地从她手上接过企划书，说：“我这几天比较忙，等看完了再联系您。” “好的，市长，那我就等您消息了。”李明秀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风情万种。 张清扬一边翻着手上的企划书，一边笑道：“李总不但是江洲最有钱的女商人，更是江洲最漂亮的女商人！” “呵呵呵……”李明秀不好意思地笑笑，略微害羞地红了脸，说：“我已经是徐娘半老了，哪来的漂亮？我想市长定然阅人无数，在这里拿我取笑吧？” 张清扬摆手道：“李总是我市的财神爷，我今后的工作还要指着您呢，怎么敢得罪你啊！” 李明秀又是一阵轻笑，起身道：“市长，您可真能开玩笑。知道您忙，就不打扰了，电话联系吧1 张清扬点点头，伸手道：“那我就不留您了！” 李明秀也伸手，压低了声音说：“市长，北市区的乐翔区长很想请您吃个饭。”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李明秀一定与乐翔关系亲密，而且在江洲人大会议上，也一定是她联系了乐翔等人支持了自己。现在乐翔就想通过李明秀结交他。 张清扬点头道：“李总，过几天吧，您打我电话，我们就简单的吃点饭。” “多谢市长赏脸。”李明秀笑着离开了。 下班后，张清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让彭翔把自己拉到了盘龙山庄，在盘龙山庄的后花园转了一圈，走到当初与杜梅相撞的地方，他仍然感觉这一切就在眼前。可是转瞬间物是人非，美丽的杜梅已经成为了过去，她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世界中的人。 张清扬站立许久才回到山庄内，这时候白灵迎了上来，笑道：“市长，您真是好兴致！” 在杜梅死后，见到白灵的笑脸，张清扬十分的不悦，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白灵继续说道：“市长，您今晚在这里休息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带我去杜梅的办公室瞧瞧吧。” “这个……市长，杜总的办公室已经被公安查封了……” “哦，那算了。” “其实也没关系的，”白灵腼腆地笑着，“您是市长，当然有资格进去。走吧，我带您过去。” “胡说，无论是谁也要遵守法律，算了，我回去了。”张清扬满脸不高兴地说。 白灵小心地答应一声，跟上一步，委屈道：“市长，我错了！” 见到白灵见到自己总是表现得小鸟伊人般，仿佛未经世事的少女，张清扬心里就有些气愤。早知道白灵不是省油的灯，瞧她那丰韵的身体，哪还有半点少女的意思？ 回家以后，张清扬没有吃晚饭，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关了灯，黑暗中充满了杜梅的笑脸。张清扬望着她招手，暗暗地说：杜梅，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江洲市政府的会议室内，张清扬正在布置着工作。按照他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所说的那样，新年伊始，他在城市的基础设施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纯工作性的会议，到是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都在小本子上记录和自己相关的工作内容。 讲完以后，张清扬环视一圈，笑道：“同志们，我们江洲城市发展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相比一线城市而言，还是有些缓慢，我们要在两三年的时间内，让江洲的城市建设更进一步！” “张市长，我现在担心的是财政局能否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项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 张清扬点头道：“放心吧，我们要相信余局长的能力。” 项歌便不再多说话，他只负责做事情，只要钱到位，就没有完不成的工作。 散会以后，副市长吴和平走过来说：“市长，我想和你谈谈扶持金角地区重建的工作。” “走吧，去我办公室。”张清扬指着前方。 吴和平一直在负责对缅南金角地区的重建工作，虽然金角地区自从蒙真回去以后，对于成立经济特区的事情一直没有确定，但江洲并没有停止对金角重建的支持。反正这笔钱是由上头财政来出，江洲方面自然乐得做好人。 见两位领导回到了办公室，郑蓬勃马上送上两杯熱茶。等他退出去以后，吴和平说道：“市长，金角的有些干部想到深圳特区转转。”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这说明他们动心了！” 吴和平点头道：“市长说得没错，年前年后这段时间，金角内部两股思想也在做着斗争，现在很明显激进开放的一派取得了上风，而且蒙真也是支持成立经济特区的。”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说：“我看这样吧，由我联系深圳方面，让他们发出邀请，接下来具体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去过一次，熟悉情况，我看就陪他们一起过去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等您的消息。”吴和平起身便退了出去。 张清扬望着吴和平离开，拿出手机打给了刘远山。他与深圳特区的领导干部并没有什么往来，此事正好由刘远山出面帮忙。一般问题，张清扬是不会求助于父亲的但此事关系众大，相信刘远山也乐于帮儿子。 果然，当张清扬在电话里说明情况以后，刘远山满口答应下来。在电话里，刘远山还特别交待张清扬要慎重对待此事，在高层领导的心中，把金角特区的成立当成了重点工作。如果张清扬能够促成此事，那么他的履历上将留下精彩的一笔。 放下电话以后，张清扬拿起人大送过来的文件。作为江洲市的市长，他将与陶英杰一起率队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现在地方人大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翻看着手上的文件，他感觉有些郁闷。 杜梅的事情迟迟没有任何结果，这让他心里很不安。其实张清扬一直都在后悔，如果初四的晚上自己身在江洲，可以见到杜梅，那么也许她就不会死去。但一切都晚了，他除了自责和督促公安机关快速查案，其余的什么也不能做。 下班以后，张清扬又来到了盘龙山庄，这几天几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如果不到这里坐坐，喝两杯苦茶，他就感觉像忘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韩秀鹃已经成为了盘龙山庄的总经理，自然，她这个兼职的总经理不可能总在盘龙山庄。身为接待办的主任，她还要负责很多的工作。从京城回来以后，韩秀鹃对张清扬是千恩万谢。她在京城几乎每天夜里都做梦能回来，现在如愿以偿，自然成为了张清扬的铁杆支持者。 这几天韩秀鹃也明白张市长心中有事，下班后肯定是要过来的，所以每天下午，她都会提前赶到山庄安排一翻。韩秀鹃做了多年的接待联系工作，因此刚刚上任没多久，就在山庄里竖立了威信，没有人不服她。而且还和她相处得极为融洽。 张清扬刚走下车，韩秀鹃便迎了过来，笑道：“市长，您今天还是到茶室坐坐？” 张清扬停下想了想，说：“不了，回房间想点事情。” “好的，我马上安排。”韩秀鹃马上对身边的领班使了下眼色。领班会意，小跑着离开了。 张清扬本想说自己只是来休息的，不用劳师动众。可又一想这也是韩秀鹃的一翻苦心，便没有吱声。韩秀鹃陪在张清扬的身侧，关怀道：“市长，这段时间我知道您为杜梅的事情烦恼，可您贵为一市之长，怎么能为了这件小事而毁了身体呢，您说是不是？江洲市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您来做，江洲市的发展离不开您！” 张清扬笑着摆手，心想这个韩秀鹃到是挺会说话的。来到房门前，韩秀鹃开了门，先把张清扬让了进去，然后笑道：“市长，不如我留下来陪您聊聊天，就算是放松一下吧，怎么样？”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不知为何，自从杜梅离开以后，他再来到盘龙山庄，就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茶盘走进来，看模样还有些紧张，静悄悄地说：“市长，请您喝茶。” “放下吧，”张清扬点点头，随后突然一惊，问道：“小姜去哪了？”看到面前陌生的少女，张清扬想到一事，好像春节过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姜的身影。 第886章：拜访拉拢4 少女柔声道：“听说小姜姐姐辞职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清扬望向韩秀鹃，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韩秀鹃摇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这孩子叫明月，是小白为您安排的。” 张清扬感觉情况不妙，拿出手机打给白灵，低语道：“小白，马上来我这里，有事找你。” 白灵接到市长的电话以后，还以为市长想找自己解闷，马上细心地打扮一翻，换了件比较性感的旗袍，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这才来到张清扬的房间。 张清扬早等得不耐烦了，等白灵一身香气的走进来，他便有些恼火，看来这个丫头片子还真对自己上心了！白灵进门瞧见韩秀鹃也在场，立刻有些傻眼，马上明白自己误会市长的意思了。忙对韩秀鹃笑笑：“韩主任也在啊！” 韩秀鹃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眼白灵，发现她穿着一件高开叉的紧身旗袍，红艳艳的颜色，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誘惑力。 “小sao货，你真以为市长能看上你啊！”韩秀鹃心中暗暗骂道，嘴上却说：“市长，您与小白聊，我先回去了。” “秀鹃，等等，不要着急，你坐着吧。”张清扬挥手让她坐下，这种情况下把白灵单独留在这里，可有些不太明智。 韩秀鹃答应一声，又乖乖地坐下了，听到市长在外人面前叫她“秀鹃”，感觉比吃了蜜都甜。 白灵显得有些羞涩，站在张清扬面前拘谨地问道：“市长，您有什么事情？” “坐下说！”张清扬指了指面前，本想批评她的穿着两句，但有韩秀鹃在场，就给她留了面子。 “市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白，我是想问你，一直照顾我的小姜去哪了？” “你是说小姜啊，她……自从杜总失踪以后，她就辞职了，再也没来到山庄。”白灵老实回答。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留下了一张条子，说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以后也不能来上班了。连上个月的工资都没有领。” 张清扬皱着眉头，越听越不对劲儿，问道：“也就是说，她几乎是与杜梅一起消失的？”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年后我也没见过她。”白灵望着张清扬笑，“市长，您是不是不喜欢明月，要不我再给您换一个人，等……” “好了！”张清扬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愤怒地打断白灵的话，拍着桌子说：“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向公安机关说明，你知道你耽误了多大的事情吗？！” 白灵吓得脸色惨白，不明白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呆呆地望着张清扬。她一时间没忍住，两行熱泪夺眶而出，冲掉了脸上的浓妆，把整张脸弄得凄惨无比。 张清扬见她这样，这才消了消火，语重心长地说：“小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小姜的突然离开会与杜梅有关吗？她只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凭什么连工资都不要，说辞职就辞职了，你就不会动动脑子？” 白灵这才明白市长为何生气，低下头，啜泣道：“市长，是我做得不对，我的确没有多想，还真的以为她家里有事，所以……” “我马上给孙建军打电话，让他进行调查！”张清扬怒气冲冲地说道。心里暗骂都说女人胸大无脑，此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女人有的时候还真耽误事。 孙建军马上就到了，待听完张清扬的讲述以后，他马上点头道：“市长，您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曾经召集过山庄所有工作人员问话，却也没有想到有人早就离开了1说着话，目光也有些责怪地望向白灵。 白灵从小到大还没有受到过这份委屈，一时没忍住又流出了眼泪。一旁的韩秀鹃只好拉着她好言相劝。 张清扬也望向白灵，瞧她伤心成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而是对孙建军说：“孙局，你要不惜一切待价找到小姜，现在杜梅已经走了，也许小姜是此案唯一的知情人！当然了，也许小姜的离开只是一种巧合，与此案无关，但我们必须认真对待1 “市长，请您放心，我马上就会进行布属！”孙建军干起事来也雷厉风行，更何况这又是市长亲自主抓的案子，他不得不重视。 张清扬点头道：“建军，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无论几点都要联系我，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孙建军沉稳地点头，迈着坚毅的步伐离开了。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望了眼前的两名女士，终于没有点燃。市长对于女性的尊重，被韩秀鹃和白灵看在了眼里，两人忙摆手道：“市长，我们早就被烟呛出来了，没事，您抽吧。” 两个女人说完，又要伸手拿桌上的打火机，两人的手碰在一起，白灵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歉意地望向韩秀鹃。韩秀鹃心中暗骂，脸上却是挂着笑。 张清扬她们这样，便也只好点燃了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这才问道：“秀鹃，回来以后，山庄的工作还能上手吧？” 韩秀鹃点头道：“还可以吧，多亏有小白的帮助。” “韩主任客气了，要不是您工作能力出众，对于接待工作有经验，才不会这么快就上手呢1白灵的大花脸上免强挤出一丝笑容。 张清扬望向她，无奈地叹息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白啊，我记得你在我家时可是一位很细心的孩子，现在怎么这样了，以后可是不能马虎啊！” 虽然白灵心中对张清扬充满了恨意，但现在也只能点头道：“我记住了……” 张清扬指着她的脸笑道：“去吧，去收拾一下，挺漂亮的一个女人，被我欺负成这样，以后要是传出去，可就没有女干部敢来向我汇报工作喽！” 白灵露齿一笑，虽然心中对男人没什么好感，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是她见过最温柔的。他从来不像那个男人似的，那个人每次见到自己，只知道疯狂地发泄着慾望。 见白灵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张清扬这才低声对韩秀鹃说：“一直想找你聊聊，但没有机会，今天总算有时间了。” “市长，您有话就说吧，我……我和振声以后……都是您的人了……”韩秀鹃脸色通红，挺了挺饱满的胸膛。 虽然她的表态有些露骨，但张清扬并没有怪她，有时候的确需要这样直白的追随者。他掐灭香烟，说：“秀鹃，我希望你踏踏实实的工作，不要搞一些歪门邪道，你明白吗？” 韩秀鹃脸色一红，当然明白市长在暗指什么，点头道：“市长，我……我记下了……” “我对老黄很放心，就是你啊……”张清扬似笑而非地说。 韩秀鹃显得很不安，低下头，轻声道：“市长，我……我说实话，以前在驻京办的时候，的确喜欢占些小便宜，我……” 张清扬忙打断她的话，说：“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看到你今后工作的表现。” 韩秀鹃猛烈地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望向卫生间，张清扬又说道：“女人化妆无可厚非，但也不能太过份。就比如说我们盘龙山庄的服务员吧，我就觉得妆太浓了。其实我们南海的妹子都天生丽质，太多的化妆品反而会打破最纯真的美丽，你说是吧？” 韩秀鹃点头，说：“请市长放心，我明天就召开服务员会议，让大家以后注意仪表。” “要从高层做起！” “我懂1韩秀鹃也望了一眼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响了，张清扬也就不再说什么，扭头望过去。只见白灵卸了妆以后更显得明艳动人，明亮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整张脸楚楚动人又有几分憔悴。白灵好像有几分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走回来，撫摸着小脸说：“市长，我……我洗好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瞧瞧，要我看你不化妆更美1 白灵羞涩地脸红了，小声道：“市长，我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您……您就别寻我开心了！” 张清扬与韩秀鹃哈哈一笑，气氛颇为融洽。 张清扬望向韩秀鹃，说：“你先回去吧，要不然老黄一个人在家，我和小白聊几句。” 韩秀鹃忙点头退了出去，自然知道市长想安慰一下白灵。 “小白，你坐。”张清扬指着自己面前。 白灵乖巧地坐下，由于紧张急促地喘息着，。张清扬望向她红肿的眼睛，说：“小白啊，刚才我有些太过激了，你不要当回事。你也知道，因为杜梅的事情，我有些着急。” “市长，您放心吧，我没有往心里去。您……您骂我也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张清扬点点头，瞧着她美艳动人的脸庞，心里微微一动。 “市长，谢谢您，您……您真是一个好市长……”可能是太激动了，白灵突然扑了上来，倒在张清扬的怀里说：“市长，您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市长，您是我见过最好的干部，最优秀的男人，您真让女人着迷……”白灵仿佛是一只发情的母老虎，又像水蛇一般盘腿坐在张清扬的身上，红唇吻着张清扬的脸，双手向下探去，解开了张清扬的皮带。 “白灵，你干嘛，你怎么……”张清扬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好像在记忆中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第887章：引蛇出洞1 “市长，我别无所求，就是想得到你！我什么也不要，就是那么的喜欢你……”白灵说着话，性感的红唇封住了张清扬的嘴，让张清扬情慾高涨，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白灵柔声道：“市长，我不漂亮吗……”手下一紧，张清扬口中“嗷”的一声大叫。 “你给我滚开，就在白灵小巧的手指握住张清扬的物体时，被那温熱的触觉一刺激，张清扬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白灵推倒在沙发上。 张清扬站起身，提着裤子，尴尬、狼狈，他这辈子推倒女人不算少，可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推倒。上次与郝楠楠在一起时也没有这么狼狈。他愤怒地望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白灵，喊道：“白灵，你知道在做什么吗？你敢为自己的事情负责吗？” 听到张清扬的喊声，白灵仿佛也惊醒过来，她没有分清现状，呆呆地愣了几秒钟以后，吓得瘫軟在沙发上，无助地说：“市长，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我情不自禁，我……我……” 瞧见她比自己还要慌乱，张清扬就知道也许刚才她受到了一股莫明力量的指引。现在清醒过来后，她也害怕了！ “还不整理好衣服 “啊……”白灵忙整理着衣服，然后站在张清扬面前，全身都在颤抖，磕磕绊绊地说：“市长，您别怪我，今天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 “白灵，张清扬高喊一声，打断她的话：“你回去以后自己反思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先不追究你了 白灵傻傻地点头，仿佛是一个天真的无知少女。瞧着她眼神中还没有散去的春意与表情的慌乱极不协调，张清扬突然想到，刚才她的疯狂情动，是真的在潜意识中的，还是有意而为之呢？ 白灵双手掩在胸前，缓缓地离开张清扬的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脸上闪过一丝皎洁的微笑。离开没多久，怀中的手机便响了，她神秘地拐进楼梯通道口接听。 这个夜晚对张清扬来时非常的不平静，赶走白灵很久以后，他的心仍然没有恢复过来，还是乱糟糟的十分复杂。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这个女人穿上衣服，对外她是十分光鲜的女干部；可是一但她脱了衣服，爬上男人的床，那浑身的功夫比桑拿房的专业小姐还要专业。 张清扬心如鹿撞，拿起手机打给梅子婷，也许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听到情人和孩子的声音，足以添补他的空虚和寂寞。国内公司太忙，梅子婷就没有去国外养胎，而是搬到了早在东海买的那个私人的小岛上居住。那里气候益人，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十分适合孕妇与胎儿的健康成长。 这里也早就被梅子婷修建成为了高科技的乐园，她不但可以在这里摇控指挥集团下辖的所有子公司，还特意修建了私人飞机常她从美国波音公司购进了一架价值4亿美元的豪华空中巴士，目的就是为了应急。 “老公？”见到是张清扬打来的电话，梅子婷甜甜地问候道。 “子婷，你们还好吧？” 张清扬问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让梅子婷心中十分得意，娇笑道：“嗯，我们都好，我正在给宝宝按摩呢。” “我想你们了。”张清扬温柔地说道，脑中浮现出梅子婷撫摸着肚皮的可爱模样，渐渐忘记了充满誘惑力的白灵。 “老公啊，你今天晚上怎么了，对人家好温柔哦……”梅子婷嘿嘿笑着，“不会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才想起老婆孩子了吧？” 张清扬心头一颤，暗暗琢磨子婷是最聪明的一个了。他苦笑道：“知我者子婷是也，刚才……刚才差点被女下属誘惑了！” “哇，真的啊，我老公还有那福气？怎么样，那女的漂亮不？”梅子婷阴阳怪气地问道。她知道张清扬敢说出这件事，那就说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张清扬心中暖暖的，笑道：“很漂亮，也很性感！” “哼，不风骚能勾引我老公嘛1 张清扬抓住把柄，说：“那么你……” 梅子婷知道他想说什么，不满地说：“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那个晚上……你夺出了我二十几年的贞操……” “子婷，”张清扬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你说实话，第一次的意外以后，你……恨过我没有？” “恨啊，当然恨了，恨死了呢1梅子婷满嘴的怨气：“玩完人家你就跑了，不恨你才怪呢1 张清扬哈哈大笑，与她聊上几句，心中的郁闷尽散。看了眼时间，马上说：“你快睡了吧？” “不急，还能陪你聊十五分钟。老公啊，你说……我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我可猜不出来，是什么都好，反正我都喜欢。” “嗯，我想想碍…”梅子婷天真地说道：“我看还是女儿好，生个儿子像你一样祸害良家少女，我这个当妈的以后可就操心了1 张清扬忍俊不禁，问道：“小岛上还好吧？” “这里很好啊，每天看日出日落，潮起潮退，我都好久没有过上这种轻闲的日子了！老公，你有空一定要飞过来陪我哦1 “嗯，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看你。”其实张清扬又怎么能不向往那种神仙般的日子，可是现在的他轻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梅子婷咯咯笑着，然后问道：“老公，你说实话，刚才被撩拨得够呛吧？” 张清扬一时语塞，言顾左右而及它道：“我就是想你和宝宝了！” 梅子婷也懒得拆穿他，说：“到时间啦，我可不陪你喽，你要是真憋得难受，那就快去找你的女下属吧，我批准了1 “哼，你说真的是吧？” “嘿嘿，你要是真有胆子去啊，后果自负1梅子婷媚意十足地笑着，随后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收好手机，这才感觉平静了很多，一想到白灵，心中还是很无奈。 离开张清扬那里，在接到神秘的电话以后，白灵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中。刚刚拉开房门，便被一具柔滑温熱的身体搂住，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遮住她的脸散落在胸前。两人都欢快地“嗨”了一声。 “亲爱的爱丽丝，你怎么来了！”白灵捏着面前西方女郎的白手，两人坐在沙发上缠绵。 “我想百灵鸟了，宝贝……”爱丽丝的丰唇吻着白灵的耳轮，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哦，我也想你。”白灵軟在她的怀中，“刚才我差点就得手了。” “他很狼狈吧？” “嗯，无论怎么说，她在我面前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白灵欢快地笑道：“可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他还在因为杜梅的事情烦心？” “是的，没错，今天还对我发了火。”白灵老实回答，“爱丽丝，你想怎么办？” “我想在暗中帮助他，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这样会让他早日在江洲站稳脚跟。那时候，他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爱丽丝拍着白灵的小脸蛋，“宝贝，你功不可没！” “亲爱的，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1白灵摇着头，凄美动人。 “等江洲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带你走的，“老婆，想老公没有？” “嗯，老公，我好想你碍…”白灵缩在她的怀中，相对于男人而言，女人的触摸更能唤醒她的慾望。 “亲爱的，你要继续努力，让他尽快从杜梅事件中脱身，我会提供帮助的。”爱丽丝沉着冷静地说道。 “老公，你真的知道真相？难道说……” 爱丽丝点头，手指封住她的嘴巴：“你心里明白就好了……” “我不会说出来的，”白灵起身，拉着爱丽丝，有些迷醉地说：“老公，我想……” “我也想……”两个女人拉扯着走进卧室，随后春色一片，女人间的欢爱有时候更显得迷乱 办公室里，孙建军正在向张清扬进行着汇报。孙建军昨天忙了一夜，眼球通红，一脸的疲惫，可是站在市长面前的他仍然精神抖擞。 “市长，我刚从小姜的老家赶回来，结果证明她并没有回家。家里也不知道她辞职的消息，还以为她仍然在盘龙山庄当服务员。” 张清扬点点头，示意孙建军坐下，问道：“你觉得小姜的失踪与杜梅案件的关系大不大？” 孙建军兴奋地说：“市长，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查过杜梅她失踪当天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在和您联系以后，就把电话打给了小姜，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小姜与杜梅同时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清扬也很振奋，笑道：“也就是说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小姜与本案有关？” “对，完全可以这么说！市长啊，您可帮了我们大忙，要不是您发现小姜的问题，我们将会走不少弯路！” 张清扬深思道：“那就废话少说，你们抓紧调查吧。记住，找到小姜的消息以后，也要保密。 孙建军明白领导在担心什么，点头道：“那……我只向您汇报？” “我和平書記。”张清扬补充道。 “是，我明白了！”孙建军笑了。 孙建军刚离开，办公电话响了，张清扬顺手接听。 “您好，是张市长吧？” 声音既熟悉又有些陌生，张清扬微微诧异道：“我是张清扬，您是……” 第888章：引蛇出洞2 “呵呵，张市长，我是蒙真啊1 “哦，你瞧我！原来是蒙区长，您好！” “张市长，我打这个电话是要向您道谢的，刚刚我们金角临时政府已经接到了贵国深圳特区的邀请，我们将要去深圳特区进行参观访问，这都要谢谢你啊1 张清扬恍然大悟，到是没想到深圳方面做事如此迅速。 “蒙区长，您不用感谢我。只要金角能够迅速地恢复重建，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1 “说得好！张市长，贵国有句古话叫大恩不言谢，我……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将来……希望和您继续合作下去！” “我十分乐意，蒙区长，我方会有人陪同您到深圳，在此我祝您一路顺风1 “谢谢，再见！” 放下电话，张清扬心头略微轻松下来。他明白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通过多次交流，金角方面已经动心了。 郑蓬勃进来送上文件，什么也没有说，弯腰就退了出去。张清扬望了眼他的背影，又琢磨起事情来。郑蓬勃与白灵的身上在张清扬的眼中，渐渐透露出一丝神秘的色彩。就比如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张清扬在心里推演过多次，总觉得白灵不像是毫无意识的发狂。身边的不安因素太多了，这让张清扬做起工作总感觉束手束尾。但一切都需要慢慢的来。 下午，政法委書記平安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闲聊，好像很有心事的模样。见到平安，张清扬心底也勾起了一丝疑问。 两人没头没尾地闲聊几句，张清扬这才谈到正题上，缓缓问道：“平書記，我有一件事始终不太明白。” “您说吧。”平安抬起头。 “平書記，我记得那天在杜梅的出事地点，你们曾经说过，现场应该还停了一辆越野车，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还没有查出一点线索。据我所知，我们江洲市各条公路支线两年前就安装了电子眼，难道说从监控系统中就查不出什么吗？” 平安眼神一疑，长叹一声道：“市长，我今天来正是为了此事。我们曾经调出过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那天的监控录像不知所综，无缘无故就消失了，为此我还撤了两位警员。” “怎么会这样！”张清扬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室内盘旋了两圈。 “我也很奇怪，如果只是意外事件，为何会这么巧？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但就是想不通。”平安皱着眉头，心头沉沉的。 张清扬回头望着平安，淡淡地说：“平書記，如果这不是意外，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您是说内奸？” “还记得我过去和你讲过一件事吗？年前，白灵曾经告诉过我……” 平安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可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 “我当然知道，无论怎么样，我们都需要谨慎。这件事先不要张扬，但今后的调查工作要保密进行，你说呢？” “我支持您的意见，看来碍…不得不防1平安意味深长地说道。 周末，张清扬接受了李明秀的邀请，前往江洲市大酒店赴约。李明秀此次特意带上了江洲市北市区区长乐翔，她与乐翔是老关系户了，在北市区辖内的不少楼盘都得到过乐翔的支持。在李明秀看来，乐翔此人不但年轻，还有工作能力，应该可以得到市长的重用。 在酒桌上，张清扬暗暗打量着略显拘束的乐翔。乐翔三十五六岁，算得上是年轻干部了，听说此人做事很有一套，滴水不漏，在市政府、市委的两套班子内颇有人脉，而且迄今为止也没有听说他是谁的人。更为难得的是此人是位研究生。对于这类人，张清扬向来喜欢。 其实来与张清扬见面，乐翔也做了一翻艰难的抉择。他深知要想在江洲市政坛站住，并且得到上升的机会，那就必须拜码头。在张清扬没来以前，他一直想与方少刚走近。可是张清扬来了以后，他便暗暗地研究着这位年轻的市长。 听说他就是那位在共和国政坛有着特殊地位，跺一跺脚都有可能让华夏大地颤上两颤的刘老的嫡孙，曾经在东北双林省有着辉煌的履历，而且还在发改委东北司磨砺过。他更是“辽河速度”的奠基人，辽河的发展曾经得到中央的关注，受到世界经济学者的表扬，可见他是多么的有影响力。 三十刚出头的副部级官员，随着人代会结束，他已经与方少刚等人产生了分庭抗礼的局面，这样的年轻干部的确能够引起人们的追随。当初在人代会上带领北市区的干部投了赞成票，这里面故然有李明秀的作用，但也是乐翔的一翻心意。他是想看看，当张清扬真的成为市长以后，都会有什么样的举措。 乐翔很聪明，他知道江洲市的政治博弈牵连着国内两大势力的角逐，更与省委高层的决策有关。江洲市未来的争斗会很激烈，如果站错了队伍，那就无疑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想默默地看着张派干部的走势，如果张清扬真的能在江洲站有一席之地，他将会选择他。 事实证明，乐翔的选择是对的，当选以后的几次常委会，张清扬不止一次与方少刚等人产生碰撞，并且处在了不败之地。当乐翔看到这些以后，他才决定通过李明秀，真正的投靠在张清扬的门下。 “市长，早就想和您在一起吃饭了，但您一直都忙，今天多亏李总做东，我才有机会。敬您一杯1乐翔起身敬酒。 张清扬与他相碰，说：“能与乐区长相识，我也要感谢李总啊！” 李明秀妩媚地笑了，说：“市长，您客气了。您与乐区长能够见面，那就说明你们有缘1 “呵呵，还是李总会说话啊！”张清扬笑了笑，亲手为乐翔抓了一只螃蟹，说：“吃这东西可是挺磨人的，但又何偿不是锻炼忍耐力的机会？其实我们政府干部，公务员，最需要的就是忍耐力，其实说白了，我们就是为人民打工的啊！” 乐翔敬佩地点头，张清扬给他的感觉特别的睿智聪慧，好像无论干什么都能和政府的工作扯上关系，这是一位口材极为出众的年轻领导。但是他也没有急于附和领导的话，可不想让领导把自己当成是摇头摆尾的那种干部。必竟张清扬不是普通的基层干部，他是由上面下派的，对大政策大方向的了解，并不是基层干部能匹敌的。而且张清扬给人的感觉，全身上下已经透露出一种大干部的感觉。 当然，乐翔并不知道，与张清扬见过面的基层干部，往往会把他当成上面的领导对待。张清扬的身上流淌着政治家族三代人的血液，从小便自带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领导气质。 见领导与乐翔相谈甚欢，李明秀便与张清扬轻轻碰了下杯，说：“市长，我上次报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李总啊，修建全国高尔夫球场，这是一个很誘人的项目。但我也很矛盾，您也知道高尔夫球场会对土地造成灾害，影响自然环境。所以我……还没有考虑好。” 李明秀笑道：“市长，您放心吧，我们将引进全球最先进的草场管理系统，并且注意环境方面的保护，将会把污染降到最低。在这方面，国外专家有过论证，并且提议全世界的高尔夫球场都要更换成这套管理系统。” 张清扬眼前一亮，望着乐翔说：“你瞧瞧，三天不读书我就落后了！最近一直没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我们领导干部就需要时刻关注着科技发展！” “市长说得太对了，我有时候也发现，社会进步很快，如果我们不知道学习，很快就会落后1 张清扬望向李明秀：“这个管理系统是不是会提高投入？” 李明秀点点头：“每年将会增加一亿左右的支出，但为了环境，我觉得很值1 “这样吧，李总，你明天就把这套系统的详细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我研究一下再定夺。” 李明秀放了心，连忙点头。 晚宴在一种详和愉快的气氛中结束。虽然张清扬与乐翔的交流不是很多，但乐翔明白，从现在起，自己就是张派干部了。 握手分别时，张清扬拉着乐翔笑道：“好好干吧，你以后会为江洲这片土地付出所有的力量1 乐翔十分的激动，有了张清扬的话，他突然觉得前途光明起来。就像是黑暗中找不到家的孩子，突然前面亮起了灯，父母就站在眼前似的。 张清扬刚要上车，却听到后面有人轻轻地唤道：“是……张哥吗？” 张清扬猛然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伊凡。他笑了笑，说：“小伊，怎么过了一个年，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伊凡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只看了个背影，不敢确定。市长，您……这是刚与朋友聚餐？” “嗯，还是叫张哥吧。”张清扬笑道。 伊凡也笑了，柔声道：“张哥，不知哪天能给我个面子，南市区的冯書記很想见见您。” 张清扬立刻明白了，伊凡一定是见到了自己刚才与乐翔在一起，特意在此等着呢。他点点头，说：“好吧，等改天有时间的。” “那……您送我一段？”伊凡笑道，“很想和您聊聊。” “上车吧。”虽然不太想与她有什么交结，但她必竟是帮了自己。 第889章：引蛇出洞3 张清扬心里有数。上次人代会上，除了李明秀联合北市区代表团帮助了自己，伊凡也让南市区的部分代表投了赞成票。 正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努力，张清扬才会高票当选，赞成票的数量远远高出人大主任何强的计划，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个团体倒戈。 金角代表团完成赴深圳考察的任务以后，蒙真并没有直接飞回金角，而是与大队伍分离，轻车简从，只带着贴身卫士转道江洲。 张清扬在盘龙山庄熱情地接待了蒙真，他知道深圳特区一定对蒙真以及金角的干部们的心理造成了触动。要不然，蒙真就不会特意跑来江洲见自己。 在鲜花簇拥的详和富贵大厅内，张清扬与蒙真谈着话。亲自为他的茶杯续上一杯茶，张清扬笑道：“蒙区长，这是我们当地正在研发的茶叶品种，名为马尾花，很有保健功效。” “谢谢，”蒙真品了一口，然后说：“我知道这个马尾花，在金角的山区，也有不少野生茶树。” 张清扬点点头。 “张区长，我此次前来，有件事想请您帮忙。”蒙真很诚恳地说道。 “蒙区长请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谢谢！”蒙真说：“张市长，我听说章春华院士是您的恩师，所以想通过您请他出任我们金角地区恢复重建工作小组的总设计师。不知道，这个忙您能否帮上？” 张清扬盯着蒙真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沉思道：“蒙区长，就个人关系而言，我自然乐于帮忙，但您也清楚章春华老先生在我国领导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这件事我需要向上头汇报。” “我知道也许会很麻烦，所以才恳求您的帮助。上次章老先生走访金角，提出了很多发展思路，令我茅塞顿开。” “我会尽力的，”张清扬含笑点头，试探性地问道：“蒙区长，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我国的深圳特区？” 蒙真望了张清扬一眼，笑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去深圳特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它能发展成现在的样子！您知道吗？站在深圳特区的街头，曾经好多次让我以为来到了资本主义的国家，万万没有想到红色主义的贵国，也可以把经济发展得有声有色。” 张清扬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听着他讲下去。 “张市长，我记得章老曾经说过，我们金角的地理位置要好于深圳特区，他说如果我们的经济全面复兴，也许将会成为能与香港媲美的国际性大都市！当然，这需要时间的努力，但任何努力都需要找对方向，您说是吧？” “没错，我们当年在搞经济的过程当中也走了很多的弯路，最终才渐渐摸索出一条适合我国发展的路子。”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请章老帮助我们，你们将是我们最最伟大的朋友！”蒙真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件事，我将会利用私人关系帮助你。”张清扬笑道。 蒙真心里清楚，以张清扬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是他开口答应帮忙的事情，那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张清扬看了眼天色，笑道：“蒙区长，旅途劳顿，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蒙真点点头：“那好吧，事情已经说完了，我也可以安心睡觉了。” 张清扬送蒙真回房时，注意到有位漂亮的女警卫与蒙真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的关系很亲密，直接随蒙真回到了房内。张清扬只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必竟身为缅南未来的继承人，多几个太子妃也不算什么大事。 韩秀鹃一直跟在张清扬的身后，这两天可是把她这个接待办主任忙坏了。见蒙真已经回了房间，她便走过来，问道：“市长，对接待还满意吧？” “嗯，还不错。韩主任，你辛苦啦1张清扬笑笑。 “市长，今晚在这里休息？” 张清扬点点头：“也行，天晚了，那就不回去了。”说完以后，张清扬突然发现，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白灵的身影，忙问道：“白灵哪去了？” “小白请假了，她说这几天生病了。”韩秀鹃老实回答。 张清扬不再说话，心里当然明白她是因为什么生病的。想来可能她不敢马上面对自己，所以选择了逃避。张清扬并不清楚，白灵趁此机会请假，其实已经离开了江洲，早就到贵西省与某人约会去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当明月为他泡上茶以后，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小姜。这么多天过去了，不但案件没有任何的进展，就连小姜的身影也没有找到。警方只是从家里得到一条消息，几天前，小姜曾经给家里打过电话，声称她很安全，而且生活得很好。 这条消息足以说明小姜还活着，只是她躲在非常隐秘的地方。马上就要召开全国人大会议了，杜梅的案子还没有任何的进展，这让张清扬心情很低落，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似的。 洗完澡，他便想上床休息，可是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很奇怪，敢这么晚打来电话，除了亲人，那就应该是江洲市的领导干部。可是号码十分的陌生，他从来没有见过。 手机一刻不停地响着，张清扬终于接听，唤出了一声长长的“喂……” “市长，您是张市长吗？”手机中传出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 “是我，您是……”张清扬微微有些惊讶，这个少女的声音为何如此的熟悉？ “市长，我是姜小辉！”少女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那么的尖锐。 姜小辉，也就是人们总叫她小姜的盘龙山庄的女服务员！ “小姜，你在哪里，你安全吗？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辞职？”所有的问题都被张清扬一股脑问出，这一刻他是那么的激动和兴奋。 “市长，我……我现在很安全。我知道，公安在找我，其实我……我不是坏人，杜姐也不是坏人，但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我不敢出来。” “小姜，你告诉我在哪，我安排人去接你，好不好？”张清扬軟下语气，他知道现在不能惊动小姜。 “不，不要，市长，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我怕有人害我。我……我只是想告诉您，其实杜姐她不是贪污犯，她是一个好人，她是被人害的。她……” “小姜，你不要激动，我知道杜梅是好人，所以就需要你出来帮她说句公道话，好不好？” “不……不，市长，杜姐说了，江洲当官的没有几个好人，我……市长，不和你说了，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说完，小姜就挂上了电话。 在她临挂上电话之前，张清扬从听桶中听到了警车的呼啸，想来应该是警笛声吓跑了小姜。张清扬暗骂一声，马上打电话给孙建军说明情况。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孙建军打来电话，汇报道：“市长，小姜是用郊区的公用电话给您打的电话，等我们找到时，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好，我知道了。”张清扬心情很差，郁闷地挂上手机，现在也只能等着小姜再次联系他了。 为了促成金角经济特区的早日成立，以此带动江洲市经济的二次腾飞，张清扬送走蒙真等人以后就联系了章春华院士。他在电话里说明了意图，章老决定与唐先生研究后再做决定。必竟此事关系重大，也许将来会产生国际影响，章老不得不重视。 当天下午，章老回电，他说唐先生已经同意他出任金角地区恢复重建工作小组的总设计师一职。章春华在电话里说：“清扬，让我帮忙是假，你知道蒙真的真实意图吗？” 张清扬笑道：“老师，我怎么能不知道，蒙真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把我们绑在金角的重建工作上面，以此也可以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援助。” “嗯，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将来等金角特区成立后，他将会给所有的江洲市人民带来利益，您说呢？” “清扬啊，你能这么想很好，说明你真的成熟起来了！”章春华心慰地挂上电话。 挂掉老师的电话，张清扬本想马上联系蒙真，可又一想便又放下了电话。有些事拖上一拖也许会得到更好的效果。像章春华院士这个级别的权威人氏，如果就这么好请，似乎有点降低身价。想到这一层，张清扬才没有马上打给蒙真。 胡秀林敲门进来，轻声道：“市长，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现在就走吧。”张清扬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 张清扬是要走访几处市政工程的建设，在年后的市政府工作会议以后，江洲市全面实行了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听说工程进度很快，张清扬就想亲眼去看看。 来到外间，郑蓬勃也站起身，自然是想陪领导一同出门视察。张清扬一摆手，轻声道：“蓬勃，你就在家里吧，有秘书长陪我就够了。” “好的，”郑蓬勃脸上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十分的失落。近来他越发感觉到市长好像十分不信任他，出门办事很少领他一起。 胡秀林也感觉很奇怪，扭头望着张清扬的脸，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下楼坐进小车，张清扬叹息一声道：“我不太喜欢带着秘书出门。” 第890章：街头女霸1 胡秀林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明白，市长这话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是暗示还是一种解释呢？郑蓬勃与白灵，这两个不安因素的人，一直都是胡秀林的心玻 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胡秀林笑道：“市长，要不给您换位秘书吧？让小郑到基层锻炼一下？” “不用了，暂时就这样吧。”张清扬摆手道，如果现在把郑蓬勃放走，故然身边会安全很多，但反而更令他不放心。 胡秀林更加的奇怪了，实在是想不透市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就听张清扬说：“胡秘书长，那个白灵……是一个很聪明的丫头啊1 “啊……那个……”胡秀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尴尬，随后才说：“是啊，市委选出来的这批丫头，都很聪明。” “不但聪明，而且还漂亮1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 胡秀林只有点头，什么也不敢说。坐在张清扬的身边，胡秀林感觉全身像长了刺一样难受，他明白市长似乎已经觉查到了什么。可到底向不向市长讲出实情，他又犯了难。有些事并不是张一张嘴那么简单的，如果市长知道真相以后远离自己，那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清扬视察了几处市政工程，对工程进度表示满意。江洲市的街道正在扩建维修。虽然这将涉及到大部分路两边门事房的拆迁工作，但由于补偿款合理，还没有钉子户跳出来反对，也就没有影响工程速度。 “看来石副市长工作能力是有的！”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对身边的胡秀林说道。市政工程由石磊负责，从反应出的情况来看，他的确认认真真做事了。 “是啊，要说对工作，老石那是十分认真的。”胡秀林附和着说道，可心里仍然在想着郑蓬勃和白灵的事情。 张清扬望了胡秀林一眼没有应声。私人手机响了，张清扬看也没看便接听了。 “市长，是我。” “小姜，你在哪里？”张清扬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惊异的声音把一旁的胡秀林吓了一跳。 “我……我不能告诉你，我害怕被公安抓走，其实……那天晚上我很想和您聊聊的，但警车来了，我以为是你派来的，就挂了电话，后来才知道不是抓我的。市长，您是好人。” 张清扬一字一句地听着，等她说完，柔声道：“小姜，你如果相信我，就出来找我好吗？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可我……好害怕，杜姐说了，不让我轻易露面，她说……崔向前如果不倒下，我就不能露面1小姜倔强地说道。 “你说什么，崔……” “市长，不和您多说了，我……我下次再联系您啊，您放心……我现在很安全。” 不等张清扬反应，电话又挂断了。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社会如此，也难怪小姜谁也不相信了。不过她刚才在电话里所说的信息，到是对案件的帮助很大。他马上又打给了孙建军，简要地说明了情况，让他到办公室等自己。现在事关重大，有些事情应该注意保密了。 随后，张清扬又联系了平安，也让他来办公室里等自己。 胡秀林一直坐在张清扬的身边，他知道市长刚才一定接到了很重要的电话。张清扬扭头望向胡秀林，说：“秘书长，杜梅案件的突破口找到了1 “好事啊！”胡秀林由衷地说道。 张清扬把事情告诉胡秀林的意图很简单，如果此案真与政府内部的干部相关，那么一但对方知道案件找到了突破口就会心急，也许那样就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时，孙建军与平安刚也赶到，三人走进办公室。孙建军也有些自责地说：“市长，是我没用，这么久案子也没有进展，是我的失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建军，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破案，我就和你一块回家1平安说道。 张清扬望向二位，轻声道：“刚才我又接到小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之所以不敢露面，那是因为害怕受到报复。她向我说明了一件事，我觉得对案件的帮助很大。” “什么事情？”两人的精神全被调动起来。 张清扬望了眼门口，小声回答：“她说杜梅临死前告诉过她，只要崔向前没有倒下，她就不能露面！” “什么……”两人的脸上充满了惊讶，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市长，我们……能够相信她的话吗？”孙建军谨慎地问道。 张清扬沉着道：“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不相信，你们说呢？” 平安点点头：“市长说得有道理，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杜梅案件应该与我们内部人员有些关系。” “那……难道我们现在就调查崔……”孙建军皱着眉头，虽然说拿下崔向前，他将是公安局内最重量级的副局长，但是堂堂的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可不是说调查就可以调查的。 张清扬明白他的担忧，说：“先不要调查，但我们可以改变一下案件的侦破方向，不要把目标只盯在小姜或者杜梅的身上，我们的思维要开扩一些。” “对，建军，你就按照市长的指示来办吧。”平安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 “还有就是……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找到突破口，但这件事了除了我们三人以外，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我明白1孙建军知道市长是想引蛇出洞。 孙建军先走了，平安没有马上离开。他望着张清扬，表情很严肃地说：“如果小姜的话是真的，那么也许在崔向前的背后还有一条大鱼！” “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吧，我从来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干部……”张清扬心痛无比的说。可是一想到死去的杜梅，他的眼神又坚毅起来。 三月初，张清扬与南海省代表团的代表们一起参加了每年一度的人大会。一周前，他的恩师章华平已经正式接受金角的邀请，成为了金角恢复重建工作的总设计师。在来京城之前，张清扬与章老通过电话，章春华对金角成立经济特区很有信心。 其实张清扬对参加大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像这种“以官代民”性质的所谓代替人民说话的会议，对于真正的民生建设根本没任何的意义。但是他并不反对这种会议，必竟从执政党和国家的层面来考虑，这种大会对社会主义国家来讲又是必须的，而且从某方面也可以反映出国家与政党下一阶段的执政思路与发展理念，当然如果缩小到个人身上，老百姓其实是感觉不到什么的。 大会第一天，听取了唐先生的政府报告，大会议程与以往一样，并没有大的改动。张清扬的心思并没有在大会的身上，他还记挂着江洲的案件。杜梅的尸体已经火化，可是案件仍然没有什么进展。小姜也音信全无，除了偶尔会给张清扬打来电话报报平安，没有人知道她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 小姜躲藏得时间越久，张清扬就越担心她的安全。事实证明公安局已经逐渐缩小了查找犯围，虽然小姜的居所不顾定，但像江洲这样级别的城市，公安局只要下定决心找人，很少有人藏得祝 第一天的会议结束以后，张清扬回到京东宾馆。一排高大的杨树延着长长的红色琉璃围墙并立，挺拔的如同大门口的卫兵一般。这些杨树与宾馆的年紀一样，已经走过了四十几年的春秋，其中有几棵被围起来的那是我国第一届高层和领导干部亲手栽种的。 京东宾馆属于军队编制，这些年高质量、高标准地完成了数十次党代会、人代会、高层全会的后勤保障任务。张清扬走进宾馆，心里感觉沉沉的，好像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刚刚回到属于他的房间，郝楠楠就打来了电话。他笑着接听：“郝市长……哦，不……应该是郝書記，呵呵……” “你小子，就知道逗我1郝楠楠咯咯笑着：“你住在五楼是吧？” 郝楠楠不久前正式被任命为了辽河市市委書記，市人大主任一职，辞去了辽河市政府市长。李小林被提为了辽河市政府的代市长。而黄承恩已经光荣退休，他完成了张清扬交给他的任务。这两年辽河发展快速平稳，没有出现任何的动荡，这与黄承恩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嗯，怎么你也在京东宾馆？”据张清扬所知，并不是所有的人民代表都被安排居住在京东宾馆。 “你等我，就在你楼下呢。” 放下电话，张清扬笑了，他已经猜出郝楠楠因为什么事而来。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张清扬便开门，把穿着深色西装的郝楠楠放了进来。 张清扬认真地打量了好几眼，说：“还真有几分市委書記的模样！” “去你的吧1郝楠楠扬了扬手，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说：“口渴死了，去给姐泡杯茶。” “喂，好像我的官比你大吧？” “哼，假如有一天你成为了国家一号，那我也比你大1郝楠楠咯咯笑道。 张清扬嘿嘿一笑，忙为她泡了茶，说：“你说得对！” “你最近瘦了，江洲……还是那么不如人意？”郝楠楠喝了口茶，抬头望了眼张清扬的脸色，便猜出了**。 第891章：街头女霸2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郝楠楠双手握着茶杯，缓缓地吹着熱气，有些心疼地说：“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忧世伤生啊，我来江洲快一年了，但仍然没有碰触到那边人的底线。”张清扬摇摇头，“总感觉……这里不属于我。” “不属于你，就让它属于你！”郝楠楠语气坚定，“清扬，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正是需要这种压力吗？” “呵呵，你碍…就会说好听的1张清扬摆手苦笑。 “来，我给你捏捏头……”郝楠楠说着话，起身来到张清扬的身后，双手捏上了他的太阳穴。 张清扬没有拒绝，而是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轻柔而有力，那种感觉很美妙。 张清扬没有睁眼，轻笑道：“能让郝書記为我按摩，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那是，你小子就美去吧！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照顾的男人1郝楠楠突然前倾着身体，吻了他额头一下，舌尖轻轻地一滑。 张清扬只觉得火熱的大脑一凉，明白被偷吻了一下，但他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似的，继续闭着眼睛。看得郝楠楠嘴角一撇。松开双手，轻轻一推，走回对面坐下，说：“你小子，让你占便宜了都不知道高兴！” “你少讨好我1张清扬笑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什么都骗不了你！我是想问你，你觉得……辽河有没有能力举报东方红展览会？” 张清扬笑了，还真与他猜想得一模一样。刚才郝楠楠打电话说要来，他就明白是这么回事。人大会之前，决策层办公厅已经公布了大会议程，其中就有一项是审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提请审议举办“东方红展览会”的议案，经历了半年之久的反复论证，上头终于明确了这个大项目，把他交到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审议。 像这种议案，不用多说，肯定会通过。因此，这条消息一公布，让很多城市的领导干部想入非非。听说“东方红展览会”开幕时还会邀请与我国建交的各国领导人出访，可见如果自己的城市成为举办地，那么将会带来多么深远的国际影响。 “喂，你说话啊，我问你正事呢1郝楠楠推了一下张清扬。 张清扬摇摇头，直接回答道：“我看算了吧，辽河还太小，等辽河成为副省级或者计划单列市的时候，才能拥有这个资格。” 郝楠楠点点头：“你是怕我和你竞争？”说完，嘴角挂着笑意。 张清扬认真地说：“我不怕竞争，我这完全是了为你好，为了你的未来，还有辽河的未来。现在的辽河……还是低调一些吧。” 张清扬知道，双林省内，已经有很多亲近自己的干部提议向上头审请，让辽河成为计划单列市，市委書記进省委常委会，并且结合辽河周边几个小县城，争取把辽河建为东北最大的一座“特大城市”。虽然，张清扬当初也有这种想法，但是必竟辽河的起步还很晚，不适合提升为副省级城市。更何况这样的消息提到上头，无疑把辽河摆到了风口浪尖，这对它的发展没有好处。 郝楠楠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觉得我们没有胜算？” “还是少丢人吧。”张清扬嘴角挂着坏笑。 “喂，你也取笑我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太自信了？” 张清扬老实地点头：“先不说那几个直辖市有这个资格吧，就是各省的省会，也有资格，而辽河只是地级市1 “那算了，我听你的，专心发展辽河的新农村建设！”郝楠楠有些失望地说。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1张清扬点点头。 “那你们江洲有没有机会？”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问道。 “呵呵……走着瞧吧1张清扬并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却望着时间说：“郝大書記，你该回房间了吧？来我这里太久，免得搞出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绯闻1 “哼，你小子还怕绯闻！”郝楠楠不屑地说道，但还是起身离开了。 第六天的会议，与张清扬的预料十分吻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高票通过了举办“东方红博会”的议案。更有代表提出，既然要办，那就要把它办成一百年内最大的盛会，不但要体现出我国的国威，更要把我国这几十年来的发展步伐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世界。 当天的会议以后，张清扬走出会堂，他没有跟着大部队走，而是四处张望着。他还没有看到要寻找的目标，怀中的手机已经急切地唱起了歌。 “老婆……” “前面，我就在你面前，那辆白色的车。”陈雅在电话里说道。 张清扬向前望去，果然看到一辆白色的奥迪tt。他一阵无奈，只好走过去，钻进车内，捏着车中丽人的小脸，笑道：“老婆，你又换车啦，这么有钱，以后养我吧！” 陈雅认真起来，摇头道：“你比我钱多，我这是工作需要。” 张清扬叹息一声，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在京城，但张清扬一直也没有回家看望。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时间，他就想回家住一晚上，便让陈雅来接自己。 陈雅开着车在高速路上飞奔，扭头说道：“等你开完会，我和你一起回江洲。” “怎么……想和我在一起了？” 陈雅私毫不给面子的摇头：“南海军区有点事。” 张清扬无趣地捏了捏鼻子，说：“老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我开心吗？” 陈雅仿佛刚明白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伤老公的心，抽手握住他，小声道：“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就很开心了，是不是？” 张清扬啼笑皆非，有意逗她：“不是，我和别人在一起更开心。” “哧……” 白色的奥迪tt不顾一切地停在高速公路的路边，没有任何征兆的停车，不但让张清扬撞在挡风玻璃上，更让后面的一辆大奔差点追尾。张清扬揉着额头，扭头怔怔地望着陈雅，瞧见她的眼神很慌乱，也很迷茫，好像遇到了极为不开心的事情。 张清扬马上醒悟她一定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真话，暗骂一声，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十分认真的人，开不得半点玩笑，自己怎么还能伤她的心！更何况从心底来说，自己欠陈雅得太多太多了。 张清扬拉住陈雅的手拍了拍，轻声道：“妮妮，你……你怎么了，可别把我的话当真啊，我……” “刘……刘梦婷能让你开心，对吗？”陈雅望着张清扬的眼睛，表情有些慌乱，也有些不安，呆呆地问道。 张清扬心想完了，万万没想到她能联系到刘梦婷的身上，自然这都要怪自己，没事开什么玩笑，就是开玩笑也不能拿这个问题开啊，自己本来就是有案底的人！ “小雅，我……逗你呢，你别瞎想，我……” “咚咚……”车窗被敲响，一位身强力壮的大胖子气势汹汹地站在车旁，胖乎乎的脑袋剃得铮亮，一丝头发也没有。 陈雅扭头望了一眼，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继续问张清扬：“和我在一起……你真的不开心？” 张清扬的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好言相劝道：“刚才是开玩笑，如果不开心，我会让你来接我吗？如果不开心，我……我会娶你吗？你是我的老婆啊！” 瞧着张清扬不像在说慌，陈雅终于放了心，点头道：“你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好，好，我听你的。”张清扬点点头，见她的脸上有了笑容，这才放心。 “咚咚……”门外的光头胖子还在敲车窗，还骂骂咧咧地说：“妈的，你们想死啊，要不是我反应快，就撞上了。我操，大白天玩车振啊，你们快他妈的快门，我……” 陈雅听他越讲越难听，立刻拉开车让他跳下去，顺手向怀中一掏，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出现在手里，冷冰冰地望着光头胖子，目光仿佛能杀死人一般：“你要干什么？” “碍…”望着那黑森森的枪眼，胖子就觉得双腿发軟，吓得汗流雨下，呆呆地说：“不……我不干什么，您……您继续……” 陈雅又瞪了他一眼，这才上车关了车门。也不理他还站在旁边，更不理身后的司机骂骂咧咧地开着车，从她车的旁边超过去。高速公路随意停车，司机不是傻了，那就是找死！大家几乎都这么想着。 张清扬吃惊地望着陈雅，说：“老婆，刚才……也不用对他那么……”虽然知道陈雅不顾一切的性格，可是张清扬真担心她有一天草菅人命。 陈雅收好枪，淡淡地说：“心情不好，吓吓他解气！” “扑哧”一声，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张清扬哭笑不得，随后想到陈雅不开心的原因是自己，忙止住笑声，说：“我以后不随便开玩笑了，好不好？其实，我和你在一起最开心了1 “嗯，”陈雅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女人都爱听好话。 “快开车吧，一会儿我们两人要引起公愤了1张清扬望着身后长长的车流，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个是堂堂的副部级市长，一个是有着资深背景的总参情报部门的上校军官，这两人造成了高速公路的拥堵，这要是传出去真不知道人民会怎么想。 陈雅也知道不易停留，马上发动起车子。车旁的胖子闻着浓烈的汽车尾汽，眼睁眼地望着那辆奥迪tt离开，好像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跑回车内，发动起车子的同时又打了一个电话：“王哥啊，刚才有个人……” 第892章：街头女霸3 放下电话，胖子一脸的坏笑，妈的，我让你这丫头片子牛b，我管你是什么人，一会儿就能看你的笑话！胖子得意地开着车，下了高速没多久，就发现前面那辆奥迪被两辆警车拦下了，一辆是交警，一辆是刑警。胖子把车停在后面，下车等着看好戏。 张清扬的心情挺郁闷的，心想自己只是要回家看看，万万没想到这一路上惹出这么多事，刚下高速就被警察拦住了。而陈雅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大大方方靠边停了车，开门下去望着面前的六七位警察。 警察们像看个怪物一样望着陈雅，报警电话可是说她手里有枪，但这丫头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还在上大学吧？她怎么会有枪，黑社会大佬的公主吗？其中一位警官忐忑地走近，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私藏枪支，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走一趟。” 还没等警察反应过来，陈雅已经伸手把军官证拿了出来，稳稳扔在那位警官的手中。警官马上打开，立刻吓了一跳，马上警礼道：“陈上校，对不起1 周围的警察也一愣神，抢下他手中的军官证一看，吓得脸都绿了，军委总参谋部六局……据说这可是个杀不不眨眼的特务组织。大家忙警礼，看向陈雅都有些胆怯。 陈雅要回军官证，也没有理他们，向后望了一眼，发现了那个站在后面看傻了的光头胖子，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回头对面前的警官说：“我在职行任务，怀疑他是间谍，你们现在把他带走，我的手下会去找你们提人的。” 说完，半句客气话也没有，上车便离开了。警察们面面相怯，把目光都投向了那位光头胖子，不需要任何的指示，全都扑了过去。大家都明白一定是那个胖子得罪了女军官，所以要报复。而他们可就不能管那么多了 胖子晕糊糊的准备看好戏，却没想到事情出现转机不算，自己还被警察抓了起来。 坐在车里的张清扬一阵大笑，捏着爱人的小脸说：“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胖子？” “关他几天吧。”陈雅无所谓地说道。 张清扬又笑了起来，拿这个孩子气的宝贝老婆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人民代表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在京城红墙大院忠义堂内，内务院唐先生请全国所有副省级城市的市长们来到这里开会。这里作为共和国决策层领导干部开会的常用地点，对外来说一直都很神秘。 这也是张清扬第一次来这里开会。望着与会的各位市长，他暗暗地琢磨着大家的想法。参会的各位市长中，要属张清扬最为年轻，而从各副省级城市的发展来看，也要属江洲最年轻。因此，张清扬坐在这里，分外惹眼。他坐到了最后面，距唐先生最远，必竟以从政的经历来讲，他的资历在这些市长中也是最轻的。 唐先生请大家来，自然是为了“东方红展览会”，这个当初由他提议的盛会，在准备过程当中，也是他倾注得最多。 唐先生环视一圈，微笑道：“同志们，我相信今天找大家来的目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都明白，对于东方红展览会的具体操作办法，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就算集思广益吧。” 辽东省奉天市的市长杨益国首先举手道：“领导啊，我想说几句。”他坐在最前面，以他从政的资历，还有奉天市在全国工业上的地位，他都有靠近唐先生坐的资格。在没有成为奏天市市长以前，他可是辽东省的副省长，政府党组成员。 “益国，你说吧。”唐先生点点头。 “我觉得举办展览会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我们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社会主义建设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对外展示一下我们发展的结果了。虽然最近两年外届对我们的关注增多了，但这仅仅是依靠我们gdp的提升。要我看，举办这个展览会，在以党建、民生发展为主题的的同时，更要以工业经济为中心，我们要展现出工业的发展来。外届一直都在说我们工业落后，因此，我觉得展览会的地点应该是我们奉天。奉天在全国的工业地位不需要我多说，奉天在我国历史发展中的地位也不用我多说，奉天在……” “好了，好了……”唐先生挥手打断杨益国的话，笑道：“益国，我不是让你来自卖自夸来了，如果让我给你评分的话……给你的发言就打不极格！但是，既然你提到了举办地的问题，那大家便接着你的发言，都谈谈看法吧。” “我不同意杨市长的意见……”唐先生的话音刚落，会场内飘出一声极为轻淡柔和的声音，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全都望向了那个年轻的声音 说话的是张清扬，这个参会最年轻的市长，全国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此刻坐在京城红墙的会议室内第一次发出了属于他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声和谐的声音。初次开口，便坚定地持反对意见。 大家都感觉有些诧异，也许是没有料想到张清扬敢先开口，更没有想到他敢直接反对杨益国的话。众所周知，东北三省是刘系发家的地方，辽东的干部也是刘系的分支，因此他与杨益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站在同一派别内。 唐先生望着张清扬温和地笑，说：“清扬同志，那就谈谈你的意见吧。” 张清扬望向大家，又对杨益国点点头，这才说道：“我个人觉得吧，举办地的选择应该有着时代的气息，不但要反应出我们民族的历史进步，更要体现出新时代下我们城市在文化、修养、环境、科技等方面的优点。新兴的环保城市、绿色的发展道路，健康、益居的生存环境，将是我们未来城市建设的主流。说到底，一个城市的发展主要还是体现在民生上面，它应该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益居。人民生活在健康、环境优雅、交通便利的城市中，才能真正体现出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理念。” 张清扬稍微停顿片刻，喝了口茶，大家都以为他接下来会谈到江洲，却没有想到他说：“最近几年，我国的城市在发展建设当中，已经渐渐认识到了科学规划、环保节能、绿色益居等方面的重要性。我想不单单是我们国家如此，世界各国都一样。我国有很多古城，这些城市都见证着我们党和国家的发展，特别是刚才杨市长谈到的奉天市。奉天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在我国工业发展的历史上，以及工业成就方面都占有着很重的份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东北最大的城市他也应该有资格挤身国际化大都市的行列。但是奉天是一座老城，虽然说最近几年开始注重了工业发展的污染问题，在发展模式上正在更新换代。可从整体而言，空气、环境仍然是制约工业发展的难题。也许我讲的有些跑题，真正想说的是展览会举办的地点不能单一的从城市的规模、工业总值上来考虑，更要从环境、科技、人文艺术、文明程度等各种综合指标上来分析。我的意见就是这些，全当是抛砖引玉吧，呵呵……” 说到最后，张清扬自嘲地笑笑，端起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众人有些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他在讲话中不谈江洲，而且发言内容也并没有针对某个地方。虽然提到了奉天市，但也中规中矩，态度十分的诚恳。 唐先生拿起笔在本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抬头，说：“清扬的意见很好，可以说讲出了困扰我们发展中国家发展的难题，发展与环保也是全世界的难题。我们的展览会理应展示出社会主义新时代背景下的城市文明！” 各位市长都点点头，望向张清扬的目光有些古怪。杨益国与张清扬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 唐先生接着说：“今天让大家来，就是想告诉大家，在坐的所有人都有机会接下这份重任，决策层、内务院经研究决定从全国副省级城市中选出举办地。国家将集合相关部门成立展览局，两周以后，调查组将到各地进行实地考察，进行初选。你们当中，会有五座城市在初选中被淘汰。在此特别说明的是，这次上头将不会考虑几大辖市，会把发展的机会留给你们。如何把握，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时间紧迫，终取两个月以内确定下来举办城市的地点。当初上头考虑由两座城市共同举办，但那样不利于工作的协调，所以最后确定的举办地，只有一个……” 听着唐先生的话，各位市长的眼中都冒着光。张清扬心中暗暗地琢磨多亏自己下手早，春节一过就开始了市政工程的施工，可以说走在了这些人的前面。 散会以后，张清扬慢慢走出来，不想却被先生叫住了。唐先生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不错，很敢说话！” “唐先生，刚才我……”张清扬想解释一下自己在会上放炮的原因。 唐先生自然明白他想什么，摆手道：“什么也不要说了，你的发言很好。” 张清扬便不敢再说，眼望着唐先生离开，这才刚要迈步，却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张市长，请留步. 第893章：二次动刀1 张清扬回头一看，原来喊他的正是奉天市市长杨益国。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张清扬笑道：“杨市长，刚才在会上……您可别介意1 杨益国故作严肃地说：“谁说我不介意，你啊……总是挑我们奉天的毛病！” 张清扬笑了笑，知道他在指去年奉天汽车集团的案子。当初张清扬在发改委东北司时，曾经去奉天查过案件，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奉天汽车集团的案件不但令奉天多位干部受到影响，就连省委一、二把手也双双离职。曾经在全国引起了很大的振动。 两人延着小路向前走，张清扬问道：“杨市长，最近杜副市长还好吧？” “她现在负责我们的工业建设，你碍…刚才的批评我一定转达，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他问的是杜平，自从奉天爆出大案以后，杜平便得到机会调到了奉天出任副市长。在此他问到杜平，也是想和杨益国套套近乎。当然，张清扬也清楚杨益国是亲近贺静远的干部，因此谈话才显得随意一些。 “杨市长，奉天真的想竞选展览会的举办地？”张清扬停下脚步认真地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想问，你们准备好了吗？”张清扬盯着杨益国的眼睛。 杨益国回望着张清扬，暗暗琢磨着他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清扬接着说：“恕我直言，我感觉奉天市的机会不多，而你们准备得略有些仓促，因此……” “谢谢你的好意，我明白你的意思。”杨益国明白张清扬是在劝他别在这个展览会上浪费时间了。 两人站在同一阵营中张清扬才会讲出这话，如果对其它人，自然不会这么说。其实张清扬也知道，杨益国很被贺静远看好，几乎把他当成了在辽东的接班人。而杨益国与张清扬一样，都属于是刘系的第三代干部，未来更有可能与其它人竞争在派系中的领导地位。 别看张清扬是刘家的第三代子孙，属于根本苗红的嫡系，但要想成为整个派系的领导者，那就需要第三代所有干部的认同。如果说派系内有人比他还有能力，那么便会取代他第三代接班人的地位，将来会代表整个派系走上最高一层。 在京城开会的这段时间，张清扬结交了不少派系内的其它干部，对他们都有了大至的了解。他明白，现在大家还没有真正认可自己这个接班人的地位，也许等到自己有一天真正进入高层委员办公会，他们才会把自己看成是整个派系的接班人。而在派系中，杨益国就是能与张清扬产生竞争关系的人选之一。因此，在与他谈话时，张清扬就特别注意。刚才在会议上，他对杨益国的反驳也是想进行试探。现在从结果来看，杨益国对自己还算尊重。 两人握手分别，张清扬特意嘱咐道：“杨市长，希望奉天市的领导们多多帮助双娇汽车有限公司。” 杨益国点点头，早就听说这个双娇汽车有限公司与刘家有些关系，现在来看传言不虚。 送走杨益国以后，张清扬才上了自己的车。自从那天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意外之后，他便没有让陈雅来接自己。有时候和陈雅在一起，他真担心出现事故。开车的是江洲市驻京办主任高菊，过去是副主任。韩秀鹃走后，立荐她接任，张清扬也就尊重了韩秀鹃的意见。 “市长，我们回哪儿？”高菊小心地问道。 “老宅，去看看爷爷。”张清扬淡淡地说，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江洲市接下来如何迎接上面的考察。 高菊见市长在思考，也就没敢说话，轻轻地发动起车子。走出新华门，她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今生能有幸来到这里，高菊觉得一切都值了！前几天她曾经载着张清扬去过刘老的四合院，在门外，当她看到荷枪实弹、威风凛凛的武警卫士向张清扬敬礼，那种庄严肃穆令她心惊肉跳。而在她的心里，张清扬这几天能让她接送，也就是没把她当作外人，这辈子她都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幸福感。 手机的歌声吵醒了张清扬，他拿出手机一扫，见是刘远山，嘴角轻轻一笑，他已经明白了父亲为何打来电话。 “爸……” “哼，你小子行啊，听说你在唐先生面前挺风光是不是？”刘远山语气不善地说道。 “爸，我不是想……”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只是想提醒你，别忘记了自己的半斤八两，以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我知道了，”张清扬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被关怀后的温暖。站在父亲的角度来想问题，也许自己在红墙内的发言的确有些过于直接了。“爸，您在哪呢？” “在家，爷爷这里。” “我马上就回去了。” “那就这样。”刘远山挂了电话。 张清扬笑着收好手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原谅了刘远山，在那个特定的年代背景下，他离开母亲也是无奈之举。更何况他曾经还回来找过母亲。所有的错早就化解了，他在张清扬的心中便是一座大山。特别是当年妞妞的出生令张清扬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因此他也就理解了年轻的父亲所犯下的过错。 张清扬抬头发现高菊不时地望向自己，好像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似的。张清扬好笑地问道：“高主任，你怎么了？” “我……那个……”高菊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市长，您……都说您的父亲是组织部的……刘部长，这……这是真的吗？” 张清扬到没想到她问到了这些，便点点头，补充道：“我随的母姓。” “哦……”得到张清扬的确切答复，高菊荣光恍发，激动得小脸通红，心脏都砰砰地跳动起来。她可没想到市长能够耐心地解答自己的疑问。 张清扬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是假装没看见。 “高主任，你回去吧。”在京城北街胡同口，张清扬下了车。高菊答应一声，望了一眼不远处森严的大铁门下的卫兵，不寒而栗。 张清扬来到爷爷的小院，发现客厅内坐了不少家人，父亲刘远山与爷爷坐地东南角的沙发上，随意地谈着什么。这边坐着的是母亲张丽、陈雅，涵涵，还有刘文、刘武两人的妻子和他们的儿子东东、北北。涵涵与两位弟弟玩得很开心，见爸爸回来都没有理。 见那边是女人的阵营，张清扬只好站在了爸爸的旁边。 “你坐！”刘老挥了挥手。 张清扬这才敢坐下，偷偷地扫了一眼刘远山，发现他没什么变化。 “会开完了？”刘老问道。 “开完了。”张清扬老实回答。 刘远山瞪了儿子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在江洲，感觉怎么样？”刘老的眼睛稍微抬了抬。 张清扬低声道：“暂时没有太大的进展。” 刘老点点头，说：“无论怎么样，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你能办到吧？” 张清扬知道爷爷在说两年的时间让他成为江洲的一号人物，成为省委常委。他正色道：“我能办到。” “嗯，其它的我就不管了，只看结果。”刘老起身，消失在客厅的门口。 张清扬望了眼父亲，淡淡地笑道：“爸，我刚才在会后与杨益国谈了谈。” “谈谈也好，清扬啊，你也该认识一些同等地位的朋友了。” “我明白，开大会期间，我接触了不少人。” “早点回江洲吧，那里需要你。” “我明天就带小雅回去。” “清扬啊，”刘远山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不再那么严肃了，摆出一幅与儿子谈心的模样：“子婷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以后好好对小雅吧。” 张清扬脸红如猪肝，除了点头，不敢吱声，静悄悄地偷望着陈雅。 张清扬回到江洲处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一封举报信。 举报信举报的还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崔向前，内容与上次不同，这次说的是崔向前通过关系帮助百利集团取得了江洲市绕城高速公路修改扩建、江洲四环快速路新建工程，总共八十公里长路段的工程。崔向前从中得到了百分之十的空股。另外，举报信中还详细地讲解了这几年崔向前联合百利所参与的各种市政公程建设，他从中分得了不少红利。 信中言辞凿凿，十分的详细。把崔向前的所有劣迹一条条罗列，总共分成了二十多条，看得张清扬触目惊心。随同举报信的还有一张小字条，这张小字条更加令张清扬吃惊不已。 上面用钢笔写着一手漂亮的楷体字：“尊敬的张清扬市长，我知道您是一位为民办实事的好干部，作为崔向前多年的朋友，我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所作所为。我也知道您想把他拿掉，所以就想帮帮你。希望我所写的这些材料对您有用，很乐于帮助您！” 张清扬眉毛紧锁，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满嘴的苦味。这封略显稚嫩的举报信疑点太多，不得不令他深思。到底是什么人知道得这么详细，又是什么人明白自己要拿下崔向前呢？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或者说有人想利用自己的手除掉崔向前呢？ 如果有人真的想帮助自己，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张清扬把纸条收进抽锁，拿起信封喊道：“蓬勃！” 第894章：二次动刀2 郑蓬勃答应一声，飞快地走进来，问道：“市长，有什么事情吗？” 张清扬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问道：“这封信从哪来的？” 郑蓬勃定睛一瞧，回答道：“是今天早上办公厅转过来的。” “没有人看过吧？” “没有，上面写着由您亲启，所以没有人敢打开。”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多说话。郑蓬勃见领导没有别的事情了，便转身退了出去。 张清扬把信封摆在桌面上，静静地望着信封上用钢笔公正地写着“张清扬亲启”几个字，感觉怪怪的。一般来说，这种举报信是没有人敢用手写的，全部是打樱可是这封信的主人仿佛有意想显示着她的漂亮书法，除掉举报信的内容以外的任何字，全部是用手写的。 张清扬轻轻地捏着信封，敏感的鼻子抽了抽，闻到了一种特别的气味。他马上捏起信封放在鼻下闻了闻，闻到了一种非常淡雅高贵的味道，他又找出那张手写的字条，同样在上面闻到了相同的气息。 张清扬把封信与那张字条密封收好，拿起举报信琢磨起来，他在做着最后的决定。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起身走出办公室。 张清扬来到了紀委書記史振湘办公室。张清扬的亲自到来已经令史書記很意外了，他更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拿着举报信谈起崔向前。 史振湘了解张清扬的为人，明白他如果不是下定决心，没有把握是不会来找自己的。可是要查崔向前，史振湘是顶着压力的，必竟他当初可是无功而返，如果再来一次，难免在江洲市官场引起波澜。 张清扬拿着举报信的同时，手中还多了一张相片。相片上正是崔向前与百利集团负责人张军以及另外一名年轻人喝酒的照片。从照片中就可以分析出来，崔向前与张军的关系应该很好。这张照片还是上次张清扬与伊凡在农家乐吃饭时，陈雅按排下属偷拍下来的那张。 捏着照片，史振湘就有些无奈，他在心里对张清扬是有些看法的。在他看来，张清扬是想利用这个案子搞掉崔向前，态度似乎不太公正。 “史書記，这封信的内容十分的详细，我想还是有查查的必要吧？更何况这张相片……似乎也暗示了什么。” 史振湘沉着脸，说：“市长是觉得他与张军真的存在金钱交易？” 张清扬笑道：“这个我可说不好，一切只有等紀委的同志们立案查明真相了。” “立案？我现在无凭无据，这个……相片是算不得证据的，想立案可是有难度啊1史振湘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史書記，这是你们紀委内部的事情，我不能过多的参与，反正举报信交给您了，怎么办您说了算，是吧？不过我的意见是觉得崔向前的疑点还是很多的。” 史振湘笑道：“市长过去也在紀检干线上工作过，您说有疑点，我想就应该有查一查的必要。” 张清扬笑了：“我可不敢干预紀委的工作啊！” 等张清扬走后，史振湘想了想，心想看来这件事还真需要查一查。虽然说张清扬并没有硬逼自己，可是瞧他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举报信上确实列举得很详细，如果不查，又有些对不起他这个紀委書記的位子。 他长叹一声，抓起电话叫人，无论于公于私，还是查查得好。反正紀委查案，查无实据的事情多了。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就给公安局副局长孙建军打去了一个电话。他告诉孙建军去自己的办公室，有事和他讲。 孙建军接到电话便赶到了，脸上还带着愧疚的神色，杜梅案件迟迟没有进展，令他都不敢见张清扬。更何况连小姜都没有找到，更让他觉得丢人。 “我今天安排你做的事情，暂时对外保密。” 孙建军没想到市长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市委会议室内正在召开收记碰头会，研究着崔向前的问题。 这次紀委办案神速，突然就对崔向前按照举报信上所说的几点进行了立案调查，而且是大张其鼓、明目张胆的调查。消息散开以后，公安局乃至江洲市都振荡起来，大家都有一种风雨慾来的感觉。 现在，江洲市官场谁都知道崔向前是市委方少刚这边人选定的接任局长的人眩他们也更知道崔向前本来是想投靠市长的，可市长对他并不感冒，因此他才向方少刚示好。听说下届换届，平安铁定会卸去公安局局长的职务，崔向前就会在那边人的支持下正式接任局长一职。可官场中的事情瞬息万变，谁能够想到在这个接骨眼上崔向前被紀委立案调查。 调查崔向前，史振湘所面对的压力比想象中还要大。第一轮的争辩之后，张清扬默默地望向他，发现他面色铁青，皱着眉头，显然在方少刚那边人的围剿下，他有些吃不消。 刚才，针对崔向前的问题，几位副書記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崔向前觉得为了调查方便，暂时对崔向前停职，张清扬表示了支持意见。而方少刚与伍丽萍持反对意见。陶英杰没怎么发言，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两边人的看法。平安只是政法委書記，并不是副書記，虽然列席会议，但也没开口。 伍丽萍望了张清扬一眼，史振湘突然对崔向前下手，她就猜出来这其中一定有张清扬的意思。她尖酸刻薄地说：“只是凭一封举报信，我们就立案调查一位干部，紀委有什么证据？没有任何证据就进行调查，是不是太儿戏了？” 史振湘抽着烟望向伍丽萍，没好气地说：“紀委有没有证据还不能向外公布，一切都要保密。要我看放任我们的干部违法乱紀不管，才是真的儿戏1 伍丽萍鼻子轻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方少刚抬头，沉稳地说道：“轻易就对一位干部做出停职决定，的确有些过份。” 史振湘摇头道：“如果一切都证明崔向前确实有问题，那么就不过份。现在从初步调查结果来看，他确实有些问题。” 张清扬看向史振湘，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调查得怎么样了，所以不好开口支持。 市委書記陶英杰放下茶杯，扫视一圈，说道：“调查归调查，但也不用停止。不如这样吧，公安局的工作先由平安主持，崔向前先不用停职，但也别让他接触具体的工作，给他放几天假吧。” 众人都点头，对于陶英杰这个和事佬的表态，自然不能反对。其实谁都知道，处于他的立场，肯定双方都不会得罪的。只是伍丽萍有些不满，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方少刚一个平淡的眼神把话瞪了回去。 见大家没有异议，陶英杰又望向张清扬，笑道：“市长，有话要说吧？” 张清扬点点头，掐灭手中的烟，又喝了口茶，这才面向众人，说道：“各位，也许大家都听说了东方红展览会的事情，四月初，由内务院联合各部委组成的调查组就会到各副省级城市进行调研考察。我想能够举办东方红展览会的意义就不需要多说了，大家都是有着相当级别的干部，都应该明白。在此我想说的是，希望各位同事在这段时间都能够把工作的重心放到这上面来，必竟时间紧迫，虽然说早在年后我们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市政工程的建设与维修，但对于我们江洲来说，基础还很薄弱，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争取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张清扬讲完，谁也没看，继续低头喝茶。他相信在场的各位都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内务院调查组就要来了，他希望在这期间江洲市的领导干部不能因为私人矛盾影响团结。 看见大家都点头，陶英杰笑道：“市长说得很对，当初年后政府在市政工程上的大量投入，我们有很多干部都不理解。现在来看，是清扬同志有远见，我们江洲在这方面走在了前面。昨天我在省委开会，也接到了省委的命令，省委要求我们江洲一定为了取得展览会的举办地而努力，要把它当成是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在这段时间里，一切工作都要以展览会为主，该放的就要放放。” “陶書記，张市长说得很对，我们江洲市全体干部都要为了这项工作而抱团！”平安终于开了口，“在此我表态，这段时间公安、司法系统一定加强巡逻、监督，争取江洲的治安不出现问题。” 伍丽萍脸色难看地望向方少刚一眼，万万没有想到会议的形势会因张清扬所提出的东方红展览会工作而发生改变。 张清扬接着说：“我在京城开大会时，唐先生曾经说过，上头、内务院将成立展览局，专门负责展览会的工作。所以我想，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方便，也为了便于联系各部门，我们也要结合各相关部门，成立相对应的展览会工作小组。内务院调查组马上就到了，如果现抓肯定是来不及了，不如直接让之前的针对金角谈判工作小姐把这些任务抓起来，反正我们援助金角的重建工作已经起动，而对于金角成立经济特区的工作，我们也完成了任务。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工作小姐就没必要解散了，他们可以快速地把展览会的工作抓起来。” 第895章：远方来友1 伍丽萍皱着眉头，现在才明白过来张清扬刚才提到东方红展览会的工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他真实的目的是想让年前成立的对金角工作小组直接接手展览会的工作，这样无疑会加大张系干部的表现机会，更会让张清扬提高威信度。伍丽萍几慾张嘴，可是终究找不到反驳的话。张清扬讲的头头是道，伍丽萍甚至觉得早在年前成立对金角工作小组时，他就有这种全盘的打算了。 伍丽萍抬头望向方少刚，希望他能够有什么好办法制止张清扬的这种行为。可是不料方少第一个稳稳地开口道：“我支持张市长的意见。” 伍丽萍的心凉了半截，她知道张清扬在会上突然的举措打了方少刚一个措手不及，可能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拿展览会的工作说事。 平安心中暗暗点头，不得不佩服起张清扬的快速思维，在这种局势下提出展览会的工作，无疑会令人无从反驳。 见方少刚没意见，陶英杰也就点了头，“如果大家没异议，那就这样吧。” 如果他在江洲站满最后一班岗的时候成功举动东红方展览会，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荣誉。 散会以后，伍丽萍走在方少刚的身边，见左右无人，轻声道：“不乐观啊1 方少刚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谁都知道方少刚有着很强的隐忍力，他是不会轻易发表心中看法的。 平安与张清扬一同走出来，缓缓说道：“老崔的问题，我觉得急了点……” 张清扬一愣神，随后恍然大悟，明白平安在劝告自己，步调走得太快，也许会引起陶書記的反感。他点了下头，有些忧郁地说：“全是杜梅搞的，这个案子都快成了我的心病。” 平安也情知如此，叹息道：“是公安不力啊，我会让建军加速度的。” 张清扬回头寻找着史振湘的身影，发现他在后面不远处低着头慢慢的踱着步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便打消了过去询问案情的想法，免得再给史書記增加什么压力。 平安明白张清扬在想些什么，淡然道：“老史……困难多啊，百利集团的问题……应该不能简单，否则早就查清楚了1 张清扬感觉平安好像暗有所指，扭头望着他，希望能听到他的解释。 平安压低声音说：“我一直都听到坊间传言，百利集团的根挺深的。” 张清扬怔住，看来自己是有些心急了，如果这次还不能拿崔向前如何，不但会增加对方的嚣张气焰，还会令自己有失身份。他默默地向前走，感觉好像办错了一件事。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起来，郑蓬勃进来泡茶，他连头也没抬。等郑蓬勃走后，张清扬这才抬起头注视了门口好一会儿，对于郑蓬勃的问题，他总有些不太放心。他很想拿起电话找胡秀林好好聊聊，但终究还是放弃了，他想再等等。 快到下班时，张清扬终于批阅好了积压的文件，其中有不少都是市政工程要钱的。刚一开年，张清扬在政府工作会议中重点提到的那些基础设施项目基本全部动工。因此这阵子花钱如流水，很让财政局暂时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余默吃不消。还好余默在省财政厅有些关系，又借着东方红展览会的因素，省厅拨给了不少钱。 张清扬放下笔，伸了人懒腰，便想叫郑蓬勃下班，这时候有电话进来，他拿出手机一瞧是苏伟，便含笑接听。 苏伟仍然很不着调地大笑道：“喂，大市长，忙着泡妞呢？” “滚蛋，你小子有点正形1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到了？” “到了，刚弄好房子的事情，你小子也不说为我接风洗尘？” 苏伟正式调任江洲市紀委、监察局执法监察室主任一职，只是平调，并没有升职。但以他的性格，给他个正处级干部，就已经不错了。 张清扬笑道：“好吧，一会儿联系你，就在江洲宾馆吧，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我等你电话啊1苏伟笑呵呵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又拨号打给陈雅：“老婆，我不回家吃饭了，晚上要和苏伟在一起，你和小舒吃吧。” “知道了，”陈雅淡淡地回应一声。 张清扬感觉她太冷淡，便笑道：“老婆，想老公不？来……亲下……” 陈雅不理他的胡闹，直接挂了电话。张清扬大感无趣，捏捏鼻子一阵苦笑。他收回文件，告诉郑蓬勃下班，坐上彭翔的车以后，扭头望了眼车外的郑蓬勃，张清扬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前几天他们又见面了。”彭翔并没有回头，却知道领导的心思。 “你……你确定他们会是……那种关系？”张清扬实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彭翔笑道：“除了那种关系，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是什么关系！” “走吧，这件事先放放，去江洲宾馆。”最近工作繁忙，事情众多，千头万绪，堂堂的一市之长不可能把精力全放在秘书身上。 在江洲宾馆的门口，张清扬看到了早早等在大堂的苏伟，却没有想到田莎莎也在他的身边。知道苏伟调来江洲，可不知道田莎莎怎么也跟着来了。 “喂，我说有你这么请客的吗？自己不到，让客人先等着1看到张清扬，苏伟上来就是一拳。 张清扬轻轻一闪就躲过去，笑道：“请你就很给你面子了！” 田莎莎看到张清扬很激动，笑着迎过来，说：“哥，你瘦了1 苏伟撇撇嘴，冷哼一声道：“莎莎，我也瘦了……” “上一边去1田莎莎直接把他推开无视掉，上前挎住了张清扬的胳膊肘儿。 张清扬略觉得有些意外，自从田莎莎与苏伟谈恋爱以后，他就有意的与田莎莎疏远，免得苏伟有什么想法。可能见到他的不自在，田莎莎就明白了他的所想，扭头问苏伟：“喂，你吃醋不？” 苏伟傻傻地扭头：“你随意，我不管……” 田莎莎一脸得意，笑道：“这还差不多，看你小子表现得不错，过来……”说着话，扬了扬手臂。 苏伟呆呆地走上前，田莎莎一手一个挎住了两个男人，然后很温柔地说道：“我这辈子很幸福，能拥有你们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面面相怯，随后都反应过来，苏伟大惊道：“我靠，老哥，她把我们当鸭子了啊！” “闭嘴，不许说脏话1田莎莎咯咯笑着，拧了苏伟一把。 三人来到包间坐下，张清扬这才问道：“莎莎，你怎么过来了，请假了？” 田莎莎摇摇头，一脸不满地望向苏伟，气愤地说：“还不是这小子搞得鬼1 张清扬便望向苏伟，苏伟嘿嘿地笑着，解释道：“我……我来江洲，担心她在京城的安危，所以和她商量了一下，就……就把她调过来了……” 张清扬笑着点头，苏伟想得还是挺全面的。 田莎莎揪住苏伟的耳朵，喊道：“少胡说了，你和谁商量了？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苏伟红着脸说：“那不是调完以后和你说的嘛……” “哼，你以后再干这种事，我一个月不见你！”田莎松开手，“人家在京城干得好好的，你非要我过来！” 张清扬暗笑，看见他们两个这样子，他也替田莎莎感到幸福。服务员开始上菜，三人便不再闲扯。 “老大，紀委调查崔向前是你的主意吧？”苏伟问道。 张清扬摇头道：“你们紀委办案，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伟撇撇嘴，满脸的不屑，扫向田莎莎说：“宝贝，瞧见没有，他们搞政治的，就不如我们紀检干部单纯，满嘴慌话！” “谁是你宝贝，不许乱叫田莎莎脸色一红，在张清扬面前还有些不好意思。 张清扬也没有当回事，只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伟垂下头，低声道：“你妹妹说了，我什么时候熬到厅级干部，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张清扬哑然失笑，嘲讽道：“就凭你现在的工作态度，我看十年之内有点难吧？” “喂，少瞧不起人啊1苏伟气得直跺脚：“老子再过一年……就能提副厅，五年……五年以内就能成为正厅。 “你小子做梦呢吧？”张清扬呵呵笑着，“就怕你不好好干！” “你等着瞧苏伟十分自信地说道。 张清扬笑而不语，他当然明白田莎莎并不是真的想让苏伟高升，这丫头心计很深，只是希望利用这种方式让苏伟有种上进心，改改他那二世祖似的吊儿郎当的态度。 几杯酒下肚，苏伟的话也多起来，他拍拍胸脯，笑道：“老大，我现在可是江洲市的紀检干部了，你以后要查谁，可是要我说了算1 张清扬没理他，而是问田莎莎：“你调到哪工作了？” “法院，还是老本行，只是从检察院跳了出来。这小子说让我多接触一些业务。”田莎莎斜了苏伟一眼。 “想法挺好。”张清扬赞许地望向苏伟。 苏伟得意地说：“老大，她的事你以后就别管了，全都交给我怎么样？”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苏伟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要不然万万不会讲出这话来。 田莎莎脸色又是一红，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碍…” 见她走了，张清扬靠近苏伟，神秘地问道：“得手没？” 第896章：远方来友2 苏伟一脸的沮丧，摇头道：“得个屁手，顶多拉拉手。 “哈哈……”张清扬一阵大笑，然后认真地说：“小伟，要想她真正的接受你，你就应该努力工作，哪怕一辈子不升官，只要她看到了你的改变，我想就会同意和你结婚。” “操，用你小子说，我明白1苏伟每次听到张清扬教训他，就有些不高兴。“以后别向我家老头子似的1 张清扬不以为意道：“你家老头可是说了，你来江洲，一切都要听我的！” “妈的，又郁闷了……”苏伟一幅苦瓜脸，望着张清扬笑：“现在看你真不爽碍…” 张清扬又是一阵大笑，也不理他的嘲笑。 无边的夜色中，在山坡旁的树丛中停着一辆越野车，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而车厢内，不时地传出男女的喘息声。 女人就那么瘫軟了很久，这才抽纸巾打扫起来，随后推开男人，正襟危坐。男人抬起头的同时拉亮了车厢内的灯。他不是别人，正是郑蓬勃。 郑蓬勃望了女人一眼，轻声道：“我想离开他身边了，反正他越来越不信任我。” “他为什么不信任你？”女人不解地问道。 郑蓬勃摇摇头，叹息道：“谁知道呢，他应该不知道我和你的事情碍…” “哼，”女人一阵轻笑，“不会是他知道了你和萍姐的事情吧？” “不是，我们见面很小心的，最近更是很少见面。”郑蓬勃不安地晃着脑袋：“我直的好害怕……” “怕？哈哈……郑蓬勃，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骗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害怕啊？”女人轻蔑地笑着，她对面前的男人厌恶到了极点。 “我受够这种生活了，萍姐还在逼我结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疯了，可能帮不上你了……” “不行！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你以为把你安排在市长身边是那么容易的吗？”女人摇着头：“郑蓬勃，从认识我的那天起，从你玩弄了萍姐的感情那天起，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郑蓬勃抬头，望着女人阴冷的目光，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望着眼前的女人，郑蓬勃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钱财而离开那个女人，或许自己现在会过得更好，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江洲的夜晚像海中的游轮一样美丽动人，仿佛缓缓游弋在海中的明珠。如水的星月下，便是五彩的路灯，这座南海边的绿色城市，它的夜晚也给人一种清新、浪漫的气氛。 江洲市区大鲨鱼俱乐部外，停着不少高级骄车，这里据说是江洲市富人的天堂。来这里消费，可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的，客人都需要出示贵宾卡，否则即便你腰缠万贯，也是不得入内。 楼下是迪厅、酒吧，供那些散客游玩，楼上便是富丽堂皇的包厢，那里就更难进了。没有些身份地位，保安会把你当成狗一样赶出来。 尽管楼下的酒吧乐队传出了震耳慾聋的歌声，但由于密封极佳，包厢里的人什么也听不到。1号房内坐了几个男人，并没有陪酒女郎，看得出这是私人聚会，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其中有位青年男子一脸的悲愤，喝干了杯中酒，酒杯狠狠砸在鲜红色的地毯上，如鬼哭狼嚎般对身边的中年男子喊道：“老崔，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在做噩梦，每天都看到她求我救她，求我放过她。你……你怎么就下得了狠手啊1男子说完，又唔唔地哭起来。 “小涛，不就是一个娘们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中年男子不屑地说道，又满满地喝了一口酒，他正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崔向前。他不满地说：“我承认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是意外，意外你不懂吗？” “我不管，你还我的女人……”青年男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扑到崔向前的身上。 崔向前必竟是公安出身，扬手就把他按在身下，拿起酒瓶向他的头和脸倒酒：“你小子是不是他妈的喝多了，你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吗？你给我醒醒！” “碍…”液体流到青年男子的头和脸，钻进口鼻，青年男子咳嗽起来。 “老崔，好了，好了，我们自己闹什么闹！”一旁还有位看起来挺斯文的男子上前拉住崔向前。 “妈的，老子也心情不好，你小子少他妈惹我！今天不管是谁惹我，我都敢揍他1崔向前瞪圆了通红的眼睛，松开身下的小涛，重重把空酒瓶扔在地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小涛清醒过来，擦了擦脸上的酒水，扶着桌子坐在他的旁边，拉着他说：“老崔，刚才是兄弟不对，我……我赔罪。”说完，倒满了两杯酒。 崔向前望了他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淡淡地说：“不怪你，也不怪我，都他妈的怪张清扬1 “对，都他妈的怪张清扬！”小涛恨恨地骂道，“我现在真他妈想杀了他，要是没有他，哪来的这些事，你老崔也不用放假了！” “妈的，他……张清扬，他不行！下辈子……也别想动我1崔向前嘴角咧开，露出狰狞的笑容。 “哈哈……”另一位男子大笑起来：“小涛，你瞧见没有？老崔现在的斗志越来越勇了！” “那是，老崔是什么人，早晚让张清扬滚蛋1小涛也附合着说道，“张哥，一会儿给他找几个娘们泄泄火。他现在没有工作了，就只能躺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滚你娘的蛋！妈的，没工作更好，我还乐得轻闲呢！没我在，我看姓张的怎么指挥市局。他想靠孙建军，那就让他靠去，哈哈……” 小涛笑道：“老崔，江洲市公安局没了你，那就是玩不转1 “哈哈，妈的，不提这些，喝酒，妈的以后天天喝酒！”崔向前又望向另外一位斯文男子，沉稳地说：“张军，高速路工程那事，你可盯紧点，最近千万别出乱子让紀委钻了空子！” “放心吧，老头子昨天找我谈了。”张军淡淡地回应道：“有老头子在，张清扬还不能让江洲变天。 崔向前的目光一凝，仿佛是开玩笑地说：“张军，哪天有空带我去老头子家转转？” 张军摇摇头，无奈地说：“老崔，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老头子的性格，连小公子见他一面都难。他碍…那是远离尘世啊1语气中有些得意。 崔向前微微撇嘴，便不再说什么。 小涛望向崔向前，说：“方書記找过你没有？” 崔向前点点头，也有些得意地说：“昨天晚上，找我去他家了，他让我安心休息，养好身体准备迎接更重要的革命工作，哈哈……” “哈哈……”另外两人大笑，好像这次紀委对崔向前的调查，在他们心里并没有当回事。 “老崔，那个丫头你找到没有，你不是说她手上应该有我们的钱吗？”张军望向崔向前。 小涛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认真地望向崔向前。 崔向前摇摇头：“妈的，现在还没有下落，但我早晚都会找到她的！”崔向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说了，今天酒喝得不少，就在这住下吧。” 小涛望了张军一眼，张军会意，笑道：“老崔别急，一会找两妹子送你回房间。”说完拿起电话讲了几句。 没多久，包厢的门便被推开，两位漂亮的少女上前扶住崔向前，柔声说道：“老板，你跟我们走吧……” “呦，好好……我和你们走……”崔向前已经有了八分醉意。 见他远去了，张军望向小涛，不屑地说：“就凭他，也想见老头子，想得挺美！” 小涛点头道：“这人太张扬了，嘴上没个把门的，早晚都要坏事啊！张哥，不是我说你，当初怎么选择和他合作。 张军摇头道：“我他妈现在也后悔，当初老头子和小公子让我自己联系人，他们轻易不露面。我知道这人挺贪的，就找了他。谁能想到他没大局观，傲得有些过份啊，要不是得罪了张清扬，也不至于被盯上！” “他如果真出了事，那……你怎么办？”小涛望向张军。 张军摇摇头，不屑地说：“有些人只是棋子而已，小公子说过……一件事物没有价值了，那就应该尽早尽快的脱手！” 小涛会意，说道：“我家老头也早都想把他拿掉了他紧握的双拳砸在桌面上。 “你家老头？”张军的嘴角挂着笑意，“小涛，你老实说，在心里恨不得他死吧？就为了一个女人？” 小涛一脸的怒容，咆哮道：“对，我恨不得他去死！我一想到她……就……”说着，又啜泣起来。 “小涛，做大事就要看得远点，你看看老头子，看看小公子，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自讨烦恼？一切啊……总会过去，南海还不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得了南海，还怕没有女人吗？” “你不懂的，你不懂……”小涛猛烈地摇头，心中痛恨到了极点。 经过多次的论证以后，张清扬终于批准了李明秀的高尔夫旅游度假村项目。张清扬对于这个项目的开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要建就建成我国南部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国内也要排在前三名；第二，要注意环境保护，把对土地的污染降到最低。 第897章：钻入死局 坐在张清扬的办公室里，李明秀听着张清扬的指示，偶尔还会摊开小本子记录，可以说做足了准备工作。 “李总啊，我的意见就这么多，对于这个项目，还是老规矩，江洲市政府会提供方便的，只是在土地出让金方面，那块地被很多人看好，我看您如果不放点血可是不行！” 李明秀懂得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张市长，请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总啊，像您这样的企业家，江洲真应该再多几个！”张清扬由衷地说道。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他越来越欣赏李明秀了。 李明秀笑道：“要我说啊，像您这样的市长，才应该多几个呢” “呵呵，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张清扬挥挥手，“桃花宛项目进展顺利吧？” “嗯，一切正常。” “那就好啊，中央的调研组就快到了，我想带他们到你那里转转，必竟这是国内最高级别的绿色小区嘛！” “多谢市长如此器重我们的项目，”李明秀显得很激动。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笑道：“那就这样吧，我一会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那就不打扰了李明秀起身，紧紧握住张清扬的手：“市长，我想以后麻烦您的时候还有很多。” “李总客气了！”张清扬亲自把她送到门外。 送走李明秀以后，张清扬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他所想的自然是崔向前的案件。从苏伟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好像对崔向前的取证工作很难。好不容易找到的证人，往往都是三、五次翻供，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刚开始还说得好好的，可第二次见面就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了。这样一来，为办案增加了难度。 显而易见，种种迹象都表明崔向前确实是有问题的，只是紀委办案不能单凭感觉。这几天张清扬实在是窝火，一边为了迎接中央的调研组而准备着，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金角那方面的动向。同时，还要盯着崔向前案件的进展，甚至他有些后悔，选择在这个时机动崔向前，是不是不够明智呢？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市长助理陈静。现在的陈静工作分工很杂，政府内部不少工作都由她单独负责，基本上她都拥有一位副市长的工作量了。 “有事？”张清扬面无表情地问道。 陈静点点头，轻声道：“我听说好像紀委那边找到的证人……全都翻供了。” 有些事，张清扬不吩咐她去打听，她也会主动去关心，必竟是张清扬从京城带过来的嫡系干部，她时刻都要为领导着想。 “反腐工作，不好搞啊1张清扬长叹一声，他知道大事已去。 “还有……”陈静观察着张清扬的脸色，“前天吴和平市长到公安局布置中央调研组到江洲调研时的安保工作，听说闹哄哄的场面很乱，甚至有人问他崔局长什么时候回来主持工作，孙局长都……无法控制局面，最后吴和平市长拍了桌子，大家不欢而散。公安局里……” 张清扬挥手没有让陈静说下去，他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崔向前此人飞扬跋扈、傲气十足不假，但在公安局内部确深得人心。听平安讲过，他对下属很豪气，也很讲义气，因此大家都愿意在他的手下做事情。 “公安局……”张清扬摇摇头，心头重重的。 “市长，那我忙去了？”消息通报完了，陈静见张清扬心情不好，就想离开。 张清扬笑了笑，问道：“最近项市长与石市长的工作都还好吧？”最近陈静与各位市长的工作联系很多，因此从她这里往往可以看透政府内部干部的大局。 “他们都挺卖力的，看得出来，为了展览会的工作，他们暂时还是一条心思的。特别是石市长，他分管的市政工程工作尽心尽力，完全在按照您的指示来办。”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在这紧要关头，市政府这边的几位副手应该会以大局为重。 陈静转身刚要离开，张清扬又补充一句：“陈姐，谢谢你。” 陈静身体一怔，回头柔和的目光望向张清扬，坚定地点点头。这一刻，她觉得有了这一声“谢谢”，再苦再累也值了。 张清扬脑中回忆着那封针对崔向前的举报信，不禁在想，到底是谁在暗中利用自己的手来对付崔向前呢？他或者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手机歌声惊醒了张清扬，他飞快地接听，最近总有些疑神疑鬼，生怕工作上出现什么意外。 “市长，是我。”女孩儿温柔的声音钻进张清扬的耳朵。 “小姜，你是小姜！”印象中，她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自己了。“小姜，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很好，最近……查得好紧，我……我不敢给您打电话。” 张清扬马上说道：“小姜，你放心，崔向前已经被调查了，你来找我好不好？我会保护你的。” “不，市长……我……我现在不敢出去，我怕崔向前害我……”小姜声音中透露着惊恐，“杜姐说过，崔向前只要不被抓起来，我……我就不能出来给你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张清扬坐直了身体。 “就是杜姐给我的，她……市长，我不多说了，以后再找您……” 话没有说完，电话又被挂断了，张清扬有一种要摔手机的冲动。当然，他不是怪小姜，而是在怪这个社会，在怪这个社会上的某些人。 一间空荡荡的毛坯房内，只摆了一张沙发，一位黄种男人与一位西方女人从在一起，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黄种男人也有些气愤地说：“鲍鱼，我看你就是多此一举，你那么做不会留下把柄吗？” 西方女人无所谓地笑道：“怕什么，我这么帮他，不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吗？” 黄种男人耐心地解释道：“你帮他没错，可是……你不能选择这种方式，你……你那么做，会留下线索的！” 西方女人终于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我……做得有些过份了，可是你别把他们支那人想得那么聪明，他们查不到我的1 “以后不许这样了！” “好的，亲爱的，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西方女人捧着男人的头，从额头一路吻到下巴。 男子推开她的丰唇，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沉稳地说：“只是你的忙帮得还不太彻底，他们这些蠢人！” “亲爱的，你放心，我还有下一步棋子呢，当初……就知道只凭这些是没有用的。”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小心。” “我明白，你放心吧。” “百灵鸟怎么样？” “一切都好，上次差点上了张清扬的床，哈哈……” 男人皱了下眉头，说：“还是慢些来，对于这种高智商的人，不能急于求成，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怕再多等几年。” 女人点头，随后拍着男人的脸问道：“亲家的，等他度过了难度，我是不是就可以见他了？” “再说吧，现在还有些早。”男子起身，就想离开。 女人立刻拥上来，丰满的身体压在他的背上，说：“亲爱的，我想你了。” 男子看了眼时间，摇摇头：“今天不行，我还有事。” “雪狐！你在江洲是不是还有别人？”女子恼怒地说道。 “鲍鱼，我警告你，不该问的不要问……”男子扭头温柔地吻了她一下，扬长而去。 盘龙山庄宴会厅的小包厢里，张清扬正在陪史振湘吃饭。在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初步调查以后，史振湘才把张清扬约出来，简单地谈谈案情。史振湘一脸沉闷地往自己的杯里倒满了茅台，然后又为张清扬倒满。他举杯示意了一下，一言不发，也不理张清扬一饮而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极差。 “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张清扬没有端酒杯，而是拿起一旁的茶杯，淡淡地品了一口。 史振湘苦笑道：“像你这么喝酒啊，一辈子也练不出来酒量” “呵呵，是啊！”张清扬重重地点头。 “我想如果再没有什么进展，就……应该结速调查了。”史振湘声色不动地说，可他的心却是极为恼火的。三翻五次调查一位干部而没有结果，这让他紀委書記的脸面没地方摆。 “我还是那句话，紀委内部事情……你说了算。”张清扬默默地说道。 “很失望吧？”史振湘抬头扫了一眼张清扬。 “呵呵……”张清扬苦笑，“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我就不失望。我所失望的是让一个有问题的干部继续干革命工作！” “谁说不是呢，可一切都需要证据来说话。我找人对百利集团接下的高速路工程进行过考核，基本上工程质量就算没什么问题。” “是我给您出了个难题啊！不过我给您一条建议，既使要停止调查，最好也往后拖拖，不要马上做出结果。” “我接受你的建议，反正官面上崔向前不是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吗？”史振湘笑了笑，他知道张清扬这是想制约一下崔向前在公安局的权利。 张清扬喝茶，没有应声。 “其实我感觉紀委内部或许有他们的人，要不然证人为何会翻供？”史振湘自问自答。 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我听平書記讲过，他说百利集团的问题应该挺深，是这样吗？” 第898章：世交优势 史振湘眼前一亮，“老平也知道这个问题？”又摇头苦笑道：“早在两年以前，我就接到过一些举报，感觉上江洲应该隐藏了一些什么东西，可是现在连小小的崔向前都动不了，我还能查出什么来啊？也许能力不行，老了……也该给你们年轻人让位了” “你啊……还是太悲观了，我一直都相信邪不压正！”张清扬笑着拍了拍史振湘的肩膀：“老史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总有一天水落石出！” “借你吉言吧！”史振湘又满上一杯洒，到是酒量不错。 张清扬笑着问道：“苏伟还不错吧？” “苏伟？”史振湘是知道苏伟底细的，现在听张清扬问起，就明白原来他们之间还有些关系，忙答应道：“脑子挺活的一个年轻人。” 张清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他相信史振湘是聪明人，自己顺嘴一问，今后他就应该懂得多多照顾一下苏伟。当然，所谓的照顾，也项多就是不让内部干部给苏伟找麻烦而已，其余还要靠苏大公子自己。 用过餐，两人步行走出盘龙山庄，望着天上被云层遮住的星月，张清扬感觉自己的心头现在也被云层遮住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云开雾散。 四月初，国内上层、内务院正式成立了东方红展览会工作领导小组，也就是之前唐先生所说的展览局。至于为何临时改了名子，也许是考虑到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必竟东方红展览会结束以后，这个展览局也要宣布解散，为此还不如直接以工作领导小组来命名。我们国家在针对类似的无聊事情往往很在意。 东方红展览会工作领导小组正式宣布成立，由内务院唐先生亲自任组长，决策层委员同务院郭明超副总、最高人大副委员长、国家总工会主席苏国辉任常务副组长，其下还有相关部委的正部级领导出任副组长。 在唐先生的主持下，东方红展览会工作领导小组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参与这个工作小组的总共二百多名干部全部出席，其中最低级别的工作人员也是各部委的正厅级干部。由此可见国家对东方红展览会的重视。 在唐先生的建议下，决定暂时将工作领导小组分成六组人马，由副组长带队到各副省级城市进行初步省审，并将结果集结成材料，回京后进行统一投票选择。第一轮的初选以后，将由各副省级城市的市长亲自带队赴京进行申办工作的报告，一切都按照公开、公正、透明的原则进行选择，不能存在任何暗箱操作，要凭城市的基本实力，以及它的综合指数进行投票选举。 会议中唐先生针对每组人马的路线进行分配，由苏国辉带一队去南海省江洲市以及浙南省明洲市进行实地调研调查等等 坐在唐先生身边的苏国辉听完唐先生的安排，微微颦眉。其实早在昨天下午的领导工作会议上，苏国辉就提出自己不太适合去浙南以及南海，必竟高层的内部干部都清楚，苏国辉与刘家关系很好，他是担心受人以柄。但当时唐先生只说再考虑考虑，也没有确切的答复他。他没有想到今天唐先生已经确定了路线。 “领导，我觉得……还是给我换两个地方吧。南方湿气太重，我怕受不了！”苏国辉办开玩笑地说道。 在坐的各位领导其实都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会心一笑。必竟苏国辉在政界就以工作认真、两袖清风而闻名，一般是不会随意缴入任何斗争的。他属于一个异类，也正是因为个性很强，才被当今大首长所赏识。 唐先生望着苏国辉笑，说：“国辉同志，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都相信你，你自己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见唐先生心意已绝，苏国辉也只好点点头。 江洲市长办公室内，张清扬缓缓放下电话，京城的会议内容已经传到了他这里。打来电话的是苏伟，苏伟在电话中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我家老爷子过几天就来了，你好好准备，他是有名的黑脸包公。 张清扬顿时颇感意外。 苏伟又接着说还有件事，本来他家老头是反对到浙南还有南海的，是唐先生坚持的意见。 张清扬更加觉得意外了，说声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他明白，苏国辉通过苏伟把他反对到江洲调研的意见通知给自己，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目的。 张清扬起身来到窗前望了一会儿，心中也就想明白了。看来苏国辉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因为双方的家庭关系而搞一些歪门邪道，对于工作，苏国辉肯定认真对待，不偏不向。 张清扬嘴角挂了些许笑意，暗自琢磨这个苏国辉还真有意思，他在提醒自己的同时，又在暗示自己别忘记准备，这又何偿不是一种提前的通风报信呢？做官做到了他这个级别，有时候往往有些死板。 过了一会儿，吴和平市长就到了，刚进门，就笑道：“市长，您听说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他到是没想到吴和平工作这么认真，上午内务院东方红展览会工作领导小组刚刚召开完会议，他便得到了消息。他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吴和平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位老同学被选进了工作领导小组，不过他只是负责基础工作的，并不是领导。” “你有心啊1张清扬赞赏地说道。这也是他喜欢把工作交给吴和平的原因，此人对领导交给的任何工作都十分上心，会想尽办法进行准备。 吴和平坐下，把手中的文件交给张清扬，说：“内务院调研组三天以后过来，这是我们工作小组为您准备的汇报材料，您看看。” 张清扬接下，认真地翻了翻，然后轻轻合上，挥手道：“还是老原则，具体意见，我们江洲未来发展的策略我都讲过，这些东西就不看了吧，统统交给你1 对于张清扬的信任，吴和平虽然有些激动，但是他却不解地说：“您如果不看看的话，当着领导工作汇报时……” 张清扬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又错了，汇报工作的不是我，而是你1 “我？”吴和平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脸道：“这怎么行呢，您是市长，我……”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是我们江洲组织展览会工作小组的组长，是主要负责人，由你直接汇报，我想更能体现出我们江洲的专业态度和认真吧？” 吴和平恍然大悟，也就不再说什么，点头道：“那我好好准备一下。”说完，下意识地抬手擦了下汗。可想而知，他的压力很大也很重。 张清扬略显轻松地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只要我们准备充分，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既使失败了也没什么。但我相信以江洲城市的综合指标、以我们独特的现代化都市的韵味，应该值得上面领导的深思。” “我明白，”吴和平缓缓起身，虽然张清扬再给他减压，可是听了领导的话，他反而觉得担子更重了。因为张清扬的话中已经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势在必得！ “市长，最近……您听到什么风声没有？”吴和平刚要离开，又回头问道。 “什么风声？”张清扬大惑不解。 “就是关于陈助理、财政局余局长的……”吴和平的眼神有些飘移。 “那是？”张清扬还想深问下去。 却没想到吴和科摇摇头，说：“算了，少理那些污言秽语，您忙工作吧。” 张清扬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放在心上。 吴和平离开以后，张清扬又联系了陈静、韩秀鹃，两人没多久后就赶到了。张清扬向她们吩咐了一些接待任务中的注意事项，随后又警告韩秀鹃：“苏副委员长为人正派，两袖清风，在接待宴上以南海绿色、无污染的本土菜为主，千万不要铺张浪费，免得引起领导的反感。” 韩秀鹃老老实实的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子也重了起来。 张清扬又接着说：“我这几天有很多工作要忙，具体工作就不过问了，有问题你向陈助理汇报，你们两个研究吧，不用事事找我。”说完，看向陈静。 “我明白，”陈静微微一笑。 听到市长的话，韩秀鹃望向陈静的脸色就有些变，马上笑道：“陈助理，那我以后的工作就向您汇报了，希望您多多支持。” “韩主任，您太客气了，大家商量着来吧。”陈静知道韩秀鹃也算是领导的嫡系，因此对她的态度很温柔。 见这两个女人还算懂事，张清扬也就放了心，他对韩秀鹃说：“韩主任，你先到山庄忙去吧，我还有事和陈助理谈。” 韩秀鹃离开以后，张清扬笑眯眯地望向陈静，问道：“安保工作将由你来负责，公安局那头没问题吧？” 陈静叹息道：“多亏有平書記的支持，要不然碍…” 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他当然明白陈静面临的压力，他这几天负责协调各部门的工作，公安局那里总是碰壁。崔向前还没有被恢复工作，他的那些死党对于其它领导的抵触情绪很大。 “其实不支持工作也就摆了，可是……”说到这里，陈静脸色一红，难以启齿的模样。 第899章：小姜现身 张清扬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陈静尴尬地笑笑，叹息道：“唉，现在的社会啊风气真不正，最近我的工作很多，就有人说我是您的……那个，还有余默，说我们两个是您共同的……共同的……” “你说……”张清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说我们两是您的两个奶！”陈静说完，飞快地低下头，羞红了满面，脖子根都红了。 “胡说八道1张清扬气得拍了桌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干部1 陈静抬头，苦笑道：“哎呀，您也别当回事，你说我都一个黄脸婆了，又比您大……他们这些人啊，也真的能编！呵呵……” 张清扬也无奈地笑笑，望着陈静的眼睛说：“陈姐，不要理会他们的话，随他们说吧，工作要紧。” “我当然明白，和您说说啊，心里就舒服多了。”陈静站起身，又笑道：“您没发现，最近余默都不敢来找您汇报工作了嘛！” “哈哈……”张清扬拍了下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啊谣言最后知道的永远是当事人。”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吴和平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原来他也是在提醒自己这个谣言。 陈静点点头，扭身离开了。 内务院调研组是下午到的江洲，欢迎晚宴很简单，按照张清扬的意思，通常下级政府喜欢用来接待上级领导的奢侈品美食一样没有，到是多了不少南海地道的农家海鲜小菜，造价颇低。 由于苏国辉来到，南海省委省政府的一、二把手也相继陪席。省委書記严忠权，省长修福贵分坐苏国辉的两旁。南海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江洲市委副書記、市长张清扬坐在下首。 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式，严忠权与修福贵便微微有些不满，苏国辉可是上头下来的干部，决策层委员，国家和政府的领导干部之一。然而张清扬用这些东西招待可是略显得寒酸了。 其实政府内部的接待宴，一般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像省部级领导下地方，地方正府的每桌菜的造价基本在二十万元左右，至于上头领导下访时，省级政府的接待餐也多数在三、四十万左右。 其实任何高规格的接待也不是政府内部花钱，类似接待高官的晚宴，当地政府都会邀请本地很有声望的企业家们出席，一些财大气粗的企业家往往会争着抢着得到这样的机会。必竟这是在大领导面前露脸，并且结交的最好机会。所以他们一但抢下这个名额，就会主动买单，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不成文的规矩。 今天也有企业家出席，那便是李明秀，但是从接待宴的规格来看，别说一桌子菜没有三、四十万，就是这几张桌子全部加起来，总的消费也不会超过二十万。 看着桌上简单的菜式，严忠权与省长修福贵对视以后，有些气愤和失望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并没有抬头，但也看到了严忠权的责怪，只是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苏国辉也看到了严忠权的目光，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说：“忠权，你们南海可是够寒碜的啊，呵呵……怎么连请我吃饭的钱都没有吗？” 严忠权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想等一会儿非要批评批评张清扬，你要是真没钱可以向我要啊！可是看这样子，这小子又不像是故意省钱，他到底做何打算？ 陶英杰也觉得如坐针毡，不安地望向严忠权，一脸的歉意。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鲜，这事与我无关啊，都是张市长做的主！ 苏国辉瞧了瞧南海的干部，已经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唯有张清扬面不改色，静静地坐在那里。他长叹一声，笑道：“怎么了，你们不好意思吗？我只是开个玩笑，就让你们受不了了？我先猜猜，这接待宴是清扬同志负责吧？同志们，清扬同志做得对！如果他真的敢搞铺张浪费，那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我，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吃！” 众人面面相怯，不明白苏国辉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想想，我下来是干什么的？我是来调研工作的，是对江洲的城市面貌进行考察的！什么是城市面貌？它包括人文、地理、环境、科技、教育等等，但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干部！要想考察一座城市，就要先考察它的干部！先不说别的吧，当我看了这桌子菜以后，我真的很心安，而且也很放心。当初决策层在研讨东方红展览会的可行性时，我就在会上说，展览会可以办，但是要办一次节约、节检的大会，在大搞场面的同时也要注意省钱。如何花最少的钱办了最大的事，这才是展览会最重要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在举办大会过程当中铺张浪费，当地政府利用上头财政的支持中饱私囊！但现在为止，江洲给我的感觉还是很放心的！” 苏国辉的话久久徘徊在在座干部的耳边，良久以后，严忠权才反应过来，带头鼓掌。刚开始，他以为苏国辉说这些话只是一种客套，是一种反讽，可是听着听着才明白，张清扬的安排的确令他十分满意，正合领导的心思。他不由得有些惭愧地望向张清扬，看来他真的是用心了！ 苏国辉又望望众人，笑道：“我这次来呢，其实就是来挑毛病的，还希望你们准备好。别看我刚才表扬了你们，但如果我觉得江洲市不符合展览会举办地的选择标准，你们就会被首轮淘汰！”说完，他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苏国辉这话是讲给自己的。 晚宴结束以后，众人送苏国辉回房间。回来的路上，严忠权望着张清扬说：“清扬啊，你做得不错！” 张清扬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怎么样……有信心没有？”省长修福贵含笑问道。 “尽力而为吧。”张清扬面向修福贵，又笑道：“严書記，修省长，两位领导全在这块，我有几句话想说。最近江洲为了迎接展览会，大搞城市建设，财政支出很大，如果我们江洲可以通过初选，两位领导是不是考虑为我们补充一些资金？” “你小子啊……”严忠权哈哈大笑，望向修福贵，说：“省长，你是管钱的，这事你表个态吧！” 修福贵点头道：“这样吧，我在此表态，如果江洲真的能顺利过关，那么这是全省的大事，全省的工作都要围绕着展览会来做，所以省财政会大力支持的。” “谢谢書記、省长，非常感谢对我们江洲工作的支持。” 严忠权望向修福贵，说：“张清扬这小子到时候会挑时候要钱啊1 两位领导哈哈大笑，分别把他们送回房间以后，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陶英杰望着张清扬笑，说：“刚才……我真为你捏了一把汗，还以为苏委员长真的生气了呢！” 张清扬解释道：“我过去从家里听到过苏委员长的性格，不过今天这种安排，心里也没底。” 电话响了，张清扬接起嗯嗯两声就挂了，他望向陶英杰，颇为不好意思地说：“苏委员长让我到他的房间去一下。” “这个……”陶英杰略微皱眉，然后强颜欢笑道：“那你快去吧，也许领导有安排也说不定。” 张清扬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官场中，背着一把手与上级领导私下见面是大忌，所以他解释道：“是苏伟在他房里，他叫我过去的。” “苏伟？你是说紀委那个……”陶英杰终于醒悟到张清扬与苏家的那层关系了。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多说话。陶英杰见张清扬点头，终于释然，心里的隔阂消失，笑道：“你快去吧，走走关系也好。” 张清扬来到苏国辉房外，先被警位员拦下，核查通报以后，才放他进去。客厅内，苏伟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头站在苏国辉身边，哪还有在外面耀武扬威苏公子的威风。 苏国辉板着脸，好像正在训斥着什么。他的身边坐着田莎莎，小姑娘也有些不安。 见到张清扬进来，苏国辉这才笑了，挥手道：“清扬啊，过来坐。” 张清扬便坐在苏国辉对面，苏伟对他挤挤眼睛，仿佛是让他帮着说好话。张清扬便笑道：“苏伯伯，小伟怎么了？” 苏国辉闷哼一声，道：“这小子私自调动莎莎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来江洲，他还瞒着我呢。” 张清扬呵呵笑着，说：“其实让莎莎调过来也好，有她在还能管着点小伟。” “嗯，说得也是。”苏国辉消了气，然后望向田莎莎微笑，哪还有在苏伟面前的半分严肃。就听他说：“莎莎，小伟要是不听话，你就告诉我，知道吧？” “嗯，我知道。”田莎莎乖巧地点头，像淑女一般。 苏国辉这才望向张清扬，说：“清扬啊，我听说早在年初江洲就开始了基础设施的建设，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张清扬点头，也不说慌，道：“确实如此，我想等您明天见识了江洲的城市风景以后，就会明白江洲的优势了！” “呵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还真要看看！唐先生把考察江洲的任务交给我，我深感责任重大啊！这样吧，你先简单的说说江洲如果举办了东方红展览会，你们的宣传重点、指导思想是什么。” 第900章：真相迷离 “好吧，那我就简单说说，具体内容将由我们的吴副市长向调研组的全体领导汇报。我们江洲……” 接下来，张清扬简单地讲了讲江洲在发展中城市的优势，并且说明了江洲能够承担举办展览会重任的几点因素。 听着张清扬的陈述，苏国辉缓缓点头，表情依旧，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上午，在盘龙山庄大礼堂内，江洲市东方红展览会工作领导小组负责人吴和平向内务院调研组详细汇报着工作。吴和平在汇报中说江洲市是一座新兴的现代化大都市，它不但有着优秀的自然、环境、人才资源，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也方便于交通。 江洲在城市的发展中以人为本，以生活为中心，立主于打造一座绿色、环保、社会风气良好的道德文化城市。江洲市全体人民有信心迎接展览会，更有能力把它办好。 随后，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室内漆黑一片，工作小组播放了一部3d影片。影片中是江洲市城市各个角落的缩影，还有从幼儿到老人的脸部特写，配上解说员靓丽、清新的南海普通话的嗓音。风景秀丽、街道干净整齐、高楼大厦辉煌夺目，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人带来了强大的视觉冲击。 3d影片并没有加入多少后期处理，完全是原汁原味的原始记录。由于3d荧屏的特殊效果，令小礼堂内的干部都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世外桃园之中，这像花园一样美丽的城市，翠绿的山川，蓝蓝的天空和大海，还有海洋中飘浮着的老式渔船，这一切都组合成一种奇妙的效果。 所有人仿佛身临其境，好像自己与记录片中的南海市民一样，生活在这山清水秀，浩瀚无边的海洋之中。江洲更像是一条东方绿舟，好像远离了尘世的污染，远离了社会上的喧嚣，就那么静静地飘在南海边上 “江洲，南海边缘的明珠，祖国南部的花园。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在改革开放政策的支持下，它飞速发展。多年以来，江洲一直立主于城市的环境建设，在高科技产业园落成的同时，也注重保护着当地原始的少数民族风貌……” 最后，在那位美丽的少女解说员的解说下，短短20分钟的影片终于结束。礼堂内的灯亮了，窗帘拉开了，可是人们还静静地沉浸于那种王维诗中所展现出的秀美意境中。久久的回味着，仿佛自己已经远离了这个肮脏的社会。 “啪啪……”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高决策层的委员、国家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总工会主席苏国辉同志起立鼓掌。随后大家仿佛才被惊醒，全都站起来拍手。熱烈的掌声久久未能停息。吴和平脸色通红，激动得显些落泪。他扭头望向张清扬，眼里充满了敬佩。 把江洲市盘龙山庄大礼堂修成一个3d影厅的奢华想法，自然是张清扬的主意。对于这个社会来说，电影不陌生。但是对于3d影片来说，也许年轻人了解得多一些，但对中年人来讲还是新兴事物。其实当初对于宣传片的看法，吴和平的想法很简单，采用dv形式，这样成本还小。当张清扬向吴和平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感觉意外的同时还有些不理解。 必竟这是一笔很大的投入，江洲财政又吃紧。可是在张清扬的支持下，吴和平也只好服从了他的安排。现在来看，这笔投入是多么的值！ 掌声停止以后，苏国辉握住张清扬的手，点头道：“不错，很不错！” 张清扬指着身边的吴和平，笑道：“这全是和平同志一手操办的。” 苏国辉便望向吴和平，温柔地笑笑，说：“3d荧屏，你们可是敢花钱啊，就连内务院的放映厅也是刚刚改成3d！我说怎么请我吃饭时间那么寒酸，把钱都投入到这上面来了吧？哈哈……” 张清扬陪着笑，解释道：“苏委员长，早在政府报告中，我就提到过，在保护江洲市特色自然资源的基础上发展高科技产业，争取扶持一些污染低、排放量少的企业。如何发展高科技产业呢？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干部观念首先就要改革，就比如说这个3d放映厅吧，大家都觉得到很新鲜。这就说明了观念的落伍！我搞这个，也是想起个带头的作用，让大家明白新城市的建设，就要从小从基本做起。我们的东方红展览会也是一样，在宣传我们党和国家、民族发展历程时，更要体现出新时代下国家与人民的新风貌，我想这才是我们民族的精华！” 听了张清扬的话，身边的干部纷纷点头。大家不禁在想，张市长的到来真是江洲的大幸，如果没有他，短短的半年时间，江洲何以城市基础设施方面建设得如此成功？ “你说得很对，宣传中华古文明的同时，也要展现我们的新文明，这才是真正的发展！”苏国辉大手一挥：“清扬啊，光说不练，我可不敢相信。片子拍得虽好，你看是不是带我处身实地的看一看？” 张清扬望向吴和平，吴和平会意，点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可以随意的看，保证是最真实的资料。在张市长的指视下，我们并没有提前做任何的安排。” “不错，有点意思。”苏国辉显得很开心，“那就走吧，就先去看看片子中所说的那个节能环保小区。” 长长的车流驶在江洲市宽阔的马路上，望着街两旁郁郁葱葱的绿树，还有隔离带中盛开的鲜花，苏国辉不停地点头。 “清扬，江洲的确美啊，相比首都、上海，好像它又多了一丝人情味！”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虽然说最近几年我国经济发展迅速，但是社会风气却有些坏了。人的道德水准并没有与经济一样进步，这便造成了我国大都市的冷漠。江洲却不同，这里的少数民族比较重视教育，特别是道德水准方面的陪养，因此这座城市的人文情怀的基础很好。今后，江洲的教育也会着重在道德方面的讲课。” “清扬啊，你有很多东西都走在了国家的前面，我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苏国辉面部表情沉重，好像很忧郁。 张清扬一怔，然后明白了他的担忧，苦笑一声，不再说话了。他能够清楚地看到社会主义发展过程的弊端，从辽河开始，他相对这些问题所做的举措便在慢慢的实施。虽然这是好现象，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与国家的大发展方向却是背道而弛。上头的目标是一切都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张清扬没有。他的辽河也许是以发展经济而著名的，但江洲不是，从他立足江洲到发表政府工作报告，种种迹象都表面，他在探索着一种综合发展模式。 也许苏国辉所担心的是张清扬的未来，在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党内，突然出现他这样一个异类，将来可是有些危险。也许他现在只是副部级干部，还不是那么惹眼，但当上升到部级干部，并且主政一省的时候，他的政治思想与抱负就会全部表现出来，那时候的他会不会遭到党内保守派的口诛笔伐呢？ 其实张清扬早就料到了这点，从进入仕途开始，他就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似乎已经习惯了。同时，张清扬也清楚，家中的爷爷、父亲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异类，但却从来没在这方面教导过。或许他们觉得，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就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执政思路吧。张清扬一路走来，他在摸索的同时也在进步，这才是家中对他满意的地方。 “刚才的那个宣传片，我走时，给我拷贝一份。” 大约沉默了有五分钟，苏国辉又开了口。张清扬点头，他明白山川秀美、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的江洲吸引了苏国辉。不然，他是不会讲出这种话来的。 “同志们，这次对上头调研组的接待很成功，你们做得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我代表江洲市委市政府、江洲市的全体人民向你们表示感谢！” 江洲市大会堂内，张清扬面对着台下的几十位干部，发表着演说。在坐的各位听到市长的话，一个个双拳紧握，显得激情澎湃。 苏国辉离开的第二天，张清扬就对吴和平说，他要对工作领导小组的干部、工作人员讲几句话，表达感谢。苏国辉是带着笑容离开的，在临上飞机前，站在旋梯上的机舱口，他还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远处的绿色山川，并且用力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苏国辉对张清扬说：“我会把江洲的空气带回京城！” 张清扬明白，这座城市不但打动了苏国辉、更打动了调研组的全体干部。他年后对市政工程的建设、维修终于见到了成果。那天坐在车里，望着江洲市崭新、设计很有特色的公共设施，看着江洲本土风格的绿化树，一辆辆高级公交巴士，一尘不染很少堵车的街道。苏国辉除了点头，似乎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一切都说明，对于城市基础建设的投入是那么的值得。 张清扬讲完话以后，缓缓走下讲台，下面响起了熱烈的掌声。吴和平把张清扬送到外面，张清扬拉着他的手说：“和平啊，工作还不能松泄，初选结果大概有一周以后才能出来，但我对江洲很有信心，我看可以准备二期工作了！” 第901章：两位市长 “我明白1吴和平点头，他现在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晚上，张清扬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回到家中，陈雅便送上来一碗芳香四溢的补汤。清淡的汤水中飘着几粒红色的枸杞，看起来令人食慾大增。 “谢谢老婆，放下吧，我一会儿喝。”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捏了捏头部。 陈雅略有些失望地把汤摆在茶几上，好像没看到张清扬喝就不放心似的。舒吉塔一直站在陈雅的身后，看见张清扬只顾着自己，而没有顾及陈雅的感受，小姑娘就有些不满意了。别看当初是张清扬把她领回的家中，可是在她的心里小雅姐姐可比大叔市长强了一百倍。 小丫头上前一步，老大不满意地说：“喂，大叔，这可是小雅姐辛辛苦苦煲了一下午的汤，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欣赏人家的劳动果实啊，她这可全是为了你1 “哦……”张清扬抬起头惊呆地望向舒吉塔，脸上挂着苦笑，瞧见她和陈雅主仆二人向对待敌人一样望着自己，便觉得好笑。忙拍着脑门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喝！”说完，认真地喝了几口汤，抬头道：“小雅，这汤真好喝……” 陈雅终于笑了，如释重负的模样，又小声问道：“真的……好喝吗？” “嗯，非常好喝！喝了几口汤，感觉有精神了！”张清扬笑道，又对舒吉塔挤挤眼睛。 舒吉塔笑了，神气地说：“这还差不多1然后扭身走进了厨房。 张清扬对陈雅挥挥手，她便坐在了自己身边，伸手搂住她纤细无骨的腰身，嘿嘿笑道：“哎，这些天一直在忙，都没有好好陪你！” “没事的，你别太累……”陈雅的头枕在张清扬的胸口，又指着面前的汤碗说：“你要全部喝光。” 张清扬笑了，小声问道：“这个汤管什么的？” 陈雅小脸一红，说：“反正……是你们男人喝的，舒吉塔在书上找到的，说你累的时候补一补比较好。” “老婆真好！”张清扬捏紧她的小手，柔声道：“老公晚上也给你补补……” 陈雅慌忙推开他的手，可随后又主动拉住，虽然什么也没说，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吃过晚饭，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结束以后，江洲电视台便播放了城市风景的宣传片。张清扬拥着陈雅的俏肩，说：“我真想一辈子生活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 陈雅拉拉他的手，仿佛明白他的无奈。 舒吉塔收拾完厨房，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说：“大叔，我先睡觉啦！” 张清扬点点头，等她消失以后，捏着小雅的脸笑道：“你瞧见没有，舒吉塔越来越聪明了1 陈雅脸色一红，撒娇般地推开张清扬。身体却被抱住，张清扬起身抱着她轻如薄雾般的身体走进卧房。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便压了上去。 一周以后，从京城传来了胜利的消息，江洲市顺利突破重围。在高层展览会工作领导小组的会议上，以全票通过了初眩 这个结果，第一时间传到江洲，江洲市的全体干部、人民全都振奋了。省委書記严忠权，省长修福贵亲自给张清扬打来电话祝贺。 市委常委会议上，张清扬通报了这一结果，并且汇报了内务院工作领导小组对江洲市的评语。绿色、环保、科技、创新，拥有人文情怀的一座现代化城市。江洲，很好地阐释了大首长科学发展观的理念，在这里确确实地让我们感受到了以人为本，城市让生活更加美好的这一主题！ 陶英杰带头鼓掌，兴奋地说：“从年初到现在，在市长的坚持下，市政工程的投入已经超过四个亿，这还不包括在建工程。现在来看，这一切是多么的值得，要不是如此大的投入，我们江洲也不会走在其它城市的前列，更不会取得上级的好感！” 伍丽萍轻哼一声，不屑地说：“我们江洲通过初选，接下来还面临着各种紧张的工作，特别是安保方面的投入将加大。这段时间向前同志一直在休假，我听说市局内部暴露出了不少领导问题，紀委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什么，是不是应该停止他的假期了？” 陶英杰便望向史振湘。史振湘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现在来看，也不是没发现问题，只是苦于缺少证人。但为了接下来的工作，暂时让向前同志负责一部分工作，我不反对。只是我要说的是，紀委并不会因此停止调查。” 陶英杰又望向张清扬，问道：“市长，你怎么看？” “我同意史書記的意见，紀委工作有其独立自主的原则，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干涉的好。” “那就这样，明天结束崔向前的假期1陶英杰最后表了态，语气很严肃。 张清扬知道，在对待崔向前的问题上，陶英杰对自己有些不满，他觉得自己太过激进，有些小题大做了。或许他更觉得，自己要查崔向前，完全是一种报复。 伍丽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表情了。抬头看向方少刚，而方少刚却没有看她。但是伍丽萍知道，张清扬、史振湘江落寞的表情肯定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散会以后，平安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算是安慰的意思。人员还没有完全离开，伍丽萍却望向常务副市长项歌，常委副書記石磊，笑道：“项市长、石市长，你们到我办公室一下，有些事想和你们谈谈。” 伍丽萍说完，装作浑然不在意地扫了眼张清扬。张清扬心中冷笑，什么意思，向我示威吗？他摇摇头，望向项歌与石磊，这两人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工作还算支持。现在来看，到底站在哪一边，他们仍然没有最后确定。这也就说明自己在考察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考察自己！ 两位副市长都有些不安，也许没料到伍丽萍会大张其鼓地拉拢，但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石磊对张清扬笑笑，似乎带着些许歉意。 张清扬与史振湘共同走出会议室，张清扬轻声道：“老史，让你有压力了1 “压力不怕，我这辈子被人骂的次数多了。关键是啊……还是我们工作不到位，无奈呀！”史振湘摇摇头。 张清扬点点头，还能够说些什么呢。也许不知躲在何处的崔向前正在微笑吧？他长长叹息一声，也只能接受现实。但是他心里却极为窝火，堂堂的一市之长连个副局长都动不了，这大大打击了他的威信。 这么算了吗？当然不会，这不是张清扬的性格。 “对于崔向前下面的调查，我已经交给了苏伟，年轻人需要机会，我也想试试他的能力。”临分手时，史振湘又补充道。 张清扬微感意外，反应过来后，笑道：“有点意思啊！” “是有点意思1史振湘也笑了。 望着史振湘的背影，张清扬明白，也许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帮助自己最好的办法！回办公室的路上，张清扬便接到了苏伟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是来报喜显摆的。 晚上，苏伟把张清扬约来了大鲨鱼俱乐部。 来江洲这么久，张清扬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所以，他特别的注意。张清扬也不知道苏伟从哪搞的贵宾卡，他在这里享受了高等服务。等坐在包厢里，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今晚请客的不是苏伟，而是吴德荣。 吴德荣这小子紧跟张清扬的步子，无论张清扬到哪，他肯定随后就到。张清扬早先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突然。这小子现在钱不少，脑子也活，生意做得越来越大。 吴德荣笑着打了张清扬一拳，说：“怎么样，你当初离开京城时，我就说过会来江洲的！” “欢迎吴胖子1张清扬大笑。 苏伟指了指脚下，说：“最近，崔向前天天在这玩，几乎夜不归宿！”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苏伟的调查会这么快，阴沉着脸点头道：“我们总不能限制他的自由啊1 “你小子放心，我肯定帮你报仇！”苏伟大大咧咧地拍着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笑了笑，也没说啥。这时候吴德荣神秘地问道：“清扬，你来江洲这么久，听说过老头子和小公子吗？” 张清扬一脸茫然，摇头道：“从你这里第一次听到……”又望向苏伟。 苏伟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张清扬一看是家里的号，马上接听。 手机中传出舒吉塔焦急的声音：“大叔，小姜姐姐晕倒在咱家门口1 “你说什么！”张清扬猛地站起，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 张清扬不停地徘徊在床前，望着床上的小姜心思不定。一旁的陈雅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没事，吃了药，她一会儿就能醒。” 张清扬点点头，扭头又望向舒吉塔，问道：“什么人也没发现？” 舒吉塔摇摇头，她都解释过很多遍了。晚上的时候，舒吉塔想出门倒垃圾，却没想到门外倒着一位少女，这位少女正是失踪了多日的小姜。舒吉塔马上把陈雅叫出来，两个女人把小姜扶回房中。陈雅通过粗略的检查后发现，小姜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许被吃了麻醉性质的药物，所以才会昏睡过去。她给小姜吃了药，没多久张清扬就赶回来了。 第902章：斗心斗气 张清扬脑子乱乱的，他实在想不通小姜是如何出现在家门前的，这是阴谋还是巧合？总之，小姜从失踪到出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意外。 “她动了！”一直观察着小姜脸色的舒吉塔大叫一声。 张清扬马上扑到床前，只见小姜的手指动了几下，然后身体也动了动，眼睛也在闪动。陈雅马上对舒吉塔说：“去，拿水来……” 舒吉塔答应一声，飞快地拿来水杯，两个女人把小姜扶起来，缓缓喂了她几口水。随着一阵咳嗽，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姜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是那么的空洞茫然，似乎她还没有来得及接受眼前的一切。她那充满了疑问的眼睛缓缓落在张清扬的身上，惊讶得“氨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十分不敢相信地问：“你是张市长？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哪啊，我死了吗？” “小姜，你没死，活得好好的，你现在在我家。刚才晕倒在我家门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走过来的，又是怎么晕倒的？” “小姜姐姐，我是舒吉塔啊，你别怕，大叔是好人。”舒吉塔摇晃着小姜的身体，她也知道这段时间盘龙山庄发生的事情，所以对小姜发生的一切也很好奇同情。 小姜怔怔地盯着房间内的其它人，看了眼陈雅，又望了眼张清扬，摇摇头，迷迷糊糊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你说什么？”张清扬又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我……”小姜坐起身体，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张清扬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她。 “啊……我知道了！”小姜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说：“我晚上有点饿了，然后就想出去买些吃的，可是还没有走出胡山口呢，就感觉身后飘来一阵香气，我刚想转身看看是什么，就觉得嘴被人捂住了，然后动了几下……就什么也不明白了……” 张清扬坐下，急切地问道：“也就是说你是被那个人迷倒了？” “嗯，应该是这样，这不才醒来。”小姜一脸迷茫地说：“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您家门口呢？” “是啊，为什么呢……”张清扬百思不解，望着小姜，又问道：“你感觉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小姜不暇思索地说。 “你这么确定？” 小姜突然脸红了，点头道：“嗯，我现在才明白，我闻到的那股香气应该是她身上化妆品的味道或者香水味，反正挺好闻的。关键是她从后面搂住我的时候，我感觉她……这里很……很丰满……軟軟的应该是女人的……”小姜指着自己小巧的酥胸，羞涩无比地说。 “扑哧”一声，一旁的舒吉塔没心没肺地笑了。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粉舌，忍住了笑容。 听完小姜的话，张清扬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拉住小姜的手，说道：“小姜，你有什么证据指证崔向前是坏人吗？” 小姜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张清扬明白她的担心，说：“小姜，在我这里很安全，你放心吧，有什么都要告诉我，难道你不想替杜梅报仇吗？” “想1小姜咬着牙点头，然后解释道：“市长，我……我不是不相信您，可是杜姐和我分开时说过，不能让崔向前知道我的存在，否则他会害了我的，更会……” 张清扬明白她的担忧，拉着她的手说：“你放心，崔向前已经在调查了，你知道什么最好马上告诉我，那样就可以把他抓起来了。我知道崔向前是坏人，可就是没有证据，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姜点点头，说：“我……我懂，那……我们现在去取东西吧。” 张清扬马上问道：“都有什么？” 小姜认真地说：“我……我也没看过，就是那天杜姐突然找我出来，她见到我以后就交给了我一个小盒子，还说不要让我看，让我把这个盒子藏起来，等崔向前被抓起来以后，偷偷地交给你。她还让我告诉你，她是一好人……” 张清扬心中一酸，险些流出了眼泪。张清扬站起身想了想，拿出电话想打给平安，必竟现在小姜也存在疑点。如果她在被通缉的过程当中和自己发生了私下的联系，万一这是个陷井，那么自己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他又一想，现在还不明白杜梅到底交给了小姜什么东西，万一什么也没有，反过来不是一场闹剧吗？ 他陷入了矛盾之中，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小姜。可是不信任小姜，又能怎么办呢？他突然望向了陈雅，眼前一亮有了主意，轻声道：“妮妮，一会儿你陪我们过去吧，就当时值行特殊任务，好不好？” 陈雅点点头，似乎懂得张清扬的良苦用心。小姜吃了些东西，恢复力气以后，三人便出门了。张清扬特意叮嘱舒吉塔一定要注意安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事情就电话联系。 小姜把那个红色的小木盒背着父母藏在她家的菜地里，不是很深，挖了几锹就挖了出来。捧出沉重的小木盒以后，张清扬唏嘘不已，他不敢相信如果这东西交到崔向前的手上会发生什么。 小姜的父母早就吓傻了，还以为小姜犯了什么大错。张清扬只好耐心地解释了一翻，这才离开了他们家。回到家里以后，已经是半夜了，张清扬捧着小木盒坐在沙发上，并没有马上打开。 张清扬抬头望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女人，好像她们也十分的好奇。他挥挥手，抱着木盒回到了卧室。小姜刚想追上去，却被陈雅拉住了，她拉着两位少女坐在沙发上，聪明地领会了老公的意思。 张清扬走回卧室，把木盒放在床上缓缓打开，其中放着一些银行票据，一笔笔的记录都表明，在崔向前的逼迫下，杜梅不得不以山庄的名义向他借款做生意，而且其中有不少证据都在表明，与崔向前合作的正是百利集团。这些张清扬都不太在意，真正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压在盒子底层的一些照片和两张光盘，还有好几支录音笔。 照片的内容有些不勘入目，女主角是杜梅，男主角……张清扬捏着照片出了好一会儿神，他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暂时先不公开这些照片。他一一把录音笔打开，听完了全部的录音。把其中与崔向前有关的找出来，把与崔向前无关而与相片有关的录音记录和那些相片放在了一起。 随后他细心地查看着那些散乱的单据，从中又发现了一张六百万元的某银行在江洲办事处支行的存根。这张存根与一支录音笔紧紧的绑在一起。张清扬拿起存根瞧了瞧，发现这是保密性极高的个人存款账户，被称为“四方钱”的银行个人隐私存款账户的产品名，其实谐音就是“私房钱”的意思。如果没有这张存根，无论是谁去银行都不会查到这笔钱，更不可能把钱取出来。 张清扬放下存根，打开了录音笔。从中传出了杜梅有些吵哑的嗓音： “如果听到我录音的是张市长，那么我很开心，这些东西能交到您的手上，是我的容幸。张市长，也许当您听到录音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我不后悔。我是一个好人，可是在一些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做出了一些错事。我一直都在寻找着一种解脱的方法，可是在我还没有想好的时候，已经被崔向前逼上了决路。这六百万是之前他向我借的，可是后来我反悔了，但钱已经转了出去，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转回山庄的账户上时，他就找上门来了。他说如果我不把这笔钱交出来，他就要我的命。我没有办法，这几年也留下了不少证据，我想这些足以定崔向前的罪了。可是我一直没有自守也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崔向前的背后还有一支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操控着江洲，我很想把那股力量挖出来，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坏人找出来。可是我没有机会了，也没有时间了。我想这些就留给张市长吧，我相信你会挖出江洲市的大蛀虫老头子还有小公子，我更相信您会带领江洲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市长，我死而无憾，可是却不能亲眼看到坏人的倒下，我有些失望……” 听完了录音，张清扬的眼睛模糊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越发的模糊了。他站立在床前好久，心思才渐渐的平复，他慢慢地整理着床上的东西，一样样装进木盒，只是那些照片还有光盘，以及与照片内容相关通话记录的录音笔，他私自留了下来。 张清扬抱着木盒走出客厅，拿起电话打给平安。通话极为简单，只有一句：“小姜在我家里。” 平安、孙建军不顾夜晚，二十分钟以后便来到了张清扬的家中。张清扬把两人让进客厅，然后让小姜说清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后把面前的木盒摆在二人面前，说：“我想不用紀委出马，现在已经可以抓崔向前了吧？” 平安缓缓打开木盒，看了里面的东西，又听了录音，抬头对张清扬说：“公安局内部先不要走漏消息了，动用武警的力量进行抓捕吧。” 第903章：丽萍失算 张清扬点头，平安就是平安，关键时刻他想得很周到。孙建军一直皱着眉头，抬脸望了两位领导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张清扬注意到了孙建军的目光，轻声道：“有话就说吧。” 孙建军这才说道：“两位领导，我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在帮助我们呢？” “是啊，到底是谁呢1张清扬望着天花板长叹，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江洲的一切就是一个大迷团，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 张清扬低下头，又说道：“孙局长，把我上次让你偷偷调查的事情对平書記讲讲。” 孙建军点点头，说：“已经出来结果了，本来明天要向您汇报的。” 平安一脸的错愕，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孙建军望了平安一眼，缓缓讲起来。调查内容是关于举报信的信封以及那张专门写给张清扬的字条。 午夜两点的大鲨鱼俱乐部，仍然没有停止它的喧嚣。对于这里而言，激情与享乐才刚刚开始而已。 豪华包厢里的崔向前正与张军等人豪饮，接到局里通知明天上班以后，高兴的崔向前决定今天晚上通宵饮酒，明天回家休息就是不上班。他想以这种方式向张清扬示威！ “妈的，让我回去上班就回去啊，他们想得美！”崔向前早就喝多了，骂骂咧咧地喊道。 “让张清扬八台大骄抬你回去上班，哈哈……”张军在旁笑道，又对那位年轻人说：“小涛，我说老崔牛吧，他总能逢凶化吉，紀委连查两次都没拿他怎么样1 崔向前一脸得意，笑道：“他妈的，能抓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突然被踢开，立刻冲进来十多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江洲市武警总队二支队队长端着枪站在孙建军的旁边。两位站士早就把崔向前治服了，枪口对着他的头。 崔向前惊出一身冷汗，等他看清面前站着的是孙建军时，马上笑呵呵道：“哟，这不是孙局长嘛，怎么了……听说我要回局里上班，特意过来请我吗？” 孙建军微微一笑，说：“我过来请崔局长不假，不过不是回局里上班，而是送你进监狱1 被控制住的张军望向孙建军，不满地喊道：“我们这是私人会所，又没有犯法，你们想干什么！” 孙建军懒得理他，早有一位战士，抬腿就是一脚，骂道：“你老实点1 崔向前渐渐感觉到不太对劲儿，望着孙建军说：“怎么了，他妈的张清扬拿我没办法，还想私下里干掉我吗？” “崔局长，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确实地掌握了你杀害杜梅的证据，有什么话你还是留着以后说吧1 “你说什么……”崔向前吓了一跳，大脑仿佛才恢复意识似的，跳起来喊道：“胡说八道，杜梅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双臂一紧，已经被人完全控制起来。 孙建军站在崔向前的面前，冷声道：“崔局长，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证据，我敢抓你吗？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对办案人员来讲1 崔向前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軟，险些倒在地上。孙建军挥挥手，战士便把房间里的人带了出去。这时候，那位年轻男子突然大声喊道：“你们无权抓我，我又没干坏事，我……我是米涛，我是米副書記的儿子！” 办案人员吓了一跳，孙建军也觉得很意外，万万没有想到米副書記的儿子也在常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已经不是他的职权所能处理的。不过孙建军还算聪明，他马上来到米涛面前，盯着他望了好久，淡淡地问道：“你真的是米副書記的……” 米涛点点头，一脸的羞愧。 孙建军低声道：“我们需要做出初步核实你的身份，所以暂时还请你配合我们。不过你放心，你会被优待的。” “谢谢……”米涛知道对方说得都有道理，空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更何况米涛大学毕业后就在外面闯荡，江洲市的干部的确很少有人见过他。 犯罪嫌疑人全部被带走以后，又有几位办案人员进来汇报说大鲨鱼俱乐部涉嫌卖淫等非法服务，并且从中还搜查出了不少摇头丸之类的毒品。孙建军马上下令进一步搜查，并把相关涉案人员全部带回局里，进行详细调查。 忙完一切以后，天已经渐渐的亮了。孙建军临走时，站在大鲨鱼俱乐部的门口，望着远处的天际，突然觉得心中敞亮了很多。这次天真的亮了！ 其实张清扬早就知道这几天米涛与崔向前在一起，他有意没把这个消息告诉现场带武警去抓人的孙建军。当孙建军过来向他汇报时，他也装作很意外的表情。 “证实他没有撒慌？”张清扬问道。 “他确实是米副書記的儿子，崔向前和张军也都确认了。”孙建军为难地说：“您看这件事如何处理？” 张清扬想了想，说：“下午就开会了，等会上和陶書記商量商量吧。” 孙建军点点头，又问道：“那暂时先封了大鲨鱼俱乐部？我们都查过了，大鲨鱼俱乐部的后台老板就是张军，他在这里也做了些违法的勾当。” “那就先封了吧！”张清扬点点头。 “市长，还有件事，为了办案需要，我们需要小姜的配合，要对她录口供。” “我看这样吧，你亲自带人去我家，好不好？”直到现在，张清扬对于小姜的安全，仍然不放心。 “好吧，我明白。”孙建军也知道市长在担心什么，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小姜暂时住在市长家里，的确比呆在公安局安全得多。 下午，由于崔向前案件的瞬息万变，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了書記碰头会。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意外，伍丽萍深深地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张清扬。昨天她还建议恢复崔向前的工作，可今天平安在汇报中就说已经有证据说明崔向前杀害了杜梅，而且还存在玩忽职守、滥用公款、贪污受贿等罪名。伍丽萍甚至感觉这一切都是张清扬计划好了的。 崔向前的倒下，对公安局产生的动荡很大，曾经那些亲近他的下属，现在都提心吊胆的等着，不知道何时专案组就会来找自己谈话。而另一方面，张清扬把崔向前拿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大家似乎都看到了年轻市长的铁腕作风。 陶英杰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张清扬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他知道当初对待崔向前的问题上，陶書記是不理解自己的，可当事实就要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他心里的滋味应该很难受吧？或者张清扬意志坚决的拿下崔向前，在他看来是一种示威，或者权利的挑衅？ 张清扬默默地喝着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平安终于停止了汇报，轻轻合上本子，严肃地说：“初步调查结果就这么多，虽然现在的崔向前一言不发，但等dna结果出来以后，就可以定他强奸、杀害杜梅的罪了！另外，杜梅留下的证据表明，崔向前与张军的确存在金钱往来，具体情况还需要详细调查。” 紀委書記史振湘开口道：“我看，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江洲历史上性质最恶劣、手段最残忍的干部犯罪，我们要将他办成铁案，要经得起人民的考验！我建议市紀委、公安局、检察院成立联合专案组。” 众人点头，伍丽萍却是想到了什么，冷冰冰地说：“我同意成立联合专案组进行调查，我们能把崔向前挖出来，是一次反腐工作的胜利，但也要把握好调查的方向，不能上纲上线，不能把查案当成是权利斗争的工具！” 陶英杰微微颦眉，显然有些不满伍丽萍的话了。这种时刻她这么讲，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张清扬微微一笑，补充道：“伍書記说得很对，这是一个漫长的调查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更要注意舆论影响，不要因为这件事让公众对我们江洲产生看法。与其躲着记者，还不如主动公开，当然……要有选择性的公开！我想这还不算是权利斗争吧？呵呵……再说我们在坐的各位我想与崔向前还不存在斗争吧？” 伍丽萍的脸抽动了几下，吃了一憋，终于不再出声。 陶英杰望向张清扬，说道：“对于崔向前的调查，我是有错误的，一直以来都比较相信这位干部，如果之前就把他停职进行全面的调查，兴许真相早日就会大白。现在来看公安局的工作离不开老平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件，暂时还由他挑这个担子吧。另外，刚才市长说得很对，我们要注意舆论影响，可以选择性的公开案情，不过有些事情……比如说杜梅裸死，死前被性侵犯等等，这类事情就不要讲了吧，也算是我们为这位出色的女干部留下一些尊严！” 方少刚在会上一直低着头，现在终于抬起头说：“崔向前的问题不能怪陶書記，要怪也是我们组织部的问题，当初对他的考核不够严肃、认真，我是副書記，又是组织部长，理应承担起这份责任，我会向省委发文请求处分的。” 张清扬笑道：“方書記言重了，贪官从来不会写在脸上，这事怎么能怪您呢。呵呵，我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尽快把案子查清，把隐藏在深处的大鱼挖出来！” 第904章：最后胜出 “大鱼？”伍丽萍望向张清扬：“市长的意思，是说崔向前的背后还有……” 张清扬打断她的话，说：“确实如此，杜梅临死前留下的证据表明崔向前的背后还有大鱼，当然，证据已经转交给了紀委。如果伍書記想知道，我看就需要问史書記了。” 史書記板着脸，冷冰冰地说：“记委正在调查当中，所有证据高度保密，还不适合在会上公开。” “神气什么！”伍丽萍心中暗骂一声，气哄哄的低下头。 散会以后，张清扬、平安走在一起，张清扬轻声问道：“二位，过去你们听到过老头子、小公子这两个人吗？” 史振湘望向平安，平安点点头：“听说他们是南海的神人啊，手脚通天，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只是见过他们的人很少，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 史振湘补充道：“紀委也试着查过，但此事更像是谣言，要不是杜梅留下的录音中提到，我还真把这件事当成了传说1 “倒下一个崔向前，不算什么！”张清扬微笑道。 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史振湘低沉地声音说道：“这次要查，我们就要查到他的根，我看先不忙着给崔向前、张军定罪，应该把他们藏起来，这样……某些人就会着急1 “好办法！”平安与张清扬异口同声地笑道。 张清扬与两人分开，追上陶英杰，想谈谈米涛的事情。 “有点复杂啊！” 听完了张清扬的讲述，陶英杰缓缓抽出一根烟，目光深邃地说道。 “是有点复杂，所以我才和您商量一下办法。”张清扬长叹一声，也抽出一支烟，接着说：“刚才在会上没有公开，初步调查结果显示，米涛应该与崔向前的案子有些关联。” 陶英杰的眉头又是一眉，摇摇头，说：“米副書記那里……如何解释啊1 “我觉得米涛的所作所为，米副書記……应该不会一无所知吧？”张清扬意味深长地问道，认真地盯着陶英杰，有些试探性的意思。 “这个不好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陶英杰又把皮球踢给了张清扬。 现在的他是不想得罪任何人的，马上就要退了，可是他并不想就这么退下来，很想到省人大或者政协过渡两年，这样还不至于退休后家中马上冷清下来。可是要想去人大或者政协，就要得到南海省委的支持。如果现在与米副書記产生矛盾，是极为不明智的。 张清扬笑道：“我看还是需要让米副書記知道这件事，但我们可以卖个人情，我想既使米涛真的参与了崔向前的案件，顶多也就是跑跑关系、分分利润，应该还不算严重的犯罪。” 陶英杰似乎听懂了张清扬的话，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张清扬接着说：“当然了，如果案子最终的调查结果说明与米涛关系重大，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但是暂时先放米涛回家，让米副書記和他谈谈，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家的事情了。我想米副書記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说完，望着陶英杰的眼睛微笑。 “我现在就给老米打电话！”陶英杰终于下决心拨通了米副書記的电话。闲聊几句便进入正题，张清扬坐在对面都可以听到米副書記愤怒的喊声：“放什么放，像这样的败家子，就应该枪毙！老陶，你听着，一定要严查到底！” “老米，小涛的事情应该不严重，所以我和清扬市长都建议先放他回去，由您做做他的工作，争取他把所知道的事情讲出来，也算是代罪立功吧，你看呢？” “这件事我不管，还是让你们专案组来调查吧，我说老陶啊，你可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放了那畜生！”米副書記的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严厉了，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陶英杰放下电话，对张清扬微笑道：“那就这样吧，你去看看人？” “我去看看吧，”张清扬点头答应。 离开陶英杰办公室，张清扬直接去了公安局。米涛并没有被关进拘留所，而是住进了公安局里的小单间。 孙建军走在前面，安排干警开了门，便闪身让进张清扬，他站在了后面。张清扬定眼一瞧，窗明几亮，阳光明媚，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暗想这个孙建军还是很会办事的，这样优待米涛，也给了米副書記一个面子。 米涛躺在床上没有动，连眼都没有睁，听到有人进来，懒洋洋地说：“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啊？” “小涛，你可以走了！”张清扬来到床前，笑眯眯地说道。 “哦……碍…”米涛先是答应一声，随后感觉声音有些熟悉，睁眼一看站在面前的是张清扬时，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你……” “小涛，我刚和米副書記通过电话，这全是误会，你受苦了。”张清扬和颜悦色地伸出手。 “呃……我爸知道了？1米涛的神色立刻就变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张清扬，感觉他比在京城见面那时更加的有气质了。看到张清扬，米涛便不禁想到在京城被刘家兄弟打倒在地的场面，心中一寒。 “米副書記知道了，我现在就安排人把你送回家中，也希望你能与米副書記好好谈谈，配合我们的调查。”张清扬收回笑容，面无表情地说。 在张清扬面前，米涛越发感觉抬不起头，隐隐知道他现在已经和父亲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自己又怎么能斗过他呢？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和老崔喝过几次酒，真的。”米涛低下头，披上外衣，很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赶快回家洗掉身上的晦气。 “孙局，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张清扬转身对孙建军说。 “好，”孙建军一挥手，带着两名干警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米涛了，张清扬缓缓坐在他的面前，低声道：“我现在以私人身份和你谈谈。” 米涛一脸的茫然，呆呆地望着张清扬，冷笑道：“谈什么？一个是名震中外的高干子弟、政坛新秀，一个是臭名昭著的二世祖，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张清扬，你是想看我笑话吗？” 张清扬摇摇头，他一直都在盯着米涛的眼睛，从中看出一丝无奈和落寞。他开口道：“我想和你谈谈杜梅，你知道她是被崔向前害死的，对吧？” 米涛先是摇摇头，随后又艰难地点了点头，“砰”的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声音悲愤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老崔问她把钱藏在了什么地方，她不说，两人发生争执，老崔失手就把她……” “失手？”张清扬一阵冷笑，“小涛啊，你怎么这么天真！我想老崔并没有告诉你他那天强暴了杜梅吧？”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米涛站起来，愤怒地望着张清扬的眼睛，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你胡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其实就连他自己的心中，也多半无法确定。 张清扬轻轻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淡淡地说：“我没必要和你说慌，不过老崔却和你说了慌！事发当天，他不但强暴了杜梅，就是在杜梅死后，他还多次对她的尸体……” “别说了！你他妈的别说了……”米涛痛苦的流出了眼泪，双腿一軟跪在地上，头沉沉的低下，嚎啕大哭。 张清扬静静地望着他，果真没有说下去。 门外的孙建军与手下的干警面面相怯，不明白市长用了什么手段，令米涛痛哭。一位干警竖起大拇指，笑道：“孙局，还是市长牛啊，一上来就把人弄哭了！” “滚他妈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1孙建军笑骂道，心里却是一阵自豪，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良久以后，等米涛的哭声渐渐停歇以后，张清扬又问道：“你真的喜欢杜梅，你很爱她对不对？” “对，我很爱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1米涛抬起腥红的眼睛。 张清扬摇摇头，不解地说道：“可是我不明白，她比你大，而且还在你家做过保姆，你是……” 米涛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淡淡地说：“说出来也许你还不信，她是我辈子的第一个女人，是她使我变成了男人。几年以前，就在我的家里，我把她……我真的太爱她了……”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解开了全部的疑团，拍拍他的肩，把他拉起来，说：“你回去，我想为了杜梅，你知道对米副書記讲些什么。” 米涛无奈地笑笑，擦了擦泪水，有些玩味地笑道：“张市长，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是那些我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老崔与张军的一些事情。至于说他们的背后……那是一股隐密的力量，我只听说过，却没见过……” “你是说老头子、小公子？” “张市长，我劝你还是小心吧，得罪他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要真想让南海变天，就需要做好准备……” 米涛说完，缓缓地走出房间。 安排干警送米涛离开，孙建军走进房间，望着张清扬，有些不甘心地说：“市长，就这么放他走？” “不放又能怎么样啊！”张清扬摇摇头，又安排道：“偷偷保护着点他的安全，别让他本人发现。” 孙建军恍然大悟，他自然明白偷偷保护的真实含意。张清扬长叹一声，心说虽然案件还没有最终查明，但杜梅总算可以含笑九泉了。从崔向前身上提取的dna证明，与杜梅体内的精液同属一人，所以崔向前在劫难逃了。 第905章：插手人事1 正和张清扬料想中的那样，在米副書記的坚持下，几天以后，米涛又主动到江洲市公安局自首，并且写出了一份他所知道的崔向前与张军合伙犯罪的一些事情。虽然这些都有待证实，但对于案件来讲自然都有帮助。米涛刚回江洲不久，还没有真正牵涉进崔向前的案子，双方也只是暂时有合作意向。 鉴于他主动坦白，公安局决定从轻处理，暂时不对他进行任何处罚。听说米副書記大闹公安局，非要把米涛送进监狱。最后在平安的坚持下，还是把米涛送回家中，没有进行处理。 听着面前孙建军汇报着对米涛的处理结果，张清扬笑道：“建军啊，你处理得很好。像他这种人，抓与不抓其实都无关紧要。更何况这样放了也会让米副書記脸上有面子，而我们的案子不是也有了人证吗？” 孙建军心服地点头，说：“当初放他走时我还真有些省不得，现在来看还是市长想得周到。” “呵呵，建军啊，你努努力，我看好你1张清扬挥挥手。 “是！”孙建军站直了身体，一脸的激动。 晚饭以后，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报，《南海晚报》上刊发了关于崔向前的案件。由于崔向前只是被双规，详细情况还在调查当中，因此报纸上的信息就十分的有限。有些类似于案件通告，只是简要地把崔向前的履历说了一遍，最后再补上因严重违紀被双规的消息。 张清扬摇摇头，心想方少刚还是太保守了些。宣传部门一直是方少刚负责的工作，《南海晚报》对崔向前的案件报导如此粗略，想来是受了方少刚的影响。他轻轻合上报纸，脑中盘算着东方红展览会的事情，由于通过了初轮的竞选，國務院要求剩下的十座副省级城市马上拿出详细的规划方案，也就是决定在城区的哪里进行拆迁建设展览园。张清扬特意邀请了相关专家到南海考察，在这方面他需要听听这些学者们的意见。 舒吉塔见到大叔有些失神，便泡好茶准备送过来，不料却被小姜抢下，轻声道：“我来吧。” 舒吉塔点点头，笑眯眯地拍了下小姜的翘臀。 “市长，请喝茶。”小姜柔声说道。 “哦，谢谢你。”张清扬抬头望着小姜，脑中一转，指着旁边的沙发说：“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小姜已经在张清扬家中住了一周，情绪渐渐恢复过来。张清扬自然不能总把她留在家中。 “市长，您……是不是想赶我走？”小姜委屈地坐在那里，一脸的不情愿。 “呵呵，不是，我是想总不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啊，现在崔向前一伙人也被抓起来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说说吧，你以后想如何生活，我帮你参谋参谋。” 听到市长是这个意思，小姜就放了心，低下头，有些伤心地说：“杜姐姐没了，我……我也不想再回山庄上班了。” 张清扬当然明白她的感受，说：“那去其它事业单位上班好不好？如果干得好了，我帮你调工作。” 小姜又是摇摇头，看了眼张清扬的眼睛，小声道：“我……我不想进政府工作，我……” “为什么？” “我感觉政府里太乱了，要不然杜姐也不会……”小姜不敢再说下去了。 张清扬叹息一声，他明白不单小姜一个人这么想，政府里的工作的确太乱了。 “那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租个门面，卖点衣服算了，也够自己生活了。”小姜十分伤感地说。 “小姜，不要灰心，你要伤心生活，相信这个社会上还有好人。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有本钱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借你。” “嗯，我有本钱，杜姐走之前给了我……”小姜突然醒悟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忙闭嘴紧张地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心中暗笑，装作没听到似地说：“有本钱就好，等你开业了，我去买衣服，你可是要打折！” “嗯！市长，我会好好干的，您是一个好人，我这辈子都会记住您的1 “有信心就好！”张清扬心慰地点点头，小姜是杜梅的好朋友，能为她做点什么，他觉得杜梅在天之灵也可以放心了。 张清扬此刻并不知道，正因为自己的鼓励，小姜从一个小门面做起，十年以后会成为南海省著名的女企业家，并且成立了南海最大的专卖女性服装、饰品等综合类产品的“梅园商厦”。二十年以前，“梅园”商标流传海内外，她的“梅园”帝国成为了国内最大的女性消费品牌，并全她还成为了人大代表……自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值得一提的是，小姜终生未嫁。 市政府的一号会议室内，市政府的党组成员以及各相关部门的一把手正在讨论着展览园规划地。国内著名的建筑及规划专家周乐康老先生正在讲述着他对江洲的考察结果。与张清扬预想的出入不大，周乐康老先生也同意将东方红展览园修建在江洲市河南区梅河一村至三村之间。 梅河一村至三村一直被人们称之为是江洲市的贫民窟、城中村，早在几年前就在谈拆迁问题，可迟迟没有谈下来。原因很简单，居住在这里的有很多都是老干部、老将军、老战士，他们曾经是解放南海时的功臣。而这块地也属于南海军区，因此地方正府想要收回这块地很难。 张清扬早就在打算这块地的主意了，只是单以普通的棚户区改造方式很难与业主谈判。必竟这些老干部、老战士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而且生儿育女，并不想离开。另外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户的小二楼，是几十年前为了表彰他们所做的贡献，军区特别修建而成的。每户的院落都不小，几乎一户就可以盖一栋楼房。院内有花园苗圃，还有菜地、葡萄架，这样旧式宽敞的别墅，别说在江洲很难找到，就是在整个国内也所剩无己。如果想对这块土地进行开发，张清扬自然不可能还为他们修成这种独门独户的小二楼，因此便迟迟没有提出对这块地的征用。 不过现在不同了，江洲市已经通过了东方红展览会的初选，很有可能最终成为举办地。在这种契机下，为张清扬对这块地的开发创造了机会。他的想法很简单，先以举办展览会为名把这块地收回征用，等展览会结束以后，就可以大兴土木进行重新规划建设。如果展览会没有在江洲举办，他也会提前把这块地收回进行拆迁，这样一来原住户就是想反悔也没有了办法。 所以，把周乐康老先生请来的当天，张清扬便顺嘴提了提那块地。周老先生活到这把年紀，也算是人精了，自然懂得张清扬的用意。更何况在实地考察后发现，这里土地平阔，交通便利，又分布在梅河两边，欣赏展览会的同时也可游览梅河。 周乐康详细地表述完自己的观点，喝了口茶，笑道：“这是我和学生们共同研究的结果，总的来说张市长的想法很对，梅河两岸最适合修建展览会。我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1 张清扬摇摇头，心想搞研究的就是搞研究的，这些老先生的脾气都很古怪，也许是他看到常务副市长项歌摇头，所以才补了那句话。 张清扬望向项歌，说：“项市长，你好像有不同意见，说说吧。我们这是开会研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 项歌点点头，他早就见识到了张清扬主持会议的民主，所以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是反对这块地，我是觉得很难进行拆迁工作。那块地在五年前市政府就想开发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收回，什么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展览会可是大事，如果因拆迁工作影响了工程进度，后果难以想象！对于这块地的谈判……我是没有好点子啊，如果在座的各位没有好的办法把这块地从南海军区手上收回，并且让那些老战士乖乖地搬家，我看还是趁早放弃吧！” 张清扬点头道：“项市长的分析很对，我也知道这是一件很难的工作，但是我在此必须要说，这块地一定要收回！无论能否举办展览会，也要把梅河两岸进行重新规划，要不然太影响我们江洲的市容了。这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1 项歌长叹一声，张了张嘴，不再说话。他是知道张清扬性格的，他要决心做的事情，也许没有人拦着吧？就比如说这次动崔向前，陶書記明明都表示了反对意见，可最后他还是被拿下了，可见张清扬的铁腕。 这么一想，项歌似乎又有了些希望，便对张清扬笑道：“如果能把这块地谈下来，那么我愿意负责接下来的工作1 石磊看了他一眼，心说狡猾，如果谈判成功了，接下来的工作谁不能做？这段时间他与项歌的心态都很矛盾，一方面要接受伍丽萍的暗示拉拢，一方面还不想马上站队。可是他们两人都清楚，如果再这么摇摆不定，也许再过一阵子双方对他们都会有看法了。 张清扬望向石磊，笑眯眯地说：“如此重任，我想就交给石副市长吧。城建工作……也是你的份内之事，怎么样？” 石磊的心猛烈地一跳，不明白市长怎么会把这份重任交给自己，难道他真的信任自己吗？对于这项工作，石磊心里也没有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第906章：插手人事2 “让陈助理协助你的工作，有问题我们急时勾通，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1张清扬最后定了调子，目光中露出坚毅的神色。 张清扬看出项歌与石磊难处，就想为他们创造机会。如果身边的左右手，两位重量级副市长被市委那边拉过去，后果可就严重了！把这项任务交给石磊，也是想进行试探。 周日，在风鸣湖高尔夫球场修建基地，张清扬在李明秀的邀请下，参加了项目启动仪式。望着张清扬与李明秀谈笑风生，站在一旁的项歌不禁感觉有些别扭。项歌做梦也没有想到，李明秀也会邀请自己。其实就是李明秀不说，他也明白，这一定是张清扬的主意。 在活动现场，张清扬不光与李明秀熱情地聊在一起，而且还总拉着项歌的手参与聊天。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在眼前晃来晃去，拍到的画面，好像张市长与项市长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般。 也不知道张清扬与李明秀谈到了什么，只见他突然扭头望向项歌，笑道：“项市长，这不单是我们江洲的项目，更是整个南海省的项目，不久前我曾与修省长聊过。他下指示说我们江洲市政府一定要高度关心这个项目，为李总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许你还不知道，这个高尔夫球场的项目在国内率先启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管理模式，对环境的污染降到了最低，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国内开发球场的标准。因此啊，我们一定要特别的重视1 项歌点点头，脸部表情有些僵硬地说：“请市长放心，我会把这个项目当成重点工作的！”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拉住项歌的手，指着李明秀说：“李总，今年市政府还要忙着申请东方红展览会的举办，工作太多，我可能顾不上你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项市长，这个项目就交给他负责了1 李明秀一脸的微笑，谢意十足地说：“谢谢张市长，谢谢项市长！” “李总客气了，有张市长的指示，我肯定义不容辞1项歌扭头一瞧，摄像记者还在面前晃来晃去，周身都感觉别扭。 对于张清扬的用意，项歌自然明白，可是他一想到回去要面临着伍丽萍尖酸刻薄的审问，便有些心底发寒。最近在工作上他与张清扬的接触多了些，伍丽萍总打来电话询问。语气强势不说，还总暗示他别选错了方向。 随着张清扬在市委常委会中话语权的增多，以及在政府这边渐渐竖立起的威信，项歌与石磊一样，暂时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官场中的站队伍很讲究，站对了可能就会少走几年弯路，一步登天；但如果站错了，自毁前途不说，还有可能过早结束政治生涯。 在张清扬没来以前，由于方少刚在江洲的强势，项歌本已经与石磊做好投入到他阵营的准备。但等张清扬到来以后，一系列的权利转变，以及他对同事、下属的随和态度，都让项歌与石磊心生好感。只是因为前途，两人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他们也明白，不能总这么摇摆不定，官场上最恨这种墙头草，假如有一天真得罪了两边的人，肯定就完了。 项歌心中默默地盘算着，感觉头上的压力很重很重。 项歌站在张清扬的身边完成了剪彩，礼炮响过以后，众位领导站在一起合影。张清扬很平易近人的让郑蓬勃还有项歌的秘书小陈站在了后面。听到张市长叫自己一块合影，小陈一阵激动，万万没有想到市长没有忽略自己的存在。 “项市长啊，江洲这座美丽的城市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们的企业家雄才大略，干部们努力奋进，在这种美好的氛围下，江洲迟早会站在世界名城之中1 “是啊，在您的带领下，干部们都感觉干劲十足！这两天听说老石忙得饭都吃不上了。今天都没有休息，继续跑去梅河那边做拆迁动员工作！” 项歌不无感慨地说道。虽然此话有奉承的嫌疑，但是也不无真话的成份。张清扬到江洲这一年来，大事虽没做多少，但小事做了一大堆，全都深入人心。特别是这次以强硬的态度拿下崔向前，在所有干部的心中竖立了威望。甚至干部们私下聚会，都在悄悄地说江洲也许要变天了。 听完项歌的话，张清扬点头道：“这不是我的影响力，只能说明我们的干部懂得进取了！老石的工作很重要啊，如果把梅河那根钉子拔了出来，他就是我们江洲的功臣！等展览会结束以后，那里的土地就是我们的黄金啊！” 项歌含笑问道：“听张市长的意思，好像对于展览会的举办势在必得？” 张清扬扭头望着项歌的眼睛，沉吟道：“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有势在必得的信心，你说是吧？” 项歌缓缓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在张清扬的身边，会很自然地觉得高大了许多，好像前途也很光明。 “两位市长，今天辛苦你们了，我们到酒店聚聚吧。就是工作餐，你们可不要推辞，今天休息，就算是朋友的聚会，你们也要赏个脸吧？”李明秀笑容可掬地伸出手发出邀请。 张清扬对项歌说：“李总盛情难却，我们就去吧，顺便聊聊工作。” 在这种场合下，项歌无法拒绝，只好同张清扬一起，坐上了李明秀那辆加长版的商用悍马，据传这辆车全国只有两辆。李明秀这辆是南海省唯一的一辆，至于另一辆的下落就只能问张清扬了，早在几年以前落户在了梅子婷的名下。 商用悍马的车厢仿佛就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不但宽敞舒适而且各种生活设施应有尽有，车壁上自带冰箱。 品着李明秀亲手打开的饮料，项歌皱着眉头说：“市长，老石那边的阻力挺大啊！” “是啊，我也知道这是一件坚难的工作，梅河一村与三村百分之七十以上住着退伍的老战士、老将军，他们的脾气都有些古怪，要想谈下来有些难！不过我们必须要谈，必竟已经上报國務院了嘛！一项工作不能因为小部分人的利益而放弃，那有悖我们的党性良心1 项歌沉重地点头，在他看来张清扬下了一招险棋。在没有做好拆迁动员工作，就把这块地指定为了展览会的专用地而上报國務院展览会工作小组接受研究考察，如果出现意外，那可就贻笑大方了。项歌不禁好奇，张清扬哪来的信心，好像所有的难题在他的眼里就没有不能解决的。就比如说拿下崔向前，之前大家都觉得动有方少刚在背后支持的崔向前是个笑话，可结果呢？成为笑话的却是崔向前。项歌偷瞄了一眼张清扬，越发的不理解他了，总感觉他像神一样存在。 张清扬仿佛知道项歌想法似的，淡淡地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1 项歌目光一怔，尴尬地微笑。 “两位领导，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1李明秀大大方方地拿出两个红包摆在他们面前。 “这个可使不得，李总，我们怎么能收呢，你还是拿回去吧。”项歌把红包推了过去。虽然说他现在急需用钱，干部剪彩收红包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但在张清扬面前，项歌可不敢收下。 李明秀望向张清扬，说：“市长，您做个表率吧1 张清扬望了项歌一眼，把红包拿回来放在手里，说：“项市长，这是李总的心意，你就收了吧。”然后把两个红包全都放在项歌面前，说：“项市长，你别误会，我知道你家里用钱，这钱是我收李总的，但我现在转借给你。” “这个……您怎么知道……”项歌的脸有些红。 他是位孝子，家里有位七十岁的老母亲，这十年来重病缠身，特别是肾功能近乎衰竭，要不是靠药维持，早就支持不住了。最近医生更是建议，如果不马上换肾，老太太也许活不过三个月。项歌家里本不富裕，再加上这十年来为老娘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哪还有换肾的钱？他虽四处奔走借钱，但仍然没有凑够那天文数字的费用。更何况肾源难找，别看项歌在江洲市呼风唤雨，可是要到了京城、上海的大医院，特别是医疗条件好的解放军医院，根本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堂堂的江洲市常务副市长，要想从企业家手里弄个几十万，甚至几百万都不是难事，但项歌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他是抗越英雄的后代，父亲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牺牲。他从小接受母亲的严厉教育，万万不会因为私事贪污受贿。也许有人不信，他的家中已经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知道项歌家事的只有市委的几位领导，他万万没想到张市长也知道了。 “老人家守寡一辈子，十分的不容意，听说你三岁父亲就去世了。对于这个社会而言，她有功啊！”张清扬赞叹道。 项歌眼角一熱，占头道：“我妈她确实不容易啊1 张清扬拿起红包按在他的手上，说：“拿着吧，算我借你的，我在京城解放军医院有些朋友，抓紧转院吧，肾源的问题让医院来找。” “这个……”项歌知道同意张清扬援助的代价，可是望着他坚毅的目光，反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以张清扬的能力，以陈雅在军中的威望，办这么点小事是举手之劳，可对项歌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第907章：又逢低谷 “老项，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我相信你会分清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江洲市的工作着想，这段时间你心里有事，如何专心干工作？” 项歌感动得说不出话，同样是拉拢，可与伍丽萍相比，张清扬非但没有逼他做出选择，而且还用了一种让人可以接受的比较温和的方式。张清扬做事的手段，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市长，下周一吧，我安排母亲转院1沉思良久，项歌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就对喽！”张清扬温和地笑笑，偷扫了一眼李明秀，发现她正认真地看着手上的项目策划书，仿佛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 张清扬暗自点头，心说聪明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聪明。其实今天的一切还要感谢李明秀。昨天李明秀来请他时，张清扬为了表示对项歌的亲近，顺嘴提到邀请项歌。李明秀借此机会便谈起了项歌，谈起了他的家事。感觉上就像她知道张清扬对项歌家事感兴趣似的。特别是提到项歌重病的母亲，李明秀说多次想对项市长提供帮助，但项市为人清正廉洁，就是不接受等等。 听了这些话，张清扬便想到了通过陈家的关系帮助项歌，当天晚上让陈雅联系了解放军总院。不过事后张清扬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做事，李明秀都像对照着自己的内心想法来做呢？从桃花苑生态小区，到市长选举，再到高尔夫球场项目对凤鸣湖的开发，等等的一切，好像她都在暗中跟着自己的步调走。 此刻，对面的李明秀，还有身边的项歌，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所想的事情大不相同。 结束了宴会，项歌刚回到家中，座机便响了，他没有去接听。不用猜也知道是伍丽萍打来的。虽然还没有做出要投靠张清扬的打算，但是项歌的心中已经十分排斥那个厌恶的女人了。 周一，项歌为母亲在南海医院办好了转院手续，他和妻子陪着母亲飞住京城解放军总医院。在机场，解放军总院派来专车迎接。解放军总医院副院长，国内有名的肾病专家朱仁政少将亲自到机场迎接。 如此隆重的接待场面让项歌受宠若惊，心中对张清扬的感谢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其实张清扬也没有想到陈雅的话这么管用，她都没有联系陈新刚，只是联系了一位本家的大哥，解放军总医院一听说是陈家的病人，便连夜最出了安排。在他们看来，能让陈家发话的病人，自然不能轻视。 项歌在特护病房只守候了母亲一晚，便留下妻子，单独飞回江洲。上班以后，他首先来到张清扬这里表示感谢。 张清扬摆手道：“项市长，现在你就放心工作吧，如果解放军总院治不了的病，那么在哪都没用！” 项歌点头道：“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项歌把母亲送往解放军总院的消息，不翼而飞，在市委市政府两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到是谁传出去的，大家都知道这是张市长帮助项市长在京城运作的结果。同时，已经有不少人把这件事当成了项歌站向张清扬阵营中的标志。 就在张清扬在办公室里与项歌认真研究着展览会的工作时，伍丽萍也心急火燎地赶到方少刚的办公室。 “老方，听说了吧？”伍丽萍一进门，便声色俱厉地说道，一脸的恶毒表情。 “听说了。”方少刚淡淡地点头。 “那你怎么还无动于衷！”伍丽萍拍着桌子，“再这么下去……” “丽萍，你小点声。”方少刚压住伍丽萍的话，放下文件抽出一支烟，说：“你急什么，项歌不会就因为这件事远离我们。他明白，如果张清扬在江洲站不住脚，未来的市长很可能就是他。” “可是……”伍丽萍摇着头，“石磊那边也……” “我都知道，这是他们份内的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方少刚一如既往的平静。 “什么也不能指着你！”伍丽萍真的有些气愤了，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要走。 “你要干什么？”方少刚抬了抬音量，“不要去逼他们1他似乎已经猜出了伍丽萍的用意。 伍丽萍没应声，摔门而出。 方少刚缓缓地摇着头，伍丽萍在政治上的不成熟一直是他的心玻他总担心有一天伍丽萍会马失前蹄成为张清扬的手下败将，那样对整个派系来说可就危险了。别看伍丽萍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她在南海省委的根基很深，这对于方少刚未来的发展很重要。 方少刚拿起电话，想打给某个人聊聊，但是他稍微想了以后又放下话桶。如果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有何脸面去找他？方少刚目光中露出自信的光茫，他仍然相信江洲还是属于他的！ 办公室里，石磊当着张清扬的面，一脸恼怒地发泄着这几天在梅河那边所受的委屈。看得出来，在那些老战士面前，他吃了不少苦。 梅河一村至三村的居民搞成了串联，大家推举了几位老干部当他们的领头人，这让拆迁谈判工作难上加难。其中有一位老将军叫董必胜，此人生性怪癖，在南海军区都是有名的老魔王。他不但参加了解放南海的战争，还参加了对印、对越等自卫反击战，功勋卓著，官至少将。 此人没受多少文化，对新时期的建设不理解，更对当今社会风气不满，总去南海军区闹事。有时候一听说董老头来了，南海军区的领导纷纷逃避，可见他有多么高的威望。这次更是指着石磊的鼻子大骂“小畜生”，说他是资本主义的走狗，说他忘记了抗战英雄的功劳，还不等石磊说什么，便被他的拐杖轰了出来。 “老石，别激动，你喝口水消消火。”张清扬含笑拉着石磊坐下。 “市长，我石磊没用，您爱找谁就找谁去，这份工作我是干不了1石磊喝了一大口茶水，愤愤不平地说，大有甩手不干的意思。 “石副市长，梅河的拆迁工作难谈，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这个地点已经上报國務院，你不可能撂挑子！” “市长，不是我要撂挑子，实在是无能为力啊1石涛一脸的无奈：“我可不想再被人骂小畜生了1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董老将军的工作不好做，你就先做其它人的工作嘛！” 石磊愁眉苦脸道：“市长，您不知道情况，那些老战士都向董老将军看齐，如果董将军同意搬，他们就搬。可是董将军那里……根本就不让我说话1 张清扬明白石磊的苦处，沉思道：“董将军的底细你了解多少？要不请南海军区的领导帮帮忙呢？” “肯定不行1石磊摇着头：“董将军连南海军区林司令都敢骂，他还能给谁面子？”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那块地属于军区的地，他们是什么想法？” 石磊回答道：“军区到是没什么意见，林司令说了，只要那里的老战士同意搬迁，我们当地政府可以解决他们的居住问题，军区自然会支持地方上的建设，同意收回梅河周围的土地改建展览馆。” “这样，你先去做做其它人的工作，我想想办法。”张清扬心里暗暗盘算着。 石磊摇摇头，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石磊刚走，张清扬的私人电话就响了，他没有想到是南海军区副司令员、南海舰队司令员徐边南中将打来的。 “徐司令，您找我有事？” 徐边南开门见山道：“清扬啊，我长话短说，和你谈谈梅河那块地的情况。刚才听到了一些风声，好像你们市委有些人正在找林司令做工作，不同意我们出让那块地的使用权给江洲政府。” “我们市委？”张清扬的心咯噔一下，已经猜到了是谁。心想伍丽萍这不是自找没趣吗，难道她真不知道自己与军队的关系？他问道：“那林司令的意见会不会改变？” “呵呵，这个你放心，以你的关系，林司令又怎么会向着别人？关键是你们和那些老战士的谈判要抓紧，免得夜长梦多……” “徐司令，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办了。还有件事，我顺便想问问您，董老将军他在军区有没有要好的熟人或者说……” “清扬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南海军区你是别想了，没有人能和老董说上话，不过……我想你可以找找刘程举，刘局长。” 刘程举，也就是刘抗越的父亲，前任上面警卫局的局长，军内的老资格了，就连岳父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了笑容。 董必胜将军的书房里，他面对着张清扬、刘抗越滔滔不绝地讲着越战时的悲惨经历。 “当时我们那个连作为先遣部队，首批进入越南村庄，坚持上头领导不伤害越南百姓的方针，可结果呢？越南百姓当夜偷偷去告密，我们被整整一个团的兵包围了！一百多个人啊，最后我只带11个人逃了出来，那是多么的惨烈！我那些弟兄啊……活活被越南鬼子烧死了！” 听着董必胜声泪俱下的讲述，张清扬为之动容，他望了刘抗越一眼，仿佛渐渐明白了董必胜性格怪癖的原因。 “董叔，那些前辈是为了祖国牺牲的，永远不会被人忘记。”刘抗越适时地插了两句话。 第908章：意外反水 “唉，我是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现在是和平社会，经济社会，一切都要发展，再也没有人把我们这帮老兵当回事了1董必胜说完，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笑了笑，说：“董叔，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社会的发展和对老战士的尊重一点也不矛盾。现在是和平时期，为了让人民群众生活得更好，是我党的发展目标。但是不能为了发展就忘了您们这些人的功劳吧？现在社会风气没您想得那么坏！就比如说我吧，爷爷每次看到我都讲过去的战争。” “哎，我啊赶不上潮流了，这个世界迟早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1董必胜叹息一声，问道：“刘司令身体可好？” “很不错，就是一想起过去的战友心情不好，他总说越来越孤单了！” “是啊，越来越孤单1董必胜点点头，又望向刘抗越：“老师长没忘了我？” 刘抗越笑道：“父亲怎么能忘了您呢，他总说当初您是他手下最能打的军官，不过也最能惹事！” “哈哈……是啊，当初我是给老师长捅了不少娄子。抗越啊，你现在也是将军了，我真替老军长感到欣慰1董必胜长叹一声。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你们这些老将军、老战士是我党、我军的一笔宝贵财富，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但没有人会忘记你们！”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我知道你带抗越找我是为了拆迁1别看他知道张清扬是刘司令的亲孙子，但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一腔怒火地说：“我老头子没文化不假，可是还不傻！我不反对国家的建设，更不会因私利和党和国家做对！但是我不懂，好好的房子为什么要拆？我们住着不是挺好的吗？过去南海的空气多么好？可现在到处都在盖楼，乌烟瘴气的！政府卖地盖楼可以，你们赚钱也是为了发展，可是总不能把老百姓往火坑里推吧？一边赚钱，一边污染环境，你们拍拍屁股升官走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怎么生活1 “董老，您说得这些都对，地方正府大力开发房地产，对老百姓的伤害很大。但我们这次征用你们的土地，并不是为了开发房地产，而是为了举办东方红展览会。” “东方红展览会？又是劳民伤财，政府有那钱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1董必胜鼻子里冒着冷气。 “呵呵……”张清扬与刘抗越都笑了。 张清扬望向董必胜，说：“董老，您不让我们的石副市长说话，总不能也不让我说话吧？难道您就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说！”董必胜半眯着眼睛，双手托着拐杖，仿佛随时都在准备打断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笑道：“我承认，举办展览会要花不少钱，您说是为了面子也不全是没有道理。但是您想过没有，我们华夏文化五千年，改革开放也有几十年了，我们国家发生了质的飞跃，但是在世界上的地位仍然很低，甚至有很多国家的人民对我们不了解，看轻我们。因此，在这种时刻，就需要让他们看到真正的中华民族，看到社会主义的成功！展览会的举办不是给我们看，而是为了给外国人看！上头领导的意思是想对外宣传我们的建设方针，展现我们的民族发展进程，以及社会主义的成功。董老，我们过去被外国人瞧不起，现在生活好了，还想被人瞧不起吗？当年您参军打仗，为的还不是想让我们民族在这个地球上站起来吗？现在我们站起来了，但有很多人不承认，所以我们就要展现华夏民族的风彩，您说是不是？” “嗯，”董必胜点点头，“你娃会说话，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展览会的举办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花点钱是值得的，我们是应该让外国佬见识一下我们的改革胜利了！” 张清扬接着说：“至于刚才您讲的社会主义建设对环境、资源造成的危害，我们大家都明白，所以我会立志于改正这些错误。江洲已经修建了绿色生态生活小区，这在全国是首例，它不但可以减少污染，更可以让更多的人住进楼房。我已经把环境的保护摆在了政府工作的前面，请您放心吧。至于说展览会结束以后这块地的使用，政府也会合理开发，不会像您所说那样搞得乌烟瘴气1 董必胜思索道：“那关于拆迁补偿问题你怎么处理？我到不是说我自己，而是为那些普通老战士着想，最近两年国内拆迁引起的争端太多了，我看着难受，你们不会也让他们无家可归吧？” 张清扬笑道：“董老，您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我向您保证，对于这里拆迁的赔偿标准，一定按照市场价来办，不会亏了老百姓！假如以后您无家可归，就到我家去骂我1 “呵呵……”董必胜笑了笑，“那这么说，我上次不应该骂那个姓石的？” 张清扬正色道：“董将军，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吧，这件事您办得确实不太对。我们地方上的干部也许是有问题，可是在大事大非面前立场很坚定，您不支持我们的工作也就罢了，与社会主义的建设唱反调，我们也管不着，可是石磊是党和国家的干部，你这么做……” “胡说，我才没有和社会主义建设唱反调！我也是听信了邻居们的话，还以为你们是抢地牌来了，那天他也没说清楚啊，这事不怪我！”董必胜摇着头，好像他也是受害者一般。 张清扬微微一笑，“董将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支不支持地方正府的工作您看着办吧。” “哎，我说小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也是党员，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怎么能不支持你们呢？你放心，下午就让那个姓石的来，我带头搬家！” 张清扬心中暗笑，点头道：“谢谢您老了1 刘抗越与董必胜握手道：“董叔，有空去京城看看，我家老头还想你呢！” “好，好，我一定去1董必胜把张清扬二人送出了门外，满意的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对刘抗越说：“大哥，这次太感谢你了！” 那天与徐边南通过电话以后，张清扬就联系了刘抗越，追问以后下才知道，董必胜是当年刘程举参加越战时的老部下。有了这层关系，张清扬自然就让刘抗越亲自过来了。 “自家人说什么感谢，清扬啊，董老将军不容易，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他。” 张清扬明白刘抗越的意思，点头道：“大哥，你放心吧，对于这片居民的安置工作，我早有打算，会让他们住进全市最好的房子！而且我们政府也会对他们的子女进行补贴1 “嗯，那我也就放心了。” “大哥，在南海玩两天？” 刘抗越摆摆手：“玩什么玩，没时间啊，一会儿陈军要来接我，去他那转转，明天就要回去，你就别管我了，给我个自由怎么样？” 张清扬笑道：“在家里被陈丽管理得够呛吧？” “行了，少提她，我现在看见她就大腿发軟！”刘抗越无奈地说道，却一脸的幸福。 张清扬笑了笑，不再说话，拿起电话打给石磊，让他下午就赶过去恰谈具体的搬迁事宜。对于那里居民的安置，张清扬早想到了桃花宛小区。桃花宛的一期工程已经结束，他与李明秀商量好为这里的居民留下一批房子，由政府出钱。 李明秀也答应了，而且价钱很低，这个工程基本上她是不赚钱的。张清扬当然明白李明秀长期发展的战略眼光，国内企业家能有如此远见及目光的真是太少了。通过桃花宛小区的建设，李明秀的公司将来在江洲甚至整个南海的商品房开发都会占据主动，因此，既使桃花宛小区赔钱，从长远考虑，她的集团将来会赚更多的钱。 “都同意了？”张清扬望着面前的石磊，笑着问道。 石磊点点头，佩服地说：“市长，石老将军一同意，其它人也就没什么敢反对的了。就是在赔偿问题上，还需要具体的研究。” “那就好啊，总算解决了一件难事，石市长，这次你不会再撂挑子了吧？” 石磊脸色一红，惭愧地说：“是我无能啊，市长出马，几句话就轻松处理了。昨天下午我去时，董将军还向我道歉，呵呵……” 张清扬笑道：“他们这些老将军啊，性子都直。” “是啊，在赔偿问题上，还真不能亏了他们。”石磊望向张清扬，问道：“市长，具体的赔偿标准，您看？” 张清扬摆摆手，“石副市长，这事我就不管了，弹性还是很大的，总之你就看着办吧。” 有了张清扬这句话，石磊也就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在赔偿问题上领导不放权，那样工作就有些束手束脚。 张清扬知道石磊的难处，拍着他的肩说：“放心的干吧，你是拆迁工作的指挥官1 石磊又是一阵激动，与张清扬接触的时间越多，就越能受到他的感染。在他的手底下工作，是那么的舒服。 门突然被推开，郑蓬勃一脸焦急地闯进来，面色有些慌张。可是当看到石磊在场时，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了，有事就说。”张清扬问道。 “市长，刚才省紀委的人找……找项市长谈话了。” 第909章：求救电话 “省紀委？为了什么？”张清扬没想到在一切顺利的时候，突然又冒出来这么一件事。 “好像……是说项市长在给她母亲治病时，收受了大量不明财产。”郑蓬勃小心地解释着。 “荒唐，有些人真是不想天下太平了1张清扬气愤地拍了下桌子，对石磊说：“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我都信，但放在老项的身上，我不相信1 “我也不相信……”石磊摇摇头，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多想，这件事肯定与伍丽萍有关。最近张清扬帮助项歌母亲转院的消息惊动了市府两院，在与项歌接触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想来伍丽萍便想到了这种办法。石磊知道，自己能猜到是伍丽萍动的手脚，张清扬也能猜到，要不然他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 张清扬愤怒地摇着头，略微有些失态地说：“我们市政府的工作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外人就来搞三搞四，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我肯定要去省委讨说法！就是这个市长不干了，我也要保下老项1 石磊听着很感动，点头道：“您也别太急，我想省紀委也只是初步核实。看看情况再说吧，我先走了。” 张清扬阴沉着脸没说话，心里却兴奋异常。伍丽萍这么干，无疑会把项歌逼到自己的阵营当中，这个女人完全作茧自缚。 石磊刚走没多久，秘书长胡秀林就进来了，随手把门关严。张清扬知道，他一定是来谈项歌的问题。 “市长，您和项市长的情况不太乐观。”胡秀林皱着眉头说道。 “我？怎么和我也……”张清扬感到十分吃惊。 胡秀林叹息道：“您真的不知道？好像有人把您和项市长一起告了，说你们为了给项市长的母亲换肾，弄来了不明财产三十万。” “哼，蠢，愚蠢之至！”张清扬摇摇头，没想到伍丽蠢到这种地步，靠这种事情真的可以拆散自己与项歌的联盟吗？真是痴心妄想！ “是啊，有些人……哎……”胡秀林摇摇头，“市长，您看是不是和史書記谈谈？” “谈什么？我想老史也应该参与了调查，我和他联系，影响不好。下班后，我直接去找省紀委马書記。” 胡秀林不便深说，点头道：“这样也好。” 张清扬望向胡秀林，笑道：“秘书长，你不会真觉得我与项市长做了什么非法勾当吧？” “那到不至于，只是……”胡秀林慾说还休，似有难言之隐。 “秘书长，有话就说吧。” “市长，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写举报信的人也没想着真查出什么来，她只是想让您和项市长的关系……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您，要不是您帮助了项市长，对方也不会……所以担心项市长对您……” 张清扬听懂了胡秀林的意思，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只是对方太低估了老项。我深知老项的为人，他不糊涂！” “希望是吧1胡秀林起身离开。 傍晚，张清扬来到盘龙山庄，省紀委调查组就在这里，马書記住在四号楼。张清扬赶来的时候，马書記正在与史振湘等人开会研究项歌的问题。见到是张清扬，马書記便从沙发上起身，迎了过来，满脸含笑道：“张市长，快请进，快请进！” 张清扬走进客厅，两人握手寒暄以后，他笑道：“马書記，我知道您早晚都要去找我的，所以还不如自己主动来自首，这样也算是坦白从宽了吧？” “哈哈……张市长，你说得哪话里啊！”马書記摆手道：“一切只是了解情况，没传得那么严重。” 史振湘对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离开。其它干部见到领导们有事要谈，便告辞离开了。 三人坐下，马書記拿起茶杯示意张清扬喝茶，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项市长来的，是不是对我们的调查有什么抵触情绪啊？” 张清扬点头道：“抵触情绪不敢有，我只是觉得省紀委只凭一封举报信，就对项市长进行调查，这不太公平。” “呵呵，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当初要查崔向前，不也是因为一封举报信吗？” 张清扬摆手道：“那不能相提并论，情况不同。项市长送母亲到京城看病，这事我都知道，这怎么能和腐败挂上勾呢？马書記，您都想了解什么，还不如问我，我想我知道的比较全面。” “好啊，说实话，我明天就想去找你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问问。这件案子和你确实有些关系，项市长说为她母亲换肾准备的三十万，是你借给他的，对不对？” “没错，是我借的。” 马書記点头道：“项市长没有说清这笔钱的来源，他说不知道你是从哪弄来的，张市长能否解释一下？” “这钱是我从家里拿出来的，”张清扬并没有回避。 “家里？”马書記目光一疑，“张市长，以你的工资而言，这个……” 张清扬笑了，笑得很无奈，他说：“马書記，也许您对我的家庭条件不太了解。我母亲在我从政以前，在双林省经商，不说多么富裕，但也有些家底，这三十万对我们家来说还不算难事。” “哦，是这么回事？” “马書記，您可以去核实。” “我会的，”马書記点点头。 张清扬又笑着补一句，说：“当然了，要查我母亲的银行账户好像有些困难，原因……我想您也知道。” 马書記点点头，“我明白，看来……也许这真是一次误会！” 身为上头决策层的委员、组织部长的妻子，张丽的银行账户是受保护的，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权利去调查，这需要上头决策层会议的批准，由上头的紀委进行操作。 张清扬接着说：“项市长工作很认真称职，为人也很清正，正是因为这些，我才想帮帮他。就因为这件事有人写了举报信，我很怀疑此人的动机，建议省紀委好好查查，还项市长一个清白。” 听了张清扬的话，史振湘满意地笑了，他当然知道张清扬的家底。而马副書記也点点头，不再说话。 伍丽萍坐在沙发上，放下电话，一脸的阴沉，不由得抽出一支烟点燃。电话是方少刚打来的，他已经知道了伍丽萍所做的手脚，在电话里对她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伍丽萍缓缓吸着烟，心思很乱。她没想到张清扬为了项歌会主动去找省紀委的领导，而且还坦白家中的条件，这是她的失算。本以为项歌接受调查以后，张清扬担心受到牵连，会与项歌划清界限，或者落井下石把项歌搞下去，提拔他自己的人。但张清扬比伍丽萍想象中成熟得多，他不会因为这么件事抛弃项歌。而且，他反过来支持项歌，更会令政府内的其它几位市长刮目相看，特别是石磊。正因为如此，方少刚发了火，一向稳重的他气成这样，可是不多见。 “妈，你怎么又抽烟啊，都说抽烟对皮肤不好！”房门被推开，一位青春少女坐在伍丽萍的身边，拉着她不满地说。 她是伍丽萍的女儿高雅芝，在市党校任教，刚刚得到了博士的证书，很有前途的少女，也是伍丽萍将来的希望。 “妈闲着无聊，呵呵……”伍丽萍免强挤出一丝笑容，摸着女儿的头：“没和小文约会？” “妈，我……我想和小文分手，我们不合适。”提到男朋友，高雅芝低下了头。 “不行！小文不是挺好的，雅芝，你就知道惹妈生气！”伍丽萍揉着头，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妈……”高雅芝眼睛红了，看见母亲劳累的模样，她真的不忍心再说下去。 省紀委调查组偃旗息鼓，项歌对张清扬越发感激起来。他知道张清扬主动去找了马書記，更知道他曾经说过用他市长的位子来保下自己。不管张清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能有如此胸襟的领导，值得人钦佩。 老实说当初省紀委找他调查时，他真的有一种错觉，也许这一切都是张清扬算计好的，他想借用省紀委的手除掉自己。可是他并没有一直糊涂下去，等反复想过以后，他便明白这是伍丽萍的离间之计。 事发以后，他没有去找张清扬，也是想看看他的做法。事实证明，张清扬帮了他。项歌缓缓地品着茶，窗外射进来温柔的阳光，他知道自己应该想想如何站队了。伍丽萍与张清扬的明争暗斗已经白熱化，如果自己再不做出选择，那么也就危险了。 项歌放下茶杯，站起身望着窗下的绿地，胸中已经有了主意。 五一小长假之前，从國務院展览会工作小组又传出一个好消息，江洲同其它四座城市在工作小组激烈的争论中，终于通过了第二轮选拔。工作小组的领导决定，小长假之后，工作小组将在京城召开最后一次准备会议，把五座城市的市长请到京城做最后的陈述，然后投票选择。 任何人都明白，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有不少城市的市长已经赶到京城找参与工作小组的领导汇报工作、拉拢关系。只有张清扬老老实实地呆在江洲，静观其变，不过他的神精却没有私毫的松泄。 陈雅前几天又回了京城，这次不是探亲，好像是进行工作汇报。她整天神神秘秘的，在南海这几段时间经常与属下在一起，张清扬也没有问她在干什么。认识陈雅的时间久了，张清扬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气。她觉得可以说的事情，你不问她也会主动和你聊起，但如果不能说的事情，你问了也白扯。别看她表面像个柔弱的小女子，但是一但涉及到与国家、工作相关的事情，她对任何人都很强硬。 第910章：上访被打1 4月末的最后一天，张清扬本来想联夜飞往浙东，然后再转承梅子婷的私人飞机去东海上的那个小岛上看看她。但张素玉的意外电话打破了他的提前布属，他没有办法，下班后来到了南海边的别墅，见到了小玉还有女儿妞妞。 还是春节的时候见的过妞妞，几个月不见，小丫头越发可爱漂亮了，黑露露的眼睛盯着张清扬眨个不停，扑在他的怀里撒娇。 张清扬把妞妞抱在怀中坐在沙发上，望着面前一脸幸福的张素玉说：“你也过来坐，今天是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 聊天以后张清扬才知道，张素玉其实只有明天一天的假期，后天就要去中东谈项目。为了这仅有的一天假期，妞妞又吵着见爸爸，她只把妞妞带了过来。 阳台的窗没有关，夜晚十分，海风扬起，海浪涛涛，略带着鱼腥味的海风吹进室内，让人的大脑特别的清醒。 张清扬捏着妞妞的脸，笑道：“宝贝，爸爸没时间陪你，你怪我不？” “不怪……”妞妞可爱地晃着小脑袋，随后又厥起粉嫩的小嘴，轻声道：“其实也有点怪……” “呵呵……小家伙1张清扬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心中添满了温柔。 张素玉把头靠在张清扬的肩上，轻柔雪白的手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腿上，淡淡地说：“好想永远这样下去，我们一家人天天生活在一起。”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问道：“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没有，只是有些不情愿，哪有心甘情愿当一辈子小三的女人啊！”张素玉笑了笑，“不过我不想争什么，我还有女儿。” 张清扬心中一酸，感动地说：“姐，谢谢你。” 妞妞好奇地听着爸爸妈妈的情话，突然插话道：“爸爸，妈妈，你们聊吧，我……我到阳台上看大海……” “妞妞，不想陪爸爸吗？” 妞妞不甘心地点头：“我想陪你，可……可是妈妈也需要你来陪呀，我不想做你们的电灯炮！” 张清扬哑然失笑，张大了嘴巴，问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电灯炮吗？” “嘻嘻，我知道啊，就是……就是不能打扰你和妈妈亲熱！我走啦……”趁着张清扬吃惊，妞妞挥挥手，挣脱他的怀抱跑到阳台上，随手拉上了客厅的窗帘。 张清扬哭笑不得，摸着张素玉羞涩温熱的脸，笑道：“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懂啊1 “我怎么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张素玉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张清扬搂着她的俏肩，双手一用力就把她抱到了腿上，让她结结实实地坐在自己怀中，笑道：“也没怎么胖……” 张素玉的脸又是一红，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谁说没胖了，跟刚认识你的那时候相比，胖了不少。” 张清扬眼睛望向窗帘外女儿的身影，叹息道：“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和涵涵见个面……” “是啊，那是她的亲哥哥……” “唉，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张清扬突然又想起了梅子婷怀中的孩子，将来还有刘梦婷……如果等她们的孩子都见了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想想都有些头大。到是贺楚涵从来没有说过要生孩子，而且也特别注意避孕。 “啊……”张素玉的嗓间发生一声荡人心魄的娇yin，按住张清扬的手，醉眼迷离地说：“清扬，别摸了，我受不了，下面……湿了……” 张清扬不想她太难受，忙松开手，抱着她站起，说：“我们带着妞妞到海边转转，回来就做，好不好？” “嗯，你是应该陪陪女儿。”张素玉收了收心思，让那种频临暴发的慾望等会儿再放纵，拉着他喊女儿。 三口人光着脚漫步在沙滩上，雪白的月光照射着海面，海风徐徐，长长的影子拖在脚下，浪花涛涛，这一切组成了一幅美妙的风景。 送走张素玉母女，张清扬便飞到浙东与刘梦婷团聚，两人在一起乘私人飞机来到梅子婷居住的小岛。 梅子婷胖了，虽然说不上大腹便便，但肚子也稍微隆了起来，孕像必显。张清扬不了解女人的心理，刚见面就取笑梅子婷的大肚子，害得梅子婷伤心不已，白了他一眼之后，委屈地逃回了卧室。 一旁的刘梦婷气得批评了张清扬一翻，他无奈只好主动跑到卧室道歉，才把梅子婷哄了出来。 三人坐在客厅聊天，这间诺大的别墅分成了好几个功能区，楼上还有一间电子遥控室，在那里梅子婷可以对集团公司进行管理。 其实与刘梦婷到了以后，张清扬就有些后悔，与情人过来看望另外一位情人，这明显不智。两个女人聊在一起，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张清扬一阵无奈，听着两个人讨论着孕期的保养话题，只好从包里拿出与展览会相关的文件看起来。不料从中掉出一张相片。 刘梦婷手快，忙伸手抢过来，笑道：“我瞧瞧，又是和哪个女人约会的艳照啊1 张清扬无奈地苦笑，抓着头发说：“我的两个女人全在这坐着呢，我还能和谁约会，这个是工作照。” 原来这是风鸣湖高尔夫项目开工当天在现场与李明秀、项歌等人的合影。梅子婷指抢下相片，随意的一扫，脸色大变，目光痴痴地盯着相片张大了嘴巴。 张清扬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梅子婷把相片还给张清扬，神色有些慌乱，目光也有些飘荡。 张清扬也没当回事，把相片放好，看到外面阳光明媚说：“我们三个出去转转？这小岛的空气比江洲还好！” “不了，我……有点累了，你让梦婷陪你吧，我想睡一会儿，下午再陪你们。” “这个……”刘梦婷还有些不好意思。 梅子婷推了一下，说：“你去吧，我没事，有人照顾我的。你们难得见一面，出去转转吧。” 张清扬捏着梅子婷的小脸，笑道：“子婷真善解人意，”说完，拉着刘梦婷，“走吧，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漫步在阴凉的树丛中，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刘梦婷淡淡地说道：“清扬，你发现没有，刚才子婷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是啊，我发现了！”张清扬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没事，”张清扬脑中已经想到了什么，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之前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清扬，我妈最近总问我，是不是和你分手了，我说没有。她还不信，她说如果没分手，就赶紧结婚吧……”刘梦婷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张清扬握紧她的手，说：“那你想怎么办？” “我……我说和你分手了，找了个老头子，当了他的二奶1刘梦婷一脸笑意。 “你说什么……”张清扬气得停下脚步，待看清刘梦婷在开玩笑时，这才放了心，笑道：“不许胡说八道，要不我抽空见见爸妈吧。” “再说吧，”刘梦婷摇摇头，“你想过没有，见了面怎么说？” 张清扬怔住，是啊，见了面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女儿是我的情人吧？他摇摇头，一时间呆住。 “好了，别想了，反正开心就好。”刘梦婷拉着他向前走。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到别墅里的时候，梅子婷正坐在沙发前喝茶，看情形好像刚才睡了一觉，眼睛有些红。 “你们回来啦……”梅子婷招招手，神色已经恢复了自然。 张清扬看了梅子婷一眼，心中狐疑，但也没说什么，坐在那里喝起茶来。刘梦婷感觉气氛有些古怪，起身道：“我去洗个澡，有点累了。” 望着刘梦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梅子婷靠在张清扬的肩上，淡淡地问道：“你知道了，对不对？” “知道什么？” “那相片……” 张清扬点点头：“我只是猜的，那件事我永远也没有忘记过，难道我猜对了？” “清扬，你猜对了，我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梅子婷眼泪流了出来，嘴角又挂上了笑意，说：“这件事我已经快要忘了，不想的再提。其实还有件事我也在瞒着你。” “你不是想说李明秀吧？” “这个……你也知道？”梅子婷惊讶地抬头，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清扬开心地笑了，摸着她的鼻子说：“自从我到江洲的那天起，李明秀集团的一切好像都在跟着我的执政思路走。了解我的思路，理解我发展方向的只有你。我总和你谈江洲的发展，所以在李明秀投票选我为市长的那天起，我就明白她是你的人，对吧？” “什么也骗不了你1梅子婷厥起红唇，“其实这一切还要感谢爷爷……” “什么……这个也是爷爷的安排？”张清扬到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嗯，那次我见爷爷时，他不但说了让我怀孩子的事情，还希望我通过商业上的努力帮帮你，如果发现你的选举出现意外，就要发挥作用。所以李明秀……” “我现在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爷爷说了，先不让我告诉你嘛，也许他知道你会猜出来的……” “爷爷，真是用心良苦啊！”张清扬眼睛望着京城的方向，感慨万千。然后，他望着梅子婷，笑道：“子婷，这件事不重要，我想知道你对另一件事的看法。” 第911章：上访被打2 梅子婷摇摇头，柔声道：“这件事已经与我无关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对吗？”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问下去了。 小长假以后，张清扬来到京城，将向上面领导、内务院东方红展览会工作小组与其它四位市长一同，做最后的申请报告。当天晚上，他与随从人员在京东宾馆召开了最后一次准备会议，就汇报文稿再次进行严谨的修改。吴和平、胡秀林等人都显得很激动。是成是败就在明天，这两个月的奋斗终于有了结果。 会议结束以后，工作人员全都散了，张清扬留下吴和平、胡秀林，望着两人通红的脸，笑道：“怎么，是不是有些压不住了？” 两人都有些惭愧，与张清扬的沉稳相比，他们的确有些过份激动了。吴和平说：“这是江洲的历史时刻，我太激动了1 张清扬摆手，笑道：“能不能成功还两说，我劝你留着明天结果出来以后再激动！” “呵呵……”胡秀林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觉得没问题1 “难说啊，不单我们江洲有优势，可以说最后剩下的五座城市都符合要求！”张清扬长叹道。 两人不再说话，心都提了起来。 张清扬望向两人，说：“你们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着一条消息，可是那条消息一直也没有被确认。你们知道我在等什么吗？” 两人面面相怯，吴和平扭头望着张清扬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您是指缅南……” 张清扬笑了，点头道：“知我者和平是也，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但金角特区成立，会提升我们江洲的国际形象吗？” “这个……可惜……” 就在这时，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飞快地拿起来，看了眼号码，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免强压制住体内的激动，接听电话：“老师，您好！” 第二天，在大会堂，张清扬作为江洲市的市长最后一个进行汇报。在报告中，他主要讲述了江洲的环境、科技等方面的优点对举办展览会的益处，而且他特别提到在城市的基础设施方面江洲早在年初就开始了维修新建，这大大提升了江洲的整体形象，以及为展览会的举办提供了便利。 张清扬在报告的最后说道：“我们江洲市以及人民都需要展览会，而展览会也需要我们，我相信江洲承办展览会将会产生深远的双赢局面。另外，各位领导，在此我还有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需要宣布，那就是从缅南金角传来的消息，缅南高层政府已经决定成立金角经济特区。我想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对江洲、对南海，甚至对整个国家的益处不需要我多说。在此我想说的是，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为我们举办东方红展览会又多了一项很重的筹码！” 坐在主席台前的唐先生微微点头，他是知道这条消息的。可以说就在昨天缅南高层政府在会议上同意成立金角经济特区以后，我国的决策层领导就知道了这条消息。今天，张清扬在这种场合下，讲到金角特区，无疑会对工作组的其它人造成很大的震动。 果然，张清扬刚刚说完，其它几位市长无不动容，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张清扬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无疑这条消息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各市的市长陈述结束以后，唐先生代表工作组的领导发言，随后迎来了令人激动的时刻。工作组的两百多位干部进行了投票表决。一个小时以后，唐先生面对着在坐的全体干部，隆重地宣布，经工作组全体干部表决同意，东方红展览会的举办地为南海省江洲市！ 江洲市的全体代表在这一刻激动得跳了起来，张清扬回头望着吴和平还有胡秀林，终于松了一口气了。两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展览会举办地的申请成功，将会成为他在江洲工作的转折点。今后，他的话在市委常委会将更加有说服力。 也是在同一时刻，坐在方少刚办公室的伍丽萍缓缓放下电话，望向方少刚的表情哭笑不得。 伍丽萍说：“方書記，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失望……” “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啊，这是我们江洲全体干部的荣誉1方少刚把头重重的垂下，没有让伍丽萍看到他的眼睛。 唐先生来到张清扬的面前，伸出手，笑道：“清扬同志，我代表国家决策层与内务院祝贺你，同时也提醒你，未来的两年，你肩上的担子将更重。把如此重大的展览会交给你，是国家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希望江洲不要让我们失望！” “唐先生，您请放心，江洲市全体干部已经做好了迎接困难的准备，在您的指导下，我们有信心成功举办这次胜会，为了祖国，也是为了江洲，我们在所不辞1 第一时间，张清扬接到了南海省委書記严忠权、省政府省长修富贵，省委米副書記，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等人的祝贺电话。张清扬收好手机，抬起头，感觉好像从现在开始，自己终于真正的容入了江洲。 回到江洲，在南海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正式成立了江洲东方红展览会组织委员会。南海省委書記、省长出任主任，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陶英杰、江洲市长出任常务副主任，省委米副書記，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出任副主任，省委相关部门的领导也参与了组织委员会。虽然这是江洲市的功劳，但省委为了体现出省委领导的重要性，自然也要加入，这便是无奈的现实。 随后，江洲市在张清扬的主持下，成立了东方红展览局，单独为展览局准备了办公大楼，并且正式对外挂牌成立。展览局的局长不用多说，自然由吴和平担任，展览局在未来的一年里，将对展览会进行统一的协调、布属，管理等各项综合工作。可以说，吴和平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第912章：上访被打3 夜晚八点，张清扬坐在车里抬头望了一眼金帝会所外灯火辉煌的招牌，皱着眉头望向开车的苏伟，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这种地方，我回家了1说完，推门就要下车。 “唉，你急什么嘛！”苏伟忙拉住他：“就当是微服务私访吧，作为一市之长，来这种地方更能了解民间疾苦！”说完，又陪着笑：“哥，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你就不能陪兄弟开心一下？”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说：“喝酒行，但乱七八糟的东西少来1 “你放心吧，你想要乱七八糟的服务我还不敢请呢！”苏伟把车停好，大大方方地拉着张清扬走进金帝会所。 张清扬把帽球帽拉到最低，到这种地方如果被曝光，那可就丢人了。 苏伟要了大包，美滋滋地横卧在沙发上喝酒，笑道：“要不叫两妹子进来唱唱歌，活跃一下气氛？”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皮又紧了吧？等田莎莎一回来，我看她怎么收拾你1 “我说哥，又不干别的，就是喝喝酒、唱唱歌也不行？” “不行，”张清扬断然拒绝，“江洲是一座干净的城市，你不能污染了他1 确实，自从去年全国开展扫黄行动以后，各大城市的三陪会所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了。而江洲对这方面查得更严。 苏伟撇撇嘴，不屑地说：“江洲干净吗？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知道个屁啊？其实和其它地方一样脏！就在我们头上，顶层的客房里，我想现在就有不少人正在泡妞1 张清扬微微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苏伟不像在说笑话。苏伟站起身，来到窗前，稍微拉开窗帘，指着停车场说：“你来瞧瞧！” 张清扬来到窗前，低头一瞧，望着那些车说：“看什么？” “车牌！” 张清扬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苏伟想做什么了，低头，借着灯光仔细地扫了扫那些车牌，他发现有不少都是市委各部门的车。 苏伟冷笑道：“看到了吧？这里，还有之前关门的大鲨鱼，每天晚上都有政府干部的光顾，他们有很多都是来找女人……” 张清扬重新坐下，望着苏伟笑道：“你小子今天找我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苏伟一脸得意，笑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里有不少市委的干部，我想也许对你有帮助。” “帮助？”张清扬摇摇头：“小伟，和你说实话吧，江洲现在的一切都要以展览会的建设为根本，下个月各省的施工队就要入驻江洲了，江洲政坛不能出现意外。” 苏伟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冷笑，说：“你小子骗谁啊？正是因为展览会建设重要，我看才更应该加强干部的监督管理，否决丢的还是江洲的脸！你小子也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已经盘算好办法了吧？” “哈哈……”张清扬会心一笑，指着苏伟道：“你小子成熟了，也聪明了，有点政治头脑1 苏伟晃动着手上的酒杯，又叹气道：“你想不想听听崔向前的事？” 张清扬的神经被调动起来，崔向前与张军等人已经被关在秘密地点接受进一步的调查，但从史振湘那里反应出的情况来看，调查十分的困难。虽然说现在的证据足以定他们的罪。但所有线索都在表明，他们的背后还隐藏着重要的问题。 张清扬点头道：“你想说就说呗，我洗耳恭听！” “我操，你就不能求我啊1苏伟显得挺无奈的。 “呵呵，说不说是你的自由！”张清扬好像没当回事似的。 苏伟气得直跺脚，老老实实说：“崔向前他们就是不开口，只承认我们所知道的这些罪状，其它线索他们一句也不提，好像抱着等死的态度1 张清扬思索道：“他们越不开口，就越说明他们的问题很深，你说是不？” “是啊，他们在极力隐藏的东西应该很重要1 “有没有信心攻克他们？”张清扬笑道。 “不好说，尽力而为吧。”苏伟沉重地点点头。 张清扬扫了他一眼，感觉他在谈工作时，过去那种痞子的性格少了很多。 “干杯。”张清扬与苏伟的酒杯碰在一起，他为苏伟的成长感到高兴。 郑蓬勃轻轻敲开门，说：“市长，车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出发？” “嗯，现在去吧。”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答应。他要去梅河一村至三村的拆迁现场看看，在石磊的努力下，梅河两岸终于顺利拆迁。这两天整个梅河地区都沉浸在一片烟雾之中，由于污染粉尘太大，石磊已经调去了不少环卫局的洒水车，以及消防救火车，为的是进行喷雾除尘。 早在拆迁之初，张清扬就考虑到了污染问题，提前做好了布属。石磊的作法也是之前确定的。但张清扬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想现场去瞧瞧。 可就在这时候，监察室主任黄振声过来敲门，手里拿着重重的文件，轻声问道：“市长，您要出去？” 张清扬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的，点头道：“你进来吧。”转向郑蓬勃说：“让小彭等会儿，我先处理点事。” 郑蓬勃答应一声，细心地关好门，退了出去。 “黄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张清扬扔过去一支烟。那天听说金帝会所有市委干部出没，并且进行**活动以后，张清扬私下里就找了黄振声，想让他调查一下。 黄振声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是有发现，市委宣传部、组织部的干部总到金帝会所玩，其中有些干部**。您看看吧，这是我初步掌握到的资料。” 张清扬接过来文件，打开认真地看起来，睁大了眼睛问道：“组织部的林红生副部长也……” 黄振声沉重地点点头：“说出来也许您都不相信，林红生还是金帝的常客，做为组织部的干部，他经常接到基层干部的邀请，并且在干部中间还流传着一句话，说什么要请林红生就去金帝，否则请了也白请1 “混账话！”张清扬气得直拍桌子。 “是混账，大家都说老林很……很色……” 张清扬挥手没有让他说下去，指示道：“你找好证据，等有了确实的证据我才有话说！” “我明白1黄振声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市长，我听说组织部最近有些活动，您听到没有？” 张清扬说：“你说吧，什么事情。” “好像……好像方書記想卸掉组织部长的职务……”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也听说了，但现在还没有得到确认，谁知道呢。” 黄振声便不再多说话，起身告辞。 对于方少刚的活动，张清扬有所耳闻。自从张清扬成功取得展览会的举办地权利以后，方少刚这段时间便频频与组织部的干部接触。他的用意很显然，当张清扬在常委会上话语权增加的情况下，他会让别人接任组织部长一职，这样他在常委会上就会多了一个人的支持。这点张清扬早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一向稳重的方少刚也心急了。也许方少刚没有想到张清扬在来到江洲一年的时间里，取得了如此重大的进步，所以他想做点什么。 对此，张清扬到不是很急，他相信方少刚一般有动作都会在私下进行，此次大张旗鼓的活动，也许是有意给自己看的。方少刚是想让自己明白，不要太过得意，如果惹恼了他，他将进行反击。 彭翔开车，载着张清扬和郑蓬勃来到拆迁现场，在洒水车的作业下，这里的空气比前两天强了不少，只是公路布满了灰尘，与水搅在一起，弄得泥泞不勘。 正在现场指挥的石磊远远见到了张清扬，忙拎着安全帽跑过来，不由分说把安全帽扣在张清扬的头上，说：“市长，里面很危险，有些小二楼十分坚固，需要重型工程车与爆破作业。” “老石啊，你辛苦了！”张清扬拿着毛巾擦了擦石磊的的脸，说：“走吧，进里面瞧瞧。” 他感觉石磊的精神不是很好，人消瘦了很多，双眼通红，十分憔悴。 石磊一阵激动，跟在张清扬的身侧，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心里却在想市长与伍丽萍相比，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清扬四处张望，由于拆迁，这里的绿化树木、草皮失去了原有的绿色，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灰。 他指着这些绿化植物说：“老石，要与绿化部门协同好，拆迁一结束，马上修整，不行就换，我们要让这里以全新的面貌见人！” “我都安排好了，请市长放心。”石磊点点头。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事，”石磊摇头，心事重重的模样。 张清扬不便再问，只是感叹道：“江洲市的这枚钉子终于被拔了出来！” “是啊，不容易1 来到一颗被围起来的老槐树面前，张清扬指着它说：“文物？” 石磊点头道：“听说有三百多年了，我想应该留下来。” “是啊，是应该留下，老石你做得很对！这棵老树将会验证江洲市的发展，见证着锦绣的变迁！” 张清扬说完以后，拍拍石磊的肩，笑道：“这片土地也有你的功劳啊1 石磊兴奋得说不出话，感觉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又有一条短信进来。 第913章：姓宫的人1 黄振声的调查有了结果，在例行的書記碰头会上，张清扬向组织部扔出了炸弹。他手中拿着黄振声的调查结果，证明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局长林红生与其它干部多次出入娱乐场所，还对女下属动手动脚，惹得女下属家庭纷争，有两位已经离婚。 张清扬没有想到，黄振声通过什么手段查出这些。当初默默无闻在政治上失利的干部，如今发挥出了这么大的作用。 本来听到张清扬谈到林红生的问题，陶英杰很不高兴，崔向前的案子还没有查清，现在又找组织部的麻烦。他感觉成功取得展览会的举办权以后，张清扬的大脑有些发熱了，似乎是想与方少刚摆开阵势打一打。不过，当他看完了手上的调查结果以后，气得重重摔在办公桌上，发火道：“无耻，恶心，堂堂组织部的干部，尽然带头干出这种事，丢脸啊！一定要严肃处理1 伍丽萍微微颦眉，拿起文件夹看了看，想从中找到张清扬调查的漏洞，可是看了半天，其中不但有当事人的口述，还把证人的联系方式都留下了。很明显，这份调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作为女人，自然对男人的这种事情十分痛恨，她也点头道：“林红生应该受到严重处分，其它人也要警告处分1 方少刚看了一眼伍丽萍，皱眉但没有说话。女人就是女人，容易受情绪所影响。 陶英杰看向张清扬，问道：“张市长，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张清扬道：“我觉得对他这种人不能心軟，保留党籍、撤职吧！”众人微微震惊，没想到张清扬是一心要拿下林红生。他接着说：“这种事发生在干部身上是最不能容忍的，这不但是对党性的污辱，更是对女人的污辱！现在我们党内有不少四项基本干部：工资基本不用，家基本不回，老婆基本不碰，工作基本不动！正好可以利用林红生向全市干部敲响警钟，全面开展教育。另外，”张清扬转向伍丽萍：“伍書記，您也是女人，我想您是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搞吧？所以此事一定要严办！” 伍丽萍想起了什么，脸不由得红了。 “哦……”张清扬仿佛也想起了什么，马上歉意地说：“伍書記，对不起，我忘记您现在单身。” 伍丽萍一脸愤怒，张清扬摆明在了羞辱她，她却没有半句反驳的话，只能低下头。 见到张清扬态度坚决，陶書記望向方少刚，问道：“你手下的兵出了事，你怎么看？” “我同意市长的意见，应该撤职查办，其实人也要调查。” “那就这么办吧。”陶英杰最后定了调子。 散会后，伍丽萍跟在方少刚的身后，跟着他去了办公室。张清扬望一眼史振湘，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 事后张清扬才明白，黄振声之所以详细地了解林红生的情况，是因为他在组织部有同学。在调查过程当中，史振湘也帮了忙。 几天以后，人大常委会宣布林红生被免职，由于没有查出经济问题，他被调到人大档案室工作。张清扬的一次意外出动，打掉了方少刚在组织部的一位助手。当然，下一步自然是把自己的干部调进组织部。 林红生出事以后，组组部另外一位副部长孙杰便主动来到张清扬这里汇报工作，意图很明显，他想接过林红生手上人事局这个大摊子。孙杰虽然不是方少刚提拔的干部，但此人能力有限，难有作为，在组织部一呆就是七年，私毫没有进展，张清扬对他没什么兴趣。 张清扬也没有驳了孙杰的面子，耐心地招待着他。在心里，已经有了其它人眩这天下班前，他让北市区的区长乐翔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接到张清扬的电话，乐翔有些激动，自从上次吃过一次饭以后，他就在等着领导的召见。张清扬让他坐下，谈了谈北市区近期的工作，然后话锋一转，笑道：“乐区长，想不想换个地方？” 乐翔努力不让自己失态，点头道：“只要市长觉得有更适合我的位子，我听从您的调遣1 张清扬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从话中就可以听出来，他应该在盯着组织部最近的动向。懂得关注时政的干部，就说明他有强烈的进取心，他说：“组织部副部长兼任人事局局长，你好好考虑一些。” 乐翔的脸面发红，兴奋地说：“不需要考虑，我听您的。” “嗯，那就这样，你做好准备。当然……还没有确定。” “我知道，谢谢市长的提拔，我肯定会努力工作的。” 送走乐翔，张清扬起身站在窗前望了眼市委的方向，下一步就是要取得陶書記的支持了。张清扬很想与陶書記就乐翔的任命好好谈谈。张清扬向人事部门伸手，也是为了今后大局的着想，他相信陶書記会帮自己这个忙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如果组织部中没有一位副部长是市长的亲信，那么这是不平衡的局面。 周末的常委会，张清扬提出了关于乐翔出任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局长的意见。方少刚也表扬了乐翔几句，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乐翔的任命顺利通过了。张清扬望向陶英杰笑了笑，他知道之前陶書記一定是找方少刚谈话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有些让张清扬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刻方少刚提出辞去组织部长一职的申请。张清扬望向陶英杰的目光就有些变，难道说这便是他帮助自己的交换吗？ 之前有过方少刚要辞掉组织部长的消息，但张清扬只以为他那是吓唬自己的，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刻提出来，而且好像还得到了陶書記的支持。看来陶書記是想压一压自己了，这段时间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他不满了吗？ 张清扬默默地低下头，嘴里有些苦涩。 方少刚笑道：“省委多次让我选一个组织部长，我也知道我这个副書記兼任组织部长，这样是不公平的，也不利于干部的民主选拔原则，更不利于干部的培养。我觉得现任常务副部长孙少功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大家都谈谈吧。” 陶英杰也点头道：“是啊，组织部是个重量级部门，最近我们的干部总出事，可能是少刚工作太忙，分管不过来。我对孙少功还是了解的，我觉得他还行。”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张清扬心中苦笑，方少刚这笔买卖算得可是太精明了，不但找准了时机，还完全取得了主动。孙少功将来铁定会跟着方少刚的步子走，这样一来自己在常委会上又对了一名敌人。陶英杰这事办得可不地道，无论怎么样，他之前总应该和自己通通气吧？ 对面的伍丽萍瞧见张清扬低头沉思，嘴角挂着笑意。心想方少刚就是方少刚，他就像一只潜伏的野兽，随时都在关注着对手，只要发现对手破绽就会劳劳抓在手里。 张清扬知道没什么好考虑的了，陶書記表示了支持，自己能和他对着干吗？便笑着抬头，说：“我支持方書記的意见，孙少功同志是合适的人眩” 方少刚点头，陶英杰笑了，伍丽萍的脸上几乎笑成了一朵花。看到张清扬承认失败，伍丽萍比谁都开心，一想到他三翻五次的奚落自己，她就恨得牙根发痒。 张清扬知道这次的失利还要怪自己，是自己把方少刚想得太简单了。用军事数语来讲，白白送给了方少刚一次战机，他又很聪明的抓住了战机。之前，自己只想着乐翔，忽略了他的反扑。事以至此，也只能接受这个败局。 也许在一连串的胜利背后，老天想给自己一点教训或者提醒？ 散会以后，陶英杰站在门口等张清扬。见他出来，微微一笑，说：“张市长，路还很长……”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吱声。 这时候只见郑蓬勃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他的手中拿着手机。 “市长，梅河一村出事了，石市长他……他受了重伤，正在抢救。” “你说什么？”张清扬只觉得眼前一黑，人险些摔倒，刚刚取得石磊的支持，他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 “好像是因为爆破作业，有一炮没响，施工人员忽略了，所以就……” “马上去医院。”不等郑蓬勃说完，张清扬已经向前方跑去，心沉到了谷底，难道老天真的不想帮自己吗？ 紧赶慢赶，张清扬还是没有见到石磊的最后一面。其实石磊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死亡。但是身为江洲市政坛的重量级人物，医生在医院还是把全套抢救措施做了一遍，算是给了在场干部一个安慰。 望着一身是血的石磊，那一刻张清扬心痛如刀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连走起了背字。一旁的工作人员讲清了事情经过，原来梅河一村有座老式建筑，在爆破时有一炮没有响，众人都忽略了它的存在。石磊并不知道实情，走在附近查看时，这眼炮突然响了，炸起的碎石不但打破了他的头，身上其它部位也受到了严重创伤。 “滴滴……”安静的病房里传出短信的声音，张清扬望了眼那个满是鲜血的小皮包，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拿起从中掏出手机。 果然是一条短信，发短信的人名为“書記”，上面显示：亲爱的，今天晚上过来吗？ 第914章：姓宫的人2 张清扬皱着眉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来不及多想，只是不露生色地把短信删除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看到石磊的收件箱里，尽然存有好些条最近几天伍丽萍给他发送的短信。 张清扬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叹息一声，说：“手机我先拿着吧，万一有什么工作，联络起来也方便。” 没有人表示疑虑。张清扬默默地站在床前望着石磊，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此刻对手不但多了一位常委，自己又少了一位，未来的路将会更凶险。 他面向身边的医生和工作人员，说：“通知家属，同时把他处理一下伤口，身上擦得干干净净，让石市长平静的走吧。” 身边的人点点头，马上就有医生亲自为石磊擦着身上的鲜血。张清扬的工作手机响了，郑蓬勃接听，送到张清扬面前说：“市长，陶書記电话。” 张清扬伸手拉过来：“陶書記，是我。” “怎么样？” “哎，石市长……走了，永远的走了……”张清扬的声音十分哽咽。 “走了？什么……” “是的，走了，陶書記，我建议市委市政府马上成立治丧委员会，由您任主任，我任副主任，我们要让石市长走得光明正大！” 陶英杰点点头，“我同意你的意见。市长，不要太伤心。” 张清扬嗯了一声，便把电话交给了郑蓬勃。 “老石，老石，你怎么了……”一位中年妇女披头散发的冲进来，望着病床上的石磊，嚎啕大哭。她的身后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先是一愣，随后也扑上去，跪在地上喊着：“爸爸……” 张清扬不忍心看到这悲惨的画面，对郑蓬勃说：“你留在这里处理一下吧，照顾好他的家人。这是一起事故，马上安排公安局把相关人等抓起来调查，特别是那位爆破手！” “我明白，请市长放心。” “老石，老石，全是让那个小狐狸精给害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石磊的妻子拍在病床边破口大骂，“是那个小狐狸精把你给迷晕了，你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 病房里的干部全都傻了眼，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的石磊原来也……郑蓬勃吓了一跳，望了一眼铁青着脸的张清扬，马上向身边的工作人员示意。石磊的儿子也发觉到不妙，忙上前拉住母亲说：“妈，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糊涂了……” “儿子啊，妈不糊涂！别以为我不认识办公厅的那小骚妮子……” 众人不敢让她说下去，忙上前劝解。可是越劝越没用，急得郑蓬勃不知如何是好。 “够了！”张清扬站在后面怒气冲冲地大喊一声，来到石磊的妻子面前，愤怒地说：“嫂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变吧。老石活得光明磊落，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你不要污辱了他的人格。” 石磊的妻子还想说什么，可是在张清扬目光的逼视下，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接着说道：“嫂子，你放心，市政府不会不管你们的，马上准备他的后事吧，今后……你们的事就是我张清扬的事，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我能解决的一定好好处理。” 石磊的妻子怔怔地点头，默然无语。他也听说过张市长的厉害，更何况他已经把话挑明，想来她不是糊涂人。 张清扬又望了眼郑蓬勃说：“这里你负责处理一下，人还是送殡仪馆吧，定下日子，通知全体干部来吊唁。” 郑蓬勃从张清扬的话中听到了一丝温情，不禁在想，如此有人情味的领导，又怎么会不得到提升呢？ 虽然在医院病房里没多少人，可是石磊妻子的骂声还是被传了出来。隐约中似乎大家都知道石磊的妻子在骂谁。有些事就是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边尸骨未寒，那边已经谣言四起了。 从医院回市政府的路上，张清扬拿出石磊的手机看了看，这几天伍丽萍一共给他发了十多条短信。短信的内容不勘入目，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伍丽萍蠢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出言要挟石磊。掂量着手机，张清扬的大脑没有停止转动。 同时，在手机中，还存有不少人名为“書記”的肉麻短信。只看了几条，张清扬就不忍心看下去了，他到是没有想到石磊表面上木讷老实，可在心中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看得出来，他有一位情fu，可能是为了方便联系，他就在手机中把她的名子存为了“書記”。 张清扬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决心把手机中与“書記”相关的所有短信删除，只留下了伍丽萍所发的短信内容。 当天下午，市便召开了紧急常委会议，会议上陶英杰做了指示，第一点就是要求刑侦部门调查石磊的死亡经过，一定要把当事责任人找出来，还原事实，按法律处置，他也确明了这是一起责任事故。 第二点，他也听到了一些传言，要求宣传部门封锁流言，不要被一些小报钻了空子进行胡编乱造，免得在社会上引起恶劣影响。不但会影响石磊个人以及家庭的声誉，更会影响江洲市官场的清白。 陶英杰在讲话中说：“同志们，石副市长已经走了，我们今后不但要处理好善后工作，他的遗孀、子女的工作问题，更要维护好他的官声。他是一位好市长，是党和人民的好干部，我们不能因些一些流言蜚语而破坏他的良好形象。” 张清扬表示支持陶書記的意见，他说：“陶書記说得很对，古时候就有盖棺定论的说法。石市长已经走了，我们就要让他走得安心。我建议在《南海日报》发表讣告时高度赞扬他革命工作的熱情，我们市委宣传部门、内部党政报刊、杂志也要把他当作先进个人进行报导，竖立起这个典型，我们要说明他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是啊，我会向省委报告的，这样的好干部离去，是我们南海省的一大损失！”陶英杰点头同意。 伍丽萍一直颦眉，听到张清扬要把石磊当成典型来宣传，她就有些不满。他看向张清扬，说：“我同意发表讣告高度赞扬他的革命工作的熱情，但是至于先进个人和竖立典型这件事还是缓缓吧，必竟现在有一种传言……” 陶英杰咳嗽一声，伍丽萍便没再说下去，反正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必竟石磊确实存在着一些作风问题的争议。 张清扬的手摸向了怀中的手机，可是深思之下他又放弃了。他感觉如果现在就拿出证据，时机不是很好。石磊刚刚去世，感觉好像自己在利用石磊似的。想到这些，手又缩了回来，没有吱声。 散会以后，平安走在张清扬的身侧，摇头道：“天不助我们，老石走了，孙少功成了组织部长，以后的常委会上……” 张清扬叹息一声，没说话。在这种时刻，人想着的还是利益，这让他有些心酸。不过他并没有怪石磊，当自己听到噩耗时，不也想到了江洲的政治平衡吗？也许从政的人，心早就冷漠了。 当天晚上，市委常委会的全体常委，政府副市长、市长助理以及直属机关干部、全体来到江洲市殡仪馆进行吊唁。只有一天的时间，关于石磊的死就传出了多个版本，有说他没有死在工地上，而是死在了情fu的身上；还有说他参与了梅河两岸的拆迁工作，那家拆迁公司实际上的背后老板就是他，他的经济上很不干净等等。 这些传言是经郑蓬勃过滤后传给张清扬的，张清扬气得拍了桌子，但也无能为力。他相信消息传播得这么快，肯定与伍丽萍有些关系。自己在白天的会议上建议竖立石磊这个工作典型，她不同意，便想用这种方式恶心自己。 又有传言称省紀委要对石磊展开调查，因此，接下来的两天，殡仪馆里再没有干部来看望石磊的家属，大家都担心自己被牵扯进来。仿佛躲瘟疫似的，在常委家属院里，有些干部到来他家门前都绕着走。 当然，这也不能单一的去怪他们冷漠，紀委查案的确是从涉事人员周围亲密的人开始查起。官场中人人自保，谁也不想这事牵连到自己。所以在传言之后，没有人敢去看望石磊，就连电话也没有打给石磊的妻子。石家过去虽然说不上门庭若市，但来串门的干部也不少。现在却好，冷清得整个小院都显得阴森森的。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与常务副市长谈着明天要求市政府内所有处级以上干部全部参加石磊的遗体告别。项歌微微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张市长是真的放不下石磊，还是怎么回事。过去亲近石磊的下属也有不少，可现在人死了，听说还有经济问题，现在人人自危，哪有心思管石磊？ 他说：“市长，这个我看采取自愿原则吧，市委那边……” 不等他说完，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无论市委那边怎么想，他是我们市政府的干部，我们两人就要带这个好头，我再说一遍，必须要求处级以上干部参加遗体告别，谁要是不去，就是和我张清扬做对！” 项歌无话可说，点头道：“好吧，我马上安排人通知下去。”想了想，好似劝解地说：“市长，我听说今天上午市政府办公厅的刘淑姬去了殡仪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大操大办……” 第915章：双方对峙1 “项市长，人无完人，也许石市长的确有些缺点。但是对于工作，对于党和人民来说，他做到了兢兢业业，我想这就足以引起我们的尊重，你说是吧？” 项歌沉重地点头，这一刻，他仿佛才感觉到一直以来，江洲市的干部都没有真正的了解张清扬。 见他点头，张清扬又问道：“你刚才提到的刘淑姬……是办公厅的干部？” “嗯，副处级文秘。” “我知道了，她……就还是不要去殡仪馆了，正处级以上干部去吧。”张清扬又补充一遍。 “我会找她谈话的，”项歌明白市长的用意，只好主动接下这个苦差事。 “明天，别忘了通知市局派去一些人马，维持治安。”张清扬又想到了什么。 “市长想得很周到，我会联系孙建军的。”项歌点头离开。 张清扬在默默地在纸上写下了“淑姬”两个字，这才醒悟到原来石磊手机中的“書記”其实就是“淑姬”。 第二天，在江洲市殡仪馆最大的灵堂内，在江洲市市政府的主持下，进行了庄严而隆重的遗体告别仪式。石磊的遗体被摆在灵常正中央，他的遗相高高的挂起，四周摆满了鲜花挽联。张清扬代表市政府朗诵了他的讣告，愿他一路走好。 外面下着小雨，仿佛也在为石磊哭泣。在张清扬坚决的态度下，市政府的全体领导、处级以上干部全部出度，一下子让灵堂熱闹起来，他的家人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市委这边只有陶英杰与史振湘来了，但两人也没有多停留，只是与石妻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陶英杰离开的时候，见到了市政府全体干部前来与石磊告别，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就有些赞赏。坐在回去的车里，他把电话打给了方少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张市长带领市政府处级以上全体干部向石磊告别，然后便挂了电话。他相信方少刚明白自己的意思。 张清扬紧紧拉着石妻的手，说了些劝慰的话，并且还说将会照顾好她的子女。石妻激动得说不出话，她知道今天隆重的场面是市长一手促成的。老石在临走前能受到如此殊荣，也算值了！ 一旁的项歌看到石家人对张清扬的感激，心里久久未能平静。他感觉自己看不透张清扬了，过去一直以为他是那种一切以工作为主，是那种可以把对手斩尽杀绝的枭雄。可现在来看，又并非这么简单。这个人做事的方法很有温情，似乎他不太在意个人得失，也不在意别人的议论，他只求问心无愧。项歌望向躺在鲜花中的石磊，心中感叹道老石终于选对了人，而自己呢？这次也不能再选错了！ 仪体告别仪式结束以后，人便火化了，张清扬站在这边安慰着石磊的家人。这时候公安局副局长孙建军过来，好像有话要说。 张清扬对他点点头，来到一旁问道：“怎么回事？” 孙建军低声道：“刚才……刘淑姬来了，她说想让石家人给她肚子的里孩子一个说法……” “孩子？”张清扬这才感觉到问题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孙建军接着说：“我担心她闹事，影响不好，所以暂时让她去了二楼休息室。” “走吧，我去见见她。”张清扬来不及多想，快步上前。 孙建军愣住，忙跟上，暗示道：“市长，您……您去找她，这个影响……不好吧？” 张清扬当然懂得孙建军是好意，可是他说：“必须和她谈谈，我要代表石市长和他谈。” 孙建军望了张清扬一眼，瞬间觉得他高大了许多。 刘淑姬是一位漂亮性感的少妇，三十五六岁左右，江洲土著居民，肤色雪白水嫩，明眸皓齿，黑露露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显露着她少数民族的特质。 坐在张清扬面前，她有些激动，更有些手足无措。万万没有想到市长会亲近接见自己这样的女人。刘淑姬没有结过婚，到办公厅工作以后，就与石磊好上了。 张清扬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略显拘束的少妇，叹息一声，开口道：“你不应该来闹事的，难道就不想让老石走得有面子吗？你如果真的闹起来了，老石的面子往哪摆，外界又将怎么看待老石？” 刘淑姬一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仿佛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她说：“市长，我错了，我不应该来的，可是……我不想闹事，我……只是想让石家人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老石的骨肉……”说完，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清扬望了眼她的肚子，淡淡地问道：“承认了又能如何，老石已经走了，你想把孩子生下来送回石家吗？” 刘淑姬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他们承认孩子的地位……” “几个月了。” “三个月。” “你确定……这是老石的……”张清扬知道这么问有些伤人，但又必须确定这件事。现在的骗子太多了。 刘淑姬的眼睛红了，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我可以用良心担保，它是老石的孩子。市长，我和老石是真心相爱的，我什么也不图，这些年也没花他一分钱。” 张清扬摆手没有让她说下去，说：“石家就不要去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他妻子、儿女的感受。” “我……我听您的。”刘淑姬无奈地说道。 “老石已经走了，你真的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是说打掉……还来得及……” “不，我要把孩子留下，我一个人可以把他养活！市长，请你留下这个孩子，这是老石留给我的唯一记忆……” 张清扬觉得自己太冷漠，忙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还年轻，老石已经走了，你要为自己打算，如果没有孩子，你一个人可以……” “市长，谢谢您的好意，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老石的眼光没有错，你是一个好女人。这样吧，我以私人的关系告诉你，等孩子生下来了，以后有什么难事你可以找我，但石家就不要去了。” “谢谢您……” 张清扬起身，掏出一张私人名片，说：“有事可以找我，随时随地。既使有一天我不在江洲了，我能管的也一样会管，必竟老石是我的好同事！” 刘淑姬站起来，双手拉着张清扬，感动地说：“市长，老石选您真的没有错。前些天他还对我说，以后要支持您的工作，要……” “别说了……”张清扬一脸心酸，“你以后……好好生活吧……” 张清扬摇摇头，走出了休息室。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还在回思着石磊的音容笑貌，他明白眼前也只能化悲痛为力量了，暂时让项歌与陈静负责石磊的工作吧。 “市长，您脸色不好，回家休息？”彭翔关心地问道。 “行，回家吧。” “市长，昨天晚上郑蓬勃他们又见面了……”彭翔淡淡地说道。 “郑蓬勃？”张清扬暗暗地想，等处理完石磊的所有后事，就应该向身边的人动手了。如何平衡现在失利的局面，才是眼前的重要工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石磊的离开，也让他对政府干部的任用产生了新的想法…… 更确切地说，石磊的离开，让他找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会议室里的几位副書記全到了，张清扬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他手中拎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袋中装着一个小巧的手机。 “伍書記，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现在石市长已经走了，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张清扬愤怒地望着一脸惊呆的伍丽萍，双眼仿佛冒出火来。 石磊下葬的第二天，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召开了書記碰头会。陶英杰本以为张清扬是想讲讲石磊的善后工作，却没有想到还没等坐下，他便把炮头直指伍丽萍。 伍丽萍看了眼手机，目光有些慌乱，语气尖酸地说：“张市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伤心过头了吧？” 陶英杰、方少刚等人都面面相怯，大家也都觉得张市长不会真的糊涂了吧？记录的秘书不敢抬头，堂堂的市长用如此直接的方式与副書記吵架，这是前所未闻的事件。史振湘拍了拍秘书们，指了指门口，他们会意，马上逃了出去。 陶英杰望着张清扬，想听听他到底要讲什么。 “我伤心过头？哼1张清扬痛苦地摇摇头，眼里含着泪花，“我现在告诉各位，这是石副市长的手机，在他出事的这几天，伍書記给他发了无数条短信，就在事发五分钟前，又发了一条1张清扬仿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望向伍丽萍：“伍書記，你不喜欢我可以对我讲，但是你不能影响我们的工作，你搞这些小动作有意思吗？石副市长出现意外，你就没觉得和你有关系？” 伍丽萍低下头，想到自己在短信里所写的内容，还有对张清扬指名道姓的辱骂，她半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身体在颤抖着。 陶英杰说：“市长，我们都知道老石是你的得力助手，我们也理解你的难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要工作，我们还要往前看。至于说伍書記和老石的勾通，我想也是因为工作，你说是吧？” 在陶英杰看来，张清扬可能由于伤心，有些乱了分寸，这种对伍丽萍的指责不但没有意义，而且还会伤及自身。所以，他就想缓和下气氛，做个和事佬。自然，他没有想到伍丽萍在短信里会如此直接的拉拢石磊，并且让石磊反对张清扬在政府内的工作。甚至对张清扬恶言恶语的谩骂。 第916章：双方对峙2 伍丽萍深知自己被张清扬抓住了把柄，没敢抬头，仍然一句话不说。 方少刚望了眼伍丽萍，说道：“是啊，张市长，丽萍找老石谈工作有什么不可以的？老石的意外死亡，怎么能和丽萍扯上关系呢？你的话……可是要负责任啊！” “责任？亏你们还好意思说出口！你们在老石面前有脸说这两个字吗1张清扬重重地拍了桌子。 陶英杰这下可不满意了，心说你小子也太不识时务了吧？冷声道：“市长，你在干什么，今天心情不好就先不要开会了！” “陶書記，我是心情不好，那也是原因的！现在，就请你们看看这些短信里都写了什么1张清扬从袋子里掏出手机，翻出短信摆在陶英杰面前：“各位，你们都来看，丽萍書記到底做了什么1 伍丽萍的身体又是一颤，大脑完全空白，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拿到这个手机。 陶英杰一愣，接过手机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他又接连看了两三条，“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方少刚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你也看看吧……” 方少刚感觉到不妙，望了眼低着头的伍丽萍，拿过手机只看了一条短信，他就知道没必要看下去了。看似张清扬今天失态，好像疯狗一般的乱咬，其实他手中是有料的，而且是完全可以把伍丽萍击倒的证据！ 陶英杰望向伍丽萍，摇着头说：“丽萍書記，我想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吧？” 伍丽萍抬起头，又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少刚轻轻的叹息一声，感觉局面已经失控了。 张清扬望向他们，冷笑着说：“解释有什么用？你又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天我到现场与老石谈话，就发现他的精神不对头，现在才明白是你给了他这么大的压力和负担，你说他的心里还能平静的干工作吗？如果……如果他的大脑是清静的，我想那天也不至于……” 伍丽萍的身体又是一怔，终于抬起头，愤怒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杀了老石吗？” 大家都望向她，目光中充满了不屑。陶英杰冷声道：“伍書記，你现在没有资格说这种话1 “我……”看到方少刚摇头，伍丽萍不敢再说话。 方少刚望向张清扬，劝解道：“市长，老石已经走了，我想你所做的一切足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我同意你的意见，宣传部门将把他当成先进个人、先进典型人物进行报导宣传，并且上报省委，争取省卫视报导他的光荣事迹1 方少刚明白，眼下必须退一步了，否则伍丽萍就危险了。张清扬如此咄咄逼人，不单是为了石磊，同是也是为了在政治上得到点实惠。 “是啊，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我们就对不起老石！可是方書記，我到想问您，这么做了，您就对得起老石吗？最近传言四起，越传越恶劣，宣传部门起到什么作用了？老石火化那天，你和伍書記连他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大家同在一起工作，你好意思吗？你不去参加也可以，但为什么之前没有安排宣传部门好好的宣传一下，甚至还压下了我们市政府所写的一些报导材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老石真的有问题，不值得你为他讲几句好话？” 方少刚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抬手抓了抓头发，感觉今天的张清扬是要唱一出好戏了，似乎他准备了多时。方少刚不但管着组织部，还负责宣传部门的工作，的确是他有意安排人压下了关于石磊的一些先进报导。之前，可是没想到张清扬会找准时机当面批评他。 低着头的伍丽萍好像找到了反驳的话，抬起头，不屑地说：“报道什么？有什么好报道的，难道要报导他和市政府刘淑姬的亲密关系吗？或者报导他的经济问题？” 张清扬指着伍丽萍的鼻子喊道：“老石与刘淑姬是什么关系，我们大家都没资格来讲，至于他的经济有没有问题，这都需要紀委来调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既使老石真的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就能否认他的工作态度吗？” 紀委書記史振湘点点头，仿佛是为张清扬摇旗呐喊，说：“张市长说得对，我们已经接到了省紀委的通知，对老石展开了初步调查。虽然说那家拆迁公司的老板的确是老石的远亲，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存在金钱往来。那家公司在江洲发展十几年了，在拆迁行业很有些能力，老石选择这家公司也不算出格。” 伍丽萍又闭上嘴巴，她现在才算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张清扬计划好的，这个亏自己是吃定了。 陶英杰不满地看了伍丽萍和方少刚一眼，说：“对于老石的先进事迹，一定要大力的宣传，少刚，这项工作你来抓吧，这次别忽略了。” 方少刚刚点点头，硬生生地吃了个哑巴亏。 陶英杰接着说：“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下面我们谈谈接下来展览会的工作吧。” 张清扬点头说：“是啊，事情是过去了，但我希望在坐的有些同志要注意自己的工作态度，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们是党和人民的干部，不是骂街的寡妇、泼妇！” 伍丽萍脸羞得抽动起来，气得嗓子都冒烟了。 张清扬懒得理她，话锋一转，说：“现在我有两点题议，大家都谈谈吧。现在是筹备展览会的关键时期，老石走了，所以我想推荐一名兼任展览会工作小组的委员副市长进入常委班子，以体现市政府对展览会的重视。另位，7月份金角将正式成立经济特区，市政府对外的工作也会增多，老石一走，人员有些不够，还应该增加一位副市长接下老石的工作以及专门对外联络等工作。” 伍丽萍暗骂一声，心说这才是你小子发飙的目的吧？石磊的死到是成全了你！在种情况下，想来陶書記应该会支持他的意见。 果然，张清扬话音刚落，陶英杰便笑道：“这是应该的，就是市长不提，我也想提了。我相信市长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吴和平一直在负责展览会的工作，又是展览局的局长，同时他也算是老资格了，就由他进常委会吧。另外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总工会主席罗立政还很年轻，我想就别让他在人大闲着了，应该给他加点担子。他的工作经历各位都清楚，是十分合适的。” 陶英杰点头道：“我看可以，就让和平进常委班子吧，这半年来他的工作很重要，展览会的申请他也功不可没！大家都谈谈意见吧……” 张清扬骂了一声老滑头，陶英杰在话中有意没提同意罗立政出任副市长，想来是想看看方少刚这边人的态度。 伍丽萍虽然知道这只是张清扬反攻的开始，如果现在让步，今后他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将增大。但审时度势，自己今天出师不利，是不能再说什么话的。更何况今天的张清扬准备充分，不但骂了自己，连方少刚都被指了鼻子，今天自己这方可是颜面丢尽。他抬头望向方少刚，发现他还低着头，闭着眼睛，心里就有火，这种时刻也只能指望这块木头了。可他偏生缺少些魄力，在张清扬的步步紧逼下，一句话也没有。 张清扬提议罗立政为副市长，可以说是给方少刚上眼药呢。整个江洲官场都知道罗立政是方少刚的死对头，当年也是竞争失败才被方少刚挤去了人大。现在张清扬又想把他拉回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方少刚抬起头，稳稳地说：“我同意和平进常委班子，也同意增设一名副市长，也认为罗立政是合适的担任副市长的人选。” 伍丽萍握紧拳头低下头，知道大势已去。 伍丽萍正在生气时，方少刚又接着说：“但是，由谁来担任副市长并不一定要我们说了算吧？现在都讲究民主，讲究竞争，有比较才有进步嘛！我想兴隆市市委書記毛爱华，在兴隆任上爱华的成绩有目共睹，也是名很适合的人选嘛。当然，和立政同志比较，各自有各自的优势，也各有各的缺点，我们为什么不提出两个候选人，进行各阶层广泛的民主评议，让他们展开良性竞争。由人大来审核呢？” 伍丽萍暗叹方少刚水平高，马上笑着接道：“我同意方書記的意见，由两名优秀的同志来竞争副市长，进行民主测评，有利于政治民主化、法制化地建设。” 陶英杰微微一笑，“这个提议好啊，大家觉得呢？” 张清扬心中发苦，看来陶英杰还是没有完全的支持自己。现在又不可能与他的关系搞得太僵，便点头微笑同意。 方少刚这一手非常高明，兴隆市市委書記毛爱华虽然是他一手提起来的，但因为工作思路与方少刚存在较大的分歧，一直摇摆不定，甚至在渐渐向张清扬靠拢。现在被提名为副市长候选人，再被某些人从中搅合一下。不管最后他和罗立政的竞争谁会胜出，只怕他都会同张清扬渐行渐远，或者与罗立政结仇。甚至这两人全都恨上张清扬也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想到这自相残杀的办法，张清扬不得不佩服方少刚的政治决断力。 第917章：双方对峙3 散会以后，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本以为这次会议，自己会取得全胜，正好借此机会反攻。却没想到又受到了一些挫折，而且还出现了新的问题。当初在罗立政与陈静之间选择到底是由谁出任副市长时，他很费了一翻思量，最后找陈静谈话，她主动退出了。这才让张清扬下决心提拔罗立政，现在来看，当初如果提陈静，既使她与毛爱华竞争，也不会牵联到自己身上。 如果毛家华真的与罗立政产生竞争，他就有可能远离自己，难道老天也不想让自己顺心吗？张清扬摇摇头，盘算了好几天的计划没想到被方少刚最后轻易的破解，让是令人头痛的事情。虽然吴和平进了常委会，但也顶多与方少刚打了个平手。 这次提拔罗立政，本来是势在必行的。这段时间罗立政总找张清扬汇报工作，还暗示想换换地方。张清扬知道如果再不给他点好处，也许他也要离自己渐行渐远了。可是没准最后提拔不成，还会让这两个干部全怪自己。 张清扬深深地吸着烟，很想拿起电话打给毛爱华，想劝劝他主动退出竞选，但又一想放下了电话。他想再等等，如果是毛爱华主动联系自己，那么意义可就不同了。 手机悦耳的歌声响起，看看号码，张清扬感觉心头的压力更大了，接听，笑道：“罗主任，你消息可是够灵通的1 打来电话的是罗立政，为了什么不言自喻。 “呵呵，市长，我惭愧啊，谢谢您1 张清扬摆手道：“谢我干什么，一切为了工作嘛，再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你和毛爱华……哎……” “市长放心，人大这头……我有把握。”罗立政信心十足地说道。 张清扬苦笑，心说罗主任，您这不是把我放火上烤吗？但他也只好点头道：“我会和爱华同志谈谈的，他可以是朋友。” “这样……更好……”罗立政笑了。 放下电话，张清扬下定了决心，喊郑蓬勃进来，说：“联系毛書記，让他明天来我办公室。” “好的。”郑蓬勃狐疑地望了眼张清扬，他也听说了書記碰头会上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毛爱华如约前来。张清扬让郑蓬勃亲自泡了一壶马尾花茶叶，这是清明前，毛爱华送来的。 郑蓬勃出去以后，张清扬亲手为毛爱华倒上茶水，笑道：“我现在都被你给惯出来了，喝了马尾花，再也不想喝其它茶叶了。听说今年的订单很多？” “是啊，我们开发的这个杂交品种茶叶已经卖光了，明年的都卖出去了，今年我们将扩大栽种量。” “不错，爱华，你很有农业的发展眼光。” 毛爱华笑了，问道：“市长，您今天找我来，有事吧？” 张清扬端起茶杯淡淡地品了一口，说：“昨天書記碰头会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毛爱华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说：“我知道，让我和罗主任……呵呵……” “你怎么看？”张清扬直截了当地问道，他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险棋。 毛爱华默默地望着茶杯中的茶水，低头不语。 “你不会没想法吧？”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了。 在张清扬的鼓励下，毛爱华抬起头，笑道：“谁都想升职，这是干部的心理话，不过这次……我同样知道市长要为大局考虑。” 张清扬满意地点头，说：“爱华啊，你是聪明人，我想你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有时候退也是进，你说是吧？” “市长，我懂您的意思了。”毛爱华端起茶杯喝茶。 刚刚送走毛爱华，常务副市长项歌就走进来汇报拆迁工作，虽然石磊去世了，但拆迁工作在项歌的领导下，一天也没有停歇，现在已经接近最后的收尾平整土地阶段。 听着他的汇报，张清扬表扬道：“项市长，进展很快嘛，比我们预期快了半个月，展览会的举办，我们就是在与时间赛跑，你为各省展览馆的建设提供了方便啊！” 项歌笑了笑，望了张清扬一眼，说：“刚才我碰到爱华了，昨天書記碰头会……” “哎，本想给罗主任加加担子，却没想到搞成了竞争！”张清扬一脸的无奈。 “市长，我支持您的意见。”项歌开诚布公地说道。 “谢谢。”张清扬明白石磊的死对项歌打击很大，看样子他做好了站在自己背后的准备。 “市长，丽萍書記……呵呵”项歌摇摇头：“她给我打电话了，想约我吃饭，我回绝了。” “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张清扬叹息一声，“还真不太好说，你说是吧？” 项歌笑了，“是啊，是不太好说，呵呵……” 张清扬的心放下了，项歌能主动提及伍丽萍，就说明他已经完全与那边绝裂。 “项市长，以后和平进了常委班子，你们两个要……好好合作。” “会的，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市政府会团结在一起！”项歌笑道：“市长，我有一事不明，陈助理其实可以提副市长了，她的能力很出众。” 张清扬摆手道：“不急，项市长，我们政府内有好几位市长的年紀都到站了，明年就要退二线了。” 项歌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原来市长早有打算啊，哈哈……” 又过了一天，从人大那边突然传出消息，毛爱华已经主动退出了与罗立政的副市长竞争。伍丽萍听到毛爱华反水时气得都要疯了，她明白毛爱华的退出背，其实已经宣告了他与方少刚的分手。这就代表着整个兴隆市都将追随在张清扬的身后。 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相信毛爱华一定明白方少刚提出他与罗立政竞争的原因，前因后果想一想，无论是胜是败，他的参加竞争对张清扬都很尴尬。在张清扬与他谈过话以后，他便想与其大家都尴尬，还不如放弃这次机会。这样就代表他投入了市长的门下，相信市长今后也会重视他的存在。 而对于张清扬而言，对方少刚的反攻才刚刚的拉开帷幕。 常委会上通过了吴和平进入常委会的题议，同时罗立政也被提为了副市长。人大反映出的考察结果很成功，人大主任何强对这项题议表示了支持。伍丽萍原本希望何强能通过人大的努力压下罗立政的提案，但关键时刻何强并没有这么做。也许在何强的心里，还不想人大与张清扬产生纷争。另外罗立政身为人大副主任，还是有些人脉关系的，在人大常委会上得到了大多数常委的支持后，何强也不可能压下这份题案。 会上，张清扬又提出了好几项市政府针对金角特区成立后的发展思路，对于这种开阔性极强的思路，伍丽萍自然表示了反对。但常务副市长项歌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张清扬身后，与伍丽萍争论不休，看得出来，市政府这边空前的团结在了一起。 上次書記碰头会上被张清扬拿着手机短信指责后，伍丽萍的气焰被压下了不少，虽然仍然反对着张清扬，但是再也不敢像过去那样尖酸刻薄了。方少刚对张清扬的进攻并没有做出什么反驳。陶英杰也冷眼看待张清扬与伍丽萍等人的争论，完全不参与。 就在张清扬提出的几项市政府发展思路得到通过，以及在项歌的支持下又任命了一位人事局的副局长后，方少刚这边突然发力。组织部长孙少功笑眯眯地再次提出了财政局局长的人眩此人还是上次方少刚提到过的市政府副秘书长顾杰。 孙少功详细地介绍了顾杰的资历，对这位干部的考察表示了恳定。方少刚马上接话说：“现在是准备展览会的关键时期，财政局没有一位局长可不行。虽然说余默也有能力，但却分不开身，独自一人很难应对高强度的工作。时间不等人啊，我们应该尽快确定财政局局长的人选。” 接下来伍丽萍、宣传部长陈政道，统战部部长白文顺等人都表示了支持意见。就在陶英杰也表示支持这条意见后，市委秘书长路天明看了眼张清扬，目光中带着些许歉意，也表示了同意。张清扬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态，明白这项任命多半是没有反驳的机会了。这段时间在自己强大的进攻下，还是被方少刚钻了空子。从崔向前的倒下，接下来的一系列人事任命都在向方少刚施压，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惹恼了陶書記，他是想伸手压制自己了。 虽然项歌仍然表示了反对意见，但这项任命还是被通过。一想到财政局的一把手被方少刚把持着，张清扬一阵头疼。看来自己还真的不能太心急，否则常委中的那些不确定因素就有可能与自己离心。不过总算吴和平进了常委，罗立政也成为了副市长，自己还不算输得太惨，这段时间与方少刚的斗争就算是五五开吧，打个平手。 散会以后，陶英杰笑呵呵地约张清扬去喝茶，张清扬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只说自己还有事。陶英杰没想到张清扬会拒绝，但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看到陶英杰眼中的怀疑目光，伍丽萍一阵得意，他最希望的就是陶英杰发力对付张清扬，那样张清扬是没有反攻余地的。 只是陶英杰太过狡猾，他就像一位极为有经验的渔夫，坐在岸边看着张清扬与方少刚的鹬蚌相争。陶英杰不想对付任何人，他只对付强者。只要稍有一方占得上风，他马上伸手压一压，总之只要保持他是最强的人就可以了。 第918章：弹劾市长1 张清扬心中明白，也许等到人大主任何强也开诚布公的和自己斗时，局面才是真正的复杂。以何强在江洲的力量，以及在省委的人脉关系，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位从不说话的老人。虽然何强是方少刚的支持者，但只要不把他激怒，人大就不会与政府做对。 走出会议室，张清扬捏了捏头，感觉未来还是挺凶险的。崔向前的案子那边迟迟没有进展，既使自己取得了政府这边全部力量的支持，市委也仍然是不稳定的因素，不知道何时对手就会反扑。 “太急了……不好……”肩上一重，一只手搭在了上面。 张清扬扭头一瞧，是紀委書記史振湘。 张清扬笑着点头，长叹一声道：“是啊，不能太急！史書記，案子怎么样了？” 史振湘摇摇头，皱着眉头说：“还是没有挖出大鱼啊，如果就这么起诉他，我有些不甘心。” “你也不能太急了，我觉得吧，要办就不能办一半，您说呢？” “再等等看吧。”史振湘一脸的沉重。 张清扬知道史振湘面临着的压力很大，崔向前被调查了这么久，迟迟没有起诉，对外也没有什么说法。时间长久下去，方少刚、伍丽萍肯定借此事问责，逼自己做出决策，那时候史振湘身上的担子将更重。 史振湘看到张清扬失神，若有所思地说：“市长，有时候面着对一群敌人的时候，不可能快速的一举击破，但是完全可以一个个的击倒……” 张清扬一皱眉，抬头不解地望着史振湘的背影，脑中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不是现在就出手，他还没有想好。有时候官场的斗争要把全盘考虑周到，一步不到位，就有可能会输。特别是对待方少刚这种比狐狸还精明的人，稍有疏忽就会令自己陷入绝地。 伍丽萍跟着方少刚回到办公室，这次方少刚没有怪她，坐下以后还主动扔给她一支烟。 伍丽萍一愣，笑着接下，调侃道：“老方，能让你亲手敬烟的人可是不多1 方少刚没有接话，缓缓地吐着烟，看得出来心情不佳。虽然这几天在张清扬的猛烈攻击下，双方打了个平手。但是对地头蛇方少刚而言，平手其实就已经输了。张清扬的力量正在上升，而且是一种飞快的上升速度。 “老方，要不要向他打声招呼，让他通过省里向政府施加压力？”伍丽萍也点燃了烟，皱着眉头说道。 “不，不能找他，更不能找省委，我们没理由施压啊！张市长很聪明，没有任何的把柄。” “可兴隆的事情，现在毛爱华跟了他，那里……”伍丽萍没有深说下去，她相信方少刚能懂自己的用意。 “是啊，兴隆那里……”方少刚摇摇头，“要不你去找何主任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他什么不知道？这次罗立政的事情……他都没说帮忙。” 方少刚摇头道：“罗立政的事情不能怪他。算了，别找他了，找了也没用，他不会动手的。” 伍丽萍心说那老头比你还是木头，你都够稳的，他就是枪炮顶在脑子上估计都不会紧张。想了想，她说：“紀委那边还是没动静，是不是催一催？可是崔向前不被处决，我担心……” 方少刚摆手道：“我们和他又没有金钱来往，急什么？老崔的事有人着急，我们还是别操那个心了！” 伍丽萍一愣，表情有些变，其实她也不知道崔向前、张军的底，现在听到方少刚这么说，仿佛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你是说百利集团与……” 方少刚挥手打断他的话，说：“这事你没必要知道，也不要说了，就此打住吧。” 伍丽萍点点头，的确，这件事她不应该参与的。参与进去就有可能洗不清。 方少刚又望了她一眼，说：“丽萍啊，我说什么你别多想，我觉得吧……你还是要和米副書記联络联络，必竟你们之间……我想对你会有好处的。” 伍丽萍羞红了满脸，气得直跺脚，但却没有反驳。只是抬头道：“我现在事情烦着呢，哪还有心情！雅芝和小文的事情……有点麻烦。” “我知道，这件事还真有些难办。” 伍丽萍不高兴地说：“雅芝说小文有别的女人，还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搅在一起。” “有这事？” “哼1伍丽萍气得不想说话。 晚上张清扬回到家里，没想到家里有客人。陈雅陪着伊凡坐在沙发上闲聊，彤彤与舒吉塔在一起玩。见到张清扬回来，伊凡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说：“市长，我们冒昧来访，打扰你们了。” 张清扬抱起彤彤，对她说：“在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还是叫张哥吧。” 伊凡笑着点头，说：“本不想来的，可是彤彤吵着要见你们，我也没办法。” “呵呵，彤彤，是不是想叔叔了？”张清扬亲了亲彤彤的小脸蛋。 “嗯，我想叔叔了，”彤彤抱着张清扬的头，笑呵呵地说：“但是，我更想涵哥哥……” 一屋子里的人全都笑了，张清扬把她放下，说：“下次让涵哥哥陪你玩。” 彤彤开心地笑了，被舒吉塔拉到了一边。张清扬坐下与伊凡闲聊，说：“最近生意还好吧？” “还可以，张哥，等金角宣布成立经济特区以后，我想快速地进入金角。” 张清扬指着她笑道：“你很有眼光啊，想去金角赚大钱是吧？你放心，两地政府将优先考虑江洲商人到金角投资。”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在金角捞到了第一桶金，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伊凡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说：“张哥，你白天工作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张清扬摆手道：“一起吃晚饭吧，”望向陈雅。 陈雅也点头道：“一起吃吧。” “那好吧，”伊凡羞涩地脸红了，说：“来市长家不但不带礼物，而且还来蹭饭！” “呵呵，来我这里都不用送礼。”张清扬笑道。 舒吉塔摆好餐桌，张清扬特意让她拿来了红酒，三人坐下边吃边聊。伊凡好像对陈雅的工作很有兴趣，一个劲地问来问去，还问她们是不是像电影中的那样神出鬼没，听得张清扬不禁宛尔。 陈雅摇头道：“电影没意思，都是瞎编的，其实比那危险多了。” 清描淡写的几句话，勾起了张清扬的担心，他捏着陈雅的手，苦笑道：“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吃饭吧，不谈这些。”陈雅淡淡地说。 伊凡点点头，果真不再谈了。张清扬感觉陈雅对伊凡的态度很冷漠，等吃过饭，伊凡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张清扬没有拦着她。在陈雅的要求下，把她送到了楼下。 伊凡摆手道：“张哥，你快回去吧，让你堂堂的市长出来送客，多不好意思啊。” “你是客人嘛！”张清扬笑道。 送走了伊凡，张清扬回到楼上，看到陈雅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上前抱住，问道：“你不喜欢伊凡，对不对？” “没有啊……”陈雅摇头。 “小样，还不想承认。”张清扬捏着她的小鼻子，“我们睡去吧。”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把身轻如燕的她抱起，走入卧房缓缓放下，手撫摸着她的小脸，看见她害羞的娇人模样，低头吻了下去。陈雅没有躲闪，双手搂着他的腰，轻轻地撫摸着。 也许是为了感谢罗立政事件上帮助了自己，张清扬接受了毛爱华的邀请。这天下午，决定到兴隆市视察农业科技研发园的进展情况。这个项目是国家级项目，是毛爱华上京在张清扬的帮助下拿下来的。不过由于农业科技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空架子，因此支持的人就很少。不久前，方少刚还把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挪作他用搞干部的文化培养，要不是张清扬帮忙，这个项目差点落空。也许，这也是毛爱华决定与方少刚分手的原因。 科技研发园就在兴隆市的效区凉水镇，占地四千多亩，位置优越，正在研究的就有十多个课题。刚下高速，张清扬就看见前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彩旗飘飘，条幅一条接着一条挂满了路灯。兴隆市市委書記毛爱华、市长许茂和带领全市的领导，还有凉水镇的基层干部，以及科研园的领导早早地等在了这里。 张清扬见后一脸的不悦，自己连同秘书长胡秀林再加上办公室的笔杆子随行人员，也只来了五辆车。可是毛爱华却搞出这么大的欢迎队伍，表明兴隆发展得很好吗？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心里是这么想，下车后，在众位干部面前，张清扬也没给毛爱华脸色看。人人都有缺点，有些事也需要理解。张清扬与众人握手，等毛爱华上了自己的车以后，才略微加重语气，指着外面的条福说：“这些对工作无利啊，我给你钱是让你搞研究，不是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没意义1 毛爱华立刻闹了个大红脸，点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在感谢领导留了自己面子，没在众人面前骂自己。 在所有人的陪同下，张清扬视察了园区，听取了毛爱华关于科研园发展思路的汇报。兴隆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科研园管委会主任王明喜又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听着他们的汇报，张清扬连连点头。 第919章：弹劾市长2 调研完工作，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海风吹来，略有结凉意。早有工作人员为张清扬送上大衣。张清扬本想拒绝，可是见到那位少女期盼的眼神便接下了，惹得那位少女兴奋得满脸通红。 毛爱华说：“市长，天色不早了，回市里的，这里条件不好。” 张胸飞摆手道：“算了，今天不回市里了，就在凉水镇住一晚吧，这里空气不错，我也想到镇里转转。” 毛爱华不敢说反对，点点头。 坐在车里，张清扬说：“爱华啊，农业科技这个路子我们国家提出好些年了，可是各地发展得不是很好，从你这里我看到了希望。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抓起来，争取让我们兴隆成为全国有名的科技农业市1 毛爱华笑道：“多亏了有市长支持啊，要不然这个项目……哎……” 张清扬知道他想到了方少刚的不支持，但也没顺着说下去，只是说：“这个科研园还有空地，我看你还要开放思路，多引进一些新东西。” “行，有市长的话，我就再研究研究。” 张清扬说：“进入wto以来，我们国家的农产品在国际上的竞争力还是太差，没有形成自主品牌。所以，今后你一定要对干部、企业上好课，让他们明白创新的重要性，未来的挑战还有很多，我们要尽早熟悉国际市场的交流方式，尽早让我们的产品销完全球！而科技研发就是这一切的基础，我们要成为全国的排头兵，你知道吧？” 毛爱华钦佩地说：“听了您的话，我很有感触啊，等过几天，我会组织大家学习的。您讲的话，我会让办公室写出一份文件来，传到基层阅览。” 张清扬摇头道：“爱华，我信任你干工作的能力，但是像这种形为还是不要搞了，我需要的不是讴歌颂德，我要看到你的成绩！” 毛爱华又一次红了脸，讪讪地笑着，不敢说话。通过几次接触，他渐渐摸清张清扬的性格与别人的不同。看得出来，张市长是不喜欢浮华风的。 凉水镇是兴隆的经济重镇，镇中心十分的繁华，甚至都超过了双林省的一些贫困县，街边灯光明亮，没有一栋老式建筑。早听说这几年毛爱华大搞拆迁，现在来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坐在装修豪华的包厢里，冰水镇的一、二把手激动得满脸通红。这辈子能和省城的市长坐在一桌吃饭，连话不敢说话了。 毛爱华陪着张清扬吃饭，也讲了不少工作，谈兴隆市未来在农业方面的发展，也谈了谈展览会的举办及将来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所带来的影响。特别是金角特区，毛爱华很希望与当地的农村合作，利用他们大片土地搞研发。 听了毛爱华的建议，张清扬眼前一亮，心说这到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受到张清扬的批评，晚宴就没敢搞那么隆得，但花样很多，都是地道的农家菜。张清扬笑着说：“爱华啊，这晚餐不错，比大鱼大肉强了很多啊！” 毛爱华虚心地笑了，说：“这是凉水镇的赵書記和钱镇长准备的。” 张清扬对他们点点头，说：“基层干部更不能浮华浪费，因为你们是距离群众最近的，要注意党和干部的形象啊！” 两人激动的点头，哪还敢说话。 正吃在兴头上，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瞧，不禁乐了，万万没想到艾言会找自己。 “艾大记者，您好啊，怎么有事找我？” “清扬，救救我，我现在很危险！”电话中的艾言语气很急，嗓子都吵哑了。 张清扬听到她的求救，脸色变了，马上问道：“你在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就在你们江洲下辖的兴隆市，过来调查一件事，白天碰了壁……没想到晚上就有人给我打恐吓电话，还说让我马上就滚，要不然……刚才有人敲门，我看到门外站了四个黑衣男的，他们……他们好吓人，我……我打电话报警，警察没管我，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听完艾言上气不接下气的讲述，张清扬马上说：“你等我，我一会就带人过去1 看到张清扬的脸色变了，毛爱华正要问什么事情呢，张清扬马上起身道：“爱华，我朋友在兴隆出了点事情，你马上跟我走。” “好……”听说市长的朋友在兴隆出了事，毛爱华吓得就是一抖，忙站起身。 “他是一位记者，现在受到了生命威胁，可是你们的警察不管，爱华啊，兴隆的治安难道这么差吗？” 毛爱华吓得一机灵，拿出电话，小声道：“市长，我……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张清扬点头，不再说话。 毛爱华把电话打给了兴隆市公安局局长谢海文，声色俱厉地安排了一翻，让他马上带人赶到现场看看什么情况。担心他不执行自己的命令，又加上一句：“老谢，我现在就和张市长赶过去，如果张市长有危险，你就等着回家吧1 兴隆市公安局局长谢海文接到毛爱华的电话时，正在兴隆大饭店的包厢里喝酒。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两人打扮得十分裸露。 如果不出意外，如果没有这个电话，很显然今天晚上，谢海文就会与身边这两位性感的妹子睡在一起。可是当他听到毛爱华的指示以后，脸色就变了。缓缓放下电话，阴沉着脸望向对面的西装男子。 “谢局，怎么了这是？有啥事啊？来……我们接着喝，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让莉莉和玫瑰好好伺候您，听说这两丫头的功夫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谢海文推开身边两位美女，怒声道：“你们先出去1 两个女孩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还硬往他的怀里缩说：“谢局，您说我这里好看吗？” “出去1谢海文缩回手，声音又高了几分。 对面的西装男子傻了，头顶冒汗，端着酒杯举在半空中，不明白刚才还吃喝玩乐的谢海文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 两位女孩儿望着西装男子，不解地问道：“丁总，我们……” 丁总挥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吧。” 等两位女孩儿走了出去，他刚想说话，不料却被谢海文挥手打断。谢海文拿起手机打给了市局刑侦总队的牛队长，安排他立刻带人去兴隆市宾馆把艾记者门外的四位男子抓走。 牛队长听说是这件事，免不了一头雾水。其实早在艾言报警之前，牛队长就接到了谢局的暗示，让他按兵不动别管这件事。这怎么转瞬间领导的态度就变了？牛队了来不及多想，马上带着人赶往事发现场。如果真出了事情，挨处分的可是他。 听到谢海文安排抓人，丁总的脸色就变了，忙上前拉住谢海文的手，说：“谢局，您怎么了这时，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公安局不管吗？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那个记者的，就是吓唬吓唬……” “丁捷，谁和你说好了？刚才我没听明白情况，现在这件事我是帮不了你了！”谢海文说完，拿起了一旁的外衣穿在身上。 丁捷是兴隆市万户农资生产有限公司的副总，今天他听说有位记者过来调查多年前的一件旧事，心里就有些害怕。想找几个人把那位记者吓跑，提前把谢海文约了出来，让他的公安局卖自己一个面子别出警。 谢海文听说丁捷要赶跑记者，自然会帮忙。心想也没多大的事情。在大部分干部的心中，对记者是存有偏见的，基本上就没有喜欢记者的官员。可是当谢海文接到毛爱华的电话，知道那位记者和张市长有些关系，大有来头后，自然就不敢帮丁捷这个忙了。 “丁总，我劝你好自为之吧，这件事惊动了上面。”谢海文又补上一句。 “谢局，别介啊，您别走……”丁捷上前拉住谢海文的胳膊，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谢局，我知道规矩，这个意思一下，给兄弟们买点烟酒吧。” “丁捷，你什么意思，想贿赂我？” “不，不是，谢局，今天没有外人，您……” “少废话，你好自为之吧，我劝你这件事立刻收手，要不然查到你的头上，别怪我不客气1谢海文把他推开，飞快地走了出去。 丁捷是通过江洲市公安局的一位处长把他约出来的，谢海文自然要给几分薄面。可是与兴隆市委書記毛爱华相比，他们的地位还是轻了点。谢海文可是不敢得罪毛爱华。 瞧着谢海文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丁捷骂了几句什么，真没想到政府干部翻脸这么快！可这件事还是需要自己来办，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看来好像有了麻烦，他擦着头上的汗，拿出电话打给大老板。 张清扬与毛爱华赶到兴隆市宾馆的楼下，正看见市局刑侦总队牛队长把那四名小混混押上警车。也是在同时，公安局局长谢海文从车上跳下，一溜小跑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张市长，毛書記，我来晚了。”谢海文擦着头上的汗，胆战心惊地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抽了抽鼻子，点点头没说话。 毛爱华也闻到了谢海文身上的酒味，张市长不说什么，他是必须要说的。毛爱华冷着脸，不满地说：“谢局长，你没少喝啊。” 第920章：谁的胜利1 谢海文的脸腾地就红了，忙解释道：“我……我岳父生日所以就……” “谢局长，你……”毛爱华感觉谢海文在张清扬面前给自己丢了脸，就想训斥几句。 张清扬也懂他的心意，宽慰地笑笑：“不怪谢局长，现在是下班时间。爱华，别说了，陪我上去看看人。” 毛爱华心里舒服了不少，瞪了谢海文一眼。谢海文感激地点点头，跟在后面走进兴隆市宾馆。张清扬指着金碧辉煌的大堂，语气沉重地说：“堂堂的五星级酒店，兴隆市最好的酒店，治安情况搞成这样，我们有责任啊！” 毛爱华讪讪地红了脸，低头再也不敢解释。谢海文的心更是突突地跳着，别看他在兴隆市的地位举足轻重，但如果张清扬真看不上他，想拿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来到508号房门外，张清扬轻轻敲响了房门，房间内响起脚步声，门飞快地被拉开了，艾言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精神很差，看模样刚才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 他机警地四处望了望，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到张清扬的怀里，说：“张大市长，您总算是来了，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他们……被抓走了？”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张清扬很自然地送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拍着她的后背笑道：“行了，行了，干记者这么多年了，没少碰到危险吧，怎么还哭上了！ “讨厌，你就奚落我吧，算起来，你这是第二次救我了吧？呵呵……”艾言笑了，松开张清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扭头看到毛爱华与谢海文，脸一下就红了，她刚才可是没注意到张清扬身边还有属下。 不过艾言就是艾言，又捶了张清扬一拳，笑道：“张市长，咱俩这样，估计明天就会传出桃色新闻吧，你不怕身败名裂？” 张清扬哈哈大笑，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没吱声。 毛爱华、谢海文瞧见张清扬与艾言亲熱的程度如此自然，马上就明白他们不是情人关系了，借着艾言的玩笑也跟着笑起来。 张清扬指着他们说：“艾言，我向你介绍一下，也许以后在兴隆的工作离不开他们的帮助。这位是兴隆市委毛書記，这位是市公安局的谢局长。” “毛書記、谢局长，你们好，我是《为民日报》的记者艾言。” 与艾言握了手，毛爱华与谢海文面面相怯。把能《为民日报》的记者吸引到兴隆，那就说明这里的问题应该很严重。 张清扬笑道：“艾言，把我们几个堵在门口不太好吧，你就不说请我们进去喝杯茶？” 艾言笑道：“小女子一向轻车简从，连房间住的都是标间，我这里啊实在是没地方。我看这样吧，我请众位领导到下面的咖啡厅坐坐，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毛爱华与谢海文忙说严重了，这是举手之劳，艾记者来到兴隆，兴隆就要为她的人身安危负责等等。 张清扬点头道：“好吧，就到下面坐坐，我们也聊聊。” 艾言换了身衣服，几人便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厅就坐。艾言望着对面的毛爱华与谢海文笑，说：“两位领导，我来到兴隆，可能可给你们带来灾难，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别看今天你们帮了我，但对于公事我不念私情。” 两人一怔，随后笑道：“艾记者真是爽快。” 张清扬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艾言，你来是调查什么？” 艾言摇头道：“今天是私人请客，不谈工作，大市长，好不好？” 张清扬知道她不想在毛爱华面前提起，所以点头道：“好吧，我不影响你们记者的工作。” 毛爱华与谢海文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忐忑。 张清扬有意不谈工作，问了问艾言的近况。毛爱华听着两人的交谈，知道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便想和艾言套近乎，插话道：“艾记者，你大老远来的，怎么能住在标间呢，我看这样吧，一会儿我打声招呼，你搬到套间吧，由我们兴隆负责接待。你在兴隆的全部开销由我们负责，这也是你们京城记者下地方的惯例嘛！” 艾言笑了笑，摆手道：“毛書記，我看不必了，惯例也是可以改的嘛。过去我的同事也多次来过，可是住了你们的套间结果就一事无成，所以啊这次我可不敢再住你们的套间了！毛書記，此行我独来独往，不想给地方正府添麻烦。” 毛爱华讪讪地笑，他当然明白艾言婉拒自己代表了什么，心想这个女记者还真是根刺头啊！ 张清扬暗笑，艾言的性格还是那样，油盐不进。 看到毛書記望向自己，谢海文会意，笑着插话道：“那艾记者，总归要我们公安局的保护吧？从明天开始我安排专人专车保护你，你想去哪，就让他们送你到哪。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干警不会打扰你的工作。” 艾言笑道：“谢局长，你们兴隆的治安不会真的就这么差吧？难道出行都需要派人保护了？” “呃……这个……”谢海文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这丫头敢这么说话。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对毛爱华说：“爱华啊，你们就别为难艾记者了。我了解她的脾气，随她的性子来吧。” 毛爱华只好点点头，心里仍然不放心。 第二天，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江洲，而是把艾言叫到自己的房里。他想了解一下艾言的工作，看自己能否提供帮助。 “说说吧，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缓缓地吸着烟，张清扬含笑问道。 艾言一脸诧异，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1 张清扬摊开双手，苦笑道：“我知道什么啊，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艾言喝了口茶，说：“一个月以前，兴隆市的一位老人带着女儿到京城上访，却被一些人在京城把他们拦下劫了回来。老人被打成重伤，至今躺在床上，而他的女儿被……被那伙人强bao……**了，精神受到了重创。我……” “什么，有这样的事？”张清扬站了起来，拿出手机就想打给毛爱华。 艾言拦下，摆手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事情没你我想像得那么简单。据我了解，最近几年兴隆市总有人偷偷去上访，可结果都很惨。不是被打就是被非法关在黑屋子里，有一伙人就等在京城，一发现上访群众，就把他们拦下。我相信在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冤情。所以我来到江洲调查，想让这件事***。听说这是一件当地官员没有人敢管的事件，我以为你也不敢管呢1 张清扬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艾言苦闷地说：“当我找到曾经上访的那些群众时，他们人人自危，没有人再敢说出实话。我现在只是初步了解到这件事与兴隆市万户农资生产有限公司有关，此事应该关于十年前的征地投资。我白天去了万户农资生产公司，想了解一些情况，结果没有人见我。这不晚上就被人恐吓了，他们让我滚出兴隆，这辈子也不要再来了！我还知道这些年京城有不少报社的记者都来调查过，但被一些神秘的人邀请后，他们就无功而返了，从次再也不提这件事。这些，就是我了解的全部，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张清扬感觉这件事很敏感，竟然隐藏了十年，那么就说明在它的背后肯定有一支强大的利益集团，或者有一支很有权利的力量，难道这就是江洲甚至是整个南海背后的那股力量吗？他徘徊在室内好久，扭头望向艾言，说：“这件事你别管了，太危险，交给我怎么样？” “这个……” “不相信我？” 艾言笑了，很认真地问道：“张清扬，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有那么多人上访被打，当局就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可是为何没有人敢管？而且一提到此事就闭口不谈，这些一定有原因啊1 张清扬笑道：“你是在暗示我，还是在提醒我啊？” “呵呵，我可不敢，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提出忠告。作为一名记者，查出事情真相，还给老百姓一个事实，这是我的职业道德。所以无论你管不管，我都不会离开，我会以一个记者的身份进行调查，也请你尊重我的职业操守。” 张清扬知道艾言办事一根筋，她下决心要查的事情，是没法拦下的，便点头道：“好吧，我不管你，但你最好随时和我保诗联络，遇到难题就找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艾言笑着点头，“好了，我不打扰你的时间了，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了。”艾言站起来，“昨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送了！”张清扬挥挥手，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 艾言走后没多久，张清扬便联系了毛爱华，让他马上来自己房间。毛爱华接到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他见到张清扬面沉似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心中十分不安。毛爱华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坐下吧，”张清扬连头都没有抬，重重地说道。 毛爱华坐下，轻声问道：“市长，出什么事情了？” “毛爱华！”张清扬抬起头，目光十分的阴冷，“我现在问你，兴隆市上个月有一对父子进京上访结果父亲被打，女儿被强x，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第921章：谁的胜利2 毛爱华老实地摇头，说：“市长，这件事我确实不清楚，如果我知道一定会管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到兴隆任职三年多了，就没听说过兴隆到京城上访的群众被打吗？” 毛爱华不敢相信地望着张清扬，说：“有……有这种事？” 张清扬一言不发的吸着烟，没有说话。 毛爱华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到兴隆来之前，的确听说兴隆市总出现上访的群众事件，这事在省里都产生了很大影响，要不然当年的書記、市长就不会被调走了。可是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消停了。我上任以后，也没听说过有人到我们市委或市政府上访，这么说来这些人直接去了京城？”说完以后，毛爱华又像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道：“如果有人上访，我们兴隆驻京办应该知道，可是没有人通知我，难道说我们驻京办与不法份子……” “是啊，很有可能！要不然这几年，这些神秘的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谁去上访，每次有人上访就会被打回来呢？” “市长，您别说了，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的！很显然，这是一起官商勾结事件！只是我不明白……群众绕过我们市委市政府直接上访为了什么？”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首先这件事说明群众已经不再相信兴隆市委市政府了，第二点我可以告诉你，群众上访与万户农资公司有关。” “万户农资公司？”毛爱华摇摇头，说：“市长，老实和您说吧，万户农资是我市最大的利税户，也是我们南海最大的农资企业，他们的农药化肥远销全国各地。最近几年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违法乱紀的形为，难道说这家公司有问题？” “为什么不能有问题呢？” 毛爱华笑道：“市长，也许您不清楚万户的底子，万户农资是南海省万户投资有限公司旗下的子公司，万户投资在南海省有很多实业公司，更是我们南海第一大集团，在我们南海发展有二十多年了，可以说他们的老总是省委書記、省长的坐上宾，所以……这样的公司会有问题？” 张清扬摆手道：“这个你错了，子公司的问题并不代表总公司也有问题，有些下辖的子公司往往打着总公司的幌子做坏事。” “市长，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告诉您一个事实真相1 张清扬摆手道：“不是告诉我真相，而是还百姓一个真相！你主政兴隆的时间也不短了，要为自己的百姓做点事情了！” “市长，您说得对，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张清扬回江洲之前，在毛爱华的陪同下，看望了不久前上访的那对父女。老父亲躺在床上，生活已经不能自理。而女儿一言不发，看到陌生人双眼就射出恐惧的目光。 望着面前二十几岁的姑娘，张清扬的心里很痛，他对床上的老汉说：“老人家，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作为江洲的市长，我惭愧啊！你们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兴隆市的干部，他们一定早日还你们一个公道，早日把坏人抓起来。” “您……您说真的？”老汉拉住了张清扬的手，一脸的不敢相信。 毛爱华站在一旁，激动地说：“大叔，市长说得是真的。我是兴隆的市委書記，在此我保证，一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的1 “谢谢，谢谢……苍天有眼啊……”老汉兴奋得流出了温情的泪水。此刻，一旁呆呆的少女突然站起身，跑到里间拿出一团皱巴巴的床单，指着上面的血迹，声意异常冰冷地说：“这是他们强x我的证据。” 现场的人无不动容，艾言没忍住，抱着姑娘失声痛哭。张清扬的目光望向毛爱华，他低下了头。他感觉如果不把此事查清，那么他将无颜面对兴隆市的六十万人民！ 万户农资公司的案件比想象中简单得多，简单得令张清扬不敢相信。毛爱华当天决定进行对其进行调查后，第二天，万户农资总经理钱刚就带着手下主管对外工作的副总到公安局自守。这位副总不但承认了这些年安排人在京城拦截上访者，还举报兴隆市驻京办主任贪污受贿等罪。 一周的时间，案件的前因后果便浮出了水面。 十年前刚刚成立万户农资公司时，征用当地的农田和房屋后，只给了农民少量的赔偿，并没有屡行合同中的相关事项，也没有让农民参与分红。万户农资成立时在政府的支持下，同意农民入股分红。但十年过去了，农民不但没捞到股份，就连总计两个亿的赔偿款也没有到位。当地的农民为此事告了多年的状，领导换了好几任也没有解决，索性直接到京城上访。却没想到被万户农资的“保安队”中途拦下，又打又骂，在这种情况下，群众上访的心思也就淡了。 钱刚带着犯罪的下属自首后，还把所有的赔偿款退给了农民，按照之前的合同返还了农民们一小部分红利。虽然红利很少，但是能把这笔钱要回来，大家就已经很高兴了。另外，钱刚还同意承担被打农民的医药费、误工费等，并且安排被打家属到万户农资上班，同时在兴隆日报上发文向曾经受害的所有百姓道歉。虽然钱刚称他不知道这件事，自己也只是刚上任三年之久。但兴隆司法机关还是对万户农资开出了十万元的商业处罚单。钱刚代表万户农资表示同意此决定。 至于强x少女那几个小混混会受到司机机关的严厉判罚，具体案件经过还在详细调查中。兴隆市公案局已经成立专案组，向社会征集曾经被打的受害人，广泛接受群众的举报。 案件似乎处理得很漂亮，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张清扬怎么也想不通，历经十年都没有解决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一出手，他们就主动自首？这十年来就没有干部想调查吗？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自首，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的简单。 拿着毛爱华送上来的材料仔细翻看着，他久久也没有抬起头说话。毛爱华不明白市长在想什么，也不敢说话。房间内安静得出奇，仿佛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到。 “好奇怪碍…”张清扬终于放下文件，抬起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毛爱华心头一颤，小心问道：“市长，您对案子的结果不满意？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说，还在调查当中，这不是最后的结果。” 张清扬摇头道：“我对案子办得很满意，而且是非常的满意1他的语气很重，抬头望着毛爱华的眼睛，说：“爱华啊，这件案子，办得很漂亮，漂亮得让人感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你就没感觉这不正常吗？” 毛爱华皱着眉头，问道：“市长，您的意思是说太容易了？” “你觉得不是吗？”张清扬皱着眉头，其实他也是猜测。 毛爱华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您的猜测很有道理。” “那我们在大胆的想下去，你说……这件案子为什么办得这么容易？如果真这么容易，之前的干部就会不管吗？” “这个……”毛爱华终于明白其实市长早有想法了，眼下只不过在对自己进行誘导，他站起身道：“市长，您等我的消息吧，我回去安排专案组进驻万户农资公司，进行深入的调查。” 张清扬要的正是他的这句话，案件的疑点太多了，他想借毛爱华的手碰一碰万户农资的底。毛爱华走了以后，张清扬伸手从文件堆里抽出江洲市万户投资公司的财务报表，捏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到了一边。 从兴隆市回来以后，张清扬就对万户集团产生了兴趣，要来他们的财务报表看了以后十分的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洲市还有如此重量级的投资公司。除掉万户农资这样大型的农药化肥生产公司，万户投资几乎涵盖了南海省各行各业，地产、服装，食品等等多个项目。 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是其发展模式，万户集团投资公司并没有直接参与任何子公司项目的运作，上百家子公司完全独立自主经营，万户投资只是掌握着子公司的大量股份，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进行投资，是赔是赚，从来不管其经营情况。子公司只要每年向总公司上交一部分的管理费用，就可以成为它的子公司，并且从总公司手中拿到项目合同。 由于不是内部管理人员，张清扬只能粗略地了解个大概。但所了解的这些情况足以让他产生多种疑问，这么大的投资总额，这么多的项目，总公司尽然撒手不管，而且不闻不问，只坐着钱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另外，万户农资的问题更让张清扬吃惊，加在一起上亿的赔偿款，就因为自己要进行调查，他们便高调赔偿给了农民。既然他们这么怕调查，之前完全可以把这个漏洞补上，何必非要等公安局找上门来才自首？ 就在上周，当《为民日报》的记者艾言来调查时，他们都敢对京里的记者下手，种种迹像似乎都在表明，他们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当张清扬表态让毛爱华查案以后，事情就变了。好像他们的胆子突然变得很小，他们害怕调查，不然就不会自首。说白了，他们害怕的是张清扬！ 第922章：不安因素1 张清扬的出现，也许才是案件出现转机的原因。虽然只是猜测，但以他的从政经验来分析，张清扬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正如张清扬所预料的那样，万户农资的问题果然不只征地赔偿款那么简单。他们主动自首，是担心查出更大的问题。 毛爱华传来消息，他找专家对万户农资销向全国的农药、化肥进行了抽样检查，其结果让人振惊，造假率尽然高达百分之五十！每袋尿素、二胺等肥料中只有一半能起到肥料的作用，其余的一半没有任何的营养。其生产的农药更是吓人，有的只是用鼠药勾兑而成，有的只是白水加上了色素。 当然，万户农资也很精明，销往南海省内部以及周边省份的产品基本上合格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而销往边远省份的产品就没有质量可严了。作为国家免检产品，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它的质量。用了他们的农药、化肥不起作用，有些人也只会想到是农作物的天灾病、或者是种子的问题。既使有人会想到农药、化肥有问题，离厂家这么远、代销点的态度又十分恶劣，老实巴交的农民也只能自认倒霉。我国的消费者维权往往都是表面功夫，受伤害的永远都是百姓，受利的永远都是商人。 在种种外力作用下，让这家造假企业发展壮大，并且长久的生存下去。毛爱华在给张清扬打电话的时候冷汗直流，要不是市长的提醒，也许自己就会忽略这个问题。现在不查，如果将来被别人查出来，那么毛爱华身上的责任可就大了。谁又有能想到，国家免检产品会造假呢？这如果传出去，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毛爱华说：“市长，我已经安排警方控制住了万户农资的所有高管，专案组已经进驻万户农资，下一步还要看具体的调查结果。同时，我们已经与其它省市的警方进行联系，希望他们配合调查，并且暂扣他们公司的产品。问题是现在这个季节化肥、农药积压得不多，而他们又很聪明，不是所有的产品都造假，这就为取证工作增添了难度。据我们初步调查，现在厂房积压的产品都比较合格，所以他们很不服，还要求上拆，状告我们市委市政府。” 张清扬握着电话想了一会儿，说：“你只负责查下去，不要怕深，无论有多深都要一挖到底，至于取证工作，我会想办法的。他们想告你们，就让他们告好了1 “那行，我就安排专案组深查下去。可是……”毛爱华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有话直说1张清扬紧绷的神经，令他的语气十分强硬。 毛爱华一狠心，咬牙道：“市长，我刚刚成立专案组，就接到了省里一些领导的暗示，他们打电话给我，意思不要给南海抹黑，能低调就低调，能从轻处理就……” “放屁，他妈的放屁1张清扬的另一只手拍了桌子，“毛爱华我告诉你，就是省委严書記、修省长给你打招呼，你也不要管，必须一查到底。出了事我兜着。你要是不管，这事我让市局接手1 “不不……市长，还是我来吧，如果力量不够，再请上级插手。”毛爱华听到张清扬骂人，吓得嗓子都哑了。来到江洲，一向温和的张清扬还没对下属发过火。 “那好，我听你的好消息1 毛爱华放下电话，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这几年兴隆发展的还算平稳，这几乎让他产生错觉，误以为在自己的治下，百姓生活幸福、安康，可从上访者案件发生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汗颜，这要是没被自己查出来，今后很有可能成为限制自己升职甚至是提前结束政治生涯的毒瘤。 毛爱华把秘书叫进来，吩咐道：“同知常委，召开紧急会议1 望着毛爱华头上跳起来的青筋，秘书也吓得不轻，忙点头，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点燃，翻出万户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宫雪花的个人资料，望着相片上颇为丰润的少妇，久久皱着眉头。 电话响了，这次是私人手机。张清扬顺手拿出来一瞧，是艾言，他已经猜出她想干什么。 “张市长，忙着呢吧？” “闹心着呢，”张清扬苦笑，实话实说。 “呵呵，也许更闹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我已经把万户农资与农民的纠纷等等问题写成了稿子发回了京城。并且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兴隆，我要跟踪报导。这个娄子我是给你捅定了！怎么样，头疼不？” 张清扬点头道：“疼，很疼！” “呵呵，要不你买通我，把我轰走？说真的，你怕我揭发江洲的黑暗不？” 张清扬笑道：“黑暗早晚都会过去，你不揭也有人揭，我不怕坏影响。” “我就知道你不怕，果然没让我失望1 “艾言，你的工作我不会插手的。先不说了，我脑子有点乱，需要思考一下。” “好，不打扰你了，再见。”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本想出去到市政府大楼前的广场上转转，散散心，让脑子放松一下，却没想到紀委書記史振湘、政法委書記平安推门而入。两人都阴沉着脸，鼻息粗重，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让他们坐下，史振湘开口道：“市长，有人要杀张军、崔向前。” “什么？”张清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惊呆。 平安沉重地说：“对方查到了张军、崔向前的秘密地点，在他们的食物中下毒。” “那他们……”张清扬不敢再抱有什么幻想了。 平安苦笑着说：“老崔真是命大，没想到厨房里跑去了一只野猫，吃了他们的食物当场死亡，多亏在场的特警队长有经验，马上送去化验，发现食物中有剧毒。如果人吃了，非死不可1 “他们两个情绪怎么样？” 崔向前从包中掏出一张字条，重重地拍在张清扬的桌子上。 张清扬拿起来一瞧，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敢胡乱说话，杀你全家！”张清扬抬头望着崔向前。 崔向前解释道：“下毒的人发现他们没中毒，就把血书扔到张军的床上。张军被吓得不轻，看人就躲，精神失常，时好时坏。” “难道说江洲真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张清扬皱紧了眉头。 “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清扬问道：“那他们的安全问题？” 平安解释道：“他们的关押地点刚刚被转移成功，暂时是安全的，我们对内部人也进行了排查，没收了他们所有的通信设备。” 张清扬摇头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史振湘叹息道：“是的，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现在起诉他们，只能控告崔向前杀人贪污。至于张军，他的罪就轻了，百利公司所参与的建筑项目不存在偷工减料问题，顶多也只是在争取项目时存在一些暗箱操作。另外只有大鲨鱼会所是他的，算他涉黄营业吧。” 张清扬沉思道：“但现在的事实已经明摆着了，他们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背后的人已经等不急了，要不然他们就不会痛下杀手！现在，他们是唯一的突破口！” “不是，还有一个突破口，史振湘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有件事我们一直忽略了，百利集团并非是张军独有，它也是万户投资的子公司。据我所知，市长正准备向万户动手吧？” “原来是这样！”张清扬恍然大悟，不过他摆手道：“我查的只是万户农资，并没有发现万户投资集团有什么问题。” “是啊1平安点点头：“我安排经侦队调查了百利与万户投资的账目往来，没有任何的问题，纯粹的商业投资模式，他们不存在非法经营问题。也许万户子公司太多，他们也分管不过来吧，所以才造成了子公司的问题。” 史振湘抬头看了平安一眼，没吱声。平安的电话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什么，便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回局里办点事。” 两人点点头，等平安走了以后，史振湘才说：“市长，万户农资查查挺好，但其它的……放放吧。” “这个……史書記，难道您……” 史振湘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拿起包离开了。 张清扬感觉莫明其妙，坐在那里回忆着史振湘的话。张清扬一直都知道史振湘在紀委早有布属安排，从调查崔向前案开始，他就在暗示自己南海有一支很大的利益网。难道说他指的就是万户集团吗？而以紀委書記的身份让自己放手万户的问题，这是有些不正常的，也许万户的问题十分复杂。 但现在兴隆的案子正在调查中，自己没办法停下来。他猜也许史振湘有一张大网，只是对于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调查思路，这对自己将来在江洲政坛的发展有什么影响，这些都是张清扬无法猜到的。 张清扬揉了揉太阳穴，暂时不去考虑史振湘的暗示，拿起电话打给了郝楠楠，有件事还需要她的帮忙。 南海省兴隆市万户农资公司造假的消息被《为民日报》的记者艾言曝光以后，接下来便是从东北三省引起的农资产品大检查。作为全国最大的产粮基地，万户农资公司的产品销向这里最多。 就在毛爱华正苦于没有证据的时候，从双林省辽河市传来消息，辽河市有上百名农业大户连名状告万户农资，希望得到减产赔偿。并且他们手中还有不少大量的减化肥和农药。 第923章：不安因素2 辽河市政府已经与兴隆市取得了联系，希望他们能为辽河的农民上诉提供帮助。毛爱华自然求之不得，双方所掌握的东西正好可以互相交换作为证据起诉万户农资公司。辽河农民手中的可是实打实的证据。不但是辽河，双林省的延春、辽东省的奉天，北江省的一些城市农民也通过法律手段维持自己的权利。 毛爱华接到这些地方起诉万户的消息时笑了，他知道这都要感谢张市长。张清扬的一个电话，便让郝楠楠放弃重要的工作，直接到田间地头调查，终于查出了万户假农药的大片使用者，然后帮助他们进行起诉。这一切，都为毛爱华对万户农资的调查提供了帮助。 当毛爱华拿着这些地方农民的起诉书来到万户总经理钱刚的面前时。望着眼前的起诉状，他终于低下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接下来他便承认了长达十年之久，几十亿元的万户农资造假事实…… 万户投资总部大楼驻在江洲市人民大街100号，一栋32层的大楼，全市第三高的建筑物。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位美貌妖娆的红色旗袍少妇正在打着电话，她正是万户投资集团的董事长宫雪花，江洲商场迷一样的女富豪，她是神秘的存在。平时很少参与商业性的酒会，却是南海省的第一慈善家，数年来投入的慈善资金有十多个亿。 宫雪花放下电话，摊开双手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说：“完了，钱刚承认造假了1 中年男子点点头，长叹一声说：“希望事情可以就此结束吧！我早对你说过，早点处理一些烂摊子，不要总想着钱，你就是不听！” “明夕，对不起，让你头疼了。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处理好。我们万户投资是没什么问题的，他张清扬想查就查好了，我陪他玩1宫雪花起身来到男子面前坐下，轻轻捏着他的头。 “有空去看看老头子，最近他心脏不好，别忘了你是他的儿媳。”中年男子说道。 宫雪花点头，看了眼时间，起身道：“不和你说了，晚上请省长吃饭，迟到了可不礼貌。” 瞧着女人的笑意，男子无奈地摇头道：“你啊……都快四十岁了，怎么还是没个正经，你就真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有小公子陪我，我怕什么？”女人咯咯地笑着，伸手拍着男子的脸，满脸的无限温柔。 男子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中，满是烟草味的嘴重重吻住她娇艳慾滴的红唇…… 就在张清扬以为万户农资的问题马上就要浮出水面时，不想到案子又有了麻烦。被限制人身自由的万户总经理钱刚从兴隆市公安局回到家里后的第二天就翻了供，不但不承认经济犯罪，就连农资产品造假的问题也不承认了。 他推说万户农资的经济问题是前任总经理遗留下来的，至于说产品假造问题，他更不知情。也许是公司技术工程师或者职工在生产中配错了比例，要不然怎么会有合格产品？而且万户农资生产了十年一直没出现问题，这也可以证明这次产品造假只是一次意外事故。他同意向受害农民赔偿，却不同意定万户和自己的罪。对于农民的上诉也要进行反驳。 毛爱华焦头烂额，怎么也没想到钱刚出而反而，关键是他说得头头是道，手里拿到的假产品有限，至于说过去生产的东西早就埋在了土里，如何再去找证剧？对于为何之前承认现在又翻供，钱刚解释成当实是担心案件对万户农资造成恶劣影响，便想早些承认把坏影响降到最低，破财免灾。 可是现在专案组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外界影响已经无法控制，他便觉得自己没理由背这个后锅。既使万户农资存在着一些问题，那也要去找前任总经理，与自己无关。可是当公安局再去找那位总经理时，才发现此人两天前便逃到了国外。 很显然，这一切又是个阴谋。钱刚事先一定得到了什么消息，要不然他就不会翻供。现在专案组不但没理由把钱刚关起来，对于万户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不但公司员工不配合，之前所找的证人也全部翻供。问题越来越复杂，随着他们的翻供，之前所掌握到的东西全部失去了价值。专案组现在是骑虎难下，在万户把所有的赔偿款还给那些农民后，他们也停止了上诉，这样一来专案组也就失去了调查的理由。万户这方面又要求专案组尽快给他们一个答复，他们还要恢复生产。 毛爱华明白事情重大，必须来向张清扬进行汇报了。等他说完以后，张清扬皱着眉头，没想到自己又惹了一个大麻烦。事情的影响越来越坏，万户农资还要上告市委市政府，这要是传出去，民告官可是会让江洲抹黑的。现在是建设展览会的关键时期，这个乱子一出，国内上层、内务院就会有看法了。 事发突然，张清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抬头望着面前的毛爱华，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毛爱华叹气道：“市长，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对不起。” 张清扬摆手，笑笑说：“这不怪你，查案没有那么容易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 “查，再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一定要证明他们一直在造假，暂时让他们停止生产。”张清扬的态度很坚决。 毛爱华为难地说：“如果是这样，超过了一定的限期还查不出什么来，钱刚可就有话要说了。” 张清扬刚想说话，只见毛爱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毛爱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便挂断了，可是又响了起来。张清扬便说：“你接电话吧。” 毛爱华点点头，接听了电话，刚说了两句，脸色大变：“什么……走了？谢海文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负责到底！” 毛爱华怒气冲冲地挂上了电话，抬手擦了擦汗，不安地望了张清扬一眼。 “怎么回事？”张清扬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毛爱华叹息一声，说：“市长，专案组刚刚接到消息，钱刚的爱人和孩子昨天晚上已经从京城飞往了美国！这下……钱刚更是有恃无恐了！他现在就在专案组闹呢，说所有的赔偿与罚款他已经全部处理完，为了公司的发展，他要马上恢复生产。” 张清扬脑中想到了什么，说：“你之前为什么不控制住他的家人？” 毛爱华一脸的惭愧，说：“我们进行调查时，钱刚的爱人正带着孩子到京城旅游，由于他们没有在家，我们就忽略了这个问题。昨天市局的谢海文才想起来暂时控制住他的家人，断掉钱刚的后路，可一切已经晚了，她们听到消息直接从京城飞往了美国……” 砰！一声重响，张清扬的拳砸在了桌子上，他苦闷地摇摇头，感觉到了前途的凶险。如果万户农资的问题迟迟没有结果，相信自己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 毛爱华吓了一跳，说：“市长，我错了。钱刚的家人一离开，他更什么也不会说了1 “你等等……”张清扬突然抬起头，望着毛爱华的眼睛，说：“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的家人离开与他的自首好像没有直接关系吧？他的个人财产不是早就转到美国了吗？我们专案组也不会利用他的家人要挟他，他应该明白这些啊？” “这个……” “坏了！”张清扬站起身，指着毛爱华说：“他的家人去美国不是安全了，反而是更危险了，你想想看！要不然他就不会翻供，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毛爱华的脑子也不笨，脑子一转，猛地一拍大腿，说：“市长，您的意思是说他的家是被人劫持控制起来当成了人质？因为知道老婆孩子在美国有危险，所以才不敢说出实情？” “难道不是吗？”张清扬反问道。 毛爱华重重地点头，说：“我明白了，现在就让谢海文去京城寻求京城警方的帮助，只要我们查看她们登机时的录像，就知道她们受没受到威胁。” 张清扬点点头，挥手道：“你马上就回去！” 毛爱华走了以后，张清扬的身体深深陷入座位中，感觉头有些发胀。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刺耳的声音，几乎是把张清扬惊醒的。张清扬吓得直起身，拿起电话，就听郑蓬勃的声音说：“市长，陶書記找你。” 张清扬打起精神，说：“接进来吧。” “张市长，忙呢？” “陶書記，有什么指示？” “张市长，万户农资的案子听说他们已经完成了赔偿，那就尽快结束吧。怎么说它也是兴隆的立税大户，又是市内的明星企业。虽然查出了少量不合格的产品，但那必竟不是全部，不能他们出了问题就一棒子打死，你说是吧？” 张清扬没想到陶英杰也会为万户求请，点头道：“那……我会考虑您的意见的，让兴隆市尽快查清，如果证实万户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就会结案。” “嗯，那就这样吧。”陶英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缓缓放下电话，脑中又想到了史振湘之前的告诫，他知道万户的问题还真应该慎重的考虑。 陶英杰望着对面的美艳少妇，说：“宫总，我刚和市长通过电话，你放心吧，只要万户农资没什么大的问题，我们市委市政府就不会把它消灭掉！” 第924章：击碎心灵1 宫雪花笑了笑，说：“陶書記，谢谢您的帮助。其实之前我也没想到这家农资公司会有这些缺点，早知如此，我就进行整改了！哎，都怪我事情太多，忽略了监督。其实我不反对你们查万户农资，必竟不是我的公司。可是眼看着这么大的企业莫明其妙倒下，我心痛，必竟曾经投过资。” 陶英杰笑道：“我理解你的感受。” 例行常委会上，就万户农资的案件，伍丽萍与常务副市长项歌又产生了争论。万户农资案件斗转千回，让伍丽萍寻到了可承之机令张清扬难勘。利用现在兴隆市的乱子向张清扬进攻，的确是一件好武器。 伍丽萍自从上次被张清扬拿着石磊的手机敲打过之后，讲话时的语气不像过去那么尖酸了，态度也有所好转，不过她话中针对张清扬的用意很明显。 伍丽萍说：“现在正是展览会修建的关键时期，兴隆市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毛爱华到底想干什么？他还有没有稳定大局的能力？万户农资的问题已经处理好了，农民也收到赔偿款，还有什么可查的？总不能就因为几包不合格的产品而让这家企业在我们江洲消失吧？万户农资是明星企业，又是利税大户，据我所知他们销往省内的产品不是都很合格吗？既使这家公司有问题，我们政府总不能把它打死，不给他改正的机会吧？张市长，您过去还说过不能上纲上线，现在我看毛爱华同志的政治思想就有问题1 张清扬知道伍丽萍表面是在批评毛爱华，其实是在指责自己。不等他开口，常务副市长便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张清扬的身后，他笑道：“伍書記，话不能这么说吧？万户农资查出假冒伪劣产品是摆在明处的事实，怎么能叫就几包不合格的产品呢？你的说法本身也有问题！话又说回来了，难道就因为它是重点企业，是明星企业，我们就要保护这样有问题的企业吗？查一查还是有好处的，经济建设不能存有坏账！你这种想法就是地方保护主义！” “哼，我不反对查，可是查了这么久，查出什么问题来了？除了之前拦截上访者，还有那所谓的假化肥问题。但这家公司已经生产了十年，谁能够说明这十年来它所生产的就全是假产品？” “伍書記，这是万户农资总经理钱刚亲口承认的事情，虽然他翻供，但是……” “好了，好了，大家别争论了。”陶英杰望了张清扬一眼，抬手压下，环顾一周，说道：“我同意对万户农资进行清查，但也不能太过火，适可而止吧。如果确实没有其它的大问题，处理以后还是要给这样的企业改过自新的机会，恢复生产也是必须的。市长，你说呢？” 张清扬只好点头，脸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他心里的难处。 伍丽萍满意的笑了，虽然看似陶英杰是中立的态度，一碗水端平，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偏坦自己了。 可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郑蓬勃拿着手机冲进来，说：“各位领导，对不起，毛書記找张市长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张清扬的心猛烈地跳动了几下，这个电话他等了好久。 “毛爱华，我是张清扬，有事说吧。”张清扬起身接过电话，站在窗前说道。 “市长，谢海文在京城机场调出了那天航班的登机录像，清晰地发现，钱刚的妻子与儿子并没有一块登机。是有两位男子抱着她熟睡的儿子先登机后，钱刚的妻子后来才登的机。而且在飞机上，她的儿子还在熟睡，根本就没有与钱刚的妻子发生交谈。这一切都说明了很不正常，现在谢海文正在把录像的拷贝发过来，我们想和钱刚谈谈，得到他的确认。但既使他不说话，她的妻子被人挟持的现象已经很明显了。” “我知道了，快些给我结果。”张清扬把手机交给郑蓬勃，又坐下，环顾一周，说：“刚刚毛爱华汇报，由于钱刚的家人被挟持到了美国，才促使了他的翻供！这说明什么，我想不言自喻。万户农资不但有问题，而且还证明钱刚的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他。” 伍丽萍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低头喝茶，再也不敢抬头。项歌望着伍丽萍的头笑了笑，张市长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陶英杰一愣，感觉十分的意外。回想着那天与宫总的谈话，难道说那个女人骗了自己，她与参与了这件事吗？他来不及想这些，马上说道：“想不到万户农资的问题这么严重，看来不能仅仅因为是本地的利税大户就放任不管啊，更不能有地方保护主义！市长，你要稳妥地处理万户的案子，当然也要注意负面影响。”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有借机反驳伍丽萍，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经不把大脑缺根线的她当回事了。 散会以后，史振湘走在张清扬的身侧，轻声道：“前几天宫雪花见过陶書記。” 张清扬停下脚步愣神的功夫，史振湘已经走远了。张清扬摇摇头，这个紀委書記还真是神秘，总给人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平安从后追上张清扬，笑道：“我查过万户投资公司，表面上看不出问题。” 张清扬注意到了他的措词，反问道：“表面上？” 平安再次点头，确认道：“表面上。” 张清扬笑了，问道：“你了解宫雪花吗？” 平安摇摇头，说：“我所了解的只是她的慈善事业，说话市局的二十台捷达警车，还是她两年前送的。最近她又送给了省政协两百万，听说是为了改善老干部的活动室，呵呵……” “不到四十岁，坐拥二十亿美元的资产，这个女人不简单啊1张清扬低着头，向前走去。 回到办公室以后，张清扬坐着呆想了一会儿。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提供帮助，也许毛爱华是无法撬开钱刚的嘴了。他拿出手机想寻求一个人的帮助，可又有些迟疑，他没有想好是不是最后走这一步。必竟这么做是有危险的，如果被揭发，自己的政治生命也许都要终结。 就在这时，电话却响了，又是毛爱华打来的。 “市长，我们给钱刚播放了他老婆儿子登机时的录像。钱刚看后痛哭不已，求我们救救他的老婆和孩子，很明显，他的家人的确被挟持成了人质。” 张清扬心意已决，说：“这就说明钱刚一定知道很多的东西，否则就不会被威胁！你马上把他老婆儿子的资料发给我，我有用处。” 虽然不明白市长想要做什么，但毛爱华还是答应了一声。没多久，郑蓬勃便把刚刚接到的传真资料拿过来了。张清扬拿起来看了看，拨通了梅兰的电话。虽然不知道她是否有这个能力，但是眼下她是唯一的希望。 江洲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宫雪花披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裸露着雪白的香肩，光滑似玉，白得耀眼。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来到男子身边坐下，说：“明夕，帮我把头发吹干好吗？” 男子点点头，拿起吹风机。宫雪花一脸笑意，回头媚态十足地说：“亲爱的，谢谢你。” 男子抖着她的头发吹了一会儿，明显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好像心神不宁似的。终于把她的头发吹干，把吹风机往沙发上一扔，闷声道：“老婆啊，你这次玩大发了。” “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着急下手，”男子沉吟道：“如果出了一点差错，你我十多年的努力全完了！老头子也跟着……” “亲爱的，我明白你的担心，可是你想过没有，钱刚、张军、崔向前都明白我的底，只要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说出我的背后靠山是谁，那么……”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万一失手，就有可能逼他们走上决路！从你让钱刚自首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自作聪明的误区1 宫雪花的身体一振，抬头望着男子的脸，迟疑道：“明夕，难道……我这次真的错了？” 男子抽出一支烟点燃，摇头道：“我也说不好，但这些天总是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是预感，宫雪花便笑了，说：“放心吧，我真的可以处理好。这些年中紀委都拿我们没办法，他张清扬又有多大的能耐？老头子一发威，他不是就得乖乖滚开？” 男子摇摇头，说：“老头子已经老了……” “可是还有你啊？虽然这些年你退居幕后，但是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给的？没有你的聪明才智，我不是早完了？”宫雪花笑着坐进男子怀中，“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了。” 男子皱眉道：“钱刚的妻儿在美国，真的没事？”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想伤害他们。只要钱刚一被放出来，也安排他远走高飞，我和他早就有过约定。” 男子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心头十分沉重。 此刻，市委副書記伍丽萍来到了市人大主任何强的家中。两人相视而座，伍丽萍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老書記，张清扬再这么胡搞下去，江洲的经济就完了，你就任由他胡作非为？这个时候，也只有您站出来了！” 何强有条不紊地喝着茶，笑道：“丽萍，你来找我，少刚知道吗？” 第925章：击碎心灵2 伍丽萍点点头：“他知道，他也同意我来找您。”说完，从包包里拿出一堆材料，上面自然全是罗列的张清扬的罪状。伍丽萍知道当年何强身为江洲市委書記的时候，大力支持了万户集团的扩张，他们之间应该有着联系。虽然何强清廉一世，应该与万户集团不存在金钱交易。但眼看着自己当年扶持的企业一点点被张清扬搞倒，他心里应该会有想法的。 伍丽萍把资料交给何强，说：“我汇总了张清扬的一些问题，比如说他拉帮结党，不团结其它干部，作风霸道，为了举办展览会大肆拆迁破坏环境等等问题……”见他还是不动声色，又补上一句：“老書記，你不能坐视不管了，他再这样下去，万户集团就完了，江洲就完了！” 何强望着手上的材料，点头道：“是啊，他这么搞江洲快完了。” 伍丽萍指着他手上的材料说：“老書記，这些问题您看看，上头如果知道了张清扬这么蛮干，那么其结果？” “上头？”何强摇摇头：“上面，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 伍丽萍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说：“老書記，上头不一定全支持张清扬吧？有些人是反对他的，少刚已经联系了乔……” 何强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终于下定决心，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材料。 伍丽萍欢乐地笑了，双手捧着茶杯，熱量顺着手心传到心窝，她感觉自己熱血沸腾，这阵子被张清扬压制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胜利好像就在前方。 虽然江洲市政坛眼下动荡，危机四浮，但张清扬不得不带领江洲市政商联合代表团赶赴金角经济特区。 7月10日，据说是缅民民主主义共和国人民公认的黄道吉日，因此，金角经济特区也宣布在今天成立。长达半年之久的论证终于有了结果。在一系列准备工作以后，金角经济特区终于成立。 刚刚修整完的金角街道处处洋溢着节日的色彩，昔日战火的硝烟已经不复存在。正值盛夏，绿色的大地，碧绿的河水，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金角过去一直以农业发展为主（毒品），因此这里的空气并没有被工业废气所污染，与江洲相比更胜一筹。大片大片的绿地没有被开发，还保持着原始的丰茂名。 在隆重盛大的成立仪式上，金角经济特区首任行政长官蒙真发表了重要讲话，虽然是行政长官，但是蒙真可以说是金角地区的最高领导者，他的手上有着军事自主调动的权利。对于这个儿子，缅南领导人蒙凡大将相当的器重。 蒙真发表完成立经济特区的演讲以后，邀请特别嘉宾江洲市政府市长张清扬讲话。张清扬走上讲台，先是回顾了一下江洲与金角的双边关系，高度赞扬了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对双方经济、文化、政治交流提供的便利。 晚宴在蒙真的私人官邸举行，如同美国白宫一般的宠大建筑群吸引了所有嘉宾们的目光。张清扬微微诧异，心说蒙真还真敢花钱，这行政长官的私人官邸可是太过奢华了。金碧辉煌的宴客大厅能同时容纳五百人，可见其豪华。 蒙真端着酒杯来到张清扬身旁，似乎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笑道：“这里曾经是塔叶土司的私人住宅，也是他摇控指挥全城的中心。这些年金角经济一直在衰退，民不聊生。可是他却过着天上人间的日子，搜刮民脂，妄想独立搞它的独裁统治。” 张清扬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以后不会了，我相信在您的治下，金角会繁荣昌盛的！” 蒙真轻轻与张清扬碰杯，说：“张市长，金角经济特区的发展还需要您的帮助，如果离开了江洲这个强大的后援，我将无所作为。” “您言重了，既然是经济特区，那么一切都要以经济发展为目的，这次随我来参加成立大会的都是江洲公商界的重量级人氏，我想有了他们的投资，金角会很快发展起来。当然也希望您对我们的商人提供便利！” 这次随张清扬来金角的企业家，是他亲自挑选的。李明秀、伊凡自然在列。举手之劳而已，张清扬只是想帮她们引进金角，剩下的就只有靠她们自己了。 蒙真道：“这是一定的，今后两国商业往来将增大，通关手续也会越来越简单，金角欢迎江洲的商人、农民工来建设金角！”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了了一件心事。这半年多来金角特区与展览会的举办是他心头的首要大事。现在两件事都成功完成，让他有了时间对付政治上的敌人。 蒙真望了张清扬一眼，长叹一声道：“金角看似繁华的背后，其实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凶险啊！” 张清扬一愣，不明白在今天这种日子，他怎么能讲出这种话。便问道：“蒙区长何出此言？” 蒙真脸色沉重地说：“塔叶土司仍然没有被抓到，据我方情报部门分析，他很有可能已经潜入了你方境地。这么久仍然也没有消息，也许得到了某些势力的支持，躲藏着等待着反扑。” 张清扬思索着蒙真的话，终于明白他今天找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了。他笑道：“您放心，我方是决对支持缅南高层政府收回金角的。对于塔叶土司这种政治犯绝不姑息养奸。” 蒙真点头道：“我从来不怀疑贵国政府的态度，其实我是想说塔叶土司早在几年前就得到了西方国家的支持，要不然家父也不会急着对金角动兵。我最担心就是他现在已经与西方国家的情报机构取得了联络，肆机进行恐怖袭击，那样一来对你我两国都……”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示探地问道：“对于这点，我想贵国的军方已经与我们的情报机构通报交流过吧？” 蒙真浅浅地笑了，有些惊讶地问道：“难道您夫人就从没和您谈过？” “这个……”张清扬的笑容僵住，心中想到了什么，苦笑道：“我国的军事情报机构有自己的规矩，夫人是从来不和我谈工作的。我既使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哈哈……”蒙真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说：“您的夫人才是真正的军人啊！”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蒙真却是接着说：“据我们情报部门分析，早在几年前，就有一个间谍小组活跃在我们的边境之地，我想他们一是利用塔叶土司，二来也是想对贵国下手培养情报人员。” 听完蒙真的话，张清扬终于明白陈雅跟随自己来江洲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原来她确实是有重要的任务。作为总参情报部门最厉害的反谍大队的领导者，小雅肩上的担子最重。几乎永远奔赴在最危险的一线，这些年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危险。 张清扬挥摆手，说：“蒙区长，这些事还是交给两国的军方来研究吧，我和你主要是搞政治和经济的，下面我们谈谈接下来江洲与金角特区的合作，就算是为双方的交流定个基调吧。” 蒙真明白大陆官方与本国情况不同，在我国政治与军队是完全两路人马。缅南军中的蒙凡大将就是国家的最高领导，军方的决策便是国家的决策。但我国军方的消息几乎很少向基层官员泄露，军方只受国内最高大首长的领导。因此他也就不再谈这个话题，认真地听着张清扬对两国合作的建议。 与金角经济特区的具体合作交流，张清扬交给了新上任的副市长罗立政与市长助理陈静，他结束了当天的成立大会后，留下了代表团的部分干部及商人，第二天便带着秘书长胡秀林轻林简从回到了江洲。 江洲崔向前、张军案件迟迟没有宣判，万户农资的案件还在调查中，一切事件都有可能成为触发江洲地震的导火索，因此他必须坐阵江洲，时刻等着那方面的消息。 此次出行，张清扬还是没有带秘书郑蓬勃，胡秀林默默地注视着张清扬，心里不太平静。虽说现在江洲事务繁多，家里留下秘书坐阵也无可厚非。但是市长与秘书的关系并不像其它领导那样，至于因为什么胡秀林比谁都清楚。 胡秀林张开嘴，刚想谈谈郑蓬勃，却不料张清扬的私人手机这时候想了。张清扬睁开眼睛拿出来一瞧，没想到是“爸爸”。刘远山轻易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打来电话就说明有事。 “爸，有事吗？” “清扬，你在江洲踩了地雷，现在情况很危险，你还有没有能力解决这个烂摊子。” 刘远山的语气十分的严厉，没有半分的温情。 张清扬皱着眉头，他知道一定出大事了，只是可恨自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爸，您说的事……” “你马上就会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刘远山也没有多作解释，他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只是想让儿子有个心理准备。 张清扬收好手机，默默地沉思着，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能惊动父亲。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胡秀林的手机，他拿出来一看，脸色也变了，恭敬地接听：“您好，陶書記……” 张清扬扭头望着胡秀林，知道大事不好了。胡秀林答应几声，然后挂上电话，对张清扬说：“上头紀委调查组下午就到江洲，陶書記让您准备好接待事宜，晚上他和您一起出席欢迎宴会。” 第926章：得罪上级1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明白事情出现在哪里了。胡秀林望了张清扬一眼，轻声道：“陶書記的意思，好像人大代表举报您……您的问题，联名弹劾您……您要有心理准备。” 张清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人大代表吗？呵呵……真正的举报人是谁不言自明，看来江洲市那条真正的老狐狸已经动手了。他选择的时机到是很准确。弹劾……这个词用在我国的官场到是显得有些另类，难道自己还要成为第一个吗？亏那边人能想出办法，用这种手段恶心自己！ 张清扬握紧拳头，对手的冷箭不但没有让他放弃，反而勾起了他斗争的决心。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又涌了上来，正如爷爷所说，真正的张清扬机带着一些枭雄气质的。只是由于多年政坛的磨砺，他已经把这种真实的性格压在了心底。但只要遇到危险，天生的反抗因子就会令他的身体兴奋起来。 张清扬又拨通了刘远山的手机。 “还有什么事？”刘远山冷声问道。 “我能处理好这个乱摊子，您别急。”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刘远山微微一怔，点头道：“好吧，还是你爷爷说得对，他说你不会让我出手的。” “我能行。”张清扬说完三个字，挂上了手机。 胡秀林扭头望着张清扬的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却是觉得他那张平静的脸仿佛云遮雾罩。 刘远山拿着电话摇头，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上面领导的眼光盯在江洲。最近江洲总出事，的确让不少领导反感。特别是几十年来与刘派对着干的乔派，这次要不是他们的支持，中紀委也不会这么快出手去调查张清扬。 就连刘系大本营内部的几位大佬，也有很多人都对张清扬的能力表示了怀疑。当然，他们不是怀疑张清扬的能力，而是觉得他太过年轻，还没有掌握大局的经验，也许冷却几年压一压比较好。刘远山清楚地明白，所谓的压一压，就有可能断送张清扬的前途，一辈子让他窝在副部的坎儿上，因此他很着急。 凤鸣山白龙庙主持的禅房里，人大主任何强闭眼跪在蒲团上，他的对面同样跪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和尚。两人闭目参禅，宽大的禅房里没有一丝声音，静得有些可怕。禅房外的门边，站着一位男子，静静守候在那里，手中捏着电话。 何强从二十年前开始信佛，十分的虔诚，从那时便开始吃素。他每月都要来到这里静坐，听面前的和尚讲经。可是他现在有些精神不太集中，脑子有些混乱。在伍丽萍的怂恿下，他联合人大代表中的死党向上面发去了联名举报信，条理清晰地讲了张清扬的十大罪状。本以为自己会得到解脱。可是却没有想到就在信发出去的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心慌意乱思绪不宁，总有一种胆心害怕。 张清扬的名子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心脏沉沉的难以支撑。老实说他有些后悔了，这些年一直游离在江洲官场之外，本想清静一下，却没想到又被伍丽萍、方少刚拉回来与张清扬战斗，而且这其中还有乔系的影子。 何强一直都很矛盾，他不想张清扬的刘系势力进入江洲，又不想和他产生面对面的碰撞。因为他深知张清扬的背景，更明白他的能力。更何况自己已经退了，昔日的下属方少刚也成为了乔系阵营中的大将，他在政治上没什么遗憾的了。但是最近从百利集团张军、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崔向前的倒下，再到万户农资的出事，种种事件都让何强害怕。 他担心张清扬猜到了什么，也许他这一系列的进攻都是在针对自己，他被张清扬吓得心神不宁。就在最后一刻决定全力出击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把握，有的只是越来越害怕。何强有一种预感，这次暗中安排人大代表弹劾张清扬，是最后的赌局，不是鱼死那就是网破！ 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何强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的老和尚，缓缓起身来到门外。外面的男子对他说：“爸，上头巡视组下午就到，您去迎接吗？” 何强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不去了，就说我有病。” 男子点点头，又望了他一眼，笑道：“爸，一切都结束了，您还怕什么？” “我怕吗？”何强摇摇头，没有回答儿子，而是长叹一声道：“明夕啊，我不是怕，也许是走错了一步啊，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爸，是您想得太多了。”何明夕安慰道。 “哎，你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静静。”何强挥挥手。 何明夕点头苦笑道：“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盯着点雪花，让她最近低调一些，别再惹事了。” 何明夕答应一声，缓缓退了下去。 何强走回禅房再次坐下，对面的僧人睁开了眼睛，说：“人都有结局，早晚有一天，何苦去想？” “结局？是好是坏的结局？” “呵呵，世间万物因果报应，是好是坏都是定数。”老僧闭上了眼睛。 何强默默点头，心神更乱了。 调查组的领导驻进了江洲市盘龙山庄，省委的领导一起出席了接待晚宴。调查组只是听了南海省委领导的工作汇报，马上就有人传出，上头要把张清扬调走了。 晚宴以后，就在盘龙山庄的会议厅，中紀委副書記曲宝正（正部级）与江洲市委市政府的主要干部进行了简单的会谈。散会以后，众人都散了，曲宝正没有按照惯例留下陶英杰与张清扬，而是单独留下了陶英杰。 望着张清扬面无表情地离开会议室，伍丽萍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又年轻了十岁。伍丽萍望向方少刚，见他仍然波澜不惊，就有些不屑，心说高兴都板着脸！亲近张清扬的干部们都有些不安，伍丽萍脸上的笑容更刺激了他们。如果张清扬真的被免去江洲市长一职，那么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也许等张清扬前脚刚走，他们就会受到方少刚等人的清洗。 “老方，我们到这楼上的酒吧喝两杯？”伍丽萍走近方少刚的身边，主动发出了邀请。 方少刚摇摇头，抽着鼻子说：“算了，不早了，我回去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喝杯酒不犯法吧？”心情大好的伍丽萍上前拉住了方少刚，看得项歌、平安全等人直皱眉。 “好吧，你松开手。”方少刚终于点头，推开伍丽萍，没有会何感情se彩地说：“你的狐臭味怎么这么大。” 一句话说得伍丽萍脸色冰霜，没好气地说：“算了，没心情喝酒了，我喝家了1说完，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张清扬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盘龙山庄的住处，他需要在这关键时刻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的走向。张清扬走进房间，这间房的服务员明月为张清扬泡上茶，便悄悄地退出去了。她也知道现在的市长也许很心烦，都惊动了中紀委，可见张市长的问题有多严重。 可是明月很不理解，为什么平时看张市长挺好的一个干部，总有人要查他，总有人搞他呢？ 张清扬品着清茶，捏着手机反复地思考着。现在所有案件的调查都中止了，他实在没有反驳的理由。他在想着最坏的打算，难道自己真的要被迫离开？把江洲发展的大好机会让给方少刚？他当然不甘心。 门被轻轻敲响，张清扬说了声进来。扭头一瞧，是好久不见的白灵端着果盘怯生生地走进来。自从上次事件以后，她就有意躲着张清扬。而张清扬也乐于清静，只是没想到她又出现了。 “有事？” “市长，我……担心您……”白灵低着头，局促地站在张清扬面前。 “担心什么，我又没生病，你坐下吧。”张清扬到也放心，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她应该不会胡来了。 白灵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轻声说：“听说中紀委要……要查你，是真的吗？” 张清扬笑了笑，说：“这我可不知道，呵呵……” 白灵不知道还说什么，局促地说：“市长，我相信您是好干部，才不会离开江洲呢1 张清扬点点头，长叹一声道：“白灵，我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啊！” 白灵的脸唰地就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柔声道：“市长，上次……我喝多了，有些激动，您别怪我，我……” 张清扬摆摆手，说：“上次什么事我早忘了，你不会得罪我了吧？好了，不要说了，过去就算了。” 白灵点点头，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的，又坐了一会儿，只好起身道：“市长，我……我走了，不打扰您了。” “好，你去吧。”张清扬也没有起身。 白灵站起来，有些失望地望着张清扬，终于柔声道：“市长，上次我……我的确喝醉了，但是我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我的真实的想法1 “啊……”张清扬惊讶地抬起头，却没料到两片性感的红唇冷不丁吻在自己的额头上，还没等反应过来，白灵已经慌忙逃走了。 张清扬擦了擦额头，摇摇头继续想事情。白灵在他的心底早就被判了死刑，所以他不害怕。 宫雪花的别墅里，她正和何明夕饮酒。 宫雪花举杯道：“明夕，提前庆祝我们的胜利。” 第927章：得罪上级2 何明夕点头道：“雪花，张清扬走了，我们也应该走了。我想了想，这么下去早晚都要出事。我们带着爸爸去瑞士吧，怎么样？” 宫雪花皱着眉头道：“金角特区刚刚成立，正是赚钱的时候，我们现在选择离开，太亏了！” “亏也要离开，我们现在的钱就够花了！你想过没有，只要一点差错，前功尽弃1 “那……听你的。”宫雪花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五天以后，中紀委的调查便有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结果。人大主任何强被双规，儿子何明夕、万户投资董事长宫雪花等人被公安局控制起来。 张清扬相安无事。所有人都在振惊，没有人知道张市长如何反败为胜…… 上头调查组到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同江洲市各级干部的谈话，从市委副書記到副市长，再到各部各局的一把手，几乎全被找了去。 从平安、吴和平、项歌、胡秀林等人的口中，张清扬知道了他们与调查组领导谈话的内容。调查组内有不少人都在誘导着他们讲出张清扬不团结同志，搞一言堂，打击反对派等问题。很显然他们想证明张清扬在江洲把领导班子搞得不团结。 在张清扬的飞中，与知道调查组同自己的人马的谈话内容相比，更看重平安等人对自己的信任，这种关头他们还敢找自己交心，颇为令人心慰。 张清扬知道，调查组中肯定有乔系的人，他们这次是想动真格的了，要把自己完全压倒。如果当初何强不是从伍丽萍口中得知方少刚取得了乔系的默认支持，也不会联合人大代表弹劾。方少刚是乔系留在南海并且想大力培养的目标。但何强不是，他顶多算是乔家的盟友。如果日益衰退的何强出现问题，乔家轻易不会出手帮忙。所以当从伍丽萍口中确认已得到上面某些势力的支持时，何强才敢下定决心。 曲宝正書記是最后找张清扬谈话的，想来是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因此才把他叫来。张清扬坐在曲宝正的对面，静静地品着茶，十分的平静。 曲宝正笑呵呵地说：“清扬啊，我来之前白書記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 中紀委書記白展明，是刘家的故交了。不过曲宝正这个时候讲出这话，就有些别的含意了。张清扬只是点头，什么也没说。 曲宝正见张清扬不愿多谈，就和他谈起了江洲的少数民族，还有金角经济特区的建立，以及展览会的举办等等，似乎就是想让张清扬多讲几句话。他所问的每句话都有其深意，因为这些内容都与张清扬的工作相关。 见聊得差不多了，气氛柔和下来，曲宝正话峰一转，问道：“您怎么看待陶英杰書記？” 张清扬没有上他的当，只讲了陶英杰的优点，很是褒奖了一翻。 听张清扬讲完，曲宝正点点头，轻轻叹气说：“清扬啊，我不绕圈子了，相信我们来江洲是为了什么，你早就清楚。通过这几天的调查，下面干部对你的评价可是……应该怎么说呢，那个叫……毁誉参半哪！我知道你年轻，有学问，做工作有干劲儿，但领导班子是一个团体，个人不能过于激进，要接受不同意见，要学习其它人的长处。你说是吧？” 张清扬含笑点头，心想这些应该是伍丽萍那伙人对自己的评价吧？曲宝正所说的毁誉参半，应该是市委干部与市政府的干部之间的分歧。 见张清扬没反驳，曲宝正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清扬啊，你来江洲已经有一年了，这段时间是做了不少工作，可是也惹了不少乱子。虽然说一切要以经济工作为主，但社会的平稳，领导班子的和睦，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想……” 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曲宝正只好停止谈话，不悦地说了声请进。推门而入的是史振湘，他的手里拿着一堆材料。张清扬侧头望了他一眼，又瞧了瞧他手上的材料，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那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史振湘望了张清扬一眼，点点头，然后对曲宝正说：“曲書記，这是兴隆市送过来的钱刚口供，里面的内容十分重要，我无权处理……” 曲宝正目光一疑，堂堂的副省级城市的紀委書記竟然说出“无权处理”这种话，所代表的含意可有些重。 张清扬见曲宝正接下了材料，起身道：“曲書記、史書記，你们先谈工作，我走了。” 曲宝正见张清扬离开以后，打开文件看了起来。钱刚昨天晚上突然自首，说出了万户集团的实情，不但举报了万户投资的宫雪花利用其深厚的背景在南海省横行霸道，肆意收购小公司，逼他们归于万户的旗下。还交代了宫雪花就是江洲市人大主任何强的儿子何明夕的老婆，何强就是万户集团的保护伞，只不过他与儿子何明夕这么多年来一直躲在暗处。在南海商界，这对神秘的背后大佬还有一个有趣的称呼“老头子”、“小公子”。 副部级干部是中管高官，史振湘当然没有权利对何强做出处理，所以才向曲宝正汇报。曲宝正拿着手上的材料久久不语，很久以后才抬起头说：“振湘，你过去说得那条大鱼终于出现了。” 史振湘点点头，叹息道：“这都要感谢张市长，感谢这样的好干部啊！如果不是他，我仍然没机会把这条大鱼挖出来！当初他查万户，我还担心打草惊蛇，现在来看……他是对的！” 曲宝正马上拿出电话进行了安排布属。 张清扬走出曲宝正居住的一号楼，望着蓝蓝的天空，心思渐渐平静下来，他感觉天快亮了。镇静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梅兰。 “梅姨，谢谢您。” “清扬啊，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举手之劳。” “梅姨，您在酒店等着，我马上过去见您。”张清扬放下电话，走出盘龙山庄，命令彭翔拉自己去江洲市梦想之旅酒店。 在顶楼昔日常与梅子婷、刘梦婷两人约会的套房里，他见到了风华不减当年的梅兰。梅兰拉着张清扬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摸着他的头说：“看起来是比过去成熟了！” “呵呵，谁像您保养得那么好，跟子婷站在一起，就像姐妹似的1张清扬笑道。 “去去，少胡说八道！”梅兰笑着挥挥手：“现在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谢谢您这么急时的把人带回来，钱刚要不开口，我可能真的被赶出江洲了1张清扬仍然唏嘘不已。 得知钱刚的老婆和儿子被挟持到美国以后，张清扬便联系了梅兰，他把钱刚家人的资料发给她，希望能找到这对母子，把她们解救出来送回国内。梅兰在美国闯荡多年，与当地黑帮也有过接触，因此短短几天的功夫，不但把人找到，还成功地救了出来，这不昨天晚上亲自给送了回来。 昨天接到她的电话时，张清扬二话没说，直接安排人把这对母子送回兴隆见到了钱刚。当钱刚见到老婆孩子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为了感谢毛爱华，他主动讲出了何强的问题。 整件事看似很简单，但张清扬面对的压力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如果梅兰迟一天，也许结果就会改变。其实当曲宝正找他谈话时，他就知道钱刚已经交待了，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看着一脸疲惫的张清扬，梅兰说：“清扬，瞧你这么累，还不如退出来别干了1 张清扬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啊！梅姨，这次在国内多住些日子？” 梅兰点头道：“我下午就去看子婷，她也快要生了，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她带到美国，我也可以照顾她。” “可以，这样我也放心了。”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中紀委调查组雷厉风行，很快展开调查，并把何强等人双规，没有人知道还会牵扯出谁，人人自危。不过大家总算明白原来张市长的被调查是因为触动了当地的利益集团。何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这个告状弹劾的反而被双规，几乎成为了南海省的笑谈！ 中紀委是最后一个去找何强的，他们的目标先是控制住宫雪花与何明夕。这对夫妻二人的手里掌握着大笔的资金，如果这笔钱流入国外，损失将十分惨重。 在万户投资总部，宫雪花正在同何明夕谈着等张清扬一案了结以后，他们集团将逐渐退出南海商场的步骤。按照她的意思，先逃到国外，再抛掉所持有的全部股票套现。 如果真按她的这个做法来，那么整个南海的经济都会出现动荡，将有数百家企业倒闭，更有两百个亿的资金流失海外。对于宫雪花的意见，何明夕完全同意。万户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一是靠着何家几十年在南海的政治资本，另外还要靠宫雪花的商业运作。万户集团当初最原始的资金采取诈骗不假，可是她骗得光明正大，骗得很聪明，让你明明知道她是在诈骗，你又不得不被她骗。对于商场，她是精灵一样的存在。 “明夕，你想想看，如果把我们所有的现金取出来，会装满多大的房子？”宫雪花兴奋得双眼冒光，脑海中勾勒着宏伟蓝图。 何明夕只是笑，淡淡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我们要怎么花？” 第928章：小三来了1 宫雪花坐直了身体，说：“明夕，要不我们去非洲吧，那边政治动荡，也许凭我们的经济基础可以买下军队，可以拥有一个小国，你可以做皇帝，好不好？” 何明夕望着宫雪花的眼睛，摇摇头，说：“雪花，你太兴奋了，你不应该这么想的……”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我们有钱啊，非洲的军队有钱就可以收买，我们可以搞政变，可以把政府搞下台……” 宫雪花还没把把她的梦讲完，门被推开了，平安亲自带着人出现在这里，他的身后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因为不知道宫雪花的底，他不敢轻视。 何明夕怔怔地望着平安，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眼前突然一黑。 宫雪花在那一瞬间也呆住了，所有的梦都成了泡影，所有的想法都没有机会实现了。她呆呆地望着平安，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该倒下的不应该是张清扬吗？” 平安盯着宫雪花，冷静地说：“宫总，我可以告诉你原因，钱刚已经自首招出了你们的罪状。至于你安排的挟持他家人的团伙，已经被我们美国的朋友干掉了1 关于钱刚家人的具体事情，平安也不是十分的了解。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张清扬的电话，让他带几个人去机场接钱刚的家人，护送到兴隆市与钱刚相认。张清扬在电话里的解释是美国的朋友帮忙找到的，并没有细谈。 宫雪花身体一軟，要不是何明夕扶住，已经倒在了地上。何明夕望着平安，努力振定下来，说：“平……平書記，念在我爸爸的情份上，您……” 平安没有让他说下去，不耐烦地说：“明夕啊，我真是想不到南海的首富会是你！你说你这么有钱，却又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种生活有意思吗？你有那么多钱，你花到一分了吗？” “是啊，是没什么意思……”何明夕望天长笑，慾哭无泪，然后又想起什么，问道：“我爸他……” “你放心，你们很快就会团聚的！”平安掷地有声地说。 望着宫雪花二人被押进警车，平安想到了张清扬。好像他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总能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随着长时间的了解，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底了。不过平安却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紧跟他的步伐。 平安没有理宫雪花二人，又带一队人马赶往风鸣山。平安见到何强时，他还在禅房里打坐听经。平安站在门口并没有冲进去，静静地望着这位多年来游移在江洲官场之外的老人，谁能够想到这个平时朴素节俭，很少买新衣服的老人，会是南海最大的贪污犯？平安真的想不通，何家人一直过着简单的生活，他们要那么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慈善吗？用这种方法去赚搞慈善的钱？这种解释无法说服自己。 何强睁开了眼睛，也望见了平安，他缓缓起身，望着面前的老和尚笑道：“我终于要去了，这些年也苦了你倾听我的心事。” “去吧，去吧，终归要去的。”老和尚点点头，拉着何强的手走出禅房，长叹一声道：“这一刻，你可想清没有？” 何强摇着头，一脸肃穆地说：“我只有不舍……” “二十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舍与不舍，终归要舍，没有人可以圆满地离开这个世界，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何强苦笑道：“光溜溜的来，光溜溜的去，哈哈……” “去吧……”老和尚挥挥手，一脸的无奈。 平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见到老和尚走进了禅房，这才上前对何强说：“何主任，跟我走吧。” 何强点点头，说：“老平啊，帮我向张市长带句话。你告诉他，我希望他在南海走好，其实我没想成为他的敌人，这次也不是他打败了我，而是我被人出卖了！” 平安虽然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仍然点头：“何主任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对何强双规以后，中紀委曲宝正書記请张清扬到房里喝功夫茶。对何强一案的调查还在进展中，由于张军与崔向前的开口，取证工作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曲宝正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倒满两杯茶，放下茶壶说：“清扬啊，看来我误会你了。” 张清扬笑道：“紀委工作就是这样，往往是捕风捉影。其实这个结果我也很意外，我真的没想到何主任他……” 说到这里，张清扬摇摇头。他说的是真心话，的确没想到何强是南海最大的蛀虫，当初他要查万户，是感觉万户与方少刚有关，或者万户的背景是省委的某位靠近乔系的大佬。正因为这些，才促使他坚决地查清万户的问题。当结果证实是何强的时候，张清扬真的有些失望。与何强的想法相同，他真的没把这位马上就要退休的老人当成对手。 但是那天伍丽萍同何强的谈话，深深地刺激了这位叱咤官场多年的老人，好斗的心性上来，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大错。当然，既使他不向中紀委反映问题，最终的结果也仍然会被万户的案子拉下马。 曲宝正望了张清扬一眼，笑道：“我现在才明白之前对你的那些不好听的话，是妖言惑众啊！我已经向上级反映了情况，证明作为江洲的市长你是非常合适的1 “谢谢曲書記！” “清扬啊，这回你就放心的工作吧，没有人再会找你的麻烦了。” 张清扬摇摇头，长叹一声说：“曲書記，这个结果让人很沉重，我真的高兴不起来，上百亿的经济案件……太震撼人心了！” 曲宝正的心也很沉重，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一老一小相对而坐，默默地喝茶。 何强被双规没多久，江洲市委召开了常委会，谈论江洲接下来反腐工作的重点。每个人的都表情严肃，何强与万户出事，在江洲市引起的震动不需多说。现在大家担心的是还会牵扯出哪些干部。这么大的经济案件，自然不可能只有何强一人，也许在南海省委也有人参与。 才几天的时间，伍丽萍就瘦了一圈，精神很不好。她在常委会上除了汇报了一些党校的正常工作外，多余的话半点没有。在坐的各位都清楚，伍丽萍与张清扬的关系，张清扬此刻不但没出事，反而还搞掉了何强，这对伍丽萍的打击可想而知。 会上讲话最多的当然要数陶書記，他心痛地讲着何强的犯罪过程，会场里静静的，就连喝茶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无论是敌是友，这样的事情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像一块石头。何强的倒下就像一面镜子，让很多人开始反思自己的官路。 张清扬也没怎么发言，他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偶尔望向方少刚一刚，发现他是会场内最平静的人，一如既往地低着头，吸烟喝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江洲这些天经历了什么。 紀委書記史振湘偷偷地望着张清扬，对这件案件的发展仍然没有看明白。他只知道钱刚自首，却不知道他为何自首。但他感觉这其中一定有张清扬的影子。 除了深入地谈到何强的问题，常委会上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议题，张清扬还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决议，他明白眼下的江洲真的需要稳一稳了。何强的倒下，代表着江洲的两股势力将要陷入很长时间的冷战阶段。无论是方少刚，还是张清扬，他们都不会向对手发起攻击，这几乎是心有灵犀的举动。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平安有意和张清扬走在一起，他想起了何强要自己转告的话。当他把何强的原话讲完，不解地说：“我真的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淡淡地回答：“我能想通，也明白他的确是被人出卖了……” 平安停下脚步，不解地望着张清扬。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在何主任的事情上，其实我们全被利用了，有人更希望他倒下！” 平安缓缓回味着张清扬的话，想了想常委会上的一幕，好像突然间理解了。这一刻，平安才懂得什么叫作“深不可测”！张清扬上了彭翔的车，望了眼无边的夜色，他看见不远处的方少刚也钻进了小车，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很模糊。张清扬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好久好久，他告诉自己要重新看待这个人。与何强的睿智相比，方少刚才是一位手段辛辣残忍的对手。 何强倒下，张清扬真的替他感到惋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在最后一刻，他与张清扬共同看出了万户案件的真相。虽然与何强没有过接触，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张清扬感觉在江洲真正了解自己的不是方少刚，而是何强。如果何强不了解自己，他早就动手了。可他迟迟没有动手，那就说明他是多么的不愿意和自己成为敌人，也许在心中还渴望过与自己连盟。 但一切都晚了，张清扬望天长叹，真的很可惜，他后悔之前没有与何强多接触，如果两人的交流多一些，可能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而方少刚也许早被两人联手打挎了。案件结束，万户被查封，将有几十亿的资金回到江洲政府的手中。张清扬在江洲站得更稳了，但是他知道在这场斗争中，自己不是胜利者。真正的胜利者还是那么默默无闻，他就像野兽一样躲在草丛中等待着扑倒自己的时机。 第929章：小三来了2 回到家中，舒吉塔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陈雅也回来了。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让她们难过，张清扬还是坐下陪着她们吃饭。 用过晚餐，舒吉塔去厨房收拾，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坐在沙发上，笑道：“你的工作我不会管的，但是要注意安全，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危险。” “你都知道了？”陈雅有些吃惊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娶了一个特务老婆，我要连你的行踪都不知道，那不是给你丢人吗？” “特务老婆……不好听……”陈雅皱着眉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金角，蒙真和我谈了一些。” “哦……”陈雅意味深长地答应一声，接着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其实是怕你担心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能有如此老婆，这辈子也值了。 伍丽萍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陪着女儿吃完了饭，心思仍然不定，她对女儿说：“雅芝，我去你方伯伯家有事。” 高雅芝答应一声，担心地望着母亲离开。她知道这些天张市长、何主任的事情，更清楚母亲是反对张市长的。高雅芝真的想不通母亲为何热衷于权利，为何又要与在江洲很有人气的张市长做对。 方少刚把伍丽萍让进了客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伍丽萍冷笑着问道：“等我来祝贺你？哼哼……这个结果，早在你预料中吧？” “他不倒，我们今后很难与张清扬对抗，也许他们会联手。你想过没有，他迟迟没有利用人大与张清扬做对，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留给自己一条后路1 “可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我现在才明白一向稳重的你怎么会让我去找老书记，原来这是你的阴谋，你知道举报信对张清扬没用，所以设下这个局，为的就是让老书记倒下！”伍丽萍的眼睛瞪圆了，何强倒下的那一刻，她才算看清方少刚的真正用意。 “他不倒，将来也许就会是我们的拦路虎。他不倒，我们不安全，他倒了……才是我们的保护伞1 伍丽萍站起来，指着方少刚的鼻子说：“还有一点你没说，你不想南海还存在另外一支中立的势力。老书记一倒，乔家只会更加器重你，支持你取得江洲，取得南海，让你成为乔家留在南海唯一的继承人，对不对？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阴险，你太他妈的阴险了！” 听着伍丽萍的数落，方少刚一言不发，还是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就像一根木头。 蓝色的海水在岸边激起白色的浪花，金黄色的沙滩上一对情侣缓缓走过。何强的案发，令江洲所有势力归于了平静，在热闹过后，张清扬也想清静一下。这个双休日，他来到小岛看望梅子婷。 梅子婷明天就会同梅兰去美国，这也就预示着她将有一年的时间无法见到张清扬。公司暂由刘梦婷以及旗下的管理团队接手。当然，梅子婷不会完全放手，无论在哪，她都会摇控指挥。而有刘梦婷坐阵，相信公司里不会起什么大的变故。 梅子婷肚子大了，两人走得很慢，他拉着张清扬的胳膊，伤心地说：“讨厌，讨厌，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做后还要我来生孩子，这不公平，你们男人凭什么不受苦！” 张清扬停下脚步，瞧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手摸着她的小脸，柔声说：“谁说我不受苦，你的离开就是我的苦，这是相思苦1 “呵呵……”梅子婷开心地笑了，敲着他的胸口说：“越老嘴越花！” 张清扬不满地说：“我真的老了吗？” “人没老，心越老了！”梅子婷捏着他的手，“哎，一年啊……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张清扬捏着她的鼻子说：“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1 梅子婷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很开心。又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傻老公，你和明秀姐姐摊牌了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有些事还是不要说清比较好，她心里明白。”李明秀是梅子婷的人，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想不通梅子婷如何把强势的李明秀收归旗下，让她甘心打工。得知真相以后，张清扬并没有与李明秀摊牌，有些事是没必要摆在表面上的，免得麻烦。 “嗯，你这么想也对。”梅子婷点点头，“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张清扬便拉着她往回走，淡淡地说：“我准备向他动手了，身边的人如果不放心，早晚是个麻烦，你有什么意见吗？” 梅子婷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我没意见，早和你说了，你的出现覆盖了他在我心中所有的影子，他曾经伤害我的地方也被你的关心添满了。” “那好吧，我就用我的方式来解决，不过我想让他明白……我和你的关系。” 张清扬知道她没有说慌，相信这么多年过去，曾经年少时伤她的青年俊杰早已勾不起她任何的思绪。那时的她也只是情窦初开，虽说初恋是美好的，但是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却不是美好，他留下了一个男人的阴暗面。再回首往事，也许在梅子婷的心中还要感谢那个男人的背叛，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她也不会一气之下到延春散心，最后也就不会和自己邂逅，上天是公平的。 仿佛知道张清扬在想些什么，梅子婷笑嘻嘻地说：“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的背叛，换取一个爱我的男人，你说值不值呢？” 张清扬也笑了，反问道：“你说值不值？” “我不说1梅子婷一脸地顽皮，突然拉着张清扬停下，闭上眼睛缓缓地吻着他。 张清扬迎接着她温柔的吻，双手拥着她胖乎乎的身体，一切语言都没有了用处。爱，是不需要过多语言的。 梅子婷走了，她满载着幸福离开。望着她的身影张清扬缓缓地招着手，他相信一年以后，这个深爱着的女人将会抱着自己的骨肉回来，那又是一家团圆的日子。相信那时候的自己，将不会像今天在江洲这样困难的局面。 回到江洲以后，张清扬把主要工作放在展览会，以及针对金角经济特区的贸易往来。这两项工作只要顺利的完成，那么在江洲便会产生深远的影响。张清扬的步调逐渐稳了下来，方少刚也进入了休眠时期，对张清扬的工作并没有插手多少。而伍丽萍虽说还是站在方少刚那一面，但通过何强一事，她在常委会上的发言越来越少。她的变化很令人感到意外，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态发生了什么样的转变。 这段时间，张清扬也在观察着郑蓬勃，他决定对身边人摊牌了。彭翔暗中一直在关注着郑蓬勃与那个女人的往来，通过长时间的调查，终于摸清了她们真正的关系。也正是在这种契机下，张清扬决定对郑蓬勃动手，因为留他在身边已经无用，长久下去更是不安因素。而他的倒下也会对那个女人造成致命的打击。 但在出手以前，张清扬决定与胡秀林谈谈，他相信胡秀林也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周六，张清扬来到盘龙山庄，说是要想一些工作，打发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在房里独自接见了胡秀林。 小客厅里茶香萦绕，望了眼张清扬，胡秀林感觉心情重重的。他知道市长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谈，要不然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秀林哪，我想换个秘书，听听你的看法。” “我同意！”胡秀林不暇思索，等待多时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明白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坦白，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为什么？”张清扬笑着问道。 胡秀林嘴里发苦，刚想说话，不料门被敲响，白灵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果盘，笑道：“两位领导谈事情，我来送点水果。” 张清扬扫了她一眼，摇摇头满心的不悦。早上来时这个女人可还穿着职业套装，这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换成了性感的红色深v长裙？瘦俏的腰身把臀部显得圆滑而丰满，看得一旁的胡秀林没忍住吞咽着口水。 张清扬摆手道：“放下就出去吧，我和秘书长有重要事情谈。”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瞧见领导对自己的性感装扮视若无睹，白灵就有些泄气，但还是挂着笑意飘着香风离开。胡秀林的眼睛盯着她左右摇摆的臀部就有些直，听到张清扬清咳一声，忙吓得缩回眼睛，讪讪地喝茶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张清扬笑道：“秘书长，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说我为什么要换郑蓬勃？” 胡秀林虽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可是这一刻仍然有些矛盾。他抬头望着张清扬温和的目光，终于说出了实话：“市长，我觉得郑蓬勃不适合当您的秘书，他的背景很复杂，也很不清楚，这样对您的工作没有好处。” “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把他安排在我的身边？”张清扬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胡秀林皱着眉头，摇头道：“阴差阳错，我本来也没想这样，其实是这样的，说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听着胡秀林的讲述，张清扬振惊了，这个过程实在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想不通，郑蓬勃的事件还会牵扯出另外一个女人！ 胡秀林叹气说：“其实我和她的交往并不深，当初也就没想那么多，只以为郑蓬勃是她的亲属或者朋友，再说这小子确实有些能力，挺适合当秘书的。而且当时伍书记也找了我，说了不少郑蓬勃的好话。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郑蓬勃尽然有这么深的背景，便把他介绍到了您的身边。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女人出现在您的身边，你们之间好像也认识，可您并不知道她暗中安排郑蓬勃当了您的秘书，所以我觉得事情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930章：投河少女 张清扬点点头，沉思道：“她明明认识我，从我口中完全可以得到一些内部的商业信息，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往我身边插人呢？所以她不是为了商业1 胡秀林点头道：“也许她另有阴谋，但又说不好……” 张清扬摆手道：“先不提这件事，我还想问问白灵……” 胡秀林知道领导一但和自己摊牌，那么就没必要再有什么隐瞒。他说：“白灵当初是市委那边的老路和我吱的声，她说这批女孩子里面白灵最优秀，安排在您身边当保姆比较合适。幸好您有了保姆，没有留下白灵。” 老路便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路天明。 张清扬感觉他话中有话，问道：“白灵……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秀林擦着汗，咬牙说出了实情：“您……您知道之前南海的乔副省长吧？”见张清扬点头，接着说道：“外间都传言，老路当初为了投靠乔副省长，便安排白灵……”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白灵来到我的身边，应该是乔副省长的意思？” 胡秀林默默地点头，说：“我也是猜测的。” 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有些无奈地说：“错综复杂、错综复杂啊！我真没想到身边的人这么危险，关键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来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真可悲啊！” 胡秀林自责地说：“市长，这件事怪我，当初如果不是我……” 张清扬忙笑道：“秀林，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有压力，这件事不怪你。当初我刚来，换作是我，也会妥协这么办的。” “谢谢您的理解。”胡秀林放了心，心想终于走对了一步，要不然市长早晚会对自己心存芥蒂。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本以为郑蓬勃是伍丽萍安排到自己身边的眼线，可现在来看，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那个女人怎么又会卷进来呢？这条重要信息的出现，令他不得不改变之前的计划，看来还要等着彭翔的调查结果啊！很久以前，张清扬就开始让彭翔调查郑蓬勃的底子了，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履历都要。 “市长，下一步您想怎么办？”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说：“秀林，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你继续gan你的工作。” “这个……”胡秀林本想说麻烦是因他而起，也应该由他来处理。可是见到张清扬态度很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张清扬突然又冒出来一句话：“这个白灵，暂时不要动了，反正她又不在我身边，我全当不知道这一切！” 胡秀林点点头，补充道：“市长，详细情况，您可以找老路谈谈……” 张清扬摇头道：“路秘书长……能好好和我谈吗？”虽然说上次在余默的问题上，他帮助了自己。但从那你以后他并没有支持过张清扬。很显然，上次出手帮忙路天明只是因为余默。 胡秀林笑道：“我听说老路想走了，最近正在省委活动呢。” “要走？他怎么要走了？”张清扬十分的吃惊。 胡秀林叹气道：“最近江洲乱子太多，也许老路不想在这搅和了吧……” 张清扬明白了，看来路天明是聪明的，夹在陶英杰、方少刚、自己，三股势力之间，长久下去早晚要做出选择。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趁早找关系离开。也许余默不投靠自己，路天明会坚定不移地支持方少刚，必竟他早就靠向了乔系。但现在余默成了自己的人，路天明又是余默的干舅舅，权衡利弊，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既不得罪乔家，也不会得罪自己。此人到是很有长远眼光。 胡秀林走后，张清扬一上午都坐在房里想郑蓬勃的事情。他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郑蓬勃还是不改靠女人吃饭的本性。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直接让他主动辞职走人，同时给伍丽萍上上眼药也就完了。却没想到又扯出了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从背后的出现，让张清扬也要改变一下微略。 中午，白灵敲门进来问张清扬是下去吃饭，还是在房里吃饭。张清扬回答了一句令白灵无语的话：“不麻烦了，我回家吃，老婆在等我。” 看见张清扬起身就要离开，白灵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说：“市长，您是不是在躲着我？你连贪官污吏都不怕，难道还怕我一个女人？” 张清扬捏了捏鼻子，板着脸说：“白灵，不要惹火我，躲开！”说完，便向前走。本以为白灵会知趣地躲开，却没想到她不但没有动，反而还挺起胸堂撞向张清扬。张清扬的脚步收得慢了些，便撞在她的胸上。 大脑“嗡”的一下，张清扬熱血沸腾，气得指着白灵骂道：“你有病是吧？我告诉你小白，你要是懂事，就好好的在这干工作，不能干我就换人1 白灵怔住，也许没料到一向脾气好的张清扬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张清扬懒得再理她，摔门而出。白灵嘴角一笑，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太心急了，否则会引起张清扬的反感。此刻，白灵脑海中还浮现着张清扬发怒时的模样，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迷人的男人。只可惜她喜欢女人，要不然也许真的会爱上他。 记得不久前去贵西与“炎彬”相会，他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小灵，呆在他的身边久了，会不会爱上他？” 当他问出这话的时候，白灵真的好吃惊，真的没想到一向自信的“炎彬”在张清扬面前也会变得小心。相比之下，信守中庸之道，永远温和，永远不表露真实性格的他比张清扬少了些男子汉的气概。 张清扬怒气冲冲地走出盘龙山庄大厅，却没想到迎面碰到一位性感的金发女郎操着熟练的中文打着招呼：“张市长，您好，我们又见面了1 张清扬呆呆地望着西方女人，大脑飞快地回忆着何时见过她。 “张市长，哦天哪，您不会是把我忘记了吧？我是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投资顾问爱丽丝，我的中文名字叫露露，上次在欢迎缅南蒙凡将军的酒会上……” 张清扬想起来了，忙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露露小姐，真是对起，刚才我……一时间没想起来。” “呵呵，张市长您贵人多忘事，不怪您。”露露捏着张清扬的手痴痴地笑着，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张清扬想打喷嚏。与很多西方女人相同，为了掩盖身上的狐臭味，她喷了大量的香水。 “露露小姐，不知来此地是为了什么？”张清扬不想与她多谈，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但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是这样的，我刚请了人来谈生意，张市长，不知道何时有幸，我可以请您吃饭呢？”露露摆出一幅十分可爱的表情。 张清扬回答得很巧妙，说：“只要有工作需要我帮忙的，露露小姐可以随时请我吃饭。” “呵呵，谢谢您，张市长，您是一位聪明帅气的市长！”露露微微一笑，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扬扬手：“张市长，那再见，我期待与您的晚宴！” 张清扬点点头，说了声再见，眼望着她从自己身旁走向垃圾箱扔掉了纸巾上了台阶。空气中还飘荡着她身上浓浓的气息，刚要抬脚离开。但在这一瞬间，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凝滞，忙转身走了回去。 这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一台不起眼的小车停在一栋公寓的楼下。车里坐着张清扬和彭翔。张清扬等在这里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他看了眼手表，问彭翔：“你确定他没有出来？” “嗯，他们每次约会都要两个小时，如果是周六，偶尔会留宿。”彭翔认真地回答。 张清扬拿着手上厚厚的一沓资料，摇头道：“我真想不到，人世间还有这种男人！” 彭翔查到的资料很全面，张清扬明白了郑蓬勃与另一个女人交结的过程，只是想不通她后来为何又要利用他。 “说真的，我也瞧不起他。”彭翔老实回答。 张清扬闭上眼睛，说：“你盯着点，等他出来叫醒我。” “领导，你放心的睡吧。”彭翔的眼睛像豹子一样盯着公寓的门口。 公寓顶层，两室两厅的小房间内，郑蓬勃趴在女人的身上粗重地喘息着。 “萍姐……啊，我不行了……” 两人抱在一起颤抖了好久，郑蓬勃才翻身倒下，累得满头大汗。萍姐擦了擦下面，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快就不行了。” “我……这几天工作太累了……”郑蓬勃应附道。 “蓬勃，姐这几天也不开心，江洲……越来越没意思了……”萍姐的手缠在他的腰上，“我们结婚吧，结完婚我就辞职，我们离开江洲，好不好？” 郑蓬勃的心头一颤，讪笑道：“萍姐，我……我下个月就离婚，好吗？” “你说真的？”萍姐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我说真的，”郑蓬勃点点头，“我不想等下去了，我想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们到外地做点小生意，也可以生活下去。” 萍姐笑了，几年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她扑在郑蓬勃的身上，疯狂地吻着他：“蓬勃，我太高兴了。” 第931章：少将发威 “萍姐，我……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动了。”郑蓬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心不在焉地说道。其实对于未来，这些天他终于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哄着萍姐开心。所谓的结婚只是一个骗局，虽然不忍心再骗这个女人的感情，但是他除了欺骗已经别无办法。 萍姐很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说：“今天先饶了你，以后我们的幸福生活还有很多……” “那……那我回去了，太晚了不行。”郑蓬勃疲惫地穿着衣服，和这个女人做一次，就像上过了战常 郑蓬勃迷迷糊糊地走出公寓，回头又望了一眼刚才还充满激情的房间，轻声道：“萍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您！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会报答您对我的恩情！” 心里想着，他终于狠心垂下头向家中走去。郑蓬勃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与萍姐在一起了。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带着怀孕的妻子远走高飞。他缓缓地走着，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正有一位年轻人站在路边等他。 “郑秘书！”年轻人突然叫出了声音。 “碍…谁1郑蓬勃吓了一跳，忙收住脚步，惊慌地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待看清是彭翔时，便有些责怪地说：“小彭师傅，你吓死我了。” “呵呵，这么巧啊，你来干嘛啊？”彭翔笑道。 “没事，没事，看个朋友。” “上车，我有点事找你帮忙。”彭翔指了指一旁的车。 大脑一片混沌的郑蓬勃也没有多想，只当与他的相见是巧合，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彭翔也坐到了驾驶位上，然后开了车厢内的灯。郑蓬勃感觉到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便回头想看。可是还没等他看清，就听后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蓬勃碍…我真不想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1 “张……张市长！”郑蓬勃的身体一麻，扭头望着张清扬，躲闪着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 张清扬缓缓地吸着烟，笑道：“说吧，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郑蓬勃尴尬地笑，脑中飞快地想着张市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显然，这不是巧合，而且还是有预谋的，那么自己再编织谎言就没有什么益处。郑蓬勃心想市长一定是发现了自己与萍姐的联络才会来找自己，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往事。想到这一点，他便努力振定下来，轻声道：“张市长，对不起，您……您把我换掉吧，我不是一位合格的秘书。可这不是我的本意，其实在您的身边这么久，我并没有把您的事情告诉给萍姐，我说的是真的。我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 “够了1张清扬打断他的话，失望地摇着头：“到这一刻了，你还在骗我！我问你，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郑蓬勃吓出一声的冷汗，解释道：“是……是她爱……爱上我了，我……” “呵呵……”张清扬耐人寻味地笑了：“郑蓬勃啊，这么多年，从东北跑到南方，你这一路上到是走了不少桃花运啊！我就搞不懂了，骗女人……你就不知道廉耻吗？” 郑蓬勃呆呆地盯着张清扬，“您……您都知道了……” “子婷，梅子婷……你的脑海中已经把这个女人忘记了吧？”张清扬沉重地说道。 “啊……”郑蓬勃眼前一黑，大脑出现空白，目光呆滞地盯着张清扬，“您……连这个都知道，您……您怎么全知道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因为在子婷的身上，你看到了熱恋中女人的痴情，看到了女人的好骗，所以在得到她母亲给你的分手费以后，便动了歪念头。从那开始一路行骗来到这里，然后在那个女人的介绍下，你结识了……萍姐？是吧？” 郑蓬勃呆若木鸡，好久以后才说：“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清扬摇着头，继续说下去：“多年以前，你和子婷熱恋，结果遭到了她母亲梅兰的反对。梅兰为了试试你的真心，便给了你很大一笔分手费，她的想法是如果你拒绝，就把女儿嫁给你。可结果呢……你狠狠地伤了子婷的心，害得她差点……” 张清扬也不忍说下去，大脑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的梅子婷一身红裙，高傲、倔强、单纯的她在延春被骗喝了催情药，结果差点**人得手。要不是张清扬急时相救，也许接下来，也就没有他和子婷之间的爱情。 张清扬清晰地记得在那个美妙的晚上，自己夺去了梅子婷宝贵的第一次，而她的口中却不停地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子“蓬勃……” 这两个字深深地陷在张清扬的心里，他后来才明白是那个男人欺骗了子婷的感情，为了金钱离她而去，让子婷与母亲的关系差点决裂。当然，事后子婷才知道梅兰也只是想试探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自己不争气露出了本性…… 从那时开始，张清扬就永远的记住了那个男人的名子，这些年总是浮现在脑海中。张清扬发誓要找到这个男人，要让他明白离开梅子婷是多么的后悔，更要把他交给梅子婷随她处置。可这是些年过去了，仇恨在梅子婷的心中早就淡了。当再一次听到郑蓬勃的名子，再一次见到他的相片时，她除了微微一笑感谢身边的男人，对郑蓬勃已经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是爱还是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是陌生人，已经从梅子婷的心中抹去了。 对郑蓬勃而言这是幸运，也是不幸。 当初，胡秀林把郑蓬勃的简历摆在张清扬的案头时，便勾起了他的回忆，只不过他只当成是巧合。这年头同名同性的多了，谁能确定他就是那个感情骗子呢？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清扬发现郑蓬勃的疑点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家也是在双林省，而这些年的简历也很模糊，对于他是如何进入江洲市政府的，这段时期的履历没有讲清。正是这些疑点，才让张清扬对郑蓬勃产生了兴趣。就在彭翔意外发现郑蓬勃与伍丽萍的奸情后，才让张清扬想到也许他就是当年的感情骗子！ 所以他上次去见梅子婷时，有意带着李秀明高尔夫球场项目功工时的剪彩合影。这张相片让梅子婷看到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想验证李明秀到底是不是她的人；其二在相片上也有郑蓬勃的身影，他就站在张清扬的身后。果然不出所料，梅子婷看到郑蓬勃的身影时便猜出了张清扬的用意，她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从那天开始，张清扬就在等待着这个摊牌的机会。可是郑蓬勃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疑点，除掉他与萍姐……也就是伍丽萍有着奸情外，他还与另外一个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从彭翔搞到的资料中，张清扬才知道原来郑蓬勃这些年骗财骗色了这么多女人。就连身为江洲市委副書記的高级干部伍丽萍都被他迷惑了。 张清扬重重地长叹一声，望着眼前的郑蓬勃，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郑蓬勃也垂着头，脑子里回忆起与子婷当年的恋情，心里也有些疼痛，还有些后悔。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只是无法自拔。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 “我……”郑蓬勃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反问道：“张市长，您……您和子婷……” “你不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也可以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张清扬淡淡地说：“不要以为我会对你和楼上那个女人的关系感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曾经伤害了子婷的感情。多年以前我就想找到我，我想代替子婷报复你。可是子婷早就把你忘了，所以也更谈不上对你的仇恨，你对我们已经毫无处用。” 郑蓬勃长叹一声：“是我对不起子婷啊！她能和您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她的幸福……” 张清扬露出苦涩地笑，说：“我们的幸福都要拜你所赐！” 郑蓬勃又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张清扬问道：“说说看，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我会离开，永远的消失……消失在您的视线中，我不会再出现了。”郑蓬勃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结局。 “消失？”张清扬的嘴角边挂着冷笑：“那你的萍姐怎么办？你曾经伤害的女人怎么办？” “我……我对不起萍姐，当初……只是想勾上她帮我混进政府，可是没想到她真的动了感情，那个傻女人……” “那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张清扬面对这样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失万断，一个以欺骗女人感情为己任的男人，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男人！ 郑蓬勃从张清扬的身上接下照片，愣住了，苦笑道：“我和她……这个您也知道？” “你明明骗了这个女人，可是我不懂她为何后来又找到你。她拖关系让你混进政府，又给你钱花，最后又把你安排在我的身边，希望你前途无量，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郑蓬勃摇摇头，实话实说道：“张市长，不是我不告诉您，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只是知道她希望您一路太平的走下去，继续升官，官升得越大越好，她想长期和您结交下去……” 第932章：首次冲突 “迷一样的人，迷一样的事啊1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自己来江洲以后解开了不少疑团，可是真正的疑团却越藏越深。 彭翔也回头望着张清扬，摇摇头，感觉这件事情很蹊跷。 张清扬摇了摇头，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对郑蓬勃说：“给你的萍姐打电话，约她出来，我想和她谈谈。” “不行，张市长，您放过萍姐吧，我求求您，别再伤害她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我不会无耻到利用这件事要挟她，我只是想让她看清你的真正面目，免得等你离开后她还会伤心。” 郑蓬勃怔住，自然不情愿打这个电话，在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面前告诉她实情，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可是望着张清扬的目光，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彭翔，他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终于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萍姐，我……我就在楼下，你下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郑蓬勃讲完，便挂上了电话。 伍丽萍一直没有睡，脑海中还沉浸在郑蓬勃编织的谎言里。一想到郑蓬勃说要娶自己，她便一脸的笑容。接到郑蓬勃的电话，她异常的激动，还以为这个小男人想要求婚了，也许他站在楼下，手捧鲜花、钻戒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事实证明，无论多么老的女人，面对爱情面对婚姻，都同样喜欢幻想。 十五分钟以后，穿戴整齐，打扮靓丽的伍丽萍才从楼上走下来，没有鲜花，也没有玫瑰，有的只是张清扬那张无奈的脸和郑蓬勃那种死了的心都有的表情。 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伍丽萍几乎产生错觉，还以为眼花看错了。但事实证明她的视力很好，伍丽萍的脑子飞应很快，她冷静地望着张清扬，无所谓地问道：“张市长，我一个单身的女寡妇谈恋爱您也管得着吗？小郑马上就离婚了，我顶多也就算是个第三者插足，怎么您还想拿这事要挟我？” 张清扬摇摇头，他真替这个女人感觉可惜，怎么她就这么的愚蠢！他说：“伍書記，先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好碍…我看你和我谈什么。”伍丽萍满不在乎地挽着着郑蓬勃的胳膊坐上车，在她看来张清扬无疑想利用这件丑事打击她。不过她真的不在乎了，这是一个被爱情迷惑住的老女人，只要郑蓬勃肯娶她，她可以放下权利，放下手中的一切。 彭翔开车拉着几人来到一处安静的茶室，彭翔等在外面没有进去。张清扬几人要了包厢。坐下以后，他看向郑蓬勃，说：“是我说还是你说？” 郑蓬勃低下头，没有张嘴的勇气。张清扬只好望向伍丽萍，平淡地说：“伍書記，你别误会，我们今天不谈工作，只谈私事。我找你并不是想要挟你和小郑的事情。你说得对，你是单身女人，你有权利谈恋爱。不过我有一个意外的发现，为了你不继续受到欺骗，我想告诉你其实你被他骗了。他并不爱你，他当初靠上你只是为了在政府站住脚，他……这是一个以欺骗女人为职业的男人！他这些年一共欺骗了六个女人，从她们的身上骗财骗色，最终来到了江洲，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比我清楚，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 “你胡说，胡说八道，我不相信！张清扬，你别想有这种办法要挟我！要挟我没有用，没有用……”伍丽萍惊慌地喊道。 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张清扬的心也很难受，他缓缓说道：“我没有胡说，你趁早醒来吧，不要再麻醉自己了，你要相信事实！这件事情我会替你保密，堂堂的正厅级女干部被男秘书欺骗感情……很好的小说素材啊，可惜这是事实1 “不……不是的……”伍丽萍腥红的眼睛盯着张清扬：“你放屁，蓬勃不是骗子，他不是骗子……” “你自己看吧。”张清扬把手中的资料扔了过去，这是这些年以来，郑蓬勃的欺骗记录，上面很详细，连被骗女主角的相片都有。 郑蓬勃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伍丽萍接下资料，翻开看了看又扔到一边，扑到郑蓬勃的身上，一脸凄婉的笑容：“蓬勃，你说话啊，你说这一切全是假的，是不是他逼你这么做的？你说啊……姐只相信你的话……” “萍姐，对不起，对不起……市长没说错，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我也不想骗你……”郑蓬勃痛哭着跪倒在伍丽萍的面前。 郑蓬勃的话是压断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伍丽萍彻底傻了，呆呆地望着郑蓬勃，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萍姐，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我也是……” “闭嘴，你给我闭嘴。”伍丽萍抬腿就是一脚，高跟鞋狠狠地踢在郑蓬勃的胸口。郑蓬勃倒在地上，伍丽萍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撕扯着他…… “伍書記，你要冷静，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你要振作起来！”张清扬上前抱住伍丽萍，望着她受伤，没有一丝快感，他同样感觉酸楚。 “郑蓬勃，你混蛋，你毁了我的下半生，你毁了我……”伍丽萍扑倒在张清扬的身上嚎啕大哭，双手打着他的后背，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张清扬没有动，任由她哭着，安慰道：“伍書記，想哭就哭吧，哭过了一切重头开始，不要再想这个男人了……” “你毁了我的下半生，你让我抬不起头……”伍丽萍仿佛没有听到张清扬的话，继续哭着…… 张清扬轻轻撫摸着她的后背，逐渐令她冷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伍丽萍不哭也不闹了，她推开张清扬，擦干净泪水，冷笑道：“张市长，让您看笑话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好丢人啊？”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可是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说真的，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因为我的朋友……曾经也被他欺骗了，否则我也不会有兴趣去查他的底。” “同情我？呵呵……”伍丽萍摇头苦笑，安静地坐下喝茶，望着一旁倒在地上的郑蓬勃，呆呆地问道：“你不是说下月就娶我吗？到了下月，你怎么办？” 郑蓬勃缩成一团，就像一只讨人厌的老鼠。 张清扬回答道：“让我来代替他回答吧，伍書記，也许等不到下月了。据我所知，他已经和爱人办理了去澳大利亚的签证，下周的机票也订好了。” “你好狠。”伍丽萍咬牙切齿地骂道。 “萍姐，我……” “滚，快滚，我不想看到你1伍丽萍一看到这个男人恶心的模样，恨得她的心都在流血。 郑蓬勃起身，转向张清扬。 张清扬平静地看着他，说：“我没心情对付你，不过我需要你提出一份合理的辞职报告，对外……就说下海经商了吧1 “谢谢……谢谢您……”郑蓬勃小心翼翼地离开。 张清扬喝了口茶，望了眼伍丽萍，说：“伍書記，为这种男人难过不值得，你说是吧？” 伍丽萍点点头，凄凉地苦笑道：“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平静地坐在这里喝茶，更没想到会让你看到我最丑陋的一面。张清扬，你太可怕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张清扬摆摆手，很认真地说：“伍書記，希望你不要有压力，我以人格担保替你保守这个秘密，这件事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 “那你有什么要求，想让我做什么？”伍丽萍知道张清扬能这么做，自然是想得到回报。 张清扬摇摇头，起身道：“伍書記，你看错我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不是方書記，不会把任何事情都当成政治的筹码。我这么做只是觉得你很可怜，仅此而已。” 张清扬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推门面出，带着彭翔离开了。 伍丽萍怔住，扭头呆呆地望着张清扬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感激之情。也许这一刻，她才渐渐地看懂了这位政治对手。 伍丽萍没有马上离开，她孤单地坐在这间安静的茶室内，无声地流着泪，眼前浮现的是与郑蓬勃的点点滴滴。 “伍書記很可怜。”很少主动说话的彭翔，发动起车子后感慨道。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问道：“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彭翔摇摇头：“您做得对，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全都让她看清。您这是帮她，是为了她好。” 张清扬半眯着眼睛不再说话，虽然表面上看，自己的确帮助了伍丽萍，也无条件的答应替她保守秘密。但是在这其中也暗藏了张清扬更深的用意。 其实在伍丽萍面前让郑蓬勃坦白，也是他的手段。他清楚地明白郑蓬勃事件的发生可以完全击碎这个女人的心灵防线，特别是在自己的面前她露出了最真最丑的一面，这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这种对心灵、对尊严的打击是致命的。张清扬相信接下来在江洲，伍丽萍就是一块木头，她已经失去了和自己斗争的自信。 “我真的太残忍了。”张清扬沉重地说道。 赶走郑蓬勃，打败伍丽萍，没有让张清扬的心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郑蓬勃的落寞与无耻，伍丽萍的伤心和悔恨，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张清扬试图去了解她们，想猜猜是什么促使她们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第933章：書記郁闷 但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位出色的政客，他无法了解她们的内心世界。想起“郑蓬勃”这三个字，他都觉得恶心。一个男人尽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骗色也就罢了。关键是被他骗的不是政府干部就是公司富婆，还有富家小姐，每一次他都利用她们的身份背景达到赚钱的目的。张清扬真的想不通，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心情自然不好，回到家里还闷闷不乐。幸好知道他工作辛苦的陈雅送上一杯养生茶，看到她静如仙子的脸，张清扬的苦闷才渐渐消失。 张清扬撫摸着她的脸，笑着问道：“老婆，假如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你不会的。”陈雅靠在他的身边，坚定不移地说。 “我是说假如……” “这种事没有假如。”陈雅的回答干脆立落。 “呵呵……”张清扬哑然失笑，是啊，人和人是不同的，郑蓬勃与伍丽萍怎么能赶上自己和小雅呢？ “走吧，我们去睡觉。”张清扬拉着她的手，仿佛已经看开了。人是复杂的动物，何苦因为一两个败类就讨厌社会呢？ 郑蓬勃的辞职信在政府大院里惊起一阵波澜，谁也没有想到在市长身边可以步步高升的政府一秘主动提出辞职，这简直是一条轰动江洲政界的大新闻！郑蓬勃在辞职信里说要下海经商，因此不适合在政府干下去，免得犯错误。 同郑蓬勃的辞职相比，伍丽萍请假一周到是没有引起多少关注。伍丽萍向陶英杰提出了休假的请求，陶英杰也懒得看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自然批准了。但张清扬知道，她是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他亲自去过她家看望，但伍丽萍没有让他进门，只是收下了他的鲜花。张清扬知道，伍丽萍的心思淡了，也许她看透了官场，看透了人生，将来是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 张清扬本以为郑蓬勃会像计划中那样远走高飞，可是事态的发展又一次出忽了他的意料。 一周以后，公安局副局长孙建军向张清扬汇报，郑蓬勃被一次意外的车祸夺去了生命，肇事司机没有跑，据说是当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普通人也就罢了，考虑到他曾经是市长的司机，孙建军感觉有汇报的必要。必竟郑蓬勃之前的辞职就很让人意外。 张清扬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振惊，他没有想到这个恶心的男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间。但是他不禁疑问，这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如果真是意外，那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也许在背后，还有自己猜不透的疑团！ “说句难听的话，郑秘书真是点背啊1孙建军感慨道，抬头望了眼张清扬，也不知道领导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张清扬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也许郑蓬勃的让孙建军受到了刺激，他抽出两支烟，一人一支，又为张清扬点燃，接着说道：“人这辈子，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也许哪天就没了。这要是真不在这个社会上留下点什么，这辈子白活了！郑秘书是去机场的路上被撞的，带着老婆刚走下出租车，就被另一辆出租车横冲直撞，人飞起了四米多高，当场就……太惨了1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孙建军仍然唏嘘不已。 “他爱人没事吧？”张清扬此刻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其实要不是考虑到郑蓬勃爱人的感受，他是不会就这么容易放走郑蓬勃的。他是觉得郑蓬勃骗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悔改要和自己的老婆好好过日子，为了那个女人，也要给他一次机会。 “他爱人没事，就是受到了点惊吓，孩子……流产了……” “孩子没了好，没了好啊……”父亲已经死了，留下孩子只能对他的爱人造成负担。 “什么……您说……”孙建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没想到从领导的口中说出这话。 “哦……”张清扬自知失言，马上解释道：“我是说蓬勃已经走了，留下孤儿寡母反而更痛苦，没有孩子，他的爱人今后也许会生活得好点。” 这个解释很合理，孙建军点头称是。 “我上次让你化验那东西，结果出来了吗？”张清扬转移了话题。 “瞧我这记性1孙建军一拍脑门，惭愧道：“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向您汇报这件事，通过我们技术刻化验对比，发现两次化验的样本是一致的，而且从上面提取的角质可以判断，应该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感觉意外。 “对，就是同一个人1孙建军确切地说。 “呵呵……有点意思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了。 “市长，您知道她是谁吗？要不要我们调查一下？” “不，”张清扬马上摆手，“不用调查，这事暂时放一放，你先不要管了。现在，把市局的工作抓起来才要紧。” 孙建军虽然满肚子狐疑，但既然领导发话了，也就不敢深问，点头退了出去。张清扬起身在办公室里绕了几圈，感觉不是很畅快。他拿出手机打给了伍丽萍。 电话在响了很久以后才被接听，也许对方考虑了很久才想清到底接不接他的电话。 “丽萍書記，是我。” “张市长，有说是吧。”伍丽萍的声音听起来苍白无力。 “郑蓬勃出事……你听说了吧？” “也刚知道，”伍丽萍淡淡地说，然后又补上一句：“这都是报应啊……” “报应？也许是吧，那你注意休息，我不多说了。”张清扬和这个女人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市长，你等一下！”伍丽萍突然叫住张清扬。 “丽萍書記，有事吗？” “呃……老書記就要宣判了，那个……我听说省委好像对你最近在江洲的表现很不满。”伍丽萍不是很心甘情愿地说道。可是又一想到自己欠他一个大人情，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她是不想欠任何人人情的。官场中欠下多少，就要加倍的还回去多少，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谢谢。”张清扬握着手机一怔，预感到不妙了。 从崔向前再到何强，这段时间自己的确干了一些大事，省里有些人对自己不满是肯定的，再加上乔系的人运作一下，很可能把这种不满扩大化。他放下手机，暗想自己接下来真的要低调行事了。否则如果真走了那个人的老路，被挤出江洲，未来就不好办了。 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脑海中还在回忆着伍丽萍的暗示，南海地本地派，乔系，如果这两股势力在眼下同一鼻孔出气对付自己，那么将会十分的凶险。他捏捏头，感觉有些棘手。在南海省委某些领导看来，自己在江洲把何强搞倒，是不顾大局，纯粹为了个人利益的阴险手段。关键是这个大案惊动海内外，惊动国家高层，让南海省丢了面子，这才是一些领导气愤的原因吧。 桌上的座机响了，打破了张清扬的思绪，他拿起来接听。 “张市长，外面有个女人想见您，她说是……郑秘书的爱人。”新任秘书铁铭说道。 “郑蓬勃的爱人？那……让她进来吧。”张清扬感觉莫明其妙，这个女人找自己来干什么？ 刚放下电话，秘书铁铭便领着一位少妇推门而入。张清扬抬头一瞧，果然是郑蓬勃的爱人小凤。小凤脸色很差，双眼通红，看情形郑蓬勃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张市长，对不起，我……我打扰您了。”小凤局促地说道，微微低着头。 “你坐下说话吧。”张清扬虽然和颜悦色地说，但心里却在想这个女人不会是来找自己寻求帮助吧？郑蓬勃生前怎么说也是政府内的干部，现在他死了，眼前的女人也许是想让自己为她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难题。如果真是这么回事，张清扬也会帮忙的。原因很简单，打心底可怜面前被欺骗过的女人。 铁铭奉上茶便退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说吧，什么事。” “市长，我……我长话短说，您先看看这个……”小凤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存折。 张清扬好奇地接下，户头的名子是小凤的，只不过里面的存款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一连串的零。张清扬仔细算了一下，才看清这里面存下了六千多万。 “这么多钱？”他好奇地望着小凤。 小凤点点头，如实回答：“我以前也不知道，等他走了，我才知道他用我的名子存下了这笔钱。我知道以他的工资是不会有这么多钱的，所以……我不想他犯错，省得他在那头不安宁，这笔钱我……我不敢要。” 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不禁高看了一眼。看来这笔钱一定是郑蓬勃这些年欺骗女人所得了。他略微想了想，便觉得政府不应该收回这笔钱，而小凤才最有理由拿到这笔钱。必竟从情感上来说，郑蓬勃欠小凤得太多了。 张清扬起身来到小凤面前，拿过她的包包把银行卡放在里面，说：“小凤啊，我相信蓬勃不会犯错的，至于这笔钱是你的名子啊，这是你自己的钱，与郑蓬勃无关，你交给政府干什么？” “啊……”小凤一时间没太听懂领导的意思，呆呆地望着张清扬：“市长，可是……” 第934章：作秀丢人 “小凤，我再说一遍，这是你自己的钱啊！银行也是你的户头，这与小郑无关。” 呆立了良久，小凤终于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张市长……”小凤站起来，眼角湿润了，表情十分的感动：“您……谢谢您，谢谢您，我……” “你回去吧，好好生活，小凤，你要坚强。”张清扬本想把郑蓬勃的往事告诉她，可是又一想这对她太残忍了。人已经死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不如留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 “张市长，您真是好人。”小凤擦了擦眼睛，满脸的感激。 送走小凤，张清扬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把这笔钱留给小凤，到不是他多么的伟大，而是觉得算是代替郑蓬勃对她的弥补吧。其实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郑蓬勃对小凤感情的欺骗，很显然这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她能主动把钱送回来，就说明她是一个好人。郑蓬勃之前把银行的户头改成她的，想来也是报答之意。 又过了一会儿，秘书铁铭进来倒茶，张清扬抬头笑眯眯地望着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铁铭的脸红了，略微羞涩地说：“我会试着把工作捡起来，做得还不够好。” 张清扬抬手压了压，鼓励道：“你做得很好，只要把各项工作整理好就行了，不要学别人混成官油子，你要懂得进步，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铁铭点点头。 铁铭是张清扬自己从秘书室找来的，大学毕业的小伙子，刚刚考上公务员没多久，年轻有活力，只是缺少一些官场为人处事的经验。但正是因为没有官场经验，张清扬才决定把他安排在身边。工作没经验可以学，就怕他做人滑头。几天下来，张清扬感觉他还可以，小伙子中文系毕业，写文件没得说，只是略显得害羞。 但是张清扬明白，也许不超过一年，铁铭就不会再害羞，变得与老官场没什么区别了，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悲哀。 下午，政府秘书长胡秀林来汇报江洲市驻金角办事处的工作。金角经济特区成立以后，为了方便双边经济的合作，张清扬就提出了在金角成立驻金角办事处，类似于驻京办那种办事部门。但同涉及的工作来看，这个办事处的能量可是比驻京办要大得多。 在成立之初，就有不少干部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很显然看上了这个办事处主任的位子。为了提高金角办事处的话语权，张清扬决定办事处的主任为副厅级干部，在江洲来说也算是重要部门了。 谈完了成立后的一些具体工作，胡秀林话锋一转，问道：“市长，小郑的事……” “哎，天有不测风云啊！”张清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并没有详细地说。其实胡秀林也不清楚郑蓬勃的底，张清扬自然不可能全都对他讲。 胡秀林见领导不想说，也就不再问，闲谈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下班前，张清扬没想到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周崇光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周崇光通知张清扬参加京城党校秋季省部级干部学习班。这批学员全国只有六十人，可见其含金量，名额更是很难得到。 客气地放下电话，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通知自己的不是父亲刘远山，而是周崇光，这可有些出人意料。周崇光是乔系的人，这是党内的共识，在中组部里也是刘远山的对立面。由他来通知张清扬参加这个学习班，这里头有没有其它的含意呢？ 周崇光在电话里的语气十分温柔，就像一位宽厚的长者，就好像他很欣赏张清扬似的。但张清扬可是知道周崇光在乔系里是非常强硬的人，当初父亲刘远山入驻中组部时，他可没少找事。但通过刘远山的努力，想来他被压制得不轻。 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拿起电话打给刘远山，他需要探探老父亲的口风。 “爸，怎么会是周部长给我打电话？”张清扬开门见山地问道。 “呵呵，为什么不能是他啊？”听起来刘远山的心情应该不错，他淡淡地解释道：“本来他是反对你的，反对的理由很简单，说你太年轻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么说来，后来您说服了他？” 刘远山道：“不是我说服了他，是其他几位副部长说服了他，另外乔家那小子并没有争取到这个名额。” 张清扬恍然大悟，怪不得周崇光当初会反对自己，原来是老爸压下了乔家的那个名额。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刘远山让周崇光通知自己的真实含意，刘远山是想让周崇光接受失败的事实。由他亲自通知政治派系中对手的儿子到党校学习，而且还是他之前反对的那个人，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讽刺。刘远山就是想让中组部的高层看到，周崇光与他的斗争已经完全失败了。 张清扬突然发现，在政治较量中，老爸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压制对手方面比自己还要霸道。在党内出了名强硬的周崇光遇到比他还强硬的刘远山，估计够他头疼的了。其实周崇光也是太较真了，刘远山身为决策层的委员，既使脾气再好，也不会容忍身边的助手给他上眼药，换作谁都会把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清扬啊，你要稳一稳了，虽说在江洲站住了脚跟，但最近闹得动静有点大……”刘远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党校学习的机会，正好是我低调的好机会。” “嗯，没错，不要引起南海省干部的反感，最近乔家的动作挺多。”刘远山说到这里，又补充道：“这次秋季班的学员，有不少你应该结识的朋友，别忘了好好交往。”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父亲所谓自己的朋友，不是刘系的同党，那就是亲近刘系的中立少壮派干部。随着何强的倒下，自己在刘系干部中的口碑也越来越好，有许多人已经默认了自己第三代领头人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需要与同派系内的青年干部多多交流，培养感情，同时也是寻找今后政治助手的机会。必竟刘系干部这么多，并不是所有人将来都有可能进入高层。至于今后的干部布局，那就要看张清扬的未来执政思想了。一代领导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既使用同派系内的干部，思想也不尽相同。所以，不久后的将来，张清扬就要面临着同谁相好的决则。 盘龙山庄三号小楼，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路天明来见张清扬。两人正在客厅用餐。本来路天明说要请张清扬吃饭，正好张清扬在盘龙山庄起草一份文件，也就把他约来共同在这里吃饭了。 轻轻呷一口红酒，张清扬抬头注视着路天明的脸，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请自己吃饭。路天明举起酒杯，说：“市长，我敬您一杯，要说祝您鹏程万里那是废话，我祝你一路走好吧！” “呵呵，谢谢。”张清扬暗想路天明身上的气质果然与其它人不太相同，隐隐中有一种大将的风彩。关键是此人不矫情，做事说话的手腕很柔軟。 路天明扭头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笑道：“驻金角办事处的提议，真是利在千秋啊！市长，您来以前，江洲也很繁华，但却有些关门自闭；而您来以后，江洲的大门算是打开了，不但让干部们看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还让江洲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这才是您最伟大的成就！如果可以，我真想再和您共事几年，可是啊……天不如我愿，呵呵……” 张清扬的目光一凝，终于明白这才是他找自己来的目的。看来上次胡秀林对自己讲的路天明要走已经成为了事实，否则他就不会来找自己谈心。 “路秘书长，您真的要走了？” “嗯，要走了，去西明市。”路天明淡然地说道：“老实说，真的没和您相处够啊，但是我的处境在江洲……不多说了吧，相信您很清楚，我是必须要走的！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说：“西明市，好地方啊，路秘书长眼光不错了，去……干市长？” “呵呵，说起来惭愧，组织上派我去干一把手。”路天明说得清描淡写，但谁都可以看出他的兴奋。 “哟，那可真是高升了！”西明市是南海省的第一大地级市，这几年正露出良好的发展态势，能到这种经济发展很明显的地方任职，前途应该四通八达。张清扬忙举杯道：“秘书长，我真要祝您高升啊！” “谢谢市长。”路天明轻轻与张清扬碰杯，然后说：“小默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您挺欣赏她的，以后就把她交给您了。” “这个你放心吧，余默的工作很出色。”张清扬点点头，又笑道：“老实说我任用余默，可不是因为您这层关系，呵呵。”虽然顾杰被任命为了财政局长，但是在财政局内部，很多人都不太给这位局长面子，余默差点就把他给架空了。 “这个我懂，余默能遇到您这样赏识她的领导，是她的福气。”路天明放下酒杯，望了张清扬一眼，笑道：“市长，听说您进京城党校的省部级培训班了？” “嗯，周崇光周部长通知的我。”张清扬话中暗藏玄机。 路天明是南海官场的老干部了，略微一琢磨，便想到了其中的奥妙，点头道：“市长，您不简单啊，呵呵……” 第935章：未来目标 “喝酒，喝酒，我今天真的要好好陪陪您，就算是为了祝贺您的高升吧。”张清扬笑道。 “郑蓬勃，哎……”路天明摇摇头，然后又很随意地说道：“市长，盘龙山庄的白灵……当初是我把她调到您身边的，您啊……没用好，没用好啊……” 张清扬笑了，路天明能把白灵的事情讲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开诚布公，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讲清。 路天明仿佛想起了往事，说：“市长，其实当年的乔市长的能力是有，就是太过于激进，后来调到省里出任副省长，仍然没改老脾气，所以才不得不被调走。我和您说实话，要不是他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啊，江洲市委書記的位子早晚都是他的！这次省部级干部学习班……就没有他的名额，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本来他的前途是很光明的，这样白白被压下了几年！” 张清扬认真思索着路天明的话，他知道他不是随便发感慨的，也许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走了那个人的老路。同样的激进，同样惹到了南海省委，看来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路秘书长，在心里我把您当成了朋友，有话您直说吧。” 路天明含笑道：“当然，我也是听说，好像省里有人打算对江洲下手了。一切还在商讨中，您要小心点。何主任一倒，上面的不满情绪很大，听说就连陶書記都受到了修省长的指责……” “我会小心的，谢谢您！”张清扬又举起了酒杯。表面上仍谈笑风生，心里却在暗暗地想着省委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形动。 张清扬没想到李明秀会和伊凡一同来见自己，她们是为了成立金角经济特区南海商会分会的事情而来的。 李明秀是南海商会的会长，此次以她为首的江洲企业进驻金角，在她的发起下，南海省的企业家准备在金角投资成立南商集团（暨南海商业集团）。吸收了数十位南海有名的企业家投资，总计达百亿元。南商集团成立的目的是拿下金角经济特区在建设当中所有各行各业的大项目，采取资源垄断的方式，不给别国的企业留下任何机会。 为了方便南商集团的发展，也为了寻求政府的帮助。李明秀想在金角成立南海商会分会，为的是帮助南海商人排忧解难，方便大家经济合作。她希望把在金角投资的商人拧成一股绳，以集团的形势开辟金角商业新领地。 伊凡也是这个计划的发起人之一，并且身兼南海商会的执行会长一职。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两位女企业家便来找张清扬，希望南海商会能够归在江洲驻金角办事处的旗下。这样一来，就会增加南海商会在金角的社会地位，也会引起金角特区政府的高度关注。 听完了她们的讲述，张清扬含笑点头，说：“我原则上同意商会挂在金角办事处的旗下，必竟类似事情国内有过先例。不过，具体事情二位还是找胡秘书长协商吧，如何？” 李明秀笑道：“只要您同意就好，剩下的工作全都交给我们来办。” “李总，伊总，你们可是江洲女商人的楷模啊。”张清扬望着两个女人笑，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的关系能相处得这么好，而且还搞起了合作，这可是个不太好的征兆。 伊凡微笑着望向张清扬，说：“市长才是我们学习的傍样！” 张清扬摆摆手，忽然转向李明秀，问道：“李总，上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明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市长是说……” 伊凡看向两人好像有话要讲，忙起身道：“市长，您和李总谈吧，我回公司还有点事。”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挽留，他故意以这种方式赶走伊凡，其实并没有让李明秀办什么事情。等伊凡离开以后，李明秀才问道：“市长，您有事要对我说吧？” “你与伊凡合作多久了？”张清扬问道。 “去金角以后才在一起合作的，时间并不长，市长，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李明秀也是聪明人，看出张清扬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讲。 “我不反对你与她合作，但此人不可深交。”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脑海中想起了一些事情。 李明秀怔住，然后点点头，也没有深问。说：“我知道了，市长，谢谢您的提醒！” “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张清扬笑了笑。 李明秀也笑了，扬扬手离开。她听出张清扬在暗示梅子婷之间的关系，心领神会。张清扬坐在座位上吸烟，脑中琢磨这个伊凡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能和李明秀进行商业合作。到不是张清扬有意拆她的台，只是她身上存在的疑点太多，让人无法相信。 明天就是十一长假了，路天明秘书长已经离任。听说新的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将由省里空降。张清扬清楚，市委秘书长的空降只是省委要调整江洲班子的开始，接下来没准还会有大举动。已经不止一个人暗示他小心省里的动向。张清扬在一系列的强势攻击下，终于引起了南海干部的反感。 最近市委書記、市人大主任陶英杰三天两头的往省里跑，听说省里有些人想让他提前退二线。这些对张清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有展览会的顺利建设，以及金角经济的快速发展能让他烦乱的心稍微的平静一下。也许现在还无法看出金角经济的发展会给江洲带来什么，但是等明年金角迎来建设的高峰期以后，成果就会十分的明显。对此，张清扬相当有信心。 默默地浏览着手上的文件，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前几天的一次常委会。江洲市的常委会上空气的团结，议题一项项的通过，没有人表示反对。一向尖醉刻薄的伍丽萍突然失声一言不发，很让人惊奇。张清扬当然明白伍丽萍转变的原因，郑蓬勃一事几乎令她精神崩溃，休息了一周也没有恢复过来，日渐消瘦。短短的一个多月过去了，伍丽萍却仿佛度过了十年。她的脸上显出了老态，再也不像过去那么精神抖擞了。 会上陶書記的话也不多，只是按照惯例讲了几句话，目光中看不出什么。他刚刚接任江洲市人大主任一职，看似真正的成为了江洲的一把手，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张清扬知道，也许陶英杰面对的压力比自己还要大。会后，张清扬本想和他谈谈展览会的工作，但陶英杰借口有事马上离开了，好像不愿与他多谈。张清扬明白，自己与陶英杰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也许接下来他就会帮助方少刚打压自己。 脑海中回想着这些日子的一幕幕的情景，张清扬就感觉像做梦一样。他摇摇头，坚难地喝了一口浓茶，感觉嘴里发苦。何强的倒下非但没有让他的工作变得顺利，反而还加大了难度。当初可是没想到倒下的是何强，原以为与万户有联系的会是方少刚！张清扬一直都在想，如果早知道何强与万户有联系，那就应该晚一点动手，这样一来，也会分散一些方少刚的注意力。现在可好，自己的面前没有了障碍物，方少刚可以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 敲门声惊醒了张清扬，秘书铁铭拿着牛皮纸袋进来，说：“市长，这是您要的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全部资料。” “放下吧，”张清扬指了指桌面，又看了眼时间，说：“下班吧。小铁啊，长假打算去哪里？” 铁铭羞涩地红了脸，笑道：“我哪也不去，有些政府的工作还需要了解一下，正好趁这个时间看些资料。” “出去放松一下也好，工作要慢慢的来。”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拿起牛皮纸袋走了出去，铁铭忙跟在身后拿着领导的手包。对于铁铭，张清扬十分信任，走到哪里都带着。因为正好顺路，所以上下班也一起走。小伙子的进步很快，虽然刚刚给领导当秘书，但是替张清扬把时间安排得很妥当，张清扬对他十分的满意。 晚上，用过了晚饭，张清扬陪着陈雅聊天。在陈雅面前，他总会不时透露出坏男孩儿的一面，瞧着她被逗得微微颦眉的生气小模样，他就忍俊不禁。两人正在商量着十一去哪里玩儿，这阵子太累了，张清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去南海吧，陈军不是约我们到他的基地吗？坐他的军舰吹吹海风。”思索良久，陈雅建议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张清扬伸手捏了一下她的粉脸，“那就听老婆的！” 陈雅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推开，对这个色色的老公一点办法也没有。远处的手机响了，张清扬摆手道：“老婆啊，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陈雅又是一阵恼怒，但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起身拿过手机，看了眼显示的号码，轻声道：“是梦婷。” “哦……碍…”张清扬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上，望着陈雅手上的电话，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陈雅见到他的慌张样，“扑哧”一声笑了，抿嘴道：“快接吧，要不然她要着急了，你知道的我见过她。” 张清扬的老脸一红，讪讪地接下电话，本想去卫生间偷偷地说话。可是看着陈雅关心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只好小心翼翼地接听。 第936章：后院大火 “老公啊，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刘梦婷不高兴地撒娇道。 “那个……刚才上厕所了，呵呵……”张清扬尴尬地笑着：“梦婷，你在哪呢？” “我在江洲啊，子婷怕你长假孤单，特意让我过来陪你。”刘梦婷咯咯地笑道，听得出来，来江洲看望张清扬她很高兴。 张清扬的嘴张得老大，心说梅子婷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当然也怪自己，没有告诉她这段时间一直和陈雅生活在一起。他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清扬，你小子说话啊，怎么不高兴我来啊？”刘梦婷故作生气状，“你要是不欢迎，那我现在就回东北。” “别啊……”张清扬哭的心思都有了，如果现在去见刘梦婷，陈雅一定很伤心；可要是不见，伤心的就是刘梦婷。两边都是深爱着的女人，过去他可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棘手的事情。 “哼，那你小子也不说熱情点，我大老远的来多不容易啊，刚下飞机，晚饭都没吃呢，我……” 听着刘梦婷在电话里埋怨，张清扬的背后直冒冷汗，抬头望了一眼陈雅关切的眼神，内心苦不勘言。 “她……找你？”陈雅柔声问道，眼神很古怪。 “嗯，啊……不是……”张清扬慌不择言，这边刚要捂住手机的话桶，但已经来不及了。 “喂，你和谁说话啊。”刘梦婷正在倾诉着这段时间的思念之苦，却没想到他这边和别人说话，不由得气愤起来。 “梦婷啊，那个……没事，你说……我听着呢。” “让她来咱家吧，我好几年没见她了……”陈雅突然坐在了张清扬身边。 情急之下，张清扬的大脑也来不及多想，忙对着手机说道：“梦婷啊，小雅让你来家里，她想见你。” “碍…”刘梦婷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情况。 张清扬说完也后悔了，看了眼身边安静的陈雅，心想事情反正都这样了。她们又不是没见过，陈雅也知道自己过去和刘梦婷的往事，便对着手机说：“梦婷，你过来吧。” “这……这怎么行碍…”想到自己小三的身份，刘梦婷心底打怵。虽说自己是张清扬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可是陈雅必竟是他的妻子。 两方都沉默着的时候，张清扬的手机被陈雅抢了去：“你来吧，我家就在……” 张清扬呆呆地望着陈雅，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个老婆也太大度了吧？主动邀请老公的情人来家里做客？ 张清扬只觉是大脑浑浑噩噩的，捏着陈雅的手，问道：“你……真的不生气？” 陈雅望着他，淡淡地回答道：“反正你们已经那样了……” 张清扬的脸一红，暗骂自己不是人，做男人做成这样也够窝囊的了。发愣的功夫，陈雅靠在了他的怀里，柔声道：“我是你的。” 张清扬心中一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忙说：“我也是你的。妮妮，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不怪你，是她先和你在一起的，是我抢了你。”陈雅的表情十分淡然。 张清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这样搂着她。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事实摆在桌面上，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用。别看陈雅表面上好似不在乎，可有哪个女人会真的不在乎？虽然她说是从刘梦婷手中抢了自己，可这话也许是她的自我安慰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儿，陈雅推开张清扬，起身走向厨房，对正在洗碗的舒吉塔说：“小舒，一会儿我姐姐要来，你煮碗海鲜面。” 舒吉塔答应一声，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张清扬傻傻地坐在那里，感觉如坐针毡。 “清扬，你下去接她吧，要不然她不好意思进来。”陈雅说道，到是很能理解刘梦婷的心思。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对她真好。”说完以后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不会讲话。 陈雅自然不会在乎他说什么，静静地坐在沙发前喝茶。张清扬临出门前又望了她一眼，知道表面平静的她其实现在也有些慌乱。任何一个女人坐在抢自己老公的小三面前，都会慌乱吧？ 张清扬不是很能理解陈雅的感受，狠心走了出去。站在楼下，晚风吹来令他火熱的心稍微的冷却。他缓缓地徘徊在原地，等着刘梦婷的到来。 十分钟以后，刘梦婷的车停在张清扬身边，她从车上下来，站在张清扬的面前，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她拉着张清扬的手，抱歉地说：“清扬，对不起，我不应该过来的，更不应该给你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别胡说，不怪你。”见到刘梦婷主动承认错误，更让张清扬自责起来。十年了，刘梦婷一点也没变，她还是那个柔弱的小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把错归罪在自己的身上。 张清扬擦干她的脸，安慰道：“你别怕，小雅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过来了，想见见你。你们好几年没见了吧？” 一听这话，刘梦婷就气不打一处来，捶着他胸口说：“你还想我们天天见面啊。” 张清扬的脸又是一红，讪讪地说：“是我说错了，走吧，我们上去。”拉着刘梦婷的手，向楼上走去。 刘梦婷缩在他的身后，心紧张地颤抖着。来到门前，又抽回了手，可不敢让陈雅见到和他的亲密样子。 两人走进来，刘梦婷望着陈雅强硬地挤出一丝笑容，“小雅，你……你好。” “过来坐吧……”陈雅招了招手，很有女主人的意思。 舒吉塔忙把面条端了过来，张清扬担心小丫头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就说：“小舒，你去睡吧。” 三人坐下，陈雅指着面条说：“你饿了吧，先吃面。” 刘梦婷又怎么能吃得下，可是碍于陈雅的面子，只好道了声感谢，闷头吃面。陈雅又望向张清扬，说：“你去给她倒杯水。” “哦，呵呵……我马上就去……”张清扬傻乎乎地笑着，仿佛接到圣旨一般。刘梦婷抬头，又对陈雅说了声谢谢，马上低下了头。每次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对视，她都感觉全身不自在。 “没事的，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陈雅淡淡地说，很认真地望着刘梦婷，注视了好久，又说：“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刘梦婷苦涩地笑了，什么也没说。 张清扬端着水杯走过来，说：“梦婷，妮妮说得对，你就当是在自己家，这是我们三个人团……”忽然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儿，两个女人都不太满意地盯着自己。张清扬知道又说错了，忙嘿嘿傻笑着，说：“那个……我进去看份文件啊……”说完仓惶地逃走了。 站在这两个女人之间真的很难受，还不如逃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感觉刘梦婷可能把面吃完了，这才放下手中的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资料走出来，然后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刘梦婷站在厨房里洗碗，陈雅站在一旁与她聊天。也不知道她们谈了些什么，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张清扬暗暗惊奇，看来自己的逃避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走过来讪讪地笑道：“呵呵，你们两个相处得不错啊。” 一句话又惹来两个女人的白眼，张清扬这次真的想撞墙了，今天的嘴怎么就不好使了呢，总说不该说的话！ 刘梦婷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呵呵……”陈雅笑了，玩味似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这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会被她们两个女人奚落，抓耳挠腮的也不知道干什么，赌气似的走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女人也过来了，陈雅对张清扬说：“晚上，就让刘梦婷在咱家住吧，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 “哦，这个……我们三个人怎么住啊。”张清扬惊讶道。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又想偏了，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情，忙低下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两个女人直接把他肮脏的话无视掉。陈雅对刘梦婷说：“你去洗澡吧，我有没穿过的新睡衣。” “嗯，行。”刘梦婷点点头，“谢谢你。” 张清扬抬头望着两人的身体扫了一眼，刚想说“你们的尺寸好像不太一样”，但是在刘梦婷凌厉的目光下，终于把话忍住。陈雅起身找来新的睡衣，刘梦婷便乖乖地去洗澡了。陈雅缩在他的怀中，拉着他手说：“今天晚上，你要陪我……” 张清扬点点头，再怎么无耻，自然也不会干出大半夜偷偷跑到刘梦婷房间的事情。别说陈雅不干，就是刘梦婷也不会同意的。 刘梦婷洗完澡出来了，陈雅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略显得有些小。张清扬险些流口水，忙扭开头说：“梦婷，你早点睡啊，我也睡了。” 刘梦婷知道他准没想好事，也懒得理他，只对陈雅笑笑，说：“那我去睡了。” “别忘记吹干头发。”陈雅体贴地把吹风机放到她的手上。刘梦婷笑着点头，转身去了客房。 张清扬回房间继续看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资料，其实他最想看的是那位西方女人，投资顾问露露的资料。可是关于她的资料很模糊，除了最近几年的任职经历，别无其它。望着文件上那位金发碧眼的西方美人，张清扬便有些失神。 第937章：后院大火(中) 陈雅淋浴进来后的香气惊醒了张清扬，她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他手上的文件，略显吃惊地说：“你也在关注她？” 张清扬回过神，不解地望着陈雅：“你什么意思？” 陈雅想了想，然后说：“这个人挺不简单的，你离她远点，她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为什么啊？”张清扬还想探听一些消息。 陈雅摇摇头，爬上床，拉着他的手臂枕在头下，说：“我们睡觉吧。” 张清扬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搂着她纤细的腰身，说：“梦婷来了，你……真的……” 陈雅封住他的口，没有让他说下去，红唇主动吻了上来。十分生涩的吻在他的唇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意味。张清扬不能自控，马上抱紧她，心里明白陈雅在用这种方式表明她的内心。没有不在乎小三的女人，一直以来，她都在忍耐着，只不过她最担心的是失去自己。可能她不在意自己有其它的女人，但最在意的是她在张清扬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张清扬轻轻把她压在身下，用实际形动证明自己有多么的爱她…… 一号，长假第一天。 张清扬在两个女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陈军的海军基地，并且坐上军舰荡漾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之中。望着海天间连成一片的蓝色，张清扬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不远处的甲板上，两位时尚打扮得摩登女郎吸引了不少水兵的目光，当然，在陈军的目光下，那些水兵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陈军拍了拍张清扬的肩，竖起大拇指说：“做男人做成你这样，牛啊。” 张清扬讪讪地笑，一脸尴尬。虽然没有解释刘梦婷的身份，可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和自己的关系不正常。刘梦婷与陈雅相处得极为融洽，而且在穿衣打扮上，两个女人也做了交流。就比如说今天吧，正是在刘梦婷的建议下，陈雅破天荒地穿上了红色的裙子，显得妖娆多姿。 第二天，刘梦婷就回了东北。在送她去京城的路上，刘梦婷柔柔地对张清扬说：“她真的很好，我不忍心伤害她。” “那怎么办，离开我？”张清扬没心没肺地说。 “如果舍得，我真的会离开你的。看见她那样，我觉得好难过。”说到这里，刘梦婷的眼圈又红了，“清扬，你要好好对她。” “放心吧，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张清扬笑了笑，拉着她手说：“到是这一次，我们没有……” 刘梦婷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一红，恼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想那事。” 张清扬坏笑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刘梦婷对他的无耻心态十分无奈，摇摇头不再说什么。现在的张清扬，心中对身边红颜的愧疚感是越来越淡了。 长假结束以后，张清扬离开江洲到京城党校学习。省部级进修班的干部大部分都在五十岁往上，张清扬坐在其中显得有些另类。 好久没体会到这种课堂学习的气氛了，刚开始张清扬还有些不太适应。几天下来才渐渐的缓过劲儿来。经历了多年的政治历练，让他们这些干部再拿起书本的确有些难度。但是在坐的每位学员都很认真地听课，并且细心地记着笔记，必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再说党校的课程也越来越新颖，政哲、经济、思想都有涉及，这对于一位政治家而言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每位干部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京城党校第一周的课程结束了，他们都略显轻松下来。当然，在坐的各位都是各省的重量级干部，休息的时候自然会回本省处理一些工作。 浙南省副省长丁盛和张清扬一同走出教室，笑呵呵地说：“张市长，一起出去吃点饭？” “好啊，呵呵……”张清扬微笑点头，丁盛是张耀东在浙南提拔起来的干部，年富力强，是浙南省被外界普遍看好的政治新星。 刚下台阶，就看到金淑贞站在前方和一位秘书模样的男子说着什么。金淑贞早在年初的时候就成为浙东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要不是她升牵过快，想来现在已经挂上副書記的职务了。金淑贞当初离开辽河，借助刘系的势力进驻浙东，迎来了新的一片天地。在党内高级女干部稀缺的今天，她有着很不错的前景。 丁盛笑着上前，说：“金省长，晚上有空吧，一起出去和张市长坐坐？” 金淑贞没想到身后有人讲话，先是吃了一惊。回头笑道：“丁省长，不好意思，我晚上有还有工作需要处理。”说完，又望向张清扬，说：“清扬，我们改天再聚。” 张清扬点点头，也不强人所难。 丁盛便笑道：“金省长一边在党校学习，一边还要处理省内事务，真是劳模啊，呵呵……” “我也想轻松，可是最近刚接下一个项目，不盯着点不行！”金淑贞略显无奈地说，扬手道：“不和你们说了，我先走了！” 张清扬与丁盛也走出教学楼，楼前的停车场上马上有辆黑色的奥迪驶了过来。这是江洲驻京办的车，开车的正是驻京办主任高菊。 “两位领导，上车吧！”高菊笑容可掬地下车为两人打开车门。 张清扬客气地说：“高主任，我都说了不用你亲自过来，安排司机过来就行。” 高菊笑呵呵地说：“那怎么行啊，正好我今天不忙。再说跟在领导的身边，不是也能多认识一些人嘛，以后方便我跑项目！” 张清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拉着丁盛坐进了后座。 “两位领导，想去哪消遣？”高菊回问道。 丁盛望向张清扬，说：“张市长说了算，知道你是京城通。” 张清扬略微一想，便说：“那就去王府酒店吧，偿偿宫廷菜。” 丁盛摆手道：“怕是我请不起啊。” 三人都笑了，气氛很温和。半个小时的功夫，三人便来到了王府酒店，张清扬要了一个包厢。高菊知趣地说自己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张清扬也就没强求，知道她坐在这也吃不好，再说自己确实也想和丁盛好好聊聊，方便两人加深对对方的了解。 丁盛很健谈，口才不错，不但对现代经济了解得挺多，还有些国学的底子。对于国内未来经济的发展方向，他的见解与张清扬不谋而合。张清扬默默地听着，心中却在估摸着他这个人。在浙南省张耀军发展的刘系力量中，有不少干部对丁盛的评价都很高，有很多人支持他进入浙南省委常委会。张清扬知道，丁盛与浙南省委常委，省会南洲市委書記齐越华算是竞争对手，这两人都是刘系内的少壮派干部，更是张耀东在浙南的考察对象。 虽说刘系内不少第三梯队的干部年紀上比张清扬大了十多岁，但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他们对张清扬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隐隐中表现出了支持他成为领军人物的意思。而且随着张清扬地位的升高，他在派系内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就比如说丁盛与刘越华这两个人的竞争，如果丁盛取得了张清扬的支持，那么他的未来之路就会顺荡很多。 自己的话在派系内越来越重，张清扬更不能轻易的发声。他现在只是暗暗地研究丁盛这个人。当然，两人接触时间不长，丁盛不会马上就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两人边吃边聊，到是很尽兴。吃完饭，张清扬与高菊把丁盛送回了党校招待所，然后高菊反过来又把张清扬送到了刘老的小四合院。难得回京一次，张清扬自然要看看家人。高菊知道张清扬的背景，但是来到这里的时候，仍然难免激动。 张清扬进门的时候，家里人正坐在客厅里闲聊。刘远山也回来了，正拉着涵涵的手说着什么。爷爷闭目养神，听到门声响动，抬头见是张清扬，便不悦地说：“大家都住招待所，你搞什么特殊化，谁让你回来的。” 张清扬就讪讪地笑说：“爷爷，我都回京城一周了，还没到家里住过一个晚上。明天休息，我今天回来不算搞特殊化。” “哼，你呀真是长大了，知道和我顶嘴了。”刘老故意板着脸，然后又温和地笑了。 张清扬笑着坐下，抓了抓头皮，倒是没想到爷爷越老越顽皮。涵涵见到爸回来了，马上依偎在他的身边。刘远山无奈地说：“臭小子，见了你爸，就不要爷爷了，是不是？” 涵涵摇头道：“我天天都可以和爷爷在一起呢。” 听到他的辩解，一家人都笑了。张清扬望向刘远山，说：“爸，晚上我和丁盛一起吃的饭。” “你感觉他如何？”刘远山伸手用牙签扎了一小块苹果送到涵涵嘴里，涵涵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就像个小大人似的。 张清扬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他能力是有，至于其它的……还没有看出来。” 刘远山点头道：“是啊，老张也说丁盛有能力，就是有些浮华，需要锤炼几年才能担大任。” 张清扬笑道：“反正他还年轻，还有几年的机会。” 张清扬望了一眼越发沉稳的张清扬，淡淡地说：“你呢？想不想换个地方？”不等张清扬说话，又补充道：“党校学习是个机会，学业结束以后，你可以到部委干两年，然后再下地方，浙东、浙南、双林应该可以取得一个不错的位置。” 第938章：后院大火（下） 张清扬没有马上说话，低头想了想，反问道：“南海……有人想让我离开？” 刘远山赞许地笑了，点头道：“是啊，有人找我勾通，你在那边搞得动静太大，离开也好。” 张清扬知道，自己在南海把何强这位副部级的地头蛇打挎出乎了南河省高层的意料，也许他们担心未来的南海本地干部走弱，将演表成刘系与乔系斗争的前线，所以就想把外来势力干出南海，免得受到他们的威胁。 “省委严書記？”张清扬问道。 刘远山摇摇头：“老严的态度没变，当初是他让你去的南海，现在他也没说赶你走，不过我想他头上的压力应该很大。当初是想让你压一压乔家，这个目的是达到了，却没想到你又搞掉了何强，所以南海干部害怕了。” 张清扬虚心地听着，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刘远山之间的隔阂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更不记得是从哪天开始，他与自己讲话不再拐弯，而是直来直往，还会认真地听听自己的意见。他知道，也许在这些长辈的心中，自己真的成长起来了，现在他们十分重视自己的意见。 身边的家人听到父子俩谈话，下意识地降低了谈话的声音。母亲张丽更是把涵涵抱起来，拉着刘娇坐到了旁边。 张清扬稳稳地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他知道也许现在选择离开南海是明智的。如果父亲觉得离开不好，根本就不会提出来。自己在江洲的表现已经得到了刘系干部的好感，可以说完成了当初试水的任务。政治上，有时候退一退是有好处的。 可是张清扬还不想退，倒不是省不得江洲市长的位子，而是觉得一年多了，从金角经济特区，再到东方红展览会的申请，倾入了太多的心血。现在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他的想法是在任内使江洲的经济更上一层楼，同时还要提升江洲城市的国际知名度，那时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张清扬想好了，抬起头对父亲说：“爸，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虽然说现在离开是个好机会，可是我真的抛不下……” 刘远山沉默了一会儿，扭头望着不远处的老爷子，见他没吱声，便笑道：“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反正你还年轻，再折腾两年也好。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江洲将来的局势可能会更加复杂。” “这个我懂，”张清扬点点头，心虚地望了一眼爷爷。 刘老突然站起身，自言自语地说：“太执着了，也好也不好……” 听着爷爷的话，张清扬感觉有些惭愧，他知道爷爷是希望自己离开的。可是既然自己主意已定，他也就尊重了自己的意见。现在，他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在江洲只能勇往直前，否则就对不起家人的信任。张清扬更知道，如果这一次走错，没能在江洲站稳脚跟，灰溜溜地离开了，也许以后的路就需要爷爷或者父亲来安排。所以，他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既使不是对的，那也不是错的。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所走的路不同而已。但现在，他是不可能这么和爷爷说话的，一切只能用事实来证明。 刘远山起身拍了拍张清扬的肩，和颜悦色地说：“我相信你是对的。”望着父亲上楼的背影，张清扬有些失神。曾几何时，父亲好像有些苍老了。 一间被装饰得粉红色的卧房内，张清扬倒在床上拥着怀中的成熟女人，捏着她的脸说：“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 “人家本来就是小姑娘啊……”张素玉故作娇羞地说道。 张清扬的手撫着她满心的愉悦。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京城学习之余，会和张素玉有了见面的机会。年过四十的她，面对张清扬的时候，还总是摆出小姑娘的心态撒娇，惹人受不释手。她把在京城的房间装修得也像少女一般，令人仿佛生活在童话里。 张清扬知道现在的张素玉对于两人的关系早就释然了，从之前的躲避到现在的接受，已经学会了幸福地度过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心态的转变令她的心情更好，本来就不是很成熟的她更显得娇小可爱。 “看看几点了，我们应该走了吧。”张素玉爬起来，望了眼旁边的手表。 “嗯，那我们爬起来收拾一下吧，免得被人看出什么来。”张清扬也坐了起来。 其实张素玉约张清扬见面，除了两人的私秘关系，还有任务在身。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浙南省南洲市委書記齐越华会通过张素玉约自己吃饭。隐约中，他也猜到齐越华找自己吃饭，肯定也是想拉近关系。自己与丁盛同在党校学习，这自然令齐越华感到不安。 一个小时以后，两人来到南洲大酒店。南洲大酒店是浙南商人在京城投资的五星级大酒店，同时也是南洲驻京办的干部接待省内高级干部到京城的专用酒店。齐越华在这里请张清扬吃饭，可见多么重视此次会面。 但让张清扬感觉意外的是，他们与齐越华在酒点大堂寒暄时，碰到了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丁盛。齐越华无奈，只好强颜欢笑约丁盛一同吃饭。望着都挺尴尬的两个人，张清扬与张素玉只能充当和事佬的身份。张清扬知道这两人在浙南省的关系就不是很好，此刻与自己坐在一起，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饭桌上，这两人还算和睦，可能是有张清扬在场的原因，大家都没有深谈。因此晚宴结束得很快。丁盛很知趣，借口自己有事，先行告退了，包厢里只剩下了张清扬三人。齐越华这才显得自在多了，望着张清扬笑道：“你可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啊！虽然第一次见你，但是你的成就真是如雷贯耳！” 张清扬笑道：“齐書記的威名才真正如雷贯耳呢。” 齐越华比丁盛年长几岁，看起来稍微沉稳一些。他指着张素玉笑道：“我担心你不给我面子，特意麻烦小玉请的你，呵呵……” 张清扬听他说话透露着小心，便摆手道：“如果知道齐書記也来了京城，你不请，我也要请你的。” 齐越华点点头，笑道：“等张市长什么时候去浙南，我肯定要好好的尽地主之宜。” “我去了一定通知你，”张清扬笑着与他寒暄。 分别时，齐越华送张清扬到酒店大堂，这让他很过意不去。看得出来，齐越华的为人处事还是老一派，知道自己是刘家未来的接班人，所以就特别的尊重。而丁盛就不同了，如果张清扬能力不行，相信此人是不会表现得多么尊重的。这是张清扬对他们两个人的初步分析。在政治上，据传齐越华铁腕，在南洲市说一不二，把市长压得喘不过气，因此对于他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而丁盛是比较温和的人，好像属于习惯在背后使阴招、出冷刀子的人。一时间这两个人谁强谁弱真的很难区分。 看着张清扬有些失神，张素玉就摸摸他的头，笑道：“我的小宝贝，怎么现在就为这两个人头疼了？” 张清扬点点头：“这两个人，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共事，性格完全不同。” “那你更欣赏谁？” 张清扬沉思道：“如果抛开政治不谈，我个人还是喜欢丁盛多一些，但是此人……不好说……” “你呀，费那心思干什么，反正用他们的时候还早着呢。”张素玉拍着他的手，“来京城学习，你就好好的放松，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清扬心想也是，以现在的地位，还没到选择的时候。再说父亲在位，有些事是不需要自己多操心的，心里暂时对他们两个人有个初步了解就行了。 “你回哪？”张素玉扭头问张清扬，目光中流露出渴望。 “去你那吧，最近挺想你的。”张清扬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 张素玉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肩上，很认真地问道：“清扬，你说我们两个走在街边，别人会看出来我比你大七岁吗？” 张清扬长叹一声，看来张素玉必竟也是女人，她也很在意这个问题。他摇摇头，笑道：“看不出来，可能是你太年轻了，我们在一起就像同龄人似的。” “真的吗？”张素玉的眼中透露出少女的惊喜。 “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清扬温柔地说道，心里感觉很甜蜜，从心态上来说，两人的确没有什么代沟。 张素玉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就像一个未经社会的少女。扭头望着她高兴的模样，张清扬心里添满了成就感。 党校学习的日子与在江洲执政相比，十分的漫长。十二月末的时候，课程终于接近尾声，放了三天的假，一是因为元旦，二来也是为了让学员们回去准备毕业论文。学校规定，返校的时候，学员必须上交论文，否则将已零分处理，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准毕业，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党校进修的文凭了。 张清扬回江洲的时候，陈雅开车亲自来接。也许是太思念他了，见到张清扬的时候，陈雅破天荒的主动露出了笑容。虽然这两个多月，张清扬抽空也回来过，可是习惯了与他在一起生活的陈雅，见不到他感觉很孤单。 “想我不？”张清扬拉着她的手。 第939章：后院失火 “嗯，”陈雅开心地点头。 “快了，下个月我就结业了，那时候就能回来天天陪你了。” 张清扬也很高兴，这两个月躲在京城观望南海，正好避过锋芒。听说南海高层的意见有了分歧，在他们这些大佬的态度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转变时离开，反而更加安全。站在局外，也许比局内人看得还清楚。 “老婆啊，先别急着回家，带我到梅河那边瞧瞧，我想见见展览区修建的速度。”张清扬拍了拍陈雅的小手。 陈雅听话地点头，方向盘一拐，驶向了梅河的方向。张清扬没有进入展览园，如果被干部们发现自己回来，那么这几天就别想在家清静的陪陈雅了。他让陈雅把车停在河边，下车望着不远处的建筑群，也能看出个大概。 在吴和平的汇报中也多次提到，各省都有充足的准备资金支援展览厅的建设，谁也不想被其它省份抛在后面，因此建设速度很快。按现在的工期预算，比计划提前三个月就有可能全部完成外部建设，进行内部的装修。总之赶在明年国庆节之前，肯定内外装修完毕。 天暗了，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但梅河岸边五彩的景观灯已经亮了。来江洲这么久，张清扬还真没有好好的在被江洲市民称为“母亲河”的梅河岸边走走。想到这，便拉着陈雅说：“走，老公带你散散步。” 陈雅乖巧地任他拉着自己，两人顺着河边缓缓向前走去。突然，陈雅口中发出“咦”的一声，指着前面说：“清扬，你看她……” 张清扬定睛一瞧，前方不远处，有位身体瘦弱的少女跨过了河岸边的围栏，越过安全区，站到了很危险的水泥台阶上。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河水。 “不好！”张清扬大叫一声，拉着陈雅跑了过去，看情形，少女是想投河。 陈雅也反应过来，挣脱张清扬的手，反而比他跑得还要快。少女听到了他们的响动，就在他们冲到跟前时，她扭头吃惊地望着她们，纵身一跃的同时喊道：“不要救我。” 张清扬傻傻地愣在那里，眼望着少女瘦弱的身体“扑通”一声坠落进夜一样的河水中。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小雅已经踢掉了鞋子，也跟着跳了下去。 “小雅……”张清扬吓了一跳，印象中可是没听说过她会游泳，就在他也要翻身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陈雅已经极为熟练地抓着少女的头发把她拉出了水面，单手滑着水，还大喊道：“你快叫救护车。” 他们的举动，早就引得不少人围观，他们自然拿出电话叫救护车。张清扬小心地站到水泥台阶上，伸手拉住陈雅的那一刻，心终于放下了。 虽然抢救急时，但少女还是喝了不少水，看样子应该不会游泳，没什么水性，所以救上来以后一直昏迷。多亏救护车赶来的及时，要不然少女仍然很危险。张清扬脱下大衣围绕住陈雅，抱着她说：“下次这种事交给我，听到没有？” “我……我没想那么多……”陈雅擦了擦脸上的水，单纯地说道。 张清扬紧紧搂着她，想用体温让她温暖起来。周边的人拍起了手掌，他们都在为陈雅的叫好。医生走过来，说要把人送到医院，希望张清扬能跟着去。张清扬二话不说，自然跟着坐进了救护车。他先让陈雅回家换衣服。 坐在抢救室的门外，张清扬翻找着那名轻生少女的包包，从中找到手机，看到“妈妈”的号码时，立刻拨了过去。在电话中也没来得及详细解释，他只是说你的女儿现在在医院里，对方便慌张地说马上就来，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感觉电话中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也没太在意，继续翻着少女的包，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陈雅换了身衣服就又跟来了，张清扬责怪地说：“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感冒怎么办！” “没事的，我想和你在一起。”陈雅柔柔地声，听到张清扬的关心，她很开心。 张清扬心中一熱，便不再说什么，拉着她坐下。 “你们去看看她吧，多亏抢救急时，否则……”医生推开抢救室的门说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投河，小小年紀真舍得啊，哎。” 张清扬忙道了感谢，拉着陈雅走进来。屋里的少女已经醒了，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小妹妹，你现在感觉如何？你放心，你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张清扬对她笑了笑。 少女望着张清扬睁大了眼睛，大喊一句：“你是张市长！” “你……你认识我？”张清扬一阵惊奇，没想到自己在南海少女的心中这么有地位。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一位中年妇女冲进来：“雅芝，你到底怎么了……” 张清扬听声音不对，回头一瞧，那位妇女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全都傻了。 元旦小长假过后，张清扬回京城党校前参加了新年第一次常委会。早有准备的他提出了八项人事任命，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向方少刚表明虽然自己这段时间不在江洲，但仍然牢牢地掌控着江洲市政府这台机器。 方少刚很意外，陶英杰也很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在省委有人对张清扬不满的情况下，他敢顶风做案，再次显势出强势。两人被张清扬搞了个突然袭击，看到支持张清扬的常委们一次次举手，一项项任命被通过时，方少刚的头重重的垂下。而陶英杰的脸色铁青，双眼通红，不停地喝茶。 当然，还还不算意外，真正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伍丽萍的突然倒戈，她竟然坚定不移地支持张清扬的提议。看着她开口为张清扬摇旗呐喊，方少刚桌底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扣破了皮肤。至于她反水的原因，方少刚略知一二，要怪就要怪自己那个不识大体的儿子。 在伍丽萍目光的注视下，市委统战部部长白文顺对张清扬的提议也表示出了支持的意见。在座的常委们惊奇地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张清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常委会。什么陶英杰，什么方少刚，全都是浮云。 其实张清扬今天突然提出这么多人事调整，就是想在省委没行动之前，快速取得江洲市各局级中层干部的支持，他要把政府的主导权死死攥在手里。这样一来，省委在向江洲动刀子时，就会考虑假如把张清扬调走，江洲政坛会不会出现不利的局面。 散会以后，方少刚快速地离开了，并没有看伍丽萍一眼。陶英杰心事重重的模样，对张清扬点点头，也仓皇地离开，想来是要回办公室平静一下。张清扬突然发出的力量，让他和方少刚感到震惊。这一刻，两人才明白低估了张清扬，看来这小子是想在江洲长久的玩下去了。 张清扬走出会议室，伍丽萍抢在平安的前面站在他的身侧，笑道：“市长，晚上带着小雅去我家吧，雅芝已经出院了，她说要亲自炒菜感谢你和她的小雅姐。” 张清扬微笑点头：“好的，我一定准时带小雅赴约。”又问道：“她身体恢复得没事了吧？” 伍丽萍神色有些黯然，点头道：“身体是没什么，都清洗过了，就是……心理上的伤害……” 张清扬面色凝重地说：“这件事交给小雅吧，军内有不少世界顶尖的心理学家，我想让雅芝到京城疗养两个月，您不会反对吧？” 伍丽萍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们两口子了，这事我怎么会反对呢。” “作为母亲，不要光顾着工作，要多多安慰她。出了这样的事……任何女孩子都会想不开的。” “是啊，我知道……”伍丽萍挥挥手：“我先去了，晚上见吧。” “晚上见。”张清扬望着她的眼睛，补充道：“刚才……谢谢您。” 伍丽萍的脸上露出凄婉的笑容，“其实我早就看开了，这次你……就算给了我一个机会吧，以后我们是朋友。”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从“毒妇”伍丽萍口中听到“我们是朋友”这种话，确实有些难度。 见伍丽萍走远了，平安才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市长，你很不简单啊，总是出人意料！” 张清扬摆摆手，指着伍丽萍远走的方向笑道：“是她出乎我的意料啊。” 平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着张清扬，感觉还是无法看透这位年轻人。坐车回到市政府，张清扬感觉轻松下来。能取得伍丽萍的支持，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那天傍晚，他和小雅救下的少女正是伍丽萍的女儿高雅芝。 伍丽萍知道小雅救了女儿以后，感激不尽，当场就跪下了。后来他们才知道高雅芝为什么投河。原来高雅芝在母亲的牵线下，正与方少刚的儿子方文谈恋爱，这也是伍丽萍和方少刚站在同一阵营中的原因。 可是接触下来，高雅芝感觉真正的方文与表面不同，他的身边有很多女人，而且还总对自己动手动脚，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关键是，他的品性还有问题，私生活十分混乱，经常和一帮男女在包厢里乱搞。 看清方文的真实面目后，高雅芝就告诉母亲想跟他分手。伍丽萍不了解方文的为人，只觉得不伙子不但长得帅气，还懂礼貌，关键是家世还好。所以她没同意女儿分手，希望女儿再接触接触。 第940章：妈要见你 但是随着何强案发，看清方少刚在这件事上的狠毒角色以后，伍丽萍对他就有看法了。接着张清扬又搞出了郑蓬勃一事，彻底令她在政治上灰心，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在这种背景下，与方少刚攀不攀亲家都无所谓了，所以她就同意女儿分手。 高雅芝自然高兴，第二天就和方文提出了分手。可是谁能想到丧心病狂的方文感觉高雅芝提出分手，伤了自己的面子，更何况和她谈恋爱这么久都没有上过床，心里十分的不平衡，总想找机会报复她。 事发前一天晚上，他与两个哥们喝了点酒，便提到了这事。哥们一听就支持他强上高雅芝，还可以提供帮助。酒壮英雄胆，方文在朋友面前也不想露怯，便把高雅芝约了出来。单纯的高雅芝哪会想到是这么回事，结果就被方文强暴了。 高雅芝这辈子还没有经历过男人，心里自然无法承受，便起了轻身的念头。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张清扬与小雅正好赶巧救了她，伍丽萍千恩万谢。但那时张清扬也没有想到她会因这事支持自己，顶多保持中立与方少刚决交罢了。 可是张清扬并不了解伍丽萍，这件事深深地刺激了她。她把方少刚当成了仇人，恨透了他们全家，再联想到之前他对何强案件的推波助澜。趁此机会，伍丽萍便下定决心还要在官场奋斗下去，并且帮助张清扬搞倒方少刚，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女儿！ 夜晚，张清扬带着小雅按约来到常委院中伍丽萍的家里。高雅芝开的门，望见张清扬羞涩地笑了笑，却是抓住陈雅的手，哽咽的说：“小雅姐，我这几天好想你。” 陈雅拍了拍她的头，笑着拉她进来。张清扬望着高雅芝瘦弱的身躯及苍白的双眼，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却不知道从何谈起。高雅芝让他们坐下，然后对伍丽萍说：“妈，你陪市长吧，今天我来炒菜。” 伍丽萍担心地看了女儿一眼，点头说：“好吧，那你去吧。” 当高雅芝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的时候，伍丽萍的眼泪流了出来，张清扬忙抽出纸巾给她，说：“伍書記，要相信雅芝，她会坚强起来的。” “这……这都要谢谢你们啊，要不是小雅，她可能……”伍丽萍不忍说下去。 陈雅同情地望向伍丽萍，说：“你开心点。” “我没事，”伍丽萍擦干眼泪，对张清扬说：“常委会以后，老方立刻去了省委，我担心……你要做好准备。”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说：“你觉得省里会动我吗？” 伍丽萍苦笑道：“也许不会动你，但是可以动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说不是吗？” “是啊。”张清扬恍然惊醒，他还真没这么想过。经伍丽萍一提醒，他才想到这个很有可能，也许南海省委会给刘系面子不动自己，但是完全可以调整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位干部。这段时间，大脑一直都以我为中心，并没想到其它人，差点忽略了这个问题。 陈雅坐着无趣，见他们谈起正事，便起身道：“我去厨房。” “你陪陪雅芝也好，”张清扬点点头。 伍丽萍接着说：“市长，你明天就要回党校吧？” 张清扬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说在这种时刻，自己最好不要离开江洲。他感叹道：“是啊，不过还好马上就结束了。” “这些天我会关注着省委动向的，我们常联系。”伍丽萍沉重地说。 对于敬业精神，张清扬非常佩服她。当初支持方少刚时，她也是不折不扣地帮他，现在轮到自己也还是一样，没有半点虚假的成份。 “伍書記，今后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任何难题都会解开的。” “那是您看得起我……”伍丽萍突然脸色一红，她想起了郑蓬勃。堂堂政府高官被骗色，这件事永远是她心底的痛。 第二天，张清扬与小雅分别，回到党校继续上课。留在江洲的张系干部们都在静静地等着省委下一步的动作。 晚上，伍丽萍打来电话，他告诉张清扬陶英杰被省长修福贵叫去谈了整整一上午的话。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有一点显而易见，肯定与江洲的局势相关。 迷底很快揭开，再一次出忽了张清扬的意料。南海省委副書記米丰收兼任江洲市委書記，同时免去陶英杰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一职，只保留其江洲市委常委、市人大主任等职务。 另外，免去平安江洲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长一职，调任南海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原南海省政法委副書記钱志飞出任江洲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长一职。 从伍丽萍传过来的消息来看，听说这只是初步的调动，下一步省委还要调动江洲市政府的几位干部。好像副書記伍丽萍，常务副市项歌、常委副市长吴和平等人都是被调动之列。省委的意图很明显，此次免去陶英杰的市委書記一职，派来一位省内大佬坐阵江洲不算，还打算把亲近张清扬的干部全部打散。 南海省的意思是摆明了，你张清扬可不以走，那我就砍掉你的左右手，让你在江洲无法作为！听说这次是省长修福贵连合省委常委中亲近乔系的人马后，逼得省委書記严忠权不得不同意他们的意见上报中组部。 很显然，上面的乔系力量在南海省的这次动作中出了不少力，让陶英杰提前退居二线就是铁的证明。副部级是中管干部，如果没有上头的支持，南海省委是无法拿下陶英杰的。但是很令张清扬意外的是，这些事身为中组部部长的父亲应该心知肚明，之前他为何半点口风也没透露给自己，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伍丽萍在电话里对张清扬说：“这次省里动真格的了，没有动你，直接动了陶書記，我真是没想到。” 张清扬叹息道：“是啊，陶書記退得冤啊！”他明白，也许在陶英杰的心里会怪罪自己。 “是啊，这几天瞧见陶書記老了不少。” 张清扬又问道：“伍書記，你感觉省委真的会把我们全部打散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已经向省委表明了意见，不想调走。相信这些大佬们会考虑我的意见。不过项市长、吴市长他们……我想你该出手帮帮他们了。” 张清扬沉思道：“是啊，再不出手，真的晚喽！”他知道伍丽萍的事情应该不用自己帮忙，她在江洲干了这么多年，省里是有些人脉关系的，更何况江洲一直都传言她曾经是米丰收的情妇。 挂掉伍丽萍的电话以后，江洲部下的电话一个个打来，看得出来省委的大举动，暂时让大家产生了恐慌。 项歌、吴和平都表达了不愿此时离开江洲的想法，必竟现在的江洲正在高速发展，正是干政绩的好时机。而平安到是很豁达，他在电话里笑道：“本想再和你工作两年，现在来看……恐怕没机会了！” 陈静到不怎么担心，必竟他只是市长助理，还不是常委，所以笑道：“市长，我官低权小，应该不会被打击吧？” 张清扬笑呵呵地说：“要是真被打击了，我带着你再回发改委！” 玩笑归玩笑，放下电话后的张清扬，面对南海省委和乔系的动作，可不想就这么默认。刘系的大佬们暂时都没和自己联系，他却想先和父亲谈谈自己的想法。 电话打过去，刘远山很快接听了，却没想到宝贝儿子在电话里的第一话竟然是：“刘部长，南海省委到底想干什么，中组部为什么不制止他们这种地方保护主义的形为！” 刘远山一愣，随后笑呵呵地说：“你沉不住气了？” “对，我是沉不住气了！”张清扬语气里十分的不满。 “这样吧，明天……明天你到部里来找我。”刘远山平平淡淡地说完，顺手挂上电话。 “刘……”张清扬还想说什么，但对方已经挂线。 刘远山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和老爷子下棋。放下手机，他捏了捏鼻子，自言自语地说了声“刘部长……”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三个字会从儿子的口中讲出来。 刘远山望向对面的老爷子，苦笑道：“这小子，脾气还挺冲！您说对了，我不找他，他就会找我！” 刘老欣慰地笑了笑，说：“这件事不怪他，南海的修福贵是有些过份，清扬发脾气可以理解。这个姓修的，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难道我们不出声，他还想继续搞下去？” “关键是乔家……”刘远山适时地解释道。 “哼，愚蠢。”刘老不屑地说道：“姓修的蠢，姓乔的也蠢！他们当你这个组织部长是白给的？” 刘远山笑了笑，指着棋盘说：“爸，不谈这个，我们继续。” 张清扬没想到，刘远山的会客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位是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周崇光，另外一位也是中组部的副部长林扬。 张清扬先和两人打了招呼，然后望了刘远山一眼，说：“刘部长，各位领导，我不同意南省委调整江洲市政府的干部。” “清扬啊，对省里的意见，你是不是有些情绪啊？”不等刘远山说话，周崇光先开了口。 “你说说看，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看你这个江洲的市长也别干了！”刘远山板着脸，怒气冲冲地说。 第941章：妈要见你（下） 张清扬望着面前的三人，心想父亲明知道自己要过来，他还约两位副部长在会客室谈事情，这其中莫非有其原因？联想到周崇光是乔系的人，而林扬是父亲的部下，他仿佛明白了这其中的含意，看来这是刘远山有意为周崇光布的局。 想清楚以后，张清扬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周部长，当初组织上安排我去江洲，不就是为了处理问题吗？当初江洲曝出窝案，人心惶惶，政治动荡。现在以何强为首的利益集团已经倒下，好不容易逐渐平稳，正在建设中的展览会，以及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都会带动江洲的经济发展。这个城市很有发展潜力，将来很有可能发展成与京沪、坤城等直辖市同等的地位，更会成为国内环绕南海的最大经济体。” “江洲的领导班子，在我之前，一直都存在问题，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清楚。可是上面的领导到底想没想过江洲总出腐败案件的原因？我看问题的根源就在南海省里。省里有些领导过于保护自己的干部，不敢揭露其中的问题，才导致问题越来越重。出了问题，不想去解决，反而想要压制，想要捂住，想着把搞事的人调走，这种地方保护主义的想法是不可取的，更是滋生腐败的土壤。”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这里批评南海省委！”听到张清扬越说越激动，刘远山张嘴制止他的话。 张清扬望向父亲，淡淡地说：“刘部长，请让我把话说完。” “你……”刘远山双眼一瞪，仿佛动了真怒。 一旁的副部长林扬忙笑着说：“刘部长，还是让清扬把话说完吧，我们也要听听基层同志的意见嘛，您找我和周部长来，不也是为了商讨南海的事嘛！周部长，你说呢？” 在这种情况下，周崇光也只好点头道：“是啊，清扬你说吧。”明知道今天可能中了刘远山的诡计，但现在也无路可退了。 “哼。”刘远山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承认接手江洲以后，这个班子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是我正在努力改正问题，而且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当初组织上安排我去江洲，就是为了让我去改革，改变那里的形式。现在我刚要做些事情，刚刚团结起来的班子就要被打散。说句难听的话，省委这么做会破坏江洲的稳定，让江洲陷入新的动荡，同时更会影响江洲的发展，使得干部们只为自保，不再团结，成为一盘散沙！” “过份了。”刘远山望向张清扬喊道。 副部长林扬马上笑道：“刘部长，我觉得清扬说得很有道理，这一年来江洲的发展态势的确得到了改善，从展览会的成功申请，再到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都体现出了市政府班子的凝聚力。在这种时候我们有些干部为了私利进行干部的调整，是不太明智的，我们要出言治止！” 周崇光望了林扬一眼，终于明白他和刘远山在自己面前唱双簧呢，看来形势不容乐观。 刘远山指着张清扬，说：“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指责南海省的领导，你这么说也是在指责中组部！按你的意思，我们在坐的三位部长都不了解情况吗？” 张清扬讪讪地低下头，很配合地演戏，不敢发声。 林扬却是沉重地说：“刘部长，恕我直言，清扬讲的这些，我们有些同志确实不了解实际情况。”说完，望向周崇光。 周崇光心中暗骂，却无从反驳。张清扬主动找到中组部打官司，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无论有没有他和刘远山的这层关系，中组部都应该好好考虑最近南海省提出的一系列干部调动。更何况他与刘远山又是父子，种种迹象表面，刘系即将会对乔系反攻。这一刻，周崇光才看清形势，怪不得当初刘远山对乔系在南海的作为不管不问，原来他在等一个契机。 此次张清扬站出来，无疑会成为整件事情的转折点，更会成为刘系反攻的导火索。刘远山和林扬现在有了向南海伸手的理由。周崇光用眼角的余光望向张清扬，暗想这小子还真是有胆子，身上的倔劲儿真有些刘老当年的遗风。相比于乔家的那位，那人似乎显得有些过于文弱。 “你回去吧，省内的事务，还轮不到你插手。”刘远山不耐烦地对张清扬摆摆手，戏已经演完，留他在这里也没有用处。 张清扬笑着点点头，又说：“如果刚才我有什么过激的语言，希望各位领导不要在意，我……我也是一时激动，但我可以为我讲的话负责任。” “出去。”刘远山像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跑了。 走出中组部，张清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看来父亲比想象中强大得多。 几天以后，中组部突然发文批评了南海某些干部的做法，并且在一系列的角逐后，否决了南海省提名的党委副書記人选（米丰收兼任江洲市委書記以后，南海省委缺一位专职副書記），任命浙南省副省长丁盛出任南海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等他党校结业后，就到南海上任。 南海省委当初要调动项歌、吴和平等人的议题也被压下，暂时市政府的成员算是保住了位子，没有人被调走。只可怜了平安，无端的成为了这次的牺牲品。也许外人无法看清这次南海的大调动暗藏了什么，更不知道中组部在讨论丁盛出任南海省委副書記时，常务副部长周崇光如何被林扬驳得哑口无言。 这场无声的碰撞以一种很有意思的方式结束了，南海省委不但没有打击张清扬的力量，反而还引进了刘系的一位重量级干部出任省委常委，再联合之前支持刘系的严忠权等人，刘系在南海的力量增强。 张清扬从此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南海省里的反对派以及乔系将要迎接着省里的新一轮斗争，自然无暇顾及江洲。而另一方面，南海省委的这次自保决策也引起了上头的不满。同时，张清扬到中组部指着几位领导的鼻子问责，也被传为了佳话。有几位决策层的常委领导已经通过刘远山，对张清扬表示出了欣赏的意思。 对张清扬而言，此次表态在本派系中也有着重要的意义。他的态度不但得到了重视，反而还取得了很多少壮派干部的支持。丁盛的任命就是刘远山向他询问，并且最终听信了他的意见。这样一来，丁盛、齐越华两人都对张清扬感激不荆这两位大员对张清扬的俯首听命，标志着张清扬在刘家第三代干部中竖立了威信，而且正在向领头人的位子迈进！ 虽然爷爷后来在电话里批评了张清扬到组织部讲出那些过激言论的做法，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批评的意味，反而十分的赞叹。 京城明月大酒店，张清扬与丁盛坐在包厢里把酒颜欢。党校的课程已经结束，两人也有空到这里放松一下。 张清扬举起酒杯，笑道：“丁書記，下次南海见喽！” “南海见，呵呵……”丁盛的酒杯轻轻与张清扬碰在一起。现在的丁盛明显有些意气风发，从浙南的副省长到南海省委的副書記，虽然是平调，但却意义重大，更是很多干部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米丰收，呵呵……今后，有你受的啊！”丁盛望了张清扬一眼，直言不讳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确实有些难受。” 虽然刘系丁盛入驻南海，看似取得了不小的胜利。但是米丰收这位原省委很有份量的一位副書記，排名第四的常委兼任江洲的市委書記，南海省委自然就是想让他压一压张清扬。张清扬将来在南海省上升的道路艰难了不少。 外界都传言米丰收笑里藏刀，本质上是一位很有霸气，很在乎个人声誉的干部，与这样一位强势的人搭班子，自然令张清扬如哽在喉。 丁盛笑眯眯地问道：“下一步，什么打算？” “三雄争霸，有时比二龙戏珠要好看！丁書記，你说是不？”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呵呵，你到是有想法啊！”丁盛哈哈大笑，他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 米丰收出任江洲市委書記，那么之前省委空降接任路天明的市委秘书长司马洪，以及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长钱志飞自然会成为他的人。这样一来，算上之前的方少刚、张清扬，江洲自然出现了三雄争霸的局面。张清扬的意思，只要聪明的游弋于这两股势力之间，肆机而发，没准会取得更大的收获。 “滴滴……”手机中传来短信。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一条彩信，慢慢的接收，一位光着身体粉嘟嘟的女婴出现在手机中。张清扬嘴角一笑，心里异常的开心。 一周前，梅子婷把女儿生了下来，这些天她有空就会发来彩信，想和张清扬共同分享她的兴奋。张清扬有时候一个人发呆，就会胡思乱想，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了，真不知道等他们长大以后会不会和睦相处。 “怎么有事？”看见张清扬望着手机短信发笑，米丰收问道。 “没事，”张清扬发觉到自己失态，忙收好手机。说：“来，干了这杯我们就回去，你明早还要赶飞机，早点休息。” 第942章：砸夜总会 把丁盛送回房间，张清扬才走出酒店，他自然要回爷爷那边。坐在车里，拿出电话打给了梅子婷。 “喂，看到了吧，刚洗完澡给她拍的。”梅子婷在电话里开心地笑着。 张清扬佯装严肃地说：“有你这么当妈的么，主动给女儿拍裸照，下次不许这样了。” “哼，你真无聊！”梅子婷白了他一眼，又一想电话里又看不到，只好泄气地说：“我是觉得她好可爱啊，你说她到底长得像谁？” 张清扬一阵无奈，这些天两人总为了这个问题吵来吵去，张清扬说女儿的眼睛像子婷，结果子婷不同意，非说像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比自己的好看。有过前车之鉴，张清扬自然认输道：“我现在终于发现，其实她像我的地方多一点……” “哼，本来也是！”梅子婷得意地说着，“老公，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张清扬柔声说道：“子婷，我和爷爷说了你生孩子的事情，他很高兴。” “真的？爷爷……他还说了什么？”一提起那位老人，梅子婷就有些紧张。 “爷爷说女儿好，以后肯定像你一样漂亮。” “胡说！这是你说的吧？”梅子婷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很开心。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不说了，你早点睡吧，注意休息，哪天有空，我们视频再聊。” “嗯，好吧，老公再见！”梅子婷甜甜的嗓音消失在手机里。张清扬把手机放进怀中，感觉心口十分的温暖。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冬天，京城的冬季自然不能与南海相比，车窗外正飘着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绽放出迷人的光彩。张清扬的脑中想起了江洲的政治，想到了米丰收。米丰收的政治背景很清楚，南海省本土干部，从市长、市委書記、副省长、副書記，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走上来，可以说是位很强悍的角色。 其实当初省委对自己的态度没发生改变以前，张清扬是很想和米丰收搞好关系的，要不然上次就不会私下里与他勾通放走了牵涉进崔向前案子中的米涛。但是现在看情况，与米丰收保持良好的关系是不太可能了。必竟他到江洲的任务就是压自己一头，而自己又不可能屈服，所以抗争在所难免。更何况政治较量中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从米丰收以往的任职经历来看，他是一位狠角色，一直都喜欢搞一言堂，比较注重个人的权威，如果不听他的指使，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被拿下，要么被调走。 与这样的人搭班子，是很困难的，因为和睦相处的唯一办法就是俯首听命，要不然就会斗个血雨腥风。张清扬轻轻拉开车窗，点燃一支烟，很自然的就会想到杜梅死前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之前只是想留下以备不时之需，或者救命之用。但是随着米丰收兼任江洲的市委書記，那些东西基本上已经无用了。政治斗争，其实是有一些潜规则的。有些手段，有些方式什么时候可以用，什么时候不能用，都很关键。再说杜梅已死，张清扬不想利用这种事做文章。 就像这些相片，如果张清扬在与米丰收的斗争中，突然揭发，米丰收的倒下是注定的，但接下来被打击甚至调离重要岗位的就有可能是张清扬。道理很简单，上面的领导不可能容忍一位手段阴险的小人利用这种花边新闻搞倒对手，这样的人也不适合攀升到更高的位置，更不合适成为派系的领军人物。当然，如果换作是在小小的县城、或者是市里某个局的一二把手之间的斗争，用到了这种作风问题的手段，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作风问题，越往高层是越不太讲究的。高层官员出事大多是通过经济问题带出作风问题。但如果不查出经济问题，或者确切地说他的经济问题不被揭发，那么作风问题就是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东西了。因为官场中人人都知道能爬到一定位置的高官，身后不可能只有一位女人，身居高位不知道有多少美女自愿的投怀送抱，有时候偶尔接受一些性贿赂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同行之间是不会相互揭短的。 再者说，如果真要拿作风问题说事，张清扬早就出事了。他的对手不止一个，也不可能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位红颜知已。但为何迟迟没有人这么做，自然是有着深层的原因。作风问题，用来对付小小的科级、处级干部，或许有用，但要想对付一位派系的领头人，或者对付某省的重量级常委，那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这么做只有一种后果，那就是同归于尽。 张清扬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心想那些东西暂时留着吧，虽然用不上，但是消毁了也太可惜。等到有一天自己离开江洲，那时才是消毁这些东西的最好时机。 米丰收已经到江洲任职，张清扬也完成了党校的课堂，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立刻回到江洲，他想在京城等几天看看。利用江洲市的部下反映过来的消息，可以从侧面分析分析米丰收的政治思想。 对于张清扬的想法，爷爷与父亲也保持了默认。现在随着他地位的升高，对于他的决策，家里一般是不会太多干预的。 与张清扬的低调不同，米丰收十分高调，刚到任两天就召开了常委会，在张清扬不在场的情况下，布置了很多项工作任务，还喊出了让江洲经济唤发第二春的口号。众所周知，書記管干部、抓全面工作，市长抓经济、管生产。米丰收如此宣扬他要插手经济工作，其目的显而易见。 上任以后，米丰收一天也没有闲着，纷纷走访各直属局级单位，各市、区、县党委、政府机关等等，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电视台的记者跟随，几乎每天晚上，他的身影都会出现在江洲新闻中。甚至南海省卫视的新闻，也播报了几条他的消息。 米丰收高调的原因很简单，他有意向外界显示自己的权威和力量，让大家知道身为省委副書記的他兼任江洲市委書記，会给江洲官场带来变化。当然，从这些消息中，张清扬也可以看出现任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陈政道很支持米丰收的工作。陈政道来江洲任职以后一直在方少刚那边，但他本身就是从省里下来的干部，自然会支持米丰收的高调表演。至于方少刚此刻对于陈政道的态度，外人很难猜测。不过以张清扬对方少刚的了解，他自然不可能因为陈政道对米丰收工作上的正常支持而有想法。方少刚不是小心眼的人。 短暂的在京城停留了几天，张清扬知道自己应该回到江洲了。这好这两天江洲发生了一件小事，晚上，副市长罗立政打来电话，汇报最近江洲市工业改革，以及与金角经济特区正在恰谈的几个工业合作的项目。从人大二线岗位重新回到政府要职后，罗立政尽心尽力的工作，针对江洲市的工业发展搞出了不少改革措施，受到了张清扬的表扬。 谈完了这些，张清扬就笑呵呵地问道：“罗市长，还有事情和我说吧？”他自然清楚，罗立政打来电话肯定不单是为了汇报这些小事。 罗立政便笑道：“市长，真是什么瞒不住您，本来是点小事，但还是向你汇报一下吧。昨天，市造纸厂的职工闹罢工，原因是抗议造纸厂的午饭不符合市政府规定的11元标准，职工们都在说孙厂长贪污了他们的午餐费。老孙一气之下就开除了几个带头的，结果事情就闹大了。” 听到罗立政谈起造纸厂，张清扬就有些无奈。罗立政刚刚分管工业时，就说造纸厂孙厂长不听指挥，在造纸厂一手遮天，想把他换掉竖立威信。当初被张清扬压了下来，怎么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想找造纸厂的麻烦，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私人过结吧？ 张清扬便认真地问道：“事情真像职工们说得那样吗？” 罗立政解释道：“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造纸厂的午餐确实不好，可又不让工人自己带，必须吃厂里的食堂。而工人们觉得食堂吃的不好，还不如把那午餐补贴发给大家，这个应该是矛盾的根源。我相信老孙不糊涂，应该不会贪污，但就是处理的有些太急躁了。” 张清扬听出来了，罗立政想要插手的意思很明显，不过他想了想，便说道：“罗市长，我觉得还是给老孙一个机会吧，必竟这是他们内部的问题，现在中央都在呼吁企业自主发展，我们政府还是不要参与，你说呢？” 罗立政心想反正已经提到了，不如再加把劲，就说：“市长，我不久前听说有些职工吃了厂里的食堂吃坏了肚子，轻微的食物中毒，如果我们不管，老孙又处理不好，职工们继续闹下去，会给我们江洲抹黑吧？” 张清扬的猜测没错，罗立政与孙厂长还真有些过结。原来罗立政的妹妹过去是造纸厂的会计，但后来政府提倡办公自动化，实行减员。罗立政的妹妹由于是老会计，不太会操作微机，所以就有被拿下的危险。为此，时任人大副主任的罗立政特意和孙厂长勾通。可是当初孙厂长觉得他已经退了二线，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提拔了一位自己的亲信。 第943章：砸夜总会（下） 为这事，罗立政一直耿耿于怀，把这笔账深深地记在了心里。现在重新回到市政府任职，自然要找他算账。江洲市造纸厂是大企业，由于当地木材、水质优良，所生产的产品出口东南亚各国。虽然由于木材成本增大，国家又控制木材的采伐，最近几年营利不多，但是作为老牌国企，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厂里的党委書記、厂长高配副厅，由市委常委会决定任命。要想换掉孙厂长，单凭自己的力量，罗立政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为此，他才想取得张清扬的支持，一鼓作气拿下孙厂长。 “食物中毒？”张清扬一愣神，如果真是这样，那以事情可有些严重了。 “是的，的确是食物中毒，市长，老孙这么干明显不把职工的生命安全当回事，他这个厂里的负责人不称职。” 张清扬略微想了想，淡淡地说：“罗市长，这样吧，我马上就回去了，你看着处理。” 这件事，张清扬也没有放在心上，本以为就那么过去了，却没想到引发了第一次他与米丰收的意见分歧。 张清扬对罗立政所说的“你看着处理”，被他看成了认真对待。张清扬回到江洲政府上班后的第二天，罗立政便亲自送来了调查材料，前段时间造纸厂里的确吃过一批坏猪肉，虽然大多数人只是拉肚子，只有少数身体差的住了院。但在罗立政的调查材料中，介绍得就相当严重了。 罗立政一脸沉重地说：“市长，虽然罢工事件暂时处理完了，可是如果造纸厂的食堂还不改进，很可能就会出大问题，食物中毒可不是小事！再说我感觉在罢工事件上，老孙的态度很恶劣，尽然大骂几位车间主任，还要给他们惩罚，取消奖金，据说还想开除几位不听话的工人。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必竟这些中层干部也是为职工着想嘛。” 张清扬已经渐渐琢磨出了罗立政的想法，但本质上他不想政府过度干涉企业的管理，所以就笑道：“那你就和老孙勾通一下，让他处理好食堂的事情，也不要开除工人了。至于其它的还是由他自己处理吧，工人罢工这种事，有时候也需要处理管管，要不然厂长的威严何在？” “这……好吧……”罗立政生硬地点头，一阵无奈。虽然感觉在这件事上没能拿下老孙，十分的可惜。但是既然张清扬是这个态度，他也不敢太过分。 张清扬本就没把这当成大事，可是却没有想到孙厂长把这事捅到了米丰收那里。当天下午，米丰收就打来电话，约张清扬到市长里谈谈造纸厂的问题。张清扬大感奇怪，万万没想到这事会传到市委書記的耳朵里。 原来这两天罗立政拿张清扬的话当成了令箭，对造纸厂的职工搞起了调查，目的自然是针对孙厂长。孙厂长不知道张清扬的真实态度，还以为这是罗立政利用张清扬的权势对他进行报复。 感觉走投无路的他，索性一气之下就去找了米丰收，心想你罗立政能找市长，我为什么不能找米書記！就这样，他对米丰收讲清了事情的经过。孙厂长说罗立政是公报私仇，更说张市长不了解实际情况，听信谗言，说得老泪纵横，很是感人。 刚刚接手江洲市委書記，对于第一个向自己示好的干部，米丰收自然会完全接纳，但是表面上还是批评了孙厂长的这种态度，说他没有觉悟，不相信组织等等。但是说到最后话峰一转，笑眯眯地告诉孙厂长，自己会和市长勾通一一下的。 送走了孙厂长，米丰收坐在那里盘算着如何与张清扬谈。在他看来，自己首次向张清扬提出建议，他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同时，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适适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这样，他便给张清扬打去了一个电话。 张清扬到了，米丰收很客气地拉着他坐在长条沙发上，秘书泡过茶，他便很直接地问道：“造纸厂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张清扬便笑道：“罗市长跟我说了，这事双方都有些责任。虽然老孙处理得有些过激，但无论厂里怎么样吧，工人闹罢工是不对的，这样很容易被一些小报记者钻了空子大肆宣传，不利于江洲的投资环境。所以我觉得这事还是低调处理一些。” 还不清楚米丰收的意见，所以张清扬只能保持中立的意见。不过打心底，也确实没把这件事看得有多严重。 不料米丰收摆摆手，说：“我觉得该高调处理的时候也应该高调，老孙的处理方式还不到位。要我看那些闹事的工人就应该受到教训！” 张清扬一愣，有点不明白米丰收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米丰收望了张清扬一眼，接着说：“当然，不管老孙怎么样吧，立政参与得也不是时候。再怎么说，他也不应该去干涉老孙的处理方式嘛！他在厂里主动替工人说话，摇旗呐喊，这事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一个企业的管理方式是厂长说了算，还轮不到他这个副市长伸头，我看他有点……太过激急了！” 张清扬低头喝茶，暗暗地想看来米丰收觉得是自己在背后搞事了。他当着自己的面批评罗立政，其实就等于批评自己。他不会是想利用这件事竖立威心，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他没吱声，想听听他接着说什么。 米丰收见张清扬仿佛默认了自己的话，便道：“老孙和我沟通了，他支持他的意见，对那些带头闹事的工人，情节严重者就要开除，这样一来也省得以后厂里再出现问题，会起到立竿见影的功效。至于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干部，自然也要支持老孙的方式，更要统一意见，我们就不要把这事拔高，再给老孙泼脏水了！立政那里，你去说说吧。” 张清扬脸上无所谓，心中却是苦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与米丰收这么早产生冲突。米丰收想用这件事打压自己，他感觉自己要动造纸厂的老孙，那他偏就支持老孙。这样不但可以显示出他的权力，更会让罗立政和自己离心。张清扬心想米丰收自认为他这么做是合乎情理的，但孙厂长应该没把工人前不久食物中毒的事情告诉他。所以从工人的角度出发，张清扬无论是为了市长的威信，还是为了那些工人，都不能支持他的意见。 张清扬轻轻放下茶杯，望着米丰收笑道：“开除工人，我不同意，情况没有大家想得那么严重。而且这事根源还在于造纸厂的福利问题，不能全怪工人。” 米丰收眉头一皱，目光锐利地射在张清扬的脸上。他可没想到张清扬都没怎么想就反驳了他的意见。他笑了笑，淡淡地说：“要我看，这件事是企业内部工作，我们都不管了吧。” 张鹏却是强硬地说：“我觉得问题并不在于我们管不管，而是在于造纸厂的福利态度。工人与厂领导之间存在矛盾是很正常，也可以理解。我们身为父母官，领导干部，就不能任由他们激化矛盾，应该帮助化解。这些工人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都不容易，还要养家户口，我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刚才您也说不能把问题拔高，可是如果真要严肃处理这些工人或者中层干部，事件激起反弹，不正是把问题拔高了吗？” 米丰收满脸的不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平气和的与张清扬沟通，会触动他的情绪。要知道过去在省里，他一个眼神，就能把下面的干部吓得不敢说话。他控制自己的的怒火，摆手道：“既然我们的意见不同，那就任由老孙搞去吧，我们都别参与了。” 张清扬也温和地笑道：“那也行，我回去同立政市长谈谈，再让市总工会查查，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吧，呵呵……” 米丰收诧异地望了眼张清扬，真没想到他半分薄面都没给。如果还是这个结果，那么自己不是白和他谈这么半天了吗？瞧这意思他真是要拿孙厂长开刀？他板着脸，点点头不再说话。此刻，他才认识到，张清扬与以往的任何一位搭班子的干部都不尽相同。 张清扬起身离开米丰收的房间，无奈地叹息一声。其实他是很同情孙厂长的，可是既然米丰收想插手，他就不能后退。那么结果，自然要有一个牺牲的人。走出市委大楼，他拿出电话打给罗立政，让他跟进一下造纸厂工人闹事的问题。 本来还想低调处理，现在想低调都不成了。张清扬无奈地想，也许干部间的斗争促使了社会上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吧。 造纸厂事件，在罗立政以及总工会的介入下得到解决，那几位带头闹事的工人被记了过。为了平息众怒，也为了给整件事情一个说法，孙厂长只好免去了一位食堂负责采购的主管。随后，在全市工业发展会议上，米丰收隐晦地批评了处理造纸厂罢工事件上的失误。虽然他并没有提分管的某位干部，但人人都知道他在暗指罗立政，必竟罗立政就是主管工业的副市长。 张清扬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结了，可是却没想到那位被开除的食堂采购十分不服气，感觉自己成为了孙厂长的替罪羊，一气之下找律师要告造纸厂，想为自己讨个说法。理由是自己也是受害者，食堂的采购完全是按照孙厂长的要求来办的。因为最近经济危机，资金回笼慢，厂里要减少开支，所以就从午餐费上动了手脚。 第944章二气老米 听到这些事以后，张清扬也只能一笑了知，心想就由他们闹去吧，自己是不想管了。而且还特意给罗立政打去了一个电话，意思是造纸厂内部的事情，不要他参与了。这些天，张清扬也从外界的风言风语中了解到了一些罗立政与孙厂长交恶的原因，不想他把事情搞大。罗立政心领神会，反正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让老孙吃了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意外出现了。这天晚上，刚刚陪小雅吃过午饭，心血来潮的他提议到小区的绿化带去散散步。小雅自然乐意陪他，两人开心地的手拉着手来到楼下，就碰到一伙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进小区。张清扬望着那为首的一人多看了两眼，马上就被骂道：“看什么看，找揍是吧？” 张清扬一阵无趣，心说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是太冲了。他摇摇头，灰溜溜地拉着小雅绕开，眼不见心不烦。虽说江洲是比较文明的城市，但社会上的小混混团体也有一些。 陈雅侧头心疼地望着老公，停下脚步，很认真地问道：“要不要教训他们？” “呵呵，不用了，一群孩子而已……”张清扬哑然失笑，真没想到陈雅想为自己出头。 “他们骂你，我不开心。”陈雅淡淡地说道，眼神十分的不满。 “没事，我们不理他们。”张清扬拉着小雅就想到别处转转。 可就在这时，忽听得后面喊声连天，哭声、谩骂声连成一片，还伴随着打砸的声音。凭感觉就知道出事了，张清扬拉着陈雅回过头，奔着喊声跑过去。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家旁边那栋楼的一层，透过窗户依昔可见那伙年轻人正在屋里砸东西，一男一女上去拦着，那位男的被拉倒在地也挨了打。因为是一楼，现在又不是太晚，天还没有完全黑，所以阳台前的花坛边聚集了很多看熱闹的冷血群众，有些不愤的人已经拿出电话报警了。 张清扬刚想冲上去，便被小雅拦下，说：“报警吧。” 张清扬一想也是，堂堂一市之长过去和小混混打成一团，像什么样子？如果自己真要被打个三长两短，不但没有人表扬自己，反而还会成为江洲官场上的笑话。 想到这些，张清扬马上拿出手机报警，接线员很认真地听他介绍完情况，便说已经接到了举报，马上就来处理。张清扬收好手机，心中稍安，却是没有了散步的心情。身为市长，在自己治下出现这种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没想到过去了二十分钟，直到那伙年轻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公安局迟迟没有来人。而且这伙人还极其嚣张地指着围观的群众笑道：“傻干着干啥啊，你们报警啊，哈哈……” 张清扬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边向出事的房间走去，一边打电话报警，当他心平气和地问道为什么公安还不出警时，没想到对方的答复仍然是一会儿就来人。 张清扬懒得废话下去，直接打了公安局副局长孙建军的电话。听说自从省里的钱志飞出任江洲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长后，把他压得不轻。以此也可以看出来此人虽然有工作能力，但是有些軟，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崔向前排挤了。 手机响了很久才接听，孙建军小声问道：“市长，您有什么事？” 张清扬淡淡地问道：“孙局，你在忙什么？” 孙建军马上汇报道：“钱書記正在组织局里的干部在会议室学习市委下发的关于《整顿社会秩序、维护社区安全》的文件呢。” 张清扬一听火就大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不单干部学习，是不是全江洲市所有的警员都在学习？” 孙建军奇怪市长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如实汇报道：“是的，钱書記规定，每周五下午，江洲市全体公安系统的警员、干部都要学习文件，领会上级的指示精神。”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全体干警学习文件，连巡逻警车都停了，我们江洲市的治安好到这种程度了？” “呃……”孙建军感觉张清扬的话有些刺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孙局长，你帮我问问钱書記，万一周五的下午出了犯罪案件，你们怎么办，由谁来管？” “这个……” “我告诉你，我家楼下的邻居刚被人抄了家，又打又砸的，我们半个小时以前就报了警，可迟迟没有警察过来管，你说是学习文件重要，还是干实事重要？我看再这么下去，我家被抄了也没有人管！” “什么……”孙建军汗如雨下，不过脑子里却是想到也许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他马上说道：“市长，你放心，我马上带着人过去了解情况。” 张清扬放下电话，拉着小雅来到刚刚被砸过的那家门前，望着那男的脸上还在淌血，马上对陈雅说：“叫救护车！” “我刚叫过了……”男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伤口。 一旁的女人跪在地上大哭，装修得不错的家被砸成了一堆破烂，满地狼籍。她指着男子的鼻子骂道：“都是你惹的事，我和你说过老孙他儿子是黑社会的，你就是不听，没事告什么状，这下可好，我看连命都告没了！” 张清扬微微颦眉，问那位男子：“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这不前几天我和人打官司，结果……他妈的这就是报复啊！”男子一脸的痛苦，看起来伤得不轻，擦脸的毛巾已经染成了红色。 “什么官司？”张清扬问道。 “哎，别提了，我过去在造纸厂上班，这不闹了罢工以后，厂长就把我开了。我不服气，就……” “你就是那个食堂负责采购的？”张清扬不可思议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可严重了，这个孙厂长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男子一愣，点了点头。张清扬望了眼这对夫妻，心里的恼火可想而之。一件本来很小的事情，却没想到越搞越难以收场，爆发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这时候孙建军急匆匆地带人赶来了，见到现场被破坏的程度，又见到张清扬就在这里，想想都后怕。万一市长在这里有个闪失，他这个副局长被辙职都是轻的。 “市长，我……我马上就查……” 张清扬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便说：“此事应该与造纸厂的孙厂长有关，你安排人马上过去。” “是他儿子，刚才那些人里……就有他儿子。”被打的男子轻声说道，然后就被带进了救护车。 张清扬简单地介绍了被打男子的身份，以及他与造纸厂的恩怨。孙建军一听也就明白了案件的性质，马上说：“那我马上带人实行抓捕，如果此事真的涉嫌黑社会报复，那么孙厂长的问题就严重了！” “赶紧去吧，从案发到现在……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要是我早跑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孙建军默默地听着张清扬的话，感觉市长好像暗有所指，马上顺着说下去：“哎，可不是嘛，我们公安局三天两头不是学习这个文件，就是开那个会议，有时候听下属汇报案情都没时间，再这么搞下去，非除大事不可！” 一旁的刑侦大队长也附合着说道：“这还不得怪钱書記，自从他当了局长，总是挑孙局的毛病，什么业务不过关，政治不成熟！现在到好，要不是学习什么狗屁文件我们早把犯罪嫌疑人抓住了。” “闭嘴，这还轮不到你说话！”孙建军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终于找到对付钱志飞的机会了。 张清扬看着这两人唱双簧，也没吱声，心说孙建军在这种事情方面还是很聪明的，自己刚提个醒，他就明白怎么把罪状引到钱志飞的身上了。 这时候孙建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听，脸色就变了，说了声：“我马上就让人去，”飞速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是罗……罗市长，他家……也被砸了窗户，人刚跑，我怀疑肯定是一伙人干的！”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这回真有钱志飞受的了。堂堂的市政府副市长家里也被砸，他这个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长还带领着全体干警学习文件，这要是上纲上线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案件的确是孙厂长的儿子孙虎搞出来的。孙虎不误正业，从中学开始就和道上的人开始混。长大以后，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近听说老爸受了窝囊气，就说要去报复。孙厂长自然懂法，不同意儿子这么干。可是今天下午，孙虎跟道上的大哥在一起喝酒，说了老爸被整的事情（没说得罪的人是副市长罗立政）。那位大哥一听，自然要替小弟出头，马上说今天晚上就教训这两人一下，接下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伙人砸完了这里，直接就去砸罗立政家了。还好罗立政家里没有人，要不然没准就出人命了。 孙虎的黑社会大哥砸完之后才知道那是副市长的家，知道事情闹大了，自然就跑路了。孙虎也清醒过来，连家都没赶回，不知去向。孙厂长被停职，接受下一步的调查。 黑社会报复市政府的干部，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省里，省公安厅十分重视。在省委常委会上，刚到不久的副書記丁盛指名道姓地批评了江洲市公安局，在会上他意正言辞地说：“学习文件？真是笑话，堂堂的公安局不为老百姓干实事，尽然窝在办公室学习，这要是传出去，就是给我们整个南海公安系统抹黑！今年是举办东方红展览会的重要时刻，江洲的治安坏成这样，公安局的工作态度如此不作为，上级会怎么看我们？上面高层、内务院的领导来出席展览会的开幕式时，安全还有没有保障？” 第945章二气老米（中） “钱志飞同志到底有没有能力恢复江洲市公安局的战斗力？据我所知，平安同志在任时，那里的治安就很好嘛！看来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工作，还是需要专职干部啊，外行人领导内行人，是不可取的。” 省委書記严忠权也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十分的恶劣，省公安厅要当成重要事情来办，限期破案，更要彻底的消灭江洲市的涉黑团伙，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的日子！” 省长修福贵抬头望了望两人，表情有些沉重，淡淡地说：“我支持严書記和丁書記的意见，公安机关一定要限期破案！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钱志飞同志，学习文件也是需要的，只是他的时机不太对，学习与工作要两不误嘛。” 当初是他提议钱志飞到江洲任职的，在这种时刻，自然要为自己的人开脱一下。 出席会议的省委常委、江洲市委書記米丰收就有些脸熱，大家都知道出事的时候钱志飞安排警员学习市委出台的文件，市委代表着谁不言而喻。此刻坐在这里，他浑身都感觉难受。 丁盛微笑着望向大家，说：“这件事的出现影响虽然很坏，但也为我们提了醒，看来还是要加强江洲市公安局的力度啊！江洲市公安局自从崔向前出事之后，一直都缺少一位常务副局长。我与严書記沟通后，同双林省方面联系了一下，决定向他们要一位打黑能手出任江洲市的常务副局长，算是作为干部交流使用吧，大家看看他的资料。” 修福贵心中一跳，万万没想到丁盛刚来，就有如此举动。他接过丁盛手中的材料，低头扫了一眼，只见上面的名子是“郑一波”。在这种时刻，自然没有人对这项决定表示反对，修福贵也只能默认丁盛的作法。 散会以后，丁盛拿出手机第一时间通知了张清扬，第一次与同派系的干部合作，他自然要做到急时通报省委会议的情况。接到电话后的张清扬自然很高兴，事发以后，他就想到这是一次向市局插手的机会。既然孙建军没能力与钱志飞对抗，那就不如调一位用着顺手的干部过来。 郑一波的履历不用多作介绍，曾经在延春是李金锁的老部下，后来被张清扬调到辽河搞倒了杨校农，政绩一大堆。现在是双林省公安厅的副厅长，而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长有时候是高配副厅的，常务副厅长自然也是副厅级。现在调郑一波过来，正是磨资历的好机会。有了这段任职经历，相信再回到双林省他转成正厅就顺理成章了。 与张清扬分开两年多以后，再次受到重用，郑一波很兴奋，同时也深感肩上担子的重要。接到调令，他马上就来到了江洲，第一时间进行案件的侦破。有了张清扬这层关系，他与孙建军合作得很好。再说孙建军也知道市长的用意，想来郑一波与市长一样，是不会长期在江洲任职的，将来江洲市公安局长的宝座还是自己的。 这两人的合作对钱志飞产生了极大的威胁，等于驾空了钱志飞。身为政法委書記却指挥不动公安局，那感受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市局的工作横加指责。但是郑一波与孙建军不同，他来江洲就是踩地雷的，所以不怕得罪领导，总和钱志飞对着干，当着中层干部的面，在局里会议上就敢和他叫板。来了局里时间不长，因为作风硬朗，背景又深，很快竖立了威信。 钱志飞虽然曾经是省里政法委副書記，但是并不是公安出身，对业务就有些不太熟悉，可他又偏想伸手，在这情况下，郑一波想让他出洋相很简单。自从郑一波到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一周以后，在郑一波的带领下，孙虎，以及他的黑社会大哥全被缉拿归案，在他们的帮助下，查出了一个二十多人的涉黑小团伙。市局取得了重大胜利。 办公室里，张清扬笑呵呵地听着郑一波的汇报，说：“一波啊，你还是老样子，没有让我失望！” 郑一波笑道：“我就是您的枪，您让我打哪，我就打哪。” “说的叫什么话，你是政府干部，又不是黑社会！”张清扬佯装恼怒地说道，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 这起让人啼笑皆非的意外事件，不但让政法委書記钱志飞颜面无存，更让米丰收难受了一回。听说，事发后他狠狠地批评了钱志飞。这是一个很看重面子的干部，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把责任怪在了钱志飞头上。 张清扬看了郑一波一眼，说：“市局总这样也不行，早晚要有一个当家的，你觉得谁合适？” 郑一波暗暗想着张清扬话中的意思，说：“我觉得建军局长有工作能力，又与下属关系相处得好，是不错的人眩我初来乍到，肯定会支持他的工作。”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是他想要的话，虽然孙建军有些軟弱，不过郑一波刚刚成为市局的常务副局长，自然不可能再变动，更何况如果升了郑一波的职，而不升孙建军，以后郑一波的日子不但不会好过，孙建军也会和自己离心。所以权衡利弊，不得不提拔孙建军。而郑一波只要跟着自己，以后升职的机会还有很多，反正他也比孙建军年轻。只要他能想开，自己也就放心了。 郑一波走后，张清扬拿出电话与李金锁聊了起来，表扬他带出的好下属。李金锁早在年初的时候张清扬就帮他运作了一下，从浙东省公安厅成功上调出任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副局长（正厅级）。 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会场里浓浓的烟雾让米丰收很不舒服，他拿起茶杯喝茶，偷偷地望了眼张清扬，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本以为会在造纸厂事件上给张清扬来个正马威，显示一下一把手的力量，却没想到张清扬不但不给自己面子，还大张其鼓地拿下了孙厂长。虽然说孙厂长也是倒霉生了那么个儿子，但真正受伤害的可是米丰收。 从来江洲市的第一天开始，米丰收就很反感张清扬，很想快速地把他压下搞自己的一言堂。但自己刚刚支持了一下孙厂长，他随后便被拿下，张清扬重重地反击了米丰收一拳，而且是很有份量的一拳，个中滋味，外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张清扬不顾米丰收的想法，望了眼钱正飞，很严肃地说：“钱書記，省厅对我们公安局的批评，我想你都知道。虽然这个案子事发有因，但今年就要举办展览会，江洲市的治安十分的关键，我们都要重视起来。平时还是要以工作为主，当然工作之余，学习一下党的精神也是可以的。” 钱志飞的脸色抽动着，满脸的黑线没吱声，面对着张清扬赤裸裸的批评，除了接受也不能说什么。他不安地望了米丰收一眼，心里有些责怪。其实在学习文件这事上，米丰收也是肇事者之一。可现在所有的黑锅都让他自己背，他就有些不满。 张清扬刚讲完，伍丽萍便附合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提拔一位专职公安局长吧，今后的反恐、反动乱工作很严峻，如果真出现了问题，就是我们整个江洲领导班子的责任！当然了，我不是说钱書記没有工作能力，而是觉得您身为政法委書記，整天日理万机的学习文件，没时间抓基层工作，所以还不如放权给下面。” 伍丽萍不改之前的作风，虽然表面上是在微笑，不过话中的讽刺意味很强劲儿，当听到那句“整天日理万机的学习文件”时，会场内的有些干部就在偷笑。米丰收望了伍丽萍一眼，皱着眉头，思绪有些复杂。 钱志飞气得嘴唇在发抖，沉声道：“伍書記的意思，您是说我太抓权了？” 伍丽萍摆手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局里现在有了问题，那就应该快些解决，要不然无法面临接下来展览会安保的高强度工作。” 钱志飞的手握成了拳头，闷头不再吱声。他在省里就听到过伍丽萍毒妇的恶名，没想到她跟了张清扬以后，还是不改之前的作风。 米丰收望向张清扬，淡淡地问道：“伍書記的意见我明白了，不过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调整局里的工作分工吧。市长，你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笑道：“我觉得伍書記的意见是值得考虑的，公安局是业务性很强的部门，工作强度又高，有位专职的公安局长是有好处的。” 米丰收的脸黑了，恨不得直接问道“你小子把郑一波调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出任公安局长吧？”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常务副書記项歌轻声道：“市长与伍書記的话都有道理，我看公安局的副局长孙建军就很有能力嘛，在局里又有威望，当初就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干部。” 米丰收低下头，闷声出气，堂堂一把手接连被下面的人反驳，这对他而言可是没有过的经历。这个张清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跟着他的干部全都铁了心，张系的干部就不懂得给人留点面子吗？ 米丰收又望向副書記方少刚，问道：“方書記，你的意见呢？” 方少刚摆出一个十分讨人厌的无所谓表情，说：“这个吧……我还真不太了解，大家商量着来吧。” 第946章二气老米（下） 米丰收暗骂一声，关键时刻方少刚装起了好人，也许他是乐于冷眼看着自己和张清扬斗争的。在两人没分胜负以前，他是不准备开口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人大主任陶英杰说：“孙建军同志我了解，是位不错的干部，出任公安局长是合适的。” “那就让组织部考察一下吧，没有问题就这样。散会。”米丰收说完，低着头快速离开了会议室，心情可想而知。 张清扬望了陶英杰一眼，心想看来自己昨天对孙建军的暗示起了作用，他一定私下里找了陶英杰，并且还让平安帮他在陶英杰面前说了好话。 海尚别苑是江洲著名的欧式高档别墅，早在很久以前，张清扬就以涵涵的名义在这里买了栋别墅。只可惜自从到南海以后，一直面对着斗争，很少有时间过来祝今年春节，正好与小雅在一起，张清扬便和刘家还有陈家的长辈们沟通了一下，想和小雅在南海独立过春节。两人结婚这么久，要数第一次。 四百多平米的建筑被白色的矮栅栏围成独立的小院，翠绿的草坪，明亮的落地灯，欧洲古典风格的建筑，这一切都显示出了其设计师的水平。不远处就是海边的沙滩，涛声传来，别有风味。 七点钟的时候，张清扬、陈雅、舒吉塔三个人围坐在电视前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着电视。江洲市新闻联播里正在播放着南海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米丰收的新年贺词。虽说是新年贺词，但整段镜头竟然长达二十分钟，几乎占去了三分之二新闻的时间。 米丰收不但在讲话里向江洲市全体市民、社会各界关心江洲发展的朋友们拜年。还阐述了江洲在新的一年发展纲要，谈到了主城区的扩建等等项目工程，其中还谈到了梅河两岸居民住进新居后的幸福生活。默默地听着他的讲话，张清扬就有些失神，放下了擀面杖。 陈雅望了他一眼，说：“梅河居民搬迁，那不是你的功劳嘛，他凭什么说，瞎吹牛。” 张清扬呵呵地笑了，就连陈雅都能听出米丰收讲话中的问题，相信江洲市广大干部全能听出来。其实新年贺词应该是由市来在电视上讲的，米丰收不但抢了张清扬的风头，就连宣传部也没有提前和自己打声招呼。 孙建军被升为公安局长以后，米丰收对张清扬的不满显而易见，在电视上露面的镜头越来越多，而且口中总拿政府的工作说事。张清扬一直都默视着他的作法，他知道像这种人侵略性很强，如果不显视出他一把手的霸气，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段时间，张清扬也渐渐看出了方少刚的用意，宣传部如此大力的宣传米丰收，肯定得到了方少刚的默许。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希望他和米丰收斗一斗，但在方少刚的眼里，他更希望看到自己和米丰收产生矛盾，一但自己和米丰收开诚布公的抢权，那么方少刚肯定会从中取得利益。 这时候手机响了，张清扬擦了擦手，接通电话，是陈静打来拜年的。陈静客套完，说：“市长，听说你留在江洲了，那个看电视了吧？” 张清扬便答应一声。 陈静有些气不过地说：“市长，主城区扩建是您上任时提出的工作方针，怎么现在轮到米丰收来讲了，还有梅河居民搬迁，展览会的建设，这全是您的功劳，他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没事，随他们来吧，我心里有数。”张清扬笑道。 “市长，宣传部也真是的，新年贺词，就没说和您打声招呼？要不我们……” 张清扬拦下她的话说：“陈姐，谢谢你，好好过年吧，这件事先不管了。” 陈静便笑着挂上电话。放下手机，张清扬洗了手接着擀面皮，望着极为认真的舒吉塔笑道：“你们少数民族不会包饺子吧？” “嗯，不会，这还是当初小白姐姐教我的。小白姐姐……”舒吉塔突然醒悟自己的话说多了，忙闭上口，可爱地吐吐舌头。 张清扬笑了笑，认真地问道：“这么多年，想过你父母吗？” 舒吉塔的神色就有些黯然，低下头轻声道：“想有什么用，他们都没了，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什么亲人了。” “你还有我们，”陈雅安慰道。 “嗯，在这里我很开心，终于有了家的感觉，现在还有人陪我过年了，真好。”舒吉塔笑了，眼角挂上了眼泪。 “舒吉塔，你……”张清扬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春节晚会开始了，节目还是老一套，没什么新意。张清扬了然无趣地起身站到阳台上眺望远处的大海，望着弯弯的月亮，黯淡的大海，便笑道：“我们别看电视了，出去转转吧。” 陈雅答应一声，舒吉塔却是笑道：“大叔，你们去吧，我准备一些冷菜。” 张清扬知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舒吉塔一定是想起了亲人，想起了过去的困境生活，所以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便也不强求她，拉着陈雅走出别墅。 院子外冷风吹来，让大脑突然清醒，刚才被空调吹得有些脑熱。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回望了一眼别墅内舒吉塔的身影，说：“其实这孩子挺可怜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同她好好谈谈，让她选择自己的未来？” 陈雅摇头道：“过一阵子吧，等事情结束的。” 张清扬便点点头，他当然明白陈雅所说的事情结束是什么事情。沙滩上汇集了很多人，有全家人在海边烧烤聚餐的，也有青年男女朋友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现在人们过年的方式多种多样，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死守在电视旁了。 远处，有一伙年轻人在烤海鲜，青一色的女孩子，看情形都是未婚的少女。可是在人群中他突然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目光一凝，偷偷地看了眼陈雅，张清扬就有些尴尬。 人群中那位打扮靓丽的成熟白领女性正是贺楚涵，她穿着黑色的棉裙，披着粉色的长风衣，美丽的脸上挂着笑，正在那里烤着贝壳。海风吹来，炭火更旺，燃起的火星把周边女孩儿吓得大叫起来。 贺楚涵似乎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注视自己，扭头一看，先是看到了张清扬，又看到了陈雅，微微有些发愣，然后站起身走了过来。张清扬一阵尴尬，万万没想到她们会在这里见面。 “我认识她。”陈雅淡淡地说。 张清扬在夜色中便觉得脸熱，也不知道说什么。 “嘿，你们也出来玩啊，怎么没回京城？”贺楚涵主动打起了招呼，望着陈雅笑，好像和张清扬只是普通的朋友。 陈雅微微一笑，拉紧了张清扬的手，虽然不知道他与贺楚涵的具体事情，但女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 张清扬问道：“你没去浙东？” 贺楚涵摇头道：“没有，去了也那么回事，还不如在这里躲个清静，呵呵……正好可以和同事们在一起玩。” 张清扬点点头，知道因为贺楚涵迟迟不谈恋爱，让贺家父母很着急，为这事她可才不敢去见父母了。 贺楚涵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多呆，就笑道：“你们要不是过来一起吃啊，我请客！” “不了，我们家里准备了。”张清扬笑道，心说贺楚涵表演得到是挺好。 “那行，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呵呵，再见了！”贺楚涵挥挥手，笑着跑开了，俊俏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陈雅望着她说：“她比过去还成熟漂亮了。” “呃……是吧……”张清扬暗自红了脸，大脑发胀，拉着陈雅就走。扭头偷偷地又回望了一眼贺楚涵，心里有些不舍。最近陈雅一直住在江洲，所以虽然贺楚涵也在江洲，但与她的约会时间就很少，一个月也就见上两次。 “我们到海边去。”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臂，指了指那边的海浪。 “好啊，我陪你过去。”张清扬赶紧恢复了自然。 虽然拉着陈雅，但张清扬的心里不禁想到了上次她见刘梦婷时的模样，其实他清楚，陈雅心中还是受到了打击。身边的红颜都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要说不担心失去自己是不可能的。这次见到贺楚涵，她不会真的猜出什么吧？ “哎，累了！”走了没几步，陈雅停下脚步，撒娇似地厥起了小嘴。 张清扬瞧了瞧，道：“那……那我们回去？” “我想看海啊……”陈雅突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倔强起来，低下头，看了看小脚，说：“就是脚有些疼。” “呃……那……”张清扬正在想怎么办，不料陈雅不高兴地望了他一眼，心中说他笨蛋，只好暗示道：“要不……你背我呀？” “啊？……”张清扬几乎以为听错，这话如果是从“二婷”的口中说出来，他还能接受，但是如果从一向不懂情趣的小雅口中讲出来，就有些令人吃惊了。 “你不想吗？”陈雅审视着张清扬的眼睛。 “想！”张清扬弯下腰，拍拍屁股：“老婆，请上马！” “呵呵……”陈雅开心地笑着，双手搂着张清扬的脖子，轻轻一跳便跳在张清扬的背上。 陈雅的身体很轻，张清扬背着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背着她前行，张清扬突然醒悟也许这就是陈雅捍卫她妻子权利的手法吧，她自信地觉得只有她才能要求张清扬背她。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单纯的陈雅其实也是有着她独立思想的。 第947章二气老米 贺楚涵怔怔地望着远处两人亲密的身影，嘴角露出苦笑，眼神失去了光泽，她好像看懂了陈雅身为妻子的宣誓。 张清扬陪着陈雅在海边走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才回到家中。舒吉塔眼睛红红的，张清扬也没说破，只是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交给她，说：“这是你的压岁钱！” “碍…谢谢大叔，谢谢小雅姐……”舒吉塔接下厚厚的红包，美滋滋地笑了，心里猜测着红包里有多少钱。 张清扬说：“去，别傻愣着了，给我们倒点果汁喝！” “我马上去。”舒吉塔一阵脸红，忙跑了出去。 “老婆，你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好？”张清扬望着舒吉塔的背影问道。 陈雅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快了吧，说不好，这事你别管了。” 张清扬大感无趣，坐在她旁边捏着她的小脚，说：“刚才还知道哄我，现在用完我了，就不体贴我了是不是？” 陈雅突然倒在了他的怀里，说：“那我睡觉的时候再体贴你，好不好？” “啊……”张清扬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怔怔地盯着一脸认真的她，心中却明白了见到贺楚涵，她还是有了想法。 初四的下午，人大主任陶英杰的家里很冷清，子女都出去拜年了，家里只剩下老两口，大眼对小眼的。陶英杰扔下报纸，拿下老花镜，望着老伴一眼，苦笑道：“今年不会有人来看我喽。” “英杰，这样不是更好？过去每年我们都累得够呛，天天有人来！”老伴徐姨很体贴地说道，她当然清楚陶英杰失落的原因。 这时候门铃响了，徐姨起身道：“不能是丫头回来了吧……” 拉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对青年人，男子双手拎着礼物，笑呵呵地弯腰行礼道：“徐姨，过年好啊，我和小雅给您和陶書記拜年来了！” “哎呀，清扬市长……你太客气了！还有小雅……你们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啊，快请进……”徐姨开心地把人让进来，喊道：“老陶，你快来，清扬市长来了。” 陶英杰一听到张清扬来给自己拜年，就有些失态，忙起身迎了过来，双手拉着张清扬，激动地说：“市长，你这是让人……” “陶書記，您是长辈，我理应过来看看的。”张清扬温和地笑着，一旁的徐姨马上拉着陈雅坐下，然后安排保姆泡茶端水果。 陶英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失势以后，张清扬还如此尊重，尽然带着妻子来拜年，这可让他受宠若惊。 “市长，你吃水果……”徐姨一脸笑意的放在他面前一个橘子。 张清扬摆手道：“徐姨，您和我妈年紀差不多，还是叫我清扬吧。” “呵呵，这孩子……”徐姨开心地笑了。 “清扬，你没回京城？”陶英杰问道。 “初一回去的，今天中午刚回来。”张清扬解释道。 陶英杰一听他今天刚回来就来给自己拜年，心里十分受用，笑着问道：“刘老身体还好吧？” “嗯，爷爷他身体挺好，就是年紀大了，脾气有些古怪啊，呵呵……” 陶英杰道：“老人嘛，性格都有点变了。” 张清扬点点头，便与陶英杰闲聊起来。陶英杰指着老伴说：“去，让小王炒几个拿手菜，晚上我和清扬喝两杯。清扬，晚上没事吧？” “行啊，那就陪你喝两杯，呵呵……”张清扬答应下来。 陶英杰更高兴了，说：“清扬来江洲，我很高兴，这两年江洲的变化很明显，有了新气象。” “那还不是有您把握大的方向，为我挡风，要不然我可不敢搞改革！”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电视上正在回放米丰收的新年贺词，陶英杰扭头望了一眼，摇摇头，不悦地说：“这电话台怎么搞的，天天放这东西，难道没好节目了吗？” 张清扬明白，今天来对了，看来他对米丰收的高调做法也有些不满意。陶英杰关了电视，淡淡地说：“丰收他……唉，有些过啊……”说完之后，又摇摇头。 “米書記现在是一把手嘛……”张清扬无所谓地笑了。 这话听在陶英杰的耳朵里就有些不太舒服，长叹一声，说：“工作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干，光说不行啊……” “现在像您这样低调的干部可是不多了。”张清扬奉承道。 “唉，不说这个，”陶英杰摆摆手，和张清扬谈起了别的事情。 晚饭的气氛很好，陶英杰很高兴，喝得就有些高，醉眼迷蒙地送张清扬到门外，说：“清扬啊，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不容易啊，谢谢你。” 张清扬连说是应该的，拉着陈雅就告辞了。陶英杰回到房里，望着老伴说：“这小子将来……能行啊，能屈能伸，不错，真不错……” 徐姨笑道：“怎么他来看看你，今后就能行了？” 知道老伴在打趣自己，陶英杰却是认真地说：“你别不信，别看米丰收瞎咋呼，不是他的对手！” “你碍…我看就是美糊涂了。”徐姨苦笑着摇头。 张清扬亲自到常委院给陶英杰拜年，很快就传遍了。据说米丰收知道后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而下面的干部对张清扬的做法自然都叫好，都说市长就是不像米書記那么小气。这些传言不知怎么又传到了米丰收的耳朵里，他听后十分的不高兴。 展览馆为了赶工期，春节都没有休息，到了三月份，提前竣工验收合格，下一步就是内部的统一装饰了。竣工以后，张清扬特意在吴和平的陪同下，带领市政府的众位干部参观了展览园，各盛直辖市都有展馆，其建筑风格各有特色。张清扬亲切地慰问了工人，以及正在培训的工作人员、礼仪小姐等等。 到了中午，他们在展览园的餐厅简单吃过了饭，随后就看到有些工作人员刚走进来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倾刻间，食堂内只剩下政府内的干部了，张清扬感觉意外。这时候聪明的秘书铁铭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工作人员接到通知，米書記要来慰问，让他们到门口去迎接等待着领导的慰问。” 铁铭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干部听后都有些皱眉，心说这丰米收选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张市长今天都来了，他也跟着过来，到底是何居心？其实这事还真不能怪米丰收，这是宣传部长陈政道安排的，他说这样可以体现党委的关心。最近米丰收与陈政道合作得不错，也就听了他的安排，跟着过来了。 张清扬匆匆吃了饭，笑道：“有米書記在，那我们回去吧。” 吴和平板着脸，但也没说什么。一行人从餐厅走出来，远远就看到展览园的大门口站满了工作人员，米丰收被一群人围着上前与工作人员握手拥抱交谈，还细心地替他们擦汗。一边的记者们跟在他屁股后面扛着摄像机拍摄。 常务副書記项歌冷声道：“人家慰问都带着电视台，我们慰问就几个小干部，有点寒酸啊！” 吴和平闷闷不乐地说：“这叫什么慰问，反而给工作人员添麻烦了，竟然在门口列队迎接，像阅兵式的，今天下午他们别想干别的了，大家都要傻站着等领导慰问。” 陈静笑呵呵地说：“没准这又是一次党委关心民众的先进事迹了！” “哼，又是官面文章！没准公安局又要学习宣传文件了。”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一波笑呵呵地说，周围的人会心一笑。 张清扬一言不发，听着张系干部对米丰收的挖苦，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他隐隐感觉这事不太正常，但也没想到哪里不正常。 晚上，拥着陈雅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真是一件人生的快事。望了一眼认认真真的陈雅，张清扬就不禁想到不久前与贺楚涵约会时她对自己的惩罚。贺楚涵捏着他的脸说：“被你老婆给打击了。” 再看看现在的陈雅，就好像年三十晚上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新闻上正在播放米丰收拥抱着展览馆的工作人员，亲切地问这问那，并且还为他们擦汗的举动，新闻记者说米丰收拥抱工作人员，为他们擦汗表示慰问，充分表明了党委关心民众，体贴劳动人民的高尚举动…… 陈雅盯着电视不屑地说：“抱一下就算是慰问了？大中午的让人站在那里排队等他慰问，这种慰问还不如没有。” 张清扬一愣，然后释然地笑了，自己没想通的问题终于在她不经意的提醒下有了答案。他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去了书房。 一夜之间，各大网站论坛、视频上米丰收“拥抱慰问“的帖子爆红，点击量达到了几十万。网友们纷纷留言批评他的做秀、官本位思想，骂声一片。新闻截图也没有被处理，赤裸裸地表明了这是南海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米丰收。 有人说不就是一个大官和一些劳动人民拥抱一下、擦下汗吗？用得着写成新闻、拍成照片、大肆渲染吗？用得着歌功颂德吗？ 还有人说记者心目中，官员是老爷，而不是公仆。因为公仆给主人擦汗是理所当然、何需多言，老爷给小民擦汗则是纡尊降贵、所以才会被电视报道。 更有人留言称是那天的工人作员，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傻傻地方站在那里等着米丰收拥抱，更可笑的是他脸上本没有汗，也被米丰收擦了一下。 第948章约会穿帮 总之各种骂声全部指责米丰收的形为，让江洲市委市政府十分被动。宣传部长陈政道被米丰收指着鼻子了骂了一个小时，更是成为了救火队长，纷纷联合工作人员与各门户网站联系进行删帖。但此事一但蔓延开来便无法控制，虽然说大网站上不见了视频，但一些小网站上仍然没有取消，甚至有些网友还把视频的种子发到网上供大家下载。 整整一周，米丰收的脸上就没出现过笑容，事情搞得这么大，令本来就在乎面子的他气得都要疯了。陈政道天天去汇报工作，后来米丰收根本就不见他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清扬提议召开常委会研究这个事情，安排相关干部跟进，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 这次张清扬主动为他擦屁股，更令米丰收加倍难堪。等张清扬布置完工作，宣传部长陈政道说：“现在的网民怎么这样，敢随意的批评我们的政府干部！” 常务副市长项歌马上说道：“陈部长，你这种思想要不得，网络是一个开放的社会，我们国家提倡言论自由。难道说网民批评政府干部不对吗？这话要是再传去，影响更坏。” 米丰收气得鼻子都歪了，怎么看项歌都不顺眼，闷声喝茶，“当啷”一声重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陈政道红了脸，不再说话。 米丰收望望众人，说：“这是一个和谐的社会，网络虽然自由，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控制一下，我看对江洲市的网站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吧，把所有的不良信息都删除，不好的网站就要被关闭！” 张清扬便笑道：“我同意米書記的意见，但是查归查，也不能上纲上线，总不能不让别人有个讲话的地方吧？我们党的作风就是与群众打成一片，适当的进行网络风气的疏导是应该的，但不能太过份。” 米丰收板着连点头，没好气地说：“市长说得对，那就这么办！” 人大主任陶英杰突然说道：“这次事件为我们的宣传部门敲响了警钟，以后的工作一定要与时俱进，不要夸大其词，更不能搞官面文章，党的干部还是要实是求是嘛。” 米丰收望向陈政道，陈政道心虚地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 散会以后，望着张系干部笑呵呵地离开会议室，米丰收肺都要气炸了，一向严谨的他没想到会闹这么个大笑话。 走出会议室，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刘梦婷，感谢她的帮忙。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伍丽萍坐在南海省委常委院的6号小楼里，望着面前的米丰收，目光有些躲闪。下班后接到米丰收的电话，让她过来聊聊，伍丽萍自然就过来了。米丰收一直住在省委院里，成为江洲市委書記以后，也没有搬家，江洲常委院的一号楼还是属于陶英杰的。 “丽萍，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过得真快。”米丰收缓缓喝着茶，一脸的笑容，看起来只是在和她聊家常。 伍丽萍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坐了这么久，看似米丰收只是闲聊，什么也没说，但其实他什么都说了。他找伍丽萍的用意根本就不用多说，找她来其实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但是伍丽萍迟迟没有做出决定，就像什么也不懂似的。 到江洲三个月了，这里的一切都很不顺，特别是“作秀事件”以后，每当看到宣传部长陈政道，米丰收就会想起这件丢人的事情。现在江洲常委里要么是方少刚的人，要么是张清扬的人，支持自己的那几位又能力有限。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就想拉拢伍丽萍。 米丰收自信地认为，只要自己做出拉拢的暗示，伍丽萍就会转入到自己的阵营，但是他高估了自己。自从表明态度支持张清扬的那一刻起，伍丽萍就不打算再改变了。虽然与米丰收的关系比较特殊，但她仍然不会帮助他打击张清扬。 “丽萍，你这是怎么了？在常委会上，你的话可不是这么少啊。”米丰收有些坐不住了，抬了下屁股，盯着她的眼睛。 伍丽萍微微一笑，说：“工作以外，我通常话很少。” “那你我是外人吗？”米丰收不满地问道。 伍丽萍对着他的眼睛，反问道：“米書記，那我和你之间是什么？” “你……”米丰收脸上有了怒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喝了口茶，压住怒火，说：“最近宣传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看？” “你是说这次网络上的视频事件？”伍丽萍直接问道，私毫没给面子。 米丰收感觉脸熱，但还是点了下头。 伍丽萍这才说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宣传部，要怪也怪……事件本身，网络传播的力量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强大。” “我觉得政道不太适合在江洲干下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有人出来顶下责任。”见伍丽萍不上道，米丰收只好道出心理话。 伍丽萍摇头道：“这件事我不太好说，应该省里决定吧？” “但江洲市常委的意见也很重要。”米丰收重重地说道。 伍丽萍低下头，说：“那您也要和方書記商量，干部、宣传、这都是他负责的。” “丽萍，你认为陈政道还有脸干下去吗？” 伍丽萍不解地望着米丰收，说：“虽然这次的责任算在了宣传部的头上，但也不能就因为这个把他调走吧？我想方書記是不会同意的。”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伍丽萍也轻松下来，她没有顺着米丰收的意思讲下去。虽然米丰收表明了是想吸收她，但她不想听他的。 “那张市长会不会同意？”米丰收问道。 伍丽萍笑了，说：“这个问题您应该问清扬市长吧？” 米丰收知道谈不下去了，伍丽萍对自己与对外人没什么区别，在她的眼里好像除了工作，别无其它。他无奈地摇摇头，说：“丽萍，我们之间难道只能这样吗？” 伍丽萍笑了笑，说：“米書記，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情。”说完，也不等米丰收反应，便站起了身体。 “丽萍！”米丰收叫住她，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开。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米丰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拿起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伍丽萍听到响声，回头望了一眼，嘴角挂着苦笑。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突然闪现在脑中，不过并没有让她感觉怎么样，他只是觉得米丰收其实挺可怜。 伍丽萍把米丰收找自己谈话的事情告诉了张清扬。两人在盘龙山庄见的面，最近，张清扬比较喜欢在这里批阅文件。 伍丽萍笑道：“市长，我想可能老米一看到陈部长，就会想起这件事吧。以他的性格，自然无法容忍，所以就想把他调走。”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点点头，沉思道：“米書記会见你的结果……他应该很失望。” “是啊，他想取得我的支持。” “你们之间……是旧识了吧？”张清扬头也没抬，淡淡地问道。 伍丽萍的脸色一红，苦笑道：“您是不是也听到了一些什么？” “呵呵，我到是没想到你敢提起。”张清扬一愣，见伍丽萍主动提到这个话题，反而轻松了很多。 “是啊，这些年，这个传言就没有断过，要不然我也不会离婚。不过市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和老米是旧识不假，但却没有传言中的那些关系。” 张清扬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笑着点头，伍丽萍能坦坦荡荡的讲出来，那就证明她所讲的话应该不是假的。 “昨天晚上，陈政道去找方少刚了，他应该听到了些风声。”伍丽萍接着说道。 “是啊，我想米書記这么做，应该让省里很为难吧。”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米丰收，方少刚，还有修省长，这三人都是比较靠近乔系的干部，而修省长一直以来也比较支持方少刚，如果米丰收非要把陈政道调走，那么肯定就会与方少刚闹得不愉快，而修省长在其中也会感觉别扭的。张清扬心想，也许可以趁此机会，做点什么了。 伍丽萍笑道：“下周省政府全体市长会议，也许你可以听到些消息。”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到是消息灵通啊。” 伍丽萍摆摆手：“你忙吧，我回去了。” “不送了。”两人合作时间虽短，但却肝胆相照，合作十分的顺手。伍丽萍越来越觉得与张清扬搭档，比与方少刚在一起舒服多了。 伍丽萍走后没多久，白灵进来送茶，望着沉思的张清扬想说点什么调节下气氛，不料却被他直接赶了出来。白灵气愤地走出来，不满地拍着胸口，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强大的打击，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亲爱的，我觉得自己不行，他连看都不看我。”白灵悄声说道。 “宝贝，别放弃，我们还有机会，乖，过几天有空我去看你。” “亲爱的，我想你……”白灵情真意切地说道。 “宝贝，我也想你，”对方在电话里说道。 下午，米丰收又在办公室里约见了张清扬，果然谈到了陈政道的事情。他心情沉重地说：“清扬啊，展览会开幕的关键年，现们的宣传口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政道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你说呢？” 第949章约会穿帮（中） 张清扬笑眯眯地点头，说：“我支持您的意见，政道同志的确不在适合继续干下去了。” 米丰收一愣，万万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容易表明支持自己，十分的意外。笑道：“你要是没不同意见，我可就向省委提出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米丰收便高兴起来，说：“你瞧，工作还是需要沟通的嘛，谈一谈就好了。” “您说得对，工作需要沟通，也需要合作。”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周以后，张清扬参加完省政府的市长会议以后，与丁盛在一起喝茶。丁盛笑呵呵地说道：“米書記提出来把陈政道调走，但是方少刚找了修省长，反对丁盛的提议。清扬，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清扬说：“我也不同意调走陈政道。” 丁盛的目光有些变，审视地望着张清扬，不解地问道：“可是丁盛在省委書記碰头会上，说你支持他的意见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是想让有些人出头，其实陈政道留在江洲对我没有坏处，我为何让他走？” 丁盛低下头吸着烟，默默地想着张清扬话中的含意。不可否认，别看张清扬很年轻，但是其政治思想却十分的成熟。想了一会儿，他好像就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他想留下陈政道目的就是为了让米丰收难堪，而表面上又支持米丰收的意见，就是想让方少刚出头与米丰收作对，这样就能起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想明白以后，丁盛点了下头。 张清扬接着说：“如果方少刚坚持留下陈政道，那么我会和米書記谈谈，争取让陈静进宣传部。” “哈哈……”丁盛放声大笑，终于明白原来张清扬还有后招，陈静趁机进宣传部想来才是他这次的主要目的。让米丰收与方少刚产生争端，他从中徘徊在两人之间动手脚，手腕很艺术。怪不得他暗中反对陈政道离开，表面上又支持米丰收。如果方少刚硬要留下陈政道，那么陈静的位子自然就会成为那边的妥协产物。 果然，事态按预想中的发展下去，修省长也不太同意调走陈政道，而江洲市的米丰收与张清扬又希望调走陈政道。在这种情况下，省委副書記丁盛提出不如让市政府这边的陈静调进宣传部出任常务副部长，明确为（正厅级），这样双方也就都无话可说了。 省委書記严忠权与省长修福贵都表示了支持，所以陈政道没有被调走，陈静的任命也就直接下来了。张清扬不但让米丰收与方少刚的关系起了摩擦，还成功把陈静调入宣传部并且提了半级，可谓是全胜。方少刚也没损失什么，最为郁闷的怕是米丰收了，接到陈静的任命以后，他才想明白张清扬的目的，但为时以晚。 而宣传部与米丰收也有了裂缝，陈政道再也不去找他做工作汇报了。米丰收也视他为眼中钉，外界传言有一次两人在楼下偶遇，竟然相互都假装没看见，擦肩而过半句话没说。传言的真假不知道，但从中也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坏到了什么程度。 四月份，在国家高层、内务院、高层军队参谋部、国家安全部、南海军区的联合支持下，江洲市东方红展览会安全保卫局正式成立，这个临时性的单位责任重大。它将负责展览会举办期间，江洲市的整体安全工作，其中涉及公安局、武警、特警、情报小分队，还有紧急快速防爆大队等各部门、多兵种的联合行动。外界老百姓都在说从四月份开始，江洲市警备区将会增加两个团的兵力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更有人说江洲市那些隐藏在暗处，还有修建在展览馆周围的防空导弹已经开启，一但发现目标就会发射。民间传言，自然越传越神，但随着展览会的临近，江洲市的安保水平可见一斑。在一些重点街道、小区、大型商产都暗插了不少便衣反特精英。 东方红展览会安全保卫局的局长由少将习思远担任，在正式成立这天，邀请了张清扬出席，军委总参、南海军区的领导相继出席。再与东方红展览会安全保卫局内的领导层骨干见面时，他意外的见到了陈雅。 张清扬吃了一惊，真没想到陈雅也进入了这个部门。习思远对张清扬笑道：“张市长，很意外吧，呵呵，陈上校现在可是我们局内负责情报任务以及快速反恐大队的大队长，她身上的担子可是很重啊。”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捏着鼻子说：“你们的保密工作还真出色，连我都瞒过去了！” 习思远哈哈大笑，说：“陈上校可是总参派过来帮忙的，是我们局的宝贝。” 张清扬就有些嗔怪地望着陈雅，小声道：“什么事也不告诉我！” 陈雅却是很无辜地说：“你也没问过我碍…” 张清扬心想也是，自己还真没问过，便不再说什么，继续与其它干部握手交谈。安保任务完全与市政府脱离，这在一定程度了上也减轻了张清扬身上的担子。再者安保工作独立分出来，也是为了必免当地的干部乱参与，必竟有很多情报都是军内的机密。 随着安保局的成立，国内一流的军工科研专家也进驻江洲，据传这次安保侦察大部分采用电子科技，对此国内的专家研究出了不少尖端的国人闻所未闻的产品。陪着局内的领导，电子专家们吃过饭，张清扬自然与陈雅一起回家。 坐在车上，张清扬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老婆啊，你说我们江洲在举办展览会期间，真的会有恐怖行动吗？” 陈雅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地盯着张清扬，摇头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啊，真笨。” 张清扬没想到被她奚落，嘿嘿笑道：“我好奇嘛！” 陈雅只好说道：“其实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问题，不过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了。” 张清扬目光一凝，说：“你……不会直接参与行动吧？” “参与。”陈雅干脆利落地回答。 “注意安全。”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手，感觉自己的老婆真是个宝贝。 周五，常委会上正在研究着江洲未来发展的经济问题。张清扬提出金角经济特区成立以后，为了与时俱进，江洲市也要提升环南海经济圈的投资实力，争取把它写入国家战略，加强与国际接轨，并且与周围邻国接轨的经济发展思路。金角经济特区成立虽然还不满一年，但是对江洲经济的带动很明显，江洲大部分商人都在那里寻找到了商机，办起了企业。 在李明秀的带领下，“南商集团”更是像一只拳头重重地伸入了金角经济特区的建设，为江洲带来了大量的收入，不但农民工有了就业渠道，而且金角也兴建起了中文学校，此举可以看出金角政府是多么的重视与江洲的关系。 谈完了经济工作，张清扬便提出兴隆市委書記毛爱华进入市委常委会的决定。随着兴隆市新型农业的发展，又带动了它的工业投资，这两年兴隆市的经济发展迅速，摇摇领先于其它市、区、县。张清扬说现在高层提出要重视基层领导干部的意见，更要加深地方正府在上级领导班子面前的话语权，一些经济发达市、县的一把手进入上级领导班子的例子有很多，江洲也要给兴隆市的干部一种向上进取的信念。 他提议向省委打报告增加江洲市常委的额数，请省委组织部考察毛爱华同志，看他是否适合进江洲市常委会。这项提议张清扬在书碰头会上就提出过，当时的方少刚表示默认，所以米丰收也清楚自己的反对也将不起作用，所以便在常委会上笑呵呵地表示了支持意见。然后伍丽萍等张系干将自然也表态同意。米丰收望着大家，心里自然也有主意，想要让毛爱华进常委会，不是他们就可以说了算的，这还要看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结果。而对于省委组织部那边，他是有信心的。 散会以后，伍丽萍同张清扬走在一起，笑着问道：“老米到是挺痛快。” 张清扬摇头道：“这说明他有底，没看方書記都没吱声吗？” 伍丽萍点点头，说：“是啊，省委组织部……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老方到是聪明！市长，你说这次毛爱华能通过吗？” 张清扬摆手道：“通不通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提出来了，而且这是我们集体的意见，既然现在不行，以后不是还有机会嘛！” “说得也是。”伍丽萍便笑了，不再说话。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毛爱华的电话。他的消息到是很灵通，从前跟着方少刚，见到张清扬后坚定不移地改投他门下，没想到才一年多而已，便得到重用，他自然很激动。 “市长，我都听说了，谢谢你。” “怎么样，你自己有没有信心？”张清扬笑着问道。 毛爱华迟疑道：“我想米書記、方書記那边……” “不要管别人，你只要自己不犯错就行了。这次不能进，也不要灰心，知道吗？” “我心里有数，”毛爱华点点头，他也明白自己要进常委会肯定比出任江洲市副市长还要难。 “爱华，这段时间你也要注意影响，别闹乱子。”张清扬提醒道，毛爱华虽然能干，但有时候工作太激进，对他的评价在兴隆市也是毁誉参半。他担心省委组织部考察期间，他再搞出什么大动静。 第950章约会穿帮（下） “谢谢市长提醒，我明白。”毛爱华领会了领导的暗示。 很快，省委组织部就对毛爱华的考察有了结果。米丰收特意把张清扬叫到办公室，笑呵呵地很委婉地告诉张清扬：“清扬啊，省组织部的意见觉得爱华还是年轻了点，现在进常委班子，有些不成熟，再等等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米書記，这件事让你费心了。” 米丰收摆手道：“费什么心，大家都是江洲的干部，我当然也希望爱华能有进步啊。” 张清扬就不再说话，退出了他的办公室。望着张清扬的背影，米丰收终于笑了，这是他来江洲以后第一次感觉到一把手的威严。过去在省委，虽然是位副書記，但也从来没感受到在江洲这么大的压力。毛爱华入常的事情被省委驳了下来，才让他有了一种压了张清扬一头的感觉。 张清扬给毛爱华通电话时，虽然他表示无所谓，但语气里的失落还是很明显的。回政府的路上，张清扬就在默默地想着，下一步如何把米丰收挤走才是主要工作任务，如果他不走，那么自己就会在江洲白白耽误好几年。只有成为江洲的一把手，刘系在南海才算是成功了。 办公室里张清扬微笑着倾听常委副市长，展览局局长吴和平的工作汇报。他刚刚组织完成了各盛直辖市展览馆馆长的联络会议，听取了各位馆长就展览会开办期间由江洲统一协调、布属等方面提出的问题，其中不乏有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一年来为了展览会的工作，可以说吴和平跑断了跑，从伸请举办到建馆，无一事不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也正是有了他的帮助，张清扬才有时间与方少刚等人抗争。 汇报完以后，吴和平缓缓合上膝上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小本子，抬头道：“市长，基本上就这些了，我的意见就是今后每周都要与各位馆长召开联络会议，从中可以听取建议，也可以急时改正我们的不足。必竟这是我们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的展会，方方面面都缺少经验，有问题是自然的，但只要急时改正就可以弥补。”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各省的馆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干部，他们的想法可以多听听。” 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越发看好吴和平了，吴和平干工作很细心，也很稳，几乎方方面面都可以考虑到，这样的干部有着统辖大局的能力，值得培养。 吴和平又笑道：“当然了，我们一直没忘记您的举办意见，办成有江洲特色的环保、节约、附有南海风情的世界级盛会。特别是在节约方面，我们的决策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好评。您所提出来在展览会的官网上公开所有建设费用的方式，驳得了江洲市民的好感，就连大城市的网友都纷纷留言支持，说张市长终于不再烧钱了！” 张清扬摆摆手：“你呀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我就是个说话的人，具体做事的还不是你，呵呵……” 吴和平却说：“说话的人多了，可是真正能说出有用的话来那是少数，您的每个想法都值得我们展览局认真探讨，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空嘴说白话，搞些虚的没用的东西。” 张清扬笑了笑了，没有接下去。他知道吴和平在说米丰收，也许是上次在展览馆的“作秀事件”丢了他的脸，米丰收最近三天两头就要去展览馆调研工作，每去一次就会发表一些演讲，谈谈他对展览会举办的意见和想法。但是吴和平铁了心跟着张清扬干，自然把他那些没有道理的意见视若无睹。 吴和平望了张清扬一眼，开玩笑似地说：“市长，陈上校她……真是女中豪杰啊，真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张清扬知道最近吴和平与安保局的联系也很多，便笑道：“你不是吃她的亏了吧？” 吴和平摆手道：“哪能呢，那天我去安保局的临时训练基地，看到陈上校正在训练反恐大队，我真没想到她以一个弱小女子尽然能……” “她脾气很古怪，不太爱说话，以后啊如果得罪了你，你可要理解啊。”张清扬笑道。 吴和平摇摇头，说：“那天习司令也在场，提出了一些训练的建议，结果直接被她否决了，她说习司令不懂反恐大队的快速攻击科目，把老习搞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哈哈……”张清扬禁不住大笑，“这个小雅，从来不懂得人际关系。”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张清扬知道陈雅在军内是很有威望的，曾经出任过不少特战队的教官，现役特战队员有很多都是她的徒弟。而在总参内部，她也战功赫赫，驳得了军委领导的好感。人人都知道她清淡的性格，不当官、不恋权，所以她的人缘在上级、下级面前好着呢！自然，这多半也有陈家是军中望族的原因。 送走吴和平，张清扬就想到了小雅，一想到她脸上就有了笑意。昨天晚上她回了京城，据说是向总参的领导汇报这段时间南海的工作情况，但具体是为了什么，张清扬自然不知道。傻傻地思念了一会儿，他拿出电话打给胡秀林，让他过来一来。 秘书长马上就过来了，张清扬笑道：“明天是丽萍書記的生日，她一个单身女人，我们也不能让她寂寞，我看你张罗张罗，就在盘龙山庄吧，安排一桌，通知政府在家的副市长出席，我们一起给她过个熱闹的生日。记住了，明天晚上的主角是丽萍書記。” 胡秀林笑着点头，心里替伍丽萍感到温暖。也许这便是张清扬能取得下属信任的原因吧，他总能在一些细节方面体贴入怀，让你觉得不是他的下属，不是盟友，而是最可亲的朋友。 提到盘龙山庄，胡秀林便想起一个人，望了张清扬一眼，淡淡地说：“市长，白灵的工作……需不需要调整一下？” 张清扬摇头道：“暂时就让她在那干去吧，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听韩秀鹃说盘龙山庄她经营得不错。” 胡秀林不知道张清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只好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好像白灵……怀……怀孕了……” “怀孕了？”张清扬感觉到问题的重大了，终于明白了胡秀林的真正目的，谁都知道白灵未婚，她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么事情可就复杂了。难道她与那个人之间还保持着关系吗？会是那个人的孩子？ 见到张清扬失神，胡秀林仿佛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便说：“白灵每次休息都去外地，昨天刚刚请了一周的假。” 张清扬点点头，听懂了胡秀林的暗示，反问道：“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胡秀林汇报道：“只有韩秀鹃知道，这两个女人的关系相处得不错，有时候白灵就讲一些心事讲给她听。怀孕的事情……外人暂时不知道。” “那就先让她自己处理吧，我们先不要管了。”张清扬表态道。 胡秀林不明白张清扬的想法，便点点头，不再多话。张清扬对他这个市政府的大管家很满意，他总能了解到一些别人无法了解到的信息，更会第一时间通知张清扬。 张清扬拿起电话想打给韩秀鹃，可是又一想，这件事韩秀鹃没有先通知自己，而是旁敲侧击地告诉了胡秀林，便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了。白灵是信任她，才把一些事讲给她听，她当然不好直接告诉自己。但又不能隐瞒，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秘书铁铭进来倒茶，抬头望了一眼张清扬，笑道：“市长，前天晚上米書記去了陶書記家里，昨天又去了方書記家里吃晚饭。” 张清扬抬头笑了笑，说：“小铁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铁铭微笑道：“我与方書記的秘书孙文龙的关系还可以。” “小铁啊，多交些朋友是有好处的！”张清扬望着铁铭挤挤眼睛。 铁铭会心地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试探取得了成功，也许从今天开始，在市长的心中地位会上升不少。 张清扬品着清茶，心想米丰收一定是感觉到要想在江洲立足并且压住自己，那就必须得到陶書記还有方少刚的认同。所以在接连的失败以后，他便想到要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但是陶書記那里是不需要自己费什么心思的，至于方少刚那里，如果米丰收真与他建立了同盟，相信也只是为了利益，这种盟友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分开。 张清扬在雪白的纸上轻轻写下“米丰收”三个字，看了一会儿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同一时间的白灵，正在贵西省省会贵宁市。她缩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眼角挂着泪水道：“炎彬，你怎么不高兴，难道这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男子搂着她，皱着眉仿佛在思考着事情。他抬起头，望着白灵的脸，说：“小灵，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你不喜欢吗？” 男子摇摇头：“要了……以后还麻烦，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也无法再给你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要，真的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白灵搂着他撒娇“炎彬，留下……我自己养，好不好？” 男子坚决地摇着头，说：“不行，这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不能拖累你。听我的，好不好？” 第951章海边偶遇 虽然白灵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也希望是这个结果，但却一脸伤心委屈地拥着他说：“我觉得这是我们爱的结晶？” “爱？……”男子有些迷茫地望着她，摇摇头，有些痛苦地说：“我会有爱吗？” “不管怎么样，我爱你……”白灵疯狂地吻着他。 男子随她撫摸，目光却是没有变得温柔下来。 下午，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虽然不喜欢小孩儿，也没想过要生孩子，可是白灵的眼角还是溢出了泪水，也许这就是出于女人的天性吧。她真的不爱孩子，可是一想到有条小生命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被冲进了马桶，心里就有些痛苦。 虚弱的被推出手术室，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迷迷糊糊地望着有些朦胧的他，白灵的嘴角笑了，眼角流着泪说：“没了，没了，听你的……没了……” “小灵，只要你不选择离开我，我这一生当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男子的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除了可怜她，好像并没有多少的感情成份。 白灵知道，从政的男人对女人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对女人有的只是慾望的发泄。她闭上眼睛，不想看他，这一刻仿佛才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虽然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某种目的，可是这几年的时光都给了他，心中还是有一丝感情的期待。然而，白灵现在对他很失望。 夜晚，盘龙山庄的小礼堂里正在举行着伍丽萍的生日宴会，望着面前的生日蛋糕，她感动得眼睛有些湿润。怎么也没有想到，有好多年不过生日的她，今年却被张清扬请到这里过了一个极为隆重的生日。 本来有张清扬在场，主角就应该是他，可是今天的张清扬特意吩咐大家，不许敬自己酒，一切都要听伍書記的指挥。同时又把伍丽萍让在了主位上，他只坐到了一边。大家看出张清扬不是娇情，自然听他的，把伍丽萍当成了主人。 席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每一位干部都受到了温暖气氛的感染，心里极为敬佩张清扬。在他们看来，张清扬用形动证明他已经和张系干部打成了一片，并没有以领导自居。 伍丽萍注意到张清扬好像有心事，联想到上午听到的那条新闻，好像就明白了什么。悄悄拉了他一把，问道：“市长，是不是在担心双林的大火？” 张清扬点点头，轻声道：“前车之鉴啊，明天召开市政府工作会议，对我们全市城市的消防设施进行大检查。” “应该的啊，这次双林省委省政府的压力很大，我们要做好自保！”伍丽萍点头说道。 上午10点钟的时候，国内互联网第一时间报导了双林省省会江平市大忠商厦的火灾，火势浩大，由于商厦内消防通道阻塞，救援工作缓慢，岂今为止已经有大量的死伤，具体死亡数据还在统计中。张清扬明白这一次双林省的领导层可要麻烦了，那些反对刘系的政治派别自然会趁此机会向双林省动手。在这种情况下，刘系北方的大本营就有可能被瓦解。 下午，他已经同父亲通过电话，刘远山也极为关注火情，从钱卫国反映过来的情况分析，损失惨重。已经有网友开始大骂政府，什么救援缓慢，商厦消防老化等等问题全被熱心的人揭发出来。更有人提出这么大的火灾，不但江平市的领导要负责，就是双林省的领导都要下课。甚至还提出国外示例，说有一次火灾只伤亡了七八个人，州长就引咎辞职了。虽然双林省的宣传部长尽力辟谣，把火灾的发展态势向好的方向描述，但网站上的消息还是难以封禁。 也许，这次大火，会引起国内政治势力的新一轮角逐，他的担心不可必免。那里是刘系的家，更是张清扬政治上的资本。 江洲市委常委会全体会议，不但政协主席、政府负责相关工作的副市长受邀出席，就连市消防总队大队长也列席会议。会议主要讨论的是江洲消防大检查的工作布属。东北双林省江平市大忠商厦发生的严重火灾震惊了全国，大火引起国内消防部门的高度警觉，各盛市都在开会布属对本辖区商尝酒店、公正场所、居民区进行严格检查，对老化建筑物、存在火灾隐患的商尝酒店全面进行整顿、停业、甚者是拆除。 可以说，这场大火令当局惊醒，虽然他们担心的并不单单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但对社会来说，这样严格的检查还是有好处的。一但发生火灾，当局的领导就有可能被问责，也许这才是干部们最关心的。 火灾发生已经有一周了，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双林省安全生产责任人，省委副書記、省长钱卫国破天荒的三次发表道歉书，诚心向公众道歉的同时，也深刻忏悔了自己工作的失查。省部级干部三次发文向公众致歉，可以说是国内首例，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因此也可以看出事态有多么的严重，当然更能看出来钱卫国的政治素养，以及处理危急情况时的反应能力。 江平大火死亡57人，轻伤204人，重伤34人，大火在当天傍晚彻底扑灭，初步估算经济总损失达五亿元人民币左右。死亡59人的大火，已经可以归入历史了。但是张清扬却是知道，真正的死亡人数远远不止这些，不算失踪的人数，死亡人数就已经超过了百人，在与上层取得沟通后，有人提出不能超这60这个限额，否则党和政府将被媒体推到一个无法估计的风口浪尖上，在这种情况下，双林省的宣传部门便“依据上意”进行了一些处理。 但虽然这样，省委書記郑景柱、省长钱卫国身上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在党风越来越开明的今天，干部问题责制度兴起的关键时刻，他们将来的仕途自然会受到影响。内部有人建议把郑景柱调入人大提前退二线，钱卫国则就地免职，保留党内职务另作他用。这个“另作他用”是很有技术性的，如果钱卫国背景不深的话，也许就永远离开领导岗位了。 今天的常委会上，张清扬没怎么发言，一直低着头望着手上的文件。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在坐的各位人人都知道他的心情应该很差。深为刘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大本营发生这样的事情，派系内的重量级干部又面临着问责的危险，他的心情又怎么能好过？ 而相比之下，米丰收的心情仿佛不错，手里夹着烟头大谈特谈，声音也高亢了很多。大家都明白，在张清扬后院出事的情况下，米丰收终于可以暂时缓口气了。张清扬所面临的不是江洲一个对手，他更要以派系的长久发展，干部的未来走向思考。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工作上最容易出错的时候。米丰收今天召开常委会全体会议，与其说是布置工作，还不如说成是给张清扬制造压力，就是想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张市长老家出事了！ 米丰收喝了口茶，扫了张清扬一眼，接着说：“双林大火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说句不该说的话吧，火灾是坏事，但所引发的思考却是好事。就比如说我们政府这些天在市长的领导下进行的检查就很到位，市长在处理紧急情况时很有一手，值得我们广大干部学习啊！” 这话看似是在夸奖张清扬，可是听起来怎么都有些不入耳，伍丽萍微微一笑，点头道：“出了错误，就要自检这是我们党员干部的传统，就比如说宣传部吧，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但从那以后，在陈部长的带领下进行了思想上的整顿，这也很不容易啊。” 米丰收望了伍丽萍一眼，目光就不怎么友善。伍丽萍的用意在坐的各位都清楚，因此心底都在发笑。米丰收虽然没见到大家嘲讽的笑容，可是却仿佛感觉到了。伍丽萍说完低头喝茶，然后不经意地望向张清扬，发现他正温和地对自己点头，心里一下子舒服起来，就像小学生答对了问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这次双林火灾，要引起我们干部的高度重视，不能查过就不管，也不能摆样子检查，我建议以后定期进行检查，做到防患于未然，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 常务副市长项歌不屑地望了米丰收一眼，心说怎么总说废话，会议开了两个小时，翻过来倒过去就那么点内容，不就是市长老家出事了么，至于你这么表现？想到这些，他便有些不愤，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 “米書記说得很对，我们的确要做到防患于未然。就这个问题，我们政府的工作会议上，张市长已经谈起过，我们不但要在硬件设施上确保火灾没有发生的可能，更关键的一点就是加强消防安全意识的教育培训，要让广大市民增加消防安全认识，更要让大家学会面临火灾时的自救方式。为此，消防部门已经紧急印发了消防安全教育手册，争取做到全体市民都要领会消防安全的重要意义。从下周开始，全市的中小学校也会组织集体学习消防知识，而对于商厦、酒店更会采取消防演习，让大家深刻地体验到火灾发生时的救援模式。可以说市政府的工作很到位，也很全面，从根上教育了群众，算是做到了米書記所讲的防患于未然吧。” 第952章海边偶遇（中） “是啊，市政府采取的方式很果断。”米丰收不得不表扬道，心里却是有些不满。 项歌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几乎就是很直白的告诉大家，张清扬带领市政府已经做好了全面工作，比米書記安排得详细多了，所以您也就别在这跟我们费话下去了。 “清扬做得很好，”陶英杰清清淡淡地点头。 张清扬也对他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难道说上次米丰收去陶英杰家里谈话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吗？ 米丰收尴尬地笑了笑，合上面前的文件，说：“今年又是展览会举办的关键年，消防安全更重要啊！如果展览会举办期间出了事，我们江洲全体班子都有责任，大家要有心理准备。今天就这样吧，散会。” 米丰收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会议室。张清扬深深地望了米丰收一眼，心想他未免有些沉不住气了，自打上次“作秀事件”以后，他就想处处表现英明的一把手风范，可是他越这样就越有可能引起江洲市干部的反感。不说别人，就说昔日江洲的一把手陶英杰吧，肯定心里对他的作法很不满意。 张清扬很奇怪，按理说米丰收干了一辈子干部，一步步爬上来，政治经验很丰富，这怎么突然就变得急起来了，难道他就那么想看见自己失败吗？虽然他亲近于乔系，可是自己和他之前并没有过节，他何苦如此？ 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拿着文件走出会场，伍丽萍走在他身侧，笑道：“双林大火，成全了老米啊！”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有点看不透他啊，他应该不是这样的……” 伍丽萍怔住，一时间有些失神，等她寻思过味来，张清扬已经走远了。她也跟上去，自言自语地说：“是啊，老米应该不是这样的……” 刚走出市委大楼，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张清扬就摇摇头，他真的很担心双林剩但现在以他的能力，是无法改变上层意见的，再说以他的政治思想而言，也比较支持干部问责制，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很矛盾。 怀中的手机唱起了歌，掏出一瞧是郝楠楠打来的，张清扬心想她终于坐不住了。 “清扬，在家吧？”郝楠楠与张清扬讲话，向来不客气。 “刚开完会议，”张清扬说，又补充道：“消防安全工作会议。” “唉，最近省里传言太多了，清扬，你告诉你实话，钱省长会不会……”郝楠楠叹息道。 张清扬摇头道：“说实话，我也很难说，不过楠姐你放心，这对你的工作不会有太大影响的，你管好辽河那一摊子就行了。” 郝楠楠点点头，苦笑道：“省里倒了，我……能不担心吗？” “没事，你要管好我们的辽河，知道吗？”张清扬安慰道，“楠姐，等我回家。” “嗯，等你回家……”郝楠楠的声音柔和下来。 “那就这样，别操心上面的事情了，搞好辽河的安全工作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明白，那我挂了。”打完这个电话，郝楠楠显得轻松了很多。 张清扬的头枕在车后座上，还没等闭上眼睛，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苏伟。 “我操，你小子勾搭哪个美女呢，占线这么久，好不容易打通了。”刚刚接通，手机里就传出了苏伟的骂声。 “会说人话不？不会说我可挂了。” “呵呵，老哥你别当真啊，兄弟我不是急了嘛。”苏伟听张清扬声音不对，马上道歉，其实张清扬也只有对他才会这样。“吃饭了没？出来一起吃吧，德荣那小子也在呢。” “好啊，你说地点吧，我现在过去，饿了！”张清扬笑道。 聚富娱乐城的包厢里，张清扬与苏伟、吴德荣二人喝着酒，他们的身边陪着三位缅南美女。自从金角高度开放以后，缅南内地大量的美女涌入金角，又经当地江洲专做此生意人的引入，在江洲市娱乐城里这些拥有异国风情的陪酒美女引发了熱潮。 苏伟望着喝酒的张清扬，轻声说道：“双林省那边的老钱够呛？” 张清扬摇摇头，没吱声，抬头却是问吴德荣：“在江洲的生意怎么样？” 吴德荣不是政府干部，所以就比较放得开，正搂着身边的美女上下其手呢，听到张清扬问自己，忙从美女的裙下缩回手，笑道：“不错，不错啊，最近在李总的帮助下，我在金角谈下了超市的项目，咱们的超市可以走出国门喽！” 自从吴德荣到江洲以后，张清扬特意和李明秀打了声招呼，说有这么一位搞实业投资的朋友，手下还有一家全国知名的连锁超市。有了这层关系，李明秀自然帮了吴德荣不少忙，他深知张清扬所讲的朋友代表着怎样的含意。 张清扬点点头，说：“别光顾着和李总搞好关系，我们的干部适当的也要交流一下，搞不定的就找苏伟，小事我就不管了！” 苏伟气愤道：“我操，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人啊？” 张清扬直接把他的话无视，低头吃东西。吴德荣正色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和市委副秘书长夏志联络上了，我听南海商会的朋友提起过，这个人贪小便宜，给点好处就能摆平，就连李总也这么说。”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妙，不要把自己沾上。” “这个你放心，有你老兄提醒，我现在比较会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 张清扬苦笑道：“我们这种人？”说完又摇摇头，有些失落。 苏伟望着张清扬瞪眼，对吴德荣说：“你瞧见，这小子又玩深沉了！” 吴德荣就笑，把身边的缅南女人搂进怀里，两人闹作一团，又在她的耳边说了声什么，便对张清扬说：“你老婆回京了吧？今天带走一个缅南妹子？” 张清扬白了他一眼，说：“少扯蛋！” 话虽这么说，不过扫了一眼身边的缅南小妹，还真有些蠢蠢慾动，忙喝了口冰凉的啤酒把火压祝 怀中的手机响了，张清扬看也没看就接听，只听刘梦婷在电话里柔声说道：“清扬，我在江洲呢。” 张清扬吃了一惊，忙站起来，心说她来得可真是时候，说：“你在酒店吧？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我和爸妈在一起，”刘梦婷好似有些为难地说：“清扬，我妈她问我能不能……能不能见见你……” “碍…”张清扬惊呼一声，大脑倾刻清醒下来，一时有些茫然。 温暖的客厅里亮着温欣的灯，落地窗外便是夜幕下的江洲市中心，三十八层的高层住宅，站在阳台上可以俯视江洲全景。 刘梦婷娇气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妩媚。 张清扬坐在她的旁边略微有些拘束，必竟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她的父母，感觉上怪怪的。刘梦婷父母亲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这次是被她带过来旅游的。刘母过去知道刘梦婷和张清扬谈恋爱，后来又隐隐听到张清扬结了婚，女儿也说和张清扬分了手，她的心思也就淡了。 刘梦婷对母亲也坦城了“曾经”与张清扬谈恋爱的经历，不过最后说她感觉性格不合，主动提出了分手。刘母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一直都替刘梦婷惋惜。渐渐的看到张清扬越升越高，就更加后悔了，碰到女儿就问问张清扬，并且埋怨她几句没有把握住机会，这么好的男人都不懂得珍惜。 这次来到江洲，知道张清扬在这里当市长，就向刘梦婷问了一些他的近况。刘梦婷被母亲问得有些烦，便堵气说道：“你要是真想了解他，我把他约出来好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刘母就当了真。而刘梦婷不知出何目的，也想试试张清扬的态度，没想到在电话里他短暂的沉默以后就同意了。今天下班后就赶了过来，还带了不少礼品。看到张清扬有勇气见自己的父母，刘梦婷别提有多高兴了。缩在他的身边，像一位听话的淑女，心里美美的。 “清扬啊，真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当初……都是梦婷没眼光！”望着仪表堂堂的张清扬，刘母感叹道。 张清扬笑道：“王姨，我与梦婷还是非常好的异性朋友……” 刘梦婷偷偷地白了他一眼，心说瞧你说得意正言辞，有把异性好朋友压在身下欺负的么？ 刘梦婷的父亲刘义自从当年延春的案子进去了几年，出来以后性格的变化很大，很少说话，看起来精神上受到了一点刺激。必竟从政的人，如果当年不出那样的事，也许他现在还会在延春身居要职。大起大落之后，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于这点，张清扬特别自责，必竟当年的案子和他也有些关系。 “清扬啊，从东北到南海，你的工作干得真不错，真没想到年紀轻轻就副部了，我干了一辈子还是个副厅！”刘父无奈地摇摇头，闷头吸烟。 “好了，别谈工作了，清扬天天日理万机的，到咱家来就放松一下，我们吃饭吧。”王姨说完便站起了身体，去厨房忙活去了。 刘父好像不太喜欢生人，也跟着老伴去了厨房。见长辈们都走了，张清扬就松了一口气，把刘梦婷的手握在手心，小声道：“你高兴吧？” 刘梦婷羞涩地点点头，说：“最高兴的还是我妈。” 第953章海边偶遇（下） “那告诉她你是我的女人，她是不是更高兴？” 刘梦婷摇摇头，有些失落地说：“其实这些年我妈一直怀疑我是某个大老板的二奶，她打死也不相信我自己赚了这么多钱。” “我真的不想再瞒她们了，我们的事他们早晚有一天要知道，与其要知道，那还不如……不如早点说了。” “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怕……怕他们接受不了。”刘梦婷的神色黯淡下去。 张清扬抱着她亲吻安慰，吓得她忙推开他，脸色羞红一脸的嗔怪。张清扬见到她的模样就春心大动，不敢再乱动，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 餐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望着与张清扬坐在一起的刘梦婷，刘母就感叹多好的一对啊，可惜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有联络，女儿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过来，从中也可以看出来张清扬很念旧情。 四口人说笑着吃饭，张清扬主动敬酒，听到叔叔阿姨的叫着，刘母更加高兴了。她也是政府干部，自然比较重视礼节性的东西。喝了点小酒，刘父的话也多了起来，但嘴里多半还是谈政府的工作。 见张清扬很高兴，刘母就笑着问刘梦婷：“丫头，你老实说，现在与清扬分开了，心里后悔不？” 刘梦婷白了张清扬一眼，桌下的小脚踢着他的腿，阴阳怪气地说：“后悔，可后悔了，后悔得我现在都想给张大市长当情人，就是怕人家不要。” 张清扬瞧她那委屈的模样，就一阵暗笑，感觉她又多了一丝小女人的风情。 刘母瞧见女儿不识趣，自然不高兴，瞪着她说：“别胡说八道，清扬这么优秀，你要是给她当情人都不冤枉！清扬为人正派，才不会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啊？你又不了解他！”听见母亲这么夸张清扬，刘梦婷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小子的女人可不少！ “好了，别说话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清扬是有家世的，是婷婷配不上他。”刘父笑呵呵地说道，干了一辈子干部，想也知道张清扬背景深厚，要不然能年紀轻轻就位居高位么。又听说他的老家好像在京城，便更加确信他是京里边大官的孩子了。 张清扬望着二老笑，说“叔叔、阿姨，虽说当年是婷婷提出的分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早就想开了，你们就别替我们的事情担心了。” 张清扬刚说完，大腿一疼，原来是刘梦婷气得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二老都感动地笑了，听到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芥蒂，十分的欣慰。可是刘母一想到女儿主动和他分手，望向刘梦婷的目光就有些责怪。 吃过晚饭，张清扬就告辞了，刘梦婷在父母的“逼迫”下只好送他出门。刚走到楼下，张清扬伸手搂着她柔軟的腰，刘梦婷堵气似的挣扎却是无法挣脱，只好靠在他的怀中，不满地说：“多亏我妈刚才还夸你，要是现在看到你这不三不四的样，没准会失望的！” 张清扬的双手撫摸着她的双胸，笑道：“我只对你不三不四。” “哼，你来了可好，瞧我妈看我的脸色……就好像你是她儿子，我不是她女儿似的！我真想告诉她你天天欺负我，我就是你的女人！”说着说着，委屈得流下眼泪。想到母亲总在耳边说自己不懂得珍惜，她就想哭。 张清扬理解她的感受，拉着她说：“那我们现在回去就坦白？今晚……我就住在你家，当你家的上门女婿，好不好？” 刘梦婷美美地笑了，撅着嘴说：“美得你！嘴巴越来越花，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有多少女人！” 张清扬扳过她的身体，吻着她的脸，也不说话，只用形动表明自己的爱意。 “讨厌，不许碰我！” 刘梦婷想推开张清扬，不料被他紧紧搂住，刘梦婷放弃了反抗，张开樱唇，任由他的舌头伸进来探索，柔滑地小香舌也慢慢迎合…… 等张清扬和下楼后，刘母才发现张清扬的手机不知何时掉落在沙发上，赶紧拿着手机追了出来。可是刚走出楼梯口，就发现不远处梧桐树下的两紧紧拥吻在一起，把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回头就想跑。可是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魂不守舍的想一位是市长，一位是公司老总，这要是被别人发现，说不上被传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些，她便站在楼梯上，让自己的身体躲在楼道里，佯装轻松地喊道：“婷婷，婷婷，你们等一下……” 两人听到喊声，吓得忙分开，回头茫然地望着楼梯口，却是什么也没看到。过了好半天，刘母才慢腾腾地走出来，笑道：“清扬，多亏你们没走远，手机拉下啦！” “呵呵，谢谢王姨。”张清扬忙快跑几步接下。 刘梦婷狐疑地盯着母亲，在夜色中羞红了脸，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看到还是装的。 “你们……聊啊，我……我回房间了。”刘母有些慌乱地说道，比这两个人还要紧张。 张清扬感觉莫明其妙，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以后，扭头望着刘梦婷，说：“你妈怎么神神道道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刘梦婷没好气地说，“你说她会不会看到我们……”回忆起刚才的激吻如果被母亲撞到，那回家可就完了。 张清扬若无其事地点道：“也许她看到了，不过她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这个……你也就别吱声了！” 刘梦婷摆摆手，说：“算了，你回家吧，我也上楼了，要不时间久了，指不定她又想些什么呢。” 张清扬只好叫车回家去了。 刘母上楼的时候，心里很难受，万万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女儿与张清扬又在一起好上了。可是张市长有老婆，那么难道女儿成为了他的二奶？他们经常在一起偷情？还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在一起的？不过担心之余，想到张清扬的优秀，女儿能和这样的男人走在一起，也不算吃亏。 回到楼上，刘母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明明是一对恋人，可是又不能在一起。想着他们坐在一起时女儿幸福的模样，就知道这两人是多么的恩爱了。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人的事情被张清扬的家里知道，被外面知道，那样也许就会毁了他们的前途。 这么想着，刘梦婷怯生生地进了房间，偷眼望着失神的母亲，心里就知道肯定是被她看破了。然而这时候刘母抬起头，招手说：“婷婷，你跟我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哦……”刘梦婷紧咬着嘴唇，有一种上前线的感觉，她知道看来母亲是要摊牌了。 办公室里，张清扬放下电话，喝了口茶，脸上挂满了笑意。电话是刘梦婷打来的，果不其然，刘母与她摊牌了，问她是不是与张清扬还保持着关系。刘梦婷也没有隐瞒，只好默认。刘母说了一些话，事情已经这样了，到不是反对他们在一起。只是劝他们以后注意，别影响了未来的发展。 刘梦婷当然知道母亲暗指晚上在楼下的激情拥吻，所以在电话里一直在埋怨张清扬。不过张清扬听出来了，她的心好像轻松了很多。也许有些事情一但公开，就不会再有压力了吧。 他在电话里告诉刘梦婷，让她们在江洲多玩几天，有空就去正式拜访岳父岳母，美得刘梦婷笑嘻嘻地挂上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铁铭就把当天的报纸送了进来，张清扬随意地翻看着，每天送来的报纸都厚厚的一堆，但也就半个小时全看完了，有些内容只看看标题而已。不过今天江洲日报的头条新闻却让他大吃一惊。新闻的大字标题是《米書記勇闯夜总会，愤怒挥棍掀餐桌》。 昨夜九点钟，省委副書記、市委書記陶英杰与政法委書記钱志飞夜访晚香夜总会，见公职人员在里面陪客人用餐，随陪的还有服务小姐，愤怒之下掀翻餐桌，大砸夜总会。围观群众拍手称好，都说要让米書記好好整治这些出入娱乐场所的腐败干部。 米書記把餐桌踩在脚下，挥臂高呼：江洲市党委接下来一定要严惩腐败，无论他有多么高的职务，无论他的后台有多硬，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一定要拿下！围观群众掌声雷动，对米書記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支持，望着群众的支持，米書記又说为了老百姓，为了人民群众的利益，他就没有不敢办的事情！ 张清扬望着报纸摇摇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堂堂的省委副書記到夜总会砸场子，虽说米丰收的愤怒应该是真实的，他对人民群众说的话也很对，但是这种作法就有待商榷了。 电话响了，是市委秘书长司马洪打来的，他说：“张市长，米書記说有事请你来开会。” 张清扬笑着说马上就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是伍丽萍打来的。 “市长，米書記怒砸夜总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伍丽萍咯咯笑着。 “刚知道，不是说要开会嘛，研究这个事情？” “谁知道呢，米書記现在可是人民群众的英雄了！” 张清扬笑了笑，挂上电话。在市委的楼下，又碰到市紀委書記史振湘。老史沉着脸，闷声道：“什么事情不能走正规程序，还以为这是七八十年代呢？这又不是文·革，怎么一点风度也没有。” 第954章書記抢险 “亲眼看到这种事，太急了吧，米書記本来就是火爆脾气。”张清扬附合道，很显然米丰收大张期其鼓地说要搞反腐，自然会让史振湘脸面过不去，就好像他这个紀委書記是没用的一样。 史振湘摇头叹气，不再吱声。张清扬看了一眼老史，心说米丰收再这么不顾一切的搞下去，总以一把手自居，任何事情都想自己说了算，长久下去可是危险。 几位在家的常委都过来了，包括陶英杰。市委小会议室人都到齐了，米丰收环视一周，拿出自己的烟点燃，抽了没几口，又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按，就像和烟灰缸有什么沉仇大仇似的。然后说道： “我想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和志飞同志开会研究治安工作，下班就晚了些，一起到外面吃饭，没想发现有那么多的公车停在夜总会的门前，一气之下就冲了进去。可是我没有想到，下面的同志把这事传成了种种不好的议论，我听到以后十分的生气，现在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我米丰收干了一辈子工作，不是没有雅量没有涵养的人，但是昨天的事情太令人气愤了，这说明在我们江洲正不压邪，稍有人有些作为，就会传出风言风语，什么出风头啊，作秀啊等等，怪不得正气会受到压制，怪不得现在的干部都不敢做事情，是风气不好啊同志们！”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时候的陶英杰正抬头望着天花板的纹理，方少刚则半眯着眼望着面前的茶杯。看到他们的模样，米丰收接着说：“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也许昨夜的做法有些过激，但结果我们党委赢得了群众的支持，赢得了信任，这就是收获，江洲日报上的通训就很详细地说明了大家对反腐工作的态度。一些领导干部不以身作则，整天搞些邪风歪气，我们的纠风部门都在干什么？这件事要一查到底。一要严查江洲市娱乐场所的三陪服务，公安局搞了这么多次检查，结果等于没用！二是给予当事人一定的行政处分。大家都议议吧。” 纠风室主任高和是张清扬年后提拔起来的中层干部，在这件事情上米丰收批评纠风室，其用意谁都明白。不过史振湘也一直板着脸，必竟纠风室的副主任是紀委监察局局长兼任的。 会议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喝茶，谁也没有开声。 米丰收黑着脸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半天也没有见人说话，只好扭回头提醒道：“张市长你是政府一把手，钱書記，你是负责政法的，先谈谈意见吧。” 张清扬便清咳一声，说道：“干部出入娱乐场所的影响很坏，特别是经常开着公车出没，这股歪风一定要制止。具体处理办法，我同意米書記的意见。但是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有一个标准，有一个决策。干部的素质建设很重要，不能忽略。当然也不能因为个别的现象夸夸其谈，所以我看对纠风办主任高和行政记大过一次，至于在夜总会陪客人吃饭的招商局叶局长就地免职吧。” 听到张清扬支持自己的意见，米丰收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失，又望向了政法委書記钱志飞。 钱志飞在公安局没有半点威信，这种时刻自然支持米丰收的意见。说了半天总归到底是支持米丰收，意思没变，只是换了一种说法。 方少刚抬头看了眼陶英杰，又看了眼组织部长孙少功。孙少功便发言道：“招商局的叶局长我很了解，这是一位工作能力很强的干部，为人也很正派，这次在夜总会招待商人事出有因。招商工作，有时候陪客人吃饭是很正常的。再说商人们与我们不同，他们很喜欢在夜总会玩一玩，叶局长这么做属于正常的工作应酬，不能因为这件事受到处分。招商局的工作是干什么的不用我多说，类似的事情在全国各地都再正常不过了。我觉得……” “正常，这有什么正常的？找小姐陪客人能叫正常。”米丰收听见孙少功说话，眉头紧皱，挥手打断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组织部长都敢反对自己，这一把手当得可是有些别扭。 不过打断完孙少功的话以后，看到方少刚和陶英杰的脸色都变了，米丰收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了大多数，马上又委婉地说道：“孙部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具体事情具体对待，无论是为了什么，党的紀律也要保持。我看叶局长暂时停职吧，深望反醒一下，慢慢的再恢复职务。至于纠风办也要严格监督，要形使它的权利！” “我同意。”张清扬笑呵呵地表示支持。 据他所知，叶局长过去是陶英杰拉起来的干部，再者他好像与宣传部长陈正道的私人关系也不错。米丰收亲办这件事，也令史振湘不满。他把陶英杰、史振湘、方系干部全都得罪了。既然米丰收想烧把大火，他就添点油，反正自己毫无损失。至于高和的处分，只要谈一谈他会理解的。 招商局叶局长被暂停职务后，接连给省委写信反映米丰收的问题。叶局长在信中言之凿凿地说一切形为都是出于工作，米丰收为了改变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为了满足个人英雄主义，便把他当成了替罪羊，政治迫害…… 米丰收知道叶局长告状以后直接将暂停他的职务变成了免去职务，让他提前退了。本来很小的一件事，经这么一闹，事情更严重了。虽然省委并没有批评米丰收，不过省报对米丰收怒砸夜总会的报导却是停止了，听说省报总编还得到了省委严書記的批评。一切现象都反映出省委对米丰书的做法也不太满意。 之后，叶局长又要去京城告状，虽然钱志飞带着人把他从火车站偷偷抓了回来，可是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压力之下，米丰收又不得不放走了叶局长。更有人说在叶局长的身上还带着陶英杰的介绍信，好像是陶英杰支持他去中紀委告状。 事情越传越玄，真假难辩，不过张清扬却是从伍丽萍的口中得知，那天晚上米丰收去拜访了陶英杰，坐客的时间不长，只坐了二十分钟就离开了。他们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米丰收焦头烂额，整天阴沉着脸生气，恐怕做官二十年也没有受到这么多的气。就连省委亲近他的干部也很不解，一向沉稳的老米怎么一到江洲便四处点火呢？ 张清扬表面上十分配合米丰收的工作，不但给了纠风室主任高和一个处分，还开会研究封锁传言，消除对米書記的不利影响等等。就在米丰收站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老天似乎要帮他一个忙。南海省怀宁市市长黄杰因贪污受贿两千多万被省紀委双规。这件事情一出，人们的目光立刻投在了黄杰的身上，渐渐就没有人谈论米丰收砸夜总会的事情了。 周三，米丰收召开了書記办公会，传达省委会议的精神。由于黄杰案件的发生，省委要求各级党委吸取其教训，加强党的领导和监督。南海省最近几年总出事情，风波不断，这让省委的压力很大。因总出腐败案件，省委开会研究提升党的监督领导，要增大市委督察室与市政府监察室的权利，合并后提升半级，明确为副厅级，加强行使对干部的监督权利。 在会上，米丰收提议以后市政府出台的项目合作、工程招标、学习文件等都要经过市委常委会或者人大会议研究，不能绕过党委和人大，市委和人大要实行监督的权利。无疑，黄杰案件的发生给了米丰收机会，让他有了控制市政府的筹码。必竟这是省委常委会出台的文件，张清扬自然要受到控制。 在会议的最后，米丰收又提议按照省委的指示，市委督察室与市政府监察室合并后要提升半级，合并后的监察室主任要由市委副秘书长中比较有份量的同志担任，这样才能加强督察的能力。他建议市委第一副秘书长夏志同志兼任监察室主任。 张清扬看向米丰收一眼，知道他这是针对自己来的。现任市政府监察室主任是黄振声，一但夏志兼任了这个主任，虽说黄振声可以出任常务副主任，但必竟受困于夏志。省委文件明确提升级别后的监察室由市委领导，换句话说，过去的市政府监察室被市委督察室兼并了，而且将要行驶更大的权利，这对张清扬可是大大的不利。 张清扬清咳一声，说：“我觉得夏志同志现在是司马秘书长的得力助手，工作繁多，还是不要给他加担子了。现任政府监察室主任黄振声完全可以胜任新职务，他这一年多可是做了很多工作。” 米丰收笑眯眯地望向张清扬，说：“张市长，省委明文要求提升后的监察室由市委干部领导，所以……呵呵……” 伍丽萍冷不防开口道：“那正好啊，黄振声同志工作优秀，我看完全可以让他出任市委副秘书长兼任监察室主任嘛。” 米丰收的脸黑了，心想你们到是想到美，他淡淡地望向方少刚，问道：“方書記，你觉得呢？” 方少刚头也没抬，说：“我支持米書記的意见，夏志同志兼任监察室主任是合适的，正好可以加强市委的监督力量。” 第955章書記抢险（中） 张清扬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好，方少刚也是市委的一员，他当然乐意看到自己受困。他又望向陶英杰，发现陶英杰半闭着眼睛，看样子也不想说话了。张清扬突然想到也许米丰收对这个问题酝酿好久了，之前找陶英杰肯定也是为了此事。没准省委的这个文件的出台就是他支持的结果。 党委与政府例来不合路，而米丰收一直与省长修富贵关系不错，如果是他提出的这个要求，省委書記严忠权一定支持，副書記丁盛也会站在严忠权一方。只是这样就会伤害了修富贵的感情，但米丰收为了在江洲加强领导力度也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了，也许修副贵也会理解他的做法。 张清扬心里有些怪丁盛为何不提前和自己打声招呼，虽说结果也许不能改变，但怎么说也要做到心里有数。 听到方少刚支持自己的意见，米丰收便说道：“我看关于夏志同志的任命就由组织部考察一下，然后在常委会上表决吧。” 张清扬只好点了下头，米丰收宣布散会。 散会以后，伍丽萍对张清扬说：“以后的路不太好走啊，也许招商局叶局长在夜总会事发后，老米就有兼并监察室的想法了，现在怀宁的案子给了他一个机会。” 张清扬点点头，没吱声，看来伍丽萍和自己猜想得一样。下楼坐进车里，他打通了丁盛的电话，想了解一下情况。 果然，当张清扬简要地说明情况以后，丁盛说道：“当初砸夜总会事件之后，老米在省委書記碰头会上提出加强市委的监督，合并政府监察室，后来黄杰事发，所以……” “原来真是这样啊，我之前没听到风声。”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丁盛便寻思过味来，笑道：“这事也怪我，忘记和你勾通一下了，其实我是觉得这事对你而言无关紧要，没想到老米会有那么大的计划。”所谓那么大的计划，自然就是对副秘书长夏志的拉拢，以及和方少刚等人在这个问题上的妥协。要是没有陶英杰、方少刚的支持，他是不敢提出夏志的任命的，那样会被张系干部批得一无是处。 张清扬点点头，连说没事。挂上电话，他相信今后丁盛一定会急时地把省委动向告诉自己。 汽车驶离市委大楼，张清扬脑中想着夏志这个人，真没想到他也会投向米丰收。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拿出电话打给了吴德荣。 第二天晚上，在盘龙山庄张清扬的房间里，坐着韩秀鹃、黄振声两口子。韩秀鹃的消息很灵通，知道黄振声的位子可能要被市委副秘书长夏志夺去，那样一来黄振声可是没什么前途了。所以韩秀鹃就想来探探张清扬的口风，如果实在不行早做打算，求他把黄振声调走。 但黄振声就不这么想了，他本来是不想麻烦张清扬的，但强硬不过韩秀鹃，只好跟着过来了。不过在韩秀鹃说完以后，他就说：“市长，您别听秀鹃胡说，在哪不都是干工作？常务副主任就副主任吧，又没有降职，我不怕。” 张清扬就指着韩秀鹃笑道：“韩主任，你可不如振声觉悟高。” 韩秀鹃脸上陪着笑，说：“市长，我是女人，大道理不懂，我只是知道不能让黄振声跟着市委走，好好的监察室凭什么说兼并就兼并了啊！”说完以后，狠狠地瞪了黄振声一眼。 张清扬就是笑道：“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我更相信振志同志的能力，是吧？” 黄振志就点头，说：“市长，您放心吧，我不会闹情绪的，肯定配合夏志秘书长完成好工作。” “这就对喽。”张清扬含笑点头。 韩秀鹃无奈，望了眼桌上的文件，只好说：“市长，那您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张清扬摆摆手：“秀鹃主任，听说白灵请假了，她回来没有？” “回来了，早回来了，身体也没什么事情了。”韩秀鹃说得比较委婉，她相信领导懂自己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送走这对夫妻二人，张清扬就想到了白灵，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也许那个男人没让她把孩子留下吧。呆想了一会儿，继续看文件，电话响了，是吴德荣打来的，和他聊了几句，张清扬就挂上了电话。 这时候门被敲响，张清扬预感到是谁，说了声请进。推门进来的果然是白灵。 “有事？”张清扬问道。 “市长，没事，就是想找您聊聊。”白灵在张清扬面前弯下腰，丰满的ru房便露了出来。 张清扬很自然地移开目光，说：“那你就坐下吧。” 白灵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双手摆在圆润的大腿上游移，目光不定，就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张清扬望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市长，我……我想问您，您说对男人而言事业和女人哪个重要？” 张清扬呆呆地望着她，心想怎么色誘不成，改成谈心了？想用这种可怜的方式打动自己？只是我对你太了解了，恐怕这种方法没用。他便淡淡地说：“其实对男人而言女人只是一种附带品，男人真正在乎的是事业和感情，而不是女人。想要女人……其实很简单。” “谢谢你……”白灵的嘴角露出苦笑，您说得对：“也许我和他之间没有过感情，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女人……” “失恋了？” “我……我被人玩弄了，被……被抛弃了……”白灵低下头，眼泪流了出来，凄婉的模样很动人。 张清扬拿纸巾放在她的手里，白灵擦了下眼睛，突然扑到了张清扬的肩上。哭道：“市长，你们男人为何那么冷漠，他不要我也就算了，连孩子都不让我留下……” 张清扬想推开她，却是没有动，问道：“你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 “嗯，我们恋爱好久了，可是他却不能和我结婚，也不让我生他的孩子，我……我是他的二奶……” “心情不好，为什么要找我？”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男人，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事，市长，我没别的意思。也许我喜欢过您，可是……我不敢再有什么幻想了。” “白灵，其实女人没有男人也一样能活，你说是吗？” 白灵点点头，心想这话说得的确很对，我是不需要男人的。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要哭了，回去早点睡吧，我还要工作要做。” “嗯，”白灵点点头，张开红唇轻轻吻在他的脸上，松开手退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脸上露出一丝皎洁的微笑。 张清扬伸手擦了下脸，湿湿滑滑的，很香。他摇摇头，真有些想念小雅了。小雅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市委顶楼会议室，如期召开常委会议。会议刚开始，米丰收便提到了市委督察室与市政府监察室合作后的市委监察室的人选市委副秘书长夏志。组织部长孙少功等米書記说完，便发言通报组织部的考察，夏志同志非常合适出任监察室主任，对他的工作能力进行了表扬。 米丰收笑呵呵地听着孙少功讲话，上次与方系干部产生隔阂后，第一次与他们合作，心情相当的不错。他望向方少刚，微微点头。方少刚虽然没有看他，却是等孙少功讲完，马上发言道：“我支持这项任命，夏志兼任监察室主任会提升党的领导，这符合省委的要求。” 米丰收便望向陶英杰，陶英杰点点头，说：“只要组织部对夏志的考察没有问题，我觉得是可以的。” 张清扬相信，夏志在暗中也一定走通了陶英杰这条线。米丰收瞧向张清扬，目光隐隐有些高傲，心想除非他想挑起三方的战斗，要不然在陶英杰与方少刚都支持的情况下，他是不应该再反对的。 可是在这关键时刻，紀委書記史振湘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只好将电话接听，不满地说：“苏伟，不知道我在开会吗？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回去说？什么……” 史振湘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起来，目光也是一凝，抬头望向米丰收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味。 “那你马上送上来。”史振湘重重地说完，挂上了电话。 米丰收刚想说以后开常委会议时要把手机关机时，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秘书跑去开门，只见苏伟拿着文件站在门口，仿佛有些羞涩地说：“各位领导，对不起，打扰了，我有重要事情向史書記汇报。”说完，就把文件送了过去，然后便离开了，并没有看张清扬一眼。 史振湘打开文件看了一会儿，脸色很难看，随后重重地把文件扔到米丰收、方少刚等人的面前，说：“组织部到底是怎么考察干部的！米書記，您瞧瞧这上面的东西，多亏紀委的工作人员送来的急时，要不然我们就闹笑话了！刚刚有江洲商人举报夏志同志经常向他们索要做生意的回扣钱，就连子女考大学、母亲过生日都不放过要礼金，这叫什么事。” 米丰收呆住，拿起文件瞧了瞧，随意地翻了翻，脸色铁黑，目光也阴沉了下来。方少刚把文件接过来也看了看，然后把文件一扔，望向米丰收的目光就有些责怪。组织部好不容易同意了他提名的人选，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这让孙少功和他的脸上都无光。 第956章書記抢险（下） 伍丽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冷声道：“都说我们南海的干部总出问题，我看整个组织系统就有问题，总是放过这些害群之马，还让他去行驶监察的重任，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米丰收气得眼睛都红了，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必竟自己理亏，真没想到好不容易选出来一位干部想提拔一下，就出了这种情况，真是颜面无光。 不料这时候常务副市长项歌便笑道：“既然是这样，我看市委监察室主任就让黄振声同志上吧，此人作风强硬，上任以来做出了不少事情，提为市委副秘书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同意，早就应该提他为市委副秘书长了，按照米書記的话来说，这样才会加强监督权利嘛！”伍丽萍马上支持。 米丰收气得把茶杯“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 “嗯，就上黄振声吧。”方少刚也表示了支持，看来对于米丰收的识人不明，他也有意见了。 陶英杰随后表示了支持，整个张系干部也全都发言支持，这样一来此项任命不得不通过。不但保住了黄振声的位子，还提了半级升任市委副秘书长，可以说张系干部硬生生地出现在了米丰收的眼睛底下。整个过程张清扬没发一言，有些事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开口了。这对米丰收而言更加强了讽刺，对手没开口就已经打败了他，他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从作秀事件以后，这又是一次令他火冒三丈的会议。 这项议题通过以后，张清扬才轻声开口望向孙少功，说：“孙部长，我建议组织部以后对干部的考察可要仔细喽！” 孙少功红脸点头，都懒得看米丰收了。 史振湘却是望了张清扬一眼，眼看着米丰收再次吃亏，他的心里也很复杂。他是知道张清扬与苏伟关系的，这件事显而易见又是张清扬搞出来的，真不知道他的手里还有多少没打出来的牌，好像在关键时刻总能逢凶化吉。 张清扬在与米書記这半年来的竞争中，好像米丰收就没胜过一次。虽说上次書記碰会上因为怀宁的案件，让他加大了市委的话语权，可是夏志的事情一发，让他的优势又消失不说，还把对手的人安插在了市委，真可谓是闹了个大笑话。真的难以想象，下一次米丰收还会出什么洋相。 散会以后，米丰收回到办公室里又开始砸东西，把秘书吓得连泡茶都不敢进去。这事被传了出来又让他丢人了，就连秘书都觉得脸面无光。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省委副書記会被气得这样，肚量确实有些小。 而黄振声这位曾经倍受排挤的干部一步步高升，现在又成为了市委副秘书长，让市委市政府直属机关的干部就有些慌乱，之前还没来得及站队的纷纷来向张清扬表忠心，有的处级干部甚至都来到了黄振声家中送礼，可见张系干部在江洲市有多大的能耐。 那天書記送碰头会以后，张清扬突然想起吴德荣好像说过夏志这个人很贪小便宜，手上不干净。所以就让他动了点手脚，找到曾经被夏志收过钱的一些小商人写了告状信。有了举报信，又让苏伟进行了调查，整件事做得天衣无缝，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没多久，韩秀鹃就过来了，她高兴地汇报了工作，当然感谢话说了一大堆。看着韩秀鹃兴奋的模样，张清扬暗想也许不用自己动手，米丰收早晚有一天就会被气跑了。本来大家相安无事，可是他非要调起斗争，这个人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他为何就那么嫉恨自己？是嫉妒自己在江洲的声望还是别的什么？ 酒吧里，张清扬与苏伟、吴德荣在一起喝酒。最近陈雅不在，他有空就和这两人混在一起。 望了苏伟一眼，张鹏不禁想到了他出现在常委会上的一幕，笑道：“沉稳多了。” 苏伟得意的笑了笑，搂着吴德荣的肩膀，笑道：“这多亏吴总材料详细啊！” 张清扬望向吴德荣，问道：“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干的吧？” 吴德荣摆手道：“你放心吧，我是通过别人找到的，那两人又没有什么背景，只是想出出气，老米肯定查不到是我。” 苏伟补充道：“老米不会查的，他不会为了一个夏志大动肝火。” 张清扬点点头，说：“怎么不把莎莎叫出来，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苏伟没好气地说：“还不怪你的女人。”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伟说：“本来我和莎莎说好一块出来玩的，可是半路上接到贺楚涵的电话，非要拉着她逛街去买衣服！你说要是你小子把贺楚涵陪好了，她用得着带着莎莎吗？” 张清扬心想也是，众多红颜之中，贺楚涵最为独立特别，也是自己关心最少的一个。似乎在骨子里贺楚涵仍然不想承认她是小三的事实，她太过独立了，独立得不想依靠男人。 “有空多陪陪她，她其实很需要你。”苏伟若有所思地说。 “德行！”瞧着他认真的模样，张清扬不禁好笑。 苏伟突然想起一事，正色道：“兰马县县委書記柴军和你关系怎么样？” 张清扬笑了笑，心想苏伟讲话从来不带拐弯抹角的，只好回答道：“有过接触，他与组织部长孙少功关系不错。” “哦，那应该能算成是方少刚的人了。”苏伟点点头，“我跟你说啊，最近我们收到不少举报信，老史已经命令我们调查，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 张清扬心想这到是个有用的信息，举杯道：“表扬你一个。” “我不惜罕。”苏伟瞪了他一眼。 吴德荣笑呵呵地指指楼上，说：“两位，上边有新来的泰国妹子跳yan舞，可以陪唱歌，我们上去享受一下？” 张清扬忙摆手，说：“别胡闹，最近风声很紧，出事怎么办？” “没事，没事，这的老板公安局内有消息，保证抓不到你！” 张清扬听后一阵郁闷，自己怎么说也是江洲的市长，可吴德荣说话却半点情面也没讲。苏伟瞧见张清扬的模样，就呵呵笑，对吴德荣说：“吴胖子，瞧见没有，这小子受打击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应该是江洲治下一切太平。” 张清扬被气得够呛，狠狠地打了苏伟一拳。就在这时，就听后面有人生涩地叫道：“张先生，是你吗？” 张清扬一愣，感觉声音熟悉，回头一瞧，只见不远处有位金发碧眼的西方女郎走过来，正是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投资顾问露露。张清扬到酒吧消遣是化了妆的，真没想到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张清扬回身点头道：“露露小姐，真巧。” “很高兴见到您！”露露伸出小手，妩媚的眼睛望着张清扬眨了眨，捏着他的手说：“张先生，可以陪我喝几杯吗？” 张清扬忙道歉地说：“真对不起，我在和朋友谈些事情。” “哦，没关系，那改天吧，不打扰了。”露露微微弯腰，深v的领口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张清扬和她道了再见，瞧她走远以后才重新坐下，苏伟道：“你小子行啊，连外国妞都搞定了？” “滚蛋，少胡说八道，她是美国一家企业驻江洲的代表。” “我认识她，”吴德荣淡淡地点头，“上次在领事馆门口见到的她，当初还以为是领事馆的呢。” 苏伟指了指楼上，笑道：“你不是说有泰国妹子嘛，我们上去瞧瞧？” 吴德荣望向张清扬，他只好无奈地说：“上去看看可以，但是不能乱来。” 两人忙点头，可是苏伟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说了两句便挂断，苦着脸对张清扬说：“今天是没机会了，莎莎让我去接她回家。” 张清扬心念一动，笑道：“如果看到贺楚涵，别说你和我在一起。” 苏伟明白他的用意，捶了他一拳就离开了。张清扬望向吴德荣，说：“你小子自己玩吧，我也走了。” 吴德荣长叹一声，有些不爽地骂道：“玩个屁，没兴趣了，老子也回家搂老婆去。” 两人一同走出酒吧，然后就分开了。在他们的身后，露露盯着张清扬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脸上挂着笑容。 张清扬坐进车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打了贺楚涵的手机。 “什么事？”贺楚涵问道，电话里声音很嘈杂，应该还在闹事区。 “楚涵，我想你了。”张清扬温柔地说道。 贺楚涵先是一愣，然后报了个地点，收好手机，一脸兴奋地等待着张清扬的到来。张清扬刚想发动起车子，就看到路边有位推车卖花的老太太，他马上跳下去，挑了一束红玫瑰，然后喜滋滋地去接贺楚涵。 贺楚涵就站在江洲闹事区步行街的路口，田莎莎被苏伟接走以后，她就觉得有些孤单。刚才还有两个男人过来盯着她瞧了半天问包夜多少钱，气得她给骂走了。想必瞧她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把她当成了站街女郎。 在夜色的霓虹灯光下，她终于看到了手捧鲜花的张清扬，瞧见他帅气的模样，贺楚涵双眼就有些迷离，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也学会玩浪漫了。 张清扬站到她面前，说：“送你的。” 贺楚涵笑了笑，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忙伸手擦掉泪水。张清扬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第957章書記抢险太险 “还不怪你，讨厌！没事送什么花啊，搞得人家感动死了……”贺楚涵破涕为笑，粉拳打在他的胸口。 张清扬笑着拉住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回家？” 贺楚涵摇摇头，兴奋得小脸通红，仿佛是刚刚恋爱的少女，柔声道：“陪我逛一逛好不好？” “好啊……”张清扬搂着她的俏肩，缓缓漫步在街头。随着江洲经济的发达，夜市越来越繁荣了，人们的消费熱情也日渐增高，夜晚的江洲比白天还要熱闹。 路边有位双腿有残疾的妇女跪在地上卖着贝壳做成的发卡，贺楚涵感觉她很可怜，便拉住了张清扬。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走过去挑了一个漂亮的发卡，扔过去十元钱，没想到妇女又找回了五元。张清扬本想不要的，可是望着妇女纯真的目光，还是把钱接下了。 “我喜欢这种赚钱的方式，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乞讨。”贺楚涵天真地拉着张清扬的手，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笑道：“来，我把发卡别在你的头上。” 贺楚涵摆手道：“不用了吧，其实不是很好看，我就是觉得……” 张清扬态度却是很强硬地别在她的头上，说：“本来不好看，但是别在你头上就漂亮了。” “讨厌，就知道哄我！” 步行街的下水道被铁网罩住，贺楚涵走在上面，高跟鞋跟不小心踩进了缝里，娇呼一声，忙把脚拔了出来，看样子是崴脚了，蹙眉蹲下。张清扬低头帮她揉了揉，结果惹来了周围不少花痴少女羡慕的目光。 “好了，我不疼了。”贺楚涵面红而赤地把张清扬拉起来，苦笑道：“没瞧见那些少女要杀了我么，让你这么大的帅哥对我服务，她们看了不爽！” 张清扬大笑，扶着她向前走。前面传来幽幽的摇滚歌声，有两位中年男子弹唱着吉它，唱得正是著名摇滚乐《加州旅馆》。两位男子一脸的沧桑，胡子很长，头发也很乱，再配上这样颓败的音乐，倾刻间让世间一切都有些悲凉。 张清扬搂着贺楚涵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听着沧桑而低沉的歌声，突然回忆到了过去。他们的思想跟随着歌声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青春年少时光。难以忘怀而懵懂的初恋，而现在，一对恋人手拉手地相依在一起，张清扬不记得曾经有多少次伤害了贺楚涵的心。回想着与她的一幕幕，张清扬的心乱了。 贺楚涵也满心酸楚，她扭头呆呆地望着张清扬的脸，双眼含满了泪水。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爱上了他，可是由于双方的身份，家世，还有伦理，使得她多年来只敢偷偷地注视着他。心里想追上他的脚步，可是无论怎么样，他还是结了婚，想到这些，贺楚涵的手在颤抖，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远处，刘梦婷拉着父母正在街边，突然瞧见了张清扬与贺楚涵亲熱的模样，心里有些酸酸的。但还是拉着父母说：“爸妈，我们去那边瞧瞧，” 父母不明白女儿为何倾刻间变得忧郁了，但也没当回事，跟着女儿向一旁走去。刘梦婷回头又看了一眼，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明明知道她们是那种关系，可是突然撞见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对味。直到走远了，她还不由自主地回头看。 这边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异常，一曲结束，张清扬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他们面前的帽子里，两人鞠躬感谢。张清扬什么也没说，拉着贺楚涵就走，前方有张长座椅，张清扬拉着她坐下，望着她哭红的双眼，也没有多问，只是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膝上，将鞋脱掉，轻轻揉捏着足踝。黑色丝袜裹着秀美的小腿，摸上去十分的丝滑，令人难以自控。 “没事了，不疼了。”贺楚涵靠在张清扬的肩上，心情沉重。 张清扬拍拍她的脸，终于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你知道的，”贺楚涵淡淡地说，“我原以为自己早就想开了，看开了，可是仍然无法释怀。清扬，我上辈子是不是对你做了错事，老天这辈子让你来惩罚我？为什么让我爱上你又不能得到你，为什么让你来伤害我……” 张清扬心中一軟，搂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了，别看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可是她的心仍然没有变，也许在很多个失眠的夜里，她都会想到这些吧？她与梅子婷、刘梦婷、张素玉都不同，她太在乎个人的身份了。 “清扬，我爱你，我爱你……” 贺楚涵突然抬起头，双手搂住张清扬的身体，小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柔嫩地小舌头伸进他嘴里。张清扬一阵意乱情迷。 好一会儿，挂着泪痕地贺楚涵轻轻伏在了张清扬怀里。 “楚涵。我也爱你，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轻轻拥着贺楚涵。张清扬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真的？”贺楚涵抬起头，楚楚动人的模样。 “真的。” 贺楚涵地笑了，满脸幸福地靠在他怀里，再也舍不得离开。多年的委屈、彷徨和不安终于尽去。现在的她只想做张清扬怀里幸福的女人。温情了一会儿，她柔声道：“带我回家，好吗？我今天好想和你在一起……” 在卧室中，两人尽情欢愉。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张清扬听着她轻微的鼾声，笑着躺在她的身边也睡着了。 办公室里，陈静正在汇报着最近宣传部的工作。自从她成为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以后，市委那边的消息到是灵通了，有点风吹草动就来向张清扬汇报。 张清扬笑道：“工作还能上手吧？” 陈静点点头，笑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在您手下工作。” “无论在哪，你都是在给我工作。”张清扬笑了笑。 陈静半开玩笑地说：“那我欢迎您早日进驻市委。” 张清扬连忙摆手，顽皮地挤挤眼睛说：“我要是去市委了，有人可是不高兴啊！” 陈静呵呵地笑，起身道：“不说了，您忙吧，我的工件汇报完了，也该回去了。” 秘书铁铭送走陈静，进来整理文件，张清扬随意地问道：“铁铭，你不是是与孙文龙关系不错？”孙文龙是方少刚的秘书。 铁铭不明白领导的含意，点头道：“我们是市党校同学，关系还可以。”说完以后，查看着领导的脸色，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些领导对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谁都知道方少刚与他是竞争对手，如果自己和他的秘书关系很好的话，领导会不会想到别的什么？虽然说上次他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还鼓励自己多交朋友，但是现在又问起此事，会不会有其它目的。是要敲打自己吗？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多交交朋友是有好处的。” 铁铭随后放了心，刚想离开，没想到领导又补上一句：“铁铭啊，最近兰马县很可能要出事，有些事情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啊，最好让方書記、孙部长多留点心。” 铁铭停下脚步，低头一琢磨，好像明白了领导的意思，难道市长是想让自己通过孙文龙给方書記通风报信兰马县要出事吗？这怎么可能，兰马县领导好像是方書記的人啊，市长怎么会帮助他们？铁铭有些难以理解。 也许是看出铁铭的矛盾，张清扬又接着说道：“我听说紀委可能在暗中调查，所以你别声张，不要闹得人尽皆知碍…” 铁铭这下明白了，看来市长真的想让自己偷偷把这条消息告诉给孙文龙了。他忙点下头，委婉地说：“兰马县的文件，我会多留心一些的。”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挥手让他离开。 下午，李明秀打来电话汇报着南商集团在金角的发展情况。汇报完工作，她话锋一转，笑道：“市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张清扬笑道。 李明秀道：“市长，最近市委和我们商会沟通得很多，司马洪秘书长说米書記很关心我们的工作。市委近期还想举办一个酒会，邀请我们江洲市的企业家参加，米書記想和我们聊聊。” 张清扬立刻明白了米丰收的用意，看来拉拢干部失败以后，米丰收就开始想在企业家身上动脑子了。而李明秀又担心自己误会，所以才要汇报这事。他便点头道：“李总，米書記关心我们的企业发展是好事，我看和他保持一定的关系也有好处。” 有了张清扬的话，李明秀放了心，又说道：“那我们及时联系，我先挂了，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放下电话，张清扬不禁笑了，心想米丰收还想搞什么事情？ 晚上，张清扬看望了刘梦婷的父母。二老在江洲玩了大半个月以后，终于还是想家了。刘梦婷无奈，只好送他们回去。临回去以前，自然要让张清扬过来拜见一下。 双方的关系已经公开了，张清扬就有些不好意思，吃过晚饭，他轻声对王姨说：“您放心，我……我会对子婷好的。” 王姨欣慰地点点头，说：“你们见一面不容易，今晚住这里吧。” 刘梦婷羞涩地低下头，转身去厨房了。张清扬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讪讪地笑。瞧见他的模样，王姨笑了。没有母亲会愿意女儿做别人的小三，不过当她了解到前后的因果关系后，又瞧见女儿死心踏地的样子，也不得不接受。再说刘梦婷也结过一次婚，年紀也不小了，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情。更况何她也清楚，既使自己不同意他们往来，也是没有用的，女儿坚决不会与他分手。与其这样，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顺其自然吧。 第958章提个副处 张清扬名义上住进客房，可是刚躺上床没多久，门便被推开了，刘梦婷做贼心虚地穿着小睡衣溜了进来，钻进被窝一脸的害羞。 张清扬把她搂紧，吻着她的脸说：“你妈对我真好……” 刘梦婷咯咯地笑着，白了他一眼，非常不爽地说：“楚涵对你也挺好的吧？” “啊……”张清扬的心猛烈地跳动，笑道：“你胡说什么啊……” 刘梦婷气得打了他一拳，说：“某天晚上某两个人在某条街边……” 张清扬完全傻掉了，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正在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刘梦婷却不想听他的解释，红唇吻了上来，小手羞涩地摸了下去。 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张清扬在南海小心前行的同时，刘系迎来了一次重大的人事变故。双林省火灾的影响特别恶劣，再加上高层对刘系这些年的势力扩张感受到了威胁。趁此机会，其它政治势力凭凭动作。 深为高层组织部长的刘远山不得不提出免去钱卫国双林省委副書記、省政府省长一职，调他出任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虽保留了正部级，但以钱卫国年紀而言，短时间内再回到一线工作岗位是有难度的。 而省委書記郑景柱的年紀也马上到站，上头清洗双林班子的意图十分分显，也免去了他双林省委書記、人大主任一职，让他出任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过渡一年以后也就退休了。 双林省新上任的省委書記、省长现在都不是刘系的人。但针对这次人事调动，决策高层为了消去双林省的刘系势力色彩，同时也是在刘系的坚持下，终于安排两位政治派别不明显的干部到双林省任职，本想得到些好处的其它派系也没有捞到半点便宜。 不久之后，原浙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金淑贞调任双林省出任党委副書記、常务副省长为此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在一系列的交锋妥协以后，刘系各方大员向高层施压，高层在撼动了刘系大本营之后，不得不又送回一枚甜枣，让刘系色彩很强的金淑贞回到了双林剩这件事也说明，虽然双林省的多位刘系干部在此事火灾事件中受到问责，但金淑贞的回归表明上面在双林拾去刘”的举措并没有成功。 金淑贞回到双林省，自然会成为刘系在双林省新的接班人，曾经双林省各市的原刘系人马又会回归在她的门下，刘系在双林省仍然是一支不可忽略的力量。事情发展到现今，刘系终于在损失了一员大将的情况下稳定住了局势，没有丢掉大本营。据说双林省新上任的省委書記是一位很有政治资历的马上就退休的老干部，省长过去在中原省更有铁腕之称，因此刘系在双林省的未来之路会很艰难。 在电话里，父亲刘远山简单的与张清扬谈了谈，感叹道：“淑贞离开浙东，我打算调齐越华过去，要不然贺省长在浙东就没有了帮手。” 张清扬当然支持父亲的建议，张耀东现在身为决策层的委员，不但有背景，又有着雄厚的资历，在浙南那是一手遮天，调走齐越华对他影响不会太大。虽然齐越华是他在浙南的爱将，但如果浙东没有人帮助贺保国，他将来的路会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只好调齐越华过去了。相信上头也会同意这项调令，必竟齐越华在南洲把经济搞得不错，更何况这属于刘系的内部事务，高层不会多插手的。 挂掉父亲的电话以后，张清扬给金淑贞发过去了一条短信息，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祝贺。 刘系在双林省危机的时候能派金淑贞过去，可见她现在的份量有多重，更是得到了刘系大佬们的一致同意，就连刘系以退休的高官对金淑贞也十分看好。而身为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张清扬的这两个字意义重大。 “谢谢。” 金淑贞也简简单单地回了两个字，望着短信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又要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了，有惊喜也有兴奋，但更多的还是责任。 张清扬起身站到窗前，努力不去想双林省的事情，他要回归眼前的江洲，必竟在这里还要面对着米丰收和方少刚。 手机的响声打乱了他的思路，是郝楠楠打来的。 “清扬，淑贞姐真要回来？”郝楠楠十分的惊喜。 “嗯，要回来了。”张清扬笑了笑，“你消息真灵通！” “她能回来……真好。” “最近辽河还好吧？” “坚持你的路线。”郝楠楠开起了玩笑，不过也是事实，张清扬在辽河制订的长确发展纲要，外人是别想更改了。 张清扬欣慰的点点头，又随意地聊了两句，便挂上了电话。 秘书长胡秀林敲门进来，铁铭泡好茶便退了出去。张清扬抬头望了他一眼，说：“有事？” “米書記……唉！”胡秀林慾言又止的模样，摇了摇头。 “怎么了？”张清扬笑道。 胡秀林苦笑道：“昨天晚上在盘龙山庄市委召开了企业家联谊酒会，米書記出席了，他在酒会上发言称为了体现党的领导，体现党对企业家的重视，希望南海商会以及南商集团都要成立党支部，有专门的党委書記负责党政。您说说，这叫什么事情！” 张清扬微微颦眉，摇头道：“我们干部怎么可以对企业的事指手画脚？他这么做真是多余了。” “说得就是啊，市长，听说企业家们面面相怯。我现在真搞不懂米書記要做什么了！” “随他去吧，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张清扬也只好这样说。 胡秀林接着说：“市委司马洪秘书长又要安排米書記去南海大学发表演讲，真是笑话！” “呵呵，讲什么？” “好像是讲红色教育吧。” 张清扬心想米丰收真是变着法的想要在江洲竖立威信，他就真的不怕上面有想法吗？见张清扬没什么反映，胡秀林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等胡秀林走了以后，铁铭走进来，笑道：“市长，签证办好了。” 张清扬接下，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这是去美国的签证。马上就到五一假期了，张清扬想出国去看望子婷和女儿。见事情有文件要批阅，铁铭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便说道：“市长，我昨天晚上与孙文龙一起吃的饭。” 本以为市长会点头答应一声，可是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低头看文件。铁铭感觉到不妙，忐忑地望了领导一眼，只好悄悄地退了出来。来到秘书室坐了一会儿，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脑门，骂道：“我真蠢！” 铁铭惭愧不已，心说这种事自己怎么还能跑到领导面前汇报？办了也就办了，假装什么也不懂就算了！他摇摇头，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可是要聪明点，免得领导对自己不满意。 张清扬抬头望着门口摇摇头，心说小家伙还是缺少经验啊！ 周六，当明媚的阳光射在脸上的时候，张清扬伸了个懒腰，随后推了推身边的陈雅。“老婆，起床啦。” 陈雅不耐烦地扭转身体，困得没有睁开眼睛。她是昨天傍时十分回来的。分别好久，自然小别胜新婚，张清扬拥着她好一顿亲熱。 就这样到了上午十点多钟，补足了觉的陈雅才翻身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身边看书的张清扬，说：“都怪你。” 张清扬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说：“我带你去兰马县好不好，听说那边有个小岛适合海钓。” 陈雅伸了个懒腰说：“带舒吉塔一起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把她拉起来穿衣服。 兰马县城在南海边上，过去只是一座小渔村，现在却发展成一座以渔业、旅游业相结合的小县城，虽然看似不是很发达，但是这里的渔民却很有钱。张清扬所说的那个小岛叫飞马岛，位居南海，距离兰马县城坐船只需要十分钟，远远的就能看到，距大陆很近。是南海著名的海钓圣地。 三人休闲打扮，陈雅一身粉裙，身边的舒吉塔则是t恤牛仔。两位美女坐在海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张清扬扭头望着她俩，就回想起昨夜压着小雅时的幸福时光，心口一熱，又把目光扭开了。 张清扬休闲也没有忘记政治，坐在飞马岛的海边，他不禁想到了兰马县委書記柴军好像与米丰收走得挺近。一时间就有些失神，陈雅温熱的小手摸上他的额头，他才回过神来。 “放松呢。”陈雅柔柔地说道。 张清扬不禁苦笑，看来自己的心事是瞒不过她的。他问道：“老婆，这些天你干嘛去了？” “有任务。”陈雅还是字字珠玑。 张清扬大感无奈，也许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她在外面干些什么。岳母王丽雅可是告诉了自己，陈雅在京城住了一晚就离开了，这阵子她去哪了还真是一个谜。 一侧传来脚步声，张清扬随便地望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正向海边走去，她的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手捧鲜花。看着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就在张清扬发呆的时候，女人回头对男子说话，他这才看清那是伊凡。 伊凡好像一脸的不耐烦，对着男子高喊道：“李处长，请您不要跟着我好吗？我想清静一下。” 第959章提个副处（中） 不料男子却是拉住了伊凡的手，很动情地说：“小凡，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我真的爱上你了，自从上次在金角见面以后，我就发誓要得到你。” 张清扬一阵错愕，心说瞧那男的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怎么还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伊凡甩开男子的手，说：“李处长，你这么说合适吗？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 李处长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说：“结婚也可以离啊，小凡，我真的想娶你，你不是单身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我知道你有钱，你有公司。但是如果今后有了我的帮忙，你肯定会赚更多的钱！我调查过了，你背后没有男人，所以我想成为那个支持你的男人！” 张清扬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心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的男子吗？瞧他的气质还有伊凡对他的称呼，应该还是一位干部吧？ “要不要帮忙？”陈雅拉了下张清扬。 张清扬扭回头，说：“算了吧，这种事不要管了。” 可就在这里，就听伊凡喊道：“你快放手！” 男子不依不饶地拥住她，说：“小凡，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你不要不知进退，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让你的公司倒闭？” 伊凡冷冷地看着男子，冷笑道：“李处长，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就能让你滚出省紀委！”说完，抬腿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骂道：“滚开！” 男子痛叫一声，捂着小腿向伊凡扑过去：“臭biao子，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眼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张清扬只好起身跑过去拉住男子，说：“住手！” 由于张清扬戴着帽子无法看清他的脸，男子还以为是个多事的小伙子，便怒声道：“妈的，你滚开，老子泡妞你少管。” 张清扬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大手一用力就把他拉到了后面，然后问伊凡，“你没事吧？” 伊凡没想到会见到张清扬，感激地点点头说：“我没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臭小子，我让你多事！”男子从后面挥拳就打，可是拳头还没等落在张清扬的身上，他已经应声倒地。陈雅抓住他的手臂就是一个飞摔。 男子爬起来，望着几人瞧了瞧，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与伊凡一伙的，他指着张清扬骂道：“你小子等着，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臭biao子，我明天……啊呀。” 不等他说完，陈雅上去就是一脚，大概是听他嘴里太难听了。男子再次捂着小肚子爬起来，知道打架不是他们的对手，忙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张清扬也没有理他，关心地问伊凡：“他什么人？” 伊凡说：“省紀委的一个处长，好像有点实权，上次他们省紀委的干部去金角旅游，由我们商会接待的。他看见我以后就缠上了，天天送花。我今天本想过来散散心，谁知道他又跟着过来了！” “省紀委怎么会有这种干部！他叫什么名子？”张清扬心想和贺楚涵提一提，她应该知道怎么办。 “李治，还是皇帝的名子呢！”伊凡冷笑道。 张清扬记在心里，说：“正好，我们一起来钓鱼吧。” 伊凡望向孙雅，笑道：“嫂子，谢谢你。” 陈雅摆摆手，舒吉塔早拿来了渔具，几人坐下闲聊。 没过去多久呢，就有一辆警方牌照的越野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他们身后。几位公安下车后直奔张清扬几人走来。 张清扬回头一瞧，又扫了扫不远处的李治，就知道肯定是他搞得鬼。 “喂，刚才有报警说你们行凶伤人，身份证拿出来看看，跟我们回局里调查。”为首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满身的酒气。 张清扬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笑道：“这个可以给你看，不过我不会跟你们回局里的，第一我没有犯法，第二你也没有资格。” “唉呀我操，你小子挺牛啊，怎么跟我们王哥说话呢？知道他谁不？”身后有一位干警瞧见张清扬并非想象中那么害怕，就有些不高兴了。冲上来目光却是注意到了陈雅和伊凡，瞧着伊凡那丰满的酥胸，就有些流口水。 姓王的见过一些事面，瞧着张清扬看了看，又接下身份证，笑道：“哟，还跟江洲的市长一个名啊？不过兄弟，实话和你说吧，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啊今天说什么也要跟我们回局里。” 话音刚落，另一位干警就向伊凡扑了过去，伸手摸向她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也许是他们今天喝了酒的原因，所以就有些失态。陈雅挡在伊凡前面，飞出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胸口，干警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姓王的警官见事情不好，马上说：“不要动，你们袭警，必须跟我们走。” 张清扬望向正准备扑上去打架的陈雅，忙把她拉回来，伸手从怀中拿出电话，对姓王的警官说：“和你回去也行，我打个电话。” 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拔通了孙建军的电话。张清扬笑呵呵地说：“孙局，行啊，你手下太厉害了，我带着老婆在兰马县飞马岛上呢，结果兰马县公安局的人要抓我，你看这事……” 孙建军一听就跳了起来，擦汗道：“市长，您等着，我马上联系董健，让他亲自和您解释。” 董健自然就是兰马县公安局的局长。 没多久，董健就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连连道歉，又说要和他身边的干警讲话。张清扬也没有为难他，直接把手机给了王警官，王警官接过手机，就听到那边喊道：“我是董健，你是谁！” “董……董局，我……我是王财……” “王财，你他妈混蛋，你干嘛要抓张市长？你还想不想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张市长……”王财腿一軟，坐在了沙滩上，望着张清扬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对着电话喊道：“董局，我……我不知道是张市长，这不是我的错，是……是省紀委李处长让我过来的，李处长你认识吧，就是上次和我们喝酒那个……” 董健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真没想到王财把这事也敢讲出来，骂道：“废话少说，你马上放了张市长，听他处置吧，不用管那个李治！” 王财战战兢兢地挂上了电话，望着张清扬傻笑，爬起来，傻傻地指着那边的李治说：“张……张市长，全是他让我这么干的，我……和我没关系……” 张清扬挥挥手，自然不会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指了指那边，说：“你把他带过来。” 王财马上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带人冲过去就把李治带过来了。张清扬摘了帽子望着李治微笑。刚才在路上李治就从王财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现在一看可不就是江洲的张清扬嘛！他现在知道事情搞大了，也许自己一个省紀委的处长在兰马县敢吆五喝六，但是在张清扬面前那就是个屁。况且又做出这种事，怪不得刚才伊凡说可以让他滚出省紀委，他现在才搞懂是怎么回事，之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伊凡会认识张市长！ “张市长，我……误会啊，那个……”李治陪着笑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刚才还骂人呢。 张清扬懒得理他，指着伊凡说：“这是对江洲发展做出贡献的企业家，希望李处长不要继续骚乱她，另外……我想告诉你，我在省紀委也有朋友，所以希望李处长洁身自好，好自为之，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在省紀委干下去了。” 张清扬说完以后，便挥挥手。虽然语气很温和，可是对李治而言那就是断了他的未来。王财把呆若木鸡的李治拖走，张清扬无奈地说：“本想来散散心，却没想到遇到这事，太晦气了！” 伊凡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张市长，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这不怪你。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出气的，像李治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教训！” “不提他，我们去吃饭。”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几人便走向了海边的大排档。 回到江洲的晚上，张清扬给贺楚涵挂去了一个电话，大概讲了讲李治这个人，他相信贺楚涵知道怎么办。 南海日报又高调报导了米丰收在南海大学的演讲，米丰收在发言中指出当今学子要学习过去的红军长征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一切要以国家和人民为主，只有这样将来才会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材。 望着报纸上他的发言稿，张清扬笑了笑。虽然说米丰收讲得都很对，但是这些话对现在的学生而言却有一种隔阂感。他理解米丰收美好的愿望，只是他选择的这种方式不太对，按他这种强硬的姿态，反而会引起学生们的反感。 下班前，张清扬没有想到李治打来电话要见自己，说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谈。张清扬虽然不清楚李治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同意了他的邀请。他来到那家僻静的咖啡店，看到了有些诚惶诚恐的李治。 张清扬看着李治，淡淡地喝着咖啡，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李治受处分在所难免，张清扬对这个人没有半点的好感，只是想不到在这种时候他来找自己干什么？求情吗？他也不想想自己能给他面子吗？ 李治虽说级别不高，但是省紀委实职正处级，到下面哪个单位也是给几分薄面的，要不然怎么能一个电话就叫来兰马县公安局的人。可现在坐在张清扬的面前，望着气宇轩昂的他，李治只能装孙子。 第960章提个副处（下） 李治清了清嗓子，惭愧地说：“张市长，我是来道歉的，那天的事情您别见怪，希望您能原谅，我喝多了……” 张清扬不耐烦地摆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不说了。” “行，不提了，谢谢您，您可真是宰相肚里能乘船，将来肯定能高升。”李治嘿嘿笑着，和预想中的一样，他果然没心情和自己计较。 张清扬低下头认真喝咖啡，也不看李治。他心里清楚，李治找自己不光是为了道歉，他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治也知道张清扬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也就不多说费话，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张市长，您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对咱省里的干部了解得多一点，有时候在工作之余发现一些比较敏感的东西，或者对某些领导不好的材料在上级没有支持调查的情况下，我们往往会私下处理……” 张清扬恍然大悟，他想用这种方式收买自己吗？听这意思，他手里应该有料吧？ 李治打开自己的包，从中拿出一块移动硬盘，说：“张市长，明人不做暗事，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不经意查得到的，可以说触目惊心。我自然没有胆量拿出来，所以就存在了这里。”晃了晃手上的移动硬盘，苦笑道：“我这人做事谨慎，当初是拿到的文件材料，担心没处藏，所以我全部输入了电脑，只有这么一份。我对南海的政坛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想这份东西应该对您有用。” 说完，他把移动硬盘摆在张清扬面前，又要摊开笔记本电脑，似乎是想让他验货的意思。“张市长，您自己看看吧，我保证这东西没有备份，相信您也清楚，这种东西在我手上发挥不了作用，但在您的手上……” 张清扬点了点头，他承认李治说得对。很显然这是一份揭发南海高层某位领导的材料，像这种东西如果上面没有人支持调查，放在他的手上的确就是没有用的垃圾。不过，他没有让李治打开电脑，而是按下他的手，随意的和他聊起了紀委的工作。 在李治看来，在南海省处在敏感地位的张清扬是急需这么一份材料的。只要面前的年轻人接受这份材料，那么也就等于吸收了自己，接下来自己的未来之路不但不会受到处罚，相信也会鸡犬升天。 听到张清扬和自己聊起了省紀委的工作，而没有马上“验货”。李治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别看这小子年轻，但还是很沉稳啊，与大多数干部一们总想拐弯抹角一翻才谈正事。也许他是不想当着自己的面看材料了，自己把他想得还是有些简单。 听着李治的谈吐，张清扬越发确信这是一位对南海政治了解很透的“官油子”，也许是他在紀委工作的特殊性，使他对南海高层每位领导的底细都了解得很深，甚至就连他们所属的政治派别都清楚。张清扬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下决心来见自己了。他肯定也明白自己是刘家的人。 想到这些，虽然对这份材料很感兴趣，但是他是不能轻易接受的。所以，聊了半天，他的眼睛始终没有落在移动硬盘上。 李治有些急了。半天也不见张清扬提起，就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候就听外面“哗哗”的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伴随着大风，使得玻璃上流下了一条条的水线。张清扬抓住机会，起身道：“外面下雨了，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先走一步。” 瞧见张清扬起身就走，李治就有些失望，暗示道：“张市长，这东西……您别忘了……” “你先留着吧，呵呵……”张清扬回头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张市长，您先看看……”李治想追上去，又补上一句。 张清扬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推门出去了。呆呆地望着张清扬的背影，李治一阵苦笑，心说自己真是幼稚啊，早知如此是不应该马上就把东西拿出来的，反而被人看轻。不过他却想到了张清扬临走前说得那句“你先留着吧……” 隐约中他似乎明白好像自己还有机会。 坐进车里，张清扬长长的叹息一声，他不是不想看看硬盘里到底有些什么，可是现在却不能看，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展览会两个月以后就要开幕了，风波不断的南海在这之前不能再出事了。更何况既使是出事，也不能因自己而起。再说李治这个人实在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手中的东西越重要，那么他这个人也就越危险。张清扬很想接受他手中的秘密，但绝不是这种方式。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黑夜成了一片迷雾。张清扬望了眼外面，笑道：“好大的雨啊。” 彭翔点点头，说：“这是我见过最大的雨。” 张清扬奇怪地说：“还没到雨季，这老天是怎么了，天气预报只说有小雨。” “呵呵，南海的天气预报很少准过，这边的天气多变。” 张清扬点点头，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回到家里，小雅穿着真丝睡衣为张清扬泡了杯熱茶。舒吉塔也出来了，可是见到小雅姐姐在外面，便聪明地回房间去了。喝了茶，又洗了澡，张清扬搂着陈雅上床睡觉。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张清扬便打开了卧室中的电视机，他想看看最新的报导，可是电视上除了言情电视剧什么也没有。 陈雅知道他想看什么，忙下床拿过来一个小巧玲珑的半导体，外壳是迷彩绿色，军队专用。陈雅细心地调到江洲广播电台的交通时况栏目，果然女主持人动听的声音正在报导着江洲路面情况。 “谢谢。”张清扬把陈雅搂在臂弯里，指着半导体说：“老婆啊，把这东西送给我怎么样？”军队的半导体所接受的卫星信号不但强而且还多，刚才小雅在调试的时候张清扬就听到了，里面有不少外国台。 陈雅点点头，然后柔声道：“你好像没送过我东西，”说完，把头扭到了一边。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轻轻扳过她的小脸，温柔地说道：“妮妮，你越来越惹人疼了，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发现你变了一点，不像过去那么不尽人情了。” 陈雅抬头望着张清扬，认真地问道：“真的？” “嗯，”张清扬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其实以前的你也很可爱的。” 陈雅厥起小嘴，说：“我记得你好像很讨厌以前的我。” 张清扬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记得自己曾经带着刘梦婷去见她，有意刺激她，想起这些，便有些自责，拥着她说：“其实我也做了很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你。” “没事，不提了。”陈雅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听了一会儿广播，确定江洲市区没有出现交通事故，张清扬也就睡了。第二天早晨，雨停了，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张清扬早早起来，出去跑了一圈，然后才回来吃早饭上班去了。 像平时一样，批阅文件。怀中的手机传出急促的声音，是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陈静打来的。 “张市长，出事了！” “怎么了？” “昨天夜里三点钟，兰马县城小河村出现泥石流，整个村子都被埋了，住在那里的都是留在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所以伤亡惨重！多亏住在那个村子的人少……” “什么？昨天夜里两点钟？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汇报？你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张清扬听到此事火就大了，立刻站了起来。下辖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地领导干部竟然不汇报，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陈静长叹一声，骂道：“别提了！我也是刚刚听到，今天凌晨米書記便直接带着电视台的记者去了，就连陈部长也是刚刚接到电话通知。” “妈的。”张清扬气的爆了粗口，米丰收这么干未免有些过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尽然不通知各位常委，独自一人行动，太让人愤怒了。 “市长，现在怎么办？” “你联系人手，我带胡秘书长过去看看，我先给兰马县打电话。” 放下电话，张清扬把铁铭叫进来，让他马上给兰马县政府县长杨进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张清扬接过来，就听杨进说：“张市长，我正要向您……” “杨进，你他妈的少废话，我现在就想问你，昨天三点发生的事故，现在已经九点了，事故发生六个小时，你为什么不通报？” 杨进听到张清扬发了火，立刻解释道：“柴書記的意思是……” “我他妈的不管是谁的意思，你告诉柴军，事情如果搞大了，你们都给我滚蛋。”张清扬差点把手机砸在地砖上。 杨进默默地拿着电话，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相信张清扬敢这么说，那就敢这么做，这位年轻领导的作风是有耳闻的。不过随后，他却微微一笑，必竟县里的一把手可是县委書記柴军。 泥石流事件是他不让扩大影响的，按柴军的意思低调处理就完了，只要跟米書記说一声，等处理完以后再通知媒体，这样省得被动。杨进当然明白柴军担心上面怪罪，他是想都解决好再发文称救援工作的成功。这么做自然是有危险的，不过在兰马县柴军的威望比他高，他也不好反对。反对了也没用。 张清扬放下电话，又拿出手机打给陈静，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找媒体！”米丰收想独自表演，只想着让官方媒体报导他的光辉事迹，张清扬偏不这么做，偏要把这件事扩大影响！ 第961章他乡遇故 陈静握着电话想了想，便明白了领导的意思，立刻准备起来，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是自己报的信。 张清扬带着人直接赶到了灾区，有市政府秘书长胡秀林，常务副市长项歌，还有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陈静。党委副書記方少刚、伍丽萍也跟着来了。张清扬来之前通知了方少刚，结果才知道他也被蒙在鼓里。 两人破天荒的坐了一辆车。张清扬板着脸道：“方書記，我们直接去现场吧，别到兰马县委县政府了。” “好，”方少刚点点头，然后多说了一句话：“兰马县的班子胆子太大了！还以为是八十年代吗？这种事怎么能瞒住！” “江洲的基层有不少老干部不学习，不进步，职得我们研究啊。”张清扬沉痛地说。 “组织部要考察，不合格的下去！”看得出来，对于米丰收做的这件事，方少刚也十分不满意。 “唉。”张清扬郁闷的叹息一声，然后又补上一句：“方書記，市常委来了好几位，我看我们应该开一个现场办公会议。” “我同意！”方少刚的话掷地有声。 他们的后面是伍丽萍的车，她隐隐约约地望着张清扬与方少刚交谈，满心的钦佩，也许对方少刚而言，碰到一位这样的对手，是悲哀的，但也是难得的。 来到小河村，众人看到的是一处废墟，而不是一座小村庄。从地形上就可以判断，这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依山而建，就在半山腰上，想来昨夜大雨导致了泥石流的发生。 远远的就看到米丰收带领着一批人正在和当地的消防战士一起救援。他们一身是泥，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不得不承认现场救援工作开展得还不错，一旁的高处平地上已经有人搭起了帐篷。被救出来的老人接受着紧急治疗，然后被送往医院，没受伤的继续解救着埋在下面的乡亲。但在张清扬看来，这种救援速度远远不够，他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习思远，让他马上增援，受灾面积不是很大，如果人多的话会更快。 这时候的米丰收直起腰擦了擦汗，一旁的射像机马上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大概停顿了三秒钟。张清扬气得想骂人，这种时候还摆谱！ 方少刚首先走了过去，米丰收也看到了他们，也许没想到人来到这么周全，一时间就有些意外。众位常委围着他站好，冷冰冰地望着他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张清扬才望向兰马县县委書記紫军，上前愤怒地抓着他的胳膊，私毫不给面子的骂道：“紫军同志，现在据事发已经快要9个小时了，可我们在6个小时以前才接到通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我没想到事故会这么严重。”柴军是一位老同志，但是在张清扬愤怒的目光下不得不低下头，他知道事情闹大了，市长连米書記的面子都没给。他当场质问自己，其实就是等于在质问米丰收。 “没想到？你来了多久了？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向上级汇报？安全条例你知不知道？”张清扬指着柴军的鼻子吼道。 “我……我通知了米書記，本想通知张市长，后来就……”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接着怒道：“米書記年紀大了，容易忘事情，再所事发紧急，他忘记通知我们再所难免，可你是干什么吃的？米書記是南海省委的领导，你让他过来陪你一起挖泥沟，这像什么话！堂堂的领导不指挥抢救，不通报险情，这就是失职！” 柴军被张清扬骂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敢这么说话。米丰收就站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听起来张清扬是在骂柴军，但现场的人都明白他在骂米丰收。什么“年紀大了，容易忘事情……”想到这句话，米丰收气得胸口疼。 “张市长，您听我解释，我……”柴军虽然投在了米丰收的门下，但也不想成为替罪羊，便想解释。 张清扬挥了挥手，“有什么话留着以后解释吧。”他望向米丰收，面无表情地说：“米書記，我想您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安排大家开会研究善后事宜，并且向省委通报险情，让上级详细地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 米丰收心说我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来指手画脚了，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他不可能与张清扬吵架，只能阴沉着脸点点头，威严尽失。 现场办公会议上决定临时成立救灾工作小组，米丰收任组长，张清扬出任常务副组长，方少刚、项歌出任副组长。张清扬提出了几点要求，获得了通过，他指出米丰收应该亲自去省里汇报险情而不是在这里。同时，方少刚也在会上提出以后遇到类似事件首先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所有市委常委等等。 办公会议几乎开成了针对米丰收的批斗会，米丰收肺都要气炸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清扬等人尽然不顾他身为省委副書記的身份，当面指责，这在过去的从政生涯中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米丰收发觉自己不了解江洲的官场，这里的干部个个针锋相对，都敢讲话。好像没有人在乎身份、级别，更没有人因为尊重领导的身份就不敢讲话。 张清扬提出要对兰马县的领导班子进行处分，虽然米丰收以暂时抢救为主把这事压了下来，但是瞧见张清扬和方少刚的意思，都准备拿柴军开刀了。米丰收似乎才意识到以往搞一言堂的做法似乎在江洲行不通，江洲的干部在张清扬的带动下，每个人都像是一只野兽。按他的想法，省委副書記兼任市委書記，下面的人那还不是惟命是从？结果说明他把江洲的干部想得太简单了，也更小瞧了张清扬的霸气。 习思远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很快就到了，人多力量大，两个小时就把被埋群众挖了出来。好在泥石流的流量不是很大，只是冲毁了房屋。 据村长说，小河村现住居民只有34个人，除掉死亡8人、失踪1人，其它人都受重伤。留守在家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事故又发生在大半夜，能救出这么多人已经不简单了。望着山坡上人山人海，官兵正在寻找失踪的那个人时，米丰收明白自己把这件事情办砸了。本来想得很简单，他自己一个人代表市委市政府来抢险，等到天亮再通知大家。 可是结果张清扬却抓住了这个机会，私毫不留情面的批评了他的作法。抬头仰望了一眼天空，米丰收的胸口隐隐疼痛，伸手按住，脸色苍白。 下午，消息灵通的记者们赶到了。对于喜欢捂盖子的柴军而言，看到蜂拥而至的记者时完全傻了眼，怎么也没有想到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可还是传了出去，他们是从哪接到的消息？ 米丰收不想在现场受气，对张清扬说他要去省委汇报，让他在这里处理紧急工作。张清扬巴不得他离开，自然同意。在市委宣传部的主持下，晚上五点多钟的时候在兰马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张清扬条理分明、认真而详细地向记者们通报了小河材的情况，事故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已经在全国各知名媒体传开了。内务院唐先生亲自给张清扬打来电话了解案情，当他知道抢救工作已经结束时终于放了心。 当天晚上，张清扬没有回江洲市区，而是赶到医院看望伤者，并且安排人联系了去世难民的家属，兰马县已经妥善把尸体保存好，等待着家属归来认领。 回到兰马县宾馆时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劳累了一天的张清扬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今天令米丰收颜面尽失，可是一想到死去的灾民，他就高兴不起来。回想着县委書記柴军的可恶嘴脸，他相信事情并没有完。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江洲，在兰马县安排了灾区的简易房建设工作，并且开会研究了小河村新址的建设。反正那里余下的村民也不多，整个村子的年轻人也不会再回来了，索性不如把活下来的灾民搬迁到其它相对安全的村落，由政府出资为他们建新房。 对于张清扬的指示，兰马县委县政府不敢反对，幸好钱不多，还有市里的拨款，县里也乐得做这个好人。其实大凡遇到大灾大难，基层政府往往会捞到一笔横财，这几乎成了惯例。 散会以后，在县委書記柴军、县长杨进的陪同下，张清扬来到餐厅用餐，这时候他发现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董鹏带领着一干人跑到了隔壁的餐厅。望着那群人的穿着打扮，张清扬微微颦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秘书铁铭明察秋毫，忙凑到领导身边，轻声汇报道：“听说是县委宣传部请外地来的记者吃饭。”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大灾大难面前，宣传部门面对记者更像是公关部门，往往是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临走前还要给一定的红包，美名其约“差旅费”。这种方式几乎成为了惯例，虽说心里不满，但张清扬也不好对人家指手画脚。这年头像艾言那么有良知的记者越来越少了。 坐在餐桌上，望着面前的酒菜，张清扬就望向柴军，板着脸道：“柴書記，前方吃紧，我们在后方不能紧吃啊。” 柴军老脸一红，解释道：“市长，我知道您要怪我，但怪就怪吧。我想您这两天很辛苦，营养跟不上怎么行呢，万一身体累坏了，那我就是全江洲的罪人了！您说是不？” 第962章他乡遇故（中） 张清扬摆摆手，也不想和他狡辩下去，闷声不语。心想反正以后有收拾他的机会，也不急在一时。吃过饭，他没有在兰马县久留，驱车回了江洲市。市里还有一大堆工作，听说展览会主题曲的选拔已经到了尾声阶段，吴和平早就打电话来说要汇报工作了。 看着张清扬一行人离开，柴军终于松了一口气。县长杨进却是在一旁说道：“柴書記，看样子市长对我们不太满意啊！” 柴军扭头瞧着他，心说我还看不出来嘛，用你小子多嘴。嘴角一歪，满不在乎地说：“不满意能怎么样？我们的救援工作以及善后处理不是很成功嘛，不就是死了8个人，他还能把我辙了？出了事有米書記顶着，不怕！” 杨进听到此话冷笑，暗想那你就跟着老米混吧，过几天我就去找张市长汇报工作去。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老米压不住他吗？ 坐在小车里，张清扬对身边的陈静说：“陈部长，一定要多多留意最近兰马县的情况。” 陈静知道张清扬是铁了心要向兰马县动手了，这是安排自己打前站呢，便点头道：“你放心吧，我安排人留下了。” 张清扬又对前排的铁铭说：“你也多留心兰马县灾区的工作，这个接骨眼上不允许出任何事情！” “兰马县我有同学，”铁铭回头笑了笑。 陈静望了张清扬一眼，心想看来市长这次不让米丰收难受是不会收手的了。 同一时间的米丰收，正坐在省长修福贵的会客室里喝茶。两人已经谈了有半个小时。 修福贵抬头望了一眼米丰收，叹气道：“老米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犯最基本的常识性错误，过去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米丰收脸颊火熱，感觉嗓子有些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 修福贵望着他摇头，抬手重重地打在他的肩上，说：“老米，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米丰收点点头，不禁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正在谈兰马县的问题。就灾情没有急时通报给江洲市的其它常委、也没有急时上报省委一事，修福贵对他提出了批评。两人同属华中派系，来到南海以后又与乔系结盟，在本派系内也是顶尖人物。如果再有乔系的支持，以他们五十多岁的年紀，将来也不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可是米丰收到江洲以后步步走错，不但局面没有打开，反而还总被张清扬制约。过去的米丰收不是这样的，那是一位严谨、细心的干部，可是到江洲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看着老伙计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修福贵就想提醒一下。 “我就是气不过！我比我小了二十多岁，可是竟然和我平起平做，他凭什么！要不是出身好，他能混到现在？”米丰收终于发声了，抬起郁闷的头。 “你就这么看他？”修福贵盯着米丰收的眼睛，私毫不给面子的说道：“他能把你挤兑成这样，那就说明他不单单是出身好！如果没有半点能力，我想早就被你压住了吧？” 米丰收愤怒了，腥红的眼睛望着修福贵，但忍住没说话。 “你已经被他激怒了。”修福贵沉重地说道，“老米，你醒醒吧，瞧不起他的结果只能是你失败。” 米丰收的头又低下了，修福贵接着说：“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千万不要被他激怒。” 米丰收的胸口猛烈地疼痛，怒声道：“我会把他打败的。” 修福贵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老米啊，你何苦针对他？相信我的话，他不会在南海久呆的，难道你把他当成永远的对手吗？” 米丰收望着修福贵的眼睛，不太懂得他的意思。 米丰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一向自负的他是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所以转移话题道：“省长，我们还是要重视省里的动向啊，最近我看丁盛好像和严書記走得挺近。” “是啊，省里的前景也不是很妙。”修福贵不禁想到了自己与省委書記严忠权的斗争。 “于光荣的副書記……上面还是没批？”米丰收问道。于光荣是现任南海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也是他们团队中的一员，最近修福贵正在试图提他为省委副書記。 “阻力很大，必竟现在都在减副。”修福贵皱着眉头说道。 米丰收不再问下去了，起身道：“老严快退了，不急。” “希望吧，”修福贵说道，抬头看了他一眼，补充道：“还是要和方少刚好好联络联络……” “不是我不想，而是难啊！”米丰收摇摇头，“你也知道方少刚只听乔家的人，更何况他对我是有警惕的。在他看来，他是乔家在南海唯一的代表。” “还是要试试……”修福贵在省里与严忠权的斗争，一直都在寻求乔系的支持，但是正因为了有了方少刚这位乔家代言人的存在，使得乔系对他们的支持有些打折扣。在他看来，只要与方少刚保持好关系，那么乔系才会支持他。 但是在米丰收的心里却不这么想，走出修福贵的办公室，他还在自信地想方少刚只是一位副書記，自己上次已经屈尊去拜访他了，伸出橄榄枝的意图很明显。可他还按兵不动，作为一把手的自己，又怎么能三翻五次的去结交，他真把自己当诸葛亮了？ 米丰收走后，修福贵坐在原地足足呆想了十分钟，对于米丰收在江洲的反常形为，他想到了两个字“嫉妒”！没错，就是这两个字令米丰收去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往日省委副書記的风度，可见这两个字是多么的可怕！ 也许在米丰收看来，年轻的张清扬就应该向他臣服，他在江洲理所当然地搞一言堂等等……在米丰收的心里，江洲的所有干部都要对他表示尊重。这本没错，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江洲在张清扬入主以来，干部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只认实力，不再只看资历，一昧的向领导妥协。 张清扬治下的江洲，他对年轻干部的大胆提拔任用，似乎在告诉人们，有实力的留下，没实力的滚蛋，我不和你玩！正是在这种想法下，导致江洲的干部没有把作威作福的米丰收放在眼里，而他到江洲后一系列的不成功表演，甚至是闹剧，也就引起了广大干部对他的蔑视。 张清扬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给米丰收上了一课，可是他仍然沉浸于嫉恨之中，并没有反思。就像当年赤壁之战后的周郎，当他看到比自己强大的诸葛亮时，就想除之而后快，却从来没想过敌人比自己强大的原因。 米丰收也是如此，他就是要把张清扬赶出江洲，他无法容忍一位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超越自己。米丰收从来没有考虑张清扬成功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比他强，一定比他强，只有自己才能成为江洲的强者！ 性格决定命运，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留下来的保贵财富。修福贵脑中盘算着米丰收在江洲种种有失常规的做法，真的替老伙计担忧！ 常委会上，米丰收传达了省委会议关于援助灾区的指视精神。他在会议上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仍然显示着一把手的气势。与省长修福贵谈完话以后，他身上的压力越发重起来。如果在江洲仍然无所作为，那么他将在本派系内失去信任，而华东派系在南海的分支力量、修福贵这伙人更别想取得乔系的支持。 政治不是小孩儿过家家，这是一场淘汰寒，胜者为王，败者滚蛋。虽然米丰收不相信张清扬的能力，但是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老天的选择。老天是公平的，它的目光永远望向成功者。 就灾情的后勤保障工作，米丰收整整讲了一个小时，然后才停了下来，望了一圈，发现各位常委都在低着头，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有。其实在与修福贵谈完以后，米丰收失眠了，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左思右想在会议之前给张清扬打去了一个电话，以谈灾区的工作为名，笑呵呵地扯了一大堆诸如“早上吃了什么饭”的废话。张清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米丰收是希望张清扬放弃个人争斗，暂时在工作上保持合作。 明白他意思的张清扬很想笑，因为每次的争斗恰恰是他挑起来的。所以打这个电话的结果没有让米丰收满意。张清扬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好说话。其实这也好理解，官场中人是重在利益的，你说让我合作就合作，总要出个价钱吧？你一分不出就想让我乖乖听话，那怎么可能。 再说与米丰收相比，张清扬在江洲还算舒服，方少刚仍然在潜伏期，还不能触及他的利益。江洲的经济在金角的带动下，一天一个样，所以无论政治形式如何，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现在米丰收想要和平，那么可以，你要摆出和平的姿态，空手套白狼，我张清扬不干！ “下面由张市长讲两句吧，由他对各部门进行布属。”米丰收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话说多了，还是最近上火，嗓子有些冒烟，忙喝了口茶。 坐在他一侧的方少刚突然笑了，抬头望了米丰收一眼，十分有幽默感地说：“米書記，您最近为了灾期的工作日夜操劳，虚火上升，还是要注意身体碍…” 第963章他乡遇故（下） “咳……”一句话差点把米丰收咽死，心说一向老实的方少刚怎么来了幽默感，还是针对自己，太可恨了！ 几位常委险些笑出声来，张清扬扫了一眼米丰收，真的觉得这位小老头很可怜。张清扬摆摆手，说：“刚才米書記的安排很好，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我看、各位干部都要起到带头作用，由我们带头搞个捐款吧。” 众人纷纷点头，一句话比米丰收讲一个时候的作用大多了。参会的人大主任陶英杰望了米丰收一眼，真的有些不理解了。他与米丰收在省委共过事，知道这个人水平是很高的，最近怎么感觉他脑子像灌了大粪，整个人犯浑了！ “那就这样，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在小礼堂里搞个捐款仪式，司马秘书长，你准备一下。如果大家没别的事情，散会吧。”米丰收真的想尽离开这里。 吴和平没给他这个机会，说道：“米書記，展览会主题曲由展览局的相关同志选出了十首，现在请大家都议议。” “好吧……” 吴和平接下来把手中的文件发给大家，这是歌名以及歌词，然后又拿出一张光盘，示意工作人员放出来。 大家看着光盘上的歌曲mv，背景主要是以江洲的城市风貌以及各省市的展览馆为主旨，风光秀丽，蓝蓝的大海，绿色的原野，一切都让人心情舒畅。 张清扬望着文件上排在第一的那首《江洲等你》，又抬头望着电视上播出的画面，微微有些失神。画面的主角是一位国内超人气歌手，这首是她自己写的，歌词很有时代气息，像情歌那般柔情似水其中又包含了她对江洲的熱爱，歌声如天籁，久久徘徊。 唱歌的人正是李静秋，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能写出这么动听的歌，如诗般的歌词更像是从她的心田里留出，与其是是她在表达对江洲的熱爱，还不如说成是对某个人的思念。 “这首歌的人气最高，在网上取得了很高的支持，所以排在了第一。”吴和平适时的解释道。 十首歌的节选全都播放完成以后，张清扬说：“我看还是要以民众的意见为主吧。” 吴和平就点点头，他知道市长肯定会是这个意思的。米丰收却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这首《江洲等你》是不错，但是不是请政研室的笔杆子研究一下，对歌词稍作更改，加入一些对社会主义歌颂的句子。曲子就不要改了。” 吴和平微微颦眉，他拿起手上的文件，笑道：“歌词中有一句话‘拥抱过，你会爱上这里；迎接着，每一天的传奇’；梦想过，不是美好回忆……其实已经说明了我们国家的美好幸福、江洲日新月益的变化更像传奇，这里的时代变迁是事实，不是幻想，所以我觉得这首歌还是表达出了我们国家这些年的发展，生活的美好、幸福、城市的益居就代表着党和国家奋斗的成功。” 众人点头，可以说吴和平对歌词的解释很到位。 “我看还是让政研室研究一下。”米丰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就这么办吧。”张清扬对吴和平说。 吴和平便不再吱声，他知道市长已经喜欢了这首歌，所以米丰收的意见只能是一种象征。果然，张清扬接下来还有后半句话：“和平，同宣传部门沟通好，先在江洲电视台上放放这首歌，看看市民的反映。” 吴和平便笑了，意会地点头。 方少刚就望了米丰收一眼，目光中的含意有些说不清。 散会以后，张清扬便给李明秀打去了一个电话，希望她能够带领南海商会的企业家们为灾情捐款。对于这种事，李明秀自然同意，并且说早就准备好了物资。 李明秀说得是物资，而不是金钱，张清扬就明白现在的商人也学聪明了，捐款到政府手里，肯定是要扣下一部分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给灾民发点大米、白面实惠。 第二天，在市委的小礼堂内举行了庄严的捐款活动，市委市政府全体领导、干部、科员全都参加了，每个人迎接着镜头都一脸的沉重。对于这种作秀，张清扬是不反对的。必竟领导干部就是起带头作用的，这样的场景在新闻上放出来，也体现出了政府对灾区的关心。 晚上，刚刚回到家里，张清扬就听到家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那首《江洲等你》，听着李静秋动听的歌声，他有些尴尬地望了陈雅一眼。 “我认识她呢，”陈雅笑道。 张清扬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电话响了，是秘书铁铭打来的。他汇报道：“市长，我最近一直盯着兰马县的情况，好像那边的干部对灾情的重视不够，没有人去关心灾民，到是很重视来访的记者，天天请客吃饭。” “我知道了。”张清扬放下电话，心想明天正好是周末，自己私访一下，看看柴军他们不关心灾民，那到底在干什么！ 电话还没等放下，陈静又打来了。她笑道：“市长，明天老路要带人去兰马县调研灾情工作，好像是柴军请他去的。” 张清扬听出了这里边的玄机，看来柴军是想市委宣传部门对兰马县、对他进行宣传了。他知道自己对他不满，就想在舆论方面下功夫。张清扬笑了笑，心说这个柴军还真是有点想法。 此时，米丰收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米涛又出去鬼混了，这让家里清静了不少。只有老米和保姆在家里，望着在客厅里来回穿梭的漂亮小保姆多多，米丰收突然问道：“多多，你说我老了吗？” 多多姓多，叫多金萍，是米丰收给她起了多多这个昵称。 “叔叔，您一点也不老，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多多笑眯眯地坐在他的旁边，“怎么啦，您是不是累了？我给您捏捏……” 多多说完，起身站到米丰收身后，轻轻按着他的头靠在酥軟的丰胸上面，温柔的手指捏着他的额头。 米丰收舒服地闭上眼睛，只觉得后脑柔柔的，一天的烦恼好像消失了不少，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有了男性的冲动。 “多多，来我家两年了吧？”米丰收问道。 “嗯，两年了，当初还是江洲市委路秘书长让我来的。” “想没想过从我家离开，去哪个部门？” “叔叔，我不想离开。”多多聪明地说道，声音很动听。 “傻孩子，我不能耽误你的前途啊，再过一年，你放你出去，给你提个副处……” 听到“副处”两个字，多多的脸色就是一红，她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是啊，副处……自己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副处了！ “别捏了，睡吧。”米丰收起身，拉住多多的小手。 米丰收走进卧室，多多也很自然地跟了进去。 周六，张清扬让彭翔开着车再一次来到了小河村。本以为市委宣传部的人会在这里慰问灾民，可是张清扬连个干部的人影都没有。他下车走了一圈，看到的只是那些住在简易房里的老人。 张清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地掏出电话打给陈静，好久以后才接听。陈静压低了声音问道：“市长，您找我？” “宣传部不是说来慰问灾区吗？人去哪了？” 陈静淡淡地说：“在兰马县委开座谈会呢，我刚从会议室出来。” “这种会议有什么好开的。”张清扬气愤地挂上了电话，当然不是针对陈静。 “市长，我们现在去哪？”彭翔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去兰马县委，我到要看看这个柴军搞什么名堂。” 彭翔发动车子，赶到兰马县城一家大饭店门前时，突然发现有几位记者模样的人正在酒店门前对着停车场的那些车牌进行拍摄。张清扬不禁扫了一眼车牌，这才发现全是政府用车。他感觉到很意外，哪里的记者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停车，我们下去瞧瞧。”张清扬来了兴趣，想下去看看是哪的记者，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按理说外地记者应该早被兰县委宣传部买通了，是不会惹事的。 两人刚刚下车，就听前方那个拿着话桶的女人背对着她们说道：“观众朋友们，兰马县泥石流发生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让我们来看看兰马县的干部都在干什么。刚才您看到的这些车牌就是停在福兴饭店门前的政府用车，受灾以后……” 张清扬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她一身职业装，声音很柔和。望着她的大胆举动，他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 “现在，请大家随我走进饭店，看看里面的情况……”女人说完，就向饭店走去，微微侧过了身体。 张清扬看到了她的侧面，感觉很熟悉，但由于没有看清脸，一时间尽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好像是省台‘社会调查’栏目组的。”彭翔指了指一旁白色面包采访车的车身。 张清扬扭头一看，就才注意到“社会调查9999”字样。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栏目的记者竟然敢过来微服私访。这要是播出去，不是给兰马县捅娄子了吗？ “喂，你们干什么，不要拍了，别他妈的拍了。”饭店的保安发现了记者，连忙冲出来五六个人，他们上前去抢女人手中的话桶，有的又去抢摄像机。 “我们是省台的记者，有采记的自由，你们让开！”女人很强硬地保护着话桶，与保安撕扯在一起。而那位扛着摄像机的小伙子更是坚强，抱着摄像机就是不撒手。 第964章赴美约会 而此时的张清扬呆住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女人的脸，同时也勾起了很多年前的回忆。真的是她吗？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他苦笑着摇头，暗想老天真是会和自己开玩笑啊！ 远远地站在一旁望着这伙人，张清扬定了定心神，拿出电话打给了市委宣传部长陈政道，此时他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您好，张市长，有什么指示吗？”陈政道接到张清扬的电话时，微微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 “陈部长，我现在就在兰马县福兴饭店门外，发现有伙省台的记者在采访，我想问一想市委宣传部以及兰马县委宣传部之前接到过他们的采访通知没有？由于酒店内有不少兰马县的干部在大吃大喝，所以保安不让他们采访，记者们已经与保安扭打在一起。我感觉事情很严重，听说你也在兰马县，是不是带着柴军他们来处理一下？” 陈政道背后冒汗，阴沉着脸望了一眼身边的柴军，对着电话说道：“市长，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处理。” 挂上电话，陈政道一言不发的走出会议室，座谈会也不开了。柴军感觉到不妙，忙追上来问道：“陈部长，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省台的记者来采访你们的干部在饭店大吃大喝的现象，结果和保安打起来了，瞧瞧你干的好事。” “什么……”柴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望着县委宣传部长董鹏，怒声道：“你不是说把所有记者都搞定了吗？” “是啊，可是我没想到省里的记者也会来找茬。”董鹏心虚地说道。 “回来以后再收拾你！”柴军气得火冒三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会被张清扬撞见，这不正好撞见枪口上了吗？那小子正想收拾自己呢，现在可是前景不妙。 在路上，陈政道在想张清扬为什么要给自己通风报信，难道说这里有什么阴谋？双方又不是站在同一战线上，他到底是真的担心事态升级，还是另有政治目的呢？ 此时，现场的吵嚷已经变得严重起来，保安越来越多，虽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但是却把几位记者团团围住，想把摄像机抢到手销毁里面的带子。张清扬眼看着里面的女人要吃亏，对彭翔说，去把那个女人救出来，别忘记把带子也抢过来。 彭翔会意，冲进人群，以他的身手如入无人之境，三下两下就用身体撞开了一条缝。不但把那位女记者拉了出来，还连带着那台摄像机。 “啊，你放手啊，你要干嘛，你们妨碍我们采访，我要报警。”女人不分敌友，气愤地喊道。 “别吱声。”彭翔不耐烦地说道，拉着她来到张清扬面前。 女人这时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位男子，抬头定睛一瞧，先是觉得一阵恍惚，身后一阵摇晃，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你是张……张市长……” “陈美淇，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张清扬有些忧郁地说道，脑子里想到了往事。 “我也没想到，其实我……我知道您在江洲，就是不敢见您……”陈美淇幽幽地说道，不禁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这时候那边扭打在一起的保安才发现女主持人怎么跑掉了，就冲过来又把张清扬几人围在当中。彭翔保护着张清扬，正要冲出去，马路边一排小车停在了福兴饭店门口，市委宣传部长陈政道远远就见到张清扬被保安包围了，吓得有些腿軟，率先冲了过来，喊道：“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张市长。” 柴军也跑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腿脚不太利索，摔了好几个跟头才爬起来。保安听到有人喊张市长，而且那边又跑过来一堆干部模样的人，就知道事情好像不太对了，立刻松开手，有后退的趋势。 “张市长，您没事吧？都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我检讨。”陈政道心想今天还真要感谢张清扬，虽然事情是在兰马县发生的，但他必竟是江洲市委的宣传部长，责无旁贷要处理此事。 张清扬摆手道：“我没事，陈部长还是马上处理问题吧，希望不要扩大影响。至于兰马县的处分……我想是再所难免了！” 陈政道当然明白，兰马县发生殴打记者，阻止采访的事件，肯定要有人出来背黑锅。自己在张清扬的通知下，已经到现场处理了，因此变被动为主动。他便感激地对张清扬说：“市长，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急时通知我，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说这个，”张清扬淡淡地说，望向一旁缩成一团的柴军，冷声道：“瞧瞧你干得好事，要是不能处理好此事，你这个县委書記别想干了！” 柴军点点头，吓得不敢吱声，这一刻他仿佛才看清张清扬的真识面目。张清扬暗暗地想，自己今天出来还真是有所收获。 张清扬发现周边有很多看熱闹的群众，连忙对陈政道说：“陈部长，这里交给你处理了，我就不管了。” 陈政道点点头，知道市长是担心影响不好。刚才有几位省台的工作人员受了轻伤，柴军马上招来了救护车，把大家送去了医院。虽说只是皮肉伤，但是全身大检查是免不了的。 陈美淇有心想和张清扬一起走，但张清扬给了她一个暗示的眼神，她会意的没有吱声，假装不认识张清扬似的，顺从地坐上了救护车。其实张清扬到不是担心别人知道他们是旧识，而是担心陈政道以及柴军等人发现自己与陈美淇认识以后，就误会今天的场面是自己布下的局。那样就是好心办了坏事，陈政道也就不会再感谢自己了。 张清扬钻进小车，对彭翔说：“查查省台的那个记者，叫陈美淇，她的手机号是多少。” 彭翔会意，打了两个电话，没多久便搞到了电话号码，张清扬按着手机打了过去，正是陈美淇。 “陈美淇，事情处理好给我打电话。”张清扬只说了一句话。 “好的，再见。”陈美淇也聪明的没有称呼他什么。 “小彭，我们就在兰马县转转，先别回去。”张清扬指视道。 彭翔知道领导要和陈美淇见面，所以会意地开着车四处转，带着张清扬几乎走遍了兰马县的每一处村落。在这个过程当中，彭翔不断地接到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彭翔把车停在兰马县码头的公路边，望了张清扬一眼，说道：“陈美淇在省台混得不是很好，这么多年了，刚混到外景主持的位子，而且也就是个替补的角色。” 张清扬微微一愣，赞许的点点头，真没想到自己关心的人，彭翔比自己还关心。刚才的几个电话，就是他没有经过张清扬的指使，便通过关系调查到的结果。 “你费心了。”张清扬笑道：“她是我在珲水的老相识，只是相识而已。” 彭翔“哦”了一声，知道没必要再关注这个女人了。 中午，张清扬正在和彭翔找地方吃饭的时候，陈美淇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暂时处理完了。张清扬告诉她地点，她说马上就过来。 在兰马县郊区的一处海鲜饭店，张清扬再次见到了陈美淇。在江洲意外见到张清扬，陈美淇的心中荡漾着复杂的情绪。当年在珲水出事，由于有立功表现，被无罪释放以后，她又被一个漂亮的女人请进了悍马车中。她清晰地记得那个冷艳美女逼她离开珲水、离开张清扬身边时所说的话，现在回想仍然不寒而栗。 此刻，当这个权势涛天的男子就坐在对面时，这让她的回忆如涛涛江水全都涌进了脑海。当年离开珲水以后，她换过好多工作，曾经还在网站干过主持。最后终于在南海省卫视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只是跑外的记者，再也没有曾经在珲水台做女一号时的风光，但是她已经满足了。 来到南海以后，也有不少富商对她表示过好感，甚至提出要包她，还有问她干一次多少钱的。但是她都没有那么做，因为她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当年被钱大发包养，在他的指使下陷害张清扬没有成功。从那以后，她就不想再委身于任何男人。只是在孤单的夜里，她偶尔会想起张清扬，想起自己与他的那唯一一次一夜之欢。 其实在张清扬的记忆里，已经把这个女人忘记了，因为他从来就没多在她的身上动什么念头。当年和她有了那么一次，也是因为逼不得已，血气方刚下办的事情。再说当时上了她也是有讽刺的意味。现在看着她含情脉脉地坐在那里，竟然也有些心酸。 彭翔站在外面放哨，张清扬抽出一支烟，这才问道：“省台怎么会来私访兰马县？” 陈美淇说：“我们这个栏目就是对基层单位进行私访，明查暗访报导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张清扬摆手，说：“没有别的因素？”他怎么也不相信，以柴军的能力，会有人敢对他下黑手。 陈美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您还是那么的优秀，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我们主任与柴書記有私仇，所以这次兰马县出事，他就想……” “我明白了，”张清扬长叹一声：“我还以为省城真有这种光明正大的好栏目呢，搞了半天还是因为私人恩怨，可悲啊！” 第965章赴美约会（下） “呵呵，这不是官场现状吗？”陈美淇咬着红唇问道，然后说道：“其实您来江洲以后，我……我有很多次都想找您……” “找我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找你……”陈美淇红脸低下头。 “当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离开。”张清扬说道。 “您真的不知道？”陈美淇摇摇头，便把那天从看守所里出来时碰到那个冷艳女人的事情讲了出来。 张清扬笑了笑，心里已经猜出来是谁干的好事了。 “他们怎么处理的？”张清扬问道。 “他们不想让我们把采访的结果播出来，不过这个我说了不算，需要请示上面，对于我们几个人，他们自然要好好招待。本来要吃我们吃饭的，我找借口出来了。” “你可以对陈部长提出一些要求，比如说在省台找个更好的栏目担当一线主持。”张清扬真的想帮一帮陈美湛，所以暗示道。他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陈美淇提出的要求不太过份，陈政道、柴军等人一定会照办的。万一陈美淇不满意，把今天的事情捅出去，那么别说柴军，就是陈政道也有责任。 “不了，我这样挺好的，衣食无忧，能活下去就不错了。”陈美淇淡淡地说。 “那我们先吃饭吧，吃完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 陈美淇扫了一眼，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我有条消息，也许能帮上你。福兴饭店的生意之所以那么好，全是政府干部来吃饭，好像他们的老板与柴军有些关系。” “我知道了，谢谢。”张清扬对陈美淇笑了笑，“我下午会去兰马县委，这件事不算完。” 陈美淇嗯了一声，低头吃东西，不再说话。 在兰马县县委，张清扬见到了陈政道。他现在对张清扬满是感激，说道：“我已经向米書記、方書記做了汇报，他们指示我一定要控制影响，尽快处理。” 张清扬点点头，轻声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引起我们市委的重视，据我所知，那家饭店好像在县委有些背景。” 陈政道吃了一惊，马上说道：“我想这件事应该让史書記跟进一下了。” “也好，”张清扬笑了笑。 陈政道接着补充道：“张市长，下午我们与那些记者有一个见面会，您看您是不是出席一下，代表市委市政府安撫一下他们？” “可以，”张鹏表示了同意。 没多久，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陈美淇带着她的工作人员全部到齐了。陈政道指着张清扬笑道：“小陈啊，你今天赶的时机真巧，要不是张市长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陈美淇微笑点头，对张清扬伸出手来说：“是啊，我真的要感谢张市长的救命之恩！” 张清扬很自然地捏着她的手，说：“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们受了委屈，我们要检讨啊。” “张市长言重了，这和您没有什么关系。”陈美淇娇笑道。 接下来，张清扬代表市委市政府表扬了在场的记者朋友们，又批评了兰县县委宣传部。这些记者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堂堂省会城市的市长亲自出面接见，里子面子都有了。 县委書記柴军、县委宣传部长董鹏等人都做了检讨。会议结束以后，陈政道拉着张清扬的手说：“市长，今天太谢谢您了，您不但急时通知了我，而且还帮我处理了，这……”说完望着张清扬微笑，在他看来今天张清扬为他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归要提出点要求什么的。 张清扬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提不上感谢。” 陈政道点点头，有些不敢相信张清扬会放过这个整自己的机会。张清扬当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只是他不想针对陈政道罢了，在他的心中早就计划好了。 张清扬扭头望着刚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陈美淇，笑道：“小陈，我们一起回江洲吧，你坐我的车走。” 陈美淇连忙作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说：“谢谢您了，我到楼下和同事们说一声。” 见陈美淇走远了，张清扬对陈政道说：“今天的事情影响太坏，我看能不能说服她在报道时给我们江洲留一个面子。” “真……真的？”陈政道有些不敢相信张清扬的话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只是不想我们江洲市丢人而已。”说完，直接下楼去了。这么一解释，陈政道就不会误会他与陈美淇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了。 陈政道有些惭愧，真没想到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他拿出电话先打给了方少刚，汇报了这边的情况。然后又向米書記汇报了情况，当他汇报福兴饭店可能与兰马县的干部有些关系时，米丰收良久也没有吱声。 接到这个汇报以后，米丰收的心情可想而知。到江洲上任已经这么久，柴军是唯一靠近自己的干部。本想拉拢他以取得兰马县对自己的支持，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真是祸不单行。 另外，宣传部长陈政道是方少刚的嫡系，现在又参与进来了张清扬，三股势力牵涉其中。让他无法看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这才是他闹心的真实原因。 米丰收放下电话，就在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柴军刚刚靠向自己就挨整，那接下来谁还敢靠近他？关键在于，下一步方少刚与张清扬会不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也说不定。米丰收感觉焦头烂额，气得手掌拍着桌子，只能静观其变，看看下一步的动向再说了。 张清扬的车行驶在无边的夜色中，车速不是很快，彭翔有意拖延着时间。进入了江洲市区，彭翔回头微笑着问陈美淇：“陈小姐，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不，不要了，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去吧。”陈美淇望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张清扬。 自从上车开始，张清扬就没有与陈美淇说过一句话，他一直闭着眼睛，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其实他也真的不知道与陈美淇说什么，必竟两人的关系有些尴尬。 张清扬睁开了眼睛，以不容反驳的口气说：“告诉小彭，让她送你回去。” 陈美淇只好点头，把家庭地址告诉了彭翔。 “美淇，关于兰马县的事情，你们栏目想怎么报导？”张清扬扭头望向她的脸，发现在柔和的灯光下，她有着淡淡的忧伤。 “您想让我怎么报导，我就怎么报导，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陈美淇先是低着头，然后抬起来，迎着张清扬的目光，态度很坚定。 前面的彭翔猛烈地咳嗽起来，表情既好笑又尴尬，他不禁佩服起领导的女人缘了。 张清扬也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他听出了陈美淇的话外之音，但只是淡淡的一笑，说：“我再问你的想法。” 陈美淇脸色一红，想了想，说：“取消这次报导不可能，但是我会稍微的做些处理，不让江洲或者兰马县的字样出现，至于其它的我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我相信，无论我们怎么处理，也有聪明人知道报导的对象是兰马县。”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真没把这件事看成大事，或者说他不怕这件事闹大。至于对陈政道所说的劝劝陈美淇，完全是官面文章。只要报导时相应的做了些处理，就能体现出他的作用，陈政道就会以为他尽了努力，何乐而不为呢。 “我看这样可以，没必要把这条新闻拿下，有些人是应该敲敲警钟啦。” 陈美淇悬着的心放下了，笑道：“我还以为您是想让我把这条新闻拿下不播呢。” “播吧，只要不是很过分，我可以接受。”张清扬笑了。 与此同时，彭翔把车停下了，说：“陈小姐，到了。” 陈美淇不情愿地道了感谢，心说你就不能开得再慢点啊！她拉开车门，说：“张市长，那我走了。” “假如以后碰到困难，你可以找我。”张清扬没有起身。 看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陈美淇很失望，扬了扬小白手，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美淇！”张清扬突然叫住了她。 陈美淇大喜过望，私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惊喜，跑回来羞涩地问道：“张市长，您还有什么要求？” 张清扬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笑道：“包。” 陈美淇没想到是这么回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闹了个大红脸，吱吱唔唔地说了感谢，然后想了想，心中一横，暗示道：“要不上去坐坐吧，我那有好茶。” “算了吧，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今天累了。”张清扬很平淡地说。 “哦，”陈美淇答应一声，落荒而逃。 张清扬看着前面趴在方向盘上的彭翔，玩味似地说：“臭小子，想笑就笑嘛，别憋坏了……” “哈哈……”彭翔在张清扬的刺激下，再也忍不住，捂着胸口大笑起来，红着脸说：“领导，我太佩服您了。”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说：“笑完了就开车！” “是。”彭翔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一想到刚才陈美淇跑回来时的模样，他就忍不祝 陈政道刚从兰马县回到江洲，没有回家直接赶到了方少刚的家中。虽然说宣传部的工作归方少刚管，但是兰马县出了这事，他反而感觉很开心。原因很简单，兰马县县委書記柴军这个人正要投靠米丰收。 第966章演戏而已 陈政道虽然在这件事上有责任，但是由于他的及时出现，并且做了处理，并没有被人抓到什么把柄。这些都不需要方少刚担心，他所担心的是张清扬在这件事上到底想怎么处理。这小子是想利用此事对付自己还是对付米丰收呢？ 方少刚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特别是听到陈政道汇报说张清扬打算做做那位女记者的工作，希望她们在播新闻时给江洲留一个面子的消息，他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相信张清扬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方少刚越发看不透张清扬了，他真的想不通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想了又想，他暂时命令陈政道与纪委书记史振湘联系一下，让他把兰马县福兴饭店的问题先查清楚再说吧。 陈政道离开好久以后，方少刚还独自坐在书房里。 这个夜晚，方少刚与米丰收全都失眠了。而张清扬却舒服的很，搂着陈雅亲热之后，闷头大睡，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周一召开了常委会，米丰收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看起来仍然那么沉稳，可是张清扬知道现在的他应该很心虚，只是他比较会演戏而已。 与张清扬想象中的一样，米丰收除了讲了讲最近展览会的工作外，又提了提支援兰马县灾区重建等话题，却是没有提到那天记者采访的事情。他在等着张清扬或者方少刚主动提出来，想看看他们的底牌。张清扬不得不承认，其实米丰收很有从政经验，也很会当一把手。 张清扬自然没吱声，而是望向了陈政道。迎着张清扬笑眯眯的目光，陈政道知道自己应该主动承认错误了。他举了下手，清了清嗓子，说道：“米书记，我有件事情需要向各位常委通报一下。” 米丰收点了下头，望了眼方少刚，在他看来这自然是方少刚的意思。不过他却误会方少刚了，方少刚很茫然地看着陈政道，没想到他会主动发言。其实方少刚的想法与米丰收一样，他想看看张清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却没想到陈政道由于心虚，主动发言了。 讲清了那天事情的始末，陈政道很是痛心地说：“灾区的居民只能住在简易房里，可是我们的干部却在利用公款大吃大喝，这是什么形为？更何况当省台的记者去微服私访时，还发生了争执。身为市委宣传部长，没有保护好我们的记者同志，我有责任啊！兰马县此次事件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我建议一定要严肃处理！” 方少刚有些无奈看向陈政道，虽然理解他首先发言是想撇清责任，但是他这么一搞，却是打乱了他的步调。他只好说道：“听说那天张市长正好在现场，下面请他讲讲吧。” 张清扬看向方少刚，心想拉我下水吗？而方少刚的表态更让米丰收误以为张清扬与方少刚已经联手，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张清扬看出了米丰收的意思，心中暗笑看来自己的空城计还是有了效果的。 张清扬慢腾腾地喝了口茶，说道：“我对兰马县的行为很痛心，我赞成陈部长的意见，一定要严肃处理。” 米丰收听到张清扬的表态等于没表态，又有些犯迷糊了。心想瞧这意思，张清扬也没有顺着方少刚的话来讲啊，而这小子也没有针对柴军等人，难道说他不想参与这件事，只想让自己和方少刚来争吗？既然张清扬是这个态度，那么方少刚刚才主动拉他下水，不是把他给得罪了？ 方少刚的心里也很奇怪，他让张清扬开口讲几句，其实是出于好意的，那意思张市长我给您创造了机会，怎么用就看您的了！本以为他会针对兰马县柴军、以及福兴饭店的问题大谈特谈，却没想到他放弃了这样的机会。方少刚瞟了一眼张清扬，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清扬放完烟幕弹以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福兴饭店的保安与省台记者的冲突不是偶然事件，据我所知福兴饭店是有些背景的，这就需要史书记调查了。至于省台的记者，我已经安抚好，他们同意在播新闻时做一些处理，就事论事，不提我们江洲，不提兰马县。我现在想说的是，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兰马县委县政府、宣传部，甚至是柴军同志，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问题！” 米丰收心一凉，心想看来他的确是想对柴军动手了。而偏生张清扬的态度没有半点个人情绪，完全是从工作出发，换作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张清扬讲完以后，方少刚微微有些失望，他是希望张清扬摆开了阵势与米丰收大打一架的。可是张清扬的态度很中肯，并没有针对米丰收的意思。原本方少刚希望这两人争执起来，然后出面做和事佬，便顺理成章地主动接下这件事的处理权。接下来就可以收买柴军了，表面上给个处分，实际上拉拢一些干部，让清楚这件事的基层干部看到自己在一、二把手之间的实力。 然而结果张清扬是抱着谁也不得罪的心态来讲的，同时因为是自己逼他发言，这更有可能让米丰收感觉是自己挑起了事端。方少刚皱着眉头，暗想现在的张清扬真可谓是老谋深算了，他也许早就算准了自己和米丰收的态度，先是乱放烟雾，不但达到了目的，还让自己与米丰收有了矛盾，真是好手段！ 这时候，沉默多时的纪委书记史振湘开口道：“我看这件事情就由米书记牵头，由我们纪委进行调查，兰马县的同志有没有问题，我们需要给一个公正的交待。” 史振湘的表态，等于是断了米丰收和方少刚的私心，不过偏偏又合情合理。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态度对张清扬有利。 米丰收扫了一眼张清扬，嘴里有些苦涩，真没想到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结果被张清扬搞得越来越复杂，复杂之后，他又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主动权，自己和方少刚反倒成了打酱油的，都被他给耍了！ “那就这样，史书记，纪委介入吧。”米丰收宣布了散会，临走前望向方少刚，心说你想让张清扬对付我，没想到自己也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吧？哼！ 方少刚明白米丰收的意思，却完全没有当回事，而是对张清扬说：“市长，这件事多亏你在现场处理得急时啊，要不然我们市委就被动了！” 米丰收恨得牙根痒痒的，方少刚这话摆明了是说给他听呢！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着没说话，算是接受了方少刚的好意。 走出会议室，史振湘站在张清扬身侧，轻声道：“你这手玩得不错啊！”说完就走了。 张清扬看着史振湘，心想关键时刻他看出了自己的用意主动帮忙，这次胜利也要感谢他。 第二天省台的社会调查栏目播出了干部大吃大喝的现象，没有提兰马县，更没有提江洲，也没有提正是灾情发生后。但是内部人还是知道偷拍的现场是在兰马县。 看到新闻时，张清扬给陈美淇打电话表示感谢。陈美淇受宠若惊，还以为张清扬要约自己，结果再一次失望。 纪委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兰马县福兴饭店的老板是柴军的表侄，借着这层关系，县委县政府的饭局几乎都安排在这里，福兴饭店几乎成为了定点餐饮处。 纪委的调查没有查出柴军与他表侄有什么金钱往来，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反正都是他们自家生意，还用得着金钱往来吗？说是柴军的表侄开的，谁知道柴军是不是真正的大老板？ 省台记者被打一事由县委宣传部长董鹏背了黑锅，他被免职处理。柴军和县长杨进行政记大过一次。虽然保住了位子，可是由于米丰收没有发挥出作用，柴军对他是有看法了。 而杨进就很高兴，五一假期的前一天，他特意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杨进首先检讨了自己的工作失误，随后又讲了讲今后的发展思路。张清扬热情的接待了他，虽然见面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但是意义重大。杨进找到了靠山，张清扬也取得了兰马县部分干部的支持。 当天，正在张清扬不知道如何向陈雅解释自己去美国的事情时，才发现根本就用不着解释了。回家一瞧，陈雅已经走了，舒吉塔说她外出职行任务去了。张清扬悬着的心放下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侥幸。 张清扬没有想到梅子婷抱着孩子亲自到机场来接自己。望着襁褓中酣睡的女儿，一时间没忍住热泪盈眶。 梅兰拍了下他的头，笑道：“傻小子，这是你的骨肉，抱抱吧！” 张清扬把孩子接过来，也许真的有心灵感应一说。孩子刚刚被张清扬抱紧，她便挣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张清扬，过了一会儿咯咯地笑了，伸出小粉手捏着张清扬满是胡须的脸。 “看见没，这就是血浓于水啊！”梅兰感叹道。 第967章异国风情 梅子婷幸福地笑了，拉着张清扬手：“哼，白让你捡了个大便宜。” “谢谢你。”张清扬温柔地吻了吻梅子婷的额头。 梅子婷怔住，想到母亲就在身边，忙把他推开，脸色羞红地说：“讨厌，你干嘛啊，亲热也不选个地方！” “我太高兴了！”张清扬不以为意，捏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梅子婷没有挣脱，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回家的路上，梅兰坐在车里对张清扬说：“清扬，老刘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走了也好，活着也是遭罪。” “是啊，他这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梅兰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他们说的是刘为民，也就是双林省委前副书记，梅子婷的生父。早在一个月以前，刘为民由于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他的离开替梅兰对过去的生活说了再见，不过一想到往事，她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张清扬对梅兰说：“您想没想过回祖国？” 梅兰摇摇头，说：“不回了，回去也是那么回事。” 张清扬便不再多说什么。回到她们居住的地方，张清扬立刻被美国小镇的风光所吸引了，绿色的原野，碧绿的湖水，梅兰告诉张清扬，这周围30公顷的土地都被她私人买下了。 张清扬顾不得倒时差，拉着梅子婷，推着女儿走在原野上，感受着异国风情，他对梅子婷说：“老婆啊，你什么时候回国？” “孩子还小，再过半年吧。”梅子婷不情愿地说：“清扬，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吧。” “我想把小叶子留在美国进行幼儿园教育，等她小学以后再回国，你看行吗？”梅子婷祈求道，担心他不答应。女儿的名子叫梅秋叶，是子婷为了怀念柳叶而起的名子。张清扬没有反对，必竟这代表着梅子婷对柳叶的敬重。 张清扬却是很轻松地点头道：“我同意。” “我老公真好。”梅子婷拉着他的手臂。 张清扬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子婷，当年我在珲水时，你是不是赶走过一位女主持人？” “什么啊？”梅子婷的眼神有些慌乱，敲了张清扬一拳，“你……你怎么知道了？” 张清扬拉着她坐在草坪上，怀中抱着女儿，说：“我在江洲看见她了。” “啊……早知道当年把她赶到西藏去好了！”梅子婷可爱地厥着红唇。 “至于吗？”张清扬望着她笑，“听我的，放过她吧，她也挺可怜的。” 梅子婷媚笑道：“我那不是开玩笑嘛，你要是不提，我都把那人给忘了。对了，她叫什么名子来着？” “陈美淇，”张清扬笑道。 “对，是叫陈美淇，老公啊，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和那个女人……发生过关系没有？” 张清扬的脸一热，推开她说：“胡说八道，没有的事！”然后又搂着她说：“我现在到是很想和你发生关系……” “去去，不许在女儿面前乱说话。”梅子婷红脸推开张清扬，却是很幸福。 “走吧，我们回去，”张清扬对她眨眨眼睛，把顽皮的女儿放进了童车中。 梅子婷会意，脸色火辣地说：“妈……妈在呢，我……不好意思。” “怕什么，我住不了几天的，你妈也会理解的，难道你就不想我？” “想，可是……” “别可是了！”张清扬拉着她向别墅走去。 赶得刚巧，梅兰穿戴整齐地正要出门，说：“清扬，你好好陪子婷，我公司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 张清扬羞涩地点头，见她走远了，才对梅子婷说：“瞧见没，你妈多体贴我们。” “哼，你就得意吧！”梅子婷翻着白眼。 张清扬把女儿从童车里抱起来，苦笑道：“小叶子啊，你快睡吧……” 小家伙黑露露的眼球转了转，好像明白老爸老妈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多久便睡着了。把女儿安顿好以后，张清扬拍着子婷的美臀笑道：“瞧，我们的女儿多懂事！” “哼，瞧把你得意的，就知道……”不等梅子婷说完，红唇已经被封住，双手顺势搂住了张清扬的腰。 进入五月份，展览会的准备工作进入了冲刺阶段，兰马县事件以后，米丰收与方少刚都暂时安静下来。各干各的干作，与张清扬和平相处，似乎想让江洲太平一阵子。 在展览会临近阶段，江洲市所有的工作都要以国内历史上首次以宣传华夏文明的东方红展览会为主。在这种紧要关头，谁也不会犯傻挑起事端。别说张清扬不答应，就是省委、甚至是党高层也不答应。 五月长假后省委的第一次常委会上，省委书记严忠权与省长修福贵这对老冤家对江洲在展览会举办期间的安全形式进行了要求和布属。参会的米丰收明白，他们这是在说给自己听呢。 现在省委都知道米丰收想要在江洲下一剂猛药，震住张清扬、方少刚等人，可是奋斗了几个月，私毫没有进展，反而还把他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支持刘系、支持方少刚的省委常委对他颇有微词。米丰收不但在江洲不顺利，在省委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也明白应该松一松了。万一把张清扬逼急了，没准那小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这段时间米丰收一直都觉得自己并没有引起张清扬足够的重视，似乎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对手，这让他恼火的同时不禁也在想，他的手里是不是有稳操胜券的东西？要不然他为何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的南海省委派系林立，本地派、刘系、乔系，以及想与乔系建立同盟关系的华中派系分支的几个人，真可谓错综复杂，没准哪两股势力在利益面前就会妥协。而丁盛身为刘系在南海省委的重量级人物，来到南海以后不但拉拢了常委中之前就亲近刘系的两位常委，还受到了本地派领袖严忠权的重视，同时省长修福贵也有拉拢他的意思。在利益面前，严忠权与修福贵都清楚，只要得到丁盛的支持，那么今后再与对手的斗争中就会轻松很多。 因此，修福贵也不希望米丰收在江洲把张清扬逼得太紧，人人都清楚丁盛与张清扬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了派系的存亡考虑。米丰收也只好暂时忍下对张清扬的恶气。再说华中派系内有很多大员对修福贵、米丰收、于光荣等人亲近乔系的作法表示不满，有大多数人都对他们失去了耐心。修福贵等人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如果最终得不到乔系的支持，他们只能寻找新的靠山，那么刘系就是最好的选择。 米丰收知道修福贵很想与张清扬拉上关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政治前景面前，人人自危，他现在又无法把张清扬扳倒，只好选择暂时的隐忍。 方少刚更不着急，他是乔家留在南海的嫡系将领，可谓是乔家在南海的代言人，也是将来乔家在南海大力支持的唯一人选。无论最终张清扬与米丰收谁得到胜利，他都不会损失什么，相反都会得到好处。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希望和平。众所周知，只要展览会举办成功，那么这对江洲市委的任何一位常委而言都是一份难得的政绩。 江洲市委常委会上，米丰收阴阳顿挫地念完了省委常委会出台的文件，然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同志们，省委的意见很明确，从现在开始，江洲所有的工作都要以展览会为主，说句出格的话，无论是什么工作一但与展览会发生冲突，都要把展览会摆在前头！” 张清扬知道他此话的意思，微笑着附合道：“省委的指视精神非常正确，展览会的举办是国内的一次盛会，市政府将会召开会议进行全面的工作布属，公安机关也要亲力亲为，维护好举办期间的社会治安，把所有不稳定因素降到最低，从现在起就要行动起来！” 列席会议的公安局长孙建军点了点头，他知道展览会期间他手上的权利很大，压力也很大，只要江洲社会治安出现任何一点问题，那么他这个公安局长就会被免职。 米丰收又望向方少刚说：“方书记，这段时间也要加强我们基层干部的培训，要让他们了解展览会的重要，我建议由市委、组织部、宣传部等相关部门组织一些学习内容，对大家进行一次教育，让他们在展览会期间不但要保证自己不犯错，也要监督别人！谁敢在这个结骨眼上给市委市政府丢脸，那么一定要加倍惩罚。” “散会以后我就安排。”方少刚沉稳地说道。 米丰收换了个坐姿，终于感觉到一把手的力度了，微笑道：“五月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五月末我们要迎接党高层、内务院所成立针对展览园区的验收工作小组，他们将会对我们的展览园进行检验，各部门都要准备好，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说完，转向张清扬说：“清扬市长，对于接待工作，你一定要亲自把把关啊，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第968章今天真神气 “好！”张清扬点了下头。 “那没什么事情就散会吧。”米丰收大手一挥，很有气势。 伍丽萍跟着张清扬一同走出来，笑道：“老米今天真神气啊！” “呵呵，是该他神气的时候了！”张清扬摆摆手。 第二天，张清扬召开了市政府办公会议，在会上，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一波汇报了公安局针对展览会的举办所采取的十大行动，争取把治安高危人员全部清除。特别是对偷盗、**、卖淫涉黄、涉毒等人员进行强制关押，他把这次行动取名为“百日利剑”。 张清扬对公安局的举措很满意，他对受邀请参加政府工作会议的政法委书记钱志飞点头笑道：“钱书记，我相信展览会期间，公安局有您的领导，一定不会出现问题的！” 钱志飞尴尬地笑笑，心说公安局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我还领导个屁啊！张清扬又望向孙建军、郑一波，说道：“行动归行动，但是我们江洲市政府是有人情味的政府，不能像以往其它地区那样把流浪汉、流**、无业游民等硬生生的赶走，虽然说一切以展览会为主，但也要尊重人权。” 两人都点点头，他们明白之前所想的那样把所有高危人员轻易赶走是不可能的了。张市长的指示虽然很有道理，可是要想正确实施就有些难度了。因为从公安局的角度而言，那些曾经犯过事，或者没有正当职业的人都在清除之列。 张清扬似乎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又补充道：“当然了，我并不是想要限制公安局的工作，具体做法还是你们说了算，我只是提醒你们要注意工作的态度，对那些有可能犯罪的人也要以礼相待，好说好商量的把人劝走嘛！” 孙建军与郑一波相互望了一眼，心想还是市长有水平，同样是把高危群众轰走，但是人家的态度就是不同。 散会以后，张清扬与孙建军、郑一波边走边谈道：“清理高危人员的行动很敏感，我相信你们会把握好分寸的。” 孙建军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笑道：“警方的行动也需要宣传部门的支持，我会和陈部长好好谈谈的，争取他们从正面出发宣传警方的行动。” “送你两个词，主动、高调。”张清扬赞许地笑笑，和聪明人聊天就是比较舒服。 孙建军停下脚步回味着张清扬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郑一波的手机响了，他飞快地接听了，听了一会儿，马上一脸惊恐地说：“我和孙局马上过去！” 张清扬好奇地问道：“出事了？” 郑一波点头道：“老虎山发生枪战，据报案人讲，好像有多人参与！” “你们快去，调武警支援！”张清扬感觉到事情不小，马上安排道。 两人一脸沉重，飞快地离开了。张清扬感觉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久以后他的情绪才恢复了正常。老虎山是江洲境内面积最大的原始森林，地处中缅交界处，里面十分的凶险，是生命的禁区，据说很少有人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一直以来都是两国犯罪份子逃亡的路线，怎么会在那里发生枪战呢？难道又是国际贩毒集团不成？张清扬心想应该不会啊，金角特区成立以后，毒品受到了严格的整治。 张清扬思绪不宁地回到办公室，没想到有位不速之客在等他。望着金发碧眼的爱丽丝，他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西方美女会来找自己。看到张清扬回来，秘书铁铭就无奈地撇撇嘴，那意思他没把人赶走。张清扬对他点点头，表示无所谓，径直望向爱丽丝。 “张市长，您好，我们又见面了，请愿谅我的不请自来！”爱丽丝见张清扬走过来，腾地从沙发上跃起。 “爱丽丝小姐，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张市长，对不起，请叫我露露好吗？嘻嘻……”爱丽丝捏着张清扬的手笑了，她的皮肤很白嫩，小手握在手心很滑润。 “露露小姐，请座吧。” 铁铭泡上茶，便离开了，张清扬闻着露露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眼望着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丰满，笑道：“露露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张市长，是这样的，我们rt投资有限公司想对东方红展览会提供五百万元的赞助，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在展览园内有一个宣传推广本公司的平台。” 张清扬抱歉地说：“露露小姐，很对不起，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原因很简单，东方红展览会完全是官方的展览会，目的是宣传我们华夏文明五千年来的变迁，以及新中国成立后的飞速发展，我们不可能接受广告的植入。” “为什么不呢？”露露摊开双手，视图说服张清扬：“张市长，在我们国家任何行为都可以加入广告的。” 张清扬笑道：“可这是在我们的国内。露露小姐，这个是原则性的问题，我谢谢您的好意。” 露露一脸无奈，前倾着身体又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露露小姐，也许其它的忙我可以帮你，但是这个……恕难从命，对不起。”张清扬注视着前方。 露露只好直起身体，望着张清扬苦笑道：“那好吧，张市长，我不强人所难了。” “露露小姐，我再次深表道歉。” “哦不，张市长，您太客气了，我喜欢有原则的男人。”露露满脸的笑意，“张市长，不知道我可否要幸邀请您共进晚餐？” “改天吧，改天我会邀请在江洲投资的所有外国企业的代表吃饭，共谋未来的发展。”张清扬婉拒道。 “好吧，”露露站起来想要离开。 张清扬也站起来想要送她到门口，却没想到露露迎面扑来紧紧地拥抱了他，那股醉人的香气令人有些迷醉。张清扬先是有些尴尬，然后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躲开了身体，同时笑道：“露露小姐，香奈儿5号非常适合您，您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 “哦，谢谢您，真没想到您对香水也有研究。”露露十分得意，“您太不简单了！” 送走露露，张清扬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拍着胸口喘气，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还真让人难以享受。西方人的汗腺过于发达，因此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身上都会有难闻的汗臭味，如果离开浓烈香水的掩盖，估计会令人闻而却步的。 张清扬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郑一波所说的老虎山枪战，便有些魂不守舍，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有人汇报，他便拨打了孙建军的手机。 “孙局长，情况怎么样？” “啊……那个……问题不大，”孙建军不太自然地说道，有些吞吞吐吐：“市长，不是我们想得那样，是……是军区演习，所以有不少枪声。” “军区在野人山演习？”张清扬感觉不可思议。 “这不是为了保护好江洲在展览会期间的治安嘛，军区组织了演习。”孙建军望了眼站在身边的女军人，叫苦不迭，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张清扬感觉也有蹊跷，但也没有多想，挂上了电话。 孙局长擦了下汗，望了眼周围二十多位女战士，问身边的女军官：“陈上校，您……确定不告诉张市长。” “不要告诉她，这是我们军方的事情。”陈雅淡淡地说道。 “那个，你们……抓的是什么人？”孙建军扫了一眼被女兵押着的那十来个破衣烂裳的“野人”，真没想到他们会得罪了这一位女魔王。 刚才孙建军、郑一波带着人过来时，正赶上陈雅拿着手枪指挥下属进行全面搜索，英气逼人的冷俊，令人看了就心底发寒。孙建军当时就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张市长晚上搂着这样的老婆睡觉，会有什么感觉？ 陈雅扫了一眼孙建军，淡淡地说：“恐怖份子。” 孙建军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说什么。这时候就见一位上慰军衔的女兵过来说：“报告队长，十一人全部抓获，击毙三人！” “带走！”陈雅命令道，看也没看孙建军，转身上了自己的越野车。 孙建军抓了抓头发，望了一眼和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郑一波，呆呆地问道：“这个……我们怎么办？” 郑一波苦笑道：“人家是军委总参反特直属大队的队长，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孙建军摇摇头，说：“真没想到啊……妈的，怎么像看美国大片似的，张市长的老婆……这么厉害！” “行了，走吧，我们回去，别在这碍眼了，你没发现那两个女兵留下来是监视我们的么！”郑一波指着前方端着新型号冲锋枪的两位女兵笑道。 “妈的，这辈子亲眼看到这场面，也不算白活了！”孙建军一脸笑容，回想到刚才看到的枪战情景，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与此同时，刚离开张清扬办公室没多久的露露接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一号出事，暂时不要有任何形动，通知百灵鸟小心，我已离开江洲。落款姓名是雪狐。 第969章莫明其妙 露露望着短信呆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卡拿下来弄碎扔进了下水道。掏出另一张卡安进手机，打给了百灵鸟，嘱咐她最近要小心。 张清扬并不知道陈雅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当天晚上还和贺楚涵在一起约会，顺便提了提李治那个人。从贺楚涵那里得知，李治在省纪委很有些人脉关系，属于是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怪不得当初在兰马县那么牛了。 两天以后，张清扬很意外的接到了蒙凡的电话。 “蒙区长，最近还好吧？” “一切都好，张市长，我打电话是有事请您帮忙。”蒙真的语气很沉重。 “蒙区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张清扬很意外地问道。 “张市长，听说贵国已经抓住了塔叶土司以及他的智囊团还有贴身卫队，我请求您把他们交给我们处理。” “你说什么？塔叶土司已经被抓住了？在哪抓住的？”张清扬感觉莫明其妙。 “张市长，家父已经同贵国的军方领导人通过电话，他们也证实了这条信息，就是在你们江洲抓住的。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您能发挥出作用，帮助我们。” 张清扬的脑中想到了什么，但仍然不解地说：“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同我们的军方交涉，我没有这个权利。” “张市长，您的夫人就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而且我们也知道她在军方的力量，所以想请她帮帮我们。” 张清扬的头就有些大，说：“蒙区长，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国的军政分家，与贵国不同，我已经好久天没见到妻子了。更何况我们的军方领导反对交还塔叶土司，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哎，张市长，我们只是想亲手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张清扬苦笑道：“我们的政治是有规矩的，虽然我的身份可以与高层对话，但不能这么做，这是我们两国间的不同。也许您以您的身份可以向蒙凡将军建议国内的发展，但是我却不可以，我只是江洲的市长而已。除了江洲，我的话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管用，还希望您能够理解。” “那好吧，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父亲，让他继续与贵国的高层交涉。” 放下电话，张清扬就有些好笑，心想蒙氏家族未必把把自己想得太高了，虽然身为刘系太子，但这又不是封建社会，更不是在缅南军政府的领导下，自己怎么可能改变高层的决策？再者说来高层关押塔叶土司很明显是从国家的外交方面考虑的，好不容易抓住这个在缅南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又怎么会轻易放回去。也许在某些军方领导的眼中，关押塔叶土司是有意让缅南的蒙凡大将如哽在喉吧？ 晃了晃头，他不禁想到了几前天在老虎山的枪战，他现在才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不得孙建军向自己汇报时吞吞吐吐了，相必是受到了某人的威胁吧？想到这个，他嘴角露出了笑容。 张清扬拿起电话打了陈雅的手机，和意料中的一样关机。陈雅的手机几乎很难打通过，基本上都是她有事打给张清扬。张清扬捏着手机有些担心老婆的安危，不过事发好几天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足以说明她很安全。张清扬长叹一声，只好放下了手机。 南海新闻上正在播报着江洲警方“百日利剑”行动开始后的成功举措。在张清扬的暗示下，“百日利剑”刚开始，官方就进行了主动、高调的宣传，这样一下就把负面新闻降到了最低。 短短一周的时间，江洲市公安系统便成功抓捕抓获了涉毒、涉黄、涉黑人物三千人，驱逐三无人员、犯有前科的社会危险份子等八千余人。短短一周时间能取得如此效果，与市公安局的正确领导秘不可分。 身为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郑一波，在操纵大行动方面是有经验的，就连孙建军也不得不佩服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甚至把权力全放给了他，就连自己也心甘情愿受他调遣。当然，郑一波也清楚，如果没有市长这层关系，要不是知道自己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孙建军可不敢这么做。 张清扬的目光从吧台上边的电视移回来，笑眯眯地望着吴德荣说道：“这下你没玩的了吧？” 吴德荣嘿嘿笑着，“我找女人回家玩总行吧？” 自从利剑行动开展至今，江洲市所有夜店的三陪服务、se情yan舞表演等项目全部停了，甚至有三十多家夜总会由于检查不合格，已经勒令停业整顿。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自然再没有人再敢顶风做案，所有的娱乐场所除了喝酒唱歌外什么也没有了，要说暴露也就是酒吧歌声穿得暴露一些而已。 “我看你们就整没用的！”苏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屑地说道：“等展览会结束以后，这里还不是照应歌舞升平？” 张清扬摆摆手，很认真地说道：“这次不一样，我想要一个长期干净的江洲，展览会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当初我在上任的时候就说过，江洲不但自然环境优美，社会环境更要干净。” “老大，水至清则无鱼，你想过没有？” 张清扬笑道：“我当然明白，有些事是需要慢慢来的，早晚都需要有人出来做。” 苏伟白了他一眼，望着吴德荣说：“瞧见没，我们的政治家又有想法了！” 吴德荣哈哈大笑，对张清扬说：“可惜楼上的缅南妹子啊，短时间内我是没机会了！” “和你们在一起真是太无奈了！”张清扬撇撇嘴，笑着说道，然后问苏伟：“你上次不是说老史正在调查兰马县的县委书记柴军吗，结果怎么样？” “无可奉告！”苏伟神气地说道，“你要是求我的话……” “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爱说不说！”张清扬摆出少有的顽皮面孔。 “瞧你那德行！”苏伟气得咬牙切齿，只好和盘推出道：“好像还在查，我想问题轻不了，要不然不至于如此保密。” 张清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深问下去，对于这件事他是有自己想法的，只拿下一个柴军是没什么意思的，他已经布好了局。 “行了，我们走吧，回家睡觉，干喝酒有个屁意思！”苏伟站起身。 三人鱼贯而出，望着两人远去的车影，张清扬也坐进了彭翔的车，拿出电话打给陈雅，还是关机，他微微有些担心了。 拒上次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可是陈雅半点消息也没有，如果不知道上次的事件也就算了，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天的枪战事件，这些天便总想着她的安危。 “小彭，你说小雅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张清扬紧张地问道。 彭翔笑了笑，说：“领导，您就放心吧，谁出问题，陈上校也不会出问题的，手机不开机是常有的事，没准任务没有完成。” “希望如此吧，”张清扬叹息一声，又说道：“去找楚涵。” 彭翔答应一声，驶向了贺楚涵的住处，这段时间小雅不在，张素玉也不在，梅子婷远在美国，刘梦婷手里又要管理着两家上市集团，自然很忙，所以到是便宜了贺楚涵，她得到宠幸的机会反而多了起来。 在贺楚涵家门前，张清扬轻轻敲响房门，贺楚涵过来开门，瞄了他一眼，又用力的嗅嗅，说：“讨厌死了，一身酒味！” 张清扬嘿嘿笑着，抱起来把她放在床上，说：“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酒啊？” 贺楚涵咯咯笑着喘个不停，说：“都讨厌，都讨厌！” 张清扬说：“还讨厌不？” “啊……痒死了，快……快放开我”贺楚涵满面红霞，温热的脸看起来十分妩媚。 张清扬便松开手坐到一边，瞧她穿戴整齐，便问道：“你也刚回来？” “嗯，晚上陪余默逛街去了。”贺楚涵老实回答，起身脱了衣裙，说：“走了一身的汗，身上有味了，我先去洗澡。” 张清扬望着她丰满白晰的身体被黑色的内衣包裹住，别有一翻美感，扭头发现窗帘也没有拉，忙跑过去拉上窗帘说：“你干嘛啊，也不怕别人偷拍！” “呵呵，不怕不怕……”贺楚涵美美地笑着，问道：“我美吗？” 张清扬有一种要流鼻血的冲动，痛苦地说：“你别逼我行不，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贺楚涵瞧见他那满脸发火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忙转身去了浴室，张清扬跟在身后，望着她站在门口说：“要不要我帮忙……擦背？” 瞧着他那幅恶心的嘴脸，贺楚涵“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在里面咯咯笑道：“才不便宜你呢！” 张清扬急哄哄地等在门外，感觉女人洗澡真费时间，半个小时了还没动静。过了好久，贺楚涵才围着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一头秀发闪亮，还在滴着水。张清扬主动帮她擦头。洗过澡的贺楚涵显得十分清纯美丽，身上散发着花香的味道。 第970章不想要孩子 张清扬的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说：“其实我有很多优点啊，比如说……” “讨厌，别闹了，看你，快去洗澡吧。” 贺楚涵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脸说：“张清扬，我告诉你，你今天起我是一个女人了，我想通了，我要享受生活，放着一个好好的男人不享受，我不是傻吗？” 张清扬怔怔地盯着她，动情地说：“你知道吗？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想不开，你太过独立，又很要强……” “有什么想不开的，反正我已经包了你！”贺楚涵又笑起来，随后爬着掏出药吃了。 张清扬不忍心道：“要不，我们也要一个孩子？” 贺楚涵摇摇头，说：“不要，我不想要孩子。” “一辈子不要？”张清扬有些不理解她了。 “不知道，反正现在不想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贺楚涵淡淡地说：“我没有小玉姐的勇气，更何况对我而言工作更重要，你说得没错，我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我不想被你落得太远。” “我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开心就好，”张清扬拥着她说。 贺楚涵幸福地缩在他的臂弯里，说：“无论如何，我这辈子是不会让你抛弃我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都被你包了，还怎么抛弃？再说像这么性感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抛弃啊？”手上加大了力度。 贺楚涵对自己的身材极为满意，嘿嘿笑道：“你有几个女人了？” 张清扬讪讪地红了脸，拥着她说：“这个问题你不要问了，我不愿意回答，因为我不想欺骗你。” 贺楚涵果然不再问了，只是说“无论你有多少个女人，你都是我的唯一，以后我养着你，出去玩、出去吃饭，都由我来买单，好不好？” “嗯，我是你养的小白脸，”张清扬笑了。 “说正事，”贺楚涵扳起他的头，说：“我调查了一下李治那个人，发现这是一个阴谋家、野心家，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张清扬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贺楚涵点头道：“他好像偷偷调查过省委的某位领导……”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那天李治约自己，要给自己材料的事情，望了眼身旁的贺楚涵，便把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不料贺楚涵听完以后却是气得够呛，把他推开，裹紧被角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省得我费事查他！真没想到你对我还玩心机！” 张清扬无奈地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不想你的压力太大，没想到你会查他。”说完，钻进她的被窝，说：“我发誓，从来不对自己的女人玩心机！” “瞧你那德行！”贺楚涵满意地笑了，“那你想怎么办，要不要他手上的东西？不过我可警告你，这种人一但沾上，可就……” “先等等再说吧，现在不适合出事，要出就要出大事！” “你是说留着以后能用得着？” “我相信他手上的东西应该十分重要，但是现在时机不合适，怎么也要等展览会开幕以后。在这之前，你到是可以与他接近一下。” 贺楚涵玩味地笑了，问道：“怎么近接，se诱他把东西交给我吗？” “啪！”张清扬用力拍了下她，怒声道：“你敢！” “人家开玩笑嘛，你干嘛这么用力，好疼啊……”贺楚涵撒起娇来。 周五的晚上，张清扬正在家里与舒吉塔吃晚饭，然后就听有人敲门。舒吉塔放下碗筷打开门一瞧，惊呼一声：“姐姐，你回来啦！” 张清扬也是一惊，跑过去一看，一身军装的陈雅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脸的疲惫，手上拎着好大一个包。 张清扬忙上前接过她的包，把她拉进屋里，笑道：“老婆，你可是回来了，吃饭没有？” 陈雅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好累，先去洗澡了。” 张清扬殷勤地跑去放了洗澡水，又为她准备好换洗的衣物，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舒吉塔望着张清扬笑，说：“大叔，您的饭还没有吃完呢！” “你先吃，你先吃……”张清扬的双眼都快忘穿秋水了。 陈雅洗完澡出来后，半眯着眼睛仿佛要睡着了。张清扬拉着她说：“过来吃些东西吧。” 陈雅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说：“我……我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困了，想睡觉，不吃东西了。” 张清扬担心地说：“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没事的，我就想睡觉。”陈雅也不理张清扬，径直回了卧室。 张清扬跟上去，却见她已经倒在床上，轻微地发出了鼾声，一脸的安详。张清扬无奈地笑笑，替她掖好被角，又在她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这才悄声悄脚地退了出去。 这便是陈雅，也许她在外面高度紧张，从来不放松警惕。无论她在外面是多么的叱咤风云，一但她回到家中，回到张清扬的身边，她又会变成那个柔弱的小女子。 舒吉塔站在外面脸色红红的，刚才看见大叔吻着陈雅的模样，她真的好感动。张清扬回身才发现她，也有些尴尬，却是招手道：“走吧，我们吃饭。” “大叔，我……我以后找个男人就找你这样的！”舒吉塔咯咯地笑着。 张清扬老脸一红可不想让这个小萝莉对于自己有什么非份之想，瞪她一眼说：“小丫头，别胡说八道！” “要不然……我不找男人了，照顾您一辈子，好不好？”舒吉塔可怜巴巴地说道。 “别胡思乱想了，快吃饭！”张清扬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第二天休息，张清扬陪着陈雅睡了个懒觉。陈雅睁开眼睛的的时候，发现张清扬正坐在身边望着自己，她有些羞涩地脸红了，揉了揉眼睛，拉着他的胳膊说：“睡得真香。” 张清扬抚摸着她的小脸，说：“你这些天可是担心死我了！”他并没有提那天枪战的事情。 陈雅从床上坐起来，拉着他手说：“清扬，和你说件事，有股势力想破坏展览会的开幕，我们已经把他们铲除了，他们正是潜伏在江洲很久了的塔叶土司。” 张清扬没想到她主动提到这件事，心慰地笑道：“抓住了就好，你没受伤吧？” 陈雅摇摇头，说：“挺容易的。” 张清扬虽然没见到那天的枪战，但是猜也能猜出来在金角经营了一辈子的塔叶土司肯定不是好惹的人物。陈雅如此轻松地告诉自己，看来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陈雅接着说：“这些天我们一直在审问他，可是……也没问出什么来。他只是说到江洲以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支持他，他并没有见到过那伙人，但是我们分析这个神秘的组织应该就是潜伏在国内很久的雪狐组织。” “雪狐？” “这个组织十分的神秘，破坏力也很强，其组织的前身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是一个很有历史的组织。所以如果不把这个组织抓获，对展览会有着很大的威胁。”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几十年前是一支雇佣兵，后来演变成现在遍及全球的间谍网络，与西方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有联系，特别是美国。他们以出卖情报为己任，有时候也会替雇主搞一些破坏活动。” 通过陈雅简便的分析，张清扬渐渐明白了，国内对展览会的举办已经宣传了两年，大肆宣扬新中国成立后，华夏子孙的生活进步，还有改革开放的成功，这让一些西方国家感受到了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搞点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不能起到多大的破坏作用，但是其恶劣的影响无疑会让共和国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也许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共和国是极重颜面的，万一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自己就会成为罪人。 张清扬认真地望着陈雅，好像明白了她疲惫的原因，也许在她的心中比自己的压力还大。身为军方的反特精英，她对形式的估计比自己还要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展览会举动期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卖命的工作。这一刻，张清扬看懂了自己的女人，其实她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张清扬把她抱在怀中，柔声道：“你不要太累，我会心疼你的。” 陈雅皱眉道：“我国的雪狐组织主要目的并不是此次行动，我们分析他们只是会成为此次行动的策划者，但他们的成员是不会参加的。因为他有更大的目的，他们潜伏了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我们仍然不知道。情况十分的危险。” “那怎么办？” “只能慢慢的找啊，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些目标。”陈雅信心十足地说。 张清扬刚想问，不料她已经跳下了床，说：“清扬，我们和舒吉塔讲清楚吧，也许说清楚了，她就会轻松很多。她生活得太沉重了。” 张清扬点点头，“是啊，现在是时候和她摊牌了！一会儿，我们就和她好好的谈谈。” “不，让她去见他吧，我可以帮她。” 第971章诡异的地方 “你是说带着她去见……” 陈雅点点头，“只有这样才可能帮她走出阴影，让她与过去分开。” 张清扬想了想，终于点了头，他知道陈雅说得对，这也许就是以毒攻毒吧，可爱的舒吉塔，你可以揭开真正的身份了！ 越野车在山林间穿行，望着一旁山路边的悬崖峭壁，张清扬的手就有些发颤。不是他驾车技术不够好，而是这盘山路的弯实在太过于危险了。到江洲两年多了，还真没想到江洲的林区内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 “前面转弯，停车。”陈雅坐在后面拍了拍张清扬的肩。 张清扬以为她看出了自己胆怯，就有些不满道：“没事，没事，你老公我能行。” “前方的路你不熟，军事重地，你们不能进去。”陈雅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张清扬只好灰溜溜地下车，还不忘调侃道：“那用不用把我们的眼睛蒙上啊？” 陈雅认真地想了想，微微笑道：“不蒙你也找不到，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张清扬颜面尽失，郁闷地爬到了后座上。舒吉塔瞧见大叔失落的样咯咯大笑，小声道：“大叔，小雅姐姐比你厉害。” 张清扬像个小学生似的满肚子怨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陈雅发动起车子，越野车在树林间穿梭，如若无人之境。张清扬望着两旁没有路的山林，终于明白了陈雅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这种地方别说来一次，普通人多来几次也照样会迷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也不知道陈雅是有意这么走的，还是这里原本就这么的神秘，看得张清扬迷迷糊糊的。 “大叔，我们……这是去哪？”舒吉塔好奇地盯着两边的热带丛林问道。 “舒吉塔，我们……带你去见一个人，到了你就知道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陈雅车速飞快，他感觉有些头晕，便闭上了眼睛。 舒吉塔微微有些担心，心悬了起来。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舒吉塔点点头，也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陈雅的车终于停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开阔地，就像世外桃源一般，只不过高高的红墙，以及厚实森严的大铁门阻碍了前方的风景。大门正上方是国辉，下面是几个鎏金大字“xxx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部南方疗养二局”。大铁门的下方，是两位荷枪实弹的卫兵，身后的岗亭上写着“卫兵神圣，不可欺犯”。 舒吉塔身体一抖，缩在陈雅的身边。陈雅扭头看着她，拉住她手说：“别怕。” 舒吉塔点点头，跟在陈雅的身后向前走去。陈雅对卫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又签了字。卫兵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大铁门旁的小门便打开了，两位解放军战士牵着一条军犬跑步出来对陈雅敬礼，接着便对她的越野车进行了检查，看着军犬在越野车上闻来闻去的。舒吉塔感觉很好玩，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那条狗好可爱哦……” 一句话惹来了卫兵的怒目而视，吓得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吱声。检查完以后，陈雅这才上车，大铁门也缓缓打开。大院内十分的宽敞，一排排的白色二层小楼分外夺目。把车停好，陈雅带着两人来到前排小楼前，接下来又是繁琐的身份证明、检查，七拐八拐，绕了很远的路以后，陈雅才把他们带到一间门前，警卫打开房门，陈雅拉着舒吉塔便走了进来。 房间内有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白色的服装坐在桌前独自下棋。听到响声，老人微微一笑，说：“怎么，到时间了吗，上头终于决定了？” 舒吉塔怔怔地盯着老人的背影，伸出手指着他大叫一声：“魔鬼！”喊完，就像真的见到了魔鬼一样向外逃。陈雅拉住她，说：“别怕，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舒吉塔躲在他们的身后，双眼通红，眼泪已经流出来了。看得出来，见到老人以后她受到了惊吓，这位老人令她想起了不堪的往事。而那位老人回头看到舒吉塔时也大感意外，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陈雅，失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抓到这个死丫头！” 这位老人正是塔叶土司，在金角经营了数十年的军事武装领袖，曾经是金角叱咤风云的人物。然而今天却伦为了阶下囚。 陈雅抓着舒吉塔的手，缓缓向前，对塔叶土司说：“不是我们抓到了她，而是她自己跑到了我家。” 舒吉塔这一刻仿佛才明白过来，她呆呆地望着陈雅，问道：“小雅姐，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在说慌？” 陈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面前的塔叶土司说：“舒吉塔，他是你的仇人，在这里你想怎么对他都行，就是不能要他的命。我想你们是不是应该聊聊？” 说完，陈雅把舒吉塔向前一推，推到塔叶土司的面前。张清扬担心舒吉塔受到伤害，想走上去却被陈雅拦下了。她对张清扬摇摇头，轻声道：“没事！” “魔鬼，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我爸爸妈妈报仇！”舒吉塔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像一头母兽一样扑上去，对着塔叶土司猛打了几个耳光，然后又不解气地踢了他几脚。 塔叶土司的嘴角一直挂着冷笑，并没有还手，只是说：“舒吉塔，我没有想伤害你，我……” “魔鬼，你闭嘴！”舒吉塔又是狠狠地打了他几个耳光，直到塔叶土司的脸肿了，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才停止，然后扑到陈雅的怀里，抱着她痛哭。 陈雅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舒吉塔，事情结束了，这次真的结束了，你自由了，你以后可以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小雅姐姐，大叔……谢谢你们！”舒吉塔又扑进了张清扬的怀抱，搂着他说：“大叔，谢谢你帮我隐瞒了这么久，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谢谢……” “舒吉塔，从现在起你要和过去说再见了。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不要伤心了，知道吗？” 舒吉塔点点头，擦了擦嘴角，望向陈雅说：“小雅姐姐，我……我想杀了他，可以吗？” 陈雅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我也想杀了他，可是领导不让。” “舒吉塔，我有话和你说……”塔叶土司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露出一丝苦笑。 “我不想和你说话，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将会永远在我的心里消失！”舒吉塔狠狠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转身逃出了小房间，一个人扶着雪白的墙壁嚎啕大哭，这是一次发泄，是她等待了好久的发泄…… 陈雅扭头望向张清扬，说：“清扬，我们回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望向塔叶土司摇头道：“您曾经是我尊敬的一位地区领袖，可是当我知道您对舒吉塔所做的事情以后，我开始觉得您真的很恶心！就凭你对舒吉塔家族的所作所为，你就不适合成为金角的统治者，是你害了自己的前途！” 塔叶土司笑了笑，坐在床边对张清扬说：“你就是张清扬？刘司令的孙子？” 张清扬点点头。 塔叶土司便伸出手，说：“那么看在刘司令的面上，就请你给我一支烟。当年东北军远征缅南时，我的小分队受到过他的领导，他是我心中最伟大的将军！” 张清扬到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当年缅南发生战事，我国远征海南的东北军受到上头的调令前去解救被美国殖民的缅南，与当地的正规军以及民兵协同作战。当年，刘司令正是这支部队的主帅。张清扬知道爷爷南征北战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还和塔叶土司有过交往。他上前扔过去一支烟，然后又亲手为他点燃。 塔叶土司点了下头，缓缓说道：“当然了，我想刘司令早就忘记我就是当年那个民兵队长喽！几十年了，几十年了！当年远远的望着刘司令的面孔，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激励！他当年的英勇善战也是我学习的目标！” “谢谢，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爷爷的。” “你不错，刘司令有后啊！”塔叶土司微笑点头，又望向陈雅：“你们是夫妻？你是陈老将军的孙女？”见陈雅点头，他不禁笑道：“真巧啊，历史真是巧合啊，当年的一对老冤家，后来握手言和，更没想到他们的后人会在一起……哈哈……” 陈雅很明显懒得听他兴致勃勃地讲诉往事，拉着张清扬说：“我们走吧。” 张清扬暗笑，心说你也不给人家面子了！塔叶土司说道：“慢着，我想知道你们想怎么处理我？把我送回去吗？” 陈雅摇摇头，说：“我想你会活着，但不会回到金角了，我们不会杀你的。对外也不会宣称关押你。” 塔叶土司摇头道：“留着我有什么用，我无法帮你们……” “我们也不需要，我们需要的只是你还活着！”陈雅冷冰冰地说，拉着张清扬的手走出了小房间，门立刻就被锁上了。 第972章有事要谈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没有自由勿宁死！”房间内的塔叶土司大声喊叫着。 陈雅望着缩在墙角的舒吉塔说：“你要坚强起来，知道吗？” “嗯，有你们在，我什么也不怕了！”舒吉塔站直了身体，然后问道：“大叔，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对吧？” 张清扬微笑点头，拉着她的手说：“对，你那天编的慌话实在是太幼稚了！” 舒吉塔不好意思地笑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原来舒吉塔家族是缅南金角旺族，也是金角唯一一个可以与塔叶家族对话的家族。对于这样一个拥有相对数量武装，并且还处处要和自己叫嚣的家族，塔叶土司自然把它视为眼中钉，想除之而后快。 而后来，塔叶土司又喜欢上了舒吉家族中最小的女儿舒吉塔，便设计把舒吉家族的几位长者约出来喝茶，借口有事要谈。在那家茶楼，他不但设伏击毙了舒吉塔的父母，还把她抓回来，同时派兵攻破了舒吉家族的驻地。他一举消灭了舒吉家族，还想取舒吉塔为他的第六房小妾。 可是老天总会创造巧合，就在他大摆宴席，准备迎娶舒吉家族中最美的女人时，缅南政府军突然发动攻击，由于没有防备，塔叶土司损失惨重。而聪明的舒吉塔也趁乱逃脱，通过几天几夜的奔走，终于逃到了江洲境内，然后便在江洲街头碰到了刚刚上任的张清扬。 那天舒吉塔隐瞒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但是张清扬猜出来她在说慌，便让徐志国安排人进行了调查。塔吉家族的事情整个金角都传开了，所以很快就查到了结果。得知真相的张清扬感觉事件很敏感，就和陈雅商量了一下，最后他们决定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少女，打算等塔叶土司被抓住的时候再和她摊牌！结果这一天足足等了两年多！ 三人走出守卫森严的院落，回去的路上，张清扬问舒吉塔：“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舒吉塔笑道：“大叔，我想跟你们混一辈子，你不会赶我走吧？” 张清扬摇头道：“那可不行，舒吉塔，你不是还在南海大学读书吗？以后你的路可以自己选择，我会帮你办理户口。” 舒吉塔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好喜欢待在你们家里啊，有吃有喝的，多好！” “小丫头，你的未来要自己把握！”张清扬笑道。 舒吉塔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那等我在南海大学的课程结束后再说吧，再那之前你们不会把我赶走吧？” “不会，”张清扬点了下头。 舒吉塔嘻嘻笑着，望着遥远的西南方向说：“爸爸妈妈，那个魔鬼已经被大叔和小雅姐姐抓住了，你们可以放心的走了！” 张清扬心中一酸，险些流出了眼泪。 五月末，国内决定策层、内务院针对江洲市展览园的修建完成而特别成立的验收小组已经同江洲方面协商好了行程。从后天开始，验收小组将会对展览会，江洲城区的公众设施，以及江洲市区、外来民工进行走访调查，最终做出评分。 今天下午，江洲市委召开了常委会扩大会议，不但所有常委全部到齐，就连市委市政府直属机关、各局一把手也全部列席会议。在会上米丰收做了重要发言，他说：“这次验收是党高层对展览会举办前的最后一次测验，我们一定要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关于展览会，我们已经准备了两年，这两年来了江洲市所有干部，所有的群众都贡献出了力量。因此，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我们更不能放松，要让党高层对江洲放心！省委省政府也特别重视这次验收。同志们哪，考验我们干部素质的时刻到了！” 说到动情处，米丰收挥舞着拳头，一脸兴奋。紧挨着伍丽萍而座的常务副市长项歌撇撇嘴，轻声道：“这两年来他半分功劳没有，反而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张市长辛苦了这么久，功劳反而还要分给他一半，这人好不知趣！” 伍丽萍善意地笑笑，说：“上面的领导心里很明白。” 米丰收转向张清扬说：“张市长，明天，你一定要再去盘龙山庄检查一下接待工作，接待饮食，马虎不得啊！” 张清扬点了下头。米丰书满意地笑了，说：“市长，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应该的。”张清扬笑着回答。 最近一个来月，米丰收感觉极为舒服，不但张清扬在工作上十分配合，就连方少刚也很听话。在他看来，终于有了一点一把手的感觉了。 散会以后，张清扬走在方少刚身侧，说：“方书记，接下来的几天，宣传工作可就交给您啦，您要重点把关！” “放心吧！”方少刚点点头，抬眼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里也有些感叹。其实方少刚也很享受这段时期的和平日子，真的不想和他成为对手。但造化弄人，像他这样强势的人，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只能成为对手。 吴和平走过来说：“市长，有些工作需要汇报一下。” “走吧，坐我车回政府。”张清扬说道。 刚进入张清扬的市长办公室，吴和平便气愤地说：“张市长，米书记太过份了！” “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展览会歌曲的事情！”吴和平坐下以后抽出一支烟，接着说：“他找了一帮市委政研室的老学究非要对《江洲等你》这首歌的歌词进行更改，整了好几段像革命歌曲似的歌词加了进去。对此李静秋小姐非常的不满，她已经想退出不愿参加展览会主题歌的演唱了！” “是有点过份啊！”张清扬皱着眉头，说：“老吴，你这样，好好和李静秋谈谈，就说我们市政府已经确定了这首歌，不用改了！” “可是……米书记那边……” 张清扬摆手道：“这个你放心，等高层验收组到了以后，就请李静秋当场演唱这首歌，明白了吧？” 吴和平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可是米书记说了，在歌词没有确定以前不要对验收组公布这首歌，这个……” “那如果验收组的领导主动提出来想听听这首歌呢？”张清扬望着他微笑。 吴和平笑了，拍手道：“那就这么办了！” 送走吴和平，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便喊了铁铭一声。铁铭进来问什么事，张清扬说去盘龙山庄。铁铭会意，马上打电话叫彭翔在下面准备好车，同时打电话通知韩秀鹃。 张清扬赶到盘龙山庄时，韩秀鹃正在指挥保洁员大扫除。看见张清扬到了，她便迎了过来，笑道：“市长，是不是有些不放心？”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不过来看看，不放心，再说米书记可是给我下了命令啊！” “呵呵，您放心吧，从现在起，我24小时不睡觉，就在这里盯着了！” “白灵呢？”张清扬随口问道。 “小白去厨房了，组织大家开会，专门应对食材安全的问题。”韩秀鹃汇报道。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说：“韩主任，带着我四处走走，我想看看盘龙山庄准备得如何了。” 韩秀鹃含笑在前面带路，整个盘龙山庄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在厨房，张清扬见到了白灵，她刚刚给厨师们开完会。从成立之初，盘龙山庄已经接待过数次大型任务，但是大家仍然显得很谨慎。白灵穿着标准的准业装，给人感觉十分的精明干炼。 白灵正在同厨师长说着什么，没注意到身后张清扬来了，猛然间转身，两人不巧撞到了一起。白灵吓得惊呼起来，拍着胸口才看清是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说：“张市长，真不好意思……” 张清扬被她一撞，也没有在意，只是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过来看看，打打前站。” 白灵说：“市长，您就放心吧，厨房肯定不会出现问题的！” “嗯，我相信你。”张清扬笑了。 韩秀鹃瞄了一眼白灵，不屑地翻了翻眼皮。张清扬没有在厨房多做停留，转身又去了下一个地点。转到下班时间，也基本都看完了，不得不承认，搞接待韩秀鹃真有一手，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坐在休息室，韩秀鹃媚笑道：“市长，晚上在这里吃？” “不了，小雅在家。”张清扬摆摆手，他可不想再见到白灵。 这时候手机响了，韩秀鹃知趣地退了出去。张清扬没想到是苏伟打来的电话。 “老大，和你说个事，李静秋通过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和她吃个饭？” 张清扬思索了一会儿，说：“今天不行，你告诉李静秋，等她的歌曲得到验收小组领导的认可以后，我肯定会请她吃饭的。” “好，我马上转达！”苏伟笑呵呵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收好手机，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在走廊的尽头，性感的白灵拿着手机，一边说着话一边飞速地闪进了房间，神色有些慌张。 第973章很有眼光 江洲市人民大会堂里歌舞升平，现在正在演唱的是国内一线当红女星李静秋的《江洲等你》。今天是国务院验收小组到江洲验收的最后一天，当天晚上，江洲市委宣传部安排了演艺节目，却没想到验收小组的组长决策层委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苏国辉主动提出想听《江洲等你》这首歌。 宣传部长陈政道无奈，在得到米丰收的许可后，只好“临时”安排李静秋上台演唱。听着歌曲，米丰收不时地望着身边的张清扬，心想不会是这小子在背后偷偷动手脚吧？ 歌曲结束以后，掌声雷动，苏国辉站了起来，拍手道：“不错，不错啊，这首歌不错！把这首歌选为展览会的主题曲，你们很有眼光，看来还是要相信群众！” 米丰收的脸有些发热，他提出修改歌词本来也是好心。现在有苦说不出，讪讪地点头道：“这首歌的歌词还有些不成熟，我正在督促修改。” “唉，”苏国辉摆了下手，说：“改什么嘛，我听着很好，听说这是李静秋自己写的？我们要尊重人家的劳动果实，你们说是吧？” 陪在身边的南海省委书记严忠权附合着说：“对对，苏委员长说得有道理。老米，那就别改了，就这样吧。” 米丰收硬生生地点头，扭头望了一眼像没事人一样的张清扬，心中已经确定是这小子搞得鬼了。毫无防背的挨了一闷棍，米丰收感觉十分的不爽。仿佛走在马路上后面挨了一脚。虽然现在无法报复，但他会记在心里。他对张清扬的仇恨一点点的增加，已经扰乱了他的正常思维。 此时，刚刚走入后台的李静秋接到一束鲜花，上面有张小纸条，只写了三个字：张清扬。 李静秋把鲜花捧在怀中，感觉这是有生以来收到的最美丽的鲜花。 南海省委、江洲市委的众位领导簇拥着苏国辉上车回到盘龙山庄用餐。苏国辉特意叫张清扬与自己同车。严忠权与米丰收都显得很紧张，严忠权上前拉住张清扬，说：“清扬，成败在此一举，你一定要和苏委员长好好说说，无论江洲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会尽快处理的！” 张清扬一脸笑意，点头道：“我会与苏委员长好好聊聊的。” 米丰收也补充道：“张市长啊，苏委员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和验收小组的其它领导谈谈。” 严忠权望了米丰收一眼，在他看来，米丰收这话有些多此一举。张清扬浑然不在意，在米丰收略微有些嫉妒的目光中上了苏国辉的车。 见张清扬上了车，严忠权郑重地对米丰收说：“老米啊，还是要以大局为了重！” 米丰收连耳根都热了，感觉严忠权这话把自己当成了官场小白，太刺耳了。但是严忠权是南海省的一号，他只能点点头。仇恨自然又算在了张清扬的身上。 坐进车里，苏国辉望着张清扬问道：“清扬，老严他们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张清扬笑道：“苏委员长，我想您应该能猜到吧？” “呵呵……”苏国辉笑了，换上一幅和蔼的面孔，说：“清扬啊，小伟跟莎莎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帮忙。我听小伟说，莎莎现在还不想结婚，我的意思是……” “您着急了？”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扭头望着江洲美丽的夜景在车窗外飞速后退。 “我能不着急嘛，按我这个岁数来讲，要是普通人家孙子都快结婚了！” “其实你们不了解莎莎……”张清扬很认真地望向苏国辉，“苏伯伯，莎莎现在不想结婚是想让小伟努力。我看小伟最近的进步很大，既然是这样，只要您能出面和莎莎谈谈，小姑娘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要知道您在她面前可不是人大副委员长，而是未来的公公啊。只要您接受了她，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个……”苏国辉下意识地抓了抓发亮的脑门，大笑道：“是啊，你说得太对了，我习惯了搞政工，对于这家务事也习惯用政治思维来解决喽！” 张清扬补充道：“只要您接受了她，我想她没有理由不同意。” “说得对，明天……明天我就和她谈谈。” 张清扬看苏国辉的脸色不错，趁机问道：“苏伯伯，您对江洲展览会的准备工作满意不？” “想套我话是吗？”苏国辉神秘地笑了，“这就是刚才老严他们交给你的任务吧？” 张清扬颇为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含笑默认了。 苏国辉叹息一声，说：“其实你们的政治还是不太成熟，你想想看，江洲是党和国家选出来的举办地，有谁会打自己的耳光？面子啊……是我们的一切！” 张清扬听懂了苏国辉的暗示，不过却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含意，似乎流露出了他对共和国政治现状的一丝不满和无奈。 苏国辉瞥了张清扬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清扬，江洲发展得很好，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拥有自己的政治主张了，未来是需要你们年轻人改革的！” “我会慢慢去做的，”张清扬的目光中流露出去对未来的憧憬。从辽河开始，他的政治计划已经在一点点的完善了。 送苏国辉回房以后，张清扬履行了自己不久前的承诺，约李静秋出来吃晚饭。地点就选在了盘龙山庄，最近李静秋一直住在这里。另外这里的安全保卫工作可以放心，不担心被小报记者拍了去。同时，张清扬在这里请李静秋吃饭，会给人一种以政府的官方名义邀请，名正言顺。 苏国辉只是瞄了苏伟一眼，便收起了对待张清扬时笑眯眯的态度，板着脸说：“明天早上，带莎莎过来见我。” “行，我一会儿就和莎莎说。”苏伟耷拉着头。 等苏国辉进了房间，张清扬打趣道：“不进去陪陪你老子？” “滚！”苏伟没好气地骂道：“瞧我爸跟你笑呵呵的，怎么对我就板着脸啊，好像你才是他亲儿子，我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别抱怨了，他其实很关心你，只是我发现了他好像真的不太会教育儿子！” “喂，你这么什么意思啊？”苏伟气得够呛，“你小子又在骂我是吧？” “行了，和你说正事，知道他明天找莎莎什么事情吗？”张清扬对他挤了挤眼睛。 苏伟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想……” 张清扬点了下头。 “那可太好了！”苏伟双拳紧握，脸上冒着红光。 “走吧，别让李静秋等急了！”张清扬拉着他向餐厅包间走去。 当张清扬与苏伟一同进来的时候，李静秋微微有些失望，她真的很期盼会和张清扬单独吃饭，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们来了……”李静秋不安地站起身，望着两人微笑。 “静秋，坐，别客气。”张清扬和她握了下手，和正常的社交场合一样。 李静秋捏着他的手，感觉是这么的熟悉，可是却那么的陌生。 “静秋啊，你今天表现得很好，苏委员长都夸你了，这首歌确定下来了！”张清扬兴奋地说道。 李静秋也很高兴，说：“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还要感谢你。” “其实还是你的歌写得好，引起了我们的共鸣！” “是啊，那歌我听了，太好听了，就像写给恋人的情歌似的！”苏伟大大咧咧地说道。 李静秋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然有些羞涩，但心底很感谢苏伟。张清扬气得望向苏伟，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谁知道苏伟的耍宝还没有结束，而是大叫道：“喂，你干什么啊！” 张清扬气得差点昏厥过去，也不理他。李静秋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掩着小嘴说：“苏公子还是那么有趣。” 苏伟笑道：“本公子在床上更有趣！” 张清扬对苏伟无奈，闷声对李静秋说：“静秋，我们见一面不容易，等展览会正式开幕的时候，还需要你一展歌喉啊！我在此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你！” 李静秋淡淡地“嗯”了一声，心想他真的变了，张口闭口代表这个、代表那个，其实你不需要代表谁，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可以为了你什么都做。 张清扬不理李静秋的想法，在桌上谈笑风生。而李静秋由于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没多久便心事重重地醉了。看见她醉眼朦胧的模样，苏伟就有些担心，暗中碰了碰张清扬，轻声道：“今晚……小心啊……” 玩笑归玩笑，但是在大事面前，他还是会替张清扬着想。眼看着李静秋有意喝醉，万一出点啥事给张清扬添上一些花边新闻，如何是好？别看苏伟表面没个正经，但是心里比谁都明白。 张清扬清楚李静秋的想法，便笑呵呵地说：“静秋啊，少喝点酒，喝多了对嗓子可不好，留着你的嗓子我还有大用处啊，呵呵……多吃些菜，这些海鲜你都吃过，但是肯定没有江洲的新鲜，也没有江洲的做法独特，这是我特意让厨房为你准备的。” 第974章那么狠心 “清扬，可我今天就想喝酒，你说该怎么办啊？”李静秋喝了点酒，示威似地对张清扬说，那样子好像今天豁出去了。 张清扬知道危险了，女人喝完酒比男人更凶猛，更何况像这种什么都不怕的女人。他只好陪着笑，拉着她说：“静秋啊，天色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嘛，怎么也要尽兴而归吧？啊……老同学，陪我多喝几杯你怕什么？你不知道有多少大款，有多少富二代提出上百万的价格要请我吃饭吗？可是你不用，只要你一句话别说吃饭，干什么都行！来啊……”李静秋摇摇晃晃起身坐进张清扬怀中，拉着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啜泣道：“你就那么狠心？别忘了我们曾经还是恋人！” 美人入怀，张清扬被她结结实实的压下，半天没有动，反应过来后才把她推开，说：“静秋，你别闹了，真的喝多了！” 苏伟也上前笑道：“是啊，静秋，我……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上一边去！”李静秋把苏伟推得一歪，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笑眯眯地说：“苏公子，这几年多谢你罩着，可是我和清扬的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 苏伟傻傻地愣在那里，摊开双手望向张清扬，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张清扬只好扳着李静秋的肩膀，好说好商量：“静秋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们现在不还是好朋友吗？我已经结婚了，你说我能怎么样？” “你能怎么样？我不想让你怎么样，我也不敢再奢望什么，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了！”李静秋指着张清扬的脸，身子一软又重重倒在他的怀中，拍着他胸口，媚眼如丝地说：“你当时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装穷？你如果好好的向我坦白，你说我们会分手吗？” “我……”张清扬刚想解释，不料李静秋粉嫩的小手指封住了他的口，愤怒地带着哭声说：“你不要解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物质的女人，是我贪财好利！可是你想过没有？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是想幸福的生活？难道让我成为你的官太太丢人吗？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当初知道你会从政，我才不会混进这个圈子，更不会……清扬，你骗得我好苦啊，我……”李静秋搂着张清扬的脖子痛哭，接着说：“清扬，这些年我过得太苦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说完扑上来，吻着他的脸：“清扬，你就不想得到我吗？我可是娱乐圈的美女啊，我……” “够了！”张清扬真的发怒了，站起身把她推开，刚才她哭还可以忍受，可是她尽然来吻自己，这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冷冷地逼视着李静秋，努力压制着怒火，但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霸道：“李静秋，我必须告诉你，我当年不是有意骗你，那是事实！当年的我没有钱，也没有势！我从来没有硬装，至于你现在的生活更不能怪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不要以为苦肉计就可以打动我，你也不想想，打动我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唯一可能的是，我还把你当成老同学，或者把你当成好朋友，仅此而已！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是了，以后别怪我心狠，我将对你的事一闻不闻！” 张清扬说完甩袖而去，没有留给李静秋任何的机会。站在门外，他喘了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其实张清扬也等待这一天好久了，他知道自己与李静秋之间需要一个句号，更需要让她明白什么是事实。现在好了，也许从现在开始，李静秋会彻底的清醒，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其实在他的心中早就与过去告别了，现在的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会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百姓努力奋斗。感情对他而言已经是奢侈品了。她不缺少爱情，也不缺少女人，他不想再让私生活令自己分心了。 房间里的李静秋爬起来，望着同样发呆的苏伟，苦笑道：“他……他真的变了，变得让人害怕。” 苏伟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静秋，其实直到现在你仍然不了解他，他也许是变了，但真正变的是你。他曾经到底受了哪些苦你想过没有？你知道当年抛弃他时对他带来了多大的振动吗？你的痛苦……你的痛苦能有他的多吗？呵呵……” 李静秋擦干了眼泪，望着桌上的残酒剩饭，冷笑道：“也许我错了……” “你是错了！”苏伟重重地说道：“你和他说话时还在提醒自己是大明星，可是说句难听的话，你们这些明星在他的眼里算个屁！你根本就不清楚他真正的实力，更不清楚他对你的看法！你这么做反而更会让他讨厌！” “苏公子，我对你也挂目相看了。”李静秋望着他笑，“你说得对啊，十年前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没想到十年后我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离他……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不，只要你能改变自己，在心里只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他还会成为你的朋友。”苏伟抛下一句话，推门离开了。 李静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嚎啕大哭。此刻，她才明白当年那个错误的决定是多么的失败，如果真的可以重来一生，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半个月以后，京城苏家的喜事惊动朝野。虽然苏伟与田莎莎的婚姻有意办得低调，但是各省大员还是纷纷前来祝贺。苏家太子娶了平民姑娘被传成了佳话。而田莎莎更是成为了很多少女羡慕的对像，她们还在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 张清扬不知道那天早上苏国辉同田莎莎都谈了什么，但从结果来看是很成功的。他们结婚，张清扬没有送红包，只是在有京城第一豪宅之称的别墅园里买了一套房子算是田莎莎娘家的陪嫁。当张清扬带着苏伟来看房子时，把那小子美得大笑：“操，早知道多娶几个你家的姑娘了！” 此话虽然引来了田莎莎对他的一顿暴打，但是张清扬明白其实这是苏伟对自己的感谢。苏伟同田莎莎的结合，在政治上使得苏国辉与刘系更加靠近，虽然他没有任何派别色彩，但是他的话在上头非常有力量。 这段时间的江洲，可以说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几乎所有干部都提心吊胆，就担心自己所管的工作，所负责的辖区出事。城市全方位的安保工作已经展开，天空中不时出现热气球，小型摇控飞机之类的飞行物，据官方讲，这些都是军事科学院最新研究产品，据说热气球上的电子眼可以精确到地面上几厘米。 城市的各个街道上也塞满了荷枪实弹的便衣，武警，特警，甚至江洲市民惊奇地发现，江洲新成立的特警大队尽然把两辆武装轻型装甲车和四辆防弹运警车开到了江洲街头，特警们全副武装，头戴刚盔，手端微冲，威风凛凛地接受着群众的检阅。自然，江洲市这么做不是为了作秀，而是要对那些犯罪份子进行威慑。 百日利剑行动开展以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有三万名危险份子主动离开江洲，在警方的严力排查面前，人人自保，谁也不敢顶风作案。特别是当江洲市公安系统宣布在展览会举办期间允许面对特殊情况，面对不服从检查或者抗拒的犯罪嫌疑人，可以开枪的不成文规定下达以后，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犯事了。 虽然也有不少激进的文化人、社评家对江洲的强烈做法表示不满，但是当张清扬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署名文章为“最大限度地降低危险系数，不会强制只为威慑”后，不良评论渐渐少了一些。张清扬在文章中十分公平和诚恳地解释了江洲市的种种作法，并且对那些激进的文化人所提出的问题进行了一一解答。 据说当唐先生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特意多停留十几秒钟，好像还很赞许地点了下头。社会上更有人对张清扬的开明作法表示赞扬，随着《江洲等你》在全国唱响，有人把张清扬戏称为“新东方红”，把江洲称为祖国未来的缩小版。 美国著名的对中政治评论专家称张清扬敢于回答刁难问题的做法开了xx党干部先河，是新时期华夏政治进步的体现！ 张清扬，他同江洲这座美丽的城市一样，被人们所称颂。年轻人甚至在网上议论这位年轻的副部级高官时，把他称为了祖国未来真正的东方红！ 七月，在党的生日这一天，东方红展览会正式开幕。共和国最高层的领导集体出席了开幕式，同时也邀请了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党政要人，以及各种国际组织的领头人。 第975章盛大的演出 当天晚上，在展览园中心广场，举行了以“中华文化五千年”为主题的开幕文艺节目表演。文艺晚会以焰火开始，一只金鸡缓缓从地面升空，逐渐演变成一只美丽的凤凰。 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金凤凰”的背上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裙的翩翩舞者，还没等众人看清她到底是谁时，她已经开口唱响了展览会的主题曲《江洲等你》。 众人拍手喝彩，无不都为这伟大的创艺振奋起来。看台上的一号领导满脸笑意，看得出他也被金鸡变凤凰的创艺所感染了。美丽的凤凰载着李静秋绕场飞舞，她的歌喉如天籁般久久荡漾在夜空之中。 今夜，国内各个行业的一线人物也出席了开幕式，大家全都受到美丽江洲的感染，对这座正在冉冉升起的城市产生了期盼。唱完主题曲以后，凤凰终于重新落到了舞台中央，李静秋走下凤凰的背，又奉献了一首《炎黄》，动听的旋律，如古典诗歌般的歌词，这一切都令人如痴如醉，仿佛沉浸于梦幻之中。 开幕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当江洲的夜空完全被五彩灯光照成如白昼的时候，人们还在回味着这场盛大的演出。 一号首长回头看了眼坐在第二排的张清扬，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江洲没有让我们失望！” 听到一号首长的表扬，张清扬的心终于放下了。开幕式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为展览会接下来的展览开了个好头。参加开幕式的各个国家的领导干部都发现了一号首长和张清扬“勾着脖子”讲话的奇怪方式，按级别而言，他和一号首长是搭不上边的。 看到张清扬今天晚上大放光彩，身边的米丰收浑身难受，他现在对张清扬的心态已经不能仅仅用嫉妒来形容了。接下来的几天，米丰收、张清扬又分别会见了全国各省的一、二把手，张清扬抽空也与李静秋见了一面。 自从上次的事件以后，李静秋听信了苏伟的话，在心中只把张清扬当成了朋友。所以见张清扬时虽然亲热如常，却又很自然，这让张清扬很心安。李静秋离开江洲时，张清扬特意去机场送别。此次开幕式能取得这样的成果，与李静秋的两首歌分不开关系。 随着展览会拉开了帷幕，陈雅也忙了起来，她有好些天不回家了。张清扬知道陈雅的工作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展览会，所以也没有多问。到是舒吉塔知道大叔这些天比较累，担心他营养不良，变着法的改善饮食。 这段时间，市委市政府的主要工作都在围绕着展览会，社会安全、宣传等相关工作负责人天天都要来向张清扬汇报。特别是吴和平，有时候一天要过来好几趟。有一次汇报完了工作，吴和平自嘲地笑道：“市长啊，我这两条腿都要跑细了！” 张清扬笑道：“你也真是的，打个电话，安排别人过来不就行了！” 吴和平摆手道：“展览会的工作，马虎不得啊，还是自己来放心一些！” “是啊，你这么想也对！”张清扬对吴和平的工作态度十分满意。 展览会举办半个月以来，除了由于参观人流过大，大得超乎了之前的预期外，基本上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办公室里，张清扬望着窗外美丽的江洲，他知道是时候做些什么了。展览会已经步入了正轨，无论江洲甚至南海的政坛出现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东方红展览会。为了这一天，他似乎等了很久很久。 突然间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请进，走进来的是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陈静。 “坐吧，”张清扬对她笑笑，从铁铭手中接过茶杯，走到饮水机旁亲自为她泡茶。铁铭知趣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对待铁杆下属，领导一直都很温和。 捧着张清扬送过来的热茶，陈静笑道：“市长，我看您可是挺闲啊！” “呵呵……”张清扬失声大笑，知道她话里有话，问道：“又怎么了？” “你这么闲，人家米副书记可是一点也不闲！”陈静喝了口茶，不满地说：“市电视台要对他专访，要他谈谈展览会在举办之前都有哪些成功的准备工作，以及展览会的举办将会对江洲带来哪些影响。这些不都是您的主张吗？要说专访也应该采访您，采访他干什么！” “这是谁的主意？陈政道安排的？”张清扬含笑问道，并没有生气。 陈静气不过地说：“嗯，是陈部长安排的。前几天米书记找陈部长谈话，那意思在展览会开办之初，要加强党委的宣传力度，要体现党的决策对展览会的重要性。所以这不没过几天，电视台就设计搞个专访！” 张清扬摆摆手，说：“陈姐，随他们去吧，先让他们高兴几天，呵呵……再说米书记是一把手，采访他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市长，您对他太忍让了，以您在江洲的地位，他……”陈静不屑地撇撇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很清楚，没把米丰收看在眼里。似乎在说只要张清扬想和米丰收斗一斗那么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在江洲的干部堆里，敢这么和张清扬说话的只有陈静。张清扬也习惯了陈静和自己讲真话，必竟是从京里直接带过来的，她和自己亲近很正常。 张清扬听陈静说完，认真地望着她，问道：“你也觉得我忍让？” “嗯，”陈静点了下头，然后发觉市长这话没这么简单，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好像想通了，又补充道：“底下的干部也都这么说，就只有他米丰收一个人不知道！” 张清扬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他相信米丰收的种种作法看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都有些过份，而自己的忍让也同样被别人看在眼里。有一句话说得好，吃亏就是占便宜，在政治上同样适用。张清扬这段时间努力配合着米丰收的工作，其实就是在等待着有那么一天翻身。 送走了陈静，张清扬在雪白的a4纸上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子，他们分别是李治、修福贵、于光荣、米丰收。 看了眼手上的纸，他笑着团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电话响了，张清扬沉稳地接听，只听对方说道：“领导，我已经拿到手了。” “你和彭翔联系见面地点。”张清扬笑着说道。 “好，我马上与小彭联系。”对方说道。 “办事的时候没出意外吧？”张清扬关心地问道。 “没有，你放心吧，干净利落，人不知鬼不觉。” “那好，晚上见。”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下班后，张清扬坐着彭翔的车，也没有多问，只见他直接往效县开去。彭翔回头望了一眼张清扬，淡淡地笑道：“有些日子没见老妖了！” “让他在南海多玩几天，你请两天假陪陪他。”张清扬说。 “不了，我了解老妖，他是不会让我请假的。” “是啊，他办事很认真。”张清扬感叹道。 他们这是要去见徐志国，刚才给张清扬通电话的也是徐志国。这次张清扬让徐志国完成了一件特别的任务，任务完成以后，徐志国才打电话约他见面。 彭翔与徐志国选择会面地点是地处江洲市郊县的一个小茶楼里，十分的偏僻，人很少，也就没有人注意打扮普通的他们。 彭翔见到徐志国时很兴奋，上去就是一拳，而徐志国也回了他一拳，他们兄弟间的打招呼方式很热情。徐志国搂着彭翔的脖子说：“我真想和你小子换换，你可要保护好小首长！” “你放心吧！”彭翔笑呵呵地说。 三人找了个靠窗视线好的位子坐下，要了茶，便把服务员赶走了。徐志国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张清扬说：“全都在这里。”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收进怀中，问道：“他不会知道吧？” “原版没动，所以他不会知道的。”徐志国信心十足地回答。 “那就好，”张清扬问徐志国，“满月和孩子还好吧？” “她们都很好，这次满月还说来看你呢。我担心您太忙，没时间见她，就没让她来，为这她还不高兴呢！” “再等等吧，等过阵子有空就带她和孩子过来，到南海玩一玩，散散心，怎么样？” “那赶情好啊，等天气凉快下来的，我们一定来。” 彭翔从一旁插话道：“两位，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分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我们走了，”张清扬做事不拖拉，起身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说：“继续在京城潜伏下去，没准我哪天就找你帮忙！” 徐志国兴奋地点头，又补充道：“首长，我们公司的员工现在全是曾经的战友，值得信任！” “再见，你保重！”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拿着手上的u盘，下定了决心，他对彭翔说：“不回家了，去找贺楚涵。” 回到江洲贺楚涵的住处，已经很晚了。贺楚涵没想到张清扬这么晚还过来，穿着睡衣，不情愿地下床开门道：“你烦不烦啊，我都睡着了。” 第976章吐气扬眉 张清扬也不墨迹，扭身道：“那你睡吧，我回家了。” “喂！”贺楚涵对张清扬的做法很无奈，上前拉着他的胳脯，气急败坏地说：“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人家女人才对男人撒娇，可你总给我脸色看！” 张清扬笑呵呵摸着她的脸，说：“给你样东西，你先看看……我去洗澡。” 贺楚涵从他手里接过u盘，好奇地打着哈欠来到电脑前打开，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完全惊呆了，万万没想到里边的东西会这么的重要。张清扬洗完澡出来以后，贺楚涵还在整理着u盘中的材料。 张清扬擦着头发站在他的身上说：“你明白应该做什么了吧？” “我明白，”贺楚涵回头望着张清扬，微微笑道：“我这算是帮了你，对吗？” “嗯，帮了我大忙，一个很大的忙！”张清扬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说：“我来江洲两年多了，一直忍辱负重，也应该吐气扬眉一回了！” “你放心吧，我会干得漂漂亮亮的！别忘了我可是省纪委监察厅的副厅长！”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脸，补充道：“当然了，不要露出这是我的意图，争取这是一次意外，意外发现的大案！你懂吧？” “我懂！”贺楚涵缩在他怀里笑道：“你这个人太阴险了！当你的敌人真有罪受的！” 张清扬满脸不悦，嘿嘿笑道：“我对你也阴险吗？” 就在江洲的展览会热火朝天的举行时，南海省纪委突然传出了一件趣事，省纪委某重要处室的处长李治突然被下属举报他滥用职权、私自调查省委领导干部、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并且与女下属保持不正当关系等。另外，还举报他与自己的老婆偷情，告他通奸罪。 省委对这件案子高度关注，特别指示省纪委调查此事，控制影响。最后经省纪委开会研究后，决定让素有“铁娘子”之称的贺楚涵挂帅亲自办理此案。贺楚涵办案神速，在举报人——也就是李治下属的帮助下，很快就搜集到了大量的证据，同时还在他家中发现了惊人的秘密。 贺楚涵的调查发现，多年以来，李治利用手中的权利，偷偷调查省委高层领导的私生活，在这些私秘文件中有一位省委重量级人物牵涉其中。贺楚涵感觉事态十分的严重，马上向省纪委马书记进行了汇报。 马书记看到贺楚涵手中的材料时也被振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只不过是调查一个小小的处长，却连出了案中案。如果他搜集到的材料是事实，那么南海就要刮起一阵狂风了。 马书记感觉这事不是自己能处理的，虽然有些怪贺楚涵为自己找了麻烦，但是他的心里更怪李治。暗骂李治不是个东西，自己还觉得这小子有点能力，想大力提拔呢，却没想到他心数不正，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埋怨归埋怨，事情还需要自己来解决。马书记只好带着贺楚涵来向严忠权报告。当严忠权听完了贺楚涵的汇报，并且接过她手中的材料一看时，在振惊之余心里却充满了喜悦。虽然严忠权感觉这个案子很蹊跷，也有很多巧合，但是他顾不得许多了。此刻的他在省委正需要这样一份东西！严忠权望了眼马书记和贺楚涵，严肃地说：“我会通知中纪委，这件案子你们转交给上面吧！” 见两人点头，严书记又对贺楚涵说：“小贺，你又为我们南海捅了一个娄子啊，不过我必须要说，你这个娄子捅得好！” 贺楚涵摆出十分天真无辜的表情，长叹一声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当初只是为了调查李处长，却是没想到他这个人……” “李治这种人真是败类啊，不过也不能不说他还是做了一点好事的！”严忠权似笑非笑地说道。 从严忠权办公室里走出来，贺楚涵单纯地问马书记：“马书记，南海出这样的事情，你说……严书记会不会怪我？” 马书记望着身边这个可爱的丫头，摇头道：“楚涵，你呀在本职工作是很有能力，但是以后有空还是要多了解一下政治。其实……你没看出来吗，严书记现在正需要这样一份材料！” “为什么啊？”贺楚涵一副淑女状。 “你不懂，你不懂啊……”马书记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一脸的沉重。 贺楚涵心里偷笑，与马书记分手后，忙拿出电话打给张清扬：“清扬，我成功了！” “你见到李治了？”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稳稳地问道。 “嗯，见到了，他对这一切很茫然，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你搞他！” “哎，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像这种人……怎么说呢，其实我当初真想帮一帮他的。可是他太危险了，留他这样的人在身边，真担心有一天自己被他搞倒！” “是的，这样的人不能留！”贺楚涵坚定地说。 张清扬笑道：“楚涵啊，你设计让他下属举报他的方法……很聪明，真没想到你变得成熟了！” “人家不是早就成熟了么？”贺楚涵娇滴滴地说道。 听见她有意引诱自己的嗓音，张清扬就有些心热，忙挂上电话说：“不说了，外面有人敲门，我先挂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接下来的发展就不是他能所控制的了，只能看省里的斗争以及上面高层的态度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又想到了李治，心想他可真是一个可怜人！ 原来，张清扬对李治手中的材料很感兴趣，但他同样明白，如果接受了他手中的东西，那么将来就让他登上了自己的船。与这种极具野心的人在一起是很危险的。在这种情况下，张清扬便想出了调查他，先让徐志国查了查他的底，随后又偷偷去他家把他所藏的材料拷贝出来。 确认他手里的东西确实很重要以后，他才让贺楚涵去调查李治的问题，然后找机会揭发他手中的重要材料，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次意外的案中案了。却没想到贺楚涵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让李治的下属跳出来揭发他，这样一来整件案子更像意外了，是那么的自然流畅。 李治手中的材料不但将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就连他自己也倒下了，张清扬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张清扬这一手玩的很高明，达到目的的同时又不给别人留下任何的机会。这也说明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得到手才能发挥出作用，其实不在自己的手中也许会有更大的力量。 秘书铁铭进来敲门，提醒张清扬参加晚宴。张清扬对露露履行了承诺，由市政府的名义邀请驻江洲的使节、外国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负责人，以及江洲市有些脸面的企业家们吃饭，他对这些国际友人、企业家对展览会举办所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由于大部分所请客人是西方人，宴会采用了西方人所喜欢的酒会形式，同时还安排了舞会。类似的场合对一些商人而言更是扩充人脉的好机会，所以江洲市的商人那是挤破了脑袋想要参加。不过张清扬只为李明秀的南海商会提供了十个名额。 李明秀也是聪明人，吴德荣这位商场浪子自然也出席了会议。看着吴德荣端着酒杯在餐厅内与众人寒暄，张清扬一脸笑意，脑中却在想着中纪委何时才能到江洲刮起那阵大风…… 身后，有位成熟、性感的女人缓缓朝他走来。 张清扬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却没有回头，而是远远地望着那边被一群男士围绕着的伊凡。看到伊凡，他不禁就想到了李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江洲就像一个迷宫，张清扬用两年多的时间解开了很多迷团，也闯入了许多不应闯进去的魔窟。但是，还有很多的疑团没有解开，他相信现在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远去的伊凡微笑着与身边的各色男子，商场精英、政坛新秀聊在一起，她就像一位美丽的交际花一样，迷失了很多男人的目光。在江洲商场，伊凡素有“一枝花”的美喻，传言此女比较喜欢一夜情，有商场巨人，也有公司男下属。 张清扬呆呆地注视着他，心里感觉有些失望。伊凡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张清扬，他知道张清扬正在看着自己，只是误会了他那目光中的含意。张清扬摇摇头，感觉到身后的女人已经走近了，她身上飘来了熟悉的香水气息，浑合着西方人身上特有的体味，到也令男人魂不守舍。 “张市长，我敬您一杯，谢谢您的晚宴！”身后的女人笑道。 张清扬回转身，面对着露露突然一惊。虽然早知道是她，但是却没想到她穿成了这样，刚才她刚来的时候，张清扬与她见过面，那时的她还披着红色的风衣，看不到里面穿什么。但是现在风衣不见了，露出了里面性感的装束。 第977章实话实说 露露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透视长裙。 怪不得她刚才会穿着风衣！张清扬恍然大悟，虽然见过美女无数，可是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异国风情的女人，免不了震惊。 “张市长，怎么不认识了吗？呵呵……”露露掩嘴轻笑。 “露露小姐，你今天非常的漂亮，令人十分的惊讶。”张清扬醒悟到自己失态，但也没表现得太慌张，而是实话实说道。 “呵呵，谢谢您的夸奖，接受您的邀请出席晚宴，我自然要精心准备，您说……我真的漂亮吗？” 露露有意在张清扬面前展示着身材，周围的男人无不都被她所吸引。 张清扬点头，笑道：“露露小姐没有看到今夜您是这里的大明星吗？所有的男人都被你迷住了！” “呵呵，谢谢！”露露举起酒杯，“张清扬先生，谢谢您的晚宴！”她没有称呼张清扬的职务，似乎是有意而为之。 张清扬与她碰了下杯，轻饮了一口酒，不料露露酒量到是很好，一饮而尽了。像这种鸡尾酒后劲儿很足，张清扬喝不惯，所以才不敢多喝。 “张市长，现在的江洲是全世界的明星，东方红展览会的举办十分的成功，让我们这些外国人看到了真正的炎黄子孙，也让我们明白了之前对贵国的许多误解，从现在开始，我想全世界都要重新认识贵国了，这是您的功劳！” “不不，”张清扬连连摆手，谦虚地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我们国家文明五千年，其中虽然经历了很多的变迁，但却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沿袭下来的，直到新中国的成立，改革开放的开启，这一切都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 “呵呵，谢谢张市长给我讲了贵国的历史……”露露娇笑起来，身体又颤抖着。 面着对一个丰满性感的西方女人对男人而言很痛苦，张清扬本想马上结束谈话，可是此刻舞曲响起，露露很自然地放下酒杯，伸出白色的小手说：“张市长，不知我可不可以请您跳一支舞？” 张清扬不好回绝，便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也正有此意。” “谢谢！”露露跟在张清扬身后，两人迈进舞池。 张清扬一直都觉得男女之间跳舞是调情的开始，所以生恶痛绝，却没想到今天着了她的道。好不容易一曲结束，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拉着她走出舞池。 “张市长，谢谢您！”露露一脸的笑意，“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露露小姐，今后江洲的建设还要倚仗着你们的支持，希望你们会加大投资。” “我会向总部上报的。”露露微笑点头。 眼望着露露离开，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擦擦额头的汗，和这个女人跳上一曲，虽然是一种享受，但也很受累。 吴德荣瞧见经清扬身边没有人了，这才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笑道：“张市长，我们这边坐，我有一个项目想和您聊聊。” “好吧，”张清扬瞪了他一眼。 两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好，吴德荣望着远处的露露笑道：“刚才张市长很热吧？” “滚蛋，少开我的玩笑！”张清扬面色不动，压低了声音骂道。瞧着吴德荣望向露露色眯眯的目光，又发现露露远远地回头瞧着自己与吴德荣亲密的坐在一起，张清扬突然记起上次在酒吧里，露露好像就知道自己与吴德荣的关系了。 张清扬脑中灵光一闪，扭头望向吴德荣，拉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想上这个女人不？” “想，”吴德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回答以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他惊讶地望向张清扬，有些恼怒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 张清扬嘿嘿笑着，说：“我已经给你机会去接近她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吴德荣发现张清扬说得很认真，便也认真起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喝了口茶，小声道：“最好和她混在一起，让她误以为你被她迷住了，你也可以把我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讲给她听，更可以告诉她，我们是童年的好朋友、好同学……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觉得拉住你就是拉住了我，你懂了吗？” 吴德荣虽然不懂得张清扬这么做的用意，但还是点头道：“我懂了……” 张清扬又有些挖苦地望着吴德荣，笑道：“论你的本身资质而言，她是不会对你多看两眼的，不过有了我们这层关系，我想只要你稍有暗示，她就会主动爬上你的床，让你爽得昏天黑地……” 吴德荣到是没想到张清扬开起了玩笑，郁闷地说：“你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扭头望向伊凡走过来，指着她低声道：“我最近正在试着和她接触，这个女人也是个调戏男人的能手！” 张清扬对伊凡的感觉很复杂，复杂的原因多半是由于她的女儿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可是现在听到吴德荣这句话，马上反应过来，问道：“她对你……是不是也挺有兴趣？” 吴德荣本来还有些得意，伊凡确实对他有些意思，在他来看拿下伊凡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可是张清扬一问，他立刻就蔫吧了，懊恼地说：“妈的，我还以为是自己魅力非凡呢，搞了半天还是借你的光啊！她应该知道我和你有些关系了，对不对？”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搞不动我，就搞我身边的朋友……是个好办法啊……可是，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清扬望着远处的露露，又瞧着走过来的伊凡，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伊凡走近了，笑眯眯地对两人说：“张市长、吴总，你们可真是会找安静的地方啊，呵呵……” “小伊，坐吧。”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伊凡坐下，望着吴德荣，对张清扬说：“市长，您和吴总……” 张清扬也不隐瞒，笑道：“德荣是我的老同学，这些年一直在商场。虽然他来江洲这么久了，但是我还真没帮他什么忙，你要是有好项目需要合伙人，可以找他嘛，我可以担保你不被他骗，呵呵……”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有好项目我一定找吴总合作！”伊凡笑着对吴德荣点头。 张清扬马上抽身道：“你们都是企业家，那你们聊，我去招待一些外国的使节。” 伊凡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想到这是与吴德荣拉关系的好机会，便笑道：“那您忙吧。” 张清扬抽身而退，回头瞧见吴德荣与伊凡热情地聊在一起，不禁有些感叹道：这小子可是有艳福了！ 没过多久，吴德荣与伊凡便亲热地拉在一起走进了舞池，瞧见两人相互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张清扬笑了。而此刻，盯着吴德荣与伊凡的还有一个人，她就是露露。露露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走在舞池边，等这首曲子结束的时候，她不顾礼貌，上前打扰了亲热的两人，对吴德荣说：“吴总，我想请您跳支舞，可以吗？” 吴德荣颇为不好意思地看了伊凡一眼，伊凡冷淡地一笑，说：“吴总，那您去吧，一会儿……有空我们电话联系。”说完，目光很有敌意地望向露露，微微点头离开了。 吴德荣捏住露露的手，假装第一次识识似的，笑道：“小姐，您今晚真漂亮，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清扬瞧见吴德荣的贱样，摇着头离开了。迎面走过来盛装出席的盘龙山庄副总白灵。白灵最近沉稳了很多，对张清扬微笑道：“市长，您对酒宴还满意吗？” “嗯，安排得不错，我看大家都很高兴，”张清扬高兴地点头，拍着白灵的肩说：“小白啊，进步很大，你没有让我失望。” 白灵一阵激动，受宠若惊地说：“市长，这都是您的指导有功，韩主任也夸我进步了。” “是你自己懂得进取！”张清扬对白灵笑笑，“你去忙吧，我头有些晕，想休息一下。”在公众场合，他一直都在必免与白灵有交集。 “那……市长，我带您去休息？”白灵上前扶住张清扬。 “不要紧，我没事，在这里随便坐坐就好，你去忙你的。”张鹏很自然地把她推开。 白灵浅浅地笑了，又问道：“今天晚了，您就在这里休息吧。” 张清扬点头道：“好吧，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谢谢你的安排。” 白灵忙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跑到一边安排服务员去张清扬的房间准备一下。晚宴结束以后，张清扬与众人告别，伊凡瞧见吴德荣被露露钓走，心有不甘，对张清扬笑道：“张哥，我没尽兴，我们再出去喝两杯怎么样啊？” 瞧着她半认真半玩笑的态度，张清扬摇头道：“我太累了，你去找别人吧。” 伊凡收起笑脸，说：“怪不得嫂子对你这么放心，看来你是不会出轨啦，呵呵……” 第978章很多危险 张清扬挥手与她再见，然后回到在盘龙山庄的房间。白灵跟上来，张清扬也对她摆手道：“小白，你也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大家都累了。” 白灵无奈，只好点头离开了。张清扬一个晚上遇到了三个女人，身体的火热自是不用细说，刚进门就洗了澡，然后披着浴巾想着今晚的所见所闻，有一些细节是需要仔细想想的。他脑子里的疑问有很多，在无边的黑暗中似乎隐藏了很多危险。 与比同时，酒醉的露露已经被吴德荣带回了酒店。 露露捧着他的脸，嘿嘿笑道：“吴总，您急什么嘛，今晚我是你的……” “身材真不错……”吴德荣已经把露露脱得精光，压上去，上下抚摸，感觉张清扬交给了自己一个好差事。 “哦，贝贝……”露露叫着，“吴总，你喜欢我吗？” “喜欢……”吴德荣此刻哪还有心思说话。 露露的手机响了，她从床头拿起来一瞧，只见上面显示着：亲爱的，我想你了。 露露不动声色地把短信删掉，然后搂着吴德荣。 白灵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好久也不见有人答复，悻悻然地躺下了。 “亲爱的，那个和张市长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露露回想着伊凡与张清扬的亲热情景，便对她抱有了敌意。 吴德荣才想起自己和她在一起的目的，想了想，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伊凡是张清扬的朋友，然后又扯了一大堆自己和张清扬多么铁，是童年死党之类的话。总之，按照张清扬的说法，劳劳地勾住了这个身旁女人的兴趣。当然，吴德荣没说一句重点，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多留下一些料，不是还能多和她纠缠几次么？ “亲爱的，她会不会是张市长的情人？”露露捏着吴德荣肥胖的大肚子问道。 “这个不清楚……”吴德荣卖了个关子，感觉自己又行了，翻身再次压上来。 露露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只能慢慢的来。打消了这个念头，忘我地服侍起吴德荣。她知道只要把这个胖男人哄好，自己也许就会得到想要的东西，甚至走进张清扬的陈营。 常委会上，米丰收正在讲有展览会下一步的注意事项，其实都是老生常谈，他所讲的这些不知道讲过多少遍了。常委们耐心地听着，米丰收在发言中指出迄今为止，展览会的运行还是很成功的，但是在应急措施方面的能力还有待加强，政府和展览局要出台相关的文件，力保展览会不出大问题。 他所讲的这些是暗指几天前展览园内突然涌现出了百万客流，由于事先没有预计到，所以展览局的应对出现了一些问题，为此吴和平早就向张清扬检讨了。张清扬也没有批评他，必竟这事也不能怪他，当初展览会的设计是每天迎接四五十万人，高峰时可以迎接七八十万人，所以突然出现百万客流，暂时性的组织瘫痪是可以理解的。 见米丰收今天又拿这事指责政府，张清扬就有些不悦，望了吴和平一眼，他要替自己的兵申冤。 “米书记，”张清扬轻描淡写地叫了一嗓子，打断米丰收的讲话，让他没有任何的防背。 米丰收张了张嘴，望向张清扬有些惊呆，感觉非常的难受，就仿佛吃饭的时候突然吃出了苍蝇。 “米书记，展览会运行了这么久，展览局的工作一直都很出色，至于说上次面对百万客流时短时间内出现迎接不利是可以理解的。我想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要提了吧。” 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完，常务副市长项歌马上附合，拿着手中的文件说：“下面我来汇报一些展览会期间对江洲旅游业收入带来的影响吧……” 米丰收气得喝了一口茶水，一脸的不高兴，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闷声听着。方少刚看了一眼米丰收，摇了摇脑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项歌讲完，米丰收也不等他们说话，简单的点评了一两句，便着急地宣布了散会，众位常委瞧着他这种小气的做法也很无奈，心中只能暗笑。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的气量小到这个程度，的确令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张清扬却是越来越理解米丰收的心思了，他知道对付这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逼急，所以刚才在会上他是有意气他的。像这种人，不时地给他烧把火，不用出手他自己就会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 走出会议室，张清扬望了眼天空，不禁在想那件事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上头还没有反应？想什么来什么，电话响了，是贺楚涵打来的。 张清扬兴奋地接听，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贺楚涵说：“是有消息了，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先说好的！”张清扬笑道。 “中纪委的人明天就到，这算是好消息吧。另外一个其实也不能算是坏消息……李治自杀了！” “什么……他怎么会自杀？这怎么可能，他犯的又不是死罪，他不是这种人！”张清扬不敢相信地喊道。 “是啊，我也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可是法医的鉴定结果确实是自杀，真的很古怪，本来很简单的案子，越搞越复杂。”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李治的死……到是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些疑团……”张清扬淡淡地说道，有一些事的确可以从死人的身上反映出来。 “下一步，只能看中纪委的调查结果了！”贺楚涵有些失落地说。 “就快结束了！”张清扬信心十足。 中纪委调查组的到来，让南海政局吹起了腥风血雨。据传贺楚涵在调查李治时发现了他手中关于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于荣光的一些犯罪材料，其中还包括了米丰收、以及他的儿子米涛。 贺楚涵的“意外收获”让省委书记严忠权抓到了对付省长修福贵的机会。人人都知道修福贵、于荣光、米丰收是南海省政坛华中派系的分支，素有“铁三角”之称，这次贺楚涵发现了于荣光的犯罪材料，那么修福贵就有可能失去左膀右臂。 南海，原本就是一个派系林立的地带。当张清扬进入江洲后，南海本地派系感受到了他带来的威胁，与乔系、华中派系开始时是抱着合作态度的。严忠权也是想借用他们的力量掌握住张清扬，把他压在手里。但是当张清扬在江洲站稳脚跟以后，严忠权便改变了态度，他清楚地感觉到修省长等人如果与乔系结盟后将会给南海派系带来什么样的危险，所以在米丰收兼任江洲市委书记的同时，为了平衡也默许了刘系大员丁盛出任南海省委副书记。 从丁盛的到来以及米丰收在江洲与张清扬展开厮杀以后，严忠权与丁盛多有合作，但是修省长这边却多次与乔系的剩余力量接触。在这种情况下，严忠权与修省长之间的关系越发恶劣了。他与修省长之前的和作算是结束，不是朋友那么就是敌人，这便是政治的残酷。 而随着中纪委进驻南海以后，帝都京城也激起了火花，乔派、华中派系，甚至是比较亲近南海省地本派系的中原派系也参与了这场争斗。看得出来，在这场斗争中，修福贵取得了乔系部分力量的支持，与中原力量发生了碰撞。 如果乔系真的要与中原力量斗一斗，那么在国内肯定会引起强烈的反响。乔系的创立者虽然已经不问政事二十年，但是其桃李遍天下，从江南到西南，乔家的力量都有涉入。而那位退居幕后的老人是国内唯一能与刘老相抗争的老人，这对死对头斗争了一辈子。 中原力量也是国内政坛的生力军，其领袖基本上是党内默认的下届接班人，更是现任的国家副主席。中原力量大多是新派干部，所以如果他们拧成一股绳真要力保南海本地派，那么与乔系的争斗谁胜谁负就说不定了。 华中派系最近几年正在内斗，所以在南海省的问题上仍然没有统一，有的提出帮助修福贵、于荣光等人，但有的却反对，这些提出反对的干部基本是不太喜欢乔系的。但在这几股力量的背后，刘系的动作更为引人注目，必竟刘系在南海的涉入力量也不弱，他到底站在哪一边，现在还是未知数。所以有许多人都在观望着。 这几天的米丰收焦头烂额，频频出现在省委大院，省委更是接连开会研究于光荣的问题。在表面的平静背后，内部人都清楚省里大战在即。而张清扬像局外人一样掌管着江洲，一切平稳。 其实事情的真相与外界传得有些出入。材料上并没有涉及米丰收，到是提到了他的儿子帮助一些企业招标，从中吃了一些干股。但这种事是圈内的“潜规则”，基本上不算什么问题。在说坐到省级干部这个层次，家里人出些问题，除了会影响声誉外，基本上是不会对米丰收产生什么威胁的。 第979章那么糊涂 米丰收所焦虑的是省里的问题，如果于荣光真的被停职查办，那么他与修福贵将来在南海的局势就很不妙了，所以在这紧要关头他必须与修福贵站在一起争取为于荣光开脱。 张清扬看完报纸，美美地喝了口茶，继续批改着文件。在展览会举办之际，省里的政治漩涡自然不能出现在报章上，就连中纪委来调查于荣光等人的问题也没有报导。在一切真相都没查清以前，像这么大的事情是不会报导出来的。 秘书铁铭敲门进来，摆上一些文件，压低声音说道：“市长，我听说昨天修省长找方书记谈过话。” “他们谈过话？”张清扬抬头问道。 铁铭点点头，说了声是。 “我知道了。”张清扬挥挥手，铁铭知趣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点燃一颗烟，想着修福贵会与方少刚谈些什么。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现在乔系并没有完全支持修福贵等人，修福贵是想通过方少刚与乔家的那个“他”建立联系，希望借助他的身份、地位，能说服乔系的大佬们站出来。 那么接下来就会引出另外一个问题，方少刚会不会同意？修福贵应该会提出很多诱人的条件来与方少刚做交易，但是以张清扬对这个人的了解，他相信方少刚不会同意的。道理很简单，方少刚是乔系子孙的嫡系干部，虽然说这次帮助了修福贵等人，会让他在南海多了一些支持，但是以后他的位置也就危险了，会面临着与修福贵、米丰收等人在同派系内的竞争。这是一个守城有余，进取不足的干部，他又怎么会干出东郭先生的蠢事而危急自己的地位呢？ 一但他帮助了修福贵等人，上层在乔系力量的介入下中纪委退出南海停止对于光荣的调查，那么以后方少刚就不再是乔系在南海的唯一代言人了，他没有那么糊涂！张清扬对这个人很放心，他相信在这关键时刻他是不会参与任何一方的。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没想到是父亲刘远山打来的。 “爸爸，您好。” “清扬，你好！” 父子俩的打招呼很有公事公办的意思。 张清扬笑问道：“爸爸，你怎么想起关心我来了？” 刘远山爽声一笑，说道：“南海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关心吗？于荣光的事情……直的很巧啊！”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啊，真的很巧，呵呵……” 见儿子不上道，刘远山真好直接问道：“清扬，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没有？” 张清扬摆出一幅十分冤枉的嘴脸，说：“爸，怎么会与我有关系呢，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真的是这样？” “是吧，具体事情我真不太清楚。”张清扬很无辜地说。 “那就这样吧，你不知道算了。”刘远山失望地挂上电话，嘴角却是笑了，暗暗地想儿子成熟起来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伸了个懒腰。“滴滴……”一条短信进来了，他打开一瞧，只见只有三个字“你上线”。 张清扬马上开了电脑、上线，然后接到了梅子婷发来的视频。母子俩粉嫩娇美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梅子婷把宝宝抱在胸前，捏着她的小手对着镜头打招呼，张清扬笑得合不拢嘴。 梅子婷张着红唇，小舌尖有意吐露出来，笑嘻嘻地说：“老公，女儿想爸爸了！” 瞧着她娇媚的容颜，以及多情的眼神，张清扬又怎么能控制得住，全身燥热难耐。梅子婷瞧张清扬不说话，又问道：“你怎么啦？” 张清扬当然不敢说话，打字回应道：“我也想你们，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子婷哪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满意地笑了，红唇吻着自己的手贴在镜头上，笑道：“老公，亲一个！” 张清扬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想真是活受罪。梅子婷又抓着女儿的手按在小嘴上，对张清扬说：“来，给爸爸飞吻一个。” 张清扬哭笑不得，打字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处女！” “人家就是小处女嘛！”梅子婷得意洋洋地晃着小脑袋，咯咯笑道：“老公，你还记得当年和我吗？”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多年前的夜里，她一身红裙，尽显妖娆，张清扬又怎么会忘记。此刻，梅子婷再次提起，他就有些蠢蠢欲动，口干舌燥地打字道：“子婷，我们能不说这些吗？” 梅子婷看到他发来的消息以后哈哈大笑，抱着女儿说道：“小叶子啊，你爸爸想女人了，你说怎么办啊？” 张清扬气得差点坐地上，无奈地打字道：“别对孩子乱说话！” 梅子婷不理他，反而在他面前展现着傲人的身材。 瞧着她那妩媚多情的做作模样，张清扬不能自已，明知道她有意逗弄，却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感觉。张清扬再也看不下去了，忙打字道：“我有事，先忙了，下次再聊吧。” “嘻嘻，老公啊，要不我让梦婷去找你？” 张清扬一个人生闷气，理也没理她，直接关掉了视频。他起身接了一杯冰水，全部喝干以后，那股火气才暂时被压住了。回身坐下以后，又发现梅子婷发来一条消息：老公啊，美国好热哦，我给宝宝吃完奶，就去洗澡喽，你要不要看我洗澡啊？要不我给你拍几张相片？ 刚刚消褪的火又涌了上来，张清扬咬牙切齿地想下次见到梅子婷时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以后和她定下一条规矩，不在一起是不能引诱自己！他没有回梅了婷的留言，直接下了线。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收了收心思继续看文件。 今天是田莎莎的生日，苏伟早就和张清扬打过招呼了。下班后，张清扬去接了贺楚涵以后，两人便来到了苏伟和田莎莎的住处。他们在江洲市区买了一套公寓，很普通的一个小区，两人的生活到也低调。 下了车，拉着贺楚涵上楼，她突然拉住张清扬，问道：“清扬，我有件事一直都想问你。” “说吧，什么事？”张清扬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她，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贺楚涵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问道：“我记得你与莎莎好像……” 张清扬知道她想问什么，耳根发热，忙拦住她说：“贺楚涵，我很认真地告诉你，这个问题不要提了，现在的她已经结了婚，希望你为了苏伟想想，唉……对了，我也记得你与苏伟好像……” 贺楚涵没想到张清扬又把问题抛到了自己头上，脸便羞红了，揽着他的手臂说：“那我们都不提了，反正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对她说：“我被你包养了，不会再有二心。” 明知张清扬此话不现实，但是贺楚涵听了还是高兴，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脸上偷吻了一口，一个人嘿嘿地笑。张清扬望着她发了一会儿呆，怔怔地想其实女人的幸福很简单。 田莎莎来开门，厨房里的苏伟正在对照着菜谱学做菜，昔日帝都有名的公子，结果现在被田莎莎治理得混进了厨房，真不知道过去对苏伟有想法的那些名门望族少女会怎么想。 张清扬的礼物是一个钻石项链，贺楚涵就没他有钱了，但也送了一个非常漂亮的lv女式包。田莎莎幸福地拉着他俩，笑道：“哥、姐，今天你们就别回去了，都在这里住吧。” 两人的脸都红了，想到了不该想到的地方。田莎莎无奈地望着他脸，说：“我又没说非让你们睡一个房间，我这有三间房呢！” 这么一解释，两人的脸更红了，贺楚涵知道她是有意奚落自己，上前拧着她，气急败坏地说：“死丫头，结完婚了什么都敢说，少女和少妇就是不一样啊！” 看着他俩闹在一起，张清扬大感无趣，进厨房与苏伟聊天去了。吃饭的时候，苏伟问张清扬：“省里那事和你有关系没有？” 张清扬摇摇头。 “我才不信呢！”苏伟又望向贺楚涵，问道：“你俩合伙搞出来的吧？” “意外而已！”贺楚涵也表示和自己无关。 苏伟撇撇嘴，不屑地白了他们一眼，说：“不说我也知道，别人想不到，难道我还想不到吗？” 张清扬不再否认，而是问道：“老史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你还不了解他？当然是一查到底！”苏伟笑道。 张清扬也笑了，对贺楚涵说：“你要关心着点省里的动向。对了，李治那件事怎么办了？” “能怎么办，人都死了，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贺楚涵摇摇头：“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是自杀！” “不相信也要相信！”张清扬笑道。 “哎，对于他的死我挺自责的，清扬，你说怪我不？”贺楚涵叹气道。 “这事不怪你，真的不怪。”张清扬安慰道。 今晚的寿星田莎莎左看看、右看看，不满意地敲着桌子说：“喂，你们把我家当成常委会了啊？今天不许谈工作，你们要给我唱生日快乐！” 第980章呆呆地望着 “对对，我们三个人不对啊，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张清扬笑道，“来，我起头啊，大家唱生日快乐！” 田莎莎这才得意地笑了，望向张清扬，眼神里满是感动。多年前要不是他，自己没准会伦落到何等地步，要是没有他，自己又怎么会嫁给爱自己爱得尽乎疯狂的苏伟？又怎能得到苏国辉的喜爱？想到这些，田莎莎哭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出来，众人停止了唱歌，呆呆地望着她。 田莎莎站起来，对苏伟说：“小伟，我们一起敬我哥一杯，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更没有我的将来，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苏伟也感动地站起来，没有开玩笑，认认真真地与田莎莎一起向张清扬敬酒。张清扬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哽咽地说：“祝你们永远幸福！” 张清扬与贺楚涵自然没有睡在苏伟的家里，两人很晚才离开，回去的路上，贺楚涵捏着张清扬的手说：“我真羡慕他们两个。” 张清扬知道贺楚涵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低头捧起她的脸，深情地问道：“楚涵，你老实说，曾经想过有一天会和我结婚吗？” “想过，”贺楚涵老实回答，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还记得当年我记你假装我的男朋友吗？其实那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你，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也许，那是一个少女花痴般的梦吧……” “不，楚涵，一点也不可笑，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想过要娶你……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梦婷的婚姻，还不知道她的痛苦，所以那个时候，说真的我的眼里只有你……”张清扬心里酸酸的，拥着她香喷喷的带着酒意的身子说：“楚涵，虽然我的女人不止你一个，但是请你相信我，当年我和你共处的时候，心里真的只有你……” “那……小玉姐呢？” “那个时候我也只把她当成姐姐，如果说对她有点意思，那也是……那个……”张清扬说不下去了，脸在夜色中红了，捏着贺楚涵的小脸说：“你明白的。” 贺楚涵的脸热了，拉着他的手说：“清扬，别说了，我受不了，我不想说这个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嗯，我们回家。”张清扬拥着她，感觉回到了当年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刻。 张清扬没有想到米丰收邀请自己到他家坐客，但是他也没有拒绝。从米丰收的做法也可以分析出来，中纪委的调查结果应该对他们不利，也许他们还想视图让刘系的力量介入帮他。 坐在客厅里，米丰收喝了口茶，淡淡地说：“清扬啊，其实我们早就应该好好谈谈了，自从我到江洲以后，我们的工作思路是有些诧异的，但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只是针对工作而已，对事不对人。江洲发展的很好，特别是金角特区成立、东方红展览会的举办，这些都提升了江洲在世界城市中的地位，在发展的道路上，我们需要团结一致，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发展下去！” “是啊，我也有同感，一个团结的领导班子，才能带动一座城市的飞速腾飞！”张清扬表面上附合着米丰收，心里却不以为然。众所周知，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可不单是因为工作，多次争端也是米丰收引起的。 而米丰收今天看似开诚布公，其实是别有心意。他是想用这种轻松的谈心方式进入下面的谈话。 果然，听到张清扬同意自己的意见后，他长叹一声道：“可是，现在有些人就是想动些手脚，最近你也听说了……我们南海可是不平稳啊，这也会影响到我们江洲，甚至是展览会！” 张清扬没吱声，继续听下去。 米丰收问道：“对于于光荣同志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张清扬明白，此刻的自己在米丰收面前，代表的是刘系，所以回答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我是相信于光荣同志的，所以我也支持中纪委马上调查清楚，还给同志们一个清白。” 听见张清扬这么说，米丰收微微有些失望，但却转移话题道：“修省长和我对你都报有很高的期望。我将来也要回省里，不能再兼任的江洲书记，再过两年……你啊可要再迈一步！” “呵呵，谢谢米书记、修省长的支持，我会努力工作的。”张清扬仍然没有说出米丰收想要听到的话。 米丰收又问了一些刘老、刘远山、以及陈新刚、小雅的近况，无非是想让张清扬表态支持修福贵、于荣光。但是张清扬没有这么做，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因他空嘴无凭的支持就放弃搞出这件事的目的呢？ 当张清扬离开后，米丰收很失望，目光毒辣地望着窗外远行的汽车。 九月份，中纪委发布通告，原南海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于光荣因严重违纪，被免去一切党内外职务，中纪委正式立案调查。随后在一系列的斗争中，米丰收被免去兼任的江洲市市委书记一职，兼任南海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米丰收回归省委，算是给了省长修福贵一个安慰，要不然他在省政府就真正成为了孤家寡人。 上头这么做，也许也是想利用他们两人的力量牵制住此战取得胜利的严忠权。制衡之术，例来是政治的惯用手段。 同时，中组部的副部长林扬亲自来到江洲，在江洲市全体干部大会上宣布了中组部的人事任命。 张清扬在江洲奋斗了两年多以后，终于正式出任南海省委常委、江洲市委书记。免去其江洲市市长一职，提名方少刚为政府副市长、代市长。 宣布任命以后，林扬代表中组部讲话，他在讲话中表扬了张清扬主政江洲市两年多来的成绩，他政治作风强硬、又有很强的搞经济的能力。他团结同志，认真完成了党高层、南海省委交给他举办东方红展览会的任务，同时，他成功促使了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打造了南海省甚至是我国整个南部的优良经济投资环境。 张清扬同志在江洲任职期间，在工、农业相结合的发展道路上，以及在农业新技术的创新上都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他不但支持了国内最大的一个农业科技园的建成，而且还在改进江洲生存环境，改善群众生活质量做了大量的工作。党高层和南海省委都认为，张清扬同志担任江洲市市委书记是非常合适的人选。希望张清扬同志能紧跟党高层的步伐，紧跟南海省委的发展方向，把江洲打造成我国南部最发达的城市，以及使江洲成为环南海经济圈的中心！ 林扬在发言中更指出希望江洲市的领导干部认识到所肩负的历史使命，在以张清扬同志为中心的领导班子的带动下，团结同志、顾全大局，认真贯彻落实高层、南海省委的决定，积极支持张清扬同志的工作，大家要拧成一股绳把江洲的发展搞好。希望在张清扬同志的带动下，江洲的发展能够更上一层楼，让老百姓放心！ 当然，在讲话中，林扬也很给米丰收面子。也表扬了他几句，肯定了他在江洲兼任市委书记期间把握好了大方向，成功为江洲的班子保驾护航。之后，林扬也简单地赞扬了一下方少刚同志，总之看情形江洲一片大好。 其实在这之前，张清扬已经知道了这个任命结果，省委组织部已经找过他谈话。作为新任班长，省里也争求了他的意见，针对江洲市市委常委班子的人选听取了他的想法。必竟一把手换了，其它常委也要相应地做出调整，张清扬是有发表意见的权利的。 在中组部副部长林扬讲完以后，南海省委组织部长宣读了江洲市常委班子的人事调整。原组织部长孙少功出任江洲市委副书记，免去其组织部长一职；副市长吴和平出任江洲市委组织部长，同时免去其政府副市长一职。而之前的市政府大管家胡秀林，终于多年媳妇熬成了婆，出任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 而市委常委中宣传部长的职务自然落在了陈静的手中，远远望向张清扬，陈静不禁想到了曾经和张清扬说得那句玩笑：“我会在市委等您的！” 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以后，这句玩笑成为了事实，陈静甚至感觉也许张清扬在很久以前就有了这个大算盘吧？ 关于张清扬和陈静的任命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唯有对市委副书记孙少功的任命大家感觉很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刚刚担任组织部长只有一年的孙少功会升为副书记，而且听说是得到了张清扬的同意。 其实张清扬对于这个任命是很无奈的，方少刚一但提为市长，那么之前组织部长都是他的人，为了以后找想，张清扬肯定是要把组织部门换上自己的人。但是孙少功在组织部任期稍短，又没出大的问题，平白无顾拿下有些没道理。 第981章全盘通过 正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只好建议提他为副书记，这样一来组织部长的位子空了出来，方少刚对吴和平出任组织部长一职也就不会再反对了。而省委那里自然也懂得张清扬的心意，所以全盘通过，没有拦下他对吴和平的提拔。 至此，随着于光荣的倒下，米丰收回归省政府，张清扬正式掌管了江洲。这也是他当初设计搞出李治一案的真正目的。在得知李治手中的材料是针对于光荣时，张清扬便有了这个计划。 于光荣作为修福贵的左膀右臂，一但他出事，为了个人利益着想，修福贵肯定会把米丰收招回省政府，加大在省政府的领导权，必竟米丰收兼任着省委副书记。说实话，米丰收在省里的话语权可比在江洲时高多了。所以出于这种考虑，张清扬断定，于荣光一但事发，米丰收就要离开江洲！ 于光荣事件之后，给南海省政坛带来了小小的变化，从表面上来看，刘系的林盛、张清扬都在个自的岗位上深深扎根，而身为乔系的代言人方少刚也进步不小，终于迈出了艰难的一步，对张清扬也更有了挑战的资本。而同样，严忠权所代表的南海派系在中原力量的支持下，在刘系的暗中运作下，也打败了修福贵这几位被华中派系抛弃，又没有被乔系吸收的散兵游勇。修福贵才是真正的失败者。米丰收从江洲市委书记到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到底是权利扩大了还是缩小了，这个一时间还真难以说清。 但是从张清扬的角度而言，作为整件事情的策划者，他自然是最大的胜利者，必竟现在的他可是省委常委。同样引人关注的是，他也是国内最年轻的省级常委。到江洲两年多了，从陶英杰、米丰收、方少刚的拦截下脱颖而出，他所受到的艰辛外人是无法体会到的。江洲也是他政治生涯中最难的一次博弈，这是空前的，当然肯定不是绝后的。在未来的路上还有着更难的斗争等着他！ 从江洲市的代理市长奋斗到市委书记，在多位对手的眼皮子底下，张清扬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可以说他创造了奇迹。要知道当年的刘远山成为省委常委的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了。也许身为组织部长的刘远山在确定儿子的这个任命时，心里的感觉会很复杂吧！ 坐在主席台上，望着下面黑压压的江洲市的干部们，张清扬的心情微微有些激动，当然也有些自豪，当年在珲水、在京城、在辽河，他都没有升起这种伟大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他真的隐隐有些骄傲了。事实证明，他有着骄傲的资本。 由于上面组织部副部长林扬的到来，米丰书又要离开江洲到省政府任职，张清扬也成为了江洲市的大管家。在这种情况下，会议结束以后，市委市政府自然举行了晚宴，名义上是为中部组副部长林扬接风，但也有人说是为米丰收送行的。当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实际上这是张清扬的庆功宴。这几项人事任命之后，江洲市就要召开党代会了。显而易见，在这次党代会上，张清扬肯定会有大动作，将有更多的张系干部得到提拔重用，所以张系干部都有些兴奋。 林扬心里也明白，今天的晚宴表面上自己是主角，但实际上可不是。所以他也很聪明地只是陪着众人喝了三杯酒，便识趣地说想回房间休息了。众人都要起身相送，全被林扬挥手拦下，他指着张清扬笑道：“就让清扬代表你们大家吧，我也有话想和他说几句。” 张清扬跟随着林扬走出来，笑道：“林叔叔，这次在江洲多住几天吧，看看展览会，逛逛这的野生动植物园，肯定会让您有不一样的感受！” “呵呵，我到是想啊，可是只能住两天，部里事情比较多，你也知道马上党代会了。” 张清扬点点头。 林扬扭头望了张清扬一眼，很是欣慰地说：“刘部长后继有人啊，清扬，你没有让我们大家失望！” “林叔叔，您过奖了！” “不不……”林扬很认真地摆手：“我向来不夸人，你是真的很优秀啊！” 张清扬笑了笑，不再说话。送他到门口，林扬又停下了脚步，问道：“下一步什么打算？”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笑道：“只能边走边看了，遇仙降仙，遇魔降魔，我想只有等江洲真正的太平了，我才可以安心离开。” “遇仙降仙，遇魔降魔，好大的口气啊！”林扬哈哈大笑，“不过我喜欢！行了，送我到这里吧，你去陪干部们高兴一下。”林扬挥了挥手。 张清扬笑着点头，见他把门关上以后，才向回走。迎面碰到白灵，白灵今天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裙装，随着高跟鞋的扭摆，颤颤微微的。张清扬确信这个女人应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要不然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市长，恭喜您！”见到张清扬回头，白灵快走几步奔过来，一脸的笑意，好像张清扬升职，她比本人还要高兴。 “谢谢你，”张清扬微笑点头，可就在这时白灵突然出现意外，就在距张清扬胸前很近的时候，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向张清扬的怀里倒去，张清扬伸手去救，张清扬吓了一跳，忙缩回手，用身体把她接住，但这样一来两人的身体自然来了个亲密接触。 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当被她压住的时候，张清扬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所以他很愤怒，当把白灵扶正，还不等她说话，马上指责道：“你干嘛这是，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外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我……”白灵疼得呲牙咧嘴，委屈得眼泪含在眼眶里，低头道：“市长，对……对不起，您升职，我……太高兴了……” “哼！”张清扬扭头便走，也懒得说话，再不走可就要出洋相了。 “装，真能装！”瞧着张清扬有些狼狈的模样，白灵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抓的胸口，恨恨地想还说自己没反应，刚才那么用力干嘛！ 张清扬不理这个小插曲，重新回到餐厅的时候自然被gan部们围起来敬酒，米丰收坐在这里感觉十分的不爽，自己怎么说也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这些干部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方少刚到是很会来事，举起酒杯说：“米书记，我敬您一杯，祝您高升。” 米丰收一听这话就有气了，心想你这不是敬我，是有意气我吧？哪来的高升，我这是败走麦城还差不多！ 好不容意摆平了这些干部，张清扬才坐到了米丰收、方少刚周围，对米丰收说：“米书记，虽然离开了江洲，但是您可不能放手不管啊，我们江洲将来还是需要您的支持，方市长，你说是吧？” “对对……”方少刚连连点头。 米丰收也只能表面上含笑，与二人客气一翻，然后借口说自己喝醉了，便去休息了。张清扬望着身边的方少刚，笑道：“方市长，以后就是我和你搭班子了，希望我们团结一致！” 方少刚点头没吱声，举杯示意了一下。张清扬明白，随着陶英杰退居江洲一线、米丰收离开江洲，自己与方少刚之间将再也没有任何的屏障了。对两人而言，未来才会真正发生碰撞，这头在江洲隐藏多年的狮子就要张开大口露出他的本性了。 在这方面，张清扬不得不佩服方少刚，能被那个人选为在南海的继承人，可以说他非常的合适。以张清扬看人的眼光，两年多来仍然没有把他看透，可见他的心思有多么的深。 此时，伍丽萍、项歌、吴和平、陈静等张系干部都围了过来，张清扬起身提意大家共饮一杯，众人马上附合。就在这里欢声笑语的同时，贵西省省会贵宁市的一位青年人站立在书房的窗前，遥望着南海省的方向，心里的滋味有些苦涩。 多年以前，他便在南海发展，从江洲的市长，再到省政府副省长，原本他的道路一帆风顺，可是由于当年有些心急，对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过于热衷，搞出江洲窝案以后受到了南海地本派的讨伐，高层对他作法也有些不满。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放弃苦心经营的南海省，败走贵西出任副省长。 现在，他默默地望着那个对手不但坐上了江洲市委书记的宝座，而且还成为了省委常委，心情可想而知。本来他比张清扬有优势，在张清扬还是厅级干部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副部级高官了，可以说未来形势一片大好。可是现在却被他给落下了。贵西太穷，想在这个遍地是山的地方搞出点政绩，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他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此刻的落寞只能讲给自己听。 张清扬夜里喝多了，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间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住在了盘龙山庄，头也有些疼。 第982章不用挪地方 看了眼手表已经有八点多钟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去洗脸，还没换好衣服，门声扭打，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张清扬吓了一跳，忙走出洗手间一瞧，原来是韩秀鹃手拿门卡走了进来。 看到张清扬只穿了条内裤。韩秀鹃羞得满面通红，还好没有叫出声音，只是羞答答地说：“市长，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瞧瞧。又怕您没睡醒，所以不敢打扰。” “哦，谢谢韩主任，”张清扬也颇为尴尬，忙转身道：“不好意思啊，我先穿上衣服。” 韩秀鹃反而坦然了，摆手道：“没关系，又不是未出格的大姑娘，我什么没经历过啊，呵呵……”说完痴痴地笑着。 张清扬也笑了，忙披了一件睡衣，问道：“昨晚是你扶我回来的？” 韩秀鹃点点头，说：“是我和陈静部长。” “哦，谢谢你们。”张清扬微微一笑，“想来为了照顾我，你昨晚也住在了这里吧？” 韩秀鹃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这是我应该的。” 张清扬说：“行了，我没事了，你快回家休息去吧，今天休息，我一回儿也要走了。” 韩秀鹃知道把关心表达完就可以了，多坐下去不方便，忙起身告辞。她走了以后，张清扬洗了个澡，然后打电话给陈雅，想分享自己的喜悦，可是仍然关机，无奈地放下手机，然后又拿起来，直接打给了爷爷。 先和母亲张丽聊了几句，电话才转交给刘老。听到爷爷的声音时，张清扬有些哽咽，他苦笑着说：“爷爷，我暂时不用挪地方了……” “很好，很不错，清扬啊，我很欣慰。” 听着爷爷越发苍老的声音，张清扬的眼角湿润了，喃喃道：“爷爷，我长大了，不用您操心了，您要保护好身体。” “清扬，大胆的去干吧！” 放下电话，爷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又呆坐了一会儿，张清扬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他打电话给贺楚涵，说为了自己的升职，两人应该祝贺一下，还向她要了礼物。贺楚涵当然明白他所的祝贺和礼物是什么，羞得挂了电话。 张清扬没多久便来到了她家，贺楚涵穿着性感的睡衣来开门。刚关上门，张清扬便搂着她笑道：“准备好礼物了吗？” 贺楚涵痴痴地笑着，缩在他怀里说：“我就是你的礼物啊！”张清扬再也控制不住，抱 两人到中午才爬起来，然后听到有人按门铃。贺楚涵跑去开门好久之后才回来。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瞧着她倒背着双手走进来，张清扬便好奇地问道：“谁啊？” 贺楚涵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吱唔道：“那个……一个人送我的……”手向前一摊，多出一束鲜红的玫瑰。 张清扬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些醋意地叹气道：“追女人都不会追，哪有偷偷放下花就跑的！” 贺楚涵对外是单身，又出身高贵，长得如此娇美，有人追她很正常。张清扬突然有些担心，自己身边的红颜们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她们平时身边肯定有不少色狼吧？他摇摇头，心情有些郁闷。 见到张清扬是这个反应，贺楚涵反而一阵甜蜜，嘿嘿笑道：“是不是除了你以外，追我的男人都是笨蛋啊？” 张清扬讪讪地笑，也不吱声。 贺楚涵坐进他怀中，说：“你太霸道了，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张清扬搂着她，柔声道：“只要你跟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你！” 贺楚涵幸福地笑了，搂着他恨不能享尽今生所有快乐。 张清扬开着车停在江洲市郊的一处土家菜馆门前，望着旁边有些犹豫的贺楚涵，说：“下车吧，别愣着了！” 贺楚涵温柔地挽住张清扬的手臂，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带我去见你的朋友？” 张清扬点点头，捏着她高挺的鼻尖，笑道：“你不喜欢？” 贺楚涵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人家有点激动嘛，我们这样在一起，就是什么不也说，别人也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清扬侧头认真地望着她，说：“那你说实话，是我喜欢和我单独在一起，还是希望我把你引荐给朋友们？” “怎么都喜欢，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你出现在我的家里，”贺楚涵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顽皮，换上了一幅恬静、安逸的表情，“清扬，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幸福好短暂。有时候真想永远靠在你的怀里，直到老去，这辈子什么也不干了，就靠着你，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啊！” 张清扬望着贺楚涵柔媚的目光，仿佛是一位多情的怀春少女，这么多年了，好久没看到她如此幸福的表情了。 “好了！”贺楚涵娇笑着推开张清扬，翻着白眼道：“要我看你就是现代的贾宝玉！”说完，掏出化妆盒补妆。 张清扬瞧见她化妆时的小女人模样，不禁又想到了上午有人送她花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地问道：“上午那花……到底是谁送的啊？” 贺楚涵心中得意地偷笑，脸上却无所谓地说：“都说了一是位大律师，在南海很有名的，社会上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他几乎天天都送我鲜花。我说了有心上人，可是他就不是放弃。这不最近改了方式，让人直接送到我门口……” 瞧着她那没心没废的样子，张清扬就来气，愤愤不平酸溜溜地说：“你心里巴不得有人送你花吧？” “哼，哪个女人不希望被别人追啊？”贺楚涵收起化妆盒，高昂着头盯着他说：“到是你也不想想，你说……你主动追过谁？” 张清扬被说得一脸惭愧，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贺楚涵的话很对，身边红颜无数，自己的确没主动追过谁。就连初恋刘梦婷，也是在学校时她倒追的自己。别看自己身边女人不少，可是情商却有些低，根本就不懂得女人的心，更不懂得安慰哄他们开心。 念及此，张清扬心中一酸，抚摸着贺楚涵美丽的脸说：“楚涵，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多关心你的。” “得了，得了，说你是贾宝玉，你怎么还真多愁善感了？”贺楚涵咯咯笑道，推着他说：“下车吧，要不然你的朋友等急了，我们这么久也不进去，驾子也太大了！” 瞧着她又开心起来，张清扬明白贺楚涵是不想见到自己自责，便点头下了车，走进了土家菜馆。天色已经很晚了，可是由于院落的周围亮着红色的大灯笼，把这里照得通红一片。 请客吃饭的是伊凡，下午接到她的电话，说是为了庆祝他当选江洲市委书记，所以要表示祝贺。对于这个女人，张清扬对她的了解已经有了五六分，所以并不反感与她的接触，欣然允诺，并且还把贺楚涵带过来了。表面上看，他是想让贺楚涵更加自信，但实际上也有别样的目的。 轻轻推竹质包厢的门，就听里边笑道：“张大书记，您可终于来了！” 张清扬探头一瞧，伊凡穿着一身雪纺纱的白裙，上面绣着妖娆的牡丹花，宽大的蕾丝裙摆花边把她显得就像童话中的公主一般。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穿成了这样，让人很意外。 “张哥，您来了，请你吃饭可真不容易！”伊凡起身迎过来，娇嗔道，然后才发现张清扬的身后又跟进来一位美丽安静的女人，忙收起笑容，不解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拉过贺楚涵，对伊凡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贺楚涵，在省纪委工作，刚好她也约我吃饭，所以就把她带过来了，你不介意多双筷子吧？” “呵呵……”伊凡娇笑着扭摆着细腰，对贺楚涵说：“我当然不介意啊，这样我还有伴了呢！” “伊总，给你添麻烦了。”贺楚涵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 “快坐，你们都坐。”伊凡虽然心里失望，表面上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虽然早知道张清扬花心，但也没想到她敢当着自己的面把人给带出来，难道就如此的信任自己？ 张清扬拉着贺楚涵坐下，并没有掩饰着关心，扭头问伊凡：“最近公司怎么样？” 伊凡点点头，笑道：“在李总的带领下，我们在金角成立的南海商业集团又接了不少项目，我们这些股东捞到了不少好处！” “李明秀不简单啊！”张清扬赞叹道。 酒菜上来了，伊凡为两人满上，起身举杯道：“今天一是要庆祝张大哥高升，二来呢也很高兴见到贺姐，我先干为敬！” 两人与她碰杯饮酒，落坐以后，伊凡望着张清扬，说：“张大哥，现在我们商界都把你的事迹传开了，说你是江洲历届领导里最有传奇的一位！” 张清扬摆手道：“什么传奇啊，还不都是为了革命工作。” 贺楚涵白了张清扬，心想还真能摆谱，然后又偷偷地看向伊凡，心想这个女人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张清扬也不理她的心思，对伊凡说：“李治死了，你知道吧？” 第983章有些慌乱 伊凡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叹气道：“真是没想到啊……” “我真的想不清，像这种人怎么会有勇气自杀？”张清扬仿佛是在问伊凡。 “我也不知道……”伊凡突然有些慌乱，脸色一红。 “对了，”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又指着伊凡说：“小伊，李治的案子就是楚涵负责的。” “嗯，”贺楚涵点了下头，不解张清扬是何意。 伊凡浅浅一笑，说：“虽然李治人品不正，活着对社会也没什么益处，不过要说死了……还真有些可怜啊……” “他的确是一个可怜人……”张清扬笑了笑，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个，说点开心事。” 贺楚涵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贺楚涵走后，伊凡才一脸笑意地打量着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张哥，您这个朋友长得可真是漂亮啊！你把她带过来，不怕我吃醋吗？” “呵呵，你就那么没自信？拒我所知我们漂亮的伊总在南海也有很多人迷倒在你的牡丹花下嘛！”张清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伊凡羞涩地红了脸，捂着小嘴笑了笑，上前探身，和张清扬的距离近了一些，开玩笑道：“那有没有迷倒你张大书记啊？” 张清扬盯着伊凡那如牡丹一样秀美妖娆的容颜，突然抓住她的嫩手，认真地问道：“你真想迷倒我？迷倒我有什么好处！” “啊……”也许是没料到张清扬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伊凡吓得娇yin一声，怔怔地望着张清扬，目光躲闪着。 “哈哈……”张清扬松开手，放声大笑，指着伊凡说：“小伊啊，就你这个胆子……如何能迷倒我啊？真想迷倒我，你的胆子要再大一点！” 伊凡飞红了脸，伸手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这才知道原来张清扬是在开玩笑。可是回想着他刚才锐利的目光，心头仍然不免颤抖。 “张哥，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伊凡有些委屈地厥起了性感的红唇，小手拍着胸脯，仿佛吓破了心肝。 “呵呵，开个玩笑，你当真干嘛！”张清扬无所谓地说，指着菜说：“今天的鲍鱼很香！” 伊凡的脸又是一红，为了躲开这个话题，便笑眯眯地说：“张哥，你和贺姐……是朋友关系？” “这个……你就别问了。”张清扬故作高深地说。 “呵呵……我明白了！”伊凡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就不怕我向嫂子告状，或者到纪委去揭发你？”伊凡一脸认真。 “我知道你不会，”张清扬笑了。问道：“最近是不是和我的老同学吴总聊得不错啊？” “吴总的魂已经被那个外国妞勾去了！”伊凡无奈地摆开双手：“我在他眼里可不如那个女人！” “呵呵……”张清扬心想吴德荣那个死胖子到是走桃花运了。 门被推开，贺楚涵矜持地走进来坐下，瞧见两人欢声笑语，便淡淡地问道：“你们聊什么啊，笑得这么开心。” “哈哈，没什么，小伊说你很漂亮。”张清扬对伊凡挤了下眼睛，摆了个鬼脸。 伊凡的心里很受用，就感觉自己和张清扬讲了什么秘密似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他极为信任自己，连情人这种事都不瞒着。贺楚涵也不知道张清扬在搞什么幺蛾子，不满地坐下了。 晚饭结束以后，回去的路上，贺楚涵才问张清扬：“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啊？” 张清扬神秘地摆手道：“你别问了，我自有用处。” 瞧着他得意的模样，贺楚涵懒得再问，靠在座位上闭了眼睛生闷气。张清扬见她像个小女孩般撒娇，觉得十分可爱，摸着她的小脸说：“你别多心，我是感觉伊凡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哦……”贺楚涵答应一声，笑着靠在他的肩头上。 张清扬成为江洲市委书记的第一项重任就是确保江洲市第x次党代会成功召开。此次党代会上选举产生了江洲市第x届市委委员、候补委员、市纪委委员以及江洲市出席下届党代会的党代表。 在会议会选举产生了江洲市第x届委员会常务委员。会议在张清扬的主持下召开，新当选的市委常委会别是：张清扬、陶英杰、方少刚、伍丽萍、史振湘、项歌、孙少功、吴和平、钱志飞、陈静、胡秀林、白文顺、毛爱华。张清扬为市委书记，方少刚、伍丽萍、史振湘、孙少功为市委副书记。 钱志飞的职位没有变，还是政法委书记，胡秀林由市政府的大管家成为常委副市长，也算是正常的升迁，值得一提的是市委秘书长白文顺，他过去是统战部长，是属于伍丽萍的支持者，在伍丽萍投入到张清扬门下后，他自然也跟了过来，于是在这届常委中张清扬也给了他一个不错的位子，同时他还兼任着统战部长。算是让他在退体之前多了些表现的机会吧。 当然常委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毛爱华，身为兴隆市的市委书记，张清扬终于为他取到了一个常委的名额，虽然排名靠后，但却也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选举结束以后，张清扬代表市委市政府的新班子发表讲话，他表示要感谢全体市民以及干部们对新领导班子的信任，并且勉励大家努力工作，共谋发展。同时谈到了江洲未来几年的发展目标。 张清扬的讲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现在整个江洲市的中层领导部门大部会是张系干部。方少刚也许是过于沉稳了些，在张清扬来江洲两年多的时间里，除了他刚到时试探性地挑起了几次不太成功的斗争外，在伍丽萍的倒戈后，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力量，因此底下基层的不少干部就纷纷投入了张清扬。 现在市委常委会中大部分都是张系干部，可以说张清扬几乎都不用怎么表态就已经把常委会控制在了手中。江洲这座城市基本上已经姓张了。 江洲市第x届党代会结束以后，张清扬也在省委参加了常委会。坐在省委一号会议室里的感觉，自然有些激动，望着鲜红的党旗、国旗，张清扬总感觉双手充满了力量。身为省委常委会中排名最后的一位，他在会上自然没什么发言权，少说多听，是他的原则。张清扬知道，今天的省委常委会与平时不同，在坐的每个人都在考量着自己。 而在会上心情最为复杂得想必要数米丰收了，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桌前的文件，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张清扬和他一起出现在省委常委会上，这让他觉得是一种侮辱。张清扬的出现就仿佛时刻都在提醒着他：是我打败了你，是我把你赶出了江洲，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其实参加会议人都没有这么看待他，原因很简单，在多数明白人的心里，米丰收与张清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散会以后，丁盛约张清扬到自己办公室喝茶，他笑眯眯地说：“清扬啊，真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在省委相聚了！” 张清扬含蓄地说：“以后还要靠着你的支持！” “严书记很欣赏你！”丁盛说道。 “接下来很难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松泄下来。除了政治上的对手，他知道所面临的还有一股很特别的力量。 “老米这次……可是丢人了！”对待张清扬，丁盛没有拐弯抹角。 张清扬点点头，摇头道：“咎由自取，何必！” “不识时务啊！你看他在常委会上的样子……哎……”丁盛无奈地摇摇头。 张清扬不想再谈米丰收，而是话峰一转，说：“看起来你在省委还不错。” “呵呵……于光荣一倒，确实让我舒服了很多，他……倒台的还真是时候！”丁盛望着张清扬笑，目光中的含意很复杂，似乎包含着疑问。 “于光荣……呵呵……”张清扬摇摇头，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相信自己已经给了丁盛答案。 盘龙山庄的小餐厅里，毛爱华正与张清扬吃饭。张清扬和他聊起了农业新技术开发，以及农民社会待遇的问题。兴隆市农业创新的发展令张清扬产生了很多想法，他心里一直都在想我国农民何时能像事业单位，或者大公司的工人一样能拥有全套的社会保险体系，在养老、医疗、土地所有权方面，农民还是这个国家最弱的一个群体。 千百年来，农业一直是我们国家的支柱，每次朝代的变迁，社会问题的产生都是以农民作为引子。但是现在国家太平，社会繁华，农民的地位并没有起到多少的改革，还有很多劳苦大众生活在贫苦一线，这些国家经济发展的功臣没有得到相应的社会地位，相反往往被大众所瞧不起和难以接受。农民，似乎是一个社会群体的另类，难道说农民就一定要生活在最低层吗？ 如果有天一这个群体愤怒了，这个群体不甘心这样的生活了，那么党和国的也就岌岌可危。 第984章特殊的感情 张清扬打从珲水起步开始，对于农民就有着特殊的感情。一直以来，他也在探索着农民生活进步的方式，现在兴隆市的成功，对他有了一些触动。 毛爱华兴奋地说：“书记，现在我们市内的大户农民已经隐隐有小型资本企业似的发展模式了，他们把小户整合在一起，每年每季统一种同等作物。然后直销到某地，中间省去了二道贩子的倒卖，使他们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不错，不错啊，农业要想真正的发展起来，农民要想赚钱，就要走商业发展的模式啊，只是他们的社会福利还是一个难点！爱华啊，科技园那个项目不能松泄，你要紧盯着点。” “我明白。”毛爱华点点头，看了张清扬一眼，不禁想到一年以前当有人提出来让自己和罗立政竞争副市长时张清扬与自己谈了话，之后他便选择了主动退出。现在来看，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直接进了市委常委会，比那个罗立政到是进步了不少。 “等过几天我再去兴隆调研下工作，我想和农民们好好谈谈。不但要去兴隆，还要去兰马县，听说兰马县今年的农业由于台风，损失了不少啊！”张清扬心痛地说。 毛爱华明白领导在农业发展方面要有大手笔了，便说：“我回去就准备一下，您几号下来？” 张清扬摆摆手：“这次不要你接待，我也不是去检查你们的工作，说好了我真正的下乡，要和农民聊，你就不要管了，好吧？” 毛爱华面露为难色，说：“书记，万一有个闪失……” “难道你们兴隆市的治安就这么差？”张清扬冷下脸，“就这么说定了！” 毛爱华答应一声，心里却在想回去以后一定要让全市各镇、各乡都要做好准备。见毛爱华答应了，张清扬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说：“其实我一直在想，农业发展，能不能走工业式的发展道路。” “工业？”毛家华有些不理解。 “工农不分家，但在实际发展中我们国家却做得不好，我们的农业还是太原始啊！”张清扬仿佛是在自语自言。 毛爱华没有理解领导的意图，默默地没说话。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舒吉塔打来的，他问张清扬什么时候回家，有事商量。舒吉塔难得说有事求自己，张清扬马上看了下手表说快了。 放下电话，毛爱华知道领导有事，便说：“书记，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啊，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两人吃完后，毛爱华便先告退了。白灵走进来问张清扬回不回房间休息，十分的小心谨慎。张清扬摆摆手说自己有事，白灵若有所思地答应一声，然后上前拦住张清扬，红脸道：“张书记……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说吧，”张清扬仍然没给她好脸色看。 “我……那天晚上……真的是不小心，您别误会。”白灵紧张地抓着衣角，难得地羞涩了。 张清扬心想原来你也知道脸红，便板着脸说：“什么事情啊，我都忘了，过去就算了，我先回家了。” “哦，那您忙……”白灵可爱地望了他一眼，忙躲闪到一边去。 在回家的路上，张清扬看到了江洲市街头大量的游客，展览会的成功举办，吸引了中外众多的游客，相比往年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左右，各种经济指标也呈直线上涨。同时，国足把今秋的集训地也选在了江洲，这让江洲这座城市更加吸引人了。 张清扬的脑中还在想着自己与毛爱华的谈话，随后便想到了江洲的发展。江洲是一座现代化发展较成功的城市，到不是说他比京城、江南的经济繁华，而是由于它的社会、生活配套设施比较完善，商业、工业、农业都以一定健康比例的存在向前发展，城市的构成没有脱节。这无疑给这座城市增加了很多厚重的发展基础。 相比于江南、上海主要以工业为主的发展模式，市民吃菜难等问题，江洲就不会。江洲不但有科技园、工业园，还有附属县城的大片农业用地。对于农业用地的开发，张清扬从上任之初一直就比较限制。相对于很多大城市都以发展房地产为目标时，在江洲张清扬却把房地产项目排在了最后。除了江洲市区，以及周围繁华县城的土地很贵外，一些农业为主的小县并没有大力开发房地产，这也为将来的农业改革提供了便利。 张清扬回到家里时舒吉塔正焦急地坐在客厅里，看见张清扬回来，隐隐有些紧张。 “什么事，说吧。”张清扬坐下以后问道。 “大叔，您……看看这个……”舒吉塔把几张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拿起来扫了两眼，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要考公务员？” “嗯！”舒吉塔有些紧张地点了下头，“我……我想多做一些事情。” “公务员……对一位小姑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啊！况且以你的年纪而言……”张清扬摇摇头，真没想到舒吉塔也要进入官场。 “大叔，国家的法律规定只要年满十八周岁就可以报考！我都二十一了。”舒吉塔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据我所知，今年的选拔可都是为了下农村基层，你……有这个勇气吗？” “有！” “呵呵，那你就报名参加吧，我和相关部门打声招呼。”张清扬笑道：“不过，舒吉塔，最终还要看你考试的结果，如果你没考上，我可就不能帮你了！” “嗯，我知道！”舒吉塔兴奋地点头：“大叔，谢谢你！我……我去给你泡茶！” 望着舒吉塔兴奋的背影，张清扬摇摇头，还真有些想不通。 手机响了，是韩秀鹃打来的，她的语气很急：“市长，小白……小白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才被人抓走了，我们的保安拦不住！” “报警吧！”张清扬已经想到了什么。 放下电话，张清扬的心有些烦乱，难道说白灵身上的迷底要揭开了吗？ 傍晚时分，市委常委会还没有结束，张清扬却有些溜号，不禁想到了前两天与贺楚涵的亲热。随着这段时间他的努力关怀，两人的关系与过去相比变化很大。贺楚涵仿佛刚刚才懂得享受起他的爱恋。 也许是贺楚涵被别人追求一事刺激了张清扬，这些天他有空就会与自己的红颜们通通电话，说一些调情的顽皮话。也许只有在自己的女人身边，他才会放下南海省委常委、江洲市委书记的驾子。 刚刚被提成市委副书记的孙少功轻了轻嗓子，突然发声提议市招商局局长王洪兵出任市长助理，他的意思是想加大招商局在市政府中的地位，同时也可以促进政府对招商引资工作的掌控。 这项人事人命并没有经过组织部，也没有在前些天的书记碰头会上提出来，所以方少刚似乎要抽个冷空子试试张清扬的态度。身为市长，头上压着张清扬这样一位强势的书记，他如果不做点什么，接下来市长的位子可是难坐。 随着招商引资工作成为了各省、市长的重点工作，招商局也成为了重量级部门，而招商局的王洪兵偏偏又不是张清扬的人。当初在市长的任上，他就想换掉这个人，但这个人还是有些工作能力的，也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所以一直没找到机会换他。后来随着张清扬渐渐在江洲站稳脚跟以后，，王洪兵也很会做人，收起了尾巴，积极地配合着张清扬的工作，有事就汇报。虽然是方系干部，但是张清扬也不能任人唯亲，所以就没有为难他。 而现在，方少刚通过孙少功突然提议提他为市长助理，可见此人的能力也得到了方少刚的信任。张清扬没有说话，而是望了一眼组织部长吴和平。 吴和平会意，喝了口茶，皱着眉头道：“我不同意，如此重量级的人事任命为什么不经过组织部考察？国家提倡提拔干部时要走正常化、规范化的渠道。江洲这几年的干部总出问题，我想原因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孙少功眉头紧索，也许没料到吴和平如此强硬。 吴和平的话音刚落，素有毒妇之称的伍丽萍自然不会落下，尖醉地反对道：“现在国家大力提畅减副，我们的市委、市政府副职已经超编。市长助理已经有了四位，我不明白还有什么理由再增加一位！怎么有些人就是不跟着国家的步调走，任意妄为！再者刚才和平部长说得很对，我建议以后所有人事任命还是经组织部考察走正归路线吧，现在是新时代，总不能谁喜欢王洪兵就提他吧，那还要组织部门干什么？以后提干部直接我们几个人开会研究得了！” 孙少功脸色铁青，伍丽萍的话和人身攻击差不多，真没想到她自从投入到张清扬的阵营里以后，仍然不改之前的作风。方少刚也抬头看了一眼伍丽萍，也许心里很无奈吧。要不是自己那个糊涂儿子惹事，也不会失去这样一位好的炮筒子。 第985章人间蒸发 张清扬见会议开到这个程度，便微微一笑，说：“既然大家意见无法统一，我看再商量商量吧。方市长，你说呢？” 方少刚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张清扬的做法。 张清扬有意问了一嘴方少刚，也是想显示出对干部的团结。现在江洲班子基本上抓在他的手里，不能压得太紧，使得外人看上去好像非要把方少刚打下去似的。再者说像方少刚这种人，压得太紧，如果一但他喘过气来，那么其反弹的力量不容小瞧。 回到办公室本想下班的，却没想到公安局局长孙建军已经等候多时了。孙建军一脸惭愧，站在他面前摊着双手说：“书记，对不起，是我们没用，现在还没有白灵的消息。说来也怪了，这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都找过了？”张清扬问道，白灵自从那天被几位不明人氏的人把她押上车强行带走以后，一直也没有消息。 “都找过了，我们调出过那天的录像，结果发现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本地人，火车站、机场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我想他们还在江洲，可是……”孙建军抬头看了张清扬一眼，担心领导的责怪。 “这也不怪你，平时没发现她得罪什么人吧？” “没发现过，白灵平时为人平和，所以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要紧，慢慢找吧。”张清扬看似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哎，这个盘龙山庄，怎么老出这种事！”孙建军无奈地摇摇头，不禁想到了杜梅的事情。 张清扬抬头望了一眼孙建军，长叹一声道：“这两年事情可真多啊……建军，白灵这件事，暂时保密，盘龙山庄那里也不要声张。” “这个我懂，韩主任也很配合，他告诉盘龙山庄的服务员白灵请假了。”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说：“韩秀鹃不错。” 孙建军知道天色已晚，便说：“书记，您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不送了。”张清扬挥挥手。 送走孙建军，张清扬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眼望着窗外楼下的绿化树，心情有些不平静。虽然天黑了，但是市委大楼以及市委广场上却亮如白昼。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江洲一号，随着地位的升高，肩上的责重更大，如何在这个位置上真正做一些利于城市发展、利于老百姓的工作是个难题。都说站得高望得远，可有些领导干部往往是望着远方，却忽略了脚下的基层生活。华夏政治的例来通病，那就是领导对基层不了解，要不然也不至于把康熙微服私访传成了佳话。 身为市委书记，可以说是一位制造制度、条文的人，但是如何让制度、条文完美无缺地行使下去，那就是个难点了。有时候有些规划往往制定时很完美，但实行起来就漏洞百出。这也是他为什么提出要到农村走走的基本原因。 秘书铁铭敲门，探头笑道：“书记，天色不早了，您需要加班吗？” 张清扬这才醒悟过来铁铭还在这里陪着自己呢，马上笑道：“不用加班，我也马上走，我们都下班吧。以后没什么事，你到点就走，不用管我。” 铁铭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行呢！” 主仆二人收拾了东西，走下大楼，彭翔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刚坐上车，吴德荣打电话约张清扬喝酒，说是已经叫了苏伟。陈雅不在家，回家早了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这几天心情也挺沉重的，所以张清扬欣然应诺。 坐在包厢里，看了眼有些消瘦的吴德荣，张清扬打趣道：“没和你的西洋情人在一起？” 吴德荣讪讪地笑，抹着脸说：“我这是逃出来的啊。我现在啊……看女人都有点烦了！” “哈哈……”一旁的苏伟放声大笑，拍着他的肚子说：“我说怎么几天不见肚子小了呢” “去去……”吴德荣把他推开，对张清扬说：“你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对你很感兴趣，我把你小时候的事情讲给她听，她可爱听了！”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她还问了什么？” “还问了伊凡，感觉上她对伊凡抱有敌意，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是看到你和伊凡的关系太亲近了吧。” “我和伊凡亲近和她有什么关系？这里边肯定有问题！”张清扬想了想，又问道：“从她身上，你发没发现有点古怪的地方？” 吴德荣低头沉思，然后笑道：“说来也怪了，我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懂柔术，身体骨软得不像样子！还有就是身为rt投资有限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投资顾问，我觉得她很轻闲，几乎是没什么工作，只要我想见她了，就能见到她。” 张清扬笑道：“她懂柔术……你怎么会知道？” 一旁的苏伟听到张清扬问出这话，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笑道：“你小子笨啊，这还不明白？” 张清扬恍然大悟，指着吴德荣笑道：“还发现了什么？” “还有……好像她是双性恋，平时对女人也很亲热。”吴德荣笑道，“有一次我看她在酒吧里找了一个女人，尽然动手动脚的……” 张清扬摇摇头，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便不再问下去了。 这时候，吴德荣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对张清扬说：“完了，那个洋妞又找上来了！” 张清扬挥挥手把他赶走了，然后问苏伟：“和莎莎生活得怎么样？” 苏伟嘿嘿笑道：“你妹子哪点都好，就是脾气太倔示！” “哈哈，像你这种人，正应该有那样一个女人管着！”张清扬笑道。 苏伟望了张清扬一眼，目光突然有些古怪，叹息道：“哥，我……我感觉……” 听到他叫自己“哥，”而且还有些犹豫，张清扬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儿，说：“有话就说啊，吞吴吐吐的可不像你的性格！” “那……那我说了，你别多心。我感觉在她的心里其实……其实还有你……” 张清扬一怔，万万没想到苏伟说的是这件事，他有些尴尬，拍着苏伟的肩说：“小伟，相信莎莎，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感觉她对你是有感情的，至于对我……可能是出于感激，你也知道我曾经在珲水救过她。” 苏伟苦笑，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吃醋，我只是和你聊聊心事，必竟作为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心中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吧？” 张清扬的目光沉重下来，他终于明白了苏伟的意思。是啊，苏伟说得很对，他望向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作为兄弟、朋友，如果这个心结不解开，早晚都会出问题的。张清扬担忧起来，感觉问题有些麻烦。 “呵呵，你想什么呢！”苏伟扳着张清扬的肩头，“和你说实话吧，当初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就明白她还喜欢你。但我同样明白她是爱我的，才不会选择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结婚。” 张清扬望向苏伟，听着他讲下去。 苏伟接着说：“其实我们男人对女人太霸道了，只要她爱你，我们为何不能给她一些自由？就比如说你和我吧，我们的心中难道就只有一个女人吗？最近的例子就是贺楚涵，你也知道我曾经多么的喜欢她，现在也是，现在她也在我的心中在地位。所以……呵呵，我不在意了。”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成熟了啊！” “呵呵，我和你唠唠这事，完全是出于兄弟之间聊聊心事，说一说心情就好了。无论怎么样，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我是她最好的男人！” 张清扬点点头，这一刻，苏伟的形象在他面前突然高大了许多。 吴德荣走了进来，望着两人说：“不好意思啊，我……我要走了，公务繁忙啊……” 苏伟对他竖了个中指，骂道：“屁个公务繁忙，我看是那个洋妞想你了吧？” 吴德荣嘿嘿笑着，也不否认。苏伟起身道：“我也要回去了，回去晚了要被收拾了。” 张清扬郁闷地望着两人，无奈地说：“那剩我一个人了，还在这混个什么劲儿，我也回家！” 吴德荣赶到露露的公寓，刚刚推开房门，一具火热的喷着香气的身体便扑了过来。露露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拥着吴德荣说：“亲爱的，想你了……” “嘿嘿，我也想你啊……” 过了好一会儿，露露才趴在他的身边，问道：“你刚才又和张书记喝酒吧？” 吴德荣点头，说：“你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他感兴趣啊？” “当然是对你啊……宝贝！”露露拍着吴德荣的胸口。 “砰……”一声猛烈地撞击，把两人吓了一跳，等他们回过头来时，已经发现门被撞开了，与此同时卧室的窗户也被击碎，房间中突然出现了十来位黑衣人。 “啊……”露露大叫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吴德荣踢翻在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身体在床上来了个大转身，伸手从床下摸出一把枪。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必竟没有任何的准备，已经有两把枪同时顶在了她的额头。 第986章受到惊吓 露露眼见大势已去，举起手枪就想自杀。不料，黑衣人手快，把她的身体狠狠压在床上，麻利地控制住了。吴德荣也被一个黑衣人控制起来，然后用枪指着他说：“把衣服穿上！” “女人……”吴德荣受到惊吓，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这群黑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女人。 露露抬头望着眼前的这些人，突然冷笑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受到你们国家的保护！” “露露……鲍鱼，你还想隐藏多久？”为首的一位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拿掉了面罩，并且把手中的枪收好。 露露听到“鲍鱼”两个字，身体就是一软，然后当看清面前站着的女人是谁时，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你是……你怎么会发现我……” “白灵……白灵我已经抓走了，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了。”女子淡淡地说，“能告诉我雪狐在哪儿吗？” “你们别想找到雪狐，这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他！”露露哈哈大笑。 女人挥挥手，下属们把她押了下去，吴德荣穿上衣服，呆呆地盯着拿枪指着自己的两个黑衣人，很自然地举起双手道：“我……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只是……” “队长，这个死胖子怎么办？”一位黑衣女人问道。 吴德荣听到这话后气得差点吐血，心说胖子就胖子呗，干嘛加上一个死字啊？ 为首的女人走过来，打量着吴德荣几眼，淡淡地说：“放他走吧，和他没关系。” “队长，可是……” “放他走吧……” “哦……”两人只好收起枪，闪开了一条路。 吴德荣不明白刚才一系列的变故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说是露露的仇家吗？他呆呆地望着放他走的女人，越看越觉得这个美丽的女人好眼熟。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来她有可能是谁，指着她惊呆道：“你……你是……” 女人没有理他，对下属们说：“我们走！” 吴德荣呆若木鸡，傻傻地站在原地好久才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张清扬与吴德荣分手后，直接回到了家里，舒吉塔并没有睡，还在学习公务员考试的资料。听到有人回来，她马上跑出来倒茶，瞧见她的样子，张清扬就笑道：“你去学习吧，我不用你照顾。” 舒吉塔摆摆手，说：“我是书记家的保姆啊！” 张清扬笑了笑，打开电视看起来。心里却在想陈雅这次何时才能回来。虽然不了解陈雅去了哪里，但是他感觉应该是快回来了。张清扬空然想到，要考公务员只能是明年，所以就问道：“明年春天才考，你这么认真干嘛？” 舒吉塔笑道：“明年我在南海大学的学业也结束了，因为要写论文，所以会很忙，我就想现在开始学习资料。”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什么想考公务员啊？” 舒吉塔脸色一红，交织着双手，吱唔着半天也没说出来。张清扬瞧她的样子，就笑道：“不好意思说就算啦。” “不，不是……”舒吉塔仰着头，“我……我想成为像大叔一样的人！” “像我？呵呵……这可不一定好啊！”张清扬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好人是不能成为好政治家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瞧是吴德荣，刚接听，电话里便传出了他的吼声：“张清扬，我看到你老婆了，她刚才用枪指着我！” 张清扬心中一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下班以后，张清扬就被吴德荣约到了金马娱乐城。金马娱乐城气势辉煌，是江洲市为数不多的在展览会期间仍然客流鼎盛的夜店。吴德荣是这里的vip会员，经秘密通道，带着张清扬进入了顶层，这里可不是普通客人可以入内的。而这里的服务自然也与众不同。 张清扬虽然戴了帽子，但仍然不敢抬头。等进入顶楼富丽堂皇的大包厢，望着室内暗色的斑驳陆离的电子灯光，张清扬拉着他问道：“有事就说事，你别搞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放心，我现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都后怕。”吴德荣也知道轻重，没有叫陪酒的小姐，只是要了酒，慢慢地向张清扬讲起昨天的事情。在电话里自然不能讲那么清楚。 “我说，那个露露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身手不错，一脚就把我踢飞了，转身就掏出来一把枪，当然了，你老婆更猛……” 听着他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张清扬的心情却是不能平静，如果说白灵的失踪是意外的话，那么陈雅抓了露露，就说明事情已经在向意料中的方向发展。看了眼吴德荣，张清扬说：“有些事，不是你和我能知道的。不过……你说小雅认出了你？” “嗯，我看出来了，她应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要不然就不会放了我，你说是吧？” 张清扬笑了笑，点头道：“也许是这样吧，她对我身边的人应该很了解。” 吴德荣虽然知道陈雅是军人，但是具体干什么的一直都不清楚，所以问道：“你老婆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清扬想了想，很神秘地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吴德荣抓抓头发，唉声叹气地说：“有这么一个老婆，你就不害怕？” “我害怕什么？”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你和刘梦婷的事情……她不会不知道吧？万一哪天发了火，他枪爆了你……” 张清扬终于明白吴德荣指的是什么了，点头道：“她都知道，但没怪我，她理解我。” “理解你？不介意？”吴德荣像个怪物似的盯着张清扬，拍着他肩说：“你别自欺欺人了！”然后想起正事，问道：“你让我这段时间接近露露，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问题？”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否决，说：“我感觉这到个女人接近我可能不太正常，所以就想你和她接近一下。” 回想着与露露的几次接触，张清扬微微一笑，那是一个迷一样的女人啊！ 说完了正事，吴德荣望着张清扬笑道：“就两个人，太枯燥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唱唱歌娱乐一下吧，你放心，我绝不敢太过份！” 张清扬没吱声，脑子里还在想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露露出事在他意料中，只是白灵呢？难道说白灵的失踪与陈雅无关，她牵扯到了别的事情？张清扬头有些大，自然没理吴德荣。 吴德荣以为张清扬默认了，出门叫了性感的女领班，没过多久，两位身体娇小，皮肤雪白的缅南少女便走了进来。其中一位穿着红色的吊带裙，雪白的胸口绣着一支火红的玫瑰，分外妖娆。瞧见这位少女比旁边那位的身材还好，吴德荣便和她交流了一下眼神。女孩儿会意，走过来坐在了张清扬身边，拉着他手说：“先生，您要唱歌吗？” 不是很流利的汉语，但是她特有的缅南嗓音听起来柔柔的，很有质感。张清扬正在发呆，就觉得手心一软，然后一股香风飘在身边，他吃了一惊，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大眼睛，面目娇小的美丽少女，缩回手，不满地望着吴德荣。 吴德荣嘿嘿笑道：“这位妹妹很会唱歌的，让她给我们祝祝兴。” 张清扬无奈，人都领进来了，再赶走可是有点不妥，便点了下头，对身边的少女点点头。少女娇声笑着，拿起麦克开始唱歌，唱的是缅南民歌，委婉动听。 “先生，下一首是中文国，你和我一起唱吧。”在吴德荣的鼓励下，少女突然起身坐在了张清扬怀中。 张清扬不能不给人面子，便点了下头，刚要开唱，却没想到包厢门被敲响，领班进来和吴德荣说了几句什么。吴德荣吓了一跳，对张清扬说：“楼下……公安局来抽查了，我们快走！” 张清扬一阵气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要是被人发现可就成笑话了。市委书记找三陪小姐唱歌虽然私下里并不少见，可要是被曝光就惨了。吴德荣也知道自己办的事不对，小心地看着张清扬，把气都撒在了女领班身上，伸手拍着她屁股说：“小红，你不是说没问题嘛，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呀，吴总，您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领班咯咯一笑，浑然不在意。 张清扬摇摇头，心想也许自己与这个社会隔隔不入了。在领班的带领下，几人延着秘密通道溜出，来到了娱乐城的后院。坐进车里，吴德荣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对张清扬说：“老同学，今天这事怪我，对不住了！” 张清扬没吱声，板着脸有意给他一个教训。 吴德荣接着说：“看来公安局最近的工作不错啊，在展览会期间，上进了不少！” 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市局有动静我怎么会不知道，应该不对啊……” 这么一想，他便掏出电话打给了郑一波。 “老郑，今天晚上市局有检查形动吗？” 郑一波摇头道：“没有，最近一周都没有安排。 第987章寻求帮助 “可我刚才看到有队伍在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一波吓了一跳，忙从床上坐起来说：“您等我打电话，我问一问。” 过了五分钟，郑一波打电话报告道：“书记，情况了解清楚了，是省厅的人在行动。我想应该是钱志飞搞的事情吧，最近他和局里搞得不愉快，就向省厅寻求帮助了。也许是想查到点什么，让市局难堪。” 张清扬点了下头，暗示道：“那这阵子市局的工作再紧紧，对娱乐场合的抽查再严点，嗯……据我所知，有些娱乐城藏有暗道。你们要心里有数，别被人抓住把柄。” 吴德荣听到张清扬提到这事，苦笑着摇头，心说以后可真没地方消遣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书记的提醒。”郑一波擦了擦脸上的汗，心说没准哪个不开眼的娱乐城得罪领导了。 张清扬又想起一事，补充道：“还有，省厅……你和孙建军没事找平安聊聊……” 郑一波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 平安调到省厅任常务副厅长，虽然听说不是很如意，但是地省厅的动作应该了如指掌。江洲市公安局本来就是他的根，孙建军等人要想通过他了解一些情况应该不难。 张清扬知道江洲市政法委书记钱志飞和省厅的动作，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得到了市长方少刚的默许，刚上任的方少刚是想干点什么事情的。检查娱乐场所无疑是个好契机，只是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让自己碰到。 这阵子表面上方少刚很配合他的工作，积极完成张清扬在市长任上布置得任务，好像甘心做二把手。但是张清扬明白，在方少刚的心里一直都在敏锐地观察着自己，就等着发现空隙发出至命的一击。这样的对手是很可怕的，因为你永远摸不清他到底要打哪张牌。 眼下的市委常委里，只有钱志飞以及副书记孙少功和方少刚的关系不错，张清扬的力量已经很大了，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手下有这么一位潜伏着虎视眈眈看着你的市长，那滋味可是不太好受。 张清扬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陈雅打电话，但是仍然无法接通。他又联系孙建军，问他有没有白灵的消息，结果仍然没有查到。张清扬的心情不是很好，呆想了一阵便去睡觉了。 直到三天以后，陈雅终于出现了，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张清扬的办公室。不是和他讲述分别之苦，而是采用了一种询问犯人的方式。坐在办公室里，望着面前穿着军装，一身正气的陈雅，还有她身边那位记录的女兵，张清扬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碰到这么一位强悍的女特务老婆，也真够人头疼的了。 陈雅是来询问张清扬与露露、白灵的交往情况的，想知道她们之前都有过什么样的亲密交往，或者说每交见面都谈到了什么。张清扬到是对答如流，必竟在知道白灵是那个对手的情fu，并且发现了露露身上的一些疑点以后，他对这两个人特别的留意。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陈雅还仔细地询问了一些细节，甚至当着那位女兵的面，冷冰冰地问道：“你和她们有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啊……”张清扬正手中拿着笔沉思呢，猛然间听到这句话，笔掉到了桌面上，抬头茫然地看着陈雅。 而那位女兵更是羞红了满脸，强忍着笑意，怯生生地摊开手上的笔记本说：“队长，要不您……您和张书记谈，我……我先回避一下？” “坐下！”陈雅突然严厉起来。 张清扬惊呆地望着陈雅，无奈地抓抓头发，心说她不是有意捉弄自己的吧？ “我问你和没和她们发生过性关系？”陈雅又冷冰冰地重复了一句。 “没有，怎么会呢！”张清扬确实没干过这种事，所以回答得很坚决。当然，在回答的同时也挺郁闷的，被自己的老婆以这种方式询问，那个老公心情都不会好。 “好的，我知道了。”陈雅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如释重负的模样，然后对张清扬说：“问完了，没有了。” 张清扬有些不满地盯着陈雅，忍着怒气，对那位女兵说：“小同志，你能出去一下吗？” 女兵是陈雅的跟班，不止一次见过张清扬，更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刚才听到陈雅像审问犯人似的问张清扬问题，强忍着笑意呢。现在听到他这么说，自然也不用请示陈雅了，忙起身捂着嘴跑了出去，小脸通红。 外间秘书室的铁铭不知道领导和老婆在谈什么，见她走出来，就上前问道：“你们和我们领导谈什么啊？” 女兵马上神气起来，板着脸，站立在门边冷声道：“军事机秘，无可奉告！” 铁铭大感无趣，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这么牛气，便端着茶杯说：“让开，我进去给领导泡茶。” 女兵又怎么不知道他想进去偷听人家谈话，伸手拦住说：“不行！” 瞧着她那认真的模样，铁铭还真担心干不过她，只好悻悻地坐下了。女兵一脸笑意，捉弄他道：“喂，你们领导和老婆谈事情，你进去干嘛，当什么电灯炮啊！” 铁铭也不理她，看起了文件。 办公室里，张清扬起身来到陈雅面前，佯装恼怒地说：“你在干什么，哪有这么和老公说话的，审问犯人哪，以后给我留点面子。下去再这样我真的失气了！” 陈雅站起来，似乎有些委屈，拉着他的手说：“清扬，我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 感觉着她柔软的小手，张清扬仍然板着脸说道：“谁说我不会生气，我非常的生气！” “我……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是真的担心你……你和她们……”陈雅有些担心，“清扬，白灵是……是雪狐组织的成员，她的工作就是se诱高官。” “你说什么？”张清扬一阵惊呆，“你……你是说白灵也与露露是一伙的？白灵真是被你抓走的？” “嗯，”陈雅点了下头，拉着张清扬坐在身边，柔声道：“我……我好害怕你也被她们……” 张清扬终于明白刚才为何听到自己没和露露、白灵有过性关系时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担心自己也被腐蚀。张清扬心里一软，早忘记了自己还生她的气呢，笑道：“就那么不相信你老公？在你心里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嗯，”陈雅一脸的认真，平静的脸上隐藏着淡淡的忧伤，低下头，小声道：“我……我知道的，你……你不是只有刘梦婷一个，你……”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张清扬心痛到了极点，是啊，这些年自己干过的荒唐事又怎么会瞒得住她的眼睛，难道忘了她是干什么的了吗？张清扬捧起她的头，望着她秀美的脸，深情地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制止？只要你说一句话，无论你让我离开谁。我无论多么的难以选择，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是我的老婆。你说对吗？妮妮……你为什么不管？” “我知道你不忍心的，我……我没事。”现在的陈雅哪还有半点强硬女军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女人。 张清扬轻抚着她的脸，说：“妮妮，对不起，这次让你担心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你不用担心了，露露与白灵没有在我身上得逞。” “嗯，”陈雅点点头，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说：“你……你以后要是真犯了这样的错误，我……我还会像今天这样问你……” 张清扬笑了，捏着她的鼻子说：“你今天……是想给我个教训？” “嗯，”陈雅点头承认。 张清扬气得把她控制在怀里，说：“那你就不会偷偷地问我啊，搞这么大动静，吓死人了，再说你老公我是堂堂的市委书记，你一点面子不给？” 陈雅笑了，难得地显现出顽皮的一面，说：“我知道你不会怪的我，你疼我对不对？” “你疼我对不对……” 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这些年陈雅对张清扬所有的感情，张清扬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能狠狠地抱着她，又恨又爱地说：“今天你这样就是给我个警告，不想我以后对女人胡作非为，对吧？” “嗯。”陈雅又是点头，缩在她怀中幸福地笑了，厥着小嘴说：“你太色了……” 张清扬一脸错愕，抱紧她说：“好啊，原来你就把我当成色狼啊，看老公怎么对付你。”说完，就想对她轻薄一翻，哪还有半点在下属干部面前一把手的沉稳。相信所有的江洲干部瞧见他现在的样子，都会跌碎眼镜的。 “别闹，我……我拔枪了！”陈雅示威地说道。 张清扬果然吓了一跳，发愣的功夫陈雅已经逃脱了他的怀抱整理着身上的军装。张清扬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不许吓唬我！” 第988章目瞪口呆 “哼！”陈雅可爱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和露露之间……不是还有事情没解决吗？要不我带你去见见她们？她们什么也不交待，也许你能让她们开口。” “好啊，你是想利用我打击她们？” “嗯，”陈雅没有否认，上前拉着他手说：“你是自己人，会帮我的，对不？” 瞧着她那可爱得俊秀脸颊，相信所有男人都会帮她，更不用说是自己人的张清扬了。张清扬在临走前从书桌里拿出了一张透明的小袋子，那是公安局保存证物时的塑料袋，他相信里面的东西足以让露露目瞪口呆。 两个小时以后，陈雅带着张清扬左拐右拐地又来到了南方疗养二局。在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张清扬见到了露露。 在这里见到张清扬，露露没感觉意外，微笑着打招呼道：“张市长，我们又见面了，也许您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我吧？” “不，我想到了。”张清扬坐在她对面，然后说：“不过我想的是坐在公安局的审问室里，只是……她抢先动手了……”指了指一旁的陈雅。 露露有些吃惊，不解地说：“您是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我相信你不陌生吧？”张清扬把证物袋拿出来，在露露面前晃了晃，手中先是掏出一张字条，说：“露露小姐，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书法很漂亮！” “什么……你早知道是我写了关于崔向前的举报信？”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中国有一句话叫作聪明反背聪明误，我想你就是这样。这张纸条不但证明了你的字迹，上面还带种一股香味。另外，”说到这里，他又拿出了另一件证物，是一张雪白的湿巾，虽然时隔很久，但上面仍然漂浮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接着说：“这张湿巾上面同样飘浮着那种香味，所以当我那天在盘龙山庄的门口闻到你身上熟悉的气味以后，就偷偷地从垃圾箱里捡起来了这张你用过的湿巾，两样一对比，果然与字条上的香水是一样的，都是香奈儿5号。” “就凭这个你就能确定这张字条是我写的？您的直觉这么敏感？”露露张大了嘴巴，难以相信。 “当然不会，我没有那么聪明。”张清扬接着说：“在我对你起疑心以后，我让人查过那天参加晚宴的签名录，你肯定不会忘，上面有你亲手写下的姓名吧？字迹，在一种无意识的情况下是很难篡改的。露露小姐，你漂亮的书法最终出卖了你！” 露露低下头，半天不言语，似乎她没有想到原来早在一年以前，自己就已经失败了，可且是通过这样一种可笑的方式。她是一位要强的女人，无法接受这种失败的方式。 张清扬没有放弃打击，接着说：“当然了，当时我还并不清楚你的真正身份是一位在江洲潜伏了十年之久的王牌女间谍。我只是以为你帮助我搞倒崔向前、何强、百利集团一伙，完全是为了你的商业考虑。你的接近是想通过我了解商业上的秘密。直到陈雅发现了你的可疑，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被我国的情报部门盯上了。所以我真的很想问你，露露小姐，你接近我，并且多次让白灵se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们整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你永远不会知道的，永远！”露露放声大笑，虽然她现在是一位失败者，但是她知道只要保护住雪狐组织的秘密，那么她就不会完全的失败。 张清扬眼望着面前近乎疯狂的女人，走进一步，略微有些无奈地说：“你觉得我会永远得不到吗？” “我当然明白你是一个颇为自信的政治家，但是我同样告诉你，你不会得到雪狐组织的秘密！” 张清扬望着她摇头，笑道：“也许我不知道你们的秘密，但是我想白灵成为了乔炎彬的情人，这应该也是你们的安排吧？” “你已经调查清楚了？”露露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清扬，很显然她没有料到白灵与那个男人的关系会被他知道。 “我一年前就知道了，”张清扬仿佛是嘲笑似地望着露露，“其实要想知道你们的秘密也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相信总有一天，雪狐会落入法网的，你说是吧？” “你们不会抓到雪狐的，你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是谁！”露露仍然很天真地说。 张清扬不再理她，对陈雅说：“带我去看看白灵吧。” 陈雅点点头。露露喊道：“等一等，我想知道你们……要怎么处置我？” “你不会死的。”陈雅抛下一句话，带领着张清扬离开了。 离开了这间房，张清扬问陈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白灵真正身份的？” “半年以前吧，我们就怀疑她有可能是雪狐组织发展出的下线，她的目的就是se诱高官。” “当时你们就知道她和乔炎彬的关系了？”一想到那个被外人看作是自己对手的人，张清扬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嗯，”陈雅点点头，“清扬，白灵和那个人的关系，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是啊……有点难办……”张清扬也陷入了沉思。看似乔炎彬深陷此事之中，但肯定他是在一种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不会知道白灵参与了间谍组织，在他的心里白灵只是一位情fu而已。甚至张清扬猜想也许连白灵自己都有可能不清楚，她在为间谍组织工作。 如果此事公开，对乔炎彬自然不利，看似对张清扬也许有利，但其实也把张清扬和陈雅陷入了决境。利用军队的关系打击政治对手，也许他们将会会被盖上这样的帽子，那样他们在高层眼中的地位会受到影响的。 低头想了一会儿，张清扬对陈雅说：“我看还是按照你们的正常规距办吧。但是不要对姓乔的怎么样，顶多向他表明白灵的身份。” 陈雅似乎懂得了张清扬的用意，轻轻点了下头，说：“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的，总之上面的事情你和我都不能管。” 张清扬想想也是，便跟着她来见白灵。白灵被关在露露的不远处。张清扬和陈雅进来的时候，她正呆呆地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也许这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关在这个地方吧。 也许是有意和关押她的人对抗，她没穿衣服，就那么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 听到有人进来，她扭头一瞧，见到是张清扬时，非常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很有些惊恐。也许在别人面前她可以放肆，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对张清扬总有些忌惮，也许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领导吧。 “穿上衣服吧。”张清扬把头扭向了别处。 白灵没有反驳，眼神之中还有些感激，她慌忙穿上了衣服，走到张清扬近前，柔声问道：“张……张书记，小雅姐……说得是真的？露露她是间谍，是……是特务？” 悲哀！ 听到白灵这么问，张清扬从心底感觉她真的很悲哀，这就样傻乎乎地成为了别人的棋子，直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张清扬点点头，很沉重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连她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为何还要帮助她？” “我……我……”白灵艰难地抬头看向张清扬，脸色一红，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秘密：“我们……我们是情人……” “情人？” “我是同性恋。”白灵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似乎明白了白灵被露露迷惑住的原因，但是仍然不解地问道：“那她让你做的这些事，你就没想到她会危害我们国家的安全？” 白灵摇摇头，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她总问我一些政府内部的事情，说是为了商业上的目的，我也相信了。她……” “她让你接近乔炎彬，在你看来也是为了利用高官做生意吧？”张清扬笑道。 “什么……这个您也知道？”白灵真的恐惧了，她突然发现在这个可怕的男人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段时间每次与他的接触，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可是却完全被他们夫妻二人掌握在手中！ 张清扬叹息一声道：“其实你不喜欢乔炎彬，你喜欢女人？” “嗯，我接近她就是露露安排的，她说一定要让我栓住那个男人还有您，最好是一辈子。” “为什么？” 白灵摇摇头，说：“她说你们将来会做更大的官，如果从你们口中得到一点消息，她在生意场上就会取得大的收获！” 张清扬看了陈雅一眼，两人会意的点点头，他们都明白是露露骗了白灵。张清扬望向白灵，淡淡地说：“虽然你犯下了很大的错误，但还不是死罪，而且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你还有机会，你不会被严惩的。” “真的吗？”白灵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清扬看向陈雅，陈雅望向白灵，说：“你不会有危险的，但是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以前，可能要被关一阵子，然后就会恢复自由。” 第989章坦白的奖赏 在陈雅的眼里，像白灵这种小角色自然不在打击之列，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成为了间谍集团的帮凶。 “好自为之吧！”张清扬对白灵点点头，转身拉着陈雅就走。他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久呆的地方。 “张书记，您等一等！”白灵突然喊住了张清扬。 张清扬回头，问道：“还有事？” 白灵出于感激，同是也是为了自我救赎，说：“其实我接近你一方面是露露的安排，另外一方面也是乔……乔……”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说：“是不是听说我要到江洲出任市长以前，她们都对你做出了要求？” 白灵嗯了一声。 “谢谢你，”张清扬笑了笑，“你会很安全的。”算是对白灵坦白的奖赏吧，他又补充一句。 “对了，顺便提一句，你认识伊凡吗？”张清扬又问道。 “听露露提起过，”白灵说，“但我和她没什么接触。” “她会不会是你你们组织的一员？” “不，肯定不是。”白灵猛烈地摇头，“露露还说那个女人想接近你，所以她觉得要想和你亲近就要让那个女人离你远点，她把她当成了对手……” “这就奇怪了……”张清扬摇摇头，原以为伊凡也会是她们中的一员呢，可现在看来不是。但如果不是这样，伊凡的身上为何拥有那么多的疑点？江洲的问题太复杂了，解开一个又一个，张清扬感觉好累。 陈雅似乎看出了他的伤神劳累，拉着他的手走出了白灵的房间。 白灵坐在床上，擦了擦眼泪，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感情害了自己一辈子。回想着与露露从相识到相恋，最后发展成床上的那种关系，一幕幕的情景都在告诉她，原来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露露早知道自己在政府工作，也发现了自己漂亮，所以才有意接近！白灵真的很后悔，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幸好她还没有干出伤天害理的错事。 来到外面，大脑被风一吹，张清扬才感觉压仰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望着陈雅苦笑道：“你老公我以后是不是也要成为反特精英啊？真没想到我身边也潜伏着特工！” 陈雅微微一笑，拉了拉他的手，说：“你挺有潜力的，很敏感。” 张清扬愕然，还真是很少听到陈雅冷幽默的时候。 “上车，我们回家。”陈雅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回到家里，张清扬望向陈雅的目光就有些变。两人分别已久，也难怪他思念。舒吉塔也变聪明了，出来做好一些夜宵，然后便回房睡觉了。望着张清扬瞧自己时的火辣目光，陈雅就是抿嘴一笑，轻声道：“先吃饭，吃完了，我去洗澡。” 张清扬点点头，傻乎乎的模样的。果然，吃过饭，陈雅先进房脱了衣服，只穿着一身粉色的内衣，说：“我先洗澡啦。” 张清扬很想跟上去，不料被陈雅拦在了门外。等陈雅洗完，张清扬才进去洗澡，躺在天蓝色的浴缸里泡澡。从浴室里走出来，张清扬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 陈雅已经躺在了床上，翘着雪白的两条美腿，正在伸手欣赏着手腕上的玉镯，这还是当年母亲送给她的，当然陈雅并不是唯一得到玉镯的张清扬的女人。第一个得到这玉镯是贺楚涵。 猛然间见到张清扬进来，陈雅还有些不好意思，把雪白的手腕藏在了被窝里。张清扬爬上来搂住她温热的身体，便一阵心缘意马，笑道：“老婆，想我了没有？” “嗯，”陈雅点点头，缩在他的怀里。 张清扬的手摸着她的玉镯，问道：“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要了，这是你妈给的。”陈雅说。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在陈雅看来，这是她身为张清扬老婆的证物。 “呵呵，”张清扬问道：“当你知道白灵和乔炎彬的情人关系时，是不是担心我也被白灵迷诱了？那时的你很伤心吧？” “不说这个。”陈雅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脸色平静，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张清扬很想和她说一些情话，可是望着棉被下她身材的诱人曲线，心脏狂跳不已，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想扑上来，可是一想到她把自己当成色狼，便忍住了。他讪讪地继续在她雪白的领口处抚摸，没有进行下一步。 “清扬，”陈雅轻柔地说道，然后柔软地娇躯已经坐在他怀里，臀压着他的小腹处，美目流星般地问道：“你是不是很想……” “嗯……”张清扬傻傻地点头。 陈雅把脸伏在他胸口，轻声道：“我不想你接近白灵那样的女人……” 就听陈雅躲开嘴唇，轻声道：“只要你喜欢，我会做出你想要的，请不要再找别的女人了，好吗……” 没有任何的回答，回答她的是张清扬火热的吻。这一刻陈雅显得是那么的心虚和无助，她似乎像所有的家庭妇女一样想讨回老公的心。这一刻一直以来都平平淡淡，满不在乎的陈雅出卖了自己的内心，她用事实证明，其实她很担心张清扬身边的红颜们完全把他从身边抢走。 张清扬有一种心碎的感觉，他知道陈雅的大度和容忍让自己犯下了太多的错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她，也许只能加倍的爱她。 陈雅笑了，柔嫩滑腻地小手捏着他的小腹，闭上眼下说：“以前的女人就算了，我不计较……” 早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张清扬的脸上。张清扬慢慢睁开眼睛。怀里是陈雅雪白性感的胴体。陈雅早就醒来了，枕在他的胳膊上。正默默看着他。 见他醒来，陈雅就想坐起来，滑腻的肌肤在张清扬怀里这么一扭，张清扬马上就有了反应。陈雅发现到他不对，推开他说：“我……我要回京了。” 张清扬愣住，真没想到幸福是这么的短暂，搂着她问道：“回京干嘛？” “汇报战果，同时请示下一步的工作。雪狐还是没的抓到，露露是不值什么钱的。” 张清扬点点头，“这个雪狐如果不抓到，是不是很危险？” “嗯，”陈雅点了下头，又缩在他怀中说：“我不想离开你……” 张清扬心中一热，说：“我也不想离开你。” “这次不会太久，江洲的事情没有完。”陈雅说道。 “那我一会儿送你去机场，好不好？”张清扬就像刚刚热恋似的。 “嗯，你送我！”陈雅笑了。 张清扬亲自驾车送陈雅到机场，分手之即，陈雅认真地望着张清扬，说：“不要忘记昨晚的话……” 张清扬点头，讪讪地说：“可是……” 陈雅盯着她说：“以后……你如果再有别的女人，我……我真的生气了……” 张清扬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心。 陈雅似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轻声道：“以前的那些就算了，我知道不能全怪你。” “以前的那些……”张清扬老脸一红，拉住她问道：“你……你都知道？” 陈雅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松开他的手直接走进了候机大厅。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随着陈雅对这个社会越来越了解，对感情也有了自己的体会，似乎她学会撒娇了。 刚到单位，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许昌就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是在张清扬的要求下，办公厅草拟的《江洲市经济适用房开发建设的几点意见》，同时这也将是张清扬过几天在省委常委会上的发言稿。 随着全国一线城市房价的攀升，国务院召集各省的领导研究开发经济适用房的问题，并且对各省都布置了任务。省长修福贵从京城赶回来以后，就和张清扬通过电话，作为省会城市，他的意思是希望张清扬带头做出一个表率，并且对经济适用房的建设提出一些设想。 张清扬在对许昌简单地阐述了自己的意见以后，就把写稿子的任务交给了办公室。这是张清扬成为市委书记以后，第一次给办公厅的笔杆子们布置任务，许昌不敢马虎，一大早就来请示初稿。 许昌过去是市政府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本来大家都以为在胡秀林成为市委常委后，张清扬会把许昌提成市政府的秘书长压制方少刚。但是张清扬没有那么做，在这方面显露出了大将之风。 张清扬拿着许昌的文件看了几眼，说：“我们江洲是南海的省会，要在兄弟城市中带个头，主动替省委完全任务，上面交给省里的任务是第一期八百万套经适房，而你在文件中的设定我们江洲是二百万套，这远远不够啊！” 许昌略微有些为难地说：“书记，按照您的指示，我请教过方市长的意见，原本他的意思是建设一百万套就行了，必竟展览会的举办，让我们财政很紧张。” 张清扬点点头，表示理解许昌，但却大手一挥道：“这不是政绩工程，而是一项政治任务，我会和方市长谈谈的。省里的边的意思很清楚，是希望我们起到带头作用。” “那您看多少套合适？” 第990章严重的问题 张清扬想了一想，说：“这个先不提，等我在省委开完会以后再说吧。不过你们办公厅要先把分配标准搞出来。经济适用房是为老百姓准备的，可不能被那些利益阶层得到了，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明白了，”许昌点点头。 张清扬捏着初稿有些发呆，心说难道自己这么快就会和方少刚产生矛盾吗？这个人哪点都好，就是过于保守，有点守财奴的意思。本来是想对政府那边松松的，这个时候可不适合与他发生矛盾，下一步只能看看省委会议是什么样的形势了。 周五，省委常委会如期召开，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每位常委都是一脸的平静，无论是同盟或者是政治对手，大家都心平气和地听着他们的发言。其实越往高层政治纷争就越显得平淡，自是不会出现在县级常委会那种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甚至骂骂咧咧的开战场面。 基层的争斗往往流于表面，容易让人看清。高层的政治博弈就不是外人能看透的了，这些高层干部的内心世界都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能知道。高层与基层就像是围旗与象棋的区别，围棋进攻路数比较温柔缓慢，往往是谋划好全盘；而象棋的表面厮杀却是很凶狠。 在平静背后，省委常委会自然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每位发言人也都轻声细语，要不是这里静得出奇，还真很难听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端茶倒水的秘书们更是轻手轻脚，经常服务于大会议室的秘书们，往往练就了一身轻功。 省委书记严忠权主持会议，议题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环南海经济圈共荣发展规划》，另外一个就是《南海省经济适用房建设的几点意见》。 《环南海地区经济圈发展规划》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涉及了南海省三分之二的城市，包含了很多发展中的问题。对于这样的发展思路，每位常委都发表了中肯的意见，没有人能从中看出其中暗藏了什么玄机。 严忠权讲完以后，省长修福贵清了清嗓子，讲起了最近几年南海在经济高速发展背后所存在的一些隐患。在修福贵看来，如果不把这些还没有暴发的问题处理好，将来的环南海经济圈就像一个刚出生就身患残疾的婴儿，也许不久后便会夭折。 最近两年，在江洲发展的带动下，整个南海也迎来了高速发展的周期，去年的gdp总值更是越身全国第四，周边一些发展落后的省份已经提出了“南海现象”等类似的的说法。当然，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所谓的“南海现象”过去刚开始提的时候是“江洲现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话半年前从严忠权的嘴里讲出来就变成了“南海现象”。 虽然是抢夺了江洲张清扬的风头，但张清扬也不以为意，必竟严忠权身为省委书记，这么做也有其道理。再怎么说江洲是南海的省会，江洲的发展就可以代表南海。更何况江洲的经济总量占据了全省的三分之二，这是不争的事实，张清扬的成功没有人可以取代。 不过现在发言的省长修福贵对“南海现象”却是提出了批评，在他看来南海这两年的经济发展完全取绝于展览会的举办，以及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但南海的经济、商业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没有形成竞争力度。换句话说南海的企业在国内还显有立足之地。除了几家在国内很有名气的大牌企业外，南海私人企业的发展并不乐观。在这方面他建议效仿江南私企的发展思路，培养本土企业和商人。 在修福贵看来，南海省的经济底子还是很薄弱的，一但展览会结束，金角经济特区又逐步走上正轨，各种生活后勤配套设施完备以后，南海的经济将会有一段时间的下滑。而这两年南海所谓的“南海现象”的形成，其实一大部分取决于上头对展览会的重视，也就转变成了对南海的重视。换句话说，修福贵认为南海经济的飞速发展有很大程度上是上头有意而为之的。但等展览会结束，上头对南海的观注度肯定不会像最近几年这么高，那么将来南海是否还有雄厚的经济发展实力呢？ 所以在提出这个问题以后，修福贵建议在建设环南海经济圈的初期，就要大量培植私人企业，大量开发本土制造业，力求借着展览会的光，打出南海商业的品牌，只有这样“南海现象”才会实质名归。 无疑，修福贵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在大多数人看来，他抹杀了南海这两年的经济成就，也等于对严忠权提出的“南海现象”进行了批评。同时他也抹杀了张清扬在江洲的成就。必竟“南海现象”提出的根本就是江洲的发展。刚才修福贵虽然没有提到江洲，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江洲可以代表南海省的百分之七十。 修福贵讲完以后，会议室安静下来，有些人便偷偷地看严忠权、张清扬的脸色。必竟大家都知道“南海现象”这个词最开始是从严忠权口中提出来的。而张清扬又是江洲经济腾飞的缔造者。修福贵的言论如此尖锐，到是很有性格。 张清扬心里也承认修福贵说得对，而且在南海省发展的问题上，两人的意见可以说是不谋而合。张清扬早在过去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多次与李明秀勾通私企发展的意见。李明秀是南海商会的会长，从她的话中张清扬深受起发。现在修福贵的话又让张清扬受到了一些启迪。 见大家没有出声，省委书记严忠权笑道：“省长说得有些道理，但是南海的发展虽然是在上面的支持下，但也得益于我们本土的经济环境。虽然说这里边多少有一些巧合的成份。但‘南海现象’是必须承认的，也是外省学习的模范。这两年南海省的私企虽然没有壮大，却增多了，这便是‘南海现象’的根本。同时清扬的支持下，江洲的农业发展走到了全国前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任何发展都会有问题，只要缓缓解决，就不算大问题。所以问题归问题，也不能抹杀我们南海的经济成就。” “这个当然……”修福贵点点头。 “清扬，你是江洲的书记，这两年南海省的发展也得益于江洲，你发表下意见。”严忠权笑眯眯地开始点将。 张清扬早知道会轮到自己，今天不想发言是躲不过去了，所以做好了准备。张清扬环视一圈，说：“近两年我省经济飞速发展，修省长也提到了这是在展览会以及金角特区的带动下所形成的，这是客观存在的原因。但主观上我们江洲的私企在金角经济特区的带动下得到了长足发展，可以说金角特区成立后，我们的私企制造业像雨后春笋般成立了。去年我们的gdp增长是17%，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是环境污染也居高不下。这自然是一个坏现象，但从中就可以看出我们的私企成立得多了。所以在内务院批准环南海经济圈的的成立下，我想下一步的工作主要有四点：第一，扶值可发展的私营企业，政府可以为他们寻求技术支持，提供资金帮助；第二点就是在发展中控制资源浪费，控制环境污染。第三点，我们要借助展览会的影响力，搞好旅游业，省内各市要团结起来分享旅游资源。第四点，我们江洲可以起个带头作用，向其它各市、县传播新农业技术，带动南海农业的发展。我想只要做好了这几点，在维护环境的同时，保证制造业水平的质量，保证农产品绿色新鲜，逐渐打出南海品牌。那么既使展览会结束以后，我们仍然可以通过金角、南海，陆路等多种渠道销售南海商品，在党委、政府的统一调配下，让我们的南海经济发挥出力度来！” 与上几次在省委的发言不同，这一次张清扬的话令众人意外，原本大家只以为他会随意的说几句无聊的废话，谁也没有想到他在短时间内就条理清晰地提出了四点建议。 严忠权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就连修福贵也不住地点头。这便是高层政治的不同，在大的发展战略研究上面，他们会暂时性的妥协。更何况张清扬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才能：人缘。 这是一种让人一见如故，感觉温暖、心生好感的气质，你会从心底发出愿意与他交往的感觉。就连对手也都不得不对他产生一种佩服的心态。就比如说此刻的米丰收，无论他再怎么反感张清扬，心底也不得不承认他提出的四条意见是多么的正确，而且完美得似乎不需要再有什么补充。这四条意见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环南海经济圈发展的思路。 严忠权没有料到第一次在省里阐述经济发展意见的张清扬会如此的心静和思维缜密，在短时间内想到这些，他的口才难道真的是遗传了政治家族的优良基因吗？ 第991章繁华的象征 严忠权微笑道：“清扬说得很好啊，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修省长，看来集思广益是对的！” 修福贵也点头道：“我看就环南海经济圈的成立，我们要搞一个发展思路，清扬，你来搞一个文件吧。下面，各位就清扬说得那几条意见，大家都谈谈。” 张清扬点了下头，这个到是没想到。米丰收望了修福贵一眼，似有不满，但也没吱声。接下来的会议几乎是围绕着张清扬的话产生了讨论。这个议题结束以后，常委会决定成立环南海经济圈发展领导小组，主要承担南海省沿海地区的统一发展规划、法规研究、项目推进联合以及资金管理等职能。 严忠权任领导小组的党委书记、修福贵任组长，米丰收任常务副组长。在修省长的提名下，张清扬也进入了这个领导小组，出任副组长。 随后，会议进入下一个议题，商讨南海省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办法。其实国家很早以前就提出了经济适用房的概念。但是发展中的各省一直都没有重视起来。最近几年房价的攀升让老百姓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内务院不得不召集各省大员进京开会，订下了每年建设经济适用房的任务。南海是后起之秀，接下了八百万套的任务，而这项任务能不能完成，主要取决于省会城市的江洲，所以大家都在等张清扬表态。 江洲的房价虽然控制得好，但也进入了高速增长期，因为在一些干部的眼中，房价的高低直接代表了城市的品位，是城市繁华的象征，更是一种地位。经济的发展带动房价是一种必然，但是我国由于银行对房地产业的放贷证策过于宽松，使得房产泡沫形成，大大危害了老百姓的普通住房要求。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要国家政策调控外，还要建设经济保障房，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高房价带来的民生压力。 张清扬是支持这一主张的，而且也要决心把这项任务完成好，但是他却没有马上发言，他想听听其它人的想法。 米丰收先开了口，他的意思是八百万套对于南海来说有些压力，语气里似乎有些怪修福贵在上面没有拒理力争。他的想法是南海的房价刚刚攀升，还没有到一线城市那种恶劣的地步，所以如果这个时候花大量资金建设经济适用房，有可能压垮省财政，并且令南海的发展降速。 别看修福贵和他是同一阵营中的人，但却对他的看法直接提出了批评。修福贵认为正因为现在南海的房价刚刚攀升，才是大量建设经济适用房的最佳时机，等房价问题变得严重时，就为时已晚！ “我不是反对建设经济适用房，同样也明白这对老百姓的好处，可是必竟我们的资金还没有到位！”米丰收讲出了自己反对的理由。 “资金可以再想办法，但上面交待下来的任务必须完成啊！”严忠权望向张清扬，说：“清扬书记，你表个态吧，江洲是省会，你们要以身作则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的计划是建设四百万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人有些震惊，一句话主动承担了一半的任务，那么接下来的四百万套也就好分派了。 米丰收扫了一眼，总感觉张清扬的担当是在挑衅自己刚才的发言，脸色就有些阴沉。其实他还真误会张清扬了。张清扬可没有那闲心思和他闹。 “清扬，这个……压力不小吧？”米丰收问道。 “这是我的意见，还没有与市政府那边讨论，所以是有压力啊！”张清扬说完，望向修福贵笑道：“我们的方市长是老实人，为了我们江洲市委、市政府的意见统一，还希望修省长做做方市长的工作。” “这个没问题，只要有你这句话了，剩下的工件我来和方少刚谈。”修福贵一口气承担下来。他也听出了张清扬的意思，他是不想在这件事上面与方少刚发生争论摩擦，索性退出交给省长去勾通。这个做法可谓很明智，对于张清扬主动替自己承担了经济适用房一半的负担，修福贵也乐意做这个好人。 其实他所需要的也只是张清扬的一句话而已，只要他表态同意，其它市县也必须要纷纷看齐，这便是榜样的力量。 丁盛不解地看向张清扬，也许不明白他为何主动承担起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任务。张清扬也明白他的意思，这便是执政思路上的分歧啊。就像修福贵与米丰收的分歧一样，随着张清扬地位的升高，今后与本派系干部的执政思路自然会产生矛盾，如何化解就要看他的领导能力了。如果连内部矛盾都不能解决，他是没有资格成为派系领袖的。 最后修福贵指出了经济适用房购买以及审核办法，如果发现高收入家庭购买了经济适用房，不但要收回产权，还要一查到底追究其相关责任人。无论如何一定要处理好那些投机取巧的行为。 散会以后，修福贵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张清扬点点头，伸出一个手指头，说：“我保证一个月以内破土动工一期工程！” 修福贵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大步离开了。 丁盛同张清扬走在一起，淡淡地说：“担子不轻啊！” “是不轻啊，但总要有人来做。”张清扬望他一眼，缓缓说道：“别看江洲市区如此繁华，但是仍然有不少的城中村，以及高危建筑群。如果城市地位的提升及经济的发展不能带动百姓的安居乐业，那么领导干部就是失败的。再大的经济贡献也不如对老百姓的贡献。” 丁盛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明白这是张清扬对自己的解释。他望着张清扬好久，然后点头道：“你说得是啊……” 这一刻，丁盛突然发现张清扬的境界似乎比自己高了不少，自己所想的是如何在南海更进一步，如何争取大多数人的支持。而张清扬已经把官场当成了自己的家，并且把为老百姓服务当成了当官的宗旨。这种境界不是领袖作风又是何等作风？ 看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张清扬终于笑了。丁盛也笑了，说：“走，上我那喝点江南的龙井，昨天朋友刚送来的！” “好啊！”张清扬答应道。 坐在丁盛的办公室里，品偿着清香的龙井，丁盛不无感慨道：“清扬啊，说实话，我没有你的魄力！四百万套……不是小数目啊！” 张清扬吹着茶叶沫笑道：“其实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四百万套虽然是今年接下的任务，但并不是一期完成，我打算分成四期，用两年的时间来建设，这样一来前期购买的钱就有了后期的资金运作，你说是吧？” “嗯，是这么回事，原来你钻了空子啊！”丁盛点点头，瞄了张清扬一眼，微微笑道：“我发现老米对你……唉，”摇摇头没有说完。 张清扬懂得他的意思，说：“我也很无奈，碰到不知趣的人又能怎么样啊，本来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他的气量小了点！” 丁盛到是没想到张清扬开诚布公的这么讲，从中也可以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他便又笑道：“要不我在省委……做点事情？” 这次轮到张清扬惊讶了，恢复正常以后，他摆手道：“算了，这种人……自取灭亡啊！” 丁盛又是一脸的敬佩，他终于确认了张清扬的从政境界果然与自己不同。 张清扬摆了下手，说：“不提他。最近我听说双林省那边不太平啊。” 丁盛明白张清扬在指什么，双林省的一二把手全换掉以后，新的书记还没有压制住本地派，又和省长争斗得不轻。据传上面有可能会调走书记或者省长，那么金淑贞就很有可能接任省长一职。 他望向张清扬，问道：“淑贞这次……很有希望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机会……也是需要争取的，还是要看她自己。” “是啊……”丁盛感觉通过今天的交流，自己与张清扬的心思更近了，同时也把他当成了派系的领袖，这种转变是在无意识中形成的，却又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从省委大院走出来，张清扬回头望了一眼省委大楼，他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自己在南海省算是有一席之地了。首次发声看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将来省里应该会很在意自己的言行吧？ 当然，张清扬同样明白，越是这样，自己越是要小心讲话。 “张书记，您等一下！”张清扬刚要上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他回头一瞧，正是陈美淇拿着话桶跑过来，由于穿着高跟鞋和职业装，所以跑得很费力，气喘吁吁的模样使得小脸娇红一片，丰满的双胸更是呼之欲出，十分动人性感。 “美淇，”张清扬走过去，笑道：“别急，不要跑。” 第992章恍然大悟 陈美淇笑了，来到近前已经是香汗淋淋，可能这个年纪的女人丰腴了一些，所以跑起来很累。她擦着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张……张书记，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事，你有什么事吗？”张清扬心平气和地问道，已经不可能再和她有什么交集，所以也就不用躲着她。他相信陈美淇也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 “张书记，我刚才本来想采访严书记谈谈经济适用房的相关问题，可是他现在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并且让我来找你，说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你……不会拒绝吧？” “这个……”张清扬抓抓头发，可是不想出这个风头，同时又有些疑问道：“你的栏目不是私访吗？怎么……” 陈美淇听出了他的疑问，笑道：“上次兰马县事件以后，通过江洲市宣传部长的帮忙，把我调到了别的部门，专门负责采访你们这些高官，呵呵……我还没来得及谢您呢，我知道要不是您，我也不可能调到这个部门。” 张清扬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 陈美淇一阵娇笑，拉了拉汗湿的衣领，笑道：“那您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这个……可是省委严书记的命令哦！他说了您要是不让我采访，我就找他去！” “哈哈……”瞧着陈美淇娇嗔的模样，张清扬忍不住笑道：“那好吧，就在这里吗？” 陈美淇四处转了转，然后指着一旁的垂柳道：“这里吧，这里遮阴，而且还风景好。” “好吧。”张清扬依言走过去，见到早有化妆师出来为陈美淇补了妆。张清扬心想这还真是一个好机会，借此机会可以谈谈自己对经济适用房的建设看法。自从那天与陈雅谈完以后，张清扬的心里也已经发誓不再招惹其它女人了。所以让陈美淇采访自己完全出于工作上的考虑。况且今天严书记又发话了，必须要支持她的工作。 采访正式开始，陈美淇拿着话桶站在张清扬的对面，性感的身体喷着淡淡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张清扬一一解答着她提出的问题，语气很轻很柔，声音。 大约二十来分钟，采访终于结束。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脱下西装说：“唉，我说美淇，你可真是让人为难，我这形象不会影响收视率吧？” “呵呵，”陈美淇咯咯笑着，上前送上矿泉水，说：“张书记，太感谢您了，不好意思，让您受累了。”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陈美淇刚想点头，大脑一转，便说：“中午了，由我们栏目组请您吃饭吧，这是我们的惯例，受采访的嘉宾虽然没有红包，但是饭还是可以供的嘛！” 张清扬微微有些为难，当然明白她要请自己吃饭的真实用意。可是想了想，便说：“那好吧，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吧。”其实心里本不想这样的，可是听见陈美淇言辞凿凿，反对的话有些不近人情。再说这也是她在同事面前提升地位的机会，张清扬想帮帮她。 陈美淇高兴起来，回身对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大家也都兴奋了。能和省委常委吃饭的机会可是不多，更何况对于栏目组中那些漂亮的女大学生了。看见张清扬那帅气、风度的一面，早就动了心思。当然她们也清楚，只要能和领导说两句话就不错了，今天的主角可是陈美淇。 省委附近就有一家缅南菜馆，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大家自然到了这里。这便是领导的好处，他一开口说到这里吃时，大家便都附议着说早就想吃缅南菜了，馋得都流口水了！就仿佛今天不吃缅南菜就活不到明天似的。 陈美淇身为栏目组的一姐，自然有悻坐上了张清扬的车，在别人羡慕的眼中，张清扬拉开车请她进了。陈美淇优雅而温柔地轻声说了句：“谢谢张书记。”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姿态已经摆出来了，给足了她面子，相信她已经在同事面前甚至在台里都会得到重视。这也是为什么张清扬同意她邀请的原因，他明白陈美淇请自己吃饭无疑是想在同事面前显示一下能力。以后台里的领导听到她能和江洲政坛赤手可热的人物坐在一起吃饭，自然对她高看一眼。张清扬有心帮她个忙，所以就同意了。 坐在张清扬身边，陈美淇对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张书记，谢谢您，您做事还是那么替人考虑。” 这么一讲，也就说明双方心有灵犀，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张清扬浅浅一笑，说：“好好工作吧，生活安逸点比什么都强。” “嗯，谢谢您。”陈美淇眼圈一红，凄婉地笑笑，心里的苦涩又有谁能知道。 张清扬扭头又看了她一眼，问道：“多大了？” “三十三了，”陈美淇说，然后苦笑道：“老了，呵呵。” “不老，还很年轻。”张清扬点点头。感觉到大腿处十分的润滑，歪头一瞧，原来是贴着她光滑的穿着丝袜的美腿。他很自然地向一旁侧了侧，表示对女性的尊重。 陈美淇笑着收回腿，本想开句玩笑说还说我没老，都对男人没有吸引力了！可是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彭翔，还是把话收了回去。张清扬似乎懂得她意思，对她笑了笑，脑中不禁回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晚上，可是却回忆不起任何的细节。上下扫了一眼她的身体，感觉还是那么的陌生。 也许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张清扬闭上眼睛可以回忆起陈雅以及身边任何一位红颜知己身体上的任何细节，可是对于陈美淇，虽然也有过肌肤之亲，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想到这些，张清扬笑了，他摇望着车窗外的远方，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小雅，我不会忘记你的话，从今以后不会再和其它女人发生关系了！ 陈美淇盯着张清扬望了好一会儿，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到了缅南菜馆，一行人走进包厢，当那位摄像师想要关上包厢的门时，张清扬摆手道：“门开着吧，今天有风，把窗户也打开，这样通风更凉快！” 大家自然应命，陈美淇的目光却是变了，但只是一闪即逝，她明白张清扬的心思。张清扬坐好以后，陈美淇自然坐在了他的旁边，笑着问道：“领导，我来点菜？” 张清扬点点头，他已经有很多年不点菜了。一旁的彭翔马上轻声在陈美淇耳边说了几句，自然是讲了讲张清扬的饮食习惯什么的。点好了菜，张清扬便挨个认识了一些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当问到那两位女实习生时，两人的激动可想而知。 问了一圈，见大家有些拘束，张清扬就笑道：“大家不要紧张啊，都放松点，你们这样我可走啦！” 陈美淇也笑道：“是啊，大伙都随便点，要不然就辜负了张书记的好意。” 大家这才显得放松了一些，但这种放松也是假装出来的。张清扬便不再理他们，而是问身边的陈美淇：“工作还顺利吧？” “嗯，还不错，一切都好。”陈美淇点点头。 “你们这个栏目主要是针对什么的？”张清扬随口问道，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吧。 问话的同时手便垂了下去，却没想到摸到了陈美淇光滑的丝袜美腿，虽然装作不经意的移开，但仍然有些尴尬。而陈美淇却是误会了张清扬的意思，在他耳边轻声道：“没事……” 张清扬心里苦笑，心说误会加大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时，菜上来了。他便笑着说：“来，同志们开饭了，今天完全是工作餐啊，不能太破费。” 陈美淇不知道张清扬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移了移座位，与他靠得却是近了些，两人的大腿几乎贴在了一起。身上的香气淡淡地传进张清扬的鼻孔，让他大为惊讶，心说这女人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刚才是有意触摸她大腿，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吧？ 张清扬没有动，招呼着大家吃饭，然后自然大家都举杯敬他酒。一轮酒下来，大家都有了些酒意，气氛这才轻松下来。陈美淇见张清扬有意向另一侧歪着身子，突然间醒悟是自己想偏了，正要向一旁躲开点时，却没想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位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儿，女孩子四五岁的年纪，胖呼呼的小脸粉嘟嘟的，两只黑露露的眼睛明亮有神，长得十分可爱漂亮。 张清扬也看到了女孩儿，一眼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看到她。众人也看出了异常，不明白这个小女孩儿跑进来干什么。张清扬刚想站起来把小女孩儿抱起，只见她飞扑到他怀里，撒娇道：“舅舅……我想你……” “妞…妞……”张清扬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叫自己舅舅，眼睛一酸，差点落泪，起身把妞妞抱起来，紧搂着她说：“我……我也想你……” “舅舅……”妞妞大眼睛盯着张清扬，有些好奇。 第993章有些心疼 周围的人都笑了，万万没想到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张书记的外甥女。张清扬强忍着心酸，拍着妞妞的脸说：“你妈妈呢？” “那里……”妞妞回头一指。 张清扬这才想起看向门口，果然一身黑裙的张素玉风情万种地站在那里，熟悉的容颜，还有熟悉的微笑。 张清扬抱着妞妞走过去，站在张素玉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眼睛红红的，轻声问道：“怎么不告诉我。” “我放几天假，想给你一个惊喜。也是刚刚到江洲，刚刚陪几位领导吃完饭，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张素玉柔柔地说道，语气似乎有些幽怨。这个年过四十岁的女人，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却使得她更加的丰腴迷人。她就像当年见张清扬时一样老姑娘一样，只是心态上成熟了很多。 “舅舅……”妞妞捧着张清扬的脸亲了一口，张清扬再也忍不住了，眼角湿润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素玉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可两人的心此刻却交流在一起。 妞妞伸出柔软雪白的小手擦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心疼。张清扬这才想起什么，对张素玉说：“你等下。” 张清扬抱着妞妞回身走进包厢，对着大家说：“你们慢慢吃，我有点事，先走了。” 大家见到领导意外地碰到了亲人，自然不能拦着，忙起身相送。 “不用送，不用送，”张清扬摆摆手，但陈美淇还是起身送了出来。 张清扬也没有拦她，只是说：“下次再聚。” 陈美淇嗯了一声，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素玉，微微一笑，并没有和她说话。只是对张清扬伸出手来说：“张书记，今天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张清扬只好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陈美淇又捏了捏妞妞的小脸说：“外甥女真漂亮，长得可真像您！” 张清扬心中生气，但也没说什么。妞妞却是对陈美淇笑道：“阿姨也好漂亮！” “呵呵，小家伙真可爱。”陈美淇笑了起来，被一个小姑娘夸漂亮，她自然很高兴。 张清扬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对她点点头，抱着妞妞离开。张素玉跟在张清扬的身后，什么也没说。彭翔早就跑到下面开了车，张清扬问张素玉：“开车了吗？” “没有。”张素玉淡淡地回答。 “上车！”张清扬的嘴里有些气愤了。 “去海边的别墅！”张清扬对彭翔说。 彭翔感觉领导脸色不对，忙开车赶到海边的别墅。张清扬坐在车上只和妞妞说话，没理身边的张素玉。 “你告诉铁铭，我这两天有事，碰到事情帮我挡一挡，急事电话联系。”张清扬下车的时候吩咐道。 “我明白！”彭翔点点头，并没有多嘴，开车就走了。 张清扬抱着妞妞，另外一支手拉着张素玉走进了别墅。轻轻把妞妞放下，张清扬怒气冲冲地对张素玉说：“你坐下！” 张素玉一脸的委屈，当然明白他因何生气，坐在身边拉着他手说：“我看有外人，所以就让妞妞叫你……” “那也不行！”张清扬的态度很坚决，搂着女儿心痛地说：“妞妞，为什么要叫我舅舅？” 妞妞的眉毛忽闪着，摇摇头，然后贴在爸爸的膝盖上说：“妈妈说……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爸爸，爸爸……是不是妞妞不好，给爸爸丢脸了？” 张清扬没有想到从一个四岁的女孩子口中讲出这种话，他狠狠地瞪了张素玉一眼，搂紧妞妞说：“不是的，妞妞，以后就叫我爸爸，听见没有？你很可爱，是爸爸的乖女儿！” “爸爸，我会听话的。”妞妞开心地笑了，“爸爸，我困了，抱着我睡觉好吧？” “好，爸爸哄你睡觉……”张清扬把妞妞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没过多久，妞妞便进入了梦乡，瞧着她熟睡时幸福的小模样，张清扬的两眼湿润了，低下头，吻着她的额头说：“妞妞，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清扬，你没有错。”张素玉拍了拍他。 “以后不许这样了，今天……”张清扬不高兴地望向张素玉：“今天你是有意的，对吧？” “我……”张素玉委屈地低下头，拉着他的袖子说：“我也是想试试你的态度，这么久不理女儿，我知道你忙，可是妞妞正在成长期，她需要父亲的关怀。所以……我……我就想看看在外人面前你对妞妞是什么样的态度，其实这么做，我……我也很难过。不过……你的表现没有让我们母女俩失望。” 回想着刚刚见到妞妞时张清扬那心酸的目光，张素玉刻骨铭心。她拉着张清扬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说：“清扬，这次你怪我就怪我吧，不过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今天只是意外碰到了，我……” “小玉，什么也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张清扬望着她，双眼有些模糊，他在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似乎他已经不懂得哭泣。从政的男人往往是铁实心肠，然而在面对亲情的时候，面对女人和女儿的时候，他被深深地感动了。 当从妞妞的口中喊出“舅舅”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尖刀刺穿，那种痛令他刻骨铭心，这辈子在他的心中都会存在这样的景像，有一个女孩儿，她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却在外人面前不敢承认私生女的身份，张口喊他舅舅。这个情景足以让张清扬记住一辈子。 “清扬，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没有让妞妞失望，你是一个好爸爸。”张素玉笑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这次我能休息几天，好好陪我们娘俩吧？我来以前就调查清楚了，小雅回京了，是吧？” 张清扬嘿嘿一笑，抚摸着她的脸说：“没听到我刚才对彭翔说了嘛，这两天翘班！” “你真好，为了我……放下了工作，能行吗？”张素玉就像热恋中的少女一般，脸色红了，缩在他身上说：“我这次要腻着你，腻到你烦为止！” “腻到下辈子，也不会烦……”张清扬起身说：“我先把女儿安顿好，然后再来陪你。” “嗯，”张素玉靠在他的背上，“我等着你来陪。” 张清扬轻轻把妞妞放在小床上，低头吻着她的小脸说：“小家伙，睡吧，睡得久点，别打扰了爸爸妈妈好事……”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张素玉脸色一红，打了张清扬一拳。 张清扬怔住，回头把她拥住，紧紧地拥着，脸贴着她的脸，有些开心地说：“你好像很久没有叫我臭小子了，多久了……记得有多久了吗？不知道何时开始你习惯了缩在我的身后，就像一个小女人。” 张素玉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说：“因为我以前只把你当成小男孩儿，可是现在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能那么叫自己的男人，我要永远靠在你的身后。” “是啊，我是你的男人，小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张素玉一脸的甜蜜，然后突然脸色变了，嗔怪地捏着他的脸问道：“你小子那时候就把我当成意淫对象了是不是？？” 张清扬大惊失色，摇头道：“没……没有啊，我……怎么会呢……” “哼，连你的小情人都告诉我了，你还不想承认！”张素玉佯装发怒，气愤地说：“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那么说我，让那死丫头得意地向我炫耀你爱上她比爱我要早！” 张清扬暗暗后悔，自己也真是的，明知道贺楚涵与张素玉的关系好，自己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然后讪讪笑道：“小玉，我那不是为了她高兴嘛，哄着她……乱说的……” “哦……那你现在也哄我高兴吧，你想怎么说啊？”张素玉歪着头问道。 “不用说，直接办事！”张清扬双臂用力就把她贴胸抱起，双手费力地托着她的臀部，嘿嘿笑道：“丰满多了……” “那还不是年纪大了！”张素玉搂着他的脖子。 从客厅抱到卧室，的确有些费力，张素玉本来就长得高大，这几年又丰满多了，身体结实自然体重也就增了。刚来到床前，两人便直接倒在了上面。张清扬吻着她的红唇，笑道：“这次又分别好久了吧？” “嗯，”张素玉的美目已经含满了春情。 “我哪都想你……”张清扬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清扬，我爸说你很能干，你在南海这样的环境里干得这么出色，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两年来委屈你和妞妞了，我对你们的关心不够。”张清扬自责地说。 “我明白你的苦，不过……到是挺让贺楚涵高兴吧？” 张清扬脸红了，说：“不提她，今天只提我们两个人。” “还算你有良心！”张素玉白了她一眼，然后说：“其实你对她好点也应该，她家的压力要比我大，必竟我当年已经快要嫁不出去了，可是她……她的付出很多啊……” 第994章严守誓言 “你们的付出都不少……”张清扬说，想到身边的红颜，又有哪一个没有为自己付出过？张清扬的心惆怅起来，又想起小雅的忠告，心中发誓要严守誓言。 “喂，刚才请你吃饭的那个女的谁啊，挨你那么近！”张素玉回想着陈美淇漂亮的脸蛋，就有些不忿。 “不相干的人，”张清扬搂着张素玉的脸说：“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招惹任何的女人了！” 张素玉怔怔地盯着他，似乎没有反映过来，等她明白他在说什么时，丰满的身体再次压了上来，红唇吻着，感动地说：“今生有你……值了！” 方少刚捏着电话，心里很不是味道。电话是省长修福贵打来的。似乎是用一种商量的语气争求着他对经济适用房建设的意见，但是方少刚早就从米丰收的嘴里知道了省委常委会的事情。 米丰收回到省里以后，虽然没有与张清扬改善关系，却是和方少刚的关系近了。而方少刚也接受了他的橄榄枝，这段时间两人“互通敌情”。其实这个现象很好理解，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他们之间现在已经不存在纷争，只有利益。他们要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张清扬。 修福贵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少刚，经济适用房的建设是全省大事，江洲作为南海的省会，一定要主动挑起重担。对此清扬已经发话了，他表示坚决服从省委的意见，替省委分忧。所以你一定要支持他的工作，清扬比较重视政府的意见，更尊重你的想法，为了不和你产生矛盾，特意安排我来和你勾通一下。可以说清扬真是高风亮节啊！” 方少刚嗯嗯地答应着，目光凝重而深邃。他明白自己遇到了仕途中最可怕的对手。张清扬的性格与自己一样，两人都在躲避着锋芒，躲避着激烈的碰撞。似乎都很小心，都站在对面暗暗地观察着对手的弱点。在这种情况下，先出手往往会站在不利的一面，所以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沉默是最可怕的敌人，它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省长，我不是反对修建经济适用房，”方少刚开口道：“我也知道经济适用房对老百姓的益处。但是我觉得大量的修建可能会遏制本市乃至全省的房地产业的发展，一但房产销售滞后，对银行而言就是一笔大的损失。现在正是江洲的高速发展期，我担心大量资金的收缩会让我们的发展停止不前。而且修建经济适用房也需要钱哪，并不是空口说白话，想建多少就是多少！” 虽然方少刚说得委婉，但是修福贵还是听出了他的不满，笑道：“少刚啊，你放心，清扬是懂经济的，他不会让你这个市长破产的，另外我相信在你们的共同努力下，江洲的发展不但不会停止，还会进步。” “希望如此吧，”方少刚长叹一声，说：“省长，只要张书记可以解决建设经济适用房的种种困难，我会支持省委决议的！” “少刚，你们要团结，经济适用房是上面下达的任务，你明白吗？” “我懂，省长，您放心吧，我会维护好张清扬同志班长的地位，遵从他的调遣。” “对喽，有你这个意见我就放心了。清扬通知让我来做你的工作，可以说是给了你很大的面子啊！” 方少刚唯唯诺诺地挂上电话，心里有一种疼痛的感觉。他感觉张清扬就像一位剑客高手，做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他并没有出手，可是他的剑气已经割伤了自己。 一直以来方少刚的策略很简单，他就像当初张清扬初到辽河时一样隐藏着自己的实力，躲在暗中观察着对方，一点点的摸索着张清扬的底细。可是张清扬并不像大多数位高权重的年轻人那么轻浮。他沉稳的异常，没有半点年轻官员身上的焦躁之气，几乎没有暴露出任何的缺点，这让他无从下手。 方少刚本以为在经济适用房的问题上，自己之前已经对市委办公厅主任许昌表示出了对张清扬大量修建的反对意见。那么张清扬在省委表态以后，在江洲市的常委会上肯定借此来批评打压自己。只要他一出手，那么肯定就会有一些想不到的问题，他便可以肆机而发反咬一口。 可是张清扬比他想象中的要高明，不但没有出手，反而找出了修福贵这个说客，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问题，而且还保存住了实力。两个人都想出手，但谁也没有出手，现在的较量就是隐忍。 张清扬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他的政治手腕完全可以用诡异来讲。他总是去做你想不到的事情，仿佛知道你在幻想着他会怎么做似的，拥有这样一位对手，痛苦可想而知。 方少刚知道，自己还需要忍下去，在张清扬强大的剑气之下，如果不忍就会被他所伤，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这是一场拉力赛，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他缓缓地吸着烟，谋划着下一步张清扬又会如何做。 就在方少刚苦想着如何破解张清扬诡异战术的时候，张清扬搂着她的女人还没有起床。昨夜的激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激情的余晖却是没有退却。以张素玉的年纪，正是女人最成熟最有韵味的时节，只有身体已经完成熟透了，心理上也达到最完美的释放，灵与肉的交融才会变得欲仙欲死。 搂着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就是一辈子也不会感到厌烦。其实单以身体的诱惑力而言，张素玉是最能唤醒张清扬底层欲望的女人。记得当初见她第一面时就令他朝思暮想了。他对贺楚涵说得是实话，对张素玉的爱的确首先源于性的追求。 张素玉醒了，没有马上起床，也没有穿衣服，就那么手支着侧脸，幸福地望着张清扬，伏起的身体从被子中露出来，她动了下腿，却无力变换着姿势，昨夜的情事确实有些过度了。 张清扬知道她在看自己，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说：“幸福吗？” “嗯，幸福，感觉似乎是在度蜜月……”张素玉惆怅地说道，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今天……真的不用上班？” “今天……我要彻底的放松陪老婆、陪女儿……”张清扬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素玉那满是酡红的醉脸。伸手摸上去，一脸陶醉。 张素玉直接缩在了他怀里，满脸的天真幻想，贴着他耳朵问道：“我真是你老婆？” “不是老婆是什么，连孩子都有了。”张清扬把她搂紧，双手托着她肥白的屁股，“你现在已经是人妻了，是我张清扬的妻子！所以我不允许别的男人和你靠近！” “小家伙，你太霸道了！”张素玉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不舍道：“真不想起来……” “不想起来也要起来，没听到外面电视响了吗，妞妞都起来半天了！” “哎呀，瞧我！”张素玉一拍脑门，“我都把女儿忘记了！” “呵呵，你啊……要老公就不要女儿了！”张清扬笑了。 两人起床，也没有怎么穿戴，只是披着睡衣就出来了，反正是在自家别墅。张素玉还是一脸的慵懒，扶着门口说：“清扬，我没力气，腿软……” “要不我抱你去洗澡？热水冲冲会好的。”其实张清扬的身体也有些虚弱，必竟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 “不行，不能抱，妞妞就在外面呢，我自己去吧。”张素玉扶着墙头慢慢地走了出去，瞧见她虚弱柔软的身体，张清扬一阵暗笑。 “妈妈、爸爸……你们是大懒虫，起来得好晚呀！”正在看动画片的妞妞回头见到两人出来，笑着迎上来。她扑在张素玉的怀里，张素玉身体本来就虚，经她这么一扑，要不是扶着墙，人就倒地上了。 “妞妞乖，去叫爸爸陪你玩，妈妈去洗澡……”张素玉一阵脸红心热，气喘吁吁，心想以后在做某方面的事情时还真应该控制着点。 张清扬把妞妞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妞妞摸着爸爸的胡渣，又扭头瞧着虚弱的妈妈，不解地问道：“爸爸，是不是你昨晚欺负妈妈了，她好像好累哦……” “不是，不是的，你妈妈她昨晚失眠了……”张清扬被妞妞问得脸红，心想小孩子太成熟可不是好事啊！ “哦……”妞妞有点不敢相信似地盯着爸爸，然后咬着手指又问道：“爸爸，昨天晚上妈妈是不是让你打她了？” “啥？妞妞，你在说什么啊……”张清扬有点头疼了，低头望着女儿，怎么也不明白这小家伙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我昨天晚上起来小便，听到妈妈喊‘清扬，你用力，清扬……使劲儿’……”妞妞努力学习着妈妈的嗓音，学得不伦不类的，“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啊，不是在打架，那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啊？” 第995章粉雕玉琢 “妞妞，想不想以后和爸爸在一起生活？” “想！”妞妞点头，又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妞妞会打扰爸爸工作的，妈妈说你很忙的。再说我要是陪着爸爸，外公外婆就没有人陪了，他们怎么办啊，唉，我还要照顾老人呢！” 瞧着小丫头精明古怪的小大人模样，张清扬大笑不止，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太可爱、太成熟了。和儿子涵涵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那么的早熟聪明。 动画片结束了，妞妞扭回头，趴在张清扬的膝盖上说：“爸爸，妈妈说我有哥哥，是吗？” “呃……”张清扬又紧张起来，点头道：“嗯，你有一个哥哥。以后……以后爸爸让你们见面好不好？” “好啊，我要见哥哥，让哥哥陪我玩，让他照顾我……”妞妞开心起来，拍着小手，突然搂着张清扬的脖子说：“爸爸，要不你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好不好？” 张清扬除了猛烈地咳嗽，无言以对，抬头望了眼洗完澡走出来的张素玉，一脸无奈地说：“咱女儿我可是管不了了……” 下午，张清扬三口人来到了沙滩上游玩，休息的时候接到了贺楚涵的电话。张清扬捏着手机扭头望向张素玉，轻声道：“是楚涵。” “让她过来吧。”张素玉大度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和小玉在海边呢，你过来吗？” “小玉姐来了？你们等我，我马上过去！”贺楚涵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现在的张清扬对于男女之情已经看开，所以适当地让自己的红颜们相互见个面，加深了解也是必要的。他到不担心她们之间争风吃醋。贺楚涵到了以后，见到粉雕玉琢的妞妞，爱不释手，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甚至还大咧咧地提出来：“喂，让妞妞做我干女儿吧，好不好？” 张素玉吃惊得望向张清扬，张清扬点了下头。张素玉只好说：“随你吧，不过……你想要孩子，就不会自己生一个？” “没那个想法呢，我啊……就不和你们凑热闹了！”贺楚涵笑嘻嘻地说：“妞妞，快叫我干妈！” “干妈！”妞妞捧着贺楚涵的脸叫道。 张清扬一幅苦瓜脸，无奈地抓抓头发，感觉有些古怪。 “喂，你小子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啊！”贺楚涵真是很喜欢妞妞，扭头问张清扬。 张清扬气得够呛，说：“怎么了，难道我不配？” 贺楚涵下下打量了他，点头表示肯定，两人哪有半点情人的意思。张素玉看着他俩笑，说：“你俩也真是的，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见面就打！” 贺楚涵白了张清扬一眼，说：“像他这种男人，就要时不时地敲打，免得他得意忘形！” 张素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说得还有点道理。” 张清扬躺在沙滩上气得坐起，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们见面！” 贺楚涵很实趣，在这里玩了一下午，一起吃完晚饭后就主动告辞了。而且还堂而皇之地说：“你们两个见一面不容易，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搞得张素玉一阵脸红，上前拉住她手说：“小玉，要不你留下陪我好好说话，我们……住一起……” 贺楚涵望着她笑，说：“违心的吧？呵呵……我可不敢打扰，免得那小子今天晚上把你和我……” 张素玉明白她的意思，又是一阵脸红，嗔怪地说：“死丫头，你怎么就不能说点好话！” “行了，快松手吧，你再抓住我不放，我可真的留下来了！”贺楚涵推开她，扭头就走。 “这个丫头……”张素玉摇摇头，感觉手掌一热，已经被张清扬握住了。 ]]位年轻的女上校。 三位女兵被省政府的门卫拦下了。为首这位上校非常硬气地说：“我们是军委总参谋部的，有事要见乔炎彬！” 瞧着女人那冷漠的眼神，门卫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特别是她身后的那两位尉官的表情更是令人感觉可怕。乔炎彬怎么说也是省内的副省长，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副部级高官。可是在这几人的口中，仿佛路人甲之类的龙套角色，她们凭什么这么牛？ 好奇归好奇，门卫还是老老实实地拨打了乔省长办公室的电话。在得到须可以后，终于放行。而其中一位女兵还十分不满意地说：“队长，通报什么，我们直接冲进去就算了！” 在门卫惊恐、意外的目光下，三位女兵走进了政府大楼。 办公室里的乔炎彬接到电话后十分的好奇，预感到有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却无法知道是什么。他有些坐卧不安，但强忍着振定坐在那里。 五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三位女兵鱼惯而入，为首的那位望着乔炎彬，掏出证件说：“乔省长，我们是军委总参二局的，有话和你讲。” 瞧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女上校，乔炎彬总觉得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当他接过她的证件时，看到上面两个字“陈雅”时，这才恍然大悟！她不是那个人的妻子吗？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陈上校，请坐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乔炎彬收起心中的不解，请几人坐下，秘书泡上茶以后悄悄地退了出去，脸上也充满了好奇。 “乔省长，这个人……您应该认识吧？”陈雅把一张相片摆在乔炎彬的面前。 乔炎彬拿起相片，端详了画面上熟悉的女人，仿佛想了很久以后，才说：“这个人……有点熟悉，我过去在江洲当市长的时候，好像见过啊……” 他是那么振定，虽然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却是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如果说方少刚够沉稳了，可是与他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 听他讲完，陈雅笑了，笑容很美，荡人心魄，可是此刻的乔炎彬却是没有心情欣赏面前美女的笑容。陈雅面对乔炎彬，语气有些嘲讽地说：“乔省长，我想你和她应该很熟悉吧？她叫白灵，据我们所知，你们的关系可不只是见过那么简单！” 如果此刻的张清扬可以见到陈雅在乔炎彬面前的冷幽默，估计会大感意外的。 听到陈雅的奚落，乔炎彬略有不满，冷冰冰地问道：“陈上校，你是什么意思？我是堂堂的国家干部，更是贵西省的副省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讲话？” 聪明的乔炎彬恰到好处地摆出了领导的威严，他确实有发怒的本钱。毕竟我国的体制是政、军分家，互不干扰。 “乔省长，我今天是代表总参二局和你话，我们已经得到了详实的材料证明你和白灵的关系非常不正常，我们今天来不是要审问你，只是想知道你过去与白灵之间的交往，你都对她说过哪些党内秘密、甚至威害国家安全的信息！” “你说什么？危害国家安全？荒唐，真是荒唐，你们这是诬陷！”乔炎彬虽然是在发怒，可是却没有冲破理智，他说：“我与白灵是朋友关系，这点我可以承认，但是这怎么能够与威害国家安全扯上呢，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要是没有正经事，就请出去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请不要烦扰我！” “乔省长，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不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只能把你请到京城了！”陈雅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乔炎彬低下头一瞧，不由得汗毛直立，一把黑色精致的小手枪摆在他的面前。“你……你们……”乔炎彬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乔省长，我说过只是请你配合我们军方的调查，至于你和白灵的私人关系那不是我们调查的范围，那个是属于中纪委的职责。”陈雅微微一笑。 乔炎彬冷静下来，他终于发现对方似乎知道了一切，自己在她的面前是赤裸裸的了。乔炎彬看了一眼陈雅，心平气和地问道：“陈上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与白灵只是私人关系，这怎么会扯到威害国家安全了？是不是你们错了？” “乔省长，白灵是国际间谍集团发展的下线，她在和你发生私人关系以前就受到了安排，可以说他是间谍集团埋在你身边的卧底。” “卧底？开什么玩笑！”乔炎彬一脸的错愕，“她……” “乔省长，这是白灵的口供，你自己可以看看……”在陈雅的暗示下，旁边的女兵拿出文件放在乔炎彬的面前。 乔炎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这几个女兵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找自己散心。他拿起文件看了看，脸色惨白，生硬地举在半空中，自语自言道：“怎么会啊……” “千真万千，她与你的接触是受到了间谍集团的安排。”陈雅淡淡地说：“乔省长，还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件事已经在总参二局备了案，领导特别安排我过来找你谈谈。我们军方不会管你的私人关系，考虑到你的身份和地位问题，我们会保守秘密。只是希望你能把与白灵过去的接触和盘讲出，我们要进行分析备案。” 第996章间谍组织 张清扬要不是坐在沙发上，估计会摔倒在地板上。他一脸错愕地盯着女儿，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在所有对手面前都没有感觉麻烦的张清扬，面对着女儿却觉得无以应对。 “爸爸，你们在玩什么啊？” “那个……不是，你妈妈说梦话呢，就是睡着了以后说的话……” “哦……可是你不是说妈妈失眠了吗？失眠了怎么说梦话呀？”妞妞十分不解。 张清扬一时语塞，心中苦笑早熟的孩子不好惹啊！ “妞妞，别说话了，爸爸陪你看动画片……”张清扬言顾左右而及它。 “好的！” 小丫头再怎么聪明，但在老爸面前还是稚嫩了一点。她看得都是英文原版动画片，随着这两年在国内生活的习惯，她终于知道在家里的亲人面前不再说英语了。 乔炎彬后背冷汗直流，下意识地问了一嘴：“你是说总参的领导已经知道了？” 陈雅点点头，说：“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们的档案不会对外公开的，我们只是负责军情调查，不是中纪委。” 似乎听懂了陈雅话中的挖苦，乔炎彬的脸色有些红，他迟疑道：“我……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讲一讲你们相识的过程，以及后来的发展，我们要知道你对她都讲过什么。” “好吧，我可以帮你们。”乔炎彬硬着头皮说，似乎承认了这一回合的认输。他抬头摇望着窗外的远方，似乎看到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微笑。 然而他还并没有出手，自己就先失了一局。而且今天来调查的又是他的妻子，这种场合给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乔炎彬真的很怀疑这个所谓的间谍组织，还有白灵是不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但他又同样明白这是不可能的，种种迹像都表明这只是巧合，对手没有想通过这件事打压自己。 虽然说此事总参会低调处理，高层领导又怎么不会知道？乔炎彬一边向陈雅陈述着，脑中一边想着下一步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原本他还想在下届进入高层序列的，可是现在来看这个愿望有些渺茫了。 陈雅走后，乔炎彬第一时间打通了爷爷秘书的手机，却没想到这位身穿大校军装的秘书开口就是：“炎彬，首长知道了这件事，他说问题不大，只不过你还要再等两年！” 乔炎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想到长久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他的脸阴沉得可怕。 而陈雅走出贵西省政府大楼的第一件事，竟然主动拨通了张清扬的手机。 “清扬，我把姓乔的搞定了！” 听到她这句轻瞄淡写的话，张清扬却知道在陈雅的心里有多么高兴。在她看来她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张清扬立刻问道：“上级领导怎么说，你是如何处理的？” “领导说了，按照正常程序走。”陈雅回答。 张清扬似乎明白了军委的意见，看来军委深知此事的敏感。并没有想借此打击那个人的政治地位，更没想参与政治派系的纷争…… 乔炎彬同学在被陈上校找上门谈话以后，第二天就飞往了京城。由此可见乔家未来的接班人也是挺聪明的，他没有给乔老丢人。在这紧要关头，他充分发挥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传统，飞速进京想了解一下这件事进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虽说美丽的陈上校已经表明了他们总参二局不是中纪委，不会调查乔炎彬同学的作风问题。但是陈上校必竟是张清扬的老婆，现任总参谋长陈新刚又是张清扬的岳父。无论怎么算，也是人家的关系亲。 乔炎彬担心被单纯的陈雅忽悠，怀疑这是他们小两口设计的阴谋，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后招啊。为此，他才要上京控听虚实。事实证明张清扬是一位很有风度的对手，而且陈新刚也是位很有政治头脑的军中统帅，陈总长并没有因这件事就替女婿打击乔炎彬。 因为这其中包含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一但陈总长、张清扬犯下了这个错误，那么张清扬同志的政治前途就有可能止步不前。而且会被上级合力打压，同时刘系、军中的陈家都有可能受牵连，前途未卜。 这个问题就是界限的问题，华夏的政治体系，统治者历来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军政勾结，一但陈新刚在这件事情上发挥实力趁此打压乔系，那么张清扬就惨了，会被上层冠以图谋不轨的头衔。军队的总参长联手政治家族与另外一个家族对战，如果胜利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对付别人啊？ 古代封建王朝的政治体系中，外臣与近臣相互勾结，往往都是要造访的前兆。虽然说现在政治体制开明多了，又是新社会，但没有哪位国家的一号元首可以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陈新刚正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才特别指示此事“按正常程序走”。他的态度很明确，我们只是要借助乔公子的口供分析这个间谍组织，反正乔公子也没有给国家造成伤害，这个间谍组织在他身边也没有来得及发挥出作用，所以其它的个人作风问题之类的就不是总参谋部想管的了。 军是军、政是政，陈新刚用实际形动表明了自己不参与政斗的决心。同时这也说明了在华夏的政治体系中几千年来不变的真理：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越界！ 一但越界那就是政治上的自杀！ 乔炎彬同学的爷爷比刘老还要年长一些，当年更是与刘老扳手腕的人物，他不但一手创立了乔系联盟，还扶值了江南派系。现在的江南派系虽然几年前由于走私大案而受到打压，但仍然是国内政治势力中不可忽略的一部分。江南派系发展到现在，虽说未必听从乔老的调遣，但是仍然要给老乔头几分薄面。 乔炎彬同学命不好，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死了，他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从小就耳濡目染了各种斗争，因此在他幼年的心灵便立下了一个伟大的志向：要做爷爷那样的人，从政！ 可以说乔老头没有失望，他的眼光也没有错，这个宝贝孙子自从进入官场以后便意气风发，很给他老人家长脸。虽说他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但一想到这个孙子他就欣慰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乔老相信二十年后的华夏大地将属于乔家，这个孙子肯定会进入内阁，甚至成为一代领袖。必竟事实说明国家的一号人物一般都是有些来头的，比如太子d之类。 乔炎彬同学虽然命不好，但出身不错，只要继续动力，发挥老革命传统，相信二十年以后一定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但凡事总有意外，那个人的出现就是意外。 那个人的名子叫作张清扬，乔家死对头刘家的子孙，虽然他不姓刘，但是却遣传了曾经的政坛猛人刘老的所有基因。虽然他出道较晚，当张清扬同学还是科级干部的时候，乔炎彬同学已经坐在了处级办公室。但出道早晚不是问题，只要有能力，只要有家世，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张清扬一路走来，他的光辉事迹一次次抹杀了当年乔炎彬同学创造下的记录，比如说最年轻的县长、最年轻的市长、最年轻的副部级省委常委……一切的一切都对乔炎彬产生了威胁。乔炎彬知道，刘家第三代的猛人终于出现了！ 张清扬展露头脚以后，几乎被外界公认是乔炎彬未来路上的最大对手，这对本来并没有什么仇恨的年轻人，就这样在政治面前成为了对手，是幸运也是悲哀。 也正是因为张清扬的出现，才打乱了乔炎彬原本缓缓前进的步伐，为了早日在南海省进入常委会，他积极发动手腕搞出了大案，虽然把江洲搞得不安定，市长和市委书记全受到牵连，但是他也没有如愿以偿得到江洲市委书记、省委常委的宝座，反而还被南海地本派赶出了南海省，“发配”到贵西出任副省长。 失落的乔炎彬更没有想到，南海本地派颇有点冷幽默，把他赶走不算，还主动把他的对手张清扬请到江洲用以抗衡他在南海留下的乔系力量。这对乔炎彬而言真是雪上加霜。眼看就要三年的时间了，张清扬用实际形动证明了什么叫作“后来居上”，已经成为南海省委的他比乔炎彬这位学长早走了一步。 我是科级、你是处级；我是副部级、你也是副部级；我是省委常委、你还是副部级…… 这是什么，这就是差距！张清扬用事实告诉了乔炎彬什么叫作“后来居上”。同时也证明了牛人不怕出世晚，就怕没机会！真正的牛人是能够抓住机会的！曾经在华夏政坛上很有名气的乔炎彬就这样被张清扬的风头盖过去了，似乎现在是张清扬同学表演的时间。乔炎彬同学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出风头。 第997章一脸的惨淡 更让乔炎彬无奈的是，两人还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碰撞，他便已经丢失了一局。而且是在原本取得先机的情况下反被追上，这是一种强大的讽刺！ 乔炎彬来到京城以后，首先见到了爷爷，爷爷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坐在病床上听着秘书讲报纸。乔炎彬没有打扰爷爷，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直到爷爷挥手赶走秘书，说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他才回应道：“我不放心，过来瞧瞧。” “回去吧，回去吧，老老实实呆在贵西，那里才属于你！”乔老连头都没有抬。 乔炎彬的目光凝住，没有理解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解释道：“这件事……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是这样。爷爷，我这次来是想知道上面的……看法。” “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仿佛像磁带卡住了似的，乔老重复着自己的话。 乔炎彬这才深思起爷爷的话，似乎听懂了什么，但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他真的不会……利用此事做文章？” “放心吧，他们要你做的只是你老老实实蹲在贵西，你还不明白吗？回去吧，京城现在不属于你！” 明白了！乔炎彬这次完全听明白了了，是啊，京城现还不属于自己，不回贵西又能去哪里？只要自己永远困在贵西，对手又何必把自己至于死地？他完全明白了，白灵一事让他的名声在高层领导面前受损，按照政治的常理，也许下届是没有希望了！他一脸的惨淡，张清扬远远比他想得要高明，似乎他从来没想过要至于死地，他要的只是压制、压制而已…… 乔炎彬站起身，恭敬地给爷爷行了一个礼，说：“您老放心，我会好好在贵西呆着，京城现在不属于我，但贵西可以属于我！” “好好干……”见孙子总算开了个窍，乔老欣慰地笑了。 就在乔炎彬来京城受教的同时，张清扬在江洲也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常委会上确立了修建经济适用房的指标，方少刚表示同意了张清扬的意见。接下来，张清扬又提出了一个议题，党和政府要加强对私营企业的关注和重视，同时更要探索新农业发展的问题，要为农民寻找出路，要让江洲成为一座经济体系丰满、没有缺陷的城市。 他提出如果一座城市的经济发展体系本身存在着问题，也许短时间内看不出效果，但长久下去便会制约一座城市的长足发展。在他看来，只要保证农工商等行业的成比例发展，才能确保经济的健康性。 张清扬在讲话中提出江洲的农业有兴隆市的现代农业技术研究园的支持，在类型上已经实现了现代化的发展。但是由于党和政府的关心不够，江洲农业的根本模式还是过去的老模式。农业是城市的根本，更是老百姓生活的基础。为了让江洲在发展工商业的同时，保持住农业发展水平国内领先的地位，就要探索出一条新型的农业发展模式，要把农民集中到一起来，确保农业生产安全，确保销路通畅，更可以确保农产品的质量不受到危害。党和政府要加大在农业上的投入，要让江洲市的农民继续领先全国，让江洲市的农民成为全国最富裕的农民。 由此，张清扬政治体系中的“重农”思想已经渐渐脱颖而出，虽然还不全面，但却是他政治理念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他深刻地认识到了农民问题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也许几十年以后就会成为心腹之患。所以，从现在起他要一点一滴的做起。也许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更是一条不被人理解的道路，但是他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就为了他当初进入仕途的诺言，工作就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 讲完以后，张清扬也布置了工作。由方少刚牵头培养私营企业，他自己则亲身实地的去田间地头考察、倾听农民的心声。这个决意是个对方少刚有利的决意，他没有理由反对，欣然同意。反到是张清扬的任务有点费力不讨好，还有可能被说成是“作秀”。但现在张清扬的威望已经在江洲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又怎么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方少刚沉默着离开会议室，他敏锐地察觉到张清扬主张对农业发展模式的改革，有可能是自己的一个契机。凡是改革，有成功也有失败，成功了也许会成为千古功臣，但如果失败了那么留下的不单单是骂名那么简单。为此，张清扬也有可能一蹶不振。 但方少刚明白自己现在需要的还是等，他想看看这位年轻的一把手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市委常委会议结束以后，张清扬并没有歇着，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南海油田服务有限公司的江洲总部，他在这里参加一个签约仪式。虽然说张素玉此行是休假，但在江洲停留好几天也是有原因的。在她的主张下，南海油田终于与缅南金角石油有限公司签订了合作开发南海油田的决定。 当然了，说的是合作开发，实际上也就是我国要在南海缅南的疆域内开发海上油田。缅南金角同意这个看似不合理的请求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由于自主石油开采的技术有限，同时在搞经济发展的背后又需要石油的支持。过去他们主要依靠从我国进口石油，但由于进口油价太贵，大大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张素玉在与他们谈判中提出了会优先满足金角的原油用量，并且卖给金角的价格优惠。在这种利益诱惑下，长达一年之久的谈判终于有了结果。这也是张素玉出任南海油田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以后，谈成的最大的一个合作开发项目。 此项目由于是在南海开采，这在政治意识上也是一大进步，更有西方政治评论家认为，我国政府在南海的缅南海域内开采石油，是一次外交上的重大胜利！当然了，我国每逢遇到大事，东南某个岛国的一些右翼政客又跳起来反对叫嚣，把游行等等老一套把戏又上演了一遍。 参加完签约仪式，南海油田公司又举办了酒会。酒会邀请了不少南海各界精英，这也算是老传统了。只是，张清扬没有想到，在这里也会见到伊凡。见到伊凡的那一刻，张清扬真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清扬十分好奇地问道。 “呵呵，南海油田的办公设备是我们公司提供的，所以今天的酒会也邀请了我！”伊凡颇为得意地说：“张书记，您也太小瞧人了吧？” 张清扬笑了，连连摆手说不是。心里却在想别看这个女人在南海商界的发展规模不是很大，名气也不如李明秀，可是各行各业都有她的参与，着实不简单啊！ “您和……张总好像很熟悉？”伊凡指了指不远处陪客人聊天的张素玉。 张清扬点点头，“怎么说呢，世交吧，她是我大姐。”对外，张素玉一直是张清扬的大姐。 “哦……原来是这样！张总可真是风情万种的美丽女人，很有风韵啊！”伊凡笑道：“张书记，您的老婆和姐姐都这么漂亮！” 张清扬点点头，感觉她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也没有当回事。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张清扬便与她谈起了接下来的发展。 “哥，最近嫂子没在南海吧？”伊凡笑嘻嘻地问道，私下里，她的“哥”叫得很随意。 “回京处理事情去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最近……是不是很思念嫂子啊？呵呵……你别在精神上来个出轨啥的！”听语气，伊凡似乎真把张清扬当成自己人了，而没有把他当成江洲一号。 “呵呵，怎么会啊！”张清扬笑了笑，扭头看到张素玉走了过来，心想来得真是时候啊。 “张总，您好！”伊凡忙和张素玉握手。 张素玉点点头，问道：“清扬，你和伊总聊什么呢！” “没什么，随意的聊聊。” 张素玉也不避嫌，直接坐在了张清扬身边，说：“此次与金角的石油合作，会让江洲与金角的其它合作更有把握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是啊，无论金角发展得再怎么好，一但离开江洲这个后援，它还是不行的，他们的制造业还是要依靠江洲，”说到这里，张清扬转向伊凡道：“江洲乃至南海全省接下来都会支持可持续发展的私营企业，你可以多留点心。” 伊凡笑着点头：“多谢张书记啊，这个……算不算你和我通报内幕啊？” “呵呵，这个不算内幕，只能算提前让你知道吧，用不了一周，政府就会出台相关的扶持文件。” “呵呵，那也要多谢你！”伊凡站起身，她明白自己不能久留，笑道：“你们聊啊，不打扰了。” 瞧着美丽大方的伊凡离开，张素玉满是醋意地说：“你和她什么关系？” “算是老相识吧，”张清扬淡淡地笑道：“小雅也认识她。” 第998章一丝愧疚 这么一解释，张素玉便放心不少，但是仍然提醒道：“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听说品行挺不端正的，也不少男人都有过关系，你最好离她远点。” “原来你也知道她深不可测？”张清扬笑了，暗中抚摸着她的大腿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腿部是张素玉的敏感地带，一经张清扬的男人触摸，全身便都酥软了，脸红耳热道：“快别闹，受不了……” 瞧着她的模样，张清扬善意地笑笑，缩回手道：“也不知道妞妞与楚涵怎么样了……” 酒会前，张素玉把妞妞送到了贺楚涵那里。贺楚涵也很喜欢妞妞，就把她留下了。让自己的情人去照顾女儿，估计这种事也就张清扬能干得出来。 张素玉听到张清扬似乎有些担心，笑道：“你放心吧，我相信她们会好好相处的。” “希望吧！”张清扬心里对贺楚涵存有一丝愧疚。 “唉，这个项目谈完，我又要去京城了。我这个南海油田的老总，却总要在京里办公，真无奈！” “想我了，我会去看你的。”张清扬捏着她的手，“开心点，这几天不是很开心吗？” “嗯……”张素玉笑了笑，“好了，我们回家再聊吧，别在这里让别人看出什么来。”张素玉站了起来。 “我不怕。”张清扬温柔地笑道。 酒会结束以后，两人一同去贺楚涵那接妞妞。贺楚涵在妞妞面前完全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两个人在家里疯了好久，玩累了的妞妞才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张清扬进门瞧见床上的妞妞睡得一脸安享，笑着对贺楚涵说：“麻烦你了！” “胡说什么呢，她是我干女儿，我应该照顾她。”贺楚涵睡眼惺忪地说道，“晚上别把她接走了，明天再来吧。” “那……”张素玉有些犹豫。 “小玉姐，你不是快走了嘛？今天晚上就让我陪妞妞吧，你们回去好好团园！”贺楚涵笑道。 张素玉脸色一红，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走吧。”张清扬拉着张素玉就走，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站在窗前的贺楚涵望着楼下两人手拉手的背影，无奈地笑了：“张清扬，你为什么这么优秀，让我们如此受苦！” 坐在车里，张素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样对楚涵，是不是……” “别去想了，以后我会弥补的。”张清扬说道。 “你啊……上辈子肯定是贾宝玉！”张素玉点了下张清扬的额头。 张清扬侧头瞧了她一眼，说：“小玉，问你件事，你说以后……以后我们怎么办？” 问完以后，张清扬有些脸红，讪讪地笑了。 张素玉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想，也许等你退休那一天，我们这些人才能光明正大的围绕在你的身旁吧！” “为了那一天，我会努力的！”张清扬另一支手紧紧拉着她的手：“小玉，我会用形动证明你们的选择不会错！” “清扬……”张素玉的眼睛有些湿润。 今天妞妞不在，张清扬不顾张素玉反对，拉着她一起进来了。 其实张素玉也不是反对，只是女人怎么说也要表现得矜持一点不是，所以也就半推半就地被他剥葱皮似的剥了个雪白。 此时一旁的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张清扬接过来一瞧，没想到是陈雅发来的。 “乔炎彬今天到京城见了乔老，下午就回贵西了，外人谁也没见。”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虽然自己从来没对小雅说过什么，可是她已经懂得关心自己身边的对手了。他望向张素玉说：“乔炎彬最近有点不顺，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乔炎彬？”张素玉明白了什么，只是不明白张清扬用什么手段让那个人吃亏。 张清扬起身到酒柜里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又走回温暖的浴缸里躺在张素玉腿上，笑道：“难得今天高兴，我们也玩点浪漫的。” 浴缸里掀起了波浪，仿佛在海中飘荡…… 一排小车缓缓在山角下停靠，秘书铁铭飞快地跳下车拉开车门，张清扬从车中走下来，望着不远处平地上的一排排整齐新房，满意地点了点头。 送走张素玉以后，张清扬开始了他的走访调研，第一站便来到了兰马县曾经因泥石流而受灾的小河村。 小河村的救灾工作早就结束了，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兰马县为灾民重新建设了新房。当然，张清扬这一次不单单是来看望灾民的，主要有两个目的。时值秋天，兰马县又进入了秋汛时期，境内的多条水道、水库等水位都上涨，这也大大增加了山洪、泥石流都自质灾害的发生率。叮嘱兰马县的领导干部防汛救灾是一件事。 另外一件就是想和当地的农民谈谈。兰马县属于盆地丘陵结构，这里的农作物几乎都种在半山腰上，这就增大了风险，就比如说今年的兰马县的小河村，庄稼几乎全部被泥石流毁掉了。 身后县委书记柴军、县长杨进跑了过来。柴军的靠山米丰收被调回了省里，而杨进又得到了张清扬的默许支持，所以这段时间县政府突然抬起了头，对柴军步步紧逼。柴军现在只好夹着尾巴做人。 柴军站在张清扬身后，指着那排新房说：“书记，老百姓对新房很满意，我们上去瞧瞧？” “不了，”张清扬摆摆手，“直接到田间地头看看吧。”他淡淡地说道，当然明白那些老百姓早就安排好了。 果然，柴军一脸失望，心想之前可是白安排了。杨进却是高兴了，上前说：“虽然第一季的庄稼毁了，但老乡们正在忙着播种秋小麦。” “过去瞧瞧。”张清扬点点头，向山上走去，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招手道：“老王、老崔，你们过来。” 两位干部忙上前，他们分别是江洲市水利局的局长王小川，以及地质专家崔全友。张清扬一边爬山，一边说：“你们要注意研究兰马县的农业模式，尽量把自然灾害做到防患于未然！” 两位干部沉重地点点头，他们都是属于学者型干部，是张清扬一手提起来的。张清扬默默地望着山内的水库，又遥着那些农民，说：“其实现在科技发达了，完全可以做到人定胜天啊！” 两位干部不理解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默默地没出声。张清扬接着说下去：“关键要改变农民的思想，改变农业的发展模式，要从政府做起，从小抓起。政府要抓工业发展的同时，更要把农业当成主要干作来做！为什么工业发展就保险？企业有保险？农业也可以成立保险！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对农业提出保险了，只是推广太小啊，主要是农民的不理解！” 杨进跟在身后点点头，心想领导就是领导。身后跟着好几十位干部，再加上便衣警察，整条队伍十分的可观，农民们直起腰看着这些人，感觉怪怪的。张清扬回头望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队伍，突然发现身后有拿着摄像机的记者，忙对柴军说道：“告诉宣传部门，今天的事情不能有任何的宣传！” 柴军只好点点头，向后传达着自己的意见，没多久，那几个记者便离开了队伍，下山去了。 张清扬来到一处农田，望着正干活的老农，笑道：“老伯，今年一季度受了灾，损失不小吧？” “这……”老农抬头呆呆地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回答些什么。 “老伯，我是江洲市的干部，下来调查的，就是和你随便聊聊。”张清扬说着，坐在了地头的石头上面，抽出一支烟说：“老伯，歇一会儿。” “好好……”老农便有些紧张地坐在张清扬身边，长叹道：“今年一年算是白干了啊，也就对付吃饱饭，我的地全种了小麦，上次泥石流，一点也没剩下！” “其实以我们兰马县的土地，完全可以种值其它经济作物，那样的风险更小一些，小麦对天气的要求很高啊！”一旁的水利局长王小川说道。 张清扬看向他赞许地点点头。 老伯却说：“其实每年种什么，我们这些老农民心里都没有个准，都想种价钱好一点的，可是我们又没学问，就靠着经验去种有可能价格高的东西，这啊……和赌博差不多，赌对了一年就赚了，赌错了，往好了说顶多白干，可要是东西卖不出去，那就是赔了好几年的本！” 张清扬听着心痛，点点头，说：“这方面政府应该做主帮忙啊，只要集体搞出一种产业来，然后政府寻找销路。” “政府寻找销路？呵呵……”老伯苦笑着，扫了张清扬几人一眼，说：“小伙子，你们就是过来调查的学者吧？不是大干部，对不对？” “对对，我们就是过来调查的，然后给上级写报告，”张清扬笑道：“老伯啊，我们就是给上面办事的，你有啥话就说，你放心，我就是和你唠唠，有些话我也就是听听，可不敢向上面反映！” 第999章胡说八道 “哎，上面当官的啊……他妈的就是喝茶看报，有几个干实事的！还真别说了，也有干实事的，干什么实事？捞钱啊……哈哈……” 张清扬苦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而身后柴军、杨志等人的脸更难看。柴军扭头寻找着小河村的村长，心说看来工作没到位啊，昨天就通知市长要过来，怎么他还没通知下去嘛，让这个老头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伯，您刚才说政府销路怎么回事？” “啊，对对……”老伯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说：“前两年政府让我们集体在山上种什么绿花树，说一棵树苗能卖好几十块钱，我们都种了，结果不知道往哪卖，种了两年白种了，后来全砍了，也没见政府起什么作用！” 张清扬回头望着柴军和杨进，两人脸色惨白。张清扬现在自然不想理他们，又回头对老伯说：“老伯啊，江洲市的领导这次想出台利农政策，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让你们胡乱种树了，您放心，我会把您的话向上级反映的。” “小伙子，算了，每年下来调查的人也不少，也没见起什么作用。你要是真向上反映了，领导还不收拾你？”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拍着老伯的手说：“没事，没事。”说完，看了铁铭一眼。 铁铭会意，知道是时候表明领导的身份了，便笑道：“老伯啊，他就是领导，他是我们江洲市的张书记！” “啊……张……张书记，就是那个把米丰收挤走的小伙子？”老农吓了一跳，双手一颤，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张清扬。江洲民间已经把张清扬的事迹传成了神话，也不怪他是这种反映了。 张清扬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他拍着老伯说：“老伯，您放心吧，江洲市的农业还有很大的发展，你们不要灰心啊，政府没有忘了你们！” 老伯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嘴唇都在颤抖着。等张清扬离开了很久，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江洲市委书记。 跟在张清扬的身后，柴军和杨志面面相怯，还真怕张清扬问起刚才绿化树的事情。可是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只是步行下山，来到车边说：“回去吧，我了解得差不多了！” 张清扬坐在车里，脑中想着辖区内的几百万农民的生活问题，在他看来农业发展方向、模式上的改革已经迫在眉睫了。只要从小做起，一点点的搞成规模，以后也就可以放手不管了。 到了兰马县委安排的下榻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柴军跑过来说：“张书记，您回房洗洗，就下来吃午饭吧，时间不早了。”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张清扬走进房间，柴军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但有些犹豫。又看了旁边的杨进一眼，两人都有些心虚。张清扬回头看着他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以后，兰马县要关注农业的发展，你们的领导班子要团结一致，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就怕领导秋后算账。在张清扬的提前叮嘱下，午饭很简单。吃饭的时候，张清扬对身边的柴军说：“农业改革是一条长久发展的道路，要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但是在大方针没有确定以前，你们这些领导干部可以做一些利民工作。” 柴军点头道：“是的，张书记说得对，我们这就开会研究。”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农民的利益着想！”张清扬又重重地补上一句。 柴军连连答应着，他知道张清扬这次要动真格的了，如果自己不好好干，很有可能就会被调离一线岗位。他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十分紧张。而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在饭桌上谈笑风声，仿佛上午那位老伯并没有讲出现指责政府的言论。 现在的张清扬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青年，他当然明白那位老伯的话很可能是真实的。可是在这方面他不能为所欲为的想拿下哪个干就就拿下哪个干部，必竟将来还是需要他们干活的。他的执政思想已经成熟，眼光已经不单单放在干部身上了，他的目光更长远。 从兰马县回来，天已经黑了，彭翔直接把张清扬送回了家中。临走前，张清扬突然拍着他肩膀说：“这几天准备一下，也是时候搬家啦！” “搬……搬进常委院？”彭翔惊讶地问道。 张清扬笑着点头，说：“常委院的三号楼一直空着呢，我想现在也时候搬过去了。” 三号楼是江洲市的前任市长空下来的，由于他受到窝案的影响被调走后，便空了下来。张清扬初到江洲时也没有住进去。而现在他本来是可以直接住进一号楼的，但那要等陶英杰离开。如果不出意外，陶英杰下届是不会被选上了，张清扬接任人大主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张清扬想给陶英杰一个面子，不想让他离开一号楼，免得外人看起来他是灰溜溜的被挤走的。此刻张清扬搬家正是时候，如果现在不搬，反而会让人感觉他在等着一号楼。张清扬不想把事情做绝，以他现在的威望，就是住进市委九号楼，那也仍然是江洲的一号。 正是有了这些考虑，张清扬已经和市委办公厅打了招呼，最近几天就会搬进常委院，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陈雅回来了，这到是出乎张清扬的意外，望着一身居家睡衣打扮的陈雅，张清扬笑了。一天劳累的工作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舒吉塔正在厨房忙活，看见张清扬回来，笑着出来的招呼。 张清扬对她摆摆手，然后坐在小雅身边，捏着她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陈雅微微一笑。 “事情都解决了吧？” “嗯，都解决了。”陈雅点点头，然后又顽皮地厥起嘴，顽皮地说：“可是我不甘心呢。” “什么不甘心？” “我想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对样你就没有对手了！”陈雅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你是指乔……”张清扬略微惊讶地问道。 “嗯，我和爸爸说把他抓起来，爸爸不同意。”陈雅交织着双手，十分无奈地说。 张清扬一阵苦笑，抚摸着她的秀发，长叹一声道：“傻老婆啊，政治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爸爸他做得对。” “我不喜欢他。”陈雅像个孩子一样说道。 “为什么啊？” “就是不喜欢，”陈雅靠在张清扬的肩上。 张清扬抓抓头发，当然明白陈雅的心理，笑道：“你放心，老公我不会被打败的。” “嗯！”陈雅点点头。 这时候电话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吴德荣，便按了接听。 “清扬，我有事和你说。”吴德荣的语气很认真。 “什么事情啊，你说吧。” “你有空吧，出来我们喝两杯？” “不了，就在电话里说吧。”张清扬望了陈雅一眼，舍不得与她分开。 “是……是这样的……”吴德荣似乎有些难以启唇，“我……我被那个姓伊的女的……拿下了……” “拿下了？”张清扬坐直了身体，“你是说……” “昨天晚上……我们……” 张清扬恍然大悟，略微一想，便说：“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我相信你，别忘记我过去和你说过的话。” “嗯嗯，我知道，那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怎么样，昨晚很美吧？”张清扬呵呵笑道。 “别提了，这小妞喜欢咬人！” 张清扬懒得理他，挂上电话对陈雅说：“是吴德荣。” “哦，”陈雅答应一声，显然兴趣不大。 “伊凡……和他在一起了。”张清扬又补充一句。 “哦，”陈雅又是答应一声，目光却是认真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抿嘴一笑。 “哎，接下来有得忙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农业工作一但抓起来，就不能放手。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提出合理化的建议，就会得到上级的支持。必竟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已经越来越重视农业发展了，从农业税的取消，到各种惠农政策的出台，无不都说明农业才是我国的立国之本。 在这个大好前景下，提出农业发展模式的改革必然会得到重视，张清扬信心满满地想着。用过晚饭以后，没忙着和小雅亲热，而是跑到书房写起了文章，他要把这一天的感受记录下来。 第二天，张清扬又来到了兴隆市，这一次轻车简从，除了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许昌以及秘书铁铭跟着外，没有带其它的干部。兴隆市委书记毛爱华也早就接到了通知，没有举行大的迎接场面，只是由市长许茂和出面迎接了张清扬。 许茂和先是带着张清扬来到了兴隆市的草梅示范园，巴田镇主要农作物就是草梅，现在正是秋季的栽培时期，围着草梅园走了一圈，张清扬点头道：“搞得不错啊！” 第1000章带头作用 许茂和笑道：“巴田镇的草莓十分出名，供不应求，所以不需要如何提畅，农民就知道种什么了！” “是啊，像这种经济作物还好一点，就怕农民不知道种什么能卖钱，不知道怎么种，政府还是要起到带头作用啊！” 张清扬脑中深思着，他的改革方案已经渐渐出炉了。来到一片草莓园时，张清扬带领众人走了进去，又和那位农民聊了聊，听着他口中所说的一些种植经验以及销售绝招之类的，张清扬连连点头。 走出草莓园，他对身边的几个人说：“你们看到没有，其实农民堆里也有人才，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位就很有领导气质，如果农业发展形成了私营企业的模式，有人带头，不但会减少劳动力，减少支出，更会增加收入！” 许茂和抓抓头发，没有多说话。 “后天就休息了，江洲又要迎来大客流了！”张清扬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十一长假期间，全国各地、海外的游人自然会来观看展览会。 许茂和笑道：“我看张书记是一天也不会休息啊！”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说：“我会到上面走走，希望上面支持我们的农业改革。” 许茂和的笑容僵住，原本只以为张清扬只是摆摆样子，搞个政绩工程，可是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把农业改革当真了。 “农业改革，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地方领导的付出和努力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许茂和的肩膀。 许茂和是前年方少刚提起来的干部，原想压制一下毛爱华。可是随着毛爱华进入江洲市委常委会，他已经完全被压住了，在兴隆根本就没有讲话的权利。 一边向前走，张清扬一边想，我国农业提倡机械化劳作这么多年，但仍然没有做到普及，农民似乎习惯了原使的劳作方式。改革的路会异常艰难，但无论怎么难，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也许自己大张其鼓地搞改革，会被人看作是政治投机。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也要下决心把这件事完成，先搞一个试点，再慢慢的扩大，如果出现问题也会好控制一些。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难的，他深知最难的是政治对手利用工作疏忽打击自己，这是没有征兆的困难啊！这也是为什么有些领导干部不敢做事的原因了，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 坐进小车里，张清扬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把农业改革搞起来，不把这件事推入正轨，他就永不离开江洲！也许这在政治上是一次赌博，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刘远山的意思很清楚，他想问张清扬这次换届想不想动动地方。必竟他在南海干得再好，将来也不可能成为南海省的一号人物，所以在他干出成绩的时候，也是时候离开江洲，进部委锻炼两年，这样以后从部委再下地方提成正部就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张清扬比较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他对刘远山说：“爸爸，我在江洲的工作还没有做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离开，舍不得，也不放心。” 电话那头的刘远山沉默了好久，然后淡淡地说：“那好吧，我再给你两年的时间！” 放下电话，张清扬望着车窗外美丽的景色，暗暗地发誓现在是时候做点事情了！ 而远在京城的刘远山笑了，其实他早就和老爷子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仍然要试试张清扬的态度。张清扬的态度令他很欣慰。老爷子说过刘家需要的未来的接班人不是一位投机的政客，而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真正领袖！ 张清扬正在默默地走在自己的路上，一步步发展着自己的执政思路，不管前途有多么的凶险，他都会勇往直前！ 江洲市迎来了十一黄金周，海内外游客和预想中的一样——不，是超过了预想中的数字，他们浩浩荡荡地向江洲市涌来。汽车站、火车站、机场，海运码头，各大酒店、宾馆、小旅馆全部爆满。江洲市马上启动了紧急预案，不少外国游客住进了展览园附近居民小区中的家庭旅馆中。 管吃管住，还能洗澡，住一夜才收一百元，而且免费提供餐饮，人家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还可以体会到江洲本地的民间餐饮文化。同时，参与家庭旅馆的家庭也受到了市委市政府、公安局、物价局等相关部门的管理，由展览局统一发放“五检”许可证。 如果游客发现宰客，或者出现欺骗等现象可以马上报警。虽然那黑压压的人群，大量的客流超乎了想象，但是在展览局的紧急疏散下，还是做到了井井有条。吴和平出任组织部长以后，暂时并没有卸掉展览局局长的职务，而且张清扬还让市委常委、副市长胡秀林协助展览会的工作。 十一期间，江洲市除了几位领导得到休假外，其它领导干部还轮流值班工作在一线岗位。就比如说公安局、武警，以及地方军区的安保工作随着人流的增加，他们的工作更加紧张。 但这些就不是张清扬要管的了，现在的他管的不是事，而是干部，已经不是基层的小干部需要事事躬亲，他手下的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长假第一天，老妈张丽带着孙子涵涵飞到了江洲，自然是要来看看展览会，党和国家的大事，更是共和国千百年来第一次系统的文化宣传，张清扬想让儿子感受一下华夏文明的强大。 张清扬、陈雅亲自开车到机场迎接，当然，彭翔也另外开了一台车过来。老妈在电话里已经说了，上面的警卫队派了两位警员保护她们的安全。刘远山已经是决策层的委员，还有可能进入更高一层，他个人以及家人都是上头警卫的保护对象。 涵涵见到爸爸，飞似地跑了过来，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你不忙啦？” 张清扬心头一酸，儿子老成持重，自己不常见他，他也知道是工作忙。没想到今天见他的第一面，他还在替自己着想。 “不忙，这几天爸爸带你和奶奶好好玩。” “哦，”涵涵可爱地点了下头，自己背着小书包，又跑到一旁拉住妈妈的手，把脸贴在妈妈的腿上，满脸幸福。 “这孩子，还是和你们亲！”张丽笑道，已经五十多岁的她这几年保养得非常好，非但没有苍老，反而比当年还要年轻了不少。这也难怪，当年她一手操持家务，一手还要扶养张清扬，劳累加上心事重，又怎么可能年轻。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儿子已经成材，丈夫也把她接到了身边，没有任何心事的她，人自然年轻了很多。 “妈，这几天放松一下。” “哎，就可怜了你爸，还要忙！”张丽有些伤感地说：“以后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 身后，两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上前来，对陈雅和张清扬警礼道：“小首长好！” 张清扬对他们点点头，伸出手来说：“你们辛苦了！” 彭翔早跑过来从他们两人手中接过行李包。三人都认识，而且彭翔还是他们的老大哥。彭翔与徐志国不同，他没有退役，只要跟在张清扬几年，回去又能提一格了。 张清扬开车在前面走，彭翔等人坐另一辆车跟在后面。涵涵乖巧地坐在前面，偷偷地侧目望着老爸，十分的安静，一点也不像同龄孩子那么好动。 “清扬，我听说你不想回京？老爷子和你爸都说，现在离开江洲是好时候。” 张清扬摇摇头，说：“妈，江洲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而且这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方少刚，想到了乔家的那个人。白灵一事让他颜面尽失，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吧？ “妈，清扬做得对，你要相信他。”陈雅突然插话道。 张清扬愕然，张丽更是有些惊呆，真没想到儿媳竟然不顺着自己的话说，反而顺着儿子的话。张丽就有些好笑，拍着张清扬的头说：“你这个傻小子，还真是好福气啊！” “妈，清扬不傻，你……你不要拍他的头。”陈雅接着说道。 张丽张大了嘴巴望着儿子，张清扬忍不住笑。陈雅就是陈雅，无论在谁面前她都不会掩饰对自己的爱。张丽靠在车座上笑了，自己这个多情的儿子能有一位这样的好老婆，真是幸运！ 家人都到齐了，自然来到了海边的大别墅居住。舒吉塔也早在这里准备好了午饭。听说大叔的妈妈过来了，舒吉塔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厨艺，做的全是南海有名的特色菜。 张丽一进门就夸小阿姨漂亮，然后等望见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时，更加满意了，对舒吉塔笑道：“姑娘，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谢谢你了！这个……送给你吧，你一定要收下。” 第1001章物有所值 张丽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枚白金戒指。这是国内最大的珠宝公司国翠集团的限量版礼品白金戒指，据说按照市场价也要值几十万。而这东西在张丽的眼中自然没这么值钱，或者说现在的她对金钱已经没什么概念了。 舒吉塔虽然不实货，但也明白这东西价值连城，红着脸，连连摆手道：“阿姨，我……我不能要，太……太贵重了，照顾领导是我的本份，应该的。” 张丽更加喜欢她了，不容分说戴在她的手上说：“拿着吧，我们家没有人戴这东西，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送给你这漂亮的小丫头，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没有不爱饰品的女人，舒吉塔欣喜若狂，表面上仍然装作平静，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张清扬。没有张清扬的同意，她是不敢接下的。 “小舒，拿着吧，那是我妈一片心意。她是看着你为我们家付出了，才送给你的。” “哦，谢谢阿姨，谢谢大叔……”舒吉塔微笑着感谢，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马上跑回卧室欣赏一下。 张清扬抓抓头发，从她的话中听到一些不对，他说：“小舒，差辈儿了啊，你叫我大叔，叫我妈……” 舒吉塔笑笑，说：“阿姨太年轻了，当然要叫阿姨！您是领导嘛，所以要叫你大叔，我不能改口！” 张清扬一阵无奈，似乎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这时候涵涵也走到跟前，对舒吉塔说：“姐姐，你好漂亮……” 张清扬的头有些大，心想这辈份完全乱套了！ 舒吉塔弯下腰，捏着涵涵的小手时：“小宝贝，你要叫我阿姨，不要叫我姐姐。” “哦，阿姨！”涵涵听话地笑道。 张清扬扫了舒吉塔一眼，总感觉有些古怪。 一家人坐下吃饭，彭翔早就把他的两位战友拉出去喝酒了，得到了张清扬和陈雅的允许。他们也都知道，有陈雅在，一般人要想伤害领导那还是有些难度的。 舒吉塔哪还有心思吃饭，草草吃了东西便跑回房间看着手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拿下来装进戒指盒，她要把这枚戒指珍藏起来。 吃过了饭，大家坐在客厅里休息，张清扬计划明天带着家人们一起去看展会，然后再陪老妈一起回京，等到节后上班再去农业部找相关领导谈谈农业示点改革的问题。 陈雅瞧见张丽总是捏自己的双腿，就问道：“腿疼吗？” 张丽笑笑，摆手道：“没事，老毛病了……” 张清扬瞧着老妈的双腿，心中便是一酸，他可是知道当年母亲年轻的时候趁着单位休假，就外出打工，到一些农村给种粮大户当小工，挑水稻苗、插秧，光脚站在水池子里的后果可想而知，结果就落下了毛病。 “来，我给您捏捏……”陈雅坐在张丽身边，不容分说地把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膝上，手法灵活地揉捏起来。 陈雅在部队里学过这一手，因此捏得张丽很舒服。不过儿媳归儿媳，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雅，不用了，真的不用……” “没事，您是我妈……”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这个老婆啊，还真是心直口快，虽然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 张丽深知陈雅的性格，除了高兴哪还会生她的气？张清扬瞧见老婆和婆婆相处得这么好，心里也是极为开心，从一旁笑道：“小雅，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怎么没给老公捏过？” “你又不腿疼！”陈雅冷冰冰地说道。 张清扬大感无趣，灰溜溜地不再理她，拉着涵涵胡乱扯起来。在张丽的心中，儿子再怎么成熟也还是孩子，偶尔听到他和小孙子涵涵讲的那些怪话，就忍不住笑。 舒吉塔在房间里独自高兴了一会儿，然后又跑出来洗水果，泡茶，瞧见她忙碌的身影，张丽不停地点头道：“这孩子真好啊，有点像小叶子……” 张清扬的脸色暗淡下来，脑子里浮现出柳叶的音容笑貌。陈雅看了张清扬一眼，偷偷地捏了下他的手。而这时候的张丽也醒悟自己说错了话，见陈雅没有生气，这才放了心。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在张清扬的带领下，一家人来到了展览园。当然，张清扬没搞那种排队进门的作秀事件，而是给吴和平打了个电话，便拿着票从贵宾进口进去了。 市委市政府明文规定，本地干部要进展览园就必须买票，在这方面张清扬必须以身做责。只是以他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去排队，这要是传出去非但没有人表扬，反而肯定是骂声一片。张清扬也深知是那么回事，所以就走了下关系。 舒吉塔也跟来了，涵涵交给她来照顾。彭翔三人不远不近的站在三个角处盯着可疑人员。在保护首长的同时，还趁机赶走了两位像偷游客钱的小偷。来到东北双林省展厅，瞧着双林省的历史，张清扬对儿子说：“其实古代的东北人烟稀少，是外族人的地牌！” “那是不是我们国家强大了以后，东北就归我们了？”涵涵天真地问道。 “儿子，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和平是多么的重要。不但可以发展，还可以把外界的文化融合，无论何时战争、抢夺都是没有用的。我们国家的伟大之处就在于融化了五十六个民族，融合了所有想要侵略我们的敌人……” 涵涵当然不明白老爸是什么意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候彭翔突然跑过来，低声在张清扬耳边说：“领导，我发现有人偷拍你们。” “偷拍？”张清扬感到不可思议。 彭翔点点头，说：“你的正面4点钟方向。” 张清扬侧头一扫，果然发现一位长发飘飘，摄影家模样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手拿相机拍照。张清扬发现，似乎他的镜头对准的全是那些漂亮的少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过去看看……” 彭翔会意，笑眯眯走过去，不容分说抢下那人的相机，厉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抢我相机！我是摄影家！”中年男子叫嚣着。彭翔不紧不慢地掏出证件，中警卫的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恶作剧地说：“我是国安局的，怀疑你危害国家安全。” 一听是国安局的，男子就傻了眼，一脸惊恐地说：“我……我什么也没干，就是拍……” 彭翔打开相机浏览了一遍，发现他的相机里全是女人的黑丝美腿，还有一些美女的重点诱人部位。其中也包括美丽的陈雅，似乎男子对陈雅的美丽所着迷，变换角度拍了十多张。甚至他还在展览园内的休息区拍了一些由于劳累而不太注意衣服的女人。她们穿着短裙背心。 “无耻！”当彭翔拿着相机给张清扬看时，他嘴里愤怒道。 张丽也凑过来瞧了瞧，作为女人，自然也很愤恨。说：“儿子，像这样的人就应该抓起来管教，什么艺术家！” 张清扬点点头，对彭翔说：“你留下处理，报警吧，我们先走，一会你再跟上来。” 彭翔会意，知道张清扬不想在这里现身。等张清扬几人向前走后，他把那个男的拎到一旁，马上报了警，然后又把陈雅和领导等人的相片删除了。没过多久，展览园内的值勤警察就跑了过来，等瞧见相机里的东西时，二话不说就把男子带走了，对彭翔那是千恩万谢。 展览园分为三十几个区，每个省都有展览馆，同时还有几个分类的华夏文明馆，讲的是华夏民族的繁衍变迁。涵涵耐心地听着讲解员讲解，眼里流露出羡慕而敬佩的神色。张清扬望着儿子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种教育还是有结果的。 张清扬不想教育儿子什么知识，只是想让他懂得热爱伟大祖国的概念。虽然这个国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是它必竟曾经在历史上辉煌过，更被周边国家称之为“天朝”，这对每位国人而言都是骄傲的。讲述华夏民族的伟大，也是此次展览会的主题。 “清扬！”走进南海馆时，吴德荣一眼就发现了张清扬。 张清扬也看到了他，还有他身边的伊凡和彤彤。他颇为意外，倒是没想到这两人的关系火速发展到了手拉手出来逛街的地步。 吴德荣第二眼就看到了张清扬身后的陈雅，脸色就是一红，一想到那天晚上尴尬恐怖的情景，至今回想仍然害怕。而陈雅像没事人一样，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张清扬为他们做了介绍，张丽上下打量了一眼伊凡，微微点头并没有多和她讲话。而彤彤早就拉住了涵哥哥，瞧见两个小孩儿难舍难分的模样，张清扬无奈，只好和他们走在了一起，让两个孩子有交流的机会。 到了傍晚，劳累了一天的大家才分开。伊凡本来还想明天接着让彤彤和涵池一起玩，没想到张清扬却说明天要去京城。 第1002章没有着急 回家的路上，母亲张丽若有所思地对张清扬说：“儿子，那个姓伊的女的，我感觉不是简单角色，你离她远点。” “为什么？” “太聪明了……”张丽深思道。 “老妈，您看人还是那么准！”张清扬笑道。张丽曾经生活在社会底层，然后又经商多年，最近又总和一些高层干部来往，眼界自然很宽，她看人一向很准。 在江洲停留了两天，张清扬等人又回到了京城。好久没回京了，张清扬也想回来看望爷爷。再说这次也为了工作，他还想去农业部走走关系。 京城，刘家的老宅，在爷爷的书房里，张清扬大概讲了讲自己要在农业方面的改革。刘远山也在场，像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必须得到家族和派系的支持。 耐心地听张清扬讲完，刘老并没有马上说话，手指缓缓敲击着摇椅的扶手，半眯着眼睛。张清扬明白爷爷思考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所以他也没有着急。 刘远山也低头想了想，率先开口道：“这个就是你留在江洲的原因？” “算是一个原因，但并不是全部。”张清扬淡淡地说道：“爸，江洲的乔系……仍然是一股很大的力量。”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到了方少刚。 刘远山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农业改革……不好搞啊，当年解除农业税时，你知道党内辩论了多久吗？” “我这个应该好通过一点，必竟还只是示点。” “你想得简单了一点，既使是示点，失败以后你想过后果吗？” “我没想过失败……”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望着刘远山的眼神充满了自信。 “小规模的，可以搞搞……”刘老突然开声了，望向张清扬说：“文件你都写好了吧？” “还在修改，”张清扬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看今年就这样吧，明年……明年开始。”刘老边讲边思考着：“你们江洲也到了人大会议，十一月份党代表大会也马上要召开，还是先看看吧……” 张清扬点点头，有点懂得爷爷的意思了。 “你刚刚接任江洲市委书记，还是要稳一稳。”刘老点头说道，“等明年平稳以后，相对的可以试试。” “爸……”刘远山打断刘老的话：“这是有风险的……” “要我看，有风险是好事。”刘老的眼里流露出睿智的光茫，“这届党代会……” 见爷爷话说半句没有说完，张清扬也没敢接声。 “既然这样，清扬，我先把你写的文件给李佳强看看吧。” 李佳强，内务院常务副总，很有可能在几年以后的大选上入主内务院，外届评论比较亲民，也较为重视农业的发展。 张清扬的脸上有了笑意，只要家里支持自己，那么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清扬，你自己也可以找找农业部，提前探探路也是必要的。”刘老又补充了一句。 张清扬信心倍增，笑道：“只要你们支持我，我就会勇敢的搞下去。” 刘老欣慰地点点头，说：“农业问题搞好了，是一切发展的根本啊！” 刘远山脑中想起一事，问道：“清扬，上次乔炎彬那事……真的是意外？”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连我都不相信那是次意外！” “呵呵……老天都帮我们姓刘的，不帮姓乔的啊……”刘老意味深长地笑道，看见孙子打败了那个人的孙子，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张清扬心里暗笑，现在的爷爷有时候还真像小孩子一样。 在京城的这几天，张清扬带着陈雅、涵涵住进了梅湖山庄。这里必竟是他们在京城名义上的家。张清扬住到这里一是想和陈雅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二来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他要趁着节假日把农业改革建议书修改好。 别看梅湖庄园不常住人，但是这里被园林、保洁等十多位工作人员维护得非常好。此刻正值金秋十月，由于天气比往年要寒冷，因此梅湖庄园背面山中的枫叶已经初显红色。虽然红得并不彻底，但由于面程比较大，红成了规模，漫山遍野的看起来，仍然十分的美丽。 每天清晨，早饭前，张清扬都会带着一家三口起来爬山散步，索性山坡不高，一个小时也就下来了。后来张清扬才得知，老妈为了以后养老能有一个好环境，把这背面的山都买了下来。可以说梅河庄园周围的山地、湖泊全部是张清扬的土地了。如果算起来，张清扬没准是京郊最大的“地主”。 梅湖庄园周围这几年被游人们传成了神话，大家都在说这是某位政坛领袖的私人宅院。所以都想到这周围一探究竟。虽然传言归传言，但与事实却也相差不大。 长假的第六天，张清扬终于把自己的建议书完美的修改好了，当他在电脑前敲打完最后一个字，望着白底黑字从打印机里输出时，心情颇为激动。农业示范区的改革，阻力应该不是很大。这几天刘远山也和张清扬进行了勾通，就连刘系内部一些在任可者已经退休的大员，对张清扬的建议仍然表示出了赞美之词。 当然，虽然他们表扬了张清扬的改革意见，却并没有同意他现在就付出实践，一些政坛老狐狸们从张清扬的政治前途考虑，觉得他有些操之过急。他们的意思是等张清扬有能力主政一省的时候再搞这个改革示范点。 但是张清扬并没有放弃，他知道只要取得农业部高部长的支持，那么这项建议就有可能得到上层领导的讨论。而且张清扬也与之前发改委主管农业的领导交换了意见，可以说他的建议与发改委前几年搞出的那个新农业示范区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相信只要取得了这些人物的支持，也就相当于取得了强力人物的支持。 现在摆在张清扬面前的问题就是，如果农业部不支持这份建议，他又该怎么办？如果农业部真的有不同意，那么这份建议书就没有理由摆到国务院领导的案头。张清扬皱眉沉思，心情有点沉重。 张清扬的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间的陈雅正在接电话，没几句就挂了。张清扬知道陈雅虽然在休假，但仍然在关注着南海的局势，她手下的战士们一直在工作着。 书房的门一动，陈雅推门进来了。她来到张清扬身前，拉着他手说：“娇娇来了，我们出去走走。” 张清扬便笑道：“那丫头来了，你怎么不早点来叫我啊！” “我知道你在忙。”陈雅说道。 “老婆啊，你要学会一些待客之道，以后碰到这种情况，就进来找我，知道吗？”张清扬摆出家长的姿态。 陈雅明显对他的姿态有些不满意，生硬地说：“我知道照顾她的，给她端了水果。” 张清扬哭笑不得，笑着不再说话了。他也知道家里人都知道她的脾气，没有人会怪她的。客厅里，娇娇正在和涵涵玩闹。对于从小就一直照顾自己的小姑姑，涵涵很有感情，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坐在姑姑的怀里了，惹得刘娇背后总说这小家伙遗传了他老爸的不良基因“好色”。 “哥，你怎么出来了，忙完了？” “不忙完也要迎接你啊！”张清扬笑道。 “哼，满口官话，一点感情色彩也没有！”刘娇不领情地说道。 张清扬扫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刘娇的脸红了，低下头，双手交织在一起，说：“哥，那个……爸说让我今年结婚……” 这件事张清扬知道，刘娇通过别人介绍，半年前认识了某省省委书记的儿子。通过半年的交往，陈雅并没有表示反感，这就足以说明有戏。这次回京，张丽也讲了讲刘娇的事情，家里老人自然是着急，那位省委书记对刘娇十分喜欢，就想早点把事情办了。 现在瞧刘娇这个态度，张清扬便问道：“为什么不想结婚，他不好？” 刘娇摇摇头，抬起头，一脸的害羞，咬着牙说：“我知道这年头找个能托付一生的男人不容易，所以更要谨慎。我更知道像哥哥这样优秀的男子太少，所以我不需要他多么的优秀，只要他明白事理，懂得尊重别人，懂得爱护自己的妻子，我就满意了。所以我……我还要再想想……” 张清扬点点头，扭头对陈雅笑道：“娇娇长大了啊！” 陈雅歪着头想一下，却是说：“娇娇大了，应该结婚了。”她自然是和自己比的，娇娇的年纪与陈雅相仿，陈雅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刘娇就笑了，说：“小嫂子，我没有你命好啊！” 陈雅一脸甜蜜，望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想了会儿，便说：“这样吧，我会和爸爸说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我不反对老朋友联姻，但也要你们两个聊得好才行。结婚的事情……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真的？你真的和爸爸说？” 第1003章老实巴交 张清扬点头道：“娇娇，还记得我结婚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吗，你的幸福要自己掌握，谁也逼不了！” 刘娇的眼角一湿，随后想到什么，嘿嘿笑道：“哥，你说这话就不怕小嫂子生气啊？” 张清扬一拍脑门，回味过来，自己当初可是反对和小雅亲事的，所以才会有那么一说。经妹妹一提醒，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望着陈雅讪笑道：“你……你不在乎，对不对？” “你们在说什么啊？”刘娇圆露露的大眼睛转了转，一脸天真。 两人都笑了，张清扬接着说：“娇娇，那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有点早……” “小伙子人怎么样？” “挺腼腆的一个人，老实巴交的。”刘娇小声说道。 张清扬望着刘娇笑，心里已经明白了，看来这门亲事八成差不多。一个女人能如此评价一个男人，就说明是褒奖了。刘娇似乎懂得了哥哥的意思，不满地说：“你笑什么啊，不许笑！” 陈雅到是了解刘娇的心态，说：“我看她们能成。” 刘娇的脸更红了，抱着涵涵说：“你爸妈一起欺负我！” 涵涵呵呵地笑着，捧着小姑的脸就吻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小姑，我要吃你的喜糖……”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瞧着面红而赤的刘娇，心里幸福极了。 在官场混得长久了，张清扬越发感觉到家庭生活的温暖。刘家与大多数家族不同的是，从大伯、父亲那一代开始，刘家的分支子弟就特别的团结，就连一些不是直系亲属的本家刘姓，爷爷也都比较照顾。现在到了自己这一代，仍然是这样，兄弟姐妹间十分的亲密。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突发其想，扭头对陈雅说：“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我们晚上搞个联欢好不好？” 陈雅喜欢清静，自然不喜欢别人到这里打扰。不过见到张清扬兴致很高，便点头道：“好啊……” 张清扬笑了，对刘娇说：“你别走了，我马上给老大、老二、还有抗越大哥打电话，让他们晚上带着小孩过来，我们来个篝火晚会，吃烤肉！” “嗯！”刘娇还是小姑娘的性子，喜欢热闹。 张清扬马上打电话联系，哥几个听到是他邀请，自然都答应过来。随后张清扬便安排工作人员去准备，他打算就在梅湖山庄的湖中小岛来个小型的篝火晚会。 夜晚时分，月夜星灿，到是一个难得的好晴天。众人团坐在梅湖中心的小岛上燃起了篝火。孩子们无疑是最兴奋的，四个小男孩儿就像四只小老虎围着小岛转悠，他们几个虽然是兄弟，但是也很少能聚在一起。今晚见面，都异常兴奋。 刘抗越年纪最大，自然坐在了中间，几个男人围着他坐下。陈丽陈雅带着刘文、刘武的妻子坐到另一边。张清扬笑眯眯地对刘抗越说：“怎么样，你这个副军长现在权利更大了吧？” 两个月前，刘抗越正式出任38军副军长，同时还兼任着参谋长，因此他在军中的权利又大了一些。 刘抗越笑了笑，摆手道：“就那么回事吧。” “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啊！”刘武无奈地苦笑，“清扬，你和老爷子说说，给我提提怎么样？” 张清扬望向刘武，说：“爷爷不是说先让你稳一稳嘛，你别急啊！” 刘文指着刘抗越苦笑道：“妈的，在部队里见到他，还要给他警礼，不爽啊！”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他知道刘文、刘武这两个混世魔王现在都在刘抗越的38军。虽然关系亲密，但是在部队里刘抗越也要对他们一视同仁。 “行了，不说，不说了，老大怎么说也是上校了，可怜我只是个中校！”刘武更加郁闷地说道。 张清扬熟练地把肉摊在炭火上面，他久居延春，对于烤肉自然很在行。大家边吃边聊，喝了几杯酒，刘抗越有些动情地说：“哥几个啊，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过在一起聚聚了，今天大家能坐在一起，我真是高兴啊！无论怎么样，我们将来都是一家人！” 张清扬点点头，他深知团结就是力量，无论再怎么亲密的自家人，长久不联络，也难免生份，所以才想到趁此机会大家聚在一起。 刘抗越望着张清扬笑，说：“小子，祝你早日走上正部级！” “对，你小子不能给我们刘家丢脸，清扬，大家都看着你呢！”文、武兄弟异口同声地笑道。 几人当中，只有张清扬从政，而我国历来都是干政工的要比干军事的政治地位高一点，所以张清扬理所当然是大家心中的领头人，更何况他也是整个派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 张清扬举起酒杯，醉眼朦胧地扫视了大家一眼，望着那几位女人在一起说悄悄话，又看到四位小家伙玩在一起，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清扬，在南海下一步做什么？”刘抗越关心地问道。 “做市委书记该做的事情吧，”张清扬长叹一声，夹了片牛里脊放在口中，接着说道：“家里本想这次调我回来，可有些事还没有解决好，我放心不下。” 刘抗越认真地说道：“金角特区的开放，加深了我们与缅南的来往，同时在军事上我们也有了压制天竺国阿三的捷径。一但两国交战，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缅南直插天竺国的心脏。清扬啊，在我看来，这才是你在江洲所做得最有价值的工作！” “你是说军内有不少人都有交战的意图？” 刘抗越摆摆手：“有意图没有用，你对我们国家的政治还不了解？不过我觉得南疆早晚有一战！” 南疆就是南疆自治区，与天竺国接壤，两国间有大部分土地存有争议，而近几年天竺国依靠着撅起的军事实力，总是进行言语上的挑衅，对此军内的鹰派人物早就忍无可忍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指，江洲的政治地位和军事地位将越来越重要？” “展览会提升了江洲的国际地位，这是毋庸置疑的；金角特区的成立，又加深了江洲在与缅南外交中的政治地位，所以啊……江洲就可以代表南海省，更可以代表我们国家对缅南的门户。要我看……你这个市委书记可比省长都要威风！” 张清扬敏锐地分析着刘抗越的话，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断定刘抗越与自己谈起这个话题，可不是没事找事。 “呵呵……听说乔炎彬被小雅摆了一道？”刘抗越突然转移了话题。 张清扬点点头，说：“本来是低调处理，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吧？” “哈哈……乔炎彬找了个间谍情人，这种事……又怎么能瞒得住，我还以为陈总长会帮你个忙，却没想到他低调处理了，放那小子一条活路！” “咱爸做得对！”张清扬笑了笑，“大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呵呵……也许会和你们一样的做法吧，清扬，我还记得当年我和陈丽结婚，还有你和陈雅结婚时，外界的恐慌，有人说我们三个家族要搞独裁……”刘抗越从侧面解释了原因。 张清扬望向刘抗越，又瞧了瞧身边一直认真听着他们讲话的文、武兄弟，感慨道：“哥俩个，大哥这个少将的军衔很值啊，你们虽为军人，但是也要多了解一下政治，要不然在爷爷面前永远也长不大！” 哥俩相互对视一眼，双双举起酒杯说：“大哥，清扬，我敬你们……” 刘抗越微微一笑，对清扬说：“乔炎彬这件事，处理得好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也要被压制几年了！听说……现在高层有不少人都在夸你啊，从口碑上来说，你比他多了一些资本！” 张清扬抓抓头发，总感觉刘抗越话中有话，再想到爷爷那天话说半句，他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听到了些什么。他的猜测没有错，刘抗越的确从父亲刘承举上将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什么，但这个谜底要在一个多月以后才能解开。 张清扬眼望着眼前的熊熊篝火，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而炽热的未来。当然，他同样明白，在这光明的未来中，不知道将有多少人会成为自己燃烧的木柴。他突然扭头问刘抗越：“大哥，你觉得江洲将来会怎么样？” “将来？将来……江洲会成为你的资本……”刘抗越略微一琢磨，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哥几个，今天高兴，大家不醉不归，谁也不许离开，晚上就在这住吧！”张清扬兴致勃勃地举起了酒杯。 “好！”几人都热血沸腾地说道。 陈丽偷偷捏了妹妹的手，笑道：“妮妮，你家清扬越来越有领袖气派了！” 陈雅宛尔一笑，什么也没说。一旁刘文的妻子周昭雪插话道：“希望我家小文能像清扬这个弟弟一样成熟就好了！” 第1004章光芒万丈 陈丽打趣道：“小文还不成熟啊？不成熟你们怎么生下的东东？” “哎呀，小丽姐，你坏死了！”周昭雪脸色通红，羞涩地笑道。 陈雅静静地听着她们开一些女人私底下的玩笑，目光却是望着篝火对面的张清扬。火焰照红了他的脸，让他的脸看起来炽红一片，光芒万丈。陈雅默默地瞧着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看见他相片时的那一幕，嘴角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 … 夜深了，篝火渐渐地燃尽，但是男人们的热情却仍然高涨。大家都醉了，可大家又都很清醒。佣人们为大家分好了房间，他们便各自搂着爱人回房间去了。四个小男孩儿在涵涵的建议下，分到了一起，大人们也没有空理他们。 张清扬拉着陈雅走回两人的婚房，望着俏丽妩媚的女人，满嘴酒气地说：“老婆，嫁给我……后悔不？” 陈雅摇摇头…… 第二天下午，张清扬见到了父亲，并且表达了不同意他向刘娇逼婚的意见。刘远山对他的意见比较看重，但还是皱着眉头道：“娇娇也马上三十岁了，该结婚了，而且我看出来了，他对那小伙子的感觉还可以。” “爸，请您给她一个自由，我……求您了……”张清扬渴求道。 刘远山望向张清扬，又扭头看向张丽，问道：“小丽，你怎么看？” “我觉得……还是尊重孩子的意见吧。”张丽缓缓说道。 刘远山无奈地苦笑：“好啊，你们都意见统一了，是在逼宫啊！” 张清扬嘿嘿一笑，心想看来让老妈出马的策略是对的，他说：“爸爸，娇娇还想再观察一阵子，请给她一些时间吧。” “好吧，”刘远山终于松了口，“但是，明年……最晚不能超过明年！” 张清扬心想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假如刘娇真的觉得那个小子不合适，他相信家里是不会强逼着她的。 刘远山接着说：“你的建议书写完了？” “嗯，写完了，我交给您一份，上班后去农业部跑跑。” “农业部，你可以跑跑，但是要以你江洲市委书记的身份，你明白吧？没有人可以帮你，也不要让人帮你。” 张清扬明白父亲的深意，他是想让自己完全把这件事情当成工作来办。他点头道：“您放心吧，我这次不求人。” “嗯，那你下去吧。”刘远山挥挥手。 走出刘远山的房间，刘娇小心地过来，紧张地问道：“哥……怎么样？” 张清扬先是板着脸，然后笑道：“老爸答应了！” “真的啊？太好了！”刘娇兴奋得跳跃起来，拉着哥哥的手说：“哥，谢谢你！” 张清扬爱怜地摸着她头说：“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刘娇笑呵呵地走了，估计去打电话了。张清扬回到房间想着去见农业部领导时可能遇到的不利情况，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想好对策。 长假结束以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江洲，而是按照计划来到了农业部。在农业部宽阔明亮的大办公室中，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就是抽出时间接见他的农业部高部长。高部长缓缓地喝着茶，耐心地听着张清扬讲解。 有了之前爷爷以及父亲的忠告，张清扬没有与高部长拉关系，更没有请一些重量级人物帮自己说情。他也深知像高部长这种地位的人，对于国家改革的大政策方面，一切都以工作为主，关系起不到任何做用，搞不好还会令他心生反感。 张清扬简要地表达着自己的建议：“我觉得国内现在的农业体制最为迫切的是要解决‘三农问题’。现阶段农民收入低，增收难，社会保障差，城乡居民贫富差距大，农民权益得不到保障。其次是农村问题，农村面貌落后，经济不发达。最后才是农业问题，农民种田不赚钱，产业化程度低。我国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一些失去土地或务农工作的农民流转到城镇谋生，一部分更是成为‘务农无地，上班无岗，低保无份’的流动人口，甚至成为‘高危人群’。而另一部分已长期在城镇立足，有稳定的工作、社保、医保、住房甚至有自己的企业或股份，但却又在原来的农村中持有承包田地和宅基地，不合理地得到两块资源。因此‘三农问题’已成为城乡一体化的全国性问题，已成为我国国计民生、社会稳定、国家安全的大问题。随着科技水平的进步和改革开发的进一步实施，小农经济的弊端越来越明显，大城市基础设施日新月异，但农民负担却日益加重，这种贫富超距的拉大是国家发展中的毒瘤。” 高部长点头道：“你说得都对，上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几年的大会也比较重视农村经济发展，要不然农业税就不会取消。” 张清扬微笑道：“国家取消农业税，以及提出的一系列惠农措施是在政策上支持农业的发展，但是我认为这还不够。要想让我国的农业得到完美的转变，就要从发展模式、发展方向上转变，只有从根上转变思路，才会取得进步。我国有9亿人口在农村，三农问题是关系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成败的重大问题。农业发展直接影响国家经济的正常发展，占我国人口3/4的农村人口总体生活情况是国内总体生活情况的最主要体现。没有农村的稳定就没有全国的稳定，没有农民的小康就没有全国人民的小康，没有农业的现代化就没有整个国民经济的现代化。因此不加快农业体制改革将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农业产业问题、农村问题、农民问题，将危及我国整个经济。” 无疑，张清扬的话比较尖税，听着他的所谈所讲，高部长微微皱眉，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直截了当地批评现阶段的农业问题。这不但需要系统的考察，更需要难得的胆量！ 高部长略微琢磨了一会儿，抬头赞许地望向张清扬。高部长与张清扬没有什么来往，两人间现在只是工作上的交流，是对国计民生的纯粹探讨。所以，张清扬能说出这些话，更显得十分可贵。要知道他的尖锐言论很有可能被政敌抓住把柄，而他偏偏没有考虑到派系的斗争，更没有担心高部长会落井下石，他的坦荡着实令高部长钦佩。 见高部长没有接话，而是在低头沉思，张清扬又笑道：“我国上世纪的农业改革打破‘大锅钣’、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促进当时的农业发展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是这种刚起步的改革，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以生存压力迫使当时农业进行‘倒退式’发展。如果当时城市国有、集体工业和商业改革仍停留在如同农村一样的个人或多人承包、租赁式的层面上，不继续深化，不进行根本性的体制改革，那么现在我国城市和工商企业等各种经济就会出现如同现在的农业、农村、农民一样的‘三农问题’。说句不该说的话，当时的农业改革是在替国有、集体工业、商业的发展承担风险，这是对农民不公平的待遇。” “小农经济的先天不足就是少量土地与多余农民剩余劳动力的问题，有近3亿过剩劳动力进城打工，但城市并没有足够的就业岗位提供，形成数以亿计的农村劳动人员就业难、收入低、几乎无保障的局面。当我们意识到农业重要性时，又往往就农业抓农业，孤立地对待‘三农问题’，未能从农业体制的根本上进行改革，把它与消除城乡二元体制和消灭农村、消灭农民，把农业变为规模化农业产业整体来规划改革，把它与二、三产业有机结合起来发展。进入wto后我国农业产品又面临外国农业强国的竞争，单一的家庭生产单位无力进行市场竞争，我国农业在发达国家农业面前几乎溃不成军。所以，体制、规模的改革迫在眉睫，将会影响国家未来二十年的经济走向！”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以工业模式类的体制来稿农业生产，让农民像城市居民一样成为拥有土地、利用土地工作的上班族，或者说打工者？”高部长适时地插话道，在张清扬讲解的同时，他一直都在看手中的那份几万字的农业改革建议书。可以说，张清扬的讲解令他颇为震动，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位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竟然有这么深刻的理论知识。 张清扬点头道：“在近半个世纪农业发展历程中，上面和地方各级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精力，出台了许多配套支持帮助农业发展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始终未能从根本上解决‘三农问题’。 第1005章温饱问题 其根本原因在于几千年遗留的、根深蒂固的、以个体家庭为单位的小农经济的农业体制和传统农业文化意识，以致于几乎所有国人将每个农民都应有一亩三分地、或一定生产资料进行自给自足的农业生产个体农户经济视为千年铁打的规律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事实上这是不对的，更谈不上科学。这种观念使在此基础上推行的一系列农业改革从一开始就存在先天不足的根本性缺陷。” 高部长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敢说话啊，短短数语便将我国半个世纪的农业改革说成了问题经济，或者直接可以说成是“无作用”的改革，这样要在过去肯定会被扣上“左派激进”的帽子，他的政治前途可就完了！ 张清扬没有理会他的想法，接着说下去：“我国农村是典型的小农经济，随着改革的深入其弊端也充分暴露出来：产出有限，没有发展后劲，仅能解决温饱问题，抗风险能力极差，仍然几乎是靠天吃饭。在一些自然条件差、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甚至无法解决温饱问题。我国大部分农业作为弱小产业，投入大，生产周期长，产出小，不仅受市场制约，还受大自然制约，收入极不稳定。人们为了生存，疯狂掠夺性使用自然资源，造成自然环境恶化，反过来又进一步制约农业和农村农民的发展。现在的农业体制已经妨碍了整个经济发展。极小规模、低产出、高消耗的小农经济已耗费了几代农民几乎全部的人生和财富。” “如果不加快农业体制改革，不从根本上改变小农经济模式，将危及整个国家经济和国家安全、社会稳定。目前我国已经有能力、有水平、有条件来解决‘三农问题’，我国农业体制改革应借鉴城镇工商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经验，在改革开放成功30年的大好形势下，大胆的以一种超常规、跳跃式发展进行改革是完全可行的。” “你之前所讲的都是农业改革的必然性，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这份建议书的核心是什么。”高部长很有兴趣地说道，又亲手为两人的茶杯叙上茶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笑道：“恐怕这就要浪费高部长的宝贵时间喽，我已经占有了您一个小时！” “张清扬，不错！”高部长微笑着点头，“你的意见让我这个农业部长汗颜啊，如果你是农业出身的干部，讲出这些理论，我不觉得奇怪。可是你偏偏不是，你的业务水平甚至高过了我的农业助理！这样吧，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呵呵，谢谢您的厚爱。”张清扬谦虚地笑了，接着说道：“我觉得农业体制改革的核心无非是消除零星、分散的自然村落，以城乡科学统筹、资源综合利用来对农村、城乡、城镇进行新规划。从而建立新的聚集化的乡镇社区格局，有利于农业产业规模化、集约化经营。在新的乡镇社区基础上，逐步进行农业产业化、工业化、企业化、规模化的改造，使农业从小农个体经济直接发展成农业企业、工厂、农场、集团、上市公司等等，使农民成为农业产业的工人，从而最终实现‘消灭农村、消灭农民’，只存在农业集团、农业工人。” 高部长兴趣浓厚，手指敲着茶几说：“改革措施太长，文件中都写了，你就不要说了，我想听听改革后的成果。” 张清扬点点头，喝了口茶，笑道：“我觉得在十年以后，实施改革的示范区已不再存有城乡二元体制、没有农村、没有农民，农业改变成农业产业，农民改变成农业企业的农业产业工人，农村改变成有一定人口、企业集聚居住的乡镇社区，以农户家庭为单位的小农经济不复存在，零散、无规划、环境恶劣的自然村落消失了，失去劳动能力的老弱病残和孤寡老人不再担心没有任何保障的生活。在这种示范区内已经找不到现在的农村和农民，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万计的各种农业企业和为农业产业配套服务的第二、三产业，以及从事农业生产的国民，也就是农业企业工人。示范区内将有科学规划的农业园区和以农业为主的高新科技开发区，基本实现从事农业工作的国民人人有单位、有岗位、有工资、有基本养老医疗社会保障的目标。如改革过程速度很快，没有受到问题的制约，那么我想在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以后，‘三农问题’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专有名词和‘农民工’这种不雅带有偏见讽刺的称号，将和过去计划经济的特定产物‘粮票’一样消失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成为一去不复返的历史……” “今后，我国的发展完全取举于农民！”张清扬又重重地补充一句。 高部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回想着他的话。过了大约几分钟，他才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张清扬，拍着手掌说：“你的构思很美妙啊，但我也相信在这个改革过程当中，你将受到很大的阻力！” “是啊，任何改革都需要慢慢的摸索！”张清扬有感而发道。 正好这时候高部长的秘书敲门进来，见到两人还在谈，什么也没说，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张清扬会意，马上起身道：“部长，不打扰您了，建议书就摆在您这里，我希望您和农业部的相关领导、专家能够重视我的建议，考虑考虑……” 高部长点点头，也没有怎么表态。必竟他也张清扬不同，对这种存有风险的改革建议，不可能马上就表示支持。 从威严的农业部走出来，张清扬感觉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无论高部长将来对这个建议是什么样的态度，这对张清扬都不是很重要了。他已经以一个地方大员的身份表明了对国计民生的观注，而且是在没有派系出场，没有利用家族关系的前提下，在这个问题上，张清扬充分成为了一位领导干部，而不是一位与对手博弈的政客。 接下来，张清扬又与发改委、财政部、国土资源等部门的负责干部会面，算是以自己的能量，为自己的建议书造势吧。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张清扬并没有只与刘系或者亲近刘系干部碰面，像其它派系的干部，大员，他都进行了接触。他们的态度都并不相同，虽然表面上对这位刘系的第三代人物恭敬有加，但是在心里有不少人都在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或者是想搞一搞政绩工程。 这天，张清扬一家三口来到了总参大院，坐在岳父的书房里，看着沉闷的张清扬，陈新刚也知道这几天他在忙什么，笑呵呵地问道：“受打击了吧？” 张清扬望着书房里的翠竹，笑道：“打击是有，但是我不会放弃，这种事急不得啊！” “嗯，事情是要一步步来搞的，不能急啊。” 张清扬点头道：“也许有不少人都在以为我要出风头吧，必竟马上就党代会了。” “是啊，有些人自己不做事，又不想让别人做事，说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乱，居心叵测！”陈新刚重重地说道，然后话峰一转，说：“你的建议，我听到了一些，总的来说是不错的。” “我没想到您会支持，”张清扬笑了。 “清扬啊，多跑跑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陈新刚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明白陈新刚的意思，他看出了自己想在党代会之前钻空子的意图。虽然说张清扬并不想依靠派系的力量完成农业改革的示点，但是在那些不同政见、不同派系的人物看来，没准是张清扬想在党代会的接骨眼上，在刘系的默认下，和其它派系采取一些合作。这样一来，就有可能促使这份建议通过。 不过从会面的结果来看，这些老狐狸都没怎么表示支持。 “无论怎么样，多接触是有好处的。”陈新刚当然比张清扬更了解那些政坛人物。 “哎，我们国家啊……斗争太多了，做事太少了！”张清扬苦笑道。 “清扬啊，有点阻力是有好处的，必竟在这个时间，大家都需要稳一稳。”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爸，这次您的位置不会动吧？” “呵呵，不好说啊……”陈新刚微微笑道，望着张清扬一脸的和蔼，“军中有人提出国防部应该体现其价值，不能只是一个摆设，只是一个外交场合下的对外部门。” 张清扬暗暗思索着陈新刚的话，似乎听懂了什么。由于我国军权主要是由军委、总参来掌控，所以国防部是没有军事指挥权的，他只是在外交中起到一点作用，也就是与外国国防部门相对应的作用。听陈新刚这话，似乎军委想要增加国防部的话语权了。 第1006章青年干部 但怎么个增加法他无法猜测，只是感觉到应该会与陈新刚有关，要不然他就不会有兴趣和自己谈。 张清扬没有深问下去，只是说道：“乔炎彬那事，您做得很对。” “不得已而为知啊！”陈新刚摆摆手，“这些事你就不要想了，还是早点回你的江洲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这段时间在京城，好在方少刚没有动什么手脚。 第二天，张清扬没想到接到了毛爱华的电话，他知道自己在京城，说正好有项目要到商务部跑一跑，希望领导能带个路。这种事张清扬自然帮忙，第二天就与毛爱华一起来到了商务部。 张清扬帮着引荐了商务部的程部长，办完事情出来。就有武警从楼里冲出分列两排，阻挡住他们。张清扬只好拉着毛爱华站到一旁，笑道：“可能有大人物在。” 果然，一辆红旗缓缓停下，从中走出来一位中年人，正是决策层委员，组织部长刘远山。张清扬以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父亲，就有些一愣。刘远山扭头也看到了被武警分隔开的张清扬、毛爱华，笑眯眯地说：“清扬，你也在啊！” 武警一看领导认识，这才分散开来，张清扬便拉着毛爱华走过去，介绍道：“爸，这位是我们兴隆市的市委书记毛爱华，很有能力的青年干部。” “嗯，小毛啊，你好！”刘远山主动伸出手来。 “刘部长，您好！”毛爱华颤颤微微地伸出手来。 “不错，不错，兴隆市的农业发展不错。”刘远山点点头，毛爱华一脸激动，兴奋得脸都红了，全身都在发抖。 刘远山对扭头对张清扬说：“清扬，建议书我给内务院李总看了，他表示会认真考虑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爸，您忙吧，我们先走了。” “好。”刘远山点点头，又对毛爱华挥挥手，沉稳地走进了商务部。 望着刘远山的背影，毛爱华的激动还没有消失，声音颤抖地说：“刘部长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年轻……” 张清扬笑道：“头发是染的，必竟也五十多岁了。” “呵呵……”毛爱华笑了，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有些变化，似乎有点崇拜的意味。知道领导是高干子弟，但亲眼看到他与“史部尚书”父亲的交谈，还是让毛爱华异常兴奋。而且张清扬还介绍他给刘远山认识，此举无疑是向刘远山说表明他是自己人。能在上头组织部长的眼里留下一个印象，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张清扬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小举动，便让毛爱华对他死心踏地了。可以说现在的张清扬，在对属下干部的拿捏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毛爱华还感觉手掌发热，甚至那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没有感觉。毛爱华心里骂自己没用，但却无法控制那股激动的感觉。 “书记，您见过农业部的高部长了？”毛爱华努力挑起话题，打破沉静。 张清扬点点头，说：“农业改革，难啊！” 毛爱华望着张清扬的脸色，笑道：“其实就是事在人为！” “但愿吧！”张清扬长叹一声。 江洲市委常委院，三号楼。 张清扬捏着手机，站在阳台上遥望着远处的青山，感觉似乎有些不同。十一期间，留守在家的舒吉塔在彭翔的帮助下，已经把家完全搬了过来。张清扬带着陈雅归来后，直接住到了这里。 这本是一件小事，堂堂的市委书记住进常委院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这几天据舒吉塔汇报说，总有人来到三号楼外伫立，似乎大家都在说，这是张书记的家啊！ 当然，更有人清楚，张清扬住在三号楼，也只是个过渡，等这次人代会结束，陶英杰就会乖乖地让出人大主任的位置，那时候他也就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一号楼了。 刚才是李明秀打来的电话，她汇报了这些天南海商会与方少刚的接触。最近方少刚与江洲的商人们走得很近，动不动就会召开一些座谈会之类。李明秀隐晦地表示出了方少刚似乎想拉拢她的意思。 张清扬表示了感谢，并没有对方少刚的做法表明态度。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外人轻易就能摸透的了。就比如说方少刚与江洲商人们的接近吧，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是他让方少刚主抓民营企业的发展，是他为方少刚明正言顺的创造了机会。 就连张系干部，对张清扬的做法也难以理解，似乎张书记的眼界超越了派系的界限，他这么做只是出于工作的考虑。而且他也不担心方少刚会夺权，他的自信令人振惊。 门铃响了，舒吉塔飞速跑过去开门，然后吃惊地说：“您……您是陶主任，请进！” “大叔，陶主任来找您了！”舒吉塔又回头对阳台上的张清扬喊道。 张清扬不明白陶英杰怎么会来，自己刚搬进新家，他可是第一位客人。 “陶主任，您好，怎么亲自过来了！”张清扬笑着迎上去。 “清扬啊，知道你搬过来了，我就过来看看，祝贺你的乔迁之喜！” “谢谢您！”张清扬拉着他坐下，舒吉塔泡好茶，又去切水果。 “清扬啊，我没想到你这个时候搬进来啊！”陶英杰有感而发道。 “呵呵，早搬比晚搬好啊！”张清扬望着陶英杰笑，他知道在陶英杰的心里应该很感谢自己。 “这次啊……我是真的要退喽！”陶英杰望着张清扬说：“要退就是全退，不干了，回老宅！” 张清扬笑了笑，摆手道：“老书记啊，您可不能就这么退了。您干了一辈子工作，拥有大量宝贵的工作经验，而且身体还很健康，完全可以继续发光发热啊！” 陶英杰愣住了，不明白张清扬是客套话，还是真心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陶书记，随着金角经济特区的成立，我们江洲在与缅南的外交方面将会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我决定等这届党代会结束以后，由市委签头成立一个江金两地交流协会，目前正在准备中。我觉得像这种组织最好不要完全以官方的形式，最好是官方、商业、民间相结合的一个半官方的组织，而这个会长的职务在我看来非您莫属啊，所以我希望您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 听到张清扬说得如此真诚，陶英杰大感意外，必竟没有哪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会喜欢前任还留在当地，或者还出任其它社会职务。陶英杰知道最近市委办公厅正在组织筹备这个协会，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张清扬会让自己牵头。 表面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归属，但是陶英杰心里却有些不放心。万一以后张清扬对自己指手画脚，那可怎么办？如果退休以后还要听命于这个年轻人，那还不如直接退休了！ 张清扬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两地民间形势上的交流协会，那么官方就不会参与其内部事宜，这是一个独立的组织。” 陶英杰的脸有些热，感觉到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马上笑道：“我想想吧，要是身体吃得消还行。清扬啊，无论怎么说，你能替我着想，谢谢你啊！” 陶英杰真心说道。接下来，两人又随意地聊了聊半个月以后江洲市第x届第x次人代会的事情。此次人代会其实只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方少刚的正式选举。 陶英杰今天来，一是感谢张清扬提前住进了常委院，二来也是想探探他的底，看看张清扬有没有打算在此次人代会上动动手脚，让方少刚难堪。如果真是这样，陶英杰可就难做了。 张清扬知道陶英杰的心意，便笑道：“这次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胜利完成选举，在这方面……老书记，您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陶英杰放了心，点头道：“你放心吧。” 送走陶英杰，陈雅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刚才她进去看书去了。 “方少刚这次会选上？”陈雅坐在张清扬身边问道。 张清扬一愣神，没想到她听到了自己与陶主任的谈话，点头道：“这是必须的。” “那……你以后会不会很难啊？” “放心吧……”张清扬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你老公是打不倒的小强！” 陈雅抿嘴一笑，轻轻拨开张清扬的手。恰好张清扬爱抚陈雅的时候，舒吉塔过来倒茶，亲眼看见大叔温柔的一面，舒吉塔羞得面红而赤，强忍着笑意，憋得脖子都红了。 张清扬抬头，瞧着她古怪的模样，寻思过味来，讪讪地骂道：“丫头，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舒吉塔连连摆手，逃也似地回到了卧室，又拿出了张丽送给她的那枚白金戒指把玩。 陈雅感觉很奇怪，问道：“清扬，她怎么了？” “没什么，”张清扬暗叹有个“傻老婆”其实也挺幸福的。 周四，张清扬主持召开了常委会，布置了人代会的各项工作，而且明文指出，接下来的工作只有一点，就是要让方少刚顺利高票当选。 第1007章深感意外 常委们对张清扬的态度深感意外，在他们看来张书记大可不必这么做。必竟两年前他在选举时，方少刚与伍丽萍可是联手干了些手脚。 在会上，张清扬特别对宣传部长陈静指出，宣传部这段时间要大力宣传方少刚，增加方市长上镜率。陈静连连点头，心想也许这就是张书记的魅力所在吧。 散会以后，张清扬让彭翔把车开到了过去常来喝酒的地方，吴德荣、苏伟已经等在这里了。苏伟见到他进来，打趣道：“大书记，你的常委会议开完了？” 张清扬闷声点头，独自倒了杯啤酒。吴德荣说：“最近姓方的很高调啊，清扬，要不要我背后搞点事，把他弄臭？” 张清扬摆摆手，平淡地说：“别胡来，他这次必须当选！” 吴德荣摇摇头：“搞不懂你们搞政治的啊，明明互不买账，你还要帮他摇旗呐喊！” “你不懂，”张清扬对他说：“方少刚如果不能当选市长，下一个倒台的就是我啊！” 苏伟望着吴德荣笑道：“这个就是组织意图，你懂不？” “搞政治可是不如搞女人容易啊！”吴德荣拍着肚皮，深有体会地说道。 “你懂个屁！”苏伟阴阳怪气地说道，“吴胖子，搞政治也可以搞女人，这小子就是典型的代表，你难道不知道吗？” “哈哈……”吴德荣哈哈大笑。 几乎每次见面，张清扬都会成为他们两人的奚落对像，张清扬也习惯了，只是默默地喝着酒，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提到女人，吴德荣到是想起一事，对张清扬说：“喂，我认真的问你件事，你和伊凡……有没有过……” 张清扬摇摇头。 “那你可是失败啊！”吴德荣一脸可惜地说：“那个女人真是人间极品，上她一次，少活五年我都乐意！清扬，真的，那个女人……” “行了，行了，”张清扬连忙打断他的话，“说说正事，这个女人和你的接触，有什么反常没有？” 吴德荣深思了一会儿，摇头道：“反常到是没有，就是她想我了，就会给我打电话，从来不干涉我的自由。” “没其它的了？” “没了……” 张清扬轻微地点了下头，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她……是一个不安因素……”那天李明秀在电话里，还说了一件事，就是伊凡似乎对方少刚很感兴趣。 “不安因素？”吴德荣摇摇头，说：“我看你是太敏感了。这个女人顶多就是生活开放一点，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她的品性并不坏，可能是财产太多，寻找不到爱情，又耐不住寂寞，才会不停地换性伴侣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那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了，有些事暂时不能和吴德荣说的。他只是提醒他。 吴德荣撇撇嘴，笑道：“你是不是嫉妒我把她上了啊？” “对，我看很有可能！”苏伟在一旁帮腔道。 张清扬懒得理他们，闷头喝酒想事情。 十月中旬，江洲市第x人民代会大会第x次会议开幕，大会表决通过了各种决议和政府工作报告，同时选举了新一届的江洲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主任、副主任、秘书长等，以及江洲市政府市长、副市长等等。 张清扬当选江洲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方少刚胜利当选为江洲市政府市长。会议结束时，省委常委、江洲市市委书记、人大常委会主任张清扬发表了重要讲话。他高度评价了这次大会，说这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一次团结的大会，一次对江洲市未来发展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大会，总之……这种讲话似乎在每届人代会上都能听到，也算是标准发言稿了。 随后，江洲市政府市长方少刚也发言表态感谢人民代表的信任，感谢人民的支持，新的政府班子将紧密地团结在以张清扬同志为班长的江洲市委周围，并且一如既往地为人民工作，为江洲的发展贡献力量，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等等…… 散会以后，张清扬热情地向方少刚伸出手掌，笑道：“方市长，恭喜你啊！” “谢谢！”方少刚的话仍然那么少。 一旁的陶英杰望着张清扬与方少刚站在一起，感慨万千，他知道江洲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张清扬扭头望向陶英杰，笑着迎过来，说：“陶书记，今后江金两地交流协会就交给您了，我相信在您的手下会发挥出巨大作用的！” 陶英杰此刻有些感激，就在前天他和张清扬电话交流了一下思想，同意出任江金两地交流协会的会长一职。他知道张清扬为他留了一个面子，以至于退休后不会太冷清。如果真就这么退下来，他还真有些无法接受。 “老书记，先不要搬走了，我刚搬进来，您就搬走，这可不像话啊，我还没和你处够呢！”张清扬笑道，那天的电话里，陶英杰也表达出了等人代会结束以后就搬走的态度，张清扬表示出了挽留。 “这个……”陶英杰有些为难。 “老书记，听我的吧！” “那……好吧！”陶英杰点了下头。 陶英杰知道无论怎么样，明年自己也要必须搬出常委院了，当然，现在搬和明年再搬，意义是不同的，这在江洲市全体干部的心中代表着陶英杰还有一定的地位。张清扬用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宽容和大度。 庆祝晚宴在盘龙山庄举行，市委常委班子以及新当选的市政府领导共同来到了这里，包括下面各县市的一、二把手，以及各局级单位的一把手。酒宴开始，由张清扬带头，亲自向陶英杰敬酒，并且说今天晚宴的一把手是陶老书记，感动得陶英杰眼眶发热。从政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张清扬这样的干部。 张清扬带了个好头，其余的干部自然听命，一个接一个地向陶英杰敬酒。这要是放在过去，陶英杰是看心情和对方身份才饮酒的。但是今天他来者不拒，喝得脸膛发热也没有醉。 陶英杰端着酒杯，醉眼朦胧地站起身来说：“同志们哪，从今天起，我就告别江洲的政坛了。以后在江洲只有张清扬书记，没有陶书记了！我相信在张书记的带领下，江洲一定会成为世界名城！各位，我提议我们共同来敬张书记一杯，你们要支持他的工作啊，更要相信他！” 说到最后，陶英杰动了真感情，他有些哽咽了。大家纷纷响应，集体站起来向张清扬敬酒。每一位张系干部，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无不都受到感染。他们都明白，如果说当张清扬成为江洲市委书记的时候，是主政江洲的开始。那么他今天完全接任人大主任，就是江洲市政坛新时代的开始。这位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将会引导江洲走入新的时代！ 一轮酒敬过以后，张清扬望向方少刚，笑眯眯地说：“市长，你对新农业改革是什么样的看法。” 方少刚抬头望着张清扬的笑脸，他知道这个问题是暗藏凶险的，略微想了一下，便回答道：“农业问题刻不容缓，我相信张书记的能力。” 张清扬微微点头，默许了他这个等于是废话的回答。其实本质上方少刚是反对的，但是今天这种场合下又不宜讲出反对的话来，必竟上午开大会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围绕在张清扬同志的周围呢。所以看似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支持，但是方少刚短时间内就明白自己万万不可发言支持，如果今天表态支持，那么好吧，今后就算是与张清扬站在同一条船上了。 张清扬会永远记住他的话，会在任何场合下讲出来，不但让人以为在农业改革上，一二把手穿了同一条裤子，还会让外人觉得方少刚已经被张清扬压制住了，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 方少刚在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了张清扬此话的真实目的，所以快速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反正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愿意搞就搞，失败了你自己承担！ 听到他的回答，张清扬再一次验证了方少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破绽，永远也不会松懈的人。与这样的人玩对手戏，时刻都要保持警惕。 “清扬、少刚，今后的江洲就交给你们了，有你们两人坐阵，我可以放心了！”陶英杰突然插话道，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只是点头，却什么也没说。酒宴进行到中旬，陶英杰酒力不支，先被送回去休息了。张清扬也很知趣，陪着方少刚又喝了两杯，笑道：“市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就先回去了，头有些疼，你陪大家多喝几杯，可不能早退！” “好吧，”方少刚点点头，众所周知他是海量，没有反驳的理由。 第1008章容易犯错误 在韩秀鹃的引领下，张清扬来到了盘龙山庄经常休息的房间。韩秀鹃没有马上离开，为领导泡上醒酒茶以后，坐下陪他说话。张清扬的酒意上来了，精神有些恍惚，淡淡地问道：“韩主任，白灵去哪了？” 韩秀鹃大惊失色，不明白领导怎么会问起白灵，吱唔道：“书记，您不是知道白灵……” “哎，瞧我！”张清扬一阵苦笑，拍着脑门说：“我真是糊涂了！” “呵呵，您一天日理万机的工作，哪会记得住那么多事情！”朝秀鹃咯咯笑，饱满的胸房颤抖起来。 张清扬收回目光，问道：“几点了？” “10点多了，”韩秀鹃老实回答，笑道：“您今天在这里休息吧。” “不了，”张清扬摆摆手，“休息一会儿，我就回去。韩主任，你去忙你的吧。” “没事，我陪陪您，要不您太无聊了。”韩秀鹃媚笑道。 “韩主任，今后你要好好工作，不要给黄振声拖后腿啊，你有工作能力，就是政治思想不是很过硬，容易犯错误啊！眼光要放远些，不能贪图小便宜，你知道吧？”张清扬眯着眼睛盯着韩秀鹃说道，趁此机会敲打一下。 韩秀鹃的脸马上就红了，他当然知道领导已经看透了自己，也无需多作解释，点头虚心地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我接受您的批评，以后会改正的。” “嗯，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张清扬笑了，“行了，不说了，我的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回去了！” “我送送您……”韩秀鹃起身扶住张清扬。 “好吧，送我到楼下。”张清扬没有推辞，只是把她的手推开了。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拥着温暖的陈雅，张清扬突然问道：“你们怎么打算处置白灵？” 陈雅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张清扬，轻声道：“关她两三年，就放出来了，你放心。” 张清扬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陈雅盯着张清扬，突然间笑了，说：“要不现在把她放出来？” “那怎么行，她需要得到应有的教训。”张清扬认真地说道，说完以后才发现似乎陈雅在逗自己，笑道：“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陈雅一脸的羞涩，搂着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搂着，把脸贴在他的脸口，似乎很陶醉于这种气氛。 一个月以后，张清扬以南海省党代表的身份来到京城参加党的第x次代表大会，坐在庄严肃穆的大会堂里，他并不知道在这次会议上，将要迎来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转变。 党的第xx次全国代表大会在选举产生新一届高层委员会和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通过关于xx届高层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关于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关于《x国xx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后，于十一月二一日上午在人民大会堂胜利闭幕。 党的xx大是在我国改革发展关键阶段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会。大会号召，全党全国各族人民高举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更加紧密地团结在决策层的周围，认真学习贯彻党的xx大精神，万众一心，开拓奋进，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谱写人民美好生活新篇章而努力奋斗。 上午9时，在一号首长的主持下，闭幕会正式开始。会议首先通过了2名总监票人和36名监票人名单。 在总监票人和监票人的监督下，到会的2325名代表和特邀代表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选举出由205名委员、167名候补委员组成的xx届高层委员会，选举出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34名。 11时32分，一号首长宣布，第xx届高层委员会和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已经由党的第xx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大会通过了关于xx届高层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大会批准一号首长代表xx届高层委员会所作的报告。一号首长的报告描绘了在新的时代条件下继续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蓝图，为我们继续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智慧的结晶，是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坚定不移走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发展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宣言和行动纲领，是马克思主义的纲领性文献。 大会同意报告关于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国防建设的部署。大会强调，要坚定不移地贯彻“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严格按照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办事；要牢牢把握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主题，坚决反对“台独”分裂活动，真诚为两岸同胞谋福祉、为台海地区谋和平。 大会强调，必须把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作为主线，全面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制度建设和反腐倡廉建设。大会强调，我们一定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一定要戒骄戒躁、艰苦奋斗，一定要刻苦学习、埋头苦干，一定要加强团结、顾全大局，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取得新的更大胜利…… 张清扬听着主席台领导讲话的声音，只觉得耳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仿佛如梦幻一般。在新当选的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的名单里，出现了张清扬的名子。他以34岁的年纪，步入了高层序列，比爷爷的计划整整提前了六年。当初，爷爷的意思，如果他不在四十岁的时候进入高层委员会，那么他的未来将不被看好。 而现在，张清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大多数领导干部的信任，并且得到刘系，以及部分高层领导的支持。此刻的张清扬激动万分，既使他再怎么沉稳，仍然抑制不了那种强大的兴奋感。张清扬抬头望着坐在主席台上的父亲刘远山，终于回想起了一个多月以前爷爷所说的那半句话，还有篝火晚会时刘抗越的暗示。 在这之前，刘系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正式向他提及此事，张清扬也根本没敢想过。虽然他身为重量级副省级城市的一把手，按规矩是有理由进入高层委员会，成为候补委员的。但是以他的年纪，还有深不可测的背景而言，正应该是上层打压的对象。可凡是都有例外，张清扬正好就是那个例外。 从双林省到南海省，以及发改委东北司，所有的张系干将兴奋难耐，每个人当听到电视上出现张清扬的名子和镜头时，无不都拿出手机向同系干部发出通知。张清扬进入高层委员会，对刘系以及他的下属们都有着重大的象征意义，这位最年轻的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成为了海内外的焦点。 而此时，贵西省省会贵宁市，乔炎彬呆呆地静坐在沙发前望着电视，当他看到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的名单里出现张清扬的名子时，默默地吸着烟。电话突然响了，他轻轻地拿起来，是南海那个颇为让人放心的老下属。 “看电视了吧？”对方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 “正在看……”乔炎彬缓缓回答。 “我没想到……这么快啊！” “我也没想到！”乔炎彬的嘴角挂着苦笑，长叹一声，问道：“你怎么看待农业改革的问题？” “也许他会把自己革掉吧！”对方重重地说道，又补充道：“江洲……还是我们的……” “有你在，我放心。”乔炎彬放下了电话，心情沉到了谷底。 乔炎彬明白如果白灵事件不发生，张清扬的那个名额铁定是自己的。可是事发突然，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这个时候搞出了这种丑闻，上级压压他，同时略微支持一下张清扬就可以理解了。 而张清扬这两年确实能干，单是促使金角特区的成立，就已经是他无法比拟的政绩了。 党的第xx届高层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于10月22日在京城举行。也就是党代会结束的第二天，这也是惯例了。 出席会议的有高层委员205人，候补高层委员167人。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列席会议。由高层委员会全会选举了最高决策层的委员、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委员、最高委员会一号首长；根据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的提名，通过了高层书记处成员；决定了高层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批准了高层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的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 这次高层领导机构变化不大，除掉一些年纪到站的老干部退休外，其余人顺利连任。而刘系干将贺保国也终于当选为了决策层候补委员，算是迈出了坚难的一步。至于接下来的人事调整就要等到高层委员会结束以后了。随后，高层组织部出台了一系列的人事调令。 第1009章握有实权 原决策层委员、浙南省省委书记张耀动调任沪海市市委书记，随后又当选市人大主任一职，免去其浙南省的一切职务；原决策层候补委员，浙东省委副书记、省政府省长贺保国调任东北黑省出任省委书记、省军区政委一职。由此，刘系内部的调速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其它人基本上调动不大。几位刘系大员仍然是决策层常委，在最高一层为刘系保驾护航。 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是，高层委员、高层军事委员会委员、高层军委总参谋长、内务院党组成员陈新刚兼任了国防部长一职，这个任命让很多人感到振惊。必竟国防部长一职在刚建国时是由军队副主席兼任的，而后为了分权，军队副主席就不再兼任国防部长，一般都是由一些军内元老、势力派别不明显的人担任。 陈新刚以总参谋部部长的职务兼任国防部长，手上的权利大大增强，也算是破例。由此可见，国防部正在改革，已经由过去的社交部门逐渐变成了实体部门。这样一来，陈新刚将以国防部长以及军委委员的身份统将四总部管理起来，同时又直接管理总参谋部。而他又是内务院党组成员，这样一来也方便了政府与军队的沟通。 陈新刚在军委就是负责战备和动员的，此次兼任国防部长，就等于对外说明他已经成为了军内的二号人物，是握有实权的人物。以他现在的权利比军队内主抓政工的第二副主席还要大。 陈新刚兼任国防部长的消息传开后，令西方世界大为振惊。陈新刚过去就被西方国家的情报机构评价为我国军内的鹰派人物，现在又身兼要职，更令他们敏感的智囊团感到恐慌。甚至有人断言陈新刚出任国防部长，也许是想在国家的统一方面做出些成绩。 坐在陈家的客厅里，望着笑眯眯搂着涵涵的陈新刚，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一个多月以前同岳父的谈话。看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这个结果。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就笑道：“爸，这次国防方面的变化不小啊！” 陈新刚点点头，说：“要想在国防力量方面加强，就要在体制方面进行改革，让其它国家见到国防部的力量，要不然国防部出去谈判，与对方的国防部长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是啊，这个问题是应该改改了！” “凡事都要慢慢来，其实军内的意见，国防部长应该是决策层的委员。”陈新刚淡淡地说。 张清扬恍然大悟，如果国防部长也成为了决策层的委员，那么军队的话语权将大大增强，必竟现在只有两位军委副主席才是决策层委员。 “可是啊，阻力太大！”陈新刚重重地说道。 一旁的刘抗越适时插话道：“有些人一直都坚持党指挥枪，不同意军方的领导权利过大。” 张清扬看向刘抗越，说：“军内出问题的也不在少数，难免有人反对。” “哦……”陈新刚意味深长地望向张清扬，问道：“如果你是国家的领导干部，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清扬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很认真地回答：“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反对的。” “哈哈……”陈新刚爽声大笑，望向刘抗越说：“抗越啊，你知道吗，这是我国千百年来不变的真理，军事将领永远也别想参政！不过我提出的这个建议，并不是想参政，只是为了增大国防部的话语权而已……” “这个我懂，”张清扬也笑了，缓缓说道：“但是有些人不懂，而且他们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新刚赞许的点点头，又望向刘抗越，笑道：“抗越，你觉得呢？” 刘抗越点了下头，说：“总参谋长兼任国防部长……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爸，再过五年，您铁定是决策层的委员！”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 以陈新刚现在的实力，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可以与他竞争将来军队副主席的职务了。军队副主席，自然是决策层委员。甚至当年有一位军队副主席是决策层的常委，当然那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妥协产物，将来军队副主席要想成为决策层常委可是有些难度。 “将来的事情，还是很难说啊……”陈新刚看了眼手表，摆手道：“你们都到楼上聊去吧，一会儿家里就热闹了，你们年轻人是不喜欢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凑热闹的。” 这几天刘家的客人络绎不绝，陈家本家亲属的将军、干部，以及军队总参内部的将领，还有地方军区的老属下，都过来拜码头。要不是昨天晚上过来的，张清扬与刘抗越今天早上是没有时间和岳父谈这么多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起身向楼上走去，上面相对而言就轻松多了。孩子们玩在一起，两人同陈家的其它亲属打了声招呼，然后独自猫进了书房里。陈家的亲属有很多都在经商，只有少数几个是政府干部。 两人吸着烟，张清扬这才问道：“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这次会当选的？” 刘抗越微微一笑，说：“听我爸说的，有岳父这层关系，军内支持你的将领在大多数。而正好这时候乔炎彬出事，要不然这个名额非他莫属了，他比你的资历深！” “其实过早进高层委员会，也不是什么好事。”张清扬皱着眉头说，他知道，自己今后的强力对手可不止乔炎彬一个，此次进入高层委员会，算是成为了众多派系未来打击的对象。 “我觉得不是，早进比晚进强。出名要趁早啊，清扬，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反而可以暴露出一些隐藏的对手！”刘抗越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清扬一愣，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说得有道理。” 岳母王丽雅此刻端着水果走了进来，笑道：“你们也别干聊，少抽一些烟！” “妈，谢谢您。”张清扬把水果盘接下。 “你这孩子，自家人客气什么！”王丽雅和蔼可亲地笑了，拍着张清扬的头说：“清扬啊，要是爷爷在世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他也会高兴的！” 瞧见王丽雅把自己当成了儿子一样关怀，张清扬就有些脸红，讪讪地笑道：“哪天有空，我带小雅去看看爷爷。” 王丽雅笑眯眯地说：“你们两个一会儿下来吃午饭吧，陪陪客人。今天陈家的伯伯、叔叔都过来了，还有不少你们的同辈兄弟、姐妹。” 两人都知道王丽雅今天高兴，也是想向陈家人显摆一下自己的成就。虽说没有儿子，可是两个女婿一个是少将，一个是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这份成就是其它族人无法比拟的。 午宴摆了两桌，二炮司令员张仁军，海军副司令员胡中兴，空军总政治委员邓昌国与陈新刚、陈新强两人坐在了一起。陈新强是陈新刚的亲大哥，陈丽、陈雅的大伯。他由于当年战斗中负伤，几乎成为废人，所以早早离开军界。他的儿子陈浩正，也没有参军，而是进入了商界发展。今天也来了，只是没有资格坐在这一桌，和陈家的女人们坐在了一起。 张清扬、刘抗越做到了这一桌，但也只是倾听的份，哪有机会说话。吃过了饭，几位将军坐到客厅里喝茶聊天，张清扬、刘抗越便到楼上和家人们坐在了一起。陈家大伯母坐在张清扬身边，笑道：“清扬啊，你以后要帮帮我们家浩正啊！” 张清扬笑笑，望着陈浩正说：“大哥生意做得很好，哪用得上我，呵呵……” 陈浩正一幅二世组的模样，是个大胖子，坐在那里摆手道：“我生意最做再好也没有你这个高层委员值钱啊！” 听他说话有些粗鲁，张清扬也没有接话，他知道陈家大房的子弟一直以来都怪老太爷偏心，所以对自己也就没多少好感。王丽雅听到陈浩正出言不逊，就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道：“浩正，不要乱说话。” 陈浩正讪讪地低下头，身边的妻子不满地拉住他的胳膊，还好知趣没说话。张清扬主动把他们的女儿欣欣抱在怀里逗弄起来，让大伯母很是高兴了一会儿。又坐了一会儿，陈浩正便起身告辞了，也没有人挽留。 王丽雅见没有外人了，就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你离浩正远点，省得他影响你。听说这孩子生意上不太干净，你爸说过他很多次了，也不听话。”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这也正常，高干子弟经商，有时候想干净都难，也不能怪大哥。” “你到是会说话！”王丽雅就笑，怎么看张清扬怎么喜欢。 陈丽在一旁插话道：“妈，我看您就是偏心！浩正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家人，张清扬这小子是外亲啊！” “你这死丫头，竟说胡话，清扬和抗越在我眼里那就是儿子！”王丽雅笑道。 陈丽撇撇嘴，望着妹妹陈雅笑，极为幸福的模样。 “张耀东这次真正的高升了！”王丽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嘴，望着张清扬说：“看来下届他和你爸都能入常了！” 第1010章老大不小 “这个也不一定……”张清扬笑了笑，心里却在狐疑王丽雅怎么突然提到了张耀东，莫非她有别的暗示？ 王丽雅望着张清扬笑，说：“他家小玉也老大不小了……” 张清扬这下可架不住了，面红而赤，低下头讪讪地笑只是答应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里已经断定，也许陈家人已经知道自己和张素玉的种种事非了。其实这种事原本也是无法隐瞒的，关键是陈家是什么样的态度。 瞧见张清扬窘迫的模样，王丽雅也不再深说下去，转移了话题。得空以后，张清扬偷偷地问刘抗越：“大哥，我的事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刘抗越呵呵笑着，玩笑道：“你的事情谁不知道？” 张清扬脸一红，刘抗越接着说：“风言风语这么久了，虽然详细情况不了解，但又怎么能没有耳闻你小子多情？不过看你对小雅那么好，他们也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张清扬满脸的惭愧，还好陈家父母给足了自己面子。不过多情还好说，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呢？一想到这些，张清扬就有些皱眉。 晚上，拥着陈雅躺在软棉棉的小床上，张清扬就笑道：“其实我最喜欢住在这里，因为这是你从小住的房间。” 陈雅“嗯”了一声，然后说：“妈妈白天的话，你……是不是很介意？” 张清扬没想到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叹息道：“我不知道如何向他们开口，我……” 陈雅的手指封住张清扬的口，摇头道：“你什么也不要说，要不……我去说？” “别……别去，”张清扬捏住她的小手，厚着脸皮道：“暂时……暂时就这么糊涂过吧……” 说完以后，暗骂自己无耻，但事以至此，确实没有一个好办法来解决了。 “其实……爸妈没有怪你，”陈雅缩在他的怀里说，“他们知道你对我很好。” 张清扬点点头，说：“明天我们还要去看爷爷，睡吧。” “嗯，”陈雅像一只幸福的小猫一样蜷缩着。 张清扬扭头望着她紧闭的眼帘和长长的忽闪睫毛，轻轻地吻了一下。 第二天，张清扬一家三口驱车来到了八宝山，他们要看望陈吕正老将军。 八宝山为京城西山山前平原上的孤立残丘，山势低缓，呈北东向延伸。八宝山南麓原有元朝至正年间海云和尚所建的灵福寺。建国后，其周围土地被政府所征用。改名为八宝山革命公墓。 下车，站在八宝山的大门前，感受着那份沧桑和肃穆，张清扬和陈雅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涵涵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宏伟建筑，半天说出一句话：“妈妈，太姥爷在这里吗？” 陈雅点点头，拉着涵涵向前走去。三人先来到陈吕正老将军的墓前，按照老人的遗愿，他没有要求下葬到东北老家，而是直接葬到了这里。张清扬上前献上鲜花，拉着涵涵静静地伫立在陈吕正的墓碑前面，轻声道：“涵涵，给你太姥爷鞠躬。” 涵涵看了看爸爸，又瞧了瞧妈妈，然后上前跪在了地上，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张清扬一脸愕然，扭头望向陈雅。却见陈雅静静地看着儿子的举动，没有吱声。 张清扬也没有吱声，等涵涵站起来，走到身边的时候，他才说：“你要向你太姥爷学习。” 涵涵点点头。三口人注视了好久，张清扬发现陈雅的眼眶有些湿，眼睛也红了，便拉着她的手说：“又想爷爷了？” “嗯，我想爷爷，他对我最好……”陈雅喃喃道，长叹一声，说：“清扬，如果人可以永远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爷爷的精神永远活着！”张清扬捏住陈雅的手。 “如果爷爷活着，他会为你高兴的。”陈雅靠在张清扬的身上，“我知道他想看到你的成功。” “他已经看到了，他安心了，”张清扬哽咽地说。 一想到这位戎马一生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老将军，他就有些心痛。在国家面前，陈吕正是一位英雄，但是在政治面前，他是斗争的牺牲品，更是一个失败者。前半生不光彩的出身让他后半辈子不得不隐居。还好，他有陈新刚这样的儿子，要不然他死后也难以瞑目。 “爷爷……爷爷想让我当将军，清扬，你说当将军好吗？”陈雅抬头认真地望着张清扬。 “女将军？呵呵……我尊重你的决定。”张清扬笑了笑，拥着她的俏肩说：“走吧，我们带涵涵看看其它伟人，让他明白我们身上的使命是什么。” “好的。”陈雅答应一声，三口人向一侧走去。 八宝山公墓大致分为墓区与骨灰堂。主要是按生前政治级别而定。位于一百五十亩地公墓北向顶端的一墓区，安葬国家领导人及副部级以上干部、民主党派领导人士，是公墓中政治规格最高的地方。 每到一位中共元老的墓前，张清扬都要给涵涵讲讲他的光辉事迹。小涵涵虽然很小，但是从小生长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了很多高层事迹，太爷爷也给他讲了不少名人的故事，所以他懂得很多。 走出墓园，望着京城西山的崇山峻岭，张清扬牵着涵涵的手说，爸爸拉你上去转一圈好不好？ “好！”涵涵露出欢喜的表情，挣脱爸爸妈妈的手说：“我想自己爬上去，好不好？” “去吧，慢慢走，别摔倒了。”张清扬露出爸爸的关怀。 涵涵答应一声，独自一人向前方的山路跑去。看着前方儿子那弱小的身影，张清扬一时间便有些恍惚，他拉着陈雅的手，喃喃道：“老婆啊，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的功夫，我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嗯，”陈雅点点头，抬起俏丽的容颜，注视着张清扬，终于问出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你……还讨厌我吗？” “你觉得呢？”张清扬笑了，认真地欣赏着她美丽的容颜，多年过去了，她的脸未曾改变，还是那般的美丽动人。 “我……我不好说……”陈雅略微羞涩地笑了，腼腆的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轻声道：“我知道，那时候……你好讨厌我……” “没有，真的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爱你还来不及呢！”张清扬心肠一软，心酸地开起了玩笑：“你那个时候总是易容，把自己变成各种人跟在我身边，你说我会不会讨厌？” 陈雅抿嘴一笑，说：“我那是为了任务，不是有意跟着你的。” “小雅，这辈子遇到你，是我的幸福。”张清扬捏紧她的双手，“也许我……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可你应该明白的，我很爱你。” “嗯，”陈雅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和小玉……”张清扬心中一横，想解释一下。 “算了，不要说了，过去的事情了。”陈雅摇摇头，轻轻握着他的手向前方走去。 张清扬也就不再多说话，跟着她去爬山。京城西山一直被认为风水极佳，有帝王之相，所以从明代开始，就有达官贵人在这里修建园林别院，至今还有一些。 拉着陈雅，望着前方奔跑的儿子，张清扬至身于美妙的环境中，心里平静如水，好久没这么淡然过了。 下午，张清扬带着陈雅和涵涵才回到刘家老宅。在门口就看到了一辆奥迪车。张清扬也不以为怪，平时总有一些老下属来看望爷爷。可是当他进到客厅里，见到那位谈笑风生的壮年人时，微微有些吃惊。 坐在那里与爷爷、父亲聊天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耀东。 “清扬，小雅，你们回来了。”张耀东主动挥手打招呼。 张清扬的脸就是一红，忙笑着说：“您……您怎么来了……”情急之下，有些不太会说话。 “呵呵，怎么不欢迎接来啊？”张耀东哈哈大笑。 “不……不是，”张清扬急得连连摆手，“我……我以为您已经去沪海上任了。” “明天走，今天过来看看刘老。”张耀东笑道。 爷爷和刘远山向张清扬扫过去一眼，没有吱声。张清扬知道现在是不能走开了，便对陈雅说：“你带着涵涵先上楼，我陪陪张伯父。” 陈雅答应一声，拉着涵涵上楼，对张耀东淡淡地笑了笑。无论是碰到谁，无论他是多么高档的身份，陈雅都不会感兴趣的。 望着陈雅和涵涵的背影，张耀东意味深长地说：“时间飞快，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刘远山与刘老相互望了一眼，张清扬感觉后背就有些热。任谁都听出来张耀东说的是双关语，妞妞只比涵涵小一岁，他这么说是在暗示刘家，妞妞这么大了，除了张清扬以外，刘家的其它人还没有见过她。这是一个强势的人，女儿与张清扬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他一直都想让妞妞能够得到刘家的承认。这不单单是承认那么简单，更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态度问题。 第1011章无法改变 张耀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虽然成为了刘系的大员，但是在私人问题上，他仍然不想吃亏。在他的心里，女儿一天得不到刘家的承认，他便一天不放心，所以总想提醒刘家，别忘了妞妞也是刘家的后代！ 房外吹起一阵冷风，瑟瑟作响，腐败的落叶随着风飘在半空中，深秋的天气，已经越来越荒凉了。 张清扬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三位家长的面前。刘远山又望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终于抬起头，淡淡地说道：“刘家的孩子，不管多大，也是刘家的孩子啊……” 张耀东笑了，满脸的喜色，扫了张清扬一眼，说：“清扬，你坐下，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聊了。” 张清扬依言坐下，似乎是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张耀东说道：“爸，小玉是我的女人，妞妞是我的女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不需要您的提醒，我也会把她们放在心里。” “清扬！”刘远山愤怒了，厉声打断他的话，他没有想到张清扬敢这么和张耀东说话。 “远山，没事，有了清扬的话，我就放心了。”张耀东望着张清扬微笑，点点头说：“清扬啊，你还是那样的性格，不错，不错啊，小玉的眼光不错啊……” 张清扬没有理会张耀东的微笑，一但不满形成，是不能轻易就消失的。对待一个强势的人，你只能比他更强势。张清扬清晰地记得几年以前在双林省的时候，张耀东曾经想利用自己与洪长江斗一斗。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但被他利用，那么就会永远俯首于他。 所以，在私人面前，他可以是自己的岳父。但是在政治面前，他不会对他妥协。现在的张清扬更不是几年前的张清扬，此届党代会进入高层序列，潜意识里已经确定了他是刘系第三代领军人物的身份。换句话说，他无需向张耀东妥协！ “爸，请让我把话说完。”张清扬先是望向刘远山，然后又转向张耀东说：“小玉的事情，您不是提过一两次了，在坐的都是自家人，不妨把话敞开了说。我知道您爱护小玉，想让她得到刘家的认可。可是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在现在的情况下，如何公开小玉的身份？您难道是想让我与小雅离婚，然后娶小玉吗？一但这件事情公开，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您到底想怎么样？” “清扬，你闭嘴，不要说了！”刘远山听到张清扬的言论越来越过激，愤怒得快要跳起来了。但是一旁的刘老却一直半眯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我的话说完了，”张清扬望着张耀东，“希望您不要生气，我是想把这个问题在今天解决掉。” 张耀东皱着眉，脸色铁青，纵横官场几十载，敢这么和自己讲话的也只有张清扬。然而他并没有生气，强者一般都欣赏强者，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你说得对啊，清扬，我应该明白的，在你的心里，小玉和妞妞是不可替代的，对吧？” 张清扬沉稳地点着头，认真地说：“作为一个父亲，我理解您的想法，可是面对现实，有些事真的很无奈。” “不说了，不说了，”张耀东摆摆手，“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发一言！” “耀东，清扬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太得意了，他……”刘远山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不……”张耀东摆摆手，一脸笑意地说：“远山啊，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喜欢清扬的性格，我觉得在政治上的前景他会胜过你和我。他刚才说得都对，如果不是他，也点不醒我这个梦中人。” “这个……”刘远山似乎有些不解。 张耀东接着笑道：“只要孩子们幸福，其它的我们就不要管了吧，现在……我不怪他了！” “谢谢您的理解。”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激，真担心张耀东难以接受。 张耀东点点头，问道：“说说正事吧，清扬，你这个农业改革的前景怎么样？” “会很难，但也要去做。”张清扬坚定不移地说道。 “文件我已经转交给国务院的领导了，接下来只能看上面的意思了。”刘远山补充道。 张耀东满意地笑了，其实过去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理解女儿的心思。他怎么也想不通张素玉会喜欢一个初出茅庐，比自己小7岁的男人。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张清扬是一个真正的人才，是一个能够调动起女人兴趣的俊杰。就连老伴对这个有实无名的女婿也赞不决口。 张清扬从政的时间不足十年，然而却光明磊落，无论是面对斗争，还是搞城市的发展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气质，也许这是一种领袖才会有的独特性格。就比如说刚才自己暗示女儿和他的事情吧，一般年轻人早就吓跑了，然而他却敢和自己辩论。想到这些，张耀东真的放心了，看来自己女儿的眼光是对的，能够选择一代领袖为自己的男人，那些虚的名头又有何用？ 张耀东的脸上流露出赞赏，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呀……和小玉的性格真是很像，都喜欢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一刻，张耀东完全释然了，他在张清扬面前终于流露出了父亲的感情。他现在相信，这个年轻人不但可以配得上自己的女儿，更可以送给张素玉幸福。一个男人能让骄傲的女儿放弃名份，宁愿成为他背后的女人，已经说明他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了。 气氛缓和下来，大家又闲聊几句，张耀东便起身告辞。张清扬起身送他到门外。他笑着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有空就去沪海看看我们，你干妈可是很想念你啊！” 张清扬惭愧的点点头，遥望着张耀东的车离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似乎解决了一个难题。 张清扬回到客厅，刘远山指着他说：“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敢和老张那么说话！” 看似批评，但是语气中流露出的却是欢喜和安慰。刘老虽然没吱声，但是眼中闪烁着满意的亮光。张清扬明白，如果爷爷不同意刚才自己对张耀东的讲话，早就出口反对了。他默认自己的话，一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二来也是赞同自己的发言。第三他也想给张耀东一个教训。 张耀东为人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在官场中特别的强势，虽投在刘系门下，但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相信通过今天的事情，张耀东今后在刘老面前会收敛一些了。 “小玉是好孩子啊……”刘老缓缓说出一句话，转身回了书房。 张清扬看了父亲一眼，刚想溜掉，不料父亲却说了一句：“子婷的孩子也不小了！” 张清扬的脸胀得通红，偷瞄了刘远山一眼，讪讪地点头，慌忙逃走了。 第二天，张清扬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小玉在电话里十分幽怨，气愤地说：“你干嘛那样和我爸说话！” 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老头子回去批评你了还是给你脸色看了？我那也是不得已，他总把我们的事挂在嘴边……” “清扬，我懂……”张素玉的语气软了下来，“可是你要给他一个面子啊，他那人就好面子。” “他发火了？” “没发火，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老了，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我的选择没错……”张素玉扑哧一声笑了，“清扬，你真有胆子，敢那么和我爸说话的，也就是你！” “我相信他不会生气的，他明白我们的苦衷。小玉，以后……我们真正的自由了……” “清扬……”张素玉的声音哽咽了，他明白拥有自己这样的情/妇，张清扬的压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然敢当着父亲的面辩论，可见这样的男人多么可信。 “乖，听话，别伤心了。”张清扬知道她勾起了伤心事，连忙安慰。 张清扬回到江洲以后，马不停蹄地来到兰马县进行农村经济的调研。虽然说上面对农业改革的意见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张清扬已经逐步在进行中了。为了了解基层干部、农民的想法，他特意招集兰马县县委书记柴军，县长杨进，连同兰马县四镇十几个乡的干部召开联席会议，广泛讨论现行农业的发展问题。 张清扬已经来兰马县多次调研，这也让大家想入非非，似乎领导有意在这里进入改革试验。所以，联席会议在张清扬看来召开得并不成功。每位乡长发言时都像书面报告一样，看似做了很多准备，但却不太实用。 对此，张清扬也终于明白，要想真正体会农民的生活，只能和他们住在一起。其实这段时间他充分研究了江洲市下辖市县的情况，要论改革，从兴隆市入手比较容易，必竟那里底子好。可是他有他的打算，要想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有从穷的地方入手，只有这样搞起来才有收获和经验。 第1012章农业改革 兰马县基础差，农民生活落后，外出农民工很多，是不二的人选。当然，国务院还没有批准，他不可能多说什么。 会议结束以后，兰马县县委在张清扬的意见下，就在大办公室安排了工作餐。张清扬和大家坐在一起，让那些乡镇的领导颇为紧张。张清扬一边吃饭，一边和身边的老支书、老乡长谈到了“三农问题”的困境，以及农民的减负问题，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 吃过饭，张清扬在干部们的陪同下，又参观了一些种菜大户，随后就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理解他的苦心，看着他离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大多数人看来，只要把张书记开开心心的送走，那就是工作的成功。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上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张清扬到也没急。元旦的时候，为期半年之久的东方红展览会就要闭幕了。这段时间农业改革的问题可以放放，让东方红展览会安全结束才是主要工作。 张清扬知道，高层刚刚按届选举，有些位子的领导已经更替，这就要面临新一轮的抢班夺权。在这种时候，哪还有人会关注那份建议书，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爷爷让自己年后再作打算的原因。 十二月中旬，张清扬参加了南海省委年底的最后一次常委会，由于南海省的换届选举也是刚刚结束不久，还有很多位置需要调整。会议上火药味十足，以省委书记严忠权和省长修福贵为首的两股势力进行了争夺，刘系呈中立态度，张清扬对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事任命表示弃权。他还不想参与任何一方。 会后，严忠权把张清扬约到办公室喝茶，详细地讲了讲他所支持的那几位干部的原因。而后对张清扬在搞的农业改革也表示了支持。显而易见，他想拉拢张清扬。张清扬依然没有表态，现在的他已经代表整个派系在说话，不能轻易表示支持哪一方，他还需要观望下去。 江洲市委常委会上，大家表决通过了宣传部搞出来的东方红展览会闭幕式方案。宣传部长陈静望着满意的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展览会闭幕式选在了元月3日的晚上。至于为什么不是一号，道理很简单，江洲还想在这最后的3天假期里迎接一批游客。 “市长，还有什么事情吗？”张清扬扭头望向方少刚。 “政府有几个位置的干部我打算调整一下，方案拟出来了，交给组织部考核。”方少刚慢吞吞地说着，把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拿起来瞧了瞧，是几个看似不重要，却关乎江洲经济走向的几个位子。他便对组织部长吴和平点点头，笑道：“和平，认真研究一下，尽快把结果搞出来。” “好的，我会安排下去的。”吴和平对两位领导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不会把方少刚压制得太死，这也就到了考验他组织部长能力和窥测领导心思的时候。 “市长，展览会结束以后，我要到兰马县端点考察一阵子，家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市委有事，你和几位副书记商量着办。” “没问题。”方少刚点了下头。 这时候市委常委、兴隆市委书记毛爱华的脸色就有些变，不安地看向张清扬。 现在的市委常委会虽然也会发生因发展方向不同而产生的争论，但张清扬给人感觉是一位很民主的干部，虽然他手握着常委会大多数票，却一直也没有打击方少刚。而方少刚除了工作以外对张清扬也十分尊重。如果不了解两人的底细，还以为他们是同派系内的干部。 当然了，市委常委们都知道这短暂的和平只能代表着未来的斗争更加激烈，这两位一、二把手的斗争是高层次的。他们在乎的是全盘计划，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张书记，我最近接待了一些外商，他们对江洲投资的热情很高，有不少投资家有意投资本市的民营制造企业。如果合作成功的话，可以减少资金压力。”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方少刚站在张清扬身边说道。 张清扬满意地笑道：“这就是江洲的国际声誉所带来的影响，市长，你跟一跟吧，只要法律上没有问题，市委一定支持这种合作。” “那就好，那就好……”方少刚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对张清扬这段时间的如此放权，他也有些摸不透。方少刚虽然明白张清扬有意营造一个团结、民主的领导班子，但是难道他就私毫不但心自己的威胁吗？望着张清扬的身影，他越发明白这个对手在一天天的成熟起来，时间拖得越久，他将变得越发的可怕。 “陈部长，到我办公室。”张清扬对后面的陈静招招手。 “好的。”陈静笑着回答，跟在张清扬身后来到办公室里。 两人坐下，望着满面春风的陈静，似乎比过去年轻了很多，肌肤更加的白了。张清扬便顺嘴开起了玩笑：“陈姐啊，你看来江洲好吧？瞧你皮肤都变细嫩了！” “呵呵，是啊，江洲水土养人，空气好，湿度又大，不像北方那么干燥。”陈静的脸略微有些红，抬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最近怎么样，宣传部的工作还可以吧？” “嗯，还行吧，基本上可以上手。”陈静谦虚地说。 其实就连张清扬自己也没有想到陈静在宣传工作方面如此有能力，短短几个月，把展览会的宣传搞得很有声势，同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竖立了威信。别看她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据说在宣传部的下属那里可是素有“母老虎”之称。 “半年啊，展览会终于结束了，不但扬我国威，更让我们江洲成为了世界名城，现在结束了，心情有点复杂。”张清扬看着陈静笑道。 陈静当然明白领导不是找自己为发感慨，他这是在才提醒自己闭幕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陈静微笑着说：“是啊，有始有终才是胜利，书记，您放心吧，闭幕式不会出差头的！”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啊！”张清扬挥挥手，“陈姐，我现在才知道把你放在江洲宣传部，有点……有点屈才了！” 陈静心念一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怎么，你小子想把姐姐赶走？” “呵呵，现在我需要你！”张清扬认真而坚定地说，“陈姐，我想将来你的宣传工作将会有更大的舞台。” 陈静的目光一凝，有点没听懂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伸手拍拍陈静圆润的肩头，笑道：“陈姐，你是我的好助手啊！” “瞧您说得，要不是有您的提携，我能有今天吗？”陈静的双眼火热，苦笑道：“跟着你这样的领导做事情，心里舒服！” 门被敲响了，铁铭探头道：“张书记，兴隆市的毛书记找您。” “让他等一下。”张清扬抬手压了压。 “知道了。”铁铭又退了出去。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陈姐，市委常委中，只有你和丽萍书记是女性，我想你们两个应该多多交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当我的半个家啊！” 陈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张清扬已经考虑到同派系内干部的制衡之术了。挤走米丰收以后，张系大多数干部进入常委会，这也让内部的矛盾比过去加深。比如说常务副市长项歌与组织部长吴和平，这两人的关系就不是很好。而市委秘书长、统战部长白文顺又是伍丽萍的嫡系，与常委副市长胡秀林素来交恶。 想到这些，陈静明白了张清扬的真实用意，他是想通过自己与伍丽萍这两个女人，在派系内左右逢源，制约着那几股有矛盾的势力。这也是女干部的长处，张清扬这一招棋用得恰到好处。 “张书记，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 见陈静懂得自己的用意，张清扬点点头，说：“去吧，等闭幕式结束以后，我要请演职人员吃饭，你安排一下。” 陈静打趣道：“市长，您是只请李静秋一人，还是都请啊？” “哈哈……”张清扬笑了，看来她也知道自己与李静秋之间的绯闻，他挥手道：“一起请吧，我要是请李静秋，会以单独名义的。” “我明白了。”陈静起身离开。 陈静刚刚走，张清扬便把毛爱华请进来了。不用问他也明白毛爱华是来干什么的。铁铭泡上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抬头望了一眼额头上还有汗水的毛爱华，笑道：“沉不住气了吧？” 刚才在常委会上，他就发现了毛爱华的不对劲儿。作为一位领导干部，要想时刻驾驭下属，就要多观察他们的思想变化。 毛爱华的脸有些红，惊讶道：“您……您知道我来干什么？”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问我农业改革的事情吧？” 毛爱华点点头，嘿嘿地笑道：“书记，您……您告诉我一个底，是不是上头批准您的改革了？” 张清扬摇摇头。 第1013章时间的问题 毛爱华接着说道：“我想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你找我不是只想说这些的吧？”张清扬饶有笑意地说。 毛爱华不好意思地笑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在张清扬面前仍然显得很幼稚，他说：“市长，关于农改的问题，您多次去兰马县调查，这次还要下去长期蹲点。这个……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经确定了示范点就在兰马县？” “这个……我也不瞒你，”张清扬淡淡地点头道：“如果上头批准了，那么基本上会在兰马县吧。” “为什么不是兴隆市？您知道我们兴隆市的农业发展排在全国首列，无论是硬件条件，还是农民的素质都很优秀，十分适合……” 张清扬挥手打断他的话，摇头道：“爱华啊，你不懂！你没有体会到农业改格示范点成立的核心！” “我……我……”毛爱华几欲开口，憋得脖子根都红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服气是吧？”张清扬笑了，语重心长地说：“爱华，农业改格能否成功，关键要看示范点。什么是示范点……你懂吗？” “这个……”毛爱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急得抽出烟点了一支。 “虽然兴隆很好，其农业根基也很厚重，可以说如果示点选在了兴隆，未来的农业改格之路将一帆风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毛爱华。 毛爱华点点头，没有吱声，他知道领导后面的“但是”才是关键点。 “但是，”张清扬终于接着说了下去，“但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个一帆风顺和没有任何问题上。爱华啊，对一项改革的示范点而言，没有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不明白吗？” 毛爱华注视着张清扬严肃的目光，似有所悟，点头道：“如果要长久的发展下去，要想把示范区从一个变两个，从两个变四个，那就要从根本上解决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您是这个意思吧？”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说：“你不糊涂啊！爱华，兴隆市的起点太高，适合今后的大面积推广，却不适合作为示范点，示范点一定要选在起点低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反映出各种问题！” “我明白了！”毛爱华心悦诚服地说：“张书记，是我目光太浅，您又给我上了一课。” 对于毛爱华的马屁，张清扬也没有反对，必竟君臣相处之道，有很大程度需要用马屁来连接。 “怎么样，现在想通了吧？” 毛爱华不好意思地脸又红了，起身道：“不……不打扰您了。” “爱华啊，你要记住，兴隆将来会成为农业改革的急先锋，但不是现在。同时，我也要提醒你，眼光再放远点，不要只盯着兴隆！” “张书记，我劳记您的教诲，谢谢！” 在毛爱华的印象里，这是张清扬第二次提醒他把眼光放得远一点了，第一次他做到了，然后成为了市委常委，那么这一次呢？毛爱华满怀着雄心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领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他燃烧起来。 张清扬静静地坐在桌前喝茶，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轻松而艺术地控制手下的干部了。从政越久，张清扬就越发现，领导之道，其实做事只能算作二流，真正做到用对人才是一流的好领导！ 手机的短信提醒，把张清扬惊醒，他拿出来一瞧是刘梦婷。她到江洲了。 下班后，张清扬如约来到梦想之旅酒店，却没有上去，而是打电话道：“你下来吧，我们去逛逛夜景。” 刘梦婷兴奋地答应一声，立刻跑了下来。” “走吧，我们去闹市区逛逛。”张清扬轻抚了下她温热的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晚上不能陪你了。” 刘梦婷知道陈雅在江洲，张清扬能出来陪自己逛街已经很难得了，哪还能不回家？所以理解地笑道：“我知道啊，大房重要！” 张清扬尴尬地抓抓头发，没有吱声。近来和身边的女人在一起，张清扬又学会了一招。一但碰到不好回答的问题，那就只有装深沉，屡试不爽。 “看，咱家丫头多漂亮啊！”刘梦婷见张清扬不说话，还以为惹他不高兴了，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相片。 张清扬扭头一瞧，是二女儿小叶子的相片。看着她可爱漂亮的小脸蛋，笑道：“这段时间忙，好久没和她视频了。” “我前天晚上看见了小丫头，长大了不少呢。”刘梦婷开心地说：“可爱死了！” “梦婷，我们的孩子也会可爱的……”张清扬对她眨眨眼睛。 刘梦婷浅浅地笑了，心里却是很得意。 两人来到商业中心，把车停下来后手拉手漫步在街边，刘梦婷说：“清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汽车集团在发动机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不错啊！”张清扬说：“梦婷，你们要努力把它打造成东北第一大的民营汽车企业，我相信未来的几年，国内的汽车销量将会猛增！” “清扬，我……我想喝奶茶……”刘梦婷突然拉住张清扬的手，乖巧地站在他在面前，仿佛是一个热恋中的高中女生。 刘梦婷的表情让张清扬忆起了过去，记得当年刘梦婷也喜欢喝奶茶。两人总是躲在学校小山中的树林里，一边喝奶茶，一边亲热…… “你等着，我去买……”张清扬转身就要跑过去。 “清扬，别忘了……我们的老规矩！”刘梦婷又拉住他的手提醒道。 “没忘，宝贝！”张清扬高大的身影松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没多久，张清扬就手拿奶茶跑了回来，只有一杯，却有两个吸管。刘梦婷笑了，满意地拉着他说：“我们去坐那边，那里人少。” “那里灯也很暗……”张清扬不怀好意地补充一句。 “讨厌啊，小色狼！”刘梦婷厥起小嘴，可爱地抬手敲着张清扬的头。 繁星月夜下，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两人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变，变得只是环境而已。 张清扬坐在椅子上，拍拍大腿，刘梦婷羞涩地坐在他的怀里，又小声道：“你不许有坏心思哦，不许……” “我说了不算啊……”张清扬顽皮地笑了。 两根吸管同时插在一杯奶茶里，两颗头挨在一起，一人一支吸管，共同吸着奶茶。旁人看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有些拉着女朋友手的男人露出鄙夷的目光，同时说道：“真扣门，连奶茶都买不起！” 这些旁人又怎么能理解这对苦命情侣的恩爱方式！十多年了，整整十多年了，他们的爱仍然没有变质！ 近处走来一对中学生情侣，女同学拉着男同学的手臂，指着这两人说：“老公，老公啊，你瞧……人家也要这样子嘛……” 男同学嘿嘿笑着，说：“老婆，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人家也要一杯，一杯哦！”女同学娇滴滴地说道。 “一杯就一杯！”男同学吻了一下女同学的红唇。 张清扬抬起头，捏着刘梦婷的脸说，“看到没有，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个时候进步很大啊……” 张清扬的脑海也跟着刘梦婷回忆起来，双手搂着她纤细而柔软的腰，下巴顶在她的肩上，无限神往。 “梦婷，等我们下次回延春，一起到学校逛逛，我记得学校的后山有块小石头，我们坐在上面整整三年……” “三年啊……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刘梦婷动情地说：“清扬，你知道当初你离开我去京城上学时，我有多么伤心吗？那个时候我就担心你会永远的离我而去。后来……后来我爸又让我和李强结婚，我……我真想死了！可是……可是一想到你，我就不放心。我那时候就想等你回来，和你说清这一切，然后……然后就……” “梦婷，你受苦了！”张清扬双臂搂紧了她，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感伤。 这时候，刘梦婷lv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的回忆。刘梦婷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吓得一声尖叫，从张清扬的怀中站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是……是小雅打来的……” “哦，小雅啊，她找你……啊……你说什么！小雅打给你的？”迷迷糊糊的张清扬先没有听懂，听懂以后也吓得站了起来。 “嗯，是……是她。”刘梦婷紧张地望向四周，“她不……不会在周围吧？” “应该不会，你先接……”张清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攥出了汗水。 “喂……小雅，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刘梦婷小心地接听了电话。 张清扬站在一旁，只听刘梦婷嗯嗯地答应了几声，最后又小心地补上一句：“我……就在江洲呢。”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她……找你干什么？” 刘梦婷望着张清扬，无奈地摇头道：“她……她让我去你家……” 第1014章纠结了很久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刚才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他感觉一阵心悸。 张清扬在是不是和刘梦婷一起回家的问题上纠结了很久，最后一咬牙，决定和她一起回去。既然小雅已经知道刘梦婷到了江洲，而自己今天晚上又没有按时回家，那么她就会猜到两人在一起。 反正已经如此了，她们又不是没见过。如果搞得太做作，会同时伤害两个女人的心。特别是刘梦婷，一直以来她都较为敏感。张清扬不想让她有什么想法。在这紧要关头，他要和她在一起。 “没事，”进入常委院里，张清扬紧紧地捏着刘梦婷的小手。 刘梦婷缩回手，淡然地笑道：“能有什么事情啊，到是你……实说话，老婆约见小三，你紧张不？” 张清扬的嘴里有些苦涩，无奈地笑笑，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略显得哽咽地说道：“你们第一次见面，我是有些紧张。但是现在……我相信小雅，也相信你。” 刘梦婷咬着嘴唇点点头，故意显得很轻松地说：“清扬，你想没想过有一天……我们来个大团圆？” “扑哧”一声，张清扬笑了，呆呆地注视着刘梦婷，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家团圆”时的美好画面。 开门的是陈雅，见到张清扬与刘梦婷一起走进来时，她没有显得吃惊。 “那个……梦婷刚到江洲，我陪她去吃饭了……”张清扬蹩脚地解释道。 “梦婷，来……过来坐。”陈雅主动伸手拉住刘梦婷，两人亲热地坐在沙发上。 张清扬捏捏鼻子，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着实不太爽。陈雅的热情与无动于衷令他感觉奇怪，他知道陈雅向来性格古怪，不喜欢别人拉她的手，更别说主动拉别人的手了。 客厅里亮着灯，窗外的夜已经深了。张清扬远远地坐在阳台边，扭头望着风格各异的两位美女，真是一种享受。可是在这种微妙的环境中，无论怎么看他都被两个女人孤立了。 陈雅整洁秀丽，穿着一身居家的碎花睡衣，在高傲、清冷的脸上透露出美丽女主人的风彩；而刘梦婷端庄恬静，周身上下透露出跨国公司女老板的富贵气质。同时望着这两个女人，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倾刻间仿佛令宽大的客厅里充实了很多。 “小雅，你……找我有事吗？”刘梦婷主动问道。 “梦婷，我过几天要外出职行任务，他……他就交给你了……”陈雅指了指一边缩成一团的张清扬，那样子仿佛是在指小猫或小狗。 张清扬心里有些郁闷，起身道：“你们渴了是吧，我去泡茶，小舒也真是的，怎么不出来倒茶！” “我让她先睡了。”陈雅淡淡地说，也不理张清扬的胡搅蛮缠，继续和刘梦婷说道：“这一次……我不知道要离开多久，所以……不放心他。” 刘梦婷的脸色有些红润，讪笑道：“他也老大不小了，不用担心他。” “不是的，我……怕他管不住自己，”陈雅的眼睛里含满了担忧。 同样是女人，刘梦婷突然间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是怕他……”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端着茶走过来，笑道：“你们说什么呢？” “清扬，小雅要去职行任务了，所以把你交给我来管理！”刘梦婷有些好笑地说，“她……太了解你的性格了！” “啊……我……”张清扬抓抓头发，坐在两人中间，不解地问道：“我有什么好管的？” “清扬，我这次可能要离开很久，担心你孤单……”陈雅轻轻拉了拉他的手，然后对刘梦婷说：“我把他交给你了……” 见到陈雅郑重其事的样子，张清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她的双眼，问道：“是不是关于雪狐组织的？” 陈雅点了下头，望着刘梦婷说：“不许让他再招惹别人了……” 张清扬脸色一红，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虚心地低下头，他现在才明白陈雅说把自己交给刘梦婷的真实原因。可是……不对啊，陈雅外出职行任务又不是一次两次，她这次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 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捏紧她的手问道：“这次……是不是很危险？” “没事的，”陈雅笑了笑，美艳如花。 张清扬担忧起来，陈雅越显得平静，他越担忧。明白多年的军旅生涯让陈雅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这一次如果不是预感到会有大麻烦，她就不会如此认真。 “必须是你吗？”张清扬盯着陈雅的双眼，紧张起来。 “没有比我更适合了。多年以前，雪狐组织的事情一直是我在处理。”陈雅笑了笑，又补充一句：“这是任务！” 是啊，这是任务！短短的四个字道出了军人的天职。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哪天走？” “元旦以后吧。”陈雅又望向刘梦婷，“我相信你……” “不……”刘梦婷是聪明人，她也明白陈雅此刻心中的想法了，“小雅，我……我没资格管他，他是你的老公，不是吗？” “你们比我认识的还早……”陈雅惆怅地说道，“梦婷，你要帮我管好他……” “小雅，不要这么说，”刘梦婷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明白陈雅的真实意思。她表外上看起来不通情理，冷漠孤傲，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张清扬着想。她所说的让自己管好张清扬，还不如解释把张清扬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些，刘梦婷猛烈地摇头，拉着陈雅的手说：“小雅，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老公，你不明白吗？”说完，又望向张清扬，语气强硬地说：“清扬，你到是说句话啊！” “呃……小雅，你们……” “我说了，只是让你替我管他……”陈雅笑了笑，面对刘梦婷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好吧，这是我们女人间的约定。”刘梦婷的脑中飞快地思索以后，终于有了答案，她明白此刻只有让她放心的去了。至于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 张清扬的心头笼罩着阴云，默默地吸着烟，不知道说什么。他同样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陈雅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 思考良久，张清扬抬头笑了笑，把陈雅搂入怀中，轻声道：“放心的去吧，你为祖国平安保驾护航，我为你洗衣做饭煲汤，革命爱情旗帜迎风飘扬……” 陈雅笑了，笑得那么开心。望着眼前的一幕，刘梦婷的眼角湿润了，她的嘴角也露出苦涩的笑容，上前靠在陈雅的身边，默默地说：“小雅，以后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多陪陪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雅点点头，“梦婷，外面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我的表姐。” “喂，听到没有，我是小雅的姐姐，你是小雅的老公，也后就是我妹夫了！”刘梦婷故作玩笑地抬手拍着张清扬的头，“你要听话！” 张清扬苦笑道：“我怎么成你们的宠物了，被让来让去的！” “梦婷，别走了，周末，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刘梦婷默默地点头，她明白在陈雅的心中，已经把此行当成了久别，或许她是抱着必死的态度吧。念到此情此景，刘梦婷再也忍不住了，双眼一红，眼泪不可控制地落下来，她默默地说：“小雅，为什么是我？你知道他……不止有我……” 张清扬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呆下去了，他起身走向阳台，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心沉到了谷底。难道小雅真的要一去不回了吗？难道她这是在安排后事吗？ 张清扬感觉眼角涩涩地发痒，伸手揉了揉，眼睛红了、湿了。他把窗户推开，南方冬天阴冷潮湿的风徐徐吹来，阴霾了整个世界。 客厅里，陈雅望向刘梦婷给出了答案：“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你们一成不变，我相信你。” “小雅……”刘梦婷捏着陈雅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梦婷，你要代我管好她，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以后……不许他……” “嗯，我会的，你放心。”刘梦婷咬紧了牙齿。 “别哭了，你去洗澡吧，今天不要走了。”陈雅拉起刘梦婷，“以后，这里你可以来……” 刘梦婷抬头望着陈雅，淡淡地笑道：“你才是女主人。” 张清扬瞧见屋内的两人女人谈完了，缓缓走进来，问道：“雪狐组织不是在南海么，你这次要去哪里？” 陈雅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呢。” 张清扬笑了，也没有深问下去，拥着她说：“走吧，不理梦婷了，我们去睡觉。” “等她出来的，”陈雅拉着张清扬坐下了。 “等她干嘛，你还想我们一起……”张清扬慌不译言，还好没有把后面的话讲完就闭上了嘴巴，心虚地盯着陈雅，解释道：“我是说……” “清扬，你紧张的时候真好看……”陈雅突然甜甜地笑了，如此可爱。 “你……你学坏了！”张清扬恼怒地说，把陈雅压在沙发上，控制住她的双手，满面通红地说：“以后不许捉弄老公……” 第1015章幸福的生活 “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陈雅的美目转了转，似乎是想反抗了。 张清扬知道老婆的厉害，真不敢把她逼急了，就想放手。可是偏巧这时候洗完澡的刘梦婷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眼望着沙发上的小两口，大惊失色，随后羞涩地笑了，吐吐舌头说：“你们……继续啊，我回房睡觉了……” 张清扬松开陈雅，从沙发上跳起来，望着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什么，灰溜溜地回了卧室。陈雅也有些害羞，不安地看向刘梦婷，逃也似地走了。刘梦婷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笑，心里满是苦涩。 小雅，也许你是好心把我留在这里，可是你知道吗，让我亲眼目睹着你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好嫉妒！ “清扬，我走后，你会……想我吗？” 张清扬没有回答。不知道从何时起，陈雅变了，令人看不分明，看不透彻，似乎她为了自己改变了之前高傲的性格。对刘梦婷的妥协，已经充分说明她其实只是一位弱势的家庭主妇。 “小雅，我爱你……”张清扬吻着她美丽的眸子，轻轻地唤出了心底的呼喊。也许从见到她的第一时间起，就爱上她了。这世间已经注定，她是自己永远的爱人，老婆，没有之一，而是唯一！ 虽然，爱很沉重，但张清扬为了身下的女人，为了这个忍受着自己花心的女人，他宁愿扛起一切。 微弱的灯光照耀在陈雅的脸上，使之看上去光彩夺目。 陈雅微抿着嘴唇.马上就要与他长期分别了，似乎有有许许多的话，可是千言万语哽咽在心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泪，一行一行从陈雅美丽地眸子中滑落下来，落在了张清扬的手臂上，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张清扬感觉她的眼泪异常冰冷，仿佛是隐藏在她心中多时的冰块融化了，迷惘，彷徨、不解，这一刻都因张清扬的独白而消失。 虽然陈雅的心头很酸，但是这一刻她真正的释然了。 张清扬就这么压着陈雅，身体被她紧紧地包容着，但是他没有动，似乎在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温柔和体贴。 “小雅，你要安全的回来，我等你……”张清扬笑道，“我知道，我老婆是祖国最强的战士，对不对？” “嗯！”陈雅停止了流泪，心似乎重新恢复了热量，她默默地注视着张清扬，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许这就是爱恋或者沉迷吧。她此生，已经深深地落入了这个男人的世界中。 清晨，两人同时醒来。雪白的床单映衬着陈雅雪白的身子，秀丽多姿，波澜起伏。陈雅的脸蛋俏丽粉红，双眼含满了柔情蜜意。 “我去给你做早餐。”陈雅从床上起身，没有半点瑕疵的雪背，看得张清扬一阵刺眼。他拉住陈雅的身子，“你躺着吧，我去做。” “好吧，还真有些累了呢……”陈雅伸了个懒腰，双手抚摸着大腿根，“有些酸疼……” 张清扬的目光盯着她的大腿根就是一直，印象里，陈雅从来没这么大胆过。 果然，陈雅醒悟到什么，忙拉上蚕丝被裹住雪白的胴体，娇羞道：“你……你出去吧……” 张清扬伏过去，笑道：“我可以出去，那你……要吻我一下……” 陈雅默默望着张清扬，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在张清扬额上印下甜甜的一吻。 张清扬走出卧室，刘梦婷刚好梳洗打扮完，站在阳台上伸懒腰。张清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刘梦婷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想推开却没有推动。 刘梦婷羞愤地说：“你干嘛啊，还真想左拥右抱，看小雅不收拾你！” “没事的，”张清扬虽这么说，但也松开手，问道：“早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知道，你去问小雅吧。”瞧见刘梦婷冷冰冰的脸，张清扬突然意识到在好的女人也会吃醋啊！ 他嘿嘿笑着，问道：“吃醋了？” “没有，你快去做早饭吧！”刘梦婷把他推开，独自坐在沙发上。 张清扬一阵无奈，只好走进厨房，望见正忙着的舒吉塔说：“小舒，你弄几个小菜，我来煮粥。” “哦，”舒吉塔答应一声，然后对张清扬笑道：“大叔，那位漂亮的姐姐真是小雅姐姐的姐姐吗？” “嗯，是啊。”张清扬心虚地回答。 “真漂亮啊……”舒吉塔赞不决口地说。 张清扬没敢应声，乖乖地做饭。吃早饭的时候，小雅亲自给刘梦婷盛了一碗粥，反而没有理张清扬。张清扬十分郁闷，用筷子把碗敲得很响，引得三个女人咯咯大笑。 吃过饭，张清扬出门上班，刘梦婷也要去恰谈业务。临走时，陈雅还拉着她的手说：“这周日，我们一起出去玩。” 刘梦婷笑着点头，然后开玩笑地指了指张清扬，“小雅，我们出去玩，带他吗？” “看他表现吧。”陈雅云淡风清地说。 张清扬气得够呛，闷闷地离开了家。 张清扬正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江洲市展览局送上来的各种数字报表。事实证明，此次东方红展览会举办得十分成功，江洲市以投入最少的本钱，取得了最大的收入。在展览会的代动下，江洲市今年的gdp增长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而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展览会使江洲在世界上崭露头角，外国媒体、报纸纷纷介绍美丽的江洲。外国旅游团也蜂拥而来，未来发展形势一片大好。可以说，展览会的成功举办，奠定了江洲市未来几年飞速发展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太过努力，领导干部也会取得光辉的政绩。 但张清扬却不这么看，他放下报表，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来一本书，正是《美国农业现行体制解说》。农业改革已经在他的心里渐渐成形，现在所缺的就是当局高层的同意了。 对于农业改革的体制，张清扬参考了很多西方国家的资料，而美国身为世界上拥有最发达农业生产的国家，自然成为了张清扬研究的对象。卸掉市长的担子，他的工作反而轻松下来，也就有了时间参考学习。 电话突然响了，张清扬缓缓地拿出来一瞧，没想到是郝楠楠打来的。他一愣神，凭直觉感到有些不太对头。如果没有事情，她应该不会打电话找自己。 “楠姐，你有事？” “清扬，小林出事了……”郝楠楠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心情很差。 “李小林？”张清扬坐直了身体，“楠姐，他怎么了？” “省纪委调查组已经进驻辽河，正在调查他的问题……” “省纪委？”张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双林省纪委还是过去江山的班底，应该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啊？再说李小林的问题是可查可不查的，怎么突然就…… “清扬，好像先是中纪委接到了举报。小林这次……”郝楠楠接着说道。 张清扬在这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中纪委可不是只有刘系在啊！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他说：“楠姐，你详细地查查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好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清扬，万一小林真的有事，你会不会出手……” “看情况而定！”张清扬坚定地说道。 郝楠楠放下电话，心中十分不安。 而张清扬这一刻却在想，难道是那个人动的手脚吗？不能动自己，就拿下面的干部动手，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啊！ 一月三日晚。 华夏，江洲，持续188天、创下6000万人次纪录的江洲“东方红展览会”正式闭幕。据路边社报道，华夏的党和国家领导干部以及国际贵宾将出席江洲“东方红展览会”闭幕式。 讲述华夏文明五千年，展现绿色、人文生活的美好前景，开启人类崭新篇章，“东方红展览会”胜利落幕。内务院唐先生出席闭幕式并宣布江洲展览会闭幕。联合国秘书长安文，来自世界各地的领导人和贵宾出席闭幕式，共同庆祝江洲“东方红展览会”取得圆满成功。 当晚，江洲市梅河两岸灯火璀璨、江洲之夜流光溢彩，在江洲展览会华夏主题馆内，6000多名观众欢聚一堂。当时针指向20时，上百名天真烂漫的少年儿童手持绚丽的花束和花环走上舞台中央，组成喜庆的花坛。两侧台阶上，56位少女身穿各民族的服饰，手握五星红旗，整齐站立。 在欢快的乐曲声中，唐先生、安文等走上主席台，向观众挥手致意。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此刻，大型电子屏上，电视片《华夏江洲》通过纪实画面，展现了江洲“东方红展览会”举办188天来的精彩瞬间，向所有为本届展览会作出贡献的人们表达由衷的敬意。 20时14分，江洲市委书记、“东方红”展览会组委会第一副主任委员张清扬宣布闭幕式开始。 此刻，贵宾席上的第一排，两位青春靓丽的美女坐在一起，悄声对着主席台上的张清扬指指点点。一位身穿军装，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宛如一位女将军；另一位身穿红色裙袍，挽着高高的贵妇发髻，举手投足间显现出高贵、冷艳的气质。 第1016章一点也不严肃 两位美女吸引了多数人的目光，大家都知道那位军人可是江洲一号张清扬的老婆，军中玫瑰。而另一位听说是陈雅的表姐。大家无不都羡慕起张书记来，有这样的老婆，这样的姐姐，别说生活在一起了，就是看两眼都舒服啊！ “小雅，你瞧，他在台上的时候好严肃！”刘梦婷伏在陈雅的耳边咯咯笑着。 陈雅只是点点头没吱声。 刘梦婷又接着说：“可惜啊，他在家时一点也不严肃！” 陈雅“扑哧”笑了，小脸略微有些羞涩，伸手捏了捏刘梦婷温热的小手。两个女人相互望了一眼，会意地笑了。 南海省委书记、“东红方展览会”组委会主任委员严忠权在闭幕式上致辞。他代表南海省政府及”东红方展览会”组委会，向所有关心、支持和参与”东红方展览会”的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他说，”东红方展览会”汇聚了人类文明创新的成果，拉近了华夏与世界的距离。一个更加开放、包容、文明、进步的华夏，将与世界各国一道，共同迎接无限光明的未来。 随后，联合国秘书长安文在闭幕式上致辞…… 20时30分，唐先生宣布：江洲“东方红展览会”闭幕！ 顿时，全场响起阵阵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伴随着音乐的节拍，上百名少年儿童手持鲜花和花环，56位华夏各民族的少女，尽情挥舞，把闭幕式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随后，中外艺术家和各省参展方、志愿者以及参观者代表联袂登台，为人们献上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文艺演出。 在江洲“东方红展览会”举办期间，有6000万人前来参观。据国家旅游研究院初步测算，展览会将带来超过800亿元的直接旅游收入，对环南海地区旅游及相关产业拉动作用尤为明显。 “说再见，不说永远……”在国内著名歌星李静秋的一首《送别》中，以及伴随着舞者充满激情的舞姿，24位女乐手用琵琶、小提琴等中西方乐器倾情合奏，闭幕式晚会达到了高潮。在这难舍难分的时刻，台上台下，人们尽情歌唱、欢呼，现场洋溢着浓浓的东方情。 此时，观众们纷纷起立，热烈欢呼，全场一片沸腾。 张清扬眼望着梅河两岸的灯光，还有现场浓烈的气氛，心中涌起一种满足感。在这种激情、热闹之中，任何政绩都不重要了。他发觉自己已经与政绩这两个字融为了一体！ “清扬啊，你是江洲的功臣！”身侧严忠权的手重重落在张清扬的肩上，感慨万千。如果说三年以前，他把张清扬调来江洲，完全是出于政治平衡、博弈的考虑，那么三年以后的他，此刻真想永远把张清扬留在南海了！手下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干部，实在令他脸上有光啊！ “这是江洲市全体干部、市民努力的结果，严书记，您的话让令我受之有愧啊！” “不不，清扬，我很少表扬干部！”严忠权笑了，“走吧，我们去见见领导。” 省长修福贵也笑道：“是啊，清扬，我看南海省委省政府要发给你一枚大奖章！” “清扬，你现在可是书记和省长眼中的香饽饽喽！”米丰收也忍不住笑道，但是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别有味道。 如今南海省政坛书记与省长多次交锋，在这种时刻谁能够单方面取得刘系的支持，那么也就拥有了胜算，所以现在的张清扬的确是两方人马相交的对象。 张清扬走在严忠权、修福贵的身后，米丰收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很快就舒展开了。 文艺表演结束以后，唐先生等党和国家高级干部都在休息室休息，严忠权带领着南海省的各位干部走进来，唐先生一一和众人握手，轮到张清扬时，脸上微笑更浓，点头道：“展览会的举办非常成功！” “谢谢领导的褒奖！”张清扬点点头。 唐先生的身后，便是内务院常务副总李佳强先生，他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你的农业改革建议书我研究过了，很不错啊！” “意见不太成熟，需要实践证明。”张清扬谦虚地笑了。李佳强的评语着实有些意味深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很不错”，似乎其中隐含了什么。 落座以后，唐先生主持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唐先生在会议上高度表扬了展览会的成功，并感谢了南海、江洲的干部，甚至唐先生用到了“江洲创造了历史”这样的伟大词汇，可见在他心中展览会的成功多么的重要。 “过几天要召开总结大会，对展览会举办期间先进个人、集体都要做出表彰，就以内务院的名义发文吧！”唐先生接下来说道，扭头望向严忠权。 严忠权受宠若惊，激动地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份荣誉有多么大的份量。 “展览会的成功，不单是江洲的成功，是南海的成功，更是祖国的成功。各位啊，江洲很好，南海很好，这里的发展不错，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这里将会迎来辉煌的未来！” 话音刚落，唐先生轻轻地拍起了手掌，掌声响起，参会的所有人都拍起了手掌，经久不衰。这庄严隆重的画面，完全被休息室内的央视摄影师记录下来。 在唐先生的代动下，其余的党和国家高级干部都发言讲了几句，座谈会差不多举行了有半个小时才结束。之后，党和国家高级干部便来到盘龙山庄休息，把各位领导安排好以后，南海省的各位干部都松了一口气。从七月到一月，半年来的努力终于没有付诸东流。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南海省的众位干部坐在盘龙山庄的休息室内喝茶聊天，没有任何人主张，大家不约而同地坐到了这里，似乎谁都不想马上离开，喜悦的心情仍然存于每个人的心中。 严忠权望着张清扬，仍然有些意犹未尽地说：“结束了，这下真的结束了！” 张清扬点头道：“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各位领导，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这个人野心不大，当初觉得，只要这次展览会不出意外情况，那就是胜利啊！” “呵呵……” 大家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在他们看来，张清扬此言绝非矫情。没有问题对于如此大规模的盛会而言，的确是很难得了。此刻讲出这话，足以见得张清扬的心态摆得很正。大家望向他的目光中，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丝赞许。 “我看这次盛会完全可以写入南海省的历史！”省长修福贵在一旁补充道。 “不，”严忠权摆摆手，笑道：“不是南海省的历史，而是华夏的历史，这可是唐先生的话啊！” 众人大笑。张清扬抬手望了眼时间，感觉很晚了，便说：“众位领导，大家都劳累了一晚上，也该注意休息了，我看都在盘龙山庄休息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 严忠权望向修福贵，说：“福贵，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和你不走，他们也不得安宁啊！” 修福贵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便起身对张清扬说：“这两天展览会以及盘龙山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辛苦了。我看这样吧，政府要适当的给一些补助。” 张清扬嘿嘿笑了，马上接话道：“修省长真是体恤民情啊，那就请您给省财政厅批条子吧，这笔款子从省里出不是更能显示出省委省政府领导对同志们的关心嘛！” “哈哈……”修福贵大笑着摇头，手指张清扬对严忠权说：“严书记，您瞧见没有，这小子现在腰缠万贯，却是比谁都扣门啊！哎，不过谁让我话已出口了呢！书记，我能否做这个主啊？” “呵呵……”严忠权也是一脸笑意，点头道：“这点钱，我们省里还是可以拿得起的嘛，不能让他小瞧了啊！” “那行！”修福贵望向张清扬：“让展览局统计人数，搞出一个标准，我给你特批！” “谢谢书记，谢谢省长，我代表全体工作人员感谢你们！”张清扬点头哈腰的，该虚心的时候绝不含糊。 省委副书记丁盛望着张清扬心想，软硬坚固，没有平常年轻干部身上的浮夸之气，进退自如，真乃帅才！ 江洲市的常委们分别对照级别，把自己的主管省委领导送到了早已安排好的房间。然后大家来到大厅碰头。张清扬望向各位，挥挥手说：“都回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 众人缓缓散去，与张清扬分手时，脸上透露出的表情比之过去更加恭敬起来。先前唐先生拍着张清扬肩膀时的那一幕，成为了在场各位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画面。 大家都知道，随着展览会的成功落幕，张清扬的权利在江洲已经到达了鼎盛，就是在省里，他的话语权也将大大加强。 众人都散去了，张清扬并没有马上走。这时候韩秀鹃走了过来，由于忙碌，她的脸上溢出了亮晶晶的汗水。张清扬笑道：“韩主任，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第1017章颇为激动 “我辛苦不怕，以后有很多时间休息啊！”韩秀鹃擦了擦脸，问道：“书记，您也在这休息吧？” “不了，我也马上回去，你也回去吧。” “我担心有紧急情况，就在办公室住了。”韩秀鹃说。 “好吧，那你就代我盯着点。”张清扬点点头，“韩主任，领导对盘龙山庄的服务很满意。” 韩秀鹃露出喜色，颇为激动。 “清扬，张书记！” 张清扬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他扭头一瞧，马上快速迎了过去，伸出双手道：“向主任，您有什么吩咐吗？” 面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为内务院办公厅副秘书长，唐先生办公室主任向仁和，算是唐先生的大秘书，更是唐先生身边的大管家，不得不重视。虽然向仁和也是副部级，但以他的学历、资历下地方，铁定是某省的省长。 “张书记，唐先生要见你。”向仁和笑道。 “那我现在就去。”张清扬又补充一句：“素闻唐先生夜间不休息，看来不是传闻啊！” 向仁和点头道：“唐先生日夜操劳，经常下基层，已经习惯了夜间处理内务院的工作。” 望着张清扬跟着向仁和离开，韩秀鹃的目光有些恍惚，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想马上就离开的韩秀鹃放弃了这个打算，她来到大厅的一角坐下，要了杯茶，静静地等候。 听见有人进来，办公桌前的唐先生坐直了身体，摘下眼睛，望着张清扬与向仁和，点头道：“过来了。” “唐先生……”张清扬轻轻唤了一声，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坐吧。”轻声说道，如果放在基层，唐先生看起来也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头。年过花甲的他，鬓角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华发，看得令人心疼。 身为建国以来最关心基层，下地方次数最多的内阁领导，他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达到了与第一任内阁差不多的支持。 向仁和为张清扬泡好一茶杯，张清扬双手接下，道了感谢。向仁和轻轻关上书房的门，退到客厅里去了。 唐先生的桌前摆着厚厚的文件，刚才他就在批阅文件。 唐先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起桌前的眼镜擦了擦，随后又戴在了鼻梁上。这才缓缓说道：“志明和佳强都向我汇报了你的农业改革建议书，我想和你这个小朋友聊聊！” 志明，农业部部长高志明，佳强，自然是指内务院副总李佳强先生。 张清扬摸不透唐先生的心思，不敢抬头直视领导的目光，低头想了想，开了声。张清扬的语气很慢，声音很轻，但是唐先生却听得很认真，很入神，似乎是在思考。 ………… 会面时间很短，不足半小时而已。张清扬走出唐先生的书房，对向仁和点点头，微笑着离开。向仁和起身把他送出门口，然后走进了唐先生的书房。 “仁和，你觉得他怎么样？”唐先生又把眼镜拿在了手里，似乎不是在擦眼镜，而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向仁和一怔。虽然唐先生不止一次地询问过他对地方大员的看法。但是这一次，他从唐先生的问话中，看出了一丝不同。 没等向仁和思考完，唐先生又微微一笑，自语自言道：“大首长很欣赏他，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刘老的影子啊，只是以他现在的年纪……呵呵……” 向仁和仍然没有回过神，虽然无法清楚唐先生对这位年轻人的看法，但是有一点可以恳定。身为国内高层干部，领导可不是顺口与自己闲聊，他的每句话，每个词都有着其隐含的深意。 “听说他建议农业改革……”向仁和突然看似毫无意义地插了一嘴。 向仁和跟在唐先生身边多年，他知道唐先生似乎对政治的博弈不是很热衷，但是却很欣赏做事大胆，风格独特的干部。当初看似背景不是很深，在地方任职经历不是很浓厚的唐先生当选十分的意外。但是结果证明，世间的一切没有意外。 外表温和、仁慈的唐先生，有他独特的魅力以及能力，上任不出一年，便迎得了广大老百姓的口碑，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唐先生，老一辈选择他是有道理的！虽然说大部分是为了制衡大首长的权利，但是唐先生的工作重心不在政治，而在民间。而大首长虽然在一些问题上与他有过分歧，但总的来说，两人合作得还不错。 此次举办东方红展览会，当初唐先生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有很多干部都骂他劳民伤财。 此刻，向仁和的心里突然想到了这些事…… “农业改革……”唐先生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份差不多被翻掉页的文件，问道：“你看过了？” “看过了，李副总送上来的时候，我就看过了。”向仁和答道。 “你怎么看？”唐先生摇了摇这份沉旧的文件。 “思想前卫，目光较远，但有点西化……不过，其根本还是我们华夏的主流文化。看得出来，他的学问不只是头衔……”向仁和说到最后，笑了。 如果张清扬能知道身为唐先生第一大秘书的向仁和对他是这翻评价，估计会对天长笑了。 “你很欣赏他……”唐先生点点头，“跟我这么多年，还是很少见你表扬谁啊！” “呵呵……”向仁和笑了。 “我想……应该让大首长来决断！”唐先生的语气突然加重了。 向仁和抬头望了领导一眼，他知道其实此刻唐先生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好像他还有其它的目的，要不然就不会把大首长抬出来。 “年纪，还是年纪啊！”唐先生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年轻人，是容易犯错误的……”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向仁和似乎有点明白了。 唐先生又望了他一眼，伸手把桌上的文件分成两份，交给他说：“完成任务，我们再休息！” 向仁和恭敬地接下，坐到了唐先生对面的小茶几上，翻看起内务院内部的文件，碰到重点的就详细地标出来。 从唐先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张清扬感觉有一些迷茫。唐先生什么都说了，可是细细地分析之下不难发现，其实他什么也没有说。 任凭张清扬见过了不少大领导，但是这短短的不足半个小时的会谈，却令他感觉云里雾里，他没有搞懂唐先生对自己的建议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 虽说看似唐先生叫自己是为了谈农业改革的事情，但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谈南海，在谈江洲，还谈到了张清扬曾任职过的延春、辽河。 海阔天空的漫谈，令人不知所措。 张清扬的心悬着，似乎是唐先生有意而为之。 来到楼下，韩秀鹃迎了过来。张清扬看见她就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在这里等自己的原因。对她笑笑，说：“去休息吧，没什么事。” 韩秀鹃羞涩地笑了，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忠心不是用话来说的，而是要表现出来。 张清扬没有多作停留，直接走出大厅。望着他高大俊逸的背影，韩秀鹃有些失神，这个背影，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然令她激动万分…… “砰砰……” 江洲市射击俱乐部中枪声阵阵，张清扬坐在休息区，眼望着面前两位美女的比拼，哑然失笑。曾几何时，可是没想到老婆与小三能相处得如此融洽。 小雅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提出要出来玩，特意叫上了刘梦婷。张清扬知道陈雅的心思，所以也乐于奉陪。 “不打了，不打了！”刘梦婷把枪放到一边，嘟囔着小嘴，娇嗔道：“你们两口子合伙欺负人！” 虽然有陈雅这位大师级的教练指导，但刘梦婷也只打了个六七环，又怎么能与陈雅相比。就连张清扬，她也比不过。 “哈哈……”瞧见刘梦婷摆出小女人一般的娇憨，张清扬忍俊不禁。 陈雅站在刘梦婷的身侧，安慰地拉了拉她的手，问道：“你……生气啦？” 在她眼中自然觉得刘梦婷没有自己枪打得好，所以生气了。听见她安慰自己，刘梦婷更笑得前仰后合，笑道：“小雅，你的单纯太可爱了，别说是男人，就连我都喜欢你了！” 陈雅一脸茫然，不解地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挥挥手，说：“她逗你呢！” “哦，”陈雅点点头，又说道：“梦婷，要不我们再打一局，我可以让你赢一次……” “喂，你不能这么挖苦人吧！”刘梦婷娇嗔地瞪着陈雅，“找你老公陪你玩去！” 陈雅抿嘴一笑，现在才知道刘梦婷是真的开玩笑。张清扬起身拿着两条毛巾和两瓶蒸馏水，交给两女，像服务生一般说：“你们休息一会儿吧。” 刘梦婷白了他一眼，不依不饶道：“看见你老婆欺负我，你很高兴是吧？” 张清扬讪讪地抓抓头发，说真的，看见小雅和刘梦婷比枪，心里还真有一种异样的刺激。陈雅又是一笑，拉着刘梦婷坐下，把张清扬甩到了一边。张清扬哭笑不得，只好坐到一侧。 第1018章学功夫 刘梦婷笑眯眯地望着陈雅，很好奇地问道：“小雅，你从几岁开始学打枪的？” “七八岁吧，”陈雅淡淡地说：“记不太清了呢！” 刘梦婷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张清扬马上补充解释道：“当年军委组建了一批少儿特殊人才培训班……” “不用你解释！”刘梦婷一想到他刚才和自己比枪，有意捉弄自己就来气。 输给陈雅，她到是不当回事。可是没想到张清扬也来真的，就不知道偷偷让着自己啊！女人的天性是要面子的。如果打败了张清扬，会让刘梦婷心里舒服一些。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不敢再说话。 陈雅瞧见张清扬的样子，咯咯地笑了，拉着刘梦婷说：“要不要学功夫？” “你……你想教我？” “对付他完全可以了……”陈雅淡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可以教你啊。” “好啊！”刘梦婷兴奋起来，扫了张清扬一眼，得意地说：“以后碰到色狼什么的，我也有办法了！” 张清扬一幅苦瓜脸，看向陈雅心想，她还真把刘梦婷当成姐妹了。陈雅也瞄了张清扬一眼，问刘梦婷：“他小时候是不是很淘气？” 刘梦婷点点头，眼中含笑，说：“打小就色！” “呵呵……”陈雅的笑容倾城倾国，拧开蒸馏水浅浅地小饮一口。红唇吞水的娇小模样美丽动人。 张清扬看得一呆，脑海中浮现出亲吻着那两片丰厚红唇的滋味。 “明天，明天……”陈雅淡淡地说，“时间好快啊……” 语气中充满了怅惘。张清扬理解陈雅的心思，这次任务危险胜过以往，未知的凶险太多。这些天她努力和自己享受着开心的时光，似乎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难道她的心中就抱定了一去不回的态度吗？ 张清扬的心情低落下来，轻轻地叹息一声。他曾经想过用一用手中的特权，联系岳父，联系爷爷，希望军委能够改变决定，改换别人去职行这次危险的任务。但是他在多次拿起电话的时候又犹豫了，因为他清楚陈雅在军委总参特种精英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如果派她去职行此次任务是危险的，那么派别人去，只能是危险加倍。陈雅是总参的人材，特种做战，间谍渗入，格斗擒拿，等等各门科目都应对自入，关键是有着执行多次危险任务的经验。她所执行的任务，有的已经成为了特种大队的考试科目。 总而言之一句话，除她以外，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了。 另一方面，张清扬的脑海中总回想起她所说的那四个字：“这是任务”。明知危险，又不得不去做，这是军人的职责！张清扬不想违背陈雅的信仰，而又时刻担心着她的安危。他在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中，慢慢度过了这几日。 “小雅，你会安全回来的，你是最厉害的军人！”刘梦婷紧紧捏住陈雅的手。 “你看好他……”陈雅指了指张清扬。 “我会的，”刘梦婷双眼湿润了，“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让你出差这段时间，不让他花心！” “他可以和你在一起……”陈雅淡淡地说，“也许……” “不……”刘梦婷马上封住她的嘴，知道她说想“也许我回不来了……”，“小雅，等……等你们都退休了，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教我射击，好不好？” “嗯，”陈雅收起忧伤，美丽的眼眸闪动着明亮的光茫。 “那咱们家能组建一支女子特种支队了，哈哈……”张清扬也大笑起来，满脸的无限神往，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小雅会安全回来的。兴奋之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有语病。 不料他这话却引得两个女人惊奇地望着他，陈雅嘴角撇了撇，总算没有说出口。刘梦婷就很不给面子地问道：“你这意思……你有多少女人啊？” “啊……不是，不是……”张清扬暗骂自己蠢蛋，连连摆手道：“我随意说说，开玩笑，开玩笑……” 两个女人谁也没理他，独自想着心事。射击室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出女人尖锐的喊声：“什么叫没有房间了？我今天非要到1号射击室！” “小姐，对不起，我们这里现在真的满了，要不您稍等？” “稍等？笑话！本小姐从来没受过这份气！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打，我老公马上就要来了！” “小姐，现在1号射击室有客人，真的很对不起。”服务人员奈心地解释着。 “让他们出去好了，你不认识我老公吗？不知道金总是谁吗？” “小姐，我们知道金总的大名，但是不能破坏其它客人，我们……” “我不管，一会儿我老公来了没地方打，看你们怎么办！”女子说着，便推开了1号射击室的房门。 张清扬三人早在室内默默地听了半天，听到还有如此不讲理的女人，暗自唏嘘，没想到她还真敢闯进来。 张清扬望着女人瞧了瞧，心想也就是个傍大款的货色，怎么这么牛气？刘梦婷也是摇摇头，什么样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大家继续闲聊，也懒得理她，等着侍者把她赶走。 没想到女人瞧见室内坐着三个穿着普通，优哉游哉谈天说地的男女，推开侍者的手，骂声道：“你干嘛，不要碰姑奶奶，想非礼啊！” 侍者跟在身后，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急得一头是汗。他可知道1号射击室的朋友是吴总的贵宾，听说身份不简单。想到这一层，他索性不理那个妖艳的女人了，快速奔到张清扬几人面前，客气地说：“先生，小姐，真对不起，这位小姐她非要……” “躲开，我来和他们说……”妖艳女郎身上传来浓烈的香气，伸手把侍者推开，趾高气扬地望着张清扬几人，高傲地说：“你们不打了是吧？那么就请出去吧，把地方让给我，这个……给，算是请你们吃午餐了，谢谢合作啊……” 侍者站在一旁冷笑，心说看你这个骚货怎么收场！ 瞧着她高傲大度的模样，再望向她手中的几张百元大钞，张清扬笑了，刘梦婷也笑了。到是陈雅没有笑，而是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娇艳，似乎觉得碰到了怪物一般吧。 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不自量力，面前的三个人望着她，就像瞧着一个跳梁小丑。 “出去。”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语气却很强烈。 “喂，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反正你们也不玩了，一会儿我老公带几个朋友过来，你们占着干嘛啊！”女人娇气地喊道，又撇了撇他身边的两位美女，暗叹这小白脸还真有些女人缘。 身边的侍者望向刘梦婷和陈雅，不由得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刚才在外面，自己看到这位妖艳的女郎时。可是当见到这两位女人时，突然发现，这位妖艳的女郎怎么像出来卖的妓女啊，你瞧瞧人家那气质，是你能惹得起的嘛！ 张清扬又笑了，扫了几眼面前高傲的妖艳女人，扭头对陈雅说：“老婆啊，这事怎么处理？” “把她赶出去！”陈雅有些不耐烦地说，本想着高高兴兴的玩一天，却没想到碰到这个不识趣的女人。 “哼，我现在还想把你赶出去呢！”瞧见陈雅连正眼都没看自己，女人就来气了，要知道平时和金总出去，哪个不都把她当成坐上宾。她向陈雅冲过去，就想拉她出去。 刘梦婷挡在陈雅面前，上前推开娇艳女郎，大骂道：“我说你有病吧？识相点快走，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刘梦婷的手掌正好捏在她的胸口上，狠狠的一拧，把她的胸口抓得一片通红，疼得女郎呲牙咧嘴地向后退了一步，刚想破口大骂，望着面前三人，她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女郎轻蔑地笑了，冷哼道：“你牛什么啊，不就是个二奶嘛，怎么……你现在要讨好人家正房吗？” “你……”刘梦婷气得脸红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不料被陈雅拦下。陈雅迅速地冲到女人面前，扬手就是四个耳光，“啪啪”飞快的速度打得女人两边脸红肿了，嘴角也流出了血液。 女人完全被打傻了，呆呆地盯着陈雅，捂着脸半天才反映过来，“臭婊子，仗着你们人多是吧，你们等着，妈的……” “你还敢骂……”听见她对陈雅出言不逊，刘梦婷又冲了上来，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拉着女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身边的侍者都吓坏了，见过女人打女人，可还没见过这么个打法。 妖艳女郎连连败退，披头散发地逃出了1号射击室，满脸的伤痕，衣服也被抓坏了，半边乳房露在外面。她站在门口回头，手捂胸口骂道：“你们等着，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你还骂！”刘梦婷做势还要冲出去，吓得她不顾身上的疼痛以及裸露在外的肉体，疯狂逃了出去。 第1019章相互一笑 张清扬上前一手拉住刘梦婷，一手拉住陈雅，有些无奈地说：“小雅，不用教她功夫了，她比你还厉害……” 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张清扬的玩笑反而让两位女人都轻松下来，两人相互一笑。刘梦婷脸红了，羞涩地解释道：“她骂我也就算了，还骂小雅……” “我没怪你，”张清扬揉着她的小手，“你打得好，要是我也会打她的。我不会允许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先生，这事……”侍者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问张清扬怎么办。 “金总……是什么人，他认识吴总？”射击俱乐部是吴德荣开的，所以张清扬才有这么一问。 “金总是搞出口生意的，和吴总算是认识吧，听说在金角有些黑社会的势力。”侍者老实回答。 “这样吧，你给吴总打电话，详细汇报这里发生的情况，就说我说的，交给他来处理。” “好的，我马上就去。先生、小姐，刚才是我的失职，还希望您们不要怪罪。” “不怪你，快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侍者松了一口气，跑出去就给吴德荣打电话。 射击室里，张清扬揉捏着刘梦婷的小手，问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打人，手疼不疼？” “嗯，”肉碰肉的撞击，不疼才怪，刘梦婷经张清扬一关心，眼圈里晃动着热泪。刘梦婷刚想靠在张清扬的怀中，突然想到陈雅就在一旁，吓得连忙把他推开，摇头道：“没事，好多了。” 张清扬只好松开她的手，说：“以后打架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吧，你还是不要出手了。” 刘梦婷的脸又是一热，小声道：“听到她们骂小雅，我……”手被陈雅抓住了，对她微微一笑。 不用言语，一切尽在微笑之中。刘梦婷什么也不说了，轻轻长叹一声。 “中午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就在这附近有一家活鱼馆。”张清扬说道。 “等一下，休息一会儿。”陈雅发现刘梦婷还在气喘吁吁，在一旁说道。 张清扬一拍脑门，笑道：“你看，小雅多关心你！” 刘梦婷嗔怪地横了他一眼，没吱声，坐在那里喘着粗气。经久不运动的她，刚才打那个娇艳的女郎，着实很累。 张清扬把棒头帽又往下拉了拉，遮住半边脸，免得一会儿被人认出来。休息了一会儿，刘梦婷起身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见她恢复过来，张清扬起身，三人缓缓走出了射击室。刚来到陈雅的军车边，只见一位胖子领着那位刚才被打的妖艳女郎就飞扑过来。刘梦婷笑道：“哟，怎么那个骚女人的靠山来了？” 张清扬停下脚步观望，不明白他们还想干什么，难道吴德荣没有处理好吗？其结果出乎了张清扬的意料，胖男人带着那个满脸委屈的妖艳女郎冲过来后，二话不说，先是打了她两个耳光，怒声道：“还不跪下！” 女人乖乖地跪下了，口中说着道歉的话，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胖男人一脸笑意跟张清扬解释，又递上名片，看模样是有结交之意。 张清扬挥挥手，低着头说：“算了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那个，两位小姐，刚才这个贱货冒犯了，在下愿摆一桌酒席陪罪，还希望赏个脸……” 刘梦婷摇摇头，又指着那个女人说：“金总，身边有这么一位炸药包，对你可是不利啊，我劝你还是小心！酒席嘛……就免了！” 说完，三人上了车，也不理胖男人与妖艳的女郎。眼望着那辆挂着军委总参牌照的军车缓缓驶离，胖男人心里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拎起身边的女人又是两个耳光，“妈的，要不是有吴总帮忙求请，老子差点让你给害死！” “老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牛！” “妈b的，人家那是总参的，你知道总参是干啥的不？”胖男人气愤地骂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老公我不是多么牛b的人物，你要再给我惹事，别说我休了你！” 妖艳女郎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拉着胖男人的胳膊，丰胸贴上来，讨好地说：“老公，我错了，对不起，以后我肯定改，你不要离开我啊，没有你……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还算你识趣！”胖男人白了女人一眼，等哪天玩腻了就甩了你！ 张清扬今年与陈雅的最后一次见面，没想到是以一场闹剧收尾的。第二天，陈雅便远赴京城接受任务，这一次不知道还要多久可以回来。张清扬与刘梦婷亲自送她到京场，遥望着飞机飞速滑过长空，张清扬默默地祝福着爱人，胜利、平安归来。 “清扬，小雅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我相信她。”张清扬笑了笑，扭头望向身边娇柔的美女，不禁想到了昨天的一幕，真没想到她们两个会为了对方和别人大打出手，这让张清扬看到了平时看不到的一面。 “我……下午也要回东北了。”刘梦婷苦笑着说，“这段时间你不许胡来哦，小雅可是把你交给我了！” “放心吧！”张清扬抬头望着远方。 送走两个女人，张清扬开始认真研究起工作。农业改革的建议书仍然没有下文，前几天两位内务院的领导都来到了江洲，虽然都提到了农业改革的问题，却没有批示。 张清扬明白，自己现在只能等，趁这段时间空闲，好好到基层农村，争取再写出一份详细的调研报导，希望借此能受得高层的重视吧。 当然，还有一件事也需要关心，那就是李小林的案子。郝楠楠每天都与他通话联系，汇报案件的进展。虽然案子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但更令张清扬好奇的是，一向稳不住的李小林，这次却稳了下来，他一个电话也没打给自己。 是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还是知道事情很大没脸联系自己呢？张清扬不得而知，其实他更想知道李小林的案件是偶然还是某人在幕后的操作…… 1月10日，江洲市兰马县炮台乡，乡党委、政府办公楼旁的公路边，站满了群众，大家都在望着远处，据说今天有大领导过来。 县委书记柴军与县长杨进站在办公楼门口，柴军问杨进：“是10点到吗？” “是10点，市委办公厅发通知了。”杨进确切地回答，然后又有些迟疑地说：“老柴，张书记可是说过很多次了，不迎接，不报导，也不要我们过来。你看现在这场面……是不是有点过？” 柴军低头想了想，望着公路两旁人山人海的群众，皱了下眉头，挥手叫道：“老赵，你过来！” 乡党委书记赵亮站在他的身后，探头道：“柴书记，有事吗？” “让你安排迎接，没说搞这么大牌场，让老百姓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赵亮不解地问道：“张书记下来，没有人欢迎，这个……” “按我说的办！张书记和别的干部不同！”柴军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说道。 “哎，好吧。”赵亮气得心里想骂娘，脸上还要摆出笑脸。昨天明明是你让我把牌场搞得大点，今天怎么又怪在我身上了。妈的，谁让你是领导了！ “老李，让乡亲们回去吧，柴书记说不用他们迎接了！”赵亮跑到后面对乡长李常乐说道。 “妈的，怎么搞都是领导说了算！”李常乐愤愤不平地骂道。 “小点声！”赵亮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李常乐来到乡亲们中间，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不需要迎接了。” 乡亲们可不怕领导，气得破口大骂。一大早就被叫过来，结果无缘无故的又让回家，不发火才怪。骂声越来越响，越骂越难听。李常乐回头发现柴书记和杨县长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马上把各村村长叫过来，吩咐道：“让大家伙注意素质，谁他妈的再骂人，你们就把他名字记下来，告诉他们明年春天的农业贷款就没有他们的份了！” 村长们得到命令，马上跑到自己村的村民身边传达了乡长的指示。果不其然，这一招非常管用，大家都害怕得不到农业贷款，既使心里不满，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李常乐擦了擦汗，心里骂道：马了隔壁的，张书记上哪考察不好，非要来我们乡，这一周都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柴军见乡亲们都向回走了，脸色才好看一点，扭头对杨进说：“多亏你提醒啊！” 杨进点点头，然后指着前方喊道：“来了，来了！” 柴军一边整理着西装，一边走向路边，只见三辆小车驶了过来。正如书记所说的那样，轻车简从。 张清扬此次到炮台乡蹲点，除了秘书铁铭以外，只带了农业局主任郎杰以及市委办公厅、政研室的工作人员和笔杆子。本着不打扰基层工作、不打扰农民生活的原则，与农民同吃同睡，详细了解农业发展的弊端。 第1020章发展落后 炮台乡地处偏远，是江洲市的内陆地区，与江洲市区隔了一座大山，只有一条两车道的公路，所以工业发展落后，农业产品销路上也有困难，只能靠着小商贩倒卖。炮台乡是江洲市最落后的一个农业乡。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炮台乡面积却不小，全乡总面积在全市排在第四位，耕地面积排在全市第二位。全乡共有14个村，人口16万，是兰马县第一产粮基地。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却发展缓慢，农业落后，这也是张清扬选择到这里的根本原因。 张清扬坐在车里，远远就看到了刚刚散去的人群，又瞧见乡政府门前站满了很多干部，心里十分不满。伸手拍了拍彭翔的肩，说：“开过去，不要停，直接到下面的村子！” “好！”彭翔答应一声，一踩油门，驶离了乡政府。 “给柴军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张清扬又对秘书铁铭说道。 后面的车瞧见领导的车没停，索性也不停了，直接跟了上去。柴军、杨进站在路边呆呆地望着领导的坐驾驶离，一时间没反映过来。 乡党委书赵亮走过来，问道：“柴书记，杨县长，那个……是不是领导的车？” “坏了！”柴军一跺脚，扭头对杨进说：“领导不满意了，看来是直接下乡了，我们快上车跟着！” 柴军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嗯嗯了两声。挂上电话，阴沉着脸对杨进说：“看来领导真不高兴了啊，我们走吧……” 杨进点点头，心中冷笑。 张清扬在乡下转了一圈，这才回到乡政府。在破旧的二楼会议室里，单独把柴军和杨进叫了进来，拍着桌子喊道：“我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嗯？不让你们打扰群众，不让你们打扰基层的干部，可你们呢！” 柴军和杨进脸色铁青，唯唯诺诺地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吸了一口烟，缓和了下语气说：“我这次来不是一天两天就走，计划要住一个星期，找几户干净的农户，吃喝由农户负责，乡政府按天给他们补助，知道吗？” 两人哪敢反对，连声说好。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们两个还要主持县里的工作，就不要过来了，我有事就和乡干部勾通。” 两人面面相怯，心想乡干部大多是土包子，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柴军想了想，讪笑道：“张书记，这个……您看……要不我按排县委宣传部长或者秘书长过来……” 不等他说完，张清扬不耐烦地说：“不需要，我在这里的一切都由乡里负责！” “那……那好吧。”柴军硬着头皮点头，心想看来要好好叮嘱乡里了，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就得回家抱老婆了！ “召集乡里的干部，开个简短的工作会议，我向大家阐述一下此行的目的！”张清扬环顾着破旧的会议室说道。 炮台乡的二层办公楼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据说曾经是抗日时期的后方医院，可见有其年头了。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炮台乡有多么的落后。 没多久，乡干部一个个走进会议室，大家都有些激动。等都坐好以后，乡党委书记赵亮起身道：“同志们，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张书记来我乡调研指导，下面请领导讲话！” 会议室里爆发出热烈的常声，听到赵亮这老气横秋的开场白，张清扬就想笑，摆摆手，把大家的掌声压下去，然后说道：“各位，首先说明啊，我不是来指导工作的，恰恰相反，我是来学习的！学习什么？学习炮台乡农民艰苦朴素的精神，同时与农民们探索农业发展及改革的问题。我来这里是来听意见来了，希望大家都要讲真话。” 乡干部都有些发傻，还是第一次听到领导这么讲话，大家都有些面面相怯，不明白领导到底干什么来了。还是赵亮反映快，首先拍起了手掌，大家这才寻思过味来。 张清扬接着说：“农业发展模式的改革示点，是我的一个构想，现在还没有实行，正在考察阶段，希望大家支持市里的工作，同时更要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这几天市政研室的工作人员会走访乡亲，问一些问题。你们当干部要做好群众工作，不要让大家害怕，更要鼓励大家讲出真实想法。不怕说错，就怕不说！下面，请农业局郎局长讲一些具体的工作分工。” 接下来，农业局郎局长便讲了讲这几天大家需要完成的任务，同时工作人员也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发了下去。这几天，张清扬一行人，将分批到下面各村与干部、农民座谈，如果有干部或者农民有好的意见或者想法，也可以主动来找领导汇报。 会议开完以后，大家总算明白领导这次是来搞“问卷调查”的。赵亮书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和小江研究了一下，决定把你安排在她家的老院，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您看怎么样？” 赵亮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旁边那位三十岁左右长相白净丰韵的少妇。 这位丰韵的少妇是乡领导中唯一的女性，而且长得也很漂亮，所以张清扬记得他是副乡长江小米。张清扬便对她点点头：“江副乡长，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吧？如果身体不好，就把我安排到别的农户家里也行。” “张书记，您放心吧，你爸妈身体好得很，还能干农活呢！”江小米笑了笑，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在乡下能见到如此清新脱俗的小妇人着实有些不容易。 张清扬便点点头，说：“那好吧，和大叔大婶说好，我喜欢吃农村的土家菜，千万不要搞一些大鱼大肉，青菜豆腐最好了！” “呵呵，张书记，您……您真逗！”江小米掩着小嘴笑了笑，“那就请跟我来吧。我爸妈就住在乡政府的后街。” 张清扬点点头，又对赵亮书记补充道：“赵书记，切记不要打扰群众，市里的工作人员会严守纪律的，他们只需要乡亲的配合，不需要其它的优待。” 赵亮表示明白，见领导跟着江小米走后，他又和镇长等人安排其它人的住处。按照张书记的要求，把农业局郎局长，以及政研室的工作人员等都安排在了农户家里。 步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张清扬看了眼手表，笑道：“正好可以吃午饭喽！” 江小米笑着点头，说：“张书记，我爸爸自酿了米酒，您可以偿偿。” “好啊，呵呵……”张清扬大笑，扫了一眼身边有些紧张的江小米，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二了。” “三十二，好年纪啊，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结婚了吧？” “结了。” “有孩子了？” “没……没要呢。”江小米的脸色一红。 张清扬瞧她还是有些紧张，便说：“你啊……不要紧张，刚才在会议上我就说了，这些天要与群众打成一片，详细地了解群众的生活，了解炮台乡之所以落后的原因。只有你们不把我当外人，调研的结果才有可能真实。我亲自下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担心有些干部弄一些虚假的资料糊弄我！” 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清扬，目光里流露出羡慕、敬佩的神色。她激动地点点头，说：“张书记，我……我明白了，您……您真是一个好领导！” “行了，我可不是来听你马屁的！” “我……我说得是真心话！”江小米的脸又红了，羞涩而紧张地咬着小红唇，模样娇艳欲滴，看得张清扬连连称奇，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可以拥有如此美妙的佳人。 “你是本地人，还是后来分过来的？”张清扬想让江小米放松一下，就与他聊起了家常。必竟这几天要常住在她家，与她要经常联络。要是她一直不能放松，那就不好办了。 “我是本地人，就在这个村子住，大学毕业后正好乡里要大学毕业生。我又不想到外地工作，所以就留下了。” “哎，现在像你这样的农村大学生可是少啊！现在的农村孩子都想着去大城市，往外跑，很少有人回到家乡。与其一辈子在外飘泊成过客，还不如留在家里，建设家乡！” 听到张清扬如此感慨，引起了江小米的共鸣。当初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留在了乡里，因此也得到了重用，短短7年的时间就升为了副乡长，确实不容易。但是等她真正融入官场以后，却发现想干事却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乡里的领导平时想的是争权，很少有人认真做工作。 而且身为一名女干部，有时候碰到饭局，又会成为大家取乐、玩笑的对象。听着那些领导开着黄笑话，甚至上级干部下来，点名让她陪酒，总是动手动脚的。虽然她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哪个领导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身边的风波总不断。这两年她的心思已经渐渐淡了，只想平平淡淡地熬下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是现在张清扬的话又燃起了她的希望，默默地低着头，江小米不禁感慨道如果自己能在这样有气魄的领导身边工作该有多好。 第1021章不要乱说话 闲聊着，十分钟以后，便来到了李小林父亲家的四合院门前。红墙、铁门，小院里铺着彩砖，过道两旁栽满了鲜花，十分的干净整洁。张清扬走进小院，终于明白乡里为何要把自己安排在这里了。如此干净，在农村可真是少见。 张清扬、彭翔、铁铭在江小米的带领下，刚走进院子，正房门就打开了，两位老人迎了出来，激动得脸色发红。张清扬快步迎上去，握着他们的手说：“大叔，大婶，这些天就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书记是为了干革命工作，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江小米的父亲江定山笑呵呵地说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江小米就显得有些难为情，小声道：“爸，你不要乱说话！”然后又对张清扬解释道：“我爸过去干过村支书，所以说话的时候有点……” 张清扬笑了笑，表示明白，心里却想怪不得江小米能受到重用，原来也算是“高干子弟”啊！ 众人走进正房的客厅里，张清扬又把自己在会议上讲的话重复了一遍，表示要与两位老人同吃同住。江定山对老伴说：“去，快去把菜都摆上，都一点多了，别把张书记饿坏了，再把我前年留下的米酒也拿出来！” 江小米也对母亲说：“妈，这些天我就不回婆家了，暂时住在家里，张书记有事也方便。” 江小米的母亲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点了点头。老太太的脸色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他暗自奇怪。没多久，大家便坐到餐桌前吃午饭，望着桌上摆的完全都是乡间的小菜，还有自家腌制的咸菜，张清扬就笑了，说：“小米，不错，我就喜欢这个胃口！”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说：“张书记，我说去买点鱼和肉，小米说您不喜欢吃。可这些菜……有点太寒酸了，您……” “大婶，小米说得对，这菜啊一点也不寒酸，非常的香！” 老太太笑得脸都红了，张清扬也把她拉过来一想吃。彭翔、铁铭等人都坐在了一起，大家吃着小菜，喝着米酒，都感觉这味道比城里的大饭店还香。 饭吃过了，江小米说道：“张书记，您在东间睡吧，那是我过去的房间，没有人住，很干净。我让铁秘书和彭翔师傅住在西间，怎么样？” “客随主便，我到了你家，那么就听你的安排！” 江小米的脸色又是一红，领着张清扬来到了东间，张清扬一瞧，粉色粉香，一看就是女人住过的房子。墙上到处贴着江小米上学时所得的奖状之类，到是很有一些留恋的意思。江小米看着房里的摆设，脸色就是一红，昨天晚上明明告诉家里把这些换掉的，没想到父亲为了显摆，竟然私毫没动，这让她羞涩万分。 张清扬环视了一眼房间，笑道：“让我这个大男人住进你的闺房，有点污染空气啊！” 江小米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红脸笑道：“张书记，您这话可是让人不敢当，您住在我的房间，是我的荣幸，以后等您调到京城当了大领导，我这间房子可就有收藏价值喽！” “哈哈，你啊你……”张清扬大笑不止，心情不由得高兴起来。马屁谁都喜欢听，可是拍马屁其实是一个技术活，万一拍到马腿上，那可就完了。江小米这话看似玩笑，看似在讨领导喜欢，但听起来很舒服。 “张书记，你睡个午觉吧，今天不早了，咱们明天开始工作？” “也好，等傍晚的时候，你带着我到附近的农民家里走走，我想和大家聊聊。事先说好，我这可不是抽样检查！” 江小米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跳上农家的土炕亲自为张清扬铺好被褥，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心里怪父母。原来被褥都是她未出嫁之前盖的，虽然都洗完了，好久没盖，但是现在拿出给张书记，总感觉怪羞人的。 不巧这时候江小米的母亲也走了进来，客套道：“张书记，您好好休息，这被子很干净，是小米过去盖的，我们特意拿给您用。” 江小米一听这话，脸当时就黑了，羞得满头是汗，不敢抬头看张清扬。她虽然明白母亲这么解释只是想让领导放心，这被褥十分的干净。可是领导必竟是城里人，虽说这是女人盖的被子，但万一人家嫌弃怎么办？ 还好张清扬仿佛没看到她的脸红，只对老太太笑道：“婶子，谢谢您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小米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给母亲使眼色，老太太终于退了出去。江小米整理好被褥，跳下炕，讪讪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父母都是农村人，没受过什么教育，就知道热情，不太会说话。要是说错了什么，什么，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她们……” 张清扬摆摆手，很真诚地说：“小米，我也生长在农村，了解农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就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他们只是想表达热情的待客之道。” “谢谢您能理解！”江小米站在炕边，感动地笑道：“张书记，您……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大领导，一点也没有架子……” “小米，农村的工作今后还要依靠你们这些年轻干部，希望你不要向那些老干部一样就知道斗，相互扯皮，知道吗？” 江小米一脸诧异，没想到领导虽然第一次来，却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她点点头，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奔波了一上午，张清扬还真有些累了，上炕脱了外衣便躺在了上面。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农村的土炕了，刚躺下有些不太适应，还好江小米给他铺了两层褥子，过了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江小米来到正房，母亲便迎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到外面，轻声说道：“小米，你晚上不回去，春来能放心不，他本来就小心眼！” 江小米也是一脸的担忧，自从她升为副乡长以后，由于应酬多，回家晚的时候也就多了，老公徐春来渐渐的就不太理解，总怀疑她在外面有情人。这也难怪，必竟她身边风言风语总有事情传出来。虽然两人的感情很好，可是这段时间正在冷战，如果现在不回家住，而是住在娘家，难免老公起疑心。可是一想到张书记对工作的认真，还有对自己的信任，江小米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她深知农业改革一但实行，那么乡里的年轻干部就会得到重用，所以她不想放弃这次在领导身边工作的机会。想到这些，她拿出手机对母亲说：“妈，春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给他发条短信，我想他会明白的。” “春来是好，就是你那个婆婆啊，事情太多！”老太太摇摇头，儿女各有儿女的幸福，她也不好深说。 张清扬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钟，透过窗户看到彭翔和铁铭正在院子里吸烟。他便穿上外衣，出门活动起来。江小米迎过来，笑道：“张书记，是不是炕太硬了，睡得不太舒服？” “谁说的，我睡得很舒服！”张清扬笑道。 江定山走过来，张清扬便笑道：“大叔，你干过村干部，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我们进去谈。” “好好……”江定山挺直了腰板，认真得像个小学生似的。 瞧见父亲的样子，江小米就忍俊不禁。又担心他说错话，跟着走进了客厅。从江定山的口中，张清扬了解到了很多情况，听着炮台乡农民的困难生活，他感触很深。身旁的秘书铁铭在领导的指示下，详细地把谈话记录下来。 与江定山谈完以后，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江小米说：“走吧，我们出去转转，再问问别人的情况。大叔的话可是让我深有感触啊，我相信这次下来不会白来的！你找几家贫苦户！” 江小米点点头，前面带路，引领着张清扬几人走出来。彭翔对外是司机，对内可是保镖，对张清扬极为忠诚，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默不出声。 张清扬边走边对江小米说道：“炮台乡是兰马县的产粮大乡，可是却如此贫困，刚才你父亲也说了。现在种粮食基本不赚钱，而且有时候种得越多，赔得也越多，这是一个大问题啊！要知道市里超市卖得粮食价格差不多是这里的两倍，这就说明整条生产链脱节，这种脱节造成了农民的损失。全乡这么多户农民，每家每户种得粮食都不同，这也大大限制了经济产值，不把这些根本性的问题改掉，炮台乡永远不会发展起来！” 江小米虚心地听着，真没想到领导刚下来一天，就把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 “小米，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张清扬突然问道。 江小米想了想，说：“我觉得农民消息封闭、思路落后，科学技术跟不上，是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当然，还有点……不确切地说成是自私心里吧，每人都想着自己，从来没想过合作，集体，所以导致了农业产值的分散。” 第1022章领导干部 张清扬笑道：“其实你所说的原因就是体制的问题，至于说到自私，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小农思想在做怪啊！要想让炮台乡富起来，就要把大家的土地集合在一起，集合开发种植，统一销售，形成公司模式，把农民变成工人，农业生产转变成工业生产体制，让大家都有饭吃，都有赢利，而且老了以后还有老保、医疗。只有我们国家的农民达到了这种水准，才说明农业真正的发达起来了！” 江小米若有所思，问道：“张书记，这个……是不是就是您所说的农业改革方式？” “是啊，如果高层同意来搞，我打算就在你们炮台乡做示点。这里基础差，贫穷落后，需要改革啊，更需要政府和领导干部的支持！” “张书记，我……我支持您的意见，听起来……真的很好……”江小米的眼神里流露出憧憬。 “呵呵，听起来很好……做起来……可就不一样喽！”张清扬和身边的女干部聊了起来，“小米，一但高层同意改革，那么炮台乡就要成立农业生产公司，乡干部就是公司的领导者，每位村民都可以入股，土地就是他们的所占股份，那个时候……将会爆发很多的问题啊，你们乡干部要做好打算！当然了，如果乡里的领导无法负担起这份工作，市里将会把他拿下，换上可以担起大任的干部！” 听到张书记阴阳顿挫的话语，江小米的两只拳头不由得紧紧捏在一起，她深深地被感染了。来到一户门前，江小米才恢复了常态，说：“他家由于人口少，田地大部分都承包出去了，家里只种一点，收入很少。” “进去瞧瞧……”张清扬推开了木质大门。 晚上六点多钟的时间，张清扬才和江小米回到江家，已经走访了四户人家。回到江家就马上开了晚饭，晚饭吃的是饺子。吃完以后，张清扬回房间整理资料，江小米也跟了进来。两人一边整理，一边谈着，张清扬越发感觉江小米是位很有见识的基层干部。 整理完以后，江小米便告辞离开，张清扬送她出门。外面黑了，江小米一不小心踩空了台阶，身子向后倒去。张清扬立刻上前拉住她往回一带，把她抱进了怀里。 恰在此时，就听有人喊道：“臭婊子，你不回家，原来跑这偷汉……” 一条黑影越来越近，张清扬吓了一跳，忙把江小米拉到身后。江小米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黑影越来越近，已经跑到眼前。孟想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人，小伙子长得很结实，短平头，外表憨厚。 当然，在男子的身后，彭翔也快步跑了过来。男子大声叫骂着，已经把院子里的人全吵醒了。 “你他妈的是谁，滚开，松开她……”男子上前就要打张清扬。 彭翔已经冲到近前，从身后来了个锁喉把他控制住，怒声道：“别瞎喊，你不知道情况！” “我他妈不知道情况谁知道情况，她是我老婆！大半夜的不回家跑这和野男人鬼混！你们他妈的……” “你闭嘴！”彭翔忍无可忍用膝盖击在了他的腰眼上。在张清扬身边跟了好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领导被骂。 男子痛叫一声，满脸痛苦地栽倒在地。 张清扬也有气，冷冰冰地望着江小米，问道：“他是你丈夫？” 江小米吓傻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混蛋老公心眼这么小，竟然找上门来了。找也就找了，关键是还误会了自己和领导，误会就误会吧，更可恨他污言秽语骂了这么一大堆！ 张书记是什么身份？在江洲来说，甚至超过了普通的副省长！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被普普通通的一名工人骂成这样，他会怎么想？ “春来，你误会他们了，这位是张书记，你这孩子……怎么就犯浑啊！”江小米的父母也来到跟前，气得上前打了徐春来一巴掌。 江小米揉着眼睛，刚想对张清扬解释几句，为徐春来开脱。没想到这小子认死理，岳母的话更令他气愤起来，他从地上跳起来，直指江小米大骂道：“臭婊子，怪不得你不回家，原来找到了大靠山，现在翅膀硬了，你想飞了是吧？刚才你们在屋里没干完，跑到外面还搂搂抱抱，你们……” “砰”的一声重响，张清扬关上房门，走回屋内。气得对江小米抛下一句话：“家和万事兴，齐家治国！你连家务都处理不好，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江小米呆若木鸡，张清扬的话就像一记闷雷重重打在她的心头。望着面前暴跳如雷，怒目圆睁的徐春来，扬手重重地甩过去两个耳光，冷冰冰地说：“徐春来，这些年我自问对得起良心，而你却从来不信任我，天天怀疑我这个，怀疑我那个！事以至此，我们已经没必要再做夫妻了，我们离婚吧！” 徐春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太爱江小米了。江小米是全乡闻名的大美人，娶了一个这样的老婆在家，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再加上家里父母总是听信外面的传言，才导致他疑神疑鬼。现在听到江小米这么说，他立刻蔫巴了，惊呆地望着江小米，又气又恨地骂道：“好啊……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出路，怪不得……” “你闭嘴！”江小米恶狠狠地盯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和张书记一直在研究工作，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要不是张书记扶我，这门口这么高，我脚就摔断了！可你到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破口大骂，你让领导怎么看我？张书记是大领导，不和你这种小人物计较！可是我已经受够你了，这几年你动不动就怀疑我？你凭什么？我到底欠你什么？徐春来，你给滚……” “小米，小米，你快别说了……”母亲上前拉住她，父亲站到一旁也走到徐春来身边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说几句软话。 徐春来虽然脑子一时冲动，但人不傻。听到老婆解释得如此合理，便相信了七八分。看到江小米真的动气了，他便害怕了，上前拉住江小米的手说：“小米，我……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刚才是太着急了，我……” “滚开！”江小米厌烦地甩开手，走进了张清扬的房间，同时回头喊道：“徐春来，你看着，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个房间了，我们明天就离婚吧！” “小米……”徐春来呆呆地愣在那里，眼瞧着自己的老婆走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身体晃了晃。 “春来，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江定山气得直跺脚，“你知道张书记是什么人吗？他怎么会做出这事情！再说，你和小米结婚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相信小米的为人？” 徐春来仿佛才明白过来房间里的男子是谁，醒悟地问道：“那个男的就是……就是今天来我们乡的大领导？” “那你以为是谁！”一旁的彭翔也很来气，怒声道：“你这个人太他妈混蛋了！” “春来啊，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别人说三道四不信任小米，怎么连你也这样，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孩子，谁知道你……” “爸，妈，我……”徐春来知道自己完全错了。身为江洲市的一员，没有人没听到过张书记的大名，张清扬的清正廉洁，为民做事已经传遍了江洲。 “你称跟我们回房间吧，等小米消消气，你再去解释！”江定山想了想，转身离开了这里。 徐春来恋恋不舍地望着房门口，心里仍然有些不放心。 岳母似乎懂得他的心思，恨铁不成钢地捶他道：“你这个孩子，难道还不相信小米吗？她刚才说得是气话。张书记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会看上农村的女人！” 徐春来讪讪地低下头，乖乖地跟在岳父岳母身后回了房间。 彭翔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眼铁铭，苦笑道：“看来找个美女老婆也不放心啊，哎，这小子虽然混蛋，不过……我理解他的心思。” 铁铭点点头，玩笑道：“那你以后找老婆找个麻子脸的？” “去你的！”彭翔打了他一拳，“走吧，领导不需要我们了。” 房间里，张清扬坐在书桌前看书，江小米局促地站在他面前，低声道：“张书记，春来的确做得不对。不过他这人就是性子直，太单纯了，你别见怪。” 张清扬虽然有气，但也不至于记恨于心，便点点头，然后笑道：“你真想和他离婚？” 江小米脸色一红，讪讪地垂下头，“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张清扬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中想法，放下书，很认真地说：“小米啊，一次两次用离婚来吓唬制约男人是管用的，但是一位成功的女人，一位合格的妻子是不会永远这么做的……” 江小米脸色更红，双手抓着衣角，耐心地听着张清扬的训导。她感觉领导的话很耐人寻味，同样的道理，从他的嘴中讲出来，听起来就很深刻。 第1023章受到伤害 张清扬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江小米咬着唇点点头，终于羞涩地开了口：“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没在一起过夫妻生活了……” 张清扬愕然地抬起头，没想到这个乡村的女干部竟然把这话也讲了出来。江小米说完以后，自己也是一惊，刚才心扉在张清扬的训导下打开，所以没有任何提防地把潜意识中的话讲了出来。 瞧见领导似乎有些尴尬，江小米更加的羞赧。她低下头，心想反正已经说了，索性不如全说出来。这一刻她的心事需要有一位听众。她咬咬牙，喃喃道：“他总不相信我，所以我们现在分开睡。自从我当上副乡长以后，他就……” 听着江小米娓娓道来，张清扬渐渐同情起她，这也许就是官场女人的无奈吧。基层的女干部，在应酬当中容易受到伤害。而这其中，除掉那些洁身好自的，不可必免的会有女干部乐于此道，把这当成了升迁的工具。 张清扬越来越发现，工业、商业、农业的改革如果说事在人为，那么公务员体制的更改就难上加难了。现行体制下的官场，不滋生腐败、官员不变得利欲熏心才怪。 “干部的家属……难做人啊！”听完江小米的讲诉，张清扬重重地说道：“小米，虽然说徐春来心眼小了点，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他必竟是你的丈夫啊！” 张清扬讲完，瞄了一眼旁边的木椅，又望了望紧张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小米，起身把椅子拉在她面前说：“我不习惯干部在我面前站着讲话。” “谢谢您。”江小米不好意思地道了谢，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说：“我也知道春来不容易，所以一直都让着他。可是没想到我的忍让却把他惯坏了，我……” “事情如果不从根上解决，一味的忍让是不行的！”张清扬说道，“小米，你应该和徐春来好好谈谈，去吧……” “我……” “我知道你不会和他离婚的！”张清扬的双手搭在江小米的肩上，又感叹道：“看来市里要出台一份保护基层女干部的条例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惊醒了我！” “张书记，这个……”江小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问道：“保护基层女干部的条例？这个……可能吗？” “我上学的时候，不但学了经济，也学了法律，我相信只要制度完善，执行得好，一切都有可能。” 江小米点点头，说：“是啊，基层向我这样的女干部不在少数，有的就被领导……”醒悟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江小米马上闭口。 张清扬也假装没听见她的话，说：“你还不快走？难不成今天晚上真要在我这屋睡啊？” 江小米羞得不敢吱声，马上灰溜溜地出去了，心想领导不会把自己刚才在门外说得话当真吧？如果当真了，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又一想这怎么可能，领导是什么人，他知道自己是故意气徐春来的。 想到徐春来，江小米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没去父母的房里，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等着一会儿徐春来道歉。 张清扬躺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着江小米在基层酒桌、饭局上的遭遇，暗暗决定等农业改革的事情着落以后，一定在这方面动动脑子，争取解决江小米所遇到的类似情况，必免女官员的性骚扰、性贿赂，权色交易的产生。 早上起来的时候，张清扬听到外面有扫帚的声响，拉开窗帘一瞧，徐春来正挥动着大扫帚在清扫院子，却不见江小米的身影，不过想也知道夫妻二人应该合好了。 张清扬披上衣服来到室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炮台乡与江洲市隔了一座大山，如果说江洲的空气是在得天独厚的基础上人工治理出来的，那么这里的空气就完全是纯天然的氧吧了，全乡只有一家造纸厂，空气没受到任何的污染。 徐春来抬头见到张清扬，脸腾地就红了，想了想，把扫帚一扔，跑到张清扬面前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领导，对不起，昨晚上是我错了，我混蛋，您别当回事，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就是千万别撤了小玉，她是一个好干部，她……” “春来，你又在干什么！”徐春来端着洗脸水走出来，瞧见徐春来站在张清扬面前又说了一大堆浑话，气得快步走过来。 张清扬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对徐春来说：“这件事过去了，咱们都不提了好吧？”心想这人也真够笨的了！ 徐春来久居农村，没和大人物打过交道，难以理解领导的心理。心里害怕昨天自己骂了他，领导就给江小米小鞋穿。所以主动过来道歉。但是昨天那种事情任何人都会觉得尴尬，更何况以张清扬的身份，又怎么能不在乎？他所在意的是昨天有很多人都在场，只要徐春来不再提，这事就全当没发生过。可这傻小子偏生又提了出来。 “春来，你回家去，这几天我和领导有工作要忙，你不要过来！”江小米明白张清扬的心思，连忙对他眨眼睛。 徐春来不明白自己又哪句话说错了，讪讪笑着，继续去扫院子了。江小米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他这个人太笨了，您别见怪。快进屋洗脸吧。” 张清扬点点头，江小米把水端进了屋里。早上江家做得是黑米粥和素馅包子，包子虽然没有肉，却是用乡间的竹笋馅，非常的香甜。 吃过饭，按照计划，张清扬今天要到榆树村和农民们召开座谈会。在江小米的带领下，几人上车离开，而其它人马早就做好分工，都各自去了工作地点。 榆树村位于乡政府下面的一个村子，不是很远。坐在一排红瓦房的村部，张清扬再一次见证了这里的贫穷落后。破旧宽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农民，个个都是老烟枪，把室内搞得烟雾弥漫。江小米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支书望着江小米笑，说：“小米啊，你都当上副乡长了，怎么还不能适应啊，我劝你还是也抽烟吧！要不然这金贵的小身子早晚被我们熏黄喽！” 农民们哄笑一团，把江小米搞得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脸色通红。农民与干部不一样，原本就是粗人，她早就习惯了。但今天不同，必竟有领导在场，万一张书记怪罪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张清扬笑眯眯地望着江小米，点点头，轻声道：“这样的气氛很好，我过来就是要听真话的！”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又开了，是乡长李常乐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张清扬微微颦眉，但也没吱声。李常乐挤到前面，拉了把椅子坐下，对张清扬笑了笑。 “乡亲们，下面我讲几句，向大家讲讲什么是农业改革，农业改革的好处，大家都认真听。” 老村长立刻起身拍手，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好好听，这辈子能见张书记一面不容易，将来等张书记到了上面当大官，你们以后和别人吹牛时还有话说，就说你们当年还见过大领导哩！” “陈旺财，你注意点！”听到老村长说话太粗，乡长李常乐气得直瞪眼。张清扬瞄了瞄他，他才不敢说话了。 张清扬开始认真地把成立农业集团公司的想法讲了出来，讲完以后，听取大家的意见。人群中议论纷纷，显然对张清扬所构画出的农村美好未来，难以相信。望着众人的反映，张清扬心中也很无奈。千百年来，农民穷、农民苦、农民累的传统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存在于农民的心中，一辈辈遗传下来。他们又怎么能相信突然间农民可以享受和工人一样的待遇？ 老村长把烟掐灭，抬头不可思议地问道：“张书记，按您的意思，这个农业改革是不是和过去的大锅饭一样，就是让我们把土地上交，然后继续下地干活挣公分？” 张清扬笑着摆摆手，解释道：“不是大锅饭，土地还是你的土地，只不过是交给公司统一经营管理，你可以继续干你的活，每月安时领工资，出来的农产品由公司负责销售，无论年头如何，你们都有年终红包。等到了退休年纪，还有可能得到退休金！” “有这好事？”材长陈旺财撇撇嘴，感觉张清扬又在忽悠人，抽出一支烟又点燃了。 张清扬知道想让老一辈人接受这种模式，是需要过程的，必竟他们经历过大锅饭的时代，对那时的苦日子记忆犹新。虽然现在穷，但是和那时相比要好很多。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让他们统一上交集体经营管理，他们当然想不通。 不过张清扬敏锐地发现，一些中年人和年轻人的眼光却是亮了亮，看来他们接收新鲜事物的能力要强一些。 第1024章条理清晰 大家伙见张书记平易近人，便纷纷踊跃发言，当有人问到一个人可以拿到多少退休金时。张清扬笑着答道：“这个需要成立以后，根据物价的上涨来研究，当然我也可实话告诉大家，由于农村消费低，退休金自然不可能像城市里那么多，但有一点要保证的就是满足于大家的生活支出。另外土地还是你的，你就仍然占有公司的股份，每年都有红利可拿。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拿，继续投资。” 问题越来越多，有的也很尖锐，显然大部分农民都把张清扬当成了敌人一样。张清扬一一化解，详细地为大家解决困惑，渐渐的问题少了，沉默的人多了。坐在一旁的江小米完全被张清扬的气势所折服。身为副乡长，她过去经常下乡开会，那种乱哄哄的，农民逼得你无话可说的场面仍然记在她心中。可是在看看张清扬的表现，她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能力。 张书记声音不大，讲话也不文邹邹的，可是条理清晰，令每个人听了都被深深地感染了。好像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张清扬这三个字本身就带有一定的说服力。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张清扬笑道：“公司成立以后，农民们不必再一生为了一亩三分地而四处奔波，不必凭直觉、封闭式的生产而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浪费，并从此有了基本稳定的工作和社会保障，不再需要把大量的收入投入到原始的生产资料中而转向消费，转向自身需求、家庭需求以及相适应的自身健康、提高教育知识水平以及文化娱乐等方面，那么那时候你们就和城里人差不多了，每人都可以安居乐业，生活无忧！” 安静了许久的乡长李常乐想了半天，便笑着对大家说：“你们都听明白了吧？张书记的意思很好，思路很对。把土地上交，这就像你们把土地承包出去似的，当然，这种承包可是比你们承包给别人赚得多！” 江小米望了李常乐一眼，心想今天本来是不需要他来的。可是李乡长还是背着赵亮书记赶了过来，这就说明他想独自攀上张书记这条线。刚才那话里的意思就是给领导拍马屁，支持这个改革呢。可是你也不想想，张书记是什么人，又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 江小米的眼中满是不屑，想看看张书记是什么样的态度。乡里赵亮书记与李常乐乡长表面一团和气，可是暗自争斗不断，如果张书记真对李常乐有了好感，那么可对赵亮书记不利。赵亮对江小米有知遇知恩，更是父亲的好友，所以他暗暗为老书记捏了一把汗。 张清扬听李常乐说完以后，摇头道：“成立股份制集团公司与承包土地是两回事，不能归于一谈。承包是把土地租给外人，而农业集团公司的土地仍然归属个人，只是归由集团经营操作，这个可比承包土地要好。承包土地让穷得更穷，富得更富，十分的不公平。而且承包户一般都是村里的大户，有权有势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承包大户都是乡里、村里干部的亲朋好友吧？农业改革就要从根本上打破这种不合理的承包制度，让那些新时代的农村特权阶级不能再欺负农民！” “好！” “张书记说得太好了！” “对，太对了！” 农民们听到张清扬这么一讲，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都站起来拍手。 李常乐吓得裤裆都湿了，脸上也是冷汗直流。 张清扬话锋一转，当然了：“在上个世纪末，承包田地形势的产生，也在某种意外上推动了农业的进步。”扭头望向李常乐。 李常乐讪讪地笑，没想到领导把自己的心思摸索得这么准，这后面的话显然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吧？他点头答应着，心想等明年可是不能再让家里的老二承包田地了，免得丢了官帽子。 江小米瞧见李常乐紧张的样子，心中偷笑，也更加好奇于张书记的学识。他常年在城里做官，为什么会对农村的问题了解得这么多？她哪里知道张清扬这几个月一个捧着教材学习呢！想一想张书记所讲的那个农业集团公司，她就热血沸腾，如果这个模式真的搞起来了，那么张书记就是功臣吧？而自己呢？身为她的下属，身为这个模式中的一员，也值得骄傲了！ 张清扬的调研小组就在农村住了下来，乡干部热情高涨，都想在张清扬面前露脸加分，至于说农业改革的工作，没几个人会细心的思考。到是和村民的座谈，让张清扬得到了详实的第一手资料，充实了他的大脑，也更让他清楚地看到了现行农业的难题。 张清扬知道，自己虽然是提议者，但调子还需要高层来定。在高层没确定以前，除了调查什么也不能做，如果现在就进行大力的宣传，如果到时候高层没有通过，反而会引起农民的恐慌。 在调研工作之余，张清扬也发现了乡党委书记赵亮与乡长李常乐之间的矛盾，而且从江小米的口中也得知了这个李常乐的屁股好像确实不是很干净。 江小米只是随口一说，却是没想到第二天李常乐就被县纪委的人带走了，后经查实，他贪污了公款十万多元，同时在出任乡长期间，大量占用集体土地，徇私舞弊，涉案总金额二十多万。 得到这个消息的江小米十分振惊，再望向总是笑眯眯的张清扬，心底就有些害怕。李常乐在炮台乡素有地头蛇之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张书记悄无声息地就拿下了，这给炮台乡干部心中带来的震荡可想而知。 又过了几天，江小米知道领导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禁心中有些不舍。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越发对这个男人着迷了。 这天上午，她突然接到乡党委书记赵亮的通知，让她赶到乡里开会。 江小米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来到赵书记的办公室，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办公室里有两位县里的干部，瞧那气宇轩昂的样子，似乎官职不小。赵书记把江小米推进去，说：“你和程部长谈，我先出去。” 江小米微微有些担心，心想难道说张书记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这是他叫来的纪委干部吗？ “放心吧，是好事！”赵亮拍了拍她的后背。 半个小时以后，江小米走出了办公室，感觉像经历了一场梦境。原来屋内的两个男人一位是县组织部的程副部长，另一位是正科级主任。他们过来是告诉江小米，由于她表现优秀，被破格提拔了！ 江小米扶着墙，仍然没有回味过来。她不傻，当然明白这是张书记运作的结果，可是之前领导怎么一点风也透啊！江小米越来越发现大领导的心思难以捉摸。 一个小时以后，炮台乡召开党委会议，程副部长高调宣布了兰马县委组织部的人事任免。免去李常乐的炮台乡副书记、乡长的职务，任命江小米为炮台乡委副书记、代理乡长职务。 这个任命结果一下来，举座皆惊，这等于之前在乡里排不上名次的江副乡长一跃成为了乡里的实权二把手！在座各位在吃惊之余都知道，这一定是张书记的意思，暗想这些天让她陪在领导身边，领导在她家里吃住，真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当然，一些思想邪恶的干部不禁瞄着她嫩嫩的小脸，高耸的胸部贪婪地想这个小媳妇不会是被张书记给睡了吧？要不然她凭什么受到重用？ 散会以后，大家都握着江小米的手表示祝贺，听着大家的马屁、恭维，江小米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赵亮书记把江小米叫到办公室表扬了几句，笑呵呵地说：“小米啊，你没有让我失望。张书记懂得欣赏人才啊，刚来了一个星期就看出来你行。这不错啊，是你的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干，不能给张书记丢脸！以后你在乡里可就是代表着张书记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江小米不禁挺直了腰板，心里充满了热情的血液。送走江小米，赵亮书记的脸上露出笑容，李常乐的倒下，虽然外人只知道是张书记发了话要查他。但是他却清楚，如果没有江小米，张书记又怎么会关心一个小乡长？乡里有学问，肯做事的干部只有江小米一个人，现在李常乐倒下了，不但让她有了机公，还牵上了张书记这条线，这令他倍感欣慰。 赵亮书记正在想着江小米的未来，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县委书记柴军打来的。听柴书记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赵亮终于明白了柴书记是想问问张书记和江小米之间发没发生“特殊性”的事情。赵亮心里骂娘，但表面上只能老实汇报。 江小米飞速赶回家，本想当面向张清扬表示感谢。可是等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车去房空。父母告诉江小米，张书记说调研任务已经完成，免得乡里、县里再举行欢送仪式，所以他先带着秘书司机赶回去了。 第1025章调查的结果 “小米，张书记留走前特意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让你好好干，他说你能行！” 江小米眼眶一热，不争气地哭了起来。从今以后，不为别的，就为了领导的这句话，她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小米默默地跑到院外，望着张书记离去的方向，呆呆地想以后还会有机会见他的，下次一定要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多学习一些知识。 张清扬回到江洲市以后，连夜写出了一篇文章，在文章中详细地介绍了在炮台乡的调研体会，同时也展望了农业改革的未来…… 写完文章以后，他联系了《为民日报》的艾言，希望这篇文章能在她的报纸上发表。如果成功，将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随后，张清扬又联系了农业部高部长，向他汇报了在炮台乡深入调查的结果。 就在张清扬想大干一场的时候，没想到后院的问题突然变大。郝楠楠打来电话，汇报说李小林已经被暂停了工作，被工作人员软禁起来。她无法与李小林联系，也不知道专案组都查到了什么，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办。 张清扬握着电话想了想，安慰地说：“楠姐，我们要相信小林。你准备好迎接我吧，四天之内就会到辽河！” “你来辽河干什么？”郝楠楠十分惊讶。 “我带着考察团过去实地考察辽河新农业示范区的建设情况，我的农业改革建议书，需要一些实例。正好顺便了解一下李小林的情况。” “清扬，你能来真好，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放心吧，辽河还是我们的！” 张清扬放下电话，他已经决定动手了。那个人步步紧逼，无非是想把自己逼怒而已！ 江洲市冬天的上午，阳光是白色的，空气湿润，温度不冷不热。兰马县县委书记柴军坐在市长方少刚的办公室里，受到了热情接待。 原本投靠米丰收的柴军，在米丰收被调回省里以后，他就像无头的苍蝇，在兰马县再也不像过去那么耀武扬威了，事事小心。在他的心里，张清扬一定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一定想除之而很快。必竟他过去投靠了米丰收，现在领导已经走了，如果换作是自己，一定会把米丰收的残余力量一扫而光。 然而他想错了，在张清扬的心中，以柴军的级别，是不配成为他对手的。现在的张清扬是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他的目光要放眼全国，去寻找将来可能碰到的真正对手。 其实柴军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投靠张清扬，他想去找领导，但又不敢。必竟他与张清扬的执政思路不同，他很保守，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搞农业改革，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这次张清扬在炮台乡的种种清正作法更让柴军感觉紧张，他担心张清扬再这么搞下去，不说没有机会享福吧，就是头顶的帽子都危险。他与张清扬不是一路人，很难执行他交给的任务。在苦求无路的情况下，柴军只好去拜访了老领导米丰收。 柴军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前途渺茫，然后米丰收也委婉地告诉他，不能去投靠张清扬，同时暗示他可以去找方少刚，他还可以帮忙说几句好话。米丰收的心态很好理解，他是江洲的失败者，是被张清扬挤走江洲的，自然不希望江洲市的干部都团结在张清扬的周围。 方少刚是张清扬的对手，米丰收这段时间已经与方少刚保持了不错的同盟关系。他要把方少刚的势力增大，这样就有可能把张清扬挤走。虽然这是损人不利己的办法，但对米丰收而言，只要能把张清扬挤走，他就不惜一切代价！ 从米丰收这里得到指视，柴军心里也明白，眼下，投靠方市长是最好的办法。必竟方市长是非常爱护本地干部的，执政思路也很保守，既使自己有些小问题，比如说钱财方面不是很干净，那么方少刚也是不会太在意的。方少刚属于老派干部，在他们这些人的思想里，官场做官，如果本身生活得不好，又如何为人民服务？ 正是在这几种思想的指引下，柴军拜会了方少刚。方少刚之前也接到了米丰收的电话，所以对柴军十分客气。双方都表达出了友好的合作目的，共诉了战斗友谊等等。柴军对于方少刚的接纳很激动，俯首听命，把他当成了未来的领导。 客气完必以后，柴军也说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过去想投靠土匪入伙都要交投名状，所以柴军也有柴军的投名状。借着张清扬前几天在兰马县炮台乡蹲点调研的事情讲起，柴军提到了炮台乡原副乡长江小米被升为乡长的事，看似只是正常的工作汇报，但是其中暗藏玄机。 柴军详细地介绍了江小米这个女人，比如说是乡里的一枝花啊，三十几岁正值妙龄，曾经在乡里有过一些绯闻啊之类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暗指江小米的升迁似乎不是很正常。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提到了张书记在炮台乡期间，一直住在江小米的父母家中。而江小米也以方便工作为由，同时住在了父母家中。 详细汇报完以后，柴军抬眼望向方少刚，淡淡地喝了一口苦茶，等待着领导的批视。方少刚为人苦闷，喝得茶也苦，柴军撇撇嘴，有些难以忍受。 方少刚听懂了柴军的意思，却没有马上表态，默默地喝着茶，脑子里转动着。他不怀疑柴军所说事情的真假，但是他猜不出张清扬到底和江小米有没有发生那种事情。另外，这种事情可大也可小，关键要看如何运作。他不能轻易表态。 柴军等了半天，也不见方少刚回话，便讪讪地握着茶杯说：“方市长，您喝的茶好浓啊，呵呵……” “哦……”方少刚抬头答应一声，仿佛才被惊醒似的，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淡淡地说：“柴书记，能被张书记欣赏的干部，我想应该是人才啊，你们县里对这样的好苗子要多关心一些，明白吧？” “这个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柴军悬着的心有了底，听懂了领导的意思。 方市长一向以做事稳重，善于谋划全盘著称。亲眼所见果然如此！方市长留着这条线索不动，目的是放长线、钓大鱼，比自己想得要深思熟虑得多。 “柴书记，张书记最近要搞农业改革的事情，也许会在你们县搞示点，你一定要大力支持！”方少刚意味深长地说道，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柴军略微迟疑地望了领导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不太理解领导的意思，但他相信按照方市长的安排去做，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柴军走出方少刚办公室的同时，张清扬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响了。 电话是副市长胡秀林打来的，只汇报了一件事：柴军在方市长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小时。 张清扬说了声知道了，其余也没有多做表示，便挂上了电话。接着和面前的伍丽萍、陈静聊起来。但是心里，还是对胡秀林的明察秋毫表示满意，这也是张清扬为什么没有把胡秀林调来市委出任秘书长的原因之一。胡秀林是秘书出身，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种场面，各种人物。当初给张清扬做大管家时，就比较善于捕捉细节。 正是充分了解到他的工作长处，张清扬才把他留在市政府，成为了一粒制约方少刚的棋子。虽然从来没有与胡秀林深谈过，但是他很明白自己在市政府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所以方少刚那里一有风吹草动，张清扬就会在第一时间了解。 要不然，这段时间张清扬又怎么会放手市政府的工作不管？张清扬对于方少刚，表面上十分信任，但从来没有忘记他是自己的对手！ 张清扬看了眼伍丽萍、陈静，笑道：“刚才我把在炮台乡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你们了，我想在基层像江小米这样有如此经历的女干部不在少数。你们两位同样是女人，应该深有体会吧？” 两人点点头，伍丽萍的脸就有些热。虽然明白领导只是在谈事，不是在讽刺自己，却让她想到了年轻时的一些不堪往事。 伍丽萍抬手擦了擦微湿的额头，说：“基层利用女干部陪酒、应酬，让上级领导高兴的做法也算是我们官场的特色了，不止我们江洲，全国都是如此！话说回来，我的酒量还是二十年前锻炼出来的呢！这种做法不但让一些女干部受伤，更会污染了官场的空气，说严重一些，会滋生腐败、增加权色交易！” 张清扬点点头，又望向陈静。 陈静妩媚一笑，说：“我一直在发改委工作，虽然那里不像基层这么严重，但是上级领导也比较喜欢给我们女人敬酒，似乎看到我们被灌醉，他们就很有成就感是的！” “是啊，千百年来的酒桌文化，女人往往是受害者！”张清扬话锋一转，说：“我把你们两个叫来，不单是谈谈这么简单。 第1026章做些改变 我觉得事情总要有人来做，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两个了，你们联系一些女性人大代表，看是不是能出台一份相关的政策法规，一定要多方调查、走访，争取让这份法规有说服力！大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但小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嘛！”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会心地点了下头。自从得到张清扬的暗示以后，她们的关系越发亲密起来，最近更是游走在张系干部之间处理矛盾，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润滑油。 张清扬接着说道：“一些弊端不可能马上解决，需要一代代人的努力，我想从现在起，我们就要做一些改变。官场中的应酬是否可以做些改变？我们是否可以出台一份保护女干部的法规？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您说得对，官场中的女干部……一直以来，往往都在扮演受伤者的角色，她们需要法律的保护，不能成为……” 伍丽萍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谁都明白她的意思是女人不能成为男领导的玩物，不能成为酒桌上的兴奋剂。 “我最近很忙，你们也知道我在搞农业改革的事情，现在高层还没有批准，我要处理的事情方方面面有很多，明天就要带队去辽河实地考察新农业示范区的进展情况，所以不能分身啊！” 张清扬长叹一声，似是感觉时间不够用。“伍书记、陈部长，我思来想去，还是比较信任你们两个，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了。不用着急，慢慢来，不能让这份东西有任何的问题，要让它出台后可以站得住脚！你们……能不能替我分忧啊？” 张清扬说到后来笑了，两个女人也笑了，这种推心置腹的交谈，已经超越了上下级的范畴，大家似乎只是像朋友一样谈心。 “张书记，您要是信得过我们，我们两个也希望做点事情，人活一世，能留下的东西太少了！”伍丽萍感慨道，望向陈静。 陈静也说：“是啊，正因为能留下的东西太少，我们才要多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张书记，您把这项任务交给我们，是我们的荣幸；能参与这件事情的谋划，更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会努力完成好，给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好啊，有你们这话，我就可以放心去辽河了！”张清扬倍感欣慰地说，看了眼手表说：“你们现在都是忙人，我就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都去忙吧，我没有别的事情了。” 两人点点头，在张清扬的鼓舞下，感觉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也许这便是偶像的作用吧！没遇到张清扬以前，有些干部也就是混混日子，可是在张清扬的带动下，似乎前方有一盏明灯在指引着，让他们都有了无穷的干劲儿。也许真正的领导，不在于学历和做事态度，只要能拥有集合、鼓舞大众的能力，就已经是一位出色的领导了。 伍丽萍走了几步，刚要拉开办公室的门，突然又想起一事，回头说道：“张书记，最近李明秀那帮人似乎对方市长的各种政策表示出了支持。”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说：“私营企业的联络支持工作由方市长负责，这个……我们要表示理解和支持。” 其实方少刚与李明秀等商人的交结，张清扬早就得到了李明秀汇报，而且也默许了她与方少刚的亲密往来。对于李明秀他是放一百个心，必竟是自己人，绝对的可靠。 “好吧。”伍丽萍把话已经表明了，剩下的事情就由领导去琢磨了，不是她的工作范畴。含笑推开了门。 送走两人，张清扬坐下盘算着柴军去找方少刚谈些什么。不可否认的是，这说明柴军放弃了观望，表明了态度跟定方少刚。其实张清扬已经给了他机会，这几个月对他的放松管理，就是在等待他的表态。 只可惜柴军把张清扬送给他的机会当成了暴风雨前的宁静，由于个人的心虚，向张清扬所希望的相反方向转移过去，拜了方少刚的码头。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样一来，他会变得更加危险，今后张清扬有了足够的理由把他拿下。 张清扬从来不给对手第二次机会！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仍然想不透这两人会说些什么，反正总归对自己不利就是了。他嘴角笑了笑，又想起了辽河的事情。李小宁被软禁，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是比较相信李小林的，虽然他在女人的问题上，以及财产问题上不算太干净，但李小林还不至于被人抓到把柄。 张清扬默默地想，那个人此次借助中纪委的力量向自己的后方大本营出手，目标绝对不是李小林一个人，如果可能的话，他是想把辽河班底打散。这样一来，他还会有后招，想把辽河换成乔系的么？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的想法似乎太简单了。张清扬相信自己手下的干部，辽河有郝楠楠坐阵，他放一百个心。但现在事情重大，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明天去辽河，一是为了考察辽河当年在发改委东北司的支持下搞得新农业示范区的发展情况，二来就是详细了解李小林的事情，做好对策。 怀中的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看了眼号码，微微一笑，接听电话：“您好，艾大记者！” “张大书记，您好！”艾言咯咯笑道，“最近身体无恙吧？” “托您的福，还不错！”张清扬陪着她笑。 “说正事吧，经过我的努力，主编终于同意在本报下期第一版头条发表您的大作！” “通过了？”张清扬如释重负。 “嗯，主编很欣赏您的文笔和观点，还问我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调到我们报社！后来我一解释您的身份，把他吓了一跳！” “你啊你……”张清扬无奈地苦笑，看得出来，艾言在那里混得不错。“艾记者，大恩不言谢，以后去京城，面谈吧，请你吃饭。” “那就这样，嗯……顺便提醒您一句，你的那篇文章我看了，观点虽新，但是不是有些过于尖锐了？以您现在的身份，发表如此尖锐的文章，不太合适吧？” 张清扬心里一暖，也许这才是朋友吧！他笑道：“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要想引起高层的关注，必须尖锐一些，你说是吧？” “我明白，你只要心里有谱就好。没事，我挂了啊……” “嗯，再见。” 收好手机，张清扬有些失神，还没等回味过来，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是金淑贞打来的。握着手机，张清扬已经猜出她找自己为什么事情了。 从江洲飞往辽河，这一次考察，张清扬没有轻车简从，带了三十个人的队伍。其中正厅级干部就有三人，处级干部10人，可见考察队伍的规模之大。似乎张清扬有意想让随行的干部见识到辽河的张系势力多么的令人震撼。 飞机突破云层，飞速在空中滑翔，缓缓降落在辽河机场。而此时的辽河机场人山人海，颇为壮观。 “热烈欢迎江洲市的领导莅临我市调研指导！” “热烈欢迎张书记回家！” “张书记，辽河百姓欢迎您！” “张书记，我们想您！” 黑压压的人头，热情的欢迎队伍，五彩缤纷的条幅，每位欢迎人的脸上似乎都在传递着张书记回来的喜悦。辽河市的干部、百姓对张清扬有着特殊的感情，如果没有这位年轻的领导者，辽河就不会迎来经济的腾飞，更不会成为双林省第二大城市，更不会gdp总量超过省会江平，隐隐约约中，辽河已经成为了双林省的经济中心。要不是考虑到江平市省会的地位，让出了一些大项目的投资给江平，辽河已经成为了双林省最富裕的城市！ 辽河百姓每次对外提到自己是辽河人，骨子里都透着骄傲，他们的心里都明白，这一切都是张书记的功劳！ 张清扬缓缓走下旋梯，当看到机场周围欢迎的人群时，眼睛有些发胀，看来郝楠楠没有让自己失望，在辽河风雨飘摇的时刻，她懂得如何鼓舞大家的志气，更懂得如何令张清扬在江洲市的干部面前竖立威望。 不出所料，当江洲市的各位干部看到这如此重大的群众欢迎场面时，满眼振惊、这种震撼难以用文字来形容。早听说辽河是张清扬的辽河，亲眼所见，大家才明白“张清扬的辽河”，这几个字的份量！ 郝楠楠手捧鲜花迎过来，她的身边正是李小林。见到李小林也来欢迎自己，张清扬并没显得如何吃惊。郝楠楠消瘦了不少，可见这些日子她身上的担子很重。 “张书记，欢迎您回家！”郝楠楠手捧鲜花。 张清扬接下鲜花，握住了郝楠楠的手，紧紧握着：“楠姐，您好，我们又见面了！”说完，张开怀抱，把她波涛汹涌的身体紧紧拥抱在怀中。 郝楠楠笑了，紧紧拍着他的后背，笑道：“老领导，来见见老下属吧！” 第1027章真心的臣服 张清扬点点头，带领着身后江洲市的干部与昔日辽河市的干部一一握手拥抱。李小林走上前来，紧握张清扬的手，动情地说：“老领导，欢迎您！” 张清扬笑了笑，拍了拍他肩头，传递着一种信任。他不知道当“老领导”三个字从李小林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代表着多么重的含意。曾几何时，他与张清扬一同在江平，李小林是省长的秘书，那时的两人还平起平坐。后来一起被调到辽河，初时李小平似乎还想取代张清扬的地位。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小林渐渐被张清扬所收服，渐渐听他号令，可是心里却仍然没有把他当成领导，只是以同盟者自居。但是等张清扬离开辽河，等李小林成为市长以后，才明白张清扬的地位已经在辽河无法撼动，如果不搞张清扬之前搞的那一套，那么就没有人支持他的工作。 而现在，张清扬已经进入了高层序列，官至副部级，李小林完完全全的认输妥协了，“老领导”三个字，代表了他真心的臣服。 江洲市的干部跟在张清扬的身后与辽河市的干部握手寒暄，对于他们的热情十分惊讶，当然大家也都明白，这是借着张书记的光。 去宾馆的路上，张清扬同郝楠楠坐在一起。宽大的奔驰，坐在里面十分平稳舒适。张清扬拉起郝楠楠的手拍了拍，笑道：“楠姐啊，辽河的形式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郝楠楠有些羞涩地笑了，反手握紧他的手，惆怅道：“一切都是你打下的基础啊！辽河长期发展规划……几十年以后的问题你都想到了！” “是你谦虚了。”张清扬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摩挲，“看得出来你的压力不小啊，人都瘦了一圈。” “瘦了？”郝楠楠单手摸着下巴，脸突然红了，讪笑道：“瘦了……不好吗？” “呵呵……”张清扬假装不懂她的暧昧，意味深长地说：“我看小林的精神状态很好嘛！” “我去找了专案组的领导，写了联名信，让他们拿出证据，要不然就要归还李小林的自由和权利，案件现在没有定，他们没有资格剥夺他的市长权利。再说有张书记来访，他也要迎接啊……” “联名信……你的胆子真大啊！”张清扬笑了，昨天在金淑贞的电话里，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郝楠楠以辽河市委书记的身份，联合辽河市所有的常委向省委发了联名信给专案组施压。省委没有办法，再说省纪委暂时确实没有捕捉到证据，只好先把李小林放了出来，但是不允许他离开辽河。 郝楠楠羞涩地笑了，向张清扬身边靠了靠，说：“其实……我相信李小林，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胆子。” “我也相信他，”张清扬说道，“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没有一个交待可不行啊！” 郝楠楠的表情一怔，望着他的脸，暗暗猜想着张清扬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却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而是说：“我此次来辽河，完全是为了工作，所带的干部也都是主管农业的，还有不少专业性人材和笔杆子，你要妥善安排好他们的行程，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办最多的事情。听说辽河的新农业示范区发展得不错，我想为我的农业改革加入一个实例！” 郝楠楠点点头，说：“你放心吧，这几天……你就没必要总跟着他们吧？” “对，具体工作让下面的人去做，我嘛……轻闲几天，呵呵……” 郝楠楠满意地笑了，心中盘算起了小九九。 一行人来到桃园宾馆，在宴会大厅里，辽河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宴会。饭桌上，昔日的老下属们纷纷过来敬酒，张清扬应接不暇，最后只能以水代酒。 宴会结束以后，郝楠楠、李小林把张清扬送回房间。张清扬让两人先坐，他独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才走出来坐在两人对面，随口问道：“最近……你们都还行吧？” 李小林的头突然低下了，轻声道：“张书记，我……最近有点麻烦。” “事情我听说了，现在谈谈你的想法吧。”张清扬说道。 “张书记，请您相信我，我也是党内培养多年的干部了，在大事大非面前不会出问题。纪委专案组这次……” “我可是听说他们是有备而来啊！”张清扬瞄了他一眼：“小林，只要你有信心，那就不要怕。真金不怕火炼，你说是吧？” 李小林默默地点头，没有回答。张清扬接着说道：“楠姐，小林，我不常在辽河，有些事你们应该与金省长多多勾通，明白吧？” “淑贞大姐？”郝楠楠的眉头皱了一下，同时寻思着张清扬此话的用意。 “对，淑贞大姐，是我们的同志嘛，现在更是你们的领导！” 两人交换着眼色，懂得了领导的意思。 “小林，专案组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现在想问你的是，这件事结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考虑过，眼下也只能躲过这次再说了。”李小林苦笑道。 “无论结果怎么样，辽河……已经不再适合你了！”张清扬认真地盯着李小林。 李小林吓了一跳，以为张清扬要放弃自己，刚想说话，又被张清扬的手拦了回来。张清扬接着说道：“小林，不如换个地方，也许对你是一次机会……”他满脸含笑，“当然，最终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考虑一下，不需要马上回答我。” 李小林终于听懂了领导的意思，领导要调动自己的职位，自然不是为了此次调查，肯定还有其它更深层次的原因。处在张清扬的角度，应该要为刘系全盘考虑。 “楠姐，专案组的事情要尽快处理，你不是搞了联名信吗？我看还可以把声势搞得再大点，要给他们增加压力！省里有淑贞在……” 虽然张清扬讲得好似没头没尾，但郝楠楠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清扬接着说道：“楠姐，如果小林离开辽河，那么你就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 郝楠楠知道张清扬已经在布局反击了。她和李小林都明白这次事件，背后肯定有一股势力在操纵，要不然双林省内是没有人敢动辽河干部的。 “我会和中纪委的领导联系一下，替你们分担一些压力，小林哪，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是一家人啊！”张清扬说得意味深长。 “张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的信任。”李小林站起身：“您和郝书记叙旧吧，我回去考虑下工作调动的事情。” “好，”张清扬点点头。 李小林走开以后，郝楠楠不再正襟危坐，松了一口气，轻轻靠在张清扬怀中，喃喃道：“清扬啊，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要被压挎了！” “楠姐……”张清扬想了想，终于抬手把她搂入怀中，拍着她丰润的脸说：“我说过了，我们是一家人……” 郝楠楠脸上漾起一丝欣慰的笑容：“清扬，有你在身边的感觉很好，我啊……需要你这样的靠山！” 郝楠楠说着，又往张清扬的怀中缩了缩。此刻，这位在辽河叱咤风云的一把手，突然变成了一位妩媚娇小的成熟女人…… 就那么抱了一会儿，张清扬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郝楠楠双眼有些迷离，头靠在张清扬肩头，惆怅地说：“这几天……能陪陪我吗？” 张清扬的身子颤了两下，他深知郝楠楠所说的“陪陪”可不止“陪陪”这么简单，这其中包含了更深层面的意思。 “我……现在不是就在陪你嘛，呵呵……”张清扬聪明地把话岔到了单纯的“陪陪”上面。 郝楠楠已知他的心思，点点头，有些无奈和恼怒地说：“你……还是那么冷漠！” “谁说的啊，我现在抱着你，已经强忍着男性的冲动呢！”张清扬的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屁股，说道：“楠姐，你是辽河市的一把手，知道吗？” “可我还是你的楠姐啊，不是吗？”郝楠楠抬起头，吐息如兰。唇贴着张清扬的脸，“我记得你当年离开珲水的时候说过，只要我努力……” “我没忘记，可是……我们现在都变了。你不是珲水的郝楠楠，我不是珲水的张清扬，我们都成熟了，对不对？” 张清扬双手放在她的腰际，身体有意向后退去，要不然与她柔软的小腹和大腿贴在一起，已经渐渐起了反映。他不止一次领教过郝楠楠的媚力，这个女人是那种一经男人挨身就软成棉、化成水的角色，更何况她原本对自己就有意，那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来迷惑自己？ “你的意思，过去说的话……不算数了？”郝楠楠感觉到张清扬的身体有意向后退，反而上前一步，也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双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四目相对，唇就要贴到了他的嘴边。 第1028章温存和爱抚 既然她的情早已挑开，那就没必要再畏首畏尾。又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她要的只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温存和爱抚。 郝楠楠，自从离开珲水郎世仁的怀抱以后，就已经没有让男人碰过了。很多年了，那份女人对生理需求的苦楚，只有默默地埋在心底。但是那种渴求每当她遇到张清扬，就会自发地从心底涌出，让她斗起精神想要征服张清扬这个小男人…… 在郝楠楠心底清楚，张清扬对自己是感兴趣的。他在维持着一个男人的底线，别看这小子花心，但是他不烂情；虽然他不只一个女人，但是他已经在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了，要不然没准将有多少女人倒在他的身上。 郝楠楠是自愿的，也不想得到他，只是想让自己喜欢的男人送给她一次高潮而已，当然……能永远保持这种肉体的关系更好。虽然她也明白，也许这不可能。 张清扬把脸向一侧扭头，唇线稍微碰了一下她的粉唇，湿滑温热的气息，令他的大脑不禁一热。下腹处更是传来阵阵的热感。张清扬感觉到了她那柔软的小腹，以及高高的耻骨，臀部努力向后必免着摩擦，可是退一寸，她就前进一寸，搞得他狼狈不堪。 似乎，今天的郝楠楠豁出去了。 他说：“楠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我……现在对你还不够信认吗？再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很好？” 郝楠楠笑了笑，脸又向前移了半寸，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妩媚笑道：“如果我说再进一步，你会怎么样？”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手机的歌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清扬猛地惊醒，连忙缩回手，目瞪口呆地望着郝楠楠，把她推开。 “清扬，不管他，我们继续……”郝楠楠情欲高胀，再次拥着她，又吻上来。 “不行，很重要的电话！”张清扬态度很坚决，意识早已清醒了，用力地把她推开。又担心自己太粗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上，同时接听了电话。 是刘远山打来的。前几天，张清扬与他勾通过李小林的事情。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没回家呢，还在办公室。”刘远山的语气显得很劳累，“清扬啊，现在说话方便吧？” 张清扬看了眼郝楠楠，点头道：“我在辽河考察呢，身边没有外人，您说吧。” 郝楠楠原本有些伤心，听到这话，满意地笑了，把张清扬拉到身边坐下。张清扬知道她受了伤害，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被拒绝，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自己需要安慰她，免得她失去自信。所以没有反驳，就坐在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慰。 “清扬，前几天你向我说的李小林的事情，我大概地问了问情况，的确是中纪委得到了举报，然后转交给双林省纪委的。据说举报人找的是副书记陈一河。” “陈一河？”张清扬虽然听到过这个名子，但不是很了解，感觉十分的陌生。 “对，陈一河，他父亲曾经是华东局的……” 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华东局不就是乔老曾经的工作地吗？“爸，这么说来李小林这件事的确是有计划的向我们进攻？” “嗯……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爸，我相信李小林，更相信辽河的干部，他们经得起考验！” “你确定？”刘远山当然明白儿子的话代表着什么。 “我确定，我相信他们！”张清扬看了眼郝楠楠，手握紧了。 郝楠楠眼中流露出幸福的惊喜，张清扬的意思很明显，他要保下李小林，更要保下辽河市所有的干部。 刘远山在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会儿，传来叮当的响声，也许是在用手指有力地敲击着桌面。过后，他才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挽回，只要他们经得起查……我们就不怕！” “爸，我也是这个意思，双林省委还有金淑贞在……” “呵呵……”刘远山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办法了？” “爸，难道说负责调查李小林案件的双林省纪委副书记孙太忠是陈一河的人？” “不对，你想得过于简单了，应该是双林省的省长马中华扮演了一个角色。清扬啊，双林省我们家的底子太厚，别人来不好干工作啊，所以需要动动刀子……” “哦，我似乎明白了。” 张清扬现在才明白李小林案件的始末，看来是乔系的那个人要给自己后院点把火，便借助了中纪委副书记陈一河的力量。而双林省委书记孙太忠也想着把双林“去刘化”，所以双方一拍即合，采取了一个无声的合作。现任双林省委书记于声干不了两年就会退休，他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自然不会干预省长马中华的计划。在者说刘系在双林省的力量的确过于庞大，于声坐视不管、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李小林一倒，那么倒下的就不只李小林一个人。接下来辽河的班底一但被打散，那么刘系在双林省的力量就会薄弱。同时，更会削弱金淑贞在双林省的领导力，这对马中华而言一举多得。看似他是在为乔系忙活，其实他本人得到的好处最大。 众所周知，等于声退休后，马中华应该会顺利接班。而金淑贞不出意外，也会成为省长，那时候双方的较量将会白热化。马中华现在对李小林下手，等于替未来铺路。 想了一圈，张清扬终于明白之前把这件事想得过于简单了，看来乔系、马中华等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电话另一头的刘远山一直没说话，默默地等着张清扬，他知道需要给儿子一个消化的时间。 “爸，看来对手……有备而来啊，如果处理不好，这一次还真有些麻烦！” “是的，不能轻敌，李小林事件绝不是偶然。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李小林的身上，只要他一口咬定没问题，经得起调查，那么我们是可以做些事的，你可以让辽河的干部同金淑贞联系。我在上头再活动活动，我们双方共同施加压力，可以把小林保下来！” “爸，我也是这个意思，双林省这边的工作我来做，中纪委那边交给你了。但是，事情完了以后呢？” “完了以后？”刘远山越发感觉儿子真的成熟起来了，他考虑事情不再单一，难道还想着还击，留有后招？ “爸，据我所知，春节以后，党内干部还会有一个大调整吧？” “是的，中组部的确在拟定大批量的干部交流活动，你的意思？” “我想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当然……前提是我们要把他们的进攻化解掉。”张清扬缓缓说道。 刘远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轻声说了句：“那就以后说吧，来日方长……” “好，那您早点回家休息，多陪陪妈妈，不要总记着工作。”张清扬嘿嘿笑道。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嘛！”刘远山和蔼地骂了一句。 放下电话，张清扬望着身边的郝楠楠，笑道：“李小林没事！” 郝楠楠点点头，仿佛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成熟的香躯又拥了过来，双手环着他，妩媚地压上来：“清扬，小林没事了，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刚才没完……” “楠姐，不不……”张清扬轻柔地把她的脸推开，胸口虽然被压住，但这次已经把欲火控制住了，“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郝楠楠停住了，点点头，把脸埋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倾听着他的心跳。然后又把头抬起头，说：“好吧，你的心告诉我，你还不想。那么……我回去了。” “好姐姐……”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脸，“起来，我送你到门口。” 郝楠楠起来，发现自己衣服头发都比较凌乱，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你帮我看看，哪里……需要整理一下。” 张清扬起身帮她整理着头发和衣服，苦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哪来的勇气和胆量？” “你又笑话我！”郝楠楠抬手打了张清扬一拳。 张清扬正整理着她胸口，她这么上前来，双手不小心便抓到了她的双峰，那种柔软惊得他暗暗心动，赞叹道：“你这里……到是保养得很好，还是那么软，人瘦了……这里还没瘦啊！” 郝楠楠更加羞愤了，娇滴滴地说：“那有什么用，又没有人爱！” “我喜欢，但是只能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楠姐，其实你明白……你对我很有杀伤力……”张清扬的手背贴着她的高峰摩擦了几下，然后松开手说：“好了，你回家去吧，明天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嗯，我走了，清扬，再抱姐一下好吗？” 张清扬依言抱紧她，说：“这回行了吧？” “再紧一点……”郝楠楠似乎很陶醉地闭上眼睛，用力嗅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 第1029章好好研究 送走郝楠楠，张清扬心情有些沉重，事业、感情，对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而言，是比较困惑的事情。而对张清扬来说，感情更加的困惑，身边的女人中，郝楠楠无疑是特例，这让他不知如何决断。 江洲，盘龙山庄宴会厅，方少刚与来宾一一握手告别。他以市政府的名义，邀请了不少商人到此聚会。现在已经到了散场的时刻。 伊凡站在他面前，小手轻轻拉着他的手说：“方市长，我提的那个项目您可要留心哦，希望得到您的大力支持。” “伊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研究。” “呵呵……”伊凡一阵娇笑，上前一步，笑得像一朵花，“方市长，有您的这句话，我的心可就放在了肚子里！” 方少刚点点头，脸上含笑。 远处，李明秀远远地望着伊凡与方少刚亲热地握手寒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明白了当初为何张清扬劝自己与伊凡保持距离。 “哎，伊总真是风情万种啊，呵呵……”李明秀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男子低低的声音。 李明秀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子。可等她回头一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道：“吴总，你见识过伊总的风情万种吧？” “呵呵……”吴德荣大笑不止，“李总啊，你又笑话我了！” 李明秀浅浅一笑，看了眼窗外的远方，说：“领导不在啊……” “他不在……也没事。”吴德荣目光充满了自信。 近处，伊凡还在向方少刚卖弄妩媚。 “哟，这里脏了！”伊凡惊恐万状的表情，抬起双手轻柔地拍打着方少刚的胸口西服，也不知道是在拍着他衣服的灰尘，还是在抚摸着他的胸口。 “谢谢，”方少刚对他点点头，轻轻向后退，自己拍了两下胸口。 “方市长，这个周末不知道有空没，我想请您去打高尔夫，主要是谈谈新项目的发展。” “这个嘛……现在不好说啊，你和我秘书联系吧。” “好的！”听到方少刚没有把话说死，伊凡就知道有希望，声音柔媚入骨，娇气横生。“那我就先走了，周末再约您！” 伊凡说完，身体贴着他胳膊绕到方少刚身后，胸乳贴着他的手臂上下摩擦了几下。方少刚浑然不在意，就像没感觉似的。 “伊总，周末我有时间，您要不要约我啊？”吴德荣摇摇晃晃走过来。 伊凡微微一笑，上前暧昧地把手搭在他的肩头，笑道：“周末没空，今晚到是有空……” “那我请您去喝两杯……”吴德荣揽着她柔媚的腰肢，缓缓走出盘龙山庄。 方少刚与商人们分别以后，也回到了盘龙山庄的办公室。刚刚坐下，怀中的手机就响了，名子显示一个字“乔”。 “喂……” “少刚，他去辽河了？”对方和他通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对，去辽河考察。” “只是考察？”对方的声音听起来若有所思。 “这个不清楚啊……” “哦，”对方随意的答应一句，又问道：“你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局面算是打开了。”方少刚很有信心地说。 “那就不错，不错啊……”男人说得意味深长：“辽河的案子，你知道吧？” “知道，了解得不多。”方少刚的眼皮耷拉下来。 “少刚，你慢慢来，不急……”男人似乎很有自信。 “辽河的问题……很严重？” “难说啊，看情况……也许不妙吧，呵呵……” “呵呵……”方少刚也陪着他笑起来。这个“不妙”自然不是在指他们。 第二天，张清扬代领江洲市的干部们在郝楠楠等人的陪同下，来到辽河市新农业示范区考察。这是当年发改委东北司的一个计划，在全东北搞了几个完全机械化农业发展的示范区。几年下来，发展得不错。但是与张清扬的农业改革却不相同。 新农业示范区只是单一地提出了农业机械化改革，在示范区内完全采用机械化种值、生产，把劳动力降到最低，让多余的劳动力外出打工。并没有在根本上改变农业发展模式，只是增加了农业科技化的含量。而张清扬所提出的农业改革，是以公司、集体化共同发展，农民把土地交公司管理，自己可以继续在公司里工作。由公司统一管理，农民只要上班赚工资就可以了。年底还有红利可分。等这个模式成熟之后，便可以深入改革，完全把农民变成农业的产业工人。 而张清扬之所以来到这里实地考察，只是想补充一下改革建议书中的实例，利用这个示范区来进行解说，让上层领导更清晰化地认清农业改革的好处。 就在张清扬考察辽河的同时，京城正发生了一件大事。当天的《为民日报》关版头条刊发了张清扬所写的“论我国农业现状与发展困境及改革之必要性”的署名文章。 文章中详细地论述了当今农业、农民的发展困境，以及发展模式的不足，又以他在炮台乡的实地考察为例，一条条地道出了农业发展的弊端，和农民的生活之苦。在文章的末尾，他甚至提出了“农业改革刻不容缓，不早日进行改革，今后必将引发农业发展的大退步，导致农民对政府的不信任，会对国家发展造成严重损害”的尖锐性文字。 所有关注报纸的人都看到了这篇文章，有的叫好，有的引以为忧，更有人深思不已。 京城红墙内，大首长的办公室。 大首长放下《为民日报》，轻轻伸了下胳膊，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模样。他面前站立着一位戴着眼睛的中年人，正是高层办公厅主任孙令公。 《为民日报》正是他拿过来的。 “农业改革刻不容缓，不早日进行改革，今后必将引发农业发展的大退步，导致农民对政府的不信任，会对国家发展造成严重损害……” 大首长轻声念叨着文章中的词句，不致可否。 “还有这个，您看看……”孙令公又拿出一份报纸摆在大首长面前，是《辽河日报》。 大首长拿起《辽河日报》，报纸的版面上刊登着几张张清扬的照片，背景人山人海，条福随风飘动，正是辽河机场隆重的欢迎场面。 “大首长，这个张清扬……不简单！”孙令公上前一步，指着报纸上的相片，还有周围的文字。 “老唐最近也挺关心刘家这孩子……”大首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仍然停留在报纸上张清扬的相片。“他真是很不错，刘老后继有人啊！” 孙令公望了大首长一眼，看不透他的表情。他低头，默默思量着领导的话。 高层办公厅主任，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过去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看似职位不起眼，但其权利大得惊人。过去有很多朝代的大内总管都可以代理皇帝批阅奏章。现在上头的许多文件、工作都要经他之手。当然，能甘当此大任的人，都是大首长的决对心腹。 孙令公默默地想，看似大首长对张清扬很欣赏，刚才那几句评价里头是不是还隐藏了些什么？ 刘家历经三代，刘老虽然退休了，但是其在党内、军中的支持者仍有很多。第二代刘远山在决策层的排名也很靠前，第三代张清扬又是赤手可热的政治明星、经济能手。看起来，刘家是不会中落了。 这几年刘系在干部上的种种运作也可以看出来，第二代已经掌握实权，第三代逐步接班。这种接班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可能是一届，更有可能是两届。 想到这些，孙令公突然想到，大首长如此评价张清扬，是不是有向刘系示好之意呢？不会只是对张清扬欣赏吧？ 如果大首长看好刘系，并且有扶持的意思，那么在未路的仕途中，孙令公也要调整他的策略。必竟大首长还只能干一届，等大首长退了以后，以他现在五十几岁的年纪，如何继续在官场中占有重量级的位置，这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大首长的接班人以及大首长所支持的政治派系。 如果大首长真的要与刘系建立某种关联，那么他在辽河的问题上，又是持什么样的态度？李小林的案件，看似不起眼，但其实引起了党内很多人，很多派系的关注。李小林代表着刘系，辽河代表着张清扬，这一次乔系的反击，大家都看在眼里。 孙令公心思有些乱，政治总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见分晓。 “这样的年轻干部，我们要适时的保护。”大首长突然开了口，“他对经济的建议，对农业改革的思路，都很有前瞻性！” 孙令公似乎明白了领导的意思，但没有马上说话。他深知大首长的性格，应该还有话没说完。 “有时候总冲在前面，容易受到伤害啊。稳一稳，稳一稳是有好处的，我看……先磨磨他的性子，让他去学习几个月的马克思。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办吧。” 第1030章请您吃个饭 “我明白了。”孙令公明白了大首长的观望态度。 此时的张清扬并不明白，红墙内的这次谈话，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未来。高层的决策有时候很有其深远目的。 当天下午，张清扬从示范区回到了桃园宾馆。具体工作由下面的干部和工作人员负责，不需要他亲自在场。 简单吃了些东西，张清扬便把李小林带到房里，想和他谈谈。郝楠楠也知趣，知道他们昨天没怎么谈，主动退出。只是在临走时，笑道：“张书记，晚上的宴会您必须参加，市委市政府召集了辽河市的一些颇有份量的商人，大家想请您吃个饭。” 张清扬笑着说好，自然不能反对郝楠楠的造势活动，说什么也要给她一个面子。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服务员送上茶水，张清扬默默地饮茶望着窗外。这里曾经是他工作过的地方，此行辽河，又把他安排到这里，正合他的心意。 就连房间里的摆设，按照郝楠楠的要求，依然是几年前的样子，私毫未变。郝楠楠对张清扬威信的维护要胜过李小林。当然，现在的李小林已经把张清扬当成顶头上司了。 张清扬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深深地向后陷进沙发里，手指和中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小林，你觉得他们掌握到了什么东西？” 李小林抬头有些愕然，没有料到张清扬如此直截了当，迎着他的目光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应该是捕风捉影的东西吧，可能有人之前偷偷调查过我，虽然相信我有问题，但没有确实的证据。” “那你……到底有没有问题呢？”张清扬仍然一脸笑意，目光深邃。 “呃……”李小林的脸有些红，喉咙发热，偷瞄了张清扬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小林，沈慧茹还好吧？”张清扬话峰一转，转到了他的情妇沈慧茹的身上。 李小林紧张起来，双手交织在一起，轻声答道：“她……很好……” “呵呵，红梅跟孩子也可以吧？”红梅自然就是关红梅（详见辽河卷），她是李小林的另外一位情妇，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李小林点点头，声音低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都好，都好……” “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张清扬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李小林抬起头，默默地思量着张清扬的话，一瞬间眼前一亮，似乎懂得了领导的意思。大家都是男人，对于某些事，自然勾通起来容易一些。 “专案组那边和你谈过什么？” 李小林老实回答道：“慧茹今年秋天购进了桃园宾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准备对桃园宾馆扩建，独立出一部分修成旅游度假村。专案组怀疑她低价吞并国有资产，怀疑我从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同是也怀疑我们之间有不正当的……” “我明白了，”张清扬把手扬了扬，打断他的话，“也就是说，专案组对于你其它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 “对，可以说他们只怀疑我与沈慧茹有关系，其它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想往我身上套……” 张清扬抓抓头发，笑道：“他未免太急了些啊，没有真凭实距就想对付我们！” “他？”李小林好奇地抬起头。 “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沉思道：“小林，你确信他们没有掌握有用的证据？” “我确信，如果他们有证据，早就把我双规了吧？”李小林轻蔑地笑了笑，专案组现在拿他确实没什么办法。他们采用的是心理战术，想让李小林自己交待。但李小林在官场中混得年头比张清扬还要长，又怎么会轻易屈服？ 张清扬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省纪委副书记孙太忠亲自带队，不知道焦书记是什么态度啊！” 焦书记，指的就是焦铁军，当初是双林省监察厅的厅长，现任省纪委排名第二的副书记，比孙太忠有实权。江山退休以后，虽然纪委书记换成了别人，但焦铁军人脉很广，没有人动他。 焦铁军与张清扬的关系也不错，张清扬可以说是他的老下属。因此在这件案子上，焦铁军的态度至关重要。 “焦书记似乎没怎么发声，”李小林搭拉着眼睛，他与焦书记也是老识人，对他在此案上的不帮忙，有些不满。 “焦书记……老谋深算，小林啊……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他。”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出了李小林的心思。 焦铁军在双林省政坛算是长青树了，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历任三朝仍然没有倒下，可见其左右逢源的能力。 李小林点点头，和张清扬聊了这么久，仍然不见领导聊到正题，谈谈如何解决自己面临的难题，这让他有些心焦。 “小林，你要主动，最好主动一些。”张清扬眯着眼睛，“对专案组，你要强一点，再强一点，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我们不怕闹大！” “可是……”李小林心中有疑问，却被张清扬挥手打断了。 “省里的关系，我来疏通，焦书记，金省长那里等等……我有把握。”张清扬的脸上透露着自信，虽然听起来他的话逻辑有点乱。 “我明白了，”李小林笑了，“明天专案组还会找我谈话，我就和他们吵，拒绝合作！”有了张清扬的支持，他的态度强硬起来。 “呵呵，那是你的事情啦，你看着办吧。”张清扬瞄了一眼腕表，“明天，如果有空，我争取到省城看看。” 李小林知道自己该走了，张清扬早已不是他能够平视的了。他起身，说：“晚上你还有应酬，休息一下。” “好。”张清扬起身与他公式化地握了下手。 李小林迟疑了一会儿，补充道：“专案组里有位副处级干部，叫陈喜……” “陈喜？”张清扬微微一笑，点点头，没做表态。 话已经讲完了，李小林转身告退。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脑中想着陈喜，回忆起了当年初入官场时的一些旧事。他记得当初刚到监察厅上班，副科长科喜把他当成了情敌，怎么看也不顺眼。后来渐渐清楚了他的身份，才不敢再刁难。 而后，等张清扬在珲水任职到期回到监察厅时，陈喜几乎就把他当成领导看待了，对他俯首听命。后来张清扬到辽河任职，把陈喜提为正科，算起来他也算自己的老部下了。 陈喜现在成为了副处，说明他还混得不错。以他的年纪，在没有任何深厚背景的情况下，肯定是走了一些关系。 李小林自然知道这些情况，所以才会提醒自己。张清扬思索着，到底应不应该利用这层关系，默默地琢磨了一会儿，他心中有了主意，想先示探示探。必竟与陈喜多年没有过联系了，他还能否把自己当成领导，这可说不定。官场中人可是比较善变的。 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郝楠楠。 “清扬，你有事找我？我就在楼下呢！”郝楠楠十分兴奋地说道，很显然误会了这个电话的含意。 “楠姐，我想晚上的宴会你们市委是不是应该对专案组的同志也表示一些尊重，不应该单独请我吧？” “专案组的同志？”郝楠楠不太理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把他们也请来……” “楠姐，场面上该表示的还要表示嘛，呵呵，酒桌上……一切好谈，没有忌讳。顺便也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辽河干部的团结嘛！” 经这么一解释，郝楠楠心中马上想到了“鸿门宴”三个字，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笑道：“那好说，我亲自去请纪委孙太忠副书记和工作人员。” “这就对了嘛！”张清扬呵呵笑着，马上挂上了电话，他可不敢再和郝楠楠聊下去。 放下电话，张清扬去冲了个澡，刚想上床睡一觉，手机便响了。拿起来一瞧是刘梦婷打来的，已经有四个未接来电了，看来都是她打的。 “大书记，您忙什么事呢啊，连接电话都没有时间！”刘梦婷阴阳怪气地撒娇。 “刚才去洗澡了，梦婷，你到辽河了？”来辽河以前，张清扬就通知了刘梦婷。 “嗯，我在集团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接见我啊？”刘梦婷痴痴笑。 “明天吧，明天陪我一起去省城，今天晚上有事。” “好啊！”刘梦婷飞吻了一个，“那明天见！” 张清扬挂掉电话，笑了笑，心中甜蜜一片。 当晚，在桃园宾馆的小礼堂内，辽河市几位大公司的老总相约出席拜见张清扬。如果说老百姓对张清扬是一种尊敬的心态，那么这些企业家对张清扬就是一种爱慕了。如果没有张清扬当年的种种举措，他们又如何能把公司发展得这么快速？ 张清扬一一与众位企业家握手寒暄，瞧见张清扬身边的热闹，再瞧瞧专案组工作人员那边的冷清，小礼堂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1031章起身相迎 张清扬偷眼扫了下省纪委副书记孙太忠的脸色，心中暗笑。他与面前的双娇集团总裁刘梦婷小姐握手寒暄。握着她的手，张清扬这才明白小妮子为什么下午会给自己打电话。 “张书记，我想这位您应该认识吧，这可是我们辽河资产最雄厚的公司双娇集团总裁刘梦婷大美女！” 郝楠楠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如此介绍，那就有些恶搞了。 张清扬抓着刘梦婷的小手，刘梦婷偷偷地挠着他的手心，脸上却很稳重地说道：“张书记，您好，当年要不是有您在，我们集团也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 “刘总，您客气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也偷偷地抓了几下她的手心。 与众位商人客套完以后，张清扬对郝楠楠说：“我去和孙书记聊聊。”说完，向孙太忠座位的方向走了过去。 瞧见他过来，孙太忠不太自然，但也只好起身相迎。论级别，一个副部，一个正厅，张清扬还是高层委员会候补委员，相差比较悬殊。 “孙书记，您好啊！”张清扬满脸堆笑。 “张书记，您好，您现在可真是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啊，呵呵……”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孙太忠表面功夫做到了家。 接受郝楠楠的邀请，来到现场以后，孙太忠就知道自己是不应该来的。过来干什么，看他张清扬甩威风吗？他已经断定，今天的晚饭是不会令自己愉快了。辽河的干部在张清扬的经营下，团结得就像一块铁板，素有“张家班”之称，可见一斑。 专案组来调查李小林问题，到辽河以后处处碰壁，不但半点线索查不到，辽河方面更是没有人配合，无论找谁问话都碰一鼻子灰。要不是省长吓了死命令，不查出问题不让回去，孙太忠早就想撤了。 孙太忠心中比谁都清楚，自己这回看似得到重用，其实是被当枪使了。他在省纪委本没什么实权，现在又过来查辽河的问题，摆明了是被人利用。手中有证据还好一些，公事公办。可只是一些传言和捕风捉影的东西，这个案子怎么查？ 与孙太忠客套以后，张清扬又与专案组其它的工作人员握手打招呼，自称自己也是纪检干线走出来的干部，惹得大家哄笑。人群中有陈喜的身影，两人也握了手，但是并没有表现得过份亲近。必竟现在站在对立面上。 打完招呼，张清扬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孙太忠说：“孙书记啊，辽河现在正是发展的重要时期，虽然我已经离开了这里，但对这里有着很深的感情啊！希望专案组的同志能够早日查清这里的问题，还干部们一个清白，再这么拖下去，可是影响辽河的招商环境啊！” 孙太忠气得直骂娘，心想你小子的大帽子扣得也太严厉了吧？我们调查李小林，和招商环境有什么关系？心里虽这么想，嘴上也只好客气道：“张书记，您放心，我相信李小林同志，我们会早日还给他一个清白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孙书记，来到辽河了，您可要多喝几杯啊，查案之余，也要关注一下这里的风景嘛，比如玉香山、宝珠寺，这都是不错的旅游景点……” “那是，那是……”在张清扬的奚落下，孙太忠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辽河的干部们暗暗叫好。 酒席正式开始以后，孙太忠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作鸿门宴！辽河的干部们轮翻敬酒，口中满是奚落之词，令他难以招架。 李小林更是举杯笑道：“孙书记，我的清白现在可是就抓在你的手里啊，是抓我还是放我，您一句话的事！事情重大，您可不能徇私枉法啊，哈哈……” 众人大笑，孙太忠板着脸没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在场的都是辽河干部，很显然大家今晚的目的就是在针对他。他如果聪明就只能受着，要是受不了反驳几句，对方的攻势会更强的。敬了几圈酒，孙太忠借口说不胜酒力，早早退席了。 看着孙太忠狼狈的离开，张清扬心中不禁浮现了“可怜人”这三个字。其实孙太忠的确很可怜，他与李小林无冤无仇，此次被人利用当枪使，这滋味可不好受。 “自作自受！”郝楠楠幸灾乐祸地笑了，同时也不禁感慨在整人这方面，自己与张清扬相比差得太远了。张清扬的手腕那才叫高，不动枪炮就把人整得颜面无存。 张清扬没理身边的郝楠楠，目光一直偷偷地观察着旁边那桌的陈喜。他欣喜地发现，陈喜似乎也在偷偷地看他。略微一想，张清扬心中就有了办法，起身去洗手间，而另一桌的陈喜，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洗手间的门口碰面，张清扬假装很意外地说：“哟，你也出来了！” 陈喜笑着点头：“老领导，刚才有外人在场，我就没敢和您说话，您别见怪啊！” 听到陈喜如此说话，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最近还好吧？” “嗯，还好吧，监察室的人马还是您在时的老班底，大家都比较给我面子。”陈喜感慨道：“这次李市长的问题……” “陈喜，我们还是不要谈工作了。”张清扬左右看看，“这样不太好吧？” 陈喜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没有证据的东西。” “谢谢了。”张清扬点点头，听懂了陈喜的暗示，“我先回去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好的，那就再见。”陈喜激动地点点头，张清扬肯说出这话，那就说明仍然会罩着他。 张清扬重新回到席间，有了陈喜的交底，心完全放下了。这为他明天的省城之行增添了筹码。 酒桌上，张清扬没怎么与刘梦婷交谈，但是却发现了一幕他不想看到，也最担心看到的情景。双娇集团副总林成顺在酒桌上频频对刘梦婷示好照顾，不但帮她挡酒，而且还端茶倒水，夹菜送汤。种种做法，明眼一看就明白他对刘梦婷有意。 本来很高兴的张清扬，看到林成顺对刘梦婷的殷勤，心便沉到了谷底，脸上闷闷不乐的。吓得大家不敢大声说话，也不知道领导为何不高兴。刘梦婷到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心中偷笑的同时一阵得意。 林成顺追求她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她表明了拒绝的态度，但他就是不死心。今天在酒桌上，刘梦婷对他的殷勤已经很反感了，也表现出了抗拒。可是此人好不知趣，偏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与刘梦婷的关系不一般。 瞧见情郎心情不好，刘梦婷就有些心疼，脑中盘算了一会儿，就有办法了。她起身倒满一杯酒，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敬您一杯，您说什么也要喝下，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当年双娇集团在您的扶持下一手发展起来，我这是代表着全体员工。” 瞧着她对自己飞眼，张清扬知道小妮子是在道歉呢，心情果然好了不少，笑道：“那好吧，我就陪你喝一杯。” 不知趣的林成顺望了刘梦婷一眼，似乎有些心疼，那可是满满的一杯五粮液啊。据他所知，刘梦婷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这么一想，他便大着胆子说道：“张书记，刘总不胜酒力，我……我代她敬你，我……饮三杯……” 张清扬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冷冰冰地望着林成顺，而其它人也不解地盯着他。心想此人也算是场面人，难道这么点礼数都不懂？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给领导敬酒？张书记起身是因为看在刘梦婷的面子，你突然跑出来代替，这可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刘梦婷也一脸恼怒，气道：“林总，这里没你的事情了，我要亲自敬张书记一杯，你少说两句，是不是喝多了？不会说话就先回家吧！” 刘梦婷的一张脸冷若冰霜，看得人一阵心寒。就连张清扬也被唬住了，心想这小丫头原来如此有魄力啊，看来也就是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居家女人的风彩。这么一想，张清扬的醋意消失了，他明白刘梦婷在用这种方式表明她永远都是自己的，其它男人在她眼中空无一物。 在刘梦婷的呵斥下，林成顺囧到了极点，脸红到脖子根，唯唯诺诺低下头，深知刚才的确一时冲动犯了大忌，怎么就这么傻，干出这种蠢事！ 郝楠楠微微一笑，看出了张清扬与刘梦婷心中的小九九，说：“刘总倾城倾国之色，人间少有。林总啊，我劝您还是不要太上心哦，要不然失望得可是自己，呵呵……开句玩笑嘛！” 郝楠楠的话更令林成顺尴尬难堪，他的眼神越来截越黯淡，似乎明白了自己与刘梦婷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刘梦婷俏脸一红，知道郝楠楠在帮自己，对她点点头，又对张清扬甜甜一笑。这笑容就如一屡春风拂过张清扬的心，一时间春暖花开，令他忘记了所有不快。 第1032章雨露滋润 郝楠楠望着林成顺冷笑，心想这个男人太自不量力了！ 虽然说林成顺也算是成功人氏，是双娇集团花重金从江南挖过来的，但是刘梦婷我见犹怜，风情万种，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更何况还有张清扬的存在，又岂是你林成顺所能追求得了的？ 不说林成顺吧，就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他们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与张清扬相比？郝楠楠深知他们之间的故事。这对苦命的情侣青梅竹马，走过了十几度春秋，不提张清扬的身世，单凭这份感情，你林成顺就望尘莫及！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刘梦婷早已出落得不是18岁大姑娘，一颦一笑间尽性成熟女人的本色，早就出卖了她以为人妇。脸上久经雨露滋润的光泽，骗不了成年男女。你林成顺就是傻子吗？连她有男人都不知道？这样国色天香的美女，能拥有她的男人就是你十个林成顺也比不了啊！ 郝楠楠脑中思乱想着，突然有些羡慕起刘梦婷来了。虽然她与张清扬不能朝朝暮暮，可是只要此情长久，又岂在天天见面？不知不觉间，郝楠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多了些幽怨。 刘梦婷不理林成顺的悲哀，继续对张清扬笑道：“张书记，临河西城的整体项目已经全部完工，我想您应该去看看，那里是您的心血，就像您的孩子一样啊！” 张清扬也受到感染，点了点头。他发现刘梦婷在说话的同时又把椅子向一侧拉了拉，距林成顺更远了一些。张清扬心中笑开了花，心道小丫头，你还是我的，还是我的刘梦婷！ 林成顺起身去洗手间，瞧见她那落寞的身影，郝楠楠柔软的两片香唇，轻轻挑起一抹笑容，望向了刘梦婷。 刘梦婷的脸有些红，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找话题与张清扬聊着。张清扬明白，小丫头在没话找话，她是担心自己受伤，害怕自己误会，所以才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平时，刘总的话少可是在商界出了名的！ 而洗手间里的林成顺，此刻往脸上打着冷水，他似乎终于醒悟了。虽然过去也明白刘梦婷一直在婉拒自己，但他不愿相信。可今天亲耳听到刘梦婷对自己冷漠的话语，以及对自己热情的抗拒，似乎让他的酒醒了。 郝楠楠的话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虽然很痛，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确实为了他好。 林成顺越来越发现，刘梦婷终究不是那些凡尘女子，可是身边放着那么一位女人，自己又不得到，这让他万分痛苦。林成顺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控制力很强，可是在刘梦婷面前，这种自控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刘梦婷面前，林成顺发现自己很渺小，相识她这么久，仍然无法摸清她的底。更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身家。似乎天底下就没有刘总办不成的事情，难道真像传言中的那样，她是高层领导的亲戚，或者是高官的情妇吗？ 如此优秀的女人，可惜啊！ 林成顺连连摇头的同时，自不知道张清扬正与刘梦婷交谈甚欢。 “要抓就抓，要罚就罚，我李小林不陪你们玩了！整整一个多月我都在应付你们。半点工作没做，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了辽河的工作！” 第二天，李小林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对着办案人员大发雷霆，把烟灰缸重重摔在地板上，甩袖而去。 座位上的孙太忠脸色铁青，对于李小林的突然发飙，有些无所事从。但是他明白，李小林突然的转变，应该与张清扬的到来有些关系。 门外，李小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明白成败在此一举，现在只能看张清扬的了。 同时，江辽高速，一辆黑色的悍马商务车行驶在路上。江辽高速是京辽高速的延伸线，又是“京边高速”的主线。当年张清扬所计划的大纵深高速线路，仍然在修建当中。现在已经贯通双林省边境，延伸到了黑省境内。 封闭的车厢，前面的司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刘梦婷幸福地缩在张清扬的臂弯中，仰脸望着张清扬紧锁眉头，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说：“怎么，你还在生气啊？要不我回去就开除林成顺？” “啊？”张清扬回过神来，大脑迟钝，先是没反映出来她在说什么。默默地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才明白过来，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小心眼。林成顺是个人材，留着他对你有帮助。” “那你不生气啦？” “昨天……他都看明白了，我想今后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了。”张清扬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在想什么啊！”刘梦婷说完，一下子聪明了，从他怀中坐起来，愤愤不平地说：“你原来不是在想我，害得人家自作我情，哼！” “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嘛……”张清扬重又把她搂入怀中，他一直都在想是先见焦铁军，还是先见金淑贞。从级别和亲近程度上而言，自然要先见金淑贞。可是张清扬总觉得这样不对，自己应该先见焦铁军。 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原因，所以有些困惑。 刘梦婷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眨个不停，忽闪的眠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男人的心。张清扬看她实在可受，就把心中的困惑讲给她听。 刘梦婷听完，咯咯一笑，顽皮地捏着他的脸说：“这还用想，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当然先要去见焦书记！” “你也这么认为？为什么？”张清扬说。 “讨厌！”刘梦婷娇柔做作地说道，抬手擦了擦嘴角，看得张清扬半边身子都麻了。 “快说，为什么？明明我和淑贞大姐的关系更近一些。”张清扬忍住冲动，想转移自己大脑中的邪恶思想。 “正是因为你与金省长的关系近，所以才要先去拜访焦书记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刘梦婷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悦耳动听，张清扬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说道：“是啊，多简单的事情，反而被我想复杂了！” “你们这些当官的啊……总是把一些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见自己帮上了忙，刘梦婷极为得意。 “宝贝，来……老公好好慰劳慰劳你……”张清扬把刘梦婷压在车座上，双手搂着她的纤腰。 瞧见她的认真样，张清扬逗得刘梦婷咯咯笑个不停。看到怀中美人娇笑的模样，张清扬似乎回到了十年之前。在延春二中的校园里，自己牵着刘梦婷的小手，偷偷摸摸溜进了后山…… 南海江洲，方少刚的办公室。方少刚握着电话，一脸木纳，认真地听着对方讲话，然后问道：“去江平了？” “张书记是去了江平，他只是第一天和我们在一起考察，然后就与辽河的干部们呆在一起。”对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确定？” “是的，他是独自去的，连铁秘书都没有带。” “知道他去干嘛，去见什么人吗？” “这个不清楚，他的出行很保密。” “我知道了。” “方市长再见！” 听到这五个字时，方少刚木纳的脸皮抽动起来，似有不满。心想这个人还是太嫩啊，干嘛非要把这几个字说出来呢，难道不明白隔墙有耳吗？ 没多久，方少刚便又把手机打了出去。 “他去了江平。” “江平？看来……他想保下李小林了！” “也许吧，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双林省纪委……没用啊！”对方的语气中似有不满。 在这不满的语气中，方少刚已经听出了他的无奈。没遇到张清扬以前，可是很少见到他的无奈。难道张清扬注定将是他无法逾越的吗？ “少刚，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当前要稳住，还是要稳住……”对方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明白……”方少刚放下电话，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个人总在自己的耳边重复着“稳住”两个字，其实方少刚才最无奈啊！ 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他已经幻想了好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手里。 焦铁军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亲自拜访自己。现在以张清扬的身份，主动到焦铁军的办公室，真可以说成是屈尊了。虽然是自己的老下属，虽然自己年长，但地位、身份必竟相差太大。 “老领导啊，我这次到辽河，一直都想抽空过来看看您啊。今天这不……终于跑出来了，呵呵……” “清扬，你太客气了。我不知道你过来，要是知道你来啊，我早就赶到辽河去了！”焦铁军拉着张清扬的手，很是动情地说。 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拆穿他的谎言。虽然说是谎言，但是焦铁军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说白了，官场中人的相互来往，也就是个面子问题。如果有些人对你连假话都不愿客套，那就说明你在他心中实在没什么地位。 第1033章感慨万千 “老领导，您可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身体还那么健康！”张清扬望着焦铁军乌黑的头发说道。 “呵呵，老了，老了，这个世界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焦铁军感慨万千地说道，曾经手下的小科员，眨眼间就成为了副部级的干部，一切都是昨日黄花，宛如梦一场。 “哎，时间过得好快啊！”张清扬也客套地说着，淡淡地品着茶，又苦笑道：“焦书记，我冒昧来访，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呵呵……我也喜欢和你聊聊。”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就好啊，那我就多坐一会儿，一会儿再去看看淑贞省长，也快一年没见过她了。” “哦，那是，那是，你和金省长是老搭档了，应该去看看啊……”听到张清扬先来拜见自己，焦铁军心中极为受用。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倾刻间令他对张清扬心生好感。 看出了他的高兴，张清扬暗想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如果先去看望了金淑贞，再来看他。也许焦铁军就没有这么兴奋了。 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张清扬试探性地谈了谈双林省的时下政局，焦铁军也隐晦地表达了一些看法。张清扬心想看来焦铁军还是把自己当盘菜的，不然他大可不必发表看法。 “清扬，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吧？”焦铁军主动谈到了主题。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老领导，实不相瞒啊，今天过来，一是想看看您，二来还真有事想请您帮忙。” “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办。”其实焦铁军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二。 “哎，最近辽河不太平啊！”张清扬长叹一声，打开了话匣子：“焦书记，李小林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任何进展，省纪委是不是应该拿出个意见？我和他谈过，我相信他不糊涂，不会轻易犯错的。为了他的事情，这阵子辽河干部人心惶惶，都说省里是要打散辽河的班底，如果不早日有个结果，这可不利于辽河的团结和发展啊！” “你说的事情我都了解，但这件案子是省长亲自抓的，所以……”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拍马屁道：“焦书记，我想来想去，省里边能和上面说上话的，也只有您了。您在双林省纪委有威信，有地位，更有话语权，你的话上面十分重视。” 焦书记脸上果然有了得色，其实张清扬的马屁也算是事实。他想了想，说道：“可是清扬啊，我人轻言微！” 张清扬笑道：“焦书记，李小林的为人您也清楚，为了他，前段时间辽河的干部还集体向省委施压，如果省里还没说法，辽河就一日不得太平啊！只要您肯发表意见，金省长那里……” 焦铁军会意的点点头，说：“那我试试吧。” “焦书记，我相信有您的话，再有辽河干部的力量，省里会重视的。” “辽河的干部？”焦铁军望了张清扬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会和高书记、孙书记研究研究的。” 高书记就是现任省纪委书记，也马上就要退了。孙书记，指的就是在辽河调查李小林一案的孙太忠。 “那太谢谢您了。其实到不是我有私心，也不是辽河的干部动不得，而是我不希望辽河的发展态势有所变化。”张清扬忧心忡忡地说：“我对辽河的感情，您是知道的。” “我明白，”焦铁军点点头。 “那就拜托了！”张清扬握着焦铁军的手，又重复了一遍：“焦书记，我相信李小林！” 有了张清扬的保证，焦铁军不会再犹豫了。 金淑贞的办公室里，同与焦铁军的会面相比，两人就随意多了，室内不时传出笑声。 “清扬，焦书记那只老狐狸真这么说？” 张清扬点头道：“我相信他不会忽悠我的，他明白李小林这件事也只是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来，我就有话说了……”金淑贞脑海中盘算着计划。 看了一眼金淑贞劳累的脸色，张清扬关心道：“现在的双林省，不比以往了吧？” “是啊，局面很难打开。”金淑贞抬手整理了下碎发，“不比你在江洲啊！” “我在江洲？呵呵……”张清扬一阵冷笑，“淑贞大姐，你太抬举我了，江洲的凶险在暗处，双林的困难在明处，大家都不容易啊！” “清扬，说正事吧。”金淑贞话峰一转，“我对李小林不太了解，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怎么发言，你确信他没问题？” “我相信郝楠楠。”张清扬从侧面回答了问题。 “我也相信楠楠她的能力。”金淑贞笑了，“按照你刚才的意思，辽河的干部还会让省里难堪？” “有些人似乎有点高兴过头了，我想应该让他明白有些事不是想干就能干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说是吧？” “你是指……”金淑贞，喝了口茶，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 “淑贞大姐，你在双林省隐忍了这么久，也应该露露尖了吧？呵呵……” “呵呵……”金淑贞陪着笑，点头道：“你说得对啊，不能让某些人太得意了！” “中午我约了孙书记，我们一起吃个饭。”张清扬说道。 “孙常青书记？”金淑贞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张清扬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次我们让他来一个马失前蹄！” 金淑贞明白，张清扬口中的“马”，指的正是省长马中华。 中午，孙常青如约前来，三人把酒言欢，谈了不少事情。孙常青也算是双林省的老字号人物了，身为省委副书记、延春州委书记，他的话在省委很有力量。张清扬这次调动了所有可以联络的刘系力量，就为了让马中华以及隐藏他背后的乔系见识到，刘系虽然不像过去那么在双林省有权势，但仍然不是他们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酒席散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辽河，而是让彭翔带着自己来到了刘梦婷的住处。 去。 “等我退休了，就把你接到身边，天天见面。”张清扬搂着她闭上眼睛，畅想着未来。 “嗯，”刘梦婷乖巧地点头，私毫不认为他在说慌，也不怀疑这话能否成为现实。在她的心中，他说到就可以做到。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仍然是。 回到辽河，张清扬的全盘谋划也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只有看其它人的了，成功在等待之中慢慢前行。政治博弈就像是下一盘棋，或者是为对手布下的一个阵。张清扬所需要的助手，就像是阵中的各各要害，只要他们发挥出作用，这个阵，这个局才能够成功。 张清扬刚回到桃园宾馆，就把郝楠楠叫了过来，告诉她：“明天去找省委书记，向他诉苦，向他施压！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全体辽河的干部，还……代表着我。” 看到张清扬严肃起来，郝楠楠重重点下头，她深感张清扬的话多么有份量。代表着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代表着刘系。 在这个阵中，如果金淑贞、焦铁军等人代表着各生死门，那么郝楠楠所扮演的就是一个引子，一个引对手慌乱接招、进阵的引子。 “带着李小林的辞职信去，你要亲自交给省委书记！”张清扬冷冷一笑，令人生寒。 “这个……”郝楠楠面色惨白，“清扬，这样过了吧？”必竟省委书记的态度仍然不明显，这么做过于冒险。 “楠姐，相信我！”张清扬抬头，双眼露出坚毅的目光。 “好吧，我一会儿去找小林。”郝楠楠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心提了起来。 “明天我就带队回江洲，剩下的留给你们了！”张清扬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郝楠楠看着他，眼里是不舍，是惆怅，是幽怨…… 蓝天白云，浩瀚无边，一架波音747在云朵中穿行，超音速的轰鸣声令人的耳膜不是很舒服。 座位上，张清扬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这是在辽河考察期间，考察团的干部和工作人员按照他的要求，所整理出来的全部资料。 张清扬看得很仔细，辽河这个成立有好几年的新农业示范区无疑增加了他农业改革的实例，他决定回去再整理出一份意见，转交给农业部的领导。 张清扬伸了伸脖子，拉开机窗的挡板，看了眼外面的云层，心思飘到了辽河，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双林省江平市，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中，郝楠楠声嘶力竭、气绪异常激动地批评着省纪委专案组的种种做法。她摆在省委书记面前的有两份东西。 一份是李小林的辞职信，另一份是辽河市全体常委的联名信。 郝楠楠的语气颇为激动：“书记，此案调查了一个多月，至今没有任何的结果，专案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拿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进行调查，这已经影响了辽河的政局！希望您能出来为我们做主，我们辽河市全体常委不怕和省纪委打官司，如果李小林真的有问题，我们全体常委都辞职！” 第1034章参与其中 “楠楠！”省委书记打断她的话：“你说得这叫什么话，这是一个干部应该说出来的话嘛！” 语气虽有不满，但是他并没有多么生气了。他脑中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如何处置，确切地说如何操作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想当初，省长马中华提议要对李小林进行调查的时候，省委书记就没怎么发声。他知道这是马中华与刘系的较量，他不想参与其中。 而现在，郝楠楠到他面前“逼宫”，把这件事推到了高潮，他必须出手管管了。要不然他这个省委书记，还不等退休，就会在下面干部眼中提前退休了。近来马中华作为颇多，似乎他这个省委书记成为了摆设。要退休不假，但他仍然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不是摆设！ “楠楠啊，李小林到底有没有问题，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由专案组说了算！”省委书记开了口。 郝楠楠苦笑道：“书记，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专案组现在什么也调查不出来，为了一个面子问题，又如何开口？这件事只有您能介入了，要不然一些人太嚣张了，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 “哦？”省委书记抬脸望了郝楠楠一眼，眼皮挑了挑，他可是知道郝楠楠此话犯了大忌啊！ 郝楠楠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深感这么做有些悬，“逼宫”可不是谁都能做，谁想做就能做的。她不怀疑张清扬的指示，但是她担心省委书记的态度。自从到双林省任职以后，这位过渡性的人物就几乎对马中华放任不管。在他态度不明确的时候，郝楠楠这么做是冒着风险的。 郝楠楠想了想，接着说道：“书记，这段时间双林省风波不断，我们的发展需要平稳啊！” “平稳？是啊……是需要平稳！”省委书记重复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他。想当初上面派他这个马上退休的一方大员过来，也只是提出了两个字的要求，那就是“平稳”！ 马中华上任以后与金淑贞扳手腕，抢班夺权，在一些位置上换上了自己的人，确实搞得风波不断，人人自危。 看到省委书记的眉头挑了挑，郝楠楠接着说：“书记，其实我们辽河的干部也不是不守规矩，但是我们不希望被人当着钉子一样除掉！如果专案组还不能消停，我们只好请求中纪委介入，不怕把事情闹大！有些人把我们辽河逼到了绝路！” 省委书记明白，有人在逼辽河，郝楠楠又在逼自己。如果这么件小案子弄到高层，他这个省委书记实在脸面无光。更何况，他心中也明白马中华要对李小林下手的真正原因。刘系步步退让，换来的确是马中华的步步紧逼，他感觉马中华确实有些过份了。 刘系代表着什么？如果把其整个派系逼怒，那么马中华可就危险了！省委书记深知这几天张清扬来到了辽河，而且也拜访了双林省内的一些刘系将领。他知道，刘系已经运作了反击。但张清扬还没有用到上面刘系的力量，而是通过郝楠楠来求自己，这其中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他把这种暗示当成面子。 如果张清扬不顾双林省委的安危和领导班子的面子，直接让上面的势力介入，那么他和马中华可就贻笑大方了！ “书记，我只求您能说句话。”说了这么多，郝楠楠感觉嗓子有些发干，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前两天清扬书记在辽河考察，他提到了李小林的案件。虽然他自己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已经不是双林省的干部了，无权过问我们的干部。可是当我提出要到中纪委打官司时，他制止了我，他说有您在，让我不要胡闹。他劝我说如果事情真闹到了那一步，丢人的不是我们辽河，而是双林省啊！这让高层怎么看双林省？怎么看待双林省的领导班子？清扬书记虽然离开了双林，但是他仍然在替双林省着想啊，在他的心中，对这里有着很大的感情！” “清扬……真的这么说？”省委书记笑了笑。 郝楠楠点点头：“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话，我才来找您，要不然现在的我恐怕已经去中纪委了！书记，李小林的事情虽然不大，可是却引起了多方关注，您也知道从双林省走出去的领导有不少……” 省委书记点点头，郝楠楠的话又说到了点子上。不说别人，往近了说吧，张耀东、贺保国，这两人就都是双林省出去的干部啊！一位是决策层委员，一位是决策层候补委员，这份力量是不容小瞧的，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刘家的整个派系！双林省之前没出过问题，自己一来就风波不断，这让上面怎么看？ 省委书记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桌上李小林的辞职信，以及辽河常委们的联名信，翻看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 “楠楠，这两样东西交给我吧，双林省不能再闹下去了，有些人……过份了！” 郝楠楠终于松了一口气，暗叹张清扬的计划，看来他把省委书记的心态捕捉得很准，要不然就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其实只要郝楠楠站在张清扬的位子来考虑，就不难理解省委书记的心态。 张清扬深知这位老干部只是一位过渡性的人物，他不求无功，只求无过，平平稳稳退休。如今双林省一触即发，在马中华的逼迫下，刘系一但反弹，那么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他这个省委书记的面子将无处摆放。 而张清扬没有借用家族的力量，只是让郝楠楠来“逼宫”，这就给了他发言的机会。马中华再怎么强势，说到底也是二把手，而省委书记虽然没怎么抓权，但他要想在常委会上做出某项决定，甚至对省政府的做法提出批评，马中华都要受着。如果真把他得罪了，将来的马中华就别想顺利接班！ 正是有种种考虑，张清扬才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安排！在他看来，郝楠楠手中李小林的辞职信，以及辽河市常委们的联名信，就是双林省委书记将要用到的尚方宝剑！ 走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郝楠楠看了眼天空，她感觉今天的天空特别的蓝，白云也特别的白。 她拿出手机打给张清扬。 “喂，楠姐？” “清扬，下飞机了？” “呵呵，刚下飞机。” “你让我办的事情办好了，他同意出手。”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张清扬充满自信地说：“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怎么做。” “我明白。”郝楠楠放下电话，感觉手后站着一个男人的感觉真好。 而此时，双林省委书记在办公室里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电话的是决策层委员，沪海市市委书记张耀东。 刚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省委书记没有想到，双林省纪委书记与纪委副书记焦铁军也到访，他们所谈的事情还是李小林案件。 省委书记暗自唏嘘不已，暗想如果选择成为张清扬的对手，那是多么的可怕。这个年轻人身后的力量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在危急时刻，他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此时的他，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自己选择帮忙是对的，必竟不是孤军奋战，看来是胜券在握了！恐怕通过这件事，马中华今后也不敢小瞧忽视自己的存在了！ 在家休息一天，张清扬第二天就来到了办公室。方少刚知道他回来，还主动打电话问了好，同时很关心地劝他多休息几天。 张清扬嘴中客套着，心中却在冷笑你个老小子巴不得我天天在家休息吧！张清扬挂掉方少刚的电话，把去辽河考察的文件找出来，安排铁铭道：“写一篇简短的报告，我要发给农业部。” 铁铭受宠若惊，连忙点头离去。张清扬笔杆子硬是出名的，他身边的秘书几乎很少有机会代笔。 张清扬起身饶有兴趣地拿着水壶浇灌着办公室内的盆栽，心里却在想发到《为民日报》的文章已经有好些天了，为何迟迟没有任何消息？那篇文章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和讨论。但是，张清扬更想看到决策层的关注，以及反映。 他怕的不是批评，就怕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难道这篇文章在上面没得到重视？按道理而言应该不会啊，张清扬左想右想，有些心急了。虽然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任何改革都不能心急，但是等了这么久，上面的意见仍然模糊不清，难免有些躁动不安。 过了一会儿，底下的干部纷纷来汇报工作，这些天张清扬不在，有许多事情都压下了。张清扬接待着他们，心思渐渐转移到眼前。 同时间的双林省，正在召开省委常委会扩大会议。常委们在场、人大、政协、纪委的多位干部也在场。人人都感觉气氛不妙。 第1035章有些危险 省长马中华瞄了省委书记一眼，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几天张清扬与辽河干部的活动，他都略有耳闻，难道说省委书记之前旁观的态度发生倾斜了吗？之前，他可是认为省委书记的态度在李小林案件中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结果证明，一些事情的结果往往会因为一些忽略不计的人物才会发生改变。 就在大家都以为人员都到齐了，马上就要开始会议时，省委书记看了眼手表，淡淡地说：“再等等，还有个人，马上就到了。” 马中华的脸色变了，他知道情况有些危险了。 五分钟而已，调查李小林问题的专案组组长纪委副书记孙太忠急匆匆地赶过来，风尘仆仆，满头是汗地说：“让大家久等了，我刚刚赶回来，脸都没有洗。” 马中华满脸的困惑，要知道当初派孙太忠下辽河，可是他亲自点的将。看好的正是孙太忠一直没得到纪委实权，没得到重用。这样的人比较适合当枪使，拉他一把的同时，还可以归为己用。可是他连孙太忠赶回来的消息都不知道，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马中华冷冰冰地盯着孙太忠，可惜孙太忠坐下以后，不顾形象地喝了口矿泉水，理没也理他的目光。 “太忠是我叫回来的，今天的会议与他有关。”省委书记淡淡地说道，仿佛是在帮忙解释。 马中华点点头，神色低沉，一脸黯淡。 “我这有两样东西，大家谈谈吧！” 省委书记说完，让秘书把文件发了下去，一份是李小林的辞职信，另外一份就是辽河市全体常委的联名信。 看到李小林的辞职信，马中华还没感觉到害怕，可是当他看到辽河市全体常委的联名信时，感觉到了担忧。身为一省之长，他当然明白这份东西有多大的份量。他不禁好奇，张清扬离开辽河这么久，难道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可以说服所有人，只为了一个李小林冒险？ 马中华永远也想不通，张清扬的人格魅力到底有多大！ 没有任何的悬念，接下来的会议呈一边倒的态势。 常务副省长金淑贞首先发言批评省纪委在李小林案件中的失误，看似在批评省纪委，其实是在批评马中华。她的意见很明确，既然查无实据，马上辙回专案组，还李小林清白，对辽河干部进行安抚，以免寒了底下干部的心。 随后，省委副书记、延春州委书记孙常青发言支持金淑贞的意见，同时还有感而发道：“辽河这几年的发展有目过睹，全省都占了辽河的光啊，不说延春吧，就是江平的经济在辽河的带动下都有了起色，辽河的干部是全省的功臣啊，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 马中华心中哼哼了两声，板着脸没吱声。 省纪委书记在焦铁军的示意下，也发言宛转地表达了建议撤回专案组的意见，可以说他的发言重重打击了马中华。连纪委书记都没有信心查下去，他这个省长又能怎么办？ 省委书记望向马中华，心中冷笑，上任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拥有了一把手的权威。他望向孙太忠，说：“太忠，你在调查的前线，讲讲你的看法吧。” 孙太忠点点头，说：“我去辽河呆了一个月，调查了很多人，可以说李小林是位不错的干部，虽然脾气倔了一些，但与举报信中所说却相差很大啊。再这么查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而会让辽河的干部闹情绪。” 马中华低下头，谁也不看，他明白大势已去。 省委书记清了清嗓子，语气很沉闷地说：“同志们，我想这个问题已经没必要讨论下去了，散会以后马上辙回专案组！还李小林同志一个清白，还给辽河干部一个清白，让他们安心！这段时间有些人听风就是雨，捕风捉影怀疑李小林同志，结果怎么样？事实说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不能凭主观意向去评论一位干部，我们要相信党内培养多年的干部嘛！这件事为我们大家敲响了警钟，我希望以后类似事件不要发生了！再这么搞下去，会大大降低辽河干部的积极性，阻碍发展啊！省纪委以后也要注意，千万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省纪委书记点点头，他身侧的焦铁军微微一笑，不用他说半句话，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省委书记扫视了众人一圈，语重心长地接着说：“辽河干部信得过，李小林信得过，这件事不要闹下去了。省长，你看呢？” “我同意书记的意见。”马中华阴沉着脸回答，他明白自己吃了败阵，被省委书记狠狠地教训了一回。看来以后，在做事之余还要考虑考虑这个老头的态度啊，此次就当是得到个教训吧！ 马中华偷偷地看了一眼金淑贞，他明白今后省政府的工作恐怕不会一帆风顺喽！ 至此，张清扬的全盘反击得到了胜利，未损失一兵一卒，还与双林省省委书记建立了某种互信。马中华在对辽河干部动手失败后，更加反衬出了辽河干部的实力。辽河，将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纪委的禁忌！ 而省委书记的突然发话支持刘系，更让马中华始料未及，他的未来之路变数多多。乔系离他太远，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支持。马中华此刻才发现，自己把辽河的势力想得太简单了，之前金淑贞的隐忍不代表着她的无能，而是她在等待机会！ 远在江洲的张清扬突然插手双林省事务，也让马中华明白，刘系的底线是什么。恐怕如果自己下次再想对辽河动手，那么结果就没现在这么安逸了！双林省的刘系干部看似被打散，但在关键时刻的凝聚力不容小瞧啊！ 下午，双林省省委常委会结果传到了张清扬耳中。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小林。郝楠楠觉得这个消息由李小林通知给张清扬，意义非常。 李小林在电话里，很有一些重生的味道：“老领导啊，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吗？”张清扬笑了，“小林，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您的意思是说？” “别忘记我在辽河对你讲过的话！” “我……随时听候调遣！” “等等吧，你要把辽河的工作处理好。”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 刚想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父亲，却没想到父亲先打来了电话。 “清扬，你自己干得好事！”刘远山当头就是一顿训斥。 “爸……”张清扬一头雾水，“怎么了？” “高层办公厅主任孙令公找我谈了谈，建议你去高层党校学习。” “孙令公？”对于关注时事的张清扬来说，这个名子一点也不陌生。 “他是以高层办公厅主任的身份和我谈的，所以……这是主席的意思。”刘远山的声间有些冷。 去党校学习，大多数时候是好事，但是考虑到张清扬眼下的情况，此刻离开江洲，就未必是好事。 “为什么？”张清扬十分不理解。 “我也说不清楚！”刘远山长叹一声，“也许和你前两天发表的那篇文章有关系吧！” “哦，我似乎明白了……”与刘远山的担忧相比，张清扬反而有些兴奋。无论怎么样，说明自己的文章得到了高层领导的重视。 “上面有意把你雪藏！”刘远山摇摇头，“所幸时间不长，两个多月……” “爸，我去。” “江洲……现在能放心不？” “应该没问题。”其实张清扬也有些担心，虽然说党校学习并非全日制，仍有时间回到江洲，但却不可能天天盯在江洲。考虑到方少刚的沉稳，他相信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京城，晚8点，四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在路上飞弛。一前一后是两辆奔驰，中间是两辆国产高档红旗。四辆车的车牌分别以京v字母开头。京城内地车，一看这几辆车的车牌，纷纷避让。 前后两辆是警卫车，中间两辆是领导坐驾。 第一辆红旗里，张清扬望了眼身边的父亲刘远山，满脸疑问，他的手中握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那是有关一个人的简单介绍。张清扬此行，也正是要去见见此人。 这个人的名子叫：穆喜之。 穆喜之，国学泰斗，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语言学家、社会活动家、翻译家。作为学界领袖，他身上仍然兼任要职，为最高政协副主席、社会科学院名誉院长、京城大学名誉校长。 穆喜之被称为当代大儒，阳明先生在世。国内凡是读书的人，对这个名子都不会陌生。 穆喜之堪称是国内学界的1号人物，身上还挂着行政职务，属于国家高层干部的行列。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当今大首长、唐先生，等多位政坛要人都把他推崇有佳。其学子便天下，尊称他为“穆公”，他也是当今唐先生的恩师。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也有人私底下把他称为“国师”。 第1036章突如其来 昨天晚上，张清扬突然得到消息，穆喜之老人要收自己为学生。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不知所措。他还没有来得及与父亲深谈，今天便回到了京城。张清扬不明白这是家里的意思，还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必竟穆喜之的身份过于特殊，素有“学界完人”，可以说所学文化贯通东西方，不但懂得艺术，更懂得政治，对军事方面也颇有造诣。这样的人，要收张清扬为徒，实在有些诡异，之前可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哲学，乃一切学科之母！”刘远山突然说了一嘴。 张清扬望向他，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 刘远山看出张清扬满脸的疑问，却没有解答。他自己又何偿不是满头雾水。也许上面近来针对张清扬的种种作法，只能老爷子能详解其中一二。 就在高层办公厅中任孙令公与刘远山刚刚谈完，希望张清扬到党校短期学习之后。昨天，国务院办公厅副秘书长，唐先生办公室主任向仁和突然以私人的关系来拜访刘远山，表达了“穆公”想要收张清扬为弟子的意思。 上层一连串的出手，令刘远山始令未及。他不知道这真的是穆喜之的意思，还是唐先生的意思，或者两人还有其它的意思？刘远山当晚便与老爷子勾通，可是老人家只说了四个字：“服从安排”。 老爷子不愿多说，刘远山就不能问。同样，刘远山不解释，张清扬也不会问。这一家三代人，在政治面前，有时候也无法做到知无不言。但无论怎么说，能够成为穆喜之的学生，也是一大幸事。 接到指示以后，张清扬马上回到京城拜师，现在正要去见穆喜之。 车队驶进了一处守备森严的大院，不需要任何的检查，警卫直接放行。车牌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有特权的。 在一座独栋古色古香的小楼前，车队缓缓停下。前后两辆奔驰车内穿着西装的警卫人员首先跳下车，四处戒备，抢占有利地形，在没发现异常以后，红旗车内司机别在腰间的小装置传来了信号。 司机回头，对刘远山说：“部长，可以下车了。” 张清扬首先拉开车门，让父亲下来。然后转身望着后面也刚刚下车的向仁和。此次穆喜之收徒是向仁和联络的，他自然要跟过来。 “部长，我们进去吧。”向仁和对两人笑道。 张清扬让到一侧，无论怎么说，他的资历太浅，只能跟在身后。 室内完全中式古典的装修风格，以北方厚重而尊贵的红木为主料，使得室内飘浮着一股檀香的味道，木质古仆厚重，纹理清晰，一看主人品位不凡。更令张清扬惊奇的是，屋内简单得令人诧异，除了四周的红木，客厅内除了一张红木桌，几把木椅，什么也没用，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装饰。整间房异常的宽大，宛如站立在空洞的树心之中。 会面地点是穆喜之的书房。 这里除了书，还是书，书是这间房里唯一的装饰，书房里侧有不张小木床，纯木床，没有床垫，木质清昔可见，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人躺在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书桌上有一方古老的砚台，墨黑色，令人感觉厚重压抑。 “来，大家都坐下。”穆喜之很慈祥地招呼着，满脸的皱纹，脸上每条纹理仿佛都深藏了人间大智慧。 张清扬曾经在电视上，报纸的访谈上见过穆喜之，亲眼所见，感觉他比电视上还要苍老，只是双眼更明亮，一看就是饱读诗书。 “穆公，您好啊，早就想来看望您老了，就担心您老没空接待啊！”刘远山伸出双手握住穆喜之，“您座，您座。” 穆喜之也不客气，国家领导人面前，都是他先座，他早就对这种优待习以为常了。他又对向仁和点点头，两人比较熟，所以没怎么客气。向仁和跟在唐先生身边，曾经多次来拜访过穆喜之。 刘远山把张清扬拉到面前，对穆喜之笑道：“穆公，这位就是犬子清扬，得知您要亲自教导他，我和父亲都甚感欣慰，承蒙栽培。” 听见父亲突然文邹邹起来，张清扬并没感觉古怪，必竟面对的是穆喜之，不是别人，父亲这样，也是显得尊重。 “老师，您好！”张清扬深深地弯腰鞠躬，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穆喜之盯着张清扬望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好……”话不多，但却字字含着深厚的情义。 一旁的向仁和笑道：“清扬，按理呢你家应该摆桌酒席算作拜师宴，而你还要给穆公磕头。但是穆公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搞旧的一套，可是这茶总是要敬的吧？” 张清扬点点头，正四处寻找着茶具，却发后身后走进来一位老妇人，手中端着茶具。张清扬马上明白，这位就是穆公的结发妻子了。张清扬忙上行礼道：“林老师好！” 穆喜之的妻子是国内著名作家林韵声。林韵声对张清扬微笑点头，轻轻把茶具摆在了桌前。张清扬会意，马上亲手倒了一杯茶，交到穆喜之面前，说：“老师，请喝茶。” 穆喜之微微微一笑，浅喝一口茶，意思了一下。张清扬又倒了一杯茶，拉着林韵声坐下，同样说道：“师母，请喝茶。” 林韵声见张清扬身为高干子弟，却不像别人那么轻浮，而是如此懂礼，也满意的点点头，说：“喜之学业有继呀！” 林韵声喝了茶口，便起身道：“你们聊。” 书房里，刘远山、向仁和都坐下了，只有张清扬仍然弯腰站在穆喜之面前。国人素来好面子，文人更甚。看到张清扬此举，穆喜之心中满意。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这样一来，张清扬将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了。 “清扬，你前段时间写的几篇文章，唐先生都转给我看了。虽然有思想，但思想不够成熟，仍然有些投机取巧啊，为此，我才有心见你，想亲自教导。” “让老师见笑了！”张清扬脸色一红，深知自己在文章中必重就轻，把自己不懂的理论有意忽视，可以瞒得过寻常人，自然瞒不过这位学界大师。 “不谈之个，先让我考考你，你曾经也算是q大的才子，对更种学问也了解了一下。”穆喜之微微一笑，开口问了几个问题。 问题都不难，却都包含了人性哲理，社会民生深层次的东西。张清扬在思考回答的同时，身边的刘远山、向仁和也在思考。 待张清扬一一回答完，穆喜之笑道：“有想法，还算成熟！” “还算成熟？”张清扬脑中念叨这四个字，受益匪浅。一直以来他的耳边充满了掌声和赞美，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出这样的评语。 见张清扬没出声，向仁和一旁笑道：“都说清扬是才子，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不错，现在来看此言不虚。有了辽河、江洲的执政经验，我想他会慢慢成熟起来的。” 穆喜之笑意更浓，其实想当初唐先生让他收下张清扬时，他还有些犹疑，担心这是刘家为了给张清扬脸上贴金，所以求唐先生帮忙叫他收徒。如果真是如此，他万万不会同意。但是当向仁和把这些天张清扬所发表的文章和农业改革建议摆在穆喜之面前时，他终于发这是个可造之才。今天一见，心中更喜。 穆喜之对张清扬说：“学问，无非就是道理，道理乃破解一切学科的钥匙，只要懂道守理，才能学有所成，融会贯通，学有所长，攻克难题。其实真正的道理并不是在书本中，书本只是一个让人求道求理的过程，道理还是存在于世间，存在于生活和人生啊！清扬，这就是所谓的学以致用。说到底，一切科学如果对人生无用，那么它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穆喜之原本十分严肃，但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突然扫了张清扬一眼，眼中似有笑意。 张清扬不明白他笑的含意，却是对他的那翻话感慨良多。他知道，从今天起，将会学到此生最重要也最有价值的学问！无论背后那些人做出这种安排是为了什么，他都要跟着穆老师好好的学习。 “清扬，从今天起，我就收你为哲学博士研究生吧，关系挂在社科院，对外就说你跟着我做课题，你们说怎么样？”穆喜之望着身边的刘远山和向仁和。 刘远山沉默了一会儿，扫向向仁和。张清扬毕业于q大，经济与法学双学位。而现当今的共和国领导人中，也有不少出身q大，或者京大。穆喜之身为京城大学的名誉校长，却没有让张清扬的关系挂在京大，这就耐人寻味了，似乎不想张清扬今后参与两个学派间的争斗。 想到这一层，刘远山点点头，对张清扬说：“你觉得呢？” “一切听老师安排。”张清扬颔首，他也猜出了穆喜之的用意。 穆喜之笑了，起身从书柜中取出一副卷轴。张清扬忙起身帮忙。 “打开……”穆喜之笑道。 第1037章治国安邦 张清扬拉开卷轴，见是一副苍劲有力的书法，似王体，又似欧体，等他仔细辨认签名与印章后才发现，这是穆喜之自己写的字！ “读一遍！”穆喜之脸上含笑。 张清扬望着八个大字，缓缓而读：“道于心中，理留世间！” “道于心中，理留世间！”刘远山、向仁向也默默地读了一遍。 穆喜之缓缓把卷轴拉上，笑道：“我活到现在，搞了一辈子学问，直到最近才悟出这八个大字！这八个字就是我平生所学啊！清扬，我把它送给你，全当是师父给你的信物，只要你把这八个字悟透，将来定可治国安邦！” 张清扬诚惶诚恐地双手把卷轴接下，点头道：“学生记下了，今后定会钻究此八个字！” 张清扬手拿卷轴，感觉沉甸甸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穆喜之为什么被称之为“学界完人”了，看来他的学问并不是有几门学科就能来概括的。他所学乃是生存之道，治世之道！ “好啊，刘部长，仁和，老婆子已经准备了一桌粗茶淡饭，就当是清扬的拜师宴吧，怎么样？” 刘远山点头，心想做学问的人，性格还真古怪。几人刚到时，他可没提吃饭这事。现在才提，就说明他之前有意试探张清扬，现在觉得这个学生确实满意，这才留下吃饭。 几人虽然都在家中用过晚餐，但不可能拒绝穆喜之。大家来到餐厅，餐厅与整体风格一样，同样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瞧见张清扬环顾四周，穆喜之微笑道：“清扬啊，除掉所有不该要的东西，这便是生存之道。人的欲求越少，生活质量越高。” “穆公真是高见啊！”向仁和感叹道，对张清扬说：“清扬啊，我现在真羡慕你！” 大家分宾主落座，席间张清扬给师父师母端茶倒水，没有一丝高干子弟的傲慢，这令穆喜之与夫人都很满意。林韵声更夸张清扬文笔老道，若不是被官样文章所束缚，其在散文发展上苦下功夫，应该会有所成就。 刘远山与向仁和甚是高兴。看着儿子的成长，刘远山颇感心慰。 近午夜十分，大家才告退，所幸穆喜之与林韵声都喜欢夜生活，是不喜欢夜里睡觉的人。临走时，穆喜之拉着张清扬说：“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你必竟身有职务，不可能天天跟在我身边。幸好这两个月要在党校，有空就跟我到京大吧，我在那边还有课。今后，每月回来几次就可以了。” “学生知道了。”张清扬道了感谢，与师父师母告辞。 走出穆家，张清扬本想问问向仁和唐先生对农业改革的意见，但是左思右想，终是没有开口。虽然他不明白上头安排自己到京城党校短期学习的目的，但想也知道最近各方都在观望着自己，也许是自己太尖锐了一些，上头有意磨磨性子，在自己的建议没得到通过之前，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向仁和似乎明白张清扬在想什么，分手时笑道：“清扬啊，你的农业改革建议，唐先生很重视！”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看来，向仁和的暗示其实什么也没说，虽然他什么都说了。但上面领导的心事，可不是他能捉摸透的。 ………………………… 回去的路上，两辆红旗分开而行，刘远山与张清扬要回刘家的老宅。 “爸，我明天就要回去，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做好安排。”张清扬对刘远山说道。 刘远山点点头，“两个多月啊，要做点什么，时间足矣！” 张清扬明白父亲在提醒自己要小心江洲方少刚的反弹，点点头，宽慰地笑笑：“还好春节后，党校才开课，我还有点时间。” “这个春节，恐怕你没什么意思喽！”刘远山目光中有些担忧。 张清扬想到了小雅，也担忧道：“是啊，可惜我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刘远山的目光动了动，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扭头望着张清扬，目光柔和下来，他说：“儿子，想当初，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体会。我知道你妈带着你走了，可就是不知道你们躲在哪里！” “爸……”张清扬心中一酸。 “清扬啊，想当年你和你妈孤儿寡母，很怪我吧？” “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清扬，我要说的是，男人有时候犯了错，也许不能改变，但要有勇气承担，在这方面……你做得很好……”刘远山很有深意地望着儿子。 张清扬恍然，突然明白父亲在指小玉和妞妞，子婷与小叶子，看来他已经谅解了自己的胡作非为，理解了自己与红颜们的感情。 “爸，谢谢您。”张清扬的声音突然哽咽了。 “哎，你我都祝愿小雅会平安而归吧！我也知道她此行有危险，但我们刘陈两家的人，都在盼着她回来！” “嗯！”张清扬坚定地答应道。 冬天的京城，显得有些萧飒，枯干的树枝，房檐上的薄薄冬雪，令人不由得生起一丝冷意。 刘老院内，小涵涵扶着太爷爷散步，看了眼手表，倔强地说：“太爷爷，到时间了，到时间了，我们该进屋喝茶看报了！” “小涵啊，今天早上不冷，再转转五分钟行不？” “不行，不行，这是规矩！”涵涵抓着太爷爷那如枯树一般的手。 “好吧，这是规矩，太爷爷遵守规矩，涵涵要遵守规矩，大家都遵守规矩，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嗯！”涵涵像是听懂了什么大道理似的，点点头，一老一小相映成趣，向房内走去。涵涵跟在太爷爷身边，刘老就承担起了教育的任务，让这孩子有些早熟。 张清扬与刘老的生活秘书一直跟在身后，脸上挂着笑。生活秘书对张清扬说：“小首长，老首长的身体很好，没什么毛病，这多亏有涵涵在！” 张清扬点点头，如果有可能，真希望爷爷能够永远活着。虽然这对大多数领导人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压力。然而对于刘家，甚至整个刘系而言，刘老的存在是一笔政治财富，只要他在世一天，任何领导人都要重视刘系的力量。 来到客厅，张清扬为爷爷泡了茶，然后又拿出报纸摆在爷爷面前。爷爷看报也就是看看标题，很少看内容。大概扫了一眼，似乎没发现有兴趣的东西，放下报纸，对张清扬说：“老穆还好吧？” 张清扬点点头，“老人家看起来很有精神。” “哎，真没想到，他要收你为徒，”刘老摇摇头，苦笑道：“清扬啊，有件事也许你不知道，想当年，他骂过我。” 刘老说得轻描淡写，却令张清扬一阵错愕！当年的刘老那可是权势涛天，穆喜之怎么会骂他？ 刘老淡淡地品了一口茶，说：“八四事件……你应该知道，我接到邓公的命令，是那次武力阵压的总指挥。” 张清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八四事件”是共和国历史上少有的乱子，当年为这事失去性命的知识份子，大学生不计期数。至今，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结论，有人说对，有人说错，党内也没有人敢提出这个话题。 张清扬问道：“是不是穆公反对陈压？” 刘老点点头，笑道：“他骂我是刽子手，不过……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对是错，结果证明，我们还是从难题中走过来了，你说是吧？” 张清扬没想到爷爷身上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点头道：“您说得对，我们要向前看。” “不管怎么说，穆喜之敢收你为徒，可见他不愧为学界泰斗啊！这个人别看不参与政治，却又挂着政协副主席的头衔。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其实他可称之为政治家啊！如今国内高层，他曾经教导过的学子用一张手是数不下的！” 张清扬默默地听着，渐渐懂得了爷爷的意思，也似乎懂得了穆喜之收自己为关门弟子的用意。 “虽然是这样，但是……”刘老的话突然有了转折，“说到底，他仍然是文人的本性，他也有自己的抱负啊！如果能经他之手，培养出一代名君，我想他才会配得上‘完人’这两个字！”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爷爷，我明白了……”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忆起了昨天夜里当穆喜之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眼中的笑意。那笑意也许就是他的抱负吧！ “你不明白！”刘老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上头下了一步妙棋啊，呵呵……当今首长、唐总……”刘老摇摇头。 张清扬望着爷爷，的确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总之，你接下来在党校要好好学习马克思！”刘老意味深长地笑了。 涵涵跑过来，拉着刘老说：“太爷爷，吃早餐啦！” “好好……”刘老缓缓起身，望着张清扬说：“下一步，稳住，不要心急，最近……你有些急了。”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随着几篇文章的发表，最近的确太过引人注目了。 吃过早饭，老爷子回书房歇着去了。母亲张丽拉着张清扬坐下，似有话要说。 “妈，您怎么了？” 第1038章感觉骄傲 “清扬，我听你爸说，小雅这次……”张丽欲言又止，十分担心。 张清扬笑了笑，不愿让母亲担心，说：“妈，您放心吧，小雅很厉害的，没事。” “希望是吧，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涵涵……” “妈，真的没事。”张清扬握着她的手，“我今天下午就要回江洲，等春节的时候过来陪您几天。” “嗯，”张丽笑了笑，“清扬，有妞妞和小叶子的相片吗？” 张清扬含笑点头，从包里把两个女儿的相片翻出来，张丽越看越喜欢，感叹道：“这两个丫头长大以后，肯定也是小美人！可惜啊，现在不能呆在我身边。” “妈，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们怎么说也是刘家的血脉。” “等你成功那天吧，或者孩子都大了，也许就会明白我们家的特殊性了。”张丽摸着儿子的头，“真没想到你会成为穆喜之的学生，听说那个老头可古怪了，你让妈感觉骄傲！” “妈，儿子没有让您失望……”张清扬的脸贴在了张丽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听妈妈讲爸爸的故事。 他的脑海中想到了儿时那些嘲笑自己为“杂种”、“私生子”的大人和孩子，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如此成功，又会做何感想？ 想到这里，张清扬笑了。 星夜下的江洲与京城相比，似乎多了几分柔软暧昧的味道。京城再怎么繁华，也必竟是北方，饱受沙尘的吹袭，令整座城市都变得坚硬了。 天气不冷，伴着凉风，海边的沙滩上仍然有不少人。南海的海边，虽然这个季节很少有人下海，但十里银滩上仍然汇集了许多来散步的游客，伴着海风，闻着沙滩上海鲜烧烤的香味，让人的心情颇为放松。 张清扬捏着贺楚涵的手，也是游人中的一员。贺楚涵优雅地卖弄着步伐，吃吃地笑道：“你多久没看我了？” “一个多月了吧，”张清扬苦笑，捏紧她的手，“怪我了？” “哼！”贺楚涵昂着头，一脸的机灵古怪，故意把嗓音显得有些轻浮，笑道：“怪你干嘛啊，反正你我之间只是包养的关系，你要是没空，我就去包别人好喽！” 瞧着她无所谓的模样，张清扬恨得牙根痒痒，停下脚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双手咯吱着她的腋下，恼羞成怒道：“你真的这么想？你再说一遍试试！” “啊……不要啊，痒死了，呵呵……哈哈，要死啦……”贺楚涵被他咯吱大笑，花枝乱颤，缠在他的身上耳鬓厮磨。 “快说，还敢不敢这么想了？”张清扬托起她尖尖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 “不想了还不行啊！”贺楚涵可爱地厥起红唇，“讨厌啦，人家和你开玩笑呢！你是我包养的男人，终身有效！” “哼，这还差不多！”张清扬把她搂紧，笑道：“以后不许胡说八道，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我知道了！”贺楚涵缩在她的怀里。 张清扬憋得脸通红，拉着她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喂，把话说清楚！”贺楚涵不依不饶地站在原地，翘着脚尖说：“你是送我回家，还是去我家？说不清楚，不许去！” 女人，终究是喜欢撒娇讨趣。张清扬无奈地笑，敲着她的额头说：“去你家，请求你的临幸，好不好？” “嘻嘻……这还差不多！”贺楚涵上前，主动挎上他的胳膊，“你就是我的男宠，现在哀家需要你！” 张清扬哈哈大笑，不容分手把她抱起，扛在肩上说：“这样爽不爽？” 贺楚吓得花容失色，大声让张清扬把她放下来。张清扬却不管不顾地跑起来，直到车边，才把她塞了进去。贺楚涵蜷缩在车座上，扭头望着张清扬开车，伸手轻轻地握住他，柔声道：“清扬，你知道吗，自从你和小雅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这么幸福。我们分开的那几年，是我人生当中最痛苦的几年，但是现在又和你在一起了，哪怕不会天天见面，但是我感觉自己是有男人的女人了。我给你买睡衣，买拖鞋，买男人的内衣，就感觉你永远在我身边陪我一样。谢谢你，让我看明白了什么是爱……” 张清扬挂档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温柔地一笑：“除了家，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你已经给了我一切，有你在，就有家……” “嗯，你说得对。”张清扬的大手掩上她的双眼，说：“你先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贺楚涵果然闭上眼睛，睫毛轻轻地闪动着，仿佛是熟睡着的樱儿。张清扬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心中默默地想到了陈雅：我答应你不再招惹其它女人，但我会珍惜眼前人，关爱身边的红颜知己。小雅，你安全归来吧，我还等着看见你升为将军的那一天！ 江洲宾馆vip包厢中的晚宴刚刚结束，伊凡轻轻揽着方少刚的胳膊，边走边笑道：“方市长，多谢您今晚给我个面子，这些生意上的朋友早就想见您了！” “江洲未来的发展离不开你们这些私企老板啊，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应该的。”方少刚扫了一眼伊凡，把眼睛瞧向了别处。 方少刚不喜女色，只爱权利。但从来不反对别人用这种诱惑的方式与他亲近。政治，是讲究手腕的。 “呵呵，方市长，您尽显亲民本色啊，大家都说您是江洲历史上最关心我们老百姓的市长！” “此话严重，严重啊……”方少刚摆摆手。 伊凡与他的身体更近了一些，暗叹这个女人在对付男人上，还真有些手断！ 好不容易来到楼下，方少刚与伊凡挥挥手，轻轻推开她，笑道：“伊见，谢谢盛情款待！” “方市长，您太客气了，我还要感谢您给我面子呢，以后啊……让我在朋友面前也能抬起头来了！”伊凡吃吃地笑着，上前一步，紧紧捏着方少刚的手，然后又放下了。 秘书孙文龙早替市长把门打开了，方少刚钻进车里。看见市长的车走了，伊凡才回身与生意场上的一些朋友打招呼再见。这时候，他发现一位身高马大，很有威严的大胖子喝得醉醺醺地引领着一群朋友从江洲宾馆走出来。 伊凡与朋友们告辞，向那位大胖子走去。 胖子也瞧见了伊凡，双眼瞄着她，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胖子回头与朋友们摇手分别，径走向伊凡走来。 “伊总，您今晚可真是美丽动人啊，美得我头晕目眩！”大胖子张开双臂，似乎是想拥抱一下。 伊凡没有躲闪，轻轻地抱了他一下，笑道：“吴总，您恐怕是喝得头晕目眩吧？” “哈哈……”吴德荣放声大笑，手捂腹部，略微羡慕地说：“伊总啊，我可真是佩服您，最近与方市长可是打得火热哦……” 伊凡听出了他的悬外之音，冷哼道：“吴总不是与您的老同学关系也不算吗？” “不行，不行，”吴德荣摆摆手，“我都好久不见张书记的面了！他哪有空理我啊！” “是啊，说得也是，张书记一天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会你这个大胖子，呵呵……”伊凡掩着小嘴大笑， “呵呵，”吴德荣陪着她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张书记那里没空，所以伊总便准备与方市长合作？” 伊凡盯着吴德荣的目光，苦笑道：“你的老同学太忙，没空理会我这个小老板，我总要生存吧？再说现在我们商人是由方市长来管，不与他搞好关系，我和谁搞好关系？” “那你就不怕张书记不满？” “呵呵，张书记胸怀坦荡，怎么会不满？”伊凡咯咯笑，“吴总啊，张书记可不像您小肚鸡肠，喜欢吃醋哦！” “我吃醋？哈哈……”吴德荣大笑不止，“伊总乃靓丽佳人，如此美女又岂是我能独自拥有啊，吴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呵呵，只可惜长夜漫漫，无人相陪，实在是无趣！”伊凡斜刮了吴德荣一眼。 “伊总，不知道瞧得起在下不？也许我可以给你在这夜色中增加一些乐趣。” “吴总的乐趣，小女子领教过，呵呵……今夜，不妨再领教一次！”伊凡说完，上前揽着吴德荣的手臂。 吴德荣微微一笑，搂着她钻进了自己的奔驰。 坐在小车里，方少刚眯着眼睛回思着伊凡在酒桌上的话，对于这个女人的示好，他是很想接受的，但又有些不太放心。 前面的秘书孙文龙回头发现领导在深思，口中似乎有话要讲，但琢磨了一会儿，终究是不知道说什么。 “有话……说！”方少刚的声音突然响起。 孙文龙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领导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他马上说道：“市长，我听说之前伊总与张书记的关系好像不错，只不过最近很久没见过面了。” 方少刚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微微点头，轻声道：“以后，有话就说。” “我知道了。”孙文龙有些惭愧。 方少刚满意地点点头：“多盯着点。” 第1039章沸沸扬扬 “好的。”孙文龙有了领导的指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方少刚心性多疑，孙文龙是呆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秘书，真怕领导对自己有想法。 孙文龙与司机把方少刚送回常委院，方少刚打开房门，发现房门口多了一双漂亮的红色高跟皮靴，一看就是女人穿的。他深感诧异，老婆回家照顾老岳母去了，家里没有女人，怎么会出现一双漂亮的皮靴？再说既使老婆在家，那个老婆娘又怎么会穿这种性感的皮靴！ 正奇怪的时候，方少刚耳中突然听到一种不太对劲的声音，仔细一瞧，儿子方文的房门虚掩着，灯光摇曳，里面传出了女人娇笑的声音。 方少刚怒上心头，儿子哪点都好，就是花心。平时玩玩女人也就算了，今天怎么把人给带回家里了！方少刚很清楚，那些少女要不是看上了方文的背景，又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 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方文年纪青青，人又长得帅气，方少刚到不怎么管他玩女人。但是在外面搞也就算了，这次怎么给带回家里了！事情要是传出去，这也太丢人了！必竟之前方文与高雅芝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方少刚怒气冲冲走过去，用力把门推开，然后就看到了一幅令他无地自容的画面。儿子躺在床上，一位妖媚身材的女郎骑在他的身上前后摇摆，瞧见这幅恶心的场面，方少刚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床上的两人也看到方少刚出现在门口，少女惊叫一声，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方文连忙把少女拉到一边，用被子捂上她的身体。自己也扯了条浴巾围上，红着脸说：“爸，您……您回来得这么早……” “把衣服穿上再说话！”方少刚扭头便走，这种场面，他不忍再看。 过了一会儿，方文把衣服穿好，拉着那个美丽的少女走了出来。少女低着头，没有勇气看向方少刚。 “爸，她叫许丽，是……” “姑娘，你先回家吧。”方少刚打断方文的话，扭头望向那个羞涩的姑娘。虽然方少刚不理解时下的年轻人，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不可能批评他们。 “方叔叔，谢谢您，我……我是方文的女朋友，不是外面胡作非风的女孩儿，你不要误会。”许丽红着脸说道。 “我明白，我没怪你，但以后……还是尽量注意一点，这必竟是在常委院，知道吧？” “对不起……”许丽鞠了一躬，“方叔叔，那我先走了，再见。” “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方文站在方少刚面前，低下了头。 “错了？你错的事情多了！”方少刚重重地说道：“你也算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不要总给我惹事，该做点事情了！你这个年纪交女朋友我不会管你的，但是你要自己有生存下去的本事，不要靠着你老爸！你想想看，你要不是我方少刚的儿子，还会有这么多的女人贴着你吗？” “爸，您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我会找一份工作，努力证明给您看的！” 方少刚挥挥手：“你长大了，我也不想多说你，总之别给我惹麻烦。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爸，今天是意外，我只是带她到家里看看，然后就……”方文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 “滚吧，我还有些事需要想想！” “您早点休息！”方文松了一口气，逃回了房里。 方少刚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吸烟，想到了张清扬要去党校培训的事情。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白白浪费了。但是他同样知道，张清扬即使不在江洲，他的张系干部仍然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伍丽萍、吴和平、陈静、胡秀林等人都不是可以轻视的人物。 直接对付张清扬不可能，要想令他的力量受损，只要从他的身边人下手。 但现在令方少刚不解的是，他没有猜透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般来说，去党校学习是要提拔的。可是张清扬刚刚成为江洲一号，自然不可以再提拔。那么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手机，心想那个人应该能猜出一二吧？还没等他把电话打过去，手机已经响了。 方少刚拿出来看了看，正是那个人，看来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正要给你打电话，呵呵……”方少刚笑道。 “呵呵，不知道我们要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我想是吧？”方少刚弹掉烟灰，“这次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对他的表扬，还是批评？” “我也不太好说，不过可是听说穆喜之收他为徒了！” “穆喜之？”方少刚坐直了腰板，“有点古怪啊！” “少刚，”对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不要多想了，你应该想的不是这件事。” “你是说这次我可以……” “机会……机会啊！不能总让他太得意！” 方少刚感觉耳膜有些疼，他很少听到这个人如此失态！一直以来，他说的最多的是“稳住”！ 方少刚回思着他的话，点头道：“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 “那就这样吧，”对方挂掉电话。 方少刚呆想了一会儿，扭头望着夜色中的黑暗，暗暗地琢磨又是一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几年，他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温暧的卧室，怡然春色。 贺楚涵满身是汗水地，恼怒道：“累死了……” 贺楚涵想起一事，笑道：“最近到是有人想查查你们常委中的一些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查的人……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反正不是朋友……”贺楚涵咯咯笑，“当然，举报的东西也是捕风捉影，但凭我的经验，我相信应该是事实。” “最好压下来，暂时不要动。”张清扬深思之后说道。“楚涵，我不在江洲，无论是敌是友，我都不希望江洲的干部出问题，你明白吗？” “我试试看能不能压下来。” “你能行的，”张清扬把她拉到怀里，“春节以后，我就不会经常在江洲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啦，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贺楚涵嘻嘻笑道：“只要这几天你多陪陪我就好了。” “我这几天要和干部们谈谈，但我会……抽空陪你的。”张清扬坐起来，把贺楚涵抱在怀中。“我会安排纪委的苏伟关注江洲的干部，你们有什么消息，可以相互勾通。” 张清扬一一做出安排。 “喂，你让我找苏伟？就不怕我移情别恋啊？你知道的……他喜欢我……”贺楚涵眨着大眼睛，一脸顽皮。 “我相信你，因为你爱的人是我。”张清扬低下头，深情地望着贺楚涵，“我说得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贺楚涵软在他怀中，“亲爱的，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 张清扬拥着贺楚涵躺下，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自己不在的时刻，希望江洲不要出现问题。他不怕敌人的反击，但是他担心有些人会为了私利不顾一切地破坏大好局面。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缓缓吸着烟，秘书铁铭走进来泡上茶，又整理了一下他的书桌，轻声道：“领导，您去党校学习以后，不知道多久回来一次啊？” 张清扬笑道：“家里有你在，我放心，记住……我在不在，你都要一样工作，明白吧？” “我明白，张书记，我会把这间办公室管好的。”铁铭谦虚地说道，挺直了腰杆，又补充道：“我会努力负责好。” “呵呵，家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多和我电话交流。”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哎，我在江洲已经快要度过第三个春节喽！” 铁铭抬头，望向市政府的方向，提醒道：“领导，政府那边正在开会……好像是调整各位市长的工作分工。”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着望向铁铭，说：“消息到是挺灵通！” 铁铭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张清扬挥手道：“去，帮我整理一下常委会上的文件。” “嗯，我马上就去！” 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常委会，张清扬会主持参加。铁铭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常委会，领导应该会有大动作。 过了一会儿，市委秘书长、统战部长白文顺敲门进来。张清扬约他来的，想和他谈一谈市委接下来的重点工作。白文顺是现在的市委大管家，负责市委的日常工作，没有他的帮助，张清扬不在江洲期间，就很难把握最新动向。 “书记，您什么时候离开？”白文顺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快了，等明天的常委会开完，市委主要工作可就要全靠你了！白部长，市委这个摊子，你要与各位副书记，替我扛起来啊！”张清扬扔过去一支烟。 白文顺把烟捏在手里转了转，然后才点燃，说：“书记，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些工作需要处理，那我……” 第1040章有些飘飘然 张清扬懂得他的意思，自己交给他任务，如果不交给他权利，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笑道：“白部长，你能处理的工作，就直接处理吧，感觉困难的就去找丽萍书记，你们是老搭档了，我相信会合作好的。” 有了张清扬的话，白文顺也就放心了，笑道：“书记，那您放心吧，别的话我不敢说，但肯定可以保证市委不出问题！” “是啊，白部长，你也是老干部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有你在家，我就放心了！” 白文顺被张清扬说得有些感动，点点头，没说话。 张清扬接着说：“我离开这阵子，会放权给下面，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准备提议由丽萍书记主持市委全面工作，由你来协助，你觉得怎么样？” 白文顺暗叹张清扬这个安排的妙处，伍丽萍本身就很强势，谁也不敢惹，由她负责全面工作，再由自己协助内部管理，这种安全简直是天衣无缝。他支持道：“这样更好，只要在会议上确立了这个方针，那么今后丽萍书记也就名正言顺地把市委的工作全面抓起来了！” “你同意就好，那就这样吧。”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力保市委大院的平稳！” 白文顺心里颇为舒服。其实这个想法张清扬完全不需要与他商量，但是领导能放下姿态，和他分析当前的形势，这令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瞧见白文顺的态度，张清扬满意地笑了。其实有时候制约干部，并非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刚柔相济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通过在江洲的历练，张清扬的性格中的狂暴收敛了很多，变得更加温润圆滑。 送走白文顺没多久，常务副市长项歌，常委副市长胡秀林便气呼呼地闯了进来。两人刚进门，项歌就喊道：“太过份了，张书记，您要出来说句话！” 张清扬刚才听到市政府在召开办公会议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两人迟早要来找自己。张清扬马上就要离开江洲，在这紧要关头，方少刚提出对市政府的副市长进行重新分工，主要针对人员就是项歌与胡秀林，目的很清楚，想试探一下张清扬的态度。 张清扬如果放手不管，方少刚就会有更大一步的动作，但如果他想管，也确实不好管。必竟方少刚现在是市长，负责政府全面工作，分管财政、审计工作等等，他有权利对市政府班子的成员进行分工。当初张清扬也干过这种事。所以，管与不管都是难事。 方少刚抓住了这个机会，想试试张清扬的态度。 张清扬先让项歌与胡秀林坐下，笑呵呵地让铁铭倒茶，波澜不惊地盯着两人。项歌性格直，所有事情都显在脸上，而胡秀林责不同，表面上不像他那么激动。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歌开口道：“我这个常务副市长现在快成摆设了，手上没几个分管的工作了！” 张清扬点点头，又望向胡秀林说：“秀林，你也一样？” 胡秀林苦笑道：“我也差不多，快成光杆司令了……” 张清扬问道：“会上还有什么内容？” “其它的到没有了，看来老方也很小心，不会一下子就推翻您当初在市政府的那一套管理办法。”胡秀林说。 项歌拍着桌子说：“他敢，他也不想想他要真改推翻，有谁听他的！我觉得……” “老项！”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话注意一下，老方怎么说也是江洲的市长。” “唉，把我气糊涂了！”项歌摇摇头，喝了一大口茶水。 “调整工作，就让他调整吧，我们没必要生气，这样反而着了某些人的道，你们说是吧？”张清扬缓缓地开了口。 项歌板着脸没吱声，胡秀林点点头，他知道领导应该早就有盘算。 张清扬接着说：“你们手头的工作，我想并不是其它人想拿走就可以拿走的，要知道你们可是市委常委，作为一名常委，你们有责任帮助市长分管其它工作。项市长，胡市长，会议是会议，现实是现实，有些东西没必要非要在口头上争个头破血流。” 两人受到张清扬那语气的感染，渐渐沉思起来。张清扬的普通话虽然夹杂着东北口音，但是很有吸引力。两人想了一会儿，似乎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不约而同地相互望了一眼。 “别忘了，你们是市委常委！”张清扬的语气加大。 胡秀林当然明白张清扬“冷处理”的意思，他的想法是说虽然方少刚在会议上把他们手上的工作调整给了其它几位副市长，但他们两个是市委常委，只要不把工作交出去，不搞工作交接，其它人又能怎么样？市政府的班子内其它几位副市长都是张清扬在时的班底，虽然不全是张系干部，但也会考虑到张清扬的影响力，他们自然不会上门主动要求工作交接。 但是胡秀林有些担心，万一方少刚真的强硬起来，要求他们必须把工作接出去，那又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暗中不服，但明里必须要听市长的。 张清扬瞄了胡秀林一眼，笑道：“明天就是年前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了，我们要准备好啊……” 胡秀林豁然开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是自己多虑了，张书记什么时候被人算计过？想来他早就按排好一切了吧？ 项歌点点头，说：“说得也是，我与老胡怎么说也是常委常委，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呵呵，注意你的态度！”张清扬笑了笑，“一切还是要以工作为主，要注意维护方市长的地位，你们懂吧？” 两人当然明白，明着维护，暗中做手脚，会意地点点头。 “项市长，还有一点，”张清扬望向项歌，“财政局的余默工作能力是有，不过有时候过于激进，你要保护好她啊！” 项歌眼前一亮，笑着点头。余默早已成为了财政局长。而市长是抓财权的，所以张清扬的意思无疑是让项歌与余默联手在财政大权上面分化方少刚的权利。常委副市长本身就是协助市长处理财政工作，虽然没有批字的权利，但凭借着余默与张清扬的关系，他自然要听项歌的指挥。 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项歌笑眯眯地对胡秀林说：“老胡，我发现咱们领导……就是有实力啊！” “呵呵，我们看到的才是哪跟哪啊……”胡秀林摇摇头，这几年他一直是张清扬在市长任上的大管家，亲眼目睹着他一步步走到江洲的一号位置，对张清扬佩服得五体投地。 送走两人，张清扬伸了个懒腰，他感觉有些累了。心想趁着在党校学习，正好休息一阵，到穆老师那里去散散心。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伍丽萍。 “清扬书记，有事？”伍丽萍亲切地唤道，在江洲市的干部中，伍丽萍与张清扬的关系最为特殊，从敌人变成朋友。也许是女儿高雅芝的缘故，伍丽萍在心中渐渐把他当成了亲人。 “伍书记，中午叫上陈静、吴和平，我们在餐厅简单吃点饭，谈点事情。” “好吧，我来通知他们。”伍丽萍笑着答应下来。 张清扬起身站在窗前，远望着江洲市的美景，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异常的平淡。随着阅历的增多，普通事情已经难以调动起他的兴趣了。用吃午餐的时间与这些人聊聊下面的工作，更显得亲近，张清扬相信有他们在，江洲不会出问题的。 突然间，张清扬心中想到了一个人，他回身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上了qq，然后向子婷发去了消息。 很快的，子婷就发来了视频。这一刻，张清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心有灵犀。 “老公，女儿正想着你呢！”梅子婷咯咯地笑着，张清扬特意拿出耳朵戴上，免得被人听到市委书记在办公室与情人聊天，这传出去就是笑话了。 张清扬没有说话，只能打字，一边望着镜头里的母女。小叶子越来越漂亮了，肌肤像子婷一样雪白娇嫩，就如富家的公主一般。 子婷抱着女儿，说：“老公啊，年后我就回去了，想让她留在这里，你同意吗？” “我同意，可是你分开她，不会想吗？” “没事的，我争取每个月都飞过来看她。” “也好，”张清扬打字道：“等她懂事了，再让她回国吧，暂时让她接触一下西方的教育，也没有坏处。” 张清扬想到了大女儿妞妞，妞妞在美国接受了两年教育，直到现在思想仍然是半中半西的，十分聪明。 “嗯，我也这么想。”梅子婷笑了笑，盯着张清扬的身后，惊讶道：“你在办公室啊，不怕？” “想你们了，”张清扬顺便发过去一个接吻的图片。 梅子婷对着镜头也亲了亲，摆手道：“不说了，在办公室里影响不好，万一被人撞见呢，反正我就要回去了！” “嗯，再见。” 第1041章受到敬重 梅子婷抓着女儿的手，笑道：“快，和你爹爹再见！” 小叶子虽然对张清扬没什么印象，也不明白爹爹是什么，但却跟着妈妈的手晃了晃小手。张清扬笑得很开心，然后关了视频。 午餐吃得很愉快，张清扬还特批每人喝了点红酒，大家可都知道张清扬工作期间是不喝酒的，也不允许别人喝酒。 张清扬一边给几人亲手满上，一边说：“制度这东西啊，首先破坏的往往是提出来的那个人。就比说这工作期间喝酒吧，为了这事我可没少批评下面的干部！” 江洲一号，能做到如此坦诚，又如何不受到敬重？几人一脸钦佩，就连一旁的服务员都被领导的气质所折服了。 陈静笑着圆场道：“书记，今天场合不同，您马上就要去京城了，算是大家替您的送行，应该喝点酒的，是不是？” 伍丽萍与吴和平就笑着点头。 伍丽萍更是关心地问道：“哪天走？” “嗯，还没决定，看情况吧。” 陈静在一旁补充道：“大年夜那天下午的团拜会，您是不是？” 张清扬听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那就参加完再走！”他隐约中知道那是市政府搞的，虽然也挂了市委的名，但是主要是方少刚联合了企业家、老干部等人组织起来的。市委宣传部自然会参加，陈静将会向张清扬发出邀请。 “我不在期间呢，由丽萍书记主持市委的全面工作，白部长协助她的工作，你们要团结一致，有情况急时向丽萍书记汇报。” 吴和平与陈静点点头。 张清扬举杯道：“今天也没什么工作要谈，有事明天的常委会上讲。我就是想和你们聊聊，以后啊……重担可就落在你们的身上了！” 三人同时站起来，轻轻与张清扬的酒杯碰到一起。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张清扬一改之前的温和，突然对市政府近期的工作提出了批评，批评内容包括很多，事先他让铁铭所整理的文件，就是这份批评意见。众人奇怪的发现，他所批评的这几项工作，有不少都是由项歌与胡秀林负责的。 张清扬指出让两人吸取教训，不要放松警惕，对手头的工作要无条件无理由的抓起来！方少刚默默地听着张清扬的表演，他知道这一次的试探失败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要想找到他的弱点可是有些难度。 接下来，张清扬又提出了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伍丽萍主持负责市委的全面工作，常委们都表示赞同，没有人不同意。 讲完一切，张清扬又笑眯眯地望向方少刚说道：“方市长，我不在期间，你要与伍书记通力合作，你们相互沟通好。” 方少刚沉闷地点头，没有出声，心情不是很好。张清扬即使不在江洲，也没有给他放权，他的心情又怎么能好受！ 随后，组织部长吴和平突然拿出了一份人事调整名单，共涉及十多个部门的二十几位处级干部，虽然都不是很明显，但这种微妙的人事调动，再次给方少刚敲响了警钟。 在坐的常委们都明白，张书记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方少刚，我不在期间你个老小子不要得意忘形，我有很多办法收拾你。你要是配合我的工作，我就让你舒服地干市长，你如果不配合，我就让你不舒服！ 有了张系干部的支持，组织部的意见自然得到了通过。市委副书记孙少功脸色铁青，他这个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已经完全被吴和平驾空。任何人物调动吴和平都没有通过他，而是直接与张清扬商量。 方少刚暗暗地望了孙少功一眼，轻微地摇了下头，似乎也感觉他这个副书记干得太窝囊了。 散会以后，方少刚走在张清扬身边说：“书记，市政府联合市委宣传部搞了个新年团拜会，您有空参加吗？” 张清扬点点头：“好啊，是应该给江洲市的企业家和老干部拜个年啊，呵呵……” “那正好，正好，呵呵……”方少刚点点头，落后了几步，没有跟上张清扬。按照方少刚之前的意思，是不想让张清扬出席的。 其实这种活动，市委书记不出席也很正常，往往都由市长来主持。但张清扬只要出席，就基本没有了方少刚的地位，他这个副手是很难受的。方少刚明白张清扬出席的原因，更明白自己在短时间内好像仍然无法与张清扬的力量抗衡，常委会上发生的一切就说明了实际情况。 昨天刚在市政府办公会议上调整完工作，今天张清扬就在会议上对政府工作提出了批评，还让项歌与胡秀林负责好所分管的工作。这可让方少刚有些丢脸，他昨天那个市政府办公会完全成为了傀儡，根本没起到半点作用，各市长的工作分工相互间也没有交接改变。 默默地望着张清扬的背影，方少刚恨有心生。 张清扬如期参加了团拜会，这种活动无非是陈腔老调，手都快握酸，说一些拜年话，听说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方少刚虽然明白自己只是配角，但仍然有意显示他市长的权威，把自己打扮得很精神，西装领带，头发特意染黑还打了摩丝，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张清扬却与他正好相反，打扮得更成熟老成一些。李明秀、伊凡这类江洲市重量级的商人自然出席。由于之前张清扬与李明秀打过招呼，两人在聚会上就没怎么聊。而李明秀也刻意地显得与张清扬保持距离，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来看，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冷却。 伊凡一如既往的充当交际花的角色，游弋于各色人等中间，欢笑满堂。只不过今天有点意外，伊凡是先跟方少刚打的招呼，再跟张清扬握手的。张清扬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又转变了。这个身上充满传奇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伊总，在方市长的带领下，你要好好发展公司啊！” 伊凡卖弄地苦笑道：“书记，恐怕以后啊……你不能叫我伊总喽，最近有家香港的公司正和我恰谈，准备收购我的公司进行投资，扩大集团！” “什么……有人要收购你的公司？”张清扬更觉得吃惊了，呆呆地望着伊凡，心底有些不安。 “嗯，还在谈呢，能不能成两说，呵呵……”伊凡笑着挥挥手，好像不愿与张清扬多谈，闪身走进人群，去找别人聊去了。 张清扬抓抓头发，不明就理。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条短信：新年我不在，你要开心。 陌生的号码，却让张清扬心中升起了阵阵温暖。 张清扬只在团拜会现场停留了半个小时。傍晚他要赶回京城。小雅没在身边，这个年到是可以与家里人一起过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张清扬望着活动现场热闹的人群，心中倍感冷落。尽管小雅给他发来了短信，可是睹物思人，联想到她此次任务的危险，又如何不上他担心。 跟随张清扬走出宴会厅的还有吴德荣。 吴德荣看出张清扬心情低落，笑道：“怎么了这是，不会因为伊凡那个女人吧？”他刚才看到了伊凡对张清扬的冷漠态度。 张清扬无奈地笑笑，反问道：“你觉得会吗？” 吴德荣摇摇头，到是有些伤感地说：“妈的，我吴德荣玩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这次确被女人玩了！” “哦？”张清扬脸上闪过一丝惊奇，问道：“怎么了？” “前天我和伊凡在一起，冷冰冰地告诉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亲热了。我问她为什么啊，她说有了新的目标，想找个男人结婚了！妈的，真是搞不懂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新目标？找个男人结婚？”张清扬回思着刚才伊凡与自己的简单对话，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公司要被收购的事情？” “略有耳闻，伊凡看上了那家公司的总裁，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吴德荣点点头。 “原来如此！”张清扬微笑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 “喂，你春节回京城吧？有空叫你出来玩？” “再说吧，我先回家了。”陈雅不在身边，张清扬对玩也提不起兴趣了。 回到家中，张清扬没有想到高雅芝来家里做客了，她与舒吉塔正坐在客厅里闲聊。自从张清扬住进常委院以后，这两个丫头的关系到是好了起来。看着她们在一起亲密的模样，张清扬也就放心了，他还担心舒吉塔一个人过年没意思呢。 “张市长，”高雅芝起身打招呼：“我来找小舒，想让她晚上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就我和妈，又没有外人。可这丫头不去，说怕影响不好，真是的，你帮我劝劝她！” 张清扬对舒吉塔说：“你雅之姐是好心，大过年的应该热闹一些。你去吧，她们家没有保姆，你帮丽珍书记做几个好菜！” 第1042章有些茫然 舒吉塔脸红了，羞涩地说：“那……那我听大叔的！”然后又想起一事，跑到卧房拿出皮箱，说：“大叔，你什么时候走，我已经帮你把行李收拾好了！” “陪你们坐一会儿，呵呵……”张清扬看了眼时间，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提前去等飞机。 张清扬对高雅芝说：“你妈这阵子要很忙，你帮着分担一些，如果家务活忙不过来，就来叫舒吉塔，反正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 “嗯，我会的，不过啊……就怕小舒没时间哦，这丫头现在可爱学习了，天天捧着书在家，我拉她去逛街都不去！” 张清扬扭头望向舒吉塔，笑问道：“学得怎么样了？” 舒吉塔为了考公务，不给张清扬丢脸，这阵子下定决心学习。但是她并不知道，她考得成绩越好，越有可能引人非议。 听到大叔问自己，舒吉塔就有些紧张，低下头，轻声道：“我……我会尽力的……” 张清扬发现她这段时间越发瘦了，便关心道：“不要光顾着学习，身体要紧，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还要保住身体照顾您和小雅姐呢！大叔，小雅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她了！” “快了，快了……”张清扬双眼有些茫然，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说：“这是我和小雅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谢谢大叔……”舒吉塔弯腰接下，一脸甜蜜，捏着红包就像捏着一件珍贵的文物。 一旁的高雅芝笑道：“张市长，当您家的保姆真是太幸福了，你还缺不缺人了，把我也叫过来吧！” 张清扬笑着摆手，说：“我和小雅平时都不在家，家里全靠小舒一个人，理应给她一点奖励啊！” 听到大叔的夸奖，舒吉塔把头垂得很低很低。 张清扬接着说：“小雅，春节期间，你可以和雅芝出去转转，就当是我给你放假吧，别一个人闷在这里，知道吗？这是命令！” “嗯！”舒吉塔点点头，“我买几件新衣服……”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起身道：“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又转向高雅芝说：“雅芝，舒吉塔还小，你帮我照看着点。” “张市长，您放心吧！”高雅芝含笑摆手。 去机场的路上，张清扬同样告诉彭翔：“你也回老家看看吧，我在京城没有危险，你不用跟在我身边。”说着话，又交给他一个牛皮信封。 “领导，不用了，我……我有钱。”彭翔眼睛有点红，如此有血性的汉子，却是受不了张清扬的体贴。 “让你拿就拿着吧，我知道你家不缺钱，但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代我给你父母买点东西。” “那……那我就收下了！”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着陈雅的美丽模样。与陈雅相识多年，张清扬第一次如此的思念。在很多个日夜里，他都觉得陈雅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是当得知陈雅此次任务是冒着生命危险时，他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他真的害怕永远失去陈雅。陈雅不单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更是他的心。如果陈雅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他的心也就死了。 张清扬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她的名子，只盼着她早日归来。 年三十的夜晚，繁华似锦，五彩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就连京城远郊，也被烟花照亮如白昼。对于“年文化”的热爱，外国人永远无法理解华夏民族的感情。 张清扬怀中抱着涵涵，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 涵涵瞧见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电视，突然抬头望着爸爸问道：“爸爸，妈妈也会吃到饺子吗？” 一家人的心全被孩子的话吊起来，张清扬强忍心中的疼痛，微笑道：“会的，妈妈也会吃到。” “爸爸，等妈妈回来了，我要亲手包给她吃，好不好？” “好，好，涵涵真乖……”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清扬感觉眼睛发涩。 “涵涵，过来，奶奶抱你。”张丽擦了擦手，体会到了儿子的心思，他知道儿子肯定更想念小雅。 张清扬扭头望了眼满手是面的刘远山，笑道：“您这个级别干部包的饺子拿到市面上能卖多少钱？” 刘远山哈哈在笑，瞄了张丽一眼，满脸是幸福地神色，说：“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在你妈眼里可不值什么钱！” “哪来那么多话，快点干活！”张丽羞涩地笑了。 刘娇痴痴地笑着，伏在张清扬耳边说：“哥，咱爸也就咱妈能管得了！” 张清扬笑了，心中一阵温暖。看了眼表，已经十点多钟了，房外的炮声越来越响。张清扬便起身，擦了擦手对儿子说：“涵涵，让奶奶给你穿衣服，爸带你出去放烟花！” 涵涵并没有像普通小孩子那么开心，只是点点头，拉着奶奶去穿衣服。刘娇也起身道：“哥，我也要看！” 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弱小的女婴、少女，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位哥哥带着自己玩，过年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放鞭炮。现在虽然长大了，但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大家穿戴整齐，张清扬拿着烟花走出来。刘娇缠着张清扬的胳膊，就像一个撒娇的少女。瞧见姑姑长不大的小模样，涵涵就有些不屑，独自走出了房门，那意思自己是男子汉，才不要撒娇！ “轰……轰……” 五彩的烟花飞上天空，伴随着炮仗的巨响，刘娇开心得娇叫起来，大喊道：“哥，放最大的那个，最大的那个！” 瞧见姑妈的样子，涵涵低着头一脸无奈，虽然他也捂住了耳朵，可是却没像小姑那么雀跃。涵涵受刘老的影响，性格异常沉稳，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点燃一支12连响的炮仗，张清扬也退到后面，发现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门口。在五彩夜色的映衬下，爷爷的脸色充满了红光，他的眼中闪着晶莹，似乎在眼望着一场战争。 放完烟花以后，刘娇兴奋得像个小丫头，缠着张清扬说：“哥，这几天给我多放一些，好不好？” 张清扬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心中也很兴奋，对陈雅的担心稍微减淡了一些。嘴上开玩笑道：“娇娇，我看你还是找自己的男人去放吧！” “哥，你坏死了！”刘娇羞得小脸通红，跑到张丽身边说：“妈，哥欺负我！” 张丽笑道：“你哥说得对，你呀……现在是有男人的人喽！” “我不！人家还没结婚，人家还是少女！”刘娇示威似地挥舞着小拳头，模样还真像个小女似的。 涵涵望着小姑厥着小嘴，叹气道：“女人真麻烦，姑姑永远也长不大！” 一家人听到涵涵的话后全都笑了，张清扬呆呆地望着儿子，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儿子成长得太快，是不是有些过份成熟了？ 听见小侄子奚落自己，刘娇却不以为意，低下头，捧着她稚嫩的小脸狠狠地吻了一口，拎着他耳朵问道：“小家伙，你才是长不大的孩子！” “讨厌！”涵涵擦着小脸，“你……你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不许亲我！” 张丽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张清扬站在一侧默默地望着远方，心道：小雅，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像你一样可爱，他以后会成为直正的男子汉！ 刘娇上前对张清扬说：“哥，别忘了，明天接着给我放烟花！” 张清扬含笑点头，说：“明天大伯他们全家也会来的，这几天我可以陪你们热闹一下！”说完，又捏着她的小鼻尖笑道：“娇娇，恐怕这是你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吧？” 刘娇的脸又是一红，不满地说：“我……我就是结婚了，也是刘家的女儿！” “对，对，”张丽拍着她的脸说：“你永远是我的小丫头！” “嘿嘿……”刘娇笑着又跑到老爷子身边，问道：“爷爷，我如果真结婚了，您有什么礼物送我？” 刘老笑容满面的说：“有的，都有的，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送，大家都有！”刘老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挂钟，感叹道：“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又活过了一年啊，这是上天的恩赐！” 全家人的兴奋因这一句话，都感伤起来。虽然老爷子身体健康，但是家里人都明白，他就像一盏枯灯，这几年仅靠着意志维持着生命，没准哪一天就会燃灭他的生命之火。老爷子早在十年前就说过，接下来的日子全看老天了，每多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 刘娇上前拉住爷爷，笑道：“爷爷，要我说您呢……长命两百岁！” “呵呵，娇丫头啊，你爷爷我可不想当老妖怪！其实啊……早够本喽！要不是想看着你们成熟起来，我啊……现在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爷爷，您胡说什么呢！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张清扬上前，忍着泪说道。 第1043章子孙满堂 “是啊，不说了，不说了，今天年三十，我们都要高兴！清扬啊，小雅不在家，你后天就带着涵涵去给新刚他们拜年，知道吧？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半个儿子！” 张清扬点点头，说：“爷爷，你放心，该去拜年的我都会去拜，反正不急着回辽河，年后，党校就开课了。” “嗯……”刘老满意地点点头。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张清扬、刘娇拉着涵涵规规矩矩地跪在刘老面前磕头拜年。望着面前的老人，张清扬真心的希望他能够永远的活下去，虽然这不现实，但他希望爷爷挺的时间越长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大伯一家人早早的就过来给爷爷拜年，望着子孙满堂，刘老欣慰地只会说“好好……” 大伯的头发也花白了，瞧见他的模样，张清扬一阵心疼。好在大伯的两个孙子东东和北北非常可爱，同样惹老爷子喜欢，三个小男孩儿碰到一起，便跑到室外玩去了。看见三个孩子的感情如此好，很令大人们放心。 这一天，张清扬接到了很多拜年的短信，有延春、辽河、江平，发改委的老下属，更有江洲的张系干部。瞧着张清扬忙碌的样子，大伯脸上充满了骄傲。 “清扬，听说你要去党校学习了，那我们这阵子是不是有机会在一起玩了？”刘武拉着张清扬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等不忙的时候，叫上抗越大哥，我们出来喝酒。” 刘文一听也兴奋了，他对政治不太懂，问道：“这次在党校学完以后，你还要升？” “不是，怎么会呢！”张清扬摆摆手，无奈地说：“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不提了，不提了，提这些太烦！”刘武抽出烟来分给两人。 张清扬苦笑道：“你们两个，以后就打算跟着抗越大哥混了？” “爷爷让我们去军校深造两年，脱产学习啊，我们正在考虑去不去呢！你怎么看？”刘文认真地问道。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还是听爷爷的吧，他的想法肯定不会害你们！” 刘武望着刘文苦笑，说：“哥，你瞧见没有，我猜对了吧，清扬肯定是这个想法！” 张清扬感叹道：“我们必竟还年轻，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能有所作为就不错了，所以你们……为何要自暴自弃？在爷爷的心里，他希望子孙个个都有出息啊！” 文、武兄弟受到张清扬此话的感染，默不出声。 张清扬笑着拍着两人的肩膀，说：“当兵……仍然可以建功立业！” 一家人团圆了一天，初二，张鹏就带着涵涵去陈家。正巧刘抗越也来拜年，兄弟相见，分外热情，两人聊得不可开交。刘抗越与文武兄弟不同，是位有学问的将领，到是很能与张清扬聊到一块。 中饭以后，陈丽拉着张清扬，笑道：“妹夫，你问没问老爸？”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摇头道：“算了，不问了，问了……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啊，你怎么说也是小雅的老公！”陈丽不服气地说。 刘抗越也补充道：“小丽，这事你就别管了，清扬说得对。” 陈丽说的事情，是希望张清扬能从陈新刚嘴里套套话，了解一下陈雅到底身在何处。张清扬心里明白，如果这件事可以告诉自己，岳父早就通过岳母王丽雅告诉自己了。现在就连王丽雅也不知道女儿身在何处，就可以看出来，陈雅这次任务是绝对的秘密。 陈丽叹息一声，担忧道：“说真的，我这个妹妹啊从小性格就古怪，我们的关系不是很亲，可是现在看不到她，我还真想她。” “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更何况小雅结婚以后，性格变换很多，是不是？”刘抗越笑道。 陈丽点头道：“是啊，也不知道清扬这小子哪里好，把我妹妹迷成那样，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张清扬听了此话，心中一片温暖。陈新刚慢腾腾地走过来，望了张清扬一眼，说：“小雅现在很安全，你们不要担心。”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陈雅忍不住，问道：“爸，小妹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 陈新刚就像没听见一样，对张清扬说：“我的女儿，我相信她的能力，你也要相信。” “我相信。”张清扬回答。 陈丽一脸沮丧，不满地望着父亲。 陈新刚接着说：“清扬啊，你别怪我狠心！” “爸，小雅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这怎么能怪您呢！” “其实让小雅去职行这个任务，是……是我点的将……”陈新刚默默地说道，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张清扬突然明白，其实陈新刚比自己还要难受。明知是危险，还要按排女儿去职行，他所忍受的痛要大于任何人。这一刻，张清扬发现自己了解岳父更深了一些。 张清扬望着岳父的眼睛，淡淡地说：“爸，我们都要相信小雅，她是最合适的人！” “是啊，我相信自己的女儿！” “我也相信妈妈！”身后传出儿童稚嫩的声音，涵涵走过来，欢快地说：“我昨晚梦到妈妈了，妈妈说很快就会回来陪我。” 陈新刚把涵涵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稚嫩的小脸，欣慰地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忙着给亲朋好友拜年，过去几年都有小雅陪着，可是今年却是他孤身一人，这更令他感觉冷清。挨家挨户，走访了一些爷爷的故交，老干部，老将军。 最后一站，张清扬来到了老师穆喜之的家里。到不是张清扬有意把老师排在最后，而是穆喜之提前给张清扬打过招呼，他太忙，没时间接待客人。张清扬没有办法，只有在党校开课的当天晚上，来给穆喜之拜了个晚年。 穆喜之把张清扬领进书房，夫人送上水果便退了出去。穆喜之指着书房内的书说：“清扬啊，这里面的书，你感兴趣的就可以看看，以后有空就可以来，我不在家，你师母也在家。”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张清扬默默点头，心中无比振惊。世间能得到允许可以自由出入穆公书房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三个。 “清扬啊，学习就要学习，不要想着江洲的事情，那样你会静不下心的。我瞧你虚火上升，脸色发黄，应该是焦虑江洲的事情吧？” 张清扬脸色一红，没想到老师连这个也能看出来，他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人人都说你成熟，其实啊……你还是孩子的性格！”穆喜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摆在桌上说：“最近有空，看看这本书……” 张清扬拿起来一瞧，原来是本《大学问》，这是明代著名哲学家王阳明的教典。张清扬摸索着负有沧桑感的书皮，心里感觉沉重起来。 穆喜之老人坐下，张清扬为他倒了一杯清茶。 穆喜之说道：“我看过你上阵子因农业改革所写的几篇文章，虽然你没学过哲学，但是你所提出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哲学问题。”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老师，请您明言。” “呵呵，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啊到是想和你谈谈这次你为什么会被扔进党校！” 张清扬注意到，穆喜之用到了一个“扔”字！他没有回声，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穆喜之接着说：“其实你是聪明人，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明知道凡是有大的举措或者改革，都必须是上面说了算，由上面主导，又为什么偏偏顶风作浪呢？” “呃……” “我知道你心急了，但心急也不是这个急法！你的建议书如果上面不重视，直接反对了，又何必会拖这么久？” 穆喜之的话点醒了梦中人，他似乎明白了穆喜之说这些话的真正原因。 “清扬啊，你只是一个市委书记，要干也只能干市委书记应该干的事情，有些东西是应该上头领导来做的，还轮不到你！” “看来……是我做错了……” 张清扬完全明白了穆老师的意思，看来之前把农业改革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穆喜之说得对，自己只是一个市委书记，在上面的眼里只是一个小人物。最近的做法虽然出于好意，是为了干点实事，但是在上面某些人的眼里，未免就有些过份嚣张。在适当的时机，他们出手压制，让他稳一稳，其实是在保护。否则如果他还不开窍，继续为农业改革的事情奔走，那样就真的危险了。 “你还年轻，不要急！该做的事情早晚都会做成！”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提醒。” 穆喜之温和地笑了笑，“在京城这些日子，多交些朋友吧。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京城子弟，可你要想有所作为，还真离不开他们。说到底，你们总归是一类人！” “我会的。”张清扬细心地倾听教诲。 穆喜之抬头望向张清扬，长叹一声道：“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明明可以做，但却不要能做。而有些不能做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 第1044章环视一周 张清扬的眉毛挑了挑，想反驳老师的话，但终究没有出声。他的神色没有逃过穆喜之的目光，穆喜之微笑道：“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话，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从穆喜之家走出来，张清扬还在回想着他的话，却怎么也想不通。 怀中的手机响了，是张素玉打来的。 “清扬，我在京城呢，你在哪？” “在哪都无所谓，我马上就去见你！” 张清扬振奋起来，他开着车在夜色中奔驰，心想这个春节过得还不错，只可惜缺少了一个人。如果小雅可以在身边，那么此次京城之行就会圆满了。 在京城市区的一栋高档公寓中，张清扬见到了风情万种的张素玉。暗淡的客厅灯光，张素玉一身真丝睡衣，仿佛如贵妇人一般，气质绝伦。 餐厅一角，红烛正在闪闪发光，把墙壁照耀得一片火红。张清扬有些讶然地环视一周，上前，环住张素玉的腰。 “你这是干嘛啊，今天怎么有空搞得这么……”张清扬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形容这里的气氛。 “再不浪漫，我就没机会浪了！”张素玉娇嗔着撅起小嘴，“让你给我补过一个新年，不过分吧？” “不过分，”张清扬笑笑，“哦……嗯……”张素玉夸张地摆出一幅诱惑无限的表情，满脸红似火，就如同餐厅的红烛一般，燃烧得正浓。 “小妖精！”张清扬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女儿怎么不在？” “在我妈那呢，我过几天就回去，所以没领着。” “哦，”张清扬略微有些失望，想起女儿的可爱，甚是思念。 “反正你最近有时间，抽空去看看她。”张素玉轻轻推开他，又拉着他手说：“来，我们先吃点夜宵，陪我喝点红酒，怎么样？” 好的女人，就像一杯上好的红酒。坐在餐桌的对面，望着张素玉，张清扬的脑中不知为何想到了这句话。 “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对，发生什么事情了？”张素玉把高脚杯放在他面前，心疼地问道。 张清扬暗叹她对自己的了解，摆手道：“没事，可能太累了，这几天学习累的！”他不想令张素玉替自己担心，在这种场合下讲出小雅的事情未免不妥。 “呵呵，坏蛋，学习也好，修身养性！”张素玉咯咯笑着，“来，我们夫妻二人共饮一杯。” 张清扬心中听到“夫妻二人”四个字时，心里一阵火热，抬头迎着她的脸，望着在烛光摇曳中她的眼，感觉到丝丝柔情。 两人小饮了一口，似乎是想了很久，张素玉才说：“打不打算去……给我父母拜年？当然……顺便可以看看女儿。” “我……” “你如果不想，就算了，我不逼你。”张素玉轻挑地笑了笑，难掩失望。 “我去！”张清扬抬起头，“为什么不去？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岳父岳母，你说是吧？” “嗯，你说得对！”张素玉把椅子拉近，坐在他身侧，淡淡地说：“我爸说了，他最近几年感觉特累，要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他都想退了。” “退？”张清扬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张耀东是什么人，那位曾经令刘家老爷子都头疼的强势人物，如今既然说累了，想退休了，这可真是意外。 “嗯，我也发现了，爸爸好像越发把权利看得淡了，其实他这一生，已经完成自身价值！”张素玉说得有些伤感。 “是啊，张书记他……这辈子太累了！” “清扬，你不要让他失望，我爸不止一次说过，他把你当成了儿子，真的。” “我明白他的心思，”张清扬点点头，“是我对不住他。” “也不要这么说，我们做子女的，又如何让他们事事满意？我们之间的事情……人间少有，他心中存在芥蒂也很正常。” “我们之间……呵呵，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的关系。”张清扬眼望着面前的丰润美人，似乎回忆起了当初在京城街头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情景，亭亭玉立，一身薄衣站在雨中踢着汽车的轮胎，十分引人注目…… “喂，你什么意思，讨厌我了？”张素玉恼羞成怒道。 “不是，怎么会呢！”张清扬摆摆手，“我是想到了从前，一时间有感而发而已！想当初遇见你，对你想入非非，没想到这一切会成为事实啊！小玉，你知道嘛，那个时候的我可是血气方刚，初次见你那么诱人，当天晚上都……” “好了，好了，别提你的丑事了，那件事我知道！”张素玉的脸红了，把脸轻轻趴在他的腿上，笑道：“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这辈子会和你在一起，小东西啊，你要了姐的命！” “姐……”张清扬有些哽咽地叫道。 这个称呼，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提及了。 “哎，清扬，说真的，我也和我爸一样，有时候感觉累了，什么也不想干了，在家里呆着把女儿养大算了，但是我和我爸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为了你！我们都知道，现在或者将来……你都需要我们，不是吗？” “你爸真的这么想？” “你不是说明白他的心思吗？其实……你不明白，你永远无法理解父亲的心思！清扬啊，当你在他面前公开我和你的身份时，其实他就已经看淡了一切，失去了再奋斗的目标！还好你很优秀，你的存在现在是爸爸奋斗的力量！” “姐……”张清扬抚摸着她湿热的脸，“你放心，等他退休的时候，我会像照顾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他们……” “你错了，爸爸要的不是这个，他是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在仕途中步步向前……”张素玉抬起头，“清扬，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下你的张书记，其实他很难，作为父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这件事，你要理解他的苦衷。” 张清扬突然想到多次挑战张耀东的权威，想到那位花甲之年的老人不得不在自己面前低下头，他恍然间明白了张素玉，明白了张耀东。是啊，经历了种种，张耀东真的看透了一切，对权利早就失去了之前的迷恋，要不是为了替自己保驾护航，现在的他，真的可以休息了！ “来，不提这个，我们把这点酒喝完……” 见张清扬在沉思，张素玉见好就收，不想再聊这个问题。她偶尔看到越来越苍老的父亲，心中不忍，这才对情郎说出了这翻肺腑之言。 “喝完以后呢？”张清扬笑着眨眨眼，满脸的坏意。 望着面前的大男孩儿，犹如往昔，还记得他坏坏的笑容，永远含着精明的目光，张素玉倾刻间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是被这个男人迷醉的。 “坏蛋，喝完以后……我不说！”张素玉扭着身体，同如一条水蛇盘在他身侧。 两人仰头，把杯中酒喝完，张清扬轻轻放下高脚杯，搂着她说：“我想你了……” “嗯，清扬……我也想你……”张素玉顾不得女人的矜持，扑倒在他的怀中。 “清扬，答应我，爱我一辈子……”热情之余，张素玉突然娇艳地说道。 “永远，爱你永远……一辈子……”张清扬已经有些语不成调了，精神完全被她的身体所吸引了。 “清扬，姐爱你，永远爱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良久以后，兴奋之余的张素玉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边诉说着。 “我也爱你，宝贝，你是我的大宝贝，永过的大宝贝！”张清扬拍着她的身体，同样深情地说道。 “我老了，你还会爱我吗？” “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女儿的妈妈……” “嗯……”张素玉幸福地闭上了双眼。 接下来的张清扬，把自己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虚心学习的学生。在党校里他也尽力地保持着低调，抛掉了江洲市市委书记的身份，对待任何人都客客气气。他往返于党校与京大之间，有时候晚上就睡在穆喜之的家里。 穆喜之对这位关门关子十分喜爱，谆谆教导。他所教给张清扬的并不是哪门学科，说是哲学，但真正给他上哲学课的时间少之又少，相反，总是对他讲一讲中西方几百年来政治的发展，一个个他精挑细选的实例灌输到张清扬的大脑，令张清扬越发充实起来。 其实归根到底，穆喜之要教给张清扬的无非是两个字：“道、理。” 正如他当初送给张清扬的那八个一般，这是他毕生的感悟，他准备把此生最大的智慧传给张清扬。当然，这一定程度上还要看张清扬的资质。 而党校的课程与穆喜之所教就不同了，这里坚持以学习我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为中心，要求干部提高理论素养、世界眼光、战略思维、党性修养。一旦进入党校学习，短则两个月，长则一年，在这段时间里，党校为学员提供一个认真思考自己走过的历程的机会。用学员的话说，就是给他们提供了在工作“热运行”当中“冷思考”的机会。 第1045章局外者清 在接受党校学习的过程中，张清扬更加懂得了上头把自己放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在党校，学习知识是次要，反思自己，解剖自己才是主要的。要想今后更进一步，这种反思十分必要。修身养性不见得非要弄花弄草，有时候坐在课堂里，听着教授讲课，张清扬仿佛回到十几年前上学时的情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也倍加的珍惜。他明白对自己而言，这种放松心态的机会以后越来越少了。 当然，放松归放松，他并没有对江洲的政坛放手不管。每天晚上，秘书铁铭都会与他电话联系，汇报一些当天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政府那边的事情。或者传真过来一些材料文件，需要张清扬签名的，他再传回去。 生活看似与在江洲时一样的忙碌，但状态却不同了。远离江洲，仿佛远离了那里的喧嚣，张清扬的心更加沉静，脑子也平静下来，回思着自己在江洲的种种做法，张清扬最多只能给自己打七十分。他知道，在江洲闯了三年多，看似得到了胜利，但现在回思一下，也做了不少错事。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局外者清吧。 江洲的张系干部起初也总打电话过来，汇报一些工作。但渐渐的就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了，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受到了张清扬严厉的批评。张清扬告诉他们，当初常委会上已经一致通过伍丽萍代理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们要汇报工作也应该去找伍丽萍汇报，再由伍书记统一与他沟通，必免这种越级汇报发生。 事后，伍丽萍劝过他多次，但张清扬只认死理一条。最后伍丽萍无奈，只好接受大家的工作汇报，然后再向他转达。时间长久下来，大家渐渐理解了领导的苦心，看似给伍丽萍放松，其实她身上的担子和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在江洲，伍丽萍也让大家看到了她尖酸刻薄背后所隐藏的工作能力，虽然她对下面的干部同样尖酸刻薄，但无人可以否认，她的确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她有一种强大的气势，这种气势令你不得不低下高高的头。就连方少刚见到这阵子伍丽萍的表现，也颇为惊讶，过去他可是看走了眼，没发现身边这个“毒妇”还有这种能力。 方少刚渐渐后悔了，如果早发现她的才能，也许结局就不会演变成这样。有时候在处理一些公务需要市委合作时，方少刚便显得为难，跑去求那个女人，这心底的滋味可想而知。 张清扬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与刘家兄弟的往来更近了一些。按照之前穆喜之的指视，张清扬在刘家兄弟的引荐下渐渐融入了京城的公子圈。这些公子大多世家的后代。高干子弟经商得多，从政得少。 与这些人交流得次数多了，张清扬也渐渐明白了当初穆喜之的意思。这其中有不少人都家底丰厚，对到江洲投资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看得出来，他们也很想结交张清扬。 但张清扬在公子圈中一直以另类而闻名，所以让他们比较矛盾。这次相识，双方一拍即合，聊得还算投机。这些公子哥中的商人，也不乏有识之士。 政商一体，也许穆喜之想要告诉张清扬的便是他将来离不开商人的支持，要不然国家也不会拥有一个政协组织了。别看张清扬的家族企业很大，但是只是一个小集体。他需要同大多数商人成为朋友。 在穆喜之的教导下，张清扬醍醐灌顶，心性越发成熟起来。 周末，张清扬与穆喜之告了假，陪着张素玉来到沪海市。偷偷拉着张清扬的手，张素玉的幸福感可想而知。这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是她很久以前就梦寐以求的。 沪海与其它各地都不同，这里十分的敏感和复杂，同时排外思想严重。虽然说国内任何一座大城市都会小瞧外来人，但在沪海这种情况最为突出。就连刘远山也对张清扬说过：“老张这次遇到了从政以来最危险的局面！” 由此可见，张耀东的累可想而知了！ 知道“女婿”要过来，张素玉的母亲早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特意给保姆放了一天假，担心她在这里会让张清扬不自在。 “妈，我来看您了！”张清扬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嗓子，张素玉的母亲笑得满脸开花，同时又有些担忧地说：“清扬啊，怎么叫……随意，不要强求，免得给你增加麻烦……” 张清扬对她眨眨眼，拥抱了一下，说道：“您忘了，我是您们的干儿子！” “没忘，没忘，怎么能忘呢！” 张耀东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与张清扬握了下，两人坐好，张素玉端上茶水，妞妞早已经跳到了爸爸的怀里。 张清扬一边与女儿妞妞亲热，一边问道：“您身体还好吧？” “还可以，没什么大病，呵呵……”张耀东温和地笑着，脸上刚毅的强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早就想过来看看，太忙了，您也知道，穆公那里……” “理解，理解……”张耀东点点头，“我也是最近稍微轻松一下。”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说：“沪海……呵呵……” “呵呵……”张耀东同样会心一笑，然后又问道：“学习得怎么样？” “您应该问我，反思得怎么样！”张清扬大笑不止。 “呵呵……听这意思就知道，你成熟了不少！”张耀东满意地点头，“清扬啊，你知道嘛，我现在……有点累了，追求了一辈子，我觉得……到顶了！” 张清扬深深地望着他的目光，摇头道：“不，没有到顶，信念是一代代传承下去的，您的时代还没有结束！” “没有吗？呵呵……”张耀东若有所思地说：“真的没有？” “我还需要您，所以您的时代没有结束！”张清扬很认真地说：“爸，我需要您扶我上去！” 这一刻，这一句话，令张耀东心里涌起一团火热，仿佛……消失殆尽的精神又回到了他的心中！ “小张，中午集体聚餐，你一定要出席哦！” 京大，一堂理学课结束以后，一位学生会干部模样的女人出现在张清扬面前。其实她也就二十几岁，但见张鹏穿着一身阿迪运动服，脸色白嫩，自然就小看了他的年纪。 张清扬摆摆手，说：“学姐，不好意思，我中午有事。” “喂，我说你小子在这听了也有好几堂课了，还没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这个……” “谢谢好意……”张清扬摆摆手，拎起挎包走出了教室。 “哼，这小子！”女子一阵失望。 身后立刻响起一个阴阳古怪的声音：“怎么样？我说这小子很古怪吧，哈哈……连我们的班花都不放在眼里！” “去去……你上一边呆着去！”女子厌烦地把身后的男同学推开。 张清扬走出教学楼，无奈地苦笑。上节听完了穆喜之的哲学课，他看时间还早，便又听了节理学课，却没想到碰到这种事。 刚下台阶，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瞧，满脸笑意，轻声道：“宝贝，你到了？” “张清扬同学，请问你下课了吗？”梅子婷声音“嗲嗲”地问道。 “梅子婷同学，我下课了，你在哪呢？” “按你说的，我在京大西门啊，你快来哦，我怕警察抓人家嘛！”梅子婷继续撒娇，勾得张清扬有些飘飘然。 张清扬笑道：“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了！” 张清扬走出古色古香的京大西门，左右一看，便发现了停在左侧的那台十分耀眼的劳斯莱斯幻影。不用说，肯定是梅子婷的车了！现在的梅子婷在购车方面更有品味，像那种保时捷之类的跑车已经入不了她的法眼。这款大气、高贵的幻影足可以显现出女主人的品位与地位。 车中的梅子婷也见到了张清扬，马上从车中下来，一身红衣，犹如张清扬初见她时，她远远地招着手。张清扬快速跑过去，笑着与她的手掌按在一起，怜爱地说：“累吗？” “还好啊，不累，看到你就不累啦……”梅子婷摇晃着身体，努力展现着风华绝代的身姿。 子婷是早间回到京城的，不顾倒时差的劳累，中午非要跑过来亲自迎接，张清扬只好依她。 “老公，老公……”梅子婷欢快地叫着，如同新婚燕耳的小媳妇一般，缠着他说：“我们到车里，到车里……嗯……好不好啊？” 张清扬被她缠得一阵头皮发麻，心中很高兴，大手拍着她的翘臀，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能闹！” “人家想你嘛，还不容易回到祖国……” 瞧着她那媚惑的眼睛，以及灵动嗓音，张清扬不能自控，便把她推进了车里。这一幕完全被京大西门口的那位女同学看在眼里。张清扬从教室走出来，她便一路跟着，却没想到发现他被一位美丽绝伦的少妇拉进了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之中。她惊呆地愣在原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梅子婷的美，车的豪华，这一切对她都带来强大的冲击。 第1046章不太好受 良久以后，她才跺脚骂道：“原来是个小白脸！” 刚钻进宽敞的车身内，张清扬紧紧把梅子婷搂进怀中，在车厢里诱人清香的辅助下，更显得浪漫。“好了，好了啊……人家刚抹的口红……全被你吃了！”梅子婷气喘连连把他推开，娇笑道：“急什么，回家再说吧！” 张鹏擦了擦湿润的嘴角，意犹未尽道：“刚才不是你强拉我进来的嘛！” “人家……是真的想你了……”梅子婷依偎在他的胸口，“老公，我先不急着去公司，在京城多住些天，陪陪你好不好？” “好，好……”张清扬拥着她笑道：“只要你不烦，我天天都想看到你！”京城的这阵子，苦行僧的生活可是不太好受。 “嘿嘿，老实说，想人家没有？” “你说呢，我最想宝贝子婷了，想得我……” “好了啦，不会说就不要说了，好假哦！” 张清扬依言，双臂用力把她抱紧，这才有空环视着劳斯莱斯幻影的经典杰作，外表的经典设计：长发动机机罩、短前悬和长后悬。长轴距造就了宽敞的内部空间，加上垂直式的车前罩和高灯，为它增添了卓尔不凡的气质。劳斯莱斯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它的车顶轮廓线，这条线在后部与坚固的c柱融为一体时，为车辆增添了沉稳的味道。 内厢装饰更显特色和主人的品味。劳斯莱斯的手工艺可以在更大范围内满足个体客户的需求。每一辆劳斯莱斯都需要精心挑选颜色、质地、层板和设备，劳斯莱斯几乎不生产两辆一模一样的车。 在幻影内厢中上，显示出了最高水准的手艺和最优质的材料。车内的全部皮革都是用激光导向切割的，保证了精确性。木制品采用的层板不少于6种：西非的桃花心木，北美的伯尔胡桃木、枫木和黑鹅掌楸木；欧洲的橡树瘤部木纹和榆木。 车内采用的皮革隐隐地散发着一种大自然的气味，地毯让人感觉像是羊毛，车窗旁边的硬木扶手看上去就像雕刻出来的，art-deco反光镜更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怀抱美人，坐在如此美妙的车厢内，张清扬叹为观止，捏着子婷的小脸笑道：“什么时候买的新车？真有眼光！” “两年前订制的，刚刚下线！”梅子婷得意地说：“老公，一共两辆！” 张清扬恍然大悟，笑道：“梦婷也有？” “当然啊，连我这个正牌小三都有，你的青梅竹马自然也要有啊！” 梅子婷的话令张清扬哭笑不得，手指轻轻抚过她娇嫩的小脸，感叹道：“你还是那么漂亮，女儿好不好？” “嗯，很好啊，虽然不会叫妈妈，但是她知道我是她妈妈！”提到女儿，梅子婷一脸幸福。“老公，谢谢你，送给我一个漂亮的女儿！” “要不……再给你生一个儿子？”张清扬眉开眼笑道。 “不要了，不给你添麻烦了，有个女儿我就满意啦！”梅子婷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老公啊，人家早饭还没吃哦，我饿了！” “哦，好好……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张清扬想了想，便说：“西门附近有一家特色京城菜馆，要不要去？” “嗯，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开心！” 张清扬爬到前面，发动起车子去停车场，不料梅子婷也爬到前面缠在他身上，仿佛一刻也不想分离似的。张清扬微微一笑，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拉着她下了车。 梅子婷缠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可以吗？” “可以！”张清扬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网球帽。 “呵呵，张清扬同学好帅哦！”梅子婷痴痴笑着。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没想到碰到了那位女同学。那位女同学看样子真的组织了聚餐，带进来十几位同学。大家见到小张同学旁坐着位高贵的美丽少妇，男的就有些眼直，女的就有些嫉妒。 那位女同学站在张清扬身边，满是敌意地说：“哟，小张，怪不得不参加我的聚餐，原来是跑这陪美女来啦！” “那个……”张清扬正想着如何解释呢，却没想到梅子婷笑眯眯地站起来，说：“这位同学你好，清扬是我弟弟，我刚从美国回来，所以就带着他过来吃饭，真没想到破坏了你们的活动，对不起哦！” 见梅子婷如此客气，女同学反而不好意思了，心想怪不得刚才见他们那么亲热，原来是姐弟啊。心中释然，再联想到那台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望向张清扬的目光就有些五彩纷呈的晕眩。 “那……你们聊，不打扰了……”女同学慌忙摆摆手，拉着同学们走开。 等她们走远了，张清扬才不满地说：“干嘛说是我姐，你应该说是我妹！” 瞧着他那气愤的样子，梅子婷咯咯笑，开启红唇，吞吐着香舌，软软柔柔地缠绵道：“小弟弟，不要生气嘛，快吃饭，一会儿姐姐……好好慰劳你哦……” 张清扬瞧得心底发慌，桌下轻轻捏了捏她柔嫩无骨的小手，低声道：“快点吃！” 吃过饭，张清扬拉着梅子婷来到她下榻的酒店——京城梦想之旅酒店的总统套房。 欢爱之后，张清扬拥着她温存，没有任何的疲惫。梅子婷缩在他怀中，淡淡地说：“老公，最近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 “我是说小雅……梦婷和我说了她的事情。” 张清扬不再隐瞒，点头道：“这次……我的确很担心她的安危。” 梅子婷支起下巴，微微一笑道：“别担心了，她会安全归来的！” 张清扬一愣，呆呆地注视着梅子婷，小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心话？” “嗯？”梅子婷有些不解张清扬的问题，略微一想恍然大悟，不满地粉拳敲着他的胸口，问道：“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小三应该盼望她……” 张清扬没有反驳，他的确是这个意思。无论身边的红颜再好，他也不相信她们会心甘情愿趋于陈雅头下。 梅子婷微微一笑，说：“其实你的想法很对，但是我早就看开了，因为你的身份……清扬，说实话，我知道既使小雅不会回来，你也不会娶我们几个当中的任何一个，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与其这样，还不如盼望着小雅回来。因为她是一个好女人，最重要的一点，我明白你爱着她……对不对？只要你爱的，我也会去爱，梦婷不止一次提过小雅是一个好女人。我只想让我的爱人幸福，我明白如果没有小雅，你将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 张清扬搂紧她的腰喃喃地唤了一声：“子婷……” “老公，不要想了，我相信她的能力，虽然与她没有过接触，但我知道她很出色！” “嗯，”张清扬点点头，不想再提小雅。无论如何当着情人的面谈自己的老婆，终究感觉有些不太对。 “这几天我好好陪你！”梅子婷媚笑道：“我们休息吧。”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自己这两个多月看来要幸福了，如果是在江洲，可不敢这么大胆。 江洲，省政府会议室，市长会议刚好结束，会议上讨论了新的一年环南海经济圈的实施情况。散会以后，米丰收把方少刚叫到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两人的来往很密切，可以说，现在两人的关系，比米丰收兼任江洲市委书记时，要好很多。 默默地喝着茶，米丰收笑道：“少刚啊，清扬不在，江洲……你要能挑起大梁啊，如果江洲一出问题，那么全省的经济都跟着遭殃！” “呵呵，有丽萍在，市委的工作完全可以放心。”方少刚面无表情地说着，又补上一句：“市委的工作我不怎么插手。” 虽然方少刚面无表情，但是米丰收听出了他的无奈。他手指敲着沙发，淡淡地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是市委副书记嘛，要担起半个家！” “丽萍书记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清楚。”方少刚说得更直白了一点。 米丰收点点头，脸却有些热，好像想到了别的事情。他也很无奈地说：“丽萍这个女人啊，二十多年了，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呵呵……”方少刚抬头望了米丰收一眼，有些不明就理。 “少刚啊，丽萍他前夫还在市政府办公厅吧？” “对，高新亮同志还在档案室。”方少刚如实回答，心中却是一亮，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是一位老同志啊，也该提提了。据我所知他的笔杆子就不错嘛，不能总留在档案室。”米丰收沉思道，像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去我让人研究一下，”方少刚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米书记，我希望您能与丽萍好好谈，希望她的脾气收收，张书记又不在，她何必得罪人呢？大家……都是自己人……” 米丰收点点头，也听懂了方少刚的意思。方少刚的用意很明显，他知道米丰书与伍丽萍之间过去的关系很亲密，所以就想让米丰收出手，看能不能趁着张清扬不在家，把伍丽萍争取过来。 第1047章不太舒服 两人谈完以后，方少刚回到市政府，马上就找高新亮谈了谈。而米丰收也在想着晚上如何把伍丽萍约出来。 当天夜里，米丰收在家里拨通了伍丽萍的电话。 “米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吗？”伍丽萍电话里的声间很冷淡。 “丽萍啊，吃了吧？” “刚吃好。”伍丽萍似乎有些不耐烦，又问道：“您有何指示？” “是这样的，我手头有点工作想和你谈谈。清扬不在家，我就只能找你了！” “哦……是与市委相关的工作？” “是的，你现在过来一下吧。” “那这样吧，米书记，如果有事，我明天去您的办公室谈。” “丽萍啊，你现在就过来吧，我在家里，我们聊一聊嘛……” “米书记，对不起，天太晚了，我不太舒服，再说现在也不方便。工作……还是在办公室里面谈。” “丽萍啊，我……” “我看就这样吧，再见！” “滴滴……”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米丰收有一种要摔电话的冲动。他怒气冲冲地放下电话，一脸的无奈。 伍丽萍坐在沙发前点燃一支烟，缓缓吸着，思绪不禁飞到了二十多年以前。女儿高雅芝走过来，说：“妈，您又吸烟了，早点休息吧。” “妈没事。”伍丽萍笑笑，掐灭了香烟。 “谁给您打的电话？” “米书记，有些工作要谈。”伍丽萍搂着女儿，拍着她的脸说：“洗洗，早点睡吧。” “嗯，”高雅芝有些担心。母亲与米书记的传言，她很早已前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问过妈妈。 “女儿啊，最近……有看好的小伙子没有？”伍丽萍搂着女儿，满脸的怜爱。 高雅芝脸色一红，摇头道：“妈，我……我都这样了……还……” “别胡说，你永远都是妈妈单纯的女儿！”想到此事，伍丽萍心中气愤。女儿的青春全都毁在了方文那个王八蛋手里！虽然说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对高雅芝造成的伤害却是永久的！ “妈，我……我去洗澡了……”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高雅芝都有意回避。 伍丽萍点点头，等女儿消失在卫生间里时，她脸上布满了愁云。 第二天，伍丽萍还是来到了米丰收的办公室，无论他要谈什么，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米丰收自然没有要紧事和她谈，东拉西扯了一大堆，告诉她要注意团结，注意和自己人保持好关系。那意思很明白，米丰收和方少刚等人对她而言是自己人，张清扬是外人。 伍丽萍对他的话装作不知，闲聊几句便告辞离开了他办公室。米丰收知道，自己的“策反”失败了。他立刻给方少刚打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方少刚表示明白，并且已经在运用手上的牌了。 伍丽萍也没闲着，担心有人挑拨离间，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就给张清扬去了一个电话汇报与米丰收的谈话内容。张清扬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话：“丽萍大姐，我信任您，永远的信任，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汇报了吧。” 伍丽萍感动地放下电话，心里发誓在张清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要力保江洲市的平稳发展。 穆老的书房里，穆喜之望着张清扬说：“家里有事？要不你回去看看？”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不需要，学习就是学习，按您的意思，心无杂念，抛开工作！” “嗯，”穆喜之点点头，“你还不糊涂！我相信你敢这么说，应该对江洲还是很放心的。” 张清扬笑了，道：“两个多月的学习时间啊，有点短！” “党校的课程可以结束，但是我的课程不会结束！”穆喜之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想这段时间，你把农业改革的事情放下了吧？” “我放下了，并不代表别人也放下了……”张清扬聪明地领会了老师的意图。 “呵呵……”穆喜之温和地笑了笑。 张清扬的学业在京城渐渐步入正轨的同时，刘远山在组织部联合上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人事调整。随着双林省委书记的退休，省长马中华入主省委成为双林一号。而党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金淑贞理所当然地被选为了代省长。随后她在双林省人大常务会议上以高票当选为省长。 张清扬第一时间发去了祝贺，虽然这是一件喜事，但是在强势的马中华面前，金淑贞未来的省长之路十分凶险。 金淑贞的任命刚刚结束，辽河市市长李小林也接到调令，他被调往贵西省省会贵宁市出任常务副市长（正厅级）。同时，李金锁也从公安部调任贵西省出任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厅厅长。 当接到调令的那一刻，李小林才明白张清扬之前在自己被纪委调查时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的，案件是结束了，但整件事情并没有结束！李小林虽然远在辽河，但是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贵西省那位副省长此刻的心情应该很差。 随着他的一次出手，张清扬在几个月以后搞了次强大的反扑。他把两位心腹调任贵西，目的很明确。李小林清楚，今后自己与李金锁要很长时间呆在贵西了，他与李金锁就像两枚钉子，要慢慢地插入到贵西省的心脏，大大消耗那个人的权利。 辽河市市长一职由郝楠楠兼任，并没有新派干部。虽然马中华一再坚持要新派市长，但是在上面的坚持下，他也无话可说。必竟辽河这几年的发展摆在那里，不是外人想去干就能干得了的。 李小林有半个月的假期，赴任以前，张清扬把他叫到了京城。此次调动李小林，关系重大，张清扬想和他聊一聊。在任命发布以前，张清扬想试试李小林的心态，可是半点风也没透。李小林这次也沉得住气，要不是张清扬找他，他连电话都没有打。 张清扬在李小林居住的辽河大厦见到了他。张清扬并没有客套，放下茶杯，直接问道：“小林，心里是不是很紧张？” 李小林苦笑点头，说：“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啊……” “呵呵，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踏踏实实工作，不犯错误，在那边站住脚，打开局面，那就是胜利！” “这个我懂，贵西……穷山恶水啊，可是不太容易！” “其实调动你之前，我也很矛盾，双林省必竟也需要你啊，让你去一个穷地方，我心里……怎么说呢……” “领导，”李小林抬头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多余的话你就不用多说了，我明白您的想法，大不了在那边混不开，您在调我回来，好不好？” “哈哈……”张清扬大笑，语重心长地说：“你有回来的那一天，但是我不希望是因为没混好而调回来的，我希望等你回来的时候可以是一方大员！” 李小林默默点头，心中明白自己要长期潜伏下去了。 望了李小林一眼，张清扬轻声道：“说心里话，你不想去吧？” 李小林表情一怔，苦笑道：“我心里没底！” “你放心，一会儿介绍你认识一个朋友！”张清扬的手重重落在李小林的肩上。正说着话，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说：“他来了！” “喂，老李啊？我在顶楼套房，你来吧。” 没多久，门便敲响了，李小林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位魁梧的中年警察站在对面。李小林对这个人有些眼熟，忙伸出手来说：“老李，你好！” “呵呵，李市长，你好啊！”李金锁哈哈大笑，两人走进屋里，他又与张清扬握了下手，笑道：“我说你来京城这么久，也不说请我喝酒，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张清扬笑道：“你放心，一会儿啊，我让你喝个够！” 李小林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李金锁笑道：“老李，以后我们可就是真正的同志喽！” “对对，我要比你先上任几天，那边发生了命案，把老子的假期给搞没了！”李金锁大大咧咧地说道，仍然像过去的性格一样。 张清扬望着两人，说：“我也没和你们好说的了，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好好合作，互相帮助，大家都是熟人，但对贵西来说同样的陌生，所以你们两个……” “清扬，你就放心吧，我去以后，肯定辅助小林的工作。至于我嘛，这辈子能混到这个位置，早就心满意足了！” 张清扬笑骂道：“老李啊，你也要努力，虽说现在是正厅实职，可是往上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不能总想着喝酒！” 张清扬说得自然只是玩笑话，他其实很清楚李金锁的能力。他性格豪爽真诚，在公安部里有不少朋友，一些政法的领导也比较喜欢他。要不然，张清扬就不会放心把他调到贵西。如果将来乔家那个人敢向李小林下手，那么李金锁正好可以发挥出力量。必竟他们主管的工作口子不一样，乔家那个人在贵西再怎么有势力，他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政法工作上。 第1048章以工作为重 “哈哈……”李金锁放声大笑，挥舞着拳头说：“你放心吧，我去了一定替你好好会会乔副省长！” 李小林愕然，没想到李金锁敢说得这么直白。张清扬了解李金锁的性格，他明白李金锁敢这么说，那是因为和自己关系铁，他只是笑笑，说：“老李啊，一切都要以工作为重，你可不能胡来，知道吧？” “哈哈，部里有人给我起外号叫‘李胡子’，听说贵西过去也产‘胡子’，现在我这个‘李胡子’就要去会会贵西的‘胡子’！” 张清扬指着李金锁一脸的无奈，一旁的李小林则是满眼的钦佩，从政的人能做到如此放松，真的很让他羡慕。自从李小林进入官场以后，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从来没敢放松过自己的神精。 “走走，不说了，我在下面订了酒席，就当是我请你们的欢送宴吧！”张清扬拥着二人走出房里。 李金锁打趣道：“三个大男人喝酒，没趣，没趣得很啊，要是有美女就好了！” “你就满意吧！”张清扬白了他一眼，“在这方面你可是要注意，别以为我离你远，就不清楚你干的好事！” 李金锁脸马上就红了，讪讪地笑，不敢反驳。张清扬指的是他有情妇那件事。李金锁在公安部任识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两人保持着情人关系，但双方都没有离婚，算是姘头。早在几年前，张清扬就从郝楠楠嘴里听到了这件事。在此担心他去贵西以后胡来，所以才提醒他。 酒桌上，三个大男人放得很开，李小林握着酒杯，有些感慨道：“当初我被纪委调查，还真以为这辈子算是完了，却没想到还有机会跑那么远！” “前途凶险，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张清扬醉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两位心腹爱将，语气沉沉地说道：“二位，此次远行，是对你们的考验，我等着给你们喝庆功酒！虽然我们相距甚远，但是我期待着你们在贵西建功立业、闯出一翻天地！” 两人受到感染，举杯点点头，此时所有的话语都显得多余。 贵西省贵宁市，副省长乔炎彬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正是贵宁市市委书记黄正义。黄正义是乔炎彬的党校同学，也是他的嫡系干部。黄正义接到李小林的调任以后，第一时间来看望乔炎彬，他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不会太好。 “乔省长，他们来就让他们来吧，不就是一个常务副市长嘛，呵呵……贵宁变不了天！” 乔炎彬点点头，但仍然警告道：“正义，话虽如此，但仍不可大意，那个人的眼光……是很准的，他看好的干部，不会是酒囊饭袋！” “这个我清楚，总之你放心。贵宁与辽河相比落后啊，他不是有能力吗？不是擅长抓经济吗？那正好……以后经济工作就让他来抓！” 乔炎彬微微一笑，说：“你也不能太欺负外来人了！” 在乔炎彬的心里，要想在贵西搞经济可是有些难度！不说搞经济吧，首要前提，就连省会贵宁市下面的山区老县城，还有很多村庄没有达到温饱要求，连最普通的生活用水都无法供应。在这种地方搞经济，那可是有点痴人说梦了，所以他听出了黄正义的悬外之音。 黄正义微微一笑，摆手道：“乔省长啊，你放心，我会关心爱护外地干部的！”说到这里，皱了下眉头，又接着说道：“这个新上任的公安厅厅长……你了解不？” 乔炎彬摇摇头，从李金锁的履历上分析，不难看出他是双林省人。但是令乔炎彬奇怪的是，李金锁这些年不是在公安部就是在浙东，好像与张清扬并无来往。而且公安部传过来的消息更让人不解，据说此次调任李金锁到贵西，是公安部领导的意思。从这方面似乎又可反映出，李金锁属于纯粹的司法口子上的干部。 “上面的布局……总是令人看不清楚啊！”黄正义摇摇头！ 乔炎彬笑了笑，充满自信地说：“不，其实上面的意图很清楚，不管这个姓李的是什么出身，我敢说他肯定和那个张……有些关系！” 黄正义点点头，笑道：“管他呢，我们又没犯法！” “对喽，我们就要向以往一样工作就可以了！” 送走黄正义，乔炎彬站在窗前，远远地望着江洲的方向，眼里充满了无奈。如果不是一失足成千骨恨，江洲的一号应该是自己啊！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五月份，张清扬在党校的课程已经完全结束。他不声不响地回到江洲，见到了日渐消瘦的伍丽萍。就在伍丽萍的家里，她摆了一桌酒菜欢迎张清扬回来。 张清扬回来得很低调，除了伍丽萍没有通知任何人。酒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清扬抬头望了她一眼，关心道：“你怎么瘦成了这样，是不是太累了？” 伍丽萍摇摇头，抽出一支烟点燃，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张清扬随即苦笑，长叹道：“我没想到你会在乎这件小事！” “不是不在乎，这是我心中的痛！”伍丽萍缓缓吐着烟，“清扬，我感觉到了他们想利用高新亮打击我！” 张清扬没出声，继续听着。一个月以前，方少刚突然提出把政府办公厅档案室的高新亮调到办公厅秘书一处担任处长要职。高新亮是伍丽萍的前夫，这是江洲官场人尽皆知的事情，方少刚此举无疑有些特殊。组织部长吴和平在征得了伍丽萍与张清扬的同意后，只好同意方少刚的提出的要求。必竟这是政府办公厅的事务，如果连这点权利也不给方少刚，那么实在有些过分。 当时张清扬也知道此事不简单，但却没有反对的理由，只能默认。最近，江洲市面突然针对伍丽萍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这让张清扬渐渐明白了方少刚的意图，看来他们是想利用高新亮打击伍丽萍的威信了。如果伍丽萍倒下，那么张清扬将会失去一位重要的助手。 “传言而已，你何必放在心上？”张清扬笑了笑。 “可我是一个女人哪！”伍丽萍心烦意乱道：“这么长久下去对我很不利，可我又偏偏找不到他的把柄！明知道是他在背后攻击我，又无可耐何！” “现在我回来了，你放心，这种小伎俩打不倒我们！”张清扬握着酒杯：“他们正是想让你无何耐何，丽萍书记，你不能中了他们的计，这样反而会失败！” “我也明白是这个道理，他们就盼着我出错呢！可是我……”伍丽萍摇摇头，喝了酒，说：“不说了，不说了……” 张清扬望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丽萍书记，听我的，休息一周，我给你放个假，流言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吧，我也正想休息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恨不得把自己分开来用，就怕出错，搞得自己太紧张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也许我真要崩溃了！” “没事了，没事了……”张清扬拍拍她的手臂，脑中却在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高新亮是伍丽萍的前夫，听说两人之前在一起时关系就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离婚。现在，他在背后说伍丽萍的坏话，外人想插手还真难！这便是斗争中的不确定因素，往往因一些小人物而满盘皆输。 从伍丽萍家里走出来，高雅芝出门相送。看到高雅芝，张清扬突然有了办法，微微一笑，他把高雅芝叫出房间说了几句话。 等张清扬说完，高雅芝点点头，咬着牙问道：“张市长，我真的可以帮你吗？” “你可以的，因为你是高雅芝！”张清扬又补充道：“雅芝，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妈，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尽力而为！”高雅芝若有所思地走回了房间。 张清扬回到家里，看到舒吉塔正在清洗自己带回来的衣物，便笑道：“丫头，不要洗了，这些都是我洗过的！” 舒吉塔很认真地扭头道：“大叔，你们男人洗衣服不干净，不好好洗怎么行呢！再说了……现在不洗……以后就没机会了……”说到后来，舒吉塔的脸色有些失落。 张清扬突然想到舒吉塔的公务员考试早在上个月已经通过，他以笔试第三名的身份通过了面试，现正在等待着组织部的分配。这次市里选拔的这些人才，将都要分在农村基层。所以无论如何，舒吉塔都不可能再当自己的保姆了。 张清扬想到这些，便笑着对舒吉塔说：“小舒啊，你在我身边三年多了，无论怎么样，已经是我的亲人了，今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有空就回来看看，好吗？” “您……真的同意吗？我……我可以回来？”舒吉塔惊喜地问道。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张清扬把她拉起来，敲着她的额头说：“我可是你的大叔啊！” 舒吉塔的脸羞涩地红了，不好意思地吐吐粉舌，小声道：“谢谢大叔。” “和我说说看，你想去哪边工作？我帮你安排一下？” 第1049章无可奈何 舒吉塔摇摇头，很认真地说：“大叔，那样传出去不好，反正我考了第三名，不用你帮忙，也不会分到太差的地方吧？” 张清扬笑得很开心，敲着她的脑袋说：“哟，行啊，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不不……”舒吉塔连连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瞧她可爱的模样，张清扬忍俊不禁，说：“你去忙吧，我想点事情！” “好的！”舒吉塔又跑进了卫生间。 张清扬走进书房，默默地想到了农业改革的事情。在党校学习的日子，他没有再给上级领导上书，仿佛这件事不存在一样。可现在学业完成，他不得不又把心头的这件大事拿起来。在党校沉默的这两个多月，让他明白，农业改革这件事，只能交给上头来做决定了，他已经没有了话语权。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他相信领导会重视自己的意见。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组织部长吴和平正在与张清扬汇报今年公务员录取人员的安排问题。其实最重要的只是问一个人的安排，那个人就是舒吉塔。舒吉塔此次考了个第三名，吴和平当然相信领导没有帮她作弊，对于这样的人材，肯定要重用的 但是他又怕自己好心办坏事，谁都知道舒吉塔是张书记的保姆，如果给舒吉塔安排了一个好职位，万一再传出什么来，那样对领导就不利了。正是有种种考虑，吴和平才觉得此事有些难办。 张清扬也明白他的心思，拿着公务员笔试前十名的简历看了看，笑道：“我看还是放到下面去吧，这样可以增加这些年轻人的阅历。更何况，当初我们在考试之前就说过，会让他们下农村，这个宗旨不能改。” 吴和平点点头，瞄了他一眼，笑道：“我觉得……这是不是埋没人才了？这些人学历都不简单，如果放到农村去……”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笑道：“官场经验可是与学历无关啊，这点你我都清楚，可是这些年轻人不清楚。我看就是应该把他们放在炉子上烤烤，最终能不能成材，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那好吧，”吴和平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张书记，如果您的农业改革建议书得到上面的批准，兰马县炮台乡也需要人材吧？” 张清扬心念一动，望向吴和平笑了，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是的，农业改革需要年轻人来推动啊！” 吴和平心里有数，已经明白如何安排了。就在这时候，秘书铁铭突然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份传真文件，兴奋道：“张书记，好消息！” “什么？”张清扬有些不悦。 “哦……”铁铭有些脸红，意识到失态，忙把文件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只看了一眼，心便提了起来。不出所料，上面已经批准了他的农业改革示点请求。张清扬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只听里边的人说：“张书记吗，我是向仁和，唐总要和你说话。” “好好……”张清扬的手不由自主地颤起来，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结果！ 农业改革示点的建议得到上面的批复以后，张清扬第一时间组织召开了常委会，讨论并通过了成立江洲市农业发展集团的构想，该想法就是要在兰马县炮台乡全乡进行示点，在这里建立一个农业发展集团。同时，张清扬提议为了方便江洲市委市政府对农业改革示点区的管理，要将炮台乡的这个农业发展集团归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 常委会以后，张清扬把新成立的农业发展集团组织结构组建事项交给了组织部。吴和平散会以后便进行了研究探讨，决定大部分任用炮台乡的原班人马，再由市里抽调一部分骨干进入这个农业集团。说白了，就是两个机构一套班子，按照张书记的意思，这个农业集团主要还是要由炮台乡自己管理。属于“自治”。但这个“自治”是有讲究的，农业集团的领导一定要支持农业改革，而且作风要强硬、属实干派。 江洲市常委会上的提议，很快就传到了兰马县炮台乡，乡干部在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如果农业集团一但成立，并绕开兰马县归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那么这个农业集团的级别就不会太低。由于是两个机构一套班子，所以炮台乡的级别肯定也提升。这样一来，乡干部就有可能水涨船高，更进一步。但如果市里领导对现任的乡干部不满意，要把之前的班子打散换上新人，这对他们而言那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乡干部发动人脉关系，纷纷到上面对查探消息，当听说农业集团在原则上会使用炮台乡的大量干部，并且把炮台乡的级别提到副处级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张清扬此举也是无奈，虽然炮台乡的干部文化低，但他们必竟了解当地情况，与当地农业有感情。如果班子成员全换了，新来的领导未必能与当地的农民沟通好。 没多久，江洲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便来到炮台乡与各位干部谈话，按照张清扬的指视，所选择的干部都是一些年轻、学历颇高的。当然，炮台乡的老乡委书记赵亮也被叫去了谈话。虽然他学历不高，但资历老，在炮台乡属于跺一跺脚都会颤动的人物，对于这样的人，张清扬自然要照顾情绪。 而与此同时，组织部对今年录取的公务员也完成了分配。舒吉塔以人材引进为名分到了炮台乡的秘书室，随后被新上任才几个月的乡长江小米选中，成为了她的贴身秘书。事后从舒吉塔那里得到这个安排的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吴和平还真是够聪明啊！当然，江小米能选择舒吉塔为秘书，这其中有没有吴和平运作的影子，也许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舒吉塔临上任之前，特意给张清扬做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在酒桌上哭哭泣泣的十分不舍，从来没喝过酒的她还破例敬了张清扬一杯酒，搞得张清扬也很伤感。必竟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张清扬早把她当成了家庭中的一部分。这次她走了，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到是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一口酒把舒吉塔呛得很厉害，瞧着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张清扬笑着拿出果汁，说：“小丫头啊，这个酒还是我来喝吧，你来喝果汁！” 舒吉塔不满地厥了厥嘴唇，倔强地说：“反正早晚都要学得啦，还不如现在醉一醉！听说在政府里上班，是必须要喝酒的！” “也不是必须，呵呵……怎么说呢，这个事因人而宜吧！”张清扬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年前自己下炮台乡考察回来时，可是给伍丽萍和陈静安排了任务，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大叔，我……我一定要敬您一杯！”舒吉塔又把酒杯举起来，“在外面还……还喝不到家里这样的好酒呢！” “哈哈，你这话到是对啊，咱家里这些酒……在外面可不一定都能买到！” 听到张清扬说“咱家”，舒吉塔又是一喜，嘿嘿笑了。说：“我和您碰一下杯！” 张清扬笑道：“好好，那我就和你碰一下。”说着，与她的酒杯碰了一下，说：“我祝舒吉塔同志鹏程万里、前途仙锦！” 舒吉塔嘿嘿笑着，点头道：“谢谢领导！” “呵呵……”张清扬一脸笑意，“小舒啊，从政不比其它，你要处处小心，多听少说，知道吗？” “嗯，我会的。”舒吉塔点点头：“大叔，我在您身边呆了三年多，也见过不少大领导啦，耳闻目睹了许多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哈哈……”瞧见舒吉塔认真的模样，张清扬忍俊不禁，点头道：“我相信，相信你的能力，我等着你早日升官，好不好？” “大叔，假如我……我有一天有了一定的级别，你会不会把我调到身边？”舒吉塔眼里流露出憧憬，显得有些紧张。 张清扬看出了她的紧张，似乎懂得了她的心意。他想了很长时间，然后才点了下头，说：“如果你对我有帮助，我想会的。” “谢谢大叔，谢谢……”舒吉塔的眼角突然湿了，眼角红红的，伤心道：“我真省不得离开这个家……我一定努力……以您的下属的身份，回到您身边！” “小舒，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这里你可以经常回来，永远是你的家，我和小雅就是你的亲人！” “我有空一定回来！”舒吉塔连连点头。 “行了，行了，光顾着说话了，我们快吃点东西吧。”张清扬笑着吃了一口菜。 吃过饭，舒吉塔去收拾碗筷，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盘算着新农业集团成立后的相关事项。这时候门铃响了，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按理说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 第1050章颇为羞涩 他起身拉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是伍丽萍母女二人。张清扬把两人让进屋里，心里已经明白她们所谓何事了。 张清扬拉着伍丽萍坐下，高雅芝去厨房找舒吉塔说话去了，留下母亲和领导谈话。张清扬为伍丽萍泡好茶，笑道：“有事吧？” “今天听吴和平告诉我说高新亮主动找到他，希望提前退二线，到人大找份闲职，能留住正处的级别就行。”伍丽萍淡淡地说：“书记，谢谢您。我知道如果不是您，高新亮不会离开市政府的。” “其实你要感谢雅之……”张清扬笑了一下，“这件事我没有帮上忙，是雅芝帮的忙。” “雅芝？”伍丽萍望着张清扬一脸不解。 “她没和你说？”这次轮到张清扬惊讶了。 “没有啊，我什么也不知道。”伍丽萍摇摇头。 “雅芝，你出来一下！”张清扬向厨房喊道。 一直躲在厨房门口偷听他们谈话的高雅芝，颇为羞涩地走过来坐在了母亲身边。张清扬望着她笑，说：“你自己和你妈妈说吧。” 高雅芝的脸红了，轻声道：“妈，那天……那天张书记安排我去找我爸谈谈，所以……” 伍丽萍恍然大悟，捏着女儿的手说：“雅芝，你爸都说了什么？” 高雅芝看了张清扬一眼，咬咬牙，终于狠心交待了他父亲让她保留的秘密。“张书记，妈，我爸爸说了……其实这件事不是他想难为您，而是……上面……” “果真如此！”伍丽萍气得拍了桌子，望向张清扬说：“这事不能算了，他们太阴险了！” 张清扬摆摆手，淡淡地说：“丽萍大姐，算了吧，事实已经清楚了，清楚就好……不过，”张清扬望向高雅芝，“丫头，你爸怎么会听你的话呢？虽然说这件事是上面安排的，但你爸对你妈素来不满，这次……” 高雅芝深深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把方文和我的事情……” “雅芝……”伍丽萍捏紧女儿的手，“妈让你受委屈了……” “妈，其实我爸也很心疼我……”高雅芝惨淡地笑笑：“他过去不知道这些事，所以才听信了有些人的话，被别人利用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总之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们不谈了。雅芝，你也不要怪你爸，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说这话的时候，他望了一眼伍丽萍。同样身为男人，他当然理解家里有一位强势老婆的滋味。 伍丽萍点点头，似乎懂得张清扬的意思。 高雅芝也笑道：“嗯，我没有怪他，反正现在事情解决了。” 伍丽萍又想起一事，说道：“书记，您上次交待我和陈静办的事情，现在正在论证阶段。” “这个不急，任何法规的出台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要经受得住考验和测试。” “是的，我怕你急。”伍丽萍笑笑，拉着女儿说：“我们走吧，天晚了，别打扰张书记休息。” 张清扬把两人送到门外，扭头望向方少刚的住处，隐隐约约感觉他家二楼书房的窗户边映出一条黑色的人影。张清扬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也许方少刚的滋味此刻不会好受。 一周以后，当张清扬再次带着考察团来到兰马县炮台乡的时候，江洲市农业发展集团的领导班子已经基本形成。农业集团正在进行人员的整合、工作调整。乡里已经对农民展开了宣传，为农业改革的示范区成立做准备工作。之前张清扬不知道上面的想法，所以没敢大力宣传。 在昨天的市委常委会议上，张清扬建议成立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提议得到了全体常委的通过。工作小组有张清扬亲自挂帅，抽调相关部门的领导干部、专家进入领导小组，为农业改革过程当中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保驾护航。 同时，张清扬从京城请来了一些专家学者，把他们编到了工作小组中出任指导顾问。炮台乡的一二把手也进入了这个工作领导小组。 在张清扬的提议下，市委组织部提名市委办公厅一处副处长徐杰出任农业公司的党委书记，董事长一职。对于这个农业集团的指挥权，张清扬自然要抓在手里，徐杰正好是张清扬看好的干部，放他下去也是一次机遇。改革示点是张清扬的一次挑战，所有参与的干部也是喜忧参半。干好了得到高升，干不好就会有责任。徐杰也明白自己这次可是担负了大任。 徐杰本是知识份子，性格温和，又不太热衷于权利，在市委人缘甚好。在张清扬起草改革建议书时，他就参与了文字工作，对张清扬的改革想法了解比较深。但此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独立做事的经验，张清扬这次派他下去，其实也不是想让他独立做事，只是希望他把握好农业集团的发展方向，具体工作还是要交给炮台乡的干部自己来搞。他真正的作用更像是润滑济，关键是要承上启下，必免出现意外。 对于这类书生，张清扬也有点不放心，最担心的就是他下去以后瞎指挥，反而起到反作用。所以在任命下达之前，特意找他谈了话，叮嘱他一定要多听基层干部的意见，他的工作只是把握农业集团的大方向，而不是去指挥炮台乡的干部怎么工作。 徐杰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农业集团的党委书记和董事长，其实就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位子，是不掌握什么实权的。真正有实权的还是农业集团的总经理以及炮马乡参与到农业公司的干部，他只负责大方向，但如何来执行就是下面的人说了算。 市委组织部任命徐杰为农业集团的党委书记、董事长。同时也任命炮台乡的乡长江小米为农业集团的党委副书记、总经理；任命炮台乡党委书记赵亮为农业集团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同时又从市里调来了一些技术员充实领导队伍。其它的炮台乡的一些副书记、副乡长被任命为了农业集团的副总经理，但他们的就没有什么实权了。真正有实权的只有江小米。老书记赵亮别看在炮台乡是一把手，但在农业集团里只能算作三把手。必竟他这个工会主席对公司的管理是说不上话的。 农业集团的总经理不是赵亮，而是江小米，这个任命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必竟江小米刚刚成为乡长不久，这一跃又成为了副处级干部，真可谓是撑杆跳了。之前有人想到江小米会得到重用，却没想到她会成为农业集团的总经理，乡里人背后议论都说她家祖坟冒青烟了！当然，一些思想不干净的干部就开始底下里偷偷地议论江小米的升迁是因为和上头的某某领导睡觉了。 就连炮台乡党委书记赵亮都有些不平衡，他怎么说也是炮台乡的一把手，在农业公司里却给了个闲职。别看工会主席的称呼挺好听，见面都要叫他赵主席，但是却没什么实权。因此，在任命书下达以后他对江小米就有些不满。 张清扬的车队稳稳定地在乡政府停下，此次带来了很多干部，长长的车队看上去颇为壮观。他这次下来并没有通知兰马县，只在半个小时以前通知了炮台乡，所以这里就没怎么准备接待。赵亮书记站在大门口心里不满，只好发泄劲在江小米身上，对她说：“领导要下来，你怎么不提前问问呢，我们连饭都没准备！” 江小米有苦难言，他知道赵亮是在怪罪张书记的秘书通知了自己，而不是通知的他。他不能把气撒在铁铭身上，只能对着江小米发火。江小米想了想，就笑道：“赵叔，铁秘书在电话里说了，张书记不喜欢大牌场。” 赵亮撇撇嘴，不再说话。 张清扬下车与大家打招呼，笑道：“同志们好，我们的农业集团马上就要成立了，我下来是想听听大家的想法，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难题，你们一定要提出来，市里会尽最大力度帮助你们解决！” 张清扬走进乡委大院，一旁的江小米问道：“张书记，徐董事长说我们乡的农民对农业技术的了解太低，他想办理一个补习班，请技术员给大家讲讲农业的科技知识，开阔大家的视野，这个补习班是市里支持的吗？” “对，农业集团里的职工全部都要以当地的农民为主，所以让他们懂得一些简单的科技知识是有好处的。当然，只是简单的讲讲，目的是让大家了解，但不可能让你们成为技术员。呵呵……”张清扬笑了起来。 江小米也会心地一笑，点了点头。旁人看到江小米与领导有说有笑的，十分嫉妒。特别是赵亮，他想参与进他们的聊天，可是却听不太懂，只能干瞪眼。 乡党委的会议室里，组织召开了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工作会议，黑压压的坐满了人，门口门外还站着一群没资格进入的干部。炮台乡的一些干部，问出了一些实际性的问题，张清扬没怎么说话，都由他所带来的专家学者一一解答。 第1051章重新规划 等提问渐渐少了，张清扬才望向大家说：“各位都看到了，农业集团的成立标志着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形成，这个示范区包含了炮台乡的全部土地和农民，我想听听大家的真实想法，你们是同意还是反对？” “同意！” “支持！改革好啊……” 大家众口一词，谁又会傻到讲反对的话？再说，在坐的干部说得也是真心话，农业集团的成立将会对炮台乡的土地进行重新规划，把几个农业品种成片规划种植。虽然是把农民的土地收上来统一管理，但却吸引了农民进入公司工作上班，听说月月都有工资可拿，他们又怎么会不高兴？ 而且在农业改革示范区的规划中，要对乡村公路、住房进行同一维修建设，在规划图纸中，村庄被绿色的植物包围，仿佛就像一个大花园。而且听说，这里所生产的农产品，要做到自产自销，大豆、玉米用来炼油烧酒，成立相关的食品公司，增加工业生产值，使工业为当地的农业服务。这不但可以增加收益，同时也可以吸引大量的劳动力，省得农民们外出打工。 其实说白了，这个农业集团公司，有点类似西方国家的农场、牧场，所不同的是全体职工虽然是上班族，但他们也是主人，因为大家都在这个集团里占有股份。集团的收入要分给个人，而不是国家。按这个算，农民的收入就不比城市中的上班族低多少了。 提高农民的收入，这也是张清扬在农业改革当中首先要改变的现状。张清扬借用这个示范点的成功向上面交待，让他们看到农业改革的前景，只有这样将来才能大面积推广。 听到大家支持这个想法，张清扬满意地点头道：“农业集团成立初期，一定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作为干部，你们要多做做农民的工作，按照市委的规划，一步步来，绿色粮食基地、蔬菜基地，畜牧业、等等农业副业，要齐开花，齐结果，统一发展经营，不能让这个公司的发展出现偏颇，我们的改革包含所有的涉农产业，只有做到全部发展成功，我们的改革才得到了成功！” 在坐的各位点点头，从张书记的话中，大家都看到了领导的雄心，也看到了炮台乡的未来。江小米望着意气风发的张清扬，目光中流露出欣喜和崇拜。 张清扬望向大家，语重心长地说：“各位啊，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你们要做好准备迎接挑战，市里也完全支持你们的工作，做你们坚强的后盾！”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在坐的干部都有些振奋。招商局的局长王洪兵也在拍手，但心里却在冷笑。他是地道的方系干部，曾经被方少刚提名为市长助理，结果被张清扬压了下来。所以他对张清扬是有恨意的。这次农业改革，他是本着看好戏，看他失败来的。在他看，只要农业改革一失败，张清扬就要灰溜溜的滚蛋了！自然，在整个江洲，持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 散会以后，张清扬与大部队分开，独自把江小米叫到了办公室。已经成为江小米秘书的舒吉塔有模有样地为领导泡上茶，穿着一身小西装，显得成熟了很多。 “张书记，您喝茶。” 瞧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张清扬就想笑，忍笑点点头，把舒吉塔赶了出去。江小米局促地站在张清扬面前，笑道：“小舒很能干，张书记您真是调教有方，连小保姆都能教育成秘书！” “呵呵……是这孩子自己努力，我可没怎么教育她！”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望向江小米，示意她坐下，问道：“身上的压力很大吧？” 江小米点点头，双手交织在一起，紧张地说：“我……我没想到会成为农业集团的总经理，我……” “呵呵，那你告诉我，有没有信心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嗯！”江小米点点头，羞涩地说：“我……我也想做点事情。” “有这个想法就好，小米啊，把你提为总经理，算是破格了，必竟你刚刚转为正科可是没多久，这次农业改革，你一定要把握好方向，有问题急时与徐杰和我沟通，不要放任问题不理。要我看啊，有问题不一定是坏事！” “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隐瞒不报的。” “对，我要的就是你这个表态！”张清扬很满意地笑了：“市委干部们一会儿就回去了，我先不走，在这住两天，想和农民聊聊。我看还住在你家吧，你明天带我出去转转。” “好的，没问题，我一会儿让家里收拾一下。”说到这里，江小米的脸突然红了，抬头望向张清扬，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没事，没事……”江小米的脸更红了，连连摆手。 “你啊……有事就说嘛！”张清扬似乎生气了。 见领导这样，江小米只好说：“张书记，那我说了……您别生气。最近自从我成为农业集团的总经理以后，就有说我的坏话，说我和你……” 张清扬点点头：“你在意吗？” “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歪，我是担心给您带来副面影响。您是大领导，我……要不今晚您住在招待所？” “不！”张清扬大手一挥，“别人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我们一心为了工作，不怕别人乱说话！小米啊，我今晚就住在你家，还要和你爸喝两口。难道你都不怕，我还怕传言吗？” 江小米羞涩地点点头：“说得也是，别人那么说，我们偏要在一起，让他们看看……”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话有语病，羞得满脸通红，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张清扬哈哈大笑，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江小米跟在张清扬身后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幸福甜蜜。 农业集团公司组建及其内部工作，虽然千头万绪，涉及很多种工作，但是有张系干部和京城的专家在，自然不需要张清扬亲力亲为。张清扬身为一市之书记，虽然对农业改革的工作特别关心，每天都要听下面的人汇报，但是他有很多工作需要做，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农业改革上。 五月末，江洲市经济适用房一期工程以高质量高水准通过了验收。同时间，经济适用房申请标准也相继出台。对此张清扬特意开会研究布属成立了经适房申请小组，抽调市委市政府的精干力量加入。为的就是必免经适房流入权贵一组的手中，形成倒卖。 公安局、纪检、司法等机关联合出台了多种控制措施，看着市委市市政府出台的相关文件，要挨家挨户调查申请人的家庭条件、工作单位，等等各项生活指标，那些权势一族只能望洋兴叹了。 早在经济适用房的申请之初，公安机关便查处过一次违规事件。市政府办公厅的一位处长，利用个人关系，以亲友的名义冒名申请了三套，结果事发以后，他不但被撤职受到制裁，还被交到纪委机关调查其它经济问题。可以说，张清扬对这类事件管理得非常严格。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人敢顶风做案。骗取经适房事小，万一再把官帽子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经济适用房的申请过程虽然很繁琐复杂，但是没有人提出异议，就连方少刚也支持张清扬的强硬做法，和提出来的申请标准。必竟经济适用房建设之初的目的就是为了百姓着想，如果流入权势一族的手中，那么就有害而无益了。省长修长贵也特意和张清扬探讨过这个问题，决定江洲的申请标准将在全省试行。 现实也对曾经反对兴建经济适用房的以方少刚、米丰收为首的干部团体敲响了警钟。以江洲市为例，从经济适用房立项到一期工程结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江洲的市区住房价格就上涨了百分之三十，而且还在持续增涨。在现实面前，方少刚也不得不替张清扬摇旗呐喊，用以麻痹众人他曾经反对过大力建设经济适用房的主张，希望借此挽救他的声望。 对于方少刚在这件工作上的示好，张清扬自然接受，把经济适用房的一些相关工作直接交给了方少刚来运作，但决定权却劳劳抓在手里。这便是惯用的抓大放小。方少刚对此也毫无法办法，只能听从一把手的指挥。 由于申请条件严格，过程麻烦，也有一些收入不高不低，生活水平不上不下的家庭犯了难。为此，张清扬特意接受了省电视台《今政要闻》栏马组的专访，将在现场、网络、电视等媒体上统一回答热心网友、热心观众的提问。 《今政要闻》的一姐，也是省台的当家花旦，正是迷倒南海省不少宅男的陈美淇。她以辛辣大胆的主持风格，以独特的成熟女人媚力，以及性感的身材和温和的笑容，在挤身前台主持以后，很快就火了起来。 第1052章莫明的感觉 她受邀主持或者身为嘉宾参加的节目，都达到了收视狂潮。就连在外省，《今政要闻》也有着强大的影响，该节目每年吸收的广告费用已经成为南海最值钱的谈话类节目。 坐在演播大厅里，张清扬缓缓喝着茶，工作人员在为他轻轻画着淡妆。他的旁边就是同样在化妆的陈美淇。画妆的女孩子儿有些紧张，手有些颤抖，必竟这是他们栏目组成立以来采访过的最高领导。女孩儿一不小心把薄粉抹在了张清扬眼睛上，吓得她开容声色，眼泪都流了出来，连忙拿来清水清洗。 张清扬摆手道：“没事，不要紧张，我就是你们的采访对象，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可以了。” 女孩儿不敢吱声，只是感谢地笑了笑。一旁的陈美淇笑道：“张书记官威太大啦，吓得我们小姑娘都不敢给您化妆了！” “呵呵，哪来的官威啊！我就是一个高级公务员而已！”张清扬自嘲地笑笑，望着身边还没来得及换装，穿着一身便装的陈美淇，心里有种莫明的感觉。 这次专访是市委宣传部陈静联系的，当初张清扬也没想到会是陈美淇。但已经同意了采访，又不好拒绝，再说也要给陈美淇一个面子。 妆化完以后，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陈美淇带着张清扬坐进了内室。旁人知道他们要聊采访内容，都识趣地退了出去。陈美淇望了张清扬一眼，笑道：“谢谢您。” “一切为了工作，我也正想借用媒体系统地讲讲经适房的申请标准，以及老百姓在申请过程当中的疑问。”张清扬含笑回答道，并没有领情。 陈美淇也知道，张清扬接受自己的采访，可不完全是因为私情，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拿出采访提纲说：“您在确认一遍，看看这些问题是不是都可以问。”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没关系，我都看过了。” “还有就是……”说到这里陈美淇迟疑了一下，宛尔一笑，抬头整理了一下头发，虽然那头型整整齐齐根本不需要整理。接着说：“张书记，一会儿在访谈过程当中，我也会观注网友提问，以及热心观众打来的电话。他们的问题可能就比较敏感或极端，我会帮您过滤，但如果遇到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您可以偷偷暗示我，明白吗？” “好吧，”张清扬点头。 陈美淇接着说：“每次问到网友的问题，我也会暗示您，所以希望您多多注意电脑屏幕。” “可以，”张清扬还是点头。 陈美淇看了眼手表，说：“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十分钟以后，直播开始。”说完起身转进了旁边的房间。 张清扬没有理她，心想也许她也要做些准备工作，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突然传出了手机的歌声，张清扬知道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从面前爱马仕的坤包中发出的。不用说，这自然是陈美淇的手机了。 张清扬想了想，望了眼旁边的门，拎起坤包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灯光不是很暗，然后刚好看到回头的陈美淇。陈美淇听到音乐声，知道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所以回过头来。 但此时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她正在换衣服，刚好脱掉内衣。 “啊……”张清扬立即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喉节不由得提起来。 “呃……没事，没事……”陈美淇顺手把内衣遮在胸前。“呃……手机响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张清扬脸有些红，忙手坤包送过去。 “没事，不要紧……”陈美淇的脸也红红的，单手接过小包。张清扬慌张逃了出来。 轻轻关上房门，张清扬深吸了一口气。 而小房间里的陈美淇也好不到哪去，她扔掉胸衣，拿出电话一瞧，原来又是追求自己的那个富商打来的，她直接就把电话关机了。陈美淇放下手机，低下头望了好一会儿，呆呆地想还是很美的不是吗？不过他永远不会再欣赏了，刚才要不是意外…… 灯光明亮的演播大厅里，张清扬以他感性而赋有磁性的声音开始了他的开场白，在他的声音里包含了机智和敏锐。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感谢你们对江洲的关心和支持，感谢《今政要闻》栏目组为我们了解民意、采集民智搭建了良好平台。我看到江洲地方网上有许多网友、市民留言，为江洲的发展献计献策，作为江洲市的领导干部我非常感动。江洲市已建立了由市委办公厅牵头负责，各有关部门共同配合的工作机制，定期分析网友留言，以不断改进我们的工作。” “江洲的发展离不开广大市民的关心和支持，真诚地希望大家对江洲市委市政府和提出宝贵意见、建议，使我们更全面地深入了解民情民意。” 张清扬讲完以后，对面的陈美淇轻轻拍了拍手掌，满面笑容地说道：“朋友们，张书记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同样感谢他。从现在开始，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通过电话、网络留言给我，将由我转达。” “最近，住房保障是反映比较集中的热点，引起了大家热烈的讨论，有人反映居住环境差，有的期待尽快动迁以改善居住条件，有的希望降低经济适用房准入门槛，有的建议采取措施抑制高房价，这些留言反映出大家对住房保障的普遍关心。对此，我想听听张书记的想法。” “好的，”张清扬微笑点头，清了清嗓子，说：“住房是重要的民生，江洲市委、市政府正在努力建立健全以廉租住房、经济适用住房、公共租赁住房为重点的住房保障体系。去年以来，我们进一步加大了保障性住房政策研究和推进力度，着力解决市民的住房困难问题，放宽廉租对象申请标准，提高实物配租比例，实现新增廉租对象‘应得尽得’；已经启动了经济适用住房试点工作，并准备年内在市中心城区全面推开。” “在未来的三年到五年的时间，会建立并完善公共租赁住房制度，逐步改善本市青年职工、引进人才、来江务工人员的居住条件。最近，《江洲市发展公共租赁房的实施意见（征求意见稿）》已在实施，欢迎广大朋友提出宝贵意见。” 谈话刚开始，张清扬的讲话也难免官方，听得陈美淇心里微微失望。 陈美淇接着问道：“有数据表明从去年到现在江洲市商品房的平均涨幅超过了30%，这就说明老百姓更加买不起房子了。上头在《政府工作报告》当中也提出要抑制投机性住房，请问一下张书记，江洲在抑制房价方面有没有信心？有没有一些具体的措施？或者在您看来住房到底是消费品还是投资品？”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知道话题已经进入了敏感阶段，也许今天的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引起动荡。但是他不害怕有人批评，动荡是对他构不成威胁的。必竟房价过高是国内不争的事实。 他回答道：“我作为江洲的市委书记，每一天都在关注房市的变化。我们基本的方针就是鼓励消费、规范投资、打击投机者。我觉得要还住房的本来面目，就是功能。住房以住为主，消费是次要的，如果过度消费就会使之增长速度变得不健康，也就会滋生倒房客的产生。但是不可否认住房确实有投资功能，有保值增值的功能，但是我们必须要把它规范起来，在最大努鼓励消费的同时，由政府出资去建房，为普通大众老百姓提供最基本的住房标准。这就是现阶段最合理的也是唯一的措施。刚才你问到我住房是消费品还是投资品，在此我也明确的回答你：对于想投资的人来说，他就是投资品。对于想居住的人来说，他就是消费品。消费与投资，要看所选择的对象。” 停顿片刻，张清扬接着说：“结合江洲的实际，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建立住房保障体系，以市民为主、以居民消费为主、以普通商品房为主。这个保障性住房，怎么来解决？老百姓特别关心，特别是青年人特别关心，他们看到房价涨他心里发慌，工资没涨那么快，房价一年一年涨，他认为我要买房子，货币在贬值了，这种心理是一种对住房房价上涨非常矛盾的心理，现在买又买不起，未来买又不知道怎么买。因此，江洲我觉得一定要建立住房保障体系。” 陈美淇笑了，心想他还是那么的优秀和出色，点点头，接着问道：“但是自从经适房的申请标准出台以后，有人评论说标准过于严格，这让很多人无法申请，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申请标准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略有调整，必竟说实话，我要在这里自我批评，身为江洲的市委书记，我可以说江洲的干部对市民的生活了解还不是很准确，我们还需要到基层去调研，去考察，未来会适度放宽这个标准，满足工薪阶层的申请意向。 第1053章漫长的等待 所以大家不要急，一件事需要慢慢的来做，也许会有一个漫长的等待。在此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不能说到全部……但大部分普通需要住房的市民都可以申请！” “好的，观众朋友，我坐在现场已经感受到了张书记为民谋福利的雄心壮志！那么接下来……我们看看网友的提问……”陈美淇说着低头望着身前的电脑，张清扬也看了起来，两人的电脑是同步的。 陈美淇发现了一个问题，但似乎感觉这个问题有些敏感，所以抬头望向张清扬。张清扬看到了鼠标所指的那条问题，微微点头。 陈美淇眼中有些惊讶，也许没想到张清扬会同意，便抬头问道：“这位朋友留言说：张书记您好，我很支持您，知道您自从上任以来为江洲干了许多好事。可是为此也带动了江洲的房价。我不是指责您，但是我想问您，我们江洲每年卖地都有很多钱，最近听说又创历史新高，有地王出现。我国的土地是属于国家的，那也就是说每一位公民都应该得到这笔出让金，可是我没听过哪个城市卖地以后会分给老百姓钱。土地出让金怎么花了，市里又有什么监管措施保证这笔钱没有留入小部分人的口袋呢？” 当陈美淇问完以后，演播大厅外引起了恐慌，编导、导播气得捶胸顿足，万万没想到陈美淇这敢把这个问题讲出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长叹一声，似乎有些伤感。他回答说：“去年全江洲土地的招牌挂以后得到的总收入63%是给老百姓的动迁拆费，还有37%是市政府和区政府两级政府用于基础设施配套，就是包括廉租建设，什么钱按照比例怎么用，都有法律规定。从江洲的角度来讲，除了63%用于老百姓的动迁以外，剩下的一部分就是区政府和市政府分别大概是五五开，用于市政配套，像学校、医院、交通设施的建设上，大体上是这样一个概念。我估计随着下一步的发展，用于老百姓的动迁数字比例会越来越高，我们也希望通过动迁以后逐渐改善老百姓的生活环境。土地出让金的收入已经全部纳入公共财政管理体系，每一分钱都必须经过人大审核，每年要报，审计以后要公布。按照这位网友的说话，动迁拆费就可以说是对老百姓的补助，我们的监管措施已经很严格了，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对于这点说实话我也很无奈。我所能做的只能一点点进一步完善监管措施，也希望广大群众监督，我们不怕大家提建议！” “很好，谢谢张书记的肺腑之言！”陈美淇又轻轻鼓掌，进行着下一个问题。 访谈越来越深入，问题也越来越尖锐和敏感，在张清扬的要求下，陈美淇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些普通官员不敢提，不敢回答的问题都从张清扬这里得到了解答。张清扬回答得很中肯，没有半句官话，从他的话中也可以看出对现阶段丑陋现象的不满。 同时间的方少刚，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全程不落地观看了张清扬的访谈。听着张清扬大胆直接地回答市民的提问，方少刚微微颦眉，他不禁在想，如若换作自己，也许是不会这么回答的，甚至不会接受这样的问题提出来。 访谈结束以后，陈美淇引领张清扬来到休息室，泡上两杯绿茶，然后笑道：“张书记，谢谢您实话实说，这个标准正是我们栏目组的目标！” 张清扬喝了口绿茶，淡淡地说：“电视栏目，特别像你们这种关乎政治的访谈栏目，要想得老百姓的支持，就不能害怕权贵，就要敢说真话，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政府工作的一面镜子，对大家有益！” “您说得真好！刚才看了那些提问，我都替您捏了一把汗！” “怎么说呢，别人管不着，但我会从我自起，对百姓，对公众，尽量做到知无不言吧！”张清扬看了下手表，说：“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陈美淇起身，伸手道：“张书记，晚上一起吃饭吧。” 张清扬摆摆手：“算了，下次吧，晚上我约了商人朋友。” “那就下次。”陈美淇轻轻捏了捏张清扬的手，笑着送他出来。 张清扬坐车回市委大楼的路上，接到了吴德荣的电话。吴德荣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接到了吧？” “接到什么？” “伊凡小姐的结婚请柬啊！” “啊……”张清扬猛地从座位上坐起来，“伊凡要结婚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刚收到请柬，就在下个周末，我想你也应该会收到吧？” “也许吧，”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和什么人结婚？” “香港金喜集团董事长兼总裁胡一白先生，美籍华人，曾经被评为世界金融界十大风云人物之一，个人资产过百亿，在世界五百强中的很多大公司内都占有董事的身份。为人却很低调，很少接受采访。十年前妻子死于意外，有人评论说他出身高贵，家族很可能是上个世纪的名门望族。但他的个人简历却是一片空白，只证明他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 “哟，你了解得还真多！”张清扬听吴德荣讲完，微微一笑。 吴德荣气愤道：“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情敌，我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伊凡啊……眼光到是高。不但把公司卖了，连人也跟着卖了！” 张清扬苦笑道：“你真动心了？我早就和你说过，玩玩还可以，但要说动情……” 吴德荣打断他的话，笑道：“我不是动情，这种女人……不变着花样玩几年怎么能够啊……” “得得……你又没正经了。”张清扬笑了，“晚上出来聊吧，叫上苏伟一个。” 张清扬挂掉电话，对这个胡一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早知道伊凡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却没想到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钓到金龟婿，可见这个女人的手段多么厉害。不过她此举对江洲的发展到是有利而无害。张清扬虽然不了解胡一白，但是却听说过香港金喜集团，这是家十分有名气的公司，如果能让这家公司在江洲建立分公司，那么势必带动外资的大量引入。身为江洲的市委书记，张清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江洲的建设。 回到办公室，秘书铁铭笑呵呵地拿着一封请柬走进来，说：“张书记，估计这次您要随份子了！” “哦……”张清扬已经接过来，随意的翻开，知道是伊凡结婚的请柬。 铁铭知道领导与伊凡的私人关系似乎不错，所以说：“领导，伊总的婚姻庆典，您肯定会参加吧？” “哈哈……这个当然啊！”张清扬望着制作精美的请柬，微微有些失神。 电话响了，正是伊凡打来的。 “张大哥，您好啊，收到了吧？”伊凡在电话中的声音很媚。 “嗯，收到了，”张清扬点点头：“这段时间很忙，都没怎么关心你，我祝贺你啊！” “谢谢您，希望您如约参加哦，一定要给妹子捧捧场！”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 挂上电话，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出色的男人可以吸引伊总的目光啊！” 洋人酒吧里很安静，一些白领、金领坐在一起轻声交谈着。这是江洲最纯粹的洋人酒吧，与国内酒吧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清扬、吴德荣、苏伟坐在角落处，轻轻呷了口伏特加，张清扬摇摇头，笑道：“环境虽好，但我还是喜欢喝国内的烧酒。外国酒在我看来就是男女用来调情的，而我们的酒才真正是刺激兴奋的饮品。” 苏伟撇撇嘴，对吴德荣说：“这小子越来越文邹邹了！” 吴德荣却是点头道：“他说得没错，外国的烈酒啊，喝起来软棉棉的，一点也不爽，可是后反劲儿，迷迷糊糊的和女人干事，那种状态多爽？而我们国内的白酒，喝起就爽，越喝越兴奋，比较够劲儿！” “不过这环境却实不错啊！”张清扬瞄了吴德荣一眼，摇头道：“你这么搞可不行，虽说手底下都是赚钱的产业，但是太杂了，我过去就和你说过，最好努力发展一项！” 这家酒吧是吴德荣花巨资从国外引进的，虽然生意不错。但是他的“吴氏集团”经营项目实在太杂，从物流到实业，从超市到地产，从休闲娱乐到酒吧ktv，就没有他不涉及的东西。 吴德荣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我这个人太随性了，喜欢什么搞什么，做生意完全是凭爱好，干不成大事。” “能这样生活一辈子，也值得别人羡慕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在为兴趣而生活？” 苏伟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谈人生啊，兴趣啊之类的大道理？老子出来是消遣的！” 吴德荣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消遣，回家找你老婆消遣去，和张清扬在一起还能消遣？” 第1054章憋出毛病 一提到自己的老婆，苏伟就蔫吧了，默不出声。原来田莎莎已经怀孕，刚刚被婆婆接回京里静养，吴德荣明显挖苦他呢。他刚才一进门就喊一个月没碰女人了，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张清扬笑了笑，对吴德荣说：“你与那个胡一白接触过没有？” “没有啊！”吴德荣长叹一声：“这个胡一白神龙见尾不见首，大事没少干，但是却不喜欢与人交流。这些年经他手投资的就有三百多亿美金，国内不少大集团都有他运作的身影，据媒体初步估算，他十年间创造的利益已经达到了七百亿美金！投入三百亿，回报七百亿，你说这是什么概念？” 张清扬听得有些错愕，略显吃惊道：“这么说，伊凡的眼光实在是高啊！” “当然，”吴德接着说：“这只是他为金喜集团所创造的价值，并不是他个人的，他个人没有这么多。但是身为世界有名的银行家，他私人的投资也不在少数！身家超百亿是很轻松的！”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你到是做了他不少功课啊！” 吴德荣拿过公文包，从中翻出一份文件摆在了张清扬面前。张清扬拿出来翻了翻，笑道：“你不单因为他是你的情敌，才查他的吧？” “什么也骗不了你！”吴德荣大笑，“是李总托我的，她知道我的路子比较广。” 张清扬心里清楚，一但金喜集团在南海与李明秀的公司展开竞争，那么李明秀肯定会找自己谈谈。 “我明白了，”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李明秀是担心金喜集团入驻江洲以后，抢占她们集团在南海的领军地位，是吧？” “应该是这样。”吴德荣笑道：“伊凡也算是南海商界有名的女强人，她这次下嫁胡一白，引起商界的观注，在所难免。众所周知胡一白是银行家，投资家，这样的人物入住江洲，聪明的商人都会有想法的！” “胡一白，很神秘啊，这么有钱的人，却如此低调，可见此人的性格应该很另类、独特！”张清扬感叹道。 苏伟淡淡地笑道：“我感觉胡一白的个人资历有人为抹去的痕迹，他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出身、家族、籍贯等，我甚至怀疑，‘胡一白’也许都是他的化名！用化名……这在商界也不是新鲜事了！” “你也看了？”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材料。 苏伟点点头：“吴胖子搞到这份东西后就给我看过，让我帮他分析一下，你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在纪检干线工作，对这类东西有一种职业病人的敏感。” “按你的意思，这份简历有问题？” “也说不上是问题，也许像你所说与性格有关吧。但是他把自己的出身和家族有意的抹去，这肯定是有其原因的。我们试想一下，他为什么不希望公开自己的身世？或许真像外界所传那样，他是上个世际的旺族，名门世家之后？” 不可否认，苏伟以他纪检干部的直觉分析得有些道理，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管他呢，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我不怕他抢我饭碗。我们大家都知道上个世纪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许多名门旺族，世家子弟受到株连。如果他真的是世家子弟，或者家族曾经有过辉煌，那么他就会有惨痛的记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出身也有道理。无论怎么说，只要他能为我们江洲的发展提供帮助，我就欢迎他，同时希望和他成为朋友！” 苏伟点头道：“你说得很对，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是干净的就没问题了！他过去在国外大公司任职，又兼任其它公司董事，所以应该很干净……” 吴德荣讪讪地指着张清扬说：“你啊你……伊凡那么个大美人白白送给了别人，你可别说伊凡之前对你没意思，你就舍得啊！”说完之后摇头叹息。 苏伟笑道：“吴胖子，他身边还缺美人吗？伊凡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和他身边的女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吴德荣不禁想到曾经拿着枪指着自己的陈雅，一时间冷汗直流，点头道：“不错，他的女人……不是一般的猛啊！” “行了，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张清扬不愿在公众场合谈论自己的女人。 两人会意地笑了笑，陪着张清扬一同走出来。临分守时，吴德荣还不忘打击苏伟，笑道：“小伟啊，你还能忍住不？要不然哥哥带你去找妹妹？” “滚滚滚……”苏伟把吴德荣推开，“我答应老婆了，在她怀孕期间不碰任何女人，顶多就是喝喝酒，如果真要搞三搞四，她就和我离婚。以她那性格啊……我可不敢试试！” “哈哈……”吴德荣大笑不已，眼里流露出钦佩之意。 张清扬对苏伟点点头，说：“我一定要把你的表现转达给莎莎！” “哼，”苏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小子在我身边，我能怕她么？早就知道你就是莎莎留在我身边的卧底！” 几人大笑，各自坐上了各自的车。 “领导，去哪？”彭翔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自从舒吉塔离开以后，再回常委院已经没什么意思，反而显得孤单，想了想，便说：“去楚涵那里吧，今晚在那对付一夜，明天住盘龙山庄。” “那好吧，那我一会儿回常委院住？”彭翔笑道。 “行，那你就去吧。” 这些天，只要张清扬不回常委院，那么彭翔就会代替他回家，反正只要他家里有灯亮就行了，没有人知道领导晚上回不回家住。 彭翔一边开车，一边说：“小舒走了，您身边没有要照顾可不行，我看还是从盘龙山庄调过来一位服务员，做您的保姆吧，怎么样？” “先等等再说吧。” “那就再等等。”彭翔专心开车，不再多话了。 海尚一品别墅园，是江洲市高品质的毫宅，每栋别墅占地都很宽广，有私人的绿地及花园。此刻在18号别墅内，伊凡正与未婚夫胡一白坐在二楼独立的小客厅里看电视。胡一白独自坐在高极轮椅上，伊凡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也许谁也没有想到，胡一白是位残疾人。 天棚星斑点点，那是从美国空运而来的装饰材料，这种屋顶，在夜色下会闪闪发光，令人感觉坐在星空之下。而在外面看上去却一切正常，别无二样。 楼下大客厅内端坐着两位黑衣女人，她们的年纪不大，长相平平，目光却很锐利，腰挺得很直，神情肃穆，呆呆地注视着门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一看就是女保镖。 对于我国的新富来说，路易·威登包和宝马汽车曾是身份的象征。不过，这些似乎已经过时。最近几年，大陆的富商们开始习惯了雇佣美女保镖，这一流行趋势，就像过去的英国管家、菲佣一般渐渐普及。 楼上，伊凡轻轻地揉捏着胡一白的左腿，微微笑道：“还是没感觉？” “这么多年了，早就没感觉啦！幸好我的右腿还不错，这几天要多保养，争取在结婚那天可以支撑半小时！” 胡一白笑笑，面色很白，双眼透露着聪慧，看年纪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 “坐轮椅结婚又怎么了？呵呵……没什么可怕的！”伊凡趴在他的腿上，很认真地问道：“一白，以后你真打算在江洲发展？” “这可不好说啊，”胡一白摇摇头：“等与他们官方的领导交流一下看情况而定吧，如果他们有意欢迎我们金喜集团，我会考虑投资一两个项目的。” 伊凡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两人的目光里相互交流着特别的内容。随后，胡一白看了眼时间，说：“让她们回去吧。” “好的，”伊凡起身，缓缓来到楼下，走路的姿势风度翩翩。 楼下的两位女保膘见女主人下来了，忙起身微微弯腰道：“伊总！” “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是老时间。” “好的，伊总再见！”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缓缓退出了这间豪宅。 伊凡又来到楼上，拉着胡一白的手说：“起来走走？” “好吧，那就走走。”胡一白答应道。 伊凡从一旁拿过拐杖交给胡一白。胡一白摇摇头说：“你以后就是我的拐杖！” “呵呵，好，我以后就是你的拐杖，你啊……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永远都是那么小心！” 胡一白对她眨眨眼睛，笑道：“对于我们投资家来说，也许一不小心就损失几亿甚至几十亿的美金啊！” 伊凡略有些无奈，左右看看，说：“家里又没有外人，你就不能放松一下吗？” 胡一白正色道：“我以后不想听到你再说这句话！” 伊凡的身体颤抖了两下，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然后扶着胡一白站起来，在小客厅来回走着。胡一白的左腿看起来问题很严重，似乎没有任何的知觉，直直的不能回弯，要不是有伊凡扶着，独自应该很难站立。 第1055章古怪的感觉 伊凡看了眼胡一白的脸色，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吧，没事，再走两圈。”胡一白仿佛痛苦地说道，看起来很费力，额头泌出了汗水。 伊凡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不想你对我如何好，只是以后彤彤，希望你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 胡一白笑了笑，抬手张开五个手指按在她的脸上，以一种压倒性的气势说道：“当初我见你的时间就说过，你今后的一切都属于我，也包括你的女儿！” “晚了，我们休息吧，天色不早了。”伊凡满意地说。 胡一点点点头，两人相扶着走进卧室，伊凡先照顾着他躺下，然后自己才换了睡衣，轻轻躺在他的身侧。胡一白没有理她，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伊凡侧了下身体，把脸扭到一边想心事，神色有些黯然，她想起了很多往事，眼里渐渐有些晶莹。就在这时，腰间一热，突然被一支有力的胳膊搂住，紧紧地环着她的纤腰。 “呃……”伊凡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两下，却没有躲开。只听身后笑道：“小凡，我们是夫妻了……” “我们是夫妻了……呵呵……”伊凡笑了笑，闭上眼睛，眼角却湿了。 “小凡，你在江洲经营多年了，以你对江洲政界的了解，你觉得张清扬与方少刚谁更好接近一些？” “这个……我早就给过你答案了啊！”伊凡的身体动了动，虽然她不止被一位男人拥抱过，但是被他抱着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我们的集团要想在江洲立足，并且取得第一集团的实力，必须要得到政界的支持！”胡一白若有所思地说：“从实力而看，我比较看好张清扬，也很欣赏这个人！” “可是……他为人清正，要想把他拉进我们的公司……有点难度啊！” “我研究过他，像他这种人，最好就是能够成为朋友！”胡一白坚定地说道：“当然，在那之前，我们先要取得方少刚的支持，他是江洲的市长，他会欢迎我来的。” “你说得对，”伊凡笑了笑，“但是你也忽略一个人，省里的关系……” “你是说米丰收？” “嗯，米丰收在南海也算是长青树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来应该会成为这里的省长。” “慢慢的来，我们不急，”胡一白说：“金喜集团如果来到南海发展，首要做的事情，便是进入南海商会，最好成为会长！” “你要压倒李明秀？” “我以前和你说过，金喜集团在哪都是第一，从来不当第二！” “我明白了……” “好了，不说了，我们睡觉。”胡一白很自然地把手抽回来，渐渐睡着了。 腰间离开了他的大手，伊凡才感觉轻松了很多，劳累了一天，渐渐的也睡着了。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倾听着工作汇报。农业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徐杰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农业改革的进展，在回收土地的过程当中，炮台乡只有一小部分农民表示不同意，但在乡政府的沟通下，终于大家都签了字。现在公司已经组建完毕，几个简单的农业项目正在开展中，全部采用机械花种值，同时吸收了大量的当地农民为工人。 张清扬对农业集团的进展表示满意，关心道：“徐杰，炮台乡的干部的工作态度怎么样？” “这个没得说！”徐杰很高兴地笑了，“炮台乡进入农业集团管理层的领导干部都很有干劲儿。特别是江小米，一些不同意出让土地的农民都是她出面谈下来的。说实话，如果换作是我……我心里都没底啊！只是……”说到后来，徐杰的脸色有些变。 “只是什么？” “赵亮书记……呵呵，过去在炮台乡是一把手，虽然现在也是一把手，但他在农业集团里只是个工会主席，所以有点抵触情绪，不过还好，在大方向上和我们也保持了一致。” “老干部，有点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张清扬点点头，说：“只要农业公司可以正常上马，那么我们就算成功一半了！剩下在工业方面你要与招商局多沟通，我们要引进一些工厂，加工炮台乡的农产品。” “我已经与招商局的王局长谈过了，但是王局长……我感觉他对我们的工作不是很热心。” 张清扬淡淡一笑，眼神有些轻蔑。王洪兵是那边的干部，很被方少刚看好。曾经几次都想大力提拔，但都在常委会上压了下来。从那之后，王洪兵对张清扬所主张的工作就阴奉阳违。其实到不是张清扬看他不顺眼，只是感觉现在不是时候提拔他。 徐杰接着说：“对于吸引资金搞农产品加工这一块，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争取今年把这个项目办好，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明年了！” 张清扬表示理解，说：“我知道你的压力，总之事情要一点点干嘛，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 徐杰点点头，起身告退。张清扬伸了下懒腰，农业公司的组建没有出现问题，这让他放心不少。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李明秀打来的。正如张清扬所料，李明秀晚上约他见面。 张清扬欣然答吮，对于金喜集团来到江洲，他也想听听李明秀的看法。 晚上，张清扬来到李明秀的家中，家里另外还有一个客人，那便是说不上外人的梅子婷。张清扬见到梅子婷时一愣，有些嗔怪道：“你过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下午刚到的，知道你忙，就没有通知你，反正这不见面了嘛！”梅子婷娇滴滴地说道，起身为张清扬倒了杯饮料。张清扬这才明白，这哪是李明秀的家啊，明明是梅子婷的私宅！ 李明秀在一旁笑道：“张书记，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骗你……”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我知道都是子婷这丫头的鬼点子！” 李明秀坐在两人对面，开口道：“昨天，正好我们商会召开例行的会长会议，二十多位副会长都参加了，伊凡是我们的副会长，他也把胡一白带来了。结果我没想到……”说到这里，李明秀仍然气愤难平，喝了口茶，缓和了下语气才说道：“胡一白表明想参加我们的南海商会，我自然欢迎，可是却没想到他主动提出每年交会费10万美金！” 张清扬有些不明所以，笑道：“十万就十万吧，怎么了？” 李明秀叹口气，解释道：“南海商会成立较晚，不如大城市的企业家有钱，所以我们当初定下的参会标准是这样的。普通会员每年的会费只收一万员。副会长的年费是一万美金，常务副会长二万美金，执行会长三万美金，会长也就是我，要交五万美金。所以……您明白了吧？” 张清扬听到最后，终于恍然大悟，笑道：“按这意思，胡一白是想当南海商会的会长喽？” 李明秀点点头，苦笑道：“我到不是舍不得这个会长的职务，只是您也知道南海商会自从成立以来，一直是我在打理，这关乎着金角的南商集团的未来发展方向，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这个胡一白……我们大家对他的底细都不是很了解！” 张清扬当然明白李明秀不是为了自身考虑，他点点头，望向子婷，问道：“你什么意见？” 梅子婷笑道：“这件事有点难办啊，不过好在李姐是南海商人共同选举的，所以……” 张清扬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李总，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必竟我不好参与。” 李明秀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只要他也支持自己继续干这个会长，那么一切就好办了。胡一白怎么说也是外人，所以笑道：“我心里有数了。” “李总，金喜集团的确是大公司，但是金角的南商集团你也是大股东啊，所以不要怕他们！”张清扬明白李明秀的心思。 李明秀不好意思地笑笑，实话实说道：“张书记，您觉得如果金喜集团加入南海商界，会对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说：“这个可真不好说，不过我想这对南海商界没有坏处，据我所知金喜集团只是一家投资公司，所以在实业上不会对你们集团构成威胁。” 李明秀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如果金喜集团真的加入南海，我们的公司策略会相应的改变。” 梅子婷笑道：“李姐，没事，反正未来的几年，你们的集团重点都在金角发展。” “是啊，不过胡一白这个人……”李明秀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完，望了两人一眼，笑道：“张书记，您和子婷聊吧，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客气，反正李明秀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梅子婷送李明秀出门，回身便坐进张清扬怀中，嘿嘿笑道：“老公，都说胡一白家世不简单，你就一点也不了解？”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道：“还真不了解！不过他这周末举行婚礼，我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吧。” 第1056章飘出笑意 “哦，老公啊，听说他老婆……伊凡，挺漂亮的，是不是？”梅子婷眼神中飘出笑意。 张清扬明白她的笑意，脸有些红，不自然地说：“啊……是啊，还不错的，但比我的子婷差多了！” “油腔滑调！”梅子婷的娇躯在他怀中扭动，笑道：“长夜漫漫，老公啊……我们做点什么啊？” 张清扬打着哈哈说：“这么晚了，能做什么，睡觉吧。” 梅子婷知道他在逗自己，咬牙切齿地说：“哼，那你自己在楼下沙发上睡吧，我回卧室了！” 说完，跳出他的怀中，向楼上走去。 张清扬又怎么能让她跑掉，追上去，笑道：“小妮子，你往哪里跑！” 周末，在盘龙山庄最大的宴会厅内举行了伊凡与胡一白两人的结婚庆典。两人的结婚庆典是江洲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庆典，三十台名车云集江洲街头，就连交警支队都出现在盘龙山庄的主干道上维持秩序。 张清扬坐在自己的坐驾里欣赏着隆重的场面，微微笑道：“胡一白……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啊，一向低调的他突然高调了！” 彭翔无奈地说：“领导，前面的车队堵住了，我们没办法过去。” “不急，那就慢慢等，这么隆重的车队可真是少见啊！”张清扬笑了笑，“按理他们的车队应该环城绕一圈。” “伊总风光无限啊！”彭翔把车停下，叹为观止道。 “呵呵，女人这一生啊……”张清扬摇摇头，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终于赶到了盘龙山庄，市委市政府里有多位干部赶来了，这到出乎张清扬的意料。他可没想到伊凡这段时间结识了这么广的人脉。干部门见到张清扬，都有些不好意思。 张清扬只是大至地向他们扫了一眼，便快步走进去了。他理解下面干部的心理，所以不如装作没看见。有些事是没必要较真的，这种人际关系的往来，无法必免。 张清扬走进大厅，结婚典礼刚好开始，早有迎宾小姐迎过来，把张清扬迎到了贵宾席。张清扬来到贵宾席一瞧不由得笑了，坐在这里得全是南海政界、商界的要人。方少刚、李明秀受邀出席就不必说了，就连米丰收也坐在那里。 张清扬含笑与众人打招呼。米丰收完全是以领导的口吻摆手道：“清扬来了，快坐坐……” 张清扬笑了笑，坐在李明秀旁边，然后望向宴会大厅门口，只见一身雪白婚衣的伊凡紧握胡一白的手延着红毯缓缓走来。今天的伊凡美丽盛过往昔，刚刚走进大厅，就引来女人的赞声一片。娇美的容颜配上亭亭玉立性感成熟的身材，男人们看到她都有些叹息。 而张清扬所注意的自然是胡一白，他发现胡一白虽然长相儒雅，风度翩翩但是腿有些瘸，似乎他不是在拉着伊凡，而是在借助伊凡的力量走上了红毯。 李明秀看出了张清扬皱眉，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胡先生的确有残疾，他那天去商会，是坐轮椅。” “哦……”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有些遗憾。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位风云人物，却身有残疾，难道老天也妒忌胡一白的才能？ 当两位新人走上主席台后，随着司仪……也就是南海省著名女主持人陈美淇的开场白，典礼进入了高潮。这场婚礼，一切的一切都是高标准，张清扬之前可是没想到伊凡会把陈美淇请来！ 贵宾席前的米丰收摇望着陈美淇，微微叹息，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似的：“这个……就是省台的小陈？” 站在他身后的秘书回答说是，同时思量着领导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一边观望着结婚典礼，一边望向米丰收，偷偷地解读着他眼神中的含意。 “小陈主持得不错啊，真不错！”米丰收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更像是对身旁的人说话。 “张书记，那天的采访我看了。”方少刚在一旁补充道。 张清扬微微点头，说：“经适房的申请，市政府还是要加大力度，一边试行现有制度的同时，一边还要补充完善我们的制度。” 方少刚笑道：“你说得对啊，房子已经建好了，我们就不能再让老百姓吃亏了！” 米丰收抬头望了望两人，心底涌起一丝不悦，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家忽略了似的。他略微一想，便对张清扬说：“清扬，听说你的农业集团已经走上正轨？” 张清扬谦虚地笑道：“就算是起步阶段吧，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来，一点点的试验，两眼一摸黑啊！” “任何新事物的形成都是要有时间的过程，你也不要操之过急啊！如果农业改革的示点可以成功，势必会带动我们南海的农业发展。清扬啊，这个项目可不允许出差错啊！”米丰收意味深长地说道，脸上渐渐有了得意的神色。 张清扬对他的语气甚感不满，对他的话更是不敢苟同，所以笑道：“米副省长，农业改革的示点刚刚成立，出问题再所难免啊，而且我觉得出问题也是一种好现象，这说明我们发现了自身的不足。有问题我们就改，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进步。” 米丰收板着脸点点头，不再多说话了。他与张清扬的过结算是解不开了。刚才张清扬在话中有意称呼他为“米副省长”，稍微地表达了不满。方少刚低头喝茶，聪明的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在他看来，米丰收也真是多此一举，自讨没趣。 结婚典礼只有二十分钟，结束以后，宴席正式开始，伊凡扶着胡一白走进后室休息。两位黑衣女保膘拦在门口，目光警惕。 望着胡一白满头是汗，她担忧道：“你这又是何苦！” “还好，撑下来了！”胡一白又坐进了轮椅里边，看了眼手表说：“我们休息十分钟，出去敬酒，我要会会张清扬。” 伊凡点点头，说：“我去换身衣服。” 转瞬间，她已经脱掉婚纱，穿上了一件深v的红色长裙礼服，更显得她妩媚多情。胡一白对她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伊凡会意，上前坐在他腿上，替他擦了擦汗，说：“我伊凡活了大半辈子，今天……是最风光的了！连副省长都能请来……呵呵……” “说真的，高兴吗？”胡一白轻抚她的娇脸。 “我结婚？这么隆重的婚礼，又嫁给全球著名的投资家，我为什么不高兴？” “哈哈……这么想就对喽，我想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高兴的！”胡一白大笑起来，“走吧，推我出去，我要见见贵宾。” 伊凡推着胡一白走出休息室，两位女保膘站在男女傧相的身后。宾客们不了解情况的突然看到胡一白坐在轮椅中被推出来，都有些惊讶。 “米省长、张书记，方市长，谢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赶过来，太谢谢了……” 米丰收上前一步，把自己当成了这里最大的领导。他紧紧捏着伊凡的手，赞美道：“伊总啊，今天的你可真是风情万种啊，哈哈，能够一睹你的风彩，真是太值了，哈哈……” “米省长，谢谢您……”伊凡颇为不好意思地弯弯腰。然后指着胡一白说：“米省长，向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先生胡一白。” 胡一白伸出双手，说：“米省长，久仰了，感谢您参加我和小伊的婚礼。” “胡先生，您的名子才真是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果然非风凡响，我祝您与伊总白头偕老，恩爱长在！” “谢谢，谢谢……米省长，我和爱人共同敬您一杯，表示感谢！”早就有服务人员端着红酒走过来。 伊凡亲自倒了三杯酒，交到米丰收手上，三人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米丰收轻轻把酒杯放下，笑道：“伊总，胡先生，我政务繁忙，马上要去参加一个活动，所以就不在这久留了。” “米省长，您看这……”伊凡试图宛留。 米丰收摆摆手，意思是自己真的很忙。胡一白便笑道：“既然米丰收这么忙，那我们也就不强求了，改天……改天一定找您有空的时候补上这桌喜酒！” “好好，再见……”米丰收大叔流星地离开。 其实在坐的各位都清楚，他未必真有事情要忙，这么说只是表明一种姿态。一是显得他日理万机，二来身为南海省的常务副省长，也的确不适合在这里久留。当然，米丰收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想表表姿态，显示一下自己身为常务副省长的特权。 送走米丰收，伊凡又与胡一白共同向张清扬、方少刚敬酒。两人同样讲了一些祝贺的话。胡一白笑呵呵地握着张清扬的手，感叹道：“张书记，您可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官居要职，您的成就我早有耳闻啊！” 张清扬摆手道：“胡先生，您太客气了，今后江洲的发展离不开您的支持啊，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我也就不多说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再好好聊。” 第1057章照顾不周 说话的同时，张清扬心中偷偷打量着胡一白。胡一白给人的感觉不怒自威，别看他坐在轮椅上，但是周身上下仍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以张清扬的级别和身份，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多。但是胡一白却让他有了一种受压制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已经有很久没拥有过这种感觉了。 胡一白点点头，笑道：“婚礼过于匆忙，照顾不周，还希望两位领导包含，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深聊。” 客套几句，张清扬与方少刚也就都告辞了。这种场合，以他们的身份，的确不应该多作停留。伊凡亲自送两人出门，方少刚先上车走了。伊凡捏着张清扬的手说：“只可惜嫂子今天不在！” 张清扬想到小雅，心里有些伤感。免强笑道：“小伊，无论她在不在，她都希望你能幸福。你能够嫁够胡先生这要的人才，真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情！” “真的吗？”伊凡眼里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眼神。 张清扬点点头，不愿与她多谈，摆手道：“你先忙吧，我们以后再谈。” 望着张清扬的背影，伊凡好一阵失神。见他的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到宴客大厅与客人们周旋。 坐在车里，张清扬脑中还在盘旋着胡一白的模样，那种压迫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知道，胡一白是一位强者，这样的人物是不会轻易像谁屈服的。而这样一个人，为何会与伊凡闪婚呢？他摇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彭翔，这个胡一白……不简单啊！” 彭翔会意，点头道：“我会盯着点的。”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彭翔在身边是越来越顺手了，马上就领会了自己的意图。 就在张清扬思量着胡一白的同时，胡一白也在评判着他。敬完酒后，宾客们该散的也就散了，这种婚礼，是没有人会坐在这里大吃大喝的，必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 伊凡推着胡一白来到休息室。胡一白换上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装，缓缓抽着雪茄，对伊凡说：“张清扬有一种与年纪并不相匹配的老炼。” 伊凡微微一笑，站在他身后，双手落在他胸前，轻轻拍着：“我说得没错吧，想要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很难……很难……” “人总有弱点，张清扬再怎么成熟，他也只不过刚刚三十几岁而已！”胡一白口中吐出一口浓浓的雪茄烟雾。 “那我们的计划？” “我们的计划不变！先不急于与他联络，到是方少刚、米丰收那边……可以接触一下。” “你打算在江洲投资了？”伊凡转到身前，坐进了他怀中。 “呵呵，这就要我的爱人来选择项目喽！”胡一白环住她的柳腰，“你对今天的场面还满意吧？” “满意，”伊凡笑了笑，却是一脸的疲惫。 刚刚回到办公室，张清扬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农业部高部长。高部长在电话里说，过几天，他会带队到江洲调研农业改革的事情。放下电话，张清扬十分激动，马上安排市委办准备召开常委会，上头来人，接待工作不能马虎，要统一安排好。 高部长在电话里说，这次工作调研是受内务院唐先生的指派，联合农业部、发改委、商务部等相关部门组成了调查组，大家到江洲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考察调研江洲市农业改革示点的发展情况。 上头对张清扬搞出来的农业改革十分重视，从这次调研组的规模就可以看出来。农业集团刚刚步入正轨，上面就来人检查，这让张清扬欣喜的同时，也有些紧张。 常委会上，大家研究布属了接待工作。同时，张清扬给市委办公厅安排了任务，让他们马上搞出一份系统的文件，交给上面的领导汇报。在会上，方少刚没怎么发声，对于张清扬主张的事情，一般他不支持的就不会开口。对于农业改革，他一直都不曾看好。 周末，张清扬来到京城听课，在京大听完穆喜之的课以后，晚上来到他家，顺便谈到了胡一白。穆喜之对胡一白也只是耳闻，对他的底细不甚清楚。不过他却提醒张清扬，以他四五十岁的年纪，拥有如此强大的经济基础，其出身不会简单。 对于这点，张清扬也比较赞同。但是穆喜之的另外一句话更引他深思。 穆喜之说胡一白是大资本家，真正的资本家！ 张清扬当然明白资本家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不明白老师为何要把他称之为真正的资本家。穆喜之没有说，他也没有深问。 当夜，两人交流了一些哲学问题。最后，穆喜之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农业改革已经开始了，上面很关注。在这紧要关头最好不要出差错啊！” “老师，您是指调研组去考察的事情？”张清扬含笑问道。 穆喜之点点头：“听我的，明天就回去吧，我知道你不怕出问题，但是还是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清扬啊，有些问题可以出在你身上，但是最好不要让上面看到。一但暴露到上面领导的眼前，就有可能变大，你知道吧？” 张清扬明白穆喜之的意思是担心调研组考察期间出现问题，导致上纲上线。所以点头说：“我听您的。” “嗯，事情在你手上可以控制住，但在别人的手上就不同啊，也许有很多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唯恐你不出现问题！所以稍微有点火星子，就有燎原之势啊！小人……不得不防！” “老师，谢谢您的提醒！”张清扬感动地说道。 “好了，不说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早点休息吧。”穆喜之摆摆手，回卧室去了。 同时间的方少刚正在与贵西省的乔炎彬通电话。 “听说调研组要去江洲，是吧？”乔炎彬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 “是的，大概下周过来吧。” “这次……有没有问题？”乔炎彬的声音有些冷。 方少刚明白乔炎彬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趁着上面考察，争取暗中动动手脚。但是他熟悉江洲的情况，明白自己没有机会，所以委婉地说：“那边的工作我没法插手，我想不会有问题。” “没问题？呵呵……没问题好啊，农业改革……不错，不错啊……” 方少刚听到乔炎彬在笑，可是却感觉他的笑声异常刺耳。为了缓和气愤，他微笑道：“我最近可能要有大手笔了，金喜集团落户江洲，我可以取得一些成绩。只要手中有了成绩，就可以和那边……分庭抗礼……” “金喜集团？大公司啊……这个事情还真要好好争取，少刚，这是你的机会！” “我明白，”方少刚心头渐渐轻松下来。 联合调研组已经确定了行程，这周五过来。提前一天，张清扬来到炮台乡检查工作。农业发展集团已经组建完必，由于土地交由公司管理，村民们也都很放心，按照上面的要求，统一播种灌溉，形成一条龙规模化发展方式。看似是把土地交给了公司，但每家每户仍然要下地劳作，表面上与之前并无分别。 来迎接的只有徐杰，没有见到江小米，张清扬就有些吃惊，笑道：“小米哪去了？” 徐杰的脸有些红，小声道：“今天早上有农民汇报说水稻秧苗有点问题，小米带着技术员过去了，留我在这里接待领导。” 张清扬一听就急了，板着脸道：“出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提前汇报？” 徐杰的脸胀得通红，解释道：“张书记，这件事是刚刚发生的，我们还不知道情况，小米正在调查。由于不了解情况，所以就没向您汇报。” 徐杰也明白，明天上面的大领导就要下来调研，这个结骨眼上出现问题，他的负责重大。听他解释完，张清扬点点头，说：“走，带我过去看看！” 徐杰答应着在前面带路。张清扬有些虚火上升，如果只是偶尔一两家秧苗有问题还好说，但如果全乡内所有的水稻秧苗都有问题，那么只能说明是种子的问题了。种子可是有由集团公司统一购进的。 “种子什么型号，从哪采购的？”张清扬边走边问。 徐杰回答道：“种子是最近几年流行的品种‘两优888’，是通过外省驻江洲的农资公司购进的。这家公司的农资产品远销国外，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不是从总公司购进的？”张清扬听出了问题。 “呃……我们在谈判时，总公司派过来了一位副总，而且我们还搞了出苗试验，没什么问题。”徐杰额头冒出汗水。 张清扬知道问也问不出情况，便不再问了。赶到江小米所在的秧田，张清扬这才发现问题很严重，本来这个时节正是秧苗发芽的好时节，然而在这大片的秧田中，只稀稀拉拉地长出一些秧苗，其中还掺杂着杂草。 江小米正在不远处与两位专家研究着什么。张清扬马上喊道：“小米，你过来一下！” 第1058章狼狈不堪 江小米回头见是张清扬，心便提了起来，满脸的紧张向他跑来。可能是由于心急，没注意到脚上，不小心跑进了秧田中，秧田中是湿滑的土壤，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栽倒在里面，爬起来全身是泥，头发丝都沾上了泥巴，狼狈不堪。张清扬看得一阵皱眉，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小米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顾身上脏，只是到水池里把手洗干净，讪讪地走到张清扬跟前。 “江小米，你就不能沉稳一些嘛，我选择的干部就这么没用！”张清扬心情不好，气哄哄地骂道。 江小米满肚子的委屈，又不敢解释，低头道：“张书记，对……对不起，我……我太着急了，一急就……” 一旁的徐杰也无奈地叹气，心想江小米摔倒得可真不是时候，本来外界对她小小年纪出任农业集团的总经理就颇有微词。在这关键时刻她又闹了这么个大笑话，可是让领导脸面无光啊。但这段时间多亏有江小米的工作支持，要不然徐杰这个懂事长两眼一抹黑。这么一想，徐杰就想帮她说两句话，小声道：“张书记，小米也是太急了，没注意脚下。” “说说秧苗的情况吧，这事不提了！”张清扬也知道自己的火发得没有道理。 江小米强惹眼中的泪水，咬着嘴唇汇报道：“张书记，刚才两位专家初步诊断应该是种子的问题。” “是这一家有问题还是都有问题？” “我……我已经打电话安排下去了，让大家去抽查，结果显示……”江小米的头重重低下，面如土灰，没敢说下去。 张清扬心中一凉，冷声道：“全乡都有问题？” 江小米点点头，情知躲不过去，拍着胸口说：“虽然这家的情况严重一点，但其它村子的秧苗出芽率也不是很高，而且发芽的秧苗也有疾病，刚出来就黄了……” 张清扬只觉得两眼一黑，气得真跺脚：“明天调研组的领导就来了，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出现这样的问题，是谁负责的种子采购？” “是……是齐长富副乡长，呃……也就是集团公司的副总。”一旁的徐杰也有些稳不住了，如果按照江小米所说这一批种子都有问题，那么这次损失可就惨重了。他们这次可是花高价购进的杂交水稻种子，总过花了一千多万元。农业公司刚刚成立就出现这种事，不但让张书记无法向上级交待，就是对下面的农民也难以答复。如果农民闹起来，引发大串联，正赶上明天上头来调研，事情可就严重了。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说：“马上报警，安排公安机关去调查那家农资公司，同时……同时把刘长富控制起来。当然……事情没查清楚以前，只要他不离开家中就行了。” 徐杰连连点头，掏出电话按排起来。 江小米重重地垂着头，哽咽道：“张书记，对不起，是我们没把工作安排好，明天……明天上面来检查……这怎么办？” 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再说吧，你先陪我到其它几个种水稻的村子转转，同时发动干部去做农民的工作，不要让大家恐慌，无论怎么样，不能因为这件事我们的改革就不搞了！” “嗯嗯，我马上安排！”江小米急得满头是汗，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一旁的秘书舒吉塔呆呆地望着张清扬，心想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叔发这么大的火。 等江小米与徐杰都安排完了，张清扬这才对江小米说：“你跟我上车，我们到其它地方转转。”又转向徐杰说：“徐杰，你就不要跟着了，马上召开会议，进行善后工作，同时联系正规的农资公司，要第一时间购进水稻种子，免得耽误插秧！还有……一定要做好村民的工作，我们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把这烂摊子收拾好，明天我不希望上级领导来调查时看到农民们围在农业集团门口闹事！” “好好……我马上就办，”徐杰本来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得到张清扬指示，心中也有了谱。 “小米，我们上车谈！”张清扬明白自己只有这一天的时间，如果今天不把情况查清楚，明天就无法交待了。 “张书记，对不起，是我没用……”江小米一瘸一拐地跟在张清扬身后。 张清扬回头一瞧发现她腿不对劲，再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她的脚正在流血。张清扬忙停下脚步说：“江小米，你脚怎么了，流血不知道嘛，你糊涂啦！” “没……没事，张书记，工作要紧，我可能是刚才摔倒时，被秧田中的草棍扎破了。” 张清扬听到江小米这时候还惦记着工作，心中一软，说：“你先把鞋脱了看看，不把伤弄好，我就不带你走！” 江小米无奈，感动地望向张清扬，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脱下了小凉鞋。张清扬探头去看，只见雪白的秀足上沾满了泥巴，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江乡长，我来帮你。”舒吉塔看得心疼，掏出纸巾沾水一点点擦着她的秀足。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情如姐妹。 张清扬看得也心疼，拿出矿泉水帮忙清洗着江小米的脚。江小米一阵羞愧，连连摆手说不用。张清扬又怎么能依她，捏着她的小脚不让她动。江小米无奈，只好任由他们的摆布，疼得满头是汗。 捏着这只小脚，张清扬暗自感叹这双小脚的秀美。现在的女人不比过去了，不但长得高大秀气，脚也着长大，很少有像过去那样的小脚女人了。但是江小米人长得不小，脚却是天生的秀气，雪白娇嫩，看得人一阵心疼。 好不容易泥巴被洗掉了，张清扬这才发现她脚底白嫩的皮肤上扎进了一根小草棍，怪不得把疼她得这样。如果不是发现早了，就这样走一路，后果可就严重了。 “张书记，我……我来……我自己挑出来……”江小米又是疼痛又是害羞，说话都不灵敏了。 张清扬苦笑道：“你疼得都不会说话了，怎么能狠心把脚挑开？还是交给我吧！” 江小米脸色又是一红，头扭到了一侧。张清扬细心地抚摸着她娇嫩的脚底，用以分解她的注意力，然后从舒吉塔那里接过指甲刀想一点点把那草棍挑出来。草棍发现得不急时，江小米忍疼走了这么久的路，已经完全扎进了肉里，十分不好往外挑。 “啊……”脚底连心，钻心的疼痛一时间让江小米疼痛难忍地叫了出来。 “疼吗？”张清扬停下指甲刀问道。 “没……没事，张书记，你挑吧……”江小米擦了擦眼泪，又羞又气，恨自己没用，堂堂的女干部被一个草棍整哭了。 张清扬瞧着她那羞愤的模样，笑道：“你不要不好意思，没什么……受伤了还不许叫啊？没道理！” 江小米脸更红了，咬牙道：“我……真的好没用……” 张清扬知道再说下去，没准她还要哭，只好低头不说话，提醒道：“你忍住了，我这次争取一下就挑出来，要不然总这么一次次的停下，你更疼。” “嗯，我没事！”江小米坚定地点头，心想自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叫出声音了，免得领导不敢下手。 张清扬聚精会神，狠心下手挑拨着她的脚心，一点点夹住了草棍的头，终于小心翼翼地把草棍从她的脚心挑了出来。 江小米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好多了。” 舒吉塔早拿来了创口贴，张清扬先捏着她的秀足把血擦干净，然后才贴上创口贴，说：“晚上回去再好好包扎一下，你的这只脚先不要用力，知道吗？” “嗯，”江小米羞涩地点头，刚才秀足被张书记捏在手里的感觉怪怪的。她穿上凉鞋，下来走了几步，说：“张书记，谢谢您，已经没事了！” “走吧，我们上车！”张清扬一阵摇头，堂堂的市委书记给女下属治伤，怎么什么怪事都轮到了自己身上！ 坐在车里，江小米详细地向张清扬介绍了绿野农资公司驻江洲办事处的情况。绿野农资是很有名气的公司，是国内名牌，按理说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出问题的一定是这个驻江洲办事处。 张清扬点点头，比较同意江小米的分析，又问道：“刘长富这个人可靠不？” 江小米想了一会儿，说：“我和刘乡长在一起工作好几年了，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也许他也是受伤者。” “看来这事只能交给公安局了！”张清扬叹息一声，“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事，老天找我们麻烦啊！” 江小米咬着嘴唇，自责道：“都是我没把工作做好，如果多了解一下绿野农资驻江洲办事处，也许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这也不能全怪你，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小米，刚才我对你的态度……你不要介意，我太急了。” 第1059章欲哭无泪 “不不……张书记，您怎么能这么说，您评批我是为了我好，我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如果连小事都干不好，还怎么能干好更重要的工作呢！堂堂的乡长、经理竟然摔倒在秧田里，这要是传出去……”江小米脸色更红，可爱地吐吐舌头，“我……我真没用。” “人总有失误的时候，这事不要提了，都过去了。”张清扬摆摆手。 “哦……”江小米低下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秀足，一想到被张书记捏在手里的感觉……羞得便不敢看向领导了。 张清扬心中盘算着明天如何向调研组介绍这里发生的情况，忧心忡忡的。他明白农业改革刚刚开始就出了这种事，对手肯定会抓住这次机会，他要提前做好迎敌的准备。 在江小米的带领下，张清扬又走访了几个专门种植水稻的村子，结果都差不多，经专家初步判断，这批种子全部有问题，看情形应该是过期的种子，早已失效。 听到这个结果后，江小米欲哭无泪，刚才她还报着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可是现在她的希望破灭了，一千多万就买回来一堆垃圾，而且还影响了正常的播种时间。 “张书记……这怎么办？”江小米还年轻，没经历过这种事，只能眼巴巴地望向张清扬。 “调查的事情以后再说，首要前提就是买到好的种子，急时播种，不要耽误时间！”张清扬也有气，掏出电话打给郑一波，让他抽调公安局的骨干力量调查此事。 从各村回来的路上，江小米一声不发，呆呆地坐在车里，心沉到了谷底，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出了这么大的责任事故，您看……是不是应该辞职？” “辞职？”张清扬一愣，苦笑道：“碰到困难就后退，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江小米！如果你真的选择辞职，我不拦着你，你自己想想……这个时候适合说这话吗？” “张书记，我……”江小米眼中含着眼泪，“我……我不是推卸责任，我是……” “你是觉得辞职就能顶下这个责任？”张清扬质问道。 被道破心事，江小米不敢抬头，只是说：“我怕上面责怪你，所以这个责任就……” “你啊……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张清扬摇摇头：“小米啊，你不要多想，只要干好你的份内工作就可以了。其余的工作有我呢，还轮不到你来替我背责任！” “张书记……”江小米感动地唤了一声，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道：“你可要考虑好啊，想一想……还辞职不？” “我……”江小米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辞职了，我要把农业公司做好，把这个改革搞好，让上面领导看看我们的成功！” “对喽了，这就对喽！”张清扬笑着点头，说：“一会儿我们到乡里开个会，研究一下这项工作，这件事不能瞒着，要把我们所了解的情况如实向上级汇报。我也会同市政府那边勾通。” “那上面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取消我们农业改革的资格，这个……” “暂时不会的，你放心吧，以后也不要有工作压力，在事情没查清之前，你可不能倒下。这里的工作还要替我支撑起来啊！” “张书记，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硬挺下来的！” “有你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 回到乡政府办公楼，徐杰已经与炮台乡的干部坐在了会议室里，等待着张清扬主持会议。老书记赵明忧心忡忡，虽然他没有参与农业集团的具体工作，但事情出在泡台乡，他也颜面无光。 炮台乡参与农业集团的干部更是垂头丧气，感觉前途未卜。张清扬坐下以后环视一周，笑道：“怎么了这是，遇到点困难就爬不起来了？难道说我们的工作就因为种子问题以后不做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你们是农业集团的管理者，是炮台乡的干部！如果连你们自己都没有信心，农民怎么办？他们又能去找谁！我不想看到你们这幅失败的样子！” 张清扬说到最后拍起了桌子，震得茶杯哗哗响，他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炮台乡的干部们受到惊吓，渐渐把头抬起头，同时也恢复了一些自信。 徐杰打圆场道：“张书记说得对，我们大家不能因为遇到困难就气馁，我们可是全乡农民的支柱啊！” 干部们纷纷点头，比刚才的状态强了很多。接下来，张清扬布置了工作，安排了几项需要立刻执行的任务。散会以后，他又对赵明书记说：“老赵，你是炮台乡的老领导了，在这紧要关头，更要起到带头作用，可不能撂挑子啊！干部们都要向你看齐呢！” “张书记，我明白，你放心吧。”赵亮点点头，心想这个时候想到我了，农业集团组建时你怎么不想着我！但怨气归怨气，他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和张清扬对着干。 就在这时，郑一波的电话也打来了，他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郑一波在电话里说，当他带着人赶到绿野集团驻江注办事处时，发现那间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一个人也没有。当他联系绿野集团之后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江洲设立办事处，这就说明这个办事处的所有公文、证件全是假的。包括之前以绿野集团副总的身份与炮台乡谈业务的副总也是假的！ 很明显这是一起有组织有纪律的诈骗团伙，根据绿野集团提供的材料分析，他们应该不止欺骗了炮台乡，也许在其它地方也进行了欺骗。郑一波已经布属了下一步的侦察方向，何时能把这些人抓捕归案，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听完他的汇报，张清扬在电话里说：“一波啊，这是件大事，影响十分恶劣，不是我给你压力，但是你要对办案的民警说，我只能给你们一周的时间。这个案子拖得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郑一波深知真正有压力的是张清扬。农业公司刚刚建立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件，作为这个项目的总策划，张清扬逃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原本就有很多干部不同意农业改革。在这个时机，张清扬无疑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周五，阳光明媚。在江洲市机场，黑压压的停了一排小车。张清扬、方少刚带领江洲市的干部们前来接待联合调研组的领导。方少刚站在张清扬的身侧，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天气不错啊！” “是啊，今天的天真不错！”张清扬也点点头，深深地望了方少刚一眼，笑道：“市长，调研组只在我们这停留三天，我们两个可要努力把江洲干部的团结展现出现啊！” 方少刚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点点头抽出了一支烟，不经意地问道：“炮台乡种子的问题……要不要紧？” 张清扬的脸色沉重下来，长叹道：“昨天下午已经新购进了种子，从时间上来推算应该不会影响到插秧，但是这个教训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啊，看来农业公司还需要加大力度自检自查！” “这个案子影响很坏啊！”方少刚意味深长地说：“公安局要加大力度极早破案。必竟被欺骗的不是普通老百姓，对农业集团来说……越快破案越好。” 方少刚身边的政法委书记钱志飞沉重地说：“是啊，这个案子的性质太恶劣了，我已经督促孙局、郑局他们加速办案了！” 说到后来，钱志飞挺了挺腰杆子，人也精神了不少。这两年来在江洲可以说是他仕途中的低谷，他这个常委在常委会上没有话语权不说，下面政法口子的干部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特别是公安局的孙建军、郑一波，两人是张清扬的嫡系，根本不听他指挥，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对公安局都命令不动。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心里不乐才怪。 张清扬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这时候一驾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等飞机停止滑翔，张清扬带领众位干部走过去迎接。 率先走下来的自然是农业部的高部长，他的身后是发改委、商务部等部门的干部，此次调研组以高部长为组长。 张清扬与方少刚走过去握手寒暄。当初张清扬搞农业搞改建议时，就去农业部找过高部长。当初高部长就很支持，也很给他面子。所以这次见面，两人就分外的热情。 高部长拉着张清扬的手笑道：“清扬啊，去年你和我说农业改革时，我当初只把这个当成憧憬，没想到现在就成为了事实啊，看来你是想干点事业的，不错，很不错啊！” “谢谢高部长褒奖，”张清扬望了眼他身后的干部，笑道：“高部长，我们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炮台乡调研？” 第1060章集团的规模 “不不，我们这次时间有限，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可以休息了嘛，我看下午去就行了。” “那好吧。”张清扬点点头，其实行程早就安排好了，但为了显示对领导的尊重，他不得不客套一翻。 中午，张清扬带领江洲市的众位干部在盘龙山庄为高部长一行接风洗尘，喝完茶以后，高部长提出来去炮台乡转转，看看农业集团的规模。 张清扬与高部长坐了一辆车，他拿出烟敬给领导。高部长缓缓吸着烟，笑道：“哎，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事情搞得真是巧！” 张清扬笑道：“无论怎么样，我们不能因为遇到挫折便后退，我有信心把这个改革试点搞好。” 昨天晚上，张清扬便与高部长通了电话，简要地汇报了种子问题。他是想让领导心中有数。这件事躲也躲不过去，还不如坦白交待。对于张清扬这种不捂盖子的作法，高部长非常赞赏。 不说现在出了问题，就是有些地方不出问题，当上级领导来调研时都会藏着掖着实际情况。而张清扬到是有胆子，调研组还没下来，他便主动承认了错误。 高部长笑道：“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相信农业集团的整体是好的，这个改革无论成败与否，对我们的农业生产都是一次难得可贵经验。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而言，我希望你的成功。” “谢谢高部长的支持。”张清扬感谢道。 “现在处理怎么样了？” “公安机关正在调查，至于说种子，我们已经联系了新渠道，明后天就可以到位播种，影响不会太大。” “还不错，应对得很急时！”高部长点点头。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农业改革……上上下下都看着呢，呵呵……”张清扬无奈地苦笑。 从张清扬苦涩的笑容中，高部长理解他的压力，拍了拍他的肩。 在炮台乡，早就站满了欢迎的人群，彩旗、条福挂满了两边的树上。望着两旁的农民，高部长看向张清扬就有些不满。 张清扬笑着解释道：“乡里只是通知农民们今天有上边的领导来视察，让大家收拾一下卫生。可是没想到这些乡亲听到是从京城里来的大官，都自发的过来凑热闹，所以啊……他们可不是来迎接您的，只是想看看京城的大官长什么样！” “哈哈……”高部长放声大笑，虽然说张清扬这个解释未必可信，但是听起来却是很舒服，关键是合情合理，把炮台乡的农民说得很纯粹。 汽车稳稳停下，张清扬引领着高部长下车。高部长与农业集团的干部，还有附近的村民们握了握手，平易近人地简单交谈了几句。一旁的摄像师正把镜头对准高部长，而此时的张清扬早就躲在了后面，他深知今天的主角是谁，自己可不能喧宾夺主。 张清扬引领着高部长一行人来到田间地头，农民们正热火朝天的开着拖拉机在翻地、犁田，一切都是机械化。 高部长又瞧了瞧两旁水池子里打闹成一团的儿童，笑道：“农村好啊，看看这里，心也跟着纯净了不少。清扬，我看这里……完全是机械化？” “是的，我当初在农业改革建议书中就提到过，要完全机械化，不但省时省力，也可以让农民们的思想得到进步。” “嗯，有道理。大面积的回收土地，我瞧这里的农民们好像没有什么反抗情绪，这就很难得啊！” 张清扬望向农业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徐杰。 徐杰会意，在一旁介绍道：“高部长，不瞒您说，现在这些农民们虽然都比较支持我们的工作，但当初可是反对啊，说我们又回到了大锅饭时代，反抗情绪很大。但是通过农业公司的经理，也就是炮台乡的乡长江小米同志细心地做工作，把农业改革的理论、实际情况，详细地讲给了农民，慢慢的农民们才接受了。”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补充道：“江小米是大学生，三十来岁，算是新农村干部吧，有文化，也有干事业的冲劲儿，更难得可贵的是，她是一位女同志！” “哦，小江在哪里，我想认识一下。” 徐杰笑道：“小江去准备伙食了，一会儿就会跟来的。” 高部长笑了笑，对张清扬说：“农村需要大学生啊！” 张清扬点点头：“公务员制度正在改革，下乡的大学生越来越多，我们领导干部的文化层面也越来越高，这有利于国家的发展。” “看起来这里的改革，整体不错！”高部长大手一挥：“走吧，我们到别的村走走。” 徐杰悄悄拉了拉张清扬的衣角，悄声道：“下个村子是水稻生产村，这个……” “去看看吧，没事。”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徐杰心中汗颜，心说整个村子的水稻苗都没长出来，这有好看的？难道张书记就不怕上面的领导？他摇摇头，深知自己无法领会张书记的心理，只好前面带路。 来到下一个村子，望着刚刚被铲平的秧田，高部长心事重重地问张清扬：“就没有一块地是好种子的？” 张清扬摇摇头，实话实说道：“这一批种子全瞎了，都有问题。” “哎，这样的人抓住了一定要重判！”高部长望着正在铲平秧田，为重新播种做准备的农民，缓级走了过去。 徐杰一急，便上前一步。张清扬拉住他，远远地跟在后面。高部长上前同农民们聊了几句，当得知种子的损失费用并没有算在他们头上时，满意地点点头。 又聊了一些他们对农业改革的理解和想法，听到农民们真切的看法，高部长放心地走了回来。望着张清扬笑道：“看来你们没有忽悠农民啊，他们对这项改革的了解还是很深入的！” 张清扬点头道：“要想让大家支持我们的工作，只能先让他们了解这项工作的含意，要不然就不好开展了。在这方面我们提前开展了宣传工作。” 又走了两个村子，天渐渐黑了，调研组便回到了乡里，农业公司的办公大楼也在乡里，是翻新的一栋四层小楼。晚饭就安排在食堂里。地道的农家饭，很令高部长高兴。新鲜的蘑菇、土鸡、池堂里的小鲫鱼，看起来不伦不类，但喂道都不错，香飘四溢。 张清扬拉着高部长坐下，笑道：“领导，偿偿老乡自酿的米酒怎么样？您放心，度数不高，只有十几度。” “那就来点吧。”高部长点点头，挥手指着调研组的干部说：“今天你们算是赚到喽，这种纯农家菜，你们在京城可是很少能吃到啊！” 大家都笑，看起来很满意。不过也有人心里嘀咕张书记太寒酸了一些。 用餐的时候，高部长请农业集团的领导和自己坐在一起，更开口表扬了他们几句。提到种子事件时，还让大家不要灰心，不要怕困难。高部长相信炮台乡的干部、群众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交给上级一份满意的答卷。 听了高部长的这翻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调研没受到种子事件的影响。高部长与张清扬碰了杯，苦笑道：“我也有两年多没下基层农村了，今天来到你这里看到了最真实的情况，我很满意啊。就比如说现在吧，我们大家坐在这农村的大食堂里有说有笑的，这如果到其它地方调研，怕是早把我们请到了五星级酒店。哎！” 说到后来，高部长摇摇头，看起来他对现状很不满意。 张清扬很真诚地说：“在调研组的领导来之前，发生了种子事件，这很影响干部的情绪，不过还好，大家总算没有倒下。我也希望您们这些领导能够理解这次事件，不要因为种子事件就抹杀了这次改革。领导，我渴求您的继续支持！” 高部长知道张清扬的弦外之音，点头道：“我论怎么说，在我回去之前，最好交给我一份完整的种子事件报告，你看呢？” 张清扬为难地说：“案件还在调查当中，还不好下结论，所以这个……有点难度，我只能把这件事情简单的说说。完整的报告只能等调研组的领导回京以后，我们才有可能结案。” “那就不必了吧，”高部长摆摆手，望向张清扬的目光中更多了些赞许。 “谢谢您，这件事……坏影响是在所难免的，我有心理准备。” 张清扬当然明白高部长现在就要种子事件完整报告的原因。他是想把这件事定性，缩小影响，不至于扩大。这样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影响到调研组此次的调研结果。 但是张清扬婉拒了他的帮助，实话实说道现在无法把整件事情讲清，不可能出示完整的报道。但如果等调研组回京，这件事情就已经传到了上面，再出结案报告就没有必要了，不良影响早就产生了。 听到张清扬做好了迎接不良影响的准备，高部长很欣慰，他很少碰到这种不怕坏影响的干部，可见张清扬搞农业改革不是政绩过程，而是真的想做一番事业。 第1061章欲言又止 他欣赏地望着张清扬，说：“清扬啊，不管怎么说，种子事件我会如实向唐先生汇报的，不过你放心……这不会影响农业改革的大局，你们江洲要趁早破案，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张清扬放心地笑了。他环视一周，望了眼炮台乡、农业集团的干部们。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想了想他才醒悟到江小米没有出席。 他望向徐杰，问道：“小米呢？” “她忙了一天，脚有伤，回家休息去了，连饭都没有吃。那个……她这两天……有点累……” 瞧见徐杰欲言又止，张清扬答应一声，不再问下去了，深知其中肯定有隐情。他继续与高部长谈农业改革的下一步工作。吃过晚饭，因为明天还要继续调研，所以调研组的同志们就没有回盘龙山庄，而是住在了兰马县的县里宾馆，好在路程很近。 安排好领导，张清扬又返回炮台乡，直接来到农业集团公司。望着江小米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直接走了进来。也许是当领导习惯了，张清扬早就忽略了应该先敲门的细节。 房间里的江小米光着小脚横卧在沙发上看文件，面前还放了一盆水，看样子刚洗过脚没来得及扔掉。江小米听到门被推开，吓了一跳，抬头一瞧是张清扬，连忙起身，红脸道：“张书记，您……您不是去县城了吗？” 说完，起身端起洗脚盆，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脚有点疼，就泡……没……”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你脚有伤，我理解，没事。” 江小米脸红得像猪肝，小声道：“您……您先坐，我……我把水扔掉。” 张清扬点点头，江小米回来后，紧张地站在他对面。 “坐吧，我和你聊聊。”张清扬微微一笑。 江小米点点头，局促地坐在他身边，不敢抬头看张清扬。 “累了一天，你怎么不回家休息？”张清扬问道。 “今天忙得没看文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跑回来加班了。” “晚饭吃了吗？” “嗯，在我妈那边吃了点。” “你啊，不注意休息怎么行呢，不分黑白的工作，铁人也受不了啊。伟人不是说过嘛，不懂得休息就不懂得工作！” 江小米羞涩地笑笑，摆手道：“我没事，还能挺得住。”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我听徐杰说你这两天很累？是不是有工作上的压力？” “没……没有，”江小米摆摆手，低下了头。 “说说吧，瞧你这一脸的委屈，还说没有！”张清扬笑道。 “我就是自责，种子事件没有管理好，让您在调研组的领导面前抬不起头，我……”说着说着，江小米的眼泪打着转，看起来说得是实话。 张清扬拍着她的小手说：“这件事不怪你，过去了就算了，你只要以后认真工作就行了！” “嗯，还有……”江小米的话没有说完，接着说道：“种子事件以后，昨天晚上赵书记批评了我，说我年轻不懂事，没有经验，以后有工作要多向他请示，这个……” 张清扬明白了，早就心有怨言的赵明书记想趁着种子事件的发生，继续掌控农业集团。他摆摆手，笑道：“你是农业公司的经理，有工作向徐杰汇报，或者向我汇报，不需要向他赵明汇报！农业集团由市委也就是我直接负责，连兰马县的领导都无权干涉。赵明只是炮台乡的书记，明年也就退了，他没有这个权利！你啊……不用在乎他的想法，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我……我明白，可是赵明书记是我的恩人，过去提拔过我，现在……”江小米一脸的为难。 “做工作如果前怕狼，后怕虎，总担心别人不理解自己，那还怎么做？你想得太复杂了！只要把这项工作搞好，不用去管其它人的想法！”张清扬教导道。 “我……我明白了，看来是我太笨了！”江小米咬着嘴唇。 “好了，别自责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向高部长介绍一下详细情况，我可不想明天高部长看到你像睡不醒似的！” “我……我不会的……”江小米站起身，又羞涩地脸红了。 “那就这样吧，不要有什么负担，出了事情还有我呢！”张清扬转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送走调研组的领导，张清扬第一时间把郑一波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听他汇报案件的进展。经郑一波调查后发现，农业集团副总经理、炮台乡乡长齐长富的确与农资公司办事处存在金钱往来。 就在农业集团结把种子款打过去以后，齐长富的账户上多了不明款项10万元。抓捕齐长富以后，他也老实交待，这的确是办事处的经理送给自己的“回扣钱”，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批种子有问题。 张清扬对郑一波说：“我想齐长富说得也许是真实情况，如果知道这批种子有问题，别说10万，就是给他100万他也不敢这么干！” “是啊，现在只有抓到办事处的经理李维新了，不过……”郑一波说到这里略有迟疑。 “不过什么？” “据刘长富交待，招商局局长王洪兵、兰马县县委书记柴军与李维新的关系好像不错，也是他们介绍齐长富去李维新那里买的种子。” “有这事？那你问了他们没有？”张清扬的精神都挑了起来。 郑一波叹息道：“我找王洪后和柴军谈过话，看起来他们早有准备，承认了之前与李维新的关系确实不错，为他在江洲建立农资公司办事处提供了帮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李维修是骗子，更没有什么金钱往来。”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与李维新有特殊关系？”张清扬很聪明地问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找到李维修，那么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忙吧！”张清扬烦意乱的挥挥手，真没想到王洪兵与柴军也与这事有关系。 “张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破案！”郑一波看出张清扬心烦，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清扬点点头，送走郑一波，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出神。 临下班之前，张清扬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调研组回京，农业改革示范区的种子事件便传开了。无论高部长再怎么维护张清扬，调研组中必竟还涉及其它部门的干部，在这些人中可未必都是支持刘系的。 “怎么样，压力很大吧？”刘远山的语气很温和，他也知道儿子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局面。一个处理不好，种子事件被对手抓住，就有可能至他于死地。 张清扬苦笑道：“您……知道了？” “呵呵，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嘛！”刘远山长叹一声，他也替儿子担心，语重心长地说：“虽然问题不大，但是影响很大啊，你的眼光不能单独放在这件事上，要注意反弹，明白吧？”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明白父亲是暗示自己不要一根筋查案，多多留意身边人的情况，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 “爸，我明白了，这里的事情，您放心，我有能力处理好。” “嗯，我相信你，总之……我相信如果单从种子事件而言，上头是不会抹杀你的农业改革。” “爸，这是唐先生的意思？”张清扬心头一松，他不怕对手趁机搞事，怕的就是上头不理解自己的难处，也跟着向农业改革动手，那样就难办了。 “谁的意思你就不要管了，还是处理好手头工作吧，先这样。”刘远山放下电话，抬手捏了捏额头。从政一辈子的他，深知这件事可以扩大到何种程度。他真为儿子捏了一把汗。 张清扬放下手机，抽出一支烟点燃，心中着实烦闷。有人敲门，铁铭推门走进来。 “有事？”张清扬问道。 “我看看您是不是需要泡茶。”铁铭微微一笑，为张清扬的茶杯里续了水，然后像是自语自言地说：“刚才方市长去了省委那边……” “哦，你怎么知道？”张清扬头也没抬。 “我刚才和孙文龙通过电话，有份文件要传给他，结果他顺嘴说在省委。”铁铭说话时透着小心。 “呵呵，你到是机灵！”张清扬看了铁铭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从孙文龙在省委联想到方少刚也在省委，再联想到领导与方少刚的明争暗示。铁铭马上醒悟到也许这条信息对领导有利。 “省委……看来他应该是去找米副书记了啊！”张清扬点点头。 铁铭没应声，缓缓退了回去。 “等一下！”张清扬突然叫住他，“我记得去年好像对你说过，兰马县有点问题，是吧？” 铁铭点点头，虽然不明白领导的意图，便仍回答道：“是的，我和孙文龙提过两嘴。但这事后来好像不了了知了，没查出什么问题。”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张清扬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在他看来如果那边准备反扑，自己就是时候利用手中的这张牌了，这个局可是设下了太长的时间。本来不想现在用到，但看情况方少刚与米丰收准备干点事情了。 第1062章腰膝酸软 盘算了好一会儿，张清扬拿出手机打了出去，等对方接听以后，他笑眯眯地说：“在哪呢？” “在办公室呗，我还能去哪啊！”听桶中传出一个女音，咯咯笑着：“大书记，您找小女子有事？” “没事，就是……想你了。” “切，油腔滑调，是不是有事求我帮忙啊？”话虽如此，但听得出来，对方很高兴。 “我真的想你了，下班后去你那吃饭，你欢迎不？” “你来干嘛啊，我可不想你！”对方又笑起来。 “你说真的？那……那我不去了，我找别人吧……”说着，张清扬就有挂电话的意思了。 “喂！”对方气急败坏地喊住：“你这人真不禁逗！那个……晚上过来吧，你想吃什么菜？” 张清扬看了眼门口，小声道：“最近有点耳鸣盗汗，腰膝酸软，给我买点羊肾……补补……” “扑哧”一声，对方哈哈大笑，嗔怪道：“死样吧，哼……大色狼，谁让你那么色了！”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别闹了，我们说正事，听说你的农业改革出了点事情，你心情不好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现在的我需要你的安慰……” “那……你晚上过来吧，我陪陪你。”对方的声音里透着温柔。 “好的，见面详谈，不聊了。”张清扬放下电话，心情好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李小林打来电话，随意地聊了聊他在贵宁市的情况，看情形，他的开局还不算，那边的力量没有为难他。但张清扬明白，那边要想对付李小林有很多种方式，并不需要为难他。只要在政府分配工作时，分他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把他边缘化就可以了。所以，真正考验他能力的时候到了，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相比之下李金锁的情况就好多了。李金锁在公安部里就有一号，过去在浙东又亲办过走私大案，他的名气很响，贵西方面还真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对付他。再说李金锁的脾气不像普通官员那么难以亲近，似乎可以与任何人都能交朋友，没事和属下们喝两杯，极善于融入新环境。张清扬还真不太担心李金锁，别看他表面大大咧咧，鬼心眼可是不少。 “叮叮……”门铃声突然响起，把厨房中正在忙碌的美少妇吓了一跳。 “来了，来了，烦死了，你怎么来这么早！”贺楚涵穿着一身居家服，十分诱人。 她拎着菜刀就出来了，打开房门，气得骂道：“烦死了，人家的油刚热！你……”话突然停住了，只见门外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楼道，门前只摆了一大束鲜艳的玫瑰。 “咦……”贺楚涵厥着小嘴，一脸的好奇，心想难道不是张清扬，而是那个追求自己的富商？想想应该不会啊，上次自己可是明确拒绝了他的！ 贺楚涵只好把菜刀放下，捧起鲜红的玫瑰花嗅了嗅，正要转身回房间。身体刚刚转回去，就感觉身后迎来一阵劲风，随后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啊……谁啊，快放下我，我……报警了……”贺楚涵受到惊吓，还以为碰到了歹人。 就听后面大笑道：“妮子，穿得这么性感，是不是有意诱我啊！报什么警啊，你这不是就在等我嘛！哈哈……” 听出来是张清扬的声音，熟悉的男人气息钻进鼻孔，贺楚涵终于放了心，被他贴胸抱在怀里，不依不饶道：“大色狼，你快放手，讨厌……刚才吓死我了！” “嘿嘿……”张清扬把她放下来，扭转过身体，看她幸福地捧着玫瑰，捧起她的脸笑道：“这花……香不香？” 贺楚涵突然有些害羞，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呆板不懂得情趣的张清扬也玩起了浪漫，把头扭到一边，不满道：“不香，不香，臭死了！” “真的吗？”张清扬不顾一切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一脸坏笑。 一经他的调逗，贺楚涵的双腿就有些软，阵阵酥麻的快感袭上心头，令她大脑不由得晕眩，她无力地倒在他怀中，两只手攀上他的脖子。 张清扬笑道：“我饿了！” 贺楚涵心满意足地望着男人，满脸的幸福，平时在家里感觉很孤单，可是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感觉整间屋子都明亮充实起来，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吗？贺楚涵无奈地摇摇头，走进了厨房，心想家里有个男人的感觉就是不同！ 等张清扬洗完澡，换完衣服走出来，贺楚涵还在忙活。张清扬站在厨房门口见她做了这么多菜，不解地说：“你干嘛啊，我们吃不了的！” 贺楚涵却是笑道：“我喜欢做给你吃，哪怕你一个月只来一次，我……我也要……”说着说着，眼圈一湿，说不下去了。 张清扬心头一软，走过去抱紧她：“楚涵，我这几天不忙，晚上可以多陪陪你。” “小雅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都没有，现在我在江洲……只有你了……”张清扬叹息一声。 “哦，在江洲……只有我？”贺楚涵的嘴角露出笑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拍掉他的手说：“去去，我用不着你来安慰！” 张清扬讪讪地笑，走出厨房，手机也跟着响起来。他一看号码，叫苦不迭，回头一看，好在贺楚涵正在炒菜，顾不上自己。 张清扬来到阳台上接听电话，笑道：“梦婷宝贝，有事找我啊？” “老公，人家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张清扬笑道。 “你吃饭了吗？在哪呢？” “我啊……”张清扬心想自己可不能告诉她在贺楚涵这里，免得她吃醋，便说：“我……我刚吃完饭，正在家里看文件呢。” “哦，看文件呢……看贺楚涵给你写的情书吧？”刘梦婷大笑不止。 “啊……”张清扬大叫一声，满脸的惊恐，“你……” “哈哈……臭小子，学会撒慌了是不是？”刘梦婷阴阳怪气地说：“你说……该怎么惩罚？哼！” “梦婷，我……”张清扬一个头两个大，还真没想到碰到这种情况，忙转移话题道：“梦婷啊，你……你怎么知道贺楚涵……请我吃饭？” “哼！”刘梦婷发泄着不满，“我问你，那丫头是请你吃饭啊，还是请你吃她的人啊？” “梦婷，我……” “臭小子，你说……以后还说不说慌了？”刘梦婷的语气完全是家长的语气，就像教导小孩子似的。 “梦婷，我……以后不说慌了，行不行？”张清扬声音完全哭腔了，“我……我心情不好，所以就来找楚涵，你……你别生气啊……” “我不是生你这个气！”刘梦婷打断他的话，“我就是想试试你小子会不会对我说真话，结果……张清扬，你个大坏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代表小雅鄙视你！”说到后来，刘梦婷的语气里难掩笑意。 张清扬这才松了一口气，赶情这丫头是在逗自己呢。他马上道歉说：“梦婷啊，宝贝，我错了，以后肯定不说假话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怎么知道我来找楚涵的？” “大笨蛋，当然是她告诉我的！”刘梦婷得意洋洋地说：“张清扬我告诉你，我已经在你的身边安排了眼线，你找楚涵、子婷我都可以不管，你要是敢趁着小雅不在家去找别人，我就发动群众，让她们都不再理你！” “怕了，怕了……”张清扬苦笑：“我怕你了，梦婷，我肯定不去找别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那……不打扰你吃饭了！”刘梦婷咯咯笑着，把“吃饭”两个字的音有意加重。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羞愧道：“梦婷，你不要多心，我……我和她……” “行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挂了啊，大坏蛋！”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张清扬一阵无奈。转身又吓了一跳，只见贺楚涵正双手抱在胸前听自己讲话呢。他羞愧地打招呼道：“做好了啊？我……我饿了，开放吧。” 贺楚涵也不想揭穿他，美滋滋地笑了笑，拉着她手走进厨房。 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按照张清扬所说，贺楚涵还真炒了羊肾。望着那盘羊肾，张清扬哭笑不得，问道：“你……你还真买啊？” 贺楚涵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这个大色狼不是说想吃这东西吗？人家去买的时候真不好意思，那个小摊主用那种眼神看我，气死我了！” “哈哈……”张清扬捂着嘴大笑。 “行了，快吃饭吧！”贺楚涵夹了块羊肾塞进他的口中。 张清扬咀嚼着咽下去，笑道：“味道真不错，看来啊……我一会儿真要好好表现，要不然就白补了！” “讨厌你！”贺楚涵小脸一羞，却很得意。 张清扬抽了一支烟，说：“楚涵，我还有件正事需要麻烦你，我……” “停停……”贺楚涵打断他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张清扬不解地说：“说什么？” “你刚才说麻烦我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说麻烦！”贺楚涵气鼓鼓地厥起了红唇。 第1063章哗众取宠 张清扬恍然大悟，无奈地捏着她的小脸说：“不是麻烦，我求老婆帮我做一一件事，行不？” “嗯，这不差不多，你说吧，什么事情！以后啊……不许说麻烦，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清扬点点头，接着说：“你也知道农业集团的种子出了问题，我担心那些反对我的力量会借此搞些小动作，所以我要做好准备。你年前不是掌握到了一些材料吗？如果他们真想动手，我想你就帮我……” 此刻，方少刚在家里正在与贵西的乔炎彬通话。 “这次啊……他闹了个大笑话，呵呵……完全是自找的！”乔炎彬在电话里笑道，听起来心情很舒畅。 “是啊，好端端的非要搞改革……哗众取宠啊！”方少刚补充道。 “少刚，这次……能把握住吧？” “你放心，他这次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老米那边……” “老米会帮你？” “嗯，老米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他恨透了张……” “现在，呵呵……也许他可以感受到当年我在南海时的困境了！”乔炎彬想起当年自己败走南海时的心酸，心中仍然不愤。 “其实……他还是很有能力的。”方少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嘴。 乔炎彬一愣，随后笑道：“可惜他不是朋友啊……” “先这样，我会急时把消息通知你的。”方少刚说道。 “好，再见。”乔炎彬放下了电话，嘴角难掩笑容。 方少刚起身点了一支烟，在客厅里来回走着，这时候房门一响，儿子方文走了进来。这小子这几天就像变了人一样，虽然仍然在玩女人，但却穿得西装革履，宛如一位帅气的小白领。 “爸，还没睡啊？”方文一身酒气。 “你干嘛去了？”方少刚冷声问道。 “爸，我找到工作了，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工作？什么工作？” “嘿嘿，暂时保密，等我成为小领导的时候再告诉你！”方文笑嘻嘻地说道。 “哼，我也懒得管你！”方少刚摇摇头，转身进了卧室。 按张清扬的想法，种子事件很快就可以得到结果。但案件的侦破难度，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一个星期以后，他才从孙建军、郑一波那里得到消息。 而且，这还是一个坏消息。听着孙建军的叙述，张清扬面沉似水，他知道情况看来不妙，对方已经出手了。如果不是外力介入这个案子，情况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孙建军垂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他讲完以后，郑一波清了清嗓子，说：“张书记，这件事也不能怪孙局，明显是有人……帮忙……” 张清扬叹息一声，无奈地拍着桌子道：“不是我批评你们，你们明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还安排别人去抓捕，你们……难道之前就没想过要保密？” 张清扬摆摆手，抽出一支烟，气得无话可说。 原来昨天晚上，专案组终于查到了农资公司办事处经理李维新的藏匿地点。由于郑一波正在外县侦察，孙建军在家里布属得抓捕行动。结果没想到等他安排人赶到以后，李维新已经跑了。 事实明摆着，专案组在去抓捕的路上，消息就已经被传了出去。如果孙建军亲自跟队，也许情况就是另一种情景了。孙建军知道事情的严重，今天特意把郑一波拉来，希望给自己求求请。 郑一波想了想，说：“张书记，昨天那种情况，我怀疑也许在我们得知消息的同时，李维新就已经接到了通知，要不然他不会能跑得那么快，而且还消灭了线索！” “能查到是谁帮忙的吗？”张清扬知道，自己问的这是废话。 郑一波，抬起头，说：“书记，我怀疑招商局长王洪兵……” 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就恼怒地说：“怀疑，又是怀疑，我们要拿出证据，单是怀疑有什么用！” 郑一波脸一红，不敢再说话。孙建军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会意的点点头。孙建军说：“市长，我们先回去了，您听我们的好消息。” 张清扬挥挥手，没有吱声。也难怪他生气，他来到江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他的气愤可想而知。最近一周，听说省里在米丰收的活动下，也有人对农业集团的种子事件持不满的态度了。另外一方面，最近江洲市委副书记孙少功、政法委书记钱志飞纷纷到炮台乡调研工作，对种子事件大做文章，搞得炮台乡的干部人人自危。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可以把李维修抓住，马上结案，那么张清扬还有喘息的机会。但是却接连不利，这让他只能忍受着对手的进攻。对手深知，此案拖得时间越久，那么对张清扬越不利。所以他们向李维新通风报信的作法就很明显了。 送走孙建军和郑一波，张清扬心情很烦躁，习惯了强势的他，无法容忍失败。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这次进来的是宣传部长陈静。 “陈姐，坐吧。”张清扬起身拉着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张系中的干部，伍丽萍与陈静最为了解张清扬。张清扬也愿意和她们聊天。 “听说李维新跑了？”陈静长叹一声，自己泡了杯茶。 “嗯，跑了！”张清扬点点头，随后有些疑惑道：“这事已经传到了宣传部？” 陈静苦笑道：“我想整个江洲都知道了吧，不说我们干部，坊间都传开了……” “有意而为之啊！”张清扬皱着眉头，又抽出一支烟。 “少抽点吧，您这个时候不能垮，炮台乡的干部可都看着你呢！”陈静语重心长地说：“要我看，您应该去炮台乡走走。” 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张清扬明白了陈静的用意，点点头说：“是啊，炮台乡的干部……更无奈！” “呵呵……”陈静笑了笑，“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宣传这方面的工作你放心，还有我呢！最近那边可是闹了不少大动静！” 张清扬看向陈静，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陈静解释道：“我是说孙少功和钱志飞他们，方市长到是乐于站在后面没怎么动。” 张清扬明白了，最近党委副书记孙少功到炮台乡直接点名批评农业集团的组织结构有问题，所以才会出现种子事故；政法委书记钱志飞也不趋于人后，到炮台乡把江小米骂得差点哭鼻子，说她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没有注意到安全保卫工作等等。 总之这几天，那边的力量突然反弹，被张清扬压制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们的心态就可想而知了。到是只有方少刚按兵不动，但张清扬知道，方少刚肯定有更大的计划。 “陈姐，这些日子你的任务很重啊！”张清扬望了她一眼，“有你在，我放心。” “就是，你要相信姐姐！”陈静起身：“我怎么说也是你从京城带过来的，不能给你丢人！你忙吧，我回去了！” “陈姐，谢谢你的肺腑之言。”张清扬送陈静到门口，简短的几句话而已，心情却是好了不少。也许这就是成熟女人的媚力，她们知道男人什么时候需要理解和安慰。 张清扬回头，发现铁铭正拿着文件走进来，马上安排道：“铁铭，安排一下，下午我们去炮台乡转转！” “好的，张书记，您看看这个……省委发的通知。”铁铭把文件送上。 张清扬拿过来一瞧，原来是六月份省委常委会的通知时间，此次常委会就定在两天以后。他默想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月的常委会，可是有些提前啊！” 铁铭知道省里现在对农业集团出现种子问题迟迟查不出结果也有不满了，所以领导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敢多说话，悄悄地退了出去。 下午，张清扬轻车简从，只带着秘书，还有宣传部的两位工作人员来到了炮台乡。农业集团的干部们个个虚火上升，满嘴是泡，刚刚提了半级不久，现在就出了这种事，这让他们不得不担心自己的位子。 更何况前两天市委副书记孙少功来调查时，在会上狠狠地批评了农业集团的干部问题。干部们有苦讲不出，只能挨训。没想到孙少功刚走，政法委书记钱志飞又来了，在干部面前把江小米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这让大家哪还有干事业的雄心？ 农业集团的干部有不少已经在传说上面要对炮台乡的人事做出大调整了，好像张书记已经不管用了。谣言越来越多，什么样的都有，全是对张清扬和对农业改革不利的。 最近，有背景的干部已经在走通门路准备调走了。虽然他们难以理解上面为何会因种子事件就对炮台乡的整个领导集体动手。以他们的想法，一人做事一人当，齐长富收了回扣钱，有他顶罪不就完了呢？上面干嘛还咄咄逼人？ 第1064章真正实力 张清扬刚到，便召集炮台乡、农业集团的全体干部开会。会议室里满是烟雾，气氛十分的低沉，江小米望了眼张清扬，看到领导仍然是一脸自信的微笑，心里稍微放了心。最近这半年的时间，张清扬都是她心中的指路明灯。 张清扬看了大家一眼，也比较理解大家的心情，喝了口茶，笑道：“同志们啊，最近种子事件搞得人心惶惶，我希望你们不要有压力，我相信大家。他齐长富有问题，并不代表你们这个集体也有问题，你们在坐的各位就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嘛！” 听到张书记与之前孙书记、钱书记的意见截然相反，大家渐渐都明白了，看来种子事件的斗争已经升级，并不单单关乎一个小小的炮台乡，这可是市里边的博弈。 张清扬看到大家脸上的疑惑，接着说道：“无论这个案子多么难办，也早晚会有一天水落石出。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们不要受到外界的干扰，不要担心那些不良因素，你们要好好工作，好好把这个改革搞下去。在此我可以表态，你们这个领导集体是不会调整的。在农业改革的过程中，你们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千万不能受情绪影响不好好干工作啊！同志们，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们打气的，我不想看到一个萎靡不振的班子，我想看到炮台乡干部的真正实力！” “哗……哗……”当张清扬结束他那振奋人心的讲话时，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干部们被冷落了这么久，天天听到的全是上级的批评，现在终于得以释放。 “接下来，大家都谈谈看法吧，我想听听你们接下来将要开展的工作。”张清扬深知，对下面的干部而言，只要给他们一个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机会，他们的信心就会受到鼓舞。 接下来，在徐杰、江小米等人的带动下，大家都谈起了工作。张清扬没作什么指示，只是认真地听着大家讲话。当他从江小米口中得知，泡台乡有几个湖泊早期被个人承包搞养殖，现在反对被收回时，他态度强硬地说：“不要怕出问题，不行就来硬的！违法的是他们，江洲市为了环境保护着想，早就明确出台过制止过个人承包湖泊搞养殖的条文，你不用怕他们！” 江小米有些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刻，张书记还这么强硬。要按一般干部的想法，现在正是低调的时刻，努力确保稳定才是关键。之前，江小米也不是没想过来硬的，可他担心给张书记脸上抹黑，就没敢这么做。 现在得到了指示，江小米亳不犹豫地点头，信心十足地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有了您的指示，我什么也不怕了！”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当然了，如果谈判可以解决问题，就不要太强硬了。总之，我相信小米同志的能力，我们炮台乡谁不知道江小米是女强人啊？呵呵……” 大家哄堂大笑，气氛在张清扬的调节下，与刚开始时完全不同了。炮台乡的老书记赵明看到张清扬强硬的态度，也微微诧异，心想张书记真不怕对他有坏影响？ 散会之后，临离开之前，张清扬又把江小米拉到身边，缓缓向外走，语重心长地说：“小米啊，在这紧要关头，正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放松工作，好吧？” “嗯，您放心，我……我一定努力工作！”江小米脸色红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信心。 “脚的伤好了吧？” “好……早好了，”江小米又是一羞，想到上次领导捏着自己小脚时的模样，紧张得额头出汗。 张清扬回头挥挥手：“大家都回去吧，不用送了！” 干部们停下脚步，望着领导坐车离开，眼神都有些飘乎。有位副乡长来到江小米身边，心虚地问道：“江乡长，你说这次真的没事？” 江小米笑道：“你们刚才没听到张书记讲话吗？他都说了不会调整我们的工作，大家放心吧！” 众位干部议论纷纷，显然还有些不太相信。 省委常委会上，举手表决了一些人事调动议题。这些都是省里的调整，张清扬自然是与大方向保持不致，没有发出不和谐的声音。虽然说最近省委书记严忠权与省长修福贵都对张清扬的工作很支持，甚至在农业集团出现种子事故以后，他们也打来电话关心，表示出了让他大胆去干的意见。 但是不出张清扬的意料，老冤家米丰收又跳出来向他开炮。在种子事故调查没结果，犯罪嫌疑人又逃跑的情况下，米丰收抓住此机会也算是正常。当所有议题都谈完，会议马上就要结束时，米丰收开始了他的表演。 “严书记，我有点事……想谈谈。”米丰收举了下手。 严忠权点点头，没吱声。 米丰收望向张清扬，笑道：“清扬啊，是近农业集团的种子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你们江洲可是要增快办案速度啊！虽然说农业改革是新鲜事物，出问题在所难免。但是这一次正好被上头的调研组碰到了，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要我看也许是农业集团的组织结构、管理制度有问题。我研究了一下农业集团的人事安排，发现集团总经理是……是叫江小米吧？她才三十来岁，更是一位女干部，这个……有点太年轻了吧？我看很难挑起这个重担，其它干部安排也有问题，那位副总也就是副乡长，吃回扣的那个……这些都不容忽视。依我看，这个班子是有问题的，为了改革的顺利进行，该调整的就要调整，你可不能互短啊！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欣赏年轻干部，喜欢江小米的能力，但是……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呵呵……当然了，我也就是说说，大家都可以谈谈嘛！” 修福贵看了米丰收一眼，脸色不悦，但也没吱声。在坐的各位常委也都相互望了一眼，大家都听出了米丰收的言外之意。他话中的那句“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欣赏年轻干部，喜欢江小米的能力，”无疑是在暗示张清扬与江小米的关系不干净。 见张清扬没有吱声，丁盛有些压不住了，反讽道：“米副省长，您这话有些过份吧？种子事件虽然影响很坏，但是怎么能抹杀这个领导班子的能力呢？据我了解，在农业集团成立初期，江小米同志可是起到了带头作用，一家家与农户谈，让大家了解情况，可以说是位可以信任的干部。不能因为她是女干部，我们就怀疑她的能力吧？再者说种子事件还在调查当中，结果没有出来，现在只知道齐长富有问题，如果现在就调整这个集体，有点不妥啊！” 米丰收身上的职务是省委副书记兼常务副省长，按照原则，大家都只会叫他米书记，但刚才丁盛在话中却叫了“米副省长”，就是有意贬低他的身份了。 米丰收望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张清扬，冷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妥的，农业集团本身就是一个示点，既然是示点，那么就会暴露很多问题。所谓的示点，我们就是要在这个过程当中解决好一切问题。现在问题出现了，我们就要解决，如果问题从根上没解决，将来也存在大隐患啊！这样的示点就是不成功的，也不适合大面积推广！” 说到后来，米丰收的语气激烈起来，掺杂着个人不满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就连省委书记严忠权都有些不满。米丰收与张清扬交恶，这个他清楚，可是在这种时刻米丰收这样讲话，未免有些不顾身份。 张清扬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省纪委牛书记却是开了口，他放下茶杯，板着脸，闷声道：“我不同意米副省长的意见，我觉得丁书记说得很对，不能因为出现问题就抹杀整个班子。按照纪委办案原则，可不能搞连坐啊！若按这个说法，去年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于光荣犯了错误，我们整个省委班子是不是都要换啊？我们要相信大部分干部是好的嘛，不能一个人出问题，就去怀疑整个班子。这种做法不公平，也不科学，是带有各人色彩的偏见！” 丁盛马上接口，笑道：“其实张清扬同志已经搞了个应对措施，他在农业集团内新成立的纪检室就起到了监督作用嘛，以后有了纪检室的监督，我想今后就不会出现问题了。米副省长的意思……打击面有点宽啊，呵呵……” 听到两人一唱一合的贬低自己。米丰收脸色黑了下来，其余人都没有说话。就连省长也没表明支持他。平时大家都不知道牛书记与张清扬有这么铁，可是没想到米丰收刚对江洲的工作指手画脚，牛书记就跳起来向他开炮，大家都有些意外。 就连张清扬也有些意外，牛书记在常委会上只要不关乎纪委的工作，可是很少说话的，却没想到他为会自己不惜得罪米丰收。 第1065章很无奈 虽然早就知道他亲近刘系，与丁盛交好，但是那也犯不上如此直接表态。此件事情足可以说明，丁盛在省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我觉得……”米丰收见没有人支持自己，只好苦苦支撑，说来也怪了，每次他针对张清扬，最后结果都搞得自己气愤。 省委书记严忠权见米丰收实在有些狼狈，便笑着打了圆场，他说：“我看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这事就交给清扬自己处理吧。当然……丰收同志的意见，清扬你也要好好考虑嘛！” 张清扬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米副书记的意见很中肯！” 米丰收没吱声，一肚子怒火无从发泄，把脸都憋黑了。修福贵摇摇头，对米丰收的作法感觉很无奈。 散会以后，丁盛同张清扬走在一起，笑道：“你啊……可是有点圆滑了！” 张清扬笑了笑，扭头望向纪委牛书记，并没有和他说话，只是点点头。有些时候，一个眼神完全可以表达意思。 丁盛接着说：“老米……火气可是有点大哦！” “不管他……”张清扬摆摆手，在他看来，米丰收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真正要关注的还是方少刚那边。 “妈的！”米丰收回到办公室，把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气得火冒三丈。 秘书小心翼翼地跟进来，说：“米书记，刚才陈小姐打来电话，她们栏目组想请您指导工作，我还没有回答她。” “陈小姐？陈美淇？”米丰收问道，脸色突然好看了很多。 “是的，”秘书回答道。自从上次在伊凡的婚礼上发现领导对陈美淇很欣赏以后，秘书就发动关系联系上了陈美淇，最近陈美淇与米丰收的关系极速升温。 “那你告诉她，我晚上有空。”米丰收笑眯眯地说，火气消了不少。 “行，我马上安排。”秘书脸上露出喜色，这条线是他帮着牵上的。领导虽然没说考奖他，但他也明白领导对这件事很满意。 丁盛约张清扬到办公室喝茶，张清扬拒绝了。局面现在一团糟，他哪还有心思喝茶。他在常委会上没怎么讲话，但他已经看清了米丰收的本质。如果此案迟迟不结，那么他还会有第二次攻击。到那时，省委肯定会有声音支持他的意见。 政坛中从来不缺乏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者。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接到了伍丽萍的电话。 “张书记，会议开完了吧？”伍丽萍含笑问道。 “嗯，我在回去路上，有事？” “张书记，刚才在孙少功办公室，和平和他打起来了。” “谁？吴和平？”张清扬的脸部表情僵住，在他的印象里，吴和平一向儒雅，很有涵养，可是很少与人顶牛的。 “老孙把和平叫到办公室，谈了谈炮台乡的问题，他想以组织部的名义出台一份文件，给炮台乡领导班子集体批评警告一次，批评他们这个班子监督不力。和平自然反对，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最后和平拍了桌子，把老孙的烟灰缸都砸了！” “这个孙少功！”张清扬冷冷地哼一声，“他未免有些过分了，既使要给炮台乡领导班子处分，那也轮不上他说话！” “谁说不是，他这就是落井下石，也难怪和平和他吵！”伍丽萍苦笑道：“刚才惊动了整个市委大楼，我去给劝开了，批评了和平两句。” “嗯，你做得对，无论怎么说，老孙也算是他的主管领导嘛，呵呵……” 张清扬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吴和平这个时候与孙少功顶牛，无疑是正确的，这等于是代替自己向孙少功反驳，借此表明张系的强势态度，免得他把张系干部当成软柿子随意拿捏。 伍丽萍也笑道：“张书记，您……是不是给和平打个电话？” “嗯，好，我看可以。” 放下电话，张清扬马上把电话打给了组织部长吴和平。 “喂，张书记……”吴和平的语气还有些激动，不经常吵架的人，突然和人吵了一架，自然气愤难平。 “和平啊，怎么……刚才吵架了？”张清扬宽慰地笑道。 “呵呵……”吴和平不好意思地笑了，“您……您都知道了？” “老吴啊，其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消消气，气伤了自己不值得，江洲的天还没有变嘛，不用急！” “是是……”听到领导没有批评自己，那么就等于是在表扬，吴和平心中满是感动，诚恳地说：“当然了，吵架是不对的，我……” “呵呵，老吴，我相信你能拿得起放得下，大丈夫能屈能伸，一会儿气消了，打个电话道歉能做到吧？” “能能，我一会儿就向孙书记道歉！”吴和平领会了张清扬的意思，无论怎么样，对外还要展现出江洲是一个团结的领导集体嘛。 放下电话，正好汽车路过公安局，在公安局停车场，张清扬看到了好几辆市委的车。他一阵纳闷。 彭翔通过透视镜扫了一眼领导，淡淡地笑道：“那是钱书记的车。” 张清扬恍然大悟，看来钱志飞到公安局是来“指导工作”了！张清扬嘴角挂着冷笑，抬头望了眼天色，长叹道：“今天挺风和日丽啊，怎么有些人让我觉得风雨无飘摇啊！哈哈……” 彭翔一愣，随后也跟着领导笑起来，佩服地说：“领导，我……我服您了！” 换作其它人，在局面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心情早就低落了。可是彭翔从张清扬的脸上没看到半点失落，相反，他的表情更加的坚毅了。 回到办公室，张清扬脑海中还在思索着省委常委会上的情景，米丰收的挑战，修富贵的沉默，丁盛、牛书记的反驳，还有省委书记严忠权的和稀泥，一切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充斥着他的脑海。 种子事故看似问题不大，可是在别有用心人的操纵下，已经渐渐有兴风作浪的趋势了。别看外表上他雷打不动的自信，可是他的内心世界又怎么能是外人理解的？ 米丰收的那副嘴脸实在太过恶心了！张清扬愤怒地想着，一直以来，自己对米丰收都是步步忍让，看在他是前辈的面子上，并没有对他开战。然而此人不自量力，步步紧逼，似乎把自己当成了生死对头！ 嫉妒在米丰收的心中生根发芽，他痛恨张清扬的能力，痛恨他的仕途潜力，所以他才会如此。张清扬摇摇头，心想米丰收真把他自己当成了周瑜吗？周瑜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不想拿米丰收如何，但他总这么向自己开炮，一昧的容忍已经不是办法了，张清扬心中暗暗盘算着，他已经有了主意。当然自己的这次反击还要感谢一个人！张清扬嘴角挂上一丝邪恶的冷笑： 米丰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虽然对你不感兴趣，但是这次你就收手吧，以后别想再和我对着干！ 计划刚刚完成，包中的手机响了，打乱了他的思绪。张清扬微微有些不满，拿出来一瞧，没想到是陈美淇。自从上次采访以后，两人就没有过什么交往，她又想干什么？ 现在，张清扬与女人交往，往往透着十二分的小心。 “您好，我是张清扬……”张清扬一如既往的官腔，仿佛并不知道对方是陈美淇，配上他那在话桶中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压力。 果然，陈美淇的声音有些慌乱：“张……张书记，您好！我……我是陈美淇！” “哦，陈美淇？找我有事吗？”张清扬轻声笑了起来，但仍然是敷衍的笑声。 “我……我有些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您……有时间没有？我想请您到郊外喝茶。” 郊外喝茶？张清扬心中紧张起来，这个陈美淇，不会又有什么想法了吧？略微沉默，他说：“美淇，我现在挺忙的，你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好吗？” “张书记，我……这件事很重要，我……在电话里不好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张清扬的语气显得有些为难。 见张清扬似乎真的很为难，陈美淇一阵失望，声音也小了起来，很惨淡地说：“那……您忙吧，不打扰了，谢谢您，再见！” “美淇……” “嘟嘟……”听桶里传出了挂掉电话后的忙音。 张清扬听到那“嘟嘟”的响声，心头一紧。心脏仿佛塞了一块海棉，它不停地吸收着心头的血液，短时间让他的大脑供血不足，有些晕眩。 张清扬喝了口苦茶振定心神，又抽出一支烟，他夹着烟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了好几圈，耳边回响着陈美淇那无助的声音，那个女人娇弱的嗓音令他无法安定心神。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知道自己不能违背大脑中的想法，这次是福是祸，总该要赌一赌。从政的人最忌讳赌徒性格，但张清扬他不怕危险！ 张清扬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张……张书记！真的是您！”陈美淇的声音中充满着意外、惊喜、振奋和激动。 第1066章视野很开旷 当听到她的声音时，张清扬突然感觉也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美淇，你选地点吧，一会儿发短信通知我。” “好的，您等我。”陈美淇兴奋地挂上电话。 没多久，陈美淇就把约会见面的地点发了过来。张清扬扫了一眼，约定时间是下午四点，还有三个多小时。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彭翔，叮嘱一翻。彭翔得到领导指示，会意的出发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彭翔就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没有任何问题，您放心吧，那里视野很开旷，没地方藏人。”彭翔老实汇报道。 刚才得知见面地点以后，张清扬终究对陈美淇不放心，便安排彭翔先过去侦查一翻。得到结果以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那好，一会我们过去，你在路上小心点，看有没有可疑人跟踪。到了地方，你也注意观察周围。” “您放心吧。” 彭翔退出去以后，张清扬心思仍然不宁，他不禁在猜陈美淇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再次打乱了张清扬的思绪。这几天由于局面的复杂，他的私人电话也忙碌起来。 这一次，是贺楚涵打来的。 “楚涵，有事？” “那件事情……差不多了，我从苏伟那里得到了一些东西。”贺楚涵谨慎地说道。 “这个……我们晚上见面聊吧。”张清扬淡淡地说。 “晚上……你还过来？”贺楚涵难掩自己的惊喜。 “你不喜欢？” “讨厌，我喜欢！”贺楚涵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此刻，在方少刚办公室里，江洲市委副书记孙少功，江洲市政法委书记钱志飞都在。另外，兰马县委书记柴军也过来了。方少刚把他也叫过来，明显是对他的信任，这让柴军异常的兴奋。再者说，在方少刚的计划里，柴军将来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马上就要召开常委会议，方少刚把他们两人全都叫到这里，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一次针对张清扬的全面反击正在默默地形成。 下午四点，张清扬来到了与陈美淇的见面地点。为小心谨慎，张清扬此次十分低调，把市委的坐驾停到了一旁，让彭翔开着另外一辆私家车载他过来的。 陈美淇也很低调，干脆没有开车，而是打车过来的，黑超遮面，戴着大口罩，但被青纱紧裹的诱人身躯仍然出卖了她是美女，那对丰满的乳峰惹来了不少人的观望。 会面地点是效外沙滩公园边的一处茶室，古朴的装修风格与外面的木板墙融为一体，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滩边还真有一种大漠里江湖酒肆的味道。彭翔说得没错，这里四周都是旷野，要想偷窥，的确无处藏身。 “您这边请……”陈美淇与张清扬握着手，并没有称呼什么，然后在前面引路。 两人来到小包厢坐下，看似包厢两面都是很薄的竹板墙，但中间夹了隔音板，所以根本听不到旁边的谈话。张清扬暗暗称奇，心想这里的确适合谈事情，陈美淇还真是会找地方啊！ “两位，请等一下。”彭翔跟着两人走进包厢，四处检查了一翻，没有发现可疑物件，这才对张清扬点点头。张清扬示意了下，他关上门退了出去。 陈美淇拿下眼镜与口罩，露出了明媚的双眼和红润的双唇，白白嫩嫩的肌肤，美丽中更透露出一股淡雅的知性范。只是在她恬静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倦怠和忧伤。 “说吧，有什么事？”等服务员泡好茶离开以后，张清扬开了口。 “对不起，百忙之中把您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陈美淇很羞涩地说道，小脸一红，“可是我在江洲没有什么亲人，只与您是故交，我只能相信您。我相信您可以帮我分析这件事，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说吧。” “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与米副书记的来往很密切。”陈美淇抬起头咬着嘴唇，说得很坚难。 “米副书记？”张清扬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您别误会……”陈美淇似乎知道张清扬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解释道：“自从上次我主持完伊凡的婚礼以后，通过米书记的秘书，与米书记认识了。我们在一起吃了两顿饭。今天他的秘书打电话给我，说还想请我以个人的名义主动请米书记吃饭，他说米书记最近工作很累，希望我能帮他放松一下……” 张清扬渐渐明白了，说：“那也就是说你们之间……还没有……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不要怪我说话直。” 陈美淇点点头，轻声道：“没有……像你想得那样，就是吃饭而已，哦……上次在我们台的联谊会上，还陪他跳了一支舞。”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望了陈美淇一眼，“既然你找我帮你分析这件事，那么我就知无不言了，如果说得你无法接受，我……” “不，”陈美淇摆摆手，“张书记，我相信您的为人，您有话就直说吧。” “那好吧，”张清扬点头，“凭你的感觉，是不是老米有点喜欢你？” “嗯，他……是有点喜欢我。”陈美淇很认真地回忆着，“那天婚礼结束以后，他的秘书就找到了我，说想介绍我与米副书记认识。其实那时候我就明白，米副书记对我……有点意思。还有上次，上次……我们在一起跳舞，身体……您也知道身体难免有什么碰撞，他搂着我的腰很有力，我不小心碰到他的……那个地方，都……都硬了……” 说到后来，陈美淇的脸红到脖子根，不敢抬头看张清扬，声音也越来越小。 “老米单身很多年了，一直没找，他……你觉得他想对你怎么样？是玩玩还是……” “应该不像吧，他上次和我交谈时，谈到了他的生活，说没有老伴平时很无聊，儿子又不理解他，我想……他可能想再婚……”陈美淇说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你也……想和他在一起？” “不……”陈美淇摇头，“我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半老头子，再说……现在的我不想和政府里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过去……心已经伤了……”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和他来往呢？”张清扬喝了口茶。 陈美淇无奈地叹息，解释道：“张书记，您也清楚，我没有办法拒绝他。也许他在您眼中微不足道，可是在我的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还有就是……我当初觉得认识他一下也无妨，可是没想到他想追求我，而且还是要结婚。现在回想真后悔，如果没有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我想结识权贵，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你的无奈我能理解，”张清扬渐渐懂得陈美淇的意思了，“你的想法是与他保持朋友的关系，但是不想献身，你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是吧？” 陈美淇点点头：“我的身子已经脏了，这些年我努力做善事，就是想洗涤自己的身体，虽然我还是我，但今后我不想在以出卖肉体而得到荣华富贵……” “副省长的夫人……呵呵，这个耀眼的光环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看透的啊。美淇，我祝贺你想明白了！看到你的成熟，我替你感到高兴。其实你的身体一直都是你的，一直都很纯洁，过去的事情早过去了。” “谢谢您！”陈美淇笑了，能听到张清扬的鼓励，这让她很欣慰。他说：“副省长的夫人又怎么样，米丰收都多大年纪了，如果真要嫁给他，还能幸福几年？虽然他欲望强烈，可是人已经老了，夫妻之事也就是想想而已！我……我到不是说重视那个事，我……我还年轻，就是嫁给一个爱我的普通男人，也不会……” 瞧她越说越激动，张清扬就笑了，点头道：“我明白，你这个年纪的女人，生理需求正是最旺盛，最强烈的时候，你现在是盛开的鲜花啊……需要男人滋润！” “其实需求不需求的无所谓，要么就不找，但要是找了，就不能找个半成品，您说搞个不痛不痒的，还不如不搞呢！”陈美淇说得后来痴痴地笑，掩着小嘴说：“我……我就是那个意思，开个玩笑，不说这个。您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明着拒绝是不可能的，我没有那个勇气。” 陈美淇摇摇头，笑容渐失，一脸的忧郁。 “美淇，其实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老米再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你不主动，他怎么会逼你来硬的？如此正常的交往，时间长久下去，只要你不主动投怀送抱，他渐渐就会明白你的心意。” “您的意思是拖？” “你可以和他继续交朋友啊，没事喝喝酒，跳跳舞，唱唱歌，这都没什么。如果适当的，稍微对他表示一些亲密或者关心，我想他也拿你无可奈何！” “我就是担心他来硬的，我过去在珲水了解过一些当官的，他们……” 张清扬笑道：“你放心，老米不会来硬的，他怎么说也是南海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他是有理智的人。” 第1067章大做文章 “那我就听您的，谢谢您的开导。还是您了解男人，对于你们这些当官的想法，我真的猜不透。” “按我说的做吧，对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害处。”张清扬笑道。 陈美淇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说：“张书记，难道在您的心里就不想我和他真的……发生关系吗？我想对您而言，这样更有利吧？我可是听说你们之间……并不愉快。” “我如果想拿下米丰收，还用不着这种方式。另外，你今天信任我，对我讲了这些话，可以说把我当成了朋友。也许，你们发生了关系，我可以大做文章，那那样也会出卖你，出卖朋友的事情，我张清扬永远不会做！” “我们……是朋友吗？” “过去不是，可是当今天你对我说了这些话以后，我们是朋友了，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张清扬心中不禁想到了上午的构思，那个要对付米丰收的手段。现在有了陈美淇的事情，无疑增加了他的信心。他想在米丰收最为得意的时候，如果向他出示手中的东西，他今后会老实很多吧？ “张书记，那我们回去吧。”陈美淇看了眼时间，“打扰您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和美女喝茶，也是一种紧张工作下的放松嘛！”张清扬笑了笑。 两人一同起身，陈美淇伸出手来，张清扬与她握了一下。这一刻，张清扬明白这个女人真的与珲水的生活隔绝了，她的心灵得到了升华。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把信心传达给她。 陈美淇有些激动，高耸的美胸在颤抖，她的脸也在抽动。突然间，陈美淇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向张清扬扑来，整具诱人的娇躯完完整整投进张清扬的怀抱，双臂紧紧搂着他的后背，口中喃喃道：“张书记，您……可以抱抱我吗？” 张清扬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张开双臂把她抱在了怀中。这一刻，他理解了这个无助的女人。张清扬的双手安抚着她的后背，缓缓抚摸着，说：“放松一下，也后有事情可以和我聊聊，虽然我不能帮你做什么，但是做个知心的朋友还是可以的。” “谢谢您，谢谢您……”陈美淇搂得更紧了。 张清扬感觉到她这具火辣身材的娇躯正在发热，过了一会儿，便说：“好了，我们出去吧，这样……不太好。” 两人如此紧密，陈美淇自然能感受到张清扬身体的变化，她微微一笑，张开双臂。 张清扬有些愕然，陈美淇笑笑，说：“您别误会。” 张清扬的脸红了，饶是阅美无数，此刻还真无话可说。 “张书记，您知道吗？自从我离开珲水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男人，这辈子您是我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张清扬尴尬地笑笑，说：“我们回去吧，你和米丰收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要有压力。” “谢谢您！”陈美淇又有些恋恋不舍地拥抱了一下张清扬，“如果米丰收是您的话，我……肯定乐于献身！” “美淇，”张清扬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更看到了她那片雪白的酥胸，突然正色道：“如果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 “呃……”陈美淇脸色一变，忧伤地点点头，“对不起，我刚才高兴过头了。” “走吧，”张清扬绅士地为她拉开门，让她先出去。 望见陈美淇上车离开，彭翔赞不绝口道：“这个女人……太有魅力了！” “漂亮的女人一但经历了故事，那就是魅力无限啊！”张清扬感慨道。刚才与她的交集，也令他的荷尔蒙挥发了不少，好在今晚可以与贺楚涵同床共枕。 张清扬想到米丰收，不屑地笑笑，心想老米到是人老心不老，没想到玩了一辈子女人，到现在还不想收手。米丰收的眼光到也不错，能喜欢上陈美淇。可是，也许他不会知道自己与陈美淇过去的事情吧？ 张清扬心底发出一声呐喊：米丰收，咱走着瞧，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得到安慰的张清扬果然不吱声了，又沉沉地睡去。等天明醒来后，贺楚涵也没有提及此事，她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张清扬只知道在梦中遇到了小雅，小雅想离开自己，结果被自己抱紧了，就那么抱着她睡了一觉，直到醒来。 两人正吃着早饭，贺楚涵问道：“清扬，我们现在可以动手了？”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苏伟那边……都没问题了？” “嗯，没什么问题。”贺楚涵说道：“苏伟准备很久了，一直都按兵不动，所以材料很充分。” “这样的话，那就动手吧，从小头搞起，你们懂吧？” “大头呢？” “小头抓到了，还差大头吗？这么做虽然慢一点，但不会让人觉得是人为操纵的结果。”张清扬谨慎地说道。 “我明白了，那我等过两天再与史书记沟通。”贺楚涵微微一笑，“我是不是又帮了你大忙？” “嗯，是大忙，也许通过这件事可以打乱方少刚的布属吧！”张清扬长叹一声，“有这么个对手可真是不太舒服！” “我相信你早晚都会打败他的！”贺楚涵亲自舀了一匙粥送在张清扬嘴边，问道：“香不香？” 张清扬含笑道：“很香！” “行了，快吃吧，一会上班迟到了！”贺楚涵心中一阵得意，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张清扬知道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一笑，抱紧她没有让她离开。说：“我抱着你吃。” 贺楚涵没有反抗，顺从地依偎在他怀中。爱，其实就是生活中的点滴细节，性，只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或者是肉体的升华。 离开贺楚涵家中，张清扬没有去上班，而是又让彭翔送自己回到了家中。家中，有他需要的一些东西。 张清扬在家中找到了那些东西，然后打电话亲自联系米丰收。 “米书记，您好，我是张清扬。” “哦，清扬啊，有事？”米丰收正在上班的路上。 “米书记，我突然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东西需要交给您，十分的重要，必须我亲手交给您！” “哦……什么东西？”米丰收一阵诧异，话中不得不透着小心。 “嗯……这个还真不太好说，总之对您很重要，我想如果这份东西流传出去，肯定会影响到您的工作。” “这个……我今天有别的安排，一会儿就要去外地调研，这几天很忙。你看……等我电话吧，等我不忙了约你来办公室谈，怎么样？”米丰收沉着地说道。 “就这样，我等您的电话。”张清扬望着手中的纸盒，心中一阵心酸，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本想马上就去找米丰收的，却没想到他有意拖了几天。 张清扬当然不会相信米丰收真的有安排，他这么做只是在摆出一种姿态。无论你有什么东西，我都不害怕！ 张清扬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他又掏出另外一部电话打给陈美淇。 “喂，您好，请问您是……”陈美淇不认识这个号码，所以十分的客气。 “美淇，是我。” “哦，是张……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没事，我就问问你，昨天……怎么样，没出意外吧？”张清扬问道。 “嗯，没……没出意外，我们就是吃了饭，唱唱歌，昨天他喝了不少酒。”在电话里，陈美淇也聪明的没有提米丰收的名子。 “哦，那我知道了。”张清扬笑了起来。 “谢谢您的关心，有意外我会给您打电话的。哦……对了，昨天……他搂了我一下……”陈美淇小声说道。 “呵呵……”张清扬失口笑了起来，说：“美淇，这种事不用向我汇报，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才打这个电话。你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我还不放心你嘛！” “哦，呵呵……”陈美淇也不好意思起来。 “以后有需要，就找我电话，先这样吧，再见。”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嗯，再见！”陈美淇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张清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由于不能马上见到米丰收，他只好去上班了。出门的时候，他望到了墙壁上当年与陈雅的结婚照，心里一阵失落。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批文件，一边喝着浓茶。秘书铁铭进来帮忙整理文件，随口说道：“张书记，昨天方市长接见了伊总。” “伊凡？她不是在度蜜月么？呵呵……”张清扬笑了起来。 铁铭也笑了，说：“可能是谈公务吧。” “也许吧，伊凡……胡一白，这两人的结合，也许会给南海商界带来变化啊！”张清扬脑海中闪现出胡一白那睿智的面孔。 两人正谈着，门被轻轻敲响，张清扬说了声请进，没想到走进来的正是风情万种的伊凡。伊凡的脸上泛着靓丽的光彩，红润诱人，到真有几分新婚滋润的意思。她一袭正装，干炼精致，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书记办公室。 张清扬连忙起身相迎，伸出手来。 “张书记，不好意思啊，我这是不请自来，打扰了！”伊凡握着张清扬的手轻轻捏，欠了欠身体。也难怪吴德荣爱不释手了。 第1068章一脸笑意 “伊总，我很高兴见到你，请坐。”张清扬拉着伊凡的手坐到沙发上。 铁铭马上转身泡了两杯香茶。“伊总，请。” “谢谢铁秘书。”伊凡微微点头，一脸笑意。 张清扬端起茶，清清吹了吹上面飘浮的茶叶沫，抬眼打量着伊凡。婚前婚后，伊凡并没有什么两样，仍像过去一般美丽动人。到是那股贵妇人的气质越发的有深度了，似乎也只有这般气质才能配得上胡一白。 “伊总，新婚燕尔，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我想……你现在正应该与胡先到度假吧？呵呵……胡先生一定怜香惜玉，看你脸色红润，婚后生活一定幸福！” “哎，哪有空啊，我家先生……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这不刚到南海，就想到了投资方面的事情。”伊凡妩媚一笑，稍微有些害羞，痴痴咬着嘴唇笑道：“我家先生如果像您一样懂得怜香惜玉就好啦！” 对于张清扬，伊凡是抱有好感的，特别是三年前那次色诱失败，更让她看清了张清扬的与众不同。 垂涎她美色的男人有很多。可真正能拿得起放得下，似乎并不多，一个是张清扬，另位一个就是胡一白。说真的，在伊凡的心里，吴德荣这类的男人也就是个宠物。性趣来了在床上耳鬓厮磨，然后挥挥手，留不下半点记忆。 对于伊凡的暧昧话语，张清扬只是淡淡一笑，问道：“伊总，你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张哥……呃，我还可以这么叫吗？”伊凡的声音亲热起来。 “当然，当然可以啊！”张清扬笑了笑，伊凡总能掌握合适的机会与自己套近乎。 伊凡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份计划书，递到了张清扬的手里。“张哥，您请过目。” 张清扬仔细审阅。这是一份投资建厂的计划书。薄薄的十几页。张清扬却看了将近有半个小时。胡一白选择的投资行业竟然是农机制造！这让张清扬大感意外。以胡一白的身家，如果说投资汽车，或者金融业等高端产业，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他竟然选择了国内发展并不是很快的农机制造！ 张清扬合上计划书，凝视了伊凡好一会儿；才沉声赞道：“小凡，胡先生不愧为投资专家啊，慧眼独道，我真没想到他肯投资十个亿搞农机制造，这个……太意外了！” 伊凡美眸一亮，笑道：“张哥，您地意思是？” 张清扬低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正色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不过对于农机产业，我会好好思考的。只是我不明白，胡先生为何会选择农机制造？” 伊凡的美眸闪了闪，酥胸微颤，笑道：“这次我家先生让我帮着选择几个行业，我替他选了三个产业：银行、重工机械、农机制造。结果最终我们两人一致同意农机制造，至于说原因，我想和您有关。”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看我在搞现代化的农业改革，是不是觉得我国农业机械现代化进程会加快？” “是的，正是如此。至于今后，一白还有投资建立银行的打算，但那是后话了。一切要以南海的发展情况而定。”伊凡说得很直接，似乎真把张清扬当成了“哥哥”。 张清扬徐徐说道：“对于胡总和你的大胆，我很佩服。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是否已正确地预估了其中的风险？要知道我的农业改革现在只是示点，能不能成功还两说，你们这个时候搞农机制造，就不担心今后的销路？” 伊凡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张清扬挥了挥手，示意等他说完：“我在几年前身为辽河的市委书记时，就思考过农业改革。我们国家的农业落后西方国家几十年，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我们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可以以西方国家的农业发展历程为借鉴。这些年原始农业生产方式的不足与劣势已表现得越来越明显。农业要发展，必须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向西方国家的农业型工业靠拢。其实说白了，农业也可以当成一种工业来发展。” 张清扬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农业现代化的改革，是一个工业发展的路子，如果搞好了，自然会带动机械化的普及速度。但问题是全国十亿农民，现在只有炮台乡这个小小的示点达到了全部机械化操作，其它地方也只有一些种粮大户选择了机械化，所以如果我设想的农业改革失败，那么农机制造这个行业……也不会有大的起色。对于这种大型项目，我们政府是必须支持的。但是，为了替投资者考虑，我很谨慎。” 伊凡笑着点了点头，望着张清扬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们民营企业自主经营，我是无权指手画脚的。但你这份计划书中提到借助江洲农业改革示范点的成功，从而带动全国大面积的农业机械化普及，这个……我就有点担心啊！” 张清扬起身走到书橱旁，拿出一只文件夹，其中夹着厚厚一叠调研资料。这是一份关于我国农业现代化改革进程的资料。 张清扬摆在伊凡面前，笑道：“这份东西很专业，种类也很多，我就简单的说说吧。这份文件可以显示我国农机普及很慢。但在几十年前，领导层曾经重视过这个问题，在人民公社时代就推广过农机进程，那时候农机普及速度以每年百分之二十五的速度高速增涨，但后来……情况你也知道，随着政治体制的混乱，工业倒退，农业机械化的进程当然也就被推迟了。” “后来，随着我们国家当时农业集体化的失败，又重新分田到户，搞个体化发展。个体化虽然促进了粮食的产量和农民的积集性，但却阻碍和损害了我国农业机械化的进程，与社会化大生产的方向背道而驰。直到现在，农民爱田护田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也就是所谓的小农思想，所以农业改革仍然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小凡，你和胡先生想投身这个行业，可是要好好的盘算啊！”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讲完以后，喝了一大口茶。 伊凡一脸笑意，望了张清扬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伊凡试图打破这个僵局。微笑道：“谢谢您的这翻话，我会把您最真诚的态度转达给一白。但是我同样要向您转达一白的话。在我来之前，一白曾经对我说过，只要农业改革的示点成功，有了您在前面顶住压力，国家上层一但重视改革成果，那么这项改革就会大面积试行，三年到五年以后，我国的农机销售将会挤进全球前五名！农机制造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们有足够的资金和热情等待，这点您不必要担心。” 张清扬心中一颤，先不说胡一白的分析和预言是否正确，单是他对自己的了解就令人汗颜。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能够如此敏锐地觉察到经济市场与农业改革间的关联，更能捕捉到张清扬的心思，这让他拥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笑道：“看来你们下定决心搞这个了，我刚才在计划书里看到你们是想并购我市的强农机械有限公司？想利用国有的牌子大做文章，这个路子到是很对啊！” 强农机械有限公司是一家小公司，以生产农业拖拉机为主业，生产一些低端产品。最近几年正频临倒闭。张清扬早就想对这个公司下手重组了，没想到立刻被胡一白抓住了空子。 伊凡点头道：“强农机械是老牌子了，资质执照各种手续齐全，一白的想法是对这个场子大换血，从德国引进生产流水线，培训新工人，打造农机制造的国有品牌产业！” “强农机械是一个烂摊子啊，我到是希望有人收购重组，”张清扬笑了笑，“无论怎么说，你们的计划我会好好研究的。当然，你也可以与方市长联系联系。”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伊凡感觉张清扬好像是在暗示什么，笑道：“昨天我见到了方市长，谈到了这个项目，他……表示支持。” 张清扬点点头，说：“改天，我想与胡先生聊聊，你与我秘书安排下时间。” “好的！”伊凡娇笑着起身：“那不打扰您的工作了，请留步。” 送走伊凡，张清扬思绪有些不宁。胡一白投资农机制造是为了讨好自己，还是只为了发展？这个人为什么与自己的步调是一致的？好像他能够捕捉到自己的心思。 胡一白，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张清扬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他的商业头脑敏锐地与政治联系在了一起，准确地摸准了大陆官方的想法。这样一个人，也难怪会坐拥亿万家产了！ 伊凡来到楼下，两位女保镖为她拉开车门，恭敬地说了一声：“伊总，请上车！” 第1069章暗暗吃惊 伊凡点点头，优雅地坐进了后座，两位女保镖一人驾车，一人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市委大楼的门卫保安见到伊凡如此这般，暗暗吃惊，心想恐怕连张书记都没有这种待遇啊！ 办公室里，张清扬重新翻看着伊凡送过来的企划书。从这份专业的企划书就可以看出其主人的商业素养，张清扬现在越来越欣赏胡一白了。但紧随着欣赏，他也有一种担忧，生怕这个强大的人会搅乱南海商界。如果这个投资10亿的农机制造项目真的可以上马，这可真是大手笔了。胡一白、伊凡还真是有魄力啊！ 办公电话这时候响了，是李明秀。李明秀和张清扬谈到了胡一白这个投资意向，语气中有些担忧。张清扬明白，她和自己一样担心胡一白的野心，所以在电话里道了感谢。 挂掉李明秀的电话，他又想到了米丰收。张清扬心里清楚，别看表面上他不着急看到自己手上的东西，但心里应该很焦急吧？ 张清扬不怕拖下去，拖得时间越久，对米丰收越不利，这会让他的心思烦乱。他就像张清扬嘴中的猎物，终究是跑不掉了。 米丰收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沉得住气，其实早在张清扬打来电话之初，他就已经焦急万分了。他知道张清扬敢在电话里如此自信地称这些东西有可能影响到他的正常工作，那就一定是至命的东西。 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这小子可不是搞空城记的人。如果心中没底，他就不会玩这一手。苦苦等了一天，米丰收再也无法冷静了，他主动约张清扬到家中喝茶。 选择在家中，而不是办公室，是米丰收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必竟办公室里过于严肃，家里就轻松柔和了很多，适合谈私人性的话题。而且，他还为张清扬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心想自己如此摆姿态，应该会让这小子满意了！ 这天下班后，张清扬如约来到了米丰收家中。米丰收热情相迎，拉着他的手走进客厅，就像多年不曾见过的好朋友，哪还有省委常委会上时针锋相对的意思。 “哎呀，清扬啊，早就想请你过来喝杯茶了！你我政见虽不同，但私人关系一直以来都不错嘛！奈何政务繁忙，一直都没时间啊，今天晚上推掉了酒会，把你请了过来。”米丰收一脸真诚，语气中开始示好。 张清扬明白，这是他心虚的表现，微微一笑，说：“我也早就想来拜访您了，知道您忙，不敢过来讨扰。” “以后啊，我们要多多交流，有空就谈谈嘛，哈哈……”米丰收从小保姆多多手中接过茶壶，亲自为张清扬倒了一杯。 “谢谢米书记，”张清扬双手接下，十分的客气。 “偿偿我的茶，呵呵……”米丰收一脸笑意，扫了眼张清扬那鼓鼓囊囊的小包，内心有些忐忑。 多多又从厨房里洗了水果拿出来，笑道：“张书记，您请吃水果。” “谢谢，”张清扬点点头，对米丰收说：“这孩子不错啊！”其实论年纪而言，多多比张清扬小不了多少。 米丰收笑道：“是啊，多多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是从江洲挑过来的，我寻思明年给她找个单位呢，到你们江洲怎么样？” “这个当然可以啊，多多为领导服务了这么多年，应该得到表扬，”张清扬说：“她把您的身体照顾得这么好，这就是全省人民的功臣啊！” “你啊你……”米丰收伸手指着张清扬，又温柔地拍了下多多的后背，说：“你去吧，我和张书记谈点事情。” 多多会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张清扬时，目光就有些不自然躲闪起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米丰收的儿子米涛。 “混账，你回来了！正好，张书记在这呢，过来说句话！”米丰收不耐烦地招手，就像见到了冤家一样。这正是他为张清扬准备的“特殊礼物”。 米涛垂着头，缓缓跺着步子来到张清扬面前，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张书记，您好！” 张清扬微笑点头，心说老米又想搞什么花样？ “混账，我不是让你说这个的！”米丰收脸上有了怒色，“我是让你向张书记道歉，你躲了这么久，今天还想躲过去吗？” 米涛似乎很惧怕父亲，点点头，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当年我在北京的时候，对您多有得罪，对不起了，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时泰山。” 张清扬知道他指的是当年自己还没到江洲工作以前，在京城时他因为想要追求李静秋，双方发生的不愉快事件。事情过去好些年了，米丰收今天怎么又提起来？ 张清扬心里虽然好奇，嘴上却摆手道：“小涛啊，你客气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嘛，那件事我早忘了，就不要再提了吧，呵呵……” 米丰收瞪了儿子一眼，骂道：“你看看张书记多么高风亮节，他又怎么会和你一样斤斤计较！你以后要向他学习，少给我惹事！去吧，我懒得看你！” “好，”米涛点点头，对张清扬讪笑道：“张书记，谢谢您原谅我，我……我回房间了，您们聊。” “嗯，你忙你的。”张清扬点头道。 见儿子消失在房间里，米丰收不满道：“我米丰收干了一辈子工作，最失败的就是生了一个败家儿子。他也三十岁的人了，可一事无成啊！” “小涛还小，年轻人不定性，慢慢会好的。”张清扬也只能客套着说，心中已经明白米丰收这个时候揪出米涛的用意了。 米涛这个时间回家自然是米丰收事先安排好的，他想借用米涛的道歉，表达出向张清扬示软的意思，用以缓和彼此的关系。但张清扬心意已决，又岂是两三句好话就能摆平的？ 米丰收摇头道：“他就是到我这个岁数啊，也不会有你现在的成就！当初他在北京的事情，后来和我说了。当时气得我啊打了他两耳光，让他去找你道歉，可他就是没脸见你啊。这不今天正好碰到了，呵呵……” 张清扬点头喝茶，不再多说废话，等着米丰收进入正题。 米丰收放下茶杯，瞄了张清扬一眼，长叹一声，笑道：“清扬啊，有事……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张清扬显得有些犹豫，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移动，轻声道：“其实这件事……还真不太好说。米书记，我想了很久，是不是应该把这些东西直接销毁，但是以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我觉得大可不必，还是亲自交给您才妥当。如果处理不当流传出去，那就会造成南海官场的振荡啊，对您的影响太坏了！” 张清扬越这么说，米丰收就越紧张，不过表面上却显得很轻松。他说：“清扬，你直说吧，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 “呃……还真不太好说，其实就是一些相片。”张清扬说着话，打开皮包，把里面的小纸盒找出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米书记，这是全部，我毫无保留地拿了出来，希望您信任我。” “清扬啊，你说得这叫什么话，我当然信任你了，呵呵……”米丰收急于看到纸盒中的东西，但又挨不过面子，不敢表现得太焦急，所以眼睛没有看纸盒，东拉西扯地谈到了最近的工作以及南海的局势。 当谈到炮台乡的种子事故时，他笑道：“清扬啊，我不是对你的工作有意见，也不想参与江洲市的工作。我只是觉得炮台乡的问题应该下一剂猛药，出于对江洲的热爱吧，上次提了一些建议，你可不要多心啊，我们仍然是朋友嘛！” “当然，这个当然，我又怎么会多心呢，这是您为了我好。呵呵……”张清扬见米丰收还不看纸盒里的东西，心中冷笑，想看你能挺多久。 张清扬不急，米丰收却急，转眼已经聊了一个小时。见张清扬并不主动提及纸盒，米丰收便等不下去了，迟疑道：“清扬啊，你今天特意过来送这东西，它到底是什么？” “呵呵，我……不好说啊，您要亲自看。” “哦……”米丰收把纸盒拿到自己面前，轻轻打开，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叠相片，还有一些光盘和u盘。 米丰收的手明显颤抖了两下，略有迟疑。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讲话。米丰收终于把照片拿起来，翻过来，刚看了一张，目光振住，手一软，那一叠相片便如雪片般散落在桌面上。 画面不堪入目。画面上的男人自然是米丰收，女人便是死去的杜梅，盘龙山庄前任经理。 这份东西是杜梅的遗物，张清扬当时偷偷地留了下来，就是为了不时之需。现在，在米丰收的逼迫下，他终于拿出来了。原本，以他的性格是不想打击米丰收的。但米丰收实在把他逼急了，令张清扬不得不这么做。 第1070章大脑很乱 米丰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目光呆滞，身体倒向后面，窝在了沙发中，身体倾刻间仿佛就老了十岁。张清扬没有说话，他留给了米丰收缓冲的时间。他抽出两支烟，放到米丰收面前。 米丰收接到嘴上，张清扬又帮他点燃。两个大男人相对抽烟，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这么沉默着，窗外的夜已经深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这个……” 过了好久，一支烟已经吸完了，米丰收想打破这个沉默，说了三次“这个”，但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此刻，米丰收的大脑很乱，他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想怎么样？ 这些东西他完全可以交给纪委，只要交上去，那么等待米丰收的结果就不用去猜了。虽说不会定他的罪，但提前退休是免不了了。可是张清扬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交给了米丰收。按常理而言，他把手中的牌拱手相送，那一定有什么要挟吧？ 米丰收想不通张清扬不把自己至于死地的原因，所以不敢轻易说话。 张清扬长叹一声打破了沉默，他说：“米书记，您不要误会，我早就想把这东西交给您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您与杜梅的事情，她对我说过，我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为了您，为了南海政坛，更为了死去的杜梅，这些东西不能公布于世。最好的方式就是您亲手消毁它。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些东西是全部，全都交给您了，我没有留下半点。” “这个……”米丰收终于又坐直了身体，“清扬啊，我们抛去客套话不提，你就直说吧，需要我的什么帮助？” 张清扬微微一笑，无奈地说：“米书记，我已经说过了，把这些东西交给您，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保证南海官场的平静。另外我累了，拿着这份东西感觉有点沉重啊！” “你……为何不交给纪委？你我政见不同，还……”米丰收放下身段，不再摆姿态了，说话也直接起来。 张清扬叹息道：“交给纪委，也许您就会下台，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米书记，对我而言，谁来做南海的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都一样。与其让其它人来，还不如让一位熟识的人来当。再者说，你我之间根本没有至命的矛盾，我何苦去害您？” 虽然张清扬说得委婉，但是米丰收终于听明白了，他根本就没瞧得起自己，自己在他心中是不配为对手的！这种羞辱令他无法承受，但他又不得不承受。张清扬用事实证明，他要真想对付米丰收，也许米丰收早就下台了！ 米丰收不知道还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呆呆地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站起身，很温和地笑道：“米书记，这些东西您自己处理吧。我先回去了。不过我想送您一句话，我们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也没必要成为敌人，大家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呢？” 米丰收站起来，但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脚步无法迈出去。他只能注视着张清扬高大的背影随着房门被关上，渐渐消失。 张清扬走出米家的别墅以后，抬头望着夜色长叹一声，其实他真的不想这样。正如他所说，虽然不能与米丰收成为朋友，但又何必成为对手。现在，他的政治思路早已不像过去那么简单，只要不是生死对手，那就没必要把他打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张清扬需要的，只是他对自己工作的放任不管。他不需要他的支持，只要你不反对，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这是他的最高要求。但一直以来，米丰收由于嫉妒，多次向张清扬发出挑战，他每次都容忍了下来。这一次，他不想再这么和米丰收玩下去了，虽然不是至命的一击，但米丰收的心在经过此事以后，基本上已经死了。 这就像三国中周瑜对诸葛亮的嫉妒，最终失败的还是他自己。最后，周瑜不但丢掉了性命，还让后人耻笑！张清扬不敢自比诸葛亮，但是他与米丰收的交手，每次都很艺术地达到米丰收自欺欺人的结果。可以说，这与当年诸葛亮对付周瑜的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彭翔为张清扬拉开车门，微微一笑：“领导，解决好了？” “解决好了！”张清扬重重地说道：“人人都喜欢品偿胜利的滋味，但我却不希望看到对手一脸失败的表情！我每次都在提醒自己，也许下一个失败的就是自己，那时的我就没有他们那么幸运了。正是有了这样的提醒，我才小心谨慎没吃过败阵。其实在我心里很感谢每一位对手，是这些失败者让我成长起来。我也很同情他们，因为选择成为我张清扬的对手，是他们的无奈！” 彭翔怔住，呆呆地望着张清扬，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领导讲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话语。彭翔被张清扬的精神感染了。他感觉领导就像一轮缓缓升起的太阳，站在他的身边，都能感受到那份炽热！ “别愣着了，开车啊！”张清扬拍了下彭翔的肩膀。 “啊……”彭翔惊醒，不好意思地笑了。 房间里的米丰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立原地，目光仍然注视着门外。当张清扬的车声响起时才把他惊醒。 米丰收感觉全身无力，他扶着沙发的扶手缓缓坐下。米丰收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大脑也有些晕眩，看来倾刻间有些脑供血不足。 米丰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想振定心神，但心思却像毛线一般乱糟糟一团，令他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太阳穴发胀，脑海中充斥着张清扬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张清扬的话就像魔鬼一般渐渐吞噬着他的心灵，黑暗笼罩着他，令他看不到一丝明亮的曙光。 米丰收伸手捡起散落在桌面上的一张相片，那看到杜梅正跪在床边，挺着丰满的臀部，回头媚笑着，而他在后面压上去，是那么的无耻…… 米丰收打了个机灵，眼望着窗外的夜色，就仿佛杜梅又复活了。好像她就在自己面前，她那幽怨的眼神冷冷地逼视着自己。米丰发感觉身体有些冷，他在瑟瑟发抖。 这时候他随意地把相片翻过来，突然看到这张相片的背面还有字。他定睛一瞧，只见上面写着：“米丰收，我恨你！” 米丰收目光一凝，翻看着其它相片，这才发现，还有一些背面有字的，诸如： “我要杀了你！” “我做鬼也放不了你！” “你怎么不早点死！” ……… 这类语言恶狠狠，看得米丰收一阵发毛，仿佛杜梅真的成了鬼一样来到了这间房子，而且就等着他死去。 “啊……”米丰收大叫一声扔掉手中的相片，双手捧着脑袋痛苦地在地板上打滚。 “叔叔，叔叔……您怎么了！”小保姆多多听到叫声冲出房间，双臂抱着米丰收，吓得哭了起来：“叔叔，您别吓我，哪里不舒服……” “有人……那里有人！”米丰收突然指着窗外黑黑的夜色，“小梅，你不要过来，我对不起你！” 多多被米丰收的精神恍惚吓得也有些发毛，她马上冲过去拉上了房间内所有的窗帘，然后抱起米丰收说：“叔叔，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只有我，没有别人……没有人……” “多多……”米丰收渐渐清醒过来，满头是汗。 “叔叔，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多多见米丰收神态恢复了一些，多多紧紧捧着他的头：“叔叔，我……我扶你回房间，早点休息吧。有我在，您没事的。” “多多……”米丰收冰冷的手捏住多多，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自己奋斗了一辈子，可最后连个亲人没有！身边只有这么一位小保姆在关心！ 米丰收的眼角湿润了，他望着多多，抚摸着她的脸，怅惘道：“多多，让你跟了叔叔……受苦了，是我毁了你，是我毁了你的青春啊！” “不不，叔叔，我是自愿的，不怪您……”多多摇着头，缩在他身上，“叔叔，您是一个好人。”多多说着话，目光注视到桌面上的相片，仔细一瞧把她吓得坐了起来。 米丰收惨淡地望着她：“你说……叔叔还是好人吗？” 多多认识相片上是过去经常来的杜姐，她也知道叔叔和杜姐的关系。但现在亲眼看到这些相片，仍然无法接受。虽然她与米丰收之间也干过相片上的这类事情。 “多多啊……你去给我找来火盆，我要亲手烧了这些东西，是我对不起小梅啊！”米丰收摇摇头。 多多听话地起身找来一个瓷盆和打火机。米丰收一张一张地烧掉桌上的东西，最后把光盘也投入到火中。他望着火苗中燃烧的相片和光盘，似乎在火光中看到了张清扬胜利的微笑。 不过，米丰收明白，张清扬没有笑。也许在张清扬的心中，有的只是可怜和鄙视！这一刻，米丰收渐渐看清了现实，挑衅张清扬真是自讨苦吃！ 第1071章人事不醒 米丰站起来，多多扶着他回房间。两人刚走上楼梯，米丰收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对多多说：“你在我身边的时间够久了，我已经和张书记说了，会给你在江洲安排个好位子，你回去吧……好好上班。” “叔叔，我不想离开您呢，我会像杜姐一样照顾您，您喜欢什么样，我就怎么样对你……” 听到杜梅的名子，米丰收的心又是一颤，好像她那愤怒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米丰收只感觉脚步有些轻，大脑一沉，眼前发黑，嗓子一痒，不可控制地吐出一口甜腥腻的东西。然后他就向多多身上倒去。 多多被米丰收高大的身体压倒，抬头望着他人事不醒，尖叫道：“小涛，叔叔吐血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今晚，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通过郑一波的努力，案件终于有了进展。 米丰收住院的消息在省委省政府引起了振荡，谁也想不到平时身体健康的米副书记会突然住进医院。还有热心人调查出，米丰收住院的当天晚上，好像江洲市委书记张清扬过来拜访过。 米丰收与张清扬的关系，在南海官场不是秘闻，就连老百姓都能讲出个长篇小说来。因此，这其中似乎就有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关联了。不过省委马上传出了声音，说米副书记只是积劳成疾，没有注意休息才导致的生病。 无论省委如何表态，大家的心里仍然把此事联系到了张清扬的身上。但张清扬表面上仍然很平静，第二天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一大早上，郑一波便来到张清扬办公室，神色憔悴，双眼通红，最近这两个星期，可是把他操劳得够呛。郑一波面孔严峻，一丝笑容也没有。他垂直站立在张清扬面前，认真地问道：“张书记，我安排得差不多了。” “那就行动吧，不用请示了。”张清扬淡淡地说，神色平常。 “可是……”郑一波睁了睁腥红的眼睛，犹豫道：“书记，这么做是有政治风险的，我怎么说也是位老刑警了。我以自己的职业经验和操守提醒您，最好不要这么做！” 昨天晚上，接到郑一波汇报案情的电话之后，张清扬根据现状做出了一个计划。虽然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但是在郑一波看来，却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如果被政敌利用，张清扬就有可能败走麦城。 “你坐下吧，”张清扬听到郑一波如此劝告自己，内心有些感动。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必竟一切后果都由张清扬承担。张清扬深深地望着郑一波，心想自己人就是不同，如果换成是孙建军，他肯定只会执行自己的安排。 郑一波坐到张清扬对面，神色焦急地说：“形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张清扬微微一笑，问道：“你以老刑警的经验来说，你认为我这个计划好不好？或者说，你觉得我这个计划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 郑一波沉着地点头：“从我的前期侦查和判断来看，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我相信在我的安排下，那个人肯定会露出马脚，让我抓住证据！” “那就这么定了，还犹豫什么？一波啊，这可不像你的个性，你干事向来都雷霆万钧！”张清扬笑着扔给他一盒烟，说：“给你了，这是红墙大院里特供的！” 郑一波讪笑着接过来，望着那精美的包妆盒，小心地装进怀中，说：“等案子胜利了，我分给弟兄们抽！”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张书记，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这个计划失败，外人肯定会知道原因，那么……您怎么办？” 张清扬胸有成竹地说：“我自有打算，你就去执行任务吧，我们认识几年了……你了解我不？” 郑一波目光闪闪，懂得了张清扬的意思。的确，认识领导这么久，他什么时候失败过？张清扬的话让他吃了定心丸，笑着起身道：“张书记，您还是那么自信！” “不对！”张清扬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郑一波面前，双手用力按在他的肩上：“你要清楚，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郑一波听到张清扬的鼓励，憔悴的脸上露出惊喜和自信，点头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任务马上执行，我走了！” 张清扬点点头，望着郑一波的背影，心里充满了自信。 郑一波走后没多久，电话响了，是政府副市长胡秀林打来的。胡秀林沉声道：“书记，方市长还在召开私人会议。” “哼哼……”张清扬冷冷一笑，“还是那几个人？” “嗯，孙少功他们几个，还有王洪兵。”胡秀林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明天就常委会了，也许方市长有工作要安排吧。” “我想也是，别有用心啊！”胡秀林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有恃无恐地喝了口茶，目光坚毅，在办公室里盘旋了几圈，对门外喊道：“铁铭！” “张书记，什么事？”铁铭走进来。 “你请白秘书长过来一下。”张清扬安排道。 “好的，我马上去请。”铁铭注意到领导说的是“请”，而不是“叫”，所以他就不能打个电话了事，要亲自跑过去“请”。 过了五分钟，市委秘书长白文顺就过来了。张清扬请他坐下，铁铭泡上茶退出去以后，他说道：“我听说米副书记生病了，你知道吧？” “嗯，我也是早上刚刚听说。”白文顺也听到了米丰收住院与张清扬有关的传言，但不知道领导叫自己来什么意思，聪明的没敢多说话。 “哎，好好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张清扬叹息摇头，演戏的功夫十分到位。 “听说是工作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当然，米副书记年纪也不小了，身体出点小毛病也算正常。”白文顺看了领导一眼。 “哎，秘书长啊，我最近太忙，又要准备明天的常委会，所以麻烦你代表我去看一下吧，这些天多多注意米副书记的病情。”张清扬安排道。 “我明白了，一会儿就代表您过去。” “多了解一下他的病，注意观察，知道吧？”张清扬笑道。 白文顺点头，说：“您放心，我会认真询问并且转达您的问候。” “嗯，那就这样吧，你去忙吧。” 白文顺回去的路上一直奇怪，以领导和米副书记的关系，巴不得他生病吧？可是从外表上来看，张书记似乎很关心米副书记。白文顺抓抓头发，一阵苦笑，心想自己在官场也算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可是还真看不透张书记的意思啊！ 方少刚的办公室里，他与助手们正在研究工作。明天就要召开常委会议了，他还真有些紧张。虽然议题他们研究了不止一次，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把几人叫了过来。 “孙书记、钱书记，此次炮台乡种子事件影响太坏，我们需要向张书记提醒，炮台乡的问题如果不引起重视，这是我们江洲的耻辱！”方少刚说得抑扬顿挫。 “要我看……” “滴滴……”手机短信的声音打断了方少刚的讲话，他不快地放眼望去，只见王洪兵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变。 兰马县县委书记柴军也紧张地望了王洪兵一眼。他注意到王洪兵掏出另外一支手机回复的短信，回复完以后，他就对柴军点了点头。柴军放了心，继续倾听方少刚讲话。 方少刚安排完工作以后，大家都缓缓散去了。王洪兵走到了最后，方少刚淡淡地问道：“有事？” 王洪兵摇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方少刚说道，“你回去忙吧。” 王洪兵目光有些躲闪，点头退了出去。方少刚微微有些担心，但也没多说什么，他的话向来就很少。 这时候手机响了，方少刚拿出来瞧，马上堆起笑意，轻声道：“小伊啊，你好！” “呵呵……”伊凡一阵娇笑，“方大市长，您好啊！”伊凡无论面对谁，都会卖弄着她的风骚，那柔媚入骨的骚意，从声音中就可听出来。 “小伊，有事吧？” “也不是有事，就是晚上想请您过来放松一下，您放心，就是私人聚餐，肯定不会搞一些乱七八糟的愉乐，所以您尽可放心。我家先生就是想和您聊聊投资的事情。” “那好啊，呵呵，我下班后就过吧。” “那就这样，”伊凡柔柔地娇笑：“方市长，晚上见。” “晚上见！”方少刚开心地点点头，心想男人都喜欢美女，还真有些道理，和伊凡说上两句话都感觉舒服啊。 中午正在小食堂吃饭的时候，张清扬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郑一波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张书记，您的计划取得了成功，人赃俱获，幕后的人已经查出来了，与我们料想的一样！” “幕后的人抓住了？” 第1072章走漏风声 “刚抓住了，你放心，我亲自带人过来抓的，不会走漏风声！” “那好，注意保密，这件事在明天常委会召开以前，不能传出来，明白吗？”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这样。一波啊，谢谢你给我带来个好消息，我可以多叫碗饭了！”张清扬兴奋地说。 “可惜啊！”郑一波摇摇头，“主要案犯，还是跑掉了，要不然就可以把他抓住了！” “这个不怕，只是查到了内鬼，剩下的就是个时间问题，我相信你们。” “嗯，我明白，张书记再见！”计划按照领导的意思圆满完成，郑一波终于松了口气。 张清扬放下手机，对面的陈静笑道：“有好消息了？” “对，是好消息！”张清扬望了眼旁边的服务员：“小江，去给我们拿点酒过来！” “好的！”小江跑步请进，很快就取回来一瓶酒。 伍丽萍笑道：“张书记，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情？” “嗯……明天再说，反正是好消息！”张清扬故意卖关子道。 听到领导说明天就会有结果，伍丽萍与陈静相互望了一眼，暗暗猜测着领导碰到什么好消息了。吃过午饭，张清扬破天荒地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自从种子事件发生以后，他已经有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 下午，等张清扬起来时，白文顺已经等在外面了。张清扬苦笑道：“这个铁铭啊，怎么让秘书长坐着苦等呢，都不说叫我起来！” 白文顺起身道：“书记说得哪里话啊，我也是刚到，是我叫他不要叫醒您的。您这么忙，需要注意休息，米副书记就是一个例子啊！” 张清扬拿出湿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接过铁铭泡得茶，关心地问道：“你去看过了？” “看过了。” “米副书记状态怎么样？” “哎，”白文顺摇摇头，“张书记，就咱们两个私底下说，我看……米副书记的病情不太乐观啊！” “哦，什么情况？” 白文顺解释道：“米副书记躺在床上不能动，精神很差，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跟我说了两句话就有些累了，我不敢多停留，就退了出来。后来我问了医生，医生说米副书记是急火攻心引发了体内多年的旧病，一时间恐怕很难好转啊，要住院观察，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张清扬点点头，说：“米副书记日夜操劳，看来是累坏了！” “我听他的小保姆说，米副书记好像都……吐血了……” “吐血了？”张清扬大感惊讶，他可没想到外表强硬的米丰收如此经受不住打击。 “嗯，我就是听了那么一嘴，应该没听错。”白文顺点点头。 “行，我知道情况了，你这些天多多关心他的病情，等我有空要亲自过去看看。”张清扬说道。 “米副书记知道我代您去看望他，他很激动，对您表示感谢。”白文顺起身说道。 送走白文顺，张清扬心里微微有些不忍。他不禁想问自己，如果早知道米丰收会被打击得这样，自己还会那么做吗？张清扬知道世间没有如果，米丰收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出待价。张清扬望着遥远的天边，默默地说：杜梅，谢谢你留下来的东西，你帮我了大忙，我也替你报了仇！ 下班前，方少刚接到秘书准备好的文件，这是明天常委会上他要发言的内容。方少刚扫了两眼，表示满意，起身下班。楼下，伊凡早就安排两位女保镖在等候了。 方少刚钻进车里，半个小时以来，来到了一座私人宅院门前，门前是一片竹林，生长得郁郁葱葱。方少刚下车望着，连连赞叹。 “方书记，请您跟我来。”伊凡早就笑着迎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深v的长裙。 方少刚与她握了下手，客气道：“小伊，你太见外了！” “呵呵，好几天不见方市长，还真是如隔三秋啊，小女子怎么会不出来迎接呢！”伊凡痴痴地笑，捏着方少刚的手微微颤动。 “伊总啊，你还是那么会说话，你这张嘴真是比蜜还甜！”方少刚笑了笑，顺势抽回手，就连死板的他，碰到伊凡这样风情的女人，也多了些笑容。 “呵呵，哪里啊，几天不见，您到是越发风趣了！” 伊凡陪在方少刚身侧，顺着石子小路穿过竹林，方少刚暗叹这里真有一种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的感觉。伊凡身上散发着高贵的香水气味，此女此香，此情此景，真令人心旷神怡。 前方出现两栋三层楼的独立别墅，外表是欧式风格，十分耀眼。伊凡把方少刚让进左侧的别墅，笑道：“一白，方市长到了，还不过来迎接！” 客厅一脚坐在轮椅上的胡一白听到喊声，在拥人的推动下，来到方少刚面前，伸出双手道：“方市长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啊！” “胡先生，您太客气了，身有不便，我怎么会怪罪你呢！”方少刚握紧他的手，暗想你可是我的财神爷啊！ 伊凡上前推着胡一白，继续向前走去，绕过玻璃花墙，前方出现了一个会客室。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洋人。两人见到人过来了，马上起立。胡一白介绍道：“两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方市长！” “方市长，这位是香港爱德集团副总经理冯亮程，他也是爱德董事局主席冯康老先生的独子。这位是国际金隔专家比尔先生，曾经出任过世界货币基金组织理事会成员，现在是我们金喜集团的投资总顾问。” 方少刚伸出手，暗暗吃惊，心想胡一白认识的人果然与众不同，这都是高级人才啊。冯亮程就不必说了，他的父亲冯康与爱德集团可是很有名气。而这位比尔先生的头衔实在有些骇人。 大家含蓄以后，作为今天的主角，伊凡请示方少刚，笑道：“方市长，现在吃晚饭，有些早，大家是不是放松一下？” “也好，”方少刚点头。 随后，在伊凡的安排下，会客室里立即摆上了麻将桌，四个男人落座，边玩边聊。麻将有时候也是勾通关系的好方式。 没多久，方少刚就顺手胡了一局。一旁的伊凡马上像少女一般拍手道：“方市长真是好手气！” 方少刚望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伊凡原本坐在方少刚身后，此刻起身从佣人手上接过四杯干白，静悄悄地摆在四个男人的面前，又重新坐回了方少刚身后，这次离得更近了一些。 幽幽的香水气息传到方少刚的鼻孔，让他感觉有些发痒。方少刚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伊凡胸前的那堆白肉，他打了个激灵，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定力可没这么弱啊！ 方少刚的心思有些乱，牌打得自然也有些乱，可是无论怎么乱，最终赢牌的总是他。 这时候伊凡的一只小手放在方少刚的肩膀上，另一支手便很自然地垂在了他的腿边，整个人压上来，红唇贴着他的耳边，娇声道：“方市长，你今晚的手气可真好，明天请我吃饭吧！” “呵呵……好啊，一定请你吃饭！”方少刚感觉大腿处有些发痒，就像被一只调皮的猫尾巴扫过似的。 这时候冯亮程笑道：“方市长，我想一定是美丽的胡妇人坐到您的身后，为您带来了好运气。哈哈……” 众人大笑，比尔也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冯说得非常正确，天哪，我也希望胡妇人坐到我身边。” 伊凡一脸媚笑，娇滴滴地说：“你们男人啊……好讨厌哦，我今晚偏偏坐在方市长身后，不理你们了！” 几个男人大笑，女人在这种场合真是个好物种啊！而方少刚的那条大腿却是离伊凡越来越近了，而这一切都是在他无意识中的本能……男人的本能。 伊凡的手也很顽皮，渐渐不老实起来，轻轻搭在上面缓缓移动，胡一白瞧见自家老婆的媚样，非但没有生气，心中却在暗笑。 伊凡前倾着身体，小手也快速地在他腿上移动。说道：“方市长，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农机制造这个项目，前两天我联系了张书记，他的态度有些不明确，您可要支持人家的项目哦！” “一定，一定，我们的张书记啊哪点都好，就是有点……太仔细了！”在美女的攻势下，方少刚开始挖苦张清扬。 胡一白趁机问道：“方市长，您对这个项目持什么态度？” “我很支持啊，非常支持！”方少刚笑道：“张书记那里，我来做工作，你们放心。” “呵呵，那可就太好了，谢谢您了！” 伊凡整个人完全贴在方少刚背上，长长的秀发散落在他的耳边。方少刚感觉身体就有些紧张，热流顺着身后那具丰满的身体传染到他的身上。 伊凡又扭动了两下，更令方少刚感觉舒爽了，方少刚扭头，望见她的两只大眼睛微微一笑，脸有些发烧。 第1073章农业改革 对面的冯程亮望了胡一白一眼，两人心照不屑，他们对伊凡的能力自然清楚。胡一白微微一笑，对方少刚说：“方市长，您怎么看待张书记所搞的农业改革？” 方少刚愣了一下，自然不好直接回答，委婉地说：“我觉得吧，无论农业改革能否成功，我国的农机制造都会得到发展，需求量也会大增。胡先生选择投资农机，是个不错的时机啊！” 胡一白点点头，心想方少刚的能力还是比张清扬差了些啊。如果换作是那位年轻人，他是不会如此回答的。 胡一白的话却令方少刚想到了明天的常委会，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张清扬沮丧的面孔。 四圈麻将下来，方少刚的桌前已经摆了一沓厚厚的纸币。他抬起肩膀揉了揉，伸了伸胳膊。 身后的伊凡见状，马上娇嗔道：“一白，该吃饭了，别玩了！”说完，起身站在方少刚身后，双手捏着他的肩膀。 伊凡身体扭动如蛇的同时，娇声道：“方市长，小女子手艺不精，但为您解解乏还是可以的……” “唉唉……”方少刚连连摇头，躲开肩膀，笑道：“我可享受不得啊，小伊的手艺还是留给胡先生享受吧，呵呵……” 伊凡见他躲闪，也不再坚持，轻笑两声说：“他啊……哪会理我，眼里只有工作！” 胡一白起身说：“方市长，晚餐已经准备好，我们边吃边谈？” “好好……”方少刚连连点头。 方少刚走到前头，一旁的伊凡接过他的皮包，把桌上的纸币装进去，什么也没说。其余人也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话题根本不在这上面。打麻将的高级官员，并不是真的爱财，只是喜欢胜利的乐趣，方少刚也免不了此俗套。 一旁的餐厅内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大家分宾主落座，在席间方少刚与胡一白系统地谈了谈投资农机制造的话题。晚饭算不上多么很丰盛，但是营养搭配合理，味道也很鲜美。 吃过饭，用过茶，方少刚便起身道：“哎，好久不运动了，刚才打了几圈麻将，这身体就受不了喽，我们下次谈，我先回去了。” 伊凡笑着拦住，说：“方市长，天色已晚，我看就留在这里休息吧。一白那位专用的按摩师手艺很好，可以为您捏捏。” 方少刚当然明白留下意味着什么，但他做官多年，早就养成了小心谨慎的性格。他年轻时也玩过女人，但本性并不好色，女人在他心中只是权利的附带品而已。如果只想利用女人收买他，那是不可能的。再者说，虽然政商结合是惯例，但如果从政的人过份依赖商人，难免今后难以自拔。 他只是需要胡一白的投资，只是想利用他的资本做些事业，还并不想与他有过深的交集。所以他离开的态度很坚决。 方少刚摆手道：“不了，我这人睡觉挑床，在别处睡不习惯啊！” 伊凡还想说什么，却被胡一白的眼神打掉了她想说的话。 胡一白笑道：“也好，那我们就不强求了，方市长，我在江洲投资的意向很明确，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胡先生，这个您放心。”方少刚与大家握了手，伊凡把他送出来。 在宅院门口，伊凡半扶半拉着方少刚的胳膊，一对丰乳紧贴着，同时不忘扭动娇躯。“方市长，以后您可要常来玩啊……” 方少刚敷衍了两句，笑着上车离开了。紧随其后，冯亮程与比尔也就告辞了。方少刚刚钻进车里，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秘书孙文龙打过来的。 “文龙，有事？”方少刚望了眼前面的两位女保镖，心想下次过来还是带上自己的司机吧，那样方便一些。 “方市长，我听说种子案件又有了麻烦。”孙文龙说得很小心，“今天又让李维新跑掉了。公安局查到了李维新的藏匿地点，没想到形动过程当中再次失败。” “有这种事？公安局不是犯过一次同样的错误吗？这次行动为何没有保密？” “听说是张书记的原因，”孙文龙解释说：“张书记亲自参与了这次形动的指挥，由于参与人员过多，研究时间过长，而且在行动过程当中过于高调，没有注意保密，所以走漏了风声。” “看来……张书记是真的急了，竟然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方少刚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文龙，我知道了。” “那您早点休息。” 方少刚捏着手机，脸上颇为得意，在这种情况下抓捕李维新再次失败，无疑为他创造了机会，真是天助我也啊！ 客人都走后，伊凡也卸下伪装，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和忧郁。她抬腿坐进胡一白的怀中，摇头道：“哎，累死了，真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胡一白从后轻轻一拥，双臂环绕着她的纤腰，淡淡地笑道：“我答应你，等这个项目成功以后，我们就退出大陆，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 “这句话……你说了很多遍，也说了很多年，可是啊……”伊凡嘴角苦笑，头向后顶着他的胸膛，“真不知道可不可以实现。” “再给我两年时间，我相信会实现的。” 伊凡微闭着美眸，喃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什么而生活！” “你怪我？” “不是，”伊凡摇摇头，不愿多说话，起身说：“我们休息吧。” 胡一白点点头，说：“方少刚那里，我们只要保持正常的联系就行，不要着急。对付这种人，正常手断是没有用的。我们不需要把他争服，只要他合作就可以了。” 伊凡点点头说：“我明白，想把他拉下水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微微一笑。 胡一白懂得她为何而笑，说：“我始终相信一句话，任何人都有弱点，而方少刚的弱点就是他的儿子。” “也许他儿子帮不上我们什么忙，但会让方少刚与我们显得更轻近一些，这是好现象，你说是吧？”伊凡笑眯眯地从一旁拿过拐杖。 胡一白会意，握住拐杖站起来，走到伊凡近前，嗅了嗅她的发香，笑道：“你是一位好助手！”说着，单手攀上伊凡的乳峰。 “干嘛，想要我了？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事业呢！”伊凡笑着打掉他的手。 “呵呵，别忘了，我也是一个男人。”胡一白笑了笑，“走吧，亲爱的，扶我去休息。” 伊凡扶着他走进卧室，然后替他脱去衣服，身体主动压了上去。性，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有时候都是一种放松压力的好办法。 江洲市的种子事故屡屡受挫，李维新两次从公安局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而且听说第二次逃走的直接原因，都要怪张书记。在这种情况下召开全市市委常委会扩大会议，大家都清楚，这是一次暗潮涌动的常委会。 人大、政府、各局一把手，等相关部门都出席了会议，虽说他们只是列席会议，但场面还是很宏伟的。在暗潮涌动中，大家都知道以方少刚为首的势力要对张书记展开口诛笔伐。在这种庞大的场面下，产生的心理负担无疑是巨大的。 常委会在张清扬的主持下开始，正常讨论了几个议题以后，方少刚一伙人便针对种子事故开始发言。首发其冲的自然是政法委书记钱志飞，公安局昨天的抓捕又失败，成为了他攻击的借口。 “张书记，我有点事想向大家讲一讲。”钱志飞清咳一声，举起手来。 “钱书记，说说吧。”张清扬温和地笑道，瞄了一眼坐在第二排的郑一波。 钱志飞长叹一声，环视一圈众人，痛彻心扉地说：“我要向大家通报一件事情。炮台乡种子事故发生了已经有半个月，但迟迟没有调查出结果，农资站总经理李维修仍然在逃，这是我们公安系统的耻辱啊！但是在种种压力面前，我们的公安局仍然没有任何的作为，而且就在昨天……李维修在再次从我们的手中逃走！身为江洲市委的政法委书记，我有责任啊，我要向大家检讨！同时，我想江洲市局也应该向大家解释一下失败的原因！” 说到这里，钱志飞把目光投向了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郑一波。原本今天的会议应该是由局长孙建军出席的。但种子事件由郑一波在调查，所以孙建军就没有出席会议。 张清扬微微一笑，对郑一波说：“一波，我想你可以向大家简要的说明一下。” 郑一波点点头，面向大家说：“我局在侦察种子事件时进展不大，身为市局的主要领导，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特别是由于我们工作上的疏忽，导致两次抓捕李维新的失败，我要向大家致歉。不过，”说到这里，郑一波望向大家，自信地说：“我们已经掌握到了一些重要情况，我相信很快就会破案，并且抓获李维新。” 第1074章监管不利 听到郑一波没有具体谈情况，钱志飞冷冷一笑，他知道这说明他心虚了。他进一步说道：“郑局，我想你应该详细介绍一下昨天任务失败的原因。” 此话一出，在坐的各位无不都望了张清扬一眼。消息早传出去了，各位都知道昨天抓捕李维新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张清扬。钱志飞如此说，摆明了让他难堪呢。 张清扬果然不自然地清咳一声，说：“具体原因一会儿再谈，方市长，我们主要谈议题。” 张系干部的脸就有些变色，张書記此话等于宣布了失败和妥协。方少刚看了一眼党委副書記孙少功，又瞄了一眼兰马县县委書記柴军，他感觉今天是胜券在握了。 孙少功与方少刚对视了一眼，笑道：“我有这么个想法，大家听听。” 说完，早有秘书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发给了与会人员。 孙少功看到大家都拿起了文件，说：“炮台乡农业集团公司的种子事件还在调查当中，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此次事件都值得我们反思。我觉得此次事件是组织结构的问题，才导致了一些干部的监管不利。炮台乡自从成为农业改革的示范区以后，就由我们市委直接管辖，可是中间必竟还隔了一层兰马县。一但炮台乡发生突发事件，不能急时汇报市里，而兰马县又无权处理，这样就不利于农业改革的具体操作了。” 孙少功停下来，望向大家。大家都没有说话，会议室里一片死寂，伍丽萍担忧地看向张清扬。 孙少功慢条斯理的吸着烟，扫视着在座常委的目光里有些得意，被张清扬压的太久了，这次得到方少刚支持的反击，一定要将张清扬的威信打下去，以此，今后才方便控制组织部。 钱志飞不动声色的低头吹着茶杯里飘浮水面上的茶叶沫，他已经完成了向市局开炮的任务，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已经盘算起今后如何在市局安插、提拔自己的威信了。 给织部长吴和平想反驳几句，但炮台乡的农业集团出现种子事件，昨天又听说由于张書記的指挥失误，导致李维新再次逃脱后，他又不了解实际情况，还真难以分辩反驳。 方少刚见钱志飞、孙少功的作用已经完成，达到了常委会前预期的效果，就该轮到自己发言了。他微笑着道：“孙書記的提议我觉得很有道理啊，对于这种农业改革，我认为要完全放权给地方，要相信兰马县的干部，如果炮台乡的农业集团公司直接归在兰马县的领导下，副处级不变，由兰马县的書記兼任农业集团的黨委書記，这样一来仍然可以起到重视的作用嘛！有些干部不放权，要我看，这就是对兰马县班子的不信任！” 会议室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在江洲市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战张清扬的权威了，这一次方少刚谋划多时的反击终于取得了成就。大家面面相怯，张系干部不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双不敢乱说话。只能暗自紧张。 孙少功和钱志飞非常的兴奋，在他们看来能够打击张清扬的危信，这是仕途中的一大胜利。不过他们只能在心中兴奋，并不敢表露。他们深知张清扬的实力，有太多次他都反败为胜出人意料，他手中往往会在关键时刻抛出一些牌，所以他们压抑着兴奋，等待着那最后的胜利时刻。 后面的兰马县委書記柴军并不是主要角色，但仍然很高兴，他曾经多次被张清扬批评，所以以看好戏的心态观望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接手农业集团，脸上笑容渐显。 见张清扬不说话，方少刚觉得自己应该一鼓作气，又说道：“依我看，让兰马县委書記柴军同志接手……” “滴滴滴……” 就在这时，安静的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声音原本就不是很小，投身在会议室安静的环境中，更显得突兀了。 方少刚正在兴头上，精神很极中，没准备的被吓了一跳。他微微颦眉，不满地说：“干什么这是！常委会不知道吗？眼里还有没有組織和紀律！” 虽然说这是不点名的批评，也没有暗指那个人，但是方少刚突然暴发出来的气势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张清扬。 郑一波红脸站起来，讪讪地说：“方市长，真不好意思，我们公安人员没准什么时候有任务，所以……手机一般24小时开机。” 见郑一波主动承认了错误，方少刚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点头道：“我那话不是针对郑局长的，你工作性质特殊，我理解。” 郑一波点点头，走到张清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张清扬目光闪闪，点头道：“那让他们进来带人吧！”说完以后，他又面向大家说：“各位，一波接到最新情况，种子事件有了进展，我们在坐的各位，其中有一位干部就牵涉其中！” 众人变色，议论纷纷。郑一波打开会议室的门，马上就有四位公安跟了进来。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郑一波接到的短信就是下属汇报要抓人的短信！ 郑一波冷着脸，带着四位干警来到柴军面前，轻声道：“柴書記，我想您就不要多说话了，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和种子事件能有什么关系！”柴军站了起来，紧张地挥舞着手臂。 “住手，老实点！”身后的干警瞧见柴军似乎要反抗，上前控制住他。 郑一波微微一笑，说：“柴書記，王洪兵都招了，我劝您还是……还是主动点好。” “什么？王洪兵他……”柴军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双眼一黑，腿一软，要不是有人扶着，已经倒在了地上。 “带走，马上审问！”郑一波的强势完全显现出来。 四位干警像拖死狗一样把柴军拖走，会议室里的人呆呆地望着他被干警带走时的无力表情，内心震撼。方少刚也是一脸惊讶，刚要支持柴军接手农业集团，情况怎么突然发生了转变，刚才还在高兴的柴军，现在已经被公安带走。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会场内鸦雀无声，张清扬长叹一声，有些悲愤地说：“也许大家对发生的情况有些意外，下面就让一波介绍下情况。刚才钱書記不是想听市局昨天让李维新跑掉的解释吗？现在，就让一波好好的介绍一下！” 倾刻间，往日的张清扬又回来了！张系干部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事情发生了转机，看来领导手中还有牌没有公布！方少刚望向郑一波，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他联想到米丰收的住院，难道说张清扬真的还有底牌？ 郑一波得到张清扬的指示，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领导由刚才的温柔敦厚变得意气风发，仿佛瞬间变得高大了。郑一波也受到感染，腰越挺越直，然后望向钱志飞。 不知道为何，迎着郑一波那坚韧的目光，钱志飞突然有些心虚，竟然讪讪地不敢与他对视，仓惶地低下头。 郑一波清了清嗓子，说道：“钱書記，您刚才让我就李维新抓捕失败一事做出解释，刚才为了案件的保密，我没有详说。但现在我可以向众位解释了！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们查到了李维新的藏匿地点，我立即向张書記作了汇报，同时也讲述了自己的担心。我的担心很简单，由于第一次抓捕行动的失败，我们就判断出一定出现了内鬼，并且我也锁定了两个嫌疑人。那么如果立刻实行抓捕，有可能再次让李维修得到风声。所以，在得到他藏匿地点后，我并没有公布这个消息，直接汇报了张書記。” “经过张書記的分析，他认为如果不查出内鬼，肯定无法抓到李维新，那么不如设计揪出内鬼，索性再放跑李维新一次。所以在张書記的指示下，昨天在实施抓捕行动之前我有意向我锁定的嫌弃人放出了消息，结果证明他们当中的一位果然就是内鬼。由于他们急时把消息传达给了李维新，我们的抓捕行动自然失败了。虽然失败了，但我们的收获却是巨大的！我们发现了他的背后还有指使者！” 说到这里，郑一波停顿片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由于李维新跑掉，我们公安局又成为了众矢之的，甚至有人对张書記说三道四。有一些干部批评张書記指挥无方，乱插手公安局事务。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张書記做出这个大胆的计划付出了多么大的勇气和智慧！为了案件的侦破，我局又不能马上公布案情，以此让很多干部误会了张書記，我深感愧疚啊！我们……” “咳咳……”张清扬出声打断郑一波的话，微笑道：“一波，说正事。现在来看，我被大家误会也是值得的嘛，总算你们局给了我洗脱冤屈的机会！呵呵……” 第1075章鬼鬼祟祟 众人大笑，张系、方系干部的心态随着柴军被抓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现在轮到张系干部本着看好戏的心态，舒服地听着郑一波讲解案情了。而方系干部一个个板着脸，神色慌乱，六神无主似的。 方少刚虽然表面上依然沉稳，但内心忐忑，感觉嗓子眼发火。谋划了这么久的反击，难道就如此胎死腹中吗？他真的很不甘心！但是他还需要冷静地听下去，他要从郑一波的话中，解读出现在的局势，以此盘算迎敌的策略。 郑一波深深地望了钱志飞一眼，目光中似乎带着些戏谑，他冷冰冰地接着说道：“我们局的内鬼是刑侦队的副队长孙杰，通过我们的深入调查发现，指使他的竟然是招商局局长王洪兵！孙杰正是王洪兵的妻弟！” 方少刚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明白刚才郑一波带人抓柴军时说得那句“王洪兵都招了”是什么意思了！怪不得这几天王洪兵鬼鬼祟祟，原来他和李维新真的不干净！方少刚怒上心来，自己好好的计划就被这两个小人物给搅合了，真是用人不明啊！ 郑一波说道：“我们昨天晚上就带人偷偷控制住了王洪兵，通过一个晚上的审问，终于又从他的嘴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原来兰马县委书记柴军也牵进了这个案子，他们与李维新之间一定存在着金钱往来。至于其它的线索，还在调查之中，我不方便现在透露了。” 郑一波说完，喝了口茶，又望向张清扬笑，对众人说道：“这件案子的侦破进展，我要感谢张书记，要不是张书记敢顶住压力做出那个大胆的决定，我们也不会发现王洪兵和柴军。在此我向在坐的各位领导保证，如果我在一周之内仍然不能把李维新抓捕归案，我这个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就不干了！钱书记，您对我的解释还满意吧？” 郑一波望着钱志飞露出了挑衅的笑容。刚才还言之凿凿批评公安局工作的钱志飞此刻脸胀得通红，讪讪地点头道：“满意。” “一波，大家可都记着你的话了，如果到时候你兑现不了承诺，我可留不下你啊！”张清扬轻声笑了笑。 张系干部也都善意地笑了，他们明白，郑一波敢在常委会上夸下海口，那就说明他心里是有底的。方少刚的头微微垂下，嘴里一阵苦涩。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觉越发的苦了。 张清扬又望向方少刚，略微有些无奈地说：“方市长，我没有让炮台乡的农业公司归于兰马县的领导，其实是有原因的，我过去就发出柴军可能有些问题。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不过现在……呵呵……”说着，他望向了纪委书记史振湘。 史振湘会意，说道：“我们纪委暗中调查柴军很久了，但一直都没有掌握到证据。种子案件事发之后，张书记从公安局那里查到了柴军与王洪兵似乎与李维新关系密切。正是顺着这条线索，纪委的工作人员查出了不少问题。今天要不是公安局先行一步，会后，我也会把柴军带走。” 张清扬笑道：“当我得知公安局内存在内鬼，并且知道柴军、王洪兵二人与李维新关系很好时，我就怀疑他们有可能就是内鬼，但就是没有证据。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史书记突然找到我，说纪委发现了柴军的问题。所以我就对公安局做出了那个大胆的决定，有意放出消息，视图抓出内鬼。要不是史书记急时地掌握到了证剧，我也不会有这个胆子啊！” 史振湘微微点头，其实他的心里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得不佩服张清扬把这个局设计得如此之圆满。早在半年多前，张清扬从苏伟那里得知史振湘正安排他暗中调查柴军。 当时张清扬就想到，柴军与副书记孙少功、市长方少刚的关系都不错。如果留住这条线索，今后也许会有更大的用处，因此就让苏伟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苏伟以查无实据上报史振湘，暗中却没有停止调查。张清扬决定要把这条线索扩大，等到遇到危险的时候再用。 前几天他知道方少刚马上要根据种子事件反击，所以就通过贺楚涵、苏伟发动纪委一系的力量，把掌握到的柴军犯罪证据交到了史振湘手里。当时史振湘接到这些证据深感意外，怎么也不明白半年前苏伟没有查到证据，现在怎么又有了！ 此刻，当柴军在常委会上被拿下，听到张清扬、郑一波的解释，史振湘才渐渐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张清扬的布属。他有意把柴军的案子留到现在，为的就是瓦解方少刚的进攻。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他都不为过，现在的史振湘对张清扬是彻底的折服了。 副书记孙少功望了方少刚一眼，他不甘心这件事这么被翻过去，想了想，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说：“张书记，刚才我们的议题被柴军搅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嗯，孙书记，你有想法就说吧，会议继续进行。”张清扬点点头。 “话题回到炮台乡的农业集团，”孙少功沉沉地说道：“虽然说种子事件在郑局长的谋划下，已经有了进展，但我们要去思索这件事情带来的反面例子。此次事件为什么产生？柴军、王洪兵为何与李维新存在金钱往来？这个……我想还是炮台乡以及农业集团的组织问题。干部不行，最终导致种子事件的发生，我建议立即调整农业集团的领导班子，撤掉江小米同志的总经理职务！” 孙少功讲完，便望向了钱志飞与方少刚。方少刚抬头看到张清扬心静如水，也想再试着动动农业集团的领导班子，这样还不至于输得太惨。刚才他刚提意把农业集团归于柴军领导，柴军就被公安局带走了，这个打击实在有些大。就仿佛张清扬的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方少刚放下茶杯，说道：“无论如何，江小米的确不再适合继续担任总经理的职务了，这件事情应该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我觉得……”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方少刚，方少刚几乎要发怒了，这个会议他的讲话三翻五次被打断，也不怪他发火：“到底是什么情况，开门看看！以后定下规矩，要不是碰到天大的事情，开会时就不要过来打扰。” 工作人员打开门，发现是张清扬的秘书铁铭，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漂亮的女干部，以及四位黑制服的工作人员。 铁铭客气地说：“各位领导，不好意思，省纪委监察厅有事要找张书记。” 那一瞬间，方少刚甚至想到不会是张清扬出了问题吧！这个念头一恍而过，他就明白自己太天真了，这应该是张清扬的第二枚炮弹！看来就在自己设计反击的同时，他早就找到了应对策略！ 方少刚无法承受住这个打击，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不敢去想将要发生的事情。张清扬起身走过去，向那位女干部伸出手来笑道：“贺厅长，您好，有什么事？” 贺楚涵也伸出手，脸上挂着笑，客气地和他握手，心中却在暗笑早知道我会来，你还这么能装。“张书记，您好，我找您和史书记说点事情。” 史振湘一听，也站了起来，跟着张清扬走出了会议室。 “什么情况？”孙少功伏在方少刚耳边问道。 方少刚瞄了他一眼，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钱志飞呆呆地坐在这里，感觉浑身不舒服，刚才，他亲自看着同盟者柴军被带走，这场面实在些骇人。 五分钟以后，张清扬、史振湘、贺楚涵又走进了会议室。张清扬坐回自己的坐位没说话。史振湘却是带领着贺楚涵和省监察厅的工作人员来到副书记孙少功面前。贺楚涵涵微微一笑，低头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孙少功的脸就像被炮弹击中一般，血色立刻消失了。他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被两位工作人员一架，就这么被控制起来带了出去。 贺楚涵回头严肃地说：“对不起大家了，我们监察厅办案，打扰了你们的会议。” 张清扬微微点头，没说话。会议室里又一次炸开了锅，随着柴军被公安局带走，孙少功又被省纪委带走，局势一次又一次的转变，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方少刚的嗓了已经发干，声音干涩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一脸悲痛，轻声道：“在市委纪调查柴军时，就发现孙少功同志的一些问题，后来省纪委监察厅的同志也和我做了勾通，原来他们也早就盯上孙少功同志了。由于省纪委还在调查当中，我就没有公布，没想到现在……” 方少刚面如土灰，他知道今天别想再反击了，两位助手，钱志飞被郑一波顶得没话可说，现在孙少功又被省纪委带走，这个会议还怎么个开！自己刚要提拔柴军，柴军又被公安局带走。另外，一直以来都想重点培养的王洪兵也出了问题，现在只能用孤家寡人形容他了。 第1076章难逃法网 更让方少刚无奈地是，省纪委调查江洲市的副书记，他却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这如果长久下去，可是对他的发展不利。 其实当初苏伟告诉张清扬柴军有问题时，张清扬就怀疑了孙少功，只不过当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孙少功有问题。他只是知道柴军是被孙少功通过方少刚提拔起来的。要不是有孙少功的这层关系，他当时也不会压下柴军的案子，想把这个局做大。 后来，年前他要去京城党校学习，在临走前安排贺楚涵盯着点江洲市的干部，那个时候贺楚涵就告诉张清扬，她发现了孙少功身上的一些疑点。由于当时他要去党校学习，为了江洲不出现动荡，就暂时让贺楚涵把这事压下来，留下和柴军一起处理。 最近种子事件闹得沸沸扬扬，郑一波又查到王洪兵、柴军与李维新可能有些关系。张清扬便顺藤摸瓜把这几个案件联系到一起，准备在方少刚反击的时刻一一破解。 也许是老天也要帮他。前天晚上，郑一波前来汇报说他发现了可能是内鬼的嫌疑人，那个人还是王洪兵的小舅子。有了这层关系，王洪兵参与这个案子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同时，苏伟又向史振湘汇报了柴军的经济问题，双方一拍即合，便有了今天的场面。就这样，从表面上来看，由于李维新的出逃，挖出了王洪兵以及柴军，又因为柴军与孙少功关系密切，孙少功也难逃法网。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一切早在张清扬的控制当中。 常委会上接连有两位干部被带走，其中一位还是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这让大家都不知道再谈什么。场面有些失控，众人的心底都沉甸甸的。就连伍丽萍也有些同情孙少功，她自语道：“真没想到孙书记他……唉……” 方少刚脑中想着这些天自己与孙少功盘算得反攻计划，就感觉胸口窝了一把火！反攻没有成功，孙少功反倒栽进去了！这个事实令他难以接受。 张清扬望向众人，对方少刚说：“方市长，会议……就这样吧，今天……我想大家也没心情再谈下去了。至于农业集团的问题，还是等种子事件破案之后再说吧，怎么样？” 方少刚点点头，心中感谢张清扬给了他一个台阶，要不然今天还真难以收场。散会以后，政法委书记钱志飞竟然失态到没有等张清扬先出门就走了过去，也许是思想过于集中，腰部走到门口时重重撞倒了一把椅子，一声巨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非常不和谐。钱志飞痛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腰部，脸色通红，他现在知道犯了一个低调错误。领导没有起身，自己怎么能可以先走出来呢！ 钱志飞愣在原地，表情尴尬，腰部的疼痛再加上紧张，让他满头是汗。张清扬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笑道：“钱书记，没事吧？” “没……没事……”钱志飞红脸让到一旁，等张清扬走到前面之后，才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 孙少功被双规的消息引起了江洲的动荡，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张书记在沉寂一年之后，突然向方系干部动手。其实严格来说，孙少功算不上方系干部，他当初是从省里下来的，顶多算作方少刚的同盟者。对于这样一位有省委背景的干部，张清扬都敢下手，也难怪当时会令钱志飞吃惊了。 会后，种子事件没有人敢再提，方少刚更是三缄其口。他除了努力促成胡一白想要投资农机制造这个项目外，对张清扬的任何主张都不再指手画脚。这一次反击失败让方少刚明白，现在整个江洲，甚至半个南海省的政局都被张清扬抓在手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遇到这么一位可怕的对手，是他的无奈。 会后，方少刚与远在贵宁的乔炎彬通了电话，简单汇报了现在的情况。乔炎彬对于张清扬的实力也感到振惊。方少刚曾经是他一手培养的得力部下，他完全清楚方少刚的能力和韧性。张清扬能把方少刚逼得毫无建树，苦苦挣扎，这绝非不是偶然。乔炎彬除了对天长叹，此刻也别无它法。必竟他已经不是南海的干部，无权对这里插手。 到是孙少功被抓，让省里对张清扬有些不满，但贺楚涵查出的东西是真凭实据的，而且当初孙少功也的确收了柴军二十万块钱，才建议方少刚把柴军提为兰马县的书记。所以这让省委也毫无办法。 常委会四天以后，郑一波不负众望，终于在兰马县的一处民宅里抓住了李维新。通过调查发现，李维新原本是绿野农资公司的一位副总经理，由于贪污公款被公司除名。由于怀恨在心，他就想干一件毁坏公司名声的事情，同时可以赚钱的买卖。 当他听说江洲成立农业集团之后，便动了歪脑筋，低价从绿野农资公司买进了去年到期的种子。然后他来到江洲通过朋友结识了王洪兵，又通过王洪兵结识了柴军。柴军利用手中的权利，使得刘长富不得不从李维修这里采购种子。当然，王洪兵、柴军在李维新成立的公司里都占有干股。 李维新迟迟没有跑掉，也是因为他的账户被封，想要从王洪兵、柴军那里要点跑路钱。最终却没有想到不但柴军与王洪兵被抓，他也被抓了进去。案子破获之后，绿野农资董事长亲自带着礼物来到江洲表示感谢，同时表示将支持江洲的农业改革，所有销给农业集团的产品都打八折，这让大家喜出望外。 种子事件告一段落，但张清扬并没有停止接攻，七月份的时候，他通过市人大常委会，对江洲市委、市政府的多位干部进行了调整………… 人大会议免去了孙建军的公安局长职务，他将出任政法委副书记。郑一波出任公安局局长。督查室主任黄振声也被提为了副市长，由之前默默无闻的小干部一跃成为了重量级人物。同时，黄振声的爱人韩秀鹃也被提为了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远离了盘龙山庄，得到高升。 招商局、发改委、公安局，张清扬都提拔了不少新人。通过种子事件，张清扬又逼进一步，市委市政府很多部门都由张系干部掌舵，方少刚几乎在江洲失去了声音。 更有声音传出，张清扬有可能兼任南海省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吴和平更有可能接替孙少功的位子…… 周五的晚上，盘龙山庄的小宴会厅内，坐满了张系干部。伍丽萍、陈静、吴和平、项歌、胡秀林、郑一波等人都在。大家是来欢送陈静的。 前些天，刘远山与张清扬沟通了一下，介于这两年江洲市宣传工作的出色，以及陈静在江洲已经把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考虑到她的上升空间，父子二人做了一翻探讨。 正好内务院新闻办公室一局，也就是新闻局缺少一位局长。征得了张清扬的同意之后，上面的调令就下来了。接到调令的陈静自然欣喜若狂，新闻局不但与她的专业对口，而且还有更大的发挥空间，整天见的可都是内务院的大领导，其发展空间不容小瞧。 当然，陈静也很舍不得张清扬，她知道这几年若没有张清扬的提携，她也不会进步这么快。调令下来后，张清扬找她认真地谈过。其实从张清扬的角度而言，他也舍不得陈静离开，必竟这个宣传部长用着非常顺手。但从刘系的大局以及陈静的未来考虑，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他不得不忍痛割爱。 好在方少刚通过这次失败，暂时失声，常委里也只剩下一位政法委书记钱志飞是方少刚的人。但最近听说钱志飞频频到省里活动，似乎是想调回省公安厅。也许是孙少功被双规深深刺激了他。所以张清扬现在失去陈静也无所谓了，顶多会在宣传部的工作上费些心思。 下周陈静就要离开江洲，今天，张清扬特意组织了欢送宴。酒席上，大家欢聚一堂，大家举杯敬了陈静，陈静又举杯敬张清扬，笑道：“张书记，祝您早日入驻省委！” “哈哈，早着呢，早着呢……”张清扬笑着摇摇头，“太早了可不是好事情啊！” 陈静又望向吴和平说：“和平，你这个江洲的吏部尚书可要努力哦！” 吴和平微笑点头，并没有多说话。张清扬看了吴和平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欣赏。在张系男干部，项歌、胡秀林等人当中，最被张清扬看好的就是吴和平。 伍丽萍想起一事，笑道：“可惜啊，陈静看不到我们的工作成果了！” “只要能通过，我在京城一样可以庆祝。萍姐，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通知我！” 伍丽萍点点头。张清扬知道她们说得是江洲市干部接待条例的修改稿以及保护女干部权益的条例。这两项工作现基本完成，已经交人大，以及请了相关专家审核，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通过。 第1077章在所难免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点头道：“我相信只要我们江洲市人大通过了这两个条例，其它城市也会效仿，你们可是功臣啊，全国的女干部都要感谢你们！” 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连说如果没有张书记当初的意向和支持，她们可不会想到做这件事。众人大笑，每个人都很兴奋。自从孙少功被双规以后，张清扬的实力再次让大家意外。此次陈静又调任新闻办，更让大家看到了跟随张书记的曙光，所以兴奋在所难免。 其实张清扬如此高调庆祝陈静的高升，也是原于此，他想通过陈静的高升调动起张系干部的积极性。身为市委书记后由于他的沉稳，底下有不少人都在议论张书记不如刚到江洲时有魄力了。所以，张清扬正好借用陈静的高升作作文章。 夜深了，大家也就散了。张清扬拉着陈静的手说：“陈姐啊，这几年多亏有你的帮助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的轻松。真舍不得你走！” 陈静摇头道：“怎么会呢，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呢，从东北司到江洲，这几年我有很大的提高！” “你这话说得很对，我当初让你干这个宣传部长，可是没想到你能干得这么出色，竟然都惊动了上头！陈姐啊，未来的路还要很远，任重道远，我相信你能行！” “谢谢！”陈静微微有些激动，等张清扬送上车以后，陈静仍然远远注视着没有离开。 吴丽萍贴上来，挽住她的手臂说：“怎么了这是，含情陌陌啊……” “呵呵……”陈静到没怎么害羞，微微一笑，怅惘道：“我如果再年轻十岁，估计真会追他呢！” “哈哈……动心了？”吴丽萍也望向了张清扬远去的方向。 “动心了！”陈静实话实说道，又拉着伍丽萍说：“这样出色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我啊……要是再年轻二十岁，就选择成为他的情人！” “情人？萍姐，你真不知道害羞哦，这话也能说得出口！”陈静左右瞧瞧，还好无人，大笑道：“就是不知道我们的书记能不能……人家可是一身正气！” “一身正气？哈哈……要我看他一身花气还差不多，他啊……哼哼……”伍丽萍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去去，不说了，我们一起回家吧。”陈静拉着伍丽萍的手臂，她们两个在背后调笑张清扬，已经成为了常事。如果张清扬知道自己在她们心中是这个地位，估计会哭笑不得的。 张清扬刚进入常委院，就发现家中亮着灯，他一阵狂喜，心想莫非小雅回来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对彭翔说：“家里……有人！” 彭翔也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笑道：“我们的陈上校回来了？” “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张清扬笑道。 张清扬下了车，顾不上与彭翔说话，直接向院里走去。彭翔一阵苦笑，望着领导和夫人的恩爱，心里也默默地祝福着他们。 张清扬打开房门，四处一瞧，并没有人影，到是紧闭的卫生间刚刚停止水声，看样子有人刚洗完澡。 张清扬走过去静静听着里边的声音，感觉似乎有人正在用浴巾擦身体，门缝中飘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他闻着这股香味，立刻起了恶作剧的心思，静悄悄地躲在门边，想等小雅出来时从后面抱紧她，给她一个惊喜。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缓缓推开，张清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平时在家里最喜欢看的就是小雅洗完澡披着小浴巾出来，美人出浴的风姿仿佛就在眼前。先是一团雾气飘到房间里，张清扬只觉得眼前一阵迷茫，一条人影慢腾腾地走出来，长长的淋着水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浴巾随意地搭在身上，露出美丽的双肩和一小片玉背。 张清扬来不及细看，从身后扑上来抱紧，大笑道：“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被我偷袭了吧？哈哈……”兴奋的同时，双手不由得用力捏了下去。 “啊……”只听一声尖叫，吓得张清扬一怔，仔细一瞧，这才发现怀中的美人似乎比小雅丰腴一些。 坏了，抱错人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张清扬立刻松开手，大喊道：“你是谁！” 就在他问出这话的同时，身前的美人已经羞答答，颇为委屈地转回身体，柔声道：“大……大叔，你抓疼人家了……” “舒吉塔！”张清扬吓了一跳，倒退两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瞧，不是舒吉塔还是谁！ “大叔，我……我不是小雅姐……”舒吉塔脸红红的，知道大叔不是有意欺犯自己，所以也没有怪他。不过刚才张清扬手上的力度却是有些大，捏得她疼痛不已。她的那声尖叫也是因为疼痛。 “呃……”张清扬尴尬万分，堂堂的市委书记竟然干了这么件蠢事，实在是颜面无光。“那个……我……” 瞧见大叔有些窘态，舒吉塔连忙摆手道：“大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想小雅姐姐了，是不是？” “我……我看到家里亮着灯，就以为是她回来了，没想到……”张清扬讪讪地笑，“你怎么回来了？” “我明天休息，想到市里逛逛，又没地方住，就回到这里了。就……大叔，对不起，我……我以后不回来了。” “说得什么怪话！”张清扬笑道：“算了，刚才那事不怪你，也不怪我，就要怪小雅，呵呵……” 舒吉塔也笑了笑，张清扬抬头，忙扭开头说：“你先回房间换身衣服，一会儿我们再谈。” “哦……”舒吉塔拉了拉浴巾，颇为不好意思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舒吉塔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清凉的蓝色小睡裙，睡裙仍然是很性感的那种，深v的领口，短短的裙摆刚好露出两条美丽修长的白腿。 张清扬望见当初那个青瘦的少女出落得如此性感，就有些呆，不自然地笑笑，说：“小舒是越来越漂亮啦，呵呵……” 舒吉塔一阵害羞，红脸坐在他的对面。也许是对于张清扬的信任，她并不觉得在大叔面前穿这身衣服有什么过分的。小姑娘还未经人事，比较单纯，思想很干净。 “在炮台乡的工作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条件有些差，连洗个澡……都那么的麻烦。”舒吉塔小声道，“还是在家里洗澡舒服！”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难怪她刚回家就去洗澡。他又问道：“跟在江小米的身边，学了不少东西吧？” “嗯，小米姐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她教我和农民勾通，教我认识各种农作物，什么都教我。她一点架子也没有，对我可好了。” 张清扬暗笑，要是换作别人，江小米未必这么有耐心。她明知舒吉塔是自己的小保姆，自然要多多照顾。 “下周吧，我会去炮台乡看看你们。自从种子事件结案以后，我还没去过呢。现在那里的情况还好吧？” “还可以，就是当时听到孙书记被抓了起来，大家还以为您也……”舒吉塔突然醒悟到多说了半句话，忙停住，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补充道：“您这么好，怎么会呢！” 张清扬哑然失笑，说：“江小米的工作还算顺利吧？” “嗯，大家都知道她是您的人，所以对她的工作很支持。” “我的人？”张清扬一脸错愕地盯着舒吉塔，心想能说出这话的也就是舒吉塔这种官场小白了，张系干部可没有人敢这么说！ “您……您提拔的人……”舒吉塔也不傻，瞧见大叔呆呆地望着自己，就知道说错话了。 “呵呵，小舒啊，这段时间你进步了不少。但是你以后还要更小心一点，记住了，官场可不比其它的行业啊！” 舒吉塔点点头：“大叔，您……您有空多教教我做官，收我做徒弟不好？” 张清扬开怀大笑，被这个舒吉塔逗得说不出话。好久之后才问道：“你最近还开心吧？” “嗯，我很开心，”舒吉塔眼角有些湿润了，“四年以前，我没想到会有今天……” “你开心就好！”张清扬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希望你做多大的官，只要开心幸福，以后再找个好男人，我就放心了。” 舒吉塔垂下头，不满地说：“大叔，你……你瞧不起人家，我……我想当你这么大的官！” “哟哟……口气可不小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张清扬挥挥手：“行了，你早点去睡吧，明天不是要逛街吗？” “我……大叔，小雅姐姐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半年了都没看到她？” 张清扬的心情又低落下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总之是很保密的工作吧。” “希望她平安回来，早点回来，我想她了！”舒吉塔的目光也有些失落，默默地走回了房间。 第1078章越来越长 张清扬在客厅里吸了一支烟，然后也回房休息去了。最近政坛中的胜利，并没有令他忘却对小雅的思念。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思念也渐渐转变为了担心。 京大，张清扬正在收拾着手中的材料，一位清丽的女学生突然娇羞羞地走了过来。 “张清扬，你中午有空吗？”女同学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含笑问道。 “呃……有事？”张清扬发现，在女同学的身后，还站着三位女生，她们都在捂着嘴偷笑。 张清扬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近来他到京大上课，总是引发女学生的骚乱，已经主动拒绝好几次女生的邀请了。 “那个……我们大家想请你吃饭，你不会不给面子吧？”女生红脸道。 “我还真想去，”张清扬站起身，“可是啊已经约了人，今天没时间，下次吧！”说完就要走。 “喂，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们京大四花共同约你，你怎么还……”女同学不依不饶地跟上来，似乎是想理论。 张清扬苦笑，心说难道现在的女大学生都喜欢熟男么？他摇头道：“对不起，我真的有事。” 望着他大步跑开，女同学气得直跺脚，“哼，不就是长了张‘鸭子’脸么，有什么可牛气的！” “哟……就是这张鸭子脸让你睡不着觉吧？哈哈……”身后的女同学调笑起来。 “少胡说八道了，我……” 张清扬不理因自己而引发的她们之间的吵闹，早就来到校门外，坐进了那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之中。首先投入怀中的就是一具温暖的身体，子婷娇笑着，两人相拥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张清扬搂着她问道：“女儿还好吧？” “嗯，吵着要见爸爸呢！”梅子婷笑道，她刚刚去美国见过女儿，正好在京城转机，所以就过来看望张清扬。 “哪天我有空，和她视频一下吧。”张清扬笑了笑。 “嗯，”梅子婷看了眼时间，眼睛一红，说：“老公，我……我四个小时后的飞机，就要回浙东了。” “那我们现在……抓紧点时间？”张清扬笑道。 “讨厌啊！”梅子婷敲了他一下，然后点点头。 酒店里，春色撩人自是不用细说，送梅子婷到机场之后，张清扬没有回刘家，而是来到了陈家。陈新刚出国访问了，家里只有岳母王丽雅和大姨子陈丽。 见到张清扬忧心忡忡，王丽雅就明白姑爷此行所为何事了，笑道：“担心小雅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么久没消息，我能不担心么。我……我也知道她们军内的规矩，可是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安不安全……” 王丽雅笑了笑，感慨道：“小雅嫁给你，是她的福气啊！” 此时，她不禁想到了那些关于姑爷的花边新闻，她不禁释然，只要他的心中爱着女儿，挂念着女儿的安全，身边多几个女人又能怎么样？从政的人……王丽雅对这些事看得还是比较开的。 张清扬望向陈丽，问道：“你也不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我上次问过爸，被骂了一通。”陈丽厥了厥嘴。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 “清扬，你放心吧，小雅还活着……没有发生意外，现在应该很安全。”王丽雅微笑着点头。 “真的？” “嗯，”王丽雅点点头，不愿多说。 张清扬得到这个消息已经很满意了，也不再深问下去，只是体贴地关心了一下王丽雅与陈新刚的身体。 上班以后，张清扬又来到炮台乡调研工作。新买的水稻种子没有发生任何问题，早就插到了水田里，望着绿油油得生长茂盛的水稻，张清扬甚感满意。农业集团其它种植项目也在有条不紊的开展之中，大棚黄瓜、西红柿基地，水果基地，水产基地，各类项目在农业公司根据土地、人员重新规划以后，成果喜人。 过去反对农业改革的少部分农民加入农业集团之后，这几个月，月月都领到了工资，也让他们明白了改革的好处。当知道自己今后还有退休金可领时，大家的干劲儿更足了。 曾经的荒山也栽上了兴隆市研究出的“马尾花”茶叶，马尾花茶叶最近几年发展得很好，已经是国内很有名气的茶叶种类了，得到了大面积推广、种值。农业集团的整体工作都是按照张清扬之前的大框架在发展，四处走访了一圈，他对农业集团以及炮台乡的干部提出了表扬。 大家听到张书记的话，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种子事件发生之后，各位干部心中都憋了一股火，总担心再出现问题，为了交给张清扬一份满意的答卷，工作更加细致了。 望着身边消瘦了一圈的江小米，张清扬关心道：“小米，多注意身体，你如果累坏了，这个改革谁来搞啊？” 听到领导的关心，江小米有些不好意思，坚定地点头道：“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身体的。” 张清扬又望向她身后的小舒，说：“你以后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江经理的身体，你不是懂得营养搭配么，有时间就为她调理调理。” “张……张书记，我会的！”舒吉塔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被大叔抱错袭胸的事情，小脸红红的。 张清扬发现舒吉塔不自然，心里也有些尴尬，好在江小米张罗去吃饭，把这事搪塞过去了。 胡一白的到来，很快让南海商场发生了一系列的动荡，最为明显的就是房价。胡一白在与方少刚商谈投资农机制造业的同时，并没有忘记房地产业。 他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注资收购了南海七个城市的13家房产小公司，成立了集团公司。他在七个城市整合了二十多个楼盘，以限购、捂盘等方式，短时间内就让南海楼市上升了百分之十个点。 张清扬缓缓放下这几天的楼市销售报表，心情有些紧张。纵横官场也有十年了，但是他现在却完全被胡一白这个人迷惑住了。他不明白胡一白到底想做什么，从有投资农机的意向，再到搅乱南海楼市，一系列的举措都让南海的经济增涨指数攀升。 难道说他想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让自己看到他的实力？张清扬摇摇头，这个人还真是古怪啊！ 门被敲响，张清扬轻轻说了声请进，秘书铁铭推开门，闪身露出一位漂亮的中年女人。女人一身职业装，身材略显丰润，胸部高挺诱人。正是李明秀。她笑道：“张书记，打扰你了！” “李总，进来坐！”张清扬起身相迎，一个小时以前，两个人已经约好。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张清扬稍微加了些力度。李明秀一笑，滑滑的手指扣了下张清扬的手心，两人不动声心地交流着。铁铭奉上香茶，缓缓退了出去。办公室里没有外人，李明秀便放松了一些，她的眼睛瞥见了张清扬办公桌上房屋买卖的单子，长叹道：“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清扬把那沓文件摆在李明秀面前，又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笑道：“李总，你有什么想法？” 李明秀一脸的担心，说：“我感觉如果市政府继续不加以控制，房价可就危险了！虽然说房价大幅度升值，对市政府有利，对银行有利，银行每年会多收很多利息，政府也会多收税款，但……长久下去，自然会滞后房产业的发展。依我看，这种升值是不健康的！” 张清扬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啊，可惜方市长那头……还是比较支持胡一白的。从某种层面来说，这对方市长有利。” “是啊，江洲市的gdp总值这个季度又要再创新高喽！”李明秀挖苦地笑道，“张书记，就没有什么办法压一压？” “再等等，胡一白刚到江洲投资，如果现在就打压……”张清扬沉着地说道，话没有说完。他也有他的难处，从政的人，其实并非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李明秀也深知张清扬的难处，说：“展览会地块……也就是梅河一号至四号地块，马上就要拍卖了，我想会创造江洲土地拍卖的历史啊！” 张清扬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对于那块地，你有没有想法？” “当然，”李明秀笑了，优雅地抽出一支女式香烟，缓缓吸着，吐出淡淡的香气。吸了几口，她接着说：“张市长，那块地，早在展览会举办的时候我就盯上了，但现在来看……胡一白准备和我竞争了！” “你有把握吗？” 李明秀摇摇头：“胡一白是资本操纵的高手，他的背后有数十亿美元的支撑，而我的钱都投在了项目里。更何况他一掷千金，我看他势在必得！想要和他抢那块地，有些难度！” “其实那块地现在还不急于全部开发，我的意见是先开发一小部分，看情况而定。”张清扬瞄了李明秀一眼。 第1079章沸沸扬扬 李明秀笑了，他知道张清扬抛出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她点头道：“这样说来……我就放心了。” “李总啊，胡一白……交给我吧，你还是安心搞你的南商集团。”张清扬手指敲着桌面，缓缓说道。 李明秀回味了一遍张清扬的话，点头道：“我明白了，以后有事我会及时与您沟通的。” “嗯，”张清扬点了下头，他知道展览会用地早就被南海的数十家房产商盯上了，胡一白这次进军南海房地产业，自然会瞄上展览会那块地。现在虽然不能伸手控制他的商业王国的扩张，但张清扬还是有权停止展览会用地的拍卖。相信只要他随便找个借口，方少刚就无话可说。 一把手，在关键时刻就是权威。 接下来，李明秀又谈到了农机制造的行业。前些天方少刚带领胡一白、伊凡等人参观了强农机械有限公司，这件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胡一白的投资意几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李总，你怎么看待农机制造这个行业？”张清扬主动问起。 李明秀思索了一会儿，笑道：“单从投资角度而言，这个项目的资金回笼很慢，一般人是玩不起的。但却非常适合胡一白，他的意图很明显，想用三年到五年的时间打造国内一流的农机生产线，而那时候的国内农机需求肯定会大力增强。同时，从您的角度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张清扬听得饶有兴趣。 李明秀笑道：“您想啊，您的农业改革刚刚上马，他就提出要搞这个项目，客观上不就是在为您摇旗呐喊吗？如果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以为是您邀请他投资这个项目的！” 张清扬连连点头，李明秀分析得很对。 “可以看得出来，胡一白想和您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他的集团需要您的支持，而他也明白，您也需要他的大笔投资支持南海飞速的发展。”李明秀喝了一口茶，结束了自己的判断。 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我想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不单是你，应该是大部分啊！” “是的，”李明秀点点头，“当初，我真以为您与他是旧识呢。从官方层面而言，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对您有利。” “呵呵……有点意思啊……”张清扬明白，胡一白为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李明秀走后，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方少刚。他觉得无论怎么样，他需要和方少刚交交底。最近伊凡可是与方少刚打得火热，只要方少刚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胡一白同样会明白。 “张书记，您有事？”方少刚喘着粗气问道。 “方市长，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请你关注一下最近的房市，我感觉增涨得有些快啊！” “呃……这个问题嘛，我觉得也是好现象，这说明老百姓手中有钱了，投资房产的比较多，我相信不会出现问题的。” “还是要多多留意一下……”可以说方少刚的态度是张清扬早就预料到的，但是他仍然要提醒。 “我明白，您放心吧。” “那就这样。”张清扬放下电话，对于胡一白，他还不能马上做出决定。但是对于伊凡，他还是可以做些什么的。以他对伊凡过去的了解，能够嫁给胡一白这样的人，肯定不简单！ 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了一个神秘的人。有些事明着不行，只能玩暗的。 此时的方少刚，正站在网球场上。放下手机，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方市长，您真是公务繁忙啊！”伊凡在一旁娇笑着，送上一杯矿泉水。 “是张书记，”方少刚拧开矿泉水，并没马上喝，接着说：“看来张书记对最近的楼市不太满意啊！” 坐在轮椅上的胡一白笑道：“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感觉有点贵，呵呵……”方少刚说得很轻松，摆手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其实他已经把想要说的话传达出来了。 对面的冯亮程走过来，刚才他与方少刚打了一场球。 冯亮程佩服地说：“方市长，您可真是好体力，我都不如您！” “冯总，我看您是太客气了！呵呵……”方少刚走下场，笑道：“老了就是老了，动一动全身酸疼啊！” “真没想到方市长的网球打得这么好！”伊凡赞美道。 冯亮程笑道：“胡夫人，有没有兴趣上场与方市长打两球？” 伊凡刚想说话，不料方少刚摆手道：“先休息一下吧。” 伊凡可爱地厥起红唇，娇憨地说道：“哎，好没面子啊，方市长不赏光，看来没把我放在心里哦！”说完，还顽皮地摊开双手，那撒娇的表情别提有多漂亮了。 “呵呵，一会儿，一会儿的……” 方少刚擦着额头的汗水，眼角悄悄瞄了伊凡两眼。一袭白色的网球装，白t恤搭配小粉裙格外惹眼，祼露在外的手臂光滑如玉，一双美腿，修长笔直，惹人无比遐思。这样的一位美人，又懂得讨好男人，方少刚还真佩服起胡一白来了。 “方市长，下周有空，我建议把张书记一起约出来，我们打打高尔夫。您也帮我说几句好话，希望他支持我进军地产业。”胡一白客气地说着。 方少刚点点头，苦笑道：“我们的张书记……怎么说呢，还是有点保守啊，呵呵……” “谁知道呢，我看张书记对我们有点看法啊！”伊凡无奈地摇摇头，娇气地说道。 “唉，也不能这么说张书记……”方少刚摆摆手。 “方市长，前几天我朋友送我一幅画，我也不懂得欣赏，您帮我瞧瞧……”胡一白说着，一挥手，身后早有人送来了卷轴。 打开，方少刚仔细一瞧，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是一幅失传多年的张大千山水画。能从胡一白手中拿出来，自然是真品了！ “好画，好画啊……”方少刚赞不绝口。 胡一白把画卷起，笑道：“我们也不懂得欣赏，既然方市长懂得艺术，我看就送给您吧，放我这里也浪费了。” “不不，君子不夺人所爱啊，呵呵……”方少刚笑着拒绝，十分的坚决。 胡一白也不强求，无奈地说：“既然方市长如此见外，那就算了吧。” 其实胡一白拿出这副画，只是一种试探，他没想过方少刚敢接受，但只要他不反感，那就说明他乐于和自己交朋友。胡一白清楚方少刚与其它官员不同，他不爱女人，不爱财，爱的只是权，这样的官员是不好搞定的。 这时候伊凡起身，撒娇地拉着方少刚的手臂说：“方市长，是不是可以陪我打两场了？” “好吧，那我就陪你打两场！”方少刚感觉手臂滑滑的，拿起球拍在伊凡的拉扯下，走进了球场。从后面去看，伊凡的左乳紧紧地压在他的背上。 望着伊凡的表现，胡一白微笑点头，心想身边多亏有这么一位助手，方便了与方少刚、张清扬的接触，看来几年前的安排是正确的！伊凡，天生就有一种狐媚的潜质！ 冯亮程看见胡一白盯着伊凡发呆，笑道：“胡哥，嫂夫人可真是媚力无限啊，哈哈……” 胡一白浅浅一笑，说：“房产这块就交给你了，展览会地块，一个要拿下，不计成本！” 冯亮程点点头：“我办事您放心！” 自从胡一白整合了南海的地产行业之后，就把这个大集团交给了冯亮程来运作。作为生意上多年的伙伴，他自然信得过。 球场上，网球飞舞，产生了一条条美丽的弧线。 伊凡的球技不错，与美女打球自然是一种享受。方少刚望着她跳跃的身材，露出的雪白腰肉，就连不好女色的他，都感觉赏心悦目。 一场球结束以后，伊凡美丽的脸上布满了红润，那额头泌出的细小汗珠，令男人见了无不都会往某件事上面去想。 胡一白提议去吃西餐，方少刚不置可否，被大家引领到了一家正宗的法国菜馆。席间，冯亮程在胡一白的暗示下，聊到了房地产业，他笑道：“现在随着房价上涨，都在骂我们房产商，其实我们的利润不高，物价上涨后，各种支出也增加，就说银行的利息吧，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方市长，您怎么看待现在南海的房市？假如南海的房价也挤身为全国一线，那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伊凡为方少刚倒了一杯酒，装作房地产白痴似地问道。 “其实房价上升是一个好现象，只要不过快。”方少刚含糊答道。 “亮程，陪我去一下洗手间。”胡一白有意留给伊凡与方少刚单独谈话时间。正好他身有残疾，还真需要有人陪他去洗手间。 等他们走后，伊凡笑眯眯地说：“方市长，其实说心理话，我希望房价在涨得快一些。房地产发展有利于江洲全市的各行各业啊，您也要支持我们！” 方少刚不可能回答伊凡什么，只是笑笑说：“无论怎么样，还是应该有一个上升的过程……” 第1080章眨眨眼睛 伊凡点点头，懂得了方少刚的意思。其实说白了，方少刚也不反对房价上涨，但是他希望伊凡等人的做法留有缓冲，不要直线上升、人为操纵过于明显。 送走方少刚以后，胡一白夫妇也坐专车回到家中。在路上，胡一白捏着伊凡的手，问道：“你感觉方少刚对我们进军地产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他啊……呵呵，要我看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不想参与过多，但也希望房价上涨，这应该是他与张清扬的执政差别。” “方少刚……老派干部的思想啊！”胡一白说道。 伊凡点点头，没有说话。 胡一白接着说：“虽然方少刚这边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但是张清扬那里……我觉得还是要和你的张大哥保持好关系！” 伊凡瞪了胡一白一眼，苦笑道：“我都是结婚的人了，还怎么能和他保持好关系？想当年……他都没理我！” “你们不是兄妹吗？”胡一白眨眨眼睛。 “先生……”这时候，前排副驾驶上的女保膘回头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胡一白与伊凡闻言，同时回头瞧了瞧，却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确定？”胡一白问道。 “那辆白色的大众，”女保膘说道：“肯定是在跟着我们。” “随它好了，有空查查他，看看谁想跟踪我！” “好的！”女保膘认真地回答。 伊凡媚笑道：“一白，这两个丫头不错啊，她们真的会功夫？” 胡一白自信地笑道：“这两个女人我可是高价从国外的雇佣兵训练基地买回来的，我亲眼见过她们的实力！” 伊凡点点头，不再说话。 张清扬不了解胡一白的同时，胡一白也有些摸不准张清扬的想法。虽然方少刚多次提出要对强农机械有限公司进行改制。但张清扬就是没有松口，似乎对胡一白那个十亿元的投资兴趣不大。 两个月来，他们虽然也见过几次面，但之间的关系总有些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候，张清扬又把原定展览会那块地的全部拍卖，改为了只拍卖其中的最小地块，对于张清扬的意见，方少刚也无从反驳。拍卖结果自然是胡一白、冯亮程旗下新组建的地产集团得到。 与李明秀的意料一样，这块地的拍卖再创新高，“地王”的称号在老百姓口中传开，就在大家都以为江洲房价还要高速攀升时。张清扬突然又召开常委会提议控制房价的过快增张，全市点名通报批评那些捂盘不卖，有意抬高价格的房产商，并且控制炒房团的购买。 方少刚虽然反对张清扬的决议，但是常委会上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常委会进行的同时，胡一白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伊凡冲进客厅，把消息通知给胡一白。 胡一白冷静了一会儿，皱眉道：“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呢？他这么干，得罪的可不止我们啊！” 伊凡点点头：“更奇怪的是，这一切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我们前天不是刚在一起吃过晚饭吗？他那时候可没提房价的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给我们暗视的！” “你说得对，可这次……”胡一白摇摇头：“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啊！你一会儿就联系方市长，听听消息。” “我明白。” 伊凡离开客厅之后，胡一白闭目沉思，他感觉张清扬这是有计划的形动，也许他在暗示什么吗？原本，胡一白只是想利用宠大的资本带动江洲的经济，以此得到张清扬的信任。可是却没想到引起了这位年轻高官的反感，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段时间，为了让江洲楼市显得热度不减，他出资几个亿来买自己的房子。就这样，才导致了百姓的恐慌，都在贷款买房。按理来说，官员、银行应该高兴才对。 现在银行是高兴了，可是张清扬似乎生气了。对于自己提出的农机制造业，张清扬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这一切都让胡一白明白，张清扬是有意表露出的姿态，似乎他可以支持投资，但却反感利用商人制造政绩。换句话说，他想让胡一白明白，他永远是领导者，不希望被任何人左右！ 有性格啊！胡一白苦笑道。其实他更明白，张清扬的种种作法，都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这一点，是胡一白最难攻克的。如果无法取得张清扬的信任，无法融入他的圈子，但么当初的大计划就白费了，自己这十年来的算盘也就落空了！ 想到这些，胡一白的目光又坚韧起来，他不相信搞不定张清扬。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他搞不定的高官！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有弱点！ 就在胡一白盘算着张清扬的同时，张清扬也在想着胡一白，这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同一种人。同一种强者，一种不想向任何人屈服的强者。 张清扬打出了一手组合拳，目的自然是敲山振虎，打给胡一白看的。他想让胡一白明白：无论你多么有钱，在江洲也是我说了算，别想利用手中的大笔投资控制我！ 他们之间是一场无声的斗争，胡一白是有目的的。但张清扬还并不清楚自己警惕他的真正原因。他只是凭直觉有些反感胡一白。 张清扬召开常委会提出控制江洲房价过速上涨，并且对当地的房产公司提出批评的这个周末，方少刚受邀与胡一白、冯亮程等人来到了凤鸣湖高尔夫球场。 风鸣湖高尔夫球场是李明秀开发的产业，这里同时也是十分有名的旅游圣地。方少刚一身白色的t恤，挥杆击出，球远远地飘落在不远处。 胡一白坐在轮椅上拍手道：“方市长，好球技啊！” “哪里，哪里啊……”方少刚看了站在身侧的伊凡，今天的她依然风情万种。 冯亮程也挥了一杆，瞄了胡一白一眼，对方少刚笑道：“方市长，我们集团旗下的四家地产公司被张书记点名批评喽，看来市里……这次下决心要向房价动手了？” 方少刚点点头，略显无奈地说：“张书记那里……下了决心啊！你们打算怎么办？” “方市长，我们也是随行就市而已，现在需要您的支持。我就不明白了，房价上涨可是经济繁荣的象征，张书记为什么就想不通呢！” “这个……”方少刚明白冯亮程想要自己出面帮他们说几句话，但是他现在清楚自己在张清扬面前的实力，所以就有些为难。 胡一白了解方少刚所面临的局面，他让冯亮程这么说，自然只是试探。所以见他为难，便挥手道：“亮程，你就不要为难方市长了，房价……你有些手法做得却实有些过份啊！张书记想控制，那就控制一下吧，不要做得太明显了！” 方少刚微微点头，笑道：“胡先生是明白人。” 冯亮程是地产集团的掌舵人，听见胡一白下了决心，略感心痛地说：“胡哥，如果现在降下来，那么影响可是有点坏，前期付款的购房者，肯定会来闹事的！” “我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的，呵呵……”胡一白微微一笑，既然张清扬想通过这次事件显示权威，那么他就要顺着他的心意。 这时候，一位女保镖走过来，轻声在胡一白耳边说了两句什么。胡一白皱了下眉头，思索道：“菲菲，你带兰兰过去处理一下，注意分寸，不要把事情惹大。” “明白，”女保膘点点头，对另一位助手示意了一下。两人随即往球场边缘走去。 方少刚笑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玩我们的，呵呵……”胡一白微微一笑。然后望向冯亮程说：“我看，旗下所有楼盘，直降十个点吧。” “十个点？”冯亮程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老胡，你没开玩笑吧？你知道这么做我们将损失多少吗？” “一点零花钱而已，何必放在心上，呵呵，我们将来还有大项目要做啊！”胡一白脸上仍然挂着笑容，轻轻松松地说道。 方少刚瞧见胡一白无所谓的表情，也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胡一白为了讨好张清扬，既然不惜血本。 胡一白接着说道：“方市长，听说米副书记已经出院了，如果有机会，一起约他出来聊聊？” “嗯，这个可以。”方少刚点点头，然后皱眉道：“现在米副书记……仿佛变了一个人啊！” 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前几天与米丰收的对话来。那时的米丰收还没有出院，方少刚陪着他行走在南海省人民医院的小花园中。 “米副书记，关于您这次病重，外面都在传说……”方少刚主动挑起话题。 “随他们怎么传吧，呵呵……反正我也蹦跶不了几年了，再过几年就退了！”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月而已，曾经意气风发的米丰收，仿佛老了十岁！ 第1081章苍凉的话语 “退？”方少刚有些惊讶，“以您的年纪……还是有机会……” 米丰收摆手打断方少刚的话，“少刚啊，这次生病让我想了很多，人到了我这个岁数，还是身体要紧。我米丰收做了一辈子官，虽说官不高，但也不小，该拥有的也拥有了……” 听着米丰收那苍凉的话语，方少刚感觉心底发寒，他相信米丰收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就不会有退隐的打算！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与张清扬有关吗？对于这其中的事情，方少刚就不了解了。 ………… “方市长？”胡一白的话把方少刚拉回了现实。 方少刚惊醒，笑道：“真不好意思啊，突然想到了工作，呵呵……” 胡一白说：“方市长，刚才您提到米副书记，他……怎么了？” “哦，没怎么，没怎么，就是……我想胡先生见到米副书记以后，或许会失望的。”方少刚高深莫测地说道。 “哦？”胡一白一愣，虽然不解方少刚的意思，但也没有深问下去。 冯亮程微微一笑，说：“胡哥，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和张书记谈谈？” “谈谈也好，当然……不是谈谈，而是去承认错误。我相信这段时间江洲地产界的动向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你就开诚布公的谈谈嘛！” 冯亮程点点头，苦笑道：“看来我要负荆请罪喽！” 胡一白大笑，说：“不谈工作，今天请方市长出来，是为了好好玩玩的……” 方少刚点点头，其实双方已经把要谈的内容都谈完了。 而此时，就在远处的山坡后面，刚刚结束了一场打斗。胡一白的两位贴身女保膘制服了一位监视者。这个人，她们已经关注很久了。 “说，谁让你来的？”菲菲手中的一把飞刀逼在那位男子的脖子上，似乎他要敢稍微动一下，就能解决了他的性命。 “好厉害的身手！”男子并不害怕脖子上的小飞刀，冷冷地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是我们在问你呢！”兰兰上去就是一个手刀，狠狠砍在男子的肩膀处。 男子闷哼一声，咧着嘴笑道：“爽啊！你们两个丫头真不简单，没想到胡一白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菲姐，我看不给他点厉害，他不肯老实说话！”兰兰说着，举手又要砍下。 “兰兰，算了……”菲菲盯着男子的眼睛，“我想你见识过我们的实力了，所以……希望以后不要再跟着我的主人了，明白吗？” 男子没说话，呆呆地注视着她。 “不过……我需要给你点记性！”菲菲说完，目光突然阴冷，举手砍在了男子的脑后。男子没有任何征召的昏厥过去，倒在草地上。 “搜身！”菲菲说道。 兰兰应吮，马上搜了个遍，从男子身上搜到了证件，菲菲看了看，微微一笑，说：“看来……他曾经是军人。” 兰兰点头，翻看着男子的手机。菲菲从她手上接过手机，翻开望了眼那个刚刚拨打没多久的号码，按了下去。 “锄禾日当午？”对方机警地问道。 菲菲先是一愣，随后顽皮地笑道：“谁是锄禾，谁是当午啊？” “啊？”对方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老鬼他……” 菲菲对兰兰眨眨眼睛，说：“老鬼被我拿下了！” “怎么会……” “你相信也不好，不相信也好，我都要提醒你，下次不要干这种蠢事，如果我发现你的人还在跟踪胡先生和夫人，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喂，老鬼他……” “他应该没事，不过……估计要睡上一会儿……”菲菲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对兰兰说：“开车过来，把他扔在路边。” 兰兰马上把车开过来，两个女人把老鬼装上车，兰兰就把车开走了，没多久便回来了，笑道：“完事了，我把他扔在山下的草地上了！” 菲菲点头，嘴角笑道：“锄禾日当午……呵呵，老土的暗号啊！” “就是，呵呵……”兰兰也一阵窃笑，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我拍下来了，回去可以查到他的身份。” 菲菲与兰兰回来的时候，胡一白正在休息，看见他们过来，脸上露出了疑问。菲菲走过来，轻声道：“解决好了。” “什么人？” “退役军人，他的身份不难查。”菲菲说着，望向兰兰，兰兰马上晃了晃手中的多功能手机。 “干得漂亮！”胡一白点点头，“你们两个……这个月有奖金！” “谢谢先生！”两个丫头一喜，高兴地说道，然后就退了下去。 张清扬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在贺楚涵的卫生间里洗澡。听到他的手机铃声，贺楚涵马上拿着手机敲卫生间的门：“清扬，电话！” “哦，马上就好……”张清扬刚要提上内裤，另一支手就来开门，脚下一滑，虽然没有摔倒，内裤却是掉在地砖上湿了。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光着身子开了门。 “给你……”瞧见张清扬一丝不挂，雄赳赳地开门来接手机，贺楚涵当时就羞红了脸，嗔怪道：“你这人……讨厌死了，就不知道围上浴巾嘛！” 张清扬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亲都亲过了，怕什么！” “讨厌！”贺楚涵也不理他，扭身去找浴巾。 “喂，志国啊，什么事？”张清扬接听了手机，是徐志国打来的。 “领导，出了点意外……”徐志国的声音很低迷，“对不起，任务办砸了。” “出什么意外了？” “被发现了……”徐志国小声说：“老鬼差点把命搭上，胡一白身边的人……太厉害了！” “你的人……也会被发现？”张清扬吃了一惊，徐志国的手下，那都是军中的精英，尤其善于侦察，这些年来已经帮助张清扬偷偷做了不少事情。这次怎么能被发现？ 徐志国解释道：“根据老鬼汇报，胡一白身边的两个女孩子身手不凡，看情形早就知道我们的行动了。不久前，其中一个女人还和我通过电话，她说让我不要再盯着胡一白，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那老鬼……没事吧？” “哦，他到是没什么事情，只是被警告了，受了点轻伤。您看下一步的计划？” “暂时先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摸一摸胡一白的底，还有那个伊凡……我和你提起过，这个女人不能小瞧！” “好的，”徐志国点点头，有些歉意地说：“领导，真是对不起，事情没有办好。” “不怪你，我们这次碰到的对手不简单啊！志国，不要灰心。” 张清扬放下电话，接过贺楚涵递过来的浴巾围住下身，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贺楚涵拥过来，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口，关心地问道。 “没事，出了点小麻烦。”张清扬又指了指卫生间地上的短裤，无奈地说：“帮我找一条吧，湿了没法穿。” 贺楚涵痴痴笑，说：“你忘了啊，我刚洗完。” “全洗了？” “全洗了……”贺楚涵点点头，“不过我有个办法，你等着啊！”说完又走进了卧室，没多久便拿出了一条紫色的真丝女性内裤，害羞地笑道：“你穿我的吧，这个洗变形了，正好我不穿了。” “啥？”张清扬睁大嘴巴：“你没搞错吧，这是女人的……” “女人的怎么了？别的男人想穿我还不让呢！你说……穿不穿？”贺楚涵板着脸说道。 张清扬一阵无奈，坏笑着扑过去，搂着她的身体，说：“你刚才不是说我洗完澡就可以……” “啊……不要，……”贺楚涵按住他那只大手，身体却缩在了他的怀中。 “没事……”张清扬苦笑，“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张清扬摇摇头，大手捏着她，说：“我相信她会安全回来的，我相信她。”说完，翻身倒在一边，却是再也没有和贺楚涵搞下半场的欲望了。 “我也相信她会回来的……”贺楚涵的手环住他的身体，“清扬，抱紧我，好吗？” “这两天老师出国访问了，我不用去京城，可以留在江洲陪你。”也许是担心贺楚涵知道自己心里念着小雅而不高兴，张清扬说道。 “嗯，那你可要好好陪我！”贺楚涵努力摆出一幅笑脸，但心情却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 两人从床上一直躺到下午，起床时，在贺楚涵的逼迫下，自然也是为了逗她开心，张清扬穿上了那条紫色的女性真丝内裤，瞧见自己的贴身内衣穿在张清扬的身上，笑得贺楚涵翻滚在床，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清扬还不忘作秀地撇撇嘴，笑道：“还是透视装呢！” 周一，冯亮程通过张清扬的秘书请求与领导见面。张清扬答应下午见他。同时，铁铭笑着对张清扬说：“领导，今天的报纸都被抢疯了！” “出了什么事情？”张清扬问道。 第1082章正常水平 “有关房价的，本市的几家房地产公司集体在报纸上打广告，房价下降了百分之十呢！” “胡一白，大手笔啊！”张清扬点点头，对胡一白的做法表示满意，看来这个人还是聪明的。不但表面功夫做足了，让冯亮程来找自己，实际工作也没有停下，马上就把房价降了下来。 下午，冯亮程准时来访，两人曾经在胡一白那里见过几面，所以彼此很熟悉。 按照胡一白的嘱托，冯亮程果真是负荆请罪来了，开口就是承认错误，对张清扬之前提出对他们几家房产公司的批评欣然接受，并且承诺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张清扬在会上批评，但面对着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讲了一些鼓励的话。会面时间很短，只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临走时，冯亮程拍着胸脯说：“张书记，我主要负责集团内的地产工作，所以有些操之过急。胡先生对我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已经批评了我。我向您保证，江洲的房价几天之内就会恢复正常水平！” “多谢胡先生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啊，我代表江洲的老百姓感谢你们！”张清扬笑着把冯亮程送出了办公室。 送走冯亮程，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既然胡一白已经做出了表率示弱，自己也应该给点面子。他喊道：“铁铭，你进来一下。” “张书记，什么事？” “安排一下，过几天我想见一见胡一白。” “您看后天可以吗？” “嗯，可以，你就和他们说，我想谈一谈强农机械改制的问题。” “我明白了。”铁铭拿笔在本上记下了内容，转身退了出去。 冯亮程回到胡一白那里时，伊凡刚好接到铁铭的电话。接到通知以后，伊凡十分兴奋，扭头笑道：“张书记约我们后天见面，谈农机制造！” 胡一白脸上露出笑容，对冯亮程说：“瞧见没有？张书记也不是不通情理，看来……这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啊，我们的策略要改变一些！” 冯亮程点头道：“通过与他的接触，我也发现，他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人，是一个强势的不希望受制于任何人的角色，这样的性格对我们不利啊！” “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其弱点。”胡一白沉思道：“张清扬的弱点，就是他身边……” 冯亮程会意地笑了，说：“你准备从那方面动手？” “不是我动手，”胡一白摇摇头：“对于这种人，是不能拉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主动加入我们！或者说主动求我们帮他解决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冯亮程似乎明白了胡一白的想法，对于人性的把握，他相信胡一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敌人啊！”胡一白望着伊凡微笑，“当然要一步步的来。小凡，农机制造业……我们要搞得漂亮点，让张书记见势到我们真正的实力！” “我明白了。”伊凡趴在胡一白的背上。 办公室里，张清扬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下身有些紧，不由得发笑。休息的这两天一直住在贺楚涵那里，也没来得及回家换条内裤。与胡一白的第一次交手，算是以胜利而告终，但是张清扬明白，也许接下来的交锋会更加凶险。 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但是他对胡一白了解得太少，而胡一白却可以很清楚地从履历上了解他。 此时，手机传出歌声，惊醒了张清扬的思路。 下班后，张清扬的车驶向春丽县城的方向。 “彭翔，以后我们出门要小心一点了。”张清扬抬手拍了拍彭翔的肩。 彭翔点点头，他知道徐志国这次盯梢失败，所以领导谨慎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略微琢磨了一会儿，彭翔说：“领导，现在是非常时期，局势不太明朗，还是多安排几个人在您身边吧，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和志国联系。”张清扬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我明白了，”彭翔心中有了主意，不再打扰领导。他知道领导最近有很多事需要费心伤神，一些小事自己能决定的就不麻烦他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彭翔把车停在了江洲市下辖县，春丽县县效的一所古典风格的老宅前。天此时已经黑了，这座古老的小庄院与夜色融合在一起，十分的安静。 张清扬下车走进去，彭翔没有跟随，泊好车独自走进了偏房。张清扬刚刚打开房门，走进幽暗的客厅，就感觉房间里飘浮着一种令人迷醉的清香。穿着杭州高档丝绸制成的清凉睡裙，一副慵懒、倦怠表情的刘梦婷端着高脚杯笑眯眯地迎上来。 下午的电话，正是她打来的。 张清扬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中，笑道：“等急了吧？” “嗯，人家想你了，见个面这么麻烦！”刘梦婷幸福地缩在他怀中，头顶着他的下巴。 “最近怎么这么忙，也不说常来看看我！”张清扬有些不满地说着，双手向后挑起丝滑睡裙的下摆，大手刚落到她柔嫩的翘臀上，又惊讶得抬了起来，叫道：“什么也没穿！” “反正一会儿也要脱的！”刘梦婷咯咯笑着。 “人精！”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啪啪”用力地拍了两下娇嫩的臀肉。 “啊……”刘梦婷夸张地叫着，扭摆着翘臀，撒娇道：“干嘛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啊……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张清扬爱不释手地把她抱起，坐在沙发上。 刘梦婷手托高脚杯，像一只小猫一般蜷缩着。 刘梦婷说：“我也就是两个多月没来江洲，没想到她这个小狐狸精把你累瘦了！” 张清扬哭笑不得，捏着她的小手说：“我这段时间忧心的事情太多了，和贺楚涵有什么关系！” “那你没和她见面？” “这个……”张清扬有些心虚，苦笑道：“偶尔……偶尔不忙了，没意思的时候就去她那里。” “哦，最近听李大姐说……南海的商界不是很太平？”刘梦婷眨了眨眼睛，扭动了下娇躯，在他怀里陷得更深了。 “嗯，你都知道了？” 刘梦婷得意地说：“你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集团中的副总，李大姐只是我们集团内的子公司而已嘛！当初要不是我们出资，李大姐怎么会花重金收购金盛集团提前到江洲为你打前站！” 张清扬点点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呢。”说着，张清扬低头深情地吻下。 “那你说我应该操心什么事情？”刘梦婷一双小手轻捂着张清扬凑上来的嘴唇，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似媚惑似挑逗，就是不让他吻到自己唇上，有些调皮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你了。”张清扬一脸坏笑。 “哼，你就是个花心的骗子！” “我怎么骗你啦？”张清扬瞧她的模样好笑。 “你是坏蛋，说话不算数的坏蛋！”刘梦婷厥着红唇，双手握拳轻轻地打着张清扬的胸口。 她的击打对张清扬来说自然不疼，反而有一种被挠痒痒的感觉。张清扬握着她的粉拳，笑道：“我觉得你现在要操心的应该是……如何哄老公开心……” “讨厌，张清扬，你骗了我十多年了，哼！当初答应我的事情，现在也没有实现！” 张清扬瞧丫头认真起来，马上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啊？” “你都说了的，等子婷结束产假，你就送给人家一个孩子……”说着，刘林婷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幽怨，恼羞成怒地捏着他的耳朵说：“你早忘了吧？” 瞧见她那郁闷、失望、幽怨的表情，张清扬一阵难过，曾几何时，还记得学生年代，自己就曾发誓要爱护她一生一世，永远守候在她的身边，可是阴差阳错，这对苦命的鸳鸯在历经磨难，打破世俗观念终于破镜重缘后，张清扬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关怀和爱。 张清扬深深地愧疚，自己这辈子欠下的情债就是下辈子也还不清啊！他低下头，瞧见成熟的刘梦婷眉宇间多了些母性的温柔，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酸楚。 小雅、小玉、子婷，她们都有了孩子，可维独苦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近来工作压力太大，到是让张清扬忘记了对她的承诺。念及此，他点点头，说：“今晚……我就送给你一个小太子，好不好？” 刘梦婷兴奋地点头，满脸的羞涩，抓着他的衣领说：“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你就说以后……给人家生一对双胞胎么？” 说完，她害羞地埋下头，柔声道：“你那个时候就是大坏蛋，欺骗人家！” “呵呵……”张清扬哑然失笑，曾经的年少轻狂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刘梦婷与现在相比，多了些无知和单纯。 “你笑什么啊？坏蛋！”刘梦婷知道张清扬一定想到了坏事，所以凶巴巴地用头撞着他的胸口。 第1083章要讲实话 张清扬把她抱紧，说：“梦婷，还记得第一次的事情吗？” 张清扬笑了，低下头，抱起怀中的娇人走进卧室。这么多年了，他要送给她一个孩子。 午夜时分，起床上完洗手间归来的刘梦婷突然气愤的大叫。张清扬本已熟睡，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你……你不是答应过小雅，不再和别的女人交往吗？” 张清扬皱着眉头，不悦道：“你这是哪跟哪啊？我没有和别人交往啊！” “你还说，看看这是证据！你太无耻了，竟然把人家的内裤都穿回来，你堂堂的市委书记丢人不？”刘梦婷一脸恶心地捏起床边的紫色真丝内裤。 张清扬瞧着她手中的证据，无奈地苦笑，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夜里缠绵时，刘梦婷一直闭着眼睛，就没发现这条内裤，直到现在才发现。 “这个……”张清扬在想是不是要讲实话，如果不讲实话还真难以解释。 “张清扬，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刘梦婷气得要哭了，把那条紫色的内裤扔在他脸上，羞愤地说：“你不会是在外面找小姐吧？” “梦婷，你别急……”瞧见她这样，张清扬不忍心，上前搂住，只好说：“其实……其实，这个是楚涵的……”说完以后脸也有些热，这种事发生在堂堂的市委书记身上，的确让人无言以对。 “啥……贺楚涵的？” 张清扬红脸点头，这才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听到后来，刘梦婷又羞又气，咬着牙哼哼道：“死贺楚涵，我都没敢让你穿我的内衣，她到是敢这么干！不行……我要找她算账……”说着，便掏出了手机。 “喂……你干嘛啊？不是来真的吧？”张清扬真的急了，印象中的刘梦婷也没这么小心眼啊，更何况她早知道自己与贺楚涵的恩怨。 刘梦婷扑哧一笑，嗔怪地说：“她让人家大半夜的睡不好觉，我就不能骚扰，羞羞她么？” “这个……”张清扬抓抓头发，躺在床上说：“随你吧。” “哼，”刘梦婷突然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拿出张清扬的手机说：“我要好好气气她。” “你真顽皮！”张清扬把她搂入怀中，其实是想听听电话里的贺楚涵怎么说。 熟睡的贺楚涵被手机吵醒，翻出来一瞧是张清扬，立刻接听，不等对方说话就说道：“死人，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这么晚还想过来折腾我？上周不是刚过来嘛，你还想要啊？” 刘梦婷被逗得哈哈大笑，张清扬也忍俊不禁。 “喂……你是谁？”贺楚涵听到女人的笑声，立刻坐了起来。 “贺楚涵小姐，我想去折腾你，请问欢迎不？”刘梦婷娇笑着问道。 “你是……梦婷？”贺楚涵不敢确定地问道。 “正确，我是你的梦婷姐姐。” “啊……真是你啊，你开什么玩笑，羞死人了！”一想到自己刚才说得那些话，贺楚涵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刘梦婷，你和张清扬一样坏！” “哈哈，楚涵，姐姐找你还有别的事情，那个……我是想问你借条内裤。” “什么？”贺楚涵一头雾水没反映过来。 张清扬爱怜地搂着刘梦婷，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一脸无奈。他知道这笔账等刘梦婷走后，贺楚涵肯定算在自己身上，真是倒霉啊！ “我说姐姐的内裤脏了，想借你的穿穿，你有很多吧？” 贺楚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大窘之下无话可说，吱唔了半天才解释道：“梦婷，你别误会，他当时……没有穿的了，所以我就……” “哟哟，我说楚涵，你这条紫色的真丝挺漂亮啊？” “梦婷……”贺楚涵苦苦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要逗我了……” 听着她快要哭了，刘梦婷这才趾高气扬地说：“哼，小妮子，以后和男人亲热时，记住别让我抓住证据啊，像这种骚内衣啥的还是不要往男人身上穿！” “刘梦婷，你太坏了，看我明天不去挠你！”贺楚涵知道她在逗自己，所以也配合地说着。 “哟哟，你来挠啊？我告诉你，张清扬那小子现在就在我身边呢？你想他不？要不然让她给你挠挠？” “你告诉他，去死吧！”贺楚涵羞涩地挂上电话，虽然没在刘梦婷身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贴身内衣穿在张清扬身上这事被她发现了，以后见面还怎么好意思和她说话啊，她不挖苦自己才怪呢！ 刘梦婷一脸笑意地捏着手机，胜利地望着张清扬说：“这下好了，楚涵妹妹生气了，她说让你去死！” “唉，你就害我吧！”表面上担心，但张清扬心里也在偷乐，拍拍刘梦婷的屁股，闭上了眼睛。 就听刘梦婷缩在他怀中，小声道：“明天不许穿她的了！” 张清扬点点头，却没想到她又补一句：“我还有一条比这个更性感的！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必须穿我的两天！” 张清扬听后差点吐血，心说这要是身边的女人都这么报复自己，那今后自己岂不是就告别男性内衣了？想了想，他尴尬地说：“这件事纯属意外，等小雅回来，你可别汇报，知道吗？” “那就看你的表现喽！” 张清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替我保密，从明天开始，就穿你身上的这条内裤，保证一星期不换！” “讨厌，脏死了呢！”刘梦婷娇羞地说，却是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好不容找到了情郎的弱点，不高兴才怪呢。 张清扬是第二天清早接到李明秀电话的，事实证明胡一白的确是一位水平极高的心理学家。李明秀在电话里告诉张清扬，昨天晚上，伊凡请李明秀到家里谈生意。 胡一白热情地邀请李明秀投资农机制造，而且为了取信于人，他会负责一期投资，等二期工程上马以后再让李明秀投资。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计划。 “张书记，您说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明秀经商多年，自然明白好事不会主动上门这个道理，所以在心动的同时也有些担心。昨夜可是没有合眼，这事不和张清扬商量她是不会放心的。 张清扬万万没有想到胡一白又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很显然，他主动邀请李明秀合作，这绝不是偶然。他的牌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周围，有一点几乎可以确定，他明白李明秀与自己的关系不一般。这么做了，除了示好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书记？”迟迟听不到张清扬说话，李明秀有些心急。 “哦，”张清扬回过神来，“李总，你先和他接触吧，农机这个项目市里还没有确定，所以还有时间考虑。” “我明白了，”李明秀明白张清扬是想拖延时间，看来领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挂上电话，与刘梦婷说起此事。刘梦婷皱着眉头道：“这个胡一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现在有点摸不清他的意图了！”张清扬皱着眉头，长叹一声说：“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梦婷想了一会儿，说：“清扬，我觉得他拉李姐入伙，是想让你信任他真的有意投资农机制造。” “为什么？” “你想啊，如果他知道李姐和你的关系，李姐真的入伙了，你能不相信他要搞这个项目的决心吗？” 张清扬点点头，心思突然想到了别处。如果胡一白了解自己与李明秀的关系，那么会不会也知道自己和……他看向刘梦婷，微微有些担心。 周三，按照之前的约定，张清扬来到了胡一白的豪宅。胡一白夫妻二人热情地迎接了张清扬，没请外人，只有他们两个。就连冯亮程，都没有邀请。 事先，胡一白也与方少刚通过电话。如果自己请张清扬吃饭，而不通知方少刚的话，难免他误会，以至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断送掉。 当然，通知方少刚请张清扬吃饭，胡一白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有意让方少刚明白，在胡一白的心中，张清扬要比他值很多钱。 事实也验证了胡一白的判断，得知这一消息后，方少刚内心当中产生了一种紧张感，他担心胡一白有了张清扬的帮助而忽视自己。从而他也加深了对张清扬的憎恨。 这也正是胡一白想要的效果。 “张书记啊，前些天江洲地产界出了点小麻烦，真是对不住，虽然说这事我不知情，完全是小冯搞得鬼，但是身为投资人，我是有责任的！” “胡先生，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们不提了，冯总的补救措施很好嘛！”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哥，您偿偿这干红，这可是一白的藏品哦，这些年就没请别人喝过！”伊凡媚笑着把酒杯摆在张清扬面前。 “谢谢，感谢胡先生的厚爱，张某受之有愧。” 胡一白摆摆手，说：“要我看，放眼南海，能品偿此美酒者，非张书记莫属啊！” 第1084章可以理解 张清扬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接下来，两人便谈到了农机制造业的投资话题。胡一白主动提到李明秀，他说：“为了方便公司将来的管理，我已经邀请了金盛集团的李总，希望她能够加入这个计划。” “哦……李总什么意见？” “李总还在考虑中。张书记，如果江洲市的领导支持这个项目，李总的胆子就会更大一点的。”胡一白的话中好像暗示着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说：“强农机械的确需要改制，但是我们江洲仍然要投入一小部分资金入股，这个我想胡先生可以理解吧？” “当然，当然，强农机械是地道的国企，我们也要利用他的国企价值来做文章嘛，呵呵……这么说来，张书记同意我们的投资计划了？” “嗯，原则上我支持，具体工作就由市政府牵头搞吧。” “谢谢张书记，”听到张清扬把这个项目放手给了方少刚，胡一白有些失望，他知道这说明张清扬仍然与他保持着距离。 结速晚宴，张清扬早早离开了胡宅，在路上他给李明秀去了一个电话，意思很简单，反对她加入胡一白的投资计划。 而胡宅中的胡一白望着伊凡，也无奈地说了一句话：“看来……他在逼我出招啊！” 与胡一白见面之后，张清扬便召开常委会布置了江洲市强农机械制造有限公司股份改制的任务。张清扬在会上刚讲完，便得到了其余常委的附和，方少刚心里感觉很难受。 想当初，他不止一次提出过强农机械的问题，也表明过胡一白要投资的决心。但由于张清扬不发言，其余的常委也就没人发言支持。可现在一瞧，张清扬刚开口，就得到了常委们的拥护，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比人气死人。 此刻的方少刚，渐渐明白米丰收的心态了。自己在市长任上也一年多了，可是，事事无不都在张清扬的领导下，他还没有牵头搞过什么项目。原本以为有了胡一白的支持，能搞些政绩功程，却没想到胡一白也没把他这个傀儡市长放在眼里。胡一白最终要拉拢的人还是张清扬。 几个月来，方少刚自认为降低了身份，像孙子一样陪着胡一白逛遍了江洲，可是结果这个项目最终还是由张清扬拍板敲定。当然，张清扬还是很给方少刚面子的，表扬了方市长这段时间与胡一白先生交往的成功，以至于带来这么大的投资。同时，张清扬在常委会上下了命令，把这一光荣的使命交在了方市长手上。方少刚满嘴地苦涩，千年老二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也许猜到方大市长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常委会的当天晚上，伊凡出面，亲自把方少刚请到了胡宅，望着浓密的竹林，方少刚的心情不是很好。 “方市长，听说这个项目可以实行了？太棒了！”伊凡兴奋得仿佛邻家少女，亲密地拉扯着方少刚，丰乳贴在他的手臂上。 方少刚点点头，笑道：“看来，有些事还是需要张书记出马啊，我这个市长……呵呵，我看胡先生以后还是和张书记多多联系吧！” 伊凡多么聪明的女人，立刻听出了方少刚的话外之音，身体上前，娇嗔地说道：“张书记那个……太不近人情了，这个项目如果没有您的支持，多半不会通过！以后啊，我们还是要和您多多沟通。方市长，您说是吧？” 方少刚感觉后背软软的，扭头一瞧，描见了伊凡衣领下雪白的乳峰，粉红的乳晕在她的扭摆下，都若隐若现地从罩杯里露了出来。 “咕噜……”喉节滚动的声音。饶是方少刚铁石心肠，他也是男人，见到如此香艳的一面，又怎么能消瘦得了？ 伊凡仿佛什么也没看到，“方市长，您才是我和一白的朋友，您说是吗？上次一白请张书记吃饭也是逼不得已啊！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还是喜欢和您交往！” “呵呵，多谢伊总抬爱了。”方少刚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房间里，胡一白微笑着迎接方少刚。 “方市长，我那天请张书记吃饭，要不是考虑到不方便，也就请您过来了！” 方少刚点点头表示理解。 胡一白接着说：“方市长，我想以后这个项目有您的支持，很快就会运作起来的。” 正说着，伊凡的手机响了，她起身说了抱歉，然后转到一旁接通了电话。说了几句，她就又走了回来，脸色有些黯淡。 “怎么回事？”胡一白发现了她的变化。 “那个……”伊凡望了眼方少刚。 胡一白满脸的不悦，发火道：“小凡，方市长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真是的，难道分不清里外人了吗？”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伊凡配合地演戏，然后说道：“是李总，她不想参与我们的农机项目，说资金不足。” “李明秀拒绝合作，呵呵……”胡一白笑了笑，他当然明白这是张清扬的意思。 虽然李明秀很聪明，并没有在得到张清扬的指示后马上联系胡一白，而是做足了表面功夫，等了几天之后才表明自己的意见。但是胡一白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猜也就知道是张清扬的因素。 “李明秀不想加入这个项目？”方少刚望向胡一白。 胡一白骄傲地笑道：“可能李总有别的想法吧，她的背后……呵呵……” 方少刚也微微一笑，两人都交了底。倾刻间，方少刚怨气消失了，他知道与胡一白亲密的还是自己，张清扬放弃了与胡一白合作的打算。 “方市长啊，看来在江洲……只有您支持我们的项目啊！” 方少刚知道胡一白这话等于表明了两人合作的关系，他便又笑道：“胡先生，你不是想见米副书记吗？我看就明天吧，怎么样？” 方少刚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和张清扬斗的，必须要加上米丰收。只有这样，有了胡一白财力的支持，才有可能与张清扬抗争。 “好啊，很好，我早就想见见米副书记了，呵呵……”胡一白此刻也明白了，方少刚为了有足够的实力对抗张清扬，已经决定与自己合作，而且他是主动的。 这是一个好现象，只要方少刚、米丰收上勾，那么他的大计划也就完成了百分之三十。虽然这两个人在他的计划中只是小角色，但却是不可缺少的棋子。 晚宴很欢快的结束了，送走方少刚，伊凡回身坐进胡一白的怀中，媚笑道：“你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打击完方少刚的自尊心，他就主动要求合作了！” 胡一白微笑道：“我说过，像他们这种人，只要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我们才会占据主动。” “不过，米丰收那里……”伊凡有些忧郁之色：“小道消息，他上次住院与张清扬有关，我想他的心已经冷了。” “心冷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甘心失败，你说是吧？”胡一白转动着手指，“小凡，等我成功以后，你就可以带着彤彤拥有自由了！” 提到彤彤，伊凡一阵紧张，从她怀中爬起来，扑通一声跪下，搂着他的双腿说：“你能让彤彤回到我身边吗？看不见她，我不放心。” “你应该放心……”胡一白抚摸着伊凡的脸，“我说过不会伤害她，就不会伤害她，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安心工作，明白吗？” “我……我可以看看她吗？” “这个要求可以答应。”胡一白笑着拿出摇控器，对着一侧的墙壁轻轻一按，随后，墙壁上的帘幕向两侧分开，出现了大屏幕。 伊凡站起来，把电话交给胡一白，胡一白拨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没多久，屏幕上接通了信号，可爱的彤彤揉着眼睛望着这边的妈妈，兴奋地喊道：“妈妈，妈妈……真的是你吗？” “彤彤……是妈妈，是妈妈，你还……还好吗？你想妈妈吗？”伊凡强忍着泪水，扑到屏幕前。 “妈妈，我想你，我想回家。妈妈……唔唔……”彤彤说着，揉着眼泪哭了起来。 “彤彤，不要哭，你很快就可以回来了，要听姆妈的话，知道吗？你要不听话，妈妈要生气了！”伊凡心痛地说道，此情此景，她不得不这么说。 “妈妈，我不哭，我听姆妈的话。”彤彤拉着身边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说道。 “徐姐，辛苦你了！”伊凡对中年妇年点点头。 “先生，夫人，你们放心，彤彤很听话。”徐姐抱起彤彤，说：“彤彤，快和妈妈再见，天太晚了，妈妈要睡了。” “妈妈再见，晚安！”彤彤飞吻一个，才恋恋不舍地扭头走了，随后大屏幕黑屏了。 伊凡回头，望着手捏摇控器的胡一白，凄惨地笑道：“我会帮助你完成手头的工作！” “很好！”胡一白点点头，这时候有人敲门。 伊凡说了声请进，进来的是女保膘菲菲，她的手中拿着一堆材料。 “菲菲，什么事？”伊凡擦了擦眼角，有些湿润。 第1085章脸色有些变 “先生，夫人，老鬼的底细已经查出来了！”菲菲晃了晃手中的材料。 “这么快！”胡一白微微有些吃惊，“菲菲啊，你没有让我失望，说说吧……” “报告先生，老鬼是警卫局出身，过去是陈家的贴身警卫之一，三年前据说接到特别任务，随后就消失了。” “哦……就这些？” “我还查到，最近几年，警卫局中有不少人退伍之后都进入了京城的一家保安公司，保安公司的老板叫徐志国。此人隶属于陈家卫队，曾在特种部队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善于近身格斗及硬气功，曾经……”说到这里，菲菲的脸色有些变。 “徐志国，曾经在东北辽河时被警卫局秘密安插在张清扬身边，以司机的身份保护着他的安全。然后回到京城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是这样吧？”胡一白接着菲菲的话说完。 菲菲点点头，说道：“我可以肯定，老鬼就是受到了徐志国的指派对您和夫人进行跟踪。” “呵呵……”胡一白仿佛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扭头望向伊凡，笑道：“你说……徐志国是受到了谁的指派？”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张书记他……” “呵呵，小凡啊，这个人比我们现象中要深沉得多啊！”胡一白的手指敲击着轮椅，一遍又一遍地说：“张清扬，张清扬……” “先生，用不用我们做一些什么？”菲菲小声问道，却是挺起了胸脯，目光里满是自信。 “不用了，你们还不是张清扬的对手，对付这种人……要用这里！”说着，胡一白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菲菲一脸的羞愧，低声道：“菲菲很笨。” “呵呵，你做好该做的就行了，去吧……和兰兰去休息吧。” “是！”菲菲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一白，你才真正的深不可测！”伊凡苦笑着站在胡一白身后，“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通过什么手段可以查到别人的底细？你太可怕了！” “小凡，我还是那句话，永远不要去问你本不该了解的东西，这是为了你好，真的，我没有骗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商人要想拥有亿万财富，手下就要掌握到别人掌握不到的资源、消息等等……”胡一白拉着伊凡的手，微微叹息道：“张清扬借用李明秀向我表明了，他是不会和我合作的！” “难道他知道你是敌人？” “不不……”胡一白摆摆手，“他不知道我是他的敌人，他只是不希望受制于任何人，他……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当年的眼光没有错！” 伊凡不懂胡一白在说什么，也不想问，只是说：“既然这样，你的计划岂不是失败了？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看看他下一步怎么办……”胡一白拉着伊凡的手站起来，“走吧，我们该休息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胡一白临上床之前又补上一句：“我过去说过，会让他主动找我帮忙！” ………………………… “现在的米副书记……也许和您想象中的态度不太一样……”坐在包厢里，方少刚提醒道。 胡一白点点头，说：“我有心理准备。” 正说着话，米丰收姗姗来迟，秘书为他打开房门以后，便退到了一边。双方在伊凡的婚礼上见过面，但由于之后米丰收住院两个多月，所以这段时间就没怎么来往。 胡一白客气地询问了病情，并且表达了希望米副书记支持自己投资的意向。米丰收明白胡一白、方少刚的心意，却婉拒道：“胡先生啊，原本还想和你共干一翻事业的，奈何身体不争气，以后在南海的工作你还要倚仗张书记和少刚啊！” 方少刚笑道：“没有您的支持怎么行呢！您是我省的副书记，又是常务副省长，有了您的帮助胡先生的事业才会方便很多。” 胡一白也说道：“是啊，这段时候我与张书记的来往，发现……似乎他对我不太感兴趣啊！” “哦？”米丰收眉毛一挑，似有收获。 方少刚也摇摇头，深感无奈道：“是啊，张书记他……” “清扬有清扬的想法嘛，你们也要理解他！”米丰收笑着打着圆场，虽然胡一白的意思让他有点心动，但是上次住院的经历让他刻骨铭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能力挑战张清扬的权威。 原本他已经放弃了，但是胡一白、方少刚似乎又想把他拉进来，他需要好好的琢磨。 这次会面，胡一白也没有多谈其余的事情。但是他明白，只要米丰收不反感，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张清扬在常委会上把农机项目交给方少刚负责后，果然不再过问，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展览会地块上。当初只把一小部分地块拍卖给了胡一白旗下的地产集团，对于其它地块的使用，他有自己的心思。 对于这块地，冯亮程势在必得，已经主动邀请过张清扬很多次要谈这块地的商业开发，但是张清扬都拒绝了。张清扬知道，冯亮程的想法就是胡一白的想法。 看似他支持了他们的农机制造项目，但是他仍然有意和胡一白保持着距离，并没有像方少刚一样尾随期后。 这天，张清扬去炮台乡调研农改的工作。回江洲的路上，秘书铁铭接到了一个电话，扭头看了眼张清扬的脸色，对电话抱歉地说：“对不起，领导正在忙，没时间接电话。” 张清扬笑道：“谁？”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冯亮程……”铁铭小心地答道。张清扬早就吩咐过他，接到冯亮程的电话以后，就说自己不在。 “冯亮程……这也是香港响当当的人物啊！”张清扬嘴角挂着笑。 “我想，冯总应该生气了。”铁铭不得不佩服领导，如果换作别的地方，港商要来投资，地方领导干部那还不举双手欢迎？可在香港叱咤风云的冯公子到江洲却受到了冷遇，领导半点面子也没给他。 此时，冯亮程的商务手机已经在地上摔得粉碎，胡一白望着他苦笑：“亮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嘛！” 冯亮程骂道：“他妈的，这个张清扬仗着背景深，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一白兄，我们是商人，投资是为了赚钱，这话不假！可是我们的投资是对江洲甚至对整个南海都有利的，他为何对我们有偏见！” 其实也不怪冯亮程生气，曾经有大陆的很多官方代表团访问香港时邀请他的父亲投资内地。这次他受到胡一白的帮助，过来想扩宽大陆市场，却没想到在张清扬这里碰到了钉子，到现在也没搞成几个项目。 “他可能不相信我们。”胡一白淡淡地说。 冯亮程愤怒的摇着头：“一白兄，你真让我无法理解！以你的身价，投资什么不成？偏要来到这里搞农机投资！你可知道如果现在挤身金融市场，以你资本运作的能力，将赚到更多的钱！” “呵呵，亮程啊，企业要想长远发展，还是要搞实业，金融业……不稳定啊，你慢慢会了解的。随着金角经济特区的发达，还有东方红展览会的帮助，江洲在三年之后肯定会挤身于国际化大都市，那时候我们将迎来更大的机会。你应该劝劝你父亲，让他也过来投资。” 冯亮程摆摆手，苦笑道：“要不是答应你把地产业这块做起来，我现在就想回香港，可不想受他张清扬的气了！” “呵呵，你呀……还是有些孩子气！” “难道我们就这么受气吗？” “我不是让你偷偷接触六爷了吗？” “你准备好了？” “先不急……”胡一白看了伊凡一眼。 张清扬没有想到，伊凡这天晚上提出请自己吃饭，而且她在电话里明确表示就她自己，没有胡一白。虽然不理解她想干什么，但是张清扬还是接受了她的邀请，虽然两人的关系忽冷忽热，但张清扬必竟也算是她的“大哥”。 就两个人，却要了一个完全封闭的包厢，看起来，她真的有话要讲。坐在伊凡的身边，张清扬心中想着。 “张哥，自从我结婚以后，您好像就有些远离我，难道……我们私下里再也做不成朋友，做不成兄妹了吗？”伊凡说得有些可怜。 “小伊，你说得哪里话啊，我们仍然是朋友啊！” 伊凡的目光黯淡，向张清扬移了下椅子，身体倾过来，捏着他手说：“真的这样么？可人家感觉……你好像很反感我和一白哦！” “没有的事，呵呵……” “张哥，是不是一白的到来，让南海的政界、商界都感到了威胁？他是有名的大财阀，但是绝不会扰乱南海的商业秩序，您要放心！” 张清扬这一刻有点明白她找自己来的目的了，难道说胡一白想用这种方式表明心迹吗？或者说这是他的新招式？ 见张清扬不说话，伊凡的脸也贴了过来，柔声道：“张哥，也许一白有些做法让您不喜欢，可是他只是出于好意，也许是不了解你，所以得罪了你。 第1086章香气逼人 但是他的种种做法只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和你成为朋友，就这么简单！他想在江洲扎根发展实业，而您也想带动江洲的经济发展，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张清扬微微一笑，向后躲开她那香气逼人的脸，认真地笑道：“小伊，难道我们现在没有合作吗？” “张哥，你明白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伊凡有些不高兴地撒娇道，“我是说……朋友……” 张清扬正色道：“小伊，商人与官人可以合作，为了共同的目标，但是最好不要成为朋友，这对双方都不利。” “那您当初怎么和我成为了朋友？”伊凡天真地说道。 “当初我们成为朋友时，我不知道你是伊总，你也不知道我是张市长，对不对？” “这个……” “小伊，回去告诉胡先生，我支持他在江洲投资，也会配合他的项目，给予所有的便利，但是其它的……我不需要任何的回报。” 见张清扬心意已绝，伊凡便不再说话。其实早在她来之前，胡一白就说过这种方式是不会成功的。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胡一白只为表明姿态，或者说这是先礼后兵。 张清扬想到白天冯亮程的电话，他知道这一次真的要把胡一白逼急了。早逼急总比晚逼急要好，不是吗？ 今夜的会面虽然是失败的，但是当两人从包厢里走出来，张清扬仍然很客气地扶住伊凡笑道：“小伊，开车来的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您，有人送我。”伊凡浅浅一笑，心里有些悲伤，她知道也许自己就快失去这位朋友了。 “哦，瞧我！”张清扬笑着拍了下脑门，“小伊风情万种，独自出门胡先生又怎么能放心哟，呵呵……” 伊凡小脸一红，小手轻轻搭在张清扬后腰上，娇嗔地笑道：“张哥，您真能逗我，就凭我啊……可是不及嫂子身上的一根毫毛！对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呃……她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呵呵。等她回来的时候吧，我让她带涵涵过来，彤彤又想他了吧？” “彤彤她……”伊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张清扬细心地捕捉到她脸上的变化，担心道：“彤彤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哦，没事……没什么，”伊凡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最近我和一白太忙，没时间照顾她，所以安排彤彤去外地旅游去了，那个……有姆妈陪着，会很安全。” 伊凡慌忙之于说道，神色很慌乱，这个借口并不高明。 张清扬微微心动，望了她两眼，笑道：“孩子还太小，最好还是有父母陪着安全啊！” “嗯，是的。”伊凡点点头，脸色恢复了正常。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楼下，迎面碰到两位女保膘，菲菲见到张清扬亲热地扶着伊凡下楼梯，立刻寒着脸迎过去，轻轻地推开张清扬，由她扶住。虽然看似很轻地推开张清扬，但手上的力度却不小，只听冰冷地说：“夫人，由我来照顾您吧。” 张清扬一阵愕然，到江洲四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这个女保膘可真是忠心啊，她的心里除了胡一白就没有别人了吧？他不由得苦笑，多望了她两眼。 伊凡也有些尴尬，嗔怪地说：“菲菲，你真没礼貌。” “夫人，我答应过胡先生，要把您安全送回家中。”菲菲面无表情地说着，双手已经控制住伊凡，把她与张清扬隔开。 张清扬一阵郁闷，也没有多说什么。伊凡不好意思地望着张清扬，道歉地说：“张书记，对不起，菲菲她们只知道保护我们，并不知道其它的礼数。” “没事，看来……胡先生很在意你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又望了那位女保膘一眼。 伊凡走后，张清扬上了自己的坐驾。他指着面前伊凡的车，拍着彭翔的肩膀问道：“刚才，观察过没有？” 彭翔点点头，笑道：“我观察了好半天，真是没有任何的破绽啊！如果让我跟她交手，没有胜算。” “这么厉害？胡一白从哪找的人！” “据我所知，中东有一些地区专门训练这种职业保膘，然后高价租给雇主。”彭翔沉思道，“也许她还杀过人。” 张清扬嘴角笑了笑，“有点意思啊，我刚才只不过拉着伊凡出来，她就上来制止，真的很合格！” 彭翔点点头，担忧地说：“领导，这次的对手……真不简单！” “对手？”张清扬捏着鼻子笑了，再次拍了拍彭翔的肩，说：“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对手，只是……我不相信任何无法掌控的人。” 彭翔拍了下腰间的装置，冷声问道：“老妖？” “安全！”耳机里传出声音。 张清扬知道他在做什么，说：“等下开车，让他进来。” “这个……”彭翔犹豫了一下。 “没事，我和徐志国认识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张清扬笑了笑。 “老妖，领导让你过来。” 对方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马上到。” 这时候，身后一辆越野车的门打开，一个并不显眼的身影飘过来……说是飘，那是因为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走路，身影已经来到了车边。他拉开车门，飞速坐进来，激动地说：“领导，我来了！” 自从上次跟踪任务失败以后，徐志国就亲自过来与彭翔一起负责张清扬的安全，只不过彭翔在明处，他在暗处。 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说：“你上次说的老鬼就是被那个女人发现的？” “对，是她！”徐志国点点头，“我想他们已经猜出了老鬼的身份。” “哦？”张清扬一脸疑惑，沉重地说道：“看来以后要改变策略了！” “领导，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这次带来几个人？” “十个。”徐志国回答。 张清扬扭头望了望后面那辆越野车。徐志国懂得了他的意思，笑道：“我们三班倒。” “十个人，看来差不多了，”张清扬点点头，拿出手表看了眼时间，掏出手机打给了郑一波。 “张书记，您有事？”大半夜的，郑一波已经进入了梦香，当看到是张清扬的号码时，他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一波，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张清扬很客气，“有件事我想现在可以调查一下了。” “哦，什么事？” “还记得两年前你给我看过一张光碟吗？”张清扬沉声说道。 郑一波已经下了床，从一旁拎过裤子用一只手提上，机警地问道：“您是说那次车祸……现在可以用到了？” “暗中可以查查，那个线人没丢吧？” “没丢，一切都在我掌控中。那好，你现在马上去局里，我带着志国也过去。” “志国？他……” “我们马上就到了。” 二十分钟以后，江洲市公安局郑一波的办公室里已经亮了灯。郑一波与徐志国握了下手，亲热地打了他两拳。彭翔没有跟着上来，他在楼下盯着呢。郑一波从保险柜中翻出一张光碟，打开……播放。 徐志国认真地注视着画面，原来这是一起车祸的视频。一位西装男子在机场的门口刚刚走下出租车，便被身后驶过来的另一辆出租车撞飞，随后大出血，当场死亡。 看完了视频，徐志国有些不解，扭头望向郑一波。郑一波微微一笑，说：“志国，这个画面有疑点，我当初向领导汇报过，不过他当时压了下来，只是以平常的方式了结了这个案子。” 徐志国没有说话，而是又把视频播放了一遍，画面的视角很宽广，他细心地观察着，突然有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徐志国马上回播，用手指着画面上机场大门口的角落处，惊讶道：“这个……” 郑一波微微一笑：“看出来了吧？是不是很意外？” “难道说这个是……” “你再看看那个人是谁！”张清扬在一旁笑道。 徐志国把画面放大，望着那个人的脸惊呼出声：“怎么可能是她！” “还有件事，事发后我调查过，这起车祸也是她在第一时间报的警，报完警之后她就离开了那里。”郑一波进一步解释道。 “有点意思！”徐志国抽着烟说道。 郑一波此刻仍然没有完全了解张清扬的意图，问道：“领导，您现在想怎么办？” “暗中把这事查清楚，这种工作不适合你的人来做，你来做……无法保密，所以交给志国吧，怎么样？”张清扬看向郑一波。 郑一波知道张清扬说得有理，点头道：“那我明天把详细资料转给志国，让他来办。” “没问题！”徐志国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记住了，宁可查无实据，也不要惊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懂吧？” “好吧。”徐志国知道这个案子一定对领导很重要，他压了两年，这个时候翻出来，其中定有隐情。 “有些东西……也该水落石出了！”张清扬望着远方的夜色，声音沉沉地说道。 第1087章湖光山色 李明秀为了开发展览会地块的商业潜质，在梅子婷与张清扬的支持下，特意联系了国外的设计公司，对这里进行了整体的规划设计。按照张清扬的意思，展览会地块将成为江洲新的商业金融中心。 周五，梅子婷带着相关材料及设计文件来到了江洲，当天李明秀就把设计稿带到了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对设计稿很满意，他相信这个项目有了背后梅子婷这个庞大财团的支持，再加上李明秀前期的准备工作，肯定会落入他们手中。 周六，三人来到了风鸣湖边钓鱼，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一边谈着项目的具体实施。梅子婷一身碎花长裙，戴着宽宽的大草帽，就像一位美丽的大学生。她顽皮地把小脚伸进湖水中嬉戏着，偶尔还把水扬到张清扬身上。 李明秀在一旁笑道：“真羡慕子婷，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起来还是水嫩水嫩的，半点不显老！” “李姐，谁说我不显老啊！”梅子婷指着眼角，厥着小嘴说：“这里新增了两道皱纹呢！” 张清扬哑然失笑，也不理她的胡闹。李明秀在一旁说：“张书记，听说胡一白还想办银行，最近省里已经对这个项目展开讨论了。” “省里？”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又怎么能不了解胡一白的动向。 “由米副书记发起的，得到了胡一白的认同。”李明秀又补充一句。 “米副书记，呵呵……”他真没想到原来心已死的米丰收，在胡一白的带动下又再次出山。可见胡一白准确地摸清了米丰收的心理。 梅子婷望了张清扬一眼，又看了看李明秀，说：“李姐，我们为展览会地块准备了这么久，所以要不惜一切待价拿到手里！” “这个我懂！”李明秀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笑了笑，看来还是子婷了解自己。 这时候梅子婷指着一旁，拉着张清扬的衣角说：“清扬，那边有位大美女一直在看你！” 张清扬扭头去看，只见一位性感的牛仔裤女郎站在不远处观望，似乎想过来，又不敢过来似的。女郎虽然穿着很普通，牛仔裤配白色小t恤。但是那火辣的身材仍然显得与众不同。见到张清扬望向自己微笑，女郎犹豫了一下，终于迈步走了过来。 “张书记，您好！”女郎礼貌地摘下大墨镜伸出手来。 张清扬起身相迎，笑道：“美淇，看见我怎么不过来打招呼啊？” 陈美淇脸红了，羞涩地望了望梅子婷与李明秀，小声道：“我担心您在谈事情，所以不敢过来打扰。” 说完之后，陈美淇又看向梅子婷，勾起了多年前的一段记忆，身体不由得发寒。 “最近工作还好吧？” “嗯，挺顺利的。”陈美淇点点头。 “张书记，您现在很忙吗？”陈美淇问道。 “你有事？” “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说。” “哦，这个……那我们边走边谈。”张清扬指了指旁边，向一旁走去。 见到张清扬带着美女离开了，梅子婷就有些生气。李明秀笑道：“子婷，吃醋啦？像张书记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喜欢很正常嘛！” “哼！”梅子婷无奈地苦笑：“李姐，你这话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梅子婷缓缓说道：“男人有很多女友会被人羡慕，可是女人如果有很多男人就被人鄙视、唾弃，其实男人就像是一把可以开很多锁的万能钥匙，他开得锁越多，越被人喜欢。而女人如果可以被很多钥匙打开，那就说明她有问题！” “呵呵，”李明秀笑了笑，“男女之间的恋爱，通常来说对我们女人是不公平的！” “就是不公平！”梅子婷望着张清扬的背影，心想等晚上一定要好好惩罚他，和别人离开都不说和自己打声招呼，不教训怎么行呢！ 陈美淇跟在身后，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时，她才说道：“张书记，我前天去米书记家里做客，碰到了胡一白与方市长。” “他们看见你了？” “没……没有，”陈美淇摆摆手，“我是先到的，等客人来时，我就躲到了二楼。” “哦，”张清扬点点头，似乎明白陈美淇想说什么了。 “张书记，我那天在楼上，也听到了一些话，所以……我想提醒您这段时间小心一些，难免有小人捣乱。” “呵呵，谢谢你，我会记在心里的。”张清扬望着陈美淇笑，“你和米副书记之间……没问题吧？” 陈美淇的脸又是一红，点头道：“没问题，我就按照您教我的……” “那就好。”张清扬回头看了眼梅子婷的方向，知道小妮子肯定不高兴了。 陈美淇也知道领导在忙，便知趣地说：“张书记，我同事还在那边等我烤鱼呢，我过去了，您忙。” “好，再见。”张清扬挥挥手，又说了一句：“谢谢！” 张清扬走回原地，对梅子婷笑笑，说：“我们中午吃什么？” 梅子婷本不想和他说话的，但还是躲不开他的桃花眼，只好气哄哄地说：“随便！” 张清扬一阵大笑，拍着她后背解释道：“陈美淇告诉我了一些事情。” 听到他的解释，梅子婷的气也就消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起身道：“我饿了，去吃饭！”说完，又扭头望向李明秀说：“李姐，今天就让张大书记请我们！” “好，好，呵呵……让张书记请吃饭可是难得啊！” “李总，您这话的意思好像我很小气哦？哈哈……”张清扬大笑不止。 晚上九点多钟，徐志国带着两位手下偷偷躲在春丽县城的一家洗浴中心门外。他看了眼手表，扭头问旁边人：“快出来了吗？” “快了，他这个时间就快回家了！” 徐志国点点头，没吱声，耐心地等下去。而此时洗浴中心三楼的小单间里，一个中年男子正……。 门外已经站了三位朋友，四人笑嘻嘻地走出洗浴中心，谈论着今天小姐的滋味。在门口，四人分道扬镳，辉哥叫了辆出租车离开了洗浴中心。 “跟上！”徐志国兴奋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车子立刻跟下。 二十分钟以后，辉哥的车开到了一片平民区，低矮的瓦房，潮湿腐臭的空气。徐志国撇撇嘴，笑道：“这小子到是挺能伪装，拿着一百万住在这种破地方！” “呵呵，他这也是为了多活几年啊！”一个同伴笑道。 辉哥下车后，哼着小曲向自家走去。徐志国马上道：“下车，开始形动！” 当辉哥拉开房门，还没等开灯的时候，就感觉脖子上一凉，在月夜下，那把冰冷的匕首反射着阴森的光芒。 “啊……什么人！”辉哥叫了一嗓子。 “要活命，就别喊！”身后有人说道，同时，已经有另外两人来到了屋里，却没有开灯。 “好好，我不喊。”辉哥还算镇定，举起双手道：“大爷，我什么也没有，您要是想要几个钱花……可是找错人了！” “呵呵……肖辉！你到是挺能演戏啊！你真的没钱？两年以前你不是接下一个大活吗？” “啊……”肖辉身体一抖，冷汗直流，颤抖的声音说道：“哥们，你也是道上的，应该明白道上的规矩，兄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哥哥？我……要钱您说话，我只求留条活命！” “算你小子聪明！”徐志国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微微一笑道：“肖辉，你放心，我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问你点事。而且这件事你很清楚，只要你老实回答。” “我……” “不想说？” “不……不是，哥哥，您问吧，” “两年前你撞死一个人，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指使你的？”徐志国问道。 “我……那是一次意外，我当时开出租车，喝了点酒就把人撞死了！当时吧……”肖辉开始编了下去。 “让你不说实话！”不等他说完，脖子上的匕首已经消失，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屁股上，鲜血直流。 “啊……疼，爷爷……不要……”肖辉痛得大叫，全身是汗。 “辉哥，”徐志国微微一笑，“我这位兄弟性子急，所以……希望你要说实话，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几位爷爷，你们问吧，我肯定说实话。”辉哥现在明白，他碰到了职业杀手，和这帮人开玩笑，那就是拿命在赌！ “很好，那你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指使的，”说到这里，感觉后脖颈一凉，吓得他大叫道：“爷爷，您别急，听我慢慢说。”感觉到那股凉意稍微离远一些后，他才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干我们这行都是别人给联系的，是陆爷找的我……” “陆爷？” “哦，我想陆爷应该知道是谁让干的，这是行内的规矩，我当时没有问。” “嗯，陆爷？就是陆天王？”徐志国问道。 “对对，就是他，行内人都叫他六爷，他是江洲地下的王者……” 第1088章渐渐消失 “辉哥，我会核实你说的话，麻烦你这两天先不要离开江洲，如果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当然，如果我证明你说的是实话，那你放心，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徐志国很客气地笑着，拍着他的肩离开了。 “谢谢几位爷爷！”辉哥捂着腿跪在地上，然后一股恶臭传出，原来他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方少刚没有想到江洲市天一集团董事长陆天会跑来见自己。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热情地接见了陆天。 陆天，南海省黑道大鳄，通过二十年的努力，不但统一了整个南海的地下势力，其周边城市也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把张清扬比作是江洲白道上的一号人物，那么陆天就是江洲市黑道的一号……不，他是南海省黑道的一号！ 陆天年轻时靠打打杀杀起家，由于出手狠辣，被称之为陆天王，身后跟随小弟无数。后来随着势力的壮大，他也渐渐退居幕后，慢慢漂白，表面上做一些正当生意，一手创立了天一集团，其集团骨干仍然是曾经跟他一起混的兄弟。随着他年纪的增涨，陆天王的名号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六爷”的尊称。 可以说陆天是南海省站在明处的黑道老大，但二十年来，省委书记换了六七位，他仍然屹立不倒，究其原因，那是因为南海省黑道在他的统治下，十年来没出现过大型治安事件，各股势力都对他俯首听命，打黑枪的几乎没有。大家都按规矩办事，令政府放心不少。 陆天曾经扬言，一但他死去，南海省黑道将会陷入十年的纷争大乱，可见期影响力多么的惊人。这样的人物，省里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黑白两道是并立共存的，只要大家都按常理出牌，完全可以相安无事。 “陆董事长，请喝茶。” 方少刚接过秘书的茶，摆在陆天面前，论年纪而言，陆天比方少刚还要年长两岁。 “方市长，您客气了。”陆天温和地笑笑，右脸有一条长达十几公分的疤痕，笑起来后仍然有些恐怖。 方少刚努力不看他的脸，问道：“陆董事长，你过来有事情吧？” 陆天点点头，说：“我陆天喜欢开门见山，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手下的弟兄深感江洲生意越来越难做，有些混不下去了。原因我想就不用多说了，有人总不按常理出牌，破坏了江洲的太平盛世。” 说到这里，陆天停顿下来，方少刚心中微颤，他已经知道陆天在指谁了。 陆天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下面的弟兄都觉得如果江洲由方市长来管理的话，局面肯定会好于现在，所以他们便在没有争得我同意的情况下，搞到了这些东西。” 陆天说完，从包中掏出一个很厚的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推到方少刚面前。方少刚低头看了一眼那牛皮纸袋，表情有些难看，他伸手又把纸袋推回去，冷声道：“陆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话可是容易让人误会啊！” 陆天摇摇头，他这些年与官场上的人来往很多，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比较虚伪。陆天微微一笑，说：“方市长，我来主动找您，说得已经很直接了，希望您也坦城相待！我就不相信，您对江洲市委书记的宝座不感兴趣？！” 方少刚的脸色动了动，碰到这样的黑道大哥，也不由得他小心，他仍然板着脸说：“作为一名干部，当然想进步，但是……我不会选择非正当的手段！” “方市长，这不算是非正当的手段，您可以看看这里边的东西。”陆天掏出雪茄点燃，没有看他的脸。 方少刚没有说话，捧起茶杯，没有喝又放下了，望着茶几上的牛皮纸袋，手还真有些发痒。 “方市长，看看……不违法吧？”陆天无奈地笑了，伸手拎起牛皮纸袋打开，递到方少刚面前。 方少刚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把东西拿到了手里，就在这一刻，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至命的错误！这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应该当着陆天的面打开！但后悔已晚，东西已经拿在手中。方少刚只好缓缓翻看着，努力保持着表情的平静。 陆天望着方少刚，心中暗叹冯亮程判断得对。方少刚远远没有表面上伪装得那么沉稳，或者说他太痛恨那个人了，这种痛恨令他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方少刚望着厚厚的照片，文字资料，真的感觉触目惊心！他没有想到这份东西这么的详实，不过他不敢相信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江洲市人大主作何强状告张清扬，结果反被拿下的事！ 方少刚把东西放下，又原封不动的装好，轻轻推回到陆天面前，但是这一切都无法否认他已经打开看过了里面的东西。 方少刚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陆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的，偷偷调查领导干部，这个……” “方市长，”陆天微笑着打断他的话，缓缓吐出一口雪茄烟，“我说过这是下面弟兄搞出来的，我也无奈啊，这种东西放在我手里可是危险啊，我感觉有些烫手，所以只能交给您！”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他？！”方少刚也有些痛恨陆天了，他知道陆天这是在逼自己出手，他交给自己的这些东西就是烫手的山芋！ 陆天苦笑道：“我说过了，我不喜欢那个人，我喜欢你。这些东西放在我手里是没什么用处的，但如果放在您的手里……” “放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用处，我……” “方市长，您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我先回去了。”陆天也不等方少刚说完，直接起身便走，临出门前，他不忘又补充一句：“对了，我还需要提醒您一句，我的兄弟已经说了，这件事无论我是什么态度，无论您是什么态度，他已经决定动手了！还有一点，这里面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打开看过，真的！而且我也不会参与这事，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董事长，等等……”方少刚还犹豫了几秒钟，等他起身时，陆天已经离开了。 望着桌上的东西，方少刚一拍大腿，他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这东西是不能留下的！接受了陆天的东西，今后就有可能和他绑在一起，如果陆天出事，那么……他不敢想下去…… 这时候他才突然明白，这是一个局，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设下的局！就在陆天迈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这个局就已经成功了！陆天的到来便预示着他无处可退！方少刚呆呆地望着桌上的东西，他明白现在真的是身不由己了。这些东西如果不在自己手上发挥作用，那么将来如果落到别人的手上，第一个被拿下的就应该是他！ 方少刚擦着额头的汗，拿起茶几上沉甸甸的牛皮纸袋，不由得想到底是谁在操纵的个局？肯定不是陆天，陆天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得罪那个人。那么放眼南海省，还有谁呢？ 方少刚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相信。难道说这个人还有另外的一面吗？方少刚想了很久，也无法绝断，最终掏出手机打给远在贵西省的乔炎彬。 “少刚，有事？” “嗯，出大事了，我碰到了麻烦。” “哦，他又为难你了？”乔炎彬坐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不可思议。 “不是，是别人难为我了！有人拿到了他的一些材料，然后交到了我的手上。” “你接下了？你看了？”乔炎彬第一时间就分析出了这件事的关键性因子，接连两个问题。 方少刚羞愧的半天没出声，擦了擦额头的汗，点头道：“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了！不过……我就是不接，自从那个人走进我办公室的一刻起，危险已经临近了！” “你分析得很对，”乔炎彬释然地点点头：“看来，他得罪了大人物？” “大人物？也许吧……我现在不明白怎么办，这些东西……不用危险，用……也危险，无论如何，我已经被顶在了明处，顶在了前线！” “既然这样，那就用一用！” “用？”方少刚仍然没有确定，他知道这就像是一次赌注，更可恨的是无论自己失败还是成功，背后的那个人都不会出面道贺，而那个人的目的……真的就是为了搞掉他吗？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考虑吧，也不要听我的意见，不过如果你需要我的力量，我会帮你处理。”其实，乔炎彬已经给出了答案，他等不下去了，已经等得太久了！ “现在，真正令我担心的是……背后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方少刚的心态与乔炎彬差不多，在江洲潜伏了这么多年，他也快等不下去了，市委书记的宝座实在太诱人了！ “少刚啊，我认为此刻你该担心的不是背后那个人。无论怎么样，事实在那摆着，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与其操心他的想法，还不如好好盘算自己。” 第1089章好好琢磨 方少刚点点头：“你说得对，再去想背后那个人的目的已经没有价值了！” “那你就好好琢磨一下，我不会逼你的。” “我明白了，再见。” “等等，”乔炎彬又叫住了方少刚。“我想提醒你，别人可以拉你入局，你为什么不能再拉别人入局呢？” “呵呵……谢谢提醒，我知道怎么做。”方少刚的手沉沉地放下电话，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陆天临走时已经把结果表明，如果那帮人已经动手，而自己拿着东西暗中不动，只会更加的危险！ 方少刚思索了一会儿眼前的局面，想起了乔炎彬的暗示，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方市长？” “米书记，是我。” “你有事吗？” “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商量，现在有空吧？” “我现在……” “这件事非常重要！” “那好吧，你现在来我办公室！”米丰收放下了电话，心头一紧。 方少刚不等半刻停留，把文件袋装进包里就走了出来。 五分钟以后，当方少刚的车驶离政府大院以后，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奔驰中的陆天摇了摇头，叹息道：“一切都按照那小子的计划发展啊，看来……方市长一定去找米丰收了！” “六爷，你不是说永远不要参与南海的政治博弈吗？这次……为什么？”他的身边坐着一位老人，他就是被陆天尊称为军师的康伯。 陆天苦笑道：“康伯，你以为我敢和那个人……斗吗？只是这件事由不得我啊！最近你没发现我身边少了什么人？” 康伯一愣，随后想到：“您是说……夫人和少爷？” “呵呵……也许方少刚觉得我在逼他，可是他又怎么会清楚，我也是被逼的啊，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参与这破事，妈的！” 说到后来，陆天郁闷地骂道，尽管他被称之为南海的地下皇帝，但是在有些人的眼里，他也就是一个小臭虫。 陆天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喂，冯爷吧……一切和你的计划一模一样。” “六爷，您辛苦了，您放心，这事不会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其余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好吧，冯爷……不过我可劝你，一定要小心！” “这个我明白，你也要小心，呵呵……” 捏着电话，陆天感觉对方的笑声有些阴森恐怖。陆天对方少刚说的是事实，为了个人的安全，他的确没有打开看过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他的任务就是经自己的手把东西转交给方少刚，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犹命。虽然说他只是个“信使”，但如果这件事情败落，他也难逃干系！ 陆天知道自己被“冯爷”算计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两天他的身边还隐藏了另位一股势力。这股势力一直在跟着他。 “陆天，陆天……”办公室里，张清扬默默念叨着陆天的名子，他已经知道了刚才陆天去方少刚办公室的事情，也同样知道在陆天离开方少刚办公室没多久，方少刚就去见了米丰收。 张清扬明白，对手又在准备新一轮的反扑，只是他不知道对手这次想利用什么作文章。 在徐志国的调查下，那起车祸事件也有了进展，现在就只差去找陆天核实了。张清扬不明白，一向不参与任何官方博弈的陆天这次是怎么了？如果说车祸事件只是偶然，陆天只是以南海地下皇帝的身份受人之托操纵了这起车祸，那么这次呢？又是受人之托？ 张清扬摇摇头，小雅不在身边的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感觉来到江洲后最危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可是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几天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让张清扬提起来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下。在他与李明秀的的努力下，展览会地块终于正式奠基。 参加完李明秀集团组织的奠基仪式，张清扬偷偷离开酒店去见梅子婷。 “想我没？”刚刚打开房门，梅子婷便含笑来到张清扬床边，上围饱满得呼之欲出，两团粉肉撑起来的深深沟渠春光无限，两条美腿更是光明耀眼。 “想了！”张清扬把梅子婷抱在怀中，低头把脸埋进她的上围，笑道：“子婷身上还是那么的香！” 梅子婷也很配合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前面，张清扬的脸摩擦着她的粉肉，暗暗地想这丫头生完孩子以后，又丰满了一些。瞧见张清扬陶醉地嗅着自己身上的体香，梅子婷用手去摸张清扬，咯咯地笑起来：“坏东西——翘得那么高！” 张清扬心潮澎湃，满脸潮红，没想到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主动调戏自己。 “清扬，最近我有些担心，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梅子婷轻轻靠在他的怀中。 张清扬安慰道：“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你不是正经生意人吗？” “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担心你！我是正经生意人，可你……是正经的领导干部吗？”梅子婷说着话，小手解开了张清扬的裤子，略显羞涩地抚摸住了那根物体。 张清扬被梅子婷打击得有些郁闷，苦笑道：“谁说我不是正经干部？” “这东西……你瞧瞧，你说自己正经吗？”梅子婷脸色潮红，娇喘道。 “这事要你说，你要对着我的嘴说……” 此刻，冯亮程坐在胡一白的会客室中，重重地拍着桌子，愤怒地喊道：“他还是把那块地的开发权给了李明秀，到是不计较传言！” “呵呵，这个不是在我们意料之中嘛……”胡一白微笑着，目光突然一凝，冷冷地说：“你可以动手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胡一白点点头，“不能再给他机会了，要不然他这个年轻人会得寸进尺的！我给过他多次机会，可惜他都放弃了！” “可是方少刚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 “呵呵，他在观望，我太了解他的为人……他永远不会冲锋陷阵，但是却善于打落水狗。”胡一白的嘴里满是鄙夷。 “是啊，你说得对，方少刚明白，肯定有人比他先动手！大陆的干部……虚伪啊！”冯亮程笑了笑。 “虚伪……那是他们生存的本钱！”胡一白下了定语，“亮程，你去倒两杯酒，庆祝我们的计划成功。” 冯亮程一脸得意，端着两杯酒来到胡一白面前，两人轻轻碰杯，脸上流露出的是自信。随后，冯亮程拿起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计划开始实施。 梅子婷被爱情滋润过后，脸上多了些光彩，她劳累地缩在张清扬身边，脸贴着她的胸口说：“等梦婷有孩子，小叶子就有伴了。” 张清扬笑道：“是啊，可以让她们两个一起在美国接受教育。” “清扬，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成为什么？政治家？还是企业家？或者艺术家？” 张清扬摇摇头，长叹一声：“我只希望他们为自己的性趣爱好生活，可以无权，也可以无钱，只要他们不讲出‘我爸是张清扬’之类的屁话，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时，床边的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李金锁打来的，他第一时间接听。 李金锁着急地说道：“清扬，出事情了！” 李金锁在电话中告诉张清扬，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刚刚结束会议，会上已经通过对浙东省中鹏集团立案调查，由经侦局副局长带队去浙东。据传中鹏集团涉嫌非法融资、股票操纵等经济犯罪案件。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这是张清扬的第一反映。 “呵呵……”李金锁得意地笑了笑，“老伙计，怎么说我也在公安部干过几年小领导吧？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朋友还是不少的。我走之前就和朋友们打过招呼，让他们留意一下我所关注的消息。”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说：“做得不错啊，老李……你还真让我小瞧了！” “呵呵，清扬，说正事吧，我想对方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向你下手！” “你分析得对，这肯定是有心人做的！”张清扬点点头。 “那你想怎么办？” “我相信子婷。” “嗯，那好吧……我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张清扬放下电话，没有说一个谢字，这便是朋友。 “出了什么事情？有人要查你？”梅子婷爬起来，伏在张清扬的身边，有些担忧。 “不是查我，现在是查你的公司！” “要查中鹏集团？”梅子婷表情呆滞。 “查你……就是查我啊，这个人肯定了解我的底细！宝贝，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躲过去？” “查我什么罪名？”梅子婷依偎在张清扬的怀中。 “好像非法融资，操纵股票之类……” “呵呵……” “你笑什么？” “咱国内的上市公司，有不非法融资的吗？”梅子婷笑得很开心，也很无奈。 是啊，张清扬也笑了，在融资这一块，说你非法你就非法，当然无论是合法还是非法，吃亏的总是老百姓。 第1090章心里有数 “清扬，你放心吧，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们公司，我这些年在浙东也交往了不少朋友！”梅子婷笑了笑，“他们想动我……想得太简单了，我要是放在过去……算不算太子妃？” 说到最后，梅子婷得意洋洋，贴着他的后背摩擦个不停。 “小丫头，还这么没心没肺的，你就不怕被抓起来啊？” “不怕！反正还有你呢！哼……要是把我和你一起抓起来才好呢！”梅子婷咯咯地笑。 她的状态很让张清扬放心，搂着她说：“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我下午就回去，既然都惊动公安部了，说什么也要回去接待一下领导吧？” “好，我安排人陪在你身边。”张清扬点点头，掏出电话打给了徐志国。 听张清扬吩咐完，梅子婷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变着法软禁我吧？身边跟着你的人，我还怎么和别人调情啊？” “死丫头，再说这种话，看我不打你屁股！”张清扬笑着拍了下她。 “讨厌啊，人家疼死了……”梅子婷扭动着腰肢撒娇。 浙东中鹏集团被公安部经侦局调查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各种报刊杂志也纷纷报导此事，必竟中鹏集团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其创始人也就是董事长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听说还有高官的背景。 这样的公司被调查，自然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随着公安部的调查，针对梅子婷个人的花边新闻也多了起来，一会儿说她是红色家族的后代，一会儿又说她是高官的情妇。这位美女董事长流露在外的相片也被多家报纸转载，他美丽的容颜成为了大众议论的对象。 国外，也没有闲着，邻国不喜欢华夏国的报刊杂志也在报导此事。就在此时，浙南某二流杂志的封面上突然刊登了一张密闻相片，那是一张经过处理的男人和女人的模糊身影，女人风姿卓越，虽经过处理也难掩她的风彩。男人就处理得比较严重了，只剩下黑黑的剪影。 相片旁附有文字称国内某集团女董事长是国内某高官的情妇，正是在这位高官的运作下，某集团才在短短的十年期间创造了辉煌。两人是在北方的小城市相逢，然后随着那位高官的步步攀升，那个女人也越来越成功…… 这家杂志的发行量不多，一般来说都是男人们无聊之时的手翻本，里面内容经常充斥着一些所谓的高官秘闻。像某某高官和某某情妇之间的各种交易什么的，基本上属于黄色杂志、故事情节也是瞎编乱造，当然不能与最近特别火的官场小说《浪子官场》的质量相比，虽然那本书也总挨骂。 杂志中的图片总是有一些赤裸的花花女郎之类的。其实杂志的操作模式很简单，无非想利用这些黄色的故事、图片吸引那些外来民工，当作无聊时的消遣，或者手发导弹时的启蒙读物。 所以，这次的故事无心的人看后也没当回事，但是关注事实的读者就喜欢联想了。他们发现故事情节很像中鹏集团，而其中的女董事长与高官也就不言而喻了。国人由于特殊的原因，一般都很仇官，所以当有一个人发现这篇文章的奥妙时就像发现新大陆时四处张扬。短短几天时间，网站上的贴子就开始议论此事了，而且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覆盖到门户网站上。 张清扬这几天一直关注着中鹏集团的消息，所以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手中也拿到了这份杂志。他看后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似乎没当回事。 但是陈静却特意打来了电话，询问张清扬的处理办法。 接到电话时，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一家二流杂志而已，警告一下就完了。再说此事……明显有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我也知道肯定后面有人，所以你看是不是让网监封帖？” 张清扬沉吟了一下笑道：“陈姐，这事我不好做主，我看还是由内务院的新闻部门来处理吧，我不想发表太多的意见。”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陈静就知道他胸有成竹了。其实这件事不像普通人想得那么简单，即使完全把梅子婷与张清扬的相片清晰地登出来，也不见得他就马上倒下。背后的人这么搞，自然是为了制造舆论影响，慢慢将张清扬搞臭。 但是，现在张清扬不理解的是，中鹏集团被调查，以及杂志相片事件，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胡一白？方少刚？陆天？ 对方的出手目的有些不太清楚，所以他也不急着应对，他相信子婷会顶住压力的。如果说这件事是胡一白与方少刚联合搞出来的，那么陆天又为何参与其中？种种疑团更令他不敢轻易应对。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又让他措手不及。刘梦婷打来电话，告诉张清扬辽河的双娇集团也受到调查，同时辽东省奉天市的汽车集团也被辽东省公安厅调查。 “清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受了子婷那边的影响？” 张清扬点点头，对着电话说：“我想应该是那件事的升级，看来对手把我摸得很清啊，先向我身边的女人下手，如果这么说来，那么下一个……”他不禁有此担忧。 “清扬，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集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问题没有，”刘梦婷认真地说道。 “没有就没事，你应付好就行了，他们想在哪动手都行，但是要在双林省……我想有人会帮助我们的。” “我明白，刚才我被郝姐叫去谈话了，她让我放心。只是这件事影响太大，短时间内和你有关系的人都接受调查，万一……” “其余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有我在……放心吧。”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 “清扬，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 “我有了……” “哦，有了……什么？”张清扬一阵狂喜，“你真的有了？” “嗯，我……这个月那个没来，我昨天去检查了……”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妈的……这个时候出事真不是时候！”出于对梦婷的疼爱，张清扬也暴了粗口！ 听到心爱男人关心自己，刘梦婷心里甜甜的，她说：“你放心吧，我已经和爸妈说了，有他们照顾我呢。” “他们……没……不高兴吧？” “嗯，没有。” “那就好，梦婷，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处理好，就当是送给我们孩子的见面礼吧！” “嗯，我的老公是最棒的！” 放下电话，张清扬望着远方冷笑，心说胡一白、方少刚、陆天、或者其它的隐藏对手，现在是你们的全部招术，还是只是冰山一角？ 是等还是不等？梅子婷、刘梦婷接连出事，这让张清扬的心不得不乱。本想着再沉默几天，可是现在的他有些沉默不下去了。但如果不沉默，又该向谁下手？胡一白？方少刚？或者陆天？ 他摇摇头，这次对手玩得比较高明，有些云山雾罩了。 就在此时，桌上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号码，这次是张素玉。看到是小玉打来的电话，张清扬站了起来，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清扬，你还好吧？” “嗯，我……我很好。”张清扬点点头，“小丽，出什么事情了？” “我刚被中纪委叫去喝茶了……呵呵……”张素玉说得很轻松。 “中纪委找你？为了什么？”张清扬站立在窗前，眉头紧皱。 “去年的事，我不是与缅南谈判石油合作嘛，接受了他们的一块玉石，所以中纪委认为这其中有猫腻！” “我操，没事找事！”张清扬气得拍了下玻璃。 “喂，骂什么呢！这几天的事情……我看有人是别有用心吧？你敢说那个中鹏集团，还有辽河的什么双娇集团和你没关系？” “呃……那个……” “你是与这两个集团的老板有点关系吧？”张素玉痴痴笑起来。 “小玉，我……” “行了，用不着解释，我觉得调查我们，其实就是想扫清你的外围，然后再向你动手，你说对吧？”张素玉认真地说道。 “你分析得很对。” “你得罪了大人物？他对你了解得很多啊，你想怎么办？” “本来我想再等等，但是现在我忍不下去了！”张清扬愤怒地说道。 “你知道是谁？” “差不多吧。”张清扬点点头：“小玉，你保护好自己，” “我没事，你放心吧。” 放下电话，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徐志国。 “领导，有何吩咐？” “我想你们可以动手了，不要伤害他，只要查清那起车祸的案子，还有那天……” “我懂了，我的人这些天一直形影不离地盯着他呢！” “很好，小心做事。” 放下电话之后，张清扬脸上的怒容仍然清晰可见，多年以来他已经养成了不向任何人屈服的性格。这一次，对手做得实在有些过份。他从来不怕外人对付自己，但是却没想到有人敢向身边的女人下手，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第1091章死路一条 夜晚，黑漆漆一团，今夜的江洲有些阴。 坐在这间豪华办公室内，陆天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愤恨。他曾经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南海叱咤风云的他会被人要挟！陆天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这个年轻人带人通过层层阻拦，消灭了自家房外的二十多位保膘把他从床上叫起来，不但带走了他的妻儿子女，还扔给他一堆材料。 这份材料可以说是陆天的发家历史，其中涉及了多起命案、贩毒、勒索等等。也就是说只要这份东西交到了公安部，无论南海省想怎么保他也保不下来。在证据面前，南海省的地下一哥不得被成为了前年轻人的玩物！更令陆天气愤的是，他明白眼前的年轻人绝不是真正的老大，他的背后还有一位更强势的人！ 那天晚上，陆天接到他的命令，让他把牛皮纸袋交给方少刚，并且说了那一翻话。陆天虽然为了个人安全，没有看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但是通过那翻话，他也知道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是谁的黑材料。 陆天当然明白那个人的力量，所以他胆战心惊地完成任务，默等了两天关心了下局势，他就明白自己应该走了。要不然今后无论两方势力谁胜利，他都是死路一条。 坐在轻青人的对面，陆天诚肯地说道：“冯爷，我陆天混了一辈子江湖，还没有被人控制过。这一次我认栽，我服您！您让我办的事也办成了，现在是不是把我的老婆孩子放回来？您放心，我不在国内呆了，我下半生在国外生活。我别无所求，只求还能再蹦跶两年。” 年轻人微微一笑，摆手道：“六爷，您说得严重了，您是江湖前辈，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您放心，需要您帮助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也不需要您了。但您也不用出国，必竟南海的局势还需要您来掌控。至于嫂夫人和世侄的安全，您放心，三天以后我肯定送回府上。” “那就多谢冯爷了，这次事件我会完全忘记，只求一条活路。”陆天站起来，他知道必须说得直白一些，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 走出这间办公室，坐进四平八稳的奔驰中，陆天看了眼无边的夜色，心情低落，举起拳头一拳一拳打在靠背上，心情郁闷到了极点。纵横江湖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窝囊气！如果有了机会，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年轻人的全家，并且找出幕后指使者。 “六爷，您息怒啊，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一旁的康伯劝道。 “康伯，我是担心小辉的安全，他才六岁啊，平时看不见我就哭，他是我唯一的血脉……”陆天垂着头，痛苦地说道。 康伯点点头，说：“少爷吉人天象，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陆天打起精神，冷声道：“开车！” 还是刚才的那间办公室，里间的门轻轻推开，胡一白坐在轮椅上被伊凡缓缓推出来。伊凡轻笑道：“六爷……也真可怜，一白，反正就是个信使，你当初为何找六爷？随便安排一个小人物去不就行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胡一白摇摇头，“小凡啊，如果找一个小人物，那就起不到这么大的作用了！这个信使的地位越高，越会让他们两方的势力重视起来，从而忽略背后的我们，对不对？” 伊凡点点头，笑道：“原来他不只是一个信使啊！”她扭头望向冯亮程，笑道：“冯爷这个称呼还真挺适合你的！” “哈哈……”冯亮程放声大笑，能把陆天这样的大人物玩弄于手掌之中，很令他产生一种满足感。 “下一步，怎么办？”伊凡问道。 胡一白望向冯亮程，微微一笑道：“死，他必须死，他不死……事情无法闹大！” “什么？你要杀了六爷？”冯亮程一脸振惊，他可不想沾上人命。 胡一明懂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做的。” “他为什么要死？”冯亮程一脸的不解。 “因为……是他举报了张清扬，他的身上有张清扬的黑材料。另外，如果方少刚知道陆天死了，那么？呵呵……”伊凡冷笑着说道，“一白，我猜得对不对？” “嗯，陆天的死有三个原因，你只猜对了两个，还有一个就是……将来是我们与张清扬谈判的筹码！” 冯亮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此刻才明白，胡一白并非只是生意人那么简单。他发现看不透胡一白了，在他投资人身份的背后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冯亮程现在有些后悔，悔不该当初没有听信家父的话远离胡一白。 而伊凡望向胡一白，目光里也有着深深的恐惧。 陆天回到家中时，他感觉保安似乎少了几个，但是也没有在意。直接上楼走进房间。刚刚推开房门，陆天突然感觉气氛不对，伸手刚要摸向一旁的柜子，就听有人笑道：“六爷，您是在找这个吗？” 陆天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只见床边坐了一位年轻人，他的手里转动着一把左轮手枪，正是陆天那把藏在门边柜子中用来自卫的手枪。 “你是什么人？”陆天吓了一跳，刚想喊人，那位年轻人已经笑着跳起来，飞速站到陆天的身后。两人相离有五六米，可是他也就是眨眼间便用枪顶在了陆天的额头上。 “你……冯亮程派来的？”陆天突然平静下来，径直向前走去，坐在了床上。 年轻人微微一笑，把左轮手枪在手上转了一圈，然后又交在陆天的手里，尊称道：“六爷，我来是保护您的，同时也想和您谈谈，做个交易。” “交易？哼！”陆天冷冷一笑，最近几天听到交易两个字，他就想发火。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和我做交易，然后一枪打死，再然后……就被冯亮程安排来的人把你打死！”年轻人微微一笑。 “你不是冯亮程的人？” “不是，”年轻人摇摇头，又冷笑道：“但是我清楚，如果我今天不来，不出两个小时，您就会被冯亮程的人干掉！” “呵呵，你这么有自信？” “六爷，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们等两个小时？怎么样？”年轻人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怎么能知道一会儿来杀我的不是你安排的？” “哈哈，我要想杀你，用得着这么麻烦？”年轻人笑了。 “那好，我就陪你等两小时！”陆天微微一笑，把雪茄扔在年轻人面前，随口问道：“你是谁的人？” 午夜12点钟了，一切都静悄悄的，远处偶尔响起几声蛙鸣。胡一白还在与冯亮程品茶下棋，一旁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三个小时了，没有响过一声。 冯亮程有些坐不住了，按照胡一白的约定，两个小时以前，派去暗杀陆天的高手就会传来消息，可是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啪！”冯亮程把棋子扔在棋盘上，烦燥地说：“不下了，不下了！” 胡一白神秘地笑了笑，摇摇头，这些年他阅人无数，真住能稳得住的也就只有张清扬！他望着冯亮程说道：“怎么了？” “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你怎么不打电话问问？” “问问？问什么？” “你……”冯亮程气得站了起来，看了眼一旁同样有些紧张的伊凡，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胡一白的目光落在墙壁的挂钟上，上面显示已经零点一刻了。他说：“不用打了，形动失败了。” “失败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陆天应该跑了……” “跑了？那不是很危险？这……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不，”胡一白摆摆手，自信地说：“他现在一点也不危险，他只是想活命而已。别忘了他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上！” “那下一步？” “等吧，”胡一白无所谓地说道，瞄了他一眼说：“回去休息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冯亮程还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摇摇头，郁闷地离开了。他知道胡一白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自己在利用别人，他又何偿不是在利用自己？ 听到冯亮程汽车离开的声音，伊凡才站起来，揉着胡一白的双肩说：“你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对不对？” “呵呵……”胡一白扭头望着她微笑，然后收起笑容，冷冰冰地说：“我才是游戏的设计者，别人别想逃出这个游戏，每一步计划我都要掌握在手中！其它人……棋子而已！” “那么，我是否可以问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下一步？呵呵……我在等，先看看下面的棋子怎么玩吧！”胡一白模棱两可地说道，望向了远方。 伊凡望了胡一白一眼，没说话，起身道：“你刚才派去的那四个人？” “呵呵……本来就是四个废材，死不足惜啊！”胡一白高喊一声：“菲菲！” 女保膘菲菲听到喊声，马上推门而进，恭敬地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查查那几个废材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 “他们不会活着。”菲菲冷声说道。 “好，你下去吧。”胡一白挥挥手。 第1092章无法理解 伊凡望着菲菲青秀的背影，她对这个女保膘很好奇，她无法理解胡一白会信任这样一个杀手。 “你到是很信任她！”伊凡笑道。 “她们会很忠诚……”胡一白拍了拍伊凡的手，“你也很忠诚。” 伊凡的笑容僵住，扶胡一白起身，没有再说话。 此时，陆天的家中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在不久前还发生过一场打斗。只不过被那位年轻人与他的助手轻松地解决了那些人，只是没有杀了他们。 陆天徘徊在室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什么？” “在这里杀了他们？”对面的年轻人微微一笑，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恍然间，陆天明白了他不杀人的原因。但是仍然担心地问道：“可是放走了他们……” “你放心，他们活不长，有人替你杀他们！六爷，您也是道上混的，这个道理还不明白？” 陆天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下一步？” “谈谈我们的交易，现在有兴趣听吗？”年轻人的脸上挂着笑。 “我可以和你们做交易，但是你们到底是谁？”陆天又抽出了一支雪茄。 “您真的想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啊……”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现在的我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陆天冷冷一笑，“大不了倾家荡产，我陆天王也不白活一世！” “好……说得好！”年轻人拍了拍手掌，“不愧为六爷！既然您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诉你！”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一个本本交到陆天的手上。 陆天接下，只扫了一眼，目光凝住，双手颤抖地把本本交回到年轻人手上，不可思议地说：“怎么会，怎么会……” “呵呵……”年轻人轻松地笑笑。 “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我现在很想知道两件事情，第一，关于两年前的一起车祸；第二，冯亮程前些天让你去找方市长，为了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阴谋？” “这就是你所说的交易？”陆天笑了，现在的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交易……应该有筹码啊！ “您说呢？” “我知道，你们单单知道这两件事远远不够，你们需要我的合作，但是……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做成了，你让我去死都可以！”陆天咬着牙说道。 “您请说！” 米丰收的书房里还亮着灯，他与方少刚坐在沙发前，桌面上摆了一大堆材料，这些都是这几天对张清扬不利的新闻。方少刚沉稳地说道：“从现状来看，他现在惹麻烦了。” 米丰收摇摇头，指着桌上的东西，苦笑道：“垃圾啊，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也许他们在等什么！” “等？”米丰收明白了方少刚的意思，点头道：“没错，他们这是在打前站啊！” “那我们？”方少刚望向米丰收。 “你说呢？” “我们有得选择吗？”方少刚回问道。 “本来……这事与我无关！”米丰收很无奈地说道。 “本来……本来……”方少刚摇摇头。 “现在，没有选择啊……” 方少刚盯着米丰收的眼睛，不知道他是责怪还是无奈。 第二天早上，在办公室里张清扬接到了徐志国的电话，听完了他的讲述。张清扬笑道：“你有没有把握找到他们？” 徐志国皱着眉头说：“我只能说尽力！” “那就尽力吧，当然别忘了保护他的安全！” “这个我明白，您放心。” 放下电话，张清扬瞄了眼窗外，心想一切都开始了吗？背后的人也许就快要现身了吧！ 铁铭敲门进来，汇报道：“张书记，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好，现在出发。” 张清扬要去炮台乡转转，已经是秋季了，农业改革的成功与否就要看今年的收成了，张清扬很在意秋收工作，所以要下去看看。 一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就来到了炮台乡，在江小米等人的带领下，四处看着。 “小米啊，快到丰收的季节喽！”望着炮台乡的农田、果园、鱼塘，张清扬对江小米心满意足地说道。 通过半年的努力，农业集团公司已经形成了规模，这几个月不但干部们支持农业改革，就连农民们也都支持这个改革。农民们现在一切农活都是机械化运作，而且碰到节假日还有串休，每月都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平时还有免费的医疗服务。大家不支持才怪！ 像这种改革，眼下还不能大面积发展，因为需要一定的财力务力，而且现在这是起步阶段，暴露的问题也有很多。 江小米看到领导高兴，笑道：“张书记，咱中午就在这鱼塘吃怎么样？让您偿偿刚刚出水的鲜鱼汤！” “好好，呵呵……”张清扬很开心地点头，根本看不出他的心里正在为这几天的事情操心。 网上的传闻自然逃不过江小米的眼睛，他也是喜欢上网的人，也知道了那本杂志的事情，但是他不相信心目高大的领导会是这种形象。现在又看到领导的状态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她更加确信那一切都是编的了。 “小米啊，炮台乡改革的成败关系着我国农业改革的大方向，你一定要小心慎行，及时发现问题，及时处理，一定要背入档案，以后可供专家们研究，或者推广时利于其它地区的学习。” “嗯，我都是按您的要求办的。”江小米羞涩地点着头，望着这位年轻的高官，她就不由得脸皮发热。 张清扬看了眼紧紧跟在身后，一脸认真局促的舒吉塔，笑道：“你这孩子，也不说和我打声招呼！” 舒吉塔羞涩地红了脸，小声道：“我……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不敢和大领导说话。” “哈哈……”张清扬被逗得大笑，伸手拍了下舒吉塔的香肩，笑道：“好久没看到你了，这段时间进步没有？” 舒吉塔低下头，羞得说不出话。江小米在一旁知趣地说：“张书记，小舒很能干的，工作认真，很负责任！” “年轻人，就要多多学习嘛。小舒啊，跟在小米的身边，她就是你的榜样！” “嗯，我向江乡长学会了很多东西。” 张清扬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对江小米等人点点头，站到一旁接听了电话。 “楚涵，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碰到麻烦了。”贺楚涵满肚子委屈地说道。 “什么麻烦？” “有人举报我是你的情人！” “什么！”张清扬表情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省纪委书记找我谈话了，他拿出几张相片，是我和你在一起时的。” “你怎么说？” “我就说我们是朋友啊，不过……” “不过什么？” “我看上头的意思想抓住不放。” “暂时你不是没有被停职接受调查吗？”张清扬问道。 “没有，可是……没有人找你问话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没有人找我。” “不找你就没事，我还能应付过来，怎么说我们从双林省就认识了，亲密一些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说是吧？” 张清扬笑道：“嗯，有事我们随时勾通，晚上我们出来吃饭？” “出来吃？你大脑没发烧吧？”贺楚涵气得骂道，“这个时候还敢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不敢！别人误会我们有关系，我们偏在一起，怎么了？你又没结婚怕什么！普通朋友吃一次饭，不算过份吧？”张清扬无所谓地说：“不用怕，今晚吃完饭，再出来逛街，我们是初恋情人不行啊？” “去你的，这个时候还开玩笑！”贺楚涵挂上电话，心情好了不少。 张清扬收好手机，脸上挂着一抹阴沉的冷笑，身边的女人，现在看来就只有小雅没受到此事的影响了。但是小雅……也许面临的危险胜过任何人！ 下午，张清扬离开炮台乡之后，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警局郑一波的办公室，徐志国早已得到通知来到这里等着了。 张清扬看了眼两人，问徐志国：“材料都给郑局了吗？” 郑一波回答道：“都给我了，我正在看呢。” 张清扬瞄了眼他桌上的东西，含笑问道：“这些东西够不够？” “够了，逮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郑一波肯定地回答：“这件案子没什么疑点，十分清晰。” “可是……我们要的不是逮捕这么简单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仍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但是你可以准备好，只要我下了命令，你就要确保把人给我带回来！” “明白！”郑一波立正敬礼，然后不解地问道：“领导，为什么不马上逮捕？”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会这么问的。但是有些事我现在也说不好，不过……我相信这个人可以为我们所用，这是一个神秘的人，身上的疑点有很多。” 郑一波若有所思地点头。 张清扬转身刚要走，又问道：“这两天江洲的治安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有，呃……有，今天早上，在风鸣山附近发现了四具死尸，完全是枪伤，一枪毙命。” “有什么线索？” 第1093章窗外的风景 “从他们身上发现了白粉，也许是黑吃黑。”郑一波说道。 “哦，”张清扬瞄了徐志国一眼，发现徐志国正扭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志国，我们走吧，在这里时间久了影响不好。”张清扬又吩咐道。 两人坐进车里，张清扬冷声问道：“人是你杀的？” 徐志国微笑着摇摇头：“我没那么傻，估计是他们自己人杀的吧……” 张清扬满意地点头，“看来你和他谈得很好？” “嗯，不过下面的任务才是关键啊！” “你在找了？” “已经在找了！”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沉重地说：“这两个人是整件事情的转折点……” “我明白。” “你忙去吧。”张清扬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膀。 徐志国刚走，张清扬便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不利于张清扬的新闻闹了好几天，家里也没有人打来电话，现在来看，应该是有了新情况。 刘远山在电话里没怎么生气，而是问道：“清扬，用不用我们帮你处理？” 张清扬摇摇头，说：“暂时还不用，我心里有数。” “现在，有些东西捅到了纪委……”刘远山缓缓说道。 “匿名信？” “不是匿名信，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吗？”张清扬微微一笑。 “呵呵，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啊，你小子到是能沉得住气，这些天……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啊！” “爸，我想在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东西来。因为……我现在没搞懂他们的目的！” “目的？” “嗯，这件事有些复杂，远远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爸，这其中应该包含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目的、阴谋……”刘远山嘴里默默地念叨着，“那你的意思，再看看？” “对，再看看。” “那好吧，京里……我会留意的。” 放下电话，张清扬感觉很温暖，曾几何时，他对刘远山的怨恨早就消失了。现在，他对父亲有的除了尊重还有关怀。 晚上，张清扬在南海省最高的建筑，南海大夏的旋转餐厅请贺楚涵吃饭。本来现在都认为张清扬与贺楚涵有关系，他应该躲着点才是。可他偏生不怕这个，非要反着来。 两人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贺楚涵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的女人还真是多啊！” “嗯？什么意思？” “哼，还有我说吗？”贺楚涵在桌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张清扬正色道：“你严肃点，旁边有人盯着我们呢！” “哪呢？”贺楚涵四处乱看。 “别乱看！”张清扬严肃地说道：“在我们后面第五排桌子上的一男一女，就是跟着我们的。”他微微一笑。 贺楚涵不敢明目张胆的乱看，偷偷地瞄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不信，他们那是一对情侣！” “呵呵，”张清扬笑道：“我不信任我，还不信任我身边的那些人？” 贺楚涵突然想到了张清扬的司机彭翔，还有其它的一些保护他的高手，便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再等等，只凭这点东西，是伤害不了你们的。” “这次，你能猜出来是谁吗？”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但是我没搞懂他的目的，这个局有些迷啊，很多东西我没有想通。” 贺楚涵点点头：“你真的不怕？” “不怕，”张清扬眨眨眼睛，“你怕吗？” “我也不怕！”贺楚涵挺起胸脯笑道。 这个晚上，两人没有在一起亲热，吃完饭就散了。必竟后面有人跟着呢，张清扬可不想和自己女人亲热的时候，被那帮人发现。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声响，张清扬没有查出幕后真凶，而纪委对他也没有采取行动。梅子婷、刘梦婷的集团的案件也在调查中，经侦局没有任何的进展。 很显然，双方都在观望着。这是一场高手的拳击比赛，谁也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弱点。但是，最早暴露的永远是最先发动起攻击的那个人。 张清扬可以不动，但胡一白不行。张清扬可以等这件事烟消云散，胡一白却不能等到这件事降温之后再发起新一轮的计划。 胡一白没有想到张清扬这么稳得住，本以为下一招棋早就应该出手了！ 张清扬没有动手，一个原因是想观望，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徐志国那边没有任何的消息，他要找的人就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 这天中午，刚刚与冯亮程谈完最近的生意。冯亮程急切地问道：“为什么没有进展？” “快有进展了，”胡一白自信地回答。虽然事情的进展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仍有足够的信心。 “那你下一步怎么办？” “放点诱饵给他们！” “什么诱饵？” “足以令他们兴奋的诱饵！”胡一白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亮程啊，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可是陆天……那边，你有消息没有？”这是冯亮程最关心的问题，自从上次暗杀失败，陆天就失踪了。他最担心陆天落入敌手，必竟陆天的可是有他的把柄。 “没有消息，管他呢……陆天王……呵呵，在我眼中就是一只臭虫！” 冯亮程心想你不怕他，他又没见过你，可是我怕他啊！这话说不出口，只能暗自生气。 胡一白没理冯亮程，本来也就是枚棋子而已！他只是从伊凡手里接手机安排起来。 听了胡一白的安排，冯亮程面如土色，焦急地站起来：“胡一白，你这么做……我还怎么活？” 陆天让徐志国办的事情，他终于办成了！ 当徐志国兴奋地跑到张清扬家中，汇报完这件事情时，连张清扬都控制不住喜悦。他重重地拍着徐志国的肩膀，笑道：“干得太漂亮了！” 原来，那天晚上救下陆天以后，两人就做了一笔交易。陆天不但告诉了徐志国所有想知道的事情，比如两年前那起车祸的真凶，以及他最近受到冯亮程的制约，并且把他当作信使，交给了方市长一些东西等等。 随后，陆天又告诉徐志国，如果他能为自己办好一件事，他就敢出庭做证，指认冯亮程的所作所为。这件事情就是从冯亮程的手中救出他的妻儿子女。看似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从事多年侦察工作的徐志国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困难。 可是无论怎么困难，他都必须得到陆天的帮助，只有这样冯亮程的阴谋才可以大白于天下。在这种情况下，徐志国先把陆天隐藏了起来，同时开始从京城抽调人手，来到江洲进行调查。 但是陆天的家人就像失踪了一样，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任何的音讯。就在这时徐志国突然发现了一点线索，顺着这条线索，他干净力落地成功将陆天的家人解救出来，并且第一时间安排他们见了面。 现在陆天已经同意出庭指证冯亮程的罪行。 徐志国笑笑，说：“领导，这次总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不过我也真奇怪，原来已经放弃了，突然间就有了线索，看来是上天也要帮助我们啊！” 张清扬点点头，其实他也早就放弃了。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讲，陆天从冯亮程的手中逃脱，那么也就代表他的家人要被撕票。可是冯亮程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令人有些意外。 同时，当张清扬从陆天嘴里明白事情的“真相”以后，更加难以相信这是冯亮程一手操作的，而且还利用陆天这个信使，聪明地把整件事联系到陆天这个南海的黑道大哥，以及江洲市政府一把手方少刚的身上。 要不是徐志国成功救下陆天，那么冯亮程仍然会隐藏在背后。张清扬皱着眉头，心想这位香港的富二代明显还不习惯大陆干部的作风，他在江洲的几个地产项目由于受到张清扬的批评，同时又没有把展览会地块交给他开发，他就心生恨意。但是，张清扬仍然有疑惑，表面上看似此事与胡一白没关系，那么他到底参没参与其中呢？也许，这只有去问冯亮程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大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望向徐志国问道：“如果你是冯亮程，发现陆天的家人被救出来后，你怎么办？” “跑！”徐志国脸上挂着笑，然后又补充道：“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盯在他家周围了，只要等陆天在公安局录了口供，郑局就可以去抓人！我可以保证在那之前他不会跑掉！” “很好，你想得很周到。”张清扬站起身四处转了转，长叹一声，默默地说：“结束了吗？江洲的一切结束了？” 张清扬默默地望向方少刚家中的方向，心想他这次有些操之过急了，如果他不这么急，自己离开江洲以后，放眼南海全省，最适合江洲市委书记位子的人还不是他？ 张清扬不禁替方少刚感觉惋惜，他和那个人本来都是极为沉稳的性格，可是为什么都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张清扬并不知道，在嫉恨面前，人是可以失去理智的。 第1094章抓捕行动 在陆天的帮助下，郑一波很快就搞出了一份可以制冯亮程、方少刚等人于死地的材料。然后他便开始布置抓捕行动。但是意外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当郑一波亲自带队冲进冯亮程的小别墅时，立刻被眼前的景像振惊了。有些女警员闻着房间内的恶臭，忍不住捂嘴逃出了房间。 房间内躺着两具尸体，看情形死亡有三四天的时间了，尸体有轻微的腐烂。一男一女赤裸地躺在床上，临死前，看情形两人刚刚激情过，女人紧紧缩在男人的怀中，而男子的一只手抚摸着她，另一支手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男子正是冯亮程，女人不认识，但是猜也知道，不是冯亮程的相好情人，就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冯亮程的资料显示未婚，不可能是他的老婆。 “快，勘察现场，叫法医过来！”郑一波怒气冲冲地喊道，布置了这么久，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从现场来看应该是自杀，冯亮程先杀了身边的女人，然后又杀了自己。女人的胸口中了两枪，他的胸口也中了两枪。郑一波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布置完侦察任务，他烦躁地走出房间，拨通了张清扬的电话。 此时的张清扬正坐在办公室与方少刚、伊凡商谈强农机械股份改制的问题。接到郑一波的电话，他看了眼两人，起身接听：“一波，情况怎么样？” “张书记，出了点意外。人……死了！”郑一波满嘴的愤恨。 “死了？”张清扬也变了色，下意识地抬手抓抓头发：“怎么会……死了呢，他……拒捕？” “不是，我们来晚了一步，估计死亡时间有三四天了吧！”郑一波无奈地叹息：“看情况是自杀的，死前他还在搞女人，那个女人也被他打死了。” “自杀？呵呵……”张清扬苦笑，“查案子吧，其它的事情先放一放，”他瞄了方少刚一眼。 “好的，我明白了，眼下也只有这样了。”郑一波十分不甘心地说道，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收好手机，脸色难看地望着方少刚以及伊凡。 “张书记，出事了吗？”方少刚也站了起来，他刚才听到了“自杀”两个字。 “出大事了！”张清扬痛苦地摇着头，望着两人，缓缓说道：“冯亮程……死了！” “啊……什么！”伊凡惊叫一声，慌张地把手中的文件掉在了地上，喃喃道：“我说……怎么好几天也没有亮程的消息了！他……怎么会死？” “是啊，堂堂的香港上流有名的公子，他为什么会死！”张清扬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局面越来越令他看不清楚了。他弯腰捡起伊凡手中的文件，笑着放在她的手中。 伊凡俏脸一红，羞涩地说：“谢谢，我……太吃惊了。” 半天没有言语的方少刚也有些反映不过来，呆呆地望着张清扬，问道：“为什么会死？” “我已经安排郑一波了，让他最快查出结果！”张清扬重重地说道。 方少刚缓缓坐下，低声道：“我刚才听说……自杀？” 张清扬点点头，解释道：“这是郑一波从现场判断的结果，但有没有其他的外界因素就不得而知了……” 方少刚默默点头，说：“我不相信他是自杀！” 伊凡的脸色有些苍白，悲伤地摇着头说：“亮程……是商界的才子，一白总说十年之后，亮程也许会成为华人的首富，却没想到他……” “这件案子的性质比较恶劣，一定要查清楚！”张清扬重重地说道。他抽出两支烟，扔给方少刚一支。 方少刚吸了几口烟，大脑渐渐恢复了平静，他马上问道：“张书记，郑局怎么知道冯亮程死了？”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关键时刻还没有乱。他说道：“情况是这样的，冯亮程牵扯进了一件案子，所以郑局过去核实，这才发现他已经死亡！” “案子？那有没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张清扬摇摇头，表示难以猜测。伊凡站起身，说：“张书记、方市长，冯亮程在我们集团内有股份，又是地产公司的负责人，他这一死，将会影响我们公司，我要回去与一白商量马上找人接替他的位置。如果案件有什么需要我们夫妻二人帮助的，可以去找我们。农机的事情先等些日子再谈吧，怎么样？” 张清扬点点头，表示理解，说：“你快回去吧，公司要紧。” 伊凡走后，方少刚也起身道：“张书记，那我也回去了。” “嗯，等案件有了结果以后，我们开会研究。” 张清扬送走方少刚坐在办公室里半天也没有言语，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天真！当初以为只要得到陆天的口供，从他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一切就会解开。可是现在来看，问题似乎没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冯亮程发现事情败露，完全可以选择逃亡，为何要自杀？以他所犯的罪名，污蔑高官也不是死罪。 张清扬感觉头有些疼了，时局迷雾重重啊！ 此刻，在现场的郑一波突然又被属下叫到了室内，原来他们在冯亮程的床板下面发现了一些材料。那是一些相片，还有文字资料。只瞄了相片一眼，郑一波就明白情况严重了，难道说冯亮程真的是畏罪自杀？ 郑一波把东西装进证物袋，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这件案子很关键，大家注意保密，如果走漏了风声，别怪我扒了你们身上的虎皮！” 大家答应一声，也都知道郑局为什么说要保密。这些相片与材料可是张书记的黑材料，能不保密么！ “郑局，您来看！”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突然喊道。 郑一波大步流星走过去，他戴着透明手套从法医手中接过一张纸，看起来这是一封信，而且还是冯亮程的遗嘱，这是他死前绝笔。 他在信中说由于集团在江洲事业不利，地产项目受到张清扬的批评之后，他便怀恨在心，所以就想把张清扬搞下去，和别人联手搞到一些材料进行污蔑，但是现在事情败露，他没脸活下去面见世人，面见整个家族，只能以死谢罪。死前，他向张书记道歉，并且说他是一位好干部。 另外，他在信中也解释了一下被他杀死的女人，他说那是自己的情人，担心死后没有人照顾她，也就把她给杀害了…… 看完字迹潦草的遗嘱，郑一波默默地摇头，真相……果真如此吗？难道整件事这就么简单，轰轰烈烈闹了半个月之久的事件，就这么结束了？ 他从室内翻找出一本日记，两相对照，笔迹还真像一个人写的，当然这还需要科学的检验。 郑一波没有同下属们留在下场，而是直接赶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这件事情他需要亲口汇报。这时候，徐志国也坐在张清扬的办公室中。 “我知道你会来的，”张清扬拉着他坐下。 “张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下，暂时发现的情况。” “说吧。”张清扬的表情很平静，早已恢复了正常。 郑一波徐徐道来，听他讲完，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笑道：“你怎么看？” “以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他绝对不是自杀！” “哦，那现场的证据怎么解释？” “我现在还不能解释，但是我敢说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么……这次我碰到的对手很厉害！” 张清扬没有着急表态，喝了口茶，然后说：“其实，我也不相信他是自杀，因为不合逻辑。他死得不值！再说既然他在信中是说与别人联手？那么……那个人都没事，他为何要提前选择自杀？” “对，这才是关键因素，很矛盾！”郑一波说道。 “呵呵……”徐志国突然苦笑，他望着张清扬，说：“领导，我现在才明白为何突然间就有了陆天家人的线索！” 张清扬也明白了徐志国的意思，笑道：“陆天的家人出现，那么冯亮程就是一枚弃子，他已经没有了用处，所以只有死路一条！” 郑一波点点头，起身笔直地站在张清扬面前，严肃地说：“张书记，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好，我相信你！”张清扬又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关于我的材料，也没必要过份的保密，要不然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大家要谈就去谈好了，网上的事情不是早就传开了嘛，呵呵……” 见到领导如此豁达，郑一波点头答应，然后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我们从陆天那里得到的口供，方市长那边……” 张清扬目光坚毅地说：“等冯亮程的案子查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把那件事查出来，我们可以看看方市长的反映，当然，冯亮程虽然死了，但是陆天没有死，他不是可以出来做证吗？” 郑一波听懂了领导的意思，看来他是不想妥协下去了。这一次，他有足够的实力拿下方少刚！ 第1095章一枚棋子 “一白，你能不能告诉你，这一切……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伊凡坐在胡一白对面，无力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她本来就对胡一白不了解，通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感觉胡一白更可怕了。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啊……”胡一白无所谓地笑道。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助手吗？我连你想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如何帮你？”伊凡满脸的伤感。 “都说了，这是为了你好……”胡一白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头轻轻在她干涩的嘴唇上吻了一口，“宝贝，是不是想彤彤了？” 伊凡推开他，恼怒地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让冯亮程活着，是不是？” “我说过，这个游戏是我设计的，他本来就是一枚棋子！” “那我呢？” “你是我老婆啊，哈哈……”胡一白把她搂入怀中，大手托着她尖尖的下巴，满脸的欣赏。 “我也是你的棋子，胡一白，你是个奕态狂！”伊凡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伊凡，你应该清楚，当初是你要跟在我身边的！”胡一白的声音冷下来：“我当时就对你说过，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伊凡怔住，默默无语。呆立了半天，又伏在他身前，轻声道：“你说得对，对不起，我……我本来就是一枚棋子！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下一步该如何？” “这件事你来做吧，冯亮程不是死了么？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伊凡点点头，默默地听着他的安排。 几天之后，浙南，当初刊登文章暗示张清扬与梅子婷有关系的那家二流杂导又再爆新料。杂志重磅推出封面文章：“富商之死与高官的隐秘情人”。 文章中借用最近几天香港著名商人某某富商惨死大陆家中为线索，讲述了他与国内某高官之间恩仇。据文章中讲，自从某某富商进入大陆以后，就与一位年轻的高官交恶，原因是他们共同喜欢上了某集团公司的女老板。高官为了报复冯亮程，从而限制了很多他的商业活动以及投资。 随后，那位高官又暴出丑闻，据说他有多位情妇。在丑闻背后，高官又调查出这一切都是某某富商搞得鬼，所以不惜买凶杀人进行报复…… 文章虽然没有描写具体的人名，但是与当下正被热炒的冯亮案聪明地联系到了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暗示冯亮程的死与张清扬有关。 现在，不单外人相信这与张清扬有关，就连他身边人也有些相信。首先打来电话就是梅子婷。 “老公，这事真是你做的吗？” 张清扬苦笑道：“你觉得像吗？” 梅子婷在电话中摇头：“当然不像，可是……” “呵呵，高手啊……聪明！”张清扬笑道。 “你说什么？” “我是说背后这个人，一环套一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啊，他的手法太高明了！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却把这件事越炒越凶，这样的人……真是个人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事，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打倒！” “要不要通过关系，我封了那家杂志？” “算了吧，等事情平息之后再说吧。”张清扬淡淡地笑道。 放下电话，张清扬的心情可想而知。自己人都怀疑这事是他干的，那么外人就更不用想了！他甚至都感觉最近几天市委大楼里的工作人看到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古怪。张清扬现在不明白对手的手中还有什么，如果那个人能确实证明自己和身边红颜相关的证据，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局面扑朔迷离，张清扬理不出个头绪，暂时毫无办法。其实他到是想做些事情，可是现在盯着他的人很多，稍微动一动，就有可能把他当作是掩盖事实真相。 眼下，郑一波那头也没有更好的证据表明冯亮程不是自杀，一切的一切都验证他是自杀的！张清扬摸摸鼻子，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查出事情真相的时候了，怎么把这事从公众面前吸引到其它方面才是关键。 不是没有办法，可是张清扬还没有确定是否这么干。过了一会儿，郑一波敲门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杂志。当他看到张清扬的桌面上同样摆着这本杂志时，摇摇头，叹息道：“张书记，应该结案了……要不然影响不好。”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还是没有证据吧？” “没有，我看现在应该转移公众的视线，我觉得陆天那边……可以让他出来了！” “再等等……”张清扬努力保持着振定。 “哎，事情刚出来，这家杂志就……不可能会这么巧合，我想……” 张清扬挥手没有让他说下去，说：“人家杂志又没有指名道姓，不犯法啊，顶多算作是胡编乱造！现在这种杂志多，我们能怎么办？” “哎！”郑一波挥拳砸在桌面上，办案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如此恼火。 其实冯亮程的死也惹怒了张清扬，背后的这个人物的确有些过分，摆明了杀人灭口，还明目张胆把冯亮程杀死在家中，同时留下了那些关于自己的材料，他想干什么？展示他的威力？ 张清扬还不相信方少刚能干出这种事，他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胆子！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有人敲门，铁铭推开门，满脸疑惑地说：“张书记，胡先生与伊总有急事见你。” 他们两个见自己干什么？张清扬满脸的疑惑，起身道：“快请！” 伊凡把胡一白推进来，两人目光沉重，双方客套问候。当胡一白看到郑一波也在时，说道：“正好郑局也在，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证据！” 胡一白带来的是冯亮程的另外一部手机，他所说的证据就是一段五分钟的录音。那是冯亮程与方少刚的通话录音。 在通话中，冯亮程与方少刚谈了谈眼下张清扬面临的局势，并且还说他已经出手，如果现在方市长不把手上的东西交上去的话，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听完录音，张清扬看向郑一波。他私毫不怀疑这段录音的真实性，如果再加上之前陆天的口供，那么方少刚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令张清扬不解的是，他没有想到胡一白把证据拿出来。他之前以为是方少刚与胡一白联手，但是听完了这段录音，似乎可以证明这完全是冯亮程的计划，只不过他把方少刚拉进来了。 胡一白看向两人的脸色，淡淡地说：“这部手机是今天刚刚寄过来的，是亮程死前做好的安排。” 张清扬望向郑一波，没说话。 郑一波马上问道：“胡先生，这件事谁知道？” “现在只有我们四人知道。”胡一白说道。 张清扬望向郑一波，笑道：“有了这份录音，能证明冯亮程不是自杀吗？” 郑一波摇摇头：“我只能说怀疑冯亮程的死与方市长有关，但是这算不上证据……” 张清扬长叹一声，起身望向窗口，此刻他明白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胡一白已经把这份东西交了上来，如果再不向方少刚动手，那么在他看来自己就别有用心了。现在已经无法去琢磨胡一白的真实用意了。这是一个多次希望和自己交朋友的商人，而表面上他明明与方少刚交好，为何还要把这份至命的证据交给自己？ 这一切虽然还有疑点，但不是张清扬要考虑的内容，他望向郑一波，说：“郑局，下面知道做什么了吧？” 郑一波知道领导下了决心，拿起那部手机，起身道：“这件事需要向省厅报告！” “去吧，按正常程序走。”张清扬茫然地说，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他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也没用。 看到郑一波离开以后，胡一白微微叹息道：“我真没想到方市长与亮程能做出这种事情，哎！” “呵呵，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很多人都在盯着啊，只可惜并不是谁都可以坐好的！”张清扬语气中有些悲伤的味道。他看向胡一白和伊凡，说：“胡先生，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方市长与冯亮程之间的合作，只是还不想那么做……” “现在您决定了？”胡一白问道。 “我不决定又能怎么样呢？冯亮程手机中录音的出现，证明我必须要动手了！”张清扬望着胡一白，心想这一切不都是你逼的么！ 胡一白似乎没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笑道：“张书记，我想未来的几天您将会很忙，我就不打扰了吧。” “胡先生，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把这部手机交给我？” “张书记，您说……我不交给您，交给谁？就凭他们真的配和您斗吗？”胡一白冷笑了，接着说：“您虽然清正廉洁，不喜欢与我们商人交往，但是在我的心中，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和您都是同一类人！” “呵呵，胡先生啊，您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希望您在江洲的事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这就要看张书记是否继续支持我的投资了！” “当然，冯亮程虽然死了，但是你的投资可不能终止啊！” 伊凡对张清扬点点头，推着胡一白走出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第1096章进行反扑 张清扬望着两人的背影，心想看来今后对胡一白真要改变态度了。他为了博得自己的好感，不惜出卖朋友和盟友，连方少刚都被他卖了。如果自己再对他不冷不热，可有些寒了他的心。 南海省官场又爆发地震，随着证人、证物的出现，纪委成立专案组对方少刚、米丰收进行调查，据传他们不但出卖政府内部私秘文件给冯亮程，而且还对官员进行迫害、污蔑。 暂时只是调查阶段，是然专案组已经来到了南海，但是两人的职位还没有被免去。方少刚每天都正常上下班，但是他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 直到这一刻，方少刚才明白被人耍了，而且他仍然不明白到底被谁给玩了！他怀疑胡一白，可是没有半点证据。由于冯亮程的死，胡一白也惹了很大的麻烦。 至于手机中的录音，的确不是假的，但这却是一个阴谋。那天冯亮程给方少刚打电话时，方少刚并不知道陆天是受冯亮程指使充当信使的。所以在电话中，他就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两人谈话在第三方看来，完全是一个阴谋，这让他有口难辨。 随着冯亮程的死，方少刚更陷入了背动。甚至方少刚现在怀疑这一切都是张清扬布下的陷井，有意引他们这些人上勾，然后再进行反扑，为的就是将南海的政敌一网打尽。 但是方少刚还没有灰心，虽然他有污蔑张清扬的证据，但并没有其它罪名，纪委不可能就因为这件事免去他的职，顶多算作是内部矛盾，把他调离别处，党内警告一次。就连乔炎彬也与他的想法一至。作为他留在江洲最喜欢的部下，乔炎彬很想将他保住，频频到上头活动。 可是，就在方少刚对自己的政治前途还报有希望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出现彻底打碎了他的希望。专案组突然查出方少刚的儿子方文，以及米丰收的儿子米涛都在冯亮程的地产公司里取得了干股并出任经理。直到这一刻，方少刚才明白儿子这段时间为什么打扮得西装革履，忙得像个经理人了，原来这个针对他的计划早就在布局当中了！ 方文与米涛成为了整件案子的突破口，有了这件事，他与米丰收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11月中旬，南海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米丰收因严重违反党纪被双规。而江洲市委副书记，市长方少刚被免去了市长职务，开除党籍。方少刚的待遇比米丰收还好一点。米丰收由于生活糜烂，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但方少刚洁身自好，没有这类问题，所以只是免职，提前退休。 至于冯亮程案件，早就有了说法，警方判断他在方少刚的威胁下畏罪自杀，虽然张清扬、郑一波都不相信这个结果，但却必须这么做。现阶段，他们实在找不出其它证据说明冯亮程是被别人杀害的。 在这件事情中，胡一白帮助了张清扬的大忙，如果没有他，此事可能就不会这么快的结束。张清扬对他的态度也有改观，并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 随着方少刚、米丰收的倒下，刘系势力在南海更进一步，张清扬更是劳劳掌握住江洲的局势。在他的建议下，吴和平被提为了副市长、代市长。常务副市长项歌出任政协主席，算是功能圆满、稳稳当当退居二线，临退前还混到了副部级。胡秀林出任常务副市长，等等……张系干部都有所进步。 方少刚刚倒下，张清扬对江洲进行了重新布属。12月的省委常委会议上，张清扬也被提名为了省委副书记的人选，上报中组部等待批准。虽然这个兼职省委副书记，只是一个头衔，但意义重大，这将代表张清扬这位省委常委的话语权增大。 方少刚、米丰收案件的结束，也标志着之前对梅子婷、贺楚涵等人的调查结束，虽然看似有很多巧合，但上头发话了，也就没有人再有异议。 方少刚被免职以后，张清扬在盘龙山请他吃饭，只有两个人，诺大的包间里显得很冷清。 张清扬望了一眼荣辱不惊的方少刚，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奋斗了一辈子，最后连党籍都丢了，他的心里很痛苦吧？ “方市长，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也没想到，其实真相……”方少刚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是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江洲总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方少刚抬头看了张清扬一眼，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度，他落寞地说：“我掉入了一个陷井，一个深不见底的陷井，你也是。” “我也是？” “小心胡一白。”方少刚举起酒杯。 “谢谢。”张清扬也举起了酒杯。 这对曾经的政治对手，两人的酒杯轻轻碰在了一起，虽然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但他们彼此间并没有恨。 张清扬的房里，四个大男人正在喝酒，郑一波、徐志国、彭翔，都被张清扬叫来了。整件事情告一段落，他也需要和这些人痛快的庆祝一下。 郑一波心情不是很好，满满一大口酒进了肚子，发牢骚道：“张书记，我不甘心，整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虽然方少刚对您不利，可是我看他也是被人给玩了！” 徐志国点头同意，闷声道：“可惜啊，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了，幕后的那个人……谁都知道是他，可……就是没法指认！” “不要乱说！”张清扬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甘心，但国内的事情就是这样，这种事如果不快些结束，对江洲的影响不好啊！” “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了，到底是方少刚想搞张书记，还是有人要搞方少刚？”彭翔撇撇嘴，一脸的无奈。 四人都喝了不少酒，说话也就直接一些。 张清扬并没有怪罪彭翔，而是苦笑道：“彭翔说得好啊，事情看似结束了，但是整个局面仍然不清楚！” 这是张清扬第一次感觉面对局势的无可奈何。他明白那个幕后人费心费力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肯定不只想得到表面上看到的结果。那么，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呢？张清扬心中的疑惑有很多，也很深。 “胡一白，不简单！”徐志国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胡先生是一位出色的商人，他对投资有独道的眼光啊！”张清扬笑着说道。 一句话，让其它三位男人有些意外，他们没有想到领导在背后称胡一白也为“先生”，更没想到还会夸胡一白。他们面面相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们啊……以后要记住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谈了。” “那，领导，我回京了？”徐志国问道。 “回京干什么？满月来了这么久也没说好好转转，南海可是一个好地方啊，你带她和孩子多玩一些日子嘛！” “哦，那好吧。”徐志国答应一声，似乎懂得了领导的意图。 郑一波心中也有疑问，有件案子明明已经有了结果，而且与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关联。如果突破了那个人的防线，肯定还会得到更多的线索。但在这种时刻，领导为什么不让查下去，而是要继续保密呢？ “张书记，”郑一波决定问个清楚，他说：“我和志国已经把两年前的那起车祸案子查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 “不要……”张清扬摆摆手，“一波，再等等，这件案子继续保密。” “可是……” “你放心，凶手逃脱不掉！”张清扬笑了。 郑一波还想再问，门却响了。堂堂市委书记家，谁能直接推门就进？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书记的爱人小雅。听到门声，就连张清扬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当他扭头看向门口，不由得笑了。难道说自己太思念小雅，把这个丫头都给忘记了吗？ 能直接走进张清扬家的，除了小雅，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曾经的小保姆舒吉塔，她一直都有家中的钥匙。 “小舒，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吃饭了没有？”张清扬笑着问道。 瞧见家里有人，而且都是大男人，舒吉塔就有些害羞，嘿嘿笑道：“我吃过了，天气凉了，我回来拿些衣服。大叔，你们喝酒，用不用我再炒几个菜？” “不用了，我们也快吃完了，你忙你的吧。” “哦，”舒吉塔和大家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见回来人了，郑一波和徐志国、彭翔对视了一眼，三人会意，把杯中酒喝完，也就识趣地起身告辞。送走大家之后，舒吉塔才出来收拾房间，房间里飘着很浓的酒味，她把窗户也打开了。 张清扬今天晚上在家，所以就没有顾及，酒喝了不少。送走客人后，大脑有些发晕，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望见舒吉塔高挑丰满的身影在房间里飘来飘去，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第1097章可爱迷人 “小舒啊，天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再收拾。”张清扬免强睁着腥红的眼睛说道。 “没事，我不累，大叔……我看您喝多了，要不要给你泡杯茶？” “好……好……”张清扬点点头，瞧着她两腮红润，越发可爱迷人了。 现在的舒吉塔不像四年前那么瘦弱了，都说女大十八遍，自从来到张清扬家中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她身高不但长高了，身体也丰满了。别看刚刚二十多岁，但是发育很好。 小姑娘有时候工作之余，会和江小米谈到女性生理方面的事情，提到自己不断增大的胸部，她就有些恼怒、必竟两个月就要换一次胸罩尺寸的她感觉很麻烦。到是江小米这位成熟的少妇很羡慕舒吉塔的身材，虽然她的身材也不错，但已基本定型，可舒吉塔那对饱满的美胸却还在增大。 两人经常下基层，已经有了炮台乡“双娇”的美名。引得不少农村的小伙子们晚上睡不着觉。 舒吉塔为张清扬泡好茶，放在他面前说：“大叔，您喝了醒醒酒吧。” “嗯，谢谢。”张清扬拿起茶杯，不小心碰到她光洁的小手，又柔又滑，十分的服。张清扬惬意地望了她一眼，笑道：“小舒啊，你越来越漂亮了……” “大叔，你……你说什么呢……”瞧见张清扬那腥红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舒吉塔突然感觉原来大叔喝醉酒以后也挺色的！ “呵呵，小丫头，身材不错啊……”事情证明，张清扬的酒品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今天是高兴，还是怎么的，有些口无遮拦。 “大叔，你……你喝了茶，就早点睡吧……” 张清扬这一刻又有点清醒了，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讪讪地躲开头，说：“那你也早点休息啊，我……我先睡了。” 瞧见他摇摇晃晃的向卧室走去，舒吉塔实在有些不忍心，只好上前扶住。张清扬被她扶住，侧头望了眼少女明媚的脸庞，喉节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舒吉塔脸色羞得红红的，这样和一个男人亲密接触还是第一次，好不容易才把张清扬扶上床，小腰美股还被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吓得她连忙躲开，后退了好几步。 张清扬睁了睁眼，躺在床上望着舒吉塔微笑，伸手道：“小雅……你也过来陪我睡……” 舒吉塔脸色一红，娇羞道：“大叔，您……您醉了，小雅姐姐还没有回来，我是舒吉塔啊……”她上前摊开被子盖在张清扬的身上，不料张清扬闻着她身上的淡的体香，还有眼前晃动的那对小山，一时间口干舌燥，张开双臂就把她拥在了怀里。 “啊……大叔，我是舒吉塔……”塔吉塔在他怀中挣扎，可是又怎么能挣脱。 张清扬的手粗暴地拉着舒吉塔身上的裙子，张清扬一阵得意：“小雅、小雅，……” “大叔，不是啊……”舒吉塔痛苦地挣扎着，眼看着他的大手就要摸上了自己，她用力用头撞了下他的胸口，气愤地喊道：“大叔，你这个变态狂！” “呃……”张清扬心说小雅怎么骂人了，睁了睁眼睛，突然间意识到怀中的是谁了！张清扬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酒真不是好东西啊，要不是现在清醒了，没准对舒吉塔怎么样呢。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舒吉塔逃出了他的怀中，站在床前忙拉好裙摆，盖住红色底裤，不高兴地说：“臭男人，喝多了都一样！” 张清扬差点笑出声音来，但他不敢吱声，还故意装醉，喊道：“小雅，小雅……”喊了两声，头滚到一边，似乎睡着了。 舒吉塔站在床前好一会儿，见他发出了鼾声，这才敢上前脱掉他的外衣。张清扬自然是在假睡，他不敢面对舒吉塔，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在舒吉塔的摆动下，他完全配合。 帮他盖好被子之后，舒吉塔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大叔，我刚才可不是有意骂你的哦，明天醒了……希望你不要找我麻烦啊！哼……虽然我不生气，但是你……你真的是太色了！” 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语，张清扬心里都笑抽了，脸上还要装睡，这种表情相当的痛苦。好在舒吉塔关上房门出去洗碗了，张清扬终于松了口气，爬起来望着窗外，眼前浮起小雅的美丽容颜，心里空空的。她走了快一年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与舒吉塔心里都有鬼，所以都有意不提昨夜的事情。看到张清扬似乎对昨夜的事情全忘了，舒吉塔也就放了心，吃过早饭，早早拿着行李离开了。 12月的最后一天，江洲市的市委常委们与商界精英在盘龙山庄欢聚一堂，恭贺新年。在小礼堂内举行了小型歌舞表演，伊凡也参加了，胡一白由于身体不便没有过来。 演出结束就是舞会。伊凡主动邀请张清扬跳舞，张清扬没有驳了她的面子，捏着她的小手走进舞池。伊凡一如往昔的性感诱人，身上的香水味越发的浓烈。 张清扬的手搂在她的腰间，随着她腰部的扭动而起伏，轻声问道：“公司整合得差不多了吧？” 自从方少刚倒下以后，张清扬便大力支持强农机械的重组，有了胡一白这个财神爷的资金注入，这个项目很快就完成了。甚至，胡一白从德国一家农机制造企业挖来了一位总工程师，和一位副总过来担任总经理，可见他多么看重这个项目。 伊凡微微一笑，答道：“嗯，差不多了，农机生产线已经从德国运过来了，正在对工人技术培训，争取年后开工。” 伊凡说完以后，身体又微微向前，与张清扬离得更近一点。 “进展很快，”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呵呵，有了您的支持，当然进展很快啊！”伊凡的眼神有些轻浮，语气也很娇媚，随意地问道：“嫂子还是没有回来？” “没有啊，也许这个年我要自己过喽！”张清扬苦笑道。 伊凡扫了张清扬一眼，突然正色道：“张哥，我要祝贺你。” “祝贺我什么？” “祝贺你打败了南海所有的对手！” “哦？”张清扬有些奇怪地望着她。“你是说方市长？” “不是吗？现在方市长、米副书记，您的对手都倒下了，不应该祝贺一下吗？” “小凡，女人太聪明可不是好事啊，男人都喜欢女人笨一点。”张清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他感觉伊凡好像有话要讲。 “呵呵……”伊凡微微一笑：“张哥，您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吗？” “真相？什么真相？真相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张清扬明知故问。 “我相信您清楚真相不是这个，”伊凡露齿一笑，“张哥，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我不和您兜圈子。一白有些话想要向您坦白，不知道元旦过后能否到我家里一叙？” “好，希望胡先生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吧。”张清扬点头答应，心想难道说整个局的谜底就要揭开了吗？ 伊凡突然向前跨上一步，两人的胸抵着胸，鼻尖抵着鼻尖，她柔声道：“我想您会对结果满意的。” 张清扬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伊凡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那是一种惹男人心疼的忧郁，他淡淡地问道：“结婚以后……还幸福吧？” “幸福？呵呵……”伊凡摇摇头，认真地回答：“不幸福，和一个残疾人相处，有什么好幸福的？” 张清扬愣住，随即笑道：“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啊！” “也许吧……”伊凡点点头，不再多说。 元月一号，张清扬飞回了京城。刚刚落脚，只回家看了爷爷一眼，当天晚上就来到了老师穆喜之的家中。在老师家简单的用过晚餐，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走入了书房。 古朴肃穆的书房里，两人坐在茶几前喝茶对弈，茶香萦绕，在这种庄严的气氛下，张清扬感觉这些天浮躁、暴戾的心性有所缓解。棋为人生，穆喜之默默地观察着张清扬的棋路，同时研究着他的心理。 “时稳时急，你啊……还是不够成熟。也许你不承认，但是你超越年纪的成熟仍然无法与现今的职务相匹配。”穆喜之轻轻放下茶杯，浓郁的铁观音的味道沁入肺腑。 张清扬愣了一下，半空中捏着棋子的手停止不前，大概有三到五秒的时间，棋子又缓缓落下了。然后像是被道破心事地说：“我没有不承认，现在的我……的确很累。” 穆喜之满意的点点头，“在我看来，人只有到了不惑之年才有足够的心力去挑战，你啊……还需要历练，刚刚三十多岁，就是省委常委、最高委员会候补委员，身上的担子要比其它人重了一倍啊！以你的年纪能做到现在这样平稳，已经很不简单了！” “老师褒奖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 第1098章心理负担 “呵呵，我这不是夸你，说些实话啊。你自己认为呢？怎么样？” 张清扬说：“我常说不借用家里的势力，不靠背景的铺垫，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越来越发现，虽然自认能力不错，但如果没有家庭的背景，现在的我能混到厅级就不错了！” 穆喜之点点头，说：“你这话很对，但借用家中的人脉关系并不算丢人，也不算违规。你是刘老的孙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身上的政治资产早晚都要交给你，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所以你也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我现在也可以算作是高等公务员了，但是由于升迁的过快，面临的挑战还是不够多，累是必然的。” “嗯，说得好啊……面临的挑战还是不够多，呵呵……当然，你所面临的挑战如果换作是其它人，也许早就倒下了！”语气中，穆喜之对自己的这位学生是相当的满意。 “这就用到了背景，没有爷爷、父亲，我也做不到有恃无恐。”张清扬长长的叹息，又落了一子。 穆喜之看了眼棋盘，不暇思索就跟上一子，接着说道：“这次的事件，你处理的就很好，一举端了祸根，接下来会太平了！” “祸根？”张清扬摇摇头：“也许吧，可是方少刚与米丰收的倒下，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的危险了！” “哦？”穆喜之的脸色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讲？” 张清扬品了口茶，忧心道：“有他们，前面还有道屏障，但是现在只有我自己冲锋陷阵面对敌人了！” “敌人？”穆喜之眉头一皱：“他们不是倒下了？等等……”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又问道：“你是说他们并不是你这次的对手？” 张清扬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迟疑道：“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感觉他们这次只是成了替罪品，也许这次根本就是有意在针对他们，而不是我！这个局设计的很巧妙啊……把我们都转了一圈……” “有点意思……”穆喜之若有所思地说：“按你这话来讲，你应该知道幕后是谁吧？” “也许吧，呵呵……不太确定。”张清扬摇摇头，不禁想到了胡一白，他不是说节后要约自己谈谈吗？在不知道他要谈什么之前，他不好对穆喜之讲出来。 “你心里有很多疑问？”穆喜之看出张清扬的神色犹疑。 “老师，还记得我曾经问过您对胡一白的了解吗？” “哦……你是说那个玩金融的高手！”穆喜之点点头：“可惜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对他真的一无所知。本想帮你查查，但是资料有限，这个人的背景有意隐藏过啊！” “是的，”张清扬笑了，“算了，不提他，我们下完这盘棋，您就休息吧。” “这次南海提你为省委副书记，你怎么看？”穆喜之含笑问道。 “不好。”张清扬老实说道：“省委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是想借助我的力量从上面讨到更多的好处，看似是为了我好，其实是为了他们自己！” “嗯，就这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您刚才也说了以我的年纪而言，现在已经是省委常委了，还不能负担过重，所以……” “你和你父亲谈过？” “没有呢，我想不需要谈吧。”张清扬长叹一声，有时候家人间是不需要说太多话的。 “呵呵……”穆喜之不置可否地笑了。 张清扬回到刘家老宅时，夜已经深了，但是涵涵还是坐在楼下的小客厅里等爸爸。张清扬回来时，两人只见了他一面，他就去拜访穆喜之，并没有和儿子亲近。 涵涵已经上了学前班，在刘家及陈家双方老人共同的意见下，并没有把他送进高干子弟学校。张清扬也比较支持老人的意见，虽然背景无法忽略，但是他可不想儿子从小就觉得高人一等。 家里帮他选择了比较近的一家学校，虽然努力做到普通，但是警卫局每天都有一位女战士不远不近地暗中保护着他的安全。 见到爸爸回来了，涵涵揉着眼睛上前，小声道：“爸爸，妈妈呢？” “呃……”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来涵涵瞧见自己刚回家就出门了，还以为去接他妈妈了。 “妈妈还有任务，最近不能回来。”张清扬说道，把儿子抱到沙发上，“太晚了，去睡觉，好不好？明天……明天爸爸带你出去玩。” “哦，”见不到妈妈，涵涵很失望，必竟他也有一年没看到小雅了。 张丽把涵涵抱进怀中，眼中含着泪，伤感地说：“清扬，你和新刚谈谈，看能不能让小雅回来一次？涵涵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见到妈妈，你看他都瘦了。” 张清扬心中也不好受，只好解释道：“我想她会回来的，妈，你也知道军里的规矩，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的。” “唉……”张丽叹息一声，低头亲吻着涵涵娇嫩的小脸。 涵涵见到爸爸和奶奶因为自己而伤心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有些自责，上前推开奶奶，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我相信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我以后不说想她了。” 张清扬拍拍儿子的头，小小年纪的他就要承受本不该承爱的负担，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同自己的童年相比，他还不如自己。“儿子，去睡觉吧。” “嗯，奶奶、爸爸，晚安！”涵涵微微一笑，乖巧地上楼去了。 “唉，这孩子……真可怜，太早熟了！”张丽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没吱声，心情也有些沉重。 第二天，他带着涵涵在京城转了一圈，中午时分赶到了陈家。岳母瞧见外孙和女婿一起过来了，笑得合不拢嘴。刘抗越知道张清扬今天回京，也早早地赶过来了。看到天佑也在，涵涵立刻拉着他出去玩了。平时对涵涵而言，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能够与小哥哥还有小弟弟们在一起玩耍。 大家坐在客厅中闲聊，陈丽问张清扬：“小雅没联系过你？” “没有，昨天涵涵还向我要妈妈呢！”张清扬说着，望向陈新刚，眼神有些不满。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些怪陈新刚。 不单是张清扬，家中的所有人都在怪陈新刚。王丽雅在家里不知道为这事批评他多少次了。 陈新刚也知道大家那眼神的意思，其实他也是有苦难言，要说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可是这个任务原本就是小雅抓的，换其它人还真不合适。他只好无奈地望向大家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小雅有危险的？” “爸，您……能告诉我们小雅去哪了吗？”陈丽问道。 “呃……这个……”陈新刚似乎有些为难，瞄了张清扬一眼，说道：“也许不在国内，但是现在是安全的。” “爸，您和小雅有过联系？”张清扬的兴致被调动起来，立刻问道。 “小雅和她的主管领导有过联系，和我没有，是她的领导向我汇报的。”陈新刚担心大家继续问下去，起身道：“我先上楼看几份文件啊……” “老东西，和自己家人也打太极！”王丽雅不高兴地骂道。 “妈，也不怪爸，这是秘密，他能说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只要小雅安全，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替岳父辩解道。 提到小雅，气氛有些沉重，张清扬又望向刘抗越笑道：“年后……有希望没有？”他指的是提军长的事情。 刘抗越点点头，笑道：“应该问题不大。” “四十多岁的集团军军长，估计你又要破例了吧？”张清扬高兴地笑起来，如果刘抗越真能成为38集团军的军长，那么他的未来之路将会异常的坦荡。 “陈军也有希望。”刘抗越脸上的笑意更浓。 “哦，真的？”张清扬也笑了。 “嗯，他被称之为国内少有的海战、两栖作战专家，得到提拔也是情理之中。”刘抗越分析道。 “好了，你们聊吧，我去厨房炒几个菜，你们中午陪你爸喝两杯，老头子也好久没休息了！”王丽雅起身走向厨房。 陈丽笑道：“妈，刚才你还骂我爸，原来心里也在疼他啊！”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你别坐着了，快过来帮忙！”王丽雅被女儿说得心虚，脸色红润。 大家笑起来，张清扬平时也很喜欢军事，拉着刘抗越说：“大哥，你和我讲讲最近全球军界的局势……” 第二天，张清扬见到了张素玉和妞妞。张素玉知道张清扬来在京城，就把他约了出来，看到越发漂亮的女儿，张清扬就寻思什么时间让涵涵和他这个妹妹见上一面。 三口人在王府井闲逛，张清扬悄悄把这想法告诉了张素玉。张素玉听后也点头，但是迟疑道：“如果陈家知道了，你……不是很麻烦？” “其实陈家……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情况。”张清扬拥着她越发丰满的身体，眼睛瞄着她e杯的美胸，心里就有些发痒。张素玉在几位红颜当中最为性感，每次见她，张清扬都会有强烈的冲动。 第1099章看动画片 张素玉感觉到张清扬腿间的冲动，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你想什么呢？” 张素玉靠在他的身上，软绵棉地点了下头。刚回到张素玉的公寓，张清扬就拉着女儿的手劝她去“午觉”。妞妞一脸不情愿，但是在爸爸的说服下，还是搂着爸爸睡着了。 安顿好女儿，张清扬立刻把张素玉丰满的身体拥在怀中。 “爱情本来就是不平衡的，清扬，只要我爱你，一切就都值得。” “可惜啊，我不能总陪你和女儿……” 看见他的脸上有些忧郁，张素玉突然想到了小雅，然后问道：“小雅……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啊，涵涵吵着向我要妈妈，我又不能陪在他身边，这孩子也真可怜。” “要不把他放我这里吧，让她和妞妞在一起，怎么样？” “谢谢你，”张清扬笑了，摇头道：“一个孩子都够你累的了，我不能再给你增添负担，别想了，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清扬，能抱着我睡一觉吗？” “好吧……”张清扬拥抱着她闭上了眼睛，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 虽然妞妞早就醒来了，但是小丫头似乎也知道爸妈见一次面不容易，要有很多悄悄话说，所以乖乖地坐在外面看动画片………… 当晚，张清扬在明月大酒店请陈静吃饭，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张素玉、妞妞都带在了身边。介绍完之后，陈静微微有些诧异。最近张清扬与张素玉之间的绯闻她知道一些，又听妞妞叫张清扬爸爸，便知道这件事多半是真实的了。 自从上次妞妞叫张清扬舅舅之后，在张清扬的批评下，她就再也没叫过那个称呼。 虽然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陈静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仍然以公职的身份称呼张素玉。三人聊了聊最近的事情，陈静话锋一转，笑道：“书记，听说你要提副书记？” “没影的事情呢，呵呵。” “那吴和平转正应该没问题吧？” “嗯，基本上定了，我和省里勾通过。”吴和平现在是副市长兼代市长，是张清扬有意培养的接班人，南海省委自然会尊重他的意见。 其实张清扬最终选择吴和平而不是其它人，有些令人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从几年前对金角地区的谈判，再到展览会的操作，最后又成功入主组织部，可以说他接班人的身份似乎早就确定了。只是张清扬对张系干部一视同仁，之前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陈静在内务院新闻局也混得不错，有了刘系的支持，再有她能力的出众，短短几个月便做到游刃有余了。亲手处理了一些对国家和干部不利的消息之后，更是颇受领导的赏识。 内务院新闻局也是重量级单位，抛开陈静个人的地位升高不提，几年以后她对张清扬将产生很重要的作用。刘系出手向内务院塞进了位正厅，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对张清扬将来的整体布局却很有帮助。小人物往往起到大作用，父亲的这一手张清扬至今回想都感慨万千，这便是政治，有孔便入、见缝插针。 晚饭很快就结束了，把张素玉母女送回公寓之后，张清扬这才返回刘宅。刘远山回来了，张清扬回到京城两天，还是头一次见到父亲。 张清扬进门时，刘远山在喝茶，瞧那意思正在等自己。 “爸，您回来了？” “这么晚了，去哪了？” “呃……约小玉她们娘俩出来吃饭，”张清扬不自然地说道，并没有说慌。 “是啊，是该陪陪她们娘俩了！”刘远山说道，要不是在乎陈家的想法，刘远山也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小孙女。 “您等我……有事吧？” “省委提你为副书记，你怎么看？” “组织部是什么意见？”张清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组织部的意见很矛盾，有支持也要反对。”刘远山放下茶杯。 张清扬笑了，坐在父亲对面问道：“您……反对吧？” “嗯……”刘远山点点头。 “我也不想兼这个副书记，省委常委已经让我很累了，我未来一年的发展目标还是在江洲，我只是想安安稳稳把农业改革扶上正轨。” “我明白你的意见了，我会考虑的。” 五年以前，张清扬基本上是在听从家族的安排，但是现在，但凡他有什么大举动，或者整个刘系有什么大的布局，刘远山都会听听张清扬的想法。 随着张清扬地位的升高，刘家已经有意把他向接班人的方向去培养了。 张清扬批阅好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对铁铭说：“我们也该下班了！” “今天晚上，胡先生约了您吃饭。”铁铭提醒道。 “是啊，胡先生要请我吃饭！”张清扬笑了站起身。 有人敲门，铁铭走过去打开，然后笑道：“伊总，您找张书记？” 伊凡今天的穿着很正式，一身枣红色的职业白领装，小西装、一步裙，虽然收敛了他的妖艳，但更别有一翻意味。 “伊总，你怎么过来了！”张清扬与她的手握在一起，暗叹这身衣服真的很适合她，枣红色把她显得肌肤如雪，皮肤白得有些耀眼。 “呵呵，张书记，我们家请您吃饭，我不亲自来请怎么行呢！” “你们太客气了！”张清扬笑着说。 伊凡左右打量一翻，说：“张书记，您下班了吗？要不我到外面等一等吧。” “不用了，我们一起下去吧。”张清扬望向铁铭：“收拾一下，你就下班吧。”他对身边人总是这么客气，虽说铁铭只是秘书，但也会得到他的尊重。 “好的，张书记，您放心吧。” 张清扬与伊凡一同走出市委大楼，门前早停了一辆悍马商用车。女保膘兰兰打开车门，伊凡让张清扬先进，张清扬也理所当然地坐了进去。伊凡也坐了进去。车起动以后，她从车厢内的小酒吧里拿出了两瓶口乐。 张清扬没话找话道：“我元旦回京，涵涵还问起了彤彤呢！彤彤回来没有？” “呃……还没有，我和一白太忙，没时间管她，就没有让她回来。”伊凡低下头。 “四年多了！”张清扬望着风情万种的伊凡说道：“四年多前我们就认识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呵呵……” “是啊，当初我可不知道您就是张书记！”伊凡掩嘴轻笑。 “当初……我也不知道你是胡夫人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呵呵，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一白呢！”伊凡很有感触地说，瞄了张清扬一眼：“张哥，其实我真想停留在四年以前，那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 “现在就不是好朋友了？” “现在……不同了。”伊凡的睫毛闪了闪，垂下了眼帘。 “伊凡，说实话，你嫁给胡一白，真的是为了爱吗？” 伊凡摇摇头，望着张清扬手握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她说：“一白答应过我，如果我们离婚，他会给我一半的财产。” “你为了他的钱？” “也不全是……”伊凡不想再说下去，“张哥，胡一白不会害您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您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一直以来都不相信他在江洲的投资。其实他是真的想做些事业，我承认他很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对您并不是没有好处。” “哦……”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 下车，走过竹林，胡一白坐在轮椅上等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女保膘菲菲。胡一白老远便高声说道：“张书记驾到，未曾远迎，罪过啊！” “胡先生，您客气了，身体不方便，我又怎么能怪您呢！”张清扬与他握了手，大家一同走进会客室。 伊凡对菲菲和兰兰摆手道：“你们去安排晚宴，这边有我照顾。” “好的，”菲菲答应一声，转身带着兰兰走了。 张清扬来了好几次，菲菲和兰兰都没说向他打过一次招呼，就连一个笑脸都没有露过。对于这种职业性的保膘来说，她们的眼里只有雇主。 伊凡亲自泡上茶，张清扬双手接下，笑道：“劳烦伊总为我泡茶，不敢当啊，呵呵……” 胡一白陪着张清扬笑了几声，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最近江洲有些不太平，早就想叫您过来聊聊了，我想有些事还是需要开诚布公的谈出来，您才能更清楚的了解我。” “愿闻起详。”张清扬明白要进入正题了。 “张书记，您怎么看待米副书记以及方市长事件？” “他们违反了党纪国法，自然要受到严惩。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说实话，从来没有怪过他们。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存在竞争，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个人的恩怨。” “嗯，”胡一白点点头：“张书记真是高风亮节啊，我知道您说的一定是实话。现在方市长与米副书记都受到了严惩，江洲也回归了太平，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我想问您，您知道是谁造成的这一切吗？” 张清扬盯着胡一白的眼睛望了好一会儿，又看向伊凡，笑了笑，说：“不是冯亮程和方市长吗？这早有定论了！” 第1100章法律的制裁 “不，不是，绝对不是！”胡一白说到这里突然兴奋起来，脸上溢出红光，他的表情有些阴森，也许想到自己亲手布下的这个局，仍然洋洋自得。只听他高亢的声音响起：“张市长，这就是我今天要向您坦白的事情，我可以告诉您，这一切都是我操纵的！这个游戏的计划者就是我！包括之前媒体对您的不利传言，等等……闹了两个月的局就是我投计的！” “胡先生，您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张清扬的语气也严厉起来，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茶水四溢。 伊凡瞧见张清扬发怒，吓了一跳，紧张地双手握在一起。 “胡先生，您等待着法律的制裁吧！”张清扬说完，起身就要走。 “张书记，您别激动，不要走，请听一白把话说完。”伊凡立刻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臂，“一凡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私自调查我的隐私？我想胡先生的手中应该掌握了我的大量材料吧？哈哈……”张清扬笑得很狰狞，狂妄地指着胡一白说：“胡先生，在这个包界上我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你别想用这种方式要挟我！” 张清扬说完，迈步还要走，腰间却被伊凡的手紧紧抱住了，背后玻涛汹涌的压来，不能前进一步。其实张清扬也就是摆个姿态，他的愤怒是真的，但并没有想离开，而且他也早猜出了是这个结局。但如果表现得过于平静，那就出乎胡一白的意外了。张清扬清楚，自己现在的咆哮应该在胡一白的计划中。为了让他更加的满意，他要心甘情愿钻进胡一白的计划。 “伊凡，放开我！”张清扬恼怒地掰开伊凡的手指。 “张书记，不要……”伊凡又抱了上来。 沉默了良久的胡一白终于说话了：“张书记，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原因，不想听我的解释吗？” “解释？一手操纵了两位副省级干部的倒下，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我是官，你是匪！”张清扬气愤的大手一挥。 “他们死不足惜，这种人当政对江洲没有什么益处！张书记，我这是在帮你扫平前进路上的障碍啊！”胡一白诚肯地说道：“请您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没有恶意，真的是想帮您……” “帮我？呵呵……我不需要这种帮助！”张清扬摇摇头，还要离开。 “张书记，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身世？这和您的身世有关系吗？”张清扬冷笑了，他知道自己有了留下来的借口。 “张书记，您过来坐，慢慢听他解释，其实一白的身世，我也不清楚，我也很想听呢！”伊凡说得是实话，她的确不了解胡一白的身世。 “好吧，我就听听您的身世！”张清扬又坐回了原位。 胡一白慢悠悠地喝着茶，然后缓缓说道：“张书记，既然我要坦白，那么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您说清，只要这样，您才能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好吧。” 胡一白点点头：“外界对我的身世很好奇，我相信您也很好奇，也想知道我到底生长于什么样的家庭，而且还在背后调查过我，是吧？” 张清扬没有否认，冷静地望着他。 “其实我的背景很简单，和您差不多……” “和我差不多？”张清扬有点明白了，难道说他真的是官二代？ 胡一白长叹一声：“是啊，和您差不多！您还记得几十年前在浙南有一位白将军吗？” “白将军？”张清扬努力思索着，然后渐渐清晰起来，白将军，上将军衔，曾经官至军队高层，在那场十年浩劫中受到陷害，被以谋反叛变的罪名枪毙，其子女流露人间，也有说被杀害的。听胡一白的意思，莫非他是白将军的后人？ “是啊，我就是他最小的儿子！”胡一白回忆起过去，满脸的悲伤，痛苦难以掩饰，他沉重地说：“我们兄妹四人，我有两位哥哥，一位姐姐，他们都被红小鬼活活的打死了！我们白家只剩下我一个人！”说到这里，胡一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当年父亲出事的时候，只有我在他的身边，多亏他的警卫员把我送了出去，但是我的腿却废掉了！警卫员拿着父亲的信，把我送到了胡伯伯的家中。没有人知道我是白将军的儿子，胡伯伯向大家介绍我是他的远房亲戚，由于父母双亡被他接到家里。”胡一白再次停顿下来喝茶。 “胡伯伯？”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是胡……那位老人？” “嗯，是他，我的父亲就是他一手栽培提拔的。”胡一白确认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那位胡姓老人的权势，那是爷爷那辈人中的佼佼者，只是由于病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伊凡满脸的振惊，她没想到胡一白会有这么凄惨的事世。 胡一白继续讲述：“也是在胡伯伯家中，他给我起了胡一白的名子，告诉我不要忘记祖宗姓！为了安全和保密，我没有落户他家，以孤儿的身份生活着。胡伯伯扶养我长大成人，送我到国外留学，一点点磨掉心中的恨意！您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好恨这个国家，我学习知识，在商场奋斗就是想找曾经陷害我父亲的后人报仇！可是后来，胡伯伯告诉我，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人也受到陷害，而且比我们白家更惨，连后人都没有留下！胡伯伯劝我放下仇恨，告诉我那是特殊历史年代下的问题，这不能怪某一个人。” “从那天起，我心中的恨意渐渐消失，可是却失去了目标，因为我不清楚为了什么去奋斗。还是胡伯伯告诉我，人活一世就要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这样才能被世人记住，不枉此生。胡伯伯说我的父亲曾经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顶天立地为国家为人民去奋斗！可是我没有机会进入官场，只能在商场中拼博，这些年把很多钱用来做慈善，但是这些远远不够，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成就。我很想使这个国家强盛起力，想用强大的资金支持国有重工企业，想与当政者成为朋友。我想让领导者知道我的强大，知道我的能力，允许我参与国家经济的运作，允许我参与国事。我的野心不大，不想成为领袖，但是我可以成为领袖的军师，我有这个能力！这个目标以我们现形的政治体政而言很有难度，所以我找到了一条捷径，那就是与你成为朋友！我相信十年、二十年之后，您将会成为我需要的那个人，如果您信任我，就会放手让我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我……是你需要的人？”张清扬微微一笑，“就为了与我成为朋友，你搞这么大的动静？一手扳倒两位副省级大员？呵呵……我就那么重要？” “是的！”胡一白确定的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激情，挥舞着拳头说道：“我这些年结识了不少商界的朋友，还有政界的高官，但是这些人要么恃才自傲，要么没有理想，他们只求安逸的生活！我仔细地研究了您的履历和身份，通过我对您的了解，我知道您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来到江洲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您，也许您会说我是一个野心家，但我只是想为了梦想去拼博！我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布下这个完美的局，也是因为心中的气愤和不平衡，因为您对我的轻视！别人千万百计拉拢我，可您却远离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怀疑我的初衷，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显示自己的能力，让您知道我的强大！” “你的确很强大，”张清扬点点头，品了口桌上早已凉的茶，淡淡地说：“我并没有轻视你，相反，我远离你正是因为重视你的存在！我只是想平平稳稳的工作，不想参与任何黑幕。你的野心太大，我不知道能否和你这种人合作，所以只有远离。” “张书记，我来到江洲之后，三番五次表示了想和您合作，并不是想利用您，也不是想要挟您！”胡一白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愿望，真心真意和您成为朋友，但是您都回决了！无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我知道米丰收与方少刚是您在南海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所以就利用冯亮程出面，以掌握到您的黑材料为诱饵，逼迫方少刚、米丰收上勾，然后再利用陆天和冯亮程为证人，帮助您把他们两个打垮！为了这个局我煞费苦心，为了和您成为朋友，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冯亮程的死是怎么回事？你做的？” “他是自杀，公安局已经给出了答案。”胡一白淡淡地说。 张清扬明白，既使冯亮程真是他杀的，他也不会承认。张清扬接着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放弃大笔的生意不做，就为了和我成为朋友设下了这个害人的局，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第1101章将来的发展 “值得！”胡一白坚定不移的点头：“我说了，我要与当政者成为朋友，我还年轻，您也年轻，我相信您将来的发展！” “呵呵，也就是说你把我当成了潜在发展的政治资本，是吧？”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今后通过您的力量与官方合作，帮助他们解决国内经济问题，甚至可以投资重工军火，无私的！” “无私的？” “当然，我要的回报也很简单，我只希望当我做出这些以后，能够得到官方的承认，给我一个小小的头衔，我要成为新时代的红顶子商人胡雪岩！” 讲到这里，张清扬终于明白胡一白的真实目的了，他在向自己展现强大实力及经济帝国的同时，也展现了他的野心，这是一个不甘心默默无闻的人，他想干些大事，想得到一世英名，想让成千上万的后人敬畏、爱戴、崇拜！那么他的所作所为也就好解释了，他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领袖，所以才不惜一切拉拢。他深知自己不会轻信于任何人，所以又找自己坦白，这个人……太强大了！ “胡先生，您想成为一个政治家？” “我想成为体制外的政治家，我是政界的商人，也是商界的高官，这是我的人生理想！我不是党员，但我是炎黄子孙，我会为了国家付出一切，只为了千古留名！”胡一白说得很直接，他明白，面对张清扬这样的人，坦白是唯一令他相信的办法。 张清扬笑了，胡一白的性格真的与自己太像了，一样的强硬，一样的霸道，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也许他真的没有恶意，只有野心，但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或者说如果自己真的把他扶植到官面上，等他更加的强大之后，自己能操控他吗？他会不会成为国家的毒瘤？张清扬一时间没法做出判断，胡一白的一言一行都令他振惊。 沉思了良久，张清扬才说：“胡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红色资本家……是有危险的，胡雪岩最后的结局并不好！” “那是因为当时国破家亡，而现在太平盛世，只要国家强大起来了，我就不会倒下，相反，我会成为国人敬奉的对象！孔圣、孟圣……无非也是普通人！” “哈哈……您也想成为圣人，被后人记住？” “如果我凭自己的经济实力让国家强大起来，为什么不能成为圣人？”胡一白满脸自豪：“张书记，请您接受我的好意，这是第一次向别人讲述我的内心世界，我对您没有任何隐瞒！” “胡先生，国家强大了，您也强大了，那个时候谁来控制您？”张清扬问出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哈哈……我知道您会这么想的！张书记，您要相信我，更要相信您自己的能力，如果您可以接受我，从现在起，我对您马首是瞻！”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不可否认，胡一白的野心吸引了他。他的话说到了张清扬的心里，可是这是一个恐怖的人，有没有把握控制住他，并且不受到他的牵连，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胡一白明白张清扬在担心什么，说：“张书记，我不急着您的答复，我可以等一年，两年，甚至十年！我可以从小做起，让您相信我的忠诚，我相信通过时间的考验，您会接受我这个朋友！”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胡先生，你忽略了一点，我难道必须和您这样有野心的人合作吗？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中鹏、华飞这两大集团在国内和国外的经济实力，如果可以，我今后也可以把这两大集团的财力献给国家投资！” “哈哈……”胡一白大笑起来，“张书记，您还是小瞧我了，我可以告诉您，外界传言我的资产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当年在俄罗斯，在中东，我都赚了很多钱。就是现在，中东的很多油田都是我的！我的资产……可不是您的中鹏与华飞能相比的！” 张清扬再次振惊，胡一白在这个局中，也向他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他太了解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摸准了自己的心思。和这样的人合作，会很顺利，但也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伊凡笑道：“好了，两位，我们先吃晚饭吧，合作的事情以后也可以谈！” 今天的晚饭，张清扬吃得心事重重。 张清扬婉拒了胡一白安排车送他的好心，而是叫彭翔来接自己。伊凡送张清扬出门。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张清扬突然停下脚步，仰望着夜空，长长地叹息一声。 伊凡看出了张清扬似乎有心事，问道：“张哥，您怎么了？” “没什么，”张清扬盯着伊凡的眼睛，苦笑道：“你也是第一次了解胡一白？” 伊凡认真地点点头，“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人生追求太……” “太什么？”张清扬捕捉到了她的语病。 “哦，”伊凡在夜空中红了脸，尴尬地笑道：“没什么，太让我意外了，呵呵……” “这不是你的心中想法吧？”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目光。 “我……” “夫人，”身后的女保膘菲菲突然出言打乱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伊凡回头，不悦地看了菲菲一眼，她明白菲菲不希望自己与张清扬过多交谈。这个菲菲管得真是太宽了！要不是胡一白喜欢这个多事的女保膘，伊凡早把她开除了。 张清扬也有些好笑地望了菲菲一眼，对伊凡说：“胡宅的竹林不小啊，小伊，陪我转转？我生长在北方，从小就喜欢竹子的品格。” “呃……好吧。”伊凡知道张清扬有话要对自己说。 “夫人……”菲菲又上前一步，敌意地望着张清扬。 “菲菲，张书记不是外人，难道他会伤害我吗？”伊凡冷着脸问道：“不要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你没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对不起，”菲菲低下头，“夫人请自便！” “哼！”伊凡瞪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 “是！”菲菲轻声答应，亲眼看到伊凡拉着张清扬走入了一侧的竹林。菲菲想了一会儿，决定回房间向胡一白汇报。在她的眼里，只要胡一白才是真正的主人，伊凡说话都未必管用。 竹林很大，设计得匠心独具，深处有花圃和草坪，还有一个琉璃瓦的亭子。先不说那栋别墅的价格，单是这片竹林普通商人都难以买起，可见胡一白对生活要求很高。 “小伊，”张清扬走在前面，轻声唤了一句。 “嗯，有话您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伊心前前一步，很自然地挎住了张清扬的手臂。 “我们到前面坐一坐，这里空气真好。” 伊凡点点头，她感觉张清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好像比平时多了些柔情和温暖。 两人走进亭子，张清扬刚要坐下，伊凡拉了一下，然后掏出纸巾细心地擦了擦。 “谢谢，”张清扬微笑着坐下，伊凡也坐在了他的旁边，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都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量。 “张哥，听了一白的话，您是不是很振惊？”伊凡首先开了口。 “难道你不是吗？”张清扬反问道。 “呵呵……我和你也一样。”伊凡捏住了张清扬的手：“说真的，那一刻，我有些害怕呢！听到他说要向害他们家的人复仇，他的眼睛里都在冒火，他很少这样失态！” 张清扬低头看了眼被伊凡抓住的手，转移话题说道：“有个问题我还要问一次，你为什么要选择胡一白？” “我曾经选过您啊，可惜您……呵呵，”伊凡的目光暧昧起来，“如果您同意，我会成为您的情人！” “哈哈……”张清扬的笑声在竹林里传来回声：“你可真会开玩笑！”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也不想再问了，而是又笑道：“我一直很好奇，彤彤的父亲是谁，你们为什么分开？” “他已经死了……”伊凡的笑容突然收住。 “你和胡一白还打算要孩子吗？” “一白不喜欢孩子，他说小孩子是个麻烦。” “所以他就把彤彤送走了？” “呃……”伊凡没想到张清扬的话题又绕到彤彤身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彤彤真可爱啊……”张清扬笑眯眯地望着伊凡，“她的漂亮继承了你，说真的，我感觉你最成功的不是商业，也不是嫁给了胡一白，而是生出了彤彤那么可爱的女儿！” “呵呵，我也这么想，可是彤彤是意外……” “意外？”张清扬眨了眨眼睛，“这个世界上，意外的事情太多了，就比如说今天晚上的胡先生，他让我很意外啊。他的坦白令我很为难！他说的这些话，我真的很想把他抓起来！” “张哥，你找不到任何证据的，从开始到现在，在这个局里他一直置身事外。” “还有你吧？”张清扬冷笑起来：“小伊，你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局的目的，你为什么不暗示我？你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吗？” 第1102章没有危险 “我……”伊凡惭愧的低下头：“您生我的气了？” “对，我生你的气了！”张清扬侧头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捏住。 “啊……”伊凡吃疼地叫了一声，“张哥，对不起，我必须听胡一白的，虽然我也想告诉你这个局，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胡一白的最终目的，我……” “这不是借口！”张清扬逼视着伊凡的眼睛：“你完全可以给我一些暗示，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可是你没有，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张哥！”伊凡叫了一声，头靠在了他的肩头：“胡一白是我的老公，我必须听他的，我不能……我也很无奈。” “为什么无奈？” “您不会清楚的，有些事……我也说不清。”伊心痛苦的摇摇头：“其实他对你那样，当初我也很担心，不过还好你没有危险。” “我没有危险？” “胡一白不是说了吗，他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只是想向您显示他的能力，让你重视他的存在，他只是想和您成为朋友。” “希望是吧。”伊凡吹出来的热气吹得他耳朵痒痒的，他看着伊凡在月光下更加的耀眼，轻轻起身道：“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回去了。” “张哥，请你原谅我……不能帮你……”伊凡站在他的身后，满脸愧疚。 张清扬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还没有完全被魔鬼吞噬，要不然就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翻指责而动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伊凡自己了。能不能救她，完全掌握在她自己手上。 伊凡回到客厅里时，胡一白正坐在那里看书，菲菲严肃地站在他身后，腰挺得很直很直。伊凡多打量了几眼，突然发现菲菲的身材也不错，只是表情过于死板，性格太压抑，令她看起来有些讨人厌。 “和他聊得不错？”胡一白头也没抬地问道。 伊凡恼怒地望向菲菲，他知道一定是她打了小报告。菲菲一动也没动，就像没看到她的目光一样。 伊凡坐在胡一白对面，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嗯，聊得很好。” “都聊什么了？” “他怪我。” “怪你？”胡一白的头终于抬起来了，表情有些古怪。 “对，怪我之前没有和他通风报信打招呼。”伊凡老老实实回答。 “呵呵，有点意思啊……你怎么说？” “我说，我是胡一白的女人……”伊凡望着他的眼睛回答。 “呵呵……”胡一白放声大笑，合上书扔在茶几上，表情有些玩味。 “一白，你的目的，真的像说的那样吗？”伊凡的眼睛红红的。 “怎么，你不相信？”胡一白迎着伊凡的目光。 “我相信，但我知道这不是全部。” “你真的想知道？” “对，我不想在这么糊里糊涂的了，就是去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这……”胡一白有些为难，也许没想到伊凡这么执着。 “一白，我想通了，除了帮你，我还能做什么？但如果想让我更好的协助你的工作，希望你向我坦白……” “好吧，”胡一白点点头，他也知道身边的助手越来越少，现在伊凡是他必须要信任的人。而且要想与张清扬保持更好的联系，更离不开伊凡。 “我们回房间说吧。”伊凡推着胡一白的轮椅。 菲菲跟在身后，伊凡恼怒地回头，怒声问道：“小骚货，你想干什么？” 菲菲的脚步停止，望向胡一白。胡一白挥挥手，说：“菲菲，你去休息吧。” “是。”得到胡一白的指令以后，菲菲才离开。 伊凡气愤地说：“这个傻丫头，真是一根筋，怎么没有你的确定她就不知道离开？” 胡一白笑了笑，说：“我喜欢这种忠诚。” 伊凡把胡一白推进来，然后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接下来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这一切都是事实。” 最高组织部有了消息，南海省委提张清扬为省委副书记的意见被驳了下来，理由是南海省委的副书记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增加。同时，张清扬同志还年轻，需要历练，眼下不适合加担子。 而与此同时，贵西省举行的人大会议上，乔炎彬高票当选为了常务副省长，当然在高票当选背后，也有着最高组织部的支持。也就是说，刘远山默认了乔系的这一动作，并没有对他们提拔乔炎彬产生异议。 从南海远走贵西四年后，乔炎彬终于更进一步，成为了贵西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这一步迈出的异常坚难，原本省委常委的位子四年前就应该是他的，可是由于当初的急躁，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原本他先于张清扬一步，但是现在张清扬却反超他一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得到上级组织部的消息以后，省委书记严忠权深感意外，他没有想到刘家掌握的组织部会反对南海省的意见。组织部长刘远山反对自己儿子提为省委副书记，这出乎了严忠权的意料。更让他意外的是，乔炎彬在贵西省终于熬出了头。 当初，提张清扬兼职省委副书记，严忠权与省长修长贵勾通过，两人一致同意。原因也很简单，让张清扬这位太子兼任南海省委副书记，无形中会提升南海省的政治地位，今后去京城跑些项目也会更方便，同时也会取悦于刘家。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刘远山持反对意见。 把张清扬叫来办公室谈话之前，严忠权可是思量了好久，现在的张清扬不是四年前的张清扬，他已经劳劳掌握住了江洲，甚至在省委也有不少亲近刘系的干部，张清扬的力量在南海不容小瞧。 张清扬按时来到严忠权的办公室，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在电话里严忠权已经告诉了张清扬这个消息。 “清扬，过来了，快请坐，呵呵……”严忠权很温和地笑道。 两人来到沙发前坐好，严忠权瞄了张清扬一眼，笑道：“清扬啊，这次上头没有同意，可能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你不要有什么精神负担。” 张清扬点点头，有些感激面前的小老头了，看来他担心自己和父亲产生矛盾，想劝劝自己。当然，严忠想还有更深的目的。 “清扬啊，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机会，不像我啊……马上就退了。” “呵呵，严书记，您这是说得哪里话啊，您年富力强，没准哪天上头一纸调令，您就进京成为高级领导干部了呢！” “哈哈……”严忠权放声大笑，“你小子就知道寻我开心！” 回想着从四年前他进京寻求大首长的帮助，调张清扬过来压制乔系的残余力量，张清扬一步步走来，在南海就像一条巨龙般腾飞，他亲眼望着他的成长，心中赞叹不已！曾经，乔家的那位也被大多数人看好，可是自从张清扬跳出来之后，那个人的风头就渐渐被盖过去了，难道说这就是宿命？ 虽然说那个人刚刚进步了，但与张清扬的政绩相比，却是差了一大截。贵西那个地方，想要做出点成绩，的确有些难啊！ “严书记，虽然这次没有提成省委副书记，但是我仍然是省委副委，对于南海的发展，还会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请您放心。”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他知道这才是严书记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所以就把他想听到的话讲了出来， “嗯，清扬啊，听到你这翻话，我很高兴啊，你没有灰心就好！”严忠权最担心的正是这点，南海省借助江洲，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如果张清扬气馁，整个南海省都会受到影响，他不得不安慰张清扬。 “严书记，谢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清扬啊，将来我很想把南海省交给你啊，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严忠权说了一句比较违例的话。 “多谢严书记厚爱，呵呵……”张清扬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走出省委大楼，张清扬碰到了陈美淇。陈美淇也看到了张清扬，笑滋滋地走过来，伸手道：“张书记，您好，又见面了！” “嗯，您好，最近怎么样？”张清扬客套地问道。 “嗯，还好。”陈美淇点点头：“张书记，谢谢您，当初多亏您的提醒，要不然现在的我……” “不用客气，以后没有了麻烦，你就好好工作吧。”张清扬知道她在说米丰收的事件。如果当初不是张清扬暗示她米丰收可能有问题，也许她现在也会受到牵连。 “我……”陈美淇眼圈一热，还想说什么。 不料张清扬挥挥手，很无情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再见……”陈美淇有些哽咽。 张清扬钻进小车，没想到徐志国也在。 “怎么了？”张清扬看他一脸焦急，就知道出事了。 “今天早上，有人从我的房门口塞进了这个东西。”徐志国晃了晃手中的小纸条。 第1103章不敢声张 张清扬接过来一瞧，那是一个很复杂地址，他在江洲生活了四年，仍然不不知道郊县还有这么个地方。 “你查过没有？”张清扬谨慎地问道。 徐志国摇摇头，说：“我不敢声张，万一这是什么阴谋呢？除了地址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难道说他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张清扬奇怪地问道。 徐志国苦笑道：“问题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啊！” 张清扬点点头：“那会不会是一些指引？” “猜不透，我听您的，您说让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徐志国拍着胸脯说道。 “彭翔开车！”张清扬知道停在这里时间太久不好。 彭翔发动起车子，驶出了省委大院。张清扬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我想想啊……” 彭翔开车在市区转着圈，张清扬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 “领导，您决定了？”徐志国问道，他一直紧张地等待着张清扬的反映。 “安排人偷偷摸上去调查一下，不要打草惊蛇，有危险马上撤退。”张清扬安排道。 “领导，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什么也没想到，也许是我们忽略了什么问题，但我感觉这个地址肯定与我们有关系，你说是吧？” “好的，我明白了。”徐志国话不多，但是他会一丝不苟的完成领导交待的任务。 坐在车里，张清扬想到了前几天胡一白找自己的谈话，他仍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他找人调查过胡一白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他的确是白将军的儿子，但这些还不能让他完全相信胡一白。 想了一会儿，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岳父，在这种事情上面，他相信岳父能帮助自己做出决定。 当听张清扬把整件事情都讲完之后，陈新刚并没有思索，而是立即说：“清扬，总参在辽河有一家军工企业，最近有一个项目缺少研究资金，我觉得你可以带他过去。” “您同意他投资军工？” “先试试吧，军内现在缺钱啊，你也知道国防科技需要大量的资金。如果胡一白是真心帮助我们，我乐意和他成为朋友。” “可是他……” “清扬，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实的，白将军我了解，也许胡一白真的想为国家做些好事，你说是吧？” “好吧，我明白怎么做了，过几天亲自陪他去辽河。” “嗯，那就这样吧。” “爸……”张清扬又叫了一声，本想问问小雅，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陈新刚知道他想问什么，迟疑了一会儿，说：“放心吧。” 张清扬收好手机，看了眼时间，对彭翔说：“去梦想之旅。” 刘梦婷来看张清扬了，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她，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出远门。原本张清扬不想让她过来的，可是刘梦婷几个月不见张清扬，思念得吃不下饭。张清扬无奈，只好让她过来了。 在梦想之旅，刚见到张清扬进来，刘梦婷就楚楚动人地拉住了他的手，也不理身后的母亲，到是让张清扬有些尴尬。 “阿姨，辛苦您了！” “清扬啊，你工作累，就不要分心了，我会照顾好婷婷的。” “谢谢您……”对于这样无私的母亲，张清扬很愧疚。 晚饭就在这里吃的，刚刚吃过饭，刘母就回自己的房间了，留下女儿和张清扬。刘梦婷的小腹刚刚有些隆起，她乖巧地缩在张清扬怀中，轻轻抚摸着肚皮说：“清扬，你当年的誓言终于实现了，现在的我好幸福哦！” “傻妞！”张清扬捏了捏她的鼻子，同样一脸幸福。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张清扬摸出来一瞧是徐志国打来的，不用多说，那个神秘地址的调查一定有了结果！ 张清扬拿起手机来到窗前接听。 “都准备好了吧？”坐在车中，张清扬问身边的郑一波。 郑一波点点头，笑道：“您放心，我和志国做了很好的计划，保证不打草惊蛇，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形动！” 张清扬沉稳地点点头：“也许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是动手的时候！” “希望吧，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郑一波略显兴奋地说道。 “一波，一定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张清扬叮嘱道。 “您放心吧，有志国在，保密没问题。”郑一波再次确认，然后不解地问道：“张书记，到底是谁在帮我们？”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管他是谁呢，反正这是对我们有用的帮助！” “是啊！”郑一波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回头瞄了一眼，但愿此行平安无事。 后面跟着一辆商用悍马，那是胡一白与伊凡的坐驾。坐在车里，伊凡拉着胡一白的手说：“你的计划很快就成功了！” “现在只是开始，要说计划的成功，至少还需要二十年！” “二十年？等你六十岁的时候？” “为什么不等？”胡一白哈哈大笑，兴奋道：“只要他愿意和我成为朋友，早晚有一天他就是我的傀儡！” “你那么自信？” “哼，你不相信我的实力？”胡一白盯着伊凡的眼睛。 “我更相信张清扬的实力！”伊凡微微一笑。 “你……”胡一白有些不高兴，瞪了伊凡一眼，笑着捏住她的手：“我看你好像有点喜欢他！” “不是好像，就是！我本来就很喜欢他。”伊凡诚实地回答，然后把头贴在胡一白的腿上，柔声道：“可是这辈子我已经注定跟在你的身边，没有了其它道路。” “不甘心？”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在和平年代还有这么令人恐怖的人生追求，如果你的梦想真有那么一天，那就是全人类的灾难！” “灾难？”胡一白放声大笑：“灾难本身就是人类造成的，为了发展，地球污染越来越严重，环境遭到破坏，人类就是刽子手！” “你想报复全社会？” “我这不是报复，我这是解救他们！哈哈……”胡一白狂妄地笑着。 伊凡目不转睛地望着胡一白，她为多年前的选择而后悔，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再选择一次的机会。身边的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她没有力量制止他。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机场，张清扬下车，稍微等了一会儿，两位女保膘才推着胡一白缓缓走过来。 “抱歉，张书记，让您久等了。”胡一白微微施礼。 张清扬笑道：“胡先生，您客气了，这次借您的光，让我也能体验一下乘坐专机的感觉了，呵呵……” 伊凡微微一笑，说：“张书记将来肯定有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专机！” “哈哈……小伊啊，你这马屁实在有些露骨啊！”张清扬大笑不止，暗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说话。 张清扬听从了陈新刚的安排，准备介绍胡一白去辽河参与当地的军工企业。辽河方面早已经安排好，他们今天要乘坐胡一白的私人飞机去辽河。张清扬知道胡一白有钱，但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私人飞机。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张清扬出现在这架蓝白相间的中型飞机前，仍然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机身上有三个红字“蚩尤号”。 看到这架飞机的名子，张清扬有些愣神，望着胡一白笑道：“胡先生，您的品味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好一个蚩尤号！” “呵呵，我觉得蚩尤最能代表我们华夏民族的性格！”胡一白微微一笑，颇为得意。 张清扬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彭翔，两人的目光中交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对胡一白说：“胡先生，也许您的骨子里希望成为英雄！” “哈哈……我想是男人都想成为英雄！”胡一白的目光闪现出了他的野心。 四个小时的行程，当张清扬一行人走下机舱的时候，辽河方面的迎接队伍已经等候多时了。辽河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以家那家飞机厂的领导都过来了，双方客套完之后，胡一白夫妇就被飞机厂那方接走了，张清扬自然坐进了郝楠楠的车中。 郝楠楠接到电话时很意外，她没有想到张清扬会关注辽河的军工产业。辽河有一家飞机制造厂，是战争年代成立的，近些年刚刚重组完成，但是缺少资金，有很多科研课题都没有完成，这一直是郝楠楠忧心的事情，却没想到张清扬会帮助她解决这个难题。 “清扬，等胡先生与飞机厂谈完之后，能否带着他在我们辽河多转几天？”郝楠楠渴求道，眼神里流露着赤热的火焰，小手早捏住了张清扬的大手。胡一白的名气太响，各个地区的当政干部对这样的大财阀都会感兴趣，也难怪郝楠楠有这种想法。刚才在机场，由于飞机厂的领导直接把胡一白接走了，郝楠楠与胡一白只有一面之缘。 张清扬笑道：“楠姐，你想挖我的墙脚？胡先生对我们江洲来说可是财神爷啊！” “去你的吧！”郝楠楠咯咯笑，她当然明白张清扬没这么小气，捏紧他的手笑道：“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第1104章冷艳高贵 听到她的声音变得柔軟了，丰滿的身体也媚态尽显，张清扬不禁侧头看向她，轻声笑道：“楠姐求助，我当然帮忙，呵呵……”然后指了指前面的司机。 郝楠楠会意，刚才见到张清扬的确有些激动得失态，经张清扬提醒，收敛了一些媚态，又端庄起来，像平时那样成为辽河市冷艳的市委書記了。 张清扬以欣赏的目光瞄了郝楠楠几眼，心中赞叹，四十多岁的女人了，皮肤却能保持得这么好，着实不容易啊！虽然身材有些发福，微微胖了一些，眼角也有了鱼尾纹，但是由于官场的历练，她的气质越发的冷艳高贵，熟女的韵味更迷人了。 郝楠楠知道张清扬在看自己，努力抛了几个媚眼之后，小声问道：“老了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没老，更漂亮了！” “你说的真的？” “也许长相未变，但更迷人了！” “呵呵……”郝楠楠被夸得有些脸红，又使劲儿捏了捏张清扬的手。 “清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辽河飞机厂联系投资？”郝楠楠不解地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你也知道小雅的父亲……最近几年开支很紧张，对于高科技项目的研究有心无力，所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郝楠楠微微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帮助我呢！” “难道我这不是帮你吗？” “虽然结果都一样，但目的不一样！”郝楠楠痴痴地笑了起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很诧异，他整天接送领导，很少见到郝書記笑得这么开心。虽然他也明白领导是张書記的嫡系干部，但是两人间如此有说有笑，到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说外界传说是真的，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司机摇摇头，感觉又不像，郝書記再怎么漂亮，也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了。如果他们的关系真是那样，足可见郝書記的媚力多么强大，连年轻小伙都能争服！当然，对于这点司机是不怀疑的，郝書記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位市委市正府的年轻小伙子！ 在辽河市专用的接待地桃园宾馆，早准备好了盛大的欢迎宴。辽河的常委班子还是张清扬在时提拔的那些人，曾经的那些干部都有了进步，特别是曾经被张清扬看好的杨尚云，现在已经是常務副市长了。要不是当初郑一波向张清扬推荐了这位老同学，张清扬还真忽略了这个人才。 与大家握手客套以后，酒宴开始，张清扬很高兴地与大家畅谈在一起，一顿饭吃下来，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最后大家喝了杯团圆酒，终于散开了。能够陪张清扬回房间的，在坐的各位只有郝楠楠有这个资格，所以她当之无愧地送张清扬回房。 服务员泡上茶便离开了，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郝楠楠笑眯米地说：“清扬，你觉得尚云如何？” “你什么意思？”张清扬已经明白了她的目的。 “明年的大会上，我想把市长的担子卸下来，让他顶上，你觉得行不行？” “这种事你拿主意吧，你认为他行那就行，我不反对。” 张清扬也知道，现在郝楠楠一身兼两职，应该很累。杨尚云虽然过去有些轻浮，但通过这些年的锻炼，人比过去沉稳多了，应该可以担当大任。 “好，那我同省里沟通一下。”郝楠楠点点头，靠近张清扬说：“想姐姐没？” 张清扬注意到她目光的变化，真诚地点了下头，抓起她的手揉捏了一阵，说：“很想你。” “抱抱我好不？”郝楠楠站起来，在张清扬面前騷首弄姿。 张清扬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自己还是如此，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尴尬地捏了下鼻子，但还是起身把她抱在了怀中。轻轻拍了下后背，无奈地说：“楠姐，是不是只有面对我，你才会露出顽皮的一面？” “你很意外吗？” “不是，也许这才是本来的你，这些年让你混入政坛，辛苦你了！”张清扬知道，当初在珲水要不是自己苦苦相劝，决定让郝楠楠继续在体制内混日子，现在的她也许会更加的自由。但是她为了完成对自己的承诺，一直在努力，终于在双林省政壇取得了一席之地。但在外表的光鲜背后，没有人理解她内心的苦。 “清扬，我苦不苦无所谓，只要你心里懂我就行了。我知道你看到我所做的成绩会高兴，这就足够了！”郝楠楠忧伤地笑了笑，下巴顶在他的肩头，又往他的怀中缩了缩。 张清扬无法控制的有了反映，拍了拍她的后背，苦笑道：“楠姐，我们坐下聊聊，好不好？” “可是我还想让你抱一会儿，怎么……受不了？” “我……”张清扬老脸一红，和这种专誘惑男人的女人精在一起还真是难受啊。 “哈哈……”郝楠楠得逞地坏笑，小手轻轻撫摸着他的后腰，柔声道：“你要真想，今天我给你……” 张清扬摸了下额头，傻笑道：“咱先说清楚，是你想还是我想？” “有区别吗？” “有！”张清扬点点头，趁她发愣，赶紧抽身后退。喝了杯茶才振定心神，说：“楠姐，我觉得保持现在的关系挺好的。” “你明白我的心，难道不喜欢我？” “不是，我很喜欢你，可是……我答应过小雅，再也不和其它的女人……”张清扬一脸地奈地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不告诉她。” 张清扬羞涩地低下头，像个大姑娘似地说：“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不想骗她了。” 见张清扬这样，郝楠楠又气又笑，伸手打在他的肩膀上，无奈地说：“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张清扬笑道：“你放心，等胡一白同飞机厂那边谈好以后，我就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你们和他聊聊，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在辽河投资一些项目。” “你不怕我把他抢走？”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不怕，他现在的工作重心在江洲，除非有一天我不在江洲了，他才会转变投资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他听你调遣？” “差不多吧，”这件事疑点太多，而且胡一白涉及的秘密也很多，张清扬不方便讲太多。 郝楠楠看了眼时间，说：“天晚了，我们明天再谈谈，我带你四处走走，早点睡吧。”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心说终于把他送走了。可是刚把她送到门口，门还没有拉开呢，郝楠楠突然又回身紧紧抱住张清扬，趁机在他嘴上偷吻了一口，濕滑的唇舌虽然只是一扫而过，但是香味却久久未能散去。 目送着郝楠楠离开，张清扬还真有些不舍，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郝楠楠收了。但是国家的体制是一夫一妻制，在感情这方面不能怪张清扬多情，要怪也只能怪体制。 辽河飞机制造厂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武裝直升機，虽然攻克了很多难关，但由于资金的问题，迟迟没有进行生产试验。虽然说这个项目得到了國防部的特批，但是由于企业股份改制，軍內也没有钱投给他们。 正在这种时刻，胡一白的到来无疑成为了机场的救星，在简单听取了关于这个项目的汇报之后，胡一白答应投资入股飞机场，同时签属保密协议，同意只是投资但并不参与飞机厂的日常管理工作。必竟这个项目比较敏感，胡一白不好直接参与，当然这也就是个形式。你让人家投资，又不让人家知道你拿这钱干什么，连傻子都知道肯定不行。所以实际上胡一白对这个项目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懂得了新研制的这种直升机的新功能。 与飞机厂的谈判三天就结束了，这边谈完之后，张清扬马上把胡一白引荐给了郝楠楠。郝楠楠不但带胡一白参观了辽河正在建设的几个大项目，还亲自讲解了辽河的对外招商政策及优惠条件。 胡一白在考察完辽河之后，表示对这里的旅游业很感兴趣，计划回去之后好好研究。虽然胡一白没有松口，但是他的这个态度已经很令郝楠楠满意了。 在辽河停留了一周之后，一切洽谈的项目全部谈完，张清扬决定回去了。在临行前一天的晚上，辽河方面举行了盛大的欢送酒会。在席间，特别邀请胡一白发表了演讲。 晚宴结束以后，张清扬等人到来休息厅喝茶，胡一白坐在张清扬身边笑道：“张書記啊，感谢您对我的信任，要不是你，我也没有这次的机会。” “胡先生，我相信以您的能力而言，现在的合作还只是九牛一毛，我相信未来祖国还需要你更多的帮助！” 胡一白点点头，心情大好。一旁的伊凡总是不停地揉着眼睛，张清扬关心道：“小伊，你怎么了，如果累了就早点回房休息吧。” “哦，没事，就是眼皮有些跳，呵呵……”伊凡不好意思地笑笑。 张清扬笑道：“右眼跳财，看来你要发财喽！” 伊凡的神色更加黯淡了，因为她跳得是左眼。左眼跳……据说是跳灾…… “小凡，你先回房间吧。”胡一白也表现着丈夫的温柔。 第1105章无奈地苦笑 伊凡向大家歉意地笑笑，提前回房间去了。大家用过茶之后，也都回房休息了。仍然是郝楠楠送张清扬回房间。张清扬有些心虚，这个女子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 “怎么，怕我啊？”走进房间，刚刚关上房门，郝楠楠媚笑道。 “不是，不是，”张清扬摆摆手，“楠姐，您就别逗我了！” “呵呵，”郝楠楠坐下，问道：“清扬，这个胡一白这么大方？” “有钱人自然不在乎小钱。”张清扬笑道，心说难道郝楠楠看出了什么？ “哦，”郝楠楠点点头，又问道：“他和伊凡真是两口子？” “当然了，你这话问得有意思！”张清扬无奈地苦笑。 “我感觉不像！” “不像？” “嗯，我是女人，了解女人的心思，我感觉伊凡并没有把他当成丈夫，胡一白对伊凡的感情……也是伪装的。” “你确定吗？”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疑心的地方。 “我只是感觉……”郝楠楠无法确定地说，摇摇头，有些叹息道：“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可真有些舍不得啊！” “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放心吧。”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希望吧。”郝楠楠强挤出一丝笑容。 第二天，张清扬明显感觉伊凡的状态不好，问过之后才知道她失眠了。这让张清扬不禁怀疑难道人真的有第六感？ 在飞机上，伊凡又晕机了，望着她面色惨白，张清扬十分的同情。 “哎，小凡这是怎么了，平时也不晕机啊！”胡一白摇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张清扬满脸的忧色，也没多说什么。四个小时之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江洲国际机场。张清扬并没有让人迎接，但还是有人来迎接了。只是迎接对伍有些特别。 郑一波带着一排警员站在机场内，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气氛。张清扬等人走出飞机，颇为意外，他有些不高兴地把郑一波叫到跟前，说道：“一波，你搞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错误呢！” “张书记，对不起，我们得到了一些证据，伊凡涉嫌一起谋杀案。” “什么？谋杀？” 张清扬话音刚落，一旁的伊凡双眼一黑，晕倒在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女保膘菲菲把伊凡扶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伊凡被带上了警车。胡一白向郑一波愤怒地咆哮道：“郑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先生，对不起，一切还在调查当中，我不方便透露，如果结果证明伊凡无罪，她很快就会回到家中。” “郑一波，你要是抓错了人，别说我摘了你的官帽子！”张清扬继续演戏。 “张书记，我……”郑一波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胡一白左看看右看看，心中狐疑地想难道这是阴谋吗？可是看张清扬那表情，不太像啊…… 伊凡被关进了一间大概有十五平米的小房间。房间里十分的整洁，只有一扇窗户，窗户外面早就被手指粗的铁窗拦上了。伊凡透过玻璃望向外面，他发现这是个很个很大的院落，外面还有几排白色的小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时而传来几声鸟叫。大院外面就是树林，再向远看就是高山，给人的感觉这里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到外界的任何风景。 伊凡刚才在路上被蒙上了眼睛，她虽然不清楚这里是哪，但也知道这是郊区。伊凡很好奇，为什么没有被带到公安局？然后她便惊恐起来，难道说公安局有什么阴谋吗？ 带她进来到警员在把她送进来之后就锁上门离开了。伊凡的心怦怦跳，看了看雪白的墙壁，拍着门大喊大叫：“你们是什么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很快就开了，是公安局局长郑一波，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人。 “郑局长？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伊凡愤怒地向郑一波咆哮着。 “伊总，您先不要激动，我带你来这里完全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郑一波淡淡地说，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伊凡知道自己在人家的手里，不听话也没用，只好坐在床边，然后说：“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谋杀？即使我犯了法，也应该带我去公安局吧？” “伊总，如果带你进公安局，我想你就没有自救的机会了！” “自救？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凡把头扭向一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心却跳得很厉害。 “伊总，在和你谈话之前，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郑一波望向身边的年轻人，轻声道：“志国，给她看看。” 徐志国点点头，拿出光盘放进了dvd机中，没多久，电视中就出现了一段画面：一个年轻人刚刚走下出租车，便被另一辆出租车撞飞在地，当场死亡。从画面上可以判断出事地点在江洲国际机场。而就在距出事地点五十米左右机场一侧的绿化树下，正站立着伊凡，她拿出手机打电话。 “啊……”伊凡看到画面之后，隐隐约约明白警察找自己是干什么了，失声叫了出来。喊完之后，她努力保持着振定，很平静地说：“好吓人！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有一天我去机场的确看到了一起车祸，你们怎么会拍下来？” “你去机场做什么？”郑一波冷冷地问道。 “当然是出差，记不清要飞去哪里了！”伊凡淡定地回答。 郑一波笑了，说：“伊总，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我们把你请到这里，自然掌握了所有的证据！我们调查过那天的航班记录，你那天哪也没去，目睹车祸发生之后，你就离开了，而且还是你报的警！” 伊凡明白，对方说得对，如果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们是不敢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狡辩也没用，索性不如承认。她便点点头，苦笑道：“好吧，我说，郑蓬勃的确是我找人害死的！” “为什么？” “因为他曾经欺骗了我，他是一个以欺骗女人感情为己任的男人，骗财骗色，我痛恨这样的男人！” “可是据我所知，郑蓬勃八年前骗了你，你为什么选择两年前杀了他？” “我……我听说他要离开，所以就……” “没有其它的原因了？” “没有其它的原因，我就是要让他死！”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伊凡扭开头。 “真不明白？”郑一波微微一笑，“伊总，我提醒你一下，当初是谁安排郑蓬勃混进江洲市委秘书室的？” “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伊凡更加慌乱了，她不知道对方都掌握了哪些情报，但现有的这些足以令她吃惊。 郑一波继续说道：“你和郑蓬勃之间只是恨这么简单吗？如果只是恨，干嘛这些年又在暗中帮助他？” “我没有帮他！” “没有？哈哈……据我所知，这几年你们并没有断决来往，而且还给了他很多钱！另外……他勾引当今江洲官场的一位女高官，你也从中帮了忙吧？” “什么？”伊凡站了起来，用手捂着胸口，呆呆地望着郑一波。 “伊总，是你自己说下去，还是我继续说下去？” “我……”伊凡现在明白了，对手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也许早在郑蓬勃被撞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暴露了！ 郑一波笑道：“伊总，我了解很多情况，希望你把那些我不了解的说出来，张书记替你求求请，我还会放过你。像郑蓬勃这种人……的确该死！”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伊凡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咱们从头开始说吧，你知道他骗了你以后，曾经和他分开过半年，可是后来为什么又在一起了？而且还花钱帮助他混进官场，为什么？” “当我知道他骗了我的时候，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个时候我就想让他去死，但是我是一个商人，公司已经小有起色。我突然想到，如果让他混进官场，不但可以帮我探听政府的内部消息，还可以交往权贵，这对我的生意有好处。所以我便以死来要挟他，告诉他如果不帮我，我随时都有可以找人杀了他。他如果帮我，不但可以继续过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还可以给他大笔的钱！” “所以你就让他勾引了……那位女高官？”郑一波没有说出伍丽萍的名子，必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清扬不想抹黑伍丽萍的名声。 “呃……其实是那个老女人对郑蓬勃有点意思，然后……我就让他将计就计了，没想到她真的动了感情，还……”说到这里，伊凡猛然间醒悟，对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她马上停住了嘴巴，反问道：“郑局，我有一个疑问，您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怎么会连郑蓬勃和那个女人的事也知道了！” 郑一波微微一笑，说：“郑蓬勃在官场潜伏了这么久，那是没有碰到对手，但是自从那个人的到来……就是他噩梦的来临！” 第1106章斩钉截铁 “张书记？”伊凡猛然惊醒，也许自己早该想到会是他！ 郑一波点点头，说：“实话告诉你吧，张书记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郑蓬勃的可疑，后来又发现了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所以郑蓬勃就辞职了，不过在他辞职以前，向张书记坦白了一切，你和他的所有事情都讲了出来。” “也就是说两年以前，张书记就明白了我和郑蓬勃的关系？”听到这里，伊凡突然感觉自己好可笑，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却没有想到隐藏最深的是张清扬。 “是的，只是当初张书记不明白你耗巨资培值郑蓬勃在官场中的势力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像你所说是为了生意吗？” “当然！” “不对，你说慌了！”郑一波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有说慌！”伊凡态度强硬。 郑一波冷笑道：“没说慌？伊总，我告诉你吧，我今天带你来并不是想追究郑蓬勃的案子，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你插入江洲政府，是谁指使你贴近张书记！我提醒你一下，你和胡一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来江洲是为了什么？” 郑一波的话就像箭一样句句射在伊凡的心窝，她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站立不稳，捂着前胸坐在了床边。 “伊凡，你没事吧？”郑一波担心地问道。 “急火攻心，死不了。”徐志国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跑到一旁接了杯水，仍然冰冷地说：“喝点水会好一些。伊凡，我告诉你，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要不是张书记拦着，我两年前就想杀你了！” 伊凡的身体吓得一抖，炎也洒在了指间，她默默地喝了一口水，痛苦地摇着头说：“我也知道胡一白是个危险人物，但是我对他了解得也不是很多。我不想害张书记，可是我又不得不帮他。总之……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真的不会说……” “为什么不说？如果你能证明胡一白有罪，我们就可以抓了他！” “你们？”伊凡摇摇头，苦笑道：“别费力气了，你没办法抓他的！他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他……” “你为什么不能说？”徐志国盯着伊凡的眼睛。 “因为我说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这些全是我做的，这就是我能说的，和胡一白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就定我的罪吧！”伊凡下定了决心不说，直接脱掉鞋躺在了床上。 “伊凡，你这是执迷不悟！你要怎么样才肯说？” “我说了，这些都是我做的，是我前几年在江洲做的，胡一白刚来江洲一年，他怎么知道我过去干了什么，这些与他无关！”伊凡咬定整件事情与胡一白无关，什么也不说，直挺挺地躺着。 郑一波看向徐志国，徐志国的表情有些古怪，掏出电话出去了，没多久又进来了，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道：“我的同事发来几张相片，你要不要看看，我想你不说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吧！” 伊凡坐起来，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当她看到手机时，目光呆住了，抬头怔怔地盯着徐志国：“你……你想利用彤彤威胁我？” 相片是彤彤，她在一位阿姨的陪伴下，正在小院里玩耍，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危险的来到。 “放屁！”徐志国突然发怒了，抢过手机，指着伊凡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傻女人，我是在帮你暗中保护彤彤，如果你出了意外，胡一白还会留着彤彤吗？” “我……”伊凡渐渐明白对方的来意了。 “你们怎么知道彤彤被胡一白绑架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徐志国说道：“胡一白抓住彤彤，无非是想控制你，让你为他做事。而你什么也不说，把所有罪名都顶了下来，也是担心他伤害彤彤，对不对？” 伊凡点点头：“彤彤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那我们做个交易吧！”徐志国笑了：“伊凡，我帮你把彤彤救出来，你来指证胡一白，说出这一切，怎么样？” “就凭你们？”伊凡笑了笑：“胡一白安排了很多人保护彤彤，你们去了……” “我把彤彤带回到你的身边，这总行了吧？”徐志国有些郁闷地说，已经很久违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胡一白身上的秘密并不是你们可以处理的，我要亲口对张书记说！” “可以！”郑一波点点头。 徐志国拿出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行动！” 原来，一周前，当徐志国顺着塞进他门缝中的地址摸过去以后，才发现伊凡的女儿彤彤和一个保姆生活在那里，周围还有几位男保膘。暗中帮助他的人明显是在提供线索。 徐志国没敢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向张清扬作了汇报，张清扬分析完之后觉得幕后那个人送给自己彤彤地址，一定是暗示伊凡身上有线索。其实很早以前张清扬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正常，苦于没有其它的证据，这次当他知道彤彤被人挟持之后，便猜测很有可能伊凡被人控制住了。而这个控制他的人，不用猜也能想到，一定是她身边的胡一白。 有了这条线索，张清扬暗中安排徐志国盯着彤彤的所在地，然后精心布下这个局，想从辽河归来后就把伊凡从胡一白身边带走，给他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然后通过解救彤彤，让伊凡帮助指证胡一白。 张清扬知道胡一白做了这么多事，远远不止为了结交自己这么简单。他想让胡一白把迷底揭开，这件事不处理，他的心中难以放松。 看到徐志国安排完之后，伊凡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问道：“我不明白，张书记早就怀疑我，为什么不抓我？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胡一白有其它的目的？” 郑一波摇摇头，苦笑道：“伊凡，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两年前看到你参与了郑蓬勃的车祸时，我就想抓你，但是张书记没有同意，他说你接触他一定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在那个目的没有揭发之前，不能碰你。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年！其中又发生了白灵一案……那个案子，你知道吧？”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以前我也不知道。”伊凡笑了，“我们彼此并不知道是同一个雇主！”闭上眼睛不愿多说，看来她思念彤彤了。在没有确定彤彤安全以前，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徐志国望向郑一波，淡淡地说：“在彤彤没来以后，我要去保护领导。”他担心对手狗急跳墙伤害张清扬。 “去吧，这里交给我的人。”郑一波也明白徐志国的用意。 自从伊凡被带走的那一刻起，胡一白就有些慌乱，他的脑中盘算着所有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毫无头绪。张清扬玩的这一手太高明，事发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甚至还带着他到辽河免费七日游，不但介绍他认识了党政干部，还为他的投资提供了便利。 正是因为有这种表现，胡一白不相信抓走伊凡是一个阴谋。可是他很不理解，伊凡怎么会参与谋杀案？以他对伊凡的了解，这本是一个很单纯、很热心的女人，她怎么会谋杀？ 这些年要不是自己控制着伊凡，她本可以生活得很平静，可是当初她的选择让她失去了平静的生活，不得不在刀尖上跳舞。此刻没有了伊凡的帮助，胡一白明白在江洲将会变得困难。刚刚和张清扬将立良好的关系，他不想在这种时刻身边的助手出现问题。 左思右想下，胡一白决定联系张清扬。 “张书记，您好！”他拨打了张清扬的私人手机。 “胡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胡一白说道：“张书记，我担心小凡的安危，您能帮我向公安局问一问么，得不到结果，我不安心。” “哎，胡先生，这件事我也很担心，刚才联系了郑一波，结果……不是很好啊！” “怎么回事？” “郑一波说，证据表明，伊凡的确参与了谋杀！” “什么……她杀了谁？” “我两年以前的秘书叫郑蓬勃，他辞职以后被车撞死了，现在郑一波说郑蓬勃很有可能是被伊凡买凶杀人……”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小凡不是这样的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胡一白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真实的了！他知道郑蓬勃这个人，更明白他和伊凡之间的过结。当年要不是郑蓬勃，胡一白也没有机会收买伊凡。 “我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郑一波还在录口供，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胡先生，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谢谢您。”胡一白挂上了电话，心想多亏自己提前控制住了彤彤，要不然还真难以保证伊凡在公安局不乱说话。然后，他便想起了自己收下伊凡的始末。 那是多年前的一天夜晚，当得知自己被郑蓬勃骗了以后，怀着孩子的伊凡特别痛苦，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闷酒。胡一白发现了那个女人，上头搭讪，随意地问一句：“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第1107章守口如瓶 没想到伊凡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伊凡很冷静地望着胡一白，淡淡地笑道：“我想杀一个人，你能帮我吗？”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胡一白与伊凡做了笔交易。他同意帮助伊凡报仇，而伊凡要把自己卖给胡一白，听他调遣。在短暂的培训之后，伊凡被重新包装后挤入了江洲的上流社会，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胡一白这么做的目的。 其实胡一白起初对伊凡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她只是像大多数人一样，是胡一白安排在大陆各地的线人，也许一辈子也用不到，也许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结果伊凡成为了后者。 当胡一白在四年多前知道张清扬要调到江洲的消息之后，他便想到了伊凡这枚棋子，同时还派去了另外一组神秘的人马。他对张清扬投下了很大的赌注，用两种方式向他靠近，而这两组人马又互不相识，可以说他是搞阴谋的高手。 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组人马，这次如果再失去伊凡，那么结局可就危险了！胡一白不能够确定伊凡是否能在公安局守口如瓶。但是他相信只要彤彤还在自己手里，伊凡就不敢把她知道的那些事讲出来。只要她不说，那么他就还有机会，伊凡顶多被放弃罢了。 想到这一层，胡一白又掏出手机拿给了属下，温和地问道：“大头，彤彤还安全吧？” “先生请放心，没有任何异样。” “嗯，很好，辛苦了！等这个任务做完，你就可以出国度假了，支票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拉拢属下，钱是最管用的东西！ “多谢先生！”大头沉稳地回答。 胡一白放心地点点头，不那么担心了。 此时大头面临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缓缓放下电话，额头满是汗水，他慢慢扭动着脖子，面对着顶在脑门上黑洞洞的枪口说：“我按你说的办了！” 忠诚这东西在生命面前就是个屁！ “很好！”对方点点头，“需要委屈你一会儿，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把你绑起来！” “明白！”大头配合地说。 一个小时过去了，伊凡还能静下心无动于衷，但是两个小时以后，她就躺不住了，从床上坐起来，焦急地望着窗外。 郑一波静静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徐志国曾经是张书记的警卫，不会出差错的。” “我……”伊凡回身坐下，十分的不安。她垂下头向不好的方向想去，真担心唯一的女儿彤彤出现意外。 不知道多久，就听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然后门被敲响，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响起：“妈妈，妈妈……” “彤彤！”伊凡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门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门随后被打开，张清扬牵着彤彤的小手走进来。 “妈妈，我想你了！”彤彤红扑扑的小脸甚是可爱，见到伊凡就扑了过来。 “彤彤，妈妈也想你……”伊凡喜极而泣，抱着彤彤安抚个不停。 身后一干人等受到感染，眼角湿湿的。从一个母亲的角度而言，伊凡是一个好女人，虽然她在无奈之下参与了胡一白的集团，但是她的本质并不坏。 伊凡抚摸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彤彤，你有没有受到伤害？” “我没有，妈妈，叔叔告诉我这些天被坏人抓住了，是他安排人把我救出来的！”彤彤回手指了指张清扬。 伊凡感动地站起身，拉着彤彤的手来到张清扬面前，笑道：“张书记，谢谢您，是您救了我们母女！” “不，伊凡，能救你们的是你自己！”张清扬盯着伊凡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将功赎罪。” 伊凡点点头，说：“现在彤彤回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其实我早就不想跟在胡一白身边了，只是……他抓住了彤彤，我不得不……” “我明白，小伊，你了解胡一白多少？你知道他靠近我到底为了什么吗？” 伊凡点头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这是一个满心杀戮的变态狂！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如果不是您发现了他的问题，我想以后他会更加的危险，你快把他抓住！” “先讲讲你所知道的情况吧。”张清扬淡淡地说，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反而不急了。 伊凡左右看了看，迟疑道：“张书记，胡一白的事很大……很大……” “小伊，我们出去走走。”张清扬懂得了她的意思，看来胡一白的问题真不小，他已经想到了某些方面。 “彤彤，你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出去和叔叔说几句话。” “嗯，你们去吧，妈妈，我困了……”彤彤从被胡一白挟持的地方归来，坐了这么久的车，感觉有些疲乏。 “彤彤，你真听话，自己睡吧。”张清扬把彤彤抱在床上，“我和你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嗯，叔叔，你们去吧。”彤彤乖巧地点点头，捧着张清扬的脸吻了一口。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笑了。郑一波哭笑不得，心想领导对女人就是有杀伤力啊，连小姑娘都对他有好感。 张清扬与伊凡来到外面的草地上，伊凡这才看清这是一处类似医院的封闭大院。张清扬知道她对这里好奇，解释道：“这里是军内的秘密疗养院。” “疗养院还有秘密的？”伊凡问完之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满脸的疑惑。 张清扬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点头，也没有否认，然后问道：“说说吧，胡一白到江洲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他想利用你取得这个国家！” 伊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张清扬振惊，他望着伊凡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伊凡长叹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是个野心家！他……” “坏了，我明白了！”张清扬拉着伊凡的手就跑，边跑边说道：“我们必须马上控制他，要不然就真的危险了！” “张哥，我还没说完，他……” “我基本上明白了！”张清扬的脸胀得通红，气喘吁吁地说：“小伊，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张清扬停下脚步，他突然想到自己不用走回房间，只要打电话叫徐志国和郑一波出来就可以了。刚才心急如焚，一时间有些慌乱。伊凡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张清扬，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紧张。 张清扬不得不紧张，因为他把之前的一些小事联系到了一起，然后得到了一个令人担心的结论。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张书记，我是兰兰……胡一白的保膘。” “兰兰？”张清扬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后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胡一白坐在家中心神不宁，他让菲菲把自己推到外面，望着大片的竹林，心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胡先生，您……怎么了？”菲菲站在他的旁边问道。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胡一白默默地说道，看了眼菲菲手中的电话，脑中灵光一闪，伸手道：“联系大头！” “好的！”菲菲马上拨打了大头的电话，然后交到胡一白的手中。 “大头，情况怎么样？” “很好，没问题。”大头笑呵呵地说，此时一位年轻人拿着他的电话贴在他耳边，大头已经被捆绑起来了。 “哦，这样，你叫彤彤过来，小凡想和她说两句话。” “呃……这个……”大头为难，慌乱地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彤彤早就被他们带走了，自己如何回答？ 年轻人也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胡一白会第二次打来电话。 胡一白听到电话中有些沉默，还不等大头反映过来，哈哈大笑，说道：“大头啊，恐怕彤彤不在你的身边吧？” “胡先生，我……” “呵呵，我不怪你！”胡一白说完之后平静地挂上电话，扭头望着菲菲，淡淡地说：“彤彤那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我过去帮助大头？” “不用了，一切已经晚了！”胡一白握着电话又飞快地拨起了号码，等接听以后，立刻安排道：“计划有变，按照第二套方案马上搬家！” 胡一白接连打了四个电话，然后劳累地倒在轮椅上，喃喃自语道：“难道结束了吗？不可能啊，还没有人能够打倒我胡一白！” “先生，出了什么事情？”菲菲紧张地问道。 “奇怪啊，几乎没有人知道彤彤躲在那里，为什么会……”胡一白抬头望着菲菲。 “先生，不是我。”菲菲摇摇头，茫然地望向胡一白。 “兰兰呢？” “兰兰……”菲菲四处看了看，摇头道：“她早上就出去了……” “哈哈……”听到菲菲的解释，胡一白放声大笑：“我胡一白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被身边人给卖了！但是我还没有失败！” 第1108章危险的人物 “那可不一定！”前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胡一白抬起头，微笑道：“张书记，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只可惜啊，我刚刚知道，要不然就泡好茶迎接你！” 跟随张清扬一同来的还有武警战士，现在整个胡宅已经完全被郑一波的人包围起来，还有队伍赶过来支援。大家都明白胡一白是一位极度危险的人物，必须得到重视。徐志国的人就跟在张清扬的身边，同那些公安相比，他的人更可信。身为胡一白两位女保膘之一的兰兰也陪在张清扬的身边，她已经换了一身军内特种部队最常穿的迷彩服，英气逼人。 张清扬站在胡一白面前，有些无奈地说：“胡先生，我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您见面！” “我也没想到！”胡一白叹息一声：“张书记啊，您为什么非要知道迷底呢？难道我们在一起合作不好吗？” “合作？你那不叫合作，你那是想利用我的背景替你打掩护！”张清扬冷冷地说道。 “张书记，我让这个国家强盛起来，去征服世界有错吗？”胡一白哈哈大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枚方型装置，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他高高举起：“张书记，只要我的手指轻轻按下，这里就会飞上天空……” “有炸药！”郑一波惊恐地喊道。 “郑局聪明，的确是炸药！”胡一白得意地说着，扭头对菲菲说：“去把车开出来，我们走！” “胡先生，恐怕你走不了了！”菲菲突然飞出一拳打掉他手中的引爆器，同时，另一只手中的枪掏出顶向他的额头。 然而就在这一刻，令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身有残疾的胡一白就在菲菲打掉他手中引爆器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从坐位上高高跃起，身体360度大旋转，一脚踢飞了菲菲的手枪，伸手从皮带中抽出了一把银色的刀片飞速抵在菲菲的咽喉处。 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在瞬间完成，在大家的惊呼声中他已经掐住了菲菲的脖子。还好刚才发生意外之后，兰兰第一时间冲了过去，高高跳起接住了空中的引爆器。 “不许动！”兰兰看到菲菲被他挟持，把引爆器交在徐志国的手中，飞身就要跳过去。 “丫头，你敢过来，就永远见不到她了！”胡一白狰狞地笑着，伸了伸腿，叹息道：“我这个残疾人演得还不错吧？” “你的腿没问题？”张清扬不可思议地说道。 “哈哈，我的腿怎么会有问题，这只是我掩饰身份的手段而已！”胡一白得意地笑着，低头望着被自己控制住的菲菲，笑道：“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雪狐，我等你六年了！”菲菲脸上没有任何惧色，保持着原来的表情。 “小雅！”张清扬这时候脱口叫出，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刚才在路上，兰兰向张清扬通报了一切，原来陈雅就是潜伏在胡一白身边的卧底！她们早就怀疑胡一白是隐藏国内十多年的间谍集团雪狐组织的领头人雪狐，可是没有证据，便想到了这个办法，由陈雅隐性埋名易容之后躲藏在他身边搜寻证据。前些天送到徐志国房中关押彤彤的地址，就是小雅所为。她通过观察知道伊凡是打开胡一白秘密的钥匙，所以暗中帮助张清扬，两人一暗一明联手逼胡一白现身。 现在，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爱人被胡一白控制住，张清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对小雅的关心太少了，他好后悔没有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小雅？”胡一白口中默默念叨这个名子，突然恍然大悟道：“好一对鸳鸯啊，我胡一白败在你们两口子手中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这时候，张清扬的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响起，大家回头去看，只见两队穿着与兰兰相同迷彩服的女军人快速、整齐地跑过来，第一时间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把胡一白围在当中，她们身上的装备很齐全，当看到小雅时，纷纷叫道：“队长！” 张清扬明白了，陈雅已经把她手下的女子队员调了过来。只是眼下这种情况，来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他呆呆地望着小雅，眼神中充满的全是无奈。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被别人要挟，张清扬顿生一种无力感。任凭他高高在上，可此时再大的权利也救不下小雅！ “胡一白，你到底想怎么样？”张清扬高声喊道，手心捏出了汗。 “很简单，你们放了我，我就放了她！其实你们抓了我也没用，她们想要找的资料又不在我的身上，这些年我干过的事情……才是她们要得到的重点！”胡一白望着小雅，柔声道：“菲菲，这个代号不错啊，你的意思是说飞飞吧？哈哈……好亲热的两口子！” 小雅没有理他，而是面向自己的队员喊道：“香港那里得手没有？” “报告队长，刚接到消息，已经得手了，他们正在转移资料库！” “呵呵，干得不错，整整六年啊，我们终于端掉了雪狐组织，我死而无憾！”小雅的嘴张开，笑着说道，但是由于她的脸经过了易容，所以看不到笑容。此刻曾经接触过小雅的人才明白怪不得平时她总时酷酷的表情，原来那脸是假的！ “你们说什么？资料库……你们怎么会知道资料库在哪？”胡一白的手颤抖起来，他深知资料库被对手得到的危险性。 资料库保存了他这十多年来干过的所有事情，其中出卖给其它国家的机密文件就上千份，最重要的，他打入全球各个国家卧底的资料、掩饰身份通通在那里。其中还包括他在大陆各省的据点，可以说这是他毕生的心血。如果这份东西被小雅的人拿到了，那么必将成为一桩天大的丑闻，他曾经与其它国家建立的盟友关系也会解散，他们只会急时宣布与雪狐没有半点关系，同时向我国官方示好，给予好处。这些年来，国内的不少情报都经雪狐的手卖给西方国家，一但事发，那就是轰动全球的官方大事件，而我国在外交上自然会取得一次胜利！ 听到胡一白问自己，小雅很认真地回答道：“其实我们的人早就布下了一张大网，只是没有确定你的资料库到底藏在哪个位置，刚才你打电话安排搬家，所以我们就……” “妈的！”胡一白恶狠狠地骂道，他明白自己失算了，如果不是那个电话，如果自己不让那边形动的话，小雅的人也不会第一时间得知资料库的位置。 就在这时，趁胡一白发怒的机会，小雅的身体突然向上跳去，以一种不要命的姿势把胸口送到他的刀前，在胡一白的刀捅下同时，小雅的脚也踢中了他的小腹。 两人的动作几乎一起，当胡一白的银色钢刀插进小雅身体时，他的身体也高高的飞起，刚才不要命的一击之下，陈雅拼出了全身的力气。张清扬看到小雅的胸口喷出一道血剑，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然后她便用力拔出了钢刀，倒在血泊中。 她的队员早已冲上去把胡一白拿下了。张清扬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边向小雅跑去，一边喊道：“救护车，救护车……” 好在救护车在郑一波的安排下，早已等在了胡宅的外面。郑一波见到小雅受伤，第一时间通知了救护车。 张清扬扑在小雅身边，按着捂在她胸口上的手，她整个人已经被鲜血侵湿了。他心疼地抚摸着她那坚硬的没有血色的脸，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这样……我们也有机会抓住他！” “我……我不想他……伤害你……”陈雅的眼中闪着晶莹，一滴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只听她喃喃道：“清扬，我……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雅……”张清扬抱紧小雅，感觉她的手松了下去，低头一瞧，她闭上了眼睛。 “小雅！” 张清扬发狂了似的喊着，多亏这时候救护车赶到，早有医生跑下来。郑一波拉开张清扬，说：“张书记，没事，她只是失血过多，不用担心……” 张清扬呆呆地站在一旁，亲眼看着小雅被抬上救护车，然后安排郑一波道：“这里交给你和兰兰了，我去医院！” “放心，您去吧！”郑一波自责地说道，他今天几乎调动了江洲武警的所有精英部队，可是小雅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伤害，他感觉自己很没用。 张清扬冲上救护车，一直站在后方的伊凡也跑了上来，安慰道：“嫂子没事的，她没事的……” 张清扬的耳朵像聋了一样，只是专注地望着小雅，紧紧捏着她的手。 郑一波看到被那些女军人控制起来的胡一白，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上去就是两个耳光，愤怒地骂道：“王八蛋，如果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嘣了你！” 第1109章不会受伤 “郑局，请不要激动，我们留着他还有用！”兰兰上前劝阻。 “放心我不会打死他的！”郑一波双手握拳，像打沙袋一样打在胡一白的脸上，倾刻间他就满脸是血。 兰兰没有拦着，她也痛恨胡一白，如果不是他，小雅就不会受伤！见郑一波打得差不多了，才把他拉开，说：“郑局，我需要你的人帮我搜查这座院子，对了……还有爆破专家！” “好的，我的人完全听从你的调度，现场的一切由你指挥！”郑一波说道，他知道这帮女人的实力，和他们相比，自己的手下差得太远了。 “谢谢您！”兰兰点点头。 医院，张清扬焦急地坐在急救室中，一旁的伊凡来回在他面前走着，心中十分不安。她在自责，她在想如果早一些自首，也许小雅就不会受伤。 “我相信她……没事……”张清扬默默地掏出香烟。 一旁的护士看到，本想上前治止，可是刚走了两步又退回去了。 “我也相信她，会没事的……”伊凡含着眼泪说道。 张清扬苦笑道：“胡一白……真是聪明啊，谁能够想到国际金融界的投资高手原来是一位王牌间谍呢？呵呵……他太会掩护了！我之前虽然怀疑他有问题，但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是啊，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成残疾人，却没想到他不但身体没有毛病，而且还会功夫！” “能控制住小雅……功夫不简单啊，看来他受过特殊的训练！” 小雅还在里面抢救，张清扬的精神高度紧张，他想用这种方式分散注意力，所以聊起了胡一白。 “是啊，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祖国，其实他的一切都是在报复，他想靠近你，在你得到他的帮助以后再要挟你。这些年，他在很多高级干部身边都布下了眼线，等你们这些人将来成为高层干部的时候，他就可以控制你们，利用手中的人脉、金钱、国际关系发动大乱，然后取得国家，再挑起战争，他……是一个报复全人类的杀手！”伊凡气愤地骂道。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张清扬望向急救室的门口，却是笑不出来。 年末，举国欢庆迎接着新年的到来。在这种时刻，官场往往也不会出现大的事件。但是，今年的年底，华夏官场突然爆发地震，京城部委、各省、市地方大员，先后有两位正部级、4位副部级，9位厅级干部纷纷落马。他们的罪名都是严重违纪、腐败等等。 同时，军内总参有一位少将、三位大校被秘密关押、国安部也有一位副部长被批捕。他们的罪名仍然是贪污受贿…… 紧随而来的，各省市一些大集团、公司也在一夜间被调查、停业、甚至是倒闭，有不少各地的名明企业家、慈善企业家等精英人氏被抓捕，据传他们的公司存在暗箱操作、经济诈骗等。 突发而来的事件，搅得人心惶惶。在这些事件的背后，是一次军队高层部队对间谍集团的大清洗，对于这场官场变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明白其中的奥妙。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胡一白的倒下和他的资料库被小雅的人搞到手。二十年来，为了报复这个国家，报复整个社会，野心家胡一白一步步走来，精心设计布局，渐渐发展他的间谍网络，内部发展的下线就有一百多位，不但国内有，就连国外也有他的据点。不可否认，如果这件事公开，胡一白将会成为大名星，他的事迹也许更会被一些极端主义者称颂赞扬。 胡一白是个天才，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总参二部根据小雅得来到全部资料分析后振惊了，他们被胡一白脑中的计划所折服。这二十年来，他几乎完全是按照当初的计划在运作，在他庞大间谍集团的背后，有着庞大金融帝国的支持，而且他在五年前还在中东秘密收购了一支拥有二百人的雇佣兵团，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五百人。 这支秘密的部队被冠以华夏上古战神“蚩尤”的名子，几年来参与了西方国家的一些恐怖、暗杀、绑架等行动。自然，这并不是胡一白的真正目的。他的这支部长只是受人雇佣，胡一白让这支部队“接活”，一是为了赚钱，用兵养兵；二来也是为了练兵，达到一箭双雕的作用。 胡一白的大脑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他把未来发展的每一步都计划得很完美，甚至就连官方对他的一系列抓捕行动，都在他的计划中。他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每次都率先出招，而不等对手迎敌前，就已经算好了对手的下步棋，甚至下下步动作。 这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他的思维敏捷度超乎了常人的想象。在他的手中，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只有他是一个旁观者。他眼中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游戏机，他就是这个玩游戏的人。他不但分析国内的局势，对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都有着精确的分析。 总参看到他对其它国家军队实力、经济实力、未来政治走向的分析后，无不汗颜，他的准确率居然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比总参内部的高极分析专家都要准确。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分类保存在电脑中，他的资料库就像这个世界的大脑一样，充满了形形色色的资料。 总参惊奇地发现，胡一白的间谍集团十分特殊，因为他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属于任何势力，他只属于胡一白自己！所以他在把国内的相关情报出卖给西方国家的同时，也在暗中搜索其它国家的情报！甚至他不但腐化了内地的高官、军队干部，国外的情报部门也有他收买的眼线。 他在运作着手中庞大经济帝国的同时，暗中利用自己的眼线获取情报，再高价卖国西方大国，然后再从他们的手中得到想要的情报充实自己的资料库。他一个人所掌握到的资料已经超过了国内军方，甚至就连军方对待某些国家的空白处，也被他的资料库添补上了。 胡一白的资料库不但出卖了他间谍集团内的所有人员，还出卖了其它国家的内部详实资料。得到资料库后，国内军方领导惊喜得要跳起来了，就凭胡一白所掌握到的这些东西如果拿到间谍市场去卖，估计都是天价。更何况有些东西单凭官方的实力，永远也不可能掌握到。 而现在，得到这些详实的资料以后，这大大提高了我们在外交战线上的信心，就凭着胡一白搞到的这些国外高官被他腐化、收买或者控制的名单，如果我们把它通报出来，将会给那些大国蒙上一层阴影，会造成巨大的蝴蝶效应。 军内的领导甚至有些惋惜，如果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该有多好啊！像胡一白这种天生的情报天才太难得了！要不是胡一白罪行累累、野心太大无法控制，军内领导真想把他收买。 如果胡一白没有报复世界的心理，如果他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凭借着他的智力与才华投身国家的建设，那么国内的发展将会少走很多的弯路。他思想的前瞻性，对国家经济走向的分析，以及对军队建设的意见，这些都为华夏官方提供了不少依据和灵感。 人中之龙，这是大首长在听取了有关胡一白案件汇报后的四个字评语，可见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坏人。胡一白的日记出卖了他的灵魂，从中可以看到，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在他的家人经历那场浩劫后，他就产生了报复世界的心理，他从来没有放弃仇恨。这是一个极端变态的人，他想靠借自己的智慧在未来十年、二十后后制造全球动乱，鱼蚌相争渔翁得利，在最乱的时候他挺身而出，不但想掌握这个国家，更想征服全世界。 总参谋长、国防部长陈新刚看过他的日记后，久久没有言语，良后之后才说道：“法西斯的精神在他身上附体了！” 国内的官场地震突然传到了国外，由于胡一白资料库中的大量证据，那些国家不得不像华夏示好，其中西方某标志性大国的小黑总统在新闻例会上突然谈到我国，大加赞扬之后，更把华夏说成了是他们最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还说全球经济离不开华夏国的支持。小黑总统还在发言中邀请我国一号人物访问，以方便两国更好的经济合作。 甚至，在周末的晚宴上，小黑总统还邀请了我国大使馆的外交官、参赞，以及一些华人艺术家出席。在晚宴上小黑总统对着媒体大力夸奖了华夏国。 这个大国的军方也表态要与华夏建立更好的合作关系，更表示华夏军人的体内流传着伟大的基因，他们要学习这种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死的精神等等…… 在几个标志性大国的领袖人物都发言支持华夏，拍了一系列的马屁之后，华夏的一些邻居，那些小国也纷纷示好。 第1110章以和为贵 曾经对华夏有敌视的，在南海问题上争论不休的国家不得不跟着西方大国的脚后跟转变态度。没有了大国的支持，他们也不敢再叫嚣南海问题了。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胡一白掌握了他们内阁高官的几盘色情录像带。 可以现象，如果把胡一白手中所掌握到的材料公开，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他们的政客、官方都必然受到国民的攻击，几场游行示威下来，对他们的信任度会造成严重的打击。在华夏国官方外交官拿出的证物面前，他们不得不低下高贵的额头，一方面通过我们手中的证据内部清理那些与胡一白有关的高官、将领，另一方面不得不主动向我们示好。 可以说，在多年的外交生涯中，由于华夏一直都本着“以和为贵”的态度步步退让，很少取得过重大胜利。但是这次阴差阳错，如果华夏一但把这些东西公开，后果不敢可想象。 就在网友们都在好奇为什么曾经的那些敌示华夏的国家突然转变态度时，各个国家的政坛就像引爆了导火索一般，各路政客、高官突然被收捕入狱，全球政坛仿佛瞬间刮起了反腐风暴………… 而这一系列事件真正的导火索是谁，没有人知道。除了国内高层，国外的高端情报部门，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都源于一位国内最顶尖的反特精英，一位最美丽的军中玫瑰！ 京城解放军总院高干病房内，正在举行着一场独特的授勋仪式。整个四楼完全被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封闭了，走廊里站满了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军内的干部，他们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病房中。 在这间宽大的豪华病房内，军队高层的二号首长——军队实际上的一号人物宣读了由最高首长签署的晋升大校军衔的命令，现场由军队的二号首长主持晋衔仪式。 这次晋升大校军衔的仪式完全是为了一位特殊的人而特例举行的，在这里晋升大校的军官只有一名，那就是仍然重伤在身的陈雅。 陈雅早已经在张清扬的帮助下，穿好了军衣军帽，她军容严整、打起精神站立在病房中央，此时，早有工作人员按响了一旁的音响，随后飘出了嘹亮的国歌声，美丽青纯的陈雅虽然还带着病容，但是仍然表现出了最好的一面。 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陈新刚向陈雅颁发命令状，并与她亲切握手，表示祝贺，亲手为她佩戴了大校军衔肩章。陈雅立正敬礼，向参加今天这个特殊授勋仪式的将领敬礼，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本来陈新刚是不同意搞特殊化的，但这次是一号首长特批的，在一号首长的坚持下，军内不得不搞出了这么一个隆重而特殊的授勋仪式，由高层将领出席，并且把颁发命令状的任务交给了陈雅的父亲陈新刚，以此更加突出了陈雅的功勋显赫。 陈新刚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两人的表情都很激动，尽管小雅个性淡薄，不会在意这种形式主义，但是能够亲手从父亲的手上接到命令状，这让她感觉很自豪，也许这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认可。 授勋仪式结束之后，军内的二号首长紧紧握着小雅的手关心了她的病情，让她好好养伤，不要急着工作。同时对她所付出的努力表示出了鼓励。甚至用出了“你的功绩震动了世界情报界”这样振奋人心的词语。 陈雅的伤很重，她是靠着意志力站稳身体接受了授勋，本来张清扬是想扶着她的，但却被陈雅推开了。等仪式刚结束，她就虚脱地倒在了床上，满脸的汗水。虽然经过抢救，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胡一白那一刀所插入的位置，据心脏只有三公分，如果偏一点，也许美丽的陈雅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清扬啊，小雅的身体就将给你了，你们这对小夫妻这么多年来为了国家贡献了太多太多，等小雅伤好以后，军内也不打算给她分派外勤任务了，暂时让她休息个一年半载，你们也好好聚聚。” “谢谢首长，多谢首长们关心小雅的身体，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康复的。”张清扬和几位首长握了手。 轮到陈新刚时，他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清扬啊，我没有失信，小雅虽然受了伤，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你的身边！” 听到这话，张清扬一时有些哽咽，当天在江洲急救的时候，他还真担心小雅将一去不返。 “我为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她……没辜负了党和国家多年的培养，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陈新刚激动地说，其实让小雅潜伏在胡一白身边，他才是压力最重的一个人。 “爸，您放心吧，小雅的身体我会照顾好的。” 几位首长点点头，相继退了出去。张清扬跟在陈新刚身后送各位首长离开，身后的战士们缓缓收队。送走了几位首长，张清扬才得空跑回病房，看见陈雅虚弱地坐在床上，心疼地说：“傻丫头，为什么不睡一会儿，刚才很累吧？” 重伤之后，小雅的身体弱得不像话，血压也很低，医生说最好不要动，只能躺在床上，只是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更有可能随时昏厥过去。可是小雅以她的毅力却坚持到授勋仪式结束。看着她苍白的脸，张清扬的脸上充满了柔情。 “我睡不着……”陈雅淡淡一笑，“清扬，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好难看？”她认真地问道。 张清扬没有想到陈雅也开始在意起形象来了，笑道：“谁说的，刚才很漂亮呢，连老公看了都想参军了！” “呵呵……”陈雅看起来很开心，“我……我是国内最年轻的大校了……” “以我老婆的功绩啊，别说大校，就是少将都能胜任了！”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眯眯地说道。虽然张清扬的话有夸张的成份，但也基本上是事实。这么多年以来，陈新刚曾经好几次压下了陈雅的升职命令，就因为她太年轻了，容易惹人非议。若依陈雅的功绩而言，早就应该升职了。 “清扬，你……喜欢我做将军吗？” “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喜欢的事。”张清扬捧起她的小手，吻了吻。 “好痒……”陈雅的脸羞红了，本想缩回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稍微厥了下嘴唇，柔声道：“不要这样……” “怎么了？”瞧她羞羞得模样，张鹏感觉很迷人。 “我……等病好了，我再陪你……”陈雅低下头，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 张清扬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嘿嘿笑着脸凑过去，嘴贴在她耳边道：“老婆，是不是很想我了？” “没有……”陈雅感觉耳朵痒痒的，羞涩地把他的头推开，不敢再看。 张清扬兴奋起来，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陈雅也有了小女人的味道。虽然小雅已经生完了孩子，可一直以来在张清扬心中仍然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老婆，”张清扬再次拉上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深情地说道：“等你伤好了，我好好的疼爱你……” “嗯……”陈雅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仍然没有抬头，有些紧张地问道：“现在的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张清扬明白她指的是脸部的皮肤，由于她长时间易容，脸部作了处理，那张假脸和药水损害了她的皮肤，现在看上去，脸上的皮肤不似过去那么光滑了，而且脸颊正在蜕皮，所以有些毛糙糙的。 张清扬摇摇头，轻轻吻在她的脸上，怜爱地说：“谁说的啊，还是那么漂亮，我想等到蜕皮之后，就会更好的！” 张清扬本想再说些深情的话，调结下气氛，让小雅在病中感受到自己浓浓的爱意。可是没想到此刻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瞧是刘梦婷打来的。 张清扬望了陈雅一眼，并没有避讳，笑道：“婷婷，你在哪呢？” “清扬，我就在电梯口呢，他们不让我进来。” “什么电梯口，我……”张清扬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笨蛋，我来看小雅了！” “啊……你等着啊！”张清扬挂上手机，对陈雅说：“婷婷来看你了！” “你快去接！”陈雅推开张清扬。 自从陈雅一举端掉胡一白的窝点并且受伤以后，军内就比较重视小雅的安全，转到京城解放军总院以后，特意安排了人马保护，为的就是担心有一些极端份子进行报复。刘梦婷打来电话，自然是在电梯口被人拦住了。 张清扬二话不说跑出了病房，果然看到电梯口处站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老总，两位战士一左一右，警惕地盯着她，好像把她当成了犯罪嫌疑人似的。 “清扬！”刘梦婷远远地招招手。 “你怎么来了！”张清扬笑道，本想摸一下她的俏脸，但又一想对外刘梦婷可是陈雅的姐姐，所以没敢那么做。 第1111章 太不称职 “我来看看小雅啊！”刘梦婷左右看看了。 其中一位战士会意，问道：“小首长，她……真的是陈大校的姐姐？” “嗯，远房姐姐，让她进来吧，没有危险。”张清扬笑着回答，对于这帮人，他是报有感激之情的。 “好的，不过我们需要简单的检查一下，这个是惯例，我们……” “可以，”张清扬表示理解，人家可是为了老婆的安全，他当然会同意。说完之后看向刘梦婷，说：“刘总，你配合一下吧？” 瞧见他戏谑的表情，刘梦婷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把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张开了双臂。两位战士小心地在她身上检查了一下，尽力做到不碰触一些敏感部位，必竟刘梦婷的身份不同。 检查完身体之后，又检查了一下她带来的东西。然后才抱有歉意地说：“刘小姐，对不起，请理解我们的工作。” “嗯，没事。”刘梦婷点点头，对张清扬说道：“你小子，还不帮我拿东西！” 张清扬对两位战士笑了笑，拎起地上的东西跟在刘梦婷身后。走远了一些，拐了个弯之后，刘梦婷伸手狠狠地拧了下张清扬的腰间，不满地说：“哼，为了保护你老婆，看着别的男人欺负我，你也不说替我出头，你这个情人太不称职了！” 张清扬知道她没有生气，这是开玩笑逗自己呢，也不在意。只是笑道：“你不忙吗，怎么赶过来了？” “我想小雅了，听说她受了重伤，不过看看怎么行呢！”刘梦婷说道。 说着话，两人走进了病房，刘梦婷笑着坐在床边，拉着陈雅的手说：“小雅，感觉怎么样了，瞧你都瘦了！” “我很好，”陈雅点点头，挤出一丝真诚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一笑，却也倾国倾城。 “小雅，作为一个女人，我……我真羡慕你……”说着话，刘梦婷双眼一热，眼泪流了出来。 张清扬能够理解此时刘梦婷的心情，可是陈雅必竟与普通女人不同，对于这种喜极而泣和对她敬佩的感受是无法领悟到的。 “你怎么哭了？”陈雅茫然地望着刘梦婷，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小雅，我替你感觉高兴。”刘梦婷浅浅一笑，擦了擦眼泪，接着说：“你是我们女人的骄傲，自古以来女人的地位都不如男人，可是你比一个男人还厉害呢！” 陈雅好似有些明白了，点点头，然后突然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伸手摸上去，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有宝宝了？” “……” 刘梦婷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看向刘梦婷，两人面面相怯，刹那间不知道回答什么。这个问题都被他们两个人忽略了。自从刘梦婷来到医院的那一刻，张清扬的精神全部都在小雅的身上，根本没想到刘梦婷已经怀了孩子！更没想到这件事被小雅知道的后果！ 而单纯的刘梦婷之前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只知道要过来看看陈雅，祝贺她的归来，并且告诉她自己把张清扬管理的很好，现在再把张清扬还给她。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他们忽略了…… 陈雅的手轻轻抚摸着刘梦婷的小腹，然后问了一句令张清扬吐血的话：“是你们的宝宝吗？” “扑哧”一声，刘梦婷没忍住笑了，点头道：“嗯，我们的。” “很好，”小雅点点头，“涵涵以后有伴了……” “呃……”张清扬表情有些尴尬，抓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 老婆知道了老公情人怀上了老公的孩子，那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张清扬的脑中曾经无数次徘徊过这个问题，虽然她猜不出小雅的心态，但是想也知道她不会开心。可是张清扬没有想到小雅会这样的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小雅，我们……”张清扬想解释一下，感觉嘴巴有些苦，两个女人，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初恋情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真的担心说错一句话，同时伤害了她们。 陈雅性格冷淡，可是结婚这么多年，张清扬感觉自己并不了解陈雅。陈雅在她的生长发育期一直生活在部队里，她所面对的除了教官就是各种训练器械，要不是碰到张清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的生命中只有生与死这两个字。她只知道要完成上级交给她的任务，如果不能完成，那就是死路一条。人生对她而言十分的单调。 自从张清扬的出现，陈雅才渐渐认知这个五彩斑斓的社会，也降降懂得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别人却无法理解她都在想些什么，她的内心世界被张清扬忽略了。张清扬所知道的就是她爱自己，她为了自己努力的改变，而他能做到的只有好好对她，可是其它的……他什么不知道了…… 张清扬越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连妻子的内心世界都无法了解。张清扬几欲张口，可是哽咽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憋得脸色通红，看得刘梦婷很着急。 刘梦婷了解张清扬，也知道他现在的自责，她一手捏着小雅的手，一手拉着张清扬，努力露出一抹微笑，淡淡地说：“小雅，你现在安全归来了，他……还是你的。至于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生下来的，虽然他不能随清扬的姓，可是这个孩子也有我的一半，她是我身上的肉，请你理解一个女人要成为妈妈的渴望。我知道你不开心，我……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就带着他远走高飞，我……可以不和清扬来往，只是要……要留下这个孩子……” “梦婷，你说什么呢！”张清扬紧张地说道，“你不能这么说，小雅她……她……” “你留下吧。”陈雅淡淡地说：“你离开清扬，他会不开心的。” “小雅，谢谢你……”刘梦婷的眼泪又落下来：“其实我的心里很自责，我知道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有了清扬的孩子，离开他……也没有遗憾了，爱过了，留下了，我真的满足了……” “你可以离开他，那么别人呢？” “别人？”刘梦婷惊讶地望着陈雅，不明白她的意思。 “梦婷，他喜欢你。”陈雅拉住刘梦婷的手放在张清扬的手上，望着张清扬说：“梦婷，你可以离开，可是他仍然不是我自己的……” 张清扬听懂了陈雅的意思，她说得对啊，既使刘梦婷真的狠心离开自己，那么张素玉、梅子婷等人依然是自己的女人，对陈雅而言，她还是要和别人分享老公。 张清扬突然发现，自己把陈雅想得太简单了，其实不是她单纯得像张白纸，而是她为了必免自己伤心，不愿诉说而已。她只是把那些复杂的事情看得简单了，说得简单了。她比自己想象中成熟得多。 张清扬发现了陈雅的另一面，曾经以为她美丽不可方物、思想单纯，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她聪明的知道在乎也没有用，那就不如放下。在她的心里，张清扬的地位太重要了，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宁愿忍受其它女人对自己的爱。她的爱……太沉重了！ “小雅，对不起，我……”张清扬捏紧两个女人的手，满脸的感动，他甚至想到此生能够拥有这几个美如天仙，体贴入怀的女人，就是在仕途上没有任何的进步，也不白活一世了！ “梦婷，”陈雅继续安慰着刘梦婷：“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刘梦婷与陈雅接触的少，很难理解她这种省略前后助语的讲话方式。 张清扬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梦婷，小雅说她已经习惯了你们和我在一起。” “这个……”刘梦婷低下头，感动地说：“小雅，你是一个好女人，你为了清扬奉献得太多太多了，我们不如你。如果换成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能否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其它的女人在一起。” “他也很好，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除了生与死，除了工作和任务，还有更重要的……”陈雅默默地说着，表情冷静，就像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梦婷，不要离开了。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以后长大了，让孩子们在一起，兄弟姐妹多几个，也挺有趣的。等我们到了退休之年，你们就和我住在一起……” “想得美，你还想多生几个啊？”刘梦婷努力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陈雅宛尔一笑，对张清扬说：“我累了，你们出去聊聊吧。” 张清扬明白陈雅不是累了，而是为自己和刘梦婷创造谈话的机会。他不想拒绝她的好意，点头说：“那我帮你把军装换下来吧，这件衣服要好好保存，这是你的第一件大校军装！” “嗯，”陈雅点点头。 在刘梦婷的帮助下，张清扬为陈雅换上了宽松的病号服，当看到她的胸口被白色的纱布缠了厚厚一层时，刘梦婷又忍不住落泪。 “你们出去走走吧，我要睡觉了。”陈雅美丽的大眼睛闪了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清扬，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刘梦婷拒绝道。 第1112章 难掩兴奋 “我送你下去吧，别辜负了她的好意。” 听到张清扬这样说，刘梦婷又看了一眼陈雅，不再拒绝。她刚刚起身，陈雅又指着她的肚子问道：“梦婷，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不知道呢，我妈妈感觉说是女孩，她说我现在的反映和她当年怀我是一样的。”刘梦这笑着回答，提到肚中的孩子，她难掩兴奋。 “哦，”陈雅开心地笑了。 张清扬望着陈雅的笑容，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暗暗地想小雅的思想还是受到了大家庭的影响。他已经明白了她关心刘梦婷怀的孩子是男是女的原因。 陪着刘梦婷走在解放军总院的花园里，刘梦婷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道：“清扬，你要好好对她，小雅……很不容易。” “这个我懂，你放心吧。到是你现在……我不在你身边，千万要注意。” “没事，有我爸妈了，子婷有空也来看我。” “嗯，那就好。” “老公，”刘梦婷停下脚步。 “怎么了？” “你现在到底有几个女人了？”刘梦婷的大眼睛忽闪着，就像蝴蝶的翅膀。 “这个……你都认识的……” “呵呵，不说算了！”刘梦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有机会把你的这些太子妃们叫到一起，都能开两桌麻将了吧？”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张清扬老脸一红，随口又补上一句：“不够两桌的人数……” “哟哟……听你这意思，真想凑够两桌？” “逗你玩呢，呵呵……”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正色道：“婷婷，以后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话了，知道吗？” “以后不说了，我刚才以为小雅生气了……” “你不了解她，”张清扬摇摇头，“我也不了解她……” 送走刘梦婷，张清扬回到病房一瞧，小瞧正躺在床上无聊地望着天花板出神。他走过去，坐在床边，问道：“想什么呢？” “清扬，我想出院了……” “现在不行，还没有好呢，伤口容易感染。” “我……我想在家里过一个春节。”陈雅期望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还有半个月春节，我想那时候应该出院了，但还是要注意一些。我答应你，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就带你回家过年，好吗？” “嗯，”陈雅开心地笑了，然后问道：“清扬，我在胡一白身边时，你知道是我吗？” “我一开始就怀疑过，因为菲菲的性格和十年前你的性格一样，”张清扬笑道：“我记得有一次你当着伊凡的面让我难堪，我就感觉你是有意引起我的注意。” “嗯，我好想和你相认啊，又不敢……怕伤害到你。”陈雅有些失望地说：“你当时真的感觉是我了吗？” “感觉到了，当我知道那个地址是彤彤时，我就感觉到是胡一白身边的人在帮我！特别是当我和岳父通过电话，他让我同意胡一白的合作请求，并且带他到辽河飞机厂时，那时我就断定他一定知道了什么，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引蛇出洞。也正是那一刻，我才下决定拼一拼，让郑一波抓捕了伊凡。” “其实，我本不想让你参与进来的，可是我不想等下去了，我跟在他身边一年，都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常，如果不这么做，仍然没有证据表明他就是雪狐。” “傻丫头，这么说来，这个案子我是不是也有功啊？” “嗯，你是大校军官的丈夫！” 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躺在她的身边说：“明天我带涵涵过来。” 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一瞧是岳父，马上接听道：“爸，有事吗？” “他要被枪决了，死前决定把他的财产献给国家，但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要见你。” “见我一面，捐出全部的财产？”张清扬感觉不可思议。 “他很聪明，捐不捐出财产，能是他自己说了算吗？所以我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满足他最后的愿望吧，怎么样？” “好吧，我同意。” “明天，我安排人去接你。” “行。” 挂上电话，张清扬对陈雅说：“他要见我，还说会捐出全部的财产。” 陈雅点点头，说：“他是一个聪明人！” “还是我老婆更聪明，因为你打败了他！” “是我们一同打败的他！”陈雅补充了一句。 第二天，几辆军车行驶在高速路上，正向京郊驶去。陈新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张清扬一同去看望胡一白。胡一白被秘密关押在总参大牢，据说那个特殊的监狱在地下，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陈新刚的坐驾，是一台防弹奔驰，和普通奔驰相比，它的自身重量很大，因为材料特别，据说火箭弹都打不透。国家最高层的领导，基本上都是防弹轿车，陈新刚是军中要员，又有可能是下任的军内二号人物，他的安全受到了警卫局的重视。每次出行，前后都有护卫。 很快远离了城市，前方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这是燕山的余脉。拐了几个险弯，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山洞，它被一扇完全漆黑的大门挡住。陈新刚的车刚停下，那扇铁门就缓缓打开了，车子行进去，灯光很暗，看不清方向，张清扬只感觉在山洞足足行驶了有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走了多少岔路，前方才明亮起来。 张清扬跟随陈新刚下车，完全被这一切振惊了，他抬头，高不见顶，一层层的旋转楼梯，向高处盘旋，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高，更不知道这是在哪了。四周全是荷枪实弹的战士，见到陈新刚以后纷纷敬礼。 张清扬没有马上走，而是四处看了看。陈新刚也知道这种地方对普通人来说很好奇，所以他满足了张清扬的好奇心，站在一旁没有催。 “爸，这里……”张清扬惊叹得不知道说什么。 “这里足足修建了8年，工程太危险，总共牺牲了二百多位战士，其中还有一位团长，三位连长。清扬啊，你知道我们在哪吗？”提到这里，陈新刚语气沉重下来。 张清扬摇摇头。 “我告诉你吧，我们在地下足足行驶了10公里，而现在你站的地方……是地下800米！早就远离京城啦！” 张清扬再次被振惊，苦笑道：“我没想到国内也会有这种地方！” 陈新刚的笑容中有神秘，还有骄傲，他引领着张清扬坐进电梯。又通过层层的关卡，张清扬被带到了一间宽大的接待室中，手镣脚镣全被戴上的胡一白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张清扬，您好！”胡一白微笑着打招呼，没有称呼职务，一点也不像犯人。 “您好，这里……还习惯吧？” 两人就像朋友一样打着。胡一白对陈新刚点点头，然后对张清扬笑道：“我感觉很好，解脱了，全部解脱了，不那么累了！” “胡先生，我不希望你还有什么遗憾，以你的事迹而言，是普通人几辈子也做不出来的！” “哈哈，能听到你的夸奖，这让我感觉很自豪！”胡一白朗声大笑：“说真的，败在你的手里，我不遗憾！” “胡先生，我真的很敬佩您，如果没有那些事，真的很想和您交朋友，我说的是实话，你的智慧令我忘尘莫及。虽然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但是你还是爱这个国家的，不是吗？” “我爱国，可是国不爱我啊……”胡一白的表情有些扭曲：“曾经年少，一心报国，读书习武，起早贪黑，可是十年浩劫把这一切都毁了！我的父亲，打鬼子那么拼命，可是最终却被自己人害死了！凭什么？就因为那些人掌握到了权利！所以从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取得权利！我一步步走来，一切都天衣无缝，可是却被你……哈哈……” “十年浩劫，受到伤害的不止你们家，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是我表示理解。胡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或者未了的心愿，可以告诉我，如果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谢谢，不需要，我没有任何的亲人，唯一亲人胡老也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有的只有恨！” “为什么不能抛弃恨？” “呵呵，恨……这是我一生追求的根本啊，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明白……” “那你为何要见我？”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国家强大起来了，但是你有！我相信二十年之后，你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掌舵者，那个时候希望你还能记起曾经我对你说过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什么是霸权主义？在我看来，那就是失败者对成功者的借口！可以不称霸，但是要有称霸的实力，否则华夏仍然要遭欺负！” “我会记下的。”张清扬看了眼陈新刚，发现他也在思考。 “还有，我希望用我的钱……打造一艘航母，这是我儿时的心愿，可是我没机会了，那就交给你们吧！虽然钱到了你们手里，去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我知道军内正在讨论航母……” “我会考虑你的意见。”陈新刚说道。 第1113章 生不逢时 “张清扬，最后再送你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政权如果不把老百姓放在心中，而是只注重当权者的享受，那么矛盾激化后，政权就会倒下！这年些发生了多少百姓和政府对着干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教训了！” “这话我同意，谢谢您的好意。”张清扬没想到胡一白送给自己的临别之言会是这个。 “张清扬，我真想看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是一个很有霸气的人，可惜也渐渐沦为了一个政客，希望你不要把政治当成一种工具，那样就埋没了你的才华！” 张清扬沉思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有一事不明，之前你已经选择了乔炎彬，并成功地把白灵打入到他的身边，那你为何又计划和我合作？虽然说白灵后来事发，但是我知道你很久以前就计划结识我，对不对？”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对所有年轻的高官都感兴趣，只是重点发展了几个而已，因为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未来的领路人。可惜啊……现在的乔炎彬已经不像过去那么耀眼了，因为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性格，他沦为了政客，我觉得他的经历，你可以引以为戒！” 张清扬有些动容，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回去吧。”胡一白转身就走，拖着沉重的脚镣，传出哗哗的响声。 张清扬感觉那声音很刺耳，他望了眼岳父，说：“您说得对，他是一个天才！” “也许……生不逢时啊！”陈新刚惺惺相惜地说。 今年的春节同去年相比，多了温情，少了冷漠。张清扬看到陈雅笨拙地坐在桌前包出一个个“其貌不扬”的水饺时，坐在一旁忍不住大笑。 陈雅没干过家务活，平时都不进厨房，也就更不会包饺子了。她包出来的饺子要么夹馅，要么露汤，连涵涵包的都不如。 涵涵瞧见妈妈包的饺子也难掩笑意，有些得意地说：“妈妈，你看我包的。” “嗯！”陈雅冷着脸答应一声，看也没看，好像和儿子赌气似的。 陈雅那小孩子气的模样惹得一家人都忍俊不禁，张清扬憋得脸色通红，张丽、刘娇更是强忍笑意。 涵涵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明白自己的话妈妈不爱听，马上又聪明地补充道：“妈妈，你现在伤还没好，等伤好了以后包的饺子就好看了！” “嗯，”陈雅微微一笑，对儿子的话很满意。 张清扬哭笑不得，拉了下小雅的手说：“你胸口的伤口不能受累，快去休息一下吧。” 陈雅便看向张丽，其实她到很想借着台阶离开，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必竟今天是她主动要求和大家一起包饺子的。 “小雅，清扬说得对，你去歇着吧。”张丽早看出了儿媳的为难。 “好吧。”陈雅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洗了手坐到一边去了。 刘家虽是大家庭，但是春节还保持着过去的老传统，每年都会包饺子。去年的春节，小雅不在，今天有她在，一家人都高兴了很多。瞧见陈雅坐远了，刘娇这才小声对张清扬说：“哥，我嫂子可真是块活宝！” 张清扬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说：“你也别笑我，等你结婚了……哼，没准还不如她呢！” 听到自己结婚，刘娇的脸又红了。本来她是年前结婚的，可是硬被刘娇拖到了年后，她说要留下和家里人过年。男方是非常喜欢刘娇的，便依着她，把日子推到了年后。 “蒋正民那小子人不错，你要好好珍惜，”张清扬说道。 “不用你说！”刘娇扭开头，她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谈到未来的丈夫，就有些不好意思。 “清扬，过来和我下一盘棋。”不远处一直在和刘远山下棋的刘老挥了挥手，“你爸不是我的对手，太臭了！” 刘远山摆手道：“爸，您也不用这么埋汰我吧？” “哼，这么说还是给你面子呢！”刘老一脸笑意。 全家人都被刘老的幽默逗笑了。张丽推开张清扬说：“去吧，陪陪老爷子，难得他高兴。” 张清扬便起身走过去，刘远山让开位子，笑道：“看看你小子的棋艺能比我强多少！” 张清扬笑着坐下，刘家三代人无形中围成了半个圆圈。张丽侧头望过去，心中充满了幸福。 刘老一边落子，一边对张清扬说：“年后，什么打算？” “事情基本上都完了，江洲政坛终于平稳了，我想今年可以稍微扩大一下农业改革示范区了。”张清扬笑道。今年农业示范区炮台乡改革后第一年的收成很不错，农民们也分到了钱，大家的极积性都被调动起来。下面有不少县市都请求张清扬扩大示范区呢。 “我想，再干一年……差不多了……”刘老稳稳地说道：“如果这件改革只能在你的手上不出问题，那么就说明它还是失败的！” “这个我懂，过了今年……我听您的安排。”张清扬虚心说道，虽然农业改革已经初见成效，但他并不敢盲目扩张。 “听我安排？”刘老脸上有了笑意，从张清扬的口中听到这话，格外令他高兴。 “是的，听您安排。”张清扬也笑了。 “乔家那小子，估计又要等几年喽！”提到那位老对手的孙子，刘老脸上的笑意更浓。 曾经外界有很多人都把张清扬与乔炎彬相提并论，更把他们说成是今后重要的竞争对手。但是通过张清扬在南海这五年来的努力，乔炎彬在南海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势力。又因为胡一白的案子，高层也知道了白灵色诱他的事情。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贵西省的常务副省长，但是并没有挂副书记一职，在贵西省委常委会上的排名仍然靠后。要想成为贵西省的省长，估计还要奋斗几年。 想到乔炎彬，刘老又扭头对刘远山说：“如果清扬明年离开南海，那么今年就要做些准备，你懂吧？” “我明白，南海方面不是问题。”刘远山点点头，他领会了刘老的意思。 张清扬听到爷爷和父亲打哑谜，心中想了想，仍然想不太明白两人是什么意思。张清扬也没有多嘴，他知道有些事早晚都会知道的。 当电视中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张清扬在房外放起了烟花。在五彩纷呈的烟花下，是小雅那张被映红的脸。虽然她仍然安安静静，可是张清扬从她眼中还是看到了喜悦。 一家人吃过饺子，张丽就把涵涵带到房里睡觉去了，她这是故意给儿子和儿媳妇创造机会呢。张清扬对陈雅眨眨眼睛，笑道：“困了，我们也睡吧。” “嗯，”陈雅低下头，佯装对他的眼神不懂。 两人洗漱之后双双躺在床上，张清扬侧身望着她那张恬静的脸，轻轻吻了下去。本想吻完就睡的，可是没想到偷吻变成了舌吻。当两人的嘴碰到一起时，陈雅主动伸出了香舌，两条舌头缠绵在一起，那种久违的感受又袭上张清扬的心头。 吻了一会儿，张清扬躲开嘴，有些苦恼地说：“我们睡吧，我……现在不敢碰你，这样……怪难受的。” 陈雅摇摇头，搂紧张清扬的脖颈，羞涩地说了一句：“我没事，已经好了……” “好了？我……唔……” 张清扬的话被陈雅的嘴堵住，直接说到她心里去了。 春节后各地区举行了人大换届选择，双林省辽河市的郝楠楠辞去了市长一职，常务副市长杨尚云高票成为了辽河市的市长。同时，江洲市代市长吴和平也顺利转正，成为了江洲市长。作为张清扬的得力助手，他终于为自己的正确选择得到了回报。 三月份的时候，张清扬回京参加了妹妹刘娇的婚礼，在家人的介绍下，她嫁给了宁南省的省委书记蒋国涛的儿子蒋正民。蒋正民在商务部工作，现在是处级干部，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很有学问的一个人。张清扬和他见过几面，感觉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蒋正民的父亲蒋国涛是老派干部，以强硬的手腕著称，在西南当政了一辈子，深受上层的信任。刘家能够与蒋国涛成为亲家，那说明西南部的力量将会支持刘系。 虽然张清扬在妹妹的婚事上想努力摆脱政治联姻的阴影，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过好在刘娇与蒋正民的关系很好，张清扬也看得出来刘娇喜欢蒋正民，要不然他肯定会反对这门亲事。 结束妹妹的婚礼，张清扬刚刚回到江洲，参加本月的省委常委会议时，一件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在所有议题都谈完之后，南海省党委副书记丁盛突然举手发言。他笑眯眯地说：“去年，我省在江洲的带动下，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特别是在招商引资方面，成果喜人，我想这都要感谢清扬啊！为了确保江洲的持续发展，我想我们也要增加江洲在政治上的话语权了。 第1114章 顺水人情 清扬在江洲执政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江洲在他的带动下，经济发展迅速，所以我想也应该给他加加担子，让他的发展目光放眼全省，就算是我们省里借借他的光吧，呵呵……大家觉得呢？” 严忠权听明白了丁盛的意思，点头道：“丁副书记说得有道理，为了全省的发展，为了江洲的未来，我想清扬也是时候兼任省委副书记一职了！” 严忠权看明白了，丁盛的建议应该得到了刘系的暗示。去年建议张清扬兼任副书记，最高组织部没批准。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南海的米丰收、方少刚等人已经下台，张清扬的力量在江洲达到了百分之百。在这种情况下，给他加些担子，让他关心一下省委的发展是个好时机，所以他当然乐于做个顺水人情。 省长修福贵见严忠权表态支持，也出言表扬了张清扬几句。 张清扬没说话，他回想到了年三十晚上爷爷和父亲的谈话，看来爷爷让父亲准备的就是把自己提为南海省委副书记，增加在南海省政治上的地位，也算是无形中向乔炎彬施加压力。 省委书记、省长全都表态之下，其它人没有理由反对，更何况张清扬的业绩在桌面上摆着呢，一系列的经济增涨指数那可不是吹的。 最后，严忠权决定由省委向组织部发文，把省委常委会的建议汇报给上级，希望最高组织部支持南海省的意见。 散会之后，严忠权笑眯眯地走出会议室，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等张清扬出门。别看现在张清扬在省委的排名很靠后，但是以他的实际影响力而言仅次于省委书记严忠权和省长修福贵，是实际上的省委三把手！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兼任省委副书记也是情理之中。 再说通过胡一白的案子，张清扬的威信在高层心目中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厉害。 “清扬啊，这次我要亲自给刘部长打电话喽！他必须同意了！”严忠权看到张清扬走出来后笑道。 张清扬感谢道：“多谢严书记的抬爱，清扬感激不尽！” “其实啊，我早就想让你兼任这个副书记了，有你在，省里和上面通话会方便得多！”严忠权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多一分担子，就多一份责任啊！”张清扬并没有表态。 “我相信你！”严忠权宽厚地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如果你能一直呆在南海，我想不出十年，南海的经济可以成为全国第三！当然啊……你的未来可不局限于南海省啊，呵呵……”说到这里，严忠权有些可惜。他也是位政治上的老狐狸了，心中很清楚，当张清扬兼任省委副书记的那一刻到来时，也就说明他快要离开南海了！ “严书记，您言重了。”张清扬谦虚地说道。 “呵呵，一点也不言重啊！”严忠权挥挥手，笑着离开了。 等严忠权走远了，丁盛也跟了过来，笑道：“清扬啊，有你在南海，老严可是很有面子哦！” 张清扬只是摆手笑笑，没说什么。 “去我那坐坐，喝杯茶？” “好吧，那就去坐坐。”张清扬点点头，有些事情虽然不需要去问，但他还想确认一下。 坐在丁盛的办公室内，品着他的大红袍，张清扬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爸联系你了？” “嗯，昨天晚上部长和我通过电话。”丁盛也没有否认，昨天刘远山打来电话，暗示他在常委会上提提张清扬兼任副书记的事。丁盛是刘系内部的重要人物，刘远山比较信任他。 “谢谢了。”张清扬淡淡地说。 “有什么好谢的，还不是水到渠成！”丁盛很自信地说道。 “呵呵，希望吧。”这一次是家里的安排，所以张清扬不想推让了。 一周之后，最高组织部批准了南海省的“请求”，同意张清扬兼任南海省委副书记。这样一来，张清扬的实际排名在省委又上升了不少。 贺电纷纷打来，最让张清扬意外的是，早已闲居在家的方少刚也打来了电话。他祝贺张清扬兼任省委副书记。张清扬约他出来吃饭，更没想到他答应了。 周日，张清扬在盘龙山庆宴请了方少刚。他并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而是走到门口把方少刚迎接进来。在张清扬的心中，这是一位可敬的对手。 两人没怎么说话，只是相对而坐，默默饮酒。张清扬抬头瞄了方少刚一眼，微笑道：“这么多祝贺电话，唯有你的电话最贴心。” “呵呵，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方少刚感叹道。 “怎么样，现在还好吧？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我尽量解决。” “没有，我很好。”方少刚摆摆手：“轻闲，也没什么不好。在官场斗了一辈子，还没有好好体验过生活啊！”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说真的，少刚，我很羡慕你，其实我现在很累。” “我懂的……”方少刚举起了酒杯。 此时的贵西省贵宁市，漫漫长夜下，乔炎彬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回家。在得知张清扬成为南海省委的副书记后，他的愤怒似乎就要爆发了。但是他同样明白，现在的自己更需要忍耐。 就连乔家的老爷子也托助手转告他，让他要耐得住性子！当初的乔炎彬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在南海操之过急，会白白丢失了五年……甚至更多的时光！年过四十岁的他，与张清扬相比，年纪上失去了任何优势。 他心中很急，可是又必须要忍耐，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四月份，张清扬接到了缅南金角经济特区的邀请，蒙真希望张清扬能够来到金角访问，参观金角三年来的变化。张清扬同意了他的邀请，决定出访金角。 再次来到金角，张清扬感慨良多。五年以前，这里还战乱不断，农民以种植毒品为生。可是现在，昔日种植毒品的山坡上已经被兴隆市所研制出的马尾花茶叶所代替，听说金角出产的马尾花茶叶并不比兴隆市的差。金角的市区大面积扩大，曾经低矮的建筑完全被高楼大厦所代替，全市都是建设中的工地，其中由南海商会投资的地标性建筑，77层的南海大厦正在建设中。 随着市区的规划，这里的农村也有很大的改观，危房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由特区政府出资为农民们新盖的小二楼。一排排整齐的住宅楼，为这座多山的城市又增添了一道风景。 在金角走访了两天，张清扬颇有心得，金角的成功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启发，他知道在今后江洲的发展中，一定要与金角建立攻守同盟的关系，只有这样，两座城市才会更有经济实力。 结束晚宴之后，蒙真与张清扬来到休息室喝茶，只有他们两个人，讲话也就随意了一些。蒙真笑道：“夫人没有跟着您过来，我很失望啊，本来……还想当面道谢呢，现在只能由您来转告了！” “呵呵，我一定代为转告！”张清扬会意地说道。 他明白蒙真是在暗指胡一白那事。在小雅发现的资料库中，其中也有不少是关于缅南的资料，资料表面缅南统志者蒙凡的一位助手勾结军中大将有谋反的意图。 当我方把这一条秘密信息通知给缅南之后，缅南政坛也进行了一次清洗。而在这次清洗中，蒙真得到了不少实惠。有消息表明，蒙凡的的二子，也就是蒙真的二哥也和这些有谋反意图的干部、将领存在着亲密的关系。 事发之后，蒙凡十分愤怒，虽然不可能杀了自己的二儿子，却收回了他手中的大部分权利。而这几年蒙真在金角老老实实工作，韬光养晦，没有参与国内的政治，颇受蒙凡喜爱。二儿子事发，更让他重视了蒙真的存在。已经有消息传言，蒙凡想把蒙真调回缅南中央政府，想让他协助自己的工作呢。 所以，蒙真要感谢陈雅也是真心的，如果不是陈雅，他可能也得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件事，张清扬便问道：“蒙区长，听说要高升了？” 蒙真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可能要等到今年秋天了！” “那我提前祝贺你！”张清扬笑道。 “我要感谢您，您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永远的合作伙伴！”蒙真动情地说道。 “您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张清扬微笑至意。 从缅南回国之后，张清扬基本上把政事交给了吴和平，一是想锻炼他的能力，坚立威信，二来也是有了充足的时间下乡调研工作。 今年年初，在市委常委会的表决下，同意农业改革示范区再扩大三个乡，仍然由农业公司统一管理。其它乡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必竟大家都清楚，农业公司的总经理江小米可是张书记大力培养的年轻干部。 就在张清扬全身心投入到农业改革的工作时，没想到却接到了美国商务部的邀请，他同其它五十个国家的各地区一把手一道被邀请参加美国商务部举办的第一届城市发展建设论坛。 第1115章 不能拒绝 由于江洲这几年的发展太过耀眼，受到了西方国家的重视，更把江洲评为了全球十大发展最快的城市之一。此次论坛，目的在于讨论城市的未来发展方向，可以说西方人的目光永远要比我们快几拍。 接到通知之后，南海省委比张清扬更加高兴，因为张清扬此行代表的可是南海省江洲市！严忠权特意打来电话笑称张清扬这是为南海争光了！按照张清扬的意思，本不想参加的。可是由美国官方发出的邀请，他是不能拒绝的，那样会造成不良影响。 张清扬在辽河时出访过一次美国，所以他清楚西方国家的政客对华夏国的敌视。这次论坛上，也许将会有不少西方国家的政客、媒体对他展开口诛笔伐…… 第一届城市发展建设论坛的举办，代表了全球经济在未来发展中，城市对的民生改变的重要性。此次受邀请参加的五十个国家城市的一把手，都是政治新星，在各自的治下都有着显著成绩。 在这些干部之中，张清扬自然更为耀眼，一来他身兼省委常委，以华夏国的土地面积来算，一个省就赶得上好几个小国家了，所以这表明他手中的权利较大；二来外届渐渐都知道了他的家族背景，知道他是国内高干子弟中的佼佼者，更是刘系公认的第三代接班人；三来最近几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围绕着张清扬的新闻都不断。他在政治上一路走来，在国内良好的口碑下，西方已经有不少国家把他看成了是华夏国的未来领导者。 当张清扬率领江洲市经贸代表团来到美国华盛顿时，受到了主办方热情的接待。美国商务部副部长马里奥亲自来接张清扬，可见其对他的看重。据张清扬所知，美国人对接待方面一向节俭和简单，特别是像这种论坛会议，基本上是不安排特殊接待的。 而美商务部副部长却来到机场为自己搞了个小型的接待仪式，一方面是向自己示好，另一方面也许是考虑到了华夏人爱面子的问题。必竟国内的一个县委书记下基层访问，都会排成长长的车队。 “张清扬阁下，欢迎您来到美国，我代表美国商务部对您的到来表示欣喜，希望你在美国的这些日子会留下美好的回忆。”五十多岁的马里奥亲切地握着张清扬的手用英语客套着。 “谢谢马里奥先生，我相信来到美国是我做出的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张清扬也用他的方式回答。虽然他听懂了马里奥的英语，也完全可以用英语与他交谈，却采用了母语。 马里奥对于简单的汉语是可以听懂的，满意地点点头，又望向他身边的陈雅，微笑伸出手道：“尊贵的妇人，您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女性，连月亮见了您都会羞涩的躲进云层……贵国有句话……”说到这里，马里奥望向身边的随从翻译。 翻译会意，马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哈哈大笑，说：“那句话叫……闭月羞花……”这四个字他是用蹩脚的汉语说出来的，听得张清扬忍俊不禁。 “谢谢……”陈雅淡雅的一笑，无论是面对谁，她都波澜不惊。人事间的男人，也只有张清扬能够令她的表情丰富起来。 此次出访美国，按照西方人的习惯，陈雅也是受邀之列。而张清扬也正好想和陈雅守候在一起，就把她带到了身边。 马里奥显然对陈雅很有兴趣，翘起大拇指说：“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了！” 陈雅这次没有任何的反映，直接扭开头，退到了张清扬身后。张清扬宛尔一笑，看来老婆是讨厌这位美国的老头了。张清扬知道马里奥所说的久仰大名，肯定是指陈雅在全球情报界的威名。现在考虑到陈雅早已名声在望，她的资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总参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已经不会再给她分配外勤任务了。 陈雅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两个，一个是继续留在总参二部，领导国内的情报机构，培养新人；另外一个就是把陈雅调到基层部队，用她的实战经验及身上的特殊本领去组建一支特别的小规模行动部队。这两个方面陈新刚直言不讳地和张清扬探讨过。 张清扬没有表态，他会赞成陈雅的意见，当然陈雅在这方面基本上是没什么意见的，最后的主导者还是陈新刚。反正她现在是休假，陈新刚还没有做出决定。 其实来之前，陈雅的出访就引起了多方关注，必竟现在谁都知道她是闻名全球的反特精英，手上更有一支神秘的女子特工部队。让这么一位“女特务头子”出访美国，对美国政坛、军方带来的影响可想而知。甚至美国国会一些鹰派政客提出反对邀请张清扬夫妇，但是在商务部的坚持下，最终还是邀请了张清扬夫妇。不过在邀请函中并没有提陈雅的职务，她此行只是完全单纯的以张清扬夫人的身份出访。 但尽管如此，张清扬相信，在美国的这些日子，美国的情报部门可不会对陈雅放松警惕，想想也挺有趣的。过去在电影中能看到的情节，全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真不知道是应该还高兴还是自豪。 马里奥把张清扬请进了宽大的商务悍马车中，其它随行人员也都坐进了车中。此次出访美国，张清扬特意精简了随行人数，但算上相关部门的干部、专家也有十多人。同时由于张清扬身份特殊，外交部还配了一位司长跟随。 张清扬坐在车中同马里奥闲聊的同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车时走时停，现在正是高峰时段，难免堵车。从这也能看出中西方文化的差异。 张清扬暗想如果换成是国内，假如由江洲举办这次论坛，那么也许主干道上早就戒严了。警车开道不说，路两边更会站满交警、公安武警等等…… 可是在看看这里，他们的车队行驶在街边并没有什么特别，和普通车辆一样要等候，没有警车开道，也没有警察维持现场秩序。同西方相比，国内有些形式上的东西真的需要改改了…… 本届论坛为来访团安排的下榻地点选在了华盛顿的亚美格尔酒店，虽然是五星级，但在华盛顿而言这也就是一家中档酒店，并不是很有名气。 简单用过午餐，马里奥就向张清扬就告辞了，必竟来参加论坛的不止张清扬一个人，有五十个国家、地区的代表团呢，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破格了。 论坛将在两天以后举行，从现在起，美方很人性化地为各个来访的代表团举行了“个人展示”时间。在酒店大礼堂内为中方代表团准备了记者招待会的场地，以及“自我说明介绍会”，说白了就是白白送给了张清扬一个展销江洲的招商引资场地。 张清扬也早就安排下面的人做好了准备，代表团到酒店之后，张清扬宣布了一些纪律，做了一些工作安排，然后就回房去了。剩下的工作由伍丽萍、胡秀林两人负责，有这两位得力助手帮忙，张清扬也乐得轻闲，同工作相比，他更喜欢搂着小雅度度二人世界。 送走马里奥，张清扬推着小雅说：“老婆，我们洗个鸳鸯浴吧？” “不行，你先洗。”陈雅私毫不给面子的说。 “怕什么啊，又没有外人，我们……” “你先洗。”陈雅坚持道，独自倒在了床上，看情形她真的累了。 张清扬无奈，只好先走进了洗澡间。陈雅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喊道：“等下！” 在张清扬好奇的目光中，陈雅走进浴室检查一翻，然后摇摇头，接着又在房间里检查了一翻，终于从一个墙壁的不起眼开关中发现了一枚像纽扣大小般的东西。 张清扬看得吃惊，不可思议道：“这不会吧，他们怎么敢……”看到陈雅禁声的手势，忙不再说话。 陈雅从包中掏出个东西扣在那枚红色的东西上，这才说道：“现在可以了。”然后又微微一笑道：“这个很正常，算是正常的防范监听手段吧。我们的手机也在他们的监听范围内。” “嘿嘿，老婆真厉害啊……”张清扬引以自豪，身边跟着这么位“特务头子”的老婆，还真是拉风啊，走到哪都引人关注。 张清扬指了指那红色的装置问道：“现在，没问题了？” “嗯，没事了，你去洗澡吧。” 张清扬抚摸了下陈雅的脸，笑道：“一起去吧，节约时间，我们下午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活动呢，怎么样？” 陈雅又是摇摇头，说出了一个令张清扬吐血的借口：“我在外面保护你……” 张清扬大感没有面子，但还是乖乖地去洗澡了。 下午四点，江洲代表团举行了记者招待会，这都是在国内就安排好的，所请到了不少境内外的媒体到场，其中一些跨国公司的代表也出席了记者招待会。听说江洲的市委书记到访，有不少企业提前发去了洽谈的意向书，张清扬也挑重点选择了几个有强烈投资意向的企业，将会在晚宴上和他们详谈。 第1116章 发展前景 张清扬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提出华夏国的城市发展离不开美国，而美国的经济发展也离不开华夏国。此次论坛他将与各个国家的政要商讨城市发展的新主题、新思路，他相信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各方代表通力合作、优势互补，一定会学到很多先进的经验。最后，他祝愿此次论坛取得圆满的成功。 记者招待会后，又举行了小型的酒会，美国通用汽车亚太地区投资总裁贝尔首先邀请到了张清扬。对于汽车行业，张清扬也很感兴趣，因为如果能让通用汽车在江洲地区投资建厂，那么势必会带动周边其它产业链的发展，同时也会发展国内的汽车行业。张清扬也想和贝尔好好谈谈。 张清扬向贝尔介绍了江洲的历史、人文、以及与日俱增的世界地位，还有和谐发展的环境等等。张清扬说江洲具有良好的投资环境和发展前景，作为环南海经济圈的中心城市，它也是南海边最大的城市，他是承接海外投资的首选之地。江洲注重人才培养，注重环境保护，最近几年制造业发展迅速，特别是橡胶轮胎产业，已经成产为国内最大的生产基地。如果通用利用自身品自牌优热与江洲的基础优势结合起来，双方都会取得巨大的收益。 贝尔也谈了谈通用未来在亚洲的投资意向，而且表明会在亚洲五个新锐城市中选择一个作为投资建厂的基地。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在等着张清扬讲讲招商引资的优惠条件呢，利如贷款啊、免税啊、土地的免费出让等等条件。 但是张清扬的态度出乎他的意外，比他所得到的情报中还要强硬，不但没有讲什么优惠条件，反而还摆出一种你爱来不来的态度。他笑眯眯地说：“贝尔先生，我已经把江洲介绍完必了，您如果感兴趣，我随时欢迎您去看看，如果觉得适合贵公司的合作，我们再谈其它的。再您没确定是否在江洲投资之前，我们也不方便谈其它的。”一句话就断掉了贝尔想要占便宜的想法。 “张书记，您……您很厉……害！”贝尔竖起大拇指，用汉语说出了“厉害”两个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欢迎您的到来。” “好的，我会考虑的。”没有从张清扬口中占到便宜，他只能告辞。其实张清扬敢这么对待他，也是因为心中有底。江洲能够参加这次论坛，已经说明了西方对这座新兴城市的重视，这座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国际化大都市的城市，早就吸引了投资人的目光，所以他才不会像国内有些城市那样面对外商低三下四请求，甚至开除了三年免税，并且由地方投资建厂的荒唐吃亏条件。 接下来，张清扬又分别会见了一些大公司的负责人代表，仍然只是介绍了江洲的发展和优势，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招商热情。但是，他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人感兴趣，因为这次参加论坛的城市中，江洲是最大的城市，也是发展最快的城市。 与这些人的会面相比，张清扬更看重与美国商务部长赵宝俊的会谈。晚上八点多钟，结束了酒宴之后，张清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见到了赵宝俊。赵宝俊是华侨的儿子，百分百的华夏血统，长得也是一副完全东方人的面孔。近年来，美国有不少高官都是华裔，但他们对国内的态度可是半点情面也没讲。赵宝俊曾经公开表示他就是美国人，与华夏国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初也因为这句话，引来了大片网友的骂声。但是从政治的角度而言，他的话并没有错，身为美国的商务部长，他难道还向着华夏国不成？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张清扬心中对这种人还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必竟他们的身体内和自己流的是一样的血，可是他们的口吻却完全瞧不起东方大国，这在张清扬看来有些忘了老祖宗。 不管他对国内是什么态度，表面上张清扬还是表示出了应有的尊重，必竟此行对待自己的出访，他还是很够意思的。和这种人交往，也能学习到不少东西，必竟赵宝俊是美国有名的政客。 与这种老狐狸交谈，处处都要小心。张清扬按惯例介绍了江洲的投资环境和经济优势，并且讲了几家美国公司在江洲的发展。赵宝俊听得很高兴，笑道：“不可否认，贵国的投资环境是比较好的，有些东西也值得我们讨论学习。” 张清扬道：“取长补短吧，此次来到美国，我也学习了很多东西。美国经济基础发达，与我们国内不同，这便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区别啊，我无法否认！”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赵宝俊脸上就有了笑意，看来和情报中的分析一样，这位年轻的干部是华夏比较开放大胆的一位啊，还是很敢讲话的，与那些老干部不同。其实一般而言，出访官员都会讲官话套话场面话，不会谈到具体的东西。但是张清扬无疑是个特例，他的实话引来了不少美方代表的好感。 会晤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但张清扬敏锐的察觉到跟随自己而来的外交部李司长不时地看表，一副焦急的面孔。 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就涉及到了国家层面的政策法规之类。张清扬敏锐地感觉到赵宝俊是有意套话，也许是他感觉自己背景深，对上层的分析了解可能更加准确，所以想从张清扬话中加深对我国经济走向的了解。 张清扬不是傻瓜，他聪明的绕开了赵宝俊话中的陷井，句句都是“我们江洲”、“我个人意见”等字眼，他的意思很简单，他能说的只能以一个地方官员的口吻，最多也只能代表江洲，别说代表华夏国，就连南海省也不能代表。 赵宝俊也看出了张清扬的心态，随后谈了谈两天以后的论坛，他便告辞了。结束会谈之后，赵宝俊笑道：“张书记，您已经知道了，在两天以后的论坛上，我们安排了您演讲。” “是的，谢谢您的好意。”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这个演讲可不简单，那时候他就无法代表自己了。如果一味地说废话，会被其它城市看轻，但如果说些自己的真实想法，又担心国内造成不好的影响，这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不过好在出国前他去京城和父亲谈过，刘远山送给他四个字“放心大胆”，张清扬默默地寻思这四个字，有了一些感悟，难道说家里想让自己高调一次么？或者说这是上层的意见？高层想让自己代表国内的青年派干部发表看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这个演讲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等赵宝俊离开以后，张清扬来到李司长面前，笑道：“李司长，有事吧？” 李司长点点头，把张清扬拉到一边说：“刚刚从大使馆得到的情报，后天的论坛上，可能有一些极端份子针对您捣乱。” “针对我？哪些势力？” “南越、高丽国的一些小政党，还有一些喇嘛教组织。”李司长说道，他是第一次碰到这事，所以有些紧张。 张清扬点点头，已经明白了大概，微微一笑道：“没事，这种事起不到多大的影响，国内早就习惯了。” 张清扬的反映令李司长感到意外，因为太平静了。其实张清扬说得没错，他在来之前，就想到了这些方面。自从他成为国内政局最高委员会的候补委员后，他的真正身份在国外就不是什么秘闻，年纪轻轻的红色高官，也许是这个国家将来的领路人。 介于这种身份，一些敌对势力自然想在他的身上作作文章。但张清扬相信无论他们怎么对待自己，是无法改变高层对他看法的。他们同意自己出访美国，就表示出了信任。 自然，如何处理是关键，如果处理不好，或者表现得太过软弱，可能在高层眼中就要降分了。这里不是国内，更不是张清扬的辽河、江洲，如果在敌人的地牌上处理争端，对他还真是一次考验。 张清扬心中很清楚，别看自己这次是受邀请的嘉宾，但是如果真有势力想趁机捣乱，那么也一定是得到了美国方面的默许甚至是暗示，这就像当年奥运会传递圣火时碰到的事件一样，他们早就有预谋了。 张清扬怀揣心事走回房间，陈雅正无聊地看着书。看到他回来后，脸上就有了喜色，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张清扬点点头，和她拥抱了一下，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吧。”陈雅看了眼张清扬的脸色，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你是说那些敌对势力吧？”张清扬点点头，以陈雅的身份而言，她知道这些情报一点也不奇怪。 “你想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老婆这个特务头子在，我不怕！” 第1117章 娜莎群岛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清扬，从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出席活动。” “好吧，我带着你。”张清扬微笑点头，同其它保镖相比，小雅算得上是金牌保镖了。 两天以后，便是论坛开幕的日子。这两天张清扬在美国见到了不少高官政要，也与不少跨国公司的老总、投资负责人进行了接洽商谈。张清扬的所有行程都在向大家推销江洲、推销环南海经济圈。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宣传江洲，整个南海旅游业和投资热点都是他所关注的。 现在张清扬眼中的高度已经不是同级部干部能看懂的了，他的目光已经放眼了整个南海，从旅游开发到资源勘测，完全都是在为环南海经济圈着想。并没有我像一个小小的地方官那样只顾着发展一座城市。环南海经济圈如果可以成功发展起来，这才是他更大的功绩！ 清晨的亚美格尔酒店门外，突然引起了喧嚣，一伙由二十多人组成的小队伍突然在酒店的门口举起了横福，上面用多种文字打着标语。同时他们还整齐地用英语喊着早已准备多时的口号。 他们的示威引起了人群的关注，有些人好奇地盯着他们横幅上的文字，渐渐明白了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原来这是安越民主共和国内的一个小政党正在向来访的华夏国南海省江洲市的经贸代表团示威，他们用英语高喊着： “还我南海！” “还我娜莎群岛！” “南海是我们的，南海娜莎群岛是我们的！” 因为是用英语，所以当地的美国人全都听懂了他们在喊什么。更何况他们的横幅上还用了多种语言，无论是谁能能看懂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亚美格尔酒店的保安在酒店门前只用人墙组成了隔离带，并没有阻碍他们的示威。 喊了一阵口号，这些干脆坐在了地上，那意思张清扬如果不出来，他们就不打算离开了。有些人甚至喊出了“华夏人，懦夫！”的口号。 紧随而来的便是：“华夏……懦夫，侵略者！”等等口号。 与此同时，很多媒体记者纷纷来访，拿出相机拍到了这令国人愤怒的一面。甚至还有一些英、法等国家的记者去采访示威者…… 围观的群众有很多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夏人，当他们听到这些安越人喊出这些口号时，非但没觉得耻辱，反而还嘻笑着议论纷纷。甚至其中有不少人都因自己得到了“绿卡”而兴奋。在他们看来，华夏国那么落后，政治那么保守，的确应该挨骂，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取得了绿卡，成为了西方人！ “看见没，大陆又有麻烦了，不知道哪位高官来访啊！” “no，”旁边人无聊地摆摆手：“不知道，管他是谁，这次又要丢人喽！软弱的大陆人啊，无论走到哪都受欺负，呵呵，人民如此，国家也如此，还好我们先走一步啊！” “听说是叫张清扬，还像是南海的副书记，高干子弟呢，家世不简单！”另一位听说过张清扬的黄种人说道。 “管他什么飞，管他什么家世，还不是个废材，也就是个窝囊废！” “说得也是，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呵呵……” 亚美格尔酒店楼上，张清扬站在窗前观望着楼下的局势，眉头紧锁。作为一名华夏人，如果能冷静对待此事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张清扬身居高位，他代表的不是自己。 如果可以，张清扬真想冲下去和他们理论，或者当权后直接收复了安越！他最痛恨西方人的这种小动作。虽然示威者是安越人，但很显然应该是在美方的操纵下。搞小动作，在媒体上给大陆官方抹黑，是西方人一惯的伎俩！张清扬不喜欢战争，可是有些政客却总是以这种民族、国家利益为幌子煽动国民仇恨大陆的心态。这样下去，矛盾不会解决，只会越来越复杂。 张清扬今天早上本来心情很好，可是看着楼下那群像小丑一样叫嚣的示威者，他孩子气的想，真想派出一支部队灭了他们！可是问题不是这么解决的。这不是国内，是在人家的地牌，一切都要听人家的安排。既使在国内，大陆官方的干部也没有几个人敢出面对这种事发表看法，只有外交部的发言人才会在新闻例会上进行“谴责”。 “怎么办？”陈雅站在张清扬一侧，端着一杯牛奶给他。 张清扬摆摆手，没心情喝下，说道：“这种事情如果拖到回国再处理，那样对我的影响很坏。虽然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但我如果不处理，那不是和其它干部一样吗？”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陈雅微微一笑，又把牛奶放在他的面前，说道：“身体要紧，喝了牛奶，才有精神和他们吵架啊！” “呵呵，你啊……”张清扬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额头，接下了牛奶。小雅是军人，解决问题的手段向来简单。只是政治与军队不同，再简单的事情处理起来也要讲究些手段。 陈雅淡淡地说道：“我想安越人的示威只是开始，肯定还会有其它组织配合的。” “你说得对，这只是导火锁而已，只是一个开端。”张清扬皱着眉头点点头，他相信不出几个小时，今天的事情就会通过媒体传到国内，那时候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乔炎彬，他这个时候应该很高兴吧？自己到南海之后，通过一系列的动作已经阻碍了他的进步，他的心中一定非常的痛恨自己，张清扬无奈地苦笑，在国外很多人看来，自己是华夏的年轻高官，又是红色家族人物的代表，他们觉得通过打击自己就是打击华夏国的威望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给张清扬在国内的政坛上带来什么样的坏影响，如果张清扬处理不好，或者碌碌无为，那么在高层降分的同时，又会在网上被骂。张清扬甚至可以预想到他们都会骂些什么。 门声响了，陈雅走过去开门，进来的是外交部的李司长。李司长神色焦急，一进门就说道：“张书记，闹成这个样子，您看论坛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我们从后门出发吧？” 第一届城市发展建设论坛将在美利坚大学的礼堂举行，所以他们需要提前到场。听了李司长的话，张清扬微微皱眉，声音僵硬地问道：“为什么要走后门？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前门的情况您也清楚，还是必免和他们见面吧。”李司长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说道。他刚才到楼下转了一圈，看到外面示威的安越人堵住了门口，他在向国内汇报后，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外交部领导什么意见？”张清扬冷声问道，对李司长的态度不是很友好。 “部里的领导意思不理会，我们参加论坛就好了。” “不理会？” “是这个意思，部里将会在国内召开新闻发布会谴责安越的不理智行为！” 张清扬冷笑了，打断李司长的话道：“我们可以按照外交部的意思来办，但是也没必要躲着那些人，我们用不着怕他们，我看还是走前门吧！” “可是……”李司长急了，“张书记，门口都被堵上了，我们怎么出去？” “李司长，您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是谁请我们来的？美国警方有责任保证我们的安全，您说是吧？我想让他们帮我们开条路还是可以的！”张清扬说着话，正要掏出电话联系商务部马里奥副部长，没想到马里奥站在门外刚要敲门。 “尊贵的张先生，我知道了您遇到了麻烦，我过来……” “马里奥先生！”张清扬不等马里奥说完，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酒店门口的示威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他们这是对我们国家的诬陷，更是对我个人的侮辱，我是受到美方的邀请参加此次论坛，难道您就不想解释什么吗？” 马里奥听到张清扬的话以及那愤怒的表情后，一时间不知所措。也许他没料到张清扬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就连一旁的李司长也有些惊讶，张清扬的强硬让他感觉不知所措。 “马里奥先生，难道您现在不需要安排警方做一些什么吗？我想他们已经严重干扰了我们经贸代表团的工作，我们现在还要去参加本届论坛。”张清扬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目光像刀子一像射向对手的心中。 “张先生，”马里奥接触过不少华夏官员，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他们表面的温和及“笑面虎”的做事风格，突然碰到张清扬这么强硬的，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强辞夺理道：“我们国家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允许示威游行，所以……” 张清扬再次打断他的话：“那么您的意思是不是代表，楼下的这些人可以把我们经贸团堵在酒店里出不去？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取消你们商务部对我们发出的邀请？他们的意见代表着美方的意思？” 第1118章 佩服不已 “呃……这个……”马里奥的额头有些冒汗了，看着张清扬有些焦急。他真没想到张清扬会找到自己话中的语病，一般来说利用别人话中的语病进行反驳是西方人的强项。一旁的李司长听到张清扬侃侃而谈，心里佩服不已。在这种危急的情况面前还能保持振定，而且大脑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语病，真不简单啊！ “马里奥先生，如果美方不需要我们参加本届论坛，我想我们访问团可以回国了！”张清扬见马里奥说不出话，不但没有退让，反而步步紧逼，他知道美国人是好面子的。如果等自己回国之后大力宣传因为他们警方保护不力，扰乱了本届论坛的正常秩序，论坛受到了不法份子的破坏，同时批评美警方的无用，那么他们的国会要抓狂的。 “张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楼下的示威者不会代表我们的意见，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本届论坛，希望您的心情不会受到这些人的破坏，现在请跟我走吧。” 马里奥面对着张清扬时，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感，他当然知道张清扬有恃无恐的原因，他巧妙地把示威事件转嫁到美方的身上，这个时候马里奥也只能装孙子了。 “那么楼下……”张清扬望了马里奥一眼：“马里奥先生，请您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想让您采取强硬的手段，我们国家与贵国一样，都是民主、法制的国家，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但是楼下的示威者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我们不能伤害他们，但是可以把他们控制住，以免影响我们论坛的正常举办，甚至造成国际影响，您说是吧？” “我会安排的。”马里奥一边引领着张清扬，一边向前走。经贸团的其它干部早就跟在了张清扬身后，刚才听到张清扬和马里奥精彩的辩论，大家心中升起了敬佩之意。 伍丽萍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而外交部李司长的脸上有些愧疚，对张清扬点点头，轻声笑道：“张书记，您完全可以成为一位出色的外交官！” 张清扬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对国内的外交部说些什么。来到楼下的大堂，外面的示威者还在继续，周围的记者们还在采访、录像、摄影。一队警察跑了过来，把这些示威者隔离到酒店之外，可以让张清扬他们顺利的坐上早已安排好的车辆。 示威者虽然没有和警察发生冲突，但是在外围线上仍然高喊着口号，高举着横幅。张清扬走出酒店，站在台阶处望着不远处的示威者，目光尖锐、表情严肃。这时候不受制约的记者冲了过来，他们用蹩脚的中文采访张清扬：“张清扬阁下，您怎么看待安越人的示威？” “无理取闹，这是一个笑话。”张清扬优雅地露出笑容。 “您怎么看等待南海海域的争端，以及娜莎群岛等问题？他们说是他们的领土！” “呵呵，如果他们说整个地球都是安越的，您也相信吗？” 周围爆发出笑声，张清扬扫视一眼面前各色皮肤，各色眼球的多个国家的记者，接着说道：“所谓有争端的海域，以及娜莎群岛，这完全是华夏的领海、领土，这是不需要争论的事实。他们到这里捣乱，也许是在挑战美国警察吧。我很想知道示威者的声音能否打破美国警察的秩序，呵呵……” 周围又是一阵笑意，他们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华夏国官员敢调侃美国。 “张先生，上车吧，我们要迟到了。”马里奥焦急地看着表，他知道如果在让张清扬表演下去，自己可就要受到国会的批评了。 “各位再见，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稍后的论坛上我会继续接受大家的采访！”张清扬露出迷人的微笑，对记者们挥挥手，绅士地拉着陈雅的手钻进车中。他已经想好了，并且下定了决心。今天的事情他一定要处理得圆满！无论国内政坛会不会当成他是在出风头，他也要这么做了！ “张先生，我很佩服您的勇气！”汽车缓缓驶离之后，马里奥对张清扬说道。 “上帝永远偏袒正义，你说是吧？” “哈哈……”马里奥大笑着，对面前的年轻人越发感兴趣了。从这位年轻人的身上，他看到了华夏国的进步，看到了华夏国干部出色大胆的一面。 张清扬一行人坐车赶到美利坚大学时，会场内已经坐了不少人，由于参加此次盛会的有五十个代表团，所以大家并不是住在相同的酒店。距开始还有一阵子，张清扬等人下车以后就被安排到休息室。刚刚落座，马里奥就抽身走了，今天的事情和计划中有些出入，他需要和上级勾通。马里奥刚走，张清扬的手机也响了，是国内刘远山打来的。张清扬一阵苦笑，看来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啊！ “小子啊，压力不小吧？呵呵……” “还可以，”张清扬微微一笑。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理那些人，现在稳下局面才是重要的。无论他们怎么说，国内……还有不少人支持你，因为这是国内的大方向。不过……具体事情具体对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你刚才的表现很好。” 张清扬笑了，点头道：“无论怎么样，我不会让人污蔑国家，更不会给祖国丢脸！” “嗯，大家都在看着你呢。这么年轻……呵呵，你的发言，或者会让他们觉得这是国内新一梯队干部的心声。” 张清扬思考着父亲的话，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和自己出国时的态度一样，他们没有改变。也就是说自己刚才对着那些记者所说的话，还没有引起国内高层的反感，这就足够了，也增加了他的信心。 论坛正是开始，各个代表团都阐述了自己城市的发展理念，唯有张清扬上台演讲时，没有单独讲江洲，而是以“未来十年的南海”为主题谈了谈他发展“大南海”的构想，以及环南海经济圈的建设。在演讲中，张清扬多次有意无意提到了南海是华夏国的宝藏，其地下的能源将会未将来的南海周边城市带来实惠，更会加速环南海经济圈的建设。这种发展不但可以带动华夏国的经济，更会带动邻国的经济发展。在此，张清扬特别列举了缅南金角特区，他用实打实的数据表面南海省江洲这几年在环境保护、城市绿化、宜居等方面做出的努力。张清扬称江洲的城市建设十分重视人民的生活，更重视周边农村土地的保护。甚至他说出了惊人之语。 他说：“没有农村支撑的城市永远成为不了国际化大都市，那种发展是存在缺陷的。随着全球变暖，各种气候灾难的到来，让我们不得不重视环境在发展中的重要性，如果我们还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城市，不懂得维护现有的绿色空气，那么我们的发展就是在制造灾难。我不希望我们的发展像定时炸弹一样，更不希望我们的发展会给子孙后代带来麻烦！” 张清扬的演讲取得了成功，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在大家都在谈论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时，他的发言比较新颖。 按照日程安排，本次论坛要举行三天，而张清扬被安排在第一天发表讲话，可见主办方对他的重视。就在张清扬刚刚演讲完，准备走下讲台时，会场内突然喧闹起来，张清扬看到了，那伙在酒店门前示威的人又冲进了会场，这次的人数更多，足有七八十人。同时，张清扬也发现，这次来的还有其它举着太阳旗的倭国人，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僧服的喇嘛教僧侣。跟在示威者后面的就是蜂拥而至的记者，他们刚冲进来，会场内就显得拥挤不堪了。 张清扬目光锐利的望着那些人，冷静地站在讲台上没动，心说自己也许要破例了，怎么这些人连示威都组团过来啊！显而易见，在酒店门口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马里奥在受了自己的一顿抢白之后，这伙人准备加大力度针对自己。这其中如果没有美方的安排，连鬼都不相信。看来他们是打算挑战华夏国年轻一代高官的代表了！也许在他们看来，打击张清扬，能够起到对华夏国的威慑作用。从这也可以反映出，张清扬在西方国家的地位有多么的高。 望着面前的各个示威团体打出的标语，张清扬脸上有了笑容，这是他的危机，但是他有信心不被打倒！ 张清扬冷静地望着那些人的闹剧，虽然早有警察冲了进来，但是却没能把这些人赶出去。本届论坛负责人马里奥走上前台，对张清扬说道：“张先生，真的很抱歉，他们的势力太大，而我们的警察又不可能伤害他们，所以……” “马里奥先生，不怪您。”张清扬微微一笑，对他挥挥手，冷眼望着那些叫嚣的示威者，暗暗查看着他们都有谁。 第1119章 南京大屠杀 一股是安越人，一股是倭國人，还有一股高丽人，另外一股就是喇麻教的了。剩下的就是参加本届论坛的各國家、地区的代表团。张清扬注意到那些人以一种看热闹的、同情的、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我张清扬怎么了？不是还没有被赶下去吗？至于你们这么鄙视我？ “华夏人，滚下来！” “南大海是我们的！娜莎群岛也是我们的！” “尖列岛是我们的！不要再虚构南京大屠杀……” “白头山是高丽的！” “还我西吐蕃圣地……停止侵略！” “姓张的，刽子手的后代！” 张清扬听到这句话时，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成为刽子手的后代？但他略微思索就渐渐明白了那些僧人暗指爷爷当年在西吐蕃自治区时的经历了。看来他们真是有备而来，摆面了要把自己轰下台。 示威者被警察拦在外围，记者们却涌到了台前。张清扬知道，接下来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现在的情景他曾经想到过，只是比他的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真没有想到连高丽國的一小部分人都被会受到挑唆。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闹剧，清了清嗓子，对着话桶，高声讲道：“先生们、女士们，很遗憾下面的时间又将被我占用了，我想面对眼前的这些小丑，我需要作出解释。为了祖國的名誉，为了历史的真现，还有对污蔑者的反驳，接下来我要接受媒体朋友们的提问。至于这些示威者……我想说真的很可笑，美方警察的温柔送给了小丑表演的机会，既然警察不会把这些小丑赶走，那么……我们就当是免费观看了一场马戏团演出吧。我不害怕他们，因为背后还有我的祖國支持我，他们如此卑鄙的小人伎俩无法阻碍本届论坛，也不会伤害我和我的祖國，更不会影响华夏与美國的友谊。”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示威者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张清扬等掌声停下来之后，接着说道：“我的身后站立着13亿华夏人民，我的身后站立着正义之士，我的身后站立着上帝的信任。我相信历史能够说明一切，南大海是华夏的领海，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事实，他们只是在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动下，来到这里影响本届论坛！” “胡说，shit!” 张清扬话音刚落，示威者又叫嚣起来。张清扬望向马里奥的方向，笑道：“请允许我接下来给大家讲讲华夏國的历史，向大家阐述历史的真实，我要对那些污蔑者和侵略者说不！” 张清扬话音刚落，示威者又叫嚣起来，他们的愤怒到达了极点，张清扬的平静更激怒了他们。本来他们的目的是通过这种表演把张清扬赶下讲台，可是没想到他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还在台上侃侃而谈，这对示威者而言是一种侮辱！ “砰！”一个黑色的物体高高抛起落在张清扬的身前，他低头一瞧，然来是一只黑色的皮鞋。他微微一笑，说：“这只鞋子的主人不太讲究卫生，使得我们整个会场臭气熏天，但他们的行为还不能阻碍论坛的进行，我想他们已经破坏了美國的法律！但还不会破坏我对美國警方的信任。” 台下是其它國家、地区代表的笑声，他们不得不为张清扬如此精彩的应答喝綵，按照华夏國的惯例，如果在类似的会场上碰到示威者，领导基本上都会躲着走，可是这位华夏的年轻高官却没有离开，反而仍然高高在上，站立在讲台上，用行动捍卫着祖國的尊严，捍卫着华夏的土地！ 其它代表的笑声，令示威者失控，他们突然向前涌来，然后大批的警察冲进来，他们明白现在闹剧应该收场了，否则张清扬没有丢人，美國就要丢人了。不管怎么说，张清扬是他们请来的客人，而示威者的行为也的确影响了论坛的正常举行，在这种情况下，如是美方还不采取措施，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看到示威者与警察发生冲突，张清扬在台上笑道：“看来美國的警察兄弟在温柔背后也有阳刚的一面！” 他的这句话仿佛刺激了那些警察，越来越多的人冲进来，合力终于把那群示威者赶了出去。会场内却并没有安静下来，媒体记者们把张清扬围在台上，询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请问张先生，您凭什么说娜莎群岛是贵國的领土？事实表明，娜莎群岛据我们安越國更近一些，按照以大治小的原则，以及大陆版块的地形而言，娜莎群岛应该属于我们安越國！”一位戴眼睛身材娇小的安越女记者强硬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华夏最早发现、命名娜莎群岛，最早并持续对娜莎行使主权管辖。对此我们有充分的历史和法理依据，國际社会也长期予以承认。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我可以给向您讲讲历史课。当然在此也可以证明，这位小姐的历史课肯定不极格。呵呵……”张清扬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若按照您的意思，相近的土地以大治小，那么在地图上安越國还与华夏國接壤，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安越國属于我们华夏國呢？” “你这是强辞夺理！我们……” “这位小姐，你现在的形为是对记者行业的侮辱，记者就要说真话，可是你却放着真话不谈，非要去相信假话，这很可笑！”张清扬严肃地说道，然后又微笑道：“顺便我也可以告诉你，公元前3世纪，秦征服安越。自此，安越置于华夏封建王朝统治长达十多个世纪，安越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华夏的属國！” “不是的，你胡说……”女记者想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警察拉走了。 “哦，上帝，非常的遗憾，我很想和这位美丽的小姐讲讲华夏國的历史！” “张先生，您依然可以继续您的表演，我到是很想知道，您如果看待西吐蕃问题？”一位美國记者又问道。 张清扬望向论坛主席团的方向，无奈地说道：“看来我要举行一个短暂的记者招待会了，马里奥先生，请允许我占用论坛的时间。” 马里奥的表情有些扭曲，也许没料到华夏國的官员会如此不在乎眼前的局面，难道说他就真的不怕？ 张清扬扭回头，望着面前的美國记者，冷声道：“这个问题我想不需要我来回答，我不明白您想让我回答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你们华夏國侵略了西吐蕃这个独立的政权？” “我第一次听说西吐蕃政权，记者先生，难道这是您自创的词汇么？呵呵……您很幽默，我想全世界都知道华夏拥有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圣地，那就是西吐蕃。你们美國人不是也总说要去华夏的西吐蕃旅游吗？所以这个问题是不需要回答的。” “张先生，作为一名华夏國的官员，我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归还我们的白头山！” “白头山？为什么要归还？那是华夏的领土！”张清扬坚定地说道，望着那位漂亮的高丽女记者，微微一笑道：“美丽的小姐，我想提醒您，华夏國的白头山与高丽國之间相隔着十万八千里，从地图上可以看到中间还隔着朝鲜國，我们两國并没有接壤，怎么能说白头山是你们的？” “朝鲜國也是我们的，我们高丽迟早会统一高丽半岛，在很久以前白头山就是我们的！”高丽女记者争辩道。 “哦，那么这个问题我想您需要去问朝鲜國的官员，而不是我。”张清扬摊开双手，狡黠地转移了话题，又笑道：“我个人还是很喜欢高丽國的，就比如说你们的整形手术非常的发达。” “呵呵……”笑声不断，周围的记者都戏谑地盯着那位明显整过容的高丽女记者。 高丽女记者脸色通红，眼中含着泪，望向张清扬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吃了。 “张先生，我想知道华夏國的官方为何要捏造历史，编造我们制造了南京大屠杀。我们认为，南京大屠杀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张清扬望向那个有些秃顶的倭國小男人，他长了一幅肾虚的面孔，很明显是日本某些电影看多了。张清扬看向他几秒钟，笑道：“这位先生，历史就是历史，那是事实，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难道说你们不承认大屠杀，就代表着它没发生过，或者代表着是我们捏造的吗？历史不是你和我想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比如在我们华夏國，大多数人都认为倭國民族是我们华夏族的后裔，我想贵國人民会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吧？难道说我们有些人这样说了，这就是事实吗？您的回答肯定不是。当然话说回来，作为一名华夏人，我也不相信这个传说，在心理上我无法容忍华夏民族的后裔自高自傲！ 第1120章 哄堂大笑 倭国记者明显一怔，然后不服气地又问道：“张先生，最近几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华夏国的经济变得强大了，但是仍然有很多华夏人到我们倭国谋生，甚至加入了我们倭国的国籍，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 “哦，这个很好理解，我们华夏人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去帮助倭国的经济发展，我引以为傲。至于他们加入倭国国籍，那我更觉得高兴。假如有两亿华夏人移居倭国，那么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全世界那些喜欢外语的孩子们就会轻松很多……”说到这里，张清扬停下来，吊足了大家的味口之后笑道：“因为那时候世界上就不会有倭国语言了，倭国人所说的只能是华夏语。” “哈哈……”记者们又是哄堂大笑，倭国记者气得脸都红了，不甘心被张清扬打败，继续说道：“台湾既然不想回归华夏，华夏为什么还要坚持台湾是自己的领土呢？” “这位先生，如是华夏国的领土是一只雄鸡，那么台湾就是一枚鸡蛋。曾经在历史上，这枚鸡蛋多次被人偷走，可是祖国母亲又把它找了回来。它在外面跟着别人学坏了，喝了别人的口乐，吃了别人的鸡腿，就不想承认它的妈妈了。但是妈妈永远不会抛弃儿子！而且无论何时，儿子终究要回到妈妈的怀抱！再说这是我们华夏国的内政，可是总有一些居心叵测的邻国想要抢走雄鸡的儿子，在我看来这枚鸡蛋只是暂时忘记了母亲的恩惠，早晚都会回来的！” 张清扬的话再次迎来满堂喝彩，那位倭国记者终于败下阵来，无话可说。这时候一位法国记者又上前问道：“张先生，华夏国的经济越来越强盛，从而引发了华夏威胁论的说法，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张清扬明白，这才是最敏锐和关键的问题，如果回答不好，那么之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之前的问题可以说是老生常谈，自己回答得再妙也没什么，但这个问题就很敏感。 张清扬望向面前的记者，强硬地说道：“华夏国的经济发展是对全球做的贡献，可是近来有很多外国人对我国事务指手画脚，我觉得这是他们吃饱了没事干，我们一国家没有动荡、社会太平；二百姓安居乐业，有吃有穿告别了贫穷；三没有去侵略任何国家，你们还如此指手画脚，完全是自欺欺人，自讨没趣！我国有句俗语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除非是你们自己心中有鬼！” 台下张清扬所带来的代表团干部听到张清扬态度如此强硬直白，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拍起了手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见华夏官方的干部如此强硬的回答。过去很长时间，对于外国记者的挑衅，我们的干部都会回答得很含蓄，可是今天张清扬完全破例，直截了当用最最直白的话表达出了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这时候那位倭国的记者仿佛又想到了一个能够打击张清扬的问题，马上问道：“张先生，请允许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张清扬没有拒绝，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绝，那么今天的表演还是失败的。 “张先生，作为华夏国的高官，您的经历有很多都破例了，比如说最年轻的市委书记，最年轻的省委副书记，您一种走来，仕途坦荡，这一切是否是依靠着家族的影响力呢？据我所知，您的爷爷、父亲曾经都是华夏的高官，您的升迁应该是受到了家族政治的影响吧？这种家族政治是不是独裁呢？” 张清扬微微一笑，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看来年轻不是好事啊。他解释道：“首先，我要承认我的工作肯定会受到家族的影响，什么影响呢？比如说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可能与普通人相比，会方便一些，因为我继续了家族的人脉关系，手里的资源多一些。但是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成为我升迁的理由，既然您调查过我的履历，我想就应该了解我曾主政过的地方，我不能说我的水平多么高，但是我做到了问心无愧！就拿我现在的职务来说，南海省委副书记兼江洲市委书记，单说江洲，在我主政的这几年，它的经济发展迅速，城市发展繁华，环境保护得力，我和我的助手一直在努力打造一座国际化的江洲，至于这个目标有没有成功，我想今天我能站在这里，荣幸的接受美国朋友的邀请出席本届城市发展论坛，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众人点点头，张清扬的这个例子举得很好，如果他主政的江洲不成功，又怎么会被美国评为全球发展最快的十座城市之一呢？ 张清扬接着说道：“至于说到家族政治，谈到独裁统治，我想这和我无关。我的爷爷曾经生长在战火的硝烟中，他和他的战友们一同打败了外来的侵略者。然后到我的父亲，他本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投身官场，而且小有成就。之后到我这里，我也受到了家族血液中为祖国人民服务思想的感染，努力建设自己的国家。我的爷爷与父亲都不是国家的元首，这怎么能和独裁扯上关系呢？相比之下，贵国以及西方的一些大国就经常出现父子首相，或者父子总统的例子，难道说这就是独裁吗？比如说美国的布什家族，这个家族就出现过两位总统，而且都是两位成功的总统，用您的话来讲，他们这是不是独裁呢？” 倭国记者惭愧得低下头，无言以对，并且得到了理解和同情的笑声。 美国商务部长赵宝俊看到局势已经不受控制，张清扬的演说和回答带动了会场的气氛，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当初美国的一些势力安排示威只是想让他代表华夏官方出丑而已，可是现在来看局势已经被张清扬扭转了。同他的精彩演说相比，刚才的示威的确就像小丑演出一般。他不得不在助手马里奥的耳边说了几句。马里奥会意，走过去说：“记者朋友们，张先生的问题回答得也差不多了，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论坛的正常秩序。” 警察也过来把记者们带走了。张清扬望向下面那些各个国家的代表团，同时望向赵宝俊，对着话桶笑道：“在此，我最后再说一句话。我们南海、江洲，甚至整个华夏国都希望与所有人成为朋友，我欢迎各位访问南海、访问江洲。我也感谢赵宝俊先生送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对记者朋友们说出了心里话，谢谢大家允许我占用了你们宝贵的时间！当然，这不完全是我的责任，刚才不是让大家免费看了一场小丑演出嘛！” 回答张清扬的还是掌声，接下来的会场气氛很热烈，而刚才的示威就像被风吹散了似的，没有引起动荡。不过刚才所有的画面早已经传回了国内，张清扬在这里的精彩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赵宝俊脸色很难看，但不得不走过来恭贺道：“张先生，您的演讲很精彩！”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说出真相，”张清扬微笑点头。 下面进行演讲的是美国纽约市长，张清扬走下台得到了代表团的热列掌声。伍丽萍、胡秀林围上来，振奋地说：“张书记，您今天太出色了，为国家争光了！” 外交部李司长也感慨道：“张书记，我佩服您的胆量！自愧不如啊！” 张清扬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他不怪李司长的退让，因为以他的有级别而言只能听从上级的领导。 离开会场时，张清扬拎了拎身上的衬衫，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碰到这种场合，他的精神高度极中，每一个精彩的回答背后都经过了他的思考，不累才怪。 “你说得话真好。”陈雅坐在一旁，捏了捏他的手。 “国内……早就闹翻天了！”张清扬苦笑道。 此时手机响了，张清扬看了眼号码，吃惊地坐了起来。 “张清扬啊，我是孙令公！”红墙内办公厅主任孙令公笑呵呵地说：“首长找你。”说着，手机转交出去。 “清扬，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扬我国威啊，不错，不错啊……在你身上让我看到了当年刘老的霸气。”一号首长欣慰地说着。 张清扬激动地笑了笑，说：“也许国内有些人会觉得我哗众取宠呢，呵呵……” “那是他们嫉妒，你今天的发言没有失误，很有水平，不用担心。用你的话来说，祖国站在你的身后！” “谢谢首长褒奖！”张清扬打起精神，听到大首长的夸奖，他又如何不激动。 “华夏国年轻高官吐出惊人之语！” “华夏红色家族传人强硬态度震撼世界！” “张清扬，英气逼人——舌战群英！” “南海省委副书记、江洲市委书记张清扬访美霸气外露！” “扬我华威，年轻高官的强硬代表着华夏心声？” 第1121章 个人魅力 第二天，论坛虽然还在举行，但是全世界的媒体都把目光投放在了张清扬的身上，他昨天在会场内冷静回答记者的提问被争向报导，他那英气逼人目光的表情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的封面上，短短的一天时间，他便成为了世界的风云人物。 而在国内，媒体记者们也是炒翻了，张清扬的行为得到了大片赞扬之声，网络上他接受采访的视频被转载，大量网友下面留言支持，大家都把张清扬称为“飞哥”。 同时，华夏外交部在例行的记者会上也对此表示了看法，对张清扬的行为表示支持，并且引用他的原话说道“别有用心的人无法挑拨华夏与其它国家的友好关系！” 就在举国声援张清扬的同时，其它敌视华夏的国家，以及领海、领土和华夏有纷争的国家又在华夏的大使馆门前示威，但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张清扬成为英雄的事实，他们的形为反而更加突出了张清扬的个人魅力。 有人欢喜有人忧。国内贵西省贵宁市，乔炎彬默默浏览着网页，心情沉到了谷底。当初知道张清扬在美国受到示威时，他的心情是很好的，可是却没想到局势发生了逆转，张清扬一改之前华夏官员的作风，强硬地反驳了那些示威者和记者，这不但为他赢来了国际声望，也让他成为了华夏国民眼中的英雄。更令乔炎彬不解的是，他没想到华夏高层也对张清扬的言行表示出了支持。乔炎彬此时不得不承认，张清扬在高层的地位已经超越了自己。 张清扬在美国参加论坛时，继续受到记者们的围堵，不过他见好就收，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了任何采访。这两天，国内的电话不断，刘系高层的一些大员都纷纷打来电话对张清扬表示支持，张耀东、贺保国等人更不用说了。刘远山更是兴致勃勃地在电话中说：“国内年轻官员也许会因为你的态度而变得强硬起来，也许你会引领一代潮流！” 听到父亲如此赞美，张清扬自然高兴，只是他并没有被胜利冲轰了头脑，反而更加低调小心。张清扬的表现完全打破了之前美方的布属，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对待张清扬也更加的细心，生怕哪方面照顾不周被他抓住把柄。西方人正是这样，永远只会向强者低头，习惯了欺负弱者。原本还想利用打击张清扬的机会，使华夏官方的年轻一代一蹶不振，却没想到反而激发了国内年轻干部的斗志。 结束了三天的论坛，按照计划还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夜晚，张清扬领着小雅和伍丽萍、胡秀林等人在一起用餐，虽说是中式菜肴，但吃起来总感觉不对味。 伍丽萍品着洋酒笑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国内的五粮液！” “都一样啊，我也是，呵呵……还是国内的大米香！”胡秀林点点头。 “不用急，一天之后我们就回家喽！”张清扬笑道，然后温柔地望着陈雅说：“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明天带你去买？” 陈雅摇摇头，微微一笑。望着这对幸福的小夫妻，伍丽萍和胡秀林两人交流了下神色，笑意很浓。 胡秀林笑道：“张书记，您这次又为祖国争光了，听说您的表现，上头…很满意？”他指了指天。 “太高调终归不是好事，其实我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啊，要不是他们逼人太甚，我也不会说那些话。”张清扬长叹一声，也许有人会说他有意出风头，但这确实不是他的本意。 “总之上头没有怪你，这就是成功了！”伍丽萍笑道，曾经自己是他的敌人，现在回想不由得心惊肉跳，多亏当转变得急时，要不然也许就会同米丰收、方少刚一样的结局。 伍丽萍微笑着看向陈雅，由衷地赞美道：“小雅，我也认识你好几年了，怎么就不发现你变老啊，还像个大姑娘似的！” 陈雅的俏脸微微一红，腼腆地一笑，也没说什么。用过晚饭，张清扬看看天色好早，就和伍丽萍他们说了一声，带着小雅下楼散步来了。两人没有走多远，就在附近逛了逛。张清扬牵着小雅的手，笑道：“听说军内也有不少将领支持我呢。” “爸爸支持你。”陈雅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陈新刚的爱婿在美国如此强硬，华夏军方也跟着表明了立场。这些都可以算作是张清扬的政治资本。 “老婆，明天我们去哪儿玩？” “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陈雅微微一笑，然后轻声道：“要不你明天自己出去吧，我……呆在酒店。” “为什么？” “你……不是有一些朋友在这边么，要不要去看看？”陈雅没有看张清扬的眼睛。 “朋友……”张清扬突然想到了远在纽约的梅兰和自己的女儿小叶子，张清扬望向陈雅，淡淡地说：“还是陪你吧。” 陈雅望向张清扬，小声道：“我……知道了，你会怪我吗？” 张清扬摇摇头，笑道：“我迟早都是要说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向你开口。” “我懂的……”陈雅拉住张清扬的小手，“反正已经这样了……” 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不愿再谈这个话题，笑道：“我们明天在市区转转，后天就回去了，先到京城看看老人和孩子。” “听你的。”陈雅点点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 就在美国媒体争相报导张清扬的同时，他已经飞回了京城，结束了美国一周行。温暖的阳光投射在小院中，张清扬陪着爷爷在院内散步晒太阳。刘老越发的瘦了，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扬，还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以他的年纪而言，能有这样的身体已经很不错了。必竟同时代的人，只剩下一个乔老了，可是他却只能躺在病床上。 刘老走了一圈，张清扬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然后他便坐到了木椅上，张清扬站在他面前，知道爷爷要有话说了。 “看来……你现在应该留给自己一个回旋的余地了，继续在南海干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刘老缓缓开了口。 “我有准备，但不是现在，必竟刚被提为省委副书记。” “我知道，你有准备就好。这次去美国……表现得很好，首长表扬你了……呵呵。” “其实，我没想到上头是这个态度。”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衷，我想等到你的时代，政治将会更加的开明，国内的干部也会更自信一些了。”刘老长长地叹息一声：“时代在变，政治在变，否则跟不上潮流就完蛋了！” “可变得太快，容易丢失了信仰，爷爷，现在国内的现状您清楚，在经济的繁荣下，国人信仰缺失，这……是不太好的预兆啊！” “也许他们不相信我们吧！”刘老有些无奈，他明白张清扬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你此次美国行，到是让人民对我们又有了信心，这就足够了。我想未来……你可以做好。” “也许吧，”张清扬对未来实在没什么把握，他只知道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不管怎么说，你在年龄上是有优势的，上头已经重视你们这代人的存在了，这是好现象。”刘老意味深长地说。 张清扬思索着爷爷的话，然后问道：“也就是说，上头对我……并不反感？” “呵呵……”刘老用笑声回答了张清扬。 晚饭，刘远山也回来吃了，张清扬和陈雅亲自去接的涵涵。涵涵看到爸爸妈妈一起来接自己，兴奋得一路小跑。涵涵虽然还只是学前班，但是成绩很好，也很成熟，据老师讲他来到这个班级没几天，就和所有人打成了一片，而且还处理了两位男同学之间的纷争，被老师打趣为小助教，惹得张清扬心里一阵骄傲。当初还真担心儿子像陈雅一样不会与人交往，太过高傲呢。 用过晚饭，刘远山和蔼地笑道：“小子啊，你现在的风头可是盖过了领导人！” “我也不想这样，是他们太欺负人了。”张清扬无奈地苦笑。 刘远山看了陈雅一眼，淡淡地对张清扬说：“贺楚涵在南海的时间也够久了，我想应该提半级了。” “您的意思是？” “监察部正好有个正厅的位子，很适合她。你觉得呢？” 张清扬也心虚地看了陈雅一眼，小声道：“我尊重她的个人意见，我觉得回京也好，她在南海已经五年多了。” “嗯，我会和保国勾通一下的。”刘远山点点头，然后把涵涵抱在怀里说：“明天周末，让你爸妈带你去看看外公和外婆。” “嗯！”涵涵乖巧地点点头。 刘远山又看向张清扬，笑道：“这次就把小雅留在京城住几天吧，你先回南海，让她尽尽孝心，怎么样？”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道：“那你就留下吧。” “好的。”陈雅点点头。 第二天，在陈新刚家中，张清扬碰到了刘抗越，笑着和他打趣道：“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刘军长了？” 第1122章 低调行事 “得了吧，陈部长还说让我低调行事呢，没准哪天就撤了我！”刘抗越苦笑道，“听说，你的那两位哥哥在军事学院学得还不错，毕业后应该会提一级。” “他们也该有进步了，和你相比。”张清扬笑道。 陈新刚走下书房，笑眯眯地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你这次在美国的答记者问很好，军方不少人听后很振奋。” “爸，最近，你们还有什么举动吗？” “在南边海域打算搞几场演戏，我亲自过去督战。”陈新刚仍然笑眯眯地说，来到涵涵身前，把他抱起，疼爱地吻着他说：“小宝贝，想我没有啊？” “想了，外公！”涵涵搂着陈新刚的脖子叫道。 “嗯，很好！” 听到演习，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陈军，问道：“爸，陈军参加吧？” “嗯，他是这次演习的指挥官。” “什么……指挥官？”张清扬不可思议道。 “我想看看他的实战能力，都说他是海战专家，不亲眼所见可不行！”陈新刚笑了笑，“最近几年，陈军可是提出了不少课题，受到很多将领的推崇啊！”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张清扬也替陈军感到高兴。 “陈军身上和你一样，有股霸气，说话很强硬，呵呵……有人把他称为是我们军方的强硬派！”刘抗越在一旁笑道。 “那小子……应该让他吃点苦头了，我打算演习结束后，让他们舰队出国访问，走一圈见识一下别国海军的实力，省得他骄傲！” “是啊，这个想法很好！”刘抗越点点头。 “你们几个大男人啊，见面就谈工作，也不说谈点别的，烦死了！”岳母王丽雅走过来推开陈新刚，不满道：“快把烟掐掉，别呛坏了我的宝贝孙子！” “哦，瞧我……把这事忘了！”陈新刚马上掐灭了刚吸了几口的特供烟。 “外老，我不怕。”涵涵很体贴地说道。 用过午餐，王丽雅爱怜地拉着陈雅的手，有些伤感地说：“这次哪天走啊？结婚前你为了任务，整天在不家，结婚后还是这样，哎！” 张清扬听得有些心疼，忙说：“妈，我和小雅说好了，让她留下多陪陪你们。” “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张清扬笑了。 “行，那就让她留下一阵子吧，我想我闺女了！”听到女婿如此体贴，王丽雅很高兴。 陈新刚看了陈雅一眼，说：“你啊，也就能轻闲半年，还是多多珍惜和清扬在一起的日子吧！” 张清扬看了眼陈雅，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他知道陈雅是一名军人，更是多项技能的专家，如果闷在家里陪自己，那是国家和军队的损失。也许真的要等到两人都退休了，才能天天生活在一起颐养天年。 张清扬回到江洲受到了当地干部的热烈欢迎，他像英雄一样引来了围观。机场更是打起了条幅：“热烈欢迎张書記访美归来！”虽然条幅很含蓄，什么也没说，但是最近张清扬在美国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条幅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一位小朋友送来了鲜花，张清扬心里虽然不高兴此种做法，但还是笑着接下了。吴和平带着其它常委走过来，笑道：“张書記，欢迎您回来！” 张清扬冷着脸望向来吴和平，不满地说：“以后这种事少做！怎么场面搞得这么大？我这是回家了，又不是来访问，搞得像接待外宾似的！” 吴和平见张清扬不高兴，额头就冒了汗，解释道：“我知道您不喜欢，可这是严書記的意思，他想好好宣传您。” 听到是省委書記的意思，张清扬这才不对吴和平生气了，淡淡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明白。”吴和平点点头，又补充道：“严書記通知您了吧？他说等您回来后，要和您谈谈。” “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就过去。” “不休息一下？” “不累，”张清扬笑了笑，回头看到欢迎队伍以及条幅，无奈地说：“抓紧散了吧，把条幅拿掉。” “我马上安排。”见张清扬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吴和平悬着的心才放下。其实他早知道张清扬不喜欢这一套，奈何省委書記严忠权特意打电话让他安排接待，吴和平不得不听。 张清扬坐彭翔的车直接来到省委，那里严忠权已经在等他了。彭翔见到张清扬十分激动，笑道：“领导，您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闲得我蛋疼！” “呵呵，找个女朋友，你的蛋就不疼了……”张清扬还是第一次和身边人开荤笑话。 “呵呵……”彭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不敢再说话。 严忠权热情地接待了张清扬，给他泡了杯茶笑道：“清扬啊，一路辛苦，马上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严書記，您客气了，就是机场的迎接队伍……呵呵，我觉得不太好。”张清扬和严忠权也是老熟人了，所以才敢如此说话。 “清扬啊，我知道你低调，这么做也是想宣传南海省，你就不要多说了吧，呵呵……我这是利用你作作文章，你现在可是我们省的宝贝啊！我省下一步的经济工作还要靠你掌握大方向！” 见严忠权说得如此直接，张清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接下来，两人谈了谈省里经济圈的下一步工作，严忠权的意图很明显，想借助张清扬这个英雄把省里的名声趁热打响。 张清扬回到江洲半个月后，接到了双林省传来的喜讯。他赶到双林省，亲自把刘梦婷推进了产房。这些红颜当中，只有刘梦婷享受到了此等待遇。惹得一旁的梅子婷小声道：“人家生孩子时，都不说过来看看我！” 张清扬焦急地站在手术室外，捏着她的鼻子说：“你那时在国外，条件不允许。” “哼，少找借口了！”梅子婷说完，上前挽住刘梦婷的母亲，撒娇道：“阿姨，他对你家梦婷可比对我好多了！” “你们哪……快别闹了！”刘梦婷的母亲微微一笑，知道梅子婷在开玩笑。 张清扬坐在刘父的身边，淡淡地说道：“叔，让你们受苦了。” 刘父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女儿成为了别人的情婦，而且还生了孩子，虽然他早已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但滋味总是不太好受。 二十分钟而已，手术便结束了，当女护士抱着一位女婴走出来时，张清扬激动得眼睛发热，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他终于拥有了和刘梦婷的孩子，完成了十多年前答应她的事情，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有了爱情的结晶，张清扬把孩子交给刘母，冲进手术室。 刘梦婷的脸湿湿的，一脸的疲惫，可是却掩饰不住她的欣喜，她喜极而泣道：“清扬，我……我做到了，我……我有孩子了……” “嗯，快别说话，好好休息……”张清扬捏着她的手：“女儿很可爱，像你……” “不，像你！”刘梦婷坚持道。 “好好，像我……”张清扬无奈地苦笑，望向梅子婷说：“你们女人啊……都一样！” 众人把刘梦婷推回病房，刘梦婷由于太累，沉沉地睡去了。张清扬这才得空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小女儿，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满脸的疼爱。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把孩子放回小床中，把梅子婷拉到窗边，小声道：“本来我想去看小叶子的，可是小雅在，我……希望你理解。” “我知道，”梅子婷听到他的解释，笑了笑，“以后等孩子大一点，隔一阵子我就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听你的，以后这种事你做主。”张清扬捏紧了她的手。 张清扬只在双林省呆了两天，然后就飞回了江洲，必竟这阵子总是跑外，长久下去影响不好。今年是农业改革实行的第二年，也是十分关键的一年，今年的成功与否，不但关系着农改的未来，也关系着张清扬的未来…… 张清扬从双林省刚回到江洲没多久，贺楚涵的调令就下来了。 原南海省纪委委员、监察厅副厅长贺楚涵调任监察部预防腐败室下设的办公室出任常务副主任，明确行政级别为正厅级，以她的年纪而言，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别看预防腐败办公室只是个厅级单位，但是其位置十分重要。 中纪委监察部预防腐败室其实也就是国家预防腐败局，两者属于两套牌子同一个机构。是放眼全国的部门，其手中的权利大得惊人。这是一个刚刚成立不足五年的部门，按照上头批准的方案，国家预防腐败局列入内务院直属机构序列，在监察部加挂牌子，局长由监察部部长兼任，副局长设两位，其中一位由监察部副部长兼任，另设一位副部长级别的专职副局长主持日常工作。 预防腐败局下设办公室，作为办事机构，该机构核定行正编制三十名。 第1123章 查案办案 贺楚涵就是这个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同时，国家预防腐败局办公室又是中纪委、监察部内设的预防腐败室。看似不起眼的一个部门，却受到了高层的重视。当初成立预防腐败局是为了深入推进预防腐败工作采取的一项重大举措，是我国反腐倡廉建设向纵深发展的进步。 当初，从动议到反复协商，从批准设立到挂牌，历时4年多，是我国第一个国家级专门预防腐败的机构，从这也可以看出其办事机构的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有多大的权利。 这个位置刚刚空闲下来，纪委内部干部争得头破血流，却没想到落在了贺楚涵的头上。当然，如果了解贺楚涵背景的人，也不会感到意外了。贺楚涵这些年在纪检干线上从基层到部委，再到基层，履历很光盥。此次出任预防腐败办公室主任，更能体现出她的能力，也是一次新的挑战。必竟这个部门不是查案办案，而是主要预防，起到治病救人的目的。用当初提议创办这个机构的那位领导的原话来说就是对一些“有苗头性问题”的同志，做到“治病于初起之时”。 贺楚涵有一周的假期，但是她下周一就要离开，与家里分别那么久，她要去北江省看望父亲母亲。这周五刚下班，张清扬就来到了她的家中，贺楚涵已经准备好了一桌晚饭，把张清扬迎进来，看到他满身是汗，笑道：“热吧？先去洗澡吧，然后我们吃饭……” “先吃你好不好？”张清扬笑道。 “不好！”贺楚涵严肃地笑道，把他推进了浴室。 洗完澡，两人边吃边聊。张清扬望着对面一身家庭主妇装扮的贺楚涵，依依不舍道：“我没想到调令这么快！” “那边正好缺人，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还没有准备好呢。”贺楚涵有些落寞地说道：“清扬，我离你的距离近一点了。一直以来你都高高在上，落我太远，现在……我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傻丫头，干嘛和我比啊，你那么的优秀，我相信在纪检干线上，你会做出一番成绩的！”张清扬捏紧她的手。 “你是我爱的男人，还是那句话，不想被你落得太远，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干一番事业。平生只有两爱，一是你，一是纪检工作。”贺楚涵动情地说道。 “平生只有两爱……”张清扬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心中升腾起温暖的感觉。他说：“楚涵，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永远都是你的男人，也许我不能给你一个家庭，但我能给你一个爱。” “要家干嘛？有爱足够了！”贺楚涵微微一笑，“清扬，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我不觉得女人非要和男人生活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才好，我想要的就是一段美丽的爱情，然后为了心爱的工作去努力，干出一番成绩，将来……我要成为纪检干线上的一号！” 瞧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女人，张清扬开心地笑了，几位红颜当中，贺楚涵是最特殊一位。这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对政治有着野心的女人，张清扬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她会成为自己高层的助手。 “你笑什么？瞧不起我吗？”贺楚涵恼怒地问道。 “不，”张清扬摇摇头：“我在想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亲自任命你为纪检干线上的一号人物！” 贺楚涵点点头，“我很期待那一天，就怕……已经人老珠花了！” “再老的你，在我心中也是美的。”张清扬淡淡地说。 “行了吧，不会浪漫就不要学人家，先吃饭吧！”贺楚涵敲了下张清扬的头。 吃完饭，两人来到床上运动了一下。高潮过后，相拥在一起聊天。张清扬搂着她光滑的雪肌，笑道：“预防腐败局，这个……对你来说的确是学习的好机会，这个位置好啊，上升空间很大！” “嗯，是的，我过去只是查案办案，还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如果能在这个位置做好的话，我在纪检干线上也可以说是全能了！” “没有如果！”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 “我也相信！”贺楚涵信心十足地说：“清扬，五年之内，我要成为监察部副部长！” “五年？呵呵……野心不小啊！” “我现在是正厅，以我的能力而言，五年时间……这不算吹牛吧？”贺楚涵在张清扬面前挥舞着小拳头笑道。 “嗯，不吹牛，”张清扬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五年……以后的我会在哪个位置呢……” “我觉得五年以后你可以成为封疆大吏！”贺楚涵依偎在张清扬胸口笑道。 “五年……时间紧迫啊！”张清扬自嘲地笑笑。 “我觉得你可以的，清扬……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嗯，一起努力！”张清扬满脸的疼爱：“这两天我好好陪陪你。” “嗯，”贺楚涵像只小猫一样，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她也只有面对张清扬时才会显现出女人的温柔。她顽皮地手指抓着张清扬的胸口，说：“梦婷的孩子很可爱。” 张清扬的身体一怔，讪讪地笑道：“看到了？” “嗯，看到了，”贺楚涵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得罪我，我第一个就把你抓起来！” “抓完我之后，你也要把自己抓起来吧？”张清扬反讽道。 “是啊……作为一名纪检干部，却成为了别人的情妇，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合格？”贺楚涵忧伤起来。 张清扬长叹一声，贺楚涵哪点都好，就是对工作太认真，有时候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至于苦苦单思想那么多年不见自己。张清扬爬起来，把她抱在怀中，笑道：“为什么不合格？我们之间又没有权钱交易，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爱，这没有错，你没有犯纪律……” “可是……” “没有可是，你听说过相爱也会犯罪吗？你并没有破坏我的家庭啊！” 贺楚涵点点头，笑道：“张清扬，你越来越像一位政客了！” “我困了，睡觉。”贺楚涵把头扭向别处，心里却在想自己真的不喜欢孩子吗？ 送走贺楚涵，小雅从京城还没有回来，张清扬虽然有些无聊，但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了。这天下午，他没想到接到了伊凡的电话。自从胡一白案发后，张清扬就没有为难她，而是把她放了。至于郑蓬勃车祸那件案子，早就消案了。不管怎么说，张清扬对伊凡还是很感激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发现胡一白。 胡一白被枪毙之后，伊凡仍然在南海经营着自己的公司，而对外胡一白的死是很低调的，只说医治无效。当别人都在羡慕伊凡得到了胡一白的所有资产时，并没有人清楚胡一白的钱伊凡分文未得。 伊凡约张清扬晚上吃饭，说有事要和他谈。张清扬同意了，从心理上来说，她很同情这个女人。她和十年前的梅子婷一样，都是因为碰到郑蓬勃从而改变了人生轨迹。只不过不同的是，梅子婷后来碰到了自己，她却碰到了胡一白，这便是人生吧。 伊凡请张清扬吃的是西餐，她把彤彤也带来了。彤彤看到张清扬就喊着要见涵涵哥，搞得张清扬和很无奈。真没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在女人缘方面到是和自己挺像的。 “张哥，敬你一杯。”伊凡为他倒完酒之后，举了起来。 “好，”张清扬和她轻轻碰在一起，关心道：“小伊，你瘦了很多。” “我总做噩梦。”伊凡咬着嘴唇，眼中有泪光闪动：“南海是我的伤心地，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把心放宽吧，你还年轻，彤彤还小，不是吗？” “嗯，所以我想开了，要离开南海。” “去哪？” “加拿大。”伊凡吐出两个字，疼爱地摸着彤彤的脸，说：“我想一切从头开始。” “好吧，我支持你的选择，无论去哪，我们仍然是朋友。” “谢谢您，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伊凡的眼泪情不自禁掉下来，“其实我很想再见嫂子一面的，可是又……又没脸见她。彤彤也天天喊着要叫涵哥哥。” “要不这样吧，你不是在京城转机吗？让小雅带着涵涵去机场看你们，怎么样？” “这……” “妈妈，我要见涵哥哥，我要给他礼物，不想他忘了我！”彤彤伤心地说。 张清扬把彤彤抱在怀中，暗想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他吻着她的脸说：“彤彤，让涵哥哥陪你在京城玩，好不好？” “好！”彤彤兴奋地拍着手，“妈妈，你就答应吧！” “嗯，我答应！”伊凡擦了下泪水。 突然间，张清扬想起一事，皱眉道：“小伊，我支持你离开南海，但……最好不要出国。” “为什么？”问完之后伊凡也醒悟过来，惊讶道：“你是说那件事……还不算完？” “事情是完了，可是国外的很多情报机构都知道你是他的夫人，所以……出国你肯定会没有自由，彤彤也会危险的。” 第1124章 好自为之 “那……” “去京城吧，好好做生意，等你真正想开的时候，在回到南海，当然……这里永远不回来也没什么。”其实张清扬真的是在为她考虑，必竟胡一白组织中的不少人还在国外，而且都比较极端，万一对她下手怎么办？ “京城……”伊凡看向张清扬，也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和女儿考虑，点头道：“我……我也担心国内有人找我麻烦，过去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提及了，我恨不得全忘掉！” “所以，我让你留在京城。”张清扬微微一笑，“小凡，我向你保证，小雅的人决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今后是自由的。胡一白那事……已经结束了。” “好吧，我留在京城。”伊凡点点头，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张哥，谢谢你，你帮我太多了……” “小凡，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我明白。” 吃过晚饭，张清扬与伊凡走出餐厅时，却没想到碰到了陆天。这位南海地下的黑道霸主，差点因为胡一白而丧命。虽然当初是徐志国救了他，但陆天也明白，这些都是张清扬的安排。但陆天是聪明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挑破那层关系，只是后来向江洲下面的山区捐赠了五百万用来修建希望小学，他想用这种方式报答张清扬的救命之恩。他心中清楚，张清扬手中什么也不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看到张清扬走出来，陆天快步走过去，弯下腰伸出双手，笑道：“张书记，您好啊，真没想到我出门就遇贵人，呵呵……” “陆董也是我的贵人，您现在可是我们江洲的大善人啊，感谢您替我们政府解决了那么多的难题！” “张书记，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在您的治下南海经济发展迅速，我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钱。现在有了钱，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嗯，陆董的想法很好，值得推广学习啊，呵呵……” 陆天伸手让到一侧，又对伊凡点点头，笑道：“张书记，不打扰您了，您忙。” “再见！”张清扬挥挥手。 走远以后，伊凡笑道：“张哥，你怎么会对陆天这么好？” “有些事你不明白，南海仍然需要他，没有他就乱了……”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金秋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张清扬又一次来到了炮台乡。作为农业改革示范区的第一个基地，他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这次他没有低调，不但把江洲市的干部带上了，就连省委相关部门也跟着过来调研。 江小米坐上张清扬的车，含笑问道：“张书记，今天去哪？” “今天……就是为了在这里转转，我想让大家看看农业改革的收获。”张清扬颇为自豪地说。一直以来他都是谦虚的人，可是这一刻他明白自己没必要谦虚了。 “嗯，那好吧，我就陪您转转。”江小米微笑点头，“我们一边转，一边向您汇报下各个品种的收入。” “热烈欢迎张书记来到炮台乡”、“没有张书记，没有农业改革”…… 公路两旁的老百姓打出了条福，张清扬皱着眉头道：“这个……不太好。” 江小米无奈地说：“张书记，这些农民自发来的，自从农业改革两年来，我们这个示范区的农民收入不但增加，生活各项指标也都提了上来，他们真心的爱戴您，这真不是我们安排的。他们只是为了过来看您一眼。” “下车看看，”听了江小米的话，张清扬也有些感动。 当张清扬从车中走下来时，农民们立刻安静下来，然后不知道是谁首先拍起了手掌，随后就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还有欢呼声。 “张书记，我们爱你！”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喊道，喊完之后害羞地躲进了人群。 “大家好，我又来看你们了！谢谢你们两年来对农业改革的支持，你们让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曾经有多少次我吃住在这里，我对这里有着很深的感情。还好，农业改革示范区没有失败，两年以来，你们赚到了钱，生活有了改善，看到你们现在身体健康，我很欣慰啊！乡亲们，你们现在是全国最富有的农民，听说两年来，你们单是存在集团公司的红利就已经超过了城市里的工人，你们的工资也超过了农民工，你们走在了时代的前延，走在了农改的前延，你们将会见证华夏农民的腾飞。华夏农民终于有了地位，终于不再受人歧视了，因为现在的你们是农业产业的工人！你们将和我们公务员一样，享受退休金！乡亲们，没有你们的努力，就没有农业改革示范区的成功，现在的生活条件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将来，我希望你们将生活得更好，你们的孩子也将受到最好的教育，你们的农村也将变成最美的农村！谢谢你们，希望你们明天更好！” 张清扬结束自己的讲话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在场的农民们鞠躬。说真的，他很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的支持和信任，农业改革示范区也不会取得如此成功！ 掌声不息，农民眼中饱含的的热泪令所有人感动，省里的干部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在想今后的江洲，外来人可是很难超越张清扬！ “乡亲们，都回去吧，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丰收的场景……”张清扬对大家挥挥手，重新钻回了车中。汽车缓缓前行，乡亲们却没有离开，他们还在发狂地拍着手，街道两旁是黑压压的人群，属于张清扬的掌声永远没有停歇。 张清扬这个时候选择来这里，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走了，在走之前，他还想看看炮台乡的农村，正如他所说，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美好的回忆。 一个月以后，张清扬被免去南海省委副书记、江洲市委书记一职，被任命为中纪委、监察部常务副部长，兼任国家预防腐败局副局长，同时在中纪委常务会议上被增补为委员、常委，明确为正部级待遇。 知道结果时，张清扬有些意外，之前想过很多部门，比如发改委副主任、农业部副部长等等，可是却没想到去了中纪委、监察部。纪检系统历来都是自成一系，是内部干部的阵营，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按安排进去，而且直接是常务副部长，破例增补为纪委常委，这又是创造奇迹了。 第二天，江洲市凤鸣山，张清扬站在山顶望着美丽的江洲市，心潮澎湃。而他的身后站着一排人，那是江洲市委常委。张清扬离开之前，说要看看江洲全景，然后大家都陪着他来到了这里。 他扭头望向吴和平，笑道：“和平啊，这里……你要好好发展……” “您放心，这是我们的江洲，大家会一起努力发展！” “我们的江洲！”多么熟悉的语法啊，他记得当初离开辽河时，干部们也都在说：“我们的辽河……” 张清扬回头看着张系干部们，内心久久未能平静。 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波音747客机在云层中穿行，张清扬坐在头等舱中透过小窗看向外面，心中竟然生起一种古怪的味道，如果……如果自己坐在战斗机中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当然，那位战斗机的驾驶员要是陈雅的话，肯定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张清扬曾经和陈雅谈过她都会些什么技能，她说过会驾驶飞机。张清扬骨子里一直都有种英雄主意的萌芽，只可惜他没机会参军了。还好有一位军人的老婆，让他闲着无事能从陈雅那里听到一些感兴趣的军事知识。 “咔咔……”身边传来阵阵清脆的响声，打乱了张清扬童话般的思路。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过道另一侧的女孩儿正在修剪指甲。 刚登机的时候张清扬就注意到那个女孩儿了，二十出头的模样，五官长得很漂亮，身材修长纤细，特别是一双长腿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女孩只穿着牛仔热裤，白色短衫，使得毫无缺陷的身材完美地显露出来。别看穿得简单，但都是品牌，手腕上那只漂亮的手表，还有一旁的爱马仕包包，无不都出卖了她的身份不简单。她脸上是一幅冷艳的装扮，酷酷的表情，不苟言笑，似乎是大家闺秀。但张清扬明白她顶多就是位有点钱的普通女孩子而已，她身上的高贵气质多半是装出来的。 瞧见她不顾卫生，随意在头等舱里修剪指甲，张清扬就皱了下眉头。刚才就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些做作，现在看来的确没什么教养。女孩子恰好伸展着美丽的指甲欣赏着，不经意地扭头发现张清扬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皱眉头。她一脸怒容，翻着白眼恶狠狠地骂道：“色狼！” “我……”张清扬有苦说不出。尴尬地捏捏鼻子，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一旁的彭翔可就不高兴了，恼怒道：“你骂谁呢？” 女孩子瞧见张清扬身边的男人替他出头，又上下打量了几眼张清扬，轻蔑地笑道：“主人都没发话，你这条狗就咬上了！” 第1125章 老实回答 “你……”彭翔一脸的气愤，刚想说话就被张清扬制止住了，笑道：“算了，不要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小彭，你睡一会儿。” “哼！”彭翔愤怒地瞪了那女孩儿一眼，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份窝囊气。 女孩儿看到彭翔这么听张清扬的话，又打量了张清扬几眼，很没礼貌地问道：“喂，你是干什么的啊？身边还带着打手？保镖？做生意的商人？爆发户吧？瞧你也不像企业家啊！” 张清扬差点晕死，堂堂的正部级高官却被人如此藐视，真是令他哭笑不得。要怪也只能怪他太年轻了。省部级高官在普通老百姓的心里，那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更何况他长得原本就年轻。 “喂，问你话呢，不回答美女的话可是不礼貌！”女孩儿趾高气扬地说道，眼里目空一切。 “我在政府部门工作。”张清扬也算是老实回答了，并没有看那个女孩儿，天知道她还会不会叫自己色狼。 “哈哈……政府部门？那你还敢带着保镖？大哥……你也太能装了吧？”女孩儿痴痴笑着：“现在总有一些傻b冒充政府官员骗吃骗喝，你信不信到了京城，我能让人把你抓起来？” “我信。”张清扬点点头，他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儿应该是有些背景的，要么找了个有关系的男朋友，要么就是被人包养的二奶。 “哼，真没意思，我说说你就害怕了？现在的傻b真多！” “喂，你骂谁傻b呢？”彭翔一直忍着怒火，听到她骂张清扬，便忍受不住了，她要是个男人早就冲上去揍他两拳了。 “我说你了吗？你没事自己跳出来承认啊？”女孩儿无所谓地笑着：“我就是骂你又怎么着？小样的，最讨厌你们这种乡下人了！” “我x！”彭翔爆了粗口，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小彭，好了，她的确没有指名道姓骂我们，你坐下睡觉吧。”张清扬又把彭翔拉下，他也知道这事不怪彭翔，这个小丫头的确有些过分了。 “妈的，出门遇婊子，真他妈晦气！”彭翔也用她的方式骂人。 张清扬暗自摇头，彭翔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沉不住气。 “喂，傻小子，你骂谁是婊子？”女孩儿一听也翻了脸，指着彭翔的鼻子问道。 “我说是你了吗？”彭翔得意地反问道，看到女孩儿生气，他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没教养，懒得理你们这些乡下人！”女孩儿撇撇嘴，掏出手机拨出去：“喂，亲爱的，你在干嘛呢？我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啦，可别忘了来接人家哦，我……” 听到她那媚声媚气的撒娇，彭翔在张清扬耳边笑道：“还他妈的真是一个婊子。”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敢乱说话。空姐却跑过来，焦急地说：“小姐，对不起，请您把手机关机。”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告诉我男朋友一声，让她安排车来接我！”女孩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了再见之后才关上手机。 “谢谢您的配合，”空姐忍着心中的不满，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哎，人家空姐就是有礼貌啊，不像有些婊子……”彭翔摇摇头，暗讽道。 女孩儿知道彭翔在骂自己，刚想反驳什么，但彭翔也没指名道姓，她只好不再说话，假装没听见。 “你少说两句。”张清扬可不想在飞机上引来什么争端，这丫头看起来也不像好惹得主。虽然说他不怕任何人，但刚刚回京就闹事的话，实在不像话。 “好，我不说话，我睡觉。领导，下次我宁愿坐经济舱，也不愿和没教养的婊子挤在头等舱！” 张清扬笑了笑，没出声，头等舱的其它乘客也会心一笑。刚才的情况他们都看在眼里，知道是这个女孩儿太过分了。张清扬闭上眼睛回思着江洲的一切，感觉就在眼前似的。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由丁盛兼任，其它张系干部的职位变化都不大。但是临走前，他和严忠权谈了谈，对一些干部将来的任用发表了个人看法。他相信虽然自己人已经离开了，但是严忠权会考虑自己意见的。 昨天夜里，张清扬接到了方少刚的电话，方少刚只在电话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你！” 而张清扬也只回应了一句：“谢谢。” 两人多余的话什么也没谈，但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对于方少刚，张清扬交待过吴和平，告诉他们一定要善待方少刚，每年的福利待遇都不能少。对于这些，方少刚心中都有数。 过了一会儿，空姐开始配发饮料，那女孩要了杯咖啡。当空姐刚要把杯子放在她的小桌上时，飞机突然遇到强对流空气，机身晃了晃，空姐的手一抖，几滴咖啡不小心滴落在女孩儿粉白的大腿上。 “啊……你怎么搞的，有病啊，这么不小心！”女孩儿尖叫着跳起来，捂着被弄脏的大腿，满脸的愤怒，多亏咖啡不是很烫。 “小姐，真对不起，很抱歉，请您坐下系好安全带，现在飞机遇到强气流，机身不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瞧把我烫得，吓死我了！弄脏了我的腿不知道啊？你们是怎么服务的？就这个水平啊……我要投诉你！”女孩儿不依不饶地骂道，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惹得其它乘客十分的不满，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不讲理的年轻人。 “小姐，对不起，全是我错，现在请您坐下，我帮您把腿擦干净。”空姐咬牙坚持着，低三下四地说道。 “哼，你们的服务态度真差劲儿！”女孩儿白了空姐一眼，由于飞机还有些晃动，她不得不座下。空姐飞快地找出纸巾，很委屈地蹲在过道里细心地为她擦着腿上的脏物。 女孩儿像女王一样高高在上，瞧见空姐像古代的婢女一般，一阵得意。大腿也擦干净了，她这才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气愤道：“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大腿，讨厌死了！” “对不起，现在可以了，已经干净了。”空姐脸上还是挂着笑，眼眶中却有眼泪在转动着。 “你叫什么名子，我要投诉你，你刚才差点把我烫伤！”不料女孩仍然没有放过空姐的意思。 “小姐，我……”空姐有些无奈了。 “你什么你？叫什么名子，快告诉你，我要让公司开除你！” 张清扬实在看不下去了，意正言辞道：“小姐，刚才的情况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由于天气原因，并不怪空乘小姐。更何况她已经真诚的道歉并且擦掉了你腿上的脏物，你应该原谅她。这么点小事，你没必要揪住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 空姐感激地望向张清扬，一时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想找几个这样的好人实在太少了，更何况他还这么帅气……呃，空姐发现自己有点想歪了。 “哟，哟……行啊，还满嘴道理，我就是不想原谅她，你能怎么样？”女孩儿冷笑着望着张清扬。 “如果需要，我会证明刚才的事情不怪她，就这么简单！”张清扬望向那个女孩儿：“小姑娘，退一步海阔天空，既使公司把她开除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是啊，并不怪这位空乘小姐。” “是的，人家态度很好……” 随着张清扬的表态，周围的一行人也纷纷表态，女孩儿一瞧，也感觉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对空姐说：“看到这么多人替你求请，我就饶过你，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谢谢您！”空姐虽然说得客气，但都是装出来的。她望向张清扬说：“谢谢这位先生，谢谢大家……” “不用客气了，下面请帮我拿一杯冰水，谢谢。”张清扬礼貌地笑道。 空姐没来由得脸红了，刚才正好轮到张清扬，由于那个女孩儿找麻烦，这才耽搁了。空姐忙为张清扬倒了杯冰水，笑了笑，又轻声道：“刚才，谢谢您了！” “客气了。”张清扬不在意地说道。 “喂！”那个女孩儿又把目光投在张清扬身上。 “怎么了，有事？”张清扬对她可是没有半点好感，瞧她长得并不烦人，却没想到如此无理。 “你对空姐这么好，不是想泡她吧？” “噗……”张清扬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刚刚走过去的空姐也是一阵脸红，慌张地走远了。 “怎么……被我猜中了吧？我太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了，最喜欢这种制服诱惑了对不对？什么空姐装啊，护士装啊，还有……” “小姐，请不要把你的个人经验安放在别人身上，瞧你了解得这么透彻，是不是服务过别人啊？”一旁的彭翔瞧见领导又挨了欺负，在一旁冷笑道。 彭翔此话一出，引来了笑声一片。的确，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女孩儿的脸红了，骂了一句：“不要脸！”就不再说话。 第1126章 会心一笑 彭翔露出胜利的微笑，对张清扬说：“领导，对婊子不能惯着！” “就你话多！”看似是在批评他，其实张清扬的眼角露出了笑意。 两个小时以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京城国际机场。张清扬看着窗外的天空，倍感亲切，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头等舱的乘客最先走下飞机，由于张清扬与过道旁边的女孩儿同时站起来拿行李，张清扬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赤裸的大腿。 “啊……色狼，真讨厌！”女孩儿夸张地叫着，一脸鄙夷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看到大家都看向这里，只好对女孩儿说：“对不起，不是有意碰到你的腿……”说到这里又转头对彭翔说：“下飞机后先去洗手间，手脏了……要好好洗洗……” “哈哈……”彭翔和周围的男乘客会心一笑，把那个女孩儿气得粉脸通红。别看张清扬外表老实，但要真把他惹怒了，说出来的话也能把人噎死。他话中的含意实在令人浮想联翩，再联想到女孩儿在飞机上的表现，大家也就都认可了他的话。 两人走在女孩儿前面下了飞机，身后女孩儿对张清扬喊道：“喂，你今天得罪我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要小心！” “小姑娘，你在威胁我？” “是威胁又怎么样？你以为长得帅就讨人喜欢啊？本姑娘就讨厌你这种小白脸，道貌岸然的家伙，禽兽不如！”女孩儿恶毒地骂道。 “喂，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被禽兽搞过吧？要不然……” “小彭，我们走。”张清扬不等彭翔说完，把他拉到一边。 “两个傻b，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女孩儿气愤地喊道，一想到在飞机上这两个男人教训自己，她就有些窝火。 张清扬与彭翔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了陈雅的车，陈雅跳下车挥挥手，张清扬二人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彭翔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儿走向了一辆豪华版的玛莎拉蒂。他对张清扬笑道：“领导，瞧见没有，还真是位背景不简单的人物！” 张清扬望了两眼就收回目光，淡淡地说：“这和我们无关了。” “您就是大度！”彭翔无奈地说，偷偷把那辆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他看到那个女孩儿刚走过去就扑进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怀中，看起来肯定不是父女，那么是什么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老婆！”张清扬摸了摸陈雅的额头。 “嗯，”陈雅也高兴地点点头。 彭翔知趣地说：“领导，我先回中警局归队，您和小姐回家吧。” “我送你，上车吧。”陈雅对彭翔点点头。她话虽少，但也知道远近，这些年彭翔一直保护着张清扬，她对彭翔很有好感。 “好吧，那我就搭顺风车了，呵呵……”彭翔知道小姐的脾气，所以不再多说话。 陈雅先开车把彭翔送到了中警局报道，然后才和张清扬向刘家的老院开去。张清扬大大方方捏住她的手，笑道：“想我没有？” 陈雅俏脸一红，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今天不是休息日，刘老的院子里比较冷清，张清扬到家时，老爷子还在午睡，只有张丽等在楼下。看见儿子回来，张丽也很高兴，这些年和张清扬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妈，我回来了！”张清扬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这次怎么回来这么快，不是说还有一周的假期吗？”张丽问道。 “江洲没有好留恋的了，已经是过去式，我想回家陪陪你们。”张清扬说道。 张丽笑道：“傻儿子，我是想媳妇吧？” 张清扬脸有些红，陈雅到是满不在乎地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三口人坐下闲聊，张丽关心地问道：“儿子，我听你爸说，这次的职位……很敏感，而且还比较有专业性？” 张清扬点点头：“是啊，纪检部门一直都比较独立，都由内部干部掌控，我这个外人过去实在令人意外。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我今后又不会一直在检纪部门工作，过去上班只是为了镀金、熬资历，所以更容易惹人非议。” 张丽听后更担心了，问道：“那你爸为什么要让你去这种部门，这和你的工作也不对口啊，你过去一直都在一线的重要岗位，去监察部不是无用武之地吗？” “我也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也许正好那个职位空缺，顺便把我的行政级别提为正部吧。要不然以我的资历，想要马上提为省长不太可能，这样最少提前两三年就提为正部了。” “你说的只是原因其一，其实去监察部是我的意思。”楼梯口响起了刘老的声音，他缓缓走下台阶。 “爷爷，您醒了！”张清扬上前想扶住，却被老爷子推开了。 刘老习惯性地坐在自己的藤椅上，笑眯眯地望着张清扬说：“很意外是吧？” “嗯，有些想不通。” “纪检部门，看似很重要，但又很低调，虽然掌握生杀大权，但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现中。”刘老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刚想说话，发现母亲在暗示自己，张丽的眼神扫了下远处的茶业罐。张清扬会意，暗骂自己在外习惯了被别人伺候，怎么都忘了给爷爷沏茶，马上起身为爷爷泡了一壶茶，放在他一旁的小桌上。刘老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暖洋洋的。看到孙子如此孝顺，他很高兴。刘老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在南海的表现出忽我的意料，虽然很成功，但是随着这次访美，曝光率太高了。你现在是政坛的名人，以你的年纪而言，这就很危险，也许一步走错，可能就永远原地踏步了。” 张清扬点点头，渐渐懂得了爷爷的意思。他笑道：“监察部是实权部门，但作风低调，向来也不引人关注。但我的行政级别已经提上来了，所以既使在这蹲几年也不用太着急。” “是啊，我到是想把你放到农业部或者发改委这样的部门，但那样的话容易惹人非议，必竟你现在的背景已经不是秘密了。监察部这个岗位很好，可以很全面的看清全国的干部，在监察别人的同时，你也可以挑挑自己身上的毛病，在这里我不需要你多么的出色，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当然，该下狠手时，也不能心软！好在你曾经在纪检部门工作过，也干出过成绩，查过轰动全国的案子。你在辽河、江洲的反腐工作都很成功，所以虽然是外人，但是去了监察部，他们内部也不会忽略你的存在。” “爷爷，您想得很周到。” “去监察部最重要的一点，清扬啊……我想让你看清什么是官，什么是政治，这个部门每天都要查案子，这样更能让你看清官场的本质。”刘老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懂了……”张清扬感动地说，看来爷爷真是煞费苦心。 中纪委、监察部座落于广安门附近，门口加挂了国家预防腐败局的牌子。张清扬的办公室在8楼，他的一侧就是国家预防腐败局的办公室。监察部长兼任国家预防腐败局的局长，张清扬兼任了副局长。但两人要掌控监察部的全体工作，所以国家预防腐败局设有专职副局长一名，为副部级干部，算作是国家预防腐败局的主管领导。 在整个监察部来说，张清扬是切切实实的二把手，他现在身为中纪委常委，在纪委系统的排名比较靠前，是实权干部。但监察系统很低调，整座大楼并不像其它部委一样总有基层干部来访，所以显得很清静。而且下面的干部提到这里都有些躲避，哪位干部要是和这里挂上了关系，那就说明出问题了。 现在的张清扬不像当初在发改委时只是一位小小的副司长，现在可是位高权重，更曾经引起全国网民的热捧，他在访美时的答记者问，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仍然有人提起。他在没有来到监察部之前，监察部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和他工作相关的下属都加倍小心。身为纪检系统的干部，他们对张清扬的履历了解得很透彻，知道他办过好几个轰动全国的大案，更是以强硬的手段打倒了政治对手，因此大家对他在期待的同时，也有些胆战。 上班第一天，在宽敞气派的办公室内，张清扬见到了中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长陈洁。陈洁已经年过六十，但却不显老，头发乌黑，牙齿整洁，脸色很白，精神很好。 陈洁在纪检干线上工作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跑出过这个系统，是从基层的处室主任，一步步攀升上来的。对于这样外表柔和，实则很强硬的女干部，张清扬也表示出了应有的尊重。更何况他是监察部的外来户，更要尊敬领导。 “清扬，我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的队伍！”陈部长微笑着和张清扬握手，既不显得讨好，也不显得冷漠。 张清扬微微弯着腰，笑道：“陈部长，对于纪检工作我是门外汉，是小学生，这次要认真学习、提高认识，以后还希望您多多批评教育。我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纪检干部！” 第1127章 新鲜血液 见张清扬态度良好，几句话说得也很谦虚，陈洁稍微对他有了点好印象。其实当初听说外来人要进入监察部时，陈洁对上级领导是表示反对的。必竟以张清扬的身份，明显是过来熬资历，过几年就会拍拍屁股走人得到高升，更有可能终生不会加入纪检部门。要说陈洁不对这样的高官子弟没有看法不可能。她从纪检部门基层一点点干起，年过六十才有了这样的成就。可张清扬到好，虽然说在其它方面很出色，可是还不到四十岁就成为了监察部的实权二把手，这的确令有些让人嫉妒。 陈洁不认识张清扬，但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没见他之前感觉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难免身上有股浮躁之气，与纪委部门的个性不符。不过说了几句话之后，陈洁渐渐对他有所改观，心说还算沉稳，没有年轻干部的傲气。 “清扬，你曾经在纪检部门工作过，所以我相信你能完成部里的工作，我对你有信心。”陈喜瞄了张清扬一眼，淡淡地笑道。 张清扬知道陈洁话中有话，便笑道：“总之我以后就是您手下的兵了，一切听您的调遣！” “言重了，你过去在基层干一把手时，对反腐工作的认识就很深刻，我希望以你的基层工作经验会给我们监察部带来更多的新鲜血液。” 接下来，陈部长又关心了几句张清扬的生活条件等等，这才起身道：“我带你和大家见个面。” 在陈部长的亲自引领下，张清扬与其它的干部见了面。监察部内部设办公厅、预防腐败室（国家预防腐败局办公室）、法规室、纠正部门和行业不正之风室（内务院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办公室）、执法监察室、绩效管理监察室、信访室（监察部举报中心）、外事局等26个职能厅（室、局）。 两人最后来到国家预防腐败局办公室，陈部长边走边说：“清扬，这边的工作虽然有老姚在抓，但是必竟是新兴的事物，我们还有很多地方不足，成立五年以来发挥的作用还不是很大，你年轻懂得东西也多，希望能让这个部门发挥真正的作用！” 张清扬沉着地点点头，心想马上就可以看到她了吧？ 国家预防腐败局设有办公室，下设综合处，一处至四处总共五个处室。张清扬首先见到了副局长姚立柱，这也是位六十出头的老人，下届铁定是退休的。同陈洁一样，他也是一步步从纪检基层爬上来的，从长相上就能看出他性格很倔强、属于直言不讳的类型。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虽然监察部这种清水部门不像其它部委那么斗争激烈，但是内部纷争也是有的。姚立柱握着张清扬的手直截了当地笑道：“张部长，您年轻，我已经是老头子了，以后还要多多向您学习啊！”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您是位老同志了，是我向您学习才对！”他知道，自己没来之前，姚立柱不会不想要这个位置。和这种人交往就要让他看清你的实力，要不然他就会瞧不起你。 姚立柱身兼预防腐败局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正是贺楚涵。张清扬与贺楚涵的“朋友”关系并不是国家机密，两人十年前就是同事，也没必要掩饰这层关系。所以张清扬看到她时表现得极为热情，笑呵呵拉着她的手说：“楚涵啊，我们又见面了，你可是我在这里的亲人哦！” 贺楚涵私毫不给面子的发现了张清扬讲话中故意露出的语病，笑道：“张大部长，您这话说得可不对啊，既然您是我们的领导，那么今后大家都是您的亲人，姚局长，您说是吧？” “对对，还是楚涵说得对，我们都是亲人！”姚立柱笑了笑。 “是啊，刚才是我说错了，呵呵……你这丫头啊，还是得理不饶人！”张清扬暗叹贺楚涵的聪明，立刻懂得了自己刚才话中的用意。 陈部长带着张清扬走了一圈，她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张清扬也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第一天上班，他要先了解下情况。陈部长早就通知了办公厅主任王欣，让她把部里近来的相关文件送给张清扬。 张清扬刚回来没多久，王欣就手捧着一堆文件走了过来，笑道：“张部长，这是我替您挑出来的一些重要文件，您有空就看看。” “好的，谢谢你王主任！”张清扬客气地接下，轻轻放在桌上。 “张书记，您刚到部里，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生活上的难题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替您处理的。当然，我想凭您的能力应该是不会有难题的，呵呵……对吧？” 张清扬含笑点头：“现在还没发现难题，但以后可就说不定喽！” “那以后再说吧，你现在不说，以后不解决可别怪我哦！比如住房问题，您不需要部里安排？” “不需要了，我有住的地方。”张清扬心想这个王欣到是很会办事，能成为监察部的办公厅主任，应该也不是什么轻量级的角色。 “那可真好，如果每位干部都不需要我来安排，那我这个办公厅主任可要轻松不少啊！呵呵，张部长都体恤下属！” “王主任客气了！”张清扬点点头。 “还有件事，张部长，对于您的秘书，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 张清扬寻思了一会儿，脑子一转，笑道：“我初来乍到，对部里的人员了解不多，我看就由王主任帮我选择一位吧。” “这个……”王欣瞄了张清扬一眼，笑道：“那行，就这么定了。” 王欣走后，张清扬无聊地翻看着桌上的文件，感觉有些无奈。刚刚来到监察部，可不像过去在江洲一样说一不二耀武扬威。也许这便是地方与部委工作的区别，地方干部虽然在京城不起眼，可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那是绝对的土皇帝，可是在部委条条款款就很多了，别说他，就是陈部长也不会像地方领导那般说一不二。 但说来也怪了，部委的干部努力争取到基层锻炼的机会，而基层的干部又巴不得进部委发展。一个是办理具体工作，一个是统筹全国，还真不好讲到底孰轻孰重。 张清扬看了会儿文件就放下了，有很多东西其实以他基层领导的眼光来看都没有什么重要性，但是这些文件的用词可都是秘书室的笔杆子字字斟酌出来的。华夏国的文件，在语言文字的用法上极为讲究，这也是总受西方诟病的原因。 张清扬起身望了眼繁华的京城，他不禁在想从环境和城市的美观上来看，江洲可是不比京城差。别看是共和国的首都，但是其钢性的城市线条使得它缺少了些人情味。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调整了下表情，这才说了声请进。推门而入的是贺楚涵，瞧见张清扬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就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我们纪检干部很无聊啊？我们可不像你在基层那样整天可以到处视察工作！” “贺主任，你有工作要汇报吗？”张清扬故意板着脸问道，“这是在办公室里，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别忘了你是一位纪检干部。” 瞧他拿身份压人，贺楚涵气得直跺脚，愤愤不平道：“你记着今天所说的话，以后我们在办公室里只谈工作！” 张清扬心中一凉，心说坏了，贺楚涵要是认真起来，那么自己今后可就有苦头吃了。他不敢接话，转移话题道：“楚涵，你过来有事吧？” “张部长，请叫我贺主任，免得别人误会，这里是办公室，不能以私人关系称呼！”贺楚涵挑衅地望着张清扬，一脸严肃。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刚才本是和她开个玩笑，却没想到自找苦吃了。他只好说道：“贺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贺楚涵微微一笑，得意地看着张清扬，说道：“你没来之前，姚立柱成为监察部长的呼声很高，部里几乎没有人能争得过他。可惜啊，被你给抢去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自己猜测得不错，但他相信在工作上姚立柱尽管对自己有看法，也不会找麻烦。这种老派的纪检干部通常是很清高的，如果他是一个正直的人，那是不屑用下三烂的手段的。他只会努力工作，在工作上表现出强势来压自己。想到这些，张清扬笑道：“我感觉他人不错，有什么背景？” “没什么背景，”贺楚涵摇摇头：“他这个人得罪过不少大人物，但却多次受到高层的表扬，虽然没什么深厚的背景，但在官场上稳扎稳打，到也混到了现在。”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的能力不错。” “嗯，是的，他过去是监察部纠风室的常务主任，五年前成立预防腐败局之后，就过来做了副局长，但却一直是三把手，一直没升上来。” 第1128章 说三道四 听了贺楚涵对姚立柱的介绍，张清扬渐渐明白应该如何与这样的人交往了。好在自己并不是只负责预防腐败局的工作，还要协助陈部长处理所有的内部工作，这么想来，自己与姚立柱产生摩擦的机会就很少了。 “不管怎么说，老姚这人不错，你如果用在基层对待政敌的方式对待他，我想就会引起公愤了！”贺楚涵又提醒道。她虽然了解张清扬的为人，但也难免替他担心。纪检工作专业性较强，稍有不甚就有可能出错，那时他可能就贻笑大方了。 张清扬笑道：“虽然我的工作重点在预防腐败局这一块，陈部长也是这么安排的，但老姚在这里干了五年实际上的一把手，我又何苦说三道四？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知道就好。”贺楚涵微微点头，然后茫然地四处望了一眼，说：“哎，刚来京城，平时又不喜欢逛街，下班后真无聊啊！” 张清扬暗笑，心想女人可真虚伪，想自己也不明说。他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最近和小雅住在一起，不方便去看你。” “切，谁说要你来看啊，真是的，少自作多情了！”贺楚涵翻翻眼睛，扬手道：“张部长，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回去了。”她刚一转身还没有拉开门，门却自己推开了，苏伟嘻皮笑脸道：“两位，干嘛呢这是？” 张清扬气愤道：“你小子就不会敲门啊？” “呵呵，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怕什么啊？”苏小大大咧咧地说道，拉了把椅子就坐在了张清扬对面。 “你们聊，我走了！”贺楚涵逃了出去，脸色有些红润。必竟苏伟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 苏伟翘起二郎腿，笑道：“张部长，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张清扬笑道：“其它的都挺好，就是看到你有些令人失望，怎么说你也是信访室的副主任，堂堂的副厅级干部，怎么像小混子似的！” 苏伟差点气死，不满地说：“你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吧？” “我打击你吗？”张清扬笑了笑，“我这是实话实说而已！” “哼，懒得理你！”苏伟说完之后又笑道：“哪天我们晚上出来玩玩？” “你不怕莎莎收拾你？” “反正是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好怕的啊，出了事情你顶着！”苏伟一脸笑意地说道，然后又有些无奈地说：“我说你小子怎么就混得这么好啊，转眼间就正部级了，以你这升官的速度，十年后是不是就成为领导人了？” 张清扬也没理他，只顾看着文件，他实在不愿意和这小子在办公室里扯蛋。他从江洲调回京城之后，张清扬本以为他的性格会有改变，却没想到还是这副德行。当然，张清扬并不知道苏伟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平时和下属们在一起还是很有威望的。 “行了，张部长工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走了！”苏伟见张清扬爱理不理的模样，知趣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张清扬暗自偷笑，却也没吱声，这便是朋友，来去自如，用不着客气。 下午，王欣就来找张清扬，同时带进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张清扬知道这应该是王欣为自己目色的秘书人选。他上午没有提对秘书的选择要求，也是想试试王欣，必竟秘书这种事很重要，如果王欣真的能为张清扬选个不错的秘书，那就说明她心中很把张清扬当回事。 “张部长，他叫孙勉，京大毕业的，经济学博士。”王欣对张清扬介绍着面前的年轻人。 张清扬对孙勉点点头，外观上感觉还不错，年纪轻轻，看样子比自己小两岁。这也是张清扬喜欢他的原因。由于自身年纪的原因，他一直都比较喜欢年轻的秘书，而不像有些省部级高官身边的秘书都四五十岁了。 “张部长，您好。”孙勉显得有些谨慎，必竟早就听说过张清扬，更知道他的背景。 “张书记，您别看孙勉年轻，但能力不错，我们办公厅出台的文件有不少都出自他的文笔，他现在是副处级秘书，但是由于太年轻，也没有分配到其它领导身边。不过我想有志不在年少，他安排在您身边是合适的。” 王欣的这番话令张清扬很满意，看得出来王欣也考虑到了自己的年纪问题，要不然也不会选择一位年轻的秘书。张清扬对王欣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我相信王主任的眼光，呵呵，”他说完站了起来，对孙勉伸出手来，笑道：“合作愉快！” 孙勉的反映一时间有些惊讶，也许没料到张清扬会主动伸出手来。呆立了半天才羞愧的伸出双手，不好意思地说：“张部长，很高兴跟在您的身边工作。” 张清扬点点头，说：“回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孙勉对王欣点点头，退了出去，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之后一阵激动，能够成为张清扬的秘书，这代表着他将从副处提为正处，不高兴才怪呢。 孙勉走后，王欣含笑问道：“张书记，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我相信王主任的眼光，至于具体的，要看他今后的工作表现了。”张清扬微笑点头：“谢谢王主任了！” 王欣看出张清扬是真的满意，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笑道：“张部长，您满意就好，以后如果觉得他不行，我们再换。” 张清扬点点头，送走王欣也就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从略显冷清的办公大楼里走出来，心说以后可不会有像在江洲时前呼后拥的场面了，也许爷爷说得对，在这种地方锻炼两年，自己对官场会了解得越发成熟。 彭翔开着八成新的奔弛车停在台阶下，远远见到张清扬出来，早就下车等着了。上车之后，他笑道：“领导，这车不错！” 张清扬笑而不语，说：“小彭啊，让你继续跟着，会不会觉得无聊？” “怎么会呢！”彭翔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就是跟着您一辈子，我也高兴。” 车子缓缓前行，前方出现十字路口，刚刚红灯转变为绿灯。彭翔刚开到路中间，不料从一侧突然间飞过来一辆玛莎拉蒂。彭翔吓得脸色突变，马上急打方向盘，但还是晚了一步，车后屁股被那辆玛莎拉蒂撞上了，两辆车贴在一起飞出去好远。多亏两辆车的性能都不错，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张清扬也吓得冷汗直流。彭翔更是气愤，停好车就跳下来到玛莎拉蒂窗外，愤怒地骂道：“你怎么开车的，不要命了！” 车内的司机傻傻地抬起头来，看情形应该被眼前的事情吓傻了，刚才她着急冲出来，并没有想到旁边已经变成了绿灯。彭翔望着车内的那张脸，有一种见鬼的感觉………… 玛莎拉蒂的司机是一位艳丽的女人，也许是心有余悸，死死握着方向盘不知道怎么办，像是死过了一回。 “傻女人，你他妈的下车啊，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当彭翔看清她是谁时，更加的愤怒了。原来还是老熟人，这个女孩子正是他和张清扬返京航班上遇到的那个不通情理的女人。 在彭翔的骂声中，女人清醒过来，她推开车门，原本苍白的脸看到彭翔时，突然变成了一幅轻蔑的面孔：“你喊什么啊，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嘛！” “碰了一下？”彭翔已经忍无可忍了，拉着女孩儿的手来到自己的大奔前，指着后厢的凹处骂道：“这就是碰了一下？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你早就去天堂，妈xx！” “松开，你怎么骂人啊！瞧你这德行，你知道这是哪吗？这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说吧，你要多少钱，我给！”女孩儿不耐烦地说，又时又补上一句：“早知道是你，怎么不撞死你呢！” “你他妈的说什么！”如果对方不是女人，彭翔早就冲上来了。他现在真想冲上去打她两巴掌。 “小彭，报警！”在身后听了良久的张清扬也有些窝火，这些年无论他去哪无不都受到追捧，却没想到刚回京城就接连受欺负。 有了领导的话，彭翔马上掏出电话报警。女郎气愤地回头望着张清扬，恼羞成怒道：“你们有病吧？屁大点事报什么警啊？给你钱修车不就完了嘛！” 张清扬冷冰冰地望着女孩子，说：“我报警不是为了向你要修车的钱！” “那你要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国有国法，你触犯了法律就要受到制裁！”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有病，你报吧，我看谁敢制裁我，傻x！”女孩子嚣张地骂道，也顺手掏出手机打电话：“老公啊，我的车让人撞了，碰到个傻x……” 张清扬皱着眉头，心想敢在京城这么嚣张，家里应该不简单吧？女郎打完电话，得意地瞄着张清扬，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了美脸的脸庞。 第1129章 真没教养 张清扬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猜测着她的身份。不料女郎误会了张清扬的意思，横眉冷对道：“色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说着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同时麻利地把头发整理好绑上发夹。然后发动起车子，张清扬手把着车窗，怒声道：“警察来之前你不能走！”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啊？你谁啊？傻x，你自己等警察吧，他们会把处理结果通知我的，修车费少不了你的！”女孩儿邪气地笑了笑，“你再不把手拿开，小心出车祸啊！” 眼看着她的脚松开了离合，张清扬赶紧松开手，但身体还是向前被带了一下，多亏彭翔眼急手快把他扶住。 “妈的，这是谁家的女人啊，真没教养！”彭翔咬牙切齿地骂道。 “小彭，一会儿警察来了，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知道吧？” 彭翔点点头，也渐渐懂得了领导是什么意思，担心道：“那个女孩儿看样子是有背景的，您要是不暴露身份，那……我们挨欺负怎么办？” “这个……”张清扬情知彭翔说得对，制度法规只不过是有钱有权人的游戏，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平等。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如果真有事，我们就把小雅报出来，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救驾。”说到后来，张清扬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彭翔也笑了，说：“这到是个好主意！” 张清扬刚给陈雅打完电话，交警便过来了。从车里走下两位男警察，彭翔马上迎了过去。既然张清扬不想暴露身份，那就只能他顶在前头了。更何况刚才开车的也是他，讲起情况来也详细。彭翔说完以后，愤怒地说：“那个女的肇事逃逸，你们要把她抓回来！” “现在谁是肇事者还说不定呢，我们先勘察现场。”一位领头的队长说道，一丝笑容也没有，华夏国公务员的典型面孔。 彭翔虽然心中有气，但有张清扬之前的指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话。张清扬平静地站在一旁吸烟，一言不发。两位警察对着地上的车胎滑痕看了看，瞧见他们磨磨蹭蹭的。彭翔一时忍不住说道：“两位大哥，你们把这个路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就是那辆玛莎拉蒂的错。” “用你废话！我们办案不用你来指手画脚！”那位队长恶狠狠地瞪了彭翔一眼。 彭翔有苦说不出，只好忍气吞吐声，无奈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在一旁看着警察的办案态度，暗自摇头。连帝都的公务员都如此，更况何天高皇帝远的其它县市？最近几年，随着官场腐败的严重，公务员态度的无理，民与官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深。千百年来，国内的公务员永远是这个态度，直到政治较为开明的今天仍然没有转变多少，看来这个问题需要解决了。也难怪总理多次在会议上强调政治改革，强调民主、法治，看来上头也重视了这个问题。 两位警察对现场勘测得差不多了，这才问彭翔：“喂，你详细介绍一下那辆车和车主。” 彭翔心说总算是轮到自己了，虽说警察态度恶劣，但他也没当回事，上前认认真真地介绍了一下那辆车还有女郎。“你们跟我回局里吧，你那车还能开不？” 彭翔看向张清扬，见他点头，便说：“好吧，我开车在后面跟上。” 来到附近的警局，警察把两人带进一个小房间，开始照常的问话作笔录，姓名、性别等等…… 问完话之后，一位矮胖的警官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扫了眼张清扬两人，问道：“大明，他们就是刚才被撞的那两位？” “是的，程局，你有事？”那他称为“大明的”男人问道，他叫王大明，是区交警队的副队长。而程局则是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主管交通。 “大明，你出来。”程局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王大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问道：“程局，有事？” “那辆玛莎拉蒂的车主暂时有事，没时间过来，这个案子你看着办吧。车主说了，修车费她全包，你办得快点！” 王大明会意，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点头道：“我明白了，您放心！” “嗯，那辆车的车主……呵呵，我们惹不起啊，还是少找麻烦了。” “程局，这两位好像也不简单，没看开着奔驶么！”王大明提醒道。 程局微笑着拍了拍王大明的肩头，说：“你小子记住了，在帝都这座城市有钱没用，要有这个！”说着话，晃晃了拳头。王大明知道，领导的意思是指权利。 王大明重新回到小单间后，对张清扬二人笑笑，说：“事情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已经联系上了车主。车主承担所有责任，我们警方也就不深入调查下去了。你们赶紧去修车吧，费用由那位车主承担。” “这个……”彭翔没想到是这个结局，按照刚才玛莎拉蒂女郎的行为，先不说闯红灯，就是交通肇事逃逸的罪名就够她喝一壶的了。他看向张清扬，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张清扬淡淡地问道：“事情……完了？” “完了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呵呵……”张清扬笑了。 “呵呵……”王大明也笑了，心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啊，自己一点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道：“你们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反正我会为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放心吧，除了修车费，其它磨损费多少也有点。”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能和我们说说那辆车的车主是什么人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上头……发了话。”王大明指了指天花板，笑道：“兄弟，看你们俩也不是普通人，实话说了吧，是有人找到了我们程局，您想想看，为了一个小小的交通事故，我们局长都出马了，你说人家来头硬不硬？” 听到这句话彭翔都笑想了，心说如果这也叫来头硬，那你要是知道了我领导的身份，还不要尿裤子？ “确实，”张清扬点点头，等王大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说道：“可我还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 “兄弟，你这就有点过份了啊，说了这么半天，我怎么还明白呢！这个事情啊……”王大明的话再次被敲门声打断，他气愤地吼道：“他妈的谁啊？” “王队，”门被推开，一位瘦削的警察探头说道：“这位……找他们……”指了指张清扬二人。 “谁啊？我马上就问完话了，让他等一会儿。”王大明不耐烦地说道。 “王队，这个……”瘦削警察为难地回头，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幅精致美丽的面孔。王大明看到这张脸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人世间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来人正是陈雅，一身大校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表情很严肃。也不用别人邀请，她直接走进来，问张清扬：“受伤没有？” “没有，没事。”张清扬看到陈雅，刚才的郁闷心情就烟消云散了。 “我们走？”陈雅争求着张清扬的意见。 “现在还不行，车主没出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我想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张清扬说道。 陈雅懂得了他的意思，回身望着王大明，掏出证件说：“把车主的身份告诉我。” 这一刻，王大明被陈雅的肩章晃得有些眼晕，心说不是吧，这么年轻就是大校？要知道大校军衔就相当于“准少将”了，瞧陈雅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这怎么可能啊！他好奇地接过陈雅的证件看了两眼，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起身说道：“我……去找我们局长。” 陈雅点点头，这样的小角色是不配和她说话的。王大明说完就出去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情形今天的案子要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听到王大明的汇报，程副局长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先看了眼陈雅的证件，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您……真的是在总参工作？” “你要不要和我的上级直接通话？”陈雅明白他的意思是不相信自己，当成冒牌的了。 “不，不……不用了，”程局长擦了擦汗，看了眼张清扬和彭翔，心说他们怎么会认识总参的人！ “程局，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告诉我那个车主的身份就行了。”张清扬在一旁插话道，陈雅点点头，这个时候，陈雅的表现的确很像张清扬的后台。 程局的脑子转了转，为了撇清关系，点头道：“好吧，作为受害人，你们也有权了解她的身份。她是慈善总会商业集团的经理，名叫柳秀秀。慈善总会的地位你们应该清楚吧？这家商业集团的背景也很深，有很多官方子女参与其中。” “谢谢，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华夏慈善总会，名义上是慈善机构，但其实也就是个受政府领导的官商集团，其历届掌舵人都很有高层背景。 第1130章 没有受伤 “我们回家吗？”陈雅看向张清扬。 “回家，”张清扬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张清扬根本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中，只是记住了这么个女人。他刚刚回京，不想闹得满城风雨。要不然，以他的地位，还不至于被柳秀秀欺负。柳秀秀在张清扬的心里也就是个孩子，他不怎么怪她。要说怪也是怪她的父母，从柳秀秀的身上完全可以看出缺少家教。 彭翔有些迟疑，跟上张清扬说：“领导，要不要把肇事现场的录像要过来？” 张清扬摇摇头，说：“算了吧，我们又没有受伤，你修好车别忘了开发票，我们还要找人家要钱呢！” 彭翔苦笑，心说碰到这种事，也就领导能忍下来。王大明见几人要走，忙说道：“几位，你们对我们的处理方法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没问题就请在这上面签字，我们也好备案。”他是聪明人，看出来这双方都不是自己能惹的，但处理决定是自己搞出来的，万一他们现在不签字，今后找自己麻烦怎么办？ 张清扬回头瞄了眼他手中的本子，不屑地笑道：“我对你的处理方案很不满意，但我也不想找你的麻烦，签字就免了吧，我们又没做错！” “这个……”王大明还想追上去，却被程副局长拉住了。 “程局，他们要是不签字，以后找我们麻烦怎么办？”王大明苦着脸问道，他是这起事故的负责人，出了事只能他顶着。 “大明，你也不想想，他要是真想找我们的麻烦，签字就有用了吗？”程副局长冷笑道。他还算见过大风浪，瞧瞧张清扬与陈雅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就知道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这件事他也是受人之托，其它的就无能为力了。 王大明听了领导的话，感觉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张清扬走出警局，对彭翔笑道：“你去修车吧，我和小雅回家。” “领导，那这两天的车怎么办？”彭翔为难地说道。 “你随便找一辆吧。”张清扬没当回事地安排道，以彭翔的能力，在京城搞辆车还不是什么难事。 “我明白了！”彭翔点点头，开着那辆大奔离开了。张清扬坐上陈雅的车，摸了下她的脸，笑道：“多谢老婆救驾！” “嗯，”陈雅答应一声，很享受张清扬的玩笑。在她的心里张清扬在这种时刻能想到自己，这就是爱的体现。 “其实我到真想治治柳秀秀，可是刚回到京城，不适合搞事情，爷爷说让我低调，我还不能暴露身份。”张清扬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陈雅闲聊。 “要不要我帮你？”陈雅认真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天知道陈雅会用什么办法。也许把柳秀秀交到她的手上，就不会这么温柔对待了。他说：“其实对付这么个小姑娘也没什么意思。你想想看，这就是交通事故，又没出人命，就是把她抓住关几天，吊销驾照，我们又能得到什么？老婆啊，最近我是越发想开了。我们要向高处看，不能因为一些小人物而丢了身份。” “哦……”陈雅点点头，听出了张清扬话中的无奈。 “不过，这个女孩儿却令我的印象很深，”张清扬的笑容有些古怪。 一周过去了，这天下班后，彭翔开着修好钣金的奔驰来到之前的出事地点，扭头对张清扬笑道：“我是要来修车费的！” 张清扬点点头，这些事有彭翔处理就好了，他闭上眼睛想着这几天在监察部的所见所闻。短短一周的时间，在中纪委、监察部的批准下，就从地方上双规了两位副部级高官。而在这两位高官倒下的同时，与其在本省内造成的影响相比，监察部并没有起任何的波澜，纪检系统的干部早就习惯了这种工作。 一周的时间下来，张清扬对秘书王欣的感觉还不错。也许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原因，王欣是一个深藏不露，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在服侍张清扬的时候，更能看出他的谨慎。此人把心中的欲望埋藏得很深，永远都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张清扬只是服从，并没像其它几位秘书那样很亲近。张清扬现在为止还没有看透这个人，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待张清扬的态度会有所好转。 这两天，张清扬也在仔细观察自己分管部门的干部，从表面上来看，他们对张清扬很尊重。必竟张清扬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在南海省又担任过省委副书记，在美国更是一鸣惊人。虽然刚进入监察部，但一些进取心很强的年轻干部对他还是刻意表现出了结交、跟随的姿态。当然，部里的一些老干部就不同了，他们作风本就传统，注重论资排辈，所以对张清扬来说只是一种表面上的客气。 就在张清扬思索的时刻，对面已经停下了一辆兰博基尼，从中走出一位妖冶的女郎，正是柳秀秀。彭翔说了句：“来了！”也开门下车。张清扬没有跟下去，坐在车里静静地观望着，看来这女孩子还真是有钱，又换了一台车。 “这是发票，你看看……我懒得骗你！”彭翔没好气地说道。 “我更懒得看！”柳秀秀不屑地掏出支票写好数字交给了彭翔。然后示威地望向张清扬，笑道：“是谁让要把我抓进局子里啊？我想是你自己进去了吧？” 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没有说话。女孩儿见他没理自己，气愤道：“真能装x！” “柳秀秀！”张清扬突然开了口，直呼其名。 “有事？”柳秀秀问道，然后不解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 张清扬笑了笑，问道：“你真的是慈善总会商业集团的经理？” “是又怎么样，你要是不服气，可以随时来找我啊！”柳秀秀满不在乎地说。 张清扬看了眼她的这辆兰博基尼，接着说道：“你真的很有钱，这么快就换了一辆车！” “哼，那辆玛莎拉蒂脏了，我不要了！”柳秀秀很自豪地说道，“我说你有病吧，是不是想和我套近乎啊？有辆破奔驰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怎么说话呢！上次是你撞了我们，你……” “撞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给钱！就看不起你们这种爆发户，有几个臭钱就来京城装x，老娘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要还是不开眼，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们了！我呸！两个大男人像娘们似的，看了就恶心！”柳秀秀说完，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坐进兰博基尼中，在一阵烟尘中，兰博基尼飞速离开了。 “妈的，太晦气了，怎么碰到这个骚货！早知道就不要她的钱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这种女人早晚要出事的，不急。” 看到张清扬眼中的阴暗的神色，彭翔点点头。 这天上午，张清扬刚到办公室里看了几份文件，预防腐败局的局长姚立柱便拿着文件进来了。 “姚局，有事？”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到是有些喜欢上这个死板的老头了。 “我让办公室做了个策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姚立柱说着就把文件摆在了张清扬面前。 “坐吧。”张清扬摆了个请的姿势。姚立柱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秘书孙勉进来刚要泡茶，他挥手道：“不用了，我不喝，一会儿还有事情。” “这……”孙勉望向张清扬。 “小孙，给姚局泡一杯大红袍。”张清扬一边看文件一边说道。大红袍是前两天梅子婷来京城给他带过来的，十分珍贵。 “好的。”孙勉含笑答应一声。姚立柱抬眼扫了下张清扬，脸上有了笑意，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 姚立柱送上的是国家预防腐败局办公室出台的《关于年底预防腐败工作的几点实施意见》，文件中称为了更好地贯彻国家、中纪委、监察部的反腐力度，更好地体现预防腐败工作的重要性，建议由国家预防腐败局成立调研组去各地明察暗访，以做到发现腐败苗头，并把它遏制在摇篮中。 张清扬看完了文件，姚立柱正好喝了一口茶，他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笑道：“张部长，您这的好茶叶可不少哦！” “呵呵，小孙，给姚局包点，一会儿让他带回去。” “唉，不用不用，这可使不得……”姚立柱连连摆手。 “姚局，你就别客气了，少拿点偿偿鲜，多了我还没有，呵呵……”张清扬心里笑道这些年无论自己走到哪，身边的干部可是有口福了，好像自己的茶叶都送出去了。 “张部长，说正事，您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姚立柱指了指张清扬手中的文件。 张清扬点头道：“我觉得很好，只是稍微提点意见。” “请说。”说到工作，姚立柱挺直了身体。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这几年我们预防腐败局下地方的次数太少，体现出的作用也就更少。 第1131章 红光满面 我们天天坐在办公室，对基层的了解不清楚，还并没有真正发挥出这个部门的作用。年底了，各项腐败案件也多了，在这种时刻成立工作组下地方调研，是个不错的点子，只是我们的人员力量有限，不妨从其它部门抽调一些力量，你觉得呢？” “对对，这也是我想到的难点，我们的力量的确薄弱了些。”姚立柱点点头，笑道：“那张部长同意了？同意了就签字，你和陈部长勾通一下，看从哪个部门抽调一些人手，我们说办就办，马上就春节了嘛！” “嗯，”张清扬点了下头，笑道：“姚局长，不愧为老纪检啊，这个提议真的不错啊，有水平！” 姚立柱讪笑道：“最初提议的不是我……” “那是？” “呵呵，您应该可以想得到的。” “哦……你是说贺楚涵？”张清扬笑得很开心了，感叹道：“十多年前我和涵楚一起在双林省纪委工作，那时候的她就对纪检工作很上心，没想到这次刚换工作，在预防腐败工作上又大展身手了！” “是啊，呵呵……”提到贺楚涵这个得力的下属，姚立柱也红光满面地夸奖道：“她有了这个想法后就找我汇报了，我就让她搞出一份文件，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好了！” 张清扬点点头，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子，说道：“那我也马上去找陈部长，向她汇报一下。” “行，那您马上去吧，有结果了通知我，我立刻准备。”姚立柱起身告辞，秘书室的孙勉早准备好了一小包茶叶。姚立柱道了谢就离开了。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去找陈洁，而是先打电话确认了一下，等陈洁说有时间后，他才起身。张清扬不得不感慨部委中工作分工的明确和级别的明确。这如果是在基层，姚立柱完全可以直接找陈洁汇报，可是在部委就不行了，没有自己的签字，这份文件就不能摆在陈洁的案头。 张清扬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瞧见孙勉真望着电脑笑呢，他笑道：“小孙，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就是一个最近很火的视频。”孙勉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道。必竟这是在办公室里，他看这种愉乐性质很浓的东西，有些说不过去。 张清扬好像并没在意他工作开小差，走到电脑前说：“什么东西把你笑成这样。” “部长，您看……”孙勉让张清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点开了视频。张清扬注意到这个网站叫“微视频”，是专门上传个人作品视频的一个网站。 画面播放，张清扬望着视频中的女主人，先是一阵惊讶，然后认真地看着视频。画面中的女主角穿着吊带睡衣，对着麦克说道：“md，姐这两天可郁闷了，前些天出门碰到了两个开大奔的sb，姐不就是一不小心把油门当成刹车，结果闯了红灯，撞了他大奔的屁股嘛，结果这俩sb还叫嚣着上公安局，上你妈的局子啊！姐都没鸟他，直接开车走人，结果怎么样……呵呵，那俩sb自己去公安局做笔录了。姐就一个电话ok了，跟本就没有公安敢来抓我！md，那俩sb开大奔就装b啊，也不看看这是地方，这里是京城！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吧，但是在一些部门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以后劝告那些sb，没事别来京城瞎逛，出事了你惹不起啊！哎，可惜了姐的玛莎拉蒂，撞了一下就脏了，姐不要了，以后再也不开那辆破车了！姐现在开的是兰博基尼，瞧见没？这就是车钥匙！（伸手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姐有的是钱，小样，别说撞了一辆大奔，就是撞十辆大奔我也能赔得起！那些90后的小弟弟小妹妹们，你们可别羡慕姐啊，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姐不愿张扬，姐很低调。其实呢我也不算多么牛x，顶多也就是身兼七个集团的董事，并兼任慈善总会的商业经理，钱不多，也就有几辆名车，全国各地有几处房产。当然了，淘汰的lv包包也有二十几个了呢！虽然我这人不爱张扬，但总比那些sb要好得多！哈……不说了，姐困了。md，这两天心情不好，跑这里唠叨唠叨，兄弟姐妹们顶姐啊，嘻嘻……明天还要去西部穷省做慈善呢，一大早的飞机，真讨厌啊，姐先睡了，你们继续为了人生努力啊……呵呵，还有哦，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支持，下面姐再发上一段过去的电子相册，很性感的泳装照哦，还有一首我的原创歌曲，望大家喜欢，请大家和我一起诅咒那两个开大奔的sb！” 不用多说了，张清扬自然认识视频中的女主角，他就是一周前撞了张清扬大奔的柳秀秀。张清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没教养的丫头竟然跑到网上发泄私愤。她真的是一时无聊，还是别有目的？张清扬微笑着看完了视频，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张清扬起身，孙勉不知道领导是什么心态，笑道：“大家都骂她炫富，堂堂的慈善总会工作人员却在网上展示着自己多么富有，这引起了大部分网友的反感，大家都戏称他为兰博女！” 张清扬笑道：“呵呵，你说得对，她这么做对慈善总会的影响可不好。她口口声声说要去做慈善，可是话语中充满了轻视和瞧不起，慈善总会怎么能有这样的经理呢！这个网站……点击不是很高吧？” 孙勉明白领导问话的意思，回答道：“本来点击不是很高，可是这个视频一出，马上就被门户网站转载了，这几天很火爆，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看来我落伍了，这些天忙得也没看网上的新闻，以后可要注意了。以后碰到新鲜的东西，记得提醒我。”张清扬说完就出门了，也没对件事发表过多的看法。孙勉心虚地拍了拍胸口，心说看来领导还是很好说话的。这要是换一位老干部，肯定会批评自己不务正业。 张清扬来到楼上陈洁的办公室。陈洁看到张清扬后，露出一脸程式化的笑容，摆手势道：“清扬，坐吧。”语气上很客气，可是她却一动没动，稳稳地坐在那里。 张清扬也知道陈洁在心里上对自己有些看法，或者她瞧不起高干子弟，他也不放在收上。坐在她对面说道：“预防腐败局送过来一份文件，我觉得很好，请您看看。” “哦，”陈洁接过来看了看，点头道：“很不错的建议，看来这个部门终于走上正轨了。” 张清扬说道：“我还有个想法，这个部门人员力量太弱，是不是从其它部门临时抽调一些人手？” “嗯，很好，我同意，具体事情你和老姚商量着来吧。”陈洁一边说着，一边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子。 张清扬心想也许这就是部委工作的不同，部委的领导要放眼全国，所以他们把权利向下放得很大，具体情况很少过问，只要觉得意见可行就会批准交由下面的人操作。 陈洁把文件交给张清扬，笑道：“最近怎么样，工作还上手吧？” 张清扬迎着她的目光，点头说：“还行，反正我现在刚来，就是学习文件，学习中纪委的精神。纪检工作我了解得少，它对我们干部的本身素质要求很高，我要学习得东西很多。打个比方吧，过去在基层天天晚上吃不完的饭局，但在这里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学习的时间反而多了。” “呵呵……”听到张清扬说得恳切，陈洁笑了，对他的表态表示满意。身体慢慢靠回了椅子上，缓缓说道：“你清楚地认识到了基层与部委的不同这就是提高。但是你太谦虚了，我对你的能力很相信，你虽然年轻，但是经历过的部门不少，懂得的东西可以说是方方面面。另外刚才你说得也不全对，其实也就我们纪检部门的饭局少了些，要是换在发改委、财政局，饭局也不少啊！呵呵……” “呵呵，总之我不会辜负您和上级的欺望。”张清扬陪着她笑，暗自打量着她。这是他来到监察部以后第一次见陈洁，两人的谈话都比较含蓄，也许相互了解得不深，不方便讲太多的内容。 陈洁推了推眼镜，说：“这周五，全国首届司法行政系统纪检监察干部培训班将要开课，你知道吧？” 张清扬点点头。 陈洁接着说道：“上面的意思安排你在开课前发言，回去认真准备下稿子，主要就是谈谈反腐工作的发展以及对司法行政系统纪检监察干部培训重要性。必竟这是第一次培训，上头很重视！” 张清扬一愣，他看过文件，全国司法行政系统纪检监察干部培训班是中纪委亲点的，受到了上面的重视，一般讲话的都是中纪委副书记，或者监察部长，据他所知在开课的典礼上，内务院副总级别的领导将会出席，如此高规格的场面，上面干嘛推举自己？难道说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第1132章 商业投资 见张清扬发愣，陈洁解释道：“你是监察的部常委副部长，也有资格上去讲话，是不是？” 张清扬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她也反对自己出席似的，当然也许是错觉。他一脸为难地说：“这个……不太好吧？” “怎么……你不想去？”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陈部长，我刚到监察部工作没多久，属于了解情况的阶段，要说对那些学员讲话也不是不行，可是讲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死板的大道理，没有深刻的意义。这种场合，我认为应该让纪检工作经验丰富的领导干部发言。” 陈洁点点头，这样重要露脸的场合，张清扬确主动拒绝，让她产生了些好感。她说：“你确定吗？” “是的，这是我的意见，请上面考虑一下。”张清扬诚恳地说道。 “那好吧，我把你的意见向上头汇报一下，不过结果可说不定，你呢也要做好发言的准备，好好考虑，怎么样？” “嗯，那就这样吧。” 张清扬走出陈洁的办公室，微微叹息一声。其实不是他不想出来讲话，只是自己还太年轻，刚到监察部就如此高调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太好的传言。他现在的位置很敏感，太过于显眼，该推出去的活动尽量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也没有闲着，上网查了下与“兰博女”相关的新闻，果然，由于她在网上的暴露，使得网民的目光都投向了国内的慈善部门，各种各样的批评全都涌现出来。 张清扬也知道不怪网民们愤怒，近几年国内的慈善机构总是流出一些公款吃喝，并且利用善款进行商业投资的新闻。虽然说媒体报道的新闻很快就被封杀，但有些事情确实存在过。此次柳秀秀又以慈善总会商业经理的名义在网上大放厥词，眩耀她的财富，引起骂声并不奇怪。 其实，张清扬对国内的慈善机构现行体制也不太满意，这本是民间的组织现在却完全官方化了，搞得谁都不敢惹，谁都不敢查。现在，这个部门成了一些人的政治流放地，资金又不透明，监督不力，导致问题越来越多。国内的慈善机构，从来没有审计和公开过内部财务，这样如何控制腐败？张清扬由此不禁想到了自身职能，要不要出手管一管？ 他摇摇头，不是不想管，而是这个系统的问题太深，背景也深。如果自己要管的话，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个大群体。另外他本着低调的心态，还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但是他不禁好奇，事情闹得这么大，慈善机构怎么就没发声呢？是他们没有重视到这个问题，还是另有隐情？张清扬长叹一声，决定暂时不管这件事，还是把手头的工作搞好要紧。 在张清扬与姚立柱的操作下，国家预防腐败局展开了一次下基层调研的行动。为认真贯彻落实中纪委和内务院廉政工作会议精神，深入预防腐败工作的实施，国家预防腐败局联合监察部相关部门派出数个工作组分赴各地，进行细致深入的检查。 贺楚涵去了西部几省，那是全国最穷的几个省份，天高皇帝远，也更容易造成腐败案件的发生。监察部信访室副主任苏伟带队去了东北，是张清扬亲自安排的，不得不说这里边有他的私心。 晚上，他请两人吃饭，在酒桌上，张清扬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这是预防腐败局第一次下基层调研，你们可别让地方抓住什么把柄。” 苏伟大大咧咧地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给你的双林省找麻烦！” 张清扬听苏伟说得这么直接，就有些脸热，摆手道：“你胡说什么呢，如果双林省的干部有犯错误的苗头，你就一定要管。” “装，装……你就装吧……”苏伟撇撇嘴，一脸鄙夷，在他眼中张清扬是标准的政客。 张清扬也懒得理他，其实让他去东北，只是希望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他转向贺楚涵，笑道：“西边的问题应该很多，一直以来那边……就不太平。” 贺楚涵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教我！” 张清扬顿感面子尽失，自己怎么说也是监察部的二把手，可面前这两位属下到好，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这令他十分郁闷，说道：“我是你们的领导，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屁个领导！”苏伟笑道。 “我不用你领导！”贺楚涵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苏伟补充道：“就是，贺楚涵在床上不用你领导，也知道怎么做！” 贺楚涵粉脸一红，捏着酒杯看向苏伟说：“你信不信我把这杯酒倒在你脸上？” “我信，我信……”苏伟也知道自己刚才大意了，贺楚涵比较认真，很在意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她和张清扬的关系更是禁忌，不希望别人评论。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我们吃饭，吃饭……” 贺楚涵盯着张清扬，认真地说：“清扬，最近那个兰博女的事情，你关注了没有？” 张清扬说：“我看了一些，很奇怪慈善总会怎么没有发声。” “发声了，就在今天下班前，我在网上看到了他们的声明，说什么慈善总会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商业投资，更不可能有什么商业经理，一切都是假的。还有人在网上人肉搜索了那个女的，她叫柳秀秀，曾经确实参加过慈善总会的各种活动，而且最近几天就在西部搞活动。网上还有她的大量生活照，都是名车豪宅，这让大家对慈善机构失去了耐心和信心。”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国内的慈善机构就像国安局似的一样神秘，除了正面消息，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 “由于消息不透明，就增加了腐败问题的发生概率！”贺楚涵望着张清扬的眼睛。 贺楚涵的反映在他的意料中，张清扬微微一笑，问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张清扬沉思道：“我劝你先不要动，慈善机构……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危险！” “可是我们的部门不就是预防腐败吗？”贺楚涵辩驳道。 “先看看风向，”张清扬说：“我们不适合做出头鸟，我会和陈部长商议商议的。” “行，那我等你的消息，以后再行动。” “我不是让你去西部了吗？呵呵……”张清扬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这个安排他早就有所目的了。 “啊……”贺楚涵恍然惊醒，笑道：“原来你已经在行动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太张扬不是好事，那是自找苦头，枪打出头鸟啊！” 苏伟瞧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很不满意地说道：“喂，你们什么意思啊，也太不把我这个电灯泡放在眼里了吧？” 两人直接把他的话无视掉了。贺楚涵听了张清扬的安排之后很开心，笑道：“清扬，你怎么知道我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 张清扬得意地说：“当初我就感觉这事有扩大的危险，而你们预防腐败局又是主管这方面工作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关心才怪呢，这个就叫心有灵犀吧！” 贺楚涵脸色红了，无论张清扬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她听后感觉很温暖，桌上的小手轻轻拍了他一下，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柔。听到这两人说情话，苏伟苦笑道：“两位，用不用我回避？” “随便！”张清扬白了他一眼，望向贺楚涵说道：“西边的风沙大，你要注意保护皮肤，知道吗？” “嗯，”贺楚涵的眼里仿佛要流出水来，柔声道：“你放心吧，我知道。” 张清扬说道：“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在那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急着做决定，回来后再说，必竟那边的干部都比较野。” 贺楚涵点点头，说：“我查过了，柳秀秀就在贵西搞活动，听说是资助贫困儿童，我会注意这个人的。” “注意安全，”张清扬爱怜地摸了下她的秀发，看得一旁的苏伟目瞪口呆。 吃过饭，三人也就散开了，张清扬没有去陪贺楚涵，家里还有小雅等着呢。他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兰博女的事件，结果发现这件事闹得越来越凶，柳秀秀却没有半点收敛，而是在博客上大骂那些批评她的人，态度十分嚣张。 张清扬边看边想，随着社会的进步，没有脑子的人却越来越多了，难道这个女人就不担心相关部门收拾她？还是她的背景强大了没人敢管的地步？ 张清扬安排贺楚涵去西部，自然是想关注下最近闹得很凶的柳秀秀事件。不是关注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私毫没引起张清扬的兴趣。张清扬所关心的是在柳秀秀身上所透露出的隐藏在国内慈善机构内的腐败苗头。 虽然说张清扬来到监察部出任这个副部长，老爷子的目的是让他韬光养晦，但是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在能力范围内，他还是很想做点事情的。 第1133章 永远的对手 但是当事件牵引到西部时，张清扬就有些发了难。西部与乔家的渊源很深，乔炎彬去贵西省六年，结识了不少同盟者。先不说他在贵西的势力，就是在其它川、边等地，也有很强的人脉关系。 张清扬不害怕乔系的力量，必竟早就碰触过了。他所担心的是自己去南海已经清洗了乔系的势力，此次刚到监察部再次把目光投在西部的话，高层会不会对自己有看法？这几年随着自己地位的上升，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政治性媒体，总把张清扬与乔炎彬放在一起对比，把他们说成了是未来二十年的对手，是永远的对手等等。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西部，张清扬不得不多留些心眼，能不动就不动。 张清扬一直在等待着慈善总会方面的消息，他想先看看他们内部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然后再做出判断。好在柳秀秀事件终于惊动了慈善总会的高层，他们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慈善总会与柳秀秀以及柳秀秀背后的华夏友爱集团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友爱集团只是慈善总会的广告发布商，有时候会参与慈善总会的活动，以取得广告的发布权等等，并没有参与慈善总会的经营和操作，也不是下属公司。 同时，柳秀秀也发布消息称因自己愚蠢的行为给慈善总会造成的负面影响表示道歉，还说她所在的公司的确与慈善总会没有太深的关系，他们公司只是与慈善总会合作做过一些慈善活动。同时她也不是什么官二代，父母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而已。 在消息中，柳秀秀还宣传了最近所做的一些援助失学儿童的慈善活动，她说自己最近的行为完全与公司无关，是自己无知、愚昧，今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了，他向全社会和关心此事的朋友道歉。她今后将好好工作，努力做慈善，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希望大家不要影响她的工作和生活，也不要影响她的家人等等。 柳秀秀的意图很明显，她试图用自己的慈善行为掩盖她的过去，她在博文中发布了在贵西省金宁市慈善活动的图片，以此来表示她真的在搞慈善活动。而慈善总会也不想因她的行为惹火上身，所以才极力撇清与她的关系。 看到事情渐渐消停下来，似乎与贵西省没什么关系，张清扬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但是他清楚整件事情还没有完，柳秀秀只是一个导火索，她的出现只是一场个人的表演，但却揪出了国内慈善机构的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已经吸引了大部人的关注。张清扬认为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就在这时，贺楚涵的调研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天下午，张清扬刚刚在网上查看完慈善总会与柳秀秀等人的最新声明，就接到了贺楚涵的电话。 贺楚涵在电话中说：“清扬，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差不多要结束了？” 一听她这么说，张清扬就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了，点头道：“你直接说吧，到底发现了什么问题？” 贺楚涵微微一笑，说：“还是你了解我！” “你真的发现了问题？”张清扬的神经被调动起来了。 贺楚涵说道：“最近几年，慈善总会在西部的慈善活动有很多，主要分为三项，一是帮助困难家庭；二是帮助失学儿童，三是帮助残疾人和孤寡老人。在这几年的活动中，每次都有友爱的影子，甚至有些慈善完全是友爱集团借用慈善总会的名称再做各种各样的宣传活动，同时贵西省的一些地方政府也参与了其中。事情明摆着的，慈善总会与友爱集团是有密切关系的，并不像它声名中所说的那样，而且友爱集团与当地的一些政府关系也很神秘。据我调查所知，友爱集团在西部没少借用慈善的名义做生意，甚至金宁市市委市政府的家属楼也是友爱集团出资修建的。另外，再说说这个柳秀秀，她的确在友爱集团里挂了一个经理的职务，但并没有实权，却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此说来，她的股份到底是谁给的呢？” 听完贺楚涵的讲述，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贺楚涵的分析很对，这件事不但涉及了慈善总会，还涉及了西部的一些省份，更有可能引起慈善机构的腐败黑幕。自己又该怎么做？ 半天听不到张清扬的回答，贺楚涵喊道：“喂，你说话啊？要不要我进行深入的调查？” 听到贺楚涵的话，张清扬才惊醒过来，他想了想，谨慎地说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想已经引起了部里的重视。我看这样吧，你能了解多少情况就了解多少，先不要声张，完成你们的调研任务就回来。我先看看部里是什么意思，再做决定吧。” “这个……”贺楚涵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态度，她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她有些无奈地说：“清扬，你变了……” “我变了？什么变了？” 贺楚涵心情沉重地说：“性格变了，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会让我一查到底，但是现在……你像大多数政客一样选择了回避，难道你也不想触碰慈善总会的势力吗？”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道：“楚涵，事情不像你想得这样，我这么做只是出于谨慎，在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很少时，还不能轻举妄动。等过一阵子，瞧瞧风向标，我们再行动也不迟。我承认我变了，但是我没变得胆小，只是变得小心了，以我现在的地位而言，并不是轻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虽然慈善总会涉及的力量很大，但是我并不害怕。” “嗯，你说得也对。”听到张清扬的解释，贺楚涵笑了。这才是她喜欢的男人！还记得当初在双林省他调查刘为民时的大胆，张清扬一直以来都是贺楚涵从政路上的偶像。 “楚涵，你要小心，就按我说的做吧，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问题，我不会放过的。” “嗯，你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挂了。”贺楚涵开心地挂上电话，也许他不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庭，不会拉着自己的手迈入婚姻的礼堂，但是有他的关爱，有他的担心，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放下电话，张清扬的脸色很严肃，所有与贵西省相关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去碰。如果逼得太急，对他的前途是有影响的，好像给人感觉他要对乔炎彬斩尽杀绝似的。可是如果贺楚涵所了解的情况是真实的，那么国内慈善机构与相关公司，还有与基层之间的联系就会真的存在问题，这不但会令党和国家的信誉受到损失，在资金方面也是一笔糊涂账。 张清扬了解贵西省的人事构架，早在李小林与李金锁去贵西时，他就知道了贵西省的人事关系。他知道金宁市的市委书记王朝与乔炎彬关系很好，而且还力挺乔炎彬成为了常务副省长。如果自己真要把这件事情查清，势必会影响到金宁市市委书记王朝的声誉，多少也就会影响到乔炎彬。 乔炎彬自从败走南海之后，他的升迁之路就不是很快，现在刚刚是贵西的常务副省长，还没有挂副书记。如果张清扬的目光总瞄着他的话，很显然又会给那些小报媒体增添素材。张清扬有些矛盾，在一切都没显山露水之前，也只能忍下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孙勉进来说道：“张部长，部长会议要开始了。” 张清扬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孙勉把会议需要的文件整理好，恭敬地交给了张清扬。自从他那天推荐张清扬在网上看了柳秀秀的视频之后，两人的关系稍微平和了一些，不像刚开始那么严肃了。 监察部部长办公例行会议，在顶楼的会议室举行，由正副部长、纪委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以及相关下辖处室的负责人组成。会议室的装修风格与监察部的作风很相，庄严肃穆，国旗国辉等等，十分威严。 这是张清扬第一次参加部长办公会议，他默默地打量着参会干部。别看来参加会议的人员不多，但这个会议的影响却很重要，一些重大案件很多都是在中纪委的领导下，在这个会议上得到讨论通过的。 首先谈了谈中纪委的文件，以及最近发生的几个案子后，陈洁把目光放到了眼下的慈善总会问题。看得出来，这并不在当初会议的计划中，算是临时加入的议题。 陈洁的脸上没有笑容，但却有一种亲和力，她说：“我想最近慈善机构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人民群众现在怀疑慈善机构的反腐能力，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这方面的工作与国家预防腐败局有关，所以预防腐败局副局长姚立柱首先发言批评国内慈善机构体制上的问题。他引用国外的慈善体制认为正是由于国内的慈善机构过于神秘、保守才引起了老百姓的误会。 第1134章 放任自流 国内的所有慈善机构成立多年来还没有经过任何的调查和审计，所有的善款使用都不明确，虽然说它们用来做慈善，但是又有谁清楚？他认为监察部、预防腐败局以及审计署应该在慈善机构内部成立审计小组，就像监察部在多个部委都派出纪检小组一样，对其进行监督、反腐。如果放任自流，那就为其创造了腐败的条件。 姚立柱讲完，其它几位副部长也都谈了谈个人的意见，监察部门工作会议，与地方上不同，不会有和稀泥的角色，大家都会认真地谈自己真实的看法。会议的气氛很民主，也很和谐，不会发生像基层那样吵架之类的事件。 大家的发言基本上都赞成姚立柱向慈善总会等相关慈善机构派出纪检小组的意见。张清扬暗中观察着陈洁，感觉上她也有这个心意，要不然她就不会在会议上提出来。等大家都说完了，陈洁对张清扬笑道：“清扬部长，你虽然刚过来，但也是预防腐败局的副局长，谈谈看法吧。” 张清扬知道这种会议，自己是不能蒙混过关的，他点点头，端起茶杯吹了吹，却并没有喝，又放下了，然后才说道：“老实说我一直在关注此事，而且柳秀秀事发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呵呵……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很巧合了。我想各位都看过柳秀秀在网上发布的第一个骂人的视频，我的车前些日子也进了修理场，正是她撞的。那时我就领教了这个女孩子的蛮横不讲理，我也没和她计较，当初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想到因为一次交通事故柳秀秀就在网上大放厥词，从而引发了全民对慈善机构的批评。” 众人大惊，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竟然还与柳秀秀有这种过结。陈洁微微一笑道：“真是没想到！”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谁又能想到呢，呵呵。话再说回来，刚才几位部长的意见都很好，但是大家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慈善总会对最近发生事情的表态是否正确？是否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想在眼前事情没调查清楚以后，我们是不可能派出纪检组的，他们也不会同意。只有在证明他们确实有问题的情况下，我们纪检、监察部门才能介入。慈善机构的体制很复杂，大多数是从人大、政协退下来的老干部担任会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在介入时就要谨慎，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我想是不是由陈部长出面与上级，与慈善总会方面进行一些勾通，最好能够完整而清楚地公布真相，这是最好的消灭不良舆论的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宛回慈善总会的面子，同时也可以验证出慈善机构否需要我们的加入。对于这种关乎名誉的重大事件，我们要三思而后行啊，不可操之过急，免得引起更大的恶劣影响。如果现在派出纪检小组，那不是正表明了他们就有问题？可我们有这个权利，或者说有证据吗？大家都想想看。” 张清扬说完，低下头喝茶，谁也不看。他的发言令人耳目一新，以他在基层的工作经验所表现出的想法很全面，可以说考虑到了很多刚才姚立柱所忽略的层面问题，而这些问题也较为有深度。很显然，从政治角度出发，他们这些老纪检就相当弱势一点了。甚至可以说，对于此类事件，姚立柱是戴着有色眼睛看问题的。 陈洁满意地点头，望向大家说：“不错啊，清扬不愧从地方上过来的，他的思路让我茅塞顿开啊，看来我们的检纪工作也要转变思路了，不能单一的考虑问题。确实，大家的意见都过于简单了，没有想到此事有可能造成的巨大恶劣影响，这是我们的不足，要向他学习。” 众人点头，姚立柱更是满脸的佩服。接下来，大家都表示支持了张清扬的想法，最后陈洁拍板说她会与上级勾通，并联系慈善总会方面，争取把这件事搞清楚。 散会之后，陈洁对张清扬点头道：“我曾经说过，希望利用你的基层工作经验为我们监察部带来新鲜血液，你已经做到了！” 张清扬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他知道陈洁总算是重视自己的存在了，也许今后不会把自己当成是混日子的了。 姚立柱跟在张清扬身后走出来，笑着说：“张部长，你考虑问题很全面啊，我脑筋太死，以后在工作上有问题，你要帮帮我。” 张清扬有些惊讶，没想到姚立柱会如此谦虚的说话，难道说他此人真的坦荡到了如此地步？他连忙说道：“姚局长，你太客气了，我刚刚过来，还需要你帮帮我才是。” “哈哈，你是太谦虚了！”姚立柱大笑，然后小声说道：“从楚涵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看，慈善总会这次与贵西省多半是有些问题的。” 张清扬点头道：“现在具情情况不明，只能等慈善总会的说法了。” “其实……应该查一查……”姚立柱看着张清扬的目光有些变。 张清扬恍然大悟，看来这位老纪检也明白自己在处理贵西问题上的难处，也许他想主动帮自己分担这个任务。他笑道：“等等看吧。” “那就等小贺同志回来再说吧，我们预防腐败局有权对他们贵西提出批评！”听他语气中的严肃，张清扬没想到他的性格如此直爽。看来这种人属于很轻高的那种，只和对心思的人说话。 回到办公室，张清扬想了想刚才自己在会议上的表现，总的来说还可以。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陈静打过来的。张清扬回京之后，和她吃过一次饭，之后两人都忙，还真没见过面。 “陈姐，你还好吧？”张清扬笑道。 “嗯，我还不错，”陈静笑了笑，“清扬，长话短说，你对最近慈善总会的问题怎么看？” 张清扬听到她干练简洁的语言风格，就笑道：“不愧为内务院的领导啊，你说话已经很有大领导的范了！” “呵呵，什么大领导啊，和你相比就差远了！” 开了两句玩笑，张清扬才正色道：“我觉得它们是真的有问题，要不然就不会吱吱唔唔，从事发到现在，他们发了几次声明？可哪次也没说得全面，而且每一次新的声明都有掩盖问题的意图。”对于自己人，张清扬就说得比较直接了，说完又反问道：“内务院新闻局是什么意思？” “封杀！”陈静只是说了两个字。 “封杀？”张清扬笑了，反问道：“好像效果并不明显吧？现在网上都是这方面的消息。” “你说错了！”陈静淡雅一笑：“有很多重点的东西并没有公开，已经被我们查出了。昨天我们就警告了南方的一家报社，他们的报纸都被销毁了！” 张清扬心中一凉，有些感叹道：“恐怕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吧？” “我也很无奈，但这是上面的意思，看来慈善总会的背景很强大……” “呵呵，后面有一些老家伙撑腰，不强大才怪。不过我提醒你，这件事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嗯，我也知道，反正我已经向上级表明了意见，出了问题我不负责。只是……过去不知道这些事，当我亲手做了这些事以后，感觉……我也说不好。” 虽然陈静说得不清楚，但是张清扬还是听明白了，说道：“你的信仰出现问题了吧？” “嗯，”陈静感激地答应一声，也许只有张清扬能理解她的心思。 “陈姐，我们不管别人，只要做到洁身自好就行了，这件事我们监察部也会管的。” 与此同时，就在监察部的楼下，两个女人带着一位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来到门口，其中一个女人对他说：“小龙，你进去找张清扬部长，只有他能救你的爸爸，你就说要举报，你有冤情。” “小龙，听你阿姨的话，妈妈就在外面等你，为了爸爸，你快去吧。”另外一个女人紧张地说道。 名叫小龙的孩子点点头，说：“妈妈，阿姨，我知道了。”然后冲进监察部的大门。 五分钟以后，张清扬的秘书孙勉敲门进来，对张清扬说道：“张部长，警卫说楼下有个男孩要见你，从贵西过来的，他说有冤情。” “贵西？”张清扬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把他领进来吧。”看着孙勉的身影离开，张清扬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张清扬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男孩儿，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他的皮肤很黑，个子高，精瘦精瘦的，双目如鹰。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长了一副少年老成的面孔，看起来不像儿童，到像是个少年。 小男孩儿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呆呆地看向张清扬，没有任何的表情，身体僵硬。张清扬心想这小孩儿的长相看起来还真是从西部过来的。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西部边远山区的孩子，他们有着相同的眼神。那是一种渴望、梦想、无奈，总之很复杂的一种眼神。 第1135章 轻易相信别人 “小朋友，你找我？”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 “你就是张清扬部长？”男孩儿仍然警惕地问道。 “嗯，是我，我就是张清扬部长。” “你能救我爸爸？”男孩儿还是没有一丝笑容地问道。 他的认真和严肃样惹得张清扬很不好受，一看就知道他应该受过不少的苦，锻炼得比平常孩子成熟。张清扬望着小男孩儿锐利的眼睛问道：“你爸爸出了什么事情？” “我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他写了不该写的文章，妈妈说你能救他。张……部长，你救救我爸爸……”男孩儿说着抱住张清扬的双腿哭了起来，并跪在了地上。 张清扬连忙把她扶起来，看着他那张本来应该充满着欢乐的小脸上此刻满是泪痕，心疼地说：“小朋友，不要叫我张部长，叫我张叔叔，你叫什么名子？” “我叫小龙，江成龙。”小男孩抬起头，望着张清扬的眼睛：“张叔叔，救救我爸爸……” 此时，张清扬的门外已经围过来不少监察部的干部，有一位副部长探头道：“张部长，出了什么事情？” “这孩子告状，说他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张清扬抬头严肃地说道。 “这么小的孩子告状？要不要让信仿室的人过来问问？” “不用了，我先问问情况吧，这孩子挺可怜的，看样子受了点惊吓，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张清扬说道。 “也对，”那位副部长点点头，然后对围过来的干部和工作人员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没有工作了吗？都聚过来像什么样子！” 这位副部长说完，大家也就散开了，张清扬对他点点头，拉着江成龙坐在沙发上，对秘书孙勉说：“小孙，给他倒点水喝。” 孙勉立刻中到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清水，江成龙接过来一口喝干，擦了擦嘴角，对张清扬说：“叔叔，妈妈说你是好人，只有你能救爸爸。” “你爸爸到底写了什么文章？” “我也说不好，你可以问我妈妈……” 猛然间，张清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江成龙问道：“谁带你来的？你怎么会知道到这里来找我？” “是……是妈妈和阿姨带我过来的，他们就在外面。” “外面？”张清扬看向孙勉。 孙勉立刻会意，说道：“我到楼下找找。” 见孙勉走了，张清扬发现江成龙还是有些紧张，就说道：“小龙，你别害怕，如果有人害了你爸爸，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爸爸是好人，警察是坏人。”江成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下了头。 “我会了解情况的。”张清扬拍了拍他的头，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让他来找自己呢？ 过了几分钟，孙勉就上来了。他带进来一个女人，看模样三十多岁，长得到是很青秀，只是皮肤有些干燥，使得原本一位知性的美女看起来像一株枯萎的玫瑰。 “这位就是我们的张部长。”孙勉介绍道。 “张部长，您好！我叫黄丽鹃。”少妇有些局促地说道。 张清扬对她点点头，说道：“你就是小龙的妈妈？你为什么让他来找我告状？” 黄丽鹃看了看孙勉，低下头不说话。孙勉会意，对张清扬说：“部长，您们聊。” “好吧，你先出去。” 等孙勉出去以后，张清扬看向黄丽鹃，有些生气地说：“小龙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参与大人的事情！他小小的年纪却来告状，你想没想过这对他幼小心灵造成的伤害？不管你丈夫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要走正常渠道，可是……你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来这种地方！” 听到张清扬的训斥，黄丽鹃心酸地流下了眼泪，她弯腰抱住江成龙，哽咽道：“张部长，我知道您说得对，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是小言给我出的主意，他说必须要这么做，才能引起监察部的重视，也会让您有了参与此事的条件。” “小言？”张清扬越听越糊涂，难道说自己又被别人利用了，这是一个陷井吗？想到这里，他就警惕起来。 黄丽鹃抬头看向张清扬，解释道：“张部长，我……我丈夫是艾言的朋友。”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惊讶道：“是艾言让你过来找我的？” “嗯，我丈夫出事以后，我就求她帮忙，她就想到了您。”黄丽鹃说道。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张清扬话音刚落，手机就想了，他微笑着拿出来一瞧，果然是艾言打来的。 “张部长，您好！” “艾言，你搞什么明堂，有事就过来找我，干嘛摆了这么一个局？”张清扬不满地说道。 艾言无奈道：“张大部长，您别生气，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你考虑，这里边有些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们一会儿见面谈，怎么样？” 张清扬看了眼面前的黄丽鹃和江成龙，点头道：“好吧，我带她们娘俩个去找你。” “你单位旁边有家咖啡店，我在这里等你。” “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张清扬对黄丽鹃点点头，说：“我们去找艾言吧。” “张部长，麻烦您了。” “没事，艾言是我的朋友，”张清扬微微一笑，对江成龙说：“小龙，和你妈妈先出去。” “嗯，”江成龙牵着妈妈的手走了出去。张清扬整理了下着装，也跟着走出来，他对孙勉说：“小孙，我出去处理一些情况，有事帮我挡一挡。”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看向前面走远的丽鹃母子二人，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那些话。 “怎么了，有话要说？”张清扬笑着问道。 孙勉心中一横，说道：“张部长，您这样出去……别人问起，我怎么说？要不然……影响不好。” 孙勉的话提醒了张清扬，他点点头想了想，便说：“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有个孩子来找我告状，他们身上可能联系一件案子，我出去了解下详细情况。” “好的，我明白了。” 张清扬满脸微笑，望着孙勉说：“小孙不错！” 孙勉听后一阵激动，等领导走出去好远以后，还有些振奋。 张清扬在咖啡店看到了艾言，有些无奈地说：“怎么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 艾言笑着站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大少，我也不想这么做，可这件事又必须这么做，这可是为了您好！” 几人坐下，张清扬看向黄丽鹃，说道：“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丈夫写什么文章被抓了？” “他就是写了两篇文章揭露慈善机构的黑幕，结果就……三天前的晚上，一伙警察突然来到我家，就……”说到这里，黄丽鹃泣不成声。 艾言说道：“算了，还是我说吧，其实这事真的好危险！”她看向张清扬说道：“他丈夫是报告文学作家，是《华西周末》报社的记者，笔名叫冉西。自从柳秀秀事件出来以后，他就通过调查取证，又由一位朋友的帮助，了解到慈善总会与金宁市相关的一些事，然后写文章批露。他揭露贵西慈善总会分会负责人联合两家投资集团挪用亿元善款进行投资，结果导致亏损数千万元。当天几十万份的报纸已经发出厂了，而且出售，可相关部门通过层层手段把报纸全都收回销毁，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流传在外。这件事情之后，《华西周末》受到相关部门的批评警告，冉西也因此受了处分。”说到这里，艾言停下喝了口咖啡。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禁想到了之前与陈静的通话。陈静在电话里说前几天处理了一家报社，应该就是这件事情了。 艾言接着说道：“冉西这个人十分的正直，大脑一根筋，他不相信事实就无法公布于世。所以又写了一篇文章投在了其它报纸杂志上。他的第二篇文章写的正是前些天友爱集团在贵西省金宁市帮助失学儿童的事情。他在文章中称友爱集团借助慈善总会的名义在金宁市资助了五十名失学儿童，可经他调查发现，只有十人得到了善款，其它人仍然失学在家。可当时在举行活动的时候，金宁市政府方面却拿出了这五十名儿童家长所写的感谢信，对友爱集团表示赞扬。冉西在文章中写到友爱集团多年来所做的慈善活动而拿出的善款基本上都转交给了金宁市政府，并没有真正落在被捐助人的手里。而且友爱集团这几年在金宁市投资了好几个项目，他怀疑这其中有黑幕。这篇文章在一些小报杂志上发了出来，然后冉西就出事了。他的形为触犯了金宁市的利益，那天晚上就被警察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抓走了！” 说到这里，艾言气愤地拍着桌子说道：“真是荒唐，冉西只是一名记者，写几篇文章怎么就危害公共安全了？真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完了艾言的讲述，张清扬也满脸的怒火，看来贵西是真的有问题了！他下意识地抽出一支烟，默默地吸着，然后问道：“那你直接找我不就完了？干嘛让小龙他……何必布下这个局！” 第1136章 恍然大悟 “我这是为了你着想！”艾言看了眼黄丽鹃，指了指外面。黄丽鹃会意，说：“小龙，妈妈领你出去转转。” 等他们母子二人离开之后，艾言认真地说道：“清扬，我想关于慈善总会，还有友爱集团，以及西部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你现在是监察部副部长，我想以你的性格而言，早就想调查清楚了！但是你这次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静悄悄的在等待，这是为了什么？” 张清扬望向艾言，琢磨着她话中的意思，渐渐明白她在想什么了，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艾言神秘地笑了：“作为为民日报时政部门的负责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和乔炎彬之间的联系。你这次迟迟没有动手，就是担心上头对你不满，觉得你总揪着乔炎彬不放吧？” 张清扬点点头，到没想到艾言这么聪明，他说：“你说得没错，我不得不这么考虑啊！” 艾言立刻笑道：“所以，我才要小龙光明正大的去喊冤告状，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从贵西过来的，你说这是不是在帮你？” 张清扬恍然大悟说：“你是在给我创造插手的条件？” “嗯，你想想看，如果是我直接带着小龙去找你，了解我和你关系的人不在少数，那么别人肯定会想你是有心插手贵西的事情，只是找了这么个借口而已。但是小龙跑去喊冤之后，就没有人这么想了，事情落在了你的头上，你不出手管，又有谁能管？” “你这话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 “难道不是吗？” “你啊……又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张清扬长叹一声：“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的，我不担心贵西方面，而是担心慈善机构，你知道慈善总会的会长是谁吗？” “我知道，不就是某某人的女儿嘛！” 张清扬皱眉道：“你说得轻松，不光是这位会长，就是其它干部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他们都有背景。如果慈善机构的问题一但被曝光，那么会影响到一批实权人物！” “那么说的话，你不想管了？”艾言听了张清扬的话后有些失望。 张清扬摆手道：“我当然要管，但要选择办法，我想冉西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性，警方把他抓起来可能是担心他再写什么文章。” “那他们有什么权利说抓人就抓人？这是不是犯法的？你怎么替他们说话啊！” 张清扬苦笑道：“我不是帮他们说话，我在给你讲事实。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黄丽鹃母子的安全暂时交给你了，别让她们离开京城，有事我会和你联系的。” “嗯，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艾言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张清扬说道：“我这不是帮你，我是在帮冉西，按照你的介绍，我相信这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我敬佩他的勇气！” 艾言看了眼时间，笑道：“你都快下班了，我也不打扰你的时间了。”说着话，黄丽鹃母子也回来了。张清扬起身摸了摸江成龙的头，笑道：“小龙，你要听妈妈的话，我会帮你把爸爸救回来的！” “谢谢叔叔。”江成龙乖巧地说道，再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不像刚才那么警惕了，而是充满了亲切。 黄丽鹃也感谢道：“张部长，给您添麻烦了。” “我应该帮助的，冉西先生是一位合格的记者，我一定帮忙！” 张清扬与她们分手以后，便回到了办公室。孙勉起身相迎，说道：“刚才陈部长打电话问了问刚才的事情，我如实汇报的。”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想应该去找陈洁汇报。虽然艾言今天的这个局设计得很漂亮，让自己有了关注贵西的借口，但正如他所说，如何关注就是个方式问题了。 张清扬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陈洁，接听以后，说道：“陈部长，您还在吧？我有些事想汇报一下。” “嗯，过来吧。”陈洁云淡风清地说道。 张清扬来到陈洁办公室，还不等说话，陈洁就笑道：“听说刚才有个孩子告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别提了，又是一件麻烦事啊，我正为难呢！”张清扬皱着眉头坐在她的对面，把刚才艾言讲述的冉西事件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金宁的警方有些过分了，这不是知法犯法么，他们有什么权利抓捕人家！”陈洁怒声道，抬手拍下了桌子。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这件事做得的确有些过分，先不说冉西文章中的事件是真是假，他们也没有权利这么做。可是如果我们插手……还真有些难度！我在贵西公安厅到是有朋友，可是……不太方便啊！” 陈洁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身体深深陷进了座椅中，她明白张清扬的难处，随口问道：“你怎么看？” 张清扬说道：“人都找到监察部告状了，我想我们不能不管吧？虽说看起来这是司法方面的事情，但其中可迁扯到了反腐败的问题。如果冉西文章中写的是真的，我们就真的要过问了！” “是啊，你说得对，我们出手不是为了救冉西，而是关注他文章中所写的事情，你说是吧？”陈洁望向张清扬，目光闪了闪。 张清扬迎着她的目光，懂得了她的含意，说道：“我看先对这件事整出一份材料吧，然后发往贵西纪委，让他们核实一下，您看呢？” “嗯！”陈洁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张清扬还是很聪明的，一点就透，如果这件事由监察部督促贵西纪委查办的话，那么就会减轻一些张清扬的个人情绪，看似与他个人没什么关系了。陈洁看向张清扬，心想自己到是小瞧他了，看来在基层混了这么多年，别看他年轻，但对于官场中的道道，可是了解得很透啊！陈洁笑道：“你了解情况，文件你来写，怎么样？” “嗯，好吧，这件事交给我吧。”张清扬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陈部长，老实说，我对贵西纪委不报什么希望，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您想想看，如果他们真能查出什么来，早就应该调查了吧？” 陈洁笑道：“是的，你说得对，但我们还是要按照正常程序走，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派出专案组了。至于冉西……交给我吧，我在公安部还有些朋友，让他出面管管。” “多谢陈部长，这事有您的帮助，我可就轻松了，这事如果放在我手里……还真是难办！”张清扬摊开双手，说得到是实话。他到是想让李金锁帮忙，可那样就会让李金锁为难了。 “我知道你为难！”陈洁心领神会地说。 张清扬不禁在想，难道真的要向贵西伸手吗？回到办公室，他对孙勉说道：“小孙，今晚我们俩个加班，我把刚才的事情讲讲，你写份详细的材料，要发往贵西省。” “好的，您说吧。”孙勉含笑答应下来，他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取得领导信任的机会。 第二天早晨，孙勉红着眼睛，把根据冉西文章中所报道的的事件，整理好的材料交到了张清扬的手里。新闻报导与部门材料完全不同，看到孙勉整理好的材料，张清扬连连点头，笑道：“文笔不错！” 孙勉谦虚地笑笑，说道：“应该还有错误，请您再修改一下吧。” 张清扬随即冷下脸道：“如果这份材料还要我来修改，那么要你这个秘书何用？” “我……”孙勉惊慌了，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谁都能听出来他只是拍了句马屁，却没想到引得张清扬强烈不满。有一些老干部就特别喜欢卖弄文采，拿秘书写好的文章七改八改的。这是孙勉第一次给张清扬写文章，摸不透他的性格，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张清扬瞧见孙勉脸憋得通红，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份材料能确定不？” “能……能！”孙勉挺直了腰板，满脸羞愧地说道。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笑，在材料上签下自己的名，抬头说道：“以后对自己要有信心，更要有责任感。不能写完了就交给我，以后我让你写的材料，你就是最终定稿人，明白吗？” “我明白了！”孙勉在激动的同时，也在想张部长的作风果然与老派干部不同，从他身上到是能学习到一些年轻干部的执政思路。 “小孙，好好努力吧。”张清扬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去找陈洁部长汇报去了。陈部长看完材料也很满意，同意以监察部的名义发给贵西省纪委，由他们查清此事。回来的路上，张清扬心里就在想，贵西省纪委会拿出一个什么样的处理结果呢？ 回到办公室，他随意地瞄了眼日历，突然想到明天就是周六了，自己还要去京大听穆喜之的课。想到听课，他灵机一动，明天不用陪小雅在家了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第1137章 亲热地抚摸 周六，上完课之后，张清扬刚刚走出京大校门，不远处就传来了喇叭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望过去，一辆奥迪稳稳停在路边，他微笑着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奥迪的车门打开了，一位穿着粉色羽绒服，戴着白色线帽和白色棉手套的小女孩儿缓缓走下车。她向张清扬的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叫喊着：“爸爸……” 小女孩儿很漂亮，美丽得就像童话中的小公主一般。张鹏弯腰把她抱起，亲吻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说：“妞妞，你跑出来干嘛，多冷啊！” “我要迎接爸爸，不冷！”妞妞奶声奶气地说道，捧着爸爸的脖子就吻个不停。 张清扬被她吻得脸皮发痒，咯咯地笑着，抱着她坐进了奥迪车里。张素玉望着张清扬笑，说：“下午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张清扬抱着女儿，伸出单身摸了摸张素玉湿润的脸，笑道：“外面这么干燥，你的脸怎么这么嫩！” 张素玉在女儿面前被他这么亲热地抚摸，脸色有些红，推开他的手，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讨厌，别这样子！” 张清扬瞧见她这位熟妇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张素玉又问道：“我们去哪吃？” “回家吃，我想吃你的菜了。”张清扬望着她挤眉弄眼。 “嗯，”张素玉迎着张清扬那火辣的目光，羞涩地点点头，然后发动起车子。 张清扬坐在车里和女儿聊天。妞妞不常见到爸爸，所以像个小话唠一样说个没完没了。没多久，张素玉开车来到了她所住的公寓，三口人走进房间，张清扬抱着妞妞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笑眯眯地说：“爸爸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爸爸，你这么大了还玩游戏啊！”妞妞不解地问道，却很高兴。 张素玉瞧见他们两个人欢声笑语，心中甜蜜一片。她盼望着一家三口人整天生活在一起，这种滋味是她朝思暮想的。虽然她明白这只是奢求，但从来没有放弃过这种愿望。这也是张清扬要来家里的原因，虽然张素玉嘴上不说，但张清扬也理解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生活的坚苦。如果可以，他会多抽出些时间陪她们。自己对她们母女缺少关心，那就只能努力赢造一些家的气氛。 “你们玩吧，我去厨房烧饭。”张素玉椅在门边温柔地说道，扭身走进厨房，抬手擦了擦眼角，有些湿润，然后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那是幸福的眼泪。 张清扬抱着女儿在房间里翻滚，弄得妞妞满脸的口水，小丫头不满地擦着脸，厥着小嘴说：“爸爸，你真脏，我以后不让你亲我了！” 一句话惹得张清扬大笑不止，他真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整天生活在一起，齐乐融融那该有多好啊！这一刻，他想到子婷的孩子，想到了梦婷的孩子，也想到了涵涵……他到有些盼望着退休的日子了。也许只有退休了，自己才能和红颜们永久地生活在一起，那时候子孙环绕周围，是一种多么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啊！ “爸爸，我要你陪我看动画片！”妞妞扳着张清扬的脑袋，对他的溜号很不满意。 “好好，爸爸陪你看动画片。”张清扬笑着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张清扬对张素玉说道：“我今晚不回去了，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好不好？” 张素玉惊讶地抬起头，问道：“那……小雅呢？” “我天天陪她。”张清扬含糊其辞地解释道。 “算了，你晚上还是回去吧，今天下午属于我们娘俩就足够了。”张素玉开心地笑道。 张清扬也知道张素玉是在替陈雅考虑，也就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吃过午饭，张清扬又骗女儿妞妞去睡觉，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后，这才起身对张素玉眨眨眼睛，指了指另一侧的卧房。张素玉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反对，径直走了过去。 张清扬跟进来，一脸笑意。张素玉站在门边回头，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更显得妩媚了。 张清扬最终没有在这留宿，连晚上都没有吃，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就被张素玉赶了出来。得到满足的张素玉知道小雅比自己更需要他，必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尽管张清扬有很多的舍，搂着她和女儿不愿离开，但还是毅然离开了，他也不想小雅伤心。 周一，贵西省金宁市，市委书记王朝正在办公室里会见一位中年人。王朝的声音很响亮，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自信，他对面前的男人说道：“周总啊，你老实告诉我，柳秀秀到底是什么背景？这次的事情搞得可是有点大啊，现在满城风雨。” 被他称为周总的人叫作周庆涛，他是友爱集团的董事兼总经理，与王朝是老熟人了。他神秘地一笑，说：“王书记，不是我不愿意回答，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之，您别看秀秀这丫头年纪小，可是一般人还真是碰不得啊！这次的事情的确怪她，年轻气盛，上面已经有人批评他了！” “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也许，外人只能看到是一个演员宣传的手段而已，您说是吧？所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周庆涛笑了笑，多亏柳秀秀名模出身，又参加过一些选秀节目，这才让此次事件有了借口。 “你说得也对，不过你们集团今后可是要低调一些了，这次慈善总会被骂得不轻啊！” “这些都是小事，呵呵……”周庆涛满不在乎地说道：“王书记，我现在担心的是金宁，那个冉西的事情没问题吧？” “记者嘛……为了夺人眼球，总喜欢写一些夸张的东西！”提起这事，王朝就有些气愤，他从金宁市的副市长干起，历经市长、市委书记只有了六年的时间，可见其能力的强悍。可以说金宁市就是姓王，王朝的王！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特别的自信，最近两年又受到国家振兴西部大计划的照顾，使得金宁市的经济水平翻了一翻。王朝劳劳地把握着金宁市政局，却没想到冒出来个冉西，虽然报纸收回的急时，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让他极为恼火，便暗中指使公安局把冉西抓了起来。 “王书记说的是啊，现在的记者就是没事找事，胡说八道，呵呵……”听了王朝的话，周庆涛悬着的心也就放心了。他今天过来就是打听此事的。前几天冉西所写的文章可是对他们集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虽然他们集团联手金宁市委宣传部，在王朝的统一安排下，补救的急时，但恶劣的影响在短时间内却难以消除。 王朝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响了，秘书开门说道：“王书记，公安局黄局找您。” “哦，让小黄等一下，我这有客人。”王朝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不了，王书记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吧，呵呵，改天再来。”周庆涛摆摆手，站了起来。 “好吧，改天我们去打网球。”王朝笑着站起来，下意识地抬了抬腿，人却没有动地方，只是摆个姿态。 而周庆涛也很懂事地劝道：“王书记，您留步，我走了。” “好好，让秘书送送你吧。”王朝挥挥手，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周庆涛刚走，公安局黄局长就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说道：“王哥，忙着呢？” “老四，什么事啊？”王朝翘着二郎腿说道。王朝在金宁素有土皇帝之称，而且极为喜欢和得意的属下拜把子，金宁市的干部，有不少都是王朝的把兄弟，甚至干部们都把这当成是种荣耀。王朝在金宁市更有把兄弟八人，被称为八大金钢。这八大金钢可以说掌握着金宁市百分之九十的权利，可见王朝在金宁的影响力到了何等地步。 “有点事……还不是小事！”黄局长坐在他对面，苦笑道：“公安部通过省厅传来消息，让我们放了冉西。” “公安部？”王朝坐起身体皱起了眉头。“公安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黄局长摇头道：“我怀疑是冉西的妻子在京城活动了吧，当初冉西被抓后，她就去了京城，早知道也应该把她留在金宁！” “冉西的确是京城人，是我忽略了这个问题啊，不怪你。”王朝半眯着眼睛，说道：“我到真没想到他能请动公安部的人！” “大哥，那你看怎么办？”黄局长问道。 “谁联系的你？” “省厅李厅长，老李对着电话骂娘了，骂我又给他惹事，呵呵……看样子公安部给他施加压力了。” “老李那个炮仗一点就着，呵呵……你没问他公安部哪位领导发了话？”两人口中的老李正是李金锁。监察部陈洁部长答应了张清扬，便走通了公安部的关系，随后公安部就联系了李金锁，让他查办此案，尽快归还冉西的自由，免得影响太大。 黄局长点头道：“我问过了，李厅长说是有位副部长发了话，看起来给了我们几分面子，公安部也不想把这事闹大。” 第1138章 我们的形象 “这种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公安部也不傻，他们还是向着我们的！”王朝得意地说道。 “那……老大，接下来怎么办？”黄局长问道。 王朝沉思了一会儿，下命令道：“放人吧，关了也有一星期了，但是不要让他离开金宁，只有把他控制在金宁市，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万一哪天上面真的来人查，他再胡乱说怎么办？” “行，那我把他放回金宁的家中，安排人保护他的安全。”黄局笑眯眯地说。 王朝也笑了，点头道：“是啊，他的安全可是要有专人保护啊。老四……你的政治觉悟有进步啊！” “还不是大哥教育得好！”黄局借势拍了句马屁。 “行了，快去办事吧，我过两天要去京城。”王朝站起来懒了个懒腰。 黄局听到“京城”两个字，眼睛一亮，笑道：“大哥，你要去拜码头？” 王朝点点头，说：“最近几年我一直维护着‘金宁形象’，现在出了冉西这件事情，我担心上面对金宁有看法啊。为了我们的形象，我到京里找相关领导汇报下工作，呵呵………” “大哥这招很高明，真是高！”黄局竖起了大拇指。 “去吧，别为难冉西！” “您放心！”黄局长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就走了出去。 王朝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心里不由得想到了柳秀秀，一想到那个妖野的女郎，他的身体内就流窜出一股暖流。当然他深知这个女人自己碰不得，人家是京里来的，他早就有所耳闻，柳秀秀的背后站着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男人。 就在此时，手机很突兀地响起，他拿出来一瞧，脸上换上了一幅恭敬的表情，在整个贵西省，能让他有这种表情的人不多。乔炎彬就是其中的一个。 “乔省长，您好！” “老王，金宁……冉西没问题？” “呃……”王朝知道乔炎彬短短的一句话中包含了好几个问题，他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没问题，我全部处理好了。” “全部？”乔炎彬再次确认道。 “嗯，是全部，您放心吧。”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听说有人去京里告状了，你小心一点。”乔炎彬淡淡地说道。 “与冉西相关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经得起组织上的考验！”王朝信心十足地说。 “很好，很好……” “谁想来查都行，我不怕查！”王朝拍着胸脯说道。 “还是要小心一点，监察部……有人，呵呵……”乔炎彬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朝明白了，看来是监察部关心此事了。等等，监察部？不是那个人刚去吗？怎么他刚去就盯着乔省长了？王朝轻蔑地笑了，他瞧不起这种官二代！ 王朝很庆幸自己的聪明，当初冉西的文章见报后，他便第一时间做了布属，现在来看自己做得很正确。要不是反映急时，这次可就真的危险了！ 冉西被放出来后，艾言第一时间把消息通知给了张清扬。张清扬听后也放心不少，可是艾言却仍然不满意地说：“金宁市虽然把他放出来了，但还是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但不许离开金宁，还24小时派人跟着！冉西仍然很危险！” 张清扬的眉头皱了下，金宁市难道真的就铁板一块，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那个市委书记王朝尽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他说：“我想冉西没事，这样吧，我在贵西公安厅有朋友，我让他留意一下。” “那，那谢谢你了。”艾言感激地说，随后又叹息道：“我们记者这一行真难做，尽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惹人骂，可是如果写实吧……又被政府抓，国家是不是不需要我们这些记者啊！” 张清扬也有感而发道：“国家需要的是听话的记者！”说完之后，他也感觉满嘴的苦涩，当自己执政以后，会不会也限制新闻自由呢？ 放下电话，张清扬想到了贵西，他知道监察部的文件已经传到了贵西，贵西省纪委非常重视，立刻组建专案组到金宁市了解情况。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吧。可是在这种时刻，张清扬没有想到金宁市委书记王朝却来到京城。 张清扬是在财政局看到的王朝。说来也巧，张清扬接到江洲市市长吴和平的电话，说要来财政部审批一项资金，希望他领领路。张清扬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然后就在财政局楼前的台阶上，看到王朝正在和人谈话风声。两人虽然没见过，但王朝认识张清扬，便对他点了下头。 张清扬一愣，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也点了下头。然后身边的吴和平才提醒道：“他就是贵西的王朝，强力人物！” 张清扬在那一瞬间感觉有些可笑，纪委调查组已经去了金宁市，可王朝还在这大摇大摆有说有笑，他就这么有恃无恐？想到这些，他又瞄了眼王朝的方向。可以看得出来，王朝有一种霸气，满脸的横肉，堂堂的市委书记，看起来有一种黑社会老大的气质。张清扬默默地想，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把监察部放在眼里，为何会这么的自信？ 张清扬与吴和平走进财政部之后，王朝又扭身向门口看了看。和他谈笑风声的中年人低声道：“这一位，最近几年意气风发啊，呵呵……” 王朝点点头，笑道：“张清扬，不满四十岁的正部级官员，国内少见啊！崔司长，认识他不？” 财政部综合司崔司长笑了笑，说：“以我这级别，怎么能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出身就不相配啊！” “出身？哼哼……”王朝冷声笑了笑，说道：“崔司长，您也别妄自菲薄，依我看他也就是出身好！如果你和他换个位置，也许比他还能干！” 崔司长吓了一跳，左右看看，摇头道：“他还是有些能力的，我在财政部了解得东西多一点。” “哼，有时候想想真无奈啊，我们拼死拼活大半辈子才爬到正厅，马上就要退休了，可人家天生就要受人待见！” 崔司长紧张地四处看了看，连连摆手。他知道王朝的脾气，这个人向来口无遮拦，谁也不服，在他眼里就很少有看得上眼的人物。崔司长与乔炎彬是同学，在他的引荐下才结识了王朝，老实说要不是因为乔炎彬这层关系，他是不太喜欢和这位满身匪气的市委书记来往的。为必免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崔司长转移话题道：“王书记，金宁最近的事不用担心吗？你能在京城住两天？” 王朝满不在乎地说道：“金宁本来也没什么问题，金宁一直以来都是贵西的门面，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金宁的形象永远都是积极向上的。这次的事情……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搞啊！我来京城就是为了这次的事件，呵呵……家里嘛，不用担心。” 崔司长马上说道：“那正好，我看看明后天能否把胡副部长请出来，我们吃个饭，以后也方便你来跑项目。” “行啊，我这几天一直在京城，那就等你电话了！”王朝伸出手来，一脸笑意。 “王书记，我还有事，先上去了。” “好好，回见，我也该走了，下一站到发改委走走！”王朝大手一挥，走下了台阶，走起路来飞快，一看知道他办事也应该是雷厉风行的主。 崔司长摇摇头，感觉王朝不够沉稳，有些轻浮了。他一直都在部委工作，所以性格很稳，对张清扬的了解也很全面，他想王朝如此轻视张清扬，早晚会偿到苦头的。那个年轻人硬是把乔炎彬在在贵西活活压下了好几年，能说没半点实力？王朝，呵呵……有点太自负了！ 财政部六楼，胡副部长的办公室内，传出阵阵笑声。张清扬先是介绍了吴和平，然后吴和平就汇报了手头上的这个项目。有张清扬在，胡副部长对吴和平也极为看重，听得连连点头。等正事谈完了，三人又闲聊了一阵。胡副部长拿起电话打给了手下的一位司长，让他多多留意江洲市的那个项目。 虽然胡副部长在电话里并没有说让他帮忙通过什么的，但想来那位司长已经把此事放在了心头。想来等吴和平去找他时，此项目的资金第一时间就会得到通过。这也是大领导的高明之处，寥寥数语，那位司长就把吴和平的项目记在了心头，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他又怎么可能为难。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笑道：“胡部长，谢谢您了，今天就这样吧，改天我们出来聚聚？” “嗯，你回来这么久了，我们是应该聊一聊了！你啊……从一线行政基层再到纪委监察部，可真是个复合型人才啊！没准再过两年，你又成我的主管领导了！哈哈……” “呵呵，胡部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就是学习阶段。”张清扬谦虚地说道，他之所以与胡部长熟识，还是要感谢陈雅。胡部长也是高干子弟，其父曾经是共和国的中将，与陈家有些渊源。 第1139章 如此开心 外间的秘书听到部长办公室内传来阵阵笑声，有些不解，要知道胡部长在财政部是以威严、话少而著称的。可是这才哪么大会儿的功夫，里边已经传出了好几次笑声。平时被基层干部看作胡阎王的胡副部长，为何看到刚才那个年轻人会笑得如此开心？ “胡部长，您时间有限，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请您出来吃饭吧，让和平亲自感谢您！江洲最近几年有了点钱，这顿饭他还是能请得起的！” 胡副部长伸出手来笑道：“好啊，呵呵……和平，以后有事就过来找我，别人的面子不给，清扬的面子我一定给！你是他一手提拔的干部，我看好你！” “谢谢胡副部长，江洲今后有了您的关注，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吴和平伸出双手握住胡副部长的手，弯下了腰。吴和平知道别看自己已经是副部级，胡副部长是正部级，看似行政级别只差半级。但是自己和人家相比，最少还差五年甚至十年的资历！ 张清扬也与胡副部长握了手，然后两人就离开了。走出财政部大楼，张清扬下意识地向刚才王朝所站的位置看了两眼，那里空空如也，没有半条人影。吴和平看到了张清扬的目光，有些不解地问道：“金宁最近不是出事了么，怎么王朝还有闲心来这闲逛？” 张清扬冷着脸，苦笑道：“也许人家根本没把监察部放在眼里，有恃无恐啊！” “呵呵，我真的很奇怪，闹得这么大动静，他一点也不怕？” 张清扬解释道：“你没瞧他的长相吗？我虽然不会看相，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自信的家伙啊！” 吴和平不屑地说道：“官场中人……太自信不是好事，我一直都觉得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看！” “和平啊，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江洲的好干部不少，但是能再向上爬一爬的，不超过三个人。”张清扬伸出手指头晃了晃。 “提起这个，我真感谢您，本来我都准备好在厅级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呵呵……”回首往事，一切都历历在目。吴和平清晰地记得他这个江洲官场的边缘人物被张清扬启用的那天，这几年……是他进入官场后升迁最快的五年。他对张清扬除了感激还有一种师长的感觉，虽然他比张清扬的年纪要大。 “这些不说了，你只要把江洲给我搞好，那就是对我的感谢！”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午，张清扬与吴和平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回了监察部。他办公室的内室有张小床，是供中午或者晚间加班休息用的。张清扬脱了鞋躺在上面，脑海中仍然浮现着王朝在财政部门口时的样子，虽然王朝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张清扬解读出了太多的含意。王朝的满不在乎、轻蔑、高傲等等，在那一瞬间完全都表露出来。张清扬全部解读成了一种含意，那就是：敌视。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过结，但是张清扬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敌意。这是两个阵营的敌视，张清扬认为也许不关乎个人间的关系，。但是张清扬错了，王朝对他的敌视包含着私人感情。原来王朝的父亲是位老革命，从打土匪起家，最终成为了一个县的一把手。但是在十年浩劫时被捕入狱，受到了县里二把手的陷害，然后不堪忍受侮辱惨死狱中，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因为曾经陷害王朝父亲的县里二把手就是省委书记的公子。从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开始，王朝就认清了权利的重要性，同时也对出身好的官二代天生持有敌视。这些年来，他也遇到过不少官二代，但除了乔炎彬，他对其它人没有任何好感。特别是当他听到张清扬这个人的时候，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不是靠着刘老又是靠着谁？相比之下，同样是官二代的乔炎彬这几年在贵西到是做了一些实事。在王朝的心里，张清扬将来肯定不是乔炎彬的对手。 张清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洗了把脸坐在办公桌上。这一觉睡得沉沉稳稳，此刻感觉清醒了很多。秘书孙勉听到张清扬起来了，赶紧进来泡茶。张清扬抬头看着他，笑道：“我上午去财政部，正巧碰到了金宁市的王朝，真没想到我们这边正要调查他，他却跑来了京城，此人很自信啊！” 孙勉一愣神，不明白领导和自己说这些是的目的，想了想，回答道：“有些地方大员向来不把我们监察部放在眼里，他们只认本省的领导。” “是啊！”张清扬摇头长叹。 孙勉泡好茶就来到了外面，脑中还在想着领导刚才所说的话，呆想了一会儿，渐渐明白领导的意图了。他步行出办公室，正好碰到预防腐败办公室留守的一位处级二部，两人闲聊了几句，孙勉便顺口谈到了金宁、谈到了来京的王朝…… 没多久，金宁市委书记王朝不把监察部放在眼里，来京跑关系的传闻就在监察部大楼里传开了，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当张清扬下班前去找陈洁汇报预防腐败局分派各地的调研小组的工作进展时，陈洁也问到了此事。 陈部长听完了张清扬的汇报，双手放在桌前，问道：“听说王朝来了京城？” 张清扬一脸惊讶，反问道：“陈部长也听说了?” 陈洁不满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们部里闹得如此紧张，人家基层到好，堂堂一把手还有心情来京城，看来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也许他知道不会查出什么问题的。”张清扬看了眼陈洁的眼睛，他的话很有技巧性，他说的是不会查出什么问题，而不是没有问题，他把王朝的心思表露得很正确。 陈洁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啊，我们先等等贵西纪委的结果吧。贺楚涵那一组还在贵西吧？” 张清扬回答道：“她是在贵西，而且了解到了一些有关慈善机构的事情。据她调查，有些事情和慈善总会方面所说的有点出入。说白了吧，金宁市存在一些问题。” “哦，如果实在不行，只要你亲自去一趟了！” “我去？”张清扬一脸吃惊。 “我有这个想法，还没争得你的同意。”陈洁的脸上有了笑意。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问道：“您与慈善总会的接触不顺利？” “你很聪明！”陈洁笑意更浓，双眼射出锐利的光茫：“也许不单基层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慈善总会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您的意思是说？” “慈善总会对我说的仍然是一些官方话，和它们对外的声明是一样的。我本想听听实话，这样一来有些事也方便我们从内部解决，消除影响，可是它们不睬我们啊！” “那中纪委段书记怎么说？” “段书记说让我看着办，呵呵……” 张清扬皱着眉头道：“段书记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那你就按我的意思办吧，怎么样？”陈洁审视着张清扬的目光，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张清扬也抬头看了她的脸几秒钟，然后就明白了，恍然大悟地笑道：“您是监察部的一把手，我不按您的意思办还能按谁的意思办，换句话说，您的意思可以代表我们监察部！” “先等等贵西纪委的消息，然后我们几位部长开会研究一下。”陈洁捏了捏太阳穴，感叹道：“这是一件麻烦事啊，影响这么坏，我们监察部也不能总闷声不语！”说到这里，陈洁又笑道：“我知道你和贵西……如果让你去，你敢去不？” “我听从部里的安排，没什么敢不敢的。” “嗯，这样很好，我没有看错你！” 张清扬知道王朝的行为激怒了陈洁，陈洁真的想要动手了。在中纪委一号人物默认的情况下，得到尚方宝剑的陈洁不会怕任何人。更何况她也有意把自己抬到前面，那么刘系的力量势必也站在自己身后。张清扬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就想，自己把王朝来京的消息散布出去，看来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由此，他不禁想到了孙勉，看来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已经渐渐明白自己的意图了。如此发展下去，此人到是可以培养。 两天以后，张清扬接到了分管部门干部的邀请，说大家凑份子请他吃饭，预防腐败局的姚局长也会出席。张清扬来到监察部的时间也不短了，这还是下属第一次提出来请他吃饭，他便答应了。 张清扬顺便也把吴和平叫出来了，反正让他多认识一些朋友没有坏处。而监察部的干部对吴和平也有结交的心思，万一有天下基层挂职没准就可以用到这层关系。官场中人，人脉关系就是做事和升迁的有利条件。 大家来到王府会馆，这是京城一家有名的京菜馆。吴和平早就等在楼下了，张清扬把他和众人介绍相识了，然后七八个人向楼上走去。张清扬没有想到正巧碰到财政局的胡副部长，他也在别人的陪同下上楼，大家坐了同一步电梯。 第1140章 心里不满 见到张清扬，胡副部长主动伸手道：“清扬啊，我还等着你请我吃饭呢，呵呵……” “我不敢忘记啊，今天是和同事们聚餐。”张清扬笑了笑，然后才看到了胡副部长身后的王朝，还有另外一位中年人，正是那天同王朝站在财政局楼下说话的财政部综合司崔司长。另外二人应该是王朝从金宁市带过来的属下。 张清扬看到王朝，心里有些无奈，心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对王朝等人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虽然双方都认识，但没有人介绍，也犯不上打招呼，更何况张清扬的级别又比他高，点点头已经很给面子了。 胡副部长指了指身后，笑道：“这几位都是基层的干部，这位是金宁市委书记王朝。”面向王朝又指着张清扬说：“这位是监察部的领导，张清扬部长。” 听了胡副部长的介绍，王朝心里不满，因为从话语中就能听出来，两人在胡部长心中谁更重要一些。胡副部长当然不知道两人间的过结，出言介绍也是好意。 “张部长，您好，您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啊！”虽然心中不满，王朝还是主动伸出手来。 张清扬也伸出手来，笑道：“金宁市发展得不错，王书记有功啊！” 王朝心里很不得劲儿，听起来就想省委书记和自己说话似的，张清扬那与生俱来的高官气质令他很不在自。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胡副部长望了眼王朝，心说他还真不谦虚！要不是给下属崔司长一个面子，胡副部长是不会见乔炎彬的人的，他深知乔家与刘家的关系。想到这一层，胡副部长就看了张清扬一眼，微微有些担心，随后灵机一动道：“清扬，先让你的同事们自己喝，你过来陪我们喝两杯，怎么样？大家聊聊嘛，认识一下！” 胡副部长的话令张清扬与王朝都有些为难，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向张清扬证明他与王朝并没有多深的交情，这只是正常的应酬而已。他这么做自然是担心张清扬误会他与乔家的人有过深的交往。张清扬也明白他的心意，如此也可以看出胡副部长已经承认了自己身为刘系第三代领军人物的身份。这么一想，张清扬反而坦荡起来，笑道：“喝两杯酒自然可以，就是不知道王书记方不方便啊？呵呵……” “方便，方便……”王朝的笑比哭还难看，心里已经气得骂娘了，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把胡副部长请出来，反而替张清扬做了嫁衣。 张清扬便望向监察部的干部，笑道：“那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儿就过来。” 几人点点头，姚立柱笑道：“张部长，您去吧，由我们陪吴书记。” “也好。”张清扬笑着说。 看见张清扬在监察部短短时间就竖立了威信，胡副部长就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姚立柱这个人的脾气，能让他如此恭敬，只能证明张清扬的能力不是传说。而王朝心里更多的就是嫉恨，看到张清扬耀武扬威的，他着实有些郁闷。本来他是今天的主人，可有了张清扬在场，他就摆不上台面了。一旁的财政局综合司崔司长心里也叫苦，真没想到会遇上张清扬，这万一王朝在酒桌上说起不该说的话，那么明天胡副部长还不怪罪自己？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几人来到包间，菜早就安排好了，很快就上来了，在王朝的代动下，金宁市的干部按照惯例敬胡副部长和张清扬的酒。轮到敬张清扬时，王朝举着满满的酒杯，笑道：“张部长，以后我要是犯在您的手上了，还请手下留情，呵呵，我全干了，您随意！” 王朝刚说完，举杯一饮而尽，看得张清扬有些皱眉，旁边的胡副部长也有些不太高兴。张清扬很快就释然，也只好举起酒杯全干了，引得叫好一片。 敬了一圈酒，气氛热烈起来。王朝瞄了张清扬一眼，笑道：“张部长，托监察部的福啊，我们金宁最近正接受省纪委的调查呢，呵呵，真想不通您怎么会听信冉西的胡编乱造！” 听到王朝谈起此事，崔司长就吓了一跳，连连咳嗽。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王书记，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事不调查就不能知道结果，调查清楚了对金宁也有好处，至于说冉西，我本来不知道这事，是他的妻子带着他儿子来告状，我们不得不管啊！我们部里很尊重基层，这不就向贵西纪委发文了。” “呵呵，我懂！张部长，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王朝的笑有些阴沉。此刻，胡副部长才明白自己刚才的提议真是太蠢了，他之前可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张部长，什么叫你们部里啊，要我看你就是想找王书记的麻烦吧？王书记正在被组织考察，有可能高升，您这个时候下命令去调查金宁，什么意思啊！”不料王朝刚说完，金宁市委秘书长发了话。 “老姜，别乱说话！”王朝打断秘书长的话，对张清扬笑道：“张部长，他喝多了，您别在意。” 张清扬摆摆手，云淡风清地说：“没事，我过去没见过王书记，何来找你的麻烦啊，这话不可信哦！再说我更不可能下命令去查金宁，这是监察部陈部长的意思。”他心里也很疑问，听这位秘书长的意思，好像自己得罪了他似的。 不料姜秘书长由于心情不好，刚才又多喝了几杯，酒意完全上来了，起身挥手道：“什么信不信的，要我说你们监察部也就是能管管一些小人物，你们要想找王书记的麻烦，那就是做梦！反正有事总有我们这群人顶着，你们能查到的也就是表面现象，根本就什么也不懂！” “还不把老姜拉走，别让他再胡说了！”王朝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对秘书说道。他没想到老姜敢这么说话，虽然他知道老姜发火的原因。 秘书立刻把姜秘书长拉起来向外走去，他仍然不依不饶地骂道：“什么他妈的监察部，你要去查我们金宁，可我们王书记还不是照样在北京，你们算个屁啊，他就是我们金宁的天，他……”秘书不顾一切地把他拉了出去。 张清扬皱着眉头，望着有些尴尬的王朝笑道：“王书记，我今天可是领教了西部干部的风格啊！” 王明的脸有些热，再怎么说姜秘书长的做法也太过分了，更何况今天还有胡副部长在场呢。张清扬也是他请来的，这让胡副部长怎么看？胡副部长的心情自然很不好，他愤怒地看了眼崔司长，眼里的不满很明显。 “张部长，胡部长，你们别在意，姜秘书长不胜酒力！”王朝笑着解释道，然后又对张清扬说道：“张部长您也别怪老姜，这次金宁的事情，和他有些关系，算是失查吧，他可能要背个处分。” 张清扬立刻明白了，怪不得那个老头对自己不满，难道说他这次背了黑祸？无论如何，这酒是喝不下去了，他酒起酒杯，对几人说道：“大家一起来吧，我那边还有朋友，不能久坐。” “正好，我也想去跟和平聊聊，今天就到这里吧。”胡副部长阴沉着脸说道。 众人一起举杯，然后胡副部长同张清扬一起走了。包间里王朝看向崔司长，愤怒道：“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本来好好的请胡副部吃饭，现在到好，他对我有看法了！” 崔司长更气愤道：“王书记，姜秘书长可是有些过分啊，今天的事全怪他！” “也不怪他，要怪就怪张清扬！”王朝冷声道。 “您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酒我也没法喝了，明天还得和胡副部长解释一下呢！”崔司长一听也来气了，甩袖而去。 “妈的，都走了！”王朝气愤得拍着桌子，一想到今天的耻辱，他把仇都记在了张清扬身上。 “清扬，今天的事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不好意思啊！”走出包间，胡副部长说道。 “胡部长，自己人用不着客气，我没放在心上，走吧，到我那边再喝两杯！” “好，不醉不归，呵呵……”看到张清扬的表情，胡副部长也放心了。 几天之后，张清扬才明白王朝在北京优哉游哉的原因。贵西省纪委已经把冉西文章中所揭露的问题调查清楚了。文件是贺楚涵带回来的。当初拿到贵西省纪委的调查结果时，贺楚涵真有一种撕了的冲动。 贺楚涵刚回来，就同预防腐败局副局长姚立柱一同来找张清扬。贺楚涵气鼓鼓地把文件摔到张清扬桌上，气愤地说道：“这就是贵西省纪委的结案报告！” “你们两个坐，我先看看。”张清扬挥挥手，拿起文件认真地看起来。孙勉早就奉上了茶。 结案报告中称：冉西所报道的第一篇文章中所讲的，慈善总会贵西分会负责人联合友爱集团以及贵西省内的一家投资公司，挪用亿元善款进行投资，最终导致亏损数千万元的事件，完全是张冠李戴，子虚乌有。 第1141章 找人代笔 这篇报导是冉西在原有事实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和“文学想象”的成果，可以说他颠倒黑白，恶意污蔑慈善机构以及友爱集团。其真实事件是这样的，去年慈善总会贵西分会在友爱集团的捐助下，通过另一家中介公司从美国构进了一批医疗器械，结果中途美国公司由于财务纠纷而宣布破产倒闭，使得慈善总会有大量预付资金被押。但是通过后来几家公司的努力，终于追回了预付资金。事后，那家中介公司承担了所有的损失，整件事情贵西分会并没有任何的经济损失。 至于冉西第二篇文章中报道的事件，说友爱集团借助慈善总会的名义在金宁市资助了五十名失学儿童，结果却只有十人得到善款，可是却在活动当天收到了五十名儿童家长所写的感谢信。贵西省纪委调查后表明这些钱由于银行的手续问题，以及金宁市委办事人的疏忽，的确至使一些人收到的晚了一些。而至于说到那些感信谢，是金宁市委姜秘书长为了宣传慈善事业，提前找人代笔，可也得到了那些家长的签名同意。虽然说市委姜秘书长的作法不对，但他也是出于好意。最后经省委研究决定，给他一个行政处罚，对他进行全省通报批评。 贵西省纪委最终下结语道：虽然冉西文章中报导的第一件事失实，但第二件事还算与事实相符，只是不了解实际情况，给贵西省金宁市政府以及国家的慈善事业还有友爱集团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总的来说，冉西的出发点还是好的，所以对他就不提出批评处理了。至于说金宁市对冉西的“非法拘押”，只是为了和他了解情况和进行教育，并没有进行任何的人身伤害。金宁市方面不算违反法律，只是在方式上有些过激而已………… 看完整篇处理意见，张清扬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可以说这篇报道很典型，他感觉完全可以成为一篇官方的范文。不懂官场的人可以根据这篇处理意见看清官场，同时也会更令人明白，“政府”两个字的真正含意。 张清扬现在明白了很多问题，王朝的肆无忌惮以及姜秘书长对自己的愤恨，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啊！怪不得那天晚上姜秘书长一个劲儿地向自己放炮，原来他真的背了黑锅。以他的年纪而言，又背了这么个处分，几乎断掉了他再进一步的可能。 不得不说，王朝是一个聪明人，他的确有些骄傲的资本。这两个原本漏洞百出的事件，在他的操作下竟然变得天衣无缝，合情合理了。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后院大管家（市委秘书长）来辟谣，可见他早就预想到了此事的影响力。 王朝的确很聪明，当他知道冉西的文章见报后，便走通了所有的关系。他一面让内务院新闻局出面销毁报纸，另一面就已经进行掩盖的准备了。这种事对执政党的声誉影响很坏，也难怪内务院新闻局会站在他的背后。这件事处理完之后，他没想到冉西的第二篇文章也在一些小报上刊了出来，随后他便想出了策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且找市委姜秘书长谈话。 之后的一切……就变得很完美了。虽然当初他没想到关注此事的是张清扬，但是知道是张清扬后，反而有一种兴奋感。就好比他早就设计好了陷井和口袋，静静地等待着强大打手的到来。虽然，在张清扬的心中，他根本就算不上对手，顶多只能说是对手的小喽罗而已。现在的张清扬，普通人已经入不了他的法眼了，无论王朝再怎么聪明，也只是如来佛手中的孙悟空而已，掀起的小风小浪是伤不到张清扬的。 张清扬整理了下思绪，抬头看到姚立柱与贺楚涵都在等自己反映，他微微一笑道：“看来冉西冤枉金宁市和友爱集团了！” 姚立柱与贺楚涵面面相怯，不解地相互望了一眼，难道说张清扬认可了贵西省纪委的结案报告？ 张清扬不理两人的态度，接着笑道：“我们纪检工作就是这样啊，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们要相信基层的同志啊！就拿这份处理报告来说吧，根本就看不出问题嘛！” 贺楚涵没听懂张清扬的意思，激动地站起来说道：“张部长，您相信这个结果？您相信这是事实吗？” 姚立柱拉了一把贺楚涵，小声道：“小贺，你先听张部长把话说完，没听他说从这份处理报告上看不出问题嘛！” “看不出问题，那……”贺楚涵还想说什么，恍然间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暗想和他说话真累，有事挑开说不就行了，非要拐个弯！她闭口不语，恼羞成怒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看向姚立柱，说道：“姚局，谈谈你的意见。” “我只能说贵西省纪委这么干，只会姑息养奸，放任腐败的产生！”姚立柱很认真地说道：“张部长，我看指着基层是没什么希望了，我们应该亲自过去处理！” 张清扬摇头道：“我们去？有些不太好啊，贵西省刚刚出来结案报告，我们现在过去……出师无名。更何况这样下去，会让贵西纪委有看法的。” “那就这么算了？”姚立柱一脸无奈。 张清扬说道：“不是说就这么算了，我觉得金宁的事情还是有疑点的，从贺楚涵的调研报告中就能看出来，包括慈善总会，友爱集团等多家机构都有问题。有些案子要从小头查起，但有些案子也要从大头查起，你们说是吧？” 姚立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别看张清扬刚来监察部工作，但是说起纪检工作来，思路到是很清晰。张清扬又低下头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这几天多多留意慈善机构方面的新闻，我先向陈部长汇报一下。” “那……”贺楚涵还想说什么，姚立柱拦下说：“小贺，这事交给张部长办吧，你刚回来，要注意休息。” 贺楚涵不再说话，走在姚立柱身后，扭身向张清扬示威地伸出拳头，扮着鬼脸，十分可爱。张清扬笑了笑，心想哪天有机会应该和她约会一下了。 陈洁办公室里，她认真地看完了贵西省的处理文件。抬头却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又戴上了。陈洁长叹一声道：“镜子脏了，看人看事都模糊啊，我们要想把想看的东西看清楚，只能把镜子擦干净，或者直接把镜子拿开。要知道现在戴眼镜的可不一定是近视，也许是为了掩饰某方面的缺陷。”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部长的话很对，您看这件事的镜子是什么呢？” “呵呵，你觉得呢？”陈洁含笑反问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还是从友爱集团下手吧，这样的集团股权分布一定很乱，我们应该先查清他的背景再说。” “问题是人家并没有犯法，怎么查？”陈洁的眉头紧皱。 “这的确是难点，我会想想办法的。”张清扬笑了笑，这件事还真棘手。 “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安排工作组去贵西进驻慈善总会贵西分会以及友爱集团，把冉西所报道的事件查清楚！”陈洁很直接地说道。 “冉西？这到是个办法，我想冉西应该不会认同贵西省纪委的调查结果，呵呵……”张清扬心想自己刚才可是把简单的问题弄复杂了，也许是在基层干久了的原因吧，到不像陈洁的顾虑少一些。 “冉西就是拿掉遮羞眼镜的那个人！”陈洁的签字笔重重地点着桌面，又补上一句：“我就是担心冉西不会按照我们的意思来办，他很关键！” “陈部长，这件事交给我吧，冉西那边由我勾通。”张清扬心中有了主意。 “好，我等你的消息。”陈洁也没有问张清扬有什么办法，这便是大领导的工作方式，很少关注细节。当然，碰到一些需要关注细节的问题，他们比谁都要关注。做官，其实是一门技术与艺术相通的工作。 张清扬知道，冉西现在成为了整件案子最重要的证人，也是关键人物，也许可以利用他再次翻盘。刚刚回到办公室，张清扬就给艾言打去了一个电话，按照心理的想法安排了一翻。艾言也是聪明人，知道张清扬这么做的目的，完全答应下来，只是最后问道：“那冉西会不会有危险?” “安全问题交给我吧，我会暗中安排人协助你们。但是……”张清扬的声音又低沉下来：“艾言，不要告诉冉西这是我的点子，也不要告诉他暗中会有人帮忙。这件事完全出自你的主意，明白了吧？” 艾言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苦衷，点头道：“清扬，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帮助冉西策划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第1142章 热心群众 “那就这样吧，我们马上着手安排。”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清扬，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认识你这么久，每次找你都让你帮我，我……”艾言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认识张清扬这么多年来，她欠下的人情债实在太多了。 张清扬轻声笑了笑：“艾言，我们是朋友，你忘了吗？” “是的，我们是朋友，以后我还要麻烦你！”艾言开心地说道，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没闲着，又把电话打给徐志国，让他安排几个弟兄去贵西，暗中帮助自己的计划完成。当然，这一切都不能让冉西发现有人为操作的迹象，张清扬让他们以“热心群众”的方式出现。 安排好一切之后，张清扬伸了个懒腰，不由得想到了王朝，现在的王书记应该很得意吧？贵西省纪委的调查出来后，他应该更瞧不起自己了。 此时的王朝突然很狼狈地打了个喷嚏，一向注意形象的王书记此刻形象尽失，口水鼻涕弄了满脸。王朝红了脸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歉意地对面前的男子笑道：“郑老，不好意思啊，呵呵……” “不要紧，你呀……太客气了，以后有空就来我这座座嘛，我平时也不忙，退下来后来看我的人可就少喽！” “郑老，在我眼中您可没有退下来，您仍然发光发热啊……”王朝笑了笑，收回了手帕。他此刻正坐在慈善总会副会长郑相龙的办公室，他坐了已经有一会儿了。郑相龙曾经身居内务院要职，退休会又被慈善总会聘为了副会长，主管对外宣传、联络，是一位很有权势和人脉关系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退休后又被慈善总会看中。 “小王，金宁的事情没问题了吧？”郑相龙问道。 “郑老放心，已经没问题了，调查结果出来了，监察部就是没事找事！”王朝得意地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查一查还是有些好处的，你以后啊……还是要小心，出了这档子事影响还是很不好的。”郑相龙稳稳地说道。 “嗯，多谢郑老提醒。”王朝点点头，瞄了眼手表，起身道：“您忙着，我下次再来看您。” “好，下次别这么客气了！”郑相龙指了指办公桌下王朝带来的纸箱，看似很普通的礼品箱，外包装是贵西烟厂的“贵烟”，但实际上里边装着的是一个根雕盆艺，很有些年代了。郑相龙没什么喜好，唯有喜欢这些小来小趣的东西。王朝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来一些从“亲戚朋友”那里“要来”的小礼品。自从郑相龙成为慈善总会的副会长之后，这些年没少帮助金宁市，要不然友爱集团也不会投资金宁。 王朝离开郑相龙的办公室，呼吸了下京城冬天的空气，一点也不如金宁市山区内的空气新鲜，明天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他就可以回金宁了。一想到省纪委的调查报告，他的脸上就有了笑容。张清扬，也不过如此而已！真奇怪乔省长为什么重视那小子的存在。 怀中的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瞧，表情又变得恭敬了：“乔省长，您好！” “在京城呢？” “对，我在京城，过两天就回去了。”王朝回答。 “金宁的事处理得不错，”乔炎彬笑了笑，又问道：“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王朝知道乔炎彬在暗示什么，笑道：“您放心吧，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无论谁来查，也是这个结果！” “嗯，有你在，我放心。”乔炎彬含笑挂了电话。 王朝也一脸笑意地挂上电话，没有什么比听到乔副省长的表扬更令他高兴的事情了。过完春节，在乔炎彬的授意下，王朝很有可能调进省政府出任秘书长。他更知道只要乔炎彬成功当选为省长，那么自己的前途肯定也就有了着落。 从车里走来的姜秘书长看到王朝脸上有笑意，便问道：“王书记，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刚接到乔副省长的电话，”王朝笑道：“他对这次的事很满意。老姜啊，只可惜委屈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好！” 姜秘书长摆手道：“王书记，我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也是老头子了，呵呵……” “老姜，我没看错你！”王朝拍了拍姜秘书长的肩膀。 下班的时候，陈雅开车来接张清扬，他们今天商量好了回去看爷爷。自从张清扬回京以后，两人就住进了独立的爱巢。这些日子忙，张清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看见爷爷了，心中就有结想念。 陈雅看了辆绿色的军车，车子不算拉风，这种军车在京城并不少，但是那车牌着实令人心惊。军委总参的车牌排列顺序不是什么秘密，这辆车刚上路，其它车纷纷避让。到是有一辆兰博基尼从后面嚣张地反超过去。 “哼！”陈雅突然孩子气地冷哼一声，一脚踩下油门追上去。 张清扬笑着摸了下她的脸，说道：“不服气啊？” 陈雅没理他，只顾追赶前面的那台车。张清扬到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这么牛，连军车都赶超。他不禁抬头望过去，然后哑然失笑。车子近了，他看清了开车的女人，原来正是柳秀秀，真没想到她已经回到了京城。 “这个女人我认识，柳秀秀。”张清扬笑道。 “哦，”陈雅点点头，虽然她不关心政治，但是张清扬关心的事情她也会关注一些。这几天张清扬回家就看新闻，关于慈善总会，还有柳秀秀的报导。听他一讲，陈雅就知道柳秀秀是谁了。她不解地问道：“她怎么还在外面跑，没被抓起来吗？” “她又没犯法！”张清扬望着陈雅笑：“傻老婆，你以为我想抓谁就抓谁啊？” “那我帮你抓她？”陈雅当真地问道，他以为张清扬是没有办法对付柳秀秀呢。 “呵呵……”看着陈雅的认真样，张清扬大笑大止，疼爱地捏着她的小脸说：“不用抓她。” “哦，”陈雅答应的同时，车子已经超了过去。 柳秀秀这几天本来就有气，刚回京就跑出来玩车，没想到又被人超了过去。她不了解政治，虽然知道那辆车是军车，但对车牌却不了解，再者说心高气傲的她依着自己有背景，本来就看不起别人，此刻瞧见那辆军车又超了过来，气愤的猛踩油门，又想赶过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排气桶突然排出一溜黑烟，车子突然熄火并失去控制撞向了路围，车身侧着滑出去二十多米才停下，索性没有翻车，那惊险的画面就像好莱坞大片似的。 张清扬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当他看到车子停下，柳秀秀好像没有受伤时，这才放了心。 “用不用下去看看？”陈雅看到张清扬关心身后的事情，放慢了车速。 “算了，没准一会儿就有记者来了呢。自做孽不可活啊，没准明天早上娱乐新闻又多了条素材！”张清扬苦笑着说道。 吃过晚饭，张清扬陪爷爷在小客厅下棋，刘老一边落子一边笑道：“慈善总会和贵西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想管一管。这件事的影响很恶劣，虽然现在来看，上头还不想对慈善总会动刀子，可是造成的影响已经超出了想象。再这么下去，容易激起民愤。” “你的手又痒了！”刘老不置可否地笑了。 “爷爷，我也不想管。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最好不要再参与什么事情，可是……” “管是可以管的，不管那还做什么官！”刘老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但是我不希望你出头！” 张清扬皱着眉头道：“陈部长的意思是交给我………” “陈洁那丫头到是聪明，她这是分担风险！”刘老的语气突然加重：“清扬啊，陈洁是想利用你啊！” 张清扬点点头：“我明白，但是她没有恶意，有些事需要我替她承担一些，怎么说也是监察部的二把手。” “清扬，你知道上头没消息是因为什么吗？” “也许没料到事情真正的影响力，或者还无暇顾及此事吧。必竟慈善总会方面的声明还算急时，此事虽然在传媒上大受议论，但是官方媒体评论的却很少。” 刘老摇头道：“你说的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上头也很难办，这个机构里的干部……也需要照顾情绪啊，所以上头不好主张什么。” 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了陈洁所说的中纪委段书记的默认态度，看来上头的意思是想顺其自然了，不了了知可以，但如果有人把这个盖子揭开也可以。上面是铁定了心不想伸手，完全交给相关部门来处理？他有点明白了，看来无论多大的官，也有很多事不是想处理就是能处理的。 刘老见到张清扬在深思，接着说道：“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无论是谁伸手来管，上头都不会反对，也许大领导心里还会高兴……” “爷爷，我明白了。”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管可以，但不要出头。” 第1143章 挑战困境 “我会记着您的话。” 刘老挥挥手，笑道：“你滚一边去吧，让涵涵陪我下棋，和你下没意思！” 张清扬无奈地捏捏鼻子，只好把位置让给涵涵，同时问道：“儿子，家庭作业写完没有？” “写完了！”涵涵笑着回答，老气横秋地坐在那里，哪还像个孩子。 张清扬坐在旁边，想着爷爷对自己说的话，心里盘算着应该和陈洁怎么说。 王朝坐在京城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手里捏着一份《经济时报》，上面有一篇文章写的正是金宁，其实可以说是对王朝的专访。自从冉西事件之后，王朝就在想着如何扭转形象了，然后就找到了经济时报的老朋友，接下来就有记者“慕名而来”采访了他。 文章中对王朝的评价很高，其中还借用了贵西省委组织部对他的评论，说他虽然在工作方式上过于强硬，但却勇于挑战困境，工作上有魄力。在担任金宁市委书记的这几年，金宁市的经济取得了飞跃发展，而且教育方面进步很大，失学儿童也越来越少等等。 看着文章，王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经济时报》可是全国性的报纸，能接受这个大报刊的专访，还是很令他自豪的，虽然这是人为安排的。 “咦……”就在此时，旁边也在看报纸的姜秘书长发出怪声，举着报纸激动地说道：“王书记，出事了，您快来看！” “什么事？”王朝不满地接过还散发着墨香的《为民日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新闻照片，只见照片中一个男人手举条幅跪在金宁市的人民广场上，条幅上写满了声讨贵西市委市政府以及慈善总会的文字，其中还提到了省纪委不久前对金宁的调查结果是错误的，是官官相互，他要以命状告金宁市，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照片中的男子正是冉西，他的身后站着很多群众围观。 王朝的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气愤地骂道：“公安局怎么搞的，这个老黄……”骂人的同时，他飞快地掏出了手机。 张清扬从来不害怕失败，也不害怕对手。像王朝这样自以为是的小角色，更不在话下。张清扬是一个大度的人，但他也是个记仇的人。王朝认为张清扬拿他没有办法，认为张清扬有意找他的麻烦。那么好吧，张清扬就真的专门针对他了，也真的找他麻烦了。 冉西的极端形为自然是在张清扬的安排下，虽然冉西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安排，还以为这是艾言给他出的点子。冉西是一个正直的人，当艾言给他出了这么一个救命的点子以后，他就马上实施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宛回自己身为记者的声誉和尊严，只是想让事实大白于天下，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明白慈善总会的真相。 他的事件经《为民日报》报道之后，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一时间曾经安定美好的金宁、曾经团结向上的金宁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而同时，监察部在此事发生之后，对贵西省纪委的调查结论也产生了疑问，要求他们必须在一周之内的时间里将事件查清，否则监察部将派出专案组接手。 一系列的变化令王朝始料不及，他这几天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一方面是下属寻求处理意见的电话，另一方面是贵西省委领导的责问电话。特别是省纪委，这次对他可是有看法了，原本双方把这个盖子捂得不错。可是没想到冉西做出了不要命的举动，这下不但令金宁市蒙羞，就连贵西省纪委的能力也背受指责。什么官官相互，视而不见、纪委等同于摆设等评语已经快把贵西省纪委、监察部的网站刷瘫痪了。 接到监察部的指令以后，贵西省纪委、监察厅连夜召开会议，在会议上贵西省纪委的常委们一致同意再派工作组下金宁，争取把冉西报道的事情查清楚。为了掌握好调查的“度”，此次由省纪委书记亲自带队。纪委会议之后，纪委书记大半夜的就来到了省委书记的家中，有些事他需要听听一把手的意见。省委书记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金宁市无论如何，也是代表着贵西，也是贵西省的第二大城市。 就这么一句话，省纪委书记就明白了一把手的意见，他还是想保下王朝的。当然，保下王朝不是为了王朝，而是为了金宁的形象，为了贵西省的形象。但是按照冉西的说法，又不得不安排人出来顶下这些罪名，所以……他又与王朝通了电话…… 就在贵西闹翻天的同时，全社会也赢来了新一轮对国内慈善机构的声讨，冉西的极端形为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同情，大家纷纷支持他，并且赞扬他敢向权势挑战的精神。随后，慈善总会再次发表声明，声称介于冉西报道的事件，会进行自查，但友爱集团的所有形为完全是他们集团的私人形为，与慈善总会毫无关联。至于说贵西分会利用善款投资失败的问题，他们也会查，如果事件属实，会严格处理。另外，贵西分会的问题并不代表慈善总会也有问题…… 这样的解释很苍白，也令人感觉很可笑。 这几天，王朝焦头烂额。这件事不算，现在坊间都在摇传王朝可能要被拿下，在这种传闻下，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指责王朝，甚至还有人去京城告状，有不少人都是这几年被王朝压下来的告状者。也许，整件案子最终涉及不到王朝，他顶多被省委口头批评。但是就在他要升职的时候出了这事，他的威望受到了强力的打击。可以肯定的是，别说升职，他不被调离一线工作岗位就不错了。甚至更有可能今后被贵西省委组织部雪藏，再也不被启用。 几天以后，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王朝来到了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乔炎彬的办公室。他张口就是：“乔省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你啊……还是大意了，我三翻五次告诉你小心，可是……”乔炎彬摇摇头，近些日子贵西的天被吹得风雨飘摇，他也感觉头疼，也不禁会想到那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实在说服不了自己那个人无心插手贵西。 王朝垂着头，唉声叹气地说：“我也没有想到，冉西竟然能躲开公安局的眼线，突然失踪搞起了这件事，我……” “没想到？突然失踪？呵呵……”乔炎彬笑了笑，有些事他是无法对王朝表明的，这位他看好的市委书记，有时候还是天真了点。也许不和那个人交手，你就无法知道他都会使用什么方法。 “总之，我这次错了，我……接受所有的责任。”王朝看了眼乔炎彬。 乔炎彬摇摇头，说：“责任是要有人来接受，但不是你，你代表的可是金宁市，贵西省不能丢人。这件事……你处理吧，总之不行就让下面的人再顶顶。” 王朝点点头，他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想确认一下而已。 “冉西还在你的控制范围内？” 王朝摇摇头：“失踪了，我的人找不到，可能藏起来了吧。” “藏起来？呵呵……老王啊，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乔炎彬还是出言提醒了他一眼，现在显而易见，冉西事件应该不是无心的了。 从乔炎彬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王朝连连擦汗，他听懂了乔炎彬的暗示，难道说这一切和那个年轻人有关？他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么他的力量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远在京城，而这里是属于自己的金宁，结果却在自己的地方了事情！王朝眼里浮现着那个年轻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不寒而栗！ 周六，梅湖庄园碧玻荡漾，张清扬邀请一家人来到自己的私人小宅院游玩、垂钓。结婚这么多年了，张清扬在梅湖庄园一共住过的天数都能数过来，回京工作后也是住在市区的公寓，没时间过来享受。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空，正赶上刘文、刘武兄弟二人也从军校毕了业，他就把大家请来了。父母、大伯和大伯母，以及刘武兄弟的老婆、孩子。一时间，原本清静的庄园响起了欢声笑语。 这里本来很清静，梅湖远在郊外，周围是高山，仿佛世外桃园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住在这里更像是一种隐居的生活。白天，鸟鸣阵阵，坐在湖边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唯一令张清扬遗憾的是爷爷没有来，老头子习惯了他的四合院，近来越发不出门了。其实张清扬也明白爷爷的顾虑，在现形的政治体制下，国内的领导人退休后，为了照顾新一届的领导人，往往会选择在媒体面前消失，甚至很少走出家门。如果走动的频繁了，或者出门的次数多了，那么就会引来不必要的争端。更何况像刘老这样在政界、军界由如此威望的老人，如果增加活动的话，不得不令当今首长不满。 第1144章 倍加珍惜 刘文、刘武兄弟带着三个小孩子去爬山了，两人到军事学院脱产学习的这两年，很少回家，所以也就倍加珍惜和孩子老婆在一起的时间。涵涵也被哥俩带去爬山了，张清扬没有拦着。只是他没有去，而是和父亲，还有大伯坐在了湖边钓鱼。 冬季钓鱼的感觉与夏季不同，追求的是一种更加宁静的心情，早有工作人员准备好了一切。虽然天气不冷，还不至于零下，但三人穿得还是很厚。张清扬望着面前的景色，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旁的刘远山突然说道：“贵西的事情，是……无心还是有意的？我看你是有意动王朝吧？”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不想挨欺负而已，他觉得我动不了他，那么我偏要动一动。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我是想看清慈善总会的面目，只好拿他开刀了！” “你啊，这不服输的性格可是不太好啊！”刘远山苦笑着摇头，望向身边的刘远海，说：“大哥，清扬的性格还是太锐利了。” 刘远海含笑道：“张弛有度，比我家那两个小混蛋强多了！” “呵呵，大伯，我看他们成熟了很多，再也不像过去的公子哥了！” “那是你带了个好头啊，呵呵……”刘远海笑了笑，确实，自从张清扬重新出现在刘家以后，文武兄弟仿佛懂事多了，不像过去那样总惹事了。 刘远山瞄了一眼张清扬，问道：“对于贵西的问题，监察部什么意见？” “陈部长的意思还是要查查的，不能动慈善总会，但是动一动他们的分会还是没问题的吧？”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陈洁想好了？”刘远山谨慎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陈部长是被激怒了，换作谁如果被慈善总会无视，也会发怒吧？这一次……慈善总会方面做得的确过分了，不让他们长点教训可不行！” “是啊，有些顽症也需要治治了！”刘远山的语气突然加重。 “呵呵，可还是要有分寸的。”张清扬的目光望向了西边。 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艾言打来的。 “清扬，谢谢你。”艾言的声音有些激动。 “呵呵，冉西到京城了？” “我刚把他接回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人瘦了一圈。这次……太感谢你了！”冉西公开声讨露面以后，便失踪了。其实是被徐志国安排人，偷偷把他互送到了京城。只是徐志国的人没有公开身份，起初冉西还误会有人要害他呢。 “艾言，我知道他肯定还掌握到了更多的证据，也许我们的调查需要他的帮忙，所以我想让你……”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清扬，等他休息过来后，我就让他写篇完整的材料交给你，这样好吧?” “嗯，这样可以，谢谢你了。” 张清扬挂上电话，抬头看到父亲在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刘远山正好在收线，钓了一条手掌大小的鲫鱼。他笑道：“钓鱼就要专心一些，像你这样只能两手空空！” 张清扬点点头，笑了。 周一，监察部再次召开了部长会议，此次会议完全是针对贵西金宁市以及友爱集团的。贵西省纪委又发来了调查报告，这次承认了金宁市在参与一些慈善活动时存在违规现象，已经有好几名干部被免职处理，市委书记王朝也被省委批评。同时友爱集团也受到贵西省的警告，慈善总会也对友爱集团提出了批评。但是贵西省的调查却并没有关于贵西慈善分会利用善款投资的事情，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调查这件事。 对于这点也好理解，这是慈善机构内部的事务，贵西省纪委无权调查。会议开始，陈洁就公布了贵西纪委的调查结果，然后让大家谈谈看看。预防腐败局局长姚立信首先发言道：“很明显，他们这就是避重就轻，如果不是冉西以命相告，他们之前的调查还说没有问题呢！这次处理了几个干部，难道就想混过去了？” 另外一位副部长也点头道：“是啊，他们这是推卸责任的方式，我看没有触及到问题的根本。” 陈洁点点头，望向张清扬说道：“清扬，你的意见呢？” 张清扬说道：“我看还是让姚局长过去吧，去之前我们先定好调子，把要查的问题商量好，只查主要的，次要问题就算了吧。这就像钓鱼，我们要专心一些，否则就会两手空空……”他想到了那天父亲说过的话。 陈洁虽然同意张清扬的意见，可是表情一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疑色闪过。张清扬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刚才在发言中张清扬有意把自己抽身事外，而是提到了让姚立柱下贵西，这可与陈洁的意见相反。之前，她多次表示希望张清扬组建专案组的，却没料到他在这紧要关头，突然退了出去。这么做，张清扬也很无奈，但是他不得不听爷爷的话。张清扬也明白，爷爷的教导是对的，这个案子可以查，但是不是由自己来领导，说法上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陈洁略微一想，也能懂得张清扬的心思，便点了下头。姚立柱是火爆脾气，听到张清扬点将，立刻笑道：“行，我看就由我去吧！” 张清扬正是算准了姚立柱会主动，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话。听了他的表态，他拿出一沓文件说道：“各位，这是我从冉西那里拿来的材料，有了这份东西，我想可以明确我们的调查目标。” 大家的精神全部被调动起来，谁也没想到张清扬还有这一手。早有秘书过来把材料发了下去，陈洁看完之后拍了桌子，怒声道：“现在像冉西这样的记者真是太少了！按照他材料中的调查来看，我们可以把调查目标主要放在贵西分会上面。” 姚立柱皱着眉头道：“这个……直接向慈善总会动手不是更好一些吗？”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陈部长的意见，我明白，打人不打脸，只要贵西分会出了问题，那么慈善总会还能跑得掉吗？有些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我认为吧，我们监察部的此次行为不是为了调查某人，也不是单一的针对某一个机构，而是要预防所有可能滋生腐败的单位。所以我刚才提议由姚局长出马，就以预防腐败局的名义，也不要成立什么专案组，我们的目就是正常的工作调研、了解情况。” 张清扬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贵西省纪委已经处理了金宁市的一些干部，那么监察部就没必要再揪住金宁不放，好像给人感觉故意找事似的。但眼下也不能向慈善总会动手，虽然说他和陈洁不怕，但也要注意社会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向贵西分会动手是最好的策略，一来可以查清事情真相，二来也会让慈善总会有所顾忌，三来也不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感觉是监察部有意找贵西的麻烦。 “嗯，清扬说得好，我们监察部的办案风格也是需要改改了，我们要的只是事实真相，所以不需要闹得动静太大，防患于未然，这也是预防腐败局成立的初衷啊！”陈洁点头赞赏。 姚立柱也笑道：“那我就去贵西分会了解下情况，目的是为消除社会上的不利影响，预防腐败的发生，帮助慈善分会处理内部问题。” “对喽！就是这样！”陈洁笑了，大家也笑了。 散会之后，陈洁在门口等了张清扬一会儿，笑着说：“去我办公室坐坐。” 张清扬知道她会找自己的，便跟在了身后。陈洁一边走一边笑道：“出乎我的意料啊，以我对你的了解，还以为你会主动去贵西呢！” “我也想去，”张清扬很平淡地说道，“但是我又不能去，我去了效果反而不好，我刚才在会上也说了，老姚出面最好！” 陈洁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的难处，知道他与乔炎彬的心结。 两人走进办公室，陈洁请他坐下，然后说道：“你说得对啊，如果让你去了，可能对我们整个监察部的影响也不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这样吧？” “嗯，”张清扬轻声笑了笑：“部长，我没有听您的话，您不会怪我吧？” 瞧张清扬摆出一幅可怜的表情，陈洁哑然失笑，摆手道：“你做得对，我又怎么会怪你！” “我知道您会了解我的心意。”张清扬很真诚地说道。 “清扬啊，怎么说呢……说实话，我当初并不看好你，可是通过几次的接触，你让我大为改观，你的一些新鲜想法到是提醒了我，就比如说今天你的建议，看来我们监察部查案，今后也要全面的考虑一下。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本着治病救人，而不是置人于死地！” “陈部长，您说的这点其实涉及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 “什么问题？” “纪检、监察部门的独立性以及权威性，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1145章 有些失落 “我明白，”陈洁叹息一声：“你说得对啊，我们也只能一点点改变。”陈洁知道，张清扬所指的是大多数时候纪检工作往往会沦为权利斗争的工具，而失去自我工作的独立性。 “拿这次慈善总会的事情来说，如果直接由我们和总会对话，会省去很多麻烦啊！可在现先体制下，我们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洁一愣，万万没想到以张清扬的身份而言，他会讲出这样忌讳的话语。略微思考，就笑道：“你这话可是危险哦！” “呵呵，我只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张清扬起身想离开。 “清扬，冉西的事情……你办得很好，我想这也是你在基层工作的经验帮助了你。如果换作是我，我想不出这样的办法。”陈洁很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曾几何时，她对他是有看法的，可是现在完全是欣赏了。 张清扬摊开双手道：“冉西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这是他自己想的点子，可见他多么的正直！” “你啊……滑头！”陈洁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心想张清扬果然不简单。 第二天，在姚立柱的领导下，国家预防腐败局以了解情况，查处腐败苗头的名义赶赴贵西，贺楚涵跟队前行。这让张清扬有些失落，回京这么久了，都没说好好陪她，看来只能以后补回来了。 这天早晨，张清扬刚刚到达办公室，还没等坐稳，怀中的手机就响了。贵西方面传来了令他震惊的消息。打来电话的是姚立柱，他告诉张清扬，他们到达贵西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他与贺楚涵都在房间的门缝下面收到了恐吓信，劝告他们小心点，不要去惹不该惹的人。 张清扬马上问道：“姚局长，你们现在安全吗？” “张部长，您放心，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姚立柱气愤地说道：“过分了，太过分了！” “是有点过分了……”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事我看贵西省委是需要负责任的！” “我也这样认为，”姚立柱说道：“您看我是否与贵西省委接触一下？” “先不急，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报警吧，把这件事散出去消息，他们不怕丢人，我们也不怕！”张清扬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 “好吧，我明白了！”姚立义愤填膺地说道。 “你先报警，我去找陈部长汇报。”张清扬放下电话，并没有马上走，缓和了一下心情，把电话打给了贺楚涵：“楚涵，你怎么样，没危险吧？” 千里之外听到他的关怀，贺楚涵本来坚强的心突然就融化了，柔声柔气地哭腔着：“我……没事，就是有点吓人，我今天早晨起床，就看到门下面有张纸，上面是血……” “楚涵，没事的，不用怕，他们是要为这种行为付出代价的！”张清扬气愤地说道：“你要注意安全，我已经和老姚说了让他报警，我现在就去找陈部长汇报工作。” “清扬，我没事，不用担心。”贺楚涵甜甜地说道：“等我回去了，你要好好弥补回来……” “嗯，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放下电话，张清扬愤怒地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他这次真的怒了，先不说到底是谁恐吓工作组，这种形为摆明了是种挑衅，他就不相信自己拿他们这些人没有办法！ 等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才上楼来到了陈洁的办公室。陈洁抬头看是张清扬，又瞧他满脸的怒容，就知道出事了，马上问道：“清扬，怎么了，出事情了？” “出大事了!”张清扬愤愤然坐在她对面，说道：“我刚接到老姚的电话，他们被恐吓了！有人写了血书威胁他们！” “什么？有这种事情！”陈洁满脸的不可置信，低下头想了想，也很愤怒地说道：“好啊，有些人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张清扬冷笑道：“我们给他们面子，可是他们不给我们面子！” “清扬，你说这事能是慈善分会干的吗？”陈洁沉着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郁闷地说：“这可不好说，不过……我不相信慈善分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会不会是其它相关个人……或者公司？” 陈洁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现在还不是去想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处理！”陈洁说着，伸手拿起电话。 张清扬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要和贵西孙书记聊聊！”陈洁冷笑着说道。 张清扬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人在贵西受到恐吓，他孙书记是要负责任的！我们还没说查他们贵西，他们就这样，难道说他们就是天王老子，不让查吗？我们不怕把事情捅大！” “对，我们是不怕捅大，该害怕的是他们！”陈洁说完，对着电话桶说道：“给我接贵西孙书记！”没多久，电话转了过去，贵西省委孙书记笑道：“陈部长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呵呵……” “哎呀，老同学啊……”陈洁无奈地笑道：“我还真不想给你打电话，可是现在被逼得无奈了！我的人在你的地牌上受到了恐吓，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恐吓？”孙书记站了起来：“陈洁，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孙，我真没想到在你们贵西会发生这种事情！”接下来，陈洁就把姚立柱的汇报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对方没有半点声音。 大约安静了几秒钟，孙书记才怒火中烧地说道：“陈部长，这事交给我来办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工作组的安全，同时会为他们的工作提供便利！” “老孙，这就完了？” “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一定查出真凶，并且把他们蝇之以法！” “真的？” “真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损坏贵西的形象！老同学啊，我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请工作组的同志，我要亲自摆酒设宴，给他们压压惊。” 陈洁微微一笑，说道：“其它的事情都好说，只是发生了这种事，你不觉得从中也表明着什么吗？” 孙书记的额头有些出汗，后背发热，他装傻道：“你什么意思？” “老孙，以我的纪检经验来判断，此次事件完全可以说明贵西在某些方面是有问题的，有人怕我们查！我们现在还没有查他们就害怕了，可见问题并不小！作为老同学，我还是劝提醒你一句，做好思想准备吧！” “这个……” “再见了，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要不然……别说我不顾同学的情谊，到中南海去告状！” “陈……” 对方还想说什么，陈洁已经放下了电话。陈洁望着面前安静的张清扬，说道：“老孙是我的大学同学。” 张清扬点点头：“我想这个案子应该好查。” “是啊，查是不难查！下一步……你觉得怎么办？” 张清扬笑道：“我刚才已经和老姚说了，让他们报警，呵呵……” “嗯，是应该报警，我和老孙私人勾通是私人的事情，但官面上还是走正规渠道吧。”陈洁说完，抬头望向张清扬，认真地问道：“看来……有人是在逼我们啊！” 张清扬摊开双手笑道：“不查出问题就无法交待了！您看……慈善总会那方面……要不要通知一下？我们的人刚到贵西就出了这事，无论慈善分会有没有问题，慈善总会也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吧？” “是他们向我们解释，不是我向他们解释，所以这个电话……我不能打，他们如果有心，就应该主动打来撇清关系！” “嗯，您说得有道理。”张清扬心想自己到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清扬啊，你和柳秀秀有过接触，你觉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觉得吧……”张清扬想了想，然后笑道：“那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非要我说，那应该就是一个娱乐性质的女人！” “娱乐性质的女人？”陈洁微笑着重复了一句，他感觉张清扬的评论有点意思，低下头想了想，笑道：“也许你说得对，可能她真的没有参与慈善总会的工作。” 张清扬沉思道：“以她的年纪而言，的确不会参与慈善总会的工作，可是她确实又参与了。不久前她在贵西是以主持人的身份出席了慈善活动，由此可见，她可能与友爱集团的某些人有关联。” “你分析得有道理，实在不行我们就要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了。只是她没犯法，这个……以我们的职权能力来说……还真不好查她。”说到这里，陈洁抬头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又似乎没有明白，只是点了点头。他起身道：“我会和贵西的工作组保持联系的，等等情况吧。” “嗯，也好。” 第1146章 过分焦急 看着张清扬离开的背影，陈洁不禁在想，他会不会听懂自己的意思呢？张清扬的心里也很复杂，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的他不能过分焦急，否则就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想对贵西下手了。 陈洁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活动一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她等电话响过三声之后，才伸手抓了起来，声音淡淡地说道：“您好，监察部陈洁。” “小洁，是我啊……呵呵……”电话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洁愣了一下，然后醒悟道：“郑老，您好！” “嗯，是我，还行……你没忘记老头子我！”郑相龙笑了笑，亲自让他打这个电话也真是无奈。可是贵西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不得不来说道说道了。 陈洁已经明白了郑相龙打来电话的用意，身为慈善总会主管对外宣传、联络的副会长，肯定是要和自己谈贵西的事情吧？她嘴上却是笑道：“郑老，我怎么能忘记您的声音呢！” “呵呵，小洁啊，贵西的事情我听说了，刚刚知道就给你打了电话。”郑老在电话里用到了“刚刚”两个字，由此也可以体现他对此事的重视。 “我也是刚刚知道，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的人刚到贵西，也没说查谁，只是进行正常的预防腐败工作，没想到……我们就挨了欺负！”陈洁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不满、还有戏谑。 听到陈洁的话，郑相龙感觉有些脸热，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位高权重，可是现在却被一个后起之秀如此调侃，心里上有些无法接受。但是不接受也要接受，陈洁可是被上面看好的干部，在说自己本来也理亏。这么一想，他就硬着头皮笑道：“小洁啊，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事肯定不是慈善分会支使的，也许是个人行为！” “也许吧，呵呵……谁知道呢！”陈洁说得轻巧，但语气里却有些强硬：“郑老，这事你和我都不需要操心了，我已经和贵西的老孙通过电话，他答应一周内就能给我一个说法，还是交给法律来办吧！” 郑相龙听到陈洁强硬的态度，心中有些不悦，但仍然笑道：“最近我们慈善机构出的麻烦太多，查一查也有好处。不过啊……有些事是分会自己主张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陈洁冷声道：“郑老，您的意思是说总会没办法管理分会？” “呃……你这丫头啊，挑我话里的毛病，呵呵……”郑相龙笑了笑：“事情比较复杂，我们总会也有监管不力的时候，这个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吧。小洁，哪天我们见个面，详细地谈谈？” 陈洁心说老东西你总算松口了！我上次找你的时候，你怎么说太忙没空见我！她淡淡一笑道：“郑老，我也有此意。我真的很好奇，那个柳秀秀和你们慈善总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小洁啊，其实她和我们真的没什么关系，这个……这样吧，我们改天再谈。先这样，再见。”郑相龙匆忙地挂上了电话。 陈洁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贵西的调查有了结果，被处理的是一位慈善总会的财务主管。据贵西公安机关调查称这位财务主管由于挪用了二十万善款进行炒股，听说监察部来调查贵西慈善分会的问题，心中害怕，情急之下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事发两天以后，他便主动报警承认了整件事情是他买通酒店的保安，然后操作出来的。 无论是真是假，恐吓案件总算有了说法，预防腐败局的干部和工作人员也受到了贵西省方面的安抚，并且答应会协助他们调查。拿到结果之后，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了李金锁，他相信李金锁应该了解得情况多一些。 “清扬啊，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呵呵……”李金锁接到电话就笑了。 “老李，那你就自己招吧，这是怎么回事？”张清扬也笑了，多个朋友就是不错。当年在珲水，他无意中与李金锁成为了朋友，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李金锁也已经身居高位了。 “清扬啊，你难道想让我成为贵西的奸细吗？怎么说我也是公安厅的厅长，这么做不太好吧？”李金锁半真半假地说道。 “老李，我不需要知道详细情况，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结果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不相信他会自首，也不相信那个财务主管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清扬啊，我可以告诉你，他自首之前，他老婆的账户上被注入了一大笔钱。”虽然嘴上说不说，但是李金锁基本上还是全都招了。 “我明白了，其它的事情我也不问了，你照顾好自己。 挂上电话，张清扬的脸上多了丝冷笑，出了这件事在他看来反而有利于贺楚涵的调查了。 下班前，苏伟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他这位副厅级干部，也只有面对张清扬的时候，才会露出本色。苏伟坐下后，笑道：“这几天挺累的吧？” “是很累。” “晚上我们出去玩玩？”苏伟提议道。 “这个……”张清扬还真有些心动了，最近一直关注着贵西的事情，劳心劳神。可是他为难地说：“我出去了，小雅自己在家……” 苏伟笑道：“一起带出来呗，你的老婆就像不识人间烟火似的，你也应该让她接接地气了，了解下都市生活的繁华！”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苏伟说得也对，一直以来小雅都在军营中生活，很少体验大都市，她现在不忙，自己还真应该多陪陪她，带她出来体验下生活的丰富。这么一想，他便问道：“我们去哪玩？” “新开了一家会所，听朋友说不错，我们过去坐坐，我把莎莎也带出来。” “你儿子怎么办？” “有我妈在呢。”苏伟见到张清扬动心了，就笑道：“把你老婆带出来，怎么样？” “好吧，那就一起出去喝两杯，散散心。”张清扬点头同意了。 苏伟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笑道：“终于把你请出来了！” “别没大没小的!还没下班呢，快回去工作！”张清扬翻着眼睛说道。 每次张清扬摆出领导的架子来，苏伟都有些郁闷，气愤道：“就知道拿身份压我！”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苏伟离开以后，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陈雅。陈雅很快就接听了，声音很娇气地问道：“清扬，有事吗？” 听到爱妻的声音，张清扬就感觉骨头都酥软了，笑呵呵地说：“老婆啊，一会儿你换身衣服，过来接我，我们晚上出去玩，还有苏伟两口子。” “哦，为什么出去玩？”陈雅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一阵无奈，这种话也就只有她能问出来，只好解释道：“苏伟约我，我怕你在家一个人没意思，就想让你出来散散心。” “那我一会儿去接你。”听到张清扬这么说，陈雅明显高兴地笑了，然后又迟疑地问道：“那……我穿什么衣服？” “呃……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只要不穿军装就行，出来玩嘛……不要太严肃了。” “哦，我知道了。”陈雅缓缓放下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摇摇头，心说陈雅也是当妈的人了，一点不见老不说，就是心性也像个孩子一样。 下班后，当陈雅开着一辆奥迪出现在监察部楼下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就是张清扬看到爱妻也有些激动。今天的陈雅果然没有穿军装，而是上身穿了件雪白的羽绒服，下身是条浅蓝色牛仔裤，再加上她那高贵的气质，就像一位富家的小姐一般。 苏伟推推张清扬，啧啧称叹道：“我说你这老婆真是走到哪都拉风啊！” 张清扬也有些得意，但是瞧了瞧正下班的监察部工作人员看陈雅都看傻了，心里也有一种不满，快步走过去。 张清扬还是第一次看到陈雅打扮得如此休闲。陈雅也知道大家都在看自己，脸上就有些委屈，好像丢人了似的。见张清扬走过来，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主动拉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很难看？” “嗯？”张清扬被她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知道她在考虑什么了，笑道：“傻老婆，你很漂亮啊，大家看你是觉得你漂亮！” “哦……”陈雅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衣服，小声问道：“真的吗？” “真的！” “是的，嫂子，你今天太漂亮了!”苏伟在一旁说道，暗叹你瞧瞧人家这老婆多么听话，人比人气死人了！张清扬这混蛋怎么对女人就这么有吸引力！ 听到张清扬的夸奖，陈雅就很高兴，开心地笑了笑，说：“我们上车吧，去哪？” 张清扬看向苏伟。苏伟笑道：“你们跟着我的车走，我带路。”说着便向自己的车走去。 在路上苏伟接到了田莎莎，然后便向目的地驶去。坐在车里，张清扬免不了对小雅轻薄，揉搓着她的小脸说：“老婆啊，出来玩开心不？” 第1147章 目光不善 “嗯，和你在一起就开心。”陈雅老实回答。 “呵呵，老婆啊，你每次都会让我很有成就感！”张清扬瞄了瞄她的衣服，又问道：“什么时候买的衣服啊，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陪妈逛街，她给我买的。” 张清扬点点头，老妈对这个儿媳妇那可真是百般疼爱。说着话，苏伟的车停在了前面的停车场。张清扬抬头一瞧，只见前方的独楼会所上挂的牌子是“四喜会所”，到是挺有趣的名子。 陈雅打方向盘开过去，刚想把车停在前方的空位上，却没想到从后面突然飞速窜出来一辆凯迪拉克，贴着陈雅的车就冲向了前方，抢占了前方的停车位。陈雅急打方向盘，稳稳踩住刹车，这才没有出事，然后把车停在了另一边的空位上。张清扬一阵气愤，真没想到这年头不要命的人这么多。 他拉着陈雅下车，想看看对方是谁，苏伟也看到了刚才惊险的一幕，拉着田莎莎跑过来了，骂道：“他妈b的，这是谁啊！” 凯迪拉克上跳下来一男一女，男人不屑地望向几个人，半句话也不想话。可她身边的女人看到张清扬时，突然拉住男人的手臂说：“亲爱的，就是那个傻b，上次撞了我的车！” “他……”男子顺着她的手向张清扬看过来…… 那个女人正是柳秀秀，看起来与身边男子的关系十分亲密。 俗语都说冤家路窄，张清扬向来不相信这话，可是他今天相信了。本想带着小雅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又碰到了柳秀秀。这个女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张清扬无奈地想。冤家路窄，其实不是路窄，冤家见面，再宽的路也是窄的。 “就是他？”柳秀秀身边的男子问道，目光不善地盯着张清扬。 “嗯，就是他，还说要把人家抓进公安局呢！”柳秀秀依偎在男人身旁撒着娇，声音很媚。 张清扬呆呆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不认识，但能开得起凯迪拉克，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瞧柳秀秀对他的态度，难道说他就是柳秀秀的背后靠山？ “喂，你他妈的缺心眼啊，怎么开车的！”苏伟不理对方在说什么，直接冲了过去，指着那个男的骂道。张清扬担心苏伟吃亏，也跟了上去。本来他是不想计较的，可是当对方是柳秀秀时，他也就很好奇那个男的身份了。陈雅跟在身后，目的是保护张清扬。 那个男的冷冷地望着苏伟，目光一凝，却没有说话。柳秀秀见自己的男人挨骂了，上前反骂道：“你有病是吧？你骂谁啊？明明是他的车抢了我们的道，我们……” “放屁，去你妈的！他们的车在前面，你们的车在后面，到底是谁抢谁的道？唉……你是……”苏伟的眼睛眨了眨，呆呆地望着柳秀秀那张精致的脸，感觉似曾相识。 “小伟，他就是网上那个柳秀秀……”田莎莎站在他身边提醒道。 苏伟笑道：“柳秀秀？哈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啊，话说见了真人还不如看网上的视频呢，网上那婊子长得到是不错！” “你骂谁是婊子？”柳秀秀没想到会被认出来，又不知道如何办，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身边的男子。 可是男子望着苏伟的目光有些担心，小声问道：“您……您是苏少？” “呃……你认识我？” “苏少，刚才是我们不对，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我……我道歉，先走了……”男子说完，不由分手拉着柳秀秀就走。 苏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发傻地说：“我在京城就那么出名吗？” “亲爱的，他谁啊，你干嘛怕他，我们……”柳秀秀不依不饶地说道，回头望向张清扬和苏伟的目光仿佛可以射出刀子。 “你他妈闭嘴！”男子愤怒地把柳秀秀推进车内，说道：“我不是怕他，你现在已经曝光了，我不想你再给我丢人了！” “老公，他……是谁？” “苏国辉的儿子，知道是谁了吧？” “苏国辉是谁？”柳秀秀傻傻地问道。 男子有一种打她两个耳光的冲动，愤怒地说道：“最高决策层委员，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总工会主席！” “啊……”柳秀秀睁大了眼睛，虽然她不了解政治，但是这一系列的头衔还是够她吃惊的了。 “他已经认出你来了，再闹下去就危险了，我到不是怕他，幸好他没有认出我来！”男子说着话，发动起车子。 望着凯迪拉克离开，张清扬问苏伟：“你认识他？” “眼熟，但不太知道是谁。” “看样子那男的不简单。”张清扬说道。 “对了，柳秀秀骂你撞她车……难道说这事是由你引起的？”苏伟好奇地问道。 “说来也巧了！”张清扬没有否认，脑子里却一直徘徊着那个男人的脸，心说也许自己找到了开启柳秀秀身分的钥匙。他不禁想到了前几天陈洁说过的话，看来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了。 “行了，不管他们，妈的……真是晦气，我们进去！”苏伟挥挥手，拉着张清扬向会所走去。 陈雅看向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车牌号我记下了。” 张清扬一愣，随后苦笑，看来陈雅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脱不掉她的法眼。他亲妮地抬头摸了下她的脸，笑道：“什么也不要想了，我们今天好好放松……” 两人亲热的动作，若得苏伟鄙夷的同时也很羡慕，伸手搂住田莎莎说：“老婆，我们也好好放松放松……” “滚一边去！”田莎莎很不给面子地把苏伟推开。 苏伟耷拉着脑袋，无奈地说：“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张清扬与陈雅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凯迪拉克缓缓行驶在长安静的夜色中，好像没有任何的目的。柳秀秀坐在一旁呆呆地望着男人好久，终于使出全身的媚意，贴上来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贵西的事情，你听说了吧？真没想到事情闹大了！”男子皱着眉说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新闻还是没有淡啊！你是出名了，可是……唉……”他摇了摇头。 “亲爱的，对不起……是不是我太过分了？当初谁知道他们会扯到慈善总会！”柳秀秀的神情也低落下来：“这次是不是很麻烦？”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你，我也没想到民间对慈善总会的不满情绪这么大，即使没有你当这个导火索，也早晚会有人跳出来！” “那你怎么办?”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吧，和你无关了。”男子淡淡地说，不禁想到了刚才和苏伟站在一起的男子，怎么有点眼熟呢？他扭头问柳秀秀：“那个男的就是上次被你撞的大奔？” “嗯，他不是司机，他有一个手下开的车。”柳秀秀回答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男子摇摇头。 柳秀秀看了眼窗外的街景，知道他没心情玩下去了，便主动说道：“我们回家好吗？好几天没在一起了……” “秀秀，想我了？”男子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捏着柳秀秀的下巴问道。 “嗯，想你了。亲爱的……”柳秀秀顺势搂紧了他的腰。 “哦，请您出示驾驶证！”交警温和地说道，脑中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白色短裤包裹住的小pp，妈的，他现在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了！不过他也知道车内的人不简单，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可是贴了一大堆通行证，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男子不耐烦地掏出驾驶证，交警看了看，又还给男子，说道：“先生，这里不准停车，您的车子出问题了吗？” “呃……对对，刚才车子有点问题，现在好了，没事了。”男子点点头，既然对方给了这个面子，他也要给人家一个面子。 “那好，请您马上离开！”交警敬礼后就离开了。 车内的男子笑道：“这小子到是很会来事！” “老公，我们……怎么办啊？”柳秀秀摇着他的胳膊。 “回家吧，在车里没心情了，我可不想宝贝被别的男人看光！”男人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柳秀秀那弹性十足的大腿上。 “回家？回哪个家？” “回老头子那里，有些事我需要和他谈谈，如果不行，我们公司就要受点损失了，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慈善总会。” “这个……” “我们回去吧。”男子发动起车子。 张清扬两口子与苏伟他们就在会所门前分开了。临走时，苏伟把张清扬拉到一边问道：“清扬，我想那个男的很有可能就是柳秀秀的靠山，这也许对我们的案子有帮助。柳秀秀应该就是借助背后人的力量，才敢这么嚣张，她本身是不足挂齿的，你说呢？” “你说得很对。”张清扬点点头。 “要不要我查查那个男的底子？应该很好查，只要把他查清楚了，也许会有大发现。” 张清扬摇摇头，拍拍苏伟的肩膀说：“这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干好你的信访工作，有些事有我们领导呢！” 第1148章 看破心事 “切，又和我摆谱，不让我管那就不管！”苏伟没好气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他知道张清扬是好意，不想让自己参与进来。必竟刚才那个男的已经认出他来了。 “哥，我们走啦，上次请你和嫂子到我家吃饭！” “嗯，我也去看看干儿子去！”张清扬拍了下田莎莎的头。虽然他知道这丫头曾经爱过自己，但是瞧她现在对苏伟的态度，就知道她很好地处理了那段感情。所以张清扬也就不刻意回避什么了，反正苏伟也不是不知道。 陈雅对田莎莎点点头，便和张清扬坐进了奥迪车中。陈雅发动起车子，张清扬扭头问道：“老婆，你记住他的车牌号了？” “嗯，我记住了。”陈雅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查一查？” “呃……这个……”被看破心事，张清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陈雅很轻松地说道。 张清扬抓抓头发，补充道：“不能被别人发现，也不要人知道是你的人在调查他……” “我亲自来调查，不让别人知道。”陈雅望向张清扬笑了。 “呵呵……”张清扬哑然失笑，他发现陈雅有时候真的很有些幽默细胞。他伸手抚摸着陈雅的脸，问道：“今晚玩得怎么样？” “我喜欢和你在家里。”陈雅老实说道。 张清扬一阵无奈，这便是小雅，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骗自己。他只好笑道：“那我以后在家里陪你，好吧？” “嗯……”陈雅点头的同时，脸有些羞涩。 柳秀秀跟着那位男子回到他家的大别墅。刚进门，就看到一位老妇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两人回来，她便笑道：“陆平，你们回来了。” “妈，我爸呢。”男子问道。 “他还没有回来，有个酒局。” “阿姨，您还好吧？”柳秀秀上前拉住妇人的手：“这些天太忙了，也没说过来看看你。” “秀秀，阿姨很好，到是你……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没事吧？” “我没事，”柳秀秀笑了笑，“阿姨，你身体好我就开心了。”在外人面前飞扬跋扈的柳秀秀，在她面前就像小家碧玉一般，也难怪陆家人都喜欢她了。 妇人看了眼陆平和柳秀秀，说：“你爸啊……最近在生你们的气呢，他说事情影响很坏。” “妈，你帮秀秀说点好话，她接了一部新戏，这是剧组的宣传炒作方式，谁知道老百姓会扯到慈善机构方面。” “你爸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说如果你和她的关系被曝光后，很可能再引起舆论的批判。” “我明白，我会和秀秀小心行事的。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友爱集团应该承认错误，自我反省……” “你下决心了？这可是你这些年的心血啊，你要承认错误，影响会很坏吧？” “阿姨，”柳秀秀拉着妇人的手：“现在来看，只有这样才能降低影响了，这是为了慈善总会！” 妇人点点头：“那和你爸商量吧，我又不懂。” 陆平拉着柳秀秀说：“我累了，我们先回房间吧。” 望着陆平眼中欲望的目光，柳秀秀会意，便对妇人说：“阿姨，您早点睡，我们先上去了。” “嗯，去吧。”妇人笑了笑，她也年轻过，明白儿子想干什么了。 楼下，房门一开，陆人杰走了进来，进门就喊道：“那个小混蛋回来了？” “老陆，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嘛！”妇人上前接下他的大衣，不满地说道。 “快把他叫出来，我有事和他说！” 老伴有些为难，说道：“有事明天早上说吧，他今天会在家里住下。” “他干什么呢，你马上去给我叫下来！” “那个……秀秀也在呢。”老伴苦笑道。 “秀秀也在……”陆人杰立刻明明是怎么回事了，气愤地坐在沙发上骂道：“整天儿女情长，没什么大出息!” “谁没年轻过，你那时候……也和陆平一个德行！”老伴有瞪了他一眼。 陆人杰不好对老伴发火，无奈地说道：“事情现在很严重，监察部的人就在贵西，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陆平刚才说了，他会做出一些牺牲。” “还算他聪明，只有这样才会起到挡箭牌的作用，让慈善总会喘口气！”陆人杰心情好受了一点，他今天找陆平也是为了谈此事。 老伴不满地说：“慈善总会的事情有好几家都参与了，为何要我们来出面？” “你啊……妇人之仁！你想想看，那些家……能曝光吗？我看也只有牺牲咱家了！必竟友爱集团陆平占的股份最多！” “那有些事一但公开，外界不是把矛头都指向咱家陆平了吗？”老伴紧张地问道。 “应该不会，外界又不知道陆平就是友爱集团的背后老板，有周庆涛在呢，他可是友爱集团的总经理！”陆人杰说道，然后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去，把他给我叫下来！” “好吧，”老伴也知道事情重大，不情愿地上楼了。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陆平，你爸回来了，他要见你……”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陆平不奈烦地爬起来拍着柳秀秀的屁股说：“走，陪我见见老头子。” “我不去，我害怕见你爸。”柳秀秀娇媚地说道。 “好吧，那你就歇着吧，一会儿……还要伺候我呢！”陆平说着这才穿上衣服下楼来了。 瞧见陆平衣衫不整地走下来，陆人杰就有些气愤，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道：“贵西慈善分会出事是早晚的事，你也要做好准备。” “我明白怎么做，该承担的我会承担。但与我无关的，我也不会硬顶下来，这事又不是我一个做的！” “嗯，但你要注意分寸。关键的一点……不要让人知道你和柳秀秀的关系，知道吗？也不要让人知道你和友爱集团的关系，否则慈善总会就撇不清了，我也要受到牵连。”陆人杰已经懂得了陆平的处理方式，这也是他想到的。 “这个我明白。”陆平点点头：“当初是我太大意了，小看了群众的力量，真没想到秀秀就是为了电影炒作一下，可他们就扯到了慈善机构，还闹得这么大，监察部都出动了！” “陆平，你实话告诉我，真的爱柳秀秀吗？你真的想和她结婚……生活一辈子？”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我知道秀秀身上有很多缺点，可是我真的喜欢她，我会和她结婚的。” “那好吧，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但这回的事一定要处理好，否则我们家就会被抛弃了！” “对了，爸，我今天看到苏伟了，看起来他和上次撞秀秀车的人是朋友。” “苏伟？他认出你了？” “没有。” “那就好。”陆人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和慈善总会的老郑商量过了，他的意见和我一样，有些东西只有抛弃才会留下更多！现在已经处理得晚了，老郑也小瞧群众了！” “我也会有所抛弃……为了今后的利益。”陆平无奈地说道，真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无法宛回的地步。 爷俩个看似在打哑谜，但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国家预防腐败局在贵西的调查有了进展，姚立柱的调查组已经进驻了慈善分会，从中发现了大量问题。从慈善积金的违规使用，到一些医疗器械、特种药品的购进，无不都存在单据造假等情况。一盒只要几十元的药品，他们竟然以上千元的价格买进，可见其问题的严重。 同时，贵西省分会多次利用慈善总会救助贵西偏远山区的机会，挪用大笔资金进行私人投资，甚至根本就没有做到上级要求完成的慈善事业，谎报业绩，多年来，已经有十几个亿的资金流向不明。 在对贵西慈善分会的调查中，姚立柱还发现，友爱集团参与了多次慈善总会的投资，甚至双方还在贵宁市盖成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进行商业地产开发。 姚立柱第一时间将所了解到的情况向监察部进行了汇报，经陈洁、张清扬等人商议决定后，会议上大家一致通过正式对贵西慈善分会以及友爱集团立案调查，之前的国家预防腐败局直接在贵西成立专案组，由姚立柱向监察部负责，代行驶监察部的职责，把问题查清。 正当姚立柱磨刀霍霍想要大干拳脚的时候，贵西突然传出令人振惊的消息，友爱集团总经理周庆涛突然宣布对近来网上针对慈善事业的评论承担责任，同时永久性退出大陆市场，集团要进行自查。并且对监察部专案组开放，配合调查。之后，贵西慈善分会的负责人也纷纷站出来主动承担了责任，在一切都没有调查清查前，他们向专案组自首，说清了自己的问题。他们都说这是个人行为，与贵西慈善分会无关，与慈善组织无关。进行商业操作是他们个人利用职权，为了争取得到更多的慈善资金，才不得不暂时挪用资金进行投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违背了职业操守等等…… 第1149章 承担错误 姚立柱知道这个案子有变化了，这摆明了是弃车保帅。他连夜就与陈洁等人做了勾通，得到指令是继续查下去，能查到哪就算哪，先把友爱集团与慈善分会的重要领导控制起来，同时查清友爱团的股权。得到这个命令之后，姚立柱稍微安心，看来部里是不准备放手了。反正现在证据在握，也不怕把事情搞大。在说随着友爱集团发表声明，已经把事态推向了高潮，如果不查清，就是对民众都无法交待。 陈洁的办公室里，张清扬正与她聊着贵西的事态。陈洁抬头望了张清扬一眼，笑道：“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友爱集团不惜失去重金，甚至集团倒闭的情况下，站出来承担错误，还有慈善分会的那些高管，此刻站出来，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掩饰身后更大的利益集团。” 陈洁点点头，皱着眉道：“那依你的意思呢，查还是不查？” “查，当然要查！”张清扬坚定地说道。 “怎么个查法？”陈洁又问道。 “如果只碰触到贵西的问题，那么我们的调查就是失败的！”张清扬抬头盯着陈洁的眼睛：“我们应该查到根上，虽然不可能处理，但也应该让有些人站出来承认错误，同时对国内的慈善体制进行改革和加大监督力度，只有这样，我们才算真的起到了作用！” “清扬啊，有具体的想法吗？要查慈善总会……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太可能的。”陈洁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这样有难度，那就只能让他们自己站出来解释，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我们首先是把贵西的问题搞清楚，然后把柳秀秀的背景公开，那时候就有人慌了。他们想不站出来都不行！柳秀秀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她也要承担灭火的责任，她可以成为我们调查的依据！” “柳秀秀的背景……你知道了？”陈洁的眉毛挑了挑。 张清扬摇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想这不会成为秘密。” “你说要把柳秀秀的背景公开？”陈洁聪明地问道。 “我当然没这个权利，但是我想网友是有这个实力的，现在的人肉搜索很强大。”张清扬模棱两可地说道，并没有告诉陈洁小雅正在帮忙的事情。 陈洁点点头，也知道张清扬做的事情不方便公开，所以也就不问了。只是转移话题问道：“这么说来，老姚在贵西还要加大力度？” “是的，以他的人手还不够，应该抽调一些人过去帮忙。” “那么贵西方面呢？”陈洁问道。 “贵西？呵呵……我想贵西的孙书记已经联系过您了吧？”张清扬笑道。 “你啊，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陈洁摇摇头，掩嘴笑道：“昨天晚上，老孙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要对友爱集团以及慈善分会的事情负责任。他会全权配合我们查清此案。清扬，我在想此案，肯定涉及到了贵西的一些人，这个……”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责任，我想孙书记也应该有这个准备吧？” “老孙话是这么说的，如果贵西的干部有参与此事的，他绝不姑息！”陈洁点点头，“清扬，看来整件事都在你的心中？” “呵呵，这话可不敢说啊，别人还以为是我操纵的！”张清扬摆摆手：“部长，我先回去了，有事急时向您汇报。” “好的，你忙你的。”陈洁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说：“看来又有一批干部倒下喽！干了一辈子纪检工作，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干部被拿下！” “我理解您的心态。”张清扬点点头，离开了陈洁办公室。 此时，陆平躺在床上，正与友爱集团总经理周庆涛通话。 “庆涛，你听我说，这次不要怕损失，一定要完全配合调查，反正我们这又不是违法，结果也就是关闭公司，法律无权处理你们，你们只是商人！” “陆懂，您的意思我懂，请放心吧，我就是有些舍不得钱啊。您也知道，有些事一但公开了，我们的损失将很大，集团今后也没有立足的余地了！” “不怕，你损失的我都会给你补回来，以后我们还可以创立新的公司！” “好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专案组那边查得很严，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我们先不要通电话了。你想联系我，就打另一个手机。” 陆平点点头：“你想得很周到，那就这么干。还有件事，秀秀……有人问起吗？” 周庆涛苦笑道：“整件事是她引起来的，怎么会没有人问起！现在专案组多次问我有关柳秀秀的事情，我只说不了解，她只是公司的公关部门请来的主持人。” “嗯，这个回答不错。”陆平点点头，“你现在没事吧？” “专案组不让我离开家中，还好并没有强行控制。我现在只能听他们的，还是不要惹事了，乖乖在家等着把事情查清楚。就像你所说的，配合调查！” “你受委屈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压压惊！”陆平刚放下电话，身边只穿了条吊带睡裙的柳秀秀就缠上来，双手搭在他的腿上，自责地说：“平哥，对不起，我让你损失太多了。” “傻丫头，这样也好，你现在知名度这么高，我想等你的电影上映之后，肯定会票房大卖！” “嗯，我会努力的。你为我负出了这么多，我要争气！”柳秀秀甜甜地笑了，缩在陆平的臂弯里，小声道：“外人会查到我和你有关系吗？” “应该不会，对外，你就是一个炒作的小明星……未来的小明星！” “嘿嘿，其实我可以不做明星的，在家里好好陪你。”柳秀秀认真地说道。 “那可不行，你要出名，以后我的公司还要请你当代言人呢！” 柳秀秀爬起来，望着陆平的脸问道：“那你给我多少代言费啊？” “小丫头，那我现在就给你点代言费！”陆平说着就把柳秀秀压在身下。此时，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外面喊道：“陆平，你爸回来了！” “哦，我马上就来！”陆平不满地爬起来，皱着眉头道：“老头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柳秀秀担心地问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放心吧。”陆平推门出去了。 母亲就站在他的门口，有些责怪地说道：“在家里，你也不说注意一些，你爸正生你们的气呢！” “妈，嘿嘿……我知道了。”陆平脸有些红，尴尬地笑道。其实不是他抵抗力太差，而是柳秀秀这个小女人太惹人疼爱了。 楼下，陆人杰正坐在沙发前缓缓喝茶。陆平走过去，问道：“爸，出什么事情了？” “贵西的事情，你也不说多关心一下，就知道在家胡闹！”陆人杰重重把茶杯放下，不满地说道。 “我刚和周庆涛通过电话，”陆平不满地说道：“那边的事情有他在，应该没问题。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已经损失了太多了，慈善总会方面也要有所抛弃!” “他们已经在准备了，就是……我现在担心有人抓住不放啊！监察部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想把事往大了闹！之前老郑犯了错误，如果早点预防，也不至于惹恼监察部。陈洁、张清扬、姚立柱这都是不简单的人啊，都能和上面说上话，在他们面前，我这个老头子是不行的！” “爸，话也不能这话说，你怎么说也是京城的政协副主席！” “呵呵，我这个政协副主席在他们眼里是不值得害怕的！”陆人杰苦笑道，原本他也对自己很放心，以他华夏商会主席，京城政协副主席的头衔，一般人都要给他“官商”的身份几分面子。但是现在慈善总会的事情一经他未来的儿媳曝光，他才感觉自己的权势还不够大。 其实，从表面上看慈善总会和他是没什么关系的，可是这些年来，他的公司也与慈善总会有过合作，而且在一些援助的慈善机构上动了些手脚。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个“大善人”的名誉是如何得到的。对外宣传慈善金额达到了十多亿，但其实…… 陆平看了眼父亲，他当然明白父亲在担心什么，笑道：“爸，你也不要太担心，有人不怕你，难道还不怕慈善总会吗？如果丑闻真的扩大，那么对整个国家层面来说都是污辱，他们就是玩火自焚啊！” 陆人杰心事重重地说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上面的态度不明，如果有人反对，早就应该发声了，可事发已经有一个月了，那几位头头谁也没发话，这就耐人寻味了！” 陆平的心也猛烈地一跳，焦急地问道：“爸，您的意思是说……上头有放弃慈善总会，想揭开这个盖子的打算？” “默认……其实也是一种态度！”陆人杰的眼神黯淡下来：“陆平，你要有心理准备啊，虽然说现在我们顶下了罪名，但如果事情真闹大了，还是要自救，知道吧？” 第1150章 若有所思 陆平默默地思量着父亲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爸，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陆人杰点点头：“我就怕我最坏的打算还不是最坏的！最担心的就是你和秀秀，如果秀秀曝光了，那么你也就危险了，你一露头，我也就……” “那您的意思是？” “让秀秀消失一阵子吧，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消失？”陆平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父亲年轻时的厉害，听到“消失”两个字时，自然就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去。 陆人杰笑了笑：“香港、澳门、东南亚哪个国家都行啊！” 陆平放了心，点头道：“我会做通她的工作，让她出去玩一圈，在公众面前消失。” “还有，告诉她低调行事，可不能再惹事非啦。虽说她是明星，不怕这个，可是我们怕！”提到这个，陆人杰便怒上心头。当初知道柳秀秀的炒作的消息后，他就很愤怒，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预感应验了。 “爸，我明白怎么做了，对不起。”陆平低下头，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怪柳秀秀，但是柳秀秀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过分。 “去吧，和她好好聊聊，告诉她，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要不然真把当局惹恼了，她就没有未来了！” “我知道！”陆平转身上楼。 张清扬刚刚回到家，还不等吃晚饭，陈雅就把一大堆材料、相片、光盘摆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只是简单地看了眼材料，就笑道：“老婆，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清扬真的难以想象陈雅会有这么大的实力，这才短短的几天啊，他就几乎掌握到了柳秀秀的全部材料，从小时候到现在，一字不缺。而那些相片中，其中就有她与凯迪拉克的男人的合影，还有她开着不同的车辆在飚车，甚至其中还包括好几栋别墅。 张清扬捏起光盘，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是个小演员，拍过一些广告，也演过一些电影的配角，但不怎么出名，我把她演出的视频搜集到一起了，可能对你会有用的。” “老婆，你太厉害了！”张清扬放下光盘，又拿起那些材料读起来，他现在才知道那个开凯迪拉克的男人名叫陆平，也是有些背景的人，他的父亲就是国内鼎鼎大名的“红色商人”、“慈善大王”，华夏总商会主席，京城政协副主席陆人杰，曾经多次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几年来号称捐助慈善事业十多个亿。在材料中，陈雅也查到了陆平实际上是友爱集团真正的股东，他占股百分之七十。而友爱集团剩余的股份也被一些高干、富家子弟瓜分了。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没有出事呢，这个团体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看到这些，张清扬明白了很多事情。 “陆平，陆人杰……都不简单啊!”张清扬默默地说，他看了眼陈雅，问道：“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不难的，”陈雅说完，也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补充道：“我偷偷的调查，外人不知道。” 张清扬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材料笑道：“如果这东西公开，有些事不用调查就清楚了！” “对你很有帮助吗？”陈雅好奇地问道。 “非常大的帮助！”张清扬望着陈雅开心地笑了。 陈雅也笑了，能帮助张清扬，在她看来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张清扬拿着材料盘算着处理的办法，如此重量级的材料，只要选择一个合适有用的办法抛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时慈善总会的谎话就不攻自破了！想了一会儿，张清扬计划得差不多了，这才拿起电话，刚要打出去，一旁的陈雅问道：“你要找谁？” “找艾言，这事她可以帮我，她认识的媒体朋友多……” “不要……”陈雅摇摇头，很认真地对张清扬说：“不要找艾言，这样会让她很危险，你可以找徐志国。” 张清扬愣了一下，然后拍了下脑门，兴奋道：“说得对，艾言真的不适合参与进来!”他含笑把娇妻抱在怀中。陈雅不满地把他推开，微微一笑。 这天早晨，是柳秀秀要离开的日子，经过陆平的劝说，她同意离开内地，去香港躲躲风头。可是当两人刚要出门的时候，陆平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只听老爷子苦笑道：“秀秀不用离开了，你现在看新闻吧！” 陆平知道出事了，可是当他打开电脑看了一遍新闻之后，却没有估计到事情大到了这种程度！ 柳秀秀的家庭身份，还有与陆平的恋人关系突然被一些娱乐报纸公开了，慈善总会的丑闻事件被推到了高潮！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把目光投入了她和陆家。报纸、杂志、各大网站，纷纷转载了陆平与柳秀秀的亲密相片，其中不少都有豪车豪宅的背景。有相片为证，事实说话，他们已经无从反驳。 随后，媒体进一步深挖，竟然把陆平的真实身份也挖了出来，身为友爱集团的大老板，又是著名经色资本家陆人杰的儿子，多年来他与慈善机构的合作也随之曝光。媒体就像嗅觉灵敏的猫一般，直接找到了陆家的老巢，不停有新消息挖掘出来。就在外人感叹媒体的强大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有人暗中分批量的提供了消息。 接着，陆人杰“大善人”的身份也遭到质疑，媒体声称多年来他的慈善事业在慈善机构的帮助下，多次造假，实际上他的捐助并没有那么多。他只是利用“大善人”的光辉头衔发展他的商业帝国。多年来，他利用“官商”的身份，取得了国家多个大项目，一边赚钱，一边假慈善…… 与此同时，慈善总会与陆氏集团的关系也被曝光，其中双方的地下合作关系渐渐浮出水面。虽然涉及到慈善总会的消息都被官方封杀，但是丑闻太多，已经不是官方可以封杀得了的。 整件事发展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承受的地步，在这种时刻，在层层的压力下，陆人杰终于站出来发表声明，声称会接受国家相关部门的调查，同时辞去华夏总商会主席、京城政协副主席等职务，他要进行自我反思。 慈善总会也发表声明正视了内部管理混乱的存在，声称向全社会道歉，他们会自检自查，处理相关人等。同时，邀请纪检、审计等部门进驻慈善总会，他们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开善款的去向。慈善总会宣称，今后会与监察部门合作，请求他们派出驻会工作组，随时监督慈善总会的资金流向，断绝一切可能的腐败行为。 慈善总会副会长郑相龙提出辞职，他要为自己的失职负责任，当然……其实也是替罪的。而柳秀秀，她真的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正要与她合作的剧组已经解约…… 这一次，贵西也倒下了一批干部，包括金宁市委书记王朝，他被调去了省人大，基本上退居二线。 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地吸着烟，心态异常的平稳。但是他知道，贵西的那个人不会平静………… 早晨，张清扬望着窗前的万年青，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拿起小水壶，细心地清洗着万年青碧绿的叶子。在水滴的清洗下，没多久，本来落有些灰尘的叶子又变得青翠可人了。等叶子清洗干净以后，他才把水浇到了根部，看到水顺着泥土流进去，他仿佛听到了万年轻吮吸的声音，那是一种生存的渴望！ 秘书孙勉手捧报纸走进来，微笑道：“张部长，以后这些活就交给我吧！” “你可不能剥夺了我的乐趣啊！呵呵……这是一种活动的方式。”张清扬笑了笑，指着面前的万年青说道：“无论是什么东西，时间久了都需要清洗，如果不洗，那么脏东西就会越积越多，一层压一层，时间久了就会出问题啊！” 孙勉默默地听着张清扬的话，突然有些失神，点头道：“您说得对，人生也需要急时的洗涤。”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就拿这次慈善总会的事情来说吧，要不是老百姓积怨已久，这次也不会闹得这么大。现在可好，一但爆发，难以收场啊！” “自从郑相龙副会长，以及陆人杰公开发布声明表示承担责任之后，这方面的消息渐渐淡淡了，我们监察部这次的行动取得了好评。张部长，接下来，您觉得还会发生什么？”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接下来也没什么好发生的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小孙，也许我们没能处理慈善总会的任何人，但是能让他们自检自查，清楚地认清现行体制、机构的管理混乱，进行一系列的改革，这就是成功和进步。监察部的存在，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处理干部，更重要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第1151章 更加的尊敬 “我知道了。”孙勉点点头，虚心受教。 “张部长说得有道理啊，听了以后真是受益匪浅！看来以后有空，我也要过来向您多多学习……”门口响起了爽快的笑声。 张清扬回头，笑道：“老姚，你怎么过来了，这两天不是被慈善总会请去了嘛！” “呵呵，一会儿还要过去，有些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姚立柱很客气地说着，经过贵西一案，他对张清扬更加的尊敬了。 “你太客气了，坐吧。”张清扬伸手摆了个手势，邀请他坐下。孙勉早就跑过去泡茶了。 两人相对而坐，姚立柱这才说道：“张部长，慈善总会的事情就这么完了？” 张清扬望了他一眼，笑道：“瞧这意思，你有些不甘心？” 姚立柱点点头，抽出一支烟，叹息道：“我是有些不甘心，从贵西分会的调查就可以表明，慈善总会的问题更多，可是我们却在这个时候退出，反而配合他们进行机构的重组，这个……” “我们已经胜利了，”张清扬笑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也让这个机构毁灭吗？这不现实，它们已经够丢脸的了，为了国家也好，为了官方也好，我们都要留点脸面。” “查到后来，只是郑相龙辞职……”姚立柱摇摇头：“好了，不说这事了。这有份文件，是慈善总会提出来的，邀请我们派出驻会工作组，您看？” 张清扬接过来瞧了瞧，说道：“工作组就算了，我看双方搞出一份文件，定期进行调查监督，只要他们做到善款流向公开，日常开销账单的对外公布，那就我们就没必要派出工作组了。我们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今后……我相信他们不会再出现类似问题了。” “这样也好，我们人手本来也不够。”姚立柱点点头。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老姚，其实你应该明白，既使我们在各个部委都有纪检工作小组，也不一定能制止腐败的产生。你我都清楚，反腐不是形式主义，而是一项永久性的事业，过分在乎形式，就是我们反腐工作的失败。我们谁能够保证派出的纪检工作小组不被腐化？” 姚立柱有些惊讶，虽然说张清扬这些话是事实，也是眼下纪检工作的现状，但是身为监察部常务副部长，如果他的这翻话被传出去，事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高层的不满。他摇摇头，竖起大拇指笑道：“张部长，我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现在佩服你了！” “呵呵，我就是说些实话而已啊，纪检工作，还是重在监督，如果一味去处理出事的干部，永远不会进步。” “您说得对，我会和慈善总会说清现状的。” “他们的态度怎么样？”这是张清扬比较关心的问题。 “态度还好，不像过去那样了，对我很客气，也很虚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张清扬满意地笑了，通过此事，国内慈善机构的脾气应该改改了。 姚立柱看了张清扬一眼，又笑道：“不派出纪检驻会小组，陈部长那边？” “我去说。” “那就这么办了，我先走了。” 送走姚立柱，张清扬拿起桌上的报纸阅览起来，不少党政机关报都报导了慈善总会的事件，对他们此次自检自查、将要公开经费等作法提出了表扬，说这是慈善事业的进步。张清扬知道，这也算是官方的老传统了，无论上头对这个机构再怎么不满，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这也是他主张只调查贵西分会的原因。这种事不需要查根，根就会主动露出来。说到底，就看高层重不重视，一但重视起来，下面的工作就会相对轻松下来。 张清扬放下报纸，起身去陈洁的办公室。他没想到陈洁的会客室内有客人，来人正是贵西省委书记孙忠良。陈洁替两人做了介绍，孙忠良伸手笑道：“张部长，我还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贵西存在这么多的问题！” “孙书记严重了，我只是做了些职务范围内的工作，呵呵……”张清扬心中清楚，孙忠良心里对监察部是有看法的，无论是谁，被曝光了管辖区内的问题，心情都不会好受。 孙忠良笑道：“张部长，你下次去贵西，我一定会好好招待的！” “行啊，我可记住孙书记的话了！”张清扬客套地说道。 “那你们忙吧，我就是过来看看老同学，没有什么事情。”孙忠良挥挥手，起身离开了。 两人把他送到门外，回身坐下，张清扬笑道：“部长，怎么老孙……过来和您套近乎来了？” “呵呵，他怪我不给他留面子了！”陈洁笑了笑，“事情终于结束了，闹了这么久，传媒也消停了，我看这两天的网上也没有人再提柳秀秀了。” “因为她已经不是新闻了，”张清扬笑了笑，然后向陈洁汇报了自己反对向慈善总会派出纪检工作小组的意见。他在话中一针见血地说：“我认为这种驻会纪检小组的存在，其实是在帮他们推卸责任！如果他们不自我注意反腐工作，我们派出多少小组也没用，反而还会成为他们的挡箭牌。那时候产生了腐败，也许会有人说是我们监察部工作不力！” “你的意见很好，”陈洁点点头：“这样反而会提升他们自我约束力，我们也会轻松一些。” “那您同意我的意见？” “我同意，这事你和老姚来办吧，我就不参与了。”陈洁向来放权很大，可是却没有影响她在监察部的权威。 “行，我心中有数了。”张清扬早就认这她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陈洁深邃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笑道：“本以为柳秀秀的身份不会被曝光，可是没想到……最后，她的身份反而成了这个案子的转折点，要不是他和陆家的关系曝光……清扬啊，这个案子你办得很好！” 虽然陈洁说得隐晦，但张清扬也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她这是在感谢自己。张清扬当然不会承认柳秀秀身分的曝光与自己有关，他只是摆手笑道：“谁说不是啊，现在的传媒实在太有能力了，竟然挖得这么仔细！” 张清扬知道徐志国通过陈雅拿到的那些材料，和媒体们做了一次交易，发了一笔不算小的财。事后他曾向张清扬汇报过，张清扬还夸他有生意头脑，并没有怪他。这种事如果不做交易卖给媒体，而是免费提供，人为操纵的因素就会很明显。徐志国以做生意的方式出卖情报，这样更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了。 “陆氏集团估计要完了，这几天他们的股票跌得不成样子！可惜了陆人杰一辈子的英名啊，都毁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假慈善行为实在令人可恨！” “清扬，有件事也许你不清楚，陆人杰与你家还有些渊源。”陈洁淡淡地说道。 “与我家？” “他这个政协副主席，是刘部长出任京城市委书记时拿下来的。” “哦，”张清扬点点头：“那可就怪了，刘部长可是没和我提过！”张清扬笑着说道，刘远山的确没提过这事。 “刘部长整天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在乎这种小事呢，呵呵……” “也许吧……”张清扬心里有些感动，自己动了陆人杰，父亲却没有出手拦着，这应该就是父爱的沉默吧。都说父爱无声，看来确实如此。 张清扬并不知道，刘远山的确很欣赏陆人杰，曾经在他成为京城政协副主席时，还帮忙说了句话。但当时他并不清楚陆人杰是在做假慈善。陆人杰出事之后，曾经打过刘远山秘书的电话。以刘远山的实力，也许只要稍微替他向有关部门说句话，陆人杰就不会那么惨，但是刘远山没有接他的电话，甚至让秘书转告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些事，他半句也没对张清扬讲，就是不想他有压力和心理负担。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之后，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他有些惭愧地说：“爸，你和陆人杰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怎么样？他就不用负责了？” “不是不用负责，我可以变通一些，起码不会让陆纸集团这么丢人。公开的那些资料……有些其实也可以不公开，只是当时我不知道……” 刘远山打断张清扬的话：“清扬啊，不要自责了，陆人杰做得有些过分了，他需要承担后果。另外，也许你不公开他的资料，也会有人公开，慈善总会的事情肯定要有人跳出来背黑锅，你说是吧？” “我明白了……”张清扬笑了笑，心中一阵感动。 “贵西，你又不重不轻地打了他一拳啊！”刘远山突然想到了远在贵西的那个人。 “无心的，王朝……呵呵，可能我的仇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暂时是被你压住了，我们可以喘喘气了。” 第1152章 受人攻击 张清扬明白父亲所说“喘喘气”的意思，点头道：“是应该喘口气了，马上就春节了！” 陆人杰已经有一周没去公司了，他每天都蹲在家里。现在还好一些，前两天家门外天天都围着好多记者。短短的一周时间而已，他的头发就白了一大片，公司股票低到了历史最低点，他已经没兴趣看了。这些天集团的市值损失，抵得上他十年的奋斗了。财富大量缩水，还不算要命的事情，钱没了可以赚，可是信誉没有了，那就等于什么也没有了。 这几天，陆平在家里充当了他的秘书，不断地接到集团股东们的电话，陆氏集团并不是陆家自己的，其中大股东就有十几位。随着股票的下跌，他们纷纷打来电话逼宫，大家只有一个建议，逼陆人杰辞去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职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陆人杰对集团的影响降低一些。 陆氏家族自然不同意，这可是他们打拼了一辈子的江山! 客厅里，陆平又挂掉了一位董事的电话，无奈地望向父亲，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柳秀秀窝在一旁，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她仍然不敢相信，就因为自己的无知举动，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甚至网上还有网友调侃笑称要感谢柳秀秀，若不是她，公众又怎么会知道国内慈善事业的黑幕？ “通知各位懂事，召开股东大会，我会参加。”陆人杰抬起头，望向陆平。 “爸，你现在去开会，那不是摆明了受人攻击吗？”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想让陆氏集团倒下！看来只有我退出，才能保全集团！不能再犹豫了！”陆人杰说到动情处，挥出了拳头。 “爸……” “通知！” 陆平点点头，不再说话，打电话通知召开股东大会，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他打完电话，柳秀秀站起来，望着他说：“平哥，我……是不是应该离开？我已经不适合在……” “你胡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离开有什么用？”陆平愤怒地说道。 陆人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淡淡地说：“离开吧，你们两个都离开，我想静一静，你们暂时都不要回来了。” 陆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天以后，陆氏集团对外公布集团董事会决定，陆人杰辞去集团董事会主席一职，由另一位董事接任。同时宣称，陆人杰将永远退出商界，在有生之年安心做好慈善事业，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张清扬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这条信息，当时孙勉正在给他泡茶，只听领导淡淡地说了一句：“还算聪明！” 孙勉不知道领导是真的夸奖陆人杰，还是一种嘲讽，也不敢多问。 当天晚上，张清扬接到了李小林的电话，李小林只是客气地问了好，了解了张清扬最近的情况，以及监察部在贵西金宁市的形动。虽然没提具体的工作，但是张清扬明白，李小林是对金宁市市委书记的位子感兴趣了。这件事，张清扬是不想参与进去了。虽然以刘家的势力，要想将李小林调到金宁，也不算难事，不过影响可能会不好。张清扬在调查贵西事件时，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就担心授人以柄，如果现在插手贵西的人事布属，很可能会引起贵西的反感，更会有人觉得王朝的被拿下，就是给李小林让位。也许贵西在上头的压力下，会让李小林出任金宁市委书记，但他将来的工作将很难展开，永远坐死在金宁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也说不定，这不是张清扬想要的结果。 “小林啊……”张清扬缓缓开了口：“你刚去贵西还不到两年，要再稳一点，不要出问题，现在还不适合动位子，关键要稳。知道吧？” “嗯，我明白。”李小林知道“稳”字是什么意思，微微有些失望。 “先不要着急，我相信你。” “我不急。” “在贵宁的工作怎么样，没碰到什么麻烦吧？” “还好，已经走上了正轨。” “那就好啊，只要把心态放平，你将来是没问题的，有空多和老李走动走动，他性格直……” 张清扬关心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随着张系干将的越来越多，如何做好本部人马的权利平衡，已经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了。这次不帮李小林调动工作，他有想法免不了，但又不能让他灰心，张清扬只能在口头上鼓励鼓励了。 周日，张清扬约了苏伟一同爬长城。张清扬喜欢崇山峻岭，更喜欢那磅礴的气势。为了这个，苏伟总骂他是老头子。京城一早就飘起了雪花，但私毫没有影响张清扬的心情，远望京郊山脉，盘踞的长城更有一种沧桑肃穆的感觉。 当几人来到山脚下时，地上的雪已经有了薄薄一层，此情此景，反而是平时感受不到的。张清扬拉着陈雅，苏伟拉着田莎莎，四人缓缓向山上爬去，路有些滑，大家走的很小心。 苏伟边走边问道：“慈善总会的事情就这么完了？” “不完了能怎么样？”张清扬反问道。 “其实我真可怜那个小明星，怎么就撞在了你的枪口上啊，真是太倒霉了！瞧瞧她那小脸，就是惹人疼啊！”苏伟感叹道。 “你再说一遍，她惹你疼了？”田莎莎停下脚步，愤怒地问道。 “不是，我开个玩笑，胡乱说的，还是我老婆惹人疼……”苏伟连忙遥头。 张清扬看了眼前方，笑道：“小伟啊，惹你疼的人就在对面呢，你要不要过去疼一下？” “对面？”苏伟抬起头，向前方望过去。陈雅和田莎莎也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柳秀秀牵着陆平的手，就站在前方不远处拍照。 “妈的，怎么又碰到他们了！”苏伟骂道。 “你心里高兴才对吧？”田莎莎仍然很有醋意地说道。苏伟嘿嘿傻笑。 对方也看到了他们，柳秀秀见到张清扬，又气得跺了下脚，轻声道：“怎么又看到他了！”他们已经决定出国，在出国前，陆平提议看看长城，因为他不知道多久后才能回来。 陆平看到了苏伟，想了想还是走过来，主动伸手道：“苏少，您好！过来玩啊？” 苏伟点点头，和他握了下手，笑道：“陆平是吧？你最近可是名人啊，上次还真没认出来！” 陆平讪讪地笑，脸有些红，目光自然落在了张清扬身上。便笑道：“这位是？” 苏伟吃惊道：“你不认识他？” “在下眼拙，呵呵……” 苏伟指着柳秀秀笑道：“他都撞了你的车，我还不认识他？” “哼，我怎么会认识他！” “怪不得你会出事！”苏伟哈哈大笑：“他是监察部的常务副部长。” 张清扬本想拉住苏伟，但已经晚了，他都说出来了。张清扬就瞪了他一眼。 “监察部副部长？开什么玩笑，哈哈……”柳秀秀大笑，就像听到很大的笑话似的。 “张……张……”这一刻，陆平想到了什么，满脸的吃惊。 “张清扬！”苏伟说道。 “啊……”陆平看向张清扬，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再侧头看向柳秀秀，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张清扬只对他点点头，拉着陈雅走过去了。等他们走了好远，柳秀秀才小声问道：“平哥，他真的是……” “啪！”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知道事情真相之后，陆平欲哭无泪，他真的没想到被柳秀秀骂傻x的人会是张清扬！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柳秀秀会被曝光，也想清楚了很多疑点。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他忍无可忍地看向身边的女人，感觉她好愚蠢…… 柳秀秀傻笑了，她也觉得自己好傻。 年底，张清扬抽空回了一趟双林省。自从慈善总会的事情结束之后，监察部的工作也和其它部委一样，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了，无非是年度总结，各种评选，甚至福利待遇的分配等等。 双林省省会江平市，张清扬在刘梦婷的闺房里抱起了自己的“三丫头”。虽然心里把小公主当成了“三丫头”，但嘴上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小公主已经度过了百天，还是比较贪睡，张清扬抱着没多久便睡着了，瞧她那粉嘟嘟的小脸，张清扬就爱不释手的低头吻下去。身后的梅子婷心中突然有点酸，虽然她和刘梦婷关系要好，但是想到自己远在国外的女儿，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好了，好了，快把菲菲放下吧，别打扰宝宝睡觉！”刘梦婷望了梅子婷一眼，很体贴地抢下孩子放在小床上，偷偷地拧了下张清扬的腰肉，小声道：“子婷……” 张清扬会意，扭头道：“子婷，明天陪我去延春。” “嗯！”梅子婷高兴地点点头，她知道张清扬要她陪着去看柳叶。这些年只要有空，张清扬就会来给柳叶扫墓，要不然就会让刘梦婷或者梅子婷代替。 第1153章 如花似玉 “咱家丫头怎么样，想我没有啊？”张清扬嘻嘻笑着说道，也就只有和身边的红颜知己在一起，他才会自然而然地放下监察部常务副部长的架子。 “你还知道咱家丫头啊！”梅子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宝宝天天喊着要爸爸，你都不说看看她！” “忙，真的是太忙了，这不刚忙完就来看你了嘛！”张清扬陪着笑，上前拉着她的手。 “哼，少来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梅子婷把他推开，阴阳怪气地说：“你老实说，到底是看谁来了？” “就是，你快说到底是来看谁的？”刘梦婷也站在了梅子婷一方，不甘示弱地问道。 瞧着两个女人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张清扬叫苦不迭。说实话，他的确是来看刘梦婷的。他只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一次也没来过，心里自然过意不去。可是却没想到梅子婷正好也在双林省，这不就被撞上了。 “我是来看你们两个的，一起看……都看……”张清扬讪讪地说道。 “清扬，子婷，你们出来吃饭吧。”门外响起了刘梦婷母亲的声音，正好打破了张清扬的尴尬。刘梦婷的孩子生下来之后，父母为了方便照顾，就搬过来一起住了。 刘梦婷又为女儿掖掖被子，这才和他们一起走出来，看到她照顾女儿时的母爱，张清扬悄悄地伏在她耳边说：“很有妈妈的样子了！” “那你呢？你也做爸爸好几次了吧？有没有爸爸的样子啊？”刘梦婷拉长了语调笑道。 那句“你也做爸爸好几次了吧”令张清扬无地自容，他嘿嘿傻笑着也不敢答话。梅子婷偷瞄了他一眼，又望向刘梦婷，两人会心地一笑。 吃过晚饭，刘梦婷的父母便知趣地说回家里住，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就不用他们照顾了。张清扬当然明白她们的好心，但也假意地劝留了两句，最终他们还是离开了。送走二老，张清扬回头望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熟妇，内心世界就开始浮想联翩了，眼中射出了炽热的火焰。两个女人，两个情人，今天晚上如何对待？虽说张清扬也幻想过齐人之福，二女共侍一夫的香艳情景，可是这两位都是高傲、害羞的主，她们是决不答应的。 张清扬抓抓头发，为难地笑了笑。三人共同坐在沙发上闲聊。张清扬看向梅子婷问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又给你赚了一大笔，老公，我们在中东的油井终于开采出来了，已经一年了，我当初还担心不出油呢！”梅子婷娇嗔地说道。 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钱是赚不完的，不要太累。” “我这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找个事情做，要不然平时身边又没有男人陪我，我干嘛去啊？总不能找个小白脸鬼混吧？”说完之后，梅子婷咯咯地笑，就连一旁的刘梦婷也笑了。 张清扬佯装生气地说：“你敢！看我不休了你！” “切，休了更好，休了我再换人，我还巴不得你休了我呢！”梅子婷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清扬把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我舍不得你……” 张清扬一句话就令梅子婷泪湿了满脸，温情与浓浓的爱意尽显无疑。虽然早知道他爱自己，可是听到此话，心中仍然激动。嗔怪地把他推开，破涕为笑道：“讨厌死了，一回来就惹人家哭鼻子！” “那是你不争气，被他一句花言巧语就说哭了！”刘梦婷在一旁打趣道，顺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梅子婷仿佛明白了她那一眼的含意，撇撇嘴，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嫌我碍事啦？要不我现在就回酒店？” 刘梦婷飞红了满脸，不好意思地说：“子婷，你胡说什么呢，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在这里住下吧，你又不是没住过！” “我是想住下，就怕有人不高兴啊！”梅子婷暧昧地盯着张清扬：“你说句话，让我留下，还是让我离开？”话说得很轻松，可是梅子婷感觉自己的心提了起来，莫名的紧张了。 张清扬有些为难了，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无论留下哪一个，自己今天晚上就不用独守空房了，但如果两个人都在，跟谁也别想亲热。刘梦婷不可能离开，她晚上还要照顾孩子。可是如果让梅子婷离开，他又余心不忍，手心手背都是爱人，偏袒哪一个都不好，更容易引起误会。想了想，他就笑道：“留下吧，我们在一起好好聊聊，很久没和你们两个说话了呢，我很想你们。” 听到张清扬的话，梅子婷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真担心张清扬让自己离开。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将深深地伤了她的心，这种伤害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刘梦婷复杂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有些感动，也有些失望。感动于他没有伤害梅子婷，失望……她有些害羞了。三个多月了啊……没碰过他了。 不知为何，气氛突然有些沉闷，谁也不再说话，三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再说话。张清扬伸出两只手，一手捏着一只，淡淡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选择了你们，今后就会永远在一起，我不会抛弃你们，也不允许你们抛弃我……” “清扬……”两个女人哭了，双双枕在他的膝盖上，心里的无奈、寂寞、酸楚，都因他的表白发泄出来。如果说她们不怪张清扬的花心不可能，哪个女人不希望永远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男人朝三暮四？可是在现实面前，她们不得不被动地接受现实，不得不委屈求全，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其它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这种苦外人难以体会。她们不是没想过放手，但是真正爱过了，伤过了，反而更不愿随意地松手了。 在她们表面和睦相处的背后，又怎么会没有嫉妒的时候？她们的相安无事，更多的是不愿张清扬分心。这些女人都明白，不能让张清扬分心，政治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有可能稍不注意就被对手置于死地，为了心爱的男人，也只能委屈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没有任何矛盾。就比如说今天，张清扬要来看刘梦婷，梅子婷并不清楚，当她在这里堵住他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伤心和酸楚。可是，为了不让张清扬难过，为了不让他自责，梅子婷也只能强颜欢笑。 “好了，好了，哭什么嘛，我又没说不要你们，搞得像怨妇似的！”张清扬把两人抱起来，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 两人擦了擦眼泪，又都同时把他的手臂推开，无论怎么样，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和他亲热，都感觉不太自自然。梅子婷看了眼挂钟，笑道：“我先回去了。” “子婷，你……”刘梦婷也跟着站起来，“你留下吧。” “不了，我回酒店去，还有些财务报表没看呢。”梅子婷怒力不让自己再落泪，强颜欢笑道。 张清扬懂得了她的心意，微微不舍道：“明天再看吧。” “我真的回去了。”梅子婷拒绝了两人的好意，狠心扭头走了出去。 “你快送送她……”刘梦婷推了下有些发傻的张清扬。 “好吧。”张清扬跟了出去。 别墅外面，是漫无边际的黑夜，梅子婷刚转过绿化树，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一刻她真有一种弃妇的感觉，她感觉自己有些多余，甚至她对刘梦婷还有些怨气！ 就在这时，纤腰被赶来的张清扬不声不响地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我明白你心里的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梅子婷的心融化了，轻轻向后一靠，缩在了他的怀中。“清扬，我不怪你。” 张清扬把她的身体扳回来，低头望着月光下她的脸，说道：“我今天只能在江平一个晚上，明天还要去看小叶子，所以……”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你现在是大忙人！梦婷刚生完孩子，她比我更需要你……” “子婷……”张清扬心疼地搂着她，好久好久。 梅子婷闭上眼睛缩在他的怀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毅然地选择了离开。张清扬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车离开，直到消失不见才走回了室内。 刘梦婷复杂地看着张清扬，笑道：“我是不是好自私？” “没有，我本来也是你的，梦婷，我们才是最初的一对啊！”张清扬把她抱起来坐在沙发上，没有外人在，她也不再挣扎，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 “哼，你还知道我们是最初的一对，都怪你的花心！”刘梦婷张嘴咬着张清扬的脖子，并没有用力。 “我很花心，但我无悔，今生能拥有你们几个，我很幸福。”张清扬微微一笑，真想大吼一声，我张清扬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清扬，小雅问过我生孩子的事情吗？”刘梦婷认真地问道。 第1154章 夹缝中求生存 “没有，”张清扬摇摇头，说来也怪了，小雅知道张清扬外边有女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只是当初要去胡一白身边卧底，才不得不和刘梦婷坦白。 “我明白了，其实她很在乎你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不问……是不想自己伤心。”刘梦婷有些低落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刘梦婷说得对，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抱起她向卧室走去.刘梦婷点点头，道：“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张清扬同梅子婷从延春归来以后，见到了已经成为双林省省长的金淑贞。半年多没看见她了，再次相见，张清扬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现在的金淑贞同过去相比，苍老了很多，虽然年纪在那摆着呢，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这么憔悴过。张清扬知道，双林省委书记马中华很强势，把金淑贞压制得死死的，这也难怪金淑贞压力大了。 张清扬担心地拉着她的手，问道：“淑贞大姐，是不是很累？” 金淑贞点点头，叹息道：“双林省的情况不太乐观，马中华这两年提拔了不少亲信，之前的那帮人不少都退了，常委会基本上是他的一言堂。我现在是夹缝中求生存啊！” 张清扬满眼的忧色，淡淡地说：“也不要让自己太累，身体要紧，你现在比过去瘦了很多。” “瘦了，人就精神了，呵呵。清扬，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 金淑贞笑道：“如果没有辽河，没有延春的部分地区，我现在更难！” 张清扬点点头，说：“楠姐还算配合您的工作吧？” “可以说是无条件的支持我，呵呵……”金淑贞笑道：“你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仍然有很强大的影响力。清扬啊，我真佩服你，也许你比我更适合成为省长。” “淑贞大姐，话不能这么说，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听了金淑贞的话，张清扬更加的担心了，从她的语气中，他再也找不到自信的金淑贞了。如果一位官员失去了自信，那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脑海中盘旋着马中华的影子，张清扬不禁在想，他就那么厉害吗？ “清扬啊，我过去不相信命，但我现在相信了，老天让你做多大的官，你就能做多大的官，当我成为一省之长的时候，我感觉好累。” “淑贞大姐，您……不是想退了吧？”张清扬的心提了起来，双林可以说是刘家的双林，金淑贞现在代表着刘系，如果她萌生了退意，那么就代表着刘系在双林省的失败。 金淑贞微微一笑，她知道张清扬的意思，说道：“我不会退，但是我知道了这是我的顶。在马中华没退休之前，我不会离开双林！我还没有认输，我只是和你唠唠心理话。” 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清扬，我想老天这辈子也就只能让我做个正部级官员，不会像你一样，继续高升了！” “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这很不容易啊，特别是对一位官员来说！”张清扬感慨道。 “呵呵，因为我过去没想到会成为一位省长，我当时觉得这辈子能在辽河市委书记的位子上退下来就不错了！所以说，真的要感谢你。” “看得出来，你真的看开了，”张清扬笑了，“淑贞大姐，你已经很成功了，我相信马中华不是你的对手！” “马中华……我并没有把他当成对手，只是这个人的思想有些顽固，你也知道双林省原本就是农业大省，工业太落后，我的一系列改革，他都不太支持。另外，他很在乎双林省的刘系干部。对你在时的班底很有抵触。” “我明白，这点我也理解，换作任何一位省委书记，都不希望自己执掌的地区还有别人的影子。” “是啊，政治……很残酷。” “那你未来怎么办？” “我会替你守好曾经的干部，也许不能够进取，但董中华也别想碰你的人！”金淑贞的眼中又射出热烈的火焰。 张清扬不想再给她增加什么压力，只是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你要注意身体。” 春节前的一周，很多张清扬昔日的老下属都来到京城看望他，给他送来了不少土特产，这到便宜了监察部这个清水衙门的其它干部。从延春辽河，到南海江洲，张清扬让监察部的干部看到了什么叫作“班底”，这些官员最低的是处级，最高的是副部级，可是无论什么高的级别，见到张清扬后都一幅虚心的表情。张系干部已经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群体，令人感慨万千。 有点令张清扬头疼的是，丁盛与吴和平产生了矛盾。丁盛曾经在南方发达地区任职，胆子就大一些。而吴和平与他相比就稳重一点，从不轻易冒进，就拿农业改革示范区而言，今年又取得了成功。丁盛就希望扩大示范区，明年扩大到两个农业县，这样才能让农业改革形成影响力，得到国家的重视。但吴和平却表示反对，他觉得这种改革示范区要一步一步走得踏实一些，不能着急。如果急于进取，也许会发生更大的问题。 两人说得都有些道理，但张清扬心里还是比较支持吴和平的想法。无论怎么说，吴和平是江洲本土干部，对实际情况了解要比丁盛多一些。张清扬见丁盛时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但是却没有对吴和平说自己的态度，反而还批评了他，让他多和丁书记勾通。事后吴和平找丁盛道歉，丁盛才懂得了张清扬的良苦用心，当即表示以后不再伸手政府的工作，农业改革示范区的情况就交给政府商量着办吧，却也没有提这是张清扬的暗示。就这样，两人的关系有所改善，吴和平却不知道张清扬帮了大忙。 张清扬也和刘远山谈了谈双林省的金淑贞，暗中批评了一下马中华的过于强势和独断专行，分明不把省长放在眼里。刘远山在视察双林省时，就用皮里阳秋的方式点了点马中华，让他注意领导班子的团结，注意民主，多听听大家的意见。马中华明白，这说明上头对他不满了，他应该有所收敛。随后，在常委会上，就没有拦下金淑贞的几项提意。马中华再怎么强势，也是中管干部，应该给刘远山几分面子，更何况金淑贞本来也是刘系的。 年三十，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到屋外数星星，万家灯火，炮仗声中，他又长了一岁，心态越发的成熟了。春节刚过，监察部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张清扬每天都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反腐工作会议，同时还抽空去了次慈善总会，给慈善总会的干部讲了反腐工作的重要性。一身西装，一副宽边大眼镜的张清扬，同过去相比，更多了些高官的味道。无形中，他已经形成了一种官气。 三月末，南方某省曝出腐败大案，一位省政协主席被双规接受调查。为了提高对高级干部的反腐意识，中组部、中纪委监察部决定成立中央巡视组，分成五组到全国各地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巡视，目的是办理冤假错案，惩罚贪官，提高反腐工作的成效。 张清扬没有想到，自己成为了第四地方巡视组的组长，目标是西部边远落后省份，其中包括贵西。 张清扬成为第四地方巡视组的组长，不但他没有想到，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因为这不符合惯例。有此可以看出今年中央巡视组的体制、工作方向有所改变。这一切都要从中央巡视组的体制改革说起。 巡视组原名为中央纪委、中央组织部巡视组，成立没有几年，现在已经更名为中央巡视组。中央纪委、中央组织部巡视组更名为中央巡视组后，其主要职责是紧紧围绕党和国家大局，紧密结合被巡视地区和单位实际，完善制度，突出重点，创新方法，强化巡视成果运用，促进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建设，为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议决定的贯彻执行提供保证。 中央巡视组，属于中央纪委、中央组织部联合办公，主要巡视稽查省部级领导干部违反党纪国法的问题。最近几年，国内多个震惊中外的高级干部贪污腐败案件，就是中央巡视组在工作中发现和处理的。 中央巡视组组建之初，每组一般有1名组长，和1名副组长。从公开的巡视组领导成员名单可以看出，巡视组成员的选择是很有讲究的。组长多由退出领导岗位，但还没有办理离职退休手续的正部级领导担任，而且多是从事党务工作和组织工作多年的干部。除此之外，巡视组的其他成员有局级干部，也有处级干部。 过去，中央巡视组前往某一个省或某个地区后，一般会停留数月，其间会与当地多名干部谈话。巡视组的原则是，只要能了解到真实情况，在不张扬、不违纪、不违法、不引起社会轰动、不影响地方工作的前提下，不拘泥于固定形式，不过分地受时间的限制，采取各种不同的方法，对重大问题盯住不放。 第1155章 明察暗访 必要时，还要采取分散活动的方式，进行明察暗访。 值得注意的是，巡视组的职责是重在发现问题，而非办案。所以，巡视组到了一个地方，经过一段时间巡视之后，下一个任务就是把了解到的真实情况向中纪委、中组部领导报告，让领导对巡视地区的党政领导班子及其主要成员有一个准确、全面、真实的了解，为领导作出正确决策、全面了解干部和正确使用干部提供可靠的依据。 过去的巡视组只是“走一走、看一看、问一问”，因为巡视组的领导都是已退休的正部级官员，他们大多数是在政协、人大挂名职务，并没有实际的权利了，只是或多或少有些残存的影响力。而他们所巡视的对像都是一些高级干部，这样也就增加了难度，有些事情既使发现了问题，也不可能做到马上处理，因为他们不是一个行政机构，没有这个权利。有时候发现问题，只是与当地的领导干部进行勾通，让他们自检自查，自我改正，然后上报中组部或者中纪委。这样巡视结果之后，往往就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如果发现一些人违反法律，特别是一些大案要案的线索，以及反映个别领导的一些重要情况，都单独整理材料，分层次、分部门移交上级，以便及时清除腐败分子。可是这样一来，就会走漏风声，当上级调查组下来查案时，曾经的线索和证人往往就会被当地掩盖住，原有的问题查不到了。这样不但影响办案速度，甚至会造成查无实据，最终不了了知。中纪委、监察部曾经多次经历这种情况。 第二种情况，发现一些干部有廉政问题，但还没有掉下去，不是很严重的。对于这样的人，不是一棒子打死，顶多提出警告，亮个黄牌，要求自改。比如，涉及省委主要领导同志本人的问题，如果是一般性的，经中纪委、中组部领导同意后，巡视组要与他们谈话提醒，引起他们的警惕。而对个别班子成员存在的一些问题或不良反映，除在反馈时不点名指出之外，必要时还要找他们本人个别谈话。这样的处理方式，虽然短时间内很有效果，会得到本人或者当地领导班子的重视，但时间一久，当巡视组离开后，上级监督松泄后，他们的问题又会爆发出来，等于巡视工作没起到任何的效果。 正是在这两种情况下，上级领导为了增加反腐败的强度和重要性，将巡视组的职责进行了一些改革，由只是调查了解情况转移到发现重大问题可以急时处理，巡视组在证据、证人都很齐全的情况下，有权马上对当事人进行处理，并且通报案情，第一时间成立专案组进行查案。从这也可以看出决策层领导的决心和对反腐败工作的态度。 但是，当确立这个目标之后，领导们就发现了问题。虽然确定了巡视组有权查案的方针，但是以各个巡视组领导的实际情况而言，他们是半退的干部，又何来的权利？他们的话又有谁会听？在这种情况下，领导身边的智囊团充分发挥了华夏人的聪明智慧，以及处理此类行政问题的技巧和高明手法。在妥协、转弯这方面，华夏人的聪明无人能及。 有人提出，不妨从巡视组的领导班子及巡视组的工作人员上进行根本性改革。可以让中组部、中纪委监察部的相关正部级领导出任各个巡视组的组长，在手头工作不忙的情况下，与巡视组一同下地方进行巡视，但如果内部有重要工作，可以急时回到工作岗位进行处理，不需要跟着巡视组，组长的工作充满灵活性。而在这种情况下，在有一位副组长的前提下，巡视组还需增加一位常务副组长。之前那些已退的正部级高官组长便出任常务副部长，在组长不在或者无法处理的情况下，直接行使接管组长的权利，他们有权主管巡视组的全面工作。 同时，各个巡视组的组员也要进行调整，抽调组织部、监察部中各个重量部门的厅级、处级干部充实队伍，选择的标准就是要有组织性和纪律性，更要有纪检办案的经验。 这样一来，一但巡视组发现了重大情况或者问题，各巡视组的组长就有权直接进行处理，如果工作分不开身的情况下，委托常务副组长在当地立案侦察，巡视组也会马上转变成专案组。案子办完之后，又成为巡视组走访下一个目标。这样改革之后，巡视组就有了直接办案的权利，而因为有中组部、中纪委的高官出任组长，巡视组也有了话语权和实际战斗力，不会再让地方的高官小瞧。但组长一职，大部分而言还是挂职，负责巡视组基本工作的就是常务副组长。 由此一来，张清扬同中组部、中纪委监察部的几位重量级领导一样，便成为了各个巡视组的组长，在这些组长当中，要数张清扬最年轻，资历也最浅。事后，张清扬才清楚，本来第四巡视组的组长上头钦点的是陈洁，但陈洁却推掉了，而是推举张清扬。他推举张清扬的理由也很充分和有道理，得到了上级的认可。 陈洁说张清扬是一位年轻干部，虽然刚刚进入纪检系统，但是在基层打拼多年，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如果让他加入巡视组，不但可以加强对地方巡视的强度，最重要的一点能够充分、全面的锻炼他的个人能力。对张清扬这样的年轻高官而言，提升他的各人能力很重要。在巡视期间，也可以增涨见识，提高他自我反腐败的能力，认清现实，了解自我缺点。 陈洁的建议得到了上级的同意，作为国内眼下第三梯队的官员，张清扬完全可以说成是他们的代表，安排他进入巡视组并出任组长，其深远的影响力和政治层面的象征已经超过了其实际意义。这表明国内高层对第三梯队官员的重视和培养，更表明他们已经逐渐走向了高级领导岗位。 张清扬事后从刘远山那里知道了陈洁的建议，听后有些感动。以他的年纪而言，能够成为中央巡视组的组长，今后完全可以成为履历上光彩的一笔。他主动上门来道谢，在陈洁的办公室里，张清扬笑道：“陈部长，您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陈洁面色温和，破天荒地亲自起身绕过办公桌，与张清扬一同坐在了沙发上。秘书送上茶水，静悄悄地退了出去，有些惊讶。陈洁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性格高傲的很，就连对待其它部委的部长，都没这么客气过。 陈洁请张清扬喝茶，微笑道：“清扬，你来监察部已经有半年多了，这期间的工作很优秀，一些敏感工作也都轻松的解决了。最关键的一点是为我们纪检队伍充实了新鲜血液，令我们的思想有了新的变化，这是非常好的现象。我推荐你加入巡视组，一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二来就是为了锻炼你，我很看好你。” 张清扬笑道：“多谢陈部长的帮助，其实我还是太年轻，还需要提高，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我推荐你加入巡视组，真的不是为了私心，你也用不着感谢我，我只是想为党和国家培养一些出色的后备干部。我多么希望今后你能在纪检战线上工作啊，呵呵……可惜啊，你的志向远大，不会局限于这里。” 张清扬端起茶杯吹了吹，并没有说话，他当然理解陈洁此话的含意。 陈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巡视组的任务很艰巨，部里的工作你放心吧，还有我和其它副部长在，我希望你加入巡视组之后，可以体现出更大的价值，充分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和想象力，我们纪检工作需要创新。” 张清扬点点头，认可地说：“您这话说得对，我们的纪检思路应该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进行改变和进步，对于腐败的认识和判定，都应该更灵活，更人性化，对待那些还有希望的犯了些小错误的干部不能一棒子打死！” “是啊，这也是巡视组的重要工作之一，能用谈话解决的问题，又何必要对薄公堂？呵呵，也许你不知道，第四组常务副组长由前中纪委向副书记担任。向老听说和你搭手显得很兴奋啊！” 张清扬有些惊呆，他知道向副书记的大名，却没想到此次要给自己当帮手，这让他一时间无法相信。向书记在纪检干线工作了四十年，更是担任了十五年中纪委常委、十年中纪委副书记，其影响力可见一斑。向书记已经退休，年过七十，但却没有完全退下去，一直以组长的身份参与巡视组的工作，此次却成为了张清扬的助手。张清扬知道，向老书记过去是第二巡视组的组长，今年第四巡视组有自己的加入，向老书记也跟着过来，一小带一老，看样子是上头有意而为之的了。 第1156章 诚惶诚恐 向老书记被称为高级官员的恶魔，在他的手下，倒下了很多省级部以上领导，甚至有两位国字号的副国级高官就倒在他的手下，一位是死缓，一位直接死刑。这样的人跟在自己身边，他有些诚惶诚恐。 见张清扬发呆，陈洁也不在意，笑道：“向老书记是纪检工作的老战士了，但是年纪必竟大了，你们这次下去，你要多多注意他的身体情况，要照顾他，这是你难得的学习机会！”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与向老书记在一起，自己这个挂名组长更显得是摆设了，当然，以向老书记的威名，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名利了，必竟已经退下来好几年了。 陈洁接着说道：“你也不要有什么精神压力，你是上面指定的第四巡视组的组长，但你还要多多倾听他的意见。对于纪检工作，姜还是老得辣啊！” 张清扬懂得陈洁这翻话的意思，点头道：“您放心吧，我会虚心向老书记学习的。” 陈洁接着说道：“你不在部里的时候，你的工作先让老姚帮你分担一些，怎么样？” “嗯，我看行，这三个月老姚的担子就重一些喽！”张清扬笑了笑。 “呵呵，清扬啊，可能不止三个月哦！你要做好长期的打算，去年第三巡视组出访，在外面呆了八个月！时间上可不一定啊。不过你可以灵活掌握。” 张清扬想了想，心说自己原本就不是纪检干部，今后更不可能在这个系统发展，索性不如在部里多放些权，在基层多走些地方反而对自己有帮助。陈洁让自己出任巡视组的组长不也是这个目的吗？想到这些，他便说道：“向老书记年纪大了，我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一个人受苦，今年我会陪在他身边的。” 陈洁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对于你而言，巡视组可能比在监察部坐班更能体现出价值。巡视组下周动身，向老书记抽空想见见你。” 张清扬答应一声，又抬头看了眼陈洁，心里有个疑问，却没有问出口，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有话要说吧？”陈洁看出了他的为难。 张清扬心一横，说道：“每个巡视组的巡视方向，这个……是组织上定的吗？” 陈洁点点头，笑道：“为公平起见，各个巡视组的巡视方向，并没有其它任何政治含意，完全是由工作出发的。” 张清扬不好再问，他真想不通就在所有人都把他和乔炎彬称为对手的时候，上头还安排他去西部，这真的是巧合？张清扬见陈洁没有其它话了，便起身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临走前，陈洁交给他一份文件，是第四巡视组的人员名单及巡视对象。 回来之后，张清扬未能平静，拿起电话向老宅打去。接电话的是爷爷的特护，听到是他，立刻把电话交给了刘老。 “爷爷，我和向老书记搭班子进了第四巡视组，我是组长，这事您和爸爸知道了吧？” “怎么了？” “呵呵，我有些突然，没想到会是这样，还以为您和爸爸会提前通知我的。” “清扬啊，家在大也没有国大，我在大也没有法大，以后啊……你要学习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别老想着从我这里打探消息！” 刘老的话很严肃，张清扬听后却获益匪浅，看来自己的确要放弃拥有强大后方的打算了，今后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博得刘系的好感。爷爷又给自己上了一课！ 张清扬笑道：“爷爷，您说得对！” “小向那人我了解，你好好干吧，不要有什么压力。”外人面前的“向老”，在刘老这里成为了“小向”，听起来有些滑稽。 “爷爷，我明白，就是不太知道为什么是西部。” “清扬啊，是你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难道说别人喜欢联想，你也要这么想吗？不管西边有谁，都是为了工作！” “爷爷，您说得对。”听到爷爷的批评，张清扬反而感觉宽慰了不少。是啊，难道说西部有乔炎彬在，自己就要躲着他走吗？这说不通！ 张清扬放下电话，随即看到了从陈洁那边带回来的文件，打开默默地看着，上面愕然出现了贺楚涵跟苏伟的名子，这个难道也是巧合？张清扬摇摇头，拿起手机想打给贺楚涵，可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他顺手接听。 “张部长，您好啊，哈哈……”听桶中传出了苏伟那肆无忌惮的笑声。 “什么事？”张清扬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嘿嘿……”苏伟猥琐地笑着：“知道了吧，我也参加你的第四巡视组了！” “刚知道，你……怎么也会加入的？”张清扬好奇地问道。如果他原本相信巧合的话，现在听了苏伟的电话，就无法再相信这是巧合了。 “哈哈，我求了老头子，说想跟你下基层，他就答应帮我说句话。” 苏国辉出马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他要是张口替苏伟说句话，那肯定管用。张清扬没好气地说：“你别以为跟我下去是玩的！”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贺楚涵也去了？不是你小子暗中做的工作吧？” “我没那么无聊！”张清扬气愤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越想越有意思，又拿起电话打给贺楚涵。 “喂，有事？”贺楚涵的声音十分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在几位红颜当中，她可以说是最特别的一位了。 “那个……我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怎么说我们也有了……肌肤之亲吧？”张清扬压低了声音调笑道。 “张部长，你有正经事没有，没事我挂了。”贺楚涵私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张清扬大感无趣，只好说道：“巡视组的名单……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老姚就是多事，我现在还生气呢！”贺楚涵的语气很气愤。 “和老姚有什么关系？”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你还说呢，我本来被安排进了第五组，可是后来老姚说我和你是老同事了，工作起来更方便，硬是帮我调到第四组，你说他是不是多事！”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不是，他完全是为了工作考虑！” “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真要感谢他！”张清扬笑了笑，这个姚立柱还真有些意思，看情形他不会知道两人的真实关系，这么做应该只是为了工作。 “哼！”贺楚涵叹息一声。 “楚涵……” “张部长，还有什么事吗？” “晚上我们出来出饭吧，顺便转转……”张清扬提意道。 “那个……”贺楚涵感觉自己的心不争气地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口干地问道：“你老婆呢？” “回娘家了。” “哦，怪不得呢，原来你老婆不在身边，你才想起我来！”贺楚涵郁闷地说道。 张清扬有些心虚，讪讪地笑道：“下班后，我等你！”然后匆忙挂上了电话。 贺楚涵握着电话发了会儿呆，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底还有一丝坚持。这份坚持越来越弱，身体已经给了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可就是无法释怀。 摇曳的路灯下，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张清扬牵着贺楚涵的手慢慢前行，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种平静的心态了。 “清扬，”贺楚涵停下脚步，在商场巨大的霓虹广告牌下叫住了张清扬。 “什么事？”张清扬含笑问道。 “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停留在人生的哪个阶段？”贺楚涵抬起天真的脸，在灯光下显得烂漫多姿。 张清扬注视着她的脸，笑道：“你怎么啦，怎么会想起问我这个问题啊！” “回答我的话！”贺楚涵很严肃地说道。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我最想停留在中学，那时候很快乐，没有任何的烦恼，还……你知道的，那时候我遇见了刘梦婷。” 虽然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但贺楚涵还是点点头，并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我最想停留在刚刚进入双林省监察部工作的日子，那时候刚认识你，你给我带来了很多乐趣，让我明白了人生是这么的快乐。” 张清扬的心里有些苦涩，嘿嘿一笑，把她拉入怀中说道：“我知道从那以后你就不是很快乐，可是最近几年，你的心情也是时好时坏，全都因为我吗？” “嗯，全都因为你，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对得起自己，是否对得起别人，是否对得起你。清扬，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很迷茫，我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贺楚涵越说越伤心，满脸的悲悯，却没有眼泪。痛到深时，已经没有泪了。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抱着她的双肩问道：“你为什么想得那么复杂？想那么多干嘛!曾经我也迷茫过，不知道如何处理和你们的感情，但是我现在想开了，我无所谓了，我只知道和你们在一起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第1157章 双肩颤抖 “不，可是我放不下自己，我想不开。”贺楚涵看着张清扬的眼睛：“有谁能想象得出来贺保国的女儿给了别人当小三？” “你不是小三！” “那是什么？”贺楚涵冷笑着反问道。 “你为什么偏要这么想！”张清扬有些愤怒了，抱着她的双肩颤抖起来：“楚涵，你这是在自寻烦恼！” “也许吧……”贺楚涵慢悠悠说道，“清扬，对不起，我是不是影响了你的好心情？” 张清扬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贺楚涵拉着他的手，指了指旁边的迪厅，笑道：“陪我进去放松一下，怎么样？” 张清扬望向那里，点了点头，也许那喧嚣的音乐可以刺激一下大脑。他便带着贺楚涵走进了“千人迪吧”。 千人迪吧门外霓虹闪烁，巨大的广告牌上镶嵌着炫丽的彩灯，看得出来这里生意不错，一派富丽堂皇。张清扬站在门口突然有些发愣，望着贺楚涵笑道：“你是不是来过？” 贺楚涵脸色一红，轻轻点了下头，说道：“人需要发泄，这种地方很适合。”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选择这种地方，你会跳舞吗？” “少瞧不起人！”贺楚涵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走进去。 迪吧里果然人满为患，第一层楼的舞池中灯光闪烁，人头晃动，都市中的青年男女在中间摇晃着身体、挥舞着手臂，看着那些性感打扮的正在尖叫扭动着纤腰美臀的女人，张清扬只觉得眼前恍惚，震耳欲聋的音乐令他双耳发麻，心脏跳动加速。 贺楚涵果然对这里很熟，拉着张清扬来到一楼的另一侧，找个空位坐了下来，这里距舞池很近，可以近距离地欣赏。 “楚涵，你过来了！”张清扬两人刚坐下，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叫声。 两人回头一看，贺楚涵亲热地拉着那女孩子的手笑道：“带朋友过来坐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张清扬，在……是个公务员，呵呵……清扬，她是我在京城的朋友，大家都叫她阿文。” “你好，阿文！”张清扬点点头，大略地打量了一眼阿文，她长得挺漂亮，长发披肩，身材高挑，上身穿着白色吊带t恤，下身是条火红的热裤，很短，只盖住少部分大腿。 “你好，”阿文也点点头，上下扫了张清扬一眼，脸上流露出一种高傲的表情，可能是看张清扬的穿着过于呆板，而且又不是什么名牌，就有些瞧不起。又加上听口音张清扬不是京城人，所以就更不放在心上了。华夏人，向来就有瞧不起外地人的思想。 “阿文，你自己过来的？”贺楚涵问道。 “不是，我和莹莹一起过来的，还有……呵呵，还有高山和杰克。”说到杰克的时候，阿文的目光看向了张清扬。 贺楚涵的脸在黑暗中有些红，点头道：“哦，莹莹也来啦？” “嗯，她男朋友出差了，她晚上无聊，就让我陪陪她，我就把高山带出来了，谁知道杰克和他一起过来了。楚涵，杰克可是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子哦……” 坐在一旁的张清扬渐渐听出点味道来了，拉住贺楚涵问道：“杰克是谁？” “张清扬，你真不知道啊？嘻嘻……像楚涵这样的大美女，自然有很多男人追求哦，杰克是我男朋友高山的顶头上司，他们是好朋友。他们在一家外企工作！” 听着阿文嘴中对自己的轻蔑，张清扬没有理她，只是对贺楚涵说道：“怎么，你连老外都吸引住了？” “去你的，他不是老外，他……” “楚涵！楚涵……真的是你啊！”身后又响起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走过来两男一女，他们满头是汗，看意思刚从舞池中下来。 “哦，杰克，你好。”贺楚涵点点头，态度很冷淡，顺势坐在了张清扬身边，张清扬也亲热地搂住了她的腰，表现出这是自己领地的意思。他可不会像某个国家挨了欺负就知道谴责和声讨，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贺楚涵是自己的。张清扬抬头望向杰克，原来他的确不是外国人，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只是听口音像外国人在说汉语一样。 杰克看到贺楚涵，双眼就射出了炽热的火焰，仿佛是发情的雄狮看到了母狮一般，一点也不掩饰他赤裸裸的欲望。“楚涵，这位先生是谁……可以介绍一下吗？” 他身边的男子嘿嘿一笑，说道：“那还用说啊，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高山！”阿文坏笑着靠在他的肩头，原来另一位男子就是她的男朋友。他们身后还有一位女孩儿，呆呆地注视着张清扬，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贺楚涵无奈，只好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张清扬，清扬……他们都是我在京城的朋友，这位是杰克，在国外长大的。这位是高山，阿文的男朋友，那个小丫头叫莹莹。” 张清扬对几个人点点头，并没有礼貌性地对杰克等人伸出手来，他的敌意表现得很直接。瞧着张清扬那冷冰冰的态度，贺楚涵心中好笑，却涌起一股暖流。 杰克不理张清扬的冷淡，反而伸手道：“张先生，您好，真没想到是你抱得了美人归。” 人家都打到家门前了，张清扬也只好伸出手，却冰冷说：“也许还有你更想不得的事情呢，人生充满着惊喜。” “good!”杰克大叫一声：“你很幽默。” “呵呵……”张清扬缩回手，一屁股又坐在了贺楚涵身边，私毫没有邀请他们坐下。阿文暗想这个男的真没礼貌，一看就是乡下人，虽然长得还不错，可是贺楚涵跟了这样的男人太吃亏了。杰克多好啊，家世好，有钱有势，人还帅气，今后还可以带着贺楚涵出国！这么一想，她便笑道：“楚涵，大家坐在一起吧，这样还热闹，怎么样……你们不怕打扰吧？” “怕！”张清扬很简洁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意。 阿文真有些发狂了，心说这叫什么男人啊，太没礼貌了，哪有这样直接拒绝的！贺楚涵暗中捏了张清扬的大腿一把，知道他是有意的，便笑道：“阿文，你坐吧，他在开玩笑。” 身后的莹莹却拉了下阿文，小声道：“文姐，要不然算了吧，我们到别的地方去，人家约会呢，我们……” “没事，没事，不用怕，大家在一起多好啊……”高山附和着说道，他也看张清扬那满不在乎、心不在焉的表情很不爽。瞧张清扬那意思，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白领放在眼里。 “楚涵，今天晚上很高兴见到你，我请客好了，大家要玩得开心！”杰克一屁股坐在了桌边，贺楚涵的对面。 “不用你买单，我们……”贺楚涵马上说道，不料却被张清扬打断了。 “好啊，有人买单多好啊，呵呵……楚涵，我今天正好带得钱不多呢，我们都坐吧，坐吧……人多热闹，服务生，再给我上两瓶轩尼诗！”一听到杰克说请客，张清扬马上兴奋起来，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 阿文快要崩溃了，心说这个男人太无耻了，脸皮也太厚了吧，一听人家请客，马上就要轩尼诗，还两瓶两瓶的要，你他妈的没喝过洋酒啊！贺楚涵强忍着笑意，肚子都有些疼了，暗中又拧了下张清扬，表面上说道：“他喜欢开玩笑，你们别……” “别什么啊，那个杰什么玩艺儿……哦，你叫杰克是吧？你不是说你请客吗？” “是是，”杰克一挥手叫来服务生，用英语说了两句，没多久，两瓶轩尼诗就摆在了张清扬的面前。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到不是因为花了钱，而是张清扬刚才叫他“杰什么玩艺儿”，他想，这个华夏人真是太没礼貌了！ 张清扬亲自为大家倒上酒，笑道：“这本来是那个杰什么请我自己喝的，大家都偿偿……” “哼！”阿文一脸鄙夷，幸福地依偎在高山的怀中，暗叹贺楚涵真是太不幸了，怎么找这样的男朋友！ 张清扬美美地品偿着轩尼诗，对贺楚涵笑道：“楚涵，你也来一口，不喝白不喝，挺浪费的，这玩艺要不少钱呢！” 贺楚涵在众人面前羞得面红而赤，真没想到张清扬捉弄起人来会这么的无所顾及，这脸皮实在太厚了，他就真的不怕丢人？怎么说也是正部级高官了，这表现得太没品位了，真让人失望！贺楚涵坚难地点点头，伏在他耳边说：“清扬，你别闹了，我和杰克没什么，你不要吃醋啦！” 张清扬假装没听见，反而问道：“什么……家里安全套没有了吗？哦……那一会儿回家买！” 众人大惊，刚才还都在猜贺楚涵和他说什么，却没想到原来……贺楚涵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害羞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是说你少喝点酒，注意安全……”但是在张清扬的表演下，她的解释反而更像掩饰了。杰克看向贺楚涵有些痛苦，脸皮抽动了两下，真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圣女会和这个猥琐的男人上床！ 第1158章 有些惭愧 “张清扬，这是我名片。”高山把名片交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拿起来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以后想请我喝酒就让楚涵联系我就行。” “好……”高山阴沉着脸，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脸皮厚的男人。 “这是我的名片，请张先生收好。”杰克有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把一张烫金名片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看了一眼，心说怪不得这么牛气，然来是部门总监，他便有些惭愧地说道：“哟，不简单啊，还是总监，一月不少赚吧？” “杰克是我的顶头上司，人家赚的可是年薪！”高山在一旁骄傲地补充道，抬升杰克的同时也抬升了自己。 杰克反问道：“张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在政府里头，公务员……”张清扬有意说得含糊不清。 阿文不依不饶道：“政府里头工作多了，你是做什么的啊？”满脸的鄙夷。 “那个还真不好说啊，呵呵……领导身边的……”当几人显得很惊讶时，张清扬又补充道：“司机。” 高山一时没忍住，正喝酒的他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原来就是开小车的啊!哈哈……我还以为是领导呢！”阿文嘲笑起来。 张清扬不以为意，只顾喝酒，也不和他们说话，只是和贺楚涵聊上几句。贺楚涵真想立刻离开这里。杰克坐在那里心疼地望着贺楚涵，关心道：“要不要吃些点心？” “不饿，不……”贺楚涵摆摆手。 “那就来点西式的点心吧，楚涵，你晚饭没吃多少，那就再吃点吧，反正有人请客。”张清扬在一旁笑道。 杰克的脸再次扭曲了，只好叫来服务生，要了点心。张清扬不顾形象地用手抓着点心，吃完之后又在自己的裤子上擦着手。 “真恶心！”阿吐吐舌头，气得要疯了。当然，更多的也是心疼贺楚涵。 杰克一个劲儿地向贺楚涵表现亲热，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就当张清扬不存在一样。而张清扬只顾着吃东西，根本就不在乎。阿文拉着高山说：“坐在这里太没意思了，走……陪我去跳舞！” “好吧，坐在这里的确没趣！”高山也鄙夷地看着张清扬说道。 杰克热情地望着贺楚涵说道：“楚涵，你也陪我们下去跳舞吧。” 贺楚涵看向张清扬，心想自己应该和杰克说清楚，省得他再烦自己。通过张清扬今天的表现，她还真担心杰克把他惹怒了，他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今晚的张清扬和过去大不相同，贺楚涵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就是感觉到他关心、吃醋的心情。 张清扬懂得贺楚涵的意思，她要过去和杰克摊牌，就笑道：“你去吧，这小子请我们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你陪陪他也行……” 阿文气得说不出话，敢情这还是一个吃软饭的！莹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几人都走后，望着张清扬问道：“你是清扬大哥吗？” 张清扬一愣，这才抬头认真地打量着她，还真感觉眼熟，惊讶道：“你怎么会认识我啊？” 莹莹笑了，说道：“娇娇是我同学啊，你不记得几年前你请我们吃过饭吗？” 张清扬一拍脑门，笑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小丫头啊，呵呵……女大十八变，真是变得认不出来了！” 莹莹美美地笑了，说道：“清扬大哥，你干嘛掩饰自己的身份啊？把你的身份说出来，肯定吓杰克一跳！” “你不明白的，”张清扬摇摇头：“我只是想让贺楚涵笑一笑，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好不好？” “呵呵，笑死我了，我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莹莹说道：“清扬大哥，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我……一会儿去和杰克说说，我有办法让他不再骚扰楚涵姐。” 张清扬心想这样也好，要不然自己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莹莹起身离开了，贺楚涵也回来了，她佯装气愤地说：“张清扬，我再也不和你出来玩了，真丢人，你让那些朋友怎么看我啊！” 张清扬笑道：“他们看不上你才好呢，那样你就是我自己的了，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真霸道！”贺楚涵噘起了性感的小嘴，心里却甜甜的，缩在了他的身边。 “你和杰克说什么？” “我和他说会和你结婚，让他不要追我了。”贺楚涵的脸红红的：“刚才的你……丢死人了，你怎么那样啊，哪像个干部！” “楚涵，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张清扬深情地望着她。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逗我笑，清扬……谢谢你……” 两人正说着情话，莹莹引领着杰克几个人回来了。杰克和高山面如土灰，望向张清扬的目光有些恐惧。杰克先开口道：“张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楚涵的关系，我向你道歉，今后再也不会骚扰她了。” 张清扬收起刚才吊儿郎当的面孔，严肃地点点头。高山也陪着笑，服软道：“张先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玩……我们先走了。” 阿文也低下头，咬着嘴唇说了一句：“对不起！” 贺楚涵瞧着几人的表现，都有些惊讶，起身道：“你们怎么了？” “楚涵，没什么，我……我不该瞧不起他。”阿文小心地看向张清扬，然后就被高山拉走了。 张清扬好奇地问莹莹：“你都和他们说什么了，把他们吓成这样！” “呵呵，我就说你家是军队的高干，你爸爸是上将，你曾经拿着枪打死过一个情敌……”莹莹笑得直不起身体。 张清扬与贺楚涵也哑然失笑，贺楚涵这才问道：“你们认识？” 张清扬说道：“他是刘娇的同学，我没认出来。” “哦，对了……莹莹的确是娇娇的同学！”贺楚涵拍了下脑门，然后又苦笑道：“你们有点过份了！” 莹莹也是聪明的女孩子儿，笑道：“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清扬笑道：“改天和娇娇一起出来玩，我请客！” “好啊，就怕您没时间，您现在可是大干部！”莹莹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张清扬捏着贺楚涵的手，问道：“你说我像那种敢拿着枪把情敌打死的高干子弟吗？” “我看你像流氓！”贺楚涵痴痴地笑着，在迪吧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走吧，我们也回家。”张清扬拉着她来到外面，望着夜空璀璨，笑道：“你家还有没有安全套了？” “张清扬，你个大流氓，大色狼……”贺楚涵张牙舞爪地向张清扬扑去。 张清扬向前方跑远，笑道：“你来啊，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让你掐一下！” “少瞧不起人！”贺楚涵跑了过去：“大色狼，我今天掐死你！” 张清扬在前面跑，贺楚涵在后面追。渐渐的，张清扬就放慢了速度，贺楚涵从后面追上去，这种感觉好兴奋，好愉快，让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在双林省监察部的日子，幸福得仿佛拥抱着蜂蜜。她抱紧张清扬，却舍不得掐他了，而是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这种感觉消失，她真害怕睁开眼睛幸福就没有了，张清扬就没有了。 张清扬转回身把她抱在怀中，望着她闭上双眼的脸，不禁在想，还有什么比让自己的女人开心快乐更重要呢？想到这一层，张清扬贴在她耳边说道：“你说过包养我一辈子，那就不能放手！” 第二天，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大脑不时就有些思想溜号，想到昨夜贺楚涵，还真有些乐不思蜀了。没多久，姚立柱就进来谈工作，张清扬就和他谈起了下周自己随巡视组下基层以后的工作安排。 张清扬笑道：“老姚，我走后，这些工作就交给你了，你也不用和我打招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姚立柱笑道：“那怎么行啊，我会急时汇报的。” 张清扬无奈地笑道：“老姚你这人哪点都好，就是太客气，不要张口闭口就汇报工作，就检纪工作而言，您还是我的老师呢！” 姚立柱被夸，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是我的主管领导啊！” “什么主管不主管的，有工作大家商量着来!老姚啊，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的工作你看着处理，不用总问我。” 姚立柱点点头，话虽这么说，但他又如何能不汇报？张清扬的话只是让他感觉心里暖乎乎的。 办公桌的电话响了，是监察部陈洁秘书打来的，让他去一下。张清扬答应一声，对老姚说：“我去去就来，你等我一会儿，回来接着聊……” “好吧，你去吧。”姚立柱点点头。 张清扬起身坐电梯来到楼上，发现陈洁的门口站了四位黑衣男子，一看模样就知道是中警卫的。他呆立了片刻，然后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他来到门口，警卫伸手要证件，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就开了，陈洁推门笑道：“他就是张部长。” 第1159章 最高权威 警卫这才让开，陈洁引领着张清扬走进来。他看着沙发上休息的几个人，吓了一跳，突然感觉头有些大。只见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位男子，左边第一位是位威严的男子，正是中纪委孙书记。中间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是已退休的原中纪委向副书记。右边的黑脸汉子，正是中纪委排名第一的副书记。再加上陈洁，可以说这间小小的办公室汇集了国内纪检干线上的最高领导层，或者说现在这间办公室就代表着国内纪委的最高权威。 “各位首长好！”张清扬只好统一打了招呼。 “清扬啊，呵呵……比前几年成熟了不少，过来坐下，老书记想看看你。”孙书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张清扬拘谨地坐在几人面前，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晚辈应该去拜见向老的，何苦您老人家跑过来。” “呵呵，你这孩子会说话啊！”向老书记哈哈大笑，声音轰轰的，嗓门很高。 孙书记笑道：“这小子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啊不会在我们纪检干线上发展。我有心把他留下，就怕刘老不同意啊，哈哈……” 向副书记点头道：“哎呀，别的孩子看了我都害怕，哆哆嗦嗦，可是他不错，一身正气，还真是有刘老大刀阔斧的基因啊！” 陈洁笑道：“我们搞纪检的，就应该不怕你们这些权势人物，哈哈……向老，您说对吧？清扬在之方面不错，十分的正派。” 张清扬虚心地摸摸鼻子，心说自己昨天晚上还和贺楚涵……不知道这算不算正派。 “嗯，哈哈……小陈说得对啊！”向老点点头，大笑不止。 孙书记一愣神，没想到张清扬在陈洁心中也有这么高的地位，当初，陈洁可是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地表示反对让张清扬过来的。 孙书记说道：“清扬啊，下周你和向老就要动身了，向老的身体可就交给你了，他有经验，你要好好的学习，多听少说！” 张清扬虚心地点头，并没有多说话。他知道大人物不喜欢话多的年轻人。向副书记笑道：“清扬，和我在一起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服从组织安排，服从您的领导，和您在一起学习，我很高兴，只是希望啊……您不要对我太严厉！” “呵呵，你啊……不要给我戴高帽了，你领导我才对嘛，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哈哈！” 众人大笑，张清扬陪着几位老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下楼来。走出这间办公室，张清扬唏嘘不已，暗想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同时见到这几位的。纪检工作的干部，与身俱来就有一种压力。据说当年向老书记去基层演讲，刚讲完，就有两位基层干部捧着钱来自首，可见其影响力。 回到楼下，姚立柱还在等着。张清扬笑道：“不好意思啊！” “部长找你什么事？”姚立柱问道。 “首长来了！” “首长？” “孙书记，还有向老书记，还有何副书记，大家都在。”张清扬笑着说道。 “都来了………就是为了看你？”姚立柱内心振惊不已。 “怎么会啊，呵呵……他们是来部里走走，向老书记就提出来见见我。”张清扬谦虚地说道。 姚立柱点点头，笑道：“这几位可都不简单啊！” “可不是嘛，我背后出了一层汗，那气势……别说贪官害怕，就是我都害怕！” “哈哈……”姚立柱大笑：“张部长，我们接着谈……”态度又恭敬了不少。 张清扬睁开眼睛的时候，陈雅还在熟睡，早上五点多钟而已，天刚蒙蒙亮，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亮光，卧室内仍然一片黑暗。 张清扬顺手开了床头灯，仔细地看着身边的陈雅，两人都一丝不挂，她的一只手臂裸露在被子外面，光滑、白净，没有一丝瑕疵。她轻微地呼吸着，鼻尖处有一绺秀发，随着呼吸一起一落。张清扬看得发痒，伸手挑开，手指轻轻触摸着她的皮肤，她竟然没有醒来。也许躺在他的身边，陈雅的所有警戒都收了起来。 今天是巡视组出行的日子，一想到要和陈雅分开那么久，张清扬心中不舍，。 张清扬六点钟的时候从床上起来，到楼下一瞧，爷爷已经在院中锻炼身体了。老人家年纪大了，所谓的锻炼，其实也就是活动活动肌骨。张清扬走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笑道：“爷爷，您最近的精神不错！要我看就是这边的空气好！我说搬过来住，您就是不让！” “胡闹！你从这里去上班太远了，平时有空就回来瞧瞧算了。”刘老笑了笑，伸起两只胳膊在空中摇了摇，关心地问道：“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嗯，都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就是……”张清扬有些犹豫。 “有些紧张？还是没底？” “可能都有吧，您也知道，这个巡视组的组长不好当啊！”张清扬站到爷爷身边，也扭了两下腰。 “有麻烦不能处理的，就和小向商量商量，他办理过不少大案，经验丰富。”刘老指导道。 “我会的。”张清扬点点头。 吃过早饭，张清扬又回到了房里，陈雅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张丽站在后面偷笑，无奈地说道：“哎，也真苦了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生活了半年，这又要分开了!” 刘老笑道：“儿女情长，终究不是英雄好汉。清扬哪点都好，就是啊……感情太丰富了！” 张丽讪讪地笑，回头道：“老爷子，咱刘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些多情啊？” “哈哈……”刘老并没有怪张丽，放声大笑，眼前不禁浮现出过去的事情。同大多数那一代的革命者一样，刘老一生结过三次婚，前两位妻子都是被鬼子打死的，最后一位才活到建国以后，也就是张清扬的亲奶奶，但是由于体弱多病，早就过世了。从那以后，刘老就没有再娶过，单身已经将近二十年了。想想过去的事情，刘老的心情回归了平静。 楼上，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坐在床边，十分的不舍。两人分开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次因为在一起生活得比较久，所以张清扬就更加的不舍。 “老实说，想老公不？”张清扬就像一个撒娇的大男孩儿一般，哪还有半点高官的形象。 “嗯，想。”陈雅很简单地回答道。 张清扬不满意地说：“你要有所表示，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离开了。” 陈雅一脸无奈，漠然地望着张清扬，突然说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啊？” 张清扬苦哭不得，娶了这么个没情趣的老婆也真够要命的了。“那个……”他想了想，指着自己的嘴巴说：“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陈雅摇摇头。 “为什么啊？”张清扬不依不饶地捏着她的手。 “昨天晚上亲过了啊……”陈雅说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充分的理由。 张清扬差点气倒，没好气地说：“你昨天晚上吃饭了，今天早上不还要吃吗？” “那不一样的，”陈雅摇摇头。 “我……”张清扬还想说什么，可楼下突然响起了车笛气，他知道彭翔来接自己了。张清扬大感无趣，郁闷地说道：“好吧，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你早点回来。”陈雅也站起来，然后好像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说道：“等你回来好不好？” “好，我可记住你的话了！”张清扬爱怜地摸了下她的小脸，不舍地离开了。陈雅跟在他身后追出来，直到把他送上车，这才回到屋内。 两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同巡视组的同事坐上了飞往西海省的航班。根据第四巡视组的安排，他们把第一站定在了西海省。飞机缓缓在云层中穿梭。张清扬看着旁边闭目眼神的向副书记，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终于没说出口。 就在此时，向副书记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不用管我，身子骨还能挺住。” “您老身体就是好！”张清扬笑了笑，没想到向副书记看出了自己的关心。 “清扬啊，要出来这么久，是不是想念小雅啊？”向副书记饶有趣味地问道。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摆手道：“我们都习惯分开了，工作需要嘛！” “呵呵，你啊……不老实！”向副书记伸出手指指着张清扬。 张清扬一阵无奈，真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向副书记，对自己却露出了天真的孩童一面。张清扬看了下手表，说道：“向老，飞机还要飞四个小时呢，您休息一会儿吧。” “不要紧，我现在还很精神呢！”向副书记笑眯眯地说：“今年的巡视是体制改革后的第一次，我们要完成中央交给的任务啊！过去那两件案子，你应该听说过，就是我在巡视过程中发现的。” 张清扬知道向副书记所讲的那两件案子是当年振惊中外的两个腐败大案，可以说是共和国腐败历史上，级别最高的案子。据说查了一年半才查清楚。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就说道：“中央施行的这个巡视制度很好，成绩很大。” 第1160章 不可思议 向副书记笑道：“要说巡视组这几年取得的成绩，一个是推动了党风廉政建设，我们发现了腐败分子和一批有廉政问题的干部。同时还发现了一批好的同志，给中央组织部提出了建议。还有……就是去年的事情，我去南方的一个省，省委书记刚刚调过去，就有人写信告他，里头列举了很多事实，包括他，包括省长。我当时很惊讶，省委书记从一个地方刚刚调到这个地方，他就搞腐败，这有点不可思议。” “我就抓住他几件事进行了解，一了解，才知道张冠李戴，说是一块地，这个书记把这块地给他亲戚了，给他哥哥，一了解他没哥哥。这块地，书记还没有来的时候就给别人了，跟他有什么关系？说是他儿子在一个公园里圈了一块地建了个大楼，但是经过了解不是他儿子，这个人现在抓住了，最具体两件事儿搞清楚了。因为那个地方有些人对省委可能有些意见，说话有些过头，有些事实似是而非，无中生有，有的编造，这样我们在大会上就讲，不是随便开大会，就是我们最后有个反馈，巡视组最后要有个反馈，巡视情况要给大家有个反馈，在这个会上给这个书记省长就要正一下名，大家反映问题是对的，对省委、省政府一直到中央的领导同志有意见，都可以反映，要通过组织程序，但是有一条，要实事求是，不允许编造事实，这是违反党纪，也是违反国法的，是绝不能允许的。我们就讲这个硬话，讲硬话得有根据，讲硬话不讲错话，不讲过头的话。但是硬话还是要讲，硬话就是实实在在的话，是有根据的话。” 张清扬听得连连点头，与这样“人精”一样的老干部在一起工作，自己需要学习得地方还有很多。说起案子来，他头头是道，可见对工作了解得是多么的透彻。他笑道：“向副书记，这些年您退休后又加入巡视组，估计让不少人都害怕啊！为受委屈被诬陷的干部正名也是我们巡视组的工作职责之一，我到是很想知道，如果这个干部有问题，巡视组在这期间并没有发现，走了之后反而这件事情浮出水面了，要不要追究巡视组的责任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年初就建议上头制定一个巡视条例。作为巡视组的组长，要负这个责任。比如说你就会有这个风险，如果出了问题，到时候你就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被巡视的地方，组织上追究你什么责任，你也要认可，因为什么呢？你在那儿没有尽到责任，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向副书记说到这个问题时，表情又严肃起来，张清扬感觉后背直冒冷汗，笑道：“这就相当于有案必破，压力太大了，我可有些害怕！” 向副书记微微一笑，说：“就拿我前几年的巡视为例吧，我不敢说我们巡视过的地方绝对不会出问题。我只能说我努力了，我在那儿没有敷衍了事。我到地方晚上老失眠，为什么呢？责任在那里，最后要说话，要说硬话，不能说模棱两可的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像陈xx这样的人，我就挺紧张。如果我们那会儿没有这个觉悟，别人挖出来了，你说我这个脸往哪儿放？到了地方，碰到比自己官大的，更不要害怕，不能像废物一样什么也不管！” “您老说得是啊，纪检工作对工作人员的个人素质要求很严格，如果我们个人素质不过硬，又有什么资格去查别人啊！”听了向副书记的话，张清扬满怀尊重。 “纪检人才……太少了！”向副书记望着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你啊……可惜了！” 张清扬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他见向副书记谈兴正浓，也就和他谈了起来，聊了聊他最近几年在巡视工作中都发现的问题，和取得的经验。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张清扬一行人所坐的飞机缓缓降落在西海省海安市。西海省是西部比较落后的省份之一，沙漠化严重，水土流失、草原流失，在种种恶劣的环境背后，也限制了其经济发展。海安市虽然是西海省的省会，可是在空中就可以看到，这座城市并不发达，老旧的建筑，破败的街道，令人触目惊心。 在海安市机场，西海省的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都过来迎接了。省委黄书记、省政府苏省长等干部并排站在一列。虽然说向副书记的资历比张清扬深，但是在张清扬的在三劝说下还是没用，他坚持走在了张清扬的身后。 大家握手见面，当西海省的干部见到第四巡视组的组长如此年轻时，都有些惊讶。虽然早就了解了张清扬的底细，知道他还不满四十岁，但是瞧着面相也就三十岁左右，这也太年轻了！ “张部长啊，我们省委省政府会按照中央的指视，完全配合巡视组的工作，有什么需要，您们尽管打招呼。还有……向老书记啊，呵呵，您比我上次看你时又年轻了不少！”西海省委黄书记和张清扬寒暄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和向副书记打招呼。 “你个老黄啊，就拿我老头子寻开心！”向副书记指着他笑了笑，气氛到是很温和。 接下来，张清扬又与苏省长握手聊了聊，众人便被请进了车中。说来也巧，众人刚坐进车中，外面就吹起了风沙，而且越吹越大，渐渐漫天黄沙飞扬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忧心道：“看来植树造林形动还需要加大啊！” 虽然张清扬并不是在批评西海省，但黄书记的脸色仍然不太好看，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这几年对沙漠的植被投入已经很巨大了，但收效很小啊！” 张清扬知道自己的话令他多心了，便解释道：“也许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才能有成效，我们现在就是前人，所做的事就是在为子孙后代着想！” 听张清扬这么一讲，黄书记的脸色就好看多了。向副书记瞄着车窗外，叹息道：“几十年前我们的发展走了错路，以环境的代价搞经济，现在终于偿到恶果了。可是有些基层干部仍然不吸取教训，还是在走错路啊，深深埋下了毒瘤。” 向副书记这话很重，一般人是不敢说的。车厢内便安静下来，黄书记又有些尴尬了。张清扬想了想，就笑道：“有些事也很无奈，社会主义的发展仍然在摸索中，有些错误无法避免。只是有些干部由于个人原因犯下了一些不该有的错误，这些就不可取了。” “嗯，张部长说得有道理。”黄书记点点头，心想看来外界传言是对的，这小子有些能力。 按照原则，巡视组到达地方后，避讳大张旗鼓，一般是先开一个见面会，见面会的范围主要是副省级以上的干部，还有组织部、纪委的一些领导。见面会后，要发一个消息，公布巡视组的电话和信箱等联系方式，让大家知道巡视组来了。而且，以后的活动一律不做报道。 进入西海省安排好的下榻酒店之后，巡视组当天晚上就召开了见面会。见面会上，省委黄书记介绍了西海省的情况，张清扬也代表巡视组讲了讲来的目地，检查的重点，检查的方式，还有工作安排。另外提出了一些配合工作的要求。 见面会结束后，巡视组委托省委发布文件，公布巡视组电话和电子邮箱，就是让广大干部群众都知道巡视组来到了西海省，今后的工作，巡视组将不会和省委联系，双方都不打扰。 第四巡视组算上警卫人员有十三名，除了一位组长，一位常务副组长，一位副组长外，其余的是最低也是处级干部。贺楚涵、苏伟也在其中，这些人都是纪检系统或者组织部中的优秀青年干部。其中有两位中警卫的保镖，是中央特意为向副书记安排的。彭翔也跟着来了，作为巡视组的司机，至于另外一个身份，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第四巡视组住进了海安市海安宾馆，到达的第二天就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在巡视中，一般不过多地采用召开座谈会的形式了解情况。因为，大家在一起，顾虑较多，很难讲心里话。巡视组的原则是，只要能了解到真实情况，在不张扬、不违纪、不违法、不引起社会轰动、不影响地方工作的前提下，不拘泥于固定形式，不过分地受时间的限制，采取各种不同的方法，对重大问题盯住不放。必要时，还要采取分散活动的方式，进行明察暗访。 巡视组每到一地，要谈话的人大概有三四百人。谈话对象有在职省级领导和省直部门及中央驻地方厅级单位的一把手，市（地、州）的党政一把手、纪委书记、组织部长，也有退下来的副省级以上的老同志，和部分退下来不久的省直部门一把手。 第1161章 叹为观止 有时，还要下到市（地、州），找到部分老县委书记、县长了解情况，甚至深入到乡镇、农村、工厂，直接听取基层干部和农民、下岗职工的意见。 巡视组的联系方式和地点一经公布，就纷纷有人打来电话，甚至来到宾馆门外，人很多，这让张清扬很吃惊。他第一次参加巡视组，没想到反映情况的人会有这么多。张清扬对向副书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向副书记笑道：“一般来说，群众来反映的问题都不会很大，但是这个发展的态势是不错的。随着巡视制度的形成，来反映问题的人越来越多了，当地政府也不再瞒着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这个社会渐渐开明了。晚上，由于反映问题的人太多，经张清扬提议搞了一个号牌制度，也就是说让反映问题的群众排队领号，再由巡视组的干部一个接一个按号叫来谈话，了解情况。 这个发明可以避免局面的失控，向副书记直夸张清扬有想法。第二天，号牌制度正式形成，很多人都来排队，大家拿到号牌，登记好身份和资料，过几天就会得到巡视组的通知。酒店侧门排起了长队，令人叹为观止。 为了确保安全，或者必免群众过于激动闹事，征得巡视组同意后，西海省方面派出了一支特警队伍进行保护。因为从第二巡视组传来消息，巡视组在南方某地时，群众过于激动，竟然打伤了巡视组的干部。 这天晚上，大家在酒店安排的会议室里召开每天的例会，向副书记对张清扬说道：“群众反映的问题都是小问题，很容易处理。我看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队，我带几个人蹲守家里接待群众，你领两个人出去走走、转转，多打听打听，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发现我们看不到的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不过向副书记，您要注意身体。” “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向副书记微微一笑，说道：“苏伟，贺楚涵，明天就跟着你走吧，怎么样？” 张清扬明白，向副书记知道他们几个家庭的联系，就笑道：“要不把苏伟或者楚涵留下一个，您这边人手够用吗？” “不用，就这么定了吧……张组长，怎么样？”向副书记顽皮地笑道。 大家都笑了，张清扬也笑道：“那好吧，我同意您的想法。” 第二天，张清扬带着贺楚涵、苏伟准备到海安市的街边转转，没有任何目的的游荡，才更有可能发现最实际的问题。几人出门时，只见海安宾馆侧门外又排起了长队，大家都是过来领号的。 望着排着长长的队伍，张清扬笑道：“基层的老百姓听说中央巡视组过来了，有什么事都想反映，我敢说他们嘴上的问题，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贺楚涵反驳道：“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也是问题！我们巡视组下来巡视就是为了替老百姓解决问题，小问题都解决不好，如何解决大问题？” 张清扬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刚才也只是和你们闲聊。”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你都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贺楚涵得理不饶人地说道。 “好好，我听你的，以后不这么说了！”张清扬摇摇头，这个贺楚涵，找准机会就奚落他。 苏伟回头望着两人，瞧瞧左右无人，说道：“你们在床上的时候，谁听谁的啊？” 张清扬冷下脸，贺楚涵的脸直接黑了，双眼射出杀手一样的光茫，咬牙切齿地看着苏伟。苏伟知道自己这话不该说的，连连摆手道：“算我什么也没说!”快步向前走去，彭翔早就开着车在前面等着呢。 见苏伟跑远了，张清扬才笑着对贺楚涵说：“楚涵，我们是谁听谁的？” 贺楚涵脸上闪过娇羞之色，恼怒道：“再乱说话，我不理你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拉着她上了车。苏伟很懂事，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张清扬与贺楚涵坐在了后座。苏伟嘻皮笑脸地说道：“我级别低，给两位领导让座！” 两人没说话，直接把他的话无视掉。张清扬拍拍彭翔的肩膀，笑道：“去市中心把车停下，我们四处转转。” “好嘞！彭翔答应一声发动起车子。 海安宾馆就位于市区，不出五分钟，彭翔就把车停在了海安市商业中心的停车场上。几人下车步行，彭翔静悄悄地跟在后面，行使着他警卫的职责。四月份的海安市，天气还有些凉意，不时有风吹过，给人一种很凉爽的感觉，贺楚涵穿着一身米色的职业西装，白色小皮鞋，把身材显得很完美，引得不少男人侧目。 这是一个商业广场，中间有一块空地，供休息、游乐，四周都是商业大楼。广场中央竖立着一座伟人的雕像，那是共和国的开国元帅，他曾经带兵解放了西海省及整个西部。海安市为了记念这位元帅，也是为了增加城市文化的厚重性，便竖立了他的雕像。 贺楚涵望着商场内的人，说道：“这边的人看起来生活得很快乐，你看他们的脸上总有笑容，充满着热情劲儿，再看看京城的人……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其实有时候繁华也未必是好事。” 张清扬看到旁边有一个挑着扁担卖樱桃的老大爷，便走过去，称了些樱桃，随后和他闲聊起来。早樱桃刚刚上市，京城要卖七八十元一斤，老大爷只卖二十块钱。他说这是自家温室大棚里的，大部分都被外地的商贩批发走了，他平时没事就挑着扁担出来卖，这样卖得钱更多。张清扬听后唏嘘不已，老大爷零卖新鲜的樱桃才二十块钱，可是运到京城就翻好几倍的价格，可见转卖的商贩从中大赚了一笔。这也算是华夏特色了，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提意农业改革，就是因为看到了二道贩子令农民损失惨重，才有了农业改革的打算。 接下来，张清扬又和老大爷聊了聊农民的生活，治安、政治环境等等。老大爷很朴实，有什么说什么，到是让张清扬对西海省有了不少新的认识。苏伟和贺楚涵站在一旁细心地听着，由于有他们在，而且手里还拎着刚买的樱桃，其它游客也过来买了，老大爷的生意就好起来。 聊了一会儿，等这批买樱桃的游客走远了，张清扬就掏出证件，笑道：“大爷啊，您看看我的证件，我是中央巡视组的组长，您有什么问题，或者知道西海哪里有问题都可以告诉我，我帮您解决。” “中央的人？”老大爷吓了一跳，颤抖的手接过张清扬的证件看了看，不解地说道：“真是中央的？”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们是下来了解情况的，就是为老百姓处理难题、冤情，我们不归省里管，是中央直接下来的。” “省里也要听你们的？”老大爷更加吃惊了。 张清扬知道不能详细地和他解释巡视组的组织机构，便点头道：“您说得对，就是省长出了问题，我们也能管！” “这么大的官！”老大爷失语道，看向张清扬满脸的恭敬，小声道：“领导，你们就像微服私访吧？”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道：“您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无论什么形势，我们就是来巡视西海，替老百姓办事来了！您如果对政府有什么意见，或者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说。” 老大爷摇摇头，说道：“我没什么问题，这几年种上樱桃之后，赚得钱多了，生活条件也好了。” 张清扬点点头，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起身道：“那您忙着，我走了。” “小伙子……不是，领导啊……”老大爷突然叫住了张清扬。 “大爷，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那个村到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听说西华县由于铁矿补偿的事，村民总去上访，好几年了也没什么结果，那些上访的人总被打，这个……你们可以去看看。我也是听说的，其它的就不懂了。” “西华县……”张清扬念叨了一遍，他知道那是海安市的一个郊县，本以农业为主，听说前几年发现了铁矿，农民都富了起来，难道说另有隐情？他点点头，笑道：“大爷，您这个线索提供得很好，我们明天就去了解情况，谢谢您啊！” “我家就在市郊，离西华县境挺近的，总听说那边有闹事的，还有打架的。”老大爷笑了笑。 “太谢谢您了！”张清扬临走前又买了一些樱桃，打算给巡视组的其它同事带回去。樱桃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高级水果，但这个季节还是比较稀少的，再说大城市很难吃到这么新鲜的。 告别了老大爷，张清扬扭头问道：“我们还去哪转？” “那还用说，当然去西华县了解情况！”贺楚涵说道，她是急性子。 张清扬摇摇头，说：“西华县的事情不急，我们可以先再了解了解，苏伟，你说呢？” 第1162章 真是胡闹 苏伟点点头，笑道：“那我们就去看大沙漠吧，听说两百公里以外就是大沙漠，以彭翔的开车速度，晚上就能赶回来！” “不行！”张清扬反对道：“要是让其它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我一个组长带你们出去玩？真是胡闹！” “喂，这边名胜古迹有不少啊，来一次不去看看？”苏伟失望地问道。 “等我们忙完了，要离开时，我带大家一起过去吧。”张清扬说道。 “哎，也只有这样了！”苏伟笑道。 “那我们下一步去哪？”贺楚涵问道。 张清扬反问道：“楚涵，你觉得哪个机构可以反映出海安市或者西海省的基本问题？” “基本问题？”贺楚涵皱了下眉头，沉思道：“报社应该能看到一些我们平时看不到的情况。” 张清扬点点头，又转向苏伟。苏伟回答道：“要我说就是公安局，公安局天天办案，有很多案子都是基层的，从中就会反映出这座城市的基础面貌！” “嗯，那我们先去公安局转转，查阅一些卷宗，了解一些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案子，这样会对西海省有更深入的了解。” “那我们就去吧。”贺楚涵点点头，同意了张清扬的意见，然后又问道：“为什么不去公安厅，那样不是可以了解全省的政法情况吗？” 张清扬摇遥头，说道：“公安厅了解的东西虽然全面，但是却不详细，要想了解最基层的情况，还是去海安市公安局吧。” “哦，说得有道理。”贺楚涵笑了笑，习惯性地拉住了张清扬的手。等两人的手碰到一起时，她才醒悟到这不是在家里，顽皮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甩开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抬手摸了下她的秀发，也不敢做出过于亲热的举动。 四人在附近吃过中饭，这才赶到公安局。海安市公安局办公大楼很有气势，八层高的大楼，占地十分宽广。三人先是来到一楼的办证、业务接待大厅，这里是公安局户籍、身份证、汽车牌照等办理地点，来来往往有很多人。 三人转了一圈，发现有不少办理证件的老百姓和警员吵了起来。警员的态度很凶。苏伟拉着张清扬笑道：“公安局的业务办理警员，可以说全国都一个样，都这么凶巴巴的。” 张清扬点点头，就华夏的公务员态度而言，的确有待改革。他说道：“小伟，这件事你记在心里，等回去后写篇报告给我，我转到监察部，让纠风室在这方面做做工作，纠纠公务员工作态度的风！” “嗯，这个主意不错！”苏伟点点头，谈起工作，他也抛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三人找到大楼办公区分布示意图，知道公安局的领导都在顶楼办公。他们坐电梯来到顶楼，刚走下楼梯，就有一位中年警察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文件，看来刚刚找领导汇报过。 看到张清扬几人上来，他就警惕地扫了几眼，冷声问道：“你们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们来找胡局长有点事。”张清扬笑道。 “你们找胡局长？”中年人板着脸说：“胡局长是你们说见就见的吗？” 贺楚涵不耐烦地说道：“我们找胡局长办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哟，小丫头嘴巴挺厉害的啊，你是外地人吧？你们找胡局长什么事？”中年警察色眯眯地打量着贺楚涵，“丫头，要不然你去我办公室聊聊吧……” “你说什么？”苏伟一听这话就火了，这中年警察的眼神太明显了，竟然直勾勾地盯着贺楚涵。 张清扬拦住苏伟，拉着贺楚涵说：“我们是来见局长的，时间有限，别废话了。” 贺楚涵点点头，三人就想绕过中年警察。中年警察一看张清扬把自己忽视了，恼羞成怒，伸手扳住他的肩膀，冷声道：“你们再不滚，小心我把你们关起来，你们这是扰乱公安局的正常秩序！” “扰乱公安局的正常秩序？”张清扬推开他的手笑了，无奈地说：“怎么见个局长就这么难，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抓我们？” “我是治安管理处的处长，你说有没有权利抓你们？有身份证和证件没有？如果没有，我可就关你们了!”中年人笑了笑，目光仍然盯在贺楚涵的身上。 张清扬也有些愤怒了，真没想到公安局的一位处长就种态度，他也懒得再扮猪吃老虎了，从怀中掏出巡视组的证件，冷冷地说道：“看完了你别后悔！” “哼，你小子牛气什么啊，看你就不顺眼，妈的！”处长不屑地骂了一句，一把抢过张清扬的证件，仔细地打量着…… 也就几秒钟的事而已，处长的目光惊呆起来，中央第四巡视组组长的身份太令人振惊了！身为海安市公安局治安管理处的处长，自然知道第四巡视组来到了海安市，他呆呆地矗立在那里，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把证件拿回来，冷声道：“处长，我们现在有资格找局长了吗？” “呃……有，有，我带你们过去……”处长额头出汗，心中暗暗叫苦。 “用不着，我们自己去找！”贺楚涵愤怒地说道，径直向前走去。张清扬也没理这位处长，和苏伟一前一后走过去。处长想了想，从后面跟上来，可是又不敢说话。 看着局长办公室的牌子，贺楚涵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张清扬也敲了敲，里边还是没有动静。处长站在身后小声道：“这个时间，局长应该在午睡……” “午睡？”张清扬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已经下午两点钟了。 “都几点了，还睡什么！”苏伟挥拳砸门，同时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谁啊，来了！”里边终于传出了声音，没多久就听到脚步声响起。 苏伟得意地说：“你们的敲门太温柔了！” 门这时候打开了，一位中年人不满地拉开房门，愤怒地说道：“是谁啊，不知道规矩吗？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胡局长，我找您了解一些情况。” 胡局长此刻穿着拖鞋，衬衫的扣子都没有扣好，一张嘴就有股臭味飘出来。听到张清扬的话，他气得够呛，不耐烦地说道：“找我了解情况？你们是想反映情况吧？去楼下找报案民警吧，我没空接待你们。我这一天管理得事情多了呢！” 此时，胡局长发现了张清扬身后的治安管理处处长，便骂道：“老冯，是你把他们带来的？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胡局，他们是……”处长刚想解释这几人的身份，没想到一旁的苏伟笑道：“胡局，您所说的事情就是睡觉？” “你……什么人？不要跑公安局来胡闹，快走吧，我真的没空……” “胡局，他们是巡视组的……” “管他什么组的，我说没时间就没时间，老冯……什么巡视组？”胡局长也有些惊呆了。 张清扬掏出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胡局长接过来一看，吓了一跳，伸出手来说道：“张……张组长，不好意思，我……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们进去谈吧，”张清扬说道。 贺楚涵挥挥手，没有任何表情地说：“胡局，您先进去把衣服穿好，我们再进去谈吧，怎么说我也是位女同志，您这样……不好吧？” “对不起，对不起，几位稍等……”胡局长被贺楚涵说得脸色通红，忙跑进去穿衣服穿鞋。两分钟以后，胡局长再次出现的时候，着装严谨多了，一副公安局长的架势。 张清扬打量着这间宽大的公办室，只见墙角摆着几株绿色植物，窗台上还有鲜花，办公室的风格到是和胡局长有些不太相符。他笑道：“胡局长，你这办公室比我的都气派。” “呵呵，房子大了……工作方便……” “房子大小和工作有什么联系！”贺楚涵小声补充了一句，搞得胡局长脸色很难看，又不敢说什么，他可不敢惹面前的这几人。 胡局长亲自为几人泡好茶，忐忑地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问道：“张组长，您们……想了解些什么？” “胡局长，见您一面可真是太难了，刚才我们差点被你们的处长抓起来！”苏伟笑道。 “有这事？”胡局长小心问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也没想到见您一面这么难！”张清扬淡淡一笑，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他当然不会去处理那位处长，但是想来胡局长也不会放过他的。 “妈x的，这小子刚升职就这么狂！”胡局长听完张清扬的介绍，张口就骂，骂完之后才醒悟自己不能说脏话，讪讪地笑了。 “胡局长，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些本地的情况。公安政法工作，你们平时会遇到很多案件，这些案子能反映很多基层问题，这些案子您都记得吧？” 第1163章 自己的不足 “记得，记得……”胡局长抓着头发笑道，心里想着等会儿如何处理那位处长。 “胡局，从这些案子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者值得关注的问题？”张清扬问道。 “这个嘛……”胡局长想了想，坐直了身体，提了提嗓子，说道：“那个……现在是法制社会嘛，社會主義好啊，社会越来越太平了。那个……我非常赞诚中秧的巡视制度，也很期待，这个啊……巡视对我们基层的工作起到了良好的监督作用，让我们更努力的工作，认清自己的不足。我们……” “扑哧”一声，苏伟没忍住笑了出来，听到胡局长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就连张清扬也想笑了。他摆手道：“胡局长，我不是听这些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您也不要紧张，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也不要紧。” “这个……” 贺楚涵见胡局长半天也吭哧不出什么来，就说道：“胡局长，我看这样吧，您把档案给我们调出来，我们就在这里查阅一下算了。” “这个……”胡局长有些犯难了，“我……是不是要向市里请示一下？” “胡局长，我们作为巡視組的干部，有权查阅基层的各种文件，我们……”苏伟摆出了领导的架子。 张清扬理解基层工作的难处，摆手道：“这样吧，那你就和上级说一声。” “好好，谢谢张组长的理解，”胡局长掏出电话，这个电话很重要，代表着一但巡視組查出什么来，上级就不会怪罪他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胡局长就放下电话，不耐烦地说：“谁啊，有工作一会儿再说吧，我现在忙着呢。” 门被推开了，一位干警拿着档案进来说道：“胡局长，我们查获了一起故意伤害案，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他为了戴罪立功又招供了一件事，这件事我觉得挺重要，您看看……” 胡局长一个劲儿向他使眼色，可是他还是把话说完了。说完这后，这位干警才知道不妥，但为时已晚。 有张清扬在，胡局长只好伸手道：“拿来我看看吧。” 胡局长看了一眼手中的口供，脸色有些变，合上以后，笑眯眯地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处理。” “胡局长，能否给我看看？”张清扬伸出手来，凭直觉他感觉胡局长看完看档案后有些反常。 “这个……小案子，小案子……”胡局长暗暗叫苦，心想“完了完了，兄弟啊，我这次可救不了你了！” 张清扬拿在手中的是一份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看情形是刚刚招供的，事情起因于三天前的一起故意伤害案。说的是三天前，西华县私营铁矿矿主李某因与其它几家铁矿矿主发生争执，便把大家请出来吃饭，意思是在酒桌上把问题解决。 但是几人谈到后来谁也不让步，大家都吵了起来，借着酒醉越吵越凶，李某情急之下拿出水果刀向身边的郑某和钱某连捅三刀。郑某伤势较轻，钱某伤势较重，有一刀扎在了脾脏。事发之后，李某知道闯下了大祸，当时就逃跑了，不知道去向。公安局马上立案侦察，可是却没找到李某的踪影。今天中午，李某从家人那里得知被自己捅伤的两个人没有生命危险后，就来到公安局自首了。他当初以为人死了，所以受到惊吓就跑了。 李某逃跑这几天，天天担心这件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担心自己以命抵命。当他知道被害人没死时，便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主动来到公安局自首。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状，李某还主动招供出了另一件事，正是这件事另胡局长心惊，令张清扬好奇。 李某在口供中称，自己出手伤人，也是一时酒醉情急，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犯了傻。但事出有因，原来事发的前一头，李某为了扩大自己铁矿的经营地，向西海省国土资源厅矿产开发管理处马处长送了一萬元美金和四根金条，目的就是想让他批准自己的铁矿扩建，同时希望由马处长出面与周边相邻的几家矿主谈谈，打声招呼，以方便自己的铁矿扩建。可是却没想到马处长还没来得及同那几家矿主打招呼，他们就知道了消息，带着人去他的矿上闹事，不同意他扩建，说他的扩建会影响到其它人的铁矿开采。双方争执不下，李某便把大家约出来谈判，这才出现了伤人事件。 看起来这是一起小矿主之间因抢矿产资源而引发的纷争，算不上什么大案子。但是李某为减轻罪名，主动招供出送给西海省国土资源厅矿产开发管理处马处长一萬元美金和四根金条的事情，引起了警方的重视，这件事可小可大，闹大了可就是受賄案啊！ 李某明显知道这事可操控的影响力，这才说出来自保。看似他是为了将功赎罪，但是真正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利用这件事要挟公安局，让他们知道李某的身上还牵扯到其它人，如果把他的罪名判得刑太严重，他就有可能咬出其它人，咬出其它案件。谁能保证他没给其它领导送过钱？谁能证明马处长只接受了他一个人的钱呢？办案的刑侦队长当即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跑来向胡局长汇报。他来汇报还因为另外一个原因，他知道胡局长与国土资源厅矿产开发管理处马处长是把兄弟，经常在一起喝酒，有一次他也参加了酒局，相互都认识。 这件事还没有扩散出去，大家又都认识，刑侦队长就想请示胡局长，是不是把这件事压下来，底下私了算了，让李某多赔些钱给伤者，就按照民事责任处理。可是情急之下，他忽略了张清扬等人，直接就汇报了案情。现在，当他看到口供文件拿在张清扬手里时，心里也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张清扬的身份，可是看情形局长好像很怕他，这就说明此人不简单。 张清扬看完了口供，又交给了贺楚涵，贺楚涵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以她检纪干部敏锐的洞察力感觉此事很严重，又把文件交到了苏伟手上。苏伟看完之后，嘿嘿冷笑，他也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了。 “那个……张组长，您放心……这个案子虽然犯罪嫌疑人自首了，但我们也会秉公执法的。”胡局长看几人看完了文件，笑呵呵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微微一笑，说道：“胡局长，刑事案件我就不管了，但是我想问您马处长这事您想怎么处理？” “马处长？什么马处长？”胡局长想蒙混过关。 张清扬无奈地晃了晃手上的文件，笑道：“胡局长，难道你刚才没有仔细看吗？犯罪嫌疑人称他给马处长送过钱，这事？” “呵呵，张组长啊，这件事与李某身上的刑事案件无关，属于他们私人间的问题，我们会去找马处长了解情况的，但并不会回因为这件事，因为这个原因，就降低对李某的处罚，您放心！”胡局长打着哈哈，就是想把案子往李某身上拉。 “胡局长，这明明是两件事，你怎么能扯到一件案子上来？你难道不知道马处长收了李某的钱代表着什么吗？你还是不是党的干部？如果你真的无法处理，或者听不懂我的话，那好吧，我们中秧巡視組直接介入！”张清扬站起来，大手拍着桌子。 一旁的贺楚涵也配合地掏出手机，看情形就要打电话联系人了。 胡局长连连擦汗，这几位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站起来，双手拉住张清扬的手，笑眯眯地说：“张组长啊，您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事能大能小，我觉得只要让马处长把钱退回来，不就完事了吗？这个……” “胡局长，你知道我们中秧巡視組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这很可能是一起腐败案件，我们一定要插手！” “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刚才就说了，这是两个案子，刑事案归你，至于马处长这事就交给我吧，请帮我把这份口供复印一份，我要带回去。另外……”张清扬盯着胡局长的眼睛，“胡局长，这事需要严格按照程序办理，我们巡視組的规距你应该明白，在我们调查过程当中，对外是要保密的，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五个人，如果在我们找马处长了解情况之前，消息散布出去，你和这位警官……”张清扬又扫向了那位本案的负责人，也就是公安局的刑侦队长。 胡局长和那位队长面面相怯，他们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胡局长点点头，说道：“张组长，您放心，我们会严格保守秘密的。” 张清扬点点头：“谢谢你们的配合，现在请帮我把这份口供复印一份，我们要进行核实，这件事你们就不需要管了，只处理刑事案件就行。” 第1164章 没有签字 “明白，明白……”胡局长把口供交给刑警队长，刑警队长跑着去了。走出这间办公室，他十分的懊恼，心想等这几个人走后，胡局长也许就要骂他了。 没多久，刑警队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复印好的口供。张清扬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以免他们动手脚。一旁的胡局长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张组长，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我发现了问题。”张清扬抬起头，微微一笑，他把口供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最后面说道：“这个为什么没有签字？没什么没有手印？” “这个……”刑警队长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擦着额头说道：“我忽略了，呵呵……马上去重新复印一份。” “不用重新复印，找他自己亲笔签字按手印，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当事人，我要亲眼看到他在这上面签字！”张清扬不容反驳地说道。也不能怪他小心，这必竟是别人的地牌，谁知道他们还会动什么手脚？ “这个，”刑警队长没想到张清扬这么谨慎，扭头望向胡局长。胡局长心说看来问题真闹大了，点头道：“小黄，那你就带张组长他们过去吧，我也跟着去看看。” “好吧，你们跟我来。”刑侦队长点点头。 众人来到楼下的审训室，站在门外，张清扬在苏伟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苏伟会意，从公文包中拿出了相机，对审训室的门牌，还有其它标志性的事物进行了拍照。这一切都能够证明这些事发生在公安局。见到他们的举动，刑侦队长回头看向胡局长，暗想这次碰到更专业的了，这几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省厅的？可是省厅的领导他都见过啊！胡局长也一脸无奈，张清扬的种种做法，更令他心惊胆战。 刑侦队长推开审训室的门，回头道：“几位领导，人就在这里。”张清扬点点头，扭头又看向贺楚涵，说道：“我要问他几句话。”说完，又指了指她的包。 贺楚涵点点头，会意地掏出了录音笔。两人的眼神和动作引得胡局长和刑侦队长十分吃惊，心说这也太默契了吧，还有这么多专业的设备！见贺楚涵准备好之后，张清扬便率先走了进去，然后他就见到了李某。 李某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胖子，黑黑的皮肤，又胖又大的脑袋，穿的西服有些脏，脸上也很脏，看情形逃亡的这几天他受了不少苦，人也没有什么精神。瞧李某的样子，典型的暴发户的嘴脸。 见到有人进来，李某也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张清扬，张了张嘴，没敢说话。张清扬注视了他一会儿，把复印的口供文件摆在他的面前，问道：“老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一旁的贺楚涵打开了录音笔，而苏伟也没有闲着，对室内进行拍照，李某、张清扬、胡局长、刑侦队长所有人都拍进了相机里面，这样以后就省得他们反供不承认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 “领导问你话呢！”刑侦队长在身后骂道：“你老实点！” “哦，是是，”李某吓了一跳，拿起口供瞧了瞧，点头道：“都是真的，领导，我……我这可是自首啊，还……还将功赎罪了。” “嗯，你说马处长收了你的钱，也是真的？” “真……真的！”李某咬着牙说道，他看出来公安局的人都要听面前的年轻人，这位应该是大官。 “你一共给他送了几次钱？”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呃……这个……”李某感觉到情况的不妙了，四处瞧瞧，不知道说什么。胡局长也急得一身汗，双手捏拳。看到李某迟疑，苏伟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说实话，我们这是再给你机会！” “啊……”李某被吓了一跳，只好低下头说道：“算这次……送了三次，每年过年……我也去看望李处长。” “你为什么要给他送钱？” “那个……我们开矿，马处长有审批权，我们……就都找他审批《采矿许可证》，我们县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到了开小矿，所以就……”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别人也给他送过？” “这个……只要想开矿，没有《采矿许可证》可不行，所以我听朋友介绍的，就知道了这个办法……” 听了李某的话，胡局长靠在门边，身体有些软，他知道这次老马可是有点悬了！ “好吧，我明白了，”张清扬指着口供说：“你在这上面签字吧。” 李某依言在上面签字，又按了手印。张清扬接着说道：“你刚才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真的，我们县最近几年开小矿的越来越多了，赚的钱也多了，这样大家之间也有矛盾。” 张清扬突然又想起那位卖樱桃的老大爷的话，就问道：“你们开矿占用耕地，对农民的补偿是不是很少？他们总有闹事的吧？” 李某嘿嘿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点头道：“这事必免不了的，哪个农民不想多要点补偿款？他们闹了好几年了，也没见怎么样！” “好的，我会去了解情况的。”张清扬点点头，回头看向贺楚涵。 贺楚涵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说道：“可以了。” 张清扬收好李某签好字的口供交给贺楚涵保管，然后望向胡局长说道：“胡局长，我们的工作先这样，但没准何时要过来找老李问话，他的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们了，我不希望他受到什么伤害。” 胡局长明白张清扬暗示什么，黑着脸说：“您放心吧，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那我们走了。”张清扬挥挥手，带着贺楚涵、苏伟离开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景，刑侦队长拉着胡局长小声问道：“胡局，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哎，来头大了！”胡局长摇摇头：“他们是中央巡视组的，那个姓张的就是组长！” “中央的？”刑侦队长也吓了一跳：“那老马他……” “凶多吉少啊！说来也赶得巧了，今天怎么就碰到这帮活阎王！”胡局长抬手捶了墙壁一拳。 “胡局，都怪我，当初我要不说……” “你不说，他们也能知道，看样子他们早就发现了西华县私营铁矿有问题，来之前，还找我要查阅档案呢，这事……你别管了！” “那您……用不用和老马打声招呼？” “你没听他刚才说什么吗？我怎么能不守规距！”胡局长板着脸，“行了，你忙你的吧，把这姓李的给我管好，可不能出事啊，没准巡视组什么时候过来提人！” “是是……”刑侦队长醒悟到自己多话了，既使胡局长要通风报信，又怎么能让自己知道？ 胡局长上楼来到办公室，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和马处长打个电话，必竟是多年的哥们了，应该提醒他几句。 “喂，胡哥啊……找我有事？”对方说道。 “老马，最近你小心一点，可能要出点事情。” “出事？出什么事？” “怎么说呢，我感觉西华县的铁矿……呵呵，就这样吧。”胡局长挂上了电话。马处长握着电话想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张清扬三人走出公安局，天色已经步入了黄昏。贺楚涵拉住张清扬，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国土资源厅？” “你急什么啊！”张清扬苦笑道：“凭我的直觉这事小不了，不能着急，要慢慢摸索，今天我们先回宾馆，明天去西华县了解下情况。” 贺楚涵反对道：“那怎么行，你刚才没看到胡局长的表现吗？我怀疑他和马处长认识，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通风报信？如果马处长知道了情况，有所行动怎么办？”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说：“那样不是更好？他行动了我们不是省事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贺楚涵脑子一转，便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笑道：“你是想让他自投罗网？” “呵呵，他是跑不掉的，我们吊几天胃口，不是更让他害怕吗？” “嗯，有道理！”贺楚涵点点头。 苏伟笑道：“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玩人那是大有一套啊！” 张清扬拍了他一下，说道：“少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的领导！” 几人在外面吃过了晚饭，然后回到海安宾馆。张清扬第一时间把巡视组的人员叫到会议室，向副书记也叫来了。他先让大家吃樱桃，然后对向副书记汇报了了今天的发现。他把李某的口供拿出来给向副书记看。 向副书记看了看，说道：“凭借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我敢说矿管处马处长的问题仅是存在诸多矿业问题领域案件中的冰山一角。这案子也许会很大！” 张清扬心痛地说道：“几年以前，西华县发现大量铁矿，私营企业主和本地有眼光的人开始大量进入铁矿行业，一批批暴富的矿老板接连诞生，与此相伴的却是矿难频发和矿工生命的消逝，铁矿这个行业多少有些暴利、黑色的色彩，社会对这个行业的议论和反响很大。 第1165章 职务犯罪 最近几年，国内关于非法开采、破坏环境、资源严重流失以及矿工安全等方面的事件很多啊！不单是铁矿，煤矿、金矿……整个行业都有问题！” 向副书记也忧心道：“你说得对啊，西海省的矿区面积很广，每年发生的大、小矿难均达到一百多起，已经引起了上头领导的重视！”向副书记说完低下头，他在想矿难频发的背后是否隐藏着资源管理领域的职务犯罪呢？能不能通过这一万元美金和四根金条的线索挖掘出事实真相，一系列的思考在他的脑中盘旋开来。 其它人都在吃樱桃，都夸张组长体贴下属，出去一天就带回来这么好的东西！贺楚涵特意抓了一把放在向副书记的面前，笑眯眯地说：“向副书记，您也偿偿！” 向副书记抬起头，笑了笑，捏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问张清扬：“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沉思道：“腐败分子乱审批，采用一些非法的渠道进行矿业的发展，这成为了矿难频发的主要原因，我们要查，就要从根上解决、处理问题，不能单一的去查腐败案，应当让西海省认识到安全矿业发展的重要性，西海省……甚至全国的私营矿业发展都需要体制改革，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行业减少腐败，减轻危险，这才是我们查处腐败的目的！” “说得好啊！”向副书记点点头，“这位马处长手握批证大权，这个人应该是我们的钥匙！” “向老，我们明天打算去西华县了解情况，也许一天不行，那我们就住下，这边的工作就由您来主持吧。” “可以，我老了，不适合跑外，在家里蹲着挺好，到是辛苦你这位组长了，呵呵……清扬啊，心里头是不是怪我这位副组长欺负你啊？” “哈哈，向老啊，您说得是哪里话！”张清扬大笑不止，真没想到向副书记总开玩笑。其它的人也笑了，跟着这两位组长出来工作，组员们都感觉很轻松，没有任何的压力。 向副书记又问道：“清扬啊，就你们三个能行吗？用不用抽调人手？” “暂时不用，以后正式调查时再说吧。”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就问道：“向老，您这边发现些什么了？” 向副书记望向大家，笑道：“你们瞧瞧，张组长开始发挥他组长的作用啦，我现在就向他汇报工作！” “哈哈……”众人大笑，会议室里一片欢声笑语，搞得张清扬的都脸红了。 第二天，张清扬三人赶赴西华县。顺着海安市外环县的高速公路，车程一个小时左右，便到达了海安市郊区，再行驶四十分钟，就到达了西华县。在路上，不时有拉货的重型大卡车经过，笨重的车身掀起了厚厚的尖土，看起来这些车都严重超载了。张清扬很好奇，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看到客运中巴以及小型的轿车。 刚进入西华县境内，张清扬就感觉到这里有些乌烟瘴气的，虽然天空同西部大部分地区一样蓝蓝的，飘着几朵白云。可是半空中却感觉飘浮着粉尘，就好像明亮的镜子上面浮了一层灰尘，令人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 张清扬拉开车窗，用力地嗅了嗅，感觉这里的空气很干燥，有些呛鼻子。彭翔顺着高速公路开进了西华县城，刚刚进入郊区，两旁原本是农田或者农家的院子里，出现了很多破旧的农房，和简易的工房，再向后面就是又脏又乱的被铁丝网隔离开的一个个小铁矿。 贺楚涵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怎么会这么破！” 苏伟笑道：“你以为呢，小矿经营基本上如此，你别看这些小矿设施简单，每年赚个几百万，那都算是少的！” “这样的工作环境，不出事才怪呢！”贺楚涵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开私矿很赚钱，国家在这方面的管理又存在漏洞，使得那些有眼光的人靠破坏环境发财，可是却没有让大部分人富起来。现在贫富分化越来越严重，再这么搞下去会出问题的！” 苏伟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呢，国家的政策是偏向私营企业家的，而不是老百姓！” “这也是问题的根源，吃亏的永远是大部分老百姓！” 几人正说着话，彭翔开着车已经进入了西华县城。县城同郊区相比繁华了很多，街道宽阔，商场林立，以及还有不少的绿化空地，小小的县城却有一个体育广场，三个便民休闲广场。从这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华西县的对外形象工程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无论其实际上如何，这几个便民休闲广场无形中提升了城市的品位。另外，县城街边的绿化面积也很大，只是树木的叶子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街边有很多娱乐场所，歌厅、舞厅、酒吧等等，现在是白天，都没有开门，街边就显得很冷清。从这些现象也可以看得出来，在这座县城里，应该有很多人都比较重视享乐，这也是典型暴发户多的征召。钱多的城市，往往娱乐业很发达。 县城不大，转了一圈也就二十分钟，彭翔把车已经开到了西华县城西郊，这边就显得干净多了，无论是民房还是街道，都与他们进来时的那条路不同。 张清扬看了眼远处的农村，拍着脑门说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听说西华县在上面的口碑不错，无论是环境还是经济都出名。可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县城风景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看情形当地领导很会做面子工程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海安市进入西华县应该还有另外一条线路，我们进来的那条线完全是郊县，没有经过维修，而这里，彭翔带着我们绕到了西边时，你们没发现这边的郊区农村都是重新规划的吗？” 苏伟和贺楚涵面面相怯，扭头去看，点了点头。彭翔笑道：“领导，你说得对，进入西华县城有东线和西线，东线是走货运的，路程短一些。西线基本上属于旅游线路，车程较远，需要绕一大圈，所以我就从东边过来了。我想这样走，可能更容易让你了解实际情况。” 张清扬笑道：“看来我猜对了，也许上边的领导来视察时就走西线！我说刚才来的时候怎么看到的全是大卡车呢，没有看到一辆客车！” “呵呵，当地的领导到是聪明啊！”苏伟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在这方面也动心眼！” “基层干部都如此啊，只要把上面的领导哄高兴了，他们的工作也就成功了！”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彭翔放慢了车速，回头问道：“领导，我们还去哪？” 张清扬回答道：“反正已经转过来了，那就顺着西线到农村看看，这边也有不少小铁矿，我看过资料。据勘探，西华县地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地质都含铁，这里全县都是小铁矿，还有一家大型的国家独资铁矿集团，其下有四个分集团公司。”提到西华县的情况，张清扬如数家珍，这是他昨天晚上恶补的结果。 彭翔开车拐上大路，向西华县西部的农村开过去。苏伟回头说道：“你小子行啊，对西华县这么了解！” “少没大没小的，什么你小子我小子的，我是张组长！”张清扬忍住笑说道。 “切，这又没有外人，你和我狂什么啊！”苏伟不屑地说道：“咱俩脱了裤子站在一起，还不是一样，你又不比我多点什么！” “扑哧”一声，彭翔哈哈大笑，张清扬也笑了起来，扭头看向贺楚涵，发现她的脸红了。贺楚涵白了苏伟一眼，气道：“你真流氓，说这么恶心的话！” 苏伟得逞地笑笑，也不在意。 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子，统一的民房，靠马路边的外墙都刷成了蓝白色的，看起来很干净漂亮，村子内部也有不少小铁矿。不远处有一家小商店，张清扬拍拍彭翔的肩，说道：“就在那家商店外把车停下，我们下去看看，问问情况。” “好的，”彭翔依言把车开过去，稳稳地停下了。几个人下车活动了几下身子，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身体都僵硬了。几个顽皮的小孩子正在玩耍，张清扬看了一会儿，不禁想到了自己家的几个小宝宝，心中一片温暖。他笑道：“我去买包烟。” 张清扬的一句话，引得其它人都跟着他走进小店。小店很小，四人刚进来，就显得很挤了。 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少妇正在给孩子喂奶，前面的衣服高高的掀起来，露出雪白的山峰和肚皮，见到几人进来，她也私毫不在意，只是说道：“要买什么，自己去拿。”张清扬四处转转，这才发现同大城市的超市一样，香烟就在前台这里。他指了指少妇面前的柜台，笑道：“拿盒烟。” “什么烟？”少妇抬头问道。 “那个……”张清扬低头瞧了瞧，真没想到这样的小店也卖高档香烟，就笑道：“拿两盒软中华。” 第1166章 出言讥讽 少妇并没有起身，抱着孩子探身拿了两包软中华交给张清扬。张清扬掏出钱，少妇找了零。张清扬正想套话时，却见少妇怀中的孩子听到陌生人进来，扭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张清扬尴尬地笑笑，早听说西部民风彪悍，可是没想到连女人也是如此。面前的少妇也就三十岁左右，说出来的话却很大胆。 “大哥，你到是好人，呵呵……你们也是过来谈铁矿生意的吧？炼钢厂的？还是想过来开矿啊？”少妇瞧见张清扬面皮很嫩，就对他有了好感，同时把怀中孩子的头扳回来，骂道：“臭东西，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给大叔吃了！” 苏伟听后笑起来，拉着张清扬的衣角说：“真没想到，你的人缘好到了这种程度。”他见面前的少妇泼辣，就笑道：“大妹子，要不要让我吃一口啊？” “你可不行，你一看就不像好人，哈哈……大哥还是回家吃你老婆的奶水去吧，哈哈……”少妇对苏伟的调侃也不以为意，反而出言讥讽。 苏伟败下阵来，被少妇一句话说得脸就红了，摆手道：“大妹子，我可怕了你了！” 少妇怀中的孩子此时又含住了妈妈的葡萄，渐渐进入了梦乡。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光头，身材魁梧，皮肤黑黑的，面向有些凶。见到张清扬几人堵在门口，个子稍矮一些的就骂道：“干什么的，妈了个b的，是不是过来吃我们小嫂子的豆腐啊，滚开!”说着，伸手就来推张清扬。 张清扬灵便地躲开，同时回头对彭翔使眼色，让他不要在意。两个光头来到柜头前，笑道：“小嫂子，又在给你娃子喂奶啊？你看兄弟我也饿了，要不要给我吃两口啊？” “去你的吧，死鬼，你吃的奶还少啊？你嫂子我的奶可不够你吃的！” “哈哈，嫂子真会说话，哟……这几个混蛋是不是过来占你便宜来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们？”光头指了指张清扬几人。 “不用，不用……他们是来买东西的，郭四，你可不能赶跑了嫂子的生意啊，呵呵……你过来买点什么？” “我啊……什么也不想买，就是想看看嫂子，怪想你的。” “哟，郭四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啦？”少妇大笑起来：“要买什么快说，别打扰了我生意哦！” “小嫂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给我们兄弟拿两包小熊猫！” 少妇抱着孩子拿了两包小熊猫，光头付了钱，摆手道：“嫂子，不用着了，剩下的钱就当给你补充奶水了。” “哟，真没看出来你郭四还有这好心，我啊可是享受不起，给你吧！”少妇把零钱拍在了他手里。 光头顺势捏了一下少妇肥白的手掌，笑道：“好滑！” “讨厌，又占你嫂子便宜，小心下次你不起来！哈哈……” “呵呵，嫂子要是有兴趣，可以试试啊……”光头大笑着和兄弟离开了。 少妇补上一句：“我可不想试呢！” “哈哈……”光头推开门离开了。 贺楚涵听得目瞪口呆，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女人。少妇看出了几个人的疑问，苦笑道：“这边混子太多，不和他们搞好关系是不行的。还好只要顺着他们的脾气，对了他们的味口，他们也就不为难我。” 张清扬理解少妇的难处，点头道：“你到是不简单，什么人都能应付得了。” “为了生活，没办法啊，呵呵……几位老板，你们到底过来干啥的？” 张清扬笑道：“大妹子，这边开矿之后，大家都不种地了吗？” 少妇答道：“还种啥地，现在大家都开矿，也没有地可种了，我家男人就去当了矿工，赚得比种地可多了！” 张清扬马上问道：“那他们开矿占用了你们的耕地，给你们赔偿了吗？” “给了几万块钱，多了也不给，前几年还有人去闹事，可是最后全被抓了回来，再也没有人敢去了。刚才那两个光头，郭四和郭五，他们就是矿上的打手，谁不听话就打谁！” “打手？” “就是打手，村里人都怕他们，他们手下有二十多个人呢！”少妇小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渐渐明白了，看来那位卖樱桃的老大爷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少妇瞧了瞧张清扬几个人，问道：“你们不是做生意的？那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报社的记者，听说西华县的铁矿有问题，就过来了解情况。”张清扬笑道。 “记者？那你们快走吧，在这边了解不到什么的，去年也有记者过来，被郭四打跑了，后来听说当官的赔了一些钱给那位记者。” “有这么严重？”张清扬不敢相信地问道。 “哎，现在开矿的都和当官的是朋友，城东有几个大矿就是当官的亲戚开的，你说谁敢惹？”少妇苦笑道。 张清扬又问道：“大妹子，西华县这么多小矿，出过事故没有？” “怎么没出过啊，上个月，我家男人的矿上就死了一个人，赔了十五万。可是人都死了，就是赔一百五十万也没有用啊！我家男人说了，等合同到期以后，他也不干了，带着我去城里打工，这活太危险了！” “这种小矿国家不是不让干嘛，上边就没有人来检查？” “国家不让干的事情多了，可是谁听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真是搞不懂，凭啥国家和大老板可以赚钱，我们农民就不能赚钱啊？你就说这小矿吧，以前是我们农民自己开矿，到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可是后来听说什么招商引资，把外地的商人都带过来了，上头卖了我们的土地，说是让他们投资开矿。从那时候开始，给点钱就能开矿，也没什么人管。我们农民到好，地没有了，不到矿上干活又能怎么办？脑子好的，有关系的也自己开矿，没关系的就只能拼命干了！” 张清扬听得有些心痛，贺楚涵感觉眼角有些湿润。少妇在无形中道出了国家的问题，讲出了社会主义发展的弊端，这是赤裸裸的现实！ 张清扬想了想，又问道：“那就没有人管你们？” “也不能说没有人管，你看我们村官道两边的房子不都是新的吗？那就是上头出钱给盖的，每家只少交点钱就行了，听说是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 “城东就没这么好了吧？” “城东矿多，现在基本上都没什么人家了，政府也懒得去修，反正那边平时也没什么人去，都快成无人区了，矿连着矿，哪还有人家啊！上头有大领导过来，也就在县城听听汇报，然后到到我们西边转一圈，回去吃顿饭，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谁管我们的死活！” 张清扬看了眼苏伟和贺楚涵，又问少妇：“当初征用你们的土地时，上边是怎么说的？” 少妇答道：“说是把矿建成以后可以让我们进去工作，还说一次性给我们每户每人补偿两万块钱。当初我们都觉得很好，就同意了，可是矿开起来以后，我们才知道上当了，我们这些小铁矿，哪个一年不都收入上百万！可我们才得到那么少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当官的！” 张清扬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对贺楚涵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那我们出去吧。”贺楚涵点头道。 少妇对张清扬笑道：“大哥，你们真是记者？” “嗯，怎么了？”张清扬笑着问道。 “我劝你们还是别在村子里走了，现在他们防记者像防狼似的，要是被发现，没准就会被打跑，要不然上边可能也安排人抓你们！”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你们还是小心点。” “谢谢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大哥，你们城里男人真帅！”少妇笑呵呵地说道。 张清扬的脸突然就红了，摆摆手，慌忙逃了出去。贺楚涵气得咬牙切齿的，出来后说道：“这个女的怎么什么都敢说！” “生活所逼啊，没办法！”张清扬很理解地说道，指着前边说道：“我们去看看铁矿，都别乱说话，看看就走，然后我们到城东转一圈，就回去吧，看来我们的判断基本属实，明天就去会会马处长！” “是啊，我看这里的问题有很多！直接进入正常程序调查吧，你看看这些小矿，多半都是违规的！”苏伟表示赞同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几人顺着村子里的小路向田地里走去，可是已经没有多少庄稼了，田地都成了荒地，被铁丝网隔成了小矿。转了一圈，苏伟拍下了一些相片，几人就回到了车里。 彭翔发动起车子，张清扬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今天的所见所闻令他很振惊。他相信西华县的情况并不是全国独有，在很多地方应该都有这种情况。半个小时以后，彭翔开车来到了城东，正如那位商店的少妇所说，这里的确已经没有像样的村落了，很多房屋都空了下来，剩下的也成为了矿工的工房。这里的环境脏、乱、差，路边堆满了垃圾，传来阵阵恶臭，几条野狗徘徊在垃圾堆旁找吃的。 第1167章 果然如此 彭翔把车开进高速路旁的一个村子，看起来这里人还不算少。想来这里靠近高速公路，平时有不少货车司机过来歇脚。进村一看，果然如此，村路两旁都是小吃部和商店，停了好十几辆货车，有很多人正在小吃部里吃饭。 张清扬望向几人，笑道：“我们就以记者的身份吧，这次直接一点。” “嗯，我看可以。”苏伟也笑了。 “那我们去问谁？” 张清扬指了指那间小吃店，笑道：“肚子饿不？带你们去偿偿农家菜。” 贺楚涵皱着眉头道：“看起来不干净啊……”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呵呵……这边哪能找到干净的，我们就是为了套话。”张清扬笑道。 几人走进去，胖大的老板迎了过来，脖子上戴了一根手指粗的项链，手指上也戴着金戒指，他笑呵呵地说：“几位，肚子饿了吧，吃点什么？” 贺楚涵拿着菜单看了看，惊讶道：“这里菜好贵哦，比市区的都贵。” “小丫头，你说对了，我们这边的菜都不便宜，没办法……卖的就是缺，这周围一百多公里，就这么一个吃饭的地方，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拿过菜单，随意地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然后和老板聊了起来，笑道：“老哥，瞧你这生意不错啊，没少赚吧？” “嘿嘿，兄弟眼睛还挺毒，我这几年是没少赚，村里还有两个铁矿是我的呢！”胖老板说道。 “哦，那正好，大哥啊……我们是记者，想过来了解一下铁矿方面的情况，你这边的铁矿容易出事不？” “记者？” “嗯，记者。”张清扬笑着回答。 “啊……那我一会儿和你好好聊，现在忙，我先到后厨看看。” “行，我们一会儿聊。”张清扬点点头，笑着对几人说：“这老板不错啊！” 当菜都上来的时候，几人还没等吃呢，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一辆警车停在了店外，随后下来六七位警察，二话不说就冲进小店。胖老板迎上去，指着张清扬几人笑道：“许队，他们就是记者！” “妈的，这帮记者真是找打啊！一批一批来！”许队一挥手：“弟兄们，全给我带回去！” 警察蜂拥而至，几人都被这突如而来的事件振惊了。苏伟站起来喊道：“你们干什么啊，我们是记者。” “打的就是记者！”为首那个许队上来就是一脚踢在了苏伟的胸口。苏伟体格瘦小，身体就向后倒去，两位警察扑上去他控制住了。彭翔刚想冲上去，就听张清扬喊道：“都别乱动，让他们抓吧！” 彭翔一愣神，便也被两位警察按在了桌子上，他本有能力推开两人，但听了张清扬的话没有动，张清扬拉着贺楚涵的手，喊道：“我们跟你们走，不要打人了。” “你小子还算聪明！”许队狰狞地笑了，挥手道：“记者朋友，跟我们回县里吧！” 张清扬看了眼贺楚涵，贺楚涵会意地点头，没有多说话，顺从地跟着警察来到外，几人都懂得了张清扬的意思，也就不再挣扎。抓着苏伟和彭翔的警察也都松了手。 “戴上手铐！”许队命令道。 “这个……不用吧？我们也不能跑。”张清扬说道。 “少废话，这是我们的规矩，要不想受苦，就听话！兄弟，我看你挺聪明的，今天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许队笑道。 张清扬只好伸出手，也不多说话，他主意已定。几人被戴上手铐，全被押上了车。苏伟对张清扬笑道：“你他妈还说那老板是好人！” 张清扬笑了笑，关心道：“伤没事吧？” “没事！” 他们现在明白了，刚才老板一定跑到后面偷偷打电话报的警，说记者来了。看来那位少妇说得对，在这座城市场里，外来记者是有危险的，受到了当局的特殊照顾。 张清扬望向许队，说：“许队，您要带我们去哪？” “回县里，接受两天教育，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我们领导会见你的。” “领导？呵呵……主管宣传的领导？县委宣传部长？”张清扬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哟，小子，你行啊！明白事理就好，那就好办了。你放心，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每年都有记者过来，你们走的时候会得到些红包！”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能打个电话吗？我想和有关领导说一声，这个可以吧？” “你上边有人？” 张清扬点点头。 许队长暗想多亏刚才没怎么动手，点头道：“那你打吧，能内部处理的事情最好内部处理，大家都省得麻烦，是吧？” “对对……许队长说得太对了！”张清扬双手铐在一起，费力地掏出手机，打给了向副书记。 “向老伯，您好！”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张清扬笑嘻嘻地说道，与平时和向副书记谈话时的严肃和认真判若两人。 “呃……清扬，你……你怎么了？”向副书记握着电话，感觉到了张清扬的一丝古怪，立刻关心地询问。 一旁的许队长打量着张清扬，心想姓向的？西华县、甚至整个海安市也没听到过有姓向的强权人物啊，这小子找的背景人物到底是谁？瞧他那样应该底气很足，不像是骗人的。 “向老伯啊，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不是到西华县采访嘛，结果惹了点麻烦，呵呵……”张清扬恭敬地说道，并不理许队长那审视的目光。 “麻烦？什么麻烦？清扬，你们现在很危险吗？”向副书记站了起来，堂堂巡视组的组长如果在西华县出了事，那可要引发西海省官场的地震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张清扬看向许队长，对他微笑点头。许队长也只好对张清扬笑笑，他的淡定自若令人感觉不是很舒服。张清扬接着说道：“向老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到一个村子采访，然后就被举报了，现在被公安局的人控制起来了。不过您放心，就是刚才双方发生了一些摩擦，小伟……呵呵，受了点轻伤，但问题不大。那个我估计会有西华县的领导见我们的，您也不用着急，我就是和您打声招呼。” 向副书记点点头，问道：“清扬啊，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现在天色还早，我想再等一会儿吧，您和相关的领导打声招呼，咱们内部勾通一下，那个……最好提前把我们放出来，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嗯，我明白了，那就这样，我会和西海省委勾通的，你们注意安全，不要硬来，知道吧？” “您放心，我们这没事，那个……您不用着急啊，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再等等……” “那就再等等……”向副书记脑中想着张清扬说“再等等”的真实用意。 张清扬收好手机，对许队长点头笑道：“许队长，谢谢你了！” “兄弟，你给谁打的电话？”许队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也不是什么海安市的重要人物，已经退休了，和官面上的人物有些来往。”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他这话可以理解成两种意思，其一，可以理解成他认识的人是官场小人物，无足轻重，顶多就是认识一些官面上的朋友；其二，也可以理解成他认识的人物很有能力，他的话就是一种谦虚，给人一种大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低调。 许队长默默地思量着张清扬的话，他宁愿相信第一种解释，也不愿相信张清扬认识一位大人物。这样一来，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柳队长看了眼张清扬，说道：“你们是哪的记者？不是本省的吧？” “京城的，呵呵……听人说西华县的铁矿有点问题，我们就过来了，可是没听说过这里不让采访啊！”张清扬很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看到贺楚涵耷拉着脑袋坐到一边，好像在闭目养神，便偷偷地用脚尖踢了她一脚。贺楚涵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好像不经意地望着窗外，而目光却是瞄向了她手中的挎包，眼神犀利，瞪了好几眼。贺楚涵先是不解张清扬什么意思，手掌下意识地摸向挎包，然后突然间醒悟了，点点头，把手伸了进去。 “兄弟，不是不让采访，我们西华县的规矩，为了必免记者胡乱报道，来的记者都要先到县委和县政府报道。由我们提供资料，你们想要什么就给你们什么类别的资料，但你们不能私自进村采访，这样出了事情怎么办？” “那也就是说，西华县的铁矿真的有问题？”张清扬笑道。 “有没有问题吧，也不是你们记者说了算，不是我说你们，我他妈的天生就讨厌记者。刚才老子正和哥几个吃饭呢，听说你们过来了，放下饭碗就跑过来了，你说我们容易吗？”许队长看向张清扬，开始诉苦。“你们的目的我也知道，不就是想了解到实际情况敲诈我们一笔吗？ 第1168章 一股愤怒 这个好说，以后要是过来了，直接到县委报道，红包少不了你们的！”许队长愤愤不平地说道，“妈的，这世界太不公平了，我们整天跑外，也没赚几个钱，可是你们一到这，就好吃好招待！”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笑道：“来西华县的记者全这样？” “也不是，有懂事聪明的，也有不懂事犯傻的，口口声声说什么职业道德。我操，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的职业道德啊，活着，吃好喝好，不被欺负，这就是道德！你们大城市的人不知道我们过去的苦，总想过来找事！我们当年可是吃不上饭啊，现在生活好了，老百姓还总是不满意，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总有记者过来挑四捡四！为了对付记者，我们县里特意出台了一个规定，如果发现有记者私自下来采访的，举报者有奖励！抓到你们之后，第一时间送到拘留所，先关你们两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枉法！拘留所里……呵呵，那可不是人呆的啊，你们几个细皮嫩肉的，出来后就是鬼样子喽！”柳队长说到这里，目光邪恶地射在贺楚涵身上，坏坏地笑了，他没有注意到贺楚涵的手伸进了小挎包中。 张清扬听了柳队长的话，又看到他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愤怒，但强压住火，又问道：“你们全是这么对待记者的？你口中那些不懂事的记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哈哈……这个结果可就不好说喽！兄弟啊，我看你是聪明人，告诉你也没什么，去年就有两个记者被逼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关着呢！你说他们是不是发傻？放着好好的幸福生活不他妈的享受，跑这来找茬，我看那不是找茬，那就是找死！”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柳队长，问道：“柳队长，这么说来，这几年的记者来了不少吧？” “可不是嘛，有单来的，也有成批组队来的。我们就是反记大队的，专负责抓你们这些记者！一年365天，年中无休，发现记者就第一时间出警！”说到这里，柳队长颇为得意地笑了。 “反记大队？”一直没有说话的苏伟哑然失笑，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瞧不起我们？”看到苏伟在笑，柳队长有些恼怒，还以为他在嘲笑，伸手用力拍了下他的脑袋，骂道：我可和你们说啊，我们反记大队在局里很有地位，一般人想进还进不来呢，我们只属宣传部长或者副市长以上级别的领导才能调动，就连我们局长平时都不怎么管我们。话说回来，我们算是县委宣传部成立的特殊行动大队!” 苏伟揉揉脑袋，双手被人家铐上了，也不敢乱动，只能气愤、无奈的看向张清扬。张清扬对他笑笑，算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了。 张清扬忍住笑，问道：“这么说来，柳队，你们反记大队，每年都有不少创收吧？” “那是当然，我们一年出警次数很多，执行的都是重要任务，这可是为了维护本地区的和谐团结，每年的经费嘛……自然就多一些！不是我吹牛b，县委宣传部马部长对我可是极为看重啊！”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看出来了，柳队长应该是一位工作能力很强的干部，作风硬朗！” 苏伟、贺楚涵都忍住笑，这句表扬话用在柳队长的身上，有一种极妙的反讽作用。柳队长却是洋洋得意，满意地说：“你小子就是会说话，不愧是京城来的！我看你就是顺眼，你懂事多了！你放心……看你聪明，又有点背景，我们也不为难你，回到局里，我第一时间通知马部长，让他和你见个面，也就省得送你们进拘留所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可太谢谢柳队长了，你觉得马部长会怎么处理我们？” “当然是先给你们讲讲我们县委接待记者的政策啊，让你们接受一些教育，然后嘛，会交给你们一些本县经济繁荣的材料，如果你们表现得好，我想会给你们报销一些差旅费……”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从城西少妇那买来的还没拆封的烟，扔给柳队长笑道：“柳队，多谢你照顾了，我也没别的东西，就带了两包烟，您抽着吧。” “哟，我说你小子就会来事，呵呵……”柳队长一看是软中华，兴奋得笑了，他自己留了一包，剩下另一包扔给了“反记大队”的其它弟兄们。 说话间，已经到了西华县公安局。几人走下车，在柳队的带领下，向办公楼走去。柳队长很威风的样子，总有人和他打招呼： “哟，柳队，今天又有收获了？” “柳队，又出警啦？” 柳队长对众人点点头，把张清扬几人带进一间空荡的办公室，说道：“你们老实在这里呆着，马部长一会儿就能过来。” “谢谢柳队了，您可要和马部长帮我说几句好话！”张清扬陪着笑。 “放心放心，你们早这么明白事理，也就没这些事了！”柳队点点头，“砰”地一声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了。 彭翔一拳打在桌子上，气愤地骂道：“这辈子还没受到这种窝囊气，真想揍他们一顿！” 贺楚涵也不满地盯着张清扬，说道：“你干嘛和他那样，你不知道自己是巡视组的组长啊？竟然和这种小人物聊得那么开心，真有失身份！” 张清扬拉着她坐下，说道：“我不这么说，能套出他的话来嘛？怎么样，你都录下来了吧？” 贺楚涵从包中掏出录音笔，点头道：“录下来了！” “下一步怎么办？”苏伟问道，他的胸口衣服上还有一个大鞋印。 张清扬笑道：“一会儿看见他们的马部长，我要好好的收拾他，现在我们采取主动权了，没什么可怕的！小伟，我可和向老汇报说你受了点轻伤，知道吧？” 苏伟点点头，见到办公室里有一张破床，直接躺上去，笑道：“这样像轻伤不？” “像死人……”张清扬笑道。 贺楚涵和彭翔也笑了。贺楚涵郁闷地说道：“那个柳队长真色，那种眼神看人家！” “你放心，等我们出去了，我帮你收拾他！”张清扬嘿嘿笑道。 “显不着你！”贺楚涵轻哼一声，扭开了头，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彭翔机警地坐在旁边，随时保护着张清扬几人的安全。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柳队长又重新出现了。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灰色的西装，头发半秃，看气势应该是位手握大权的人物。 “马部长，就是他们几个……”柳队长陪在一边弯着腰，更显得猥琐了，然后对张清扬几个人喊道：“喂，都起来，这就是我们的马部长！” 张清扬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马部长，冷笑道：“马部长，贵县的待客之道，到是很特别啊，呵呵……”说完，他又看向了贺楚涵，贺楚涵点点头，手再次伸进了挎包之中。 马部长阴沉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微笑道：“怎么……你不满意？呵呵……” “我是不太满意，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记者的？看到记者就打？就抓？这是你们县传部的一惯作风？今天……我可真是大开眼界啊！”张清扬哈哈大笑。 马部长恼怒地看向柳队长，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很懂事吗？” “刚才是挺懂事的，谁知道现在……”柳队长望向张清扬：“喂，你小子糊涂了？还想不想混了，怎么能和马部长这么说话！” “那你们想让我怎么说话？”张清扬毫不畏惧地看向马部长：“马部长，您想怎么处理我们？” “你们是京城的记者？” “对，是从京城过来的！”苏伟也从床上跳起来，站在张清扬的一旁。彭翔站在另一侧，目光锐利地望着马部长。 这一刻，马部长突然感觉脸上很不舒服，如果他知道张清扬和苏伟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就会明白为什么碰到他们的目光有些不舒服了。更何况还有一位中警卫在旁边，三人的目光带来了巨大的杀伤力。他们久居高位，早拥有了上位者的气势，又怎么能是一个县委宣传部长比得了的！ “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来到西华县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我给你们两个建议，要么按照我说的报道，要么就进拘留所学习！” “按照你说的报道？那我们采访到的情况怎么办？”张清扬笑道。 “你们采访到的不是真实情况，你们的行为已经破坏了我们西华县的和谐，破坏了我们稳定的良好局面，破坏了我们对外的形象，更破坏了我们的招商引资环境，总之……你们这是犯法的！”马部长提了提气，努力让自己说的话显得意正言辞、有理有据。 “呵呵，犯法？我们犯了国家的哪条法律？”苏伟在一旁问道。 “你们触犯了我们西华县的记者管理法律，就要受到惩罚！要么按我说的办，要么就去拘留所学习，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要学习多久！” 第1169章 反记大队 “你就不怕我们的领导追究你的责任？” “追究我的责任？哈哈……你们记者出来采访可是干过不少不道德的事情，比如嫖娼啊，勒索啊……这都是犯法的！”说到了里，马部长笑了：“看起来你是他们的领队，那你就说句话，是按我说的办呢，还是……” “你这是威胁、恐吓、栽赃！”张清扬喊道：“我不会按你说的办，也不会去拘留所！我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公安局，你们要受到制裁！”此时的张清扬与刚才和柳队长套话时，完全是两种作风。 “呵呵……”马部长笑了，“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小柳，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带走，先关两天，等他们想明白了再来叫我！” “好！”柳队长一挥手，后面冲上来几位“反记大队”的警员。 “等一下！”张清扬望向马部长。 “呵呵……改变主意了？我还以为你挺硬气呢！”马部长嘲笑道。 “我不是改变主意，我是想问马部长，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哪家报社的？” “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无论是哪家报社，触犯了我们的法律，就要受到制裁！更何况……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马部长私毫也不避讳张清扬几人，说出来的话令人触目惊心。 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但有些事知道了就不会再犯错误了，马部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我们走吧。” “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马部长望向柳队长，愤怒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他是疯子吗？还不抓起来！” “好，兄弟们，把他们送到拘留所！”柳队长率先冲了过来。 张清扬拉着苏伟、贺楚涵躲在彭翔身后，狰狞地笑道：“彭中校，这次你不用再忍了！” “妈的，我早就忍够了！”彭翔也笑了，飞快地踢出两脚，全部踢在身边的椅子上，两把椅子被踢飞，然后砸中对位两位警员的头部，两人立刻满身是血了。 “妈的，他敢袭警，兄弟们，给我上……”柳队长的手摸到了腰间的手枪。 其它人一看彭翔身手不错，都向他扑来。彭翔虽然被手铐铐住了双手，但是双脚灵活，整个人靠着灵敏的脚步，飞快地闪身，肆机给对方致命的打击。凡是被他的脚踢中的警员，无不被踢飞。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彭翔，此刻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就像刚刚从笼子里逃出来的猛虎一般。面前的警员成为了他的猎物，被他踢中基本上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柳队长感觉到不妙了，他可没想到彭翔是个高手。马部躲在后面，也擦着汗，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柳队长，说出了一句令他后悔一辈子的话：“小柳，他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他们袭警，快拔枪啊！” “是！”柳队长答应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指向彭翔：“不许动，再动我就……” “我操你妈，我看你敢怎么样！”彭翔真的愤怒了，他飞跃起来，踩着一位警员的肩膀飞跳过去，还不等柳队长有所反映，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抬起被铐住的双手，用手铐勒住了柳队长的脖子，怒声道：“你要是再不放下枪，我他妈的勒死你！” “啊……”柳队长的脖子感觉到彭翔的力道，已经被勒出了一道血痕。这时候，他突然回忆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好像喊他“彭中校”，难道说………… “疯子，疯子……”马部长看到彭翔那嗜血的目光，惊恐地喊道。 “快放下枪！”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张清扬抬头去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说向副书记挑的时间还真巧，正好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彭翔，松开他！”张清扬喊道。 彭翔把柳队长松开，又跳到了张清扬身边，警惕而愤怒地望着众人。门外站满了人，其中一位就是向副书记，他的身边是两位警卫。其它人都是西海省以及海安市场的领导，堂堂巡视组的组长被西华县抓了起来，西海省、海安市等领导听到向副书记的话，第一时间就陪他一起赶了过来。省委书记、省长、市委书记、市长……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令他们大惊失色，西海省及海安市的领导多年后回想，都感觉阵阵战栗，这件事差点葬送他们的仕途！ “你他妈的敢勒我！”受到惊吓的柳队长拥有自由后，并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来人是谁，又再次掏出手枪指向张清扬等人。张清扬没想到柳队长有这个胆子，连忙护在贺楚涵的身前，之后枪就响了………… “砰砰……”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发出，苏伟痛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手臂流出了血液。苏伟受到惊吓面色惨白，似乎在中弹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生命的丧失。他身后的窗户玻璃随后被子弹击穿，粉碎一地。与此同时，柳队长也倒在血泊中，他的额头有一处清晰的弹孔，白色的脑浆混和着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张清扬推开贺楚涵，抱起苏伟关心地问道：“怎么样？” “没……没事，好像……伤不重……”苏伟呲牙咧嘴地说，意识清晰，只是有些迟钝。虽然伤不重，但他也被吓得一身冷汗，那种感觉仿佛在死亡线上徘徊了一圈。彭翔也扑上去拉起他的手臂，然后松了一口气：“太幸运了，只是擦破了皮。” 苏伟听到彭翔的话，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笑容：“妈的，吓死老子了！” “呵呵，你命真大！”张清扬笑着打了他一拳，紧紧和他抱在一起。 “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门口，一位中年男子喊了一句，张清扬看了他一眼，有过一面之缘，那是海安市的市委书记。 原来，与柳队长同时开枪的是向副书记身边的警卫，当他看到柳队长抬起手枪的时候，就已经从怀中拔出了枪，但还是没有阻止他扣动板机，就在他扣动板机的那一刻，柳队长自己也和生命做了告别。所索情急之下射击，没有准星，子弹贴着苏伟的手臂打在了后面的玻璃上。 向副书记推开警卫走进来，愤怒地问道：“小伟，你真的没事吗？” “向老，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还要买身衣服……”苏伟嘴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胡闹，什么时候你还开玩笑！”向副书记瞪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冷冰冰地说道：“这就是西海省，这就是海安市，太让我失望了！” 西海省省委黄书记上前一步，满面羞愧地说：“向老，对不起，我们没有做到保护好巡视组的责任，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会检讨的。” “检讨？哼！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向我们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这种情况……发生在公安局，太不可思议了！”向副书记指着黄书记的鼻子骂道，别看向副书记退休前也是正部级，与黄书记平级，而且已经退休，但是他私毫没有给他任何的面子。 马部长呆立在墙角，目瞪口呆地看着室内的众人，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向副书记听到他说话，扭头看向他，愤怒地骂道：“刚才就是你让拔枪的吧？你有什么权利？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县委宣传部部长，我……” “啪啪……”向副书记扬手就是两耳朵，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地喘息着。马部长被打得脸肿了，面皮上布满了红色的手印。 两位警卫冲上来扶住向副书记，担忧地说道：“首长，您不要激动……” 西海省黄书记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向副书记气到了这种程度，连忙上前扶住说道：“向老，我们去楼上……这里不适合说话。” “听清扬的，他是巡视组的组长！”向副书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点点头，指着地上的死人说：“这里的确不适合谈话，我想出了这种事情，西海省、海安市、包括西华县委县政府的干部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今天的事情暂且不谈，责任也可以以后再说，但是我要向你们通报一些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一个真实的西华县！” 省委黄书记与省政府苏省长面面相怯，坚难地点了下头。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省委副书记，海安市委书记李明承身上。李明承感觉到身上痒痒的，又把目光投向了海安市市长孙立春身上。孙立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知道如果要追究责任，他的未来有些危险。 苏伟被带去包扎伤口了，张清扬望向彭翔，彭翔会意地点点头，说道：“我陪苏主任过去。” 向副老书又看向贺楚涵，问道：“小贺，你没受伤吧？” “向老，我没事。”贺楚涵硬挤出一丝笑容，无论是谁经历了刚才血腥的一幕，都不会马上恢复过来。 第1170章 面色土灰 等众人离开这间出事办公室的时候，西华县委书记、县长和县公安局局长也赶到了，他们已经知道了眼前发生的情况，一个个面色土灰，谁也没有想到，县委宣传部马部长指使警员向巡视组的领导开枪，这种形为出乎意料。众位领导没有理西华县的几个人，心情沉重地向楼上走去，都怀着各自不同的心事。 海安市市长孙立春从西华县县委书记身边走过，县委书记立刻跟上，拉着孙立春的衣角说道：“孙市长，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我们……” “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我们就在现场，你还想解释什么？”孙立春真想抬手给他两耳光，愤怒地骂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等着处分吧！” 孙立春说完，不再理县委书记几人，甩袖而去，跟上前面的张清扬等人。众人来到楼上公安局的会议室，张清扬、向副书记坐在了主位上，西海省委黄书记、省政府苏省长分别坐在旁边，剩下的其它干部也分级别做好。 大家都坐下以后，张清扬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激动：“各位，刚才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在了眼里，也许你们不明白事发的原因，下面由我代表巡视组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今天，我们巡视组来到西华县私访，目的就是调研小铁矿的问题，可是却没有想到被人举报，由柳队长等人把我们带进了公安局。他自称是西华县‘反记大队’的队长，还说如果我们不听话会把我们关进拘留所，甚至还狂言曾经处理过很多这样的记者，甚至有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里！这些话……我在马部长那里也得到了确认……”张清扬说到这里，看向了立在墙角哆嗦的县委宣传部马部长，微微一笑道：“马部长，是吧？” 马部长呆若木鸡，不敢吭声。 “反记大队！哈哈……真是笑话啊，骇人听闻，要不是亲耳所听，如果这是下属的汇报，我都不会相信，可这种事确实在西华县发生了！虽然我了解到的证据很少，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向大家通报，西华县存在着严重的渎职行为，至于有没有其它问题，我们巡视组还会进一步调查的。至于其它细节问题，现在还不方便公开。下面我再谈谈刚才发生的事件……我……”张清扬张了张口，突然间愤怒的说不出话，当他亲眼看到这些事发生在政府单位时，真的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晌，张清扬有些哽咽道：“我真的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就不多说了吧。就由西华县的干部说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不是想解释吗？那好，我就听听你们的解释！”张清扬的手不由得拍在桌面上，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了回声。 海安市市长孙立春看向站在后面的西华县委书记，冷冷地说道：“张部长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下面……就让我们听听！你就站着讲吧！” “呃……”县委书记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苦笑，说道：“各位领导，这件事情是个误会，马部长、柳队长并不知道巡视组的领导来了西华县，以为你们是记者，这个嘛……” “记者就该受欺负？你们的反记大队成立得好啊！”张清扬实在忍无可忍了，又拍了下桌子。 西海省委黄书记，无奈地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算了，你下去吧，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公安局的这次枪击事件，省委会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你们就等着处理吧！张部长，”他看向张清扬：“整件事情不需要解释，不需要任何的开脱，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结果。至于巡视组要调查的案件，我们省委省政府不会参与，这样处理可以吗？” 张清扬心想黄书记还算聪明，看起来经历过大风大浪。他已经知道整件事情无可挽回，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解释和掩盖都是多余的，索性不如向巡视组坦白，把事件的主动权交到巡视组手上，博得他们的好感。既使今后中央要问责西海省，想来巡视组也不会拿他开刀，有下面的人背上黑锅就够了。 张清扬看向向副书记，凑在他耳边说道：“向老，针对西华县的问题，我们应该成立专案组了吧？” “嗯，好吧，你向监察部要人。”向副书记表示同意。 两人商量好之后，张清扬望向西海省的黄书记，说道：“我同意今天的事件以及之前西华县对待记者的种种形为，由西海省来调查处理。至于西华县的其它问题，我在这里代表巡视组、代表监察部发表声明，我们会成立专案组进行深入的调查，希望能够得到西海方面的支持。” “张部长，向老，你们放心，我在这里表态，绝对不会捂盖子，更不会徇私舞弊，无论西海省谁出了问题，我们都会支持巡视组一查到底！”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多谢黄书记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下面我给在坐的各位听一段录音，听完了这段录音，你们会对西华县宣传部门的问题了解得更加清楚，你们会知道西华县这些年是如何对付外来采访记者的！”张清扬说完，看向贺楚涵。 贺楚涵拿出录音笔，把声音调到最大，开始播放起来，里面响起了柳队长的声音：“兄弟啊，我看你是聪明人，告诉你也没什么，去年就有两个记者被逼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关着呢！你说他们是不是发傻…………” “扑通”一声，靠在墙角的马部长晕倒在地。西华县委书记和县长要不是扶着墙，也倒在了地上，现在双腿打颤。 西海省黄书记愤怒地说道：“还不叫人来把他抬走，别让他死在这里，没用的东西！” 巡视组等人当天晚上并没有留在西华县，而是回到了海安市。临行前，张清扬特别安排西海省黄书记，几位领导都不要坐小车了，调过来一辆中巴车，大家坐在那里走东线回海安市。 黄书记听从了张清扬的安排，果真调来了一辆豪华中巴车，大家全都坐了进去。当中巴车来到西华县东部的郊区农村时，西海省、海安市的领导干部终于明白了张清扬的目的。 望着那些没有庄家的荒地，还有破旧的农房，乌烟瘴气的小铁矿，黄书记叹息道：“真没想到，就在我们脚下的西华县，竟然还有这么脏的一面，我们在座的所有西海省、海安市的干部都有责任啊!我们要感谢巡视组，没有张部长以身犯险，我们也无法了解到省会城市的郊县会是这种情况，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令人汗颜啊！”说到这里，他看向海安市市长孙立春，严肃地说道：“立春啊，你们海安市要负得起责任！我不知道这里的实际情况，难道你也不清楚？” 孙立春有苦难言，一句话也说不出。张清扬看了眼向副书记，本想说点什么的，可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直到把张清扬、向副书记等人送到海安宾馆的房间后，西海省的众位领导才离开。临走前，黄书记握着张清扬的手说道：“张部长，您放心，我们会为今天的事件负责任的，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我会给各位摆上一桌压惊。” “黄书记，有件事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现在看到的西华县问题也许只是冰山一角，我有一种感觉，西海省其它矿区也存在问题。”张清扬善意地提醒道。 黄书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考验他的时候了。西海省的领导走后，张清扬、贺楚涵、苏伟等人都来到向副书记的房间。苏伟的手臂已经包扎好，除了有些疼痛外，并不严重。 向副书记看向张清扬，问道：“下一步，你什么打算？” “我已经和监察部陈部长联系好了，抽调的专案组人手三天之内就会赶来，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去找国土资源厅矿产开发管理处马处长聊聊，我想西华县的问题肯定不是单一的问题，西华县的非法小铁矿肯定与国土资源厅矿产开发管理处的监管不力相关。” “那我们继续分成两组？”向副书记问道。 “我看可以，这边还是我和楚涵几个盯着，反正部里的专案组马上就到了。您还要在家里负责巡视组的其它事情，还有上访的群众需要勾通。” “好吧，我听从张组长的安排。”向副书记笑了。 张清扬一阵无奈，向副书记偶尔开起的玩笑，总会令他面红而赤招架不住。他看向苏伟，转移话题地笑道：“你这个伤员没问题吧？要不要送你回京？” 苏伟摆手道：“轻伤不下火线，这点伤算什么！” “嗯，不错，等回部里，我表扬表扬你！”张清扬捏了捏他受伤的手臂。 向副书记笑了笑，说道：“来我这里反映问题的群众，也有不少是矿区的，他们反映的问题就是所占耕地的赔偿问题，所以我想，西华县的问题将会带来蝴蝶效应，会产生连锁反映，我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第1171章 早点休息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我们的神经要紧张起来了！” “嗯，不能松泄啊！” 贺楚涵看了眼表，说道：“清扬，我们走吧，向副书记也应该休息了。” “好吧，向老，您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张清扬站了起来。 向老复杂地看向贺楚涵，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张清扬与贺楚涵都看到了向老的笑容，感觉有些奇怪。等走出了房间，张清扬停下脚步，看着贺楚涵说道：“作为巡视组的普通干部，你可以用那种语气跟组长讲话吗？” 贺楚涵瞬间明白了什么，想到刚才在向副书记房间里对张清扬亲热的叫法，她的脸红了，紧张地说道：“那向老……” “幸好是向老！不会有事的……他知道我们过去认识！”张清扬摸了摸她的头。 “以后我会注意的，”贺楚涵心想自己已经比较控制对张清扬的感情了，可是在不经意间还是会露馅，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发现异常，多亏身边的人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人。 第二天，张清扬几人来到西海省国土资源厅，找到了矿产开发管理处马处长。马处长名为马凤喜，是年轻干部，只有四十岁，以他所在的位置而言，却实可以说是国土资源厅内的年轻干部了，别看只是一位处级干部，可是手握大权，全省矿产开发都要经他批准。 马凤喜业务精湛，是机关里公认的后备干部。他是西海省矿产资源系统的一位专家，对全省矿产资源的分布如数家珍。张清扬来找他之前了解过他的底细及最近几年的工作情况。张清扬惊人的发现，这几年马凤喜签批过的《采矿许可证》有三百多张，其中涉及一百多家采矿企业，这其中有多少合法，有多少违规，有待调查。 他轻轻敲响马凤喜办公室的门，马凤喜说了声请进，抬头见到是张清扬几人，脸色变了变，主动伸手迎过来：“张部长，您好！” “你认识我？”张清扬握着他的手停顿下来，两人可是第一次见面，他疑惑地望着马凤喜。 “呃……”马凤喜立刻醒悟到自己有些聪明反背聪明误了，自从那天接到市公安局胡局长的电话，他就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然后他就想到了刚到西海省的中央巡视组。昨天晚上，他从西华县领导那里得知巡视组到西华县了解情况。知道昨天在西华县发生的一切之后，马凤喜就上网查找了巡视组几位领导的资料，他在监察部的网站上看到了张清扬的相片，第一时间认出来了。 被张清扬道破心事，马凤喜并没有紧张，只是笑道：“张部长是京里来的大官，我虽然没有见过，但看过相片，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笑着坐下了，心想看来这个人还真是聪明。张清扬指着贺楚涵和苏伟做了介绍，马凤喜给他们泡上茶，坐在了对面。张清扬看向他，笑道：“马处长，既然你认出我来了，咱们就长话短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马凤喜点点头，说道：“你们是想了解西华县的小铁矿发展吧？可以说你们找对人了，我对那里的情况非常了解，每一个小矿区的实际情况都在我的脑子里。每年的产量、产值……” “马处长，”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要了解这些的，我是想了解你与那些小矿主是什么关系！” “张部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呵呵……”马凤喜异常振定，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清扬从包中找出那份口供，放在他面前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一万美金和金条是怎么回事！” 马凤喜的脸色一变，心颤抖起来，没想到巡视组的领导把问题了解得这么清楚。他拿起那份口供扫了一眼，就知道事情比想象中严重。接到胡局长的电话后，他就想过很多种问题，却没有想到巡视组直接挖到了与他个人相关的证据。 马凤喜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说……不过，张部长要做好准备，有些事并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也许西海要地震了，您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到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张清扬笑道：“我们中央巡视组的每一位干部都经历过无数次地震，就是和省委黄书记相关，我也要一查到底！” 马凤喜默然地点头，难道说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吗？ 第四中央巡视组的的干部早有思想准备，知道马凤喜与西华县肯定是一个大案子，但是真正调查起来，案件的复杂性与扩大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在马凤喜的带动下，西海省官场与矿产资源开发的单位、领导纷纷牵涉其中。这是建国以来，西海省官场最大的一次震荡，西海省委、省政府面临着强大的压力。 张清扬见到马凤喜本人的当天，就把他依法拘留了。 随后，专案组将马凤喜近年来签批过的《采矿许可证》备案调出后发现，马凤喜违规发放《采矿许可证》居然多达120户企业。跟据这些企业提供线索，专案组一家挨一家进行巡问调查，马凤喜的受贿记录终于渐渐浮出了水面。 前年十月，西华县大丰矿业的马老板因申报《采矿许可证》的手续中缺少矿储量核实报告，本难通过审批关，好在有“高人”指点，带上4万元约马凤喜在国土厅楼下见面。当年春节，马老板又给马凤喜家中送了几条烟。马凤喜回家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捆捆现金。经过第一次四万元的试探后，马老板第二次直接送了十万块钱。春节刚过，马凤喜便审批同意发放了大丰矿业的《采矿许可证》。 去年五月，西海省金山矿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王某想收购西华县某铁矿，为了尽快办理好铁矿转让和变更登记等手续，刘某经人介绍来到马凤喜家中，随后留下了10万元人民币；时隔一个月，刘某又来到马凤喜家中，送上20万元。两个月以后，在马凤喜的帮助下，西海省国土资源厅向金山矿业公司发放了《采矿许可证》。在这次交易中，国家损失了几百万元。 今年春季，因《采矿许可证》迟迟办不下来，龙山市三金矿业的赵某有些恼火，尽管有龙山市政府出面“帮忙”，但省国土厅似乎并不“买账”。随后，马凤喜的一个电话让赵某喜出望外。在赵某的车里，马凤喜提出自己正在学车，能否借台车试练，赵某很快心领神会：“看马处长说的，借什么车，买台车给马处长好了。”随后递上20万元。 种种档案表明，虽然马凤喜只是个处长，但他的权力非常大，矿山能否办到《采矿许可证》全靠马凤喜签字。就这样，凭借着手中的“发证大权”，马凤喜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了人民币588.6万元、美元19.5万元，张清扬给马凤喜算了一本账：案发前的三年时间内，马凤喜平均每十天就会有一笔发证收入；如果把受贿总额按日平均，马凤喜每天则有6000多元人民币进账。 从最初只收熟人介绍的“发证费”发展到后来，马凤喜几乎见钱就收，即便是陌生人，马凤喜也是来者不拒。张清扬知道这些情况后很意外，特意问马凤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有人故意害他吗？ 对此，马凤喜有的解释是：“矿老板给我送钱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对我权力的认可，我为他们办了事、发了证，收点钱不会出什么事。” “可是你现在还是出事了！”听了他的解释，旁边的贺楚涵有些懊恼。 “这是次意外，要不是公安局那事，你们中央巡视组能查到我一个小处长的头发上吗？”马凤喜十分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无言以对，面对这样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过想了想，他微微一笑道：“马处长，也许一个小小的处长可以迁出不少大干部，是吧？” 马凤喜看了眼张清扬，无所谓地说道：“我说过，你只要有胆子查，我就有胆子说。我活到现在，该享受也都享受了，没什么好怕的，有些事就是我不说，你们也会查到，还不如我主动一点，也算个认罪态度良好，协助你们办案，是吧？” 马凤喜的态度令贺楚涵很气愤，她真想扑上去踹他两脚。张清扬拉住贺楚涵，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只要你能帮助我们，你的罪行会减轻的。” 接下来，在查办马凤喜个案的同时，一个更具挑战性的现实摆到了专案组面前。国家规定，铁矿生产开发必须“五证一照”齐全。“五证一照”指的是：采矿许可证(国土资源部门核发)、铁矿生产许可证（矿业管理部门核发)、安全生产许可证(安全生产监督部门核发)、矿长安全生产许可资格证(安全生产监督部门核发)、矿长资格证(安全生产监督部门核发)，以及营业执照(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核发)。 第1172章 行政处分 马凤喜所在的国土部门仅负责核发《采矿许可证》，矿主又是靠什么手段通过其他证件核发环节？核发其他证照的铁矿、安监等部门是否也存在职务犯罪？西华县那么多违法小铁矿，除了有马凤喜的帮助外，有没有其它部门或者当地领导干部的庇护呢？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猜测，只需要去寻找证据的疑问。 马凤喜被抓一个月以后，专案组顺藤摸瓜，两名副厅级官员随之浮出水面。原西海省矿业安全监察局副局长王某；原西海省铁矿工业局副局长李某。 据专案组查明：王某在担任西海省矿业安全监察局副局长期间，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贿赂人民币425.9万元、美元5.1万元；李某担任西海省铁矿工业局总工程师、副局长期间，受贿人民币162.8万元，美元3万元。 拔出萝卜带出泥，随着两名厅级官员的落马，专案组迅速启动侦查一体化机制，横向打击其他资源管理部门的职务犯罪。随后，大批干部被立案侦查。西华县委县政府11名常委中有六人落马，其它几个受到行政处分，可以说西华县整个领导班子都烂掉了………… 从五月起，由马凤喜案件深入调查后，西海省检察机关先后立案50起，查办滥用职权、玩忽职守案件19件，受贿案件7起，行贿案件15件，非法占用农耕地、非法开采、重大责任事故等案件9件，挽回国家损失数千万元。 据不完全统计：在这宗渎职腐败系列窝案中，西海省有7个地区的多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卷入其中，行贿矿主多达200多名。马凤喜等人的判决书厚达100多页，其中记载的每一笔贿赂均为行贿人主动“送上门”。 从四月中旬一直调查到七月份，西海省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系列渎职腐败窝案历时三个多月在海安市中级法院陆续审理完毕。马凤喜等系列案件是典型的官商勾结案。在此案中，国土、铁矿、安监等不同系统的数名要员先后落马。 这是一宗发生在铁矿领域的系列渎职腐败窝案，窝案涉及行业范围之广、造成危害之大均为西海省历史之罕见。这一切，都是从最初的线索——一万元美金和四根金条开始。如果没有那天张清扬心血来潮要去海安市公安局，如果不是那天的刑侦队长把口供交给胡局长，就没有这些事情了。有些大案，往往都是起源于一件小事。通过这件案子，让张清扬印象深刻，也对纪检工作加深了了解。 当西海省的系列渎职腐败窝案调查结束后，中央对西海省的处罚也发了下来，原海安市市长被免职；原西海省委副书记、海安市委书记调任省人大出任副主任；原西海省省长被免职，调任它职；原西海省委书记行政记过一次，点名通报批评，引以为戒。对于这个结果，西海省黄书记已经相当满意了，这个也是他到上头走动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向副书记也帮他说了句话。必竟在案件查办过程中，黄书记全力配合。如果不是黄书记的配合，案件的审理也不会如此迅速。 当最后一批官员被法院宣判后。当天晚上，西海省委黄书记请巡视组的主要领导干部吃饭，摆酒谢罪。在酒桌上，黄书记举起酒杯望向张清扬和向副书记，十分感慨地说道：“张部长、向老，这次还要感谢你们啊，要不是巡视组的到来，西海省的空气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净化!说到这上面，我是个罪人啊，别的话也不说了，我在此表态，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中央证明我整顿西海省铁矿的决心！” 向副书记点点头，说道：“老黄啊，你心里不怪我们就行了，其实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你来西海省任职也才两年多而已。快退了，还出来这么一件事，不容易啊！” 张清扬也说道：“是啊，违法小矿开采，并不是西海省独有的问题，这是全国的大问题，其它巡视组也相继发现了类似的问题。这就说明，在矿产开发领域，我国在制度上有残缺，现在已经引起了上面大领导的重视。我想今后会有所改观的。” 黄书记的心情好一些，笑道：“今天就不谈工作了吧，大家都辛苦几个月了，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呵呵……” “老黄啊，你个老小子巴不得早点把我们赶出西海省吧？哈哈……”向副书记笑道。 黄书记连忙摆手道：“怎么会啊！接下来西海省对小矿要进行改革，我还需要几位的帮助啊！” 向副书记指向张清扬说道：“老黄啊，这方面清扬是高手，对于经济工作，他也许可以帮帮你。” 张清扬谦虚地说道：“谁不知道黄书记是位多面手啊，我就不现丑了吧！” “呵呵，张部长，是你太客气了，在这方面我的确要向你请教。” 张清扬笑道：“黄书记，请教谈不上，不过我到是有一个意见，不如由省委省政府出面，成立一个全省的矿业控股集团，由一位副书记或者副省长牵头搞起来，然后整合所有西海省内的大小矿业，进行重组，全都归在集团之下，以大集团的形势来运作发展，不但方便管理，也更符合新时代市场经济的需求，无论对西海省还是对国家的矿业发展都是好事。” “嗯，这个想法不错，值得一试！”黄书记微笑着点头，看了眼张清扬，感慨地说：“张部长才是真正的多面手！呵呵……年轻就是好啊，看到张部长这一代人走向重要的领导岗位，我这样的老头子真该退了！” 向副书记摆手道：“老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中央这次没有把你拿下来，继续让你负责西海省，这就表明对你是信任的。” “是啊，西海省离不开黄书记，呵呵……”张清扬站了起来，举杯道：“黄书记，今天不谈工作，但我还是要敬您一杯，感谢您这段期间对巡视组的帮助和支持！” “同饮同饮，谈不上敬……”黄书记也站了起来，张清扬如此给面子，令他感觉脸面有光。 喝完了这杯酒，黄书记又看向了苏伟，笑道：“小伟啊，我还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也敬你一杯酒吧，你上次受伤是我的责任啊，幸好没出事，你真是福大命大，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向苏委员长交待。” “这使不得，使不得……黄书记，您是领导，呵呵……”苏伟连忙举杯弯腰。 席间一片欢声笑语，席散时，张清扬握着黄书记的手笑道：“黄书记，虽然您今天请我吃饭了，但明天的反馈巡视情况会议上，我还是会不留情面的，您可要理解啊！” “哈哈，欢迎张部长指正我们的工作错误！”黄书记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肯这么说，就表白他会留有情面的。 第二天上午，中央第四地方巡视组西海省情况反馈会在海安市礼堂召开。中央巡视组组长张清扬向西海省委班子反馈了巡视情况，省委黄书记主持会议。巡视组成员和巡视办有关同志出席。 巡视组巡视期间，听取了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汇报和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等6个部门的专题汇报，分别与市党代表、市人大代表和市政协委员进行了座谈，调阅了大量文件档案，参加了一些全省性的重要会议，与230名领导干部进行了个别谈话，到14个市、区、县进行了调研，受理了群众来信来电来访，全面深入地了解了各方面情况。 巡视组组长张清扬对西海的发展变化和整改工作取得的成绩给予了充分肯定。他说：“中央对西海发展高度重视，大首长多次对西海工作作出重要指示。西海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和中央关于西海工作的新决策、新部署、新要求，进入了加快发展、科学发展、率先发展的新时期，大发展、大改革、大开放、大提升的新阶段。省委、省政府对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谋得细、抓得实………” 张清扬在充分肯定西海工作的同时，也指出了西海发展存在的困难和问题，并提出了加强和改进工作的建议。他指出，“西海省要按照国家的要求，认真研究解决在快速推进发展过程中面临的新矛盾和新问题，锐意进取，开拓创新。西海省要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调整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进“四个中心”建设。在发展铁矿资源的同时也要注意保护环境，注意退耕还林，注意对农民的补贴。西海省要切实加强和改进城市管理，努力化解社会矛盾，强化民生工作，增强群众观念，促进社会和谐。继续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进一步加强作风建设。此次铁矿窝案的查处，要为西海省敲起警钟…………” 第1173章 鼓励和鞭策 在讲话中，张清扬很给西海省面子，在一些较为突出的问题中，讲得很含蓄。随后，西海省委黄书记代表省委、省人大、省班府、省政协和全省人民，对巡视组给予西海工作的关心、支持和指导表示衷心的感谢。 黄书记说：“三个多月来，巡视组以高度负责的精神、科学严谨的态度和求真务实的作风，深入实际，深入基层，坚持原则，严以律己，不辞辛苦，夜以继日，认真履行职责，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巡视组的好思想、好品格、好作风，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我们深受教育，为我们树立了学习榜样。我们要以此为契机，更加自觉地接受党和人民的监督，努力把各项工作提高到一个新水平。巡视组实事求是地指出了我们存在的差距和问题，非常中肯地提出了重要的意见和建议，完全符合西海的实际，具有很强的针对性、指导性和实践性。这是对我们的关心、鼓励和鞭策。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时刻居安思危，切实增强忧患意识，决不能自满松懈畏难……” 开会的时候，苏伟坐在了贺楚涵的旁边，听着几位领导侃侃而言，他有些要睡着了。苏伟轻声趴在贺楚涵耳边说道：“清扬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有大官的样子了，说起废话一套一套的！”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认真听吧你！”其实在贺楚涵的心中，也很反感这类会议，但又必须参加。听着张清扬坐在台前讲得头头是道，她感觉很搞笑。平时在私下里，她很少看到张清扬严肃的一面。 反馈会议开了一上午，中午，西海省方面请巡视组集体放吃饭。下午，经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商量，觉得巡视组的干部们这段时间很累，没有一个休息日。现在对西海的巡视已经结束，就给大家放了三天假，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得知放假后，大家自然兴奋，西海省虽然是个穷省，但是古战场的所在地，这里有很多名胜古迹和游玩的地方。 向副书记曾经多次来过西海省，再加上年纪大了，也就不愿多活动了，他打算在酒店休息。其它工作人员下午就离开了巡视组，三俩一伙赶赴早就想去的旅游圣地。张清扬、贺楚涵、苏伟三人不用多说，自然凑到了一起，在苏伟的提意下，几人决定去看西海石窟，以及大沙漠中的鸣春湖。 彭翔开着车，几人下午就行动了，头一站就来到了鸣春湖，望着黄色大沙漠中央清凌凌的湖水，几人都很兴奋。贺楚涵脱了鞋拉着张清扬跑进湖边，双手扬起水花打在他的身上。苏伟和彭翔知趣地跑去了另一边，无奈地说道：“没有老婆在身边的日子真痛苦啊！” 彭翔嘿嘿笑，也不多说话。苏伟瞧彭翔单纯，就笑嘻嘻地问道：“小彭，你还是处男吧？” 彭翔面红而赤，羞涩的也不说话。 另一边，看着贺楚涵高兴的模样，张清扬也很开心，任由她把湖水扬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她拉进怀里问道：“是不是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沙漠，特别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张清扬看了眼不远处的苏伟和彭翔，搂紧她的腰肢，双手轻轻滑在她的背上，然后手指顽皮地撩拨着她胸罩的吊带，欲罢不能地说：“三个多月了，楚涵……我想你了……” 贺楚涵也被他搂得娇喘息息，红着脸挣扎道：“你在胡说什么啊，快放开我，人家……都看着呢！” 瞧着她美丽的娇颜，张清扬就是一怔，仿佛看到了她脱衣后玉体横陈的模样。 晚上八点多钟，几人才在附近的小镇上找了一家可以洗澡的干净旅店。一人一个房间。贺楚涵刚回到房间，就去洗澡了，洗完澡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下的大沙漠，心里有些恨恨的：那个死人，怎么还不过来陪我！ 通过几天的修整，中央第四巡视组准备从海安市出发，赶往下个目的地贵西省。通过在西海省的经验，张清扬与向副书记重新制订了在贵西省开展巡视工作的计划方案。想到贵西，张清扬就有些无奈。如果不出意外，贵西省应该就是今年第四巡视组的最后一站了。受外界传闻的影响，张清扬对贵西也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临行前的晚上，吃过晚饭，向副书记来到张清扬的房间。张清扬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苏伟，却没想到是向副书记，连忙迎进来笑道：“向老书记，您有事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何苦亲自过来！” “呵呵，张组长啊，您是领导，我怎么敢以下犯上啊！” “向老书记，您再这么说，我可真无地自容了！” “呵呵，清扬啊，和你开个玩笑，刚吃完饭嘛，就过来散散步，和你聊聊。”向副书记微微一笑。 “向老书记，您坐吧，”张清扬拉着他坐下。此次巡视组出行，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商量，为了解约开支，在住宿方面都是低标准，没有住豪华的总统套房。三位正副组长只订了三间商务套房，其余的干部更是两人一间的标准间。虽然无论巡视组到哪，当地都有心安排食宿，但是为了表现出巡视组与其它工作调研组的不同，巡视组通常都是自己买单消费。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作为中央巡视组，更应该注意此类事情。 张清扬泡了两杯茶，笑道：“向老书记，您有话和我说吧？” “清扬啊，我想和你聊一聊巡视组接下来的工作。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听到监察部有人给你打电话，是吧？” “嗯，是老姚，向我汇报了近期部里的一些工作，过几天中纪委要召开一个全国纪委书记会议，他问我是否能回去参加。” 向副书记抬头看了眼张清扬，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再想想，现在也无法确定，呵呵……”张清扬显得很为难，其实他心里当然想回去。于公可以在纪检系统提升知名度，同时也必免了与贵西省高官的接触；于私，他可以与家人团聚。 向副书记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回去休息一周，处理一些监察部内部的工作，你这个副部长总出来跑也不是个事。当初中央对巡视组改革的时候不也说了嘛，组长还是要以本职工作为重。” 张清扬点点头，他感觉向副书记让自己回去应该别有目的。 向副书记又看了眼张清扬，微笑道：“这两天我就看你有点不太对，我知道要去贵西，你心里是有压力的，一方面要认真对待工作，一方面又担心党内有有胡说八道、断章取义，是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释然，自己的内心世界又怎么能瞒住向副书记。他笑道：“我到不是害怕别人说三道四，我是担心影响巡视组的整体声誉。” “这点我明白，我清楚你的为人。”向副书记点点头：“回去吧，回京城部里阵，等我在贵西的工作开展以后，你再过来监督，能相信老头子我吧？” “呵呵，瞧您说的。”张清扬老脸一红，笑道：“那行，我回去参加中纪委的会议，顺便处理一些部里最近几个月压下来的工作，大概一周或者两周以后，就去贵西找您报道。” “时间上你自己掌握吧，你是组长，我可管不了你！”向副书记和颜悦色地笑了。 张清扬深深地望着向副书记，感动地说：“向老书记，谢谢您替我着想。” “我这是替工作着想，不是替你着想！”向副书记摆摆手：“清扬啊，作为监察部的第一副部长，总跑外是不对的，你不要总把工作推给别人。” “我知道了，这次回去就把之前放下的工作捡起来。” “嗯，那我先回去了。”向副书记起身。 张清扬把向副书记送出门外，本想直接将送他送回房间，可是向副书记说什么也不让。站在门口望着他微微有此弯曲的背影，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才叫作高风亮节。 回到房间，张清扬有些心思不定，等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心思不定的原因是贺楚涵。无论怎么说也要提前和她道别，因为他是自己的女人。张清扬准备回京，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如果不和贺楚涵说一声，他感觉不太对劲儿。 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贺楚涵，响了两声，她就接听了。贺楚涵很认真地问道：“张部长，您有事吗？” 张清扬知道，这说明和她住在一起的干部就在旁边，便也严肃地说道：“楚涵啊，有些事我要交待你一下，过来我们谈谈。” “那……好吧。”贺楚涵点点头，然后又补上一句：“我现在就去叫苏伟。” 张清扬一愣，随后明白了贺楚涵的意思，哑然失笑，这丫头到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拘谨。没多久，房门就响了，张清扬拉开一瞧，贺楚涵与苏伟共同站在门边。 第1174章 微妙微肖 两人走进房间，刚关上门，苏伟就不满意地说道：“我说你们约会就约会吧，还叫我这个电灯泡过来干嘛啊！” “我可没叫你！”张清扬说道。 贺楚涵不好意思地望向苏伟，说道：“小伟，大晚上的，我一个人过来不方便，你就委屈一下啊……” “委屈就委屈吧，可是你们让我干嘛啊……看你们两个亲热？” “狗嘴吐不出象牙！”张清扬捶了他一拳，拉起贺楚涵说道：“我们到里边说话，让他坐外面。” “我靠，你小子真是重色轻友啊，连看都不让我看，只让我听声！”苏伟气愤地骂道，表演得微妙微肖。 张清扬把电视摇控器放进他手里，笑道：“你自己看动画片吧！”说完，拉着贺楚涵进入了内室。贺楚涵的脸有些红，心想他怎么敢这样啊，当着别人的面就领进去了。虽然说苏伟不是外人，可是想想就有些害羞。 张清扬让贺楚涵坐在床边，说道：“楚涵，我明天不能陪你去贵西了，要先回部里开个会。” “开会，让老姚代替你不行吗？” “有些事是不能让外人代替的，还是我自己回去吧。”张清扬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小手揉捏。 贺楚涵脑子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道：“那你要回去多久？” “一周或者两周吧，很快的，我不在，你身上的担子就重一些，要注意向老书记的身体。” “我知道，你放心吧。你……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觉得要和你打声招呼，因为……”张清扬看着贺楚涵的眼睛。 “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你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张清扬的双手托着她的小脸。 “讨厌，外面……还有人呢！”贺楚涵心慌地把张清扬推开，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又玩笑地说：“回去更好，回去欺负你老婆吧，省得在这老欺负我！” 张清扬明白他误会了，气愤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她说些话。” 苏伟一脸鄙夷，问道：“说什么？” “我明天就回京城，小伟，你多分担些工作，替我保护好她。” “回京干嘛？你……是想躲着乔炎彬？” “回京开会，”张清扬笑了笑。 “哼，不承认我也知道！”苏伟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表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要不要再给你们半个小时？瞧你这小子的体格，半小事能完事吧？” “滚蛋！”张清扬笑骂了一句：“你们回去吧。” 贺楚涵的脸一直是红的，和苏伟走出张清扬的房间，才稍许恢复了一些。看到张清扬站在门口，她回头注视着他的脸，然后献上了一个最美的笑容。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回京的当天晚上，自然与陈雅恩爱不休，两人第二天都很疲惫，很晚才起床。下午，张清扬来到监察部报道，先是来到陈洁的办公室。 看到张清扬回来，陈洁起身笑道：“刚回来就休息两天，不用急着上班。” “我不累，部长……几个月不见，您这皮肤越来越好喽！”张清扬开起了陈洁的玩笑。 “去你的吧，刚回来就来逗我！”陈洁的脸色微微一红：“都是小老太太了，还脸色好呢！”话虽这么说，她的手到是摸了摸自己的脸。 两人坐下喝茶，陈洁便谈起了西海省的小铁矿问题，自从西海省小铁矿的贪腐链条被巡视组发现并查处后，引起了党中央、内务院的重视，由一位主管生产安全的副总牵头，成立了矿业安全生产小组，已经赶赴全国各大矿区调查安全工作去了。 陈洁笑道：“清扬啊，你无论去哪，都能发现问题，这很不简单！就连向副书记对你都是出口称赞啊，我敢说能让向副书记称赞的年轻人不超过三个！” 张清扬谦虚地笑道：“那是向副书记提携新人，呵呵……” “这次全国纪委书记座谈会，上面的领导想让你发言。”陈洁双手放在桌子上，正视着张清扬，目光和表情都很温和。 “让我发言？这个部长……还是由您发言吧，我……刚刚才巡视组回来，还不太了解部里最近的工作呢。” 陈洁笑道：“领导正是觉得你刚从巡视组回来，才想让你发言，你就不要推辞了。还有几天的时间，好好想想发言稿，最好要与你近期在巡视组的工作联系起来，也算是给大家上堂反腐败的教育课吧。” 张清扬知道自己不能再反对了，便点点头。陈洁又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要不然早就让你回来了。” “其实我当初还真不想回来，但是向副书记和我聊了聊，他觉得我还是要以本职工作为重，不说天天坐班，也要时常回来看看。这次一走就是三个多月了，呵呵……” “向副书记说得对啊，清扬，以后如果巡视组的工作不是很忙，你一个月最好回来一次两次。”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起身：“那我回去准备一下，不打扰部长工作了。” “清扬，你对我太客气了！”陈洁盯着张清扬笑道。 张清扬一愣神，不明白陈洁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有你的工作自由，不需要事事向我汇报，清扬，我相信你的能力。别看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也许几年以后，你就会超越我，成为我的领导，呵呵……” “部长言重了，只要我在纪检干线工作一天，那么您就是我永远的领导！”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哎，你啊……我还真想把你留在监察部！”陈洁笑着挥挥手。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姚立柱就进来了，他满脸含笑地说：“张部长啊，您可算回来了，压了一大堆工作等着你处理呢！” “老姚你也真是的，能帮我处理就处理，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那可不行，有些事能处理，有些事可不能处理！”姚立柱说着话，拉着椅子坐在张清扬对面，一项项汇报起这段时间的工作。 话谈了一半，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瞧竟然是陈雅打来的。 “清扬，我在你楼下，你下来，我们去学校。”陈雅的语气有些急，与她平时的云淡风清很不同。 “怎么了？去什么学校？” “你先下来，我们在车上说！涵涵惹麻烦了！” “啊……那你等我，马上下来。”张清扬关上手机，歉意地对姚立柱说：“老姚啊，不好意思，家里小孩儿出了点问题，我去学校看看，工作的事情我们明天继续研究。” “行，这可是大事，你快去吧！”姚立柱心想还有人敢欺负刘家的第四代子孙？别说张清扬和刘远山不同意，刘老第一个就要发火。 张清扬跑到楼下，钻进车里，还没等说话，陈雅就发动起了车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警卫和老师汇报说，涵涵和高年级的同学发生了争执。警卫知道得晚了，涵涵被打了。” “打得很重？” “应该不重，涵涵还和我通电话了，他说没事，不让我们担心，还不让我们通知爷爷。本来警卫是想打给爷爷的，是涵涵不让，就打给了我。”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问题不大就好，这孩子……到是很理解人。对了，为什么起争执？他也不像爱惹事的孩子啊!” “听老师说，是……是见义勇为。”陈雅皱着眉头，别看她平时好像不太重视涵涵，可是听到儿子挨打，心里还是有一股怒火的。 “见义勇为？才八岁的孩子就见义勇为？”张清扬笑了，说道：“我有点不敢相信。不会是涵涵惹了祸，学校的校长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让老师帮他说慌吧？” “不会的，涵涵不会惹祸的，我相信他。”陈雅不满地看着张清扬，听他说涵涵不好，就有些不高兴。 “好好……咱儿子是对的，这样总行了吧？”张清扬一阵无奈，真没想到陈雅这么护犊子。 陈雅点点头，说道：“真不知道谁敢打我们的儿子！” 听到陈雅语气中的气愤，张清扬连忙说道：“老婆啊，小孩子嘛，打打架也很正常，你去了可不能欺负别人家的孩子，知道吗？” “嗯！”陈雅不高兴地点点头。 涵涵的小学虽然不是高干子弟小学，但也是附近的重点小学。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夫妻二人才赶到学校。两名警卫早就等在了校门口，看到他们过来，满脸羞愧地说道：“小首长，对不起，我们没有尽到责任，让涵涵挨欺负了，我们已经批评了那几个孩子的家长。”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不怪你们，你们又不可能总呆在学校里。对了，涵涵伤得严重不？” “不严重，就是挨了几拳，小脸有些肿。”警卫低下头，满脸的愧疚。 “没事，没事，男孩子嘛……这不算大事。”张清扬安慰着几人，一想到自己那个早熟沉稳的儿子打架，张清扬还真有些不相信。 “我们进去吧！”关键时刻，陈雅体现出了她的母爱，听到警卫说涵涵的脸肿了，她更着急了。 第1175章 无法控制 “没事的，你要冷静一点。”张清扬安慰着陈雅，真担心这丫头牛脾气上来，把人家小孩暴打一顿。以陈雅的个性，张清扬私毫不怀疑她能干出更疯狂的举动。 在警卫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二年级的教导处，教导处里坐满了人，有三个小学生，看起来像三四年级的，一个个都在抹鼻子哭泣。另外一旁的几个青年人应该是学生的家长。涵涵被老师、教导主任、校长围着坐在一旁。涵涵的脸的确有些肿，眼眶也有些青，衣服也脏了，看起来经过了处理，一旁坐着校医。 “爸爸，妈妈……”涵涵垂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其实……不用你们来的，我没事。” 涵涵的表现令教导室内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心说这孩子也太成熟懂事了吧，谁能想像这是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张清扬走过去，摸了摸了涵涵的头，问那位女老师：“老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本来是关心的话，可是张清扬说出来就仿佛成了领导的质问，久居高位，他也无法控制那种语气了。 陈雅蹲下摸着涵涵有些肿的小脸，心疼地说：“疼不疼？” “不疼，妈妈……我好多了。”涵涵挤出一丝笑容。 女老师对张清扬和陈雅说道：“真是对不起，你们把孩子交给我，我没有保护好他，这是我的责任。” “不怪您，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清扬问道，陈雅只顾着看涵涵的伤情，并没有说话。 “张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一旁的校长开了口，当初涵涵入学时，张清扬和他见过一面，他也知道张清扬的真正身份，所以十分的客气。他没有叫张清扬的职务，也是一个聪明人，他说：“这事不怪涵涵，小家伙见义勇为，结果就被打了。今天下午，孩子们都在操场上玩，可是这三个孩子……”校长指了指另一侧的学生：“他们看到一个一年级的女学生手上戴着块手表，就想抢下来，结果被涵涵撞见了。涵涵上去劝说，没想到他们三个不听，仗着自己比他大，就上去打他。涵涵保护着那个女学生，自己就受了点委屈。本来这是孩子们之间的小事，可是我想还是把你们家长都叫过来说一下吧。” 校长望向另一旁的家长，家长早就得到了校长的暗示，知道张清扬身份不简单，过来诚恳的道歉。张清扬不好再说什么，听到是这么回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替儿子感到骄傲。 这时候就听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位女教师推门笑道：“我们学生的妈妈想见见那个见义勇为的小男孩儿，她要当面感谢他，来……你们母女进来吧。” 说着话，一位美丽性感的少妇拉着一位宛如小公主一般可爱的小姑娘走进来。张清扬望着她们，刹那间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刚进门的少妇也呆住了，她紧紧牵着女儿的手，目瞪口呆地望着张清扬。而她身边的可爱小女孩儿也呆呆地看着张清扬，又扭头望着涵涵，机灵古怪的小眼睛转个不停，脚步动了动，终究没有扑进张清扬的怀中喊出那句：“爸爸！” 少妇是张素玉，女孩儿是妞妞，张清扬望着她们走进来的那一刻，有种心酸的感觉。看着女儿无助地牵着妈妈的手，他觉得这个丫头真可怜。从妞妞幼小的身躯和稚嫩的脸上，张清扬似乎看到了自己童年时的影子，那时候的他总被人取笑为“野种”。 张清扬在短暂的振惊之后，淡淡一笑道：“小玉姐，怎么是……你们……” 张素玉也恢复过来，点头道：“是啊，真没想到帮助妞妞的是……是涵涵……”她说着话，望向陈雅，微笑道：“小雅，你家儿子真好。” 陈雅点点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妞妞的身上，然后蹲下身体，轻轻抚摸着妞妞的脸，心头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妞妞美丽的眼睛眨个不停，并不认生地喊了一句：“阿姨好！” 陈雅的嘴角挤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揉着她的小鼻尖，轻声问道：“你叫妞妞？” “妞妞是我的小名，我叫张梦梵。”妞妞抬起小脸，毫不惧怕地看着陈雅，又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暗自为女儿捏了一把汗，他把陈雅拉起来，勉强笑道：“妞妞是来看涵涵的……” 陈雅点点头，直起腰来。张素玉在一旁也很心酸，她真的难以想象帮助妞妞的竟然会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妞妞拉着妈妈的手，指着涵涵说道：“妈妈，就是这位同学帮了我！” “你要叫哥哥，他比你大。”张素玉对张清扬和陈雅点了下头，拉着妞妞来到涵涵面前，微笑道：“涵涵，谢谢你帮助妞妞。”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别人看到也会帮助她的。” “涵涵，你应该叫她小玉姑姑，妞妞是你的妹妹……”张清扬在后面补充道，对外张素玉可是他的干姐姐，他这么说也没毛病。 “哦，小玉姑姑好！”涵涵笑了笑。 “涵涵真乖，”张素玉摸摸他的头发，然后扭头说：“清扬，我们也不要追究那几个孩子了，这事就算了吧。” “嗯，孩子之间的小摩擦，不用记在心里。”张清扬表示同意。 一旁的校长笑道：“原来你们双方的家长都认识啊，呵呵……那这事说来也巧啊，也许这两个孩子投缘吧。” 张清扬和张素玉点点头，陈雅想了想，看了看和涵涵站在一起的妞妞，拉着张清扬说道：“我们走吧。” 张清扬知道陈雅的心里不会好受，说：“那我们就出去吧。”说完，他又转身对校长说道：“校长，这几个孩子还小，也不要为难他们了，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是吧？” “对对，张先生说得太对了，很明白事理啊，呵呵……”校长把几人送出了门外。走出教学大楼，想了很久的张素玉提意道：“清扬、小雅，我们在外面吃点饭吧，就当是我代替妞妞感谢涵涵，好不好？” 张清扬看向陈雅，如果陈雅反对，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陈雅却淡淡地说：“听你的吧。” “那好，我们去吃西餐。”张清扬面向张素玉，说道：“让涵涵坐你的车，让他们兄妹好好聊聊吧。” “嗯，那就这样。”张素玉心虚地看了陈雅一眼，没有反对，她知道张清扬一定是要和陈雅说些什么。 张清扬拉起涵涵的手，又拉起妞妞的手，感触颇深地：“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要互相帮助，知道吗？妞妞，他……就是爸爸和你说的小哥哥……” “爸爸，你说真的？”妞妞兴奋地笑了，听到张清扬承认她的存在，甜滋滋地拉着涵涵的手说：“你是我哥哥？” 涵涵似乎很意外，有点不明白为何面前的小丫头也叫张清扬爸爸。他想了想，有些古怪地说道：“爸爸说是，那你就是我妹妹呗。” “哥哥，你好帅哦……”妞妞嘿嘿笑道。 “呃，你叫妞妞？这名子真土气哦……”涵涵笑了笑。 “不许这么说我，妈妈说妞妞很可爱的，你不能这么说你妹妹，yes？”妞妞理直气壮地和涵涵狡辩道。 “哦，对不起，是我说得不对。”涵涵点点头，望向张清扬说道：“爸爸，她也叫你爸爸？” “呃……你以后会明白的。”张清扬有些尴尬，心想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张素玉替他解围，拉着两个小家伙说道：“你们跟我走吧。” 张素玉拉着两个孩子走开了，张清扬看向陈雅，拉着她的手问道：“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陈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小雅，你会怪我吗？”张清扬认真地看着陈雅，本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无论是面对谁，拉一个私生女出现在妻子的面前，又有什么话好解释的？ 陈雅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清扬，仿佛是要看透他的内心。 “小雅，无论发生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因为你是我的老婆，我的爱人，明白吗？” “嗯，”陈雅点点头，指了指前方的张素玉和两个孩子，说道：“我们走吧。” “小雅，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冥冥之中有种预兆吧，让这对小兄妹今天见面了。希望你能接受妞妞的存在，好吗？”张清扬知道，自己这么说是自私的，对陈雅极为不公平，可是为了妞妞的童年，他必须这么说。 “我知道她很可爱，我也知道她是涵涵的妹妹，我更知道她是张素玉的女儿。”陈雅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如是说。 张清扬一愣，想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了陈雅的意思，捏紧她的手说：“谢谢你。” “妞妞很可爱，很像你，小玉照顾得很好。”陈雅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但是张清扬知道她的心底已经起了波澜。 第1176章 戏剧性的场面 “小玉很辛苦，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所以我应该对她和孩子有所尊重，你说对不对？我也明白这样会伤害你，但是我更相信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清扬，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陈雅笑了。 “是的，我们是一家人……”张清扬缓缓说着，不再说话，他知道已经不需要再说别的了，陈雅已经表明了心意。是啊，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要携手以共，正因为是一家人，妻子才要理解丈夫的难处………… 到达西餐厅时，涵涵与妞妞俨然成为了好朋友，两人手牵着手，一个比一个高兴。两个孩子走到前面，张素玉停下来等张清扬二人，看到孩子们和平相处，张素玉笑道：“他们两个很好。” “也许是上天送给他们一个见面的机会吧，”张清扬曾经多次想过如何让她们见面，可是却没想过会是这么戏剧性的场面。 张素玉望向陈雅，轻声道：“小雅，对不起，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希望你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不要……” “小玉姐，不要说了。”陈雅拉住张素玉的手，“我们进去吧。” 张素玉不再多说话，两人手拉着手走进餐厅。张清扬与家人团聚，自然选择在包厢用餐。妞妞坐在涵涵的旁边，就像话唠一样说个没完没了，搞得涵涵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话可真多！” 妞妞却皱着眉头道：“我是你妹妹，你要听我说话！” “好好，我听你说着呢……”涵涵像个小大人似的敲了下妞妞的脑袋，看得大人们笑个不停。 张清扬笑道：“涵涵，以后在学校里要照顾妹妹，爸爸不经常去看她，你要帮我照顾她，好吗？” “嗯，”涵涵点点头：“爸爸，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好喜欢妞妞这个妹妹。”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张清扬有些脸红地说道。 妞妞跳下椅子，扑到张清扬怀里，指着陈雅小声道：“爸爸，哥哥的妈妈也是你的……老婆？” 张清扬的脸更红了，嗯嗯地点了下头。 “哦……”妞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妈妈，又看向陈雅，笑道：“爸爸，你好幸福哦，两个老婆都那么漂亮！” “噗……”张清扬一口水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他看向张素玉和陈雅的目光有些胆怯，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张素玉与陈雅会心一笑，两人都没说什么，心里有点无奈。张清扬不禁尴尬地想，这两人在一起，场面就已经这样了，如果梅子婷她们几个都过来，那么……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办公室里，张清扬写完稿子的最后一个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是为全国纪委书记座谈会准备的稿子。一般来说，大领导写稿子，基本上都是1234等等几点，把重点和主题写出来，之间或者没有什么转折词语也没有过渡，只是用简单的字、词，连接成一个个看似并不通顺的句子，没有修饰词，甚至标点符号也许都不全，接下来就需要秘书的能力了。 作为秘书，不但要有好的文彩，还要有充分理解领导心思的能力，要从那些看似不通顺，毫无连惯性的句子、段落中寻找到领导想要表达的思想，然后加以润色、加工。领导的讲话稿往往是一遍一遍修改出来的。秘书工作很能锻炼人，不但要懂行政，还要懂官场，甚至还要摸透所见到任何一个人此时心中的想法。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要从领导那些看似没有意义、没有道理、只是闲聊的话中摸索出领导的真实用意，帮以转达或者直接帮领导完成。因此，领导身边的秘书，通常都有很美好的未来。但这个活也很累，是心灵与内体的双重折磨，对人性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有很多人都在说，秘书是最容易学坏的，因为他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很容易受腐败的影响。 但是，张清扬身边的秘书通常都很轻松，就拿写稿为例吧，一些重要会议的稿件，张清扬基本上都是自己完成，写出来的也不是草稿，完全可以写完就用。但是出于对身边人的尊重，张清扬还是会交给秘书写一写，也许只是照抄一遍，但其中的意义是不同的。 孙勉跟在张清扬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渐渐摸透了他的脾气，知道这个年轻的领导与一些老同志不同，他喜欢下属直言不讳地表达个人观点，因此有时候帮助他修改稿子时，都会很认真地加入个人意见，然后再请张清扬定夺。好的意见，张清扬全盘接受，他认为不妥的也会向孙勉说清理由。孙勉跟着这样的领导不但没有劳累感，也没有通常秘书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相反的，他每一天都在向张清扬学习。 张清扬在房间里散了会儿步，就把孙勉叫了进来，笑道：“这篇稿子你修改一下。” “好，”孙勉答应一声，看了眼手中的稿子，笑道：“部长，您又要破记录了！” “哦？什么记录？”张清扬饶有兴趣地问道。 “呵呵，据我所知，能在全国纪委书记座谈话会上讲话的领导，几乎没有低于五十岁的，您又破例了！”孙勉笑道，摸清张清扬的脾气之后，他也敢开玩笑了。 “呵呵，总破例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张清扬笑了笑。 “领导，您忙着，我先去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巡视组在贵西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掏出电话刚想打给贺楚涵，没想到手机正好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贺楚涵。 张清扬第一时间含笑接听：“楚涵，我刚要打给你。” “哟，你还能想起我来？”贺楚涵娇笑道。 “当然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 “想你了，不干什么。”张清扬言顾左右而及她：“你想我没有？” “切，我想你干嘛啊，懒得想你！你在京城儿女团聚，还能想起我来？”贺楚涵的语气中流露出酸意。 “呃……”张清扬有些发愣，没想到她连这事也知道了，心虚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了？” “是小玉姐告诉我的，她很激动，也很高兴。”贺楚涵意味深长地说：“也许这是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吧。” “楚涵，这是次意外。” “我知道是意外，可是一个很好的意外，”贺楚涵笑道：“我如果是你老婆，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你难道不是吗？”张清扬厚着脸皮问道。 “我才不是呢！”贺楚涵笑了笑：“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贵西的情况怎么样？” “不错啊，这边都是山，空气很好。可是老百姓生活有些苦，很少看到像样的公司。” “贵西省委方面对你们的态度呢？”张清扬问道。 “我们在西海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你说他们能是什么样的态度？看得出来十分拘谨，或许也担心贵西被我们查出问题吧，一个劲儿地说会全力支持我们的工作。” “嗯，没有其它重要的消息了？” “没有了，我们刚到，还没发现什么。也许是你不在的原因吧，呵呵……”贺楚涵有点怀念与张清扬一同查案的日子了。 “我很快就过去了，那先这样，你注意好身体。”张清扬说道。 “嗯，你不用着急，我们这边没事。”贺楚涵点点头。 下班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抽空去看望了老师穆喜之。在穆喜之的家中，老师和师母都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张清扬如此尊师道重，隔三差五就过来拜访，令穆喜之很欣慰。 在老师家用过晚饭，一老一小又坐进了书房中。穆喜之指着棋盘笑道：“下一盘？” “那就下一盘！”张清扬微微一笑，师母端着茶具走进来，他双手接下，倒好茶之后才坐下，然后轻轻擦拭着棋盘。 穆喜之下好一子，缓缓说道：“为什么不去贵西？” 张清扬回答道：“情况有点复杂，呵呵，等全国纪委书记座谈会开完以后，我再过去。” “过去吧，没什么好躲的，要心怀坦荡。” “嗯，我明白。” 穆喜之看了张清扬一眼，忧心忡忡地说道：“清扬啊，我最近越来越担忧了，想法有些复杂，有些话也只能对你唠唠……” “老师，您担心什么？”张清扬抬头问道。 “清扬，我担心公信力度的透之，随着政府官员腐败严重，老百姓是越来越不相信政府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我国历史上，每个政府的倒下，都与腐败相关，一个失去公信力度的政府是无法长久的！” 张清扬愕然，万万没想到穆喜之能讲出这种话，他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说到底，我们的政府小看了群众的智商，这点是最大的问题，我们说的话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让老百姓相信？我们总在叫共产主义，总在谈和谐发展，可是我们这个国家真的和谐吗？ 第1177章 重识信心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和谐了。既然是这样，我们政府机关，领导干部如果还像几十年前一样说大话，的确很危险！老师，这些话您对唐总讲过吗？” 穆喜之摇摇头：“我说了，有些话也只能私下里和你唠唠，这一代人指望不上了，我也只能指望着你。希望当你执政时，能让这一现象有所改变，最重要的就是让老百姓重新相信政府，重新相信政党，这是关键！” “老师，这些问题，当今首长、内务院的领导真的不清楚吗?” “清扬啊，他们知道也不可能马上改革，现在一切都以经济发展为中心，有些利益集团的形成不是一天两天的，如果真的下狠心打击，也许会让某个行业坍塌，领导……也难啊！” 张清扬默然无语，不禁在想，难道这些问题就只能等自己来解决吗？听穆喜之的意思，他是在给自己敲响警钟啊！ 两天以后，在全国纪委书记的座谈会上，张清扬的演讲令人振惊。他在演讲中指出：“加强反腐工作的重要性与社会主义未来的发展关系紧密，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当下，领导干部更要重视反腐工作的意义。只有保证政府的廉洁，保证领导干部的干净，才能提升我们的公信度，让老百姓对我们有信心，不让老百姓对我们失望！这次，我们巡视组在西海发现了大量问题，令过去很多对政府失望的老百姓重识信心，让他们明白在我们这个政府中仍然存在着正义。因此，我们要继续坚持巡视工作的指导思想和基本原则，完善巡视工作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明确巡视的范围和主要任务，抓住巡视工作重点和关键，依照规定程序开展巡视工作。要坚持严格要求、实事求是、权责一致、惩教结合的原则，明确问责对象，执行问责程序，落实好党政领导干部问责制。同时要急时地向全社会公开反腐工作的进展和透明度，要让全社会参与腐坏，只有这样地能加深反腐的力度，让我们的政府公信力长久留存！” 张清扬讲完之后，会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背后，在坐的各省纪委书记不禁在想，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是得到了上面领导的默许么？要知道他的话中可有很多内容都是危险的………… 散会之后，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是向副书记打来的，他知道贵西应该出了点情况。 “向副书记，您有什么事？” “清扬啊，半个小时以前，贵宁市城区有一座新建的楼房突然倒塌，现在伤亡未知，我想应该好好的查一查。” “向副书记，那您就组织调查吧，我明天就飞过去，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嗯，那就这样吧，我等你过来。在你来之前，巡视组的指挥权归我。”向老书记笑了笑，语气有些沉重。 飞机还在云中穿行，张清扬感觉有些困了，闭上眼睛休息。 这些天，张清扬真正感受到了空中飞人的感觉，过去在基层工作，从来没有如此频繁的外出。昨夜张清扬很晚才睡，他知道最近几天陈雅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要尽尽丈夫的责任。虽然她早知道自己在外面有女人，但是当情人和私生女出现的时候，哪位妻子都会受到打击。 陈雅与其它女人不同，你要让她明白，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是最重要的，她是最出色的。看淡了一切的陈雅，最在乎的就是她在张清扬心中的份量。如果张清扬说两句情话，说两句表扬的话，也许她表面上只是微微一笑，但是内心却十分的满足。现在的陈雅不是十年前的陈雅了，她已经渐渐把自己变成一个拥有点个性的但基本上还算正常的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个人想法，但这一切都围绕着张清扬而存在。 张清扬清楚自己改变了陈雅，也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陈雅的人，就是张清扬。如果有一天张清扬对陈雅厌倦了，或者不爱她了，那么对陈雅而言就等于是信心的丧失，是至命的打击。她太单纯了，把全部的感情都投在了张清扬的身上，张清扬成为了她走出军营，过上正常生活的精神支柱，没有了这根支柱，后果可想而知。 一直以来，她都是高高在上，她是天之娇女，在她眼中没有男人的概念，她从来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可是当与张清扬相识、相恋、结婚之后，张清扬身边一个又一个红颜知己的出现，深深地打击了陈雅的自信。张清扬明白，别看她不说，其实她一直都在找自身的毛病，除了理解他与刘梦婷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外。对于其它女人，陈雅总觉得是她做得不够好，才让张清扬有了其它女人，想在其它女人身上得到某种慰藉。 昨天晚上，张清扬拥着陈雅说了很多肉麻的情话。其实张清扬原本是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感情的，但是昨天晚上他却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语言能力，把陈雅哄得很开心。看到陈雅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的荡羡开笑容，最后缩在自己怀中像只幸福的宠物，张清扬心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先生，先生……”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十分悦耳动声的嗓音。那声音听起来柔媚入骨，直泌入你的心肺。 张清扬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享受的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男人的笑真猥琐！”面前的空姐无奈地想，只好又提了下音量：“先生，您好！” 张清扬这才醒悟到自己是在飞机上，连忙睁开眼睛，一边抬头一边问道：“有事吗？” “先生，送餐了，请问您吃米饭还是面条？” “哦，面条吧，我……”张清扬说着话，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女郎，惊讶地喊道：“叶子？小叶子……你怎么会在这？” “先生，你……啊……”空姐茫然地望着张清扬，然后小手一疼，被张清扬紧紧抓住了。 张清扬仿佛出现错觉一般，抓着空姐的手吃惊道：“叶子，你不认识我了吗？叶子……你……” “先生，对不起，您认错人了！”空姐心中恼怒，但极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用力甩开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的手打在椅背上，这才清醒过来，他呆呆地望着面前美丽不可方物的空乘小姐，恍如隔世。刚才真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清扬真的无法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会和柳叶长得一模一样。柳叶去世这么久了，但她的容颜深深地印在张清扬的脑中，他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既然与她惊人的相似，相似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唯一的区别就是，面前的女孩儿瘦俏一些，有些像张清扬当初在珲水第一次见柳叶时的样子，单纯、美丽、娇艳。就像一个纯情的少女，两人的眼神、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 看到张清扬还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空姐真的怒了，不高兴地说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呃……”张清扬揉了揉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又盯着空姐看了两眼，这才说道：“小姐，真对不起，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几乎……一模一样，我差点看错人了！” “哦……没关系的，呵呵，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真是有意思！”空姐免强笑笑，心说八成是这个男人搭讪的方式吧。 “刚才……对不起。”张清扬尴尬地说道，漠然地坐回了座位，目光有些失神。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空姐面带笑容地说，非常职业的笑容，眼神却有些厌恶。 “哦，好的。” “您是要面条是吗？”空姐再次确认道。 “嗯，面条。”张清扬心里空空地说，刚才的偶遇，此刻令他的脑中完全出现了柳叶的身影。如若问张清扬此生最大的悔恨，那就是柳叶的离去，那就是没有让柳叶成为自己的女人，对柳叶的爱意只能永远存在他的心中了。 空姐把食品盒交给张清扬，推着小车继续前行。 “小姐！”张清扬又叫住了她。 “先生，有事吗？” “你……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子吗？”张清扬有些脸红地问道，由于柳叶的那层关系，她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好感。 “对不起，这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之内！”空姐淡淡一笑，扭头就走。 张清扬一阵苦笑，抓了抓头发，心想这位空姐到是很有个性，瞧那意思也就二十岁出头，也难怪个性十足了。他缓缓打开食品盒，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从包中找出一枚小巧玲珑的手机，轻轻地打开，翻看着其中的生活相片。这个手机是柳叶的，是当年她留下来的，张清扬一直放在包里，电池永远充满着。有时候想起柳叶，他就会拿出来看看。一边翻看着柳叶各个时期的相片，张清扬一边与刚才的空姐对比，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1178章 有意冒犯 看了好一会儿，张清扬才觉得肚子饿了，打开餐盒，胡乱地吃了两口。吃完饭，张清扬心想瞧刚才那个空姐的眼神，一定很鄙视自己吧？或者把他当成了登徒浪子也说不定。张清扬摇摇头，自己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她和柳叶长得像些，就要多和她说几句话？如果天堂的柳叶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生气的。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空姐又推着小车过来收餐盒了。轮到张清扬时，张清扬主动递上。空姐感激地笑道：“谢谢。”说完，就想马上离开。 “小姐……”张清扬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空姐不耐烦地问道，但是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那个……你看一下，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是真的……你和我朋友很像……”张清扬红着老脸，把柳叶的手机交给空姐。 空姐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好奇地把张清扬手中的手机接过来，定睛一瞧，失语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相片！” “我说过了……你们真的很像……”张清扬笑了，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真地在看柳叶的相片，他心里很高兴。 其余的男乘客都羡慕地望着张清扬，真没想到这小子能用这种方式勾搭上空姐。 “呃……还真是太像了！她真的好漂亮！”空姐又看了一些柳叶的相片，然后把手机交还给张清扬。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让自己看相片，就是想证明他刚才不是有意冒犯自己，是一时看花了眼。 “呵呵，你夸小叶子漂亮，其实也在夸你自己漂亮！”张清扬微微一笑。 “哼，大家都这么说我，先生，您没什么事……我可走啦！”少女顽皮地笑道，此刻的笑容就多了一些亲和力，不似空姐的职业微笑那么程式化了。 “大家都这么说你？呵呵……这句话也不在你们的服务用语之内吧？”张清扬突然间起了调笑的心情。 少女的脸一红，恼怒地瞪了眼张清扬，转身就想走，嘴中却冒出来一句：“先生，您的朋友……也是空姐吗？” “她……现在的确是空姐……”张清扬伤感地说。 “哦，真的啊？哪个航空公司的？”少女的话突然多了起来，看来她平时在私下里应该属于活泼可爱的类型，到是空姐这身衣服束缚了她的个性。 “她……是在天堂。”张清扬望着少女的眉心，她竟然和柳叶眉毛都一样的粗细，一样的弯度…… “天堂，呃……你是说……” “她死了……”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 “死……死……哼！”少女气得跺了下脚，要不是考虑到张清扬是乘客，真想用高跟鞋跟狠狠地踢他一脚！什么人啊，竟然把自己和她死去的朋友相对比，真是太晦气了！作为空姐，少女和同事们都有些迷信，平时很少说一些死了活的的忌讳话语。 张清扬愕然，刚才少女表现出气愤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这种可爱与柳叶不同。小叶子永远那么的顺从，永远听清扬哥哥的话，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张清扬。可是眼前的这位少女的性格，看起来与柳叶差别很大，她个性十足，敢怒敢恨，棱角分明，竟然面对着乘客都敢这样。幸好她今天遇到的是张清扬，也许换作另外一个人就会被投诉了。 张清扬呆呆地看着少女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失神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好久好久也没有转移目光。 “哼！”空姐把小推车推回休息间，重重地坐在了一旁，满脸怒气。 “钰彤，你怎么了？”身边的女孩子问道。 “哼，冰冰，刚才气死我了，碰到了一个男的，说我像她的一个朋友！” “呵呵，又是搭讪的吧？你李钰彤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嘛，这说明你漂亮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冰冰，这次不同，他那个朋友……已经死了！”李钰彤气愤地噘起小嘴，满脸的怒火。 “啊……还有这种男人，真无聊死了！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勾引女孩子啊!”身边的女孩子冰冰说道。 李钰彤皱着眉头道：“不过……他那个朋友的确很漂亮，长得也和我很像……应该说非常像！” “真这么巧？” “是啊，就是这么巧！”李钰彤无奈地苦笑道，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了，真讨厌啊！ “呵呵，什么朋友啊……也许是她的情人吧？她觉得你和他的情人长得像，是不是也想让你……” “讨厌死了，不许再提这事！”李钰彤拧了一下身边女孩儿的脸。 张清扬下飞机的时候又碰到了李钰彤，他当然不知道少女叫什么名子，便对他点头笑笑。看到是张清扬，李钰彤真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但还是很职业地微微弯腰道：“感谢您乘坐本次班机，请慢走！” 再次听到这悦耳的声音，张清扬就有些怔住，一时间挡住了后面人的去路。 “先生，请您不要打扰别人好吗？”李钰彤气得够呛，心说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看，真色！ 张清扬尴尬地笑笑，只好走下飞机，走出好远，也不忘回头瞄两眼。张清扬来到接客大厅，刚想打电话给彭翔，问他在哪，彭翔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彭翔很不好意思地说道：“领导，不好意思，车胎在路上爆了，我正在换胎，要晚到一会儿，您在机场等我一下，我到了打您电话。” “好吧，你不要着急，行车安全第一！”张清扬挂上电话，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无聊地看起了报纸。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彭翔才打来电话，张清扬走出接客大厅，看到了彭翔。 “领导，我来晚了，真不好意思，车停在外面了。” “不要紧。”张清扬随手把行李交给彭翔。两人来到机场外面的停车场，张清扬的眼前突然一亮，只见那位和柳叶长得很相似的女孩儿正和一位同事站在路边，看情形在打出租车。 他和彭翔上了奔驰，指着那两个女孩子说道：“开过去，搭她们两个一起走。” “呃……哦……”彭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那两位空姐，心想领导难道又起了兴趣？ 奔驰稳稳停在两个女孩子旁边，张清扬拉开车窗，笑道：“那个……要不要搭我的车？” 两个女孩子惊讶地看着张清扬，李钰彤皱着眉头，摆手道：“先生，我们认识吗？” 张清扬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说道：“刚才在飞机上……” “先生，对不起，我不记得您是谁了！在飞机上我是乘务人员，您是乘客，我需要向您服务。但现在是我的私人空间，请不要打扰我！”李钰彤理直气壮地说道，身边的同事暗笑，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感觉她的话有些过分。 “哦，我……我没别的意思，现在车不好打，我是想……”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不需要！”李钰彤昂首挺胸地说，一脸高傲。 “先生，我和李钰彤还有事情，谢谢您的好意。”旁边的女同事冰冰婉转地说道。 “李钰彤……”张清扬念叨了一遍女孩子的名子，暗暗记在了心里。 “冰冰，你干嘛告诉他我名子，讨厌死了！”李钰彤狠狠地掐了下同伴，不客气地对张清扬说道：“你这人有病吧？干嘛缠着我不放，再这样……我报警了，你这是骚扰！” “呃……”张清扬已经好久没体会过被人拒绝的感觉了，也许是习惯了身边女人对他俯首贴耳，突然遇到李钰彤这么傲慢的少女，心里掀起阵阵波澜。 “钰彤，这位先生这么客气，要不我们就跟着他走吧？这个时间……确实不好打车……”冰冰建议道。 “冰冰！”李钰彤愤慨地喊道：“你什么人啊，要坐你自己坐，我才不坐呢！”李钰彤说完，托着拉杆线就向一旁走去。 “这位先生，钰彤的脾气就是这样，您不要怪她哦。要是真喜欢她，就不要放弃！”冰冰满脸含笑地说，一脸暧昧，看起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精。 张清扬抓抓头发，心说堂堂的监察部副部长、中央巡视组的组长，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他摇摇头，对彭翔说道：“小彭，我们走吧。” 其实彭翔也感觉张清扬有些自讨没趣，以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对一个空姐感兴趣，再说现在的空姐……有几个干净的！那个女人那么漂亮，谁知道有没有被潜规则啊！ 张清扬知道彭翔此刻在想什么，就笑道：“你小子别误会，那个叫李钰彤的女孩儿很像我已故的朋友，对……就是柳叶，在辽河的时候，志国对你说起过没有？” “小叶子？”彭翔点点头，点头道：“我知道，老妖为了这件事，一直很后悔，他说没能救下您最重要的亲人，是他的失职。” “不怪志国……”张清扬摇摇头，闭上眼睛陷入了遥完的回忆。 第1179章 有些模糊 他记得当初在辽河，柳叶受伤的晚上，她紧紧拉着他的手说：“哥，答应我，这辈子不要忘记我，在你……悲伤的时候，你一定要……想起我，想到天堂的……某个小角落里，我在看着……你，想着你。哥，为你……受伤，我好……幸福，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那时候，张清扬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掉在小叶子的脸上。 柳叶的小手慢慢移动着，爬上了张清扬的脸。她嫣然一笑，说：“你是……第一个为我……哭泣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哥，你的命是我给的，你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知道吗？” “嗯，我答应你。”张清扬艰难地点头。 “哥，我……爱你，你……是我的初恋……”柳叶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痛苦地睁开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叶子走时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完整的回忆起来。他望着窗外的景色，视线有些模糊。然后他倒在座位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在睡梦中，他看到柳叶在天堂对他微笑。 “领导，到了！”彭翔把车稳稳停在巡视组下榻的贵宁市贵宁宾馆。 张清扬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发涩的脸皮，推门下车。 “领导，您没事吧？精神好像不太好？”彭翔担心地问道。 “没事，想起伤心事，心情不太好而已。”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两人来到楼上，正赶上巡视组在开会，张清扬没有马上去打扰。等他们散会之后，才去和向副书记打招呼。向副书记看张清扬精神不太好，便说：“清扬啊，工作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张清扬自知状态不好，点了点头，苦笑道：“可能昨晚没睡好，呵呵。” “要注意休息。”向副书记说道。 离开向副书记，张清扬回到自己的房里，心情仍然无法平静，他把贺楚涵叫了过来。贺楚涵这次没有叫苏伟，就自己一个人来的。她刚反手关上门，张清扬就抱紧了她，痛苦地说：“楚涵，我看到小叶子了……” “什么？小叶子……怎么会啊，你……说什么胡话？”贺楚涵吃惊地摸着张清扬的额头。 “楚涵，我没有开玩笑，我在飞机上看到一个女孩子，和柳叶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脾气有些个性，她们……真的一模一样，也许你都不会相信！” “我是不相信！”贺楚涵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想找个借口泡她吧？” “楚涵，我在和你说正经事！这是真的！”张清扬发火了，松开贺楚涵。 贺楚涵抬头看他真的发火了，就拉了拉他的手，说道：“你是不是太想念小叶子了？要不然……等下次休假，我陪你去看望她……” “真的好像……”张清扬坐在床边自言自语。 第二天清晨，贵宁市宾馆楼下站满了向巡视组请愿的人民群众，大概能有六七十人，有老有少，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想为“8.22楼塌塌”事件讨个说法。贵宁市八月二十二日新建小区内一栋多层住宅楼突然倒塌，幸好当时是白天，而且小区刚完工不久，反迁户还没有大部分的搬入新家。但是也有两名装修工死亡，七名业主不同程度受伤。 事件发生后，贵西省委省政府当即做出指示，把救人放在第一位，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挖开残骸，寻找生命的迹象，看看楼里是否还有被埋的人民群众。同时，向贵宁市做出指示，要求贵宁市政府尽快查清事故原因，并且追究相关责任人，还老百姓一个公正、公平，首先要控制承建公司及外包施工队以及房产公司。 贵西省委省政府第一时间做出指示，这与巡视组到贵西巡视有关。如果巡视组不到贵西，这件事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如此高调了。但尽管省委省政府的指示很急时，贵西省省长也去医院看望了伤者以及死难者的家属，但仍然没有令小区的居民放心。 这个小区是返迁小区，已经住进了三成的业主。由于贵宁市规划在郊区修建外环高速路，需要拆迁当地的居民，被拆迁的居民为配合政府建设，很短时间内顺利完成拆迁任务，根据协议同意异地安置。然而，正在为这些居民建造的安置房，却突然倒了一栋，整个小区的建筑质量又如何能让人安心？ 楼下请愿的群众，惊醒了巡视组，张清扬在与向副书记勾通后，开了个简短的会议。由于张清扬是刚到，所以会议由向副书记主持。 向副书记面向大家，说道：“我们先不谈事故的处理，事故的处理和调查暂时有贵宁市负责。现在，我们要谈的是如果接待下面的群众！我想这件事已经传到了贵宁市委市政府的耳朵里，我们要马上作出应对，安抚楼下的老百姓，必免冲突。如何应对，这关乎着贵西省的社会和谐，以及老百姓的利益，我们要实事求是，不偏不坦。第一，我们要向大家说明情况，表明我们巡视组对此次事件的关心；第二，我们要让老百姓信任我们，我们要将此事一查到底；第三，我们要劝老百姓离开，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维持社会的稳定还是很重要的，只要我们帮他们把事情解决了，听了他们的意见，我想他们会离开的。我们巡视组到地方巡视，不能引起地方上的乱子，国家社会的稳定很重要。清扬，你觉得呢？”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完全同意老书记的意见，在此补充一条，我们要向楼下的群众保证他们的安全及对他们的保护，让他们放心，不用担心任何利益的威胁，大胆讲真话。” “嗯，那基本就这样。接下来，我们大家去下面向群众传达我们的意见。我觉得，清扬，你代表巡视组向大家讲讲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向老书记，还是由您讲话吧，您年纪大，有威望，容易让老百姓放心。而且也了解情况，已经与他们有过接触。我刚过来，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你讲话容易勾通。” “好吧，那就由我来谈谈。”向副书记感觉张清扬说得有道理，点头表示同意。 会议结束后，大家立刻下楼准备安抚人民群众，可是没有想到巡视组刚刚来到楼下时，一队武警战士也赶到了现场，看那意思准备把请愿的人群赶去，在酒店门口形成了一道隔离带。武警的出现，更激发了群众的愤怒，大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准备向巡视组讨个说法。双方扭打在一起，有些人不同程度受伤。 看到此情此景，向副书记怒气冲冲，拿着喇叭高喊着：“都给我住手，我是巡视组的负责人，是谁让警察过来的，你们领头人呢……给我过来，快把人给我撤了！” 张清扬也喊道：“是谁让警察来的，带头的出来说话！” 一位中年警察跑了过来，敬礼道：“向副书记，我是贵宁市武警中队队长，接到群众举报，为了必免巡视组的领导受到伤害，我们接到命令前来保护巡视组的领导！” “我不用你们保护，他们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快把人给我撤了，我直接和他们对话！” “这个……”中队长有些为难。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向副书记威严的盯着中队长的脸。 中队长心里飞速地盘算着，心想人家是中央来的，自己虽然是贵宁市的武警，但真把这个老头子惹火了，他以后还不找自己算账？这么一想，他立正敬礼道：“向副书记，我马上执行您的命令！”说完，他拿起对讲机发布命令。 张清扬看着武警战士渐渐向后散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问那位中队长：“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让我们来维护秩序，保护首长的安全！”中队长说道，挥手指挥着后退的武警，让大家退到另一旁站好。 人民群众看到武警听那个老头子的话撤了，知道他一定是大官，就全都围了上来，张清扬、苏伟、彭翔以及向副书记的警卫保护着他，一旁的武警队长暗自担心。 “乡亲们，你们不要激动，我是巡视组的副组长，我现在可以代表中央巡视组和你们对话。”向副书记挥舞着手臂，“大家要安静，不要乱动，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现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有人出面主持，群众果然不在激动，其实他们的气愤是由于这几天贵宁市委市政府对他们的漠视，甚至还要限制他们的自由，不让他们到处走动。这才集体一商量，决定来找中央巡视组的领导告状，表达心中的不满和担忧。虽然说贵宁市政府也派人对他们进行了安抚，可是三天来没有公布任何的调查结果，没有一个令大家信服的说法，这才令他们暴躁起来。 第1180章 提出批评 向副书记四处看了看，站在台阶上，这样能让大家清楚地看到他，他说道：“你们不要害怕，这些警察不会伤害大家的，我不知道是谁安排他们来的，但是无论是谁安排他们来的，我都要提出批评，这种作法严重伤害了你们的感情，同时也给我们的政府抹黑，这是不允许的！同志们，乡亲们，你们都是为了高速公路而搬迁的农民，我理解你们的感受，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我更觉得心痛。” “领导，这件事怎么办，还有没有人管我们了，为什么不给一个说法，那些楼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的房子没有倒，可是墙壁也裂缝了，这样的房子我们不敢住！” “对！当初我们同意了搬迁，可是没想到住进了这样的危房，我们不放心！” “大家不要激动，请听向副书记说话。”张清扬见大家又激动起来，在一旁安抚着，看情形更像是向副书记的秘书，没有人知道他才是巡视组的组长。其实张清扬没有露面表明身份，就是觉得向副书记年纪大，能振得住场面。在老百姓的心里，一直都觉得大领导都是年纪大的。如果现在是张清扬和大家对话，也许就不会引起老百姓的重视。 “同志们，对于这个小区楼房倒塌事故，我们会一查到底，我们也会让贵宁市政府拿出事件的处理报告，并且对他们的调查过程和结果监督，一定会给你们满意的交代!至于其它楼房还有没有危险，我会请相关专家组成的工作组进行验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会从京城请来质监人员，不用贵宁市的监理公司，这样，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人群的声音小了不少，向副书记的这句话深得民心，老百姓最担心的就是官官相护。这时候，一位年轻人突然喊道：“向副书记，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谁知道你暗中会不会帮助贵宁市的领导干部！” “呵呵，小伙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已经退休了，也不是贵西的干部，是中央安排我参与巡视组的工作，中央巡视组的成立就是为了代表中央到地方为老百姓解决问题，所以……你想想看，我为什么要帮助贵宁市？如果此次事件证明与贵宁市的某位领导有关，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无论是谁，不为老百姓的生命安危负责的干部就要下台，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人群纷纷点头，这时候忽听得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向副书记，我们家的楼房倒了，我母亲也受伤了，现在还在住院，请问赔偿问题怎么解决？我们今后要住在那里？这件事要如何解决才能令我们满意？我们想要的就是安居乐业！” 听到这凌厉、思路明确、条理清晰的问题，以及那悦耳的声音，向副书记就感觉精神一振，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而他身边的张清扬更是异常的激动，他的个子高，已经看到了说话的女孩儿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位空姐李钰彤，李钰彤的脸上稚气未脱，可是目光很锐利，原来她的母亲就是伤者中的一位。 其实李钰彤早就看到了张清扬，在瞬间的惊讶之后，心里满是不屑。心想怪不得现在老百姓对当官的不满意，这个大色狼看起还是中央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虽然官可能不会太大，顶多也就是个秘书，但是能混进巡视组肯定不会简单。这样的干部竟然在飞机上勾搭空姐，真是太可恨了！此刻，发现张清扬呆呆地望着她，她便恶狠狠地回瞪着他。 张清扬注意到了她恼怒的表情，讪讪地收回目光，而贺楚涵却拉住了张清扬的手臂，不可至信地望着李钰彤。她也发现了，这个女孩儿长得和柳叶简直一模一样，难道张清扬昨晚说的就是她吗？ 向副书记看到了李钰彤，缓缓说道：“这位姑娘，你提的问题很好，在此我可以向你保证对于受伤人员以及死难者的家属，贵宁市一定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如果大家不满意，我会继续关注此事！另外，你所说的善后问题，我只想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市政府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不让你们住上安全的房子，那么你们就去市政府住，或者就去市委书记、市长的家里住，我支持你们！如果贵宁市政府无法做出妥善安排，我们巡视组就要对此事进行处理！” “谢谢向副书记，希望您说的话可以兑现！”李钰彤毫不畏惧地说道，一脸正气。 张清扬心中微微一笑，心想小叶子和她相比就温柔多了，面前这丫头看起来就是个惹事的主，太有个性了。 向副书记见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你们有人说返迁小区的建设有违法违规的行为，如果有确实的证据或者线索，都可以来找我举报，如果没什么事情，大家就散了吧，我想等事故查清楚以后，我们巡视组会和贵宁市政府的干部一道去现场召开发布会，还给大家一个真实、可信的情况！至于刚才你们和警察的小冲突，我要向大家道歉，请你们也不要怪警察，他们见到你们这么多人过来，也是出于对我们巡视组安全的考虑，所以才赶过来进行保护。并不是针对你们，你们要放心，人民警察是属于人民的，怎么会与人民做对！” “啪啪……”人群中响起掌声，大家都为向副书记讲出这么提气的话而振奋。 张清扬连连点头，向副书记最后几句话提到武警，把责任引到他的身上，不但令群众释怀，冲淡了不满情绪，也让武警撇清了关系，可以说是对双方都有好处，这样也稳定了局面，让民与警冲突事件变小了。 “大家散了吧，一周内就会有结果的，如果一周后没有结果，你们再来找我！”向副书记挥挥手。 得到满意答案的群众渐渐散去了，有的留下说有线索汇报，或者想举报什么。大家情绪的平复并不是由于得到了答案，而是感觉得到了大领导的重视。其实华夏国的老百姓都是可亲可爱的可怜人，只要领导对他们稍微的表示一下尊重和重视，他们就会感激不已，哪怕是作秀，也会让他们心里很舒服。因为现行体制下，有些人就连作秀都懒得作，可见眼里根本就没有老百姓。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武警中队长走了过来，对向副书记敬礼道：“首长，还需要我们什么服务吗？” “你们散去吧，我会和你们领导勾通的！” “是！”武警中队长巴不得马上离开呢，他又很认真的补上一句：“首长，刚才谢谢您！” 向副书记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为他们武警开脱的事情，便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当大部分人都散开后，少数几个有问题反映的群众也被巡视组的工作人员带进了接待室。这时候，张清扬看到李钰彤向自己走来，当他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听李钰彤说道：“喂，你也是巡视组的工作人员？”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有你这么冲的嘛，对待巡视组的领导也是这个态度？ 李钰彤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要向你举报一件事，” “什么事情？” 李钰彤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们搬迁的小区就是豆腐渣工程，是建筑方和政府走动关系的结果。这样的质量根本就不能放心，我怀疑政府的领导收了建筑方的钱！” “你有证据吗？”张清扬反问道，心说这丫头怎么感觉有点愣头愣脑的，这个性太直爽了，在社会上不吃亏才怪。 “证据？哼……真是笑话，我们家那栋楼倒了，这难道不是证据？” “那个……这个我们会调查的，你说的情况我已经记下了，如果你还有其它线索，可以随时来找我。”张清扬想把她打发走，这傻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喂，你们巡视组的工作人员对待我们老百姓反映的情况就是这个态度？”李钰彤气愤地撇着嘴，恼怒地对张清扬说道：“你就不准备核实？” 张清扬有点想笑了，扭头瞧瞧向副书记和贺楚涵，发现两人的脸也都有些扭曲，谁都没想到贵西还会有这样的愣头青，小丫头的胆子还真不小。 “那个……我们会核实的，把你电话留下吧，有情况我们巡视组会和你勾通的，也许还会去你家了解情况。”张清扬说道。 “电话？你……不是想找个机会泡我吧？”李钰彤闪着大眼睛，警惕地望着张清扬。 “咳咳……”一旁的向副书记咳嗽起来，也许是受不了这丫头所说的话，年老的他有点无法接受年轻人的思想。 贺楚涵也捂着小腹，笑得肚子都疼了。张清扬郁闷的看向李钰彤，板着脸道：“这位小姐，这是我们巡视组的登记程序，请你尊重我们工作人员，并遵守我们的巡视规则。” 第1181章 恶意污蔑 瞧见张清扬意正言辞地说话，板着面孔的样子，李钰彤的眼睛就斜了斜，但还是小声道：“那……好吧，”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一张秀气的小名片交到了一旁贺楚涵的手上，说道：“这个电话不能交给你。” 张清扬真有些生气了，感觉这丫头太胡搅蛮缠了，心里就起了恶趣味，想吓唬吓唬她，严肃地说道：“小姐，我们已经记下了你举报的内容，如果你是凭空捏造，或者恶意污蔑贵宁市的领导干部，你要受法律责任！” “我……”一丝慌乱出现在李钰彤的脸上，他上下打量着张清扬，噘起小嘴，半天说出一句：“你神气什么！” “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张清扬板着脸，越来越觉得这丫头好玩了。 不料李钰彤却扭头看向副书记，说道：“老伯，您是巡视组的领导，向副书记是吧？” “嗯，怎么……你有事？”向副书记也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我……我想知道，对待巡视组的工作人员，他们如果骚扰女人，你会不会管？” “当然要管，我们纪律严格，谁骚扰你了？”向副书记问道。 “他，就是他！”李钰彤得意地看向张清扬：“他昨天承坐了我的班机，找机会套我话，骚扰我，摆明了就是想泡我！” 张清扬的脸腾地就红了，尴尬地看着李钰彤，真没想到这丫头愣到了这种程度，心里再怎么对自己有看法，也用不着这样吧？向副书记也不解地望向张清扬，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道：“这个……她是我昨天乘座航班的空姐，我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我看错人，把她当成了一位故人，但……绝不是骚扰！” “哼，还说不是骚扰，下飞机后……不是你说的要送我回家吗？”李钰彤不依不饶地说道。 张清扬一阵恶汗，苦笑道：“由于对故人的怀念，我心里的确对你有些好感，感觉你在等车，就想顺便载你回来，这个……也算骚扰？” 李钰彤确实再也找不出更有力的证据了，就对向副书记说：“老领导，不管怎么说吧，你要管管他，他这个人……就是个大色狼，以后难保不腐败！” “小丫头，这事我会了解情况的，但希望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词，好吧？”向副书记说道。 李钰彤点点头，恶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说道：“走着瞧！” 张清扬哭笑不得，看向贺楚涵一阵无奈。等李钰彤走远了，他才对向副书记说道：“这事……呵呵，我还是和您解释一下吧，事情是这样的……” “清扬，算了，”向副书记摆摆手：“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再说你也用不着解释啊，呵呵……”向副书记说完就向回走，边走边说：“这丫头……有点愣啊！” “谁说不是呢，呵呵，有点意思的小姑娘！”张清扬说道。 贺楚涵拉了下张清扬，轻声道：“她和小叶子的确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就是性格……相差太多……”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在贵宁市政府办公大楼，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来到了市长办公室。 贵宁市现任市长马军，年仅四十八岁，可以说还有很大的升职潜力。只要将来按步就班的接任贵宁市委书记，就能进军省委，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这一切都要在保证贵宁市和谐发展，不出任何问题的前提下。 自从返迁居民小区楼房倒塌之后，这几天他就有些失眠，第一时间把常务副市长李正叫到办公室狠狠痛骂了一顿。当初他把小区建设项目的招标任务交给李正时，就千叮咛万嘱咐，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证工程质量。其潜在的含意就是只要工程质量过关，是可以允许李正做一些手脚的。 可是却没想到工程刚刚验收完不满一周，便有一栋楼房倒塌，这真是天大的讽刺！最令马军忧心的问题是，巡视组正好就在贵宁市，而且大家都在说巡视组的组长，张清扬与贵西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乔炎彬的关系很耐人寻味，更有人直接把他们两说成了是终生的政治对手，这是他们身后两个大家族的抗争！ 现在，张清扬就在贵西，正赶上贵宁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不令马军担心！在贵西，众所周知马军能座上贵宁市市长的宝座，与乔炎彬不无关系。乔炎彬在贵西经营了这么多年，也发展了不少铁杆追随者。谁知道张清扬会不会向他的这些铁杆弟兄动手？在这危机关头，马军真有些后悔与乔炎彬结识，万一张清扬把对乔炎彬的气都撒在自己身上，那么……官场上从来不缺少弃子，更何况从实力而言，张清扬如果揪住此事不放，真要抓住此事大作文章，马军还真是危险。 在事发后，乔炎彬同马军打过电话，只是问了他一句话：“马军，你有没有问题？” “乔省长，我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是当初马军的回答，虽然他也与小区项目工程承建方的老总安保全吃过几次饭，但在这个项目中，他确实多了个心眼，没有接收安保全送给他的“礼物”。 “你没有问题就不要怕，把事情查清楚，让老百姓知道是怎么回事，维持好善后工作就可以，一定要尽快的处理好，贵宁的天还变不了。”乔炎彬安排道。 “嗯，我明白。”马军当时清楚，这等于是乔炎彬保下自己的话。但是此刻，马军不禁想到了两年前远在南海省江洲市的方少刚，据说那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乔炎彬也曾力图要保下他，可结果呢？ 得到乔炎彬的指视，在省委的支持下，马军第一时间成立了工作小组，并且做出了一系列安排，暗中让常务副市长李正与承建方的安保全接触，让他配合调查。正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时，今天早上一个电话惊醒了马军，当他听到那些群众去找巡视组上访请愿时，他就明白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这很有可能成为张清扬强势插手此事的借口！他第一时间安排公安部门派出武警去“保护”巡视组的安全，可是当他知道巡视组的向副书记在现场对老百姓讲了话，并且还把武警赶回来时，他就知道自己又下了一步臭棋！这是干什么，安排武警去保护还是镇压？既然巡视组把武警赶了回来，那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作法很不满意！ 在短暂的焦虑过后，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构思应对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乔炎彬又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还是那句话：“马军，你真的没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同样的回答，可是不知不觉中，在乔炎彬那阴柔冷静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中，他的回答有些迟疑和颤抖。 “你啊……低估了人民群众的智商，处理方式还是太柔太慢！我建议……速战速决吧，不要再拖下去了！” “这个……”马军默默地重复着乔炎彬的话：“速战战决……” “对，下手要狠，该扔掉的就要扔掉，不要有所顾及，保住你自己，保住贵宁市乃至贵西省的声誉，省委省政府也是这个意见，你好好掂量掂量……” “嘟嘟……”手机中的忙音令马军惊醒，他缓缓放下电话，默默思索着乔炎彬的话，最后一句“省委省政府也是这个意见……”令他大梦初醒，看来，自己真的要狠一点了！ 他马上联系了常务副市长李正，同时让他找到工程建筑方的老总安保全，他让两人立刻赶到自己办公室。李正也听说了巡视组所在宾馆门前的闹剧，知道事情可能要大，所以毫不犹豫地联系了安保全。 就在李钰彤当着向副书记的面状告张清扬“骚扰”她的同时，安保全挺着大肚子来到市长马军的办公室。刚刚走进来，安保全就看到马军面色不善，阴沉着脸。而李正的脸色也很难看，额头冒了汗，微微喘着气，看情形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马市长、李副市长……”安保全向两人微微一笑，如果在私下里称呼李正，他肯定不会加上“副字”。但今天有马军在场，华夏官场的惯例，有正职在场，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突出正职的地位。安保全在商场打拼多年，属于贵西这个穷省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深知官场中的道道。 “老安，你坐吧。”马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安总，坐……”李正也微微至意。 “好……”安保全的大屁股刚坐下，就占满了一个半沙发，他已经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异常了。 马军看了安保全一眼，心事重重地说道：“老安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以前吧？我记得当时说过一句话‘你这个名子起得好啊，安保全……安全、保全，是干工程的好料子’！可是呢，这次返迁小区的建设，你没能体现你的价值啊！现在这个结果搞得满城风雨，甚至惊动了中央巡视组，各路媒体也纷纷报道此事，贵宁现在就是在风口浪尖上啊！” 第1182章 关注了此事 安保全的脸也在倾刻间沉重下来，擦着汗说：“马市长，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当初我和那帮王八蛋……呃，不好意思，我是说手下的那些包工头，我告诉他们一定要保证安全质量，可是却没想到……这件事怪我啊，是我一时疏忽！您放心，所有的损失都有我自己承担！” 马军看向安保全，淡淡地说道：“那……整个小区的楼房怎么办？你之前真的不知道那些楼有问题？为什么监理单位以及质检局的第一次验收会合格？” “这个……”安保全出了一身细汗，他尴尬不安地看向李志，知道看来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 “安总，现在中巡视组已经关注了此事，我说白了吧，如何保住你的公司，眼下只能看你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刚才马市长谈了几点意见，要求最快解决这个事，消除影响。那个……经事故调查小组的初步调查，好像是你们的用砖有些问题，其它问题不大，是这样吧？”李正说话的时候，眼睛对安保全眨了眨。 安保全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批砖是我公……” “老安，这件事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而你也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公司继续在贵宁市立足！”马军的语气很严肃。 安保全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但嗓子眼有些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正继续说道：“安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和你明说了吧，保下你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要让巡视组的领导对处理结果满意，甚至他们的意见比人民群众更重要，你啊……放放血吧！” “马市长、李副市长，你们说吧……需要我怎么做？”安保全郑重地抬起头，目光不似刚才那么慌乱了。他现在知道，要不是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两位领导也不会这样说话。 马军看向李正，李正会意，准备把刚才两人的商量结果讲出来。 两天以后，在事故调查并没有完全结束时，贵宁市相关部门突然公布了处理意见：要求返迁小区所有存在严重质量问题的楼房在三日内全部实施拆除。对所建楼房，建设方要无条件返工重建，同时还要向返迁户支付违约金及租房金。 根据贵西省建筑工程质量检验测试中心有限公司对返迁工程质量问题出具的检测报告和市建委调查组的初步调查结果，贵宁市建委调查组这天上午有请中央巡视组的相关领导一道，召开专题讨论会，形成如下处理意见： 一、在事故进一步调查期间，禁止贵西保全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和保全建设工程管理有限公司在贵宁承接一切新的工程项目，不得再参加工程投标活动。 二、责令贵西保全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和保全建设工程管理有限公司对所有在贵施工和监理的工程项目全面停工整顿。 三、待事故调查工作完成调查、取证、论证和对责任单位和个人的责任认定等法定程序后，将依法依规对其责任单位和责任人做出进一步的严肃处理，直至建议上级建设主管部门吊销其资质证书和个人执业资格。 四、要求我市所有建筑工地暂停使用贵宁市安基墙体建材有限公司生产的所有建筑材料，并对已使用该厂生产的建筑材料的工程进行全面排查。 在现场，事故调查组也汇报了返迁小区内楼房倒塌原因。调查结果表明，返迁小区的墙面建材用料，也就是多孔砖采用的是贵宁市安基墙体建材有限公司生产的页岩砖，安基墙体建材有限公司共向这个小区提供了60万块的页岩砖，返迁小区的所有建筑都使用了这家公司提供的砖。这些问题砖在进入施工现场时，经抗压性能检验，证明其抗压强度满足设计要求。但是，建筑方为了提高建设速度，没有检验其抗氧化等其它指标性能，因为其抗氧化等其它指标性能应该是在出厂前就把好关的。建设方忽略了这几项，但也要承担责任。 在工程完工不久，这些页岩砖陆续出现比较严重的风化现象，甚至整面墙壁坍塌，导致整栋建筑出现严重的安全隐患。据贵宁市的调查结果称，这家企业生产的页岩砖还销售到当地农村，已经被要求停产整顿。其企业负责人已经被公安机关批准，接受进一步调查。 在专题讨论会上，贵宁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李正代表贵宁市政府向搬迁的老百姓鞠躬致歉，并且现场答应老百姓，要满足大家的所有要求，建成一个安全的安置小区，让大家住的放心。至于死难者家属及受伤居民，保全公司会与当事人接洽赔偿问题。随后，李正宣布当场对所建楼房进行拆除。这一决定，迎来了现场群众的热烈掌声。 坐在台上的张清扬担忧地看了向副书记一眼，发现向副书记的目光中也有疑虑，他明白两人应该想一块去了。贺楚涵拉了拉张清扬的衣角，小声道：“调查不是没有完全结束吗，就让一个砖厂承担了全部责任？没有结束就进行拆除，这个……贵宁市政府下手这么狠？” “可是，下面这些老百姓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张清扬淡淡地说道，扭头看向正在发言的李正。 李正讲完话之后，贵西保全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安保全又出面道歉，他的道歉演讲声泪俱下，十分感人。安保全称此次事故虽然是因这批砖引起的，但是身为建筑方的负责人，他没有起到监督的责任，因此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他向遇难者家属及受伤的群众道歉，并且向大家保证，今后一定要建设精品工程，保证老百姓的安居乐业等等…… 道歉书很有些官方范文的味道，张清扬几人一听就明白，这封感人的道歉信肯定是贵宁市政府代笔的。以安保全的能力，他不会写出如此官方味道十足的文章。 接下来，在现场人员的亲眼验证下，两辆挖掘机对一栋楼房进行拆除。楼房的工程质量的确问题严重，挖掘机刚刚一碰，就哗哗作响，墙壁倒塌成了一片粉抹，老百性看得大快人心。 贵宁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李正站在张清扬的身边，满脸心痛地问道：“张部长，这个算是我们的补救措施吧，不知道巡视组的领导对我们的处理结果是否满意？” 张清扬看向李正，没有任何表情地指着一旁的老百姓说：“调查处理都不是最终目的，对于整起事故真正的调查结果就是要看老百姓是否满意，只要他们满意，那么我们巡视组就满意，因为我们就是为民请愿，为他们解决无法解决的事情。” 李正微笑点头，忽然又想到这种场合自己不能笑，便又收住了笑容，那笑就像突然有人从他脸上拿掉一般，表情十分尴尬。张清扬也不理他，又补上一句：“贵宁市调查组的调查很迅速，这点很好。” “都是为了老百姓，这件事故影响太坏，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李正一脸正气地说道。 “那家砖厂的老板……关起来了？”张清扬随口问道。 “对，对于这种偷工减量不付责任的行为，我们公安机关一定要立案调查，对他进行法律制裁！事故发生后，我们贵宁市政府立即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施工现场建筑材料监管的紧急通知》和《关于开展施工现场建筑材料专项检查的通知》，并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了以新型材料为主的施工现场建筑材料专项检查。同时，对在建工程使用的钢材、新型砌体材料等建筑材料开展专项检查，发现问题及时上报处理，并要求技术监督部门对不合格砖生产厂家进行调查处理。通过此次事故，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啊！”李正痛心疾首地说道。 “安全生产……是建筑质量的关键！我们应当引起重视，你们的处理还算急时！”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说道：“李市长，现场你来处理，我们巡视组还有其它工作，我和向老书记要回去了。” “那个……张部长，您和向老书记中午和我们一起吃点便饭怎么样？”李正邀请道。 “算了吧，我们还是……各归其位，呵呵……”张清扬摆摆手。 “也好，那我就不勉强了……”李正客气地说道，其实他那话原本就是客气，论级别而言，还轮不到他请张清扬吃饭。 张清扬回头，发现一位中年人正在同向副书记激烈地说着什么。他认识那个中年人，那是从京城请来的建筑专家，是京城来调查此次事故小组的负责人。看情形，他似乎对处理意见不满意。张清扬走过去，问道：“王教授，您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张部长，这两天我们也在现场调查了一下，虽然受到了当地调查组的一些阻挠，收获不大，但种种迹像都表明，此起事故不单单是墙壁用砖产生的原因，水泥型号、钢筋的型号，这些也许都存在问题。 第1183章 豁然开朗 他们在处理结果完全没出来之前，就拆除这批建筑，这是干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王教授，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但是从基层干部的角度来讲，他们需要快速的处理事故，急时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答案。您所说的这些问题……请给我们巡视组出示一份完整的汇报材料，我们回去开个讨论会，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说完之后，他又对向副书记说道：“向老书记，您觉得呢？” “先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处理意见还是很不错的，咱先不说事故的原因。” 王教授就有些气馁，显然是不服气。张清扬笑道：“王教授，您是全国建筑领域的专家，发生了这样非典型性的建筑事故，也正是你的研究课题吧？虽然贵宁市政府公布了处理意见，但是你的工作小组仍然可以在这里进行采样调查，用以备案，您说是吧？” “呃……这个嘛……”看着张清扬的眼睛，王教授豁然开朗，点头道：“对对，我这就给学生们打电话，让他们去正在拆除和未拆除的楼上采集样本，只是我想当地施工方不会同意吧？” 张清扬对向副书记说道：“这个就需要向副书记出面了，由您给贵西省委打个电话，表明王教授的科研目的，然后再请您把工作证留给王教授，这样他就有尚方宝剑喽！” “嗯，可以。”向副书记点点头：“还是张组长点子多！” 说完之后，留下王教授，张清扬同向副书记以及巡视组的其它成员赶回宾馆。在路上，张清扬与向副书记谈道：“您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有人给贵宁市政府出了高招啊！” “高招？”张清扬点点头，向副书记的话真是一针见血！ 向副书记接着说道：“这次事故明显是有预兆的，只不过发生之后，贵宁市低估了它的影响力，所以开始的处理有些慢。可是那天发生了请愿事件，这让他们警惕起来，不得不狠下血本啊！楼房全部拆除重建，这需要多少钱？但是却转移了老百姓对事故原因的注意力，使大家看到了贵宁市政府处理此事的决心。无论如何，新盖好的楼房肯定不会有任何质量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巡视组……也陷入了两难境地，查还是不查……难啊！” “是啊，您说得对，查……可能会引起贵宁市甚至贵西省的反感，仿佛我们巡视组是有意找事；但如果不查，我担心这件事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一个利益集团，单论这起事故，的确没什么好查的，但就怕我们会放弃一个重要的线索！” “我们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向副书记沉重地说道。 此时，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看见是李小林打来的，便按了接听。 “老领导，我有些事想和您反映，现在方便吗？” “什么事情？” “和您手头的事情有关。” “那你……晚上过来吧，注意安全。” “我明白，不会让人发现的。”李小林松了一口气。 放下手机，张清扬对向副书记说道：“也许……真的有大问题也说不定。” “转移视线……贵宁市这一手挺高明！”向副书记笑了。 当巡视组一行人的小车逐渐消失在李正的视线中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重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说道：“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几千万……就这么没了……”旁边的安保全望着正在拆除的楼房，痛心疾首。 “钱没了可以赚，命没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李正敲打着安保全：“你这次的作法有些过分了，谁都知道建筑行业在搞豆腐渣工程，但你表面上也要做好伪装吧？可你呢？盖好楼房不满一周，就倒了！” 安保全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有苦难言，这批砖用的是新技术，可以节约很多成本，手下的人都说没事，又能省几百万，我就……” “本想省个几百万，结果损失了几千万！”李正摇摇头，也感觉很可惜，但他接着又问道：“水泥和钢筋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呵呵，建筑行业的猫腻，您还不知道？”安保全笑了笑。 “算了，不提了，这件事过去了。”李正摆摆手。 安保全有些不解地问道：“李市长，中央巡视组的人就那么厉害，在我们贵西的地牌，我们用得着怕他们？” “官场上的事，你不理解……”对于此次马军市长的担忧，以及处理事故的雷厉风行，其中原因，李正略知一二。 “这周末，我们找老书记喝酒去？”安保全问道。 “行，好久没去看望老书记了，去看看他，呵呵……”提到“老书记”，李正的心情好了不少，当初要不是因为“老书记”向他介绍了安保全，而他又通过安保全与“老书记”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也不会从贵宁省的下辖市和阳市长一路升迁到和阳市委书记、贵宁市国土资源局局长，副市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职务。要不是因这层关系，他也不会多次与安保全合作，要不是因为有“老书记”的面子在，市长马军也不会多次对李正的作法充耳不闻。 官场，上面有人总比没人要好。 “李市长，不好了……出事了！”一个头戴安全帽的男子跑过来喊道。 “老邓，怎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李正的心稍安，现在又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有些生气。 “李市长，刚才有几个老头和学生自称是京城建筑学院的，要对楼体进行标本采样，说是为了作科学研究。他们说经得了巡视组的同意，还拿出了巡视组副组长向副书记的工作证。” 李正皱了下眉头，说道：“这件事要认真对待，不能激动，我向马市长汇报一下。”李正说完，就拨通了马军的电话。 “老李，处理好了？” “马市长，又出现点新情况。” “什么情况，说！”马军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这紧要关头，任何意外都有可能断送他的仕途之路。 李正汇报了现场的情况，马军听完之后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他们向省委打招呼了，随他们怎么样吧，但你告诉安保全，以尽快的速度拆除，以最快的速度重建，这是我对他的要求！你马上回来，我想听听现场的情况。” “明白！”李正收好手机，对身边男子说道：“老邓，随他们怎么样吧，你把握好分寸，现在楼房正在拆除，现场很危险，是吧？有些地方还是不应该让他们上去，出了事故责任就大了！” 老邓寻思着李正副市长的话，点头道：“我……我知道了。”老邓心里有点犯难，把握分寸？那帮家伙那么牛气，到头来得罪了他们，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李正安排完老邓，对安保全说：“走吧，我去向李市长进行详细的汇报，他对这件事很看重啊！你回去后好好准备善后工作吧，这次要注意影响，注意在媒体面前重新竖立你们公司的形象。” 安保全点点头：“我明白，下午就去医院看望伤者，同时联系媒体。” 李正见安保全如此懂事，也就放了心，心事重重地走出小区，心情有点压抑。安保全损失了几千万，李正也很心疼，因为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 两人临分手时，安保全又说道：“老李啊，曾子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你放心吧，这次事件多亏他明白事理，我们会善待他的，只要巡视组一走，他就没事了。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保证他没有任何危险。” “嗯，老曾是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希望你们政府卖给我一个面子，这次多亏他深明大义，否则……” “我明白，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和马市长在，还不能保下他？” “那就好，那就好……”安保全微微一笑，亲自为李正拉开车门，等他坐进去，车子走出去好远，安保全才坐进自己的的奔驰车中。安保全回头望着乌烟瘴气的小区，感觉心头在流血，几千万的损失，等于他这半年白干了!他狠狠地挥拳打在靠背上，怒声骂道：“妈b的，有钱大家分，出事了我一个人承担，操，这叫什么世道！” 司机回头看向安保全，张口想说话，却没敢吱声。安保全看到了司机的目光，骂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开车！” “安总，去哪？” “玩女人去！”安保全愤怒地喊道。 司机明白安总要去哪里了，稳稳地发动起车子。 贵宁市市长马军的办公室里，李正汇报着今天现场会议的种种细节……主要是巡视组领导的表现。马军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默默地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等李正说完之后，他才问道：“这么说来，巡视组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李正点点头，深思道：“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张清扬的口中却没有这么说，他说的是只要老百姓满意，他们也就满意。” “那你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满意呢？”马军脸上的笑令人很不舒服。 第1184章 承担责任 “呵呵，这个嘛……我只能说如果换成我是张清扬，我可能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马军重复着李正的话，点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不甘心。” “为什么？” 马军说道：“你我心知肚明，此次事故虽然处理得很急时，这个结果也很令老百姓满意，但这个急促的处理方式真的经得起推敲吗？大家都是明白人，墙壁用砖的质量再差，也不会导致楼房的整体骨架倾斜倒塌吧？现在楼房又被马上拆除，他们怎么会没有疑心！” “那怎么办？会不会出事？”李正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工程是他主抓的，出了问题的责任人就是他。 “应该不会有事，那些砖确实有问题，而且现在楼房已经拆除，他们如果再揪住此事不放，不是要破坏我们当地的和谐发展环境吗？” “那个张清扬……”李正抬头看了马军一眼。 马军微微一笑，说道：“张清扬怎么了？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在鸡蛋里挑骨头吧？” “可是那批京城过来的建筑专家……这件事表明，巡视组对我们的处理结果还是不满意的。” “随他们怎么样吧，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这是铁案！”马军的声音提高了一节，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安损失了这么多钱，他……很心疼吧？” “心疼又如何，这个工程实在是太烂了，他当初可是向我保证了工程质量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也只能他来承担责任了！” “安保全是有错，但我们也要给老书记一个面子，你好好安抚他，别让他闹情绪。”马军缓缓说道。 “老安还是明白事理的，这周末我们一同去看望老书记，您就放心吧。” “行，那就这样，这件事情处理得不错，以后也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了。”马军结束了谈话。 李正走出马军的办公室，感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张清扬在小区现场那正气凛然的态度，一直在他的眼前徘徊不定。 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回到贵宁宾馆后，先吃了工作餐，然后就到接待上访群众的巡视组临时大办公室走了一圈，负责现场工作的苏伟见两位领导回来了，就跟着他们走进了小办室。外面来上访的群众都很激动，关上门都能听见声音。 张清扬望向苏伟，笑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群众上访都是因为征地，六年以前，贵宁市南大街改造工程似乎存在一些问题，材民对补偿款有意见。” “六年了……”张清扬皱着眉头说道。 苏伟点头道：“是六年了，那里村民上访不断，但由于南大街改造是全省的政绩工程，那里的改造工程总面积达3万平方公里，差不多是贵宁市区的六分之一，上头也就没怎么处理这事。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些村民现在都有地方住，虽说安置房价格过高，但必竟算是给他们赔偿了。事隔这么久，谁还愿意调查这种事？既使查，也很难查！往往会觉得当地的老百姓没事找事，贪图便宜！像这种因征地上访的，全国哪个省没有？大部分不都是尽量安抚吗？”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像这种事既使是我们中央巡视组想介入，也很难查清事实，必竟这只是纠纷，不是腐败案件。如果我们抓着六年前的事情为难当地政府，会让当地政府有看法的。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和当地政府进行勾通，让他们出面安抚群众，说白了无法从根上解决啊！” 向副书记看向张清扬，目光税利的说：“一般因征地上访的背后，往往都会牵扯到利益纠纷，要么是政府占了老百姓的便宜，要么就是官商勾结造成国有资产及老百姓财产的损失。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腐败案件，我们也没法从根上解决，但是……我们有权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事隔六年，想要了解真相有点难度啊，当地政府会不会有反感？” 苏伟附和着说道：“反感是肯定的，假如我是贵宁市的领导，也会觉得巡视组是来找茬的。” 向副书记看向两人，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苏伟，来反映同样征地问题的群众多吗？” “多，可以说这个问题是上访的热点。” “热点？”这到是出乎张清扬意料，他原本只以为是少数的群众因对赔偿不满而来找巡视组的，如果针对此事上访的群众过多，那就说明问题有些严重。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对向副书记说：“如果是上访的热点，我们就有权过问了，我们必须查清当初南大街改造时的赔偿标准，看看涉及多少群众和资金，如果必要也可以和当时主抓这个工程的领导谈一谈。” 向副书记点头，对苏伟说道：“把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上访内容整理成册，我们要拿到有份量的依据！” 苏伟点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苏伟走后，换了一身衣服的贺楚涵也下来了。女人就是爱干净，出去走了一圈，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张清扬三人坐在小办公室里，聊起了今天在小区现场的所见所闻。 张清扬说：“现在来看，这个小区无论有没有其它的质量问题，我们也不方便过问了，必竟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巡视组也需要照顾当地干部的情绪。眼下，举国之内，发展是唯一的主题，我们不能授人以柄。” 贺楚涵不解地说：“可是疑点很明显，如果我们就这么算了，实在不甘心。” 向副书记笑道：“小贺啊，我们巡视组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你没看到那些老百姓很满意吗？贵宁市政府的这一手很高明，只要后期处理得当，我们就放放吧。” 贺楚涵有些不满，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们国内的纪检、监察部系统可以真正做到独立办案，不受上级领导和外界的干扰呢？” 张清扬的眉头挑了挑，贺楚涵的话到是让他想到了一些国内政府系统方面存在的问题，纪检系统虽说独立，但是在一些大案要案中往往还会沦为政治博弈的工具，甚至会受到上级领导的直接干预。贺楚涵的话指出了当今纪检工作的无奈和矛盾。 向副书记也欣赏地望着贺楚涵，笑道：“小贺不错，有想法，我想等二十年之后，当你成为纪委书记的时候，就可以对此事进行改革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 贺楚涵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向老书记，您又在取笑我了！” “呵呵……”向副书记笑了笑，不再说话。 张清扬正翻看着地方志，还有巡视组从省委组织部那里要来的当地官员的档案。他突然抬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六年前主政贵宁市的是现任省人大副主任崔勇，他是贵宁市的本地干部，由和阳市升上来的，这十年来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六年前出任贵宁市政府市长，当年就搞了这个全省嘱目的南大街改造工程，颇受省委赏识，两年后升为了贵宁市委书记，随后又高升省人大第一副主任。” “这些和上访有关系吗？”贺楚涵皱着眉头。 张清扬又翻开另外一位地方志，笑道：“我同时发现，崔勇在出任贵宁市市长时，提拔当时和阳市的市委书记李正出任了国土资源局的局长，两人联手操作了南大街改造工程，崔勇是工程总指挥，李正是副总指挥。” 贺楚涵这回知道张清扬想表达什么了，但仍摇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张清扬苦笑道：“什么也不能说明，只是我感觉国土资源局局长这个位子……” 向副书记知道张清扬想说什么了，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看似很正常，可是其中总有些令人起疑的地方……” 贺楚涵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张清扬接着补充道：“我查看了一些关于贵宁市当年对南大街进行改造的资料，发现贵宁市保全建筑有限公司参与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工程，其中全省最大的服装批发中心，保全建筑有限公司占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当年工程总体完工时，保全公司被评为全市名星企业，老总安保全也被评为了名星企业家，这个大工程至今仍然是保全公司的骄傲。” “哦……”向副书记皱了下眉头。 “保全……不是那个小区的建筑方吗？他们还是明星企业？” “是啊，但是从这些资料中仍然看不出任何的问题。”张清扬摇摇头，对向副书记说道。 “嗯，是看不出任何问题……”两人都在说看不出问题，可是看那眼神，明明是觉得这里边有点问题！ 张清扬最终决定，没有在贵宁市宾馆与李小林见面，而是让他另外选择地方见面。两人是老上下级的关系，贵宁市刚刚出现事故，如果在这个时候见面，对李小林将来在贵宁的发展有些影响。 第1185章 挺不错的 李正躲开马军的目光，皱眉道：“这个还真说不好，巡视组这些人都是人精，又怎么会把心里想法露在外面？特别是那个张清扬，别看比你我都年轻，但是官驾子十足啊！” “哦……我还真没和他见过面。”马军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猜猜，他是否满意，揣摩一下……” 李小林选择了贵宁市郊区的一家餐馆，张清扬赶到时，李小林已经到了多时。他一身便装，看样子也担心别人认出他来。 “老领导，您好！”看到张清扬走进包厢，李小林伸出双手迎过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老领导”这个称呼。 “小林，坐吧，最近怎么样？”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 “挺不错的，一切就那样吧，工作量不是很大，很轻松。”李小林虽然在笑，但暗有所指。 张清扬知道李小林这么说的用意是指他眼下在贵宁市并没有得到重用。他便笑道：“你也不要心急，机会还有很多嘛！” 李小林点点头，说道：“老李本来也要看你，又担心影响不好，就没过来。” “嗯，等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我再和他见面吧。”张清扬谨慎地说道，看了眼手表，说道：“我们长话短说吧，半个小时以后我就回去了。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老领导，您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来贵宁市这三年，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与这次楼房倒塌事故相关。” “关于马军的？” “不，马军还算干净，是关于李正的。李正在贵西省的官声不是很好，几乎人人都知道他贪，可就是没事，这……也算是传奇了！他主管城建规划，这几年与安保全的合作密切。” “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 李小林说着，从包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小声道：“这里有些东西。是关于他包养情妇、与安保全之间的某些交易。” 张清扬拿过来看了看，振惊道：“他爱人是安保全公司的副总？那她在外面还有女人？” “应该是安保全给他安排的，另外……李正这人不简单，省里有些关系。” “崔勇？” “您知道了？” “我感觉到的，刚得到确认，”张清扬笑了笑。 “那巡视组接下来怎么办？”李小林急切地问道。 “小林啊，我还是那句话，你管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其余的事不要过多的参与。”张清扬提醒道。 李小林知道自己表现得太热切了，点头道：“老领导，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了。那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这些东西，我不能带走！”张清扬的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问完之后，李小林也醒悟过来，点头道：“您说得对。”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这些东西无论如何不能从我的手中出现……” 当巡视组一行人的小车逐渐消失在李正的视线中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重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说道：“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几千万……就这么没了……”旁边的安保全望着正在拆除的楼房，痛心疾首。 “钱没了可以赚，命没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李正敲打着安保全：“你这次的作法有些过分了，谁都知道建筑行业在搞豆腐渣工程，但你表面上也要做好伪装吧？可你呢？盖好楼房不满一周，就倒了！” 安保全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有苦难言，这批砖用的是新技术，可以节约很多成本，手下的人都说没事，又能省几百万，我就……” “本想省个几百万，结果损失了几千万！”李正摇摇头，也感觉很可惜，但他接着又问道：“水泥和钢筋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呵呵，建筑行业的猫腻，您还不知道？”安保全笑了笑。 “算了，不提了，这件事过去了。”李正摆摆手。 安保全有些不解地问道：“李市长，中央巡视组的人就那么厉害，在我们贵西的地牌，我们用得着怕他们？” “官场上的事，你不理解……”对于此次马军市长的担忧，以及处理事故的雷厉风行，其中原因，李正略知一二。 “这周末，我们找老书记喝酒去？”安保全问道。 “行，好久没去看望老书记了，去看看他，呵呵……”提到“老书记”，李正的心情好了不少，当初要不是因为“老书记”向他介绍了安保全，而他又通过安保全与“老书记”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也不会从贵宁省的下辖市和阳市长一路升迁到和阳市委书记、贵宁市国土资源局局长，副市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职务。要不是因这层关系，他也不会多次与安保全合作，要不是因为有“老书记”的面子在，市长马军也不会多次对李正的作法充耳不闻。 官场，上面有人总比没人要好。 “李市长，不好了……出事了！”一个头戴安全帽的男子跑过来喊道。 “老邓，怎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李正的心稍安，现在又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有些生气。 “李市长，刚才有几个老头和学生自称是京城建筑学院的，要对楼体进行标本采样，说是为了作科学研究。他们说经得了巡视组的同意，还拿出了巡视组副组长向副书记的工作证。” 李正皱了下眉头，说道：“这件事要认真对待，不能激动，我向马市长汇报一下。”李正说完，就拨通了马军的电话。 “老李，处理好了？” “马市长，又出现点新情况。” “什么情况，说！”马军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这紧要关头，任何意外都有可能断送他的仕途之路。 李正汇报了现场的情况，马军听完之后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他们向省委打招呼了，随他们怎么样吧，但你告诉安保全，以尽快的速度拆除，以最快的速度重建，这是我对他的要求！你马上回来，我想听听现场的情况。” “明白！”李正收好手机，对身边男子说道：“老邓，随他们怎么样吧，你把握好分寸，现在楼房正在拆除，现场很危险，是吧？有些地方还是不应该让他们上去，出了事故责任就大了！” 老邓寻思着李正副市长的话，点头道：“我……我知道了。”老邓心里有点犯难，把握分寸？那帮家伙那么牛气，到头来得罪了他们，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李正安排完老邓，对安保全说：“走吧，我去向李市长进行详细的汇报，他对这件事很看重啊！你回去后好好准备善后工作吧，这次要注意影响，注意在媒体面前重新竖立你们公司的形象。” 安保全点点头：“我明白，下午就去医院看望伤者，同时联系媒体。” 李正见安保全如此懂事，也就放了心，心事重重地走出小区，心情有点压抑。安保全损失了几千万，李正也很心疼，因为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 两人临分手时，安保全又说道：“老李啊，曾子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你放心吧，这次事件多亏他明白事理，我们会善待他的，只要巡视组一走，他就没事了。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保证他没有任何危险。” “嗯，老曾是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希望你们政府卖给我一个面子，这次多亏他深明大义，否则……” “我明白，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和马市长在，还不能保下他？” “那就好，那就好……”安保全微微一笑，亲自为李正拉开车门，等他坐进去，车子走出去好远，安保全才坐进自己的的奔驰车中。安保全回头望着乌烟瘴气的小区，感觉心头在流血，几千万的损失，等于他这半年白干了!他狠狠地挥拳打在靠背上，怒声骂道：“妈b的，有钱大家分，出事了我一个人承担，操，这叫什么世道！” 司机回头看向安保全，张口想说话，却没敢吱声。安保全看到了司机的目光，骂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开车！” “安总，去哪？” “玩女人去！”安保全愤怒地喊道。 司机明白安总要去哪里了，稳稳地发动起车子。 贵宁市市长马军的办公室里，李正汇报着今天现场会议的种种细节……主要是巡视组领导的表现。马军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默默地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等李正说完之后，他才问道：“这么说来，巡视组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李正点点头，深思道：“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张清扬的口中却没有这么说，他说的是只要老百姓满意，他们也就满意。” “那你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满意呢？”马军脸上的笑令人很不舒服。 李正躲开马军的目光，皱眉道：“这个还真说不好，巡视组这些人都是人精，又怎么会把心里想法露在外面？特别是那个张清扬，别看比你我都年轻，但是官驾子十足啊！” 第1186章 心知肚明 “哦……我还真没和他见过面。”马军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猜猜，他是否满意，揣摩一下……” “呵呵，这个嘛……我只能说如果换成我是张清扬，我可能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马军重复着李正的话，点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不甘心。” “为什么？” 马军说道：“你我心知肚明，此次事故虽然处理得很急时，这个结果也很令老百姓满意，但这个急促的处理方式真的经得起推敲吗？大家都是明白人，墙壁用砖的质量再差，也不会导致楼房的整体骨架倾斜倒塌吧？现在楼房又被马上拆除，他们怎么会没有疑心！” “那怎么办？会不会出事？”李正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工程是他主抓的，出了问题的责任人就是他。 “应该不会有事，那些砖确实有问题，而且现在楼房已经拆除，他们如果再揪住此事不放，不是要破坏我们当地的和谐发展环境吗？” “那个张清扬……”李正抬头看了马军一眼。 马军微微一笑，说道：“张清扬怎么了？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在鸡蛋里挑骨头吧？” “可是那批京城过来的建筑专家……这件事表明，巡视组对我们的处理结果还是不满意的。” “随他们怎么样吧，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这是铁案！”马军的声音提高了一节，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安损失了这么多钱，他……很心疼吧？” “心疼又如何，这个工程实在是太烂了，他当初可是向我保证了工程质量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也只能他来承担责任了！” “安保全是有错，但我们也要给老书记一个面子，你好好安抚他，别让他闹情绪。”马军缓缓说道。 “老安还是明白事理的，这周末我们一同去看望老书记，您就放心吧。” “行，那就这样，这件事情处理得不错，以后也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了。”马军结束了谈话。 李正走出马军的办公室，感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张清扬在小区现场那正气凛然的态度，一直在他的眼前徘徊不定。 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回到贵宁宾馆后，先吃了工作餐，然后就到接待上访群众的巡视组临时大办公室走了一圈，负责现场工作的苏伟见两位领导回来了，就跟着他们走进了小办室。外面来上访的群众都很激动，关上门都能听见声音。 张清扬望向苏伟，笑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群众上访都是因为征地，六年以前，贵宁市南大街改造工程似乎存在一些问题，材民对补偿款有意见。” “六年了……”张清扬皱着眉头说道。 苏伟点头道：“是六年了，那里村民上访不断，但由于南大街改造是全省的政绩工程，那里的改造工程总面积达3万平方公里，差不多是贵宁市区的六分之一，上头也就没怎么处理这事。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些村民现在都有地方住，虽说安置房价格过高，但必竟算是给他们赔偿了。事隔这么久，谁还愿意调查这种事？既使查，也很难查！往往会觉得当地的老百姓没事找事，贪图便宜！像这种因征地上访的，全国哪个省没有？大部分不都是尽量安抚吗？”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像这种事既使是我们中央巡视组想介入，也很难查清事实，必竟这只是纠纷，不是腐败案件。如果我们抓着六年前的事情为难当地政府，会让当地政府有看法的。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和当地政府进行勾通，让他们出面安抚群众，说白了无法从根上解决啊！” 向副书记看向张清扬，目光税利的说：“一般因征地上访的背后，往往都会牵扯到利益纠纷，要么是政府占了老百姓的便宜，要么就是官商勾结造成国有资产及老百姓财产的损失。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腐败案件，我们也没法从根上解决，但是……我们有权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事隔六年，想要了解真相有点难度啊，当地政府会不会有反感？” 苏伟附和着说道：“反感是肯定的，假如我是贵宁市的领导，也会觉得巡视组是来找茬的。” 向副书记看向两人，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苏伟，来反映同样征地问题的群众多吗？” “多，可以说这个问题是上访的热点。” “热点？”这到是出乎张清扬意料，他原本只以为是少数的群众因对赔偿不满而来找巡视组的，如果针对此事上访的群众过多，那就说明问题有些严重。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对向副书记说：“如果是上访的热点，我们就有权过问了，我们必须查清当初南大街改造时的赔偿标准，看看涉及多少群众和资金，如果必要也可以和当时主抓这个工程的领导谈一谈。” 向副书记点头，对苏伟说道：“把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上访内容整理成册，我们要拿到有份量的依据！” 苏伟点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苏伟走后，换了一身衣服的贺楚涵也下来了。女人就是爱干净，出去走了一圈，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张清扬三人坐在小办公室里，聊起了今天在小区现场的所见所闻。 张清扬说：“现在来看，这个小区无论有没有其它的质量问题，我们也不方便过问了，必竟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巡视组也需要照顾当地干部的情绪。眼下，举国之内，发展是唯一的主题，我们不能授人以柄。” 贺楚涵不解地说：“可是疑点很明显，如果我们就这么算了，实在不甘心。” 向副书记笑道：“小贺啊，我们巡视组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你没看到那些老百姓很满意吗？贵宁市政府的这一手很高明，只要后期处理得当，我们就放放吧。” 贺楚涵有些不满，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们国内的纪检、监察部系统可以真正做到独立办案，不受上级领导和外界的干扰呢？” 张清扬的眉头挑了挑，贺楚涵的话到是让他想到了一些国内政府系统方面存在的问题，纪检系统虽说独立，但是在一些大案要案中往往还会沦为政治博弈的工具，甚至会受到上级领导的直接干预。贺楚涵的话指出了当今纪检工作的无奈和矛盾。 向副书记也欣赏地望着贺楚涵，笑道：“小贺不错，有想法，我想等二十年之后，当你成为纪委书记的时候，就可以对此事进行改革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 贺楚涵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向老书记，您又在取笑我了！” “呵呵……”向副书记笑了笑，不再说话。 张清扬正翻看着地方志，还有巡视组从省委组织部那里要来的当地官员的档案。他突然抬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六年前主政贵宁市的是现任省人大副主任崔勇，他是贵宁市的本地干部，由和阳市升上来的，这十年来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六年前出任贵宁市政府市长，当年就搞了这个全省嘱目的南大街改造工程，颇受省委赏识，两年后升为了贵宁市委书记，随后又高升省人大第一副主任。” “这些和上访有关系吗？”贺楚涵皱着眉头。 张清扬又翻开另外一位地方志，笑道：“我同时发现，崔勇在出任贵宁市市长时，提拔当时和阳市的市委书记李正出任了国土资源局的局长，两人联手操作了南大街改造工程，崔勇是工程总指挥，李正是副总指挥。” 贺楚涵这回知道张清扬想表达什么了，但仍摇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张清扬苦笑道：“什么也不能说明，只是我感觉国土资源局局长这个位子……” 向副书记知道张清扬想说什么了，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看似很正常，可是其中总有些令人起疑的地方……” 贺楚涵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张清扬接着补充道：“我查看了一些关于贵宁市当年对南大街进行改造的资料，发现贵宁市保全建筑有限公司参与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工程，其中全省最大的服装批发中心，保全建筑有限公司占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当年工程总体完工时，保全公司被评为全市名星企业，老总安保全也被评为了名星企业家，这个大工程至今仍然是保全公司的骄傲。” “哦……”向副书记皱了下眉头。 “保全……不是那个小区的建筑方吗？他们还是明星企业？” “是啊，但是从这些资料中仍然看不出任何的问题。”张清扬摇摇头，对向副书记说道。 “嗯，是看不出任何问题……”两人都在说看不出问题，可是看那眼神，明明是觉得这里边有点问题！ 张清扬最终决定，没有在贵宁市宾馆与李小林见面，而是让他另外选择地方见面。两人是老上下级的关系，贵宁市刚刚出现事故，如果在这个时候见面，对李小林将来在贵宁的发展有些影响。 第1187章 还算干净 李小林选择了贵宁市郊区的一家餐馆，张清扬赶到时，李小林已经到了多时。他一身便装，看样子也担心别人认出他来。 “老领导，您好！”看到张清扬走进包厢，李小林伸出双手迎过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老领导”这个称呼。 “小林，坐吧，最近怎么样？”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 “挺不错的，一切就那样吧，工作量不是很大，很轻松。”李小林虽然在笑，但暗有所指。 张清扬知道李小林这么说的用意是指他眼下在贵宁市并没有得到重用。他便笑道：“你也不要心急，机会还有很多嘛！” 李小林点点头，说道：“老李本来也要看你，又担心影响不好，就没过来。” “嗯，等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我再和他见面吧。”张清扬谨慎地说道，看了眼手表，说道：“我们长话短说吧，半个小时以后我就回去了。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老领导，您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来贵宁市这三年，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与这次楼房倒塌事故相关。” “关于马军的？” “不，马军还算干净，是关于李正的。李正在贵西省的官声不是很好，几乎人人都知道他贪，可就是没事，这……也算是传奇了！他主管城建规划，这几年与安保全的合作密切。” “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 李小林说着，从包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小声道：“这里有些东西。是关于他包养情妇、与安保全之间的某些交易。” 张清扬拿过来看了看，振惊道：“他爱人是安保全公司的副总？那她在外面还有女人？” “应该是安保全给他安排的，另外……李正这人不简单，省里有些关系。” “崔勇？” “您知道了？” “我感觉到的，刚得到确认，”张清扬笑了笑。 “那巡视组接下来怎么办？”李小林急切地问道。 “小林啊，我还是那句话，你管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其余的事不要过多的参与。”张清扬提醒道。 李小林知道自己表现得太热切了，点头道：“老领导，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了。那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这些东西，我不能带走！”张清扬的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问完之后，李小林也醒悟过来，点头道：“您说得对。”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这些东西无论如何不能从我的手中出现……” 第四中央巡视组同在西海省时一样，兵分两路。副组长向副书记带着大部分人留守酒店现场接待上访者，张清扬、贺楚涵、苏伟三人出外走访巡视。根据苏伟的汇报，这几天老百姓中有不少上访者都是曾经贵宁市南大街的居民，他们皆因房屋搬迁、农业地征用等矛盾状告贵宁市政府，以及贵宁市国土资源局。 来上访此问题题的群众越来越多，这是巡视组始料未及的。南大街改造已经过去了六年，而且现在已经成为了贵宁市的商业中心，贵宁市最繁华的地带，甚至被称之为贵西省的小金库。然而在成功的改造背后，举世嘱目的政绩工程，为何在老百姓眼中成为了伤民工程？ 张清扬在那天晚上听了李小林的一些汇报后，也渐渐相信原贵宁市国土资源局局长、现贵宁市常务副市长李正有些问题了。虽然李小林所说的事情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还是有些价值。 三人一致决定到改造后的南大街看看。一大早上，三人坐着彭翔的车来到南大街下沉式广场。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下沉式广场，也是这里的交通枢纽，它连接着四面八方，围绕着下沉式广场四周的，完全是各种各样主题的商场，这里简直是贵宁市的购物天堂。 三人来到南大街广场，望着豪华的广场布置，贺楚涵不敢相信地说道：“真的难以想象，西部……还有这种地方！”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崔勇为什么短短几年内高升省人大副主任了，他还是很有些发展眼光的！这个工程无形中抬升了贵宁市的形象。” “妈的，这天热死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喝点东西怎么样？”苏伟用包挡住太阳，满头是汗地说道。虽然已经是八月末，但贵宁市的天气正是热时候，几人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 张清扬指着那边绿化树下的冷饮摊说：“去那边吧。” “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喝茶的，这个……”贺楚涵皱着眉头，认真地反驳道。 张清扬牵着她的小嫩手，笑道：“不休息好，如何工作？太阳刚刚出来，我们还没有适应，等适应了这个温度，我们再去商场里转转，巡视组的工作就是走访巡视，对吧？” “强词夺理！”贺楚涵微微一笑，顺从地让他拉着自己的手，满脸幸福地说：“你这个组长一点也不着调！” 张清扬低下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嘿嘿笑道：“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戴着吗？” 贺楚涵脸一红，羞涩地说道：“这是你妈给我的见面礼，我为什么不戴着？” “你这是不是在提醒我，你是我的女人啊？”张清扬开心地笑着。 “我才没那么无聊！”贺楚涵心虚地说道。 几人来到冷饮摊坐下，张清扬要了几杯冷饮，一边喝着，一边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起来南大街不但是贵宁市的商业中心，更是贵宁市的旅游中心，外地的游客来到贵宁，都会来到这里淘一些当地的特产。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张清扬淡淡地笑道：“其实生活应该是一种美的享受，可是对于我们大部分人而言，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怎一个累字了得！” “哟哟，堂堂的正部级高官讲出这话，你小子酸不酸啊？”苏伟打趣道。 “有感而发而已，”张清扬望向贺楚涵，捏着她的小手指抚摸，轻轻扳着她如葱的手指：“楚涵，你说是吧？” “嗯……”贺楚涵迎着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肉麻！”苏伟满脸的不屑，心中不免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娇妻田莎莎。 “冰冰，这天热死啦，我们坐一会儿。”一个响亮动听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张清扬看着贺楚涵，目光远眺到她的身后，有些惊呆。贺楚涵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回头一瞧，也有些惊讶地说：“小叶子……呃，是那个长得像小叶子的空姐！” “她叫李钰彤。”张清扬呆呆地注视着李钰彤，并没有收回目光。 “哟，记得很清楚嘛！”贺楚涵醋意十足地说道：“我承认她很漂亮，可是你……不许打她的主意！” “你胡说什么呢，看到她……就会让我想起小叶子……”张清扬伤感地说道。 四个人远本离的不是很远，李钰彤听到张清扬说话，扭头一瞧就冷下来，鄙夷地说道：“冰冰，我们下次出门要看黄历！” “怎么了？” “又看到那个色狼了！”李钰彤没好气地说道。 同事冰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张清扬的存在，又看到她身边知性、淡雅的贺楚涵，就笑道：“你发哪门子疯啊，没看到她旁边有女人？” “那是她的同事，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李钰彤，你怎么那么关心人家的私生活啊，不会是看上那个钻石王老五了吧？” “你才看上他了呢！”李钰彤扭回头，懒得再看张清扬一眼。 “我就是看上又怎么样啊？你看看他人长得帅，又有好的工作，还有那迷人的微笑，可惜啊……姑奶奶我没机会钓到这样的金龟婿了！”冰冰说完，脸色有些黯淡。 “冰冰，对不起，我不是想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李钰彤自责地拉住了冰冰的手。 “钰彤，怎么能怪你呢，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现在真有些后悔，不应该疯玩，不应该给他当小。” “冰冰，他对你……怎么样？” “变态狂！穿上衣服道貌傲然，脱了衣服就是禽兽！”冰冰咬着嘴唇压低了声音，免得被别人听到。她让钰彤挡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拉开衣领，露出雪白的雪肌，解开一粒扣子，黑色的性感蕾丝花边胸衣就露了出来，还有一道深深的乳勾，她小心地拉开高耸的罩杯说：“你瞧瞧……” 李钰彤的目光射在她高耸的乳肌上面，当罩杯被掀开时，她看到冰冰雪白光滑的胸房上有一排鲜花的牙印，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啊……”李钰彤失口叫了一声，手指轻轻按着她美胸上面的伤口，心疼地说：“我说昨天晚上你回来洗澡，怎么没有全脱光，原来……” “好了，别占我便宜了！”冰冰推开李钰彤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走光了可不好！” 李钰彤明白冰冰是在强颜欢笑，帮她整理好衣服，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说：“冰冰，离开他吧，以后不要疯玩了，过几年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 第1188章 官官相互 “离开他？呵呵……怎么可能啊，钰彤，你还不明白他的势力？我如果离开他，就要丢工作，以后别想在航空公司干下去了！” 李钰彤低下头想了想，回头看了张清扬一眼，轻声道：“冰冰，他们是中央巡视组的，要不我们报警的，让警察把他抓起来，怎么样？” “没用的，这几年告他的人还少吗？去年纪委都立案了，可是最后还不是没问题？他们这些当官的……全他妈的是官官相互！” “说得也是啊！”李钰彤发现张清扬还在呆呆地看着自己，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怒声喊道：“你看什么看，大色狼，没见过女人啊！” 李钰彤的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行人都看向张清扬。张清扬老脸通红，讪讪地收回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贺楚涵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李钰彤，顾及到自己的身份才没有说话。张清扬看美女，她也很吃醋，但是听到别人骂张清扬，她就不高兴了。 苏伟偷笑道：“张组长，您可真丢人！” 张清扬气得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地吸着烟。李钰彤见张清扬没说话，得意地笑了，拉着冰冰说道：“瞧见没有，有色心没色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是欠骂！” 冰冰拉住李钰彤，苦笑道：“钰彤，你消消气，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发火。你凭白无顾骂他干什么啊，人家又没惹你！” “哼，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第一眼看我就色色的！”李钰彤没好气地说道。 “钰彤，好了好了，我们走吧，省得你生气！”冰冰把李钰彤拉起来，又小声说道：“你不是说他是巡视组当官的吗？少惹这样的人！” “我才不怕他呢，我……”李钰彤还想说什么，嘴却被冰冰捂住了。冰冰回头善意地对张清扬笑笑，说道：“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同事她……心情不好。” “算了，我不和她一般见识。”张清扬扳着脸挥挥手，官驾子十足。 “哼，臭摆谱！”李钰彤愤然道：“和他道什么歉，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快走……你不是要逛街吗？”冰冰拉着李钰彤就走，回头又对张清扬笑笑。 张清扬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小叶子，她是你的化身吗？难道是你让她来惩罚我的？” “你胡说什么呢！”贺楚涵恼怒地拍着张清扬的脑袋：“你醒醒吧，别看到美女就像丢了魂似的！” 张清扬清醒过来，起身道：“我们也走吧，到商业街转一圈，然后按照苏伟那的登记名单，去安置小区找上访群众谈谈，了解下他们现在的生活情况。” “嗯，就这么安排吧。”贺楚涵点点头，起身时不小心落在刚才李钰彤坐过的地方，暗想那个女孩儿为何会与小叶子那么像？ 下午，张清扬三人来到当年南大街改造时的安置小区。安置小区虽然刚建成五年，但是小区内的卫生并不好，一看物业管理就不合格，垃圾箱满了，周围都是垃圾也没有急时清理，飘浮着一股恶臭。小区内的水泥路也早就损坏，坑坑洼洼。按照苏伟的名单，他们先是来到了五号楼的孔志家中。 孙志的老婆李大姐见过苏伟，开门见是他，立刻把四人迎进家中。这是一套二居室，只有六十平米，客厅很小，也没有沙发，只有几张塑料椅子。孙志的老婆李大姐很不好意地搓着双手，笑道：“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也没有照待的地方，你们请见谅。” “李大姐，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您不用紧张。”张清扬摆摆手：“看起来，您家里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吧？” “唉，别提了，现在就是对付吃一口饭！”李大姐坐在张清扬对面，叹气道：“过去没拆迁之前吧，我们村的村民都有地，每家都有蔬菜大棚，靠种菜为生，一年还能收入个几万块钱。可是自从我们村那片改造成商业区之后，我们就被搬迁到这里。房房没了，地地没了，在外面住工棚住了一年，才搬进这个破小区。住在这里的都是农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生活来源，男人出去做力工扛大包，干些体力活，女人就到外面打零工，就这样也赚不了多少钱。”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也就是说政府并没有安排你们工作？” “安排工作？连补偿款都不愿意给，谁还管你的工作啊！”李大姐无奈地说道：“当年拆迁是大半夜的，我们都没有签字，可是推土机上来就把房子推倒了，他们管你同不同意拆！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在附近搭了简易的工棚，住了一年多才搬到这里。可是当初给我们房子的补偿款是每平米一千五，这个楼房却算我们一平米两千块，你们说……这合法吗？” “那你们的土地呢？” “我家有一亩半的菜地，一次性只补给我们三万块钱！我听说在一些地方像这么大的菜地，少说也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你说我们能不上访吗？” “这些年就没有人管你们的问题？” “管，谁说没有人管，每次我们去上访，总有人接待。然后再劝我们回家，说是核实情况，这一核实就是一年半载没消息。我们再去，那些人就换了，还是要核实情况。现在上面听到我们是南大街的村民，见都不见了。我听说巡视组在西海省抓了贪官，这才去你们那告状。” “大姐，你们这个小区的赔偿标准都差不多吧？”贺楚涵问道。 “对，我们基本上是一样的，我们小南村有两千多人，全村土地有五千亩呢，可是国土局就量出了两千亩，你们说这坑人不？我们不同意，他们非说是我们的丈量有问题！”李大姐提起伤心事，眼泪不由得流下来。 张清扬看得心酸，心里默默地想着这几笔数字，突然问道：“大姐，除了政府对你们的补偿，那些开发商就没给你们土地补偿吗？” “给了，政府说开发商的钱给了政府，然后再由政府补给我们，我们得到的几万块钱据说都是开发商给的！” “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多的土地，那土地出让金哪去了？每位村民都应该得到土地出让金啊！”苏伟也听出了问题，不解地看向张清扬。 “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张清扬长叹一声：“我不反对商业开发，可是那么大面积的土地，在开发途中竟然没有提到土地出让金，也没有安排好群众，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当年在辽河主政，操作临河西城那个大项目时，每户的赔偿金都达到了上百万元！” 苏伟的目光看到了脱落的墙皮，说道：“这楼房的质量也不是很好啊，刚建成五年，怎么像二十年前的老楼似的！” 李大姐马上说道：“这就是豆腐渣工程，水泥标号不够，一抠就掉一大片。” 张清扬起身来到墙边，伸手轻轻敲了敲墙皮，哗哗作响，感觉中间已经空了。他苦笑道：“这也是安保全的杰作啊！” “对对，就是安保全！他前几天盖的楼不是倒了吗？和那个相比，我们这个楼还算安全呢！”李大姐苦涩地笑了，话语中更多的是无奈。 张清扬站在李大姐家的阳台上，望着窗外，默默地说道：“谁能想到在南大街繁华的背后，会存在这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啊！” 李大姐小心地说道：“领导，我和您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敢说那个安保全肯定和市政府有关系，要不然他凭什么能拿到这么多工程？一边自己开发，一边还搞建设，这根本就不正常！” “李大姐，谢谢您的提醒，这件事我们会核实的，您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张清扬说道。 “领导啊，其实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我们也知道要支持政府的建设，可是我们就是想要一个说法。南大街现在修得这么漂亮，政府靠它赚了钱，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些补助呢？”李大姐明白事理地说道。 “你说得这些有道理，李大姐，你家孙大哥呢？” “他能干什么，当然出去打工了，在物流公司做装卸工，一月一千五百块钱。这已经算是高工资了，家里还有孩子上学，这日子紧巴巴的！”李大姐的眼角又湿润。 张清扬回身握住李大姐的手，说道：“李大姐，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请给我们一些时间，事情会查出来的。” 目送着几人离开，李大姐的眼中写满了期望。 几人来到楼下，贺楚涵拉着张清扬走到最后面，脸有些红，吞吞吐吐地说道：“清扬，我……我想逛街，上午在南大街，我感觉有几条裙子挺漂亮的。” 张清扬嘿嘿一笑，勾住她的手说：“我陪你过去吧。” “那他们怎么办？”贺楚涵指了指苏伟和彭翔。 第1189章 好不尴尬 “这个……”张清扬也犯难了，贺楚涵的意思自然想过二人世界，但如果先让苏伟跟彭翔回去，又担心巡视组传出风言风语。 不料苏伟听到了两人的悄悄话，厚着脸皮说：“那个……我也想给莎莎买几件衣服，大家就一起吧，怎么样……反正我不介意。” 贺楚涵恨恨地看着苏伟，气得说不出话，张清扬只好安慰道：“楚涵，那就一起吧，反正他们也不是外人。” 贺楚涵只好点头，几人返回南大街商场。商场的一楼基本上卖的都是化妆品，几人坐上了电梯。张清扬的脚踩在地梯上，人随着电梯上升。此时，他发觉站在前面的女人的婀娜身影有些熟悉。在他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时，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儿向后不小心撞在身前女人的身上，女人站着高跟鞋的脚一个没站稳，大叫一声，身体就向后倒来。张清扬眼急手快，伸出双手把她扶住，只感觉双手一软，抬头一瞧，好不尴尬，双手正好按在了前方女人圆润性感的屁股上，触手可及的柔软弹力，一时间令他身体一怔。 身前的女人发觉到了异常，站稳后，向后一回手打掉了张清扬的双手。正好此时，几人上到了二楼，张清扬讪讪地松回手。女人回头见到是张清扬，大骂道：“色狼，你摸我屁股！”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钰彤，她的前面是同事冰冰。听到李钰彤发火，冰冰回头诧异地问道：“钰彤，你又怎么了？” “他……他非礼我！”李钰彤双手互住自己，愤怒地喊道，周围的女人鄙夷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这个窝火啊，心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看到自己就像看到敌人似的。他马上解释道：“你刚才要倒下了，我就伸手扶你，他们都可以做证，就一不小心碰到了你的……” “一不小心摸到了我屁股？你扶哪不行非要扶我屁股？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屁股？那是女人的屁股，是你随便能摸的吗？”李钰彤嚣张地喊道，私毫不介意周围的行人。 冰冰的脸也红了，感觉和李钰彤在一起很丢人。这丫头哪点都好，就是有时候一根筋，说话不经过大脑，愣头青一个。她把她拉开，说道：“也许他真不是故意的，刚才要不是他，你就危险了。算了，我们走吧。” “不能这么算了，我要讨个说法!”李钰彤指着张清扬的鼻子说道。 “讨什么说法？要不你也摸我两下屁股？”张清扬真的火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讲理的女人。心想怪不得李钰彤一出场就有读者骂，活该！ 周围的看客大笑，李钰彤的脸红了，气愤地跺着脚说道：“你这是性骚扰，我要报警！” 贺楚涵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面说道：“这位小姐，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确是想扶住你，但是你站的位置在他前面，比他高，他一伸手就不上心碰到了……这是意外。” 李钰彤看向贺楚涵，上下打量了几眼，不屑地说道：“你懂什么，你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你要是被他摸了屁股，你还会这么说吗？” 贺楚涵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心里却在想自己不知道被他摸过多少次屁股了！ “钰彤，好了，这位小姐说得有道理，你别在这里闹了，大家都看着呢，多丢人。”冰冰也上前劝道。 “哼，他就是个色狼，以扶我的名义占我便宜，我太了解他了！”李钰彤也发觉到自己理亏，但嘴上仍然不饶人。 “李钰彤，我警告你，不要再乱说话对我人身攻击，否则报警的就是我！”张清扬高声说道，堂堂的巡视组组长碰到这种事，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满肚子火。 “哼，占我便宜你还有理了？你……”李钰彤看着张清扬冰冷的目光，心里还真有些打怵。 “钰彤，我们走吧，你别闹了……”冰冰一脸无奈，正在此时她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她的脸色就变了，看向李钰彤说道：“他……的短信，看来今晚又要我过去陪他。” “你昨天不是刚陪过他吗？今天怎么还要去，他性饥渴啊！”李钰彤不顾一切地喊道。 “钰彤，你闭嘴！”冰冰脸色羞红，拉着她快跑，心想这回丢人丢大了。 张清扬望着两个女孩儿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失神。 冰冰拉着李钰彤跑出去好远，才停下脚步质问道：“钰彤，你刚才胡说什么啊，没看到有那么多人吗？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尊重别人？” 李钰彤面露羞愧，拉着冰冰的手安慰，不好意思地说：“冰冰，对不起，你知道我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刚才……不是有意的，我是太气愤了，所以就……” “好了，好了，我不能陪你了，你回宿舍吧，明天还要飞呢，今天好好休息。”冰冰不再责怪李钰彤，这丫头就是这样的性格，心直口快。 “冰冰，你真要去？” “钰彤，行有行归，我是被人家包养的二奶，能不去吗？”冰冰一脸的黯淡。 “冰冰，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哎，别说了，那时候我太傻，觉得他给我钱花，对我好就行了，谁知道……他现在越来越变态！”冰冰咬牙切齿地说着，浑身颤抖。 “冰冰，你去了……不是还要受他的摧残吗？”李钰彤心疼地拉着冰冰的小手。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当然要拿我放纵，男人……都是不成熟的孩子，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对女人下手！”冰冰痛苦地摇摇头：“我习惯了，钰彤，我过去了。” “冰冰，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拿你发泄？” “你说为什么？还不是那个小区的事情……那些楼房……我过去不是给你讲过吗？好了，我先走了。” “冰冰……”李钰彤拉住冰冰的手，但最终冰冰的手还是从她手心滑落。望着冰冰远去的身影，李钰彤无奈地叹息一声，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只是有权有势男人的玩物，为何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可以随意的玩弄女人，想玩谁就玩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钰彤望着商场内的男人，目光中充满了愤恨。冰冰是贵西省边远农村的孩子，从小家里就穷，后来考上了航空学校。冰冰为了补贴家用，也是为了给自己赚一些学费，有时候就出外援交。她经常出没于一些富商宴请高官，或者富商私人间的酒会上，有时候自然也会陪一些人上床，赚到一笔不小的钱。冰冰性格很开放，她不觉得这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反正自食其力。几年前，她在一个ktv包房里见到了现在的男人，然后就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李钰彤不忍再想下去，她只是默默地祝福着好朋友冰冰，担愿她今天不要受到更大的伤害。李钰彤漫无目的的在商场里走着，不知不觉间在前方又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人。 张清扬真没想到在商场里又会碰到李钰彤，真是冤家路窄。贺楚涵站在他身边笑道：“你的克星来了！” “不理她，这丫头就是个疯子！”张清扬心虚地说道。 苏伟和彭翔在一旁暗笑，还是第一次看到领导也有怕女人的时候。李钰彤呆呆地看着张清扬，突然想到了冰冰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冲过去，冷冰冰地说道：“喂，你们巡视组管不管干部包干奶？” 张清扬几人一愣，惊讶地看着李钰彤。真没想到这个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每次开口总令人振惊。 “喂，我问你话呢，管还是不管？”李钰彤没好气地问道。 “李……李钰彤，你有这方面的线索？如果是事实，我们就会管的。”贺楚涵说道。 “我……”李钰彤突然想到冰冰，她会赞成自己这么做吗？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会不会暴露她的隐私？想到这些，李钰彤又犹豫了，抬头看了眼几个人，觉得自己太莽撞了。 “你有什么事吗？”张清扬瞧见李钰彤失神落魄的样子，不忍心地问道。 “没事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李钰彤冷脸面对着张清扬，扭身就要走。 张清扬感觉李钰彤不像无理取闹，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帮助？” “不需要！放开我！”李钰彤甩掉张清扬的手，皱着眉头道：“是我刚才有病，说错了话！” “你……”张清扬看着李钰彤的眼睛，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伤心，心想难道面前的女孩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他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名片递给她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打我的电话。” “不需要！”李钰彤的态度很强硬。 “拿着吧，也许有用！”张清扬不由分说地把名片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就走。虽然说几次见这个女孩子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由于她找得太像柳叶了，那对清澈的双眼是那么的纯洁，张清扬便动了恻隐之心。 第1190章 关心和歉意 等几人走了好远，李钰彤才清醒过来，她捏着手中的名片，看了眼“张清扬”三个字，不屑地哼了一声，攥成一团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可是当她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来，从垃圾箱中把那张破旧的名片捡回来，细心地收在包中。然后她决定回宿舍，耐心地等冰冰回来。 远处，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李钰彤，刚才她的举动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那个疯丫头不会是被人包的二奶吧？”苏伟小声说道。 “谁知道呢……应该不是吧，”张清扬摇摇头：“我啊就是自找麻烦！” “哼，你也知道啊！”贺楚涵感觉到了张清扬对待李钰彤时的柔情，醋意横生地说道。 “有时候，我真感觉她就是小叶子，看到她有麻烦，我就忍不住想帮忙。”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回去吧，天都黑了！一会我们还要开会呢！”贺楚涵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偷偷抓起她的手捏了捏，表达自己的关心和歉意。贺楚涵扭头白了他一眼，含意复杂，轻声说了句：“我感觉你对她有点着迷。” 张清扬的心头一跳，目光有些失神，没有回答贺楚涵，默默地向前走着。 冰冰与李钰彤分手以后，便打车来到了飞翔公寓，刚刚推开402的房门，就被一个男人抱住了。只听男人很不满地说道：“怎么这么慢!” “路上堵车了，”冰冰顺从地回答，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昨天不是刚要过了，怎么……今天又想人家了？” “你昨天方便了，今天不是还要方便？”男人笑了笑，说着粗俗的玩笑，伸手按在她身上：“小丫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男人了？” 冰冰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男人的手掌用力，捏得冰冰脸部表情一阵扭曲。 “确切地说我不敢有，”冰冰看着男子的目光：“我怕你，我服从你，我不敢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害怕你不高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快快乐乐的和你在一起……”冰冰说这些的时候眼泪流出来了，她不是为这个男人流泪，而是为了自己。 “丫头，你真会说话……”男子解开她衬衣的扣子埋下头露出陶醉的表情。 冰冰呆呆地站在客厅里，并没有拉窗帘，低下头看着男人那享受的表情，突然感觉一阵恶心。 “好了，你去等我，我先洗澡……”冰冰轻轻把男人的头抬起来。 男人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并没有反对，他也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身上是脏的。冰冰在他的面前除去衣服，走进浴室站在莲蓬下冲洗着身体，手掌滑过身体，她知道这里无论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或者说那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冰冰看着身上的伤口，一阵心疼，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有时候她真羡慕李钰彤，那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儿，从不谈男朋友，也没有任何的烦心事，整天开心地笑着，没心没肺的样子，性格也愣头愣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怕得罪人。而自己呢，冰冰以前也觉得自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但是现在她才明自己活得很累。 冰冰洗好澡之后，又涂了美体霜，喷了香水，他知道那个男人喜欢自己身上的这种味道，准备好一切之后，又吹干了头发，她才走向了卧室。 男人正躺在床上看文件，冰冰刚走进来，香气便充满了整个房间。男人放下文件，色眯眯地张开双手，冰冰强颜欢笑投入他的怀中，主动献上香吻。她好像忘我地亲吻着男人那张口臭的嘴. 男人点点头，一脸笑容。冰冰坐在他的腰间，只是为了让男人高兴，免得他再虐待自己。男人抱着她目光渐渐变得血腥起来，只听他说：“这样不过瘾，我们变着法……”说完，他把冰冰推在床边，然后从床下找出一条长长的皮鞭。 “啊……我求你，不要这样……”冰冰吓了一跳，浑身颤抖。 “听我的，这样刺激……”男人发狂地笑着，扳过冰冰的身体，把她的双手背过来，然后用自己的皮带把她的手捆紧，之后扬起皮鞭打在她的背上。 “啊……老爷，您饶了我吧，好疼啊……”冰冰叫着，她知道男人喜欢听到这种叫声。 “哈哈，”男子疯狂的笑着，然后又轮起了皮鞭。 “啊……”房间里响起了冰冰的哀号和痛苦的哭声，而男子却满脸的自豪和成就感，仿佛这是一项很伟大的事业。 巡视组开完例会，张清扬几人便来到向副书记的房间。刚才在会议上，对于南大街安置小区的问题，他讲的并不是很详细。当着向副书记的面，贺楚涵把从李大姐那里得到的资料全部讲了一遍。 向副书记点点头，皱眉道：“也就是说她们根本就没得到土地出让金，所得到的只是房屋补贴？” “对，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据我了解，当时开发南大街时，并没有走招拍挂程序，直接被人拿走开发，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啊！” “那么从现在的资料来看，我们是否可以直接去找李正?” “我觉得条件还不成熟，此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有那么多人上访告状，可仍然没有结果，李正不但没有出事，反而还得到高升，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也许我们了解到的东西还不全面，再说这件事过去了五六年，有些档案……” 向副书记知道张清扬想表达什么，点头道：“你说得对，但是……现在又多了这份东西，你看够不够？”向副书记说着，从一旁拿出来一个牛皮纸袋。 张清扬看了眼牛皮纸袋，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但还是拿在手里看了看。牛皮纸袋里是针对李正的举报材料，列进了二十多条罪状，但是却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与当天李小林给张清扬看到的是一模一样。所以这份东西的来源不言而喻。 “向老，这个……您从哪拿到的？”张清扬明知道是谁送来的，但仍然问道。 “有人直接放在了我房间的门口。”向副书记说道：“材料反映的到是很全面。可是……” “可是证据不够全啊！”张清扬接着说道，顺手把材料交给贺楚涵，贺楚涵看完又交给了苏伟。 “虽然我们暂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有一点完全可以说明，李正……是存在问题的！”向副书记断言道：“这个问题也许很大，也许很小。” “那么我们下一步针对南大街改造的种种问题，就可以直接找他问话了，把我们的疑问和了解到的情况提出来，看他怎么说！”张清扬说道。 “嗯，我同意你的想法，可以先和他谈谈，也许他被冤枉的呢，呵呵……”向副书记指了指那份材料。 张清扬会意，说道：“您说得对，这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写出来的！”张清扬对李小林有些怨言了，举报就举报吧，可这份材料过于明显了，一看就是体制内的人搞出来的。 “希望是被冤枉的，我不希望贪官越来越多……”向副书记说道。 张清扬看向贺楚涵与苏伟，安排道：“你们两个今天加加班，把我们了解到的关于南大街的问题汇总，明天去找李正也有话说。” “嗯，我们知道怎么做。”两人点点头。 张清扬起身刚想走，怀中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李小林打来的。他皱了下眉头，对向副书记指了指门外，便出去了。向副书记点点头，知道他要接电话。 “喂……”张清扬沉稳地接听手机。 “老领导，睡了吗？”李小林笑着问道，精神听起来不错。 “还没有，正在开会。” “哦，那个……” “小林，我还有事要忙，没什么要紧事，我们改天再说吧。”张清扬冷冰冰地说道。 “呃……好吧，您忙您忙……”李小林心里发空，满嘴的苦涩，他知道不该打这个电话的。 张清扬把手机放好，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李小林还是有些急啊！他知道李小林是想提醒自己举报材料的事情。张清扬有意装糊涂，让他明白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有些事也不能用来对付政治对手。张清扬所希望的是自己的部下都能够成长为对社会和人民有用，在政治上有所建树的政治家，而不是无所用处只知道斗争夺权的政客。因此，他才闭口不谈材料的事，有意敲打李小林。 张清扬走回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不睡着，意外的失眠了。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手机在黑暗中很突兀地响起来。张清扬皱着眉头把手机拿在手里，一看是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 “喂……” “张清扬是吧？”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是李……”张清扬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是李钰彤，我要向你们巡视组举报！”李钰彤在电话里大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刚刚哭过了。 “举报什么？举报谁？” “我举报……” 第1191章 发生了争执 “钰彤，你在干什么，不要胡说八道，这样我们会危险的！”手机中突然又传出来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双方好像发生了争执。 “冰冰，你让我说，他这么变态对你，我们干嘛不举报，你不是知道他是贪官吗？” “钰彤，不要这样，我求你了……唔……”手机中传出了哭声。 “李钰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清扬开了灯，站了起来。 “我要举报一个当官的，举报他腐败、包二奶，还贪污！”李钰彤对着手机喊道，狠下心来。 “钰彤，不要啊……”冰冰哭了。 “当官的？你有证据？”张清扬的神经跳了起来。 “冰冰身上就有他的证据，冰冰就是他的情人！”李钰彤说道。 “你们在哪？告诉我地点，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贺楚涵苏伟三人来到了李钰彤所说的宿舍，在来之前，他已经汇报了向副书记。这种事不像其它事，张清扬不得不小心谨慎，要不然谁知道是不是敌人布下的陷井。 张清扬轻轻敲响宿舍的门，李钰彤亲自来开的门，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刚刚哭过。“你们来了……”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冰冰呢？” “在那里！”李钰彤指了指房间里的床。 张清扬三人定睛一瞧，只见房间中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只是被子完全盖住了她的头，看不见她的身影，只有身体的轮廓。 “冰冰，你给我起来，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是中央巡视组的，肯定能收拾得了那个臭变态！”李钰彤上前把冰冰拉起来。 冰冰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双眼呆滞地看着张清扬，缓缓说道：“你们走吧，这是一个误会，钰彤不了解情况。她胡话，你们别信她的话。”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望向李钰彤，心想难道是恶作剧吗？ “我没有胡说，你们看！”李钰彤说完，不由分说地扳过冰冰的背，掀起衣服，露出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刚刚上过了药，看起来更加恐怖。 “啊……”贺楚涵吓了一跳，捂住了嘴巴。张清扬与苏伟也有些振惊。 “这……这就是那个男人打的！他是个性变态！”李钰彤喊道。 “钰彤，你在干什么，不要胡闹，这是我同意的！”冰冰推开李钰彤，对张清扬说道：“你们走吧，钰彤不应该举报的。” 张清扬渐渐明白了什么，点头道：“那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而李钰彤说得是假的，我们就走了。但也要把李钰彤带走送到公安机关，因为她涉嫌污蔑政府官员，这是诽谤罪，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啊……怎么会……”冰冰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李钰彤，跟我们走吧！”张清扬冷冰冰地说道。 “这个……”李钰彤也吓了一跳，她哪知道这是张清扬的激将法。 “等等，我……我说，你们不要带走钰彤，她是为了我好……”冰冰站起来，整理了下散发，露出了红肿的双眼。 张清扬心里猜测着李钰彤要举报的那个当官的男人应该是谁………… 李正早上起床接连有不顺心的事情发生，确切的说法是还没等睁开眼睛就有点不痛快。原来他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那是哗哗的流水声。他心烦意乱地揉着眼睛一瞧，卧室完全开着门，那声音应该是从卫生间传出来的，老婆不在身边，想来应该是在卫生间洗澡。 “一大早上洗什么澡啊，洗澡就洗澡开门干什么，吵死了！”李正高声骂道。转身下地想穿上拖鞋把卧室的门关严，继续睡觉。可是刚穿上拖鞋，还没等走两步呢，那双穿了半年的拖鞋竟然在那一瞬间鞋帮掉了。拖落的鞋帮掉在一旁，让李正一脚踩空，要不是急时扶住门框，他就要摔倒了，既使是这样，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妈的！”李正光着脚把拖鞋踢飞，揉了揉着眼睛，睡意全完，探头一瞧，怪不得声音这么响，原来老婆洗澡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没有锁上，开着很大一条缝。热腾腾的雾气飘到客厅中，虽然有股香气，可是很令他厌烦。 这时候正好水声停止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边，然后赤身裸体的一边向外走，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瞧着女人她的身体，李正突然一阵恶心，心不在焉地瞪了她一眼。 “李正，大早上你喊什么啊？”女人问道，她知道李正刚才说话了，就是没听清。 “喊什么？你说我喊什么？你不知道我昨天几点回来的吗？大早上开着门，你那边哗哗的让不让我睡觉？”李正愤怒地骂道，光着脚走回床上又躺下了。 “谁让你去找那个骚婊子，活该！”老婆白了他一眼，突然暧昧地贴上来：“李正，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但是在家里……是不是也要给我交点税？” “改天的吧，一大早哪有心情干这个！” “你和别人有心情，和我就没心情？我就让你那么讨厌？”老婆不乐意了，狠狠地拧了他一把。 “好了，心烦着呢，没兴趣和你吵，我在躺一会儿，这几天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有发生什么事情？倒楼不是拆了吗？你还怕什么？” “哎，你不明白！”李正躲开老婆，满肚子的郁闷。 “我不管，看你今天做还是不做！”老婆伸手在他裤间摸索，“你都两个月没碰我了吧？再这样……我出去找小白脸去！” “滚！想找就去找！”李正恨不得甩手打她两耳光，但是她必竟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的老婆，而且对他照顾得还算不错，从来不管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一直在维持这个家。 “李正，这可是你说的！看老娘不给你戴绿帽！”女人生气地坐在一旁吹头发。 “出去，我烦着呢！”李正怒吼道。 女人诧异地看着他，感觉到他今早很特别，没有吱声，不再胡闹，讪讪地拿着吹风飞走出了房间。 “把门关上！”李正没好气地说道。 “砰！”女人一脚把门踢上，很有悍妇的威风。 李正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心里一阵不自在，不痛快。最近几天，类似这种小事总会令他不自在，不痛快。他长叹一声，爬起来吸了一支烟，再也没有心情睡觉了。看着歪在一旁的拖鞋，他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他不明白为何会焦虑急切，为何烦恼忐忑。大多数领导干部都很迷信，这话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却是事实。李正本觉得自己不迷信，可是今天早上好好的拖鞋突然坏了，这让他不禁在想，难道是某种不好的预报？ 早上的小插曲已经令李正心烦了，他没有想到这种不自在会一直延续，当司机接他来上班时，好好的奥迪车突然在路上抛锚打不着火了。司机小赵下车弄了好半天，最终不得不告诉他车子有问题没法开了，领导还是打车走吧。李正又是一阵恼火，当即发火道：“政府每年那么多的车辆保养费，你怎么就不说好好检查一下！” 小赵不敢应声，今天一见面，他就从领导的脸上看出了异样。他知道领导心情不好，有气只能撒在自己身上。李正坐出租车来上班，坐在车里，他突然想到不记得有多久没坐出租车了。看着出租车外熟悉的城市，他感觉有些陌生。 李正来到办公室坐下，秘书送上来一些需要他批阅的文件还有一大堆报纸。李正歪在座位上无聊地翻着看报纸，想着今天早上的种种不自在，没有一点心情处理文件。此时，私人手机响了，他本不想接的，可是看了号码还是接听了：“老安，有事吗？” “李市长，别忘了，今天晚上的安排。” “哦哦，我知道了，没忘。”李正知道安保全说的是晚上一同去找老书记喝酒去。 放下手机，他对秘书说道：“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秘书摊开小笔记本看了一眼，说道：“电视台的陈主持约了您吃饭。” 李正的心跳了跳，但是一想到要去见老书记，他只好摆手道：“你帮我联系小陈，就说我今天太忙，明天我约她去……”说到这里，李正突然想到这个电话自己打的效果要好一些，有好几次了，小陈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好几次都没有得手，自己是不是应该让她体会到一些特权？这么一想，他便改口道：“算了，还是我亲自联系小陈吧。” “那好，我先出去了。”秘书点点头，退了出去。 李正调整了一下心态，和女人打电话自然要温柔一下，更何况他们双方还都有些那种意思，可是正当他调整好心态的时候，没想到门又被敲响了，他只好不耐烦地压低声音，懒洋洋地说了一声：“请进。” 门被推开了，是三个人，为首一人正是监察部常务副部长，中央第四巡视组的组长张清扬。 “啪！”李正手中的文件掉在了地上，他在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发觉手脚发软，就感觉脑中所有的氧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瞬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1192章 有些心虚 “李市长，打扰了！”张清扬微笑着说道，扫了眼地上的文件。 “哦，是张组长，您……您怎么来了，有事吧？”李正连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起身双手迎过来。 李正分别与三人握了手，然后请他们坐下，又喊秘书泡茶。张清扬三人坐在李正的对面，李正有些心虚地问道：“张组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张清扬笑着看向李正，长叹一声道：“李市长，咱们长话短说，我们巡视组接到一些举报，和你相关。我们过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我知无不答。”李正点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有人说你在六年前主持南大街改造时存在一些问题，有很多群众反映补偿款过少，以及安置房质量太差等等。”张清扬望着李正的眼睛，缓缓说道。 听到是南大街的问题，李正稍安，点头道：“南大街的群众，这几年就没消停过啊，不瞒您讲，那边的群众是天天上访，年年反映情况。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承认，对于当年对大家的拆迁补偿的确不多，但当时也是为了全市的经济着想。” 张清扬点点头，又含笑问道：“但是据我所知，开发商在开发南大街小南村时，确实没有交3亿元的土地费用，这个是什么回事？” “其实不是没交，而是延缓了几年。说实话吧，我们当地这些年一直扶持本土以及外来的企业，开发南大街项目时，允许他们延缓交付土地出让金，这样可以让他们在银行贷出更多的款项发展地方经济。” “李市长，延缓了这么多年，迟迟不交，这不是政府和国有资产的损失吗？”听到张清扬半天也不进入正题，一旁的贺楚涵就有些坐不住了。 “贺主任，我说过了，这笔钱不是不交，而是缓交，所以国有资产并没有损失，如果提到损失，只是一个利息问题，这个不算大问题吧？” “是不算大问题，地方经济的发展就需要脑子活一些，只要不违反乱纪，只要对发展有利，那么就应该不拘小节。”张清扬说道。 “嗯，张组长说得对啊，您在基层工作过，了解情况，呵呵……”李正不经意地看了贺楚涵一眼，那意思把她当成了搞经济的门外汉。 贺楚涵有些气不过，“不小心”踩了张清扬一脚，怪他还不进入正题。张清扬接着说道：“李市长，还有件事我们也要了解情楚，有群众举报你与安保全存在金钱往来，这次倒楼小区就是你负责的，你想解释什么吗？” “我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楼倒了我是有责任的，安保全也有责任，为此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至于说我与老安存在金钱往来，这个嘛……呵呵，就有些没依据了，我们私下里的关系的确好一些，偶尔在一起喝喝酒，这个应该不算问题吧？” “这个……的确不算问题。”张清扬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您能解释一下飞翔公寓402房间中，保险柜里的材料以及金钱还有房产证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事情吧……什么？”李正反映过来之后吓出一身冷汗：“这个……你们……” “李市长，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苏伟突然拍了下桌子，他早就等不急了：“我们已经调查你很久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你们怎么会……”李正呆若木鸡，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 “李市长，本来……我是很不希望在这种场合与你见面的，但事情发生了……我也很心痛，真是没想到啊！这几年你干了这么多事！”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李正稍微冷静下来，颤抖的双手抽出一支烟，而门外，早有两位工作人员在等着了。 “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吗？”张清扬问道。 “是我和安保全做的，这些年的工程都动了手脚，我承认……我全都招。”李正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刻他不禁想到了那双掉帮的拖鞋。 “就没有人指使你？” “没有，绝对没有！是我财迷心窍，一时糊涂！”李正摇摇头。 张清扬不想再废话，他站起身望着李正说道：“李正同志，我现在代表组织通知你，你已经正式被双规了！接下来希望你能主动交待问题，争取自救！”张清扬说完一挥手，门外的两人走进屋内一左一右架住李正的两条胳膊，这就算给拿下双规了。 当张清扬一行人走出李正的办公室时，市长马军以及贵宁市市政府的其它领导都跟了过来，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就像看恐怖电影一般。 “张组长，这……这……”马军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 “马市长，李正同志涉嫌严重违纪，从现在起被实行双规，至于其它情况我们巡视组稍后会与贵西省委勾通的。” 马军看向面色土灰的李正，严厉地问道：“老李，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正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算是默认了。一时间贵宁市政府大楼中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大家看着这凄凉的情景，都感觉背后发汗，那些与李正关系好的干部更觉得双腿发软，无论是谁，看到此情此景都高兴不起来。看着李正被架上车，巡视组一行人远去，李正走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打给乔炎彬。 “乔省长，李正被双规了！” “李正？”乔炎彬的眉头皱了一下，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又恢复了平时冷静的声音：“没有一点预召啊！” “是，人突然就被巡视组带走了，这……您也没消息？” “没有，”乔炎彬摇摇头：“你有问题吗？” “我……我……”本来很明确的回答，可是这一刻马军却说不出口。 “我想李正是聪明人，”乔炎彬稳稳地说道。 “就怕巡视组要抓大鱼，乔省长，您也知道李正同老书记的关系，这个……” “我会同老书记谈谈的，至于你……还是不要急，事情已经发生了，看情况吧。”乔炎彬看了眼窗外的苍天，有种无力之感。为什么，为什么无论走到哪都会有他的身影？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知道李正被双规的消息，贵宁市政府中最高兴的当然要数副市长李小林了，他难掩自己的兴奋，坐在办公室里笑了。 事情很简单，要不是李钰彤与冰冰的出现，张清扬也不会这么快就拿下李正。原来冰冰就是李正的情人，那个虐待他的男人就是李正。要不是李钰彤一时气不过打通了张清扬的电话，案件也不会浮出水面。 冰冰把她所了解到的关于李正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告诉了巡视组，其中有她与李正相识的过程，还有李正与安保全的亲密关系，甚至飞翔公寓保险柜中的大量现金以及珠宝手饰，她通通讲了出来。当天晚上，张清扬在冰冰的带领下，来到了她们平时的约会地点飞翔公寓，撬开保险柜一瞧，被里边的东西振住了，一捆捆的现金、华夏币、美金等等，名贵手表就有十二块，其中还有两幅珍贵的字画。 在物证人证全都出现的情况下，巡视组连夜开会决定对李正双规，同时深入开展调查，争取把这个腐败集团一网打尽。从冰冰话中，张清扬知道李正与一个叫“老书记”的人来往密切。了解了贵宁市政坛之后，老书记是谁不言而喻，但是在双规的前几天，李正除了交待自己的的材料外，闭口不谈别人的问题。 虽然他不谈，但是张清扬还是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必竟有些事一但开了口子，想藏也藏不住，李正与安保全合作的时候，正是贵宁市房地产和市政基础设施建设突飞猛进的几年，在时任市长、市委书记崔勇的主持下，贵宁市迎来了建设高峰期，其中一年，贵宁市即完成房地产开发投资160.21亿元，与该市前五年的投资量持平。 李正是崔勇一手提起来的干部，这一切能说明崔勇没有问题吗？这几年贵宁市的建设引发了大量上访潮，多名开发商凭借城区改造工程成为亿万富翁。而数万名老百姓却因此损失惨重！但是上访无果，因为贵宁市的变化受到了省委的表扬，得到了首长的称赞，在这种情况下，许许多多的问题都被捂住了，许许多多的老百姓蒙冤受屈。 半个月以后，当张清扬顺着南大街改造这条线，把调查目光投在崔勇的身上时，却没想到李金锁打来了电话。李金锁在电话中称崔勇想和张清扬谈谈。张清扬没有想到，崔勇会勾上李金锁这条线，听李金锁的意思，这两人的关系不错。 望星楼是贵宁市最有名的饭店，青砖红瓦，古香古色，堂内雕梁画柱，屏风锦绣山河，服务小姐穿着艳丽地宫女裙，一个个甜笑嫣然，很有贵西省地方少数民族的特色。在饭店二楼豪华包厢里，张清扬见到了崔勇，高大的身躯，国字脸，浓眉大眼，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并不像五十多岁的老者，人很有精神。 第1193章 丝丝入扣 张清扬握手和崔勇寒暄，也介绍了身边的贺楚涵，崔勇含笑道：“早就想和中央的领导同志们见个面，就怕打扰你们。” 张清扬笑道：“崔主任太客气了！” “大家别搞得太严肃了，都坐坐……”李金锁笑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个性一点也没变，到是很难得。 坐下后崔勇吩咐服务员上酒上菜，对张清扬和贺楚涵说道：“你们不方便喝酒，咱们就喝点啤酒？” 张清扬微微点头。吃饭时大家都没怎么谈正事，山南地北的谈着，互相观察着对方，聊得倒也投机。用过饭，服务员送上茶，话题随意起来，渐渐的话题就引到了贵宁的发展，崔勇知无不言，毫不避忌地谈贵宁市在发展中的优缺点，分析得丝丝入扣。 听着崔勇讲话，张清扬终于明白这是一个挺有发展眼光的人，这样一个人在贵宁市搞得如此出色，为何会屈尊于省人大副主任那个位置，就是当个副省长、副书记也可以啊！ 想到这些，张清扬便笑道：“崔主任这样有能力的好干部太少了，我觉得省人大副主任的位子有些屈才啊！” 崔勇摇摇头，叹口气道：“我能算是好干部？” 张清扬笑道：“贵宁市的发展摆在这里，谁也抢不走你的政绩！” 崔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知道，巡视组对我有看法。我也承认，贵宁市的发展让老百姓吃了亏……” 张清扬微怔。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茶。贺楚涵道：“崔主任，我们对您个人是没有任何看法的，就是李正的案子……” 崔勇微笑道：“无所谓了，这些年我太累了，我早想和你们谈谈了，我也想解脱了！” 张清扬默默点头，此时他才明白崔勇为何会这么坦然。原来，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自首。当崔勇说出一切时，张清扬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可怜的好干部，如果不是种种因素，也许他的仕途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有了崔勇的坦白，又有李正和安保全的口供，巡视组还是查了一个多月才弄清楚整件案子。11月份的时候，李正同其它多位干部一同受审。李正以受贿、包庇纵容以安保全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和滥用职权三项罪名，在贵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出庭受审，此案没有当庭宣判。 张清扬与巡视组的其它成员出席了审判大会，听着起诉李正的一项项罪名，他一点也不高兴。都说在法律面前一切公正平等。但今天的审判是公正的吗？现场面向大众面向媒体的就是真相吗？ 此刻，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崔勇，想到了自己。有些事的真相……也许永远只会埋在尘土里。 一直以来，崔勇都是贵西省的政治神话，他曾经像张清扬一样风光过。崔勇从县委书记的秘书干起，一步步走来，由于不断探索，不断进步，深得上级领导赏识。在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情况下，升到副省级的位子，着实不简单。 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并不代表着他没有任何背景，官场中的升迁是门学问，重要的是被伯乐发现。官场中从来不缺少千里马，但却少有伯乐出现。崔勇的才能在十年前得到了贵西省老省委书记的认可，遇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伯乐，否则，他也许就会在那个县级市长的位子上退下来，终生享受处级待遇，或者退休前提半级。 华夏的官场很复杂，表面上看视才若渴，但内部人都清楚，要想在仕途中平步青云，最重要的并不是才能，甚至可以说才能在公务员体系中实在无足轻重。那么有人要问最重要的升官法宝是什么呢？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赏识和机遇，碰到大展拳脚的机会，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两点看似是一点，但这两点完全不能融合在一起。一但得到领导的器重，那么机遇不机遇就变得不重要了，甚至有些机遇可以人为的培养，没机遇也可以变得有机遇。这可以说是华夏官场特色了。 这样一来，往往会引发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好坏，有些马是千里马，得到好的伯乐的赏识，那么一拍而就，共创辉煌。但如果伯乐与千里马都不是很优秀，伯乐本身不怎么样，看上的马又是劣马，那两者也许就会沦为官场中的害群之马，沆瀣一气，腐化大众了。典型的例子，赏识崔勇的老省委书记慧眼识才，是好的伯乐，崔勇也是一匹千里良驹；但崔勇接下来发现的李正，那就是看花了眼，崔勇没能看透李正的人品，而李正本身又作风不良，满肚子阴谋诡计。要不然，接下来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多年以前，崔勇身为贵宁市下辖市和阳市的市长时，正是计划经济的末期，国家已经有了市场经济，改革开放的初步打算。就在改革开放的方针还没有完全实行时，崔勇便在和阳率先提出了私有化经济的言论，当时还被批为了左倾路线，被上级批评，险些丢了官帽子。但是随后改革开放的大风吹来，中小企业、私有化经济体逐渐形成，验证了崔勇之前的正确发展观。老省委书记当即认识到他的能力和水平，立刻提他为和阳市的市委书记。崔勇任职和阳市期间，使小小的和阳市的工业基础发展领先全省。 之后，崔勇被破格提拔为贵宁市副市长，主管经济工作，随着国内土改、房改，商品房开发热潮的到来，崔勇又敏锐地发现城市基础建设对发展的重要性，他在贵宁市大兴土木，大胆计划了贵宁市南大街片区的改造工程。那时候他认识了建筑商人安保全，之后又把曾经最信任的部下李正调到贵宁市国土资源局局长的位子，用来帮助自己操作南大街的改造工程。从此，他埋下了祸根，这两个人断送了崔勇本来一片光明的仕途。 崔勇被安保全利用，拉下水的过程还得从他的家庭说起。崔勇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在他正值壮年的时候，爱人因心脏病去世，只剩他一人。爱人去世的那一年，商人安保全因一块地批条子找到他。详谈之下，爱才如命的崔勇喜欢上了安保全，他感觉安保全很有经济发展眼光，这样的商人对贵宁市的发展有利，从此便在多个项目上对他大开绿灯，同时把安保全介绍给了李正，希望今后李正能与安保全一起合作发展贵宁市的房地产业。尽管如此，崔勇却没有收安保全一分钱。崔勇的官声在贵西省有口皆碑。 安保全是聪明人，他感觉应该对崔勇表示一些感谢，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安保全发现崔勇妻子去世后，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安保全告诉崔勇说在乡下农村有个远房的表妹，丈夫去世好几年了，也没有孩子，她一个人在乡下生活得很苦，正想来城里打工找一份保姆的工作，供吃供住就可以。崔勇心动了，作为领导干部，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女人。他想人是安保全介绍来的，人品应该差不了。崔勇哪里知道安保全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善良的商人身份，其本质是阴谋家、野心家，其手下更有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替他暗中服务。 当崔勇的“远房表妹”来到崔勇家时，崔勇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个只有三十岁的小寡妇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得很精致，皮肤嫩得仿佛能挤出水来，身段婀娜，穿了一件当年很流行的花格子衬衫，领口有些松，她见到崔勇有些拘束，弯腰叫领导好。崔勇见到她的第一眼时脸红了，感觉脑中的痒气仿佛被抽出了一般，他说了声小同志你好，不要这么客气，你叫什么名子啊？ 我叫花艳红，少妇红着脸回答，抬起头来时，满眼的妩媚，详细地打量着她的脸庞，崔勇不由得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诗“不知天工有意无，遣此尤物生海隅”。崔勇正值壮年，瞧见她如此妖娆，不由得身体酥麻。暗想名子艳，生得也艳，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妇生长在农村可惜了。但他同时又想到也许正是贵西省农村的山水才能育出如此美妙的妇女。 花艳红虽然结过婚，但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妇人比少女相比更多了分妩媚。崔勇感觉这是他平生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有点魂飞魄散。清醒过来后，崔勇当即就想，把花艳红留在身边是危险的，他不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而是担心外面风言风语。虽然在当时，领导干部的作风问题花边新闻总是不断，表面上受组织部的重视，实则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搞婚外情。但是，已不惑之年的崔勇可不想搞出一段艳情。 人已经过来了，如果当面赶走，不但令安保全难看，更会令花艳红的自尊心受伤。无奈之下，崔勇只好暂时留下花艳红，他的想法是过个一两个月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走，这样一来双方的面上也就好看了。 第1194章 朝思暮想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花艳红宛如成为了崔家的一份子，崔勇感觉自己离不开她了。这是一个细心的女人，把男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崔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她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甚至当他在官场中不如意，碰到挫折时，只要回家看到花艳红的笑脸，他的心情顿时会阴转睛。 起初的日子，崔勇越来越害怕，他太了解自己心底对花艳红的想法了。这个美妇人的一举一动都勾搭着他的神经，甚至在某些夜里，他会幻想着花艳红，然后用手指头干那件令自己恶心却又不得不发泄的事情。崔勇知道自己迷上花艳红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把花艳红赶走，可是越发的舍不得。 那天夜里，醉酒的崔勇终于忍不下，心中狂跳着吻她，他的脑子充血严重，双手胡乱地抚摸着，以一种疯狂的方式得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尤物。 事后崔勇清醒了，也很后悔，但是他没有想到主动承认错误的竟然是花艳红。花艳红哭着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不要把自己赶走，她可以不要名份，什么也不要，只希望永远和他生活在一起照顾着他。崔勇的心软了，他没有把花艳红赶走，而是在半年后，主动向省委书记承认了自己与保姆的恋情。最终在省委组织部的“牵头”下，崔勇名正言顺地把小自己19岁的花艳红娶进了家门。 婚后的生活是幸福的，那些日子，崔勇感觉又迎来了第二春，整天动力无穷，很有工作干劲儿，就是在床上也仍然不逊色，与同龄人相比勇武很多。下属们发现，那些日子，崔勇总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随后，崔勇又成功接任了贵宁市委书记一职。正当崔勇事业与家庭都取得进展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安保全与李正背着他干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更可恨的是他们在干这些事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打着他的名号。 安保全的表妹嫁给了崔勇，这在贵宁市官场不是秘闻，在安保全的运作下，他的任何一个项目都在贵宁市取得优先投资的权利。安保全与李正联手接下大工程，暗中做手脚，几年之内就发了家。崔勇开始恐慌，尽管他多次找两人谈话，希望他们对得起老百姓、对得起政府。但是这两人除了赚钱什么也不想，把崔勇的话当成耳旁风。在家里，花艳红也处处帮着安保全说话。枕头风的作用是明显的，特别是当花艳红给年过五十的崔勇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时，崔勇也舍不得说她说什么了。他太爱花艳红了，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几乎令他重新燃起了事业的斗志。 渐渐的，崔勇对李正和安保全的作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李正是有能力的，在他的协助下，贵宁市的城市建设得到了长足发展，而且又令政府省下了不少钱。那几年，崔勇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切为了发展。为了发展，他离不开李正和安保全，为了建设，他更离不开他们。也许他可以寻找其它人，但也许那些人还不如安保全、李正听话。 那几年，虽然贵宁市的老百姓蒙受巨大损失，但贵宁市的城区面貌扩大、翻新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从中李正与安保全以及其它商人得到了好处，但也不能抹杀他们的成绩。可是，崔勇并不糊涂，他知道随着自己地位的越来越高，这两人以后会做出更大的事情，在百般思索下，当贵宁市一切有条不紊的发展时，他选择提前退居二线，主动放弃了升为副省长的机会，算是以退为进保护自己，也是为了给李正等人提醒，让他们有所收敛。只可惜李正没能领会崔勇的良苦用心，反而变本加厉把楼给盖倒了。 听到楼倒坍的消息时，崔勇就知道李正等人的好日子快要结束了。他一次次挣扎徘徊，他知道李正一倒，中央巡视组肯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虽然他是干净的，没贪一分钱，可是这其中牵扯到一个责任的问题。当年大刀阔斧改革时，他也犯过激进错误。就比如说南大街改造工程，他明知道按照李正的做法，政府与开发商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但是老百姓却损失巨大。可是为了发展，为了政绩，他默认了李正的做法。后来，由于这个工程太过耀眼，在不断的上访群众面前，连省委都出面保下了这个工程。这是政绩工程，这是面子工程，这就代表着工程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越是这样，崔勇越是害怕，他越来越自责，很后悔当时没有狠心亲自解决祸根，要不然也不会导致李正与安保全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他深知李正的问题有多严重，当巡视组公布将李正双规时，崔勇一点也不意外。李正被双规半个月以后，巡视组还没有找上门，崔勇便猜测李正与安保全念及旧情，没有供出自己。如果巡视组不发现他的问题，这两人是不准备把他咬出来了。按理来讲，崔勇应该高兴，可是崔勇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忍心看着别人完全替他扛下本应该是他负的责任。经过考虑，崔勇通过朋友李金锁联系到张清扬，坦白了一切。 崔勇的作法迎得了张清扬的尊重。面对这样一个性情中人，这样一个满心想着发展，想着搞经济的好干部，张清扬心软了，在与向副书记讨论后，他们决定不把南大街的问题扩大。既然李正想全都扛下来，那就让他扛下来吧。反正确切来讲，崔勇又没贪污受贿，只是一个领导的责任问题，与知情不报的问题。 另外，从大方向来讲，南大街改造过去了六年，而且改造得如此成功，也不适合把问题扩大。如果内幕一但公布，在老百姓心中引发的地震可想而知。得知真相以后，张清扬有些同情贵西方省委捂盖子的作法了。换作任何一个人，这个盖子都要捂。这个风光无限的工程是得到国家首长认可的，是多年来大力宣传的，它不能有黑幕！一但这个工程的黑幕被宣传，老百姓一定闹事，一定会影响贵西省的团结，甚至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映，如果老百姓都跳出来要补偿款，这个钱由谁出？ 现在李正已经被双规，他所涉及的问题被查，会有一批人倒下。为了保住贵西省的面子，继续把这个盖子捂下去，张清扬与向副书记代表巡视组和贵西省委书记进行了勾通。在事实面前，贵西省委只好做出让步，同意免去贵宁市市长马军的职务，让马军承担这一切的监督责任。另一方面，贵西省委书记暗中还感谢张清扬与向副书记，若不是他们深明大义，整件事没准变成什么样。如果把整件事揭发，把崔勇拿下，影响就无法控制了。 李正与安保全等三十几位牵涉这个腐败案子的官员、商人受到法院宣判之后，贵西省人大副主席崔勇申请病退，他给组织写的信中说由于体弱多病，无法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工作，为了给年轻人让路，他想提前退休。很快，崔勇的申请得到了批准，背负着深深内疚感的崔勇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退休后带着花艳红回到老家。庆幸的是，花艳红并没有抛弃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得知崔勇主动申请病退后，张清扬深深的惋惜。如果崔勇的个性再强硬一点，如果他再阴狠一点，本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只可惜身在官场，是不能够讲性情，讲道义的。 事隔一个多月后，张清扬请崔勇吃饭，还是在他上次请自己吃饭的望星楼。两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只是默默地喝着烈酒。三杯过后，崔勇主动提及，他不解地问道：“张部长，为何不把我也抓起来？” 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纪检工作不是为了抓人，说句不该说的话吧，贪官是抓不完的！” “我确实有错误，官员的错误有很多种，并非不贪污受贿就是好官，您说不是吗？”崔勇抬头看着张清扬的眼睛。 “老崔啊，我今天喝了点酒，就和你唠唠心里话。说实在的，当初在调查李正时，我真想把你抓起来，以我的性格，是不允许检纪工作者徇私的。可是当从你口中得知真相，知道你们利用对老百姓的征地赔款来搞城市建设时，我深深感到一种无力感。既使把你们全抓起来又能怎么样？老百姓的损失就不存在了吗？南大街可以恢复原样吗？不能！绝对不能！相反，当老百姓知道真相以后，除了大闹特闹，除了找政府的麻烦，与政府发生冲突还能怎么办？老百姓永远都是弱势群体！如果十多年前，我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但是现在的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把贵西省闹翻了天，把省委班子拿下了，问题就可以解决吗？ 第1195章 满脸通红 在很多人眼中，我高高在上，仕途路上光芒万丈，也许就没有不敢干的事情，可是在我们官场中有些事是不能干的。巡视组是官方的组织，外面宣称替老百姓解决难题，而实质还不是替省委分忧！替我们官方解决问题！作为一名公务员，我应该替老百姓服务；但是身为一位官员，我更要替组织服务，组织大于一切，我不可能让这个组织陷入被动！老崔啊，我当年进入官场时就是个愣头青，敢说敢干，什么市长市委书记，我是一心往前冲！可是现在的我，官职越来越高，管的事情越来越多，却总会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是对现实的无奈，是对政治系统的失望，除了保护这个组织，掩盖这个组织的错误，暗中帮助这个组织，我能怎么办？官大了，看似能管的事情多了，但该管的却少了……” 说到后来，张清扬的眼睛红了，他擦了擦眼角，举杯道：“老崔，今天喝了一点酒，看你人不错，就和你唠叨唠叨，今天的话……到此为止，不能传出去。” 崔勇除了叹息，无言以对，指着酒杯道：“清扬，我托大叫你一声兄弟，别的话不说了，全在这酒里，我干了！”满满的一杯茅台，崔勇一口喝干，呛得满脸通红。 “为什么要退，老崔……我真替你可惜！贵西这样的穷省，需要你这样大胆改革的官员啊！” “我是一个有错误的人，你们没有处理我，我自己也要处理自己！”崔勇微微一笑：“古话说得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也该给新人让路了。清扬啊，李小林不错，就是嫩了点，但能力是有。” “嫩了点……”张清扬点点头，微微一笑没有多谈，必竟在贵宁市市长、常务副市长都空缺的时候谈李小林，这会给人一种推荐的感觉。至于李小林的未来，张清扬相信他是聪明人，在这个紧要关头早就去省委那里活动了。至于省委会不会给李小林面子，那还要看张清扬在贵西省委领导眼中的影响力。但无论如何，张清扬暂时不会帮助李小林活动，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他不能插手外省事务，这是官场大忌。 李正被宣判后，由贵西省出面，省财政与市财政共同拔款，再加上对安保全财产的处罚，贵西省拿出了一笔专项资金对南大街改造时的村民进行土地补偿，补偿额自然不能与现在的土地价值相比，但也可以算成是一笔“意外”的收入了。 张清扬、贺楚涵、苏伟三人代表中央巡视组重新来到李大姐家中，当张清扬把用红包包着的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交到李大姐手中时，李大姐的脸上笑成了花，她捧着钱跪在地上拉着张清扬的手感谢。这感人的一幕被记者的摄像机永久的记录下来。张清扬亲自给李大姐送钱，是贵西省委书记的意思，他说此事是巡视组发现的，理应由巡视组处理，并且好好的宣传一翻。这样一来可以体现巡视组的价值，二来也可以看出贵西省委反腐的决心。 张清扬同意了这个要求，当他走出李大姐的家，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电视台记者时，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作秀的小丑。再高的官位也有无力的时候。他还给了李大姐一部分应得到的补偿，却没法还给她事情的真相，他感觉很悲哀。 “法律……有时很无奈……”上车的时候，贺楚涵说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李正案件虽然已经结束，但巡视组在贵西的工作并没有完成。这一两个月巡视组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查处这起因土地征用、房产开发引起的窝案，其它工作也就缓了下来。现在李正案件官方已有定论，巡视组的工作又回归正常。 贵西是穷省，工业落后，农业生产因受地域限制也不发达。贵西多山，土地贫瘠，又常年干旱缺水。由于多山，各部落居民、少数民族等分化居住严重。贵西的农村大部分居住在深山中，少的几十户组成一个部落，大的几百户组成一个群体。甚至张清扬听说有一个县的村子，位于远离县城二百多公里的山中，不通公路，不通公车。全村只有19位留守的老人，进县城办事要花两天的时间，基本上与世隔绝，免强在几年前通上了电。这样的环境，又如何发展经济？ 身为巡视组的领导，张清扬的目光并没有单独局限于反腐工作和当地基层的组织建设，他所巡视考察的项目有很多。必竟如果没有放眼全国的眼光，对民情不了解透彻，是无法成为领袖人物的。此次来到贵西，是他了解西部的一次机会。贵西与外界联系较少，村民大多足不出户（不是不想出，而是出行太难）。贵西农民在文化、风俗习惯等方面都保持着老传统，再加上少数民族多，或者以大家族部落群居，导致村与村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冲突不断。农民间因争地、抢水等风波常常发生流血事件。对于这些事，各地基层干部也是有苦难言，有些地方甚至连语言都无法勾通，基层派出所对于这种事也基本上睁只眼、闭只眼。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一个好的管理办法。 贵西的民族较多，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有些民族的名子也只有在书本上才能看到。贵西村落多，每个民族，每个部落都自成一系，甚至每个大家族的风俗习惯都不尽相同。比如说某村有两个大家族，张姓和李姓，这两个家族会经常群殴，这种事层出不穷。贵西地方语言也像大杂烩，中间隔了座山的两个部落，语言就有可能不通。来巡视组上访的，有不少基层干部，他们所反映的就是类似的争端。有件事说起来很无奈，有位基层干部负责处理两个村落间的争斗，可是最后却两边不得好，事情没处理好，反而还把他给打伤了。打伤了还不算，家里也被砸了。为这事他多次请求组织帮助，但组织上除了安慰又能怎么办？去把那几个闹事的人抓起来？那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映，几百村民围堵公安局、团堵政府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日子穷，就会有人想到歪门邪道的生计。贵西省除了贵宁市以及周边发达县城的治安好一点，其它边远县城的治安是大患，巡视组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也很头疼，这天傍晚，结束了一天的接待工作，在例行会议上，大家商讨此事的应对办法。对于这种事巡视组不可能直接参与，还是要让贵西省和当地政府解决。虽说巡视组没必要去想解决的办法，只要扔给当地要一个处理结果就完了。但张清扬清楚，当地的处理方法还是掩盖，等巡视组一走，又会有许多问题爆发出来。这样巡视的作用非但没起，还会让上访群众、干部对中央巡视组失去信心。当张清扬在会上提出这点之后，向副书记点头道： “清扬同志说得很对，我曾经就碰到过这种情况，巡视组走之前处理得好好的，但是巡视组一走又闹上了。也许当地不怕，反正天高皇帝远，但这样会影响我们巡视组的声誉，是要彻底的解决一下了。大家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贺楚涵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要重视回访制度的存在，我们的上访记录都有档案，等我们离开一个省后，隔断时间可以再联系上访的当事人，这样无形中就会给当地增加压力。我们要让当地政府明白，我们与受理的所有上访者，都会保持长期的联系，不是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嗯，这个办法不错，不错啊……”向副书记点点头，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说道：“我看可行，但要事先和当地政府开个碰头会，把我们的巡视制度条例通知给大家，最好双方出台一份文件，这样就有制约力度。我们要软硬兼施。” “那就这么办，等贵西的事情差不多了，我们与贵西省开会研究一下。”向副书记说道。 见大家没其它事了，张清扬就宣布散会，大家去餐厅吃饭。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有吵闹声，好像是彭翔与向副书记的警卫在说话。张清扬摔先推开门出去了，只见三位警卫与酒店的保安一起，正在和走廊尽头的两位精致的女人说话。 一看那两个女人，张清扬就笑了，知道她们是找自己的。他慢腾腾地走过去。李钰彤首先看到了张清扬，大声喊着：“张清扬，你快过来，他们不让我们进！” 巡视组的其它工作人员也陆续走出来，诧异地看向李钰彤，整个巡视组还没有人敢直呼张清扬姓名。张清扬摇摇头，心想这个女人还是那么愣头愣脑的。 第1196章 应该谢谢你 “张大哥，我们来找你。”冰冰拉住李钰彤，显得温柔多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喂，我们两个美女来找你，你不说给我们端茶倒水，也要把我们请到屋里坐坐吧？”李钰彤理直气壮的，双臂抱在胸前，不屑地说道。 张清扬苦笑，摸着头发说：“好吧，来我房间。”他对保案和警卫点点头。 “领导……”彭翔上前一步，他负责张清扬的安危，自然想对两个女人检查一翻。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 张清扬扭身的时候看到贺楚涵，对她说道：“你们先下去吃饭，这边我先处理一下。” 贺楚涵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李钰彤看了两眼，虽然心中疑问，但还是走开了。张清扬把两个女人让进屋里，亲自倒了杯水，然后打量着她们。张清扬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发热出汗，也许是李钰彤太漂亮了，冰冰太性感了。两个女孩儿年纪都不大，身体看起来偏瘦，不似张素玉、郝楠楠那种熟妇。张清扬过去不理解柔媚是什么意思，可是当看到这两个女人时，他就有那种感觉了。 “你们……” “我……” 在短暂的沉默后，张清扬与冰冰共同开口了，然后他笑道：“你先说吧，找我干什么？” “张大哥，我们是来感谢你的。”冰冰说道。 “喂，是你感谢他，我可没什么好感谢的！”李钰彤笑了笑，对张清扬说道：“不过虽然你人品不怎么样吧，李正那事的确需要感谢你，那天是我打电话找你，嗯……这么说来，我也应该谢谢你，是不是？” 张清扬感觉李钰彤这翻话说得很顽皮，也很可爱，就笑道：“那你要怎么谢我啊？” “哼，瞧你那色狼的样子！”李钰彤可是没把张清扬当干部，说完之后笑了。 冰冰拉住李钰彤的手，说道：“张大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钰彤个性直，有什么说什么。” 张清扬便笑道：“有什么说什么，那你也觉得我是色狼？” 冰冰一时候尴尬的脸红了，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摆摆说：“和你开个玩笑，不用当真。冰冰啊，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呢……还年轻，还有很好的未来，就不要总想这件事。也不需要感谢我，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真能摆谱！”李钰彤瞧见张清扬满嘴官腔风度翩翩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捂着嘴痴痴笑道：“喂，瞧你年纪也不大，到底是什么官啊？” 张清扬越来越感觉这丫头调皮可爱了，就笑道：“我是巡视组的组长。” “哈哈……吹牛，你才多大啊？巡视组组长的级别应该很大吧？和市长平级？”李钰彤笑得花枝乱颤，柔软的身体弯成一个漂亮优雅的弧度。 张清扬很喜欢这种感觉，看似她柔软无力，弱不禁风，但是其中包含着无穷的淡雅和韵味。虽然她性格直爽、愣头愣脑，可却有一种亲和力不讨人厌烦，被她说几句浑话也不觉得恼怒。不像有些女人也很美丽高傲，但是浑身上下硬绑绑的，缺少一流优雅的美感，那样的女人虽然漂亮却缺少魅力，并不吸引张清扬。而李钰彤周身上下就像包裹着一层吸引男人开心的物质，目光不经意地与她相遇，就像被击中一般。张清扬坐在她们面前感觉后背发热出汗，正是被李钰彤的媚力击中的结果。 似乎看出了张清扬的拘束不安，冰冰笑道：“张大哥，无论是大官还是小官，你这次帮了我，我想请您吃饭，你们刚才不是正好要去吃饭吗？所以正好，就给我一个面子吧，怎么样？” “这个……”张清扬有些为难，不是不想，而是担心麻烦，两个女人都这么漂亮，这要是被贵西省某人发现传出什么话来，那就不好了。 “喂，你还真牛上了啊？不知道我们公司多少人想请冰冰吃饭呢！”李钰彤笑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需要向领导请示一下，那个……你们两个……”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传出作风问题！呵呵……也难怪了，我和冰冰都这么漂亮，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李钰彤继续打击着张清扬，说起来也怪，她虽然个性泼辣，但是在公司里说话还是很少的，才不会主动和男同事开玩笑。但是她每次和张清扬在一起，说两句打击他的话，就会感觉很兴奋。 “你们先坐，我出去打个电话。” “张大哥，你去吧。”冰冰微笑点头。 “哼，他们当官的真能摆谱，你猜他有多大，有三十没有？就这么能装！”李钰彤对冰冰说道。 冰冰摇头道：“不好说，我感觉他很成熟，气质很老练，应该是当大官的料子。”冰冰在李正身边，与一些官场中人有过接触，在她看来，过去见过的官人可是不及张清扬有气度。 “冰冰，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看上个头啊，我到是发现你……你喜欢他吧？”冰冰笑道。 “才不是呢，我看见他就讨厌！”李钰彤瞪着眼睛说道。 张清扬出门给向副书记打了电话，汇报了冰冰请自己的吃饭的事。向副书记自然同意，还批评了张清扬，说他才是巡视组的组长，没必要向他请示。当然，语气中还是很欣慰的，向副书记也明白张清扬是想让自己当个证人，免得今后有麻烦。 张清扬给彭翔打电话，让他准备车，没多久，他就同两个女人下来了。坐在奔驰车中，李钰彤笑道：“张清扬，行啊，你都配专车了？” “我和领导有关系，借来的。”张清扬含糊其辞地说道。 “哦，我想也是，就凭你……”李钰彤那意思张清扬还不配。瞧见这两人说话，冰冰就暗笑，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冰冰选择了一家土菜馆请张清扬吃饭，她说张清扬肯定早就吃过大餐了，应该没偿过贵西土菜。在席间，三人都喝了点酒，冰冰向张清扬哭诉了她认识李正的过程，原来认识李正与安保全也有关系。当初安保全请李正吃饭，就叫了几个空姐出来相陪，之后李正就看上冰冰了，安保全当天就给了冰冰一笔钱。 一顿饭下来，张清扬同两个女孩子的关系更近了，李钰彤对张清扬的敌意也减轻了不少，只是仍然喜欢出言把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吃过饭，兴致正高的冰冰又提意去唱歌，张清扬本想不去的，可是架不住两个女孩儿的蛊惑，便依了她们。 张清扬歌唱得不是很好听，跳舞还行，所以就不敢开口，坐在一旁听两个女孩子唱。两个女孩儿唱歌都很好听，而且身体还柔，一边唱一边跳，特别是冰冰，身体跳起来后使包厢里弥漫着一股性感的味道。张清扬被这种味道包裹着，看向李钰彤的目光就有些变，差点把她当成了柳叶。想起柳叶，他的眼角就有些湿润。 女人都是麦霸，尽情地轮流唱着，李钰彤唱歌的时候，冰冰拉着张清扬要跳舞。张清扬本想坐着就是种享受了，可是又不能不给美女面子，就和她在包厢中央跳起来。 跳了一会儿，冰冰的脸忽然贴过来，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张清扬知道这丫头借着酒意玩疯了，被她搞得激情汹涌，努力克制着。正当张清扬大脑有些晕晕糊糊时，冰冰越更兴奋了，竟然双手抚摸着张清扬，主动吻了他。刚开始张清扬还很享受，也抚摸着她的身体，可是吻了两下忽然感觉不对了，忙松开口，吓出一身冷汗，尴尬地说：“对不起……” “你这人真是的，大家出来玩玩，有什么对不起的啊！”冰冰浑然不在意，咯咯笑着。 见她如此，张清扬也就放了心，知道有些女孩子出来玩总是容易疯的，又怎么会在乎这种程度的亲密？可是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李钰彤，发现李钰彤正闭着眼睛唱歌，根本没理他们的亲热。冰冰扳回张清扬的脸，暧昧地说道：“张哥，我们接着来啊……这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好不好？” “冰冰，不要这样……”张清扬扭开嘴，免得碰上她的樱口，两人此刻抱得太紧了，冰冰双手环在他的背上，脸也贴了上来。 “张哥，我是自愿的，要不我们一会儿开房去吧，好不好？”冰冰眨着眼睛，似乎真有些动情。 “冰冰，我们是有纪律的。”张清扬说出了这个蹩脚的借口，目光却是看向了李钰彤，竟然有些紧张。 “张哥，我知道你喜欢李钰彤，对吧？”冰冰嘿嘿笑着，脸向后退了一些，手却仍然搂着他，“钰彤还是处女呢，这个我知道，也难怪你喜欢他。” “冰冰，我……” “张哥，我今晚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如果同意了，我反而有些失望。你……我感觉李钰彤也喜欢你，我太了解这丫头的了，真的。” 第1197章 没心没肺 “冰冰，你醉了吧？”张清扬笑了笑：“我对钰彤是有好感，那是因为她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朋友了。” 冰冰松开了张清扬，笑道：“其它的我不管，你要真喜欢她就好好追求她，好好对她，不许玩弄她，这丫头没心没肺愣头愣脑的，你不能伤害她。” “冰冰……”张清扬又勾住了她的手，想解释一下自己对李钰彤没有其它想法。不料冰冰笑道：“怎么，还没抱够啊？” 张清扬讪讪地缩回手，不知道说什么。冰冰又小声道：“你如果真想，我可以陪你一个晚上，就怕你嫌我脏吧？” “冰冰，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清扬摇摇头，痛苦地坐在沙发上，他又想起了柳叶。 “喂，你们亲热完了？”李钰彤不知何时停止了唱歌，笑着问道。 张清扬惊讶地看向她，难道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吗？李钰彤不理张清扬，而是对冰冰说：“用不用我回避啊？” “傻丫头，他没你想得那么坏！”冰冰的脸有些红，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说自己想用身体报答张清扬，结果张清扬不同意。 李钰彤看了几眼张清扬，笑道：“行啊，我看你是有色心没色胆吧？” 张清扬大概也能猜出来她们说了什么，也不接这茬，只是说道：“挺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李钰彤不像之前那么顽皮了，点头道：“是有点困了。” “你们明天还飞吗？” “下午的航班。”李钰彤回答，然后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贵西？” “年前吧。” 李钰彤点点头，不再说话，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包，态度好像比之前冷漠了很多。张清扬有些茫然，冰冰却是一脸笑意，拉着张清扬的手，在他耳边说道：“她吃醋了……” “吃醋？”那一瞬间张清扬感觉很可笑，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女孩子怎么会吃醋呢。 走出包厢的时候，李钰彤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冰冰和张清扬走在后面，她笑嘻嘻地说：“你可想好了，今天晚上……过了今天就不算数了。” 张清扬停下脚步，感觉冰冰这个女人不错，并不像一些女人装得多么扭捏纯洁似的，他便说道：“你要再问的话，我还真有些把持不住了。我也是男人，见到美女也会心动。冰冰，你是一个很有媚力的女人，难道你对自己的美丽不自信吗？” “张哥，你人不错。”冰冰又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笑道：“那可说定了，我这个吻就算对你的报答了，不欠你人情了！” “行，不欠了！”张清扬摸着脸上湿湿的唇印，笑了。如果是五年以前，他也许会脸红，但是现在不会了。官场中人应该习惯这种适当的和其它女人的亲热。 “你们快点走！”李钰彤回头，面无表情地喊道。 巡视组在贵西的这段时间除了发现李正一案，还处理了一百多起群众上访事件，虽说有很多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但在张清扬与向副书记的带领下，巡视组还是参与了调查。 即将年底，来上访的群众渐渐少了，巡视组也与贵西当局二百多位干部进行了谈话，从中了解到了一些贵西在政治、经济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全部整理成册反馈给贵西省委，这些建议对当局改变执政方向，巩固执政能力是有帮助的。 这天下午，一封匿名信摆在张清扬的案头。自从巡视组向贵西全省公布联系方式之后，总会有人邮来各种举报信件，张清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今天的信件有些特别，厚厚的大牛皮纸袋，沉甸甸的，上面写着五个大字白纸。张清扬已经猜到了什么，先拿起照片一看，一位壮年男子与一位妙龄少妇并肩行走在树荫下，看相片的背景，似乎是在贵西省的某“张清扬亲启”。正是因为这四个字，巡视组的其它干部才不敢拆开。 张清扬把信封拆开，从中掉出几张相片，还有两张a4张打印的所学校。其它相片的主角还是这两人，只是换了个场景，有的是在街边，有的是在楼下，两人言谈举止亲妮，有说有笑的，就像一对夫妻。虽然照片拍摄角度不正，但很清晰，张清扬认出来那是贵西省省长吴振兴。他又打开信件描了一眼，果然与自己猜测的一致，举报吴振兴与贵西省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一号女主持人董小涛是情人关系。 张清扬放下文件，皱了下眉头，他从信件的写法上就能判断出这不是出自平常百姓之手，应该是吴振兴的政治对手邮来的。管还是不管，如果管又应该怎么个管法？一切都很明了，有人想借助巡视组的手把吴振兴挤走。也许单凭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如果事情闹大，吴振兴必免不了调离贵西省。张清扬不用调查也知道，吴省长与董小涛八成是有关系的，这几乎不用证明。高层间的情人游戏，有时候都是公开的秘密。能混到省部级的领导，能力与背景都不简单，很少会因情人问题被拿下。除非问题太多，上头有意把你拿下，要不然多半会相安无事。更何况情人这种事，也算是官场中普遍存在的了，大家都心照不宣，高层博弈一般都不会利用情人来攻击对手。 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张清扬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公开，更不能展开调查。调查的结果只有一个，吴振兴被调离它省，但那样会违背中央的意愿，破坏中组部对于省部级干部的整体布局。动一个吴振兴，就会接连动好几个人，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当年贵西经济落后，各民族间问题太大，中央让吴振兴过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是稳定，二是经济。 吴振兴文化不高，但政治手腕很有一套，在官场中素来强硬，来到贵西以后，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使得本来问题很多的贵西平稳下来，但这样也引发了当地利益阶层的不满，有些领导干部想把他赶走也是不争的事实。吴振兴只要一走，贵西将有很多干部得利。但问题是，吴振兴离开之后，贵西省就会陷入新的政治博弈中，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会被打破，这是中央和组织部都不愿看到的情况。对于一方大员，稳定一切的能力很重要，多两个女人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这几年官员与电视台女主持的关系，就像富商与娱乐明星似的，渐渐流行起来。 有些应酬场面，省级领导会直接点名要电视台的漂亮女主持人坐陪，更甚者有些领导外出巡视，或者出游度假，身边也会有女主持。这种事既然已经是普遍现象，张清扬又怎么会被他人利用向吴振兴下手？再说从自身出发，张清扬很不愿意利用女人的问题打击领导干部。一个普通男人都有可能出轨搞搞婚外情，更何况那些手握大权激情四射的领导？在张清扬的心里，有问题的官员有两种，一种是没能力的官员，只顾着个人享受而不干事，这种人在他的打击之列。另一种是有能力肯干事的官员，这种官员也许自身不干净，贪点小钱，或者女人多一些，但张清扬还是很欣赏这种人的。只要他肯做事，道德品性方面就不算大问题。明朝最伟大的政治家、改革家张居正不但缓解了国内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还使明朝收入增加，为明王朝延续了几十年的寿命。他的屁股就不是很干净，甚至听说张帅哥与皇太后还有一腿。在张清扬的心里，国家多几个张居正这样的贪官也无可厚非，甚至更有好处。 张清扬不禁在想是什么人向吴振兴下手，表面上看，最受利的似乎是常务副省长乔炎彬。但以他对乔炎彬的了解，乔炎彬不会干这种事，太过于明显了。要么是吴振兴曾经得罪过的人，要么或许是乔炎彬在贵西的政治盟友。张清扬盘算了一会儿，起身去向副书记的房间。 张清扬给向副书记看了手中的材料，向副书记面色不改地问道：“张组长，你什么意见？”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向书记，我们不能破坏贵西省班子的团结，这与巡视组的初衷不相符。” “我也是这个意思，”向副书记点点头，“但还是需要提醒一下振兴同志，你说是吧？” “是应该这样，既然有人搞小动作，那就说明贵西的政治环境还是有问题的。”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与振兴同志谈谈？” “要我看就等巡视组离开的吧，那样不会让振兴同志有其它想法，您看呢？” “那就按你说的办，这东西还是交给你保存吧。这件事，就不要通知别人了。”向副书记把信封推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信封，摇头道：“看来有人不希望贵西平静啊，怎么会打我们巡视组的主意，可笑！” 第1198章 还不上利息 “我只能说他们小看了你，呵呵……”向副书记笑了笑，“我们巡视组到贵西一行，总的来说还是成功的，有些问题引起了当局的重视，就这足够了。至于省委领导班子……那个是你爸考虑的事情。” 张清扬笑了笑，退出向副书记的房间。 吴振兴的事件令张清扬的心情不好，他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号码是梅子婷，脸上就有了笑意。这半年多来参加巡视组的工作，也没有机会和她见面，还真是挺思念的，张清扬含笑接听。 “老公！”电话中梅子婷娇媚地喊道。 “梅丫头，你又撒娇！”张清扬怜爱地说道。 “人家就是喜欢和你撒娇嘛！”梅子婷咯咯地笑：“老公啊，我在贵西呢！” “什么……你也在贵西？在贵西哪？”张清扬坐了起来。 “贵宁啊，我们集团到贵宁搞慈善，我也跟着过来了。” “哦，子婷，我……”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不方便见我。”梅子婷理解地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说件事，老李可能要出事。” “老李？你是说李……” “李金锁！” “他怎么了？” “我中午和贵宁市委书记吃饭，席间听那些干部说前些日子贵宁市发生了一起高利贷暴力催款事件。好像是一个商人向黑社会组织借了一大笔钱，结果还不上利息，夫妻二人被黑社会绑了起来。案子很复杂，惊动了省公安厅。在厅长李金锁的主持下成立了专案组。后来听说他……他看上了商人的女儿，亲自与黑社会的老大联系，暗中处理了此事。后来商人夫妻被放了回来，可是……却对他产生了不利影响，都说他与黑社会老大有关系，他挪用公款替商人还上了钱，为的就是包养商人的女儿，现在省里领导已经过问此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在酒桌上听他们议论的，看样子贵宁市委书记和李大哥关系不好吧，他竟然敢说李厅长这次够呛，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 “孙双喜亲口说的？” “对，要不是亲耳听他说，我真不相信他敢这么议论呢。李大哥不是你的铁哥们嘛，我想应该和你打声招呼。” “子婷，你做得不错。”张清扬点点头，李金锁如果出事，孙双喜的确应该高兴，早听李小林说过，李金锁与孙双喜两年前因一件案子结下了梁子。 “老公，那我挂了啊，我晚上就走了，不能见你了。如果可以……春节我们找机会见面吧。” “嗯，那就这样。子婷……”张清扬本想说“我爱你”三个字，可是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了，临时改成了“你小心点。” 放下电话，张清扬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李金锁这件事，听起来像传闻，但能摆在官员间的酒桌上谈起，就说明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重视。以他对李金锁的了解，这事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可能不像传说中那么传奇。如果这种事不快速处理，一但扩大影响，再有敌对势力暗中施压的话，李金锁离下台也就不远了。张清扬心焦地给李金锁打电话，来贵西后两人只见过一面。 李金锁笑着接听电话：“张部长，怎么想起我来了？” “老李，你在哪？”张清扬的声音不善，也许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 “我在京城……机场呢，到公安部参加个会议，马上就回贵西。” “贵西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这个……”李金锁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你是说高利贷那事吧？妈的……我也是刚知道传到省委去了，肯定有小人在背后搞我！” “我先问你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不太好说……”李金锁的声音有些尴尬。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张清扬发怒了。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传的，但我却实和那家高利贷的集团老板认识。他们的女儿吧……” 张清扬心中一凉，打断他的话说道：“电话里不说了，等你回贵西就联系我，我们见面谈。” “好吧，那就这样。”李金锁讪讪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黄昏，心中不禁在想，难道说李金锁这事也是那个人动的手脚吗？他知道李金锁从东北一直跟着自己，或许想除掉自己的左膀右臂，用来报复贵宁市市长马军的下台？张清扬感觉头有些酸，没多久贺楚涵来敲门叫他下去吃饭。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多问。 天已经黑了，但省政府有间办公室仍然亮着灯。明亮的办公室中，一位穿着白衬衫的中年干部正在批阅文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秘书又拿着文件走进来。中年干部没有抬头，秘书轻手轻脚的将文件摆在他的旁边，小声道：“乔省长，巡视组发来的通告。” “又是巡视组？”中年干部的眉头皱了下，脸皮也抽动起来，最近巡视组在贵西，经常向省委省政府发来一些信函通告，要求他们处理重视某些问题。 “是关于农村土地征用的问题，可能上访的农民很多，引起了巡视组的重视。” 乔省长拿起文件并没有打开，而是问道：“里边都写了什么？” 秘书自然早就看过了，回答道：“里边都是上访群众的意见，关于征用农业用地的补贴等，巡视组希望我们省政府认真对待群众意见，并没有表达他们的想法。” 乔省长点点头，并没有看文件，而是只是批上“阅，转国土资源厅、财政厅及相关部门”。 秘书感觉乔省长忽略了什么，又小声补充道：“省长，巡视组要求省政府的回函，是不是请秘书二处的同志写份文件回寄？” 乔省长的头再次抬起来，看了秘书几眼，温柔地点头道：“你提醒的对，那你就带领二处的同志开个会研究一下吧，嗯……定个调子，我们省政府已经非常重视农业用地的征用问题了，感谢巡视组。” 秘书脸上有了笑意，点头道：“好的，我明天就组织二处的同志开会。”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二处专门是替常务副省长服务的，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也就是二处的处长。 “小王，你不错。”乔省长对他点点头。 秘书看乔省长脸色很看好，就小心地说道：“我听说吴省长向公安厅下了份文件，在李厅长的问题没调查清楚前，由政法委钱书记主持厅里的工作。” 乔省长点点头，问道：“小王，公安厅李厅长那事，你了解多少？” 秘书回答道：“我就是听说李厅长处理高利贷事件时，与那边的老大暗中有联系，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后来当事人的确被完好无损的放了回来，而且专案组也没了下文，直接结案了。还有就是商人女儿的事情……我觉得不太可能，太离谱了。” 李金锁这件事已经传了很久，最近才引起省里领导的重视。前几天乔省长向秘书问了几句，秘书从那以后就留心了，发动人脉关系打探消息。公安厅里帮派林立，权利分布复杂，李金锁这个空降的厅长自然不受其它人欢迎，这次事件越演越烈，应该是什么人在背后使绊子。听说这几天李厅长在京城开会，在这种时候，吴省长突然过问此事，甚至直接让政法委书记主持厅里工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至于乔省长为什么关心此事，秘书还真无法理解。在秘书的眼中，他不相信乔省长会对一个公安厅长感兴趣，二人应该不会有私人过结。乔省长在他心中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乔省长的爷爷是政坛元老，乔家发展到他这一代，关系很硬，手眼通天，无论如何，乔省长都不会重视李金锁的存在。高官的心事很难猜，尽管秘书跟在乔省长身边的时间不短了，但仍然无法摸透他的心思。秘书替乔省长续上茶水，慢慢退了出去。 乔炎彬好像并没有把李金锁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看手中的文件。怀中的私人手机响了，乔炎彬不耐烦地掏出看了一眼，接听，很平淡地问道：“什么事？” 听筒里的男人笑了，声音很粗犷地说道：“吴省长关注李金锁那事了，要不要我加点油？” 乔炎彬不悦地说道：“一个小小的李金锁，你操什么心？这事你不要管了，顺其自然吧，巡视组就在贵西呢，你还想怎么样？” “我这是替马军打抱不平啊，那小子拿下马军还不是想让李小林顶上？我听说那小子不是很念旧吗？那正好，我就拿下李金锁，让我们看看他是怎么哭的！要不然他还当我们贵西是软柿子呢！” 乔炎彬的站了起来，不耐烦地看了眼门口，皱眉道：“双喜，我知道你们间的过结，但是……这件事还是缓缓，别插手了，又不伤筋动骨。”他的意思很简单，拿下李金锁，看似胜利了，可是并不会直接打击伤害张清扬。 第1199章 选择沉默 “是，我承认就是看李金锁不爽，他不就是从京城下来的吗，凭什么人五人六的，我看这次就应该给他点教训。我知道你不在乎这样的小人物，但是让那小子恶心一下也不错吧？” 乔炎彬不再说话，这是他不满时的表现。他的不满不是对方不听自己的话，而是因为他讲话太直接，过于粗鲁。不像一个干部，到像是一个土匪。可是，现在这个人是他在贵西最有力的助手，又不能太伤了他的感情，他只好选择沉默。 “这事啊……你就不要管了，呵呵，行吧？” “我劝你不要高兴太早。”乔炎彬挂上手机。 “还有个惊喜，我……”听到乔炎彬挂上了手机，对方只好摇摇头不说了，心想等事后再说吧。 第二天，在望星楼的包厢里，张清扬见到了萎靡不振的李金锁，他看起来精神很不好，应该受到了这次事件的打击。 “怎么……你也心情不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当回事呢！”张清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看是批评的话，但是却流露出了他的关心。 李金锁讪讪地笑，拉着身后的女孩儿坐下了。张清扬看了眼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一阵惊讶，印象中李金锁只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怎么会冒出个女儿？随后，张清扬暗骂自己糊涂，这怎么能是女儿呢，一定是情人了！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老李，这……你自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似张清扬在问他这件事，可目光却是望着那个女孩儿。 李金锁知道张清扬的意思，脸红道：“张部长，您别生气，她叫叶琼，是……是我救下的那对商人的女儿。琼琼，这位……你叫张哥吧。” “张哥好。”女孩儿很文雅的声音。 张清扬叹息一声，只好对女孩儿笑笑，真没想到李金锁也有柔情的一面，也搞起了这一套。过去在张清扬的印象中，还以为李金锁对女人兴趣不大呢。 “琼琼，你先回避一下，我和老李说点事情。”张清扬说完，女孩儿就听话地退出去了。 张清扬没兴趣再问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吧，事情不像传得那样，我的确和那边的老大联系了一下，但并留下任何的把柄，至于我和琼琼，是……是这丫头喜欢我，那天我救她父母回来后，他们家摆酒感谢我，我就喝多了，那丫头就……后来她说看我第一面就……嘿嘿，就喜欢我了，他说我有男人的味道，我像个男子汉。他喜欢我这种成熟的男人。然后我就……这女孩儿真的不错，对我照顾得……” 李金锁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清扬感觉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黑面警察会如此温柔。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不想多说什么，问道：“这些我就不管了，但眼下的局面？” “你放心，一个做事一人当……” “混蛋，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张清扬气得拍了桌子。 张清扬一大早就来到向副书记房间，他说：“向书记，我们巡视组在贵西的工作进入了收尾阶段，您看是不是现在同振兴同志谈谈？” 向副书记抬头看了张清扬一眼，停顿了几秒钟后问道：“现在？” “现在。”张清扬点点头。 “你想怎么谈？” “以私人的关系，吃个饭吧，不要显得太正式。”张清扬的语气有些沉重。 “你是组长，你说了算！”向副书记微微一笑。 “您不出面了？” “我……就算了吧，这是你们私人间的事情。”向副书记意有所指地说道。 离开向副书记的房间，张清扬迎面碰到贺楚涵。贺楚涵手捧文件，说道：“工作差不多要结束了。” “那正好，我们可以回家过年了！”张清扬拍拍贺楚涵的头。 “讨厌！”贺楚涵躲开张清扬的手，看他刚从向副书记房间中走出来，便问道：“你找向老有事？” “需要向你汇报吗？如果你想听，我们回房去说好不好？”张清扬的目光有些暧昧。 “没个正经！”贺楚涵瞧瞧左右无人，心虚地走开了。 张清扬回房间后，琢磨了一下措词，拿起电话打给吴振兴。 “您好，我是吴省长的秘书，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巡视组的张清扬，找振兴同志有点事情。”张清扬老气横秋地说道。 “哦，张部长您好，请稍等。”秘书一听是张清扬，赶紧把电话交给吴振兴。 “是清扬同志，您好！” “振兴同志，您好。”张清扬微微一笑。 “领导找我有什么吩咐？”吴振兴在电话里开起了玩笑。 张清扬便笑道：“振兴同志，你是贵西的地方太守，我现在在你的地牌上，你可是我的领导啊！” “张部长，说吧，有什么事？”吴振兴正色问道，不再开玩笑。 “我们巡视组就快离开了，我想和你聊聊，今天有空吗？” “这个……中央领导找我谈话，随时有空啊！这样吧，张部长，中午我请你吃饭，联系好地点时间让秘书通知你。那个……你们都有谁出席，向副书记也来吗？” 张清扬知道吴振兴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就笑道：“振兴同志，如果是我们巡视组找你谈话，能不联系姜书记嘛。我的意思是私人间和你聊聊，只有我自己。”姜书记就是贵西省委书记，张清扬的意思是在说官场惯例，如果巡视组以官方的名义找吴振兴谈话，是不可能跳过一把手省委书记的，这不符合规矩。如果让姜书记知道会很不满意，这是官场大忌，除非有意为之，不然谁也不会那么干。 吴振兴马上明白自己想复杂了，知道张清扬是在暗示不要带别人，就是两个人间的私人宴请，他点头道：“行，那中午我来安排吧，尽尽地主之宜。” “那就这样。”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主动请自己谈谈，这让吴振兴明白肯定出什么事情了，难道与贵西省的政务有关系？他皱了下眉头，是想替那个人求情吗？如果真是求情，这事还真不太好办。可是以吴振兴对张清扬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这种破格的事情。吴振兴摇摇头，只好等中午再说了。他把秘书叫过来，说道：“中午我请巡视组张组长吃饭，你来安排一下。” 秘书问几个人，什么样的标准。吴振兴想了想，便说：“就我们两个，私人吃饭。” 秘书明白了，出去安排。安排好之后又给张清扬发短信通知时间地点等等。 吴振兴长得人高马大，五官棱角分明，看上去很有气势。他让秘书拎来了两瓶酒，对张清扬笑道：“这可是我的珍藏，今天下午推掉了所有工作，就是要陪你大醉一场！” 见吴振兴如此豪爽，张清扬就笑道：“人生难得大醉一场，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秘书给两人倒满酒，说了声两位首长请慢用，便聪明的退出去了，坐在隔避的包间守着。吴振兴举杯，说道：“早就想请中央的首长吃饭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敬你，先干为敬。”吴振兴说完，举杯全干，二两的白酒杯，喝下去以后面不改色。 张清扬佩服道：“振兴省长真是好酒量啊！”说完，他也只好全干了，然后笑道：“我不能喝急酒，咱放慢速度，好吧？循序渐进，要慢慢进入状态嘛！” “您是中央首长，听您的！”吴振兴到是很喜欢开玩笑。 张清扬故意板着脸，沉着地说：“振兴同志，你这话我可不高兴，你比我早入官场，按理来说你还是我的前辈哩。更何况你是一方太守，我在你面前怎么敢称首长啊！” “那你说让我怎么叫？称你为小首长？哈哈……”吴振兴放声大笑。 张清扬知道他在暗示自己的出身，摆手道：“吴省长、张部长、振兴同志、清扬同志，这个都太官方了，既然是我们私下会友，我看就随意一点，你看如何？” “好，那我就叫你清扬了，你现在可不是巡视组的领导，也不是中央首长！” “那你也不是贵西的一方太守！” 两人聊得很随意，虽然话题涉及官场、工作，但都是私下里的交流，气氛很轻松。酒喝了三杯，渐渐进入了状态。吴振兴话峰一转，笑道：“你前途无量，年纪轻轻就贵为中央大员，又进入了巡视组，不说今后吧，就是现在把你的履历摆出来，就让人吓一跳啊！”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和官场中人交流，我从来不避谈家庭背景，家庭出身在官场中是无法避开的因素，也不需要避开，我这些年有个人的能力，但也有家庭的影响力，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啊。起点不一样，也就不能相比较。” “对，你这话说得很对，一点也不矫情。有时候和别人谈话，听到他们说什么我一不贪，二不抢，三不搞女人，能混到现在全凭实力等等。听到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没有首长的赏识，没有下属的拥待，你能混到哪个级别？别的不说，就说这省部级吧，谁的背景简单？有些事是没必要辟谣的，你说是吧？” 第1200章 无怨无悔 张清扬连连点头，他对吴振兴刮目相看了，计划中可是没想到他如此敢说话。他表示赞赏道：“你到贵西这几年，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不说经济发展吧，在稳定这两个字上做得就很好。虽然说各个地区仍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出人命，动不动就出现几百人群殴、闹事了。中央安排你过来是正确的。我相信在你的治下，贵西将来会得到不错的发展前景。” “这个算是你们巡视组对我的评价，还是你个人对我的评价呢？”吴振兴认真起来。 “我的评价不能代表巡视组，但是这个评价可以是我的，也可以是巡视组的，看你怎么想了。”张清扬的话耐人寻味。 “那我就当是巡视组的评价吧，哈哈……我知道，你们巡视组没少收到我的举报信。我来贵西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也提拔了一些人，但我无怨无悔。说句娇情的话吧，我来到贵西是临危受命，是组织的信任，是中央领导的提拔，只要能让贵西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这辈子扎根贵西，我也认了！” “就凭你这翻话，我敬你一杯！”张清扬与吴振兴碰了一杯，然后从包中拿出牛皮信封，指了指却没有说话。 吴振兴瞄了眼信封，笑道：“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信封是什么意思，可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任何意思。”张清扬把信封推到吴振兴面前。 吴振兴拿起信封掂了掂，看向张清扬，又问道：“你真的没有任何意思？” “振兴同志，我今天不想谈正事，但是下面的话你可以理解成我代表巡视组对你说，也可以理解是我私人和你说。这么说吧，我们巡视组不会破坏贵西的领导班子，那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 吴振兴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看来他的确没有其它意思，便说道：“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啊，我要代表贵西的四千万百姓感谢你！”张清扬长叹一声，“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今天说出这话，你我共勉。” 吴振兴只是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又拿起信封来回翻看着，上面“张清扬亲启”五个大字十分醒目。吴振兴最终没有打开，他放下信封，对张清扬说：“都有谁知道？” “我和向副书记。” “我明白了，但这个……不合规矩吧？” “今天是我们私人间谈话，与规矩无关。如果有一天我以巡视组的身份和你谈话，那就要讲规矩了。” 吴振兴听了张清扬这话，便放心地把信封收进公文包，并没有直接打开看。能混到他这个级别的，那都是人精的人物，自然不会打开看，那样会令双方尴尬难堪的。 张清扬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动作，自语自言地说：“有人小瞧了我们巡视组，想利用我们对贵西指手画脚，天真啊！” 吴振兴说：“我看不是小瞧了巡视组，而是小瞧了你张清扬。老实说，如果今天不是和你在一块喝酒，我对你是不了解的，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你什么能坐在今天的位子上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我们从政的人，免不了小动作，免不了争斗，但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让别人插手自己的事，自己也不插手别人的事，那么就会天下太平。官场不能越界啊，振兴，我今天作为朋友送你一句话，千万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清扬，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吴振兴突然觉得，张清扬的政治手腕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和他谈话，有一种同高手下棋对弈的感觉，当你自认为摸清他的路数时，却又发现他的下一步棋出乎你的意料。 “我们巡视组的规矩，不会插手地方事务。”这是张清扬第二次谈到规矩，意思却与刚才不同。 吴振兴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莫名其妙地问道：“要走了吧？” “嗯，快要走了，所以我才找你谈话，就是怕你有负担。”张清扬这话说得比较直，没有任何掩饰。 “接到你的电话，我是有些负担，但现在没有。” “没有的话，我们接着喝？”张清扬笑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三天以后，贵西省政法委钱书记出面主持省公安厅办公会。会议在公安厅小会议室举行，省委常委政法委钱书记，省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厅厅长李金锁，以及另外五位副厅长全部到会。今天的会议有些特别，钱书记已经很久没参加过厅里的办公会议了。他这次主持公安厅会议，外界都在传言厅长李金锁要落马了。 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有两个，一是由李金锁传达公安部反腐倡廉会议精神，二是针对中央巡视组发来的全省公安系统服务态度通告的指示，动员公安队伍真情服务、文明执法。 椭圆会议桌旁，参加会议的干部清一色警服，帽子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往日在厅里像黑老大一样的李金锁今天明显状态不佳，不但说话声音小了，而且一直垂着头。一旁的常务副厅长刘江看得幸灾乐祸。 议题谈完之后，每个人都发表了个人看法，最后政法委钱书记结语道：“最近两年，我们全省公安体系出现了种种问题。同一载体、同一环境、同负重望、同样付出，结果不一样，源于有的队伍正气不足，灰色地带占位过大；有的主官弱、班子散，奖惩不明，好坏不分；有的为官不廉，横不敢攀、竖不敢比，工作没底气。只有拿出敢于担当的勇气和实事求是的痛定思痛，才能使公安队伍从目前的初步良性循环进入常态的良性运作。全省公安机关要认真贯彻落实公安部反腐倡廉会议精神，按照‘比肩京津沪、全国争一流、接轨国际化’的定位和‘业务支撑政治、政治主导业务’的要求，走出‘胜在起点、败在终点甚至有备而败’的怪圈，营造风清气正的良好警风，增强对社会治安局势的驾驭能力，进一步提升执法公信力。珍惜已取得的成就和荣誉，珍惜来之不易的民意，珍惜现在公安工作的大好环境，一如既往抓好队伍建设，为平安贵西建设再立新功。” 钱书记总结完发言之后，拿起茶杯喝水，瞄了一眼厅长李金锁，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常务副厅长刘江说道：“关于高利贷案件，会议前不久，由贵宁市局传来一份文件，市局说已经掌握到一定的线索，我相信朝这个方向调查下去，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要不然我们没法给大众一个交待啊，当事人被绑架后毫发无损的回到家中，一问三不知，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怎么能草草结案呢，之前专案组的调查结论有些草率啊！” 刘江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钱书记。钱书记接过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又交给了厅长李金锁。文件中称，当初叶老板（叶琼的父亲）向盛发投资信贷公司贷款，看似这个盛发集团没有问题，经过调查看不出涉黑，也否认了与叶老板的绑架有关。但如果顺着盛发集团查下去，也许就能查到叶老板夫妻是被什么人绑架的。盛发集团虽然是正经公司，主要业务是小额贷款，但很有可能是那股黑道势力的代言人。 几位厅长都看了材料，大家都没有说话。在坐的各位都知道，传言李金锁就是通过盛发集团才救下了叶老板夫妻。案子的疑点很明显，无论李金锁有没有与背后的黑社会组织进行联络，他现在的处景都很危险。 刘江见大家都不说话，抽出一支烟，笑道：“这件案子可以说是个小案，但如果我们顺藤摸瓜，挖出背后的高利贷集团，也许就会破获一个黑社会组织。” 副厅长李祥看了眼李金锁，声音低沉地说：“贵宁市局的材料有一定线索，但我们也不能提早下结论。盛发集团的老板是我们省著名企业家，盛发投资信贷多年来至力于为小投资者服务，在民间帮助了不少人。虽然叶老板的女儿报警时说父母是被高利贷的人抓去了。可是后来我们的调查也很清楚，叶老板的女儿知道父母失踪，就怀疑到了黑社会，但是盛发集团却并没有要钱。也许是别有用心的人栽赃嫁祸也说不定。叶老板亲口证明，盛发集团没有逼着他要钱，这次很有可能是仇家把他绑架恐吓，结果发现占不到便宜，又担心把事情闹大，就把人打晕放了回来，这个也是合情合理的。” 刘江没有想到李详这个时候帮李金锁说话，微微有些不快，笑道：“李详同志说得有道理，但既然现在有线索，我们还是要查一查吧？我看就交给贵宁市局吧，让他们成立专案组跟进。李厅长，你说呢？”刘江把目光转向李金锁。 第1201章 白费力气 李金锁的表情突然值得玩味，笑道：“老刘啊，这件案子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别说贵宁市局，就是我们省厅都没有权利调查！” “什么？”刘江一脸振惊，他不明白李金锁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金锁冷笑道：“老刘啊，你这几天的工作可是白费力气了，呵呵……”说着话，他看向了钱书记。 政法委钱书记点头道：“老李说得对，为了案件的保密，这个案子有些内幕他并没有通知大家。之前在案件调查中，老李怀疑这是一个全国性的黑社会高利贷组织集团，与境外黑帮都有联络。他向公安部做了汇报，之后才明白部里早就知道这个集团！这个案子公安部接手了，至于盛发集团……现在也不用保密了，那是公安部的卧底线人，叶老板也是由公安部安插在这个团体中的自己人救下的。公安部已经与国际刑警组织联络，准备向这个团伙动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钱书记说着话，掏出一份文件，接着说道：“还有一份文件通报一下，这是省政府发的，前几天由我主持公安厅工作，现在事情查清楚了，证明老李是清白的，今后还由他负责厅里的工作。” 常务副厅长刘江怔住，感觉自己被玩弄了，一张笑脸比哭都难看，生硬地说：“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疑团这么多，原来老李和部里有大计划啊！这样说来，我们省厅还是有功的嘛！” 会议室的气氛又轻松下来，大家脸上都有了笑容，各位副厅长看向李金锁，心里都有些复杂，真没想到他背景这么深，能把公安部搬出来。过去很长时间，大家都觉得李金锁没什么水平，现在来看他的大大咧咧是有意掩藏背景了。政法委钱副书记也挺郁闷，先是收到公安部的文件，然后在会议前又被吴省长叫去办公室谈了李金锁的问题，让他替李金锁正名，不要再揪住此案不放。钱书记怎么也不明白，公安部怎么会突然帮助李金锁，难道老李在部里的背景深到了这个程度？至于公安部插手的理由，虽然没有人相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看了眼李金锁，钱书记心想要重新估量他的份量了。 看到大家态度转变，李金锁暗自捏了一把汗。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动用公安部保下他。甚至用三天的时间说服盛发集团老总出面自首，又以线人的名义保下那位老总，这是什么力量？真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通过这件事，李金锁明白今后要多长几个心眼了，如果事事都麻烦张清扬，那就太不争气了。 公安厅办公会议散了之后，政法委钱书记第一个端着茶杯地走出会议室。常务副厅长刘江也许还没有从会议的振惊中清醒，竟然失魂落魄地也端着茶杯站起来。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会议室内几位正在聊天的厅长都把目光看向了刘江，十分不解。 在那一瞬间，刘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糊里糊涂犯了这种错误。按照惯例，平时第一个走出这间会议室的应该是李金锁，今天有钱书记在，李金锁就变成了第二个，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刘江。之所以其它几位厅长在散会后没有马上离开，其实就是在排队。干座着等吧，显得太直接，所以就唠起了家常，然后有秩序的离开。官场中无论何种场景，排位都十分严谨，一般情况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刘江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马上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索性他掩盖的很急时，虽然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但却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腰部说道：“哎，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坐时间长了，腰疼！” “老刘，是不是在哪个娘们儿身上泄洪泄得太多啦？哈哈……”李金锁慢腾腾地站起来，打趣着刘江，同时向门边走去。 “我哪有李厅长精神状态好啊，早就不行喽！”刘江尴尬地笑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李金锁有意贴着刘江的身边走，刘江只好又退了两步。李金锁对刘江笑笑，昂首挺胸走了出去。刘江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却也无可奈何。李金锁来到门外发现，政法委钱书记正站在走廊的窗边遥望着远处的风景。看到李金锁走出来，钱书记收回目光，与李金锁并排走在一起，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李，真人不露相啊！” “呵呵，领导，我这哪是真人啊，您才是真人，我就是您手下的兵。”李金锁笑道。 “老李啊老李，吴省长很看重你啊，这次的事……他很关心，现在总算大白于天下了。” “我很高兴没有被利用，这就满足了。”李金锁说的意味深长，顺便回头看了一眼。 “总之……你好好干吧。”钱书记点点头，很想问一问李金锁是怎么和公安部领导相识的，但这话也只能闷在心里，也许一辈子也不能问。 副厅长李祥追上来，对李金锁笑道：“李厅长，下次去部里，我们两个请乐部长出来喝两杯？” 短短一句话，李金锁马上明白李祥为何在会上帮自己说话了，看来他在公安部里也有关系。李金锁点头道：“好啊，马上春节了，厅里正好要去京城表示表示，你和我一块去吧。” “行，没问题。”一般来说去京城给主管领导拜年，应该是常务副厅长刘江陪着。但现在李金锁与李祥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今后刘江的地位就危险了。 刘江心情低落地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打出去。对方很兴奋地说道：“解决了？” “呵呵，我被解决了……”刘江一阵苦笑，想着会议上的转变，他感觉像做了一场梦。公安部插手李金锁的案子，他并不感觉意外，早就怀疑李金锁在公安部有很深的背景。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本对李金锁持反感的吴省长的态度也会转变。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说，不好说，单凭我的力量……还真拿他没办法，看来也只有你能行了！” “我？一个小小的厅长还用得长我吗？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对方说道。 “你老兄说对了，有时候小人物往往有大力量！我没想到他的背景高到了这种程度！” “他的背景？你是说有人帮他了？我……明白了。”听到背景两个字，对方明白怎么回事了。 “孙书记，从长计议吧！”刘江说完，索然无味地挂上电话，他知道这次没能把李金锁搞倒，以后他在厅里要加倍小心。 孙双喜捏着手机笑了笑，然后打给乔省长。对方接听电话，孙双喜笑道：“我本来不想操心的，可是以后……不得不对这个人操心了，出乎我的意料！” “他被保下来了？”乔炎彬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保下来了，而且好像发挥了挺大的力量！以后啊……早晚要把他拿下！” 乔炎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声道：“以后啊……你也要小心，我想老李不傻，他能知道是你动的手脚。你现在暴露喽，据我所知那个人可是喜欢秋后算账！” “不怕，他不是要走了吗？贵西还是我们的，呵呵……”孙双喜满不在乎地说道。 “还是要小心。”乔炎彬不得不再提醒。孙双喜是他在贵西最有利的助手。如果他出事，乔炎彬今后在竞争省长时就会缺少一股强大力量的支持。 当天晚上，李金锁在望星楼请张清扬吃饭，经张清扬一说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下午，李金锁的大脑都有些晕糊糊的，他知道公安部有人帮自己打招呼，一定是张清扬起的作用，那么吴振兴为什么突然又替自己说话？ 在酒桌上，张清扬告诉李金锁，他这次扭转局面分两个步骤。第一步就是跟据李金锁那天所说的情况，暗中安排彭翔联系盛发集团的老总，把他的涉黑罪状一展开，又出示了中警卫的证件，那位老总当时就傻了。他明白人家刚见面就表明身份就是想把事情挑明，当即表示只要能活命，让他干什么都行。按照彭翔的指示，他交待了高利贷集团在全国的分布情况及背景。张清扬立刻把这些材料反映给公安部乐副部长，随后就有了公安部接手这个案件的指示。至于说当初李金锁与这位老总暗中交流解救叶老板一事，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第二步，他找吴振兴谈话的时机选择很准确，明知道李金锁很可能出事，却又在那时候找吴振兴，无论是谁都会想到他准备替李金锁求情。可问题是张清扬连提都没提这件事，甚至连李金锁这个人都没提到，只是和吴振兴谈了谈贵西，并且把那封举报信交给他，低调处理了针对他的举报。既使是这样，张清扬还是没有提交换条件，这也就是吴振兴三翻五次问到“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原因。 第1202章 目的很简单 官场惯例，权利在交换中得到进步，吴振兴原以为张清扬会把李金锁当成交换的筹码，可是张清扬那天完全是私人态度，根本没提这件事。只是告诉他一句话“千万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当时，吴振兴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当他回到家里打开信封看到举报信和那些照片时，在振惊害怕之余，他想到了张清扬的这句话。看来张清扬的目的很简单，巡视组不想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参与贵西的权利角逐。那么接下来就会引发另一个问题，张清扬在表明他没有被反对吴振兴的势力所利用时，也在提醒他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那么自己到底什么事情被别人利用了？随后他就想到了李金锁，难道说这是一场阴谋？当时，吴振兴还没有立即明确表示保下李金锁。 可是第二天早上，公安部的一个电话让他如梦方醒，看来张清扬并不需要强迫他做什么，只希望他扫好门前雪，莫惹他人事非。那一刻，吴振兴深深地被张清扬所表现出的政治智慧所折服。一直以来，官场中只有两种人，或者两种圈子，朋友或者敌人，朋友圈子或者敌人圈子。但是在张清扬这里，他却展现了官场中的另一种交往方式，那就是两个圈子中的交插部位，那个部位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涉及。我们画两个相交的圆时，中间会有一个相交部分，如果把左边的比作是敌人，右边的比作是朋友，那们中间部分应该如何称呼？这个部分被很多人忽略不计，可是张清扬却充分利有了这个交插部位。 听张清扬说清了这一切，李金锁唏嘘不已，他对张清扬竖大拇指说：“我比你早十多年进入官场，可是和你相比差太多了！” 趁今天的机会，张清扬也想和他讲清一些事，便说道：“老李，你今后只要不是涉及到重大违纪问题，例如贪污受贿，那么在工作范围之内我就可以保下你。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贵西的政治环境很复杂，你要学会名哲保身，有些人朋友虽然做不成，但也不要竖敌。这些话，你同样可以转告小林。” 李金锁点点头，脸上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老李没用啊，在官场闯荡了这么多年，到头还要你帮我擦屁股，哎！” “这次的事情也不完全怪你，我想你还不至于引起他们的重视，关键你是我的朋友。” 李金锁听明白了，拍着桌子道：“妈的，我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是孙双喜，那老小子与刘江是哥们！看我以后不收拾他！”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说道：“又来了是不是？你的脾气以后要改改了，不要动不动就想收拾谁，你是公安厅的厅长，不是黑社会老大！政治博弈虽然要斩草除根，但你在贵西永远是外来户，用不上这一招，只要安安稳稳过渡几年，还不是要调走，何必要来决的？” 李金锁讪讪地笑，“我知道，我知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早晚要把孙双喜拿下来。他知道孙双喜是乔炎彬最得力的盟友，如果拉下这个人，那就等于在帮张清扬。想到这些，他就说道：“孙双喜和乔炎彬关系很好，当初李小林刚到贵宁市，没少受他欺负！” “你啊……管好自己就得了，你现在不像过去是一个小小县级市的公安局长，你现在是省厅厅长，也算是高级干部了，知道不？” 见张清扬脸上挂着笑，李金锁也笑了，举杯道：“不管怎么说吧，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以后要还是犯这样的错误，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 “我才懒得管你呢！”张清扬大笑，与李金锁在一起，感觉很放松。 聊着聊着，两人又谈到李小林，李金锁说：“小林最近情绪不高，听省里的意思暂时冻结贵宁市的人数部属，也许省里也有不同声音。” 这件事张清扬听说过，他知道李小林也许又要错过一次机会，但官场就是这样，机会很重要。见张清扬不接话，李金锁笑道：“吴振兴对你态度不错，你就不打算帮小林说两句话？”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小林，比我大不了几岁，他还有提拔的机会。如果我现在找吴振兴，吴振兴碍于我的面子，可能把小林提起来，可是那样也许就害了小林。你总不希望小林这辈子永远蹲在正厅，或者副部级的位置上吧？他如果这个时候通过关系被提拔，政敌太多，既使能坐稳，今后再往上升就难了！” 李金锁的脑子转了一会儿，立刻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点头道：“官场真凶险，走错一步就有可能一辈子完了！” “官场就像下棋，每一步每一子都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清扬，要不要我把你刚才的话转告小林？” “不需要。”张清扬摆摆手，其实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李金锁都会把自己的话转告李小林。他之所以对李金锁说出来，就是说给李小林听的。但官场中的有些话，必须有第三者传达才会让当事人体会到其中奥妙。 李金锁无奈地点头道：“不说就不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同样明白，张清扬知道他会转告李小林，但表面上两人还要表明态度。这便是官场，细细品味，其实挺有意思的。 “你那个小情人……”张清扬话说半句不禁想到自己，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李金锁知道张清扬的意思，脸有些红，颇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俩的事吧他们家里也知道，也不怎么反对。对外……我是他干爹。” “干爹？”张清扬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李金锁讪讪地笑，大大咧咧地说：“现在不是流行干爹嘛，年轻人一惹事就都把干爹搬出来了……” “你啊你……”张清扬笑得都岔气了，指着他说不出话。 巡视组终于完成了在贵西的一切工作，临走前召开了反馈巡视会议。会议结束后，贵西省委省政府在迎宾楼举行了盛大的欢送宴，巡视组的领导由贵西省委的几位高级领导相陪，其它干部也有相对应的干部坐陪。本来为张清扬和向副书记准备的是包厢，其余的干部在大厅里。后来向副书记临时提议都去大厅，这样才显得与民同乐。而且他还顺便开玩笑道：“我们巡视组就要走了，你们贵西的干部偷着乐吧，这种大喜事应该好好庆祝啊！” 省委书记与吴省长都笑，省委书记摆手道：“向副书记，我们可没这想法啊，有您老在贵西坐阵，这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鞭策和监督。” 吴振兴省长也点头道：“书记说得对啊！” 向副书记不好再开玩笑，只是摇摇头。当大家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时，张清扬惊人的发现有一位漂亮的女人坐在自己与吴省长的中间。他认识这个女人，正是贵西省台的一号女主持人董小涛。董小涛比相片上还要漂亮，弯弯的眼睛含着秋水，皮肤很白，胸部又高又挺，个子不高不矮，身体看起来很柔韧，给人一种她的身体可以扭摆着各种形状，柳腰微微摆动着。她今晚穿着白色的晚礼服，深v的领口把乳房显得饱满而结实，整个人高贵性感。 吴振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指着董小涛向张清扬介绍道：“张组长，这位可是我们贵西省的一朵花啊，都说她是我们贵西省女人的形象，今天我特意把她请来坐在您的身边，看我够意思吧？” 吴振兴说着话，起身拉着董小涛的手，又拉起张清扬的手，把两人的手按在一处，高声道：“小涛啊，你今天可要替我把张部长陪好，张部长年轻有为，玉树临风，机会难得啊！” 张清扬轻轻捏着董小涛的手，微笑道：“董小姐，今天有幸和你这样的大美女坐在一起，我很高兴啊！” “张部长您别听省长的话，我算哪门子美女啊，也就是黄脸婆而已嘛！” “你要是黄脸婆，振兴同志可就不会把你当宝贝一样抬出来喽！”张清扬说笑着，其它人也笑了。 双方再次坐下，董小涛离张清扬更近了，还亲自帮他拆开餐具，态度亲妮，但是没有人觉得意外。这种场合有美女出现往往会调节气氛，领导干部喝酒，哪一桌没有女人？有时候女人会主动表现亲热，比如和领导喝交杯酒、或者挽着领导的胳膊，这种流于表面的亲热是被大众所接受的。 张清扬知道吴振兴今天有意请董小涛陪自己喝酒，自然不是为了像基层干部那样引诱自己，他这么做只是想利用自己澄清他与董小涛之间的谣言。张清扬把举报信交还给吴振兴之后也了解过一些情况，他知道在贵西省的官面上，大家都传说董小涛是吴振兴的情妇，还说董小涛的老公江志山被提为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是吴振兴发了话。甚至还说江志山的老婆被吴振兴给上了，他本人是很高兴的，这种夫人外交路线也算官场特色了。 第1203章 不确定因素 今天这种场合，吴振兴私毫不避嫌地把董小涛请出来陪巡视组的领导喝酒，相信酒席一散，针对两人的谣言也不就不攻自破了。试想一下，如果谣言是真的，吴振兴又怎么会让董小涛去陪张清扬，而且在酒桌上私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赞美？吴振兴敢在全省面前公开自己对董小涛的爱慕，还有巡视组的领导在场，相信今后再也没有政敌傻到去举报两人的关系了。因为从表面上看，吴振兴对董小涛的赞赏，是出于男人对美的追求。这种心态官场中男人都有，一位大领导公开表扬或者赞美某位女人，不但不会被抓住把柄，还会传出一段佳话。 张清扬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向副书记，心中感叹吴振兴的聪明，再也没有比今天的场合更适合于澄清他们的关系了！女人是官场的不确定因素，同样女人也是官场的宝贝。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今天，吴振兴很好地打出了女人这张牌。 董小涛很善于交际，她清楚今天的目的，领导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清扬。她对张清扬照顾得不微不至，任何细节都能想到，有这样一个女人跟在身边，感觉很舒服，她的任何一个亲妮的举动都是那么自然流畅，令男人舒服的同时，又不显得过分谄媚，分寸拿捏恰到好处。甚至，在张清扬不想喝酒时，她会主动出面代替。 张清扬这一桌坐满了贵西省在家的常委，乔炎彬、孙双喜也在桌上，除了例行的敬酒外，双方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孙双喜在敬酒时提到了李正一案，笑眯眯地说感谢巡视组还给了贵宁市一片青天。张清扬没有接下他的话，只是点点头。在座的各位，任谁都听出孙双喜并非真心感谢。 今天的酒，张清扬喝得很有状态，也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位美女，很放得开，虽然不说醉生梦死，但也很享受。 酒席散了，大家去休息室喝茶，董小涛很聪明地挽着张清扬的手臂，看起来即像是她在扶着张清扬，又像是她借助张清扬的身体扶着自己。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是冰冰打来的，她说：“领导，你要真喜欢李钰彤，现在是个机会。” “怎么了？”张清扬迷迷糊糊地问道。 “她母亲去世了，她现在很伤心。” “我晚一点找你。”张清扬马上清醒过来，心里涌起一阵同情。 此刻，身边的董小涛感觉张清扬心脏跳动加快了。 张清扬在是否去看望李钰彤的问题上，纠结了一个晚上。与贵西省委的领导分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巡视组的人回到房间休息。在房间里他拔打了冰冰的电话，冰冰就陪在李钰彤的身边，她接到张清扬的电话有些气愤，说：“喂，你怎么才打来电话。” 张清扬解释道：“冰冰，真是对不起，我刚才陪贵西省委的领导吃饭，刚散了就给你打电话，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脏病发作，阿姨本来就身体弱，这些年在农村生活得又不好，这次楼房倒了又受了点伤，由于医生用药时考虑不周，对心脏造成了副作用，所以……” “这么说……是医疗事故？那应该追究责任！”张清扬第一反映就是领导干部的思维方式。 “是的，医院到是没掩饰，必竟这批病人是市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出了这种事谁面上也不好过，一位姓李的副市长还来看望李钰彤了，主治医生已经停职了。追究责任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张清扬想想也是，哽咽地问道：“她……还好吧？” “你说能好吗？在世上她就这么一个亲人，现在成孤儿了！”冰冰没好气地说：“喂，她就有我一个朋友，家里的亲戚平时走得也不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两个女孩子……” 张清扬明白冰冰的意思了，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殡仪馆。”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冰冰，请你理解我的难处，我们巡视组的干部是有严格要求的，现在太晚了不方便，我如果现在出去的话……” “你不来是吧？”冰冰有些发怒了，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只不过不像李钰彤那么愣头愣脑。 “这样，明天……明天我早上联系你。”张清扬有些束手无策了，按照他本来的性格，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跑过去。可是对于李钰彤，他心里很矛盾，张清扬太了解自己为何着迷于李钰彤了。有柳叶的影子在，他很希望交下这个朋友。可是也正因为有柳叶的影子，令张清扬对于李钰彤很小心。 “你……”冰冰显得气疯了，本以为张清扬喜欢李钰彤，这种场合正是他表示爱心的机会，却没想到他推三阻四。 冰冰放下电话，看了眼跪在那里守灵的李钰彤，不知道说什么。李钰彤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她问道：“他……怎么说？” “他现在很忙，明天会来的。”别看李钰彤什么也没说，但是冰冰太了解她了。 李钰彤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瞪了冰冰一眼，说道：“你就是多事，我们又没有任何的关系，连朋友都不是，他怎么会来啊，人家可是京官！” “钰彤，我知道他很关心你！” “不需要她的关心！”李钰彤说着，趴在地上再次痛哭，这次哭泣不单是因为母亲的离世，还因为女人心中的孤单和无助。 张清扬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在这种时候，身边的确应该有几个男人，要不然她如何承受如此巨大的生活打击？可是，张清扬心底另一个自己告诉他，对于女人还是要少联系。张清扬实在睡不着，便坐在床上吸烟，这时候手机响了，有短信进来，竟然是贺楚涵发来的。 她问：你今天怎么了，我看你晚饭后的状态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暗叹贺楚涵对自己的关心，心想正好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便回道：冰冰告诉我李钰彤的母亲去世了，就她们两个女孩子没有外人，想让我过去帮着张罗。 她说：那你就去吧，有什么好烦的。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烦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不应该拒绝，可是……你懂的。 她说：我懂了，你还是不能忘记小叶子。 他说：这辈子也不能忘了，特别是见到李钰彤，我总把她当成小叶子，感觉和她很亲密。 她说：清扬，不要矛盾了，我理解女人，这个时候她们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你对她有好感，难道人家对你也有好感？看得出来，李钰彤平时朋友不多，这个时候联系你，只是出于女人心中对友情的渴望。 张清扬似乎明白什么了，对啊，这个电话是冰冰打来的，并非是李钰彤打的。既使李钰彤真的希望自己去帮忙，那也肯定不会打这个电话，大家萍水相逢，她肯定不好意思说。而冰冰是个热心的女孩儿，他这么做是出于对朋友的帮助，未必就真的想到了男女感情方面。这么一想，他便笑着回复道： 楚涵，谢谢你，我想通了，明天就过去看望她们。 贺楚涵立刻回道：带上我吧，怎么说冰冰也帮了我们巡视组的忙，这种时候多个人也多个力量。 张清扬笑着打字道：你是别有用心吧？ 她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一早就和向副书记打招呼。 张清扬回了个好字，放下手机，感觉心里平坦多了。刚躺上，他又响起一事，给冰冰发短信道：我明天一早就赶过去，已经和领导请假了。 冰冰看到短信十分激动，拉起正在流泪的钰彤，说道：“他明天会来。” 李钰彤只是看了冰冰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再哭了。 张清扬经历过几次人的死亡，当初陈老将军、柳叶，都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场面是隆重而盛大的，当时张清扬就想，无论告别典礼再怎么盛大又有何用？人都没了，所有的风光即将远去，这一切也许只是后人一种宣扬的方式罢了。 可是，当张清扬与贺楚涵来到贵宁市殡仪馆，看到被白色单子罩住的遗体，以及两个孤伶伶的女孩子时，那一刻受到这凄凉环境的感染，他没能忍住，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他不记得多久没留过眼泪了，总之很久了。同那些有着风光背景家世的人相比，这里的场面实在太过冷清和萧瑟，仿佛只有站在这里才能感受到人走茶凉的心酸。 张清扬看到此情此景，终于明白了当初陈老将军离开这个世界时盛大典礼的真实意义。在这一刻，他想通了，人死的时候的确需要风光一把！然而眼前，李钰彤母亲的离开显得太过悲凉和寂寞，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老太太都没有受到重视。她的前面只有李钰彤瘦弱的身体支撑着，还有热心的冰冰。 第1204章 真实意义 老太太忙碌了一辈子，死后却没有多余的哭声送给她，这个世界对于普通百姓是否太过于冷漠？张清扬甚至在想，如果没有冰冰这个好朋友，也许李钰彤也会幻想着同她母亲一样，这种生活还不如去死吧？ 张清扬从这悲凉的场面中不禁想到了官场，如果一个人身在官场被排挤权利之外，或者没有加入任何的圈子，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得到领导的提拔，得不到同事的重用。他的世界是冷清和寂寞的。张清扬忽然间想明白了为何每次腐败案件都会挖出一个利益集团，华夏人信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处事哲学。正所谓给领导干一千件好事，也不如陪领导做一件坏事。还有人说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一起嫖过娼，把这称之为人生四大铁，其实这都是有其真实意义的。如果你混了一辈子官场，没加入任何的圈子，那么就和李钰彤母亲死时的这等场面一样。 贺楚涵也受到感染，刚走进殡仪馆布置的小灵堂，她便感觉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扑通一声跪倒在遗体前，放声大哭，然后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李钰彤也按照规矩家属回礼，也许这是她母亲去世之后的第一个访客。张清扬也跪在贺楚涵的身边，心里压抑得要死，他也想大哭一场。不知道为何，李钰彤母亲的去世，令他想到了很多官场黑暗、悲凉的现状，更多的是官场常生态的无奈。身处高位，张清扬越发感觉，为官一任并非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今天的场面勾起了他对人间种种不平事的思考，他就像个多情的才子一般满腹悲痛辛酸。 李钰彤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心态，贺楚涵走过去抱紧她，安慰道：“钰彤，你要振作起来，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哇……”一经贺楚涵安慰，李钰彤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她抱着贺楚涵啜泣个不停。 张清扬在悲通之余也看了下现场，他必竟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什么规矩，应该怎么办，他把冰冰拉到一旁，很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连个遗相都没有准备，花圈……就没有一个亲人过来？” 冰冰的眼睛也哭肿了，她这两天也很伤心，她说：“钰彤家里本来亲戚就少，有个叔叔，当初争夺老院的财产时，和他家闹了纠纷，从那以后，十多年没有来往了。” 张清扬点点头，摇头道：“这样不行，太冷清了，怎么也应该让老太太走得热闹一些！” “那怎么办？我们两个女人也没这种经验啊！” 张清扬忽然响起一事，问道：“你说贵宁市有位姓李的副市长看望了李钰彤？” “对，年纪不大。” “我有办法了。”张清扬心想这事也只能麻烦李小林了。 下午，李小林陆续安排政府办公厅的人过来送别，花圈、遗相也都准备好了。李小林招集相关单位的领导干部过来，也算名正言顺，首先这事与倒楼事件有关，其次又是医疗事故，市政府的卫生部门是有一定责任的。所以他这么一发动，不少相关人等都过来拜谒。大家并不知道张清扬在这里边起了作用，甚至在葬礼现场看到他时，都没发现他是巡视组的组长。医院的领导以及那位主治医生也来了。那位中年医生进门就哭，先不说是真是假的，到也让这个原本冷清的丧礼显得温情了许多。 看到张清扬神通广大招来这么多人给母亲送别，李钰彤又哭了，在伤心之余她也很感动。原本孤单的心又渐渐温热起来，昨天晚上正如张清扬所想的那样，李钰彤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现在张清扬又让她燃起了生的希望。人生与官场一样，当初感受着凄凉的场景，李钰彤就想自己的人生是失败的，连个朋友都没有。活了二十几年，混到这个地步，又如何不令她痛苦！ 晚上四点多钟，老太太被推进了火化室，虽然按照民间的习惯应该停放几天，但是张清扬觉得大家都忙，而且李钰彤家里又没有什么亲人，就替她做主了。李钰彤什么也不懂，全都听张清扬的。当老太太被推进去火化时，李钰彤再次痛哭，现场的几个人也都泣不成声，张清扬的眼睛也哭红了。忙到晚上七点多钟葬礼终于结束了，这个场面不算太盛大，但还算说得过去。 李钰彤手捧母亲的骨灰盒，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满眼的茫然，嘴里默默念叨着：“以后我该怎么办……” “你还年轻，以后会好的。”张清扬劝解道。他知道这两天李钰彤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换作是谁也无法立刻接受，这需要时间。 “就我一个人了，我这个家没了……” “你有我们这一大帮朋友呢。”张清扬说道。 “今天谢谢你们，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我……我只有冰冰一个朋友，可你们……” “钰彤，我们以后也是朋友。”贺楚涵抱住她的头，指着骨灰盒问道：“有地方吗？” “让她和我爸爸埋在一起，我家有墓地，明天我就回去。” “我们陪你过去。”张清扬说道，好在巡视组定在后天离开。李钰彤复杂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眼里充满了感动，随后身体一晃晕倒在座位上。张清扬把她抱起，知道是伤心、劳累过度所致，睡一觉就会好的。 中央第四巡视组回到了京城，组员有一周的假期，然后要回原工作岗位上班。但一周以后就春节了，因此年前也就没什么工作可做。年后修整一阵子，按照计划，第四组将去另外一个省巡视。 在这期间，穆喜之通过了张清扬的哲学博士论文，张清扬的学历锦上添花。从九十年代开始，领导干部开始重视学习，纷纷报考在职研究生之类，虽然他们的学历证明多少都有些水份，但说出去还是要好看一点。到了新世纪，高级领导干部中学者型的干部越来越多了，出了好几位博士，这让领导们更加重视学习。哲学博士看似与政治无关，其实关系大了。政治本身就是一门哲学。哲学是一切学科之母，再加上张清扬师从穆喜之，这令他的这个哲学博士更显得有份量。同时，在全国所有领导干部中，张清扬是全国第一个拿到哲学博士的干部，再加上他之前的经济、法学学历，令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学者型”干部。 虽然说巡视组的组员有假期，但是张清扬身为监察部的常务副部长，又怎么可能休息，他在家里只休息了两天，便去上班了。现在是年底，京城部委也同其它机关一样，各位干部已经开始打探今年的福利是什么，有多少了。监察部是清水部门，但也有少量的创收福利，虽然不多，但普通职员几千块钱还是有的。 张清扬刚来上班，办公厅主任王欣就愁眉苦脸地找他诉苦。原来王欣这个监察部的办公厅主任要负责每年的创收，可是由于监察部同其它企业来往少，顶多只能从一些大型国有企业那里化些缘过来，像烟酒之类，现金少得可怜。另外也就是各省对口单位送过来的一些土特产之类，但这些都是给领导送的，一般人无法得到。 按照往年的福利标准，今年就很难完成了。王欣的目的自然很简单，希望张清扬帮帮她，替她拉一些关系。如果今年的福利少了，她这个办公厅主任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干了。道理很简单，你搞的创收少这说明你能力有限，人脉关系差，下面的人谁还听你指挥？在这一点上，部委与基层是一样的。张清扬虽然心里反感这种作法，但这是官场现状，要想融入这个圈子，任何人都要入乡随俗。听了王欣的汇报，张清扬便点头道：“王主任，我试试吧，等我打个电话。” 王欣兴奋得站起来，笑道：“我就知道张部长肯帮忙！等办妥了我请你吃饭！” 张清扬笑着点头，看得出来这件事难为了她。他拿起电话打给吴德荣，吴德荣一听是这事，马上张口答应，笑着说：“你就说多少钱吧，你说多少我给多少。” 张清扬不懂这个规矩，便说道：“稍后让我们的办公厅王主任联系你吧，你们谈。” 放下电话，张鹏对王欣说：“我的一个老同学，是个标准的商人，你和他谈谈吧。” “谢谢，太谢谢您了！”见张清扬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困扰了自己半个月的难题，王欣暗叹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张清扬又说道：“如果不够，我再找找其它人。” “够了，这就够了。” “一家公司就够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经王欣一解释他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王欣身为办公厅的厅长，自然有她创收的任务，但是下面各处室的处长也一样，无论是谁都有一定的任务，那些处长早就完成了，只有王欣还没有完成任务，所以也难怪她着急。 第1205章 新的体会 张清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边的道道，苦笑道：“我啊……白当了十几年的官了，呵呵……” “我们国家是礼仪之邦嘛，干部们辛苦了一年，只能在这上面想想办法了。” 张清扬很想说官场中的礼仪二字其实就是腐败的代名词，但是话不能这话说。他只是笑笑。这时候他又联想到了李钰彤母亲的去世，看来无论是官场还是普通老百姓，都需要人情，李钰彤工作在外，家里平时不走人情，才导致了她母亲去世时连个乡亲都没通知。而人情对于官场来说就更重要了，人情代表着人脉，代表着关系。如果说有人给你送礼送得多了，那肯定就是腐败，可是如果没有人给你送礼，肯定就会传出闲话说你没有融入某个权利圈子，说你被排斥在外了，甚至下属都不会待见你。 这两起事件令张清扬对官场和人生又有了新的体会，生活中需要搞面子工程，官场中也一样，就如官场中的送礼风，还真不能一棒子打死。但如何掌握好这个度就很难了，有很多人正是没有把握好度，才导致最终落马。如果论腐败，华夏国的官员都不经查，正所谓白天日理万机，晚上鸡鸣狗盗，上面认定你贪与不贪，还要看你会不会做人。 江洲市长吴和平的电话打破了张清扬的胡思乱想，原来他已经到了京城，是给农业部、发改委等相关领导拜年来了。张清扬作为江洲的老领导，又是农业改革示范区的提出人，自然也有他的礼品。吴和平想得很周到，不单准备了一份，而是准备了两大车，他在电话里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完全是咱们农业示范区自己种的绿色农产品，让你们京城的首长偿偿鲜，这些东西你就看着分吧。” 有了先前王欣的求助，张清扬便觉得吴和平的这个礼送得有些急时雨了，便笑道：“好啊，好啊，这样，一会儿我让办公厅王主任联系你，我晚上请你吃饭。” “行，那就这样，这些东西够你们部里所有人分配了！” “和平，你办事还是那么周到细心。”张清扬不但没有批评他，反而还夸奖了一通。他明白，从此刻起，是应该学着接受一些原本看不上的规矩了，人情就是其中之一。 当天晚上，张清扬在京城汉唐明月大酒店请吴和平吃饭。在路上他才知道此次陪同吴和平进京的还有炮台乡农业集团的干部。江洲市农业改革示范区已经扩大到全市两个县三个农业大镇，本来按照省委副书记、江洲市委书记丁盛的想法，还要扩大战果，直接扩展到两个县全部的土地。但与丁盛的大胆改革不同，吴和平的执政思路更稳妥。两人在这方面时有矛盾，好在有张清扬的存在，两人也没有撕破脸。 汉唐明月大酒店芙蓉厅里，张清扬看到了吴和平一行人，令他惊讶的是，江小米、舒吉塔也过来了，江小米过来还不算意外，吴和平知道她是张清扬有意提拔的干部，又是农业集团的领路人，带上她去相关部门汇报工作更显得郑重。而舒吉塔想来就是江小米的建议了，必竟她和张清扬的感情不同。 张清扬与其它干部握了手，吴和平就建议留下江小米和舒吉塔，其它人再开一个包厢。张清扬点头同意，笑道：“我算是你们的老领导，今天江洲市驻京办就不需要花钱，我个人掏腰包，你们……就听我的吧。” 吴和平了解张清扬的性格，就面向驻京办主任，说道：“听首长的。” 驻就办主任高菊笑道：“那就听首长的！” 高菊安排其它干部在旁边开了一个包厢，张清扬吴和平几人坐在了芙蓉厅里。江小米和舒吉塔有些紧张和激动，身体直往后缩。江小米在江洲是政坛新星，深得市领导赏识，就连省委书记都点名表扬过她，可是见到张清扬仍然有些羞涩。 张清扬与吴和平坐下，见两个女人有些拘谨，就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小米，当初我去你家住了那么长时间，你不是挺放得开嘛，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有小舒，你不是我的小侄女嘛？见到大叔也不说客气一些？” 张清扬三言两语这么一说，两个女人就笑了，江小米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拉着舒吉塔也坐下了，开玩笑道：“张市长，您现在是中央的大首长，谁知道您还认不认识我这个小乡长啊！” “呵呵，小米啊，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现在小舒放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舒吉塔脸色红红的，问道：“大叔，小雅姐还好吗？” “嗯，晚上你和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小雅，还有涵涵。” 舒吉塔一阵激动，点了点头。张清扬早就让秘书孙勉安排好了菜，几人刚坐下没多久，菜就上来了，望着那些自己都没见过的菜式，江小米目瞪口呆，又不好意思问，担心给领导丢人。好在服务小姐每上一个菜都会报菜名。当初孙勉问张清扬招待宴的规格时，张清扬就说是江洲的老部下，让他们偿偿京城最好的特色菜吧，高规格安排。孙勉一听就明白了，这些老部下一定深得领导的赏识，所以不敢待慢，发动关系点了不少本来需要提前预订的宫廷经典菜。 吴和平身为江洲市长，虽然经常来京城，但是驻京办对他的招待，如果同时邀请部委的领导，那么每桌菜大约在二十万元左右。如果吴和平只是来办事，或者私人出差，那么一桌菜也就维持在几万元，不会太高。但即使是请部委的一些大领导，驻京办的安排也未必能点得出今天这些经典菜。吴和平搓着双手，有意表现得很激动，对江小米和舒吉塔说：“咱们今天有口福喽，张老板可是大手笔啊，破费了，太破费了……” 舒吉塔起身为三位领导倒酒，她今天级别最低，只是副科级，因此就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吴和平起身要敬酒，张清扬按住酒杯，说道：“今天呢就不要搞得太正式了吧，我们就当是朋友喝酒，别敬来敬去的，总之吃好喝好，尽兴而归就得了，怎么样？” 他是领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吴和平点头，但还是说：“那这第一杯，无论如何我也要敬老领导。” 张清扬不好不给面子，就说道：“下不为例！” 两人了喝酒，江小米自然也要敬酒，张清扬却率先站起来说：“咱们同饮，怎么样？” 江小米大惊失色，连说不敢，半推半敬地与张清扬共同饮了一杯。接下来，几人一边吃东西，吴和平与江小米一边汇报着农业集团的进展。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张清扬就接到了吴和平报喜的电话，各项数据表明，农业集团的改革是正确的，不但产量增加、价格增加，利益也跟着增加了。在农产品加工这一块也有了起色，只是还没有形成规模，这需要慢慢进步。之前炮台乡利用土地持股的村民，不但每月的工资与事业单位持平，那些不愿在乡下务农的直接做了甩手掌柜外出打工，每年年底仍然可以拿到一定量的分红。像那些到了国家退休标准的老人，现在一天什么活也不干，每年就有四五千元的收入，虽然同城里人的退休金相比还落后，但住在农村，这四五千元也够生活费了。 吴和平笑道：“明年我们会扩大战果，兰马县全县进行农业改革，其它县占时不扩大，这样一来江小米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现在可是全县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副总指挥啊，明年农业集团一扩大，将与兰马县政府平级，她会提为正处。” 张清扬望向江小米，笑道：“小米啊，我要祝贺你高升哦！想想看，你从副科跳到正处级，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不简单，不简单啊！” 江小米的脸羞红了，小声道：“多亏有您的支持，还有吴市长的提拔，担子这么重，我还真担心犯错误呢！” “不要怕，要大胆的向前走，我想吴市长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吴和平点头道：“小米不错，一步步从基层农村出来的，对农业和农民都了解，现在我们正缺少这样技术型的领导干部啊！” 张清扬亲自为江小米和舒吉塔舀了两碗佛跳墙，笑道：“偿偿吧，这是慰劳你们的，辛苦一年了，还要到京城看我！”他扭头看向吴和平，说道：“现在全监察部的人都吃到咱们的特色农产品了，你这个礼送得好啊，让我很有面子！” 吴和平笑道：“您现在来到监察部，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当然要给你争点面子啊，呵呵…………” 下午，当张清扬把吴和平送农产品这事对王欣一说，王欣乐坏了，马上与吴和平联系，把两大车礼品拉入了监察部的仓库。 第1206章 不良影响 监察部的干部都听说了这事，一个个心里偷着乐。监察部的领导只有张清扬在基层工作过，这是他在监察部上任的第一个春节。如此想着大家，迎得了很好的口碑。其它干部并不知道实情，还以为是张清扬主动从基层要来的年货呢。当然，在高兴之余，张清扬也与陈洁打了招呼，免得她有其它的想法，好像自己要竖立威信夺权似的。他对陈洁实话实说，陈洁也知道张清扬担心什么，当即表态道：“清扬，我代表大家感谢你，江洲的同志不错。这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江洲的其它工作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吴和平谈了谈其它的经济工作，总的来说还不错。他与丁盛的执政理念是存在矛盾的，好在两人同属于刘系的后备干部，自然不会让矛盾激化成为不可解决的难题。两人基本上是各管一摊，政府经济工作吴和平说了算，而在人事方面，只要是丁盛的提意，吴和平也不反对。现在的江洲都是张系干部，无论提拔谁也不会产生没必要的争斗。听到他们两人合作得还不错，张清扬也就放了心。政治团体中的内斗一直都存在，如果他无法很好的处理这个问题，这对今后的升迁会产生不良影响。 吴和平说道：“等明年农业集团扩建至整个兰马县以后，农业改革示范区算是有了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我争取在两年之后扩大的周边三个县，当然，这要听农业部领导的指挥了。” 张清扬知道吴和平的步子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不会对江洲再指手画脚。吴和平见张清扬高兴，就说道：“我和老项，老白与老胡……呵呵……” 吴和平说得没头没尾，但是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大家都在一起，有问题慢慢解决吧。”伍丽萍半年前调任省人大之后，项歌接了她的班成为了专职副书记。这样一来使他与吴和平的矛盾越来越多。而市委秘书长白文顺与胡秀林素来交恶，所以吴和平是在指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想到这些，张清扬又问道：“丁书记就没出来说句话？” 吴和平摇摇头，说道：“现在讲究民主，常委会上有不同意见都可以提，我想丁书记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张清扬恍然大悟，是啊，哪个一把手都不希望手下的其它常委铁板一块，那不等于自己被孤立了吗？也许这几个人之间的矛盾背后还有丁盛的影子。这些人都是张清扬提拔的，碍于面子，丁盛没有动他们的位子。但又担心自己被架空，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了。这种方法虽然可取，但如果太过分，会不会造成班子的不团结呢？张清扬有点担忧。 “等我有空，给丁盛去个电话谈谈吧。”张清扬叹息一声。 “这样会好一些。”吴和平微笑着点点头。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对江洲说三道四了了。和平，以后有问题，还是你和丁盛一同解决。” “我明白。”吴和平理解决张清扬的难处。 回到部里处理了两天公务，张清扬大至了解了最近的工作。这天下午，张素玉打来电话，笑道：“女儿想见哥哥了……” 张清扬一阵头疼，自己跟着巡视组出外巡视的日子里，张素玉只要在京城，妞妞就吵着要叫涵涵哥一起出来玩。张素玉无奈，问张清扬的意思。张清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说先问问陈雅的意见。陈雅自然不会反对，每次都会领着涵涵陪妞妞一起出去玩。 “喂，你说话啊？” “那这样吧，明天不是休息嘛，我们出来聚聚吧。”张清扬说道。 “小坏蛋，最近几个月想我没有？”张素玉的声音暧昧起来。 “你说呢？”张清扬笑了，这几天有陈雅陪着，他到有些乐不思蜀，想不到其它人了。张清扬向来如此，对于感情往往一根筋，单纯的很。比如与贺楚涵在一起吧，也不会想起其它的女人，这样一来，好像对谁都是百分之百的爱。 “哼，清扬，我想要了……”张素玉的声音有些软棉棉。 张清扬仿佛看到了这个成熟女人在自己面前的媚态，柔声道：“明天，嗯……明天找机会吧。” “嗯。”张素玉答应一声，挂上了电话。 晚上回家，张清扬把这事对陈雅说了。两人抱在一起看电视，看她心情好，张清扬才敢说的。陈雅只是点点头，说道：“你带涵涵去吧，好久没看到妞妞了吧？” “你……你不去吗？”张清扬心中到是一阵狂喜。 “我想回家看看，明年可能就没机会了。”陈雅说到这里，抬头看张清扬，小脑袋顽皮地顶在他的胸口：“明年就有任务了。” 张清扬明白，陈雅调回总参一年多，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想来年后就有新任务了。又想到陈雅明天回娘家，自己不但没去涵涵也没去，张清扬就有些心虚，小声道：“你明天回家，那涵涵和我……” 陈雅知道了他的意思，无所谓地说道：“我就说你们去看爷爷了。” “这样……说慌好吗？” “没事，”陈雅拉了拉张清扬的手，打了个哈欠说道：“困了呢。” “那我们睡觉？” “嗯。” “我抱你怎么样？” 陈雅乖巧地点点头，张清扬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走进卧室，拉着她的睡衣满脸坏笑。陈雅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不高兴 张清扬愕然，随后苦笑，没有了半点兴趣，搂着她躺到了一边。 “清扬，我没有怪你。”陈雅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没怪我，”张清扬努力笑了笑，关了灯，在黑暗中吻了她的脸，也许是不想她看到自己郁闷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带着涵涵出门了，现在正是寒假，两个小家伙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虽然涵涵有时候烦感那个多话的妹妹，但是打心底喜欢妞妞。知道爸爸带自己去见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妞妞见到哥哥来了，都把爸爸忽略了，先和涵涵拥抱了一个，才像例行公事似地捧着张清扬的脸亲了一口。 张清扬苦笑道：“妞妞，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怎么对我一点也不亲啊？” “我有哥哥了，”妞妞满嘴是理地说道：“你有妈妈，你们去玩吧，我和涵哥哥在一起玩。”说着，妞妞拉着涵涵就要进房间，也不知道她们要捣鼓什么东西。 “妞妞，陪爸爸好不好？”张清扬笑道。 “有妈妈陪呢，妈妈想你。”妞妞很懂事地说道。 瞧着两个孩子离开，张清扬苦笑道：“这两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 张素玉拍了下他的头，主动投怀送抱道：“是啊，都是小大人！” 孩子都走了，两人大胆地在空厅中抱在一处。同几年前一样，在诸多红颜中，张素玉永远都最能唤醒张清扬的渴望。张素玉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可看起来也就三十岁，。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张素玉捏了捏张清扬的大腿，娇羞道：“看什么，还不抓紧！” 张清扬这才醒悟过来，说道：“你太漂亮了，就是天天看也看不惯。” “不是老了吗？” “一点也不老，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京城见面吗？你现在和那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听了都高兴。” 张清扬答应一声，虽然难以自控，但也爬起来说道：“你和我一起洗吧。” 张素玉没有拒绝，同他一起走进了浴室。 手机响了，张清扬拿过来一瞧见是李金锁，便接听了。 李金锁笑道：“清扬，最近孙双喜他们动作不小啊，我担心李小林被排挤掉。” “怎么了？” “柳川市委书记不是空了半年了嘛，李小林想着如果在贵宁市没什么进步，去柳川市也不错，可是最近他们正在活动，想让陈万达顶上。陈万达可是孙双喜的把兄弟，他如果成为了柳川的市委书记，那么姓乔的可是又多了个助手啊！”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心想看来李小林的未来在贵西有些麻烦，自己如果不出手帮他，很有可能止步不前。柳川市是贵西省的第二大市，政治地位尽次于贵宁市，李小林去混个市委书记到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整个刘系在贵西省的发展，都有好处，对那个人也是一种打压。但如果又被他们抢了先，今后就不会太平了。只是，这件事他还真不好出手。 见张清扬不多说话，李金锁也知道他的难处，笑道：“我想把孙双喜拉下来，他一下来，陈万达也就完了，这两人都有问题！” “你不能乱来……”张清扬说道。 “清扬啊，这次你就交给我吧，你放心，他们的事我已经调查很久了，知道孙双喜为什么要搞我吗？就是因为我曾经抓住这个案子不放，现在……是时候报仇了！” “报仇？” 第1207章 通风报信 “对，报仇，老子吃了他的亏，不能再忍下去了。” “这个……”张清扬本想反对，可又一想如果李金锁真有能力把贵西搅浑，对李小林也有好处，便模棱两可地说道：“你不能胡来。” “嘿嘿，知道。”李金锁知道张清扬默认了自己的作法。 这个春节过得很悠闲，小雅无事，与张清扬在一起的日子就多了。休息的这些天，两人除了走亲拜友，就是呆在家里足不出户。领导工作干得多了，张清扬更加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年前年后的几天，延春、辽河、江洲的一些老干部来京城的都见了张清扬，每人都不会空手而来，收到这些礼物，张清扬一部分自己留了，送给老爷子还有岳父岳母，另一部分分给了监察部的其它干部。 趁着休息，张清扬抽空去了次双林，自然去拜谒柳叶。刘梦婷、梅子婷陪在他的身边。去见柳时的时候，张清扬脑中不禁想到了李钰彤，自从贵西归来后，两人没有任何的联系。可是张清扬时而还会想起这个姑娘。到是冰冰给张清扬发几次短信，汇报她们两个的行程，自然想替张清扬通风报信创造机会。张清扬对于李钰彤的感觉很奇怪，不打算主动去招惹了，只有在无聊的时候想想小叶子，想想她，为自己增加一些乐趣。感情问题，他也不想强求。身为正部级高官的他，工作比风花雪月更加的重要。 年前，其中有两件事值得一说。这两件事关乎两个人，按照官场惯例，就从官职大的开始说吧。 第一件，双林省省长金淑贞到京城，与张清扬谈了引进新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建议，她已经选好了两个地点，一个是辽河市的南亭县，这里曾经在杨尚云的治下，农工业协同发展领先全东北，非常适合新农业示范区的引进。第二个地点是延春洲的珲水县，这里土地好，人口基量小，又有广大的林区，虽然基础不如南亭县，但发展潜边巨大。这两个地点还有一个共同点，全部是张清扬任职过的地方，虽然省委这些年有意打散张清扬的势力，但是大部分干部还是张系班底。 听了金淑贞的建议，张清扬马上明白一点，金淑贞在双林省的处境比自己的想象还要遭。她在双林省主政这几年，政绩是有，但影响并不大，一直都被省委书记马中华压着，显得束手束尾。此次他想引进农业改革，很明显是想借助这个力量缓缓劲儿，如果能打开一道缺口就更好了。在这种前提下，就必须借助张清扬旧势力的支持。 张清扬当时表示同意，他对金淑贞说，他会与江洲方面勾通，同时帮她联系农业部的领导，如果这个建议得到了农业部的批准，他甚至可以把江洲农业集团里有经验的干部调过来借她使用。得到张清扬的支持，金淑贞明显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补上一句，对于我的建议，省里有不同意见，马中华的反感最大，他觉得你的改革是在走回头路，虽然我和他解释了你的改革主旨，可是他还是不支持。 每次与金淑贞在一起，她都会提到马中华，张清扬与这个人见过几面，知道他完全是军人作风，说一不二，掌权欲望很大，虽然年过六十，但精力旺盛，似乎并不想在省部级的位子上退下来。这样一个人很难勾通。之后，金淑贞又说了一句话，她说：“他就像当年的耀东书记。” 一句话，令张清扬马上明白马中华是什么人了，他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之后，金淑贞又说出了第二件事，关乎第二个人。 第二件事，关于郝楠楠的工作调整。郝楠楠在辽河市委书记的位子上有几年了，由于工作出色，随着辽河经济、政治地位在省里的提高，提意她为副省长的意见越来越多。郝楠楠在双林省官场人缘很好，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就连马中华对她也提出过表扬。对此，也有传言说郝楠楠和马中华睡过觉。别人不知道真假，张清扬当然了解郝楠楠，要说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对马中华亲热一些，或者讲些暧昧的语言，他相信，至于更进一步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金淑贞问张清扬的意见，张清扬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赞成提她为副省长。 金淑贞很意外，惊讶道：“为什么，如果现在提金淑贞为副省长，一点压力也没有！” 张清扬当时笑笑，说道：“有些事还是一步到位比较好。” 金淑贞默默想着张清扬所说的“一位到位”是什么意思，忽然间就明白了，笑道：“你的想法更有道理，那我跟她谈谈？她也挺想上一步的，这事……” “我来和她说吧，我相信用不了几天，她也会来看我的。” “也好，你们关系铁！”金淑贞突然笑了。 张清扬脸有些热，不再多说什么。正如他想的那样，与金淑贞谈话的第二天，郝楠楠就来到京城，打电话满嘴幽怨地说：“臭小子，听说你压下了我的副省长提名？” 张清扬笑道：“你来了？在哪呢，我晚上请你吃饭！” 晚上，就在汉唐明月大酒店，只有两个人。张清扬和她喝了几杯酒，笑道：“楠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郝楠楠笑着摇头。 张清扬解释道：“你想想，你现在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如果提副省长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想在短时间内再进一步就有难度。干满一届，如果得不到提拔，分到一些不痛不痒的工作，那你这个副省长还不如在辽河干你的土皇帝。如果你暂时不离开辽河，过两三年以后，你在全省应该是最有资历的市委书记，对不对？而现在辽河在双林省是什么地位？经济已经快要赶超省城江平了！再过几年……一步到位很容易！” 张清扬这么一说，郝楠楠渐渐明白了，笑道：“按你这意思，还想给我加大担子？” “你没信心？” “你有我就有！” “那就好，再等等吧，然后一步到位。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比淑贞大姐更有潜力，这不是能力决定的，而是由性格决定的。她对于某些事太认真，而你……” “性格决定的，你小子是不是想说我对男人有杀伤力啊？” “四十多岁的成熟女人了……呵呵，还这么调皮，对男人能没有杀伤力嘛！”张清扬笑道。的确，官场中的女人对性格要求很大，不但要有能力，还要有像交际花一样周旋于各种男人间的媚力。 郝楠楠拉着椅子坐在张清扬身边，风情万种地说：“我对你还有杀伤力吗？” “你是我的大姐。”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郝楠楠点点头，也就不再谈这个话题。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心思。 初八，节后上班的第一天，秘书孙勉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每天早晨分门别类的替张清扬整理好文件，是秘书孙勉的必要工作或者说主要工作，其实高级领导干部的秘书就是生活秘书，基本上告别了舞文弄墨的工作，除非领导有特别的要求，才会让身边的秘书写一些稿件。 同基层的秘书相比，部委应该更轻松一点，而且升迁的机会也更大。如果是在基层，就拿某省委书记的秘书来讲，领导在位时，你很可能风光无限，连下面的市委书记都看你颜色行事。可是如果领导调走或者退休，那么秘书的将来就会有两个极端，要么继续得到重用，要么就会被领导曾经的政敌打压，一辈子上不了台面。 同基层秘书的危险性相比，部委领导秘书的未来基本上一片光明，干上几年就会安排实位，将来也会得到这位领导的关注，拥有更广阔政治舞台。孙勉很重视自己的工作，每时每刻都在替张清扬着想。今天送来的报纸他大概扫了一眼内容，然后分类摆在张清扬的案头。他知道领导喜欢看什么新闻，就把这些新闻放在最上面。这时候，他发现了一封信函，上面印着内务院办公厅的字样，是刚刚传过来的。他感觉到很重要，就把这封信函摆在了最上面。 忙完这些工作以后，孙勉又为张清扬泡了一杯清茶。张清扬同其它干部不同，他不喜欢喝浓茶，除非是醉酒之后，平时他就喝一些很清淡的茶。孙勉刚泡完茶，张清扬就到了，时间孙勉掌握得很准确。他马上打招呼道：“领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张清扬笑着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伸手拿过信函，笑道：“首长办公厅怎么给我发文件了！” “这说明您又要高升了，呵呵……”孙勉笑道。 张清扬打开一瞧，便明白了原因。这是一封邀请函，邀请张清扬参加内务院农村试点改革工作的会议。农村试点改革工作一向由农业部与发改委负责，此次由内务院主张召开会议，这说明国家领导更加重视了农业的改革。 第1208章 加些担子 张清扬一阵奇怪，虽说自己是这个改革的提倡者，但是内务院请自己过去开会应该别有目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日期，对孙勉说：“三天以后，内务院会议，安排好时间。” “明白了。”孙勉拿起本子记录。 张清扬拿着信函走出办公室，对孙勉说：“我去部长办公室。” 来到楼上，陈洁也是刚到不久，两人相互拜了年，张清扬也不客气，直接把信函递过去，问道：“这事您知道吗？” 陈洁接过来看了一眼，点头道：“我知道，你现在虽然是监察部的常务副部长，但却是农业改革的提倡者，上面想给你加些担子。” “加担子？这个……”张清扬一时间有些懵了。 “你也不要有压力，算是兼职吧，暂时你的工作主要还是在监察部。”陈洁笑了。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心说如果是大的工作调动，家里早就通知自己了。这次内务院请自己过去开会，应该是内务院主持农业工作的郭副总亲自点名的。农业改革的工作有了内务院首长的支持，这项工作又要拔一个新的高度了。这么一想，他反而兴奋起来。 三天以后，张清扬参加了内务院的会议。他没有想到双林省省长金淑贞也过来了，可见双林省争取到了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名额。会议由内务院郭副总主持，会议上郭副总代表内务院宣布成立“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郭副总为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农业部高部长、发改委董主任出任副组长，张清扬出任总联络员。 接到这个任命时，张清扬才明白今天到场的原因。“总联络员”这个职务充分显示出了共和国官方的语言智慧。张清扬现在必竟在监察部任职，不好挂上副组长的头衔，但作为农改的提畅者，郭副总显然很希望他做些工作。那么“总联络员”这个头衔就恰到好处了，不但承上启下，还有统抓一切的权利，同时也不用负责领导小组的具体工作，说白了只是一个参谋性的职务。 类似于这种工作小组，内务院有好几个，像能源开发领导小组、东北振兴工作小组、开发大西北工作小组等等，其实工作小组未必要承担起什么工作，主要是一个带头的作用，由内务院的领导牵头，显示对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具体工作还是要地方以及相关部委负责。内务院成立这个领导小组，其实是一个姿态的问题，表明国家的重视。 在郭副总的主持下，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召开了第一次会议，郭副总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希望在坐的各位能够担当起重任，结合地方特色联合实际，发展我国的特色农业。郭副总讲完之后，便是农业部高部长讲话，张清扬多次与高部长接触过，当初炮台乡的农业改革就是得到了他的支持，对他印象很好。 高部长的讲话并不是官方套话，他认真的准备了稿子，谈了一些改革中的问题与难点，其中的一些观点令张清扬深思熟虑，很精辟。高部长不提畅快速扩大改革影响，要稳扎稳打，确认没有大问题出现时再进行大面积推广，可见此人十分慎重，最近几年国内经济发展加速，各种事业突飞猛进，这也隐藏了许多问题，高部长的话令人耳目一新。 发改委董主任也讲了话，之后郭副总面向张清扬笑道：“清扬同志，你是农业改革之父，谈谈你的看法吧。” 一句话惹得参会人员大笑，张清扬谦虚地笑笑，连说不敢当，然后具体的谈了谈他主政江洲时在农业试点上的工作方式，把所得到的经验及发现的问题讲了出来，在坐各位都不住的点头。对于基层的具体工作，张清扬更有发言权。 散会之后，张清扬本想与金淑贞聊两句，却没想到郭副总的秘书走过来说道：“张部长，首长有请。” “哦，好的。”张清扬有些惊讶，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休息室。 “清扬，过来坐。”郭副总笑得很慈祥。 “首长好。”张清扬有些拘谨。 “怎么样，把你调入这个工作小组，有些疑问吧？” “都是为了工作，我明白首长的意思。” “我相信你会明白的。国内这方面的专家较少，你是这个项目的领路人，要不是在监察部还有工作，理应挂个常务啊！” 首长这么一讲，张清扬突然间明白他找自己谈话的意思了。想必是只给了自己一个联络员的头衔，担心自己有想法。张清扬轻声道：“什么常务不常务的，说句矫情的话吧，农业改革浸注了我很多心血，能进入这个工作小组很荣幸，既使是跑腿我也高兴。首长，我在此表态，只要监察部工作不忙，我就会认真投入到这个工作上面。” “嗯，你明白就好。”郭副总点点头，接着又随意地谈了谈其它工作。 见面只有十五分钟而已，郭副总便结束了谈话，张清扬出来的时候看到金淑贞在等自己，便笑道：“你知道我这么快出来？” 金淑贞笑而不答，只是说道：“双林的示范区定了，第一个在珲水！” “有压力吧？” “确实，常委会上我可是受到了‘马家军’的围剿啊！” “马家军？”张清扬不禁笑了：“这个称呼有点意思！” 贵宁市公安局的办证大厅内，一位老者正在与办事人员吵架。老者名叫赵权，曾经是贵西省柳川市的政法委书记，只是五年前犯了错误，有意放走了一位重要的政治犯人，他被免职关进监狱。在狱中表现良好，由省政法委特批，将他提前放了出来。 “什么叫不能办？为什么不能给我办护照？我的材料都齐全，为什么不给我办！你的领导是谁，我要找他，老子以前也是干部！”赵权无奈地吼道，这些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人叫人走茶凉，出来后再与过去的老下属老同事联系，没有人理他。 “你是特殊人员，省厅交待过，暂时不能让你出国！”办事人冷冰冰地说道。 “什么省厅？省厅怎么会管这事，我怎么特殊了？” “赵书记，这确实是省厅的交待。”身后响起一个无奈的声音。 赵权回头一瞧，见是贵宁市公安局孙局长，他曾经在柳川市干过，可以说是老部下，他上前抓住孙局的手，怒声道：“小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事我也不好说，省厅知道您要办出国户照，不允许我们批准，这事我不敢私自做主。” “省厅……”赵权重复了一句，好像明白了什么，摇摇头走出办证大厅。 赵权刚走出办证大厅，就见前面停了一辆越野警车，从中下来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警员。两人向赵权走来。 “你是……”赵权愣住了，他认识为首的男子，那是贵西省的公安厅长李金锁。 “赵老书记，我想和您聊聊。” “我又没犯法，有什么和你聊的！”赵权冷冷地说道。 “我想你肯定愿意和我聊，关于您出国的事情。” “什么……”赵权立刻明白了，“是你不让他们给我办户照的？” “嗯，不是不让办，只是暂时压了下来，我想和你谈谈。请吧！”李金锁伸手指了指车，他身后的年轻警员立刻跑过去站在赵权的身边。赵权明白了，今天是走不掉了，说什么也要和他“谈一谈”。 李金锁的车停在了贵宁市郊外，这是一处民房，赵权必竟是公安出身，一看周围荒凉的环境，便机警地喊道：“姓李的，你什么意思？到底想干什么！” “赵老书记，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五年以前那个案子！”李金锁让赵权坐在木椅上，房间里很黑，灯光很暗。 赵权知道李金锁想问什么了，却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金锁笑道：“五年以前，柳川查出腐败大案，副市长孟江海贪污受贿上亿元，同时为黑社会充当保护伞，他把所有罪名都自己扛了下来，可是却在拘留所里假装自杀，结果送往医院途中被人救走。您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联，据说还参与了这件事，是吧？” 赵权点点头：“这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刑满释放，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你当初判了八年，为什么五年就放出来了？我想是孙双喜、陈万达两人替你在省里说话了吧？哈哈……赵书记，明人不做暗示，我不想和你废话，你就告诉我当年那件事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那件事早就结案了，其它的我不知道！” “赵书记，你本是一个好人，为什么非要替他们扛下罪名呢？你替他们蹲了五年，还想替他们不要命了吗？” “你什么意思？想要挟我？哈哈……反正我也活够了，你有胆量杀我吗？” “啪！”李金锁把手枪放在他的面前，怒声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李金锁不敢干的事情！” 第1209章 一点也不糊涂 赵权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抢手枪，结果早被旁边的年轻警员按住了。李金锁拿着手枪顶在他的头，狰狞地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你的情人和小儿子吧？” 李金锁说着话，把几张相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她们……现在真的安全吗？你们以为把她们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吗？你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现在就杀了你的情人和孩子？” “你……你是疯子！疯子……”赵权瘫软在地上。 参加完内务院“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成立大会之后，又迎来元宵节。张清扬回到老宅看望爷爷。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却一点也不糊涂，知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个性与想法。张清扬与陈雅难得在一起生活，这一年来老爷子把他们赶出了老宅。只要张清扬在京，他与陈雅就会在梅湖山庄享受二人世界，就连涵涵都不会经常和爸妈一起。涵涵的生活起居都由张丽等人照顾，上学接送直接就交给刘家卫队的警卫员了。 老爷子习惯午睡过后写几篇字，张清扬恭敬地站在一旁伺候着。老爷子虽然身体虚弱，但精力旺盛，笔力苍劲，蕴含了深深的人生智慧。张清扬沉默地看着他写字，发现他写了几篇，只有重复的三句话。“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凡是政治家不可不读史，老爷子熟读《论语》、《大学》以及《四书》《五经》中的名篇。张清扬受家里的感染，有空也喜欢看古书，他知道老爷子所写的这三句话出自《尚书·虞书·尧典》中的名句，老爷子写的是精简的，原话是：“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研究往事，帝尧名叫放勋，他恭敬节俭，明察四方，善理天下，道德纯备，温和宽容。他忠实不懈，又能让贤，光辉普照四方，思虑至于天地。他能发扬大德，使家族亲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后，又辨明其他各族的政事。众族的政事辨明了，又协调万邦诸侯，天下众民也相递变化友好和睦起来，统一天下。 张清扬默默地思量着这几句话，他明白老爷子当然不会心血来潮突然写这几个字，对一位优秀的政治家而言，这是一种暗示，一种教导，暗示教导的对象就是张清扬。张清扬在想，爷爷让自己记下这句话，肯定有多重考虑，第一点老爷子想表达的是家庭生活，身为刘陈两个大家族第三代的代表人物，爷爷希望他真正的成熟起来，发扬大德，使两个家族亲密团结，劲往一处使，另外也是让他团结刘家的几兄弟，今后帮助他们，不要自相残杀。从现状来看，刘文刘武两兄弟只是两位虎将，并非帅才。老爷子希望刘家的老人百年之后，张清扬能够帮助教导两位兄长。 第二点，老爷子指的是政治团体，刘系是共和国政治势力中的一支拳头，现在刘系中当政的是第二代，决策层常委中又有二位的辈份比刘远山还要高，属于老爷子曾经的嫡系。等这两位老者退下来后，刘远山这一梯队就会顺利接班。那时候张清扬所代表的第三代集体中的大部分干部也都将显露头脚，成长为副部级、正部级官员，这时候就需要张清扬充分发挥个人能力把这个大团体带动起来，联络每一位干部支持他，只有得到系统内部大部分人的支持，张清扬的未来才更有希望走向更高一层。明察四方，道德纯备，温和宽容，这是老爷子对张清扬的教导。 第三点，其实也就是一二两点的结合，在老爷子看来，政治的背后有两个因子，一是家庭，二是同志，只有这两个因子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相互都不出问题，才能保证一位优秀的政治家屹立不倒。一要理顺家庭关系，二要理顺同盟者的关系，只有在后方稳定的情况下，政治家才能一心为国，政事辨明。同时，老爷子似乎也在暗示张清扬不要贪权，应该像帝尧一样举贤让贤，只有这样才会永远光辉普照，被万人推崇支持。 张清扬思考的时候，老爷子又写完了一幅。张清扬惊醒过来，拿到一边晾晒，又铺上了一张崭新的宣纸。老爷子顺了顺笔，递给张清扬温和地说道：“你来。” 张清扬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笔先沉思了一会儿，振定心神，这才挥毫泼墨认认真真地照着写了一遍。张清扬的字与刘老相比，显得收放不如，过于张扬，有些毛体的感觉。都说看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外表来看，张清扬是一个很内敛的人，可是他的字又很张扬，这说明大多数时间张清扬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性格，随着官场的沉淀，他那满是霸气的性格隐藏得越发深了。 张清扬写完了，刘老看了看他的字，微微一笑道：“还是不够沉稳！” “不够沉稳”，这四个字评语多年来就没怎么变过。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有时候我是很浮躁。” “你不是浮躁，你是……应该怎么说呢，清扬啊，我自认很了解你，但有时候却无法摸透。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放个屁我都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鬼主意，可是你……”刘老摇摇头。 张清扬笑了笑，替他拿来湿毛巾，老爷子擦了擦手，指着那几副字说道：“你选一个吧，嗯……就挂你的办公室！” “我办公室？”张清扬有些惊讶了，老爷子无论是在任上还是退下来后，上门求字的人都络绎不绝，但他很少给别人提字，更别说让他的字挂在领导干部的办公室了。 “怎么……不喜欢？你个小动西，别人求我都没这机会，老头子给你你都说不要！”刘老笑了。 张清扬无奈地抓抓头发，老爷子有时候开玩笑很有意思。他笑道：“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是我的孙子，我写几句勉励的话不过份吧？”刘老的目光锐利地射在张清扬的脸上。 在爷爷那如电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张清扬突然间明白爷爷的意思了，这三句话何偿不是老爷子今生的政治嘱托，或者更可以说成是政治遗嘱！张清扬明白了，爷爷已经不需要隐藏张清扬的能力，他就是想告诉那些喜欢猜测政治家庭的干部知道，他张清扬是老爷子亲典并信任的继承人！想到这些，张清扬理解了爷爷写这三句话的第四个意思，他点头道：“我找人好好装裱，然后挂在我的办公室，无论走到哪，都要挂在办公室！” 张清扬说完，从几副字中选了一幅最好的，然后替爷爷拿来印章，本想自己印上去的，不料爷爷伸出手来。张清扬只好把印章交给他。老爷子屏气凝神，用力按在了那幅字上面。 张清扬收好字，又整理好书房，恭敬地为老爷子泡了杯清茶，两个人喝茶的习惯到是一致。老爷子坐在藤椅上，张清扬坐在沙发上。老爷子喝了口茶，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冷不防问道：“正强找你了是吧？”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明白爷爷指的是内务院郭副总郭正强，他点点头，说道：“您都知道了吧？” “知道，其实这也是我和你爸的意思。” “什么……”张清扬惊讶了，“您和爸爸……”在这一瞬间张清扬突然间想到自己在“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中出任“总联络员”的职务应该不单是从工作出发了。当初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难道说家里另有其它安排？ 刘老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笑道：“怎么……你还想一辈子在监察部混？” 张清扬明白了，家里已经为自己选好了下一站地点！出任“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总联络员，看似无职无权，作为新农业改革的提倡者，这显然不合理。那么深思下去，也就不难想到这其实是一个过渡性的职位，郭副总需要张清扬的能力，家里也希望他借助这个平台跳出纪检系统。那么……张清扬突然想到了农业部与发改委加入了这个工作小组，接下来就不言而喻了。 想明白这一切，张清扬抬起头，问道：“您是说农业部和发改委其中的一个位子……” 刘老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要么是农业部第一副部长，”说到这里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接着说道：“要么就是发改委第一副主任！” “原来是这样！”张清扬心说对于政治自己想的还是过于简单了，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家里就在实施这个计划了。政治博弈不同于其它工作，有点像下棋，不能着眼于眼前的局势，要计划到三到五步之后，只有掌握未来走向的人，才能掌握胜利。 第1210章 难以抉择 刘老缓缓说道：“其实当初我就想让你调到农业部或者发改委，但没有好位置，又不能总让你在南海，便曲线救国把你安排在监察部解决了正部级的待遇，呵呵……” 刘老说完，张清扬才明白这盘棋是什么回事，心中满是感慨。刘老接着说道：“你现在也应该明白我们的想法了，我的打算让你在这两个部门中的其中一个干上两年左右，然后直接下放到南方中等发达省份出任一把手，干一届再调往一个发达省份出任一把手，然后直接入局进中委。” 张清扬听得满心澎湃，苦笑道：“这是针对我的计划？” “可是啊……计划没有变化快，有些事情也难说，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也是要让你有所准备，一步步看吧。” 张清扬点头道：“您现在告诉我这些，也是想提醒我，今后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农改’工作上面吧？” “我知道你难以抉择，但不得不如此，这是必经的过渡！” 张清扬还想说什么，手机却想了，他掏出来一瞧，见是李金锁，立刻想到什么，第一时间接听：“老李！” “清扬啊，元宵节祝你节日快乐，嗯……送你一个消息，算是元宵节礼物吧。” “好消息？” “好消息！”李金锁的声音提了提，振奋的精神感染了张清扬，听他说道：“陈万达被我搞下来了，孙双喜也快完蛋了！” 张清扬一愣，发觉腿有些打颤，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赵权开口说出了当年孟江海出逃案件的真相，李金锁得到的结果与他的判断一至，他马上拿来笔纸让赵权写下事件的全部经过。赵权知道李金锁现在所干的事情是把脑袋别在枪口下，他已经摆出了不要命的驾势，自己必须听他的。再说小老婆和儿子也被他盯上了，除了配合李金锁还能怎么办？ 李金锁担心出现意外，，先让赵权给家里打电话说去朋友家住几天，他自己也向厅里请了两天假，带着那名绝对的心腹干警就守在赵权身边，两天两夜，他几乎没有合眼，经过几轮修改，赵权终于完成了一份李金锁需要的证词。 那时正是晚上11点多钟，李金锁兴奋得拿着赵权的证词，拍着赵权的肩膀说道：“老哥啊，你别怪我这么做，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去搞那些人，他们就要搞我。我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因为这个案子我调查了几年，当初更是为这个案子得罪了孙双喜。” 赵权默默地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无忧了。 李金锁接着说道：“老哥，事情解决了，我同意你出国，你可以和家人团聚了，至于财产还是你的，这件事我谢谢你。” 赵权仿佛没有听到李金锁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案子我顶了五年，现在也对得起他们了！” 李金锁理解赵权的心思，又拍拍他的肩膀，不顾现在是深夜，拿出电话就打给了贵西政法委钱书记。 钱书记已经上床睡觉了，身边躺着老伴。手机响了很久他才接听，看到是李金锁的电话，气愤地骂道：“你这个老李搞什么东西，你不是放假了嘛，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 “钱书记，对不起，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这件事太重要，我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就……” “少废话，说正事吧！”钱书记点燃一颗烟提神。钱书记原本对李金锁没什么好感，自从他上次扭转乾坤后，才渐渐改变了看法。 李金锁认真地说道：“钱书记，五年前柳川市副市长孟江海出逃一案有了最新进展，我已经拿到了重要证据表明陈万达与孙双喜牵涉其中！” “什么……你是说孟江海一案？”钱书记振惊了，以至于没听到李金锁后半句话。孟江海是五年前柳川市腐败大案的主犯，在调查当中在拘留所里假装自杀，结果送往医院途中被人救走。当时这件事轰动中央，虽然查了这么几年，但仍然没有头绪，上面渐渐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李金锁自从来到贵西省后，所抓的一项主要工作就是查旧案，以谋得政绩。这几年他查了不少旧案，但在调查孟江海出逃一案时，多次受到阻挠。钱书记早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竟然发现了线索。 “对，孟江海一案，我现在有眉目了，基本上可以查出他在哪里，也知道了当初是谁放他走的！” “不是赵权吗？” “不是赵权，赵权只是一个顶罪的，背后真正的策划人应该是陈万达，孙双喜也了解一部分情况！” “哦，陈万达、孙双喜……”此刻的钱书记似乎还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默默地重复了这两个名子后才醒过来，吓得光着身子差点坐到地上，他爬起来站在中央，大声喊道：“你说什么？老李，你他妈的别吓我，真的还是假的？” 李金锁解释道：“千真万确，我手里已经有了证据和证人！前几天赵权突然找到我讲清了整件事，而且还写了举报材料。原来五年前柳川市的腐败案件其实主犯是市长陈万达，只不过孟江海把罪名全都扛了下来，对此陈万达对他的承诺就是要留下他的命，把他救出来！这件事当年的柳川市委书记孙喜双也知情，但为了保下他的助手陈万达，也就默认了他们的作法。这几年我查这个案子，多次想翻过去材料，总是受到孙双喜的阻挠，您现在明白了吧？” 孙双喜、陈万达这两个人让钱书记目瞪口呆。孙双喜是贵西省委常委，老牌常委了，据说换届时很有可能接任市委书记，成为贵西的第三号人物，而他的盟友乔炎彬也许会接任贵宁市委书记一职。另外陈万达是孙双喜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正在向柳川市委书记的目标迈进，这个时候出了这事，将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案，更会令贵西政坛产生一系列的震动以及发生不确实因素。如是这是真的，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没准会烧到谁身上。这个李金锁，搞得动静也太大了吧！ 李金锁沉默了一会儿，等钱书记消化了这些信息之后，接着说道：“钱书记，您看现在是不是马上由厅里成立专案组，同时把赵权保护起来？我们必须进行深入的调查，赵权也很危险，如果他出了意外，那就麻烦了。当然，您现在应该和省委勾通一下！然后再找省纪委合作，省检查院也要参与进来！这个案子……太大了！” 钱书记本来再干一届也就退了，没想到突然发生这件事，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案件十分复杂，涉及的人等也很关键，的确应该要向省委通报，要不然他根本无权动孙双喜，孙双喜在贵西省委常委的排名还在乔炎彬前面一位呢！不是他这个政法委书记能动的！只是，钱书记有些好奇，李金锁一直盯着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其它因素，如果自己被他利用了，当成枪使，那可就晚节不保了！ 就在这时，李金锁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又高深莫测地说道：“钱书记啊，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我调贵西之前，部里领导就找我训过话，他们的意思，这个案子……您应该明白的！” 一听这话，钱书记果真明白了，难道是上面的主意，只不过委托李金锁当了钦差大臣？这么一想，钱书记就不再犹豫了，马上说道：“我们分两手准备，专案组交给你来成立负责，我去向省委报告！” 李金锁兴奋地答应一声，挂上电话之后放声大笑，狰狞的笑声在夜空中很吓人。赵权看着李金锁，感觉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要不然死在他的枪下太不值得了。这哪是人，哪像公安厅的厅长啊，根本就是魔鬼！ 放下电话之后，钱书记感觉自己后背出汗了，身体有些发抖，能混到他这个级别的人，那都是人中之龙，人精一般的人物，早经历了风吹雨打，跨过了人生的各种难关。可是钱书记听完李金锁的汇报，仍然没有反映过来。香烟燃没了烫到手指头，他痛得大叫一声把烟屁股扔在地板上，这才惊醒了。 老伴听到他的叫声，睁眼一瞧，又看到地板上的烟屁股，吓了一跳，连忙捡起来，说道：“你怎么了这是！” “唠叨什么，出大事了！”钱书记披上睡衣，拿着手机去书房给省委书记打电话。这个案件不是他能左右的，必须由大老板做主。 省委书记接到电话之后也吓了一跳，连夜把钱书记叫到办公室开会，同时也叫来了省长吴振兴，又让钱书记把李金锁叫来，因为事件还不能确定，连纪委书记都没有通知。李金锁几位领导汇报了案情，省委书记连问了三遍是不是证据确凿。李金锁明白大老板的意思，立即拍着胸脯说他敢承担一切后果！ 第1211章 已被关押 省委书记有了李金锁的保证，马上进行安排布属，由政法委钱书记签头偷偷成立专案组，李金锁挂上常务副组长的职务。在事件没有查清前，先不要惊动孙双喜以及陈万达。 专案组在三天后就摸清了所有清况，向省委书记汇报后马上秘密抓捕了陈万达，却没有马上动孙双喜，因为他不是主犯，并没有参与这件事，只是一个了解的人。另外，有些线索还需要得到陈万达的亲口确认………… 张清扬像平时一样走进办公室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闭上眼睛回味了几秒钟，这才把茶咽了下去，之后顺手拿了份报纸。秘书孙勉看了眼他手中的报纸，没出声，心里有点虚，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 张清扬展开报纸，瞄了眼报头，目光就是一凝。这是一份《公安日报》，属于公安部的机关报，在宣传公安部的政策法规及各种导向时，也会刊发一些影响力较大的案件。报纸折叠的很巧妙，使张清扬刚展开，所看到的版面正是一个大字标题“贵西官员逃亡案又有新进展，柳川市政府市长陈万达已被关押”。 张清扬大概扫了一眼文章内容，基本上与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看来李金锁学聪明了，知道在办案中发挥宣传的力量，其实类似这种案件当地政府是能捂就捂的。现在有了《公安日报》的文章，已经引起了公安部甚至更高层领导的重视，容不得贵西省低调处理了。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替李金锁感到担心，如果在贵西省委想捂盖子的情况下，这个案子被捅出来，省委肯定对他有看法。继而想到文章中并没有提到孙双喜，只是说陈万达被收押，他便又放了心。 按照李金锁对此案的了解，孙双喜是牵涉其中的，可是很显然现在案件的侦查进展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李金锁肯定早就把相关情况汇报了省委。孙双喜是副部级，属中管干部，地方没有处理权。如果自己是省委书记在得知这一情况后，肯定向中纪委、监察部汇报，那么这个盖子是没办法捂了。知道案件被捅了出去，贵西省委也不会牵怒于李金锁，因为案件重大，理应得到重视，没准这样还会让贵西省委采取主动权。 放下报纸，张清扬看了眼孙勉，他知道这么多文件报纸，他却把《公安日报》摆在自己桌上，目的显而易见，他应该知道张清扬会关注贵西的情况，更应该了解张清扬与贵西的心结。张清扬又喝了口茶，仿佛有感而发道：“小孙，这篇报导你看了没有？” “看了，”孙勉小声回答，就怕自己的小聪明引得领导反感。 “贵西……巡视组刚刚离开了，就出了这种事，哎！”张清扬长叹一声。 孙勉说道：“这也不能怪巡视组，这件案子的调查一直在偷偷进行，而且过去了五年，不可能再有人提及。”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件事你跟一跟，也许我们监察部又有新任务了！” “嗯，好的。”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孙勉悬了半天的心才放下，看来自己的作法没有让领导不高兴。都说伴君如伴虎，当秘书的最怕领会错领导的意思。大领导喜欢聪明人，但这种聪明是大智慧，他不会把一个有点小聪明，总是揣摩领导心思的人放在身边。当然，秘书本身就是揣摩领导心思的职业，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这是一个度的问题，就像拍马屁一样，拍正了皆大欢喜，但是要拍在马腿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清扬拿起部里的相关文件看起来，这时候座机响了，他稳稳地抄起来说了声：“您好。” “清扬啊，现在如果不忙，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件事和你商量。”是部长陈洁。 “我马上到。”张清扬心一提，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上去，而是抽出一支烟起身思考，他在想一会儿见了陈洁应该怎么讲，烟吸完了，事情也考虑得差不多了，刚想出门手机又响了，是李金锁打来的。 “有事？”张清扬没有任何的称呼。 李金锁会意，便直接说道：“妈的，那老小子快完蛋了，先让他蹦跶几天，你放心，人在我手里握着，不会出意外的！” 张清扬一阵无奈，皱了下眉头，轻声道：“我又不是你的主管领导，你干嘛向我汇报这个，没组织没纪律！” “嘿嘿，”李金锁讪讪地笑：“你慢慢就会是我的领导喽！”李金锁说完，神秘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这个老李神不知鬼不觉的拉下了贵西省的一位重量级大员，而且是正准备要提拔的人，另外又是靠近“他”的干部，他现在一定很恼火吧？如果真能把孙双喜也带进去，那么贵西官场可就热闹了，有可能更会令“他”潜心经营的几个阵地失守，这就像下围棋，有可能一步子出了问题，导致满盘皆输！张清扬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替那个人担忧，最近这五六年，他的运气的确不是很好。 另外，陈万达一倒，会有很多人受牵联，更会有很多人担惊受怕。当然，也会有一部人高兴。官场中的升迁就像去公厕大便排号一样，前面的人拉完了，你才能跟上去，只能前面有空位，后面的人才有机会。当然，有的人关系好的，或者背景硬的，可以插队直接把拦着他的人踢到一边去。现在陈万达被押，后边没准还有人倒下，这样一来贵西省就能空出很多位子，那些正没位子想升的人自然高兴。 张清扬来到楼上陈洁的办公室，陈洁微微一笑，摆了个请座的手势，张口第一句就是：“知道了吧？” 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聪明地反问道：“您指什么？”明明已经知道，却摆出很惊讶的表情。现在人人都知道他与贵西的感情不同，他如果马上表示知道，就会令人误会。 “贵西公安部侦破了五年前的一件旧案！”陈洁从桌上拿起一份加密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看了一眼，说道：“这不符合规距吧？”他的意思是无权翻阅。 “你是第三个看这份文件的人。”陈洁说道。 张清扬虽然心中有数，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点头道：“原来是这事，刚才我在公安报上看到了，难道说真的另有隐情？” “按照警方现在掌握到的证据，孙双喜的确有很大嫌疑，贵西省委的意思是请求我们派出专案组，必竟孙双喜是中管干部，又是省委常委，当地不好动。”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张清扬点点头，又皱眉道：“可是我有一个疑问，现在贵西省公安厅发来的案情报告只是说陈万达是孟江海出逃案件的主犯，并没有提到孙双喜，只是怀疑。再说这是刑侦案件，我们纪委……” 陈洁知道张清扬想说什么了，笑道：“当年的腐败案由于孟江海的出逃，最后不了了知，而贵西省的现任省委书记刚任职三年，这件案子还是由我们出面吧。” “那您的意思是派出专案组？” “对，案子不难查，只是由于是积压的案件，可能牵扯到的人很多。如果可以侦破，无论是对公安系统还是对纪检系统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对那些出逃官员更会产生沉重的打击和威慑力。知道这个消息后，上面非常重视，让我们抓紧时间成立专案组，同时让贵西公安厅成立的专案组听命于我们。” 陈洁这么一说，张清扬终于明白刚才李金锁在电话里为什么说自己将是他的领导了，原来李金锁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果不其然，见到张清扬在深思，陈洁接着说：“为了体现我们对这个案件的重视，想让你亲自跑一趟，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张清扬笑道：“我听领导的安排。” “那你收拾一下，立刻组建人马，争取最快出发！” “那就让一些老成持重的人跟我去吧，这样的案件说复杂也复杂，需要的是纪检干部的经验。” “监察部内，你可以随意挑。” 张清扬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问道：“陈部长，我有一个疑问。” “说。” 张清扬沉着地问道：“这个案件积压了五年，当初这是一个腐败极团，有的落网，有的没有落网，现在重新查出，如何把好这个度？” “度？”陈洁笑了，点头道：“真不愧在基层干过，这话问到点上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应该能够很好的把握这个度吧？” 张清扬摇头道：“我有些迷茫，这个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解情况，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但没有被查出来，我这一去很可能引起贵西地震啊！” 陈洁说道：“清扬，老实说我没法给你一个答案，为什么让你去而没有让别人去，就是担心这个度不好控制，一但扩大影响，不但令贵西政局动荡，更会引起不必要的社会影响，让我们国家的政治受到批评。 第1212章 越久越麻烦 上面交给我这个任务时，首长说了一句话，在不影响贵西政治环境，不影响大方向的前提下，查个水落石出！这个度你自己掌握吧。我给你指一条路，如果可以，适时的与贵西省委当局勾通。” 张清扬明白了，陈洁所说的不必要影响，是担心案子的调查一但无法控制，造成政治动荡，那么首长所说的查个水落石出，前面就应该加上“有限度”三个字。他对陈洁说：“陈部长，我会急时和您勾通的。” “忙去吧，时间很紧，拖的时间越久越麻烦啊！”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思索了一会儿，拿起监察部各厅室领导干部的名单研究起来，又让孙勉把办公厅主任王欣叫来，让她帮自己出谋划策。监察部专案组，人数不用太多，需要进行一翻精简。在与王欣商量过后，张鹏确定了苏伟等在内的十个人，另外算上秘书和司机，专案组总共才十二个人。之所以人员选择这么少，那是因为张清扬心里有数，这个案子看似有难度，其实一点也不难。既然李金锁已经制造了振荡，张清扬也不想再扩大影响了，免得别人误以为他抓着贵西不放，显得太小气。更何况虽然还没有去，但他对案子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查到哪个人，哪个层面，心里已经有数。别看他向陈洁请教，其实这只是一种请教的姿态，同时也是了解上面意图的办法。 专案组查案需要一些跑腿的活动，张清扬就把孙勉带上了。当得知被张清扬选进专案组之后，孙勉有些激动，他明白这也是领导另一种信任的表达方式。这次张清扬没有带上贺楚涵，担心传出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贺楚涵虽然也知道张清扬的意思，但还是打电话撒了一通娇。张清扬免不了安慰一翻。 第二天，中纪委、监察部成立的专案组便赶赴贵西省省会贵宁市，下午两点钟到的贵宁市。贵西省委书记、省长亲自到机场迎接，可以说是最高规格了。贵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省委书记与省长都摸不清上面的意图，暗暗捏了把汗，虽然两人都是从外调过来的，但中央若追究下来，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欢迎队伍一字排开，按照级别排位，张清扬留意到孙双喜没有过来。省委书记亲自上前一步，握紧张清扬的手说：“给中央的同志添麻烦了！” 张清扬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连忙客套一翻。专案组被接到了贵宁市宾馆，曾经中央巡视组的下榻地。吃过晚饭，省委书记送张清扬回房间，他当着张清扬的面拍着胸脯保证道：“张部长，专案组有什么需要我们省委配合的，就通知我，我们一定支持你们的工作。” 张清扬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叹气道：“我们巡视组刚走就发生了这件事，不太好说啊！” “谁说不是呢，这个案子压了五年，现在这个时候……唉！”贵西省委书记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您放心，中央对贵西这几年的发展还是满意的，老书记，这个案子五年了，五年……说明着什么？现在全国的大方向是一至的，稳定和发展！” “清扬，谢谢你。”省委书记又握紧了张清扬的手，他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张清扬看了面前的老者一眼，说：“老书记，我现在还不了解案情，等明天了解情况以后，就会抓紧查案，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希望省厅配合我们的工作，速战速决，这对大家都好！” “对对，张部长说得太对了！”省委书记的脸上有了笑容，“你放心吧，省厅的老李……你们认识吧？” “嗯，我和老李也算是故交了，有他在应该勾通起来方便一些。” “这个案子就是他查的，听他说是公安部的意思，呵呵……”省委书记仿佛不经意地说道。 “哎，这个老李啊……一根筋！”张清扬笑了笑。 把张清扬的心思了解得差不多了，省委书记也起身告辞，顺手拿出一个小礼盒放在茶几上。 张清扬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道：“老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部长，你别误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留还是不留。这里边有一支钢笔，还有一个是我们贵宁盘龙洞旅游风景区的纪念牌，算是给你留个记念吧。” 他这么一说，张清扬也不好拒绝了，点头道：“那好吧，您这是为难我！”能到省委书记这个级别，送礼都是有一定讲究的，张清扬知道他应该懂得分寸。但是有一点，无论他送的是什么，张清扬都不能不要，不要就是不给人面子。堂堂省委书记送你礼品你都不要，那就是不团结同志了！高级官员之间也需要礼尚往来，这个是不能归到受贿一类的。 送走省委书记，张清扬打开礼品盒一瞧，果然正如他所说，一支钢笔，一块风景区的纪念牌。钢笔是瓷器的外壳，内部是纯金的，有些重量，自然不是用来写字的钢笔；纪念牌比a4纸小一点，完全是金子的，有三毫米左右那么厚，上面雕印的是风景区内部缩影。 张清扬初步估算了一下，两件礼品的价值大概在一万员左右，虽然钱不多，但却证明送礼的人别出心裁，而且一出手就是两个，足以表明对张清扬的尊重。如果送别人，很可能要么是一支钢笔，要么就是一块记念牌，他一出手就是两个，意义就不同了。张清扬知道，最近几年官员间的送礼越来越聪明了，你直接送金子那肯定就是贿赂，但这偏偏又是钢笔和记念牌，你能说出什么来？人家私人间交朋好友，送点好玩的东西，并不过份，只是一种官场的人情。就是纪委查起来也不能算毛病！ 张清扬手拿记念牌看着上面类似于浮雕造型的风景区缩影，暗暗赞叹能想到这个点子的人智商一定很高！正欣赏着呢，办公室的门敲响了，张清扬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拉开门一瞧果真是李金锁。 “就知道是你！”张清扬拍拍他的胸口。 两人坐下聊起了案情，李金锁说道：“案子一点也不难，现在就差陈万达不开口了，我们已经从他的大哥和小姨子的家里发现了三千万巨款的存折，另外，贵宁市还有7处房产是他父亲的名子，其中有两套别墅，初步估算他的涉案金额在六千万左右。” “六千万！”张清扬叹息一声：“也就是说五年前调查孟江海时，孟江海保下了他，然后他就设计把孟江海放跑了？” “对，当时的政法委书记赵权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但了解得很清楚，参与这个案子的警察就是他帮着安排的！有赵权的证词，陈万达已经招了贪污受贿，放走孟江海两件事，却不提背后默认不管的那个人！” 张清扬明白了，问道：“也就是说他们做这一切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指挥？” “这个还真难说，按照赵权的说法，那个老小子是知情者，也是他当初暗示陈万达放走孟江海以自保，虽然他没直接参与此事，但却默认了孟江海的作法。还不能说他是指挥者，这个不好定义。孟江海知道我的目的是那个老小子，就是不开口。” “那就是一种引导，是吧？有没有其它办法查到他身上？” “这有点难度！这个人不贪不色，官声还是很正的。我们还是要突破陈万达，只要陈万达认可那个老小子是知情者，那么这就好办了，他就不能再升官了。” “这个案子和其它人有关系吗？” “嗯，赵权说当时的省委中有些常委对于实情也略知一二，所以这个案件还可以扩大！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陈万达不开口，那就从别人的身上动手，比如说那老小子当年的秘书，还有……” “不能扩大了，”张清扬打断李金锁的话：“你要记住自己的调查目标，你们省厅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查出当年陈万达参与腐败集团的真相，另外一个就是查出孟江海的隐藏地，只有这两个目标！” “可是那老小子……” “这是我的工作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老李，有些事你还不懂，其实案子是明摆着的，不用查。我明天与省委书记谈谈，和他说说案情，然后……再说下一步的工作。你所说的老小子……就不要操心了，你要操心的是把孟江海抓回来！” 与此同时，省政府的另一间办公室，乔炎彬正与孙双喜秘谈。 “那王八蛋又来了！”孙双喜紧握拳头骂道，当初听到陈万达被收押后，他就知道李金锁的真正目标是自己！ 乔炎彬眉头紧锁，问道：“你有把握吗？” 孙双喜低下头，无言以对，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乔炎彬又接着说道：“我年前就和你说过，你暴露了自己……他们是很记仇的啊！” “妈的，我没把老李拿下来，反而被他……操！”这事想想都郁闷，也不怪孙双喜爆粗口。 第1213章 不利影响 乔炎彬看着他，心里恼怒到了极点，但是他永远不会像孙双喜这样发泄不满情绪。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组织专案组召开第一次工作会议。此次中纪委、监察部成立的专案组，由张清扬任组长，执法监察室郝义民出任副组长，负责具体查案工作。郝义民是监察部内老资格的厅级干部，五十二岁，很有可能提为副部长。张清扬选他出任副组长，也是感觉他有经验。另外，包括苏伟在内还有两位副厅级干部，其它全都是正处、副处级的年轻干部。总的来说，专案组的阵容很强大，算是监察部内的精英团体了。 张清扬在会上说道：“同志们，案情就不必要再通告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上面的要求只有一个，速战速决，消除所有不利影响，所以大家要团结起来，争取早日查出真相。下面，我来安排一下这几天的工作，只有两个方向，有什么遗漏，大家可以补充。第一个方向，就是调出五年前贵西省纪委调查孟江海一案时的所有资料，争取从中发现对我们有用的线索，这个有点难度，有可能是一句话，或者是一个人，大家要细心。这方面的工作就由郝主任负责。第二个方向，对陈万达进行突审，这个由我负责，我今天准备去见见他，和他谈谈。工作大概就是这样，郝主任，你是老资格的主任了，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郝义民话少，摆手道：“没意见，这是唯一的方向。” 张清扬接着说道：“那我把大部人留给你，小孙和苏伟跟我走吧。” “人手够了。”郝义民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张部长，我有一个疑问，既然我们调查的主要目标是孙双喜，能否直接从他入手？或者直接找他谈话，看看他对五年前那个案子的看法？” 张清扬笑道：“郝主任，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对于孙双喜是否涉案，我们空口无凭。虽然有赵权的证词，但这是一家之言啊。孙双喜是贵西省委常委，我们要特别的重视，只有掌握确实的证据才能动他。还有就是陈万达这条线，只要他开口事情就好办了。暂时把目标放在五年前的案子上，这样就会引起相当一部分人的恐慌，我们知道当年的案子并没有查完，有些人……” 郝义民说道：“我明白您的意见了，敲山振虎！” 大家都没有意见，张清扬宣布散会，却把郝义民单独留下来。没有外人了，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道：“郝主任，我想你已经猜出这里边有隐情。” 郝义民点头表示知道，皱着眉头道：“难道说贵西省委的高级领导也……” 张清扬叹息道：“是啊，从赵权的证词来看，他不是在说瞎话，既然是这样，就需要我们控制影响，现在的贵西……不能发生地震啊！” “也就是说只能查到孙双喜？” “这话并不绝对，如果其它人问题更大，就由不得我们了。但如果问题不大，这就需要把好风向，你有经验，应该懂的。” “我懂。” “那就这样，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张清扬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 门外，李金锁已经等着了，他要带张清扬去贵宁市第一看守所见陈万达。孙勉、苏伟跟在身后。李金锁开来了公安局的一辆小面包，几个人正好坐了一辆车。四十分钟以后，汽车就到了贵宁市第一看守所。 通过层层铁门，张清扬终于看到了关在单间里的陈万达。看到他的样子时吓了一跳，只见陈万达手镣脚镣全都戴上了，目光呆滞地坐在床边，满脸土灰，死气沉沉的。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脚镣也戴上了？” “他不老实，寻死寻活的！”李金锁说道。 在第一看守所所长的陪同下，张清扬几人走了进去。有人进来，陈万达头也不抬，还是那种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张清扬打量了单间的环境，对李金锁说道：“环境不错。” “这是最好的待遇了！”李金锁无奈地说道，要是依他的想法，恨不得把陈万达关进大号，只要关上三天，陈万达身上的皮肤估计就没有一块好的了！ “环境不错，咱俩换换？呵呵……”听了张清扬的话，陈万达笑了，阴森森的笑容，他抬头看向张清扬：“张部长，也许你很乐意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吧？” 张清扬摇摇头：“你说错了，无论是哪个干部，我都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他，更别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了！” 陈万达又低下头不说话了，张清扬长叹一声，说道：“陈市长，你是什么也不想说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还想让我说什么？也给我搞个政治迫害？哈哈……我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就是不说，有种杀了老子！你们敢吗？” “你他妈的……”一听这话，李金锁气坏了，冲上去想给他两耳光。 “老李！”张清扬喊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李金锁指着陈万达骂道：“姓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就凭我们现在的证据，就能治你死罪！我给你机会，是想帮帮你！” “哈哈……帮我？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反腐……谁他妈的信啊？还不是为了政治斗争！姓张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高干就天不怕地不怕，贵西省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再说话，转身走出房间。李金锁跟着走出来，无奈地说道：“你看见了吧，让他开口很难啊！” 张清扬却笑了，说道：“老李，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开口？” “当然是要保下那个人啊！” “他为什么要保下那个人？” “呃……”李金锁在张清扬的追问下，突然间明白了，拍着大腿说道：“我知道了，你是说他越不说话，越想保下那个人，这就表明那个人确实有问题！” “对，显而易见，我们完全可以认定那个人确实有问题！甚至其它人也有可能知道实情！” 李金锁点点头，显得有些兴奋：“那要不要找那老小子谈话？”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再等等吧。我知道怎么办了，先回宾馆。” 第一看守所的所长对李金锁谄媚地笑道：“李厅，现在中午了，要不要在我们这吃饭？” “滚你的蛋，我可不想吃你郭胖子的牢饭！”李金锁笑骂道。 “李厅，当然不吃牢饭，我是说由我来安排……” 李金锁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下次安排我吧，今天事情太多，我们没时间了。” “那好吧。”所长有些失望。 走出看守所，张清扬笑道：“老李，你在厅里的人缘不错啊！” 李金锁摆手道：“你不知道，郭胖子过去犯过事，现在想调回厅里。张部长，中午了，我们是不是吃完饭再回去？” “你的地牌，你安排吧，酒就不喝了。” “行，那就听我的吧。”李金锁安排司机拐去了一家他常去的饭店。 下午，张清扬刚回到酒店，郝义民就满脸怒火地冲进来。看他气色不善，张清扬问道：“怎么了这是？” “贵西省纪委不配合！” “哦，还有这种事？” “今天我们去调阅资料，却没想到只给我们一部分不痛不痒的东西，大部分材料没给我们看。我们说是中纪委、监察部专案组的，没想到那个处长说这些文件属于保密文件，要有贵西省纪委书记的签字，可是现在贵西省纪委书记不在贵宁！” “呵呵，这不符合惯例吧？我们刚到，他就离开了？”张清扬笑了笑，“搞这种小伎俩，有什么用！” “谁说不是，我们给省委书记一个电话，他还不是要给我们看？这人太糊涂了！” “不对……”张清扬摆摆手，高深莫测地笑了，“他这不是糊涂，并不是真的想阻挠我们看文件！” “那是？”郝义民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 “郝主任，你应该能想通的！” 郝义民抽出两支烟，递给张清扬一支，自己想了一会儿，抬头道：“你是说他在暗示我们这件案子不简单，以免惹火烧身？他这是劝我们小心？” “我想是这样！” “那这是否说明当年孟江海出逃，在贵西省委的高层果真有其它人了解情况？” “这么大的案子，涉案金额几个亿，自然不是小小的孟江海一个得了！省委要压下来也有其道理！” “那我们？” “文件要查，但上届省委中有些人已经退了，或者去了人大政协，要我看就不追究了吧。” “就像我们昨天说的那样？” “我知道这样很无奈，但是必须要从大环境出发，这个案子已经让我们的公安、纪检系统很被动了，老百姓说什么都有，官场黑幕、官官相互……” 郝义民点点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了！” 第1214章 三翻五次 “稳定重要，事实也很重要，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郝义民知道张清扬三翻五次暗示自己，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这件案子一要对上头有个交待，二来要对公众有一个交待，那就必须做到在不引起贵西振荡的情况下查出事实。张清扬的意思是这个事实不能有任何一点水份，只不过是部分事实，而不是全部事实。 张清扬不再说话，掏出电话打给贵西省委书记，说了专案组想查阅五年前案件材料的事。贵西省委说马上安排。不出五分钟，纪委书记就打来了电话向张清扬道歉，说下面的人不懂事，现在他已经安排好了，专案组的领导可以查阅任何材料。 放下电话，张清扬对郝义民说：“你们现在就去，把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材料都搬过来，看完了再还回去，加班看！” “明白了！”郝义民带着人就走了。 张清扬躺在床上，捏着手机无聊地翻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李钰彤”的名子，但是他始终没有拨过去。这几乎是潜意识的行为，当张清扬在手机上看到李钰彤的名子时也一愣，难道说自己翻看手机就是想给她打电话吗？可是张清扬分明记得，自己的大脑并没有这种想法。 两天以后，张清扬终于知道贵西纪委书记为什么在专案组要调阅当年的材料时有意出面阻挠一下了。这两天专案组所有人都在专心翻阅五年前已经积压了厚厚灰尘的材料，不断有线索浮出水面。 晚上，郝义民拿着整理好的案件疑点、线索找张清扬汇报。他把文件重重扔在桌上，说道：“其实纪检案子一点也不难，就是一个查与不查的问题，这个案子五年前完全可以了结！” 张清扬没有说话，拿起他整理好的材料看了看，只见里边有很多关于五前年上届省委领导对这个案子的批语或者指示，其中有些早就涉及到陈万达的证据就在这些领导人的批语下被搁置或者埋没。甚至就在孟江海逃跑之后，那几位省委常委的意见都保持了高度一至，其中有省委秘书长、省纪委书记、省政法委书记，值得一提的是，三人当中有两人已经退休，只有一人在人大出任副主任。 另外还有一个线索表明孟江海出逃之后，公安厅查到了时任柳川市委书记孙双喜的头上，只是后来赵权的突然出现，把孟江海出逃一案全都揽在了身上，才让公安厅的目光转移。巧的是，公安厅刚准备调查孙双喜，赵权就急时自首了，这里边有很多疑问都禁不起调查。 张清扬看完材料后并没有马上讲话，仰着头默默吸烟。见他不说话，郝义民说道：“张部长，我们可以展开行动了！我建议找孙双喜谈话！” 张清扬没有吱声，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他默默地把一支烟吸完，然后摆手道：“郝主任，你发现的这些疑点可以表明一个问题，当年孟江海出逃之所以没有深查，省委的某些领导起了关键性作用，只不过孙双喜是被他们推出来与陈万达勾通或者暗示的联络人，是吧？” “可以这么说。”郝义民不知道张清扬为什么提到这件事。 “所以，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如果把孙双喜逼急了，他真的咬出所有人，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这个……”郝义民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材料，说道：“我们先等一等，我马上联系贵西省的老书记，有些情况还是和他勾通一下比较好。” 郝义民想反对，但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相信我，我懂规矩。” “我不是这个意思，”郝义民的脸红了，“那就再等等吧。”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以后，他重重地叹息一声。 郝义民走后，张清扬马上给贵西省委书记打电话，是秘书接的。 “我是张清扬，想与老书记见面，什么时候方便？”张清扬直接问道。 秘书马上转答，手机转到了省委书记的手中，他说：“清扬，你一个小时以后过来吧，来我家怎么样？” “那就这样安排。” 当天晚上，专案组的干部都知道张清扬去见了贵西省委书记。 第二天，贵宁市委书记孙双喜来到专案组下榻酒店，提出要见张清扬。知道孙双喜来了，张清扬并没有感觉意外，而是马上叫来郝义民、苏伟，然后把孙双喜请到自己办公室。 “孙书记，您好！”张清扬主动伸出手来。 孙双喜没有握张清扬的手，而是直接坐在沙发上，稳稳当当地说道：“我是来自首的，当年孟江海出逃我有责任，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默许了陈万达的想法。” 郝义民满脸振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清扬。他知道这一切看似不寻常的背后，一定与张清扬昨天晚上去见贵西省委书记有关。张清扬并没有觉得意外，坐在孙双喜的面前，说道：“那好吧，就请孙书记把你所了解的请况讲出来。孙勉泡茶，由你来记录。” 孙勉已经泡好茶摆在了孙双喜面前，然后拿着录音笔和笔记本坐到一旁看向孙双喜。孙双喜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对张清扬说道：“张部长，你很厉害，逼得我不得不过来自首！” 这一刻，孙双喜很想见一见李金锁，他真想与李金锁聊一聊，他是如何查到赵权，又如何知道陈万达甚至自己与孟江海一案有关系的。年前，他还想着扳倒李金锁，年后他却被李金锁扳倒了，孙双喜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作风水转流转。 “这是你自己争取的，和我无关。孙书记，我们谈正事吧。”张清扬波澜不惊地说道。 孙双喜仿佛真的想开了似的，点头道：“其实当年捂这个案子，并非是因为我参与了腐败，而是省委正在考虑将我从柳川市委书记提拔到贵宁市市长的位置。我想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将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为了确保自己的提拔，案件就不能再扩大影响了。是我告诉陈万达让孟江海一个人扛下来。然后陈万达就告诉我也不是不可能让孟江海扛下来，但是孟江海手里掌握着不少领导的黑材料，想让他一个人顶下来，只能还他自由，所以……” “所以你就同意了他安排人放走孟江海？”郝义民问道。 “这件事……”孙双喜本想说有很多人知道，可是又一想，点头道：“对，我虽然没有支持他，但是却说了一句话，我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们能否把这句话当成是您的默许？” “也可以这么说。”孙双喜垂下头来。 “那当时您知不知道陈万达贪了那么多钱？”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孟江海的贪污与省里有关系，没想到陈万达……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但知道也晚了，他已经被提为了市长。” 孙双喜说完之后，便被专案组的其它同志带出了张清扬的房间看管起来。也许他不是此案的直接参与人，甚至不会被审判，但是他的仕途之路无疑走到了终点。 张清扬第一时间向中纪委、监察部作了汇报，上面同意免去孙双喜的职务，进一步调查此案。张清扬安排完之后，郝义民苦笑道：“我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这个……” “孙双喜说的是事实，基本与赵权的口供相符，是吧？”张清扬问道。 “的确，这是事实。”郝义民点点头。 张清扬抬头看了眼窗外，心说贵西省委书记的动作还真是快啊！昨天晚上他去拜访时，拿出了郝义民整理出来的材料，同时告诉了省委书记一句话：“我也不想这件案子继续扩大，但是必须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这无论是对贵西还是对社会，甚至是对上面，都是一个最好的交待。” 事实证明，贵西省委书记听懂了张清扬的话，待他走后，连夜把孙双喜叫到家中。贵西省委书记这次没有客套，直接表明了案情，孙双喜马上明白既使现在不说，早晚有一天也会查到自己头上，而且还会查到别人的头上。他当即明白了省委书记的意思，低下头说道：“书记，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孙双喜离开后一夜未睡，第二天就来到专案组，在这个期间他没有通知乔炎彬。已经不需要了。 下午，张清扬代表中纪委宣布了对孙双喜的停职处理，此案基本上画上了句号。 乔炎彬的秘书接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向他作了汇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乔炎彬一言不发，等秘书走了以后，他拿起电话，但随后又放下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电话这个时候却响了，乔炎彬接听，只听电话里说：“炎彬，双喜出事我很难过，要不要对李金锁动手？我知道他有个情人……” 第1215章 愤怒的火焰 “算了，没用。”乔炎彬不耐烦地挂上电话，目光中射出了愤怒的火焰，心中不免感叹：又失一子啊！ “滴滴……”手机的短信打扰了正在看文件的张清扬，他掏出来一瞧，微微一笑，只回了两个字“祝贺。” 短信是李小林发来的，汇报他已经正式当选为柳川市委书记。自从陈万达倒下之后，李小林就成为了柳川市委书记唯一人选。本来，年前贵宁市出事后，李小林这个常委副市长是奔着贵宁市市长那个位子的，必竟那是副部级。李小林心里也明白，对于一个外来户而言，直接成为贵宁市的市长有些难度，所以知道这个位子基本无望之后，他对贵宁市常务副市长的位子也失去了兴趣。他已经是贵宁市委的常委，再向前移一位也不算什么进步。之后，他就瞄准了柳川市委书记的位子。陈万达的呼声很高，要不是这次被李金锁拿下，李小林仍然没有任何希望。 现在歪打正着，李金锁报仇直接帮了他。中纪委、监察部的专案组刚离开贵西，贵西省委书记、省长两人就提名李小林为柳川市委书记，这其中多少有些给张清扬面子的意思。这次陈万达案件，虽然把孙双喜拉下马，但在张清扬的控制下，贵西并没有引起大的地震，贵西省委的领导似乎要用这种方式还张清扬一个人情。李小林也心知肚明，张清扬之所以年前没有帮他活动贵宁市长的位子，就是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相比之下贵西省第二大城市柳川市委书记的位子更实际。得到省委通知的第一时间，他就给张清扬发来了短信。 张清扬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李小林的短信令他想到了贵西省的案件，在他的控制下，案件很低调的结束了，孙双喜自首就等于为案件画上了句号，张清扬也不想深查下去。事实已经清楚了，再去深挖那些老干部的责任显得不明智。贵西年前年后曝出两件大案，不能再出事了。更何况还有那个人在场，逼得太急，难免引起不利自己的风言风语。现在孙双喜已经倒下了，算是从侧面对他进行了打击，打乱了他的整盘棋局，这已经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最近有传言，孙双喜一倒，贵西省委的意思想让乔炎彬接任贵宁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一职。如果得到中组部的批准，就等于他在贵西常委中的位子又迈进了一位。张清扬知道，对于这个提议，中组部多半会考虑并尊重贵西省委的意见。贵西省委班子老龄化严重，需要乔炎彬这样的新鲜血液，这与中央的大方向一至。 张清扬看了眼窗外，天气已经渐渐暖了，巡视组又要出发了！虽然家里的意思想让他把工作重点转移到“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上，但是眼下他还是巡视组的组长，需要跟着下去。当然，如果农改小组要召开什么重要会议，他是必须要参加的。 秘书孙勉敲门进来，说道：“部长，办公厅转来的文件，中纪委、中组部召开中央巡视组领导会议，邀请您参加。” 张清扬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关于什么的会议？” “我听说好像是修改各个巡视组的巡视路线，对过去的路线进行一些调整，” “难道传闻是真的……”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道。 孙勉知道张清扬在说什么，那件事这几天都在部里传遍了，他便说道：“可能是真的了！” “哎，现在有些领导干部啊，越来越糊涂！”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 张清扬从贵西刚回来就听说了一件事，前任中纪委书记白政明突然上报中央收到华东省某地级市委书记的贿赂。原来那位市委书记知道白政明所率领的中央第一巡视组下一站将去华东省，知道举报他的人很多，就想说通白政明放他一马。白政明与那人是故旧世交，不但没有放他一马，还表明这次去就要查清他的问题，同时上报中央。 好几天过去了，此事只是传闻，一直没有人出来证实。现在中纪委、中组部突然召开巡视组领导的会议，八成就与传闻有关了。张清扬心里明白，白政明这么做也是发泄心中的郁闷情绪。当年白政明出任中纪委书记时，张清扬还在珲水那个小县城。白政明为人正派，铁面无私，只是太过较真。自从他出任中纪委书记以后拉下很多大员，搞得党内支持率下降，只干了一届就退了，并没有完成他的政治抱负。现在他拿出这件事向中央“逼宫”，多半是为了表姿态。这样有势力有背景的老干部，中央拿他是没什么办法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市委书记可能久居高位，不通地气，大脑有些糊涂了，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别说是白政明，就是换成任何一位巡视组的领导，都不会给他面子！ 第二天，张清扬按时参加了中纪委、中组部的会议，中央党校校长林先生，以及内务院郭副总全部出席了会议。会议上与传言一至，白政明点明批评了华东省那位市委书记，向各巡视组的组长、副组长讲清了事情原委，然后他建议将巡视组的巡视路线改变一下，在未出发之前进行保密。中央接受了他的意见，在随后的抓阄中，张清扬抓到了浙东。浙东历经张耀东、贺保国、金淑贞等人的执政，现在基本上属于刘系的北方派与乔系的江南派分庭抗理的局面，到这个地方巡视，对张清扬而言是有压力的。 会议上并没有确定今年巡视的具体时间，按照会议的指示精神，巡视地点、时间都由各巡视组的正副组长协商，事先保密，只在出发前通知组员。向副书记坐在张清扬身边，笑呵呵地说道：“白书记这个点子好啊，我们一但提前公开了出行路线和时间，肯定就有人提前做好准备。现在这样一改，就让下面的公关没有方向喽！” 张清扬轻声道：“白书记不怕得罪人啊！” “他得罪的人已经不少了！”向副书记摇摇头，满脸的钦佩。 会议散了之后，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又被内务院郭副总叫去谈话。郭副总的谈话目的只有一个，张清扬现在身兼“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总联络员的身份，他希望巡视组这头的工作向副书记多多分担，张清扬抽空多下基层调研，为新农业示范区的扩大打好基础，并且要全力扶持双林省延春珲水县示范区的成立。 向副书记当即笑道：“清扬是大领导，只要他把握好方向，巡视组的具体日常工作交给我是没有问题的。” 郭副总要的就是这个态度，满意地说：“清扬是人才，我不得不要他啊！今年新农业示范区扩大到了双林省的珲水县，是农业改革关键的一年，离不开他。”说着话，他转向张清扬说道：“工作小组刚刚成立没多久，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我建议你找机会带大家去江洲走走、看看，你对那里熟悉情况嘛！” “我听首长的安排。”张清扬点点头，然后又笑道：“还是等等吧，现在还不到春种的时候，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嗯，眼前你的工作还是要在监察部、巡视组，我相信你能分配好的。你的担子有些重，压力不小啊！” 与郭副总谈完话，两人退出来，向副书记对张清扬说道：“晚上去我家喝两杯，顺便谈谈巡视组在浙东的路线和出发时间。我们要紧跟中央的精神啊，这次就不要按照之前的路线走了，省得地方上有所安排。我们这次不花浙东一分钱，不拿他们的一粒米！”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我晚上给您带去两瓶好酒！” “你小子可别忽悠我，我就等着你的好酒了！”向副书记笑道。 柔软的粉色棉被中，陈雅乖巧地缩在张清扬的怀中。 “嗯，疼了……”陈雅突然娇嗔一声，原来是张清扬的手用力过大，捏疼了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张清扬松开手。 张清扬嘿嘿笑着，说道：“怎么了，要走了也不说主动和老公亲热一下，你不想我吗？” “想，有空回来看你。”陈雅柔声说道。 陈雅的任务已经确定了，她明天就要赶往浙南与湘南边境的热带雨林中的秘密军营，奉命组建一支快速反映特战师，她是这个师的第一任女师长。由于西南部边境纷争不断，军内早就有成立专业的快速特种部队的呼声，通过层层上报批准，多年以后才得到军委的通过。其实成立这样一支部队的唯一难点就是金钱，共和国的军费开支一直都不算多，再成立这样一支师级部队，肯定要花费大量的金钱。陈雅是特工出身，虽然没有大兵团做战的经验，但是她的侦察经验，以及曾经在指挥特种大队作战时表现出的快速、敏锐的个人技能方面都是野战部队所缺少的能力。 第1216章 身份特殊 另外，陈雅身为好几届特种部队的教官，其个人的名气响彻各大军区，徒弟遍及大江南北，由她亲自对这支部长进行训练以及今后的作战指挥，非常的合适。还有就是她身份特殊，代表着军内高层。此次组建的这支部队不属于任何军区，由总参直属领导，可见她受到了重用。 “老婆啊，你老实说，喜欢这个工作吗？” “我不知道，”陈雅摇摇头，实话实说。 张清扬就轻叹一声，苦笑道：“我知道，这是任务……对吧？” “嗯，这次指挥的人多了，是次挑战呢。”陈雅淡淡地说道。 “一个陆军师……应该有一万多人吧？哇，我老婆都成了地方武装的老大了！”张清扬笑道。 “没那么多人，北方的装甲师人数多一点，南方部队擅长山地作战，以适应南方地理气候条件的轻型装备为主，是小股作战部队，是高原山地作战的绝对主力。这个师是快速反映部队，组建目是维护边境安全和反对三股势力，人数要少，编制在五千人左右吧。” 听着陈雅说的头头是道，张清扬就笑道：“你又没参加过野战部队，怎么了解这么清楚？” 陈雅摇头道：“我参加过野战部队的。” “我对你太不了解了！”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好奇地问道：“既然是为了维持边境的安全，是不是这代表着军方感觉到了西南边境的威胁，或者说今后有可能发生战事？” 陈雅摇摇头：“这个不知道呢，是军内的秘密。这支部队主要是以大纵深、空降、对敌人后方进行骚扰和破坏为主，嗯……在未来战争中应该很重要。” 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那你这个大校什么时候升少将啊？” “那要看这支部队的组建情况和今后的战斗力了，这是我们军内野战部队中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支特种师，师长是可以配少将的呢！” “那你想当将军不？” “不知道，这是任务。” 张清扬摇摇头，这个傻老婆，除了任务从来不去想升官的事情，便搂她入怀道：“我要想你了怎么办啊？” “我会回来看你的。”陈雅的小手捂住了张清扬的眼睛，正当张清扬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唇上一湿，原来是她主动吻了自己。 京浙高速公路上，两辆车一前一后飞快地行驶着。前面的是一辆奥迪，后面跟着的是辆豪华中型客车，这是中央第四巡视组干部们的专车。经向副书记与张清扬商议后，三月末的时候巡视组出访浙东。为了保密起见，干脆飞机也不坐了，直接从监察部抽调了一辆商务客车，另外让彭翔开着张清扬的专车跟着，方便他们今后在浙东的行动。 此次巡视组的第一站并不是浙东省会苏海市，而是把目标放在了浙东的第二大城市金宁市。金宁市发展迅速，一市的gdp总量就超过了很多边远落后省份，虽然不是计划单列市，但市委书记都是浙东省委常委，高配副部级，只是没有明文规定金宁属于副省级。最近几年金宁市也在这方面努力，希望成为计划单列市。 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当晚在商量时，直接否定了第一站到苏海市，然后同时把目标索定在了金宁。金宁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属于全国领先城市，这样高速发展的城市，内在应该隐藏了不少问题。 现在正是南方冷春潮，天气湿冷，张清扬为了向副书记的身体着想，本来想晚些过来的，可是向副书记说正好现在农业示范区的工作还没有开展，不要耽误了巡视组的正常工作。张清扬一想也是，随后就建议他坐飞机，可是他坚决不同意，非要与巡视组大部人一起，他说没准当地政府早就与航空公司挂勾了，只要他们一上飞机，那边就知道了。张清扬情知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坚持。好在这种豪华中客车厢宽敞，空间大，坐起来相对舒服一些。 晚上四点多钟的时候，终于赶到了金宁市的外环高速公路。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只见前方的一辆奔驰车，突然被从后面横冲过来的一辆商务车逼停在路边，从商务车中跳出来七位黑衣大汉，他们手拿铁锤、斧头对奔驰车身一顿乱砸。车内的一位女司机吓得疯狂喊叫。彭翔的小车先靠边停下了，随后张清扬所乘坐的中客也停在了路边。彭翔不用得到张清扬的指视，冲上去阻拦黑衣大汉，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彭翔先放倒了两人。坐在中客里，张清扬马上对苏伟说道：“快报警，车里人坐着不要动！”他相信彭翔的实力。 果然，那伙人也不傻，一看彭翔这么能打，在这里又不宜久留，上车就跑。彭翔也聪明，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记下车号，并且控制了一个人。见下面安全了，张清扬几个人才下车了解情况。向副书记被他留在车上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彭翔问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男子。 “你他妈的多事，你是什么人？找死是不是？” “我看你还嘴硬！”张清扬挥手又是一拳，揍得男子眼前发昏。 张清扬没理彭翔，他看到奔驰车中的女人还在尖叫着弯腰趴在车厢里，吓得失声痛哭。他上前拉开破败的车门，说道：“小姐，没事了，你不用害怕，我们已经报警了。”伸手去拍女人的后背。 “啊……不要碰我！”女人惊叫一声，就想逃开。 “我们不是坏人，他们跑了！”张清扬说道。 车内的少妇这才清醒过来，四处看了看，发现彭翔踩了一个人，又看到面前张清扬帅气正义的脸孔，惊慌失措地说道：“谢谢你。”她一脸的泪痕，抬手擦了擦。 “小姐，你认识他吗？”张清扬把少妇从车内拉出来，里边已经不能坐人了，指着被彭翔控制的黑衣大汉问道。 少妇摇摇头，然后又说道：“我猜一定是吉翔物业的打手！” “打手？” “对，打手，昨天晚上我们小区物业委员会的三个副主任都挨打了，我们就怀疑是他们干的。今天我要出差办事，没想到……”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少妇仍然全身发抖。 张清扬交给她纸巾，说道：“擦擦脸吧。” “是不是很难看？”少妇反问道，脸色不由得红了。 张清扬一阵无奈，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记挂着自己的形象。只见少妇背过身从包中找出小镜子，对照细心地擦着脸。 这时警笛长鸣，两辆警车飞快驶来，然后在路边停下了。接到报警，听到高速路上有暴力事件，警方十分重视。警察全部下车，开始询问情况，同时也有一位交警跟过来疏散车辆。 彭翔把黑衣大汉交给警察，说道：“一共七个人，不由分手停下车就砸。我抓住一个，剩下的跑了，他们坐的是商务车，车牌号是……” “哟，不简单，你到记得清楚！”为首的警察说道。 众位警察开始上来寻找目击证人，巡视组的人都讲清了情况。张清扬心想这种事件自己还是不要管了，有警察呢，转身就想走。刚才那位少妇恢复了正常，对他伸出手来说道：“这位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我姓张。”张清扬又一想，感觉不放心，便掏出一张私人名片，说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们要走了。” “谢谢张先生，”少妇微微一笑。 警察做好了笔录，开始叫拖车，少妇坐进了警车，她要被带回警局配合调查。有交警在，交通被疏导，一辆辆车驶离。张清扬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位黑衣男子正在笑着和警察说什么，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心里一冷，立刻想到了什么。张清扬推了下苏伟，说道：“你过去把巡视组的工作证给他，这件事我们要得到结果！” 苏伟知道了张清扬的意思，他担心警察不秉公办案，马上走过去掏出工作证交给为首的警察，很高傲地说道：“我们是中央巡视组的，这件事我们会跟一跟，有情况请向我们进行汇报。” 瞧见苏伟这么牛，警察接过工作证就吓了一跳，心想事情这回可有点大，他需要马上向上级汇报。早就有风声说中央巡视组要来浙东，没想到碰到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别说自己要受牵联，就是市委的领导都危险啊！ 巡视组的车重新启动了，张清扬坐在向副书记的身边，听他说：“黑恶势力……越发严重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露面，呵呵……我想不出五分钟，金宁市的领导就知道我们来了！” 朱权正坐在办公室内看书，那是苏格兰经济学家、哲学家亚当·斯密最著名的经济学专著《国富论》。金宁市的领导干部有一个现象，大多数都是高学历，懂经济的学者型或者技术型官员。改革开发以来，已经从金宁走出去了两位副总理，三位省委书记和二位省长，内部都说金宁出干部，把这称之为“金宁现象”。 第1217章 暴力事件 朱权是一位典型的学者型官员，航空学院机械工程系机械制造专业毕业，研究生学历，工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八年前从航空学校常务副校长直接调任浙东省人民政府省长助理，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被选为了浙东省副省长。随后，在副省长的位子上干了五年，就被选为了浙东省委常委、金宁市委书记。现在在金宁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只干了一年多。 对讲究论资排辈的华夏官场来说，他用八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副省级官员，而且还是省委常委，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的个人能力受到了中央领导的欣赏。只是他的仕途起点较晚，四十岁以后才正式进入官场，现在已经五十岁了，当然以他的年纪和地位而言，并不算晚，还有很多的机会。他如果一开始就进入官场，也许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员了！ 秘书突然拿着电话跑进来，小声说道：“朱书记，静尘书记的电话，有重要工作汇报。” 孙静尘，金宁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他说有重要工作汇报，朱权忽视不得，马上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喂，静尘，出了什么事情？” “巡视组到了。” “哦，”朱权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大脑一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巡视组？” “对，五分钟以前，外环高速发生了一起恶性暴力事件，几个歹徒砸烂了一辆奔驰，正好被巡视组撞上了！” “那他们现在人呢？” “下了高速，向市区赶来了！”孙静尘回答：“我已经安排交警盯着了！” “能查到他们的地点不？” “这个容易，您看我们是不是准备一下接待任务？”孙静尘问道。 “先不说接待，你和我讲讲暴力事件怎么回事？” “那我先在电话里简要的说说吧，正在往您办公室赶呢。我们现在怀疑与飞翔物业公司有关，但还没有证据，您也知道昨天三幸宛的物业保安与业主打起来了……” 朱权明白的差不多了，点头道：“如果真和飞翔物业有关，你让你的人立刻成立专案组，由你牵头，快点查出真相结案。请记住我说的话，我们要的是真相！” “这个我懂，巡视组已经关注此事了，不能马虎啊！我也知道事情重大，马上向您汇报了。我觉得……我到了。” 朱权正听着呢，就听到走廊里传出“咣咣”的脚步声，一猜就知道是孙静尘了。别看孙静尘名子起得很文雅，可是他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很有公安局长的威风，是能排进全国前五十的刑侦专家，还是警校的教授。 “朱书记，我到了！”孙静尘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你等一下，我给明辉、慧琴两位同志打个电话，我们四人商量一下接待办法。” 孙静尘也不用让，直接坐了下去，满脸不解地问道：“巡视组这次搞什么？按照惯例不是应该先到省城吗？” “前段时间的中纪委会议你没听说过吗？现在不管这些了，我相信金宁经得住考验。现在的问题是巡视组的领导到了我们金宁，我们要如何接待，按照上面的要求，是不需要我们接待的，可是如果不接待，这个又……” “唉，有难处啊，这事不好办！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他们是想私访还是想怎么样！” 朱权摇头道：“私访是不会的，虽说巡视组的工作内容对当地保密，但是每到一地都会召开一次座谈会，进行全市处级以上干部的谈话，这个……” 两人正说着，金宁市委副书记、市长徐明辉和金宁市委副书记董慧琴到了。朱权也坐到沙发上，说到：“刚才静尘说巡视组到了我们金宁，现在我们几位书记商量一下应对办法，大家都谈谈吧。” 这个消息有些令人振惊，大家商量了半个小时，最后一致认定先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却不要主动与巡视组联系。等他们联系金宁市委之后，再作打算。如果巡视组不联系金宁市委，那么就说明对金宁市有看法了。 最后，朱权作总结性发言道：“方针就是这么个方针，虽然先不联系巡视组，但我们的准备工作不能落后。还有就是安全保卫工作，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静尘同志了，你先安排好一支精英部队，对他们的下榻酒店秘密保护起来，一但发现危险，不用请示直接行动！” “明白！”孙静尘起身敬礼。 市长徐明辉说道：“刚才发生了高速公路的事情，巡视组的领导会不会对我们有看法？第四巡视组去年在西海和贵西可都查出问题了啊！” 朱权摇头道：“明辉市长，也不用紧张，这只是一件小案子嘛，我们金宁市的大方向还是好的，而且巡视组的张部长和向副书记都是明白人，我相信他们会有分寸的。” “张部长，张清扬同志……”徐明辉话说半句，没有接着说下去。 朱权知道徐明辉的担心，自从多年前浙东被查出走私大案后，乔系的分支，江南派深受打击，从此就与刘系结下了仇。现在刘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又来到了浙东，也难怪徐明辉这位典型的江南派干部有别的想法。当然，现在新一代的少壮派干部的派系色彩并不如老派干部那么浓烈。单从政绩上而论，朱权很欣赏张清扬，虽然他也在江南派任职，但是他的派系色彩更不浓，当初出任浙东副省长时，是中央亲自点名的。 市委副书记董慧琴是金宁市委常委中唯一的女性，她补充道：“朱书记，您看是不是与省委勾通一下，汇报下巡视组的事？” 朱权点点头：“是啊，这事应该汇报，这是我们浙东的大事。” 朱权说着，也没回避几人，直接拿起电话联系浙东省委书记解东方。最近几年，浙东省委书记换了好几任，解东方刚到浙东也只有两年，他是自张耀东、贺保国离开浙东之后，刘系安排在浙东的代言人，与省长李志学的江南派系进行抗争。向解东方汇报完之后，朱权又向省长李志学作了汇报。 打完两个电话，他望向面前的几位副书记，笑道：“省里给我们的指示只有八个字，静观其变，配合工作！”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想了想还是接听了。就听对方是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您好，是朱权同志嘛，我是张清扬啊！” 中央第四巡视组在金宁市委市政府的建议下，住进了“明园”。明园原本是座落于金宁市区的一座古代园林，是明代朱元璋一位皇子藩王所建，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改革开放之后，周边地价升值，由政府出资把这里扩建成了接待宾馆。只是扩建，对原有的明园没有任何改动，按照统一的建筑风格，内部有十栋独立的别墅，是为高级官员准备的，还有两栋外表披着古色古香的现代化建筑双塔楼，平时对外营业。 按照金宁市委的意思，本想让巡视组的正副组长住进独栋别墅，但张清扬与向副书记一口回绝了。向副书记更是开玩笑道：“我们巡视组资金紧张啊，不能铺张浪费，领导要与工作人员住在一起，也方便办公。”一句话，便表明了巡视组不花当地一分钱的立场。 在巡视组的要求下，包下了明园宾馆三楼的所有房间，其中还有一个会议室，一个小礼堂，用来办公、接待上访群众。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在金宁市委的帮助下，巡视组顺利入住明园宾馆，给大家留有半个小时的洗漱时间后，金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就在明园宾馆的宴客厅为巡视组接风。 明园宾馆的内部装修设计与外表相符，所有现代化的建筑气息都被明代的装修风格所隐藏。宾馆内部修成了湖石假山，曲折盘旋，如入迷阵。走进这里，仿佛荡漾在古典园林之中，亭台楼阁、厅堂轩廊，每条回廊，都像是一条深邃洞壑，根本就捕捉不到钢筋水泥的影子。其中设计了四个宴客大厅，分别为含晖厅、吐月厅、玄玉厅、昂霞厅。正如其名，每间宴客大厅内的设计风格都不相同。站在宾馆窗边俯身向下望，便能看到明园内的所有景色，园内东南多山，西北多水，四周高墙深宅，曲廊环抱。 金宁市13位常委在家8人，全部出席了酒会迎接巡视组的领导。晚宴很丰盛，但又不显得昂贵，鱼翅、鲍鱼等菜一样没有，有的只是金宁风格的特色美味小菜。金宁菜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并不添加过多的调味品，吃起来口舌生津，让身为北方人的巡视组干部连声赞美。 酒都没有多喝，略以辅助。朱权笑眯眯地陪在张清扬身边，说道：“张部长，实话实说，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我仰慕已久，今天我一定要敬你一杯了！” 张清扬摆手道：“我对朱书记才是久仰大名呢，早听丁盛、齐越华两位同志提起过你，都说你有学问，呵呵……” 第1218章 高傲的人 朱权与丁盛、齐越华曾经是党校的同学，朱权与齐越华的关系更好，当初丁盛与齐越华两人在浙南竞争激烈，闹得很不愉快，他从中还说了不少好话。后来，丁盛去了南海，齐越华来了浙东，这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张清扬说的话不假，丁盛以前同他聊当今干部时，对朱权大加赞赏。像丁盛那么高傲的人，很少表扬别人，可见朱权在他心中的地位。 “有什么学问啊，不误人子弟就不错了，哈哈……”朱权笑得很开心。“我想知道你过来，越华书记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再喝一次酒，只可惜老丁不能赶过来。” 朱权说着话，又对向副书记说道：“向老，我仰慕清扬同志很久了，今天就和他多说了几句话，没能顾得上您，还望赎罪啊，来……我敬您老一杯……” 向副书记微笑道：“你们都是年轻人，互相学习是应该的，我老头子就剩下一把骨头啦，可以忽略不计！” 众人都笑，说向副书记精力充沛，一点也不老。金宁市的常委们相比北方城市而言，年龄节构上都很年轻，大家都对张清扬和向副书记敬酒，两人虽然只是浅浅饮一口，但都很给面子。席间，张清扬与向副书记都没有提高速公路那件事，这让朱权松了一口气，看来张清扬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是小人，喜欢斤斤计较。 晚宴结束后，众位干部送张清扬与向副书记回房间，朱权与政法委书记孙静尘陪着张清扬，市长徐明辉和市委副书记董慧琴送向副书记回房间。张清扬的房间里，朱权和他聊了聊金宁市的近期工作，见张清扬还是不开口谈高速公路的事情，他便看了政法委书记孙静尘一眼。 孙静尘会意，主动对张清扬说道：“张部长，我要向您检讨。” “孙书记，为何要向我检讨？难道你贪污受贿不成？呵呵……”张清扬笑了，明知道他的意思，但就是不点破。 孙静尘摆手道：“贪污受贿可不敢，我是指下午高速公路上的案件，巡视组刚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幸好中央领导没有发生意外。但我这个政法委书记难逃其咎啊，让众位领导受惊了，我请求处分。” 张清扬摇头道：“孙书记，你言重了。我们巡视组的干部见多了贪官污吏，闯过了大风大浪，又不是小孩子，这么点小事还是惊不到我们的。这是一件治安或者说刑事案件，就因为这件事处分一位政法官员，这个情理上说不通嘛！我们巡视组到地方上是替老百姓向当地官方说话，但这并不代表找当地的麻烦嘛！全国各个城市每天都要发生多起治安事件，难道说发生一件事就要处分领导吗？” 听了张清扬的话，孙静尘放心了，但还是说道：“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同，差点让巡视组的领导受到伤害，这个……”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我们巡视组的干部同普通人一样，不能因为今天的案件被我们撞上了就处分你嘛！” 朱权适时说道：“张部长的话令我钦佩啊，静尘你就别强要这个处分了，张部长是明白人。下面，你就汇报下案情吧，听听他的指示。” “好的，多谢张部长理解我们基层干部。下面我和您汇报下公安局关于这个案子暂时了解到的情况，这个……” 张清扬又摆手道：“我看就不要对我说了吧，这是你们公安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来干部不好指手画脚。你们秉公执法就行了，白天我让巡视组的苏主任跟一跟，是担心下面徇私舞弊，现在有两位在场，我就不担心了。” 听张清扬说得直接，孙静尘心里暗暗佩服，却是看了朱权一眼。朱权点点头，说道：“张部长，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是牵扯到的人来头还真不小，如果不是惊动了静尘，没准下面还真要徇私舞弊！当然，现在我们还是要处理，但不会处理的太重，还是以警告处罚为主，您应该听听的。” “哦，朱书记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听听了！” 朱权说道：“现在公安局通过调查，基本可以认定这事与飞翔物业有关，是飞翔物业的保安经理安排的人。被砸奔驰车主叫林秀珠，是三幸宛业主委员会的主任，前几天业主和物业公司产生了纠纷，这个我就不详细说了。我现在想说说飞翔物业的背景，飞翔物业公司是浙东省第一大物业集团，在浙东有几十个分公司和子公司，几乎占有了浙东物业管理百分之七十的市场份额，外省也有分公司，实行统一管理。可以说飞翔物业是这个行业的大哥大，基本处于垄断地位。飞翔物业之所以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发展壮大，这与创使人毕生辉的背景有关。毕生辉这个人……您应该清楚吧？” 张清扬望着朱权的目光，大脑略微一想，立刻想到一个人，拍着大腿说道：“他不会就是毕强老书记的儿子吧？” 毕强曾经以浙东军区司令员的身份出任过浙江省的第一书记，更是刘老的老部下，是刘系中的老资格。他在十年动乱期间维持浙东的稳定上立下汗马功劳，一直以来都被当地干部称赞。退休十多年了，虽然属于刘系阵营，但是当年还帮助过不少江南派的正义干部，因此这些年无论哪一任浙东省的领导都会亲自去看望毕老先生。 “对，就是他，我想您应该清楚，和他有过交往没有？”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和他没什么交往，不过听说过他这个人，算是个商业奇才。” 朱权叹息道。“是啊，是个商业奇才，不过也挺能惹事，这几年大事没有，小事不断，还都够不上法律处理。浙东省内的领导干部怎么说也要给毕老书记一个面子，谁想慢慢就把毕生辉惯出了毛病，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理解浙东省领导的心理，毕老书记那就是浙东的神啊，对他的子女纵容一些，合情合理，但是却也害了他呀！” “谁说不是呢，这事必须和您讲清楚。我们不会处理到他的头上，顶多警告一下，另外该赔的钱他们公司必须要赔，物业上存在的问题也要改正，这是我们能做到的。” “我明白，希望他好自为之吧，该给毕老书记面子的一定要给。但并不是放任他胡作非为，我希望您能转达我们巡视组的意见。”张清扬说道。 “一定转达，”朱权站起身，压在心头的石头放下了，伸出手来说：“那就这样，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张清扬和他握了手，又与孙静尘握着手，然后很无奈地说道：“官场上有些事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话说了就通了，话不说就可能闹起天翻覆地的动静，有些人糊涂啊，还好你们两位很清醒！” “是啊，张部长说的对，我们有些干部无论多大点事都想着藏着掖着，这个习惯很不好！”朱权表示同意张清扬的话。 “朱书记，明天下午，巡视组准备请金宁市的干部开个座谈话，同时对外向老百姓放出消息，希望金宁市委市政府支持我们的工作。” “张部长，我们几套班子的领导将无条件的配合巡视组的工作，你们想找谁谈就找谁谈，想查阅什么文件都可以！所有档案、卷宗都向巡视组的同志开放。” “谢谢，非常感谢。”张清扬把两人送出门房，又对孙静尘说道：“孙书记，案子一定要处理好，业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影响扩大了都谁都不好啊！” “我明白。”孙静尘点点头。 两人走远之后，孙静尘对朱权说道：“领导，张部长……我没想到是这个态度！” 朱权点头道：“能坐到这个位子的人，都不简单啊！难道你真以为他像传说中的那样，靠的是家世和运气？呵呵……这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张清扬房间里，秘书孙勉拿着电话说道：“部长，有一个叫毕生辉的人想来看您，说是您的老朋友。” “老朋友？呵呵……”张清扬摆手道：“告诉他我今天累了，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天晚了，不见客。” 孙勉依言回复，又对张清扬说：“他说明天再过来，还说自己是毕强的儿子，可能怕您不知道他是谁。” “哼，冷一冷也好，这种人已经目中无人了，该让他有个教训！” 第二天，浙东省委副书记齐越华来到金宁市，他代表浙东省委，受省委书记解东方的委托，向巡视组的干部问好。官面上的一套说完之后，张清扬拉着他回了自己房间，笑道：“浙东怎么样，和浙南区别不大吧？” 齐越华点点头，笑道：“唯一的区别就是浙南感觉是在自己家，这里嘛……好像是在坐客！” “我相信你会回去的！”张清扬说道。 第1219章 意味深长 “丁盛在南海不错啊……”齐越华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们应该经常联络一下，”张清扬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常联系，呵呵……”齐越华话锋一转，又说道：“毕生辉要见你，你没见？” 张清扬说：“不是不想见，我是想让他明白，以后不要胡作非为，事情惹大了，不但没有人能保他，还会给毕老丢人！” 张清扬的话就像一个引子，或者是齐越华所需要的谈话契机，他马上苦笑道：“是啊，他干的事情有些太过份了，他和本地干部走得很近，是省委常委家中的常客，要不是顾及毕老，解书记早就想拿他开刀了！” “浙东的干部把他惯坏了啊！”张清扬无奈地说道：“越华，你怎么看这个人？” 齐越华长叹一声，说：“说心里话，我很不喜欢他，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就像黑社会大佬一样，感觉在浙东就没有人能动他似的！” “我想在浙东很多干部的心里，对他都是这个评价吧？”张清扬的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很多干部？呵呵……”齐越华笑得意味深长，“要我说是浙东的全体干部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浙东自从几年前出过事之后，官场平静了很多。后来毕生辉随着房产的开发，他的物业集团达到了辉煌。当时有耀东书记在，他还有所收敛，现在……真可谓目中无人了！” “他连省委领导都不怕？”张清扬有些振惊了。 “不是说不怕，而是他觉得省委会卖他一个面子，无论事情多大，都没有人动他。毕老身体不好，所以……” “这事……还真是难办！光天化日之下，安排打手去打小区的业主，他可真敢干啊！”张清扬拍起了桌子：“昨天如果不是我们赶上了，那个女业主也会被打！” “这种事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物业保安动手打业主，全省其它市也发生过，都和飞翔有点关系啊！”齐越华不无忧心地说道。 瞧着齐越华的神态，张清扬心中恍然，似乎猜出了他今天主动提起毕生辉的用意。想到这个，他笑道：“越华，你刚才在外面说是代表解书记来看我们，是吧？” “是的，知道你们来了，解书记不好亲自过来，派我过来表示一下。”齐越华没有否认，他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张清扬果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现在张清扬知道了，刚才齐越华针对毕生辉所说的这翻话完全可以代表解东方，甚至代表浙东省委。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又问道：“省长李志学也是这个意见？” 张清扬的话问得很突然，好像没头没尾，没有所指。但是齐越华马上听懂了，点头道：“对，省长也是这个意见！”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 齐越华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我去参加你们的座谈会，如何？” “行啊，你可以代表浙东省委讲话，动员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嘛！”张清扬笑了。 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向座谈会的会场走去。在路上，张清扬脑中一直徘徊着齐越华对毕生辉的评价，或者直接说成是浙东省委对毕生辉的评价，看来浙东方面早就对毕生辉有意见了。只是毕强老爷子的威望太大，为人正派。如果这事传出去，不但会打击毕强老爷子的威信，更会让他心理上承受不住。解东方让齐越华传达他们的看法，难道是想把这个难题抛向自己？张清扬摇摇头，自言自语很是沉重地说了一句：“难办啊！” 齐越华看了他一眼，也点头道：“是难办啊！” 座谈会的时间并不长，其实就是巡视组向金宁市的干部阐述巡视原则，希望当地干部支持巡视组工作的动员大会。会议散了之后，由金宁市委安排，齐越华坐陪，大家在一起吃了饭。在晚宴上，向副书记笑道：“我们这两天给金宁市委、浙东省委的干部添麻烦了，我向你们道歉。本来按照原则，我们不能扰乱当地的工作。可是两位浙东省的常委，七八位金宁市委常委陪了我们两天，这让我们很过意不去。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要陪着我们了，地方建设很重要啊！”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向副书记说得对，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各归其位吧，大家喝杯团圆酒，呵呵……” 金宁市的干部都明白，巡视组两位领导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为了表达一个意思：从明天开始，巡视组要正式工作。他们说不希望打扰金宁市的工作，其实是要独立工作，是他们不想被当地打扰而已。 朱权明白他们的意思，笑道：“巡视组工作期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对我说，我们无条件支持！” 晚宴结束后，张清扬回到房间，秘书孙勉又拿着手机说：“部长，还是那个毕生辉，他说就在楼下。” “让他上来吧，”张清扬已经想好了如何面对这个人。 孙勉走到门外说着什么，其实打心底很烦感这个人。两次接到他的电话，这人的语气都很牛，张嘴就是“我是毕生辉”。一般敢这么说话的都是大人物，可是你在商场上再怎么牛，放在张清扬面前也不值得一提，总该虚心一些。外面有人要见张清扬，每次给孙勉打电话无不都客客气气的，毕生辉还真是个例外。 毕生辉比张清扬稍大几岁，大背头梳得油光发亮，人长得很帅气，一身考究的西装，价格不菲。这种人一看就是商业上的成功人氏，很能引起少女们的青睐。孙勉站在门口迎着他，老实说如果不是听过他的声音，第一次见面是很容易心生好感的。毕生辉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位普通的商人，不怎么高傲，文质彬彬的感觉。 “孙秘书，您好，我就是毕生辉。”毕生辉主动伸出手来。 孙勉心想看面像这人挺不错的，可是一说话又露出了其本质。这句“我就是毕生辉”显得太傲慢了，一般名人才会用这种语法。另外他完全可以说成“我是毕生辉”，多了一个“就”字，意思就不同了。 “毕总，请吧，领导等着你呢。”孙勉淡淡一笑，这是属于秘书的职业表情，他不想和这个人过多的交际。 毕生辉跟在孙勉的身后走进房间，张清扬正在喝茶看报，知道有人进来，头都没有抬一下。孙勉显得轻手轻脚的，小声说道：“部长，毕总来了。” “哦……”张清扬答应一声，却没有马上站起来，只是抬头上下打量着毕生辉。 在张清扬目光的注视下，毕生辉显得很不舒服，甚至在那一瞬间有些慌乱，打乱了他之前所有的步骤。他连忙伸出双手，显得很急促地说道：“张部长，您好。”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等他的手已经伸出停在半空中两秒钟之后，就在毕生辉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起身，不痛不痒地搭在他的手上碰了两下，然后很自然地松开，看也没看他，四平八稳地又坐下了，并没有邀请毕生辉坐下。 毕生辉这些年被人捧上了天，惯出了一身的臭脾气，突然受到如此冷落，不由得令他有些火冒三丈。当然，在短暂的愤怒之后，他马上清醒过来面前的年轻人与他之前所见的那些高官不同，这位可是根正苗红的“太子”，自己和他相比，地位相差得太悬殊，他摆摆谱也算情理之中。可是，毕生辉仍然在想，张清扬的驾子摆得未免太大了，两人的家庭有着深度联系，再说自己可是比他年长几岁！从他进门后，张清扬的一系列举动或者说对他的漠视，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布属，令他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表现出的态度与他想象中大相径庭。毕生辉此刻站在张清扬的正面，由于还保持着刚才握手的姿势，身体微微躬着，气氛很僵硬。 “毕总，请坐吧。”好在有秘书孙勉察言观色，在张清扬有意忽略一些礼貌，冷落被接见的人时，就需要秘书出来圆场了。孙勉对张清扬有所了解，领导在他眼里一直都很温和，突然间对毕生辉如此，当然是有意的，目的就是让他心虚。但是两人的关系毕竟与别人不同，又不能太过分，这时候就需要秘书站出来讲出领导未讲的话了。 “谢谢孙秘。”毕生辉不由自主地感觉矮了一头，坐在沙发上挨了半个屁股，抬头看着张清扬那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额头泌出了汗珠。他谄媚地笑笑，刚想说话，不料张清扬就在他要发声时，突然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毕生辉一下子又愣住了，张开的嘴停住了，所有客套、问候、寒暄的话一时间全都说不出来了，表情宁格在那里，仿佛dvd卡碟后的人物画面。张清扬不但打乱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开场白，而且问的话就有问题，因为没有主语。对他没有任何的称呼。 第1220章 冷若冰霜 来之前，毕生辉曾经想过张清扬会如何称呼自己，大概只有两种称呼，要么就正式一下，称之为毕总；要么就私人一下，称之为生辉。可是张清扬完全扰乱了他的思绪。 孙勉轻轻把茶杯放在毕生辉面前，他才醒悟过来，整理了下脑中的思路，轻声道：“张部长，我是来向您检讨的。” “什么检讨？”张清扬的表情没有动，好像是不耐烦地回应道，似乎都懒得组织语言似的。他明明是想问“检讨什么”，可是却反着说出来了，这对当事人而言更会有一种压力产生。张清扬双手摊在沙发扶手上，驾子端得很大，脸上冷若冰霜。 孙勉本想转身离开，可是张清扬却叫住了他，让他坐在一旁。这就不是私人见面了，完全成了官方非正式的会晤。 毕生辉坐在这种氛围中，对他的意志力是种考验，他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清咳了几声，清好嗓子，才轻声说道：“昨天高速路上那事……是我没有管好手下……不是，是下属员工。由于他们的工作令业主不满意，双方发生了争吵，是我对他们的放任自流，才导致了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干出这种事，差点危急巡视组领导的安全，这是我的不对，我一定深刻反醒，我……”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抬手打断他的话说：“第一，你不该对我说这些，有话去公安局解释，这事我管不着。”停整了一下，张清扬端起茶杯喝茶，接着说道：“第二，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巡视组发现的？案件的调查是严格保密的，是谁告诉你的？”说到后来，张清扬的语气更严肃了。 “这……”毕生辉彻底傻掉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的表现不是一般的冷漠，公事公办没有念及任何私情。 孙勉看到毕生辉茫然紧张的表情，心中暗笑，领导就是领导，对下面人的大脑思维和心理活动捕捉得太准确了。从他进门至今，张清扬就劳劳地把握住了谈话的主动权。一开始，进门不让他坐，就从心理上打击了他的信心。随后针对他检讨所说的话，就是第二次敲打了。而且还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巡视组关注了这个案件？严格来说，这的确是不合规矩的，也难怪毕生辉手足无措。张清扬的话似乎也表明了一个态度，我懒得管你那破事。或者说你的问题太严重了，直接交给公安局吧！从这种态度也可以引发出张清扬心中的另一种想法，他对毕生辉很不满意，对他的所作所为看不上眼。 毕生辉心虚地说道：“张部长，这件事对我的震动很大，我现在已经反醒了，希望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回去后就对公司进行整顿，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哦，”张清扬答应一声，模棱两可地说：“我们不麻烦。” 见张清扬终于开了金口，毕生辉马上说道：“我听说这事以后，马上对下面进行了调查，一查吓我一跳，真没想到分公司背着我干出了这种事。有些事情公安局还在查，我心里十分的不安，一定要和您讲清楚。虽然这事不是我干的，可是他们打着我的招牌，我难逃其咎。我最近忙着总公司的事务，对下面疏于管理，才导致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为所欲为。张部长，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深刻的教训，您放心，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妥善处理这次的问题，该赔的就要赔。我也是一名党员，我们集团也成立了党支部，在此我向您表明三点态度。第一，我会配合公安机关调查飞翔物业存在的问题，该受什么处罚或者制裁，我都别无二话。第二，下面的错误也是我的错误，我个人也也会接受调查，承担所有后果。第三，我今后会对飞翔物业集团的所有公司员工进行整顿教育，改善他们的服务态度。” 孙勉暗想毕生辉一个企业家，怎么会满嘴官腔，说起来头头是道，思维恢复以后，口才还真是不错。 毕生辉原想表明态度之后，张清扬会点头称赞，却没想到张清扬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他说完之后，突然问了一嘴：“毕老身体还好吧？” “呃，不是太好，我有空就……” “老年人啊，经不起打击啊！”张清扬好像还是没有听毕生辉说话似的，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啊，我……” “你家里还好吧？”张清扬打断他的话又抛出一个问题，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就在毕生辉正要回答时，没想到张清扬不等他说话，直接问了第三个问题：“听说你的集团业务很广？”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毕生辉措手不及，他的脑中还在想着第一个问题时，张清扬就问到了第三个问题。他正准备回答第三个问题时，不料张清扬却转移了话题，好像什么也没有问过，或者根本对他的答案不感兴趣。 张清扬说道：“法治社会，一切都要走法律程序，无论是谁犯了错误都要受到处罚。” “对对，这个……”毕生辉心里一惊，今天来的目的不但没有完成，而且还引起了他更多的担心。张清扬的意思表明得很清楚，只是毕生辉这些年在浙东太顺了，他只把张清扬这话当成了是一种劝导或者官方的场面话，并没有思考太深。不等他说完，张清扬直接看了眼手表。 毕生辉起身道：“张部长，改天我一定要请您吃饭，希望您能赏个脸。”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有空一定，等这边工作完了，我去看看毕老。”张清扬不好把话说死，是想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今天这翻话的苦心。 “好好，老头子知道一定会高兴的。”毕生辉听到张清扬接受了邀请，心里就高兴了，看来他还是重视自己的。至于之前的敲打，那就是一种官方的姿态了。他完全领会错了张清扬的用意。 毕生辉离开时，又与张清扬握了下手。张清扬并没有送他，只是让孙勉送出了门外。孙勉回身整理着房间，对张清扬说道：“领导，您去洗澡吧，该睡了。” 张清扬点点头，却没有动地方，抽出一支烟点燃，笑着问道：“你怎么看这个人？”此时他的表情温柔多了。 孙勉知道领导同别人不同，他要的是真话，便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有点浮夸。” “哎，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的态度够明确了！”张清扬说道，心说给了他改正的机会，要是换成别人，没有毕强老书记的这层关系，估计毕生辉早就出事了。 毕生辉刚走出明园宾馆，前方就开过来一辆宝马。毕生辉上了车，顺手捏了下美女司机的脸，倒在座位上长叹一声，说道：“回家喝酒去。” “亲爱的，怎么了……他不高兴了？” “和我摆驾子了，妈的！”毕生辉骂道：“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比我的出身好点，对我还摆官腔！” “呵呵，你也别生气，人家……背景可深着呢，只要他不追究你的事，就行了！” “我老头子在，谁敢动我啊？他刚才就是劝了我两句。”毕生辉得意地说着。 女人妖媚地厥着红唇，惹得毕生辉一阵心烦意乱。笑道：“我给张耀东打个电话，让他和张清扬说说，对我客气点……” 张清扬刚洗完澡，张耀东的电话就打来了。张清扬拿起来一瞧，微笑着想毕生辉还真把他老人家搬出来了。他接听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爸，姓毕的找您了？” “呵呵，清扬，怎么回事……他惹了点麻烦？” “哎，浙东省委对他的评价不好，这个人……不知进取啊。” “我知道，这事怪我，越华和我提过，当初是我把他惯坏了。他的问题如果非常严重，你……看就办吧，只是要照顾毕老书记的面子。” “这个我懂，他找你……什么目的，想让您来压我？” “呵呵，你小子啊……我可不敢压你。我给你打电话还真不是为了他，只是想让你照顾毕老书记的面子。让这小子吃点教训也好！” “我有分寸。” 毕生辉刚刚推开门，就把女郎抱在怀中。 荣荣拉着毕生辉的手，整理好裙子的下摆，说道：“你不是要喝酒吗？喝什么，我去拿。” “拿破仑！” “那酒人家不爱喝，太烈了！” “小野马，你就适合喝一点烈酒……”毕生辉捏起她的下巴：“陪我喝两杯，好不好！” 荣荣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点头道：“好啊，喝醉了更嗨！” 荣荣拎着一瓶拿破仑和两支漂亮的玻璃杯坐在沙发上，毕生辉坐在她的旁边，两人边喝边聊。别看荣荣那么说，其实他的酒量不错。见毕生辉的心情平稳了很多，她才问道：“三幸宛那事……怎么办？” 第1221章 破财免灾 “能怎么办，现在被人盯上了，只能破财免灾了！妈的，那帮业主狮子大张口，又是精神损失费，又是误工费的要了一大堆，我又不敢不给！” “那只是几个小钱，”荣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靠在毕生辉肩上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以后怎么办，现在开了这个口子，今后有他们闹的。特别是那个林秀珠，仗着自己是律师，还办了个业主委员会，这以后要是产生连索反应，我们可就有苦头吃喽！” “你是说那个漂亮的小骚货？哈哈……”毕生辉眼中浮现出林秀珠风情万种的模样。 “讨厌啊，有我还不够，你还想着别的女人！”荣荣娇媚道：“这次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今天见了张太子，他到底怎么说的啊？” “他能怎么说！”毕生辉把酒杯放在茶几上。 毕生辉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说：“他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算是一种劝导，也可以说是警告。看得出来，他不想对我怎么样，但希望我收敛一些。我想今后他不会关注我了。他要管的工作多了，怎么会管这么大点的破事！” “你是说他今天就是意思意思？” “是的，要不然他能拿我怎么样？除了摆摆官架子，就因为这点小事，把我关起来？哈哈……宝贝我们两个来玩玩……” “不要这样，我受不了……”荣荣是个尤物，像水一样的女人。今天有意展现自己的媚态让他高兴，迷人的目光，以及被酒精燃烧的放荡不羁的表情，无不都冲击着毕生辉的底线。 “毕总，对不起，对不起……那我一会儿再打？” “妈的，把老子吓痿了！你小子有事快说！”毕生辉没好气地骂道，一句话引得荣荣很不满，嗔怪地拍了下他的命根子。 “毕总，三幸宛又闹起来了，在林秀珠的带动下，他们提出两个要求，要么降低物业费，要么就提升物业服务标准达到她们满意的要求，您说这事怎么办？” “妈的，又是林秀珠，前两天就应该做了她！” “那我们……做了她？” “屁话，现在不行！” “那如何应对？” “我想想……”毕生辉捏着手机烦躁地四处寻找着，荣荣会意，也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立刻掏出香烟帮他点燃。毕生辉吸了一口烟，满意地拍拍荣荣，对着电话吼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办，无论她们说什么你都要先稳住，知道吧？” “那行，您知道就好办了。”对方维维喏喏地挂上手机。 毕生辉刚坐下，荣荣也跟着过来了，问道：“那个女的又闹事了？” “嗯，我在想是不是给她一些教训！” “现在公安局和巡视组不都盯着你嘛，你现在动她……” “让她长点教训，嗯……别人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干的呢？巧合、意外不行吗？”毕生辉反问道。 荣荣笑了，说道：“说的也是，走在大街上没准还会被雷击呢！” “这事要等几天，我要好好计划，等张太子忘了这事，那就好办了！”毕生辉看向荣荣：“到时候你来安排，你的人相对安全一些，怎么样？” 向金宁市委市政府通报之后，巡视组进入了正常工作阶段。工作分两步，一是接受群众、干部的上访；二是单独找金宁市的各位干部讲话。接待地点及通信地址还有网上的举报邮箱刚一公布，便接到了大量的上访潮。除了亲自上访的群众，巡视组对于举报的信件、邮件更加看重，只是为了甚重起见，不会处理匿名信，只接受实名举报。 巡视组的现场工作由向副书记负责，他昨天晚上和张清扬聊了聊在金宁市的工作，建议他去一趟省城苏海市。向副书记的理由很简单，此次巡视组来到浙东没有按照惯例去省城，这容易引起浙东省委领导的不满情绪，甚至让人误以为巡视组来到金宁是暗有所指，奔着某个目标来找茬的。向副书记希望张清扬代表巡视组与浙东省委的领导聊聊，谈清巡视组的工作方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不满情绪。 张清扬之前到是忽略了这个因素，向副书记说完他马上同意了。随后又问他应该是去看望解东方书记，还是李志学省长。向副书记经过考虑后，建议张清扬先去见李志学省长。张清扬心里也是这个想法。至于解东方那里就好说一些了，必竟都是刘系自家人，他应该懂得张清扬先去见李志学而没去见他的用意。 翌日上午，张清扬坐了三个小时的车，赶在午饭前来到浙东省委常委院。他在路上就与李志学联系过了，听说他要过来，李志学表示欢迎。当然，张清扬也没有忘记与解东方联系，主动对他说了自己要去拜会李志学的事情。解东方当即表示说：“去吧，去看看李省长也好。晚上去我家，我们爷俩喝两杯。” 李志学住在5号别墅，这是一栋宽敞的别墅，气派的常委院也能显示出浙东省委的富裕。李省长的会客室装修风格很有特色，里边摆了不少建设器械，仿佛是健身房一般。沙发不像大部分干部喜欢的那种厚重颜色，而是干净的白色，里面一尘不染，摆了四把藤椅，看来是休息时用的。张清扬知道，能来到省长的家里，而且还被带进了这间私人化的会客室，这完全表明了李志学对和自己谈话的重视。毕竟，放眼浙东省委，能进入这间会客室的干部人数，估计不会超过一双手掌。 李志学浓眉大眼，笑起来的时候眉毛会贴在一起，典型的慈眉善目。不过张清扬可是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不但懂经济，对政治的掌握也很铁腕，要不然也不会被江南派推举出来执掌浙东这块自留地。不过说来也怪，他与浙东前任贺保国省长的私人关系不错。也许坐到这个级别之后，派系斗争与私人友谊会很好的区分开。与他谈话的时候，张清扬脑中就在盘旋着最近几年浙东官场的变动。 贺保国离开之后，刘系推举解东方过来整合浙东的刘系干部。解东方与刘远山私交很好，身为决策层的委员之一，与刘远山、张耀东几人代表着当今刘系的中坚力量。让他来浙东平衡北方派与江南派的关系，也是为了稳定着想。这两年来，解东方与李志学合作得还不错，虽然免不了政治家之间的博弈，但那是大环境下必须的竞争，并没有引发他们私人间的对抗。对于省政府的工作，解东方基本不插手，他只是紧抓人事；而对于省委工作，李志学也很支持，对解东方个人也表示出了支持。必竟解东方属于党和国家领导人那个阶层，李志学和他整整差了一个台阶。 当初在浙南深受张耀东喜欢的齐越华来到浙东出任常委、副书记之后，齐越华在派系内的地位蒸蒸日上，受得刘系几位大员的推崇，更是未来李志学竞争浙江省委书记的有力对手。当初刘系把齐越华与丁盛这两人分开，是一招妙棋，现在这两人都成为了张清扬身边的有生力量。当然，也许从张清扬本身来考虑，他们的升迁可能会危急到张清扬在派系内的地位。还好，这两人很有分寸，基本上默认了张清扬是第三代领军人的身份，要不然也许就要受到派系内部大员的打压了。 现在，浙东官场也流传着另一种说法，说是等下届解东方入主中央之后，李志学基本可以稳坐省委书记的位子，齐越华应该会被安排省长的位子。不过浙东省的常务副省长比齐越华还要年轻，而且学问又比他高，很可能会成为齐越华未来的对手。总的来说，齐越华在浙东的位置不像丁盛在南海那么舒服。这不是能力造成的，而是浙东的政治地位高于南海，竞争也就强于南海，必竟历任浙东省委书记都是决策层的委员。 齐越华的现状令张清扬很是同情，他的上升路之所以这么难，也和他的个性有关。当初在浙南，张耀东是很想把他培养成省长的，只是他太年轻，目中无人，连丁盛都没放在眼里。由于傲慢，使得高层对他不信任，张耀东才不得不把他放到浙东出任贺保国的助手。贺保国一走，本以为齐越华会有机会，可是他上升阻力太大，又被压下来了。从齐越华身上，张清扬也看到了自己，他这些年也算是站在风口浪尖、风光无限，要想今后进步，就要收敛一些了，必竟不满四十岁的正部级官员，实在太显眼了。 张清扬与李志学的谈话很轻松，就像唠家常一般。李志学面对张清扬时并没有摆省长架子，因为那不需要。气氛很轻松，两人还聊了一些敏感话题，甚至李志学直接大胆地表达了看法。 第1222章 飞速发展 就拿飞速发展的高铁事业来说，李志学就表示了反对，他说高速铁路事业是在逼老百姓替政府买单，那些出外打工的农民工如何坐上价格昂贵的高铁？更令他不解的是，铁道部竟然停运了普通特快列车，在他的嘴里，这简直就是抢钱！他的某些看法，到是与张清扬不谋而合。 谈到巡视组的工作，张清扬便笑道：“李省长，我们巡视组这次下来，有意没有到苏海市，就是想看看金宁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前提下，政治环境是否也得到进步和提高。现在老百姓越来越有智慧了，不是一句两句官方辟谣就能令人相信的，这对我们执政党的干部是一种考验，特别是对经济发达地区，我们的政治就要更加开明啊！” 李志学笑道：“你这话说得很对，在我们延海经济发达地带，老百姓对政治的关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聪明。可是我们有些干部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把老百姓当孩子糊弄，这就是矛盾发生的根本原因。说句良心话，我举双手赞成你们去金宁，金宁这几年的经济总量都超过了省城，需要你们的考验和鞭策啊！我不怕下面的干部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就怕他们知情不报，藏着掖着，埋藏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能理解就好，巡视组的工作不是为了处理干部，而是要从侧面起到警醒、鞭策的作用。” “张部长，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真希望你能查出金宁的问题，要不然金宁的干部都把尾巴翘到天上喽！” “呵呵，金宁经济发展这么好，干部们高傲一点也没毛病嘛！”见到李志学的心态这么好，张清扬也就放心了。当然，如果张清扬不过来聊聊，也有可能他就不这么想了。 “正好你来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我们本地干部，有不少人想引进你的新农业发展理念，也搞两个新农业示范区试试。浙东工业强大，农业相对而言也不落后，浙东农业如果能够在你的新农业发展理念的引导下，肯定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任何改革都是缓慢的，不能一刀切，要应地制宜，这项工作是长久性的工作，不能急。这两年江洲的示范区就出现了不少问题，我们要根据本地农业的经济环境来定调子，从实际出发。” “那晚两年也好，到时候等这项改革成熟了，我们就直接捡个大便宜！”李志学就笑了，他听懂了张清扬的意见，看来这位年轻人一点也不浮躁，可不像有人些评论得那样喜欢到处煽风点火，搬弄是非。 李志学早就安排好了午餐，直接送到了家中。用过午餐，已经是下午了。餐具撤了，两人喝起了饭后茶，谈话就转移到了巡视组的工作上面。李志学看了张清扬一眼，笑道：“听说毕生辉惹了点麻烦？” 张清扬说道：“是啊，说来也巧，正好被我们撞上了，虽说这件事看似和他无关，不过……” 李志学点点头，说道：“毕生辉现在……成了浙东的大麻烦啊，毕强老书记身体不好，我们都担心他受不了打击，所以……” 两人都是话说半句，但双方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除了摇头叹气，不再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张清扬起身告辞，李志学能抽出半天的时间陪他，又在一起吃了饭，这已经给了大面子。一省之长，时间都是按分秒计算的，张清扬可不想打扰了人家的正常工作。 李志学想拉张清扬多住几天，张清扬婉拒了，同时笑道：“晚上去看看东方书记，明天就要回金宁主持工作了。” “是啊，你是应该看看东方书记，毕生辉也很让东方书记头疼啊！” 张清扬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就是期望毕生辉能够把自己那些话听进去，整顿好公司，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离开李志学家，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还不到四点，说好了晚上7点去解东方家。他对彭翔说：“附近找家酒店，我们休息一会儿，今晚就在这边住下，明天回去。” 彭翔依言找好酒店，开了两间紧挨着的房间，却没有回房，而是和张清扬进去了，他说：“领导，你中午喝了点酒，去睡一觉吧，我在客厅守着。” 张清扬也不和彭翔客气，进去休息了。 此时身在金宁市的毕生辉放下电话，微笑着对荣荣说：“这是一个机会，他去苏海了，我明天回去请他吃饭，然后你这边……明白？” “我明白，不过……你想怎么请他吃饭？”荣荣含笑问道。 “怎么吃……嗯，还真是门学问……”毕生辉阴沉地笑了。 如果把张清扬与李志学省长的见面氛围说成是轻松的，那么他与解东方的见面，简直就可以说成是随意了。与李志学的见面像朋友，与解东方的见面就完全是家人的团聚了。过去解东方在京城部委任职时，每年春节，张清扬都拉着小雅去拜访，双方都很熟悉。 张清扬刚进门，解东方的爱人林美菊就用力拥抱了他，像打量着自己孩子似的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两年多没看到你了，成熟多了。” “婶，我是老了，可您却越来越年轻了！” “瞧你这孩子，我都是老太婆了，哪有你妈妈保养的好！”林美菊笑着说道，张清扬的话听起来还是很受用的。 “呵呵，清扬，过来……等你吃晚饭呢。”解东方坐在沙发上把报纸放下了，如果是对待外人，他可能会起身相迎。他对张清扬没这么做，反而更显得亲近。 张清扬从包中拿出礼物，笑道：“这是我爸让我带给您的，知道您喜欢石头！” 解东方笑着把礼盒接下，打开看了看里两个如鹅蛋般大小的乳白色奇石，点头道：“是啊，我这辈子不爱财，不爱女人，就是喜欢这些小石头，你爸了解我啊！” 林美菊听后在一旁嗔怪道：“清扬你听听他说这话，赶情我和他生活了三十多年，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块破石头！” 张清扬听后哈哈大笑，解东方也笑了，保姆小阿姨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三人坐进了餐厅。林美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说道：“清扬，老头子这瓶酒留了好几年，就是为了等你陪他喝！” 张清扬连忙接过酒瓶，给两人满上了。边吃边聊，解东方不经意地问道：“与志学同志聊得还行吧？” “还不错，他完全理解我们巡视组的工作。”张清扬说道。 “志学能力是有的。”解东方对李志学的评价很高。 “得得，你们今天不许谈工作，清扬难得来一次，不要总想着工作了！”林美菊摆手打乱了两人的谈话。 “好好，不谈工作，不谈！”解东方温和地笑笑，对老伴的话言听计从。别看他嘴上说对女人没兴趣，张清扬可是知道解东方和林美菊是有名的模范夫妻。 “知道你们到了金宁，我不方便过去，就安排越华代表我去了。”说是不谈工作，可是解东方嘴里的话还是和工作有关。 张清扬知道他为何要提到齐越华去金宁看自己，便开门见山地说：“越华也和我说了一些毕生辉的情况，我真没想到毕老的儿子会这样啊！” “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们给惯的，原本是为了照顾毕强老书记，到头来却害了他。继续这样下去，危险啊！” 张清扬深表同意，说：“我敲打他了，希望他能够幡然醒悟吧。” “我敲打他不止一次了！”解东方语气加重，无奈地摇摇头。 “毕老的身体很差？” “三个月前我去看过，肺癌，医生说不会超过两年。现在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在熬日子啊！如果再遇到一些打击……” 听他们谈到毕家，林美菊就插话道：“毕老书记这一辈子不容易，被斗倒了好几次，当初敢公开抵抗中央的命令，保下了浙东的大部分干部，这样的人是历史的功臣，你们要照顾他的情绪啊！” 解东方沉重地点点头，无奈地说：“我现在真是没办法啊！”抬头看了眼张清扬。 张清扬知道解东方在向自己寻求办法，他便说道：“我觉得毕老的面子需要照顾，不过……该办的还是要办，可以先从小地方敲打一下，让毕生辉有个教训。就拿这次金宁市三幸宛的问题来说吧，可以下剂猛药！他如果懂事的话，应该能从这件事明白官方对他的态度。” 解东方眼前一亮，沉默了一会儿，赞许地说：“这个办法不错。清扬啊，我真替你爸感到欣慰，刘家有后啊！不是我当着面夸你，你现在的政治思想已经很成熟了！” “那是当然，我们清扬未来可是要当一号首长的！”林美菊温柔地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满脸慈祥。 第1223章 老谋深算 “呵呵……”解东方微笑点头，似乎很赞同老伴的话。不过这话有些敏感，他没有顺着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呆会儿我就给朱权打电话，让他拿着三幸宛的问题作作文章，这次不能给他面子了！”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九点钟的时候，张清扬起身告辞。林美菊本想留张清扬住下，张清扬当然不恳，他如果今天留宿，明天就会成为一个政治话题。巡视组的组长住进了省委书记家，外人会怎么看？解东方老谋深算，自然明白这种政治风险，就对林美菊说道：“清扬不适合留下，太不方便了，还是去酒店吧。” 林美菊也就不再坚持，却坚持把张清扬送出了门外。张清扬刚坐上车，彭翔就说道：“刚才孙秘书打来电话，说毕生辉约您明天在苏海市吃饭。” 这次孙勉没有跟着来苏海市，张清扬把他留下联络巡视组的工作，办公电话也交到了他的手中。 “哟，他消息到是灵通，知道我来苏海了！鸿门宴吧？呵呵……”张清扬略微想了一下，拿出电话打给孙勉，安排道：“你告诉毕生辉，我明天中午有时间，下午就要回金宁。” 孙勉知道领导这么说，就等于同意了毕生辉的邀请。挂上领导的电话，他马上给毕生辉打了过去。毕生辉接到电话之后很高兴，不过紧随而来的又一个电话却令他的脸阴沉下来。 荣荣缩在他的臂弯里，撒着娇说：“亲爱的，你怎么了？” “刚才公安局传来消息，市里准备对三幸宛的物业公司大动手脚，听说是省里的意思，你明白了吧？”毕生辉满脸愤怒地说道。 “这……他们的口风怎么变了，不是说低调处理吗？” “哎，胸大无脑！”毕生辉无奈地拍了拍她：“你想想看，张清扬刚去见了解东方，现在金宁市突然要对我们的公司进行大动作，这说明什么？” “你是说这是张清扬的意思？” “对，一定是他和解东方合谋！”毕生辉气得咬牙切齿，“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阵营里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爸当年可是救过刘老的命！” “市里想怎么办？” “应该是罚款和全市点名通告，这么一搞，我们集团都会受到损失！”毕生辉郁闷的抽出一支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认为是朋友的张清扬，会这么对付他。 荣荣可不像毕生辉所说的“胸大无脑”，而且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之所有偶尔表现得那么笨，完全是为了迎合男人的自负心理罢了。她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生辉，我觉得张清扬不像你想得那样，还记得那天你去看他，他对你说的话吗？结合这次的行动，他是不是想暗示什么？嗯，或者说想让我们明白浙东省委对我们集团有看法了，让我们紧张一下？”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未免做得太过分了！我在浙东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他一来就让我损失这么大，你说他凭什么拿自己人开刀？妈的，他是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是皇帝啊！”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行动，就按他的意思来吧，我想三幸宛的事情不会影响太大。” “你不明白，我这次认栽了，那不是等于向他屈服吗？我是应该捧他，但绝不是这种捧法！相安无数这么多年，他一来就想拿我竖立威信？操，他想得美！” “那你想怎么办？” “软硬兼施，呵呵……我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浙东的商场规矩是我说了算！” 荣荣一脸的担忧，她预感到毕生辉陷入了思维的误区，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便沉默不语。她沉默的时候，多半就是代表不同意毕生辉的作法。 “明天我不是请他吃饭吗？就在我和他吃饭的时候，你安排人对林秀珠……”毕生辉像一只充满了斗志的老虎，一脸阴险的笑意。 “你真打算这么干，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荣荣小心地说道。 “不是打他的脸，我是想表明我的态度。他如果给我面子，我也给他面子，大家都欢欢乐乐的。可是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我总该反对一下吧？我毕生辉是谁，我是毕强的儿子，虽然没他有背景，但也不能任他人宰割吧？他是刘家的太子，我也是刘系的一员啊，他还能弄死我？” 荣荣又皱了下眉头，她搂紧毕生辉，视图用自己的柔情打消他这危险的念头，她说：“生辉，自古商不与官斗，更何况……” “好了，又想我了是吧？怎么……我现在就喂不饱你了？哈哈……”不料荣荣的举动令毕生辉会错了意思，他根本就没注意听荣荣说了什么，只是压上来。荣荣无奈，一脸的茫然，感觉心里一阵发空。 彭翔与张清扬回到酒店，远远就看到酒店门前的保安与一位老婆婆撕扯在一起。看情形老婆婆是挑担卖茶叶的，也许是累了，想坐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休息一会儿，保安不让，双方就撕扯在一起。 张清扬与彭翔走上台阶，眼前的一幕令他很不舒服。虽然说老婆婆穿得破破烂烂，有损酒店的形象，但是保安污言秽语赶她走，看后总感觉不是味道，让人心里酸酸的。 “死老太婆，快滚，这里不是你坐的地方！”保安怒声推搡着老婆婆。 老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身体就向后倒去，张清扬见状刚想上前扶住，不料身边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把老婆婆扶住了。张清扬定睛一瞧，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长长的马尾，露出了雪白晶莹的脖颈，一身白色的裹臀连体裙，把身材显得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美臀的曲线与双腿的白嫩笔直完整地显现出来。虽然不及熟妇的丰满，但是周身上下有一股女人的柔媚，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舞动似的。她刚才上前冲的急了些，导致酥胸轻颤，如同嫩滑的奶酪从手间滑过似的那种感觉。张清扬看得一呆，这样美丽动人的女人，还能有如此善良的心，确实很少见。一般来说，美女都很傲慢。 “你们怎么回事啊，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懂规矩，你好说好商量把她劝走不就行了！这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白裙女郎嗔怒地对保安说道。 保安知道这是酒店的客人，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僵硬地说：“小姐，那我谢谢你。” 女郎不屑地对老婆婆说：“您卖的是什么茶叶？” “西湖龙井。”老婆婆笑呵呵地回答。 “给我来二两。”女郎温柔地说道。 “我也来二两。”张清扬在后面附合道。 女郎诧异地回头看了张清扬两眼，优雅地点点头，张清扬也对她点点头，双方不认识，都没有说话。 听到生意来了，老婆婆笑呵呵地称着茶叶，说道：“这是明前茶，自己家采的，你们在市面上是买不到这么便宜的。” 张清扬看了那碧绿色的叶子，心说老婆婆说得到不是假话，虽说这一两茶叶才八十元钱，在龙井茶中算是便宜的了。不过从质量上而言，并不比那些商场里标了什么“御封”“御品”的一两成千上百元的差。要说差，可能就是老婆婆的茶叶挑选得不够精细，卖相差点。 付钱时，意外发生了，二两茶叶是一百六，彭翔付的是零钱，可是女郎钱包里除了一百的就是五十元的，老婆婆零钱又不够找不开。双方正为难呢。张清扬从彭翔手里接过十元钱递给女郎说道：“先借你。” 女郎愣了一下，然后很爽快地接下了，说道：“也行，那谢谢先生了，您也住在这里吧？我行李中有零钱，一会儿送过去。” 张清扬点点头。老婆婆接了钱，道了感谢，慢慢地走了。张清扬突然间明白了，老婆婆挑着茶叶担坐在酒店门前，并非是为了休息，有可能就是为了卖茶叶。这么一想，保安赶走她也不无道理，只是方式太过粗暴。 “啊……”刚走两步的女郎突然尖叫一声，张清扬仔细一瞧，原来是她左脚高跟凉鞋的吊带坏了，她一脚走空，身体向前倒去。 张清扬手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女郎站稳了，回头对张清扬微笑道：“谢谢。” 张清扬连忙松开手，看着掉落在红地毯上的凉鞋，苦笑道：“你怎么办啊？” “哎，太晦气了，兆头不好啊！”女郎皱着眉头把鞋子捡起来，想了想，把另一支鞋也脱了，没有穿袜子的两只雪白的玉足踩在红地毯上，慢慢走进大堂。 张清扬跟在她身后，瞧着她优雅地迈着小碎步，一阵好笑。两人一同走进电梯，同样都是六楼，也许是感觉很巧，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等上了六楼，女郎刚想问张清扬住哪间房，一会儿好还钱时，却发现两人住的是对门。 第1224章 忧心忡忡 张清扬笑道：“这么巧啊，你出差吗？” “嗯，出差……相亲！”女郎突然忧郁地笑了，好像笑容有些伤感，然后又说道：“我一会儿给你送钱。” 张清扬点点头走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彭翔开了门，正是那位女郎，她已经换了一身紫色的裙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谢谢你。”女郎把十元钱交给张清扬。张清扬刚好泡了两杯龙井茶，就笑道：“偿偿我们买的茶叶吧，看起来不错呢。” 女郎也不客气，坐在张清扬对面，问道：“先生是商人？” “算是吧，”张清扬笑道，推了推她面前的一次性透明水杯。 女郎捧起来浅浅地偿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几秒钟，慢慢地咽下去，笑道：“还真不比那些豪华包装的差呢，看来国内的东西就是卖的一个包装盒！” “是啊，”张清扬原本就对她有好感，笑着问道：“小姐贵姓？” “我叫董佳，你呢？” “我叫张清扬。” “哦，”女郎无聊地捧着茶杯，淡淡地叹息一声。 张清扬瞄了她一眼，问道：“怎么……有心事吧？” “哎，人生太无奈了，有些事不是自己能作主的。”董佳忧心忡忡地说道：“比如说你不想做某些事，可是非要做不可，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张清扬点头道：“我想每个人都有吧，有句诗说的好，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的成功，都要经历一些痛苦的付出。”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有些付出可能有悖常理，更可能是一生的污点，哎！” “你……”张清扬想开口说什么，可又一想大家萍水相逢，不好多问。 “你想说什么？”董佳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刚才你说相亲，那个……你感情是碰到了问题？” “嗯，感情和事业……算在一起吧，总之……算了，哎，不说了，不扰乱你的心情了。张大哥，你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吗？” 张清扬笑道：“怎么是啊，我感觉你是一个好女人，很善良。”说完之后，他又问道：“你我也挺有缘的，你如果有麻烦可以对我说，我这边有些朋友，也许可以帮上你。” “谢谢，呵呵……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董佳起身摆摆手，走出了房间。 张清扬拿起那十元纸币，上面散发着一股淡雅的清香。他的眼前仿佛还浮现着董佳那忧郁的眼神，心里一时间有些发堵，他把茶水喝完，便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接到毕生辉电话，他说安排在龙海迎宾馆的18号别墅接待张清扬。放下电话，张清扬心想毕生辉到是舍得本钱，在龙海迎宾馆包下一整栋别墅，一天消费大概在二十万元左右，还不包括餐费。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张清扬与彭翔出发了。龙海迎宾馆位于苏海市近郊，苍松翠柏中，隐隐可见别墅群的一角，远远看上去，别墅群好像漂浮在湖中，如梦如幻。 龙海迎宾馆是苏海最大的五星级花园别墅式国宾馆，占地960亩，园内遍植名木古树，奇花异草，亭台水榭点缀着6万平方米的湖面。它是有着40多年神秘历史的国宾馆，接待了百余批国内外名人政要。龙海迎宾馆部分对外营业，已成为高端商务活动的首选之地。 别墅门前安检排查很严，打过电话之后，电子门才放他们进去。毕生辉就在别墅门前的小花园等着呢，车子刚停下，他就迎上来，亲自为张清扬拉开车门，笑道：“张部长，我等您好久了！” 张清扬和他握了手，指了指18号别墅，说道：“有些奢华了！” “应该的，好不容易把您这尊活佛请出来，我一定要表示郑重啊，哈哈……”毕生辉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还以为他被这接待场所振住了，语气中就有些得意，其不知张清扬说的是真话，感觉他太过奢华了。毕生辉与张清扬接触较少，不了解他的为人和性格，还以为他和其它官员一样虚伪，喜欢说客套话。 别墅里空空的，没有外人。毕生辉请张清扬坐下，又叫来一位随从拉着彭翔去隔壁的房间了。彭翔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点头道：“你去休息一下也好。” 彭翔这才走了。看到彭翔如此听命，毕生辉就笑道：“您这司机是军人吧？” “中警卫的。”张清扬轻瞄淡写的地说道。 毕生辉目光一怔，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理解张清扬所处的身份和地位。毕生辉起身去酒柜拿酒，笑道：“张部长，饭前润润嗓子，喝点红酒怎么样？” 张清扬不置可否轻微晃了下头，似点头，又似摇头。 毕生辉理解成他同意了，拿着一瓶拉菲和两个高脚杯坐在张清扬面前笑道：“正品82年拉菲，我估计国内真正的正品没多少，这是我托朋友从法国拍回来的！” 张清扬知道毕生辉所言不假，虽然国内很多富豪声称拥有82年拉菲，其实这是不现实的，真正的正品少之又少，他在子婷那里品偿过一次。他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高脚杯轻轻晃动，红色的液体就像宝石般醇厚，浓浓的酒香，他轻轻呷了一口，不由得笑了。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瞧见张清扬笑了，毕生辉开心地问道。 “是不错，我曾经在朋友那里品偿过一次真正的82年拉菲，和这个味道不太相同，呵呵……” 听了张清扬的话，毕生辉的脸难看极了，讪讪地笑道：“哎，看来我被骗喽，真没想到张部长口味这么叼，一偿就能偿出来！” “不过这个也是难得的上品！” 毕生辉的脸色好看一些了，看到张清扬表情温和，他便想按照原计划办，抱怨地说道：“张部长，您要拉我一把啊！” “怎么了？”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我刚才接到上面的通知，金宁市政府准备对三幸宛的物业公司进行处罚，这还不算，还要对公司全市点名通报批评，这对整个集团都将产生不利影响！您看……是不是帮我说句话？”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把高脚杯放在茶几上，端着架子笑道：“这个就是毕总请我喝酒的交易条件？” “不不，张部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事我是今天才听说的，就想当面和您提提。我想您应该清楚吧？”毕生辉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你消息到是灵通，”张清扬没有否认，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你提起了，那么我也说说我的意思。毕总，我可以明着告诉你，浙东省委领导对你的集团颇有微词，这次金宁市这么做，难道是捕风捉影吗？” 瞧见张清扬面色严肃，毕生辉心里极度不爽，便有些生硬地反问道：“浙东省委的领导对我有意见？哈哈……这怎么可能，过去省里一直很支持我们集团的工作，我们集团可是全省纳税大户！” 张清扬的脸仿佛从温暖的四月直接进入数九寒天，面沉似冰，说道：“纳税大户怎么了，过去浙东的龙华集团，还有辽河的三通集团，那都是全省有名的纳税企业，可结果呢？你说杨氏兄弟的背景深不深？” 毕生辉的笑容僵住，一直以来，那件案子都是压在浙东官场、商场人的心病，张清扬突然拿那件案子来压他，这令他十分恼火。气氛一时间冷下来，张清扬望了一眼毕生辉，不禁叹息道：“你要为毕老书记着想啊！” 毕生辉淡淡地说道：“您放心，我没有杨氏兄弟的胆子，我是正经生意人，不干走私！” “你知道就好。”张清扬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说：“你真的不知道省里对你的集团有意见？” 毕生辉摇摇头，得意忘形地说：“我和省里的领导都是朋友！要说有意见……也是最近几天吧，之前可是没有。” 张清扬听懂了毕生辉的意思，他是在说巡视组或者张清扬的到来，才让他们公司出了问题，才令省委有了看法！张清扬盯着面前这个成功的商人，脑中浮现出四个字“不识时务”。 “你说实话，你的公司就没有问题？” “问题？呵呵……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如果说大多数公司存在的问题，我有！但这个问题是可大可小的，就看张部长如何界定了！” “我不是浙东的干部，这事不归我管，中央巡视组是在替老百姓讲话！我可以如实告诉你，这两天反映物业问题的人有很多！”张清扬直接摆了官腔，表情极不耐烦。 “那张部长想怎么办呢？”毕生辉进一步问道。 “我希望你能从三幸宛事件上反思，这件事的主动权还抓在你的手里，不是吗？”张清扬最终还是松了口，面前年轻人的父亲必竟是刘系的一员，更是爷爷曾经最喜欢和器重的下属。 第1225章 打击报复 “我懂，呵呵，这次损失惨重，我已经在反醒啦！张部长，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明白怎么做。”听到张清扬这么说，毕生辉松了一口气，心说当官的就是当官的，不就是摆个姿态嘛，搞得这么吓人。 如果张清扬知道他此刻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要气得吐血。 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毕生辉感觉张清扬本质上还是不想拿自己开刀的，便说道：“张部长，到时间了，我们是不是开饭？” “好吧，那就吃饭吧，下午还要回金宁。”张清扬点点头，还以为毕生辉吸取了这次的教训。 毕生辉理解的不错，张清扬的确不想拿他开刀。可这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正视自身错误，改变集团发展中的问题，不再像过去那样以非法手段打击对手，提升物业服务的水平，而不是碰到业主反映问题就暗中打击报复。 午餐匠心独具，望着这丰盛的大餐，张清扬摇头道：“毕总啊，你这……不好，这要是纪委查起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呵，放心放心，我们是朋友嘛，再说谁敢查你张部长啊，你就是监察部的人嘛！”毕生辉说着话，为张清扬倒了杯白酒。 “呵呵，怎么能没有人查我呢，能查我的人多了！别看我现在身居高位，又有家庭背景，可是仍然不能犯罪！” 毕生辉点头称是，说张部长廉政清明等等，心里却很鄙夷，感觉张清扬太迂腐，太矫情了，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畅快。两人边吃边聊，毕生辉想起一事，就笑道：“张部长，中鹏集团的梅总听说和您……呵呵……”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当然明白毕生辉的意思，心想这人好不知趣，你当你是谁，我张清扬和你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既使关系再好，这种犯忌讳的话也不应该明着讲出来！就拿身边的人来说，郝楠楠、金淑贞等不少干部都知道张清扬与梅子婷的关系，可是没有人提起过。 “我在辽河的时候与梅总接触过，辽河有些大项目是她操作的。”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道，指着面前的酒杯说：“酒还是不要喝了吧。” 毕生辉知道他不高兴了，连忙陪着笑说：“张部长，您别生气，我刚才没别的意思，梅总可是全国有名的美女企业家啊！今天能够见到你太高兴了，少喝点酒搞搞气氛。咱不过量，行吧？” “那说好，就这一杯。”张清扬点点头。 “行，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张清扬不想和他谈正事，品偿了一下菜肴，点头道：“浙东菜很不错，清淡有营养。” “那是那是，我可和您讲啊，这桌菜我可是颇费脑子，每一样都是种补品，您日理万机的操劳，身体需要保养好啊！浙东菜是美味，不过您现在品偿的只是第一道菜，一会儿我带您去偿偿第二道菜，那也是浙东的美味！”毕生辉卖弄地说道。 张清扬暗想这个人好不知趣，总想在自己面前表现他的成就和水平，殊不知高官最讨厌的就是下面人的高调。他不咸不淡地问道：“还有第二道菜？” “呵呵，暂时保密，保密啊，保您喜欢！” 张清扬不再说话，感觉这人太神经兮兮了，典型的官二代嘴脸，太浮夸，一点也不够沉稳，和京城有些公子哥到是有一拼。随意地吃了几口菜，张清扬擦了擦嘴，说道：“差不多了，我看就这样吧。” 毕生辉瞧见张清扬把那杯酒喝下去了，便起身道：“那行，我带您去品偿第二道菜？” “不是在这里？” “吃东西要有氛围嘛，张部长，我留给您一个惊喜！” 张清扬心想也许他还有些新鲜的花样，便站起身说：“那就去试试。”起来以后，他感觉大脑一沉，丹田处有股热辣的火在体内四处流动，扰得他有些心神不宁。张清扬心说怎么酒力差了，只是一杯白酒而已，平时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捏了捏头，强打精神。 毕生辉引领着张清扬来到楼上，瞧他脸色红润，目光闪烁，暗自得意。别墅的二楼十分宽敞，毕生辉站在一间门前，轻轻推开，笑道：“张部长，您请吧，我相信这道菜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张清扬愣了一下，很好奇地迈步走了进去。他没有想到，毕生辉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外面把门给锁上了。张清扬的大脑有些晕，那股虚火冲得他心慌意乱，没顾得上毕生辉。他走进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不由得惊呆了，这是一间如梦如幻的宽大睡房，装修十分的奢华，以粉红色为基调，正中间一张宽大的睡床。厚重的窗帘是拉上的，屋内很暗，只亮着耀眼的红烛，闪闪发光。 张清扬四处寻找着，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一旁的浴室门缓缓打开，一团雾气喷薄欲出，一位漂亮女人伴随着雾气走出来，看样子刚洗过澡，全身上下只裹了件浴巾，在白色的雾气中美妙的若隐若现。张清扬看到此情此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小腹处的那团火越燃越烈，他终于明白这就是毕生辉为自己准备的第二道菜！这第二道菜就是浙东美女！在雾气迷茫中，他没有细看那个女人的脸，转身就要走，可是身后女人却扑了上来。 “先生，我来了……”女人来不急看张清扬的脸，双臂从后面抱住他，手指按缠着他。 张清扬立即有了反映，小腹处越来越难受，那股火仿佛急需释放，他有点明白了，那杯酒一定有问题。这个毕生辉胆子真是太大了，敢用这种方式拉拢自己！他用力推开女人，愤怒地骂道：“滚开！” “啊……”女人吓了一跳，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可是却没想到被对方拒绝了。自己今天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陪他吗，他对自己不满意？想到这些，她就有些气恼，冷冰冰地说：“我不是主动想陪你的……” 张清扬听到声音一愣，扭回头一瞧大惊失色，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女人也呆住了，伸手指着他说道：“你……怎么是你！” 女人正是董佳，与张清扬同住一间酒店的那个女人，昨天晚上还借过他十元钱！张清扬傻傻地站立在那里，未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董佳见到是他，更加坦然了，苦笑着说：“如果是你，我的心情还能好受一些，你人长得不错，人品也可以。过来吧，做过了……我就解脱了……”说着，伸手就要解开浴巾。 张清扬醒悟过来，自身反映已经很强烈了，绝不能让她把衣服脱了，连忙喊道：“不要脱！” 董佳一愣，笑道：“怎么了，对我不满意？” “不是。” “那还等什么，”董佳说着又要解浴巾，“我的xx还是不错的，真的……” “我说让你别动！”张清扬有些恼火，他现在虚火上升，药力发作，真担心把持不住。 “怎么了，你今天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董佳不解地说道。 “我不知道他给我安排了这个！”张清扬说完也来不急解释，扭头就要走。 “别走，这是我今天的任务！”瞧见他要离开，董佳又扑过来，香风阵阵。 “任务？这是你的工作？”张清扬侧头，看到了那双妩媚的眼睛，还有眼中的忧伤，他用力将她推开，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好女人！” “你觉得我是坏女人？那你就是好男人了？你们男人不就是把我们女人当成权钱交易的筹码吗？我不让你走不是想和你怎么样，我是想救我的爸爸！我不这么干，他就有危险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她真的有难言之隐？董佳坐在床边，眼圈红了，痛哭起来：“他用我爸爸威胁我，我如果不这么干，就……”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张清扬本想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她现在穿得太少，他伸出来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碰她。 “先生，救救我吧，我知道你是好人，就当是为了帮我，不要离开……一会儿，你就对他说，你对我很满意……”董佳抱住了张清扬。 “不用这么做，我也能帮你。”张清扬这次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听我的话，把衣服穿好，不要这样。我……我被下药了，担心……”说到后来，老脸一红，被董佳这么抱着早有反应了。 董佳紧紧抱在张清扬的腰间，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刚才没有多想，现在一经张清扬提醒，她也明白过来，羞得连忙松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问道：“你真的不怕他？” “他应该怕我才对。”张清扬扭开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抽出一支烟，想振定烦乱的心神。抬头猛一看到董佳性感的身体，心里又横冲直撞了，扭开头说：“你……你先穿上衣服吧。” 第1226章 艳丽的色彩 “哦……”董佳娇艳地小脸红了，羞涩地跑到浴室去换衣服。没多久，她穿着一身长裙走出来，张清扬感觉室内失去了艳丽的色彩。 “这里有冰水吗？”张清扬感觉小腹处还是火辣辣的。 “你等一下，”董佳的脸又红了，也许明白张清扬要冰水的目的，她起身来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冰水，回身交给张清扬，眼睛下意识地瞄了眼他，脸红得更厉害了。 张清扬也有些尴尬，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毕生辉给他喝的只是一种催情令人亢奋的药，看起来药量也不会太大，但是足够他生起那种感觉。他把冰水一饮而尽，缓和了一下，说道：“我带你一起出去。” “嗯，我听你的。”董佳缩在张清扬的身后。 张清扬推了推房门，这才知道外面被锁上了，气得掏出电话给彭翔，说道：“上楼来把我接出去，门被毕生辉锁上了。” 彭翔身边此时坐了两位毕生辉的保镖，陪他说话喝酒。接到领导的电话，彭翔吓了一跳，起身就要走。一位大汉拉住他说：“兄弟，急什么啊，你老板没准就在逍遥呢，一会儿老哥也找妹妹……” “找你妈！”彭翔本来就不爱听这两人张牙舞爪的说话，早憋了一肚子火，挥出一拳就砸在他的下巴上，他这一拳的力量可想而知。大汉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我操，你怎么动手了……”另外一位见情况不对，跳起来就要挡住彭翔，彭翔还不等他接近，飞起一脚踢中他的面门，随后一掀酒桌，桌面就把他压在下面。 彭翔一脚踢开房门，毕生辉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毕生辉听到声音不对，扭头道：“兄弟，怎么了这是？” “我老板呢？”彭翔的双眼射出火焰，不等他回答就向楼梯走去。 “哎，你老板正在……呵呵……”毕生辉跟上来，拉着他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啊，他现在……” “去你妈的！”彭翔挥手一把掌，把毕生辉揍得双眼冒金星，他揪着他的头发撞在楼梯扶手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 毕生辉吓得身体一颤，他可能知道中警卫的威名，伸手指着上面说：“我……我带你过去，你别激动。” 彭翔松开他，火冒三丈道：“你他妈快点！” 毕生辉揉着酸痛的脸颊，领着彭翔来到二楼的卧室门前，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掏出钥匙，还不等将门打开，彭翔飞起一脚直接就踢开了，他冲进来喊道：“领导，我来了，你安全吗？” 听到彭翔的声音，张鹏稍感安慰，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自己身边。他拉着董佳的手，起身道：“我没事。” 见到张清扬安然无恙，彭翔放了心，又四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针孔相机或者窃听装置，这才问道：“我们走吗？” “走吧。”张清扬拉着董佳走出去，董佳胆小地缩在他的身后，十分好奇这个人的身份。 毕生辉的脸肿了半边，他摸着脸看向张清扬，不解地问道：“张部长，怎么了这是……要换个地方？放心，我这里安全……” 张清扬愤怒地望着毕生辉，冷声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那个……没什么，呵呵……” 啪！彭翔挥手又是一巴掌：“领导问你话没听到啊，谁和你嘻皮笑脸呢！” “啊呀……”毕生辉痛得大叫，小声道：“就是一点催……催那什么的东西，您放心……药量很小，就要个气氛。” 张清扬也不理他，拉着董佳的手下了楼梯，彭翔保护在他的身后。毕生辉愣了半天，然后才反映过来张清扬对今天的安排好像不太满意，他也跟着跑下来，喊道：“张部长，您什么意思，我这是好心啊，我们都是哥们，朋友……” 张清扬停下脚步，冷冷地逼视着他说：“毕生辉，我真替毕老感到悲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糊涂的儿子！在浙东是不是没有你不敢干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浙东的天？” “我……张部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是出于好意和您联络感情，您不接受也就算了，也不能……” 张清扬摆摆手，懒得听他废话，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拉着董佳走出别墅。 “张部长，您想怎么样？”毕生辉想追上来问个清楚。 “我来告诉你他想怎么样，不知死活的东西！”彭翔拦住了毕生辉………… “我找张部长聊聊……”毕生辉不满地叫嚣着，想追上张清扬。 “你先和我聊聊吧！”彭翔狰狞地笑着挽起衣袖，挥出一拳打中他的腹部。毕生辉“嗷”的一声痛叫，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彭翔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凶狠地砸在他的头部。酒瓶炸裂，红色的酒从他的头部流得满身都是，与鲜血混合在一起。彭翔感觉还不解气，双手直接把茶几举起来，不顾一切地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实木茶几狠狠地砸在毕生辉的背上，正要爬起来的他这次彻底被砸趴下了。 其实也不怪彭翔愤怒，跟在张清扬身边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不开眼的货色。如果今天领导真出了意外，彭翔要后悔一辈子。毕生辉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彭翔懒得理他，摔门而去。 门外，董佳听到了室内毕生辉的吼叫，知道他一定是被打了。看到彭翔一身怒火走出来，吓得她抓紧张清扬的手，小声道：“他……会不会打我？” 张清扬拍了拍彭翔的肩膀，说道：“消消气，我没事，别把美女吓坏了！” “妈的，我要是有枪真想毙了他！”彭翔愤怒地骂道，本来他是整天配枪的，后来张清扬感觉太过骇人，就让他把枪放在家中，不要随身带出来，除非是碰到危险时期或者外出远行时，彭翔才会把枪带在身上。 “要不是亲身体验，我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拉开车门，让董佳上了车。 董佳听到他的话，补充道：“这算什么，听说他手上还有人命呢，他的女朋友可是当地黑道大佬的女儿，外号叫荣姐，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这两人在一起，那就是一对煞星！” “这对煞星真应该被煞煞了！”张清扬坐上车说道。 彭翔发动起车子，问道：“领导，我们去哪儿？” “先回酒店休息，我……不太舒服……”张清扬体内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挥发。不料董佳听到这话，突然顽皮地笑笑，瞧见张清扬瞪自己，连忙把笑收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娇态惹人，可爱极了。 汽车驶离龙海迎宾馆，张清扬长叹一声道：“看来不能再继续惯下去了，他都敢对我这样，更何况对别人！” “妈的，送他进去吃几天牢饭！”彭翔附和着说道，想起刚才的事情，他恨不得把毕生辉打死。听到彭翔的话后，董佳吓得全身一抖，胆小地缩在了张清扬身边。 “没事，”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拿出手机打给了浙东省委书记解东方。 张清扬打的是私人手机，不是办公电话，没响两声，手机就被接听了，张清扬笑道：“解书记，是我，清扬。” “呵呵，有事吧？”解东方问道。 “哎呀，是有点事。刚才毕生辉约我吃饭，和我谈了些他们集团的问题，他不但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还把我锁进卧室，给我准备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哦……啊，你说什么？”解东方从椅子上坐起来，这件事实在骇人听闻，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清扬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解东方气得头有些晕，拍着桌子骂道：“荒唐，太荒唐了！” 商人给高官送美女，这事不是新闻，但那也要看双方是什么关系，基本上属于真正的利益集团，相互勾结的朋友。可是张清扬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级别？他就是再喜欢女人，也不至于接受毕生辉安排的女人，更何况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把他拉上贼船的心理。这个人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张清扬说道：“解书记，我看不能再惯着他了，听说他还与黑恶势力有勾结，这事您知道不？” “略有耳闻。清扬啊，我知道怎么办了，他们的问题公安厅早有侦察，其实也就是一声令下的问题！”解东方明白，张清扬打电话说这件事，就是想让他对毕生辉采取行动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会和家里提提这件事的。” “对，你和远山说一声。还有耀东那边……你来勾通怎么样？”解东方对张清扬的细心表示赞许。 “耀东书记会理解的，我一会儿……就给毕老书记打个电话吧，这种事晚知道不如早知道。由我来勾通，效果可能会好一点。”张清扬心情沉重地说道。 第1227章 强颜欢笑 “也好，”解东方挂上电话之后，马上让秘书叫公安厅长到自己办公室，如果谋划的好，利用毕生辉事件，也许会对浙东的政局进行一次清洗。虽然看似是拿刘系自己人开刀，但毕生辉这几年早与江南系的干部扯不清了。 张清扬也没有闲着，又把电话打给父亲刘远山。 突然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刘远山有些意外：“清扬，你不是在浙东吗？” “爸，我要动毕生辉。” “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毕老的……”刘远山急了，当年毕强可是救过刘老的命！ “您先听我说……”张清扬打断了父亲的话，然后把到浙东之后与毕生辉相关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特别是提到今天的事情时，张清扬恼怒地说：“他以为自己是谁，这种人如果再不处理，就是危害社会，对毕老，对我们家的影响都会不好！” 刘远山听了儿子的话以后也很愤怒，他这些年高高在上，对于基层的事情了解的少了，如果不是从张清扬嘴里说出来，他还真不敢相信毕生辉张狂到了这种程度。听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解东方要动毕生辉，代表着什么吗？” “浙东的空气清洗下也好，您说呢？”张清扬笑了。 “也许老解就等着这个机会啊，你小子点燃了导火索！”刘远山也笑了。 “爸爸，毕老书记那边……我要亲自和他谈谈，行吗？” “行，可能的话还是要注意影响，我会和老解暗中勾通的。” 挂上刘远山的电话，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他把电话打给了毕强老书记的家中。是毕强的老伴接的电话，听到是张清扬，马上喊道：“老头子，清扬的电话！”过了一会儿，听筒里传出了一个低沉吵哑不是很清楚的声音：“清扬？” 张清扬强颜欢笑道：“毕老，是我啊！” “你找我一定有事吧？” 张清扬心里不是滋味，没有马上提正事，而是说道：“您老身体怎么样？” “能怎么样，半只脚都迈进棺材里喽！不过我想得很开，我不怕死，看到老首长的后代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开心啊……”毕强在电话里笑了出来，好像十分开心。 张清扬眼睛湿润了，哽咽道：“等……等这段时期过去了，我……我去看看您。” “清扬，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停顿了一下，说道：“是生辉他……这些年犯下了一些事，浙东出于对您的保护，一直忍让着他，可是他近来问题越来越多，所以……您要有心理准备……” 有很长时间，听筒那边只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随后，毕老才说道：“清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会和东方打招呼的，这事……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能让你们狠心动他，他的罪不轻啊！” “毕老，这件事也怪我们的保护，如果早点查也许就不至于……” “清扬啊，别的话不说了，我就一个要求，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我……” 张清扬听懂了他的意思，说道：“您放心，罪不至死。” “清扬，谢谢……你是个好孩子啊……”毕强声音越来越小，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张清扬收好手机，脑子里还在回味着毕强那苍白无力的声音，任凭你当年在仕途中再怎么威风，一但老了退了，风光不在，好汉不提当年勇……张清扬心里一阵发酸，长叹一声后又把电话打给了张耀东。 “清扬？”张耀东的声音有些疑惑。 张清扬现在感觉心力交瘁，他以刘系第三代领军人物的身份提出向毕生辉动手，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派系内大佬的支持和理解。不知道为何时起，张清扬已经在派系内逐渐发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声音，他的执政纲领，以及思想也渐渐被这些老家伙们所熟知。张清扬没有心思再多客套，直接重复了刚才的事件。 张耀东沉默了好半天，随后无奈地说：“这是我当年留下的祸根啊，是我害了他，没想到最终是你和老解来帮我擦屁股！” “这事也不怪您，是他太不自量力了！” “我懂，这事你做得对，再不动他，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张耀东的语气里透露出愤怒。 “这也是我的担心，”张清扬说道。 “那先这样吧，我相信老解能把握好分寸，也许他等这一天很久了！”张耀东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点头嗯了一声，便挂了手机，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座位上。决定动毕生辉的过程，这对他而言太艰难了。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清扬真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张清扬愤怒归愤怒，自然不是单纯的报复他，而是觉得这个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再不收拾他，今后问题多了，也许会给刘系蒙上灰色的阴影，甚至长久下去，万一有刘系干部被他拉下来，那么对于整个派系来说都是一次灾难。如果将来有人利用毕生辉作文章向刘系发起攻击，那就是至命的伤害。因此，还不如刘系自己早点动手清理门户，如此一来在中央和政坛也能赢来很好的口碑，必竟政商界都知道毕生辉的背景是刘家。现在以张清扬的级别和所处的地位，他已经不能只考虑自己，要替整个派系、家族考虑。 张清扬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发觉气氛有些异样，周围安静的可怕。他睁开眼睛看到董佳屏气凝神，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张清扬一通电话下来，并没有隐瞒她，听着那一个个称呼和人名，让她感觉很振惊。 张清扬望着她，笑道：“怎么了，不认识我啦？” “不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当官的？解……解书记就是浙东的省委书记吧？还有毕老……是不是毕生辉的父亲，以前的浙东老书记？这个……毕生辉的生死，你……就你一句话的事？”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是当官的。” “多大的官？” “呃……省长级别吧。”张清扬笑道。 “啊……”董佳张开的大嘴能吞下一个鸡蛋，再也说不出话。 张清扬说道：“你也别害怕，等公安厅立案侦察之后，你可以去反映情况，我可以给你写个条子，你和家人的安危不会受到威胁，能相信我不？” “你……才多大啊，就是省长级别的了？”董佳眨了眨眼睛，刚反映过来。 张清扬没有接话，而是拿出笔记本写了张条子，又签下自己的名子和电话，塞到她手里说道：“记住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出卖自己的身体，你这么漂亮……自己要珍惜。” 董佳有些感动，眼圈红红的，点头道：“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董佳捏着手里的字条，结结巴巴地说道：“张……张……” “张清扬。” “张先生，我……我以后还可以麻烦你吗？” “有困难可以打给我，大千世界，两个陌生人发生了交际，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你说是吧？” “嗯，”董佳点点头，开心地笑了。 张清扬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清楚，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和这个女人见面了。更或许不用太久，这个女人的影子就会在自己脑海中抹去，不会留下任何的记忆。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张清扬发现自己的大脑同大多数高官一样，会不定期的忘记一下不重要的事情和人，留下空地存储对仕途有利的事或人。过去总说“贵人多忘事”，其实这是有根据的，“贵人”的脑中要么心怀天下，要么放眼商场，哪会心思记住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清扬脑中正在胡思乱想着，电话又响了，他拿出来看了半天也不认识号码，但还是机警地接听了。 “张先生，救救我……”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你是……”张清扬猛然间没有听出来对方是谁。 “是我啊，您不记得了吗？是您那天报警……” 张清扬想起来她是谁了，直起身体说道：“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了她断断续续的哭诉，张清扬额头的青筋绷紧，双拳紧握，他安排道：“你躲在家里不要动，我马上安排人把你保护起来，我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赶过去，你记住我说的话，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除非是警察！” 张清扬放下电话，拍着彭翔的肩膀说：“马上赶回金宁市，快一点……注意安全。” 一般张清扬很少让彭翔开快车，平时都以安全为主。今天事出紧急，他想马上赶回金宁。 “您放心……”彭翔点点头，眼角瞄了下董佳。 董佳会意，说道：“您有事就把我放在路边吧，我打车回酒店。” “好吧，那我们后会有期了！”张清扬伸出手。 “嗯，”董佳点点头，伸手捏了捏张清扬的手，很用力。 第1228章 捧为圣物 彭翔把车停在路边，董佳有些不舍地打开车门下去，站在路边挥手道：“谢谢您，再见了！” “再见！”张清扬点点头，无情地拉上车门，对彭翔说：“走！” 彭翔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奔而出。车后，马路边的董佳望着汽车远去的影子，心里一阵失落。他感觉这个男人好无情，都不说回头看看自己。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看了眼捏在手中的那个纸条，珍惜地放进包中。此刻的董佳并不知道，几十年之后，这张纸条将会像国宝一样值钱，甚至被他的子孙后代捧为圣物，将成为整个家族的荣耀，更是流传百年的一段佳话。 张清扬在高速公路上拨通了金宁市委书记朱权的电话。突然接到张清扬的电话，朱权十分重视，机警地问道：“张部长，有什么指视？” “朱书记，三幸宛出事了，我长话短说，上次被砸车主林秀珠，刚才发现家门口摆了一个血淋淋的猪头，门外也被洒满了猪血，还有一张恐吓的字条。我认为这件事情节十分恶劣，林秀珠已经对我们官方失去了信任，她以私人名义向我求助。我现在给你两条建议，第一，马上安排警方保护现场，同时排查取证；第二，立刻把三幸宛物业公司的相关负责人控制起来，限制出行，这件事和他们肯定有一定的关联！我现在正在从苏海市赶回金宁的路上，两个小时以后直接赶去三幸宛！” 朱权一听傻了，马上说道：“张部长，我接受您的建议，在您回来之前一定安排人控制好局面，我将亲自奔赴现场安抚当事人，您放心吧！” “还有件事，我事先和你打声招呼，对待飞翔物业的问题，省里已经有了说法。所以，对待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什么负担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聪明人是不需要废话的，朱权一听就明白了，声音响亮地说：“我明白怎么做了！” 挂上手机，张清扬无奈地苦笑道：“毕生辉，你胆子太大了，在这种时候还敢顶风作案！” 从金宁来苏海时，彭翔开车用了将近三个小时，可是今天回去，只用了两小时二十分钟就直接到达了三幸宛。彭翔车技娴熟，速度提上来的同时也保障了安全。张清扬赶到现场时，看到整个三幸宛已经被公安特警、武警封锁了，大门外有十几个保安被戴上了手铐，两名特警用枪指着把他们押到一边，看样子刚才发生了冲突。在人墙隔离开的安全地带围满了群众。张清扬出示了证件，特警才让他们进去。张清扬下车来到林秀珠的家中，走到门前吓了一跳，猪头不见了，可是鲜红的猪血泼了满门，门外的走廊上鲜红一片，仿佛是杀人现场一般，也难怪林秀珠在电话里那么害怕。 张清扬走进去，看到里边坐了一堆金宁市的领导，他认识的有两个，市委书记朱权和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孙静尘。看到张清扬，朱权与孙静尘都站了起来，与他握手。张清扬没说话，只是对他们点点头。林秀珠抬头看到张清扬，就像见到救星一般放声大哭，扑过来喊道：“张先生，您总算来了，刚才吓死我了！” “林小姐，你放心吧，现在公安局的人都来了，你不会有危险的。”张清扬安慰着。 不料听了他的话以后，林秀珠摇头道：“公安局有飞翔物业的人，他们都有联系，我不相信他们能保护我！” 这句话令朱权与孙静尘吓了一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孙静尘知道林秀珠说的话应该不假，现在中央巡视组的领导就站在这里，万一他对自己有看法……他不禁冷汗直流。 张清扬已经不是过去的张清扬了，仿佛没有听到林秀珠说什么，拉着她的手指着朱权和孙静尘说道：“林小姐，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要放心，这两位一位是金宁市的一把手，一位是金宁主管政法工作的一把手，有他们在你就不用害怕，有什么说什么，你的话对公安调查会有帮助，他们都是金宁市的好干部。” 看得出来，林秀珠只相信张清扬，听了他的话，她点了点头。刚才朱权和孙静尘来了这么久，林秀珠一句话也没说，现在看她松口，孙静尘一摆手，马上叫人给她作笔录。 张清扬对朱权说道：“怎么闹得动静这么大，武警都来了？” 朱权叹息道：“飞翔物业的胆子太大了，我叫人控制几位高管，没想到他们集合保安反抗，所以就……”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说道：“我估计省里也快有动静了，你现在应该马上把这里发生的事向解书记汇报。” 朱权知道张清扬的建议是对自己好，马上掏出手机汇报。 三幸宛小区门外，在武警官兵排成的人墙不远处，停了一辆不是太起眼的宝马车。车里坐着一位性感妩媚的女人，望着那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她的眉毛深深地皱在一起。她就是荣荣，她的车已经停在这里好久了，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边的行动。 荣荣虽然心里担忧，但还是听从了毕生辉的意见，安排手下人教训林秀珠。按照毕生辉之前的想法，先安排人进林秀珠家把她爆打一顿，然后让那几个大汉轮流强占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和心灵受到双重打击。离开时再抢夺一些财务，造成是入室抢劫的假象。一个正常的女人碰到这样的打击，就是不死也会精神失常。临动手前，荣荣突然改变计划，她预感到毕生辉性格狂野、做事不考虑后果，按照他的安排，事情就会搞大。经过考虑，她没敢让这伙人冲进去，只找来猪头、猪血，这样事情还不至于影响太大。 如果事情败露，这几人被抓，他们早就想好了借口，荣荣和毕生辉的集团完全可以撇清关系。但事实摆在这里，既使没有证据，上层也知道和他们有关，一但惹恼了浙东高层，今后他们的路就难走了。荣荣比毕生辉稍微明白一些事理，但两人都一样，被集团这几年的飞速发展和省委的纵容麻痹了大脑，他们仍然没有真正看清现状，更没有感受到面临的危机。 那伙人进去行动的时候，荣荣一直躲在外面，她想看看官方的反映。起初，她没看到意外，可是等警察来了之后就感觉情况不对了，市委的领导跟着到了，甚至，她看到金宁市委一号车也过来了，这就说明市委书记亲自来到了现场。随后，她发现警察与物业保安发生冲突，事件升级，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出动了，三幸宛物业的多位高管被公安局控制并带走。现场被完全封锁，排查很严。 荣荣感觉到事情不妙，掏出电话打给毕生辉，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听。她哪里知道此刻的毕生辉被彭翔打得晕了过去，暂时失去了知觉。荣荣心思很乱，一直守候在那里等着事情的进展。她坐在车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看到一辆京牌奥迪开进小区，如果没有记错，那应该是张清扬的坐驾！荣荣惊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越来越感觉不可思议。 又过了一会儿，荣荣看到大批量的武警有秩序的撤退，那些保安也被押走了。然后，金宁市委的车也离开小区，其中还有那辆京牌奥迪。最终，门外只留下了两辆警车，似乎是在现场侦察、寻找目击证人。突然响起的手机惊醒了她，是毕生辉打来的。 毕生辉痛苦地说道：“我被打了，在医院。” “啊……谁打你了，你伤得重不重？”荣荣十分吃惊。 “是张清扬的保镖，伤得不重，皮外伤，破了点皮，刚才晕过去了，你不要担心。我让你干的事情……做了没有？” “做了，事情好像影响很坏，金宁市委的领导都过来了，张清扬也赶回来了。”荣荣突然想到，自己与毕生辉的电话这一刻会不会被监听？想到这里，她便说道：“你安心养伤，我马上过去看你，不要多说话了。” “那就这样，你过来……我们计划下一步的安排。”毕生辉挂了手机。 荣荣发动起车子，向苏海市方向开去，刚刚离开金宁市区，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亲王兴打来的。王兴是浙东黑道上很有势力的一位大哥，道上都称之为兴爷。 “爸，您找我什么事情？” “荣荣，你在哪里？” “我在金宁……正往苏海赶呢，生辉出事了！” “听我的，现在不要管生辉，你马上回苏海家中，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今天晚上去香港！” “爸，出什么事情了？” “我接到消息，浙东省委决定对毕生辉动手，可能要反黑，我们都在名单之列。毕生辉……惹大麻烦了！” “啊……那我……是不是要和生辉说一声？” “谁也不要说，现在保住我们的命要紧！好在几年前我们的财产转移到了泰国！你马上回家，我们一起走！”王兴的语气不容反驳。 第1229章 连锁反映 荣荣不傻，她想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吧，我马上回去。” “记住一定要保密！”王兴挂上了电话。 荣荣捏着手机有些失神，她想是不是与毕生辉勾通一下，可是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把油门踩到底，宝马车全速向苏海市家中开去。 离开三幸宛的时候，朱权坐了张清扬的车。路上，朱权对张清扬说：“张部长，这件事我要感谢您，刚才我给解书记打电话时，表明我们金宁市采取了主动。”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们巡视组这几天也接到不少群众反映飞翔物业的问题，等回去之后，我把材料给你一份，这对案件会有帮助的。” 朱权看了眼张清扬，说道：“张部长，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一句话，对于毕生辉……省里这次是动真格的？” 张清扬回答道：“不但要动真格的，而且……我想还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映，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清扬这么一解释，朱权就明白了，动毕生辉的决定肯定是张清扬拍的板，这个年轻人还真有魄力，谁不知道毕生辉与刘系的关系，可是他竟然敢在浙东进行一次内部整顿，这种胆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朱权此刻还没有意识到此事将要扩大的影响程度，更没有想到张清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刘系着想。 此时，浙东省会苏海市，由省委书记解东方提意临时召开常委会。由于会议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召集身在外地的常委，只把在家的常委叫到了小会议室。解东方接到朱权的汇报，知道林秀珠再次受到威胁之后，他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好在之前解东方已暗中命令公安厅长对毕生辉集团所存在的问题，以及浙东省的几股黑恶势力暗中调查摸底。公安厅长的手里握着一份涉及两百人的大名单，这是以毕生辉、王兴等人为首的一股黑恶势力集团。 一般情况下，黑社会存在的背后，往往都有官场中人充当保护伞，浙东也不例外，毕生辉、王兴等人与不少官员都有来往。解东方手里的这份名单背后暗藏着很多官员，对毕生辉等人动手，其实也是对浙东官场的一次清洗，将会引起很大的社会反响。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解东方迟迟没有做决定的原因。现在有巡视组的张清扬在场，再结合毕生辉最近做的事情，让解东方有了尚方宝剑。 浙东省委办公楼的小会议室庄严肃穆，正位背后，悬挂着国旗和党旗，省委书记解东方主持临时常委会。参加会议的有浙东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志学，省委副书记齐越华，常务副省长崔建林，省政法委书记战秀涛，以及省纪委书记郭正义。浙东省公安厅长许明超列席会议。会议的开始，解东方毫无征兆的安排公安厅长许明超汇报对飞翔物业暗中调查的结果，以及毕生辉、王兴等人所牵涉的违法案件。 随着许明超的汇报，在坐的常委渐渐明白了，解东方准备以毕生辉的案件为切入点扛起反黑大旗，对浙东官场进行一次清洗。对于这点，在坐的各位都是支持的。这些年毕生辉的作法太过分了，早惹得这些省级大员不满意。大家都心照不宣，他们明白解东方是想利用这次会议吹吹风，同时听听大家的意见，研究整件案件应该控制的范围和影响，让大家做到心中有数。 公安厅长许明超汇报完所掌握到的材料后，会议的主动权又被解东方抓在了手里，他望向众人严肃地说道：“情况我想大家也清楚了，他竟然敢色诱中央巡视组的领导，可见他胆大到了什么程度！清扬同志的意见很明确，一定要把他的问题调查清楚！同志们，对于毕生辉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有客观的原因，我们很被动，这次一定要采取主动啊，不能让中央领导对我们有看法。现在，大家都谈谈吧。” 按理，省委书记说完之后，下一个应该是省长李志学，然而李志学今天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一直低头吸烟，脸色郑重，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常务副省长崔建林看了李志学一眼，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了。崔建林同朱权一样，同是学者型官员，现在又是齐越华最有力的竞争者，可以说是位很有能力的干部。他说：“毕生辉个人以及他集团的问题都很严重，既然要查那么就应该一查到底，但是也有很多问题是历史遗留造成的。也许有些干部与毕生辉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对于牵涉其中并是不很严重问题的干部，我们也应该有所照顾，不能一棒子打死，更不能影响浙东安定团结的局面。还有一点就是案件的性质，刚才明超同志提到毕生辉所涉及的问题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这个是不是要探讨一下，如果这个调子一定，可就是在给我们浙东抹黑啊！” 李志学抬头看了崔建林一眼，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却为崔建林捏了一把汗。可以说，这翻话崔建林说得有些不太合适。 齐越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崔建林的目光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崔建林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一直以来，崔建林都能够很透彻的领会解东方以及李志学的意图，可以说在李志学与解东方之间维持了一种平衡。可这次，崔建林却误解了解东方的用意。在他看来，解东方一定会照顾毕强的情绪，低调处理毕生辉，不会扩大影响。如果一查到底，不但会令毕强颜面尽失，更有可能牵涉进一些与刘系相关干部的亲朋好友。所以，崔建林感觉解东方只是唱唱高调，低调处理。在他的想法中，崔建林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张清扬的存在。他没有想到解东方忍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选择在这一刻对毕生辉对手。因此，他的想法完全错了。 齐越华对崔建林微微一笑，说道：“建林同志的意见很对，浙东的安定团结很重要。飞翔物业的问题是浙东的毒瘤，其中牵涉进了一些干部，涉及的问题更是触目惊心。我们处理时的确要慎重，注意党内外的影响，不能只看阴暗面。但也不能单一的为了安定团结就不完成调查，既然我们决定动手，那就应该一查到底！另外就说这个涉黑的问题吧，要我看是没什么好考虑的，毕生辉、王兴等人联手干的一些事，完全就是黑恶性质，这在公安局应该有备案吧？另外，毕生辉在浙东民间的口碑也很差，引起了老百姓相当的反感，这对毕强老书记也有不好的影响啊！要我看这个案子要高调出击，酌情办理。” 公安厅长许明超点头道：“齐副书记说得对，王兴集团涉黑这个问题，在我们内部是有线索的，只是一直都不敢打草惊蛇。” 崔建林尴尬地笑笑，这一刻他才明白解东方要动真刀子了。李志学不能不说话了，开口道：“我同意越华的意见，高调出击，酌情办理，这个案子就由省委直接抓吧。” 解东方环视大家，说道：“你们说得都对，我认为毕生辉的问题不能再拖了，趁着中央巡视组就在我们浙东，我们就应该唱唱高调，一举扫灭以毕生辉、王兴为首的黑恶集团，案件一定要快速的完成，争取全部查清！我看就由纪委监察厅和公安厅联合成立专案组吧，我和志学牵头，战书记和郭书记出任正副组长，具体工作由许明超同志负责。” 政法委书记战秀涛与纪委书记郭正义点头表示同意。 解东方又看向李志学，问道：“志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李志学摇摇头，他深知这其中的厉害。解东方来浙东两年一直都没有大的动作，如果此次事件掌握的好，很有可能处理结束后，浙东的政局也将发生变化。看似是刘系清理门户，又何偿不是张清扬的一次试水？解东方的一次夺权？张清扬这位刘系的小将，还真是不简单啊，刘系好几位大员没敢下决心的问题，到他这里就下了决心！ 解东方宣布散会，对公安厅长许明超说道：“明超，你立刻行动吧，该抓的马上抓，免得夜长梦多，武警总队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许明超起身敬礼，高声说道：“明白！” 齐越华看向没有任何表情的解东方，心里暗自琢磨毕生辉一被拿下，将会给浙东带来的变化。有了刘系内部的支持，解东方准备多时的洗牌终于拉开帷幕了。 齐越华回到办公室的第一时间，打通了张清扬的手机。 张清扬已经回到巡视组下榻的明园酒店，笑道：“越华，接到消息了？” “嗯，常委会刚散，你下决心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不无伤感地说：“这个决心不好下啊！” “是不好下，我支持你的决定。”齐越华表示自己的支持。 第1230章 平等姿态 “谢谢，希望能通过这个案子，让领导干将们都机警起来吧！” 齐越华点点头，说道：“据我所知，浙东省的副省级官员与毕生辉有过来往。” 张清扬一怔，随后释然道：“我相信东方书记会有计划的，他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齐越华便知趣地挂上了电话。其实他这个电话并不是为了谈案子，而是要向张清扬表“忠心”。张清扬下决心动毕生辉，这让齐越华看到了一派领袖应有的风彩。 张清扬站在窗前望着金宁市的夜色，笑容渐去，有些忧伤。利用飞翔物业清洗浙东的恶势力，是他在派系内扩大影响的开始。从现在各位大员的表现来看，他们已经认准了张清扬能够扛起刘系的未来。就拿齐越华与丁盛来说，这两人过去可都是以平等姿态同他讲话的，可是刚才齐越华的语气更像是下级向上级的汇报。张清扬知道，在爷爷的规划中，将来是想把自己直接放到南方某省出任一把手，结合过几年大换届，解东方很有可能入主中央，那么不言而喻，解东方在浙东的一切，都等于是在替他铺路。接下来的几年，是张清扬在政治上的关键时期。他将来能够走多远，从接下来几年的发展就能看出个大概。 毕生辉事件虽然偶然，却是一招妙期，如果解东方现在就把浙东清理干净，那么将来张清扬如果真的调过来出任一把手，前途将会太平很多。张清扬长叹一声，心说刘系内部的安排，外人会不会看清？如果有人看破，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动毕生辉完全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呢？政治，有时候就是混水摸鱼。 正想着，房门轻轻敲响，张清扬走过去开门一瞧，正是贺楚涵。贺楚涵对他微微一笑，飞快地闪身走进来。张清扬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小脸问道：“你怎么敢来了？” 贺楚涵娇嗔地用头顶了顶张清扬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会太好，同事们都出去了，我就过来了。” 张清扬开心地笑了，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又把她直接抱在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腰部，下巴顶在她的背上，柔声道：“你说得对，现在的我需要你来陪。” “我刚和爸爸打过电话，他说你决定动毕生辉，一定很难过，是这样吗？”贺楚涵扭回头问道。 “是啊，他可是毕强的儿子，属于我们内部的人。”张清扬说。 贺楚涵笑道：“是不是抱着我心情就好了？” “呵呵，”张清扬点点头，双手用力，嘴唇贴在她耳边说道：“你身上真香……” “人家刚洗完澡。”贺楚涵害羞地说道，身体在他怀中扭动如蛇。 这句话就像某种暗示似的，张清扬激动起来，双手加了分力气，小声道：“楚涵，现在没有外人，我想……” “这……这不好吧，万一有人来敲门。” “不会的，刚吃过饭，大家都去明园散步赏夜景去了，难得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色，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张清扬说。 “不要啊……”贺楚涵暧昧地眨着眼睛，一汪春水明艳动人。 “你说不要，那就是要了……”张清扬轻轻一抬双手，就把她扔到床边…… 荣荣望着房间里奢华的摆设，有些不舍地问道：“爸，事情……真的这么严重？” “我们被毕生辉给坑了，他玩火烧了我们！”王兴拍着大腿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还想回来？傻丫头，也许这辈子我们都回不来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早，看来浙东省委早有准备啊！”王兴说着，看了眼时间，说道：“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我们马上去机场！” “不和他打招呼？” “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打什么招呼！”王兴恼火地说道。 “丫头，他会理解你的。”母亲拉着荣荣的小手。 荣荣点点头，跟随着父母走出别墅。当他们来到外面一看，不由得傻眼了。不知何时，别墅外面已经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看情形这些人正准备冲进来。 为首一人正是浙东公安厅长许明超，他望着王兴等人笑道：“王总，不好意思，您走不了了！” 王兴一见这阵势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乖乖地举起双手………… 随着王兴、毕生辉等人被收押，浙东省开展了以飞翔集团为切入点的反腐打黑行动，在解东方的统一部属下，全省多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被打散，相继有公安局长、副市长等人受牵联。这些人当中有浙东本地干部，也有刘系大员曾经提拔的干部。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没有想到来到浙东两年没有任何大行动的解东方，凭借毕生辉一案突然展开了对全省的反腐扫黑运动。 这项行动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但省委常委会刚一批准，在省公安厅的统一布属下，短短几天内，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涉案人员就被缉拿归案。他们哪里知道，对于这次统一行动，解东方脑海里整整徘徊了一年之久，省公安厅更是做足了准备，一次次修整全盘计划。一直以来，解东方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契机。随着张清扬到浙东，这位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成为了整件事的幕后推手。当然，一些级别低的官员是无法领会这其中奥妙的。 张清扬并没有随巡视组继续留在浙东负责巡视工作。五月份，浙东政坛在解东方的大手笔之下，人人自危的时刻，张清扬被“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召回京城开会。会议上由郭副总提名，最终决定由工作领导小组的“总联络员”张清扬带队，带领工作小组内的干部、农经专家、学者去南海省江洲市调研新农业示范区的发展工作。 “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会议由内务院郭副总主持，他点了张清扬的名，安排他带队去南海。郭副总笑眯眯地说道：“清扬啊，江洲是你的地牌，新农业示范区也是你的策划，这次去江洲，你可不能藏着掖着，要实事求事地结合现场让大家看到这个改革的优点，我的意思是在未来两到三年内将这项改革扩大成果。现在双林省也在运作了，去江洲调研之后，你应该再去双林省指导工作，这个……应该是淑贞省长求之不得的吧？” 参加会议的金淑贞立刻笑道：“首长说得对啊，珲水的改革刚刚运作，不但农民们不理解，就连当地的一些干部也不理解，甚至有抵触情绪，让大家接受一件新鲜事物真的很难，我真佩服清扬当初的胆量！” “嗯，淑贞省长说了实话啊，这也算是国内的现状了，我们的基层干部过于保守，目光短浅，经济的进步就是要抓干部啊！在这方面需要加强干部的培养和自身学习，我看……这样吧，你不如派一支考察团去江洲现场体验学习一周，让清扬做做江洲的工作，希望他们把你们的干部教会，让他们理解这项改革的好处。怎么样？” 金淑贞点头道：“首长的点子好，我也有这个想法呢，本来是想偷偷求清扬，没想到您替我解决了！” 郭副总摆手道：“我可没替你解决啊！清扬过去是江洲的地主，这事还要他拍板哟，我说了可不算！” 张清扬笑道：“首长，您就别挖苦我了，这事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清扬，散会后你跟我来一下。”郭副总站起身，并没有宣布散会，但用行动表示出来了。一些大领导就是如此，往往是官职越小的人废话越多，而官职高的干部则都是惜字如金，轻易不开口。 张清扬跟着郭副总来到休息室，工作人员奉上茶，郭副总缓缓开了口，他说：“东方向上汇报说浙东的黑恶势力挺严重？” 张清扬沉重地说道：“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都难以相信，一些干部子女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那清一清也好，可怜了毕强老书记啊！”郭副总忧心地说道。 提到浙东的案件，张清扬不由得想到了国内在房产开发领域配套工程的不足，便说道：“这次巡视组去浙东，反映物业问题的群众有很多，虽然这与毕生辉飞翔物业的垄断经营有关，但从中也可以看出全国范围内商品房的茫目开发背后，综合配套设施还并不完善。有些物业公司完全是黑老大的作派，保安动手打人的事层出不穷啊。我觉得是不是由内务院出台一项整顿措施，或者在全国大中城市开展一次普查？” 郭副总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我和唐总议议，争取开个会研究一下，你反映的这个问题好啊，下面往往藏着掖着，看来这个巡视制度很不错！” 事情说完，张清扬就不再提这岔。他知道郭副总找自己应该还有别的事。果然，郭副总说道：“刚才在会上你也听到了，新农业示范区引进双林后，碰到的问题很多，淑贞省长的工作阻力很大，干部们不了解啊，你要多多帮助。 第1231章 简明扼要 我想在双林省示范区的起步阶段，你的工作重点要有所倾斜，至于巡视组与监察部的工作，我相信你会合理安排好的。清扬啊，你还年轻，是多面手，今后的工作要有所调整，你要提前有心理准备，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郭副总这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护。他便笑道：“您说得也对，我现在身上挂着三个职位，基本上不负责监察部的日常工作。这个常务副部长的位子……有点，呵呵……” 郭副总也笑了：“分身乏术啊，各个部门的锻炼多了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张清扬就起身道：“首长，您休息吧，我回去了。” 郭副总点点头，暗叹张清扬对时间的掌握很准确。有不少干部求见领导，往往是没完没了废话一堆。一般来讲，向上级汇报工作，一定要简明扼要，直奔主题，先说主要结论和问题，最后再说出自己的结论依据或解决问题的主要思路。切忌不要拖延时间，免得领导厌烦。 张清扬走出休息室，金淑贞正等在外面，笑道：“张联络员，请你吃个午饭如何？” 张清扬含笑点点头，他知道金淑贞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兄弟，有些话憋在心里只能向他倾诉。 “听说延春州驻京办在这里开了一家金钢山饭店，正宗朝鲜风味，我们去偿偿怎么样？”金淑贞题议道。 “好啊，好几年没吃到正宗的朝鲜菜了！”张清扬笑道。 各地驻京办的资金往往不够用，人大批准的开销是有限的。在这情况下，华夏官员充分发挥了国人的聪明才智，要么干起了宾馆，要么开起了饭店。因此，驻京办主任的位子看似权利不大，似乎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但却很有油水。 吃饭的时候，金淑贞谈起了眼下双林省的政治局势。提到珲水农业改革的困境，她无奈地说道：“珲水你的老部下虽然还有几个，但并不受延春领导的赏识。现在的延春领导完全是新近提拔的人，都属于马家军的势力。这些年，马家军基本上掌握了双林省的人事安排，我引进你的农业改革，他们表面上就表示出了反对！” 这些都在张清扬的意料中，他说：“但是有一点，珲水的改革是内务院批准的，如果这事办砸了，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我相信上面对双林省现在的政局也应该有所了解。”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要想以此给我添点堵，那是轻而易举的！”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道：“万达能力不行吗？” “能力是行，不过他这个县委书记的位子有些不确定啊，延春早就想动他了！他现在是自知难保，又怎么会热衷于这项改革。所以你过阵子最好到珲水看看，这对鼓舞你老部下的势气很有帮助啊！” “等我们从江洲回来，我就去珲水，你放心吧。”张清扬抬头看了眼金淑贞眼角的皱纹，心里有些不太好受。这些年刘系的力量重在向南方扩张，却忽略了北方的大本营，虽然辽东省以及北江省仍然是刘系掌管，但却失去了双林省。政治，永远都是有失有得。当初中央安排马中华这样强的人物进军双林，目的就是要制约刘系。中央对马中华极为信任，不但支持他对双林的人事进行重新布属，还对他的霸道睁只眼闭只眼。在这种情况下，金淑贞的情况可想而知，到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现在双林省的大方向被马中华掌管着，她能维持住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到张清扬肯定的答复，金淑贞脸上有了笑意，叹息道：“北方干部不像南方干部能力强，肯做事，大多只贪恋职位，擅长和稀泥。如果珲水的干部稍微有些上进心也不至于混到现在的局面。珲水要不是有你打下的好底子，当初成为延春最富的县城，现在还是不能发展起来！” “是啊，我对他们比较了解，目光短浅！要想动大手术，就要从组织部抓起，可惜……”张清扬摇摇头，一脸无奈，自己成长起来的双林省政局沦为这样的局面，他有些心痛。 “清扬，你到是有魄力，这次动毕生辉，动得太漂亮了！” “是他咎由自取，我给过他机会，可是他……竟然敢给我安排女人，这种人太不自量力了！” “我当年和他有过来往，当初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手机响了，打断了金淑贞的话，她拿起刚喂了一声，脸色就是一变，起身道：“我今晚就回去！你马上联系秦朝勇省长，让他代替我去现场主持工作，我随后就到！” 张清扬知道出事了，问道：“怎么了？” 金淑贞皱着眉头道：“珲水出事了，发生大规模的群体事件，上千农民把县委县政府围上了！” “怎么会出这种事？” “当地干部在回收土地时没讲清政策，和农民发性了冲突，然后就有农民说回到了文/革时代，所以……” “一帮废物！” 金淑贞抱歉地说道：“看来我要亲自回去了，一会儿就走。” 张鹏知道她在顾及自己，毕竟是她请自己吃饭，便说道：“你现在就走吧，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那好吧，下次你去双林，我好好迎接你！”金淑贞起身就走。 张清扬陪着金淑贞走出酒店，看着她上车离开，不禁替这个女人感到可悲，从政的女人，往往要比男人付出得更多。张清扬坐上车，告诉彭翔回监察部，他接下来要带队去江洲，虽说这是内务院的安排，与监察部无关，但张清扬出于对陈洁的尊重，想回去和她汇报一声，以免她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张清扬坐在车里未能平静，脑子里一会儿想到浙东，一会儿又想到双林省，他现在才发现，随着地位的升高，他将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身上的担子也重了起来。手机很突兀地想起来，他拿起来一瞧愣住了，打来电话的是冰冰。 “冰冰，”张清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他脑中很自然地想到了李钰彤。一想起那个女人，心里便会涌起一股不安的思绪。 “大领导，钰彤出事了，你过来帮帮忙啊！”冰冰的语气很急，真担心张清扬不帮助自己。 “出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别激动。”张清扬安慰道，心中猛然间一沉。那个与柳叶性格完全相反的女人，难道也像柳叶一样有着多灾的命运吗？对于李钰彤，张清扬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听到她出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冰冰说道：“我们中午在一起吃饭，在饭店里碰到了一位领导，那位领导一直喜欢李钰彤，今天喝了点酒，就对她动手动脚，还要拉她去唱歌、开房。这种事，你也知道，如果李钰彤跟着去了，那么就……李钰彤和他吵了起来，结果那男的打了她一巴掌，还骂她婊子、骚货……反正可难听了，李钰彤一生气就拿起酒瓶给了他一下，现在在派出所呢！” “那人伤得重不重？” “伤得不重，就是头部破了点皮，不过他不依不饶的，还像在京城有些关系，我担心……” 张清扬明白了，这件事如果经官，正常情况也就是赔点医药费什么的，但如果对方有背景，又对李钰彤有歪心思，那么就凶多吉少了。他马上问道：“在哪个派出所？” “东桥派出所。” “好了，我现在就赶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激动，等我去了再说！” “好好，你能来就行！”没有主心骨的冰冰一听张清扬过来帮忙，稍微安心了一些。 张清扬挂上电话对彭翔说：“去东桥派出所，李钰彤出了点事情。” “好了，这边离得不远。”彭翔说着话，加快了速度。 张清扬放心电话，心思有些不宁。说来也怪了，他与李钰彤的接触不算多，勉强可以算上是朋友。听到她出事，张清扬就会想到柳叶离开的那个晚上，怀中就像抱着那满是鲜血的身体似的。张清扬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他出面当然好说，随便拿出一张工作证，就能把对方吓傻，但是他的身份太敏感，处理这种事有点高射炮打蚊子。想了一会儿，他不禁就想到了几年前在京城和苏伟打蒋风时，最终是京城公安局毕局长出面解决的。 张清扬心中有了主意，拿出电话打给身在浙东的苏伟。苏伟接通以后，张清扬就简单地讲述了李钰彤遇到了麻烦，苏伟听后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动什么花花肠子了？” “别说没有用的，这件事我不方便暴露身份，你和毕局长打声招呼，知道吧？” “喂，你老实说，是不是在贵西的时候，就把人家小姑娘给上了？瞧那小姑娘那么单纯，不会是被你破了处子之身吧？”苏伟哈哈大笑起来。 第1232章 不敢不重视 张清扬有些生气了，恼羞成怒道：“你再废话下去我就不用你帮忙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等我电话吧！” 不出五分钟，苏伟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说：“我帮你联系好了，毕局长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他已经和分局打了招呼，你去了之后就说是毕局长的朋友就行了，派出所的钱所长已经过去等你了。这么点小事京城公安局长都搬出来了，我想他们不敢不重视吧？” 张清扬心道这么处理很好，省得自己露出身份。苏伟又笑道：“喂，说真的，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啊，那个李钰彤也是个极品啊，那身材……” 张清扬不想再听他调侃，直接挂了电话。 冰冰焦急地等在审训室的门口，李钰彤进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她真担心出现意外，好在张清扬的电话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和李钰彤今天休息，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了那位领导和朋友在一起喝酒。那人可能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显摆，想拉李钰彤和冰冰过去陪酒。两人不敢抗命，走过去陪大家喝了两杯酒。然后那位领导更加放肆了，捏着李钰彤的手就不放了，还说追了她这么久也不给机会，今天希望她能够在朋友面前给他个面子云云。 李钰彤性格直，早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自然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那人就急了，当着大家的面直接问李钰彤睡一晚上要多少钱。李钰彤怒火之下拎起酒瓶就砸在了那人的头上。女人力气小，伤并不重。但是那位领导感觉在朋友面前丢了人，想报复一下李钰彤，直接让身边的一位朋友报了警。那位朋友的背景好像不简单，和这家派出所的领导都认识。 李钰彤被带到派出所之后，冰冰看出来对方和派出所沆瀣一气，担心李钰彤吃亏，万一把事情搞大对李钰彤不利。她这才想到张清扬，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了电话。事情并不严重，也很清楚，可是这么久也不见有任何消息，冰冰更加害怕了，她在想是不是那位领导在打什么坏主意。 冰冰胡思乱想着，瞧见头上缠着绷带的领导和那位朋友，以及派出所的王副所长从休息室走了出来，他们在一起谈笑风声，看样子关系很好。冰冰更发现，王所长好像很忌惮领导的朋友，那人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 冰冰想了想，陪着笑脸走过去，来到那位领导面前，主动道歉：“孙经理，您也知道钰彤做事一根筋，这次是她不对，您就放了她吧，事后让她摆酒赔罪，好不好？她一个小女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 “现在不是我要追究李钰彤的责任，是派出所不放啊，冰冰，我也想帮她，可是李钰彤犯了法，而且态度很不友好，直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错误呢，就她那个态度我真的无能为力！”孙经理不耐烦地说道。 “孙经理，您想让她怎么样呢？” “我不想让她怎么样，”孙经理突然笑了：“不过如果她能考虑我所说的办法嘛，也许我可以帮帮她……” “您要她做什么？”冰冰紧张地问道。 孙经理俯在冰冰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冰冰听后气得够呛，说道：“她不会答应的，她如果同意也不用等到现在了！孙经理，你有点过分了！” “过分？哈哈……我现在是伤员，是受害者，过分的是她才不是我！”孙经理不屑地撇撇嘴，盯着冰冰，趴在她耳边说道：“听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你陪我睡一个月，我就放了李钰彤……” “你他妈的放屁！”冰冰真没想到这个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道貌岸然的家伙能有这种想法，她不但打了李钰彤的主意，还打了自己的主意！ “好好……你们有权不同意，那我可就帮不上忙喽，她又不是我的女人，公事公办吧！”孙经理看向了王副所长。 孙经理的那位朋友狰狞地笑了，连连摇头道：“那么漂亮的丫头，真是可惜了！” 冰冰真想抬腿照着孙经理的两腿之间来一脚，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可是想法归想法，她知道如果自己真那么干了，事情只会越来越大。正当她无助的时候，突然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张清扬的身影，他的身边也陪着一位警官。冰冰像看到救星一般跑了过去…… “张……哥，钰彤就被关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真担心……”冰冰拉着张清扬的手臂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望向身边东桥派出所的钱所长，钱所长看向王副所长，摆手道：“老王，刚才那个女的呢？” “在里边……审着呢……”看到派出所的一把手过来了，王副所长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他看向孙经理和他身边的那位青年朋友。孙经理也与那位青年朋友对视了一眼，知道对方找人了。 “老王，你过来……”钱所长把王副所长叫到了一边去。 “钱哥，有事？”瞧王副所长的意思，好像很忌惮钱所长。 孙经理与他的那位青年朋友看了眼冰冰和张清扬，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张清扬看着他们，问冰冰：“就是他们？”语气很冷漠，好像根本没把那两人放在眼里。自然，张清扬这种对他们的无视是有意而为之的，想在心理上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冰冰一瞧张清扬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就乐了，点头道：“就是他！” 张清扬瞄了一眼孙经理，眼神很是轻蔑。孙经理感觉到张清扬的眼神很不爽，走过来对冰冰说道：“冰冰，你别以为找人来就了不起，这次的事情李钰彤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哼哼……” 听着他阴冷的声音，张清扬就感觉不舒服，轻声问李钰彤：“他什么要求？” 冰冰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让李钰彤陪他上床，还……还说也让我……” “航空公司怎么会有这种败类！”张清扬郁闷地骂道。的确，一直以为，他都感觉航空公司服务态度不错，里面领导的人品也应该不错。他哪里知道航空公司的领导最喜欢潜规则漂亮的空姐。 “喂，你骂谁呢，我告诉你们……”孙经理听到张清扬骂他，就发起火来。 “孙经理，”王副所长走了过来，他已经与钱所长勾通好了。他的脸色有些为难，把孙经理和他的朋友拉到一边，轻声道：“对方的来头也不小，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看就算了吧，让那个女的赔点医药费，你的伤又不重。” “什么？医药费？”孙经理睁大了眼睛，冷笑道：“好啊，那就给我两万吧，万一有个后遗症什么的，是不是？” “这个……”王副所长就看向孙经理身边的朋友，只见那位朋友也点头道：“我觉得两万并不多啊！呵呵……”语气十分嚣张。 另一边，钱所长已经带着张清扬走进审巡室看望李钰彤。进去一瞧李钰彤的样子，张清扬不禁笑了，心想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只见李钰彤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两条丝袜美腿重叠在一起，正在那细心地涂抹指甲油，根正就不理正审训他的那两位警员，两个表情扭曲，看样子要气疯了，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又不好动硬的。万一她喊你非礼，那可就麻烦了。 李钰彤抬头看是张清扬，就愣了一下，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张清扬差点背过气去，郁闷道：“傻丫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冰冰把李钰彤拉到外面，王副所长对钱所长说：“对方说要……要两万……”也许他也感觉对方有些过分，说出的话没底气。 “两万？”张清扬气笑了：“就他那点伤还不值两万吧？” 王副所长见张清扬能把钱所长请过来，就知道身份不简单，客气地说道：“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 “商量？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法律摆在这里，不需要商量！明明是他们性骚扰在先，李钰彤自卫反击，这没错吧？”张清扬冷笑道。 王副所长听得愕然，心说这人怎么比对方还牛气，瞧这意思双方面都不好惹啊。他便看向钱所长，钱所长看了王副所长一眼，低头道：“什么来头？” 王副所长听明白了，知道钱所长在问对方的背景，他轻声道：“那年轻人不简单，军队里边少将的儿子……” “少将？”钱所长也是一愣，没想到那人这么厉害。虽然说张清扬是毕局长介绍来的，不过自古军方不受地方管辖，这事还真不好办。 张清扬也听到了他的话，刚想问是哪位少将，彭翔也冲上来，低声道：“我见过，那是11军军长李林的儿子李忠杰。”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问彭翔：“他认识你吗？” “应该不认识。”彭翔摇摇头。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彭翔说道：“你去找他，知道怎么说吧？” 第1233章 一阵眩晕 彭翔看了眼名片，脸上就有了笑意，点点头向那位年轻人走了过去。孙经理瞧见彭翔走过来，还以为对方要求饶，就咧开嘴说道：“忠杰，怎么样，对方还是很怕你的嘛，哈哈……” 彭翔来到那位年轻人的面前，轻声道：“李少，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看看这东西……”说着便把那张名片交了过去。 那张名片很特别，类似于工作证一样的东西，统一的版式，只是姓名和职位不同罢了。李忠杰还没等接到手里，眼神中就闪过一丝异样。他曾经见过这种名片，知道这是军委四总部总参谋部的内部统一印刷名片，属于系统内的高级名片，一般不会外流，但如果外流从别人的手里拿出来，肯定就是与军委内部有关系。他不由得出于本能伸出双手把名片接到手里。当他放在眼前看到那两个娟秀的字“陈雅”时，突然感觉大脑内一阵眩晕，好像所有的氧气被抽空了一般。他振惊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指着张清扬问彭翔：“你们……” 彭翔知道他的意思，很振惊地说道：“在下中央警卫局中校军官彭翔。” 孙经理听到彭翔的话之后，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响，呆呆地看着他。“中警卫”这三个字对普通人来讲，震撼力十分强大。 “这个……”李忠杰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僵在那里异常尴尬。 “我正在职行任务，保护首长！”彭翔抬起头，私毫不畏惧地说道。 “首长……”李忠杰与身边的孙经理不约而同全都看向了张清扬。 彭翔点点头，不再说话。李忠杰反映很快，想到陈雅，再想到彭翔的身份，脑中醒悟到了什么，马上焦急地向张清扬走去，额头泌出了汗水，心想妈的，今天怎么碰到这位高人了！孙经理不明就理，也跟着走了过去。 李忠杰来到张清扬面前，伸手道：“您就是张……姑爷？” 一听到这个称呼，孙经理愣住了，心说什么叫张姑爷？张清扬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忠杰，你怎么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指了指孙经理。 旁边的冰冰和李钰彤看着现在张清扬的表现，感觉就像看电影一般，心说对方那个很厉害的年轻人怎么突然间就转变了，他手中的名片到底是谁的名片？此刻的张清扬无形中高大了很多，在配上那冷酷的表情，冰冰拉着李钰彤的手，花痴地小声道：“你心上人真帅！” “别胡说！”李钰彤气得拧冰冰的胳膊。 李忠杰惭愧的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清扬。他刚才看到名片时还没有完全确认张清扬的身份，现在确认了张清扬的身份，他感觉小腿有些发软。见他不说话，张清扬接着说道：“按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吧？” 李忠杰点点头，轻声道：“张叔，对……对不起……” 张清扬拿出手机，笑道：“用不用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啊……不用，不用……”李忠杰吓得全身一颤，连连摆手：“张叔，我……我求您了，不要通知我爸，我以后肯定不干这种事了！” 周围的人睁大了眼睛看着张清扬，心想这人是干什么的？少将的儿子管他叫叔叔？大家此时都发觉大脑短路，像看个怪物一样看张清扬。张清扬瞧见李忠杰的表现，笑道：“你爸年纪还不大，有可能再提一级，你可不能给他丢脸啊，你如果惹了什么事情，不但害了你，也害了你爸，甚至会害了你们全家！这种货色，你怎么能和他混在一起？你不觉得丢人吗？”张清扬冷冷地指向了孙经理。 孙经理听到张清扬骂自己“货色”，心中就有些气愤，可是瞧见李忠杰对他的态度，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孙经理看出来了，怪不得李钰彤在公司这么牛气，谁追也追不到手，原来人家早被大人物包养了！别说自己不敢惹，好像李忠杰在人家面前就像个孩子似的。想到这些，他后背不由得出了冷汗，满眼担忧地看向李忠杰，心说这小子不会把自己卖了吧？为了攀上这层关系，可是没少花钱啊！ “张叔，我保证以后不和这种人来往了，今天……我知道教训了！”李忠杰低下头，满脸的苍白，完全被吓傻了。 张清扬对他点点头，又看向了孙经理，冷声道：“今天的事情怎么办？” “我……我不要医疗费了，这事就算了，我……我不追究了，以后……以后保证不再骚扰李钰彤。”孙经理结结巴巴地说道，脑子反映得到是很快。 张清扬对他的态度表示满意，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便对钱所长和王副所长笑了一下，说道：“我能带她们走了吧？” “可以，没问题了。”钱所长说道。 “不行，我们是没问题了，可是他还有问题！”李钰彤指着孙经理说道：“他今天不但骚扰我了，在公司里也祸害了好几个女人！” 孙经理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倒在地上，恨不得管李钰彤叫奶奶。 张清扬听了李钰彤的话也是一愣，到是没想到这个孙经理是个色狼。还没等他说话，戏剧性的一面出现了，就听李忠杰对王副所长说道：“我可以做证，他非礼这两位小姐！” “呃……”大家都被李忠杰突然的“反水”搞晕了。张清扬看向李忠杰，发现他对李钰彤谄媚地笑着，知道他一定误会了，把李钰彤当成了自己的情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对他们说：“那你们处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叔，您忙，我明白怎么办。”李忠杰笑道。 张清扬心想这小子到是聪明，听到李钰彤要告孙经理，马上就有了向自己示好的办法。张清扬和李钰彤、冰冰走在前面，彭翔看得出来领导也想让孙经理长个记性，免得他以后在公司再对付李钰彤，便对钱所长和李忠杰说道：“这事是不是需要严格处理一下？” 钱所长会意，对王副所长说道：“老王，性骚扰的案子……你来办吧。” 王副所长明白，孙经理对自己是个人物，不能得罪他，可是他现在又得罪了大人物，那就不用怕他了。看样子那伙人还想让他吃些苦头，那就更好办了。性骚扰这种罪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现在又有李忠杰做证，事情就好搞多了。 冰冰一出派出所，就笑道：“张……张哥，你驾子这么大啊，你多大的官？” 张清扬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看向了一旁沉着脸的李钰彤。李钰彤嘴里喃喃着，好像是在说：“刚脱狼口，又入虎口！” 张清扬无奈地苦笑，说道：“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你不需要感谢我吗？” “我又没让你救我！”李钰彤一点也不领情，咄咄逼人道：“我让你来了吗？是我求的你吗？” 张清扬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今天是冰冰给自己打电话，他便无言以对了。李钰彤又拉着冰冰说道：“你干嘛给他打电话！” “钰彤，你怎么了，人家可是帮了我们，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冰冰也不高兴了。 “哼，以后不许再找他，我们又不是多么亲近的人！”李钰彤说道。 “钰彤，你怎么一点也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怎么了，谁让他那么多事了，讨厌死了，他今天就是不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李钰彤说着伸手就拦车，喊道：“冰冰，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冰冰怎么也想不到李钰彤是这个态度，扭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解释道：“张哥，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钰彤她……她可能受刺激了。” 张清扬此刻有些恍然，他好像理解了李钰彤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也许在对两人间的关系上，他们都有同样的困惑和担忧。他对冰冰笑了笑，说道：“她现在情绪不好，你过去陪她吧，我不怪她。” “今天谢谢您，改天我再飞京城，就请你吃饭。” “嗯，去吧，她的车快开走了！”张清扬指了指她的后面。 冰冰摆了摆手，飞跑了过去。冰冰上车之后对李钰彤说道：“死丫头，你疯了啊！” “我没疯，我……我就是不想见到他！”车窗里，李钰彤回头看了眼张清扬的身影，难以诉说心中的复杂情绪。 盘龙山庄的休息大厅内，灯光灿烂，满堂的欢声笑语。张清扬已经带队来到江洲考察农业改革的事情。对于这次接待，江洲市隔外重视，所有常委都过来了。张清扬有一年多没回到江洲了，再次见到这些故人，就有些激动，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酒。 吃过饭，大家都来到休息大厅醒酒。新农业改革工作小组的干部看到张清扬在江洲的地位如此高，都有些惊讶，心里钦佩不已。心想也许这就是在基层培养势力集团的好处吧。如果换成是在部委，任凭你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把势力发展成这样。 第1234章 借题发挥 江洲市的领导变化不大，只有伍丽萍一人调去了省人大，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说年纪大了，也不想在一线工作了。现在的常务副市长是毛爱华，吴和平的意见与张清扬一样，将来希望由毛爱华来接任江洲市长的位子。 在休息大厅，张清扬和这些干部们聊在一起，就像朋友一般。丁盛知道大家对张清扬的感情，所以也不怎么插话。谈着谈着，张清扬就渐渐看出了门道，这些人虽然都是自己提起来的，但还是分成了两派，项歌、白文顺这些江洲老资格的干部是一派；吴和平、毛爱华这些后起之秀是一派。一派比较保守，一派重在改革，不过看情形，大家对丁盛这个市委书记很尊重，这也就足够了。 项歌话里话外表示了对吴和平工作上的一些不满，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说道：“我现在已经离开江洲了，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对我说了吧，我相信丁书记可以很好的处理江洲的问题。”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大家就都不谈工作了，免得丁盛有想法，必竟丁盛原本就是外来人。张清扬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要去休息，丁盛与吴和平亲自送张清扬回他曾经在盘龙山庄住过的小独楼。吴和平也许猜到丁盛有话和张清扬讲，便提前退了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张清扬两人，一时间安静了不少。张清扬借题发挥道：“现在的江洲干部很民主，很热闹啊！” “项哥与和平……呵呵，你也看出来了吧？”丁盛似乎知道张清扬想说什么。 “我相信你可以维护江洲这个班子集体，他们的事情我现在就不管啦！”张清扬笑了笑，夸张地张开双手，那意思已经是江洲的甩手掌柜了。 丁盛突然间发现，张清扬在不知不觉间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地方的小诸侯了，而是一位心怀天下的智者。似乎他站在高处，江洲只是他上升的一个阶梯，他曾走过的所有地方，提拔的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所有人都在他的眼中，就像如来佛一样远远监视着这些人。丁盛无形中便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肩膀上感觉沉甸甸的。 张清扬又接着说道：“双林那边和你联系了吧？珲水的农业改革起步不是很好，你们要帮帮忙啊！” 丁盛知道张清扬是希望自己重视这件事，笑道：“您放心吧，淑贞安排过来的人，我们一定认真对待。淑贞在那边……不容易啊！听说改业改革的工作总出问题？” “我相信她能行的！”张清扬到是很信任金淑贞。 “浙东？呵呵……真没想到毕生辉会倒在你的手里，”丁盛摇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倒下是迟早的事情！”张清扬笑了笑。 丁盛刚想发表看法，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他便起身道：“那我就走了。” “不急，再陪我坐一会儿吧，家里电话。”张清扬笑道，并不避讳他。 听张清扬如此信任自己，丁盛心里就是一阵激动，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封赏似的。这种感觉只有面对大首长时才有，在那一瞬间，丁盛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张清扬接听了手机，丁盛就听他在说：“爸，你找我？” 丁盛心里又是一叹，心想人家可不就是首长嘛，他生长在政治家庭，每天所看到的都是首长，拥有那种独特的魅力也不算奇怪。 刘远山在电话里说道：“清扬，浙东这次的事情，倒了一位常委，老解向我要人，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你是说省委组织部长？”张清扬来时听说了这件事，浙东省委组织部长收了毕生辉的钱，这事不知怎么就被查出来了。当然，也有可能解东方早有安排，目的就是拿下那个人。 “对，是省委组织部长。”刘远山点点头。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看到丁盛，心中突然有了主意：“爸，我就在江洲呢，您看江洲的吴和平怎么样？”如果吴和平真能调任浙东省委组织部长，那么就少了一道升为江洲市委书记的程序，而且也给下面的人腾出了位子。这是两全齐美的好事。 刘远山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我们想想吧，你和他打声招呼。” “好吧，那就这样。”张清扬一听就知道有戏。 挂上电话，丁盛笑道：“怎么，和平……要高升了？” “应该问题不大吧，呵呵……”张清扬点点头。 第二天，张清扬在吴和平的陪同下，带领内务院新农业改革小组的干部来到炮台乡调研工作。两人坐了同一辆车，吴和平有事要和张清扬说，正好，张清扬也要和他谈谈职务变动的事情。 张清扬坐在小车里，延途观望着高速公路两边江洲市郊区的风景，满意的点点头。这几年在张清扬之前的规划下，江洲周边郊区涌现了好几个绿色生态新城，每个新城都有独立的基础设施，有住宅区，也有工业产业园区，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城市，这大大减轻了江洲市区的住宅压力，使得外来农民工或者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有了聚居之地，这里住房便宜，同时还可以在附近找到工作。有了这种规划，这几年江洲市区的人口增涨很快，从人口上也可以反映出江洲的经济发展速度。 看到张清扬望着绿色生态新城出神，吴和平就笑了，张嘴刚想说话，不料张清扬好像知道他要说话，又像是毫无征兆地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突然开了口，就听他说：“和平啊，想不想去长江边看看？” “长江边？”吴和平愣住了，扭头呆呆地看着张清扬的笑脸，随后醒悟过来，吃惊道：“您……您是说浙东？” 吴和平满脸的不可思议，浙东的反腐打黑运动他是知道的，作为刘系的一员，他关注了不少那边的新闻。吴和平听说浙东有干部倒下，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位置会轮到自己。他这几年的升迁已经够快了，刚转成副部没有多久，又怎么会立刻远调高升？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怎么样，想去不？” “这个……我能行吗？” “我可是对上面夸下了海口啊，我说你能行！”张清扬手上的力量大了一些，吴和平感觉膝盖处有些温热。 听张清扬这么说，吴和平就知道领导决定了，便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去试试。” “当然，一切都有变数，也不一定。你过去在组织部干过，对组织工作有经验。” 吴和平感觉身体有些发热，浙东省委组织部长，那可是省委常委啊，掌握着全省的干部任命。虽然说与江洲市长同样是副部级，但那可不是一个层次。他看向张清扬，知道这是领导对自己的器重。 “和平，你做事沉稳，又有向上的冲劲儿，去了之后把握好自己，不要和稀泥，知道吧？你要展现我们南海干部的风彩！虽然说南海的经济不如浙东，但我们的干部不能势弱！” “嗯，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吴和平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这种调职升迁，会让他的履历更加丰富，这对未来很有帮助。 张清扬把手缩回来放在胸口，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位子……” “我感觉毛爱华不错，老实说在某些工作方面，他的脑子比我灵活。”吴和平实话实说道。 “我想省里会听听你和丁书记的意见。”张清扬暗示道。 “嗯，我会和丁书记勾通好的。” 张清扬便不再说话，又把头扭向窗外。吴和平知道现在应该说自己发现的那件事了。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报纸，轻声道：“领导，您看看这个。” 张清扬有些愕然，瞧见吴和平一脸认真，就接过了报纸。那是一份《农民风采》在第二版面转载了一篇评论文章，《新农业改革是助民还是伤民？》。一看这标题，张清扬就明白吴和平给自己看的原因了。文章中讲到双林省延春珲水县引进农业改革后，由于不争得农民同意，强制回收土地、果园、鱼塘，使得农民强烈不满，多次上访无果，发生了围堵县委县政府的恶性群体事件，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文章中称虽然事件在省委领导的施压下已经逐渐平复，可是这件事完全表现出了基层官员“想一出试一出”的工作方法，不但态度粗暴，而且还不了解农民苦衷，自认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实施农业改革时并没有询问农民的意见，这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随后，文章作者对新农业改革也提出了质疑，他提出疑问：农业改革在表面光鲜的背后是否真的对农民有利？ 张清扬的眉毛紧皱，他不知道这次事件是偶然还是一次政治围剿，如果扩大影响，肯定在全国内引起不必要的讨论。 第1235章 漏洞和破绽 文章写得很好，只是作者似乎并不了解农业改革的本质。张清扬看着文章作者的笔法，心里不禁想到这会不会是双林省金淑贞的政治对手借助这件事，在背后动的手脚呢？想到这里，他便去找作者的署名，随后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文章是《农业风采》转载的，原始报纸竟然是《贵西农民》！看到贵西两个字时，张清扬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说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改革动向吗？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他就像一只猛虎躲在背后寻找着自己的破绽。 最近几年与那个人的交手，张清扬基本都取得了胜利，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在背后一直观察着自己，偷偷地寻找着农业改革的漏洞和破绽。张清扬心想这次如果不是吴和平有政治头脑，那么就被他抽了空子。要不急时发现，等事件影响扩大，那对自己而言就是一次政治灾难。想到这里，张清扬背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政治就是这样，哪怕你赢了对手一百次，但只要在最后关头输一次就万劫不复了。幸好《农业风采》与《贵西农民》两份报纸的影响力不是很大，要不然一切都晚了！ 张清扬把报纸交给吴和平没有说话，脑中还在想着那个人。他突然出击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张清扬要重新估量对手。他甚至想到那个人对这几年的失败好像无动于衷，节节败退，这是不是一种围棋的路数，有意留下破绽，引自己前进？随后一想，张清扬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在寻找自己的失误没错，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进攻会这么猛烈，而且同样抓住了他所创建阵营的破绽。从双方的博弈角度而言，只能说张清扬的运气比他好一点。更令张清扬钦佩的是，失败了这么多次，仍然没有扰乱他的思路，他还是躲在暗处窥测自己，这种忍耐力超乎常人，他的韧性太可怕了！张清扬同样想到，也许在暗中盯着自己的还不止这一股势力，应该有不少人都巴不得自己出错…… 张清扬不知不觉抽出一支烟，感觉后背凉凉的。“啪”的一声，吴和平为张清扬点燃，看了眼领导的脸色，轻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做些什么？他们这种打击法……苗头不对啊！” 张清扬知道吴和平肯定也看出了其中的政治目的，他想了想，说道：“我先同淑贞省长联系一下，事情发生在双林，她们应该有所准备。” 吴和平点点头，不再深说。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金淑贞，没想到是秘书接的，原来双林省委正在召开常委会。张清扬告诉秘书，淑贞省长散会之后，让她给自己回个电话。 挂上双林的电话，张清扬心想也许双林省委的常委会与这件事有关系。虽说引进农业改革是金淑贞的意见，但如果出了事，这对马中华的影响也不好看。但是，现在出了这种事，应该会让“马家军”找到了攻击金淑贞的理由吧？张清扬不禁隐隐替那个要强的女人担心。现在珲水县委书记是万达，是十几年前张清扬在珲水时从招商局提起来的，有学历，也有能力，张清扬不相信他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那么此次事件就可以说明，万达在珲水甚至延春的地位堪忧。现在有人通过双林省事件向农业改革下手，其实是攻击金淑贞，因为她是引进者。再往深入想去，真正的矛头是张清扬才对。 共和国的政治版图中有好几股势力，每一股势力都有自己的领头人和接班人，希望张清扬有问题的不止乔系一家，现在那个人先动了手，如果自己不采取行动，其它几股势力也进行围剿的话，新农业改革的未来将更加被动，张清扬的未来也更加危险。利用珲水的群体性事件攻击张清扬，这是很好的选择，也许不会立刻影响到张清扬身上，但只要上层对这个改革有看法，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们没必要直接把张清扬打倒，只要平白无顾的压制他几年，让他无法升迁，那就是一种胜利。时间对于政治家而言就是最宝贵的生命，张清扬曾经亲眼看到过很多有能力的干部，最终因为年龄问题而未能达到政治的顶峰。本来他们没必要这么急，必竟张清扬还不满四十岁，要想成为接班人，最少还需要十年，但也正因为他才只有四十岁，还没有被上层确定为接班人，才会被人重视。他太年轻了，机会太多，这几年又一帆风顺，上升步子这么快。也许再过几年，其它人就失去时间和他竞争了。张清扬现在终于明白，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不允许任何的松泄。 张清扬知道，现在的金淑贞比自己更危险，是她大力提出引进新农业改革的，现在出了问题，双林省的马家军势力定会向她发起攻击。也许自己不能直接帮助她，但也要从暗中或者侧而表示自己的态度。当然，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帮助金淑贞就是在解救自己，因为身为刘系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成是他手中的棋子。现在与人对弈时受到打击围剿，他这个下棋的人也应该自救。 默想了一会儿，张清扬心中就有了主意，又把手机打给了《为民日报》的艾言。他与艾言并没有任何闲扯，直接提到了那篇文章，然后又向她发出邀请，希望她能来江洲对炮台乡的农民进行一些采访，系统的、正规的介绍一下农业改革的根本，以及改革中农民得的到好处。艾言知道张清扬这么做的目的，当然点头答应。 放下电话，张清扬对吴和平笑道：“你同宣传部门勾通一下，过几天来记者好好招待，不用藏着掖着，把新农业示范区的发展过程以及存在的问题全部讲出来，我们不怕出现问题，是吧？” “好，我明白怎么做。”吴和平没想到张清扬的动作这么快，直接就把《为民日报》请了下来，要知道《为民日报》的记者可不是一般人能请来的。有些地方的干部为了政绩出名，就是掏钱送红包，都未必能把人家请下来。 “还是要采取主动啊！”张清扬笑着对吴和平说道。 吴和平点点头，心说政治、商场其实都一样，比拼的不但是实力，还有人脉，一个孤立无援的人是无法取得胜利的。 就在张清扬带队去炮台乡的时候，双林省的常委会正在进行中。省委办公楼会议室烟雾弥漫，气氛很沉重压抑。刚才针对延春珲水县的问题，有几位常委提出了批评，虽然说得很委婉，但都指向了金淑贞，暗示她工作不力。 省委书记马中华并没有开口，到是省委主管干部的副书记邓志飞对延春的珲水县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这次群体性事件，暴露出了珲水在成立农业集团时的很多问题。邓志飞把这些问题直接归罪到干部头上，他很气愤地说道：“这件事件虽然在省委的急时控制下没有引发大的乱子，但也足以引起我们的警钟，我认为珲水的农业集团组建还是先停停吧，干部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回收农民的土地，也难怪农民上访！我们有些干部茫目的寻求改革，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也不去问问老百姓的意见，要我看这种改革不要也罢！珲水事件搞成这样，领导干部负有主要责任啊！” 邓志飞火气很大，说完话之后猛烈地吸烟，端起茶杯没有喝又放下了，“砰”的一声响，好像气得他连喝水都没兴趣了。这次珲水的改革，省政府的准备工作很充分，但是基层镇、乡的干部却没有任何的培训，去找农民上门就要回收土地。本来，农民与干部之间的关系就不好，又听说要回收土地，不明就理，更不懂新农业改革是怎么回事，这才引起了骚乱。县委书记万达也是焦头烂额，他之前没有想到农民对乡镇干部的意见这么大。邓志飞原本就不同意双林省搞新农业改革，在他看来那是别省的经验，双林省的发展没必要学习其它省的路子。现在出了问题，他自然就有些愤怒，语气也很激烈。当然，他的愤怒更像是幸灾乐祸。他刚才提到有些干部茫目寻求改革，看似是批评珲水，其实就是在批评金淑贞。他对金淑贞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马中华可是有意让他成为省长的。结果金淑贞空降双林省挡住了他的省长之路。 见到邓志飞表演得有些过分，甚至可以说失态，省委书记马中华就有些不高兴，他看了眼邓志飞，轻声道：“志飞同志，你也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马中华早知道邓志飞的毛病，对于他的任用，心里也有矛盾，但当初中央下来考察时，他不得不提拔自己人。 邓志飞点点头，看了眼金淑贞，讪笑道：“淑贞省长，我这可不是针对您和农业改革，我是就事论事。” 金淑贞点点头，也懒得理这种没有涵养的干部。 第1236章 加深学习 省委副书记、省政法委书记陈松林笑眯眯地说道：“这次珲水的问题应当引起我们的重视啊，据一些上访群众反映，基层乡镇在回收土地时，尽然偷偷给自己的亲朋友好友留下了自留地，你们说连干部都不相信改革可以成功，农民能相信吗？我完全同意邓书记的意见，这项工作还是先停停吧，等查清了问题再开展也不迟嘛！” 金淑贞看向陈松林，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按理这件事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他却直接发言支持邓志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本来陈松林是双林省的老派干部，在张耀东时代就是公安局长，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会帮助金淑贞，却没想到他加入了“马家军”的陈营。金淑贞扫了眼会议室的众人，心想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常务副省长秦朝勇清了清嗓子，说道：“任何改革的过程都很坚难，当初我们推翻清政府的革命不也是很多年嘛！农村改革的问题很多，首先如何让农民理解就是一个难题，难道说我们碰到一点难题就退缩吗？这不符合我们党员干部的传统吧？现在珲水最大的问题就是农民不理解，干部不理解，他们对这项改革了解太少，这才导致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只要加深学习，农民们应该会支持。话说回来，这项改革是国家支持的，是内务院批准的，而且在江洲的示点已经有了三个年头，在当地引起了很好的反响。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退缩，会让江洲的干部怎么想？会让内务院领导怎么看？难道说我们双林省的干部就比江洲市的干部差吗？我不这么认为！如果现在退缩了，我觉得我们双林省就丢人了，不但让江洲市的干部瞧不起，更会令中央领导不满！” 秦朝勇的话一出，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支持金淑贞。要知道他提为常务副省长，马中华可是从中出了不少力。当然，他的话完全是从工作出发，也很有道理，无从反驳。有了他的发言，会议室一时间陷入僵局。金淑贞看了眼秦朝勇，轻轻点了下头，她知道秦朝勇是看在张清扬的面子才帮助自己的。省委书记马中华也很失望，他没想停止农业改革的工作，但是想让金淑贞吃些苦头，可是秦朝勇的话打消了他之前的计划。 这时候，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举手道：“马书记，我来讲几句吧。” 马中华点点头，说道：“元宏是主管干部的，你谈谈吧。” 马元宏说道：“农村改革工作是必然的，需要长期的坚持下去，这也是国内的大方向。我们本来就是农业大国，不能因为一些干部不懂工作，我们就放弃这项工作。工作不能停止，但省委可以加大力气监督，甚至可以调整一些干部，让有能力、懂这项工作的干部过去主持工作。刚才朝勇同志说得对，我们不能让中央对我们失望，不能让江洲的干部小瞧我们啊！这项改革在江洲成功了，如果在我们双林省失败了，那是不是代表我们这个领导班子是一个失败的集体呢？我想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吧？” 马中华一愣，没想到马元宏讲出这么一翻有原则性的话。省委副书记邓志飞看向马元宏就有些怨气，怪他没有支持自己。一直以来，邓志飞、马元宏可是被称之为马家军的核心力量，更是马中华的左膀右臂。 马元宏与邓志飞不同，他的原则性很强，一切都以工作为主，他表态支持金淑贞，其实就是对邓志飞刚才的的那翻话表示不满。而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也是如此，他本来没想表明态度，可是发现邓志飞有点过火，马中华也像有意金淑贞难堪，发动大家围剿她。在秦朝勇看来，“马家军”有些过分，太欺负人了。他直接表明立场，就是想告诉马中华工作有分歧可以，但如果没有任何原则的对一省之长进行攻击，那他这个班长未免太小家子气了，让人瞧不起。 金淑贞听完秦朝勇和马元宏的话以后，知道这是自己发言的机会，便笑道：“刚才朝勇和元宏的意见很对，看来我们省委要加强监督力度啊，看到不行的干部就应该拿下来！之前是我忽视了基层干部的能力，我要检讨！” 听到金淑贞都这么说了，马中华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便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散会之后，金淑贞与秦朝勇谈起了新农业改革的下一步工作。邓志飞却跟在马中华身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组织部长马元宏对金淑贞点点头，走出去追上马中华，说有事情汇报。刚才出言支持了金淑贞，他担心老大对自己有看法，就想解释一下。 再次来到炮台乡，望着乡村公路两旁的欢迎队伍，张清扬心里一阵激动。这里是他实施农业改革的初使地，也是他展现自己政治路线的实验田，他对这里的感情很深。不过，当他看到马路两旁路灯上挂着的横幅时，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他能理解炮台乡干部和农民的心意，但是欢迎队伍太过热烈了。张清扬对身边的吴和平说：“告诉江小米，把人撤了吧，这样不好。” 吴和平摇头道：“恐怕江小米劝不走他们，您回我们江洲，几天前消息就传开了，这些人应该是自发的。” 张清扬就看了吴和平一眼，想了想，说道：“还是劝走吧。” 吴和平便不再多说话，让秘书安排炮台乡方面把欢迎队伍撤了。车队延着两旁的队伍前行，缓缓停在了农业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前。这是一栋六层楼高的办公大楼，是农业集团与炮台乡新建的。自从农业改革之后，总有外省市的领导干部团过来调研工作，为了形象考虑，经江洲市政府批准，江小米便指挥修建了这座大楼。兰马县全县进行了农业改革，江小米更是全市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副总指挥，由于农业集团的根据地是在兰马县，市里不得不破格把江小米提拔为了兰马县委常委，她现在与兰马县委书记、县长平级，同样属于正处级。当然，江小米也清楚，他这个县委常委主要的工作还是农业集团，她的工作与县政府的工作基本上是互不打扰。 张清扬下楼之后才发现，在办公楼的后面，又新建了一座招待所，看起来是迎接外来贵宾的，他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江小米还是挺有眼光的。虽然老百姓总是痛恨形象工程，但有些形象工程是一定要建的，面子是必须要的。江小米同兰马县的干部全都迎了过来，看排名，江小米成了兰马县排名第三的常委。 张清扬拍了拍江小米的肩膀，笑道：“发展得不错，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啊！” 一旁的吴和平笑道：“是啊，小米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干部，现在兰马县在农业集团的带动下，已经从全省经济倒数第二，一跃成为了全市第四！” 调研小组的领导被请进了宽大的会议室，张清扬众人听取了农业集团的汇报。会议室与政府的老派会议室不同，很有现代气息，类似于企业公司的会议室。墙上挂着led显示屏，江小米拿着电子棒像教鞭一样指着显示屏，根据演视动画一一讲解。看着屏幕上各种表现数字的图形、动画，还有短片，张清扬满脸的笑容。其它调研组的干部也很意外，也许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会有如此现代化的办公室，以及这种新派的执政风格。 坐在这间会议室里，江小米完全成了主角，她一身深黑色的职业西装，显得年轻干练，身材匀称性感，端庄大方而又展现出了江洲女干部的妩媚风彩。张清扬渐渐发现，会议室在江小米的讲解下，越来越安静，大家都听得入神了。江小米在举手投足间，已经隐隐有了大干部的模样。而兰马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同她相比，感觉上就不对味了，有点土气。 江小米讲完之后，会议室里自发地传出了掌声，张清扬拍着拍着，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站起来。江小米有些不足所措，她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害羞得脸红了，连说不敢当，请众位领导坐下。 张清扬坐下之后，笑道：“江小米，我们也不能听你一家之言，一会儿吃完午饭，你要带领我们下去转转，挑几个典型，这些可都是研究农业的专家啊，听听他们的意见，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当然，你们有疑问也可以问出来，这些老师都可以回答你们。” 江小米露出迷人的微笑，微微弯腰道：“我们求之不得呢，一会儿肯定少不了麻烦更位老师！” 江小米说话得体，惹得跟随张清扬来的那些专家学者们满意地笑了。搞学问的就重视名声，见到江小米如此尊重他们，心中自然高兴。 第1237章 顺其自然 接下来，在张清扬的主持下，调研组的领导干部和专家学者对农业集团的发展思路及体制展开了讨论，大家都是农业方面的干部和学者，因此提出的问题都很专业，有些甚至可以说很尖锐。江小米早有准备，根据农业集团的实际情况，一一解答。看着江小米美艳动人的说着话，那真是一道诱人的风景。 眼看就到了中午，讨论会暂时结束，大家去餐厅用餐。张清扬安排吴和平连同兰马县的干部去陪调研组的干部和专家，他自己则说要和炮台乡的基层干部们坐在一起叙旧。吴和平知道张清扬欣赏江小米等人，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 张清扬没理其它人，与江小米坐在了一桌上，然后她才看到舒吉塔，张清扬指着站在江小米身后照顾大家的舒吉塔说：“丫头，你坐下吧，这里都不是外人，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别搞得生分了。” 舒吉塔看了眼江小米，江小米就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笑道：“你的大叔都这么说了，你还怕什么，我可不敢再让你站着了！” 众人都笑，张清扬转头问江小米：“压力大不大？”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老领导，这么大的摊子交给我，压力当然有啊。现在兰马县农业工作全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不得不小心点。” 没有外人在场，江小米就不像过去那么拘束了，再者她这几年早就锻炼出来了，场面上还是很能振得住的。 张清扬又问道：“下一步农业公司的计划是什么？” 江小米笑道：“我估计要离开炮台乡了，根据市里的安排，农业公司的总部要设在市里了，然后每个示范点留有分公司，这样一来，农业集团的事务将更多。” “有没有信心挑起整个集团的运作？”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 江小米脸色一红，笑道：“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往下跳，不能给您丢人！” “哈哈……”张清扬大笑，望着农业集团的其它干部，他这才发现，之前参加农业集团的炮台乡干部都不在了，有不少年轻的新面孔。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炮台乡的干部必竟知识不够，现在农业示范区已经扩大到了全县，那么有些乡干部就无法应付下去了，看来江小米已经建立了属于她自己的班子。想到这里，他便说道：“小米，既然是农业集团公司，那么你们就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行政管理路线，不要学习政府的那一套，企业就是企业，你要向大型企业看齐，学习企业管理的先进经验。你这个会议室的布置就很好嘛，很有企业的味道，但还要再接再厉，不能松泄啊！” 这时候一旁的舒吉塔插嘴道：“江经理当初设计这个会议室时，还有不少人反对，不过事实证明这种作法是对的。” 张清扬看了眼舒吉塔，心想小丫头还是嫩了点，说这种话不是得罪人嘛。他已经看到了舒吉塔话音一落，有些干部的脸色就有些尴尬。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说道：“这个问题不禁让我想到了国企的问题，十年之前，为什么我们的国企搞不起来，纷纷亏损、倒闭？你们想想看，计划经济是一方面，但主要问题还在于国企的领导本身，他们不把自己当成是企业家，而把自己当成是领导干部，在企业里搞政府班子那一套，这样怎么能迎接挑占和竞争？企业有企业的搞法，政府有政府的搞法。你们在坐的个位一定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啊，你们是一个企业的指挥者，而不是坐威坐福的领导干部，你们的一言一行要为兰马县的农民着想。同志们哪，我在此拜托各位，一定要把兰马县的农业改革搞好，你们就是兰马县农民的恩人啊，你们是他们的领路人！” 张清扬这翻话是肺腑之言，说得很煽情，这一桌的所有人听到他的话以后，眼里都闪动着激动得光茫。江小米很感动，举着酒杯起身道：“老领导，您放心，我在此向您立下军令状，不把兰马县的农业经济搞起来，我江小米就一辈子窝在这里！” 张清扬点点头，和她轻轻碰了一下，笑道：“那我就祝你马到成功！” 这一刻，其余那些原本还不太服江小米管理的干部才醒悟过来，江小米与自己之间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家是可以直接和大领导对话的。张清扬与江小米喝了一杯酒，又望向舒吉塔，笑道：“丫头啊，你现在也是干部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喝一杯啊？” 舒吉塔小脸一红，娇羞地为张清扬满上酒，起身腼腆地说道：“大叔，我……我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的照顾。” 张清扬就含笑与她碰了一下，在心里她永远是那个当初从路边救下的小丫头。他说：“小舒，你要帮助小米的工作，也要学习进步，争取以后独挡一面！” 舒吉塔像个小丫头一样嘿嘿笑了，却没有说话。张清扬便笑道：“怎么，我都这么说了，你是不是表个态啊？” “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舒吉塔挺起饱满的胸堂，眼圈都红了。 刚吃过饭，按照计划，江小米安排张清扬等人回房间休息一会儿，随后去下面农田考察。回房间的路上，张清扬接到了金淑贞的电话。 “常委会开完了？” “开完了。”金淑贞无力地笑了一下。 张清扬从她的声音中感觉到一丝疲倦，便无奈地问道：“突出重围了？” “呵呵，我被炮轰了！”金淑贞被张清扬说得笑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报纸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金淑贞点头道：“知道的有些晚了，我正在看。” “你想怎么处理？” “我们现在要做的自然是维稳，让老百姓稳定下来，另外就是如实报道这件事，采取主动，省得被人利用啊！” “是啊，我也担心被别人利用，所以我这边已经联系了一些记者朋友。新农业改革三年了，一直没有大力的宣传展现成果，这次到是个机会，是不是？” “呵呵，嗯，这次还真是个机会，应该宣传宣传江洲的成功了！”金淑贞赞许的点点头：“你那边一动，我这边也动，我们配合一下？” “我们不是一直在配合吗？”张清扬一阵轻笑。 金淑贞笑道：“清扬啊，听到你的声音，我心情好了不少。我明天就去珲水，当场进行处理，另外马上安排考察团去江洲学习。” 张清扬马上说道：“淑贞大姐，我看你让万达亲自带队过来吧，我还要在江洲调研几天。” 金淑贞会意，点头道：“好吧，你见见他也好，他这次受了不少打击啊。刚才常委会上，有人还想要处理珲水的干部呢！” “他没事吧？”张清扬一阵惊讶。 “他到没事，这次主要是乡镇干部引起的。” “那就好。”张清扬放下电话，心里想着等万达到江洲学习考察后，自己应该如何暗示他跟紧金淑贞的脚步，把这项改革搞好。 下午，张清扬的调研组在江小米的带领下，到炮台乡各村深入农田、农户家中了解情况。炮台乡是最早实行改革的地方，发展得也最好，在之前的村落中已经出现了类似于城镇中的现代化小区楼房。 江小米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里就是我上午所说的新农村居住区的农房改建工程，自从农民的土地回收之后，大家都在公司里统一工作，也就不需要像过去那样拥有大量的农具、农机，所有工具和机械全都放在了公司的车间里，这样也就不需要农房了。为此，我们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对居住地进行了统一的规划改革，现在还是试验阶段，让大家也像城里人一样住上了楼房。小区也有物业管理，物业公司就是农业集团内部成立的分公司，现在整个炮台乡属于一条龙服务管理，农民自己照顾自己，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农房改革以后，不但可以腾出大片的优质田地，还使得居住环境更好了，污染也少了。我们现在这里和城市没什么区别，农民们正常上下班，还有双休日，每个改建的农民小区都有菜场，大家对这个改建都很满意。在未来的两年内，我们会投资二十亿元，使炮台乡全部建成这种楼房。” 张清扬眼前一亮，他之前有过这个计划，但是没想到会搞得这么快，江小米已经实验成功了。他笑道：“你完成了我梦想的事情啊，太好了！” 身边的干部专家也点头称赞，有人指出炮台乡是国内真正意义上的农业产业园，更是绿色生态农业新城，这对国家农业未来的发展起到了指引作用。张清扬指着那个新建的试验农业小区说：“我们进去瞧瞧，亲眼看看农民的生活水平是否真的和城里人一样！” 第1238章 农业改革好 江小米引领张清扬走进了小区，在一家五保户老人的家中，那位老阿婆抓着张清扬的手热泪盈眶：“张书记，您可回来了，我们都要感谢您啊，农业改革好啊，让我不用坐在家里等死，乡里免费给我治病，逢年过节还给我们发大米豆油，社会主义真好啊！”说到动情处，老人激动的就要下跪，张清扬连忙把老阿婆扶起来，一旁的摄像机早就录了下来。 告别老人，张清扬问江小米：“像这种孤寡老人的医疗养老费用，公司里面支出大不大？” 江小米知道张清扬担心什么，就说道：“这些老人都是当地的老户，拥有一定的土地，他们虽然不能出来工作，但是可以得到土地分红，这些分红就成了他们的退休金和医疗保险，每个人都有一个账户，与大城市的医保差不多。” 其它干部听了感觉不可思议，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不是很发达的省份农村的示范区，已经完成了农民的老保补助工作，这让他们这些城里人很吃惊。甚至有位老学者笑道，等他退休之后就来炮台乡居住买房置地。不过江小米马上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们对外来人员的管理很严格，一律杜绝那些想来投资买房的。”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随后都说这个政策好，这样能够保持农村的原始风貌，不受城区炒房客的影响。江小米心里有底，陪着张清扬走进了一户又一户，干部们同农民们亲切地交谈，当听到所有人都在夸新农业改革好时，当地的干部都很高兴。不过走出一户农家后，张清扬就笑道：“小米啊，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江小米先是一愣，随后又看了眼张清扬身后的干部，她恍然间明白了，领导这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便拍着胸脯保证道：“老领导，真的没有任何安排，大家都得到了实惠，自然夸这个改革好，夸政府好。您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到田间地头看看，各位领导可以随意的与农民工人们谈话，去哪里，你们自己选择。” 张清扬便把手中炮台乡各农业生产园的宣传彩册交给身后的老人，笑道：“黄老，您看看，我们下一步去哪看看？” 黄老是国内有名的农业专家，也不客气，接过来瞧了瞧，笑道：“我看就去香菇产业园看看吧。”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笑道：“怎么样？” “没问题，大家请跟我来，”江小米微微一笑，浑然不在意。 看到江小米信心十足的模样，张清扬也就安心了。他故意这么做不假，但也想试试江小米。大家都知道江洲是自己的老地牌，看到的全是好地方，有自卖自夸之嫌，那就不如让大家了解得透彻一些。 农业集团成立之后，对炮台乡的农田进行了统一规划安排，形成了以农产品为特色的各个产业园，像什么优质玉米基地、高蛋白大豆试验田、香菇产业园、有机水产品养值等等。按照黄老的意愿，大家来到了香菇产业园，江小米面向大家，对张清扬笑道：“老领导，我看就让各位领导、老师自由活动吧，农民们都在干活，大家可以任意和他们聊天，怎么样？” 张清扬点点头，便让大家自由活动。跟组来的干部和学者也不客气，便三两一伙走进生产基地，找人聊了起来。这些人都是新派干部，对农业改革有着很浓厚的兴趣，此次调研自然不会走马观花。 江小米陪在张清扬身边，他便笑道：“好你个江小米啊，就这么有信心？不怕这些领导查出问题？” 江小米笑道：“用您的话来说，我们不怕问题，怕的就是有问题没暴露！” “心态不错！”张清扬刚想伸手摸她的鼻子，瞬间愣住了，心想多亏没这么干，要不然可就尴尬了。也许是感觉江小米太亲切了，差点当成了身边的红颜知己。 张清扬回头瞧了瞧，看到那些干部和学者与农民们聊在一起，会心地笑了。农业集团用三年的时间发展成这样，出乎了他的意料，江小米潜在的能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这个美艳的少妇是可以加加担子的。不过他也有些担心，江小米实在太过美艳了，那丰韵的成熟女人气质容易令人想入非非啊。如果自己一路提拔她，难免传出风言风语，他虽然不在乎，不过也要照顾江小米的感受，暂时放在基层历练一下也有好处。 贵西省贵宁市，常务副省长的办公室中，乔炎彬捏着手里的报纸半天没出声，那是一份《农业风采》。他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一次能引起多大的反响呢？他摇摇头，也知道也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就当是一次试探吧。如果对方没有任何反映，下一步就可以把问题扩大了。 张清扬当天在炮台乡调研的最后一站是有机水产品养殖厂，这是炮台乡依据管辖地界内的几个连接在一起的湖泊建立起来的。泡台乡河流众多，形成了十几个内陆小湖，乡里人为了好记，就把这些小湖统称为“十三泡”。十三泡过去被附近的农民承包，成为了私人养鱼池或者钓鱼场。随着农业集团成立，新农业示范区选在炮台乡之后，“九道泡”也陆续被公司收回，仍然归集体所有，统一经营。 这个有机水产品养殖厂，并非只有鱼虾。张清扬惊人的发现，这里还有肥鸭和白鹅，湖水中是成片嘻戏的水禽，岸边的草地上又围养了土鸡、蛋鸡、肉鸡等，又像是一个家禽养殖厂。 江小米见到调研组的领导和专家露出惊讶之色，在一旁含笑解释道：“各位领导，这是我们炮台乡根据科学发展的原理，按照本地实际地理环境搞的试验。湖中养鱼、湖面养鸭，两者互补，水禽的粪便正好可以成为鱼塘的有机肥料。而岸边又有宽阔的草皮，闲着也浪费了，我们就用来散养鸡，这些土鸡、蛋鸡不吃任何的饲料，就吃粗粮以及虫和草。平时为迎接垂钓的游客，又成立了一个农家乐连锁店，有吃有喝有玩，多种经营，互相依赖。” 大家连连称奇，张清扬感觉脸面有光。这便是大领导的好处，这个改革是他提畅的，那么下面人的所有功劳都有他一份。张清扬指着那边的餐馆，回头问大家：“各位，大家天天闷在京城，好东西吃得多了，我看晚上就别回招待所吃了，就在这吃活鱼土鸡怎么样？” 这些人都是懂吃的人，自然明白这种纯绿色食品是难得一见的，全部点头同意。江小米缩在张清扬身边，略微顽皮地笑道：“领导，实话告诉您，我就知道您有这个打算，所以早有准备。” “你啊你……”张清扬指着她大笑，一行人向餐馆走去。 这帮京城的干部专家，平时在大城市里吃遍了山珍海味，但那些所谓的绿色食品多半是假的，而这里就不同了。活鱼现杀，鲜美无比，清蒸土鸡，直惹得人流口水。用餐的时候，张清扬突发其想，他对吴和平说：“尽快联系电视台对炮台乡各个农业生态园搞个宣传片，我要带到双林去！我感觉这几年……我们的新农业示范区有点低调啊，这次就高调一次，我替你们宣传！嗯，等我回到京城，争取把内务院的首长请来！” 吴和平知道张清扬突然高调的用意，点头同意，立刻掏出手机安排。张清扬心想，那个人不是想抽自己的空子嘛，那么自己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的空子可不好抽！用过晚饭，一行人回招待所休息，没有坐车，就缓缓前行当是散步，呼吸着炮台乡清新的空气，张清扬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在这里奋斗的日子。张清扬心情好，多喝了几杯，微微有些酒意，他看了眼江小米，想到了曾经在她父母家住的日子，便不想回招待所了，还想去她家住一晚。他对她说：“小米。” “嗯，领导，您有什么事？”江小米侧头问道。 “呃……呵呵，没什么，我是说你这里搞得不错啊！”张清扬突然把话收回，他突然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回江小米有住了！现在身份不同，不是江洲的市委书记，要是在江小米家住了一晚，明天早上就会传言四起，估计整个炮台乡都会炒翻了！大家都知道自己欣赏江小米，回来一次就住进她家，外人会怎么想？自己不用怕，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江小米今后就会陷入流言蜚语中，甚至她的整个后半生都会被别人说成是自己的情妇！ 江小米望着张清扬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柔声道：“您……是不想住招待所吧？”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隐瞒，长叹一声道：“是不想啊，可不想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想的事情多了！” 第1239章 伤到骨头 江小米在那一瞬间发现，这个在心中无比高大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忧郁无奈的神色。她想劝张清扬去自己家，可是又一想领导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就不再多言。 到招待所之后，出了点意外。楼梯刚拖完，有些湿，江小米上楼的时候脚下一滑，不小心就要栽倒，张清扬上前扶住，不想到被她身体一带，那股强大的力度使他的腰部撞在了白钢的楼梯扶手上面。当时张清扬就发觉腰部一疼，但是他没表现出来。现场这么多人，如果他要表现出一点痛苦，那么事情就闹大了。京城的大领导在这里摔了跟头，如果追究责任，那就是一起事故，招待所的经理就别想干了。江小米柔软的身体缩在他的怀中，看出了他那一闪即逝的痛苦，心下一惊，连忙问道：“张部长，您怎么样？” “没事，不要紧。”张清扬摆摆手，疼得他额头都出了汗。他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受伤，要不然今天晚上整个农业集团的干部都睡不着觉了，更会令江小米自责。 吴和平阴着脸，不满地对江小米说道：“这怎么回事，楼梯上弄这么多水！” 江小米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对大家摆手道：“不要闹得鸡飞狗跳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刚才就当我英雄救美了，呵呵……” 大家都笑，吴和平不再多话，他自然也不是针对江小米。各自都回了房间，江小米看出了异样，领着舒吉塔进了张清扬的房间，满面羞愧问道：“老领导，是不是撞坏哪了？” 张清扬只感觉腰部有些酸疼，不敢太用力，就掀起衫衣，转身道：“你俩给我看看。” 舒吉塔帮张清扬把后背的衣服卷上来，两个女人低下头看后吓了一跳，只见张清扬的后腰有一处淤青，微微肿了起来。江小米尖叫一声，说道：“这可不行，会不会伤到骨头啊，我们……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这要是去医院，江小米的责任就必免不了了，也许自己刚离开江洲，她就要挨骂。张清扬试着动了动腰，感觉不是伤到骨头了，可能刚才上前扶江小米时肌肉拉伤。他想了想，便说：“不是伤到骨头了，可能肌肉撞了一下，不要紧，让小舒偷偷去买红花油，千万不要让人看见，知道吗？” 见张清扬这么说，江小米知道他在替自己考虑，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泪下来，对舒吉塔说道：“丫头，你快去医务室……呃，不行，你去我家拿吧，我家里有。” 舒吉塔立刻跑了出去，江小米扶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红着眼低下头，自责地说道：“领导，对不起，我真没用。” “没事，刚才是意外，怎么能怪你呢，别自责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去，给我泡杯茶，晚上吃的咸了些。”农家菜注重口味，一般都盐重一些。 江小米不争气的哭起来，揉着眼睛去泡茶。张清扬努力表现得不痛不痒，和她谈笑风声。江小米知道领导忍着疼痛呢，就说：“要不您趴在床上，我给您揉揉？活活血就好了。” 张清扬心念一动，可是又一想，便摇头道：“算了吧，我没事。” 江小米知道张清扬担心什么，说道：“要不等丫头回来，让她给您揉吧，她会揉，过去在盘龙山庄时培训过，我累了她就给我按摩，手艺不错呢。” “对对，一会儿就让那丫头给我揉，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陪我们转去呢。”张清扬心想这个主意不错，江洲的干部都知道自己像女儿一样对待舒吉塔，她又在自己家做过那么多年保姆，与江小米身份不同，就是传出去什么也不怕。 过了一会儿，舒吉塔拿着红花油回来了，江小米一说，她开心地笑了，连连点头。江小米便说道：“那我坐在这整理料材，你扶领导进去。” 张清扬想这个安排好，两个女人都在，更不用怕什么了。他对舒吉塔说道：“那好，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张清扬换了睡衣睡裤躺在床上，舒吉塔也脱去了外衣，红色的小t恤紧绷在身上，凸显她身材，衣服是那种短衫。张清扬知道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小丫头了，而是一个性感的大姑娘了，只不过还是处子之身而已。 舒吉塔很单纯，见张清扬上下打量自己，还以为他信不任自己，就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大叔，你放心，我手艺还是不错的，过去有过系统的学习。” 张清扬就笑着摆手，说道：“你来吧，我信得过咱家丫头！” 舒吉塔心中一热，美美地笑了。外面的江小米正在翻阅文件，听见他们说话，不禁微微一笑，望向开着门的卧室，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舒吉塔上床将张清扬的衣服掀起，伸出小手轻轻揉捏。不知道为何，当抹着红花油的小手碰到领导的皮肤时，她的心就是一颤，不禁想起几年前有次自己从炮台乡回到家中，被张清扬错当成了小雅姐姐抱在怀里。想到这个，舒吉塔的脸就红了，看着躺在洁白床单上的张清扬，手上加了分力气。 在舒吉塔的揉捏下，张清扬疼得叫起来，他抽出烟来慢慢吸着。舒吉塔的按摩手艺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揉起来还是很舒服的，那双小手柔软有力，腰部酸痛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舒服了很多。舒吉塔见张清扬很享受地模样，就柔声贴在他耳边说道：“大叔，我看你这些天太累了，身上肌肉都应该松松，我都给您捏捏吧。” 张清扬沉浸于那种舒服的快感中，点头道：“好啊，身上的肉是有点发紧呢。” 舒吉塔听到大叔同意，小手便滑到了张清扬的脚上，轻轻地揉捏、搓按，做起了足疗。张清扬的脚被她捏在手里，全身的肌肉绷紧放松，再绷紧再放松，说不出的惬意。舒吉塔看张清扬很享受，小手便缓缓向上，先捏小脚，然后滑到了大腿的肌肉上面。她是个单纯的丫头，只想让张清扬舒服，也没有想别的，双手贴着他的大腿内侧轻柔，时重时轻。张清扬酥痒难耐，全身都放松起来，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种动作过于暧昧，张清扬又很少按摩，突然体验到那种感觉，就有些控制不住。他努力控制那种感觉，但还是难受。 好在舒吉塔没有多想，按着步骤来，按完了大腿部的肌肉，直接坐在了张清扬腰股上。笑道：“接下来可能有些疼，您可要忍着点哦！” 听到她俏皮的笑，张清扬一阵无奈，心想这丫头真不懂男人的心里，也许每个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姿势了。舒吉塔的扭动给他带来的快感无可言喻。张清扬口中哼了起来，感觉舒吉塔拧着自己的肩膀果然用起力来。 “大叔，一会儿就好了！”舒吉塔很有满足感地说道。 舒吉塔骑在张清扬身上大约十几分钟，腰部的疼痛渐渐消失了，紧随而来的是全身的快感。张清扬担心时间久了出问题，好在腰部不疼了，应该不是伤到骨头，就笑道：“好了，我没事了，按摩师，你下来休息吧。” 舒吉塔咯咯笑，翻身坐到一边，张清扬爬起来一瞧，只见小丫头满头大汗，小脸粉红，可见她刚才多么细心。舒吉塔得意地看着张清扬，说道：“明天我再给你揉揉，那里就不会疼了。” 张清扬点点头，出来和江小米谈了几句工作，就把两个女人送出了门外。张清扬奇怪的是，这么久怎么没有江洲的干部过来找自己。他把两人送出去一瞧才明白，只见门口“请勿打扰”的牌子不知何时翻了过来。张清扬心中一惊，心想难道这是舒吉塔干的吗？瞧着她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艾言领着一位记者到了江洲，张清扬没有与调研组出去考察，留下迎接她。房间晨就剩下两个人了，张清扬笑道：“你现在也是个官了，怎么亲自出来？” 艾言笑道：“别人的采访我可以不出来，但是给你张大少的地方采访，我必须过来盯着点啊！” “谢谢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最近由于珲水的问题，有些舆论对新农业改革影响不好，我想让你帮助我以正视听！” “以正视听？呵呵……这是官方说法吧，要我看说是辟谣更准确！” “呵呵，你还是那样的性格！”张清扬不由得笑了，“艾言，你了解我，我不是想让你们说慌，等你们在炮台乡采访完，就真实的感受写出来就可以了，我不需要夸大其词！” “这说明您有强大的自信！”艾言点点头：“我知道你不需要夸大其词。”提到这个，艾言不禁想到了《农业风采》，笑道：“那个报纸是不是针对你的？” “针对我？谁知道呢，也许吧！”张清扬长叹一声。 第1240章 很悲哀 “官越高考虑的问题也就越多，你刚才还说我的性格没变，其实我的性格变了，自从身上有了官衔后，现在可不像过去那么尖锐了！” “官场需要这种转变，这对你是有好处的。”张清扬看了眼艾言的眼睛：“我明白你的感受，可能无法接受这种转变，但这就是官场，华夏的官场不需要刺头，需要的是中庸之道，只有球才能越滚越远，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官场特色！西方的官场是努力寻找个性，而我们的官场是要把个性抹平，你不觉得这很悲哀吗？” “呵呵，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文化，这是特有文化形成的，你啊……想得太多了！”张清扬含糊其辞地说道，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开始渐渐理解国内的政治了。在很久以前，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对政府的种种作法也很气愤，像个愤青一样发表评论，可是当他融入这个圈子之后，才发现有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那是我们政治文化的特色。这个官场，外人看到的只是黑幕交易或者政治斗争，其实在这些背后隐藏着华夏国政治家的深谋远虑。张清扬甚至觉得，单从政治家的修养而言，国内政治家的智商是最高的。 艾言抬头瞄了眼张清扬，苦笑道：“你和十年前相比，可是渐入佳境啊，首长大人，我希望您有一天可以进行一些改革！” 张清扬微笑不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下午，艾言随同江洲电视台的记者一道去炮台乡的产业园采访去了。张清扬的腰还有些疼，躲在房间里没敢出去，担心被人看出什么来。他在房间里也没有闲着，打开电脑接上视频，一一和不常见的两个女儿见面。梅子婷的女儿梅秋叶还在美国与梅兰生活在一起，刘梦婷的女儿刘菲菲在双林省江平市。小秋叶很顽皮，在视频里吵要着爸爸去接她，惹得张清扬差点掉眼泪。小菲菲刚会说话，吱哑吱哑得叫爸爸，令张清扬心里甜甜的。这两个孩子离他较远，特别是小秋叶，已经有三年没看到了。看着成长起来的小秋叶，张清扬就想找个机会应该让子婷把她接回国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完全西化。当初妞妞回国时，就有些不适应。 三天以后，江洲又热闹起来，珲水考察团几乎是与中组部考察团一同来到的江洲。珲水的干部是为了学习新农业改革的经验；而中组部的考察团是来考察江洲市长吴和平。消息灵通的干部已经偷偷向吴和平发去了祝贺短信，大家都明白在张清扬的提拔下，他要高升了。同时，当年受张清扬器重的毛爱华也收到了不少祝贺短信，大家都清楚，吴和平高升后，放眼整个江洲，毛爱华是最有可能接任市长一职的人选。 张清扬抽空接见了珲水考察团的团长万达，这是他十几年前的老部下。万达步入中年，看到张清扬十分的激动。张清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要认真学习炮台乡的经验，把好的东西带回珲水，一定要把珲水的新农业示范区搞好，不能给他丢脸。最后，他在话中表达了自己过几天要去珲水的意图。听到张清扬要去珲水，万达就知道这是延春老干部的一些机会，那些被排挤的干部终于又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甚至幻想着张清扬去珲水之后，能引发延春甚至整个双林省的一次地震。 又过了几天，《为民日报》记者在炮台乡当地的采访登了报。紧随而来，南海省卫视播放了炮台乡农业改革示范区的宣传片。低调进行了几年改革的农业集团突然高调起来，吸引了不少领导干部的目光。内务院新农业改革小组结束了在炮台乡的调研，下一步要去双林省延春的珲水县。同时，中组国干部考察团也离开了，据说对吴和平的考察很不错，这项人事任命不久后就会公布。 贵西省贵宁市，秘书把最新一期的《为民日报》摆在乔省长的案头。乔炎彬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针对江洲新农业示范区的报导还在连载，这已经继续报导了好几篇，属于系列采访。他没心思看采访内容，秘书只听他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反映好快啊……” 同时间的张清扬带领内务院调研组同学习结束的珲水考察团一起登上了飞往双林省的航班，刚上飞机，张清扬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刘远山在电话里声音冰冷地说道：“金淑贞被车撞了！” 张清扬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一遍，他才知道消息是真的。那一瞬间，他全身发凉，脸色苍白。 张清扬刚到江平，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来到双林省人民解放军六七七医院。特护病房外站着两位武警战士，看见张清扬快速冲过来，十分警惕。身后的彭翔会意，立刻掏出中警卫的证件在张清扬身后晃了晃。那两位警卫一瞧，就知道这是来探病的，忙让到一边。 张清扬走进病房，金淑贞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输液，双腿打了石膏，右臂也吊在前胸。金淑贞看到张清扬进来，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刚下飞机吧，我没事。” 张清扬瞧见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知道伤得很重。堂堂一省之长能被车撞，估计这是华夏官场的一大奇闻了，别说是省长，就是一个县的县长都没听说过被车撞过！张清扬上前捏住她的手，心疼地说：“怎么回事了，你怎么能被车撞呢！” 金淑贞摇摇头，苦笑道：“一言难尽啊，也许命里就有场劫难，老天想让我住院休息吧！” 张清扬看了看她的全身，担心道：“都伤哪了？” “腿和胳膊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还好没伤到脑子，轻微脑震荡，没把我撞成傻子就谢天谢地了！”金淑贞无力地说道，看起来身体十分虚弱。 张清扬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像是在洗东西，估计是她的家人或者护工，也没有当回事。他环视了一眼病房，看到鲜花和果篮，不由得脸热了，惭愧的摊开双手，苦笑道：“来得太匆忙了，脑子里单想着你的伤，也没说买点东西。” “你啊，和我还客气什么，我明白你心里担心我。”金淑贞抬手摸了下张清扬的脸，“认识你快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嘛！” “呵呵，我们的张部长现在身居高位，都不懂得民间的人情往来了！”洗手间里传出说话声，一个丰韵的熟妇人缓缓走来。 张清扬一见就笑了，起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郝楠楠没说话，而是给张清扬倒了杯水。金淑贞说道：“楠楠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张清扬对郝楠楠点点头，说道：“多亏有你在啊！” 金淑贞点点头，说道：“都说患难见真情，过去身边围了那么多人，可是当有人听说我这次伤得很重时，这次就没什么人来看我了！” 张清扬心痛地低下头，心里一阵无奈，这便是官场。金淑贞受伤之后，双林省委第一时间汇报了中组部，虽然这是组织程序，但马中华的用意很明显。对于一位省部级高官、一省之长而言，伤得这么重，至少也要休养一年半载，从政治角度出发，金淑贞伤得越重，对马中华等人越有力。虽说在休养期间，金淑贞的级别不会变，但却无法再担任双林省省长的职务了，之前那些想攀着她的人也就无需在对她如何如何。官场中的人心，例来如此。 金淑贞接着说：“你忙你的去吧，工作要紧，我不能去珲水了，让秦朝勇陪你下去吧。” “工作不急，你把伤养好吧，双林省的工作还靠你呢。” “靠我？呵呵……”金淑贞摇摇头：“说实话，我想现在中组部正在计划谁来顶替我的位子吧？” 张清扬知道金淑贞说的不假，但还是坚持道：“你还年轻，既使不能在双林省干下去，一年后不是还能复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双林省的新农业改革示范区刚有起色，我就……不甘心啊！” “把心放宽吧，身体要紧。”张清扬拍了拍金淑贞的手背。 郝楠楠眼圈红红的，拿着湿毛巾擦着金淑贞的脸，说道：“淑贞大姐这次受伤，有人要高兴了！” 张清扬明白“有人”说的是哪些人，他不知道说什么，坐在一边看着郝楠楠的动作，随口问道：“辽河没事吧。” “辽河能有什么事，别人敢动你的珲水，别想再动辽河！”郝楠楠有些气愤地说道，看着金淑贞现在的样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辽河的经济总量要不是省里有意压制，现在已经超跃了省城江平市，整个双林省都知道辽河是铁桶一块，马中华要打散辽河班子的意图很明显，但是郝楠楠在省委游刃有余，支持率很高，如果马中华向辽河下手，辽河干部闹起来，那么就会成为一次政治事件，到时候马中华就无法收场了。 第1241章 放羊的心态 辽河是张清扬的自留地，是他当初打下的基础，马中华不敢轻易动手。好在郝楠楠懂事，很给马中华面子，一直以来，马中华对辽河干部都采取放羊的心态。 “楠楠，别哭了，我这已经不错了，按照当时的情况，要不是身边的人动作快，现在的我早就见阎王了！”金淑贞淡淡一笑。 张清扬的思绪回到眼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楠楠了解情况，解释道：“说来也碰巧，当时淑贞省长坐车从江平去延春的珲水县，在高速公路的休息站休息，没想到也有一辆大卡车开到休息站休息，却突然抛锚失去控制，刹车失灵，直接就向她们人堆撞去，要不是她身边人多，推了她一把，估计真的就完了。这场事故，住院了十三个人，其中有四个重伤。” 听完郝楠楠的讲述，张清扬唏嘘不已。金淑贞在一旁说道：“这就是命啊！” 张清扬想说什么，手机这时响了，他对两个女人示意了一下，掏出手机走出去。电话是刘远山打过来的，张清扬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刘远山关切地问道：“到医院了吧，淑贞的伤怎么样，严重不？” 听到父亲关心金淑贞的伤势，张清扬心里就是一暖，说道：“伤势稳定住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她现在的样子，伤太重了，没有一年……估计是不能恢复工作精力了。” “你一会儿向淑贞表达我的意见，工作可以先放下，现在首要提前就是养伤。嗯，我已经和解放军总院联系好了，你们当地医院会和京城勾通好转院，你让她做好准备。至于双林省政府的工作，暂时先交给秦朝勇负责，这也是她的意见。”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会和她说的。” 刘远山话峰一转，问道：“淑贞是不可能在担任省长的职务了，你觉得齐越华与丁盛两个人，谁更适合去双林发展？” 张清扬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这两人都挺合适，但上升的阻力也都有些大，他们最近几年都在党口工作，政府工作经验少一些。” 刘远山点点头，叹息道：“再没有合适的人啦，眼下也只能从他们两人当中选一个。” 张清扬想了想，分析道：“齐越华比丁盛年长几岁，资历也多一些，从浙南到浙东，一直都是发达身份，我看更合适一些。另外，浙东的情况与南海相比，更复杂，那边的上升阻力很大，不如先把齐越华调过来。至于丁盛，他还年轻，而且南海的局势很平稳，可以再等等。” 这两人都是刘系内部除张清扬之外最有前途的年轻干部，深得刘系大佬喜欢，刘系高层把他们两个与吴和平、郝楠楠、李金锁等人当成了张清扬未来的得力助手。 刘远山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你的分析不错。” “不过……”张清扬又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 “吴和平如果去了浙东，齐越华调走，那么……”张清扬点到为止，没有说完。刘远山明白了儿子的用意，如果齐越华不被调走，吴和平过去之后，就会拥有一个得力助手。但齐越华一走，吴和平就只能靠着解东方，在浙东的处境会很艰难。 刘远山说道：“清扬啊，其实这对吴和平来说是一次历练，如果他能够在浙东组织部站住脚，那么也不枉你对他的信任，我们大家对这个人可是不太了解啊。他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张清扬释然，笑道：“听您这意思，吴和平的调动基本定下来了？” “你小子，敢套老子的话！”刘远山含笑挂上电话。 张清扬走进病房一瞧，几位女医生正在给金淑贞做检查，金淑贞的上衣被揭开了，胸罩也解开了，完全赤裸着上身，上面贴满了电线，也不知道是在检查什么。张清扬大窘，被郝楠楠拉了出来。金淑贞看到了张清扬，也没生气，只是红脸笑了笑。 郝楠楠和张清扬坐在旁边的休息室，郝楠楠不自觉地抽出一支烟，伤感地说道：“淑贞大姐真可怜，清扬，你说她还有机会复出吗？” 张清扬拍着郝楠楠的脸，笑道：“你傻了是不是，还亏是官场中人呢，以她现在的情况，我看两年之内是不会复出了，我们华夏国官场的位子原本就少，她将来的复出需要机会啊！” 郝楠楠点点头：“太惨了！” “不过她一定会有复出的机会，只是需要时间等。”张清扬心里不愿放弃金淑贞，刘系也就不会放弃。 两人正说着话，看到医生检查完了，便走出来探讨了一下她的病情。再次回到病房，金淑贞已经睡着了，她的爱人老马赶了过来。看到张清扬过来探望，感动地点点头。张清扬和老马握了手，说道：“老马，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你要替组织上照顾好她啊！” 老马点点头，没有多话。 张清扬转向郝楠楠，问道：“你先不走吧？” “我明天回辽河。” “那好，我那边还有事，就不在这边陪着了，等她醒来，你替我转告吧，中组部刘部长很关心她的伤势，让她安心养伤，已经安排好了转院。还有就是，根据她的意见，暂时让秦朝勇副省长处理省政府的工作。” 郝楠楠表示知道，问道：“秦朝勇副省长……不是代省长？只是代理省长工作？” 张清扬嗯了一声，他深知这其中的奥妙，如果现在让秦朝勇代理省长，那么多半就表示中组部有意让他接任省长一职。但那样一来刘系在双林省就没有控制力度了，是刘系不愿看到的局面。可是双林省省长一职牵扯着各方势力，中央都要好好琢磨，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确定下来的，这段时间必须有人主持省政府的工作，不然就会出现权利真空期。按常理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会让省委书记代管省政府的工作，但刘系明显不想让马中华手握大权，所以就看中了秦朝勇，让他暂时代理省长工作，却不是代理省长，这里边隐含了太多的政治复杂性。 张清扬与彭翔走出医院，刚坐上车，怀中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冰冰打来的。虽然这是一个有过不光彩经历的女人，但张清扬对她还是有好感的。就笑着接听道：“冰冰，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李钰彤又惹麻烦了！” “呵呵，张大哥，您别提上次的事情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休假，就在京城呢，我想请您吃饭，表达对您的感谢，晚上有空吗？” 张清扬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出差在外地呢。” “哦，那就下次吧，真不巧。”冰冰有些失望，小声道：“我和钰彤在一起哟，其实是她想请你吃饭。” “死冰冰，你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请他吃饭了，你不要……” 张清扬听着电话里两个女人的争吵，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对着电话笑道：“冰冰，记得你们欠我一顿饭！” “嗯，我不会忘的，下次如果在京城，我就请你！” 张清扬收好手机，拍着彭翔的肩膀说道：“送我去‘江平水乡’，看看梦婷和孩子。” 彭翔答应一声，微微一笑。 明亮的客厅里，刘梦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和女儿在一起疯跑的张清扬，清丽脱俗的小脸多了分母性的成熟。十多年前，当她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就幻想着和这个男人一家三口的日子，现在终于实现了，虽然不能天天在一起，但是她很快乐。 小菲菲抱着比她高两倍的布娃娃在客厅里跑，那是张清扬在来时的路上买的。他和这个女儿见面的机会太少了，就想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果然，小菲菲看到布娃娃之后，十分开心，捧着爸爸的脸亲了好几口。 刘梦婷看了眼时间，苦笑道：“菲菲，你该睡午觉啦！” 菲菲苦着脸，走过来放下布娃娃，拉着妈妈的手说道：“妈妈，可不可以不睡午觉，我想让爸爸陪。” “乖，爸爸陪你睡好不好？”张清扬把菲菲抱在怀里。 菲菲摇着头，很失望地说道：“我害怕睡醒后爸爸就不在了……” 张清扬听了这话，眼睛一湿，说道：“爸爸今天不走，留下来陪你，放心吧。” “真的吗？”小丫头不太相信地问道。 “嗯，爸爸答应你。”张清扬点点头，按计划，明天去珲水，他有一天的时间。 “好哦，好哦……我去找姥姥睡觉！”菲菲兴奋地拍着手，打着哈欠拉着刘梦婷母亲的手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张清扬捏住刘梦婷的手，说道：“你怎么好久也不给我打电话？” 刘梦婷咯咯笑道：“过去因为孤单，总想你陪我，现在有女儿了，就不想你了。” 张清扬不满地说道：“原来你不想我啊，那我走了。”说完，假装站起来就要走。 第1242章 无限温柔 “你站住！”刘梦婷勾住他的手臂，撒娇道：“讨厌啊，人家逗你呢，你还当真了！”眼里散发着无限温柔，小声问道：“你刚才和菲菲说的话是真的？今天晚上不离开？” 张清扬看着面前美丽少妇的眼睛，说道：“嗯，我不离开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留下陪你。” “讨厌！”刘梦婷媚态十足地拧了下他的胳膊，然后轻轻一推，小声道：“瞧你一身臭汗，快去洗澡吧。” “洗澡？”张清扬笑了，这两个字可以说是情人间特定的话语了，一般来说都有其内在的含意。他问道：“洗完澡之后呢？” “随便！”刘梦婷拿来换洗的衣服，把他推进洗澡间。 张清扬洗完澡，瞧见刘梦婷还坐在沙发上，只是她的脸上涌现出一股潮红。看到张清扬走出来，她起身替他吹干头发，然后拉着他的手走进卧室。两人站在卧室的门边，张清扬轻轻把门关上，双手环住了刘梦婷的细腰，问道：“真的不想我？” “想。” “哪里想？” “这，这，还有这里……全身都想……”刘梦婷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张清扬抱得更紧了，又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想我？” “原来你真的很在意？” “嗯，我要你天天想我，无时无刻想我，我就是那个霸道的张清扬！” “我喜欢你这样。”刘梦婷的小手托着他的胸口，“清扬，我想你……” 张清扬轻轻咬着她的嘴唇，发出浓厚的喘息，问道：“你爸妈……” “没事，他们和菲菲睡觉去了，再说……知道你难得来一次……”说出这话的时候，刘梦婷就像一个怨妇。 “老公，你这次回来，是因为金省长被车撞吗？” “不全是。”张清扬点燃一支烟，喘息才渐渐平稳。 “金省长是不是不能工作了？” “嗯，”张清扬拍拍她：“梦婷，你现在越来越漂亮了。” 刘梦婷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了，转移话题道：“你会到双林当省长吗？” “我？呵呵……怎么会啊……”张清扬笑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按照爷爷的计划，过几年是要让他直接去南方某省出任一把手的。 “为什么不会呢？”刘梦婷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变成一对美丽的月牙。 五月底，珲水市主干道上缓缓行驶着一排黑色小车，两旁是整齐规划的新近盖起的高层小区住宅，道路两边的绿化树迎风摇摆，仿佛在欢迎着车内的人群。平时这个时间，这条路上肯定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但是今天整条街道空荡荡的，除了站立在两旁的交警，一条人影也没有。早上八点开始，整条街开始戒严，街道两边的路灯柱上，跨街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横福，据说是迎接某中央领导来珲水视察。 珲水这个地方，一直以来被当地人称之为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边陲小镇，祖国东北的最东南，三国交界，这样的地方的确不太受到重视。要不是因为十几年前张清扬在这里任职过，打下了良好的经济基础，吸引了日本、韩国的一些代工制造业企业落户当地，这里仍然是一穷二白。珲水人过去看新闻，看到中央大首长四去调研考察，就开玩笑说也许珲水这个破地方永远迎不来大领导了。可是最近，珲水这个小地方却总是迎来大领导，先是延春的领导下来调研工作，引起不小的阵荡，大家都在说珲水要迎来第三次大开发了。随后省长也来了，现在连中央的领导都来了！ 车队最前面是一辆开道的警车，警车后面就是奥迪，奥迪的后面还有一辆豪华中客。张清扬没有坐在奥迪里，扭头望着珲水这些年的发展，叹息道：“变化挺大，可是啊十多年了，本应该变化更大！” 听他的语气，好像对珲水的发展似乎不太满意。按照他之前的规划，十多年的时间，现在的珲水怎么说也要挤身于中型城市的行列。可现在的珲水虽然是全国经济强县，国家级森林城市，虚名得到了不少，可是要论其发展规模，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而已，当时按照张清扬的规划，这里现在的人口最少也要有二百万！可是现在区区还不满百万！ 开车的彭翔听到了张清扬叹息，笑道：“领导，这里就是您起步的地方？环境真好，森林环绕、山青水秀，风景真漂亮，听说再往深处有原始森林？”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山青水秀，几乎是地方落后的代名词了，对于那些不发达的县城而言，一般都说成是山青水秀，呵呵。不过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如果有空，我们去转转。” “能打猎就好了！”彭翔嘿嘿一笑：“我过去在黑龙江当兵，小兴安岭的深处，我们没少打野猪吃！领导，这座城市看起来不大，不过发展得还是不错的，可是比西部强多了！” “嗯，这到是实话，珲水虽然城市小，但是这里出国务工的比较多，在本地也有很多发展的机会，所以当地老百姓还是很有钱的，消费观念不错。十几年前啊，那可不怎么样，就是一个小城镇而已！” 望着窗外，张清扬不禁想到十多年前，自己在这里奋斗的日子。此时回想，是那么的不真实，一切就像梦一般。遥望珲水城北部的双山果园，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梅子婷、贺楚涵，当年有她们陪在身边，那些个奋斗的日子才不显得无聊。 这次陪张清扬到珲水，有双林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以及双林省发改委主任程建设。程建设也算是张清扬的老部下了，昔日珲水班子里的干部，他与郝楠楠的处境最好，其它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过要是从他的上升脚步算起，其实并不快。要知道张清扬离开珲水时，程建设就已经调到临县出任县长，这十几年时间他的步子很慢，资历也很单一，估计干满这一届也就会分到一个闲职，等待着退休了。相比之下，只有郝楠楠前景不错，不但有背景，还有资历，在组织部工作过，而且还有扎实的基层经验。 秦朝勇现在代行省长之职，省政府的批字大权落在了他手里，得知自己要陪张清扬去珲水时，在随从人员的安排上，他很费心思。挑来挑去，就选择了程建设，就是觉得这是张清扬的老部下。程建设接到通知后，激动得几乎一夜未睡。他现在的年纪不尴不尬，如果背景硬，还可以谋得个不错的职位，但如果背景不硬，那就可能提前退二线，让位给别人。听到张清扬再来珲水，心中难免升起某种渴望。 现在的珲水，虽然城区建设翻天覆地，但还是依照着张清扬当年的规划，张清扬隐隐能感觉到过去的影子，并不觉得陌生。当天晚上，在珲水宾馆，以珲水县委书记万达为主的珲水县委班子主要干部设宴欢迎张清扬等一行领导。珲水宾馆原本就是县接待宾馆，后来承包给商人赵铃经营，随后在多次的股权买卖中，发展到现在，珲水宾馆已经完全是赵铃的私有产业了，只是对内仍然是县里的接待宾馆。这些年赵铃的企业在延春地区一家独大，不但在珲水建了两座四星级宾馆，还把事业扩展到了延春的其它县市，现在的她身家十几亿，是延春有名的女首富，更是延春官面上的红人。这也难怪，这样的女富商，当地政府都巴不得把她拉来投资。 坐在酒桌上，看着那些陌生的干部，张清扬终于明白为什么万达的境况会这么差了。县委班子里现在只有他，以及老同学赵强是张清扬所认识的，其它人都是后来调职过来的。而延春的领导，曾经与张清扬关系好的也一个都不在了。只有两个人，宋吉兴和吴江是珲水出去的，吴江现在出任延春副州长，分管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宋吉兴混得稍微好点，出任延春州委委常委，秘书长一职。但他本来就不是张清扬的嫡系干部，现在又过去这么多年了，估计早就投向了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 张清扬闷闷地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干部，终于实际感受到了马中华的厉害。看来他到双林省之后，首先就拿延春的班子开刀了，延春班子一动，下辖各县市就动了大手术。在这种情况下，万达还能坐稳县委书记的位子，到是令人钦佩了。 几年前，延春的孙常青出任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之后，马中华就开始对延春班子动手术。现任省委常委，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是马中华一手提起来的，珲水县长陈涛曾经是李瑞杰的秘书，其它的珲水常委也都与李瑞杰、陈涛有些关系。在这种大趋势下，陈涛几乎驾空了县委书记万达。在珲水县委常委中，只有一个政法委书记赵强，因为是张清扬的老同学，才在暗中与万达站在一起，但两人势单立孤。 第1243章 有了精神 张清扬扫视了一眼那些陌生的人，实在没什么心情喝酒。可这在此时，就听旁边有人说道：“张部长，老领导，我斗胆敬您一杯。” 张清扬扭头一瞧，却是看到一位有些苍老的老干部，他微微弯着腰，显得很小心，张清扬仔细一瞧便认出来了，惊讶道：“老吴，你是老吴？” 那位干部听到张清扬认出自己，马上抬起头，脸上也有了精神，激动地笑道：“是我啊，张部长，我是吴江，呵呵……” 张清扬没想到吴江已经老到了这种程度，他当年就是珲水班子年纪最大的。张清扬在调离珲水时，替他运作了下，吴江出任了延春政府办副主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才成为延春的副州长。 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见状，马上反映过来，笑道：“老吴，你过来坐吧，陪陪你的老领导。” 吴江答应一声，兴奋地坐在张清扬的身边。随后，延春州州长金龙君，操着朝鲜族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张部长难得回到家乡，我建议珲水的老部下共同敬你们的老领导一杯吧！” 州委书记李瑞杰看了眼金龙君，表情有些变，但也点头附和。他的表情没能逃得过张清扬。大家起身敬了张清扬一杯酒，这时候张清扬突然发现了一道红色的风景，那是从宴会厅的门口传过来的，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张清扬认出来了，那一身红裙的美丽女人正是珲水宾馆的老总赵铃，有些年头没见到她了。她到是没怎么显老，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微微发了福，身体比十几年前相比丰满了不少。赵铃也看到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眼神动了动，随后向张清扬走来。 一身香气的赵铃刚到，便令宴会增色不少，她微笑着对众位领导打招呼，然后对张清扬笑道：“张部长，您还记得我吗？” 张清扬笑道：“别人可以忘，唯独你赵铃不能忘啊，谁不知道你是珲水一大美人！” “呵呵……”赵铃一阵娇笑，掩着小嘴的模样很动人，她摆手道：“张部长，您别挖苦我了，什么美人啊，都是老太婆了！来，我敬您一杯，您能入住我们珲水宾馆，真是我们的荣幸！” 张清扬与他共饮一杯酒，赵铃又接连敬了几位领导，几杯酒下肚，脸色微微红了，却没有半分醉意，可见酒量惊人。敬了一圈酒，赵铃便摆手出去了，与张清扬握手时，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张清扬也勾住她的手心用了下力，轻声道：“稍后再聚。” 赵铃会意的点点头。赵铃走后没多久，宴会就结束了，张清扬把吴军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聊天。 珲水宾馆一号总统套房中，张清扬与吴江坐在沙发上慢慢品茶、说话。珲水宾馆在原址的后面，又新建了一栋十五层的建筑，张清扬现在就是坐在最高层的豪华房间里。这间房平时不对外营业，就是为上级领导准备的。 张清扬向吴江问起了曾经珲水的老部下近况，听吴江说起这些年的变化，曾经的老部下全被调走，或者被边缘化，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吴江看向张清扬，脑中不禁回忆着十几年来前，张清扬与县长郎世仁斗法时的情景。谁能想到，十多年过去了，郎世仁早已经在临县退居二线，未能再升一步。而张清扬却成为了人上之人，也许朗世仁知道曾经自己斗争的张清扬会有今天的成就，也会感慨不已吧。想到这些，吴江又想到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在张清扬面前客气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激动的暖流。 “您的秘书赵金阳还可以，现在在临县出任县长，他还年轻，还有机会，不像我们这些人啊，年纪都大了。对了，周宝军您还记得吧？他前年被双规了，因为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挪用公款二十万给情妇。哎！”吴江默默地介绍着这些人的情况，满脸的伤感。张清扬在珲水任上时，周宝军是组织部长，张清扬走后，他成为了珲水县委副书记，随后位子就没什么变化。 张清扬只是淡淡地品着茶，也没多说话。 吴江说完有些后悔，心想张清扬必竟已经离开十多年了，谁知道他对这些干部是什么看法？他便转移话题道：“张部长，您这次来珲水，就是为了新农业改革的事情吧？这些年珲水变化很大，在珲水的代动下，整个延春的经济都发展了不少，这些可都是您的功劳啊！” 张清扬摆手道：“这话可不能传出去啊，老吴，这不是我个人的力量，这是延春班子发展得好。” 吴江心中苦笑，十多年过去了，张清扬越发沉稳干炼了。瞧着他微笑的脸色，真是不怒自威。这时候有人敲门，坐在角落看报纸的彭翔起身开门，来人正是双林省发改委主任程建设。 吴江知道自己要告辞了，便起身对程建设点点头，慢慢走了出去。张清扬客气地把吴江送出门外，拉着程建设坐下，笑道：“怎么，你也是来诉苦的？” “呵呵，我没什么苦好诉，这些年过得还对付吧！”程建设笑了笑，接下彭翔泡好的茶，点头道谢。秘书孙勉不在身边，彭翔就兼职干起了秘书的工作。 张清扬指着茶杯，笑道：“要不我们要点花生米，喝两杯？刚才可是没尽兴啊！” 程建设知道张清扬这是暗有所指，点头道：“我也没尽心，现在珲水的样子……哎！” 张清扬招呼彭翔，刚想让他去拿酒，却没想到门铃又响了。彭翔走过去打开门一瞧，这次走进来的是珲水县委书记万达。万达走进来看到程建设，笑道：“两位领导都在啊！” “万达，你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过来看看您，顺便介绍下珲水农业改革的进展情况。自从电视台播放了江洲炮台乡改革后的记录片之后，干部群众开始慢慢了解这项改革了，不像过去那样了，现在的进展很快，大部分都表示同意交出土地。我们通过对江洲的学习，对于发展新农业示范区，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新农业示范区的成立对干部的要求很严，而且推广起来，也会有地域性的问题。你们也不要照本宣科，要结合实际走出一条适合珲水农业发展的路。当然，关键还是在于干部，老实说，我这次来调研，调研的不是农业，而是你们干部！” 万达惭愧的低下头，说道：“老领导，我要向您检讨，是我没有把珲水管好啊！”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工作的问题明天在说吧，明天我们去基层看看。” 万达以为领导这是逐客令，更何况还有程建设在场，的确不方便多说什么，便起身道：“那两位老领导聊吧，我回去了。” “万达啊，别走了，咱三个随便聊聊，喝点小酒，呵呵，天色还早嘛！”张清扬笑道。 万达受宠若惊，点头又坐下了。彭翔早拿来了酒，又出去向厨房要了一些开胃的朝鲜族小菜，泡菜、辣鱼等等，要说喝酒，这些东西都是上好的下酒料。出去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彭翔心里奇怪，领导今天是怎么了，刚吃过饭怎么又想起和老部下喝酒？这如果传到延春的领导耳朵里，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响？想到这里，彭翔拍了下脑门，心说难道领导是有意如此，故意用这种方式向双林省，或者延春的领导表达他的不满吗？彭翔摇摇头，无法理解领导的真正心思，但是他清楚，领导做事从来没有简单过。 彭翔回来后，几人就围着茶几坐着喝酒聊天，张清扬对刚要离开的彭翔说：“小彭，你也坐下，平时开车又不能喝酒，今天晚上破个例吧。” 彭翔就坐了下来，对程建设和万达点点头。张清扬对两人介绍道：“你们可别小瞧了他啊，这小子现在可是中警卫的中校！这要放到野战部队，最差也是个营长啊！” 另令两人变了色，渐渐明白了张清扬现在的不同，人家已经需要中警卫来保护了！ 张清扬和几人碰了一杯，笑道：“可惜没有狗肉哦，朝鲜族的正宗狗肉，那可真是鲜美无比！” 万达笑道：“明天就有了。” 程建设趁机笑道：“万达，看起来你在珲水的情况不太好啊！” 万达苦笑道：“我现在就是硬挺着啊！” 提到这事，张清扬忽然想到了延春的干部，刚才李瑞杰那不自在的表情还在眼前晃动，他笑道：“州委书记李瑞杰和州长金龙君，呵呵……” 程建设明白张清扬想问什么了，说道：“这两人关系不太好，金龙君是延春本地派，可李瑞杰有马家军当后台，把金龙君压得喘不过气！” 张清扬心想看来这两人果然面和心不和，自己猜对了。三个人喝干了一瓶五粮液，渐渐都有了几分酒意。万达说到动情处，尽然哭了起来。又坐了一会儿，程建设拉着万达起身告辞，张清扬把两人送走，刚想让彭翔也去隔壁休息，就看到走廊尽头换了身黑色裙装的赵铃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手里端着水果盘。 第1244章 脸上有倦色 赵铃走到门口，微微一笑道：“知道您晚上喝酒了，送来些水果。” 张清扬把她让进屋里，彭翔关上门出去了，女人不比男人，在他看来还以为领导和这个性感的熟女有一腿呢。张清扬知道彭翔的心意，不禁苦笑，也许这小子心里早把自己当成浪子了。 赵铃放下果盘，张开双臂不容反驳地送给张清扬一个熊抱，笑道：“您可别误会哦，这是代替我姐的！” 张清扬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拉着她坐下，笑道：“听说你现在是延春的女首富了，发展的不错嘛！” “这都要感谢你啊，没有你，我就没有今天！”赵铃伤感地说。 “你要感谢你姐才对呢。”张清扬笑了笑，顺手捏起一粒葡萄放进嘴里。 赵铃就看到张清扬脸上有倦色，就站起身，也不经过他同意，双手揉捏他的肩头，说：“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你眼力到是不错，女人的目光比男人准啊！”张清扬有感而发道，没有拒绝她的好心，从郝楠楠那层关系来说，两人算作是很好的朋友。 赵铃一会儿捏他的肩，一会儿又拍着他的后背，张清扬闭上眼睛，仿佛要睡着了。赵铃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移动，很是卖力，香汗淋淋。 张清扬抬起头来说：“好了，坐下我们聊天。” 赵铃适可而止，擦了下脸，笑道：“为您服务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呵呵……” 女人与男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张清扬又问了她一些关于延春、珲水官场的事件，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一些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果然，赵铃讲了不少延春的官场密闻。 此时，珲水县长陈涛敲响了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的房门，进门后也没有寒暄，直接汇报道：“书记，刚才张部长的警卫去厨房拿了些小菜，好像张部长要和他的老部下喝酒。” “喝酒？”李瑞杰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打着哈哈道：“张部长和老部下叙旧，你操什么心！”心里却隐隐不快。 第二天，张清扬同发改委东北司、农经司，以及农业部种植业司、农机化司等干部，在双林省委、延春州委、珲水县委的大批干部陪同下，先后到珲水县双山果园，以及春兰农业副产品有限公司进行实地调研考察，调研珲水县的农业、农副产品加工业、林业副产品等发展情况，详细了解珲水县新农业改革示范区的进展及农业集团的组成情况。内务院成立的“新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并没有办事机构，这次调研的人选和机构，是张清扬同发改委、农业部参与进这个领导小组的两位领导研究后，临时决定的。 看得出来，为了应付张清扬，珲水县方面的准备工作很充足，甚至像经历过某种彩排或者演练，张清扬是从基层上来的，深谙此中之道，但也不说破。索性双山镇的苹果梨，以及森林山牌的林地鸡、林地猪等项目，在春兰公司的整体运作下，这十几年得到了长足发展。苹果梨远销国内外，甚至在国外的销量比在国内还好。 林地鸡、林地猪等农林副产品项目也多种经营，品种很多，不再单一。其中单是投放在全国各大超市的“森林山”牌林地鸡、猪肉生熟等分成了十多个不同的种类。另外，这个项目得到了更加细化的深加工，像熟鸡腿、凤爪、鸡翅、猪蹄、蹄髈等休闲食品也深受消费者的喜爱。春兰公司所搞的农林副产品项目为珲水贡献了百分之三十七的gdp，这家公司独自支撑起了珲水农林副产品加工业，更是珲水在经济发展中十分依赖的产业支柱。 另外，春兰公司的项目并非只在珲水，公司在全延春五个苹果梨基地都决对占有控股权。公司在朝鲜族风味食品业方面也多有涉猎。总的来讲，春兰公司每年替整个延春地区贡献了百分之十的gdp，上缴税收上千万。既使是这样，春兰公司在梅子婷的眼中已经不值得一提，这个双林省最大的食品加工业集团的利润对刘氏家族所控股的两大集团来说只能是九牛一毛。梅子婷、刘梦婷、以及张清扬的大姐刘婷所掌握的财产已经不是可以计算的了。 此次农业改革，所属春兰公司的双山果园并不在列，因为那已经归私人所有。在说有春兰公司这个优秀团队的运作，这个万亩果园的发展肯定要比政府运作得好。这也是为什么张清扬当初在江洲搞新农业示范区时成立农业集团的目的，他就是想完全以市场经济为根本，按照企业的模式去搞这项改革。正如他不久前在炮台乡的讲话一样，要求农业集团的领导不要把自己当成干部，要把自己当成企业家一样。有些明明是很好的东西，但正因为在官本位思想的操纵下搞失败了，这也是国企亏损的根本性原因。 正是春末夏初的好天气，双山果园原本就风光秀丽，张清扬和众人缓缓爬上山坡，站在果园最高峰上俯视整个珲水县城。微风徐徐，整个县城被周围绿色的农田包围着，远望下去，珲水县城实在小的可怜。城乡结合处更是十分的明显。张清扬扭头看了眼万达，长叹道：“其实啊，珲水应该可以建新城了！” “新城？”张清扬短短一句话，引得周围所有人都吃惊了，一个人口不满百万的小县城，还要建新城？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没有国家支持的大开发政策，或者大批量引进外来人口，建起来的新城又有谁来住，如果没有大企业落户，外来人又怎么会来？ 听了张清扬的话，就连双林省常务副省长秦朝勇都深思起来。他看向张清扬，心说他到底是什么用意？以现在双林省在全国的政治地位而言，排名是很靠后的，张清扬此言，这其中难道还另有深意？ 张清扬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句感慨会引发周围干部的无边遐想，他忽略了自己所站的高度和地位。以他这个级别的高官，在基层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引起振荡。张清扬看出了大家的异样，知道自己本不该说这些话的。其实他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暗示，只是突然的感触而已。他真实的意思只是在说珲水旧城虽然这几年一直在扩建，但还是太小，没有形成规模。当初他在珲水任职时，曾经计划十年后就可以建成一个超越旧城的新城。他站在山巅俯视珲水城说出这话，表达的是一种失望和不满。 “呵呵，是啊，新城！我相信未来的珲水肯定会发展得更好！”张清扬微笑着摆摆手，掩饰了自己的话。 大家听后都松了一口气，当成了是张清扬对珲水发展的一种鼓励。但是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在短暂的沉默背后，分明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他看向张清扬，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又看向珲水县城的方向，他点头道：“张部长说得对啊，珲水肯定会发展得更好！也应该建设新城了！” 张清扬与他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张清扬缓缓向果园走去，看到苹果梨树枝繁叶茂，回头对大家笑道：“好啊，当年我在时，新值了一批梨树，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它们也成为了支柱！” 万达在身后凑过头来，点头道：“张部长，现在正是它们的成熟期！” 张清扬回头对延春、珲水的干部笑道：“延春的这个苹果梨产业好啊，要我看还应该扩大面积，学习珲水县的经验！” 秦朝勇点头道：“省内其它与延春地质相似的市县正在逐步引进，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扩大化！” 张清扬点点头，看了一圈就向下面走，按照按排，下一站要去春兰公司总部看看，午饭就由春兰公司安排。珲水县方面安排的行程有些问题，原本张清扬一行人是来调研农业改革示范区的进展情况，可是他们却先安排张清扬看万亩果园和春兰公司这两大支柱产业，这里头的用意耐人寻味。张清扬坐在车里缓缓想着这些事，掏出电话打给万达，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们去改革示范区？” 万达对待老领导不敢说慌，实话实说道：“这是延春领导的意思，他们说先让您看好的一面。” “这么说来，农业示范区的工作不好？” “也不是不好，您也知道前段时间几乎没什么进展，自从我们从江洲学习归来后，这项改革才走向正轨，所以上面……可能担心您不高兴。” “明天，嗯……对，就明天吧，必须安排我们去示范区现场看看，你就对延春方面说，这是我的意见！”张清扬的语气不容反驳。 “好的，我知道了。”有了张清扬的指示，万达心里也有底了，掏出手机打给了县长陈涛，大大咧咧地说道：“老陈啊，刚才张部长指示，明天去示范区看看，你选两个点，安排一下吧。” 第1245章 智慧型的女人 “这个……明天就去？”陈涛担忧地问道，“不是说好了把示范区放在最后吗？” “我们说好，可是领导没说好啊！”万达冷笑道：“我总不能把我们的安排向张部长汇报吧？这是他的意见，你还是按他说的办吧。” “明白了。”陈涛挂上电话，愤愤不平地骂道：“终于来人给你撑腰了，神气什么！” 春兰公司的总部落户在珲水边境经济合作区，投资总额8700万美元，其中注册资本4810万美元。厂区占地面积11.34万平方米，现有员工800人，主打产品“珲水”牌苹果梨，以及“森林山”牌各种休息食品，产品以出口为主，内销为辅，产品70%以上出口日本、中东、韩国等地，余下的分布全国各大超市。 春兰公司现任总经理是姜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成熟女性。长相普通，但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心灵之窗异常的明亮，一看就是智慧型的女人。梅子婷曾经对张清扬提到过这个女人，她是集团内的高管之一，深得梅子婷赏识。现场招开了座谈会，张清扬认真听取了姜眉的工作汇报。姜眉在汇报中还提到了新农业示范区的工作，她说珲水农业公司的成立对春兰公司起着第二次发展的机遇作用，等示范区建成，双方可以拥有多种项目的合作。这个问题张清扬早就与梅子婷讨论过。姜眉在今天的场合下提出来，应该是梅子婷的用意。所以听了她的话之后，张清扬点头附和，笑道：“姜总不简单啊，都为我们的改革成果想好了出路！” 姜眉摆手笑了笑，说：“这是张部长给我们创造了机会才对！” 座谈会之后，张清扬参观了春兰公司的食品加工车间，望着那些包装精美的小菜，张清扬当即指出春兰公司的下一步要加大对国内的销售量，争取成为国内有名的休闲食品加工企业。 姜眉听得连连点头，看得出来，她对张清扬这种新派官员的感觉很好。中午就在春兰公司的贵宾食堂用的餐，菜式很丰盛，也很有特点，张清扬赞不绝口，笑道：“延春地区的各市县原本就有美食之乡的美誉，延春在未来的发展中更要重视食品产业，重视保健食品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与国际接轨。在座的干部听着张清扬的谈吐，暗暗想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他的思想和理念可不是本地干部能比的。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别看是省委常委，高配副部级，可是与张清扬相比，反到像个县长一样了。 用过午饭，春兰公司安排领导们休息，张清扬饶有兴趣地对姜眉招手道：“姜总，我们这次调研就是针对新农来示范区的，你是企业家，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姜眉跟着张清扬走进休息间，喝了杯茶，有些局促。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局促，张清扬的第一句竟然是：“姜总啊，我没有想到梅子婷会安排你来珲水，呵呵……” 一句话，就把双方的关系拉近了，姜眉听对方知道春兰公司的根底，紧张的情绪就缓解了不少，笑道：“张部长与梅董事长认识？” “岂止是认识啊！”张清扬笑了笑：“从延春到辽河，再到江洲，她可是接下了我不少项目啊！” 经张清扬这么一解释，姜眉释然，笑道：“对，我想起来了，我们集团在这些地方都有项目，怪不得呢！” “姜总，我们谈正事，我想从听你嘴里听听珲水农业示范区的真实情况。” “真实情况？这个……当地的领导应该汇报过了吧？”姜眉眨着眼睛，不明白张清扬的意思。 “他们是他们的汇报，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张清扬笑了，很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姜眉抬头看着张清扬的眼睛，还是不太敢说话，张清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珲水的干部，我只是想听真实的情况，难不成还要梅子婷亲自给你打电话吗？” “您……您真的想听真话？” “对。” “那好吧，”姜眉松了一口气，心想早听说大老板有高官的背景，难道真与面前的年轻人有什么隐秘的关系吗？当然，这个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她也不应该去猜测。姜眉抬手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说道：“我去江洲炮台乡考察过，知道您提出的这个改革十分棒，珲水也很适合引进。但珲水与江洲不同的是，江洲当初是您亲自操作这个事，可珲水是外人操作这个事。” 姜眉说得含蓄，张清扬明白她的意见了，心想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政治斗争。从她的话中不难分析出，他对延春珲水的政局，甚至对省里的政治博弈，都略见一斑。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迎着她明亮的眼睛，笑道：“你是说珲水的干部并不热衷这项改革？” “这个难说啊……”姜眉模棱两可地说道，多年的经商经验，让她对官员并不信任，所以仍然在试探。 “姜总，其实你想说的是，珲水的干部并没有把目光放在这项改革上，而是放在了权利斗争上面吧？” 听到张清扬说得如此直白，姜眉就是一愣，随后释然，苦笑道：“恐怕珲水的问题将牵扯得更深更远……” 张清扬心想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把自己所说的“权利斗争”简化成了“问题”，但所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我到是听说有些干部利用这次集体征地，做了些手脚。当然，这个也许是传言，算是小道消息吧，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皱眉道：“土地到是值钱，可是要想在这个示范区征地时动手脚，是不是有难度？” “其实就是做不做的问题，只要有相应的能力，那么做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给您算笔账。假如我公司今年纯利润是一个亿，可是我上报五千万，那么剩下的五千万谁得了？” “我明白了，”张清扬的脸上渐渐有了怒容，他差不多明白姜眉所指的是什么了。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小道消息。 张清扬不打算问下去了，只是说道：“等珲水的农业集团走上正轨，还里需要你出把力啊！” “这个是一定的，赚钱的买卖我不会落下的，呵呵……”姜眉知道张清扬不想再问，起身道：“那您抓紧时间休息，我先回去了。” “姜总，谢谢你。”张清扬伸出手来。 “其实不用谢我，我也没说什么。”姜眉美丽的大眼睛闪了闪。 张清扬送走姜眉，独自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姜眉的话，脸色越来越沉重。而姜眉走出张清扬的房间后，拍了拍胸口，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不会错，迟疑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她便打电话给梅子婷，汇报了这件事情。 梅子婷听后咯咯大笑，说道：“眉姐，这事你办得对，不用担心，放心吧。” 有了神通广大的梅老总的话，姜眉终于放了心。 张清扬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了出去。电话里是一个很忐忑的声音：“鹏……清扬哥？” “明亮，你还好吧？” “嗯，我很好，我……我昨天在人堆里看到你了，没敢和您说话。”柳明亮说道。 “明亮，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偷偷帮我调查一件事，有胆子没有？” “这个……”柳明亮想了一会儿，然后拍着胸脯说道：“我现在的一切是清扬哥给的，我姐临走时说了，要我一切都听你的。” “那好，这件事是这样的……” 等张清扬说完之后，柳明亮说道：“这个要想调查还真不难，我在政府里想调阅档案还是很方便的，不过需要当地村民的亲口证实，这个就有点难度了，我的力量太小。” 张清扬知道柳明亮说得对，点头道：“你找赵强帮忙。” “赵……赵书记？”柳明亮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就按我说的办，他知道怎么做。” 柳明亮将信将疑地放下电话，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真不明白这些高官怎么这么厉害，好像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布下的棋子似的。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想赵强应该能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这小子也真沉得住气，自己来珲水两天了，他都没有私下拜访，看来是忌惮两人的身份差别。两人虽然是老同学，可是张清扬与赵强之间，地位的差距实在是大了点。想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有了主意，心想自己到是可以抽空出去看看，不过要选择一个合适的信得过的当地干部跟在身边。又在休息室等了一会儿，张清扬料定现在的柳明亮应该去找赵强了，可是赵强还是没给自己打电话，这令张清扬对老同学又高看了一眼，看来，这小子还真有定力！ 第1246章 一切听领导的 珲水县长陈涛来到州委书记李瑞杰的房间，汇报道：“书记，张部长的意思，明天去示区现场看看，您看？” 李瑞杰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安排吧，一切听领导的。”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担心他就是去挑毛病的！”说出这话以后，陈涛的胆子反而大了，接着说道：“他过去在珲水的老部下全都调走了，他对我们不太满意，很明显就是要拿珲水开刀啊！” “别乱说话！”李瑞杰皱了下眉头：“陈涛，你白跟我三年了！” “老领导，我……我这也是实话，万一他不满意，我……” “放心吧，他还不至于在乎这点小事！你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又不是双林省委的领导！” 陈涛眼睛一亮，好像明白了领导的用意，说道：“还有件事，他刚才叫姜眉谈话，您说姜眉会不会……” “你啊……想得太多了！”李瑞杰不耐烦地摆摆手：“姜眉是我们延春的企业家，这几年没少受当地照顾，他又怎么可能说你的坏话？你要动动脑子！” 陈涛被老领导说得脸红，嘿嘿笑了笑，又问道：“按照安排，晚上有节目，还有舞会，我们也不了解张部长的性格，您说要不要给他安排舞伴？” “舞伴可以安排，但其它的就免了吧，你不能乱来，知道吧？” “嗯，我明白了。”陈涛点点头，下面每次来领导，对于基层干部而言，最难的就是接待问题。每位领导的性格都不同，这就让基层的干部很难办。形式太过，有些领导不喜欢；可有些领导又非常喜欢这种形式，你不搞那一套，他又觉得你轻视他了。 在春兰公司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张清扬一行人又在经济合作区的其它单位转了一圈，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脸一直绷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领导不说话比说话更吓人，怕的就是他不发表看法。延春珲水的干部瞧见张清扬的表情，都有些忐忑。 当天晚上，回到珲水宾馆用过餐，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万达和陈涛便盛情相邀各位领导去大礼堂欣赏珲水民族歌舞团的演出。珲水民族歌舞团以朝鲜族的特色节目为主，是珲水当地为了招商引资，近几年新近成立起来的。本来只是为了向外来客商推介本地民族风情，目的是吸引投资。 可是慢慢发展下来，歌舞团的演出也同时替上级领导准备了。后来，大家才知道这是一个馊主意，招商引资没怎么成功，可是歌舞团那些年轻漂亮的演员们勾得珲水干部无心工作，绯闻不少，搞出过很多桃色新闻。就是在延春州里，这个歌舞团中的美女演员都很出名。 张清扬坐在台下观看演出，只感觉演员很漂亮，并不知道歌舞团在当地就等于是“红灯区”的代名词。朝鲜族女人原本就长得白嫩，在台上舞动着性感的身姿，令人如痴如醉。朝鲜族传统舞蹈完美地展现了她们的民族女人特色，歌喉清澈，令人陶醉其中。 朝鲜族人民具有悠久而优美的民族文化艺术传统，尤其是能歌善舞，节日或劳动之余，都喜欢用歌舞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家庭中遇有喜事，便高歌欢舞，形成有趣的“家庭歌舞晚会”。伽倻琴弹唱、顶水舞、扇子舞、长鼓舞、农乐舞等都是受人喜爱的传统歌舞节目。朝鲜族舞蹈优美典雅，其舞姿或柔婉袅娜，如仙鹤展翅，如柳枝拂水；或刚劲跌岩，活泼潇洒，反映了明朗激昂与细腻委婉、含蓄深沉的民族性格。 朝鲜族歌曲旋律流畅婉转、欢快明朗，其旋律优美，自然流畅，富有很强的感染力与表现力。常常是一人放歌，众人随合。著名的民歌《桔梗谣》、《阿里郎》、《诺多尔江边》等，几乎家喻户晓，人人会唱。 看着这些精彩的民俗表演，张清扬微笑鼓掌，偏着头对秦朝勇说：“延春好啊，珲水好啊，我们的民族特色要继续发扬下去，这也是我们发展经济的拳头！” 见到张清扬高兴，秦朝勇也很兴奋地附合了几句。另一旁的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看到张清扬脸上有了笑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张清扬回头看着代表团的京城干部，大家都看得很入迷，心想延春美女果真是名不虚传。坐在远处的县长陈涛扫了眼县委书记万达，面有得色地说道：“领导高兴，我们的安排总算没有白费心机啊！”这个是他当初提议的，万达表示了反对，所以才有这话。 万达点点头，却是没理陈涛，而是对一旁的宣传部副部长、歌舞团团长朴长春笑道：“老朴啊，给你记上一功！” 朴长春嘿嘿地笑着，也没有多说话。节目的时间很紧凑，看来为了迎接张清扬等人，明显经过了严格的彩排和时间控制。节目结束刚好晚上9点，张清扬等人上前和这些小姑娘们合影留念，台下的工作人员忙着撤掉桌椅，准备舞会。在台上与漂亮的演员们合完影，下面的舞场也清理完毕。歌曲响起，张清扬和程建设等人坐到一边去。张清扬本来对跳舞的兴趣就不大，和他们聊了起来。 张清扬看到刚才那帮演员脱下演出服，各自换上时尚的衣服走过来邀请各位领导跳舞。很显然，每个人请谁跳舞，她们早得到了指令，各自向各自的目标走过去。张清扬看出来了，向自己走来的这个女人年纪和其它人相比稍微大一点，刚才在表演中唱了三首歌曲，应该是团里的团柱子。大概有三十岁左右，成熟而不老成，青春而不青涩，柔柔的媚眼中仿佛含满了故事，一看就是位很有风情的女人。 女人来到张清扬面前，笑呵呵地伸出手来，“领导，小女子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张清扬摆摆手，矜持地说道：“我就不跳了吧，呵呵，谢谢。” “领导，你就给我个面子吧，要不然以后人家可就在团里没法混喽！”女人扭摆着撒娇，表情又不是很过分，直惹得人心生怜悯。 张清扬看到身边的秦朝勇程建设等人都被美女拉进了舞池，自己也不好太过分，便拉着女人的手走进舞池。女人的腰看着柔软，抚摸起来更加柔软，张清扬的手轻轻一搭，手心传来的感觉让他有些兴奋。女人很主动，亲热地搂着张清扬，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张清扬是过来人，对于这种场合也应付自如，倒没有马上出丑。 悠扬的舞曲下，两人的身体扭动起来，在张清扬的带动下，女人生硬地迈动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张清扬才发现怀中女人的舞跳得很生涩，不是很熟练，又瞧她贴近自己的动作，有些做作，并非本质。心里一下就对她有了好感，看来她也是被逼无奈要陪自己，并不是所有搞文艺的女人都是风骚的性格。 “你叫什么名子？” “我……我叫秋红。” “秋红，很好听的名子，像你的人一样！”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不常跳舞吧，怎么还请我跳舞？” “啊……”女人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张清扬那满是威严的脸，感觉有些眩晕，吃惊之下，柔软的身体微微颤栗，只感觉看他一眼，就有种心事被看穿的恐慌，每一秒都是煎熬。 没有人理解秋红的心理，在外人眼中，这个婀娜多姿的性感尤物被张清扬紧紧搂在怀中翩翩起舞。小尤物那精致的细高跟迈着性感的舞步。迷人身段风情万种。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张清扬的艳福。他们所看到的是她的外表，没有人在乎她的内心世界。 “我是想请您跳舞，虽然跳得不好，可……可您是大领导，我想沾沾光，呵呵……”秋红微微一笑，“领导，您要嫌弃我，那就换人吧。” “不用了，你挺好的。”张清扬对她微笑，抓着她滑腻的小手，感受着怀里性感身体的柔弱无骨，闻着那淡淡的花香，很是惬意。 “谢谢。”秋红也露出了笑容，只是眼底有抹忧郁的神色。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我知道，是有人逼你的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嗯，”张清扬的声音令秋红来不及细想，可是她当点头答应之后，才发现不对，吃惊地抬起头，警惕地说道：“不是，我……我是自愿的。” “呵呵，用不着说慌，我理解基层官员的心理，你放心，我不会怪罪任何人，就是想和你聊聊。” 秋红这才发现面前的年轻人与其它人不同，咬着红唇道：“您……您很特别。”说着话，身体不由得又往张清扬怀中缩了缩。两人的身体亲密地接触在一起，张清扬渐渐发热，搂着她柳腰的手不由得用了力气。秋红发觉到张清扬身上的变化。 “对不起，呵呵。”张清扬主动道歉了。 第1247章 胡乱管闲事 “呃，没……没关系的。”秋红脸又红了，咬咬牙，身体又扑了上来。 张清扬到是很放得开，跳舞原本就是一种变相的调情，只不过挂上了高雅的恍子而已。他看到秋红说道：“秋红，你说实话，是谁让你陪我跳舞的？” “这个，是……是陈县长。”秋红咬牙说出了心事。 “他没让你干别的吧？”张清扬虽然早想到这里边不简单，但听到真话还是有些愤怒。 “干别的？呵呵……他说让我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我都要让您高兴。还说如果陪得好了，他就给我转成事业编。我们现在的演员都是签合同的，等于没有任何保障，如果不讨领导的喜欢，就……”秋红看了眼张清扬，手掌用力，小声道：“我本不该说的，您是大领导，算了……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吧。” “秋红，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些演员是不是都……都和领导……我是说背后都有人？”这是张清扬刚才从秋红的话中分析出来的。 秋红点点头：“反正我们经常出席饭局是真的。” “你到是很聪明。”张清扬笑了，“那么你再告诉我，你和陈县长……”张清扬突然醒悟自己本不该问得这么详细，既使知道陈涛有问题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不是双林省的干部了，如果胡乱管闲事，会让当地有看法的。 秋红见张清扬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来了胆子投在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说：“领导，要不你要了我吧，只要你要了我，陈县长就不敢碰我了，好不好？” “你说什么？”张清扬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推开，还好每对跳舞的人都很认真，灯光暗淡，没有人注意他们。 “我……我好害怕，害怕逃不出陈涛的手心，他就是一个色狼，玩过我们好多演员了。他暗示了我好几次，我害怕……” “他真的玩过了很多女人？” “嗯，这事在珲水很多人都知道，下面人想升官，不但要送钱给他，还要送女人。” “荒唐！”张鹏气急败坏地双手一捏，就听秋红痛叫一声，原来自己捏疼她了。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想抓他？” 张清扬摇摇头，说：“如果你有证据，或许我可以帮帮你的忙，把他的事情反映给上面的领导，但是也许这样对你影响就不好，你要想清楚，我这翻话是好心。”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还要在珲水混下去啊，呵呵……算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秋红微微一笑，下巴贴着张清扬的肩膀，再也不说话了。 跳完这支曲子，张清扬说：“我累了，不跳了。” 秋红也不勉强，她看出张清扬心情不好。张清扬坐在下面休息了一会儿，和万达说了声，不要打扰秦省长他们，自己累了，带着彭翔下去休息了，没有让任何人送。调研组的其它干部初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朝鲜族美女，轻易不肯放手，正跳得高兴呢，根本没注意张清扬已经离开了。 身后，县长陈涛却是和秋红跳在了一起，嘿嘿笑着：“小红，怎么样，我看他挺高兴，是吧？” “大领导都不解风情，哪有陈县长对我们好啊！”秋红强颜欢笑道。 “呵呵，小红啊，一会儿散了去我房间聊聊吧，怎么样？”陈涛把她搂得更紧了。 “嗯，我争取早点抽身。”秋红点点头，心想难道这就是自己逃不脱的命运吗？ 张清扬回到房间洗了澡，并没有马上睡觉，看了眼时间，掏出电话打了出去。等对方接听，笑道：“老同学，我到你的地牌了，也不说过来看看我？” “呵呵，我担心不方便，有什么坏影响。” “你上来，我和你谈点事情。” “行，我马上就到。” 张清扬知道赵强就在舞会现场，没多久，门就敲响了，彭翔起身开门，赵强笑呵呵走了过来。赵强同张清扬相比，感觉老了十岁，胖了不少，肚子也大了，挺有官威。他现在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算是珲水政坛的老资格了，就连书记和县长都很给他面子。常委排名也很靠前，若按实力基本可以排在第四或者第五位。 张清扬拉着他坐下，笑道：“强子啊，你不懂进步！”说完见赵强似乎没明白自己的玩笑，他解释道：“别人知道领导来了，巴不得往前赶，你小子到好，却往很退！” “哈哈……”赵强放声大笑，说道：“清扬，我觉得还是很了解你的，以我们的关系，用不着那一套，你要是看得起我，心里就会想着我。相反，你要不把我当回事，我就是上赶子又有什么用？” “嗯，成熟多了啊，看来公安队伍很能锻炼干部，你想得很对！”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问道：“柳明亮找你了吧？” “找我了，你放心，这事我知道怎么做。别的不敢说，要说在珲水调查个什么事情，我赵强还是敢夸下海口的！” “这件事你听说过没有？” “听到过，略有耳闻，但了解得不太细。混官场这么多年，我算是清楚了，只把门前雪扫干净就行了，不能多事，也不能惹事。”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你这种想法，可是啊，有不少人的确没胡乱伸手，也管好了自己的事，却在权利犯围内干了不少错事！” “这些我到是没干，我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要是没有你这个老同学，我现在可能连个中队长都不是！”赵强长叹一声，苦涩地笑了。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道：“带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现在？” “嗯，现在。”张清扬点点头，“珲水不是夜生活多嘛，晚上才能看清现状。” “这个……不通知当地？” “不通知了。” 赵强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以张清扬这个级别的官员来讲，如果在当地玩起了失踪，那么影响可就大了，也许张清扬失踪一晚上，当地官员就会一晚不睡觉。他皱了下眉头，说道：“这个……不太好吧？” “我又不说你陪我，就说我自己出去转转，怎么样？” 赵强心一横，说道：“好吧，那我向下去准备车，你一会儿再下来，我在宾馆门前等你。” 张清扬和彭翔出门的时候，被两个保安拦下了，他们问领导去哪，需不需要安排警卫，当时彭翔充分发挥了中南海警卫的特色，横着眼睛骂道：“你算什么东西，领导去哪还用向你汇报吗？我们到楼下咖啡厅坐坐，安排什么警卫，你当我不存在啊？” 两位保安早听说领导身边这人是中南海警卫，吓得不敢吱声。张清扬走进电梯，彭翔随后跟来。他笑道：“领导，完了，我这回把丑恶的一面露出来了！” 张清扬大笑不止，说道：“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电梯门刚刚关上，保安便向上级汇报，最终汇报到了赵铃那里。赵铃知道事情有点大，她不敢胡乱决断，没有马上向当地汇报，而是聪明地给张清扬打了个电话。此时的张清扬，已经坐进了赵强的车里。 张清扬接到她的电话，明白她的用意，问道：“怎么，他们让你们酒店盯着我？” 赵铃笑道：“是出于安全考虑，您看这事，我应该如何汇报？” “等十五分钟你就向陈涛汇报吧，就说我和警卫员出去转转，没有说具体地点，不想惊动任何人，一会儿就回来睡觉，不要他们找我。” “好吧，那我就这么办。”赵铃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把手机交给彭翔，拍了拍开车的赵强，问道：“陈涛这人如何？” “有能力，但私心太重，有句话怎么说来呢，叫……结党营私，他就是这种典型干部，把老万挤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另外……呵呵……” “什么？”张清扬感觉赵强的笑很有意思。 “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其实这事延春官场都清楚。陈涛不是特贪，但就是喜欢女人，他在珲水这几年，女人玩了不少。但话说回来，在咱这样的小县城，干部出去喝酒找个小姐陪陪，还真不算过分！” “你也找过？”张清扬笑了。 “呵呵，这种事嘛，入乡随俗，要说玩玩……我想每个人都有过这种经历吧。陈涛玩的女人都是漂亮的，有头有脸的，玩过了还要私藏起来，归自己用。”赵强说着话，把车停在了文化广场，笑道：“要说反映珲水的夜生活，就只有来这里了！” 三人下车，张清扬四周一看，全是歌厅、舞厅、夜总会、按摩房、烤肉店。有些按摩小店的门口沙发上，坐着一排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看到男人就勾手飞吻，好不热闹！ “陈涛这个人，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还有什么特点？”张清扬边走边问，这几天身边一直有干部陪着，周围突然间没有人了，他感觉很轻松。 “特点？我想想……哦，要说特点，那就是为人很阴险，一直被称为‘笑面虎’，一般来说得罪了他都没好果子吃啊。他不是一般的记仇，你五年前得罪了他，也许现在才被他算计！” “这么阴？” 第1248章 默默思量着 “所以被人称为笑面虎，有可能你一句话就把他得罪了！”赵强笑道。 张清扬脑中想着刚才秋红对自己说的话，这件事是该管还是不管呢？如果要管，就必须通过秋红。但这个选择对秋红而言有点难度，她如果这么做了，那么今后就别想在珲水工作。张清扬默默思量着，心想也只能看秋红，如果她放弃了这个打算，自己也就无能为力。 这时候赵强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嗯嗯了几声，然后对张清扬笑道：“陈涛他们毛了！让我安排人找你，说你失踪了！我估计他们现在闹翻天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赶紧安排警力吧，过两个小时以后，再送我回去，就说你找到我了，县里还能记你一功！” 赵强呵呵地笑，拿出电话做出一些场面上的安排。 酒店里，陈涛和万达焦急地站在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的房间里。李瑞杰阴沉着脸，愤怒地骂道：“你们是怎么搞的，那么大的活人说没就没了，你们没安排好警力吗？张部长要是在珲水出了事，你们两个别想干了！” 陈涛有苦难言，小声道：“听赵铃汇报说，张书记没说去哪，就带着警卫出去转转，我们……要慢慢找。” “找到了也别惊动他，让公安局的人跟在后面偷偷保护！他不是要转转嘛，那就让领导好好转转嘛！”李瑞杰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有点怨气。 “是是，我刚才和赵强说了，不能惊动领导。” “秦省长怎么说？”李瑞杰又问道。 “秦省长说不用担心，张部长的警卫很不简单，应该不会出问题的，他已经去休息了。”陈涛回答道。 李瑞杰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你们回去吧，有消息了通知我。” 两人答应一声，退出了房间。万达和陈涛对视一眼，两人摇摇头，没有任何的交流。李瑞杰站在窗前吸烟，心情有点烦燥。珲水政坛的变化这么大，他嘴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还真担心张清扬有些别的想法。万一那个年轻人不满意，没准搞出什么事情啊！ 张清扬是阴沉着脸回到珲水宾馆的，一向温和的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赵强早在回来之前就与万达、陈涛等人打过招呼，众人都恭敬地等在宾馆门口。赵强与彭翔不远不近的跟在张清扬的身后。 陈涛远远的就瞧见张清扬不高兴，一个劲儿向赵强打眼色，想知道张清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赵强看到了陈涛的表情，故弄玄虚地摇摇头，脸色也紧绷着。瞧见赵强老小子这个德行，陈涛心中更虚了。竟然不顾万达在身边，直接越位迎了过来。万达惊讶了一阵，跟在他身后也迎过来，但落后了半步。 陈涛由于心虚，忽略了先后排名，脸上挤出一堆笑，努力表现得很热情，先开口说道：“张部长，您总算回来了！” 张清扬没有伸手，也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向前走，使得陈涛和万达连忙让到一边，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还没睡？我出去散散步，别大惊小怪了！” 陈涛笑道：“张部长，各位领导来到我们珲水，我们当地干部真是寝食难安啊，您突然出去了，我们可不敢睡觉。” 万达愣住了，心说一向阴险的陈涛怎么说出这么糊涂的话来！ 果然，张清扬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停下脚步问道：“陈县长，按你这意思，我们调研组给珲水添麻烦了？我们刚来几天啊你就寝食难安了，我看要是住上十天半个月，你们的工作是不是要瘫痪？要是这么说，你们珲水我可是不敢来喽！” 陈涛的老脸腾地就红了，连连摆手道：“张部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家都很担心您，这大晚上的，万一有个闪失，出现什么问题，那就……” “闪失？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出现什么问题？陈县长，你对珲水的治安情况就这么不自信？” “不不，张部长，我是说……”陈涛没想到张清扬平时那么温和，可是今天晚上的语言会如此犀利，屡屡挑自己的毛病，紧张得汗流浃背。 “张部长，陈县长没别的意思，就是对您关心，没什么事就好，您早点休息。”万达见陈涛的脸面丢得差不多了，才在一旁打了个圆场。不管怎么说，对外两人同是珲水的父母官，需要相互帮衬。 “哼！”张清扬板着脸甩袖而去。 陈涛看向万达，不明就理，轻声道：“这个……” “我们送到门口吧。”万达跟着走进电梯。陈涛也跟上，张清扬在电梯里也没说话，直到上了楼，来到房间门口，万达才说：“老领导，您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 张清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好像不耐烦地挥挥手。彭翔没有说话，直接跟进了房间。陈涛向前探一步，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不料彭翔回手关门，看到他的举动，冷着脸喊道：“干什么！” 陈涛的脸又红了，他在珲水县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委屈，真没想到领导身边的警卫员都敢如此对自己。他悻悻然扭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房间里，张清扬听到彭翔的暴喝，失口微微一笑，回身见门已经关上了，便说道：“小彭，行啊，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彭翔微微一笑，小声道：“我也是跟着你的状态走的……”他说的是实话，见到张清扬有意对陈涛等人板着脸，他也就跟着转变了态度。 张清扬知道那些人应该还在门外，便对彭翔说：“你出去对他们说，我要叫赵铃过来，如果他们问你干什么，你就说我很生气，以后不许赵铃安排人偷偷盯着我！” 彭翔会意，领导这是有意故弄玄虚吓唬陈涛等人，便点头出去了。门外，陈涛等人果然在小声向赵强询问着在哪找到的张清扬，他失踪的这两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强表示不知道，说是在路边偶然发现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让领导不高兴了，他见到张清扬时，他好像就不怎么高兴。 彭翔走过来，对万达说道：“万书记，请安排酒店经理赵铃来一下，领导很不高兴，找她有事。” 万达点点头，掏出电话打给赵铃。陈涛套近乎地问道：“兄弟，你知道领导找赵总干什么吗？” 彭翔表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回头瞧了瞧门口，压低声音说道：“领导对你们刚才安排人找他很不高兴，他想批评赵铃，以后不让她盯着自己的行踪。” 陈涛听后心中一惊，又试探地问道：“兄弟，你们出去之后，到底碰到了什么？” “这个……唉，我说陈县长啊，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事……不好说，呵呵，真不好说啊，我可不想犯错误！” 那边的赵强瞧见彭翔的表现，心中暗乐，脸上却表现得很难受。如果张清扬真在街上碰到了麻烦，他这个政法委书记也难逃其咎。陈涛还想说什么，赵铃已经慌慌张张的过来了，彭翔对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门里，说道：“赵总啊，领导很不高兴，你进去吧。” 赵铃知道这是一出戏，胆怯地点点头，开门进去了，还没等门关严，外面的众人就听到里面张清扬喊道：“赵铃，你是怎么搞的，我出去转转，这有什么好汇报的，搞得鸡飞狗跳。” “张部长，对不起，这件事我办错了。”赵铃声音里透露着委屈，然后门就关上了。 陈涛和万达面面相怯，彭翔说道：“两位，你们还是先请回吧，天色不早了，要是领导知道你们还等在这里，又要发火了。” 两人心想也是，拉着赵强离开。等他们离开之后，彭翔轻轻敲门，闪身进入房间。房间里，张清扬正在与赵铃喝茶，看到他进来，问道：“走了？” “走了，”彭翔回答，又补充道：“心惊胆战地走了！” “呵呵……”赵铃笑了笑，对张清扬撒娇道：“领导，您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我刚才不是吓你，”张清扬摆摆手，“你知道的。” “我知道，”赵铃伸手整理了下碎发。 彭翔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对张清扬指了指门口，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赵铃见到彭翔小心的模样，笑道：“您的警卫真不错，领导，您找我还有别的事情吧？” “你还是那么聪明！”张清扬笑道，指了指茶杯：“有些事问你，先喝茶。” 陈涛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老领导这里，正在向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汇报。听着张清扬归来后的一言一行，李瑞杰一直皱着眉头，然后轻声说了句：“知道了。” 见老领导没有任何的表现，陈涛就说：“李书记，没什么事那我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他把赵铃骂了？”李瑞杰突然问了一句。 “对，很不高兴。” 第1249章 有些失望 “行了，你回去吧。”李瑞杰挥挥手。 陈涛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悻悻然退了出来，然后他恍然间想到今天晚上本应该有约会的，他的“小红”也不知道是否在房里等着。想到这里，陈涛便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来一瞧空无一人，微微有些失望。掏出电话打给秋红。 秋红一直窝在房间里发呆，手机响了好久，她才神经质的拿起来，知道是陈县长，轻轻说了一句：“陈县长，您好！” “小红啊，在干嘛？” “没干嘛，今天演出累了，早早就睡了。”秋红是累，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哦，过来陪我聊聊，喝杯茶怎么样，放松一下嘛！” “这个……太晚了，等下次吧。”秋红拒绝了陈涛的邀请。 “真不过来了？”陈涛的声音有些冷。 “不了，陈县长，您早点休息。” “好啊，很好……”陈涛阴冷地挂上电话。 秋红听着电话里的忙间，苍白地把手机扔在床上，蒙头痛哭。哭了一阵，秋红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朝鲜族好姐妹李春姬。一年以前，李春姬正是被陈涛以同样的借口骗进房间强奸了，后来又多次叫她过去相陪。李春姬的名声已经被陈涛搞坏了，又不敢不听他的，只能迎合着他。想到李春姬，秋红的心头一亮，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就听她说：“春姬，我有事和你商量，马上就过去找你。” “陈县长的确有作风问题，据我所知，有好几个女孩子被他搞过了。”赵铃看向张清扬说道。 “这事，延春官场都知道？” “是啊，差不多是公开的秘密吧，我估计他这人变态，有时候出差，听说身边没有女人，就找小姐！” “恶心！”张清扬气得拍了下大腿，“那他怎么会相安无数？” “前两年也有人告他，但是查无实据，现在上面就压了下来，再告就没有人理了。”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间问道：“你认识秋红吗？” “秋红，我当然认识。那可是当地的大明星呢，延春有节目都请她去唱歌！”赵铃不知道张清扬什么用意，一脸的疑问。 “听说陈涛对她有意思？” “呵呵，这样的女人，男人恐怕都有点想法吧？”赵铃痴痴笑着。 张清扬也笑了，晚上跳舞时，搂着那个女人，自己不也是有点冲动吗？ 赵铃苦笑道：“如果不是有你这棵大树，也许我也成为了他床上的女人！” “还有这事！他对你……可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哎，你离开以后，不是委托孙书记对我照顾一些嘛，孙书记离开延春后也没有忘记，有不少人都以为我和孙书记有什么关系呢！有一次我陪陈涛喝酒，我被他灌多了，让他拉进了房间。老娘的裤子都让他给脱了，当时就剩下一条小裤衩，他捧着我这（指了指的胸部）说喜欢我很久了，我当时知道没有力气反抗，就让他占了些便宜，不过……正当他想办事时，我就问他……孙书记知道了怎么办？”说到这里，赵铃眼圈一红，回忆起此事一肚子心酸，擦干眼泪接着说道：“他一听就傻了，还以为我想借着他的力离开孙书记，二话不说，提上裤子就跑。他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了！” “呵呵，你啊……还真是聪明啊！”张清扬苦笑着摇头，看见赵铃哭了，拍了拍她的手说：“这些年你也受苦了，一个女人经商，不容易啊！” 赵铃擦了擦眼泪，长叹一声：“我这还算好的呢，要不是没有你和我姐，不知道我被这帮畜生玩过多少回了！” “基层官员啊……问题太多了！”张清扬不知不觉地抽出一支香烟。 赵铃探着身体为他点燃，问道：“领导，您是不是想对他下手？”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是想动他，可是没那么容易啊，不合规矩，这里边的道道你是不会明白的。”说着话，看了眼手表，说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赵铃起身笑道：“您是怕和我传出什么来吧？” “呵呵，十年前我怕，但是现在我还真不怕了！”张清扬说着拥抱了她一下，拍着她后背说道：“珲水多亏还有你们这些老人，才让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要不然我回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赵铃大受感动，抱紧他笑道：“我还真想你能在这里大发官威呢！” 张清扬没有接话，把她送出了房间。赵铃走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睡，想着这几天在珲水的所见所闻，他也是一阵无奈。他不禁想到那个女人，今天晚上，她会是怎样的选择，是否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或者良心呢？张清扬摇摇头，混混沌沌地上床睡觉了。 珲水县的农业改革正在如火如荼的进展中，农业公司已经正式成立，由一位副县长牵头搞起。张清扬和调研组的专家们走访了几个乡镇，又和农民们搞了个座谈会，亲切地交流在一起。总的来说，珲水县农民自从看了江洲炮台乡的宣传片之后，对农业改革有了新的认识，基本上赞成的居多。更何况能参加座谈会的村民都是当地政府精挑细选，又怎么会挑农业改革的毛病？ 对于这些事，张清扬也清楚，其实他来到珲水调研，并不是真的为了调研，最主要的是要给金淑贞打气，却没想到她在这个结骨眼上受伤。张清扬在走访过程当中，说话不多，基本并没有讲话。虽然万达、陈涛一个劲儿请张清扬作指视，但张清扬任何指示都没有，只是让下面的相关干部、专家对当地的情况提出了一些针对性较强的疑问和建议。 只是到了温泉镇的时候，张清扬听着镇政府的汇报，拿着温泉镇的汇报文件，指着参与农业改革的土地总量数字笑道：“我记得温泉镇可是农业大镇啊，总耕地有8700多公顷，为何参与农业改革的只有七千公顷？” 张清扬随口一问，便把温泉镇党委书记问住了，他一时间紧张得冷汗直流。县长陈涛在旁边解释道：“张书记，说来也挺无奈的，您也知道温泉镇是山区，虽然土地面积很大，但是有不少都是私人的宅基地，每家的小院就有一两亩地，我们这次农业改革，回收的土地是真正的耕地，至于农民自家的院子还归个人所有，要不然担心农民有反对意见。上面统计的总耕地面积把他们的宅基地也算在内了，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你们做得很对，老百姓自己家的院子，当然不方便归集体所有，呵呵……”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陈涛看了温泉镇党委书记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众人走出会议室，张清扬对万达说道：“淑贞省长为了农业改革可是操碎了心啊，说句不该说的话，她要不是牵挂着珲水，如果不来调研，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你们珲水的干部一定要把这项改革搞好，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万达点点头，说道：“张部长，我要向您检讨，之前我们的干部对这项改革认识不够，包括我自己，要不是此次带领大家去江洲学习，我们心中还真没底啊！正是我们的忽视才导致之前农民的不理解。您放心，我们领导干部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一定努力把这项改革搞起来，像江洲看齐！” 张清扬复杂地看了万达一眼，说：“我可记住你的话了，珲水的改革是内务院首长牵头的，你们如果搞不好，丢的不是珲水的脸，而是整个双林省的脸啊，到时候别说是你们，就是双林省都会因你们而受牵连！” 万达和陈涛唯唯诺诺，没想到张清扬突然说起了硬话。张清扬没理他们，又扭头对秦朝勇说：“秦省长，昨天晚上，郭副总还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珲水的调研情况。这里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心啊，我拜托你一定把这项工作抓起来。” 秦朝勇点点头，说道：“有张部长在，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万达和陈涛听着张清扬的谈吐，感觉云里雾里，人家张开闭口就是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到了相互通电话的地步，再想想自己，只有自惭形秽的份了。 结束调研，张清扬一行人早早回到酒店，按照计划，后天他们就回京城。张清扬呆在房间里同万达说话，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对于自己人，他就客气多了。 两人刚谈完工作，金淑贞就打来了电话，万达懂事地告辞，张清扬站到窗边接听了电话。 “大姐，怎么样，好点了吧？”张清扬关心地问道。金淑贞已经转院，在京城疗养，听说恢复得不错。 “还可以吧，还是半个废人，捡回了半条命，呵呵……”金淑贞笑了笑，心态同过去相比好了不少。 “好好休养，把剩下的半条命也捡回来！”张清扬笑道。 第1250章 阻力不小 “担愿吧，”金淑贞微微一笑，“清扬，我听说省长的职位似乎有些变动。” “什么意思？”张清扬这些天只注意着珲水的事，没关心双林省省长的空缺，在他看来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好像有点麻烦，我听说齐越华的阻力不小，而且他自己好像也不太愿意过来。” “什么，他自己都不想过来？”张清扬愣住了，这是从副部到正部的转变，齐越华怎么会反对。 金淑贞解释道：“其实齐越华是有道理的，现在吴和平去了浙东，浙东的势力对我们有利，他未来的上升之路也很方便，如果等两年可以在浙东一步到位，又何必到双林省多等几年？”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张清扬明白了，刘系内部早就有不少人把齐越华当成了是解东方的后补。只要解东方下届进中央，那么齐越华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直接成为省委书记，这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个诱惑。而双林省的局面就不同了，齐越华来双林那是两眼一抹黑，虽说提前转成了正部级，但要处处受马中华的压制，没准还要等几年才能成为双林省的一把手。甚至如果他在这边运气不好，这辈子就窝在双林省省长的位子上都说不定。时间不等人，如果下届过去了，马中华还占着位子不走，那么齐越华就要空等五年，甚至更多的年头！与其这样，还真不如乖乖在浙东苦心经营，现在又去了一个吴和平，刘系势力在浙东大增，他未来直接入主浙东省委一号阻力就小了很多。张清扬当初想到齐越华时，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 金淑贞知道张清扬的思考，接着说道：“另外，他过去在部委与马中华关系不好，他们闹得动静很大，惊动了中央首长，因此对于这个人选，反对的人太多了。就是他自己同意，阻力也很大！” 张清扬点头道：“其它几股势力也应该反对，他们都不愿我们再回双林省啊！”他心中一寒，渐渐明白双林省的未来对于刘系来讲有些凶险，那么珲水的农业改革前景也就不妙了。 还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啊！”金淑贞的语气突然加重，“清扬，马中华最近一直在京里活动……” “他活动……他替谁活动？” “还能有谁，当然是邓志飞！我到双林省之前，邓志飞就想着省长的位子，他之所以处处为难我，也正是因为我抢了他的位子！” “呵呵，邓志飞？”张清扬冷笑了，轻蔑地说道：“这个人没什么好担心的，邓志飞根本就是个不懂经济的废材，要不是早年跟在某位首长身边，他现在的位子……搞搞党务还凑合，要是搞政府那一摊子就不行了。” 心高气傲的双林省委副书记邓志飞如果知道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张清扬对他是这个评价，估计会气得吐血。 “呵呵……”金淑贞笑道：“你说得也对，其实马中华对这个人很了解，对他的任用是选择性的，这次……我真不明白怎么会帮他活动！”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道：“其实也很好理解，你想想看，我相信你住院以后，邓志飞早就心动了，一定是他求马中华的。而马中华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这表明什么？” 金淑贞经张清扬这么一点拨，恍然大悟，说：“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马中华知道不行，表面上还这么卖力帮他活动，一但失败，那么邓志飞只会更加痛恨刘……我们，却对他马中华俯首帖耳，更加唯命是从？这是马中华的收买人心之计？” “如果马中华不这么干，邓志飞肯定对他有看法，所以这事不难理解。另外，最终如果还是我们的人出任省长一职，那么马中华就提前打好了埋伏，他应该很乐于邓志飞替他冲锋陷阵吧？”张清扬轻声笑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金淑贞隐隐有些担忧，“如果齐越华上来的阻力太大，刘部长是不可能坚持让他过来的。” 张清扬明白金淑贞的话有些道理，虽然老爸是中组部的部长，但是如果一项任命没有得到部里大多数人的赞同，以及中央几位首长的同意，他自然不会坚持这个任命。张清扬心中也担忧，但故作轻松地笑道：“老大姐，你现在就别操心这事了，我家老头还没给我打电话商量此事，那就说明变动很大，你啊……就把身体养好就行了，我心里有数！” “呵呵，说的也是，只要你心中有数，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真希望……算了，不说了……”金淑贞摇头笑了，“护士来查房了，我挂了。” 张清扬捏着电话一愣，心说金淑贞对自己向来知无不言，这次怎么话说一半呢。他苦笑着摇头，坐下来吸着烟，脑海中徘徊着刚得知的消息，脸上布满了疑云。他拿起电话想打给齐越华，要和他聊聊。张清扬相信，如果是自己劝他，齐越华肯定会同意来双林省任职。不过，张清扬按了几个号码，又心情烦躁地关上了手机。他忽然想到，无论如何自己不能打这个电话，这样一来会让父亲和齐越华都很为难。齐越华和父亲都没有联系自己，那就说明这件事最终没有确定。另外，齐越华上来的阻力如此大，既使他自己同意了，又能怎么样？刘系不会铤而走险。刘远山现在的位子很敏感，需要的是中庸之道，要紧跟中央首长的步调。 张清扬如此看重双林省的省长之位，到不是全部从刘系的政治角度出发，最主要的他担心自己的农业改革之路。如果新上来的省长是刘系的反对派，与马中华也不是一派，那么他们双方的斗争就很有可能葬送了农业改革。张清扬最心痛的便是，担心自己的心血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那对他个人和整个国家而言都是重大的损失。想到这里，张清扬的心情更加烦燥，他不禁在想，如果齐越华不能过来，那么是否应该让丁盛过来呢？从丁盛的资历而言，虽然稍微浅一些，但要说出任双林省的省长，能够得到大多数人支持的话，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张清扬又想掏出电话打给父亲，和他商量商量。可是想了很久，张清扬再次把电话放下了，他突然想到出了如此大的变动，为何父亲没有联系自己？按照常理推断，父亲早和自己通消息了，这次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张清扬手里转动着手机，终于没有拨打过去。 手机却在此时突然响起来，张清扬拿起来一瞧，眼中一亮，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含笑接听了电话：“明亮，有消息了？” “清扬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柳明亮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珲水宾馆楼下。” “那你马上来我房间，呃……不，你等我电话，不要来我房间了。”张清扬突然想到，暂时不能暴露柳明亮和自己的关系，否则将对他产生不利影响。 “好的，我就躲在下面。”柳明亮也知道他替自己着想。 张清扬又把电话打给了赵铃，问道：“赵铃，我想见一个人，不想被别人知道，你有没有好地方？” “这个……要不去我家？”赵铃笑道，“那里肯定没有人知道。现在是晚上，你出去散散步，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那好，你把地点告诉小彭，你先回家，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我先安排那小子去找你，他叫柳明亮，县政府办公室的职员。” “行，你放心吧。”赵铃很激动地说道，自己能帮上张清扬的忙，这让她很兴奋。 过了一会儿，彭翔敲门进来，说：“领导，赵总把地址发给我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再出发。过来，陪我下盘棋。” “好啊！”彭翔平时就喜欢下棋，马上回房间拿来了棋盘、棋子。 两人坐在茶几边对弈，张清扬边走棋边问道：“小彭，你怎么看陈涛这个人？” 彭翔讨论道：“不喜欢，瞧那双小眼睛整天乱转，一看就是在算计人，满肚子坏水，不像个好东西！” “哈哈……”彭翔的话把张清扬逗得大笑，他又问道：“万达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您的老下属，但是这个人也很油滑，我也不太喜欢。当然，他和陈涛相比好多了。” 张清扬无奈地点头：“万达这个人，的确喜欢钻营，我当年就看出来了，不过珲水还真离不开他，现在是农业改革的非常时期，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彭翔抬起头，很认真地问道：“领导，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 “用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往往都是看上他的某一项优点。你想想看，万达能在珲水这样的政治环境中不倒下，也确实难能可贵了！” 彭翔点点头，笑道：“您又给我上了一课！” 第1251章 刺猬法则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一个说法叫刺猬法则，你听说过没有？”张清扬捏着棋子笑道。 彭翔摇头：“您讲讲。” 张清扬缓缓落子，说道：“两只困倦的刺猬，由于寒冷而拥在一起。可因为各自身上都长着刺，于是它们离开了一段距离，但又冷得受不了，于是凑到一起。几经折腾，两只刺猬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既能互相获得对方的温暖而又不至于被扎。这个刺猬法则，其实很适合于官场啊，只要双方在一起有利可图，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就少不了这种相互制约、彼此算计的合作。” 彭翔缓缓点头，低头一瞧，自己已经被“将军”了！ “走吧，我们出发！”张清扬把棋子一扔，站起身笑道。跟在张清扬身后，彭翔感觉此生能跟在领导身边，真是一件荣幸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保护着首长，直到他退休也陪在身边。 赵铃的家显然不止一处，张清扬来到这一处是个很普通的小区，从外面看不出多么豪华，但内部别有洞天。这是一个跃式结构的两层住宅，主人把两层楼相互打通成了一间大套房。 张清扬进来时，柳明亮正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喝茶，赵铃则在厨房里忙活，好不如容易把张清扬约了出来，晚上自然不可能回酒店用餐，她要展示下自己的厨艺。 “明亮，你到了！”张清扬伸出手来。 “清扬哥。”柳明亮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 赵铃听到说话声，探头笑道：“领导，我不管你们了，有茶自己泡，我准备晚饭呢。” “忙你的吧，”张清扬到很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彭翔替张清扬泡了茶，然后像空气一样，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边，观察着楼下的行人。 “清扬哥，通过这几天在基层农民家的暗访，在赵书记的帮助下，我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材料。”柳明亮说着话，从包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这是现场的记录，完全是手写的，上面还有农民的签字和手印。 张清扬没有说话，拿在手里翻看着，柳明亮在一旁解释道：“时间紧急，也没有来得及整理，你看如果有用，我回去打印出来。” “不，这最原始的东西才最有说服力！”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笔记，认真地看起来。柳明亮也不多说话，耐心地等待着。 张清扬翻看了几页，眉头紧皱，看得出来柳明亮和赵强用了心，虽然是现场记录的暗访笔记，但也有模有样。张清扬相信，这东西一但交到双林省委，那么就是一起严重案件。 在柳明亮汇总的文件中，原封不动的是村民的话。就拿温泉镇而言，他们参与农业改革的土地果然有问题。温泉镇总耕地面积有8700多公顷，参与农业改革的只有七千公顷。按照陈涛的解释，其余土地是村民的自留地，私家宅基地，所以没有算在内。但是通过柳明亮的调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温泉镇地广人稀没错，宅基地很大也没错，但总耕地面积8700多公顷的计算并没有包括村民的自留宅基地。这就表明有一千多公顷耕地没有被集体收回参与改革，从农民的解释来看，这是政府行为，不但温泉镇领导知情，就连陈涛也知情！ 根据柳明亮走访得知，温泉镇四个靠近珲水老县城的城郊平原村的村民和土地完全没有参与农业改革，但却得到了相应的补助。按照镇里的说法，这些土地暂时还归村民所有，过两年随着老城区的扩建，这一千多公顷的耕地就会被征用开发，建设生态小区，使农民都能住上新房。在这种情况下，村民也就默认了镇里的意见，反正大家也没有多想，寻思着还能种几年地，然后能就住上楼房，另外可以得到一笔拆迁费用，何乐而不为。但是这其中却隐藏着一笔巨大的国有土资流失案。村民们并不知道，这一千多公倾土地在农业改革示范区成立后，已经等于凭空蒸发了，将来如果政府搞房产开发，与开房商完全可以不通过农民，直接进行内部交易，这样一来，损失的不但是村民，更是国家！现在这一千多公顷土地，账面已经没有了，他只归珲水县政府所有，或者直接可以认定，这一千多公顷的土地直接归珲水县政府的某几个人所有！ 而当地村民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们正在做着春秋美梦，觉得如果等到以后土地征用，还可以得到一笔赔偿。但实际上，这大片的土地已经从账面上消失了，是不存在的，更不是这些村民所有的！表面上，他们都签署了土地出让协议，同意把自家土地参与农业改革，可实际上这片土地没有算入农业示范区，今后也不再属于村民。政府之所以同意这四个村的村民可以先拥有几年耕地，那是担心这一千多公顷的土地突然闲置下来成为荒地，被上面调查发现，才留给私人继续使用，等到开发。之后，政府直接可以把地私人卖掉，谁也不需要通过，只要相应的给村民一些补偿，算是封口费也就可以了。村民们不懂这些，给个几十万就能满意了。在这笔买卖中，他们只得到了一小部分，国家更是没有得到一分钱！有可能这笔钱只接流入了私人腰包。 张清扬看到最后不忍再看，他真替农民感觉可怜，如果不是自己发现，那么几年以后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不但农业示范区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就连政府也不会承认！这起土地作假案，温泉镇最为严重，其它几个乡镇也有类似情况，只不过由于地理原因，被蒸发的土地较少，也就几百公倾而已。 “胆子太大了！”张清扬拍着大腿脱口而出，他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城干部，竟然敢通过这种方式，私吞国家几千公顷的耕地，如果以土地价值来衡量，陈涛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枪毙的。 “明亮，你能保证这些都是事实吗？” “嗯，我找的这些农民都是村里的明白人，他们也感觉这么做不靠谱，可又不敢出面反对，当我下去调查时，就把这些事对我说了，你看他们都签字按手印了！” “他们现在也在农业公司挂个了名，是吧？” “对，只是挂名，这算是当地政府的掩耳盗铃吧。如是上面查起来，他们是参与了农业改革的，土地减少的事就算在宅基地里了，如果农民知道了真相，肯定还要闹事！”柳明亮长叹一声道：“他们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这么多的土地，竟然凭空消失了！” 张清扬赞许地看了眼柳明亮，说道：“所以说，这件事既使要查，也不能让农民闹起来，眼下的办法就是暗中查案，然后让农民真正参与农业改革，他们的土地全部归集体所有，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嗯，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不知不觉中，柳明亮开始替这些农民担忧了。 “明亮，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呵呵，副科。”柳明亮不好意思地笑了，同张清扬相比，自己这个副科实在没脸说出口。 “你能凭自己的实力混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张清扬看了眼窗外，“我相信你姐的在天之灵会安息的！” 柳明亮感动地点点头，能听到张清扬的夸奖，这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奖励。 张清扬想到柳叶，内心一阵伤感，脑中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酷似她的少女李钰彤。张清扬摇摇头，悲伤地拿着手中的笔记，说道：“看来不动刀子是不行了，我敢说当凭陈涛的胆子……他是不敢这么干的，延春方面肯定也有人参与进来！” “对了，村民还说，早在几个月前，就有大领导和商人来到那四个村调研视察，我估计应该过去看地去了，更有可能那片地他们早卖出去了！” “嗯，你的分析有道理，”张清扬想不到柳明亮如此聪明，他接着问道：“你暗访的内容，赵强看了没有？” “他看了，还说只要交给你，你就有办法治理这群混蛋！”柳明亮笑道。 厨房里飘出一阵香气，张清扬不由得腹内蠕动，望向了厨房的方向。柳明亮起身道：“哥，我回家去了，您吃晚饭吧。” “留下一块吃吧？” 柳明亮摇摇头，红脸道：“小艳让我回家陪她，她自己和孩子……没什么意思。”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你就回去吧，”说着想从怀里掏钱，却身无分文，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没有金钱的概念了。他看向彭翔，喊道：“小彭，带钱了吧？” 彭翔基本上就是张清扬的购物卡，银行卡和现金每天都不离左右，听到领导叫自己，拿出包问道：“多少？” 张清扬想了想，就说道：“两千有吧？” “有，”彭翔数好钱交到张清扬手里。 张清扬直接按到柳明亮手中说：“别说两千，就是两百万，我也能给你，可是那就不对了。这是给孩子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买些衣服玩具，好吧？” 第1252章 朋友聚餐 柳明亮了解张清扬的性格，也就不推辞，说道：“下次有机会，我把孩子抱来给您看看。” “嗯，你走吧。”张清扬笑了笑。 彭翔替张清扬把柳明亮送出门外。见客人走了，赵铃端着菜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让小柳留下吃饭？” “算了，他要回家陪老婆孩子，还是我来享受一下赵总的手艺吧！” “做得匆忙，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几样下酒菜，我陪您少喝点？”赵铃一边解围裙，一边笑道。 “嗯，我们三个就少喝点，朋友聚餐，别把我当成领导了！”张清扬招呼着彭翔说道。 赵铃刚才在厨房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就问道：“您真想动刀子了？” 张清扬苦笑道：“现在的情况，是我逼不得已啊，这么大的事情必须管管了，几千公顷的良田从珲水的土地中蒸发，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啊！” “不谈这些了，我们喝酒。”赵铃替张清扬倒了一杯，笑道：“若干年之后，如果有人知道我陪你私自喝过酒，那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 “你啊……还是那么会说话！”张清扬笑了笑，环视四周，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怎么，你还没结婚？” “不想结了，”赵铃认真地摇摇头：“以我现在的身份，想找个真爱的男人，几乎不太可能。” “可是一个人，不是很孤单吗？” “女人不结婚，不一定就代表着一个人吧？”赵铃俏皮地笑了，脸有些红。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自然不会甘涉她的私生活，只是点头道：“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 “和你开个玩笑，您还真把我当成是包养小白脸的富婆了？”赵铃大笑不止，美胸颤悠着不停，高耸的雪峰白得耀眼，她说：“其实自从十多年前我姐出了那些事之后，我对男人就没什么好感，当时就下决心这辈子不嫁人了！” “喝酒，喝酒，不聊这些了。”张清扬可不想和赵铃继续谈论私人话题，他脑中还在徘徊着珲水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我说老赵啊，算我求你行不行，这是关乎我们珲水班子存亡的大事，你一定要帮帮我！”陈涛拉着赵强的手摩挲着，一个劲儿套近乎。这是他在珲水宾馆的固定房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不管住不住，这间房都属于他。 赵强打着哈欠，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好几天没睡觉了，他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道：“陈县长，您这不是为难我嘛，你也知道我和他是老同学，这事我可干不出来！另外他身边的警卫是什么能力您还不清楚？我要是偷偷安排警员跟着，肯定会被发现的！再者说，盯着张部长的行踪关乎咱们珲水班子存亡什么事情啊？” 陈涛的手这次又落后了赵强的肩上，亲热地说道：“老赵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也不想想，张部长这几天总是微服私访，这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我们又不知道他都去干了些什么，万一搞出点什么事情来，这对我们大家都不好啊！我让你按排人其实就是保护他。他如果真发现了，以你们的关系，他能怪罪你？” “唉，陈县长，这种事……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赵强连连叹息，他皱着眉头演戏：“老同学怎么了，张部长铁面无私，他可是不管这个！” 赵强心中冷笑，你陈涛今天用得着我了，才对我低三下四，过去你何时瞧得起我了？我今天不好好玩玩你，我就不是赵强！ 陈涛似乎也明白赵强的心思，只好苦着脸继续说道：“老赵，算老哥求你，怎么样？你这事帮了我，今后有你的好处！” “老陈，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可是政府的一把手啊，你有啥指示，按理来讲我都要支持，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不想执行，真的是执行起来有难度啊！你就说找人跟踪吧，这需要人力物力吧？没车没人怎么行？警员到是可以分出两个，可是我们局里资金紧张，已经好几年没有采购警车了。现在的车都分给110了，哪还有专车分出来用？我上次要钱买车，您说财政局到现在都没批准！” 陈涛心里恨得直骂娘，真没想到赵强这小子狮子大张口，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要钱！其实不是财政局没批准，而是他陈涛没批！审请表一直在他那压着呢，他当初有意压压赵强的风头，想让他在工作上配合一下自己，没想到现在就出了这事！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陈涛咬咬牙，陪着笑道：“老赵，这事好说，好说啊，不就是要买车嘛，我明天就给你签字，让财政局的王胖子特事特批，马上把钱给你转过去！” “我说陈县长，您还是给王胖子打个电话吧，那小子根本就不给我面子！” 陈涛这个气啊，但也没办法，当着赵强的面就给财政局的王局长挂了电话，让他明天马上把买车的钱转给赵强。安排好一切之后，陈涛担心事情有变，接着说道：“老赵，明天调研组的同志自由活动，要在我们珲水旅游，那你明天就开始行动，我从政府办给你派出去一辆车，这总行了吧？” 赵强险些笑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涛的这个狼狈样，点头道：“陈县长都这么说了，我赵强不敢不从啊，那我就安排一下吧，不过这事可不好说啊，万一被他的警卫发现，跟丢了怎么办？” 陈涛一听，完全笑不出来了，皱着眉头道：“尽量吧。” 赵强嘿嘿一笑，悠闲地走开了，然后有意想吓一吓陈涛，又扭回身神秘地说道：“老陈，你说张部长是不是已经在珲水发现了什么？” “什么？发现了什么？”陈涛险些跳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我吧……也就是怀疑，感觉上……” “我说老赵啊，你他娘的就不能痛快点！”瞧见赵强还在卖关子，陈涛终于骂娘了。 赵强扑哧一笑，想了想，说道：“我也是怀疑，他那天晚上出去一定发现了什么事，这不今天没在宾馆吃晚饭，又出去了，你说他会不会在调查什么事呢？” 陈涛的脸有些白，颤抖的声音问道：“如果真发现了什么，你感觉他是在调查什么？” 赵强摇摇头，略显无奈地说道：“难说啊，领导的心思不好猜，不好猜，呵呵……老陈，你也不用担心，总的来说他对我们珲水还是很满意的。那天我送他回来的路上，他就对我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你快说啊！”陈涛狠狠地抓着赵强的手臂。 赵强心中冷笑，心说老王八蛋，我今天吓死你！他说道：“我想想啊，好像张部长的原话是……哦，我想起来了！他说‘珲水的发展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陈涛这个人一看就挺聪明’！” “就……就说了这个？”陈涛满脸的不可信，渐渐也有点怀疑，赵强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赵强点点头，然后说道：“你说他这句话是不是别有深意呢？” 陈涛一愣，又认真地思考起来，皱着眉头，忽然想到珲水不少人都称自己“老奸巨猾”，难道说张部长评论自己是小聪明？ “陈县长，您慢慢想，我可走了。”赵强微笑着推开房门离开了。来到外面，赵强忍不住就想笑，回想着陈涛的丑恶嘴脸，他兴奋得想对着墙壁打几拳。 赵强准备回家，坐电梯刚来到大堂，正好瞧见张清扬微微带着酒气迎面走来。张清扬眼快，对赵强笑道：“强子，干嘛呢这是？” “呵呵，没干什么，刚才和陈县长商量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赵强挤眉弄眼地说道。 “别走了，上来和我聊聊。”张清扬指着电梯说道。 赵强会意，又跟着进了电梯。走进张清扬的房间之后，赵强笑道：“你失踪了这么久，陈县长担心坏了，我给他打个电话汇报一声？” 张清扬点头表示可以，他知道赵强这么做的用意。赵强接通电话，笑道：“陈县长，我在张部长房里，他刚回来，对……嗯，没什么事。” 陈涛挂上电话，冷汗直流，心想张清扬出去这么久，到底干了什么事呢？陈涛在房里坐卧不安，打算去找老领导李瑞杰汇报思想，希望他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喝了？”赵强含笑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一边摊开茶几上的棋局，一边回答道：“我见到柳明亮了，来……杀一盘。” “很吃惊吧？”赵强长叹一声。 “人神共愤啊，陈涛的胆子不小！”张清扬上来就吃掉了赵强的一子，拍着木质棋子“啪啪”响，好像发泄中心中的郁闷。 “呵呵，您可轻点，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去买棋子！” 张清扬没说话，眼睛盯着棋局。 赵强接着说道：“陈涛让我安排人明天偷偷跟着你，想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同意了？”张清扬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干嘛不同意啊，趁机宰了他几辆警车，呵呵……”赵强得意地笑着。 第1253章 不能出乱子 “好一个奸商，你小子利用我和他做买卖啊！”张清扬大笑，“只不过筹码太少了些吧？我就值几辆警车？” 赵强笑了笑，问道：“耕地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现在的珲水风雨飘摇，不能出乱子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强沉思了一会儿，也没有多问，笑道：“行了，不提这些，我们下棋，放松心情，我知道你这几天累了！”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张清扬和赵强同时一愣，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到底会是谁呢？ 原本像个空气人一样的彭翔正坐在一边看棋，听到敲门声，早就冲了过去，机警地把门拉开一条缝，小声问道：“你找谁？” “我……我找……领导，我……我要举报。”门外传来一个微弱的女人声音，呼吸很急促，明显很紧张。 张清扬听到声音皱了下眉头，像门口望去，由于门没有完全打开，看不到女人的脸，不过他似乎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领导已经休息了，要举报就要走正规渠道，好吧？”彭翔耐心地劝解着，这是大领导惯用的对待上访者的方式。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我们要说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我们……” “这位小姐，我劝你……”彭翔突然发现，门外的这张脸有些熟悉，就在发愣的功夫，就听张清扬说道：“小彭，让她进来。”张清扬已经听出来到底是谁了。 彭翔小心地把门打开，他这才发现，门外是两个女人。两个女人紧张地走进来，四处打量着，一看就很警惕。张清扬看了眼站在前面的女人，微笑着站起来，说道：“你还是来找我了！” 高挑身材的女人点点头，拉着女同伴，柔声道：“我们有些事情想向您反映。” “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高挑身材的女人回答。 “我也想好了！”旁边肌肤雪白，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朝鲜族美女说道。 “好吧，你们随我坐这边。”张清扬引领两个女人坐到了一边，又对彭翔说道：“你陪强子下棋吧。” 彭翔依言坐在了赵强对面，赵强对他点点头，两人重新开了一局，似乎根本没有去听张清扬和那两个女人在说什么。 陈涛面色苍白地坐在李瑞杰面前，原封不动地汇报着张清扬今天傍晚又离开酒店的事情，同时，还汇报了赵强的分析。他忧心忡忡地说道：“老领导，赵强这个人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我感觉他似乎是在暗示我什么，虽然他们是老同学，但他必竟是珲水班子的一员，他应该也不希望我们出事。” 李瑞杰面色不善，皱着眉头，右手掌仿佛很有灵性地拍击着桌面，时轻时柔，时快时慢，好像有着某种韵律。 陈涛见老领导不说话，继续说道：“老领导，您说他会不会动我们珲水班子？他以前那批人都被您打散了，他对我们……” “陈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李瑞杰终于开口了，满口的怒气：“什么叫被我打散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陈涛啊陈涛，你白跟在我身边三年了，怎么一点也不长进！我对珲水班子的调动，那是出于延春的大方向考虑，那是通过了组织程序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还有没有点觉悟！” 陈涛脸色通红，他看出老领导是真的生气了。他也知道话有些过分，其实是有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让李瑞杰明白，张清扬如果想对珲水班子动手脚，那肯定就不单单是为了对付他陈涛！他这么说，就是想把李瑞杰拉进来，明明白白暗示他张清扬有可能对延春的领导班子也不满意。李瑞杰看出了陈涛的小聪明，才如此生气。 “陈涛啊，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见陈涛垂着头不说话，李瑞杰的语气缓和了一下，“以后说话做事要动动脑子，我们是干部，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啊！我李瑞杰好歹也是双林省委常委，我做事不能只为了自己啊！” “老领导，话是这么说，可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希望您帮帮我……” “我怎么帮你？现在不是还没出事嘛！张部长这次来是调研农业示范区的工作，是以内务院工作小组总联络员的身份来的，他现在不是监察部的部长，更不是中央巡视组的组长，你明白吗？” “我明白，”陈涛低下头：“可是他总这么玩失踪，您说如果不是调查什么事情，那又能干什么呢？” “这个……你有没有问题？”李瑞杰突然话锋一转。 “我……老领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哼哼……”李瑞杰发出一阵冷笑：“陈涛啊，你当初来珲水，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我……”陈涛满脸惊恐，他知道领导对自己的作法不满意，硬着头皮回答道：“您送我四个字，如履薄冰。” “亏你还记得，可你自己说说，到珲水这几年干了些什么事？我桌上的告状信压了一堆，要不是念在昔日之情，你早就完蛋了！” “我知道，我得罪了一些人，如果没有您的支持，我就没有今天。老领导，如果现在出了事，您还要拉我一把啊！” “我和你说多少次了，现在的双林省连省长都没确定，不能出大事，他张清扬比你我还明白，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真的没事？” “他不是来抓反腐的，你小子别忘了，双林的天下姓马，不是姓张！有马书记在，又能出什么事？” “马书记？马书记他……”陈涛恍然大悟，老领导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张清扬真要在珲水搞事，马书记会反对？想想马中华到珲水后的一系列强硬手段，纷纷排挤之前的刘系干部，陈涛又恢复些自信了。 “还有件事，他去温泉镇时，问了加入农业示范区耕地总量的事情。” “哦……”李瑞杰眉头挑了挑，问道：“他发现问题了？” “没……没有，就是有点不太明白，我解释清楚了。” “嗯，解释清楚就好啊，”李瑞杰点点头。 陈涛再没有其它的话说了，起身告辞。陈涛走了以后，李瑞杰并没有马上休息，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算太晚，他想给省委书记马中华打个电话，汇报内务院工作组在珲水的情况。电话很快就打了过去，结果是秘书接听的，说首长正在京城请老同学吃饭。李瑞杰就没有多说什么，他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因为省长空缺，双林省不少干部都在活动。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在瞄着省长的位子，他们看重的是，如果省长位子是从现在的班子内产生，那么一动而牵全身，将会有很多位子跟着动，这对官场中人而言，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第二天风和日丽，一大早上，空气清新，张清扬没偷偷带着彭翔从酒店里摸出来，在路上买了好大一束玫瑰花。按照张清扬的指引，彭翔延着郊区的公路，缓缓向在延春当地很有名气的“私家玫瑰园”开去，很快就来到了近前，漫山遍野的刺玫，此时刚刚结成花骨朵，这里正是柳叶的墓园。远远的，就看见一辆现代车停在墓园边上，看来柳明亮早到了。昨天晚上张清扬通知的柳明亮，说自己今天来看柳叶，他说也带着老婆孩子过来。 “哥，您过来了！”柳明亮牵着老婆孩子的手过来打招呼，张清扬对他的爱人点点头，把孩子抱在怀里。 “叔叔好！”孩子轻轻叫了一声，捧着张清扬的脸吻了一下。 张清扬微微一笑，也吻了下孩子粉嫩的小脸，说道：“宝贝真乖。” 柳明亮又把孩子接回来，张清扬手捧鲜花摆在柳叶的墓前，认认真真地三鞠躬。旁边不远处，也有不少手拉手的情侣，这个玫瑰园很有名气，总会迎来那些热恋和新婚的情侣，他们要在这里许下千万年不变心的诺言。 望着漫山遍野的玫瑰树，张清扬心中一片温暖。他细心地用手清理着墓碑前的杂草，轻声道：“小叶子，我又来看你了！我们大家都来陪你了。和你说件事，我碰到一位空姐，和你长得真相，我差点就把她当成你了，呵呵……我是不是好傻？” 身后的几个人听到这话，眼睛一酸，险些落泪。 张清扬一个人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也不理旁人，等他说够了才爬起，对着墓碑说道：“小叶子，我下次再来陪你吧，这几天很忙，不能久留。” “哥，我姐明白的，只要你心中还有她，她就会高兴。”柳明亮喃喃地说道。 “是啊，我心中一直都有她！”张清扬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缓缓向山下走去。此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张清扬的眼睛红了，腥红腥红的。 第1254章 荆棘丛生 走了几步，张清扬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漫山遍野的玫瑰树，问柳明亮：“这周围的山地也被那两个丫头买下来了？” “嗯，”柳明亮点点头，笑道：“那两位姐姐说以后退休了，就在这里盖一片房子，来陪我姐姐。原本这些山坡上荆棘丛生，现在经过处理，全是刺玫，红的、黄的、白的，有二十多个品种呢！” “那两丫头有心啊！”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想到刘梦婷和梅子婷，心中一阵感动。 “两位姐姐人很好，每年都要抽时间过来看我姐，还要给我留下一部分钱。”柳明亮继续说道。 “那是她们的心意。”张清扬不再多说什么，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下山坡。 张清扬站到车边，从彭翔手里接过笔记本，问柳明亮：“按照你本子上的记录，是不是直接可以找到那些农民？” “对，难道……您想亲自去问？” “嗯，事情很关键，我想再了解一些更详细的情况。明天就回去了，在我回去之前，这件事必须定下来。” 柳明亮不明白张清扬想怎么定下来，只是问道：“要不我陪您去吧？” “不用了，你还是低调一些，明亮，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那样对不起你姐。” “好吧，那我不去了，不过赵书记上次给我安排了两位助手，他们值得信任，您最好带他们去吧，有个照应。”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联系赵强的，我们回珲水吧。” 下午，赵强向陈涛汇报了他安排人“跟踪”张清扬的结果，他对陈涛说张清扬去了温泉镇，好像亲自调研了一些问题，似乎是想了解农民的心声。 知道是这个结果，陈涛微微放了心，还以为张清扬想表示他亲民的一面，回去之后好好宣传。看到赵强真“用心”帮自己，陈涛笑道：“老赵啊，让你的人继续跟着，反正就这两天，明天晚上他们就离开了。这个……事成以后，老哥我必有重谢！” “陈县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强满脸笑意，暗骂道：王八蛋，你的死期不远了，我老同学正在四处搜集你的罪状呢！ 珲水宾馆的房间里，张清扬把发改委东北司司长姜少强，以及农经司司长赵宾叫到了自己房间。这两人都是他当年在发改委时的老部下，两人曾经是竞争对手，都瞄准了张清扬离开东北司后的司长之位。后来如于姜少强年轻气盛，学历又高，赵宾在与他的竞争中败北。不过张清扬并没有忘记这位老部下，几年前同发改委副主任张森提了提，张森就把赵宾调到农经司出任司长，虽然份量不如东北司重，但确把正厅的级别提了上来。 赵宾自从调到农经司之后，与姜少强的关系越来越好，心中感谢张清扬，逢年过节总会打来祝贺的电话或者发来短信。当然，他保持着与张清扬的联络，从某种程度而言，其实是在表示着追随的意思。 张清扬把柳明亮整理好的笔记本，还有自己详细了解到的情况做的记录，递给了两个人，脸色沉重地说道：“你们两个瞧瞧这东西。” 两人点点头，一人接下一本。张清扬站在面前瞧着他们两人，赵宾年纪大了，估计向上升迁的机会不大。到是姜少强刚刚三十几岁，是发改委中的年轻派，更是为数不多的四十岁以下的厅级干部，此人本身就是学农业出身，一看就像个文化人。不过他做事的手腕却很强硬，敢说敢做，一针见血，从来不害怕得罪权贵，因此在发改委里的名声也是毁誉参半。 两人看到这份材料之后，难免一脸振惊，他们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了眼张清扬，见张清扬不说话，又交换了手中的笔记。 等他们都看完了，张清扬才坐在他们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个本子是别人传到我手上的，另一个是我昨天的调查结果，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上面的东西是真实的。你们谈谈看法吧。” 赵宾笑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难以相信，他们竟然敢在耕地上作文章，几千公顷，这……可是要轰动全国的大案啊！” 赵宾的话很委婉，姜少强则直接多了，他指着手中的笔记说道：“张部长，这件事要一查到底，我相信单是几个乡镇的干部是没这么大胆子的，不说珲水县，就是延春州应该也有同谋者！” “是啊，如果要查，这就是一件轰动全国的案子，可是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他们为何钻了空子？”张清扬长叹一声，脸上十分无奈。 两人面面相怯，立刻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的确，珲水的这批干部胆子这么大，究基原因，那是因为农业改革示范区选在了珲水，这就为他们的腐败创造了条件！张清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大张旗鼓的查起来，珲水、延春，甚至整个双林省都将蒙上阴影，农业改革随之也会陷入黑暗。在这项改革的示范阶段出了这种事，难免让反对派抓住机会，对这项改革的不成熟和隐含的问题发出至疑。如此一来，无论是对这项改革还是对张清扬而言，都将是一场危机。看似珲水的干部是利欲熏心，可是往深入追究，这就是一起政治事件。历史告诉我们，很多改革正是因为引发了政治事件之后才半路夭折。 姜少强想了想，抖了抖手中的文件，无奈地说道：“那不查？” “不查？怎么可能，几千公顷的土地，将会造成多少国有资产的损失啊！再者说，对那些只是挂名参与进农业改革的农民而言，几年之后农业改革步入正轨，而他们的土地又被当地非法卖掉，那么他们将来如何生活？又如何与真正参与进农业改革的农民一样享受同等待遇？”赵宾摇着头，感觉这件事情十分棘手。 张清扬微笑着看两人的表现，暗自评判着。 姜少强不等张清扬说话，直接说道：“不查是不可能，但查的风险也太大。说到底吧，这件事就不应该是被我们发现的！” 张清扬点点头，姜少强把话说到了点子上，内务院工作领导小组发现了这件事情，那是肯定要一查到底的，这样就会产生一系列不利的影响。但如果这件事不是他们发现的，那么可操纵的范围和可控制的程度就可以掌握了。其实办法他早就想好了，只是想试试这两位部下。 赵宾望向姜少强，皱眉道：“少强，你什么意思？这怎么能不是我们发现的呢，这件事谁发现不都是一样要查？” 姜少强微微一笑，好像看懂了张清扬考验他们的用心，说道：“老赵，虽然是一样要查，结果也许也是一样的，但过程可是大大不同啊！”说完，抬头看向张清扬，笑道：“领导，您是这个意思吧？” 赵宾好像还没有明白，迷惑不解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点点头，对赵宾说道：“老赵，少强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能由我们来查，应该让他们自己人查自己人，这样可以控制影响，他们总不想双林省在媒体面前丢人吧？这事出现在他们的地牌上，我们为何要抓着麻烦不放，不把麻烦送出去呢？农业改革出了这件事，对农业改革不利，可是对双林省来讲，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吧？” 张清扬这么一解释，赵宾就听明白了，惭愧地笑道：“我糊涂啊！” 姜少强进一步说道：“领导，要不然我把这份材料交给秦省长？我就说是下面人偷偷交给我的，如果是您直接出面，这个……” 张清扬一愣，随后苦笑，真是想不到姜少强初到珲水，却把双林省的政局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听他这话，看来他对自己在珲水、延春的心结也略知一二。曾经的珲水干部被有意打散，现在不少人都在传言张清扬对这种现状极为不满意。在这种背景下，如果是他把这些材料交给秦朝勇，那么可能会引起事非。不过，姜少强虽然聪明，他的看法还是过于片面了，以张清扬现在的级别和考虑事情的角度，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对他的个人评价。他现在全身心都投入了工作当中。张清扬摆摆手，摇头道：“不用了，还是我和秦副省长谈谈吧，这件事我去谈效果会好一些，其实有些话还是要讲清楚。” 姜少强笑了，他知道自己与领导的距离还是太远，不能想到他们那个层次的深度。 赵宾抖着手中的文件说道：“珲水的事情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看来在今后示范区的成立过程当中，我们首先要加入一条，那就是土地测量，省得地方上动手脚啊！” “嗯，不错，是应该加上这么一条！”说着话，张清扬就看手表，他想现在就去见秦朝勇。 姜少强两人起身告辞，张清扬调整了一下心情，拿起材料出门了。 张清扬敲开秦朝勇的房门，笑道：“秦省长，打扰了，过来看看你。” 第1255章 自身的价值 秦朝勇请张清扬进来，知道他明天就回去了，他选择今天晚上来自己房间坐坐，这也是一种尊重，他很高兴。 秦朝勇为他倒了杯水，笑道：“晚上就不要喝茶了，我们这些人都容易失眠。” “呵呵，秦省长真懂得养生啊！”张清扬笑了笑。 “不养生不行啊，我已经老了，不像你还年轻！”秦朝勇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里还真难以平静。几年以前，张清扬是辽河市市长的时候，秦朝勇就是双林省的副省长，两人有过几次交流。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张清扬就后来居上，他不得不感叹人与人机遇的不同。 “秦省长，您可一点也不老！”张清扬摇摇头：“我看再干个十年是没什么问题的！” “呵呵，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再能干五年就行啊！”秦朝勇哈哈大笑，看得还是很开的。 张清扬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秦朝勇问道：“在珲水这些天感觉如何？发展速度是不能和你在时相比了，不过从双林省的全局比较，珲水这个小县城还是发达的，省里的意思是加速珲水这个窗口的开发，争取二次带动延春的发展，以及省城江平。所以延春方面有声音提出，希望升格珲水的级别，争取成立一个市，这样对外也可以抬升自身的价值嘛。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县城，再怎么发达，又能发展到哪去？体现不出边境城市，三国交界处的优越性啊！总有当地干部对我们说，他们和外商或者其它城市合作谈判，人家一瞧你这级别，就看不上眼！”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当年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看来这是大势所趋啊！延春地区的县市的确应该重点选择几个点，进行整合，统一协同合作发展，这对延春州，甚至对我们全省都是有利的。延春是双林省对外交流的窗口，更是双林省的门户，必须建设好！” 秦朝勇听着张张清扬的谈吐，暗暗地想现在的张清扬已经适合了部级高官的位子，以他这个年纪而言，坐在这个位子上私毫没有心虚，可见其是有真实实力作基础的。他又问道：“对珲水的农业改革，还算满意吧？” “珲水的农业集团终于运作起来了，我很满意，不过问题也有不少啊，需要你们当地领导干部一点点解决，我们离得太远，不好指手画脚，这必竟是双林省的内政嘛，哈哈……”张清扬打着哈哈，很有幽默感地摊开双手。 秦朝勇陪着笑了笑，感觉出张清扬意有所指，便笑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是珲水的老领导，什么内政不内政的，有话直接说吧。” 张清扬点点头，他刚才那话看似是玩笑，其实也是半真半假试探秦朝勇。见他挺放得开，就说道：“偶然间发现了一些问题，本以为是小事，可是问题真的不小！让我很为难！” 秦朝勇听到张清扬的话后表情一怔，皱着眉头道：“什么问题？” 张清扬没有说话，而是把两本笔记交给秦朝勇，说道：“这是从基层传上来的。” 秦朝勇戴上眼睛，缓缓看了起来，刚开了几页，他的表情就愤怒起来，双目圆睁，抬头严肃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没说话，他又接着看了下去。 秦朝勇并没有完全看完，就已经暴跳如雷地把本子扔到了茶几上，拍着脑门道：“荒谬，真是荒谬！” 张清扬递给他一支烟，秦朝勇接到手里点燃，沉思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之后问道：“张部长，这件事您想怎么办？” “我不想插手了，现在的双林省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才找你啊！” 秦朝勇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现在被发现，几年之后就是毒瘤啊！” 张清扬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笑道：“秦省长，我相信你。” 秦朝勇一怔，随后释然地笑了，张清扬把这东西交给他之后不管不问，这种大度让他感觉心中一暖。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也没有再问什么。 这时候，秦朝勇没想到张清扬又掏出了几张纸，见他递过来说道：“这件事更加棘手，实名举报，还有证据，基本可以认定是事实！” 秦朝勇好奇地把纸打开，看了之后目瞪口呆，心说张清扬到底从哪搞到这些东西的，如果之前的耕地欺骗案还可以接受的话，这件事就无法接受了！这几张纸是两人女人的口述，诉说着她们被县长陈涛强奸、或者性骚扰的始末。在信的末尾，她们还直接指名道姓的说出了另外几个被陈涛玩弄过的女人。实名举报，她们的身份、职业、姓名，全都写在了上面。 “这……”秦朝勇的手抖了抖，叹息道：“陈涛的作风问题，我过去知道一些，还以为是空穴来风，没想到……” “说来也巧了，那天舞会，正是这个叫秋红的女人陪我跳舞，你应该记得她的，她那天唱了好几首歌。” “有点印象，还真是巧了！”秦朝勇把这几张纸放在那两本笔记上面，说道：“我会找她们调查情况的。” 张清扬也不多言，起身道：“秦省长，真是不好意思了，把麻烦事都留给你，我明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是张部长对我们双林省的信任，说来惭愧啊！” 秦朝勇送张清扬出门，两人没有多谈什么，只是握手的时候稍微用了下力。 张清扬走回房间一瞧，门外站着一位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穿着深v的白色波西米亚长裙，胸襟很低，露着酥胸和锁骨，把整个人显得更加高挑了。女人抹了很浓的香水，远远就闻到了香味。她背对着张清扬，听见脚步声，缓缓扭回头，正是歌舞团的秋红。 张清扬见她如此打扮，就是一愣，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秋红见张清扬看到自己不高兴，慌得不知道说什么，脸色一红，胸部的起伏更大了。 “进来说话吧。”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秋红跟着张清扬走进来，张清扬并没有关门，也没有开门，而是虚俺着。深更半夜的，与一个如此性感的女人独处，难免传出事非，张清扬可不想平空惹出桃色新闻，也许以后就会传出自己和陈涛争风吃醋也说不定呢。官场中的小道消息，往往能害了一个干部。 “你坐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谢谢，”秋红柔声说道。 “找我有事？” “我……我是想看看您，谢谢您帮助我。”秋红低下头，不自然地整理了下长裙的吊带，看起来在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面前穿成这样，她也有些紧张。 “事情我已经做了，做终是什么结果还不能确定，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受到陈涛的骚扰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至于说到感谢，那就更不用了，我是一名纪检干部，这是职责。我只希望你今后能自重，做到洁身自好。” 听到张清扬这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秋红的头低的更低了，挣扎着说道：“您……真的不需要我感谢吗？帮了我这么多，难道……” “我如果接受你的感谢，那和陈涛有区别吗？”张清扬看着她雪白的双肩，“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张部长，这不同，我……我是自愿的。” “自愿？呵呵，自愿现身给我？陪我搞一夜情？”张清扬盯着秋红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脸的真诚。 “我……”秋红想说什么，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脸的尴尬。 “秋红，这个世界没你想得那么脏，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陈涛一样，不能因为他这样一个男人，你就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想成他那样，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好的。你……” “张部长，您……您误会了……”秋红羞涩地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也没那么想。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您，再说句谢谢。” “呃……”这次轮到张清扬尴尬了，刚才看到秋红站在外面，还打扮得如此漂亮性感，他就往那个方面想去了，却没想到…… 只听秋红接着说道：“我知道您明天就走了，今天就想过来和您说几句贴心话，”说着，不好意思地拉了下自己的裙子，小声道：“女人……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你在我心中是贵人，我就想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你的面前，却没想到……对你这样的好人，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这辈子还真没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他苦笑道：“对不起，我……” “呵呵……”秋红瞧见张清扬窘迫的样子，摆手笑了笑：“这也不怪您，大晚上的……”低下头瞄了眼自己裸露的美胸。 张清扬岔开话题，说道：“我已经把你们的事反映到双林省委领导那里了，你放心，他们不会官官相护，这件事会查清楚的。” 第1256章 通俗歌曲 “我相信您，”秋红说着话，从拎包里掏出十字秀，缓缓展开，原来是“八骏图”，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珲水人得到别人的帮助，就要表示感谢，要不然心里不舒服。这是我绣了一年的，刚好完工，就送给您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这象征着前您前途万里吧！” “好，我收下，以后裱起来挂在家里。”张清扬很高兴地接下，反问道：“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珲水歌舞团我不想干了，我想去学校读书，继续深造通俗歌曲。” “嗯，上学不错，是个好的选择。”张清扬点点头。 秋红又干坐了一会儿，起身道：“太晚了，我……我就回去了。” “好吧，你早点休息。”张清扬将她送出门外，缓缓关上门，心想好一个聪明的女人，大脑真是灵活！ 秋红回头望了眼紧关的门口，喃喃道：“其实您没误会……” 第二天，张清扬一行人在众位干部的陪同下来到延春机场，他们要从这里直接乘飞机到京城，不回江平市了。临上飞机前，双林省常务副省长秦朝勇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部长，你放心的回去吧，珲水不会有事的。” “多谢了。”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同其它干部握了手，轮到陈涛时，他一脸谄媚的笑，张清扬只是说了句“陈县长，一定要把珲水的示范区搞好！”把陈涛美得像得到了什么奖赏似的，他哪里知道恐怕再没有机会看到农业改革在珲水的成功了。 飞机起飞前，张清扬接到了吴和平报喜的电话，他已经正式上任浙东省委组织部长。浙东的反腐打黑行动取得了很大进展，现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他在这个时候入主浙东省委组织部，前景不会太难。 挂上吴和平电话不久，巡视组向副书记也打来电话，当他得知张清扬这边的事情结束时，希望他休息几天后就去浙东参加巡视组的反馈会议。张清扬完成了调研工作，欣然答应下来，可是他的心里还在担忧着双林省省长一职。 张清扬心中有事，下飞机后本想直接回爷爷那里，可是到达京城时已经傍晚时分，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他只好和彭翔在外面吃了些东西，然后独自回家。小雅不在家，张清扬一想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心里就有些寂寞。 然而张清扬没有想到的是，刚回到家里，在衣架上却发现了陈雅的军装。张清扬当时欣喜若狂，满屋子找了一圈，才在床上发现了蒙头睡觉的陈雅。他轻手轻脚走过去，伸手拉开被子，看着那张熟睡中的俏脸，满脸的笑意。看得出来，小雅从大西南刚刚赶回来，应该很累。他不想打扰她，只想去厨房烧些吃的，等她醒来时免得肚子饿。 不料，张清扬刚想转身，手腕却被陈雅雪白的小手抓住了，见她半眯着眼睛，声音涩涩地说道：“清扬，你回来了。” “老婆，你醒啦？” “还没全醒……”陈雅打个哈欠，还真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张清扬很少看到军人出身的陈雅露出慵懒的神态，便心疼地低下头吻了下她温热的小脸，上床抱住她笑道：“傻老婆，亏你还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呢，警惕性也太差了吧，万一是别的男人跑进来非礼你怎么办？你不记得我和你看《神雕侠侣》，小龙女被尹志平……” “不许这么说……”陈雅伸出手指封住张清扬的嘴，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闪烁着长长的睫毛，打着哈欠说：“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才放心继续睡觉。” “我进门时你就知道了？”张清扬表示着不相信。 “嗯，我记得你脚步的声音。”陈雅淡淡地说，像说一件平常的事。 她的一句话令张清扬极为受用，谁说陈雅粗心大意，不在乎细节，对待自己，她连脚步声都能分清楚！张清扬抚摸着她的脸，整理着几缕乱发，笑道：“我的脚步声音有什么不一样么？” “就是不一样，”陈雅嘟着小嘴，“我还有些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小时以前，刚下飞机，好累啊……” “那你睡觉吧。”张清扬拍拍她的脸，虽然有一肚子疯话想和她说，但是看见她这种状态，只能忍下几个月的思念。 “你要不要我陪，我现在睡觉……你是不是很无聊？”陈雅天真地问道。 “老婆，你越来越懂事了！”张清扬捏了下她的鼻子，同十年前相比，小雅的变化真的很大，他说：“我去给你弄夜宵，等你醒了就可以吃了，不会无聊的。” “哦，那我睡了。”陈雅依偎在张清扬的怀中，又沉沉地睡去了。看得出来，这个警惕性极高的特种部队女军官，只有靠在他的怀中才能睡得安详。 张清扬低下头望着睡梦中的陈雅，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厨房忙活了。 陈雅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起来，睡够了的她精神不错，睁开眼睛就望见了床边小桌上的一碗香喷喷的什锦炒饭，旁边还有一杯牛奶。张清扬就坐在床边，傻傻地看着她。陈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明白自己当着爱人的面呼呼大睡不理人家有些不通情理，便拉了拉张清扬的手，轻声道：“我……我先去洗脸。” “去吧，热水烧好了。”张清扬却私毫没有怪她不理自己。 “你为什么不吃？”吃着炒饭，陈雅抬头问道。 “我回来时吃过了，现在不饿呢。” “你也要吃。”陈雅舀了一钥饭举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苦笑一声，张嘴咽了下去。 陈雅难得地露出了俏皮地笑容，这才低下头吃起来，时不时喂张清扬一两口，没多久，一盘炒饭就被她吃光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说：“好饱啊……” “老婆，我陪你去楼下散步吧，消消食，回来接着睡？” “嗯，”陈雅乖巧地点点头。 张清扬拉着她起来，摸着她肚子笑道：“会不会长肉？” 陈雅的脸立刻拉下来，皱着眉头也不理张清扬，对他的话极为不满。瞧她如此，张清扬哈哈大笑，拥着她说：“我逗你呢，老婆身材这么好，怎么会胖呢！再说，你就是变成大胖子，我也喜欢你一辈子！” “才不要呢，胖子不好看。”陈雅反驳道。 “好好，胖子不好看，”张清扬拉着她出了门。 六月的天气，温度正好，夜晚的空气也很清新，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漫步在树下，月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张清扬瞄了一眼身边绝美的陈雅，问道：“这次是休假吗？” “嗯，能休息几天。” “那你回来干嘛不告诉我啊？”张清扬不高兴地问道。 陈雅捏了捏他的手，解释道：“我知道你在珲水，怕你知道我在家里又赶不回来着急，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张清扬笑了，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赶不回来看你，就着急啊？” “我知道你想我。”陈雅没有半点羞涩，很认真地说道。 “呵呵……”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老婆啊，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陈雅抿嘴笑了，说：“明天周六，我陪你去看爷爷吧，涵涵也休息。” “嗯，本来我今天都想回去了，幸亏没有回去，否则就看不到你了！” 陈雅又拉了拉他的手，很随意地说了一口：“炒饭真好吃。” “以后我天天给你炒饭，让你吃成一个大胖子。” “不好，”陈雅摇摇头，延着小区公路走了一圈，又打着哈欠说道：“我们回去睡觉吧。” “小懒猫，你又困了？” “好几天没睡好了，”陈雅厥着小嘴，拉着张清扬的手晃了晃，好像是撒娇。 张清扬心想天之娇女就是天之娇女，连撒娇都不用说话，只用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令人爱不释手了。 “好好，我们回去睡觉，谁让你是我老婆了！”张清扬牵着陈雅的手，幸福之感溢于言表，也许浮躁的心性，也只有和身边的红颜在一起才能有所缓解吧。 两人洗漱之后就上了床，张清扬拥着她娇美的身体坏笑着，伏在她耳边像个准备做坏事的孩子一样问道：“老婆，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今天……我想了。” “嗯，”陈雅点点头，表示同意张清扬的话。 “那我们是不是……”张清扬说着话，就要宽衣解带，下面的东西已经硬邦邦地顶在了陈雅的小腹处。 陈雅娇喘一声，拉着衣襟，皱眉摇头道：“可是不行啊……” “怎么不行了？”张清扬急切地问道，又想拉她的衣服。 陈雅的脸有些红，小声道：“来……来血了……” “啊……”张清扬差点背过气去，心说老天对自己可真是不薄，好不容易把老婆等回来了，结果她身体又不方便，这怎么像恶作剧似的。他本已经热情高胀，听了这话只好悻悻然地躺在了一边，下面那东西的热情却是没有马上消褪…… 第1257章 两类事情 “你是不是很想？”陈雅主动靠近他问道。 张清扬强颜欢笑道：“想也不行，要注意身体。” 翌日上午，张清扬带着爱妻陈雅回到了爷爷家。刘家老宅的小客厅里传出阵阵笑声，张清扬抱着涵涵研究他的语文书。一旁的刘老则饶有兴趣地听着陈雅“汇报”着快速反应特战师的组建情况，以及与其它部队所不同的特点。刘老出身军队，对军队的那一套都很明白。当他得知现任军委终于成立了这么一个快速反应部队时，拍手称赞。更何况这个部队的指挥官又是他的孙媳，他的兴奋可想而知。见陈雅来看自己，他便问个不停。尽管陈雅心里烦感爷爷的问话，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瞧她那委屈的样子，张清扬就想笑。 张丽坐在两人中间，亲手为陈雅剥了荔枝，听着一老一小谈什么特种部队的信息化升级战术，她就摇头苦笑。平时在家里听得最多的无非两类事情，一类是政治，一类是军事，张丽耳濡目染，对国家的一些经济方针和国防战略也了解了不少。 涵涵缩在爸爸身边，扭头看了眼和太爷爷讲话的妈妈，小声对张清扬说：“爸爸，我上周和妹妹一起爬山去了。” “小玉带你去的？” “嗯，小玉姑姑带我们去效外玩的。”涵涵小声回答，瞄了眼妈妈。 “妞妞还好吧？” “她呀……整天没完没了的说话，看见我就不停的说话。”涵涵皱着眉头，然后又笑道：“不过，有一个妹妹真好。” 张清扬摸了摸涵涵的头，问道：“涵涵，你会怪爸爸在外面给你生了妹妹吗？” 涵涵摇摇头，小声道：“我不怪，就是……”抬头看了眼妈妈的方向，小声道：“爸爸，我不会告诉妈妈，上周陪妹妹去玩的。” 张清扬一愣，随后苦笑，这孩子真是太成熟了！他笑道：“说了也没事，妈妈不会怪的。” “还是不要说了吧。”涵涵像个小大人似的。 “你自己做主！”张清扬有意培养其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就随着他的性子了。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张清扬问张丽。 “可能要下午了。”张丽回答。 早上，刘远山就出门了，听张丽说中央今天召开决策层会议，其中有一项议题就是双林的人事问题。想到双林的人事问题，张清扬就把目光投向了爷爷，听见他还在问快速反应作战的空降问题，他也就没有打扰爷爷的兴致。 “小雅啊，再过几年，我就让你爸提你为少将！”刘老突然高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孙媳是极为宠爱的或者说溺爱。 张清扬哭笑不得，说道：“爷爷，她现在还太小，升什么少将啊。” “你小子这就不懂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代的花木兰、穆桂英，不都是年纪轻轻就带兵打仗吗？小雅可不比她们差！” 张清扬瞧见爷爷瞪眼睛，也不敢说话，只能闷头苦笑。张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前仰后合。张清扬瞧见机会来了，就问老爷子：“爷爷，听说双林省长的位子有点麻烦？” “唉！”刘老叹息一声点点头，“你爸的压力不小啊，现在是内忧外患！” 张清扬细细品味着“内忧外患”四个字，心想难道说比自己想象得还复杂？只听爷爷缓缓开口道：“双林省在全国来说是个穷地方，但是这样的穷地方也是一个好地方啊。现在有好几股势力都盯着那个位子，相比之下，齐越华的确不适合过去。再者说，他在浙东的发展前景的确比外调要好。别人不说，就拿浙东省常务副省长崔建林，还有贵西常务副省长乔炎彬，这两人都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什么……崔建林和乔炎彬也……”这到是出乎张清扬的意料，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何齐越华不想来双林的原因，如果崔建林一走，那么在浙东齐越华基本上就没什么竞争对手了。他反问道：“崔建林不是江南很器重的干部嘛，他们想放弃浙东？” “解东方通过这次的打黑，浙东的权利抓得不错，江南那帮人有点心灰意冷啊，这次的双林省长一职……也是他们的机会。至于说到乔家那个小王八蛋，呵呵……那纯粹就是来搅局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在支持崔建林，这是一滩混水啊！中组部内对于这一职位的分歧也很大，你爸这个部长需要在各方势力中寻求中庸之道，否则连上头的那几位都会不满。” 听着老爷子的话，张清扬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乔系和江南派又在一起合作了，这个乔炎彬到是会选择时候搅局！双林省过去在张耀东的治下，那是太平无事，却没想到刘家通过向南方的扩张，老家大本营陷入了危机。在这种情况下，珲水的农业改革还真是前景勘扰。 “中原势力，学者派等等对双林省长的位子都想伸手啊，学者派那边想让你大姐夫过去。所以……” 张清扬听到这里才明白“内忧外患”是什么意思，看来这的确是一盘乱局，在国内几股势力都想插手的情况下，刘系要想在乱局中取胜，还真有难度。马中华虽然当年是从中央部委空降双林省，但其起家的根本正是中原省，虽然其派系色彩不浓厚，但此次中原势力参与进这个局，与马中华应该密不可分。政治利来都是分分合合，利益是大家合作的根本。而学者派最近几年比较亲近刘系，更何况学者派比较看重的何泽华又是刘家的女婿，如果学者派也想让何泽华去双林省的话，刘系还真难以拒绝。以何泽华现在的年纪、资历而言，所缺少的正是锻炼的机会。张清扬忽然又想到马中华最近在京城替双林省委副书记邓志飞活动，摇头想这盘乱局真是越来越乱了！ 张清扬脑中分析着几股政治势力中的代表人物，猛地抬头道：“爷爷，我在想恐怕那些人也并非真的是想取得双林的位子吧？他们会不会与乔家一样，完全就是为了搅混这滩水，目的是想让爸爸难做，让我们四处受敌？但这样的话，大姐夫的意思……”他又有些想不通了。 听见张清扬终于悟透这里面的道道，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是啊，趁这个机会，什么他娘的阿猫阿狗都跳出来和我们做对了，我看是江南和他们都通了气，或者做了某种交换，他们是想力推崔建林了！” “乱军中取胜？那么大姐夫？” “你大姐夫……其实是你爸的意思，眼看着别人都跟着起哄，他也就和鲁东方面提了提，反正现在已经很乱了，多一个何泽华也能起到对崔建林的制约作用嘛！” 张清扬点点头，惊讶道：“那齐越华不行，上丁盛？” “也不行，一方面南海省的一二把手年纪都不小了，另一方面，江洲这几年经济发展这么好，又怎么可能同时调离两位主官？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啊，江洲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张清扬低下头，皱眉道：“难产哦！总不会最后真让邓志飞顶上去吧？” 刘老含笑不语，说道：“你爸入主中组部之后，这几年一直在用人方面探索着科学方向，进行过几轮大调整和试验，这次要想在乱局中取胜，也只能把这滩水搅得更混啊！” 张清扬寻思着爷爷的话，问道：“难道爸爸还有出奇治胜的法宝？他最终已经有了人选？” 刘老摇摇头：“组织部用人是一轮一轮磋商出来的，现在不可能有定论，不过最终的结果一定要对我们有利，要么就对任何人都无利，直接派一个无关人等过去！” “那双林省的农业改革恐怕就胎死腹中了！” “清扬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身为领导干部，不能在乎一城一池的输赢，目光要放长远，要抛小利赢大利，你不能总记着农业改革啊！” “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吧！”张清扬冷笑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出言反对爷爷的意见。 刘老瞄了他一眼，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张清扬不再说话，想等父亲回来，再问问决策层会议的结果。 马中华有午睡的习惯，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工作，中午都要小憩一会儿。虽然近日在京城出差，但他的习惯并没有改。双林省官场都知道他的习惯，所以在下午三点之前一般是不会来打扰他。可是今天马中华在午睡的时候，忽然接到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的电话。 睡觉时被扰清梦，这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私人手机响了很久，马中华才不耐烦地接听，拿过来一瞧是秦朝勇的电话，他便清醒了一半。秦朝勇是很懂规矩的人，能在双林省政坛历经多位领导而不倒，究其原因，就是懂规矩。 马中华双手摩挲了下脸，然后才接听了手机：“朝勇，有事吗？” “马书记，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件事情非常重要，必须要向您汇报，请您定夺。” “哦，什么事？” 第1258章 大量的心血 “延春……珲水农业改革出了大问题，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有不少干部牵涉其中。”秦朝勇很谨慎地说道。对于张清扬交给自己的材料，秦朝勇是极为重视的，一方面是由于张清扬的地位和身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淑贞省长的关系。金淑贞在省长任上时，与秦朝勇的关系相处得十分容洽。农业改革金淑贞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出于对她的厚爱和支持，秦朝勇对这项工作也极为重视。张清扬离开延春后，秦朝勇拿着手中的材料没有马上公布或者向省委通气，而是先私自调查了一下。当他发现张清扬所说完全是事实后，这才准备向马中华汇报。管中窥豹，可见其人多么谨慎。 “什么问题？”听到是珲水的问题，马中华的心就提了起来，他这些天一直牵挂着珲水，就担心出现问题，真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是关于耕地造假的，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秦朝勇的缓缓诉说，马中华穿着睡衣从床上站起来，随手点燃一支烟，阴晴不定的脸埋在烟雾中，正如他的思绪一样纷乱。 “几千公顷！”马中华倒抽了一口冷气，“朝勇，这可不是儿戏啊，你确定这是真的？” “马书记，我本来也不相信，就下去偷偷摸了底，事实证明……这一切是真的！”秦朝勇认真地说道。 马中华了解秦朝勇的性格，他不是那种张牙舞爪的人，此人十分谨慎小心。他都如此说了，那么这件事就肯定是真的了。他在房内徘徊了几圈，嘴里一直喃喃道：“几千公顷，几千公顷……要人命啊！这要是传出去……” 听着马中华也有些慌，秦朝勇就说：“马书记，您……最好回来主持工作，现在省长不在，只有您能控制住局势了！” 其实也难怪马中华有些慌神儿，这件事前所未闻，都有可能打破历史，甚至创造共和国国有土地流失的记录了！如果事情扩散出去，他这个省委书记都有监督不力的行政责任！更何况按照秦朝勇的说法，这件事是张清扬发现的，那么马中华就更加紧张了。张清扬和珲水和辽河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病。 “朝勇，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马中华缓缓放下手机，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这件事太令人振惊了。 秦朝勇也没有多言，他还在珲水调研，并没有马上离开，目的就是等着省委的结论。马中华放下电话之后，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一边洗澡一边想着这件案子。冲过凉之后，他感觉大脑不似刚才那么混乱了，这才坐下来考虑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其实要说处理很简单，可是他不得不去考虑张清扬的想法。这个没有过任何交集的年轻人，近来却总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的大脑，令他不敢小瞧。 大约过去了四十分钟，秦朝勇再次接到马中华的电话。马中华这次就清醒多了，有条有理地首先问道：“朝勇，你在当地已经做过调查，也就是说这件事完全是事实，另外材料是张部长交给你的，是这样吧？” “对对……” “张部长交给你材料时说了什么？” “张部长没说什么，不过临走前他说不希望珲水出事，我想他这是从工作角度出发吧。马书记，我明白您在想什么，在此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您，张部长别无他意，他也不想珲水出大问题，更不想这件案子影响农业改革的声誉，影响我们双林省的声誉。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插手调查，可是他没有，而是一言不发的把材料交给了我！” 马中华点点头，说道：“朝勇，那你的意思，我们还可以控制舆论或者控制案子本身？”他这完全是试探性的问话，近来随着金淑贞受伤住院，他越发看不透秦朝勇的想法了。 “控制权在我们的手里，或者说在您的手里。马书记，张部长把材料全都交给我，其实就等于是把整件案子的命脉交在了您的手里，他不糊涂啊！”秦朝勇明确转达了张清扬的意思，与张清扬接触的是他，他更了解张清扬的为人。 “那好吧，我明天就赶回去，研究布属整件案子的调查工作！”马中华一锤定音，他已经明白了秦朝勇的意思，或者说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秦朝勇的一句“他不糊涂”说清了事情的本质，也表明了张清扬肯定明白了隐藏在耕地案背后的利害关系。 “另外陈涛的作风问题……”秦朝勇适时提醒道。 “该拿下的决不姑息，无论谁站出来说话，陈涛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马中华张口就定了调子。陈涛自然不会死，于公于私都不会。他把这个调子告诉秦朝勇，其实也是在告诉张清扬。或者，马中华另有深意。这件事，张清扬通过秦朝勇转告他，不得不让他对秦朝勇的态度更加怀疑，甚至心中有疙瘩也在所难免。 不得不说张清扬暗中摆了他一道，本来马中华是很欣赏秦朝勇的，当初更是力主他升任常务副省长。张清扬当初把材料交给秦朝勇时，就断定马中华心中会有芥蒂。从政的人都很敏感，也许一句话就能让他对你有看法，更何况像马中华这种封疆大吏。张清扬布下的这个局很巧妙，只会令马中华有想法，而不会令秦朝勇不满。秦朝勇既使发现马中华因这件事对自己不满或有想法，也不会对张清扬怎么样，从当时的情况来分析，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传话的人选。反而还能衬出马中华的小心眼。 “那我明白了，今天会赶回省城。”秦朝勇发觉到马中华的语气有些变，但也没有多想。 “你和瑞杰同志通气没有？”马中华现在的口吻完全是省委书记的口吻了，他已经恢复了平时那种指点江山的气魄。 “省内这件事只有您和我知道。”秦朝勇回答。 “也行，暂时先不要通知他了，等我回去主持召开常委会吧。” “那好，等您回来再谈，路上小心。”秦朝勇恭敬地挂上电话。 放下手机，马中华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道：“中南海会议应该结束了吧……”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门铃声响了，马中华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双林省委副书记邓志飞。邓志飞谄媚地笑笑：“书记，您醒了？”走进门一瞧，满屋子的烟雾，皱眉道：“您没午休？” “出事了……睡不着啊！”马中华面无表情地坐下，也没有请邓志飞坐。 邓志飞这才发现马中华脸色很难看，赶紧坐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中南海有消息了？” 听他还在记挂着自己升职的事情，马中华就有些恼火，皱着眉头，压着怒火道：“不是中南海，是咱家后院起火了！” 邓志飞这才发觉刚才唐突了，闹了个大红脸，吱唔道：“什么情况？” 马中华缓缓说道：“是延春……珲水，农业改革……” 不等马中华说完，邓志飞打断他的话，急切地问道：“那小子果真闹事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珲水是他家的不成？” “志飞，你这像什么话！”马中华拉下脸来，这次脸上的怒气没有忍下，不耐烦地道：“你的性子要改改了，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什么那小子这小子，别忘了你是双林省委的副书记，这应该是你说出来的话吗？” 邓志飞低下头，满脸羞愧，他讪讪地笑笑，低下头没有说话，想听听马中华的下文，也是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邓志飞与马中华不同，马中华是从部队干事一步步升起来，在团职的位子上转到了政界。他历经千辛万苦、百般劫难才升到省委书记的位子上，其资历、口碑在当今这一批省级干部中是闻名的。而邓志飞就不同了，邓志飞也属于高干子弟，只是背景不如张清扬等人那么显赫罢了。 邓志飞的父亲曾经是某位省长的秘书，邓志飞从小生长在高干大院里，养尊处优，一身公子哥的气质。后来步入仕途，也是在内务院办公厅当秘书，后来跟在首长的身边，混到副部级，出任内务院副秘书长的时候，才外调到双林省与马中华搭班子，其在基层没有任何根基，也没有任何政绩，更没有经历大风大浪，属于“三无”干部，要不是借着已经退休的那位首长的余荫，他这种没有任何资历的干部又如何能成为双林省委的副书记！他对基层的政治了解不深，还以曾经干秘书的那一套到双林省出任副书记，要不是马中华替他压着，他闹过的笑话不下一箩筐。 邓志飞从小娇惯，还有点小孩子的心性，好高骛远，本以为双林省长之位手到擒来，可是没想到之前被金淑贞抢了去。这令他十分不满，以至对刘系，甚至刘系的第三代人物张清扬都产生不满。 第1259章 浮想联翩 这次金淑贞受伤，他以为机会又来了，可是刘系又从中作梗。同时张清扬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到珲水调研工作，这令他不由得浮想联翩。现在忽听得马中华说珲水出事了，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张清扬身上。 马中华见邓志飞认错低下头，接着说道：“志飞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基层工作和你在内务院不同，祸从口出，一定要想想再说话。” 邓志飞搓着双手点点头，问道：“马书记，到底是什么情况？” “志飞，这次还真不是张部长要为难我们，恰恰相反，他这是帮了我们啊！” “啊……”邓志飞满脸的不相信，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马中华缓缓道来，听着他的讲述，邓志飞的脸渐渐扭曲，不知不觉中，手上也多了一支香烟。 “你说，他是不是在帮我们？”说完之后，马中华长叹一声，一向不低头的马中华，却没想到被张清扬摆了一道，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我看他没有这个好心吧？”邓志飞不屑地撇撇嘴，“珲水县的万达不是他的人吗，如果珲水出事，事情惹大，对万达也没什么好处吧？” “他还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马中华摇摇头：“陈涛扯进了这件事，又不是万达，再者说听朝勇同志的意思，延春方面……也不太干净啊！要我看朝勇说得没错，张部长真的是从工作出发，不想农业改革示范区受影响！” “那我们怎么办？”邓志飞虽然不服气，但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能怎么办，当然要顺着他的好意，低调的把事情查清、解决啊，这件事可以低调开刀，但决不能捂着，否则那就是受制于人啊！”马中华暗暗地想，张清扬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和面前的邓志飞相比，政治手腕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邓志飞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小声道：“那边的会议……应该结束了吧？” 马中华无奈地嘴角动了动，终于没说什么，心想邓志飞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心眼小的人能有什么作为？眼里就挂念着升职的事，根本就不多考虑，这种人要真当了省长，那可就是为害一方。也就能让他在自己的手底下帮帮忙，充当助手、狗头军师的角色了！ 见马中华不应自己的话，邓志飞又舔着脸笑道：“马书记，要不您再给陈首长打个电话？” “哎，老陈说散会后联系我，再等等看吧，不能太着急。”马中华半眯着眼睛，仿佛是闭目养神。 “也好……”邓志飞尴尬地笑笑。 马中华开口道：“志飞，这件事你要有准备啊，江南的崔建林、还有西边的乔炎彬，鲁东的何泽华等等，党内适合这个位子的人可不少，而你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更没抓过经济，所以……” “我明白您已经尽力了，可叹郑老已经退了，如果他还在位子上，肯定会帮我说句话的。”邓志飞低下头，把所有不满都记在了刘系的身上。 马中华瞥了他一眼，心说郑老估计早就把你看透了，否则这件事如果出面，他的话还是有份量的。人已经退了，但话还是管用的！他之所以吱吱唔唔不出面，估计就是觉得你不适合出任一方诸侯。这话他也只能想想，自然不会说出来打击邓志飞，从双林省的未来局面来看，他还用得着这样一位助手。 这时候手机响了，马中华拿起来一瞧，正是邓志飞等候多时的电话。见马中华拿起手机时一脸郑重，邓志飞的脸也不由得肃穆起来。 “首长，您好啊！”马中华笑着接听电话。 “老同学，会散了，刚结束。”对方稳稳地回答，邓志飞口中的陈首长，是决策层的一员，与马中华是党校同学关系，所以对他就客气多了。 “什么结果？”马中华看了眼紧张的邓志飞，缓缓问道。 “还是没什么结果，争论比较多，最后没定。”对方长叹一声。 “哦，这么说崔建林也上不去？” “对，崔建林的阻力也不小啊，并没有取得大部分人的同意。” “看来刘……呵呵……” “是啊，这件事现在来看刘家的胜算大一点，如果中组部硬推齐越华，上面几位也要考虑考虑。不过他们明显不想这么干，但不这么干，别人暂时也别想得到什么好处！最后刘部长发言，说先让这件事缓缓，放一放吧。” “放一放……”马中华嘴里念叨了一句，他事先想过很多结果，却没想到刘家会这个态度。一向政治立场坚定、强硬的刘系只要认准的事情，很少有所缓冲，看来刘远山这个人的水平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他默默地苦笑道：“缓兵之计啊，难道说……还有后招？” “现在看，何泽华的前景不错。不过要说后招……现在还看不透啊！” “何泽华？”马中华皱了下眉头，何泽华虽然身在鲁东，又是“学者派”，但如果他来双林，那就完全可以说代表着刘系。如果真是这样，最终胜利的还是刘家！而且鲁东势力、“学者派”势力也会和刘家越来越亲近！他不解地分析道：“不太可能吧？他和崔建林相比，虽然都是省委常委，可崔建林前面还有个常务啊！” “老马，话不能这么说，江南那边……你知道，上头几位首长对江南干部有心结啊！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何泽华和你比起来，资历太浅，到时候还不是要听你调遣？” “那志飞的事……” “志飞的希望太渺茫了，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又没抓过经济，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竞争实力！” 马中华看了眼邓志飞，点点头没有说话。 对方接着说道：“还有件事，我需要给你提个醒，我想中组部马上就会出台文件了。会上刘部长的意思，双林省长暂时空缺，这项人事不能马上确定，那么双林省这段时间副厅级以上的人事调整就要暂缓，嗯……也就说是封冻你们的人事权利！” “什么……”马中华怒上心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双林现在空缺的是省长，又不是省委书记，为何要封冻人事？这是对我的不信任！”一般而言，如果省委书记空缺，省长代理省委书记的职责时，上头考虑到权利的平衡，会暂时封冻该省的人事权利，这是有过先例的。但是马中华没有想到，中组部现在对双林省也玩了这招，这等于是夺了他一半的权利！ “老马，话也不能这么说，刘部长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委员的同意。你想啊，现在不是提畅民主集中治嘛，现在省长未到，有人担心你这段时间动作太大，影响不好啊！那样不是欺负人吗？” “可是我……” “老马，你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这对你看似不公平，可是对未来的省长来说却决对公平啊！从大方向上来讲，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另外，双林省长位子悬而未决，变数太大，今天刘部长出奇的平静，并没有据理力争，我感觉中组部将来也许会有大动作！要不然这项人事问题就不会放一放……” 马中华思量着对方的话，皱着眉头道：“本来就百家争鸣，已经够乱了，中组部这么一搞，不是乱上加乱吗？” “呵呵，乱上加乱未偿不可啊！老马，中组部近几年在干部的调整上总是出奇制胜，奇招凭出，颇令上头满意。这次刘部长有恃无恐，混水摸鱼也说不定嘛！” “首长，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其实也用不着小心，没有人会动你，只是你今后的动作不宜过大，上头最担心什么你还不清楚？当年为何让你去双林？现在的你不能走了当年刘家的老路啊！”对方语重心长的说完，挂上电话。 马中华的心一颤，他听懂了老同学的暗示。当年正是由于刘家过强，上头才在那次大火案后拿下钱卫国，并且派他去双林稳住局势，制衡刘家在双林的势力。那么听老同学的意思，由于他这些年的强硬，也引起了上头的担忧。地方权利过大，例来都是中央的心病。 马中华看了眼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邓志飞，无奈地叹道：“乱，乱，乱啊……” 刘远山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了。 “爸，您回来了！”张清扬上前接过刘远山的西装，看得出来他一脸疲惫。决策层会议与平时会议不同，那是需要斗志斗勇的。 刘远山对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这是他每天的习惯。张清扬从母亲手里接过茶杯，为父亲泡上热茶。这时候坐在藤椅上的刘老才开口道：“怎么样？” “放一放……”刘远山合上报纸，微微一笑。 “放一放……”刘老同样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 张清扬脑中徘徊这三个字的含意，忍不住问道：“爸，这个……就是结果？” “嗯，”刘远山又打开了报纸，无聊地翻看着那些他早已经知道的消息。 第1260章 人事调整 张清扬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没有想到决策层的会议会是这个结果。放一放，看来高层的政治也不会事事如意。随着党内民主的提升，最近几年决策层委员在会议上与首长顶牛的事件层出不穷。在一项决议不能达到大多数人通过的情况下，暂时放一放，其实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是这项决意必竟与自己有关，张清扬难免失望。 “怎么不满意？”刘远山没有抬头，笑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张清扬摇摇头，没有说话。刘远山终于抬起头来，他望向儿子，缓缓说道：“会上还通过了一条决议，双林省副厅级以上人事调整，在省长未归位之前，暂时封冻。” “哦？”张清扬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反问道：“马中华会有不满情绪吧？他可手握双林省的人事大权。要说经济工作暂停还说得过去，可人事问题……” 刘远山明白张清扬在担心什么，解释道：“马中华这几年很硬强啊，上头对他早有微词，这次……岂不是一次敲打他的机会？” “我明白了，这样说来，大部分人都支持这项决议吧？” “嗯，马中华再怎么强硬，上面的根基未免太浅，另外又不是决策层委员，打落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我这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吧！”刘远山若无其事地笑了。 “那双林省长的位子……要放多久？” “这个不好说，组织部的用人方案还在调整，还要有一次大规模的运作，也许那时候一起解决吧。” “那大姐夫他？” “只能等待，不能争取。” 张清扬思索着父亲的这八个字，微微有些诧异，听这意思他不是很想让何泽华去双林省，那么又有谁适合呢？难道说……他不禁想到暂行省长之职的秦朝勇。父亲主张放一放，那么是否也是在考验秦朝勇呢？秦朝勇可是没有任何派系色彩，无论是之前的张耀东，还是郑景柱、马中华，他都十分配合。最关键的一点，此人与金淑贞私交甚好，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这个人不适合出任政府一把手，不适合做决策者，只适合做副手，但如果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呢？ 想到这些，张清扬又问道：“爸，您感觉秦朝勇如何？” 刘远山摇摇头：“此人太过中庸了，虽然素质过硬，可惜脑子里的墨水太少啊！” “他出任常务副省长之后，据说在双林的省委会上，表现得还是很有立场的。”张清扬说道。 “呵呵……”刘远山不再表态，不置可否地笑笑。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有心问个明白，可是瞧父亲和爷爷的意思，明显不想让自己了解太多。想到这一层，他不禁又想到了在京城活动的马中华和邓志飞，便笑道：“听说马中华和邓志飞在京城活动，您知道吧？” “虚张声势，不用挂在心上！”刘远山轻蔑地笑了，反问道：“珲水那边还好吧？” 父亲随口这么一问，张清扬忽然记起自己在珲水发现的问题还没有向家里汇报，最近脑子里总想着双林省长的位子了。他连忙说道：“我在珲水发现了点问题，是关于耕地回归集体所有后……” “畜生，这帮人胆子太大了，应该枪毙！”刘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老人家当年闹革命，为的就是土地，所以对土地的感情不是今人可以领悟的。听到珲水的干部竟然敢私自雪藏几千公顷的土地，又如何不让他气愤。 刘远山也感觉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问道：“你不会弄错吧？” “我也希望弄错，可是啊……千真万确！这么件事如果抖出来，对农业示范区的影响可就不好啊，所以我就交给秦朝勇处理了。要是依我的性子，还真想亲自调查！” “交给秦朝勇处理？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刘远山笑了笑，“我想马中华得知这个消息，应该马上回家吧？呵呵……” 张清扬也陪着笑，手机响起，一看正是秦朝勇打来的。 “秦省长，您好！”张清扬站起身接听电话。 “张部长，事情我已经转告马书记了，他明天会回来主持会议，有结果后我会通知你的。”秦朝勇说道。 “秦省长，你辛苦了，有什么最新情况请告诉我一声。” “好的，那就这样，不打扰了。”秦朝勇汇报完进展，便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玩弄着手机，对父亲笑道：“您猜对了，马中华明天回双林！” “老马很敏感，他不敢不回去，再者说他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们会上的决议。”刘远山自信地说道。 “好了，你们别谈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快过来吃饭！”张丽走出来摆着手，她的手后跟着俏丽的陈雅。 “好好，不说这些了，吃饭，肚子还真饿喽！”刘远山哈哈大笑，看到陈雅也在，开玩笑道：“哟，师长回来啦！” 陈雅嗯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地叫了一声：“爸爸。” 听到这声“爸爸”，刘远山极为受用，看了儿子一眼，不禁又想到了在国企单位混得如鱼得水的张素玉，暗叹自己这个傻儿子真是有福气啊！ 张清扬第二天带着陈雅来看望入住解放军总院的金淑贞。金淑贞由于伤到骨头，仍然不能下床，但精神面貌、气色好了不少，已经可以坐起来靠在床边了。看到张清扬此次带着爱妻前来探病，淑贞省长更是受宠若惊，一个劲儿地说使不得，还开玩笑道：“小雅，你冰清玉洁，仙子般的性格，怎么能到医院这种俗地方来看我啊，别沾染了世俗的不良气息！” 陈雅也知道金淑贞在逗自己，便抿嘴一笑，也没多说什么。张清扬拉着金淑贞的手，关怀道：“大姐，怎么样？” 金淑贞叹息道：“没什么问题，恢复得不错，骨头是接上了，不过医生说一年之内不能有任何强度的运动，只能静养！” 听得出来金淑贞还是没有放下双林省的工作，口中似有不甘和怨言，张清扬就宽慰地对她说：“大姐，双林省的工作很好，珲水的农业公司也已经运作起来了，你就放心吧。” “珲水没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问题也是小事。”张清扬含糊其辞地说道，不想她忧心。 不料金淑贞却神秘一笑：“几千公顷耕地丢失……能算小事吗？” 听她已经知道了，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相信省内会很好的处理，我都相信他们，你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我也相信秦朝勇，”金淑贞点点头：“你瞒着我是为我好，秦朝勇向我汇报也是出于对我的尊重，你不能怪他啊！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被免职嘛，还是双林省的省长！” “我怎么会怪他呢，呵呵……大家都是好心嘛！”张清扬笑了。 金淑贞问道：“关于我的位子，现在还没有定？昨天的中南海会议，听说要放一放？” “是要放一放，也许放一放更有好处吧。听爸爸的意思，中组部下一步要有一整轮的调动，可能那时候一起解决吧。另外，现在争议太多，还真不好马上下结论。” 两人谈话的时候，陈雅无聊地坐在一边玩弄着花束中的鲜花，天真的脸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听了张清扬的话，金淑贞就问道：“清扬，你对我说实话，这个人选……有没有底？” “我是一无所知啊！”张清扬摊开双手，“我现在虽然理解家里的用意，但是却没能完全领悟。” “这便是政治，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结果！”金淑贞看了眼张清扬，问道：“你下一步的工作重心是什么？” “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糊涂了，过几天还要去浙东主持巡视组的反馈会议，下个月，内务院郭副总的意思是想亲自到江洲调研，我还要陪着。至于监察部的工作……”张清扬笑得说不下去了，“我现在就像一个打杂的！” “打杂也总比没有工作强啊，我现在……真正是下野了！”金淑贞自嘲地笑笑。 张清扬不愿引她伤心，扭头瞧见陈雅在玩弄着鲜花，就引开话题道：“傻老婆，别再骚扰那朵花了！” 金淑贞咯咯地笑，说道：“不聊工作了，我们谈话她又插不上，多无聊啊！” 接下来，张清扬陪金淑贞聊了些闲话，关于家庭、孩子的教育等等。小雅还是插不上话，张清扬也担心她无聊，坐了一会儿就拉着她起身告辞。 中午回到刘宅吃过午饭，下午，张清扬带着妻儿去陈家看望岳父岳母。正好陈丽和刘抗越也带着刘天佑回娘家，两个孩子见面非常的亲热，好得就像亲兄弟一样。两个外孙都回来看望他们，陈新刚夫妇二人很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张清扬看了眼岳父，笑道：“爸，前几天您去美国访问，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可是很鼓舞人心啊！ 第1261章 就事论事 您说‘美国所说的华夏威胁论其实是美国威胁论，华夏的军费开支是美国的十分之一。美国很无理，随意干涉别国内政，以救世主的身份对别国指手画脚，这是不道德的作法！’你这话现在都在网络上传开了！” 刘抗越也笑道：“是啊，爸，您现在可有不少粉丝啊！” 陈新刚摆摆手：“我那也是就事论事嘛，总不能永远被美国佬看扁吧？呵呵……” 别看陈新刚说的是玩笑话，但张清扬和刘抗越都清楚，军方如此强硬，其实也是国力增强的结果。随着国内的发展加速，军方正在有步骤地展露头脚。改革开放以后，国家为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军方这二十多年忍辱负重，好像从世人面前蒸发了一样。军委几代首长也很少在外交上露出强势的一面，其实这些都是有意而为之。对改革开放的国家而言，不希望挑起任何无谓的争端，那就只能忍受着国内军迷们的谩骂。 特别是当周边国家的军事将领提出反华言论，甚至出言挑衅时，国内军方更是集体失声。其实对于这些将领而言，也是无奈之举，只能接受着国内民众的误会，以弱势群体视人。但随着改革开放成果的显现，军方近来渐渐敢说话了，无论是对记者，还是对别国的军官，都敢放狠话，憋了多时的怨气总算发出来了。但张清扬同样明白，现在的国家军方不适合过分强硬，国内以经济为中心的国策短时间内不会动摇，军方在长久时间内仍然只会低调行事。 陈雅同陈丽正在说着什么，她突然扭头对陈新刚说：“爸爸，让姐姐去我们师好不好？” 陈新刚一愣，随后摇头道：“不好，你们两个要是都过去，那岂不是成了陈家帮了？这不妥啊！” “哦……”陈雅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问道：“是不是在那边挺孤单？” 陈雅点点头，忧心忡忡道：“师长不好当啊……” 陈新刚呵呵一笑，满脸疼爱地说道：“小雅，爸爸相信你，安排你指挥操练这个师，是军委集体通过的决定。” “我会努力的。”陈雅脸上刚才的忧郁一扫而光。 听着他们的谈话，刘抗越眼前一亮，试探性地说道：“爸，你不说小雅她们师还缺一个参谋长吗？” “嗯，是缺个参谋长，怎么……你有人选了？”陈新刚理解了刘抗越的意图。 “你觉得刘武怎么样？” “刘武？”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清扬低下头想了想，不解地问道：“他现在合适吗？” 大伯家老大刘文现在是刘抗越手下的一个师长，同小雅一样是大校军衔，这几年的进步很明显。老二刘武现在是团长，上校军衔，据说他这个团长混了好几年了，张清扬还真担心这小子过去之后给陈雅惹事。 刘抗越笑了笑，对张清扬说：“这哥俩可不是十年前的哥俩了，这几年进步很大，在军区都受得过表彰，这可不是靠着老爷子啊，是他们自己拼出来的！刘武就是不调走，我也想帮他活动活动，提半级，升他个副师职。现在小雅那边正好孤单，小武正好……放出去历练历练……” 听他这么一解释，张清扬也就不再多话了。必竟他对军事不懂，不能胡乱表态，再者听刘抗越的意思，这也是刘武的一次机会。 陈新刚好像心动了，点头道：“刘武这个正团职也有四五年了吧？” “是啊，他现在的资历够老了！” “我再琢磨琢磨，调他过去也不是不可以……”陈新刚点点头，看向了张清扬。 听到陈新刚松了口，刘抗越就知道差不多了，笑道：“爸，小雅这个师是军委直属单位，怎么说也要配个少将吧？” “她现在不急，等有了军功再说吧，这个师怎么也要有两三年才能形成战斗力，再说她太年轻了！” 刘抗越笑了，张清扬看向陈雅，笑眯眯地问道：“老婆啊，等你以后真成为了少将，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一家人都笑了，陈雅拉了拉张清扬的手，好像是安慰道：“你知道的不会的。” 大家笑得更欢了。这时候，刘天佑跑到张清扬身边，说道：“姑父，等我长大了也像爸爸一样当将军！” “好样的！”张清扬捏了捏刘天佑的脸，看向陈新刚说道：“爸，您老有后喽！” 陈新刚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刘抗越把张清扬叫到一边，低声道：“我看你提前和小武打个招呼。” “你是他的首长，不应该你来打招呼吗？”张清扬笑道。 “不，还是你来打这个招呼吧，让他有所准备。你看老爷子的意思，这事八成是有希望了！” “嗯，那我回去后给他打个电话，再和爷爷提一提。” “你们是兄弟，由你转告比我好！”刘抗越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理解了他的用意，会心一笑。 巡视组在浙东的工作面临着收尾，反腐打黑行动也正在宣判，在这种时刻，张清扬虽然暂时完成了内务院“农业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任务，但仍没有马上回浙东，他在等着巡视组的工作完全结束，直接去参加反馈会议，作作总结。现在的浙东局面有些乱，张清扬可不想参与进去，以免别有用心的人搬弄是非。父亲并没有和他说什么，但他也明白现在要低调行事。 周一，张清扬来到监察部上班，进办公室整理了一些最近积压的文件，然后他就上来向部长陈洁汇报工作。张清扬对这个女人很有好感，虽然他现今兼职在身，但仍然把陈洁看成是自己的直属领导，心态摆得很正。 “部长，我来向您报道！”张清扬拎着从珲水拿回来的土特产摆在了她面前，监察部的几位副部长，以及预防腐败局姚立柱都有一份。 “清扬，回来了。”见到张清扬，陈洁一脸的微笑，很正式地起身伸出手来。 张清扬上前跨一大步，握住陈洁的手笑道：“我这个部下不称职啊，身为监察部的常务副部长，不但未能替您分忧，还要总往外跑！” “清扬，你我不用说这个，我知道你前途远大，又怎么会区区窝在监察部啊，要不是有更需要你的地方，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陈洁笑容满面地拉着张清扬坐到沙发上，并没有像接待普通下属那样坐在原位。 “部长，谢谢您的理解，我可能在部里还是呆不长，过些日子就要去浙东了，巡视组的工作正在收尾。” “我明白，你去就行了，不用和我打招呼。”陈洁双手压在小腹处，张清扬对她的尊敬，她深深地体会到了。 张清扬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已经和上面提过了，相信首长们会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吧！” “你也不用着急，只要上面不发文，你就永远是监察部的一员。清扬啊，这次去珲水怎么样，还好吧？” 陈洁只是随口一问，别无他意。但张清扬早就打算把珲水的问题如实向她汇报，笑道：“我这次不是以纪检工作人员的身份去的，但还是发现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啊，这件事必须向您汇报，虽然我交给双林省内自己处理了。” “哦，还有这事？” “您听我汇报……”张清扬一五一十地汇报着，说完情况之后，话峰一转，很无奈地说道：“这么大的案子，按理我们监察部是可以直接介入的，但为了农业改革示范区着想，我不得不低调处理，部长，请求您的理解。” 陈洁知道张清扬的良苦用心，微微颔首道：“你的处境我明白，清扬，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就很知足了。从大方向上来讲，你做得对。” “无奈之举啊！”张清扬摇头苦笑，抬头望向摇远的天边，他在想马中华应该回到双林省了，他现在应该正开会商议此事吧？父亲刘远山在双林省长一事上等待着机会，自己又何偿不想在珲水的危机当中混水摸鱼？他发现了这件事，马中华在处理时就应该考虑他的感受。曾经珲水班底的干部是否能借助此事得到一些实惠？ 张清扬猜得没错，现在的马中华正在与几位常委召开碰头会。 虽然马中华把整件事情摸得差不多了，但回到省内，并没有马上召开常委会，而是召集相关常委召开碰头会。碰头会与省委常委会不同，不会宣布任何文字决议，这种小范围的碰头会，起到的只是相互勾通、了解的作用，官场中常讲的“会前通气”是也。 像珲水的案子，如果不事先定好调子，谁也不好拿到常委会上去议。表面上看这几年政治民主进步，其实那些有争议的议题基本上都在碰头会上解决好了，这其实是一种政治手腕的进步。 第1262章 有些意外 碰头会由省委书记马中华主持，参加碰头会的几位省委常委分别是省委专职副书记邓志飞，省委副书记、省政府主席孙常青，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纪委书记段秀敏，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接到通知参会的常委除掉邓志飞和秦朝勇外，都感觉有些意外。这段时间双林省并没有出现重大事件，马中华一直带着邓志飞在京城活动，这怎么刚回来就召开碰会头，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勾通？ 大家都坐齐了，马中华清了清嗓子，很温和地说道：“同志们，今天把你们都叫来，只商量一个议题，那就是有关珲水农业改革示范区出现的问题。不久前内务院工作领导小组在珲水调研时，张部长发现了一件事，现在请朝勇同志说一下。” 秦朝勇点点头，环视众人一眼，简要地把珲水耕地造假案件向各位讲了一遍。众人面面相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城会爆出惊天大案，难怪马中华如此谨慎了，这要是传出去，双林省都会蒙羞！秦朝勇在讲解的最后总结道：“我想大家都在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在此我可以保证事件基本属实，包括陈涛的作风问题……我偷偷与多名当事女子聊过，她们实名举报。” 等秦朝勇说完，马中华沉着脸说：“同志们，不可否认，这是一起恶性事件，是前所未闻的爆炸性事件，这是我们双林省委的失职啊！身为省委书记，在此我要检讨。党中央、内务院把农业改革示范区选在了珲水，这是对我们的信任，可是我们没有能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没能履行职责啊！同志们，淑贞省长虽然不能恢复省内的工作了，但对于珲水的示范区投入了巨大的精力，我们对不起她的付出啊！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都晚了，现在要紧的就是需要立案调查，如何控制方向，把握宣传舆论导向。下面，大家都说说吧。” 听了马中华的开场白，大家都有些诧异，关于珲水的示范区，对于农业改革，马中华原本持反对意见，这怎么问题一出，他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家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马中华的无奈。问题是张清扬发现的，而张清扬把这件事转交给双林省内处理，这就等于暗中埋下伏笔，摆了马中华一道。马中华现在是有苦难言，既使反对示范区的工作，今后也要替这项改革摇旗呐喊，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的工作失职、监督不力。 发生这种事，自然要立案侦察，其实没必要召开碰头会，只要安排纪检、公安机关成立调查组就完了。可是马中华却特意召开碰头会，这里边肯定还有深意。常委们没有马上明白马中华的态度，也就不好发言，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见大家似乎没有理解自己的用意，马中华就看向邓志飞，笑道：“志飞，你谈谈吧。” 邓志飞会意，知道领导这是让自己代他表明态度，便说道：“那我就抛砖引玉吧，说的不对，还请各位指正。我觉得现在首要提前就是成立专案组把此事调查清楚，同时省委省政府相关部门要做好善后工作，更要做好迎接可能突发事件的准备。另外，宣传部门要控制好舆论导向，争取不要把事件扩大化，在未处理好之前，对农民先不要公开消息。尽可能做到低调处理，查清事实，继而才能追究涉案人员及相关领导干部的责任！对于陈涛，我想应该马上通知延春当局，立即对他实行双规！为了调查方便，此案还是由省纪委直接插手吧！” 马中华点点头，顺着邓志飞的话讲道：“志飞的意见很好，这件事必须要低调处理啊！张部长把事件的调查权交到我们手里，一是对于我们的信任，二来也不想将问题扩大化，否责珲水示范区就会蒙上阴影，农业改革也将陷入被动，你们说是吧？” 马中华与邓志飞这么一唱一合，在坐各位也就明白了马中华的意图。低调处理的基调一定，大家发言也就有了针对性。参加碰头会的常委都是老油子了，按照这个调子，套话讲起来那就是长篇小说了。大家完全都附和着马中华的意见，完全达成一至。 马中华见商量得差不多了，就面向秦朝勇说道：“朝勇，这件事你跟一跟吧，纪委直接向你负责。” 秦朝勇点点头，这件事他已经参与进来了，无法推卸，是最合适的负责人选。马中华接着说道：“那立即对陈涛采取双规吧，暂时案件保密，不要公布。” 秦朝勇插话道：“那瑞杰同志那里……是不是勾通一下？” “我来和他勾通吧。陈涛是他的爱将，这事……也许他不太容易接受啊，呵呵……”马中华笑了笑。 孙常青马上接话道：“是啊，陈涛过去是瑞杰同志的秘书，当年他立推陈涛去珲水，真没想到此人的品性是这样的。对于陈涛的任用，我当年就保留了意见嘛。对于珲水的问题，延春方面是有领导责任的，说轻了是监督不力，说严重了那就是用人不明啊！珲水出现这种事，我真的很心痛，过去珲水出来的干部都比较清廉，真没想到被陈涛一个人坏了一锅好汤！” 大家都听出来孙常青借题发挥，明着批评陈涛，实责是在批评李瑞杰以及延春方面。另外也表示出了对李瑞杰接手延春政务后的人事调整不满，必竟陈涛曾经是他的秘书，这是不争的事实。另外，他此言也有暗讽马中华用人不明之意，李瑞杰当年就是他提拔到延春州委书记位子上去的。 马中华的脸皮扭动了一下，现在珲水出了这种情况，他有口难辨，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珲水出了这种事，我们都心寒啊，常青书记身为延春的老领导，更加的心痛！是瑞杰同志没能接好你的班，他这个责任是再所难免了！” 马中华主动提到了李瑞杰的责任问题，孙常青也就不好继续批评了，一脸沉痛地说：“当然了，现在还不是提责任的问题，查清才是关键嘛，刚才朝勇同志不是讲了，延春的干部有可能也牵涉其中。同志们，这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啊，看来今后用人，组织部一定要严格按照标准进行考察，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人，事实证明自己人最容易出问题嘛！”孙常青这话，就是在暗中讽刺马中华的用人唯亲了。 “大家还有其它意见吗？”马中华说出了结束语，他可不想孙常青继续批评下去。孙常青是双林省现任常委中资格最老的人，已经当了两届常委，又身兼政协主席一职，在常委中的排名只在省长之后。对于这样的地头蛇，马中华拿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众人都点头表示无事，马中华这才掏出一份文件，说道：“中组部的文件，大家传阅一下……” 大家一看，这是关于双林省副厅级以上人事调整冻结的指示。大家一愣，没想到中组部会突然出台这样一份文件，他们都惊讶地看向马中华。马中华明显不想过多解释，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散会吧。” 会议结束后，马中华把秦朝勇和纪委书记段秀敏留了下来。他对两人嘱咐道：“人言可畏，新闻舆论能害死人啊，你们在调查当中千万注意宣传导向，我会让宣传部配合你们的工作，争取大力宣传珲水，宣传农业示范区积极向上的一面。我们不能给示范区抹黑啊！” 两人都明白，马中华真正担心的不是给示范区抹黑，而是给双林省委抹黑，给他的脸上抹黑！这件事张清扬要不是暗中将了他一局，他也许还会利用问题攻击农业示范区也说不定呢！ 秦朝勇看了眼段秀敏，说道：“马书记，秀敏，我现在有一个想法。陈涛作风问题是摆在桌面上的事情，那么为了大方向考虑，我们的调查能不能以作风问题为切入点，然后由此引发他的其它腐败问题，这样我们就不被动了！” “我看行！”马中华赞许地点头，这样一来事件可控制的程度就加强了。他转向纪委书记段秀敏笑道：“不过对于纪检工作我们都是门外汉，这个就要我们的女包公说了算喽！” 段秀敏微微一笑，点头道：“只要查清事实，过程也就不重要了，我原则上同意朝勇的想法。” “那就这么定了！”马中华最终拍了板。 张清扬是在办公室里接到秦朝勇电话的，他刚从陈洁那里回来，两人聊了不少部里的工作。陈洁对张清扬不像下属那样，而是平等对待，两人相谈甚欢。 张清扬看到秦朝勇打来电话，就笑着接听：“秦省长，有消息了吧？” “嗯，刚刚散会，马书记定了调子，从陈涛的作风问题入手进行调查，案件由我和纪委负责。”秦朝勇如实汇报，在他看来，张清扬把这件事托付给他，他就要认真负责到底。 第1263章 心里要有数 “作风问题入手？呵呵……这到是个不错的方法。”张清扬微笑点头。 “张部长，虽然出了这个案件，但延春的局面不会有太大的调整，你心里要有数。”秦朝勇提前打了预防针。 张清扬微微一笑，点头道：“秦省长，和你说实话，最让我担心的就是示范区，其它的我都不太在意，那都是双林省的问题啊！” 秦朝勇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就怕别人不这么想啊，谁能想到您张部长高风亮节啊，呵呵……” “脑袋长在人家的身上，随他们去吧！” 秦朝勇忽然想到刚才碰头会上马中华给他们看的中组部文件，便问道：“张部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省长，你说吧。” “刚才在会上，马书记传阅了中组部的文件，瞧这意思，省长一职……还不能马上到位？” “嗯，不瞒你说，省长的位子有些敏感，上面的矛盾很大，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解决，可能要放一放了。这段时间，你身上的担子可就重喽！” “哎，呵呵……”秦朝勇一嘴苦笑。 “秦省长，中组部让你负责省长的工作，就是对你的信任！”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只能顶着了，呵呵……” 张清扬刚放下秦朝勇的电话没多久，孙常青的电话就进来了。对于珲水的变故，孙常青一时间没能悟透，就想从张清扬嘴里摸摸底，顺便了解下他是否还有其它看法。延春地区必竟是孙常青的老地方，如果张清扬有其它想法，他从中可以帮帮忙。张清扬对这位老领导知无不言，实话实说。听了张清扬的解释，孙常青心里就有数了。 末了，张清扬想起一事，就笑道：“老领导，现在延春的副州长吴江，我比较了解，能力还是有的嘛，可是却分管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如果可以，您帮忙照顾一下。” “行，这个没问题，我和州长金龙君关系不错，更何况现在延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他的一次机会。” “您心里有数就行，谢谢了。”张清扬含笑挂上电话。 这便是政治，再单纯的出于工作考虑，也不会忘记政治利益。张清扬起身望着窗前的绿色植物，微微一笑。延春风波乍起，在双林省长空缺的情况下，无论马中华如何低调处理，也会无端吹起一股歪风，将有多少干部失利，又有多少干部得利，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午，张清扬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张素玉知道他回京，语气里就有些幽怨和不满：“臭小子，是不是把我们娘俩忘了？” 张清扬陪着笑，解释道：“过几天就去看你们，小雅休假在家，我先陪陪她。” “哟，小雅需要你陪，我就不需要你陪啦？大家都是女人，你这么做不公平！” 张清扬知道张素玉说的是玩笑话，便安慰道：“我知道你不会吃小雅的醋，对不对？” “哼，还算你了解我！”张素玉得意地一笑：“那说好了，过几天……来看人家？” “嗯，”张清扬满肚子的幸福感：“想我了？” “嗯，想要你了，真的好想啊……”张素玉在电话里撒着娇。 张清扬听到那荡人心魄的声音就有些受不了，救命道：“小玉，你饶了我吧，还在办公室呢，我受不了！” “呵呵，怎么样，姐姐还是挺有魅力的，是吧？” “嗯，很有魅力，代我问女儿好！”张清扬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每当政治上烦忧的时候，只要听到这几位心爱女人的声音，所有困惑都会烟消云散。 下班时，张清扬同陈洁一同走出大楼。他笑道：“部长，请您吃饭怎么样？” 陈洁摆摆手，理解地说道：“算了吧，你这个大忙人难得陪家人，我怎么好剥夺你们的相聚时间！” 张清扬也就不再坚持，说：“那改天。” 陈洁指了指停车场方向，笑道：“你瞧，你家小娘子来接夫婿了，瞧你们真是幸福啊！” 张清扬顺着她手指方向望过去，这才发现陈雅开着绿色的军车停在不远处，正站在车边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对陈洁笑笑，抓着头发说：“部长，那……我先过去了。” “你们啊……年轻真是好！”看着这对永远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陈洁羡慕不已。她在十年前就离异了，一直单身生活。这也难怪，一般从政的女人，都很强势，往往惹得家庭生活不幸福。 “你怎么来了？”张清扬敲了下陈雅的额头，就像热恋中的小青年一样顽皮。 “闲着无聊，接你回家，爷爷说今天一起回家吃饭，刘文、刘武也过去。” 张清扬明白了，回头对彭翔说：“你可以下班了！” 彭翔下车对陈雅敬了礼，然后把车停在她车后。张清扬明白，不把自己送回家，彭翔是不会走的。他便拉着陈雅上车了，彭翔稳稳地压在后面保护。车子拐进守卫森严的大院时，彭翔才调头离开。 刘家院里很热闹，文武兄弟带着妻儿老小都过来了，大伯大伯母也都在。张清扬一一打招呼，又和两个小家伙调笑一翻，这才和众人坐下聊天。刘武满脸的紧张，一个劲儿对张清扬挤眉弄眼。张清扬只好把他拉到外间，刘武这才兴奋地说道：“清扬，那事是真的？” “你还要自己争取啊，如果爷爷不同意……” 一听到爷爷，刘武的脑袋就搭拉下来了。一直以来，爷爷都骂他们哥俩不争气。不过最近几年骂的时候少了，反而教导的次数多了。 “你也不要害怕，要不然爷爷今天干嘛要举行家庭聚会？”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 “清扬说得有道理，”身后刘文笑道：“小武，最近几年爷爷对我们两个挺满意，你没发现吗？” 刘武还是有些不放心，忐忑不安地对张清扬说：“小子，我这回如果能调职成功，可是过去帮你老婆啊，为了你老婆着想，你也要帮帮我！” “滚蛋吧你！”张清扬敲了他胸口一拳，“你小子让我帮忙就说让我帮忙，可别扯到我家小雅身上！” “喂，少没大没小的，我可比你大一岁呢！”刘武“倚老卖老”道：“还你家小雅，小两口那么亲热啊？” “就是，孩子都满地跑了，还那么亲热！”刘文在一旁帮腔道。 张清扬不屑地撇撇嘴，笑道：“我可是听两位嫂嫂说，不知道是谁家男人回家还要给老婆跪地洗脚啊！” 两人听到张清扬念出他们的“丑事”，都不好意思地笑笑，再没兴致挖苦张清扬了。张清扬胜利地笑笑，搂着刘武的肩膀说：“老实说，你这次的胜算很大！”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刘武心中就有了底，嘿嘿地傻笑，恨不得跳起来。晚饭开始，刘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老爷子兴致极高地让人开了两瓶茅台。一家人共同敬老爷子一杯，这是家里的规矩，不能破坏。 刘远山突然看了张清扬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中组部同意乔炎彬出任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一职。” 张清扬听后目光一疑，随后就明白贵西省这项积压几个月的人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得到批准了。父亲这一手，是把乔炎彬踢出了双林这摊子混水。 聊着聊着，刘老的目光就看向刘武，板着脸说：“小武啊，小雅他爸有意让你去西边，我本来是反对的，不过支持你小子的人到是很多！你要真能过去啊，就好好学习，别给小雅惹事，知道吧？如果知道你小子干坏事，我让小雅随时向我汇报！” “是，严格遵守师长命令！”刘武满脸笑意地起身，向陈雅敬礼。 “坐下吧你！”张清扬把他拉下来，轻声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刘武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得双手都颤抖起来。老爷子也很高兴，也许看到子孙都有出息，他十分的欣慰。张清扬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大伯的身上。如果不是出于整体考虑，大伯就不会这么早退下来，估计现在还在军委首长的位子上坐着呢！好在刘家兄弟团结，大伯从来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遗憾。张清扬暗暗地想，今后自己一定像上一辈人一样，把大伯的付出报答在他的两个儿子身上。 张清扬正有些失神，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瞧，是一个熟悉的名子，不过这个名子给他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感。他起身拿着手机来到外面，苦笑着接听：“冰冰，李钰彤不会又惹麻烦了吧？” 江风茶楼，位于贵江岸边，原本是西部很有名气的一座古建筑，据说这座塔形古楼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后经当地修缮，对外承包出租，在保护名盛古迹的同时，就开起了茶楼。 这里下三层对旅游者开放，上三层属茶室，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消费得起的了。如今在一处包厢内，一位中年人和一位青年人靠窗而坐，低头就可以看到涛涛江水，岸边垂柳随风拂起，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第1264章 微不足道 红木方桌上摆放着一支茶壶，围绕着茶壶周边摆着四个花样拼盘的小点心，不说吃，单是看一眼就赏心悦目，口齿流香了！桌子的一角，年轻人的面前摆放着几张相片，相片上好像是一个美丽的青春少女。 黄昏下的贵江更多了些肃穆和惆怅，甚至还有几许寂寞。中年人望着暗色的江水，微微一笑，对年轻人说：“炎彬，贵江的治理以及这千米步行石阶景观的打造，是你当年提出来的吧？” 乔炎彬点点头，轻声道：“可惜我当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副省长，要不然……肯定打造的比这还要完美！” “现在不就有机会了嘛，你现在可是贵宁的市委书记喽！哈哈……按理，我们今天应该喝酒啊，庆祝你的高升！” 乔炎彬摇摇头，淡淡地道：“没什么好庆祝的，不还是个副的？呵呵，只不过挪了个位子而已！” “你啊，还是那么谨慎！”中年人摇摇头：“老爷子的性格到是全都遗传到了你身上！” 提到这件事，乔炎彬的神色有些黯淡，问道：“二叔，我总听爷爷说，爸爸的性格也很像他，是吧？” “对！”中年人点点头，“你爸从小就稳重，心里能装下事，这点你们爷儿三……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我就不行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在这半官半商的位子上混，就是图个轻闲啊！” 提起父亲，乔炎彬就不禁想起父亲当年的惨死。那时候，父亲受到红小鬼的打击，被关押后受不了他们的折磨，用一根铁钉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想起这些，乔炎彬眼眶就有些湿润，同时想起父亲衣服内留给自己的用鲜血所写的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炎彬，扛起乔家的未来就是替我报仇！” “二叔，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的生活，你以为我真的想这样？我还不满二十岁的时候就身负家族的使命，不记得从何时起，我就没有了微笑，没有了青春！我真的想像您一样轻轻松松，游山玩水，像您一样一年什么也不用做，也能分红几百万，这多好啊！” 乔家二叔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叹息道：“二叔没用啊，让老爷子失望了，把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是我对不起你！” “二叔，不能这么说，爷爷说你从小就顽皮，他当年就预测您长大后肯定是个浪荡公子哥，呵呵……” “是啊，老爷子对我的评价一点也不错，他说三岁看到老！我还记得老爷子当年骂我，三岁的时候就扒人家小女孩的裤子，哈哈……” 叔侄二人哈哈大笑，乔炎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极而泣，还是因为脑海中徘徊着父亲的死。 “二叔，您现在也不错，也是副部级的企业高管了！”乔炎彬端起茶杯喝了一杯。 “我这个副部可是不如你这个副部值钱啊！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要论省委排名，你应该排在第四位吧？” 乔炎彬点点头，说道：“您要是一直在航空公司混，还是有潜力的。” “哎，我这岁数不上不下的，”乔家二叔摇摇头，指了指乔炎彬面前的相片：“真的用不着？老孙可是在下面等着呢，这件事我查得很久，感觉上他和这个女人关系匪浅啊！” 乔炎彬捏起相片看了看，苦笑道：“女人，没什么用的，不能伤筋动骨啊！要说女人问题，他的女人还少吗？” “搞他个身败名裂也不行？”乔家二叔不放弃地问道：“要不我把老孙叫上来，你和他聊聊？他现在就想着报仇呢，可以为我所用。” “不行，我决不能见这种人，二叔，政治……你真的不太懂，像这种小人……还是少接触为妙啊，否则引火烧身！另外女人的问题……他曾经放过我一马！”乔之彬不禁想到了白灵，想到了那个曾经给过自己无数次慰藉的妖冶女人。 乔家二叔也知道，对于政治而言，自己的确不如面前的侄子考虑周到，就无奈地说道：“不过老孙可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个……” “没关系，他又能拿我怎么样？”乔炎彬轻蔑地一笑。 乔家二叔话锋一转，笑道：“我听说你也卷入双林省长之争了，你怎么想参与那滩混水了，明知道不可能的！这边推荐你出任贵宁市委书记，你又让人推你去双林省，这不瞎闹嘛！” “您说得对，我就是要瞎闹，不过以后闹不起来了，没机会了！二叔啊，您老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刘家现在同意我出任贵宁市委书记？” “娘个球！”乔家二叔猛地一拍大腿，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一家三代都是狐狸啊！” “不过，无所谓了，我又没想得到什么，反正现在也稍有进步。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会利用贵宁市委书记的位子把我踢出局，还真是高明！我真怀疑刘老头能掐会算，呵呵，总不会早就想到双林要出事？哈哈……” “你高看他们了！”乔家二叔轻蔑地笑了笑。 乔炎彬看了眼时间，把面前的相片又放在二叔面前，说道：“你们不要为难这个女人，传出什么话来，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了！” “嗯，你放心，我有分寸，就是让老孙安排公司里的一些人试探了一下，不过老孙说，这丫头倔得很，什么也不肯说！” “二叔，以后离这个老孙远点，这种人危险！” “我明白，你放心吧。” 乔炎彬站起来，说道：“我先从后面走，你别走，约他上来喝茶，就说……我没有来，知道吧？” “你啊你……”乔家二叔摇摇头：“还说刘家是狐狸，我看你才是老狐狸啊！” 乔炎彬微微一笑，戴上帽子就离开了，从楼下的特殊通道转到江风茶楼的后方，他的私车就停在不起眼的地方。 见侄子的身影消失好一会儿了，乔家二叔才收起相片，掏出手机，轻声道：“上来，陪我喝茶。” 没多大一会儿，孙经理就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他已经在下面等了半个小时。孙经理本以为可以见到那位大人物，可是却没想到包厢里只有乔总自己。 “老孙，过来喝茶。”乔家二叔对侄子一脸亲和，但是对待这个谄媚的小人，就完全是一副冷冷的对待下属的面孔了。 “乔总，领导他……” “老孙，偿偿这上好的碧螺春！”乔家二叔打断孙经理的话，没有让他问出来乔炎彬为何不在，其实就是先压制住谈话的先机。 果然，被乔家二叔打断话之后，孙经理就显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静静地喝茶，乔家二叔看了眼手表，长叹一声道：“他是不会来喽！” “不……不来了？”孙经理的脸仿佛都要哭了，自己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最终好不容易要攀上这棵大树，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哎，我这个侄子啊……让人想不通！”乔家二叔打着哈哈，看向孙经理，微笑道：“老孙，你费心了，看来他是不想参与这事了。” “这个……那我……” “老孙，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哦，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你暗中调查他的女人，这……我可就保不了你了！”乔家二叔对付这种人自然手到擒来。 听了乔老板的话，孙经理吓得腿肚子发软，他可是见识过那个男人的厉害，马上拉住乔家二叔的手说：“乔总，您……您要帮帮我，他万一报复……” “你只要什么也不说，估计那人也不会在意你，放心吧。”乔家二叔继续打着哈哈，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好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个女人……你可不要得罪了！” 一提到那个女人，孙经理真是欲哭无泪，哭丧着脸说：“乔总，那个女人她……已经辞职了，和公司大吵了一架，然后就……” “吵架，为什么吵架？” “我……这也怪我，是我把她逼急了，找别人问她是不是高官的情人，还在公司里散播传言，然后她就……” “你啊你……”乔家二叔气得说不出话，真没想到侄子说对了，这人怎么蠢到这个地步。 “乔总，您……您要救救我……”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要是被他盯上，哼哼……我劝你也早点辞职吧，万一他记仇……” 孙经理瘫软在座位上，连乔总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忘了。等他清楚过来后，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打给那丫头，想让她再回到公司上班，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可是手机打过去却是空号，想来她已经换了手机。 孙经理脑子里一转，又想到了那丫头的朋友冰冰，又把电话打给了冰冰。 冰冰正在和张清扬说着话，拎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冰冰掏出来一瞧号码，脸色阴沉下来，皱眉骂道：“老色狼，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不会又打我的主意了吧！” “谁？”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第1265章 一股寒意 “还能有谁，当然是孙经理！”冰冰气恼地说道，然后不耐烦地接听手机，声音十分悦耳地问道：“您好，请问找哪位？” “冰冰啊，是我……听不出来了吗？呵呵……” “哦，是孙经理，您找我有事吗？”冰冰问道。 “我是想问你能不能联系上李钰彤，她的手机换号了，我找不到她。她可是公司的人才啊，我想让她回公司上班，升她领班，你帮我联系一下，她……” “孙经理，不好意思，李钰彤已经找到工作了，她说不会回航空公司了。”冰冰微笑着说道，但语气里却有一股寒意。 孙经理急得想骂娘：“冰冰啊，你帮我劝劝她，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她道歉，她的那些事我不该问的，是我错了，还望她大人有大量饶过我……” 冰冰一脸诧异，真没想到孙经理怎么态度突然变了，不解地说：“孙经理，李钰彤能拿您怎么样啊，她就是一空姐！” “不管怎么说，你帮我劝劝她，怎么样？” “那我试试吧。”冰冰淡淡地说道，放下了电话。 “他要劝李钰彤回去？”张清扬问道，他已经听出了大概。大晚上冰冰约张清扬出来，谈了谈李钰彤和公司管理层吵架，辞职的事情。由于上次张清扬在派出所帮助了李钰彤，孙经理就怀恨在心，不但被罚了款，还被派出所把事情捅到了航空公司。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上级，才把这事平息下来。因此，他对李钰彤和张清扬也就记恨上了。 主管上级乔总偶然间听他提起此事，就把目光盯在了张清扬身上，让孙经理深入调查，李钰彤与张清扬是不是情人关系。孙经理把这当成了自己报复的机会，立刻安排人在公司里偷偷传言李钰彤是某高官的情人，还直接让心腹问李钰彤和张清扬的关系。李钰彤不勘其扰，也不想给张清扬带来负面影响，一气之下发了火，直接辞职了。 辞职之后她暂时定居在京城找工作，可是身无一技之长，找工作很难。好不容易有公司愿意要她，她又感觉那些公司的领导，完全是看中了她的空姐身份，瞧着她身体的目光都赤裸裸的。就这样李钰彤急火攻心生了病，坐在家里投简历，但仍然没有什么结果。冰冰知道张清扬手眼通天，就希望借助他的力量帮李钰彤找一份平常工作。今天晚上就把他约出来了。可是冰冰没有想到，孙经理突然又打电话让李钰彤回去上班。 听冰冰把电话里的内容说完，张清扬就分析出了一二，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想可能那个孙经理是怕我，也许……真把李钰彤当成是我的情人了！” 冰冰点点头，说道：“可能他发现了什么，就害怕了。” “这些都不重要，你说……李钰彤适合什么工作？” “这个我也不好说，有家公司让她去干公关，她没去，你也知道，现在公司里的公关……那就是出来卖的！” 张清扬低下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人，微笑道：“我有一个朋友是开公司，集团很大，安排她这么一个小空姐还是可以的，要不我们带李钰彤过去？” “不行！” “那……”张清扬刚想笑这个空姐怎么这难安排啊！冰冰便解释道：“你说的这个公司是可以，但不能用这种方法，张大哥，您好人帮到底，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对不对？” “你说吧，让我怎么帮她？”想到那个愣头青，张清扬就会联想到柳叶，要不然大晚上的也不会听她出了意外就跑出来。 “李钰彤性格直，心高气傲，不希望任何人出手帮助，她曾经说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宁愿去给人家当保姆！所以……你可以暗中帮助她，和你的那个朋友打声招呼，让他不要说破，以公司正常招收员工的名义，请李钰彤去面试，然后……” “你想得很对，女人细心哪！”张清扬点点头，“冰冰，李钰彤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冰冰笑道：“张大哥，其实我们遇到你才是福气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可是你多次帮助我们，李钰彤真是遇到贵人了！” 张清扬不想听她感谢，只是问道：“按你这意思，李钰彤的简历投在了很多网站上是吧？” “嗯。” “那我知道怎么办了。”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吴德荣，这件事也只有找她帮忙了。 吴德荣听了张清扬的话，哈哈大笑道：“张部长，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朋友，我这也是帮别人的忙，你千万不要说有人帮她，知道吗？” “行，我明白怎么办，你就放心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对这个小空姐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啊？”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怎么优待她，这个戏要演得真实一点，知道不？” “没问题！” 张清扬放下手机，对冰冰笑道：“可以了，最近两天就能有消息。” 冰冰感激地说：“张大哥，我要如何感谢你呢！” “冰冰，李钰彤长的很像我一位故人，帮助她就像帮助我的那位故人，这事你们不用感谢我。” 冰冰不再多言，起身道：“大晚上把您叫出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您直接回家吧，我不远。” 张清扬也没有坚持，见到冰冰打车离开后，他才让彭翔送自己回刘家老宅。晚上吃过饭就出来了，张清扬还在想如何对陈雅讲这件事呢。事情有些古怪，他不想瞒着陈雅，要不然今后被她知道会让她误会伤心的。 陈雅还没有睡，无聊地坐在床边。张清扬进房抱了她一下，捏着雪白的小脸问道：“怎么还不睡？” “等你一起睡。”陈雅拉了拉他的手。 “那睡觉吧，”张清扬拉着她就想上床。 “你……你去洗澡。”陈雅躲开他的目光。 “哦，洗澡……”张清扬突然想到什么，兴奋道：“老婆，今天……那个，可以了？” 陈雅为难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推开张清扬，一个人爬上床把头扭到里边去了。张清扬傻笑着去洗澡，然后爬上床扳着陈雅的肩头压上去，轻轻吻着她的唇。陈雅习惯性地双手搭在张清扬的腰部，唇舌迎合着他的吻，原本平稳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温柔的身体也升温滚热。张清扬发觉爱妻的身体越来越软，此刻的他仿佛压在水中，柔软的水花与他的身体严丝合缝。 不知道何时，张清扬发觉小雅的手在自己身上画着圈，她的身体也像着了火一样，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红润。张清扬发觉到爱妻对自己的渴望，抬起头，突然问了一嘴：“老婆，舒服吗？” “嗯……”陈雅半眯着眼睛，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 张清扬大喜，轻轻咬着她的耳轮，双手直滑到下面好像一汪清水中生长着茂盛的水草。 “啊……清扬，我想你……”陈雅仿佛一条动情的美人鱼。 张清扬愣住了，“清扬，我想你……”印象中这是陈雅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喊出这话，这个熟美的妻子，果真已经不是少女了，她在潜意识中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女人。虽然两人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但是此时的她仿佛才刚刚懂得享受这样的美好。 张清扬的手指抚摸着，轻轻唤了一句：“老婆，我来了……” 张清扬明白，她的假期快要结束了。伸手抚摸着她红润的小脸，安慰道：“没事，下次还可以回来的。” “离你好远……” 陈雅如此热切地表现出对张清扬的思念，也是第一次，张清扬有点受宠若惊。他正在想小雅怎么会如此真实地表达情感了呢，突然想起晚饭时自己接到冰冰电话匆忙离开……想到这里，他仿佛突然间醒悟了，难道说小雅在担心什么吗？张清扬有些痛恨自己，搂紧小雅，轻声道：“以后只要我休息了，也会去看你。” “真的？” “嗯，”张清扬点点头，一阵心酸。他真的想告诉小雅，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不用违背你的性格表现对我的爱。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陈雅，无论我们相离多远，我都不会离你而去，这辈子拥有你是我的幸福。小雅，你又何苦放弃傲慢的性格，又何必放弃你天之娇女的身份，你是优秀的，更是多少女人仰望的对象！ 张清扬托起她的小脸，淡淡地说道：“小雅，你应该还是那个骄傲小雅，你还是那个云淡风清，从不惊慌的小雅！” 陈雅似乎明白张清扬在表达什么，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见她笑了，张清扬便说道：“我今天办了一件好事，你想不想听？” “嗯，”陈雅把头贴在了他胸口，仿佛在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张清扬双臂温柔地抱着她的头，缓缓地把自己暗中帮助李钰彤，李钰彤长得与柳叶很像的故事讲了出来。陈雅听得入了神，闪烁着迷人的长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 第1266章 开心的表情 “小雅，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柳叶是为了救我才……所以我对这个女孩儿的感情很特别，但你不要误会，我……” 陈雅不知何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虽然仍是淡淡的，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听了张清扬的解释，她很高兴。她说：“我知道的，你做得对。” “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就是……以后你要告诉我。”陈雅的俏脸像花一样绽放了，“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嗯，我以后天天晚上给你讲故事。”张清扬看到她释然，忽然感觉到从这一刻起，两人才真正融为一体了，好像有了一种十实默契的老夫老妻的感觉。从此以后，他不是张清扬，她也不是陈雅；他们是一个人，他是陈雅的丈夫，她是张清扬的妻子，这才是他们的身份。 六月十日上午，贵西省委在贵宁市召开领导干部会议。中共中央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周崇光在会上宣布了中共中央关于贵西省委、贵宁市委主要领导同志职务调整的决定。乔炎彬同志被任命为贵西省委副书记、兼任贵宁市委书记。 中组部似乎很看重这次调整，由乔系大将，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周崇光亲自送乔炎彬上任，可见其重视。当然，安排周崇光到贵宁宣布任命，也是刘远山有意借花献佛，对外还能显示出他的大度。 周崇光在宣布中央决定后指出，这次贵西省委、贵宁市委主要领导同志职务的变动，是中央从全党、全国工作大局出发，根据工作需要和干部交流精神，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周崇光说，乔炎彬同志政治敏锐性强，注意从政治上、全局上思考和把握问题。经过多岗位锻炼，对经济和党务工作都比较熟悉，组织领导和协调能力强。思路开阔，思想解放，改革创新意识强。工作有朝气，推动工作力度大。认真贯彻民主集中制原则，注意调动班子成员的积极性。工作勤奋，对人民群众有深厚感情。 这次省委主要领导同志调整变动，是全省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省内外都很关注。希望大家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中央精神上来，讲政治、顾大局、守纪律，恪尽职守，团结协作，以实际行动贯彻落实好中央决定精神，自觉维护全省团结和谐稳定的大局，保持贵宁经济社会发展的良好势头，把贵西、贵宁的事情办得更好，让党中央放心，让全省人民满意。 乔炎彬在讲话中表示，我完全拥护，坚决服从中央的决定，完全赞同崇光副部长的讲话。中央安排我到贵宁市工作，深感担子重，责任大，同时又充满信心。有中央的正确领导，有历届班子打下的良好基础，有一大批扎实肯干、积极进取的各级干部，有700多万勤劳智慧的各族人民，有诸多的发展机遇，我有决心、有信心与同志们一起，继续解放思想，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埋头苦干，加快发展，改善民生，不辜负中央的重托，不辜负贵宁市人民的期望。 党政干部结束之后，周崇光把乔炎彬领进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和他握着手说道：“炎彬啊，恭喜你迈出了一大步，老爷子一定会高兴的！” 乔炎彬点点头，开门山见地问道：“周叔，双林那边……什么意思？” 周崇光摊开双手，很无奈地说道：“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说是放一放，可是摸不清大老板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大老板，自然就是中组部长刘远山。 乔炎彬笑了笑，说道：“一家人都是狐狸！” “呵呵，狐狸怎么了，最终还不是安排我来送你上任嘛，你的前途还很不错，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都干了，再过两年就是省长喽！” 乔炎彬摇摇头，轻声道：“还是不能大意啊！” “要说你吃亏，就是吃在了你爸走得早啊！”周崇光无奈地说道。 乔炎彬点点头，然后反驳道：“我们从政的人，不能在意客观因素，失败就是失败，不能找借口，他这些年……是有政绩可言的。” “你……”周崇光一愣，随后笑道：“你成熟了！” 其实周崇光的话有些道理，乔炎彬的父亲如果不英年早逝，他现在的发展前景肯定更好。这些年刘乔之争，乔家败就败在了第二代上面。乔家第二代势力比较弱，原本借助江南力量，可是却又受到前几年走私案的打击，使之乔家原本就稀缺的第二代干部损失殆尽。乔炎彬能依靠的上层建筑越来越少，要不是乔老爷子还在苦苦支持，没有咽气，他的未来将更加凶险。 乔炎彬有些失神，只见他起身站在窗边，摇摇望着远处，慢悠悠地说道：“我将把贵宁市的经济发展搞上来，把贵江治理得更加干净，那时候才有了真正的政绩啊！” 周崇光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点头。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眼手表，透过窗户遥望远方，淡淡地说道：“上任了吧！” 张清扬随后翻看桌上的报纸，发现有不少机关报都在报导珲水县农业示范区的成立为农民带来福音的好消息。各类报纸都在大力宣传珲水县农业改革的好处，那一张张农民的笑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 “马中华……” 张清扬口中念叨着这三个字，暗暗地想难怪他把淑贞省长挤兑得不轻，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政治素质上来讲，他都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他完全领悟了自己对珲水案件的意图，顺水推舟反过来又送给自己一个人情。这样一来，可就是两不相欠了，呵呵，还真是个有意思的高手！ 双林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很气派，宽敞明亮，古色古香的装修带给人一种肃穆压抑的感觉。马中华似乎不太喜欢阳光，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不能完全射进来，仿佛连阳光都被他所带来的强大气场所威胁，不敢在这里肆意妄为。走进这样一间古色而幽暗的办公室，心情可想而知。据曾经走进过这间办公室的干部说，这间办公室就像古墓一样，坐在里边全身都发汗，汗毛孔都张开了似的。坐上十分钟，身上的衣服就会由于紧张而湿透。 华夏的老干部，总喜欢玩些心理战术，习惯塑造一种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官威，让人看见你就害怕，就胆怯。甚至更有人喜欢神话自己，过去有些老干部总喜欢谈论梦境，讲讲自己头天晚上梦到了什么，然后今天就得到了什么好处，似乎连上天就优待他！马中华把办公室弄成这样子，显然也是有意而为之，他喜欢搞这种气场性的东西压制下属。 省委常委、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还在低声汇报着，他的面前就是坐在黑色老板椅中的马中华。马中华一直在批阅文件，似乎没有听李瑞杰说什么，但每句话都钻进了心中。 当李瑞杰提到最近省内有传言，中央要调走马中华，提前安排他退居二线时，马中华终于放下签字笔，推了推眼镜，抬起了那张如刀割成的坚毅面孔。自从中组部的文件下发冻结双林省的人事权之后，传言不知怎么就传了出来，各种各样的都有，有说秦朝勇要升官的，也有说马中华要调走的。之后陈涛被双规传出来后，更有人说李瑞杰可能也要被双规等等。官场中的传言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有时候很有杀伤力，能把你传得心虚，把你传得抬不起头。当然，这也正验证了那句话：平生不做地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官场中人往往是心虚的，很少有人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没问题！ 见马中华抬起头来，李瑞杰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嘴巴也就闭上了，他知道对方要说话了。这时候，李瑞杰突然感觉，当马书记抬起头来后，自己就明显矮了半截。虽然是这样，李瑞杰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他知道马中华能抬起头来，那就说明他还是在意那些传言的。更何况，他发现此时马书记的脸色不太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两边眉毛之间原本就多长了一撮毛，此刻看上去，眉毛仿佛连成了一条线。作为马中华的老下属，李瑞杰很了解领导的脾气。这个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他把这种不满表现出来，那么显然就很愤怒了。 自从陈涛被双规，马中华把调查的任务交给秦朝勇负责后，秦朝勇与省纪委一起针对珲水的问题展开了调查。陈涛被双规之后，李瑞杰才得知情况，他恨不得骂娘。等亲眼看了张清扬所整理出来的那些材料，才无言以对。不过，表面上李瑞杰配合着省委的调查，实际上却暗里阻挠。可是他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就和自己不太对心思的州长金龙君在这件事上的意见却和自己相反。说白了，金龙君在李瑞杰反对的情况下，不但支持省委的调查，甚至还派出专案组去珲水调查其它问题。 第1267章 变了味道 而且金龙君公开表态，如果发现珲水、甚至延春的其它干部也有问题，就请纪委和检察机关介入。 前天，李瑞杰去珲水召开会议，给珲水班子打气，让大家不要有什么反抗情绪，还说他相信珲水班子不出问题等等。随后，他的话一传开就在基层变了味道，当省委调查组到珲水各乡镇了解情况时，和当地干部群众发生冲突，甚至有工作人员被打伤。延春一、二把手意见相左不算，就在李瑞杰四处堵洞与金龙君扳腕子的同时。昨天的省委常委会上，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和纪委书记段秀敏发了火，公开在会上声称延春的某些干部有“地方保护主义”情绪，更指名道姓质问李瑞杰，是不是不同意省委的意见，为何要煽动干部对调查组的情绪等等。孙常青也顺藤摸瓜地发言称要有领导干部对延春、珲水政局的混乱负责任，目标直指李瑞杰。 在这种情况下，马中华不得不痛批李瑞杰。李瑞杰有口难言，他原本并不是这个意思，却没想到下面干部传话时歪曲了意思。当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常委会结束后，石破天惊，大家都在传言省长没到位之前，马中华已经不能控制延春的局面，甚至双林省的常委会了，更有人说这是双林省委高层的内斗。随后，延春的政治气氛也变了，好像去金龙君那里汇报思想的干部多了起来，更有人传言李瑞杰马上就要被拿下了！ 在种种事件发生之后，李瑞杰终于做不住了，来找马中华诉苦。他不能去批评秦朝勇等人，只能转弯抹角地把那些传闻说给马中华听。他还添油加醋说有人传言中央对双林省委不满，之所以要封冻人事权，就是要对班子调整等等。 虽然这些是传言，但是李瑞杰与马中华都清楚，这对双林省班子的威信，甚至对马中华各人而言都是一次危机，谁也没有想到，小小珲水的案件在宣传部把舆论控制得很好的情况下，干部们自己却坐不住了。归根结底还要怪那个看似是局外人的张清扬。看似张清扬没有参与这件事，但他发现问题后反而不亲自调查，这就为双林省的政坛埋下了隐患。另外,由于是他把材料交给了秦朝勇，而秦朝勇表面在这件事情上又很大公无私，就有人传言秦朝勇是得到了张清扬的政治嘱托，许喏只要马中华被赶走，就升他为双林省长云云。看似是传言，可偏生有理有据，不像空穴来风。当提到这条传言时，李瑞杰还暗中作梗说这是从政府大楼传出来的…… “瑞杰，你觉得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让我相信这些传言？”马中华终于开了口。 李瑞杰不明白领导现在的心思，没敢说话，只发觉心脏“怦怦”地跳着。 “陈涛那小子糊涂，你也糊涂？难道有个不争气的学生，老师也不争气？” “我……”李瑞杰无言以对，他明白马书记不高兴了。 “谣言止于智，你连这话都不明白！”马书记的语气突然加重，好像有千万把钢刀砍在李瑞杰的心上，令他全身颤抖。官威，这就是官威！ 马书记见李瑞杰脸色惨白，说不出话，缓和了下语气接着说道：“在这种时候，你不配合省委的调查，跑珲水发表什么讲话？逞英雄吗？你以为你谁？珲水的问题是明摆着的，你还想把陈涛保下来？你还想把珲水保下来？瑞杰同志啊，不要以为延春无泄可击，你再这么糊涂，搞不好自己就进去了！” 李瑞杰无言以对，大脑发胀，在马中华的声音中，冷汗直流。他没想到自己的作法会招来领导的不满。 “瑞杰同志，你要正视自己的态度，甚至要向省委做出检讨，工作组的人被乡镇干部打了，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啊！大概有十来年了，珲水没出过大事，可是你过去了两年而已，你自己说说……惹出多少事了？” “马书记，对不起，我没能掌控延春的局势，我对不起您的信任。”李瑞杰胆战心惊的说道。 “最近我听说珲水各市县有不少干部到政协告你的状，你要有所反思啊！延春……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真要把人逼急了，我看下面联名反你，你又能如何！”马中华所说的去政协告状，其实是在暗示李瑞杰孙常青那边活动不断。 见他没反应，马中华白了他一眼，不得不给他支招道：“你要和金龙君同志搭配好嘛，这个班子你们两人牵头，无论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都有责任，你怎么就不能听听龙君同志的意见呢！他在这次事件上，与省委保持了高度一致嘛！” 李瑞杰擦着汗，点头道：“书记，我明白以后怎么做了……”他暗想自己的政治觉悟还是太浅了，经领导这么一点拨，似乎开化了。是啊，自己是一把手，怎么就没想到与金龙君合作！一把手有一把手的工作方式，又何必处处与他做对！只要控制好大方向，在省委立足位子，他金龙君又能如何，自己可是省委常委！ 见李瑞杰似乎明白了，马中华淡淡地说道：“以后多动动脑子，不要太小家子气，该放手就放手，人要往前看嘛，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延春？不进不退，那就是后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这次，你该有点教训了！”这就是马中华，他的教导总令下属受益匪浅、心服口服。 李瑞杰点点头，起身道：“马书记，我……惭愧啊！” “回去吧，回去吧，配合调查，支持朝勇同志的工作，就是支持省委！” 李瑞杰弯着腰，感觉背似乎驼了。从马中华办公室出来，李瑞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头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口，长叹一声，暗骂自己愚蠢！马书记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会对现在的动向不了解，自己过来诉苦真是自讨没趣。李瑞杰要尽快赶回延春稳住阵角，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把仇恨转嫁到张清扬身上。这个年轻人了不得啊，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通过心理战就把双林政坛搅成了这样，万一他要是……李瑞杰不敢想下去。 李钰彤接到吴氏集团的面试通知后，几乎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等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眼圈有些黑，吓得连忙化妆，然后起身挑选衣服。她在衣柜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扭头看到蒙头大睡的冰冰，二话不说扯掉被子，喊道：“冰冰，别睡了，你快起来，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去面试？” “李钰彤，你疯了！我昨天晚上两点钟才回来！”冰冰揉着眼睛气急败坏地喊道，身体又翻向了另一侧。 “你快帮我挑件衣服！”李钰彤不依不饶地扳过她的身体，双手伸向她那里揉捏着，她知道这里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一碰她准坐起来。 果不其然，冰冰全身发痒，从床上坐起来，气愤地喊道：“李钰彤，你烦死了！还用挑什么衣服啊，反正面试肯定成功！”情急之下，冰冰说漏了嘴。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面试一定能成功啊？”李钰彤摇晃着冰冰的身体，很惊讶地问道。 冰冰暗想坏了，刚才迷迷糊糊的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还好冰冰聪明，反应很快，马上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说你面试成功了！” “真……的？” “嗯。” 李钰彤兴奋地跳起来，又问道：“那总归要穿件衣服吧？” “你就穿那件紫色的制服好啦，很性感的！今天这种场合，当然要正式一些啦！”冰冰不耐烦地说道。 “哦……”李钰彤似乎还在犹豫，可是当她抬头看了眼钟表时，尖叫道：“完了，快迟到了，不管了……就穿这件！” 瞧见李钰彤穿上那件职业裙装，匆忙跑出去时，冰冰微微一笑，小声道：“傻丫头，你急什么！” “喂，老大，李钰彤今天面试，你来参加不？”吴德荣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给张清扬打电话。 “我没空，一会儿要开会。”张清扬不耐烦地说道：“再说，这么点小事，我去干嘛啊！你直接办不就完了！” “嘿嘿，我担心办错嘛，你说要不要给她个职位？那个……” “打住，吴胖子，我和你说实话，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就把她当成普通员工就行了，嗯……别让她挨欺负！” “靠！”吴德荣无奈地骂了一句：“老大，新员工要想在公司不受欺负，那就肯定不是普通员工，你这话不通情理！” 张清扬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连忙改口道：“那就随她去吧，只要……给她一份糊口的工作就行！” “我说老大，现在没有关系，以后你们……是不是……” “吴胖子，你滚蛋！”张清扬气得骂了一句，挂上电话后心里一阵恍惚，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害了李钰彤呢？他摇摇头，感觉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第1268章 参加面试 “小陶……”吴德荣放下电话喊了一句。 “吴总，我来了！”一位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扭动着身体走进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香风。 吴德荣抬头瞧见她,“小吴，陪我去人事部走走，我要参加面试。” “就那个空姐的面试？”小陶似乎有些醋意地厥了厥红唇，脸上闪过一丝不满。 “瞧你这样！”吴德荣抬手拍了下她的腰部，柔软光滑，心中不由得一动，用力一拉，小陶便顺势倒在他怀中。小声道：“这个女孩儿不简单，我想去看看，这些话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传出去，知道吧？” 小陶会意，心说不是吴总官场中朋友的情人，那就是家场中人的子女。吴德荣这些年在京城发展，通过双林省驻京办，结识了不少官场中人，帮助了他们很多类似的事情。 “吴总，人家没生气啊……”小陶坐在吴德荣腿上扭动，压得吴德荣燃起火来。 “行了，我们快走吧，现在没时间！”“讨厌！”小陶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扶着吴德荣向外走。 吴氏集团人事部韦经理很纳闷，怎么也没有想到大老板突然心血来潮要看看今天唯一一个参加面试的女孩子。当胖胖的吴总在性感妖娆的女秘书陶小姐的搀扶下，抚摸着肚皮慢腾腾地走进来时，韦经理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相迎道：“吴总，您怎么来了？” “韦经理，我昨天让小陶给你发来的简历，通知了吧？”别看吴德荣这个黑道出身的二世祖在张清扬面前像个混混，但是在集团中却很严肃。 “通……通知了，”韦经理看了眼手表，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吴德荣点点头，说道：“我在你这坐一坐，看看这个人，嗯……你不用管我，正常工作。” “是，”韦经理硬着头皮答应一声，心里有些忐忑，心说难道吴总抓住了什么把柄，过来给自己上眼药？最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就是把新过来的那个前台小姐给上了，那滋味……韦经理晃了晃头，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认真工作要紧。 “韦经理，这个人是我偶然发现的，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之所以过来……嗯，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工作，见见现在的新人是什么样的素质。”吴德荣肥胖的身子深深陷进老板椅中，西装的扣子不得不解开。身后的秘书陶小姐上前细心地帮他整理着西装，让他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笔挺整洁。 吴德荣满意地对陶小姐点点头，拍了下她光滑的小嫩手，说道：“小陶，你也坐我后面。” “不了，老板坐着，我还是站着吧。”陶小姐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搭在吴德荣的肩头。 韦经理可不敢让陶小姐坐着，虽然她只是一个秘书。韦经理马上起身把一旁的小椅子拉到吴德荣身后，对陶小姐说：“陶秘书，请坐吧。” “也好，那我就向韦总学习下面试的经验，呵呵……”陶小姐很淑女地坐在吴德荣身后。韦经理还是有些好奇，有点想不通集团怎么会突然针对某个人搞一次面试？过去一个竞争职位，都有几十个人被叫来参加面试。可这次不但老总亲自招人，而且还参加了面试，莫非参加今天面试的空姐背景不一般？可是吴总又什么也不说，韦经理胡思乱想着，侧头看着吴总，发现吴总正在和陶小姐亲密地低声交谈，好像是商量最近几天的活动安排，他也就不好插嘴了。 过了一会儿，在人事部助理的引领下，一位穿着紫色职业裙装的青春美少女走进来。韦经理只觉得眼前一亮，心想这样的娇人如果能收入怀中……他马上想到了一旁的吴总，猛地一跳，知道自己是不能有任何想法的。他抬头看了几眼李钰彤，示意她坐下，然后一句话不说地打量着她。吴德荣也默不出声地看着李钰彤，心想张清扬这小子真是命犯桃花，怎么身边的女人都这么美丽性感，风格还各不相同。想着这些，不由得痴了。 李钰彤有些心虚，不知道对方为何不说话，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您……您好，我叫李钰彤，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的……”韦经理长叹一声，重复了这三个字，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钰彤更加紧张了，这才发现韦经理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那个胖子实在让人生不起好印象，色色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而那个女人更有一种风尘的味道，好像对自己有一种敌视。 “空姐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做了？”韦经理甩了甩手中的简历。 “我……不想做了，想换个工作挑战自己。” “哦？挑战自己？呵呵……可你是航空学校毕业的，嗯……又算不上什么名牌大学，也就是个大专文聘，你觉得凭什么挑战自己呢？”韦经理声音冷冷地问道。 李钰彤咬咬牙，声音有些发颤地回答道：“我……我懂服务，我……可以胜任秘书或者助理的工作，我……” “李小姐，你觉得自己的优点是什么？”韦经理打断她的话，继续问题。 面试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而已，李钰彤迷迷糊糊地走出办公室，感觉身体有些发虚，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通过。刚才那个面试官真的太厉害了，那些问题都很刁钻。 办公室里，吴德荣满意地对韦经理笑道：“韦经理，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啊！” 韦经理笑了笑：“吴总，我现丑了。” “你觉得这个空姐如何？” “性格很倔强的一个人，看起来又有些直，很单纯。” 吴德荣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他已经听明白了，按照韦经理的意思，李钰彤不合格。韦经理不明白大老板是什么意思，起身相送。吴德荣看了眼小陶，什么也没说。小陶会意，稍微慢半步，轻声对韦经理说了两个字：“通过。” 韦经理点点头，他知道这个空姐看来真的不简单，虽然好奇李钰彤的真实身份，但却不敢问，这是公司的规矩。吴德荣通过这种方式，已经塞进来好几个吃白饭的了。当然，这些人的具体背景，没有人知道，这是商人与官场的交流。 此时，张清扬正在监察部的顶楼参加会议。监察部、公安部、司法部、安全监管总局和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召开重特大生产安全事故责任追究沟通协调工作部际联席会议。 会议由陈洁部长主持。随着中央巡视组工作的深入，这半年多来发现了很多安全生产事故涉及的刑事犯罪和瞒报、逃匿等违法行为，针对各巡视组反映上来的情况，监察部常务副部长张清扬提出召开相关部门的联席会议。张清扬从双林回到京城之后，从桌上积压的文件中发现了安全生产事故中瞒报、逃匿等行为的严重，便与陈洁商量，提出了这么个会议。 这是张清扬到监察部一年多来，第一次提出的重要建议，得到了陈洁的重点支持，让他全权负责会议的全部工作。在监察部沉默了一年多，张清扬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从工作出发之余，也是根据自身位置着想。他来监察部一年多，在部里的工作只有半年，并没有真正融入进这个集体。虽说这是上头的安排，但担心有人找他的毛病，他这次便完全以一位纪检干部的身份提议了这么一项针对安全生产事故的会议，立刻得到了各位部长的同意。 联席会议召集人、监察部副部长张清扬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今后按照《内务院关于加强各部门间重特大生产安全事故责任追究沟通协调制度的几点建议》的要求，各相关部门要切实加强领导，认真履行职责，加大对生产安全事故责任追究的协调力度。他建议今会此联系会议定期召开，及时通知情况，便宜各部门前的合作等等。 张清扬强调，当前各相关部门应重点抓好以下工作：一是进一步制定相关政策，使联席会议制度更加完善。要及时研究解决事故责任追究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及时收集重特大事故的报告、调查处理、责任追究等有关情况，向联席会议各成员单位反馈；二是加大打击瞒报、迟报事故行为的力度，依法严惩责任人员。三是进一步规范事故责任追究工作，保证责任追究落实到位。针对群众反映比较强烈的问题，加强部门沟通协调，充分发挥职能作用，共同做好各方面工作，更好地实现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效统一。 司法部副部长、公安部副部长、安全监管总局副局长、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分别在会上讲话，联席会议各成员、联络员和联席会议办公室全体同志参加了会议。会议上大家一致通过张清扬的建议，今后每一季度召开一次联系会议，加强联席会议各成员单位的沟通合作。 第1269章 工作不足 散会之后，公安部副部长乐部长向张清扬伸出手来，微笑道：“张部长，你这个联席会议提出的好啊，过去我们公安部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时，就因为各位门间的合作不到位，导致了犯罪嫌疑人的逃匿行为！” 张清扬谦虚地说：“乐部长，这项工作是大家的，我们就应该好好合作。” 乐部长点点头，并不避讳其它要地笑道：“等改天老李来京城，我们喝点酒！” “呵呵，我求之不得啊！”张清扬用力地握了下他的手。 身为东道主，陈洁和张清扬把各位副部长送走之后才轻松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陈洁笑道：“清扬啊，看来大家都很支持你的意见，你这个联席会议算是替我们监察部做出了贡献。” 张清扬摇头道：“说来惭愧，身为纪检干部中的一员，我却很少参与部里的工作，这次也算是弥补下我的工作不足吧。” “其实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虽说这一年多来你并没有整天在部里坐班，但是为我们做了很多工作啊！” 张清扬还想说什么，怀中的手机响了，他对陈洁点点头，扭身走了出去。电话又是吴德荣打来的，张清扬不禁有些恼火，没好气地问道：“吴胖子，你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让你帮我干件小事嘛，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吴德荣也不在意，嘿嘿笑道：“老大，我向你汇报下进展，面试结束了，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愣啊，呵呵……” 一听这话，张清扬就大感头疼，无奈地说：“是啊，这丫头一根筋，你千万不要给她安排什么职务，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了。还有，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行行，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是吧？那我追她行不？” “随你的便！”张清扬没好气地挂了手机，心里突然一空，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这辈子欠柳叶的，小叶子附身在李钰彤身上向自己索要？他摇摇头，莫明其妙地笑了。当然，无论怎么样，能够帮助李钰彤，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张清扬走回办公室，秘书孙勉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刚才的会议记要，汇报道：“部长，办公厅主任王欣说《清风》杂志崔主编想报道这次联席会议，还要刊发您的发言。”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你和崔主编说，不要单独开篇文章，把会上各位部长的讲话统一起来搞一篇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孙勉心想领导真是谦虚。 下午，刘武给张清扬打来电话，兴奋之情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清扬，我的调职批准了，和小雅一起过去上任，师参谋长！” “呵呵，祝贺你！”张清扬笑了笑。 “我说兄弟，你回家和小雅好好商量一下，今后在工作上我有什么不对的，私下里对我说，怎么说也要给我一个面子吧？那个……你老婆的脾气……”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道：“这个我还真没法管，她的工作我不会参与的。” “我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我怎么说也是你哥！” “你放心吧，小雅有分寸！”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她会有分寸？”一想起在军内被称之为‘女魔王’的陈雅，刘武就有些胆战心惊。 “只要你不过分，她会给你面子的。”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这几日陈雅的温柔，心里甜甜的。 “希望吧！”刘武放下电话，很快烦恼就因升职的快乐而冲淡了。虽然军衔暂时未变，但从团长升到师参谋长，这已经是一步不小的跨越了。 随着以刘抗越、陈军为首的一批刘陈两家的新生代军人步入将军行列，已经有不少青年军事干部走上了中层指挥员的位置。当然，他们的职位还不是很重要，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已。 张清扬心中默默盘算着刘陈两家在政界、军界的中层干部，心里不由得大惊，以现在的发展态势分析，刘陈两家的结盟，使之成为了国内第一大势力集团。他在兴奋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他相信上面对刘陈两家的态度应该十分谨慎，好在刘、陈集团近年比较低调。 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双林省的人事问题，忧心忡忡。正想着事呢，手机又响了，这次正好是双林省常务副省长秦朝勇打来的，自然是汇报珲水案情的进展。 “秦省长，是我。” “张部长，长话短说，珲水县三个镇的一把手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另外延春州委秘书长和常务副州长也被双规了！” “什么……这么说来延春的干部真的参与了珲水事件？” “对，这件事……越往下查越让人揪心啊！”秦朝勇长叹一声。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州委秘书长宋吉兴，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提起来的，后来投靠了李瑞杰，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想到这些，张清扬便问道：“秦省长，农业集团的工作没受打击吧？” “要说一点没受打击不可能，不过……我努力控制不出现意外吧。” “谢谢。”张清扬放下电话，皱头皱得更深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对珲水的农业示范区着实捏了一把汗。 手机刚挂断又响了，他看也没看接听，就听对方笑道：“张大哥，这么忙啊，打你电话半天也打不进来！” 张清扬这才想起对方是谁，苦笑道：“怎么，又出事了？” “没事，请你吃饭！”对方咯咯笑道：“我们要感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情，你可别害怕！” “好吧，我去。”张清扬点点头，说完之后一呆，自己怎么又答应与她见面了呢？他曾经告诫过自己，今后要少与她见面，可是…… 冰冰和李钰彤请张清扬在明月大酒店吃晚饭。明月大酒店在京城来讲虽称不上最好，但也是高档饭店。张清扬下班后就赶过来了，走到预订的包厢，门开着呢，远远就听到李钰彤的声音飘出来：“他要是一会儿来了，你就说你请他吃饭，我可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冰冰笑道：“你这丫头，又怎么啦！他上次在派出所明明帮了我们，你今天不是说面试成功，我们两个庆祝一下，正好报答他上次的解救之情嘛？” “那是我不想欠下他任何的人情，反正他心里明白就行了，不过……你一会儿不说是我请他，知道不？” “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冰冰扑哧一笑，“丫头，为什么见到他，你就那么紧张？”冰冰心里好笑，幸亏没让她知道这个工作也是张清扬暗中帮助联系的，否则她肯定不会去上班了。 “你才紧张了呢！我……我就是讨厌那个人，想起他第一次见我时色色的眼神，我就……” 张清扬微微一笑，敲了敲门。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李钰彤抬头见是张清扬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瞧见他露出那种讨人厌的笑容，面孔就板上了，很不耐烦地随口招呼了一句：“你来了啊，进来坐吧。” 冰冰瞧见李钰彤太冷，忙上前迎过去，把张清扬拉进包厢，笑道：“张大哥，我们两个等你多时了！”又指了指李钰彤，媚笑道：“你别理她，这丫头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今天是她说要请您吃饭的！” 张清扬笑着点头，心说如果李钰彤能像冰冰一半通情理，估计就不会找不到工作了。听了冰冰的话，李钰彤气得直跺脚，又不好说什么。冰冰拉着张清扬坐在两人中间，李钰彤又是一阵生气。 三人都坐好以后，服务员进来点单。张清扬知道国内的空姐待遇同其它行业相比较高，但仍然不是太高，更何况他们飞国内航班，又不是飞国际，所以就没有点什么太高档的菜。冰冰看出张清扬替两人省钱，刚想说话，不料李钰彤气哄哄地抢过菜谱，不满地说：“干嘛啊这是，瞧不起我们吧，别以为我们请不起！”说着，就点了几样大菜。 张清扬皱眉摇头，心说冰冰说得真对，就凭李钰彤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帮她找了工作，估计又会跳起来了。张清扬不再说话，只能随着她。冰冰在一旁暗笑，也没吱声。 点完单之后，李钰彤又得理不饶人地望向张清扬，说道：“我们请你吃饭是感谢你上次在派出所帮了我，你不用担心我们花钱！嗯……吃完饭，可是就两不相欠了！” 张清扬一阵苦笑，心说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呢！冰冰也一脸无奈，拉着张清扬说：“张哥，你别听她胡说。” 张清扬了解李钰彤的性格，也就没当回事，信口问道：“你们今天不飞了？” 冰冰马上接话道：“张哥，李钰彤早就告别空姐队伍了！只有我还在苦苦支撑！” “哦，为什么？”张清扬明知故问道。 第1270章 如数家珍 “她在公司里……” “冰冰，不要说了！”李钰彤外冷内热，表面上对张清扬如此，可又担心他知道自己因他离职后自责，就不想让他知道真实原因。 冰冰不再多说，张清扬望了李钰彤一眼，心想这丫头还挺细心的。他便假模假样地问道：“你现在在哪上班？” 提到这个，李钰彤就有些得意，骄傲地回答：“我今天通过吴氏集团的面试了！” “吴氏集团，那是一个挺大的公司吧？” “嗯，旗下项目有很多，近年重在二三线城市发展房地产，在北方还有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提到吴氏集团，李钰彤如数家珍。 瞧见李钰彤有些忘乎所以，张清扬就教育道：“吴氏集团是大公司，规矩也有很多，我劝你以后性格要改改，不要愣头愣脑的有什么说什么，这样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没什么好处。” 李钰彤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满地说：“喂，你以为是我什么人啊，别人怕你们当官的，我可不怕，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钰彤，张大哥社会经验丰富，听他的没错。”冰冰劝解道。 李钰彤不依不饶道：“哼，他那是官场经验，那是面对领导升官用的，我这是私企，用不着他那一套！这里是凭能力的，又不是凭溜须拍马！” 张清扬摇摇头，看着李钰彤，突然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四，怎么了？” 张清扬无奈地说：“怪不得这么单纯，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四岁啊！可是现在二十四的女人，我可很少看到像你这么单纯的！”说完之后，张清扬不禁在想，小叶子如果活着，现在也有三十多了。 “单纯怎么了，单纯不好吗？难道人生一定要勾心斗角？你那样生活不累吗？”李钰彤质问道。 张清扬刹那间愣住了，好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就连身边的红颜，也很少这样。他呆呆地看着李钰彤，心想也许她是对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的人生哲学强加到她的身上？想至此，点头道：“李钰彤，你说得对，单纯一点很好，但要小心别被伤害。” 李钰彤听他同意了自己的话，有些高兴，想出言反讥。可是忽然发现张清扬的目光有些黯淡，便摆手道：“我今天请你吃饭，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冰冰也感觉到张清扬的变化，说道：“张大哥，我们吃东西吧。” 张清扬举起酒杯，笑道：“那我们这第一杯酒，祝贺李钰彤谋得好职位吧！” 李钰彤虽然板着脸，心中却是一喜。她过去总感觉张清扬高高在上，可是今天却拥有了一种自信。三人喝了一杯酒，李钰彤亲自给张清扬满上，说道：“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上次的帮助！” “好，我陪你喝。”张清扬轻轻和她碰了杯，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再也不是十多年前初涉官场时的样子了。不知不觉间经历了珲水、江平、京城、辽河、江洲等等多个地方。现在已经成为了部级高官，也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张哥，我也要感谢您！”冰冰挤眉弄眼地对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知道她要感谢自己帮李钰彤找到好工作，便也没有多说话。李钰彤感觉她们俩人有些古怪，问道：“冰冰，你谢他什么呀？” 冰冰笑道：“虽说张大哥上次为了帮你，不过电话可是我打的呀！还有在贵宁的时候，他帮我……”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不忍说下去。 张清扬知道冰冰忆起了伤心事，瞪了李钰彤一眼，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别问了！” 李钰彤说：“冰冰，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我在这家公司混好了，以后你也来上班吧。” 冰冰看了眼张清扬，强颜欢笑道：“希望吧。” 陈雅的假期还有两天，张清扬想早点回家陪她，晚饭很快就结束了。三人一同走出包厢，张清扬没有想到旁边的包厢也正好走出人来，其中一人正是郝楠楠。郝楠楠也瞧见了张清扬，对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客人，意思是呆会再聊。张清扬会意，发现那些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发改委的官员。他没有声张，把帽子向下拉了拉，和李钰彤二人慢慢向外走，来到大堂，他说：“你们先走吧，我看到一位朋友。”回身一瞧，郝楠楠已经和那帮人散了，正向自己走来。 “结束了？”张清扬问道。 “嗯，下面的人陪他们去打保龄球了。”郝楠楠的目光扫向了两位青春时尚的女子。 张清扬介绍道：“楠姐，这是我两位朋友，帮了点小忙，非要请我吃饭。” “两位美女真是年轻漂亮啊，呵呵……”郝楠楠对两人微微一笑。 “姐姐也很漂亮。”冰冰笑道。李钰彤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楠姐，你住哪，去你那聊聊。”张清扬提意道，免得她又误会自己和这两个女人不清不楚的。 “嗯，就在楼上。”郝楠楠略有些兴奋。 张清扬扭头对两女说道：“我们就在这分手吧，我和楠姐有些事情要谈。” “张大哥，您去忙吧。”冰冰拉着李钰彤的手说道。 李钰彤复杂地看了眼张清扬和郝楠楠，等两人走远以后，小声在冰冰耳边说道：“瞧见没有，我感觉那个女人对他不一般啊！” “死丫头，你乱想什么啊，那个女的虽然看起来很漂亮，可是年纪很大了吧！你……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呢！”李钰彤脸色一红，小声道：“色狼，老少通吃！” “啥意思，他吃你了？” “去去……”李钰彤没想到自己的话有语病，更加不好意思了。 冰冰痴痴地笑，意味深长地说：“钰彤啊，你可要好好工作，不然就对不起我们啊！” 郝楠楠住的是一个套间，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郝楠楠泡了茶坐在他对面，微笑道：“张部长工作很轻闲啊，晚上还有空陪美女吃饭！” 听到她的玩笑，张清扬也不以为意，更没有解释，而是问道：“那几个人……是发改委的吧？” “嗯，发改委的，辽河想上机场的项目！”郝楠楠淡淡地说道。 “机场？省里有阻力吧？”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江平身为省会城市，自然有机场，延春州当年在改革开放初期，利用当地的军用机场扩建的机会，建设了一个军民两用的机场。如果辽河还想建设机场，以辽河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势必抢夺江平市的大量客流，那时的江平恐怕就要被甩在辽河后面了。其实按照经济的发展速度而言，要不是省里有意压制辽河，江平已经落后辽河了。 郝楠楠说：“马中华很反对这个意见，当初淑贞省长从大局出发，也没有支持。不过现在，淑贞省长已经不管了，马中华那里……只要发改委立项……” 张清扬明白郝楠楠的意图，笑道：“你这么干很危险吧？明知道省委书记反对，还暗中搞这个项目，不怕省委坚持反对？” “我又没想现在建，只要立项而已，三五年之内能建成就不错了！”郝楠楠微微一笑，脸满的神秘。 张清扬瞧着她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别有目的啊？” “呵呵……”郝楠楠开心地笑着，d罩杯的美胸随着笑容颤抖着。她起身脱掉外面的西装，露出雪白的t恤，刚才喝了点酒，脖颈上微微有些汗珠，便解开了两粒扣子。 张清扬扭开头喝了口茶，然后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笑道：“说说看，瞧你一脸神秘。” 郝楠楠长叹一声，说：“你在辽河的时候，就有人提议升级辽河，提为副省级，这些年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成功，我想在我的手里得到进步！” “如果是这样，你就是辽河的功臣了！”张清扬这才明白郝楠楠为何要顶着风险报批机场的项目，原来是为了政治资本。 “谁不知道，你才是辽河的功臣！”郝楠楠弯下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张清扬低下头，再次侧开头，苦笑道：“干嘛，想考验我的意志力，我们两个人之间不用这样吧？” 郝楠楠微笑，问道：“你认为我的计划怎么样？” “不是不可以，马中华也不敢太叫真，必竟辽河的发展有目共睹。但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是什么？” “新任省长的态度！” “是啊，我也考虑到了，不过我想新上任的省长应该不会反对我们吧？” “这个不好说，不反对……也不代表着支持，你说是吧？”张清扬脑子里翻天覆地地想着，他有好几次都想问问父亲省长的人选到底是谁，但每次都压住了。 郝楠楠抬手整理了下头发，说道：“你感觉会是谁？” “毫无头绪。” “清扬，无论省长是谁，我这次已经下定决心了。杨尚云的意见和我一样，想赌一把！” “政治有时候的确需要赌博，这件事我听你的吧，不反对。”张清扬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第1271章 置身事外 “你不反对，那就是支持！”郝楠楠很高兴，“清扬，过去淑贞想提我为省长，你反对了，你当时不就希望我一步到位吗？” “原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张清扬抓住郝楠楠的手，激动地说：“楠姐，双林省多亏有你在啊，这样我还能省点心！” “清扬，其实……我现在还真想去延春干两年，帮你把农业示范区搞上来，可是啊……现在没机会，李瑞杰这次不会动的！” 张清扬无奈地说：“你说得对，虽说珲水的问题那么严重，延春干部也牵涉其中，但李瑞杰可以置身事外，没什么危险！” “现在延春搞成这样，你能放心吗？当年要不是你给珲水打下了底子，带动了延春的整体发展，现在的延春没有半点变化！可以说现在的延春还在吃老本！” “我这次去延春就发现了，那里的发展缓慢，干部不行啊！如果是我……”说到这里，张清扬笑了，摇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什么都没用啊！” “清扬，双林就是你的家啊，你没想过回来？” “回来？”张清扬低下头，无言以对。 郝楠楠也懂得张清扬想什么，说道：“你现在如果回双林……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双林的经济工作……唉！”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很忧心双林省的发展，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上边会有考虑的。”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太晚了，你又喝了点酒，早点休息吧。” 郝楠楠也起身道：“没事，我不困，你我见一面不容易，再聊一会儿？” “真的不行了，小雅好不容易休假，我想多陪陪她。”现在的张清扬，像一个标准的好丈夫。 “好吧，成全你一次！你呀……还真应该好好对我们未来的女将军！”郝楠楠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脸有些红，知道郝楠楠在挖苦他女人太多了。 “来，让姐抱一下！”郝楠楠张开双臂。 张清扬没有躲藏，把她抱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后背，说道：“辽河发展得很好，我期待着你早点一步到位！” “我很有信心！”郝楠楠幸福地把脸埋在张清扬的肩头，这种动作令她心驰神往。 “我的好姐姐……”张清扬心里也涌起一丝温暖。 小雅的假期结束了，张清扬带着儿子把她和刘武一同送去了机场。回来的路上，涵涵突然很认真地对张清扬说：“爸爸，等我放假的时候，你能不能对妈妈说，让我去她的军营生活？” “为什么？”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我想体验下部队的生活，想看看妈妈生活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里。” 张清扬心想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涵涵从小养尊处优，应该多些历练。但是他又有些担心，便笑道：“妈妈工作那么忙，你不怕她冷落你？” “我都习惯了。”涵涵歪着头回答。 张清扬心中一酸，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好吧，我和妈妈说。不过……儿子，说实话，妈妈那么冷漠，你怪她吗？” 涵涵摇摇头，很腼腆地一笑：“妈妈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吧？这是她的性格，我怎么会怪呢，总之我知道妈妈很疼我。” “你真的知道？” “嗯，”涵涵点点头，红脸道：“爸爸，我和妈妈有个秘密，我对你讲了，你千万不要对妈妈说啊……” “秘密？”张清扬一脸好奇。 “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学校被打吗？从那之后，妈妈有空就教我功夫，她说让我防身不挨欺负。你说，妈妈如果不疼我，干嘛这么对我？不过……她说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怪她。” 张清扬哭笑不得，哈哈大笑，拍着儿子的头说道：“行啊，爸爸假装不知道，好吧？” “嗯，谢谢爸爸。”涵涵老气横秋地说道。 张清扬回到刘家老宅，发现张丽正在给父亲收拾出行的衣物，便问道：“刘部长又要出差了？” “去各省走走。”刘远山从楼上走下来说道。 “去哪？” “东北，华东，还有江南等地……”刘远山回答道。 张清扬心中猛地一跳，问道：“考察干部？” “对，考察干部，我不妨给你透个底，我向中央建议南方和北方的干部来一次调整，上面批准了，我亲自下去考察。” “应该有标准吧？” “有一个整体的计划，但还没有成形，细节需要回来后再说了。”刘远山说道。 张清扬坐在父亲对面，低头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双林省长一职会在这次解决？” “是的，既然是全国大调整，那么阻力就相对小一点，这需要考虑各个地区的政治平衡啊！明年是换届年，中央也想趁这次的机会，提前完成布局。” 张清扬有点明白了，父亲的眼界已经超越了派系利益的思维，他以中组部长的身份放眼全国。他现在不会完全为了刘系谋得好处，考虑更多的是符合中央的意图，相对公正地平衡华夏大地上的各股政治势力，从中做好整体化分，为了明年的大换届，使刘系在上层建筑中取得更多的支持。其实这是一个如何切蛋糕的技巧，刘远山就是那个拿刀的人，所有人都望着他手中的刀。 父亲的想法没有错，可张清扬更加忧心珲水的农业改革。按照父亲的意思，新上任的双林省长肯定不会是根正苗红的刘系干部，虽然会选择亲近刘系，或者相对中立的人，但那样就有可能导致珲水的农业改革进度放缓。 “那农业改革……”张清扬看向父亲。 “清扬啊，你的眼里不能总想着农业改革，你要想得更多更远！” 张清扬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的思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是入仕以来又一次艰难的决择。 双林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内，秦朝勇正在低声汇报着珲水案件的进展。随着延春州委秘书长和常务副州长被双规，双林省珲水县国有土地流失一案即将画上句号。最近半个月，省委书记马中华看似不太在意此事，但他的神经却一直紧绷着。特别是接到中组部的文件之后，他越发担忧起来。 今天听到秦朝勇说准备结案，由延春地方中级法院进行宣判后，马中华才稍微安心。看来秦朝勇对自己还是没有二心的。当初马中华把这个案件的处理权交给秦朝勇，一是向张清扬示好，二来也是考验秦朝勇。张清扬把那些材料交给秦朝勇一事，始终令马中华难以释怀。如果秦朝勇手握大权后迟迟不结案，而是扩大案件的调查方向，那么就说明他一定与张清扬还有其它目的！但是现在听到秦朝勇说为必免对延春、珲水的经济工作造成不利影响，尽快结案时，马中华才对他微微放心。 这次案件，涉案干部有三十几人。听着秦朝勇的汇报，马中华渐渐失去了兴趣，思维又转移到了中组部早上发来的文件上面。 “朝勇，”马中华打断了秦朝勇的汇报：“案子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这里……有一份文件，你看一下。” 秦朝勇一愣，连忙合上笔记本，接过文件一瞧，满头雾水地抬头道：“刘部长要到双林调研经济工作？” 马中华点点头：“如果只是调研经济工作还好说，我是担心他……你说珲水的案子，会不会？” 秦朝勇明白马中华担心什么，皱了下眉头，微微一笑道：“刘部长现在在辽东调研，瞧他这次的目的，东北三省都要来啊，应该是例行的工作吧，不会是针对这个案子。” “那如果问起来，我们……怎么办？” 秦朝勇心想马中华平时很有魄力的一个人，但最近一但涉及刘系的关系，他不免就有些过分的紧张。可能自知对金淑贞压制得有些过分，同时双林省的经济工作这两年增涨缓慢，所以心里有些紧张吧。他笑道：“马书记，这件案子媒体上也有报导，但上面一直没有追究，这就说明我们控制得很好。刘部长过来调研经济工作，那我们不妨主动汇报，采取主动嘛！” 马中华微微一笑：“看来……也只有这样了！那我们准备好接待工作吧！” “书记，刘部长这次不单是为了经济工作吧？”秦朝勇试探性地问道。 马中华若有所思地晃了下头，迟疑道：“淑贞省长暂时是不能回来工作了，我想上头也应该有所考虑了吧！刘部长这次调研全东北，也许就是在选择！” “希望尽快定下来，我现在可是累啊！”秦朝勇苦笑。 “朝勇啊，我倒真希望你能提上来，呵呵……”马中华笑了笑。 “多谢马书记信任。”秦朝勇不愿再谈，起身告辞。 “我看我们几个常委碰碰吧，商议下接待事宜，还有珲水的情况也是时候通报一下了！”马中华提议道。 “我看行，这次把瑞杰同志叫来吧，他现在的压力很大。”秦朝勇附和道。 “嗯，”马中华赞许的点头：“不管怎么说，瑞杰同志这次是要背处分了！珲水的问题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再说陈涛又是他的老部下！” 第1272章 考察调研 秦朝勇没接话，这个就是马中华的事情了。珲水这么大的案件，必须有位领导出来背黑锅。要不然等上面真要怪罪下来，省委就撇不清责任了。马中华很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自己首先提出给李瑞杰处分，那就占取了先机，要不然等孙常青提出，他和李瑞杰都将被动。 秦朝勇离开后，马中华看了眼有些阴暗的办公室，起身站在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射进来，让他感觉一阵刺眼。太久见不到阳光，渐渐习惯了黑暗。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脑中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马中华回身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又想到了刘部长要来调研的事情。 马中华知道，刘远山以中组部长的身份来调研经济工作，其实调研经济只是个幌子，考察干部才是真。明年是换届年，年底之前，中央对于各省的人事肯定要进行一次提前布属，以便应对明年的大换届，各方势力都要分得一些好处。在调整人事之前，中组部长例来都会到相对重要的省份或对关键干部进行考察调研。而此时对双林省而言，省长之位就是重中之重了。 马中华站在窗前呆想了一会儿，然后坐回办公桌给省委秘书长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位常委召开碰头会。放下电话，马中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把电话打给了李瑞杰。 “马书记，您好。”李瑞杰的声音里透露出恭敬，还有一丝倦怠。 马中华知道，这些日子李瑞杰比自己还紧张。他便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下来，说道：“瑞杰，明天我们开个碰头会，你来参加吧。对于珲水的案件，你要有个准备，处分是免不了了。” “我知道，已经做好了准备。”李瑞杰点点头，这种处分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面子的问题，并不能伤筋动骨。而且，他也明白这个处分其实等于给他披上了一层保护伞。 “嗯，态度不错！”马中华表示满意。 “马书记，还有个事，这次延春、珲水的不少干部都空缺了。您看这个人事安排？” 马中华明白李瑞杰的意思了，笑道：“副厅级以上的人事不是冻结了嘛，至于其它的中层干部，你就和龙君同志商量着来吧。” “好吧，可是……” “瑞杰同志，过去也有不少没出问题的珲水干部嘛，这次该用的就要用，知道吧？”马中华暗示道，他想用这种方式向张清扬示好。 “我明白，最近孙书记同龙君同志的来往很密切，有些延春的干部……” “瑞杰，这些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马中华身为省委书记，可不想参与下面的争斗，对他而言，这种争斗是乐于见到的，这样能体现出他的地位。 “马书记，延春政府的常务副州长不是出问题了嘛，龙君同志想给吴江同志加加担子，听说常青书记替吴江说了话，这事您看？” 马中华知道吴江是谁，皱了下眉头道：“现在省内的副厅级以上人事调整已经冻结，但工作不能停啊，他要调整工作就调整吧。” 李瑞杰会意，便不再多说话，慢慢放下电话。 吴江是在家里接到延春州长金龙君电话的，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回忆着当年跟着张清扬在珲水奋斗的日子。 老伴听他总是提张清扬，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张口闭口都是张清扬，那小子要是真把你当回事，能让你在延春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他就没说帮你调整下工作？” “唉，你懂个屁！”吴江笑呵呵地说：“老领导上个月回珲水，可是和我谈得很好，这次案件有不少干部都倒了，我总会有机会！再说常青书记也没有忘了我嘛！” “哼，你就做梦吧，张部长都走了这些天了，你不也没啥变化吗？” “你……” 此时，金龙君的电话就打在了吴江的手机上。吴江接听手机，没想到金龙君没有谈工作，而是和他闲聊了几句，随后笑呵呵地说：“老吴啊，最近州里有不少干部倒下了，特别是佳明同志（常务副州长）也出了事，政府里的工作我有点忙不开啦。我明天准备开会调整下各位副州长的分工，你呢……呵呵，要做好迎接打仗的准备啊！现在省里的人事冻结，职称现在是变不了了，不过工作你还是可以多分担一些嘛！” 吴江激动的大脑嗡嗡响，有些不太会说话了，他明白金龙君这是在暗示将来要提他为常务！ “老吴啊，你要好好感谢常青书记啊！”金龙君也没有多说话，他亲近吴江，一是想与孙常青保持良好的关系，另外也是要向张清扬示好。 老伴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见到吴江失魂落魄地挂上电话，兴奋地喊道：“老吴，金龙君是啥意思？他这次……” “哼，你刚才不是说张部长把我忘了嘛！我现在就告诉你，州长有意让我干常务！”吴江也很兴奋地说道。 “那这和张部长有啥关系，又不是他给你打的电话，这个……” “你啊，白当了二十多年的干部家属！”吴江笑了笑，拿起电话说道：“我要给常青书记打个电话，感谢感谢他……” 电话接通了，吴江表明意图，孙常青淡淡笑道：“小吴啊，清扬同志一直很牵挂你，要我看你最应该的给他打个电话。” 吴江又和孙常青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打给张清扬。 “张……张部长，我是老吴……吴江！” “哦，老吴你好，有事吧？” “我……也没什么事，”吴江感觉张清扬现在的声音有些古怪，继续说道：“就是向您汇报一下近况，州政府决定调整我的工作分工，如果没有您……” “老吴，好好干吧，把头发也染染，你还年轻，要考虑形象啊！”张清扬笑了笑。 “是是……”吴江激动得眼睛都湿了，真没想到十几年前跟对了领导，现在他还把自己当回事。 吴江放下手机，心嘭嘭乱跳，回味着张清扬的关心话，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张清扬无奈地放下手机，苦笑道：“这个老吴，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 “是我们不是时候吧！”张素玉笑了笑，“大白天的，谁像我们干这事啊！” 张清扬道：“那我们不做了？” “去你的，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张素玉抱紧张清扬：“我不准你离开，今天晚上也要陪我！”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怎么嫌弃我老了是不是？”张素玉的神色有些黯淡，不似刚才那么开心了。 张清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拥着她说：“一点也不老，是你多心了！我刚才就是逗你呢！” “我都四十五了，还不老？”张素玉撅着小嘴，满脸的忧郁。 “不老，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哪像四十五的！”张清扬拍了拍她！ “讨厌！”张素玉笑了笑，“不像四十五，像五十四？” “小玉，你真的不用担心。”张清扬捧起她的脸，“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女人过了四十岁，对自己就有一种不信任感，我真担心你不喜欢我，不要我了。” “你真傻！”张清扬抱紧她的头贴在胸口，闭上眼睛说道：“你听听我的心，它会不爱你吗？” “我听到了……”张素玉说道：“你的心告诉我！” “呵呵，那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我就是喜欢色狼张清扬！”张素玉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清扬，你最近的工作很闲？” “嗯，还真不怎么忙。”张清扬点点头：“我估计过了今年，明年可能就要调出监察部了，有可能到某个部委。” 张素玉低下头，自嘲地笑道：“谁能够想到一个副部级女官员和一个正部级男官员，此时此刻会在干这事？” “我现在到有些同情那些因为女人而下台的高官了，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真爱？” “我不知道别人，我只知道你我之间是真爱。清扬，为了你，我可以豁出性命！”张素玉搂紧了张清扬的脖子，像一只大白猫。 张清扬瞧着怀中媚眼如丝的女人，坏笑道：“还说自己老呢，老女人哪有像你这么媚的！” 张素玉得意地一笑，勾住张清扬的脖子就是一个长长的吻。 张清扬瞧她还沉浸于幸福之中，便也不再说话，搂紧她闭上眼睛算是休息。现在的他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了，梅开二度之后，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此时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涵涵和妞妞。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自己带着涵涵刚到，他就瞧见妞妞和涵涵挤眉弄眼的，然后两人就下楼缠着彭翔开车带他们去兜风。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另外两个女儿，心里一阵温暖。 “清扬，”张素玉开口说话了，脸上有一股欢爱过后的倦怠，“我前几天带着妞妞回家，爸爸和我谈了谈，他和刘部长有意给我调整工作。” “调整工作？”张清扬的精神被调动起来，睁开眼睛问道：“他们的意思是不是借助这次大调整来给你解决？正部……不太可能吧？” 第1272章 考察调研 秦朝勇没接话，这个就是马中华的事情了。珲水这么大的案件，必须有位领导出来背黑锅。要不然等上面真要怪罪下来，省委就撇不清责任了。马中华很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自己首先提出给李瑞杰处分，那就占取了先机，要不然等孙常青提出，他和李瑞杰都将被动。 秦朝勇离开后，马中华看了眼有些阴暗的办公室，起身站在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射进来，让他感觉一阵刺眼。太久见不到阳光，渐渐习惯了黑暗。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脑中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马中华回身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又想到了刘部长要来调研的事情。 马中华知道，刘远山以中组部长的身份来调研经济工作，其实调研经济只是个幌子，考察干部才是真。明年是换届年，年底之前，中央对于各省的人事肯定要进行一次提前布属，以便应对明年的大换届，各方势力都要分得一些好处。在调整人事之前，中组部长例来都会到相对重要的省份或对关键干部进行考察调研。而此时对双林省而言，省长之位就是重中之重了。 马中华站在窗前呆想了一会儿，然后坐回办公桌给省委秘书长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位常委召开碰头会。放下电话，马中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把电话打给了李瑞杰。 “马书记，您好。”李瑞杰的声音里透露出恭敬，还有一丝倦怠。 马中华知道，这些日子李瑞杰比自己还紧张。他便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下来，说道：“瑞杰，明天我们开个碰头会，你来参加吧。对于珲水的案件，你要有个准备，处分是免不了了。” “我知道，已经做好了准备。”李瑞杰点点头，这种处分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面子的问题，并不能伤筋动骨。而且，他也明白这个处分其实等于给他披上了一层保护伞。 “嗯，态度不错！”马中华表示满意。 “马书记，还有个事，这次延春、珲水的不少干部都空缺了。您看这个人事安排？” 马中华明白李瑞杰的意思了，笑道：“副厅级以上的人事不是冻结了嘛，至于其它的中层干部，你就和龙君同志商量着来吧。” “好吧，可是……” “瑞杰同志，过去也有不少没出问题的珲水干部嘛，这次该用的就要用，知道吧？”马中华暗示道，他想用这种方式向张清扬示好。 “我明白，最近孙书记同龙君同志的来往很密切，有些延春的干部……” “瑞杰，这些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马中华身为省委书记，可不想参与下面的争斗，对他而言，这种争斗是乐于见到的，这样能体现出他的地位。 “马书记，延春政府的常务副州长不是出问题了嘛，龙君同志想给吴江同志加加担子，听说常青书记替吴江说了话，这事您看？” 马中华知道吴江是谁，皱了下眉头道：“现在省内的副厅级以上人事调整已经冻结，但工作不能停啊，他要调整工作就调整吧。” 李瑞杰会意，便不再多说话，慢慢放下电话。 吴江是在家里接到延春州长金龙君电话的，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回忆着当年跟着张清扬在珲水奋斗的日子。 老伴听他总是提张清扬，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张口闭口都是张清扬，那小子要是真把你当回事，能让你在延春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他就没说帮你调整下工作？” “唉，你懂个屁！”吴江笑呵呵地说：“老领导上个月回珲水，可是和我谈得很好，这次案件有不少干部都倒了，我总会有机会！再说常青书记也没有忘了我嘛！” “哼，你就做梦吧，张部长都走了这些天了，你不也没啥变化吗？” “你……” 此时，金龙君的电话就打在了吴江的手机上。吴江接听手机，没想到金龙君没有谈工作，而是和他闲聊了几句，随后笑呵呵地说：“老吴啊，最近州里有不少干部倒下了，特别是佳明同志（常务副州长）也出了事，政府里的工作我有点忙不开啦。我明天准备开会调整下各位副州长的分工，你呢……呵呵，要做好迎接打仗的准备啊！现在省里的人事冻结，职称现在是变不了了，不过工作你还是可以多分担一些嘛！” 吴江激动的大脑嗡嗡响，有些不太会说话了，他明白金龙君这是在暗示将来要提他为常务！ “老吴啊，你要好好感谢常青书记啊！”金龙君也没有多说话，他亲近吴江，一是想与孙常青保持良好的关系，另外也是要向张清扬示好。 老伴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见到吴江失魂落魄地挂上电话，兴奋地喊道：“老吴，金龙君是啥意思？他这次……” “哼，你刚才不是说张部长把我忘了嘛！我现在就告诉你，州长有意让我干常务！”吴江也很兴奋地说道。 “那这和张部长有啥关系，又不是他给你打的电话，这个……” “你啊，白当了二十多年的干部家属！”吴江笑了笑，拿起电话说道：“我要给常青书记打个电话，感谢感谢他……” 电话接通了，吴江表明意图，孙常青淡淡笑道：“小吴啊，清扬同志一直很牵挂你，要我看你最应该的给他打个电话。” 吴江又和孙常青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打给张清扬。 “张……张部长，我是老吴……吴江！” “哦，老吴你好，有事吧？” “我……也没什么事，”吴江感觉张清扬现在的声音有些古怪，继续说道：“就是向您汇报一下近况，州政府决定调整我的工作分工，如果没有您……” “老吴，好好干吧，把头发也染染，你还年轻，要考虑形象啊！”张清扬笑了笑。 “是是……”吴江激动得眼睛都湿了，真没想到十几年前跟对了领导，现在他还把自己当回事。 吴江放下手机，心嘭嘭乱跳，回味着张清扬的关心话，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张清扬无奈地放下手机，苦笑道：“这个老吴，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 “是我们不是时候吧！”张素玉笑了笑，“大白天的，谁像我们干这事啊！” 张清扬道：“那我们不做了？” “去你的，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张素玉抱紧张清扬：“我不准你离开，今天晚上也要陪我！”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怎么嫌弃我老了是不是？”张素玉的神色有些黯淡，不似刚才那么开心了。 张清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拥着她说：“一点也不老，是你多心了！我刚才就是逗你呢！” “我都四十五了，还不老？”张素玉撅着小嘴，满脸的忧郁。 “不老，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哪像四十五的！”张清扬拍了拍她！ “讨厌！”张素玉笑了笑，“不像四十五，像五十四？” “小玉，你真的不用担心。”张清扬捧起她的脸，“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女人过了四十岁，对自己就有一种不信任感，我真担心你不喜欢我，不要我了。” “你真傻！”张清扬抱紧她的头贴在胸口，闭上眼睛说道：“你听听我的心，它会不爱你吗？” “我听到了……”张素玉说道：“你的心告诉我！” “呵呵，那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我就是喜欢色狼张清扬！”张素玉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清扬，你最近的工作很闲？” “嗯，还真不怎么忙。”张清扬点点头：“我估计过了今年，明年可能就要调出监察部了，有可能到某个部委。” 张素玉低下头，自嘲地笑道：“谁能够想到一个副部级女官员和一个正部级男官员，此时此刻会在干这事？” “我现在到有些同情那些因为女人而下台的高官了，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真爱？” “我不知道别人，我只知道你我之间是真爱。清扬，为了你，我可以豁出性命！”张素玉搂紧了张清扬的脖子，像一只大白猫。 张清扬瞧着怀中媚眼如丝的女人，坏笑道：“还说自己老呢，老女人哪有像你这么媚的！” 张素玉得意地一笑，勾住张清扬的脖子就是一个长长的吻。 张清扬瞧她还沉浸于幸福之中，便也不再说话，搂紧她闭上眼睛算是休息。现在的他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了，梅开二度之后，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此时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涵涵和妞妞。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自己带着涵涵刚到，他就瞧见妞妞和涵涵挤眉弄眼的，然后两人就下楼缠着彭翔开车带他们去兜风。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另外两个女儿，心里一阵温暖。 “清扬，”张素玉开口说话了，脸上有一股欢爱过后的倦怠，“我前几天带着妞妞回家，爸爸和我谈了谈，他和刘部长有意给我调整工作。” “调整工作？”张清扬的精神被调动起来，睁开眼睛问道：“他们的意思是不是借助这次大调整来给你解决？正部……不太可能吧？” 第1273章 人生价值 “你想哪去了！我这个国企的副部待遇可不比你们的副部！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归机关工作，你懂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这才听懂了，笑道：“离开江平之后，你就一直没有在政府任过职，生完妞妞又到了国企单位，现在趁着明年大换届，还真是一次机会！” “清扬，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同意我在政府任职吗？” 张清扬摸着她的脸笑道：“我支持你的想法，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不过……你喜欢这种工作吗？” 张素玉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其实我一直都想替爸爸完成梦想，我和你在一起……当初已经很令他伤心了。我知道对不起他，所以就想……”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图了，说：“我支持你的想法，如果你在政治上有所成就，老头子会高兴的。” “可是那样，就真的要把妞妞交给她姥姥管了，你同意吗？” “我理解，妞妞也会理解的。”张清扬拉着张素玉的手，柔声道：“按你现在的级别要是转到政府，最差也是个主管经济工作的副省长吧？” “不知道，现在还没定呢。我爸正在等我的答复，我想听到你的支持后再告诉他我的意见。”张素玉开心地笑了。 “我支持你，到机关历练一下也有好处，只是那样你就会累了。说心理话，你……怕不怕累？” 张素玉摇摇头，说道：“我当初离开机关，其实就是为了你，我感觉我们的关系……这样不利于在机关工作，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这样了，我……我想完成自己的人生价值。” “小玉，听到这些话，我很可心。”张清扬知道张素玉心里担忧什么了，安慰道：“我张清扬不是传统思想的男人，不会把女人看守在家里，你不要有这种顾虑。为了你的梦想去拼博吧，我会为你感到骄傲！” “嗯，谢谢你……”张素玉又缠上来，两人如胶似膝地贴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感觉厌烦。 当中组部长刘远山结束对双林省的调研工作，起程赶赴浙东的时候，张清扬也接到巡视组向副书记的电话，通知他去浙东省参加巡视组的反馈会议。巡视组已经圆满完成了对浙东的巡视。按照惯例，巡视组将面向全体省委干部召开一次巡视情况通报会。 浙东的反腐打黑行动也基本结束，在这次行动中，省委书记解东方劳劳掌控了浙东的局势，刘系取得了又一次胜利。现在新上任的吴和平同齐越华一起成为了解东方的两驾马车。在这次行动中，受毕生辉的影响，有很多江南干部倒下。阴差阳错中，这么一个小人物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浙东的局势，令解东方在未来的执政道路中，轻松了很多。而省委副书记齐越华的威望也很高，在这次行动中得到了一些好处。 张清扬到达浙东之后才听到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刘远山的工作组与当初巡视组一样，没有直接到浙东省会苏海市，而是先到了金宁市。而且他还听说，昨天下午，刘部长同金宁市委书记朱权两人的谈话时间足足有两个半小时！ 从机场到宾馆的路上，苏伟滔滔不绝地向张清扬诉说着这几天的传闻，张清扬默默不出声，已经渐渐摸清了刘系的意图。 巡视组在浙东的通报会议后天举行，张清扬提前赶到，为的是先了解巡视组的工作情况。在通报会上，他要代表巡视组发表讲话。虽然讲话稿早就由巡视组的同志准备好了，但如果不了解实际情况，讲起来也没有底气。 被苏伟接到巡视组在苏海市的下榻宾馆后，张清扬第一时间赶来见向副书记。一老一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张清扬笑道：“向老，这段时间您受累了！” “不累不累，我这个岁数啊，工作多一点也有好处，要不然大脑一闲可就傻喽！”向副书记摩挲着张清扬的手，拉着他坐下：“我说组长啊，你这两个月不是也没闲着嘛，哈哈……” “真是什么也瞒不了您！”张清扬微微一笑。 苏伟早就泡好了茶，坐在一边陪着笑。张清扬看了眼苏伟，暗自点头，心想这一年多苏伟跟在向副书记身边，进步很大，稳重多了，过去那种浮夸的公子哥作风消失不见了。 向副书记扫了眼张清扬的目光，仿佛明白他在想什么，指着苏伟笑道：“清扬啊，小伟现在不错，能独挡一面啦！” 张清扬点点头，拍了下苏伟的肩头说：“那是您老调教得好，这小子过去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和那些京城的高干子弟别无二样！” 苏伟气得够呛，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但在向副书记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 向副书记哈哈大笑，说道：“小伟，想到外面锻炼不？” 饶是苏伟脸色厚，此刻也羞涩地红了，自己不好开口，一个劲儿对张清扬使眼色，想让他回答，他嘴里则吱唔道：“我……我还想跟在您老身边多学习几年……” 听见苏伟虚伪的答话，张清扬偷偷一笑。向副书记是多么老练的人，笑道：“你小子说的是真心话？那也好，难得你这么想，那就再跟在我身边几年吧。” “唉……啊……”苏伟有苦难言，满脸的苦水，恶狠狠地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忍住笑，对向老说：“老书记，您还真把小伟的话当真啊！” 向副书记指着苏伟笑得前仰后合，止住笑说：“逗他呢！” 苏伟老脸一红，知道丢人丢大发了，低下头，也不敢看向副书记。向副书记对苏伟的真实态度表示赞赏，说道：“小伟不错，你先去厨房安排一下，晚上我们给组长大人接风洗尘，弄几个好菜，破费一次吧。”巡视组到浙东之后，本着不花当地一分钱的态度，任何支出都是自费，伙食标准都是向副书记定下的。 苏伟知道向副书记一定与张清扬有话要谈，便会意地起身道：“向副书记，晚饭什么标准？燕鲍翅？” “那你自己掏腰包，臭小子！”向副书记也知道苏伟在逗自己。 苏伟对张清扬挤眉弄眼地出去了，在走廊里碰到了神色不安的贺楚涵。贺楚涵瞧见苏伟出来，有些羞涩地踱着步子靠过来，脸色一红，很不好意思地问道：“他……他人呢？” “谁啊？”苏伟明知故问道。 “清扬。”贺楚涵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有意的。 “哦，两位组长正在谈话呢！”苏伟一脸认真：“贺主任，您有事吗？” “没有，随便问问！”贺楚涵没好气地说道，心里一阵气恼，这么久也没看到了，他也不说先来看自己！ “怎么，是不是受冷落了？”苏伟微微笑道。 “没你的事了！”贺楚涵气愤地向房间走去。 苏伟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给张清扬发过去一条短信：醋坛子打翻喽！ 张清扬正在和向老说着话，手机一响，掏出来一瞧便笑了，没当回事地又收了进去。向老也没在意，说道：“你爸在金宁呢，你知道吧？” “路上听小伟说了，怎么……这里头还有其它事情？”张清扬问得很直接。 “明年大换届啊，马上七月份了，今年就要把盘子定下来！”向副书记瞄了张清扬一眼，“你爸来之前，就与各巡视组沟通过，了解了各地的情况。清扬，你别忘了，我们的巡视组是中纪委、中组部联合组成的，虽说是为民请愿，其实也是在考察干部，你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难道金宁市的朱权要动？” “朱权这个人不错，很有工作劲头，年纪也相当，还有很大的培养空间。我们党内的干部，现在就缺少这种敢干，有文化、懂经济的呀！” “您说得对，我对朱书记的感觉也不错。” “江南干部，虽说问题不少，但有能力这是不争的事情。话又说回来，北方干部相对文化较低，能干事的也少，但问题也有很多嘛！” 张清扬心情沉重地说：“是啊，这次中组部要搞南北干部大轮调，就是想异地交流使用吧？” “你爸胆子不小啊，不过这项举措不错，得到了上面的同意。他这次从东北再到浙东，下一站还要到南部延海地区，就是想看看那些有能力的干部。” 张清扬低头不语，不禁又想起了珲水的农业示范区，虽说从大的方针上来讲，父亲做得正确，但这种调整也会让一些改革陷入坚难境地。主政的领导干部一走，接任的人为了体现自己的执政特色，往往会再搞一套。如果双林省长不是刘系干部，那么可就危险了。 向副书记接着说道：“正好你爸在浙东，我看后天的通报会议，请他来参加吧，我们以巡视组的名义发去邀请函，怎么样？”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这应该是刘部长的意思吧？” 第1274章 不太赞同 “哈哈，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向副书记微微一笑，“你脑子转的就是快！” 张清扬明白，父亲既然是考察干部，那么就应该听听巡视组在浙东的通报会议。可是如果贸然参加，又有些说不过去，这才需要巡视组发邀请函，面子上作作文章。 “清扬，咱们私下里聊聊，如果……我是说如果安排朱权出任双林省的省长，你觉得如何？”向副书记问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道：“朱书记主管金宁这个经济强市，以他的能力到是可以胜任省长一职。要知道金宁一市的gdp基本上就与双林省持平啊！” “可是我听你的意思，似乎不太赞同？” “双林省的情况必竟与金宁市不同，双林的底子穷，干部思想落后，以朱书记这种性格，肯定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有时候改革过猛，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社会动荡！” “可是如果朱权能从实际情况出发进行适当的改革呢？” “这当然对双林省有利。”张清扬喃喃道。 “当然，最后还是要你爸和上面协商啊，我说话没有准！”向副书记笑了笑，看了眼时间道：“你刚下飞机，回房间休息吧，我也要睡一会儿了。老了，下午不眯一会儿啊，精神不够用！” “那您休息吧。”张清扬退了出来。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掏出电话打给贺楚涵。 “喂……”贺楚涵冷冰冰地说道。 “你在哪，我去看你。” “我……我在306房。”贺楚涵回答。张清扬看了眼房门号，向306走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张清扬轻轻一推就开了，只见贺楚涵正坐在床边看电视，听见他进来也没有抬头。有了苏伟之前的短信，张清扬知道她对自己有想法了，也不说话，轻手轻脚来到她跟前，弯腰抱住，温柔地说道：“我想死你了！” 贺楚涵被他抱紧，迎面而来男性的气息，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如何表达，就知道任由他抱住。张清扬也坐在床边，把她搂在怀中，解释道：“我刚回来，先去看了向副书记，然后才过来看你，你不生气吧？” 听他这么解释，贺楚涵的气早就消了，但还是冷冰冰地说道：“你是巡视组的组长，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啊！” “还说没生气！”张清扬吻了下她的脸，“想没想我？” “不想！”贺楚涵扭开头，羞涩地回答。 “想不想，想不想……” “我想还不行嘛……”贺楚涵娇喘连连，免强把他的嘴推开，不满地说：“讨厌死了，身上那么脏，也不说去洗澡！弄得人家满脸口水！” “你嫌弃我吗？”张清扬的眼睛直逼着美丽的眸子。 贺楚涵很想肯定的回答，却摇了摇头。 “巡视组的人都去哪了，我没见到什么人啊！”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从衣领伸进去。看着贺楚涵那少妇的丰韵，张清扬仿佛才明白过来，她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女孩儿了，大家都长大了。 “这几天没有工作，向副书记给他们放了假，大家都出去购物了吧。苏海市这么美，旅游景点这么多，他们都乐不思蜀了！”贺楚涵说。 “你怎么没有出去玩？是不是留在酒店等我回来？”张清扬开心地问道。 “才不是呢，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出去。”贺楚涵说着假话，其实她知道张清扬今天回来，有意等着。 “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想我啦？”张清扬也不计较她说慌，伸手就解她的裙子。 “你干嘛……”贺楚涵吓了一跳，虽然心底也想他了，但还是不习惯。 “你说我干嘛，你不是不舒服吗，让我亲一亲就好啦……”张清扬笑道。 “不行，万一有人来敲门……” “急什么啊，现在才两点，晚饭前不会有人来的，向副书记也在午睡。”张清扬不容分说，又去拉她。 贺楚涵心底的防线崩溃了，可怜巴巴地拎着裙子问道：“你……真的想？” “你难道不想？”张清扬手指抚摸着她，“瞧瞧，它都想了！” “那……那去你房间吧，大家都知道你刚下飞机，没有人去打扰你。”贺楚涵聪明地说道，声音很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张清扬听她说得有道理，点头道：“好吧，那我先去了，你马上来啊！” “嗯，”贺楚涵爬起来整理着衣服，不自然地扭动着双腿。 张清扬回到房间没多久，贺楚涵就做贼似地溜了进来。张清扬刚把门关上，贺楚涵主动投进他的怀中。 张清扬扭头看着她幸福的模样，又瞄了眼时间，说道：“睡吧，不会有人来的。” “嗯……”贺楚涵乖巧地闭上眼睛，缩在他的怀中，xx后的女人，大脑往往迟钝，如果换作平时，她说什么也不会睡在他的房里。 事后想起来，张清扬也有些后怕，两人身份毕竟敏感，大白天的又不像晚上，要是真被人发现，那可就说不清了。从这以后他有意控制感情，再也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 六月二十五日上午，中央第四地方巡视组向浙东省通报在当地巡视工作的相关情况。决策层委员、省委书记解东方主持通报会并讲话。中央第四巡视组组长张清扬通报巡视情况。决策层委员、中组部部长刘远山受邀请出席会议。 按照统一部署，中央第四地方巡视组对浙东省进行了巡视。巡视期间，巡视组听取了省委、省政府及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等有关部门的工作汇报，进行个别谈话，召开民主党派等各类专题座谈会、信访协调会，列席省委、省政府有关会议，调阅有关会议记录和案卷，受理群众来信来访来电，发放民主评议表和测评表，深入基层调研考察，走访慰问困难群众、老干部和全国优秀纪检监察干部，瞻仰了革命传统教育基地，以改革创新的精神开展巡视工作。 张清扬在通报中充分肯定了浙东省的工作和党政领导班子。浙东省党政领导班子全面贯彻党的执政路线，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围绕贯彻中央关于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一揽子计划和各项政策措施，团结和带领全省干部群众，努力实施延海省份大开发战略，推进统筹城乡改革和发展，大力发展延海开放型经济，积极开展“八点一线”建设，注重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关注和改善民生，各方面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 张清扬肯定了浙东省开展的反腐打黑行动，省委认真贯彻民主集中制，总揽全局、协调各方，团结、凝聚各方面力量，致力于加快浙东健康发展，领导核心作用充分发挥，心齐气顺、风正劲足的政治氛围浓厚；认真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加强以完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为重点的反腐倡廉建设，坚决查处大案要案，惩治腐败势头强劲；以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为重点，大力加强作风建设，干部队伍作风进一步转变；选人用人公信度进一步提高；积极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有效解决信访问题，取得了良好效果。 张清扬在发言中，也提出了浙东省在未来发展中需要重视的几个主要问题：在物业管理，工程建设领域腐败问题严重。近年来，物业黑保安事件频发，毕生辉案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以毕生辉为首的犯罪集团多年来为害一方，腐化干部，坑害群众。极少数政法机关领导干部知法犯法，贪赃枉法，生活奢靡，有的还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损害司法公信力，败坏了风气，带坏了政法干部队伍，造成严重的社会危害。浙东省应保证类似案件不再发生。 张清扬建议，今后工作中，浙东应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进一步加强监督检查，进一步加强反腐倡廉建设，认真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进一步做好干部选拔任用工作，加强领导干部作风建设……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走进了刘远山的房间。本来刘远山是要和解东方等人谈话的，看见张清扬过来，其它人也就知趣地离开了。刘远山不得不握着解东方等人的手说，稍后再谈。 “你找我有事？”刘远山坐下后问道。 张清扬先替他泡了茶，然后问道：“您这次考察，主要是针对懂经济型的干部吧？” “大势所趋！选对了干部，一个地方的经济也就会长足发展！” “您想用朱权？” “有这个意图。不单是朱权，像浙东常务副省长崔建林也可以用，只要他懂经济，都能用！”刘远山确认地说道。 张清扬嘲讽地笑道：“怎么，您还真想把崔建林调去双林当省长？江南不是一直都想让他过去吗？” “假如我说在朱权和崔建林两人中选一个出任双林省长，你选谁？” “那还用说，当然是朱权！” 第1274章 不太赞同 “哈哈，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向副书记微微一笑，“你脑子转的就是快！” 张清扬明白，父亲既然是考察干部，那么就应该听听巡视组在浙东的通报会议。可是如果贸然参加，又有些说不过去，这才需要巡视组发邀请函，面子上作作文章。 “清扬，咱们私下里聊聊，如果……我是说如果安排朱权出任双林省的省长，你觉得如何？”向副书记问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道：“朱书记主管金宁这个经济强市，以他的能力到是可以胜任省长一职。要知道金宁一市的gdp基本上就与双林省持平啊！” “可是我听你的意思，似乎不太赞同？” “双林省的情况必竟与金宁市不同，双林的底子穷，干部思想落后，以朱书记这种性格，肯定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有时候改革过猛，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社会动荡！” “可是如果朱权能从实际情况出发进行适当的改革呢？” “这当然对双林省有利。”张清扬喃喃道。 “当然，最后还是要你爸和上面协商啊，我说话没有准！”向副书记笑了笑，看了眼时间道：“你刚下飞机，回房间休息吧，我也要睡一会儿了。老了，下午不眯一会儿啊，精神不够用！” “那您休息吧。”张清扬退了出来。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掏出电话打给贺楚涵。 “喂……”贺楚涵冷冰冰地说道。 “你在哪，我去看你。” “我……我在306房。”贺楚涵回答。张清扬看了眼房门号，向306走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张清扬轻轻一推就开了，只见贺楚涵正坐在床边看电视，听见他进来也没有抬头。有了苏伟之前的短信，张清扬知道她对自己有想法了，也不说话，轻手轻脚来到她跟前，弯腰抱住，温柔地说道：“我想死你了！” 贺楚涵被他抱紧，迎面而来男性的气息，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如何表达，就知道任由他抱住。张清扬也坐在床边，把她搂在怀中，解释道：“我刚回来，先去看了向副书记，然后才过来看你，你不生气吧？” 听他这么解释，贺楚涵的气早就消了，但还是冷冰冰地说道：“你是巡视组的组长，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啊！” “还说没生气！”张清扬吻了下她的脸，“想没想我？” “不想！”贺楚涵扭开头，羞涩地回答。 “想不想，想不想……” “我想还不行嘛……”贺楚涵娇喘连连，免强把他的嘴推开，不满地说：“讨厌死了，身上那么脏，也不说去洗澡！弄得人家满脸口水！” “你嫌弃我吗？”张清扬的眼睛直逼着美丽的眸子。 贺楚涵很想肯定的回答，却摇了摇头。 “巡视组的人都去哪了，我没见到什么人啊！”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从衣领伸进去。看着贺楚涵那少妇的丰韵，张清扬仿佛才明白过来，她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女孩儿了，大家都长大了。 “这几天没有工作，向副书记给他们放了假，大家都出去购物了吧。苏海市这么美，旅游景点这么多，他们都乐不思蜀了！”贺楚涵说。 “你怎么没有出去玩？是不是留在酒店等我回来？”张清扬开心地问道。 “才不是呢，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出去。”贺楚涵说着假话，其实她知道张清扬今天回来，有意等着。 “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想我啦？”张清扬也不计较她说慌，伸手就解她的裙子。 “你干嘛……”贺楚涵吓了一跳，虽然心底也想他了，但还是不习惯。 “你说我干嘛，你不是不舒服吗，让我亲一亲就好啦……”张清扬笑道。 “不行，万一有人来敲门……” “急什么啊，现在才两点，晚饭前不会有人来的，向副书记也在午睡。”张清扬不容分说，又去拉她。 贺楚涵心底的防线崩溃了，可怜巴巴地拎着裙子问道：“你……真的想？” “你难道不想？”张清扬手指抚摸着她，“瞧瞧，它都想了！” “那……那去你房间吧，大家都知道你刚下飞机，没有人去打扰你。”贺楚涵聪明地说道，声音很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张清扬听她说得有道理，点头道：“好吧，那我先去了，你马上来啊！” “嗯，”贺楚涵爬起来整理着衣服，不自然地扭动着双腿。 张清扬回到房间没多久，贺楚涵就做贼似地溜了进来。张清扬刚把门关上，贺楚涵主动投进他的怀中。 张清扬扭头看着她幸福的模样，又瞄了眼时间，说道：“睡吧，不会有人来的。” “嗯……”贺楚涵乖巧地闭上眼睛，缩在他的怀中，xx后的女人，大脑往往迟钝，如果换作平时，她说什么也不会睡在他的房里。 事后想起来，张清扬也有些后怕，两人身份毕竟敏感，大白天的又不像晚上，要是真被人发现，那可就说不清了。从这以后他有意控制感情，再也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 六月二十五日上午，中央第四地方巡视组向浙东省通报在当地巡视工作的相关情况。决策层委员、省委书记解东方主持通报会并讲话。中央第四巡视组组长张清扬通报巡视情况。决策层委员、中组部部长刘远山受邀请出席会议。 按照统一部署，中央第四地方巡视组对浙东省进行了巡视。巡视期间，巡视组听取了省委、省政府及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等有关部门的工作汇报，进行个别谈话，召开民主党派等各类专题座谈会、信访协调会，列席省委、省政府有关会议，调阅有关会议记录和案卷，受理群众来信来访来电，发放民主评议表和测评表，深入基层调研考察，走访慰问困难群众、老干部和全国优秀纪检监察干部，瞻仰了革命传统教育基地，以改革创新的精神开展巡视工作。 张清扬在通报中充分肯定了浙东省的工作和党政领导班子。浙东省党政领导班子全面贯彻党的执政路线，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围绕贯彻中央关于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一揽子计划和各项政策措施，团结和带领全省干部群众，努力实施延海省份大开发战略，推进统筹城乡改革和发展，大力发展延海开放型经济，积极开展“八点一线”建设，注重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关注和改善民生，各方面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 张清扬肯定了浙东省开展的反腐打黑行动，省委认真贯彻民主集中制，总揽全局、协调各方，团结、凝聚各方面力量，致力于加快浙东健康发展，领导核心作用充分发挥，心齐气顺、风正劲足的政治氛围浓厚；认真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加强以完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为重点的反腐倡廉建设，坚决查处大案要案，惩治腐败势头强劲；以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为重点，大力加强作风建设，干部队伍作风进一步转变；选人用人公信度进一步提高；积极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有效解决信访问题，取得了良好效果。 张清扬在发言中，也提出了浙东省在未来发展中需要重视的几个主要问题：在物业管理，工程建设领域腐败问题严重。近年来，物业黑保安事件频发，毕生辉案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以毕生辉为首的犯罪集团多年来为害一方，腐化干部，坑害群众。极少数政法机关领导干部知法犯法，贪赃枉法，生活奢靡，有的还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损害司法公信力，败坏了风气，带坏了政法干部队伍，造成严重的社会危害。浙东省应保证类似案件不再发生。 张清扬建议，今后工作中，浙东应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进一步加强监督检查，进一步加强反腐倡廉建设，认真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进一步做好干部选拔任用工作，加强领导干部作风建设……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走进了刘远山的房间。本来刘远山是要和解东方等人谈话的，看见张清扬过来，其它人也就知趣地离开了。刘远山不得不握着解东方等人的手说，稍后再谈。 “你找我有事？”刘远山坐下后问道。 张清扬先替他泡了茶，然后问道：“您这次考察，主要是针对懂经济型的干部吧？” “大势所趋！选对了干部，一个地方的经济也就会长足发展！” “您想用朱权？” “有这个意图。不单是朱权，像浙东常务副省长崔建林也可以用，只要他懂经济，都能用！”刘远山确认地说道。 张清扬嘲讽地笑道：“怎么，您还真想把崔建林调去双林当省长？江南不是一直都想让他过去吗？” “假如我说在朱权和崔建林两人中选一个出任双林省长，你选谁？” “那还用说，当然是朱权！” 第1275章 有些恼火 “那崔建林呢？” “您的意思是……崔建林这次必须要动？” 刘远山点点头：“崔建林是有政绩的，他这个常务副省长早就应该转正了！”可惜省长李志学也是刚提上来，不能动啊！”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好像已经猜透了刘远山的意图，就笑道：“我说刘部长，您早就想好解决的办法了吧？” “还不成熟，不过朱权……我觉得他很适合去双林，这个人……” “确定了？” “如果我提这个人选，阻力不会很大。” “我反对！”张清扬站了起来。 “你凭什么反对？”刘远山似乎有些恼火。 “爸，让我去吧。嗯……对，就让我去双林吧，我有这个能力！”张清扬突然坚定不移地说道。 “滚出去！”刘远山突然爆喝道，手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愤怒道：“不成气的东西，就知道想着你的农业改革！” “我……” “滚出去！”刘远山又重复了一遍。 张清扬也很愤怒，这是父亲第一次对他发火，他铁青着脸退出去，重重地把门摔上，把门外的警卫吓了一跳。刘远山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 正值晨曦初露，轻风拂过，苏堤上杨柳吐翠，长堤延伸，六桥起伏。湖波如镜，桥影照在水中，鸟语啁啾，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湖山胜景如画图般展开，神采飞扬，万种风情。 长堤之上，行走着几位游人，大家赶得早，初露还未褪去。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早，就是要看清晨的西湖美景。西湖美景，早中晚各不相同，仿佛一位美女一天当中的不同时段所展现不同的美。正如诗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个时候游人很少，这几位看似穿着普通的游客也就显得不同。前面一位美艳少妇穿着长裙，伸手搀扶着身边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很有精神，双目如炬，透露着聪慧。后面又是两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四人有说有笑观望着苏堤两旁的美景。再后面相隔十米左右，还是两位年轻人，虽然此时并没有多少外人，但两人的目光仍然透露着警惕，不远不近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处变化。再他们的身后，大概五十米左右，漫步着三位穿着西装的男子，他们的目光也很小心，时刻注意着前方的那几人。 不用多说，前面几人正是向副书记、贺楚涵、张清扬与苏伟。后面两位自然就是彭翔与向副书记的警卫。再后面西装的男子就是浙东省公安厅和武警总队的警员和战士。听说向副书记一行人要来看西湖，解东方亲自安排公安厅长做得布属。 虽然西湖距浙东省会苏海市较远，但来一次浙东如果不到西湖瞧瞧，那会留下遗憾的。通报会结束后，巡视组要在苏海修整几天。巡视组的组员购物的购物，旅游的旅游，向副书记也有意出来走走，但年纪大了，他如果出来，张清扬几人肯定跟着。他担心给年轻人增添麻烦，就说自己不出来了，让张清扬几人出来玩。张清扬当然明白他的心意，这几天非要和他呆在一起，硬把他拉出来旅游。向副书记依不过他，只好跟着出来了。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在工作中巡视组没有花当地一分钱，出行旅游也仍然自掏腰包。 突然间，远处传来悠悠的琴声，听声音应该是从西湖北山传来。向老书记停步听了一会儿，淡淡笑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 张清扬附和道：“都说西湖最动人心的，莫过于晨曦初露，月沉西山，轻风徐徐，柳丝飘忽，置身堤上，勾魂销魂。我们今天正好赶上了晨曦初露！” 苏伟抛开众人，站到一旁摄影去了。拍完了景色，他把几人叫到一起，又把彭翔叫来，让他给四人合影。合完影，苏伟又很体贴地接过相机给警卫合影，彭翔一阵感动，心说领导身边的朋友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下人看的。 “小伟，给我来几张单独的！”贺楚涵站在堤边骚首弄姿，发挥着女人的天性。 “靠，我这成你专用摄影师了，你自己照了几十张了！”苏伟郁闷地笑道。 “照吧，照吧，大家忙了几个月，出来玩就要好好放松一下！”一旁的向副书记到是很开明，微笑着看着这些年轻人。和他们在一起长久了，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很多。 张清扬掏出烟递给向副书记，向副书记摆手道：“别误染了这空气啊！” 张清扬脸有些热，忙收起来，笑道：“您说得对啊，是我考虑不周！” “清扬，让他们照相，我们继续向前走。” 张清扬知道向老爷子一定有话说，陪在他身边向前走去，也不理苏伟和贺楚涵在后面斗嘴。离得稍微远一点了，向副书记这才含笑问道：“清扬啊，我比你大，今天就倚老卖老一次，如果问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张清扬心里一阵温暖，笑道：“向老伯，您客气了，我是您的晚辈，也是您的学生！哪有不该问的话啊！” “嗯，那好，呵呵……听说那天散会之后，和你爸吵起来了？” “呵呵，这事都传到您耳朵去了？”张清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瞧见张清扬态度不错，向副书记就说：“是啊，刘部长和张组长父子大吵一架，外面传得可是很凶啊！我估计从你摔门而去的那一刻起，浙东官场就暗流涌动啊，有不少人猜测你们吵架的政治因素，从而分析这是否因浙东政局而产生，这几天……浙东的干部估计都要想破头了！” “官场中人，太敏感了！”张清扬顿感无奈，虽然他也知道那天的事情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但仍然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此事能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那么肯定传出多种版本了！念及此，他问道：“向老伯啊，您听到了什么？” “也没听到什么，别人都在传说你感觉浙东是块福地，想来这里任职，把李正学挤走，出任省长。还说你对朱权不满，不让你爸任用他……” 张清扬一阵苦笑，气愤地骂道：“也真为难了这帮人！我们的有些干部，我看升官不是靠的政绩，而是嗅觉！” “嗯，你骂得好！”向副书记拍了下手，“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我对你们父子的性格有所了解，没想到你们会……” “呵呵，向副书记，您不是外人，和您说实话吧。我向父亲要官不假，不过不是来浙东，而是去双林省，我是不放心农业示范区呀！” “去双林？呵呵……那我好像明白你爸为什么发火了，你现在去双林，那不是大材小用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执掌一个经济发达省份嘛！” “他们的用心我都明白，我真的不是目光短浅，我是真的想干点事情，珲水的农业示范区，困难重重，我是担心别人……” “你的忧心我可以理解，”向副书记点点头：“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吵架？” 张清扬笑了，说道：“是啊，我怎么会想挤走李省长呢！另外对于朱书记的任用，我是支持的，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去双林，而是应该去一些底子稍微比双林强一些的省份！” “你和你爸说了？” “还没等说，这不就被骂跑了！” “哈哈……你们父子啊，也许今后这件事还能传成一段佳话呢！”向副书记一直把张清扬当成学生后辈，关心着他的成长。听清事情的原委，也就放了心，专心浏览身边的天然图画。 张清扬陪在向副书记身旁，蹲在湖边，伸手触摸着镜面湖水，淡淡说道：“听说毕生辉被判了15年。” “别说15年，就是枪毙都不重！”向副书记的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张清扬点点头，感叹道：“有时候我会突然间对这个国家感到悲哀和无奈，都说法不容情，可是……千百年来，我们的法往往可以容情！” “华夏特色，有些事情不可改变。清扬啊，你的文人气质太浓了，要想把官做大，这是要不得的呀！”向副书记劝解道。 “呵呵，爷爷说我有暴戾之气，您说我有文人气质，你们都没有说错，我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活在世上，哪会不矛盾。矛盾是我们华夏人的正统性格啊，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做自己不喜欢做，但又必须做的事情。”向副书记看了眼张清扬，微微一笑道：“打住吧，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个就太‘左’喽！” “呵呵，现在不是阶级斗争的年代了，当然，以我们的身份……的确不适合说这些。”张清扬摇摇头，似有无奈。回头看了眼在湖边跳跃的贺楚涵，不禁在想，表面轻松的背后，她的心中是否也有很多难言之隐？就比如说对待两人间的感情。 第1276章 繁华之都 贺楚涵看到了张清扬的目光，可爱地偷偷对他撅撅嘴，满脸的顽皮。向副书记这时突然开口，把张清扬吓了一跳，他问道：“你是和我们一起去沪海，还是先回京城？” 张清扬想了想，答道：“去沪海吧，我这个组长也应该去和沪海的领导见见面，打声招呼再走嘛，要不然说不过去。京城没准何时调我回去。正好这几天闲着，去沪海转转也好。”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泸海啊，繁华之都，改革开放的最前延，从经济上来说，京城都比不过啊，张耀东这老东西这些年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从双林到坤城，再到浙东、浙南、沪海，从履历上来说，所有的省委书记和决策层委员，都不如他光鲜啊！就连你爸都不如他背景深。” “是啊，张书记他……那可是真正的铁碗人物！”张清扬提起张耀东，满脸的钦佩，当年在珲水，要不是有张耀东当他的后台，他也不能有恃无恐。张耀东可以说是他入仕之后的第一个老师。 “不过，我可是听说，张耀东当年从双林去坤城，好像是你小子从中发挥的作用吧？”向副书记满脸的神秘。 “有十年了吧！”张清扬摇头苦笑，与张耀东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其中张素玉付出的太多了。 “耀东起步晚了一点，其实他很适合干一把手，他有领导人的风采啊，吃亏就吃在……背景不深，不过……最后多靠了你家。要不然……他可能就会在双林省干到退休！”提到政治，向副书记一脸的惆怅。 张清扬呆呆地看着他，心说明着是在议论张耀东，可实际上向老又何偿不是在说他自己？华夏官场能人辈出，可最终能站在顶端的就那么几个，那些背景不深的干部，也只能俯首听命。向副书记在纪委系统也是位强硬人物，如果背景再硬一点，估计现在可能还坐在那最高的位子上呢！人生很矛盾，政治很无奈，从政的人生注定留有缺憾！ 张清扬心里正惆怅着呢，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刘远山打来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接听道：“爸……” “马上来苏海市殡仪馆，毕书记去世了！”刘远山语气沉重地说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不多说了，你过来送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向副书记把情况一说，向副书记的表情抽动了两下，伤感地说：“如果毕生辉不出事，也许……他还能挺两年！” 张清扬不想议论此事，把苏伟和贺楚涵叫过来，让他们照顾向老，自己带着彭翔先离开了。看着张清扬远去的背影，向副书记感叹道：“不得善终啊！” 今天的浙东省革命者公墓礼堂庄严肃穆，哀乐低回，正厅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福，沉痛悼念毕强同志。横福下方是毕强同志的遗像，毕强同志的遗体安卧在鲜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上午九时开始，陆续有干部群众过来送别。 毕强同志是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第xx届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从政五十年，提携干部无数，当年保下了大量的江南干部，深受几代干部的爱戴。听到噩耗，有不少已退的浙东老干部前来吊唁。 张清扬赶到时，浙东的所有常委都赶来了，只是没有看到父亲，他恭敬地给毕强老爷子鞠了三个躬，又与毕强的老伴握了手，早有人介绍了张清扬的身份。老太太激动地说：“老头子一直都说想看看你，可是啊……没机会了！” “伯母，您节哀。”张清扬握着她的手有些内疚。 张清扬与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到一边，与解东方等浙东干部站到一起。刘远山没有马上过来，他身份不同，不可能说过来就过来，这种情况要通过中央的批准。既使他赶过来了，也要对家属声称是代表中央的几位领导。 解东方看到张清扬，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我们几位常委的意见，想让毕生辉过来瞧瞧，你看？” “我同意，”张清扬点点头：“毕强老书记为国家奋斗了一辈子，走之前身边应该有后人送行啊！” 解东方询问张清扬，自然只是客套，以他的权力，不用争求张清扬的意见。过了一会儿，毕强的老伴走过来，看着解东方，拉着张清扬的手，颤抖地掏出一张字条，说道：“解书记，清扬，这是他临走前让我交给你们的！” 张清扬一愣，接过字条一瞧，眼泪差点喷涌而出，只见字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不怪你们。” 解东方接过来一瞧，眼睛也红润了，他们都明白毕强在弥留之际，还在替他们着想。毕强一定担心他死后，张清扬等人自责，想到毕生辉的案件促使了他的病情恶化，所以才留下这么一句话。 老伴看向解东方和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病情控制了好几年，这样一走……也是解脱了，你们不要自责，他说你们做得对！” “老嫂子，我们常委同意让生辉过来送送老书记，他……” “不要……”老伴摇摇头，“千万不要，老头子如果活着，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的！他已经走了，别让他心里再添堵了！” “老书记啊，您这又是何苦！”解东方对天长叹，伸手遮住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泪水。 张清扬为之动容，呆呆地看着毕强遗体的方向，心情沉重，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还有这种正直的干部，可是他已经死了！就在这时，礼堂门口突然引起骚乱，干部们分开两旁，张清扬看到父亲满脸悲痛地走了进来。刘远山与解东方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径直来到遗体面前鞠躬，随后向家属走去，然后走过来与毕强的老伴抱在一起。 “远山，你怎么过来了，这……”毕强的老伴过去也在政府工作，显然明白规矩。 刘远山握着她的手解释道：“我是代表首长过来的，中央办公厅已经知道了消息，首长委托我过来。” 大家一听也就释然了。刘远山看向解东方，低声道：“让生辉过来吧。” 解东方摇摇头，指了指毕强的老伴。毕强的老伴马上说：“这是老头子的主意，你们别违背了他的意愿。” “那好吧，”刘远山也不多说话，面向解东方说：“东方同志，毕老书记的家人就交给你了，这是首长的意思。” “我明白，请中央放心。”解东方点点头，他虽与刘远山平级，但刘远山此时是首长的代表，因此他要稍微放下身段。 刘远山看了眼张清扬，说道：“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张清扬点点头，跟着刘远山离开了礼堂。后面的浙东干部有些意外，惊呆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开。 张清扬坐进刘远山的专车，刘远山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默默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张清扬也没有说话，还在回思着毕强的这一生。他多次想来看望毕强，但由于毕生辉的案子一直没有结果，他不方便过来，以免传出什么。毕生辉案子刚结，可是还没等他过来，却没想到毕强已经闭上了眼睛。 “双林事，你不要管了。”刘远山突然长叹一声说道。 “我可以不管，但我还是那句话，朱权有能力，但不适合去双林，他不了解双林的底子有多穷！”张清扬坚持道。 “呵呵……”刘远山微微一笑，“我说过要派朱权去双林吗？” 张清扬一愣，随后闭上眼睛回思，父亲好像的确没有这么说过。他一阵羞赧。 刘远山见张清扬似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怎么调整还没有定，你急什么表态！我这次的调研还没有结束嘛！” “那……您下一站去沪海？” “不，先去浙南。”刘远山说道。 张清扬低头不语，摸不清父亲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刘远山看了他一眼，再次重复了一句：“双林的事，你死心吧！”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仍然没有说话。见张清扬堵气不说话，刘远山气得笑了，有时候他还很享受这种儿子对他叛逆的感觉，他便有些调笑意味地问道：“你不想知道，你将来怎么安排？” “反正有您在，我操那个心干嘛。”张清扬不冷不热地说道。 刘远山瞪了他一眼，突然感觉儿子和自己的政治矛盾，已经演变成家庭矛盾了，这让他有了一种回归家庭的感觉。不知道从何时起，刘远山已经感觉不到家庭的气氛了，从张清扬身上感受到的父子味道，让他心里温暖起来。 张清扬并不知道刘远山想到了什么，只是发现父亲的嘴角似乎有了笑意。他又皱了下眉头，气恼地把头扭到一边，像一个和家里赌气的叛逆少年。 第1277章 真让人佩服 手机这时候响了，他瞧了一眼是吴德荣，便直接按掉没有接。自从李钰彤去他的集团工作后，吴德荣三天两头就要汇报下她的情况。此刻，他可没有闲心听李钰彤在吴氏集团干的错事。 贵西省贵宁市，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内，乔炎彬正在同一位年轻的男子聊天。年轻男子带来了一些材料，正是关于吴氏集团的，其中还有吴德荣以及李钰彤的相片。 “这家公司，真的很干净？”乔炎彬问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点点头，笑道：“提到这个还真让人佩服，问题不是没有，但都是一些小问题，哪家公司没有啊！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是想他让吃点亏，我到是可以给他布个局。” 乔炎彬瞄了他一眼，笑道：“你有把握？” “我办事，你能放心吗？” “我不想你参与进来，免得让人盯上！” “参不参与进来不重要，就像你盯着他们一样，他们也早晚有人会盯上我，你说不是吗？”年轻人冷笑着。 “你啊……比二叔强！” “不过和你相比还是差远了！”年轻人笑了：“我爸还和我唠叨，说你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嘛，没想到你暗中又……” “二叔永远不懂政治，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这个女人可以不动，但这个女人的背后……呵呵……”乔炎彬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 沪海市委常委院一号别墅内，笑声阵阵，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陪张耀东讲话，怀中坐着活泼好动的妞妞。张耀东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精神依旧，这些年在仕途中一帆风顺，使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了不少。 张耀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问道：“你对这次中组部的大调整，有什么意见？” 张清扬摇摇头，起初不明白张耀东是什么意思，随后想到怀中的妞妞，马上会意，点头道：“我支持小玉去机关。”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张耀东温和地笑了。 “妞妞，过来陪姥姥看电视，爸爸和姥爷谈话呢。”张素玉的母亲从厨房端着水果走出来，对妞妞招手道。 “我不，他们谈他们的，我一会儿也有话和爸爸谈，不急。”妞妞抬头看着爸爸，露出天真的笑容。 姥姥对她很无奈，瞧见张清扬并不反感，也就由着她了。把水果盘放下坐在了一旁，欣赏地看着“女婿”。 “爸，”张清扬有些不自然地唤了一句，“您觉得小玉去哪个省合适？” “这不好说，小玉大小也算个博士嘛，过去在江平干过副市长，又在大型国企干了这么多年。现在任用干部的趋势，有国企背景的让人高看一眼啊！”张耀东拉着官腔，一脸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张耀东对张素玉是极为器重的。他这次随巡视组到沪海，当天结束晚宴，就随张耀东一起赶过来了。明着是被张耀东请来的，其实是张清扬主动提出要看望“干妈”。抬头看了他一眼，张清扬拍着妞妞笑道：“小丽如果再次入机关，那么妞妞就只能放在您身边了。” “放在我们身边好啊，两把老骨头了，平时也没什么意思，我早说让妞妞回来陪我们，小玉不同意啊！”提起这事，张耀东还有些不满。 张清扬点点头，不料妞妞反对道：“爸爸，我不想离开京城。” “为什么？” “我要和涵哥哥一起上学，回到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没有意思。”妞妞可怜巴巴地说道。 张清扬心想也是，可如果妞妞平时没有人照顾，他又不放心。妞妞接着说，“爸爸，我可以照顾自己。” 张清扬笑了，摸着她的头说：“不行，我还太小，爸爸答应你，只要你放假了，就让涵哥哥陪你，好不好？” 妞妞不满地低下头，不再说话，十分的委屈。张耀东把妞妞抱起，说道：“妞妞，你要涵哥哥就不要姥爷了吗？” “姥爷，不是的，我……”妞妞的眼睛转了转，这才知道姥爷“生气”了，赶紧解释道：“我喜欢和姥爷在一起，也想和涵哥哥在一起。” “妞妞乖。”张耀东亲了亲妞妞的小脸，露出慈祥的笑容。 门声一响，张素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她这次带妞妞回浙东，原是谈个项目，正赶上妞妞双休日，就把妞妞一同带回来看望长辈，却没想到张清扬正巧也来到浙东，一家人就在此地团圆了。 “妈妈！”妞妞扑过去，乖巧地替妈妈拿拖鞋，拿包。 张清扬看着这对母女，心中荡漾起涟漪。 巡视组在沪海的工作展开半月之后，张清扬又回到京城参加监察部的会议，随后内务院农业改革领导小组也召开了会议。一连几天的会，使他没能立刻赶回沪海。 这次内务院农业改革领导小组的会议，双林省常务副省长与延春州长全部参加了。其实珲水县委书记万达也来了，但以他的级别是没资格参加这种会议的，他只是陪同领导前往，随时准备汇报材料而已。此次内务院会议由郭副总主持，令大家意外的是，内务院一号首长，唐总也出席了会议。当张清扬看到他也在场时，眼前一亮，看来农业示范区越来越得到重视了，这对他而言真是一个好消息。 张清扬同秦朝勇坐到一起，会上讨论的是《内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农业改革示范区发展的若干意见》，《意见》是由张清扬从珲水归来后起草的，珲水土地案件给他敲响了警钟，针对农业示范区所隐藏的问题，他简单地起草了这份文件。交上去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下文。他原以为上面看过就忘了，正准备提醒，没想到今天的会议就是针对他的文件展开讨论。张清扬拿到文件之后，才发现为何这份《意见》会积压一个多月了，原来在之前的基础上，内务院的秘书班子进行了修整和扩充，怪不得要等这么久了。 唐总与郭副总居中而坐，椭圆会议桌两旁坐满了部级、副部级高官，一个个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官威。唐总与郭副总都说完之后，内务院秘书长也说了几句，随后，唐总就面向秦朝勇说道：“朝勇同志，这份意见正是清扬同志去珲水调研之后起草的，我看后茅塞顿开，就让秘书室协同相关专家讲行了研究和补充，你谈谈看法吧。” 秦朝勇一听这话，他就明白珲水土地案件，一定传到了上边，只是由于张清扬和当地控制得当，没有引起强大的舆论批评，要不然上面的领导早发火了。其实碰到大案要案，上面发火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案件本身，而是案件所产生的影响。珲水的案件不小，但控制得好，没有造成全社会的批评，官方采取了主动，而且结果处理得及时，上头也就不会怪罪了。 秦朝勇清了清嗓子，发言道：“经历了珲水示范区土地一案后，《意见》的出台更显重要，体现了党中央内务院对农业改革的亲切关怀，体现了内务院各部委对农业改革的支持和帮助。《意见》体现了基本国情，完全附和示范区的发展，将对农业经济社会发展进行新的战略定位，必将极大的造福于劳动人民。” 秦朝勇最后说：“马中华书记听说《意见》的出台，委托我代表省党委、省政府感谢党中央、内务院的关怀，衷心感谢各位领导对珲水农业示范区的支持和帮助。” 他这最后未免就是套话了，《意见》刚刚出台，马中华又怎么会清楚？更不用说让他代表感谢党中央了。其实这也是惯例，一把手不在场，秦朝勇现在主持政府工作，无论在任何场合都要体现出党领导一切的地位，体现出党委书记来，这是国内的特色政治文化。 “清扬同志，我看你一直低头看文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吧？谈谈看法。”唐总温和地笑声，打断了张清扬的思路。他抬起头微微一笑，他的确是在看文件，但这份文件不会有任何问题。国家对于任何文件的出台，哪怕其中的一个字，一个词，秘书班子都会反复推敲。 张清扬没什么特别的意见，但唐总让他谈谈，他必须要谈。他说：“虽然江洲的农业示范区走上了正规，但我们的农业改革搞得并不算好，这次珲水的案件，虽然与地方官员的品性道德相关，但也充分说明了是我们领导干部的失职，是政策、文件的漏洞才导致了他们的丧心病狂。” 虽说张清扬不想提出太尖锐的话，但是一开口就否定了农业示范区的成果，立刻吸引了参会人员的目光。在座各位都清楚，这位年轻的部级官员，可是国内某政治团体的代言人，也许他在今后发言中的任何论点，都能成为他今后的执政理念或者说工作信条。 张清扬接着说道：“不仅仅是农业改革，国内的任何改革，起点都会艰难，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会相对产生矛盾，造成这种形势的主要原因，我认为就是法规文件的缺乏或者说不健全。 第1278章 微微点头 改革开放了这么久，我们一直摸着石头过河，走过了不少错路和弯路，但却不断地在利用文件、法规来改正发展错误，改正路线错误。如果没有这些形形色色的《意见》，社会主义在发展过程当中，错误的路线就可能把我们的国家机器引向歪路。农业改革也是如此，起步阶段困难重重，《意见》的出台为我们的干部——特别是基层干部指明了方向，使他们明确地了解到国家的政治动向，使之不再打马虎眼，不再不认真工作。农业改革已经拿到国家层面上来了，这体现了我们党和政府的重视。体现了在以xxx同志为总书记的领导下，内务院的领导带领我们走出了一条拥有法律保障的农业改革之路。这对农业而言是大幸，对农民而言也是大幸。《意见》已经完全超越了其本身的文字价值，其在政治上的影响在历史中将会永远留下灿烂的光茫！” 参会的各位领导的脸上不禁微微泛起光泽，谁都能听出来张清扬在给唐总、郭副总带高帽。可是他的马屁听起来却是这样的舒服，这样的合理，让你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他的话处处说理，一下子就牵扯到政治价值上来了，无论是哪位领导，最在意的无非都是政治影响！唐总和郭副总相视一眼，微微点头。 张清扬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认为《意见》出台后，从明年开始，完全可以扩大农业改革示范区，在多地进行试点，按照《意见》的指视，严格要求改革示范区，赏罚分明，鼓励基层干部的大胆创新，各示范区相互学习经验。《意见》能否实施，还要看在坐各位领导的重视程度。我觉得应该要用反腐的力气来抓这项工作，全国一盘棋，有错要罚，有功要奖，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意见》的真正价值，才能让农业改革发扬光大！” 参加会议的都是官场老油子了，他们都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他借助内务院《意见》的出台，有扩大战果的意思了。一直以来，对待自己提出的农业改革，张清扬都小心慎行，就是苦于没有上层文件的支持，这次《意见》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推行这项改革，因为这已经不是他张清扬个人的事，这是整个国家的事情！无论是把示范区选在哪个地方，其它各地都不得不重视，否则按照他的话来说，有错要罚，有功要奖。他的这翻话已经超越了《意见》本身的作用，使农业示范区抬升了一个地位。另外，他在话中谈到希望各位领导重视，其实就是把他们绑在这项改革上。使改革力量加强，让他不再孤军奋战。 秦朝勇暗暗点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张清扬所折服，一样的话，一样的道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唐副总听到张清扬对《意见》的拥护，马上说道：“清扬同志的意见，也是我的想法啊，任何改革一但有了正确的指导思想，我们就不用再怕犯错，基层干部也不用摸不清方向了。正是考虑到种种因素，《意见》才得以出台，大家都要重视这项工作，有好点子，好意见都要说出来。” 华灯初上，双林会馆雅致的包厢内，张清扬正在与秦朝勇、金龙君、万达聊天。再谈起珲水的农业示范区，万达很有分寸，大部分由秦朝勇、金龙君汇报，他只是补充几句。 秦朝勇喝着茶，不禁又想到了今天的会议，笑道：“张部长，您今天在会上的一席话，让我们珲水示范区有了保障啊！虽然说珲水的示范区在成立过程当中问题较多，但现在集体化统一管理后，各种农产品的价格也就有了竞争力，不会被再那些二道贩子占便宜了！农民的收入会高出不少啊！” 金龙君补充道：“集团发展，可以提高整体收入，但这个收入分配也是一个难题。如果不公平，农民还是会有意见。根据江洲炮台乡的经验，我们现在也采取同样的办法，农民以工人的身份加入集团，按劳分配，现在来看还是可行的。” 金龙君这席话说得有些主题不明，但大家都听出来他是在表扬江洲的炮台乡改革，其实也就是在拍张清扬的马屁。 不等张清扬说话，秦朝勇马上道：“学习经验是必要的，但实践更重要，要理论结合实际，不然下面的干部可就会搞起小九九了。上次珲水土地案件就是个例子嘛，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 秦朝勇此话一出，金龙君和万达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必竟珲水的案件他们都有责任。秦朝勇却不在意，接着说道：“所以啊，我就有一个想法，我觉得现在珲水农业集团的老总还是不行，缺乏魄力。万达，我想给你弄去一个帮手，专门搞示范区。” 万达不明就理，但仍点头道：“那好啊，不知道是谁？” 张清扬也是一愣，不知道秦朝勇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这是他们省内的工作，按理今天的场合不太合适谈。 秦朝勇看向张清扬，解释道：“我有个想法，想请江洲市的干部过来帮帮忙，到我们珲水指导工作，我看江洲市农业集团的江小米就不错啊，这个女同志不简单，年轻有水平，还有文化，不知道您能不能割爱？” 张清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心想秦朝勇还真是慧眼识才，笑道：“江小米是好苗子，不过……现在不是我说了算，你和江洲方面沟通吧，呵呵……” “张部长，您帮忙说句话嘛，江洲的农业示范区走上了正轨，懂这个的干部有一大堆，而我们才刚刚起步，需要她这样有能力有经验的干部，您和江洲方面说说，让这位同志加入双林省的干部队伍，怎么样？” 张清扬心想对江小米而言，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这个女人有点能力，如果调到双林，肯定会得到上面领导的大力培养，以她的年纪而言，上升的空间就很大。这也符合他之前要培养的意思，但江小米会不会愿意来北方呢？ 见张清扬不说话，秦朝勇接着说道：“张部长，您一定要帮我们，就怕江洲方面不放！如果江小米同志有什么个人要求，我们都会满足。她现在是正处级吧？县委常委？这个好办，她来到我们双林省，我亲自和马书记说，给我挂上一个延春州委常委，怎么样？” 张清扬一阵惊讶，延春州虽然是地市级，但一、二把手例来都是高配副部级，一把手也是省委常委，像副书记、常务副州长，也有高配正厅的，普通的州委常委也是副厅级，听秦朝勇这意思，不是又给江小米提了半级嘛！她这几年可是跳得太快了！ 想到这些，张清扬就点头道：“好吧，我会和丁书记谈谈，不过能不能行，还要看你们自己啊！” “这个当然，当然……” 几人正谈着话，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套裙，端庄性感的少妇，她微微一笑道：“各位领导，我来请示一下，可否上菜？” “艳蓉啊，上吧，上吧……”秦朝勇招着手。 张清扬又看了眼少妇，心想双林省驻京办主任孙艳蓉，还真是长得漂亮，一双丹凤眼深情万种，哪个领导干部看了不舒服？ 菜很快就上来了，秦朝勇招呼孙艳蓉道：“张部长可是我们的老领导啊，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他陪好！” “省长，我有心陪好，就怕张部长看不上人家啊！呵呵……”孙艳蓉咯咯笑，一副扭捏、羞涩的熟妇表情。 张清扬连忙拉开椅子，笑道：“孙主任，你来坐吧。” “小女子可是不敢坐，怎么说也要先敬您一杯！”孙艳蓉说着就倒满了酒，说：“张部长，不知道能否赏脸啊！” “好吧，我就陪孙美女喝一杯。”张清扬和她碰了一杯，对秦朝勇笑道：“秦省长，孙主任可真是灵牙利齿啊！” “是啊，艳容可是我们双林省传说中的一支花啊！” 万达瞧着孙艳蓉，偷偷地说传言还有一句呢：人尽可夫！都说孙艳蓉刚满四十岁就能成为双林省驻京办主任，她的上升之路全是陪领导睡出来的，都说双林省很多省级领导都和她上过床，虽然能否发展长久关系还两说，但帮她说几句话自然是有的。其实张清扬阅女无数，也早就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全身上下处处柔媚，，不经意地伸手碰到裙下没有穿丝袜的美腿，就会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感觉。 张清扬的手是不小心碰到的，可是在孙艳蓉看来他却是有意的，好像得到了某种暗示，性身体完全压过来。张清扬知道不好，刚想喝两杯找个借口离开。要不然自己能体会到孙艳蓉的意思，其它人也能体会到，没准他们还会以为是自己想要她呢！张清扬可是知道自己在双林省的干部眼中有些“花”，必竟年轻人长得帅，身边总有一些美女干部，没有传言才怪呢。 第1279章 真没办法了 正好此时，手机又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吴德荣。平时烦透了这小子，但此刻他却要感谢吴德荣了。张清扬装出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对几人指了指门外，起身离开，胳膊不小心又碰到孙艳蓉。 张清扬脑袋一热，慌忙出来。 “吴胖子，有事？” “张部长，您……忙吗？”吴德荣有些口吃地说，好像很紧张。 “你怎么了，找我有事吧？” “帮我个忙。” “什么忙？” “哎，别提了，那个愣头青得罪了一位大领导，我正在谈一个项目，结果……” “哪个愣……”张清扬突然意识到什么，紧张道：“李钰彤又得罪人了？” “哎，谁说不是啊，我现在是真没办法了，也只有你出面帮帮我，才能摆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得罪大领导？”张清扬一阵气恼，如果因李钰彤而让吴德荣惹上麻烦，他可真过意不去。 “其实也怪我，这事吧……他妈的真巧了！是这样的……”吴德荣满嘴无奈地诉说着。 最近，吴德荣得知有一家老牌国企，工程车制造公司准备股份重组，向民间出售股份改制，只保留百分之三十的国有股份，说白了也就是说收购股份的集团或者自然人将绝对控投。随着房地产热潮的掀起，国内工程车制造业供不应求，但这家老牌国企由于经营不善，理念沉旧，生产线单一退化，负债将近十个亿，国家没有办法，只好将它挂牌出卖，吸取民间资本。 吴德荣知道消息以后便动心了，最近他正准备专心搞个实业投资。他现在已经完成了集团运作的原始资金的积累，所缺的正是项目。经吴氏集团旗下团队的策划，感觉这家工程车企业很有潜力，关键它是上市公司，只要吴德荣接手后运作得当，股票很快就会升值。这样一来通过实业基础，再经过资本市场的累积，很快就能翻本。 “久石重工”是一家大型国企，如果可以得到它的控股权，将与国家很多部门产生联系，无形中也可以增加吴氏集团的隐形人脉资本。负责“久石重工”出售的是国资委和发改委。此次“久石重工”重组改制，主要由发改委负责，国资委起到对此项工作进行监督和管理，具体事宜由发改委掌管。 吴德荣详细了解请况后，马上与发改委主管这项工作的马副主任进行联系，今天更把马副主任请到吴氏集团的总部视察，想让他看看吴氏集团雄厚的资金基础。马副主任对吴氏集团的发展现状很满意，就在视察过程当中，马副主任意外地看到了负责接待工作的李钰彤。对她赞赏有佳。原来李钰彤到吴氏集团之后，吴德荣感觉她当过空姐，应该懂得接待，就让她协助一位副总负责公司的全部接待工作。李钰彤除了性格太直外，干得还真不错。今天如此重要的场合，也是由她向马副主任介绍吴氏集团的发展历程。 中午的时候，由吴德荣做东请马副主任一行人吃饭，马副主任特别邀请李钰彤坐上了他们这一桌，对她表现出了一定的好感。其实这种好感是男人对女人的正常反映，他到不是真的想把李钰彤怎么样，酒桌上大家乐呵乐呵而已。谁知道李钰彤受不了马副主任的玩笑，更反感他的手不时地搂着自己的腰，结果盛怒之下，气愤之余把桌边的半杯红酒打翻洒在了马副主任的衣服和裤子上。当时令马副主任狼狈不堪，雪白的衬衣上洒满了暗红色的酒液，场面陷入了僵局。 虽然说李钰彤打翻酒杯是无意的，可是如果她不躲闪着马副主任的亲热举杯，如果不是气愤异常，也不会打翻酒杯。更何况她当时的表情非常难看，在坐的各位都看出她对马副主任的不满。马副主任也明白李钰彤的想法，当时气愤地起身说饭不吃了，要回家换身衣服！ 酒席不欢而散，吴德荣下午打了好几个电话，马副主任就是不接。吴德荣担心收购“久石重工”的事情泡汤，就才想起找张清扬。张清扬听后也是一阵无奈，马副主任他是认识的，过去在发改委里排名靠后，近几年随着发改委的干部调整，现在的马副主任已经是一位重量级副主任了。做官做到马副主任这个级别，他就是真想和李钰彤发生点什么，也不会在那种场合下动粗。很显然他对李钰彤的亲热只是酒桌文化的一种，要怪也只能怪李钰彤的对官员不了解。一般像这种场合，女人被男领导占些便宜，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大问题。 张清扬接到吴德荣的电话之后，就与秦朝勇几人分手，赶来与他见面。两人在一家咖啡厅见的面，看到吴德荣满脸愁容，张清扬就拍了拍他肥胖的肚皮，说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 吴德荣哭丧着脸说道：“你不知道，我忙活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做好准备把马副主任请了过来，这次……可有点悬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他如果同意吴氏集团收购‘久石重工’那就不会因为这件事否决！” “可这是一个脸面的问题啊！他是什么身份的人，今天在坐的不但有发改委的干部，还有国资委的干部，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太让他丢人了！” “哎，这个李钰彤啊，当初真不应该让她去你的公司！”张清扬苦笑道：“她……事后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那傻丫头说她要负全部的责任，还要亲自去找马副主任道歉！她啊……可真是没有半点社会经验！”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你也真是的，干嘛让她负责这么重要的工作！” “我是看她长得漂亮嘛，挺符合接待工作，谁能想到……”吴德荣满脸沮丧地说：“清扬，这次你可要帮帮我，帮我和马副主任说句话就行！”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问道：“对于这次收购，应该有不少企业盯着吧？” 吴德荣摇摇头，说道：“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盯着的企业并不多。久石重工的总部在辽东，过去属国家直属单位，现在改制后，国家的意思是想分给辽东省，也就是说久石重工改制后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归辽东所有！对于这样一块到嘴的肥肉，辽东方面很谨慎，担心事情有变，也没有对外发布消息，我现在已经与辽东方面联系上了，他们对我的公司很感兴趣。”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能不能请马副主任吃个饭？你什么也不用说，就请他吃个饭就行，我也知道这会让你欠个大人情，可是我……想不到其它的办法了。”吴德荣擦着脸上的汗。 张清扬沉默着，突然问道：“久石重工向民间出售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一个人想独吞？” 吴德荣自信地笑了，说：“我哪有那个胆子，我只要收购百分之四十就绝对控股了嘛。再说，要想独吞也没有那么多钱啊！单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需要三十多亿！” “你现在有钱吗？”张清扬笑道。 “钱你不就用操心了，银行方面已经同意贷款。现在的资本操作内情，你还不了解？”吴德荣的小眼睛转了转。 这也是张清扬忧心的地方，一直以来国有企业的股份改制都存在黑幕，基本上就没有干净的，例来都是国有资产流失的主要手段！收购的企业往往会占大量便宜。他担心吴德荣像其它集团一样，与国资委、发改委等官员存在内幕交易。 吴德荣见到张清扬低下头，好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直本着做正当生意的理念，这次同样，虽然上下打点会花点钱，但还算不上大问题，就是有人查，我也不怕！” 张清扬抬头望着吴德荣，说道：“我相信你，不过就是我帮你做通马副主任的工作，国资委那边？” “是啊，说来也怪了，国资委一直都存在反对意见，他们觉得久石重工底子厚，只要国家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就会起死回生，没必要卖给私人企业！” 张清扬分析道：“其实卖给私人企业，国家占有一定的股份，这种做法是对的，等于把国家的钱放在私企手里增值嘛，肯定比国有运作增值快！只是我想国资委反对的真正原因还是担心国有资产的流失。” “对，你说得对，所以我现在就想先把发改委那头搞明白，然后再作通国资委的工作。只要发改委同意，我在其它方面走走关系，国资委也就无话可说了。” “国资委那边……你自己负责？”张清扬笑道。 “久石重工此次出卖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说过……不会独吞，因此……嘿嘿……”吴德荣神秘地笑了。 “好吧，我心里有数了。”张清扬点点头。 一听这话，吴德荣就放了心，只要张清扬肯帮忙，就是李钰彤得罪再大的官，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第1280章 光荣事迹 两天以后的傍晚，吴德荣一身笔挺的西装，等在京城国际王朝俱乐部一楼大堂咖啡厅。他的对面是一位高挑身材的丰润女人，成熟、性感，干练，一身紫色的职业裙装，把她显得美丽而高贵。项上那一串水晶吊坠，一看就价格不菲，更体现出了她的身份与众不同。女人虽然没有浓装艳抹，但那冷艳的气质却使人不敢直视。也许外行人无法知道那一串水晶吊坠的价格，但吴德荣可是知道这一串水晶的东西价值6万美金！ “吴总，监察部的张部长真的会来？”女人好似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腕上那款限量版江诗丹顿手表，轻微地打了个哈欠。 “诗莹，你就放心吧，我这位老同学说的话肯定有准，我们以前那关系……呵呵，这么和你说吧，当初一起可是干过很多坏事啊！”吴德荣面对着大美人笑道，回忆着曾经与张清扬在学校时的“光荣事迹”，满脸骄傲。 赵诗莹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心想吴德荣又在吹牛了！她是国内某汽车集团的生产部经理，是国内汽车界的名人，吴德荣要收购“久石重工”，离不开专业经理人的合作，有意花重金把她挖过来。奈何赵诗莹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对他提出来的优惠薪酬感了兴趣。关键是她发现吴德荣对自己还有别样的意思，所以对他就有些不冷不淡。 吴德荣也知道赵诗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今天有意把她带出来，还说监察部常务副部长张清扬也在，他们是老同学的关系。像赵诗莹这种人，对国内的高官都有些了解，一听到张清扬的名子，眼前就是一亮，如果能攀上这棵大树，那么将来在事业上肯定会有很多的便利。只是她有些将信将疑，想到那位风流潇洒的张部长，正部级高官，她实在不能与吴德荣这个大胖子联想到一块去。 “诗莹，等我们将久石重工收购后，你就来给我当总经理，负责集团的所有业务，这可以吧？”吴德荣又开始旧话重提。 赵诗莹轻瞄淡写地笑道：“吴总，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吧？据我所知，对于这项收购案，国内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嘛！既使发改委同意了，国资委那边……也不见得马上就批准吧？” 听着赵诗莹卖弄着嗓音，吴德荣就有些不满，心说小狐狸，别给我装正经，谁不知道你过去和某省的领导有一腿，后来那位领导得了癌症去逝后，你才恢复了自由身！吴德荣装腔作势地回答：“诗莹，这你就不懂啦，张部长……什么人，他的力量有多大，我想你还不了解吧？” “张部长的力量我当然了解，红色子弟，呵呵……不过嘛……”赵诗莹看着吴德荣笑了笑，瞧那意思不相信张清扬真能帮他什么。 “诗莹，你就等着瞧好了！”吴德荣拍了拍肚子，“他说今天会把马副主任请出来，只要马副主任同意出来，这事就成功了一半！” “呵呵，担愿啊，不过都这么晚了，他不会放你鸽子吧？”赵诗莹掩嘴轻笑。 “不会，不会，”吴德荣也擦了下汗，空调虽然很凉，但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发热。他起身道：“走吧，我想他快到了，你陪我到门口接一下。” 赵诗莹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只好陪吴德荣向外走。如果今天晚上吴德荣把张清扬请出来了，她的确要重新评估吴德荣的力量了。众所周知，张清扬在政界与商界的影响力，如果吴德荣有张清扬的帮助，那么就是主动降薪，赵诗莹也会跳槽过来。 两人来到大堂门口，吴德荣眼前一亮，拍手笑道：“怎么样，我说他一定会来嘛，呵呵……我们出来的正是时候！” 见吴德荣一脸兴奋，赵诗莹向前方望去，果然看见三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走进来，左边年轻帅气的那位，正是张清扬。中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情形也是一位高官，只是赵诗莹不认识罢了。另一侧同样是位年轻人，同张清扬年纪相仿，也是干部模样。 吴德荣已经迎了上去，主动伸手道：“张部长，您好啊！” “吴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发改委张森主任，这位是东北司姜少强司长。” “哦，两位领导好！您二位大驾光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吴德荣没想到张清扬把发改委排在第一的副主任张森请出来了。 张森与姜少强分别与吴德荣客气着，吴德荣把名片送了过去，兴奋地搓着双手，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位美女。 赵诗莹已经听到对方的来头了，心头微微一惊，很想和他们认识，可是吴德荣光顾着自己兴奋了，忘记替她介绍。她正在着急，准备主动攀谈时，张清扬就开口道：“吴总，这位小姐是……” “哦，瞧我这脑子，都把我们的大美女忽略了！”吴德荣一拍脑门，连忙拉住赵诗莹的玉手，向三人分别介绍。其实他刚才是有意如此，故意冷落赵诗莹，算是报复她先前对自己的冷淡。 “赵总，你的大名可真是如雷惯耳啊，闻名不如一见，真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原来是一位美女！”张清扬笑道。 “张部长，您过奖了，我都是半老徐娘啦！”赵诗莹见到张清扬似乎对自己感兴趣，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张主任，姜司长，大家上楼谈……”吴德荣想把大家请上楼，他相信有他们几人在场，马副主任一会儿肯定也会来。 “吴总，先让赵总陪张主任和少强上去，我和你有话说……”张清扬拉住了吴德荣。 吴德荣不明白张清扬什么意思，正发愣的时候，赵诗莹却主动道：“吴总，那我先陪张主任和姜司长上去，您和张部长慢聊……” “好好……”吴德荣注意到赵诗莹对自己的称呼用了敬语”从起初的“你”变成了“您”。 “张主任，姜司长，请吧！”赵诗莹是交际场上的一朵花，很会调节气氛，说完，便上前轻轻拉住了张森的左臂。 张森虽然不爱这一套，但也不好驳了美女的面子，直好随她走进电梯。吴德荣留在原地，不解地问道：“清扬，你什么意思？” “胖子，我想了想，这件事……我改变计划了。” “什么？你不准备帮我了？” “你听我说，我仔细考虑过，来的路上做的这个决定，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听我讲……” 眩丽的水晶吊灯下，是一排排明亮的桌椅，西餐厅的一角放着架钢琴，飘出悠扬的音乐。张清扬看了眼面前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的李钰彤，无奈地苦笑道：“真是老牛饮水，这一杯要几百块钱的酒，怎么能这么喝！” “哼，不是说你请冰冰和我吃饭吗？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老娘自己花钱！”李钰彤原本就心情郁闷，没想看到张清扬之后更加郁闷了。张清扬刚见面就把她批得一无是处，还告诉她今后碰到这类情况怎么办，好像把她当成了学生似的！李钰彤别看性格直爽，但却心高气傲，最讨厌别人摆出说教的姿态。可偏生这件事她做错了，惹了大麻烦，无话反驳，只好借酒消愁，却没想到喝杯酒也不消停，心里暗骂张清扬一声“老太婆”！ 原来，李钰彤在吴氏集团闯祸后，自知这件事很严重，心情烦躁了好几天。今天冰冰休息，过来看她，发现她人都瘦了一圈，就问她怎么回事。李钰彤抱着冰冰把事情说了一遍，冰冰听后也吓了一跳，只有她知道张清扬和吴德荣的关系。冰冰心中有愧，就给张清扬打电话问应该怎么处理。张清扬让她不用操心，顺便请她们出来吃饭，说要开导开导李钰彤，给她补习一些官场知识。其实在张清扬的心里，到底是要请她们吃饭，还是要看李钰彤，外人就不清楚了。 “李钰彤，你太厉害，刚上班几天就把这么大的官给得罪了，我估计你们集团损失惨重吧？”张清扬有意激她一激，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哼，不用你管，怎么做人我自己清楚！我们老板上边也有人，他说了不用我担心，他会想办法处理的！”李钰彤瞪了张清扬一眼：“你少瞧不起人，我要是在这家公司干不下去，就去当保姆！” “保姆？就怕当保姆都没人要你！”张清扬冷冷地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姓张的，你不就是在官场混了几年嘛，你牛气什么！”李钰彤这次真的生气了，指着张清扬骂道。 “我牛气什么，我起码不会得罪领导，起码不会干出这种蠢事！你以为自己真是天仙啊，那位马副主任只是把你当成女人看待，别以为人家真的看上你了！” “你胡说！他当时明明就……”李钰彤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 冰冰坐在一旁紧张地捏着双手，自责地看着张清扬。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张清扬也不会趟进这滩混水，他朋友的公司也不会有损失。 第1281章 青筋跳起来 “明明什么？”张清扬虽然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不知道为何，看到李钰彤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想好好教训她。听她说不出话，张清扬放缓了语气，慢慢地说道：“李钰彤，也许我说的这些很世故，可对你在工作当中是有帮助的。你负责接待，要面对行行色色的人，你要充分了解他们的心理活动，要懂得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场面，对于他们的无理举动，你要心平气和的……”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为了升官，都能让你老婆出去陪客人啊？” “你说什么！”张清扬愤怒地站起来，额头的青筋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小雅说事，也难怪他发火了。 冰冰一看大事不好，连忙拉住李钰彤，气道：“疯丫头，你胡说什么啊！” 李钰彤也知道说错话了，但不想认错，拎起小背包，哭着说道：“姓张的，咱们走着瞧，我就是去当保姆，也不用你来教训我！”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张清扬茫然地坐下了，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用心？ 双林会馆的包厢内，张清扬放下酒杯，望了眼面前的两位女人，一位少妇风情，一位青春靓丽。他笑道：“小米，延春的政治环境不比江洲啊，刚到新环境，肯定要有一阵子的适应时间，没有人给你制造麻烦吧？” 江小米听到张清扬关心自己，略微有些腼腆地说：“延春班子对我很爱护，我上任的时候，秦省长和金州长都在。” 江小米一席白色长裙，脚下是一双红色的水晶凉鞋，原本女干部的严肃在这种打扮下，立即多了分柔媚，严谨而不失女人的风情，搭配得恰到好处。她已经正氏调任双林省延春州，出任延春州委常委，农业集团总经理，明确为副厅级待遇。虽然她现在只负责珲水县的农业示范区，但听秦朝勇的意思，不久的将来，为了便于示范区的扩展，将会给她挂上副州长的职位。 年仅三十几岁的她，已经成为了延春州最年轻的常委，更是双林省为数不多的几位三十多岁的副厅级干部中的一位。短短几年，江小米的升迁仿佛是坐着直厢电梯，跨越了仕途中的好几个重要阶段。过去的她可没想过能成为副厅级干部，她曾经的奋斗目标只是兰马县的县委书记，只要临退休前能混到处级，那就是不小的成就了！可当她遇到张清扬之后，机遇改变了她的仕途轨迹，才华让她出人头地。当江洲市委书记丁盛征求她的意见调任双林省时，为了挑战自己，也是为了报答张清扬的提携之恩，她表示了同意。 这次她代表珲水县农业示范区到京城参加农业部的一个会议，带着舒吉塔一起过来了，犹豫了很久才给张清扬打电话。知道她和舒吉塔一同来京，张清扬自然会抽时间过来看看。 “怎么……把她也带到双林了？”张清扬指了指舒吉塔，满脸笑意。 江小米说：“当初延春方面问我的要求，我想了想，就把小舒带在身边吧，她现在也是一位小科员了，能帮我很多。” “她真的能帮你？”张清扬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没想到舒吉塔还有当官的天赋。 听到张清扬这样问，舒吉塔就有些不服气，撅着小嘴回答：“我……我是江姐的助理。” “呵呵，小家伙，长大啦！”望着面前已经成熟起来的舒吉塔，张清扬就想到了几年前在江洲街头救她时的落魄模样。 张清扬转向江小米，说：“小米，你可要时刻警惕啊，把自己的工作搞好就行了，千万别跟着别人瞎起哄，更不能和稀泥，要记住，你就是江小米！” 江小米点点头，她知道领导这是对她的爱护。她虽然到延春时间不长，但也感觉到了延春州里的政治斗争。她是被秦朝勇提意调过去的，无论是在延春，还是在珲水，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是秦朝勇的人，拉拢她的领导有不少。她可不想参与任何阵营，正如张清扬所说，只想安心搞好珲水的农业示范区。 “爱人怎么办了？”张清扬关心道。据他所知，江小米的爱人有些小心眼。 “他还在江洲，我想等明年，如果我在这边站住脚，就让他们搬过来吧。”提到那个小心眼的爱人，江小米的脸色有些忧郁。对于她调整工作的事，爱人一直不答应，听说是到张清扬过去的地方任职，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这些事，她也只能忍在心里了。 “嗯，两地分居可不是个事啊，你要处理好家庭关系。”张清扬点点头，看向舒吉塔说：“你要照顾好小米，知道吧？” “大叔，你放心吧。”释吉塔认真地点头：“我会像照顾你一样照顾小米姐姐的。” “张部长，您放心，小舒成长得很快，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刚到珲水农业集团，就把那些小伙子指使得团团转！” 听到江小米说出自己的囧事，舒吉塔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哪有啊……” 张清扬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我看不是指使得团团转，而是把他们迷得团团转吧？” “呵呵，领导还真说对了，小舒这么漂亮，追求她的人都能给你安排一个加强连的警卫了！”江小米也笑出来，其实她引出这话，就是想提到舒吉塔的私人生活。舒吉塔的年纪也应该谈恋爱了，曾经在江洲时就有不少人托江小米做媒，但舒吉塔就是不答应，死活也不和任何男人交往。对于舒吉塔的心事，江小米略知一二，只是她不知道张清扬对舒吉塔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就想试试他的心意。有很长一段时间，江小米都认为舒吉塔是张清扬的情人，但自从与舒吉塔在一起工作后，又有些不确定。现在张清扬把舒吉塔放在她身边，这是一种责任，她要照顾着舒吉塔的未来。 张清扬看向羞涩的舒吉塔，说道：“小舒，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喜欢的，就让小米给你把把关。” “我不要！”舒吉塔倔强地抬起头：“我还小呢，等我……等我当了你这么大的官时，再谈恋爱！” “傻丫头，那你就老了！” “我不怕！”舒吉塔一脸认真。 张清扬长叹一声，瞄了眼江小米，其实他懂得江小米的用意。想了想，他故作轻松地说：“小米，如果有好的小伙子，就帮着小舒介绍一下嘛！” “您放心，我一直盯着呢！” “我……我要自己找！”舒吉塔稚气地抬起头，逼视着张清扬说：“大叔，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好好，我再说下去，小舒可就不高兴喽！快吃菜吧，都有些凉了！”张清扬赶紧打住话头。 国家发改委办公大楼，马副主任的办公室内，吴德荣一脸谄媚地笑容，正在同马副主任说着什么。 他展开手中的文件，有模有样地汇报道：“马副主任，我集团对这个项目十分感兴趣，这段时间投入了大量的工作，无论是我们的资质，还是资金链，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收购所需的全部材料，我们也都装订成册，这个……您瞧瞧……” 马副主任推了推眼镜，接过文件看了看，看得出来吴德荣准备得很充份，对久石重工势在必得。马副主任放下文件，淡然一笑道：“吴总，贵公司的专业令我吃惊啊，真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就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 “马主任，我是真的想为国家干点事业，我这人从小就爱国，听说久石重工遇到了麻烦，我正愁有钱无处投资，这也是我报效国家的一次机会嘛！我们商人，虽说赚钱给自己花，但如果能为国家的建设贡献一份力量，我是求知不得啊！” “呵呵……”听着吴德荣吹得没边了，马副主任就笑了笑，但无论怎么讲，对于一位官员而言，这种话还是需要支持的。他笑道：“吴总，材料先放在我这里，委里最终还要开会研究一下，你也知道，久石重工是家上市企业，虽然说股价低迷，负债严重，但无形资本还是有的嘛，按照你给的价格实在有点低啊！国资委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马主任，价格方面好谈，这个只要您同意我们集团进行收购，那么一切都好说，您说是不是？只要我们先把购纲领一签，那么剩下的谈起来也容易！至于国资委那边的领导……我想对这次收购，也是很支持的嘛！” “哟，听吴总这意思，国资委那边很有希望？” 吴德荣恬着笑，说：“马主任，我想您与国资委的意见应该是一致的，对吧？” “你啊你……”马主任笑了笑，说道：“先这样，等委里开会研究后，我才能给你答复。你也知道，这项收购案，委里十分重视，任何一点反对的意见，我们都要细心听取。”自从那天马主任同张森等人吃过饭后，对吴德荣的态度好了不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德荣的面子这么大。 第1282章 立刻惊呆了 “对对，这是应该的，这也体现出国家对企业的重视。”吴德荣信口开河，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起身道：“马主任，您一天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吴总，慢走啊……”马副主任做势要抬屁股，其实根本没打算送他出去。 吴德荣很会做人，马上说道：“马主任，不用送啦，您要是送我出去，我可享受不起啊！” “呵呵，那你慢走……”马副主任微笑点头。 吴德荣回转过身，还没等他走出去，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吵闹声，随后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女人冲进来，身体没站稳，直接撞在了吴德荣身上。吴德荣只感觉怀中一暖，伸手抱住，低头一瞧，立刻惊呆了，怀中的女人正是李钰彤！正在这时，门外又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两位保安。马副主任站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马……马主任，这个女人非说要见您，我不让她进，她就硬闯，结果……”保安紧张地低下头。 马副主任此刻才看清这个女人是李钰彤，冷着脸道：“你们先出去吧，可能她有事情汇报。” 保安如蒙大赫，立刻逃了出去。吴德荣气得要发疯了，推了推李钰彤，骂道：“不好好在公司上班，你跑这来干什么？” “我……我要向马主任道歉，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李钰彤来到马副主任面前，低下头诚恳地说道：“马主任，上次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误解了您的意思，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您身上。请您不要因此怪罪我们公司，请您批准我们的收购项目。” 吴德荣一听，脸色惨白，心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提！这些高官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他明明已经假装忘记了那件事，你这么一搞不是帮倒忙嘛！他气得拉开李钰彤，说道：“李钰彤，你胡说什么，马主任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你快给我出去！” “我不，听不到马主任的原谅，我不走！” “你怎么这么倔，是不是缺心眼！”要是碰到一般的属下，吴德荣真想打她两耳光。 “我……” “李小姐，上次的事情算了，我原谅你。”马副主任挥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谢谢您，谢谢您……”李钰彤弯腰感谢，激动得流出眼泪。 瞧着李钰彤热泪盈眶的模样，马副主任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感叹道：“丫头啊，如今社会像你这么直的孩子可真是越来越少啊。你回去吧，我怎么会怪你！” “谢谢您，是我错了。”李钰彤擦着眼泪，破泣为笑道：“下次……我请您吃饭，一定陪您喝酒！” 吴德荣连连摇头，推她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就别添乱了，快出去吧！” 李钰彤对马副主任笑了笑，摆手说了再见，慢慢退了出去。吴德荣苦着脸，不知道马副主任的心态，弯着身子，一边擦汗，一边解释道：“马主任，这丫头工作挺有干劲儿，就是一根筋，您别怪她，这事……” “呵呵，这孩子挺有意思啊！吴总，你去忙你的吧！” 吴德荣不敢再说话，摇头叹气地走出办公室，也不知道马副主任是真的不怪李钰彤，还是记恨在心了。 门外，李钰彤等在那里，看到吴德荣出来，小心地问道：“吴总，您……不会怪我吧？” “怪你？怪你有用吗？我不是说不让你来嘛，可你还是闯进来了！李钰彤啊，你可真有能耐！” “您……怪我对不对？可是刚才……马副主任原谅我了啊，好像他很高兴的样子。”李钰彤狡辩道。 “姑奶奶啊，你可真是单纯！算了，不说了，我可不敢怪罪你！”吴德荣摇头苦笑，“走吧，我们回公司，坐我车回去！” 李钰彤一愣，感觉到吴德荣这话有问题，却没分析出哪里不对劲儿。坐进吴德荣的宝马，李钰彤掏出电话打了出去，吴德荣就听道她说：“喂，你听着，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马副主任原谅我了，这事没用你帮忙我也能办！哼，以后少瞧不起人！” 吴德荣满脸惊讶，皱眉道：“你给谁打电话？” “呃……一个官场中的朋友，”说到“官场中的朋友”几个字时，李钰彤有些得意，趾高气扬道：“我把公司的事情和他说了，他自以为有经验把我批评了，我就要让他知道，用我自己的办法也能办事！” 吴德荣哭笑不得，心说傻丫头啊，要不是他在背后撑着，别说你，就是我也早就完了！ 吴氏集团收购久石重工的消息不径而飞，双方已经进行了详细的谈判。受收购案的影响，吴氏集团的股票大涨，吴德荣这几天乐得合不笼嘴，走到哪里都挺胸抬头。经双方协商，吴德荣准备收购久石重工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其余百分之二十五他也找到了两位合作伙伴。另外两人都有官方背景，属于高干子弟，有一位的叔叔更在国资委出任要职。有了这层关系，国资委那边的阻力也就小了很多。吴德荣经商多年，深知其中的手段，把两家正在起步中的小型企业拉上马，无非是利用他们的人脉关系，而且还不用任何的黑幕交易。至于其它所涉及官面上的关系，有他们在会容易很多。发改委这边再有张清扬暗中帮忙，事情也就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日子，赵诗莹紧跟吴德荣的脚步，帮着她与官方接触，并且答应吴德荣，只要收购成功，她就同意出任久石重工的总经理，同时对吴德荣也不像过去那么冷淡了。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热. 看着集团股票升值，接连涨停，吴德荣这几天兴奋异常。这天傍晚，他在京城的别墅找来大厨，特意请张清扬吃饭，以示感谢。陪酒的只有赵诗莹一人，赵诗莹自然高兴。其实她对吴德荣转变看法，完全是因为张清扬，如果能吸引张清扬的注意力，那她的后半后也就不用发愁了，就连吴德荣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别墅在京城的近郊，是高档住宅，小院落外绿树成荫，前方还有一个小型游泳池，风景如画。正是炎热的夏天，张清扬赶到时，吴德荣穿着泳裤，与穿着性感比基尼的赵诗莹在池中戏水。赵诗莹身材欣长性感，玲珑有致，吴德荣数次压住男性的冲动。赵诗莹游泳的技巧很好，像一条美人鱼一般翻转着花样，更显得身材优美，惹得吴德荣口干舌燥。 张清扬下车后，来到泳池边，笑道：“吴胖子，你这可真是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啊！” “哈哈，张大部长，您要是下来，那就是郎才女貌喽！”吴德荣说着话，扭头对赵诗莹眨眼。 赵诗莹此刻趴在池边，她微微一笑，招手道：“张部长，天气太热，下来游游？” “不了，我肚子饿了，哪有体力啊，还是先吃饭吧。”张清扬可不想和这个女人过于亲热，更何况他早看出来吴德荣对此女有意。 “也好，那就先吃饭。”赵诗莹说着爬出水池，站在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从一旁扯过浴巾，笑道：“披上吧，别着凉了！” “谢谢……”赵诗莹腼腆一笑，好像很纯情的模样。但她的纯情对张清扬却没什么杀伤力。 过了十分钟，冲过澡的赵诗莹穿着一身性感的开领连体肉色短裙来到客厅。吴德荣一瞧她这身性格的短裙，喉节就不住滚动。张清扬暗骂他没用，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道：“赵总，您可真是光彩照人！” “让您见笑了！”赵诗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张清扬对面，双腿并没有完全合在一处，羞涩地说：“为迎接贵客，诗莹也是首次偿试这种打扮，穿上之后才有些后悔，身材这么差，这不是丢人嘛！” 张清扬暗想这个女人真会撒娇啊，短短几句话又把她显得多么纯情似的！他摆手道：“怎么会啊，赵总您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吴德荣在一旁安排上菜，暗想，要不是有张清扬在，你怎么会穿这身衣服，把我老同学当什么人了！和她身边的那些女人相比，你也就像出来卖的妓女！你顶多也就是妖媚一点罢了！ 开饭后，张清扬听到吴德荣谈及公司股票受到收购案的影响，不断升值，便有些忧心道：“会不会是泡沫？” “资本市场，自然会有泡沫，我们集团现在的股价的确被高估，但是一但久石重工收购成功，那么股票还会涨，那时我们集团也就真正有了实力！” “怎么会涨这么多？有点不正常啊！”张清扬皱着眉头，他是学经济的，对资本运作很清楚，吴德荣的股票升值这么快，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你放心吧，现在的股民都精得很，收购的消息刚放出去，他们就开始买进，等收购案成功后，他们也就赚了！” “你这些天是不是套现了？” 第1283章 正在计划中 吴德荣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还真也瞒不过你啊，不过你放心，吴氏集团还是我的！” 张清扬皱眉道：“你听我的，从明天开始，把你集团的股票，以私人名义买进，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吴德荣不明白张清扬担心什么，点头道：“好吧。”此时，他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计划中，数十亿的资金正准备冲击他的集团！ 赵诗莹陶醉地看着张清扬说话，一脸痴迷，心说是男人就应该这样啊！ 周六，梅子婷把梅秋叶带回国了。梅子婷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张清扬接到她电话让去接机时，还不清楚女儿回来了。张清扬知道梅子婷去美国看望梅兰，两人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她这次回来主动让自己去接机，还以为是她撒娇之意，却没想到她送给自己一个惊喜。 张清扬坐进了贵宾接机厅，望着出口的人群，美美地等待着。原本他的车可以直接开进机场，但为了必免不必要的影响，他就躲在了贵宾接机厅。突然间，张清扬眼前一亮，只见一个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可爱地跑了出来，四下张望着，黑黑的小眼睛转个不停，一看就像是在找什么人。张清扬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没想到女儿已经长这么高了。他站起来，挥了挥手，想叫一声，可是激动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爸爸！”梅秋叶的眼睛却是很快，一眼就瞧见了爸爸，飞快地跑过来。 张清扬弯腰把她抱起，吻着如瓷器一般光滑的小脸说：“宝宝，想爸爸吗？” “嗯，我想爸爸。”梅秋叶把爸爸的脸亲个不停。 彭翔早从一旁迎过去，接过梅子婷手中的小推车。梅子婷缓缓走来，一身牛仔休闲打扮，宽宽的大眼镜，还真有几分西式美女的风格，只是身材略显娇小。 张清扬上前按了按梅子婷的头，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谁让你笨了，你说我凭白无顾去美国干什么！”梅子婷不满地撅着烈艳红唇，顽皮地笑道：“我看你把我们母女早就忘了！” “是我笨！”张清扬笑着腾出一支手就要拥抱梅子婷。梅子婷俏脸一红，推开他说：“上一边去，人家不让你抱！” 张清扬嘿嘿地傻笑，也不理她。彭翔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模样，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抱着女儿向外走，问道：“这次让女儿留在国内？” “按照老爷的指示，等她上完中学，再让她出国深造！”梅子婷阴阳怪气地说：“我妈骂你没良心，把她的亲人全都抢走了！” “以后女儿休假，就送她出国陪姥姥，这怎么行了吧？” “哼，还算你懂礼！”梅子婷行走在机场，就像女明星一般惹人关注。 张清扬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涌起一股虚荣心，伸手紧紧握住了梅子婷。梅子婷好像知道他的用意，宛尔一笑，倾国倾城。 彭翔把她们送到梦想之旅酒店，便提前回去了，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张清扬像仆人一样伺候老婆孩子洗澡，又把梅秋叶哄上床，才拉着梅子婷来到属于他们的大房间诉说离别之苦。做了这么久的飞机，又需要倒时差，梅子婷的精神就有些不太好。 张清扬虽然心里发痒，但却心疼地拥着她说：“睡吧，我看你累了。” “你这样，我能睡得安心吗？”梅子婷扑哧一笑，低头拍了下他的手。 梅子婷缩在他怀中，半眯着眼睛说：“这回可以睡了吧？” “睡吧，”张清扬吻着她粉红的小脸，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舒服得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两人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杆了，好在女儿还没有醒，否则就能看见两人狼狈的模样了。张清扬拍打着她，说：“起来吧，我陪你们出去转转，女儿刚回来，对祖国还不是很了解呢！” “全身骨头疼……”梅子婷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在张清扬眼前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 “我给你揉揉？” “算了吧，你再折腾，我可就爬不起来了！”梅子婷白了张清扬一眼，“下回让梦婷伺候你吧，我可受够了！” “真受够了？”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 “你说呢？亲爱的……”梅子婷立刻换了脸色，张清扬这才心满意足地撒开手。 她们把女儿叫起来，吃过早餐，三人就出去逛街。京城的建筑与美国不同，梅秋叶过去还是在电视上看过，此次亲身体验，兴奋异常。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张清扬升腾起一股满足感。他真的希望二十年之后，自己的子女都能够成材，为祖国，为家族贡献力量。他不禁又想到了儿子，自从与刘远山在浙东闹得不愉快之后，张清扬已经好久没有回去看望爷爷了，这也就苦了儿子，父母都不在身边，好在小家伙也习惯了。 “想什么呢？”梅子婷拉了拉张清扬的手。 “哦，没什么……”张清扬回过神来。 “和我在一起，不许想别的！”梅子婷撒着娇，惹人疼爱。 “你啊……真让人爱不释手，你就是我的小狐狸！”张清扬微微一笑。 “哼，就是让你爱不释手！” “你啊……永远是那个任性的小丫头！” “我不任性，你小子能得到我吗？”梅子婷痴痴地笑。 张清扬瞧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慨：是啊，如果当初她不是和母亲生气到延春游玩，自己又如何能见到她？这就是命，或者说是缘分。 “哼，人家这么漂亮，让你这混小子捡了个大便宜！”梅子婷媚眼如丝地说道。 “一晃十几年了，我们都有女儿了！”张清扬望着她弯弯的眉头和明亮的眸子，幸福感悠然而生。 “喂，你不是巡视组的组长嘛，为何不去沪海？” “我在京城等你啊！”张清扬开着玩笑，随后正色道：“最近部里工作很忙，我离不开。” “老公，久石重工要重组，这事你知道吗？” “大老板，你就别想这事了，你不知道吴胖子已经插手了吗？” 梅子婷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他插手了，也看到他股票升值，所以想让你提醒他小心，一但收购失败，他就有可能受此影响千金散尽，他们集团的市值完全被高估了！” “我已经和他说了，让他小心，不过他之前套现了不少。” “我很奇怪，这么大的收购案，按道理而言，无论是官方还是私企，在收购成功前都不会如此高调，可这次的消息……”梅子婷看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一愣神，拍了下大腿，皱眉道：“难道是一个陷井？” “也许是我多心了，他是你的同学，所以我关注得多一些罢了。”梅子婷淡然一笑，“好啦，不说这些了，你要专心陪人家！” “小妖精！”张清扬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 周一上班，吴德荣就把手下的金融管理团队叫到大会议室开会，研究着对于吴氏集团股票高升的应对策略。上周听了张清扬的一席话之后，吴德荣也有些担心，随后又与手下的金融才子分别进行了沟通，其中也有几人对股票的大副度增涨表示担心。按现在的市价估算，如果真的出问题，吴氏集团将损失惨重。 吴德荣在会上宣布，集团股票还没有出现拐点前，在继续攀升的势头上，开盘后马上利用手中资金回收集团股票，用以保值和应对将来有可能的突发危机。当即马上就有人提出疑问，如果股票真的出现问题，以现在的价格收购，将来损失的不还是集团吗？ 吴德荣微微一笑，说道：“损失不怕，怕的是我们集团倒下啊！你们试想一下，如果股票真的有人在操纵，那么将来下跌，如果我们手中没有足够的股票，不是代表着集团将被人强行收购，或者贱卖吗？” 大家点点头，有人立刻说出了下半句话，只要集团对久石重工的收购成功，那么无论股票出现什么麻烦，都会再次涨起来！吴德荣对那人点点头，大手一扬道：“开盘了，你们快买吧！” 吴德荣透露出一股悲壮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心态，感觉是拿命在赌似的。看着手下对着电脑操作，他并没有离开，就坐在那里等待着结果。股市刚开盘，就有人汇报，有几十股力量正微弱的买进，以一种不起眼的方式稳稳抬升股价。吴德荣预感到不妙，如果他早些时候警惕，可能就不会中招。吴德荣此刻顾不上去考虑是谁针对他的集团，马上命令属下快速买进。 没多久，下面又汇报说随着集团的自我回收，对方也加大力度买进，股价在这两股势力的争夺下，刚开盘不久便直速上扬。如果再收下去，集团也将面临着危险。 “买，都给我买！老子豁出去了，一定要把集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我十多年的心血！”吴德荣的眼睛都红了，看来真要被张清扬说中。 第1284章 确保没事 手下人见老板心意已绝，便飞快地点击着鼠标。 贵西省贵宁市，省委副书记、市委书记乔炎彬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摆弄着电脑给自己看，微微一笑道：“炎鸿，你确保没事？” 乔炎鸿摇摇头，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计划很久了。这是境外资产在做，朋友联系的下家。你放心，不会联系到你身上。朋友只以为我想对吴氏集团下手。现在你看到的只是第一步！” “你能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他，吴氏集团一出事，他慢慢就能明白过味来！” “明白又能如何，玩经济……呵呵，他可不行！”年轻人撇撇嘴，一脸的高傲。 乔炎鸿是乔炎彬的本家兄弟，他的父亲正是乔炎彬的二叔。乔炎鸿是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博士，回国后受聘于证监会研究中心，是证监会的首席经济专家。同时他以私人的名义在京城成立了一家投资咨询公司，为多家上市企业出谋划测。 一个多月之前，乔家二叔通过孙经理，发现了张清扬与李钰彤的“非常关系”，当时就找乔炎彬，想让他利用李钰彤打击张清扬。不料乔炎彬对此无意，不想用女人威胁张清扬。他不让乔家二叔再关注此事，自己却偷偷盯上了李钰彤，这也是出于对二叔的保护。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李钰彤怎么样，但如果她真是张清扬的情人，从侧面到是可以延生许多对他有利的线索。后来，当他发现李钰彤进入吴德荣的集团后，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也许利用吴德荣，可以搞一次对张清扬的突然袭击。既使不伤筋动骨，也可以给他光鲜的身上泼点墨水，改变他在上层领导眼中的形象。 他立刻想到了这位本家的经济专家，把事一说，乔炎鸿满口答应下来。他早就看张清扬不顺眼了。一直以来乔家子孙借着乔老的余荫，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是人们谈论的对象。可自从张清扬发迹之后，大家就转移了视线，好像乔家不如刘家值钱似的！没几天，乔炎鸿听说久石重工要重组的事情，便用计把吴德荣勾上了这条船，随后散步消息，通过金融界的朋友，利用海外账户买进吴氏股票，在两股势头下，吴氏股票飞速上涨，令吴德荣高兴得昏了头，竟然卖股套现。看着吴氏股票的走势，乔炎鸿非常高兴，万万没想到吴德荣这么蠢，这只是他的第一步计划而已！可第一步还没有走完，手里就已经握有吴氏的大量股票了！ “咦……”乔炎鸿说着话，盯着k线图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对方也开始大量买进，看来他们察觉到了！”乔炎鸿说着话就掏出手机。 “你要干什么？”乔炎彬深知操纵股票的危险，既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也改不掉他的小心谨慎。 “哥，你放心吧，我让他们继续买进！” “那万一亏了……你能赔得起吗？” “放心，我不会赔的，没有永远升值的股，也没有永远赔的股票！”乔炎鸿正说着话，手机已经响起来，原来他的朋友也发现异常，询问他对这场金融阻击战的下一步计划。 “继续吃！”乔炎鸿说道。 对方的声音很大，高喊道：“如果现在抛售，我们能稳赚五个亿！” “再等等，我让你赚十个亿，听我的！”乔炎鸿的语气很坚定，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乔炎彬虽然不炒股，但也懂得现在吃进的危险系数很高，拉着乔炎鸿的肩膀说：“你疯了吗？如果现在抛出，你不但赚钱，吴氏集团也完了！” “哥，我说了，这只是第一步，你就瞧好吧！我不但让吴氏集团完蛋，也要让张清扬完蛋！”乔炎鸿信心满满地说道。 乔炎彬低头不语，他比较了解这个弟弟，一般搞经济的，性格都很沉稳。乔炎鸿指着电脑说：“你瞧，还在涨！” 果然，在两股势力的抢购中，不少散户也再买进，吴氏集团的股票市值飞速增涨！ 同时间的吴德荣看着公司的大屏幕，他已经冒汗了，如果之前还能认可这是意外，但现在来看，这的确是一次有预谋的金融操纵。手下金融才子们的汗衫也湿透了，看着股票的走向，暗暗捏了一把汗。看到大家还在犹豫，吴德荣疯了似地喊道：“买，给我买进，反正还有散户跟着，我们就不会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方的乔炎鸿望着股票走势感觉差不多了时，掏出电话笑道：“我说还会涨吧！但我们不等了，马上卖！” “一点也不留？”这次轮到那帮朋友舍不得了。 “呵呵，你们啊……现在舍不得，将来你们可就赔喽！不过，现在可以留一半，明天继续炒，明天就必须全卖掉了！” 乔炎鸿放下电话，瞧着股票走势对乔炎彬说：“先让他高兴两天！” “什么意思？吴氏集团的股票现在赚了好几倍，你就是全部卖掉，虽然你们赚了，但是他也不赔！”乔炎彬看着k线图，不解地问道。随着他们的大股抛售，吴氏集团的股票虽然上升势头变慢，但并没有下跌。 乔炎鸿坐在沙发上，说道：“哥，这只是第一步，我要让他手里握有大量高额股票，随后……嘿嘿……” 乔炎彬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皱眉道：“恐怕明天还会涨吧？” “你等我的消息，看明天的！”乔炎鸿打个哈欠，“下午我回京城，你明天别忘了看股市！” “这么自信？” “搞政治我不行，搞金融还从来没有失败过！行了，我回酒店休息了！”乔炎鸿说完就离开了。乔炎彬没有送他，起身看着窗外，心里升腾起波澜。 吴德荣筋疲力尽地软倒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抛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面前的属下汇报道：“看来对方也害怕了，按照他们这些天的收购，应该赚了不少！” “他们都卖了？” “没，还留有一部分，我们分析不出他们想干什么。这几十个海外账户看似零散，但又很集中，集合起来，仍然不可小瞧！” “不过，现在我们总算没有失败，看来买进是对的！”吴德荣心里再一次感谢老同学，要不是他提醒，也许自己的集团就要陷入灭顶之灾了。 “吴总，您看，不对……又有一些海位散户在偷偷买进！”前方突然有人喊道！ 吴德荣一愣，跑过去一看，果然如此！他不禁奇怪道：“还是他们？” “不对啊，他们的抛售还没有结束，怎么会一边卖一边买呢！”手下不解地说道。 “妈的，不管了，可能股民们看到吴氏集团要发了，都来买我们的股票！”吴德荣咬牙切齿地骂道，刚才虚惊一场，让他耗费了所有的精神，再无体力支撑下去，挥手道：“明天再看，有异常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吴德荣刚走出来，迎面碰到一个女人喊道：“吴总好。” 吴德荣点点头，看清对方是李钰彤，嘿嘿笑道：“小李，干嘛去？” “哦，去找王总送份文件。”李钰彤腼腆地说着，又笑道：“吴总，咱公司的股票这几天涨得好快！” “哟，你也炒股？”吴德荣一愣，差点脱口而说：就你这白痴的脑子还能玩股票？李钰彤的“光辉事迹”已经在公司传开了，几乎人人都在背后议论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 “我……我买进了一点，”李钰彤脸色一红：“这几天赚了好几倍！” “哈哈，你是不是感觉我们的股票还能涨啊？” “嗯！”李钰彤点点头。 吴德荣的心情好起来，大笑道：“看来像你这样的散户应该有不少啊！你等着吧，明天……明天还会涨的！” 看着吴德荣远去的背影，李钰彤兴奋得要跳起来，她真没想到公司股票上涨这么快，一下子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她几乎把全部身家压在了吴氏股票上面，如果再涨下去，她就能在京城买一栋小户型的住宅了。 此时在股市上，海外那些神秘的买家，还在小股的吃进，动作很隐蔽，但吃进的势头却越来越猛。 张清扬翻阅着下面送上来的卷宗，最近部里在办几个案子，陈洁交待他跟一跟，他也乐于为部里的工作贡献一份力量。扭头看了眼一旁电脑上的k线图，目光也是一愣，吴氏股票的走势有些古怪，他观察了半天也摸不着头绪。刚想掏出电话再次提醒吴德荣小心，手机就响了，打来的却是辽东省委书记贺静远。 “贺书记，您好！” “清扬啊，我长话短说，国家把久石重工的改制权交给了我们，吴氏集团正在与我们商谈，听说他们的老总和你？” “是我的老同学，不过……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吴胖子也懂规矩，我相信他是正经生意人。” “我听下面的人汇报，他们集团的股票这几天不太平稳，所以有些担心啊。” “贺书记，按正常渠道走吧，我不会帮他，我也相信他不会动手脚。” “那我心理有数了，就这样吧。” 第1285章 不想回家 张清扬放下电话，被贺静远这么一打扰，就忘记要和吴德荣说股票的事了。 张清扬忙碌了一天，晚上去酒店看到女儿后，所有的劳累一扫而光。小秋叶十分可爱，总逗爸爸开心，像她母亲一样会撒娇。张清扬不想回家，这几天就住在了酒店，好在陈雅不在家。 用过晚餐，张清扬提议带着小秋叶去品偿京城小吃。梅子婷皱眉道：“小吃……不干净，我害怕宝宝吃了肚子疼！” 张清扬笑道：“放心吧，华夏小吃，是我们国家的特色，女儿刚回国，也应该让他体验下祖国的传统美食吧？” “就你懂得教育，好吧！”梅子婷只好答应下来，把女儿好好打扮一翻，好像西方童话里的小公主。 张清扬就笑道：“你把她弄成这样，太显眼了吧？” “哼，我就是要让女儿显眼！难道京城治安这么差，还能出事？” 张清扬心说天子脚下往往问题更多！他只好掏出电话打给彭翔，让他跟着自己。这些年，张清扬已经习惯了彭翔跟在身边的日子，有他在身边，才感觉有恃无恐。 要说京城的小吃，自然要到王府井大街的小吃一条街。夜晚的王府井大街灯光璀璨，霓虹流转，牌匾高悬，店铺森然，人头攒动，如流水一般。这条大街现在已经拥有了亚洲最大的商业楼宇，是国有品牌、老字号集中之地。这条充满现代气息、高品位、高标准的国际化中心商业街，与法国的香榭丽舍大街结为友好姊妹街，使它的国际地位不断提高。夜幕下的王府井，处处彰显奢华。 张清扬与梅子婷一左一右牵着小秋叶的手，小家伙很顽皮，抓着父母的手吊秋千。梅子婷连忙把她放下，责怪道：“秋叶，不要这样，会拉坏手臂的。” “爸爸……”见到妈妈责备自己，梅秋叶垂着头望向爸爸求助。 “玩吧，玩吧，小心点就好了。”张清扬爱怜地摸着梅秋叶的头。 “谢谢爸爸，”梅秋叶微微一笑，扭头示威似地看向妈妈。 梅子婷无奈，不满地瞪着张清扬说：“看你不教坏了女儿！” “小孩子，活泼一点才可爱。”张清扬微微一笑，“子婷，你小时候也会这样的！” 梅子婷气得不说话，懒得理他。但是瞧他如此疼爱女儿，心里一阵温暖。彭翔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和其余游人一样，哪里像个保镖。几人拐进小吃街，窄小的街道人满为患，张清扬直接把梅秋叶抱在怀里，担心她被碰倒。小秋叶却挣扎着说：“爸爸，我要自己走，我长大了。” 张清扬心想也是，自己的孩子就应该自强自立，所以就牵着她的手，说道：“那你不要乱跑，拉着爸爸的手。” “嗯！”梅秋叶乖巧地点头，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不认识的小吃。 张清扬和梅子婷原本都有些小孩子的心性，看到那些小吃早就口水横流了。梅子婷跳跃着冲到铺面前，哪里还怕脏！张清扬搂着梅秋叶说：“瞧，你妈妈像个孩子！” “妈妈是大美女，秋叶是小美女，爸爸是大帅哥。”梅秋叶充满稚气地说道。 梅子婷顺着铺面，挨家挨户的扫货，倾刻间，就买了一大堆东西。梅秋叶吃着妈妈手里的东西，张清扬问道：“宝贝，好吃不？” “真香！”梅秋味微微一笑，拿着一串羊肉串走到彭翔面前，说：“叔叔，给你吃。” “谢谢秋叶。”彭翔一阵感动，一个孩子就令他感觉到了温暖。对于他的未来，张清扬曾经问过，彭翔老实回答说不想回部队了，就想跟着张清扬。张清扬也就顺着他的心意，反正以现在的地位，身边也需要配备警卫员。只要彭翔一直跟着自己，级别待遇将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大首长身边往往会培养出来一两个少将的警卫长，这都不足为怪。更何况彭翔还年轻，有很多机会。 几个人边吃边向里边走，各色小吃都偿了个遍。没多久，小吃街就快要走到头了，远远就飘来一股恶臭。梅子婷捏着鼻子，向后退说：“臭豆腐，难闻死了，我不吃！” 张清扬哈哈大笑，低头看女儿，指着远处的油炸臭豆腐问道：“宝宝，想吃臭豆腐吗？” “不要！好臭好臭……”梅秋叶夸张地摆着双手，可爱极了。 张清扬大笑起来，说道：“你们不吃，那我可过去了，小时候最爱吃这种东西！” “哼，堂堂的国家干部，吃这种东西！”梅子婷耻笑道。 “你不吃是吧？晚上……看你吃不吃，我弄得满嘴臭味！”张清扬像个孩子似地说道。 梅子婷的脸色在黑暗中红了，幸好女儿听不懂这其中的含意。 “张……张大哥？”张清扬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瞧，只见冰冰和李钰彤站在前面的臭豆腐摊子面前。冰冰刚喊出口，李钰彤就想上前捂住她的嘴，不高兴地说：“叫他干嘛，看见他就心情不好！” 张清扬慢慢走过去，听到了李钰彤的话，苦笑道：“我没惹你吧？” 李钰彤扭开头不理他，却是看见梅子婷拉着梅秋叶走过来。瞧见梅子婷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她就有些奇怪。冰冰发现梅子婷，这才后悔自己的唐突。张清扬不以为意，指着梅秋叶说：“秋叶，叫阿姨。” “阿姨好……”梅秋叶满脸笑容地和两人打招呼。 “真乖！”冰冰摸了下梅秋叶的小脸，温柔地笑了笑。 李钰彤原本是板着脸的，可是看到梅秋叶如此可爱，也拍了拍她的小脸说：“小朋友，你叫什么？” “我叫梅秋叶，”小丫头奶声奶气地回答，从小就生在美国，她的音色与国内的孩子不太相同，听起来很好听。 “张哥，这是嫂子吧？”冰冰主动对梅子婷打招呼。 张清扬也没有否认，就替双方做了介绍。梅子婷对两人笑笑，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爸爸，好臭哦！”梅秋叶捏着鼻子，躲到了张清扬身后。 “呵呵，宝贝，让妈妈带你到旁边去，等爸爸一会儿。”张清扬笑道。 此时，冰冰买的两份臭豆腐正好炸好了，她拿着餐盒望向张清扬说：“张大哥，你也要吃吧？正好我买了两份，请你吃一份，呵呵……”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清扬便接到手里，不想再排队等候。 李钰彤气得直跺脚，恼羞成怒地对冰冰说：“你干嘛啊，那可是我的！” 冰冰一阵无奈，心说傻丫头，人家帮了你这么多次，别说吃一盒臭豆腐，就是吃你的豆腐也应该！嘴上说道：“我们两个吃一盒吧。” “哼，脸皮真厚！”李钰彤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所以刚才也就没有多想。三人闪到一边吃起来，李钰彤撇嘴道：“还真没瞧出来，你能泡到那么漂亮的老婆！” 张清扬也懒得理她，专心享受着“唐老五”臭豆腐。李钰彤接着说道：“你长得不怎么样，女儿可真漂亮！” 张清扬气得够呛，笑道：“喂，我和你有仇啊！用得着这么打击我嘛！”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那委屈的表情，胜利地笑了，说道：“哟，还亏你是男子汉呢，开句玩笑也不行啊，小气！发改委的领导都被我摆平了，以后不许看不起我！” “就你那做法，真是白痴一个！” “喂，你说谁是白痴？” “大家都说你是白痴，你还不知道吗？”张清扬笑道，说来也真怪，每次和李钰彤斗嘴，他就感觉年轻了似的。 冰冰瞧他们又要吵起来，赶紧岔开话题道：“张哥，钰彤公司的股票升值好快，我们都买进了不少，这次赚了很多！” “你还买股票？”张清扬没有回答冰冰，而是怀疑地看向李钰彤：“就你这脑子还学人家炒股？” “你又瞧不起我了！我和你说，等股票再涨，我就能在京城买一居室了！” “呦，看来你投入了不少啊！” 冰冰补充道：“我们两个的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张清扬吸了一口冷气，马上认真地说：“我可和你们说啊，明天开盘后就卖吧，这支股票的增涨有问题，有你们哭的那一天！再者说，就是炒股投资也没有你们这个炒法啊，万一赔了呢？” “乌鸦嘴！我偏不信你的话，一个星期以后再卖！” “那你就等着哭吧！”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冰冰和李钰彤的性格不同，原本就有些担心，要不是李钰彤怂恿她，她才不会全部投入。现在听张清扬这么说，便问道：“张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但这支股票的增势确实有问题，你们还是要小心啊，万一……” “那我明天就卖，反正已经赚不少了！谢谢你！”冰冰感谢道。 “哼，自作聪明！”李钰彤不屑地看向张清扬。 “你啊……脑子不好使，就别学人家搞资本运作，自不量力！”张清扬嘲笑了一句，然后把餐盒扔进垃圾箱，转身就走了。 第1286章 幸福的模样 “你才不自量力！”李钰彤暴跳如雷，真想抬起高跟鞋踩他一脚。 张清扬回到梅子婷身边，原以为她会详细追问自己和李钰彤、冰冰相识的过程，却见她好像没事人一样，拉着他说：“走吧，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家。”张清扬又把梅秋叶抱起来，问道：“宝宝，好吃不？” “好吃，唔……爸爸，你的嘴好臭哦！”梅秋叶捂着鼻子说道。 “来……妈妈抱，省得爸爸把我们的小公主也熏臭了！”梅子婷笑着把她接到怀中。 远处，李钰彤看着这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微微有些失神。 “喂，你嫉妒啦？”冰冰推了她一下，暗笑道。 “你才嫉妒呢！我是觉得可惜，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跟了他！” “是啊，是可惜，人家已经有妻室喽，你要是喜欢……顶多当个小三，呵呵……” “冰冰，你胡说什么啊……”李钰彤气得要掐她，却发现冰冰早就跑向了远处。 第二天，吴德荣又早早地来到会议室，金融才子们都到齐了，准备着开市后的博杀。吴德荣扫视众人一眼，说了句：“按老规矩办，有多少吃多少！”说完之后，身体深深陷进了沙发里，表情严峻，目光失神，好像谋划着一场战争的将军一样。 开市后，手下人开始买进股票，他们发现那股人马果然也跟着买进。同时另外一股神秘的势力也跟着吃进。很明显，除掉散户不算，有三股势力在角逐。而新加入的那股神秘的海外势力与之前的那股明显不是一组人马。手下人向吴德荣进行了汇报。吴德荣皱了下眉头，然后问道：“散户怎么样？” 手下人汇报道：“有卖有进，看得出来，大家也都不傻，很少有人准备做长期，都是短期炒一炒。” 吴德荣迟疑了一会儿，下决心道：“我们再买，一定要再炒上去！” 手下人没有动地方，似乎想让吴德荣改变主意，开口刚想说话。吴德荣抬头咆哮道：“听我的，吃进！有多少吃多少！老子现在还有闲钱，我到要看看是谁想跟我玩！” “吴总，对方吐了！瞧这势头，好像要全抛啊！”另一位手下人汇报道。 吴德荣抬头看了眼大屏幕，闭上眼睛问道：“另一支人马抛了没有？” “没，他们和我们一样，有多少吃多少！” “那我们也吃进，不管那么多了，要不然股票就跌了！”吴德荣不想再看，眼睛没有睁开。 手下人见大老板都这么说了，咬咬牙继续买进。 京城，一座别墅里，乔炎鸿正在指挥着他的人马全部抛售吴氏集团的股票，经过这些日子几轮炒下来，正如他所计划的那样，大家总共赚了差不多有十亿！乔炎鸿美美地品偿着拉菲，对面前的黄头发老外笑道：“大卫，看来吴胖子还真有资本，他是靠实业发的家，与专搞资本运作的不同，要不是家底丰厚，我们也不能成功！” “正确，不过通过这次买进，他的家底基本上就没了！”老外点点头，“乔，谢谢你，没有让我的人白干！按照这前的约定，你三我七。” 乔炎鸿点点头，既能报了仇，消解了心中对张清扬的恨意，还平白无顾赚了这么多钱，何乐而不为。在他看来，吴德荣是张清扬的提款机。吴德荣受挫，就是张清扬受挫。 “大卫、乔，出事了！”旁边一位老外喊道。 两人冲到电脑前，问道：“怎么了？” “还有人抢着买进！” 乔炎鸿盯着屏幕，这才发现随着他们的抛售，除掉吴德荣以外，还有一股人马在大量的吃进。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措手不及，他看向大卫，皱眉道：“有人不想活了嘛！摆明了是死，怎么还敢买！” 大卫也摇摇头，双手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表示他也看不懂现在的局势。乔炎鸿离开电脑，抽出一支烟在别墅中徘徊了几个来回，然后扭身问道：“全抛了吗？” “yes!” “那好，不管那么多了，进行下一步动作！”乔炎鸿说完，便掏出手机。 吴德荣坐在大会议室里一直盯着大屏幕，感觉神思不定。随着大规模的买卖停止，吴氏集团的股票走向平稳。可是在这种平稳背后，让他感觉到一丝恐慌，连续多日的上涨，当对方全抛后就平稳下来，这肯定暗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吴德荣太累了，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不想再关注股票了。集团与辽东的谈判还在进行中，他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失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有人喊道：“停了，停牌了，怎么会停牌了！” 随后，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吴德荣，吴德荣迷迷糊糊地接听电话，刚听了几句，猛地站了起来，手机掉在了地上，抬头看向大屏幕，惊出一声冷汗。他没有想到公司的股票停牌了！ 手下的金融才子们面面相怯，都望着吴德荣不知道如何是好。吴德荣皱着眉头，捡起手机，发狂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德荣知道此刻不能乱，一定要冷静。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张清扬，马上打电话过去说道：“我的股票停牌了，现在还没有接到任何方面的通知，但我想很快……”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李钰彤正引领导几位西装男子走进来，瞧他们的气势，来者不善。 “吴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张清扬听不到他的声音，着急地喊起来。 “我……有人过来了……”吴德荣看着面前的人说。 就听李钰彤哭丧着脸走进来，说道：“吴总，他们是证监会的。” 为首一名男子出示证件，拿出一张文件说道：“吴总，你公司涉嫌非法操纵股价，现被停牌，请协助我们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证监会。”吴德荣对着手机轻声说了三个字，外人跟本就看不出来他在打电话。然后飞快地把手机向墙面砸去，啪的一声响，手机被摔得粉碎。他指着面前的男子，愤怒道：“不可能，怎么会停牌，我们没有操纵股价，没有！” 在外人看来他刚想给某人打电话，但是听到股票被停牌并接受调查时，由于气愤过度，把手机砸碎了。来人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吴总，我劝你要理智，请跟我们走吧。” 吴德荣点点头，对公司的人说：“暂时请王副总管理公司，”然后就跟着来人走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慌乱，他相信只要张清扬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一切就都有变数。更何况他心里有底，跟本就没有操纵股价。吴德荣不傻，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何之前那伙人要抬升股价了，看来他们就是要制造出吴氏集团借收购久石重工的机会操纵股价上涨的假象，从而不但大量资产被套，股票被停，失去股民的信任，还有可能失去对久石重工的收购权。最重要的一点，无论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当吴氏集团的股票恢复买卖时，他将等待的是股票大跌。吴德荣真想见见那个暗中的对手，这个人的确太厉害了。同时他更好奇，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让对方想至他于死地？ 公司里，李钰彤像大多数购买吴氏集团股票的散户一样，瘫软在坐位上欲哭无泪。她这些年做空姐所有的收入有可能全部蒸发，这些就是她的身家性命！李钰彤突然回忆起了张清扬的劝告，双手紧紧地握拳，连指甲刺破了手心都没有发觉到。 手机响了，是冰冰打来的，李钰彤无力地接听。 “钰彤，你卖了吧？我已经让人全卖了，幸好时机赶得巧，如果再晚五分钟就……我们真要感谢张大哥！” “你自己感谢吧。”李钰彤哭了起来。 “钰彤，你怎么了？” “我没卖……” “什么……你……你混蛋，死丫头，让你不听张大哥的话！”冰冰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握着电话和李钰彤对哭起来，只有她能理解李钰彤身为散户的悲哀。金融市场的每一次清洗，或者说华夏官场每一次利用金融的政治较量，最终损失的都是老百姓！ 张清扬捏着手机茫然地坐在办公室里，耳中还在回响着吴德荣最后所说的那三个字“证监会。”他知道吴德荣是真的被算计了，但是他现在还不准备做什么。原因很简单，事情未明，轻易出手可能陷入被动。同时，他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他与吴德荣的关系，有些事并非需要亲力亲为，除非女人求他。 办公电话响了，是陈洁打来的，让他去办公室有事相商。张清扬预感到不妙，立刻上楼。陈洁表情沉重，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清扬，你坐。”陈洁对他点点头。 “部长，出事情了？” 张清扬刚坐下，陈洁交给他一份文件，说道：“证监会转过来的，你看看。” “吴氏集团停牌，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洁解释道：“吴氏集团涉嫌股价操纵等多项罪名，证监会正在初步审查，他们想请我们协同调查。” 第1287章 一定很古怪 “请我们协同调查？”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从中感觉到了一丝线索。 陈洁看出张清扬表情变了变，温和地笑道：“怎么了？” “有点古怪。”张清扬说道。 “怎么古怪？难道对于这支股票，你还有其它看法？”陈洁知道张清扬不是简单的人，对经济很有研究，他说古怪，那就一定很古怪。 张清扬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抽出一支烟放在鼻间嗅了嗅，并没有点燃这，说道：“我不是说这支股票怪，而是说证监会古怪。部长，您想想看，通常而言，过去只有我们主动要求介入他们调查的案子，他们何时会把自己的案子主动送过来请我们协助了？我虽然到监察部的时间才一年多，但过去几乎没有过这种情况吧？” “哦，”陈洁点点头，眉头挑了挑，双手平压在胸前，说道：“你说得对，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对于金融类案件，这些年我们关注得也很多，但像国资委、证监会、银监会等部门，所涉及的案子，还真很少请我们介入调查。只是在最后阶段，才会请我们对某些干部进行处理。那这次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经陈洁这么一确定，张清扬心里也有些明朗了，他反问道：“部长，您感觉这是不是他们有意的？” “按照你的分析，还真有些像有意的，可是我不明白了，一件普通的金融操纵案，他们为何要让我们帮助调查？现在还没有牵扯到干部的腐败。怪……怪……” 张清扬进一步问道：“那您再想想，如果我们参与这个案件，将由谁来指挥？”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啊！”陈洁笑了，突然间笑容僵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机警地问道：“难道他们是想请你出山？为何要让你参与呢？”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有件事我必须老实交待，呵呵……吴氏集团的老板吴德荣，是我的老同学。” “你的同学？”陈洁又是一惊，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那我更是不明白了，既然你和吴德荣是同学关系，更不应该参与这个案子了，你应该回避！” “是啊，我应该回避，但您试想一下，他们主动要求我们监察部参与调查，是不是已经知道吴德荣和我有关系呢？” 陈洁摇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如果他们知道你们的这层关系，就不会让你参加。呃……不，如果反过来想，按你说的，他们知道你和吴德荣的关系，那又是……”陈洁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张清扬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但是如果和他们的分析一样，证监会到底要做什么呢？ 张清扬也一脸不解，说道：“我有些糊涂了！内在原因……看不透啊。当然，呵呵……也说不定是我多想了。说句大实话，我们从政的人，特别是有地方工作经验的干部，对这类事情有时候过于敏感了！” “呵呵，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对你可不能按常人来推算！”陈洁看了张清扬一眼，虽然说张清扬的话说得很对，但是在她的心里，张清扬可不是这类干部。这是一个十分谨慎的年轻干部，如果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他是不会对自己讲出来的。 张清扬打开证监会发来的文件看了看，笑道：“文件是一早就发来的？” “嗯，但可以认定，这份文件他们准备了很久。” “这又不合常理了！”张清扬断言道。 “哦？” “部长，您懂股票不？”张清扬笑了。 “不懂，一窃不通，你说说看。”陈洁虚心受教的模样。 张清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股票停牌，是由于某种消息或进行某种活动引起股价的连续上涨或下跌，由证券交易所或监管部门暂停其在股票市场上进行交易。待情况澄清或企业恢复正常后，再复牌在交易所挂牌交易。我虽然不炒股票，但已经关注这支股票很久了，这支股票已经连续暴涨，而且吴氏集团要收购久石重工的消息也早就传出去了，作为监管部门，应该早就做出回应。而且据我所知，吴氏集团早就向证监会发文，汇报了要收购久石重工。” “按你的说法，证监会的反应有些慢了？” 张清扬点头道：“对，可是您刚才也说了，看起来他们准备了很久，今天才让股票停牌，这根本就不符合规矩，在他们发现这支股票异常，或者知道吴氏要收购久石重工时，就有权利宣布停牌。” 陈洁虽然不懂股票，但经张清扬详细的一说。也就明白大概了，深思道：“这么说来，吴氏集团的确涉嫌股价操纵？” “以我对吴德荣的了解，他没这个胆子。可是事实证明，他的股票的确波动很大，而且是在证监会的纵容下才支撑了这么久！这么几天的时间，我估计有人已经赚了不少，当然更有人赔了不少！”张清扬更加断定地说道。 “有猫腻！”陈洁感觉脑子有些不太管用了，“那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们不是请我们协同调查么，那我们就派几个人过去好了，看看他们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张清扬说道。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其实这不是我们的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看他们证监会。”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和我们没有关系？”陈洁重复了一句，她感觉张清扬此言别有用意。她接着说道：“既然你和吴德荣认识，这个案子就别参加了，我安排其它人盯一盯。” “嗯，其实……”张清扬笑了笑，没有说下去，其实他想说对方的目的只是想通知张清扬这件事的发生而已。 见张清扬欲言又止，陈洁也没有深问，只是长叹一声道：“股票市场，水深啊！” “水深的地方，往往埋藏着犯罪。”张清扬补充了一句，起身离开。 刚走出陈洁的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是梅子婷打来的。 “子婷……” “老公，吴氏股票停牌，你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帮他？” “先不用，看情况在说吧。”张清扬说到这里，轻笑一声道：“你这么关注吴胖子？” “和你有关的人，我都会关注。”梅子婷神秘地一笑，轻轻对着手机吻了一下。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上网查新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网上铺天盖地全是吴氏集团股票停牌，以及吴德荣被拘押的消息。各种各样的新闻漫天飞，还有说吴德荣要被判刑，甚至更有新闻讲吴氏集团收购辽东久石重工就是一次以金融操纵为目的的假收购，更有媒体批露吴德荣有高官背景，此次股票操纵是通过了高官的帮助等等。 张清扬看着网上的新闻若有所思，他对陈洁说“和我们没有关系”其实还有后半句话，那就是“也许和我有关系”。当证监会不合时宜地对吴氏集团的股票做出停牌处理，并且向监察部发来文件时，张清扬就发觉这件事情也许是针对自己。做官的都敏感，甚至有些神经质，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也敏感。他是根据事实分析出来，此事可能与自己有关。虽然现在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和他有关。 网上的新闻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意义。在官方没有发布任何消息之前，这些消息对老百姓而言，就可以混淆视听。张清扬已经预感到当吴氏集团的股票重新上市后将要面临的风险。张清扬并不知道，此刻的李钰彤自杀的心思都有了，也许其它投资吴氏集团的散户也和她一样。 手机铃声再次惊醒了张清扬，他拿起来一看正是贺静远。吴德荣正与他们谈判，此时出了这样的事，对辽东省的影响也不太好。 “贺书记，您好。” “清扬，吴德荣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贺静远的心情的确很沉重，他本来挺看好吴德荣这样的年轻企业家，可是却没想出了这种事。 “听说了。” “说说你的看法？” 张清扬淡淡一笑，“贺书记，我现在还是那句话，我相信吴德荣。”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收购的事情要缓一缓了，你要理解啊。” “呵呵，贺书记，您多心了，这事本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虽然他是我同学，可是他经商的事……我半点忙也没帮啊！”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如果他没什么事，收购还是可以谈嘛！”贺静远笑着挂掉电话。 张清扬心想贺静远同张耀东相比，显得有些过于小心了，对自己也有点过于看重。如果换成是张耀东，他肯定不会给自己打来这个电话。不过换种思维想，张耀东同自己关系未必不同，贺静远是父亲的嫡系，也就更加看重自己的意见。张清扬摇摇头，心说政客就是政客，想得有些多了。 吴德荣对证监会的人实话实说，把他这几天的观察和发现股票异常举动全讲了，他最后判断有人利用境外操盘手对他的集团进行打击。他本人并没有参与股价的操纵。 第1288章 刺眼的阳光 对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马上冷冷地问道：“既然你没有操纵股价，这两天为何大量回收集团股票？” 吴德荣摊开双手，他现在底气十足，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我发现了对方恶意收购股票，随后又大量抛售。如果我自己不回收，万一他们趁着股价下跌再来一次大量买进，我不是就破产了吗？” 对方被吴德荣的话噎住，旁边的女人又问道：“吴总，你放出消息要收购久石重工，不就是为了抬升股价吗？” 吴德荣苦笑道：“我说实话你们不会相信，收购久石重工的消息根本就不是我放出去的！你们也不想想看，我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如果放出收购久石重工的消息，自然可以抬升股价，但你们也有权对我停牌啊！万一收购失败，我不是跌得更惨？我不会跟自己过意不去吧？” 问话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说道：“吴总，我们了解的情况先这么多，请您暂时不要离开京城，否则我们将求助于警方，请您在这上面签个字。” 吴德荣签下自己的大名，问道：“我的股票何时可以重新开盘？” “这个不好说，需要我们调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领导，我希望你们快些调查清楚，无缘无故停牌，让我的集团损失惨重啊，项目全泡汤了！”吴德荣哭丧着脸说道，根本没有人理他。 从证监会走出来，吴德荣抬头看向刺眼的阳光，感觉好像从鬼门关徘徊了一圈。他首先回到公司，免得自己久时间不归，引得内乱。吴德荣到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管理层开会，布置接下来的工作，同时宣布不会放弃对久石重工的收购。 散会之后，吴德荣回到办公室给张清扬打电话。 “吴胖子，你在哪？” “我在办公室。” “证监会的人离开了？” “呵呵，是我从证监会出来了。”吴德荣苦笑道。 张清扬没想到吴德荣被带去了证监会，微微有些惊讶，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 吴德荣把在证监会双方的对话一讲，张清扬心里也就有数了，说道：“你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不过……我相信股票早晚都会重新开盘，问题是现在网上的消息对我们很不利，先不说收购能否成功，就是开盘后我的集团市值将蒸发多少都难以估计啊！” “你还有本钱吗？” “有个屁啊，这次回收股票，公司的钱全投进去了！私房钱到是还有点！”说完之后，吴德荣突然想到是张清扬建议他回收股票的，便又补充道：“当然，明知是赔也一定要回收，无论怎么也要把集团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我的集团因此可能会成为一个空壳了！” “不要那么悲观，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现在最可恨的是不知道对手是谁！” “对手？” “这不明摆着有人想弄死我嘛！”吴德荣握着拳头砸着桌面。 “你还不糊涂！”张清扬笑了笑，“其它的不要想，我相信证监会暂时拿你也没什么办法，必竟确实有外人在吃进你的股票，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做好开盘后的应对措施，要我看，股价下跌后，你应该继续吃进。” “是啊，免得再被别人玩一把，这次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股票掌握在自己手里！”吴德荣咬牙切齿地说道。 “同样的手段，我想对手不会再玩第二遍，只是……我现在不明白对方真正的用意。老同学，我提醒你，对方可能真正的目的不是你，而是我。” “是你？不太可能吧，怎么会是你呢！” “我只是一种感觉、推断，慢慢看吧。” 吴德荣突然笑了，说：“我现在是待罪之身，以后和你打电话方便不？” “呵呵，没关系，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我，你给不给我打电话，也总有人盯着我！” “那行，我们常联系。”吴德荣挂上电话，有老同学在，让他心里安稳了许多。 挂上张清扬的电话不久，吴德荣便接到正在辽东谈判的副总电话。副总在电话里告诉他，辽东方面暂时停止了和他们的接触，说等吴氏集团把股价操纵的事情说清之后再商谈收购事宜。尽管吴德荣知道收购的机会有些渺茫，仍然让那位副总留在辽东，继续商洽。 吴德荣不想在公司停留下去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像噩梦一样，他想回家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刚走出办公室，迎面碰到双眼红肿的李钰彤。李钰彤魂不守舍地突然见到吴德荣走出来，吓了一跳。 “怎么了？”吴德荣没好气地问道。 “吴总，咱公司的股票……开盘会不会跌？” “放心吧，吴氏集团还会雄起！”吴德荣信心满满地说，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话。 愣头愣脑的李钰彤听了他的话，却是将心将疑，还抱着美妙的幻想。 当天晚上，张清扬忧心忡忡地回到酒店，他看到梅子婷也在网上关注着吴氏集团的消息。他从身后抱住子婷，吻着她的脖颈说：“别看了，网上的消息还没有我知道的准确，想了解情况不如问我！” “老爷，您神气什么啊！”梅子婷娇媚地笑道，起身做了个扩胸运动，说：“我们吃饭吧！” 饭菜是真接送进房间的，瞧着女儿熟练地拿着筷子吃饭，张清扬微微一笑，别看小家伙是在美国长大的，但是从小梅兰也让她接受了华夏文化。 “老公，吴胖子这次会被查出什么来吗？”梅子婷娇艳的红唇轻轻开启着，就连说话的动作，都是如此诱人。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感觉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张清扬的思绪有些乱，一直以来，知道吴德荣和他关系的人少之又少，为了吴德荣的发展，他有意隐瞒这层关系。可是这次事件，很明显是了解他们的人下的圈套，此人到底会是谁呢？ 正如张清扬预想的那样，证监会查了几天没有查出实质性的东西。而监察部派过去的协助小组也一无所获。按照那位副部长的说法，依照目前吴氏集团的发展，他们没有理由操纵股价。虽然对吴氏集团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但是吴氏集团受到影响，社会各界充满了批评之声。更有一些偏激的股民来到吴氏集团总部大楼前闹事。 在这种情况下，吴德荣的腰杆反而挺了起来，通过官方上的一些关系，利用司法等等系统向证监会施压。吴德荣这些年经商，除掉张清扬以外，也结识了一些高官和高官子弟。四天之后，证监会不得不作出应对，取消对吴氏集团的调查，允许其股票继续开盘。 吴氏集团的股票重新开盘后，并没有因调查结束而高枕无忧，之前所有被套牢的散户股民纷纷抛售，股价直线下跌。受到此次“莫须有”调查的影响，吴氏集团的股票打破了历史最低值，市值蒸发近五十亿。然而，吴德荣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公司，仍然拿出钱继续购进已经不值钱的股票。照此情形下去，吴氏集团很有可能变成一个空壳，甚至破产。同时，那股神秘的海外力量也在购进。所有人都不懂，在这种情况下，为何还有人买进吴氏股票。吴德荣也百思不得其解。 乔炎鸿虽然停止了对吴氏集团股票的暗中操作，但却一直关注着其开盘后的行情，他对这支力量也摸不清楚，虽然动用了海内外所有的关系，但仍然没有任何结果，能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只是海外的散户。乔炎鸿自然不相信这个结果，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进行调查。他还要准备着下一步的动作。 股票重新开盘后的晚上，吴德荣叫张清扬出来喝酒，包厢只有他们两人，彭翔守在旁边房间。吴德荣多喝了几杯，露出了男人本性，抱着张清扬痛哭，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五十亿没了，我十几年的心血啊……” 张清扬瞧着吴德荣鼻涕一把、泪一把，只好相劝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挺过来了，你的公司并没有倒下，现在一定要振作！” “他娘的啊，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老子弄死他！”吴德荣睁着血红的眼睛，胡子拉茬，仿佛倾刻间老了十岁。 “你现在还要与辽东接触，无论如何，一定要争取收购成功，只有这样才能打翻身账！”张清扬安慰着，虽然他也知道收购的希望很渺茫。 “对，他妈的，老子一定要打翻身账，一定要把那个人查出来！” “也许是我害了你，老同学，认识我对你不利啊！” “我他妈的就不信这个邪！”吴德荣骂道：“清扬，无论如何，老子不会放弃，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死也要死得顶天立地！” “对，好样的！”张清扬点点头。 “我明天就去辽东，亲自去谈！”吴德荣擦了擦眼泪，沙哑地声音说着。 第1289章 主要谈判 此时的吴德荣并不知道，他明天没等离开京城，就已经被警方收押了。 吴德荣是在机场候机时被警察带走的，他当时没有任何准备，甚至有些茫然。吴德荣已经与辽东方面做好了沟通，把股票这次停牌事件完全讲清楚了，甚至还从证监会手里拿到了一份文件，用以证明他们集团的清白。辽东方面在辽东省委书记贺静远的特批下，同意再与他的集团进行接触。 吴德荣坐在候机大厅的时候，脑子里盘旋着与辽东方面的领导见面后应该怎么说。国家将久石重工分给辽东之后，更把股份重组的重任交到了他们手里。国家发改委和国资委进行监督，由辽东省的一位副省长和辽东省国资委负责主要谈判。辽东方面对久石重工的股份重组很重视，省委高层更是多次开会协商，最终决定出售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并得到国资委和发改委的批准。辽东决定将这个老牌国企单位交给民营企业家经营，他们相信民营企业家的能力。但是那位副省长可不是一位容易说话的主，吴德荣担心受股票停牌事件的影响，那位副省长对自己有看法。 吴德荣计划着下一步的说辞，最主要就是证明他和集团的清白，并且还要表明他仍然有实力收购久石重工。受到此次重创，他集团的损失是明显的。如何让那位副省长相信他还有实力收购是一个难点。就在此时，警察出现了，他们出示了相关证件，然后就要把吴德荣带回去调查。也没有多说什么，警察只是说接到国资委报案，吴德荣可能涉嫌内幕交易罪，要接受调查，暂时不准离开京城。 吴德荣当时就问道：“我和谁内幕交易了？” “这我还想问你呢！”警察没有好脸色地说。 吴德荣立刻明白和他们是无话可讲的，反抗更不可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和你们走，打个电话可以吧？”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点头道：“可以。”两人知道吴德荣身份不简单，对于这种人就要特殊对待。 吴德荣把电话打给张清扬，将事情讲明。张清扬听后也有些吃惊，谨慎地问道：“你确定自己是干净的？” “我确定。” “那我明白了。”张清扬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先挂了，”吴德荣也没有多说，挂掉张清扬的电话，又给手下人打了电话，辽东那边的见面时间已经定好，突然出了这件事，他需要向人家解释清楚。吴德荣明白，这次无论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再与辽东接触可就难了。他被警察带上警车，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句：“是国资委要抓我？” “他们要调查你，我们警方配合调查。”警察不耐烦地说。 吴德荣不再问了，见警察的心思好像不在自己身上，又掏出电话打给了这次收购项目的合伙人，其中一人在国资委有关系。警察并没有制止他继续打电话，看情形没把吴德荣放在眼里。 电话没有接听，吴德荣就有些心虚，无力地放下手机，呆呆地望着车窗外。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网络上的新闻，越发感觉事件的蹊跷了。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现在据吴德荣给他打电话只有两个多小时，可是网上已经全是吴德荣被国资委控制起来的消息。张清扬离开电脑，起身站在窗前想着整件事情，从吴德荣告诉他要收购久石重工开始，从那之后发生的的事情都在他脑子里走了一遍。现在的张清扬完全可以断定，国资委对吴德荣采取行动，与他的集团股票停牌一样，是有预谋的进攻。金融打击、股票停牌是第一步，当调查结束时，国资委出马就是第二步，那么会不会有第三步？对方最终想要的是什么呢？ 张清扬知道自己应该动一动了，可令人恼火的是，他现在根本不清楚对方想要干什么。如果说对方的目的是自己，那么通过吴德荣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扳倒。一来自己与吴德荣之间没有金钱往来，二来更没有帮助他的生意。另外，他更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是想反击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电话突然响了，张清扬拿起来一瞧，是梅子婷打来的。 梅子婷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公，吴氏股票跌停了！” 这是张清扬预料中的，股票刚开盘，吴氏集团的老板再一次被国资委控制起来，消息传出去之后，股票下跌是正常现象。吴氏集团的股票在短短十天之内，从涨停到跌停，老板又屡次被官方控制，真可谓是让股民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刺激感觉。这其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梅子婷听不到张清扬回答，便追问道：“老公，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 “哦，那我先挂了。”梅子婷知道他心烦，不再打扰。 张清扬没有任何反映，仍然呆呆地望着窗外。有人敲门，张清扬双手摩挲了一下脸，轻轻说了声进来，是秘书孙勉抱着文件走进来。孙勉抬头见张清扬脸色不太好看，把文件放下，拿起茶杯换了茶叶，往里边添满水，转身就想离开。 “等一下！”张清扬叫住了他。 “部长，有事吗？” “孙勉，你这几天关注下吴氏集团以及久石重工收购的消息，发现什么情况急时向我汇报。” “我明白了，”孙勉略微迟疑了下，轻声回答，然后马上说了一嘴：“听说吴氏集团的老板被国资委拘押了，股市受此影响，已经跌停。” “你知道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孙勉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您这几天关注这件事。” “嗯，不错。”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秘书用起来越来越顺手了。 孙勉见领导很高兴，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其实孙勉说出这翻话时，心是悬着的，身为秘书要时刻注意领导的一言一行。领导注意的新闻，虽然没有吩咐，你也要心中有数。但又不能太过分，表现过火或者表现你的小聪明，又会令领导讨厌。 下午，张清扬突然接到部长陈洁的电话，让他上去。最近张清扬在部里，陈洁与他的沟通多了起来，他只当作是平时的工作交流，也没有多想，立刻上去了。可是当他走进陈洁的办公室时，这才发现不对，原来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两女，男的年纪稍微大一点，两个女的是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张清扬微微一愣，从他们的穿着上就能看出是公职人员。 “清扬，你坐吧，他们找你有点事。”陈洁说道。 张清扬坐下了，看了眼面前的几人，不明就理。陈洁介绍道：“这几位是国资委产权管理局的同志，这位是陶局长，这位女同志是产权管理局监管处邓处长。” 张清扬有些明白了，对陶局长和那个女人点点头。另一个女人陈洁没有介绍，想来就是普通的科员了。陶局长只是厅局级，与张清扬差了个级别，因此微微弯腰与张清扬握手。张清扬和他的手碰了一下，虽然没有表现出高官的威风，但也不显得掉身价。 那位少妇很严肃，并没有和张清扬握手，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张部长您好，打扰了！” 张清扬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心说这个女的可真冷酷，与贺楚涵工作时的样子有一拼。 陶局长重新坐好，对张清扬说道：“张部长，我们局正在调查一件事，其中发现了您的名子，所以……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请您不要误会，我们这只是例行的谈话。” 张清扬笑了笑，点头道：“我理解，有什么话，王局长都可以问。” 王局长笑道：“谢谢您配合，那去您办公室？” “免了吧，我看也没有多少事，就占用下陈部长的地方和时间吧，我想这样好一点。”张清扬是想让陈洁当个见证人。 王局长一愣，没想过张清扬会这么坦然，他看了邓处长一眼，眼里露出疑惑，又望向陈洁。陈洁听到张清扬这么说，明白了他的用意，便笑道：“行，那王局长就在这边问吧，清扬是我们部里的同志，我不需要回避吧？” “呵呵，不用。”王局长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摊开笔记本，问道：“张部长，我想知道您与吴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吴德荣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中学同学。”张清扬回答道，没有任何的回避。 王局长接着问道：“那您认识国资委企业改革局于英文局长吗？”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笑道：“不认识。” “张部长，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请您认真回答，最好考虑一下。”还不等王局长说话，旁边的邓处长就插嘴道。 张清扬皱着眉头看向她，心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再者说，你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如果说刚才张清扬感觉这个女人很冷酷的话，现在分明感觉她有些针对自己，甚至可以说对自己有些不满。张清扬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微微有些奇怪。王局长看了眼邓处长，眼神有些责怪，但没说话。 第1290章 暗中调查 张清扬尽管心里不满，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好考虑的，因为我没有与国资委的同志接触过，就连你们的主任我都联系较少，更不用说下面的厅局干部。”说到这里，张清扬反问道：“我能知道，你们问我这些的原因吗？” 王局长点点头，说道：“张部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委里出了个案子，在一件收购项目中，我们怀疑吴氏集团涉嫌内幕交易等罪。” “吴德荣出事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但……这事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张清扬决定采取主动了，拿出监察部长的身份，问出来的话就有些略带火药味。 王局长解释道：“是近与吴氏集团接洽的是企业改革局于英文局长，于英文局长我们内部正在调查，我们从他的私人文档中有关久石重工收购的项目里发现了您的名子，所以就想详细地了静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张清扬笑道：“你们怀疑他文档中所记录的东西或者人涉及内幕交易？不过……这个我真帮不上你的忙，因为我的确不认识这个人，甚至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子。我更不知道他的文档里怎么会有我的名子，你们应该问他。” 张清扬现在心中有底了，对方未必真的是调查自己，看来他们只是想了解情况。而且那个于英文的个人文档中应该也没有什么线索。也许是他们在调查当中发现了一位高官的名子，就引起了注意。如果说他们真怀疑自己，早就暗中调查了。 王局长老成挂重，不再多话，苦笑道：“我们现在怀疑他和吴德荣之间存在一些问题，也就是说针对久石重工的收购项目，本来想从您这里了解点什么，看来是不行了。”王局长说到这里，就有要告辞的意思了。 张清扬想问一问吴德荣案子的进展，没想到一旁的邓处长又问道：“张部长，您不认识于局长，那为何他的私人文档中会有您的名子，这说不通吧？” 张清扬虽然心里不快，但仍然心平气和地说：“这个我也很好奇，他该不会想从我这里买官吧？哈哈……你们有了结果可一定要通知我。当然……如果条例允许的话。” 王局长看向邓处长，说道：“小邓，你怎么说话呢，难道还怀疑张部长不成？” 姓邓的少妇秀眉颦了下，咬着牙不说话，目光却是很毒辣。王局长起身道：“张部长，不好意思，打扰您的时间了。” “没关系，不过……王局长，我真想问问我那个老同学到底怎么了，他的案子进展到了什么程度，有证据吗？如果需要保密，就不必对我说了。” “也没什么保密的，就是我们怀疑吴氏集团在策划收购久石重工时，可能与于英文局长存在金钱往来，因为对于久石重工的重组，一直都有不同的声音，有不少同志反对重组，另外于英文的侄子也加入了吴氏集团，所以……” 张清扬立刻问道：“这么说来吴德荣是利用于英文的侄子向他行贿，从而让他支持久石重工的收购？”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有这种怀疑，必竟此项收购涉及干部家属，所以我们要谨慎一些。” “哦，应该的，呵呵……” 王局长又向陈洁道了感谢，便离开了办公室。送走客人，张清扬对陈洁苦笑道：“哎，这件事还真有点复杂！” “呵呵，你那个老同学最近可是有点走背字啊！”陈洁说道。 “部长，您认识那个邓处长吗？” “不认识，看她那么年轻，应该也是干部子弟吧。”陈洁回答。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有趣，不认识丁英文不说，更不认识那个姓邓的女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吴胖子这次还真有些危险啊！ 晚上，张清扬来到酒店，吃饭时兴致不高，还在替吴德荣担心。对手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出真面目，令他的心始终提着。梅子婷看出他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哄着他吃了一碗饭。 吃过饭，张清扬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无聊的梅子婷坐到他身边，冷不防说了一嘴：“我明天回浙东。” “这么急？”张清扬终于回过神，拉着她手说：“留下再陪我几天吧，你手下能人那么多，又何必非要自己出马做生意？” “哎，我在这里也没有人理，留着干嘛啊！”梅子婷阴阳怪气地说。 “怎么……生气了？”张清扬把她抱在怀中，“你知道我心里有事，不是有意忽略你的。” “我知道！”梅子婷低下头顶着张清扬的额头，说道：“所以我才想回浙东，安排人帮你调查一下啊！” “你想帮我怎么调查？” “当然是查查操纵吴氏股票的那些海外账户是怎么回事！”梅子婷捧着张清扬的脸，温柔地说：“老公这些天都瘦了，人家帮不上忙，心疼你呀！” 张清扬吻了下她，笑道：“这是一个办法，不过查起来有难度吧？那些账号都是新的，而且都是以自然人的名义开的，又是在美国……” “你也说了账号是在美国啊！”梅子婷贴着张清扬的脸，小声道：“傻老公，你忘记咱妈在美国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但仍然皱眉道：“你妈是搞银行投资，金融操作，又不是搞侦探的！” “你呀……当官都当傻了！”梅子婷痴痴地笑，缩在他的怀中撒着娇：“你也不想想，美国是什么社会？只要你有钱，什么查不到？别说是在美国，就是在我们国内这种体制下，只要想查……也一样可以！” “是啊，我傻啦！”张清扬抱着梅子婷.两人正激情着，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脚步声，两人吓了一跳，分开扭头一看，只见梅秋叶穿着小睡衣揉着眼睛来到客厅。张清扬和梅子婷的脸都红了，情急之下仍然抱在一起忘记了分开。 梅秋叶眨着眼睛看着两个人，嘻笑着说了一句：“妈妈，妈妈，我也要亲亲……”说着，就跳上沙发，挤进了爸爸妈妈的怀抱。 张清扬吻了女儿一下，红脸道：“宝宝，快去睡觉。” “我不睡了，”梅秋叶摇着头，“爸爸，你不公平。” “我怎么不公平了？”张清扬含笑问道。 “你亲妈妈这么久，就亲了我一下！”梅秋叶拒理力争。 “我和妈妈不一样，你是我女儿。”张清扬解释道。 “不对，不对，我和妈妈都是女人。”梅秋叶很有理地说道。 梅子婷呵呵笑起来，拍着女儿的脸说：“你说得对。” 张清扬更是哭笑不得，被她们母女这么一搅和，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梅秋叶缠着父母又闹了一会儿，才被张清扬哄进房间睡着了。梅子婷从身后拥着他，说：“让你再胡闹，在女儿面前丢人了吧？”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亲自己的老婆不犯法吧？” “谁是你的老婆！”梅子婷咬文嚼字地问道。 张清扬一时间噎住，无话可说，翻转过身体将她抱紧，柔声道：“你就是我老婆。” 梅子婷把头靠在他肩头，扭动着身体。 梅子婷伸手拍了下，娇笑道：“还不抱我去睡觉！” 张清扬对梅子婷的撒娇总是无法忍受，抱起她冲进卧室，扑上去笑道：“我们再生一个宝宝吧！” “炎鸿，干得不错！”乔炎彬握着电话说道，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这是自从贵西孙双喜案件以后，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哥，还没有结束呢！” “该收手时就收手吧，别把自己卷进去，他现在不是一头雾水吗？我看这样挺好！” “那可不行，我们要让他认可失败，真正的失败！我就是要把吴氏集团往死里搞！”乔炎鸿放肆地笑着，十分张狂。 “炎鸿，你要冷静。” “没事，我早计划好了。”乔炎鸿满不在乎地说。 “收手吧，”乔炎彬劝道，他一直以来都很谨慎。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思并不在这上边。刚才向副书记和他沟通了一下在沪海市的巡视进展，并没有发现重大问题。张耀东的执政艺术越来越高明，在沪海市以开明著称，上任后更狠抓了群众上访问题，因此问题相对较少。 巡视组那边的工作有向副书记在，并不用他操心什么，他担心的还是吴德荣。如果国资委的调查没有进展，警方就没有理由长时间关押吴德荣，也应该放出来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又突然想到那位姓邓的处长。脑中回忆着她针对自己时飞扬跋扈的模样，渐渐有了捕足的方向。他感觉那个姓邓的少妇如此对自己，肯定事有蹊跷。他记起陶局长好像对她也礼让三分，这就说明邓处长的身份不同，非富即贵。也许查查她，可以了解到一些情况。 张清扬把孙勉叫进来，安排道：“帮我弄一份国资委处级以上干部的名单，最好每个人都有详细履历。” “行，我马上去准备。” 第1291章 举报信 “难办不？”张清扬含笑问道。 “其实不难，”孙勉说道：“但不能引人注意，所以要费些时间。” “嗯，”张清扬点点头，看来孙勉明白自己的处境。 孙勉也没有多问，领导交待办什么，只要办好就是了。他要注意的只是不要被别人知道。孙勉把身份摆得很正，他知道在监察部只有一个领导，那就是张清扬。 国资委产权管理局的调查，源于一封详细的举报信。举报信上列举了吴德荣与国资委企业改革局于英文局长，以及他的侄子于成安之间，针对久石重工的收购所进行的内幕交易。信上说吴德荣为了让于英文局长支持这项收购，利用他的侄子于成安向于英文行贿。吴德荣在半个月前低价卖给了于成安五千万的吴氏集团股份，使于成安加盟吴氏集团，成为一名小股东。举报人称这五千万实则是吴德荣白送给于英文局长的。 吴德荣拉于成安入股吴氏集团，确有其事，但并不是向于英文行贿，他只是想与于成安建立良好的关系。再说转让这五千万股份并非分文未收，只是相对当时吴氏集团的市值而言，价格稍低。但如果按现在吴氏集团的股价来算，于成安反而赔了。 按常理来说，单凭这么一封举报信，是没必要调查的。产权管理局怀疑于英文，另一个人原因就是之前于英文对这项收购案持反对意见，后来才转而同意，这些是他们认为的疑点。吴德荣在国资委实话实说，针对他们的问题一一解答，越说心情越不好，最后发了火，在里边摔了东西，声称要状告国资委。 现在案件不清，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国资委也不敢把吴德荣怎么样。问了一天，吴德荣后来干脆不说话了。正当问话人没有办法的时候，国资委产权管理局陶局长和邓处长走进来，好像掌握了线索一样，坐下就问吴德荣：“发改委同意久石重工与吴氏集团接洽，是否因为有张清扬的介入？” 吴德荣一愣，不明白他们的调查方向怎么会转移得这么快。但是他反应也很快，直接笑道：“张清扬是我的同学不假，我们的关系好也不假，不过他现在是监察部的副部长，和收购案有什么关系？” “吴总，我劝你说老实话。我们从于局长那里已经得到了线索，他说同意久石重工的重组，就是得到了张清扬的暗示。”邓处长阴冷地怪笑道。 “哈哈……”吴德荣放声大笑，嘲讽地看着那个女人，“我说领导，反正你已经有了线索，那就去找于局长和张部长问话吧，他们之间有没有来往我还真不清楚。” “你……”邓处长气得拍了桌子，指着吴德荣的鼻子说道：“姓吴的，你不要嚣张，等我找到证据，一定把你送进大牢！” 吴德荣仍然笑着，说：“邓处长，你这几天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还痛经吧？怎么心情这么差！” “你找死！”邓处长气愤得跳起来，把手中的文件夹摔了出去。其它人来不及制止，惊呆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吴德荣灵机一动，不但没有躲，反而迎着文件夹站起来，文件夹打在他的脸上，在他耳边刮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吴德荣痛得大叫，坐在地上捂着伤口发狂似地喊：“杀人啊，国资委的干部杀人啊……” 门外的警察听到声音不对，冲进一看也傻眼了，不知所措地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陶局长，问道：“陶局，您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这可是在公安局，不是在国资委，惹出事来，我们就麻烦了！” 陶局长也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他们求助警方暂时羁押吴德荣，并没有权利对吴德荣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吴德荣也是有头有脸的上市公司老总，现在闹出这种事，不但让国资委的脸没处摆，更让公安局心生反感，必竟吴德荣是在这里被打的，让他们也受到了牵联。 “快……快送医院包扎！”陶局长冷静下来说道，然后面向那位警察说道：“同志，你放心吧，这事我们负责。” “那陶局处理吧，我还是不要参与了。我们局里有医务室，叫人过来先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吧。”年轻的警察到也识趣，退了出去。 “小邓，把他扶起来！”陶局长气愤地说道。 “陶局，他这是装的！”邓处长非但不知错，反而还得寸进尺地说道。 “胡闹，这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吗？别忘了你是干部！”陶局长吼道，平时都对她一直忍让着，可是今天她的表现实在太过分了。 邓处长咬牙切齿地看向吴德荣，不敢说话，但也没上去扶他。还好同事拿出纸巾按在了吴德荣的耳朵上。 吴德荣满脸痛苦的表情，对陶局长说道：“我说领导，你们凭什么打人？我现在还不是罪犯！我要起诉你们！” “吴总，您消消气，我已经批评小邓了。”陶局长情知理亏，上前把吴德荣扶起来。 “领导，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吴德荣也知道这件小插曲没必要闹大，见好就收就完了。只要先让自己离开，那么他就不会追究。 陶局长也知道吴德荣的盘算，他现在还不能马上给出答复，正好此时公安局医务室的医生走了进来，他马上就说：“吴总，案件一会儿再谈，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陶局长说完，对邓处长几人说道：“我们开个短会研究一下。” 邓处长和同事走出来，临出门前还不忘瞪了吴德荣一眼。吴德荣对她就不讲情面了，动了动嘴唇，轻声吐出了两个字“骚货”。 “你骂谁？”别人没看见吴德荣的小动作，邓处长却清楚地看到了，停下脚步问道。 “啊……什么？”吴德荣装出一脸茫然，要说装无赖，没有人能装过吴德荣，这小子曾经可是混混出身。 “你刚才骂我什么？”邓处长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骂你？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吴德荣看向陶局长求助。 陶局长厌恶地看向邓处长，说：“小邓，怎么回事，你不要太过分了！” “局长，是他骂我！” “骂你？”陶局长扭头看向满脸无辜地吴德荣，不太确信。 “她骂我……”邓处长实在不好意思把“骚货”两个字说出口，僵在那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脑子反应比较迟钝，属于那种说完了再想的女人。 “小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陶局长把她拉了出去。 吴德荣偷笑，侧头让医生给自己包扎，还好只是破了皮。等医生处理完，陶局长也回来了，邓处长这次没有跟进来，被陶局长批评后，在旁边的临时会议室生闷气呢。刚才他们开会研究后决定，暂时先让吴德荣回家，等拿到进一步证据后再把他控制起来，但提醒他不要远离京城。处理方式与证监会当初一样，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不好做出深层次的举动。再说，陶局长一直很奇怪，案件远远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线索也很模糊，国资委的领导为何非要自己入手调查？过去也经手过类似事件，但查无实据的东西委里的领导很少如此认真对待。 听国资委同意自己离开公安局，吴德荣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他对陶局长说：“陶局长，你的手下人无缘无故对我动粗，还把我打伤，我将保留追究她个人责任的权利，这件事与国资委无关。如果那个女人继续对我人身伤害，我将起诉她！” “吴总，我会处分她的，她还年轻，缺少工作经验。你放心吧，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下次？呵呵……下次我可不希望再见到她了，你们国资委怎么会有这种干部！”吴德荣摇摇头，不屑地走出了房间。 陶局长对吴德荣的话无言以对，想想手底下有这么一个女人，还真是难办！看着吴德荣远去的背影，陶局长突然有些怀疑，他真的有问题？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知的秘密也说不定！之前证监会对吴德荣的调查失败就在眼前，他渐渐有些担忧。必竟这只是一封匿名举报信而已，更何况企业改革局的于英文局长在委里口碑一直不错，对自己的调查也很支持，有什么说什么，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身后响起脚步声，陶局长扭头一瞧正是邓处长。邓处长对他说：“陶局，我估计他现在一定去见张清扬！” “小邓，你说话要注意，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张部长牵涉其中！” “哼，那么好的同学关系，要我看非奸即盗！于局长不是说了，那天吴德荣说张清扬请……” “好了，我们先回委里吧。”陶局长打断邓处长的话，心中越来越没有底了。 张清扬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对那个姓邓的女处长还不了解时，对方再次找上门来。下午，国资委产权管理局陶局长带着邓处长直接找到他办公室。秘书孙勉带人进来时，张清扬有些意外，现在的他并不知道吴德荣已经被放回家了。吴德荣离开公安局，出于小心，并没有立刻联系张清扬。 第1292章 趾高气扬 “张部长，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陶局长脸上带着歉意。 张清扬这次表现得有些冷漠，淡淡地问道：“陶局长，还有事吗？” “有点事，需要向您本人核实。” “那好吧，”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微微不耐烦，摆出高官的架子。 “您放心，一会儿就好，几句话而已。”邓处长补充道，声音有些趾高气扬。 张清扬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对孙勉说道：“倒两杯水。” 孙勉会意，没有泡茶，而是接了两杯白水。等孙勉轻轻关上门之后，陶局长才问道：“张部长，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谈话吧？” 张清扬点点头：“有事你直接问吧。” “是这样的，跟据于英文局长的回忆，他说当初吴德荣与他谈话时，提到了您的名子，说您与发改委的马副主任是好朋友，还说你们都很支持这项收购。他当时听到您的名子有些震动，便顺便记下了。我现在想问的是，您与马副主任对于久石重工的收购，都谈过什么？” “呵呵……”张清扬笑了，心想要不是那天晚上多个心机，今天还真就说不清楚了！他回答：“我虽然几年前在发改委东北司工作过，但那时与马副主任只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是好朋友，并没有私下的交流。至于你所说的我和他针对久石重工的收购而谈话，那就更可笑了，我到京城任职快有两年了，根本没与他见过面！” “什么？”陶局长一愣，皱了下眉头。 邓处长立刻说道：“张部长，是不是您记错了？根据于英文局长的回忆，那天吴德荣去找他时，顺便闲聊，还提及之前您请马副主任吃饭谈收购的事情，您怎么会与他没见过面！” 张清扬看向邓处长，不耐烦地说道：“我确实没与他见过面，要不然你可以去问吴德荣，或者去问马副主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陶局长看张清扬不像说慌，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就重复了一句：“张部长，这件事对我们案件很重要，虽然说于英文局长和您不认识，但是我们怀疑他正是从吴德荣的口中听到您与马副主任接触，才……” 张清扬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说：“对不起，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其它的无能为力，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张部长，难道您不需要解释什么吗？”邓处长逼视着张清扬。 “你什么意思？！”张清扬手上正拿着文件，“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 陶局长一见张清扬动怒，连忙拉了下邓处长，起身道：“张部长，那就不打扰了，我们会去核实的。” “不送了。”张清扬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想多亏那天晚上转变的及时！上次李钰彤把酒杯打翻惹怒了马副主任，吴德荣请张清扬去摆平，张清扬原本答应了，要亲自请马副主任吃饭解释一下。可是随后他便改变了主意，并没有亲自请马副主任，而是请出了发改委张森主任以及姜少强，他根本就没有露面。更没有向马副主任讲出和吴德荣的这层关系。那天在酒桌上，马副主任还以为吴德荣是通过姜少强，抬出张森请他吃饭。只有张清扬、姜少强、吴德荣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当初张清扬就担心，吴德荣正在谈收购久石重工，万一今后被人抓住把柄，有人知道自己请过马副主任吃饭，那就有理也说不清了！果不其然，今天陶局长和邓处长就来调查此事，多亏当初有先见之明。 张清扬又想到吴德荣，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时候办公电话响了，他缓缓拿起来，就听里边有一个吵哑的声音：“他们走了？” “嗯？”张清扬先是一愣，没听出来，然后想到他是谁，惊讶道：“吴胖子，你出来了？” “呵呵，我就在你楼下呢！” “你怎么出来了？” “靠，你还想我在里边关一辈子啊！”吴德荣没好气地骂道。 “嗯，还行，听起来精神不错，还有力气骂人，哈哈……”听到吴德荣的声音，张清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问道：“你怎么会跟着他们？” 吴德荣得意地说道：“上午，他们想拿话试探我，说什么马副主任同意久石重工的重组，是受了你的影响，我当时就猜到他们放我走后，肯定会来找你。所以就一直守在那边，下午跟着他们一直到你楼下，看到他们走了，才敢给你打电话。”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现在不行，还是晚上吧，现在影响不好。” 张清扬心想也是，点头道：“那就晚上，我们一块吃个饭。” 晚上，张清扬见到吴德荣时吓了一跳，只见他的耳根缠着纱布，一脸的狼狈像，身上一股酸臭味。张清扬气得骂道：“我说你怎么搞的，干嘛不回家洗个澡！” “哎，下午去公司了，没时间。”吴德荣也知道自己现在太寒酸了。 “说说，他们都问了你什么？” 吴德荣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张清扬听完，分析道：“现在来看，他们根本什么证据也没有！” “嗯，完全是捕风捉影！” “那你这耳朵是怎么回事？” “妈的，别提了，被泼妇给打了！”吴德荣把自己和邓处长吵架的事情讲出来。 张清扬听后笑了，说：“我也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古怪，好像对我有敌意！” “我说你是不是过去操过人家，然后把人家抛弃了，她就把气都撒在了我身上？”吴德荣对邓处长有恨，说出来的话也很难听。 “别胡说！”张清扬瞪了他一眼：“我以前不认识这个女人！” “那可就古怪了，你认识她家人？还是无意间得罪了她你都不知道？” 吴德荣的话到是提醒了张清扬，他皱了下眉头，说：“这事需要查查她的底细才能明白。” “你不方便调查，这事交给我吧。我和她结下了梁子，要查他的底细也有借口，妈的，老子要去告她！”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给那个女人惹点麻烦也行，呵呵……” 两人正聊着，张清扬手机响了，是梅子婷打来的。张清扬已经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了，她打电话肯定有事。张清扬接听，问道：“子婷，有事吗？” “清扬，美国ts投资公司宣布要收购辽东久石重工。” “你说什么，ts投资？” “对，我妈刚才发过来的消息，这家公司过去专搞金融投资，第一次触及实业。你说吴德荣的事会不会和这家公司有关系？” “对这家公司你了解得多吗？” “我不了解，但是已经让我妈深入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好的，我知道了，回去之后再说。”张清扬放下电话，面向一脸疑惑的吴德荣说：“有人要收购久石重工！” “对手露面了！”吴德荣反应很快，马上想到收购久石重工的公司有可能就是在股票市场打击自己的那股势力。 “有这种可能，但并不绝对是。”张清扬相比之下很谨慎，他说：“你下一步就等等看吧，如果真是他们，那么证监会和国资委对你的调查应该也和他们有关。” “一家单纯的外国企业，不可能这么干！”吴德荣分析道。 “就快要水落石出了，你也不要灰心。现在他露面就好了，就怕他们不露面！”张清扬起身道：“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哼，你是惦记家里的那位吧？”吴德荣笑道。 张清扬不以为意，走出了包厢。彭翔开车接走张清扬，刚刚拐向大路五分钟，他便警惕地说：“领导，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回家吧，不去酒店了。”张清扬向后面扫了一眼，他相信彭翔的眼力，也没有深究。 把张清扬送回家后，彭翔才说道：“我会查一查的。” 张清扬点了下头没说话，感觉大脑有些沉。 张清扬回到家里坐了一会儿，心里想着事睡不着。这时候梅子婷打来电话，说梅兰传过来一些有关ts公司的资料。张清扬一听就来了兴趣，悄悄溜出家门，打车赶往梦想之旅酒店。 “老公，你看，这是ts公司的资料。”梅子婷坐在张清扬身边，身穿一身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刚刚淋浴过的身体散发着芳香，头发并没有完全吹干，似有似无的妩媚，居家少妇的风情令人心动。 张清扬搂着她的纤腰坐下，展开材料看了一遍，笑道：“看来ts的总监大卫是个不错的操盘手啊！” “我妈调查发现，打击吴氏集团股票的正是这伙人！”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收购久石重工？可是感觉不对啊，他们向来与国内没有任何的往来，如果不是别有目的，又怎么会把吴胖子往死里搞！”张清扬摇摇头，又想到那位姓邓的处长，这件事应该不会如此简单。 “我也奇怪，已经让我妈继续调查下去了。” 第1293章 很有建树 张清扬翻看着手中的材料，翻到后面是公司的组建人员名单，并没有听梅子婷的话。梅子婷指着文件说道：“ts公司的前身是一间工作室，专负责替人操作股票，这个……” “乔……乔彬鸿？”张清扬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梅子婷，指着文件上的人名。 “他之前与大卫是合伙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现在好像在国内，对金融投资颇有研究。”梅子婷见到张清扬对这个人名好奇，便解释道。 张清扬的眉头挑了挑，是巧合还是别有隐情？他放下文件，打开电脑上网，想调查乔炎鸿的详细资料，如果这个人在经济上很有建树，那么网上应该有一些关于他的信息。果不其然，正巧前不久证监会举行过一次经济论坛，乔炎鸿在论坛上发了言。张清扬放大照片一看，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乔炎鸿与乔炎彬不是亲兄弟，但轮廓上还是有几分相似。 张清扬微微一笑，长叹一声：“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梅子婷现在也明白了，吃惊道：“难道这个乔和那个乔……是兄弟？” “他有个叔叔，应该是堂弟，我过去没怎么了解，却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给我上了一课，差点害死吴胖子啊！” “这个人隐藏的到是很深，要不是我们调查ts的详细资料，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人！” 张清扬点点头，说：“看来他们的确是想对付我，只不过把吴德荣当成了替死鬼，向我示威吗？呵呵……手段太阴险了！” “那你想怎么办？” “现在不好说，先看看国资委那边的调查结果吧。也许，他们巴不得现在出手帮吴德荣，从而将我一网打尽吧！”张清扬有些气恼，万万没想到吴德荣也被他们盯上！他更想不到对方盯上吴德荣的原因，尽然源自李钰彤。 张清扬关上电脑，又拿起了ts公司的资料，详细看起了大卫与乔炎鸿创业时的一些事。乔炎鸿的材料较少，此人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很低调，很少有人将他与乔老联系到一块。大卫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个人资料就详细多了。张清扬发现，大卫有过多次性侵犯和性骚扰的案底，曾经在加州监狱服刑一年，材料上说此人有性瘾症，曾经涉嫌强奸一位未成年少女，后来被判强奸未遂。 “想不到这样一个败类，把我们搞得团团转！”张清扬气呼呼地把文件扔到一边。 “在美国这种事情多了，那些精英往往都有性癖好！”梅子婷依偎在张清扬怀中，“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清扬笑着抚摸她的脸，说：“他现在应该在京城吧？” “嗯，在金瑞宾馆的总统套房，美国人还真是会享受！”梅子婷笑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合上文件说：“我这几天可能不方便过来，彭翔说有人盯着我。” “盯着你？发现我和你在一起？” “那到不是，”张清扬摇摇头，摸着她的头说：“你不用担心，我想可能对方想看看我和吴德荣有没有什么交易吧，呵呵……” “哦，看来我还真不能久留了。等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我就走！” “现在是不是帮我解决下这里的麻烦？” “讨厌！”梅子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这几天累了，要注意休息。” “正因为这几天累，才让你帮我放松一下。”张清扬坏笑着，捧起她的脸接着说：“知道了对手是谁，我现在不累了，很兴奋，所以我们要庆祝一下吧？” 产权管理局陶局长和邓处长去找发改委马副主任了解情况时碰了钉子，当问及马副主任是不是因为有了张清扬的介入才同意久石重工改组时，马副主任当场就翻了脸，拍着桌子喊道：“久石重工的改组是委领导开会研究通过的，这与张清扬有什么关系？张清扬是监察部的部长，又不是发改委的主任，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陶局长知道自己的问话方式不对了，有些领导最反感受人以柄，他想解释一下，却没想到身边的邓处长张口就是：“马副主任，既然您和张部长没什么关系，那天晚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什么……吃饭？我什么时候和他吃饭了！我跟本就和他没有来往！”马副主任扔然拍着桌子：“你们走吧，我没什么要和你们交待的，有话我会和你们的领导当面说，你这位女同志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小邓，你别说话了！”陶局长气得要骂娘了，心想下次说什么也不带这个女人出来了。要不是委里领导有话，他才不会照顾着她。 陶局长看向马副主任，低头道：“马主任，小邓不会说话，您别见怪。我们不是怀疑您，只是在调查于英文局长与吴德荣之间是否存在金钱交易，因为您参与了久石重工重组的策划，有些情况想了解一些。” 马副主任消了气，喝了口茶，淡淡地说：“我真的与清扬同志没有私下的交流，更别说吃饭！要说……对了，我记得上次吴总到是请我吃过饭，当时委里张主任和姜少强同志都坐陪，酒桌上的确提到了久石重工的事情，可是吴总并没有违反规定，我可以为这话负责。” 陶局长点点头，又问道：“马主任，请恕我直言，您知不知道吴德荣与张部长的关系？” 马副主任摇摇头，说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那天吴总请我吃饭，也是有原因的。我之前去他集团考察，发生了一些误会。吴总感觉过意不去，就想摆酒谢罪，其实我都没放在心上。他担心我不来，就托姜少强，姜少强又托张森主任，最终是张森主任把我请了出来。” “这么说吴德荣与姜少强认识？” “这个不足为怪，”马副主任见陶局长的态度还算端正，就解释道：“姜少强是东北司的司长，吴德荣的超市在东北干得不错，他们几年前就认识吧。”其实马副主任并不清楚，当年姜少强与吴德荣的认识，并不是因为商业联系，而是张清扬介绍的。 陶局长点点头，他知道没什么好问的了，不好意思地对马副主任说：“马主任，对不起，打扰您的工作了，希望您不要误会。” “我误会？你们不误会我就行啊！”马副主任面色不善地看向邓处长。 陶局长的脸红了，唯唯诺诺地说：“马主任，小邓不会说话，您不要见怪。我们先回去了。” 马副主任点了下头，说道：“我劝你们也不用调查了，我对于英文局长是了解的。再说你们也不想一想，如果吴总真给于英文送了钱，久石重工的收购就一定会得到批准吗？我现在和你们说实话，久石重工的项目是内务院领导搞得典型，就是你们国资委有声音反对，也一样会被重组！” “什么……”陶局长的表情僵住了，他没想到调查到现在会是这个结果。 “更何况，吴总要想行贿，直接找你们委领导不就完了，何必去给于英文送钱，他又不是不认识你们委里的领导！”说到这里马副主任笑了，“你们认真想一想，吴总前段时间股票大起大落，现在又被你们调查，这其中难道就没有问题？我可是知道现在美国的一家公司已经与辽东方面谈上了！” 陶局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听懂了马副主任的暗示，说：“马主任，谢谢您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会和你们领导沟通的，这件事……别闹大了，好好的民营企业就这么跨了，我心疼啊！”马副主任长叹一声，“老陶啊，我想劝你一句，别搀和了，这件事有点蹊跷，可别忙活了一场，伤了自己人，给他人做嫁衣啊！” 陶局长琢磨着马副主任的话，似有所悟。走出马副主任的办公室，邓处长看着陶局长有些失魂落魄，拉了他一下问道：“陶局，下一步案子怎么办？” “哼，我们还是想想自己的下一步吧！”陶局长没好气地说道，经马副主任点拨，犹如醍醐灌顶。他之前就有疑惑，现在一瞬间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邓处长还有些不甘心，追问道：“那张清扬和吴德荣的关系，我们是不是……” “小邓，你就不要没事找事了！”陶局长打断邓处长的话，“不要查了！” 邓处长还想说什么，可是见陶局长没有心思听下去，也只能跟在他身后离开。 陶局长带着人离开后，马副主任越想越气，堂堂的发改委副主任，正部级干部，却被国资委的人调查了。虽然对方说得好听，只是了解情况，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马副主任盘算了一会儿，抓起电话打给国资委黄主任。 “我说老黄，你现在是不是改行了，开始搞纪检工作了？” “什么……老马，你什么意思？”黄主任没听明白，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的人过来调查我了，怀疑我贪污腐化，我说……是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第1294章 给自己找麻烦 听马副主任语气不善，黄主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最近吴氏集团收购久石重工的项目闹得沸沸扬扬，他也知道于英文被调查的事。他马上解释道：“老马，你别误会，这只是我们内部的调查，这个……” “老黄！”马副主任打断黄主任的话，厉声道：“要我看你们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完全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还查到我的头上了，听你们的意思还要调查监察部的张清扬部长？我说……你是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啊！” “什么……你说他们查到张部长的头上了？” “因为吴总是张部长的同学，所以也被你们怀疑了，那是不是所有和吴总认识的人都要被清查一遍？” “老马，你听我说，这个案子是陈副主任……” “老黄，你先听我说！我现在告诉你，也许你还不知道，就在你们调查吴氏集团的同时，一家美国公司正在与辽东方面联络，我劝你好好想想，别被人利用了！”马副主任说完便挂上电话，气不但消了，他也相信对方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黄主任被马副主任一顿抢白，也发觉到事情不对劲儿，坐下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国资委陈副主任，声音淡淡地说：“陈副主任，你过来一下。”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发改委东北司姜少强司长的电话。 姜少强在电话里说：“老领导，刚才国资委的人想要马主任协助调查，结果被马主任骂走了。那天晚上……多亏您没出现，否则还真不好说！” “这帮人是该骂，马主任应该很生气吧？呵呵……他和你说的？”张清扬心里也很无奈，自己与吴德荣明明很清白，可是还要藏着掖着，这官场中有太多简单的事情被搞得复杂了。 “对，马主任本来就支持国内企业收购久石重工，他说既使要占便宜，也要让自己人占便宜，美国人占我们的便宜已经够多了！他仍然支持吴总。” 张清扬悬着的心渐渐落了地，但仍然忧心道：“问题是，吴德荣被这么一搞，不死也脱层皮啊！” “呵呵，现在马主任发了火，他说要与辽东方面接触一下，争取留给吴总一次机会。” “马主任真是好领导啊！”张清扬感叹道。 “国资委那边……好像牵扯到了别的问题，吴总这次很有可能是受了牵连。”姜少强暗示道。 张清扬知道了，也许乔炎鸿利用了国资委领导层间的权利争斗，害得吴德荣不清不白的遭人暗算。他有些欣赏这个未见过面的对手了，心想乔炎彬这个弟弟还真不简单。要不是自己在美国有梅兰帮助，估计做梦也查不到他身上。 挂掉姜少强的电话不久，秘书孙勉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张清扬抬头看向孙勉，只听他很平淡地说：“领导，您要的东西。” 张清扬知道是什么了，没有多说什么，敲了敲桌面。孙勉放在桌上，转身离去。张清扬看着孙勉的背影，也有些担心。这个秘书太聪明了，任何事情都办得滴水不漏，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有些顾虑。当然，现价段他还是有能力驾驭孙勉的，要不然早就换秘书了。 张清扬把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文件一瞧，果然是国资委各厅局、处室的干部资料。他没心情看别人，找到产权管理局监管处，看到处长名叫邓雯，他想这个就应该是那个神秘的少妇了。 他正要仔细看下去，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吴德荣打来的。 “清扬，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张清扬问完之后，也渐渐明白了。 “刚才于成安给我打了电话，他说国资委的黄主任与陈副主任吵了起来，最终黄主任拍板不再调查于英文局长。我现在才弄明白，好像陈副主任向来与黄主任不合，而于英文局长又是黄主任的嫡系干部，所以……” “人家的内部斗争，反而坑了你？”张清扬哑然失笑，果然与自己的猜测差不多。 “可我看没这么简单！”吴德荣说道。 “嗯，是没这么简单，要我看是外面的一股势力巧妙地借助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先炒高你的股票，引起证监会的关注，随后又利用国资委……这是一步步来的啊！”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有件事，那个姓邓的泼妇我查清楚了。真是个高干子弟，她爸是上届内务委员邓虎。” “邓虎？”张清扬对这个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你过去得罪过他们家里人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印象，”他看了眼电脑，说道：“我先琢磨琢磨，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中午我们碰个面，你安排地点。安排好后告诉彭翔。” “行。” 张清扬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电脑中的材料。邓虎，浙东生人，一直负责外事工作，后来出任内务委员，由于年纪关系，只干了一届就退了，由于其工作的特殊性，在现当今领导层中不是很起眼。邓虎育有一子和一女，儿子邓杰，当过兵，现在公安部工作，治安管理局副局长，副厅级干部。女儿邓雯，在国资委产权管理局监管处担任处长一职。子女也不算多么优秀，要不是借着父亲的力量，张清扬相信他们也就是平常之人。 看完了邓雯的详细材料，张清扬更奇怪了，他根本不认识他们，为何邓雯要如此对自己？虽然说邓虎是浙东生人，但一直在京城工作，应该不会与浙东干部有过深的联系，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呢！ 张清扬相信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他上网查找邓虎的相关材料，终于发现邓虎还有一个姐姐叫邓秀英。邓秀英相比邓虎，虽然级别不高，但更有名气。邓秀英是搞文化研究的，著名语言学家，曾经编撰过大学语文课本。后来成为了党的高级智囊，出任过中央政研室副主任。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当张清扬浏览到邓秀英的简历时，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邓秀英的丈夫姓乔，在十年浩劫时自杀，她与丈夫育有一子乔炎彬！ 张清扬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怪不得邓雯像看仇人似的看着自己，原来邓家与乔家是姻亲关系，邓雯是乔炎彬的表妹！这次乔炎彬的堂弟向吴德荣动手，一定与邓雯打过招呼，否则她才不会如此热衷调查此事。 想明白之后，张清扬捏了捏额头，有一种劳累过度的虚脱之感。本来凌乱的关系，现在终于搞清楚了。看来乔家、邓家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仇人！要不是这次事件，张清扬跟本没考虑到乔家的外亲也会对付自己。一切都清楚了，张清扬开始盘算着如何反击，让吴德荣的集团起死回生。事件因他而起，这次他是一定要帮帮老同学了。 中午，张清扬与吴德荣碰面。彭翔一边开车一边说：“调查清楚了，跟着咱们的是公安部的治安管理局的……” “邓杰是吧？”张清扬笑了。 “您知道了？”彭翔也笑了。 “应该是那个女人让的！”张清扬摇摇头，心想他们太愚蠢了。先不说跟踪自己是错的，就是自己真的有问题，他们就是天天盯梢又能发现什么？他已经下定决心，让他们吃点苦头了。当然，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用他出手，他只是需要替他们把这个局完成而已。在大卫的身上，到是可以好好做做文章。 乔炎鸿坐在金瑞宾馆的总统套房里，手握电话嗯嗯了几声，说：“小雯，这事你不要管了，免得惹麻烦，他不是你能对付的。好了，就这样吧，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我预料中的，没问题。” 乔炎鸿说完，挂上电话，对面前的大卫笑道：“国资委的调查估计要结束了，比我的预期提前了几天，没想到发改委老马发飙了！” “乔，”大卫眨了眨眼睛，“你们国家有一句话叫……木已成舟，我们赢定了，不用担心！” 乔炎鸿微微一笑，说：“大卫，我们还是要小心，这次的对手不同于别人，我想他很快就应该搞清我的身份了！” “乔，你太小心了！”老外摊开双手：“他怎么会搞清你的身份，他顶多怀疑我与吴氏集团的股票操纵有关，不会发现你的！” “我到是很希望他能搞清我的身份，”乔炎鸿冷静地看着大卫，“我想让他帮我分享胜利的喜悦。” “乔，你这话太幽默了，哈哈……”大卫的笑声听起来有些恐怖。 乔炎鸿的手机又响了，他皱了下眉头。这个大哥又是来训话的。 “炎鸿，你想干什么？ts公司收购久石重工，是不是你的主意？”乔炎彬在电话里紧张地问道。 “哥，是我的主意。” “你这是在玩火啊，已经干得很漂亮了，何必惹上这个麻烦，老外不能完全相信！”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就是想让他们承认失败！”乔炎鸿看了眼大卫，继续说道：“我们会胜利的。” 第1295章 前功尽弃 乔炎彬语重心长地劝道：“炎鸿，收手吧，是时候了，我不想你前功尽弃！” 乔炎鸿有些窝火，说：“哥，你太高看他们了，事情发生了这么久，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都没有还手的余地，我就不明白了……你怕他什么！” “炎鸿，我不是怕他，这个你不懂……” “好了好了，哥，这事你别管了。”乔炎鸿挂上手机，起身道：“大卫，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我也出去。”大卫也站起来。 “你去干什么？”乔炎鸿一愣。 “用你们的话说……猎艳！”大卫神秘地一笑。 “别闹到太晚，早点回来。”乔炎鸿了解老伙计的性格，又嘱咐道：“别惹出事情来，这是国内，不是在美国！” “放心吧，我只是找个美女陪我喝两杯而已！”大卫说完便同乔炎鸿一同出门，来到金瑞宾馆三楼的酒吧喝酒。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酒吧无疑是发展一夜情的好场地。来这里独自喝酒的男女，往往都需要另一伴身体的慰藉。大卫一身名牌，人又长得高大帅气，颇有绅士风度。这样的老外是很能吸引一些崇洋媚外的拜金女的。大卫要了杯威士忌，缓缓落了座，听着淡雅的音乐，目光在酒吧里扫来扫去，寻找着心怡的猎物。有不少女人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暗送秋波，但他只是回以温柔的笑容，并没有走过去。 大卫眼前一亮，只见一位漂亮丰盈的女人走过来，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胯骨，只是稍微年轻了点！大卫心中想着，如果对方再大上个两三岁，那就更完美了。不过这个打扮妖艳的丰满女人已经足够挑起他的兴趣。女人看也没看大卫，在大卫前排第三个位子独自坐下，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无聊地翻看着手机。大卫一阵冲动，打量着女人的身材，他感觉此女一定很够味，而且性经验十分丰富，她的眼神十分放荡。 大卫端着酒杯向丰满的女人缓缓走去，很优雅地问道：“小姐，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女人头也没抬，只是说了句：“随便。” 大卫坐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大卫激动不已，他似乎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两粒肉葡萄，喉节也不由得滚动起来。“小姐，你很漂亮。”大卫轻声道，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深情。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像其它外国帅哥一样，骗我们国家的小姑娘？呵呵……” “哈哈，小姐，你真幽默，你进来的那一刻，我就被你吸引了，只是想和你聊聊，交个朋友。”大卫暗喜，正是他所喜欢的泼辣性格！ “我哪里吸引你了？”大卫的话好像挑起了女人的兴趣，她抬起头，张开腥红的嘴唇。 大卫知道猎物已经上勾了………… 二十分钟以后，似乎有些微微醉意的女人被他带回了房间。没有任何的前戏，大卫直接拉她躺在床上………… “咣当”一声，房门一声巨响突然被踢开，大卫浑然不觉，压在女人身上继续着他的游戏。身下女人的叫喊越来强烈：“救命啊，饶了我吧……” “不许动！”大卫感觉身后飞起一脚，将他从女人身上踢了下去，当他还想反抗时，已经被两位警察压在地板上，同时额头顶上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我们是朋友，她自愿的，这不是……” “少他妈废话！”警察一看见这种事就来气，无论是哪个华夏男人看到本国的女人被一个老外压在床上，心情都不会好。 “他强奸我！他在酒吧骗我喝酒，喝醉了就强奸我……”女人拉扯着被子裹住身体，哭诉着她被“强暴”的过程。 一位警察仿佛早有准备，掏出相机对现场拍照，又让女人展示被大卫皮带捆绑的双手，全部拍摄当作证据。大卫迷迷糊糊地被人戴上手铐，似有醒悟地喊道：“她是装的，她骗了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再听他解释，事实说明了一切！现场取证工作结束之后，警察把两人全部带走了。女人戏演得很足，还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穿上破损的衫衣，跟着警察走出了酒店。 不远处的一辆车内，吴德荣兴奋地说道：“哼，他完了，等着判刑吧！他在国内就有前科，这次……抓了个正着！” 张清扬笑道：“那女人你从哪找的？” “呵呵，在一个会所里面，专门演强暴的角色！” “什么意思？”张清扬没太听懂。 “哈哈，是这么回事，那个会所专项提供特别服务，比如说护士装啊、sm啊……” 张清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担心道：“万一这个女的以后……” “你放心吧，”吴德荣说道：“第一，没有人知道是我指使的，第二，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开口说什么，因为这是作假证！” “还是要小心，不能有任何纰漏。” 吴德荣点点头，说：“不死也要让这小子脱层皮，妈的……敢算计我！” “走吧，我们回去。”张清扬吩咐道，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 第二天，外商大卫在酒吧诱骗华夏女孩儿，并带回房间强暴的消息传遍了网络，现场的部分相片也被警方公布。警方说当时正在组织一次扫黄行动，有人报警说听到房间里喊救命，这才冲进去，没想到撞到了这件令人发指的案件。那位办案警察在接受采访时说，现场的一切令人触目惊心，如果不是亲眼所看，他都不会相信还会有这样的禽兽！警方将严格调查，还受侵害的女人一个公道！ 乔炎鸿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大卫出事的电话，他第一时间联系大使馆，但大卫不是什么名人企业家，在国内又有案底，所以大使馆方面并不热衷帮忙。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侵犯主权的案件，而是强奸案，现在国内外女权组织这么多，大使馆可不想出头说话而引火烧水，他们只是同意提供律师、法律上的帮助等等。乔炎鸿虽然感觉事有蹊跷，但也无能为力，他也看到了那些相片，实在看不出是假的。大卫把那个女人的手捆绑起来是事实，另外他在国内时就有这方面的癖好。之前的计划将被这件事打乱，大卫的事情一出，辽东方面当天就宣布与ts结束谈判，他们不会与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渣合作！ 乔炎鸿通过关系，带着律师见到了大卫。一夜之间，那个风流潇洒的美国帅哥不见了踪影，而是一个满面沧桑、无精打彩的邋遢男子。 “乔，救救我……”大卫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现在才知道害怕。 “大卫，你不要激动，我已经请来了律师，他是京城很厉害的律事，专打这方面的官司。”乔炎鸿安慰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处理你公司下一步的计划，你有什么打算？” “乔，我什么也不要了，只想离开！”大卫吼道。 乔炎鸿摇摇头，这就是外强中干的美国人，从来只懂得欺负弱者，而向强者低头！他一阵无奈，说：“也许你不能马上离开。” “why?”大卫瞪着眼睛：“乔，我被害了，这是计谋，我被人整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是别人安排的？”乔炎鸿问道。 “一定是的！”大卫确定道：“这不是巧合！” 乔炎鸿皱眉道：“我看了相片，那个女人的脸部做了处理，我无法找到她。另外你确实和她发生了关系，也把她打伤，这个……”说着话，看向旁边的律事。 律师点点头，十分确定地说：“无罪释放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争取能用钱解决问题！不过……这种希望很渺茫，我能做到的只是让你的刑期减少，争取说服法官这只是一夜情，只不过你喝了酒所以才……” “荒唐！我要无罪！乔，我要换律师，我不要这个家伙，我讨厌他的样子！”大卫还很嚣张地叫喊道。 律师看向乔炎鸿，苦笑道：“你的美国朋友还不是很清楚现状，我想你们好好谈谈吧！”律师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乔炎鸿的脸色很难看，望向大卫说：“他是这方面的法律专家！原本他不同意替外国人辩护，我不好容易托人才把他请出来，现在……又被你气走了！” 大卫的头垂下了，乔炎鸿看着他，冷淡地说道：“这事媒体已经知道了，想用钱处理是不可能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收购的事情……” “不要再谈令我恶心的收购啦，我现在只想要自由！” 乔炎鸿知道此人指不上了，起身道：“我不会不管你的，不过你现在要小心，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你要知道这是在华夏，而不是在美国！” 大卫看着乔炎鸿起身离开，疯狂地喊道：“乔，救救我，不要走……” “坐下！”看守的警察又把他按倒在座位上：“你给我老实点！”要不是看在“中美友谊”的原则上，大卫早在里头吃苦了。 第1296章 语气很沉重 乔炎鸿走出看守所，他现在没心思处理大卫的事情，反正他又死不了。他现在想的是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乔炎鸿本可以就此收手，可是他不想看见吴德荣收购久石重工成功。呆想了一会儿，他马上又有了主意，拿起电话打给朋友们。 做好安排之后，乔炎鸿冷笑一声，他不相信吴德荣还有实力收购久石重工！他坐上车，手机再次响起，是那个此时他不想听到的声音，但电话还是要接听。 “喂，哥……”乔炎鸿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我说过让你收手……”乔炎彬的语气很沉重。 “哥，你多心了，这次大卫……完全是意外，是巧合，不是他们……” “你太天真了！我还是那句话，赶紧收手，这事别管了，我们又没损失什么！”乔炎彬的语气加重，随即挂上了电话。 “我还没失败呢，急什么……”乔炎鸿摇摇头，突然发现两辆车停在了旁边，一辆是公安部经侦局，另一辆是证监会。乔炎鸿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几个人，都不是他熟识的，他有些意外，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清扬与吴德荣此时正在游泳池里游泳，赵诗莹刚从水里爬出来，姿态撩人地坐在池边，双腿落在水里，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那似有似无的媚意从眼眸中飘出，惹得吴德荣从远处明目张胆地观看。 张清扬看着好笑，两人游到对面后，他在水下踢了吴德荣一脚，骂道：“你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几天还对我哭呢！” 吴德荣咧开嘴笑了笑，小声道：“这娘们看着就来劲啊，你就不感兴趣？”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笑道：“得手没有？” 吴德荣摇摇头，冷笑道：“这种女人太聪明了，前几天我出事，她就找个借口去外地了，现在这不又回来了！等老子拿下了久石重工，才能把她拿下！” “那你确定今后能绑住她？”张清扬对吴德荣这种完全是为了玩玩的态度有些反感，但个有所好，他也不方便说什么。现在的吴德荣什么也不缺，拥有这样的女人也许会令他产生征服感。 “我没想绑住她，我在延春有老婆有孩子，你以为我想怎么样？清扬，我和你不一样，我把女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老婆，一种是情人。而你把身边的女人都当成了老婆，这样累啊！” 张清扬点点头，不想谈这个话题。问道：“和辽东方面谈上了？” “问题不大，现在就看银行松不松口了。”正说着话，不远处的赵诗莹站起来，晃动着手机说：“吴总，电话！” “应该是银行那方面的消息！”吴德荣游了过去，张清扬也跟着爬出水池。 赵诗莹把手机交给吴德荣，然后拿起毛巾向张清扬走来，似乎是想帮他擦干身体，瞧着她的丰乳，张清扬赶紧伸手接过毛巾，轻轻说了句谢谢，免得她靠近。赵诗莹也识趣，知道张清扬与其它高官不同，也就不再谄媚。她心里清楚，靠上吴德荣与靠上张清扬，区别不是很大。 吴德荣接了电话后脸色很难看，他随后又打了几个电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张清扬感觉不对，问道：“怎么回事？” “妈的，怪事了，过去好几家银行都同意给我贷款，怎么突然间就不行了，不同意的理由还都一样，什么国家货币紧缩，遏制贷款！这不是放屁嘛！国家喊货币紧缩又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清扬，你说……”吴德荣看到张清扬在冷笑，停下不说了，好像明白了什么。 赵诗莹也很聪明，上前拿着毛巾擦着吴德荣肥胖的身体，说道：“是不是我们的对手搞得鬼！” “八成是了！” “一定是！”张清扬笑道。 “妈的，我还想放他一马，看来他们找死啊！” 张清扬长叹一声：“这人好不知趣，他怎么还不收手，看来真要来次狠的了！” 吴德荣哭丧着脸说：“问题是银行那边……短期内拿到钱不太可能了！我集团市值严重缩水，现在都把我当成落水狗了！” 张清扬看了眼吴德荣，淡淡地笑道：“不怕，辽东那边你先谈着，钱的事情慢慢处理。”他看了眼赵诗莹，不再说话了。 吴德荣会意，也转移话题道：“我现在还有一种担心。” “担心什么？” “你还记上次股票出事时，另一股海外势力收购我的股票吗？” “嗯，我记得，他们收了很多？” “哎，这事我一直瞒着，没有外露。其实……对方已经掌握了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是我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了，只是一直没有露面！” “百分之二十五？这么多！”张清扬吓了一跳，他皱眉道：“这又是什么人呢，难道是那帮美国人的后招？” “看不透啊！”吴德荣一脸忧郁，看向赵诗莹笑道：“赵小姐，麻烦帮我们冲两杯咖啡好吗？” 赵诗莹微笑点头，扭身穿着泳衣走进别墅。张清扬看了眼吴德荣，说：“你想说什么？” “妈的，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收购？”吴德荣问道。 张清扬笑了一下，摇头道：“肯定不是，一来她没有资本，二来她没必要偷着干。” “那我就放心了，该泡的还是要泡的嘛！”吴德荣咧开嘴笑了，“那现在面对我们的两个问题，一是让对手再没有反扑的机会，第二个就是钱，辽东方面同意我分批付款，这样的话……”手机又响了，吴德荣拿起一看，说：“辽东那边。”然后接听，满脸的笑意说：“孙省长啊，您好……” 听着听着，张清扬看到吴德荣的脸色变了，没多久，他放下电话对张清扬说：“妈的，他们现在不同意分批付款，说是国资委的意见，担心我欺骗国有资产，几十亿的资金……我现在去哪搞！” “看来……该我帮你了！”张清扬起身，笑道：“你享受咖啡吧，我先走了。” 正当警方对ts公司总裁大卫进行强奸案的调查取证工作时，公安部经济犯罪侦察局，突然对外宣布，根据举报，大卫很可能利用境外账户非法操纵吴氏集团的股价等罪名。经侦局已经正氏立案调查，并且控制住了几名ts的重要管理人理，警方怀疑这几人是攻击吴氏股票的操盘手。根据警方现掌握到的线索，这很有可能是建国以来最大的金融案件，大卫等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股权操纵、非法经营、诈骗等罪名。 当乔炎鸿得知ts公司的几位高管被公安局带走后，他便陷入了恐慌。乔炎鸿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是如何掌握到确切证据的，更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迅速，直接利用公安部的关系，通过吴氏集团的举报，把大卫的其它几位合伙人都挖了出来。乔炎鸿不傻，他知道张清扬一定已经盯上了自己。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刻向他动手，很有可能是正在等待着一个时机，或者张清扬明白既使查到乔炎鸿身上也掌握不了确实的证据。 乔炎鸿焦头烂额，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久石重工的收购上面。他相信只要通过银行卡住对吴氏集团的贷款，吴德荣拿不到对久石重工收购所需的资金，那么他还是胜利的。至于说大卫等人的罪行，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他们只是替死鬼而已！乔炎鸿私毫不怀疑大卫对他的忠诚，这批美国人还把解救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呢！再说乔炎鸿十分清楚，张清扬把大卫等人抓起来，也不并是想对他们做出多么严格的处理，只是想给他提个醒。只要乔家发动人脉，让这件案子低调处理就可以了。 然而，正当乔炎鸿怀报着希望的时候，金融界突然传出消息，吴氏集团已经与美国某著名风险投资机构取得联系，正在商谈合作意向。这家风险投资机构有意注资吴氏集团，用以在国内开展对久石重工的收购及其它几个重工业项目。据称，风险投资机构之前已经取得了吴氏集团一定数额的股票，此次已经正式与吴氏集团接洽。吴氏集团老总更对媒体放出风来，对这次合作报有绝对的信心！ 这家风险投资机构早就威名远播，多年来参与了很多国际上出名的重大项目投资，而且回报率惊人。随着消息传出，吴氏集团在股市上再次引来振荡，接连几天涨停。辽东方面得知吴氏集团将与美国的投资机构合作后，主动联系吴氏集团，商讨久石重工的收购事宜。这些消息无疑令吴氏集团重新取得了股民的信任。看着之前贬值的股票再次涨起来，吴德荣喜极而泣，体会了一把股市坐山车的感觉，真是一波三折！ 余炎鸿对这家风险投资机构也很了解，但是对其背后的老板却一无所知。他怎么也想不到吴德荣是通过什么关系与这家投资机构联系上的。 第1297章 如此厉害 更不明白，为何这家投资机构早有预谋地，在他打击吴氏股票时偷偷收购，使其大赚一笔的同时也替吴氏股票保值。难道说这家风险投资机构真的如此厉害，能算出吴氏集团还会雄起？或者相信吴德荣的经商能力？ 余炎鸿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没空考虑这些，经侦局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经侦局怀疑国内有经济专家协助大卫，助其在市场上对吴氏集团股票进行打击，首当其冲就是证监会的首席顾问余炎鸿。警方已经发现大卫在国内其间与余炎鸿来往密切。这天上午，正当余炎鸿坐在办公室里观望吴氏集团与美国风险投资机构的商谈时，警方就找上了门。 办案警察说明来意，余炎鸿并没有太多吃惊，把自己与大卫在同一所大学学习，并且毕业后共同创业，等私人朋友的关系讲了出来。有了这层关系，大卫在国内与他有来往也就不足为怪了。谈到大卫的强奸案，余炎鸿明确指出大卫的确有这方面的癖好等等。当警方询问他是否参与大卫对吴氏股票的操纵时，乔炎鸿表示不知道，他说大卫并没有告诉他，只是说到中国看看有没有好的实业投资项目。警察也没有多问什么，把他的话记录在案后就离开了，同时表明也许还会再来。 警察刚走，乔炎彬的电话就打来了，这是大卫出事之后他的第二个电话。 “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在现实面前，乔炎鸿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 “炎鸿，我说过不是怕他，而是他在危险面前，总能暴发出惊人的力量，你永远碰不到的底。这些年，我们吃他的亏还少吗？”乔炎彬握着电话，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不禁回忆起了多年来与张清扬的明争暗斗。从江洲到贵西，每一次要把张清扬至于死地的时候，都被他轻松的翻盘。乔炎彬甚至都不知道张清扬是如何做到的，好像他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哥，我……” “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乔炎彬缓缓说道：“我相信如果当初你放手得早一点，不让银行限制对吴氏的贷款，情况还不会这样，我比较了解这个人。” “我不甘心！” “这事你不要再参与了，要是真把他逼怒了，我们乔家不能丢人啊，爷爷现在……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 “我明白，那大卫……我们要不要帮一帮？”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嗯，”乔炎鸿答应一声，他从来没有如此敬重和相信自己的大哥。 随着警方对余炎鸿的盘问，原本低调的余炎鸿突然成为了传媒的宠儿，媒体上都把他报道成为著名的经济专家，并且暗中参与了大卫对吴氏集团投票的操纵。随后，更有媒体深挖，把余炎鸿的身世背景也挖了出来，把他说成是一个高干家庭的叛逆人物等等。 一周之后，那家著名风险投资机构宣布注资吴氏集团，计划在未来五年内投资十亿美金助其在久石重工以及其它几个重工业项目上的发展。随后，吴氏集团又与辽东方面正式签订收购久石重工的协议。在协议现场，吴氏集团请来了许多国内的经济专家为其助威。更加讽刺的是，乔炎鸿也收到了请帖。乔炎鸿无法拒绝，推辞出席就代表着他心虚，他只好到现场看着对手耀武扬威，为其助兴！协议签订结束之后，在酒会上，吴德荣还特意向乔炎鸿敬了一杯酒，笑呵呵地说：“乔老师，在下拜读过您的好几部经济学文章，受益匪浅啊！今后集团的发展，还仰仗着您能帮帮忙啊！” “吴总客气了，吴氏集团近来风云变幻，足可见到您的执掌手腕！”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啊……”吴德荣摆摆手，长叹一声道：“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被一个强奸犯算计了，呵呵……听说他还是您在哈佛的学长？” “是啊，大卫这个人……唉，吴总，稍后再叙，我先去下洗手间。”余炎鸿的自尊心要崩溃了，他无法坚持下去，扭头狼狈离开。 吴德荣看着乔炎鸿的背影，放声大笑。乔炎鸿听到了他的笑声，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这是他此生最大的一次失败！ 当天晚上辽东卫视的新闻节目播放了久石重工与吴氏集团的签字仪式。张清扬拥抱着梅子婷坐在沙发上观看。看着吴德荣在电视中神彩飞扬的画面，张清扬笑道：“吴胖子这次算是名人喽！” “那还不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他现在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哭呢！”梅子婷娇声笑着，明媚动人。 “呵呵，他应该感谢我们的梅总裁啊！”张清扬哈哈一笑，搂着她的俏肩，问道：“说真的，我一直搞不懂，当初他股票遇到麻烦时，你为何要大量收购，当时就怀疑有人在玩他？你为什么要出手帮忙？” “你真不明白？”梅子婷抬起头，认真地盯着张清扬，美丽的眼眸眨了眨，说不出的郎情妾意。 张清扬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说：“我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你说说看，呵呵……”梅子婷又是一阵悦耳的笑声。 “你是为了我，对吗？” “猜对了，奖励你香吻一个！”梅子婷脸上荡漾开甜蜜的笑容，对着他的嘴轻轻吻了下，解释道：“其实在吴德荣要收购久石重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们了。股票一发现大的动荡，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当时感觉就不对。后来一看大卫他们对他进行收购买卖，我就知道事情不妙。虽然说吴德荣后来也发现不对，大量自我购进，但是他资金有限。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同学，他出事就代表着你出事，我又不好直接把钱转给他让他收购，只有在暗中让我妈在境外帮忙。”说到这里，梅子婷抬起头，轻笑一声：“清扬，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在考虑事情的时候，我也习惯用政治思维，我当时就特别敏感的意识到，也许对方对付吴德荣的真正用意就是你！” “你真聪明！”张清扬温柔地抱着她的头：“此生拥有你，真是我的幸福啊！” “我也很幸福，”梅子婷说道。 张清扬不禁好奇，又问道：“当时你就计划收购他这么多股票？万一他对久石重工的收购不成，那你不是损失大啦？” “钱在我心里现在只是一个数字！在说……我相信有能干的老公在，吴氏集团一定可以再次雄起！” 张清扬听后哈哈大笑，贴在她耳边说：“老公很能‘干’吗？” “讨厌，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梅子婷俏脸一红，轻轻推着他的胸口。 “你现在成为了吴氏集团的大股东，今后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相信吴德荣，不让我赔钱就行了！再说钱这东西能换来你的开心吗？”梅子婷天真地说：“我现在赚钱完全是为了你，为了不时之需，要不然就是跟在你的身边当个丫鬟，我也不去经商！” 张清扬听得心中感动，喃喃道：“子婷，你对我真好。” “因为你是我男人，只有你好，我才会好。”梅子婷脸颊火热地说道。 “谢谢你。”张清扬的头抵着她的额头，嘴贴着她的唇。 “咣当”一声，小家伙梅秋叶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揉着眼睛，好似颇为无奈地说道：“爸爸，你又在欺负妈妈了！” 吴德荣的私人小别墅里，欢声笑语。张清扬望着水池中紧贴在一起吴德荣和赵诗莹，无奈地苦笑。都说权利和金钱是俘虏女人最有用的东西，这话虽然不绝对，但对于某一类女人却很绝对。赵诗莹站在吴德荣身后，双手揉捏着他的肩部，帮他按摩。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以及吴德荣在水中针对赵诗莹所做的小动作，张清扬就有些后悔来了。 吴德荣从辽东归来后，便要请张清扬吃饭，表达感谢之意。张清扬推辞了两回，最后吴德荣急了，说他要是不来喝酒，就说明不把他当老同学了。张清扬无奈之下，只好过来了。然后就见到了自己不想见到的一幕。其实他不愿意过来，到不是不想和吴德荣喝酒，而是受不了赵诗莹的妩媚和她对吴德荣的亲热。对于这种女人，张清扬的态度是能远离就远离。吴德荣已经告诉张清扬了，就在辽东签字的当天晚上，赵诗莹就在“酒后”与他上了床。 张清扬没有下水，吴德荣在下面游了两圈也就爬上来了，问道：“干嘛不下来？” “累了，休息休息。”张清扬含糊其辞退地说道。 “要不让诗莹给你捏捏？她的手艺可是不错啊！”吴德荣挤眉弄眼地提醒道。 张清扬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水，摆手道：“赵总的手艺还是留着吴总享受吧！” 赵诗莹也爬出水池，正在拉扯着泳衣擦身体，私毫不避讳两个大男人，娇笑道：“张部长是舍不得人家劳累，怜香惜玉，呵呵……” “还是诗莹懂得张部长的心思啊！”吴德荣笑道。 第1298章 有些消极 张清扬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说话，也就对她点点头，并没有多话。吴德荣看了眼手表，说道：“快开饭了，我从酒店请来的法国厨子，肯定让你有不一样的享受！” “你有钱了多做做公益事业，不要想着自我享受！”张清扬提醒道。 “你放心，我没有忘记双林省的贫困地区，这几年捐助了不少钱。” 张清扬摆手道：“做慈善不能有局限性，你的眼界要放宽一点。” “明白，我以后专门成立一个基积，面向全国搞慈善！”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它何用？”说完之后，瞧见赵诗莹眨着眼睛望自己。张清扬忽然想到身为高官，这话说得有些消极，便又补充道：“当然，人活一世，还是要奋斗，但我们的奋斗目标不是钱，而是用赚来的钱去做更多的事业！” “今天听了张部长的话，真是大涨学问呢，小女子今后要多多学习！”赵诗莹摆出一幅可爱的面孔。 “老板，可以开饭了。”从别墅里走出一位小姑娘对着吴德荣说道。 “走走，我们进去偿偿这个叫什么亚克烧的法国菜怎么样！”吴德荣笑道，却是把厨师那长长的名子给忘记了。 赵诗莹扶着他，笑道：“人家叫居伊?德波利尼亚克，呵呵……” 张清扬也笑了，指着吴德荣说：“胖子，你也该学习了，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别像个大老粗似的。” “哎，不是我不学习，是这法国佬的名子太难记了！”吴德荣笑着把张清扬让进了别墅。赵诗莹跟在身后，并没有进客厅，而是上楼去换衣服，俨然成为了这里的家庭主妇。 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张清扬指着楼上含笑问道：“滋味如何？” “美妙不可言也！”吴德荣嘻嘻哈哈地笑道。 两人在餐桌旁就坐，闲聊着等赵诗莹下来。张清扬知道，越是这样的场合，女人越爱显摆她的特殊性。恐怕赵诗莹上楼不单是换衣服，一定是梳妆打扮一翻。她明知道楼下有要在等她，也要在楼上浪费些时间，这应该是爱美女人的天性了。两人正聊着，吴德荣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嗯嗯了几声，颇为不奈烦地说：“那你安排个人送过来吧，就在6号别墅。我现在走不开，今天不去公司了。” 吴德荣放下电话，摇头道：“家大业大，也不好管理啊！” “什么事？” “公司有个报表，急需我签字，我让人送过来。” 正说着话，一身职业裙装的赵诗莹款款走来，脸上不但施了薄粉，身上也喷了香水。人还离得老远，就已经香气扑鼻了。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是不太喜欢闻香水味的。 吴德荣看到赵诗莹下来，眼前一亮，开玩笑道：“哟，诗莹穿上衣服更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赵诗莹的脸略微羞涩，妩媚地笑道：“吴总，你好讨厌啊，就知道和人家闹笑话！” 张清扬在桌下踩了吴德荣一脚，示意他正经一些。吴德荣也不敢太过分，起身拉开椅子，说：“赵小姐，请坐吧！” “多谢。”赵诗莹弯腰坐下，美胸在领口处跃动不已，乳波连连。 吃法国菜，自然要喝红酒。吴德荣开了一瓶，三人举杯相庆。没有人提这次的股票事件，大家都心照不宣。饭吃到一半，吴德荣的电话响了，是门口的保安，说有人找他，自称是公司的人。吴德荣说了声知道了，放下手机说：“哎，吃饭也不能消停啊。” 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小保姆起身开门。大家也没注意，就听门口有人说道：“吴总，这是需要签字的文件，我送过来……咦，张清扬，你怎么在这里！” 张清扬听声音不对，扭头一瞧，心道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送来文件的正是李钰彤。吴德荣正在与赵诗莹说悄悄话，大脑一时间不太灵便，没反映过来，起身招手道：“是钰彤过来了，那正好，你过来敬张部长一杯吧，他可是你的恩人啊。如果不是他，你又怎么会来我们集团，哈哈……” “胖子，你别……”张清扬出口已晚，吴德荣快言快语把这个秘密讲出来了。张清扬再想掩饰已经没有了任何借口。 李钰彤呆呆地站在门口，傻乎乎地看向张清扬，似乎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会认识吴总啊！”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吴德荣一眼，起身向李钰彤走去，解释道：“李钰彤，你别误会，这事不是我要帮你，我和吴总是同学。他的公司正好缺人，我就跟他提了提，没想到你正符合他的标准，呵呵……” 李钰彤知道张清扬说的是假话，她虽然性格有些直，但却不傻。她看了眼张清扬，扭头对吴德荣说：“吴总，请您签字。” 张清扬见她不理自己，就知道事情不妙。吴德荣心虚地瞄了张清扬一眼，知道犯错误了。他走到李钰彤面前，接过文件看也没看就签了字。李钰彤说了声谢谢吴总，扭头又对张清扬轻声说道：“这件事以后再和你算账！” 张清扬抓抓头发，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实在无言以对，这件事的确是他和冰冰合伙欺骗了李钰彤。吴德荣见场面有些僵，陪着笑脸说：“钰彤啊，先别走了，还没吃吧，留下一块吃点吧。” “不了，吴总，我还要回去送文件。”李钰彤说完就走，站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吴总，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不会再给公司惹乱子了，再见！” “李钰彤……”吴德荣叫了一声，李钰彤已经离开了。他又看向张清扬，苦着脸说：“这事闹的，明明是挺好的事，是你帮了她，现在……她反而把你当成仇人了！” 张清扬看着李钰彤的背影，已经猜出她想要干什么了。但是他只猜对了一半。 随着刘远山带着中组部考察组大江南北，从东到西的调研，明年换届前的最后一轮人事调整基本上有了眉目。一些消息灵通的干部已经渐渐捕捉到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几日前，张素玉接到张耀东的电话，让她去沪海长谈。张素玉从沪海刚回到京城，当天晚上，她便把张清扬约了出来。就在明月大酒店楼下的茶餐厅里，张清扬跑过来与她们母女见面。 张清扬刚坐下就笑道：“干嘛啊这是，直接回家多好，怎么想起到这种有情调的地方，都老夫老妻的了！” “哼，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说带我浪漫一次了？”张素玉翻着白眼，“老夫老妻也需要点情趣点缀！” 张清扬无奈地抓抓头发，小声道：“按你这意思，和我在一起就不浪漫了？我们之间就没情调过？” 瞧着他那眼神里的含意，张素玉明白他指什么，佯装不懂，说：“少废话，我叫你出来是有正事要谈！” “说吧！”张清扬把妞妞抱在怀里，贴着她耳朵小声道：“丫头，妈妈对爸爸好凶，你也不说帮帮我。” “爸爸，香一个！”妞妞嘿嘿笑着，吻了下爸爸的脸，颇为无奈地说：“你们大人的事，我可插不上嘴。” “鬼丫头！”张清扬疼爱地拍了下她的头，真想把她和梅秋叶放在一起。 “我爸说中组部的意思，想让我去辽东，你看呢？” “辽东？主管什么？”张清扬喝了口茶。 张素玉解释道：“我懂工业，自然是抓工业经济的副省长，这几年辽东经济发展很快，但干部的缺陷也就之而来。我必竟在钢铁公司经营过，现又在石油公司，而且还有国外认证的学历，资格比较老。” “抓工业的副省长，那排名比较靠前了，不错，你个人认为呢？” “我也觉得还可以。”张素玉点头道。 “已经定了？” “还没，这是你爸和我爸的意见，如果我们没意见，那就……” “我同意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抓着她桌上的手，用力一握：“我期待着你在辽东政坛更进一步！” “讨厌，肉麻死了！”张素玉宛尔一笑，拍掉张清扬的手，眼里尽显妩媚。 “刚才还说我不够浪漫呢，这又嫌我肉麻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对你啊！”张清扬一脸无辜，可怜巴巴地望着张素玉。 张素玉瞪着他也不说话，桌下穿着高跟鞋的脚抬起轻轻碰了下他的小腿，眼神里的含意复杂极了，好似有些幽怨。张清扬一愣神，女儿妞妞扳过他的头，小声道：“爸爸，你笨死了，妈妈其实是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嘛，刚才那是撒娇呢！” 张清扬一阵错愕，随后恍然大悟地看着女儿，哭笑不得地摸着女儿的脸，对张素玉说：“走吧，我们回家，你想怎么撒娇都行！” “哼！”张素玉不甘心地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日离开你，去辽东任职啊？” 第1299章 破涕为笑 听到张素玉在闹情绪，张清扬这才明白女儿说得对，其实她是对自己不舍，女人毕竟是女人，变着法的表达她的爱恋。张清扬摇头道：“怎么会呢，其实要说我真实的想法，我恨不得让你天天在家里相夫教女，做你的专职主妇，可是那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有理想和抱负，我不能把你放在家里供我一人享受啊！” “哼，这话还像那么回事！清扬，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真去了辽东，我可能一年也不能和你见上几次……”说到这里，张素玉失落地低下头。 “放下吧，”张清扬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小玉，今后我们就在京城见面，定期来这里接头，好不好？” “你当是地下党啊！”张素玉终于破涕为笑，脸上有了点温情。 “就是地下党，冒着被敌人识破的风险，我也要和宝贝老婆见面！”张清扬笑道。 “讨厌，胡说什么呢！”张素玉俏脸一红，暗示了女儿一眼，让张清扬不要再胡说，随口问道：“你的事……还没有消息？” “上次在浙东和老头吵架之后，我和他再也没谈过这事。”张清扬提到此事，又有些忧心。他对双林省的牵挂太多了，这里不但是他的家乡，也是他仕途的起点，更是他当初埋下梦想的地方。 “好好和刘叔叔谈谈，”张素玉关心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张清扬长叹一声：“现在的他啊，我还真有些摸不透了，层次不同了！别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更不知道刘大部长在想些什么！” 张素玉听到张清扬似乎对刘远山还有怨气，就笑道：“怎么说也是父子，你怎么还记仇了！” “我不是记仇，这件事……我是不想妥协！”张清扬摇摇头，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张素玉不想再谈，起身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那么急着回去干什么？”张清扬坏笑道。 “回家睡觉，我困了！”张素玉口是心非地说。 张清扬窃笑不已，从身后追上拉着她的手，笑道：“不是说要浪漫一点么，我们散散步再回家？” “现在就回家吧。”张素玉扭头，眼里是媚人的春意。 “好吧，那就先回家。”达到了调逗的目的，张清扬心满意足地牵着她走出餐厅。 回到住处，张素玉先照顾女儿洗澡，然后自己也去洗澡，张清扬哄女儿睡觉。等女儿睡着了，张素玉也洗好了。她披着浴巾，擦着淋水的头发说：“你也去洗洗吧。” “你不饲候我洗？” “自己洗去，我还要吹头发呢！”张素玉硬生生把他推了进去。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吴德荣的电话。吴德荣很无奈地说：“清扬啊，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我没有办好，那天都怪我嘴巴急！我怎么宛留都没用，李钰彤还是辞职了！” 李钰彤知道真相后辞职，早在张清扬的意料之中，他笑道：“不用放在心上，这个丫头眼高手低，没什么社会经验，又不懂为人处事的道理，让她去历练下，吃些苦头也有些好处！” “话是这么说，可是以她的性格……还真不适合在社会上混，除非是熟悉、了解她的人，要不然外人很难与她相处啊。她大大咧咧口没遮拦，在公司里得罪了不少人！”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张清扬连连摇头：“胖子，也许李钰彤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要用自己的方式闯社会，我们也就别管了！” “可是这事……”这是张清扬第一次求他帮忙，吴德荣感觉脸面无光。 “别想了，当初我就不应该管她！”张清扬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久石重工走上正轨了吧？” “嗯，赵诗莹这女人的确有两下子，是这方面的管理人才啊，在床上出色，在管理上更出色！” “哈哈……”张清扬被逗笑了，提醒道：“你小子别光顾着泡妞！” “放心，放心，投入了那么多钱，我会认真搞下去。对了，还有件好消息，法院判ts集团赔偿我集团五亿人民币！”吴德荣兴奋地说。 “五亿？”张清扬抽了一口冷气，这应该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笔商业赔偿案了，他笑道：“看来对方挺能下血本啊，这是向你示好呢。我看就这么着吧，你也别逼得太紧。” “我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所以就不再追究了，不过大卫的强奸案……嘿嘿，可是躲不过去喽！”吴德荣笑道。 “呵呵，那就是罪有应得了！” “吴总，这份文件您看一下……”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娇柔做作的女声，张清扬猜出这应该是赵诗莹。 “先不聊了，我要开会。”吴德荣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就装吧！”张清扬笑着放下电话，赵诗莹的在他眼前一扫而过，他摇摇头，同自己的几位红颜相比，这些女人也就是过客，除了点缀下生活，并不能引起他的过多注意。 孙勉进来摆好报纸杂志，张清扬无聊地翻看着，《法制日报》就有对ts公司经济案件以及大卫强奸案的介绍，事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达到了张清扬满意的程度，他想就此收手，不再理会乔炎鸿。他相信经过这件事，乔炎鸿今后应该不会在经济上对他身边人下手了。 手机又响了，张清扬顺手接听，就听里边说：“是我！” “啊？”张清扬的精神有些不集中，一瞬间没听清。 “我……李钰彤！”对方的声音加大了一些。 “李钰彤？”张清扬笑了，挖苦道：“听说你找到新工作了？” 李钰彤不理他的挖苦，生硬地说：“今天晚上，我在明月大酒店请你吃饭！” “喂，有你这样请人吃饭的嘛，什么态度！”张清扬摆架子道。 李钰彤气得咬牙切齿：“不管怎么说，你也帮了我，我不想欠你什么，所以请你吃饭。” “冰冰也来吗？” 听到这话，李钰彤心里涌出一股酸意，压住火气道：“她不休息，就我自己请你。你来还是不来，给个痛快话！” “好吧，我去。”张清扬答应下来，心里蓦然一空，这违背了他之前的意愿，本来他不想与李钰彤过多交往的。 “你不要怪吴总，这事不怪他。”李钰彤又补上一句，挂上电话。 张清扬有些失神，渐渐懂得李钰彤的性格了。这还是一个纯真的孩子，没有被社会污染，也没有学会社会上那些各种各样的交流方式。她就是这样一个直接的人，也许在她的眼中，人类只有两种，好人坏人，或者男人女人。她太单纯了，也太善良了，竟然担心自己责怪吴德荣，还要替他说好话。张清扬有点自责，他发现自己好像对李钰彤的要求有些高，总拿柳叶和她比较。其实她们没有任何的联系，自己与她也没有任何的关系，顶多能算作是普通朋友。他又有什么理由非要逼着她按自己的要求去做，一直以来他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光看待她，对她的言谈举止指手画脚，自己的那一套就一定是对的吗？ 下班后，张清扬赶到明月大酒店赴约。李钰彤早早就到了，一身白领打扮，戴着红框眼睛，看起来多了分成熟、干练的气息。 “哟，多日不见，改风格了！”张清扬笑着坐在对面，寒暄道。 “我现在又不是空姐，当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李钰彤没好气地说道。 “哎，我说……”张清扬陪着笑脸：“李钰彤，我们两个相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每次见我都像看到了敌人，我就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李钰彤一时语塞，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问，想了半天，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讨厌你！当你在飞机上认错人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你！” 张清扬抓抓头发，无法理解她的这个解释。 李钰彤补充道：“你也不想想，每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把我当成了别人，我……我能高兴吗？我……不说长得多么好看，但是在公司里那……那也是一朵花吧？可你却把我当成了别人！” 张清扬恍然大悟，正如他上午的反思一样，原来自己一直都把她当成了柳叶，而没有正视她的存在，怪不得她生气了。 “对不起，”张清扬低下头，“我之前没想过你的感受，是我不好。” “行了，不说这个，今天请你吃饭，是要表达感谢，嗯……虽说工作这件事你骗了我，但如果不是冰冰那个臭丫头，你也不会闲着管我的事，对吧？” 张清扬无话应对，当两人的心结打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李钰彤好像不是很笨。 李钰彤接着说道：“我不是不领情的人，但是我只是想靠我自己。”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你的学历不高，性格又直，真的很难找到工作。不是我打击你，按照吴德荣的意思，你啊……不合格！” 第1300章 愣头愣脑 “不合格就不合格，我去当保姆总行吧？”李钰彤气得厥起了小嘴。 “当保姆？”张清扬摇摇头，“现在的保姆都是经过培训的，就你这样的……就是白给我干，我……我都不用！” “你少瞧不起人！”李钰彤很不服气，伸手掳了下袖子，大有绿林好汉的意思：“老娘就去给你白干一个月，看你还敢瞧不起我不！” 张清扬错愕地四处张望，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满脸窘迫。李钰彤突然发现周围有些静悄悄的，四处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她不解地问张清扬：“怎么了？” “你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嗯……你回想一下自己说了什么。”张清扬心说刚才还感觉她不那么笨了，没想到她又愣头愣脑了。 李钰彤回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好像是“老娘去给你白干一个月……”，她突然间明白了，脸胀得通红，气得拍了下桌子，对着四处吼道：“看什么看，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张清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李钰彤在一起，真要做好各种应急的心态，否则心脏会受不了的。周围的人都在窃笑，有的男人同情地看向张清扬。 “喂，你不是瞧不起我嘛，那我就去给你干保姆，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我不需要保姆，再说……你恐怕照顾不了我！” “你怎么了，你不是人吗？你不就是当个大官吗？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那眼光也不用这么高吧？你不是想帮我吗？你不是要给我找工作吗？那好啊，就让我去你家试用一个月，怎么样？”李钰彤夺夺逼人道。 “你是认真的？”不知道为何，张清扬心动了。 “当然，你不是说我不行吗？连个保姆都不配吗？我偏要证明给你看，如果我干得好了，你不能瞧不起我！”李钰彤拍着桌子说道。 “我可是很苛刻的，你……” “我不怕！” “那我和老婆商量商量……”张清扬有种想笑的冲动。 “哼，那就这么定了，你这么大的官，住很大的房子吧？我明天就搬你家去！说好了，第一个月不要钱！我要是做好了，你就给我工钱。我就不信了，我李钰彤连保姆都干不好！” 张清扬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事，当初冰冰就对他说过，李钰彤当时找不到工作，就说不行就给别人当保姆，真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应验了！ 菜上来了，张清扬的手机此时响起，他没想到是家里打来的。 打电话的是母亲张丽，她在电话里说：“儿子，你爸回来了，要不今天回家住？” 张清扬说：“不了，今天太晚了，我现在和朋友吃饭呢。” “你这小子，还和他生气啊？”张丽苦笑：“你们父子啊，真是的，怎么能因为工作上的分歧闹矛盾呢！” “妈，不是，我……” “臭小子，你明天回来吧，我想和你谈谈。”电话被刘远山接了过去。 张清扬一愣，随后点头道：“好吧。” “双林的省长基本定下了。”刘远山又补充道。 张清扬握着的手一颤，胸口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似的。 第二天上午，监察部召开例行工作会议。陈洁在会上安排布置了下阶段的工作重心，各位副部长都发了言。散会后，陈洁将张清扬留下，说有事商量。张清扬跟在陈洁身后走进她办公室，陈洁亲自泡了两杯龙井，与他面对面坐下。 张清扬吹着杯中碧绿色的叶子，望着小嫩芽缓缓在水中展开，杯中水渐渐泛绿，便感叹道：“据说品龙井，观其在水中的变化也是一种享受，过去还真未曾体验过。刚才偶然一见，心中还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陈洁微微一笑，把双手交插放在小腹处，这是她思考时习惯的动作。她说：“是什么一种别样的味道？” 张清扬摇摇头，含笑道：“不太好说。” “呵呵，你说得对啊，世间只有感觉最真，有些事是无法表达出来的。”陈洁点点头，话锋一转，“就拿这官场来说吧，从古至今，又哪有一个正统的说法？” “部长，您今天找我有事吧？”张清扬把端着的茶杯放下了。 陈洁点头道：“你也知道中组部要对全国的干部进行一次调整，我们监察部虽说不上要害部门吧，但下面各厅局、处室等中层干部也有几年没有大的调整了。我最近寻思是不是调整一下，年纪到站的该退二线的就要退，早些让年轻干部上来，对工作也有好处。” 张清扬立刻赞扬道：“不错，现在的确是好时机，我们部里有一大推中壮年干部，该培养的梯队就应该早日让他们拿到实权。您要是不说，我都想向您建议了。”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你是部里的常务，干部工作就应该是你抓。虽然你这两年一直在外面，但我相信对部里干部的了解，你并不比我少。”听到张清扬同意自己的想法，陈洁很满意，接着说道：“另外，我先说点闲话，中组部的这次大调整，我想你……也会动一动吧？” 张清扬略微一笑，说：“部长，我不瞒您，动应该是会动一动，但具体位置我还真说不好，我和父亲的想法有分歧，再说父亲的意见也不见得能代表中组部和上面的领导。” “嗯，你这话说得对！”陈洁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点头道：不管怎么样吧，我想在你离开之前把部里的调整方针定下。对于一些干部的任用，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听到陈洁开诚布公，张清扬有些感动，叹息道：“部长，您高看我了。” “不，我没有高看你，”陈洁示意张清扬不要说下去，“我这是实话，你基层工作经验很多，很会任用干部。就拿贺楚涵和苏伟来说吧，你们关系近一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清扬现在才明白，陈洁所谓的想听听他对部里干部调整的意见，其实只是想听听他对贺楚涵和苏伟工作调整的想法。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两人与我不同，他们今后是很想在纪检系统工作的。以他们的年纪而言，身上加加担子是可以的，放在巡视组是一次锻炼自我提升的机会，但如果永远跟着巡视组，又有点……呵呵，我感觉不太合适。” “大材小用？”陈洁笑了，“你说的问题我也考虑过，所以就想趁此次调整把她们两人撤回来，安排年纪大的干部顶上。” “我看可以。” “那具体位置？”陈洁又示探道。张清扬在监察部两年对陈洁十分尊重，陈洁也对他的感情与其它副部长不同。 “如果有合适的位子，苏伟到是可以提半极。苏伟副厅好几年了，于情于理，从苏副委员长的角度去想，也应该替他解决待遇问题了。如要不出意外，苏副委员长明年铁定是要退了。” “嗯，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苏伟也算是高干了，不过苏委员长可是从来没有替他说过话啊，我们真的应该照顾一下。再说苏伟的进步很明显。那楚涵呢？” “至于说到贺楚涵我看就平调吧。她虽然正厅好几年了，但她年纪必竟还小，再换个岗位稳两年也有时间。” “年纪小？”陈洁宛尔一笑：“你这个正部年纪也不大吧？可是都快要成为一方大员了！” 张清扬颇为不好意思，摆手道：“我和她性质不同。” “那是放她到下面，还是平调到其它厅室呢？如果平调到下面，过几年再调回来也可以。”陈洁边想边说。 “我看等这次沪海巡视结束后，您和她谈谈。” “你不谈？” “还是由您来谈吧，”张清扬心虚地说。如果真让他与贺楚涵谈工作，估计用不了谈几句，就会谈到其它东西上面了。 “清扬，你感觉姚立柱如何？” “老姚这个人不错，作风强硬，为人正派，拥有纪检干部的所有优点。”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张清扬会心一笑：“如果让他兼任监察部的副部长，临退前解决正部待遇，那样就更好了！” “老姚要是听到你这些话，他会欣慰的！”陈洁点点头，虽然没有表态，但是这翻话也肯定了姚立柱。 接下来，陈洁又与张清扬针对其它几位重量级干部交换了意见。不知不觉就谈到了张清扬的身上，陈洁问道：“清扬，你的下一站是哪？” “如果问我的想法，我当然是想回双林省，但是我自己说了不算啊！当十几年前我成为一名干部时，天天都在梦想着能够建设自己的家乡。” “我想你会有机会的。”陈洁鼓励道。 “我们干部啊，还是要听组织上的安排，自己的想法可不顶用！”张清扬苦笑摇头，触及到他的心事，心情不免低落起来。 “不要心急，我相信组织会感受到你的诚意。” “希望吧!” 第1301章 大量的活动 离开陈洁办公室，张清扬接到了金淑贞电话，约他去谈谈。张清扬知道金淑贞想谈谈双林的问题，他满口答应下来，说中午同她一起吃饭。 金淑贞恢复得不错，骨头已经接上，虽然还不能大量的活动，但靠着人搀扶，或者自己拄着拐，已经可以下床了。张清扬本想陪着她在病房里简单吃些的，但是她爱面子，非要和他去医院楼下的餐馆。张清扬无奈，只好带她去了餐馆。坐下以后，金淑贞的第一句话却说：“这顿饭，我来请！” 张清扬笑着点头，说：“老大姐啊，你还是那么要强！” 金淑贞点了几样小菜，两人边吃边聊。自己人讲话，就直接多了。金淑贞是听到了些风声，才找张清扬的，她问道：“听说定了？” 张清扬明白她在指双林省长之位，点头道：“听我家老头子的意思，的确是内定了。” “知道是谁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还不清楚，但不是我，呵呵……” “其实我还真希望……呵呵，但不管是谁，和我是没半点关系了！” “你还有机会，”张清扬说道：“别的我不担心，我只是担心新农业示范区的发展。” “你感觉会是谁？” “不好说，应该是南方干部吧。南北交换、东西方调整，这是大的趋势。”张清扬沉思道。 “其实……”金淑贞斟酌着望向张清扬，脸色一红：“清扬，我真希望是你！” 张清扬苦笑道：“老大姐，和你说实话，我又何偿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家里不同意！” 金淑贞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我可真笨，早就应该明白的！” “呵呵，现在我是没什么办法喽！”张清扬颇为无奈地说。 “那就吃饭，不说这个了！”金淑贞摆摆手：“套用一句老话，我们要相信组织嘛！” 张清扬低头不语，坚难地咀嚼着饭菜。吃过饭，张清扬扶着金淑贞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金淑贞委婉地问道：“这次换届前的调整，你就没什么想法？” “应该会动一动，具体的还不了解，但是……”手机突然响了，张清扬扶金淑贞坐在长椅上，掏出手机一瞧，没想到是李钰彤打来的。 “喂，领导，你是不是把我这个保姆忘记了？”李钰彤理直气壮地问道。 张清扬这一天事情很多，还真忘了她这事，笑道：“是忘了，怎么了？” “我想去你家看看，先熟悉下情况。” “我还没答应你呢！” “你昨天不是答应了嘛！你说过要帮我，怎么想反悔？” “不是，我是说先问问……”张清扬的意思是想说先问问小雅。可是李钰彤打断他的话说：“什么不是，那你就带我去你家看看，一个男人怎么办事这么慢！” “好吧，我一会儿带你去我家，这总行了吧？” “行，我等你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心想又添了样烦恼，今后如果整天见到李钰彤，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清扬，你有事吧？扶我回房间吧，你还要上班。”金淑贞瞧见张清扬接完电话有些失神，便问道。 张清扬也没有多做解释，说：“好吧，那我先扶你回房间。” 离开金淑贞的病房，张清扬给李钰彤打了电话，然后让彭翔带着自己去接李钰彤。张清扬在路上给陈雅打了电话，将事情一说，没想到陈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听他的。张清扬无奈，这个老婆未免太信任自己了。 李钰彤穿着高跟鞋等在小区门口，张清扬一见面就批评道：“你穿着高跟鞋收拾家务？” 李钰彤气得一跺脚，反驳道：“我这是在路上，还没有换工作服呢！” “以后记着，不许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今后就是你的主人！”张清扬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钰彤不在分辨，但心里已经把张清扬骂了一百八十次。彭翔瞧见张清扬如此和一个小姑娘说话，想笑又不敢笑，脸部表情有些扭曲。突然间，他的表情有些变，透过后视镜细心地观察了一会儿，说：“领导，尾巴怎么又跟上我们了！” “不会吧?”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有点不可思议。大卫出事后，乔家的人就已经收手了，怎么会又突然出手。 李钰彤也回头看了看，说：“司机师傅，你是说后面那辆越野？” “对，”彭翔看向张清扬：“还是邓杰那伙人，他还以为我们没发现呢！不过……前几天不跟了，今天怎么又跟上了！” 李钰彤扑哧笑了，对张清扬说：“你们也太敏感了，这辆车好像就停在我所住的小区，我出门后，那辆车就停在后面，应该是巧合吧！” “这绝不是巧合！”彭翔坚定地说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然后拍着大腿道：“我明白了！他们的确是不想跟着我们了，而是转移……不是转移目标，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李钰彤！” 彭翔吓了一跳，问道：“您是说……” “我现在总算想清楚，他们当初是怎么盯上吴胖子的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一定是因为李钰彤，他们才发现吴胖子和我关系特殊，然后……”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上次我们在派出所见到的孙经理搞得鬼！”彭翔咬牙切齿地说：“领导，我们怎么办？” “不用管，”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现在两人这么一分析，所有疑点全都解开了。他看向李钰彤，说：“一会儿去我家之后，让彭翔把东西给你搬过来吧，当我的保姆，就住在我家！” “你……你同意了？”李钰彤不明白张清扬怎么会突然如此确定了。 张清扬向后扫了一眼，心说你们不是怀疑我和李钰彤有关系嘛，那好，我就把她放在身边，看你们又能如何！李钰彤狐疑地盯着张清扬看了好久，冒出来一句：“我……我再补充一点，在你家干保姆是主动的，可是……可是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如果想把我……那我可不干！” “你胡说什么啊，满肚子淫秽思想！”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假正经！”李钰彤心里说。 晚上下班后，张清扬就回到了爷爷那里。父亲刘远山并没有回来这么早，听说有应酬。张清扬刚到家，刘老就笑眯眯地说：“小东西，你和老子吵架，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 张清扬脸有些红，说：“这些日子太忙，不是不想过来。” “哼，我看你就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是不是还想让你爸向你道歉啊？不就是骂了你，我当初可是打过你爸和你大伯呢！” 张清扬更加窘迫了，他知道爷爷是在逗自己，厚着脸皮道：“爷爷，我真的不是因为这事，只是……” “只是不想和你爸谈话？”刘老笑呵呵地问道。 “也不是，”张清扬摇摇头，“这段时间我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想法有错误，我在努力接受你们的意见。” “我们的意见？”刘老摇摇头：“我现在没什么意见，那只是你爸的想法，我已经退休了，怎么会插手人事！”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刘老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想回双林？” “是的，我不是小家子气，也不是没有长远想过，但……我就是想回双林！” “为什么？” “政治抱负！” “清扬啊，这事……” “爸，先吃饭吧。”张丽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那就先吃饭，一会儿再说。”刘老起身向餐厅走去。 吃饭的时候，刘家的规矩是不谈工作，张清扬没有多说，只是问张丽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张丽说大概八九点钟，让张清扬一定要等。张清扬答应住下来。 吃过饭，刘老在院中散步，并没有叫上张清扬。张清扬看出爷爷有事要思考，也就没跟着出去。他叫上儿子，坐在客厅下棋。涵涵的棋艺深得刘老真传，连张清扬都险些中招。下了两盘，他笑道：“儿子，妞妞会下棋不？” 涵涵笑道：“爸爸，别提她了，妞妞耍赖，总悔棋！” 张清扬大笑：“那你就教教她！” “不行，妞妞就喜欢谈钢琴，其它的不爱好。爸爸，你要尊重她的兴趣。”涵涵还以为张清扬要逼妹妹做不喜欢的事情，连忙劝道。 “我知道，我不是非要她学。”张清扬点点头，“儿子，你以后想做什么？” “和您一样，不过……我想去国外念大学。” 张清扬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妞妞和我说了一些在国外的事情，我很感兴趣。”涵涵低下头。 “嗯，我知道了，以后会考虑你的意见。”张清扬笑着说，儿子才上小学就有了自己的思想，他很高兴。 两人说着话，刘老推门进来了。涵涵马上放下棋子跑去给太爷爷泡茶。刘老看了眼张清扬，说：“走吧，跟我上去写几幅字。” 第1302章 不再说话 张清扬跟着刘老上楼了，涵涵并没有跟着。来到书房，张清扬给爷爷准备好文房四宝，站在一旁看他写字。刘老一言不发，张清扬也一言不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楼下响起说话声，张清扬听出是父亲回来了。又过了一会儿，洗过脸的刘远山缓缓上楼，推开了书房的门。 “爸，你回来了。” 刘远山点了下头，直接说道：“清扬啊，我是这么想的，让朱权去辽东，让崔建林去双林省，你觉得如何？” 张清扬没想到父亲会是这个想法，看似安排江南干部来到北方侵占了刘系的地牌，但他知道这两人空下的位子，也一定是刘系或者亲近刘系的干部补上。刘系是想今后在南方发展了！ 见张清扬没有说话，刘远山接着说道：“我想让你大姐夫到浙东干常务，然后……” “爸，这些事您不应该对我说，这是组织上的事，我没有任何意见。”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您就告诉我，想让我去哪里？” “你？呵呵……去发改委吧，一把手，怎么样？” “急了点吧？我还不到四十岁！” “是急了点，但如果你去发改委，上面的首长也会同意。”刘远山信心十足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话。现在放他去发改委，自然是一个不错的安排。几年之后，他就可以直接到某省出任一把手，不会再有任何的阻力！ 刘远山见张清扬不应声，问道：“这是我的构想，还没有在部里讨论，也没有上报，我让你回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张清扬看着刘远山：“我的意见您清楚，我保留意见！” “哎，你呀……就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刘远山视图劝儿子接受他的想法。 “我的眼光已经放得很远了，就是去双林，我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您想想看，如果我把一个落后的省份变成了一个发达的省份，那不是一样很有说服力？” 这次轮到刘远山不说话了，他看向刘老。刘老缓缓放下笔，说：“清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字有没有进展！” 张清扬胸中有一股热血，他二话不说接过笔就写：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刘老和刘远山缓缓望着这副有力的字，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笑了。张清扬注意到了他们的笑容，感觉有些古怪，好像有一种上当受骗，或者受愚弄的感觉。 张清扬有些气恼，望着自己写的字说：“人生难得年轻，趁着年轻，就应该多闯一闯啊！” “如果闯失败了，你怎么办？”刘远山问道。 “失败了又如何，我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就是真失败了，我……不，我绝不会失败！”张清扬这一刻说得不是气话，而是他强大自信的表现。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孙子，哈哈……”刘老放声大笑，“刘家子孙就要敢闯，不要怕失败！” “清扬，那你就去闯一闯吧……”刘远山苦笑着说，摇摇头，似有无奈：“不过，我会记住你说的话，你绝不会失败！” 张清扬看向爷爷和父亲，好像有点明白了，这是激将法，或者是一种试探？他看向两人没有说话，而是换了一张宣纸，把毛主席的《满江红》全篇，一字不落地写在纸上，好像是一位舒展抱负的书法家………… 九月底的一周，对华夏政坛而言是惊心动魄的一周，通过中组部及决策层领导长达半年之久的策划、沟通，一轮面向全国九省市的干部大调整相继出台。东北三省，中原地区、江南、华中地区以及西南等省份的省级干部都被轮调。浙东省常务副省长崔建林调任南海省出任省长，原南海省省长修福贵成为了省委书记。原省委书记严忠权年满65周岁，批准其退休。原浙东省金宁市委书记朱权调任辽东省出任省委委员、副书记、副省长、省长候选人。原鲁东省副省长何泽华调任浙东，出任浙东省委常委、金宁市委书记。原辽东省省委书记贺静远调任浙南出任省委书记，原北江省省委书记贺保国调任辽东出任省委书记。值得一提的是，贺静远与贺保国同是决策层候补委员，同是刘系中坚力量………… 在这批大名单中，张素玉也在列，她由石油公司调任辽东出任副省长。在此次省部级干部大调整中，最耀眼的莫不过于张清扬。对于他的任命宣布，中组部放在了最后面，任命原监察部常务副部长张清扬出任双林省委委员、副书记、副省长，向双林省人大提名为省长候选人。至此，闲至了几月之久的双林省省长终于由张清扬添补了空位。张清扬也以38岁的年纪正式成为了一方大员，刷新了共和国省部级干部的历史。中组部的任命刚刚形成文件，正值十月国庆节。张清扬要到长假过后才去双林任职，正式上任前得到了一周的假期。 中组部的任命令张清扬有些意外，他不是意外自己，而是对于其它几省的任命感觉不可思议。虽然说中组部早就放出消息要对全国的干部来次大调整，但是刘远山此次的手笔超过了历届，同时调整九省的地方大员，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虽说明年是换届年，但是对于地方干部的调整一步到位，仍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从交换的干部也可以分析出来，刘远山这位中组部长深得上层的信任。 看似此次调整，多位刘系或者亲近刘系的干部走上前台，刘系取得了利益。但是刘远山难得的是一碗水端平，重视的不是干部的出身，而是个人资历以及能力。就拿崔建林和朱权而言，这两位都是江南干部，但此时都从副省级一部跨越到了正省级，可见刘远山的大公无私。特别是朱权，他虽然是浙东省委常委，金宁市委书记，明确为副部级。但这只是属于高配干部，金宁市还是地级市，如果他调整后升为副书记，就已经是一步高升了。可这次刘远山大胆建议，直接把这位南方工业强市的市委书记派到北方第一工业大省，出任政府一把手，足以见得他在任用干部时重能力而不是重派系的心怀天下的眼光。 北方刘系与江南系还有乔系的历史渊源众所周知，这次调整，反对派没发一言，甚至针对贺静远、贺保国两人的调职，都保持了高度的推崇。这还不算，除掉各省的一二把手，像副书记、副省长等职位，全国也调整了二十几人。这次中组部的大调整，举国振惊。中组部的任命对外一经公布，国内外媒体就吵翻了天，大家都说这是党内用人改革的一大步，体现了我党的政治进步。同时，外媒对下届常委的热门人选，现任决策层委员刘远山也高度看好，港媒更把他评为了最开放、最大胆、最革新的中组部长。 当然，有正面消息，也有负面消息。张清扬是刘远山的儿子，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就有记者向刘远山提问，关于这次干部大调整的整体思路，其中有国外媒体尖锐地提出，安排张清扬出任双林省的省长候选人，是否任人唯亲。 刘远山当即笑着反驳道：“我党用人，历来都重视能力而不是出身，我连其它人都可以相信，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相信呢？再者说关于张清扬的任命，并不是我刘远山说了算，这是需要中组部及决策层全体通过嘛！如果他有能力适合出任此位，反而因为与我的关系，便限制他的发展，那你觉得这样是公平的吗？也许你会提到他的年纪，也许以他的年纪而言，同别人相比，的确年轻了一点，但这几年我党重点培养年轻干部，那些二十多岁的市长是越来越多了，这代表着政治的民主和进步。张清扬虽然才三十八岁，但是其个人经历丰富，他的履历就不需要我来宣传了。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大力提拔年轻干部也是我党未来用人的新风向，这与他和我的关系无关。如是有些朋友一定要把我们的关系联系起来，那我反而要自豪，因为他的能力也有我的遗传嘛，哈哈……” 听着刘远山的幽默，大家会心一笑，有的拍起了手掌。那位问话的西方记者更是连连点头。等笑声渐止，他接着说道：“各位外国媒体们，借此机会，我也想请你们帮帮忙，这么多年西方世界一直在批评我国干部的用人观念，说我们是一群由老头子执政的国家。其实这种境况早就消失了，现在你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干部越来越年轻化，越来越学问化，这是我们的进步，我希望你们可以看到和正视我们的进步。你们也要理解这种改革，其实这对你们来讲并不陌生，据我所知，西方很多国家的元首都是年轻人嘛！” 第1303章 和你聊聊 有不少报纸杂志都转载了刘远山的现场答问，他们所关注的除了刘远山的机智外，更多的是对党内民主的关注。这些关注也使得刘远山这位比较低调的中组部长站到了人前，受人褒奖。任命下达后，张清扬才清楚，原来早在他和刘远山吵架的那天晚上开始，父亲就已经决定把他安排到双林省任职了。只是刘远山对他还不是很放心，就有意冷落了他一个月之久，想考验考验他，还好张清扬没有让他失望。一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很令刘远山满意。自然，这对张清扬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不说双林省的发展缓慢，就是干部能力的落后和目光的短浅，就制约了他的执政思路。一省与一市不同，省长又不管人事问题，用人不当，就会限制他的改革。更何况双林省还有一位强硬的省委书记马中华。张清扬再次回到家乡，除掉延春、辽河老部下对他的欢迎，其它的也就只有凶险了！ 张清扬的任命下达后，第一个打来电话祝贺的就是金淑贞。金淑贞兴奋地说：“清扬啊，我太高兴了，就是组织上今后不让我复出了，我也乐意用我的位子来换你！” “大姐，谢谢你的支持，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哪天我去和你聊聊。双林省的未来之路，我还需要你的指引。” “关键还是看马中华！”金淑贞就说了一句话。 张清扬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老大姐，我不是去复仇，而是去工作，我有分寸。” “对，要的就是你这个想法，我对你很放心！”电话里响起金淑贞的笑声，“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病仿佛全好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感觉轻松了许多，这半年多的担心终于没有了。办公室的门响了，是秘书孙勉拿着文件走进来，满脸是笑地说：“张部长，这是您在监察部最后签属的文件！” “那更要把张清扬三个字写得漂亮点！”张清扬接过来看了看，笑得很开心。 孙勉说：“你的字不用练就已经很漂亮了！您看看，这办公室里有什么需要带走的，我现在帮您收拾，明天您就不用来了。” 张清扬环顾一周，看到了左面墙壁上的那幅字，对孙勉说：“这副字在这里挂了快两年了，你知道出处吗？” 那是刘老所写的三句话：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当初孙勉在为张清扬秘书的那天起，就对这副字感了兴趣。确切地说是对写字的人感兴趣。当初他第一眼看地到刘老的大名时，吓了一跳，默默地伫立了好久。现在听到张清扬问自己，他马上回答：“这句话出自《尚书?虞书?尧典》，是其中的名句，首长挑重点写了出来。” 张清扬点点头，叹息道：“两年来，我每时每刻都记着爷爷的话，每天望着这副字，心里倍感沉重，现在突然轻松了一些，你知道为什么吗？” 孙勉一愣，没想到领导会和自己谈到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会儿，不知如何回答。他到不是没有答案，只是不明白领导问自己的含意，不敢乱说。他窘迫地说：“我说不好。” “那我再问你，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抬起脸来。 孙勉知道这是刘老对张清扬的政治嘱托，其中的含意有些敏感，他便宛转地说：“我认为这是老首长对您的希望。”说完这句话，孙勉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您现在轻松的原因，是觉得有机会去完成首长的愿望了，作为双林省的未来省长，您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也就可以达到首长对您的期望！” 张清扬含笑点头：“我总没有令爷爷失望！”说着话，眼里似乎有泪光。 孙勉不用再问了，拿来椅子小心地把卷轴收好，缓缓放在张清扬桌前。张清扬环顾四周一眼，说：“诺大的办公室，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领导，我祝贺您！”孙勉泡上茶，又有些伤感地说：“其实……其实我真不希望离开您，跟在您的身边，我学到了很多。” “你的未来有什么打算？你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在监察部就提了你这么一个人，如果合情合理，我能帮的就会帮你说说。”张清扬抽出了一支烟。 孙勉知道这种时候不需要客气，这是讲条件的好机会，便亲手给张清扬点好烟，又泡好茶，嘿嘿笑道：“您真的想听我的真实想法？” “说吧。” “其实我更想跟在您的身边，我……我在监察部实在是……不太合适。” “你是说在监察部没有用武之地？”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孙勉脸色一红，低头不语。张清扬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孙勉在监视部的确是怀才不遇。他又问道：“你真的想跟我去双林？” “嗯，”孙勉抬起头，看着张清扬的眼睛。 “你跟在我身边不足两年，去下面也好。其实我还真想让你下去，用你用习惯了啊！”张清扬笑了，“我会和部长提提的，争取早点把你的关系转过去。” “谢谢张部长……呃，不是，谢谢张省长！”孙勉满脸的感激，他知道去双林省之后，他在双林省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是张清扬给了他这次机会。别看他比张清扬小不了几岁，但张清扬在他的心中就是师长。 张清扬望着他笑了笑，指着桌上的卷轴说：“拿着吧，到时候由你来装饰我的新办公室！” “嗯！”孙勉站直了身体。 张清扬起身道：“我去部长那里坐坐，你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吧。” “行，您去吧。” 张清扬走出办公室，微微一笑，其实他早有意将孙勉带在身边，只不过想先听听他的想法。孙勉与他之前用过的几任秘书不同，这是一个张弛有度的人，进退自如，善于处理方方面面矛盾复杂的人际关系。双林省工作性质严峻，张清扬需要这样的助手跟在身边。 刚走出电梯，没想到迎面碰到了预防腐败局的副局长姚立柱。姚立柱见到张清扬眼前就是一亮，伸手道：“正想去找你呢！” “有事？” “两件事，”姚立柱向来快人快语，笑道：“第一件，祝贺你升职！第二件，就是感谢你！” “为何要感谢？”张清扬笑了，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姚立柱看看左右无人，拉着他很是感慨道：“刚才陈部长说了，你走后，想让我兼个部里的副部长，解决下正部待遇，我知道这是你和部长说的。” “我不说，陈部长也会这么办。” “也许吧，但你说与不说，意义不同。”姚立柱拉着张清扬的手：“清扬，我的性格你了解，大恩不言谢，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就记着，监察部我是你的老大哥，有事说话！” “好，我记着了！”张清扬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走了，部长刚才让我联系几位副部长，大家今天晚上给你摆酒送行！” “那咱晚上就不醉不归了！”张清扬哈哈一笑。 张清扬与姚立柱分手后，直接来到陈洁办公室。陈洁笑容可掬地说：“正想找你呢，我可是还没有祝贺你！” “谢谢。”张清扬坐下，说：“刚才我碰到老姚了。” “老姚啊，是好人！”陈洁明白张清扬一定知道老姚的事情了，也就不再多提，而是说：“你去双林省，这是我们监察部的大事，晚上，我们大家都聚聚吧，大家好久没在一起喝喝酒了。” 张清扬还真没见过陈洁喝酒，笑道：“不知道部长能喝几斤？” “呵呵，我也就是二两的量！”陈洁掩嘴笑道：“找我有事吧？” “向您要人。” “谁……孙勉？” “哈哈，知我者还是部长啊！”张清扬笑了，两人把同事关系做到这个地步，在华夏官场也算难得了。 陈洁说：“我同意，孙勉这个人过去并不起眼，放在部里被埋没了，到是你发现了他，这是他的机会，我不反对。” “我替孙勉谢谢您。” “如果监察部走出去的干部，今后都能成为人才，那么我脸上也有光啊！” 张清扬点点头，深表同意。陈洁望了张清扬一眼，说：“沪海的巡视也快结束了，巡视组将回京修整半月，我想和贺楚涵、苏伟谈谈。你还有其它想法没有？” 张清扬摇摇头：“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那就这样，我知道了。”陈洁点点头。 晚上下班，张清扬去参加监察部的晚宴，在路上接到了张素玉的电话。张素玉同他一样，十一假期之后，就要去辽东赴任，女儿妞妞也将被送到张耀东身边。张素玉想趁这几天休息，让张清扬和女儿聚聚。当然，她也很想与张清扬团圆。听到张清扬晚上不能与她们母女吃饭，张素玉就有些不开心，但听到张清扬说吃过晚饭就赶回来，她高兴地答应下来。 第1304章 不回家吃饭 张清扬在监察部的这两年，虽说他是常务副部长，名义上部里的二把手。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监察部只是过渡，其它人也知道是这么回事，所以他和其它几位副部长相处得都不错。酒宴上大家开怀畅饮，畅所欲言，气氛很快就到了高潮。席间提到张清扬上任后发生的柳秀秀事件，几位副部长都叫喊着大快人心。张清扬今天高兴，也多喝了几杯。 姚立柱正拉着他喝酒，手机响了，是家里的保姆李钰彤的电话。他不耐烦地接听，问道：“又怎么了？”李钰彤没当过保姆，不太会照顾人，成为他的专职保姆后，干过不少错事，也碰到不少难题。她有事就打电话问张清扬，因此他才会有“又”字一说。 “张部长，这都八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吃饭？”李钰彤强忍着怒火问道，努力表现出小女人的温柔。 张清扬今天高兴，忘记告诉她不回家吃饭了。但是他不会承认错误，只是淡淡地说：“这个……我今晚有应酬，就不回家吃饭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今天早上你不是说要吃大闸蟹嘛，我等你两个小时了！” “哦，那你自己吃吧，我没准什么时候回去。好了，我现在忙着呢，以后这么点小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张清扬挂上电话，这些日子他可没少训李钰彤。 “气死我了！”李钰彤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又一想这是自己的，不勉心疼。看着一桌子的菜，还有那几个大号的大闸蟹，她恨恨地想，姑奶奶我自己吃，吃剩下的就扔垃圾箱喂狗，反正又不是我自己的钱！ 张清扬结束酒宴已经很晚了，赶到张素玉的住处快晚上十二点了。他今天喝得有些醉，是彭翔送他上楼的。张素玉打开门一瞧，见他醉成这样，就有些生气。彭翔解释道：“今天部里聚会，领导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小彭，谢谢你了，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张总，我也要回去休息。领导交给您了。” 张素玉扶着张清扬来到床边，气道：“来得晚也就算了，还喝这么醉，早知道我就睡了，不应该等你！” 张清扬咧嘴笑了，说：“酒是没少喝，可是又不妨碍干别的事情，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啊！”说着话，就把她拉到身边搂紧。 “讨厌，你醒了?”张素玉白了他一眼，“你先去洗澡吧。” “不洗，我现在就想……”张清扬，说：“今天好高兴，我们庆祝一下！” “先……先洗澡吧……”张素玉的身体有些发软。 “就这样，不是更有情趣？”张清扬张开满是酒气的嘴，向她吻去。 国庆假期，陈雅回到了京城，这让张清扬在兴奋之余也添了一件喜事。这些日子，他同几位红颜都有接触。张素玉、梅子婷、刘梦婷、贺楚涵纷纷都回到了京城，当张素玉去浙东，梅子婷与刘梦婷去南海之后，贺楚涵也归来，刚与贺楚涵约会见面的第二天，小雅就回来了。这些人就像是算计好了时间似的，张清扬在床上拥抱着陈雅的时候就想，此生自己真的应该满足了，把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单独拿出来，那都是人中之凤。如果把她们的感情说成是爱情，肯定要招来脏话，但堂堂省委书记的女儿就喜欢当他背后的女人，除了能说明张清扬的伟大，还能说明什么呢？ 趁着假期，张清扬也没有忘记去拜访恩师穆喜之。穆喜之对他这个关门弟子非常满意，当天晚上还开了一瓶珍藏了多年的茅台。老头子一边和张清扬喝酒，一边讨论着哲学与政治的关系。穆喜之不但有理论知识，更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每次听他讲话，张清扬都感觉受益匪浅。穆喜之可以丰富他的理论知识，他这个哲学博士在老头子面前仍然还是学生。 假期过去了，张清扬把陈雅送走之后，自己也踏上了双林省的道路。在江平市，双林省召开了全省领导干部大会，中组部长刘远山受中央委托，在大会上宣布了对张清扬的任命，任命他为双林省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双林省干部都有些意外，谁也没有料到这对父子会同时到场，刘远山会不避嫌亲自送张清扬上任，这也显示了上面对刘远山的信任，以及刘远山对他和张清扬的自信。另外，刘远山此行并不是张清扬的父亲，而是代表着中央，这就更加显示出中央对张清扬的重视，希望双林省的权利交接能够平稳的过渡，也是给双林省的马中华提个醒，无形中这对他是种压力。 刘远山在会议上大大方方，公事公办，私毫没有任何的避讳。他对张清扬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张清扬同志历任双林省珲水县长，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发改委东北司司长，双林省辽河市市长，南海省江洲市市长、市委书记、监察部副部长等职，同时兼任内务院新农业改革领导小组总联络员，是xx届中央候补委员。张清扬政治立场坚定，有较高的政策管理水平，更有扎实的文化理论基础，共获得过三个博士研究生头衔，分别为经济学、法学、哲学。张清扬同志不但熟悉党务，更懂得政府工作，其资历深厚，多年来在基层一线工作。他是双林省本土干部，了解双林省的工业、农业等工作，年轻有干劲，改革进取精神出众，组织领导能力较强…… 中央非常重视对张清扬同志的任命，相信他是非常合格的双林省省长人选，相信他一定会在党中央、内务院和以马中华同志为班长的双林省委的正确领导下，可以团结带领省政府领导班子、依靠广大群众干部，为推动双林省的经济建设和各项事业做出历史贡献。 刘远山的发言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延春、辽河的干部最为激动。随后，省委书记马中华在发言中指出，他和双林省委四套班子坚决拥护中央的决定，支持张清扬同志出任省长。他对张清扬同志来到双林省非常高兴，张清扬同志会给双林省政坛注入新鲜血液，在他的带动下，双林省的经济一定会取得跨越性的发展，各方面工作都会取得长足进步！马中华的发言很简短，无非是一些场面上的套话，说完就把话桶移交到了张清扬手里。 当张清扬拿起话桶扫视台下的人时，会场突然陷入了安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大家都以一种好奇、振奋、异样、激动的心情等待着他的发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双林省的干部对张清扬了解较多，这十几年来，他从这里开始，当年那个刚刚迈入监察部大门的小伙子的身影好像就在昨天，小伙子一路走来，历经风风雨雨，当他重新来到双林省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舞台的最前沿，成为了北方这个正在发达中省份的两个重量级人物之一。 张清扬的从政经历创造了历史，他所创建的“辽河速度”、“辽河奇迹”成为了许多省市的学习对象，辽河每年所迎接的国内大大小小的考察团有数十个，现在的辽河在国际上已经打出了知名度。他所建设过的珲水，已经成为了延春的窗口，多次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视，如果不是有他当年打下的扎实基础，现在的延春仍然一穷二白。珲水、延春的老百姓提到他都用一种敬佩、崇拜的目光，甚至总有人说自从张清扬那小子走了之后，珲水的领导是一个不如一个，贪污犯到是出来了一大堆！ 今天在坐的各位见证了双林省的历史，这一刻将会载入双林省的省志，他将在这一天开始，创造又一个政坛的奇迹和经济发展的奇迹，张清扬要用他的精神和智慧使双林省甚至东北三省重新树立权威！这一天、这一刻，这些人，是双林省新历史的起点！ 张清扬缓缓扫视下台下黑压压的干部，看着那些熟悉和陌生的面孔，他有些哽咽，此刻除了了解他的人，无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张清扬轻咳一声，用他那很有磁性的声音说：“大家好，我又回来了，再次回到双林省，坐在这里看到你们，我很高兴。但是我现在更想说的是，大家不要忘记淑贞省长，更不要忘记她为我们省所作的贡献，感谢她为双林省的经济发展和各项事业的改革鞠躬尽瘁。淑贞省长是我学习的榜样，更是我奋斗的目标，我将像她一样为双林省的全体干部和人民群众奉献出我的全部力量。在此，我希望她早日恢复建康，我提议大家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为了双林省的建设献出青春的淑贞省长！” 几秒钟内，会场内仍然十分沉寂，随后，掌声响起，那些与金淑贞省长关系要好的干部拍得最为起劲儿。特别是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他一边拍手，一边看向张清扬，目光中有几分赞许。 第1305章 嘱托和信任 不过，在坐的干部同样发现，虽然马中华的脸上仍然挂着笑，但笑容有些僵硬。谁也没有料到，张清扬在他发表就职演说前将金淑贞抬出来，虽然他这是表达出对前任的尊敬，但主席台前的双林省委常委们，对他的这种作法却有多种解读，有不少人都感觉他这话是在针对马中华。 张清扬不会顾及其它人在想什么，伸手压了压。当掌声停止的时候，他才真正开始就职演说。张清扬的就职演说也很简单，并没有侃侃而谈。张清扬语调很轻，声音不大，他说将坚决服从中央首长的决定，会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在以马中华同志为班长的省委领导下，与辽东的干部们团结在一起把工作搞好，不会辜负中央的嘱托和信任，更不会辜负双林省全体干部、人民的希望。同时，他也盼望大家在工作上的支持！ 随后，张清扬在讲话中也简要地谈到了双林省未来的工作。他说最近内务院出台了一份《内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双林省经济发展的若干优惠政策》体现了党中央对振兴双林省工业、改革发展双林省农业的决心，体现了党中央、内务院对双林省发展的亲切关怀，替我们对双林省的经济发展进行了新的战略定位。文件的出台是双林省的又一次重大机遇，其中内务院对于延春发展的十三条意见，更对延春的未来提出了指导性思想。在国家支持下，在领导的重视下，张清扬希望省政府班子成员在省委领导下，将内务院文件精神落在实处，努力为有强大农业基础的双林省带来新的腾飞，要将双林省落后的农业变成现代化的农业，要将双林省的老工业转变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新工业园区。辽东的经济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革，珲水县的农业示范区将持续深化改革下去，并且要扩大成果。各级干部要转变思想，认真学习，提高自我能力，以此来迎接双林省未来的新机遇、新挑战。 今后的双林省发展，要一手抓农业，一手搞工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两手更要改革，工业与农业要结合在一起形成第三产业，只有这样双林省的经济才会真正发展起来，迎来二次腾飞！张清扬在讲话中多次提到“改革”两字，可见他的到来将会给双林省带来强大的变化。在坐的干部都听得很认真，大家对张清扬的这翻话都抱有希望，张清扬在讲话中已经明确表明了他对双林省未来发展的态度，这令那些“改革派”干部翘首以待。当然，“保守派”干部也有些担心，因为改革就代表着改革干部，也许会有人在改革中离开工作的第一线…… 张清扬讲完之后，会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希望这位国内目前最年轻的省长，可以给双林省带来飞速转变。张清扬通过珲水、辽河、江洲干部的宣传，已经在双林省成为了一个神话，他的名子对不少老干部而来都有压力，他的带来更会令很多人多日睡不着觉。 下午，马中华主持了双林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在会上张清扬被正氏任命为双林省副省长、代省长。 晚上，张清扬同省委常委和一些重要干部陪同中组部部长刘远山用了工作餐。张清扬在席间同双林省政坛的重要人物都见了面，张清扬对马中华的了解那是如雷灌耳，对其它几位副书记也了解很深。特别是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孙长青，当年，张清扬在延春得到了孙常青很多帮助。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昔日的下属已经成为了顶头上司，孙常青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中颇有感慨。他当初就知道张清扬有能力，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以未满四十周岁的年纪就能够出任双林省的省长。席间听着张清扬称呼他为老领导，孙常青十分自豪。 张清扬初来乍到，自然少说多听，更何况席上还有刘远山。张清扬默默地观察着马中华和马家军干部，想从他们的神色中品出一些味道。但马中华老练的很，从席间的表现来看，对他是相当的欢迎。省委副书记邓志飞相比就有些纨绔子弟的态度了，他早就对张清扬心中有恨，现在他又抢了省长一位，脸色就不是十分好看。 结束酒宴，众人将刘远山送回房间休息。张清扬也同各位告别，让彭翔送他去双林省委常委院。双林省委常委院在人民路28号，是前几年新建的。那是一片欧式别墅，院外栽种了一排整齐的落叶松，正所谓是红墙大院，森严的大铁门，给人一种神秘的氛围。“28号”近几年也成为了双林省最高权利的代名词。 干部都将人民路28号称为常委院，但并不是只有常委才有资格入住，除掉别墅，还有几栋多层建筑在一侧，供双林省四套班子的其它领导入住。领导们并不缺房子，有可能外面的房子比这更好更大，可这里意义不同，大家非常乐于住在这里。 张清扬搬进了淑贞省长曾经住过的2号别墅，金淑贞搬走后，张清扬早就让彭翔和李钰彤提前过来进行了简单的修整。张清扬回到家门前一瞧，停了一辆辽河的一号车，他一见就知道是谁过来了，暗想她可真会抽空子见自己。他推开门一瞧，果然是郝楠楠坐在客厅喝茶。见他进来，郝楠楠笑着迎过来，笑道：“张省长，我等你多时了！” “你怎么不守规距啊，要见省长怎么说也要提前打招呼吧？”张清扬大笑。 张清扬刚到双林省，这几天昔日的老部下都打来电话要拜访，有不少都被他回绝了，为的是担心马中华误会，感觉他搞“个人圈子”。不过郝楠楠自然不同，她连电话都没打，直接摸到了他家。 郝楠楠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淡笑道：“是不是我太唐突了？” “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啊！”郝楠楠笑了笑。 张清扬拉着她坐下，看到郝楠楠面前只有一杯茶，就气得对厨房喊道：“李钰彤，你怎么回事……快给郝书记洗点水果。”近来，他批评李钰彤都有些习惯了。 李钰彤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无奈地说：“我正在洗。”说完又缩回头去，恨得咬牙切齿，她现在就像是被张清扬欺负的童养媳。 “不怪小阿姨，我也是刚到不久，知道你去吃饭了。”郝楠楠解释道。 “辽河怎么样？” “刚被评为了国家级文明城市，使得我们‘五城连创’计划成功了。” “五城连创？”张清扬微微点头，所谓的五个城市分别为国家级森林城市、园林城市、文明城市、卫生城市、优秀旅游目的地城市。“五城连创”城市使得辽河这座在经济飞速发展中的新城生态宜居指数不断升高，同许多资源浪费、能源污染所带动起来的城市不同，辽河从发展之初就立足于环境经济。此次“五城连创”取得成功，不但对郝楠楠是一大政绩，更对城市发展而言，有着不同的意义。 “省长，我早就有预感你会过来，那天听到消息，一晚上没睡觉！” “一晚没睡觉?”张清扬笑眯眯地望着郝楠楠，含意复杂。 郝楠楠俏脸一红，刚想说话，不料张清扬却捏住了她的手说：“再次回到双林省，我仿佛回到了珲水，回到了辽河，这种感觉令我很温暖，究其原因，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旧人在啊。楠姐，今后我们要一起努力，把双林省建设得更好，辽河要挥出一记重拳，面向世界！” “嗯，”郝楠楠眼里柔情似水：“清扬，昨天我来之前，杨尚云就告诉我，听到您回来，他感觉又来了动力！” “呵呵，我对你们还是很放心的。”张清扬捏了捏她的手，“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郝书记，请吃水……”李钰彤走出来一瞧，诧异地闭上了嘴巴，好奇地盯着两个人，她没有想到两人会如此亲密，难道说郝书记和张清扬…… “还愣着干什么，端过来啊！” 张清扬的吼声把李钰彤吓了一跳，她连忙把果盘放下。再一看，不知何时张清扬的手已经和郝楠楠分开了，两人都没有表现得怎么窘迫。郝楠楠更是微笑着问张清扬：“省长，小阿姨是你从京城带回来的？” “哎，别提她了，是在贵西巡视时认识的，帮过她几次忙，后来看她太可怜，就让她给我当了保姆。人太笨了，对付用吧。”张清扬好像很不耐烦地说道。 李钰彤这个气啊，心说谁让你可怜我了，她暗暗生气，扭头去了厨房，偷偷瞄着客厅里的两人，大骂张清扬是色狼。她现在已经知道张清扬真正的老婆是陈雅，梅子婷和梅秋叶是他的情人和私生女。知道这些以后，张清扬在她心中的形象惨不忍睹。现在又看到他和郝楠楠粘粘呼呼，李钰彤直接把他当成是色情狂了。 第1306章 以人为本 张清扬自然不清楚他在李钰彤心中的形象，客厅里，郝楠楠和他谈起了辽河的下一个五年计划，按照张清扬之前针对辽河所做的长期发展规划纲要，未来的五年，辽河的经济发展速度将会缓慢，政府将立足于民生，像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以及社会劳工各项保障、养老、医疗等方面争取做到全民保障，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都将享受到退休、医疗等优惠政策，辽河市的整体发展将立足于人民，以人为本。 郝楠楠还要介绍下去，张清扬却摆手道：“好了，这些是你们辽河的工作，我这个省长就不指手画脚了，你看着办，我对你是放心的。” “什么叫你们辽河啊，这是我们的辽河！”郝楠楠媚笑着：“省长，辽河的工作还需要您的支持！” “支持是应该的，不过我不会对辽河操心了，我在讲话中也提到，双林省的发展要看三个地区，一是江平，二是辽河，三是延春，现在江平与辽河都还可以，但是延春需要大力发展，需要大力改革！” 说到改革，郝楠楠马上说：“清扬，你讲话时，马中华的脸可不是太好看啊！” “为什么？” “你不知道，当初淑贞省长在双林省的改革就受到了马中华的阻挠，他不是反对改革，只是性格沉稳，作风保守，希望平稳的发展。” “平稳就是落后啊！”张清扬对于马中华早有了解，说：“我相信暂时他应该会支持我的工作，现在省委书记直接插手经济工作并不多见，他应该懂的。” “大不了赶走他，由你来当省委书记！”郝楠楠笑道。 张清扬摆摆手，说：“这话可不能随意说啊，隔墙有耳！再者说你们这些老干部更要明白，我来不是为了挑起战争，而是为了双林省的发展，我也希望借你之口把我的意思传达出去。楠姐，我们的关系不同，有些事、有些话需要你替我做、替我说。” “我明白，”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前倾着身体，低声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都听你的。” 张清扬拍拍她的手，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厨房门口，李钰彤满脸的鄙夷，心想：真是老少通吃，变态！ “对了，”郝楠楠突然想起一事，“说到延春的发展，你知道金龙君吧，他对少数民族地方发展有着不少独到的见解。” “哦？那改天和他谈谈，取取经。”张清扬点点头，金龙君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不错，相比之下州委书记李瑞杰就显得有些不成气候了。 “金龙君是朝鲜族人，性格倔强，听说昨天和组织部长马元宏吵了起来，组织上想安排龙君到党校学习，龙君不太想去，就和马部长顶了起来，我看这里头没那么简单啊！” 张清扬现在有点明白了，在自己来之前，当局匆忙调整一些干部，肯定是一些让他们不放心的人。延春是重镇，更是双林省的骄傲，金龙君也许不太受指挥，因此才受到冷落。张清扬对组织部长马元宏了解很少，但是据称，他虽然是马家军的重要成员，却是一位很有原则性的干部。张清扬心中默默地想着，也许自己真的该与金龙君谈谈。 常委院一号别墅内，书房的窗前站着一位老人，正是双林省委书记马中华。马中华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副书记邓志飞，笑道：“张清扬要改革啊，他真的有这个胆子吗？” 邓志飞喝着茶，轻蔑地说：“徒有虚名而已，改革？改什么革，我们双林发展得不好吗？他今天的讲话就是在否决我们的努力！” “也不尽然，志飞，虽然他有些话不该说，但改革也是必须的，只是改革也需要平稳，你说是吧？” 邓志飞郁闷的点点头，哼道：“辽河干部这次有得高兴了！” “郝楠楠很懂事！”马中华重重地说了一句，“以后有事还是去办公室，不要来我家谈了！” “书记，您太小心了。”邓志飞笑道。 “我不是小心，听说他回决了很多老下属的拜见，我们也要注意啊，不能让人说三道四。”马中华回转过身，慢悠悠地说道。 “您说得有道理，”邓志飞站起来：“天不早了，您早些休息。不过……我来时，可是看到辽河的一号车停在他家门外。早就传言她们……” “志飞，好了。”马中华知道邓志飞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好好……不说不说，不过有些东西……苍蝇永远不叮无缝的蛋！”邓志飞笑着离开马中华的家。 邓志飞刚刚回到家中，却没想到家里迎来了不速之客，是组织部长马元宏。别看常委们都住在这里，但平时走动极少，免得引起外人的议论，这也是高级政治生活中的一条规矩，无论是再亲密的战友，表面上大家都不会有过多的联系。 马元宏同邓志飞闲聊了几句，邓志飞好像明白他的来意，笑道：“元宏，有压力了吧？听说延春的金龙君和你顶牛了？” 马元宏苦笑道：“龙君同志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相信说通以后没什么要紧的。” “元宏啊，你是组织部长，按理这话我不应该说，但是龙君同志的觉悟还是有些低，他怎么能和组织部长顶牛呢！”他感觉马元宏有意拿下金龙君，用以杀一儆百。也许心中无底，想来探探自己的底。任何干部都好面子，更何况管干部的组织部长，下面的人顶了他，马元宏的心情可不会太好。但现在张清扬刚刚上任，正是敏感时期，不知道他的三把火如何烧，马书记又为人谨慎，因此马元宏的处境还真有些难。 邓志飞笑了笑，他是巴不得金龙君下台的，便加把火道：“元宏，虽然说金龙君的学历在全省来说是拔尖的，但一个干部行不行要看综合能力如何，不听话的干部可是不行啊，我感觉龙君同志党性、政治决悟还是不行，他还年轻，需要磨砺，无论你是什么决定，我都表示支持！” 马元宏看向邓志飞，沉默不语，其实他并不是要来取得邓志飞的支持，而是想让邓志飞帮着分析分析，张清扬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但是听了邓志飞的话，马元宏什么也不想说了。 两天以后，张清扬主持召开了他在双林省的第一次省人民政府常务会议，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委常委、副省长田立民等其它几位副省长，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省人民政府各位省长助理、副秘书长，省直有关部门负责人，以及省政府相关顾问、学者全部出席会议。 张清扬坐拥省政府一号之后的第一次会议，在坐各位都有些小心，大家都在默默观察着这位双林省的新任省长，强权人物。张清扬在来之前就与金淑贞谈过现任的省长工作分工，她在职期间，安是很合理，各位副省长没有任何的工作冲突。张清扬刚刚来到，不想同其它人一样先在工作分工上进行改革，燃起他的第一把火，而是想稳定双林省的局势，让各位副省长放心。他早就与秦朝勇通过消息，暂时不会调整各位副省长的工作。 会议通过了一些议题，全部是无关紧要的各项发展文件，并没有任何的矛盾。张清扬抱着多听少说的原则，没有多讲话，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很快就宣布散会。这令参会人员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张清扬会在此次会议上燃起他上任双林的第一把火，却没想到他不像传说中那样，反而是一个很沉稳的人。 会议结束后，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主动走过来握手，笑道：“我现在的担子可是轻啊，终于把您盼来了！” 早在之前，秦朝勇对张清扬的印象就不错，通过珲水土地一案后，张清扬对他也很相信。但之前张清扬可不是双林省的省长，作为双林省最为老资格的副省长，今后的工作张清扬离不开他的支持。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秦朝勇问道：“省长，这几年双林省老牌国企发展缓慢，纷纷改革，仅去年一年就有三百多家企业整合重组，您怎么看？” 张清扬说：“这是历史的必然，双林省虽然是农业大省，但也有上千家的老企业，股份改革利大于弊，说到底还是我们的企业眼光定位有问题啊！改革后一是资金的引进，二来就是新技术的引进，要我看这种改革的步子还可以大一些！” 秦朝勇松了一口气，这项工作暂时有他主抓，听到张清扬的意见和自己相同，他很欣慰。张清扬对他笑道：“我刚来，还有些摸不着头绪，等过几天有空，我们再好好谈谈。” “嗯，”秦朝勇点点头。 此时，秘书孙勉捂着手机跑过来，贴在张清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张清扬听后表情一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上任就要处理一件国际纠纷，伸手要过电话。大家都注意到张省长很严肃………… 第1307章 神秘之地 朝鲜由于其国家的特殊性，受闭关锁国政策的影响，对外界而言是一方神秘之地。近年来，伴随着中朝关系越来越亲密，外界对朝鲜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大。由于到朝鲜旅游十分的麻烦，不少外国人和旅游团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由中国入境，以中国游客的身份进入朝鲜。这样一来，虽然还是要受到当地军方的监督，但自由程度大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国外的记者、媒体等工作人员便随我国旅游团入朝采访，进行一些当地风情的拍摄，调查。这其中自然包含一些以游客身份混入的特工。 两天前三位中国《旅游时报》的记者跟随旅游团由延春珲水入朝旅游，其间私自离开旅游团，混入了中朝边境的军事禁区，不料被军方发现羁押。由于是中国记者，开始时受到了善待，可是随着军方的调查深入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是韩国人，他们是在三个月前以韩国留学生的身份到《旅游时报》工作，工作内容是写文章向内地介绍韩国旅游攻略和当地的风俗风情。 不久前，其中一人突然向编辑部建议，如果杂志社专作一期针对朝鲜旅游的介绍，肯定会吸引外界的注意，更会带动杂志的销量和知名度。总编动了心，三人同是朝鲜族，如果跟团去朝鲜旅游进行一些私访，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此，三人赶到延春的珲水，找到导游跟团去朝鲜旅游，一路欣赏朝鲜原始风光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调查、走访，甚至最后溜进了边境的军事禁地。 当朝方知道这些情况后，马上以“间谍罪”的名义对三位记者进行了审训。《旅游时报》得知这些情况后，立刻与珲水当地取得联系，想通过他们把记者解救出来。但珲水方面得知情况后与珲水边防军取得了联系，经与朝方协商后才得知实际情况。《旅游时报》听说怀疑他们的记者有可能是混入的“特工”，营救的心思也就淡了。更何况又不是本国人，便不想再插手，直接与三位记者的家属取得联系通报了情况。家属听到自己的子女被朝鲜边防军扣留，立刻慌了，与韩国外交部门和大使馆取得联系，希望他们与中方、朝方交涉。 韩国与朝鲜例来就有心结，此事一经外交部门的宣传，激发了韩国部分年轻人的反朝、反华的民族情绪，甚至有些激进的韩国青年到我国大使馆门前示威，声称我国要与朝鲜合谋陷害韩国人民。延春、珲水当地的韩国商会也组织起来向当地施压，更有一些株式会社声称如果他们不帮助解救同胞，那么就将撤资，停止对延春、珲水的投资。这样一来，将留下大片的空厂房，当地政府之前的投资也将打了水飘。 珲水方面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事情原本与它们无关，但现在却把他们顶在了风口浪尖，一但事情处理不好，损失最严重的就是珲水。韩国民族的性格最容易受鼓动，民族情绪高涨，这两天没少给当地政府放狠话。珲水县委书记万达早就向上级报告。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参加了去澳大利亚的商业团，事情只能由州长金龙君负责。金龙君自己不敢决断，便向张清扬进行了汇报。 张清扬听孙勉一说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国多年来在韩朝之间游弋，韩国不少年轻人对我们都有敌意，此事的关键在于三位记者是在我国工作，因此事件一发生后，韩国群众对我国的敌对情绪也激烈起来。张清扬首先对金龙君提出来的要求是暂时稳住延春地区的韩国商人、群众，免得当地矛盾激发，至于三位记者的事情，也只能试着与朝方接触，最好解救出来。金龙君在电话里希望张清扬与省军区联系，试图通过军事渠道将事情摸清。 张清扬答应他与省军区司令员以及延春边防军联系，他知道金龙君有金龙君的难处。延春历来是军事重镇，而且驻军派系庞杂。当地边防军自成一系，另外还有海军的雷达部队，北方军区的直属侦察大队，以及北方军区的空军基地。军方与政府完全是两种模式，有些事如果他们不想管，金龙君也没什么办法。对于这件事，很显然军方是不想插手的，必竟不是本国人。而且朝方现在怀疑三人是间谍，那我国军方更不方便插手了。 金龙君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张清扬挂上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寻思着这件事如何解决。张清扬相信，那三位韩国记者未必真是特工，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出于年轻人的民族情绪，便以工作为恍子进入朝鲜。他们可能自认为对朝鲜的调查报导会使自己脸面有光，如果回国后，把所调查的东西报导出去，更会得到英雄般的荣耀，毕竟韩国记者要想对朝鲜采访可是难上加难。但如果朝方非要把他们认定为特工，人家也有理由，他们闯入军事基地、以及对当地的拍照和对朝鲜人的采访，这些都是事实。 张清扬越想越感觉难处理，心里也感觉这几个韩国年轻人有点多事，他们肯定是虚荣心比较强，以一种探险、寻求刺激的想法去朝鲜采访，如果正常采访也就算了，但是他们闯入朝鲜的军事禁区，这可就无法说清楚了。换成是我国，我们也会将他们扣留。再者，既使我们把他们解救出来，那也是费力不讨好。等他们回国后肯会被当成英雄受到韩国民众的拥戴，而且还会贬低、污蔑朝鲜以及我国。朝方不想把他们放回，也是有理由的。 孙勉见到张清扬在沉思，轻手轻脚地为他泡好茶，转身就要离开。张清扬叫住他，问道：“孙勉，你觉得这事怎么办？” 孙勉一愣，抬头想了一会儿，说：“省长，我认为不能救，但又要撇清与延春的关系。” “不能救……”张清扬默默地重复了一句，“你是说让韩方与朝方直接交涉？” 孙勉点点头：“对于韩国人……我们既使救了也不讨好，还会得到一身埋怨。” “我又何偿不知啊，但不能不管。孙勉，这是在考验我啊！”张清扬摇头苦笑。 “省长，我相信会有解决办法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问道：“工作交接得如何？” “还可以，我每天早上都会与张秘书长碰头，协商您每天的安排，现在您的工作表是他安排的。”孙勉说道。 “张建涛秘书长是老资格的秘书长了，你跟着要好好学习。”张清扬点点头，其实他听出了孙勉的悬外之音。 孙勉表面上是张清扬的秘书，其实只能算作是生活秘书。在双林省政府，张清扬的第一秘书应该是秘书长张建涛，同样道理，每位副省长都会对应一位副秘书长。张建涛不但是张清扬的第一秘书，更是整个省政府的大管家，省政府的一切日常工作都由他说了算。孙勉别看是张清扬从京城带过来的，但他的直接领导可以是张清扬，也可以是张建涛，张建涛对他的管理甚至比张清扬还多。孙勉刚才表达出来的意思，也许是说张建涛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友好。这点张清扬是清楚的，据他所知，早在他来之前，孙勉这个秘书的职位是由张建涛安排好了的。孙勉跟着过来打乱了张建涛的部署计划，他对孙勉有看法，在工作上使点小小伎俩也在所难免。 “我会和秘书长多学习的，争取早日成为真正的省长秘书。监察部的秘书工作与省政府差距很大，我一时间还有很多的不足。”孙勉笑了笑。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等孙勉出去之后，张清扬想这件事还是应该和马中华沟通一下，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 马中华听到是张清扬，声音就笑了起来：“清扬同志，有事吧？” “马书记，有件事挺严重，也很复杂，需要向您汇报。”张清扬很客气地说道。 “谈不上汇报，清扬同志，你说吧。”马中华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 张清扬一五一十地将情况一说，马中华下意识地捏了下头，叹息道：“这可真是复杂啊，这帮韩国人……真是自找麻烦！” 张清扬苦笑道：“现在麻烦是找到我们头上喽！书记，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马中华迟疑了一会儿，说：“清扬，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我们要管，而且还要办得漂亮点，嗯，虽然说这事不该救，但我们必须救。” 张清扬点点头，马中华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他说：“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和黄司令谈谈？”他口中的黄司令是省军区司令员黄朝。 “这事是延春边防军管，黄司令也不好插手啊，边防军是北方军区直属单位。”马中华提醒道。 “这事我知道，我是想听听黄司令的意见，等有了点眉目，我再和您商量。”张清扬恭敬地说道。 “行，那这件麻烦事就交给你了。清扬同志，省委坚决主持你。”马中华表明了态度。 第1308章 恶劣影响 张清扬翻出省军区黄朝司令员的电话打了过去。黄朝五十岁，与刘家有些渊源，张清扬大伯刘远海曾经出任过北江省军区司令员，因此黄朝算是他手下的将领。黄朝见到是张清扬电话，十分客气，听他把事情一说。黄朝叹息道：“清扬，你我不是外人，我实话实说，这件事军方是不太想管的，不管是麻烦，管了就是大麻烦，我看您还是做好准备。另外，边防军不归我管，由大军区直属领导，他们对于这种事也是能躲则躲，又不是我国公民，关键要看朝方的态度。” 张清扬听黄朝交了底，也就说实话道：“黄叔叔，这件事会影响到韩方在延春当地的投资，延春的外企，百分之七十是韩商，我们政府是必须要管啊！现在情况很明白，韩方外交部门通过企业向我们施压，如果境内的韩企全部辙资，那我们先期的投资全白投了，损失惨重，这将对延春的投资环境造成恶劣影响，将来也难以恢复。” 听到张清扬叫自己黄叔，黄朝颇为激动：“你的难处我明白，刚刚上任就出了这事，有点麻烦啊！清扬啊，我到是知道一个人，也许能帮你。” “谁？” “朝鲜边防军少将司令员金光春，你认识吧？” “黄叔叔，你所说的金光春可是人民军次帅，现任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浩的儿子吗？” “对，就是他，你应该认识他！” “我的确认识他，”张清扬笑了，“也许这是一个办法。” “最近朝鲜国内局势也很复杂，你们好好谈谈吧。” “谢谢黄叔叔。”张清扬挂上电话，心中渐渐有了底。 张清扬对于韩国记者事件，既使处理，他也不想高调宣传，最好就是以一种低调的方式解决。宁可外界不知道是他的功劳，也不能让外界感谢他。此类事件太敏感，免得两头不讨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张清扬抬起头，笑眯眯地问道：“张秘书长，有事吧？” 张建涛刚坐好，孙勉就进来泡了两杯茶。不料张建涛指着茶杯说道：“小孙，你瞧瞧你，我又不是外人，坐一会儿就走了，还泡什么茶嘛！你不知道咱们办公厅每年的茶叶费有多少啊，省长办公室的接待用茶都是好的，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后内部人就不用泡茶了，没必要浪费嘛！” 孙勉涨红了脸，点头称是。张清扬瞄了眼张建涛，点头道：“还是秘书长会过日子啊，小孙，你要多向秘书长学习。好了，我们还有事情要谈，你先出去吧。” 孙勉借坡下驴走了出来，心里明白张建涛这是借题发挥，拿茶叶说事发威风呢。这种事张清扬也不好向着他，他相信领导也明白张建涛的用意。 “省长，双林省韩国商会朴春佰会长想见见您，不知道您何时有时间？”张建涛问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秘书长，我的时间不都是你安排的嘛，这几天何时有时间是你说了算啊！” “呃……省长，您开玩笑了……”张建涛陪着笑，心里寻思张清扬是随口这么说，还是别有用心呢？ “秘书长，暂时还是不要见了吧，我刚到双林就与外商接触，这不太好。”张清扬说道。 张建涛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拿出来听了几声，看向张清扬脸色不太好看。 张清扬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悠悠地喝着茶，等张建涛接完电话，也没有开口问。张建涛收好手机，汇报道：“刚才朝勇副省长来电，他去参加韩国企业的奠基，结果被企业围住了，那些人想让他对韩国记者事件给个说法。” “胡闹！”张清扬拍了下桌子，问道：“哪家企业？” “金石轮胎，过去是一家国企，改制后被韩企收购，现在是中韩合资企业。刚才朝勇副省长说奠基还没有开始，对方在现场打出了条幅，如果不能给出说法，他们就要撤资！” “哎，”张清扬满脸严峻：“他们企业前期的运营是我们政府给投的钱吧？” “厂房的扩建和土地出让金，暂时都是政府代付的，如果他们现在撤资，我们就守了一个空摊子。”张建涛小心回答。他不得不小心，当初金石轮胎改制时，他是我方的谈判代表，曾经多次与韩方企业签订条约。现在出了这等事，他脱逃不了干系。 张清扬皱眉道：“这些韩国企业也真是的，怎么参与到外交事件了！” “省长，我先过去看看，听朝勇副省长的意思，场面有些失控。”张建涛起身道。 “行，你快去把朝勇省长救回来吧！”张清扬点点头，事件的影响超乎了他的意料。虽然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但却没想到导火锁一经点燃，连省城江平的企业都受了影响。 张建涛离开后，张清扬翻出了金光春的电话，他虽然离开了辽河，但是仍然与金光春保持了联系。金光春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很高兴，听他谈到这件事，就有些为难道：“是有人求你帮忙，还是你认识那几个人？” “都不是，”张清扬老实回答，把韩国企业向当地施压的事情讲出来，同时说道：“光春，这是一件小事，但如果我们处理不好，整个双林省的招商形象都会受影响，外资最重视的就是当地对他们的保护，因此……”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对方已经开展了间谍行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触犯了我们的法律，另外……”金光春长叹一声：“我和你说实话吧，上面想利用这件事，争取和南边谈判解决领海争端，你也知道我们有一块海域一直都有争端。” 张清扬一听，也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沉思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只能利用外交途径解决，其它的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让他们受到伤害。”金光春老实回答。 “那我再想想……” “清扬，”张清扬刚要挂上电话，金光春突然把他喊住：“我突然有一个主意，但是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意思。你不是说南边的企业找你吗？那你能不能……” 秦朝勇回到省政府大楼时，十分狼狈，一身臭汗，面色土灰。秦朝勇从政这么多年，还是首次碰到这种事件，心里把那几个韩国老头恨死了。身边的张建涛看着秦朝勇脸色难看，也不敢说话，必竟当初是他与对方协商，又是他把秦朝勇请出去参加奠基仪式的。秦朝勇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难免对他有看法。 秦朝勇办公室都没回，直接来到张清扬这里，张建涛并没有跟着，聪明地说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找借口溜掉了。秦朝勇一进门就说道：“这帮韩国人真是太放肆了！” “朝勇，坐下歇歇。”张清扬起身拉他坐下，孙勉早就泡好了茶。 “哎，我这是逃出来的！”秦朝勇一提到此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省长，这事您想怎么处理？边防军能帮忙不？” “不能找军队，只能我们自己处理。” “外交部呢？”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还是先不要找外交部了。”张清扬轻瞄淡写地说。 “那……”秦朝勇看了眼张清扬：“您想怎么处理？” 张清扬苦笑道：“我刚上任就碰到这件事，这是考验啊，不能求别人，你说是吧？” 秦朝勇点点头，站在张清扬的位置想想，还真难以决断。他现在摸不清张清扬的心思，也就不再多言。 张清扬看向秦朝勇，说：“收购金石轮胎的企业不是想让你给个说法吗？那我看下一步还是由你和他接洽，说法不难给，你可以答应他们，我们帮助把人救出来。” “把人救出来？”秦朝勇一愣，“您是不是心里有底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有没有底，也要救，你说不是吗？” 秦朝勇没有马上回答，虽然张清扬说得很对，可是他仍然摸不清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朝勇，还是要麻烦你，明天就和他们联系吧，告诉他们，这件事省政府会管的。” “省长，您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再和那帮韩国人接触了，要不让秘书长出马？”秦朝勇连连摆手，一想起今天的遭遇，就再也不想见到那帮韩国商人了。 “朝勇，我相信你。”张清扬望着秦朝勇的眼睛说。 秦朝勇看着张清扬的表情，终于点了下头，轻声道：“好吧。”秦朝勇对张清扬的感觉一直不错，另外在张清扬上任之前，金淑贞也亲自打电话给他，希望他支持并配合张清扬的工作。秦朝勇与金淑贞私交甚好，现在又听张清扬说相信自己，心里不免一阵感动。其实他明白张清扬刚才那句话省略了一个字，那句话的本意应该是“我只相信你”。虽然双林省是张清扬的老家，但是现在一切对他都是陌生的，张清扬还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第1309章 强大的背景 “不过，”秦朝勇又补充道：“省长，对于这件事，我心里可是没有什么底啊！” “我心中有底。”张清扬看着秦朝勇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这件事不能张扬，不过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在朝鲜……我还有一些朋友能说上话。” 秦朝勇恍然大悟，终于联想到张清扬强大的背景，点头道：“行，我明白了。” 张清扬将秦朝勇送出门外，走回办公室，他把孙勉叫进来，让他给延春州州长金龙君打电话。电话转交到张清扬手里，他问道：“龙君，你那边情况如何？” 金龙君有些悲愤道：“省长，我现在都不敢去办公室了！” “你没和他们见面吗？” “见了，可是我现在不敢给他们肯定的答复，他们对我的话不信服。”金龙君叹气道：“情况比之前还严重，有几个正在谈的合资项目已经没有任何进展了。” “龙君，不要急，我也知道事情的麻烦。嗯，你明天主动和这些韩企联系，明确告诉他们，省政府一定会帮助他们把人救出来，但是也许将来需要他们的配合。” “省长，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您的话代表省委省政府把这件事当成了工作来办？” “也可以这么说，这件事无论怎么麻烦，为了当地的招商工作着想，我们一定要解决好。当然，这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延春当地要注意把握宣传风向，知道吧？” “省长，这些都好办，只要您答应帮他们想办法，其余的事情我来沟通，这些韩企早就表达过一种意向，如果我们需要金钱的帮助，他们可以无偿支援，他们说这是为了同胞兄弟。” 张清扬点头道：“也许钱是要花一点，但你一定要说清楚，这些钱可不是给我们，而是救人的费用！间谍罪可不轻啊！” “好的，我明白怎么说了。”金龙君一点就透，“省长，谢谢您替我们延春着想，您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必有重谢。” “哈哈……”张清扬爽朗一笑，“龙君同志，不必感谢我，这是我们的工作。如果你真要感谢我，就把延春的经济工作搞上来！” 张清扬与金龙君通过电话以后，又把孙勉叫进来，吩咐道：“你去找秘书长，让他代表我与双林省韩国商会朴春佰会长联系，请传达我的两点意思。” “好的，您请说。”孙勉掏出笔记本记录。 张清扬说道：“第一点，我们双林省政府一定会帮助他们解救三位韩国记者，但这件事有点麻烦，需要时间，我们不会放手不管。第二点，请他们商会把省政府的想法传达给在延春等地经商的韩国商人，希望他们能够理智的看待这件事，不要煽动民族情绪，他们应该明白这件事与我们国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出手援助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另外，他们也没必要用投资来威胁我们，这样事情也许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对事情的解决没有任何的好处。” 孙勉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抬头道：“还有吗？”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再补充一点，你就不用记录了，口头传达，你告诉秘书长，由他与金石轮胎方面联系，请韩方企业负责人一定要为他们今天的行为公开向秦朝勇副省长以及双林省政府道歉。我们双林省政府以及双林省的所有领导干部，会无偿帮助在双林省投资的企业、商人，但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更不允许发生非法阻碍政府工作和阻挡政府干部出行的行为，这是对我们的挑战，我们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孙勉把张清扬补充的话记在脑子里，听他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反映，而是有些惊讶地看向领导，他没有想到张清扬在这种时刻还会传达出强硬的态度。张清扬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说道：“有些事需要退，但有些事不能一退再退，这是原则性问题。通过这件事，我想让他们明白，我们双林省需要投资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当孙子！” “我明白了！”孙勉合上笔记本，满脸的钦佩。 “去吧，让秘书长抓紧联系，这件事不能耽搁，韩方商会要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意见。”张清扬抽出一支烟，脑子里仍然在盘算着整体计划。 “我去了。”孙勉轻手轻脚退出去。 孙勉走在路上有些奇怪，其实张清扬本没有必要让他去转告张建涛秘书长，只要一个电话，张建涛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但是张清扬没有打电话，而是安排孙勉过去转达。这其中可以表明张清扬对金石轮胎事件的不满，也可以表明他希望张建涛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必竟张建涛一直都负责与金石轮胎的接洽。另外，孙勉隐隐约约觉得，张清扬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张建涛，孙勉是他十分信任的人。 孙勉一路上并没有闲着，直到他来到张建涛的办公室，脑子里还有些乱。孙勉轻轻敲响房门，里边说了声请进，他推门一瞧，张建涛正在与一位副秘书长谈工作。张建涛抬头见是他，面无表情地说：“小孙，你等一下。” 孙勉点点头，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弯着腰，华夏官场往往可以透露出一种奴性文化。张建涛一直低声和那位副秘书长说着什么，并没有理孙勉，大概过去了十分钟，那位副秘书长才离开。副秘书长离开后，张建涛看也没看孙勉，而是低头看文件，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道：“你有什么事？” “省长让我过来传达几点指示。” “哦？”张建涛一愣，孙勉已经打开笔记本传达起来。 听孙勉讲完，张建涛并没有说话，而是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问出一句：“这是省长的意见？” “张省长说，希望您尽快与金石轮胎方面联系，让他们向秦省长道歉，秦省长也许还会和他们接触。”孙勉说道，这话并不是张清扬的原话，而是他的分析。 不知道为何，张建涛突然笑了，不似刚才那么阴冷，说道：“小孙坐吧，我们聊一下省长这几天的工作安排。” 孙勉难以接受张建涛态度的快速转变，但还是小心地坐下了。他坐下之后，张建涛并没有谈工作，而是关心起他在双林省的生活起居，以及爱人的工作调动问题。孙勉迷迷糊糊地听着、回答着，倾刻间好像明白了，难道说领导让自己传达意见，是一种试探，或者是想让自己明白所处的现状？更或者是向张建涛表明谁才是张清扬的第一秘书? 孙勉心里清楚，今后与张建涛之间恐怕更加难以接触了。 晚上下班后，彭翔同孙勉一起将张清扬送回家中。张清扬临下车前突然问道：“孙勉，你去找秘书长时，他怎么说？” “他说明天就向朴春佰会长传达您的意见，并与金石轮胎接洽。” “好，你们回吧。”张清扬缓缓走进了别墅。 李钰彤听到门声，赶紧跑出来放好拖鞋。通过张清扬的“训练”，她这个小保姆进来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张清扬把西装交到她手里，来到沙发前坐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每天也只有回到家里的那一刻，他才会感觉轻松一些。特别是来到双林省之后，他的心一直悬着，始终没有放下。 “张省长，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您先喝杯茶。”李钰彤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柔，其实心里在骂张清扬摆谱。 “快点，饿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李钰彤忍气嗯了一声，走进厨房。张清扬看了眼她的背景，好笑地摇摇头。其实他总是有意找她的麻烦，挑她的毛病，就是想锻炼她对困境的承受能力。张清扬自然不会真的打算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当保姆，李钰彤并不是当保姆的料。出于对柳叶的怀念，张清扬想帮帮她。两人从贵西到京城再到双林省，也算是有一点缘份。张清扬这个人又非常重感情，有李钰彤在身边，会令他减少一些对柳叶的歉意。 张清扬翻看着包中的文件，是关于双林省国企改制的，眼角一扫，突然发现茶几上有一本足疗保健的书，没想到李钰彤还有这方面的爱好。没多久，李钰彤叫他吃饭。张清扬坐在餐桌前，脑子里还在想着三位韩国记者的事情。 李钰彤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没心思吃饭，便小声问道：“是不是不好吃？” “啊？”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想工作呢，菜烧得还可以。” “吃饭的时候也想工作，这样对身体健康不好。陈姐上次回来让我照顾好你，如果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她就会找我了。”李钰彤生硬地说道，想起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女主人，心里就有一种害怕。说来也怪了，别看张清扬对她很凶，可是小雅却更令她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吃你的饭吧，少管这些闲事，以后少说两句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第1310章 遍地开花 李钰彤气得够呛，不敢还嘴，低头扒拉着饭，恶狠狠地诅咒张清扬吃鱼被刺卡到！吃过饭，张清扬仍然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当他成为双林省的省长后，对全省的经济发展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现在才发现双林省的工业生产比想象中还要落后，但双林省的基础比他想象中要好。 双林省的计划经济色彩还比较浓，不仅仅是体制机制不活的问题，干部群众的思维方式、工作方法、创新意识也都不同程度地存在一些问题，基本上还是处在计划经济氛围里，什么事都靠政府。这一点不像南方，南方地区本身市场经济萌芽出现得就比较早，发展市场经济的基础很好，像当年的乡镇企业，风一吹就遍地开花，两地在这方面有很大不同。 张清扬合上文件，轻轻叹口气，双林省的工作远远不像别人看得那样光鲜。当初别人听说他主动提出要来双林省，都认为他捡了个大便宜，熟不知他是自讨苦吃。 “张省长，我……我帮您捏捏脚，怎么样？”李钰彤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面前，做完厨房的工作，她换了身粉色的连体睡裙，黑色丝袜美腿娇艳迷人。 张清扬暗叹一声小尤物，这才明白李钰彤学习足疗的技术原来是为了自己。他有些奇怪的抬起头，不明白她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李钰彤仿佛明白他的心意，解释道：“陈姐上次告诉我，如果我每周给你捏脚两次，她每月给我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我这个傻老婆真会花钱！在外面做专业的足疗才用几个钱啊，人家那些捏脚师父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张清扬笑道。 “哼！”李钰彤气道：“你做还是不做？” “算了，我可不相信空姐的手还能捏脚！”张清扬摇摇头，其实他真想让李钰彤给他捏捏脚，这些天实在太累了。可是让她给自己捏脚，感觉上怪怪的。李钰彤怎么说也不是真正的保姆，人家是专业的空姐，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一看到她现在如此性感，张清扬似乎就能想到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他可不想对她犯下什么错误。 “我已经学会了，你不要瞧不起人，这可是中药泡脚，对你们这些整天勾心斗角的人有好处！”李钰彤以为张清扬不信任自己，倔脾气又上来了，对张清扬也不再温柔。 “那好吧，”瞧见李钰彤不服气的模样，张清扬点了下头。熟不知对此也让李钰彤明白他“吃硬不吃软”，对他就不能说好话。 李钰彤端来脚盆，小手握在张清扬的脚上放进水中，怂了下鼻子。张清扬感受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极为舒服，看着她轻轻地捏着脚，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李钰彤替他洗好脚，擦完之后平放在自己膝盖上。张清扬感觉着她双腿的光滑，这才反映过来那是丝袜的质感。那种丝丝滑滑的感觉令张清扬的大脑有些乱，这种刺激令他下身十分敏感。 李钰彤的双手在他的脚上揉捏着，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心传到双腿，张清扬身体渐渐发热，双腿僵直，感觉脚心一软，感觉到不太对较，睁眼一瞧，原来自己的脚不小心踢在了李钰彤的胸口上。李钰彤羞红了满脸，还以为张清扬是故意的，含着眼泪，咬着嘴唇说：“你……你想干什么?” “怎么了，我不小心的。”张清扬讪讪地缩回脚，满不在乎的模样。 李钰彤低下头，把眼泪又吞了回去，真想说不给他当保姆了。可是再一想当初自己求他时的样子，担心他嘲笑自己连保姆都干不好，咬咬牙又想坚持下去。 张清扬也有些尴尬，说：“差不多就行了。” “还不行，再捏捏小腿。”李钰彤轻声道，小手已经捏上了张清扬的小腿肌肉。 张清扬没话找话道：“李钰彤，你性格这么直爽，当初是怎么选上空姐的，在公司里就没惹麻烦？” “有不少人都照顾我，向我示好，我……追我的人挺多的。”李钰彤白了他一眼，心说也就你不把我当美女看。 张清扬宛尔一笑，不再说话。他低头看着李钰彤认真的模样，有点奇怪的感觉，有点不懂两人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看着她领口处的美胸，皱了下眉头。好在此时，李钰彤放下他的脚，说了声好了，便起身去倒水。他清咳一声，表情十分不自然。 马中华的书房里，邓志飞又来了，他笑眯眯地问马中华：“瞧这意思，他有点底？” “等等看吧，我现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马中华淡淡地说道。 两人是在谈韩国记者的事情，张清扬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已经传了出去，令不少人好奇张清扬到底想用什么办法处理。邓志飞听到了张清扬对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的指示，晚上就过来同马中华交换意见。 邓志飞笑道：“马书记，他不会是放烟雾弹，想先把那些韩国人稳住再说吧？” 马中华摇摇头，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是打官腔的人。他敢这么说，应该就可以做到。” “怎么做？”邓志飞轻蔑地笑笑：“他当那是在国内的边防军吗？那里可是朝鲜。他的力量再大，也不好对人家的政策指手画脚吧？更何况又是间谍，这事不太好办啊！据我所知，除了夸下海口，他没有其它举动了。” “要是让你看到他的举动，那他也就不是张清扬了！”马中华软中带硬地回了一句。 邓志飞的脸红了一下，憨厚地笑道：“马书记，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不好说，”马中华摇摇头，别看他把邓志飞当成自己人，却很少对他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 邓志飞又转移话题道：“我那天同元宏谈了谈，对于金龙君，我看该动还是得动！” 马中华瞥了他一眼，暗骂一声蠢货，轻声道：“你别忘了龙君是中管干部，虽说他这个副部是高配的，可我们只有建议权，没有最终决定权啊！” “上面的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我尊重元宏的想法，碰头会上再议吧。”马中华看了眼手表。 邓志飞起身道：“那就碰头会上议吧，我……我先回去了。” 邓志飞走后，马中华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想到了张清扬，他也很好奇张清扬心中对于韩国记者事件的处理想法。事情发生后，张清扬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汇报，难道说他真的有恃无恐？ 第二天，张清扬就接到了金龙君电话。金龙君在电话里汇报说已经与延春的韩国企业家取得了联系，并且传达了省委省政府的指示。听说省政府将会一管到底，会把三位记者救出来后，企业家们的情绪渐渐平稳，没有了再闹事的理由。 随后，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来到张清扬办公室讲了讲今天的工作安排。张清扬一一听着，当听说下午给他安排了一次去江平工业园电子园区的调研时，他马上回决了，说这件事先缓缓，放到以后再说吧。张建涛点点头，心里却长叹一声。张清扬刚到双林省，参观企业在所难免，他的第一站去看哪里，这对企业来说是一次很有效果的推广方式，所以有不少企业都找到了张建涛这里，希望他安排张清扬到自己的企业参观调研。张建涛心中早就做好了盘算，却没想到张清扬没有按照他的安排，这将打乱他的所有布属。张建涛渐渐明白，自己的这个主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工作安排讲完之后，张建涛陪着笑说：“省长，我已经与朴春佰会长联系上了，他对您的意见表示感谢，他说会向各位会员、各家企业传达您的意见。另外，我一会儿就去金石轮胎，一定要让他们向省政府、秦省长道歉。”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秘书长，那你就辛苦了，这件事我们决不能后退半步，他们必须道歉！” “是是，这件事他们太过分了。”张建涛话峰一转，笑道：“省长，听您的意思，对于三位记者事件，是不是已经有了好的处理想法？”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就像没听到他的问话似的，说道：“秘书长，时间不早了，你要尽早与金石轮胎联系。” 张建涛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脸胀得通红，讪笑道：“好好，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有事让小孙给我打电话。” 张清扬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言。 张建涛走后，孙勉进来汇报道：“省长，省委传来的通知，明天上午，马书记召集您参加碰头会，在省委八楼小会议室，这是通知。” “刚才秘书长怎么没说？”张清扬不解地问道，伸手接过通知文件。 “消息刚发过来，秘书长有可能也刚刚知道。”孙勉回答。 “行，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同国资委联系一下，让他们把申请或者有意改革的企业报给我，我想研究一下双林省的国企现状。” 第1311章 深入了解 “好的，没问题。”孙勉答应一声。 张清扬看着省委发来的通知，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次书记碰头会，将有助于他对双林省几位副书记的深入了解，对于双林省政坛的总体形势，也会在碰头会上表现出一二。 张清扬正琢磨着，手机唱起动听的歌声，看了眼号码，他微微一笑，接听道：“小玉……” 张素玉以工作为名来到双林省，张清扬当天晚上在龙华宾馆设宴招待。既然是以工作为名，张清扬便叫上了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坐陪。其实按照张素玉的级别，有秦朝勇招待就已经很重视了。但她和张清扬的“姐弟”关系已经不是秘密，张清扬亲自出马也说得过去。 张素玉今天是以辽东省政府副省长的身份来见张清扬，因此穿得比较正视，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套裙，在上衣的袖边和裙子的下摆上都绣着金色花纹，看上去既正式又漂亮。套裙质地很有弹性，紧紧围裹着她窈窕的躯体，将上围和下围突出地展现出来。乌黑的秀发更加衬托出面部的粉白和樱唇的红润。成熟、迷人，所有动听的词汇用来形容她都不是很贴切。 秦朝勇知道张素玉家族和张清扬家族的关系，对张素玉了解也很深，当初张素玉在三北钢铁集团和在江平出任副市长时，就与他有过交往。秦朝勇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会面，张清扬会叫上自己，这让他微微有些激动。也许张清扬和有些干部不同，他说相信你，那就是真的相信你。 大家都认识，也就免了介绍。张素玉忽略了张清扬，亲热地握着秦朝勇的手笑道：“秦省长，您可算是我的老领导了，几年不见，又年轻喽不少啊！” 秦朝勇哈哈大笑：“小玉省长，你可就别挖苦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半个老头了，可你风采依旧，我自叹不如啊!” 张素玉抿嘴而笑，丰韵的身体微微颤抖。她说：“秦省长，我这个弟弟现在是双林的省长了，今后还要依靠你的帮助啊。” 秦朝勇听了这话十分受用，摆手道：“张省长是出了名的经济专家、又是博士，我跟他学习还来不及呢！” “行了，大家快坐下吧，都是熟人，就随意一点吧。”张清扬拉着两人一左一右坐下，望向张素玉问道：“姐，你怎么说来就来了，让我们提前一点准备也没有！” “事情有些突然，我也是刚接到省长的命令，让我出使双林省！”说到这里，张素玉又是一笑，“清扬，我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有点不受欢迎？” 张清扬叹息道：“不是不受欢迎，现在是多事之秋啊，我只是怕对姐姐招待不周！话说回来了，你这么急忙赶过来，一定有事吧？” 张素玉点头道：“你们的麻烦事也是我们的麻烦事！” 张清扬一愣，与秦朝勇对视了几秒钟，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秦朝勇含笑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当地的韩国企业家也闹起来了？” 张素玉解释道：“是啊，辽东省与双林省一样，韩国企业比较多，延春记者事件发生后，他们也跟着闹起来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和你们聊聊事件如何解决。” 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要不然由辽东出面替我们解决？” 听到此话，秦朝勇心中一颤，他听出来张清扬的不满了。很显然，辽东省方面对双林省的处理表示担忧，所以才安排一位副省长过来通通气，这明显是对双林省的轻视，换作是哪位省长也不会高兴。但是令秦朝勇意外的是，张清扬会把这种不满对张素玉表达出来。 张素玉听出了张清扬的表面意思，当然也明白他的真实意思，也不点破他的小心机。只是话峰一转，说：“有你们省委省政府出面处理，我们很放心，只是想……想了解一些情况，我回去后才能和那些企业家谈判啊！” 张清扬心中一乐，说：“我们正在处理，所了解的情况并不比你们多，所以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的忙。” 张素玉的表情有些不悦，清咳一声，笑道：“我可是听说你们放出话来，一定把三位记者救出来，如果心里没数，不会这么说吧？” 张清扬也笑了，说：“我心里还真没数，姐姐，那是缓兵之计啊，现在只能是拖字决了。” 秦朝勇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张清扬，心里暗暗称奇，真没想到张清扬能够不顾与张素玉的私人友谊，对她完全采用官方的态度。他发觉到张素玉真的生气了，连忙打圆场道：“小玉省长，我们两省真是同病相连啊！” “谁说不是呢，这三个记者真能惹事！”张素玉白了张清扬一眼：“缓兵之记？那张省长想缓到什么时候？” 张清扬正色道：“现在什么都不好说，一切都要看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哦……”张素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还好这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秦朝勇立刻招呼大家伸筷，又主动给张素玉倒了杯酒，笑道：“我今天就喧宾夺主了，抢在省长的前面敬小玉一杯！” “谢谢秦省长，”张素玉举起酒杯，轻轻和秦朝勇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张清扬也要举杯敬张素玉，不料她抢在张清扬的前面笑道：“你现在是省长了，还是由我这个副省长敬你吧，否则我可接受不起啊！” “姐姐永远是姐姐，不能……” “姐姐也要听省长的的啊！”张素玉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清扬没想到把她气成这样，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嘿嘿笑道：“那就同饮同饮，不要说敬。” 张素玉也没有吱声，一仰头把酒喝干。接下来，双方都没有谈工作。由于没什么好谈的，酒席很快也就散了。张清扬和秦朝勇将她送回房间，并没有久留，便告辞退了出来。张清扬并不知道，张素玉关上门后，恨得咬牙切齿，真想现在就去找张清扬算账。 秦朝勇陪同张清扬走进电梯，瞄了他一眼，担忧道：“省长，您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小玉不会真生气吧？” 张清扬满脸无奈，说：“要不然能怎么样？我们省遇到了这种事，无论如何解决，都捞不到好处，更不能让外面知道我们如何解决，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理解您的难处，”秦朝勇点点头，“要不……我去和小玉解释一下？” “算了吧，怎么说她也是我姐，慢慢就好了，女人嘛……总有些小脾气，更何况她是高干子女，受不得气！” “呵呵，还真是这么回事。”秦朝勇点点头，“要不您去和她说说？双林省的经济发展还要有辽东的帮助，万一以后……” “哎，你这么一说，看来我还真得去和她解释一下了，没有外人在场，我这个姐姐可就要耍威风喽！”张清扬满脸的苦笑。 张素玉脱下西装，刚穿上睡衣，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嘴角微微一笑，打开门一瞧，果然是张清扬。张素玉单手挽着头发，显得很吃惊地问道：“哟，这不是张省长嘛，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玉，”张清扬闪身走进来，关上房门就将她抱在怀里：“你别生气，我刚才是在演戏呢，为的是以后我们见面方便，省得双林省的干部谈论我和你的是是非非。” “你是什么身份，不要对我这么亲热，躲开！”张素玉推开他，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你走吧，我还要洗澡呢！” “那我等你，小玉，你是我老婆啊，我不对你亲热，还能对谁亲热？”张清扬又抱住她，嘻皮笑脸地说：“别生气，你知道我不是有意和你摆省长的架子！” “滚开！”张素玉狠狠地推开张清扬，硬生生地挤进了卫生间。 门还没等关上，张清扬就冲了进去，双手环住她的腰，死皮赖脸地说：“小玉，一起洗吧……” “讨厌！”张素玉被他抱紧，身体立刻软了，回身还没等完全睁开眼睛，双唇已经被张清扬封住。两人坐进心形的白瓷浴缸里面，张清扬闭上眼睛满脸的陶醉，真有一种飘在天上的感觉。 张素玉发现张清扬的手在乱动，恨恨地说：“你现在好有省长架子啊！” “怎么……你真生气了？其实你明白的，我有意在秦朝勇面前这样，就是想让双林省的干部明白，我和你的关系，不像表面上那么亲密。” “那现在没有人，你能告诉我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吗？” 张清扬一脸坏笑，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如果让我高兴……” 浴缸里掀起波浪……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参加了第一次碰头会，正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以及组织部长马元宏全都参加会议。省委办公第八楼的小会议室内，坐着双林省的权利人物，双林省的所有未来方向，都捏在他们的手里。 第1312章 职务变动 刚刚在会议室坐下，张清扬就不禁想到张素玉。他自己也好笑，怪不得身边的红颜总说自己“变态”，年纪越大，那方面的功能不但没有走下坡路，反而越来越强了。 马中华书记坐在主位上，清咳一声，会议正式开始，打乱了张清扬的溜号。会议的开始，是商量几个副厅级的职务变动，这些本来早就应该动的，但几月前由于省长之位空缺，双林省的人事被冻结，这几个位置就闲置了这么久。张清扬刚来，以马中华为首的马家军就轻微地调整了一些副厅级干部，看似是以工作为名，实际则是一个下马威。 张清扬对这些人全不了解，并没有多说什么，再说这只是马中华的试探，几个不太重要的副厅级，还没必要争论。表面上，张清扬必须维护马中华的权威。张清扬不表示反对，其它人更不会反对。看似人事调整是组织部长马元宏提出来的，其实他贯彻的是马中华的意图。 听到张清扬对这几项人事任命没有反对，马中华心中渐渐有了底，看来他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轻易冒进，还是很沉稳的。他瞄了张清扬一眼，暗暗地想他真的那么厉害吗？从辽河到江洲，马中华不止一次听说过张清扬的光辉事迹。 谈完了人事，马元宏微微一笑道：“前不久中组部发来通知，让我们推荐一位副省级干部去党校学习，我考虑到了延春的金龙君，龙君同志工作能力强，文化素质高、年轻有冲劲，正好去……” 张清扬不等他说完，打断他的话，摇头道：“元宏同志，龙君同志工作能力是有，但是太过激进，性格上不懂收缩，不够稳重。我听说前几天还和你顶了起来，这样的同志不适合去党校，暂时冷一冷，让他反思一下吧。” 张清扬话音一落，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马中华略微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他这是“明弃暗保”，说得有理有据，还真不好反对。组织部长马元宏没料到张清扬会用这种方式保下金龙君，笑道：“省长说得有道理，龙君的性格是有些急，但是他在延春这两年做了不少工作，值得肯定。虽然他和我顶了牛，但这也说明他性格坚韧，不会投机取巧、结党营私，一切都是以工作出发，这样的干部是可以大力培养的。这次去党校学习，正好可以打磨一下，修身养性。” 张清扬心里清楚，党校学习要好几个月，如果金龙君真的去了，等他回来，延春州长估计就不是他了。到时候马中华等人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任命一位新的延春州长。等金龙君归来，等着他的副省级闲职有很多。金龙君很有可能被马家军断送了前途。 他刚想说话，不料党委副书记邓志飞先开口道：“元宏同志真是一位合格的组织部长啊，对我们干部了解得很深，不计较私人矛盾，大力推荐，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我看元宏说得对，龙君同志应该大力培养，地方上的干部，冲劲儿很重要，他敢与元宏顶牛，就说明敢干嘛！延春州是地市级，他这个副部属于高配，去党校学习培养一下也不错，李瑞杰同志年纪也不小了嘛！”邓志飞的意思是暗示一下张清扬，这次进党校同学，对金龙君也是一次机会，会让他的资历深一些，将来有机会竞争延春州委书记的位子。当然，这就是欺骗孩子的小把戏了，就像驴头前的胡萝卜，永远也吃不着。 他却没想到被张清扬钻了空子。张清扬笑道：“嗯，原来元宏同志是这个意思，还是邓书记说得对啊，等党校学习结束，就让龙君接李瑞杰同志的班。李瑞杰同志的年纪是不小了，也该考虑下今后的安排了。哎，看来是我的想法太单一了，呵呵……” 张清扬望着邓志飞笑，接着说道：“邓书记说得对，顶牛就说明他敢干嘛，呵呵，这话说得好啊！”邓志飞意识到不好，脸有些热，都怪自己讲话没说清楚，被他钻空子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夸了金龙君，张清扬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自然不能推翻自己的话。 组织部长马元宏没想到邓志飞帮了倒忙，就有些责怪他，可是他也和邓志飞一样，刚刚表扬了金龙君，不可能自己打脸，再把话反过来。 省委书记马中华不满地看了眼邓志飞，然后面向张清扬说道：“志飞和元宏的意见都不错，但龙君同志的性格太冒失，现在考虑他将来的任用还太早，免得他骄傲啊。瑞杰不止一次对我提出过龙君同志的缺点，说他能力是有，可是却有些自负，这样的干部不适合干一把手。再说，李瑞杰还不至于老到那种程度嘛！” 张清扬点点头，虽然马中华是在反驳他的话，可是经双方这么一拉锯，马元宏也就没有理由再提让金龙君去党校学习的事情了。一般在碰头会上有矛盾的议题，是不会形成决议的。 正当大家都以为这个议题会因马中华的发声而停止时，省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孙常青淡淡地说道：“瑞杰同志说的话也不见得全面吧？据我所知，瑞杰同志和稀泥的功夫那可是一绝，相比之下，还是龙君同志更有原则。”孙常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我看，碰到瑞杰这种干部，金龙君自负一点也是对的，这样对延春的工作有利！” 大家一愣，没想到孙常青会趁机批评马中华。马中华的脸有些难看，但是没说什么。孙常青可是两届常委了，双林省现任常委中资格最老，无人可比。孙常青在双林省政坛建树不多，但基本功扎实，在基层的关系网十分密集，就连马中华都要礼让三分。他在碰头会上下决心表明和张清扬站在一处，就是想让马中华重视张清扬的存在。 张清扬感激地看了孙常青一眼，对马中华说：“马书记，我看对于金龙君同志去党校学习的事，我们几位无法达到统一，还是换成别人吧，这样也不会影响团结，现在进行下一个议题吧。” 马中华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张清扬这翻话原本是应该他来说的。孙常青又笑道：“其实啊，我们没必要争论嘛，副省级是中央管理的干部，我们既使推荐了金龙君，中组部能不能同意也两说。如果上头不批准，我们不是丢人了嘛，呵呵……”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清扬，都听懂了孙常青的暗示。组织部长马元宏心中一跳，正如孙常青所说，若他提名的人选在碰头会上通过，上报中组部，如果中组部反对，那可是打击了他的声望。张清扬心里对孙常青这话有些不满。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用中组部来压制马元宏，略微想了一下，便笑道：“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参与了，我看就交给元宏同志与上面沟通吧。” 马元宏点点头，知道张清扬这是给了他一下台阶下。 接下来又谈了几个议题，马中华突然望向张清扬，问道：“清扬省长，韩国记者事件，处理得如何了？” 张清扬明白刚才马中华在会上失了一蹄，想在这件事情上找回点面子，便笑道：“正在想办法，昨天辽东的小玉省长也过来和我谈这件事，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省长早就胸有马竹了吧？”马中华微微一笑。 张清扬摆手道：“怎么会啊，与朝方的接洽很难，搞不好还要您亲自出马求助中央，由外交途径解决。” “最好还是在省内解决，要不然……呵呵，这对我们双林省委省政府的威信是个打击。” “马书记说得对，我会争取的。”张清扬显得有些为难。 邓志飞插话道：“张省长年轻有为，这些年处理了不少麻烦事，我想这件事也不在话下，我们大家都拭目以待。” 张清扬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讲，事情发生在我省，我们自然要处理。但恐怕处理比不处理更难，所产生的影响已经不可宛回。就是把人救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们省委班子要从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在延春对外旅游方面加强管理，这是我们大家的事情，不能吊以轻心。” 邓志飞的表情一僵，不再说话。张清扬瞥了他一眼，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散会没多久，张清扬接到了金龙君的电话。金龙君虽然不会立刻投向张清扬，但通过张清扬在会上的争论，两人间的关系又亲密了一层。张清扬挂上金龙君的电话，又把秘书长张建涛叫进来，让他联系双林省韩国商会的会长朴春佰，想与这个韩国人见上一面。 下午，张建涛来到张清扬办公室，汇报说已经与韩国商会会长朴春佰取得联系。朴先生听说张省长接见，马上答应下来，说他随时都有时间见张清扬，更希望张省长能去他的集团指导工作。 第1313章 低三下四 说到最后，张建涛就笑了，谄媚地说：“省长，朴先生还说，如果可以，今天晚上就要请您吃饭。听说您要见他，他很高兴，恨不得马上见到您。” 张清扬并没有抬头，捏着手中的文件说：“今天晚上不行，我可能要加班。再说是我要求见朴先生，怎么能让他做东啊！”他说晚上要加班，自然只是托辞，不可能朴春佰说什么时候见他，他就表示有空，那样就太低三下四了。 张建涛也明白其中的道道，点头道：“那行，那您看安排在哪天？” “也不要推得太久了，记者事件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们身为同胞一定很急。我看……秘书长，明天晚上我有什么安排吗？” 虽然知道明天晚上没什么安排，但是为了显示出对工作的认真，张建涛还是打开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看了两眼，才回答道：“没什么安排，您的意思……” “那就有劳秘书长安排一下，明天晚上我和朴先生见面。” “好的，我知道了。”张建涛拿起笔记录，然后问道：“在您办公室，还是在龙华宾馆？” 张清扬摇摇头，笑道：“别去龙华宾馆了，我还没去过春湖宾馆呢，就在那里吧，也让我见见春湖宾馆的风采！” “春湖宾馆？”张建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得不重复了一遍。春湖宾馆的地位在双林省实在有些特殊，这可是国字号宾馆，是双林省餐饮行业的风向标，更是双林省权利的代表。 “对，就在春湖宾馆，我请他吃饭，秘书长你陪同吧。”张清扬确定地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张建涛满肚子狐疑，没想到张清扬如此看重与朴春佰的会面。 张清扬要求在江平市春湖宾馆与朴春佰见面，由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陪同，这算作是双林省政府的最高接待规格了。双林省江平市有三家政府指定的接待宾馆，分别是春湖宾馆、龙华宾馆、北山别宛。 龙华宾馆曾经是双林省委省政府领导下榻休息用的酒店，省领导平时与下属见面、安排工作偶尔也会安排在这里。酒店常年为省领导准备一套房间，算作是省领导的二号办公室。前几年龙华宾馆股份改制，由李小林的情妇龙华宾馆的总经理沈慧茹出资收购了其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她成为了真正的老板。当年在收购过程当中，张清扬在省委监察室暗中帮忙不少。 龙华宾馆被私人收购后，那些为省委领导准备的高级套房仍然为政府准备，只不过随着双林省国字号宾馆春湖宾馆的重修扩建，省委领导开始转移到了这里办公。在接待国家级领导人，以及重要外国首脑、贵宾时，也都安排在了春湖宾馆。但龙华宾馆仍然是政府指定的接待宾馆，平时接待下面地市的干部，一些迷信的干部更是选择之前那些大领导住过的房间。由于龙华宾馆有不少房间都接待过国家领导人和省委领导，下面地市到江平出差的干部都喜欢住在这里。外地到双林省考察、调研的厅级以下干部，也通常被安排在这里。只有比较重要的或者有背景的干部才会被安排在国字号宾馆春湖宾馆。 北山别宛曾经是双林省最老的省委大院，后改建成接待宾馆，平时负责接待一些巡视员或者以退休的干部，偶尔也有省领导图清静，到这里开会办公。双林省现任省委书记马中华就喜欢在这里召开重要的省委常委会，有时候一住就是一星期。 三家省委省政府接待宾馆中，春湖宾馆重修后级别最高，超越了龙华宾馆。这里更能代表双林省的权利、形象、地位，在国际上，春湖宾馆都小有名气。春湖宾馆位于风景秀丽的春湖之滨，占地面积106万平方米，建筑面积24万平方米，有着都市森林宾馆的美誉，是国家5a级绿色饭店。9万平方米的绿色食品养殖、种植基地，在同行业中独树一帜，提供的无污染的蔬菜、水果、牛奶，送给宾客的是绿色与健康。是中外贵宾休憩度假、颐养身心的休闲胜地。 作为双林省的国宾馆，几十年来创造了一段可圈可点、辉煌的接待历史，掩映在花木丛中的小栋别墅区曾接待过党和国家的几代领导人；气势巍峨的主楼是接待各种大型会议、政务活动和庆典的场所，经过装修改造后，硬件设施已达到国际高星级酒店水平；矗立在白桦林中的七栋以接待商务散客和小型会议为主，这里是按照商务客人的需要设计的：位于宾馆园区西部的明月别墅服务区接待的是常住外国专家，具有浓厚的异国风情，外宾们喜欢叫它“国际村”。 张清扬选择在春湖宾馆接见朴春佰，表示出了对这位韩国传奇商人的敬重。也令政府秘书长张建涛有些想不通，按照他的理解，年轻的张清扬心高气傲，又是双林省的权利新贵，把朴春佰叫到办公室，或者省政府接待室，就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却是没有想到张清扬做出了这种安排。张建涛知道张清扬曾经在珲水时与韩国商人产生过矛盾。 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张建涛马上联系朴春佰。朴春佰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兴奋，高兴得头皮都发光了。韩国人好面子，能得到新任省长如此器重，这令他倍感骄傲。当然，张建涛传话时，自然会说是他向省长建议的云云，对于了解华夏官场套路的朴春佰而言，最重要的是结果，过程是不需要计较的，反正送给张建涛的礼物不会少。 临下班前，秘书孙勉又送来一堆等待张清扬批阅的文件，省长之位空缺了这么久，虽然有秦朝勇代行省长之职，但他很有分寸，一些重要事情并没有做主，一直等到现在。张清扬上任之初，还没有展开自己的工作，现在所做的全是之前政府积压的工作。 看着那一堆文件，张清扬就摇头道：“哎，真不知道何时能到头啊，今晚你和我加加班吧，帮我看一些。” “没问题，我回去也没什么事，这样正好可以熟悉下工作。”孙勉点头道。 正说着话，办公座机响了，张清扬伸手接听，没想到是马中华。 “清扬省长，你好。” “马书记，您好，有事吧？” 马中华说道：“今天省监察厅厅长到任，省纪委有一个欢迎的宴会，我抽不开身就不去参加了，你代表我去参加怎么样？” “是这样啊，那我就去吧。”张清扬点点头，微微一笑。其实论级别而言，监察厅长到任，省委书记与省长都没必要参加接待，除非双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另外就是此人背景深厚。而刚刚上任的双林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的确有些特殊，连马中华都注意到了。但马中华自然不可能参加宴会，所以把话这么一圆，让张清扬代表他出场。这样一来，意思不但表达到了，又没降低省委书记的身份。 “嗯，我想来想去，你是比较合适的，呵呵……是你的老下级嘛！”马中华笑道，笑声并不由衷。 “您说得对，那就这样。”张清扬挂上电话，看了眼桌前的日历，笑道：“来得好快啊！” 孙勉一愣，不明白是谁来了，能让领导如此开心。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对孙勉说：“你联系一下纪委那边，问问接待晚宴的时间和地点，一会儿我们去参加。” 孙勉恍然大悟，笑道：“好的，我明白了！” 张清扬笑着抬头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孙勉脸有些红，暗骂自己表现得有些过，要是换成别的领导，准令他误会，多亏面前的是张清扬。他窘迫道：“我听说监察厅长到任了。” “是啊，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一想到这里，张清扬脸上的阴云就消失了。 孙勉走出去打电话，走进来说道：“领导，纪委那边说，七点钟的时候在龙华宾馆举行，我已经通知了他们，您会参加。”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坐下帮我看看文件。” 孙勉恭敬地坐下，认真地翻看着那些不是很重要的文件，一一帮张清扬整理规类、讲解。通过孙勉的帮忙，有些文件张清扬就不需要看了，直接可以签字、写批语。 张清扬看文件的时候，偶尔会失神、溜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到双林省上班时的情景，一切欢声笑语似乎就在眼前，一切青春年少就在昨天………… 晚上，张清扬带着孙勉来到龙华宾馆，再次见到富丽堂皇的龙华宾馆，他有一种惊叹的感觉。真没想到才几年没见，龙华宾馆的整体外形大有改观，比之前耀眼了不知多少倍。龙华宾馆自从被沈慧茹收购后，经过两次大修，之前用以接待政府官员的西区小别墅已经完全被高高的红墙隔离，与东区用来对外营业的部分分开。使之不少领导干部都喜欢住在西区，或者到西区请客吃饭，这样更能体现出身份和地位。 第1314章 滴水不漏 当然，省级领导接待贵宾是不会来这里的，一般都是地市、厅局的领导喜欢到这里。龙华宾馆作为省直机关的接待宾馆，虽然不及春湖宾馆的地位显赫，但有了西区小楼的存在，使这里生意爆棚，外来客商也喜欢住在这里。一些有能力的商人更是通过关系，直接在西区开了房间。当然，所谓的关系，无非是多掏些银子而已。沈慧茹很会做生意，人情办得滴水不漏，这也令龙华宾馆的生意远远超越了春湖宾馆。她原本就八面玲珑，这几年又与省政府来往颇多、频繁与高官接触，她在江平的地位自然与普通商人不同。 张清扬在西区刚下车，就看到龙华宾馆的老总沈慧茹与省纪委书记段秀敏带着一群干部迎了过来。张清扬飞快地扫了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张清扬下车后走了两步，段秀敏像算好了时间似的，正好来到近前伸出手，笑道：“省长，您能参加今晚的宴会，真是让我们省纪委的干部脸面有光啊！” 领导坐车参加宴会，小车停的位置，距来接待的人有多远，这都有不成文的规定。这就要考验司机彭翔的经验以及来接待人的水平了。彭翔要把车停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要等到张清扬下车后，从容地迈出一两步后，对方才迎接到面前握手，这样双方都很从容，不会很尴尬。如果双方的关系特别近，那么彭翔就会把车停得距接待人比较近，这样接待人会上前替张清扬拉开车门，然后伸手档在车门上方，以示尊重。官场中的规距，都是日机月累形成的，虽然有不少陋习，但却能显示出领导身份的尊贵。大家都这么干，假如你不这么干，那么领导就会对你有看法了。 “段书记，你客气了，我应该过来看看的。”张清扬握着段秀敏的手，客气地说着。 段秀敏指着身边的少妇，笑道：“省长，你们是老熟人了吧？” 张清扬望着她身边的少妇，伸出手来道：“贺厅长，欢迎你啊，省委马书记让我代表他欢迎你的到来！” “感谢马书记，谢谢张省长。”贺楚涵不温不火地说着，淡淡一笑，自有一股媚人的姿态。 张清扬心想贺楚涵通过这些年的历练，再也不是那个任性的丫头了，同十几年前相比，现在的她显得干练、成熟、沉稳，隐约中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已经有些女高官的风彩了。双林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贺楚涵在仕途上又进了一步，虽然仍是正厅级，但这个正厅级却非常有实权，属于在双林省纪委里说得上话的人物。 “楚涵啊，转来转去，我和你都回到了双林省，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双林省的反腐工作提出新的点子！”张清扬拉着贺楚涵的手，亲热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贺楚涵有些不自在，小手指用力抓了抓他的手心，生硬地说：“张省长，我会努力的。” 张清扬的目光看向沈慧茹，笑道：“沈总，几年不见，真是风韵不减当年啊！” “张省长，您好，几年不见，您可是鹏程万里了！”沈慧茹上前拉住张清扬的手，轻轻晃动。 “沈总，你还是那么会说话。”张清扬捏着她软棉棉的小手，微微用力。 “张省长，希望您以后多多指导我们酒店的工作。”沈慧茹弯着烟，满脸的尊敬。 张清扬摆手道：“指导工作就免了吧，谁不知道你沈总是双林省商场的名人啊，呵呵，龙华宾馆发展得不错，看起来很有地方特色，我很满意。” “谢谢省长夸奖，今天我们是来欢迎领导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沈慧茹又捏了下张清扬的手，识趣地闪到了一旁。 段秀敏也在一旁说：“省长，我们进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在一堆干部的簇拥下走进餐厅。大家按级别坐好，张清扬自然坐在了主位。张清扬扫视了一圈，发现省纪委重要领导基本全部出席，省组织部也有一位副部长出席，看来对贺楚涵的到任很重视。大家对贺楚涵的重视，一来是因为她的职位，二来也源于她的背景，贺楚涵在双林省一直是官二代，其父贺保国现在又是决策层候补委员，不得不令大家对她隔外尊重。 双林省纪委有一位书记，三位副书记，七位纪委常委。贺楚涵的排名仅在段秀敏的后面，她身兼监察厅厅长，属于常务副书记。纪委书记段秀敏主持省纪委的全面工作；副书记兼监察厅厅长贺楚涵协助书记负责省纪委日常工作，主持省监察厅工作；其它两名副书记，一人分管信访举报、宣传教育、机关党委工作；另外一人分管办公室、调查研究、党风廉政工作。 从分工中也可以看得出来，贺楚涵手握大权，属于直接在前面冲风陷阵的人物，省内大案、要案都由监察厅负责。当初在监察部时，陈洁就与张清扬谈过有关贺楚涵职务的变动问题。张清扬当时虽有心让她回到双林省，但并没有直接说，只是提前偷偷和贺楚涵打了招呼。当时的贺楚涵嘴硬，说什么也不回来。可是当陈洁争求她自己的意思时，她还是说想回到家乡工作。陈洁同意了贺楚涵的要求，正好双林省监察厅长的位子闲置，非常符合贺楚涵的级别，就把她调任双林省。张清扬没有想到，调令刚发布几天，贺楚涵就赶过来了。 张清扬举杯望了大家一眼，笑道：“省纪委真是我们的红色娘子军啊，呵呵……” 段秀敏就笑，说：“楚涵能参与省纪委的工作，我很高兴，只是这下可好，两个女人把持省纪委，外面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喽！” 张清扬摆手道：“段书记，这是上级对你们的信任，今后你们一定要通力合作，扫清双林省的贪官污吏！” 贺楚涵淡笑道：“张省长未免对双林省的干部太不自信了，我想双林省在您的治下，应该是一片青天吧？” 大家都笑，张清扬说道：“你们是我省的反腐精英，我要敬你们一杯，马书记也要我代替他转达对你们的重视！” 大家共饮一杯，宴会看似是欢迎贺楚涵，可有张清扬在场，主角自然就变成了是他。张清扬放下酒杯，面向贺楚涵说：“楚涵，我真没想到你会过来，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很高兴！” 贺楚涵心里想笑，看张清扬表演得一本正经，恨不得拆穿他的真面目，嘴上说：“回到家乡，我也很高兴。” 段秀敏在一旁说：“张书记，听说当年您刚刚步入仕途时，就在省纪委监察厅，那时就和楚涵是同事？” “是啊！”张清扬感叹地点点头，瞄了贺楚涵一眼，回忆到了第一次见她面，并且答应假装当她男朋友时的情景，那时的她有些任性、还有些调皮，活泼、可爱，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招人喜欢。 段秀敏得到答复，略微有些自豪地说：“看来我们双林省监察厅是出人才的地方嘛！出了一位省长，出了一位监察厅长，现在的政法委焦书记，也是监察厅走出来的！” 张清扬激动地说：“是啊，监察厅培养了很多干部，政法委焦书记当年就是我的主管领导啊。同志们，你们要发扬监察厅的传统，使之发扬光大，我希望在坐的各位今后都能独档一面。”说到这里，张清扬的目光扫向了执法监察室主任，笑道：“陈喜，你发展得也不错嘛！” 坐在角落处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十分激动，起身道：“省长，您还记得我！” 张清扬感慨道：“当年我们在一起办案，我怎么能忘了你呢，没想到你已经成为了监察室的主任，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 “省长，我……我敬您一杯……”陈喜刚开始见到张清扬时，还有些胆怯，一想到十几年前自己联合王斌对付张清扬的事情，就不敢抬头。现在见张清扬主动和自己说话，才猛然间醒悟，现在的张清扬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计较过去的事情，胆子这才慢慢变大了。 “好啊，大家再共饮一杯吧，在坐的各位，有不少都是老熟人，今天看到你们的进步，我很高兴。”张清扬说的并不是客套话，看着省纪委这些过去的熟人，他感觉血腔内涌起股股暖流。 包厢门轻轻敲响，是龙华宾馆老总沈慧茹走进来，她身后的服务员端着酒盘。沈慧茹对大家笑道：“各位领导，打扰一下，我敬你们一杯。” 张清扬笑道：“沈总的敬酒我是必须要喝的，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沈慧茹先敬了张清扬，又分别敬了别人，然后才退了出去。晚宴因张清扬的热情，大家都显得很兴奋，省长难得与大家欢聚一堂，参加晚宴的干部都自觉脸面有光。晚宴结束之后，张清扬与段秀敏、贺楚涵到休息厅喝茶、泡脚。这几年北方政府的接待宾馆也兴起了更种保健项目，足疗、正规按摩、女性spa等等。 第1315章 社会在进步 看着身前的按摩师熟练地捏着自己的脚，张清扬就不禁想到那天晚上李钰彤捏自己脚时的尴尬，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女按摩时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张清扬，瞧他表情有些异样，马上问道：“首长，是不是太用力了？” “呃……不是，很舒服。”张清扬微微一笑，收回了思绪，扭头对段秀敏说：“十年之前，这类健康的保健项目被我们看成了是黄色的服务，可是现在我们政府的接待活动都有了这些项目，这就是改革开放的好处啊，这说明社会在进步，人的观念也在进步，总的来说，我们整个国家都在向好的积极向上的一面发展。” 段秀敏点头称是，心说张清扬的观念就是年轻锐智，这话马中华断不会讲出来。替张清扬捏脚的小姑娘心里也在想，领导就是领导，捏个脚都能说出长篇大论来。贺楚涵听张清扬说出这话，就有些不屑，其实她不太喜欢张清扬在官场上的表现，而是喜欢他私下里的顽皮和随意，看到他那一身官气，满嘴官话，就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张清扬扭头看向贺楚涵，问道：“楚涵，到双林省之后，你想怎么工作？” 贺楚涵歪着头说：“先了解下实际情况吧，踏踏实实最重要。” “楚涵不错，成熟多了！”张清扬满意地点头。 贺楚涵听他又对自己摆谱，心中就有些气，当着段秀敏的面又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偷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张清扬瞧着她那动人的眼神，很想今天晚上陪她“续旧”，可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也不能单独与她在一起，他只能忍下对她的欲火。坐在贺楚涵的身边，张清扬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这种滋味很舒服，有了这位助手，也让他对双林省的未来更有信心。 马中华的办公室里，邓志飞微微叹息道：“马书记，你怎么能让他去参加监察厅的宴会呢！” 马中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明白邓志飞的意思。双林省监察厅可以说是张清扬在官场起步的地方，这里对他的意义不同。这次他参加监察厅为贺楚涵准备的欢迎宴会，外界也许会传出一些话，这些话对马中华将产生不利影响。马中华当初忽略了这件事，事后想起也很后悔，但话已说出口，自然不可能再反对张清扬出席。现在话从邓志飞嘴中说出来，他只能装得很大度地说：“没什么，都是老熟人，他去见见也挺好的嘛。” “哎！”邓志飞摇摇头，突然感觉马中华有些老了。 第二天，双林省所有有份量的报纸、杂志、电视、广播传媒都同时刊发、播报了一条消息：金石轮胎韩方投资人代表为几天前的不理智形为向双林省委省政府、双林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秦朝勇道歉。韩方称几天前受到不明真相的部分投资人的鼓动，金石轮胎在奠基仪式上的种种形为完全是错误的，他们已经反醒，认清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向双林省各界表达对省政府及秦朝勇省长的歉意，同时将承诺不会再次发生类似事件。今后韩方将继续投资金石龙胎，并参与双林省政府的多个项目，他们将为双林省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通过这次不理智的形为，金龙轮胎深刻地认识到了…… 张清扬缓缓放下报纸，抬头对孙勉说：“看来真的挺诚肯！” 孙勉笑道：“省长，看来您说得对，该强硬的时候就应该强硬啊！”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说：“我太了解韩国人了，别看他们现在低三下四，但等过一阵子，如果我们救不出三位韩国记者，他们又会跳起来了，反复无常就是他们的性格！” “反复无常……”孙勉默默地说着这四个字，笑道：“您真是一语中的。” “所以……我们要努力啊，记者事件，应该有点进展！”张清扬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那幅字，深沉有力地说道，仿佛爷爷就在面前支持着他。 孙勉张了张嘴，他有很多话想问，最终没有问出口。孙勉一直都很好奇，领导想如何解救那三位记者。但是他更清楚，有些话领导不说，他就不能问。正好此时门声响了，孙勉走过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红光满面的秦朝勇。孙勉马上让到一旁，笑道：“秦省长，您请进！” “小孙，省长忙吗？”秦朝勇看起来心情不错，看到张清扬就坐在主位上，还是很客气地问了一嘴。 “老秦，进来坐！”张清扬笑着抬起头。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孙勉将秦朝勇让到沙发前坐好，拿起茶杯泡好茶。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秦朝勇，说：“老秦，精神不错啊！” “呵呵，今天高兴！”秦朝勇将手中的报纸扔在茶几上，“省长，谢谢您啊，要不是您，我们省政府的面子就被我丢尽喽！”他说得很客气，其实原意是张清扬替他争回了面子。话有很多种说法，他这种讲法，任何人听起来都会舒服很多。 张清扬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老秦，这是我们省政府的大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这不单是为了你啊！” “那是，那是……”秦朝勇点点头。当初参加金石轮胎的奠基仪式后，秦朝勇十分窝火，堂堂双林省政府的二把手却被韩国企业围攻，传出去实在脸面无光。这几天他一直憋着火。今天早上看到报纸，多日阴霾的心情才烟消云散，也难怪他要感激张清扬。 张清扬接着说道：“要说感谢，你也要感谢张秘书长嘛，是他亲自与韩国人接触的。” “哼，您说得也对！”提到张建涛，秦朝勇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太对。其实他明白，如果不是张清扬的命令，张建涛才不会如此热衷。 这个轻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但是他只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说道：“人家已经道歉了，下面我们就要办点事了，要不然可就有些不对了。” 秦朝勇点头道：“您想亲自与朝方接触？” 张清扬摇摇头：“又不是我们的公民，我们没必要亲自去与朝方接触！” “那……您是什么意思？”秦朝勇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相信以张清扬现在在国内、国际上的威望，只要他出使朝鲜，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必竟从两国关系出发，再从他的家世出发，朝鲜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张清扬笑道：“这是韩国人自己的事，当然需要他们自己解决，他们的企业家不是很爱护自己的同胞嘛，那就应该使点力气！” 听着张清扬的解释，秦朝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没有深问，他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那幅字，皱了下眉头，起身来到近前观看，缓缓读出了声音：“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秦朝勇读完之后，扭头望向张清扬说：“老首长的笔力真是苍劲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爷爷年纪大了，但身体还真不错，手上的功夫不减当年！” “年轻人都很难写出这样的字来！”秦朝勇赞不绝口，望着那福字上面的署名和印章，满脸的肃穆。 此时，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敲门探进头来，看到秦朝勇站在那里，笑道：“秦省长在啊，那你们聊，我到旁边坐坐。” “秘书长，我和省长谈完了。”秦朝勇侧头不温不火地说道。 张清扬也说：“秘书长，你进来吧。” 张建涛陪着笑走进来，秦朝勇对张清扬说：“省长，那我先回去了。” “老秦，过两天我们去江平工业园转转。”张清扬补充了一句。 “好的，我先安排一下。”秦朝勇点点头，不经意地瞄了眼张建涛。类似这种工作，张清扬完全可以按排给张建涛，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张建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知道省长现在还不是很信任自己。他在工作上还需要努力，要不然一个不受省长信任的秘书长，今后的工作很难做，张清扬虽然初来乍到，但要想换掉他这个政府的秘书长还不算难事。 “秘书长，金石龙胎的事，谢谢你了。”秦朝勇临出门前，对张建涛笑了笑。 “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张建涛客气了两句。 张清扬坐在那里没有动，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小孙，替我送送秦省长。” 孙勉送秦朝勇离开后，回来又为张建涛泡了一杯茶，张建涛看了眼水杯，这次并没有怪孙勉。 “秘书长，有事吧？”张清扬问道。 “省长，”张建涛微微弯着腰，显得很恭敬地说道：“春湖宾馆那边已经全安排好了，您对菜谱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春湖宾馆……什么事？”张清扬迷惑不解地问道。 “呃……这个，省长，您不是说今天要与朴春佰会长……” “哦哦……”张清扬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啊，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是有秘书长在，可就误了大事！” 第1316章 我相信你 “呵呵，省长每天日理万机，怎么能记住这些小事，这也是我们秘书长的工作。”张建涛说道。 “秘书长，你不错。”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看就上韩式料理吧，你说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建涛拿出他草拟的菜谱，交到张清扬面前问道：“您看是怎么样一个标准？” 张清扬的手此刻摆在桌子下面，他刚想伸手接过菜单，突然灵机一动，手是伸出来了，却是没有接菜单，而是摸了下头发，说：“秘书长，这事你就定吧，我相信你。” 张建涛见到张清扬的动作，本以为他会接下菜单，可是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一愣神，然后点头道：“那我就与宾馆方面研究一下吧。” 张清扬望向张建涛笑道：“秘书长，以后像这种小事，就不用请示我了。” “还是要请示的，呵呵……”张建涛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张清扬说：“还有一件事，我过几天想去江平工业园转转，刚才我和秦省长提了一嘴，具体安排你和他商量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张建涛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他明白领导开始接受他这个秘书长了。 张清扬送走张建涛，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他要递给自己菜谱那个细节，其实这是不合常理的。一省之长操心的是大事，又怎么会过问请客吃什么菜这种小事？张建涛是老牌秘书长了，是从笔杆子上发的家，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可他为何还要这么做？究其原因，张清扬感觉他这是有意的。如果今天的菜真让张清扬自己来选，他还真搞不好什么标准，选得档次太高，传出去会被人说成他浪费，又有对韩国商人太过谄媚的嫌疑；选得档次太低，又会被韩国商人轻视，有损双林省政府的颜面。别看只是小小一桌子的菜，可是这里面的学问却大得很。 张清扬不明白张建涛为何有意这么做，他是对自己这个年轻省长的轻视，还是有意要试试自己的底？张清扬脑中盘算着自己成为双林省长后，张建涛的种种做法，他相信这是一个聪明的人。他这么做，有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张清扬的试探，也许是想试试他的能力，以加深对他的了解。如果张清扬今天对菜谱评头论足，恐怕今后张建涛对他就会不太重视了。张清扬向来喜欢聪明人，如果张建涛今天的表现不是工作失误，也不是出于工作上的小心，而是真的只是试探，那么张清扬要高看他一眼了。 秘书长的工作，看似简单，其实也很难做。政府秘书长是省政府的大管家，又是省长的第一秘书，按照古时候的说法，那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什么事都要管。都说伴君如伴虎，如果不了解主子的性格，摸不清他办事的套路，出错就再所难免。张清扬刚到双林省，张建涛对他不了解，利用这种小事情进行摸底，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多么聪明、小心的人物。张清扬抽出一张白纸，工工整整地在上面写下了张建涛三个字，然后在他的名子上画了一个圆圈，随后又是一条虚线，看了半天，把这张白纸团成团扔进纸篓，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张清扬叹口气，想继续看文件，怀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扰乱了他。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来，但是看了眼号码，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贺厅长，有事吗？”张清扬摆出官腔。 “省长大人，没什么事就不能给您打电话啊？”贺楚涵咬着嘴唇，媚态无限地说道。 听着她的声音，张清扬仿佛就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骚首弄姿的模样，他微笑道：“我对别人忙，对你却永远不忙。怎么样……工作上还习惯吧？” “还行吧，大部分人都认识。”贺楚涵轻轻说道：“你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人家大老远的跟你过来，图的什么？” 听着她抱怨、撒娇，张清扬心里甜甜的，说道：“这不刚要给你打电话，一早上进办公室就没闲着。楚涵，今天晚上我要和韩国人吃饭，等吃完饭就……” “就怎么？”听着张清扬的暗示，贺楚涵的身体不由得扭动起来，深受张清扬爱抚的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少女了。 “晚上，嗯……我去看看你，你住在过去的老房子里吗？”张清扬问道。 “是的，就是过去我家那里，你知道的……”贺楚涵的声音温柔起来：“清扬，我刚到双林省，还是有些孤单。” 张清扬好像看到了她在自己面前化成水的模样，温柔道：“那你洗好了澡等我。” “讨厌，有你这么当省长的嘛，流氓省长！”贺楚涵痴痴笑起来，别看张清扬说得粗鲁，但是她听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刺激，十分兴奋，身上的敏感细胞好像都跳跃起来了。 晚上，张清扬在双林省国字号春湖宾馆与韩国商会会长朴春佰见面。朴春佰已经年过五十，但头发乌黑，脸皮白嫩，一丝皱纹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精神。当得知张清扬在春湖宾馆请自己吃饭时，朴春佰特意又去了趟美容院。韩国人重视保养，人参、鹿茸、灵芝平时不知道吃了多少。一方面为了保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女人。 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陪同张清扬前往，张建涛的表现很恭敬，非常符合秘书长的身份，对张清扬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孙勉跟在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感慨万千。 朴春佰提前半个小时赶到春湖宾馆，当张清扬的二号车到达地方时，张建涛偷偷给他去了一个电话。朴春佰接到电话，走出来迎接。张清扬刚下车，就看到朴春佰迎过来，望着那双锐利的双眼，他就知道这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韩国人。当然，韩国人的性格受西方与日本文化的影响，都有些外强中干，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欺软怕硬。张清扬从小生长在延春，对他们民族的了解比较深。 还不等张建涛介绍，朴春佰便弯着身子，伸出双手道：“省长阁下，您好，在下对您早有耳闻，今天难得一见，我十分高兴。” 张清扬并没有开声，而是望向张建涛。张建涛马上做了介绍，说：“张省长，这位是韩国金山科技株式会社会长、双林省韩国商会会长朴春佰先生。” “朴会长，您好！”张清扬这才握住朴春佰的手。 “张省长，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鄙人见面，非常感谢。” “朴会长，您客气了，里面请。”张清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请！”朴春佰自然不会走到前面，落后张清扬两步。张清扬也没有客气，缓缓走进大堂。张建涛、孙勉跟在最后面，稍微弯着身子。张清扬走进春湖宾馆，就见面前着两排共二十名身穿旗袍的美女，响亮的声音从她们嘴中喊出：“欢迎首长，欢迎朴会长！” 张清扬只匆忙地扫了一眼，在迎宾的引领下，走进百花厅。几人分宾主落座，孙勉站在张清扬身后，同宾馆服务员轻声进行着相应的交流，比如说省长喜欢什么，客人喜欢什么等等。 坐好之后，张鹏解开了西装的扣子，面向朴春佰微笑道：“朴会长，早就想和您见面，但工作太忙，今天终于抽出了时间。” 朴春佰含笑答道：“省长负责全省的工作，自然很忙，在下非常理解。” 张清扬端起茶杯吹了吹，说：“很久之前就听到过朴会长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年金山科技在大陆的成功，都是您的功劳啊！” 朴春佰面露得色，谦虚道：“如果没有当地政府的支持，金山科技也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从金山会社内一个排名落后的子公司，短短几年就成为了金山会社的五大支柱产业之一，这还要感谢大陆官方对我们的支持。”话里虽说是在感谢政府，可是却有意识地表现着他自己的能力。 金山科技是韩国金山会社的一家子公司。金山会社是韩国第二大企业，包括60个下属公司及若干其他法人机构，在近50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近200个法人及办事处，员工总数20余万人，业务涉及电子、金融、机械、化学等众多领域。金山科技是朴氏家族近几年才成立的高新技术产业公司。谁也没有想到，交给朴春佰负责后，他能将这个不被看好的新生婴儿，通过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打造成了金山集团的支柱产业。其发展势头越来越好，在多个国家成立了分公司。特别是在我国成立的分公司，其员工规模已经超过了韩国国内的公司。 朴春佰本是朴家第二代的私生子，原本受到排挤，不被看好，可是他用自己的商业天赋，证明了一句话：自古英雄不问出处。 第1317章 十分赞赏 像这样的商业天才，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最近几年，随着金山会社朴氏家族的掌舵人朴耀光老先生健康状况下滑，家族内的继承人之争也越来越白热化，据称朴春佰虽然是朴耀光最小的儿子，但在中层干部中非常有威信，很有可能接任金山会社。张清扬早在与他会面前，就对他以及金山会社、金山科技进行过了解，对这个中年人十分赞赏。 张清扬微笑道：“双林省需要像金山科技这样的公司带动就业，金山科技也需要我们双林省这样的土壤发展。我希望今后双方继续合作，政府也会继续支持贵公司。” “感谢张省长。”朴春佰点点头。 张清扬望向张建涛，张建涛会意，说：“那咱们边吃边谈，”说着扭头对美丽的服务小姐打了个手势。服务小姐点点头，出去安排上菜。张清扬扭头指了指了孙勉，说：“别站着了。” 张建涛也笑道：“对对，小孙不用客气，一起坐吧。” “谢谢秘书长。”孙勉绕到张建涛旁边的座位上坐好，但举止仍然透着小心，只要张清扬那里稍有指使，他会立刻站起来跑过去。秘书工作，考验的就是察言观色。 韩式料理以辣为主，菜陆续上来了，酒喝的是茅台。张清扬指着菜笑道：“朴会长，这是我特意安排的韩式料理，希望您喜欢。” “感谢张省长，您的热情款待我将永久难忘。”朴春佰起身对张清扬鞠了一躬，脸上的表情很激动。 “朴会长，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您快请坐。”张清扬笑道：“我从小在延春长大，也喜欢你们朝鲜族的风味！” “呵呵……”朴春佰陪着笑，端起酒杯道：“省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的热情，感谢您对我们会社的支持。” “好好……”张清扬与他碰了一杯，接下来，朴春佰又敬了张建涛。下一个应该轮到孙勉，孙勉比较懂事，提前起身，举杯道：“朴会长，在下对您仰慕以久，这杯酒我敬您。” “孙秘书客气了。”朴春佰又与孙勉喝了一杯。 第一轮过去了，朴春佰见张清扬还不提正事，就清了清嗓了，看了眼张建涛，转向张清扬说道：“省长，对于前不久我们同胞……” 听他刚要开口提这件事，张清扬马上岔开说：“朴会长，我们华夏人的规矩，先吃饭，后谈事，今天您就客随主便，我们一会儿再详谈，怎么样？” “好……好吧……”朴春佰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可是被张清扬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矮了半头。 张建涛暗暗点头，心说张清扬打断朴春佰的话，立刻就占据了主动，从心理上对他产生了压倒性的优势。接下来，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将由张清扬主导，恐怕朴春佰并不想碰到这样的场面。 酒宴进行得差不多了，张清扬擦了擦嘴，扭头问道：“朴会长，怎么样……还满意吧？” “很好，正宗的家乡口味，谢谢您。”朴春佰点点头。 “那我们去休息一下？” “好好……”朴春佰跟着张清扬站起来，又和张建涛推让了一翻，一行人走出百花厅，来到休息室休息。 工作人员拿来漱口水，然后才泡上清茶。张清扬心说政府的接待项目也紧跟潮流，越来越细致了。他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才说：“朴会长，我知道您一直都忧心贵国的同胞，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我也和您一样，非常关心三位记者的安危。” 听张清扬终于谈到了正题，朴春佰马上说道：“我替我的同胞向您表示感谢，希望您尽快把他们解救出来。” 张清扬点头道：“朴会长，我之前就答应过你们，我会努力的。但是我们也有难处，你们也要理解我所处的位置，更要清楚这件事的本质。” 朴春佰还以为张清扬要谈条件了，马上说道：“张省长，我也知道这件事有难度，所以将不惜待价解救我们的同胞，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在下愿闻其详。” 张清扬摆手道：“朴会长，您误会了，不是我有什么要求，而是我有一些请求，希望您能够理解。” “哦……”不但朴春佰愣了，就连张建涛和孙勉也愣了。孙勉一直坐在侧面拿笔记录，他知道领导要摊开底牌了。 张清扬说道：“今天不是什么公开场合，我说话就随意一些。事情是这样的，朝韩两国的关系，不用我多说了，这件事处理起来就很麻烦。另外三位记者涉嫌间谍罪，这更为此事增添了麻烦。这个……” “省长，”朴春佰急了，打断张清扬的话说：“那三位记者是无心的，不能听信北韩的一面之词，这件事……” “朴会长！”张清扬的声音提了一提，仿佛对他打断自己的话很不满意，说道：“什么是无心？进入别国领土偷偷调查访问，随后闯入军事禁区，进行违法拍照，这些能说成是无心吗？证据摆在这里，我们要认清现实。我劝您和您的同胞们不能以一种无罪的心态去看待此事，这件事我们首先站在了无理的一面，你们如果不能认清自己的错误，那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朴春佰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刚才还微笑的张清扬突然变脸，而且半分面子也没给，倾刻间就透露出了高官的怒容。场面有些僵，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正如张清扬所说，别看朴春佰嘴上强硬，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的确是三位记者犯错在先。他之前对政府强硬的态度，只是想逼他们出手相助，并没有料到张清扬的态度会如此强硬。现在张清扬已经同意帮忙，他就更不可能反驳什么了，再说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见他的势气低了下去，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语重心长地说：“朴会长，这件事是外交事件，我就是想出手帮助，都未必能够解决，我能做到的只是协助你们与朝方沟通，争取以一种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式，低调的处理此事。你们现在国内的媒体风向可是很不对头啊，这不利于事件的解决。” “您……您是什么意思？”被张清扬吼了一翻，朴春朴的语气显得十分小心。 “小孙，拿过来。”张清扬的声音十分洪亮，没来头的就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孙勉马上从包里拿出一沓报纸杂志，有些部分已经叠好。他来到朴春佰面前，把东西交给他。朴春佰好奇地接在手里瞧了瞧，原来这些都是韩国国内的报纸、杂志，上面纷纷有对三位韩国记者事件的报导，其宣传的风向无不是批评朝鲜，并且任意从多个方面攻击，把朝鲜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国家。朴春佰翻看了一下，不明就理地抬起头。 张清扬解释道：“朴会长，我一说您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您反过设想一下，如果是韩方扣留了朝鲜的记者，然后朝鲜的媒体对你们国家进行这样不利的报导，那么你们会怎么想？你们会放这些记者回家吗？” “哦……”朴春佰大梦初醒的模样，点头道：“张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谢谢您善意的提醒。” 张清扬摆手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三位记者，所以要想把他们解救出来，双方需要合谈，更需要传递善意、和平的信号，您说是吧？” “您说得对。” “因此，我希望接下来的一切，你们要按照我的安排一步步来，不能心急，更要有耐心，你们要懂得这是一起国际事件，我会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与你们两国协调此事。只要你们大家支持我的方式，我想三位记者朋友就会回到祖国。虽然他们不是华夏人，但他们必竟是在我们的国土上出的事，我会无条件的帮忙，也希望双林省内的韩国商人、企业不要再做出不理智的形为，这样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处。” 朴春佰现在才明白，事情发生这么久，张清扬为何迟迟不做决定了。原来他就是要吊起韩国人的喂口，等待这一刻的吐气扬眉。朴春佰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韩方请求张清扬帮忙，无论他说什么，他们这些韩方企业都要表示支持。他点头道：“张省长，您放心吧，我会与国内的媒体以及双林省内的本国商人沟通，所有不利于事件的言论将马上消失。接下来的一切，我们都将听从您的指挥。我国政府把这件事暂时交给我处理，我会听从您的安排。”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不让这些韩国人低下头，事情解决后，他都不知道感谢你。张清扬接着说：“这件事我希望低调处理，无论是处理过程，还是解决之后，都不要向外传出任何的消息，我们只需要报导结果就可以了。” “这个我懂，”朴春佰点点头：“我会与本国外交部门沟通的。” 第1318章 越来越深入 张清扬继续说道：“另外，也不要过多报导我个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投入，你们要清楚，这不是我们国家的事情，而是我们协助解决你们自己的事情。成功之后，我也不需要传媒对我的宣传，只要官方知道我在这件事情上的投入就足够了。我的这种行为，只是为了表示对你们的友谊，也是希望两国在经济上的合作越来越深入。” 朴春佰点头称是，现在的一切都由张清扬提着鼻子走，人家说什么，他就得答应什么。张建涛自始至终都坐在张清扬一侧，听着张清扬与朴春佰的种种交涉，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省长的威风。也是从这一刻起，借助韩国记者事件，张清扬向外界传递了一个信号：张清扬来到双林省了！ 张建涛默默地观察着张清扬，看似他把事情讲得很透，但是他与朴春佰一样，仍然不清楚张省长想如何解决这件事。也正因为谜底没有揭开，朴春佰不得不听从张清扬的安排。张建涛暗暗佩服，这种手腕已经隐隐有了外交家的风彩，过去就听说过张清扬出使美国等地时的强硬手腕，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张建涛心里琢磨，难道这就是未来领袖的风彩？ 张清扬与朴春佰分手后，也离开了春湖宾馆。原本张建涛要送他回家，张清扬没有让，直接让他回去了。张建涛离开后，张清扬也让孙勉半路下车了。车里只有他和彭翔之后，他拍了拍彭翔的肩膀，说道：“去看看贺楚涵。” “明白了。”彭翔点点头。 张清扬坐在后座，回忆着刚才与朴春佰的谈话，心想憋了这么久，终于把记者事件的主动权捏在了手里。隐忍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帮韩国人压制住了。要不然，如果没有今天的谈话，今后这些韩国商人没准还要惹出什么乱子让省政府难看！ 手机响了，是贺楚涵打来的。 张清扬微笑接听：“别急，马上就来……” 张清扬没敢在贺楚涵家里留宿，一亲芳泽，再亲芳泽之后，搂着她温软如玉的身子爱抚了一阵，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家。张清扬怎么说现在也是一省之长，虽然不像其它贪官那么胡作非为，但有些事应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张清扬起床时，瞧见贺楚涵披着被单的模样，险些又把持不住扑上来，柔声道：“等退休了，我就把你接到家里，那样我们就能整天在一起了。” “哼，恐怕你还想接别人吧？”贺楚涵抚摸地白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憧憬，捧着他的脑门亲了一口，小声道：“清扬，你回去吧，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孤单。” “睡吧，乖。” 张清扬赶到家里的时候，在客厅里没有发现李钰彤的影子，瞧见餐桌又摆了一桌子菜，他就有些气恼，这个李钰彤现在越来越能浪费了，每天都要扔掉一大堆东西。随后，他突然醒悟这并不能怪她。以前李钰彤每天都前示他回不回家吃饭，时间一长，张清扬就烦了，把她骂了一通，让她以后不要为这种小事打电话。从那之后，李钰彤果然不再打电话，每天烧饭都是正常的份量，只要张清扬不回来，那第二天就要扔掉。张清扬当成这是李钰彤的无奈之举，他哪里知道李钰彤这是有意给他浪费。 张清扬换了鞋，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走过去一瞧，只见李钰彤正坐在书桌前用着他的电脑，耳朵上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是在听什么。张清扬见她趁家里无人偷偷用自己的电脑，就一阵好笑，好像面前的是一个调皮的小丫头。他恶作剧似地走进书房，突然喊了一句：“你干什么呢！” 李钰彤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没注意身后有人，听到喊声吓得站起来，尖叫起来：“啊……”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想到李钰彤的嗓子这么尖，不满地喊道：“你叫什么！” 李钰彤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是张清扬，这才心虚地摘下了耳机，像个犯错误的女学生一样立在一旁。张清扬瞧着她的模样好笑，两人怎么说也相差了十多岁，必竟存有带勾，瞧见她那委屈的样子，别有风情。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训斥道：“有你这么当保姆的嘛，领导回家也不说接一下，自己偷偷跑来玩我的电脑，你是不是在打游戏？” “我……我没打游戏，我……”李钰彤咬着嘴唇，泪珠在眼里打着转，一脸委屈。 “没打游戏？那你在干什么？”张清扬来到电脑前一看，一时呆住了。他没有想到电脑上的页面是一个学习英语的网站，原来李钰彤戴着耳机在学习英文。张清扬有些自责，看来是自己误会李钰彤了，但是他不想承认错误，只是说：“你在学英语？” “我……我现在是六级，我想考八级。” “考八级？”张清扬笑了，说：“没想到你还挺有志气嘛！” 李钰彤听张清扬小瞧自己，也不敢反驳。没来他家之前，过去还敢和他分辨，可是在他家当了一阵子保姆，切身实地地感觉到高官的气势，李钰彤就感觉自己的头在他面前抬不起来了，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害怕张清扬。张清扬休息在家，她都不敢和他说话，就是担心他挖苦自己。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这里可都是机密文件，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我……我没看文件！”李钰彤实在是气不过了，解释道：“我……我才对那些东西不敢兴趣！” “哟，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有你这样的保姆吗？”张清扬又瞪了她一眼：“连保姆都干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就这样还想去闯社会？” 李钰彤听她又拿这件事讽刺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压住怒火，小声说道：“我……我已经在努力了，今天……今天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就……” “我不回来了，你就偷偷用我的电脑？”张清扬冷笑道。 李钰彤知道这的确不是理由，不敢再说话，心想着等他的火消了，也就过去了，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挨骂。张清扬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没事找事而已。他也知道对待李钰彤有些苛刻，可是这样也是出于好心，是想磨砺她的性格，让她不再像过去那么任性，免得到社会上之后再惹乱子。每次看到这个少女在自己眼前晃动，他就仿佛看到了柳叶一般，仿佛是柳叶在告诉他，一定要帮帮这个少女。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李钰彤，目光不禁热起来，有些恼怒。原来李钰彤已经洗过了澡，只穿了一件绣着大花猫的睡衣，真空上阵，轮廓看得十分清楚。她可能是为了舒服吧，又见家里没人，洗完澡就只穿上了睡衣。张清扬刚刚在贺楚涵那里亲热了一会儿，在这方面有些敏感，现在瞧见李钰彤就像出水芙蓉一般，又怎么能抵抗得住，呼吸不免急促起来。李钰彤正等着张清扬训自己呢，等了半天听不到声音，诧异地抬头一瞧，发现张清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目光炽热，呼吸粗重。李钰彤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上围，恍然大悟，满脸的羞涩，撞墙的心思都有了。张清扬本来有些陶醉，瞧见她把自己当成了色狼，脸面上有些过不去，怒吼道：“干什么啊，瞧你那样子，好像童养媳似的，看见你就来气！” 看见张清扬生气，李钰彤也不敢说话，心想万一他兽欲冲动把自己……这么一想，她更加害怕了，身体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张……张省长，您……您不要这样，我……我以后再也不碰你的电脑了，我……我是正经女孩子……” “谁说你不是正经女孩子了！”张清扬气得笑了，这么一笑，欲火到是消退了不少，骂道：“正经女孩子穿成这样，你存心气我是吧？” 瞧见他的目光不似刚才那么炽热了，李钰彤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小声道：“您……您饿了吧，要不要吃些夜宵？” 张清扬还真有些饿了，晚上陪朴春佰本没有吃些什么，又在贺楚涵那边消耗了不少体力。他摸了下肚子说：“嗯，那就吃点吧。” 李钰彤如蒙大赦，连忙跑出房间，边跑边说：“您……您稍等啊，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再给您热菜！” 瞧她着急的模样，好像生怕自己强暴了她似的，张清扬气得又是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身边的女人都把他了当成色狼。李钰彤换好衣服出来，张清扬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抬头一瞧，只见她不但穿上了内衣，外面也包裹得严严实实，双眼更是抵防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笑道：“你捂蛆啊！” “我……我冷……”李钰彤辩解道。 张清扬也懒得揭穿她的心思，命令道：“先给我泡杯茶。” 第1319章 借题发挥 李钰彤点点头，给他泡了一杯大红袍，走到他的身边，皱着眉头闻了一下，有种古怪的十分复杂的味道。再仔细一闻，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香气。李钰彤不傻，她知道那是女人的体香，再瞧瞧张清扬那“猥琐”的模样，她心里就明白了，我说怎么回家这么晚，原来又去和情人私会了！ 张清扬瞧见她上下打量着自己，发火道：“干嘛呢？” 李钰彤胆子大了一些，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没……没什么，您……您身上真香。” “香？怎么会……香……”张清扬瞧见李钰彤眼里的戏谑，终于明白她在暗示什么了，脸不由得发热，怒道：“还不去热菜，我饿了！” 瞧见他被自己揭穿，李钰彤一阵得意，迈着性感的步子走进了厨房。 张清扬吃饭的时候，总感觉李钰彤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瞧着自己，知道她心里一定充满了鄙夷。他清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菜烧得有进步，表扬一个。” 李钰彤听后一阵高兴，说：“我……我还会努力的。” “保姆也要多学些东西，你不会的地方还多着呢，不要骄傲。”张清扬表扬之余，也不忘敲打。 “知道了。”李钰彤的声音冷下来，嘴里轻声嘟囔着什么。 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张清扬借题发挥道：“以后不要这么浪费，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以后买菜钱定额，你别想再给我浪费！” “谁知道你哪天回来吃饭，我又不想浪费！”李钰彤小声说道。 “那你不会打个电话问问？” “省长一天日理万机的，这种小事打扰了您工作怎么办？” “你以后问彭翔，他了解我的行程安排！”张清扬白了她一眼：“遇到麻烦事就要动脑子，你怎么这么笨，这一天天要浪费多少东西啊，以后再浪费就从你工资里扣！” 李钰彤一听这话更来劲儿了，不屑地说：“反正我现在还没有工资呢！” 张清扬不禁乐了，心说自己怎么成了周扒皮，对她有点太苛刻了。想到这里，便说：“从下个月开始，就给你开工资吧，先每月三千。” 李钰彤听后隐隐自豪，三千虽然不多，但是她现在吃用都是张清扬的，也就是平常买些衣服，按照双林省的消费水平，每月都会有盈余。其实作为专业“保姆”来说，三千并不多，在大城市，现在的保姆都是高收入人群了。 “省长，我……我这算不算通过试用期了？”李钰彤甜美一笑，努力让自己显得温柔。 张清扬点点头：“还凑合吧，要不是身边没有人照顾，家里没有人整理，白给我三千都不用你！” 李钰彤这个气啊，不敢再问，悻悻然扭开头。张清扬又问道：“你不是有笔记本电脑吗，干嘛用我的？” “我……我的没连网，那个……” 张清扬明白了，说：“你明天找彭翔帮忙，让他抽空给你连上网。” “好的！”李钰彤又高兴了，这一晚上的心态可真是一波三折。 张清扬瞧见她兴奋地离开，嘴角也有了笑意，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愣头青的保姆跟在身边，回家后和她逗逗嘴，劳累的心神放松了许多。 张清扬第二天上班之后，先给金光春打了一个电话。他已经完全压制住了朴春佰，如果再不做出一些行动，对方又会跳起来了。金光春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就知道他的目的，笑道：“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张清扬笑道：“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估计用不了几天，韩国国内媒体的风向就会变了。” “谢谢了。”金光春说道，“我想以你的能力，这次又让南边的商人吃亏了吧？” 张清扬摇头道：“吃什么亏啊，我现在是被你们两国逼上梁山啊！” “呵呵……”金光春笑了笑：“下一步按我们的计划？” 张清扬点头道：“再等等，我是想提醒你做好准备，我已经对他们表明了态度，这件事我不会成为主角，你们两国才是主角，我只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这样对谁都好。光春，你我不是外人，但国家与私人间的关系不同，有时候我们必须把国家放在第一位。” “你说得对，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谢谢你的理解。” “那三位记者怎么样，没受欺负吧？” “怎么会呢，无论政治形式是什么样的，我们总归是同一个民族，他们现在很安全。” 张清扬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的意思，按照原计划，想邀请你们两国的代表在江平市谈判，你准备一下。” “不，清扬，我不会去。” “你不来？你是边防军的司令，这……” “我还是不去的好，我相信有一些人应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这对我们两人都有好处。”金光春小心地说道。 张清扬明白了他的用意，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你想得对。” “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不去，我会安排一位心腹过去，你完全可以相信，他可以代表我。”金光春说。 “行，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那你等我的通知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儿，确认整件事情还在他的把握中，自信地放下了电话。孙勉敲门走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件，说：“省长，国资委的文件，这是您上次要的改制国企的资料。” 国企改制是双林省发展的重中之重，计划经济改革这么多年，双林省却仍然没有完成国企的转型。他上任之初，内务院唐总就和他谈过双林省的国企问题。现在双林省的国企已经成为了全省经济的后腿，如果不把这个麻烦事处理好，那么他的工作也无法展开。从去年开始，双林省政府在金淑贞的带动下就喊出了国企改制的口号，一些地方相继成立了国资委。（双林省相对落后，就连省国资委也是去年刚刚挂牌成立。）直到现在还有一些地市没有国资委这个部门。在这方面，双林省从干部的体制上就落后了南方一大截。这也意味着政府只是指导和审批，尚未以出资人的身份参与改制方案制定、评估、审计和招商。 张清扬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眉头越来越重，双林省国企的现状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从去年前，金淑贞制定计划后，由于与马中华的从政思路不同，很多改制计划都被搁浅了。 双林全省社会总资产中，国有比例约80%，资产额大约2800亿。这其中大约1400亿属中央直属企业，约710亿属双林省国资委监管的国有企业，另有约700亿属于各地市。 去年，双林省政府确定116户省属国有企业为改革重点，涉及资产352.7亿元。但截至现在，只完成了对其中第一批41户的产权交接。好改的都先改了，接下来的任务更艰巨。张清扬到来之后，将要直接面对的就是省直属及江平、辽河两市的国资改制。这部分国有资产质量甚低，江平市确定的172户改制企业总资产是160亿，负债高达148亿。 更严峻的是，国资委的这份材料中提到，“目前全省还有150万的企业富余人员需要安置，今后5年，需要安置的人员达300多万人”，“估计全省改革成本缺口在100亿元左右”。目前中央对东北有政策倾斜，比如社保并轨政策，中央可以出50%的资金，省里出30%，企业只要出20%。但这一政策在一年后就将到期。双林省国企改革必须赶在明年年底结束，才能把政策用足，占些国家的便宜。 张清扬默默地看着文件，他知道未来迎接的将是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他心里暗暗盘算，要利用一年时间，打一场国企改革攻坚战，基本完成全省国企改制任务。张清扬心里不但这样下了决心，他更明白要把这个口号喊出去，要让一些干部明白，他的到来就是要干一些真格的，那些跟不上潮流的干部就要被拿下，不懂进取、抱着铁饭碗的干部也要被换下！ 张清扬心中的目标确定下来之后，他就开始想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向全省传达自己的目标，更要让全体干部紧张起来，如果得不到下面的支持，那么这也只是一句口号而已……… 门声敲响，是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走进来，他拿着小本，满脸客气地问道：“省长，我和朝勇省长研究了一下，您看后天去江平工业园调研工作怎么样？” “明天行不行？”张清扬急切地说道，他现在已经有了主意，想趁着这次工作调研，把国企改制的风吹出去。 “明天……好的，我更改一些。”张建涛没想到张清扬如此急切。 张清扬瞄了他一眼，说：“秘书长，国企改制不能等啊，从去年开始，改制的进展成果不是很喜人，我们现在要加大一些力度了！” 张建涛明白了张清扬着急的原因，点点头，拿笔在小本上记录下来，又抬头问道：“对于调研的具体工作，您还有什么指视？” 第1320章 能省就省 “你来安排吧，把时间表交给孙勉，我就不参与了。”张清扬放下了大权。 “那我明白了，”张建涛心说这样就好办多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和他们说清楚，我这次下去是为了工作，不是大吃大喝，接待等方面能省就省，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半小时吃饭，半小时休息，如果超标，别说我不吃饭！” 张建涛记录着，他知道张清扬说得出来，那也就做得出来。他抬头见领导没有什么吩咐了，便提醒道：“省长，朴春佰会长刚才给我打电话……” “让他等一等，不要急，就说我已经与朝鲜方面接触了，过几天就有结果。”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 “好的，我会转达的。”张建涛猫着腰退了出去。 省委书记马中华的办公室里，副书记邓志飞又来坐客了。一般来说，干部间除了工作以外，互相串门是很少的。邓志飞却不管这个，有点小道消息都要找马中华汇报。 马中华站在窗前，微微笑道：“让韩国人吃亏了吗？呵呵……不就是强硬地说了几句话嘛，也算不上什么吃亏！” 看见马中华脸上的不屑，邓志飞附合道：“也就是装腔作势罢了，他要是处理不好，丢的可是我们省委的脸啊！”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马中华摆摆手，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翌日，张清扬在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委常委、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等干部的陪同下对江平市工业园及部分企业进行了调研。张清扬分别到江平钢铁技术中心、江平汽车集团、江平科技文化中心走访参观，和管理人员、科研人员、一线工人亲切交谈，了解企业高新技术研发和项目开工投产情况、工程进展情况。 张清扬强调，要深入实施科教兴省战略，制定扶持高新技术企业发展的政策措施，把科教兴省战略落实到操作层面、企业层面。进一步强化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培育一批具有较强创新能力和较高市场占有率的高成长性科技企业。积极打造科技创新和服务平台，促进产学研结合，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深入实施品牌战略，走出用品牌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新路子。 对于研发和生产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能源汽车，张清扬十分关心。他来到江汽集团技术中心，走进电控系统试验室、软件开发实验室、电控单元硬件开发试验室、整车网络开发试验室，向管理人员、科研人员详细了解江汽混合动力汽车电控系统、相关硬件软件等的科研及应用情况。在电动汽车实验室，一款新型混合动力汽车样车外形美观大方，另一款具有人性化设计的客车，能够为残疾人上下车提供极大便利，市场前景都非常好。在一款电动轿车样本前，张清扬还和技术人员一起分析研究了有关电机控制、动力分配等方面的创新之处。看到科研人员在汽车电控系统、相关软件硬件研发领域所取得的成绩和自主创新的科技成果，张清扬很高兴，鼓励广大科研人员要勇于创新，攻克难关，继续做好混合动力汽车的研发工作。 张清扬参观了江汽集团新能源汽车装配线，考察了公司电动客车及卡车生产情况。他说汽车产业要在扩大整车产能的同时，加强自主品牌体系建设，积极发展新能源汽车，壮大专用车规模，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位于江平市金山开发区的江平科技文化中心建设工地，工人们正在抓紧施工，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这将是江平市展示全省文化产业发展成果的综合性场馆。张清扬来到这里，在规划景观图前认真听取了施工方负责人的介绍。得知江平科技文化中心建成后，功能全、档次高，并将于国庆节前向社会开放时，他十分欣慰，语重心长地对施工方负责人说：“一定要保证工程质量，争取获得鲁班奖！” 张清扬在调研过程当中，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他在走访江平汽车老厂房时，就讲到了国企改制过程中存在的职工就业，子女上学等问题。江平汽车一直都是国家项目，发展得还算好。但张清扬并没有忘记双林省那些濒临倒闭的其它工业集团，现在双林省的国企大部分都处于半停产状态，拖欠职工保险金、失业金及工资，拖欠银行贷款利息等等。 张清扬在讲话里谈到了全省未来五年的经济走向，他劝跟随的干部要敢想、敢干，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发挥所有想象力解决老国企问题，使双林省经济发展由快走变成快跑，首先在心理目标上就要有一个大胆定位。跟在张清扬身边的干部渐渐听出了一些味道，张清扬的到来，是想大胆改革，让双林省经济跑起来，这其中也看出了他与马中华执政思路的不同。就比如他所强调的首先要在心理目标上有一个大胆的定位，这完全与马中华的话相反。马中华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上说过国企改革不能一刀切，要缓着来，而张清扬“快跑战略”完全推翻了马中华的话。 特别是对待一些老牌企业的态度上，马中华曾经说过政府要出资救一救，保护这些国产品牌。但是张清扬却当着其企业领导的面直接说跟不上改革开放潮流的企业该倒闭的就要倒闭，该破产的就要破产，不能等着政府资金的救助，半死不活的硬挺着。 今天陪同张清扬的干部们，不但初步领略了张清扬对于双林省经济发展的态度，更吃惊地感受到他“跑起来的工作作风”。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按照张建涛的原计划，调研组只会停留两家企业，可是张清扬却参观了四家企业。张清扬也发觉到了干部们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在调研中，他不断提出“三短”方针：说短话、写短文、开短会。 张清扬告诉身边的干部，他来到双林省的第一感觉就是干部的工作方式太慢，要想经济腾飞，首先干部的工作就要迅速起来，不能像过去那样调研工作时没完没了讲话，调研就是调研，抽取重要的参观点。省政府秘书长跟在张清扬身后不断地请示，因为张清扬的“快跑”完全打乱了他们之前的所有布属，每到一地，都要提前作好安排，忙得他一身是汗，还真有些吃不消。跟在张清扬身边，不少干部仿佛才明白“年轻干部”的真正含意。 张清扬在调研工作讲话时，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听得异常仔细，一边听一边琢磨着。姜定康身为江平市委书记，对张清扬的到来充满了警惕，一是因为这几年江平的国有工业发展缓慢，第二点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江平现任市长林广传曾经是辽河的宣传部长，是张清扬的老部下。 林广传是在张清扬与朱天泽斗法时，被朱天泽通过关系调到省委宣传部的，目的是减少张清扬的助手。可是没想到朱天泽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林广传这些年却发展得不错，现在已经成为了江平市的市长。通过这些年的打拼，又因他在宣传部门工作，他在双林省积累了很高的人气，人脉也很广，更有人提议林广传出任江平市委书记。就在林广传有张清扬、钱卫国的支持时，不想双林省发生大火灾，钱卫国下台后，马中华上任首先要做的就是清除刘系、张清扬之前的班底，硬生生把林广传压了下来，通过关系，从商务部调来了姜定康，为的就是压制林广传。可是林广传在省城的根基太深，姜定康不但没有压制住他，反而还多次被架空。现在林广传的老领导张清扬成为了省长，姜定康心中难免担忧，他必须认真对待接下来的局面。 参观完江平汽车集团，大家赶去食堂用餐，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坐在张清扬身边，有感而发道：“省长，您今天可是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张清扬点头道：“朝勇，我们的干部要在根上认清问题，双林省的发展已经被东北其它两省抛到了后面，就是我们还没有看清现状啊，再这么慢下去可不得了！国家振兴老工业基地是阶段性任务而不是长期任务，这和发展中西部不一样，估计还有两年的时间，国家将不会再给予东北优惠的政策扶持。我们已经忽略了大部分时间，所以现在一定要跑起来，把过去浪费的时间补回来，珍惜这个机遇，错过了就过去了。” 秦朝勇这一上午就在品味着张清扬所说的话，折服道：“您对造成双林省老工业基地现状的历史因素有着更清醒的认识，说来惭愧，我也是刚刚才清醒啊！” “只要清醒了，那就还不晚。”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可是我们还有大部分干部不清醒啊，现在已经到什么时候了，还提维稳，再稳下去双林就真的发展不起来喽！” 第1321章 空空荡荡 秦朝勇回味着张清扬的话，暗暗点头。他侧头看着张清扬的脸，对这位年轻的干部抱着极大的希望，从今天上午的反映来看，张清扬已经逐渐向双林的干部们传达了他的执政思路。想到这里，秦朝勇又有些担忧，张清扬今天所说的话如果传到马中华那里，省委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他摇摇头，十分担忧。金淑贞不止一次对他讲过，让他与另外一位常委副省长田立民辅佐张清扬。其实秦朝勇知道，金淑贞的意思不是说让他们在工作上帮助张清扬，而是让他们在张清扬与省委产生矛盾的时候，能够真正的倒向张清扬。 江平汽车集团算是国内不错的企业了，其食堂的规模看起来也不小，乘车要好几分钟才能赶到，平时职工们有不少都骑自行车去吃午饭。今天有大领导在，集团内的主干道早就戒严了，工人们只好走着去食堂。干部食堂与职工食堂一墙之隔，是分开的。张清扬下车走过去一瞧，职工们正在捧着餐盒用餐，而干部食堂却空空荡荡，窗明几亮，一个人也没有。 他扭头看向江平汽车集团的党委书记，问道：“职工的伙食怎么样？” 党委书记陪着笑道：“省长，您放心吧，这几年职工的待遇好多了，午餐是八元钱的标准。” “好，我们也去偿偿！”张清扬二话不说，转身就向职工食堂走去。 “呃……省长，这个……”党委书记和集团老总急得要跳起来了，纷纷看向张建涛。 张建涛明显已经习惯了张清扬的不按常理出牌，摇摇头没说话，从后面跟上。众位干部一瞧也都跟着走了进去。江平汽车集团的领导跟在后面打电话进行安排，让食堂方面马上腾出一块地方。张清扬走进食堂，也没理大家，独自从一旁拿起餐盒就去排队领饭。大家一瞧，也都找餐盒去排队。江平汽车集团的党委书记拉着张建涛擦着汗，说：“秘书长，这……怎么办？” “吃盒饭吧！”张建涛没好气地回答，唉声叹气。 秦朝勇跟在张清扬身后也没有多言，他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摆姿态，就是想让双林省的干部知道他的工作作风与众不同。张清扬的前面站着不少职工，大家都知道这位是省长，好奇的同时又有些小心。站在他身前的小伙子反应挺快，闪到一旁颤抖地说：“领……领导，您……您先来。” “小伙子，好好排队，按规距来！”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一阵脸红，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扭头见其它领导也在排队，这才老老实实地站到了前面，心惊肉跳的。好不容易轮到了张清扬，盛好饭之后他回身找个空位就坐下了，还是没有理其它干部。秦朝勇走过来贴着他坐，笑呵呵地说：“又体会到几十年前排队打饭的情景喽！” 张清扬指着他的餐盒说：“古云食不语，吃饭说话对身体不好，安心吃饭吧！” 张清扬看似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听在秦朝勇的耳朵里，却是一阵温暖。 下午，张清扬一行人又参观了江平重型机械集团公司。所谓的重型机械集团，其实是一家标准的军工企业，很少有人知道，这家神秘的重型机械集团，在不少军队干部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子，那就是“北方重甲”，顾名思义，江平重型机械集团以生产重型装甲车闻名于军界。 然而时过境迁，随着南方一些高新技术军工企业的撅起，江平重型机械集团公司近几年也只是在苦苦支撑，有不少车间已经到了停产的地步，甚至连职工的养老金都发不出来。在等待资金重组的企业中，这家企业格外受到张清扬的关注，因为曾经是国家重点项目，在未转给双林省之前，它是由机械工业部领导的企业，被称为第一重工。如果能让这样的企业起死回生，那么双林省未来的国企改革将顺荡很多，他这个省长也会得到大部分人的拥护。 张清扬在参观了生产车间后，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劝机械集团的干部要有信心等待公司迎来第二春，他将与集团一起努力想办法，寻求资金、寻求新技术。同时，张清扬也提出，像机械集团这样有重型汽车制造经验的公司，完全可以引进工程用车等生产流水线。他的这个想法迎来了热烈的掌声，集团领导都拭目以待。 张清扬伸手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些时间，便扭头说道：“今天省内负责经济工作的相关部门干部都在，我看大家就在这里召开一个小型的办公会议的，就明年的经济工作，我想听听大家的看法。秘书长，你马上进行安排。” 张建涛点点头，立刻与集团方面安排起来。会议室是现成的，十分钟之后，张清扬一行人坐进了会议室。 张清扬刚坐下，就发言道：“同志们，我刚刚来到双林省工作，想用半个月的时间对我省的经济结构进行了解，目的就是为了明年的经济产业调整。经济工作，说白了就是一个字：钱！通过前期的了解和今天的调研，我想我省面临的经济问题，概况起来就是一句话：钱从哪里来，用到哪里去！” 在坐的干部听到这句话为之一震，熟悉双林省国企的干部都明白，张清扬这句话的确说到了点子上。张清扬看向省发改委主任程建设，说：“下面请程主任介绍一下明年全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计划草案，让大家了解一下。” 程建设掏出文件，一板一眼地汇报道：“跟据我省的实际情况，以及未来的发展规划，省发改委……” “等等……”张清扬打断程建设的话：“程主任，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在此我也向对各位干部说两句，今后省内的任何工作汇报，都不要流于文件形式，要快起来，能短就短，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会议、文件上面！” 程建设脸色一红，心里一阵紧张，马上说道：“我们计划全省明年经济在今年的基础上再增长百分之二十。”说完之后，抬头看向张清扬，这是他这辈子最简短的工作汇报。 张清扬点点头，伸出手指说：“百分之二十太低了，以我们的工业底子，至少还要增加一倍，明年的目标应该是增长百分之四十！这是对我们最基本的要求！” 张清扬话音刚落，在坐的干部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刚刚参观了一天，就敢放出这样的狠话。程建设更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发觉对待这位曾经的老领导，有些无所适从。 会议还在进行当中，张清扬根据今天所掌握到的情况，简单扼要地表达了省政府明年的经济工作动向，大家听着他的发言，心里不免忐忑。与大家的预想不同，会议只开了四十分钟就结束了，就在他们还没有完全领悟张清扬的讲话精神时，他已经宣布散会，结束了一天的调研。 秦朝勇一言未发，只是看了眼时间，刚好四点半而已。张清扬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计划三天的工作量，他不得不佩服。跟着张清扬走出会议室，秦朝勇突然感觉振奋。 张清扬没有留下用餐，他要直接赶回省政府。不等大家喘口气，干部们又坐上了返回的客车。汽车缓缓前行，路边突然涌过来一支队伍堵住了前行的道路，一行人跪下痛哭。车队急忙停下，张清扬脸色严峻地走下去，后面车中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铁青着脸，在省会城市出现拦省长车子告状的群众，这让他颜面尽失。 拦车告状的所在地位于长河二村，在未改造之前属于近郊，现在已经是江平工业园区内的生活小区。江平市工业园区是江平市五年前规划的一个新城区，设计容纳总人口为八十万，其中包括多个国家级项目企业。工业园区是双林省唯一一个厅局级新区，其区委书记为江平市委常委，手握江平市工业经济发展的命脉，也是全省最大的一个以工业为主的新区。 工业园区分为三期，现在二期工程基本收尾，其中规划了基础设施、公共服务、产业园区及生态居住区，目的是打造国际一流水准的产业新区，将生活小区与工业园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长河二村以及周边几个村被规划为了生态居住区，曾经低矮的民房已经消失不见了，成片的庄稼地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层住宅，以及宽广的绿荫地。 事发时，张清扬的车队正行驶在工业园区横向主干道新生路上，这条路本已经戒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江平警方的严防死守下，还是有上访的群众冲破防线跪倒在张清扬的车前。 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第一个下车，对面小跑着冲来一位胖大的中年人，见到他就喊：“姜书记，怎么办？” 第1322章 广阔的田地 姜定康定睛一眼，正是江平市政法委书记李进。李进满头是汗，昨天和公安局的几位局长为了张清扬的行车安全，他们研究商讨路线到半夜，可结果却成了这样，他知道姜定康难免要对他发火。姜定康是想发火，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指着前面已经下车的张清扬，小声问道：“还是那个案子？” “是的。”李进回答道。 “我和张省长解释一下！”姜定康摇摇头，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曾经忽略过的“小案子”现在成为了他的劫难。 张清扬与秦朝勇、张建涛等人已经从车上下来了，缓缓向前方走去，几位领导所承坐的中客前方还有两辆车，一辆是警方的开道车，另一辆是张清扬的二号车，彭翔开车行驶在张清扬所坐中客的前面，就是为了处理突发事件。彭翔已经向张清扬跑来了。 张清扬一边走一边问：“什么情况？” “现在还不太清楚，现场有些混乱，大概有二十多个人，还抬了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伤者。我听周围的警察说是长河二村的村民，好像是因为征地补款，强拆引发的。” “唉！”张清扬不由得长叹一声，随着全国各省各地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征地拆迁屡屡出现问题，而政府在其中往往扮演着不作为、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比较阴暗的一面。为了绿色新城，为了城中村改造，农民不但丢了农家小院，更丢了广阔的田地，如果没有高额的补偿，他们今后又如何生活？对于类似问题，张清扬很同情这些上访者，如果不是因为损失惨重，又有谁会不顾重重危险跑来拦省长的车告状？ 秦朝勇看了张清扬一眼，说道：“我听说过这个案子，不过法院去年就已经宣判了，怎么现在还没解决好？”说到这里，他皱了下眉头：“当时影响挺大的，中华书记都做了批视，怎么现在……” 张清扬回头看到姜定康已经走了过来，便说：“定康同志应该了解吧？” 姜定康了解是了解，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装作不了解，硬着头皮说道：“我和秦省长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我也以为处理好了，没想到……” “这个案子应该属于工业新区吧？”张清扬问道。 “是的，由工业新区负责，当时也是由新区法院审理宣判的。”姜定康回答。 张清扬不再说话，快步向前走去。彭翔担心群众不理智向领导冲来，其实前方的上访群众早就被防爆警察包围了。江平市政法委书记李进跟在领导身后，不停地打电话进行安排，做好了所有应急措施。张清扬来到进前一瞧，黑压压的人群被防爆警察围着，哭声震天。他当时就怒了，指着那帮警察说：“这是谁的命令，把人给我撤了，他们是人民群众，不是罪犯！” 姜定康回头扫向李进，李进赶紧冲到最前面，高声喊道：“我是江平政法委书记李进，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还不快散开，省长有指视！” 防爆警察一听政法委书记都来了，赶紧散到两旁，其实刚才下命令的正是李进。中队长扫向一旁的江平市公安局副局长，那位副局长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听从指挥，不要多说话。 防爆大队一撤下，群众就高喊着：“请省长为我们做主……”大家喊得很齐，好像经过了训练一样。 张清扬看着他们，知道这不是训练过了，而是他们的上访经验，这些人肯定不止一次上访。他面向大家说：“同志们，请大家站起来，有事慢慢讲，你们的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的！我是双林省长张清扬，你们要相信我的话！” 群众见省长这么说了，都呼啦啦站起来，其中一位老者拿着一张大红纸向张清扬走来，彭翔机警地挡在了张清扬身前。张清扬把彭翔拉到一旁，上前握住老者的手，说道：“大叔，您别激动，有事情慢慢说。” “省长，我……我……”老人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情急之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大叔，不急，不急……”张清扬安慰着他，回身转向身边的干部说道：“群众上访，这就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有疏漏，我们应该解决好啊！这里离区委区政府不远，天也不算晚，今天就来个现场办公会议！案子不是工业园负责吗？我们大家今天现场监督，听听他们为何要上访！” 张清扬的声音不大，可是此刻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的力量。姜定康铁青着脸，不禁在想，难道张清扬想利用这件事动刀子吗？他来不及多想，掏出电话对张清扬说：“省长，我马上安排。”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老人的手说：“大叔，你们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处理，可是你们人太多，能否选出几个代表？” “好好……”老人颤抖着，走回人群说着什么，然后就有五个人走了过来，三男两女，抬着担架上的伤者。 “给他们准备一辆车！”看了眼痴呆的伤者，张清扬喊道，又对几人说：“你们不要心急，把事情想清楚，一会儿当着众位领导的面讲出来，我会替你们的家人主持公道！” “省长，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家，而是为了整个村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喊道。 “看来事情不小啊！”张清扬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干部们说道，然后就上了车。 事件发生时，工业园区区委书记于凤军正在工业园区的地标建筑58层的银河大酒店的旋转餐厅用餐。今天请于凤军吃饭的是一家汽车轴承制造公司的老板，为的是公司扩建，想低价买下公司周围等待开发的地块。于凤军身边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是轴承制造公司的公关部经理，两人一见面，她那光滑的小手就贴上了于凤军的大腿。几人谈兴正浓，于凤军已经微微有了些酒意，一只手在下面不由得对着身边的少妇动作起来，一阵亢奋。 公司黄老板瞧见酒喝得差不多了，提议道：“于老板，咱下去活动活动？然后再泡个澡蒸蒸？” “好好，老黄你说了算……”于凤军站起来。 身边少妇立刻扶住于凤军，于凤军胳膊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大手缓缓向前走去。黄老板走在身后有意问道：“于老板，听说省长今天视察工业园区？您不用去接待？” “是啊，按道理我们应该去接待，不过省长早就发话了，说是为了不影响区内的正常工作，除了省直各相关部门的干部，不让我们区领导相陪，要不然我还有空过来陪你喝酒？哈哈……” “这位省长处事风格很怪啊，我第一次听说视察工作不让当地干部陪同的事儿！”黄老板阴阳怪气地说道。 “嘘……”于凤军搂着少妇回头嘘了一声，神秘地说：“老黄，说话要小心，咱这位省长……可不简单哪，他特别关注工业发展，我想你们这些私企的春天要到喽！” 黄老板笑道：“于老板，您的春天才真正来了吧？省长如此重视工业园区，那您……还不是要高升？呵呵……” 于凤军美美地笑了，正如黄老板所言，他这个市委常委、区委书记刚刚五十岁，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随着工业园区的发展，他的进步也就再所难免。想到此事，于凤军搂着身边少妇更加紧了。 还没等于凤军走进电梯，怀中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也没看，不耐烦地接听，吼道：“谁啊……” “于书记，我是姜书记的秘书小刘啊，省长的车被长河二村的人拦下了，省长要现场办公，正向区委区政府赶呢，姜书记让您马上通知区里的干部做好准备！” “什么……”听到是长河二村的人上访，于凤军的酒意吓醒了一半，立刻推开身边的少妇，扭头对黄老板说：“老黄，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区委，省长要开会！” “这个……”黄老板一时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凤军没空解释，掏出手机打给秘书，让他联系其它干部。与此同时，工业园区的区长林辉也接到了姜定康秘书的通知。张清扬还走在路上，但是工业园区各位重要干部的手机却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来，这期间电波无形中在工业园的上空激荡着。工业园区的干部忙起来，纷纷坐着小车赶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区委区政府。 区委书记于凤军、区长林辉等干部由于距单位较近，早在张清扬到达之前就聚齐了。于凤军焦急地等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眼，区委常委还有六个人在路上，他看向大家，说道：“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去迎接！” 林辉皱了下眉头，说：“于书记，姜书记刚才指视我们不要去接待，只说让我们等着，这……” 于凤军的脚步停下了，略微一想，点头道：“那我们到楼下列队迎接！” “好，就这么办。”林辉点点头，走在于凤军的身侧，说：“于书记，在路我了解了一下，事情很严重，我们要如何处理？” 第1323章 没有说话 “信访办是怎么搞的，早让他们把人控制住，怎么回事！”于凤军气得喊道。 “长河二村，长河二村……”林辉摇摇头，冷眼看着于凤军，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一会儿也只能随机应便了，各位，我们班子的团结很重要啊！”于凤军看向身边的常委，暗有所指地说。 林辉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去年春天，工业园生态居住区项目扩展到长河二村及周围几个村庄，长河二村的改造被命名为生态新区改造第七项目，江平市兴盛地产参与项目竞标并拍下了周围的土地，除掉棚户区改造，长河二村的土地大部分用来商品房开发。不料在拆迁补偿与征地补偿方面，村民与兴盛地产一直都存在分歧。可是除掉宅基地外的土地归村里所有，属于村产，村民们只有自家房屋拆迁谈判的权利，却没有田地的最终签字权，他们只有建议权。对于田地的征用，由村委会直接与兴盛地产协商，所得补偿款按村民每户田地多少、人头数等平均分配。 表面上来看，这种分配方法是十分公平的，可问题就在于村委会与兴盛地产的协商没有让村民满意，所有村民都认为村委会出价过低，不符合国家赔偿标准，让他们每户最少损失几十万元。但是村民没有任何权利反对，他们只能在房屋拆迁上与兴盛地产作文章。 村民提高了房屋拆迁的补偿条件，如果兴盛地产不同意，他们就不同意搬迁。兴盛地产与村委会一起向村民做工作，并且说如果村民同意搬迁，不但奖例三万元，更有优先选房权，而且还送豪华装修。表面劝解的背后，暗地里兴盛地产也玩起了花样，不是半夜放火，就是装神弄鬼的恐吓。在兴盛地产的软硬兼施下，有些想息事宁人的村民松动了，而有些强硬的还是没有松口。在这种情况下，兴盛地产又稍微提高了一下补偿条件，然后拿出文件把所有村民叫到一起开会，声称新区建设时间紧迫，上头下了命令，如果碰到有意阻碍新区建设的村民可以采取强制措施搬家，对于采取强制措施的村民，仍然有新房可分，只是没有三万元的奖例，更没有优先选房权，分到哪个是哪个！限期三天，如果还不签字搬迁，那公司将依据上头的文件进行强制措施。 所谓的强制措施自然是强拆，村民也知道这是违法的，可是这年头强拆事件屡禁不止，大家也有些慌，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村委委员，被选为村里候选干部的周国昌站了起来，他与兴盛地产进行理论，说这是不符合法律的，他要去市里与相关部门沟通，如果兴盛地产真敢强拆，他会与村民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并且去市里、省里上访！ 周国昌是退武军人，见多识广，这些年在村里颇有威信，村民听他这么说，也都跟着起哄，没有一个人签字。当天的会议不了了知，但是兴盛地产并没有就此放弃，晚上，一位副总和村委会主任、村长来到了周国昌家，村委会主任和村长帮助兴盛地产说了很多好话，又用大原则压周国昌，说新区建设关乎全省的形象，是省里的大工程，不能因为私人利益妨碍新区改造。同时，兴盛地产更是开出高价，如果周国昌带领村民签字，将奖例他个人五十万元！兴盛地产看出了周国昌有威望，想通过这种方式，利用他向村民做工作，从而必免事态向急端方向发展。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个人利益面前，周国昌保持了本色，不但没有同意，反而还把村里的两位领导骂了个狗血喷头，当场质问他们收了多少好处！骂完之后，又把三人轰出了家门。家里的老父亲也劝周国昌不要得罪兴盛地产和村里的领导，但周国昌血气方刚，声称如果兴盛地产给出的条件不让村里农民满意，他带头抗拆！ 周国昌没有料到，半夜时分，二十多位黑衣男子冲进他家，把他打成残疾，不但生活不能自理，大脑也受到重创，痴痴傻傻连话都说不全，除掉意识还算清醒外，和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周国昌被打还不算，打完之后，这二十多位打手不容分说，一把大火将周家三百多平米的老宅化为了灰烬，屋内所有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抢救。更甚者，当周家男女老少想冲进房里把贵重物品抢出来时，又遭到了毒打。 打手们一边打还一边叫嚣这就是不签字的下场，如果长河二村还有人这么不知趣，那么下场将和周国昌一样！村民们都围过来看热闹，没有人敢上前理论，一位与周国昌关系很好的小伙子想上前把周国昌扶起来，也被他们打倒在地。当周家老宅燃尽的时候，消防车才姗姗来迟，当着众位乡亲的面，谁也没有料到他们所写的事故原因，尽然是由于烧柴引发的火灾！ 当天晚上，周家人哭喊连天，报警后也长时间没有人理，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周国昌送去了医院，由于伤势太严重，他险些丢掉了生命。直到第二天110才来到现场做笔录，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村民亲眼见到周国昌险些被打死，内心震动。当兴盛地产的工作人员拿着文件来到村民家里时，再也没有人敢反对，明知被占了便宜，损失惨重，他们也不得不在拆迁协议上签字。随后，在农业用地的征用上，兴盛地产直接与村委会沟通，村委会根本没有听取村民的意见就签了字。村民们有苦难言，有了周国昌的前车之鉴，更没有人敢反对。 周家是一个大家族，眼看着周国昌痴痴呆呆，大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定要与兴盛地产抗争到底。首先，他们向区政府反映情况。但由于多次与区政府交涉而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公安局方面只找到了当晚涉案的五位男子，并将他们送上法院，但最重的也只判刑八年。周国昌的弟弟，正在政法大学学习的周国顺气愤之下终结了学业，回到老家打官司，将兴盛地产告上了法院，案件闹了几个月，区法院去年冬天判决兴盛地产赔偿周国昌医药费23万元，并没有让兴盛地产受到刑事处罚。 周家人不服，开始了他们艰难的上访路，从江平市闹到双林省，虽然信访办多次说替他们解决，但迟迟也没有解决。周家人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公平，反而还成为了区里“重点保护”的上访对象，他们平时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监督。这一年多来，周家人受尽了白眼，在省里都成为了有名的上访专业户，就连省信访办都躲着他们。 事情闹到太大，惊动了省委书记马中华，他亲自做了指视，江平市中级法院进行了二审宣判，但也只是把兴盛地产的一位副总抓了起来，并没有涉及其它内容。至于长河二村强迁、土地补偿等事件没有人提起。周家人还是不服，本想继续上访，可是却被区里看管起来，此后舆论也受到控制，这个案子渐渐从人们视线中消失。马中华事后听不到消息，还以为处理好了，渐渐就把这事忘了。 今天周家人得知省长到工业区调研工作，制服看管他们的人后，跑到这里拦车……… 区委书记于凤军与区长林辉刚刚走到二楼，下面就迎来了几个干部，是区里的其它几位常委，就听他们喊道：“于书记，快上去，省长来了！” 于凤军一听，心头一颤，赶紧回身道：“快回去，快！” 众位干部一听，也都向楼上跑，黑压压的干部挤满了楼道，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大家来到顶楼的会议室外，分两边站好，目光都盯着楼梯口，神色焦急。于凤军把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孙耀光拉到身边，低声问道：“怎么能跑了？” “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电话打不通，估计是看我们的人被制服了！信访办的人已经赶过去了！”孙耀光满头大汗，他深知责任再所难免，省长真要追究起来，他的官位可就不保了。 于凤军还想说什么，就时候就见楼梯口一晃，大家簇拥着一位年轻人走进来。于凤军在电视上见过，那位年轻人正是双林省省长张清扬。他紧捏了几下拳头，站直了身体。张清扬一言不发，脸色铁青，身边两侧分别是秦朝勇和姜定康。他缓缓向会议室走来，走到工业园区干部面前停下了脚步，但也只是扫视了一眼，然后就走进了会议室。于凤军想向姜定康走去，被姜定康一个眼神吓得停住了脚步，等各位领导全部走进会议室坐好之后，周家人抬着周国昌也拥进了会议室。于凤军看着嘴边流着口水的周国昌，心惊胆战。 张清扬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侧面，指着正面的主位说：“区里的干部过来，我想听听你们的现场办公！” 轻轻的声音，可是听在于凤军的耳朵里，就像炮弹炸开了一样有冲击力，他感觉大脑嗡嗡直响…… 第1324章 木然惊醒 区委区政府的办公大楼灯火通明，本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往常这个时候大楼里空无一人，可是今天由于有张清扬在场，气氛异常，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省长的风度与众不同，与生俱来的官威令人不敢直视。 张清扬所在地是区里最大的会议室，坐着的、站着的，黑压压的一群人，就连办公室外面，都站满了省直机关的办公人员以及区委区政府的干部们。张清扬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句话，令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呼吸。秦朝勇就坐在张清扬身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个人魅力之强，这种感觉，过去只能在一些叱咤风云的老干部，或者国家级领导的身上感受到。那是一种淡淡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清扬说完之后，于凤军等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傻愣着站在门口，求助地望向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张清扬见没有人坐到主位上，声音又提了一提：“谁是区里的干部？” 姜定康这才反映过来，指着于凤军等人说：“凤军，没听到省长的话吗，还不过来主持会议。” “唉……”于凤军木然惊醒，带领着区委常委一干人等坐在主位上。 张清扬望向姜定康微微一笑，说：“江平的干部还是得听从姜书记的指挥啊，呵呵……” 姜定康听到此话，心中一惊，心想难道张清扬对自己有看法了？这话看似是玩笑，但如果深挖下去，是否还有别的用意呢？姜定康张口想说什么，似乎是想解释一下，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释，更不明白张清扬是无意还是有心。张开的嘴有些僵，表情也有些生硬，正在此时张清扬又指着工业新区的干部说：“姜书记，这几位是区里的同志？” 姜定康恍然大悟，自己还没有介绍呢，马上指着于凤军、林辉等人介绍起来。张清扬按名子对照着他们的长相，微微点头，等介绍完了，说：“会议开始吧，我想听听你们区对这件事的看法。”刚才在来到路上，秦朝勇已经把事情对他讲得差不多了。 于凤军谄媚地对张清扬笑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张省长，这件事情是我们工作不到位，事情的影响很恶劣，我们之前的大意险些酿下大祸。作为区委书记，我要负主要责任，我代表区委区政府向省委、市委的领导检讨。我在此……” “够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打断于凤军的话，他本还没怎么生气，必竟任何一级党委、政府对于上访者的心态几乎都一样，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辖区内出现拦省长车的举动。起初，他还有些理解工业新区的干部。可是听完于凤军的话，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被张清扬凭空一声爆喝，于凤军吓得一哆嗦，站在那里身体僵住了。 张清扬满脸的努容，身后的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仿佛都感觉到了他散发出的怒气，会场内鸦雀无声，张清扬逼视着于凤军说：“你现在才知道影响恶劣？过去就不知道？什么叫险些酿下大祸？是不是等人民群众上来掀翻我的车才算是酿下大祸？出了事情就检讨，就说负责任，那你们以前干嘛了？我不想听这些，我要听到的是你们对这件事的认识，对这件事的了解，对这件事的看法！” 于凤军满脸通红，颤颤微微的不知道怎么办，他知道张清扬是真的怒了。姜定康有心帮于凤军说两句话，可是张清扬的话字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在坐干部的胸口，他还真担心张清扬把矛头指向他。身为江平市委书记，省长在江平工业园区被上访者拦住，他也是有责任的。 秦朝勇、张建涛的目光也都望向于凤军，谁也没有说话。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知道这是张清扬竖立威信的机会，谁要是出头，那就是不开窍！ 张清扬接着批评道：“刚才我在路上才知道，这个案子中华书记早在年初就做了批视，可是现在都11月份了，你们还没有处理好，你们工业新区的党委政府还能不能干点事了？连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都处理不好，你们还怎么做工作？刚才我听周家人说，区里还安排人把他们看管起来，就是担心他们上访，为什么就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难道让他们今天拦省长的车，明天去拦省委书记的车？你们怎么没把中华书记的批视当回事？现在当事人就坐在这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也都在这里，你们要给他们一个说法。要不然别说他们不答应，我这个省长也不答应！” 于凤军的头重重低着，下巴贴到了前襟，除了喘气，不敢接一声。张清扬的每一句话都像炮弹击在他的耳边，他就感觉耳边“嗡……嗡……”后来，根本就听不清张清扬都说了些什么。 张清扬环顾一周。好像感觉自己太过严肃，就缓和了下语气，说：“违法拆迁，违规土地征用，这样的事情全国都有，不单是你们工业区要面对的问题。村民受到了黑恶势力的伤害，不理解法院的判决，你们区委区政府就应该主动去做工作，把事情调查清楚，还当事人一个清白。如果你们早点站出来，摆正工作态度，而不是躲着藏着掖着，事情能发展到这种程度吗？如果他们不是逼急了，能带着一个残疾人满大街上访告状吗？” “咳……咳……”姜定康清了清嗓子，并没有说话，目光扫向了于凤军。他是想暗示于凤军说两句话，否则任由张清扬这么说下去，所有问题都扣下来，他再想说话就晚了。 于凤军在嗡嗡声中听到了姜定康的咳嗽，抬头看了领导一眼，心里有了数，他也明白继续下去对自己可是不妙，解释道：“张省长，您说得对，是我们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案子法院已经判了，司法系统有其独立性，我们作为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不方便说话，以免有人说我们干预司法工作。法比官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 “荒唐！”张清扬气得站了起来，目光犀利，愤怒地说：“谁说让你干预司法工作了？难道作为区委书记，不该过问轰动一时的大案吗？如果说法院的宣判有问题，你这个区委书记还坚持他们工作的独立性？我也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法院的结果是平等的吗？如果平等，为何还有人告状？你这是哪门子公正？这就是你一个区委书记的解释？” 于凤军看向姜定康，姜定康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他也没有想到于凤军会用这种话反驳张清扬，这不是等着挨骂！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如何解决才是关键，你搞这些什么司法平等的话，白找挨骂。正如张清扬所说，如果法院的宣判结果是错的，还有哪门子公正可言！无论怎么说，于凤军这个区委书记都是有责任的！ 张清扬看向众人，接着说道：“先不说周国昌被打事件，我们换个话题，谈谈长河二村的拆迁和征地。刚才我和长河二村的村民聊了聊，从国家的法律而言，他们的征地补偿的确偏低，事情摆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去调查？” “张省长，长河二村的征地是村委会与兴盛地产协商的，我们区里无权过问，村委会都签了字。另外村民也都在拆迁合同上签了字。”于凤军心说反正早晚都一死，索性豁出去了。 “村委会协商的？村委会与村民，与社员协商了吗？虽说是村产，但村民都有份吧？” 于凤军继续反驳道：“我认为村委会的意见就是村民的意见，有个别村民对赔偿不满意，不能……” “你胡说八道，放屁！”突然间，坐在后面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指着于凤军破口大骂。 彭翔早就冲了过去，压住年轻人说：“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张清扬看向那位年轻人，他知道那就是伤者周国昌的弟弟周国顺，原本是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学生，可是为了公平，为了家人，他抛弃了学业回家打官司，可是却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周国顺，你来说说。”张清扬看向他，脸上就有了笑容。 周国顺马上说道：“省长，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真是这样，我大哥早就同意诉迁了，那天晚上兴盛地产答应我大哥如果带头签字，就奖给他五十万，还分给他一栋大房子！我们事后才明白，村委会之所以低价卖了村里的田地，那是因为村主任和村长在兴盛地产里有股份，村主任的儿子就是兴盛地产的一个股东！我们有证据，我掌握到了一些材料！”说到这里，周国顺又指着于凤军说：“我怀疑他和兴盛地产也有关系，要不然为何偏袒他们！” “周国顺，你不要胡说八道，省长坐在这里，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于凤军急眼了，跳了起来。 第1325章 用证据说话 “于书记，何必这么激动，我又没说周国顺说的话是事实！”张清扬冷冰冰地说道，他望向周国顺说：“一切用证据说话，不要胡乱指责。” “那……那我们村领导是有问题的，他们贪污公款大家都知道！”周国顺继续说道。 张清扬问道：“你们感觉基层人民法院的判决有问题，手上又有村领导贪污的证剧，为何不走正归渠道，向市中级法院继续上诉？” “哼！”周国顺一听就笑了，指着于凤军说：“还不是区里搞得鬼，区基层法院判决后，我们就想上诉，可是基层人民法院却不让我们继续上诉，说了一大堆理由，其中有一条说区委区政府担心影响不好！如果不是区里限制我们的司法自由，我们又何必去上访？他们又何必把我们看管起来？他刚才口口声声说司法独立，司法自由，我现在想问于书记，您这样做就是司法独立、司法自由吗？” 于凤军的脸红了，他差点忘记了这件事！的确，当初周家人想继续上诉，是他向法院方面施压，暗中限制了周家人的自由，不让他们继续上诉。现在听周国顺有板有眼的把事情讲了出来，他感觉手心都凉了。要不是扶着桌子，都站不稳了。 张清扬点点头，他看向秦朝勇、姜定康、张建涛等人，几位省级领导也都纷纷点头，大家基本上明白差不多了，看来案子的确是有猫腻的，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就连姜定康也是第一次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之前他也过问过此事，当时于凤军拍着胸脯保证说已经解决好了，是周家人对赔偿不满，才怂恿村民闹事，结果被兴盛地产微微教训了一下，自认为找到了证据，就想四处上告，得到大额的金钱赔偿。 当时姜定康也知道事情应该不像于凤军说得这么简单，但他相信应该事出有因，必竟这年头丁字户碰瓷的事情也不少。后来在马中华指视之后，周家人的消息没有了，他就以为处理好了呢，没想到姜定康胆大妄为，竟然把人关了起来，甚至限制人家上诉。案件的性质变了，与他了解到的情况出入太大，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也被于凤军给骗了，给坑了！姜定康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来还想保下于凤军，现在却不想管他了，搞不好自己都被他带进去！ 周国顺见几位大领导都听信了自己的话，声音又高了一点，说道：“我哥哥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正义，为了大家的公平，那么肥沃的土地被国家征用，是为了大建设的需要，我们都理解，可是开发商可以赚钱，我们村民要一些合理的赔偿都不行吗？土地就是农民的根，没有土地，我们吃什么，还不是成为了社会上的不确定因素？从法律上来讲，这件事本来与区委区政府没什么关系，我们也有能力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我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要一个公平，想为我哥哥讨回公道，想为村民追回多余的赔偿款！如果区里不限制我们上诉，我们又何必来拦省长的车，我们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们被逼的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我们对赔偿款都看得淡了，我们想要的就是大家明白我哥哥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大家！” 说到后来，周国顺哭了，他的话令在坐的各位无不动容，他抹着眼泪说：“我们可以一分钱不要，但是我们要政府向我哥哥道歉！这年代像我哥哥这样的人太少了！” 张清扬听得心酸，望向于凤军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于凤军什么也说不出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坐位里。姜定康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吼道：“于凤军，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你还好意思说司法独立，你自己说说都干了什么！”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这件事你们区委区政府所有的常委都有责任，事情解决以后，我建议每个人都要背一个处分，你们要长个记性，当干部不为老百姓办事，那就别干了！” 姜定康拍板道：“我支持张省长的意见！” 张清扬又看向于凤军，问道：“你为什么要限制他们继续上诉？” 于凤军回答不出来，只是呼呼喘气。张清扬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解释吗？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要不然我可就走了！” 于凤军默然地摇摇头。张清扬扫视一眼，脸色回暖，扭头对姜定康说：“姜书记，这件事你和广传市长研究出一个解决方案，争取早日还给周家人一个公正，至于长河二村的征地，及当年诉迁的遗留问题，也要深挖下去。刚才周国顺也讲了一些证据，我看这个案子不难查！” 姜定康听张清扬把事情交给自己，脸色好看多了，看来张清扬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点头道：“那行，我明天就和广传市长开会，他现在也应该回来了。”江平市长林广传到辽东省出差，要不然今天也会陪同张清扬调研工业新区了，今天晚上就应该到家。 “还有，这个案子中华书记曾经关注过，我觉得你还是和他主动说一说。”张清扬建议道。 姜定康点点头，脸上有些感动，他知道张清扬这是为自己好。省委书记批视过的案子，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处理好。如果姜定康不采取主动，马中华的脾气上来，难免批评他。 张清扬又望向身后的张建康说：“姜书记，以后有事，让秘书长和你沟通。” “好好。” 张清扬安排完之后，起身对大家说：“事情我想已经很明白了，不需要我来做什么，刚才于凤军同志有句话说得好啊，司法独立，司法自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么我想这件事交给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吧！” 张清扬走到周国顺面前，伸出手来说：“小周，你说得不错，政府是应该向你哥哥道歉。我虽然刚来到双林省，但也有一份责任，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正式向你哥哥还有你的家人道歉。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接下来将由江平市的姜书记帮助你，你放心吧，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了！” “谢谢，谢谢张省长……”周国顺又哭了，他身后的周家人都哭了，大家奔波了两年之久，听到张清扬的一句道歉，什么都值了。 张清扬一一与周家人握手，最后俯身握着周国昌的手，慢慢说道：“周国昌，你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破格让你当村长！” 周国昌说不出来话，但是却知道张清扬在说什么，激动的眼角流出了眼泪，拉着张清扬的手颤抖不已。张清扬伸手擦着他的眼角，满脸的自责和同情。今天跟着省长出行的省报摄影记者急时地捕捉到了这个镜头。 张清扬离开了会议室，秦朝勇、张建涛等人陪着离开。大家都站立起来恭送着省长离开。姜定康没有走，他要留下处理事情。 等张清扬离开后，姜定康对周家人说：“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住进市招待宾馆，至于周国昌就不要再抬着满街走了，今晚就送进医院，医药费没有不怕，暂时由市里拿！” “谢谢姜书记，谢谢……” 姜书记又扫向工业区的干部，说：“我希望在坐的各位都要记住今天的事情，这件案子就交给市里公安局来调查，至于有没有其它违法乱纪的事情，都要查，全部都要查！” 区里的干部都看到姜书记的目光狠狠地望向了于凤军，于凤军还有些痴痴傻傻，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的耳边还充斥着张清扬的批评。 姜定康安排完也站起来，说：“明天市里要针对这件事开个会，你们就等结果吧！今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们要好好的反思！” 姜定康来到于凤军面前，说道：“于凤军同志，怎么样……你们是不是也要开会研究一下？” “嗯……好好……”于凤军慌忙站起来。 姜定康又看向区长林辉，说：“凤军可能脑子不太灵活，一会儿你们都留下！” 林辉答应一声，他知道工业区要迎来一次官场地震了。姜定康转身走了，于凤军反映过来，追上两步，拉着姜定康的袖子说：“姜书记，您……您听我解释，我……我们到旁边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姜定康可不想再沾上他这个扫把星，甩袖而去。 张清扬坐着车向市里赶去，扭身对张建涛说：“过两天朝鲜那边要来人，政府做好接待。” “这个……”张建涛一愣，随后明白是韩国记者那事，马上说：“对方来的是……我们什么样的接待规格？” “不用太隆重，就按照副省级的待遇吧，嗯……我就不出席了，让朝勇去见一面。”张清扬说着话，看向秦朝勇。 秦朝勇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具体事情，他知道具体的张清扬明天会谈。张建涛有些犯迷糊，不知道张清扬把朝鲜客人请来干什么，但也没有问。 第1326章 新官上任 张清扬是饿着肚子赶回家里的，当初让张建涛制订调研计划时，他就说过只让工业区准备中午的工作餐，晚上不要举行大聚餐了。随行的干部多有怨言，这还是第一次跟着省长出差而捞不到好处，但没有人敢说话。通过今天的观察，他们已经看到了张清扬与其它干部的不同。张清扬今天强调过多次双林省干部的工作方式，对大吃大喝，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调研行为深恶痛绝。另外又发生了工业区拦车上访的事，他们切身实地感受到了张清扬工作中的雷厉风行，没有人再敢说话，都怕撞到枪口上。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张清扬会不会拿他们出气。 张清扬本想回家后吃点东西，可是却没想到李钰彤正捧着一碗稀饭，就着咸菜吃呢。张清扬不由得恼怒起来，皱眉道：“干嘛啊这是，连饭都懒得做了？” 李钰彤放下碗筷，说：“你不是去调研工作嘛，我以为你不回来吃了。我自己就别浪费您的钱了，吃点剩饭得了！” 张清扬听她讲出浪费的话来，这是自己上次说的，就有心内疚，说道：“我不是怕你浪费，正常的吃饭总归要吃吧？我不回来你也要买点菜啊！” “省长大人，你上次给我的生活费已经用光了，现在物价这么高，你以为那两千块钱能用一辈子啊？”李钰彤没好气地说道。早在京城的时候，张清扬给过她两千块钱生活开支费用，早就忘到脑后了。 张清扬一拍脑门，说：“没有钱你管我要啊，这……”又一想不太对劲儿，冷笑道：“你自己就没有钱？买菜的都没有？” 李钰彤冷哼一声，说：“我一个不值钱的小保姆，又不是多么金贵的身子，哪像省长您啊，也就配吃点剩饭泡开水！” 张清扬笑了，没想到自己上次批评她做饭太浪费，她一直都记在心里，有意说给自己听呢。他肚子是真的饿了，也不想和她继续理论，走回房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面前说：“这是我的工资卡，我平时又不用，交给你保管吧，平时的生活开支就从这里取。当然，你要每天记账，我要看明细！” “小气！”李钰彤白了他一眼，收好银行卡，也不理他，继续低头喝稀饭。 张清扬感觉胃部一缩，气得说道：“喂，有你这么当保姆的嘛，我还没吃饭呢，你总不能也让我吃稀饭吧？” “啊……你没在外面吃啊？”李钰彤吓了一跳，生气归生气，可她总归是张清扬的保姆，再说近来她已经习惯了保姆的职位，听到主人还饿着肚子，就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以为呢！”张清扬脱下西装扔到一边，气恼地坐下了。 “那……那你等着，我……我出去买菜。”李钰彤慌里慌张地说道。 “都几点了，等你买完菜回来，我都饿死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那委屈的模样，心里一乐，问道：“那怎么办，您和我一起吃点稀饭？” 张清扬知道她是有意的，也懒得骂她，只是说：“有面条吧，煮点鸡蛋面吧，我们一起吃。” “行，你等着！”李钰彤跑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煮了两碗鸡蛋面。 张清扬坐在餐桌前，望着滑溜溜的面条，摇头笑道：“好久没吃过面条喽!”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保姆太不称职了，怎么能让省长大人吃面条呢！”李钰彤阴阳怪气地说着，满脸的戏谑：“不过，您是上等人，我是下等人，对我来说，能吃上面条就不错喽！” 李钰彤说完，低下头狠吸了一口口面条，吸溜有声。张清扬瞧着她的样子，目光突然温柔下来，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下她机灵古怪的小脑袋，长叹道：“什么上等人，我小时候还不如你呢，连面条都吃不起。我就记得啊，当时喜欢吃方便面，可是都没有钱买！” 李钰彤见他柔情万种地摸着自己的头，刚想发火，可是又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不解地道：“不会吧，我听说你不是那……那个谁的孙子吗？” 张清扬摇摇头：“我小时候还不知道是爷爷的孙子，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没有爸爸的野种……”回忆起往事，张清扬感慨不已，转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但回想起来，那些心酸仿佛就在眼前。 “原来……是这样啊……”李钰彤看着张清扬目光里的惆怅，微微同情起来。 “李钰彤，我虽然反对你浪费，但不是说不让你吃饭，你要注意营养，无论我回不回家吃饭，你都要照顾好自己。” “哦，我知道了。”听到张清扬关心自己，李钰彤感觉十分不自在。 “好了，快吃吧，面条快坨了！”张清扬摇摇头，把往事挥掉了，又笑道：“李钰彤，你还不满意，你自己想想，谁家当保姆像你这么自由？” 李钰彤低头不语，想想也真是，虽然她平时在背后天天骂张清扬，但是别说干部家的保姆吧，就是普通家里的保姆，哪个像自己这样？她抬头看了张清扬一眼，心里有点感激。可是又想到他过去对自己瞧不起，骂自己不懂事，不通世故时的样子，又恨起来，这种感觉很复杂。她不知道应该感谢张清扬，还是应该怪他、恨他。 “喂，那个小叶子……真的和我很像？”李钰彤踌躇了良久，突然问出了这话，就连她自己都是一惊。 “几乎一模一样，好像……你比她二十几岁的时候更丰盈一点……”张清扬的眼睛不禁落在了李钰彤高耸的上围。 李钰彤注意到他的目光，暗骂一声色狼，怪自己没事找事多嘴了，低头道：“你快吃面吧！” 张清扬笑了笑，说：“李钰彤啊，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因为碰到你，让我感觉对小叶子的歉意淡了许多。” “可我不是她，我是李钰彤，独一无二的李钰彤！”李钰彤每次听到张清扬把自己当成柳叶，心里就无端恼火，她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发起火了。 张清扬没想到她的反映么大，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李钰彤接着说道：“她是她，我是我，你把我当成她是对我的不尊重，我不希望成为别人的替身，如果……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事情帮助我，那么我不需要！”李钰彤气急，转身就要跑，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李钰彤！”张清扬起身抓住她的手，扑上来从身后抱住她，双臂紧紧锁住她的身体，双手扣在她的腰部，下巴抵着她雪白的脖颈，喃喃道：“你不要走，我不是在帮你，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你不是想证明给我看，你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保姆吗？” 李钰彤怔住了，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彼此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异性气息。李钰彤的身体渐渐发温，她第一次拥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她闻到了张清扬的男性气息，感觉到了他的男性特征，那一刻，她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软。在张清扬的拥抱下，她发觉自己不怪他了，也不生气了，好像对他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李钰彤向后一靠，完全把自己交给了他的拥抱。 张清扬继续说道：“李钰彤，我答应你，当你成为一个合格的保姆时，你就离开我家，你可以出去找个工作，我相信跟在我的身边，你会学到很多东西。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的家里每天都有高官进出，从他们的身上，你会看到很多社会经验。” “啊……”李钰彤大叫一声，张开双手，然后向卧室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张清扬，你个大流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太恶心了，你是天底下最恶心的省长！” 张清扬好不尴尬，他也没想到自己搂着李钰彤时耳鬓厮磨，然后又发生了这样的尴尬事情，他追上去想解释，可是瞧见自己高高支起的腿中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能和她说这是小兄弟的自然现象，不是张清扬命令的吗？张清扬有些气闷，真没想到自己在女人心中是这个形象，当然也怪自己，那方面过于强大了些。好些日子没和红颜们亲热了，下面的小兄弟就渴望起来。 张清扬郁闷地坐在桌前吃面条，望着已经成坨的面条，无奈地笑了。李钰彤一直没有出来，张清扬还真有些担心。好在他吃完不久，门声一响，李钰彤红着眼睛走出来了，她先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走到餐桌前准备收拾碗筷，完成身为保姆的任务，她发誓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保姆，她一天也不想呆在这个色狼省长身边了。她看见面条剩了一点，扭头冷冰冰地问道：“不吃了？” “不吃了。”张清扬的目光有些躲闪，脸色也有些羞愧，堂堂的一省之长沦落到这个地步，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李钰彤禁不住噗哧一笑，问道：“没事吧？ 第1327章 疼得挺厉害 “没……没事……”张清扬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那个……我不是有意碰的，是一不小心……”李钰彤咬着牙说。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张清扬顺嘴想说自己不是有意硬的，醒悟到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李钰彤咬了下嘴唇，半天冒出一句话：“真的没事？我……我看你疼得挺厉害的，要不去医院瞧瞧？”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吧？”说完就上楼了。 瞧着张清扬郁闷的背影，李钰彤感觉到一阵快意，捧腹大笑，嘴中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已经有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马中华的书房里亮着灯，他站在窗前望着二号别墅的方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手里夹着的烟屁股都快燃到头了，他还是浑然不绝。 邓志飞坐在他的身后，将手中的烟屁股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皱眉道：“马书记，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了，他今天在工业区的发言，不是明摆着和省委和您唱反调嘛！您不止一次说过要帮帮国企，国企改革不能一刀切，可是他今天说了什么？该破产的就破产，该倒闭的就倒闭，他这意思双林省的国企只能全部解散？当然，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明摆了就是针对您！” 马中华摇摇头，说：“志飞，你没有明白我的话，我的意思不是反对改革，我是反对国有资产的流失，只要能够保证企业资产不被低估，我也支持私企资金融入国企。我是说过要帮帮国企，但是……这几年双林省的工业经济的确一年不如一年，再走下坡路啊！” 想到年底出台的全国各省gdp的总量以及增涨百分比，马中华就有些忧心。这几年双林省的gdp总量一直排在全国最后几名。双林省虽然为农业大省，但过去在工业方面一直以来都有着很高的地位，紧次于辽东省。特别是在汽车行业，一直都是全国领先，只是这几年发展缓慢。最近几年双林省经济有辽河市在支撑着，才让全省经济看起来在增涨。其实马中华清楚，有些地市的经济已经有两三年没涨过了。 马中华更听说，高层有不少领导都在质疑他，有些领导说他不懂经济，胡乱插手政府工作。特别是在针对金淑贞省长的身上，就有一部分领导批评他过于独断专行，过于压住省长的工作。近来马中华也很矛盾，他知道上面同意张清扬调来双林省，为的就是双林省的经济工作着想。张清扬善于抓经济工作，这不是一句空话，辽河、江洲这两个大市的地位摆在那里，经济增涨有目共睹，他也相信张清扬在经济方面比自己有想法，他也想放手让他一博。 但是，他必竟是双林省的一把手，他担心对张清扬让步太大，会让下面的人说他老了，不行了，管不住张清扬了。另外一方面，他感觉张清扬太年轻，工作方式太激进，这样容于出乱子。就拿国企改革来说，之所以双林省的经济分布模式还是改革开放以前的程度，这两年的改革进展不大，很大原因就是他担心那几百万的下岗职工，以及职工的劳保、再就业等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国企职工的未来，那么这将是双林省社会的大隐患。他是省委书记，如果双林省出了乱子，他要负首要责任。 但如果国企改制由于他和省委的反对而停止不前，高层会对他有想法的，他担心把上面逼急了会换个人来当书记，用来支持张清扬的工作，那种结局是他不想看到的。以他的年纪，干满这一届也就年满65，到了退休的年纪，在65岁之前，他还不想离开双林省。他想让自己离开政坛的最后一站光辉一点。所以，他需要张清扬的能力，又害怕他的能力。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思索对待张清扬的工作方式，他想得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可是今天张清扬在调研工作时的发言，更让他敏感起来。别看他当着邓志飞的面表现得无动于衷，其实心里也很不满。在他看来，张清扬无疑再向他传达信号，对他和省委的指示不满意。 邓志飞站起来，走到马中华身后说：“书记，工业发展到了一定的时期，自然会缓慢，这不单是体制的问题，他说我们的经济结构大部分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期，这是不对的！” 马中华回头瞄了他一眼，说：“志飞啊，对于经济工作，你我都是外来汉，就不要多言了，他敢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邓志飞脸一红，他知道这是马中华变相的批评。想了一会儿，又说道：“那我们怎么办，他这不是向我们叫号吗？总之……我们该做点什么吧？” “做点什么？志飞啊，你以为这是黑社会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马中华看着不争气的邓志飞，一阵无奈。他感觉身边无人可用，如果身边能有几个知心人，他断不会和这样的人合作。 邓志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僵在那里不动。 马中华缓了缓语气，说：“他现在只是调研工作，说些激进的话给企业打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你多心了。至于国企改制工作，这个……是必须进行的，只是我们省委要把好风向，控制影响，其它的就不要操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上边按排清扬过来，就是对他十分的信任。” 邓志飞唯唯喏喏的点头，又想起一事，笑道：“听说他家的小保姆挺漂亮……” “志飞，”马中华立刻打他的话，“你的思想要不得啊！” 邓志飞笑了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志飞，我说过不止一次，以后下班后，就不要来我家了，这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啊！” “我今天不是急了嘛，知道他在工业园的发言，我就……” “他在工业园的发言就你知道？”马中华冷冷一笑，不再多说话。 邓志飞一愣，暗暗寻思着马中华的话，恍然大悟。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奋笔疾书，他在写针对江平工业区调研的总结。只在工业区走了一天，他对江平市的工业发展、国企困境，就有了相应的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他要把这些想法记录在案，然后开始全省的调研。在省政府正式研究明年的经济工作走向时，他要充分摸底。现在的张清扬还不清楚，就因为他昨天调研工作时的一些话，害得省委书记马中华失眠了。当然，对于马中华的态度，张清扬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是同党，也没有幻想着他能够支持自己的工作。 张清扬写着写着，大脑不由得有些溜号，想到了昨夜和李钰彤发生的小插曲。下面有些痒，他伸手抓了抓，嘴角就是一笑。手机响了，是郝楠楠打来的，问他何时去辽河看看。张清扬早就想去辽河了，只是最近没时间，嘴上却答应下来。 郝楠楠在临挂电话时，笑道：“我代表辽河市全体干部等待您的来访！”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张清扬脑中一闪即逝了些场景，是与郝楠楠这十几年相识的过程。 放下郝楠楠的电话不久，朝鲜的金光春也打来了电话，他那边已经确定好了行程，会有一位外交部的官员和边防军的副司令来访。同时，金光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最高领袖感觉这是一次机会，想安排商务部的一些官员到双林省参观学习一下国内的经济工作。张清扬满口答应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朝鲜人占国内的便宜。他心里清楚，对方想来看看，恐怕不止看看这么简单。当然，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反正还有韩国大款买单。 门声响了，孙勉探头道：“省长，江平林市长来了。” “广传来了？快请进来！”张清扬起身迎了过去。林广传赶过来，一定是汇报工业区长河二村的处理情况。 林广传与过去相比肥胖了许多，张清扬记得过去的他很青瘦，而现在像一尊弥勒佛。从政的人，胖是一种好现象，这说明意气风发。假如有一天突然有下属或者同僚说你精神了，那么就是表示你瘦了。瘦，在政坛是一种不被待见的体现。林广传就在门外，见张清扬迎过来，赶紧快步冲进来，双手握住他的手说：“老领导，您快请坐！” 张清扬用力握着他的手晃了晃，上下打量一翻，松开手又拍了拍他的大肚子，笑道：“行啊，你可是越来越胖喽，现在三高了吧？” “谁说不是呢，和过去相比胖了三十斤！”林广传脸色红润，说：“省长，您到是越来越年轻啦，在江平再次看到您，我感觉又有干劲儿了！” “呵呵，你也不老嘛！广传，你这些年发展得不错，你的事我略有耳闻。”张清扬拉着他亲热地坐在沙发上，秘书孙勉泡上两杯热茶。 第1328章 不要放弃 “省长，您能来真是太好了，跟着您工作，过瘾！”林广传脑海中回忆着张清扬在辽河曾经与陆家政、朱天泽夺权时的情景，感慨万千。 “呵呵，再次回到咱们省，我心里也激动啊！”张清扬看向林广传，笑道：“我这个省长的工作，今后还需要你们这些地方大员的支持。特别是你，广传，江平的地位不同于其它城市。” 林广传点点头，说：“省长，咱就像在辽河时一样，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只要您说得出，我就做得出来。我现在坐在你的面前，感觉好像又……又转了回来，所不同的是……您已经是省长啦！” “再努努力，你还年轻，机会还有很多，不要放弃。”张清扬意有所指地说，对于自己人，该给的承诺还是要给的。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张清扬的承诺。林广传当初从辽河调任省委宣传部，张清扬没想到他发展得这么好。这些年他一帆风顺，从江平的副市长干起，一步步走来，颇得上面赏识。要不是马中华有意压他一把，现在的他估计已经是省委常委、江平市委书记了。 当然，有了这种经历，也使得他更加成熟，也会令他对张清扬更加的信任。林广传虽然不是省委常委，但也是位副省级干部，屹立几朝，历经多位领导而不倒，不得不说他的能力出众。现在的他可是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的心头之患，这位强硬的地头蛇，不止一次令身为省委常委的姜定康难看。 “有了您的话，我就再蹦跶一届，反正有您给撑腰，我就闯一闯！”林广传信心十足地说，对于张清扬，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 “广传，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从现在开始，双林省就要掀起一场国企改革攻坚战，如果再不完成省内几千家国企的改革，我们就搭不上国家振兴老东北这个大战略的末班车了，我们的时间很急啊，不能再浪费了！” “您的意思……先拿我们江平开刀？”林广传也很聪明，从张清扬上任后的种种行为及发言，已经看出来老领导准备对国企下一剂猛药了。 “江平是省会，又是全省的工业中心，国有企业一大堆啊，全省各市都在向你们江平看齐，你要有面临压力的准备。” “您放心吧，国企这个包袱，我早就想甩开了，现在有您的支持，别的不敢说，我肯定和省政府保持高度一致！” “嗯，”张清扬点点头，现在还不是谈国企改革的时候，有了林广传的保票，他放下心，转移话题，笑道：“林市长过来不单是表忠心的吧？” 林广传从包中掏出一份材料，摆在张清扬面前说道：“这是长河二村那个案子的情况，事情一点也不难，区委书记于凤军之所以把这个案子压下来，那是因为他的小儿子是兴盛地产的后台老板之一，兴盛地产的另外几位老板多有涉黑，这些年在开发房地产过程当中，多次使用暴力手段。至于说长河二村，村主任和村长的确在田地买卖中，每人得到五百万的空股！” “五百万？”张清扬振惊了，没想到小小的村官都敢收这么多的贿赂。 “五百万都是少的！”林广传语重心长地说：“初步估算，长河二村的耕地征用，导致全村经济损失高达八千万！” “小小的一个村啊……”张清扬再次被振惊，真没想到城中村改造，会使村官发了一笔横财。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发觉到不太对劲儿，事情是昨天才发生的，要不是周家人昨天晚上拦自己的车，他还被蒙在鼓里。林广传一夜之间怎么会了解得这么详细？他皱眉道：“广传，这些情况……” 林广传微微一笑，解释道：“不瞒您说，我早就怀疑于凤军和兴盛地产有问题，半年前就和市纪委的相关同志暗中做了布属。昨天的事情没发生以前，我们已经掌握到了一部分东西，只是苦于没有实际证据，现在长河二村的村民这么一闹，让我们得到了不少证据，综合起来，基本上可以定于凤军的罪了！” “你怎么会盯上兴盛地产的？” “还不是强拆闹的，半年前，兴盛地产开发另一块地时，强拆导致死人，当时也是工业区把事压了下来，私下赔了点钱。我当时就感觉事件不太对，这么大的事情，媒体却没有报导，舆论控制得这么严格，我当时怀疑工业区肯定有问题！当然，以我的立场……也不方便直接把事情点出来，只能暗中调查。后来我才发现，兴盛地产有位股东是黑道上的，过去靠放高利贷发的家，慢慢就查了起来。” 张清扬笑了，说：“这么说来，是周家人帮了你？” “没错，有关长河二村村干部的材料，就是他们给我的！有了他们的帮助，长河二村的村民现在全跳出来了，今天有不少人都来到市委市政府请愿，事件已经很清楚了。我把所掌握到的东西和姜书记沟通了一下，现在于凤军和他儿子已经被抓起来了。不知怎么跑漏了风声，兴盛地产的两位最大股东，也是江平黑道上的两位老大，现在失踪了！” “失踪了？”张清扬最忌惮的就是黑社会问题，虽然国家对于国内的黑恶组织，一直都低调报导，但他知道国内的黑社会组织不容小瞧。 “您放下，公安局已经布下了警力，全城搜补，他们现在应该没有逃出江平市！” “那就好，”张清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广传啊，你干事真是雷厉风行啊！” “呵呵，还不是和省长学的，在辽河的那几年，跟您学会了很多东西，就拿工作态度来说吧，我可以很自豪地和您讲，我办事肯定不拖泥带水！”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这么说，兴盛地产的那两位大股东，是不是还涉及其它的案子？” “对，他们有命案，这是一个小的团伙。我已经对市公安局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趁这次机会，把江平的地下社会清扫一遍。对于这点，姜书记同意了我的想法。另外……”林广传有些迟疑。 “有事就说吧，和我不用有所顾及。”张清扬递给他一支烟。 林广传给两人点好烟，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道：“我一说您就明白，兴盛地产之所以如此猖狂，与一些干部的保护离不开，特别是公安局。这次抓捕行动失败，我怀疑就是公安局出了问题。我想不止于凤军一个人牵涉其中，现在就我所掌握到的材料，有一位副书记也许就……我的意思是，这个案件背后可能不单单是强拆、腐败这么简单，应该有不少干部都……” “你放心吧，省里会支持你的。”张清扬明白了他的担心，“你有什么难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提。” “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能否请公安局异地办案，省厅也不能完全相信，我想请辽河的同志帮帮忙，让辽河市局安排人接手我们的案子？” 张清扬眼前一亮，笑眯眯地说：“这个想法好啊，辽河政法委现在是……胡保山当家吧？” “对，还是老胡。”林广传点点头，说：“辽河方面自然好说话，我和他们都是兄弟嘛，就是我担心市里阻力太大，别的不说，姜书记就不同意，必竟这种事讲出去，脸面不太好看，所以我想……”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图，说：“这事好办，你单独准备一份江平市扫黑除恶的报告，重点谈谈兴盛地产与其保护伞的关系，说明其利害，我签字让辽河市局到江平市办案！” “行，那就没问题了！” “省厅那里？”张清扬瞄了他一眼。 林广传说：“省厅老崔那里没什么问题，我和他通过气了，他也支持。” “崔明亮好像是郑一波的战友！”张清扬心想省公安厅的力量，今后也许会用得到，当初崔明亮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延春一个县的公安局长，正因为有了郑一波的帮助，才慢慢升到省厅，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厅长。 “对对，老崔和我说过，一波和他关系不错。”林广传一听大家都有关系，心里就乐了，说道：“老崔这人不错，工作能力强，每次有案子都第一个冲在前面，他这个公安厅长还真是硬拼出来的！您应该见见。” 张清扬对崔明亮的事迹有所耳闻，知道这是个在双林省公安界里传奇性的人物，立过功不说，还受过枪伤。他点头道：“有空是要见见。” 接下来，林广传又汇报了于凤军案件将来的调查也许会与黑恶势力挂在一起，江平市会因为兴盛地产、长河二村为理由，展开一次持久的扫黑除恶行动。 张清扬深知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哪个城市都有黑道，只不过现在不少黑道都转行做了正经生意，不再打打杀杀，与政府也保持了一定的默契。全国各省每年都要展开扫黄打非、扫黑除恶等行动，但从来没有在根上解决问题。 第1329章 发展缓慢 说白了，这根本就是不能够清楚的。有些地方太平，并不是没有黑道，而是其黑道的地方势力比较统一，被一个很有能力的人领导着，按规章办事，不踩法律的线。就像南海省的陆天，南海黑道大鳄，他与政府关系密切，这二十多年来，正是有他的存在，才保证南海省黑道没有打黑枪的事件发生。 谈到最后，张清扬说：“广传，最重要的还是经济工作，你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国企改革，江平是第一站。” “我明白，我会做好所有相应的工作。”林广传站了起来，说道：“省长，我相信有您在，双林省的经济工作一定会大有起色的。” 张清扬也站起来，颇为激动地说：“我向你透个底，双林省的未来经济发展重在三个点，江平、辽河、延春。别看延春现在发展缓慢，但如果延春真的发展起来了，江平和辽河将得到很大的益处，所以今后你们要多多发扬精神，帮帮延春，不要有地方保护主义的色彩啊，你别忘了江平是省会，无法超越！” 林广传默默地寻思着张清扬的话，抬头看到林老的那副字，注视了很久，才与他握手告别。 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坐在马中华的面前，低着头诚恳地道歉：“马书记，多的话我也不想解释，理由也不想说了。我今天来就是向您表示歉意，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让省委脸面无光，当初我也没想到实际情况是这样，这是我的工作失职，省委可以考虑给我一个处分。” 马中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曾经批视过的案子，结果没有处理好，上访人又去拦了张清扬的车，他表面不说，心里也有些恼火。这让外人看起来，好像是他这个省委书记办事不利，最后还要张清扬给擦屁股似的。当然，马中华明白，张清扬看似年轻，其实是一个成熟的干部，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沾沾自喜，可是心里仍然不太对味。现在姜定康主动来道歉请求处分，他又能说什么呢？ 马中华摇摇头，说：“定康，江平总的来说，发展的还是很平稳的，不能出了这样的事，就给你一个处分，我理解你，张省长也会理解你。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调查清楚，还当事人一个公道、清白。另外，你刚才提到的黑恶势力，我们省内……黑势力真的如此严重？” 姜定康明白了，马中华不希望“黑势力”这三个字出现在双林省，他需要的是一个太平、和谐的双林省，作为老牌省委书记，他很忌讳这种字眼。姜定康不敢撒慌，只能实话实说道：“马书记，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我们有大量的证剧表明……” “大量的证剧？既然有大量的证剧，你们市委早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提前做行动？”马中华对于长河二村事件没发火，到是对这件事发火了，因为这表明他的执政能力有问题，他不满地说：“定康，如果你能提前发现问题，又怎么会形成黑势力？你的默视使他们大涨气候啊！” 姜定康满脸通红，不好与他分辨，只能低头认错。马中华长叹一声，心想张清扬刚到双林省，就发生了江平这样的事，实在令他脸面无光。他说：“定康，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在年前……能不能扫除干净？”他嘴中已经不愿再提起“黑势力”三个字了。 “我已经与林市长开会研究过了，一定会清除干净的！”姜定康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不能再让马书记失望了。他原本就是一位外来户，如果再失去马中华的庇佑，那他与林广传的竞争也就失败了。 “有不少干部牵涉其中？”马中华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只希望双林省平稳地发展，哪怕发展不是很快，但只要社会太平，他也就满意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 “跟据林市长掌握到手的材料，的确有不少干部牵涉其中，这个……” “林市长掌握到的材料？”马中华听出了问题，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定康啊，要我看你这个市委书记不及格！党委是干什么的？党委就是管干部的！现在江平的干部出了问题，还要市长来掌握材料，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工作分工私下调整了？” 姜定康窘迫地低下头，脸红得像烧炭，他知道马中华这是借题发挥，批评他这个市委书记没能把林广传压制住。姜定康也是有苦难言，林广传在江平根基太深，下面的干部都听他的，纪委也听他的，他根本就指挥不动。虽然有省委的支持，但是他在江平市并没有占据上风。 马中华愤怒地瞥了姜定康一眼，摇头道：“你要吸取教训啊，市长管的是经济工作，干部出了问题也让他操心，那你……” 姜定康从来没感觉到如此羞辱，他知道马中华已经是口下留情了。“马书记，您放心，我接受您的批评，其实林市长的有些做法并不好，就拿这件事来说吧，他说要求助辽河公安局调查，不让江平市局插手，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自己人嘛！” “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中华拍了桌子，随然又皱眉道：“不对啊，江平市公安局长……不是他提拔的吗？” “谁说不是呢，林市长的意思……摆面了是别有用心！”姜定康不得不在背后告林广传一状。林广传与他的处境相反，现在是不怕把事情闹大，事情越大反而对林广传越有利。公安局的领导都是林广传的人，现在有一些中层干部出了问题，他是想借用这次机会，把全市的干部进行一次清洗。姜定康有苦难言，他明白等清洗完之后，全市的干部都要姓林了！ “我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你是省委常委、江平市委书记，你这个书记总不能由着他这个市长胡来吧？” 姜定康额头上全是汗，说：“我……我反对了，可是他说要以市政府的名义向省政府请求指示，希望省政府批准他的意见。” “张省长那边……应该是支持他的了！”马中华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的重要性，别看这只是江平市的问题，但其实是省委和省政府的问题！马中华知道，如果林广传真的请求省政府，他这个省委书记都不好干涉了。他不禁在想，这是林广传的个人用意，还是张清扬的用意呢？ 姜定康见自己的话分散了马中华的注意力，又下了招险棋，说道：“就现在，林市长也去找张省长汇报去了……” “江平，省会城市，闹了乱子还要省委书记和省长出马，你们哪……真是不让人省心！”马中华突然转移了方向，随口问道：“省长去工业区调研，你们要学习好他的讲话精神啊！” 姜定康心念一动，他决定再加一把火，便汇报道：“省长对于经济工作的指示很对，可是他有些话……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哦……”马中华眼眉挑了挑。 “省长昨天说，有些老干部坐着不干实事，就应该早点退下去，给新人留位子，您说……他这话不是抹杀老干部门的能力嘛，就连总书记不也说过，老干部是我党的一笔宝贵财富！” 马中华没有说话，但是姜定康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书记脖颈处的青筋跳了起来。也许连马中华自己也不知道，他不高兴的时候，脖颈处的青筋会跳起来。姜定康知道，马中华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老干部”这几个字。马中华比较显老，不向一些省委书记显得年轻，高层曾经就有不少人说马中华的形象不过关，老态龙钟，好像华夏官场无人可用了！姜定康此时篡改了张清扬的原话，挑重点说出来，听在马中华的耳朵里也许就别有用意了。其实张清扬的原话很长，并不像姜定康说得这么简单，但是被他这么一讲，意思完全变了。 “老干部，老干部……”马中华重复了两遍，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韩国外交部的官员来到了双林省，对方想与张清扬见面，但张清扬没有出面，只是安排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和另位一位主管外事问题的副省长与他见了面。为此，朴春佰表示不太满意，但是张清扬早有言在先，为了必免不利的国内外影响，站在本国政府的角度考虑，他不会直接参与双方的谈判。朴春佰无话可说，这让他在本国外交部官员面前有些丢脸。他原以为张清扬会给他一个面子，亲自接待呢。 朴氏家族在韩国的政商界有着特殊的地位，身为韩国第二大企业，金山会社的掌舵者朴氏家族中有两位子孙是国会议员。朴春佰身为朴氏家族的一员，想为家族争光，也想通过这件事在国内取得一个好印象，同时在集团内取得威信，为他未来的接班之路扫平障碍。记者事件发生后，他便通过父亲与本国政府取得联系，主动提出愿意协助政府，向双林省施压，让他们帮忙解救三位记者。 第1330章 廉价的资本 韩国政界本身就是资本家的乐园，有很多政界要员都是干企业发的家，政商两界一直来往密切。因此，朴春佰被临时安排了一个“联络员”的头衔，属于特别大使。 朴春佰这段日子不断与国内和双林省政府联系，当张清扬请他吃了饭之后，他内心膨胀，并与国内的官员夸下海口，说双林省政府多么重视他，多么给他面子云云。可是却没有想到，当外交部的那位副部长来到双林省时，张清扬连见都不见，这让他好不难看。朴春佰自知现在被张清扬逼上了绝路，早在那天晚饭时，双方就谈好了针对此事的处理方式，所以他还真挑不出毛病。本以为张清扬会与他建立私人关系，以谋得他在本地的投资呢。却没想到张清扬与其它重视外企的官员不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其实张清扬不是没把他们当回事，而是深知韩国企业在我国投资完全是为了利益，如果他们得不到丰厚的利益，你对他再好都没用。他打算在你这里投资，那是看上了你当地廉价的资本。对于这些企业，张清扬可不想惯着他们，免得他们得寸进尺。 韩国外交部的官员来到双林省两天，朝鲜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这让那位副部长十分恼火，批评朴春佰事先没有做好安排，害得他被大陆和朝鲜连手放鸽子。朴春佰也很气恼，张清扬当时就说他会与朝方联系请代表表团过来，却到现在没有办到，害得他在本国官员面前接连丢分。朴春佰通过张建涛与张清扬联系，请求见面。张清扬同意在办公室里和他见面，张清扬这次和他见面与上一次就不同了，完全是官方的态度，满嘴官腔。 朴春佰知道不能在张清扬面前发火，但语气却略带不满：“张省长，您当时答应我方会请他们到双林省谈判，可是我们外交部的官员到达双林省已经两天，对方为何还没有一点消息？” 张清扬陪着笑，满不在乎地说：“朴先生，我与朝鲜的沟通遇到点麻烦，但很快就会解决的，您放心吧，他们的代表团一定会来的。” 见到张清扬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朴春佰火冒三丈，说：“如知道是这个情况，那您就应该通知我，让我调整好时间，免得我们的官员在这空等。” 张清扬摆手道：“朴会长，我也不知道您动作这么快，马上就联系了本国的官方代表，这个……我之前并没有向您保证朝鲜代表团何时到我省与您们谈判吧？具体时间没有确定，我到是觉得是您的单方面举动，反而让省政府陷入了难境，同时也让朝方有了找麻烦的借口。” 朴春佰一时语塞，见到张清扬不温不火的样子，他更是气愤，却无言以对。正如张清扬说，那天晚上张清扬打下包票，说很快就把朝鲜代表请来谈判，但的确没有约定好时间。朴春佰现在也只能怪自己小瞧了张清扬，太过自信了。他十分无奈，问道：“到底是什么麻烦？” “这个……您也知道朝鲜今年农业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损失惨重，特别是靠近我们的边境地区，几乎颗粒无收，所以他们想让我们提供更多的援助。但您也知道我省已经运送去了一部分经济物资，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因此他们边防军……呵呵，把这个当成了借口。不过，您放心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朴春佰听明白了，他也知道朝鲜那边又闹了灾荒，却没想到朝方会利用此事做文章。他看了张清扬一眼，突然想到，这不是张清扬与朝方合伙预谋的吧？他脑子一转，马上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微微一笑道：“张省长，也许我可以帮上忙，他们北边与我们都是一个民族，出了这种事，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也想帮帮忙。我看……这样吧，由我们出资，在双林省购买两百万元的粮食，援助朝鲜，同时也表明我们谈判的诚心。” “谢谢朴会长，您不但帮了朝鲜的忙，也是帮了我的忙啊！”张清扬微微一笑，“我一会儿就与朝方联系，希望您援助的粮食……” “我回去后就安排。”朴春佰知道张清扬摆了他一道，这应该是他早有预谋的。他很清楚，别看是他向朝方援助了粮食，但朝方才不会感谢他，他们只会把张清扬当成恩人。这种替他人买单的滋味并不好受，朴春佰心想以后再和张清扬接触可要小心一点了，他可与普通的大陆官员不同。朴春佰站起来，说：“张省长，希望您尽快与朝方联系，越早协商处理此事，越早有利，对我们三国的关系也有好处。” 张清扬亲热地握着朴春佰的手，说：“朴会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向朝方转达您对它们的关心和人道主义精神，请他们尽快赶来与你们谈判。另外，请您代我向贵国外交部姜龙武部长表示歉意。” 朴春佰点点头，走出了张清扬的房间，脸色有些阴沉，平白无顾被张清扬打劫了两百万，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他不是在乎这小小的二百万元，而是不甘心自己进入了张清扬设计好的圈套。当然，虽然二百万不多，但是他也不会自己出，身为双林省韩国商会的会长，他有权利以商会的名义向朝方资助，朴春佰的算盘打得也很精明。 朴春佰走后，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事情发展的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容易，这个韩国人太自信了！要不是他的自大，也不会中了自己的圈套！其实早在张清扬得知记者事件后，他与金光春联系时，金光春就表达了这方面的意图。今年朝鲜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除掉军队的保障用粮供应，平民百姓饥荒严重。他当时就表示如果直接从外交途径放走韩国记者不太可能，但如果韩国人肯出点血，他到是可以与上面沟通一下。那时候，张清扬就与他商量了种种对策，今天的一幕，也只是他们的计策之一，或者说圈套才刚刚开始而已。朴春佰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更大的损失。事实证明，想出风头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秘书孙勉满脸笑意地走进来，交给张清扬一份文件，说：“江平市政府发来的，请求辽河警方异地协助他们办案，希望得到省政府的支持。” “广传的动作好快啊！”张清扬看也没看，刷刷几笔签下大名，说：“马上转过去。” 孙勉收好文件，见张清扬高兴，笑道：“领导，您是不是又让韩国人吃亏了？” “怎么了？” “我刚才瞧见朴会长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呵呵……韩国人那么自傲，也该让他们长点记性！”张清扬笑了笑。 “是啊，您给他上了一课！”孙勉给张清扬的茶杯里续水上，拿着文件走出去了。 朴春佰已经给了承诺，张清扬心中有底了，立刻把电话打给金光春，与他安排起朝方代表团的行程。当然，张清扬也不没有忘记规矩，随后他给外交部打了一个电话，如实汇报了与朝、韩两方的交谈详情。外交部马副部长听了张清扬的汇报，连夸他办得好，替外交部处理了一个麻烦，要不然韩国大使天天去外交部抗议，够他烦的了。 朝鲜代表团在边防军副司令员李太忠少将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双林省江平市。张清扬安排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接待，这已经是很高的接待规格了。张清扬如今身份不同，是最高委员会的候补委员，需要他出面接待的应该是对方正部级以上的高级官员。 李太忠是金光春的助手，也是朝鲜元老的后代，李家与金光春都是红色家族。早在李太忠到来之前，金光春就与张清扬打过招呼，说李太忠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讲。跟随李太忠而来的是朝鲜外交部的一位官员，还有商业部的干部，别看他们都是平级，但是在朝鲜，军人的地位最高，李太忠成为了代表团的团长。 朝鲜代表团被安排住进了春湖宾馆，张清扬在吃晚饭的时候赶过来与代表团见了一面。他在酒桌上表示朝鲜与韩方的谈判，我方将由秦朝勇副省长出面负责，协助两国协商处理好三位记者事件。李太忠知道张清扬不愿直接参加的用意，点头答应，同时提出，商务部跟来了一个考察团想到双林省的几个工业城市学习经验，招商引资，希望国内的企业能到朝鲜贫困地区投资。最近几年，朝鲜在经济发展方面逐渐向我国开放，我们的一些资金对他们帮助不小。他们偿到甜头，想加大招商力度。 张清扬同意了朝方的要求，他早有准备。其实他清楚，朝方所说的招商引资，是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无偿的援助，作为交换条件，会为我们的国企提供一些对能源优先开采的便利，总的来讲也算是互利。 第1331章 真的不参与 就像紧靠辽河的咸境北道地区，在辽河的帮助下，那里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重工业基地。当然，咸境北道地区的企业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辽河的企业，那里的资金只有少量流入了朝鲜政府的口袋，其中各项能源的开采都是我方在操持。最近几年朝鲜国内受到货币问题的影响，经济出现大问题，不得不依靠我们的援助。由于朝鲜的大部分能源都被我们的国企把持，并已经形成规模，对国内的私企来说，商机太少，没有人再愿意去了。朝鲜很想利用这次机会，继续取得国内的投资。 酒桌上，张清扬并没有谈及韩国记者问题，他表面上说不会参与两国间的外交，只协助双方完成谈判，那么就要做出不参与的样子。朝鲜客人给双林省的领导带来了不少土特产，张清扬表示了感谢。用过晚宴，把朝鲜客人送回房间后，张清扬也就想离开。张建涛说按照计划，明天将安排朝韩两方的第一次会见，他都需要做些什么。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秘书长，你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具体情况让他们自己谈，有秦省长和你在场，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张建涛心里没底，问道：“您真的不参与？” “我不方便参与啊，我要管就必须一管到底！可是像这种事……我不能管，只能让他们自己谈。” “可是……可是您当初已经放出话来，说一管到底，韩国商人那边……” “你是担心朴春佰找你的麻烦吧？”张清扬明察秋毫地问道。 张建涛的脸涨红，慌忙道：“省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想深入的了解一下。” 张清扬瞥了他一眼，指着漠不关心的秦朝勇说：“秘书长，你应该学习秦省长嘛，你看他就没想过要深入了解。我是要一管到底，但也说了是协助他们双方处理，而不是由我来直接处理，我的话说得很明白！” 张建涛点点头，他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态度，本以为张清扬嘴上说不管，只是个姿态，没想到他真的不管。现在两方的代表都请来了，以他们两国的关系，如果我方不做些什么，张建涛几乎可以预见谈判的结果。迟疑了一下，张建涛又说道：“省长，您别怪我杞人忧天，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出面，他们的谈判估计不会有任何的进展，要不要派出个中间人，这个……” “中间人？中间人不是派出了嘛，你和秦副省长不就是中间人？”张清扬神秘地笑了，拍着张建涛的肩膀说：“秘书长，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我们做了应该做的，也就可以了。” “秘书长，你别问了，相信省长吧。”秦朝勇笑了，他什么也不想问，只要张清扬心中有底，他也就有底，更何况他从张清扬口中了解到的情况比张建涛详细。 看着张清扬上车离开，张建涛摇摇头，望向秦朝勇埋怨道：“省长真是高深莫测啊，我越发看不透喽！” “如果被我们看透，他就不是省长了！”秦朝勇冷笑一声，也上车离开了。 张建涛猛然惊醒，张清扬上任后并没有对几位副手动手，导致省政府这边的几位副省长对张清扬都很尊重，他知道像这种话自己以后是不能说了。 天黑了，马中华并没有回家，他在研究组织部送上来的文件。下面的一些地市换届在即，需要一些调整，组织部长马元宏经组织部开会讨论，整理出了一份意见会总，马中会很认真地看着。 沙发上坐着邓志飞，续续叨叨地说着，马中华根本没有抬头。只听邓志飞说：“书记，他把韩国人和韩鲜人都请来了，自己又不出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事由他负责，你操什么心？”马中华冷冷地回应道，十分不耐烦。 “我是担心处理不好，那些韩国商人再闹起来，我们如何面对？” “他不是说过要帮忙解救嘛，敢说出这话，心里就应该有底吧。” 邓志飞摇摇头：“你不记得上次朝勇在久石轮胎被围攻的事情了？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们双林省丢不起人啊，这将影响我们的整体社会环境！” 马中华抬起头，说：“你怎么知道他处理不好？” “他现在明显是想往后拖，当个撒手掌柜，出了问题还不是我们省委顶着？”邓志飞一提起张清扬，语气中充满了敌意。 马中华放下笔，推了推老花镜，叹息道：“志飞，你知道自己的缺点吗？” “缺点？”邓志飞的表情有点僵。 马中华笑道：“你太过主观臆断了，跟本就不了解他这个人。他走到现在，可不是单凭身世啊，我研究过他过去的一些事，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我想……他应该还有后招吧。” “如果有后招，为什么现在不说出来？搞得神神秘秘，什么意思？” “你管他是什么意思呢！”马中华揉了揉额头：“别管那么多了。” “书记，江平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他批准了林广传从辽河调公安人马的意见，您说……林广传胡来，他这个省长怎么也跟着起哄，就不怕影响？”邓志飞见韩国记者事件说服不了马中华，又提到了这件事。 “志飞，这是江平的事，你不该管的！”马中华突然严肃道：“政府那一摊子，我们还是不要插手。” 邓志飞冷笑道：“我也不是想插手，我是觉得他没把我们省委放在眼里，您说他上任多久了，向您请示过几回？分明没有把您放在眼里！据我所知，他那天去调研之后，下面就有传言传出来，不少干部都议论您……不能控制省内的政局了……” “荒谬！”马中华怒从心中来，瞪眼道：“是谁说的？别人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我们都是党的干部，跟着起什么哄！” “哼，我不是起哄，我是想让您看清现实！” “志飞，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放心吧，双林省的天变不了！”马中华沉沉地说道。 邓志飞又想起一事，说：“他压下了金龙君去党校学习，这次换届，您对金龙君的任用有什么想法？” “到时候再说吧，这事还是不要提了。”马中华又低下头，拿起文件看起来。 邓志飞知道马中华是在送客了，他还想说什么，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号码，脸上倾刻间充满了柔情，起身道：“书记，您早点回去休息，我先回去了。” 马中华嗯了一声，望着邓志飞的背影摇头。 第二天，韩朝两国代表团正在谈判的时候，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延春州长金龙君。金龙君是来汇报珲水农业示范区收成情况的，珲水县委书记万达一直坐在孙勉的办公室里等待着领导的接见，张清扬先与金龙君单独谈。 对于上次党校事件，金龙君一直有感于心，今天又提了提此事，张清扬摆手没有让他提，笑眯眯地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他也是以工作出发，而不是出于私人关系。金龙君见好就收，接下来汇报了珲水县农业示范区的成功。 今年珲水县的农业收入再创新高，同往年相比进步很大，过去一些不支持这项改革的农民也完全理解了，腰中鼓起的钱包让他们放了心。金龙君提议珲水的示范区已经走向成熟，他打算明年扩展到周边县市。张清扬表示了同意，当然，这要等内务院新农业改革工作小组的批准。有张清扬在，内务院当然会同意扩大战果。 张清扬对珲水的农业发展很满意，正当准备把万达叫进来了解详细情况时，张建涛的电话打了进来。他语气很急地说：“省长，谈判现场要打起来了，双方言语不合，李太忠少将带人先走了！” “韩方什么态度？” “朴春佰想让您帮忙，要不然实在是谈不下去……” “我先了解下情况，稍后你和秦省长回来说清情况后，我们再作答复。”张清扬十分平静地说道，这是他早就想到的结果。 “好吧。”张建涛满头大汗地挂上电话，没想到张清扬会如此冷静，这令他更加不知所措。 韩朝第一次谈判不欢而散后，韩国代表团提出想与张清扬见面，但张清扬再次拒绝了与韩国外交部副部长姜龙武的见面要求。他的理由很充分，之前就说过不会直接参与谈判，只会尽地主之宜，替双方服务。如果现在与姜龙武会面，会令朝方不满，使矛盾加剧。 张清扬对姜龙武的婉拒，令韩国代表团十分恼火，偏生又无理可讲，必竟张清扬也没有去见朝鲜代表团。姜龙武也算是韩国外交战线上的斗士，唇枪舌剑了一辈子，还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之后姜龙武气不过，又与我国外交部门联系，想跳过双林省政府，直接请求外交部的帮助。但我国外交部的答复与张清扬一样，这是韩朝两国的外交，本与华夏国无关，本国不方便直接参与，一切相关事宜皆由双林省出面从侧面帮助两国协商。 第1332章 钻了空子 姜龙武屡屡被放鸽子，被轻视，他把火都撒在了朴春佰的身上。也难怪姜龙武生气，我方一直重申不方便从正式的外交层面协助，可是姜龙武现在明明又在我国处理此事。他现在身在我国，代表的就是其国外交部门，他的失败就是其国的失败，如果处理不好，他无法承担这个后果。朴春佰也是焦头烂额，只能求助于张建涛，两人相交久远，关系一直不错。张建涛现在也很为难，他一直不知道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的具体态度，无法给老朋友朴春佰一个答复，两方来回应酬，苦不堪言。 当得知张清扬拒绝了姜龙武的会面请求时，朴春佰对张建涛怒吼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省长，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对我们大韩民国的污辱！” 张建涛只能劝道：“朴先生，省长和您有言在先，的确不方便与姜副部长见面，您想想看，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在官方的层面上帮助你们啊，他一直都在强调只会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协助你们两国的会谈。” 朴春佰知道自己被张清扬钻了空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气愤道：“我不会再向双林省投资一分钱！” 张建涛也有些气愤，冷冷地说：“朴先生，你要明白一个现实，如果贵集团现在退出双林省，损失的是你，而不是我们。按照合约，您现在退出，那么之前的投资以及所修建的厂房和所进的设备，都将抵押给银行拍卖！更何况，您也舍不得双林省这个投资市场吧？” 经张建涛这么一说，朴春佰有些清醒了，同时他也明白张清扬应该更加清醒，所以才恃无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之前太过自信，小瞧了张清扬的能力。朴春佰本以为整件事的主导者是自己，他会牵着双林省干部的鼻子走，但是结果正好相反，看似不愿直接参与的张清扬，反而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地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了。 朴春佰缓和了下语气，对张建涛笑道：“秘书长，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气得糊涂了！” 张建涛也就坡下驴，劝道：“朴先生，您现在可不能糊涂啊，事情还要等着您处理呢，这件事省长早就说过，从外交层面不好解决，所以你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谈判，另一方面也要想想其它方式在谈判桌上取得胜利。”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省长让我转达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张建涛苦笑着摇头。 朴春佰说：“我想与张省长谈谈，他不与姜部长见面，与我见面总该可以吧？” “我帮您联系一下，”张建涛点点头，心想张清扬真是厉害，早就盘算到朴春佰会提出见面。 张清扬强硬表态不见姜龙武，却答应见一见朴春佰，两人虽然同属韩国人，但所代表的性质却是不同的。姜龙武代表着官方，朴春佰就不同了，他是一位商人，处在这件事情上的地位不同，张清扬才答应与他见面。当然，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也早与张建涛通过气，他对张建涛的原话是：对方发火是难免的，实在不行，就由我亲自出面来熄熄朴会长的火吧。 朴春佰得知张清扬同意与自己见面后，问张建涛：“秘书长，我想以朋友的名义请你帮帮我，你能猜出省长在这件事情上的用意吗？” 张建涛摇摇头，他知道朴春佰想套自己的话，他当然不能说什么。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这件事关系太大，他什么也不能说。虽然朴春佰过去送给他不少礼物，但是那些礼物可与这件事无关。 朴春佰见张建涛不开口，还以为他不想说，又进一步问道：“您就告诉我，张省长与朝鲜方面是怎么说的？” 张建涛苦笑道：“和你们一样。” “什么意思？” 张建涛解释道：“据我所知，张省长在私下里与朝方代表团没有任何的沟通，那天在欢迎的酒会上，他也只是说希望你们两国认真协商，不要商了和气，没提其它的。所以我说和你们一样，在对待你们双方的态度上，他很公平。” 朴春佰皱眉道：“我觉得他做得还不是很公平，他起码请朝方代表团吃饭了嘛，却没见我们姜部长一面！” “那不同，”张建涛无奈地笑了：“这件事还真不怪省长，您应该知道我国与朝鲜的关系，如果省长不出面那才是失礼。另外，在这件事情上，你们的记者是犯错的一方，省长不方便见你们，是担心朝方不满。他见朝方代表，是说服你们两国友好协商，那是在帮助你们两国解决此事，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朴春佰无言以对，正如张建涛所说，张清扬这件事办得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他无奈地竖起大拇指，说：“张省长不简单啊，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大陆官员！” 张建涛拍拍朴春佰的肩，说：“省长答应下午腾出半个小时和您见面，你准备一下吧。” “谢谢秘书长。”朴春佰点点头。 朴春佰向张建涛抱怨时，张清扬正在与金光春通电话，他笑呵呵地说：“你们的人行啊，当场退出谈判，让南边的人很不满啊，我下午还要熄熄他们的火！” 金光春爽朗笑道：“李太忠和大部分朝鲜人一样，性格耿直，有时候考虑的少，这次让你为难了吧？” “没事，都说了这是你们两国的事，我就是一个和事老！”张清扬轻笑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虽然不方便评论，但我不会怪李太忠少将。” “其实李太忠的意见很简单，只是希望他们承认这是他们的错误，我们只是依法逮捕闯入军事禁区的记者。可是他们到好，这些资本家刚开始谈判就对我们进行批评，说我们违法、专制、不人道等等，也真应该让他们长个教训！” 张清扬说：“我估计你们的同胞姜龙武副部长的心情不会太好啊，听说他是一个强硬的人，这次可是丢了大脸！” “就是要让他丢脸，他过去总是嘲笑我国！” “不提这事了，”张清扬转移话题道：“韩方由我来沟通，那么你们的人在下次谈判时……” “你放心，我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这次谢谢你的帮助，我相信有你在，我们会占大便宜的！” “光春，不要感谢我，我们之间的事……就是我们之间的事，再说这件事我们也算是互相帮忙，两不相欠。” “好，你说得对。”金光春明白张清扬在暗示什么，这件事的处理，两人在私下里的交流的确已经违规，如果传出去，定会在国际社会引起渲染大波，两人将受到严重的威胁和麻烦。 张清扬挂上电话，很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厉害啊……”马中华也刚刚放下手机，嘴里不由得说道。秘书正在收拾文件，注意到领导的表情有些赞许。 马中华得知张清扬在朝韩第一次谈判失败后的作法和言行时，心里难掩钦佩之意，老实说马中华对朝韩两国的态度都不好，本质上就不喜欢这两个国家。听说他们在谈判桌上吵架，不欢而散后，很好奇张清扬的应对策略。他可没有想到张清扬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断，以一种轻瞄淡写的态度，轻松就化解了双林省在这件事情上的被动，反而把问题的矛盾继续压在双方的身上，同时又采取了主动。 马中华现在几乎可以认定，张清扬早就胸有成竹，对于整件事的处理早有计划。事情的发展劳劳抓在他的手中，看似波折不断，但一直也没有偏离张清扬的预计轨道。马中华不禁又想到了邓志飞那个草包，他不禁在想，如果自己的身边能有张清扬这样一个得力助手，那该有多好啊！可惜种种原因已经注定，两人必须站在对立面上。马中华已经预感到他和张清扬之间，未来将产生很多矛盾。马中华本是一个反对集权的人，因此过去几年才在双林省消去了刘系的影响力，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当反对一个集权时，他也成为了集权的代表。张清扬的所作所为，一是为了双林省的发展，二来也是要消除他的集权统治。 政治家历来如此，往往以消灭集权、消灭神论，打造民主、共和为根本，但是当他们消灭了一切之后，往往自己也成为了集权、神的代表。正所谓消灭了一个神，又创造了一个神，朝代的更替，正是造神的过程。成王败寇，没有人甘愿失败。政治的根本就是斗争。马中华并没有意识到，当他消来了刘系在双林省的势力时，他的势力也引起了上面的担忧，一方独大，例来是中央集权统治最担心的事情。 张清扬中午没什么事，也就没有吃食堂，反正离常委院也不远，就让彭翔把他送回家里，吃过饭还可以午休。张清扬回到家里时，李钰彤刚好解下碎花围裙，露出了里面一条性感的吊带睡裙。 第1333章 无话可讲 张清扬明白她的用意，心里就有些气，真没想到自己成了这样的男人！他便先发制人，气急败坏地说：“干嘛啊这是，炒个菜也穿成这样，你就那么爱美啊！这是常委院，不是怡红院，你穿成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呢！” 李钰彤听她把自己比成是妓女，心里有气，又不敢和他吵，谁让自己穿成这样了，只是解释道：“我……我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炒菜太热，我就脱了外衣。” “热不是理由，你见过谁热了就光着屁股站在街上？万一现在有人来看到你的这个样子，你说……如果传出风言风语，你不怕我还怕呢，我可是省长！” 李钰彤更气了，听他嘴里那意思，这不明摆着无理取闹欺负人！李钰彤不得不顶了一句：“省长怎么了，现在的干部有几个没有情人的！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男盗女娼！”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怎么着，你还真想给省长当情人啊？” “我可不配，省长的情人怎么说也是集团老总，或者政府女官员吧？”李钰彤面无表情地挖苦道，想到张清扬与梅子婷、与郝楠楠的亲热举动，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张清扬没想到她暗示自己这件事，脸不争气地红了，还好他是领导，有拍桌子的权利：“真是要被你气死了，谁家保姆像你这样总惹主子生气，一上午的好心情，看到你就没了！” 李钰彤有自己一套对付张清扬的办法，她知道张清扬这么说就表示他无话可讲了，这时候最好见好就收，不再理他。因此，他指着餐桌说：“午饭已经做好了，你慢慢吃，我回房学习了！”说完，故意扭动着美臀，万种风情地走回了房间。 张清扬瞧着她的美臀在睡裙里摆动，知道她是有意气自己，心里更加烦恼，堂堂的一省之长被个小保姆给制约了，这种感觉极为不爽。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当李钰彤妙曼的身姿消失在眼前时，张清扬又有些不舍了，洗了手低头吃饭，心里暗暗想念着几位红颜。不过，近来和李钰彤斗嘴，好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假如回家后看不到她，张清扬反而感觉无聊了。 张清扬吃完饭，李钰彤掐好时间出来收拾碗筷，这次穿上了长衣长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为了和张清扬怄气，雪白的脖颈也围上了一条艳丽的丝巾。 张清扬见了好笑，说了一句：“在屋里围什么丝巾，你就那么爱美啊！” 李钰彤没想到这也能被他挑出毛病，恨恨然道：“要是把脖子露在外面，我担心被别人当成是省长家的妓女！” “你围上丝巾……更像妓女了！” 张清扬一句话气得李钰彤差点吐血，不等她有所反映，张清扬起身道：“我去睡觉，小彭来了叫醒我！” “吃饱了就睡，省长就是一个猪头！”李钰彤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恨不得将张清扬吃进肚子里，才能解去她的心中怨气，堂堂一省之长和一个小保姆斗气，真是太没风度了！ 朴春佰赶到张清扬的办公室时，他正在研究着双林省的公路交通地图，确切地说是在研究江平、辽河、延春之间的交通网络。朴春佰看到张清扬拿着笔在地图上画了不少圈，很好奇地问道：“省长对地图很有研究？” 张清扬解释道：“身为一省之长，对全省各地都要充分了解，我这只是在补习功课啊！” 朴春佰扫了眼那张地图，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但也没有深问，而是长叹道：“省长，我方与朝方的谈判您知道了吧？” 张清扬忧心忡忡地点头，满脸理解和同情地说：“前景不妙啊，我会设法协助你们进行二次谈判。” “张省长，对方实在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中途离场呢，这是国际外交使上的丑闻，太让我们难堪了，他们这是对我们大韩民国的挑衅！” 张清扬冷冷一笑，正色道：“朴先生，如果您这样想，那么我不得不问一句，你们与朝方的谈判，是代表的韩国国民，还是韩国政府？” “这……”朴春佰一时语塞，不明白张清扬这话是何用意，他相信张清扬一定别有目的。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嘴上敷衍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这对我省政府而言至关重要！”张清扬态度强硬。 “张省长，我不太明白，愿闻其详。” 张清扬点点头，解释道：“朴先生，您想想看，如果你们的谈判所代表的不是民间组织，而完全是官方外交层面上的交涉，那么这就是你们两国外交事件，我省政府还有何权利帮忙？” 朴春佰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张清扬又将了他一军，如果他真这么回答了，那么这个责任他可是负担不起。他马上陪着笑脸，说：“这次谈判主要是我们本国企业家自发组织解救，为的是解救同胞记者。虽然我国有姜副部长参与，但他只是协助我们的工作，这并非国家层面的交往，可以说是民间的人道主义谈判。” “如果是这样，我不见姜龙武部长就是正确的，是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朴春佰大感头疼，点头道：“没错，我是韩方谈判的负责人，有情况您可以直接与我联系。” “这样最好，我们省政府将会无偿帮助你们解救三位记者。” 朴春佰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张清扬撒手不管，那样他不但在国内失去威信，更会在本国政府官员眼里丢分。他说：“张省长，我诚肯地希望第二次谈判能够取得一定的进展，我们愿意做出一些让步……” 见他松口，张清扬便说：“第一次谈判不欢而散的原因，我也略有耳闻，所以再此对您有几项建议。” “您请说，在下愿意听从您的指导。”朴春佰低下高贵的头，认真受教。这便是韩国人的性格，他们只会欺负弱者，一但碰到强于自己的人，马上俯首帖耳。 “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希望可以帮助朴先生。”张清扬笑道：“通过第一次谈判，我觉得第一点你们要承认三位记者的行为是错误的，虽然他们是个人行为，与贵国无关，但他们的确触犯了朝鲜的法律，你们必须予以承认并做出道歉；第二点既然犯错的是你们，你们的态度就要有所缓和，不要再那么强硬，你们的强硬对事件处理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把对方惹急终止谈判，那么我省政府也无能为力了；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必须做出一些让步，让对方得到一些好处，占到一些便宜，只要把他们哄得高兴了，人自然也就会放回来。说句大白话，犯罪份子劫持人质是为了什么？虽然两者性质不同，但在处理方式上却有异曲同工这妙，您说是吧？” 朴春佰现在才发现坠入了一个陷井，一个圈套，要想谈判，就要有所付出，而且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代表团就在双林省，本以为采取主动的他渐渐明白了，主动权一直抓在张清扬手里。一切看似都是合情合理，但是他不禁在想，合情合理的背后，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这一切是否早有预谋？无论结果是什么，他只能中招接受现实，否则丢脸的就不单是他自己…… 第一次会谈的失败，令三方都很重视，我方提出延长第二次会谈的准备时间，为的是让双方更能完美的理解我方在中间所做的工作。张清扬把全部工作都交给了张建涛和秦朝勇，张建涛负责韩方，秦朝勇负责朝方，两人分别与双方沟通。争取在会谈之前把双方相关矛盾化解掉，以方便第二次会谈时能够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周五下午，江平市市长林广传来到张清扬办公室，向省长汇报江平工业区兴盛地产与长河二村的征地调查情况，以及江平市扫黑除恶行动的进展。 林广传像一尊弥勒佛似地端坐在张清扬面前，笑眯眯地说：“省长，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冻结了兴盛地产的财产，将会对长河二村的土地跟据当时价格对每户村民进行补偿，算起来让人吃惊啊，不少人都成为了百万富翁！” 张清扬到没觉得意外，别说是百万富翁，在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因拆迁、征地而产生的千万、甚至是亿万富翁都不计其数。听到村民们都可以拿到补偿，他感慨道：“长河二村的人都要感谢周国昌，如果不是他，他们又怎么会得到补偿！” “是啊，周国昌的行为真是太无私、太伟大了！” “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病情好转很快，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我们请了省内最好的神精科专家，那位专家说看情形，周国昌还有站起来的可能，他之前病情恶化也是精神压迫所制，这次他上访成功，心情起对病情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第1334章 原则性的问题 “给他好好治，他是长河二村的功臣，更是工业区的功臣。我想……兴盛地产所参与的项目，在征地过程中都有问题吧？” “您说得没错，或多或少都存在问题，只是长河二村的问题比较突出罢了。” “案子进展得如何？” 林广传回答道：“辽河警方派出了一支专案组，先从内部查起，果然发现了一些参与其中的干部和江平市局的警员。有位中队长给兴盛地产那两位大股东通风报信，才使得我们前期抓捕失败。这个发现终于堵上了某些人的嘴啊！”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好支持市委的工作，不要闹得太僵。” “您放心，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都依着那边。但……有些事不是我想找麻烦。” “我明白，”张清扬这些年一路走来，当然明白市政府与市委之间的微妙关系。他一挥手，问道：“那两个大股东已经抓到了？” 林广传心虚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摇头道：“还是没有消息，但是我们现在可以断定，他们没有离开江平。”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微微不满道：“为什么找不到？” 林广传说：“他们年轻时犯过案子，有着深厚的反侦察经验，另外他们现在藏着不动，才导致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不过您放心，专案组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正在缩小搜索范围。”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脸色回暖。林广传瞄了张清扬一眼，笑道：“明天周末了，您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叫上公安厅的崔明亮，我们出来钓鱼？” 张清扬想也没想，回决道：“下次吧，明天有安排了。” “那就下次，呵呵……”林广传知道张清扬不是敷衍自己，老领导一定是真的有事。 送走林广传，张清扬满脸笑意地拿出手机打了出去，声音温柔地说：“我可是把明后天的工作都推了，你不准放我鸽子！” 话桶中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就听里边说：“那可说不准啊，到时候再说吧！” “看我见面怎么收拾你，和我还摆起谱来了！” “你不是又要欺负人家了吧？人家……不去了……”话桶中的声音娇媚无限，特别是有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的含意，让张清扬神情一振，微笑道：“欺负你也是爱你……” “讨厌……”对方咯咯笑着挂上了电话。 晚上，张清扬把彭翔留下喝酒，张清扬最近两年，每逢周末，就喜欢喝一点酒轻松一下。随着官职越来越高，周一到周五，他的大脑都紧绷着，他很珍惜这种放松的机会。彭翔也知道领导的习惯，所以每到周五的晚上，也不用领导请，把他送回家后，就问上一嘴：“陪您喝两杯？” 如是张清扬高兴，自然点头说好，如果他说不喝了，那就表明他不高兴，或者心里要想着什么大事。张清扬与别人不同，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借酒消愁，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干过。张清扬深知越是心情不好，大脑越是要保持高度的集中和清醒，不能犯下认何错误。 张清扬喝酒还有一个习惯，有点和刘老相似，喜欢用咸菜、花生米之类的小菜下酒。李钰彤知道他这个习惯，虽然在外面买了一些咸菜，但还是弄了点肉类，要不然她感觉有点寒酸。 彭翔到是挺喜欢李钰彤的手艺，一边喝酒，一边对张清扬笑道：“小李烧的菜越来越香了！” 李钰彤正得意呢，没想到张清扬却说：“少夸她，要不然她又要骄傲了，她这样的人不能夸啊！” 彭翔大笑，李钰彤气得手紧，扭头不愿再理张清扬。张清扬对她招招手，说：“别等着了，我今天高兴，小彭也不是外人，过来一起吃吧。” 李钰彤向来不跟张清扬客气，扭头对彭翔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张清扬瞧她给自己脸色看，拿着酒杯说：“偿偿茅台？” 李钰彤摇摇头，板着脸说：“我喝酒影响不好吧？这可是省长家，我就是一个小保姆！”说着话，李钰彤的眼睛瞄向了酒柜中的那一排红酒，不由得口舌生津。李钰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张清扬酒柜中珍藏的红酒都是高档品，每一瓶都是好酒。她听说过女人喝红酒最好，不但可以养生，还可以美容。她对那些红酒早就垂啖三尺了，听到张清扬让自己喝酒，眼神不经意地就扫了过去。 张清扬没注意她，还以为她跟自己生气，就说：“没事，今天破例，我让你喝！” “不要，”李钰彤摆摆手，“我喝不了白酒。” “那算了，你要是喝多了，我可不照顾你！”张清扬笑道。 李钰彤恶狠狠地白了张清扬一眼，低头吃饭。彭翔一直都憋着笑，在他看来领导和李钰彤真是一对活宝，只要两人在一起总能闹出点笑话。张清扬并不贪酒，每次尽兴足矣，喝得差不多了，彭翔便起身告辞。张清扬拉着他来到外面，安排道：“明天开你那辆车，我们去南亭。” “南亭？”彭翔一愣，随后点点头，问道：“几点出发？” “早点吧。” “行，那我早上在……在哪等您？”彭翔知道那辆大众不能被别人知道也是省长的专车，不方便开进来。 “常委院东边有家包子铺，知道吧？” “明白了。”彭翔指了指二号车，说：“那这车就停在这里吧，我今天喝酒了，不开走了。” “嗯。”张清扬转身回了房间。 李钰彤正好奇张清扬和彭翔有什么悄悄话不让自己听呢，走到门口，刚想拉开一条缝偷听，没想到张清扬就拉开了房门。李钰彤吓得失声大叫，双手拍着胸脯说：“你吓死我了！” 张清扬冷笑道：“你怎么想个间细似的，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才没有呢！”李钰彤最讨厌的就是张清扬那欺略性的目光，躲闪道：“我……我去洗碗了，一会儿……一会儿给你捏捏脚。” 张清扬没应声，独自来到沙发上看报。这几天的报纸头条都是围绕着朝韩在双林省的谈判，跟据张清扬的意见，省委宣传部这次还算配合，对这件事的报导完全是跟据张清扬的指示，把朝韩谈判之间的矛盾和我方在中间所起到的作用报导出来。从外界反响来看，大家都把这次韩国记者事件当成了是他们两国之间的事，把本来与此次事件相关的双林省抛开了，现在双林省完本是一种帮忙、协助的作用。这正是张清扬想要的结果，虽然整件事由他主导，但是他并不想冒这个风头，只要能够体现出双林省的作用，在韩国人面前能够交差就足矣了。张清扬相信在本国高层眼里，他们定会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中所起到的作用，这就足够了。 张清扬现在不是二十多岁刚出茅庐，刚进入政坛的年轻人，那时候需要高调、漂亮的干一些政绩谋得上级的赏识。现在的他立求于稳，太过高调反而对自己不利，只要切实地让双林省发展起来，改变双林省政坛的现状和官员的工作态度，那这份政绩谁也抢不走。再说对于韩国记者事件，他的所有处理想法都上报给了外交部，不担心上面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省长，喝杯茶吧。”李钰彤乖巧地给他泡了一洒浓茶醒酒，一脸恭敬。 张清扬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说了声谢谢。李钰彤又说道：“我给您捏捏脚？” 张清扬笑道：“就为了赚我老婆的一千块钱，你到是真积极！” 李钰彤忍气不说话，妩媚地看向张清扬，挂着笑容说：“为了您身体好，您每天日理万机的，该保健一下。” 张清扬第一次听她这么温柔地对自己讲话，点头道：“好啊，那就让你表现一次！” 李钰彤又是妩媚一笑，好像奸计得逞的感觉，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泡脚水，里边放了一些草药。张清扬也懒得问都有什么，把双脚放进大木盆，李钰彤高高挽起裤腿，然后用毛巾盖在他的腿上。在这个过程中，李钰彤的小手不由得碰到了张清扬那毛楂楂的小腿，脸红心跳的。 “还挺专业的！”张清扬笑道，被她的小手摸着双腿，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李钰彤的眼神更加妩媚了，眼里仿佛含着春水，看得人心里柔柔的。张清扬皱眉道：“少和我抛媚眼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求我？” 李钰彤心中一跳，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如此精明，但还是笑眯眯地说：“不是，我就是想好好的为您服务一次……” 张清扬笑道：“什么叫服务一次，说得好像是那种地方的女人！” 李钰彤早知道他嘴里吞不出好话，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泡得差不多了，细心地揉捏着他的脚。李钰彤很卖力，张清扬舒服得禁不住叫出声，那种酸酸麻麻的感觉，伴随着脚底的热气，发散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好像让张清扬所有的筋骨都松开了似的。李钰彤瞧见张清扬那享受的表情，心里升起一种满足感，说道：“要不要我一会儿再给您踩踩？” 第1335章 借机发泄 “踩踩？” “嗯，就是……我站在您的身上，在您的背部、腰部踩一踩，这样更能得到放松。” “你不是恨我到这种程度，想借机发泄吧？” “不是的，这是按摩的一道程序。” “别管什么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那就踩踩吧。”张清扬脑中想到她妙曼的身体踩在自己的背上，还真痒痒的。 李钰彤让张清扬躺在床上，然后脱了袜子刚要踩上去，不料张清扬皱眉道：“你洗脚了没有啊！” “洗完了！”李钰彤担心他反悔，直接坐到他的背上，然后缓缓站起。当她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张清扬身上的某一点时，那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来诉说，随着李钰彤仿佛迈动舞步似的在他腰间踩动，张清扬舒服得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异形按摩带来的快感。 李钰彤见他高兴，一边踩，一边问道：“省长，我……有事想求您……” “什么事？”张清扬心情好，声音也温柔了很多，不像过去那么刻薄了。 “明天您休息，我……我想请假一天，出去逛逛街。” “你说什么？”张清扬没有听清，就想侧身扭头听得清楚一些，但是他却忘记了李钰彤现在是踩在他的背上。他这么侧身不要紧，李钰彤没有任何准备，脚下一滑，身体在半空中滑出一道弧线，直接向床上倒去。张清扬醒悟也晚了，眼睁睁瞧着她摔倒，然后感觉身边一沉，然后就倒在了张清扬身边。 张清扬想爬起来问她摔坏没有，可是感觉脸前一软，一股幽香传进了鼻孔，他的脸贴上去移动了两下，盯着眼前的一道雪白的深沟，这才明白脸前的是李钰彤的一对小馒头！他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扶着她的双肩，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做，问道：“怎么样，摔到骨头没有，疼不疼？” 李钰彤眼泪汪汪地瞧着张清扬，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啊，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忘记你在我背上站着呢，这么一转身……吓死我了！”张清扬装傻道：“怎么样，疼不疼？” 李钰彤爬起来，分不清张清扬是装傻还是真的没醒悟到刚才做了什么，擦着眼泪说：“没事，摔到床上了！” “多亏摔在床上了……”张清扬真有些担心，这如果摔在床下，那多半要骨折了，他看向李钰彤道歉道：“对不起，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还没那么金贵，你的床软着呢！”李钰彤爬起来，说：“我刚才说明天想请假，行不行？” “行，没问题，明后我也许都不回来，你可以出去转转。” 李钰彤摇头叹气，满脸委屈地走出他的房间，心说早知道如此，又何必跟他请假，害得自己又被他占了大便宜！李钰彤坐在自己床上揉了揉小馒头，回忆着刚才躺倒在他身边时的一瞬间，想着他的关心和柔情，好像这个男人也不是很坏。 张清扬坐在床上，长松了一口气，心说刚才多亏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否则不知道那丫头多么生气呢。看来，男人有的时候就应该无耻一点。 辽河市南亭县，这些年在杨尚云的支持下，发展得更快了，县中心已经隐隐有了中型城市的影子，一个小小的县城，比双林省一些落后的地市都要繁华。张清扬看在眼里，暗暗记在心头，看来杨尚云还真是个人才，当年要不是他在南亭县搞工农业结合的发展道路，创立南亭工业园，自产自销，又自我研发，对本地区的农作物进行深加工，张清扬也不会产生新农业改革的路子。算起来，多亏杨尚云的这一创举，才令张清扬有所启发，打开了思路。当时的杨尚云还只是南亭县的县委书记，但现在却是辽河市的市长了，要不是张清扬的提拔，他也不会升得这么快。 张清扬只注意看南亭县这些年的变化，却忽略了身边的娇小妇人还有一旁的小丫头。小丫头看起来能有三四岁的光景，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带着黑色小礼帽，雪白的皮肤和她的妈妈一样，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小丫头抬头好奇地打量着爸爸，似乎有些怪爸爸不理自己了。 “哼，说好了，陪我们娘俩逛街，结果也不理我们！”身边的娇小妇人对着张清扬微微颦眉，不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伸手揽住刘梦婷的纤腰，微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侧头又看了眼牵着自己手的女儿菲菲，将她抱起来问道：“菲菲，爸爸不是不理你，刚才是在欣赏风景。” “爸爸喜欢风景，还是喜欢菲菲？”小丫头歪着头问道。 “爸爸喜欢菲菲，最疼爱菲菲了！”张清扬吻着小公主的脸蛋，心情大好。 菲菲也高兴起来，又问道：“那爸爸喜欢秋叶姐姐吗？” “喜欢，你们都是爸爸的好宝宝……”张清扬又将女儿放下，抚摸着她的小头说：“以后不在爸爸身边，你要听妈妈的话。” “嗯，我听妈妈的话，也听梅妈妈的话。” “这才是好宝宝！”张清扬又看向刘梦婷，温情地说道：“谢谢，女儿真可爱。” “我们想了很久的孩子，我自然要好好教育，”刘梦婷靠在张清扬身上，开心道：“我现在好幸福，每天看到女儿，就像看到你一样。” “这就是你给她起名叫菲菲的用意吧？小飞飞？”张清扬得意地笑着。 刘梦婷脸色一红，推开他道：“你少美了！” 张清扬知道刘梦婷回到双林省后的消息，就想到和她在南亭县约会。省城江平是不行了，现在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虽然他出门都经过了“化妆”，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其实以他省长的身份而言，偶尔和一些女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刘梦婷必竟也有社会上的地位，又是集团老总，和省长有些私人关系也很正常。张清扬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刘梦婷曝光，同时也是考虑自己是刘老的孙子，而不是担心省长之位。 张清扬侧头瞧了眼刘梦婷，看见她穿着一身学生装，明明也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了，可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大学生，要不是身边跟着一个女儿，跟本无人能猜出她的真实年纪。张清扬望着浅蓝色牛仔裤下的一双修长美腿，手便搂了上去，美美地说道：“还是那么漂亮，和过去一样，走到哪都这么迷人！” “省长的女人，如果不打扮漂亮点，那不是给您丢脸吗？”刘梦婷也开起了玩笑，她已经不太忌惮“情人”这个身份了。 “你这可不是化妆得来的，而是天生丽质，瞧这皮肤，嫩得出水啦！”张清扬捏着她紧致的皮肤，恨不得搂着她一亲芳泽。 “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刘梦婷俏脸一红，推开了张清扬。 张清扬回头瞧了瞧，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彭翔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他刚想说话，刘梦婷就指着前方的一个高层楼盘说：“老公，这是咱家集团的一个下属地产公司的盘。” “多高？” “好像二十几层吧，我也不太了解。”刘梦婷微微一笑：“人家现在大集团都管不过来呢，哪有空管这些子公司！” “可不能让他们这些子公司害了集团的名声，你知道吧？”自家集团现在有梅子婷和刘梦婷掌控，张清扬倒不担心什么，他最担心的就是集团的下属公司、子公司打着集团的名号干一些违法的勾道。 “我和子梅商量过，所有的子公司都是垂直管理，直接向我们集团负责。还有每个公司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而是一个团队，这种模式类似你们的常委会，不过又与你们的常委会不同。商场必竟不是政坛，碰到矛盾问题，他们只会上报由我决定，而不会自我消化处理。” “这样挺好，想不到当年的小淑女，现在也成为了集团老总！” “哼，不要瞧不起人嘛！”刘梦婷白了她一眼，内心微微颤动，那动人的媚态令男人爱不释手。 张清扬搂着她的腰身，眼睛盯着美上围，贴上来说道：“梦婷，我们下午再出来逛公园吧，现在去住处，好不好？” “为什么啊？你说好了陪人家逛公园的！”刘梦婷有些不高兴，和张清扬在一起，她最喜欢的就是逛公园，因为这是他们美好的回忆，十几年前，两人早恋时，就经常躲在公园的杂树丛中亲热。 “我想你了……”张清扬厚颜无耻地说道。 “什么？” “我说……我想你了，想得要死！”张清扬蠢蠢欲动地拥着她。 刘梦婷差点昏厥过去，羞得娇喘连连：“讨厌，你好无耻哦，……”她的身体已经软了。 “男人嘛，无耻点讨人喜欢……”张清扬自我感觉良好的说，活托托一副流氓相，哪还有半点省长的影子。他那神情，让刘梦婷突然想到了十几年前他骗自己亲热时的模样，坏坏的，也是帅帅的………… 第1336章 有点失落 张清扬与刘梦婷偷偷在南亭县风流了两天，周日晚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江平市常委院。这期间他的二号车一直停在院内，怕是很多人都要以为这两天他一直呆在家里。 这两天是温情的两天，也是快乐的两天，张清扬回味着与刘梦婷、女儿菲菲的相会，再一想到明天就要迎接双林省凶险的工作，要为双林省几千万人谋福，心里微微有点失落。还好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失落，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工作状态。 张清扬回到家里时，李钰彤正在烧晚饭。张清扬早通知她晚上会回来。李钰彤看见张清扬回来后，脸色比两天前好看多了，皮肤似乎也光滑了一些，就好像原本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突然变成了三四十岁的年轻人。李钰彤暗暗琢磨他怎么会有这种变化，随后就明白了这两天他一定是与情人约会去了，心里的欲火泄掉了，脸色岂不能好看？这个老色鬼这段日子身边没有女人，一定是憋坏了，怪不得总对自己发火呢！李钰彤暗骂一声恶心，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不巧这一眼被张清扬看到了，他马上骂道：“怎么了这是，不欢迎我回来啊，还给我脸色看？” 李钰彤马上挤出笑脸，说：“省长，谁说我不欢迎您啊，知道您今天回来，我正在亲手做蛋糕呢！” “你会做蛋糕？”张清扬一声冷笑，也懒得说她，坐在沙发上美美地回忆着和刘梦婷缠绵温情的时刻。与刘梦婷相识的时间越久，那份感情越深，这些女当中，刘梦婷应该最了解他的性格。 吃晚饭的时候，品偿着李钰彤亲手做的苏式糕点，张清扬赞不决口。当然，他的表扬仍然令李钰彤一肚子气：“哟，真是不想到，你这笨手笨脚的，做出来的小糕点到是很好吃！” 李钰彤也没说话，勉强一笑。 张清扬又问道：“这两天去哪疯了？” “冰冰来了，我陪她在江平故宫转了转，顺便买了几件秋装。” “冰冰来了？” “嗯，她心情不好，过来散散心，还说想辞职呢。”李钰彤谈起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脸上充满了同情。 “为什么想辞职？”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些腐败官员！她和李正的事……已经在公司传开了，所以有些男人也想占些她的便宜，还风言风语的骂她是骚货什么的……” 张清扬明白了，冰冰过去有一段不光彩的经历，虽然她想重新做人，但有些事是不能挥之不去的。他说：“既然是这样，辞职也好，她这些年也应该有点资本吧？自己干点小生意也不错。” “是的，我也是这么说的。”李钰彤看了张清扬一眼，心说他有时候说的话，还挺有信服力的，一会儿就给冰冰打电话，告诉张大省长也这么说。冰冰一直都把张清扬当恩人，肯定十分信任他的话。 “要不，就让她来江平吧，和你还有个伴，另外也许我还可以帮帮忙。” 李钰彤嗯了一声，半天吐出一句：“谢谢你了。” “一会儿吃完饭，再给我泡泡脚，我这两天累了。”张清扬有点心虚地说，和刘梦婷疯狂了两天，适当的也需要调理一下。 一听这话，李钰彤对张清扬的那半点好感荡然无存，她当然理解张清扬“累”的原因，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了！用不用我再给您炖一锅十鞭大补汤啊？” “什么？”张清扬抬头见李钰彤窃笑，这才反映过来她在说什么，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两天下基层调研去了！” 李钰彤笑了，摊开双手道：“我什么也没说啊，是您自己想歪了吧，您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清扬这才醒悟自己怎么不打自招了，刚才那话不是欲盖弥彰了！他气得把吃了半口的小杏仁蛋糕扔在桌子上，说：“做得什么破东西，难吃死了！” 李钰彤见他真的生气，不敢说话，静悄悄地躲去了厨房，轻声咒骂道：“什么破省长，一点涵养也没有，说不过人家就知道骂人！” 周一，张清扬赶到办公室时，秘书孙勉已经到了。孙勉已经把张清扬的还有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好了。张清扬走进办公室，翻了翻办公桌上的报纸文件。有的文件孙勉已经做了相应的处理，做出了简要。张清扬坐下，看到孙勉站在自己面前，拿着小本本，好像是在等待着分配工作，便说：“你去找下秘书长，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别看孙勉是张清扬的秘书，但是他的工作，其实应该是张建涛来安排。张清扬虽然有事会习惯直接和孙勉说，但是他也不想让张建涛的脸面太难看。必竟今后与张建涛相处的时间还长。 孙勉说：“我刚才已经去问过了，现在向您汇报一下？”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行啊，有点像那么回事了，习惯省长秘书的工作了？” 孙勉笑道：“还在向秘书长学习。” 孙勉报告完了张清扬的日常安排，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活动，张清扬又补充道：“我决定了，去下面走一走，先去辽河看看吧。” 孙勉点头记下，心里有些困惑。按理而言，这样的重要活动，张清扬应该与张建涛直接商量，再由张建涛做好行程路线安排，然后转交给孙勉。但张清扬支直接和孙勉说了，这让孙勉有些茫然，也让他与张建涛的沟通陷入了一个很难的处境。 张清扬不等他想明白，就说：“我们刚到双林省，最主要的要先熟悉情况，现在只到江平工业区转了转，还有很多重要地市没有走，我的意思是赶在年前，把各地都看看。你和秘书长商量一下，人不要太多，轻车简从，让他拿出一个方案。” 孙勉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又听到张清扬补上一句：“最近没有什么大的工作，我们要抓紧。” 孙勉明白，张清扬这是说最近几天就要出发。孙勉来到隔壁，正想着要如何与张建涛商量呢，没想到张建涛已经来了，直接走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不出十分钟，张建涛就来到他办公室，坐下说：“我们商量一下张省长的出行路线。” 孙勉顿时明白了，张清扬刚才趁着张建涛去汇报工作的时候，把要下去调研的事情说了。而领导先和自己说，这就表明在他和张建涛之间，更信任他。张清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孙勉，他最信任的人是他。孙勉有点感动，起身为张建涛泡了茶。 张建涛瞄了一眼茶，正色道：“省长的意思很急，正好这几天没空，我看后天就下去吧，因为明天我要参加朝韩的第二次会谈，这件事很重要。”张建涛说完，伸手摸了下微秃的头顶，说道：“政府这一摊子的事情杂啊！” “秘书长日理万机，真是辛苦。”孙勉恰当地补上一句。 “小孙不错，进入状态很快嘛，呵呵……”张建涛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看第一站就安排在松江市，松江是江平市的依托，又是全省老工业基地。省长不是要搞老国企改革嘛，就应该去松江看看，松江的老国企有几百家啊！在那里住一晚，然后第二站向北去平城市，同样住一晚，第三站转道向南去辽河市，再从辽河返回江平，正好全省绕了小半圈。随行人员……” 孙勉一边记着，心里一边盘算，张清扬明明说要先去辽河的，张建涛怎么还做了这种安排？唯一的解释就是张清扬只对张建涛说了要到下面走走，没说具体位置，而是全部让秘书长来安排。孙勉盘算着张清扬这是何用意，他又不是不知道松江市是老工业基地，在全省地市中也很重要，可他偏生绕过松江而不打算去，结果又没对秘书长说，这难道是对张建涛的试探？可是领导试探的目的是什么呢？ 孙勉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要不要提醒一下秘书长张清扬的意图，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要谨言慎行。记完张建涛的话，孙勉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出入后，张建涛起身道：“你再向张省长汇报一下，我先去韩国代表团那边走一趟，有事情联系我，我可能下午回来。如果省长没意见，就按这个安排来办，随行人员我来联络。” 跟随人员张建涛已经安排好了，都记在孙勉的本子上。孙勉对这些人都不是很了解，点头答应下来。送走张建涛，孙勉又来到张清扬办公室进行汇报。 张清扬批阅了几份文件，又起身站在地图前打量着。孙勉很好奇张清扬怎么这几天突然对地图感兴趣了。孙勉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我已经和秘书长把行程路线安排好了，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张清扬头也没抬，还是拿着放大镜盯着地图。 孙勉汇报道：“秘书长的安排，后天出行，第一站是松江市，当晚住一夜，然后再去辽河……” 第1337章 微微一笑 “松江市？”张清扬的手在地图上停住了，回头望向孙勉，问道：“为什么是松江？”松江与辽河位于江平市一南一北，完全是两个方向。 “秘书长说松江是全省的老工业基地，地位不同，他说您要搞老国企改革，所以希望您能去看看。”孙勉知道张清扬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了，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扭回身体，又问道：“第二站是哪？” “继续向北去平城市，第三站是辽河，然后从辽河返回江平，总共需要四天时间。” “绕了一个大圈子啊！”张清扬微微一笑。 孙勉心想张建涛说在全省绕了小半圈，而张清扬却说绕了一个大圈，两人所处的角度不同，看问题也就皆然相反了。孙勉现在没能理张清扬的意图，不敢多说话。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突然问道：“孙勉，你告没告诉秘书长我要去辽河？” “没有。”孙勉回答这话时有些担忧，心想难道领导先把底交给自己，是希望自己和张建涛沟通？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就完全领会错意思了。 张清扬没有怪他，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把这个安排留下，我要研究一下。” 孙勉仍然不知道张清扬想干什么，只好把自己所记下的内容交给了张清扬，然后走回自己办公室。张清扬接过孙勉的笔记，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嘴角露出一声冷笑，他想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同时他也发现，孙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秘书人才。张清扬简单的布下一个局，没想到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一下子让他发现了点意外的事情。 张清扬要去辽河，他虽然没说，但是他相信张建涛不会不明白他要下去看看的真正含意。双林省任何人都明白张清扬是在辽河发的家，他当年把全省一个默默无闻的地市打造成了双林省的第一经济强市，更被国际社会称为华夏东北的香港，东北的明珠。这是辽河在经济上的地位，而在政治上，辽河的地位也不是其它地市能够比拟的。直到现在，辽河的干部有时候都不太听省委的招呼，就连省城江平市的干部在辽河面前，都没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辽河对于张清扬有着十分特别的含意，他现在成为了双林省的省长，说要下去看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明白他肯定第一站选择去辽河。然而张建涛的这个安排却把辽河安排在了最后，而把双林省北部两个较落后的地市排在了前面，这不得不令人深思。张清扬心中属意于辽河，其实还有着特殊的政治含意，这对全辽河的干部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张清扬虽然是双林省出去的干部，但是当他再次归来的时候，仍然是一个局外人，或者完全可以说成是“初来乍到”。他现在立足不稳，那就要团结一切靠近他的力量，只有把这股力量拧成一起，他才有与马中华抗衡的资本。马中华是一把手，张清扬是二把手，如果要与他交锋，他首先就处在了不利的一面。党委抓人事，只要马中华把人事任命劳劳抓在手里，也就是把这个权利的结构抓在了手里，规则也就属于他。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甚至可以直接剥夺张清扬的权利，将他架空。而张清扬要想制约马中华的权利，也要利用干部，通过团结自己的亲信，提拔年轻干部，或者挑出毛病，直接拿掉马中华所欣赏的一些干部，换上自己的人马，完成新的权利布属，才能改变双林省的权利结构，与马中华产生新的平衡。这是张清扬这些年从政的经验，他也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 其实权利的斗争很简单，就是对弈拼棋子，只有双方的棋子一样多，或者处在同样重要位置的时候，才有可能驳得胜利，要不然未出师就已经失败了。张清扬深谙官场之道，在他还未与马中华明枪明刀的摆开陈势之前，首先要选好自己的棋子，完成初期的布局，只有让自己的棋子与马中华手中的棋子保持某种平衡，马中华今后才有可能做出让步，或者重视他的存在。当然，张清扬现在并没有想对马中华取而代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马中华重视他的力量，明白张清扬在双林省也是有基础，也有不少的棋子。 双林省现在的权利分配是马中华重新调整后的结果，可以说马中华早就把自己的权利蛋糕，按照他的需要进行了分配。张清扬要想取信于基层的干部，那就要先从马中华手中抢下一些蛋糕，然后再许给自己中意的人选，只有这样才能与马中华搏上一搏。在这之前，他要对全省的干部进行一个深入的了解，同时也要给自己人一个政治信号，告诉他们自己来了，仍然把他们看在眼里，并且十分重视他们，这才是他首先要去辽河看看的根本原因。张清扬第一站去哪，这有着非常重要的政治含意。张建涛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张清扬给他出了一份考题，可惜他给的答案是零分，完全让张清扬失望了。张清扬虽然刚来，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无论是松江市，还是平城市，其市委书记都是马中华两年前提拔起来的。 张清扬看完了张建涛所设计的出行路线，又看到他所安排的随行人员，一个一个的看下去，心如明镜，验证了他之前的判断。他拿出笔，在一张白纸上写起字来。 张建涛是下午回来的，他与韩方进行了二次谈判前的最后一次磋商，并与秦朝勇相互通报了朝韩两方的意见，现在双方在一些事情上已经达到了一至，这就使第二次谈判还有一些希望。 张建涛先来到孙勉办公室，张嘴就问：“省长对那个安排有什么意见没有？” 孙勉早就想过张建涛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早有准备，不温不火地回答：“省长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张建涛又重复了一遍。 “是没说什么，他把我的笔记本要去了。”孙勉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去找省长说点事。”张建涛风风火火的转身就走。 孙勉跟上去，走进张清扬办公室给张建涛泡了一杯茶，又无声地退了出来。孙勉临出门前又看了眼张清扬和张建涛。只见张清扬坐在座位上看文件，桌子上摆着他的笔记本。张建涛站在对面，微微弯着腰，显得十分恭敬。孙勉回到自己办公室，还在想着自己刚才对张建涛的回答是否正确。张清扬对这个安排明显不满，但是孙勉认为领导暂时还不想让张建涛知道，因为多于的话，张清扬上午的确没说什么。 张建涛向张清扬汇报道：“省长，我又和韩方最后确认了一下，现在来看，情况有所好转。” “他们承认错误了吧？”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是的，韩方愿意公开承认三位记者误闯朝鲜军事禁区是错误的行为，不会再批评朝方了。另外，朝勇同志也让我向您汇报一下，朝方那边也有些松口，只要韩方的态度让他们满意，我想这件事还有很大的松动余地。” “那就好，事情不怕谈，只要能在谈判桌上处理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秘书长，您辛苦了！” “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工作，是您的指示做得好。”张建涛谄媚地笑道。 “秘书长，你可别这么说，我刚过来，两眼一抹黑，有些工作全靠你啊！” “省长客气了，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张建涛瞄了一眼张清扬桌上孙勉的笔记本。只要张清扬不再提出行安排的事情，他也不准备再提了。 “没什么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张建涛弯着腰退出了省长办公室。 张建涛回到自己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严，喘了一口气，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去。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比平时早半个小时来到办公室。孙勉有些措手不及，平时都是他提前赶过来，完成准备工作的，确没想到今天和张清扬撞了车。孙勉看到张清扬后一愣，随即打招呼道：“省长，您来这么早，有事吗？” 张清扬坐下后掏出一线白纸，交给孙勉说：“你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出发去辽河。” “什么？”孙勉大惊失色，不明白张清扬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搞个突然袭击。他一时间有些失态，不知道怎么处理，傻傻地愣在原地没有动地方。 “拿着，这是随行人员名单，你马上联络一下。秘书长不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张清扬抖了抖手中的白纸。 孙勉这才醒悟过来，接过白纸一瞧，上面的人选与昨天张建涛拟定的完全不同，张建涛拟定的人选一个都没有进入这份名单。 第1338章 不敢再多问 孙勉拿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问张清扬：“辽河那边用不用再联系？” “不用了，我昨天晚上与郝书记沟通过了，他们已经做好安排。”张清扬说道。 “那我们去几天？是看完辽河就回来，还是……”孙勉反映过来后，马上想起了秘书的工作，如果他无法知道张清扬心中的具体安排，那这个秘书做得可就太失职了。不但不能向张清扬交差，更不能向省政府交差。因为省长的每一天日程安排是需要记录在案的。 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他一直都喜欢孙勉的细心，也不想为难他，便解释道：“我的计划是在辽河停留两天，然后再去延春看看，大概下周就可以回来了。” 孙勉拿笔记录下来，不敢再多问，出门去联系人和车。张建涛不在，所有工作只有他来安排了。孙勉一边联系随行人员，一边心里想要不要与张建涛说一声，朝韩会谈正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开始，现在完全可以联系上张建涛。可是孙勉又一想，张清扬今天要去辽河，并且拟好了随行人员名单，并不是今天的突发其想，一定是昨天拿到张建涛所安排的日程表时就想到的。领导昨天面色不动，什么也没说，为的不就是不想让张建涛有任何准备吗？或者说，由于张建涛的安排没有让张清扬满意，领导这次是有意不带他出行，敲打他也说不定。这么一想，孙勉收好心思，专心打电话与随行人员沟通，让他们准备好半个小后到省政府集合。 孙勉全部联系好之后，心想领导要出差一个星期，也就是说这一个星期都要住在外边，自己不但要在工作上协助领导，更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孙勉又掏出电话打给彭翔和李钰彤，私下里做了一个略有风险的安排。 半个小时之后，随行人员全都来到了省政府大楼集合，一辆豪华中客也准备好了。孙勉向张清扬进行了汇报，张清扬立刻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出发。” 孙勉跟着张清扬来到楼下，正巧碰到彭翔从二号车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皮箱。孙勉马上走过去接下皮箱，说：“彭哥你开好车就行了，皮箱我来拿。” 彭翔点点头，直接坐上了院落中的那辆豪会中客，另外一名小车班的司机见状，也坐了上去，以备不时之需。张清扬看到孙勉拿着一个小皮箱，好像是自己家的，皱了下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我让小李替您准备的，要在外面住一个星期，没有换洗衣服怎么行呢。刚才彭哥刚从家里取回来。”孙勉小心地回答，他不知道这个安排会不会让领导心生反感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点头道：“是我疏忽了，忘记了这回事！”原来张清扬在生活上已经习惯了处处有别人照顾，这两天脑子里想的一直是调研工作和张建涛之间的事情，哪有心思考虑这些细节。在这种时刻就考验出秘书的能力了。如果张清扬赶到辽河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感觉孙勉办事不周。但今天没想到孙勉却早就做好了准备，私下里让李钰彤准备好了换洗衣物，又安排彭翔回家去取，完全体现出了一个秘书应有的素质。 张清扬上前与随行人员一一握手，说道：“临时通知大家，实在不好意思。上车吧，我们马上出发。” 张清扬钦定的人选分别是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贺楚涵，省发改委主任程建设，省商务厅厅长姚宏林，省公安厅厅长崔明亮，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以及省国资委、省农业厅的干部。还有一位省报的记者，总共有十几个人。另外公安厅派来了一位武警少校坐在省政府专用开道车里，负责保卫工作。 省委省政府院落里站了这些人，又停了一辆豪华中客，还有开道的警车，两院里的办公人员都知道省长这是要到下面调研去了。其它人先上了车，把前面的位子空了下来，张清扬和孙勉最后才上去。孙勉上车后才发现，这辆中客是经过了改装的，非常适合长途乘坐，座位之间宽敞了不少，还是沙发座椅，与飞机上的座椅很相似。原本能够乘坐三十个人的中客，现在最多就能坐满二十来个人，索性今天随行人员并不多。除了在车下与随行人员握过手外，张清扬上车后并没有与大家沟通，坐下后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在闭目养神休息，还是在想着工作，无人敢打扰。 彭翔与前面的开道车鸣笛示意，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开出了办公大院。就在此时，省委书记马中华站在窗前已经注视了很久，刚才下面闹哄哄的站着那么多人，他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最后看到张清扬也跟着上了车，他越发感觉不对头了。正好秘书进来泡茶，他扭头问道：“政府那边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多人？” “还不太清楚，好像张省长要外出调研工作吧。”秘书不了解实情不敢多说话，泡了茶就退出去了。 马中华站在窗前没有动，一直等到两辆车在他的视线中消失后，还是站在那里，只不过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秘书又走进来了，轻声汇报道：“书记，我问过了，张省长要去辽河调研。” “去辽河？”马中华回转过身体，“不是说他们明天去松江么？怎么……那张建涛？” “张秘书长没有跟着，他参加朝韩会谈去了。”秘书回答。 “我知道了。”马中华挥挥手赶走秘书，感觉到一丝不妙。 等汽车爬上江辽高速，孙勉还是没有镇定过来。昨天张清扬说要到下面去看一看，张建涛和他定下了一份方案，虽然知道张清扬当时很不满意，但是因为领导什么也没说，他还以为领导会按照张建涛的安排出行。却没想到张清扬今天不但没有给张建涛打招呼，反而突然改变了全部计划，不但提前了一天，而且还不带着张建涛。另外连路线、随行人员全都换了。孙勉对张清扬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如果张建涛和省政府办公厅怪罪下来，他这个秘书担当不起。 张清扬突然改变计划，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绪，不用说孙勉，就是这些随行人员都有些发懵，按道理而言，陪同省长出行，办公厅会向随行人员发一份日程表以及具体的安排文件，可是这次什么也没有，只是孙勉的一个电话，就把大家召集而来，这让他们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 孙勉知道，张清扬早就对张建涛的这个安排不满意，其实不满意也算正常，因为张清扬没有对张建涛完整地表达出他的想法，张建涛的这个安排从工作程序上来说不算错误，必竟省长的日程安排就是由秘书长来决定的，除非省长有特别的想法，会提前与秘书长沟通说明。但意外的是，张清扬在没有对张建涛表现出不满后，反而突然改变计划，这就是一件大事，甚至可以成为一起政治事件，从这件事情上，张清扬似乎透露出很多的信息，但是孙勉却没能全部领会。甚至就连张清扬与张建涛之间的微妙关系，他都难以解释。 省长出行是一件大事，先不说公路需要警戒，就是整个省政府都要提前几天做好安排，大到宣传，小到细节处理，都要提前准备。甚至几点钟到哪，几点用餐等等，这都要与要去的地方达成一致。就像拍电影的角本，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都要按照办公厅的安排来办。而现在，张清扬的突然改变计划，办公厅之前没有得到任何通知，连张建涛都不得知，这是违反规定的。其政治影响就好比古时候的皇帝偷偷出宫一样，让很多人都担心受怕。孙勉是跟在张清扬身边的人，这次事情要背负一定的责任，如果张清扬这次出行出现意外，那他这个秘书就别想继续干下去了，就连张建涛都有权处理他。 孙勉就坐在张清扬的身后，望着领导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张建涛本来就对他不是很满意，孙勉事后才知道，原本得知张清扬来到双林省后，张建涛就已经为张清扬准备好了秘书，可是却没想到张清扬带来了秘书，这让张建涛对孙勉十分不满。如果张建涛抓住这件事不放，孙勉以后的工作就别想顺利。张清扬再不相信秘书长，他也比秘书的官大，甚至可以说是孙勉的顶头上司，真正的上司。虽然张清扬这次改变计划，事先孙勉也不知道，但张建涛肯定不会这么想，他一定以为孙勉是有意不上报的，为的就是让他这个秘书长难堪。孙勉越想越怕，抬手看了眼时间，出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朝韩谈判也应该开始了。 第1339章 已经出发 前排的张清扬坐直了身体，回头问道：“小孙，几点了？” “九点半。”孙勉回答，他感到这是自己的机会，马上小心地问道：“省长，我要不要与秘书长说一下您的行程？这个……” 听到孙勉吞吞吐吐，张清扬又怎么能不知道他担心什么，点头道：“那你就通知他吧，让他专心负责朝韩会谈的工作，不要管我，这边有云杉同志呢。”王云杉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也是一位女干部。私下里下属们都把她称为“省府女一号”，说的不是她权利大，而是说她是省政府最漂亮的女干部。 孙勉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张建涛发去了一条短信：秘书长，省长突然改变计划，决定今天去辽河，我们已经出发。省长让您专心负责朝韩会谈，云杉主任陪同，请您放心。 编辑完短信，孙勉又检查了一下，确认该汇报的都已经汇报了，不该汇报的半点没有提，这才按下了发送键。孙勉暗暗自喜，只要向张建涛通知了，那么他就不用背上这个知情不报的责任了。张建涛的恼火再所难免，但是他已经没有理由向孙勉发火，孙勉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剩下的就是张建涛与张清扬之间的问题了，张建涛不可能怪张清扬。任何一位领导都有自己的性格，张建涛要怪，也只能怪他没有捕捉对张清扬的心思。 坐在春湖宾馆的张建涛发觉眼皮有些跳，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他原本就是一个谜信的人，这更让他坐不住了。可是面前的谈判还在继续，他不能分心。他侧头看了眼秦朝勇，发现秦朝勇在认真的看文件，他只好打起精神。这时候，张建涛感觉怀中的手机跳了一下，他知道有短信进来，马上掏出来翻看。当看清了孙勉发来的短信内容时，张建涛的脸白了，在那一瞬间他后背出了汗。张建涛想不到张清扬会来这么一手，省长出行不带秘书长，这已经令人意外了，甚至提前连个通知都没有，这让他颜面无光。 秦朝勇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压低了声音贴在他耳边问道：“老张，出什么事了？” “省长去辽河了。”张建涛强装振定，轻声回答。 秦朝勇点点头，又低头看韩朝之间的谈判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在江辽高速公路，辽河段的出口处，黑压压的停着一排车，除了奥迪，还有两辆警车。辽河市四套班子的领导，在市委书记郝楠楠、市长杨尚云的带领下站成一排迎接张省长的到来。 张清扬见到如此高调的接待仪式，无奈地摇摇头，扭头对孙勉说：“你去把郝楠楠叫上来。” 孙勉立刻起身，他知道，如果是张建涛跟在身边，这个工作一定是由他来做的。如果张建涛不在，那也应该是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来与当地干部接触。可是张清扬谁也没用，直接叫了孙勉，这种作法让他有些心安。要不然一路上孙勉一直在想，领导突然出行连自己都没提前通知，是不是对自己也不满了呢。现在来看，张清扬并无此意。 孙勉走到郝楠楠面前，说：“郝书记，省长叫您上车跟着走，他不下来了，你们几位领导的车都跟在后面吧。” 郝楠楠一听这话，就知道张清扬对她搞这么大的排场不满意了，拉住孙勉问道：“孙秘，省长不高兴了？” 孙勉知道郝楠楠与张清扬的关系不同于其它人，便小声回答：“好像有点。” 孙勉请郝楠楠上了车，自己跟在后面，车门刚关上，张清扬就问郝楠楠：“郝楠楠同志，我不是说过不用你们来接吗？” 郝楠楠马上低头说道：“省长，我向您检讨，是我没有领会您的意思。” “行了，坐下吧，我懒得听你们检讨，是我这个省长说话不管用啊！”张清扬的语气还是那么重。 郝楠楠真想对他抛几个媚眼，但是现在车里的干部都盯着她呢，她可不敢有什么非份的举动，四处看了看，发现张清扬身边空着呢，便媚笑着，略带开玩笑的语气说：“那我就坐在省长身边吧，这样也方便听取您的指视。” 张清扬没说什么，等郝楠楠坐好，彭翔发动起车子，张清扬又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中午我们吃完饭，就可以去新城区参观。”郝楠楠小声回答，有意把大腿贴上了张清扬，这个举动，后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张清扬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也习惯了她对自己摆弄风骚，全没当回事，只是说道：“午饭不吃了，也不用休息，反正不累，我看直接去辽河钢铁集团吧，可以在那里用餐。明天再去新城也不迟。” 郝楠楠没想到张清扬再次改变计划，但领导就是领导，他马上拿出电话联系市长杨尚云，让他与辽河钢河集团联系，并在那里准备好午餐。 听郝楠楠安排好了，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我在电话里怎么和你说的，以后再不听话，小心我处分你！” “省长，您放心，下不为例了，其实……大家是想给您一个回家的感觉，辽河可是您的家啊！您回家了，我们不过来接一接，心里上过意不去。”郝楠楠天生就有着女干部的优越性，媚笑着一撒娇，气氛缓和了不少。 “就你会说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扭头对孙勉说：“你记一下，以后我出行，不许任何人出来迎接，行成一个条文，这是我的规矩，我看谁还敢不听话，回去后马上发给各地市！” “记好了。”孙勉点点头。 在郝楠楠、杨尚云等干部的陪同下，张清扬先视察了辽河钢铁集团，还有其下属的几个单位，其中有两个部门是对外高度保密的，一个是正在研发的太阳能汽车，是辽河钢铁集团自己成立的一个汽车公司。另外一个项目就是三栖装甲车的研究，这种军车可以在海陆空三种环境中作战，已经制造出了几辆实验车，正在测试阶段，一但测试通过，并可以批量生产，这是高度保密的项目，也是辽钢自主研发的项目。与江平、松江等工业城市不同，辽河这个新兴的工业城市，所研发的项目都是新能源，高科技等项目，这些都是张清扬当初所制定的辽河长期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到的。可以说，现在的辽河是全省工业最先进的城市，完成了后来居上的飞速进步。 用过午餐，张清扬提出到市区转一圈，望着这座花园般的城市，随行干部无不感叹从城市的规划、建设以及城市卫生方面，辽河已经超越了江平。甚至就连摩天大楼都是全省最高的，江平市望尘莫及。跟随而来的省直机关的各位领导，终于发现，辽河对张清扬而言，就是一张摆在明面上的政绩，无论是谁也别想撼动他在辽河的地位。 在视察过程中，干部们也发现，辽河在双林省而言，似乎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听着辽河干部向张清扬汇报工作，完全没有提省委的作用，而是处处都在表明这些都是张清扬在任时的主张和提议。甚至市委书记和市长在汇报中，也总是说，辽河的发展一直都在按照张省长几年前的规划思路在搞，张省长的指示精神，就是辽河未来的发展方向，张省长所制订的规划纲要二十年不会变！ 办公厅主任王云杉听到这些话时，大惊失色，真没想到辽河的干部敢这么说话，这要是传到马中华的耳朵里，肯定又要引起他的不满了。几乎所有人都发现，辽河就是张清扬的自留地，这里与省里完全不同，似乎除了张清扬，任何人来到这里说话都不顶用。就好像省里任何势力都无法对辽河指手画脚，甚至给这些随行的干部一种感觉，马中华的势力在这里都不行。 张清扬望着身后那些熟悉的辽河干部，看着这座日新月异的东方小香港，引以自豪………… 夜晚的星月，透过窗帘射进温暖的客厅里，原来窗帘的一角没有拉严。郝楠楠抬头看见，起身将窗帘拉上，笑道：“服务员怎么搞的，尽然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张清扬含笑望了她一眼，说：“你批评我是吧？刚才是我拉开窗帘看辽河夜景的！” “省长大人，今天对我那么严肃，人家的小心肝现在还没有稳呢！”郝楠楠站到张清扬身后，微微弯下腰，双手捏着张清扬的双肩向后一拉，让他的后脑紧贴在自己饱满的胸房上面，媚笑道：“喝了不少酒吧？我给你掐掐头……” 张清扬闭上眼睛，良久后才说：“辽河发展得不错，这些年多些你啊，要不是我的私心，你现在已经进军省委了！” “省长，这不是您的私心，而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的，你是希望我升得更高！”郝楠楠的手摸到了张清扬的脸上，轻轻地揉搓着，自己也低下头，额头紧紧贴着他的额头。吐气如兰，张清扬能够闻到她身体的幽香。 第1340章 大笑不止 张清扬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郝楠楠现在一定很深情，他不想看到这尴尬的表情，只是说道：“你明白就好，但还是为了我自己，你升得越高，对我不是越有利吗？” “省长说什么……就是什么……”郝楠楠的手贴着张清扬的脸移动。 张清扬知道不按住她的手不行了，伸手拉住，抬头说道：“楠姐，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清扬吧。” “小女子不敢……”郝楠楠痴痴地笑。 “小女子?”张清扬回头大笑不止。 “怎么，嫌我老了？”郝楠楠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到他身边坐下，问道：“辽河未来的事……有把握吗？” “不管有没有把握，也必须把你顶上去！”张清扬的态度很坚决，“我不会再让你等下去了！” “不会再让我等下去?”郝楠楠脸上的笑意很特别，反手按住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脸色一红，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让郝楠楠产生误解，慌忙解释道：“我是说工作上，不是……” “那你以为我说的是哪方面？”郝楠楠娇声笑着。 “你就逗我吧！”张清扬抬手拍了下她的大腿。 郝楠楠的手拉着张清扬的手在自己腿上活动，说道：“你老实说，我老没老？” “成熟了，也丰韵了。”张清扬轻声笑了笑，“双林省的发展，辽河是唯一让我放心的地方，这里的国企改革搞得不错，我下一步就将在江平动刀子，然后是松江市、平城市，这是一场国企改革攻坚战啊！” “江平的工作应该会好搞一些，但是松江和平城市就难了，这两个地方历史上民风就很彪悍，又是老工业基地，要想让他们接受你的想法，有点难度！再说，马中华那里……” 张清扬坚定不移地说：“有难度也要搞，这次必须下狠心了！” “你不怕省委的麻烦？”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张清扬望着郝楠楠的眼睛：“有了辽河成功的例子，我的底气还足一些！” “那你怎么感谢我？”郝楠楠逼视着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淡淡一笑，拉着郝楠楠的手揉捏了两下，说：“我心中有数。” “好一个心中有数，不知道被你推到几年之后了！”郝楠楠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向你推荐一个人，朴相珠知道吧？ “当然知道，她可是我当年破格提拔成旅游局长的人！辽河的旅游业发展，离不开她的功劳，她现在不是常委副市长吗？” “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不错的一个人，他今天还敬我酒了。” 郝楠楠点点头，有了张清扬这句话，她也就放心了。她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什么指示没？” “在自己家什么指示也没有，辽河不但发展的好，干部选的也好，今天晚宴上，我特意关注了一些干部，你选的人都不错。”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挖苦我是吧？”郝楠楠推了张清扬一把，“这些干部你比我还了解，可都是你之前看好的。剩下的一些人虽然你不认识，但也可以说成是你的老下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带给辽河的不单是经济增涨，而是一个城市发展观念的转变，另外就是干部思路、方向上的转变。不是我夸下海口，辽河市的任何一个副市长拿出去，都要比全省其它各市的市委书记有眼光！” “这个我相信，所以我说，抓经济不如抓干部，只有干部抓对了，经济自然就会发展。双林省落后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经济结构的问题，第二就是干部思想老化的问题，其实这也可以归为一个问题，如果不是干部思想老化，经济结构也不会落后到这个程度！” “可惜啊，你不是一把手！”郝楠楠无奈地摇摇头，又苦笑道：“当然，我相信一把手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 郝楠楠说完就起身道：“我坐了有半个多小时了，你还要接见别人吧？我坐久了影响不太好，出去帮你把尚云叫进来？” 张清扬也看了眼表，摇头道：“再陪我坐五分钟，你是我姐嘛！” “省长真会说话！”郝楠楠虽然嘴上把省长挂上嘴边，但是私下里并没有把他当成省长。 郝楠楠又坐了一会儿，起身道：“行了，我先走了，你今天晚上要见的干部还有不少呢，得让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调研好几个地方。” “我送送你……”张清扬想要送她到门口。 郝楠楠见他站起来，突然回转身体扑向他，紧紧抱着他，笑道：“这个就算是你对我的感谢吧。” 张清扬一愣，随后明白了她的意思，紧紧抱着她的腰身，轻声道：“这个感谢是不是有点廉价？” “省长的拥抱价值千金，我想有不少人都渴望着这个拥抱吧？”郝楠楠又把头向他的怀里缩了缩，一脸的甜蜜。 “你就挖苦我吧，我这个省长在你眼里可没什么身价了！”张清扬笑了笑。 敲门声惊醒了郝楠楠，她推开张清扬，笑道：“你有事了吧？” 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了声进来，是孙勉拿着手机说秘书长的电话。张清扬知道张建涛是要汇报朝韩会谈的情况，便伸过手来。孙勉将手机交给张清扬，又要退出去。郝楠楠见状，对张清扬说：“省长，我也先回去了。” “孙勉，代我送送郝书记。”张清扬点点头，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秘书长，你好。” “张省长，您好，我向您汇报一下今天会谈的进展……”张建涛的语气中透露着小心，张清扬今天出访辽河没有带着他，这令他心里很难受。幸好他今天参加了韩朝会谈，对外可以解释成因为有重要工作在身，才不能陪同省长前往，否则这个面子可就丢大了。不管怎么样，如果省长对秘书长不满意，他今天的工作可就难了。 朝韩第二次会谈，由于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当然，这个进展是在韩国商人大出血的情况下得来的。经过协商，韩国企业家联合会决定向朝鲜投资一千万美金，用以赞助朝鲜的副食品加工行业。另外，韩国外交部也做出承诺，如果韩方将三位韩国记者送还，那么他们也将把两年前抓捕的一位朝鲜女特工送回朝鲜，作为交换。以三对一的交换，看似朝鲜有些赔账，但有韩国企业家投资的一千万美金，将会对韩鲜的食品加工业产生巨大推进作用。无论怎么算，朝鲜都是赚了。 双方已经基本达成一致，唯一的矛盾就是在如何交人质遣返的方式上还有分歧。韩方希望将三位记者直接送回韩国，但是朝鲜以三位记者已经取得华夏户照为由，并且他们是在延春入的境，因此打算先将他们送回双林省，在双林省完全人质交换。朝鲜的这个方式，一是想在外交层面上压倒韩国，如果记者没有被直接送回韩国，这会让韩国颜面尽失。另外也是想向我国示好，感谢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为朝方所做的努力和付出。人质在双林省完成交换，可以体现出我国的大国地位，也可以体现出双林省政府在这件事情上的功劳。韩方花了那么多钱，自然不甘心这个结果，所以双方产生了矛盾。 说到这里，张建涛就试探性地问张清扬：“张省长，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张清扬正色道：“秘书长，我们作为中间人，不应该有任何的看法，这样才对他们双方公平，我看继续由他们谈下去吧，我们的基策不变。” “但是……”张建涛不由得骂了一声老狐狸，别看张清扬比他年轻了十几岁，但是其官场智慧却一点也不输于他。他只好交出底说：“但是朴百佰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够出面与朝方谈，帮帮他们。最好直接将记者送回韩国，这样对我国也有好处。” “对我国也有好处？”张清扬笑了，冷声道：“朴春佰这话是什么意思？秘书长你可要说清楚！” 张建涛听到张清扬声音变得严厉了，马上解释道：“张省长，您想想看，朝方一直坚持要在我省交换人质，这会令韩方也对我们不满，会让他们以为好像是我们……也就是您从中……” “秘书长，这是您的想法，还是朴春佰的想法？” “这个……”张建涛被问住了，他不可能说是自己的想法，但也不能说成是朴春佰的想法，朴春佰嘴里并没有说出这话。他想了一会儿，讪笑道：“这是韩方的潜台词。” “秘书长啊，我们双林省政府向来不作亏心事，在这件事情上对得起他们韩国人，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如果想帮忙，就直接和朝方联系吧，你也有这个权利嘛！不过，那时候你就不担心朝方也对我们产生看法？如果朝方不满了，你的责任可就大了！” 张建涛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省长太难对付了，一但抓住他话中的漏洞，马上进行反击。张建涛不敢再说，陪着笑说：“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向韩方表明我们中立的态度。” “还有什么事情吗？”张清扬的语气里相当不满。 第1341章 没有陪同 张建涛本想打电话向张清扬示好，可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赶紧想办法弥补道：“省长，这次您去辽河调研，我因为这边的工作而没有陪同，但明天就没什么事了，要不要我过去陪您？” “秘书长，你就不用过来了，韩朝会谈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这段时间这个就是你的工作。另外家里也需要有个人，再说我这次调研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走走看看，况且云杉主任跟着呢。” “这样也好，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随时让小孙联系我。我会与云杉同志说说的，让她照顾好您。” “谢谢秘书长关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吧。”张清扬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 “那您早点休息，有事我与小孙联系，再见。”张建涛挂上手机，满脸的汗水。他心里清楚，以后跟在张清扬身边，只能加倍的小心，否则没准何时就被他给拿下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又让孙勉把杨尚云叫了进来。 杨尚云走后，张清扬让孙勉又通知了其它干部，他的召见，一是要考察辽河市领导干部的素质和能力，二来也是想听听他们对未来发展的看法。身为一省之长，张清扬明白自己不能再独断专行，要更多的倾听基层的声音，他们的很多观点都会让他眼前一亮。现在的张清扬已经脱离了群众，站在高处很难真实地了解基层工作，未了必免决策上的失误，那就要多多倾听下面干部的声音。 每接见一个人，孙勉都会负责接待，端茶送水，虽然他不能一直陪在张清扬身边，但是也能从干部的脸上分析出一些事情。孙勉从这些干部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张清扬此时选择出行辽河，时机不但选得对，也达到了他预期的目标。结果也十分成功，起到了给辽河干部鼓气的作用。 张清扬与其它人的见面，自然不像郝楠楠那么时间长，大部分控制在十五分钟左右。他不但见了辽河市的常委，还接见了一些老干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这时候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拿着小笔记本走了进来。 张清扬抬头见是她，就笑道：“王主任，还没有休息？” 王云杉浅浅一笑，说：“省长都没有休息，我们更不能休息了，要为省长服务嘛！”王云杉三十五岁左右，是一位很漂亮的少妇，身材妙曼，长得也精致，皮肤雪白，往张清扬面前一站，让室内增色不少。 张清扬虽然没有了解过王云杉的底细，但是三十多岁的正厅级干部，又是坐在省政府办公厅主任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想来背景也不简单，也许是双林省老干部的子女也说不定。总之，王云杉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背景。这次到辽河调研工作，张清扬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她接触，办公厅主任与省长的联系也很多，也算是省长的智囊之一，张清扬打算回去后好好打听一下她的底细。 “王主任，你有事吧？坐下谈。”张清扬客气地邀请王云杉坐下。 “张省长，时间不早了，我长话短说。”王云杉摊开笔记本：“秘书长不在，您的行程就由我安排，我与辽河方面沟通了一下，向您汇报下明天的路线。” 张清扬点点头，眼前一亮，笑道：“王主任，你的工作做得很细致嘛！” 王云杉淡淡一笑，开始汇报起来。听完了她的汇报，张清扬点头道：“你再和小孙说一下，我没什么意见了。” “好的，还有一件事，您这次到辽河调研工作，省报是要报导的，稿件……” “你看看就行了，我就不看了。另外，记住一条，不要宣传个人英雄主义，也不要将调研工作高调报导，实事求是。” 王云杉一一记下，起身道：“那您早点休息。” 张清扬望着王云杉的背影点点头，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她干起工作这么的干练，到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从辽河离开去延春的路上，张清扬问身后的孙勉：“你对辽河怎么看？” “简要来说，就是一个‘新’字！”孙勉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张口就来。 扑哧一声，孙勉刚说完，侧面就传过来了女人的笑声，张清扬扭头去看，原来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 “王主任，怎么了？”张清扬很好奇地问道。 王云杉拿着苹果手机红了脸，原来她在玩游戏，取得了历史最高分，高兴之余就笑出了声音，等她醒悟过来想控制已经晚了。还好她刚才也听到孙勉的话了，马上说道：“我是笑孙秘书言简意赅，说话有水平，只用了一个字，就说出了辽河的发展。” 张清扬饶有兴趣地点点头，王云杉松了一口气，偷偷地关了游戏。不料张清扬看到了她的手机，笑道：“王主任很赶潮流啊！” “呵呵……”王云杉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苹果手机装进了包中。 张清扬继续问孙勉：“说说看，辽河怎么一个新法？” 孙勉想了想，说：“双林省是老工业基地，虽然工业地位不如辽东，最近几年更是定位于农业大省。但是辽河却体现出了在老工业基地中的新变化。首先辽河的城市规划很有特色，已经规划到了未来几十年，城市布局图就摆在那里，发展思路很清晰，也很新潮。而全省其它地市相对而言就比较老了，在新城的规划上进展缓慢。其次辽河的干部观念新，我们在调研过程当中，听着他们的工作汇报，完全是一种全新的工作方式，没有套话客话，也没有照本宣科，甚至干部们和群众打成一片，没有官架子，这种观念上的新也有利于辽河的发展。另外，辽河的干部比较注重年轻干部的培养，注入了很多新鲜血液，我看到很多年轻干部负责重要岗位的工作，这在全省来说走到了前面。” 孙勉的话吸引了很多人，随行人员不住地点头。王云杉笑道：“孙秘书说得对啊，辽河真是一个新！我想这一切都应该感谢张省长吧？听说省长当年在辽河时，就搞了一个长期发展规划纲要，这才使得辽河的发展没有偏离轨道。” 张清扬摆摆手，说：“不要突出我的个人英雄主义了，这是辽河干部的功劳。云杉同志，你要和省报的记者提一提，现在是我省工业发展的重要时期，辽河应该作为一个点，一个标志，好好的宣传一下。” “我记下了。”王云杉摊开笔记本，写下了张清扬的指示。 张清扬又对王云杉说道：“你再和延春方面重复一下，不要让他们接待。” “好的。”王云杉又拿出了漂亮的苹果手机。 张清扬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要说此行最大的收获，还要数郝楠楠的变化。一直以来，郝楠楠对他的感情都没有变，但是这次相见，张清扬感觉郝楠楠成熟多了，不但有了女高官的风采，在对待他的感情上也释然多了。虽然她对张清扬仍然很亲切，但并不像之前的那种诱惑法，而是一种亲情般的感觉。这次见面，郝楠楠虽然照样开着那样的玩笑，却没有任何的非份举动，她对待张清扬所展现出的只是一位女干部的温柔，一位姐姐的关心。张清扬很享受这种变化。很久以来，他最担心的也是郝楠楠对他的感情，怕的是郝楠楠对自己的感情会限制她的发展。现在一看，郝楠楠已经完全的成长起来了，她能够正确地看待与张清扬之间的关系。张清扬默默地回忆着当年在珲水时与郝楠楠搭班子时的合作，又一想到这次要去延春，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深秋的延春天高云淡，绵延的朝阳江水奔流不息，延着中朝边境缓缓流入远处的日本海。11月份，怀着对延春、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的高度重视，带着对双林省这个开放窗口建设的殷切关注，张清扬深入延春调研并强调，要在扩大总量中推进结构调整、转变发展方式，全面加快通道建设、做大做强口岸经济，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繁荣稳固，推动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取得新突破。 同时，在深度研究了延春的经济发展后，省长张清扬又很沉重地告诉陪同的干部，延春发展的还很缓慢，延春本可以发展得更快，在边境城市发展机遇的带动下，延春的经济要跑起来！省委常委、州委书记李瑞杰与州长金龙君相互望了一眼，他们都明白，其实这是张清扬婉转的批评。 张清扬先来到延春州的首府也是他的老家延春市，参观调研了延春市经济开发区，随后他又来到珲水县，这一次他的调研重点不是农业改革，而是珲水县的口岸建设，以及边境旅游业的开发。在省、州、市县领导的陪同下，张清扬先后深入到珲水县河涧风景区的观光塔施工现场、河涧哨所和盘河口岸等进行考察调研。 第1342章 美丽景色 秋日的河涧晴空万里，作为珲水县乃至全国闻名的一眼望三国之地，浩浩荡荡的朝阳江水如巨龙蛰伏在脚下，蜿蜒流入日本海。张清扬饶有兴趣地登上瞭望塔，纵目一眼望三国景观，扭头寻找着万达的身影，不得不感叹道：“当年我在珲水时，就想修建河涧风景区，十几年过去了，你们终于完成了我的愿望！这个是省级项目吧？” 万达点点头，说：“省长，还记得十几年前，您在珲水拿下了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个头衔，当时您就规划了边境风景区的开发，可是随后您就高升了。我们后面的干部一直没有忘记您的期望，本想利用国家的投资，将这个点建成国家五星级旅游风景区，可是珲水必竟是小啊，人口量也少，这样的美丽景色出现在这样的小地方，哎……国家一直不批，后来金省长到来后，去年批了这个项目，并且还给我们投资了百分之二十的资金！” 张清扬心情沉重地扭头望着身后的干部，不无激动地说：“同志们，你们听到没有，任何困难都阻挡不了我们发展的脚步，虽然我们走得很慢，但我们还是要走，争取慢慢的跑起来！河涧风景区这个项目一定要搞好，不怕没有人，更不要怕人少，可以从辽河、江平那边把游客拉过来嘛！要我看省旅游局的同志可以搞一个双林省整体旅游线路，旅游地图，面向全社会发布，就在新华书店售出，让大家都了解到双林省都有哪些好风景，哪些旅游线路。一定要请相关专家，本着为游客方便为主的方针来搞。我记得当年在辽河时，就搞了这样一个东西，使得辽河的旅游业长足发展，现在是全省第一！ 同志们，我们的眼光一定要放远一些，也许现在投资几个亿看不到成效，但我们不能心急啊，只有打好了基础，一但迎来发展机遇，延春肯定就会发展起来！双林省的振兴要看延春的开放，延春的开放还要指着珲水这个窗口，只要珲水搞好了，那么延春定会发展起来，双林省就会振兴！” 张清扬的现场发言一气呵成，迎来了随行干部的振振掌声，大家终于发现，省长的水平果然与众不同，与下面的干部拿着稿子都要结巴相比，省长的话听起来真是赏心悦目。跟随的记者早就打开了录音笔，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纷纷把张清扬站在高处的身影拍进相机。张清扬的头发被微微吹起，更给人一种英气风发的感觉。 张清扬说完之后，李瑞杰陪着笑说：“省长，您说得对，珲水一直是我们延春的支柱，这几年我们特别重视珲水的发展，将来更会大力支持！” 张清扬点点头，伸手指着山下的江水，摇望着不远处的其它两个国家，说：“不但你们延春要关注珲水，就是省里也要支持珲水的发展。未来几年，珲水要唱好重头戏啊！”他的手指向万达，万达立刻激动地走上来。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沉重地说：“好好干，不要让珲水的几十万人民失望！” “省长，有了您的支持，我一定好好干，不把珲水搞上来，这辈子我就不走了！”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张清扬满意地笑了，又很有兴致地趴在巨型望远镜面前，向着日本海和朝鲜、俄罗斯的方向看了一阵，抬头说道：“万达，等河涧风景区建成之后，你一定要请金淑贞省长来剪彩、题词，这可是她的功劳啊！” 万达笑道：“您放心，不但金省长要请，其它领导也要请！” “嗯，省里拿了百分之二十的资金，那剩下的怎么办？这个项目听说总工程是三亿八千万？” 万达马上解释道：“省里出资百分之二十由省国资委管理，同时县里出资百分之十五，剩下的由春兰集团负责，今后风景区的运营也将由春兰公司负责。” “春兰公司，真是好公司啊，投入在这个上面……五年之内基本就是赔钱啊！”张清扬心想梅子婷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不会白白投入这个钱。 万达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省长说得没错，这笔钱短时间内是很难收回的，当时搞这个项目时，我与多家公司联络过，没有人愿意投入。最后还是我们珲水的老关系户，也是珲水最大的企业春兰公司决定伸出援助之手。这样的公司，我们政府铭记于心。” 金龙君在一旁补充道：“别说在珲水，就是在延春，春兰公司都是最大的集团，这些年春兰公司投入地方建设的资金已经累计超过了七十亿元，延春的发展多亏了这家公司。” 听着他们大力赞扬梅子婷当年在珲水组建的公司，张清扬心中苦笑。春兰公司发展到现在，别看是延春州最有钱的公司，但是在梅子婷的眼中已经不值得一提了。如果不是有张清扬的关系，估计梅子婷早就把他的精英团队调去其它地方了，才不会在窝在这里浪费时光。虽然在这里也很赚钱，但是同梅子婷手中集团在其它地方的盈利额相比，这里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样的公司我们要加倍爱护啊！”张清扬表面上也是大加赞美，然后扭身道：“好了，看一眼就行了，等这里修好之后我再来！” 张清扬走出正在建设中的河涧风景区，又来到河涧边防哨所，亲切慰问驻军官兵，关切地询问官兵老家是哪里的，有没有困难；参观边界史馆，张清扬认真听取了河涧边防哨所、中俄边境历史人文景观等情况介绍，仔细了解了中、俄、朝边境历史概况。张清扬寄语官兵，要加强边境建设与管理，确保社会稳定、边疆巩固和国家安全，促进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繁荣稳固。 张清扬来到中俄土字碑面前，双手抚摸着碑面，指着远处的崇山峻岭，还有脚下的朝阳江下游地区，心痛地说：“原本双林省是有出海口的，可以直接从珲水出日本海，那大片的土地原本都是我省的地域，可是后来被沙俄抢占了。现在，从这里再往前就是俄罗斯和朝鲜的边境，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如果历史可以重演，这大片的土地不被割让，那么我们双林省早就腾飞了，可惜啊，现在我们只能借助俄罗斯和朝鲜两条公路、铁路线路出海，这大大制约了我们的发展。如果我们珲水能有自己的港口，那么珲水才是北方的小香港，从地理位置而言，珲水要强于辽河！” 听到张清扬讲起这段令人心痛的历史，跟随的干部都低下头，远处俄罗斯山上的百年古树见证了这段历史，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了！张清扬知道现在珲水与朝鲜、俄罗斯的边境城市来往频繁，不少出口货物都是转由朝鲜、俄罗斯出海，所以才顺嘴提到了这件事。 朝阳江原本是我国与朝鲜的界河，可是后来下游被沙俄抢去，这不单让双林省丢失了大面积土地，更让我们丢失了出海口。就好比自己家门前有条河，可是刚出门就被人家拦了一条水坝，出门就是别人家的地牌了！珲水下游俄罗斯远东地区有座延海城市名为海参崴，1860年前本是我国双林省管辖地。 而现在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州首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是俄罗斯太平洋沿岸著名港城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最大城市，城市总面积为600平方公里，城市海岸线达100多公里。如果这里不被抢去，那么这将是双林省的夏威夷。 张清扬回头望着身边的干部，苦笑道：“我真想有一天，能够坐着我们双林省的游艇去海参崴转转！” “省长，一定有机会的！”万达小声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好了，不再这里望洋兴叹了，我们去调研下一个点！” 虽然汽车离开了河涧边防区，但是张清扬的脑海里还在想着珲水出海口的事情。下一个调研点去的就是盘河口岸，所谓的口岸，并非是真正的口岸。货物通过珲水的盘河口岸进入朝鲜或者俄罗斯港口，然后租用人家的商船发往其它国家。如果由珲水可以直接进入日本海、太平洋，那么将会带动整个双林省甚至东北的发展。就连内蒙古地区都会得到一些好处。 就在张清扬发呆的时候，身边的孙勉也在胡思乱想，他知道这段日子张清扬特别喜欢看地图，特别是延春的地图。再想到张清扬此次来到延春，特别强调到边境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孙勉学过历史，知道18世纪时，中俄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使得双林省的大部分领土被割让出去，其中海参崴成为沙俄在远东地区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更是曾经远东地区最大的军港。张清扬这次到延春调研，多次提到出海口、口岸的重要性，难道说领导对于延春的未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 第1343章 出海口 孙勉看了眼张清扬，小声问道：“省长，现在从珲水可以直接通过公路、铁路到达朝鲜和俄罗斯地区吧？”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对于这点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大部分人都以为与朝鲜接壤的是辽东省，与俄罗斯接壤的是北江省，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一眼望三国的地方，更没有人知道双林省原来是我们北方唯一的出海口！”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孙勉摇摇头，他能够理解张清扬的感受了。 珲水盘河口岸是我国直接进、出朝鲜罗先自由经济贸易区的唯一陆路通道。中朝盘河——元汀里国境桥位于盘河口岸，跨越朝阳江与朝鲜元汀里边境口岸相接，是中朝两国边境口岸的通道桥梁。 指着这座大桥，万达介绍说：“该桥于1938年兴建，目前桥面和桥体严重老化，无法满足当前通货过客的需要。今年3月投入四百多万元对盘河—元汀里国境桥进行了改造维修，并于6月30日竣工通车。但随着中朝经贸的不断发展，目前的跨境大桥已不能适应长远发展需要，因此，必须新建一座跨境大桥。” 张清扬指着他笑道：“你小子又想要钱吧？” 万达抓了抓头发，带着张清扬走进展览室，说：“您先看看我们的新建盘河跨境大桥的设计效果图吧。” “你就是引我上道！”张清扬见到自己昔日的下属对工作如此热情，十分欣慰，回头望着那座老化的旧桥，说：“当然，你说得也对，这座桥实在老了点！辽河当年也有一座旧桥，前些年投入了两个多亿，不是又修了一座公铁两用大桥嘛，桥修通之后，辽河与朝鲜咸境北道的发展都变快了！” 万达听到老领导这么说，心中窃喜，说：“关键就是缺钱！” 跟随的干部们都笑了，心想万达真会找准机会要钱。张清扬看了看新建大桥的效果图，又询问了口岸通关、过客和过货量及进出口品类等情况。 张清扬指着效果图对李瑞杰和金龙君说：“珲水是双林省的窗口，也是延春州、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的桥头堡。内贸货物跨境运输项目的实施对促进双林省利用境外港口开展内贸货物跨境运输合作，推动对外开放提档升级和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延春要抓住机会，谋划好产业布局，抓好项目建设，优化产业结构，做实口岸经济蛋糕，扩大经济总量，增强发展后劲和实力；要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强化窗口与腹地的联动作用，加强对外通道建设，加快口岸基础设施，不断优化通关环境，提高通关能力，积极发展对外贸易，优化进出口结构，打造全省借港出海的重要陆路通道。”说到这里，张清扬又指着口岸说：“桥不但要建，口岸也要重新修啊，这是我们对外的门面，女人出门逛街还要化妆呢，更何况我们双林省的窗口，你们自己看看这门面旧不旧啊？” 延春、珲水的干部都低下头，别看张清扬说得很温柔，但是这比严厉的责备更让人羞愧。金龙君的脸胀红了，说：“省长，您批评得对，我们对基础设施的建设不够重视。” 张清扬继续说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的意思也不是要批评你们大家，我是想说你们要在观念上、思想上有所进步和改观，要让自己的发展眼光跟准潮流。如果我们干部的眼光跟不上世界发展的脚步，你们想……我们又能发展到哪去？同志们，思想决定未来，眼界决定方向，你们要重视起来啊！” 李瑞杰马上说道：“等您走后，我们州马上向全州各市县传达您的指视精视，让大家学习您的讲话。” “瑞杰同志，讲话没什么可学的，你们要学的是发展眼光，我看全省的干部都要学习，我会分批组织大家去延海发达地区学习的，他们的很多经验值得我们参考！” 别看李瑞杰是省委常委，但是张清扬话语中并没有半点客气。延春的干部瞧见在延春素有土皇帝之称的李瑞杰在张清扬面前都说不上，暗暗吃惊。 当天晚上，张清扬一行人全部住进了珲水宾馆，简单的用过晚餐之后，张清扬先和李瑞杰谈了谈，然后又把金龙君召进了房里。能够得到张清扬私下召见的机会，金龙君很兴奋，也很激动。自从上次张清扬在常委会上帮他说过话之后，金龙君向他靠拢的意图就很明显。 金龙君还没有坐稳，张清扬就笑眯眯地问道：“龙君，这两天你陪我转了延春的一些重要经济点，你有什么想法？” 金龙君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知道张清扬与老派干部不同，他是一个很开明、没有任何架子的学者型领导，喜欢下属将想法直接说出来，所以想了想，便说：“省长，珲水从92年就喊着开放，到97年的时候，国家又提出延春振兴，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延春还很落后、您不说我也知道，您这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延春在您的眼里也就是一个三线的城市。究其原因，一是地域上的，二来也是因为珲水这个窗口不给力！ 老实说，珲水虽然是全州最有钱的地区，但是它的发展全要感谢您之前的苹果梨与农林副产品加工业带动，出口业的比例仍然很小，可以说它并不是名符其实的窗口。现在来看，延春的发展单依地靠珲水这个窗口是不行的，珲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对外谈判时人家都是跨国集团，谁能瞧得起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另外就像您所讲的那样，我们必竟没有真正的出海口啊！” 张清扬心想金龙君果然有些学识，不愧为真材实料，能说出这翻话，可见他平时并没有闲着，也思考过延春的发展。他满意地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做了一个总结，珲水行政级别太低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延春各县市之间的合作不好，没有形成资源共享，地方保护主义使得每个县市都想自己吃蛋糕，却没有想过共同将蛋糕做大！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二十年了，我们延春的发展一直是一条腿走路啊！” “一条腿走路……”金龙君重复着张清扬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清扬进一步解释道：“这些年延春的发展一直都是一条腿走路，我们的政府文件上处处都在讲开发开放，都在讲珲水的作用，天天讲窗口，日日谈口岸，我们给珲水的压力太大了，反而限制了它的自身价值和优点！延春的发展要有依托，更要双翼齐飞，不能单靠珲水，更不能茫目的喊着开发开放，我们要重新定位，从全省的大局出发。” 金龙君听到这些话，激动地站起来，说：“省长，您的话点醒了我，您真是厉害，才来调研几天，就发现了我们的病症所在！” 张清扬摆手道：“我对延春、珲水的思考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几年前我在珲水出任县长时，就想过这个问题，这些年去的地方多了，眼界也就宽了一点，现在再回头一看，自然看出了一些问题。” “那我们将来应该如何做？” “当然要对症下药，我可以先解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升格珲水，建立大珲水！我们要把窗口变成国门！” 在双林省，很多人都将辽河当成了张清扬最为重视的地方。他们都认为张清扬要想在双林省有所作为，一定会再次利用辽河。辽河基础好，干部能力强，发展观念新，从这里入手，将会为张清扬省去很多麻烦，只需要他出面讲几次话，签发几份笼统性的文件，不出两年，辽河的干部就会按照他的指示，交给他一份满意的答卷，这份答卷就会成为张清扬向中央交待的政绩。 张清扬干上几年，要么等马中华退休，入主省委，要么就搞一次过渡，直接调往南方发达省份，出任省委一把手。如果张清扬真这么做，那么将是一条很顺畅的路，他与马中华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矛盾。对于辽河，张清扬的这块自留地，无论他想怎么搞，马中华肯定不会过多的干涉。 这是双林省高层干部眼中的张清扬，他们是以平常的眼光来研究张清扬。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张清扬从政十几年，从珲水起步，再到辽河的腾飞，随后在江洲的稳固发展，每一步的行进路线，每一次的打拼，又如何能用平常心来看待？如果张清扬真是一个平常的张清扬，党和国家又怎么敢将双林省交到他的手上，伴随着国家施行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战略，双林省的经济体制改革迫在眉睫，在这紧要关头，党和国家不可能将一个没有奋斗心思的干部摆在省长的位子上。 上面同意张清扬出任双林省的省长， 第1344章 引以自豪 一是看准他年轻，有敢于拼搏的精神；二是考虑到他的新观念也许会给死气沉沉的双林省官场注入新鲜的血液，改变双林省落后的干部思想观念；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有着普通人无法比拟的背景优势和人脉优势，这种优势会协助张清扬在困难中杀开一条血路。回首他的过去，每次打拼，无不是在困难中杀出。 也是因为以上几点，张清扬并没有像普通人所预计的那样过多的重视辽河的发展，辽河的发展已经走向了正轨，并不需要他的关心。他除了这次出行把第一站放在辽河，只在辽河停留了两天的时间外，在延春的调研反而更加的彻底，可谓细致人微。张清扬更关心落后的欠发达地区，只有将这样的地区经济搞活，才是他引以自豪的政绩！ 当初，大家都以为省长提出先到珲水的边境地区走访，是表面工程，形式主义，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不但调研了延春市和珲水县，还到其它几个重点县市进行了认真的考察。特别出席了延春大学建校70周年的庆祝大会，同时就水利工程、高速公路和城市建设情况，民族宗教工作、旅游产业发展等进行了综合调研。张清扬在行进途中，多次对身边的干部强调加快双林全面振兴，重点在县域，难点在县域，希望在县域。延春是全省典型，延春的经济发达起来，将会为全省的发展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张清扬每到一地都会深入工地、城区街路、景区（点）、经济开发区及企业。他考察了三道口水利枢纽工程、高速公路建设和旅游风景区规划建设情况。十一月的延春，层林尽染，田野披金。深山幽谷中，几根擎天巨柱拔地而起，连接隧道口的桥梁宛如巨龙飞越天堑沟谷。这天下午，张清扬一行驱车来到辽河至珲水段高速公路红旗隧道施工现场。辽河至珲水段高速公路是辽河——延春高速的延伸线，也是当初张清扬在辽河任职时，设计京辽高速时所规划的战略性延伸线路，当时被称之为京边高速，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其总长为两千多公里，从京城、辽河、江平、延春，再由珲水延着中俄边境穿越至北江省，是国家级重点项目，可以说一但修通，其主线以及分线路将连接东北全境，不但有商用价格还有其军事战略地位。 但是，当初京辽段与辽江段已经修完，辽河至延春段也修完，至此为止，其延长线路因为要由各地出资，珲水段一直都没有修成。去年金淑贞为这条路倾注了大量心血，帮助珲水向银行贷款二十几个亿，终于使这条高速公路再次开工。但北江省段仍然迟迟没有开工，不过幸好珲水是双林省东南方的边境，只要珲水段峻工，那么从京城至辽河转道珲水，从珲水至江平转道辽东省都将方便许多。这比当初张清扬规划的完工时间整整晚了十年！珲水段通往中俄边境的北江省方向的高速公路现在几乎夭折，此时来到施工现场，张清扬不由得心痛，别的不敢说，如果他当初一直留在辽河或者延春，这条路肯定早就修成了。 张清扬在现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高高的桥梁说：“这条路规划完成快有十年了，当初辽河用两年的时间就建成，使得辽河成为了通往京城及祖国大江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也使得辽河与京城联系紧密，其旅游业、工商业的带动很显著。如果当时辽河至珲水段也能通车，那么别的不敢说，至少珲水旅游业以及地方特产将会发展得比现在要好。” 李瑞杰与金龙君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确实，这条路就连省里都喊了好几年，但是延春方面一直拿不出钱来，要不是金淑贞咬牙支撑着其开工，现在还只能是一片草纸！万达见到其主管领导没话可说，只好把这个责任自己扛下来，上前一步，说道：“省长，您说得对，是我们当地干部没有用，不是不想修，可是一直想不到弄钱的办法，多亏了金省长，才使这条路修上。我在此向您保证，整条路已经在收尾阶段了，明年党的生日前一定建成通车，为党和国家献礼！” 张清扬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无论怎么说，建成了就是好事！”然后对李瑞杰、金龙君等人说：“这条线路是贯通我省东西的高速公路大通道重要路段，山水相连，地形复杂，桥梁比较多，工程量特别大。我在此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保证质量！” 李瑞杰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说：“省长，您放心，这条高速公路的建设，州里十分重视，我们一定会严格监督，打造万年工程，造视子孙！” 张清扬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说：“你们延春的干部要有信心，珲水——江平——内蒙古高速公路也在规划中了，这个‘欧亚大陆桥’一但建成，又将给我们代来新的机遇！” 李瑞杰模棱两可地说：“省长，这个应该是国家的大战略，我们地方恐怕……” 见他不怎么热心，张清扬正色道：“瑞杰同志，你说得对，这是国家大战略，我们地方上也许说不上话，但有许许多多的国家大战略都是因地方而起，如果我们地方不努力，又如何能够得到国家的重视？换言之，国家大战略这几年对我们东北、双林、延春的重视还不够吗？可是我们的发展如何？说到底，无论是地方战略，还是国家战略，最终成功于否还是要看我们地方！” 李瑞杰的脸有些热，他没想到张清扬会当着这些干部的面，将他这个省委常委批评成这样。金龙君望了他一眼，心说李瑞杰这个脸丢得可有些大。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说：“我之前多次提到县域经济，交通基础设施是县域经济发展乃至双林全面振兴的重要支撑。我省的资源禀赋、经济结构决定了必须加强与区域外市场的联系。我们要加大基础设施投资力度，保证交通重点基础设施建设快上、先行，努力实现交通运输又好又快发展。抢工期、抓进度、保安全，加快建设我省出海、入关的快速通道，构筑快捷、发达、安全、环保、纵横成网的交通运输体系。 同志们，有句老话喊了几十年，要想富，先修路，这决对不是一句空话，特别是面对延春这种丘陵多的地形，高速公路更为重要！我不知道你们了解不，你们回去可以翻一翻全国各省高速公路里程的排名，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答案，双林省的高速公路里程数是全国倒数第三，而我们的经济是不是也是倒数？你们说这之间能没有任何关联吗？” 李瑞杰脸面发烧，没想到自己短短一句话引出张清扬这么多教材性的东西。张清扬对于这些类似课本上的东西张嘴就来，还真让李瑞杰难堪。金龙君的脸上也有些愧疚，张清扬所讲的这些都有道理，可是他从未考虑过。地方上的干部想得最多的，还是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拿到最大的政绩，用以取得领导的高兴，使得自己的攀升之路更加畅通。修路是一个苦活，如果国家不提畅，很少有地方干部主动承担。金龙君望向张清扬，目光里充满了崇拜之情。 张清扬见大家都不说话，有心在这里竖立威信，又问道：“州交通局长来了吧？” 一位中年胖子走上前一步，舔着脸说：“省长您好，我叫周天通。” “周天通？呵呵……好一个名子啊，还真适合干交通局长！”张清扬不禁笑了，大家也笑了。张清扬止住笑，问道：“周局长，我问你，全广州现在各级公路共有多少条？总里程多少？其中有多少公里达到国家公路标准？” “这……这个……”周天通顿时急得全身冒汉，扭头四盼，希望有人能够帮帮他。虽然身为交通局长，但是他何时翻阅过文件调查全州到底有几条公路？ 李瑞杰与金龙君也纳闷张清扬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专业性的问题。李瑞杰脸色越发难看了，心想张清扬是不是存心找延春干部的麻烦，有意让延春的干部丢脸？原本今天安排张清扬来考察珲水段高速公路的建设，州交通局和珲水县交通局的干部都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针对省长有可能要问的问题，提前背好了一些答案。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问到这个问题。 见周天通说不出来，李瑞杰就笑道：“张省长，天通同志是不可能回答出这个问题的，这个……全州公路总里程数恐怕没有人能……” 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就笑道：“全州现有各级公路82条，总里程4283公里，其中有480公里达到国家公路标准。公路密度平均每平方公里6.29公里，从西南往东北方向的两条主干道连接北江省和辽东省……” 第1345章 发展的机遇 张清扬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李瑞杰的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刚说完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出，结果张清扬就像背课文一样背了出来，这个打击实在不小，况且随同干部都是州里的重要人物，这让李瑞杰很难在下属面前抬起头来。张清扬望了他一眼，微笑着看向周天通说：“周局长，我想你家存折上有多少钱，总应该清楚吧？” 全场大笑，李瑞杰也跟着笑起来，他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调节气氛。见大家笑得差不多了，张清扬才说：“同志们，我不是要批评周局长，我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式要有所变化，不能再向过去那样对自己的工作不了解。我希望你们对自己所管理的工作要向对自己家的存折一样了解！” 张清扬这话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所以都有些胆战心惊。周天通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满脸羞愧地说：“省长，您……您给我上了一课……” 跟在张清扬身边的孙勉暗自佩服，心想怪不得领导昨天晚上知道今天要调研高速公路工地现场后，就向自己要全省公路的布局情况文件，看来他是在做功课了。这几天每调研一地，张清扬都会提前了解材料，不但使调研速度加快，也令当地干部的汇报听起来更加清晰。 张清扬站在高处，回头眼望众人，说：“同志们，你们都是延春各重要部门的干部，我刚才和周局长给你们举了一个例子，希望你们能够得到一些教训。一直以来，我们都在讲什么机会太少，招商引资停步不前等等因素限制了延春的发展。那么我现在想问你们，如果现在把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各位准备好了吗？” 随行人员都明白张清扬这个例子的用意，他是在告诉大家，机会稍纵即逝，如果当地干部不随时准备好迎接发展的机遇，不提升自我工作能力，那么再好的机遇摆在面前，他们也捕捉不到。 张清扬见大家都不说话，语重心长地说：“我现在想告诉你们，时刻准备着，只要你们把基础设施搞好了，把手中的工作搞好了，机会也就来了！未来几年，省里将支持延春的基础设施建设，你们要做好准备！” 张清扬话音刚落，金龙君带头鼓起手掌，掌声雷动，跟随的干部无不动容，无论他们是想干事的还是想混日子的，全体干部都受到了张清扬的感染，很久以后，张清扬的讲话还在他们的耳边回响。如果说张清扬对延春细致入微的调研，反映了他要发展延春的决心，那么他的讲话就是改造双林干部思想的开始，改造全省干部的思想也成为了张清扬在双林省执政的最大亮点。 夜晚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办公室里的李瑞杰手握电话絮叨着：“书记，您说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次调研延春，话里话外批评我们这几年没有进步，还不是在批评省委？” “瑞杰，你也不要激动，他说的也是事实，这几年延春的发展的确很慢，这怪不得别人啊！”另一头的马中华劝解道，无论他心里怎么想，也不可能附合着李瑞杰的话来说。 李瑞杰不依不饶道：“当着全体干部的面，他向交通局长问出这样的话，您说这种问题，如果事先没有准备，谁能回答出来？他反而还长篇大论，说我们工作思路有问题，要改变思路，改变思想，这几年全省干部的思想不都是向省委看齐？我看他这话就是意有所指！” “瑞杰，你们干部对本职工作不了解，能怪得了别人吗？好了，不要说了，你要配合省长的工作。” “书记，他现在……您不能不管了！”李瑞杰痛心疾首地说：“也许我说这话您不高兴，可是我不得不说，现在下面都说您……您压不住他了！” “胡说八道，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马中华语气严厉地挂上了电话。 办公室里传来笑声，是坐在沙发上的邓志飞发出的。邓志飞见到马中华放下了电话，含笑道：“瑞杰生气了吧？” 马中华叹息道：“真是一波未来，一波又起啊！江平的打黑行动，搞得人心惶惶，结果延春那边又……”说到这里，马中华摇摇头。张清扬在调研辽河、延春时的讲话他也有耳闻，有些话的确令他很不满。他批评延春经济发展缓慢，其实就是在打省委的耳光。而省委在双林省而言往往是马中华的代称。 邓志飞笑道：“我们这个省长可真是思想超前啊！延春搞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搞起来，他能有什么新思路？” 马中华摆手道：“也许他真的有高招也说不定！”话语中已经有了责备之意。 邓志飞冷笑道：“哼，他要是有胆子就把松江、平城这两个老工业基地搞起来，这才是正事！他刚到任时不就谈老国企改革吗？还提出什么快跑战略，要在明年一年之内完成大国企的改制，可是现在又跑去延春胡说八道，把国企这一摊给扔下了，我看……他也就是唱唱高调，没什么实力！” 邓志飞的话马中华早就想到了，张清扬刚上任时多次开会提到国企改革，更称这是一场攻坚战。当时，马中华还有些心动了，他想如果张清扬真能完美地处理好双林省沉重的国企包袱，他将给予充分的支持。可是随着张清扬考察完江平，江平打黑行动开始后，张清扬谈国企改革的时候少了，反而去辽河强调高科技项目和绿色生态环境的建设，去延春又谈了谈高速公路、基础设施及口岸城市的重要性。张清扬的这一系列做法有点像胡乱出拳，令马中华摸不着头脑。也难怪邓志飞这么想，就连马中华自己也在想张清扬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实力，这打一枪，那打一炮，唱唱高调，不办实事。可是，从他之前的履历来看，马中华又不相信张清扬是这样的人。 马中华瞄了邓志飞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还听到什么了？” 邓志飞答非所问道：“他现在是虚晃了几枪，到任一个多月了，没拿出一份实质性的东西，我看常委会上，您可以说两句话了。” “我能说什么？”马中华冷笑一声，“他是省长，主管经济。” “书记，您是一把手，管的就是省长，抓的是宏观，省长不干实事，瞎放炮、乱打枪，这个你有权过问吧？换句话说，我们省委常委是不是都有权知道省长发展双林省经济的思路？”见马中华不说话，邓志飞想到他刚才的问题，补充道：“我可是听说他去过辽河之后，辽河的干部很有干劲儿，似乎辽河就要升格了！不忙着做事，反而先想着给自己人捞好处，他想得美啊！” “等他回来，我们召开常委会，研究一下江平工业区的干部问题。”马中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邓志飞先是一愣，随后竖起大拇指说：“书记，您这招真是高啊！” “高什么，江平工业区这次有很多干部落马，这个班子坏掉了，早应该调整了！”马中华正色道。 “我看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啊……呵呵……”邓志飞笑起来，马中华利用对工业区干部的调整向张清扬示威，的确是一招妙棋。马中华这么做，不但可以向全省干部证明，他仍然控制着双林省的局势，更会让张清扬产生一股厚重的压力。 这是张清扬离开延春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在自己的房里继续和金龙君谈着延春未来发展的构想，通过这次调研，使他对延春的情况有了系统性的了解，优点、缺点经过他的深思，缓缓输进金龙君的大脑。张清扬给他说了一些还未成形的规划，一幅幅美妙的画面出现在金龙君的面前，令他心悦诚服。如果这些话出自于另外一个人之口，金龙君一定会觉得是痴人说梦，但是从张清扬嘴中讲出来，他相信不久后的将来都可以成为现实。 正聊着，金龙君的手机响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摆手示意他接听电话，金龙君知道张清扬不拘小节，便接通了电话，刚说了几声，就很不自然地看向张清扬，说：“省长，春兰集团的姜总通过我，想……现在和您见面。” “春兰集团……姜眉？”张清扬记得上次以内务院新农业改革工作小组总联络员的身份访问延春时，与这个成熟的女人见过一面。 “对，是姜眉。” “说没说什么事情？” “就说想和您聊聊，姜总是我们延春著名企业家，我想应该……”金龙君似乎想帮姜眉说说情。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刚八点钟，不算太晚，便说：“那行，等我们谈完，就让她过来吧。” 金龙君马上对着手机说让她等半个小时再上来。 第1346章 穿针引线 半个小时以后，金龙君刚刚走出张清扬房间，一身白色风衣的姜眉如约而至，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红色风衣，戴着宽边墨镜的女人，看那意思应该是女保镖，英姿飒爽，锐气逼人。这两人一白一红的搭配，夜色中让人眼前一亮。张清扬忽略了姜眉，目光定格在红衣女人身上。 “金州长，您好，没有打扰您和首长谈话吧？”姜眉上前主动打着招呼。 金龙君笑道：“我和首长已经谈完了。” 张清扬向姜眉伸出手来说：“叫什么首长啊，我就是一凡夫俗子。” 这次见面是金龙君穿针引线，因此他特别注意姜眉的身边人，皱着眉头问道：“姜总，这位……” “哦，她是我的保镖，您放心……”还不等姜眉说完，旁边房门也打开了，睁着豹子一样双眼的彭翔走了出来，机警地看着众人，当他的目光看向那位红衣保镖时，一阵惊呆，还好他掩饰得很快，马上说道：“金州长，有我陪在省长身边，您放心。” 金龙君知道彭翔的身份，见他出来，转身退下去了，心想现在的有钱人就是高调，身边带着这样一位女保镖可真拉风。张清扬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位红衣女郎，向走廊深处望了一眼，见没什么人，说：“两位，请进吧？” “打扰首长了！”姜眉微微一笑，拉着红衣女子走进了张清扬的房间。彭翔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终于没有进去，微笑着站在门外。 张清扬刚刚把门关上，就转头望向两人，苦笑道：“你们两位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梅总，您什么时候干起保镖的工作了？嗯？” 姜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首长，您就别怪我了，是梅总她……”说着，向红衣女子吐了吐舌头。 红衣女衣拿下墨镜，正是秀气逼人的梅子婷！梅子婷满脸笑意地来到张清扬近前，伸手道：“老领导，我们不是有意瞒着您，只是我不敢突然来访，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我……” “你啊……堂堂的上市集团老总，怎么像个孩子！”张清扬摇摇头，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梅总以这种方式和我见面，一定有急事吧？”他不知道姜眉知不知道他和梅子婷的真正关系，所以才如此问道。 梅子婷点点头，说道：“是我在江洲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最近联系不上您，听说您在延春，我就急着赶过来了。” 听她这样一讲，张清扬就放了心，看来这姜眉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了，真把他们当成了是老朋友。姜眉也很聪明，说：“梅总，首长，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走了。梅总，一会儿要不要我安排车来接您？” 梅子婷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的车在外面等着呢。还有……眉姐，你汇报一下今年苹果梨的情况，省长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项目了！” 张清扬知道梅子婷留下姜眉，是不想她马上离开让人生疑。如果一会儿姜眉再离开，就不会引人注意了，虽然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是一个人，但是在当地只有姜眉是名人，梅子婷现在是保镖的身份，一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眉坐下简要地谈了谈苹果梨的情况，然后就离开了。集团老总找上门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她可不敢留下来打扰。 “啪……啪……”姜眉刚走，张清扬将梅子婷抱在怀里。 “啊……疼啊，疼死了！”梅子婷在他怀里装腔作势地撒娇，“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你，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张清扬疼爱地捏着她的俏脸，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学会搞突然袭击了是不是？下次如果再不提前和我打招呼，比这打得还严重！” “哼，下次人家还不来了呢！”梅子婷白了他一眼，缩在他怀中娇声笑起来。 室内温暖如春，与室外不同，张清扬看到梅子婷脸颊红润，便说：“热了吧？把大衣脱了吧。” 梅子婷点点头，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张开双臂说：“你好好看看……” 张清扬定睛瞧了几秒钟，大叫一声，说：“这是那件衣服？” “你没忘？”见张清扬说出了这件红衣的来历，梅子婷有些欣喜。 张清扬上前缓缓解开大衣的扣子，说：“我怎么能忘呢，十几年前的一天晚上，上天送给了我一位一身红衣女……” 梅子婷推开他痴痴笑着。 张清扬将她的红风衣脱下，只见里边只穿着雪白的小衣襟，下面配着短裙丝袜，。梅子婷对今晚的搭配很满意，见起到了效果，推开他说：“给我倒杯水，人家渴了。” 张清扬这才惊醒，给她倒了杯清水。 “不行了，天太晚了，休息一会儿我就走了。”梅子婷开心地笑着，妩媚地说道。 张清扬听到这话，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咚咚……”突然，传来一种沉闷的声音，声音很轻，似有似无的感觉。 两人吓了一跳，都屏气凝神，可是那声音又消失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咚咚……”那种声音再次传来，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张清扬跳下床，大叫道：“有人敲门！” “啊……那我怎么办？”梅子婷还是第一次听到张清扬说粗话，紧张地双手拉着被角，不知所措。 张清扬吻了下她的脸，说：“不用怕，肯定是下面的人，你就躲在卧室里，我出去就说睡了，把人打发走。” 梅子婷见张清扬如此振定，心中稍安，笑道：“瞧你挺有经验的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没吱声，没有穿内衣，直接把睡衣披上，关上卧室的门就走出来开门。 “谁啊，我都睡了……”张清扬语气里显得很不耐烦，打算不管是谁都把来人打发走。可是拉开门一瞧，还没等他说话，人家挤开他就走进来了，气鼓鼓地说：“和我摆省长的架子是不是，我过来看看你，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在省长的房间，敢横冲直撞，又敢如此说话的，随行干部中自然只有贺楚涵敢这么干。双林省的干部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张清扬这些天并没有与她有私下的交流，却没想到这丫头熬不住，尽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张清扬心虚地看了眼门口，暗叫不好，贺楚涵选择这个时候，一定是有备而来了。 贺楚涵发觉到张清扬有些不太对劲儿，瞧见他穿着睡衣，头发挺乱，看样子是真的睡了，好奇道：“你平时不是这么早睡觉的啊，今天怎么了？” “那个……有点累了。”张清扬虚心解释道，想快点把她打发走，恬着脸靠近她坐下，搂着她说：“这些天也没顾得上和你说话，生气了吧？” “我才没生气呢！”贺楚涵将他推开，心里却涌起一丝甜意，说：“我也知道现在不方便，这不忍了好久……今天晚上就过来了……”贺楚涵本想撒会娇的，可是她的性格与其它人女不同，典型的强势官场女人的性格，说着说着就直奔主题了。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温柔地捏了下她的小脸，“楚涵，谢谢你。” 贺楚涵感觉到张清扬今天十分异样，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同，这时候她的鼻子抽了一下，突然闻到一股幽香，是从张清扬身上散发而来的。她马上机警起来，贴着张清扬的身体用力嗅了几下鼻子，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你身上这么香？” “香？可能是……洗发水吧……”张清扬暗怪梅子婷身上喷了香水。 “哼，张清扬！”贺楚涵已经站了起来，把张清扬拉起来，从上到下又好好闻了一遍。 张清扬，说：“你要干什么？” “你身上的香味有点古怪，我要好好闻闻，这绝对不是洗发水！” 贺楚涵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到张清扬凌乱的头发，用力嗅了下他身上的香气，正色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味道？” “都说了是洗头……” “胡说，这是香奈儿5号，我想起来了，刘梦婷身上就有这个味道，难道说……”贺楚涵瞄了眼紧关的卧室门口，终于发现有些不对，不容分说跑过去推开了房门。 “啊……”正在打扫战场的梅子婷尖叫一声，赶紧回转过身体，好在她刚才已经穿上了抹胸和短裙，没有春光大泄。但是突然其来的变化，令三人都不知所措。 贺楚涵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当面前出现一个美丽的女人时，她知道这是真的，十分的懊恼的她就怕给张清扬惹麻烦，可是现在都被人堵在床上了，她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楚涵，你听我解释，她不是你想得那样，她是……”张清扬急得要跳起来了。 “我不听，我不听！张清扬……我不想再看到你，等回江平我就伸请调回京城，是我瞎了眼，怎么能看上你这样的男人！”贺楚涵痛苦的摇着头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打破了一直以来张清扬在她心中的高贵形象。 第1347章 和平相处 “楚涵，我是梅子婷。”梅子婷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不表明身份，张清扬就要背上这个黑锅了。“楚涵，我和刘梦婷是好朋友，你们不也是好朋友吗？其实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十几年前在珲水，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了解对方的身份。” 张清扬听到梅子婷有勇气站出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拉着贺楚涵的手走过去，说：“楚涵，其实……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她的确是梅子婷，你不信就问梦婷。” “梅子婷，就是梅兰的女儿……我全想起来了……”回忆在贺楚涵脑中展开，她全部想起来了，眼前的人物越来越清晰了，当初调查梅兰的案子时，她就听说过梅子婷。她确信这不是张清扬从外面召来的女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们之间一直把持这种关系！ 张清扬有些尴尬地拉着两个女人的手，厚着脸皮说道：“那个……在此宣布一下，你们都是我的女人，大家今后要和平相处，不许吃醋啊……” “你闭嘴！”两个女人同时甩掉他的手。 贺楚涵冷冰冰地看着梅子婷，充满敌意地问道：“你们……在一起十几年了？”她分明记得刘梦婷当时不是这么对她说的，她记得梅子婷去美国了。 见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友好，本来心怀愧疚的梅子婷也强硬起来，心说大家都是同样的身份，你凭什么对我这样？她便满不在乎地说：“是啊，我今天来看看他，不可以吗？” 见两个女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张清扬马上说道：“你们……那个……” “闭嘴！”两个女人同仇敌忾地转向张清扬。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天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其实重要的文件，都由办公厅直接发到王云杉手里了，调研路上他就处理了，剩下的这些都不算太紧要。但张清扬刚回到家里，还是让孙勉、彭翔把积压的各项文件送到了家中。身后站着“乖巧”的李钰彤，像个大丫鬟一样捏着张清扬的额头。 “呵……”身后吐气如兰，传出一声轻轻的哈欠，湿热的暖气喷在张清扬的后脑和脖颈上，一阵酥痒。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回头道：“怎么了，让你干点活，不耐烦了？” “不是的，我昨天晚上和冰冰聊到深夜才回来。”李钰彤连忙解释着，然后双手掐着穴位按在张清扬的前额，用力向后一拉，使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下方，希望用这种诱惑的方式，必免他的责罚。李钰彤此刻穿着一身长袖的卡通棉睡衣，衣服和裤子上绣着蜡笔小新的图案，给人一种居家的感觉。 “冰冰那边……还可以吧？”张清扬放下文件，在李钰彤巧妙双手的作用下，他舒服得什么也不想看了。 “嗯，已经试营业了，说来……还要感谢您，冰冰让我谢谢您，本来还想请您吃饭了，可是又一想您现在的身份……所以就……” “请我吃饭？好啊，改天有时间，把她这个小老板请到家里来吧。”张清扬笑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也是股东之一吧？” 李钰彤俏脸一红，暗骂一声张清扬真是老狐狸，这事都能猜到，小声道：“我……我就投了十万块钱。” 两人所说的是冰冰在江平开店的事情。当李钰彤把张清扬的意见转达给冰冰后，冰冰办事雷厉风行，马上辞职下海，来到江平准备搞一个时尚化妆、美容连锁店，同时代卖高端化妆品。张清扬当时和江平市长林广传提了提，说他有这么一个朋友想在江平开店，希望林广传帮帮忙。省长发话，林广传自然不敢怠慢，亲自交待自己的秘书与冰冰联系。冰冰在江平的市中心租下了一个不错的店面，张清扬出访调研工作期间，化妆店就已经试营业了。 “十万块钱也不少啊，你们当空姐的还真能赚钱！”张清扬微微一笑：“你昨天很晚才回来，估计去你的新店训话去了吧？当老板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李钰彤气得咬紧牙关，吱唔道：“不是，我……我以后不会去了，我和冰冰说了，只负责投钱，其它的不管。您现在已经回来了，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好您。” “说得好听！”张清扬仰头白了她一眼，“我不是不想让你去店里，我是担心你回来这么晚，被人看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人家还以为省长家的保姆晚上在外面兼职干其它工作呢！” 李钰彤知道张清扬在暗示什么，气鼓鼓道：“您放心，不会的！” 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唱起了歌，张清扬拿起来一瞧是郝楠楠，笑着接听道：“郝书记，您好啊！” “回家了？” “刚到家没多久。”张清扬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那我长话短说，不打扰你休息。”郝楠楠很懂事地说道：“省长，朴相珠的事情你知道不？” “现在还没确定吧？”张清扬反问道。 “是没确定，但是我感觉省委这次……意图不明，好像对我们辽河不利。” “什么意思……你直说吧。” “我感觉有人想玩釜底抽薪，你想想看，你刚来不久，马上就要向辽河的干部动手，这个……”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小朴不是升了吗？” “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上……我相信你懂的。”郝楠楠忧心道。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张清扬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嗯，你知道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你早点休息。”郝楠楠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转动着手机，突然发觉贺楚涵的手指按在自己头上停止了动作，他仰头一瞧，看到她正在认真地偷听自己打电话，听得入了迷。 “干嘛呢！”张清扬大吼一声。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迎着张清扬的眼神，心中发虚，继续捏着他的额头道：“我……我想点事情。” 张清扬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苦笑摇头，扭头望向李钰彤，指了指厨房。李钰彤明白他的用意，厥着小嘴走进了厨房，就像一个受气的丫头。 等李钰彤走后，张清扬才敢接听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大老爷，听说您的小三和小四在床上撞见了？” 张清扬虽然离着老远，但仍然脸红心跳，厚着脸皮说：“梦婷宝贝，你知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意外，真是意外啊……” “你们意外不要紧，却让我也跟着遭殃！”刘梦婷的声音提高了半截，“刚才小贺同志给我打电话，骂了我半个小时，人家好委屈啊……” “乖，这事怪我，当时不该让你和她说慌，等下次老公补偿你……”张清扬暗暗叫苦，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有完美地处理好，这边又着火了，女人多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是这样的，早在多年以前，贺楚涵就在街边发现了张清扬和梅子婷的关系，知道后与张清扬大吵了一架。那时的贺楚涵与张清扬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心中爱着他。当时贺楚涵本以为张清扬只有刘梦婷一个情人，可是没想到又半路冒出个梅子婷抢了先。后来，贺楚涵很久也不再理张清扬，张清扬无奈，只好求刘梦婷帮忙撒慌，就说梅子婷已经去了美国，不再与张清扬联系了。知道这事以后，贺楚涵才渐渐原谅张清扬，又与他好上了。 就这样，此事过去这么多年，直到贺楚涵真正跟了张清扬，也不知道他还和梅子婷保持着关系。昨天她起初气愤，并没有看清屋内的是什么人，后来看清她是梅子婷，更加不敢相信了，因此才问梅子婷“你们……在一起十几年了？”得到梅子婷的肯定答复之后，她才明白当初刘梦婷帮助张清扬撒慌骗了她，她自然就把气撒在了刘梦婷身上。 “老公，小贺同志好像很生气？” “没事，慢慢会好的，其实她一开始气愤，还以为梅子婷是我从外面……叫上来的，后来知道是梅子婷，又生气我们骗了她。我想她能理解我和子婷的感情。” “哎，刚才她把我骂得好惨，还说等下次看见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我。还说……” “还说什么？”张清扬紧张起来。 “还说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她要和你一刀两断！”刘梦婷咯咯笑道。 “没事，我会向她道歉的。”张清扬厚着脸皮说。 “老公啊！”刘梦婷叫了一嗓子：“昨天，你是怎么处理的？” 张清扬叹息道：“我能怎么处理，她俩的性格你还不了解？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差点没打起来，幸好当时场合不对，要不然估计我就惨了！” “哈哈，活该！”刘梦婷幸灾乐祸道。 “喂，宝贝，你也这么对我？” “谁让你花心了，也该有点教训！话说你也真是的，你出去是调研工作，竟然敢和梅子婷干那事？你们不要命了？”刘梦婷想起这件事也挺生气的。 第1348章 不再怪你 “好了，事情过去就不要提了，楚涵那边我帮你解释，让她不再怪你了。再说这件事过去都有十年了，她会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对，是你的良苦用心，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喂，这么说你老公不太好吧？怎么说我也是省长。”张清扬恬着脸说。 “行了，我要哄女儿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刘梦婷恨铁不成钢地挂上了电话，心里也很无奈。 张清扬心想自己还是应该向贺楚涵解释一下，虽说昨天晚上风平浪静了，但是难保下次她们再吵起来。想到这里，她便打电话给贺楚涵，不料贺楚涵没有接，张清扬再打就关机了。张清扬摇摇头，心想这丫头的性格也真让人受不了。她又给梅子婷打电话，梅子婷到是接了，楚楚可怜道：“老公，我让人家骂了，你也不说帮帮我！” 张清扬好言安慰一翻，说：“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你，知道是你以后，也不是对你生气，她是气我……” “你知道就好！” “子婷，你要理解她，她很不容易……” “我理解她，那你理解我的苦吗？” “理解，理解，下次见了面就……” “没有下次了！”梅子婷气闷地吼道：“张清扬，你自己干的坏事自己处理，我才懒得帮你！” 张清扬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悬着的心放下了。只要梅子婷还对他吼，他就知道事情没问题。相反，如果梅子婷什么也不说，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可就是真出事了。 厨房门口，李钰彤静悄悄地听着张清扬打电话，虽然她不清楚对方都说了什么，但是瞧见张清扬那幅“德行”，也大概能猜出来他的后院起火了。李钰彤美美地笑着，一不留神，双手用力把门给推开了，险些扑倒在地上。张清扬抬头茫然地看着她，还不等开骂。李钰彤自知理亏，站稳后连连摆手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张清扬也懒得揭穿她，不耐烦地挥手道：“还不去烧饭，我饿了！” “好好，我马上就去！”李钰彤以为他被情人给骂了，心情一定不好，躲瘟神一样逃进了厨房。张清扬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一笑，刚才的郁闷心情减轻了不少。 孙勉像平时一样早早就来到了省政府，同省政府办公厅的女职员一起打扫房间，然后下楼来到秘书长办公室等待张建涛的工作安排。张建涛这周正窝火呢，他知道昨天张清扬回到了江平，今天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孙勉知情不报的事情。张清扬改变他的计划突然去辽河调研工作，这让张建涛太下不来台了，他准备把不满发泄在孙勉身上。张建涛计划得挺好，自己早点上班，赶在孙勉上班之前，那样自己就可以打电话让孙勉过来研究工作，然后趁机批评他。可是却没想到孙勉赶在他之前就等在了办公室门口，这让他更加窝火了。 “秘书长，您好，请问今天都有什么安排？”孙勉看到张建涛走过来，恭敬地问道。 张建涛闷哼一声，也没说话，伸手掏钥匙。孙勉热脸皮贴了冷屁股，仍然不在意，上前道：“我帮您开门？” 张建涛还是不说话，只是闪身把钥匙扔到他手里。孙勉开了门，闪身退到一旁，所有的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让张建涛无理由发火。也正因为孙勉处处小心，令张建涛极为愤怒。这就表明孙勉知道他想找茬，这才堵住了他的嘴。就好像张建涛已经准备好了一记重拳，但是面前的靶子突然没有了，这种无法发泄的滋味很痛苦。凭良心说，张建涛也认为孙勉是一位合格的秘书，可正因为他太优秀了，才令他心有不满。 张建涛坐下以后，孙勉又细心地帮他冲洗了茶杯，泡上了一杯热茶。张建涛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小孙，你是怎么搞的，省长出行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提前不报告，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事件吗？” 孙勉低下头，说：“秘书长，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提前询问省长，这次是他临时改变计划，我也没有办法。我们一出发我就给您发去了短信，可已经晚了。” 见孙勉提到那条短信，张建涛就不好再发火，点头道：“你以后要注意，还好这次没出意外，如果出了事，我和你的责任就大了！你我都是省长的身边人，要时刻注意啊！” “秘书长批评得对，我一会儿就写检讨，向您检讨我的过错。” 孙勉越是诚恳，张建涛越不好发火，心里也就越憋得慌，只好抛开这个话题不谈，挥手道：“你拿笔记一下，今天有这么几件事需要省长处理……” 孙勉记完了，张建涛又说：“差不多了，明天省委要开常委会，我一会儿上去亲自和省长说，你先上去吧。” “好的，那我先上去了。”孙勉慢慢退了出去。 “能屈能伸……”张建涛摇摇头，真没想到张清扬是一只老狐狸，身边又跟了一只狐狸，他感觉一阵头疼。 孙勉上楼来到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已经到了。他汇报了今天的日程安排，张清扬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挨骂了？” 孙勉点点头，轻声道：“不过他没骂成，可能憋得难受吧，也应该让他发泄一下。” 张清扬竖起大拇指，笑道：“说得对！” “刚才秘书长说明天召开常委会，您要有所准备，具体事情他一会儿上来会说的。” “常委会？明天？有点急吧？”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笑道：“看来是提前安排好的！” 孙勉没有接话，他知道领导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没多久，张建涛就上来了，他刚进来就对张清扬说：“省长，知道您昨天回来了，本想去看一看的，可是又担心打扰您的休息，我就没过去。” “秘书长，你见外了。”张清扬笑着让他坐下。 “省长，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担心啊，回来就好。”张建涛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跑丢了，是吧？”张清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张建涛本以为张清扬会解释一下临时改变计划的原因，可是见张清扬不提，他也不好问。这便是张清扬成熟的地方，领导就是领导，用不着向下属解释什么。张建涛清了清嗓子，汇报道：“省长，跟据省委的指示，明天要召开常委会，在北山别宛。马书记的意思，明天大家集体放松一下，顺便去打打网球。” “马书记兴致高得很啊！听说那边还能钓鱼？”张清扬含笑问道。 “对对，那边非常适合开常委会。” “都有什么议程？”张清扬低下头问道。 “主要是江平工业新区的人事问题，另外就是研究一下明年的经济工作，以及国企改革的事情。您也知道，双林省老国企这个大包袱再不处理，中央就要问责了！”说到后来，张建涛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还是没有抬头，点头道：“我知道了。” 张建涛把明天的会议议程拿出来说：“这是会议相关内容，您先看看。” “有劳秘书长了。”张清扬笑着接过来，又补充道：“麻烦秘书长把云杉同志叫过来。” 张建涛听到云杉同志四个字愣了一下，这表明了是张清扬的逐客令。他只好说道：“我马上就去。” 看着张建涛的背影，张清扬发出一声冷笑。 双林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正在办公室整理着张清扬调研过程中的相关发言和批视过的文件，办公厅要备案。这些东西孙勉已经整理了一遍，但出于对工作的负责，王云杉还要重新归纳，因为办公厅与秘书的职责相似，但工作行式却不太相同。孙勉只是以一个秘书的眼光进行整理，这些东西以后要交给政研室研究写文章来用，王云杉还要把好关。 门声一响，王云杉没有想到是顶头上司张建涛，马上笑着相迎道：“秘书长，您怎么来了，请坐吧。” “云杉同志，我就不能来串门吗？”张建涛微笑着坐下，“怎么样，陪省长走了一圈，收获很多吧？” 这次张清扬出行没有带着张建涛，而是选择了王云杉，这让王云杉激动的同时，也有些意外，同时也担心张建涛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王云杉不明白张建涛是否真生气了，便笑道：“怎么说呢，如履薄冰吧。跟在领导身边真是心惊胆战，秘书长您这次可是害苦了我啊，下次这种活还是您干吧！” 张建涛笑了笑，说：“云杉，别人都想往领导身边靠，你反到好了，呵呵……” “不敢，不敢，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的。”王云杉亲自为张建涛泡了杯茶。 见敲打起了作用，张建涛满意地点了下头。他虽然清楚王云杉的底细，但这次的事件他也不想吃哑巴亏，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第1349章 更加得意 省长出行秘书长没跟着，反而带着副秘书长，这要是传出去，下面的人还以为秘书长失势了呢。所以无论如何，这口气张建涛也要争一下。他相信以王云杉的能力和眼界，会懂得自己的目的。看到她亲手泡茶，张建涛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马上就走，过来只是传话的。” “传话？”王云杉愣住了。 “是的，省长召见，让我过来通知你。云杉同志啊，你的机会来喽！”张建涛的声音有点古怪。 “哦，是这样啊……”王云杉拍着胸脯，“王叔叔，省长找我何事？” 听到他叫自己叔叔，张建涛更加得意了，笑道：“你放心，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吧，也用不着害怕。走吧，我也回去了。” “好的。”王云杉拿过来一个本子，跟在张建涛后面出门了。 张清扬正在看常委会的议程文件，看到王云杉走进来，满面含笑道：“云杉，叫你过来有点事麻烦你。” “省长有何吩咐，不麻烦。” “最近一年省内的国企出现了很多问题，也有一些闹事的大事件，你知道吧？” 王云杉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我想信仿办也应该有不少告状信，对不对？” “是积压了不少。” “那这样，你把这些东西挑出几个案例，与国企或者与各基层政府相关的信件、材料拿过来我瞧瞧。” “行，我马上就去找，都在信访办呢。”王云杉满肚子狐疑，想不通省长派秘书长请自己，结果是为了这件小事。 王云杉很快就把东西送过来了，张清扬把孙勉叫进来，说：“按照我说的，你再整理一下。” 望着省长桌上厚厚的文件，孙勉知道领导又有想法了………… 北山别宛是双林省最老的省委常委院，其历史可以追述到抗战时期，曾经是北方军区首长们的临时指挥部，一直隐藏在敌人后方。建国后，双林省委把之前的指挥部建设成了常委院，省委重要干部及地方军区的首长都住在这里。发展到后来，经多次扩建，修建成为了一个现代化别墅区，使之成为了双林省的远郊迎宾馆，负责接待到双林省调研工作的全国人大、政协或者以退休、半退休的老干部，而之前修建的老别墅成为了双林省级老干部的疗养院。 北山别宛的规划有些仿照传统的皇家园林，高墙红瓦，给人一种厚重的权利之感，因此有不少已退的老干部喜欢住在这里，一是图个清静，必免见到当今政坛的后起之秀增添权利失手后的落寞，二来也是想重温几十年大权在握的满足感。一直以来，北山别宛也是双林省权利的代表，很多人都把能否住进这里看作是权利高低的分界线，因此直到现在，北山别宛仍然为省委常委各留一套房。马中华喜欢在这里召开省委常委会，似乎想用这有些压抑、神秘的气氛制造他对权利的控制。 这是张清扬第一次赶到这里，一路上望着延山的公路默默无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孙勉看着两旁的风景，微微一笑道：“省委是怎么搞的，又不是地下党时期了，跑到这种地方开常委会！” 见张清扬不语言，彭翔笑道：“孙秘，这就是你不了解情况喽，你别看这里老，但有些干部啊就是喜欢这种老气！” “制造氛围有什么用……”孙勉摇摇头，看了领导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汽车一拐，使进了北山别宛的西区，前方出现一个三层楼的独栋别墅。彭翔把车稳稳地停下，张清扬下车一瞧旁边的停车位，看来其它常委已经到了，现在只剩下马中华。马中华是一把手，自然最后一个到达。这里便是被人们称为的一号会议室，张清扬走进去一瞧，邓志飞、秦朝勇等人正在打扑克，见到他进来，众人都和他打招呼，张清扬也和他们微笑至意。 秦朝勇挥手道：“省长，试试手气？” 张清扬笑着摇头：“我还是不抢夺你的风水宝地了吧！” 大家都笑，一团和睦，好像双林省委的常委是一帮没有任何矛盾的赌徒。马中华在休闲之余喜欢打扑克，张清扬是知道的。久而久之，附庸风雅之人越来越多，双林省官场打扑克就成为了一项正大光明的“娱乐项目”。而且输得不是钱，而是烟，谁输谁就献上一盒香烟，据说这也是马中华的创艺。 张清扬坐下后看了一眼，见孙常青、马元宏并没有加入战斗，就和他们聊到了一起。张清扬坐下刚好五分钟，仿佛是预先排练好的一样，马中华披着长风衣缓缓走进来，还真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张清扬暗想，多年以前看周润发的电影，赌神里有个镜头就是类似这样的，当然，马中华嘴里没叨着牙签。这种气势也让马中华周身上下笼罩了一股匪气，据说马中华的父亲就是旧式军人，马中华年轻时也是行武出身。 大家见马中华都来了，便都起身打招呼。马中华一一握手，笑着让大家坐下，邓志飞让到一旁笑道：“正缺你这个大地主！” 马中华也不推让，便坐了邓志飞的位子，和几人打起牌来。开常委会之前首先打扑克，张清扬心想这种与其它常委干部交流套近乎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他知道马中华本意不是打扑克，而是想提前制造一种大家紧密团结在省委的周围——也就是团结在他马中华的周围的氛围，他要营造出一个团结的领导班子。张清扬虽然不反感马中华的“亲民”行为，但是堂堂的国家干部，一方大员，用这种市井之道和干部们沟通，总有一种古怪的味道。他虽然没有参加，但是也与其它人聊在一起，又打了一圈，秦朝勇了起身让位给了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同张清扬坐在一起。 “省长，现在朝韩双方只剩下一项没有得到认同，就是人质的交换地点。”秦朝勇轻声说道。 张清扬点头道：“秘书长向我汇报了，他们两国民族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倔强起来谁也不想服软！” “那您看已经谈了这么久，我们还能够提供什么帮助？”秦朝勇试探道。 张清扬摆摆手道：“不用着急，慢慢的韩国国内就会给代表团提供一些帮助，等等看吧。” 秦朝勇不清楚张清扬是何用意，不解地问道：“帮助？省长是什么意思？” “舆论的压力！”张清扬微微一笑。 秦朝勇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几圈扑克下来，马中华看了眼手表，笑道：“差不多了，开会吧。” 秘书上来收拾了牌局，大家来到会议桌前坐好，省委常委会正式开始。双林省委常委分别为省委书记马中华，省委副书记、省长张清扬，省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孙长青，省委副书记邓志飞，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省政府副省长田立民，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省军区政委孟浩林少将，省纪委书记段秀敏，省政法委书记焦铁军，省委秘书长赵从良，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 一般而言，现在的省委常委奇数13人的比较多，但各省政坛的实际情况都不同，也要因地而宜。就比如有的省委书记并没有兼任人大主任，那么人大主任铁定是常委，还有的省除省会城市外另有计划单列市，其市委书记也是省委常委，还有一些省份的统战部长也是常委，另外有些省份的工会主席也是常委。双林省的情况就很特殊，不但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是常委、还多了一个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也是高配。另外孙常青卸任延春州委书记后兼了政协主席，按照我国官场的惯性，只能升不能降，他这个常委名额也一直没有被拿下。自然，当孙常青下届退休之后，这个省政协主席的位子不出意外就会落在邓志飞的身上。现在国内拥有14人常委的也有几个省，曾经还有过一个经济强省出现过15位常委的先例。 这次常委会的主要议题是关于江平市工业园区的领导班子问题，自从上次出现拦车告状事件。通过深入调查，工业园区的领导班子暴露了很多问题，虽然没有全盘坏掉，但也很令马中华不满。必竟这个案子是他曾经关注过的，现在又被张清扬挖出来，而且扩大范围搞成了反黑行动，使他的脸面无关。工业园区的常委有好几位都被双规，马中华想采取主动，以免张清扬回来后提出调整工业园区的班子，那样省委就被动了。 工业园区虽然隶属于江平市，但由于是重要的工业区，当初被升格为了正厅级，区委书记更是市委常委，对于区领导干部的任命，江平市只有建议权，没有最终决定权。马中华上任后对工业园区关注很多，但由于工业园区内大部分是老国企，这两年发展得一直不好。马中华也想通过这次机会，从根上解决工业区的问题，以免再被张清扬说三道四。 第1350章 结束了谈话 调整工业园区的领导班子，涉及了省内很深的政治矛盾，当初的班子构成就是妥协的产物。张清扬早在延春调研期间，组织部长马元宏就与他过电话，传达了马中华的态度。对于马中华的的大动作，张清扬一点也不意外，工业园区出现这么大的问题，狠狠打了他的耳光，以他的性格，调整在所难免。令张清扬突然的是，马中华的动作会这么快，连书记碰头会都免了，张清扬刚回来就召开常委会，这其中明显不单单是调整工业园区的领导班子这么简单。对于马中华的突然袭击，张清扬虽然意外，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会议由省委秘书长赵从良主持，马中华最先发言，他对全省的各个部门的近期工作做了一个宏观的评判和指示，内容有些空洞，没什么新闻，众位常委听得索然无趣，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低头找钱，还有的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马中华终于结束了谈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本想直接谈工业区班子的调整，目光扫向了张清扬，醒悟到刚才自己说了一大堆工作总结，如果不让张清扬开口说几句，面上实在不太好看，于情于理都不通。他便望向张清扬，说：“下面请张省长对近期的政府工作做重要指示。”然后又笑眯眯地说：“清扬，你说几句吧。”带头拍起了手掌，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 坐在张清扬身后的孙勉精神一振，抬头扫视了一眼在坐的省委领导，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像邓志飞、姜定康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好似没把张清扬放在眼里。张清扬到任不足两月，可以说并没有开展什么重要性的工作，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真正发挥出省长的实权，马中华这么说，有点反讽的意味。现在做指示也只能是一通空话而已，这是大多数常委的想法。既使他言之有物，又有谁会听？会议刚开始，马中华就暗中摆了省长一道。 稀稀拉拉的掌声结束后，张清扬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马书记让我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稍微停顿，又有些自嘲地说：“谈不上指视，我初到双林省，对政府工作了解很少。但组织上安排我过来担任省长一职，我就要负起责任，随便跟大家谈谈一些看法。” 马中华正等着张清扬“做指视”，见他不接招，便说道：“张省长过谦了，我省经济工作这两年起色不大，gdp在全国各省市中排名靠后，省长是搞经济的能手，通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一定有什么好招了吧？呵呵……咱们省的经济难点重在国企这个大包袱，省长上任之初就谈到了国企发展的种种弊端，说起来这些年国企的工作没有搞好，也怪省委省政府啊。今后有张省长亲自把脉，我们大家都拭目以待！” 马中华话音刚落，邓志飞马上笑道：“马书记说得对，最近省长下基层调研工作，高论频出，外界不了解省长工作方针的干部还以为省长说空话，所以省长这次走访归来，一定是胸有成竹了，让大家充满了期待！” 马中华的话是一种施压，必竟他是一把手，在不了解张清扬执政思路的情况下，讲出这话情有可原。但是邓志飞只是一位副书记，他也趁机讽刺张清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说完，马中华便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 秦朝勇不高兴了，张清扬上任后对政府的几位副省长助手都很不错，特别对他很信任。秦朝勇多少了解张清扬，他相信张清扬不是无能的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大动作，一定还有其它想法。现在听到马中华、邓志飞一唱一合，他便冷笑道：“两位书记说得对啊，我省这几年经济没有起色，发展缓慢，这是我们班子的集体问题，我们大家都有责任。现在上面安排清扬同志过来，让我们这个班子有了活力，不像以前了！我也想说几句，清扬同志的到来，我们这个班子要举双手支持他的工作，不然单凭他一人之力仍然无法改变我省现状，我省的发展是我们这个班子的事情！” 马中华的脸皮抽动了两下没吱声，邓志飞讪讪地笑，他们听出来秦朝勇的意思，双林省的落后大家都有责任，现在张清扬一来，省委就想把压力转移他的身上，这是不公平的，也是不现实的。秦朝勇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让人无可反驳，在坐的各位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张清扬扫视了一眼会场，收住笑容，正色道：“朝勇说得好啊，这是我们大家的工作，我们是一个集体，是一只拳头，我们的心要往一起使，不能再分心了！下面，我简要的谈谈。我不谈政府工作，必竟这段时间没有参与具体的工作，也就没有发言权。” “刚才邓书记也说了，我这段时间去基层走动比较多，也许让一些干部误解成省长去游山玩水了，呵呵……”张清扬看向邓志飞，邓志飞尴尬地笑笑。“其实我下基层就是去了解我省现状，给政府的工作号号脉，算是一个初步的了解吧。所了解到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在此我就讲讲。先说说国企的问题，各地市国企欠债严重、产品滞销，在这种情况下，国企领导不但不自谋出路，反而还大吃大喝，工人发不出钱养家去单位闹事，找相关部门告状，这样的事情出现过多少？国企的问题不是我们省委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省级、市级、单位自己都要把劲用在一处去想办法，要不然永远也处理不好！这件事也反映了太多的部门领导不作为、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只知道升官发财，这样的人就是我们国企进行了改制，省委帮忙搞来了资金，他就有能力把企业搞上去吗？”说到后来，张清扬拍起了桌子。 张清扬声色俱厉的言谈震得大家说不出话，马中华的脸色绷得紧紧的，本想给张清扬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张清扬不但没接招，反而倒将一军。邓志飞感觉张清扬惺惺作态，便撇着嘴说：“事情也不像省长说得那么严重吧？我对省内的干部还是了解的，这个……” 张清扬不等他说完，伸手从孙勉手中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苦笑道：“严重？我说得已经给某些人留面子了！这是信访局的档案，都有事实可依的！” 邓志飞闹了个大红脸，马中华也很来气，对他说：“志飞，不了解情况就不要插嘴，先听省长把话讲完。”大家都看笑话一样看着邓志飞，暗自摇头，心想邓志飞总想让张清扬丢人，可每次丢人的都是他自己，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实在缺少一些工作经验，他的能力和职位真是太不相称了。 张清扬懒得看邓志飞，继续说道：“访信局里的告状信堆积如山，都是没处理的！今年财政向民政局拨款四个亿，这还不算国家拨款，可是还有很多贫困地区的老百姓没有拿到善款！我们查查民政局的账单，他们的钱却花得超支了，仔细算算，到底有多少用在了民生上面？更严重的，今年夏天有几个市县发洪水，乡间学校毁掉了很多，社会各界捐款修建学校，可是到现在有的学校还没看到一块砖，我真想问问民政局的局长那上千万的善款花到哪去了？” “还有，今年春季松江化工集团与一家公司商谈合作，结果碰到了骗子，愣是被骗走了二百万元！同志们啊，二百万元也许不多，但是可以办多少事？这件事松江的领导班子与化工集团都有责任，可是事件发生了这么久，省委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涉案干部仍然逍遥法外，没有得到处理！恐怕要不了了知了吧？我今天提起这些，是想告诉在坐的各位，我省干部工作态度有问题，思想懒惰，不为民办事、瞎指挥、瞎办事，这些都是限制我省发展的决定性因素。翻翻信访局的档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触目惊心！” 张清扬的话让会议室安静到了极点，大家本来想看看马中华如何向他施压，却没想到张清扬借题发挥，燃起了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指名道姓骂了那么多干部，真是令人吃惊。 马中华和邓志飞脸色铁灰，有好几次想张口拦下张清扬的话，可是张清扬手中拿着从信仿局搞到的材料，言之凿凿，他没有任何话反对。更何况张清扬的语气很有煽动力，他说的这些例子都是精挑细选，一下子就把众位常委的同情心带动起来了。张清扬说这些的用意很清楚，他想向在坐的各位表明，这几年省委工作不力，由于用人不对，才导致了省委工作被动，限制了经济发展。要想让双林省发展起来，就要动大手术，这翻话可是比任何的工作指视都重要。他不但化解了马中华的施压，更把他逼向了死角。 第1351章 太高明了 张清扬的一通乱拳打乱了马中华之前的布属，甚至让他的计划全部成空，会议室的气氛已经不受控制，省委书记无法控制常委会走向这是很可怕的。马中化现在有点后悔，毁不该听信邓志飞的话，不应该把张清扬逼得这么急。 张清扬喝了口茶，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我的话就这么多了，其它的也不想多说，刚才没能控制好情绪，身为一省之长不能失态啊！我希望在坐的各位思考一个问题，造成我省官场现状的根源是什么？要想国企改制成功，经济腾飞，我们要从哪几点入手？”说到后来，张清扬等于把马中华对他的追问又重新抛向了大家，现在不单是他省长的事了，而成了省委常委会要研究的事情！ 身后的孙勉暗自点头，心想领导的一翻表演真可谓是影帝级别了。那股子气势不容小瞧，令人望而生畏。就连马中华这样强势的人都不得不跟着他的思路走，这个反击不但没有完全暴露个人想法，反而取得了出其不意的胜利。现在的张清扬可以说只是露出了宝剑，但并未剑拔弩张，宝剑还没有出鞘。他在表明态度的同时又隐藏了锋芒，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被马中华逼出来的发言，这一手太高明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到任不到两月，工作进展有些慢，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认清省直机关干部谁是谁呢，看来今后我要加把力度啊！” 大家都明白张清扬此话是在表明，他上任这么长时间，下面有些单位领导还没有找他汇报过工作，这似乎是在暗示受到了某股势力的影响。 马中华不想再让张清扬控制常委会的基调，说道：“省长的话我们稍后详谈，今天会议的重点是江平工业区的班子问题，要不是省长发现，我们还不知道工业区有这么大的毛病，在坐的各位都有责任！下面请元宏部长谈谈工业区班子组建的几点意见，请各位同志研究。” 马中华的一席话令常委会的控制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这便是一把手的好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逃避失败。刚才任谁都知道他想给张清扬一个下马威，与邓志飞联手批评张清扬这段时间的无作为，对于经济发展，国企改革没有什么思路。但张清扬反其道而行，直接批评其这一年的省委工作，这可让他们有些吃不消，这一年来随着金淑贞车祸后离职，双林省政府权利真空，几乎由马中华操纵着一切。张清扬批评双林省的全部问题，其实就是在批评马中华等人的不作为。马中华没料到张清扬来这么一手，有些措手不及，还好接下来还要谈工业区的班子调整，这让他有了缓口气的机会。 随着马元宏开始介绍组织部拟定的工业区正副班长的人选情况，常委会的进程平稳下来，渐渐冲淡了张清扬刚才的火药味。其实对于组织部题名的人选，在坐的各位都很了解，但这是所谓的组织程序，不能忽略掉。组织部拟定的工业区区委书记的人选是吕万达，区长人选是朴相珠。朴相珠大家都熟悉，辽河本土干部，当年从旅游局的一个小科长，被张清扬破格提为了旅游局长，这些年官路顺畅，已经成为了辽河市的常委副市长。 吕万达现在是松江市市长，是邓志飞的老部下，听说能力很强，不过这几年，松江这个双林省的工业强市经济发展得却不近如意。由于他担任松江市市长多年，在这次调整中也有一定的优势。松江以重工业闻名，工业区也是发展工业，很有相似之处。 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在介绍吕万达时，眼睛不时地看向张清扬，偶尔也看向邓志飞两眼。本来对吕万达这个人选，马元宏是不怎么担心的，可问题就出在张清扬之前的那翻话中。张清扬所提到的松江化工集团在招商引资中遭骗的事，与吕万达有一定的关系，据说当时吕万达还请骗子吃过饭，也是他特批先把资金打给骗子。事情过去半年多了，骗子没有抓到，当事人也没有受处罚。松江的干部大部分是邓志飞的老部下，在这件事情上，邓志飞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刚才张清扬批评松江，其实是在批评邓志飞保下自己人。这样一来，马元宏担心张清扬反对这个提名。不过区长人选朴相珠却是张清扬的老部下，辽河张家帮成员，应该会让他心中平衡一些。 张清扬听着马元宏的介绍，也渐渐明白了这次调整的目的。无论怎么讲，张清扬对马中华提出调整工业区班子是支持的，但是他提拔邓志飞的人，明显担心自己有情绪，又利用朴相珠作为交换，这种方式引得张清扬不满。吕万达是平调，朴相珠升了半级，看起来好像马中华此次对辽河干部高看一眼，但实际上不是这样，这也是马中华对辽河干部或者对张清扬的一次试探。假如他此次调整成功，今后再利用其它手段将辽河干部全部调整，那就等于将辽河班子打散了。 另外，马中华还有一个错误就是在常委会之前并未与张清扬亲自沟通，这是很不正常的行为。类似如此重要的人事调整，省委书记是必须与张清扬会前通气的。但是他只安排马元宏传达他的意图，明显是想让张清扬没有任何借口反对。 其实张清扬心里还真没把朴相珠的调整当回事，他很清楚现在双林省的格局对自己不利，特别是人事问题肯定马中华说了算，与其和他争论，还不如不管不问，等根基稳了再说。再说他也相信朴相珠的能力，她此次不但升了半级，还去了最重要的工业区，她的才华对工业区会有一定的帮助，对她个人也是一次机会。至于说吕万达，张清扬现在还不想动他，之前提到松江化工的事情，只是敲打、讽刺邓志飞。 马元宏介绍完情况以后，邓志飞慷慨激昂地说：“这次工业园区领导班子的调整，是马书记提议的，而且选择了一窝端的强烈方式，马书记的意思是解决好一二把手后，其它常委也相继换掉，可以说这是大手笔啊！本来我不理解马书记的想法，但是细想一下，马书记的这一手真的很高明，工业园区的问题不是稳定的问题，也不是说稳定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发展，现在工业园区的班子不但无能，还腐败，那么就要大刀阔斧的改革！马书记的这个动作好、妙，这是一个决心，表明了省委要把工业园区搞起来的决心，对于一二把手的人选，我十分支持，吕万达同志工作作风沉稳适合干一把手，而朴相珠是我们省的一政治新星，很难得的一位女同志，把他们放在一起搭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邓志飞的发言很好，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是却听起来给人怪怪的感觉，说到底还是因为身份，如果他这翻话从张清扬口中讲出来，大家就不会感觉怪了。细细分析，邓志飞的发言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省长，满口的省长腔，有些话本应该是张清扬说的，却从他嘴里讲了出来。因为这些原因，邓志飞讲话时，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清扬，他们想知道张清扬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这是他到双林省之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他的发言、他的作法很有可能就是今后执政的风向标，大家都想看看他的底，研究一下。但是张清扬一脸平静，默默地喝着茶，什么也看不出来。 昨天晚上，朴相珠就给张清扬打过电话，很显然朴相珠不想动。当时这个朝鲜族女人就说：“省长，我不是不想听从组织上的调遣，但是吕万达这个人是松江市有名的土匪，在松江市时就多次和市委书记拍桌子，听说还动手打过秘书，和这种人在一起工作，我的工作如何开展？我也想去把工业区给您搞起来，可我不是一把手，如果处处受到吕万达的约束，我没法向您交差！” 张清扬没想到朴相珠有胆子给自己打电话，更有胆子说出这些话，因此心里感觉到一阵温暖，当时就语重心长地问道：“小朴同志，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现在很矛盾，所以想听听省长的话。省长，我明白这是一次机会，可我也不想离开辽河。” 张清扬鼓气道：“如果我对你说，让你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去工业园区好好干，你还会矛盾吗？” 朴相珠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支持我去工业园区，会成为我的后盾？” “小朴啊，你放心吧，省委省政府不会放任吕万达胡来的，他要是敢和你怎么样，我第一个不答应！好好干吧，争取把工业园区给我搞好！” 朴相珠激动地挂上电话，张清扬这翻话也不是轻易就能说出口的。 第1352章 应该不会差 画面回到常委会现场，邓志飞讲完之后，别人到是挺懂规矩，在张清扬没发言前，谁也没有主动讲话。马中华微笑着看向张清扬，说：“张省长，你谈谈吧。” 张清扬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我对吕万达同志了解不是很多，既然组织部是按照马书记的意思选择的人选，邓书记也表示了支持，我想人选应该不会差。至于说到朴相珠，虽然她是辽河干部，但这些年她发展得如何，我更是不了解，既然不了解，也就没什么发言权。我想有马书记在，这两个人选应该错不了，呵呵……” 张清扬的话令大家一愣，谁也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态度。马中华想逼张清扬支持这项决议，但张清扬又没有接招，且再次反逼了回马中华。张清扬的意思很明显，他对这两个人选不了解，无法说什么，至于马中华同意那应该不会差。那么反过来想，如果这两人无法将工业园区搞起来，责任也由马中华背。 马中华微微一笑，不好再说什么，看向大家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还是采取民主集中治的原则吧，举手表决一下，支持吕万达出任工业园区区委书记的同志请举手。” 张清扬心中苦笑，马家帮成员先把盘子定下来之后再搞民主，这又何言是民主？不过换而言之，如果张清扬是省委书记，也会这么干。 大家举手一看，大部分是支持的，只有张清扬、孙常青、秦朝勇、田立民四人没有举手，不难发现，孙常青是铁定了支持张清扬，至于秦朝勇、田立民两位副省长如此坚决地跟着张清扬，到是令马家帮成员有些意外。其实秦朝勇与田立民反对吕万达，还有另外一个私人原因。吕万达这几年并不买省政府几位省长的账，眼里只有邓志飞、马中华，所以把省政府这边的领导得罪了遍，听说背后还骂过秦朝勇。 数了下票数，马中华点点头，张清扬和孙常青不举手，是他预想中的，而省军区政委孟浩林少将也支持他，这让他极为高兴。在马中华看来，孟浩林的这一票十分值钱，因为张清扬是有军方背景的。当然，孟浩林也不是反对张清扬，而是他与马中华的私人关系不错，两人平时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很多，所以他不会反对。他这么做，张清扬也说不出什么来。 邓志飞脸上已经有些得意，笑道：“看来吕万达是众望所归啊，这位同志了解松江工业强市的情况，对工业经济的了解很深，其丰富的行政领导经验一定会让工业园区发达起来的，他这个人选无可代替！” 马中华瞄了他一眼，显然不高兴他把话说得这么满。其实邓志飞也没有想到常委中会有十票支持，必竟双林省虽然马家帮一家独大，但并不是所有的常委都靠近了马中华。其中有几位就比较游离，像纪委的段秀敏，政法委的焦铁军，这两人过去与张清扬都有些渊源。 邓志飞本来以为这两个人会弃权的，这也充分说明马书记在会前与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除掉段秀敏、焦铁军，像孟浩林少将，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这都是不确定因素，还有省城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是外调干部，本来也不属于马家帮，但自从张清扬到来，调研完工业园区，他近来跟随马中华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现在来看，马中华的能力还是超强的，仍然劳劳掌握着常委会，就连有些可能亲近张清扬的干部都支持了马中华，这让邓志飞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邓志飞美滋滋地看向张清扬，只见张清扬还是目视前方，双手握着茶杯，十分的平静。邓志飞心想双林省这样的局面，应该是张清扬这辈子最难的开局了。原本他就没瞧得起张清扬，现在一看还是马书记厉害，从政治手腕上来讲，张清扬可是差马书记太多了。 就在此时，马书记又开口了：“反对吕万达同志任命的同志请举手。”本来这是多此一举，可是马中华有意想让张清扬难堪、接受失败。 不料这次张清扬却没有举手，而是孙常青、秦朝勇、田立民三人举了反对票。看到张清扬泰然自若，大家有些愣住了，不明白省长唱得这是哪一出。孙常青放下手，笑呵呵地说：“我刚才没来得及说，在此就说几句，我对吕万达同志的事迹早有耳闻哪，听说此人作风粗暴，不但和一把手拍桌子，还打过人，对于这样的干部我劝大家要慎重。当然，我人微言轻，少数服从多数，不过我保留反对的权利。” 秦朝勇也点头道：“我也是担心万达同志的性格。” 田立民就直白多了，他说：“去年省政府的一位副秘书长去松江调研工作，愣是被他给赶了回来，这样的人不是干部，而是土匪！” 马中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少数服从多数，但是这三人的言词有些激烈。马中华看向张清扬，微笑道：“省长，你这是……” 张清扬摊开双手，淡淡地说道：“我说过了，对吕万达同志不了解，我弃权。” 马中华点点头，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组织部长马元宏也心中感叹，看来张清扬还是有一手的。这个选择实在是比直接投反对票正确得多，不但没有和省委唱反讽，还显得很开明，更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马中华接着又说道：“下面，支持朴相珠任命为工业园区区长的同志请举手。” “哗……”有不少人第一时间举起手来。 马中华、邓志飞、马元宏、三人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他们之间的想法是搞一次政治平衡，给张清扬一个面子，虽然都举起手来。邓志飞举手时心里还在想，早知道张清扬是这个态度，就不应该提名朴相珠了。他现在有心反对，但之前说了一大堆支持的话，自然不能打自己的脸。省委秘书长赵从良更是马中华的亲信，肯定跟着马中华的路子走，也举手支持。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见马中华支持，他自然也支持，另外他也不想得罪张清扬，正好做个顺水人情。这样一来就有了五票支持。 这五票是马中华计划内的，他又望向其它人，这一望不要紧，看了之后大惊，除掉张清扬之外，所有人都举手支持，孙常青、秦朝勇等人不用细说。纪委书记段秀敏，政法委书记焦铁军，省军区政委孟浩林少将，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也投了支持票，这让马家帮的成员有些意外。原本马家帮的成员都以为他们支持了吕万达，也就是支持了马中华，那么也就会反对朴相珠的题名。之前马中华的计划也是这样，他认为朴相珠的题名肯定会通过，但票数刚好过半，还是他们马家帮自己人的支持，这种场面对张清扬就十分不利了。可是结果却超过了吕万达的支持票，14名常委13人支持，只有张清扬自己没有举手，这个局面又给马家帮成员深深地上了一课。 邓志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暗想马中华说得对，以后还真不能轻看了张清扬，此人不能小瞧！邓志飞扫视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之前那些他本以为反对的人为何会支持张清扬了。焦铁军、段秀敏、高仁成这几位并不是真正的支持马中华，只是不想和马中华唱反调，而且这个任命与己无关。另外，在会前马中华和这些人亲自打电话说吕万达的事，他们自然不好驳了马中华的面子。这次轮到朴相珠，他们的想法还是一样，这些人明显在张清扬到任后，在双林省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谁也不想得罪，所以又支持了张清扬。 本来张清扬到来之后，马家帮对省委常委会的局势就没有把握，想通过这次会议测试一下，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明确支持张清扬，可是大家都抱着和稀泥的态度，这让常委会更让人难以把握。可以说这次常委会对马家帮而言是比较失败的。虽然该通过的都通过了，可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张清扬任何思都都没有流露，这让人的心不由得悬着。 马中华喝了一口茶，看向没有举手的张清扬，笑道：“张省长，你反对？” 张清扬摇摇头，云淡风清地说：“我还是那个态度，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弃权。” 马中华点点头，不再说话，如果说孟浩林、段秀敏几人的态度让他深感意外的话，最让人意外的还要数张清扬。马中华本以为张清扬会反对吕万达，而支持朴相珠。可是他根本就没参与进来，这个选择让人跌破眼镜。马中华不得不感慨张清扬的高明，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会前张清扬和其它几名常委说了什么，有意制造出这种扑朔迷离的局面？ “两位同志的任命全部通过，组织部会后就发文通知，和两位同志谈谈。”马中华放下茶杯，终于开口了。 第1353章 我的想法 秦朝勇坐在张清扬身边，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张清扬的这个选择太意外了。看来张清扬早就想到常委会上可能遇到的局面，吕万达会通过，朴相珠在马中华的干涉下也会通过，那他便抽身事外，不参与这次人事角逐，也是想向马中华表明，他不想参与任何斗争，不想向省委施压，这种势弱的表现会让今后马中华对张清扬的态度上有所改变。如果张清扬一味地忍让，而他一味的扩张，那很有可能引起大的反弹，那种局面不是马中华想看到的。马中华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省长，而张清扬表现出来的正是如此。 想到这些，秦朝勇不禁为自己选择跟随张清扬而自豪，笑道：“朴相珠在辽河搞得不错，这次马书记亲自点将，希望工业园区在她与吕万达同志的配合下得到长足发展！” 马中华望向张清扬，问道：“关于国企这一块，省长有什么构想？” 张清扬微笑道：“我这次去了延春、辽河调研，对辽河与延春的发展有了一点想法，过几天就准备去松江，平城几个老工业强市看看，至于国企改革的大方针，我想省政府年前会出台一份文件，明年由我亲手抓。国企改革是一件系统工程，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我也希望马书记理解、支持我的想法。” 马中华赞许地点点头，张清扬这翻话完全从工作角度出发，合情合理，看来他是真的有想法了，要不然就不会说出这些话。 这时候，身后孙勉的身体一震，他捂着手机轻手说了几句，脸色大变，贴在张清扬耳边说：“林广传市长电话，江平市黑帮的两位大佬，兴盛地产的老板不知道怎么藏在了常委院，冲进您家控制住了李钰彤！” “什么？”张清扬大惊失色，接过电话说道：“保护常委院的安全，我马上赶往现场！” 大家见张清扬的态度就知道出事了，张清扬把电话还给孙勉，对马中华说：“真是想不到，江平市反黑行动的两位重要犯罪嫌疑人躲藏在常委院，现在控制住了我家保姆，常委院很危险，我先过去看看！” “什么？躲在我们家去了？”马中华看向政法委书记焦铁军，脸色铁青。 焦铁军身上冒了汗，犯罪份子躲藏在省委常委院，这可是双林省警方的笑话了。他马上说：“我也跟着省长去看看。” “清扬同志，你马上代表省委省政府赶去现场指挥。”马中华阴沉着脸说道。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平时代表着双林省最高权利的常委院，被武警、特警、民警包围得水泄不通，人民路的半条街已经施行了戒严，围观的群众远远看着热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荷枪实弹的警察怎么会包围常委院。人民路口那辆特警的轻型装甲车外，站着两位全副装备的特警战士，他们手里的05型冲锋枪寒气逼人。 警戒线之外，除掉围观的群众，还有不少记者，但是他们也只能站在外部焦急地等待着，没有人了解常委院里发生了什么情况。省委2号车与12号车一前一后停在警戒线外，彭翔拉开车窗摆手示意了一下，两位特警战士马上用身体架起警戒线，向2号车警礼，目视着省长的车缓缓开进人民路。 张清扬看到被戒严的半条路，立刻皱了下眉头，不满道：“还嫌不够丢人嘛！把人控制在常委院里不就行了，这么一搞，明天被媒体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孙勉想了想，轻声道：“我想林广传市长也是无奈之举，还是小心点好。”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正如孙勉所说，身为江平市的地方官，省委常委院发生这样的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小心对待的。这也是他欣赏孙勉的地方。孙勉从来不会没有原则地顺着领导的话，而是有自己的是非观念。往往在张清扬判断不准的情况下，孙勉会坚持说出自己的意见。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常委院外面，张清扬让彭翔把车停下，只见旁边站了不少常委院里的家属，可见常委院里的人都被疏散出来了。焦铁军小跑两步跟上张清扬，脸色阴沉。张清扬望向焦铁军说：“这下可丢人了！” 焦铁军道：“幸好您没在家，否则……”他摇摇头不敢想下去，假如说今天被挟持的是张清扬，无论结果如何，估计整个双林省政法干线上的重要官员全会被撤职，江平市的一二把手也难逃其咎。 几人走进常委院，张清扬的二号楼就在不远处，远远就看到了江平市长林广传，以及省公安厅、江平市公安局和辽河市公安局的干警（工业园区的案子调查，江平市政府选择了异地办案，把辽河市局的重案组请了过来）。远远的就听到江平市公安局长在和别墅内的犯罪嫌疑人喊话，林广传回头瞧见张清扬等人走过来，立刻和省公安厅厅长崔明亮迎了上去。 “省长，焦书记，你们来了！”林广传满头大汗地伸出双手。 张清扬和他还有崔明亮握了手，两位同志又分别与焦铁军握了手。崔明亮厅长满脸惭愧地说：“真没想到全城搜索了这么久也没有动静，他们却躲在常委院里！省长、焦书记，我有责任！” 张清扬摆了下手，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先不提责任的事情，他们藏在常委院，如果换作是我也想不到，这个不能怪专案组。现在我们首先是要把人质救出来，不能伤人。你们马上介绍下现场的情况。” 前方有辆指挥车，早有特警战士把别墅包围了，从外面向别墅内部望去，跟本看不到犯罪嫌疑人的踪影，这说明他们十分的狡猾，知道四面八方全是阻击手，只要稍微露头，在那瞬间的几秒钟就有可能被爆头。崔明亮让两位干警将一张图纸打开，正是别墅里的各房间分布图。崔明亮指着一个黑点说：“现在两位犯罪嫌疑人将人质押在书房里，很少露面，这大大增加了阻击的难度。”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回身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想着李钰彤现在可能遭遇到的情况，心头一紧，问道：“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崔明亮说：“第一个方案，和他们谈判，答应送他们离开，诱导他们走出别墅；第二个方案，由我们的谈判专家进去交换人质，肆机而动将期治服，这个需要执行人有一定的实战经验，我们考虑由一位有经验的特警战士代替谈判专家进去交换；第三个方案，那就是强攻，特警队正在研究强攻路线图，如果三十秒之内冲进别墅，在犯罪嫌疑人发现行动的三秒内将其击毙，那么我们还有胜算。” 张清扬思索着这三种方案，又问道：“他们开口说话没有？” “他们也想谈判，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利用手中的人质逃离这里，并且让我们准备好车辆放他们走。如果让他们将人质带出常委院，未知危险还有很多，会增加很大的麻烦。” 张清扬缓缓点头，说：“你说得没错，我虽然不懂，但也明白，把他困在房里就是瓮中捉鳖，同时在心理上可以产生一定的压迫力，让他慌了手脚。” 周围的干警连连点头，心说看来省长对局势还是很清楚的。 崔明亮继续说道：“那就只能选择第二个方案了，现在特警队长正在与谈判专家沟通，他要以一人之力治服两人，危险系数很大。第三个方案相比之下更危险，虽然我们有房间布置图，但如果强攻就是铤而走险了，一但失败就可能……” “领导，让我看看这张图纸，”张清扬的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大家一愣，都回头去瞧到底是谁说话，谁也没有想到是张清扬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司机彭翔。有些干警摇摇头，感觉彭翔有些不自量力，眼前能跟张清扬说上的话最少也是厅级干部，他一个小小的司机懂个屁？ 张清扬却是心中一动，马上闪身说道：“对，小彭，你来研究一下！” 张清扬的话更令人吃惊了，崔明亮不明就理，惊讶道：“省长，这个……” 张清扬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彭翔来到近前，不理众人的目光，认真地观看这张分布图纸，然后皱了下眉头道：“这张图纸不对，从图纸上反映出有四个地方可以攻进别墅，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地方也可以进入别墅！” “什么？”崔明亮有些不高兴了，立刻反驳道：“你不懂不要瞎说，这张图纸可是从建筑公司拿来的，这个……” 彭翔打断他的话说：“这是建筑图纸，但实际上别墅早在装修时，就跟据当时的领导喜好进行过改建，据我了解，在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棚顶上有一段悬空部位，分别通往后方的阳台还有侧面的书房顶部。 第1354章 很兴奋 因为别墅楼层高于正常住宅，所以当时领导就把棚顶设计的比较低，上面的通道处安放了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在北阳台也就是厨房的顶上，可以通过外墙由二楼直接爬入一楼顶的悬空部位，所以……” “我明白了！”崔明亮显得很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这位小兄弟的意思也就是说可以顺着通道从上面爬到书房的上空，然后飞身而下，可是这个……有点难度吧？”崔明亮又有些担忧了。 彭翔摇摇头，说：“领导家的书房上面设计了一个小天窗，那个天窗应该是活的，容下一个人没有任何的问题，现在关键是要确定人质在书房的哪个方位，才可以一击就中！” 张清扬听得有些惊讶，他整天呆在书房里看书，还真没留意过顶上有个天窗，更不知道当年装修时棚底上方还有那么宽的悬空，可以说当年领导的这个设计方便了彭翔的设想。 崔明亮听了彭翔的后话很兴奋，说：“确定人质的位置并不难，我们可以不停地与他们沟通，可以随时掌握到具体方位。我现在马上安排人从上方爬进去……” “不行……”彭翔摇摇头。 “为什么？”崔明亮见彭翔表现不俗，也不顾身份地位了，虚心受教。 彭翔说道：“人从悬空部位跳下只能在三秒钟之内控制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控制人质的那位，那么如果他不能控制住另外一个人，人质还是危险的！” “那你的意思是？”周围静悄悄的，都佩服地看向彭翔，真没想到省长的司机会这么厉害。 彭翔从崔明亮手中接过笔在图纸上画了一阵，又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彭翔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说道：“崔厅长，您刚才不是说了第二和第三方案吗？现在有了这个通道，我们就可以把这两个方案结合在一起实施，同时可以安排特警悄悄爬到房顶，用绳索吊下爬到书房的窗户外，等屋内行动开始后，他可以破窗而入进行配合，这样可以增加一些胜算，当然这个行动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发现。如果大家配合得好，我们能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百分之五十？”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很担心李钰彤的安危，也就是说李钰彤的生命仍然很危险。 彭翔主动请命道：“首长，您下命令吧，我从上面偷偷爬进去，再由当地警方与犯罪嫌疑人联系，安排一位特警扮作谈判专家进去谈判、交换人质，我和他里应外合，只要他能拖住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可以爬到书房的上方！” “你要爬进去？”崔明亮这下可不能同意了，摇头道：“小兄弟，我也看出来了，你以前一定当过兵，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冒险啊！” 张清扬望向面前的几位公安系统的干部，问道：“除掉彭翔刚才所说的办法，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正好有位特警队长走过来，他摇头道：“房间内地形复杂，如果强攻的话胜算只有百分之二十。但如果单独安排一个人进去交换人质，那很有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时候就听别墅内传出一声枪响，同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大家都吓了一跳，张清扬更是脸色惨白，呆呆地看向别墅，心想难道李钰彤就这么完了吗？小叶子为了救自己而死了，李钰彤也因自己而死？如果李钰彤就这样走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崔明亮看出来张清扬在想什么，马上说：“人质应该不会有危险，犯罪分子很清楚，如果现在杀人质，他们只是死路一条。枪声可能是示威！” 大家抬头去看，原来书房外侧的玻璃碎了一块，一个女人的脸披头散发地出现在窗口，只听她喊：“他们要见谈判专家，他们说关于这个案子还了解一些内幕！” 张清扬见到李钰彤还活着，心中一安。这时就听江平市公安局长拿着话桶向里边喊话道谈判专家马上就会进去。他话音刚落，崔明亮等人都回头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知道不能再犹豫了，犯罪分子主动要见谈判专家，那就说明他们的心理活动有些动摇，这个时候正是冲进去的机会。他点点头，说：“彭翔，你和当地特警沟通一下，做好准备，带枪进去吧。”说完之后，张清扬看向惊呆的众人，又补上了一句更让人惊呆的话：“行动由彭翔指挥，由他发出信号后，特警们一起行动。” “省长，这……”崔明亮还以为张清扬糊涂了，皱眉道：“他……他……” 张清扬不想再说话，他呆呆地看着李钰彤，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了。彭翔知道领导现在的心思都在李钰彤身上，马上站出来说：“我是中警卫中校军官彭翔，负责领导及身边人的安全，我有理由参与并指挥此次行动！” 彭翔的话令在场的各位倾刻间没有反应过来，彭翔从怀中掏出证件交给崔明亮，并敬了一个军礼。崔明亮打开一瞧，吐出了三个字：“我明白了！”同样回了一个军礼。 彭翔接回证件，对崔明亮说：“我们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现在开始，五分钟之后我将与特警配合爬进别墅，现在请特警统一听从指挥！” 崔明亮望向特警队队长，又指了下彭翔，队长会意，来到彭翔面前敬礼道：“一切听从彭中校安排！”其实从心理上来讲，他还真希望有个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因为谁站出来指挥，谁就是那个背责任的人。否则一但行动失败，这个特警队长就要背处分了。 “我们分为四组，另外阻击手做好准备，我们要这样……”彭翔拿着图纸来到后方和特警战士们进行沟通安排。 五分钟之后，全副武装的彭翔与战士们站到了一起，他是使命最危险的那个人。张清扬来到他的跟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只说出四个字：“注意安全！”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全任务，否则……” 张清扬知道他要说什么，马上拦住说道：“没有否则！” 彭翔笑了，面向身后的特警战士说道：“老子我还没结婚呢，不能就这么完蛋了！” 大家轻声笑了笑，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所有人马分别绕到别墅后方，静悄悄的隐蔽着靠近别墅，他们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稍微疏忽，就有可能造成别墅里人质的伤亡。同时由那位特警队长扮作谈判专家在正面与犯罪分子沟通，并得到他们的同意慢慢向别墅走进。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每个人的手心都捏出了汗，张清扬紧张地看向窗口，他心里发誓，如果李钰彤可以活着走出别墅，那么今后要对她好一点，不能像过去那么苛刻了。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过分极中了，想找个方式分散一下，正好想起一事，便望向林广传和崔明亮，问道：“我很奇怪，犯罪分子怎么会躲进常委院，冲进我的家里？” 林广传看向崔明亮，崔明亮解释道：“对方的胆子很大啊，我们近期全城大搜补，他们想到常委院应该不会有警察来，就……应该是通过关系躲进了常委院中的一个空调房，今天可能是出来买吃的，被路边的摄像头拍到了，也是我们的干警眼睛快，马上认出是他们，不过在安排抓捕过程当中，他们发现异常正准备逃开，结果被我们堵个正着。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们才冲进您家并挟持了保姆。” “通过关系？”张清扬比较注意的是这四个字，能把犯罪分子安排在常委院，这个关系可是有点不太简单。 林广传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道：“我们早就怀疑，这个案子和省里……他们刚才不是也喊话说案子有内幕吗？我想也许他们了解一些情况，所以才逼着一些人帮他们。” “应该是这样了！”张清扬双手握在一起，目光看向前方，他看到那位特警队长已经打开房门走进了自己家。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动静，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时候，站在别墅外面的人已经看到两位特警战士从别墅的房顶缓缓滑下，静悄悄地向着书房外的窗户移去。 就在第十二分钟的时候，突然房内传来一声巨响，接着窗外正好就位的两位特警战士，同时间冲入室内，又听到几声惨叫。别墅外的特警也冲入了别墅，短暂的安静过后，彭翔的笑脸出现在书房的窗户口，他向大家表示胜利地挥动着手臂。张清扬那一刻激动的差点冲进去，但被崔明亮拦住了。 两位受伤的犯罪分子很快被特警押了出来，彭翔抱着李钰彤跟在后面，高声喊道：“救护车，人质晕倒了！” 几位医生冲了过去，张清扬也冲了过去，他这才发现彭翔的手臂还淌着血，血流得很多，也不知道伤得有多重。早有医生冲去解开了彭翔的衣服，为他处理伤口。张清扬扑过去问道：“兄弟，你怎么样？” 第1355章 胜利的行动 彭翔咧开嘴笑了笑，说：“没声，被刀子把手臂划开一道口子，死不了！” 张清扬看了眼他手臂上有一道大概五六公分的伤口，由于穿得衣服厚，伤得不是很深，他放了心又来看望李钰彤。医生汇报说李钰彤由于受到惊吓晕倒过去了，没有外伤。听到这个结果，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李钰彤还活着！ 只见那位特警队长扑到彭翔面前，抱着他说：“大哥，谢谢你！” 大家一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等他爬起来把事情一说，大家才明白，原来在关键时刻犯罪分子想对特警队长射击，正控制住另外一位犯罪分子的彭翔发现后不顾一切地飞出一脚将他踢倒，才让他躲过一击，不过彭翔所控制的那位犯罪分子便得空用刀子刺向了他的胸口。要不是彭翔反应快，估计现在就是重伤了。 崔明亮佩服地看着彭翔，点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省长为何不要我们安排的警卫了，原来有你小子在身边，真是好身手！” “领导过奖了！”彭翔浅浅一笑，对张清扬说：“首长，总算没给您丢脸！” “傻小子，你什么时候给我丢过脸！”张清扬激动地说道。 林广传安排着救护车将彭翔和李钰彤送去医院检查，另有人安排维修省长家的窗口。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等彭翔和李钰彤被送走之后，张清扬才把林广传和崔明亮叫到一旁，安排道：“外面围了不少记者，想不报导是不可能了，你们统一下口径。” “省长的意思是？”林广传问道。 “警方抓捕的犯罪分子逃进常委院控制住人质，通过特警与武警的配合，安全解救人质并成功抓捕犯罪分子，这是一次胜利的行动！” 两人点点头，这件事的确不好详谈。崔明亮又问道：“省长，参与特警是要表彰的，这个彭翔也立了大功，如果不报导一下，这个……” 张清扬摆摆手，说：“他的功劳由我向他们的局长亲自申请，这个大功肯定是他的，你放心吧！但是在媒体面前还是不要讲彭翔的事情了，就让他当一个幕后英雄吧！” 崔明亮也知道彭翔的身份特殊，而且是在省长家里抓捕的人质，这些事都是不方便报导的。如果把实际情况向媒体说出去，没准会传出什么来。这也是张清扬担心的问题，所以他刚才安排两人在与媒体沟通时只说大概的案情，不要具体讲犯罪分子冲进省长家，控制了省长的保姆等等。 张清扬没有想到，尽管他们的防犯措施很到位，但仍然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让一些媒体抓了空子，李钰彤被救这件事，险些让他陷入从政生涯中的又一个大危机………… 朴春佰最近被朝鲜代表团整得焦头烂额，当初想提升自己在国内和家族内的升望，主动请缨负责处理三位记者事件，本以为能够要挟张清扬帮忙。却没有想到张清扬不但没有帮忙，还暗中把他玩得团团转，同时朝鲜那边的谈判再次陷入了僵局，这令他两边不讨好，付出了这么多还没听到过一句好话。 朴春佰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国内的报纸，越看越心焦。随着事件拖延的时间越来越久，国内报纸对他的评价越来越差。那位外交部的姜龙武副部长已经回国，把谈判的具体事情全部交给他，更是将他放在火上烤。国内的报纸将韩国代表团说成了无能、愚蠢等等，尽管朴春佰为此次事件负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金钱，但花这么多钱最后还是没有进展，朝方就是不同意将记者直接送回韩国，也难怪国内骂他无能、愚蠢了。 朴春佰气愤得将报纸团成一团，揉了一会儿，越发感觉这样不行了，拿起电话打给了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 “张秘书长，我要求见省长。” “朴先生，您见省长所为何事，我必须汇报一下。”张建涛明知故问道，他现在有点躲着朴春佰，就是担心他找自己的麻烦，从而让张清扬对他也有看法。 朴春佰没好气地说：“秘书长，我与朝方的谈判僵持不下，必须要与省长谈谈了。” 张建涛一声苦笑，耐心地劝道：“朴先生，这是你们两国的事情，你们双方直接商谈都没有任何进展，省长一个外人又有何办法？您去找省长，省长也不好说什么。” 朴春佰也知道张建涛是好意，长叹道：“秘书长，我承认之前的想法有些简单，也有些错误，不应该逼省长参与此事。您放心，我此次见他是想和他商讨一些办法，不是逼他参与，希望他能帮助我，我真心求助他。” 张建涛听到朴春佰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那您等我的消息，我现在就去汇报。” “谢谢秘书长，有劳了！”朴春佰对张建涛的态度越发恭敬了。 省长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与秦朝勇详谈。秦朝勇面露忧色，缓缓吸着烟说：“您刚才和我说的延春发展的战略很有想法，也有很大的远见，就是如果单是我省……” 张清扬摆手打断他的话，说：“和你透个底，我已经联系了发改委。” 秦朝勇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笑道：“省长，您这一手高明啊，做您的助手，舒服！” “呵呵，我们想好路子，能不能搞好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凭良心说，我一直觉得延春的发展前景要比辽河好。”张清扬心事重重地说道。 “我今天来不是谈延春的事情，”秦朝勇看了眼张清扬：“这次工业园区班子的调整，使得辽河与松江市的的干部又缺了人，辽河还好说，松江市可是缺少一位市长啊，如果再不能选一位有能力的干部过去，松江的未来……” “是啊，你说得很对，我也担心松江市市长的人选。”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他明白秦朝勇提出松江市市长的空位，其实是担心马家帮再安排自己的人上去，这对张清扬将来的国企改革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省长，您看能不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张建涛探头道：“两位省长，在忙啊？” “秘书长，快请进！”张清扬微笑着让了一下，“有事情吧？” 张建涛见张清扬并没有忌讳在场的秦朝勇，他也不好藏着掖着，苦笑道：“是有件小事，刚才朴春佰给我打电话，请求见您。” “见我？”张清扬与秦朝勇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张建涛解释道：“因为人质交换地点的问题，他们双方没有做好沟通，朴春佰在国内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他想请您帮忙出谋划策。并且，他还要向您道歉，对于之前想把你拉进局的行为表示歉意。” 张清扬与秦朝勇哈哈一笑，摆手道：“那让他下午来吧，怎么说也是韩商的代表，不见不太好。” 秦朝勇忍俊不禁道：“我想韩国媒体应该骂得很严重啊，要不然一向自负的朴春佰可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张建涛陪着笑，说：“这个当然，朝方已经同意了所有条件，是朴春佰不同意在我省交换人质，这也使得韩国国内的群众不满，认为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把记者救回来就是胜利。所以，朴春佰的压力可想而知。” 张清扬点点头，说：“群众不太理解两国外交的重要性，朴春佰的想法其实没有错，他是想反压朝鲜一头，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他是受制约的一方怎么会能让朝方受他摆布？更何况他现在是四面受敌，这件事有点难度！如果是我……”张清扬又摇了下头，看向秦朝勇说：“你会怎么办？” 秦朝勇说道：“如果换作是我，这口气不争也罢，很明显韩国外交部已经想息事宁人了，朴春佰还是太要强了！” 张建涛刚想开口表达看法，却醒悟到自己应该走了，只好把话咽下去，说道：“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看到张建涛的身影离开，秦朝勇看向张清扬，问道：“省长，您觉得下一步怎么办？” 张清扬冷笑道：“怎么办？他现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还不服软，那么丢人的只能是他自己！他现在提出要见我，这就表明他快顶不住了！” “那朝方？” 张清扬神秘一笑，说：“朝勇，你过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只需要再逼一下，这件事也就了了！我是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我们才能专心处理其它事情啊。虽然说此事本与我们无关，可是他们必竟还在我省！” 秦朝勇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起身来到张清扬近前，张清扬笑道：“附耳过来。” 秦朝勇笑着摇摇头，心想也许这就是省长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感觉政治成为了一门艺术。秦朝勇把耳朵贴在了张清扬嘴边，倾听着他的机要想法。 第1356章 向我请示 等张清扬讲完之后，秦朝勇不由得大笑，说：“这样一来，此事多半成了，我真佩服您！” 门又被敲响，这次是孙勉探头道：“省长，林市长和贺厅长过来了。” “广传和楚涵？”张清扬一愣，看向秦朝勇说：“看来案子有点眉目了！” 秦朝勇点了下头，扭身道：“你们谈，我先回去了。”身为常务副省长，他深知何时可以留在张清扬的办公室，何时必须离开。张清扬也没有宛留，将他送出门外，既可以看成是送他，也可以看成是迎接林广传和贺楚涵。老实说，一想到上次在延春酒店中发生的事情，张清扬再见到贺楚涵就有些头疼。这丫头气性大，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生气。 贺楚涵一身监察厅的正装，不苟言笑，满脸严肃地跟在林广传身后走进张清扬的办公室。 “你们请坐，贺厅长大驾光临，是不是来给我上反腐败教育课来了？”张清扬很自然地问道，虽然他与贺楚涵有心结，但是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如此放松地开玩笑，更显得胸怀坦荡。他们两人相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表面上过于生分，反而好像有什么问题。 贺楚涵勉强一笑，她明白张清扬的用意。越是明白他的用意，心里就越发反感。贺楚涵淡淡一笑，说：“我可不敢给省长大人上课，今天过来是有事请示的。” “哦，你这个反腐精英还要向我请示？广传，我们两个何时搅在一起了？”张清扬仍然满脸笑意。 林广传笑道：“跟据李氏兄弟的招供（兴盛地产的两位老板），警方了解到了一些重要线索，此事关系省委的干部，所以我必须求楚涵帮忙啊！” “省委的干部也牵涉其中了？”张清扬到是没想到能挖出一条大鱼，他也知道可能涉案人员的级别不会太高，但也不能低了，无论是谁，只要是省委那边的干部，这对马中华来说脸面上都不会好看。 林广传沉重地说：“李氏兄弟能够躲进常委院十天而不被发现，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因，要不是内部有人帮忙，别说躲十天，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混进常委院！” 张清扬也明白了，说：“你们直接说吧，是谁干的？” “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高振兴，以及副主任崔成喜。”贺楚涵回答道。 “高振兴？”张清扬愣住了，据他所知，高振兴是一位中年干部，听说是靠笔头功夫起的家，深得省委那边的器重，这样的干部出了事，马中华心里应该是极为恼火的。 林广传接着说道：“跟据两位犯罪分子的口供，基本可以认定是高振兴伙同崔成喜帮助他们躲进了常委院。他们要挟高振兴，如果不帮忙，就把他之前的腐败记录供出来。而崔成喜明显是受到了高振兴的指挥，或者可以说他是这个腐败团体中的一员。” 贺楚涵补充道：“我想对于这两人，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我们今天过来，就是希望对他们两人立案调查。”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林广传说道：“只有辽河市局的两位警官知道，其它人都不了解情况。” “你确认消息没有传出去?” “这个您放心，专案组的调查一直都是秘密进行，参与的干警也都是信得过的。” “那好！”张清扬终于下了决心，他看向贺楚涵说：“可以先小范围的调查，不要公开，更不能走漏消息，有什么进展直接向我汇报，暂时不要……通知省委，以免消息传出去！” 贺楚涵不明白张清扬为何如此小心，只好点头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广传啊，工业园区的案子终于要结束了，你的扫黑行动取得了成功，我要祝贺你！” 林广传苦笑道：“我险些酿下大错，幸好没有伤到小李。” “这事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呵呵……”张清扬有些心虚地看了贺楚涵一眼。 林广传说：“小李命大啊！”然后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省长工作了。” 贺楚涵也起身道：“我回去后就偷偷展开调查。” “两位同志，你们辛苦了！”张清扬分别和他们握了手，握着贺楚涵的手时，他加了分力气，可是感觉贺楚涵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冰凉冰凉的。 送走两个人，张清扬脑中还在徘徊着贺楚涵那严肃的冰冷表情，心里想着哪天有空，真应该好好安抚，要不然总感觉心里有枚定时炸弹似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正是贺楚涵打来的。 “宝贝，你还有什么指示？”张清扬努力表示出自己的亲热。 “张省长，我是监察厅厅长贺楚涵，请您放尊重一些。”贺楚涵听到那一声“宝贝”，心中已经舒服了很多，但语气上却没有半点松泄。 “楚涵……”张清扬继续展开攻势，现在的他对于女人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 “张清扬，你是双林省的省长，有你这样和女下属说话的吗？你这是骚扰！”贺楚涵忍住笑意。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女下属。”张清扬强词夺理道。 “哼，我看你除了会把女下属变成自己的女人，就不会干别的了！”虽然是不满的语气，但贺楚涵的心里却很得意。女人永远这么怪，总喜欢屈服于强势的男人。 “这么说，你承认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谁承认了，我是想问你和家里的小保姆怎么回事？”贺楚涵不禁想到了一些传闻，常委院事件发生后，虽然各级部门严格控制舆论影响，但还是传出了一些对张清扬和李钰彤不利的消息。 “什么怎么回事？保姆就是保姆，和我没什么关系啊！” “听说挺漂亮的？” “呃……比我的楚涵宝贝差远了。” “哼，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要提醒你，做人要小心点，你能把女下属变成自己的女人，也能把小保姆变成自己的女人，和女下属还有工作掩饰，但保姆整天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利用什么掩饰？你要小心点！” “楚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吧，我和李钰彤真的没有什么。” “那怎么都说她是你的小情人，你为了救她，发动了武警、特警，还封杀媒体，传得像真的一样！”贺楚涵抱怨道。 “我也没有办法，嘴长在人家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种话你也相信？楚涵，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 “哼，你的人品最不值得让人相信了！”贺楚涵回忆着十几年来与他的种种往事，心头又生起一股怒火，大喊道：“张清扬，你上次和梅子婷那事……我现在还生气呢，还没有原谅你，你少美了！” “好好，我哪天当面向您解释、道歉……” “我不稀罕！”贺楚涵强硬地挂上了电话。 下午，心焦如焚的朴春佰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对他是笑脸相迎，亲热地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又让孙勉泡了一杯上好的大红袍。 “朴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张清扬很客气地问道。 朴春佰抬起紧皱在一起的脸，叹息道：“省长，我们与朝方的谈判您知道结果吧？” 张清扬笑道：“我知道结果，他们不是已经接受你们的全部条件了吗？我想三位记者很快就可以回到祖国了吧？” 见张清扬装傻，朴春佰无奈道：“为了此次谈判，我们企业付出了很多，在许多的优惠条件下，朝方同意接受我们的好处送还记者，但是却提出先将记者送回延春，这个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朴先生，我很不理解，既然你们的条件已经谈好，为何因为这么件小事而不同意呢？” 朴春佰强硬地说道：“这是我们国家的荣誉问题，我无法接受！” “那么你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张清扬仍然面色不动。 “我想请您帮我想想办法，希望朝方可以直接将记者送回我国，我会……” “朴先生，我一个外人如何去谈？况且这件事关乎两国的外交，我只是一位地方官，人微言轻，而且也没有外交权利。” “张省长，无论如何您都要帮帮我，我的要求只有这一个，我……” “朴先生，”张清扬再次打断他的话：“对方已经接受了你们所有的要求，现在是你们无法接受交换地点，我去了又如何谈？如果情况相反，是他们没有接受您的条件，我还有可能帮忙说两句话。” 朴春佰也知道张清扬说得有道理，苦着脸说：“那您说怎么办？” 张清扬说：“朴先生，我不方便说什么，但是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退一步海阔天空，您为何非要坚持一件小事呢？” “这……”朴春佰看向窗外，他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就在此时，朴春佰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伸手示意他可以接听电话。朴春佰说了声对不起，接听电话用韩语说了几句，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第1357章 满脸的振惊 “朴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张清扬关心道。 朴春佰皱着眉头，他原本不想说的，但又一想这个事张清扬迟早会知道，便说道：“刚才是我的助理，向我转达了朝方的最新通知。朝方说如果在三天之内我们不能接受在双林省交接人质的条件，那么他们将单方面终止谈判回国。” “回国？不谈了？”张清扬满脸的振惊。 “是的，他们这是在逼我啊！” “朴先生，我认为您不应该再等了！”张清扬建议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现在终止谈判，那你之前的努力不但付诸东流，也让这件事的处理陷入了坚难的处境。我难以保证下次还会把他们请回来！” 朴春佰的思维现在完全跟着张清扬走，他知道张清扬说的这话决不是危言耸听。这一次谈判，双林省充当了中间人的身份，但下一次人家就有理由不参与了。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起身道：“张省长，谢谢您的好意，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天的会谈！” “祝您成功！”张清扬和他握了手，微笑着送他离开。 看着朴春佰深深弯下去的腰，张清扬心里一阵快意。这便是他告诉秦朝勇的计谋，这件事僵持不下，令张清扬心烦不已。在朴春佰受到国内舆论压力的同时，他让秦朝勇暗中与朝方联系，让他们向韩方提出退出谈判回国的意向，这样就把朴春佰逼上了绝路，可以说他只有接受朝方的意见才能保证把记者救回来，否则他就是国家的罪人。 马中华的办公室，邓志飞正在汇报着省委党校的工作。他突然话峰一转，笑道：“书记，前两天发生在常委院的故事可是传出了不少新闻啊，有人说省长为了救自家小保姆，发动了各方力量，这个对我们省委省政府的脸面有所影响！” “这件事怪不得省长，那天我们还在召开常委会，全是林广传布置的，我们大家都清楚，你怎么还跟着起哄？” “我是觉得这件事……” 马中华似乎明白邓志飞要说什么，摆手道：“你刚才说到党校培训课程的变动是怎么回事？” 邓志飞见马中华虽然不想听自己的建议，但却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心里也就有了底。他知道上次常委会过后，马中华需要张清扬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张清扬下班后看到彭翔等在楼下，就笑道：“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几天嘛，不用着急，孙勉的车技也不错。” 彭翔拍了拍自己手臂，说：“没事了，当年训练时的伤比这严重，那还咬着牙跑十公里越野呢！” 孙勉笑道：“彭哥英勇无比，自然不在乎这点伤了，可惜啊，我这个替补司机又要坐冷板凳了！” 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孙秘，一起送你回去吧。” 孙勉摆手道：“我不坐了，反正又不远。” 等张清扬上车后，彭翔问道：“领导，您是去龙华宾馆，还是回常委院？” “李钰彤也回家了吧？” “嗯，我中午把她送回家了，她说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那我也回家看看她，怎么说也要表示下关心。”张清扬轻声笑了笑。这几天家里在维修，李钰彤也在医院疗养，张清扬就暂时住到了龙华宾馆。李钰彤没受到什么伤害，就是惊吓过度，张清扬偷偷跑去医院看望过一次，见她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嘱咐她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院了。 张清扬来到家门前，四处看了一眼，只见之前破坏的草坪和玻璃已经修好了，满意地拉开房门，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劲儿风，张清扬一个没留神，门被风一吹自己关上了，“砰”的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啊”，然后就是瓷碗摔碎的声音，再然后，李钰彤拎着一把菜刀狼狈地迎出来…… 张清扬愣在当地，呆呆地看着李钰彤，惊讶道：“你……你抽风了？” 李钰彤左右看看，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把菜刀藏到身后，结结巴巴道：“刚才砰的一声，我还以为……还以为……” 张清扬忍住笑，板着脸道：“瞧你那像什么样子，幸亏我没带客人回来，要不然我这个省长的面子可是全让你给丢尽了！你是不是吓出精神病了？要不要去精神病院？” 李钰彤吞着眼泪，不满地说：“我……我这几天总做噩梦，你刚才关门的声音那么大，我还以为歹徒又来了呢……” “歹徒遇到你就是个倒霉，他们才不会来了呢！”张清扬说笑了两句，抽了几下鼻子，指着厨房道：“你拿着菜刀干嘛，厨房里是不是有东西烧糊了？” “啊……鸡蛋！”李钰彤慌忙间又跑进了厨房，张清扬摇摇头，脸上挂着微笑。看到李钰彤的那一刻，他心情好了很多。那一刻他甚至在想，这个女孩子真是自己的开心果，有她的世界丰富极了。 吃饭的时候，由于浪费了一锅鸡蛋，李钰彤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张清扬，担心他借题发挥批评自己。张清扬今天见她回来了，心情大好，指着酒柜里的红酒说：“去，拿来一瓶，庆祝你出院。” 李钰彤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张清扬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张清扬瞪着眼睛道：“没听到我说话啊！” “啊……我马上去！”李钰彤飞跑过去，又回头小心地问道：“开……开哪个？” “你喜欢哪个就开哪个！” 李钰彤的心怦怦跳，这些红酒她早就慕名已久了，看了一圈，终于小心地拿了那瓶大拉菲，然后缓缓来到桌边。张清扬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你到是识货，这瓶酒够你好几年工资了！” 李钰彤吐吐舌头，撇嘴道：“你要是舍不得，我去换一瓶？” “算了，就拿这个吧，今天高兴。去……打开！”张清扬微笑道。 李钰彤不明白张清扬今天为何高兴，乖乖地拿开瓶器开了瓶，然后满上两个半杯。张清扬举杯道：“庆祝你出院！” “谢谢……”李钰彤有些不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怪怪的。 轻轻放下高脚杯，张清扬瞄了一眼李钰彤，说道：“以后你一个人在家，把门反锁上，这样能安全一点。” “嗯，”李玉彤点点头，诧异地看向张清扬，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钰彤啊，不管怎么说，是我把你带到双林省的。我是一省之长，不会让家里的任何人受到伤害。”张清扬又小抿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回味着。 李钰彤感觉到一丝温暖，小声说道：“这件事对你是不是有不利的影响？” “不利的影响？”张清扬没明白李钰彤的意思。 “就是我这今天上网，发现了一些帖子，上面转播的就是那天发生的事情，有人说我是省长家的保姆，才得到了援救，如果换成是普通人，双林省警方才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呢!” “把现场情况说得很详细？”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 “好像不是很详细，我估计应该是一些现场参与的人所写的，他们不敢写得太详细吧。” “这类新闻多吗？” “不怎么多。” “那就好，我们总不能限制别人不说话。”张清扬点点头，网络上的事情都是半真半假，特别是一但涉及官场，就肯定很传出很多的事非，只要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以张清扬的能力自然不害怕这些。 “李钰彤，你不是老想着我的红酒嘛，今天就让你喝个痛快！”张清扬举起了高脚杯。 李钰彤也举杯和张清扬碰了一下，然后小声道：“我……我能声明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刚才说这瓶酒要我好几年的工资，那……这算是你请我的对不对？” 张清扬郁闷地看向李钰彤，一阵无语。 朴春佰在层层压力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选择，同意了朝方在双林省交换人质。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与秦朝勇、张建涛商量着人质交换仪式的具体实施办法。按照张清扬的意思，双林省在他们双方谈判时采取了低调的态度，但现在谈判成功了，也是时候高调宣传一下了。 对于张清扬的用意，两人都明白，也十分赞成。这件事拖了这么久，最终能够完成，如果省政府不好好宣传一下，那么就白白浪费这次的大好机会了。朝鲜把人质交换地点选在双林省，其实就是送给张清扬的一份厚礼。这次事件，朝方从韩国人手里得到了很多好处，他们心里是感谢张清扬的，所以全权委托双林省政府完成人质交接的仪式。在这件事情中，最失败的自然要数朴春佰，虽然事情结决了，可是他为此付出了沉重的待价。最后这个光鲜的荣誉又白白送给了张清扬，他心里的气愤可想而知。 第1358章 大将之风 坐在沙发上，张清扬面对张建涛说：“这次事件可以完美地体现出我省政府的人道主义精神，人质交换仪式一定要显示出我国的威仪，展示出我们大国的风范，更要展示出双林省在此次事件中的重要性。省卫视要全程直播，各种新闻节目、社会性节目，都要对这件事进行报导，另外要把短片送往央视，我想在新闻联播中播出不是什么难事！” 张建涛拿笔记着张清扬的指示，问道：“您会出席人质交换仪式吗？” 张清扬摆手道：“我就不去了，你请一下中华书记，如果他有时间就让他去吧。一定要让孙书记出席，他是政协主席嘛！还有朝勇，你也要出席。” “行，我会与孙书记联系好时间的。”张清扬的选择出乎张建涛的意外，他原以为张清扬会亲自出席的。 秦朝勇笑道：“省长，这全是您的功劳，我出席不好吧？” “唉，你是常务副省长，再说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正好出席。”张清扬微笑道。 “那好吧，我就代替您出席。”秦朝勇心里也十分佩服张清扬的大将之风。 张清扬在此次朝韩会谈中的作用，外交部是十分清楚的，因此他没必要再抢这个风头，省委省政府了解点情况的人，最近都有点明白了，这件事应该是省长暗中操作的结果。与其出面参与他们的人质交换，还不如做个幕后英雄，这是张清扬的真实想法。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说：“秘书长，等这件事了了，你安排一下，我们去松江、平城看看，我想去调研一下这两个老工业城市的实际情况。” 张建涛听后精神一振，点头道：“我尽快安排，最近时间不紧，正好有空。” “嗯，那就这样。”张清扬点点头。 张建涛知道张清扬与秦朝勇还要谈工作，起身道：“那两位继续谈，我先回去了。” 张建涛刚走，张清扬手机就响了，原来是金光春打来的。 张清扬笑道：“光春，怎么样，这次捞到不少便宜吧？” “老朋友，谢谢了，等你何时出访我国，我一定请你喝酒！” “嗯，会的，我还真想过去瞧瞧！”张清扬暗有所指地说道。 金光春一愣，他知道张清扬说想过去，那就一定是准备过去了。以张清扬的级别，自然不能像当辽河市长时一样轻松出国，他的出国事必和工作有关。他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但还需要论证，具体事情以后再说。光春啊，你说这个事……我是不是帮了你们大忙？” “的确是这样，韩国的物资援助可是解了我们边防军的燃眉之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那行，我记住你的话了，你可别忘了！” “不会忘的！”金光春说完又笑道：“你是玩政治的高手，可不能陷害我啊！” “你放心吧，肯定是对你们有利的好事！” 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看向秦朝勇说：“我们这次暗中帮助朝鲜玩了韩国人一次，他们不出点血是不行的！” 秦朝勇沉思道：“省长，您心里是不是早就有了一个大计划？” “是有一个大计划，但这个大计划是无数个小计划组成的，咱们要一步步的来。目的嘛……你知道的，肯定与延春有关。” “我想也是，”秦朝勇若有所思地说，最近张清扬不止一次提出延春、珲水的发展。他知道延春作为一个边境地区，要想发达起来，一是临国的作用，二来就是交通的便利。省长去延春走访了一周，心里应该是有什么想法了。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怡然自得道：“不过啊，我想朴春佰先生现在应该要哭吧？” “哈哈……”秦朝勇放声大笑：“这个老家伙这次可是大放血了，为了国家花了那么多钱，我要是总统，就应该送给他一枚勋章！” “哎，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有句话，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啊就是太聪明了，人太自以为是，总是要摔跟头的。我听说他这几年在我省的国企改革中捞到了不少好处，多次玩弄股权，搞债物转移的游戏，利用我们的国企资格证，帮助他买单，然后他再抽身事外，是这样吧？” “是啊，他就是一个奸商，我们省内有好几个这样的韩企，把我们玩得团团转！” “这次就让他花钱买个教训！”张清扬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张清扬接听，对方说了几句什么，他看了眼手表，马上说道：“好吧，孟政委，那您马上就带人过来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秦明勇说：“是孟浩林。” “孟政委？”秦朝勇一愣，不明白这位省军区的政委找张清扬什么事情。 张清扬解释道：“是为了彭翔，他来转达一下上级的意思。” “哦……”秦朝勇有些明白了，笑道：“小彭不错，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朝勇走后还没多久，孟浩林少将与另外一位少将军衔的军人来到了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与两人握了手，孟浩林指着另一位少将笑道：“张省长，这位是警卫局的王天虎。” 张清扬一愣，再次伸手道：“原来是王局长，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张省长，你客气了，我们都是老关系了，不用这么客气！”王天虎朗声一笑。 王天虎是警卫局的副局长，可以说是大伯刘远海的老部下了，曾经更是出任过某位大佬的贴身警卫，在军中很有名气。 三人分宾主落座，孙勉进来泡了茶，就听王天虎对张清扬说：“小彭这次没给我们警卫局丢人啊，上级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是你们栽培得好！” 王天虎摆手道：“我看是张省长培养得好，呵呵……” 孙勉退出了张清扬的办公室，料想到这事应该与彭翔有关，马上掏出手机打过去，笑道：“彭哥，你最近是不是要有什么喜事了？” “什么喜事？” “省军区的孟政委带着一位你们警卫局的少将来找省长了，好像姓王……” “王天虎？”彭翔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对，是叫王天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彭翔的心提得老高，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好说，有可能……” 办公室里，孟浩林对张清扬笑道：“张省长啊，算起来我们几个可都是老关系了，当年刘司令在北方军区时，我就是他的下属，天虎也跟过首长几年，呵呵……”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两位叔叔就不要客气了，呵呵……” 张清扬这声叔叔叫得两人有些得意，也让孟浩林有些紧张，他立刻说道：“清扬啊，你在双林省的工作，我肯定是支持的，但是我与老马也是老朋友了，所以……” 张清扬摆手打住他的话，说：“孟叔，您就不要多说什么了，你的处境我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王天虎四处扫了一眼，问道：“清扬，是不是把小彭叫上来？” 张清扬拿起桌上电话打了出去，不出两分钟，彭翔就紧张地跑了上来。轻轻推开省长的房门，面对两位少将先是敬了一个军礼：“两位首长好！” 王天虎起身对彭翔回了一个军礼，孟浩林和张清扬也缓缓站起来。王天虎微笑着拍了拍彭翔的肩膀，笑道：“上次事件，张省长向我们局里说了，局里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决定奖励你一次一等功！” 彭翔心中一跳，满脸的激动，再次敬礼道：“谢谢首长！” 王天虎微笑着掏出军功章佩戴在彭翔的胸前，同时说道：“本来是想把你叫回局里授勋的，但现在不是时候，另外张省长身边也要有人，经局里研究决定先让我代表局里过来。等明年局里授勋时，再把你叫回去补一个仪式！” “授勋？”彭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傻小子！”王天虎点点头，拿出证书、肩章…… 彭翔望着王天虎手里的东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下来他根本就不知道王天虎说了些什么，只是敬了军礼，从王天虎手中接过了上校军官的相关证件，肩章等等。 “彭翔上校，我代表警卫局祝贺你！”完成了简单的仪式，王天虎伸出手来。 “谢谢……谢谢首长……”彭翔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眼里滚动着泪水，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升为了上校军官。 等孟浩林与王天虎离开，彭翔还像沉浸于梦里。张清扬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笑笑，脸胀得通红。 “你一会儿给李钰彤打个电话，就说晚上我们要喝酒，仪式就免了，不过我还是要给你庆祝一下！” “谢谢领导！”彭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彭翔离开没多久，李钰彤就给张清扬打来电话，吱吱唔唔道：“省长，您……您现在忙吗？” 第1359章 冷清了一点 “废话，有事快说！”张清扬早就忘记了在李钰彤被劫持时，他当时所想今后要好好对待李钰彤的事了。 “那个……彭哥说你们晚上要喝酒，那个……冰冰说想来看看您，您看……今天方便不？” “冰冰？好啊，今天是彭翔的好日子，多个人庆祝一下也不错！”张清扬点点头，就自己和彭翔喝酒，气氛是冷清了一点。 “那……要不要让冰冰偷偷的过来？”李钰彤好心问道，她最近听到了一些闲言非语，说省长和家里美丽小保姆怎么怎么样的。 “多此一举，你大脑就不能正常一点啊，光明正大的事情非要搞成偷偷摸摸的！”张清扬气得够呛，好像自己就真的多么风流似的。 “哦，那我知道了。那……您忙，再见……”李钰彤挂上电话，拍了拍酥胸，给他打一次电话，感觉像要少活十年似的。尽管张清扬说不用偷偷摸摸的，但是李钰彤一想到冰冰平时大胆火辣另类的穿衣风格，心里想还是要警告那丫头，别打扮得野鸡似的。 第二天早上，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孙勉就神色紧张地对他说：“领导，网上有一些对您不利的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上次常委院……” 张清扬没当回事地说道：“我前些天就知道了，不就是一些小的论坛嘛，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论坛，这件事已经在一些大网站上传开了，而且成为了热点搜索，一些门户网站还做了专题推荐，这个……” “你说什么？”张清扬吓了一跳，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 “您来看……”孙勉指着他桌上的电脑。 张清扬走过去一瞧，的确如孙勉所说，一个名为“省长滥用职权派特警救小保姆”的帖子成为了热点搜索，上了不少网站的头条。张清扬点击着看了几个网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本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是有幕后推手，肯定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张清扬闭上眼睛点燃一支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位老下属。他对孙勉说：“行了，我知道了。” 孙勉还想说什么，但是见领导是这个态度，便退了出去。张清扬掏出手机，找到陈静的名子，按了过去。 网络的传播速度和影响很惊人，不到中午，省委省政府的干部就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下午，马中华亲自给张清扬打来电话，请他去召开书记碰会头，针对的就是这件事………… 张清扬赶到时，小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人。说是书记碰头会，但是几位与此事相关的重量级常委全部赶到了。马中华、孙常青、邓志飞，自不用说。像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省政法委书记焦铁军也都在列，此事或多或少与他们都有一些关系。 看到张清扬进来，马中华招手道：“清扬，急急忙忙把你找来，志飞有重要事情和大家通报一下。” “邓书记有什么发现？”张清扬稳稳坐下后笑道：“马书记在电话里就说有急事，看来事情应该很大！” 邓志飞点点头，他还以为张清扬不知道，所以卖弄地摆弄着手里的文件，长叹道：“同志们，事情影响不小啊，大家看看……”说完，就把手中的材料分给众人，一边分一边说道：“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一些材料，可以说这条新闻已经严重冲击了我们双林省委省政府的名声。” 大家低头看起来，马中华说道：“这是我们政法战线的失职导致了省长陷入被动，在坐的各位都是那天参加常委会的人，你们都很清楚省长与此事无关，他是在事后才去现场指挥的。然而却被这些无良媒体汇报成这样，太不像话了！” 邓志飞满脸心痛地说道：“事情就坏在发生在省长家，如果是普通群众，也不会影响这么大。” 张清扬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邓书记这意思，如果发生在普通民众身上，特警武警真的不应该到场？” “这个……”邓志飞一时间被张清扬问住了，正当他想解释时，孙常青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不怪媒体如此报导了，就连我们的干部都这样想，呵呵……” 马中华暗自摇头，责怪地看向邓志飞，摆手道：“志飞不是这个意思。” 邓志飞本想解释一下，可是想了想，只能越解释越黑，他刚才那话本来还真没什么意思，但是事情发生在省长的身上，无论你有没有其它意思，听起来都是意有所指。 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说：“我明白邓书记的用意，开个玩笑。现在民众和媒体有不少都有仇官的思想，由于是我的保姆出了事情，引起关注也算正常，不正常的是从事件的影响来看，肯定还有一个幕后推手。我对网络了解不多，但是也略知一二，像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背后系统的策划，短时间内是不会登上更大门户网站的。” 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点头道：“张省长说得很对，这种事看来是经过策划的，而且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集体躲在后面十分的隐蔽，我们是无法查出来的！” 姜定康叹息道：“说到底事情的责任还是在我们江平市委市政府，是我们办事不力啊，犯罪分子藏进常委院，险些对省领导造成伤害。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我们对舆论的监督不力，导致了省长的声誉陷入危机，我要向省委检讨，更要向张省长道歉。” 姜定康这几句话说得很中肯，张清扬摆摆手，说：“这件事情不能怪姜书记，这是一次意外，要怪也只能怪幕后的推手，至于事件本事是不需要任何人负责任的。”张清扬心里想到了那天贺楚涵与林广传的汇报，因此才会这么说，他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 政法委书记焦铁军见姜定康主动承认了错误，自己这个政法委书记也要说几句了，便沉痛地说：“看来公安队伍要进行一次练兵啊，连省委领导的住宅都无法保护，这是严重失职，相关责任人要受到处分！” 张清扬点点头，说：“在常委院的管理上，有些干部的确是失职了，这点我同意处理。” 马中华也说道：“是的，我也是这个意向，还好上次是保姆出了事，如果换成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那影响可就坏了！” 邓志飞见话题扯远了，马上说道：“这些都好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处理网络上的影响。虽然这是对省长的攻击，但我看这是对我们省委省政府的攻击！公安机关一定要立案侦察，宣传部门要发挥全部力量，征取控制住网络上的传闻！另外，我们省委省政府的官网上最好发文更正一下网上的不利消息，最好说清楚事件的经过。” 邓志飞这几句话说得还算符合省委副书记的身份，马中华马上说道：“志飞说得好啊，要不是他急时发现，我们都还蒙在鼓里，现在大家谈谈处理办法。” 张清扬沉吟道：“采取适当的手断控制舆论影响是必要的，但我觉得公安机关还是不要立案了，我国法律有公民自由言论的权利，如果真要调查，又会被人说成是烂成职权了。” “张省长说得对，”身为宣传部长的高仁成对舆论力量有着很深的了解，他说：“这件事只能采取冷处理的办法，暗中与相关网站联系，他们应该会有办法控制的。” “还有一点，我觉得不要发文更正了，那样又会议陷入新的事非当中，像这种事情，必竟是针对我个人的攻击，如果利用省政府官网回应的话，又会被人说三道四了。”张清扬看向邓志飞说道。 邓志飞没想到自己计策落空，讪笑道：“那也好。” 孙常青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办法，只能附和道：“是应该冷处理啊！” 马中华对于网络、传媒、舆论的了解更少了，他对这些高科技不懂，听了几人的诉说，心里也有底了，看向高仁成说：“仁成同志，与相关网站联系，这个是不是需要一些费用？” 高仁成笑道：“这个自然，不花点钱是不可能的！” 邓志飞马上说道：“我在京城有一些朋友，并不是官面上的，正好可以求他们帮帮忙，但是花销肯定不低啊！” 邓志飞也算是高干子弟，他说在京城有些朋友也很实际，大家都纷纷点头。至于说到花销开支，在各位官场人的眼中也算正常，他们不懂高科技，见网上的势头这么大，还以为需要很麻烦的程序才能控制住。因此多花些钱也在所难免。 马中华大手一挥，手道：“特事特办，该花的钱就要花，能用钱处理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再说这关乎我们一省的声威，一定要尽快处理，志飞同志，那这件事……” 张清扬冷眼看着邓志飞的表演，见到马中华要把事件交给他处理，火候已经到了，他冷不防地打断马书记的话说：“马书记，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第1360章 托关系 “清扬，你还有其它办法？” “我在新闻界有一些朋友，以他们的能量，应该可以办成此事。更何况事件因我为起，不管怎么说，我也应该站出来。”说到这里，张清扬看向邓书记，笑道：“如果要找官场以外的朋友，那么他们的要价肯定高啊，所以我想……能省的还是省一些吧。” “省长的意思是……不用花钱？”邓志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找官场中的朋友，那就要走正常程序了，只需要花些手续费。”刚才在会议之前，张清扬向陈静咨询过了，陈静这些年一直在搞宣传工作，调到新闻局工作之后，更是与各种媒体打交道，可以说经常受命限制网络上的一些对政府不利的帖子或者传闻，办这种事情那是手到擒来。 马中华有些意外，没想到张清扬能够如此冷静地对待此事，身在华夏仕途的官场中人，已经习惯了做事托关系、找人，往往一个很容易的事交到他们手里，他们早就忘记了走正规渠道，反而会四处托关系、找朋友办理，使得一件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就办成的事。把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办得复杂了，这几乎成为了华夏官场的惯例。听到张清扬如此说，马中华就皱了下眉头，担忧道：“省长，此事非同小可，新闻存在的天数越多，对我们越不利啊，你有把握通过官方渠道处理？” 张清扬淡淡一笑，说：“内务院新闻局干的就是这种工作，以它的力量我想应该不难吧。” “新闻局？”马中华虽然不了解网络，但是却很清楚新闻局的能力，听说张清扬在新闻局有朋友，悬着的心放下了。 张清扬进一步解释道：“是我的一位老下属，我现在有难，她会顶力相助的，呵呵……” 张清扬的详细解释，其实是为了给邓志飞一个台阶下。果然，邓志飞听张清扬这么说，还看了自己一眼，心领神会，点头道：“这样更好，更好啊，那就等……假如事情还是不能控制，我在求朋友帮忙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对邓志飞笑了笑。 邓志飞微微有些失望，这件事的确是他在背后操作的，本以为在碰头会上耀武扬威，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却没想到张清扬早有准备。他把在坐的各位都当成了是对网络不了解的门外汗，事实证明，除掉张清扬以外，只有高仁成稍微对网络了解一些，其它老干部的确不太懂网络新闻控制的手断。在这种情况下，邓志飞打算在会上把这个任务接下来，随后极度渲染此事的难办程度，等事件在网络上闹得轰轰烈烈，引起相关部门，或者中央领导的重视后，他在通过关系把事件压制住。那时候事件虽然是控制住了，但恐怕张清扬早就“盛名在外”了。 然而，邓志飞低估了张清扬的能力，更低估了孙勉的眼界。他没有想到张清扬的秘书孙勉能够急时地发现网络上的传闻，使张清扬在第一时间就有了应对策略，要不然他这个突然攻击，还真会令张清扬措手不及的。张清扬将事情和陈静一说，陈静满口答应下来。在心中有底的情况下，张清扬才敢在会上如此平淡表态，要不然这件事只能交给邓志飞来办了。 事情有了结果，马中华也放了心，望向张清扬说：“朝韩人质明天交换，省长在这件事情上功不可没啊，不但化解了我省的危机，更是扬我国威，充分展现了我省委省政府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及工作能力，我看你明天还是出席吧。” 张清扬摆手道：“没有马书记与省委作为坚强的后盾，我又如何处理此事？我明天还有其它活动，马书记，您就不要再推辞了！” 马中华叹息道：“省长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呵呵……”众人都笑，马中华接着说道：“省长，还有件事，现在松江市班子缺人，我们要尽快做出决断啊，组织部正在拟定人选，我的意思趁这次机会，不由给松江班子也换换血，等下次碰头会上我们商量一下，你心中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要提出来。” “我会好好琢磨一下的，松江是我们工业重镇，领导班子不能忽视。过几天我正好要去调研，可以顺便对松江的班子摸摸底。”张清扬点点头。 “你去看看也好。”马中华说道。 邓志飞心中却是一跳，松江可以说是他的活动范围，他还真担心张清扬在那边搞出什么动静。 邓志飞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尾随马中华走进了办公室。马中华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事？” “省长刚才说想去松江，您看我是不是陪同前往，那边……我了解一些情况。”邓志飞暗示道。 马中华摆手道：“你自己的工作还有很多，哪有时间？” “时间可以挤嘛，我是担心……” “志飞，你说实话，这次网络上的传闻是不是你做的？”马中华突然正色道。 邓志飞一愣，没想到马中华会问得这么直接，正当他想实话实说时，脑子一转，突然醒悟马中华的本意并不是这个，便笑道：“怎么会啊，我可没那个能耐，我对网络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不了解好啊，不了解好……”马中华深深地看了邓志飞一眼。 邓志飞越发明白马中华的意思了。马中华是看他在刚才的会议上侃侃而谈担心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所以才引他说出不了解的话来，以此进行暗示。马中华是多么精明的人，既使知道此事与邓志飞有关，断然也不会当面确认的。 邓志飞沉思道：“省长准备去松江，不单是为了调研工作这么简单吧？” “省长对那边的干部了解较少，去看看也有好处，加强了解，也方便工作。”马中华说道。 “明天……您会参加韩朝人质交换的仪式？” “听说朝鲜已经把人送来了，韩国的人质今天晚上也能到江平，明天我去看看吧，省长不在，我如果也不去的话，显得我们双林省太小气了！” “他……真的那么好心？呵呵……”邓志飞摇摇头，对于张清扬的高风亮节十分的不屑。 “志飞，以后还是要把目光放在工作上来，注意影响。”马中华见邓志飞有些过分，不得不敲打一下。 “我明白，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和元宏商量一下松江班子的调整问题。”邓志飞转身退出了马中华的房间，脚步飞快，显得很轻浮。 马中华见邓志飞身为省委副书记，性格却一点也不稳重，只能叹息一声。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并没有闲着，而是找出不久前在辽河、延春调研工作时的笔记本，把这些天的想法简要地整理了一下，写了一个题纲，然后叫孙勉进来。他指着自己的题纲，还有那些零散的随想，说道：“小孙，这是我在调研辽河、延春后的一些构想，我工作太多，没时候整理了，给你拟定了一个大纲，你按照我笔记上的随想弄出一份草稿来，这件事比较急。” 孙勉很少见到张清扬如此严肃地交待自己工作，接过题纲和材料看了一眼，把之前张清扬在辽河、延春说过的话，还有他研究地图等事情全部联想到一起，他明白省长要出一张大牌了。 “省长，什么标题？”孙勉见张清扬只有题纲，并没有标题，谨慎地问道。 张清扬拿着笔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又拿出一张白纸，边写边读道：“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规划纲要——以延春为开发开放窗口展开江辽延三地区的开发合作。” 孙勉拿起认真地看了一眼，他明白，“江辽延”指的是江平、辽河、延春这三个地区，在地图上这是一个等边三角形，领导曾经不指一次说过辽河、延春对江平经济乃至全省经济带动的作用，看来他的这个想法已经谋划多时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本来我要亲自操刀的，可是过几天还要去松江调研，那边的国企也要操心啊，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 “省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习您的指导思想，按照您的思路完成您想要的东西！”孙勉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去吧，顺便把朝勇省长叫来。” 孙勉出去没多久，秦朝勇便进来了，问道：“省长，找我有事？” “朝勇，来坐下。”张清扬拉着他坐下，说道：“上次谈到去松江调研的事，我想趁这次机会也考察一下那边的干部，你对那里的干部了解得有多少？” 秦朝勇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笑道：“您是想提拔新人呢，还是利用旧人？” 张清扬说：“马书记的意思是对松江的班子大换血，你说……是提拔新人，还是要利用旧人呢？” “哼，旧人？松江市的常委班子没有几个真正懂工业经济，要我看就是全部拿下都可以！” 张清扬忧心道：“能用的人一个也没有？” 第1361章 心里有数 秦朝勇知道，张清扬能用的人，不单要有能力，还要信得过，邓志飞的人自然不能用。他考虑了一下，说：“松江市黄石县的县委书记马平凡不错，年轻有魄力，这几年经济搞得很好，听说对国企改革也颇有心得。” “哦？他是什么来历？” “没什么来历，科班毕业，当年是一批优秀的大学生，下放到农村，没想到通过十多年来的努力，他成为了一个镇的镇长，有一年我去调研工作，感觉这个干部不错，就和组织部提了提，没想到这几年上升的速度还真挺快，我就帮他说过一次话啊！”秦朝勇感叹道。 张清扬眼前一亮，笑道：“好的，我心里有数了。” “还有一个人，松江有一位发改委挂职的副市长，好像是工业博士，只是……你也知道挂职干部的权利有多大，挂职快两年了，也没接手什么正经工作，但立民省长和他接触过，对他的评价很高。” “发改委的干部？”张清扬兴趣大增。 “叫周和平，挂职三年，还有一年人家就回去了。当年选在松江挂职，也是看在了松江是重工业基地，可是当地干部不会用人啊，他这个副市长当的……还不如一个镇长，一个工业博士，只管管文化工作，真是浪费人才啊！”秦朝勇惋惜道。 秦朝勇推荐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看好的干部，另一个是常委副省长田立民看好的干部，张清扬相信秦朝勇不会坑自己，很是兴奋道：“这样我就有目标了！” “省长，您难道是想？” 张清扬点点头。 “有点难度吧？”秦朝勇皱着眉头：“别看是想大换血，但是换汤不换药，不还是他们的人？” “事在人为，需要好好谋划，当然，我要去看看再说。” 当天晚上，关注网络的邓志飞就发现，网络上关于张清扬的任何副面消息全被屏蔽掉了，他想努力搜索相关词汇，却劳而无获，就连一些小网站都搜索不到了。邓志飞没想到张清扬的动作这么快，除了叹息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第二天，就在省委省政府主持朝韩人质交换的同时，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与孙勉研究着那份稿件。下午，张建涛归来后汇报了人质交换时的具体工作，同时安排张清扬明天去松江、平城调研工作。张清扬满口答应下来，现在的工作量太大，他必须抓紧时间完成摸底工作。 下班前，梅子婷给张清扬打来了一个电话，待她说明意图后，张清扬倍感欣喜，梅子婷传来的消息可谓是紧张工作中的调味剂………… 刚刚被朝鲜释放的三位韩国记者与韩国代表团一样，住进了春湖宾馆。事件得以圆满的处理，双林省宣传部门高调地报导了人质交换仪式，双林省委书记马中华代表省委省政府发表了简短的讲话，省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孙常青、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出席了人质交换仪式。张清扬虽然白天没有出席仪式，没有出现在镜头前，但是他并没有忘记礼节，当天晚上特意来到春湖宾馆与双方见面，慰问了三位韩国记者，并且希望他们继续留在国内工作等等。 朴春佰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的手段，心里佩服的同时也很无奈，如果他不是自作聪明，与张清扬实话实说交老底，估计也不会损失这么严重，更不会在国内丢掉形象，让此事拖了这么久才办成。此次见到张清扬，朴春佰自是感慨万千，双手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张省长，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感谢您在这件事情上的付出，我现在才明白您之前所说的不参与，其实就是最完美的参与！” 见他终于开了窍，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朴先生，我国佛家有三字云：不可说。我想有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讲出来的，只要您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三国的关系，是为了我们今后发展的未来，那就足够了！” “是的，我现在完全理解了您的用意！这次见识了省长的聪明才智，也令我对双林省的发展更加有信心，我将在省长的带领下，追加在双林省的投资，您的个人魅力感染了我！”朴春佰微微弯着腰，一向自负骄傲的韩国人只有面对真正的强者才会低头，张清扬让他见识了什么叫作王者风范，他这次是心服口服。 “朴先生，很欢迎您和其它的韩国朋友到我们双林省投资，现阶段双林省的外商中，大部分都是韩国企业，我相信您的选择是正确的，双林省政府将保证您的投资安全，更会保证投资的回报率！” “有您在双林省，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朴春佰握着张清扬手加了几分力气。 张清扬身后的秦朝勇暗暗点头，他深知我国官员在外商眼中的形象其实是很差的，张清扬能令骄傲自满的韩国人低下头来，这份魅力不是一般人可轻易学来的。 张清扬在临走时对朴春佰说：“朴先生，趁此次机会，我可以向您交个底，我省打算明年针对性的展开国企改革工作，将会采取多种形势的股份改制，这对你们商人而言是一次机会，如果有兴趣，你们可以关注一些这方面的消息。” 朴春佰笑道：“我们不是对双林省的国企改革不感兴趣，而是近几年国企改革进展缓慢，你们企业厚重的包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啊！” 张清扬深有感触地说：“您说得对，在这方面我们政府会重新制订计划的，会充分利用国家政策，努力为收购国企的企业提供方便，您可以等等看。” “那很好，我就拭目以待了！”张清扬还没有搞出系统性的国企改革文件，朴春佰也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当然，他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对张清扬很信任了。 “朴先生，大家都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提出来。”张清扬又和大家握了手，带着秦朝勇等人离开了韩国代表团休息的地方，转头去看朝鲜朋友。 走出了宴会厅，秦朝勇笑道：“省长，您这回可是让老朴见识到了我省领导的雄威啊！” 张清扬叹息道：“这件事只是小事，我现在最要紧的工作就是年前把国企改革的事定下来，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我们要拿出一份可行的方案！” “时间有点紧啊！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秦朝勇知道，一月份要举行人代会，在这次会议上，张清扬头上的“代”字将被去掉，如果他在人代会之前完成国企改革的系统方案，这会大大提升他在省内的威望。当然，既使不是如此，他这个代字去掉也是肯定的，现在不像过去了，省级人大选举，特别像省长这个级别的人物，是中央圈定好了的，选举不容有失。就连马中华也要确保选举的成功。 “两个月，足够了！”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您明天就准备去松江？” “对，明天就走！松江是我省的工业重镇，又是全省的第一大地级市，只要把那里的老工业搞活了，其它地方就好办多了！”张清扬在这一刻，胸腔内充满了雄心壮志。 “省长，要不我陪您吧？”秦朝勇说道。 张清扬摇头道：“不了，你和立民省长都不要去，我现在有一个想法，省政府的工作近期有点紧，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将工作分成几大块，我们三个人各挑一个，你们两个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秦朝勇听到这话很有兴趣，很久没感受到想干点事的冲动了，便笑道：“省长，有您掌舵，我和田立民现在是干劲十足啊，很久没体会到这种力量了，我们都相信你！” “政府这边有你们两位帮我顶着，我心里坦实很多啊！”张清扬拍了拍秦朝勇的肩膀。 张清扬来会见朝鲜代表团团长，边防军副司令员李太忠少将时，第一句话就是：“太忠同志，我们两国是老关系了，我们双方也是老朋友，所以你就别见外，我是先见了韩国客人，再跑来看朝鲜朋友！” 张清扬有意说成了“韩国客人”和“朝鲜朋友”，客人与朋友的区别十分明显，李太忠马上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笑道：“省长说得对，朋友不在乎这些，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嘛！” 双方落了座，李太忠又指着秦朝勇说：“这次谈判能够取得成功，还要感谢秦省长，他付出了很多，我要好好的感谢他！” 张清扬笑道：“太忠同志，你感谢的机会肯定有的，放心吧，以后我省与你们国的来往还有很多嘛！” “对对，辽河与咸境北道，延春与平安北道，这都是相互合作的两个地区，我们的交往还有很多。”李太忠点点头，他的性格与金光春相似，典型的豪爽军官。 张清扬突然指了一下李太忠身后那位刚刚被交换回来的朝鲜特工，说：“太忠同志，这位同志是你们的英雄！” 第1362章 一件好事 李太忠思索着张清扬的话，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道：“虽然他的行动失败了，但是他并没有出卖国家和人民，他的确是我们的英雄，他会得到人民军的勋章！” 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朝鲜特工在韩国被抓，这不是第一次。张清扬记得几年前有位女特工被抓后，由于承认了其间谍行为，结果朝方不惜代价将她暗杀。张清扬所担心的是，以朝鲜人的思维方式，这位刚刚被交换的特工回国后会受到处份，这样他就等于好心办了坏事。更甚者如果此事被西方媒体传播出去，那么除了对朝鲜的批评，双林省也将会受到牵连，这将会影响我国和双林省在国际社会的形象。张清扬口中将他称为英雄，那么朝方就不得不考虑到双林省在此次事件中的付出，李太忠完全领会了张清扬的用意。 张清扬话峰一转，说道：“太忠同志，我今天过来看你们，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帮忙转达。” “张省长有事尽管吩咐。”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现在辽河与贵国咸境北道地区来往密切，特别是工业合作取得了长足发展。我现在的想法是能否加强延春地区的各市县与贵国边境地区的商业交流，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情况还需要再谈。我现在说出来，是希望你将我的话传达给上级相关部门，我想听听他们的态度。” 李太忠说：“张省长，我会传达的，这点您尽可放心。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很希望加强与双林省的合作，这对我国来说是一件好事。” 张清扬的眼睛眨了眨，笑道：“延春与辽河不同，合作方式也就不同，在外贸物流、海洋出口方面，我想加强两国的联系。” 秦朝勇眼前一亮，他有些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了。就现在的延春或者整个双林省而言，所缺的就是一个出海口！ “好的，我会把您的话传达给上级。至于您的意见能否被采纳，就要看上级的想法了。” “这个我明白，现在也只是我的一个意向，以后有机会还会深谈的。”张清扬此刻并没有抱多少希望，他现在提前放出风来，也只是要试试水，看看朝方的态度，只要朝方也有这方面的意向，他才对今后的双方合作谈判有把握。他针对延春发展的大计划分成了若干个小计划，正在逐步的实施，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他在双林省的执政理念是一个长期的规划，并没有想单一的从经济增长数据上取得成功，他的目的是改变这个省的发展模式，改变双林省的官场风气，同时针对双林省的发展做出一个科学性的完整规划，使得他今后离开这里，也会使双林省拥有长足的发展机会，接任者不是想轻易改就可以改变的一种思路。这就像他在辽河的例子。只有完整地影响了这个省的发展模式，他才是真正的成功。张清扬这段时间隐而不发，就是一直在盘算着这个大计划。 就在张清扬与李太忠谈话的时候，政府秘书长张建涛坐在书房里郁闷地吸着烟。张清扬晚上要去见朝韩两国客人并没有带上他，这更让他明白，张清扬没有完全的信任他。 回去的路上，秦朝勇坐了张清扬的车。秦朝勇试探地问道：“省长，对于延春，您的大计划快出炉了吧？” 张清扬神秘地笑道：“一样一样的来，等松江的班子稳定了，我再和你具体探讨，现在正在准备相关文件。” “大手笔？” “大手笔！”张清扬很肯定地答复道。 “朝勇，延春这一块，我想今后由你和田立民同志共同负责，你看？” “听从指挥！” 张清扬担心秦朝勇心里多想，解释道：“本来独自交给你也可以，但是我办事喜欢上双保险。你想啊，一件规划，一个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具体操作行势，我是想让你有一个交流的对象，相互探讨。” “您的意思是不管不问？”秦朝勇振惊了，他还没见过如此放权的省长。 “朝勇，你知道我省的干部为何都不作为，整天混日子吗？”秦朝勇没说话，接着听下去。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我调研后发现，当我和下面地市的干部讲话时，谈到什么政策，他们往往都不是自己来实施，而是推到省里相关领导、相关部门的头上，甚至对于一些文件，都了解得不深。这是我们长期养成的不良影响，从今往后，我们省政府的工作方式要改改了，改成责任制，一个方案，一件工作，我就交给你来，你干不好你来顶罪！” “我明白了，你是说今后要充分放权给下级？” “对，省里领导的工作就是把握大的方向，搞策划，搞文件，在软、硬件设施上成为下级的后盾，但具体操作交给他们自己办，谁干不好，谁就给我下台！” 秦朝勇默默地点着头，若有所思道：“这样恐怕有人要反对吧？一直以来集权统治才能体现出官威，有些人就喜欢下面的人捧着你，事事汇报，事事请示……” “这就是我们省落后的地方！我不管谁反动，行政工作由政府来办，我是省长，有权搞行政改革！”张清扬强硬地说道，他知道秦朝勇是在暗示他马中华是那种喜欢事事插一手的领导。 看到张清扬铁了心，秦朝勇感叹道：“如果双林省早几年能有一个像省长一样的人，我省也不至于这样！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您的！一来是因为我们私人间的友谊，二来也是为了淑贞省长！” “为了淑贞省长，我们也要努力！”张清扬笑了。秦朝勇下车之后，彭翔将车停在了张清扬的二号别墅门口，车刚停下，彭翔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有些紧张地说：“喂，我开车呢……” “开什么车啊，每次给你打电话都开车，你就知道开车！” 张清扬离得比较近，很清晰地听到了彭翔手机里传出的女声。彭翔的脸羞得通红，不好意思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小声捂着手机说：“那个……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着彭翔，拍了他一掌，问道：“老实招来，什么情况！” 彭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小声道：“那个……有朋友找我吃夜宵……” “女的？” “呃……”彭翔见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上次在您家不是碰到冰冰了么，那丫头留了我的电话后，天天烦我……” “烦你？”张清扬看到彭翔的脸又红了，笑道：“你小子巴不得她天天烦你吧？” 彭翔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说道：“彭上校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女人了！去吧，好好陪冰冰！” “那……那我就不进去了……”彭翔说完转身就走，等绕过了路口，飞奔起来。 张清扬站在门口大笑不止，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与刘梦婷在一起热恋时的日子。轻轻推开房门，没在房间里看到李钰彤，正在想着呢，楼下浴室的门一开，随后一股香风吹来，李钰彤穿着睡衣一边摆弄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缓缓走出来。也许是没料到张清扬正巧此时回来，李钰彤吓了一跳，拍了拍酥胸，呆立在原地。 张清扬还是第一次看到李钰彤出浴时的美丽模样，情不自禁上前，伸手刮了下她红扑扑的小脸，笑道：“哟，挺漂亮啊！” “啊……”李钰彤叫着后退一步，拉紧睡衣的领口，警惕地看向张清扬。 其实当张清扬的手碰到她脸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那是没有任何意识做出的举动，见李钰彤是这种反应，心中难免有气，冷着脸道：“干嘛啊这是，你就不能早点或者晚点洗澡？非要等我回来再洗，你是什么意思！” 李钰彤见他办错了事不但不承认，反而还倒打一耙，气道：“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回来！” 张清扬转移话题道：“冰冰和彭翔的事……你知道不？” “他们什么事情啊？” “亏你还是冰冰的朋友！”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冰冰好像对彭翔有点意思，你帮帮忙，有空就给他们多创造见面的机会。” “哦，我知道了……”李钰彤嘴上虽然答应下来，但心里感觉怪怪的。张清扬的行为在她心里，好像是古代皇帝给宠臣送美女似的，典型的收买人心。这话她也只是想想，自然不敢说。 “还愣着干什么，快回房间，看见你就来气！”看到李钰彤张清扬有些心动，无端地又恼火起来。 “哼！”李钰彤仿佛看破了张清扬的心事，走动时有意在他面前加大了扭动幅度，更加令惹火的身体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张清扬闷闷不乐地来到楼上，突然间有些后悔，他感觉把李钰彤留在身边是一个错误。 第1363章 山青水秀 松江市是双林省第一大地级市，境内居住汉、满、蒙、回、朝鲜等35个民族。松江是一个依山傍水的美丽城市，位于江平市西北。环绕的群山和回转的松江水，使松江形成“四面青山三面水，一城山色半城江”的天然美景。松江市资源丰富，物产丰饶。土地、水利、矿产、森林、野生动植物资源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特别是水利资源蕴藏量较大，是全国平均水平的1.8倍，是全国少有的不缺水城市之一。 松江市总人口超过了五百万，是我国著名的化工产业基地，更是三北钢铁旗下松江钢铁集团的所在地，在历史上，他对我国的工业发展有着卓越的贡献。全市规模工业企业户数达一千五百多户，虽然大部分是国企，，但民营规模工业企业有352户，占规模工业总户数的五分之一。 松江原本是一座山青水秀的城市，但随着工业生产落后，污染增大，使之部分城区粉尘严重，虽然近几年加大了市容的整顿，但由于没有从根上解决问题，效果并不明显。 汽车飞弛在高速路上，张清扬并没有闲着，手里一直翻看着松江市的各种资料。总的来说，张清扬感觉松江市之所以最近几年发展缓慢，很大程度上是国企限制了城市的发展，而且国有与私有企业分布不均造成的。在他看来，松江市的国有企业占有比例太高。很多国企都是几十年前的工业名企，这些企业由于没有跟上现代化的发展潮流，领导者又思想观念落后，使得企业发展遇到了瓶颈。如果很好的解决了国企问题，松江的再次腾飞指日可待，必竟松江的底子雄厚，基础好，这样的城市要想发展起来并不难。系统地看过了资料之后，他发现双林省的国企改革之路虽然很难，但如果找对方法，应该可以圆满完成。 张清扬放下文件，侧头看了眼孙勉，突然问道：“怎么样了？” “嗯？”孙勉在短暂的迟疑过后，立刻醒悟过来，小声道：“写得差不多了。” “回去了再给我看，这几天先放放，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 “好的。” 这时候张清扬的私人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微笑着接听。 “老公，说话方便不？” “你说吧，我在车上。” “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到松江市了！” “这么快！” “那当然啊，”电话里传来一阵娇笑。 “这样吧，你们等我通知，就按原计划办。”张清扬模棱两可地说道。 张清扬放下电话，感觉心中豁然开朗。身后的张建涛看向张清扬，心里很复杂，有点胆战心惊。张清扬终于让他跟着出行了，但王云杉主任也跟着。张建涛看着张清扬的背影，感觉虎虎生威………… 松江市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旧，正好与辽河的“新”相反，松江新城区建设缓慢，没有形成规模，还只是一小片楼盘。在大面积的旧城区包围下，整座城市难免显得沉旧。 二十四层的松江宾馆位于松江岸边，是松江市最高的建筑，在灰突突的老城区中比较显眼。别看松江宾馆过去是东北较为发达的城市，也是当年高楼最多的城市，但那些十几层高的楼房已经成为了历史，早被辽河的摩天大厦远远抛在了后面，更被滚滚浓烟灰尘掩埋了。 松江宾馆的顶楼是豪华景观套房，为的是接待上级领导以及重要宾客准备的，平时和很少对外开放，站在窗前可以俯视脚下的涛涛江水。松江就像一条巨龙环绕着松江城。 套房的客厅里，张清扬正在与松江市委书记白向前低声交谈着。白向前是一位老派文化人，写得一手好字，也写得一篇好文章，是双林省有名的书法家。这样一个略带文人气质的官员，自然不是改革进取的激进派，他在任正好一届，没有大的主张，也没犯过大的错误，属于那种原地踏步的守城之将。松江老百姓都说因为松江的一把手叫“白向前”，所以这些年松江才一直没有变化，没有向前，反而还退了步。但这样沉稳的人颇得马中华信任，马中华到任后一直也没有更换，让他干满了这一届。但全双林省的人都清楚，随着松江市长吕万达调任工业区委书记后，白向前也将被调离一线岗位，马中向要大动松江班子已经不是传闻。 外界都在传言，随着张清扬这位大胆改革派的到来，马中华也要适当地表现出一些变化，否则就有可能被张清扬压下势头，更有可能造成双林省的两级分化。就以现在双林省的领导干部而言，虽然下面地市靠近马中华的人比较多，但已经有不少新派干部隐隐表现出了对张清扬的欣赏。在这种情况下，马中华做出一些选择也是被逼无奈。 张清扬对于白向前还是很客气的，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无功无过的干部，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干部是历史特定时期所需要的。更何况这些年要不是有这样一位老成持重的干部压住吕万达，吕万达在松江没准能搞出多大的动静。所以从总的来说，这也算是他的功劳之一。这五年松江的发展一直在原地踏步，或者说是在退步，在张清扬看来，原地踏步就是后退。可是，白向前能与吕万达这种野蛮的干部搭班子，并且保证松江的政坛没出现大的波动，也足以看出他的特别能力。 坐在张清扬的对面，白向前心里有些忐忑，这样一位不偏不倚的中立干部，难免担心张清扬新官上任三把火，利用他杀鸡给猴看。 “新城建设得有些缓慢，现在全省各大地级市都在建设新城，松江是我省的工业骄子，在这方面不能落后啊！向前同志，你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着，话语轻柔却不容反驳。 白向前低着头，说：“省长，我承认这几年松江市的经济搞得不好，城建发展也缓慢，但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干部矛盾较大，另一方面就是新城区的规划区中有不少老国企的厂房。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矛盾，所以我不得不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你的难处我明白，松江干部作风在全省是有名的，你能保证这几年松江的政坛不出乱子，也是功劳一件！”张清扬对他还是很理解的，点了点头。 见张清扬对松江的干部集体很了解，白向前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点，看了眼省长，心里想他还是很开明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像松江化工，松江钢铁，这种污染严重的企业必须搬出新城区，暂时可以先在规划的科技园搞新项目开发，用两年左右的时间逐步把厂房全部搬出。这两天你陪我走了一圈，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污染有多严重，特别是松江化工，他的污水对松江的影响很严重啊！松江是我省的母亲河，更是松江市的形象，我们必须保证它的清洁，日后这也可以成为松江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嘛！” 回思着这两天在松江市的调研，张清扬心事重重。松江的工业基础是好，经验也丰富，但一直以来正是这些丰富的经验限制了当地的国企领导、政府干部发展思想的落后，在我国南方城市都在提倡新工业、无污染工业的发展时，他们的企业还在加大污染。这就不是体制的问题了，而是人员的问题，思想的问题。松江化工集团在国内都是著名的企业，但是却给松江造成了严重的污染，松江化工厂房周围的地下水都受到了影响。 白向前知道张清扬与马中华不同，再者现在也面临着退居二线，所以有些话就不再有什么顾及，直言道：“省长，您说得这些都有道理，但这两个公司的搬迁不是小事，涉及方方面面，就说这新厂房的建设吧，就需要不少钱，在公司举步维艰的情况下，他们现在自身难保，自然没空想其它的！” “是啊，这就是他们自身难保的主要原因！”张清扬很有气势地说道：“企业领导目光短浅，如果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做出一些改动，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白向前点点头，反正该说的话他都说了。 张清扬瞄了他一眼，笑道：“向前同志，按照马书记的意思，松江班子的调整迫在眉睫，我想你是知道的。也许对你而言，不够公平，但你要从大局出发，”理解省委的难处。 白向前笑道：“省长，我是坚决拥户省里对松江干部大换血的，而且我建议从外部调一些强硬的干部过来，要不然还真处理不了那些刺头啊！说来不怕丢人，下面乡镇的领导那可都是当地的一霸，我这个市委书记当年到任时，可没少吃苦头啊！”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松江民风强悍，过去就是土匪窝子，对于这点我是清楚的。” 第1364章 力所能及 “向前同志，这里没有外人，对你今后的工作，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白向前苦笑道：“省长，老实说我真的不太懂经济，平生就爱写写文章，练练书法，像我这种干部也应该淘汰了！现在年纪也大了，干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吧。” 张清扬想了想，点头道：“向前同志，你不错啊，很清楚自己的特点，我看新工作应该继续让你发光发热。等回去后，我会和马书记谈谈，《双林日报》怎么样？” 白向前本以为张清扬是客气的话，可是没想到他当了真，假如真能安排他去《双林日报》，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了，他便笑道：“谢谢省长，我很喜欢文字工作。” “那就好。”张清扬对白向前如此，其实是有其它目的的。这次网络新闻事件，差点使他陷入被动，他便想到在宣传部门采取一些主动。《双林日报》是正厅级，虽然同松江市委书记的位子没法比，但对于白向前这种干部，再合适不过了。张清扬相信只要自己对马中华说这是白向前自己的意思，再帮他美言几句，马中华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必竟这是张清扬第一次开口。更何况，《双林日报》又是事业单位，马中华不至于看管得那么紧，再者说又是在省委宣传部的领导下，马中华会同意的。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我来之前联系了美国的一家投资企业，他们现在想投资实业，我想松江市的工业正好缺钱，就把他们叫过来调研，现在也应该到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与我一起调研，你们要做好准备啊，可不能放跑了这尊财神爷！” “美国的企业？”白向前没想到张清扬早有准备。 “是辽河市临河西城项目的投资商之一，听说我现在成为了双林省的省长，出于对我的信任，打算投资工业，我们现在就缺少这样的财神爷啊！”张清扬感叹道。 “还是省长有能力，我们招商了这么多年，却没什么成果。”白向前摇摇头，满脸的黯淡。 这时候孙勉推门而入道：“省长，您的客人来了。” 张清扬马上起身道：“向前同志，美国贵客来了，我就先不和你谈了。” 白向前马上起身道：“省长您忙，我先回去了。” 白向前出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三个女人，一位是美丽的贵妇人，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性感的富贵气，一看就是身家不菲的富婆。富婆的身后是两位年轻女子，看样子是秘书模样，其中一人还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张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房门刚刚关上，性感的金发美少女便向张清扬扑来，做势要和他来一个拥抱。 张清扬见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她也会来到松江。但是在平复过后，马上伸手挡住女郎，皱眉道：“迪奈儿，你怎么也来了！” “你不欢迎我吗？天啊……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迪奈儿皱着眉头，满脸的失望，回头对成熟贵妇人说：“妈妈，他真没有礼貌！我讨厌他！” 张清扬哭笑不得，张开双臂，轻轻将迪奈儿抱在怀里，说：“迪奈儿小姐，欢迎你来到双林省！” “嘻嘻，这还差不多少！”迪奈儿甜甜地笑了，就像西方童话中的小公主。 “你的汉语比过说得更好了！”张清扬哈哈一笑，松开了她，然后与梅兰握手道：“梅姨，很高兴您能回来！” “你是很高兴见到这丫头吧？”梅兰向后指了指女儿梅子婷。 “妈，您说什么呢！”梅子婷羞红了俏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清扬请几人坐下，笑道：“你们的动作还真快，前些天子婷说您有在国内投资的意向，没想到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梅兰脱下外套，解释道：“是近受美国经济危机的影响，美元不解气，我损失了一些钱。虽然早在几年前就投资了欧元，但是现在准备收购几家国企保值，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的财富不缩水。” “梅姨，我欢迎您回来，更希望您能帮我拉一些有意在国内投资的美国商人，我们的国企改革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是一块大蛋糕！” “是啊，我也是听子婷说你准备向国企动手，才确定回来的，这样还可以帮帮你。” “谢谢梅姨，您们今天晚上？”张清扬问道。 “我们是张省长请来的贵客，食宿应该由你安排吧？”梅子婷眨着充满灵气的眼睛，对张清扬媚笑道。 张清扬马上掏出手机打给孙勉：“小孙，你联系一下，安排三间客房，晚上就让客人住在这边，明天和我们一道。” 张清扬放下电话，望向迪奈儿，问梅兰：“她……怎么来了？” 梅兰知道张清扬的想法，笑道：“你可别小看她，她现在可是总裁助理，你们双林省要想取得我的投资，可是要讨好她哦！” 迪奈儿可爱地眨了眨眼睛，掏出一份精美的文件，摆出一幅严肃的面孔，对张清扬说：“张省长，这是我公司的策划案。” 张清扬接过来扫了一眼，这是梅兰公司准备收购松江化工的策划案，方案做得很详细，就松江化工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将引进的项目也进行了分析，他抬头道：“想法不错，不过要等等，国企改革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我想让松江化工的股份买卖能够成为我省国企改革的一个标志。” 梅子婷插话道：“老公，要不要我和梦婷收购一些其它公司的股份？”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你们安心在南方和海外发展吧，这边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总不能我走到哪，你们就跟到哪投资吧？” 梅子婷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言，自从张清扬的大姐刘影退出商界之后，刘氏家族的海外产业也交给了梅子婷打理，梅子婷分身无数，只好将国内的部分业务转交到刘梦婷的公司旗下。张清扬知道她们两个都是大忙人，自然不可能让她们来帮自己，更何况他想让双林省真正的发展起来，而不是靠自家的财团。而梅兰的身份就不同了，他现在是归国华商，有着美国银行投资家的背景，她带给双林省的都是海外资产，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 张清扬又对梅兰说：“梅姨，我还会在松江多走几天，然后再去平城，您可以和我一道同行，商业这一块我就不管了，看您自己的想法。你看上什么项目，我们今后再详谈。” “好吧，听你的安排。”梅兰点点头，看向迪奈儿说：“房间安排好了，我们是不是就去休息？” 迪奈儿看看梅子婷，又看看张清扬，厥着嘴唇说：“他们是不是需要亲热？” 一句话令张清扬和梅子婷都搞了个大红脸，这美国女人的直白还真让人受不了。迪奈儿不解地看向两人，摇头道：“你们华夏人真是的，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们可是情人关系啊，好久不在一起，也需要做/爱的。” 张清扬咳嗽起来，看向梅兰说：“梅姨，您这次把这个干女儿带来，或许是一个错误……” 梅子婷深深地垂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梅兰无奈地看向迪奈儿，对张清扬苦笑道：“我也知道她喜欢你，可是回国谈生意不像去其它地方，身边的助手必须完全可靠。” “这个我懂。”梅兰在双林省有一段不光彩的经历，虽然这些年早已洗白，而且她对外的身分也早就变了，现成为了一位真正的美国人。但是在梅兰的心里，再次回到双林省，心里要承受着巨大的勇气。 迪奈儿看向张清扬，笑眯眯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十分可爱地说道：“张，子婷不反对我追求你，你接受我的追求吗？” 张清扬摇摇头，直接说道：“我不接受，我很爱子婷。” “这是两回事啊，子婷是你的情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你的情人？” “我只把你当成小妹妹！”张清扬伸手按了下她金黄的头发，“我们不合适。” “你是怕身体吃不消？” 张清扬又咳嗽起来，无奈地说：“不是这个原因。” 正好此时孙勉敲门，探头进来道：“省长，房间安排好了。” “今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继续谈。”张清扬并没有在孙勉面前暴露梅兰等人的真正身份，与梅兰讲话十分的客气。 梅子婷尾随着梅兰向外走，张清扬偷偷拉了下她的手指，她也回应了一下。 等把三人送回隔壁的房间后，没过多久，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门刚刚被关上，张清扬就抱紧了子婷，笑道：“像个小偷一样！” 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说：“咱妈真的准备长期在国内投资？” “嗯，他想搞工业，当然，美国那边的业务也不会退出，她只是想转移自己的财产，多种红营，做一个单纯的投资人。” 第1365章 态度非常坚决 “她有多少钱？” “不告诉你！”梅子婷卖弄地说。 “这么说来，我这个上门女婿能得到不少好处吧？” “讨厌！”梅子婷开心地笑着，明知道张清扬有意逗自己高兴，可心里还是很高兴。忽然凑过来，轻轻地在张清扬的脸上吻了一下。“妈把我送给你，这个就是最大的好处！” 张清扬将她拥紧，指了指卧室，说道：“我们去里边深谈？” “不行！”梅子婷的态度非常坚决，脸突然红了，小声道：“你忘记上次贺楚涵的事情了？” “这个……那是意外，楚涵这次没有跟着我……” “那也不行，我坐一会儿就走，就是来看看你。”梅子婷将头枕在张清扬的胸口。 “怎么会呢……”张清扬老脸一红，心里想着如何说服梅子婷，让她同意陪着自己走进卧室……深谈。 “老公，贺楚涵回去后有没有收拾你？”梅子婷嘲笑地问道。 “我没和她见过面，最近太忙了。” “哦……”梅子婷突然笑了，冷不防地问道：“你那个小保姆是怎么回事？” “这个……” “她长得那么像小叶子，你不会真有什么想法吧？”梅子婷闪烁着迷人的眼睫毛。 张清扬正色道：“你别胡说，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电话这时候响起，是陈静打来的。 “陈姐，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你我之间不用感谢了。清扬，我让人查了一下那些帖子的ip，结果发现是从你们双林省发出来的。” “这不奇怪，事件就发生在双林省嘛！”张清扬笑道，没想到陈静办事这么认真仔细。 “问题是，原始帖子的ip是在你们省委网络……”陈静欲言又止。 “这个可以查出来？”张清扬吃惊不小。 “呵呵，清扬，你低估了我国网络的监管！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明确地帮你查出来是具体哪间办公室！” “不用了，我已经猜出是谁了。谢谢你，我原本还感觉蹊跷，现在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的嘴角挂上了笑意，他记起事发时，某人还要求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看来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同意调查的。 “你心中有数就好，早点休息吧。” “老公，是什么事？”梅子婷见张清扬表情有些古怪，便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 张清扬今天没有出去调研，只是把梅兰等人介绍给白向前了，让松江市的干部带着她们去参观，他在酒店里准备接见周和平与马平凡两位干部。周和平，京城人，工业博士，曾经是发改委高技术司的一位副司长，两年前响应国家号召，被派到松江市挂职出任副市长。张清扬一边研究着他的简历，一边缓缓点头，虽然这两年他没干过什么工作，但是亲自主持的几个市里交给他的任务，都办得很漂亮，而且还在一些内参杂志上发表过关于工业改革等先锋性文章。张清扬看着他所写的文章，断定此人之所以有大把的时间抒写心中的想法，多半是怀才不遇，落寞时的一种自我安慰。 “发改委的干部……”张清扬放下材料，默默地说了一句，看了眼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便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在发改委时的老下属东北司司长姜少强。 “张……张省长？”姜少强有些意外，没想到张清扬会给自己打电话。 “少强啊，怎么样最近？”张清扬聊起了家常。 “还行，您很忙吧？” “没有头绪的瞎忙，呵呵……我找你有点事，想向你问一个人。” “一个人？”姜少强更加不解了。老领导千里迢迢打电话就是为了问一个人，这可有点新鲜。 “发改委高技术司有一位副局长，名叫周和平，两年前到双林省松江市挂职，这个人你认识不？” “认识是认识，不过恐怕帮不上您的忙，只是点头之交。” “哦……”张清扬微微有些失望。 “对了！”姜少强突然兴奋起来：“张省长，老赵和他关系不错，他们之前经常喝酒？” “你是说赵宾？”张清扬也有些惊喜。赵宾，也是张清扬在东北司时的老下属，现在已经调任了农经司出任司长。 “对，他们是好朋友。”姜少强确认道。 “我知道了，以后再联系。” “好的，您先忙。”姜少强知道领导问这个人一定是有急事，所以也不多说什么。 张清扬挂上姜少强的电话，马上就打给了赵宾。 半个小时以后，松江市副市长周和平如约而来。张清扬起身与他握了下手，说：“和平同志，坐下吧。不要拘束，我们随便的聊聊。” 周和平点点头，看了张清扬一眼，笑着坐下了。张清扬的年轻出乎周和平的意外，虽然知道他的年纪不大，也在电视上见过，但是张清扬在电视上往往显得老气一些，本人就青秀帅气多了。坐在这样年轻的高官面前，压力可想而知。 张清扬缓缓抽出一支烟，又递给周和平一支，开门见山地说：“我这几天在松江调研，看到了很多问题。你在松江工作已经有两年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周和平想了一会儿，才说：“松江这几年的发展其实并不快，工业项目发展沉旧，根不上时代了，而且污染严重。但工业基数很大，如果能够急时地发现自身的不足，腾飞是迟早的事情。我相信有您来把脉，松江会好的。” 张清扬心想这个人还真挺聪明，很巧妙地转移了自己的尖锐问题，他便笑道：“和平啊，我找你来不是想听你夸我，我是想问问你个人对松江未来发展的想法。” 周和平的心脏狂跳起来，不禁想到了刚才老朋友赵宾的电话。赵宾在电话里对他说：“和平，听说张省长要见你？” “老赵，你怎么会知道的？”周和平当时感觉很不可思议。 “呵呵，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和平，我给你打电话没什么意思，是想提醒你这是一次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你已经浪费了两年，青春不再来，总不能永远这么浪费下去吧？” “老赵，你……” “和平，我在省长的手下干过两年，对他比较了解，所以向你透露一下，他和普通干部不同，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讲套话，更不要玩小聪明……” 周和平摇了一下头，振定了一下心神，让大脑回归现实，他控制着自己的激动，把很久以前的想法讲了出来：“松江是建国后国家指定的重工业基地，特别是在化工方面，在上世纪的几十年中，一枝独秀，撑起了国内化工业的半壁江山。但随着市场经济的转变，松江市由于国企众多，没能马上接受市场经济的思维转变，城市发展受到限制，基础建设落后，城区老化严重，国企经营不善，设备沉旧，这都限制了这座城市的发展。我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每年都花巨资办招商会，但是外商来到我们这里一瞧，望着灰尘尘的街道，老旧的国企厂房、员工住宅楼，连连摇头，第二天就走了。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松江的投资环境不好，其实所谓的投资环境，我认为包含两点，第一就是基础建设，第二点就是发展思维和方向。第一点是表面，第二点是内里，很多商人都觉得他们投资理念与我们本市的发展方向不相符，所以才没有选择投资。” 张清扬连连点头，尽管周和平说得很委婉，但是他完全明白周和平的意思，他是说松江市的干部观念落后，企业领导没有发展性的战略眼光。他笑道：“你接着说。” 周和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话匣子一但打开，他便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继续说道：“我个人觉得，松江市能不能腾飞，关键是要看境内的一千多家国企，而这些国企能不能搞好，并不是单一的看国家的政策扶持，单一的国企改革，仅仅改革出卖股份，换来金钱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发展思想的转型，高科项目的引进。在干部的任用上，要让懂化工的来搞化工，懂钢铁的来搞钢铁，不能再出现过去那种外行人领导内行人的现象了。只要在思想上转变了，松江市才能制订好长远的发展目标，争取与国家与国际接轨，只有这样国企改革才是真正的成功！我们吸收民间资本来搞这些大型企业，一是看好他们的资本，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还是看好他们对企业的发展能力。说白了，民营企业者不会让自己的钱白白投入，他们只会想方投方让企业赚取更大的利润！” 周和平越说越激动，等说完之后才醒悟到有些话实在“过”，他看向张清扬的脸色，可是省长一动不动，根本就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想法。周和平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这也是我的一点个人想法，您今天过来了。我……我就不吐不快！” 第1366章 挂职干部 “好一个不吐不快！”张清扬拍了两下手掌，叹息道：“说谁都会说，关键是要看做。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来办这些事，你有信心办好不？” “我相信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谁来干都可以成功。”周和平微微一笑，心里反而轻松下来。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不管怎么说吧，你今后要好好工作。虽然是挂职干部，但中央安排挂职干部的目的，可不是养老啊！” 周和平尴尬地笑了，他明白张清扬这是在批评他在松江市挂职两年，没做出什么具体的工作。 “和平同志，想不想在双林留下来？” “留下来？这个……”周和平的大脑有些跟不上张清扬的思维。 “行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张清扬起身伸出手来。 周和平的大脑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见张清扬已经伸过手来，慌忙握住，急忙道：“那您忙吧。” 就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周和平才醒悟已经离开了省长的房间，他都忘记是如何走出来的了。周和平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进了公用洗手间，他用凉水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滚热的大脑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周和平走进电梯，刚刚来到一楼大堂的时候，却没想到迎面碰到了黄石县的县委书记马平凡。 马平凡也正准备走进电梯，与周和平不小心碰撞在一起。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全都愣住了，随后马平凡主动伸出手来道：“周市长，真巧！” “马县长，是很巧啊，呵呵……”周和平握着他的手，“你这是？” “省长……突然接到省长的电话，说是要……” “那你快去吧，别让领导等急了！”周和平笑着松开手。 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马平凡突然间醒悟过来，周副市长刚才也一定是来和张省长见面的！ 周和平整理了一下西装，刚要走出酒店，没想到一侧的休息区内传过来一个声音：“和平同志，过来坐坐。” 周和平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叫住。他扭过头去看，更加不解了，喊他的正是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心里充满了不解，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根本就见不到的省里高官，今天都出来要见自己。 “秘书长好！”周和平微笑着打招呼。 “和平，坐坐……服务员，来两杯咖啡！”张建涛十分客气地招呼着周和平。 “秘书长，您客气了……”周和平有些受宠若惊。 咖啡很快就上来了，张建涛微笑着，轻轻搅动着咖啡勺，说：“和平啊，能和省长见上一面可不容易，看来你的机会来喽！” 周和平陪着笑，渐渐有些明白张建涛请自己喝咖啡的用意了。 “省长点名要见我，那是看得起我，能和他随便的聊聊，可真是获益匪浅。”周和平飞快地想着应对的策略，此人不能得罪，但是也不宜过热切的交往。 楼上，张清扬正在与马平凡聊天，张清扬与马平凡谈话，和对周和平谈话采取的态度就不同。马平凡是秦朝勇看好的人，完全可以当成是自己人，所以张清扬开口就表明了这层关系。他说：“平凡同志，我来之前秦省长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啊，说你是个好苗子，把黄石县的经济搞得很不错！” “呵呵，谢谢省长的信任，其实……我也就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马平凡与周和平相比，略显得羞涩，脸都红了。 “是啊，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但有很多干部就连该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好！这句话原本是我们干部的最低标准，可是现在却成为了一种荣誉！”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 听了张清扬的话，马平凡立刻紧张起来，还以为自己的话引起了领导的反感，身体坐在那里有些僵硬。他想找一些话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看似在静静地品着茶，其实是在暗暗观察着他的表现。他突然说出那么几句话，也是一种试探。 “平凡，我这不是在说你，而是有感而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张清扬的语气也缓和下来，“这几年黄石县的经济在松江市整体退步的情况下排在前面，这是不折不扣的政绩。特别是黄石县的农业和石材产业，这几年发展得很好啊！” 马平凡笑道：“省长，说来惭愧，黄石县的农业发展是受到了您新农业示范区的启发，我研究了您的思路，便优先在我们当地进行了一些类似的改革，但由于国家还没有批，我们县还没有完全集中收回农民的土地，只是统一种值同样产品、销售，但既使这样，就已经超过了之前的收入。” “你还真是有点想法！”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他喜欢这种眼界开阔的干部。 “至于说到石材，也算是得天独厚吧。黄石县是半山区，有一个镇叫云岗镇，因云岗山得名，此山之所以叫云岗山，那是因为此山盛产大理石等贵重装饰石材，可以说云岗镇祖祖辈辈就靠云岗吃饭。我到任后进行了一些改革，在保证环境的前提下进行合理得开发，办起了公司……” 张清扬饶有兴趣地听着，与他在松江市的调研相比，今天见面的这两个干部反而给了他更大的惊喜。送走马平凡不久，张清扬没想到赵宾又给自己打来电话。赵宾在电话里说：“老领导，刚才周和平刚刚和我通过电话，他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想了想，感觉应该向您汇报一下，这件事也许对您挺重要。” “什么事这么重要？” “就是刚才周和平说他下楼的时候……” 张清扬一言不发地听着赵宾的诉说，不动声色地点头。 张清扬离开松江市之后，又去了平城市。平城市是处于江辽平原中部，正好是三省的交界处，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区位优越，在历史上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平城是双林省的第三大城市，也是一座工业基础雄厚的城市。平城市与松江不同的是，由于地处平原，拥有肥沃的黑土地，这里农业十分发达。素有东北四大粮仓之一的美誉，也是我国重点商品粮基地和畜产品生产加工基地。张清扬到这里一是调研国企，最重要的也是调研农业发展。 在平城市住了三天，一行人便转道回江平。在路上，张建涛见张清扬挺高兴，坐在后面没话找话道：“省长，您联系的那家美国公司，看起来很有实力啊，他们是不是对松江的投资很有兴趣？” 张清扬点头道：“她们现在是很有兴趣，但现在的关键是松江市的领导班子还没有确定，人家也不敢轻易投资啊，现在还在持观望态度。” “那是，那是……”张建涛有感而发道：“省长真是厉害，我听说有很多企业都是奔着您个人的威望，而有意到这边投资的。” “秘书长，不要在夸我个人了，呵呵……你回去后马上安排，我们后天就召开党组会议，就接下来的工作做一下安排。通过这个月的调研工作，我对省里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至的了解了。” “后天就开会？您不需要休息休息？”张建涛愣住了，没想到张清扬前期工作不紧不慢，现在突然加快了工作速度。 “不休息了，工作要紧哪！”张清扬说道。 张建涛拿起笔记录，不再多话了。 张清扬又看向孙勉，说：“回去后把草稿给我。” “好的。”孙勉不温不火地点头。张建涛皱了下眉头，看向孙勉一脸的不解，不明白他们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东西。 张清扬却不想再和张建涛说话，而是很有兴趣地把目光看向了张建涛身后的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招手道：“云杉主任，我们研究一下在松江、平城两市的工作调研总结，我要在会上向同志们汇报一下。” 张建涛的脸色十分僵硬，像水泥一样凝固了。 王云杉的脸有些发热，不是很明显地红了一下，只好扭着丰满的身体坐在了张清扬身边。王云杉的身体十分丰满，这使得张清扬总联想到十几年前的郝楠楠，两人在某些地方很相似。她刚刚坐下，便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张清扬不由得侧头看向她，不由看得了她黑色西装内的白色抹胸，也许是由于角度的关系，张清扬能看到白色罩杯的凸起，一对肉奶微微露着，挤出一道诱人的深沟。 “省长，我们先从哪个谈起？”王云杉翻弄着自己这些天跟在张清扬身边所记录的谈话，轻声问道。 张清扬被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清咳一声说：“云杉主任，我们这次在松江化工的调研，让我有了很大的启发，之前说的话有些乱，我归纳了几点……” 张清扬轻声细语地说着，不时地瞄两眼王云杉的表情和态度，他已经暗中调查清楚了这个女人的底子。当时得知她的身份背景后，张清扬有些振惊，不过在深思过后，他想也许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利用一下，所以在这次的调研路上，便和她有意的亲近，缓缓的进行隐性开发。 第1367章 又来打扰 张清扬和彭翔赶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张清扬把彭翔留下一起吃晚饭，没想到冰冰也来了。见到冰冰，张清扬就看着彭翔笑道：“今天还真把你留对了！” 彭翔的脸胀得红通通的，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冰冰见到张清扬也有些拘束，起身道：“张省长，您……您回来了，我又来打扰了。” “不打扰，一点也不打扰。冰冰啊，有空就过来玩玩嘛，不要把我当成省长，就当是你的张哥！”张清扬笑着让冰冰坐下。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对冰冰如此温柔，心里十分的不平衡，联想到他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偷偷诅咒着他。 冰冰说：“省长，您休息吧，出差挺累的，我先回去了，快让李钰彤做饭。” 张清扬马上对李钰彤说：“你瞧瞧冰冰多么的温柔，谁像你整天对我笑都不笑，哪有你这样的保姆！” 李钰彤气得不说话，咬牙切齿地低下头。张清扬又转向冰冰，说：“冰冰，我不累，你和彭翔聊聊天吧，他整天跟着我，你们见一次面也不容易。” 冰冰的脸也红了，连连摆手道：“不不，我还是回家吧。”随后看向彭翔说：“我才懒得见他呢，就像一个木头似的，连句话都不会说！” 张清扬大笑起来，说：“你们谁都不许走，留下一起吃饭吧。” 冰冰不情愿地看向彭翔，彭翔除了傻笑更不会说话。李钰彤这时候领会了冰冰的意图，连忙来到张清扬身边，小声道：“还亏你是彭哥的领导呢，你怎么不替他想想。他这些天跟你出差，好久没和冰冰见面了，人家小两口现在需要的是二人世界，可不是和你这个老头子聚餐！” “钰彤，你胡说什么啊，我和他什么也不是！”冰冰娇羞地拧着李钰彤的胳膊。 经李钰彤这么一提醒，张清扬才大梦初醒，摆手道：“彭上校，你和冰冰出去吃吧。” “是！”彭翔得到命令，敬了一个军礼，拉着冰冰就走。 冰冰小声嘟囔着：“傻大兵，谈个恋爱还要执行命令！” 两人刚走，张清扬便变了脸。他转向李钰彤，皱眉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头子？”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一点也不老……”李钰彤吓得连连摆手，家里没有外人，她可真担心张清扬发火。 “哼，你是不是又找挨骂了？”张清扬瞪着眼睛说道。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我那是开玩笑呢，我和冰冰不是比你小嘛，所以就……” “行了，快去做饭吧，看见你就来气！”张清扬不满地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做饭。”李钰彤扭过身体，握紧了双拳，嘴里也不知道在骂着什么。 “人家冰冰都有男人要了，就你这样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嫁出去，哪个男人要了你真是倒霉！”张清扬还不忘挖苦。 李钰彤忍着眼泪，气愤地走进了厨房。张清扬本来还想继续骂下去，可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贺楚涵打来的。 “贺厅长，你好！”张清扬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回江平了是吧，我的调查发现了一些情况，向你汇报一下。”贺楚涵冷冰冰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江平？”张清扬大感奇怪，自己刚回到家里，她怎么就知道了。 “这个……你别管了，我问你，想不想听汇报？”贺楚涵没好气地说。 “你是不是收买了我身边的什么人？” “你听还是不听？” “听听……你说吧……”张清扬见她生气了，连忙哄道。 “你就这么个听法？”贺楚涵越发生气了。 “呃……”张清扬恍然间明白贺楚涵的意思了，和她好久没在一起了，上次本来她有意和自己在一起，却没想到撞到了梅子婷。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也难怪她生气。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马上说道：“你在家是吧？那你准备好，我马上就去听……汇报！”还有，我不在家吃饭了，去你那吃……” “哼！”贺楚涵挂上电话，别看语气不满，但心情却是很高兴。她想了想，马上走进浴室洗澡，既然是“准备”，那就准备得干干净净…… 张清扬同样很兴奋，走进厨房对李钰彤说：“做你自己份量的就行了，我不吃了！” “知道了……”李钰彤转身失落地看向张清扬，原本准备露一手的，他刚学会了两道新菜。李钰彤知道张清扬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就要离开，更知道一定是他的情人。她悻悻然地看着张清扬离开家门，突然气愤地发起火来，把洗好的菜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委屈地骂道：“张清扬，我恨你，你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和女人鬼混，从来不正眼看看我！你是一个大混蛋……” 第二天，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王云杉送上来的文件，这些都是他要在明天的省政府工作会议上讲的话。他这次对松江、平城两市的调研，使他脑中对国企改革渐渐有了一些头绪。 王云杉坐在张清扬的对面，等待着张清扬对文件的核实。张清扬对她的器重让她很不安，她心里其实很狐疑，想不通省长为何不相信秘书长张建涛，而在一些大事上面喜欢和自己讨论，甚至还提出想听听自己的看法。省政府办公厅主任为省长服务，这本没错，但她前面还有一位秘书长，张清扬这么做无疑令张建涛很别扭，也让王云杉与张建涛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王云杉在整理张清扬的讲话、谈话时，也暗暗佩服年轻省长的厉害之处。张清扬有很多观点正好说到了她心里，一条条清晰的观念，就像一位经济专家所写的学术论文。张清扬善于抓经济工作，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其实早在张清扬到来之前，王云杉就想过如何处理与他之间的关系，本以为可以离得较远，可是没想到张清扬直接将她推向了前延，这让她十分想不通。 张清扬抬起头，说：“云杉主任，我看差不多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王云杉微微一笑，本质上她对张清扬有些抗拒。 “别急嘛！”张清扬摆摆手，“云杉，怎么不喜欢和我谈工作？” “不不……”王云杉连连摆手，“我是担心打扰省长的工作。” 张清扬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国企改革首先要在政策上做出正确的导向，这就体现出了省政府文件的重要性。云杉主任，你今后的担子很重啊，我不可能事事躬亲。” 王云杉有些不自在，抬头迎着张清扬逼视的目光，脸突然红了，紧张道：“办公厅的工作有张秘书长领导，我心里还是有底的。” 张清扬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你对我所讲的这几点改革意见，有什么想法？” “省长说得都很对……”王云杉僵硬地说道，身体已经出了汗，腋下一阵潮湿。 “呵呵，你啊……可是有点滑头！”张清扬大声笑起来：“好了，不难为你了，回去忙吧。” 王云杉感觉身体有些虚弱，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以后，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这才让烦乱的心平静了很多。王云杉默默地向回走，她有一种预感，张清扬肯定调查过她的身世，否则绝不会对她如此亲密。王云杉感觉自己的位子很尴尬，她本不愿参与进马中华和张清扬之间的斗争，但是张清扬的种种作法，似乎充满了许多暗示。 办公室里，张清扬长叹一声，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能想象出王云杉的难处，也可以理解她的心态。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 孙勉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文件，轻轻放在张清扬面前说：“省长，整理好了。” 张清扬拿起来收进包中，说：“我回家再看，这件事暂时也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来做啦！” 孙勉想了想，问道：“省长，您的意思是先搞国企这一块，然后再来研究这份文件？” 张清扬点点头，孙勉话不多，但偶尔问几句什么，往往都能问到点子上。他说：“你想想看，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太多，必须分清轻重缓急，如果这摸一下，那碰一下，工作做不好不说，自己首先就乱了。我让你准备的这份文件是要交给中央领导的，不能着急啊！” “我明白了，文件还需要您的认真打磨。”孙勉笑了笑：“虽然明白您的想法，但有些东西我还不是了解得很深刻。” “行了，你去把秦省长还有田省长全都叫来。” 孙勉没有多问，转身就走。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需要详细了解，什么需要装作一无所知，他心里清楚着呢。 秦朝勇和田立民几乎是一起走进张清扬办公室的，他们在门口愣了一下，不明白省长同时召见两位助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1368章 准备出招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张清扬让他们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道：“两位，明天的会议主要研究国企改革的问题，但还有一个事不能忽略，那就是松江市的领导班子。我请来了一些企业，也私下里和不少商人沟通过，他们有在松江接手工业的想法，只是现在领导班子没有确定，他们还在观望。我想来想去，虽然说组织部正在拟定人选，但我们政府这边也不能闲着，该建议的人也要建议一下，我这次也见过了几位干部……” 秦朝勇和田立民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了然，看来省长准备出招了。 张清扬停止了讲话，叹气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两位都清楚了吧？” 秦朝勇笑道：“我想那边也不至于压得那么死，现在人选未定，还是有机会的。” “是啊，松江的领导班子是大事，如果还像过去那样，既使完成了国企改革，也是于事无补！”田立民冷冷一笑。 就在这时，办公电话响了起来，张清扬拿起来一听，没想到是马中华。 “清扬同志，回来了是吧？” “回来了，马书记有什么指示？” “元宏就松江班子的调整初步拿出来了一个意见，我想和你通通气。”马中华很温和地说着，经历了上次常委会的围剿失败，马中华改变了招术。 “好的，我一会儿就过去。”张清扬放下电话，对两位副省长说：“马书记请我去聊聊松江班子的问题。” 秦朝勇冷笑道：“看来那边已经把蛋糕分完了！” 田立民附和道：“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吃上一口！” “只要努力，蛋糕会有的！”张清扬起身准备离开，两位副省长也站了起来，张清扬又补上一句：“过几天发改委会有一个考察团到延春、辽河考察，你们心中有个数，我可能没时间陪同前往了。” 秦朝勇笑道：“是省长请来的吧？” 张清扬摆手道：“也不能说是我请来的，上次从延春回来，我就和上面谈了一些想法，他们准备亲眼看一看。” 田立民说：“两位省长如果都没有时间，我去陪一下吧。” “到时候具体安排吧。”三人鱼贯而出。张清扬又拉住秦朝勇说：“半个小时以后，你来！” 秦朝勇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笑道：“好的，我一定去。” 张清扬在路上再次接到贺楚涵的电话。周围没有外人，他便开玩笑道：“怎么昨晚刚见过面，现在又想我了？” “张省长，我有正经事和你谈！”每次听到他对自己玩世不恭的语气，贺楚涵就没来由的生气。 “现在是正经事，昨天晚上就不是正经事了？” “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件事，”贺楚涵懒得与他逗嘴，说：“我已经掌握到了确实的证据，你看是不是向省委汇报公布一下?用我手中掌握到的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双规了。” 张清扬摇头道：“这张牌先留着，也许以后会有更大的处用。” “什么更大的用处，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我的工作，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 “楚涵，”张清扬无奈地笑了，贺楚涵的认真样总是令他很头疼。他说：“我现在也只是一种感觉，这两人的背景不简单，再等等……” “滥用私权！”贺楚涵不情愿地挂上电话。 马中华正在与组织部长马元宏谈着关于松江班子调整的事，看着马完宏拟定的名单，马中会就有些皱眉。他放下文件，手指轻轻敲了敲，问道：“这是你的意见？” “志飞书记私下里和我讨探过。” “有点过……”马中华摇摇头，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按照马元宏和邓志飞的安排，松江班子调整后全部都是自己人，或者可以说全部都是亲近他们的人。马中华能猜出张清扬的态度，他现在还不想把张清扬逼得太急，所以才打电话请他过来。 “我也知道有点难度，不过志飞书记态度挺坚决，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马元宏显得很为难，大家都是同一个阵营里的，虽然他也不满意邓志飞全部安排老下属的作法，可是又不能反对。 马中华闭上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缓缓说道：“还是要给政府那边一点发言权，听说省长这次在松江调研，对于国企改革已经有了一点想法，松江的班子调整如果不力，限制了国企改革，那么我们就是罪人啊！” 马元宏理解马中华的用意，小声问道：“那志飞书记那边？” “不用管他，松江班子的调整关乎着全省经济的未来走向，更是一个风向标，如果中央知道了这事，会怎么看？” 见马中华态度很强硬，马元宏便松了一口气，说：“那等会儿省长来，我们听听他的想法……” 话音刚落，马中华的秘书就把张清扬带了进来。 “清扬同志，你这段时间辛苦啊！”马中华起身相迎。 “都是为了工作嘛，不辛苦。”张清扬笑着又与马元宏握了手。 三人重新坐好，秘书泡好茶，马中华问道：“省长，你这次去松江感觉如何？” “松江的希望还是有的，如何发展，关键还是要看干部！”张清扬一语中的，看向马元宏笑道：“这就要看我们吏部尚书大人的慧眼喽！” 马元宏谦虚地摆摆手，指了指马中华手里的名单，说：“组织部的初步意见，和两位领导谈谈。” 马中华把文件交给张清扬，说：“清扬同志，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所顾及。” 张清扬接过来一瞧，先是大至地扫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全部是和马元宏、邓志飞亲近的干部，有些可以说是邓志飞一路提拔起来的。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人名上，心中一亮，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张清扬放下文件，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转向马元宏问道：“这份名单上的干部，组织部都经过了考核吧？” 邓志飞点头道：“是的，组织部认真考核过，他们政治立场坚定，值得相任，都是一些老成持重的干部，但年纪又不是很大。” 张清扬看向马中华笑道：“老实说吧，我对这些干部不是很了解，既然马部长心中有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马中华一愣，本以为张清扬会宛转地表示反对，可是没想到他又采取了放弃的态度。如果张清扬表示反对，马中华心中反而不怕。他最担心的就是张清扬不接招，这种方式使在令他很苦恼，上次常委会的场景记忆犹新。 马中华决定不能让张清扬继续下去，便说道：“省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你也可以提出来，让组织部考察一下嘛！” 张清扬神秘地一笑，说：“要说人选，我本来还真有一个，但现在马部长已经有了方案，我还是不要说了吧。” “清扬同志，你还是说吧。”马中华一副老好人的神态。 马元宏只好说：“也许省长的眼光更加独到一些！” “谈不上眼光独道，只是一些个人看法，这次去松江调研，还真了解了一些干部。”张清扬微笑着抬起头来，看向马元宏接着说道：“马部长，你对松江市黄石县县委书记马平凡同志了解多少？” 听到马平凡的名子，马中华暗暗点头，如果张清扬真要推荐此人，还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这几年黄石县的经济发展在松江市来说一枝独秀。马元宏笑道：“马平凡同志把经济搞得不错，从县长到县委书记，在黄石县有着很高的威望。” “那组织部当初没有把他划入名单，是不是他还有什么欠缺？”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马元宏有些尴尬，吱唔道：“这是组织部的疏忽，因为当初马书记的指示是大换血，所以就没有考虑松江市的干部。省长提他……是想？” 张清扬看向马中华，语气诚恳地说：“马书记，松江市的情况不用我多说，那里真正缺少的是懂经济的干部，我想这次大调整，就应该让一些懂经济的干部手握大权。当初我去松江市之前，朝勇同志就向我推荐这个人，我去了之后，与马平凡谈了谈，感觉真的不错。如果说我没有深入的了解，那么朝勇同志在双林省干了一辈子工作，他对下面的干部应该还有一些发言权吧？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我也相信马平凡的能力，为何不把他提半级，进入松江市的常委班子呢？副市长的位子，他还是能够挑起来的！” 马元宏看向马中华，这个主他还真不好做。马中华点点头，说：“元宏同志，我看省长的意见值得考虑。” 马元宏这才说道：“行，那我回去后研究一下。”马中华也没有确实的认可张清扬的话，马元宏也只能说“研究”一下。 张清扬也知道逼着马元宏马上做出答复，这是不现实的，便转移话题道：“马书记，就国企改革工作，通过这两次的调研，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明天在政府工作会议上，让大家研究一下。等方案成熟了，再向省委汇报。” 第1369章 网络攻击 “好啊，清扬同志，你有办法就好！我就相信你会有办法的！”马中华显得很开心地点头。 张清扬又说道：“马书记，我还有点其它事，想向您汇报一下。” 马元宏知道应该离开了，起身道：“马书记、张省长，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马书记点点头，马元宏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邓志飞那里。张清扬突然提了马平凡，他必须要与邓志飞商量一下，之前商定的松江市常委副市长的人选可是邓志飞的人。 马元宏离开后，马中华看向张清扬，问道：“省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马书记，您还记得上次我遭到网络攻击的事情吧？” “记得，我没想到你很快就处理了这件事，办得不错，替我们省下了一笔钱，看来是我们对网络不懂啊！” 张清扬的神情有些黯淡，叹息道：“事情解决了本是一件好事，可是我没有想到在处理过程当中，那位朋友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这件事让我的心情很难受，也让我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马中华见到张清扬的神情突然低落下来，马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继续着他的悲情戏表演，很伤感地说：“我那位朋友在处理过程当中，偶然间发现了新闻原帖的ip。” “挨什么？”马中华一时间没听清楚，他对网络真的是一无所知。 张清扬解释道：“就是发帖的地址。” “哦，我明白了！”马中华暗叫一声不好，悬着心问道：“那发帖地址是在哪里？” “是在我们双林省。” 马中华悬着的心又放下了，说：“是啊，我早就知道是我们省内的人干的，这件事发生在常委院，一些人多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清扬摇摇头，说：“是我们双林省的人，我不觉得奇怪，本以为是一些喜欢发帖的网友，但是却没有想到ip地址出现在省委办公楼！” “哦，省委……你说什么？”马中华差点跳起来。 “我是说省委办公大楼，”张清扬颇为伤感地说：“我那位朋友说，如果我想要最终的结果，她可以查出具体哪间办公室。但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心里一想起来吧，就有些不太舒服。马书记，看来我们有些干部不欢迎我来啊！” 马中华没想到张清扬如此厉害，在振惊过后，马上说道：“查，一定要查，我看看到底是谁！” 张清扬摆摆手，说：“马书记，我不是不想查，可是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这要是传出去也太丢人了，丢双林省委省政府的脸，更丢您的脸啊！” 马中华低着头，重重地敲击着桌面，语气恰到好处地骂道：“败类，真是败类！”然后又缓和了语气对张清扬说：“省长啊，我要感谢你从大局出发，还是你高风亮节，要不然我们可真要丢人了！” “其实我不怎么生气，就是有些想不通，您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到来挡了他的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张清扬眯着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马中华心中又是一跳，他已经听出了张清扬的暗示，多半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但是表面上马中华不动声色，他说：“总有一些人惟恐天下不乱，省长，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咱们省的干部大部分还是欢迎你的，我代表省委支持你的工作，你就放心吧。” 张清扬沉重地点头道：“谢谢马书记的支持，有了您的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清扬同志，你就大胆的工作吧，我相信你搞经济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马中华不得不这么说了，万一张清扬真的把事件闹起来，那政治影响可就大了。马中华也明白，张清扬将这件事说出来，而且表明了不追究责任人的身份，其实需要的就是一些交换条件，或者说需要他马中华表明一些态度。 “马书记，我现在好多了，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先回去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正好起身。 “清扬同志，我要代表省委感谢你啊！”马中华拉着张清扬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刚要转身，像是突然想到的，又补充道：“马书记，还有一件事，过几天发改委可能要来要到辽河、延春考察。” “哦……”马中华答应一声，不明白张清扬又想做什么了。 张清扬刚推开门，迎面就碰到了秦朝勇，秦朝勇笑道：“省长也在啊，我找马书记有些事。” 张清扬装作很奇怪地看了秦朝勇一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马中华也很意外，自从张清扬到任之后，秦朝勇可是一次也没踏进过省委的大门。 “朝勇，你有什么事情？” “马书记，关于松江班子的调整，我想和您唠唠，有些话也只能和您一个人说……”秦朝勇讲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台词。 上午，省政府召开了关于国企改革的工作会议。除掉几位副省长、省长助理，省直相关部门的领导也参加了会议有了张清扬之前断断续续放出来的改革之语，大家都明白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每一位干部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也提前做了相应的准备。 对于这次会议，省政府办公厅做了充足的准备，印发了大量的文件。在会议开始前，早有工作人员将张清扬主持今天会议的指视精神发了下去。国资委、发改委这种与国企改革相关的部门领导低头认真地看着文件，都想瞧瞧省长这次的手笔到底有多大。张清扬到双林省之后沉静了这么久，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一天。 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张清扬与秦朝勇低声交谈着，问道：“昨天……怎么样？” “看这意思差不多，”秦朝勇回答：“那边也要听听我们的意见啊，更何况马平凡是有政绩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马书记有点奇怪……”秦朝勇突然摇了摇头。 “怎么了？” “他昨天突然问我网络的ip地址是怎么回事，我是一头雾水。”秦朝勇不解地说道。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说：“我想邓书记会明白的。” 秦朝勇还想问得详细一些，没想到张清扬接着说道：“下面就要看立民省长的了。当然，我今早也同发改委的领导通过了电话，事情成不成就只能看天意喽！” “田立民在组织部有点办法，应该没问题。那么多的位子，我们就要两个，并不多。”秦朝勇云淡风清地说。 张清扬不再多说，打开文件，望向秘书长张建涛说：“人都到齐了，开会吧。” 张建涛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会议。张建涛讲完话之后，张清扬开始了他的国企改革前的动员。他说：“同志们，我想你们都知道今天会议的重要性，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会议的议题很多，我们只挑重点的说。省委、省政府计划用明年一整年的时间进行国企改革。这是一次试水，如果在一年的时间里能够过多成一千户企业的改革，那么接下来，我们的步子将迈得更大一些。按照国家有关部署，围绕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的总体任务要求，以产权制度为核心，以有利于企业发展、有利于维护职工利益、有利于调动改革者积极性为原则，大力实施国有经济布局和所有制结构的战略性调整，积极推进股份制改革，实现产权主体多元化，推动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张清扬望向大家，很诚恳地说道：“这是一次国企改革的攻坚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今天的会议是一次指导方针的工作会议，更是一次动员大会，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按照省委、省政府的指示完成国企改革每个阶段的任务，这是一项政治任务！” 张清扬从桌前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省委、省政府的初步意向，现在请同志们开始讨论，由于准备时间匆忙，我对一些情况的了解了不是很透，难免有遗漏或者与事实不相符的地方，下面先请秘书长向大家逐步介绍一下。” 张清扬说完之后看向张建涛，笑道：“秘书长，辛苦一下！”作为会议的主持者，张建涛今天的任务很重。 张建涛刚打开文件，张清扬又看向王云杉说：“今天的会议时间要长一些，办公厅做好午餐的准备，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盒饭！” 大家微微一笑，张清扬到任后开过几次会，也在调研过程中召开过现场办公会议，但是时间都不长。等笑声止住，张建涛开始宣读省政府拟定的《关于成立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的几点意见以及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攻坚工作方案》。 张清扬到任后一直在想如何又快又完整地搞好国企改革，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省政府每位领导干部及相关部门的能力， 第1370章 有效的办法 他决定首先成立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采取责任制的模式，在省委、省政府工作领导小组之下，根据全省的实际情况，组建五个直接负责小组，每个小组负责若干个企业，一对一进行指导、推进，推出以产权制度改革为核心的国企改革攻坚、权力下放，加快改革速度。 若想权力下放，那么省政府必须推出一个工作指导方案，才能保证在改革过程中不出现错误。在这种想法下，张清扬才提出了先去下面考察。通过在基层的调研，张清扬搞出了这份国企改革攻坚工作方案，或者说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指导思路。 随着张建涛的宣读，会议上静悄悄的，谁也没有料到张清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来一份完整的指导思路，这在他们看来完全不可思议。要知道国企改革并非易事，双林省搞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搞出一套有效的办法，但是张清扬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出台了工作方案，这种工作速度令大家钦佩的同时，也隐隐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不怕领导不懂工作，就怕领导懂工作，因为面对这样的领导，手下人无法欺骗上级。 张建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方言，不是很动听，但是大家都一一对照手中的文件，听得异常仔细： “根据省委、省政府的决定和部署，全省将开展国有企业改革攻坚战。为了组织、安排好改革攻坚工作，全面完成改革攻坚战的目标任务，特制定本方案……” 《方案》共分为三大块，第一项是指导思想，这并不是张清扬在调研中的讲话，而是省政研室写类似文件的惯例，第一点必须体现出是在中央的领导下，以某某理论，某某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认真贯彻落实党的xx大和xx届x中全会、省委十届三次全会以及全省经济工作会议精神…… 这几乎是双林省出台所有经济发展工作文件时的一种固定格式了。张清扬本人是比较反感这类东西的，但如果不加上指导思想，那就会引起多方面的强烈反对和不满。趁着张建涛宣读的时间，他正好可以翻看其它的文件，为下一个议题做准备。 《方案》第二项是工作目标，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工作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全面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基本完成省及省以下全部国有工业企业的改制。具体内容包括很多，在此不一一详说。第三项方法步骤，是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本《方案》的灵魂，更能体现出张清扬的智慧。 张清扬通过实际调研，决定攻坚战采取先易后难，分步实施、整体推进的方式进行。时间安排是从明年1月1日开始，至后年1月31日结束，总体分为发动准备、实施攻坚和总结验收三个阶段，前两个阶段要在一年内完成，争取提前完成任务。 按照张清扬的思想，开展准备阶段为两个月，从明年一月开始。首先展开宣传，召开全省国企改革工作会议，对国企改革工作进行部署，落实目标，明确责任，动员全省上下打一场国企改革攻坚战。利用各种媒体以新闻视点、专题介绍、政策解答等多种形式，围绕改革的意义、内容和出台的政策以及典型进行广泛宣传、深入发动，使国企改革得到全社会的理解和支持，形成全社会合力攻坚的改革氛围。 其次建立领导体系和工作推进体系。强化对国有工业企业改革的组织领导，省、市、县三级都要建立起政府一把手挂帅、相关领导和有关部门参加的组领导机构。强化出资人的主导责任和作用，对未改制企业建立起由领导、相关部门和专参加的工作推进组，一包到底。 随后组织企业开展“清查制定”工作。组织企业全面开展清查资产、清查债权债务、清查职工状况，摸清企业底数，制定企业改制预案。 最后要建立和完善政策支撑体系。对省内已出台的国企改革相关政策进行梳理，该修改的修改，该取消的取消，针对当前推进改革中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从实际出发，按照“三个有利于”的原则，制定切实可行的措施，进而建立起一套完善的支撑国企改革的政策体系。 这些都是属于两个月以内准备其间的工作。实施阶段从明年三月开始，至年末结束。在实施阶段将完成一系列的工作，在前期准备成功后，全省各级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将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统一部署，从审核企业改制预案开始，做好改制企业的审计和评估工作。组织好企业产权（股权）统一挂牌出售。随后召开产权招商大会，政府拟在3月或4月组织召开一次大规模的全省国有工业企业产权招商大会。届时邀请国内、国外的各类投资者以及省内的民营企业参加，与我省拟改制企业进行洽谈、协商重组。 接着做好企业改革成本筹措工作。批复企业改制实施方案。搞好实施方案的操作。在按实施方案操作企业改制过程中，重点做好：一是企业职工的劳动关系转换工作；二是国有资产（股权）的处置工作；三是债权债务的处理工作；四是发挥思想政治工作优势，积极做好职工稳定工作，妥善处理群体性事件，对问题较大的企业要制定工作预案，并指定专人负责。 这个方案的初步制订，是张清扬在调研路上完成的，他一路看，一路想，一路说，回来后将所讲的话进行了总结，就成为了双林省国企改革的工作方案。他在松江走访一些困难员工的时候，就想到了在改革过程中，员工的情绪肯定会受到影响，也许会发生群体性事件，因此就把维持员工稳定也写进了工作方案。只是他现在没有想到，明年的那次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差点害得他受到问责，因为那次事件，双林省国企改革工作受到了强大的阻力。 工作组的最后一项工作是总结验收，可以说是对明年一年国企改革工作的考核，按照张清扬的意思，也是在这个阶段进行领导问责。随着张建涛的宣读，在坐干部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们都有些担心，如果这个方案得到省委常委会的批准，那么就代表着每位领导所负责的改革工作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就有可能丢掉官帽子。张清扬把权力全部下放的同时，也是把责任下放。对于他的这一手，在坐的各位有苦难言。 对于这份方案，副省长秦朝勇和田立民，之前就研究过，在张建涛读的时候，两人不是地看向张清扬，心里波澜起伏，他们的眼前仿佛已经掀起了双林省国企改革的风暴！ 政府工作会议召开的时候，邓志飞正在马中华的书房里诉苦。昨天听说张清扬有意推荐马平凡进入松江市的新一届常委班子后，邓志飞脑子里就炸开了锅，他本来计划将松江市另外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杨杰安排进松江市常委班子，半路杀出个马平凡，他自然不同意。 “马书记，我已经同杨杰谈过话了，让他做好在新一届松江市常委班子中的工作，可是这样一来，我就……” 马中华不耐烦地听着邓志飞的诉苦，终于打断他的话，说：“志飞，如何安排一位干部，是要走严格的组织程序，你怎么能提前和他打招呼呢？你这么做让省委非常的被动，这要是传出去，你将如何立足？” “所以啊，马书记，我看组织部的方案还是不要改了，如果您觉得对省长无法交待，我去找他说，这个……” “我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对于松江市领导班子的调整，我早就说过要从工作出发，政府工作由省长主导，对于松江市的领导集体，张清扬同志是有发言权的，更何况他现在也只是建议！” “马书记，那您的意思是？”邓志飞突然感觉到风向有点不太对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志飞，省长正在召开有关国企改革的重要会议，这项工作十分重要，我们要配合他的工作啊！至于说松江市的领导集体，从能力上而言，马平凡的确要强于杨杰，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之前……” “之前怎么了？之前我也没同意一定要上杨杰，我说的是考虑考虑！” “马书记，您怎么能听他的，我们才是自己人啊！” 邓志飞的一句话，差点把马中华气得吐血，他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松江市常委班子一共十多个人，你和元宏确立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以及宣传部长等人选不都是你们的老部下吗？我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吗？” 邓志飞低下头，无言以对，马中华所说的确是事实。马中华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物极必反啊！志飞，你也不想想，省长的主要指责是经济工作，至于人事问题，他本来也没想多插手，你们又何必步步紧逼？如果传到上面去，上面会怎么想？你别忘了省长在中组部……” 第1371章 呆若木鸡 “我明白您的担忧，可是这次如果听了他的，那么下次……” “志飞，你知道ip地址是怎么回事吗？”马中华看到邓志飞还不开窍，只好使出了撒手锏。 “ip地址？”邓志飞一下子愣住了，不解地笑道：“你怎么关心起网络来了？” 马中华摇摇头，接着说道：“你知道吧？” “我知道，就是……” “志飞，昨天张省长来到我的办公室，和我谈了谈上次网络攻击他的事件，他说朋友告诉他已经查出来那些原始帖子的ip地址是在我们省委，换句话来说，省长向我表明，攻击他的人就在我们省委！” “什么……这怎么可能……”邓志飞吓了一跳，呆若木鸡，他这才想到是自己大意了。张清扬与那些老派干部不同，他对网络知识是十分了解的，这样一来…… 邓志飞越想越怕，立刻问道：“那他……” “他没有说具体是谁，但是这件事让我们十分的背动，在这种结骨眼上……你明白了吧？” “我……” “只要不违反原则，无论是人事，还是政府工作，我们省委都要与政府保持高度的一致，对于经济工作，你我还是少插手的好啊！” 邓志飞明白现在有把柄抓在人家的手里，不得不服软了，点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为何敢这么高调的开会了，听说搞出来了一个国企改革方案？真是笑话，没有我们省委的支持，他到任才两个月而已，又怎么能……” “志飞啊，我们两个搭班子多久了？” “三年多了。” “是啊，三年多了，五年前就喊着国企改革，可是现在你自己算算，我们完成了几家国企改革？” 邓志飞明白马中华的意思了，红脸道：“那是淑贞省长在时的任务，我们……” “是啊，是淑贞省长的任务，可是你想一想，她在任时的很多主张实施了没有？我最近也在反思，其实这两年我们维持了双林省的稳定不假，但在某些方面也限制了政府的工作，这是不足取的！” “您的意思是？” “张省长的能力不是吹的，你以后不懂的就不要乱说，免得丢了自己的脸啊！”马中华见敲打的差不多了，缓和了下语气，接着说道：“至于说到国企改革方案，他之前和我打过招呼，等省政府那边通过之后，再拿给我看，上常委会定夺，这是符合规距的，你就不要再说了。” “行，我明白了。”邓志飞点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候马中华的办公电话响了，他向邓志飞示意了一下，拿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您好，是马书记吧？” “您是……” “呵呵，老马啊，我是张森！” “哎哟，张主任，老班长，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马中华握着电话十分意外，他和张森曾经是党校的同学，张森当年更是他那个班的班长。两人的关系这几年一直没有断过。但这时候接到张森的电话，马中华感觉有些古怪。 邓志飞见马中华好像有事，挥手示意了一下，缓缓走出办公室。 一上午，省政府的会议进展很快，经过广大干部的讨论，最后全体表决通过了，《关于成立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的几点意见以及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攻坚工作方案》、《关于组建省级产权交易中心的实施方案》。 当上午的议题结束后，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手表，笑道：“差不多了，上午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办公厅安排人把饭送进来吧，还有，想去方便的同志赶快去，人有三急嘛！” 大家都被这并不是很幽默的的话逗笑了，有的起身出去透气，还有的站起来活动筋骨。通过上午的会议，张清扬基本向大家传达了他的意向，在坐的各位也都明白，张清扬这回是真的准备向国企动刀子了！ 常委副省长田立民拉椅子坐了过来，说道：“省长，关于这‘五个要求’我想和您谈谈……” “立民，你说吧。”张清扬摆出虚心的模样。 正在此时，孙勉拿着张清扬的私人电话走了进来，张清扬一看，马上对田立民说：“不好意思，你等一下。” 田立民微笑点头，也许这就是张清扬和其它领导干部不同的地方，他总能对下属表现出同样的尊重。刚才在会议上他鼓励大家挑错，有些人大胆的说了不同意见，张清扬马上就表态说是自己不了解情况云云，这种全新的工作方势令大家耳目一新的同时，也被他个人的魅力深深地感染了。 张清扬从孙勉手中接过手机一瞧，是很久也没有联系的艾言。 他开着玩笑道：“大记者，您怎么想起我来了！” “张省长，我这次又要麻烦您了，我们的记者在双林省出了意外！” “你说什么？”张清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精神不由得集中起来，“你详细说说，不要着急……” 张清扬期待已久的发改委考察团终于到达了辽河市。此行由副主任张森挂帅，东北司司长姜少强，以及内务院与东北振兴相关的部门领导。这次张森是受内务院东北振兴领导小组组长，内务院老总唐首长的嘱托，特意赶到双林调研工作，将重点考察辽河、延春等地的长期发展，为双林的振兴、东北的振兴做准备。 张清扬虽然不能陪同张森一行人去实地调研，但是听说他们到了辽河后，还是第一时间把电话打了过去，并且早已安排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等在辽河。由于张森是发改委内的第一副主任，属于正部级领导，经张清扬沟通后，省委那边也派出了一位常委，党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孙常青将陪同前往。原本邓志飞是想去的，可是他是副部级，在双林省一二把手都不方便陪同的情况下，必须安排一位正部级高官陪驾，要不然场面上就有些说不过去。再者说孙常青是从延春出去的干部，此行有他陪同恰到好处。 为了这事，邓志飞隐隐对马中华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其它事情上面埋怨张清扬。 张森刚到辽河调研，邓志飞就来到了马中华的办公室，一进门就问：“马书记，政府那边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马中华不解地抬起头，他的手中正在研究着张清扬送过来的文件，正是政府工作会议上通过的《国企改革方案》以及其它相关文件。这些文件经政府工作会议讨论通过后，张清扬第一时间送到了马中华手里，为的是在碰头会上谈谈，如果其它常委没有意见，便在常委会上通过，得以进一步实施。 邓志飞坐下喝了一口茶，说：“这次发改委到我省调研，听说是他和上头打了招呼，他之前没和您说过吧？” “说过了，”马中华点点头，“只是他并没有确认，不过……这有什么问题？省长能把上级领导请来调研工作，这不是好事吗？” “事情是好，但是您知道他调研的目的是什么吗？” “你说是什么？”马中华放下文件，伸了个懒腰，看了半天，他也真想歇歇了，邓志飞的到来正好可以陪他聊聊。 “很显然是为他正准备实行的国企改革造势！” 马中华无奈地笑了，说：“国企改革是要造势，省政府拿出来的这份文件中，在国企改革的准备阶段中，第一条就说到要宣传造势。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反而十分的正确！” “马书记，您不觉得这话如果从您口中说出来更合适一些吗？” 马中华知道邓志飞也说出不其它东西了，摆手道：“这份文件最终是要上常委会的，出台时最后的署名也是省委省政府，而不是我们某一个人，省长这么做没有错处。” 邓志飞见说服不了马中华，又说道：“那您认为，这次上面工作组下来调查，会不会还有其它事情？” 马中华明白邓志飞的意思，说：“省长曾经公开说过，双林省的发展要靠辽河以及延春，我想这次他可能真的有其它想法。但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还是不要操那心了。” “双林省的发展靠辽河和延春？”邓志飞摇摇头，“马书记，您认为这话对吗？我承认，这些年辽河、延春对我省的贡献很大，但是松江、平城这些重工业城市可是上世纪共和国重工业的支柱，要我看，辽河、延春的发展只是暂时的，一但经济改革成功，松江、平城马上就会腾飞！” 马中华知道邓志飞对松江、平城这两个地方的私心很重。松江是邓志飞的地牌，组织部长马元宏曾经在松江出任过市委书记。马中华对于双林省的经济未来到底如何发展，他心中也没什么底，所以不置可否地晃晃头，没说什么话，而是把手中的《国企改革方案》递给邓志飞，说：“你先看看。” 邓志飞拿起来瞧了瞧，说：“我早就听说了，这东西……能管用吗？” “你能看懂不？” 第1372章 真会开玩笑 马中华的一句话让邓志飞十分脸热，他拿起来翻了翻，扔在一旁笑道：“说得好听，就怕是官面文章啊，这要看具体的实施！” “有时候……官面文章是必须有的。志飞，我研究过这份文件，感觉办法是对的，至于说具体实施会不会有问题，谁也说不准，所以要给政府一次机会，不试谁也不知道，对吧？” “您的意思……通过？” “我不通过，你拿出来一份？”马中华笑了。 邓志飞尴尬地说：“您可真会开玩笑！”他不愿再谈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按您上次所说的，松江市的常委班子，加上马平凡？” “再想想，我本来打算这周就开会研究的，但是现在发改委的领导到我省调研，现在不是时候开会。”马中华沉思道。 邓志飞明白马中华这么做的目的，说：“您这么想是对的。” “对了，志飞，你对松江市的周和平了解多少？” 邓志飞立刻想起一事，说道：“听说张省长在松江调研时，单独找周和平谈过话？” 马中华点点头，又问道：“元宏和你说了没有？” “说什么？” “组织部的崔涛推荐周和平进入松江市的常委班子。”崔涛，双林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马元宏的得力助手，是双林省组织部的业务型干部。 “什么？这不是笑话嘛！”邓志飞连连摇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乱了！周和平是发改委的挂职干部，再过一年就回京城了！” “好像立民很欣赏他，有意将他留下，所以……” 邓志飞的脑子转了转，说：“您的意思是说，田立民找了张省长？那关组织部的崔涛什么事！” “我也没想通，另外……发改委张主任……”马中华摇摇头，摆手道：“算了，不说了，再看看吧……” 邓志飞满肚子狐疑，他想去找组织部长马元宏了解情况，便起身道：“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马中华知道他想去哪，也没说破，只是指着沙发上的《国企改革方案》说：“你看不看？不看给我……再研究研究……” “哼，我可没时间！”邓志飞没好气地说，拿起文件又放到了马中华的桌子上。 马中华一阵失望，邓志飞根本就不堪大用。按照眼前的情况，马中华都怀疑下届班子，是否还继续支持邓志飞在双林省工作了。 龙华宾馆的总统套房内，公安厅厅长崔明亮领着一位清秀的女孩儿走进来。女孩儿长得不算漂亮，但是五官端正，明亮的眼睛很有神，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是一个倔强的丫头。让人好奇的是，她的头上缠着绷带，左手臂也用绷带吊着，精神有些憔悴，好像刚刚受过伤害。 崔明亮看到省长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马上说道：“省长，我把小周给您带来了。” 张清扬放下报纸，对崔明亮点了下头，然后望向有些紧张的女孩儿，伸手道：“周敏，您好！” “省长好！”周敏微微弯腰，显得十分局促地看着张清扬，暗想省长真帅。 “明亮，坐，说说详细情况。” 崔明亮坐下了，孙勉泡上几杯茶，对张清扬说：“省长，我去外面。”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了，张清扬看着周敏说：“小周同志，这次让你受苦了，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我代表省政府向你道歉。” “没……没事，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现在……”周敏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着转了，一脸的恐惧。同时心里不禁在想，省长看起来挺年轻的，可是怎么说话如此老气，一口一个同志。 “小周，不要紧张，喝口水压压惊，你现在安全了！”张清扬诚恳地说道，他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转向崔明亮说：“说说怎么回事？” 崔明亮马上汇报道：“幸亏小周很聪明，在第一时间报警，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我安排人打电话的时候，当地警方正要放走那几个小痞子，如果我们再晚一会儿，估计小周就无处伸冤了！” “暴露你的身份没有？” “没有，他们以为省厅正常办案，我让下面的人说小周涉及了一个刑事案。”崔明亮回答道。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这件事暂时不要传出去，如果有人问起，你还那么说。”他又转向周敏，望着她身上的伤，关心道：“小周，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在平城派出所挨欺负了？” 周敏摇摇头，解释道：“那天他们到酒店抓我，我发现后就想跑，一着急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还好伤不重。” “你是艾言的师妹？”张清扬又问道。 周敏解释道：“艾姐是我在学校时的学姐，后来我毕业后又通过她的帮忙，去《为民日报》实习了半年，最后也是通过艾姐，调到了《双林日报》。” 张清扬点点头，皱眉道：“是什么样的素材，你连领导都不汇报，反而偷偷去调查，还遭到了追打？” “主任说这件事很敏感，不能报导，也不让我去调查。可是我……”周敏看向张清扬，不知道该不把下面的话说下去。 张清扬立刻说：“小周，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放心吧。” “那……我说的话可能对……对双林省政府不利，这……” “没关系。” “那我说了，您可别怪我！”周敏抬起头，又恢复了自信，她说：“主任告诉我，这件案子既使我查清楚了，也不会上报的，因为这关乎着双林省的声誉，按照省委宣传部的指示，这种文章直接枪毙！” 张清扬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调查？” “我是觉得当事人太可怜了，就……” “调查完了，也不能上报，你想怎么办？” “我本来是想找艾姐帮帮忙，让她帮我在其它报纸上发表，这样就……” “艾言同意了吗？”张清扬越来越觉得这丫头有趣了，这年头还有这样认真的小记者，真是难得。 周敏摇摇头，说：“我和艾姐说了，她不同意，她说我这是在给双林省政府捅娄子。她还说认识您，会想办法和您讲的。可是我觉得你们官官相护……” “咳咳……”一旁的公安厅长崔明亮吓了一跳，心想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当着省长的面说这种话。 周敏经崔明亮暗示，也慌忙闭上嘴，紧张地看向张清扬，小声道：“省长，我……我可不是说您啊，我是说有些人……呃，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想法虽然偏激，但也符合你的记者身份。”张清扬给了定义，微微一笑：“下面，能说说你都调查到什么了吗？” “哎，别提了，我刚去问了几家商户，不但什么也没了解到，就被对方发现了，差点把命丢到那里！”周敏回忆起来，仍然唏嘘不已。 “小周，你到底去调查什么？”崔明亮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周敏太啰嗦，半天说不到正题。 周敏望向张清扬笑了笑，说：“其实是一件命案。” “命案？”崔明亮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看向张清扬。 “小周，你慢慢说。”张清扬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周敏见张清扬有了兴趣，自信心大增。她这个年纪的记者正准备报导出惊人的消息引起关注，现在看到引起了省长的重视，心里自然高兴，立刻忘记了身上的伤。他眉飞色舞地说道：“事情源于我们报社所收到的上访信。我到《双林日报》上报后，为了尽快拿出像样的稿子来，平时就喜欢关注上访信，这半年来我发现，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封上访信，当时我就问报社里的其它同事，是不是需要跟一跟，下去采访一下，可是谁也不愿意去，还都吱吱唔唔，还有两个师兄暗中劝我少管闲事，免得惹麻烦……”说到这里，周敏的小脸红了，小声道：“他们两个喜欢我，所以就不想让我管这件事。可是我这人性格倔啊，别人越是这么说，那就表明这件事肯定有问题，我就向主任打报告去调查这件事。主任当场就否了，不同意我去调查。我心有不甘，就慌称要去调查双林省的国企，这才找准机会，偷偷摸去了平城。在平城的老城区中心，有一个大的“利民水果蔬菜批发市场”，其中还有各种农副产品。据说这是全省第二大的水果蔬菜批发市场，总共有五层楼呢，那个批发市场占地有……” 张清扬听着听着笑了，摆手道：“小周，挑重要的说，我上次去平城调研时去过利民水果蔬菜批发市场，你直接说事就行了。” “哦，不好意思啊，浪费省长时间了。”周敏嘿嘿笑着，接着说道：“上访信就与这个利民水果蔬菜批发市场相关，听说当初市政府成立这个水果蔬菜批发市场时，本着为农民服务，为市民服务，是想让不好卖菜的农民有地方卖菜，不好买菜的市民有地方买到新鲜便宜的蔬菜，表面上做得也挺好。 第1373章 默默地吸着烟 可是上访信上说，批发市场的管理方烂收费，其中的管理费、卫生费等费用高得离谱，甚至比铺租费还高，一个月收一次，还不出示任何的收据发票。本来这个批发市场刚成立时，只收铺租费和政府的相关税收。可是成立半年之后，各种杂费越来越多，刚开始商贩们还不计较，可是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就有一些胆子大的闹事，说什么不交费用。但是那些不交费的人总是莫明其妙被打，有好几个都是重伤，后来，商场单方面终止合同，不让他们继续在那里做生意了。大家都把这些费用统称为保护费，谁要是交了，谁就能继续干下去，也不会挨打。” “有一个卖猪肉的叫李明，他偷偷把商铺转租出去，不想再干下去了，可是没想到他的行为惹怒了市场方面。市场管理者说他无权转租，要想转租也可以，转租费用要归市场所有，还说他不履行合约之类。李明当时就和商场吵了起来，然后就被打了，之后他跑出商场，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商场的打手……呃，他们叫保安，天天去他家要钱，甚至还把窗户门都砸了，还要挟他再不给钱就放火烧房子。李明起初不给钱，被打了好几次，最后打得都爬不起来了，家里人看不下去了，偷偷把钱还给了商场方面。李明知道后不满意，写信给市里、省里上访，还有我们报社。可是一个月以前报社突然收不到上访信了，我感觉奇怪，到平城市一问才知道，李明已经死了。医院说他是心脏病复发，但是李明根本就没有心脏病，这个……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这典型就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打击报复嘛，也许……” 说到这里，周敏看了张清扬小眼，低下头，小声道：“也许……和平城市政府也有关系呢，听说李明本来想去京城上访的，然后被平城市政府关了一阵子，后来把他放出来没多久，人就死了……” 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等周敏讲完了好久，他也没发声。他在表面的平静背后，内心却是波澜壮阔。张清扬不久前就去过利民农产品批发市场，当时还表扬了几句。表面上来看，这样的市场场比较方便农民和市民买卖，但是他没有想到，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事情。 见张清扬沉思不语，崔明亮早就怒火中烧了，他是军人出事，原本就是急性子，拍着桌子问道：“小周，那你现在都查到什么证据了？能不能证明李明是被人害死的？你把证据告诉我，我们公安会……” “崔厅长，”周敏摇摇头：“我去找过李明家，可是按照地址没有找到，他们已经搬走了。我就想先去批发市场问问情况，可是没有想到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李明家搬到哪去了，更没有人愿意提那件事，一说起那件事，他们都躲着我，还劝我不要问了，免得惹祸上身，我没有想到当时就有人报告了他们的打手……保安，然后跟着我去酒店，接下来的事情……” 崔明亮明白了，他看向张清扬，现在能做主的只有张清扬了。 张清扬按灭了烟头，转向周敏说：“当时你报了警，警察把你和那伙追你的人一起抓了进去，之后呢？” “之后我就给艾姐打电话，然后发现那伙人和警察有说有笑的，他们报了个人名，又说是利民批发市场的，警方就要放了他们，随后……” “那警方对你是怎么说的？” “他们对我的答复是去利民批发市场采访是要得到利民市场批准的，否则他们就有权利驱赶记者，可是他们的那样子哪是驱赶啊，明明是想把我弄死！再者说了，这叫哪门子规定，他们没有权利限制我的采访自由，我……” “小周，那些上访信你还有吗？” “嘿嘿……我从报社偷出来一封。” “给我看看。”张清扬说道。 周敏的手握着拎包，突然有些犹豫，小声问道：“您……您想管？我可是听说利民批发市场的后台很厉害，这个……” “相信我吧。”张清扬多余的话也没有多说。 周敏想了想，有点不情愿地把上访信交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崔厅长，通知平城市方面，把追小周的那几个人放了吧，不要惊动他们，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暂时就让小周住在龙华宾馆，你安排两个可靠的人保护。” “张……张省长，您不是要软禁我吧？”周敏一听急了，慌忙站了起来。 张清扬和崔明亮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崔明亮说：“小周，你放心吧，省长知道了这件事，早晚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张清扬笑道：“小周，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给艾言打一个电话，她肯定让你听我的！” 正说着呢，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正是艾言打来的，对周敏说：“她打来了！” 电话刚被接听，艾言就说：“张省长，这件事对您很麻烦，您不能因为我的关系就……” 发改委考察团结束对辽河的调研后，并没有赶往双林省省会江平市，为了节约时间，而是直接去了延春。张森一行人前脚刚走，辽河市委书记郝楠楠便来到江平面见张清扬。对于这次发改委代表内务院的考察工作，她有很多疑问。张森在考察过程当中，问了一些很奇怪的问题，由于之前张清扬和她没有打任何的招呼，这令郝楠楠心中没底。张森在辽河的这三天，调研了很多地方，从旧城到新城，从郊区到县城农村，郝楠楠从政二十多年，经验丰富，自然明白这其中肯定有其喻意。 郝楠楠是下午到的，她给张清扬打电话时，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研究《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规划纲要——以延春为开发开放窗口展开江辽延三地区的开发合作》，文件已经几易其稿，但张清扬仍然不满意，这种政策法规与其它文件不同，张清扬十分谨慎。如果真要拿到国家领导人面前，那么还要经过专家、学者的修改论证。在《双林省国企改革方案》没有正式通过之前，他反而有了时间来搞这份文件的工作。 郝楠楠要求见他，张清扬想了想，便笑道：“现在太忙，你先在酒店里休息吧，晚上去我家，请你吃饭。” 郝楠楠笑道：“请吃饭？” 张清扬知道她在开玩笑。 “那我用不用换台车去您家？”郝楠楠十分的小心。 “没必要，全双林省谁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我和你什么关系啊？！”郝楠楠略显吃惊地说道。 “你说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好了，不和你扯皮了，我要忙了！”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心里一阵温暖。也许每位官场中的领导干部都有自己的心腹，但他们大多是因为利益或者权色才交织在一起的。而张清扬与心腹爱将的关系就很不同，无论是他的下属，还是同级，或者上级，他采取的都是一种朋友交流的方式，这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得无法想象。当然，像郝楠楠这样的女人，对他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放下郝楠楠电话没多久，张森的电话就打来了。张清扬笑呵呵地说：“老领导，这次把您请下来，真的很过意不去啊，您辛苦了！” “清扬啊，辽河不错！有好几年没到辽河了，这次一看，今后大有希望啊！” 张清扬笑道：“以经济发展的角度而言，辽河这两年的经济走向很平稳，算不上快。” “我所说的不是指经济，而是指这座城市的文化名片，从基础建设到全民教育，再到文明程度，还有市容市貌等等，北方城市的市民整体素质，能达到这个水平，真是了不起啊！”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他十年前在辽河的定位是正确的，他当时就想打造一座拥有真正文化名片的城市，现在，离那个目标已经不远了。辽河的大学已经挤进了国家名牌，其中像韩语、日语、俄语、外贸经济等学科，已经与国家一流大学合作，现如今的辽河，并不单是在经济上发达，他的整座城市的底蕴提升上来了，从销费观念再到品牌的打造，它的发展轨迹完全按照着张清扬当初制订的那份《长期发展规划》，现在的辽河，从整体实力而言，已经遥遥领先于北方同等地位的城市。 “老领导，您给我透个底，从国家的层面上来讲，辽河这次有没有把握？” “清扬，那我就给你交这个底，按照发改委的科学研究方法，从整体定位来看，你的那个想法大有希望！” “那我就明白了，谢谢您！” “当然……我要提醒你一点，现在有很多城市都在搞公关，你虽然不需要这一套，但有时候也该到京城跑一跑了！清扬，你应该清楚，辽河可以说已经没有机会了，它没有赶上大考察，晚了一大步。所以，现在还要怒力争取跟上竞争啊！” 第1374章 礼仪之邦 张清扬笑道：“是啊，当初是省内忽略了此事。不过，我们是礼仪之邦嘛，我不会忽略这一点的。” “那就这样，等我在延春考察结束后，再到江平和你续续。” “好的，多谢老领导。”张清扬放下电话，感觉胸腔内涌起一股力量，微微有些激动。如果他心中的那个计划能够成功，可以赶得上唐总这次要签发的内务院令的末班车，关于辽河的事情将会在双林省顺畅很多，也会让他在全省干部的心中有一个更高的地位。 张清扬平静了一下心情，拿出电话打给家里。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听，张清扬不免来气：“干什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我……我去洗手间……”李钰彤小声说道。 “就你事多！”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您有什么事？” “都快被你气忘了！”张清扬说：“晚上有客人，你做一些好菜。” “几个人？” “就一个。” “哦，我知道了。”李钰彤拍了拍胸脯，她最近感觉自己得了病，如果一天听不到张清扬对她的责骂，就感觉像不舒服似的。 “弄好点，别给我丢人！” “不……不会的。” “好了，那就这样。” “吁……”李钰彤长松了一口气，能够听到张清扬责骂的声音，对她来讲，这一天悬着的心好像就放下了。 张清扬也笑了，他也感觉奇怪，自己对任何人都是心平气和的，唯独对李钰彤最为真实，能够表现出他本来的那种暴戾的性格。他进入仕途的时候，爷爷就劝告过张清扬，他的性格会阻碍他的发展。张清扬一直记着爷爷的话，这些年在官场中也磨砺得越发沉稳，但是他并没有失去本身的个性，这种变化只是一种更深的隐藏。有时候面对着一些人想发火又不能发火，他也会感觉憋得慌，而现在有了李钰彤在身边，那种感觉没有了。好像一天的情绪他都会完整地发泄在李钰彤的身上。高兴了，晚上就和李钰彤喝一点酒，不高兴了，就找茬骂她几句。久而久之，李钰彤似乎成为了他的出气桶。 孙勉敲门走进来了，轻声道：“省长，刚才崔厅长打电话说，周敏和负责保护他的两位干警吵起来了，她想离开酒店，还想见你，她不想整天闷在那里！”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丫头啊，年轻气盛，可能真以为我把她软禁起来了！” “她这么闹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要怎么处理？” “你告诉崔厅长，过两天我有空就去见她，会和她好好的谈谈，她所掌握到的材料，肯定会大白于天下的！” “省长，她不是什么也没查到吗？”孙勉不解地问道。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你是不是看她挺年轻的，就以为她单纯啊？” “这……” “小孙啊，她们记者有时候是很自私的，也很狡猾，一般是不会轻易把自己掌握到的东西告诉别人。” “您的意思是说她有事瞒着我们？” “要不然她为何急着出去？” “这个……” “你再想想，她是14号到的松江，结果16号才被批发市场方面发现，这说明说什么？” “我明白了，她已经在那边调查了两天，肯定有所收获！” “这丫头啊……不老实！”张清扬感觉十分好笑。 孙勉抓抓头发，对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领导，还是您厉害，我看您可以去当侦探了！” “呵呵……”张清扬对于平城那件事，心里是有其它想法的，因此现在才没有动手。 晚上，张清扬与郝楠楠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的常委院，张清扬刚下车，还没有走进别墅，郝楠楠就到了。他等在门口，郝楠楠下车和司机说了句什么，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张清扬回身迎了两步，郝楠楠咯咯笑道：“大省长，我可不敢当啊！”说着，做势上前快走了几步。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呵呵，省长，好久没见，拥抱一下啊！” “快进来吧！”张清扬松开怀抱，拉着她向门口走去。 刚才郝郝楠楠在张清扬的院落中敢大胆拥抱他，看似有些令人吃惊，这要是传出去，也许会闹出什么新闻。但其实她和张清扬一点也不怕，首先这是在常委院里，领导接待女下属，又是心腹，长久不见，拥抱一下表示关心、温暖，这在官场中已经不算什么了。另外郝楠楠是算计好了的，张清扬门两边是高高的绿化树，刚才遮挡住了两边的视线和灯光，外人根本就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张清扬领着郝楠楠走进室内，李钰彤立刻跑出来准备好拖鞋，郝楠楠说了声谢谢，笑道：“小阿姨越来越漂亮了！” 李钰彤腼腆一笑，说：“还是郝书记漂亮，您拥有女人高贵的气质！” “呵呵，小阿姨真会说话！”郝楠楠温柔地摸了下李钰彤的头发，心里不禁在想能和张清扬整天生活在一起，未偿不是一种幸福。 张清扬却皱着眉头道：“漂亮管什么用，做事可笨了，要不是看她可怜，早把她赶走了！” 郝楠楠还以为他说得是真话，马上说：“省长，您可别这样，我真的觉得小李挺好的。” 李钰彤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背对着张清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家里每次来客人，张清扬都要把奚落李钰彤当成和客人谈话的引子，这让李钰彤十分气愤。 “还愣着干什么，饭好了没有？”张清扬拉着郝楠楠坐在沙发上，冲李钰彤喊道。 “快好了……”李钰彤慌忙答应一声。 “你是怎么搞的，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有客人嘛！”张清扬不满意地说道。 李钰彤生硬地解释道：“我是想您和郝书记刚回来，最好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再吃饭。菜烧得太早，就不好吃了。” “这……”张清扬到没想到李钰彤变得聪明懂事了。 “省长，小李说得很对，咱们先坐下缓口气。” 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了。李钰彤感激地看向郝楠楠，想了想，终于说道：“郝书记，您真会养生！” 张清扬知道李钰彤这是在挖苦自己，也懒得理她，摆手道：“你快干自己的活去吧！” 郝楠楠看得好笑，等李钰彤走了，她问道：“省长，您……我很少看您这样过，您怎么对她如此挑剔？” “哎，一言难尽，其实我们两个算是朋友，这个……还是不说了吧。”一提起自己和李钰彤之间的“恩恩怨怨”，张清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郝楠楠也不再问这个话题了，而是问道：“省长，这次发改委受唐总委托到辽河、延春调研，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和你说实话吧，这次发改委考察团，是我主动申请来的，对于辽河和延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个需要分步来做。那么现在第一步，说给你听也无妨，我早就对你讲过，辽河的地位需要提高，你也需要一步到位！” “哦，你是想现在提出来？为什么是现在？省长，我有点不太明白，您刚刚到双林省才两个月，而且立足为稳，还没有转正，现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会不会……”郝楠楠满脸的不解。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本来也没想这么早提出来，但现在是一次机会……”说着话，他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份报纸，摆到郝楠楠面前说：“机会难得啊，如果不借助这次的东风，以后再提会更难的！” 郝楠楠好奇地展开报纸看了看，终于看到一篇文章，说的是发改委接到内务院的命令，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一次对高新城市的大调查，从科学、文化、环境等综合方面进行评估……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的想法了，放下文件，说：“这不是六月份的事情吗？当初并没有辽河！” “其实不是没有辽河，而是辽河被别人顶了！这都怪你们工作不细心，或者驻京办工作失误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提前知道！”张清扬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当初正在巡视组工作，没关注这个，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动。” 郝楠楠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这全都要怪我，如果早有准备，我想事情可能成了。” “也不能怪你，淑贞省长那时候有伤在身，你是自身难保，自然没有精力关注这些新闻。”张清扬点点头，“但是不管如何，我这次还是把他们请来了！” “结果怎么样？” “结果是不错，但单凭实力是不行的，我们是后来者啊！”张清扬摇摇头：“我们要有多手准备，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京城各部委跑跑，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好处，这对辽河有利。” “嗯，我记住了。”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李钰彤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酒菜，说：“省长，郝书记，可以吃饭了。” 张清扬刚刚张开嘴就被她打断了，没好气地说：“真不是时候！” “我是怕您饿！”李钰彤幸灾乐祸地解释道，她是有意打断张清扬话的。 第1375章 青春永驻 张清扬拉起郝楠楠，说：“今天高兴，那就少喝点吧，听说你这些年酒量大涨，和双林省其它地市的干部喝酒，那帮男人没有人能喝过你？” 郝楠楠刚想解释，李钰彤却笑道：“我看那些男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和郝书记这样美丽的女人喝酒，我要是男人，看她两眼就醉了！” “呵呵……”郝楠楠开心地笑了，女人就是女人，能听到如此夸奖，不高兴才怪。 张清扬也放声大笑，指着李钰彤说：“怎么平时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今天难得让郝书记高兴，上来一起陪我们喝两杯！” “这……不好吧？我就是一个小保姆，级别不够……”李钰彤红脸摆摆手。 “还废什么话，让你陪就陪好了！”张清扬吼道。 “哦，那我去拿酒……”张清扬这么一吼，李钰彤也不再扭捏了。 “郝书记，我……我敬您一杯，祝您节节攀升，青春永驻！”李钰彤刚一座下，便像个女主人一样满上酒，要敬郝楠楠。 张清扬苦笑摇摇头，这个李钰彤还是不太懂规矩，张清扬还没有发话，她哪有资格敬酒！但张清扬又一想，这是在家里，气氛很和睦，就懒得说她了，只是说：“你也要敬我一杯啊！” 郝楠楠同李钰彤碰了杯，笑道：“小李，我也祝你越来越漂亮！” 李钰彤微笑点头，小脸涌上两片红润，望向张清扬说：“省长，我……我也敬您一杯，祝您……您身体健康。”李钰彤本来也想祝他步步高升的，可又一想他的官已经很大了，如果再升上去，恐怕更加虐待自己，因为私心，临时改了祝酒词。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这顿晚餐三人吃得很温欣，张清扬很久没有这种体会了，脸上尽显笑容。郝楠楠抽空问道：“小雅最近没回来？” “哎，那丫头太忙，连电话都没时间打！”张清扬想到爱妻，心里就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吃过晚餐，张清扬拉着郝楠楠说：“楠姐，我们去书房接着谈。” 郝楠楠心中一阵春潮涌动，但她也没有过多的奢想，轻微地点了下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正好是八点，现在离开的确太早。 李钰彤站在身后，呆呆地望着张清扬和李钰彤两人亲密地走进书房，心里突然不太舒服，恶狠狠地骂了句：“大色狼！” 李钰彤一直都在关注着书房里的情景，虽然什么也不听到，但是她记得郝楠楠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李钰彤心里想：一个半小时，可以说很多话，也可以做很多事…… 张清扬刚刚处理完几份文件，郝楠楠又打来了电话。郝楠楠在电话里笑道：“我刚从马书记那里出来，去你办公室里坐会儿？” 张清扬知道郝楠楠这么做的用意。看来马中华还以为郝楠楠今天刚到江平，那么她便顺手推舟来看自己，这样马中华看来就正常多了。如果郝楠楠不过来，反而会让他明白，郝楠楠一定是昨天就赶来了。 “那你就过来坐坐吧。”张清扬微笑着放下电话，其实昨天晚上他和郝楠楠什么也没做，只是促膝而谈，虽然举止亲密，但是两人都很自控。张清扬送走郝楠楠之后就发现李钰彤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鄙夷，他也懒得和她解释。 五分钟而已，郝楠楠就到了，孙勉泡上茶轻手关门退了出去。张清扬含笑问道：“你都向马书记汇报什么了？” “哟，怎么了……想从我这里套话？”郝楠楠满脸的妩媚。 “呵呵，你不说我也不逼你。”张清扬继续批视文件。 “哼！”郝楠楠撒着娇，脱掉风衣，正色道：“我向他汇报了发改委到辽河考察的情况，马书记好像很感兴趣。” “他现在是不得不感兴趣啊！”张清扬现在明白马中华的想法了，自己最近这打一张牌，那打一张牌，看似杂乱无章，其实都是有目的。马中华当然不会以为张清扬在乱发烟雾弹，但又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心里应该焦急着呢。要不是心中没底，他早就应该召开碰头会研究松江市的班子了。 “对，他也想从侧面问一些你对辽河发展的想法。”郝楠楠点点头。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就说按照之前《长期规划》所设计的那么搞，当然，每一年，辽河市政府都会对《长期规划》进行修订以符合当前发展趋势。” “没说我们昨天晚上的话题？”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他根本就没往那上面去想！清扬，说实在的，要不是你关注了那条新闻，咱们省内哪有人关注！”郝楠楠很有感触地说道。 “是啊，有时候中央的各种政策必须吃透！”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自己喝茶吧，我要把这文件再看一遍。” 郝楠楠略有些无聊地皱了下眉头，但也没说话，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张清扬。二十分钟以后，她才起身告辞，张清扬将她送走之后，拿起电话打给马中华。 “马书记，您现在忙吗？” “省长有事情？”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和您交流交流。” “好，我在办公室等着。”马中华很高兴地下电话，作为一把手，他非常喜欢能够听到张清扬的工作汇报。 张清扬放下文件，出门对孙勉说：“我去马书记那里坐坐。” “用我陪您吗？”一般省长出行，秘书是必须跟在身边的。 张清扬略微想了一下，本想说不用，可是又一说，这是让孙勉了解马中华秘书的一次机会，也许能从马中华的秘书嘴里听到些什么，便点头道：“那走吧。” 孙勉立刻锁好门，接过张清扬的包。 张清扬到了以后，马中华的秘书泡好茶，就去秘书室陪孙勉了，留下领导和张清扬谈话。马中华推了推张清扬面前的茶杯，笑道：“陈年普洱，偿一偿，你们年轻人可能不太爱喝。”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普洱在清代到了鼎盛时期，越陈越香，被公认为是区别其他茶类的最大特点，香陈九畹芳兰气，品尽千年普洱情。还有人说它是可入口的古董，普洱茶贵在‘陈’，往往会随着时间逐渐升值。末代皇帝溥仪也说在皇宫里‘夏喝龙井，冬饮普洱’！马书记真是有品味的人啊！” 马中华眼神中飘过一丝异样，点点头，不再提茶的话题了。两人表面上说茶，其实是在比拼。马中华有意讲这是陈年普洱，其实是在欺负张清扬这种年轻人对普洱茶不了解，而张清扬说得头头是道，令马中华心中大为惊讶，万万为想到谈茶道，也赢不了张清扬。 “省长，过来有什么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马书记，自从上次去过延春调研后，延春的工作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着，我有一些想法，想了很久，也不是很成熟，想和您唠一唠。” “延春？哦……你说说看……”马中华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张清扬是来谈辽河的。各项指标延春整个地区都不如辽河，他原以为张清扬把发改委考察团请到辽河，是想借助国家的力量发展辽河，却没想到他又提到了延春。 张清扬说：“要发展延春，首先就要发展珲水这个窗口，这是十多年来双林省委省政府一致认可的，这一点您承认不？” 马中华点头道：“没错，延春的发展是要看珲水，这是没错的，不但是我们省委确定的，更是中央领导认可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可我上次去延春的时候，无论州里的干部，还是珲水的干部都向我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招商不力，原因只有一个，级别不能对口，珲水现在只是一个县，在那些大公司眼中微不足道，就是县委书记亲自出马，人家都不正眼看你。所以我就想，现在延春虽然没有被国家公认，书面上是地市级，但其实是准副省级，那么能否给珲水升格为市呢？您要知道珲水这些年的发展，一直确立为市区级经济的，而不是县域级经济！从珲水的城市规模而言，升格为市并不过分，在整个延春而言，珲水的城区面积也只小于延春州首府延春市。” 马中华半眯着眼睛沉思着，问道：“你的这个想法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这要上面说了算啊，而且我们又没有一个系统的规划，这个有点难度吧？” 张清扬解释道：“您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我们制订一个延春未来整体发展的规划，然后再向上报，到上面做一做工作，上面会了解的。因为有一个不争的事实，上世纪珲水就被定为进一步对外开放的边境城市，同时批准设立珲水边境经济合作区，属于国家级。另外，现在的珲水有三个国家一类口岸，一个二类口岸，一个国家级经济开发区。抛开其它的不说，国家赋予珲水的各类政策是全国相等城市中罕见的，可是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您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第1376章 经济会谈 马中华明白张清扬想说明什么问题，仍然沉思道：“你说的这些的确是优先条件，但是如果升格为一个地级市，珲水总的来说，是不是还有点小？” 张清扬笑道：“我想过这个问题，我的想法是设立大珲水经济区，把周边的一些乡镇还有龙门那个小县与珲水合并，这样不就是不小了吗？” “这个……”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把珲水打造成延春的拳头，让它成为一只重拳！无论是在招商引资，还是参加国内、国际上的经济会谈，都会引起重视。我们是一个以政治为本的国家，只要政治级别上去了，经济才有可能发展起来！” “您来看……”张清扬起身从马中华桌前拿了一根铅笔，站到双林省地图前。 马中华跟着走过来，只见张清扬围绕着珲水画了一个圈，饶有兴趣地说：“珲水位于朝阳江的下游地区，地处中、朝、俄三国交界地带，是东北亚地区的几何中心，是我国从水路到达韩国东海岸、日本西海岸乃至北美、北欧的最近点。你再来看这里……”张清扬说着，又顺着珲水的边境划到朝鲜境内，说：“这有一条公路，直通朝鲜平安北道罗川市，这是一座港口城市。如果升格珲水，那么珲水在国际经济交流合作中将有很大的作为，另外龙门县也有两个通往朝鲜的口岸，这样一来……”张清扬顺着朝阳江在边境处画了一条线，“整条延江经济带就盘活了！您再看这里，延着朝阳江流域，延春州已经成立了六个经济合作区，还有一个白山国家级旅游风景区，白山的西部就是辽河，辽河与朝阳江都发源于白山，如果再将辽河连接起来……” 马中华不得不承认，张清扬给他规划了一个美好的蓝图，听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可是他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这太美好了。马中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张清扬就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在地图上画出了一道道幻想的图画。他有些震撼，但也感觉张清扬有些不合实际，因为这个大战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抛开别的不说，就拿张清扬自己来讲，他愿意永远蹲在双林省吗？要想完成这个巨幅图画，单靠国家的支持，没有干部的能力也是不行的。 马中华抬头看向张清扬，说道：“省长的意思是，一次性将这些计划全部实现？” 张清扬明白马中华的意思，摆手道：“那是不切实际的空想！第一步先搞活珲水，然后再搞活延春市，一步一步的来，包子可不能一口吞下啊！” “升格珲水这个想法，我觉得可以提一提。”马中华点点头，他知道张清扬并不是一时间头脑发热，但是总感觉他这个大计划有点空。不过对于升格珲水这件事，马中华还是很赞成的，张清扬刚才讲述的利与弊都是现实，他不得不承认。有一点令马中华不舒服的是，珲水是张清扬发家的地方，张清扬如果刚到双林省，就将珲水扩大、升格，这对马中华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也许外界会传言张清扬已经在双林省站稳了脚跟，甚至反超马中华一头。马中华表面上不在乎传言，其实正好相反。 “马书记，您认为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很美的一幅画啊！呵呵……”马中华指着地图笑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清扬知道马中华不会表态的，既使他心中对升格珲水这个想法感兴趣，他现在也不会马上支持。对此，张清扬心中早就有数，这个大计划他盘算了这么久，把各种难点都考虑在内了。他说：“马书记，那下次开会讨论松江的班子时，我们和大家聊聊？” “我看可以，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就可以弄出一份文件，然后上报中央。”说到这里，马中华又说道：“省长，这次发改委考察团的到来是否和你的想法有关？” 张清扬摆摆手，说：“这之间没有很大的联系，升格珲水这个想法，我现在只和您一个人讲过，因为还不成熟。” “哦？”马中华相信张清扬没必要说假话，那如果这是真的，他就更加不懂了。张清扬费尽心机请来发改委考察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还是为了辽河？ “马书记，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 “好好，我送送你。”马中华拉着张清扬的手送到门外，突然又想起一事，笑道：“省长，你对松江的挂职副市长周和平了解多少？” “周和平？”张清扬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上次去松江和他聊了聊，感觉人还不错。其实是田立民同志向我建议的，他对我说周和平在工业发展上有一些独道的想法，让我听听，然后我就去了。” “哦，是立民让你和他接触的？” “对，立民同志很喜欢这位干部。”张清扬说道。 马中华不再问了，他看着张清扬离开的背影，越发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了。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是自己多心了？马中华本来就迷惑的心思现在更是一团雾水。 张清扬回去的时候有些得意，其实他选择在这个时候适当地说出这个想法，就是要搅乱马中华的视线和思绪，让他误以为自己现在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了升格珲水上面。其实在张清扬的心里，现在升格珲水还不是时候，而他现在说出来，自然就是为了掩盖他在下次碰头会或者说常委会上的真实目的。眼下，张清扬真正的想法其实是在碰头会上，而不是说发改委的这次考察，发改委考察团这时候来双林省，正好成为了他转移视线的好借口。 “小孙，和马书记的秘书聊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不过您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呵呵，聊不出什么来。”孙勉苦笑道，两人是一二把手的秘书，身份十分特殊，要不是有领导，私下里断不会有什么来往的。 “嗯，我知道。”张清扬不再多说什么了。 回政府的路上，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瞧是艾言。他笑着接听，说：“是不是周敏那丫头给你打电话告我的状了？” “呵呵，您到是清楚！”艾言笑了：“喂，大省长，和您的门卫说一声，放我进去行不？” “什么……你来了？” “嗯，我被拦在楼下呢。” “那你别着急，我正在往回赶，就在楼下等我吧。” “好的。” 张清扬是在省政府办公楼下接到艾言的，两个好久没见了，艾言成熟了很多，可能是由于工作太累，眼角有了皱纹。张清扬下车伸手道：“艾主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呵呵，是一阵歪风！”艾言娇声笑了笑，“省长，没给您添麻烦吧？”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吃午饭了，他转头对孙勉说：“在龙华宾馆安排一下，我一会儿请艾主任吃饭！” “省长，您别主任主任的叫了，我这个小主任在您面前可什么也不算！” “哈哈，你这个记者部的主任可不简单，比我的权利都大吧？” “您就笑话我！”艾言露出了小女人的妩媚和害羞。 来到省长办公室，张清扬请艾言喝茶，问道：“你来找我肯定有急事吧？要不然你是不会来的！” “哎，说来惭愧，”艾言不好意思地说：“省长，我是担心周敏给您添麻烦，所以过来劝劝她。” “劝她？” “我了解她的个性，这丫头眼里就没好人！你这次把放保护在酒店里头，她天天给我打电话闹，好像你对她怎么了似的！” “呵呵，是啊，她还以为我软禁她了！”张清扬郁闷地摇摇头，“艾言，你说实话，你们记者眼中当官的，是不是都没好人？” “嗯，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严格意义上而言，您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呵呵……开个玩笑！”艾言掩着小嘴，“省长，您可别介意。” “我们是朋友，怎么会介意呢。”张清扬摆摆手：“你就是为了她赶来的？” “就是为了她，我担心她给您惹事，想把她带回京城。” “这个……可是她手里确实掌握到了一些证据，你的意思是？” “掌握到了又能怎么样，天下不公的事情多了，查了一件又冒出来一件，世界和平，社会和谐，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艾言望着窗外深秋初冬的景色，满脸的怆然。 张清扬那时候愣住了，呆呆地望着艾言，这并不是他所熟知的艾言，他所了解的艾言是自信的、公正的、正义的，而现在，他分明看到了一个有着悲观情绪，对社会失去信心的，信仰中庸之道的政府官员！ 艾言回头发现张清扬望着自己，冷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我变了？我是变了，我再也找不到过去那种激情了，自从当了记者部的主任，我现在想的最多的不是为民喉舌、用笔抒发正义，而是如何保证政府的颜面，保证官场中人的清白…… 第1377章 水落石出 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腐的说成正的，你知道吗，我过去感觉这社会虽然黑暗，但还有些希望，可是但我亲手处理了一些稿件之后，我越发悲观了，这个世界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世界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宣传政府光明的使者，或者说……” 尽管艾言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张清扬已经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他摇摇头，长叹一声说：“艾言，我没想到你变成了这样！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周敏继续查下去？” “我是担心她给双林省惹麻烦，现在的我越发明白，有些真实是不能上报纸的！” “这就是你的想法？” “那省长是什么样的想法？”艾言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我的想法很简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涉案人全部要拿下！” “呵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还是我所认识的张清扬！”艾言轻松地笑了，脸上悲观的情绪一扫而光。 “你……你这是……”望着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张清扬恍然大悟，笑道：“你是在试探我？” “这个……不是我的意思啊，是周敏那丫头。当然，我也想试试你成为省长后变没变，清扬，我很高兴，你没有让我们失望！” 张清扬笑了笑，“这么说你刚才那些话都是假的？” “不，那些话全是真的。”艾言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我对这个社会失望，对官场失去信心，这些都不假，但我对你一直抱有期待，我盼望着有一天你能改变这些！” “我现在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艾言，说真的，你是不是很怀念当初身为一个小记者的日子？” “嗯，可是我回不到过去了。”艾言苦涩地笑了，捂着肚子说：“我饿了，请我吃点好的吧，顺便去见周敏。”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好吧，周敏也在龙华宾馆，把她叫下来一起吃！” 张清扬在路上向艾言讲了讲周敏所调查的平城案子，讲完后又神秘地笑道：“周敏骗了我，她一定掌握到了一些东西。” “呵呵，还是省长厉害！”艾言笑了，“是的，那丫头说她手里有一些东西。” 几人到了龙华宾馆，孙勉把周敏叫到了包厢吃饭。周敏看到艾言后十分兴奋，冲过来抱着她撒娇：“艾姐姐，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快带我走吧，我可不想被软禁……” 张清扬郁闷地看向孙勉，做了个与省长身份极不相符的苦瓜脸。 坐在餐桌旁，在艾言的暗示下，周敏生硬地举起酒杯，略带羞涩地说道：“省长，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把您的好心当成了……那啥，我向在正式向您道歉，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 “这次不担心我把你软禁起来了？”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 周敏满脸通红，小声道：“省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之前是被吓怕了，所以就……您要是怪我，我……我自罚三杯。” 不等张清扬说话，周敏便站起身喝干了一杯酒，满上又要喝。张清扬连忙按住她的手腕，笑道：“想不到你还挺豪爽！看你这么诚恳，我就原谅你了！” “谢谢省长，谢谢……”周敏心中窃喜。 艾言在一旁陪笑道：“省长，周敏这丫头是个正真的人，您别见怪。” 张清扬叹息一声，扫向两人，淡淡地说：“其实周敏对官场的这个态度，不能怪她，这是官场本身造成的。不说周敏，就是普通老百姓，他们眼中的官场又是什么样的？” 周敏点点头，说：“省长，您现在主政双林省，会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改变吗？或者说您是否会在双林省推出政治体制的改革？” 张清扬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这件事还很遥远，要等到我真正主政双林省时才能去想，你要明白，省长负责的是行政工作，所管的方面是发展与经济，像你说的这个思想问题是由党委书记主管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谢谢您的回答。”自从解除误会之后，周敏对张清扬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包厢的门被敲响，龙华宾馆的老板沈慧茹满脸笑容地走进来，身后的服务员端着托盘，上面摆着红酒。 “张省长，打扰了！”沈慧茹来到近前：“知道您大驾光临，我来敬您和朋友们一杯酒。” “谢谢沈总，”张清扬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指着艾言说：“还认识吧？” “艾言？”沈慧茹笑着拉住艾言的手：“妹妹，好久没见你了，还那么年轻！” “姐姐才年轻呢，我已经老了！” 两人也喝了一杯酒，随后沈慧茹又和周敏碰了杯。张清扬说：“沈总，这些天就麻烦你了，小周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不要紧的，小周妹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沈慧茹说着，便把名片留给了周敏。她见张清扬如此看重周敏，自然也要有所表示，生意人往往都很精明。 “谢谢沈总。”周敏感谢道，其实她明白，真正要感谢的还是张省长。 沈慧茹又客套两句便离开了，张清扬等人的饭吃得也差不多了，他便把话转入了正题，看向周敏问道：“小周，能和我说说，你都了解到什么情况吗？” 周敏不好意思地笑道：“省长，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查到了那个卖猪肉的李明新家地址，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还有一件事，我听利民批发市场的一个小商贩偷偷告诉我的，李明死后，为担心事态影响不好，由政府出面协商，利民批发市场给李明的老婆孩子捐助了二十万元，算是给孩子的学费。还有就是李明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政府也特例给她办理了老保，每月能发一千多块钱。” 张清扬沉思着，并没有多说什么。周敏接着说道：“省长，虽然我了解到的情况就这些，可是这明显说明了一个问题，之前李明多次上访未果，还遭到毒打，政府不但不管，还把他软禁起来。可是李明死了之后，政府和利民批发市场的管理方为何突然大发善心对他的家里人这么好？要不是心中有鬼，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做？” “对，你说得很有道理！”张清扬赞许地笑了，心情沉重地说：“你就了解这些？” “嗯，其它的我也我不了解了，因为还没找到当事人，而利民市场的商贩又都不愿意告诉我。”周敏很失望地说道：“要不是那伙保安抓我，我可能会查到更多的资料！” 张清扬迟疑着，正要说什么，没想到周敏突然激动起来，站起来说：“省长，您说李明的家人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张清扬的心也悬了起来，他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不会。你想想看，第一，他们并不知道你已经查到了李明的家庭住址；第二，从这伙保安对你采取的行动来看，他们很有经验，这就说明之前也总有一些记者想去偷偷调查此事，但是全被他们摆平了。他们已经懂得如何和记者打交道，也就不再把你们当回事了。你的出现，他们不会多想，只是把你当成了众多记者中的一位，不会提高警惕。在他们心中，这只是一件平常事，把你赶跑就行了，并不会联想到李明家。” “还有一点，”艾言在一旁补充道：“他们自认为已经摆平了李明的家人，既使有人找上门去，李明的家人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这就是为何李明死后，政府和利民市场的管理者优待他家人的主要原因！” “嗯，你说得很对。” “这样最好了！”周敏松了一口气，她真担心由于自己的出现，从侧面伤害李明的家人。 “种种迹象表明，李明的死因有点问题，而利民市场的管理也存在问题。”张清扬深思道。 “省长，那您赶快批准公安厅采取行动吧！”周敏渴望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说：“周敏，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平城是双林省的第三大城市，又是三省交界，民风、官风与松江差不多，都很彪悍，而且政治系统很独立，平城干部是一支很强劲的力量。如果我们没掌握到确实的证据，没有把这件事情摸透，并且找到了证人，冒然出击，只会害了李明的家人，更会令这件事无法水落石出。你们要明白，像类似案件，而且当事人已经死了，政府和利民方面肯定已经做好了迎接上面调查的准备，如果不是有恃无恐，他们对待记者就会不是这种方式，你们说是吧？我们轻举妄动导致查无实据，以后再想查就没机会了，而且这样的新闻一但见了报，那就是一起恶劣的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对于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定义，国家和省里有着严格的要求，省里有些领导也不希望这样的名词出现在省内，有可能刚一见报，报纸就被封杀……” 第1378章 一管到底 “这个……”周敏虽然明白张清扬说得对，但还有些不甘心。 艾言比较了解张清扬，她拉住周敏的手，解释道：“小敏，省长说得有道理，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你就听他的吧。像这种事情，你要是碰到其它领导，早就被捂住了，谁会和你耐心的解释？省长既然说会一管到底，你就放心吧。” “我也相信省长，只是有点小小的失落。”周敏腼腆地笑了，看向张清扬说：“省长，那我现在怎么办，是回到报社工作，还是？” “像你这样的记者不用坐班吧？”张清扬问道。 “不用坐班，有时候出去十天半个月采访都是常事，当然要向上级汇报工作动向。”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我私下里交给你一个任务，怎么样？” “好啊！”周敏兴奋得拍起手来，能接到省长亲自交待的任务，小丫头高兴得不得了。她必竟不够成熟，还有些孩子气。 艾言亲昵地拍了下周敏的头发，无奈地说：“你啊……唯恐天下不乱！” “嘻嘻，省长，您说吧……交给我什么样的任务？” “今天晚了，暂时不谈了，我会让秘书找你说的。”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做势要起身。虽然他相信艾言，但是对周敏了解不多，这丫头又不是很成熟，张清扬担心让她知道得过多，今后可能对自己不利。再说一个是省长，一个只是小记者，两人之间的来往要是被传出去，那就是惹火烧身。 “省长，您……”周敏不明白张清扬是以政治思维来考虑整件事的，还有些不甘心，想继续追问下去。 艾义久经官场，明白张清扬的谨慎小心，拉着周敏说：“好了，省长一天到晚那么忙，哪有时间陪你聊天！他安排好了就不会忘的，我们回房吧，今天晚上我陪你聊天！” “哦，好吧！张省长，再次谢谢您！”周敏微笑着向张清扬伸出小手。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拍了拍周敏的肩膀，对艾言说：“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 “省长慢走！”艾言理解地点点头。 二号车缓缓驶离龙华宾馆，张清扬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天空微微飘起了雪花，这个冬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北方的初冬并不是很冷，他轻轻拉开车窗，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缩了下脖子。路上的行人还有不少，大家都拉紧了衣领快走，好像对这突然其来的初雪没有半点预知。 孙勉坐在前排坐位上，声音轻轻地说道：“又一个冬天啊！” 张清扬拉上车窗，对孙勉说：“把包给我。” 孙勉将包交给他，他从中掏出之前周敏交给他的那封举报信——是周敏从报社偷出来的。张清扬将信交给孙勉，说：“小孙，这是那封举报信，这件事你跟一跟，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孙勉回身接过举报信，一脸的茫然，他有些不太明白领导所说的“跟一跟”，到底应该怎么个跟法，因为他后面还说了四个字“轻举妄动”。孙勉捏着信封有些迟疑，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他再等着领导进一步的指示。以他对领导的了解，张清扬应该会有所暗示。 “这件事暂时是不能上报的，”果然，张清扬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除了这封举报信，还有从周敏口里所知道的一些捕风捉影的线索，其它的都不了解。”张清扬顿了顿，又接道：“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见了报，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孙勉暗暗寻思着张清扬的话，不停地点头。 张清扬拍了拍孙勉的肩，说道：“我现在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关注这件事了，小孙，你可以让崔厅长帮帮你，派去保护周敏的两位干警可以不调回来，周敏的记者身份很不错。” “我明白怎么做了。”孙勉知道领导把这件事完全交给自己了，如何做，用什么办法，都需要自己去捉摸，向领导汇报得只是一个最终的结果。 “嗯，小心点，这件事不急。”张清扬补充道。他也想通过这件事试试孙勉是否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省长秘书。作为一名高级秘书，不但要有工作能力，最重要的还要有给领导办私事的能力。每位领导都有很多私事，很多私事都是不能见光的，如何去办，如何办得漂亮，这需要技术。 车窗外的雪花越来越大，漫天的白色花朵在车灯的照耀下跳着舞蹈。张清扬的眼前突然出现幻觉，他记得很多年前的一天，也是一个雪夜，一个女人飞身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挡掉了本来射在他身上的子弹…… 张清扬突然打了一个机灵，掏出手机看了眼今天的日期，他猛地拍了下脑门，今天正是小叶子的忌日！张清扬感觉有一支手正揪着他的心，那种痛只有自己知道。张清扬擦了下眼睛，感觉湿湿的，他看向窗外，回忆着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你是……第一个为我……哭泣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哥，你的命是我给的，你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知道吗？” “哥，我……爱你，你……是我的初恋……” 张清扬的耳边不断地徘徊着柳叶的话，眼前浮现着柳叶缩在他怀中时的憔悴面容，但是他分明看到她在害羞地笑了。张清扬一直回忆着，这期间就连孙勉下车回家都不知道。孙勉下车的时候和他打了招呼，可是他发现领导呆呆地望着窗外，也就没再多话。直到彭翔把车停在常委院的二号楼外，张清扬才有些惊醒。 彭翔感觉领导不太对劲，关心道：“领导，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清扬发觉嗓子有些哽咽，看向彭翔，突然说道：“我突然想到了小叶子，她就是在这样的雪天里救了我的命，今天正好是她的忌日。” “柳……柳小姐……”彭翔突然间明白了，他担忧地看着领导的神色，很久以前，徐志国就对彭翔说过，柳叶的死一直是张清扬的心病。 “柳叶一定很孤单……”张清扬痛苦的摇摇头。 “领导，我进去陪您您喝两杯？”彭翔知道张清扬的内心世界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定更加孤单。 “好。”张清扬微微一笑，他也想喝点酒。 张清扬没有和李钰彤说话，似乎有些逃避李钰彤。他拿出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明亮，是我。” “清扬哥，是你？”柳明亮十分意外。 “今天……去看你姐姐了吧？” “嗯，去看了，延春白天就下雪了，雪花落在玫瑰树上面，可漂亮了，就像白色的小花。哥，我没想到你还记得今天……” “我也是刚想起来，明亮，有空代我多去看看你姐，我很想她。” “我明白，您放心吧，我经常去的。” “那就好。” “清扬哥再见。”柳明亮心情沉重地挂上电话，看向一旁的爱妻，悲痛地说：“姐姐真是可惜，如果她要活着，肯定很幸福。” “老公，她知道省长惦记着她，在天堂里也会幸福的。” “天堂？呵呵……也许吧。” 常委院的二号楼里，张清扬一言不发地和彭翔喝着酒。彭翔今天的话很多，有意说些与徐志国在中警卫中训练、接受任务时的趣事，想分散张清扬的注意力。张清扬知道彭翔的用意，陪着他笑笑，话并不多。他不是那种容易萎靡的男人，只是今天想到柳叶，心情不好。 李钰彤躲在后面看到张清扬脸色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焦急，偷偷地对彭翔勾了勾手指，跑进了厨房。彭翔会意地起身，张清扬也没理他。彭翔跟进厨房，问道：“什么事？” 李钰彤笑道：“彭哥，他……怎么了？” “心情不好，想起了一位已故的朋友。” “柳叶？”钰彤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暇思索。 “你怎么知道？”彭翔大为惊讶。 “我……”李钰彤的脸突然红了，吱唔道：“我猜的，能让他这样的估计只有柳叶了！” “你还挺聪明，今天晚上可别惹他生气啊，小心点！”彭翔坏笑道。 “讨厌，我才不怕他呢！”李钰彤示威地举起了拳头。 彭翔摇摇头，又溜回来继续陪张清扬喝酒。张清扬又满上一杯，苦笑道：“小彭，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领导，其实你也不用自责，这都是命，一个女人肯为你去死，我觉得她心里其实是幸福的，因为她觉得这是对你最伟大的付出，可以让你记住她一辈子，对不对？” 张清扬没想到彭翔可以说出这翻话来，本来有些发堵的心突然间轻松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她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只要你记住她，她就会开心。” “来，走一个！”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和冰冰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能不说吗？”彭翔老脸一红。 “这是命令，必须向我汇报！” 第1379章 心里有阴影 “这个，其实也没到啥程度，就是那天……那个，亲了她一下，还被踢了两脚，嘿嘿……”彭翔傻傻地笑着，十分幸福。 “如果你觉得她好，就好好对她。小彭，其实我一直都担心，就是她的过去，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我怕你今后心里有阴影，我现在想问你……你在乎吗？” “领导，我知道您指的什么，我老实的想过，现在这年代，谁没有犯过错误？谁没有过去？只要她真心对我好，我可以不在乎。堂堂七尺男儿，我可以不想这些，只要她今后对我忠诚！话又说回来了，就说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嫖的？我们总是对女人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可是自己就做到守身如玉了吗？” “你成熟多了，看来我不应该担心，来……干掉这一杯，你就去陪她吧，争取把她拿下！” “拿……拿下？”彭翔有点振惊。 “两人谈恋爱嘛，该办坏事的时候，是男人决不能后退，该拿下就要拿下！”张清扬咧开嘴笑了。 “嘿嘿……”彭翔搓着双手，体内真有些亢奋。 彭翔走后，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努力不去想和柳叶的事，但脑子就是不听话。李钰彤收拾完餐桌，怯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说：“省长，天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小叶子？”张清扬猛地抬头，站在他眼前的活脱脱就是柳叶。 “啊，我不是……” “小叶子……”张清扬抓住了李钰彤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中。 “你干嘛！”李钰彤气得够呛，推着他的胸口说：“你快醒一醒，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给你泡泡脚吧？” “小叶子，你终于回来找我了，今天……我就让你成为一个女人吧……”张清扬不由分说地抱紧她。 “张清扬，你这个色狼，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违法的！”李钰彤一边挣扎着，一边抽出双手，她看向张清扬双眼通红，满身的酒味，李钰彤一看大事不好，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打在张清扬的脸上。 “啪……”声间音很响，李钰彤没料到手劲儿这么大。趁着张清扬发愣的时候，她爬起来，痛苦地喊道：“我是李钰彤，我不是柳叶的替身！” “李钰彤，我……”张清扬的脸上写满了自责。 “张清扬，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李钰彤哭着跑回了房间。 发改委考察团张森一行结束在延春的调研，来到了双林省省会江平市。双林省委省政府对考察团十分重视，将他们的下榻地点安排在春湖宾馆。接待晚宴定在晚上，但张清扬下午就和马中华打了招呼，他想去和老领导谈谈此次考察的收获。与公与私，张清扬的这个要求都很正常，再说又提前和马中华打了招呼，马中华没有反对，同意张清扬提前代表自己去看望张森。这也是官场规矩的一种。马中华与张森同是中央委员，而马中华是双林省的一把手，张清扬是二把手，如果他提前不打招呼，贸然去见张森，这会令马中华难堪的。 下午三点多钟，张森正好刚刚结束午睡，张清扬适时地来到了他的房间。张森刚醒，看到是张清扬，也就没讲什么规矩，指了指沙发，笑道：“清扬你坐，我去洗把脸。” 张清扬微笑点头，工作人员泡上茶离开了。张森很爱干净，不但洗了脸，还冲了个澡，收拾妥当才陪着张清扬坐下了。张清扬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老领导，这些日子车马劳顿，我很过意不去啊！您休息得还好吧？” “你啊，用不着来看我，又不是外人，工作那么忙。”张森很理解地说道。 “请您来考察，我心里忐忑啊，这不提前来探探口风……”张清扬笑道。 “你小子啊！”张森指着张清扬笑：“这些年无论去哪总能搞出一些创艺，你实话告诉我，这次让我到辽河、延春考察，到底为了什么？” 张清扬神秘地敲击着桌面，笑道：“我不是说了是辽河那事吗？在不初对唐总，也是那么说的。” “我说的不是辽河，”张森摆摆手：“辽河的事情是另一方面，你肯定还有其它目的，要不然为何要我去延春？” 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您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你的鬼主意那么多，我可猜不透！”张森苦笑着摇摇头。 张清扬摊开双手，坦白道：“张主任，这件事和你们发改委相关，我没有想瞒着您，这次让您去延春调研，各个县市走了一圈，是因为我有一个大计划，这个大计划需要您的帮助，更需要发改委的帮助。下面，我来谈谈这个构想。” “你说吧。”张森早就明白张清扬不是省油的灯。 “张主任，这次让您先到辽河，当然是为了评估那事，但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延春，我这有一份文件，您看一看，这个……我觉得就由您交给内务院的首长吧，当然，您可以说是我辅佐您完成的这个文件，或者说是在我的建议下，您考察之后有的这个想法。” “清扬，这个……”张森一听就急了，刚想说话，却见张清扬摆了下手，将文件交到他手里说：“您一边看，我一边说，您会明白我这么做的良苦用心……” 两个人足足谈了两个小时，谈到晚宴快要开始了，张清扬才把自己的大计划谈完。两人一共喝了两壶茶，去了三次厕所。张清扬最后一次放下茶杯，十分诚肯地说：“张主任，您现在明白了吧？” “你的这个想法很美妙啊！马中华已经知道了？”张森沉思着，脑子里徘徊着张清扬的美丽构想。 张清扬回答：“马书记只了解了一部分，就是关于珲水升格的事情，我想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也是首先要解决的一步。” “省里能通过吗？” “所以我说需要您的帮助，按照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办，珲水的升格就没有人能反对了，那是大势所趋！” 张森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茶几，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可是这么伟大的构想，你却白白的送给我，这个……” “张主任，我不是白白的送给您，如果构想可以实施，我得到的将比您多，您说是吧？再者说，您是这个计划的主导者，我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嘛！”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抛开这个不谈，您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张森认真地说：“意向不错，但有些观点和角度我需要和相关专家研究，你要知道，这个想法并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它关乎延春甚至双林省几十年之后的利益，这需要论证！” “也就是说您对这个想法感兴趣了？” “我很有兴趣，但是，”张森笑了，“清扬，这是你的想法，却硬要转嫁到我的身上，说是我的创艺，这……” “老领导，我相信您才会这么做的，我在双林省的情况，您应该很清楚，您反过来想一想，如果这个大计划是我提出来的，那么能不能通过都两说，既使通过了，在将来的实施过程当中，也会有难点，但如果上升到国家大战略，那么您想？” “道理是这个道理，”张森表示同意张清扬的话，“清扬啊，我的年纪不小了，也想在临退休前做点事情，可是……” “老领导，别可是了，我是求您帮我……”张清扬向张森伸出手来。 张森终于点了下头，握住张清扬的手，说：“那这份文件先交给我吧，我回去就找人论证，确定没有问题就交给内务院唐总，唐总如果感兴趣，内务院就会开会研究。” “太感谢您了！”张清扬颇为激动，“老领导，那辽河的事情……怎么样？” “我会加上这个名额的。”张森笑道：“不过你也要有所准备，这次是差额选择，最终会不会被淘汰，并不是我们发改委一家说了算，辽河也应该去做做工作，辽河的那个郝楠楠挺聪明的，我相信她会办事。” “有您这句话我心中就有底了！”张清扬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张森抽出两支烟，递给张清扬一支，说：“还有前些天你托我找马中华那事，他没有明确的答复我……” “不需要明确的答复，只要他记着您的话就好。”张清扬的表情又有些高深莫测了。 “当你的对手可真不容易！”望着眼前的张清扬，张森不禁想到多年前的他，很感慨他的成长速度。 门被敲响，张森起身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满面春风的马中华。马中华张开双臂和张森抱在一起，笑道：“老班长，有几个月没见了，你更精神了！” “呵呵，快请进……”张森把马中华拉进客厅。 张清扬也站起来相迎，马中华看了眼张清扬，点点头，说：“张森同志来了，我在办公室也坐不住，就提前赶过来看看。” 第1380章 一阵狐疑 张清扬知趣地说：“我也去看看其它发改委的老同事。”说完之后，他便与张森握手告别退了出去。 张清扬轻轻关上房门，脸上带着笑容。他明白马中华选择提前来看张森，这就说明他坐不住了。自从张清扬找过他以后，马中华心里就一阵狐疑，一直搞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今天知道张森来了，马中华就想过来套套话。 张清扬一转身，看到孙勉刚从旁边房里出来，手握电话正在说着什么。没说几句，孙勉就挂上了电话，张清扬走过去说：“陪我去东北司的同事那边看看。” 孙勉点头跟在后边，本想汇报一下刚才是谁给自己打电话，可是瞧见领导好像没有想听的意思，他动了动嘴唇就没有说。走着走着，孙勉突然醒悟幸好自己没有向领导汇报刚才的电话是周敏打来的，因为在领导的心里，周敏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和他没有关点关系了。今后周敏发生任何事都只与孙勉有关。 今天的晚宴很隆重，双林省几位重量级常委都到场陪客，马中华看起来也很高兴，在席间谈笑风声。张清扬虽然不能确切地知道他与张森谈了些什么，但是他能猜出来张森的话肯定是在没有出卖自己的情况下，又让马中华感觉得到了一些隐秘的东西，否则马中华决不会如此高兴。 果然，在酒宴结束的时候，自以为心中有底马中华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啊，松江的班子我看不能再拖了，后天下午，我们碰碰头怎么样？” 张清扬表示同意，说：“国企改革也是迫在眉睫，松江的班子一定，我希望《国企改革方案》可以上常委会研究一下。” 马中华连连点头称是，而且直接说道：“那份方案我看不错，这件事今后就由你来办吧。” 张清扬答应一声，等马中华上车之后，他才上车离开。他坐在车上，打通了贺楚涵的电话。张清扬在路上有些忐忑，究其原因自然是不愿见到李钰彤，一想起那天晚上的荒唐举动，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好回避，只能硬着头皮推开家门。 李钰彤没在客厅，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刚换好鞋，李钰彤就从房里出来，硬邦邦地问了一句：“省长，喝茶吗？” “呃……好。”张清扬没敢抬头看向李钰彤，假装把皮鞋放在鞋架上摆正。 李钰彤泡好茶也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张清扬面前，这两天那种“不自在”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两个人。李钰彤那晚打了张清扬一耳光后，心中发虚，总担心他找自己的毛病。可是张清扬这两天却再也没有针对她，这反而令她更加失落。 李钰彤想了很久，决定今天和张清扬摊牌，先向他道歉，如果他还不解气，自己就提出辞职算了。虽然那天的事情怪张清扬，但是她狠狠地打了人家一耳光也是事实。李钰彤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说道：“省长……” “李钰彤……”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张清扬看向她，问道：“你有事？” “我……”李钰彤刚才的胆子突然被吓没了，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是想说……” “想说什么啊？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傻愣着干嘛！”张清扬有点明白她想说什么了，突然不受控制地发起火来，这一发火，那种忐忑好像就消失了，这让他一身轻松。也许他对待李钰彤就适合像周扒皮对付长工一样，如果双方都抱着一种客气，两人都很别扭。 果然，看到张清扬对自己发火，李钰彤舒服了好多，那种不自在消失了，底气也足了，不满地回应道：“我是想给您泡茶！” “用不着，我还要想事呢！”张清扬抛开一句话，转身就去了书房，也许这是应对那天晚上突发事情的最好办法。 李钰彤恶狠狠地盯着张清扬的背影，跺着脚骂道：“死变态！” 很多人期盼已久的碰头会终于召开了，在省委小会议室，大家坐在一起开会，为月末常委会做准备。今年的最后一次常委会，是一次重量级的常委会，全省各位干部都很关注这次碰头会。 如果说上次的常委会，是马中华对张清扬的一次试探，那么接下来要召开的常委会，就是真刀真枪的干了。这将是张清扬到来后与“马家军”成员之间最激烈的碰撞。碰头会还没开始之前，就有多股势力对松江的班子动心眼，眼前的风平浪静背后，隐藏了许许多多的凶险。另外，张清扬在第一次常委会上避其锋芒，这次他可无处可躲，各位常委也想看看张清扬到底有何种翻云覆雨的能力。 会议之前，工作人员就将省委组织部拟定的松江班子人选发到了各位手中。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都在研究着手里的名单。按照马中华的指示，这次松江班子要大换血，除掉刚刚上任江平工业新区的区委书记、原松江市长吕万达调职外，松江市原市委书记白向前也将被拿下，具体职务还没有定。 组织部拟定松江市委书记为原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崔涛，市长为原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高振兴，党委副书记为原平城市常务副市长徐小川，常务副市长为原松江市黄石县的县委书记马平凡。新拟定的松江市常委班子的前几人中，崔涛是双林省的后备干部，在组织部能力出众，属于业务型强的那种，并不算典型的马家军成员。当初拟定这个人选时，组织部长马元宏与副书记邓志飞选的是一位典型的马家军成员，但是马中华看了以后这接否掉了，并且亲自点名让崔涛上。一是由于之前那位年纪有些大，而崔涛年纪相当，正好是他一次锻炼的机会；另外崔涛的背景清白，他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调职到双林省就是为了锻炼。马中华相信选择崔涛，张清扬一定不会反对。这样也不会显得太欺负人，必竟常务副市长的人选是张清扬指定的马平凡。 市长高振兴是邓志飞的人，副书记徐小川是马元宏的老下属。其余的几位常委也基本上是向马中华靠拢的干部，其中有几位还是高振兴和徐小川推荐的。组织部在拟定他们的时候，就争求过他们对其它几位搭班子常委的意见。马中华要大换血不假，但不会傻到换成别人去松江市，马家军希望新组建的班子还在掌控中。所以，一但这个人选名单通过，除去马平凡之外，其余人肯定会与新任市长高振兴站在一起，这也是马中华的聪明之处，看似让崔涛这个不是马家军的人干了一把手，但真正在工作中，实权还是掌握在高振兴这个市长的手里。如果崔涛不顺着省委的意图，那么将来的工作会很难展开，被架空也说不定。 张清扬研究着这份名单，不由得看了马中华、马元宏二人一眼，从这份名单中就可以看出马中华的厉害之处。张清扬一眼就看透了马中华安排崔涛进常委班子的用意，但是之前马中华询问他的意见时，张清扬却表示了同意，因为他还有后招。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了副省长田立民。田立民看向张清扬，点了点头。 马元宏也在与邓志飞互使眼色，他们两人都清楚，除掉崔涛的任命，市长、副书记的人选恐怕张清扬会强烈的反对。按照这个名单，张清扬安排进常委的马平凡将来也许会毫无价值。马元宏等人在马中华的支持下，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虽然没有说白，但是心中都明白，这次常委会，马中华是想让全省的干部都知道，张清扬这个新任省长对于省里的人事权没有任何话语权。如果碰头会开得很成功，那么肯定会让一些摇摆不定的干部倒向马中华，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张清扬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偷偷掏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大家都在想着心事，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还以为他在看时间。五分钟以后，纪委书记段秀敏的手机响了，她不好意思地看向马中华，握着电话出去了。没多久，段秀敏就一脸沉重地走回来，伏在马中华的耳边说了两句。 马中华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纪委那边刚收到消息，段书记有事向大家通报。” 在坐的常委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段秀敏突然这个时候有事情要说。邓志飞有些不悦地看向段秀敏，板着脸说：“今天的会议是研究松江市的班子，秀敏同志有话就快说吧。” 一直以来，邓志飞都对段秀敏没什么好感，两人都是京里的干部，段秀敏刚到双林省，邓志飞就有意表示亲近。但段秀敏油盐不进，一直也没把邓志飞当回事，这让他十分不满。还有一次，段秀敏不顾邓志飞的暗示，硬是查出交通厅的副厅长贪污受贿，硬生生给拉下马了，那位副厅长才刚刚向邓志飞示好没多久。 第1381章 措手不及 种种原因，使得邓志飞记上了仇。马中华现在也很好奇，刚才段秀敏接到电话后就告诉他有件事需要马上向大家通告，与碰头会的议题相关。马中华这才不得不让她先通报。 段秀敏拿起组织部的拟定文章，以一种很不寻常的语气说：“我刚刚接到汇报，上次李氏兄弟（兴盛地产的两位老板）藏匿于常委院事发后，公安机关就进行了调查，最终与纪委联手调查发现，这事关系到省委的干部。” 听到这句话，大家的脸色都变了，段秀敏很无奈地说道：“纪委现在有证据表明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高振兴，也就是拟定的松江市市长。他是此次事件的原凶，就是他与省委办公厅副厅长崔成喜一起将李氏兄弟藏进了常委院，另外通过调查发现，这是一个腐败集团，他们多年来贪污受贿严重，共牵涉了十几位干部！我已经让他们把案件的详细情况送来了。” 马中华面沉似水，抽出烟没有说话，会议室里十分的安静，马元宏愕然地看向邓志飞，这个消息打击得两人措手不及。组织部刚拟定的松江市长人选出了问题，这让马元宏脸面丢尽。马元宏愤怒地看向段秀敏，但是他知道这应该不是段秀敏有意为之的。 张清扬也没吱声，呆呆看着段秀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邓志飞又看向张清扬，他在猜测这件事与张清扬的关系，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拿起名单又轻轻放下，很失望地说：“真是没想到啊，堂堂的省委副秘书长，竟然是这件事的主导者，这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马元宏的脸红了，在事实面前他无言以对，索性张清扬没提到这次的名单，算是给他留了一个面子。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工作人员开了门，一位纪检干部将一份文件送了进来，工作人员接到手里摆到马中华面前。 马中华还是没说话，低下头细心地看着文件，等他看完之后放到张清扬面前，怒声道：“对于这样的干部一定要进行处理，大家都看看吧。” 张清扬没应声，拿起文件详细地看起来，看似什么也不懂，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之前偷偷发出去的那条短信，就是给贺楚涵的暗号………… 张清扬默默地翻看着手中的材料，其它人无所事事，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压抑，马中华不停地吸烟、喝茶，目光落在马元宏与邓志飞的脸上。秦朝勇和田立民低声交谈着，两人都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却没想到马家军自己出了问题，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马元宏在马中华的注视下低下头。当初马中华对这份“单边主义”的人选名单就比较反对，他的意思是再加入两个年轻一点的后起之秀，虽然不算是自己人，但是经他们这一提拔，今后不也成了自己人？让张清扬看起来也好看一点，也没什么理由反对。可现在到好，拟定的市长人选出了问题，如是张清扬抓住这条不放，马元宏还真不知道如何辩驳。 很久以前，马元宏与邓志飞就将碰头会上的过程在脑子里滤了一遍，把张清扬可能反对的理由一一进行化解，为的就是取得全胜。然而纪委突然拿出来的材料让他们始料不及，几乎击碎了他们的美梦。马元宏脑子有些乱，谁也不看，只顾低头盘算着，可是却什么也分不清，无法掌握接下来会议的局势。 邓志飞也好不到哪去，他知道会后，马书记肯定要批评他和马元宏。这份名单太过针对张清扬了，现在又闹出了笑话，马中华心中的愤怒可想而之。其实按马中华的想法，不希望把张清扬逼得太急，只要马家军手中的权利不失控，不出任何的问题，张清扬就没有机会取得什么人事上的进展。他就担心急攻之下露出自身破绽，给对手创造机会，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邓志飞对马中华这种保守的作法一直不同意，他的想法是紧紧压着张清扬，不出两年，张清扬就会主动向上层打报告走人，那样省长的位子也许就是他的了！ 也正是因为对双林省省长的位子窥测已久，张清扬到来后，邓志飞一直对他抱有敌意。虽然张清扬来到双林省后，忙着到各地去调研，研究着国企改革等等，并没有与邓志飞产生过结，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夺权的意思，甚至在上次的常委会上都没有过多的讲话。但是邓志飞对张清扬有心结，总是处处担忧他的到来会搅乱双林省的政治平衡。别看邓志飞嘴上瞧不起张清扬，说他没能力，其实心里可是明白张清扬的厉害，从辽河到江洲，张清扬的事迹都快成为了官场中的教科书。一直以来，张清扬的力量就是隐忍，藏其锋芒，等你发现他的厉害时，也许已经被他取了脑袋！ 在种种原因之下，邓志飞与马元宏合伙拟定了松江市新班子的方案，现在方案出了问题，恐怕会引起张清扬的强烈反击。邓志飞忧心地看向马中华，心里也乱了，眼前有些失神。 “邓书记，您看看……”张清扬突然不声不响地把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 “啊……”失神的邓志飞惊出一声冷汗，捏起文件强装振定，但是他刚才的失态已经落在了其它人的眼中。 邓志飞打开材料一看，越看越吃惊，刚才段秀敏只提到了高振兴是这伙人的头头，并没有具体点名。现在当他看了这份腐败名单后，才知道事实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纪委送上来的这份文件很详细，从兴盛地产的犯罪说起，谈到前任江平市工业区班子的腐败问题，接着就谈到了兴盛地产与省委副秘书长高振兴之间的关系。原来当初兴盛地产的老板，李氏兄弟之所以把工业区的部分领导拉下马，就是高振兴给牵的线。高振兴过去在平城市干过副市长，李氏兄弟也是平城市人，曾经是包工头，后来发展成房产开发公司。从高振兴在平城上任开始，李氏兄弟就通过他的帮忙，低价拿下很多地块。在平城期间，高振兴就打造了一个腐败集团，当时的平城干部有不少人和李氏兄弟掺和在一起。 后来随着高振兴入主省委，成为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后，李氏兄弟便把公司开到了江平市。随着工业新区的建立，他们通过高振兴与工业新区领导班子联系，通过黑恶手段在工业新区开发楼盘，欺压百姓。而在这期间，通过邓志飞、高振兴的关系，他们的老下属徐小川也成为了平城市的常务副市长。其中李氏兄弟供认，徐小川也帮了他们不少忙，他们不但送给他现金、别墅外，还特意替他出钱包养了一个平城卫校的女大学生，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 现在高振兴被拟定为松江市的市长人选，徐小川也拟定出任党委副书记。这个安排是天衣无缝，对马家军十分有利。这两人一个是邓志飞的老下属，一个是马元宏的老下属，而徐小川也算是高振兴的老部下，这两人在平城就是一丘之貉，现在又同时去了松江市，那么新任的松江市委书记崔涛想不被架空都难，这也是邓志飞等人的如意算盘。当然，马中华当时就对高振兴这个人不满意，他觉得高振兴的性格比较谄媚，靠着一支笔迎合领导高兴，没什么搞经济的能力，不过在马元宏与邓志飞坚持，他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现在可好，这两人同时被纪委查出问题，马家军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邓志飞后背已经湿透了，他把文件交给秦朝勇，一言不发。文件一一传下，传到马元宏手里时，当他知道徐小川也被查出问题时，更加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了，原以为只有高振兴一人有问题，现在拟定的松江市二三把手都有问题，而且这两人还同是一个腐败集团的骨干份子，这实在让人说不过去，幸好这是碰头会，要是在常委会上，那么引起常委们多么剧烈的反应就不得而知了。马元宏已经没有勇气看向马中华，匆匆看了两眼，又把文件传给了别人。 秦朝勇左右看看，发现张清扬好像不经意地看了眼自己，心中一动，摇着头说道：“高振兴、徐小川，原来还是一个腐败班子里的，现在又要去松江市搭班子，这……可真是笑话！” 副省长田立民也马上接话道：“我们现在真要庆幸纪委急时地查出了问题，如果等这个任命在常委会上通过之后，才发现这两人的问题，那么省委、省政府可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啊！” 瞧见张清扬等人准备反击，马中华知道如果再不说话，这个苗头一但扩大下去，今天的碰头会就要开成批斗会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十分沉痛地说：“立民说得对，我要感谢秀敏书记，要不是纪委的工作认真负责，我们省委可就被动了！ 第1382章 综合考察 这件事组织部要负一定的责任，党委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新拟定的两位干部，同时出了问题，这说明什么？我看这表明我们对干部的考察出了问题，这是一起事故，这样的现象不由令我们担心！元宏啊，你们组织部从现在开始可是要痛定思痛，不能再出现类似的错误了！” 马元宏深知马中华的用意，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呢，马上表示道：“马书记批评的对，看来是我们的工作方式有问题，等回去后我就开会研究，加强对干部的考察，对于这次事件我要负全部的责任！” 张清扬不愿再看他们演戏，不等邓志飞开口表态，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谈责任，而是要尽快地拿出一份新的名单，松江市国企改革迫在眉睫，时间不等人啊！至于说到组织部的问题，这个需要今后慢慢的调整、改善，我相信元宏同志的能力。” 马中会知道如果不给张清扬一点好处，今天的会议就别想开下去，便面向大家说道：“省长说得对，松江的班子一天不稳定，其发展就一天不能走上正轨，今天大家都在，谁有合适的人选就都提提嘛，让组织部综合考察，这次决不能再出问题了！”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田立民。田立民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到是有一个合适的市长人选！” “立民同志，你说说看。”马中华笑脸相迎，本来像这样的碰头会，田立民这种人物就是充数的，本没有什么话语权，但今天情况不同，马中华不得不重视他的存在。在坐的各位都清楚，现在的田立民也许可以代表张清扬。马中华已经基本上猜出田立民要推荐谁了。 田立民环视一圈，说道：“现任松江市副市长周和平同志是工业博士，在工业发展上很有话语权，虽然现在是挂职，但我认为这样的人才我们应该留下。我过去和他私下里谈过，他也有意留下。他喜欢松江这块土地。我觉得松江也需要这样一位年轻、有学问的干部。现在国企改革在即，干部的能力很重要啊！话又说回来，不谈高振兴、徐小川等人的腐败问题，就说年纪吧，高振兴五十三，徐小川四十九，从年纪上而言就有些偏大。当初马书记提议对松江班子大换血，不也是说松江的班子年龄结构偏大吗？而周和平就很合适，这位干部刚刚四十二岁，还很有冲劲啊！” 邓志飞本想不说话，可是田立民的话令他很反感，他清咳一声，说道：“年纪大也不见得就没有冲劲嘛，我反而觉得他们老成持重，有深厚的耐力去拼。至于说到徐小川吧，我不太同意，原因有两个，虽然他是个人才，但是年纪太小，从副市长升为市长，中间没有一个常务的过度，我担心他不能掌握好大的发展方向；另外一个原因，他是发改委的挂职干部，发改委能不能放都两说啊！” 秦朝勇笑道：“老邓所说的这两个问题其实都不算问题，第一，马书记早在拟定新班子前就说过要选年轻干部，不拘一格，甚至可以破格任用！第二，只要周和平同志自己愿意留下，我看发改委的领导就不会反对。刚才老邓也说他是个人才，既然是人才，我们为何不留下？没有干过常务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嘛，徐小川到是干过常务，可结果呢？” 邓志飞撇撇嘴，他知道这个结果是注定的，高振兴、徐小川的问题摆在桌上，人家怎么说都有理。邓志飞看向马元宏，他希望马元宏表态声援自己。不过马元宏却有些失神，他想到了别的事情。记得当初拟定组织部副部长崔涛为松江市委书记时，马元宏找他谈话，崔涛就推荐过周和平。 这时候，马中华也想到了之前张森给他打电话推荐周和平，他马上说道：“我看可以，大家都认为周和平是个人才，组织部马上安排考察，没什么问题就让他顶上！至于说到发改委那里我来勾通！” 听到马中华发了话，马元宏也说道：“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不拘一格用人才，之前我们没有选周和平，因为他是挂格干部，不在考察之内。现在马书记愿意和发改委的领导勾通，那我的心就放下了！还有一点，就是崔涛同志也推荐过周和平同志，现在来看，大家对周和平同志的看法都不错。” 马中华现在有点明白了，这个周和平看来人脉关系很好，不但说动了田立民、崔涛，更找了张森，而张清扬也有意卖田立民一个面子。在这种情况下，马中华也愿意给张森、田立民一个面子，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张清扬提前安排好的，崔涛推荐周和平，其实是田立民运作的结果，田立民和崔涛是高中同学，这层关系双林省内很少有人知道，现在只有秦朝勇和张清扬知道详细。另外，张森帮助崔涛向马中华说情，并不是崔涛求助于张森，而是张清扬偷偷和张森打了招呼。张清扬躲在背后不出面，就是要表明不是他推荐周和平，而是田立民要推荐，这样一来马中华的心里还会舒服一点。 自认为看透这一切的马中华微笑道：“谈着谈着就谈出来一个人才，这很不错啊，大家继续说说。” 邓志飞心里气得直骂娘，后悔自己刚才多嘴和田立民理论，本以为马中华和马元宏会声援自己，却没想到这两人不但没有帮他，反而还支持了对方。邓志飞低下头暗暗生气，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其实马中华与马元宏这么做也是审时度势，邓志飞怪不得他们，要说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认清现实。 张清扬不想就松江班子的事情发表看法了，如果周和平能够在常委会上通过，那么算上崔涛、马平凡，松江的大势基本上可以抓在手里，他现在不想追得太紧，使马中华警惕他还有其它阴谋。张清扬清咳一声，拿出一份文件，说道：“马书记，松江的班子问题，还是交给组织部吧，到时候我们在常委会上讨论，现在我想让大家看看这份文件，如果没有意见，就请在后面的常委会上通过。” 马中华巴不得张清扬转移松江班子的视线，马上点头道：“对对，大家先谈谈省长搞出来的这份文件，这是关于国企改革的想法，我之前看过，很有见地啊，大家都看看。” 张清扬把文件分发下去，有了马中华这个基调，大家也乐于做好人。经济工作马元宏与邓志飞也不会插手，更何况他们谁也不愿再提松江班子这个难堪事，大家都举手通过。 接下来，常委会的气氛有些转变，张清扬之前拟定的几份关于国企改革的文件全部通过。张清扬几人没有再谈高振兴、徐小川这个话题，这让马元宏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很奇怪，按照正常思维，张清扬应该趁这个机会捞到一些好处，要不然就浪费了这个机会。而张清扬好像对松江市的班子没有多大兴趣，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呢？马元宏当然不会认为张清扬真的这么好心，只是摸不透他的真实用意。 见会议开得差不多了，马中华不禁想到张清扬之前提到关于珲水升格的事情，他便看向张清扬，问道：“省长，还有事要说吧？” 张清扬含笑摇头，说道：“我的话基本上都说完了。” 马中华没想到张清扬没有提珲水的事情，只好说道：“那么下面我谈谈一个情况，大家都议议，这件事很重要，关乎着全省的发展和未来。”说完这翻话，马中华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儿，他看向张清扬，脑子里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张清扬不想在今天碰头会上提出珲水升格问题的原因了！同时，他也明白张清扬这次邀请张森一行人到辽河考察的目的！ 大家的兴趣都被马中华调动起来，马中华知道自己又被张清扬钻了空子，但现在问题已经转移到了他和张森之间，不得不把这翻话讲出来，他说：“发改委张主任来到辽河调研后，向我提了一件事。几个月前，内务院在《为民日报》上发了一公告，大意是为了推进国家中部的崛起、东北振兴和西部大开发战略，内务院准备搞一次省级行政管辖权的改革试点，力求更好更快的实现国家经济的健康和科学的发展。根据这一指示，拟定在中、西、北经济欠发达地区，提升一些重要城市在本省中的地位，设立其为准副省级，将来更有可能增设为副省级中央直辖市。这些城市在所在省区中都是重要城市，软硬条件和经济的发展基础相对较好，通过这样的行政直属改革，可以带动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内务院计划在全国中、西、北经济欠发达地区各省选出十个特大城市作为初选，从中选出五个为准副省级城市。” 第1383章 满嘴的苦涩 “张主任说，当初我省的辽河市没有进入初选，但是通过他的这次调研，认为辽河拥有这样的潜能，他希望我们能向上报一个名额，一但得到国家的批准，辽河就会成为准副省级城市，将会在国内、省内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其市委书记也要进入省委常委会。就张主任的建议，大家都谈谈吧。” 马中华讲完之后，满嘴的苦涩，那天张森同他讲这个话题时，他还以为张森完全出于好心，是为了双林省的发展。而他现在终于明白，这其实早在张清扬的计划中，很有可能是张清扬对这次国家行政管辖权的改革有了兴趣，并且希望他曾主政过的辽河入选，才把张森请来，在形式上搞一个过程。 辽河如果能够成为准副省级城市，对省内经济的贡献不用多说。马中华更清楚的是，一但郝楠楠进入省委常委会，张清扬将会在常委会中多了一位助手，辽河也将更加不受省委的指挥！然而，当他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今天不得不把这翻话讲出来。张森提前和他打了招呼，辽河已经进入了这个名单，马中华不可能藏着不说。马中华望向张清扬，终于明白高振兴等人出了事之后，张清扬为何不趁火打劫了，原来他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嘴达到目的。所以，马中华刚才在讲话中没有顺带个人意见，没有表示支持或者反对。 马中华说完之后，大家都有些意外，众人都清楚张清扬和辽河的关系，那么马中华这么做，不是替他人做嫁衣吗？细想之下，这些精明的家伙也就明白，张清扬巧妙地利用了马中华与张森的私人关系。 马元宏望向张清扬，他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心中除了苦笑又能如何？知道辽河是他的自留地，也无法反对，很明显，张清扬已经做通了上层的工作。如果双林省委不同意，上面就会认为省委有私心，更何况从大方向出发，辽河的成绩摆在那里，这对全省而言是一件好事，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张清扬默默地低着头，期待已久的想法从马中华嘴里说出来，这让他更加兴奋…… 谈到辽河的问题，邓志飞又敏感起来，他琢磨了一会儿，便想开口挡一挡。不管是国家行政改革，还是张清扬有私心，最终的结果都是对张清扬有利，邓志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既使回天无数，他也要说。 邓志飞的脸上挂着微笑，淡淡地说道：“我有点奇怪，国家提出行政改革，评选准副省级城市，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初选的十个城市早就接受了考察，发改委现在突然提出来，很明显之前没把辽河放在眼里嘛。也许拉辽河当个垫背的也说不准。这次评选如果失败，这对辽河而言的影响不好吧？” 大家都明白他这翻话是暗有所指，有意指出是张清扬在背后动了手脚。邓志飞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先不提辽河现在参加评选能否成功，就说说辽河的自身实力吧，我认为现在提升辽河的城市地位，有点为时过早。辽河的经济发展迅速，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座城市的大小毕竟难与真正的副省级城市相比，而且在国内的影响力还不够。另外，现在我省的发展方向是两个，一个是老工业的振兴，二来就是新农业的发展，但辽河的发展定位却是高新科技，这与我省的整体发展目标不相符啊。内务院提出增设准副省级城市，为的是选出一座除省会城市以外的，能够代表本省情况的城市，目的是通过这次行政直属改革，带动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而辽河的发展定位似乎对工业和农业的带动不大吧？相比之下，松江、平城两市作为我省的老牌工业城市，到是很能体现出双林省的整体风貌。话又说回来，我是有私心的。大家都知道辽河的经济指标对我省很重要，一但成为副省级城市，其部分行政管辖权与财政收入就要归于中央所有，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大笔损失啊！” 秦朝勇不等邓志飞喘口气，便驳道：“老邓说辽河不能够体现我省的发展特色，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对的，因为辽河的定位是一座国际水准的高新科技城市。但我注意到内务院针对这次的行政改革，还提出过一个观点，那就是为了推进国家中部崛起、东北振兴和西部大开发战略，力求更好更快的实现国家经济的健康和科学的发展。从国家的整体层面上而言，辽河可是当之无愧的！辽河的发展从几年前就是立主于整体进步，而不是单一的经济指标，从环境卫生，从新城区的建筑特色，再转到辽河市人民的文化素质等等情况来分析，辽河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都拥有竞争力和发展潜力，去年更被美国的一家权威杂志评选为全世界整体发展水平最好的五十座城市！同时，辽河也挤进了我国最宜居的十座城市之一。从这方面来说，辽河与国家这次提出的行政改革目标十分相符，也有利于国家的经济发展，这一点没有讨论的必要，辽河在国际上的地位已经超越了省会江平市。各位可以上网查一查外商、外媒以及国内去过辽河旅游的游客们的评论，有很多人都在辽河买房置地，为的就是在休假之余到这里感受下现代科技与绿色田园相铺相成的辽河城市特色！” 邓志飞脸上没有了笑容，秦朝勇说得这些都是事实，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 秦朝勇喝了一口茶，道：“我觉得辽河能否体现出双林特色这并不重要，刚才老邓担心辽河的升格不能带动我省的发展，反而还会使辽河的财政收入归为中央所有，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没有必要担心。随着时代的发展，任何一个省的副省级城市都会增加，按照中央的意思，副省级城市的行政管辖权和财政收入方面并不是全部归中央所有，辽河无论多么富它对外代表的仍然是双林省。至于说到辽河升格是否可以带动周边城市，我们可以看看现在，辽河是由关外城市进入我省的通道，这些年辽河为江平、延春带来多少游客？抛开旅游方面不说，就是从招商引资方面，辽河有多少外企的工厂在江平工业区以及延春办起了分厂，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吧？那么结果很显然，一但辽河成为副省级城市，它在国际上的竞争力将会加强，对其周边城市的带动也会加大。再说，辽河对我省工业、农业的作用，其实也不容小瞧，就拿南亭工业园来说吧，它的出现为我们在摸索工农业相结合的发展道路上提供了强有力的依据，而且省长的新农业改革计划不也是在南亭工业园的基础上想出来的吗？” “当初辽河没有进入大名单，我想这是我们省委的忽略，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提升辽河的地位。现在张主任通过在辽河的调研后，发现了这座城市，有意把辽河加入这个大名单接受国家的考验，我们省委应该全力支持才对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我省的荣誉，还是那句话，辽河在什么时候都是双林省的辽河市！” 秦朝勇话音刚落，在坐的各位都纷纷点头，这一翻话无人可以反对。 邓志飞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坦然地笑道：“是啊，刚才我的想法有些片面了，南亭工业园很成功，对我省的工农业联合发展提供了参照物！” 马中华暗暗地点头，刚才秦朝勇所说的这些，他想过不止一遍，从城市的发展角度而言，张清扬对辽河的贡献是巨大的，他在辽河所制订的长期发展规划令全国很多城市效仿，这种整体定位，预先规划蓝图的行政方式在某种形式上带动了国内城市发展的规划。张清扬的能力不是体现在辽河的经济指标，而是辽河整体名片在国际上的声誉，在这方面江平的确不如。再想想张清扬后来主政过的江洲，本来是一座较小的省会城市，影响力更不用说，但是这几年江洲城市旅游的广告都打到央视了，这些都是实力的证明。 田立民接过秦朝勇的话，说道：“相比之下，平城与松江虽然能体现出旧工业时代的风貌，但是却无法与新时代接轨。我们可以大胆的设想一下，如果我们向张森主任报告，有意提名松江或者平城为准副省级城市，请他们去考察，那么我们给上级领导看什么？是松江市大街上飘落的粉尘，还是松江中污水？或者是平城市破旧的城区，破旧的国企厂房？更甚者让他们看看松江市的国企包袱？以及平城市那些发不出工资的员工？我们要是把这些摆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邓志飞和马元宏的脸色不太好看，田立民批评松江与平城，其实就等于是批评他们两个，这两人都在松江、平城干过工作。 第1384章 不温不火 田立民接着说道：“刚才朝勇还有几点没有说，那就是辽河与朝鲜的联系，辽河多年前在咸境北道就打造了工业基地，那里的铁、煤等等资源通过辽河不断地涌进我省支持我们的钢铁、煤电、化工行业，这些不都是辽河对我省工业发展的价值吗？我觉得辽河挤身副省级行列，这对我省是有好处的，他的高新产业完全可以与松江、平城的工业，与延春的农业结合起来，组合起一盘大棋，这对全省的发展都是有价值的！” 田立民说得眉飞色舞，马家军无人反驳。马中华看到张清扬还没有说话，便大势已去，只好表态道：“看来没什么讨论的必要了，会后就搞出一份文件上报发改委，接下来我们双林省委将大力支持辽河竞选准副省级城市，为国家的这次行政改革与城市升级做出贡献！” 马元宏不温不火地笑道：“辽河如果升级成功，那又是省长的功劳啊，省长是辽河经济发展的领头人，希望将来也会带动我们双林省的经济傲视群雄！” 张清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也没有计较，只是笑道：“如果辽河可以升级成功，我们下一步就要想想珲水的问题。我上次与马书记谈过我的构思，那就是打造大珲水边境经济圈，把珲水县变为珲水市。” 马中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笑道：“省长，今天时间差不多了，珲水的问题以后再谈吧。” “也好，”张清扬也没想在今天的会议上取得什么进展，辽河的推荐已经成功，马中华是不会这么轻松地把珲水问题摆在桌面上的。那样的话马家军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最后马中华说道：“其它话题都在常委会上谈吧，有几个问题很关键，一是松江班子在常委会上必须确定，另外就是国企改革方案也要通过，还有一个就是辽河升格的事，大家都要做到心里有数。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 秦朝勇、田立民一左一右陪在张清扬身边走出会议室，马中华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脑中突然冒出“三巨头”这个词。马中华摇摇头，真没想到张清扬会把政府这边的干部掌握在手里，这出乎了他的意料，按照之前的想法，原以为秦朝勇、田立民会靠近他的，想利用他的影响力挤走张清扬取而代之，却没想到他们两个甘愿出任张清扬的助手。 “马书记，我……”身后马元宏走过来，满脸的惭愧。 “松江的班子人选不能再出问题了，元宏啊，你要抓点紧！”马中华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很沉重。 马元宏点点头，他知道马中华虽然没有发火，但这句话说明他已经在发火了。邓志飞看了马中华一眼，皱着眉头道：“马书记，辽河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马中华冷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就向前走去。 过道中的张清扬三人低声交谈着，秦朝勇有些不解地问道：“省长，辽河的事……您怎么之前没透露过？” “呵呵，这不是马书记与张主任的想法嘛，我透露啥？”张清扬微微一笑。 田立民坚起大拇指，笑道：“高，真是高啊！省长，您早就有这个想法吧？” “其实当初我在辽河当书记的时候，就有这种想法，不过当时辽河的人口还太少，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作为我省的第二大地级市，它一但升格，其行政区域也会扩大，这对周边城市是有好处的！” “辽河、延春，国企改革，省长，不是我夸您，自从您的到来，我感觉省政府的工作比之前明朗多了！过去没什么头绪，现在心中有数了！”秦朝勇感叹道。 “有数好啊，以后的工作还要倚仗您二位呢！”张清扬笑着摆摆手：“开了一下午的会，累了，我先回去了。” 两人同他摆摆手，张清扬钻进了车中。看着张清扬的车远去了，田立民还在叹息道：“真不简单啊，能让马中华吃了苦头！”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秦朝勇拍了拍他的肩膀。 坐在车里，张清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会议开得如此顺利，这也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虽然他早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是郝楠楠打来的。 郝楠楠的第一句就是：“省长，听说您在碰头会上把马家军给收拾了？”郝楠楠咯咯笑着，满嘴的得意。 张清扬正色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原则在争论嘛！对了，你怎么会知道会议上发生的事？” “这个……猜也能猜出来！”郝楠楠神秘地笑了，“辽河的事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吧？” “下一步就看你自己了，你们要准备好去京城公关啊！” “省长，您放心吧，为了这次升格，市财政将拨款一千万到京城活动！” “一千万？呵呵……大手笔啊，你还真有胆子！” “是不想给您丢人嘛！” “那就这样，我等着辽河的好消息！” “省长，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您曾经说过的一步到位，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楠姐，我相信你。”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到家的时候，没想到客厅里坐着三位风格各异的美女，一位是陈雅，另一位是刘梦婷，还有一位自然是李钰彤。张清扬吃惊不小，呆呆地站在门口，近乎失语道：“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啊？”刘梦婷痴痴笑着站起来，走过来说：“你不欢迎？” “不，不是。”张清扬拉着她重新坐下，看向陈雅，笑道：“又休假了？” “想你了，回来看看。”陈雅仍然淡淡地说道，看到张清扬，她也很高兴。 李钰彤看到张清扬回来了，马上起身道：“小雅姐，我……我去烧饭。” “弄点好的，今天高兴，晚上庆祝一下！”张清扬说道。 李钰彤点点头离开了，每次看到张清扬，她都有一种见到活阎王的感觉。 刘梦婷笑道：“大省长，什么好事要庆祝一下？”这些年，随着她与陈雅了解得越来越深，她在陈雅面前不像过去那么拘束了，对外，还真像陈雅的姐姐一样。 “你们两个一起回来了，我高兴！”张清扬坐在陈雅旁边，捏着她的手说：“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我在江洲坐飞机，就在飞机上碰到她了。”陈雅回答。 “我去江洲办点事，没想到就看到她了。下了飞机，她非要拉我过来，我这不……就来当电灯泡了！”刘梦婷美目传情，看着张清扬说：“大省长，不怪我打扰你们夫妻团圆吧？” “就会说鬼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紧紧捏了下陈雅的手，真没想到她能够如此的伟大，把小三请回家中，哪个女人能够做到？ “晚上在这住吧，有客房。”陈雅看向刘梦婷说。 “我就不住了，”刘梦婷的脸红了，“公司还有事，我吃过饭就走。” 张清扬也说：“就让她走吧。” “哦，”陈雅答应一声，不再说话了。 刘梦婷羞涩地笑道：“大省长，是不是怪我来了？” “你还说！”张清扬抬手拍了下她的头，忽又想到陈雅就在旁边坐着呢，如此亲妮的举动有些过分，便讪讪地缩回了手。 张清扬知道陈雅话少，便看向刘梦婷说：“说说吧，最近江洲那边的业务怎么样？” 厨房里，李钰彤好奇地望着这三个人，心想真是天下奇闻，大房与小三和睦相处，张大色狼还有这样的能力？这种事别说发生在眼前，就是写进小说里都没有读者相信吧？看着张清扬和两个大美女谈笑风声，李钰彤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张清扬对自己的欺犯，咬着牙满肚子的气愤。 客厅中，刘梦婷看向厨房，神秘地笑道：“她……真的很像……” 张清扬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如何解释。刘梦婷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小雅就在这里呢，你可别怪我多嘴，身为一省之长，对自己的小保姆可是要规矩一点！” 张清扬老脸一红，尴尬地笑笑，想到那晚的事，不安地看向陈雅，摆手对刘梦婷说道：“你什么思想，我是那种人吗？” “哼，是不是让事实说话！”刘梦婷突然笑了，望向小雅说：“把那么漂亮的一个小保姆放在他身边，长得还像……小雅，你就放心？” “我相信他的。”小雅柔柔地说道。 “你瞧，小雅都说相信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张清扬美滋滋地向刘梦婷示威。 “你啊，太纵容他了！”刘梦婷无奈地看向陈雅。 陈雅看向张清扬，问道：“最近忙吗？” “你有事吧？” “我明天想回家看看，你能陪我吗？”陈雅问道。 “明天周末，我陪你回去吧，想儿子了呢！”说完这句话，张清扬突然想到刘梦婷在场，心里有点不舒服。 第1385章 一闪即逝 刘梦婷的心果然一颤，一闪即逝后，她知道张清扬是无心的，而且他也很爱女儿。这么一想，她就说道：“涵涵很大了吧？下次我也去看看他。” 陈雅点点头，微微笑道：“下次把你的孩子带着吧……” “嗯……”刘梦婷的眼角有些湿润。 刘梦婷吃过晚饭就离开了，他知道陈雅同自己相比，她和张清扬相处的时间更短，所以不忍心打扰他们。而自己如果想和张清扬在一起，现在有很多机会。 李钰彤收拾好碗筷，瞧见张清扬拉着陈雅在客厅里说悄悄话，心里一阵鄙夷，堂堂的一省之长，竟然像个小男人一样！张清扬抬头看向她，命令道：“你不是会捏脚嘛，一会儿给小雅捏捏。” “哦……”李钰彤答应一声，去准备木盆和泡脚的药材了。她心里有点悲伤，当初给张清扬捏脚时可没这样的感觉。 张清扬对陈雅说：“老婆啊，她的手艺不错呢，你坐飞机累了吧，一会好好享受。” “看到你就不累了。”陈雅将头靠在张清扬肩上，打了个哈欠：“困了呢。” “好好，一会儿她给你捏好脚，我们就去睡觉。”张清扬关心地搂紧她。 “嗯，”陈雅点点头，俏脸微微红了。 远处的李钰彤看着张清扬对陈雅的温柔样，联想到他每次对自己的凶狠，心里一阵嫉妒，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自己也能变得温柔……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李钰彤就被吓了一跳。她有些惊呆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就他那个大色狼，自己才不要他的温柔呢！ 张清扬看知道该起床了，要不然就赶不上飞机。他抚摸着陈雅的秀发，嘴贴在她脸上轻轻地说道：“老婆，该起床了，洗洗脸要走了。” 陈雅没有理他，把头扭向了一旁。 陈雅睁了睁眼睛，不满地看着他，打了个哈欠说：“你先起床吧，我再睡一会儿。” “小懒猪！”张清扬拍了拍她光滑柔软的小屁股。 “再那样，不理你了！”陈雅瞪了下眼睛，皱着眉头把脸藏在被子里。 张清扬讪讪地笑，起身拉开窗帘，阳光亮得刺眼，他缓了半天，仔细一瞧才发现地上铺了一层薄雪。张清扬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懒洋洋地下楼来，厨房里飘来香气，李钰彤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做什么呢，这么香！”张清扬心情大好地打招呼，脸上挂着笑。 “啊……”李钰彤慌忙中吓了一跳，把手中的盘子掉在了厨柜上，清脆的一声响，幸好没有碎。李钰彤拍着胸脯回头，看到张清扬满脸的笑容，浑身起鸡皮疙瘩，还以为看错了，是那么的不真实。 张清扬本来的好心情被她这么冒失的给弄没了，皱眉道：“怎么回事，连盘子都拿不住。” 李钰彤这才感觉真实多了，回头媚眼一笑：“我……我不小心，刚听到你说话，没准备就吓了一跳。” “哎，你啊……还能干点啥！”张清扬摇摇头。 “你先去洗脸吧，早餐已经好了，小雅姐起床了吗？” 陈雅吃了一口煎蛋，满意地点点头，对李钰彤笑道：“很不错，外焦里嫩！” “呵呵，我是瞎做的……”李钰彤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小雅说你好，那就是好了，什么瞎做不瞎做的！”张清扬皱着眉头，也吃了一个荷包蛋，说：“的确不错。” 两人吃完早餐，彭翔已经来了，张清扬拉着陈雅刚要出门，却没想到陈雅从包中掏出一叠钱交到李钰彤面前，淡淡地说道：“给你的。” “不……不要了，”李钰彤连连摆手，“他……领导每月都给我的。” “拿着吧，这是我给的奖金，你挺好的。”陈雅对李钰彤笑笑。 张清扬哭笑不得，拉着陈雅无奈地说：“老婆，一个小保姆给什么奖金啊，再说你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她捏脚捏得好，饭也烧得好，应该的。”陈雅公事公办地说道。 张清扬大笑，赶情陈雅这是回来“考核”李钰彤了，难以想象，如果李钰彤做得不让她满意，会不会被炒鱿鱼。李钰彤听到陈雅这么说，就有些气愤，好像真把自己当了丫鬟似的，可是手握着“奖金”，又不舍得交出去。张清扬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板着脸道：“小雅给你就拿着吧！” “谢谢小雅姐！”李钰彤微微一笑，转身厥起了嘴唇，心想明天就去商场买件皮衣去！ 彭翔将张清扬两人送去了机场，本想跟在身边的，张清扬却摆手道：“你不用去了，给你放几天假吧，好好陪冰冰。” 彭翔摆手道：“警卫员的职责要随时跟着领导，您身边没有人，我不放心。” “路上有她呢，”张清扬指了指陈雅，又说道：“如果我在京城有什么活动，就让志国安排人跟着，怎么样？” “那……好吧。”彭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领导，这要是被我的领导知道了，可是要批的，您一定要联系老妖，这样我还能放心一些。” “行，你放心吧。”打发走彭翔，张清扬就与陈雅从特别通道优先登了机。 从江平到京城虽然只有两个半小时，但张清扬还是选择了头等舱，不是想体现身份，只是想让小雅多休息一会儿。一排四座，中间是过道，过道的另一旁坐着位中年男子，看年纪稍微比张清扬大一点。男子的身边坐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上身穿着皮草，下身是条暗色的花格裙子，一看就是名牌，脚上那双高筒皮靴直到膝盖处，满身的珠光宝气。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飘满了客舱。这一男一女显然不是平常之辈，张清扬对那位中年男子点点头，拉着陈雅坐下了，说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吧，飞机还要等会儿才起飞。” 小雅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中年男子好奇地打量着张清扬和陈雅，特别是看到陈雅时，眼前一亮，也许再沉稳的男人看到陈雅都禁不住内心振动，她实在太过美丽，而且不是那种俗人的美，那种清丽脱俗，高高在上的气质直逼得人不敢直视，虽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男子从陈雅身上收回目光，再看向身边的妖艳女郎，总有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他的眼光又落在张清扬身上，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兄弟是……生意人？”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在江平做点小投资。” 男子也不傻，一看张清扬与陈雅的气质，就知道身份不同，便笑道：“那是外地人？” “京城的。”张清扬淡淡地回答，他知道对方应该也是一位大人物，而且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流里流气的感觉，就不愿多谈。 “哟，听口音不像啊！”男子精明得很，他也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多个朋友就多条路，他见张清扬气质不凡，就有心结交相识。 “呵呵，我父母是到东北的知青，我从小在东北长大。”虽然张清扬从心底不愿和他多话，但也不能得罪人家。 “哦，怪不得呢！”男子点点头，心中的结交之意更深了，指了指陈雅笑道：“这个是大的还是小的？很漂亮，呵呵。” 张清扬一愣，随后明白了男子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皱着眉头道：“我爱人。” 张清扬的不高兴被男子看到眼里，他更加确信张清扬不是一般人了。他可是知道，越是有钱的人，往往越低调，而市面上那些穿名牌、开名车的所谓上流人氏，往往是不能与张清扬这类真正的有钱人相提并论的。见那一套不行，便转移话题道：“先生是做什么投资的，我手里有几个赚钱的项目，有没有兴趣？” 女郎好奇地看向男子，又扫了张清扬几眼，怎么也不明白达哥会如此谄媚，在平城达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会对这个陌生人低声下气？但是他了解达哥的为人，知道达哥眼光一向很高，看不上平城那些暴发户，也许他发现了对方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也说不定，便不敢多话，静静地听着。 张清扬摆手道：“谢谢了，不过我最近太忙，分身乏术，以后有机会的吧。” 张清扬已经明显摆出了不愿深交的意思，那种敷衍的意味任谁都能感觉到，男子也有些不满，按理说以他的身份，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都是别人向他讨好，今天反过来了，他不生气才怪。可人就是贱皮子，越是这样，他对张清扬的兴趣也越大，陪着笑从名片夹中掏出一张金色的名片递过来说：“这是我的名片，我在平城做一些生意，在江平也有点小产业，你要是去平城，可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我可要尽尽地主之宜。” 张清扬接到手里抚摸着手里的金色印花名片，上面的水墨画有一种凹凸的感觉，是高级名片。原来他叫赵光达。张清扬点头道：“赵总，那以后联系。” 第1386章 撇撇嘴 赵光达见张清扬没有掏名片的意思，大感失望，只好舔着脸问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张清扬点点头。 “张先生，我们就算交个朋友吧，呵呵……生意场上，希望以后多多交流。”赵光达说着话，向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清扬只好和他握着手，客气了两句。乘客陆续上来了，两人也结束了谈放，张清扬不愿与他多谈，便假装闭上了眼睛，直到飞机起飞，也没再睁眼。 “达哥，他是什么人，那么装？”赵光达身边的女人把红润的小嘴贴在他耳边问道。 “别吵吵，他是京城人，你再看看那个女人，肯定是大家闺秀，要么是富二代，要么就是官二代。” “哦……”女人不屑地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下飞机的时候，赵光达又和张清扬握手道：“张先生，别忘了到平城来玩。” “谢谢赵总。”张清扬和他握手告别。 总参安排了一辆奥迪车等在机场，刚下飞机，张清扬就拉着陈雅上了车。赵光达坐在大巴里看着那辆奥迪，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两人真不简单啊！” 那辆奥迪的车牌虽然不怎么显赫，但是能把车直接开进京城机场内，这可不单是有钱就能办到的，还需要一定的社会身份。 身边女郎好奇地问道：“亲爱的，你觉得他们是干嘛的？” “我刚才听到他们小夫妻说话了，那个女的是地道的京城口音，我想也许是豪门家的大小姐吧。那个男的嘛，背景或许不如那个女的。” “你是说那个男的靠他老婆？” “你没看他对那个老婆很体贴吗？碰到这样既有背景，又有钱的女人，就是低下头也值得啊！”赵光达摇摇头，惋惜不已，后悔没有厚着脸皮要来张清扬的联系方式。 此刻的赵光达如果知道未来张清扬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估计该后悔认识张清扬。 小雅和张清扬回京，陈新刚夫妇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安排车来接，只不过陈总长特别叮嘱他们不要急着回军委大院，而是要先去看看刘老，住一晚之后，明天再带着涵涵回娘家。对于岳父的体贴，张清扬有感于心。 坐在刘家老宅的客厅里，刘老慈祥地看着张清扬和陈雅，拍着沙发扶手笑道：“你们有两个多月没回来喽，清扬，最近挺忙吧？” 张清扬心中一酸，他知道爷爷是想自己了，要不然不会这么说的，他说道：“爷爷，我刚上任，工作太多，没时间回来，您可别怪我。” “忙点好，好啊……”爷爷看向陈雅：“小师长，你的部队怎么样？” 陈雅也知道爷爷在逗自己，就有些无奈地说：“前几天和南方军区搞了一次演习，我们一个师干掉了他们一个集团军！” “哈哈，我听说了，好像你们把人家的少将军长绑架了，是吧？”刘老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雅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绑架，是……是我安排一支小队进入敌军后方，直接端了他们司令部，把指挥官抓起来了！” 张清扬惊讶地看向陈雅，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外表柔弱的丽人，却有着指挥千军万马的能力。 “好啊，好啊，我听连大首长都表扬你了，小雅，你真厉害！”刘老高兴地点着头，心情舒畅。 陈雅接着说道：“爷爷，是我们的参谋长带着那支小队深入敌军后方的。” “你是说小武那个混蛋？”刘老又来了兴致。 “爷爷，他是我们的参谋长，可不是混蛋。”听到刘老这么说，陈雅就有些不高兴。 “哟，没想到你还挺维护自己的部下，哈哈！”刘老笑得更开心了，张清扬也忍俊不禁，全家上下，也就只有陈雅赶和爷爷顶牛。 涵涵坐在妈妈身边，小声道：“妈妈，放寒假的时候，我还想去你那边，好不好？” 陈雅想了一会儿，看向刘老，说：“你要问太爷爷。” “行啊，去住半个月吧，不过可不能白去，你要参加训练，我不希望刘家的子孙是窝囊废！”刘老点点头。 “谢谢太爷爷！”涵涵高兴地跑到刘老身后捏起了肩膀。 张丽拉着陈雅的小手，笑眯眯道：“小雅，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亲手做。” 陈雅看向张清扬，轻声道：“什么都行。” 张丽点点头，越看儿媳妇越喜欢。张清扬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是郝楠楠打来的。 “省长，您在哪呢？” “我在京城，你有事？” 郝楠楠笑道：“那正好，我想去您家拜访，怎么样？”郝楠楠渴求道。 “这个……”张清扬看了眼爷爷，点头道：“你想和我谈什么，电话里不能说吗？”他到不是不想让郝楠楠来，只是感觉自己家人难得团聚。 郝楠楠不好意思笑道：“清扬，和你说白了吧，我不是想看你，而是想拜访刘部长，辽河那事……你懂了吧？” 张清扬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你啊你……到是会找关系，走后门走到我头上了！” “张省长，帮帮忙吧，我也知道你们难得见一面，不过只要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能把要说的话说完。” 张清扬想了想，辽河的事，其实他也完全可以和父亲谈，但是又一想，郝楠楠来谈，的确比自己谈要好，必免了那种“家天下”的感觉，他便笑道：“那这样吧，你准备好，等我电话，今天晚饭以后。” “谢谢省长，还有，那个……刘部长，喜欢什么东西？” “礼物就免了吧，刘部长不爱那一套。”张清扬笑道。 “行，那我知道怎么办了。”郝楠楠兴奋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知道，别看自己不让她拿礼物，但郝楠楠肯定会准备一些东西带来的。刘老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是我辽河的老部下，想来和爸爸谈谈。”张清扬如实回答。 “谈辽河那事？” “嗯，”张清扬点点头，辽河竞选准副省级城市，中组部起着关键性作用，也难怪郝楠楠要来看爸爸，刘远山一句话可是顶得上很多部委的领导。 刘老起身道：“不说了，我去睡一觉，晚上陪我喝一杯。” “好的，您去休息。”刘老年纪大了，中午要是不睡一会儿，身体就有些支撑不住。 涵涵乖巧地扶着太爷爷回房去了。看着儿子的背影，张清扬突然有一个想法，看向母亲张丽说道：“妈，要不把涵涵带去双林吧？” 张丽一愣，随后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你又没时间照顾，父母都不在身边，我想涵涵也会理解你们的难处。” 张清扬便不在坚持，看向陈雅说：“我们这个父母当得可是不够趁职，没有给儿子应有的关心啊！” 陈雅却摇头道：“这样也有好处呢，可以让他自强自立。” 张清扬笑了，想不到爱妻在育儿方面到是有着独到的见解。细细分析，陈雅说得不无道理。 下班后，刘远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很难得地按正点回到了家中。别看刘远山表面上对张清扬没表现出思念，但是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知道他难得回来一次，早早就赶了回来。 晚饭自然其乐融融，大伯和大伯母也都来了，他们退休后，就住在不远处，天天都来看望爷爷。在饭桌上，张清扬提了提郝楠楠要来的事，还很狡猾地问刘远山：“爸，我没有给她答复，您要是不想见，我就回了她。” 刘远山又岂不知张清扬心中的猫腻，冷声道：“既然是你的老下属，我怎么也要给你小子一个面子吧？” “嘿嘿，谢谢爸爸，我敬您一杯……”张清扬笑嘻嘻地举起酒杯。 一家人都笑了，张丽眼睛湿湿的，想起当年张清扬刚知道刘远山是他父亲时的情景，她心里难免惆怅。吃过晚饭，大伯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刘娇听说哥哥回来了，硬是拉着爱人从京城的爱巢赶了回来。张清扬见时机成熟，就给郝楠楠去了一个电话。郝楠楠就等在附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 郝楠楠走进大院，望着那些巡逻的卫兵，内心就有些忐忑。当她随着张清扬走进客厅，看到那位威严的老人时，更是紧张得腿脚发软，连声叫了好几个首长好、部长好。 刘远摆摆手，笑道：“丫头，你们去谈吧，不用理我。” 郝楠楠听到还有人叫自己丫头，心里的紧张就消失了不少，跟着刘远山走进书房。张清扬泡上两杯热茶，对郝楠楠笑道：“放松一些，不要紧张。” 郝楠楠点点头，仍然有些局促，从包中拿出一套金版雕刻的精美名信片，上面雕刻的是辽河的风景区，摆在刘远山面前，低声道：“刘部长，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好东西，知道您为官清廉，就准备了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刘远山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后拿起来看了看，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轻轻放下，说：“现在的人就是聪明啊，拿这种东西送礼，还真有点打擦边球的意味。不过呢，这东西还挺有想象力，我收下了！” 第1387章 不能出现错误 “谢谢部长。” 张清扬指了指门外，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谈话。 半个小时以后，郝楠楠按时走出来，张清扬将她送到门外，问道：“谈得怎么样？” “我就是简单谈了谈辽河升格后的城市发展构想，刘部长说明天让我去他办公室谈。” “去办公室？”张清扬一阵惊喜，拍了拍郝楠楠的肩膀，激动地说道：“你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吧？可不是所有的市委书记能到中组部长的家里，更别说去他的办公室了！” “我明白……”郝楠楠也激动得声音颤抖。 “你一定要搞好所有材料，不能出现错误！” “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再把材料看一遍！”郝楠楠信心十足地回答。 张清扬赶回客厅，和父亲刘远山说了声谢谢。 周日，陈家的客厅里传出欢声笑语，陈新刚拉扯着两个外孙在嘻闹，哪像媒体面前那位强硬的共和国防长。王丽雅、陈丽、陈雅，张清扬坐在沙发上聊天。陈丽就在京城，可以经常回来，王丽雅便对小雅有些偏爱。她看向张清扬和陈雅，长叹一声，问道：“清扬，你们也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吧？” 张清扬含笑点头，说：“不像抗越大哥他们两个挨得近啊！” “清扬，要不我和她爸说说，将小雅调到北方军区？” 张清扬摇摇头，陈雅也摇头道：“不用了，这是命令。” “唉，难道只有到老那一天，你们才能在一起？”王丽雅心疼地看着女儿和女婿。 “妈，我们都习惯了。”张清扬笑道。 “是啊，你都习惯了，反正身边总有红颜知己，小雅不在身边也不会寂寞……”陈丽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便后悔了，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现在必竟是一省之长，虽然陈丽的性格天生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也有些在乎张清扬的身份，怎么说也要给省长留一个面子不是。 张清扬知道她在指什么，脸红发烧，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此时，小雅捏着张清扬的手对陈丽说：“他很想我的。”瞧那意思，对陈丽的话有些不满。 陈丽知道这个话题是家里的禁忌，便不再谈论，只是不服气地瞪了妹妹几眼。其实关于张清扬多情的事，陈家或多或少都知道。王丽雅看向张清扬，无奈地说：“只要你对我女儿好，我就放心了！” 张清扬满脸尴尬，吱吱唔唔地转移了话题，看向走过来的陈新刚，问道：“爸，刚从俄罗斯回来？” “谈个战机合作的事，”陈新刚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转向陈丽问道：“抗越一会儿能过来？” “嗯，他说尽量赶回来，要陪清扬喝两杯！” “他这个臭小子，平常都不说回来陪我喝酒，每次都是清扬来了，他才过来！”陈新刚皱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 陈丽陪着笑脸，拉着他的胳膊笑道：“爸，您总是对他板着脸，他也不敢来啊。你要是像对清扬一样对他，他就敢来了！你一点也不公平！” “哈哈……”陈新刚大笑不止，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抗越是军人，正好归我管。而清扬是省长，他也不归我管啊！” 张清扬笑了笑，他知道其实陈新刚也是很喜欢刘抗越的，只是出于军人的个性，很少夸奖他。陈新刚看向张清扬，问道：“听说辽河要升格？” “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呢，”张清扬摇摇头：“争取吧。” 陈新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从外交层面上来讲，我支持辽河升格，那样会加深它与朝鲜的联络。” 张清扬思索着岳父之话，突然想起一事，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心地问道：“爸，辽河……前几年那个工程，你们已经开始了吧？” “你是说那个水电站？”陈新刚看向了张清扬。 “水电站不是已经完成了二期工程吗？听说明年就可以正式发电了。”张清扬说道。 “你想问什么？” “没……没什么……”张清扬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 “工程早就开始了。”陈新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上楼看书去了。 张清扬看着岳父的背影，微微一笑，他现在明白岳父为什么会支持辽河的升格了。王丽雅她们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不明白他们爷俩刚才讲了什么，陈丽拍了张清扬一下，问道：“清扬，你们说什么呢？” “一个秘密……军事机密。”张清扬微笑着回答。 “什么军事机密？”陈丽好奇地问道。 “等你当了将军，也许就会知道了！”张清扬笑道。 “哼！”陈丽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话，她是懂规矩的。 中午的时候，刘抗越从军部赶了回来，陈家人很难得地团聚在一起，陈新刚连开了两瓶茅台。吃过饭，刘抗越已经有了微许酒意，上楼睡觉去了。王丽雅要拉着两个女儿到军委的北山公园散步。张清扬和刘抗越无聊，也跟着出了家门。北山公园就在军委大院的内部，是军委干部局出资修建的，供军委直属首长休闲。 四口人漫步在树林之间，北京的初冬与江平相比暖和一些，伴随着微风，林间空气很好，十分适合午后散步。王丽雅和两个女儿走在前面，张清扬与刘抗越跟在后面低声交谈着。两人也没注意到前方，只是延着林中的小路缓缓前行。 “仕美，和儿媳妇散步？” “是啊，王部长，你家丫头都回来了？” 前方传来了对话声，张清扬和刘抗越抬头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位中年妇人拉着一位美少妇站在前方与王丽雅走了碰头。张清扬瞧见那位美少妇，便是一阵惊呆，随后便恢复了正常，向前快走两步。 “张……张省长。”美少妇松开岳母的手臂，对张清扬微微一笑。此人正是双林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 张清扬也微笑道：“云杉，你回来了？” “嗯，我前天晚上回来的，好久没回婆家了，明天一早赶回江平。”王云杉同张清扬说话时有些害羞，也有些紧张，也许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张清扬，没有任何的思思准备，所以十分窘迫。 王丽雅见到张清扬与王云杉认识，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唉，瞧我，都把这事忘了！仕美，云杉也在双林省工作是吧？” “嗯，王部长，她现在是张省长的下属呢。”对面的中年妇人笑了笑，她是军委总政治部主任徐忠强的妻子孙仕美，王云杉正是他们的儿媳。由于王丽雅曾经出任过总参情报部副部长，所以在军委大院里，大家都叫她王部长。 王丽雅拉着张清扬向前，指着孙仕美笑道：“清扬，你可能还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阿姨，云杉是徐主任和她的儿媳，你以后可要照顾着点。” 张清扬对孙仕美笑道：“孙阿姨好，云杉很能干，可不用我照顾，呵呵……” “张省长，云杉在你的手下做事，我很放心。”孙仕美微微一笑，拉着王云杉对王丽雅说：“王部长，不打扰你们了，我们也回去了。” “好，再见。” 双方互道了再见，王丽雅走远后问张清扬：“你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张清扬含笑道：“我知道王云杉是北方军区王副司令的女儿，当时也没有调查下去，所以不知道他们和徐忠强是亲家。” “小两口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他们两家对于这门婚事，也很低调。” “怎么回事？”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哎，这事也怪老人，孙仕美的思想太老，小两口结婚后，就想让王云杉辞职，在家里做个全职主妇。王云杉不同意，这不……两地分居，孙仕美的意见很大。” “还有这事？”张清扬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徐忠强也是这个想法？” “徐忠强到是没说，他和张司令是老战友了，自然不在乎这点事。说到底，还是他们的儿子不争气，云杉不想调回京城，留在双林省也是不愿看到那个不争气的老公。” 张清扬点点头，到是没想到意外得到了这个消息。他过去就感觉到王云杉的背景不简单，当时偷偷调查才知道，王云杉是现任北方军区王副司令员的女儿。当时只以为她娘家背景显赫，也就没调查他的公婆家是什么人，现在才明白原来王云杉嫁给了总政治主任的儿子。 王丽雅继续说道：“我听说当时结婚时，王云杉就不同意，他们是从小订的娃娃亲，政治婚姻……唉！” 张清扬冷笑道：“我想如果没有娃娃亲，张副司令也会支持儿女嫁给徐家的。” “你说的也对，这不结婚没多久，他就成为了北方军区的副司令员。”王丽雅摇摇头：“云杉那么好的丫头，可惜了，这个大院里谁不羡慕徐家的好儿媳，可是徐家儿子就是不珍惜！话又说回来，清扬啊，看到你和抗越这么优秀，我现在心里真的很满意。” 第1388章 面红而赤 张清扬看向刘抗越，两个大男人倾刻间被岳母夸得脸红了。 晚上八点，娱乐城的包厢里苏伟捧着麦克吼着跑调的“春天里”，爱妻田莎莎在一旁使劲儿捏着他的胳膊，不满道：“别嚎了，真难听！” “亲爱的，让我为你唱一首，那一夜……”苏伟对着话桶深情地说道，引来笑声一片。 “滚滚滚……”田莎莎羞得面红而赤，抢过话桶说道：“你要是真敢唱那一夜，以后就别想再有那一夜！” “哈哈……”张清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对身边的刘娇说：“这两口子真是一对活宝！” 刘娇也忍不住笑道：“可不是，这两口子可色了，就说一些……那样的话！”说着，俏脸一红，看来结婚后没少受到莎莎和苏伟的打击。 苏伟今天高兴，喝得很嗨，走过来拉着张清扬说：“喂，你老婆今天不也来了嘛，要不要你给她唱一首那一夜啊？” “我看让她给你练一手散打还差不多！”张清扬把他按在沙发上：“别制造噪音了！” “呵呵，你啊……平时被老婆管得挺严吧？我听说陈师长可是军中玫瑰，你小子在家连屁都不敢放吧？”苏伟挖苦道。 张清扬懒得理他，扭头看向田莎莎，。看到莎莎与苏伟生活得这么开心，他也就放心了。陈雅无聊地坐在一旁，本来她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可是苏伟听说张清扬回来了，非要拉他出来玩玩。张清扬难得和陈雅见一面，舍不得和她分开，就把她也带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刘娇小两口。刘抗越下午就回军部了，否则也会跟着来的。 张清扬扭头看向陈雅，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你要是嫌烦，我们回家去？” “不用了，你散散心也好。”陈雅对他微微一笑。 张清扬心里一阵感动，的确如小雅所说，只有和苏伟这样的损友在一起，他才能得到完全的放松。刘娇看到张清扬和嫂子说悄悄话，就拉着张清扬说：“哥，你对嫂子可真好！” 张清扬看向她身边的蒋正民，笑道：“正民对你就不好吗，瞧你都胖了！”蒋正民就是宁南省委书记蒋国涛的儿子，刘娇的老公。 “不许说我胖！”刘娇气呼呼地说道，扭头对蒋正民说道：“听到没有，以后一个月不许吃肉，我要减肥！” “行行，你说了算。”蒋正民嘿嘿笑着，也不敢反驳。 张清扬看着有趣，问道：“正民，不用听她的，她太任性了。” 蒋正民抓着头发说：“我也不想听，可是……我可治不了您妹妹。” 张清扬瞪了刘娇一眼，说：“小泼妇！” 刘娇假装没听见，跑到一旁唱歌去了。蒋正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现在是商务部的一位处长，安分守己的一个人。张清扬望着他笑，说：“你们都不小了，也该要个孩子吧？” 蒋正民红脸道：“哥，不是我不想要，我家老头天天催我们呢，可是娇娇她……” “我一会儿说说她！”张清扬拍了拍蒋正民的肩膀。 “哥，那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要不然回家又有苦头吃了！”蒋正民苦着脸说。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苏伟看到蒋正民如此，便笑道：“正民，你这就不对了，刘娇可是你老婆，她要是不听话，小样的……你就打，你就骂，实在不行就休了她！” 田莎莎拎着苏伟的耳朵，冷笑道：“你也想这么对我？” “老婆，我可不敢……”苏伟痛得连连求饶，笑道：“有话好说，有话说好……” 张清扬和蒋正民对视了一眼，笑道：“小伟还不如你呢！” 田莎莎松开手，指着苏伟笑道：“罚你睡半个月沙发，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苏伟皱着眉头，劝道：“半个月太久了，一周怎么样？” “要不一个月？” “那就半个月吧……”苏伟郁闷地倒在沙发上，不像刚才那么精神了。 张清扬看着他们说笑，心情大好，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自从去双林省之后，这几个月一直紧绷着。身处官场，想交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很难，张清扬看向苏伟，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感谢之意。这些年，如果身边没有苏伟这样的朋友，他的生活会很枯燥无味。 “大省长，来……干一杯……”恢复过来的苏伟又精神起来了，面向张清扬端起了酒杯。 张清扬望向蒋正民，说：“来，再喝一杯。” 三人又喝了一杯，张清扬问道：“正民，你的工作还好吧？” “还行，没什么挑战性，和您不能比的。”在蒋正民的心中，张清扬可是他的偶像。 苏伟咧着嘴，笑道：“正民，要不你到我们纪委玩两天？想查谁就查谁，你说爽不爽？” “别说胡话了！”张清扬瞪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喂，朋友出来喝酒，你还那么正经干嘛，可别想用省长的身份压我！”苏伟满脸的不屑。 张清扬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也懒得再理他。怀中的手机响起来，掏出来一瞧是郝楠楠，张清扬跑到包厢外面接听。 “省长，打扰你了吧？” “没事，你有话就说吧。” “我……我今天去刘部长的办公室了。”郝楠楠的声音在手机里有些变音。 “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刘部长说让我和其它部门走走，不过……我想我去看过刘部长的消息，外面已经知道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也是爸爸把你请去办公室的原因，就是为了帮人造势。他已经最大限度地帮了你。” “我知道，所以就想……表示感谢，可是又不知道……”郝楠楠犹豫着，似乎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楠姐，人情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是我爸，你是我的部下，就是欠人情也是我欠他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我不用什么表示？” “什么也不用，他会明白你的想法，”张清扬笑了：“你想想看，老子帮儿子，他还能要什么感谢？”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坦实多了。”郝楠楠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媚下来：“你在外面吧？要不到房里坐坐？” “呵呵，还是算了吧，不去了。”张清扬断然回绝了她的好意。 重新回到包厢，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苏伟说：“差不多了吧，今天就到这里？” 苏伟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手表，说：“这才几点啊，你明天还要回双林省？” “明天不回去，不过要去发改委坐坐，后天回去。” 田莎莎马上说道：“小伟，我哥明天还有正事要做呢，今天就这样吧。” “切，你哥有正事，你老公我就没正事了？”苏伟不服气地反问道。 “德行！”田莎莎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笑眯眯地挎上了他的胳膊，苏伟这才满意地笑了。 张清扬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坐下说：“那这样吧，我们再玩半个小时。” 蒋正民看到张清扬又坐下了，便上前问道：“哥，最近关于我爸，好像有一个消息，你知道不？” “什么消息？” “我听说有人提议把我爸调到贵西出任书记。” “你怎么知道的？”张清扬一愣，他还真没听到过这个消息。蒋国涛是一位强硬派，更是党内为数不多的老字号干部，如果将这样一位强权人物调往贵西加强领导，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是在京城听别人说的，贵西的姜书记年纪到站了，我爸正好一直在西部工作，了解少数民族的情况，所以……”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如果出于刘系的考虑，应该会支持蒋国涛去贵西，但是蒋国涛个人呢？以蒋国涛现在的年纪，如果这时候去贵西当书记，那么百分之八十就会在贵西的任上退休了，别想在回到京城。如果蒋国涛还有其它想法，那么…… 张清扬望向蒋正民摇摇头，问道：“蒋书记是什么意见？” “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还把我骂了一顿，不让我管这件事，我也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张清扬看向刘娇，对蒋正民说：“这件事，你可以让娇娇问问刘部长。” “她不恳，”蒋正民苦笑，“哥，其实我是希望我爸回京城的，他身体一直不好，又有关节炎，贵西多山多水，空气潮湿，这对他身体不利。” “正民，这事你别管了，我想蒋书记心中有数。” “嗯，那我以后不管了。”蒋正民点点头，他也知道组织上的事情说不准，如果真确定了，父亲就不会反对去贵西。 张清扬一时间有些失神，脑子里一直想着贵西的事情。他知道乔炎彬在贵西被看成是省长的接班人，那么如果现在安排蒋国涛去贵西，刘系的意图很明显，力图用这样一位强势的人物限制乔炎彬上升的脚步。到了省部级，变数多多，有些人当了多年省长，很有可能无法再上前一步。乔炎彬已经被张清扬拖晚了好几年。如果他成为省长后，再让蒋书记压制他几年，那么乔炎彬的未来可就有些难了。这么一想，张清扬越发相信，也许这个传闻是真的了。 第1389章 规划纲要 张清扬回家的时候给王云杉打去了一个电话，说：“云杉主任，我明天要去发改委谈事，要晚一天回江平，我请个假，你和秘书长说一声。” “好的，我明白，省长放心吧。”王云杉躺在床上衣杉半露，一件豹纹的胸衣吊在肩膀上，增添了妩媚之意。 放下电话，旁边的男人再次扑上来，愤怒地骂道：“是姓张的那个破省长？怎么选择这个时候打电话！” “哼，你什么时候硬起来过？”王云杉不屑地白了老公一眼，盖上被子懒得再看他。 周一上午，发改委的会议室中，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论证座谈会，谈论的话题是张清扬起草的那份《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加强开发规划纲要》。在张森的主持下，发改委规划司、东北司、地区司等参与了这个课题的研究，另外请来了一直以来研究东北振兴发展的相关专家学者出席了座谈会，这些学者对双林省、延春州有着详细的了解。 张清扬所起草的文件现在还没有公开，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是他起草的，在文件没有正式得到发改委领导，以及相关司局干部的支持、专家学者的认同前，张森采取了低调的作法，并没有大面积进行论证，而是先试探性地搞一次小型座谈会，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后再到发改委领导会议上公布。 在这个前提下，张清扬身为双林省的省长，当然要出席，而且张森也想让他通过这种方式听听其它人的看法，用以修改《规划纲要》。张森在会前讲话时说这份文件是他出行双林省后，在张清扬的倡议下，由他们共同起草的。大家都在细心地研究着文件，也没有人去追究到底是谁起草的。 会议在张森的主持下正式开始，他望向张清扬笑道：“张省长，这份文件是你的倡议，你先谈谈吧。” 张清扬微笑点头，喝了口茶，说道：“那我就先谈谈吧，算是抛砖引玉，如果有什么错误，还希望各位专家指正。我曾经不止一次去过延春，实地考察后，便产生了一些想法，现在讲给各位听听。第一、如何认识东北振兴战略与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的关系；二、如何把握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过程中各种制约因素；三、如何评价加快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的重要意义；四、如何看待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面临的历史性机遇；五、如何确定现阶段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过程中的重点工作；六、如何加快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与促进双林省社会经济和东北振兴战略更好更快发展的方式。” 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时我脑子里想到了这六个问题，张主任去后，我便和他谈了谈，这六个问题也就是这份《规划纲要》形成的背景，那么我想，我们的讨论也应该由这六个问题深入。我的想法，第一，统一认识、明确目标。二，科学的规划、分步实施。第三，调整农业内部结构，压缩粮食作物，扩大蔬菜种植面积。第四，延春地区应选择‘扇型发展模式’。也就是说，只有开放珲水，开发延春地区，才能发展双林省。第五，我们要大力开发旅游资源。开展三国跨境旅游的同时，着手制定包括日本海沿岸地区在内的多国旅游发展规划。第六，加大开发力度，增加资金投入，尽早打开朝阳江地区的对外通道。第七，今后一个时期，朝阳江地区开放开发和延春地区更好更快发展的核心问题是人才问题。因此，我们要实施人才工程，同时加强干部队伍建设，采取各种方式，提高干部队伍的整体素质，使之更好的适应延春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的需要。” 张森微笑道：“清扬省长说的这几项意见，可以说是《纲要》的总提纲，现在大家谈谈可行性。”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推了推眼镜，望向张清扬微笑道：“这份《纲要》我昨天晚上看了好几遍，给我的感觉很振动，我是双林省人，一直研究东北振兴这个课题，看到《纲要》，困扰我之前很深的一个问题终于解开了，那就是我们在上世纪就提出延春珲水的开放开发，而过去了二十多年，延春珲水为何仍然进展缓慢？记得当时珲水实行大开发战略时，我也是参与者，当时的目标可是创立第二个深圳速度。可结果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从整体开发进展来看，虽然取得一定成绩，但是与预期的目标相距较远。究其原因，那就是边境地区经济体量不大，人口集聚度不高，产业竞争力不强，不能够有效支撑国际性区域合作开发。而在这份《规划》里，提出一个新的想法，就是要在延春州的基础上，将双林省的两个特大城市江平和辽河市整体纳入朝阳江国际合作开发范围，共同打造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增强我国参与朝阳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的整体实力，促进朝阳江开发取得新进展和新突破。也就是，延春的发展因为没有后援，没有形成一条统一的战略线，而如果把江平和辽河放进来，势必带来强有力的充击力，在国际上也会形成一支重拳。从双林省整体的发展角度来看，我认为发改委应当建议内务院将《规划》纳入国家大战略！” 东北司司长姜少强听完老者的讲话，微笑道：“金老是双林省人，他刚才谈的话也是从双林省出发，下面我来谈谈《规划》实施后，将对整个东北产生的作用。国家实施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战略多年以来，东北地区经济重新焕发了生机与活力，取得了重要的阶段性成果。但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存在的体制性、结构性等深层次矛盾有待进一步解决，业已取得的成果有待进一步巩固，加快发展的巨大潜力有待进一步发挥。去年，内务院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对东北地区振兴作出了新一轮的战略部署。推进延春、辽河、江平三市的开发开放，促进我国与东北亚国家资源互补合作，挖掘对外开放合作的潜力，形成具有发展活力的新的增长区域，必将极大提高这一区域的整体经济实力，促进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进一步推动东中西联动发展，在全国形成协调互动发展的良好局面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说，从东北全局来看，双林省的开放开发有着带动性作用。过去我们在讨论东北三省的振兴时，往往分开谈，没有加深各省市间的联络，从这方面来说，《规划》的形成是有创造性的，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方向，新的课题，要我看应该马上展开讨论，将《规划》摆在总理的案头！” 张森微笑道：“这份文件现在还不够成熟，要经过几轮深入研究后，我们才能知道是否适合上交内务院，取得国家的支持。” 一位中年学者点头道：“如果《规划》能够得到国家的批准，那么它就是一个里程碑，将会为全国广大沿边地区扩大开放提供经验。改革开放以来，沿海地区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沿边地区开放进程相对缓慢、开放程度相对较低。按照我党提出的提升沿边开放要求，我们需要选择一些基础条件较好的地区率先突破，为其他沿边地区提供经验。江辽延区域沿边近海，江平和辽河两个城市又是双林省的经济核心，而延春州在朝阳江国际合作方面奠定了良好基础，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所以江辽延区域加快开放能够为我国提升沿边开放提供新的经验。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双林省本身要有一个系统的面向国内、国际的大招商战略，没有资金，任何好的想法都没有用。我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一但它成为国家战略，双林省要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上世纪珲水的开放开发，其实就是准备不到家。” 中年学者说完，看向张清扬点点头。张清扬也微笑至意，拿笔记录下来，然后说道：“一直以来，招商工作是开放开发的难点，在这方面沿海地区比较有优势，但沿边地区相对落后很多，我们是要有一个全新的思想啊，要不然仍然会失败！” “地方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稳定也很重要，”一位严肃的学者开口道：“延春是少数民族地区，支持边疆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加快发展，一直是我国区域经济工作的重点，近两年来，内务院相继出台了促进西部少数民族等省区经济社会发展的政策性文件。延春州既是边疆地区，也是少数民族自治州，随着朝阳江规划的实施，延春州将成为直接受益的区域，整体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会有一个较大幅度的提升，这对于促进边疆繁荣稳定，增进民族团结意义重大。 第1390章 相互夸奖 我是研究社会问题的，从专业性的角度来看，《规划》中的第四项完整地讲述了对少数民族的扶持政策，以及开发对延春的益处，我表示支持和欣赏，这也为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济的繁荣稳定提供了一个依据和经验，如果战略可以成功，那么将来值得在少数民族地区推广。社会的稳定来源于经济，这也是为何我们当初解决温饱问题的原因。将经济与社会因素联系在一起，是《规划》的一大亮点。” “是啊，这是清扬省长的意思，我当时听了就很激动。”张森点头称赞。 张清扬笑道：“您也别这么说，文件可是您起草的，呵呵……” 张森笑道：“行了，我们两个就别在相互夸奖了，回归正题吧！” 发改发地区司司长发言道：“文件的特色比较突出。首先，它是突出开放合作的发展规划，旨在通过加强国际、国内合作，加快重点区域的发展，推进朝阳江开发进程。这也我们司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其次，它是承前启后的规划，朝阳江开发一直是国家战略，从规划范围看，是一个不断递进的过程，随着形势的变化和发展的需要，我国参与朝阳江开发的重点区域范围还将有所变化；再次，它是强调重点区域带动的规划，这个规划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有个副标题‘以延春为开发开放窗口’，设立这个副标题就是要强调延春开发的作用；第四，它是促进共同发展的规划，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下，国际和国内都需要整合力量，共同应对。这个规划的最后一点，提到与辽东沿海经济区规划相互衔接，同时也很好地呼应了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发展规划，他在地方经济发展中突然了合作的重要性，这一点也值得相关地区的学习。” 张森没想到《规划》会取得一致的表扬，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说道：“你们不要总说好，这份《规划》又不是什么教材，能让你们学到这么多东西吗？呵呵……” 发改委政研室副主任笑道：“张主任，您还真别说，这份文件很有教育意义，文件中充分考虑了作为参与朝阳江开发的核心区域——延春地区的实际，又深入分析了我国对外开放的总体格局，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确定了现在的发展思路，即以延春为开发开放先导区，立足江平辽河、面向东北亚、服务大东北，提出‘四个坚持’和‘四个新’的要求，建设‘两个区’的发展目标。从文件政策依据的起草方面，给我们政研究竖立了榜样，您可真是宝刀不老啊，这应该是我们政研室的例文！” 张森被夸的脸热，心虚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道：“这个话题说到这里，下面我们谈谈张省长在招商引资方面的想法……” 论坛结束后，陈雅到发改委来接张清扬，张清扬正要与张森去吃饭，便把她一起带上了。坐在包厢里，张森有些羞愧地说：“清扬啊，听了大家的讨论，我现在有些后悔，大家对这份文件很满意，报着很强的期待，当初就应该说是你起草的，现在可好，我这……” “老领导，什么也别说了，您不是抢了我的功，而是在帮我！”张清扬举杯敬酒没让他说下去。 张森笑眯眯地说：“清扬，我听到消息过几天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也许要去双林省考察，重点调研辽河，你要做好准备，否则被搞一个突然袭击！” 张清扬有些惊讶，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么快？我可真是没想到！” “呵呵，这都要感谢刘部长啊，我听说刘部长在办公室里接见了郝楠楠？”张森看向张清扬：“你不知道这事？” “这个事我知道，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作用……”张清扬满脸的苦笑，身在官场，有时候利用一些人脉背景关系，也很令他无奈。 张森又转回话题道：“听大家的意思，《规划》是正确的，你这个想法是可行的，元旦过后我就拿到委里主任会议上研究，然后再召开一次大型的讨论会，也将延春的干部找来，让他们听听。” 张清扬点点头，说：“不过您要记住一点，这是您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 “好吧，能在临退休前促成此事，这辈子在官场也知足了！”张森感叹着，望向一言不发的陈雅，笑道：“小雅，我们谈话，你很无聊吧？” 陈雅摇头道：“没事的，你们说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别看这个老婆从来不懂得什么礼貌，但是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不喜欢的，可能都了解她的性格，没有人怪她不懂规矩。 吃完饭，将张森送回发改委以后，陈雅开车拉着张清扬在街上闲逛。张清扬瞄了她一眼，问道：“我明天就回去了，你是不是想我？” “嗯，你不在，我没意思。”陈雅点点头，“我明天也回部队去。” “你可以在家陪陪爸妈。” “和他们没话说。”陈雅皱着眉头。 张清扬哭笑不得，说道：“既然是这样，要不我们去梅湖庄园，在那边过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陈雅看向张清扬，脸突然红了。 “想去不？就我们两个……”张清扬满脸的畅想。 “嗯，那你打电话告诉我妈一声。” “为什么你不打？” “我不知道怎么说。” “好吧，我来打。”张清扬掏出了手机。 陈雅开心地笑了，松开换挡的手，亲热地拉了拉张清扬，算是表示谢意。一个小时以后，陈雅开车来到梅湖庄园。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了，全部加在一起，在这里住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看着偌大的梅湖，张清扬笑道：“老婆，你说我是不是地主，有点像古代圈地似的！” “这是你妈花钱买的。”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很有理地说，“可惜现在天冷了，不能划船。” “是啊，湖水都快结冰了。”这些年，庄园一直由张丽安排人打理，虽然没有人住，但拥人就有十多个。放眼望去，整座庄园，无论是陆上，还是水中，全部打理得井井有条。张清扬感叹道：“这么好的地方，没有人享受，真是可惜了。” “清扬，我不在，你可以带小玉他们来……”陈雅淡淡地笑道。 “不，这个地方是我们的洞房，只属于我和你。”张清扬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哦……”陈雅答应一声，看得出来，极为高兴，轻轻地靠在张清扬的怀中。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离开陈雅，坐上了飞回江平的班机，却没有想到，与王云杉坐到了一起。 与来时一样，张清扬是提前登机的，刚走进机舱，就发现自己座位的旁边坐着王云杉。王云杉正在听音乐，闭上眼睛没有看到张清扬。张清扬很意外会碰到她，按道理她昨天就应该回去了。 王云杉的座位靠过道，张清扬靠窗，要想进去只能贴着她走。张清扬看她正在休息，也就不想打扰，准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便背贴着前面的靠背，面朝着王云杉向里面走，可是却没到这时候后面有人登机，行李不小心撞在了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疼得一松手，整个人就向王云杉倒去。王云杉感觉到不对劲，睁眼一看，一个男人正向自己扑来。她吓了一跳，忙用双手去推，可张清扬还是扑到了她怀里。 “啊……”力道很大，王云杉感觉很狠地抓了一下，张口刚要骂，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脸就贴在自己眼前，他是省长张清扬！“省……省长？”王云杉羞红了满脸，心想早听说省长挺花的，可他也不至于在公共场合非礼自己吧？ 张清扬也满脸的窘迫，刚要解释，旁边登机的小姐却先道歉：“先生，小姐，真对不起，我一时手滑。” “不要紧，就是……刚才的误会有点大。”张清扬满脸通红地望向王云杉。 那位小姐刚才也看到是怎么回事，马上对王云杉说：“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的行李撞到了这位先生，他才会……请您不要怪她。” 王云杉一听是这么回事，松了一口气，更何况就是张清扬有意的，她又能如何，只好免强一笑，说：“没关系的。”然后起身对张清扬说道：“您……怎么不叫我……” 张清扬尴尬地笑道：“我看你在听音乐，就不敢打扰。”说着话，眼睛不经意地瞄向了刚才摸过的饱满，由于是衬衫，可以顺着凸起看到一点白晰的乳肉。张清扬连忙收回目光，走进去坐好。 王云杉的脸红了，小声道：“省长，真巧。” “你不是昨天就回去了，怎么会？”张清扬侧头好奇地问道。 “婆家有点事，我就晚回去一天，已经请假了，对了……我也帮您向秘书长打了招呼。” 张清扬认真地盯着她的脸，发现她的眼睛通红，而且眼角好像破裂了，明显有些青肿，看样子像被重力击打过。张清扬仔细一打量，看出她的精神很差，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第1391章 真是幸福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上下打量着自己，就有些紧张地问道：“省长，怎么了？” “云杉，你……” “哦，我昨晚没睡好吧。” “可是你的眼角……” “呃……昨天不小心撞在了柜子上。”王云杉慌忙解释道。其实王云杉在京城多留了一天，也是因为脸上的伤，张清扬给她打电话的那天晚上。王云杉不想让他碰自己，男人发怒就打了她一拳，正好打在眼角，幸好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左眼周围青肿了，眼角也裂了，第二天肿得更严重。如果这个样子去上班，王云杉担心被办公厅的人看到丢人，这才请了一天的假养伤，感觉今天状态好一点了，才准备回江平，却没想到碰到了张清扬，而且还坐到了一起。 张清扬看着王云杉的状态，心中就明白得差不多了。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再问，只是说：“真没想到你是王司令的女儿，呵呵……” 王云杉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突然张嘴道：“省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呃……”王云杉有些紧张，但还是小声道：“听说您和小雅关系很好，很幸福，是吗？” 张清扬笑着点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吵过架。” “政治家庭能有这样的婚姻，真是幸福……”王云杉满脸的憧憬。 “幸与不幸，也要看自己，”张清扬开导道：“云杉，我比你大，在这方面有点经验。我和你说实话，当年家里介绍小雅时，我也不同意，但慢慢的双方就接受了……” “幸与不幸……”王云杉咬着嘴唇重复张清扬的话，眼泪不小心流了出来：“省长，我是被逼的，他太没有用了，要不是家里有背景，估计早就进监狱了！”在张清扬的开导下，王云杉有一种想要诉说的冲动。 “如果真的不爱，为何不离开？” “离开？我如何离开？我和他离婚……影响太坏了，而且家里也会反对的，我以前觉得只要他能学好，可以接受他，还可以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不能生活在一起，给外面人看起来也是一个家，可是他太不争气了，我更没想到他还打我……”王云杉说着说着，掩面痛哭。 张清扬犯了难，他最不会的就是劝女人，想了想，伸手拍了拍王云杉的后背，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王云杉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倒在张清扬的身上低声唔咽着。张清扬连连错愕，真没想到碰到这种事，自己这个省长啥时候成了心理医生？这种场景要是传进省政府，那可是热闹了。 “云杉，有时候逃避不是办法，更不能因为家庭影响你的工作情绪，你要自我调整好，要不给你放几天假？” “没事，谢谢省长。”王云害羞地抬起头来，这才想到自己躺在了省长的怀中，满面羞愧，小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的。” “没关系，王主任也是女人，是女人就会有情绪，我理解。昨晚没睡好吧？你睡一觉吧。”张清扬关心道。 王云杉哭过一场，把心里话一说，真的感觉心里畅快了很多，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渐渐睡熟了。王云杉不知道的是，她睡着以后，靠着的就不是椅背了，而是张清扬的肩膀，脑子下意识地寻找着一个安全的着陆点…… 坐在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与秦朝勇、田立民聊着国企改革准备阶段的着手情况，虽然《国企改革方案》还没有通过常委会，但是上次碰头会上已经取得马书记的支持，在常委会上也就是走个形式。从京城回到江平后，张清扬便开始与助手们研究着准备工作。 按照《方案》中的想法，国企改革准备工作中，最重要的便是宣传工作。张清扬摆弄着桌上的文件上，掷地有声地说：“当《方案》在常委会上通过后，省政府便联合相关部门成立国企改革工作小组，按照《方案》的指导思路，进行分包制，分成几个小组，全省各市（州）要统一进行。在这个过程当中，省政府也要成立监督小组，对各地进行实地考察，我们要奖勤罚懒，哪个地方搞得好，我们就优先帮助他们招商引资，哪个地方搞得不好，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任务，省政府就要问责，情节严重的，要撤销相关责任人的职务！” 秦朝勇笑道：“按省长的想法，全省各市也要成立一个小组，直接向省政府国企改革工作小组负责？” “对，此次国企改革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单靠我们几个，那就不能完成任务，所以必须把各地市动员起来。我刚才的话没说完，常委会结束之后，我们就召开一次面向全省的国企改革动员大会，把各市的市长找来，省政府及各市要展开一次连续性的宣传工作，我们要让大家明白这次改革是一场攻坚战，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田立民点头道：“对，必须要召开一次动员大会，而且最好把马书记请来讲话，您说呢？” 张清扬赞许地笑了，说：“你说得对，这次会议面向全省，必须有马书记坐阵！此次国企改革攻坚战，我们要在省委马书记的支持下吹响号角，最好联合电视台搞一个启动仪式，国企改革的目地是再造体制、机制新优势，那么这个启动议式也要搞搞创新，现在不是流行在项目仪式上搞激光球嘛，我们也要搞一个启动球！同时要求各路媒体配合我们的宣传，启动方式越隆重，越能表现出省委、省政府的坚定信念！” “这个想法好，那就按这个宣传思路搞，我看就由我和宣传部勾通吧。”秦朝勇主动接下了任务。 张清扬笑道：“是啊，这个任务就落在你的头上了！”秦朝勇与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私交不错，这个工作交给他最为合适。 田立民感叹道：“要用一年多的时间解决如此繁多棘手的难题，仅一千户国有工业企业改制，就涉及在册职工和离退休职工上百万人，企业账面资产千亿元，负债860多亿，我最近听很多参与进来的各部门干部都在议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省委省政府必须要起个好头啊！” “是的，”张清扬满脸的沉重：“面对如此众多的难题，我们要发动全社会的力量，形成浓厚的改革氛围，强力推进国企改革。人手不够，要从各级机关抽调干部充实到国企改革的第一线，我大概算了一下，按照实际情况，我们要临时抽调一千多名干部下国企，为的就是带来双林省全社会推动力！国企改革是一项复杂、系统工程，不能只靠某个部门单兵作战，它不仅涉及产权、债务、职工身份的转变，还和医保、劳动保障等问题相关联，必须动员全社会力量，理解和支持改革，并制定出台相应的配套措施。我省的国企改革实行的是大规模、有时限、定任务，集中、强力甚至命令式的改革，调动社会各方面力量合力推动，形成改革氛围。” 秦朝勇点燃了一支烟，说：“省长的意思，看来要利用所有人力资源啊！” 张清扬笑道：“我相信通过这次国企改革，我们也能培养出一批青年后备干部，更能在政府的行政改革方面摸索出一条道路。我们要在国企改革攻坚动员大会上，统一思想，落实任务。全省上下形成财政、国土、劳动、社保、法院、检察院、工商、税务、民政等部门通力合作参与改制，纪检、监察、审计全程监督改制，组织、宣传、工作及新闻媒体推动改制，评估、产权交易市场等中介机构主动服务改制，银行、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供电、供热等部门为改制企业解忧的社会氛围。” 田立民忧心道：“省长，这个动员大会的想法，您还没有和马书记谈吧？” “我一会儿就去和他谈，请他出山，他会理解的。”张清扬显得信心十足。 秦朝勇抖了抖手中的《方案》，笑道：“我们有了这东西，就一定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张清扬自嘲地笑道：“我们信心十足，也许还有人正等着看我们出丑呢！” 秦朝勇和田立民相互看了一眼，田立民不屑地说：“自己不做事，又不让别人做事，我们有些干部就是不像话！” 秦朝勇看向张清扬，转移话题道：“省长，您别忘了，一月份除了国企改革的准备工作，还有一项重要工作，您可不能忽视！” “还有一项？”张清扬一愣，随后明白他指的是人代会选举的事，不出意外，张清扬将在一月份人代会上正式当选为双林省的省长。无论是对双林省还是对张清扬个人，这的确是一件重要工作。 第1392章 不辱使命 田立民也说道：“是啊，月末的常委会也是在为下月的人代会做准备，下个月全省的重要工作都要围绕着人代会开展，国企改革……” 张清扬坚定地说：“国企改革也不能忽略，按照计划，我们只有两个月准备时间，所以要争分夺妙，就按刚才说的那样，朝勇负责宣传工作，立民你就负责建立领导体系和工作推进体系。省政府要在准备阶段强化对国有工业企业改革的组织领导，省、市、县三级都要建立起政府一把手挂帅、相关领导和有关部门参加的组领导机构。强化出资人的主导责任和作用，对未改制企业建立起由领导、相关部门和专参加的工作推进组，一包到底。这也是一件工作，交给你怎么样？” 田立民点头道：“希望不辱使命吧！” 张清扬起身道：“那今天的三人会议就开到这里，以后有事我们三人可以随时碰头，我们三人都要进入工作领导小组，我带头任组长，您二位出任副组长，成立工作领导小组的事，一会儿就向马书记汇报。” “那党委？”秦朝勇起身看了张清扬一眼。 “我的意思……党委那边的邓书记出让副组长，主管监督工作。”张清扬神秘地笑了。 “什么？”田立民惊讶地站了起来，“省长，由党委副书记出任副组长，这是应该的，我没什么意见，可是由邓书记主管监督，这……” 张清扬笑道：“具体工作由我们来做，监督工作由督查推进组完成，这项工作必须找一位认真负责的干部，我想邓书记是不会吝啬给我们挑毛病的，这对我们是一次激励！” 听张清扬讲完了理由，秦朝勇与田立民相视一笑，秦朝勇佩服得五体投地，称赞道：“省长，您又让我学会了一招啊！”找一位反派人务进行监督工作，那他肯定会尽职尽责，会不断地挑工作组的毛病，从而也能推进国企改革的速度，而且对各市、县一级的改革小组也有威慑作用。这个用人的思路，也就只有张清扬能够想到。 张清扬送走秦朝勇和田立民，孙勉汇报称延春州州长金龙君求见。张清扬招手让他进来，金龙君不好意思地说：“省长，知道您最近工作忙，打扰您了。” “龙君同志，客套话就免了，咱们开门见山，有事说事。”张清扬摆了摆手。 金龙君早就领教过张清扬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说：“省长，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想向您核实一下。” “说吧。” “我听说发改委正准备出台一份关于延春发展的文件上交内务院，有没有这回事？” “你的消息到是很灵通！”张清扬点点头，一个消息灵通的干部，说明他的工作很到位，也表明他心系延春的发展。“龙君，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是有这么一份文件，但现在发改委还在论证阶段，这需要一个过程，现在还没有公布，发改委自己也没有通过，更不用谈上交内务院了。” 金龙君皱了下眉头，说：“省长，我可是听说您……您也参与了……” 张清扬摆手打断金龙君的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道：“龙君同志，你从哪听到的？” 金龙君吓了一跳，还以为省长不满意自己打听小道消息了，连忙承认错误道：“最近有一些专家到延春考察，我就……听人说……”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个文件是由我的想法，但不是我起草的，是发改委的领导所做。” 金龙君陪着笑，问道：“省长，能否透露一些内部消息？呵呵……” “你啊……”张清扬指着他笑了，“先别急，能不能成都不知道，我看就别透露了吧，总之先搞好你的工作。延春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也不能干等着这份文件吧？任何政策性文件的出台都要有地方政府的配合，无论是从软件还是硬件标准上来讲，延春都有待提高！” “那是，那是……”金龙君点点头，心中有数了。 “还有什么事吗？”张清扬着急去马中华那边，所以想尽快结束谈会。 金龙君恬着脸，说：“省长，我还听说……” “你听说的东西还真不少！”张清扬没忍住笑了。 “省长，这可是从马书记嘴上听来的，是马书记告诉了瑞杰书记，他们说您有意提升珲水的地位？” “嗯，暂时有这个想法，不过工作要一点点做，现在还不是时候，年后再说吧。” “哦，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你有什么数了？” “省长，老实说，珲水的提升是必须的，您的这个想法很好，我……” 敲门声打断了金龙君的话，是办公厅主任王云杉。王云杉见金龙君在，便说：“省长先忙，我一会儿再过来。” 金龙君起身道：“王主任你们谈吧，我谈好了。” 张清扬站起来握着金龙君的手说：“怎么……你的‘听说’没有了？” 金龙君不好意思地笑了，摆手道：“没事了，不打扰省长了。” 金龙君走后，张清扬望向羞涩的王云杉，低声道：“什么事？” “哦，省委发来的文件，关于月末常委会的议程，我送给您看看。”王云杉这两天一直躲着张清扬，一想到在飞机上自己靠在他怀中睡着的窘事，就有些脸面发烧。 张清扬接过文件，让王云杉坐下，打开认真地看了看，说：“我有一些议题要添加，亲自和马书记谈谈吧。” “这样也好。”王云杉点点头，却并没有起身。 “还有事？” “呃……”王云杉紧张地搓着双手，脸色通红道：“省长，昨天飞机上……真对不起，害得您都没有休息好。” “哎，这事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只要你的情绪不影响工作就好了。”张清扬目视前方不禁想到了飞机上销魂的情景。 “省长，我已经恢复过来了，您放心，那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王云杉的眼球都红了，不敢抬头看张清扬，一想到昨天自己抱着他痛哭，就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能坐到这个位子，我相信你是一位出色的干部。云杉啊，你要做好准备，办公厅、政研室接下来要迎接大量的工作，你这个领导要带好头啊，国企改革大战在即，将要有许多的文件需要起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脑中现在就有很多草稿，等哪天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你和孙勉具体负责文件的事情。” 王云杉不明白张清扬为何对自己如此信任，点头道：“您放心吧，政研室的江主任是有名的双林省一支笔，更何况还有秘书长把关……” “秘书长的工作太多了，要负责全政府的后勤工作，你不能让他太累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云杉低头琢磨着张清扬的话，点点头没有吱声。他有点想不明白张清扬了。在双林省而言，张清扬的第一助手，第一秘书应该是秘书长张建涛。可是这段时间张清扬的日常行动虽然仍由秘书长安排，但一些临时性的工作，他都交给了王云杉这个办公厅主任。办公厅主任也算是张清扬的助手之一，这本没什么，但是有些工作按照程序，分明应该先交给秘书长，再由秘书长向办公厅，或者政研究进行安排。而张清扬地直接跳过了张建涛指挥办公厅，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对张建涛不满意。 “家里事……处理了？”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王云杉刚刚缓和过来的脸色又红了，小声道：“有什么好处理的，只要不见面，就没什么问题。” “云杉，我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帮你分析一下，其实有时候男人是需要理解和关心的，你这么做也不对，他必竟是你的老公，他……” “省长，”王云杉打断张清扬的话，说：“如果他像您一样有理想，有抱负，有事业心，那我没说的。可是他整天在外面除了花天酒地，什么也不做，只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背景去骗钱。前段时间他在贵西与人合伙包下了一段高速公路项目，利用关系拿到了工程，可那些合伙人根本不懂路桥面建设，竟然把工程分包给了一帮三轮车夫，还好贵西急时发现问题，没有酿成大错，但也害得国家损失了好几个亿，这……您说，这样的男人能得到女人的关心吗？” 张清扬皱着眉头，嘴上说：“对不起，是我不了解情况，看来他……比我想象中要……”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脑子里却在想王云杉的老公徐浩辉能在贵西拿到工程，难道是通过那个人的帮忙吗？张清扬可是知道，徐家与乔家世代相交甚好，徐浩辉的父亲总政治部主任徐忠强可以说是乔家在军中的铁杆支持者，当年徐浩辉的爷爷是乔老爷子的部下，所以…… “省长，这不怪您，而且我要谢谢您，天底下像您这么好的男人太少了，我……” 第1393章 吐吐舌头 “呃……”这次轮到张清扬尴尬了，他没想到王云杉冒出这样的话来。 王云杉说完也自知失语，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起身道：“省长，我……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云杉，等一下……”张清扬盯着她的脸说。 “啊？”王云杉不知道张清扬想干什么。 只见张清扬起身抽了几张纸巾走到她面前说：“眼角有点红，擦擦吧。”原来刚才王云杉一时激动，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谢谢。”王云杉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还有鼻子。 张清扬细心地说：“要不……你去里边洗把脸，这个样子出去怎么见人？” 王云杉的脸更红了，拿出小镜子一看，双眼通红，脸色由于太激动，满面潮红。如果现在出去，万一撞到什么人，肯定会被人传成……王云杉越想越紧张，她可是知道办公厅那帮人的想象力，自己这个样子，没准他们想到什么下流的方面去！ “省长，那我就……”王云杉像个羞涩的十六岁少女一样，拎着小包走进了张清扬办公室内部的洗漱间。 张清扬好笑地看着王云杉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之所以同情王云杉，是因为他和她一样有着政治婚姻，所不同的是他比她幸福。王云杉也算是高干子弟，从小生长在军队大院，军中娇女，应该傲慢得很，可这样一样人碰到不争气的徐浩辉，心情可想而知。 过去了十多分钟，王云杉才满面精致地走出来。张清扬定睛一瞧，不但洗了脸，而且还补了妆，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省长，我……好了。”王云杉娇羞地抿嘴一笑，瞧见张清扬盯着自己看，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一般紧张。 “哦，云杉主任真是办公厅最美的女人，呵呵……”张清扬由衷地夸奖道。 “省长，我……我走了。”王云杉不敢抬头，紧张地溜出了省长办公室。 张清扬重新坐下起草文件，却有些心神不宁。。 张清扬来到马中华办公室以前，邓志飞、马元宏正在与马中华谈着话，对于松江班子仍然没有最终定论。自从上次碰头会之后，由于拟定人选出了问题，马中华很被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原本碰会头就是为常委会准备的，我们所看到的常委会上一团和睦的现象，原于之前已经将“盘子”定好，各方势力已经取得了妥协。而这次碰头会松江班子人选出了问题，一下子两人被双规，使得张清扬在碰头会掌握了主动权，也令马中华计划中的盘子没有定好，这就让常委会增添了许多的不确定因素。 碰会头之后，本可以为接着召开常委会，但马中华担心常委会上出乱子，就没有开，想等几天缓和一下，再将所有议题事先同各位常委勾通。如果调子没有定好就召开常委会，常委会上吵起来，那么对马中华的执政能力而言就是严重的打击，无论是在下面干部眼中的威望，还是中央对马中华的信心，都将大大折扣。然而事与愿违，马中华这些天与各位常委的勾通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有些持中立态度的常委意向仍然很模糊。事就坏在之前的那份名单上，各位常委清晰记得张清扬在碰头会上是如何反驳马家军，并且让马元宏下不来台的，因此没有轻易表态。 而在这种情况下，马元宏与邓志飞又起了幺蛾子，上次常委会上田立民建议周和平出任江平市代市长，当时马中华也同意了。可是后来邓志飞与马元宏研究了一下，这样一来，将来松江市班子到底是听省委还是听省政府的就将不确定。他们两人私下研究了一下，决定可以采用周和平，但是换个位子，让他出任党委副书记，美名其约过渡一下，然后安排延春州的党委副书记汪华兴出任松江市市长。马元宏想法挺好，别看汪华兴在延春任职，但与张清扬没有半点关系，属于李瑞杰一系。而张清扬也不太好反对，因为他出身于延春，外表上来看，这个任命有照顾张清扬情绪的嫌疑。 马中华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并且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周和平必须是市长，因为这是与发改委勾通的结果。邓志飞无奈，脑子一转，又说道：“周和平是市长，马平凡是常务副市长，那党委副书记就提郝仁松吧！不然可亏大了！” 郝仁松是前任松江市的副市长，更是邓志飞一系，按照之前马中华大换血的想法，是要将他调回省直属机关的。现在邓志飞提出这个要求，与情与理马中华都要照顾一下。他也没有理由反对，因为新班子中，虽然除了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外，其它大部分常委仍然是靠近他们的人，但是丢掉了市长这个重要的位子，这就让松江市未来常委班子中派系色彩不明的干部摇摆不定，最令马中华担心的是，如果市委书记崔涛、市长周和平、常务副市长马平凡，将来全都倒向张清扬，就有可能控制松江的常委会，那他就被动了。邓志飞提出让自己人出任党委副书记也是制约的意思，会让马家军的力量在松江市新班子中加重。这样一来，那些摇摆不定的票就会确定下来，而马元宏也有信心继续拉拢崔涛不和张清扬站在一起。 马中华皱着眉头，沉思道：“郝仁松不是不可以，可是……通过上次碰头会，其它常委们对原松江班子成员都有了看法，而且张省长那边……” 马元宏看了马中华一眼，虽然邓志飞这个提议是突然想到的，却令他眼前一亮，可以说愚蠢的邓志飞想出了一个好点子。别看只是一位党委副书记的职务，但却很有可能成为改变松江班子格局的一枚重要棋子，他说：“马书记，要不我和张省长谈谈？实在不行，就把政法委书记撤下，换上他在辽河的老部下胡保山？” “胡保山？辽河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马中华默默地念叨着，脑中立刻想到了别的事情。 “胡保山是位老刑警了，经验丰富。把他调到松江，辽河政法那摊子仍然由辽河市自己决定，这总行了吧？”马元宏补充地笑道，笑得有些阴险。 马中华点点头，说：“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如果张省长那边没什么意见，其它常委也不会反对了。”他对深深地看向马元宏，知道这个平调如果被张清扬接受，那么马元宏就是摆了他一道。 用一个政法委书记换来一个党委副书记，怎么算都值得。要知道党委副书记如果手腕硬，又有省里撑腰，一但崔涛不听使唤，就有可能取而代之。当初选崔涛，马家军原本就是过渡的意思。如果邓志飞的这个想法可以通过，那松江市仍然会掌握在马家军的手里。只是马中华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崔涛与田立民的关系，这为他将来在松江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就在此时，张清扬来到了马中华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响房门。 马中华的秘书推开门，告诉马中华：“书记，张省长到了。” 马中华三人立刻起身，笑脸相迎道：“省长过来了。” “元宏和志飞同志也在啊，正好，我有事和大家商量商量。”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我也正准备去找省长呢，呵呵……”马元宏笑了笑，大家围着沙发坐下来。 “省长，什么事？”张清扬这个时候来找他，这让马中华心中没底。 张清扬晃了晃手中常委会的议程文件，说：“对于常委会的议程，我还想加些东西。” “哦，加什么？”马中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识到了张清扬的手腕，他现在不敢掉以轻心。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我刚才与朝勇、立民两位同志谈了谈国企改革的实施问题，有两个想法。第一，常委会上通过国企改革的方案之后，我想由省委省政府召开一次动员大会，马书记、邓书记最好都要出席。我们要发动宣传的力量，对国企改革工作进行部署，落实目标，明确责任，动员全省的干部。同时搞一个启动仪式，国企改革的启动，将由我们大家共同启动水晶球。” 马中华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没问题，这个想法好啊，我党的立足之本就是发动群众，这个启动仪式不但要搞，而且一定要搞好，把各路媒体全招来，让宣传部策动起来，以新闻视点、专题介绍、政策解答等多种形式，围绕改革的意义、内容和出台的政策以及典型进行广泛宣传、深入发动，使国企改革得到全社会的理解和支持，在改革之前创造出全省改革的极积氛围。清扬省长，这也是你在《方案》中提到的准备工作之一吧，只不过现在细化了？” 张清扬笑道：“是啊，我当初还没有想到搞启动仪式，这两天又想了想，这个势一定要造，虽然有些面子工程的味道，但却有着不容忽略的重要性。” 第1394章 不太舒服 “那就这样，把这个也写入议题，常委会上表决一下。”马中华大手一挥，他现在想好了，只要是经济方面的工作，他尽量不插手，免得到时候中央对他有看法。 马中华定了调子，邓志飞与马元宏也点头称是，他们的松江班子调整还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更不能反对张清扬。 “感谢马书记支持政府工作。”张清扬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第二个想法，《方案》通过之后，我打算由省政府牵头，成立由我出任组长，朝勇、立民出任副组长，31个相关部门为成员的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同时组成督查推进组，向各市、州派出联络员。下面各市、县也要采取这种模式，分别成立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向省政府的领导小组负责，这样会加快一些改革的进度。” 马中华点点头，却没有马上表态。他原则上支持这个想法，只是张清扬的这个领导小组半点没提省委的作用，这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邓志飞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皱着眉头道：“省长，这个好像没有省委什么事吧？您刚才不是说启动仪式要由省委省政府共同举办吗？这个……” “邓书记，您别急，我刚才没有把话说完。”张清扬神秘地一笑，他早就摸透了邓志飞的性格，所以有意将话说一半，见他入了套，便接着说道：“省委这边我想请您出任副组长，专门负责督查工作，面向全省对各个领导小组进行全程监督，一但发现腐败问题，或者有地方办事不利的行为，就由您出面进行督导，情节严重者要让纪委等部门介入调查。我想来想去，这个重要的角色非您莫属啊，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邓志飞愣住了，他深知“督导”的重用性，像这种面向全省大范围的改革，督查推进组无疑就像纪检小组一样，可以说手握大权，对谁都可以管理。这样重要的副组长之位，邓志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落到自己头上。 见到被自己的利益打动，张清扬接着笑道：“原本我是想请马书记亲自出马任组长，并负责监督工作的，但是一想马书记的工作太多，有那么多担子要挑，这次国企改革也需要您在背后掌舵、支持，便又想到了邓书记。” 马中华笑眯眯地看向邓志飞，说：“志飞，怎么样？” “这个，呵呵……那我就受点累吧。”邓志飞点点头。 马中华长叹一声，他已经看出了张清扬让邓志飞“督导”的真正目的，看似是让他手握大权，给他一个天大的好处，殊不知张清扬这只是拔刀借剑。他原以为邓志飞可以看出张清扬的用意，但邓志飞的表现无疑再次令他失望。马元宏低头没出声，他也想到了张清扬请邓志飞出山的背后玄机和奥妙。 邓志飞正在高兴着呢，心想张清扬终于重视自己的存在了。他看了眼马元宏，说：“元宏，你不是有事要和张省长谈吗？” “对对，正有事要说呢。”马元宏抬起头，收回思路。 张清扬看向马元宏，说道：“元宏部长一定是要谈松江班子的问题吧？” “是啊，上次松江班子的拟定出了问题，组织部颜面无存啊，现在我又有了点新想法。”马元宏有些惭愧地说，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张清扬摆手道：“我相信有马书记、邓书记在，组织部的想法肯定没问题！” “情况是这样的，我想了又想，感觉安排郝仁松同志出任松江市的党委副书记是合适的。因为郝仁松同志过出任过县委书记，对党委工作很了解。” “郝仁松……”张清扬默默地念叨了这个名子，不置可否地说：“是不是年纪有些大呢？”他已经猜出了马家军的用意，张清扬知道郝仁松是邓志飞的部下。 邓志飞见张清扬没有表态，接着说道：“我对郝仁松还是很了解的，他年纪是不小。不过省长，您试想一下，现在已经确定的松江市班子，崔涛、周和平、马平凡几位重量级常委都很年青，是不是也应该找位年纪大的压压阵？” 张清扬低头不语，好像在沉思，他知道马家军肯定还有后招，所以他并不急着表态。果然，马元宏又说道：“另外关于松江市政法委书记的位子，我想随着国企改革的到来，松江的社会治安工作应该很重要，所以我否决了之前的想法，准备向您省长要人了，把胡保山同志调到松江怎么样？让他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一肩挑！至于辽河那边嘛……辽河公安战线上人才颇多，不会有问题的。” 张清扬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后招，交换条件吗？我张清扬如果同意了你这个交换条件，岂不是损失大了？张清扬看向马元宏微微一笑，已经明白了他这个交换背后的用意。心想马元宏未免把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辽河正在准备升格的事情，一但成为副省级城市，现任全体干部都将提半级，这个时候将胡保山调走，那不是玩人一样？如果年后辽河升格成功，那么胡保山会怪张清扬一辈子。更何况张清扬对于松江新班子的人选已经非常满意了，像周和平、马平凡这将来肯定都是自己的人，更何况还有崔涛这个不确定因素，他现在十拿九稳。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傻到只图眼前的利益，为加强对松江的掌控而伤了辽河干部的心。 张清扬抬头看向马中华，问道：“马书记的意思呢？” 马中华点头道：“我感觉元宏的想法挺有建设性的。” 张清扬点点头，他可以接受郝仁松出任松江市委副书记，但是却不能同意这个交换条件，但也不能白白放水，他心中已经有数。张清扬换了个坐姿，笑道：“我同意邓书记所说的，是应该安排个老成持重的干部，郝仁松同志出任松江市委副书记是合适的。” 马家军三人相互对视，满意的点点头，还以为张清扬同意了这个交换条件。没想到张清扬缓和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但是我看胡保山同志就不要调动了吧，元宏部长之前选择的松江政法委书记也是位老刑侦了。” “那……省长的意思是政法委书记不用换了？”马元宏不敢相信地问道，他没想到张清扬为了保住辽河干部对他的支持，竟然放弃了交换条件。 马中华也有些意外，不解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刚才元宏同志说得对，随着国企改革的展开，不但松江的社会治安是大事，全省的社会治安都是大事。所以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下个月就是人代会了，将有一位副省长因为年龄的关系退休，我建议让公安厅的崔明亮同志竞选副省长一职。我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加强公安队伍在全省的话语权，另外崔明亮同志也要参与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可以加强国企改革中对治安的管理。还有一个因素，就当是人情因素吧，崔明亮同志的年纪也不小了，在公安战线上工作了一辈子，如果在退休前解决副部的待遇……” 马家军三人终于明白张清扬的目的了，看来他不是不要交换条件，而是换了个条件。而且这个条件也算说得过去，没有反对的理由，现在各省公安厅长兼任副省长的情况也有很多。更何况张清扬又打了人情牌，崔明亮的人缘也不错，反正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副省长，分管公安、司法，又有什么要紧？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马中华拍板道：“是啊，明亮同志不错，我看可以胜认副省长一职。” 邓志飞、马元宏知道必须同意这个交换条件，便顺口夸赞了崔明亮几句，说什么张清扬慧眼识才。张清扬见他们同意了，心中偷笑。其实他的目的并不局限于崔明亮成为副省长。现任政法委书记焦铁军马上就要退二线了，那么一两年之后……张清扬的这个想法现在还没有被马中华等人识破，所以他们才会同意，要不然马中华宁可不让郝仁松出任松江市委副书记，也不会同意崔明亮出任副省长。其实按马中华的思维，他本是可以想到这一点的。但是张清扬刚才推荐崔明亮时巧妙地说了一句什么年纪大了的话，这就成功转移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崔明亮只是显老而已，实际年纪不大。 事情都谈妥了，松江的盘子也定好了，马中华终于松了口气，张清扬临走时，他高兴地说：“看来任何事情都需要谈啊，就比如说这次常委会上的种种议题嘛，你看我们提前商量好，这也必免了常委会上出问题嘛！”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我们双林省的常委会是一个团结向上的集体！这都源于马书记您的民主、开明……” 第1395章 收买人心 “呵呵……”马中华客气地将张清扬送出门外，满面春风，这几天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邓志飞看了马元宏一眼，笑道：“他要提崔明亮，到是会收买人心！” 马元宏皱着眉头，说：“他就这么轻易同意了松江班子？我总感觉不太对……” “是你太谨慎了！元宏，今天晚上去我家喝酒去！” 马元宏点点，冷笑道：“邓书记，您现任了国企改革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今后有你累的啊！” 邓志飞没听出马元宏话中的味道，只是笑了笑。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就给崔明亮去了一个电话，将意思表明后，崔明亮很激动，在电话里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道：“明亮，现在还只是一个提议，能否顺利当选，到时候还要看你自己，等会前……你知道怎么办的。” “我明白，明白……”崔明亮也混了半辈子官场，当然明白怎么做，一般常委会上定的事，只要他会做人，人代会上当选副省长基本上就能确定。 “还有一件事，我会和焦书记勾通的，你也要和焦书记谈谈，以免他有什么想法。”张清扬暗示道。 “这个没问题，我和焦书记经常在一起喝酒，他会理解的。” 放下电话，张清扬又和焦铁军通了一个电话，一句“老领导”将彼此关系拉得很近。待听张清扬表明了意图，焦铁军挺感动，没想到张清扬还能体谅自己的想法。他对崔明亮竞选副省长一事，马上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张清扬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常委会之前的局终于布好了，他同马中华一样轻松了很多。孙勉进来汇报文件，张清扬心情大好，顺口问了一句：“周敏最近好吧？” 孙勉笑道：“她的工作进展挺快的，应该快回江平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张清扬满意地笑了，低头补上一句：“还是要小心，注意安全……” 月末的常委会在北山别宛开了一天，在基调提前定好的情况下，没有出什么乱子。松江市的常委班子人选，《国企改革方案》，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成立，人代会前的准备文件等等，该通过的都得到了通过。由于张清扬与马中华这两股势力对议题都表示了支持，中立派也就没有反对。在马中华与张清扬做了种种交换之后，终于使得常委会上一团和气。看着对自己的提议，常委们一次又一次的举起手来，马中华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在这初冬的季节里，显得是那样的温暖。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了这次会议，马中华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在会议的最后，马中华特意提了提公安厅长崔明亮竞选副省长的事情，他笑眯眯地望向大家说：“明亮同志是我省公安战线上的一位老兵，这么多年矜矜业业，任劳任怨，除掉他的工作能力不谈，按照省长的意思，我们也要照顾一下老同志的心情嘛。他这个公安厅长已经干了五年啊，五年在位置上虽没什么进步，但工作上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屡破大案要案，甚至一些积压案件也得以水落石出，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要爱护。我相信他也有能力胜认副省长一职，双林省的社会治安在他与焦书记的领导下，将会完成得更好！” 张清扬眉头一挑，没想到马中华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摆了自己一道。马中华刚才的一番话可谓是暗藏玄机，有意调起焦铁军与张清扬之间的摩擦。众所周知焦铁军是政法委书记，崔明亮干了五年公安厅长还没有得到提升，其实他是暗示焦铁军还在位子上。官场中只能上不能下，焦铁军如果不退二线去人大或者政协，只要他在任一天，工作上不出问题，那么崔明亮就不可能更进一步，只有按照惯例兼任副省长，才有可能解决副部的待遇问题。 而一般来说，政法委书记与副省长兼公安厅长，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马中华在话中提到提升崔明亮是张清扬的意思，目的就是挑起焦铁军对张清扬的不满情绪。马中华知道焦铁军过去在监察厅是张清扬的老领导，虽然现在的焦铁军在常委里只顾自保，但谁也无法确定他将来是否会真的支持张清扬。正是在这种前提下，马中华才说出了这些话，而且在话的最后还把崔明亮的地位摆在了焦铁军的前面，用心叵测。 张清扬看向焦铁军微微一笑，心想幸亏自己与崔明亮提前向焦铁军打了招呼，要不然焦铁军是什么态度还真说不定。他望向马中华，不温不火地说：“是啊，现在社会治案任务很重，明亮同志一但成为副省长，那么在焦书记的领导下肯定会工作得更好，更出力，也使得政府这边与政法系统加紧了联系。如果另外安排一人出任分管公安、司法的副省长，那么与焦书记间的合伙也许就不会那么顺畅了……” 马中华见张清扬听出了自己的用意，只是笑了笑。焦铁军点头道：“是啊，过去其它省份曾经出现过省政府与政法委勾通不力的情况，严重影响了工作，省长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张清扬见焦铁军理解了自己的话，满意地笑了。马中华不再提这茬，看向宣传部长高仁成，说：“仁成，国企改革的启动仪式一定要办好，这是我省的大事，要搞出新意，加些创艺，这个仪式要面向全省，之后还要提交央视，争取播出一个小片断！” 张清扬接话道：“是啊，仁成部长，这件事你辛苦一下，如果我省的国企改革启动能在央视上播出，那可是令人振奋啊，同是也能提高宣传力度。” 高仁成苦笑道：“我会努力的，但这件事有点难度，有可能……” 马中华微笑道：“花点钱也要上，省长主持的国企改革，我们全省各部门都要支持！” 高仁成点点头，有了这个指示，那他就好办事了。张清扬看向马中华，心中明白，马中华如此高调的表示支持自己，其实又是一个小手段。在国企改革的工作上，马中华是想抽身事外，表面上全部交给张清扬来搞，这样一来，失败了是张清扬的责任，成功了是在省委的领导下。马中华的算盘打得到是精明。 马中华又笑眯眯地看向张清扬，说：“省长，国企改革工作当然很重要，但下月的人代会同样重要，这对我省政府而言是一次承上启下的盛会，你也要做好准备。其它人也一样，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将是人代会，我们省委常委必须保证人代会不出现任何的问题，按照中央的指示完成选举工作，这是我们的政治任务！” 大家纷纷点头，副书记邓志飞冷笑道：“下月的人代会，我们都要为省长服务，呵呵……” 对于这种冷潮热讽，张清扬装作没听见，其它常委也没有接话。马元宏看了邓志飞一眼，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邓志飞这个人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可是每次到这种时候非要有意让大家讨厌他，这样的性格也许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对于省部级干部而言，这样的废话不但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还有失身份，这如果是从县委副书记的嘴中讲出来，还有情可原。 众位常委离开会议室，来到外面透气，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冷风吹过，将树上的雪吹了下来。马中华倒背着双手，笑道：“早听说双林省的雾松是天下一绝，亲眼看过之后才知道是美景啊！” 秦朝勇在后面笑道：“雾松最美的还是松江城！” “松江，现在班子也换了，国企改革方案也有了，希望明年能崛起啊！”邓志飞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他这话又是说给自己听呢，便接话道：“我们用一年的时间只能完成国企改革工作，新组建的松江班子也需要磨合。另外股份重组后，松江的企业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准备和调整，要想有所收获，应该要两年之后啊！邓书记，这是一项长久工程，我们不能当成政绩来搞，那样就会改革得不彻底，为今后的班子留下麻烦。” 邓志飞还想说什么，被马中华送了一个眼神之后，没有吱声。 马中华点点头，笑道：“省长说得对，凡事都要稳字当头啊！”没见张清扬以前，他以为这是一个很浮夸的人，可是通过近来的接触，张清扬的沉稳令他吃惊。这个年纪的干部能有如此稳重的心态，令他直十分佩服。在这点上，他很欣赏张清扬，马中华的执政风格就比较稳，这也是中央当年欣赏他的原因。 “有马书记与省委的支持，省政府还是有信心的。”张清扬望向无边的夜色，眼里流露出憧憬。 “对了，刚想起一事，省长，你听说淑贞省长的事没有？” “淑贞省长怎么了？” 第1396章 真是好事 马中华拍了拍张清扬的肩，笑道：“我想她会告诉你的，听说她快要复出了！” “哦，这可真是好事！”张清扬打心底替金淑贞高兴。 “省长，今晚留下陪我下棋？”马中华喜欢住在北山别宛，听这意思今天又不想回家了。 “不了，天黑路滑，我还是先回去吧，家里有些事。”张清扬说道。 “那路上小心。”马中华与张清扬握了手。 邓志飞留下与马中华下棋，其它人都离开了北山别宛。 张清扬坐在小车里，刚想给金淑贞打个电话，问问她职位的事情，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清扬，近来还好吧？” “刚开完常委会，呵呵，听说你身体恢复得比想象中要快？” “哟，你消息到是灵通！是我请求组织上给我安排工作的，你知道了？”金淑贞在电话里笑了。 “我也是刚听老马说的，怎么样，什么位子，现在决定没有？” “刘部长说我还在恢复期，先不让我下基层了，想让我春节以后上任全国总工会帮助苏主席，出任党组书记、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 “书记处第一书记？”张清扬呆住了，全国总工会这个地方，除掉主席一职是由决策层委员，政协第一副主席兼任的外，总共有十多位其它部门的领导兼任了副主席的职务，而如果金淑贞是党组书记、又是书记处的第一书记，那么她就是全国总工会的二把手，甚至可以说是总工会的主管领导，将负责日常工作。看似总工会是一个不太重要的部门，但放眼全国来看，实在比双林省省长有权势。更何况金淑贞年纪不大，在这样的部门真可谓是镀金了，过几年下地方，肯定是一把手莫属，相比于双林省，她的上升之路反而更平坦。 “淑贞大姐，我祝贺你，你的从政道路又迎来了第二春啊！” “呵呵，我也挺意外的，没想到给我安排这么重要的工作。刘部长说总工会这样的部门适合由一位女干部协助苏主席，另外他还说今后想让我兼任一些职务，可能会出任全国厂务公开领导小组的组长，还有可能加入内务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以及成为中央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委员，这些都是后话了，我只对你讲了。” 张清扬兴奋道：“你的身体没事了？” “没事了，药都不吃了，现在在疗养院进行一些恢复性的健康训练。” “那你注意身体，争取年后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新工作！” “行，那就这样……”金淑贞缓缓放下手机。 张清扬看向前排的彭翔和孙勉，高兴地说：“淑贞省长的未来也许会打破记录啊！” 孙勉笑道：“我们国家的确缺少一些实权女干部。” 张清扬点点头，拍着彭翔的肩膀问道：“你和冰冰怎么样了？” “呃……那个还行……”彭翔的脸又红了。 “什么叫还行，你要努力啊，也老大不小的了！”张清扬戏谑地说道。 “翔哥的小女友真漂亮，我那天看见了，不过就怕今后翔哥会被人管啊！”孙勉在一旁笑道。 “嘿嘿，冰冰那丫头，性格太厉害了！”话虽这么说，但彭翔却是一脸的幸福。 不知道怎么着，听到彭翔这么说，张清扬突然想到了家里的小保姆李钰彤。张清扬到家后，李钰彤刚好准备完晚饭，看到张清扬回来，她就将饭菜摆在了餐桌上。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拿瓶酒，陪我喝一杯，今天高兴。” “省长，看您这么高兴，今天是不是又摆了马书记一道？”李钰彤陪着笑说道。 “从哪听到的消息！”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心中好笑：“不懂政治就不要乱说话！” 李钰彤自从搬进常委院之后，认识了不少朋友，一群小保姆没事时就闲扯双林省政坛的事情，她这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人近来十分关心与张清扬相关的消息。她听别人说上次碰头会上，张清扬拿下了马书记的人，心里唏嘘不已。在这个大院里，年轻、帅气的张清扬是工作人员最爱议论的，听到的消息多了，李钰彤越发“惧怕”张清扬，听到那些被传成神话的张清扬履历，李钰彤才知道原来整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张清扬有“老狐狸”、“不死鸟”等一些恐怖的外号。 “我听大院里人说的，上次会议，您胜利了，这次也是吧？”李钰彤像一个在家长面前卖乖的孩子一样，谄媚地笑着。 “乱七八糟的，吃饭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换一个人说出这话，张清扬早把她辞了。 李钰彤兴高彩烈地倒了两杯酒，轻轻放在张清扬面前一杯，媚笑着坐到了对面，说：“省长，吃饭吧。” “跟谁抛媚眼呢！以后少和别人乱说话，要听也听些有用的消息来！”张清扬顺口说道。 李钰彤嘿嘿笑道：“在这个大院里，我就是您的眼睛和耳朵，不能讲您的事，可以帮你打听一些别人的事，是不是？”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用不着你打听什么，别乱嚼舌就行了！” 张清扬今天让她喝了酒，李钰彤显得就挺兴奋，举杯道：“省长，我听说下月的人代会上，您就能转正了，我提前祝贺您！” 张清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了，可是从李钰彤这个单纯得不懂政治的愣头青嘴里说出来，总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张清扬今天心情好，就点点头，举杯和她相碰，“嗯”了一声。 李钰彤又笑呵呵地问道：“省长，您啥时候能当上书记？” “书记？”张清扬摇摇头，冷下脸来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不该问的不要问！” “哦，那我就再祝您早日当上书记！”李钰彤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了这话，张清扬有些失神，省长还没转正呢，便开始想书记的事情了，从政的人注定一生也不会轻松。即使有一天真正的退休了，还要为曾经的老部下以及自己的政治派系谋取利益，就比如说爷爷，乔家老爷子……想着想着，张清扬就不禁想到了涵涵的身上，难道说儿子将来也要继承自己吗？ 李钰彤呆呆地看着张清扬，没敢再说话。 省长办公室里，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与宣传部长高仁成正在汇报着国企改革启动仪式的准备工作，按照张清扬之前的计划，启动仪式将要搞成文艺会演的行式，不但省委省政府的重要领导参加，各市、县的一二把手也要来参加。如此重要的宣传造势，只单单是为了国企改革，这在全省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宣传部长高仁成身上有些压力，总担心把这件工作搞砸。 按照高仁成的意思，将把省歌舞团的演员请来表演，并且由双林省卫视的当家男女主持人在现场主持，全省各市、县的电视台将全程直播启动仪式的现场。 秦朝勇默默地吸着烟，突然抬头说道：“如果能把一些有影响力的明星请来就更好了，那样更有一些创新的味道！” 高仁成苦笑道：“宣传部不是没考虑过，可是现在的一、二线明星要价太高，三线明亮又没什么知名度，还有一点就是担心社会上反响不好，如果把名星起来，估计会有人不理解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仁成同志说得有道理，但我觉得可以适当的采用一些形象比较正的明星。” “省长的意思是？” “现在各省、市的大活动不都是喜欢找一些明星当形象大使之类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效防一下？国企改革……嗯，那就请一个我省国企改革的宣传形象大使，再请这位明星联合各国企的领导、工人拍摄一个宣传片，不断地在省卫视上播出，这样的宣传效果不是更能体现出我省国企改革的决心？” “这个……国企改革的宣传片，这个想法好，不但可以让大家理解支持，还有新意，省长，这个想法真好！不过……请哪个明星来？这个预算是不是要打破了？”说到后来，高仁成一脸忧心。 张清扬笑道：“李静秋怎么样？” “谁？李静秋？”高仁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年省卫视的春节晚会曾经想找李静秋，不过李静秋的经济人开口就喊价一首歌六十万元，吓得省卫视导演不敢再提。 秦朝勇笑道：“如果真能把李静秋请来，那会增大宣传力度，由她帮助我们宣传国企改革，全省人民都会关注。听说她可是老中青三代人都喜欢的名星，无论电视、电影还是歌曲，都十分有影响力。由她来拍摄国企改革的宣传片，那样……” 高仁成皱眉道：“我也知道李静秋有影响力，可是她的要价太高，我们的经费……” 张清扬摆手道：“仁成同志，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和她有些私交，看能不能说动她，让她协助我们的宣传，最好今后再以国企改革为题写一首歌，为我们的宣传造势！这次国企改革不同以往，我们要加大宣传力度，让下面干部体会到省委省政府的想法。” 第1397章 没有难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高仁成兴奋地搓着双手，如果真能把李静秋这样的大名星低价请来，他这个宣传部长脸上也有光。 秦朝勇看向张清扬说：“省长，看来在您手上就没有难题啊！” “我只是说试试，呵呵……”张清扬摆摆手。 两天以后，影视歌三栖大明星李静秋轻车简从，亲自来到双林省。高仁成怎么也没有想到，李静秋不但答应以一元钱的象征性出场费同意在双林省国企改革启动仪式上出场，更同意针对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拍摄一组宣传片。而且，在演出之前，又亲自到双林省与导演商谈演出的具体事宜。 高仁成在第一时间来到春湖宾馆与李静秋见面，表达感谢之意。看到比电视上还要美丽的李静秋，高仁成笑道：“李小姐，我代表省委宣传部向您表达谢意，我相信我省国企改革的宣传工作在您的帮助下，肯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李静秋淡淡地说道：“高部长，我与张省长也是老朋友了，本来最近档期很满，分不开身，可是张省长一天打好几个电话，我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啊！” 高仁成点点头，他知道李静秋这话是在表明要不是给张清扬面子，你给人家多少钱，人家也不会来的。 这时候门外一阵响动，会议室里的人全部站起来，是省长张清扬赶来见李静秋。李静秋显得有些慌张，忙上前迎住，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省长，劳您大驾过来看我，真是受之有愧。” “静秋啊，要我说你是受之无愧！你肯帮我这个忙，我太感动了，今天晚上一定要请你吃饭！” “谢谢省长……”李静秋双目含水，望向张清扬的目光里充满了百种思绪。 张清扬对她点点头，心里也很不舒服，本来不想再找她，可是为了眼前的工作，不得不把她请来，欠她的人情恐怕这辈子也还不上了。当然，请明星出席政府活动，张清扬也背负着一些风险。 酒宴时间并不长，但大家都很尽兴，双林省的政府官员虽然平时也见过一些本地的演艺圈人氏，但还是第一次同李静秋这样的大牌明星坐在一起吃饭。也许是见到美女有些失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在席间不断地向李静秋敬酒，而且握手时摩挲着她的手满脸谄媚，李静秋心里不满，介于张清扬的面子也没有发作。在场的人都发现了张建涛的失态，大家都没觉得意外，好像见怪不怪了。唯有张清扬第一次看到张建涛的真实面目。 政府官员好色，这似乎是公认的事实。都说江山美人，权利与美色往往是联在一起的。张清扬与张建涛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但过去还以为他是一个比较正经的人。现在李静秋一出场，他才明白张建涛不是正经，而是之前隐藏得比较深罢了。张清扬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与张建涛吃过几次饭，但席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女人，所以张建涛才表现得中规中距。有些官员就是这样，喝起酒来，碰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就不管不顾了。 散席之后，李静秋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张清扬笑道：“我们到上边喝杯醒酒茶吧，今天高兴，陪我聊聊。” “省长有如此雅兴，小女子一定相陪。”李静秋点点头，很自然地搀扶着张清扬的胳膊。 张建涛瞧见李静秋态度妩媚，雪白的脸上升起两团酡红，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充满了数不清的情意，心里就像有根羽毛在挠似的，大大咧咧地跟在了后面。张清扬回头，冷着脸说：“秘书长，我看你喝得不少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省长，您身边要有个人照应，我还是留下吧。”张建涛舔着脸笑道，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李静秋，看来真是喝得不少。以张建涛这个级别的人而言，对酒精是有一些抵抗力的，可他今天特别兴奋，导致有些失控。 张清扬见他已经醉成了这样，便不耐烦地摆摆手，对他身后的王云杉说：“云杉主任，你跟着来吧。” 王云杉会意，不管怎么样，省长单独会见女明星，这肯定不行，而省长摆明了不想带上张建涛，便回头对工作人员说：“你们送秘书长回家，我来陪省长。” 张建涛被大家拉着向外走，张清扬摇摇头，对李静秋不好意思地说：“静秋，让你见笑了，大家都没见过你这么大牌的明星，所以有些失态。秘书长刚才有什么冒犯，请你原谅。” 李静秋潜潜一笑，摆手道：“省长，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平时的应酬也不少。” 张清扬看向王云杉，皱眉道：“秘书长平时也这样吗？” 王云杉红着脸，小声道：“秘书长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可能太高兴了。” “唉，丢人啊！”张清扬重重地抛下一句话，与李静秋相携着走进休息室喝茶休息。 王云杉跟在后面，她可是知道只要张清扬在双林省工作一天，这句“丢人”也许就会让张建涛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到了明天早上，这句评语就会传遍省府两院。 春湖宾馆的休息室装修得十分华丽，淡黄色的灯光显得十分温欣，更种休闲设施应有尽有，很适合酒后休息之用。等张清扬与李静秋坐下，王云杉小声问道：“省长，要不要搞些活动？” 张清扬想了想，望向李静秋说：“休闲一下吗？” 李静秋摆摆手，羞涩地说：“不了，喝喝茶就好。” “那就听李小姐的！”张清扬对王云杉说道，心想李静秋果然成熟了，没有像一些小明星那样碰到领导干部就攀着向上爬。 王云杉松了一口气，张清扬总算与张建涛不同，如果像一般官员那样看到美女就迈不动步，在休息室里搞出一些暧昧的休闲娱乐活动，那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三人静静地喝着茶，张清扬面向李静秋说：“好几年没见了，你们明星就是保养得好，虽然人近中年，但是看起来仍然如花似玉，不但没见老，反而比十几年前更漂亮了！” “呵呵，省长，您可不能说假话哦！”李静秋掩嘴轻笑，一双细眉飘乎着，很是动人。 “我这不是假话！”张清扬看向王云杉：“云杉，你说我刚才那话是假的吗？” 王云杉笑道：“省长说得对，李小姐很漂亮，我和她年纪相妨，可是我就显老一点了。”王云杉轻声说道，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所以并不多说什么。 “王主任也不老，到比我们这些明星更有女人味道呢。”李静秋看向王云杉笑了，刚才在酒桌上要不是王云杉出面帮她挡掉了张建涛的酒，李静秋早就招架不住了。 “是啊，云杉，你也很漂亮。”张清扬很随意地笑了，转向谈话的主角，问道：“静秋，最近事业上还好吧？” “我们这个行业就那样吧，不能远离公众视野，否则别人就以为你不火了。要不是想着再拍几部自己喜欢的电影，我都想退出了。这个行业呆久了，整天出席更种活动太累。我到是很想转移到幕后，要么成立个小公司，要么搞个小工作室，可是我又不懂得经营，只会演戏唱歌，呵呵……” 张清扬听到这话，内心一动，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帮帮李静秋，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补偿欠下她的人情，便说：“这个想法不错，你不懂经营，可以找别人经营啊，只借用你的名气就行了，偶尔出来搞搞宣传，并不用整日奔波于社交上。” 李静秋长叹一声，说：“我不是没想过，但是娱乐圈内和朋友成立公司的也不少，有几个走到头了？公司没干几年，人财两失，钱没赚到，连朋友都分手了。人心叵测，在这个行业里又怎么能找到一个可信的人？要不省长出资成立一家公司？呵呵……” “我帮你想想办法，”张清扬并没有在意王云杉也在身边，接着说道：“我有一些投资界的朋友，只要有好的人，有好的项目，他们就可以打造出一个精英管理团队。这些人完全可以信任，你什么也不用管，只负责收钱就行了。” “那谢谢省长，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能提前退出了。” “好，那就说定了，这件事我记在心里。”张清扬高兴地点点头，能帮上李静秋，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王云杉诧异地看着张清扬，没想到他私毫也不避讳自己的存在，对李静秋有什么说什么，这令她有些无所事从。王云杉知道，自己不但不是张清扬的嫡系干部，更没有理由让他完全信任自己。严格意义上来说，王云杉背后的阵营还站在张清扬的对立面。她的公公与乔家是几代世交，她深知张清扬与乔炎彬之间的恩仇。所以，对于敏感的官场中人而言，张清扬不把她打入冷宫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得到重用？ 第1398章 实在太忙 “省长，我明天同导演谈完就要回去，有部电影的宣传工作离不开我，我只能等到演出时再过来了，也许不能随时参加排练。” 张清扬笑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置换成政府官员，怎么说也是个部级领导。忙是可以理解的！静秋，你不排练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请你过来，一是你的名气，二来是你的正面形象，只要你肯出现，那就有了宣传的力度。后面要麻烦你的就是宣传片的拍摄，另外如果可以，我希望写一首关于国企改革的歌，由你主唱。” 李静秋点头道：“这些都好说，只要您理解我的难处。” “静秋啊，你这次可是给了我一个大面子，我又如何不理解。我们都明白，你现在不是为了钱，如果真是为了钱，也许给你一百万，你也不会来的，因为你实在太忙了！” “谢谢您的理解！”李静秋望向张清扬的手，真想紧紧握住。 就在这时，王云杉的电话响了，她慌忙打起看了眼号码，脸色微微一变，捂着手机跑到一旁接听了。张清扬听到王云杉说在外面加班，晚一点回去，然后就神情低落地走回来。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家里有人？” “是……是我丈夫来了……”王云杉迎着张清扬的目光，说了实话。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那你先回去吧，把家里事处理好，才能安心工作。” 王云杉见张清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起身道：“谢谢省长，”又看向李静秋说：“李小姐，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希望你今晚睡得好。” “谢谢王主任。”李静秋起身相送。 王云杉走后，孙勉进来添了一次茶，然后也不用张清扬吩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李静秋有些拘束，张清扬现在已经是一省之长，与当初辽河时的地位相比是天壤之别，又这么久没见，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没话跟我说？”张清扬笑眯眯地望向她。 “不是，我……您是省长，我就是一个戏子。”李静秋很惭愧地说道。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把王主任赶跑了，机会为你创造了，你有什么悄悄话再不对我说，就没时间了！” “呵呵……”李静秋被张清扬逗笑了，听他这样讲，紧张的心态有所缓解，小声道：“我能把你当成老同学，或者初恋男朋友吗？” “当然可以，”张清扬笑了，拍了拍李静秋的小手：“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那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吧？呵呵……” 看到张清扬如此豁达，李静秋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她明白张清扬能流露出这个态度，就说明他早就抽身事外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张清扬了，现在的他是双林省的省长。 “我现在可真是后悔死了！”李静秋看着张清扬摇头，“可惜我没把握住机会！” “你现在也很好，静秋，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如果你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可以帮你组建一个团队，你自己是老板，想怎么玩都行！” “好，我听你的。” “静秋，我是真想帮帮你，不希望你在那个大染缸继续混下去了。” “我也不想混下去了，但一直以来找不到人帮我，刚才听你那么说，还以为你和那些当官的一样，随口说的，没想到你当真了……”李静秋感动得哭了，她没想到张清扬还能对自己这样，自从辽河丑闻之后，她对张清扬就抱有歉意。 “静秋，你也说了，我是你的初恋男友，我希望你快乐。”张清扬拿出纸巾靠过来擦了擦她的眼角。 “可惜……” “可惜什么？”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都没碰过我……” 孙勉正在向张清扬汇报最近几天的日程安排时，张清扬接到了李静秋辞别的短信。李静秋在短信上是这样说的：“无论飞得多高，飞得多远，我身边总有你的拥抱。珍重！” 张清扬微笑着把短信删除，抬头看向孙勉，问道：“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的领导明天下午到？” “是的，明天下午，由周清风委员亲自带队来，您和马书记都要去迎接。”孙勉回答着，不明白领导为何会笑。 张清扬低下头问道：“具体迎接时间，你都与秘书长说好了吧？” “嗯，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他说明天上午让您去参观一家国有钢管厂，下午正好去接机，两不耽误。”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国企改革正要开启，的确应该去走访一些企业，提前做做功课，这个安排可以。” “省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好，”张清扬刚说完，突然抬头道：“秘书长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孙勉回答完之后，醒悟到领导要的不是这个答案，马上又补充道：“他昨天喝得酒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而且……精神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 孙勉拿着笔记本回到旁边自己的办公室，他要再研究一下明天张清扬的行程，可是这一研究就研究出问题了，他发现时间表好像有问题。按照张建涛的意思，省长明天上午八点出发，去江平市郊县的金山钢管厂调研工作，在那里吃完午饭，下午一点半直接起程去机场迎接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周清风委员一行人。飞机是二点半到达江平机场，路上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从市区到江平机场一个小时完全可以到达，而且周清风是决策层委员，不但有严格的安保措施，所经过的公路要全部封闭，那么从市区到江平机场也就用不了一个小时，提前十分八分赶到，正好可以调整一下状态。但是从郊县的金山钢管厂出发就不同了，钢管厂与江平机场完全是两个方向，交通绕远。保守估计，从钢管厂赶到江平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而且郊县的公路也不会封闭，碰上堵车，那两个小时也有可能。 孙勉越想越不对，仔细回忆着张建涛刚才的安排，他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记好之后又重复了一遍，张建涛当时确认无误。孙勉急出了一身冷汗，拿出电话打给省委办公厅询问周清风委员长飞机的到达时间，以及省委书记马中华的出发时间。结果飞机的确是两点半到达，马中华一点半出发，与张清扬从钢管厂出发的时间是一样的，那么这就说明，如果张清扬按照这个时间去迎接，肯定会晚到半个小时，也许等马中华把人接走了，他还在路上。 孙勉感觉到不妙，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儿，下楼来到张建涛的办公室。 “小孙，有事？”张建涛抬头见来人是孙勉，有些意外。 “秘书长，刚才的时间我感觉有点问题，所以我想和您……”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哪里有问题？小孙，你的工作也太不细致了，秘书们都像你这么干，那能把我累死！” 孙勉看着张建涛的表现，马上明白张建涛是有意整自己或者说整省长，当然，最后的结果，这个罪名也只能怪在孙勉的头上。自从张清扬与孙勉来到双林省之后，张建涛的工作就不是很顺，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不但可以玩弄张清扬，更可以玩弄孙勉。如果孙勉没有发现问题，那结果只有一个，孙勉不配再当张清扬的秘书了，张清扬也因这件事成为笑柄，更有可能令周清风委员不满。 孙勉看了张建涛一眼，陪着笑说：“秘书长，我的记录是省长明天下午从钢管厂一点半直接出发去机场，可是时间上……” “什么……你说一点半？”张建涛站了起来，“小孙啊，你刚才到底听没听我的安排，我说的是一点从刚管厂出发！” “秘书长，原来是我记错了，真是对不起，差一点犯下大错。”孙勉知道不可能把责任记在张建涛的身上。 “小孙，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从钢管厂到江平机场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一点半出发，客人到了，省长也不会到！”张建涛拍起了桌子：“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样的事也能记错？” 张建涛非常生气，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他愤怒地指着孙勉的鼻子开骂，把这些天的郁闷全都发泄在了孙勉的身上。孙勉也没有和他争论，低着头连声承认错误，一个劲儿地检讨。 “小孙，你要知道自己是省长的秘书，这种错误是最低级的，一位合格的秘书万万不能犯下这样的错误，你以后千万要注意！” “秘书长，我向您检讨，以后会向您学习的。我……” “好了，好了，这次你把时间记好了吧？记了就回去吧，要检讨找省长去！”张建涛不耐烦地挥挥手。 孙勉提着心走出张建涛的办公室，心想今后应该如何处理和他的关系。他知道张建涛希望安排自己人当省长的秘书，好端端被他抢了去，看他不顺眼也正常。 第1399章 太不像话 孙勉来到楼上，并没有对张清扬说这件事，而是先给郊县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明天将午饭提前，让省长吃过饭之后还能有充裕的时间休息。随后，他又写了一份检讨，再次来到张建涛的办公室。 张建涛看了检讨之后，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只能点点头收下了。通过这件事，张建涛对孙勉更加不满了，他原以为这次可以设下陷井让张清扬丢人，又怪不到自己头上，却没想到被孙勉发现了，不气愤才怪。一想到昨天晚上张清扬对自己那句“丢人”的评价，张建涛就怒上心头。孙勉回去没多久，张建涛琢磨了一下，上楼来到张清扬办公室。 张清扬抬头看到张建涛气哄哄的，马上问道：“秘书长，这是怎么了？” “省长，孙勉太不像话了，您一定要好好批评他！” “怎么回事？”张清扬愣住了，不明白孙勉怎么得罪他了。 张建涛气愤地将事情一说。张清扬马上明白，原来是孙勉撞破了他的陷井，张建涛这是恶人先告状。张清扬安抚了一翻，说：“还是秘书长心细啊，这个小孙，真是不争气！秘书长，今后你要好好教育他，一会儿让他写篇检讨！” 张清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张建涛不好再发火，只是说道：“幸好我急时发现，要不然可就闹笑话了，他再这么下去，我看难以胜认秘书的工作！”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明天的接待是大事，我看就不要去钢管厂了吧。这个安排取消了，明天我和马书记一块赶过去得了！” “这个……也好……”张建涛尴尬地点点头。 张清扬低下头，懒得看他，不温不火地说：“明天还要接待周委员，上午出去调研，时间太紧了，也太累！” 张建涛的告状没取得预想的效果，他心里更加愤恨，但也只能悄声退了出去。这笔账又记在了孙勉的头上。 张建涛离开后，张清扬就把孙勉叫进办公室，笑道：“你做得不错！” 第二天下午，双林省委常委们的小车一字排开，等待着他们去机场迎接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的领导，张清扬这才知道双林省在家的常委，只有自己被安排上午去郊县调研工作，其它人都等在办公室准备迎接周清风委员，没有参与其它任何活动。张清扬很庆幸孙勉急时发现了问题，也庆幸自己上午没有跑出去调研，否则一但在郊县的调研遇到突发情况，或者在路上碰到意外，那么铁定是赶不到机场迎接周清风等人了。 张清扬心中有气，没想到张建涛敢这么玩弄自己，虽然他的主要目的是针对孙勉，但是也分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秘书长都不能和省长一心，接下来的工作可就难办了。张清扬皱着眉头，心想今后找个什么机会把他换掉。他一招手，将张建涛叫到自己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建涛同志，你坐我的车吧。” 张建涛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只好同张清扬一起坐在车上。警车开道，省委一号车打头阵，各位常委们的小车按序排列出发。等上了高速，张清扬做势看了眼手表，没好气地对孙勉说：“小孙，看看你是怎么做工作的，要不是秘书长急时发现问题，我们现在刚从郊县出发！” 孙勉不知道领导怎么主动提起这一茬，马上说道：“是我不对，今后要认真向秘书长学习。” 张建涛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叹息道：“小孙啊，当初省长将你带到双林省，办公厅的一些同志对你是有意见的，他们不相信一个外来人能干好省长的秘书，你必须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能力，否则省长要面临压力啊！” “秘书长批评得对。”孙勉歉意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孙勉，冷声道：“昨天的安排不单时间有问题，程序也有问题，无论是一点，还是一点半出发，从郊县赶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风尘仆仆去迎接中央首长，这让首长怎么看？” 孙勉会意，终于明白了领导今天主动提起，并且拉张建涛上车的用意了，马上附合道：“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真不应该安排您上午出去调研工作，还好被您否决了！” 周建涛坐在张清扬身边如坐针毡，冷汗直流，偷眼瞄了下张清扬，尴尬地笑道：“省长，这个也不能完全怪小孙，按照办公厅的安排，这个……” “要我看小孙要负全责！，秘书长，您别替他说话，这和办公厅有什么关系？秘书的工作就是替我安排好日程！他也不动脑子想想，我下午还要迎接周委员，上午尽然还安排我出去调研，难道让我灰突突的去见周委员，一点准备时间也没有？” 张建涛的脸胀得通红，看似张清扬在骂孙勉，其实是在骂他。 孙勉说道：“省长，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多向秘书长请教，再也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张清扬便语重心长地看向张建涛，说：“秘书长，这个工作就交给您了，小孙还不成熟，您要帮我好好调教啊！” “应该的，应该的……”张建涛坐在车里浑身难受，被他们主仆这么一说，害得老脸都没地方摆了。 张清扬又笑眯眯地看向张建涛，不咸不淡地说：“秘书长，我听说您早就给我安排好了秘书，如果下次小孙再犯错误，就换了他吧！” 张建涛吓了一跳，张清扬这话分明点出了他的心病，这正是他看不上孙勉的原因。他马上吱唔着说：“省长，其实小孙还是不错的，所缺少的就是一些经验。” “有你这个评价，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那意思是说你秘书长认为他行，那今后如果再出现类似事件，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张建涛暗道张清扬厉害，他明白以后再想找孙勉的麻烦可就有难度了，搞不好要惹火烧身。孙勉心里也百感交集，他知道领导这是对自己的爱护，用这种方式让张建涛明白他是多么的信任自己。 下午两点半，周清风委员的专机按时到达，马中华、张清扬等人已经站好位置等待着。 周清风是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副主任，身兼决策层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属于共和国上层领导中的实权人物，更是下届常委的热门人选。周清风年纪不高，刚刚61岁，这也是争夺下届常委的有利条件。 周清风长得十分慈祥，路途又不长，所以看不出旅途劳累。而且看得出来，临下飞机前他是洗了脸的，因此走下飞机时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很有一线领导人的风采。事先安排好的两位少先队员送上鲜花，周清风弯下腰态度和蔼地抱了下两位小朋友，一旁的电视台记者把镜头拍录下来。 周清风向大家挥挥手，马中华等人立刻上前与他握手。“周部长，您辛苦了！” “中华同志，精神不错嘛！呵呵……”周清风点点头，普通话十分标准。 “首长，欢迎您到双林省指导工作！”张清扬态度更加恭敬。 “自古英雄出少年，清扬同志，我对双林省的未来拭目以待！”周清风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看起来很高兴。 马中华等人将周清风送上加长版的九州轿车，同时不忘介绍道：“周部长，这是江平汽车集团最新下线的新车型，准备送给中央首长的！” “好，好啊，江平汽车见证了我们国产轿车的历史，不但要发扬优良传统，更要改革创新！” 张清扬点头的同时，心中不勉叹气，江平汽车集团，虽然是国内最早的轿车生产线，但是在世界上仍然没有任何的竞争力，那些销售好的车型，也是与日本、德国等汽车集团合作研发的产物。至于这被炒作得价格昂贵的“首长专用车”其实也不过是在外型上体现了华夏特色，其内部机器完全是德国造。他当初在调研江平汽车集团时，就想过重组创新的事情，现在听了周清风的话，更加深了这个想法。 张清扬转身刚要坐上自己的车时，没想到周清风摆手道：“清扬，你来坐我车，我想听听你对辽河升格的看法。” 张清扬愣了一下，从车尾转到另一侧弯腰钻了进去。马中华满脸的微笑，心里却不是很舒服。等周清风的九州轿车驶离后，邓志飞贴在马中华耳边轻声道：“什么情况？” 马中华摇摇头，轻声道：“跟上吧。” 邓志飞回头看到张建涛好像正在找车坐，他来时没坐专车，因此回去时就只能搭车了。邓志飞招了下手，说：“建涛，上我车吧。” 张建涛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张清扬已经走了，便随邓志飞上了他的车。但是张建涛忽略了张清扬的二号车并没有离开，车内的彭翔和孙勉都看到他坐了邓志飞的车。 九州轿车稳稳前行，周清风抚摸着车内的装饰，轻声道：“九州轿车一直都是首长检阅用车，今后更要打出国门啊！” 第1400章 很有信心 张清扬点头道：“您说得对，双林省的国企改革，不但要进行股份改制，更要给国企打造新生命，帮助它们找到发展的新思路，与国际大企业接轨，改革其实就是为了发展。”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考察的是辽河，辽河赶上了这次国家评选副省级城市的末班车，你们要好好对待啊，无论成功于否，都要努力。” 张清扬含笑道：“周部长，我对辽河很有信心。” “哟，势在必得？” “差不多吧。”张清扬私毫不掩饰自己对辽河的喜爱。 “呵呵……”周清风看着张清扬笑，“你还真有信心！” “一座城市在国内、国际上是否有竞争力，看得不是城市大小，也不是高楼大厦，更不是经济指标，当然这些都不可缺少，但最重要的还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文化、素质。首长，不是我自夸，从综合实力上对比，辽河可以排进全国前十！” “老张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是四年前来过一次辽河，对于现在的辽河，到真想看一看了。”周清风看了张清扬一眼，“我听说你们还安排我出席国企改革启动仪式，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扬原原本本将自己构思的国企改革以及宣传准备活动简要地汇报了一遍，周清风连连点头，笑道：“是啊，国企改革要迎接各种各样的难题，提前做好宣传工作是必要的，也是有利的，你的这个想法好，还把明星请来了？呵呵……也就你敢这么干！” “我们政府官员应该适着接受新鲜的东西，并且打造新的官场文化，以及新的官场行为准责。当然，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抛弃旧的观念不要。我党在宣传工作上，几十年来一直走在世界前列，那么后辈之人更要创新。”张清扬知道周清风主管宣传工作，所以谈话也有意向这方面靠拢。 果然，听到张清扬这话，周清风来了兴致，说道：“打造官场新文化，还有新特为准责，你这话说得好，到是启发了我！” “宣传工作的出色，使我党取得了执政地位，而宣传工作的主旨就是立足于群众。首长，我不把您当成外人，所以可能有些话说得有些过，还望您理解。我个人觉得，我们的宣传工作还应该更透明一些。” “透明？”周清风看着张清扬的眼睛：“你是说像大众所要求的那般透明？” 张清扬解释道：“首长，最近几年，国内无权阶级与有权阶级的矛盾很深，对政府各部门质疑的声音有很多，有些自然是出于误会，但您想过误会的原因是什么没有？我是这样想的，误会存在的原因还是归于群众对政策的不理解，对各部门工作的不理解，如果我们主动将一些事实讲清，也许会少掉一些批评。举个例子吧，就拿辽河来说，辽河的政府网站天天更新，各部门也有网站，网站上都公布了近期的财政支出、开销，像什么哪天采购了政府用车，哪天交了暖气费，等等……都有记录，这使得近年就没有群众再质疑辽河的财政支出，从被动变主动，其实就是一个形式与态度的问题。” “呵呵，你这是在推荐辽河啊？”周清风笑了，“清扬，我这次见识了你的聪明！” “也许这些话……我不该说的。”张清扬见好就收，公开质疑现行的体制，这是有政治风险的。 周清风长叹道：“我又何偿不明白公开透明的重要性，但是有些部门不理解啊，就拿财政支出而言，说出来容易，做出来太难。黑账、坏账多了，年年积压，问题多多。” “您说得对，不过近两年已经比过去好了很多。” “是的，正在改革，但结果不是很明显。”周清风望向张清扬笑道：“年轻人就应该有点胆子！” “不过，胆子太大，也许就疯了，呵呵……”张清扬开起了玩笑，在周清风面前并没感觉到太大的压力。 客厅里，张清扬正在与郝楠楠通电话时，躲在脚落看电视的李钰彤突然惊叫一声。电视上播放的正是双林新闻，李钰彤看到周清风与张清扬握手，惊得不由得叫起来，扭头再看张清扬，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张清扬满脸怒气地瞪了她一眼，忍下不满，对着电话说道：“楠姐，周委员是一位很细致的人，你们接待工作中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他不喜欢吃辣，喜好甜食……” “省长，您放心吧，菜单早就报上去得到了通过。”郝楠楠笑道，看得出来，周清风这次对辽河的考察，张清扬十分重视。 “呵呵，那就好，看来是我太紧张了。”张清扬自嘲地笑了笑，他也知道，别说周清风这个级别的首长出行了，就是自己出行，当地的接待宴菜单都要提前和办公厅商量好。 “省长，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辽河好，放心吧，我们已经准备多时了，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就不给你施压了，就这样吧。”张清扬缓缓放下了电话，望向李钰彤喊道：“你有病啊，刚才叫什么！” 李钰彤委屈地站起来，指着电视，吐着舌头解释道：“我刚才看到您和周……周清风握手，就激动了！” “真没见过市面！”张清扬摇摇头，心里好笑。 “省长，他是不是算是国家领导人？” “怎么了，你还想认识一下？”张清扬笑着挖苦道。 “不是，我……我是想问您，他比您大几级啊？”李钰彤一脸白痴相，心想终于碰到一个比张清扬大的官了。 “十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又怎么不能知道她那点小心思，郁闷地上楼去了。 李钰彤傻傻地看着电视，画面已经切换到了周清风与马中华、张清扬坐在会议室里谈话的场面，望着张清扬在电视上沉稳的表现，李钰彤突然感觉离他是那么的远。 一天以后，在张清扬、邓志飞的陪同下，周清风一行人赶赴辽河考察。坐在车里，孙勉看了眼彭翔，又回头看看张清扬，说道：“省长，那天秘书长是坐邓书记的车回来的。” “邓书记的车？”张清扬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眼邓志飞的车，不由自主地笑了。 周清风中午到达辽河，用过午饭小休片刻，按照安排，大家来到辽河市图市馆进行考察。看到气派宏伟的辽河图书馆，周清风满脸的笑容。特别是当一旁的工作人员介绍道这是东北最大的图书馆时，周清风带头鼓起了手掌。 周清风在图书馆里走了一圈，询问了一些相关工作，并且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他在讲话中称一座城市的繁荣不单是指经济的繁荣，更要在文化上有所创新，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繁荣。辽河修建如此巨大的图书馆，体现了对文化事业的重视，更体现了新社会主义发展形式下文化的重要性。 听到周清风对辽河图书馆的高度赞美，辽河干部激动异常。邓志飞站在周清风身后没有笑，虽然一脸不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辽河在基础设施方面的投入已经超越了省城江平市。在接下来的考察过程当中，周清风对张清扬表达了他的满意之情，在路上亲口对张清扬说：“清扬，辽河的发展比我想象中要好，我没有想到一座北方城市在市容的规划上面会这么美丽，花园城市，森林城市、旅游城市，名不虚传！” 张清扬振奋道：“首长，我之前不是吹牛吧？” “我可以证明，的确不是吹牛！”周清风笑了：“辽河的发展定位是不是早有副省级的打算？” 张清扬点头道：“您说得没错，辽河的城区一直在扩建，在全省来说只小于江平市。” “有心人啊！”周清风伸出一支手指点着张清扬。 到了晚上，辽河方面将周清风一行人安排的下榻酒店是政府专用地桃园宾馆，这些年桃园宾馆扩建了两次，比张清扬当年大了一倍。将周清风等领导送回房间，张清扬才在郝楠楠的陪同下回到他当年住过的小独楼。张清扬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望向郝楠楠笑道：“你有心啊，屋里的东西没动过？你怎么不过来住？” “我是害怕自己睹物思人！”郝楠楠笑道。 “呵呵，真累啊这一天！”张清扬靠在沙发上，叹息道：“这段时间就没好好休息过。” “我给你捏捏。”郝楠楠按住了张清扬的额头。 “楠姐，周部长对辽河很满意。” “满意就好，总算没给你丢人。” “嗯，舒服多了。”张清扬笑了，“楠姐，你真的不想再结婚了？” “结什么婚，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空照顾家里。”郝楠楠有些伤感，向前靠在了张清扬的背上。 张清扬长叹一声，笑道：“你不会还在等我吧？” “等你？十年前都没有机会，现在都是黄脸婆了，岂不是更没机会？”郝楠楠绕到张清扬身边坐下，“我习惯一个人了。” 第1401章 一步到位 “那我心里还好受一点，”张清扬苦笑道，随后转移话题道：“这次升格的公关工作，你们搞得如何？” “该看的领导都看了，该送的礼也都送了，有您给我撑腰，我想问题不大吧？”郝楠楠靠近张清扬，妩媚地笑了。 张清扬看向郝楠楠，说：“如果你能进常委会，那么年后我的局面会好很多，同时也了我的心愿。我以前就说过，要让你一步到位！” “一步到位，为了你，我也要实现。” 张清扬侧头看向郝楠楠，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虽然风彩依旧，但岁月蹉跎，她还是一点点见老。他突然有些伤感，指着酒柜道：“去倒两杯酒，你陪我喝。” 郝楠楠起身过去倒酒，张清扬走到了窗前，他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不小心看到从邓志飞居住的小楼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张建涛。张清扬看到张建涛鬼鬼祟祟地走出邓志飞的房里，前顾后盼，明显担心被什么人看到。张清扬看着张建涛消失在黑夜里，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只听郝楠楠说：“清扬，我们碰杯……” 张清扬回身接过酒杯，笑道：“为了辽河，我们是要碰杯。” “为了辽河……”郝楠楠笑了，两人此时贴得很近很近。 元月二日的晚上，双林省大剧院歌舞升平，双林省委、省政府国企改革仪式正式举行，周清风受邀出席启动仪式，在马中华简短的讲话之后，由周清风宣布双林省正式进入国企改革阶段，随后，周清风、马中华、张清扬三人启动了水晶球，这将标志着双林省国企改革正式步入准备阶段。 水晶球启动后，张清扬发表了讲话。 张清扬在发言中称：“省委、省政府决定，把加快国有企业改革作为今年全省改革发展的重中之重，集中力量打一场国企改革攻坚战，用一年时间，基本完成国有工业企业的改制任务，全面推进各领域的国有企业改革。实施国有企业改革攻坚，要按照国家有关部署，全省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围绕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的总体任务要求，以产权制度为核心，以‘四个有利于’为原则，大力实施国有经济布局和所有制结构的战略性调整，积极推进股份制改革，实现产权主体多元化，推动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工作中要强化政府推动，统筹进行谋划，积极推进，稳步实施，有序进行，努力开创国有企业改革新局面，为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创造体制和机制优势！全省干部、职工要解放思想、振奋精神、坚定信心、开拓进取，全面推进省直国有企业改革，加强国有资产监管，完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为加快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实现更快更好地发展作出贡献！” 张清扬的讲话迎得了热烈的掌声，台下坐着的全省各地一、二把手感受到了张清扬针对国企改革的决心。张清扬讲话的时候，马中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大脑有些混乱。张清扬的讲话很短，这与他的行事风格一致。仪式启动后，便是歌舞表演，以“振兴双林，再创佳绩”为题的晚会拉开了帷幕。 张清扬与马中华一左一右陪着周清风，台上，一身白裙的李静秋正在唱着《青春》，周清风听着悦耳的歌声连连点头，对张清扬笑道：“很有创新啊，就连我这个外人都感受到了你们省委要搞国企改革的决心！” 马中华附和道：“清扬新点子就是多！” “看来双林省这样的老工业基地是需要年轻干部的，组织部选择清扬是正确的。”周清风看向马中化：“中华同志，你要支持清扬的工作啊！” 马中华连连点头：“请首长放心，省委将坚定不移地支持省政府的工作。” 张清扬看了马中华一眼，感叹道：“今年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年啊，国企改革将会困难重重，我们都要做好准备，不能因为困难的出现便放弃了所订制的改革计划。” 马中华听着张清扬的话若有所思，整整一个小时的演出都没怎么看在心里。张清扬又把话题转到了辽河，与周清风低声聊着，不时地望向一侧的贵宾席，那边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一想到那位美丽的女人，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马中华对演出的兴趣不大，周清风到是对演出十分满意，演员谢幕时，他主动要求上台接见演员。整台晚会省卫市全程直播，各地市也有转播，随着国企改革的启动，全省各地的宣传活动由省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统一指示，也将全部展开。从今晚开始，双林省国企改革在张清扬的策划下，终于面向开省启动！ 晚上十点，春湖宾馆，张清扬休息的套房里，迎来了两位贵客，张清扬拉着李静秋的玉手向另一位熟美妇人介绍道：“子婷，我想她不用我再介绍吧？这位大明星国人没有不认识的！” 梅子婷轻轻摇晃着李静秋的玉手，颇为吃醋地说：“和李小姐站在一起，真有些自惭形秽啊！” “梅总，瞧您说的，是我自惭形秽才对！”李静秋在梅子婷面前略显拘谨，但她说得的确是真话，见到梅子婷的那一刻，她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如果说明星是化妆品包装的产物，那么梅子婷才真正算得上“天生丽质”。 “你们都不要客气了，大家不是外人，坐下来谈。”张清扬拉着两个女人坐下，晚会结束后，就将她们两个叫到了自己房里。梅子婷今天晚上是以企业家的身份受到邀请参加了启动议式，同她一样，今天晚上参加晚会的有不少国内著名企业家。张清扬之所以请企业家来参加启动仪式，是为将来的国企招商工作提前做准备。 张清扬拉着梅子婷的手，在李静秋面前也没避讳，很温柔地问道：“喝点什么？” “这么晚了，喝点白水得了。”梅子婷说道。 张清扬又转向李静秋，李静秋笑道：“我也一样。” 张清扬便起身倒了三杯白水，笑道：“女人就是懂得养生，我现在喝茶喝得睡不着觉，真要向你们学习！” 李静秋抿嘴一笑，上下打量着梅子婷，说：“早听过梅总的威名，今天一见真是大开眼界，呵呵，原来传说的商界女强人这么漂亮！” “难道李小姐过去以为我很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漂亮到这种程度！”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心说这两个女人还真能演戏，她们明明是见过面的，可事隔多年，装得还真像过去不认识似的。张清扬与李静秋的那些事，梅子婷一件不落都知道，可是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张清扬将水摆在两位美女面前，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长话短说，让你们见一面不容易，所以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静秋，那件事我和子婷说了，她有意帮你，不知道你想不想与她合作？” 李静秋当然明白是什么事情，点头道：“虽然我对梅总了解不多，但我相信张省长，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张清扬又转向梅子婷，说道：“静秋没有其它的想法，那么你就尽快拿出一份意向书交给她看看，我的想法是新成立的娱乐公司，你们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保护静秋的演艺生命为主，又不能总让她参与一些商业性的应酬。” 听到这话，梅子婷就有些气愤，酸酸地说道：“张省长这意思，把李大明星金屋藏娇藏起来的同时，又要保证她永远发红发紫？” 听到梅子婷语气不善，李静秋的脸红了，她听出了梅子婷的意思。张清扬瞪了梅子婷一眼，笑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她自己的公司，那当然要重她的意愿，一些她不愿参加的活动就不要参加了。” “我懂了，那在经营上面由我全盘做主，这个可以吧？” “可以，我找你来就是因为这个，”张清扬点点头，“商业上你负责，她的一切都有你来操作，我相信你的能力。公司嘛还是以赚钱为主，在这方面你说了算，静秋不会插手。” 梅子婷看向李静秋，笑道：“张省长相信我，不知道李小姐会不会相信我？不怕被我卖了？” 李静秋俏脸一红，摇头道：“只要张省长相信，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梅总。” “呵呵，看来还是张省长魅力大啊！”梅子婷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知道梅子婷是真的吃醋了，尴尬地笑笑，说：“子婷，那你抽空就着手准备吧，准备好之后再搞个签约仪式，既然是成立正规的公司，那就要在公众面前宣传一下。” “小女子听命！”梅子婷娇柔做作地说道。 第1402章 喜欢开玩笑 李静秋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坐下去了，起身道：“省长，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好吧，我送送你，今天多谢你的演出。”张清扬笑道。 梅子婷也做势道：“那我也回去了。” “子婷，你等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情和你说。”张清扬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睛。 梅子婷视若无睹，答应道：“好的。” 张清扬把李静秋送出门外，李静秋小声说道：“省长，我感觉梅总好像对我……有点敌意？” “不是的，她喜欢开玩笑。”张清扬尴尬地说道。 李静秋瞧瞧左右无人，笑道：“老同学，她和你是不是……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否认和梅子婷的关系。 李静秋笑得很开心，说道：“谢谢你告诉我。清扬，她这样漂亮的女人也只有你能配得上，输给这样的人，我心服口服，我真的配不上你。” “你也别这么说，你的粉丝可是比她多！”张清扬拉住李静秋的手握了握。 李静秋温柔地笑了，扭身离开。 “死丫头，吃醋了？” “我可没吃醋！”梅子婷轻哼一声，扭头开道：“男人去泡大明星了，我喝点闷酒消遣还不行？” 张清扬拍了拍她，起身道：“你说得对，，等明天召开完国企改革工作会议之后，我能闲下来几天，带你去休假！” “真的？” “你这几天和咱妈考察得如何？” “这些天一直在松江研究，感觉那里的招商环境不好，当地干部看见我们几个女人，那眼神就色色的，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梅子婷皱着眉头。 “你告诉我是谁，老公帮你收拾去！” “不用了，呵呵……”梅子婷满脸幸福，“我还想带我妈和迪奈儿去延春考察，所以这些天会一直在双林省。” “那就好！来……宝贝，亲一下，我送你回去。” “嘿嘿……”梅子婷甜蜜地拥抱着张清扬。 国企改革启动仪式的第二天，双林省政府召开了国有工业企业改革攻坚大会。全省各地的市长、县长参与了会议，会上通过学习《关于进一步深化国有工业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全省国有企业改革攻坚工作方案》、《关于多渠道筹措国有企业改革成本的意见》…………等与国企改革各项任务相关的八个文件。 张清扬在会议上明确了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的指导思想、目标任务、改制的主要方式、方法与步骤。明确国企改制主要方式是产权出售、招商重组、引资改造、同业整合……等十种方式；规定国企改制按清产核资、财务审计、资产评估、依法规范操作几个步骤进行；并对国企改革成本的筹集、改制过程中职工劳动关系的处理以及税费的减免等提出了明确的意见，做出了具体规定。 张清扬将被称为双林省国企改革“法宝”的“八大文件”分发给大家后，又宣布为确保完成全省国企改革目标及任务，省委、省政府将成立双林省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省长张清扬任组长，邓志飞、秦朝勇、田立民、崔明亮任副组长。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办公室下设人才推进组、综合指导组、政策研究组、宣传发动组和产权招商组。同时成立了10个国企改革督查推进组，由省人大、省政协、省纪检委的领导担任组长，对改革工作进行督查推进，督查推进组由省委副书记邓志飞主接负责。 崔明亮参与国企改革领导小组，是张清扬临时加进来的。为的就是考虑到企业改革过程中有可能发生意外事故，所以让公安机关的领导也参与进来。张清扬之前的人选是焦铁军，虽然具体任务仍然由崔明亮负责，但是他想让焦铁军挂个头衔，不过焦铁军也知道张清扬这是担心自己有想法，所以婉言谢绝，并举荐了崔明亮。张清扬便顺水推舟，让崔明亮挂上了副组长。 会议的最后，张清扬面前大家说道：“同志们，这次国有企业改革范围大、任务重、要求高，一定要抓住主要矛盾和关键环节，突出重点，突破难点，带动全局。在此，我就多唠叨几句，各市的市长，也就是国企改革的带头人要注意听。” “此次改革按照公开透明，全部向社会开放的原则，从不同企业的实际情况出发，一企一策，不搞‘一刀切’。采取多种形式，全面推进企业改制。同时，我们还要大胆创造和实践，积极探索新的办法和途径。这也是民营经济发展进入的最大契机，要鼓励民营企业积极参与国有企业改制重组。对那些严重资不抵债，既无产品、又无重组对象的企业，要彻底退出市场。这是省委省政府的决心，各地必须坚决执行，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按规矩办事，否则当事人要负全责！” 说到这里，张清扬笑了，停顿片刻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国企改革搞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进展慢？原因就是各地找借口，没有按文件办事，从现在开始，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一招行不通了，谁搞不好谁给我下台！” 秦朝勇点头道：“省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将坚决执行张省长的讲话精神，由邓书记负责全程监督，出了问题，邓书记可就要拿你们开刀啊！” 邓志飞现在才明白当时自己加入领导小组时，马元宏笑容背后的意义了。看来张清扬这是拿自己当刀使，下面的干部有很多都是马家军的部下，由邓志飞去监督他们，无形中给了他们一股压力，也让邓志飞陷入了坚难的处境。为了不出现“伤害自己人”的行为，邓志飞只能督促部下认真贯彻张清扬的讲话精神，这才是张清扬选择邓志飞加入这个小组的真正意义！ 张清扬接着说道：“邓书记可是出了名的黑脸包公，我劝各位市长要小心啊！”会议室里传出笑声，张清扬伸手压了压，接着说：“言归正转，我们继续说正事。国企改制重组中，要强化企业经营者的责任，充分调动企业经营者的积极性。对在改制中认真履行职责，积极推进改革的经营者，优先推荐到改制后企业领导层工作，还可以安排到省、市、县任职。对不认真履行职责，有抵触情绪、参与和组织职工闹事的，要采取诫勉、调离、免职等措施严肃处理。话又说回来了，这条原则同样适用于各地的市长，谁要是不出力，那么好办，你就等着组织上的处罚吧！” 散会之后，张清扬主动向邓志飞伸出手来，很是动容地说：“邓书记，我们准备多时的国企改革终于启动了，今后监督工作就要交给您了，搞好监督工作，您就是国企改革的第一大功臣！” 邓志飞的笑比哭都难看，只好硬着头皮说：“张省长放心，我肯定会完成本职工作的！” “呵呵，这一天，我等待多时啊！” “张省长，我还有事……先走了。”被张清扬捏着手亲热，邓志飞感觉一阵恶心，早知道就不同意加入领导小组了，让孙常青顶替就对了。可现在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替张清扬摇旗呐喊，他心里越想越不是味道。 “好好，邓书记忙去吧。”张清扬松开了手，他当然明白邓志飞其实是想逃避这种胜利的氛围，不愿看着自己耀武扬威。 秦朝勇站在张清扬身边，冷笑道：“省长，您这是把刀架在某人的脖子上啊！” “呵呵，看他还不出力！”田立民在一旁也笑了。 张清扬伸了伸懒腰，说：“任务都布置下去了，接下来就要看各地的实际行动，我们总算可以松一了口气！” “马上就人代会了，省长，您是应该歇歇了！”秦朝勇忧心道。 “是啊，人代会结束，这一年也就过去喽，明年……就看我们的吧！”张清扬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市长们，终于感到了一些成就感。 张清扬回头，看到秘书长张建涛神情落魄地从会议室走出来。刚才在会上，他就注意到张建涛神色不对，无精打采不说，人都瘦了一圈。张清扬正想上去关心两句他是不是生病了，孙勉捂着手机跑过来，小声道：“省长，日本山本集团懂事长山本日五郎。” “他找我什么事？”张清扬虽然知道山本集团，但是与山本日五郎并没有见过面。 “他儿子强暴、虐待少女那件事。” “他儿子？”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说发生在平城强暴少女案的当事人是他儿子？” “对。” 张清扬立刻说道：“我对这件事不了解，现在和他没话说，等我回去了解情况后再说吧。” 孙勉跑到一旁说话，张建涛却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对张清扬说：“省长，那个少女我认识。” 第1403章 研究中心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 张清扬虽然嘴上说不太重视人代会的举办，但心里还是比较看重的。现在国企改革工作进入了准备阶段，按照他的“放权”指视，这令他本人轻松了很多，具体工作将由下面的人完成。国企工作的会议结束之后，他便有空去想人代会的事情。 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是人代会的重头戏之一，也是省长的重要讲话稿。早在半个多月以前，省政府办公厅综合一处、办公厅调研室、发展研究中心、统计局、双林日报社等5个部门及单位的8位成员组成了双林省政府工作报告起草组，进驻双林省龙华宾馆起草初稿。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初稿基本完成，这天上午，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拿着初稿来到张清扬办公室，请求省长的修改意见。 张清扬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一万多字的初稿，抬头看向王云杉的第一句话便是：“字数有些多啊，我可不想把各位代表念睡着喽！” 王云杉抿嘴一笑，说：“省长，这个您放心，现在的只是初稿，还没有细化，最终稿大概在一万两千字左右。” 张清扬摇摇头，说：“云杉主任，你记不记得我到任双林省后，第一次出去调研工作时，给下面的同志定下‘三短’的工作指标？” 王云杉飞快地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记得，您说我们要‘开短会，写短文章，讲短话’，当时这三句话引起了强烈反响。” 张清扬笑道：“那么这份政府工作报告也要体现这‘三短要求’，另外，也不要写一些大原则、大道理，陈词滥调，没有实际意义啊！政府工作报告，我们要实事求事。” “那您的意思是还需要删减？”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具体的指标，通过研究稿件，我认为就把字数限额在七千字吧。” “哦，啊……七千字？”王云杉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七千字，”张清扬点点头。 “这个……”王云杉看了张清扬一眼，苦笑道：“省长，这恐怕是我省最少字数的一次政府工作报告了。” “呵呵，要敢为天下先嘛！”张清扬呵呵笑着，“怎么，有难度？” “难度肯定是有，我一会儿就去传达您的意见。您还有其它修改意见吗？” “我想字数减少后，那些没用的东西也就不见了，不过，我今后要重点发展的东西，却没有在报告中体现，这……”张清扬说到这里，心头一亮，问道：“云杉主任，你一会儿要去龙华宾馆？” “对，我马上就去传达您的意见。” “那就这样吧，我和你一同去，这阵子起草小组辛苦了，我去慰问一下大家，和他们一起吃个午饭。”张清扬说道。 王云杉十分激动，虽然这是张清扬的意见，但起草小组可不会这么看，他们心里会认为这是王云杉的面子大，将省长请来了。王云杉起身道：“那我出去安排一下，一会儿请您出发。”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道：“十五分钟以后，我们在楼下见面，你坐我的车走。” “好的，”王云杉听到要坐省长的车一起走，俏脸没来由得红了，心里不勉想到那天在飞机上的情景。别看张清扬只是说要去慰问，但提前准备工作却有很多。王云杉要与起草组商量好，并且安排好午宴等等，有一大堆工作，看似只是省长的一次关心，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忙活。 十五分钟以后，张清扬独自走下来，王云杉见到后一愣，问道：“孙秘书呢？” “我今天给他安排其它工作了，让他代替我到各处走走。”张清扬模棱两可地说道。 王云杉不再问，伸手拉开车门，将手挡在车门上方，笑道：“省长，请上车。” “呵呵，劳驾不起啊！”张清扬客气地说着，弯腰钻了进去，右手不小心拍在了王云杉的臀部，他有些尴尬，但马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在车里坐好，说道：“你也上来吧，”指了指自己的身旁。 王云杉感觉到张清扬的手碰到了自己，一阵脸红心热，那只手仿佛像融化的钢水一样拥有上千度的高温，一阵热流袭遍全身。 “省长，我还是坐前面吧。”王云杉客气道。 “唉，我总不能让堂堂的政府办公厅主任充当秘书的角色吧？”张清扬很真诚地说道，前排副位一般可以说是秘书专用的，王云杉要坐前面，那是自降身价。 王云杉听到张清扬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再客气，从车尾绕到另一边钻了进来。彭翔发动起车子，驶出政府大院。张清扬道：“云杉主任是双林省政府的一枝花，带你出行，可真是给我脸上贴金啊！” 王云杉被夸得脸上火热，红红得甚是可爱，害羞地看了彭翔一眼，小声道：“省长真会开玩笑，您家的陈师长才会给您贴金呢，人长得漂亮，又是军中玫瑰，您真有好福气！”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听到别人夸小雅，心里自然高兴。 王云杉见张清扬高兴，便问道：“省长，听说陈师长真的会功夫？”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她从小习武，没进入野战部队前，负责训练总参、国安的侦察员，后来又亲手调教了几个特战大队。” 王云杉满脸不可思议，缓和了一会儿，笑道：“您以后的安全是没问题了！” 张清扬言归正转道：“这阵子秘书长家里有事，状态不是很好，工作上你多替他分担一些。” “我明白的，他今天请假了。”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我昨天和他说了，让他去平城看一看，把孩子接到江平治疗，特批他假期。秘书长人好啊，一心想着工作，说什么也不去，还是我把他赶走的。” “省长真体贴人。”王云杉脸上的表情有些悲痛，无奈地说：“真没想到他的侄女会遇到这种事，刚上大一，正是女人一生中最青春的季节，可是却……这辈子都会受影响。” “是让人心痛，有些外商仗着在我们境内投资，便无法无天了！” “省长，我听说这个案子有些隐情。” “现在也只能等待调查了，具体情况还真不好说。” 王云杉摸不透张清扬的想法，不敢再提这话。谁也没有想到，山本集团懂事长山本日五郎的儿子山本正雄强奸的少女会是政府秘书长张建涛的亲侄女，也是他唯一的侄女。知道这个情况后，张清扬把张建涛叫到办公室谈了半个小时，并给他特批了假期，让他去处理一下。同时，张清扬当着张建涛的面表态，不能因为担心山本集团在省内的投资，就放纵这种犯罪，公安部门一定要秉公执法，当时张建涛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感动，当初还以为张清扬会以投资为重，劝自己大事化小呢。 “这件案子，你跟一跟，结果出来后，向我汇报一下。”张清扬突然间说道。 “嗯，我知道了。”王云杉点点头。 “你家里……前几天丈夫回来了，怎么回事？”张清扬关心道。 “唉，”王云杉叹息一声，“他想在双林省找些项目做投资，被我回绝了。”提到那个不争气的老公，王云杉心里就十分的烦躁，再一看和自己老公年纪相差不大的张清扬，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 张清扬深深地望了王云杉一眼，不再说话了。 龙华宾馆作为双林省政府工作报告起草小组的指定宾馆，特意将宾馆的二号楼腾出来供起草小组使用。张清扬赶到时，起草小组的所有成员全都在大厅站好迎接。张清扬刚刚走进来，大家便拍起了手掌。张清扬向大家挥手致意，连说了两句大家辛苦了。 省政府办公厅常务副主任，调研室主任，起草小组组长雷鹏上前一步握住张清扬手，很是感动地说：“谢谢省长在百忙之中特意赶来见我们，同志们都很激动，一定坚决地完成省政府交待的任务！” 张清扬拍了拍雷鹏的手，笑道：“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我代表省政府向同志们表示慰问，希望你们广泛征求意见，发挥集体智慧，认真负责地起草好《政府工作报告》，为人代会做出贡献！” 大家又拍起了手掌，王云杉在一旁说道：“省长，我们去会议室吧，您给大家作指示。” 张清扬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会议室，会议室在张清扬来的路上紧急准备好了，水果、茶水、矿泉水应有尽有。张清扬坐在主位上，面向大家微笑。等各成员小组的组长坐好之后，雷鹏主持会议道：“下面，我们有请省长做重要指视！” 掌声雷动，张清扬压下掌声，笑道：“重要指视谈不上，我就简要地谈些意见吧。” 张清扬喝了口茶，一旁的王云杉摊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第1404章 经济的基础 张清扬放下茶杯，说道：“如何向人民交上满意的答卷是你们起草组首先要明确的问题。来自省内各地区和政府各部门的工作汇总以及近期关于我的调研材料，云杉主任早就起草好了报告提纲。那么我再向大家确立一个基调，那就是整个报告的字数不能超过7000字，一定要简明扼要！” 张清扬说完，会议室里响起了议论的声音，大家十分意外，张清扬的这个要求可是与其它人不同，一般省长的要求是能概括的东西越多越好，而张清扬正好反着来。 张清扬接着说道：“下面，我再谈谈几点想法。首先，要将建设服务型政府这个概念单列一部分，这将是我们今后几年的政府工作指导思想。政府工作不能再原则性地说话，而是要将原则性的东西落实到具体事件上，政府首先要为经济发展服务，不设障碍，只设风向标，在引导时强调政府的综合调控能力。这算是一个立题吧，具体内容你们是专家，我就不多说了。当然，我要说的是，要增加一条，扩大基层民主，落实村务公开，搞好社区建设和‘重实干、办实事、求实效’的内容，这将是我省发展县域经济的基础。” 大家纷纷拿笔记录，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再谈三点意见，第一，我之前对云杉主任讲过，不要粗谈大原则、大道理，要通过每个具体的事件阐述原则。第二，在经济发展上由间接融资转变为直接融资。我省今后要迅速提高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速度，报告中一定要非常明确地提出树立‘亲商、富商、安商、扶商’的概念，构建南资北移通道，利用投资提高我省经济增长速度。第三，我们过去总讲依靠某某支柱产业，这次就不要再这么讲了，双林省的经济发展不可能单靠某个支柱产业实现。我省今后要加大投资拉动力度，大力发展能源、冶金、新型建材、纺织、旅游等特色产业。单独依靠某个支柱产业去发展风险较大，发展成本也高，经济发展的本身就要求各地区有不同的特色经济，这样将有效地规避发展中的风险和弊端，而且对我省而言也是一大优势。” 张清扬讲完，雷鹏首先鼓起手掌，笑道：“听了省长的话，真是令我眼前一亮，思路更加清晰了，我将保证完全省长的要求！” 王云杉也暗暗点头，雷鹏说得并不是客气话，张清扬刚才的指示很有针对性，为起草小组指明了一条道路，而且立题新颖，很有突破。 午饭就在龙华宾馆吃的，张清扬把起草小组的各小组组长叫到了一起，又同大家共饮了一杯酒，虽然有些形式主义，但这种形式主义是必须要搞的，政府里最兴这一套，每位干部都很高兴。 席间，龙华宾馆的老板沈慧茹进来敬了一杯酒，张清扬一手拉着沈慧茹，一手拉着王云杉说：“云杉主任，沈总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你替我照顾一下。” ]王云杉笑道：“沈总是省内有名的商界女强人，哪还用得着我照顾，当然了，如果沈总有事需要我帮助，我一定会照顾的。” “谢谢王主任了。”沈慧茹笑着又敬了王云杉一杯酒。 张清扬又对沈慧茹说：“沈总，一会儿有空，我们聊聊。” “好的，我一定准备好热茶等着您。”沈慧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张清扬请政府工作报告小组吃饭的时候，邓志飞正在向马中华诉苦。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刚刚成立没几天，虽然只是准备阶段，但各督查推进组已经分批下地方,并且发现了不少企业资金去向不明的问题。种种汇报文件纷纷涌向邓志飞的案头，这让他苦不堪言，有问题的地区，或多或少都与马家军或者与他个人有关系，这让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管吧，得罪了自己人；不管吧，又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将来改革过程中出现问题，责任还要自己来承担。 邓志飞现在是越想越气，真没想到张清扬设下了一个套，害得他难以应对。邓志飞知道现在不可能退出来，但他没有一个处理的方法，只能向马中华求助。听他说明了情况，马中华也很意外，他本来对双林省的干部很有信心，可是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多。 马中华看了眼邓志飞，说道：“能怎么办呢，我看就实事求事办吧。” “这……难道真像张清扬所说的那样，进行处理？” 见邓志飞不开窍，马中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提前处理，明白吧？” “您是说……” “你想想看，这些问题可大可小，你完全可以和他们通通气嘛，让他们处理好，把屁股擦干净。省长说得要严格处理，是针对国企改革而言的，只要他们不影响改革，提前完成准备工作，将来不就没有问题了？” 邓志飞有点明白了，苦笑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和这帮王八蛋谈谈了！”有些事情只要我亲自主持操作了！” 马中华笑道：“你是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当然要把这个担子挑起来，难道还前想蒙混过关？” “我当初没想到被他利用了，这个……” 马中华冷冷地说：“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省委领导需要参加领导小组，才能体现出省委的领导！” 邓志飞红了脸，吱唔道：“我没想到是这个情况，早知如此，这个位子就让给别人了！” 马中华很是佩服地说：“张省长厉害啊！我还真希望他的文章能做好。志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真不能掉链子，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配合国企改革，知道吧？” “我现在是退无可退……”邓志飞心里憋了一股火，有了难题的处理办法，就不愿再谈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张省长给建涛放假了，建涛去了平城。书记，那件事您看如何处理？” “那件案子现在情况不明，听说当晚的场景很复杂，又有很多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再说又是酒后，现在警方的调查还没有结果，我也不好说什么。志飞，你有想法？” 邓志飞小声说道：“山本集团是我省的投资大户，我想劝劝建涛，为了发展的利益着想，还是退一步吧。” “你劝过了？” “还没来得及，等他回来的吧。” “张省长那边是什么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还不是说些收买人心的客套话。”邓志飞不屑地说道。 “再等等看吧，人代会马上召开了，我想在两会之前，平城警方应该是拿不出调查结果了。这件案子太敏感，你还是少参与。如果我没有猜错，山本找你了吧？” 邓志飞尴尬地笑了笑，支开话题道：“我听说他去龙华宾馆了，就政府工作报告的起草又搞了些新花样，这个……” “志飞，政府那边的事，你更不能管。”马中华伸手打住邓志飞的话。 “怎么样，多久没见到小林了？”张清扬坐在龙华宾馆的休息室里，笑眯眯地问着沈慧茹。 沈慧茹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回答：“一个多月没见了，他最近也忙，平时也是我过去，他哪有时间飞来。” “是啊，工作要紧，可是苦了你们！”张清扬饱受与红颜的隔空相思之苦，很能理解沈慧茹的感受。 沈慧茹长叹一声，说道：“苦了到是没什么，就是小林的性格不像省长，他身边可不缺女人，我不在，总有别人陪着她。” 张清扬被夸得脸热，吱唔道：“小林是爱你的，你要明白。” “希望吧，我一直担心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沈慧茹的眼圈有些红，“我们女人，有时候也就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太悲观了。” 沈慧茹醒悟到张清扬现在身份不同了，有些话自己不能说，连忙解释道：“省长，您别误会，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抱怨一下。”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最近生意上怎么样，有困难就和我说，小林不在，你的忙我肯定要帮的。” “也没什么，就是……”沈慧茹长叹一声：“最近还真有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 “是这样的，两年前，我在平城投资了一家酒店，是平城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前不久有位日本商人突然提出收购我的股份，想和我一起合作，那是我的心血，您说我能答应吗？可是对方不依不饶，不但搬出了平城市的干部说情，还找了部队里的关系，看样子很有背景。不过他现在出事了，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出了什么事？” “就是那个日本人的案子，您听说了吧？” “啊……”张清扬有些惊呆了：“你是说山本正雄？” “对，事发的ktv就是我的酒店，现在也被查封了……” 张清扬越想越不妙，这一切并不像是巧合，难道说真的另有隐情？ 第1405章 好好思量 孙勉轻轻合上笔记本，望着面前的张建涛十分恭敬地问道：“秘书长，您还有其它吩咐吗？”张建涛最近好像换了一个人，半个月的时间不到，人似乎老了十岁，脸上不再像过去那么有神采了，鬓角的头发都白了好些。 “没有了，小孙啊，这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情，工作上有些分身乏术。最近一段日子，省长的日程工作，你和云杉主任商量着办吧。”张建涛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对孙勉的态度与之前相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本来他对孙勉没有任何好感，但是现在家中出事，这段时间分顾不暇，还真担心孙勉趁他不在搞出些对他不利的事情，出于细心，他也只能暂时向孙勉妥协。 孙勉点点头，很是同情地说：“哎，孩子真可怜！秘书长，工作上的事情您放心吧，我会定时向您汇报的，您如果有什么工作没时间做，都可以交给我。” “嗯，小孙不错，你先忙去吧，有事我叫你。”张建涛露出了微笑，不管怎么说，孙勉的这个态度还是很令他满意的。如果孙勉刚才不管不顾拍着胸脯说省长的工作安排包在自己身上，那么张建涛可是要好好思量了。 孙勉回到楼上，见到张清扬已经到了，便轻轻推开门，先是替他泡了杯热茶，然后汇报了今天的工作安排。 张清扬喝了口茶，抬头问道：“你前几天去平城，有什么发现？” “我见到了周敏。”孙勉如实回答，几天前他接到张清扬的吩咐去平城，去了之后与周敏见了一面。回来后张清扬一直也没有问，孙勉还以为省长忘记了这个安排，没想到今天突然问起。 “周敏怎么说？”张清扬拿起一份文件，一边看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孙勉回答道：“事情掌握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证明那个卖猪肉的李明，死因确实有很多疑点，而且利民水果蔬菜批发市场的管理也存在漏洞，在里边租用铺面的商贩的确受到了欺压。” 张清扬点点头，沉思道：“搞清楚没有，利民批发市场的投资商是谁？” “利民的股权很乱，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平城市三喜集团是幕后投资商之一。” “周敏掌握到什么证据没有？” “周敏找到了李明的新家居住地，也试着和他的家人联系，但是他的家人什么也不说。据周敏观察，他们家里肯定掌握一些证据，而且利民批发市场内部的员工、商贩都可以做证。问题的关键就是利民集团在平城市太有影响力，无人敢惹，几乎人人都知道它有背景。” “背景？什么背景？” “这……”孙勉想说政府背景，想了一下，说道：“周敏找到李明的家人后，李明的爱人劝她离开，并且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记忆犹新。李明的爱人说‘你就是亲眼看着他们把人打死，也治不了他们的罪，谁来了都没用，中央都管不了它们’！” “哼哼……”张清扬明白了孙勉的意思，又问道：“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周敏怎么还不回来？” 孙勉无奈地说：“她要留下写一个系列报道。她说无论有没有地方发表，她也要完成自己的的本职工作，这是记者的良心。” “哎，年轻还真是好事啊！不过，现在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张清扬笑了，说：“那你和她保持联系，看看她能写出什么东西来。还有，两会就要召开了，会前就消停一些吧。” “我知道了，”孙勉点点头，他明白领导既不想对这件事不管，也不想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触动本地势力。 “秘书长回来上班了？” “是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孙勉长叹一声：“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都承受不住啊！我听说那个小侄女从小就在秘书长家长大，那可真像亲女儿一样！” “是啊，案子还没查清楚？”张清扬问道。 孙勉一愣，终于醒悟过来，领导问秘书长回来没有，其实是在向自己询问案子的事情，因为他前几天去过平城。孙勉想了想，回答道：“听说很难定性，辩方律师坚持称两人发生性关系得到了当事女孩儿的同意，只不过山本正雄对她采取了一些暴力的性虐手段，并不算是强奸罪。而且两人事前谈了价钱，他们只承认是嫖娼、暴力虐待。据我了解，当天晚上是一个小型聚会，好像是山本正雄过生日，请了一些当地的朋友去玩，他有一个朋友的女友与秘书长的侄女张妍是同学，她们有好几个漂亮的女同学都被请去玩了，那位朋友说带些女孩子去玩只是为了活越气氛。本来嘛，现在的女大学生参与商业性的酒会，或者社交晚宴，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而且，事发时大家都喝醉了，山本正雄把张妍拉到了旁边的包厢，也有人说并没有看到张妍反抗山本正雄抱她。另外，警方赶到时，张妍的身上的确洒满了人民币，有一万元之多，山本正雄说那是张妍卖处……” 张清扬皱起了眉头，问道：“看似有理，但其实一点道理也没有！张妍虽然不是秘书长的亲女儿，但从小也肯定是娇生惯养，她怎么可能缺钱花？既使真的缺钱，会去卖淫吗？真是荒唐！此案只能说明山本正雄和他的律事很聪明，钻了法律的空子！” “我也这么想，而且张妍伤得很重，下体大出血不说，还……山本正雄就是变态！” “怎么回事？” “事发现场很惨，张妍的下体被塞入过硬物，导致阴道破损，而且山本正雄还……”孙勉说到这里，难以启齿，他对张建涛的同情不是假的。缓和下情绪，他才说道：“山本正雄还用打火机烧光她那里的毛，所以张妍的下身皮肤也有烧伤。” “真是变态！”这些具体情况张清扬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敲了下桌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我是通过省公安厅的关系，看了一下当时的现场记录文件。”孙勉解释道，虽然当时张清扬没让孙勉关注此事，但出于省长秘书的细心，他还是通过公安厅长崔明亮拿到了一些东西。 “你到是聪明！”张清扬微微一笑，“我听说山本集团正在向平城警方抗议？” “是的，他们要求平城警方尽快查清本案，山本正雄现在是以危害社会治安的名义拘留。如果平城警方还找不到确实的证据，或者不做结案，那么就不可能永远将他关押，只能罚款了事。” “如果现在不能找到证据放了山本正雄，再想抓他就晚了，他出来后肯定就会逃回日本！” “我想这也是令秘书长担忧的事，更令他担忧的是……平城警方是否真的出力……”孙勉小声说道。 张清扬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山本集团在平城有不少投资，平城市可不想赶走这尊财神爷！” “我听说秘书长和平城市的干部吵起来了。” 张清扬脑里盘算着，问道：“事发地点在平川酒店里面的娱乐城，前不久被查封了，罚款后刚刚恢复营业，这件事和酒店有没有什么联系？” 孙勉的心一跳，望向张清扬笑了，谨慎地问道：“您是指哪方面？” “我可是听说，山本正雄一直都在打平川酒店的主意，多次给出报价收购，可酒店方面一直没同意。事发的当天，酒店方面又一次回决了他的提议，是吧？” 孙勉现在明白张清扬想问什么了，但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一口喝干后才说：“省长，这件案子比我们表面上看到得还要复杂，真可以用扑朔迷离来形容。有一个情况很有意思，事发当天晚上，平城公安局突然接到报警，说平川酒店的娱乐城不但有色情服务，还有毒品买卖。结果警方突击检查后，在里面抓到了六对卖淫嫖娼的，同时还在包厢里搜到了一部分摇头丸。但平川酒店方面却否认经营色情服务，那些卖淫女并非是酒店娱乐城的员工，而是顾客自己带去的女伴，毒品也是客人自己拿去的……” “平川酒店坚持是被栽赃陷害的，是吧？”张清扬打断孙勉的话。 “没错！”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皱着眉头道：“复杂，真是复杂啊！”这些情况早在几天前，沈慧茹就向他做了汇报。张清扬看向孙勉，说道：“平川酒店是江平市龙华酒店的分店，先不说他们在平城是否有色情服务吧，酒店的背景也不可小瞧，在公安机安也会有关系，这次公安机关进行突然袭击，而且还选在了山本正雄强奸张妍的那天晚上，同时山本正雄还坚持这只是一场性交易，这……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 孙勉现在不明白张清扬对本案的态度，等待着指视没有说话。张清扬猛吸了几口烟，说道：“孙勉，你现在替我做两件事，第一，去准备一些看病人的礼物；第二，把秘书长叫上来。” 第1406章 工作要做 “我马上去办。”孙勉转身出了张清扬的房间，他现在有些明白张清扬的态度了。 张建涛失魂落魄地来到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看着瘦了一圈的张建涛，关心地说道：“秘书长，我瞧您精神不是很好，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两会就要召开了，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就是咬牙挺着，也要来上班！” “来，请坐。”张清扬拉着他坐下，“秘书长，咱长话短说，我听说案件的定性有些麻烦？” “唉，小妍的那些同学都不愿出来做证！山本正雄又说成是金钱交易，平城警方也……” “秘书长，这件事……” “省长，”张建涛打断张清扬的话，他误会了张清扬的意思，很坚决地说道：“如果您劝我退一步，您就什么也别说了。这件事我一定要把山本正雄送进监狱，小妍从来不缺少生活费，又是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去卖淫，平城警方和他们一样，胡说八道！” 张清扬见张建涛异常激动，马上说道：“秘书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想劝你放手。性质如此恶劣的案件，抛开你的这层关系不提，我们也要严肃处理！” “那您是？”张建涛愣住了。 “是这样的，我也担心平城警言考虑到山本集团的影响力，不能秉公办案，所以你看是不是考虑由省厅接手？” “由省厅接手？这……有难度吧？”张建涛不是没想过借助省厅的力量，但一来省厅的厅长是崔明亮，与他的关系并不亲密，二来他现在还不知道马中华与张清扬的态度，而且昨天晚上副书记邓志飞又登门拜访他，让他以大局为重。所以，张建涛打消了让省厅接手的念头。直到这一刻，张建涛才明白自己这个政府秘书长在省里的大领导眼里，实在不值得一提，就连平城市的干部，因为有邓志飞、马元宏当后台，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这些天精神不好，也是气愤关键时刻，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而更多的只是把他当成了一枚棋子。 张清扬拍了拍张建涛的手，说道：“秘书长，您刚才说平城警方也怀疑小妍是……” “可不是嘛，他们怎么能听一个日本的畜生乱说话！”张建涛想起这事就气得咬牙切齿。 “我看还是交给省厅处理吧，如果你同意，我马上给崔明亮打电话！”张清扬拍了板。 张建涛见张清扬是认真的，并不是敷衍自己，便说道：“省长，我同意您的意见，但是不是先和省委勾通一下，昨晚邓书记对这件案子有些不同意见……” “不同意见？这是法律的公正问题，他有什么不同意见？”张鹏表面上十分气愤，但心里也很意外，没想到邓志飞竟然蠢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一个日本集团的投资，连自己人都得罪。他这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张建涛叹息一声，说：“邓书记昨天找我，劝我以大局为重，山本集团是我省的大投资商，有很多在建的项目，所以……” “秘书长，你别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司法案件理应由公安系统来处理，省委没有权利指手画脚。这事就按我说得办，交给省厅吧！” “这……”张建涛望着张清扬，微微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最亲密的战友邓志飞劝他放手，而“敌人”张清扬反而和自己站在了一起。 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崔明亮，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最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崔明亮我告诉你，平城警方在这个案子的处理上明显有问题，你现在先把案件查清之后，再去给我查平城警方的问题，我怀疑他们与山本集团是不是有什么勾当！” “省长，谢谢您……”张建涛站起来，向张清扬鞠了一躬。案件发生这么多天，他第一次感觉到心里透亮了。 “秘书长，瞧你这是……谢我干什么！”张清扬拉着他坐下，“秘书长，我这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司法的公正。案件发生这么久平城警方也没有办好，作为省长，我有权利过问一下。你放心吧，对于查案，我还是很相信崔明亮的！” “是是，崔厅长现在都成为了公安大学的客座教授了，由他亲自督办此案，我放心多了。”张建涛点点头，真没想到事件会发生这样的转机。 “当然，我还是要向马书记汇报一下。”张清扬并没有避讳张建涛，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马中华。 “省长，有事吗？” “马书记，我向您汇报下平城的案子。”张清扬瞄了张建涛一眼，发现他很紧张。 “哦，平城案件有进展了？” “没有进展，事件发生了这么久，我感觉平城警方办事不利，想让省厅接手。案件又发生在建涛秘书长家人的身上，如果警方不最快做出结论，以免夜长梦多，对方今后要是说我们滥用私权，那可就……” “我明白你的担忧，那就让省厅接手吧。等案子结论出来后，我们开会研究一下，就像你说的，发生在我们自己人身上，不得不重视。” “那行，就这样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望向张建涛笑道：“马书记同意了我的想法。” 张建涛露出了感激地笑容，但是他心里只感谢张清扬。 马中华缓缓放下电话，望向沙发上的邓志飞摇摇头，苦笑道：“我们又晚一步喽，被人抢先钻了空子！” “他什么意思？”邓志飞知道刚才的电话是张清扬打来的。 “呵呵，你还是不明白？”马中华满脸的无奈：“志飞啊，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不应该主动去劝建涛，而是先探探那边的口风，可你就是不听！结果现在怎么样，我真没想到省长见缝插针，他现在要求省厅接手这个案件，他的态度……还用说吗？” 邓志飞满脸的惭愧，他刚才向马中华汇报了与张建涛的谈话结果，结果惹得马中华一顿批评。现在张清扬打来这个电话，那么无疑将邓志飞推到了张建涛的对立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邓志飞再傻也明白自己与张建涛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本来张建涛是他们安插在省政府的一枚棋子，为的就是监视或者限制张清扬的权利，但现在可好，张清扬在张建涛对邓志飞不满的情况下，反而做了一件令张建涛高兴的事，两相一比较，是谁都要好好考虑一下。 邓志飞瞄了马中华一眼，说道：“我是没想到他会这时候插一手，他难道知道我昨天与建涛闹得不愉快？” “不会，”马中华摆摆手，“我只能说这是他的一种直觉，或许这是他的政治天赋吧。他这么做，应该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看来，我今晚还要和建涛聊聊……” “是应该聊聊，你错过了一次，不过再错过第二次啊！”马中华忧心忡忡，如果失去张建涛这枚棋子，那么他将失去对张清扬的洞察力。 张建涛和张清扬闲聊了一会儿，起身道：“省长，我先回去了。” “建涛，下午没什么事，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侄女。” “省长，这……”张建涛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做。“您这么忙，心意我领了，您就别去了。” “建涛，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可以不去，但我必须要去。我去看小妍，不是因为她是你的侄女，而是因为她是双林省的一位受伤害的大学生，案件引起了多方关注，我要代表省政府去慰问她，给她鼓劲。” 张建涛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这时候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请进，开门的是王云杉。 “云杉主任，有事？” 王云杉好像刚哭过，眼睛有些红肿，神色也不安。她看到张建涛也在，便有些羞愧地说：“平城的案件，我发现了点新情况，正好秘书长也在，我要向您道歉。” 王云杉的一句话，另张清扬与张建涛都惊呆了。张清扬皱着眉头，耐人寻味地看了王云杉一眼，又看向张建涛，发现他的身体在发抖。 “什么情况？”张清扬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王云杉看向张建涛，咬着嘴唇说道：“我刚刚知道，徐浩辉也是那晚的当事人之一，他和山本正雄是……朋友，出席了那晚的聚会，秘书长，对不起……” “徐浩辉，他是……”张清扬刚想问他是谁，突然间明白了，徐浩辉正是王云杉的丈夫，总政治部徐忠强的儿子。 不可思议地问道：“他和山本是朋友？” 张建涛跳了起来，仿佛才听到王云杉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云杉，愤怒道：“他……他也参与了对小妍的……” “不，没有……”王云杉连忙摆手，“他当晚带了别的女……女伴，不过我想他可能知道一些案情，我也是刚刚听家里人说的。省长，您看他是不是也应该被抓起来接受调查？” “他现在在哪？”张清扬没想到一件看似普通的强奸案，却牵扯了这么多人，而且似乎隐藏了许多外界不知道的内幕。 第1407章 不得不面对 “在江平的家里。”王云杉咬着嘴唇，胆怯、自责地看向张建涛。他知道张妍这个小侄女与张建涛亲如父女，当时她知道这个情况时气得都要疯了，不知道如何面对省政府中的官员，但是她又不得不面对。王云杉很清楚，虽然徐浩辉在双林省没什么名气，但是不出几天，随着案件浮出水面，她将与徐浩辉一样成为省委两院私下里谈论的对象。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问道：“秘书长，您认为呢？” “这……我现在也不知道……”张建涛双手抱着头，他知道徐浩辉的背景，如果说山本家族与总政治部有些联系，那他不敢想下去将来会发生什么。 王云杉似乎明白他的担忧，马上说道：“省长，您放心，徐浩辉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我公婆都不知道。我来之前刚与公公通过了电话，公公也很气愤。”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张建涛说：“也许他能做证，他肯定知道一些东西。我看这样吧，让崔厅长见他一面，云杉主任，你中间联络一下，我们都帮帮秘书长，这件案子太复杂了！” “好的，我也是这个意思。”王云杉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徐浩辉影响到自己的声誉。 张建涛一言不发地垂着头，这几天他的心情真像坐过山车一样，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张清扬指了指沙发，示意王云杉先坐下。王云杉坐在一侧，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静静地望着张清扬。张清扬眉头紧索，他清楚地记得，前几天与沈慧茹谈话时，她就说过，山本正雄要收购平川大酒店，有军方的力量帮忙，原来这个力量是徐浩辉。那么徐浩辉是否还与山本正雄干过其它勾当呢？ 张建涛呆坐了一会儿，起身道：“省长，我先下去了。” 张清扬正好与王云杉有话谈，便点了点头。王云杉起身送张建涛出门，轻声说道：“秘书长，您放心，我一定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公公也是这个意思！” 张建涛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王云杉重新回来坐下，看了张清扬一眼，说：“省长，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这不怪你，”张清扬宽慰地说道：“云杉主任，徐浩辉与山本正雄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可能也是通过一些狐朋狗友结交的吧。”王云杉长叹一声：“省长，您……是不是担心他与山本正雄有什么不法合作？”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张清扬笑了，“云杉主任，我听说山本正雄正要收购事发的酒店，而且不但走通了平城市的关系，还从军方拉来人助威，所以我想……” “这是有可能的！”王云杉点点头，“他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不少商人听说了他的背景后，就把他拉入伙，想借助他的背景去地方上谈项目，他借着家里的关系在外面耀武扬威，然后能在项目中得到不少的干股。这次像您说得这样，我觉得很有可能！” “那样还好一些。”张清扬笑了。 “省长，您的意思是？” “云川酒店顶住了各方面的压力，一直没有同意出售股权，当然，人家也是有些背景。但这样一来对徐浩辉而言就有好处了，如果收购成功，山本正雄又犯了事，那么徐浩辉可就难逃干系了。现在收购不成，而他又没直接参与对张妍的侵犯，那么，他还有自救的机会。” 王云杉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对他说了。” “你就告诉他，如果他不讲清事件的经过，那么他很有可能被当成共犯来处理！虽然他有背景，但这件案子影响很大，我们警方一定会严肃对待的！” “嗯，我明白了！”王云杉知道，张清扬肯定知道徐浩辉不会那么容易就与警方合作，所以才吓唬吓唬他。她微微一笑，说：“省长，看来您很了解他的个性。” 张清扬笑道：“不是我了解他，而是我比较了解他们这群人。” 王云杉愣住了，然后会意地一笑。她明白张清扬是说了解这种官二代的性格与作风。王云杉起身道：“省长，那我先出去了。” “你和崔厅长联系吧，我就不插手了。” “明白，我回去就给崔厅长打电话。” 王云杉离开后，张清扬起身伸了个懒腰，事件真是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了，偏偏又是发生在平城市，他摇头苦笑。 下午，临下班前，张清扬早离开了一会儿，带着孙勉、张建涛去医院看望张妍。张妍已经从平城医院转到了省院的特护病房，无论从哪方面讲，省院的条件都比平城医院要好。 尽管张清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满脸淤青，眼眶红肿，脸部几乎不成人形的张妍时，内心仍然十分震撼！他愤怒地说道：“人被打成这样，平城警方还慢吞吞的办案，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张建涛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叹息。张清扬轻轻放下鲜花，看到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一张相片，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妍过去的相片。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标准的北方瓜子脸，身材高挑、匀称，大眼睛、双眼皮，笑起来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 张清扬放下相片，说：“小妍很漂亮。” “出事以后，她就很少说话，醒来了就呆呆地看相片。”张建涛痛苦地说道。 这时候，听到有人进来，熟睡中的张妍微微睁开了眼睛，由于眼睛肿得厉害，只能睁开一条小缝。张建涛见她已经醒来，马中华在她身边说：“小妍，省长特意来看你了，快说句话。” 张清扬坐在床边，看着张妍说：“小妍，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安心养病，一定会像过去一样漂亮的！” “省长？”张妍痴痴地望着张清扬：“你……说真的？” “我说真的，”张清扬捏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案子我让省公安厅接手了，不让平城去查了，你总该相信了吧？” “嗯，我相信。”张妍流出了眼泪。 张清扬替她擦拭着眼角，笑道：“好孩子，不要哭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看着他受到惩罚，答应我，好不好？” “嗯，”张妍的嘴唇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涩微笑，“省长，你真帅！” “呵呵……”张清扬抬头看向张建涛笑了，从怀中拿出掏出一个大信封，摆在张妍的枕边说：“小妍，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省长，我……”张妍摇摇头。 张建涛也马上说道：“省长，您这是干什么，您来就行了，小妍不缺钱花……” “秘书长，别推辞了，这不是给你的。”张清扬摆摆手。 张建涛不再坚持，只好道了感谢。张清扬看向张妍，没想到这丫头的心理状态比自己想象中要好，没有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张清扬想到这一层，便认真地看向张妍，说道：“小妍，你自我感觉恢复得如何？” “还好，”张妍轻声说道：“就像……做了一个恶梦，虽然梦醒了，但是梦境还在眼前。” 张清扬听着心酸，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你是读文科的，是吧？” “嗯，” “那你快好起来，等你毕业了到办公厅给我当秘书！” “真的？”张妍必竟是孩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我说到做到。”张清扬笑道，看她状态好了，这才又说：“小妍，你看用不用我帮你找一些心理医生，帮你……治疗，走出阴影？” “谢谢，”张妍似乎在思考，然后点头道：“也许您说得对。” “那好吧，我在京城有一些朋友，让他们帮你找一位专家过来，定期陪你说说话。” “谢谢省长。”张妍微微点头。 “那就说好了，”张清扬起身对张建涛说：“我先回去了，你就别走了，心理医生的事交到我身上吧。” “谢谢省长，您来看看小妍，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她已经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张建涛老泪纵横，拉着张清扬有些语无伦次。 “你也要注意身体，”张清扬拍拍张建涛的肩膀，退出了病房。 张建涛将张清扬送进电梯，这才重新回到病房，打开信封一瞧，不用数看厚度也知道正好一万元。他看向张妍，关心道：“小妍，你看省长都来关心你，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全省上下能让省长亲自探病的，可是没几个呢！” “大伯，我记得您之前说过，好像不喜欢省长，是不是？” “我……”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张妍受伤的脸上露出了一片神彩。 张清扬坐在车里，告诉彭翔回家。车子刚启动，他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医院，那女人急匆匆的，连张清扬的车都没有看到。张清扬瞄了一眼她的侧脸，记起她正是双林省驻京办主任孙艳蓉，那个据说和很多领导有暧昧关系的女人。 第1408章 回家的路上 她来医院干什么？而且看样子是偷偷摸摸的。按照一般情况，驻京办主任回本地，除非有事，或者向领导汇报工作，要不然就不会回来。而她这次回来，显然没有通知任何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张清扬明白了，她应该是来看望张妍的，看来她与张建涛的关系不错。 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是私人手机。张清扬拿出来扫了一眼，笑着接听电话。 “省长，您好，我是江小米。”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和害羞。 “呵呵，江董事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江小米比他先调到双林省任职，张清扬到任后，还以为江小米会经常来看自己，没想到这个女干部很能沉得住气，无论在延春碰到什么困难，都没有联系自己，这让张清扬更加欣赏她了。 “省长，我是不想麻烦您，知道您事多。”江小米解释道：“我……我和小舒在江平呢，晚上想……想去看您，方便吗？” “好啊，我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你们晚上过来吧。” “嗯，省长再见。”江小米拍着胸口挂上电话，对身边的舒吉塔说：“死丫头，我说让你给省长打电话，你偏要让我打！” “姐，你才是省长的下属，我只是你的小秘书啊，不够资格！” “可你是省长的侄女！”江小米按着舒吉塔的头，“省长把你当亲侄女看待呢！” 舒吉塔眨着眼睛，笑嘻嘻地说：“姐，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好怕他的？省长对你一点架子也没有，你一提到她就脸红，心都砰砰的跳，是不是……别有想法啊……”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不许胡说……”江小米气得把舒吉塔按在床上。 “哼，你还不承认！”舒吉塔在床上翻滚着，满脸笑意，这对主仆在私下里相处得如同亲姐妹，当然，如果是公开场合，舒吉塔是不敢这样放肆的。 张清扬今天比往日早了半个小时回到家里，他回来时，李钰彤刚要准备下锅炒菜。看到他已经回来了，李钰彤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省长，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张清扬没想到李钰彤的真正意图，只是点点头。李钰彤见他没怪自己，便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去厨房。张清扬坐下喝了杯茶，闲着无聊，掏出电话打给沈慧茹。 “省长，您找我有事？” “慧茹，平川酒店的麻烦处理好了？”张清扬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已经没什么麻烦了，但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声誉是不能马上恢复的。” 张清扬忧心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们酒店的ktv，平时有没有色情服务？” “省长，真的没有，您想……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还用得着色情服务吗？” “那就好，”张清扬点点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平川酒店是平城市最豪华的酒店，平时与警方的关系应该不错吧，那么这次警方突袭……” “省长，您不用问了，我知道您想知道什么。”沈慧茹无奈地笑了：“事发时，行动的不是辖区内的分局，而是总局直接拉人去的。我事后问过，总局的领导说这完全是误会，因为接到报警，本想意思一下，没想到真查出了问题。现在一想，他们明摆着是敷衍我，为什么那天晚上山本正雄去玩？很明显，一定是通过关系联系好了警方，然后设计了这个圈套阴我们酒店。也许他自己也想充当嫖客的角色，只不过戏演得过分了，当事女孩儿的背景不是他那么容易摆平的……” “嗯，那我就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看来和自己分析得差不多。 “省长，山本家族的关系网还是挺深的。” “我知道，慧茹，以后有什么事急时向我汇报。” “好的。” 张清扬放下手机，暂时对这个案子也无能为力，只能长叹一声了，静观其变。用过晚饭，江小米带着舒吉塔上门了，李钰彤热情地招呼着两人进来，心中暗想为何来看张清扬的老部下全是女人？瞧那意思，不会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吧？暗自骂了几句老色狼，奉上茶后便跑回自己房间看网络小说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江小米与舒吉塔都很拘束，双手夹在腿间望着张清扬傻笑。张清扬看向江小米，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江平了？” 江小米一说话，脸就红了，小声道：“我……我们是来看看您，好久没看您了。” 张清扬指着江小米说：“特意来看我？” 江小米的脸更红了，解释道：“我来向省里汇报农业改革的进展，顺便来看看您。” “唉，搞了半天，我这个省长是你顺便来看的，还以为你是特意看我的呢！”张清扬打趣道。 江小米紧张得双手握拳，不知道如何解释，一个劲儿向舒吉塔使眼色，还以为自己长时间不来看老领导，省长真的生气了。 舒吉塔想了想，笑道：“省长，小米姐工作太忙了，平时想过来看您也没时间，这次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您就别怪她了。” “哈哈，”张清扬瞄了她一眼，大笑道：“你们两个啊，还以为我真生气了？看你们有点紧张，逗逗你们！”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此时，李钰彤坐在自己房里听到张清扬开心的笑声，一阵不满，心想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笑过，要说笑也是嘲笑！ 接下来，江小米汇报了今年农业改革的工作，说道：“延春的改革环境，比我现象中要差，不过还好今年得到了丰收，我也得到了干部们的信认。问题的关键就是当地的干部不了解，所以趁着冬闲，我从江洲请来专家给他们上课，让他们了解得深入一些，也能够理解我的经营理念。省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您看明年的农业集团能否覆盖到延春全部市县。” 张清扬心头一亮，眉开眼笑地问道：“胆子够大啊！我也希望进步快一步，但是铺得摊子太大，你能控制得了吗？” “省长，我有信心！”江小米提起工作，不像刚才那么拘束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们延春的领导是什么态度？” “金州长支持我的意见，但李书记担心出乱子，所以……” “他们两个人的想法都有道理，你怎么想？” “省长，延春的农业改革已经进行了两年，虽然不如江洲成果显著，但是那些没有加入进来的农民也通过宣传渐渐懂得了农业集团的概念，扩展的阻力不会大，关键还要看我们干部的决心和领路人的领导能力！” “那么，你现在能否领导农业集团的干部？” “我可以，但是就担心各市县的领导不配合，虽然我是州委常委，但是下面的市县领导如果不配合工作，那么我的处境就很难。” “所以，你就来寻求我的帮助，想让省政府支持你？” 江小米嘿嘿笑着，说：“省长，什么也瞒不住您！我是这么想的，农业改革本来也是由秦省长主管的，只要省里坚定发展道路，对延春各市县发文，那么他们也就没有不配合的道理了……” “你到是聪明！”张清扬点点头：“现在谈这个还早，两会之后，省里研究一下吧。”谈完了正事，他看向舒吉塔不高兴地说：“小米工作忙，不来看我，你平时有空为什么也不回家看看？” 舒吉塔眼圈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我是怕打扰您，我……”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的户口还在我家呢！”张清扬笑道。 舒吉塔心里一阵温暖，刚想说话，张清扬的手机响了。张清扬拿起电话，是崔明亮打来的。 崔明亮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汇报道：“省长，山本那王八蛋跑了！” “跑了？”张清扬惊得站起来，脸色立刻就变了。 午夜，张清扬仍然坐在书房里发呆，满屋子烟雾萦绕，面前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夜虽然深了，但是他睡意全无。接完崔明亮的电话，他连江小米二人是何时离开的都记不清了，整个大脑昏昏沉沉的，现在还没完全清醒。 崔明亮给张清扬打电话时，山本正雄刚刚逃离看守所。据说他是趁着吃晚饭的时候，在厕所将看守警员打晕，随后换上看守警员的衣服，混出了看守所。这个荒唐的理由别说应付崔明亮这样的老刑侦，就是在张清扬这种外行人面前都不能通过，也难怪崔明亮在电话里发火了。 崔明亮当时对张清扬说：“省长，看守所有一套严格的出入程序，如要不是里应外合，根本就逃不出去，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省厅刚要接手这个案子，我下午告诉他们明天去接人，晚上人就跑了，要说这其中没有关联，打死我也不信！” “崔厅长，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看来对方很狡猾啊！他们清楚案子一但由省厅接手，就会被查出问题，所以……哎，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通缉此人！当然，反过来想，这也正说明这个案子有问题！” 第1409章 某种交易 “省长，您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一些得力干将赶赴平城，我相信山本正雄暂时不会离开平城。” “还有一件事，你要对看守所进行调查，特别是案发时的警员，更要严格盘查！一但有什么发现，你马上第一时间通知我，无论是白天还是半夜!” 张清扬在电话里向崔明亮简单地安排后，便回到了书房，一直坐到现在，脑子里盘算着将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可一直都毫无头绪。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知道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那么山本正雄的这次出逃肯定是安排好的，或者是对方早有的预谋。只不过由于省厅突然插手，才使得对方着急，马上做出了行动。 张清扬心中明白，这应该是山本家族与平城市权利阶层的一次合作，当然，也许是平城市的某股势力。如果平城市的上层权利结构真的参与了山本正雄的出逃，那是否可以说明山本家族与这个权利结构之间有着某种交易？要不然，平城市的官方势力为何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山本家族？更或者，山本家族之前在平城的投资中，是否与官方存在黑幕？反过来想，如果平城市官方的某股势力被山本家族抓住了什么把柄，那么他们协助山本正雄逃脱就合情合理了…… 张清扬的大脑在这无边的夜色中，就像一台高速转动的马达，做出了种种的构想和判断。一个又一个的假设，一条接一条的线索在他脑中交织盘旋着，他努力寻找着那个交会的亮点。张清扬知道，从刑侦学的角度去讲，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证据，只要侦查员够细心，总会寻找到解开迷团的钥匙。他因此相信，在这团巨大的迷雾中肯定隐藏着他没有发现的东西，也许那些东西可以帮助他。 张清扬要去想的远比崔明亮多，崔明亮只是一个刑侦专家，把案子破掉就算胜利；而张清扬是一位政治家，他在考虑如何破案的同时，更要去想因案件所引发的种种政治角逐，甚至有很多案件之外的事情，他要从中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张清扬由山本正雄的逃脱想到他对张妍的强暴，再由张妍的受害想到那天晚上的聚会，从那晚的聚会又想到了徐浩辉与山本正雄之间的关系，从而联想到山本正雄对平川酒店的收购，最终考虑到平城市的官方到底有多少人支持或者说想帮助山本正雄收购平川酒店？ 想到这里，张清扬的眼前突然一亮，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想打给沈慧茹，有些事他想问得更清楚些，还想对沈慧茹做出一些安排。然而，他又想到今天太晚了，现在打电话明显不合适，也许会搅得沈慧茹和自己一样睡不好觉。张清扬迟疑了一会儿，把电话打给了崔明亮。 “省长？”崔明亮疑惑地握着电话，不明白省长怎么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崔厅长，你在哪？” “报告省长，我在平城市局。” “什么……你也去平城了?”张清扬吃了一惊，没想到崔明亮的工作态度如此认真。他哪里知道山本正雄跑后，崔明亮比他还着急。今天听到省长要把这个案子交给他办时，崔明亮那是摩拳擦掌，就想着将案子办得漂漂亮亮，不但能给省长一个交待，更要在两会之前给自己增添一些政绩，使得顺利当选副省长，荣登高干之列。可是却没想到平城警方闹出了这件事，这令他心中极为恼火，向张清扬汇报完，他便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 “对，我刚到平城不久，”崔明亮说道。 “那正好，你先汇报一下情况。” “省长，我们已经将看守所的警员以及公安局的相关人员控制起来了，正在调查。另外，关于山本正雄强奸案的资料我已经全部封存，准备拿回省厅重新调查。”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崔明亮果然是刑侦专家，他说：“对山本正雄的追踪进展得如何？” “我正在为这件事犯愁呢，虽然平城警力也在全城搜索，但是平城警方……您也知道根本就指不上这帮王八蛋，所以我想明天向您请求借助武警的力量！” “嗯，你说得有道理，是应该让平城的武警帮帮忙。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你和省武警总队联系一下。” “省长，还是您联系吧。” “也好，我和武警打声招呼，让他们协助你的工作。”张清扬明白崔明亮担心什么，武警看似与公安挂勾，其实在调度上和部队一样有着严格的规定。有很多人都以为地方武警受公安的领导，可以被公安调动，其实这是错误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武警部队只受公安部和中央军委的双重领导。当然，如果地方上公安系统需要警力帮助，也可以请求武警部队的协助，而不是调动。但这就需要地方领导出面了，单凭崔明亮这个公安厅长的身份与省武警总队打招呼，的确不够格。 “省长，我现在可以确定山本正雄就被人藏在了平城市，只是需要时间寻找。” “你怎么敢确定？” “我的人汇报说，山本日五郎不知所踪。今天下午开始，他的电话便打不通，人也消失了。” “所以你怀疑，他们父子现在在一起？”张清扬点点头，这个推理十分合理。 “是的，我想山本日五郎明天就会出现在公众面前，我已经对他家和公司进行了布控。如果不出我所料，他明天会主动找到平城警方要人，表面上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而且还会把责任推到警方头上！” 张清扬笑道：“你说得这些都有道理，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找到山本正雄。还有一件事，崔厅，我刚才想了半天，想提醒你一些事，这些事也许对案件的调查有帮助。” “省长，您说吧。”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第一，你要调查那天晚上的聚会到底有多少人参加，具体都有谁；第二，对那天晚上平城警方抓到的嫖客和失足妇女进行重新审问；第三，与平川酒店方面联系，看看能否从侧面了解一些有关山本正雄想要收购酒店的具体情况。第四，重新调查那晚平城警方对平川酒店的搜查，从接警电话到公安领导的安排，再到出警，任何过程都不能落下！” 崔明亮在心里重复了张清扬的话，有些不解地问道：“省长，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崔厅长，我感觉这个案子与山本正雄想要收购平川酒店有关。据我所知，山本正雄在收购平川酒店时，得到了不少平城市干部的支持，那么当天事发的晚上，他请朋友吃饭庆生，其中到底请了谁就很重要了，如果参加聚会的有当地干部，那就表明与山本正雄的关系非同一般，而这次山本正雄的出逃基本可以认定会有同伙，所以……” 聪明人一点就透，崔明亮拍着脑门说：“省长，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看来要从山本正雄对平川酒店的收购查起，如果有干部帮助山本正雄收购平川酒店，并且出席了那晚的聚会，那么多半就是……” “崔厅长，情况就是这些，总之那天晚上参与聚会的人员十分重要，这充分可以表明山本正雄的社交关系，你不能放过其中任何一个人，包括三陪女！聚会现场的情况，云杉主任的丈夫有可能向你提供帮助。” “我明白，云杉主任已经联系我了。省长，我现在担心一件事，如果山本日五郎明天向我要儿子怎么办，我……” “明亮，人是从平城警方手中逃跑的，你只接手案子就完了，其它的交给平城自己处理！” 崔明亮恍然大悟，笑道：“谢谢省长指点，您还有什么指示？” “暂时没有了，我明天会与平川酒店的老板沈慧茹谈谈，如果有发现，会让她找你的。” “那好吧，您早点休息。”崔明亮挂上电话，通过张清扬的指点，他现在心中大概有一个谱了。 张清扬刚才也是灵机一动，他从那晚聚会徐浩辉这位京城高干的出现，联想到山本正雄与平城领导干部之间的关系，便想到如果查到那晚出席聚会的人员名单，也许会对案件的调查有帮助。当然，他刚才也想到了沈慧茹的酒店集团或许能从其它渠道搞到一些线索，但是这就不方便对崔明亮讲了。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不能公开，只能当面与沈慧茹讲。 将案子在脑里梳理了一遍，张清扬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胆子咕噜一叫，胃里发空有些饿了。张清扬推开书房的门，想到厨房找些吃的，安排好一切之后，大脑清醒了很多，也有了进食的欲望。楼下客厅的吸顶灯没有开，只亮着墙壁灯，灯光暗淡。张清扬侧头一瞧，发现李钰彤房里的灯还亮着，如果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他也就看不到李钰彤还亮着灯了。 张清扬见门是虚掩着的，没想到李钰彤这么认真，大晚上还在学习。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问问她还有些什么吃的。 第1410章 容易感冒 张清扬推开房门，香气扑鼻，少女的闺房总会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张清扬刚想说话，抬头一瞧不禁笑了，原来李钰彤不是在学习，而是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 张清扬看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虽然房里有暖气，但也容易感冒，便有些气愤地喊道：“醒醒！” “啊……”李钰彤正在做梦，在梦境里一个人走失在森林里，突然冒出来一只老虎大吼一声向她扑来，她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人已经醒了，突然从熟睡中跳起来，不小心膝盖撞在了电脑椅上，疼得她一咧嘴。她只顾着疼痛弯下腰，还没有看到身后的张清扬。 “叫什么叫！”张清扬瞧着她冒失的样子，禁不住想笑。这个丫头，还是不改这些臭毛病。张清扬久居高位，有时候大脑和很多高官一样，基本上与生活脱节，哪里会替李钰彤着想。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在熟睡中突然被吓醒，又岂有不叫之理？更何况，李钰彤又在做噩梦。 “啊……”猛地听到张清扬在身后说话，李钰彤吓得双手抱头，回身紧张地看着张清扬，会错了意思，满脸恐怖地说：“你要干什么，色狼、禽兽……你要敢碰我，我和你拼了！”说着话，单手互着自己，另一个手在电脑桌上寻找着“武器”，还真被她摸到了一把小巧的剪刀。 张清扬被她的神经质气得够呛，冷笑道：“拼了？怎么个拼法？” “我……”李钰彤上下打量着张清扬，只见他一身正装，连睡衣都没有换，似乎不像要对自己进行侵犯，这才小心地问道：“你……跑我房间，要……要干什么？” “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张清扬索性坐在床上翘起二朗腿。 “说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张清扬板着脸逼问道。 李钰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打量了张清扬一遍，确认他不是要欺犯自己，偷偷将剪刀藏在身后，小声道：“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所以就……没……没别的意思！” 张清扬见她呲牙咧嘴地说着话，低头一瞧，发现她的膝盖处有些红肿，便没有兴趣再和她废话，不耐烦地说道：“我饿了，想找些吃的，谁知道你……我说李钰彤，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小丫头，思想就不能健康一点？” “哦，那……我给您煮点面怎么样?”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弯腰揉了揉膝盖。 “没有剩饭了？”张清扬看了眼她的膝盖，不忍心再让她煮夜宵。 “剩饭……有，可是您吃了不好，我还是……” “行了，那我去热了。”张清扬转身就想走。 “您别，还是我去吧……”李钰彤拉住张清扬，强忍着膝盖的疼痛。 张清扬看她疼得厉害，便说：“算了，我自己去吧。” “我是保姆……” “有这份心就行了！”张清扬对她一笑，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对她的不满烟消云散。 李钰彤完全被张清扬的微笑振住了，呆呆地愣在原地，等人消失在房里才反映过来。 “他对我笑了？”李钰彤痴痴地自言自语道，脑里还在回忆着张清扬刚才的笑容。李钰彤突然发现，“大色狼”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李钰彤越想越开心，自己来到他身边也快有半年了，可是总感觉他瞧不起自己，把自己当弱智，但是他刚才的微笑和关心又分明代表着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试想一下，又有哪个保姆像自己一样自由了？这样一想，李钰彤对张清扬的愤恨减轻了很多。可是李钰彤又有些不敢相信，她站在镜子前面，努力回忆着张清扬刚才的表情，再次确认他的确对自己笑了。 厨房里的张清扬有些手忙脚乱，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进厨房了，虽然流程都明白，可是各种工具好像都和他对着干似的，用起来是那么的不顺手。好不容易热好了饭菜，已经忙得满头是汗。张清扬将饭菜摆在桌上，又来到李钰彤房里问道：“你吃不？” “啊……我不饿……”李钰彤正在傻笑，又被张清扬吓了一跳。 张清扬看着她的表情一阵郁闷，抛下一句话：“发什么花痴！”然后便去餐厅吃饭。李钰彤羞得红了脸，拍了拍胸脯，这才感觉到膝盖处的疼痛，连忙弯腰去揉。张清扬吃完东西，忽然记起家里有红花油，便找出来走进李钰彤房间。 “您……吃好了？” “吃好了。”张清扬坐在床边，指着李钰彤说：“上床。” “啊……你要干……干什么？” “干什么干！”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我看看你的腿！” “哦……”李钰彤小心地爬上床，乖巧地坐在床上伸直了双腿。 张清扬回身将她受伤的那条腿抬起，想放在自己的腿上，却没想到李钰彤由于紧张过度，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十分僵硬。张清扬只好怒喝道：“把腿分开啊，笨蛋！” “哦……”李钰彤双腿一软，很夸张地分开了。 张清扬见到她大腿张开的角度，又回想着刚才自己的那句话，忍不住笑起来，幸亏李钰彤没有结过婚，要不然就句话让“懂”的人听在耳朵里，可就太邪恶了…… 李钰彤不明白张清扬笑什么，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也不敢出声，还真怕他一时愤怒将自己那啥了。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她的膝盖。 “啊……疼……”李钰彤疼得差点哭出来。 “忍着，别出声！”她的叫声实在太过销魂，张清扬听着有点躁动。 “哦……”李钰彤又咬上了嘴唇，低声呜咽着，她那里知道这种声音更令张清扬痛苦。 张清扬听着她疼痛的声音，脑子不由得往那方面想，给她抹红花油的同时，眼睛偷偷地瞄着她的身体。李钰彤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有些痴痴傻傻。张清扬好不容易将红花油抹好，扭头问道：“怎么样了？” “好……好多了……”李钰彤露出了微笑，她哪里知道张清扬的目光正瞄着她的下三路呢。 “早点休息，以后别这么睡觉，容易感冒！” “我知道了，刚才是在看小说，看得入神了就……” “好了……”张清扬瞧见她的两条腿还夸张地分开着，心头不由得恼火，怒道：“你分开着干什么啊，弄好了就合上，一点也不文明！” “啊……那我合上了……”李钰彤又很白痴地配上了一句经典台词。 张清扬真是哭笑不得，摇摇头离开了她的房间。李钰彤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回忆着张清扬刚才看向自己身体的眼神……忽然间，李钰彤的双手落在睡裙上，轻轻将腿分开，接着，她便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清扬，你混蛋，你占我便宜！”房间里终于响起了李钰彤迟来的咆哮。 房门外，张清扬笑得肚子都疼了。 上午，《双林日报》刚刚上任不久的社长白向前来看望张清扬。以白向前为首的老松江市干部集体，已经与以崔涛为首的松江市新任班子成员完成了工作交接，白向前并没有大权旁落的失望感，反而兴致勃勃地上任《双林日报》完成他的心愿。 “省长，哪天有空，请您一定赏光，我想请你吃顿饭。您能尊重我的意愿，向马书记推荐我去《双林日报》，我真很感动。”白向前说得很动情。 “好的，我答应你，”张清扬微笑点头：“当然，安排你去《双林日报》是上次常委会的决定，你要明白。 “我明白，但要不是您提出来，我想没有人会理解我的想法。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您。” “松江的工作都交接好了吧？” “省长，您放心吧，我和崔涛同志的交接很顺利。” 张清扬满意地笑道：“向前同志，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如果松江市的新班子将来碰到什么难题，还希望你能帮帮忙啊！” 白向前摇头道：“省长，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现在身不在其位，自然不会再对松江的工作指手画脚。但是，我对松江是有感情的，如果崔涛同志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我肯定不遗余力。” “向前啊，《双林日报》看似工作清闲，但是我不希望你以一种养老的心态去工作，最好《双林日报》在你的手上能够真正发挥作用，勇于开拓思路，真正起到鞭策政府，为民喉舌！”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知道您是一位开明的领导，所以我会努力的。组织上安排我去搞日报社，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党报除了宣传党和政府，更要替老百姓说实话。向前，你的胆子要大一点，敢为天下先，该改的东西一定要改，不能墨守成规。” 白向前低头寻思着张清扬的话，难道说省长真的希望自己在日报社搞出一些大动静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与马书记的想法不一样吧？ 第1411章 通了地气 “向前同志，日报社归党口，当然要听党的领导，但为了加强党的领导，也要为人民说话，只有这样才不会成为废纸。我可是听说报纸的销量一直都不怎么样，在此我给你提一点意见，在宣传党的政策法规的同时，也要多想想双林省人民，只有接通了地气，与人民打成一片，报纸的销量也会上来啊！” “是的，您说得很对，”白向前有点听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看来领导理解自己的难处。 孙勉轻轻将门推开，探头说道：“省长，松江崔书记来了。” “请他进来吧。”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孙勉将崔涛让进来，崔涛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看样子是新的，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大气。张清扬起身与他握手，笑道：“崔涛同志还是很帅的嘛！” 崔涛被夸得红了脸，摆手道：“帅什么啊，家里人说去了松江，不能再穿破衣服了，这不用掉我上个月的工资，刚买了件新衣服！” “呵呵……”张清扬与白向前全都笑了。 崔涛与白向前打了招呼，白向前起身道：“崔书记，你和省长谈吧，我先回去了。” “老书记，我今天不回松江了，晚上请你喝一杯，请教一些问题。”崔涛拉住白向前的手说道。 白向前点头道：“好吧，我等你电话。” 张清扬在一旁补充道：“崔涛啊，你要和向前同志请教，那可要准备大餐哪！” “那是，那是，新班子的工作今后少不了麻烦老书记。”崔涛含着笑。 “嗯，这个态度不错，你帮我送送他吧。”张清扬扬了扬手，有意替他们创造机会。白向前在松江执政多年，手下应该还是有一些老部下的，如果他能够支持崔涛的工作，那么崔涛将来在松江会省去不少麻烦。崔涛也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便客客气气地将白向前送了出去。 崔涛再回来的时候，张清扬就热情多了，说道：“松江班子刚刚调整好，正在磨合期，向前同志的意见很重要，你要多多学习。” “省长，您放心吧，我会尊重老书记的想法。” “崔涛，你这个态度我很满意，也放心了。你在组织部工作多年，应该是一个管理干部的能手，党委工作由你掌控，省里也就放心了。” 崔涛似乎明白张清扬的另一层意思，马上接话道：“省长，您放心，我明白市委书记的责任，政府那一摊子我不会多插手的，由和平与平凡两位同志管经济，我是可以放心的。” 张清扬沉重地说道：“松江的工业经济是省内的重要产业，随着国企改革的展开，省政府对松江的关注也会多，有很多工作需要你配合啊！” “省长，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松江的工作抓起来，配合全省的国企改革。当然，您也知道松江干部的底子不是很好，请给我一点时间。” “呵呵，你说的是实话，这一点我知道。”张清扬点了点头，问道：“你来看我，还有其它事情吧？” 崔涛笑道：“我今天是想来看看您和马书记，另外呢就是谈谈接下来松江国企的改革，我听说您之前联系了一家美国的公司，但最近好像没什么消息了，所以您看……” “你是想让我帮你联系那家美国公司？” 崔涛不好意思地笑道：“当然，您要是把那家公司的联系方式告诉我，那就更好了，也省得我麻烦您。” “哈哈，你到是聪明！”张清扬笑了，然后说道：“我可以将美国cer投资公司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不过由你联系，恐怕效果不会太好。你放心吧，等两会结束，我会亲自联系她们去松江考察。” “那谢谢省长，我可记住您的话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那家美国公司与我合作过辽河的项目，所以比较信任我，别人……” “我明白，有很多人都说松江的投资环境不好，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崔涛表情严肃，“省长，我一定会改变松江市的投资环境，争取在接下来的国企改革中做出贡献！” 张清扬笑道：“松江的发展还是要看自己，形象工程上来了，投资也就来了，我在辽河工作过，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觉得在城市规划上面，全省都要向辽河看齐！” 崔涛点点头，说：“省长，您说得是实话，辽河的城市规划不说在全省，就是在全国都是拔尖的，这点谁都要承认。我正想着等两会结束后就去辽河考察，争取先将松江的市容搞上来！” “这个路子是对的！”张清扬敲着桌面，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接下来的国企改革，松江市不能再掉链子了！” “省长，如果不把松江的经济搞上来，我就带头辞职！”崔涛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 “我可记住你说的话了，今年国企改革会基本完成，明年只要新项目上马，那么后年就会有成效。所以，我给你们三年时间，如果三年之后，松江不能大变样，那你们这个班子就别干了！”张清扬说到后来，语气变得强硬了。 崔涛沉重地点了下头，他知道自己肩上的任务很重。崔涛刚刚离开不久，张清扬就接到了崔向前的电话。 崔向前在电话里汇报道：“省长，山本那老东西果然去平城公安局要儿子了！” “呵呵，他出现了？” “今天早上突然从家里出现的，查不出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我现在刚刚回到江平，对山本正雄的搜查交给下面人去做了。” “现在有什么发现没有？” “暂时还没有发现，按照您的指示，我马上布置调查任务，争取尽快取得线索。不过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天晚上被抓的嫖客和失足妇女，我今早安排人去调查，结果发现全都失踪了，当初在平城市局留下的档案地址全是假的，就连身份证都是假的！我已经安排人深入调查他们的背景了。” “哼，他们的动作还真快！”张清扬冷笑起来，“崔厅，这从反面也可以证明我们昨夜的推论是成立的，如果其中没有隐情，那么他们何必逃跑？再者说好几对色情交易者身份证明全是假的，平城警方存在严重的失职！” 崔明亮知道张清扬在暗示什么，便说：“您说得没错，案子的疑点越来越多了，线索应该不难找！” “那你就尽快调查吧，崔厅长，记住我昨晚说的话！”张清扬皱着眉头放下手机，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昨晚发生的其它事情…… “你还是晚了一步……”马中华长叹一声，望着垂着头的邓志飞：“你和建涛之间的裂痕不容易修补啊！” 刚刚邓志飞向马中华汇报说张清扬曾亲自去看望了在医院里治疗的张妍，这让马中华忧心起来，张清扬这一套动作下来，张建涛的态度不发生转变才怪。马中华越看邓志飞越生气，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有叹息。 邓志飞知道自己铸成大错，便说：“书记，我和建涛谈得不错，我也解释了一下，他表示理解我当初的用意。” “理解你的用意？他没其它表示？” “没有，他的态度还不错。” “这可就不正常了，如果说他对你表现一些不满，我反而更相信！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没底！”马中华皱着眉头：“是他亲口说，省长去医院了？” “是亲口说的。”邓志飞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道：“他……不会怪我没有去医院探望吧？” 马中华摇摇头，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转向平城案件问道：“山本正雄逃跑，你怎么看这件事？” “这件事是有点麻烦，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强奸案那么简单了，他们也真是的，如果不跑，也许此案还能低调处理，但是现在……” “不跑？我看是他们心虚啊！他们很明白，省厅一但接手，这件案子不单要重判，他们更担心查出其它事情！你没有和元宏谈过这件事？” “元宏最近忙着两会的准备，我很少见他的面。”邓志飞回答，马元宏是从平城市调上来的，那边的干部都是他的老部下，所以马中华才有这么一问。 马中华吸着烟想了一会儿，便说：“案子的影响太大了，看来我们要开会研究一下了，互相谈谈看法。” 邓志飞笑道：“我也想知道张省长的看法，我听说他很关注此事，担愿没有其它目的！” 马中华心说邓志飞总算聪明了一点，点头道：“两会马上召开，省长应该知道以大局为重，不过平城那边……责任再所难免，看来要让元宏和他们通通气啊，这话……我就不和他说了。” 邓志飞会意，说：“今天晚上我和他谈谈。”这便是马中华的高明之处，有什么事他很少明说，由邓志飞充当这个传话人再好不过了。 晚上下班之后，张清扬没有回家，而是让彭翔拉他去龙华酒店，他有些事想和沈慧茹探讨一下，或者说希望沈慧茹以商业上的手段帮帮警方。 第1412章 不是巧合 张清扬知道，这些话自己是不能明说的，只能旁敲侧击，所以他在电话里对沈慧茹说想和她一起吃个饭。沈慧茹也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张省长想和自己说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与平城的案件有关。 张清扬坐在车里盘算着如何与沈慧茹谈，自己的这些想法是见不得光的，虽然沈慧茹是自己人，但也要采取一些技巧，只有这样才不会显得过分。他一直相信，沈慧茹的酒店集团能够成为开启案件的一把钥匙，因为山本正雄强奸案的发生决对不是巧合…… 黑夜降临后，一辆不起眼的小车缓缓停在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的别墅前。从车中走下一位矮小胖大的男子，他看了眼时间，轻轻敲响房门，然后神色匆匆地溜了进去。此人正是平城市市长孙正道，马元宏的老部下。 孙正道已经与马元宏约好了，一进门就紧随马元宏走进书房。 “你们平城是怎么搞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元宏还不等坐下，回头便发起火来。 “老领导，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孙正道叹着气，随手关上门，抽出两支烟，替马元宏点上。 马元宏不再说话，坐在那里生闷气。孙正道也没有说话，坐在他的对面，两个男人吞云吐雾，面色阴沉。小保姆进来送上茶，又轻轻退了出去。 “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马元宏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双手抱在胸前，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老领导，事情……还真不好说，我也没想到山本正雄会跑，我们市委市政府也很被动。” “你也没想到？”马元宏看向孙正道，他深知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是的，我也没想到，”孙正道小心地望向马元宏：“确切地说，我和市委陶书记都没有想到。” “正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你们两个没有……参与？” 孙正道摇摇头：“老领导，我可以向您保证，在山本正雄逃跑的事件上，我和陶书记都是清白的，要说参与……应该是下面公安局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让省里很被动啊！他如果不跑，还只是一件强奸案，但现在一跑……性质完全变了！”马元宏神色不安，如果说辽河是张清扬的后院，那么平城也是他的后院。 孙正道愁眉苦脸道：“部长，陶书记让我来找您，就是想和您谈谈，这件案子真的是两难，他跑了是麻烦，但如果不跑，也许……更麻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元宏不解地看向孙正道。 “老领导，对不起。”孙正道低下头，“山本正雄如果不逃，案子一由省厅接手，那么变数太大，我想您也不希望平城出事吧？” “孙正道！”马元宏拍了下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要挟我？” 看到马元宏真的生气了，孙正道连忙摆手道：“老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么说……只是在表明事实……” “事实？这个就是事实？难道你们和山本集团还有其它的勾当？”马元宏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老领导，我可以保证我和陶书记是干净的，但问题在于这个山本正雄，他……这个人，怎么说呢，为了吸取山本集团的投资吧，我们这几年对他比较放松。” 马元宏有点明白孙正道的意思了，问道：“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我是想您能不能同省委商量一下，将这个案子低调处理，由山本方面掏一笔巨资赔偿受害人，案子就这么结了吧。” “就怕张秘书长不同意啊！”马元宏摇着头，感觉有点累了。 “老领导，其实马书记清楚，两会没几天就开了，这个案子迟迟不能结案，就对我省的影响不好。这个……” 马元宏叹息一声，说：“你说的这些虽然对，但是我现在仍然摸不透马书记的意思，另外省政府那边……我听说是省长建议由省厅接手这个案子的，省长的态度也很模糊。” “那怎么办？” “正道，山本正雄会不会被警方抓到？” “这个……”孙正道不明白老领导怎么会这样问，低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点头道：“老领导，我明白怎么办了。” “你先回去吧，坐久了影响不好。”马元宏摆摆手，这是他唯一能够教给孙正道方法了，只要山本正雄永远在双林省消失，那么这个案子就会悬而未决。 孙正道刚刚起身，马元宏的手机就响了，他顺手接听，愣了一下，说道：“邓书记？”捂着电话听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那我在家里等你。” 马元宏放下电话，看向孙正道说：“你先走吧，邓书记一会儿过来。” “邓书记？他不会是……” “我想可能是带着马书记的指示吧，当然……他有其它的事情也说不定。”马元宏摆摆手，示意孙正道不要再问了。其实马元宏比邓志飞更了解马中华，他比较清楚马中华的处事风格。 孙正道前脚刚走，邓志飞就到了，他在门外看到了一辆小车离开马元宏的家里。邓志飞刚进来，便顺口问道：“元宏，有客人啊？” “孙正道来找我负荆请罪了！”马元宏苦笑一声，拉着邓志飞走进书房。 “案件有进展了？”邓志飞刚坐下，便问道，他向来是沉不住气的。 马元宏摇摇头，摆手道：“没有进展，孙正道向我表明，山本正雄的逃跑他和老陶都没有参与。” “那就好，那就好，”邓志飞点点头，“我还真担心他们一时犯糊涂呢！” “不过现在的局面，对平城的影响也不好啊。还有张秘书长那边……” “元宏，我看你应该去医院瞧瞧。”邓志飞建议道。 “去医院瞧瞧？” “什么也不要谈，只是去看看伤者，表表心意。”邓志飞高深莫测地笑了。 马元宏点点头，说：“我接受你的建议，明天找时间去看看。”马元宏知道邓志飞与张建涛的谈话效果不好，现在马中华让自己去什么也不要谈，只是看望伤者，看来他变得聪明了。 邓志飞又瞄了马元宏一眼，笑道：“你说说吧，对于这件案子……是什么态度？” “我觉得还是低调处理吧，这只是一次意外，如果当事人不是秘书长的侄女，那么……日本人在男女关系上面一直都比较随便，所以……”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不过现在山本正雄逃跑，平城方面是必须受到一些处罚。”邓志飞高深莫测地说道。 马元宏冷冷一笑，“邓书记，这是您的意见呢，还是马……呵呵……” “哈哈……”邓志飞放声大笑，“谁的意见不重要，平城那边还需要你来熄火啊！” “熄火容易，现在关键是政府那边的态度，还有马书记想如何处理？” “马书记很不高兴，他对平城的做法不太满意。”邓志飞实话实说道。 “那……” “马书记的意思，大家开会研究一下，通通气，案件发展到这个地步，省委需要站出来了！”邓志飞这一席话说得颇有大将风度。 邓志飞点点头，忧心道：“就怕崔明亮不放手，他现在是卯足了劲要争副省长，所以……” “所以你这个组织部长可以和他谈谈，对不对？” 马元宏微微一笑，刚想说邓书记今天晚上变聪明了，可是又一想，这么讲的意思，不是表明邓志飞过去很蠢蛋吗？他便没有说话，只是推了推面前的茶杯。 沈慧茹的会客室里，张清扬和她正在深谈。张清扬晚饭是在这里吃的，吃完之后，便谈起了山本正雄的事。张清扬毫不保留地向沈慧茹介绍了现在崔明亮所掌握到的材料，然后说道：“慧茹，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那天晚上的情况不是意外，如果说意外，只能说山本正雄对张妍的侵犯也许是计划外的。” 沈慧茹点点头，说：“省长，您这么一分析，我还真发现，自从山本正雄提出要收购我们平川酒店后，酒店好像总出事，要么客人举报说吃完东西拉肚子，要么有人说在新开的房间里发现用过的安全套，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我一直不明白，山本集团为何要收购平川酒店？以他们的财力，再兴建一个五星级的不就完了？” “省长，一来，平城市场消费有限，建一座小型的酒店也许还有生存空间，但要再建一个五星级，那两家酒店将会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二来，平川酒店地理位置好，而且各项整体规划已经完成，并且在平城打开了知名度，是商务用途的首选。三来，我想这与平城的政府有关。”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解地问道：“和政府有关？你的意思是？” “山本集团与平城的领导干部一直都关系密切，而酒店这块的肥肉却被我抢了去，当地也都知道我是有些背景的，又不好对我怎么样……所以，只好想到这么个交易的方式。您可以试想一下，平川酒店如果被山本收购，是否会让山本集团与平城官方多了一个交易、联系的筹码？” 第1413章 很难调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许你说得对，山本正雄要收购平川酒店，是想把酒店成为他与平城官方的一座桥梁，方便做一些其它的勾当！” “省长，话又说回来，您今天找我，是不是有其它的事情？” “慧茹，案件虽然省厅已经介入，但要想还平川酒店一个清白，还需要你自己努力。” “您说吧，我需要做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与聪明人谈话就是不累。他说：“我有一些想法，你先听听，如果说那晚的事情山本正雄构思已久，那之前肯定与集团内部以及平城公安局的一些人勾通过。还有当天晚上搜查出来的毒品的来源……我是想说，山本正雄的这次行动肯定会留下一些马脚，而有些事是警方通过正常渠道很难调查的，你在平城也应该有关系网，所以……” 沈慧茹完全懂得张清扬的用意了，适时打断他的话说：“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你说得很对，如果他真的有意搞我们，那我就有办法弄到一些证据！至于怎么办，您就不需要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嗯，那我就不管了，你有什么发现就告诉我，像平城公安局，山本集团内部的员工，还有那晚的嫖客、失足妇女，等等……关于案件人中的资料，我会想办法交给你，这样你能方便一些。” “省长，谢谢您的提醒。” “当然，你也要注意安全。”张清扬站了起来。 沈慧茹向张清扬伸出手来，说：“您又一次帮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 “我们是朋友！”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支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亲密。 沈慧茹将张清扬送出房外，张清扬从旁边房间叫出了孙勉，主仆二人离开酒店。上车之后，孙勉看向张清扬说：“省长，刚才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条网址。” “网址？谁发的。” “周敏。” “周敏？”张清扬微微一笑，“那是什么网址？” 孙勉解释道：“是一个很有知名度的论坛，其中有一个帖子爆料了山本正雄的强奸案，引起了很多网友的讨论，还被其它网站转了去。” “你把网址给我看看。”张清扬说道。 孙勉拿出手机上网，点开网址交给张清扬。张清扬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帖子上说的是山本正雄强奸案的案情，与官方报告不同的是，其中爆料了当天事发时，包厢里还有平城市的领导干部，他们亲眼看着山本正雄将人拉出去强奸而没有制止。爆料人称这条消息十分真实，案件发生这么久，平城警方一直也没有说法，现在连人都跑了，足以说明官方有意隐藏事实…… 张清扬明白这条帖子的用意了，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又问道：“这真是周敏发给你的？” “是周敏。”孙勉认真的回答，回头看了领导一眼，又补充道：“从帖子中对细节的叙述来看，还挺真实的，应该像从内部知情人口中得到有消息。” “呵呵，这个周敏啊！”张清扬摇摇头，笑道：“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省长，您看这个消息……”孙勉望着张清扬的眼睛，虽然在黑暗的车厢里他什么也看不到。 张清扬笑道：“虽然这不能代表官方，但也不一定就说发帖的人在胡说八道，言论自由，你告诉周敏，由她去吧。” 孙勉琢磨了一下张清扬的用意，马上用手机给周敏发短信道：“老板已阅，并无反感，请转发到其它网站，如果详细一些更好。” 张清扬知道孙勉在给谁发短信，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他明说的，他相信周敏一定以她记者的知觉探听到了一些消息，现在的平城案件原本就是一滩混水。有了周敏这丫头的帖子，那就不如将水搅得更混一些。 这时候彭翔的手机响了，他按听了耳机，小声道：“对不起，我还在开车，一会儿再说，我联系你……”说完，飞快地挂上了电话。领导在车上坐着呢，车技在好，彭翔也懂得规矩，他可不敢长时间开车接电话。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怎么……是不是冰冰那丫头想你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的约会时间。” “不是，没有……”彭翔红着脸说道。 平城案件扑朔迷离，山本正雄逃亡没有任何消息，网络上对平城官方骂声一片，两会又召开在即，在种种不利的因素面前，马中华终于沉不住气，将各位常委召来开碰头会，研究处理方式。此案与公安相关，所以公安厅厅长崔明亮也列席会议。 会议刚一开始，邓志飞便首先发言，将问题转移到平城市的干部身上。他说：“虽然案件的发生是意外，但平城市的领导干部是有责任的，案件调查迟迟没有结果，不但让我们官方被动，更得罪了山本集团。现在听说山本集团正在闹着退出我们省呢，如果他们现在退出，有很多在建项目都要停工啊！” 秦朝勇不温不火地说道：“我看现在重要谈的还是案件本身，投资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再说，我今天上网看了一眼，平城的案件可是出名了啊，这让我们省委蒙上了阴影。我觉得今天的会议应该对案件拿出个决议，对公安厅的办案形成指导意见。” 邓志飞摇摇头，捧着茶杯说：“案件当然重要，但山本正雄在我省的投资也很重要，如果因为案件的处置不理，导致山本撤资，那我们损失就大了！所以，我们要考虑山本集团的想法。” “山本集团有什么想法？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判刑，现在人已经跑了，他更加有恃无恐!”副省长田立民冷笑说道，在他看来邓志飞拿投资说事，这种方式太过卑劣了。 马中华也觉得邓志飞说得有些过，便看了马元宏一眼。马元宏会意，咳嗽一声，说道：“网上的消息不能不重视，至于帖子的内容是否属实，公安机关也要调查清楚。同时，平城的领导班子也要给予一定的处分，平息众怒。”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同意马部长的意见，投资现在还是小事，如何消除不良影响才是关键，两会在即，我相大家都不想我省的形象受损，现在媒体已经在批评省委省政府了……” 马中华的脸动了动，张清扬说到了他的心上，他一直都是爱面子的人，身为省委书记，自然不希望双林省的形象被抹黑。马中华随后说道：“那么我们现在面临的有这样几个问题，第一，就是消除不利的影响，给予平城市通报批评的处分，并且要让他们公开向会社会道歉；第二，由平城市与山本集团勾通，做做工作，希望他们能够提供山本正雄的隐藏线索；第三，对于平城市公安局的相关责任人要进行处分，情节严重者要革职查办，山本正雄逃跑，他们有直接的责任；第四，省厅要尽快将案件查清楚，该定性的就要定性，人虽然跑了，但案子是可以结的，不能再搁置了。” 张清扬现在摸清马家军的意图了，他们不想将事情闹大，也就不想深入调查，只想尽快结案。公安厅长崔明亮请求地看向张清扬，他不知道是否将案件背后有可能遭人策划的隐情，还有对平川酒店的坏影响现在上报。张清扬知道崔明亮当然不同意如此草率结案，但是关于马中华的这个意见，他是不能反对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必须与省委的意见保持一至，更何况人代会上他还要顺利当选。 想到这些，张清扬便说：“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但是我们也不能为了消除不利的影响，就草率结案。根据省厅所掌握到的线索，案发的目击证人全都消失了，这明显是有人安排的。所以我建议在加上一条，在消除不利影响，低调办案的同时，也要查清案件的事实，还张妍一个公道，还平川洒店一个公道。” 马中华点点头，说：“那就基本上这样了，下面我们谈谈两会的准备情况，两会是全省的大事，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散会之后，崔明亮跟张清扬来到办公室，不解地问道：“省长，根据现有材料，完全可以证明平川酒店当晚的事件，是经过策划的，为什么不通报呢？” “现在通报了也没有效果，反而会节外生枝，也会影响你的办案。” “说得也是。还有一个情况，我必须向您汇报。” “什么事？” “会前，我接到马部长的电话，他说关于我竞选副省长的事情，他完全支持，还建议我两会前稳一稳……” “呵呵，那你就稳一稳，等会议结束之后，案子调查继续，至于消除影响……这方面你就不要管了！” “好，我懂了。”崔明亮知道张清扬是想捞大鱼了。这时候，怀中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马上接听，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上电话，对张清扬说：“省长，我先回去了，专案组发现了一些线索，找到了那天晚上的一个嫖客！” 第1414章 我很高兴 “你马上去，随时联系我！”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奔跑着的涵涵与妞妞，嘴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身后脚步声响起，一具温暖的身体贴上来，双手搂着张清扬的腰，似有不满地撒娇道：“几个月没见我了，也不说和人家亲热一下！” “你呀！”张清扬回身捏了下张素玉丰盈的俏脸，笑道：“和过去相比，我更珍惜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只要看到你心里就会很温暖，人老了，也许就不像年轻人那么喜欢亲热了吧。”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张素玉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回客厅坐下，说：“两个孩子关系相处得这么好，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张清扬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张清扬是一个小时以前回到京城与张素玉约会的。下周双林省的两会就要召开了，张清扬想回家看望爷爷。正巧张素玉要来京城办事，两人一拍即合，直接来到爱巢相会。 张素玉侧头看向张清扬，心疼地拍着他的脸说：“是不是很累？要不进房间睡一觉？” “不了，再说吧……”张清扬仰脸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以现在两个人的年纪而言，也许不像年轻时那么有激情了，但是感情却更深了。 “讨厌！”张素玉痴痴地笑。 张清扬点点头，又笑道：“我这个省长要转正了，你也要挂上常务了吧？当初调你去辽东，不就是为了常务吗？” “有贺叔叔在，问题不大。”张素玉笑了笑，“和你相比，我的工作没有那么累，朱权的确有两下子，在他手下办事是挺舒服的。” 听到张素玉夸奖朱权，张清扬竟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便皱着眉头道：“你那么欣赏他？” “哈哈……怎么，你也知道吃醋？”张素玉捏着张清扬的鼻子，“你也不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嘛！”说完，疼爱地捧着张清扬的脸。 “这届人代会各省的变动都不小啊，明年中央是换届年，所以各省现在都提前定好了盘子。”张清扬自言自语道。 听到张清扬说起这个，张素玉想想一事，马上说道：“清扬，北江省的常务副省长胡常锋你了解不？” 张清扬知道张素玉为何会提起这个人，点头道：“了解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他和乔炎彬是好朋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当年我研究乔炎彬时，就查过他的关系网，看似这两人没有什么关系，胡常锋一直在北江发展，但是胡常锋年轻时担任过邓虎的秘书。邓虎，你知道的，他是乔炎彬的舅舅。” “我听说他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北江省的省长。”张素玉说道。 “乔系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丁盛也有这个想法。”张清扬点点头。自从贺保国调任辽东之后，北江省的省委书记由刘系的一位老干部接任，而省长一职也是位老干部，早就有消息说中央想将那位省长调回京城退居二线，安排一位年轻的干部下去，这样一老一小有利于经济发展。在这种背景下，有很多人都瞄向了省长的位子。那么身为北江省常务副省长的胡常锋在乔系的支持下，就有很大希望接任省长。另外，自从江洲市的市长吴和平调任浙东出任组织部长后，心急的丁盛感觉被刘系遗忘，在与张清扬打电话时，也表达过想去北江省的想法。张清扬一直没怎么答复，因为在他看来，贺保国刚刚离开北江省，北江省的班子暂时不会有大的变动，以免生乱。 “清扬，我担心，如果一年之后，胡常锋成为了北江省的省长，那么北江省会不会……” “别想那么摇远了，”张清扬摆摆手，“总不能让全国的干部都是咱家人吧？再说，照现在的情况而言，暂时北江省的一二把手动不了。” “呵呵，说的也是！”张素玉微微一笑，看了时间道：“你应该回去看爷爷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吃过晚饭再过来，先带涵涵回家。” “晚上，你能过来吗？”张素玉俏脸一红，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要是不来和你亲热一下，你不是要怪我？” “把我当什么人了！”张素玉推了他一下，悬着的心放下了。 张清扬带着涵涵刚离开张素玉在京城的住处，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南海省委副书记、江洲市委书记丁盛打来的。张清扬心想他到是消息灵通，一定是知道自己回了京城，所以才打来电话。 “丁书记。” “张省长，呵呵，最近还好吧？” “还行，刚忙完，在京城呢。” “哎，真不巧，我刚刚从京城离开，正赶去机场！” “怎么……你来办事？”张清扬含笑问道。 “呵呵，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有空来各部委走走关系。”丁盛笑道。 张清扬不免担心起来，地方干部到京城走关系，这无可厚非，但是丁盛未免走得有点勤了。丁盛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过去在浙南时也如此，有人评价说他对京城部委的了解，比对任职的地方还要了解。此人能力是有，但过于热衷于钻营，要不然刘系也不会压了他好几年，为的就是磨练他，可是他却越发着急。张清扬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用话敲打一下，他说：“丁书记，江洲发展得不错，你更要盯紧一点啊，只要把江洲稳住了，机会还有很多！” 丁盛寻思着张清扬的话，点头道：“我明白。” “听说……老齐在浙东也不错，他现在不问事事，像个世外高人一样隐姓埋名了，呵呵……” 丁盛吱唔道：“是啊，老齐现在可真是修身养性，他的养气功夫我还真要学学！” “你是应该学学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说你是京城通啊！” “呵呵，我不会忘记江洲工作的。张省长，下次来京城，我们再聚吧。”丁盛知道张清扬和自己说这些的用意。 张清扬放下电话，希望丁盛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吧。彭翔开着车拐进小胡同，刚刚开进守卫森严的大铁门，张清扬便注意到爷爷的小院外停了一排车，为首的是辆加长版的。彭翔在中警卫服役，曾经不止一次见过那辆车，放慢车速，吃惊道：“是……是大首长……” 张清扬点点头，彭翔刚将车停在一侧，小院内便走出了一行人，两旁的黑衣人分散左右，中间是一位威言的男子，他的一侧分别是高层办公厅主任孙令公，以及中组部部长刘远山。张清扬愣了一下，拉着涵涵的手慢慢走过去，首长身边的警卫并没有拦着，他们知道张清扬的身份。孙令公快走一步迎上张清扬，笑道：“清扬，回来了！” “孙主任，您好！” 两人手握着手来到首长面前。首长对张清扬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回来了。” “首长好。”张清扬弯腰点头。 首长伸出手来和张清扬握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涵涵的头，慈祥地叫了句：“小家伙，长得真俊！” “爷爷好。”涵涵并不怯场，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呵呵，好……好孩子……”首长这回双手拍了拍涵涵那少年老成的小脸蛋，回身又与刘远山握手道：“回去吧，一家人团聚，好好过这个周末。” 首长说完又对张清扬笑了一下，然后满脸沉重地钻进了小车。等小车远去，张清扬才看向父亲说：“爸，首长他……” “看你爷爷。” 张清扬知道大首长来看望爷爷，自然不只是“看望”，肯定是谈事情来了。他见父亲不多说，也就没有问，跟着刘远山回到了房里。刘老坐在客厅里喝茶，看到涵涵回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抬头看向张清扬，却是满脸的不悦，道：“那么忙，你还回来干什么？” 张清扬陪着笑脸说：“爷爷，忙也要有休息时间嘛，毛主席不是说过不懂得休息就不懂得工作！” “你小子，就会和我顶嘴！”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拉着涵涵下棋。 张清扬哭笑不得，看向爸爸道：“您不忙？” “怎么不忙，这不首长要过来，我在家里等他。”刘远山说道。 张清扬想起刚才丁盛的电话，便汇报道：“丁盛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刚从京城离开。” “这小子啊……太不稳当了！”提起丁盛，刘远山连连摇头：“他再这么下去，恐怕上层会反感的！最近我耳边就听到不少传闻，对他不利啊！” “我在电话里说他了，劝他修身养性。” “希望他能明白现实吧，三天两头往京里跑，太不安分了，齐越华这两年到是消停了很多。”刘远山皱着眉头。 “是啊，我也拿齐越华举例，相信他懂得我的用意。”张清扬微微一笑，没有发现母亲张丽，便问道：“我妈呢？” “和你岳母逛商场去了！”刘远山笑了：“年纪越大，越会赶潮流了！” 张清扬笑道：“妈这也是为了您，怕给您丢形象嘛！” 第1415章 比较遥远 这时候，正和涵涵摆开棋局的刘老侧头问道：“清扬，辽河升格的事情能不能确定？” “现在还不好说，应该要年后才能有消息吧。”张清扬对于这件事确实没有什么把握。 刘远山接过话头道：“清扬，刚才首长谈到了双林省最近几年的发展，中央不是很满意。他对你加深国企改革的作法表示高兴，我看这两年你也消停消停，把工作重心放在经济工作上，马中华……他应该不会太过分。” 张清扬默默地点头，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首长过来，不只是谈我吧？” 刘远山笑道：“这件事离你比较遥远，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关于明年换届……竞争激烈啊！” 张清扬耐心地听着，心想这肯定与刘系相关。 刘远山接着说道：“有些人觉得耀东年纪大了，虽然并没有踩线，但担心他的身体不适合出任常委，建议他接替苏国辉。” “那让出来的名额？” “首长有心仪的人选了……”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大首长一直都比较亲近少壮派干部，此举也不算太过令人意外。常委就那么几个空位，而适合的人却有不少，无论是谁都会替自己着想，首长看来是想让刘系退一步，用以提拔新人进入常委班子。 “张耀东不能退，这个常委必须是他的，怎么说也要干上一届！”老爷子又开口了。 张清扬与父亲对视一眼，心想怪不得刚才看到大首长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原来是爷爷没有妥协。 刘远山见张清扬在低头沉思，便说：“这些事你先不要想，把你的双林省搞好要紧。” “我知道，”张清扬明白父亲把这件本不应该告诉自己的事讲出来，其实是希望经自己和张素玉的口，传给张耀东听。这种事由父亲直接与张耀东对话，必竟不方便。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是崔明亮打来的，张清扬知道是平城案子的事，马上接听。 “省长，汇报一个不好的消息，平城看守所的所长畏罪自杀了。” “自杀？” “现场表明是自杀……” 张清扬觉得事情不妙，马上说道：“暂时封锁消息，你先稳一稳，两会之后再说。” 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双林省第xx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在春湖宾馆隆重开幕。春湖宾馆红灯高挂，花红叶绿，会场上方“解放思想，振奋精神，求真务实，扎实工作，开创全省经济和社会发展新局面！”的横幅标语格外醒目。 这句话是张清扬的主意，他想用这种方式表明双林省在他的带动下将要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也是他的决心。 双林省xx届人民代表大会应到代表538人，今天出席会议的代表492人，符合法定人数。上午9时，马中华宣布大会开幕，会场里响起了雄壮的国歌声。接着，在热烈的掌声中，代省长张清扬代表双林省人民政府向大会作政府工作报告，请大会审议。报告共分三个部分：一、去年工作回顾；二、今年主要任务；三、加强民主法制，建设服务型政府。 张清扬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昨天晚上刚换的发型，原本漂亮的三七分头向后梳成了背头，不但抹了一层油亮的定型膏，还特意戴上了一幅宽边黑色眼镜，整个人显得沉稳很多，不再给人一种奶油小生的的感觉。这是李钰彤的杰作。省人代会与市人代会必竟不同，省长与市长的距离也相差太大，张清扬太过于年轻，为了必免引起不必要的媒体热议，他就想给自己打扮得老气一点。 昨天晚上，他问李钰彤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李钰彤当时笑得肚子都疼了，表面上还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不但让他戴上了眼镜，还自作主张，将他的发型改成了背头。张清扬看着李钰彤把自己的头型定成这个样子时，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看起来的确老了几岁，便也犹着她了。 政府工作报告并不长，张清扬很快就汇报到了第三部分： “加快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完成今年的各项工作任务，必须切实提高政府的行政能力，提高加快发展、协调发展、稳定发展的能力。围绕中心，把握大局，认真履行职责，科学民主决策。加强民主法制建设，构建和谐稳定社会。认真贯彻内务院《全面推进依法行政实施纲要》，坚持依法行政、依法决策、依法办事。自觉接受人大、政协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 “把建设服务型政府作为重要任务。坚持科学发展观，树立正确政绩观，进一步加强政府自身建设，着力改进政风。倡导开短会、讲短话、发短文，加快工作节奏，提高工作效率，集中精力抓大事、抓落实。重实干、办实事、求实效，坚决反对形式主义。政府服务要走出机关……” “各位代表！面对新的形势和任务，我们充满信心，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让我们紧密团结在以xxx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在省委的正确领导下，带领全省各族人民，解放思想、开拓创新，求真务实、埋头苦干，为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而努力奋斗！” 张清扬轻轻放下演讲稿，面向台下微笑，结束了他简短的政府工作报告。台下掌声雷动，有很多代表都因这简短的政府工作报告而拍手叫好，有很多人第一次没有在人代会上打瞌睡。在他们还没有感觉乏味的时候，张清扬已经汇报完了。 邓志飞坐在主席台上，靠近马中华小声说道：“听说这是历年字数最短的政府工作报告。” 马中华无动于衷，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 大会开幕式结束后，出席省xx届人大四次会议的代表立即开始分组审议《政府工作报告》。马中华、张清扬、邓志飞、孙常青、秦朝勇以普通代表身份分别来到代表团参加审议。 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马中华来到松江市代表团参加审议。在认真听取了几位代表发言后，马中华在发言中说：“这个报告体现了以科学发展观为统领的原则和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今年是振兴老工业基地的开局之年，省委、省政府提出了国企改制、项目建设、招商引资、环境整治、全民创业，这五项重点工作是根据双林省的实际情况提出来的，反映了科学发展观，体现了执政党第一要务是发展，尤其是经济发展……” 马中华没有参加省会江平市代表团的审议，反而来到松江市代表团，这让很多人都比较疑惑。其实张清扬知道，这是邓志飞有意而为这的。开幕式散场后，是邓志飞向马中华建议参加松江市代表团的审议。张清扬当时看到马中华愣了一下，然后不经意地扫了自己一眼，随后就同意了邓志飞的建议。张清扬明白，邓志飞与马中华这么做，是想给松江市的中级领导干部鼓劲，让他们明白松江虽然刚刚调整了领导班子，但仍然归“马家军”统领。因为松江市各下辖县的领导仍然是过去的老班底，邓志飞不想让他们灰心。 马中华没有参加省会江平的代表团，已经令人感觉到意外了，更让人意外的是，张清扬也没有参加辽河代表团的审议，而是坐进了省会江平市代表团。常务副省长秦朝勇参加了辽河代表团的审议，副书记邓志飞去了平城，几位重量级的常委的作法，一时间令那些喜欢揣摩上意的干部们摸不着头脑。 在江平市代表团这里，张清扬坐在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与市长林广传之间，笑眯眯地说道：“今年政府工作报告虽然短，但内容丰富，请各位代表们审议，有什么想法或者不同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林广传笑呵呵地说：“我对省政府提出的今年工作任务表示支持，同时对省长今天的新发型也表示意外和欣喜……” “哈哈……”随着林广传的玩笑，会场内笑声一片。 张清扬摆摆手，说：“广传同志，你可不能拿我开涮啊！再不正经谈工作，别说我批评你！” 看似张清扬微怒，但大家都清楚，在这种场合下接受张清扬批评的干部，本身就是一种荣誉。更何况敢开省长的玩笑，除了自己人，别人谁还敢？林广传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不经意地瞄了眼姜定康。其实他开张清扬的玩笑，目的就是给姜定康施加压力，想让在坐的代表知道他和省长的关系不一般。 接下来，各位代表都简单地谈了谈对《政府工作报告》的想法，听了大家的讨论，张清扬说：“要想加速发展，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完成今年的任务，我们要增强发展意识、竞争意识和危机意识，紧紧抓住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历史性机遇，围绕发展，积极努力。我们在新的一年里首先要加快国企改革，很多企业经营困难，负担沉重，后劲不足。 第1416章 关键中的关键 要将国企改革作为重中之重，争取全省国有经济比重达到全国大中省份的平均水平。其次是突出投资拉动，去年我省投资增长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也落后于消费，这不利于全省的长期发展。推动国企改革和实施投资拉动，需要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和开展招商引资。江平市多年来为全省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我代表省政府对此表示感谢。同时希望江平市今后再接再厉，争取发展的步子再大一些，速度再快一点，作出更大贡献。” 姜定康笑道：“我相信在省委、省政府的代动下，江平市一定会成为国企改革的急先锋，我很有信心！”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全省的经济如何从快走的基础上变成快跑，江平是关键，而江平的工业新区就是关键中的关键！”张清扬说到这里，看向工业新区的区委书记吕万达与区长朴相珠，接着说道：“万达、相珠两位同志刚刚搭班子不久，我希望你们能让新区唤发新动力，替全省的工业经济做贡献！” 两人点点头，朴相珠心中无疑有些激动，要不是当年张清扬在辽河破格提拔她，也许她现在还只是辽河市旅游局的一位普通科长。 一天的会议结束后，张清扬住进了春湖宾馆。吃过晚饭，他便回来休息，刚坐下还不到五分钟，辽河市委书记郝楠楠便登门拜访。孙勉开门将郝楠楠让进来，张清扬苦笑道：“你啊……就不能让我歇一会儿！” “呵呵，来看看您。”郝楠楠一边说话，一边擦着鼻子，声音有点变，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怎么……感冒了？” “嗯，前天晚上洗澡着凉了，一直也没好。”郝楠楠坐在张清扬的对面，痴痴地笑着，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神彩。 张清扬听到她说“洗澡”两个字，心便不由得跳了两下，关心道：“那你就好好休息，还跑来干什么！” “不来看看您，怕您不高兴。”郝楠楠满脸的俏皮。 “郝书记，请喝茶。”孙勉泡上茶，然后对张清扬说道：“省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嗯，回去吧，我这边没事了，你这一天挺累的，好好消息。”张清扬点点头。 孙勉走后，郝楠楠随意多了，直接坐到了张清扬身边，说：“省长，你怕传染不？” “你啊……”张清扬笑了笑，“你来找我只是为了看我？” “当然不是，想和您亲热一下，行不行？” “别胡闹！” 道：“清扬，你说我老了没有？” “同十几年前相比，自然是老了，不过要同你的年纪相比，还不算老，你现在也四十多了，可是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张清扬如实回答道。 “哎，清扬，你还记得当年离开珲水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吗？”郝楠楠闪烁着渴望的眼神望着张清扬。 郝楠楠痴痴笑着：“清扬，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说完脸色一变，从一个成熟的渴望男人的美妇人又变成了辽河的市委书记，她从包中掏出一个文件，说道：“内务院要求参加升格副省级竞争的全部城市拿出一套规划书，从城市发展角度阐述本市升格的优秀基础，以及升格后的发展方向。我们虽然搞出来了，可心中没底，我想让你帮我看看。” 张清扬拿过来看了两眼，说：“最近肯定没时间，要等一等了，现在不急着交上去吧？” “不急，”郝楠楠笑道：“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呢，我是提前做了准备，时间充足，估计有些城市还没有出台呢！” “你还真有两下子！”张清扬赞许地笑了笑，假如有一天郝楠楠还能成为自己的助手，那对自己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 “那我走了？”郝楠楠闪着双眼，似有不舍。 老实说张清扬也有些不舍，刚才被她调逗得身上欲火未退，但他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将她留下，便说：“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那我就走了！”郝楠楠说。 张清扬恨得咬牙切齿，坐在那里只能看着郝楠楠妙曼的身体消失在眼前。他知道今天在与郝楠楠的对阵中，自己完全输了下来。郝楠楠也十分得意，她知道自己与张清扬的关系冲破了一层纸，这是一大进步，如果张清扬真的反感自己，那么就会做出抵抗。 1月27日，在双林省xx届人大二次会议上，即将年满39周岁的张清扬正式当选为双林省省长。同时公安厅长崔明亮也正式当选副省长，程建设也当选为双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清扬之前与程建设谈过，希望他能够主动提出退二线，去人大或者政协踏踏实实地享受副部级待遇。程建设虽然是张清扬的老部下，但必竟年纪大了，思想沉旧，张清扬想让发改委换上一位年轻干部。程建设明白张清扬这是对自己的好意，便在会前主动去找了马中华书记，马中华见他如此明白事理，便提议他去人大出任副主任。 张清扬的任命通过后，他站在主席台上，迎接着代表们的掌声，作即席讲话：“首先衷心感谢各位领导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衷心感谢省人大常委会的各位代表选我为省长。你们的选择实际上寄托的是全省3000万人民的殷切期望。此时此刻，我深感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决心不辱使命，首先要坚持科学发展观，根据政府工作特点，尽快实现角色转换。其次，要坚持真抓实干，要坚持执政为民，把维护好、实现好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全部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要坚持依法行政，大力推进政府职能转变。最后，我会严格要求自己，坚持做到认认真真学习，老老实实做人，干干净净干事，用手中的权力为人民服好务，而不是谋取个人私利。更要把自己的全部心思和精力都用于双林的发展和振兴，努力做到让党中央放心，让人民群众满意！” 张清扬的发言又迎得了满堂彩，台下的辽河、珲水的干部更为激动。特别是辽河的干部，他们有很多人不禁想到张清扬多年前当选辽河市长时的情景，这一天和那一天是如此的相似…… 郝楠楠望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张清扬，热泪盈眶。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十几年前在珲水，她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郝楠楠的眼角湿润了，她赶紧假装打了个喷嚏，然后拿出纸巾擦眼睛。 双林省人代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在春湖宾馆的多功能厅，出席双林省人大会议的人大代表及列席人员欢聚一堂，共同观看了文艺晚会。歌舞《双林永向前》拉开了晚会的序幕，浑厚的歌声响彻整个多功能厅，瞬间点燃了满场的热情。按照省委宣传部的安排，晚会过后，还将举行交际舞会。 双林省委的常委们坐在前排观看演出，李静秋的一曲《明天更好》让代表们意犹未尽，这是她根据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所创作的歌曲，未来将在双林省唱响，今天是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演唱。 马中华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张清扬，笑道：“听说这位大明星是省长请来的？” “呵呵，是我的老同学不假，但是我只请她帮我们做国企改革的宣传，却没有想到宣传部借题发挥，今天晚上也把她请来了！”张清扬看向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接着说道：“仁成部长，你真是好手段啊！” 高仁成摆手道：“我这也是借东风嘛！历年的晚会也没什么新意，正好有您和李小姐的这层关系，我就来了个顺水推舟……” “好一个顺水推舟！”张清扬望向了台上，还真没想到李静秋如此卖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首曲子写好了。 邓志飞在一旁冷嘲热讽道：“省长有这么多演艺圈的朋友，今后我省的干部可就要大饱眼福喽，呵呵……” 张清扬知道他在讥讽自己，只是点头微笑，浑然不在意。马中华一边听着歌曲，一对张清扬轻声说道：“平城案件有点麻烦啊，还好两会结束了，但总归要有一个结果，省长你说呢？” “是啊，这个案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越来越有意思了！”张清扬摇摇头。 马中华见张清扬没有说下去，便继续试探道：“平城、松江、辽河这几个地方的稳定，关系着全省发展的大局，虽然说山本正雄没有什么消息，但案件是可以定性的，这个强奸案完全可以定下。” 张清扬明白马中华的意思，平城案件在省委宣传部的封锁下，没有在两会期间被人提及，但是网上总有一些消息是无法控制的。马中华身为一把手，当然不喜欢这个案子悬而未决，越早结束对省委越有力。张清扬想了一下，便很宛转地说道：“案件是可以定性，不过就怕惹人非议。” “哦？” 第1417章 我很放心 “马书记，您想想看，山本正雄在平城关押了那么多天，平城警方也没拿出来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现在人跑了，省厅在没有抓到山本正雄的前提下拿出结案报告，外届会怎么想？” “这……”马中华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经意地看向了邓志飞，语气沉重地说道：“看来你应该找陶思民谈谈，他们这么搞，让省委很被动啊！” “我知道了，”邓志飞不悦地看向张清扬，在他看来张清扬自然是想利用这个案子作作文章打击平城干部。平城的市委书记陶思民与邓志飞关系要好，市长孙正道是马元宏的部下。如果张清扬真在这件事情上搞出一些动静，那么无疑将再次打击“马家军”。松江班子调整后，虽然马家军对松江仍然有控制力，但是必竟不同以往。在这个结骨眼上，要是再保不住平城，那么“马家军”的影响力将会大打折扣。 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当然会考虑自己的利益，但绝对没有像邓志飞所想得那么自私，他不会因为与省委的斗争而损害双林省的名誉，这是他的底线。瞧见邓志飞看自己，张清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望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这件案子影响不好，无论现在能否结案，也不适合公开，至于网上的不利消息交给我处理吧，双林省的声誉不能再受影响了。” 马中华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微笑点头道：“有你盯着我很放心。” 张清扬这才接着说道：“根据老崔的汇报，平城看守所所长袁树杰的自杀还有很多疑点，我想还是等调查清楚再下结论吧。” “平城班子有点问题啊！”马中华看向了邓志飞和马元宏。 文艺晚会上，来自双林省艺术团的演员们分别通过歌舞、乐器独奏、表演唱等艺术形式讴歌了双林省社会经济发展的光辉历程，演出现场充满着喜庆欢乐、昂扬向上的浓厚氛围。最后，随着晚会在舞蹈《飞翔》中落下帷幕，交际舞会也正式开始。 张清扬起身为表演鼓掌的同时，对马中华笑道：“今年的文艺节目很出彩啊，希望能给今年的工作带来一个好的开始！” “借省长吉言，呵呵……”马中华满意地点点头，他喜欢这样的氛围。如果张清扬的工作方式不是过于激进，马中华还是喜欢这位省长的。 舞会开始，马中华被郝楠楠请进舞池跳舞了，在双林省的女干部当中，敢请马中华跳舞，并且被马中华接受的也就只有郝楠楠。 张清扬端着酒杯与各位人大代表，以及邀请的双林省社会的上流人氏交谈着。张清扬简单地和大家讲了几句，便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了窗前，观望着窗外的夜色，春湖宾馆星光点点，窗外的湖水波光粼粼，假山树影婆娑。张清扬突然有点想念陈雅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特别是当选省长之后，他就特别的思念陈雅。 张清扬在沉思中，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骚动，转身一瞧，原来是李静秋款款走来，远远地就飘来了那股熟悉的清香。 “张省长，您不是又在思考双林省的发展吧？双林省人民有您这样的省长可真是福气！”李静秋的声音宛如莺啼，她举了举手中的红酒。 张清扬与她轻轻一碰，笑道：“双林省人民能够看到你替我们宣传国企改革，这才是真正的福气！” “呵呵，您这个夸奖我可是受宠若惊！”李静秋微微一笑，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同张清扬一起坐在了休息区。 十几米之外，邓志飞正与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低声交谈着，所谈内容自然是最近闹得动静很大的平城案件。 “静秋，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李老板了？”张清扬看着她那弯弯的眼睫毛，含笑问道。由梅子婷旗下的公司与李静秋共同出资，在几天前正式收购了国内最著名的娱乐航母盛世传媒集团，并正式更名为春风姐妹传媒集团。当初张清扬听到这个名子时，就感觉好笑，他知道在这方面梅子婷向来喜欢搞一些恶趣味逗自己，也就随着她们胡闹了。 “呵呵，我这个李老板还不是在梅老板的统治下？说到底，还是在您的统治下！”李静秋见左右无人，胆子也就大了一点。 张清扬知道她在暗示自己和梅子婷的关系，也没有怪她，只是说：“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也有专业的团队帮你管理，你如果有不喜欢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做。” “嗯，我已经推掉了好几场商演，就为了参加今天的晚会。张省长，您知道我现在的商演价格吗？” “怎么……想让我付你钱？” “你敢付我也不敢要！”李静秋扑哧一声笑了，举杯道：“对了，我还没恭喜你顺利当选省长呢！” 张清扬轻轻和她碰了一下，“谢谢，”转移话题道：“对于你的娱乐公司，将来有什么发展想法？” 李静秋痴痴笑着，咬着红唇说：“虽然说早就有心搞点投资，但我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成为老板！要说发展方向？我哪懂啊！现在的工作都是子婷的团队在操作，我就是从一些大牌编剧手中买来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感觉应该能有市场。我和子婷商量过，她说将来我们要培养自己的签约编剧，发展成好莱坞的那种模式，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要创造一个电视频道覆盖海外华人地区。我同意子婷的想法，公司要想有发展，那就需要创新。” “哟，谁说你不会做生意，我看你可是很有水平！”张清扬拍手笑道。 李静秋满脸羞涩，听到张清扬夸奖自己，心里甜甜的。张清扬接着说道：“当然了，以后也帮帮我们省的文化产业，双林电影厂面临倒闭，如果有好的项目，李总可别忘了我们哪！” 李静秋可爱地厥起嘴唇，翻着白眼道：“张省长，我还以为您是关心我，搞了半天是关心自己！” 张清扬轻声道：“你一会儿和双林电影厂的干部谈谈，总和我在一起说话，影响不好。” “好吧，那就由您引荐！”李静秋好像很不情愿地说道，其实心里很高兴。 张清扬起身招了招手，孙勉立刻跑过来。张清扬安排他把双林电影厂的党委书记、厂长叫过来。没多久，孙勉就领着人来了，张清扬指着李静秋，对双林电影厂的党委书记、厂长冷丁说道：“冷厂长，李老板现在可是娱乐圈的有钱人，你以后要多多和她联系，这层关系我介绍你认识了，你可要珍惜！” “感谢省长还想着我们，”冷丁激动地笑着，看向李静秋说：“李总，早就想和您谈谈了……” 张清扬对李静秋挥挥手，又走向了人群。 “老陶啊，不是我说你，你们平城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邓志飞看向陶思民不满地唠叨着。 “邓书记，我也不想这样，要不是省厅不结案，我们也不会……” “案件嫌疑人之一的看守所所长死了，现在还没有定论，你让省厅如何结案？”邓志飞瞪了陶思民一眼：“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配合省厅的工作，将功赎罪，知道吗？” 陶思民现在不清楚邓志飞的想法，只是下意识地点头。邓志飞见他还不懂，只好进一步说道：“老陶，现在山本正雄已经跑了，看守所的所长也死了，那么你们能做的就是努力去调查，争取为案件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一但有了证据，那么案件不就可以结了吗？” 陶思民眼前一亮，说：“邓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这不是我的意思，”邓志飞摆摆手：“你要和孙正道去商量，你是书记，他是市长，如果你们两个不能控制平城的局势，那就等着退休吧！” 陶思民知道省委对自己不满意了，邓志飞的话就可以代表马中华，他马上试探道：“我们市局判断看守所所长袁树杰应该与山本正雄的逃跑有关，后来见事情太大，承受不住压力，所以畏罪自杀！” 邓志飞心想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便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又不管案子，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证据！” “我明白，证据不难……”陶思民见邓志飞同意了这个说法，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邓志飞扭头望向舞池，只见马中华正与郝楠楠亲热地舞动在一起，微笑道：“马书记的舞跳得不错！”说完，起身向远处走去。 张清扬带着孙勉在大厅里走了一圈，突然回身问道：“秘书长没来？” “他请假了，说晚上不参加活动。”孙勉回答道。 “他应该是去医院了！”张清扬长叹一声，他之所以要把平城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与张妍也有着一定的关系。特别是那天去医院看过之后，更加深了他的信念。如果说张妍是因为一个商业阴谋而无辜的被山本正雄害了，那张清扬更要还给张妍一个公道，这是他身为省长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第1418章 生日宴会 面前走来一人，正是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崔明亮。张清扬向崔明亮伸出手来，笑道：“明天把头发染染，你年纪还不大，多注意一下形象。当省长了更要有省长的样子，可不能给我们省政府抹黑啊！” 崔明亮讪讪地笑着，指着一旁的沙发说：“省长，我想和您聊聊平城的案子。” “好吧。”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 崔明亮坐在张清扬的对面，汇报道：“省长，看守所所长袁树杰死于一种名为hv2的化学药物，这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只要几滴就能要了人的命！另外，我们通过调查发现，袁树杰参加了山本正雄的生日宴会。根据徐浩辉所提供的线索，袁树杰是被平城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带去的，好像之前他与山本正雄并不认识。” “那天晚上还有谁？” “平城市招商局、发改委、宣传部的一些干部也参加了他的生日宴会。”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崔明亮看了张清扬一眼，接着说道：“省长，还有一个发现，我们不是找到了一位那晚在平川酒店被抓的嫖客嘛，他交待说那晚和他在一起的是自己的老婆，并非是叫来的小姐。很让人意外的是，他正巧是山本集团旗下一个制衣厂的工人。他说那天晚上车间主任请他去平川酒店玩，又让他带上自己的老婆，其余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车间主任替他开好了房间，至于办理入住手续的并不是他自己。只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当天晚上警察冲进去抓人时，无论他们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他们是夫妻，后来关了一晚上就把他们放了，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话也得到了车间主任的确认。车间主任对此的解释是，他接到上级的命令，说要用这种方式奖例一些工作优秀的工人。至于说当成嫖客被抓，也许是公安局的一次工作失误。” 张清扬微微一笑：“失误？呵呵……当晚被抓的人全是制衣厂的吧？” “不全是制衣厂的，但全是山本集团旗下其它公司的，有电子厂、还有纸箱厂等等……” “呵呵，自作聪明！”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这个发现没有别人知道吧？” “没有人知道，因为是偷偷调查，又赶上两会，所以我也没有急时向您汇报。”崔明亮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很难办了，由于山本正雄已经失踪，我们现在掌握不到其它的证据说明这个阴谋与山本正雄有关。现在能确定的是山本正雄强奸了张妍，其它的无法得到确认，关键是现在又不方便直接与那晚参加聚会的平城干部对话。” 张清扬见崔明亮一脸的为难，也知道这个案子确实难办，他想了一会儿，便说：“你们现在围绕的是强奸案在查，只是怀疑山本正雄还有其它的阴谋，那么接下来最好换一种思路去调查，通过其它方向也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个……” “当然，强奸案是可以定了，你可以先交出来一份报告，其它的线索暂时不用公开。”张清扬又补上了一句。 崔明亮点点头，有些不甘心地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你的报告中一定要把当晚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写进去，特别是平城市的干部，一个不能落下！虽然我们不能表明他们参与了其它事，但仅凭这一点，他们就要受到处分！”张清扬怒气冲冲地说道，“对了，山本日五郎最近不闹了？” “怎么不闹，天天吵着是公安局害了他的儿子。” “他没其它的动静？” “没有，他也真沉得住气！”崔明亮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说他知道山本正雄藏在哪里，有意不去看他，表明了是在玩弄我们警方！” “对山本正雄的搜捕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张清扬也很意外，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太不现实了。 “说来也怪，他就像蒸发了似的！”崔明亮气得砸了沙发一拳。 张清扬也感觉很窝火，明明知道山本正雄有意抹黑平川酒店的形象，可现在他人都跑了，实在找不到其它的线索。他低头盘算着案子，脑子突然一亮，抬头道：“不对……” “什么？省长……您说什么？”崔明亮不解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伸出手指，激动地说：“明亮，看守所的所长在山本正雄逃跑后，你们就把他控制起来进行了调查，当时没有什么发现，随后就把他放了回去，按理说他没有理由畏罪自杀啊？如果因为你们的调查他就害怕了，那为何当时没有自杀？反而是……” 崔明亮恍然大悟，兴奋道：“就在我们得知参加山本正雄生日聚会人员名单的下午，接到了袁树杰的死讯，也就是说如果袁树杰真的是畏罪自杀，应该是在得知道我们掌握了他参加山本正雄生日宴会的的线索，所以才……可是我们的调查是严格保密的。这只能说明一点，无论他是自杀还是他杀，一定是有人将我们专案组的消息泄露了出去！而且，我们放走袁树杰之后，安排了警员偷偷监视他，但警员汇报说他死前并没有发现异常，那么……我们自己人有内奸！或许那两位警员就有问题！” “警员有没有问题我不敢说，但你们专案组肯定有人将消息放出去了！明亮，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明白了，这个发现太重要了，省长，谢谢您的提醒，我差点忽略了这一点，也许这个内奸就是案件的钥匙！” 张清扬也很兴奋，就在此时，怀中的手机响了，是沈慧茹打来的。沈慧茹向张清扬汇报道：“省长，我现在完全可以证明山本正雄对我的平川洒店进行了诽谤，这一切都是他制造的阴谋！” “你有证据？” “对，我现在有证据了！” “那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让崔厅长去找你！”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崔明亮笑道：“沈总发现了一些情况，你现在马上去！” “是！”崔明亮兴致勃勃地离开了现场。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接到崔明亮的电话，他汇报沈慧茹失踪了。又过了十五分钟，张清扬才得知此时的沈慧茹被人打伤躺在医院里…… 早晨，孙勉向张清扬汇报完工作，顺便提醒道：“省长，一个小时以后，您要去参加国有企业改革攻坚战人员培训班的开班仪式并讲话。” “我知道了，一会儿叫我。”张清扬抬起头说道。 孙勉看到领导双眼红肿，知道他又没睡好觉，便说道：“沈总没有什么危险，您放心吧。” 张清扬点点头，叹息道：“这个案子还真是让人头疼！” “我相信早晚会有结果的，”孙勉微微一笑，退出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却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下楼去了。 没多久孙勉便又上来了，直接走进张清扬的办公室。 “还有什么事？”张清扬很意外地问道。 “省长，您看这个……”孙勉笑着把一小瓶东西摆在张清扬的面前。 张清扬定睛一瞧，也跟着笑了，拿起来看了看，说：“眼药水？呵呵……你到是有心了！” “我帮您点两滴，这东西挺管用的，我经常用。”孙勉说道。 “好吧，”张清扬心里暖暖的，这个秘书越来越贴心了。 孙勉替张清扬点好眼药水，正巧秘书长张建涛赶到。 “秘书长，有事吗？”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孙勉泡上茶退了出去。张建涛望向张清扬，说：“省长，我听说平城的案子，出了点意外？” 张清扬忧心忡忡地点点头，说：“是啊，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你是涉案人员的家属，也可以了解一些情况。据公安厅调查，这不太像是一个单纯的强奸案。” “什么？”张建涛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张清扬解释道：“公安厅怀疑山本正雄收购平川酒店失败，便想用一系列手段抹黑酒店的声誉，所以当天晚上的事情，山本正雄对小妍的侵犯，与当时警方抓到的嫖客……”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小妍只是他们的工具，棋子，这太可恨了！”张建涛咬牙切齿地紧握双拳，“那昨夜龙华酒店的沈总……” “嗯，你猜得没错，她发现了一些东西，被人知道了，然后就被人打了。” “看来平城……复杂啊！”张建涛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清扬。 “复杂……复杂……”张清扬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建涛想起身离开，张清扬说道：“一会儿，跟我一同去党校吧。” “好。”张建涛答应一声便出去了，心情沉重，他现在也清楚，平城案子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或者确切地说是一股势力。 又过了一会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穿着一身红色的职业套装来找张清扬，她递上一份文件，说道：“省长，《人民日报》想对您做一个专访，主要谈谈您在当选省长之后的一些想法，以及今年的工作重点，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第1419章 点击率下降 “机会？”张清扬拿起来函瞧了瞧，“什么机会？” “展示您自己的机会！呵呵……”王云杉微微一笑，“省长，您刚刚当选，需要一些媒体的宣传，最主要的是向大众推荐您的国企改革思路。” “嗯，你的后半句话说对了，那就这样吧，时间你来安排。”张清扬点点头。 “省长，我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把对您的采访视频发表在政府公开的网站上面，也算是给咱们的政府网站增涨一些点击率。您看呢？” “哈哈……你不怕把我的采访发上去，影响点击率下降？” “呵呵，不会的。省长，也许您还不知道，您现在在咱们省很火的，特别是在年轻人的心中，大家都说您是最帅气的省长！” “呵呵……那你就看着办吧。”张清扬算是同意了。 王云杉说了句谢谢省长，出去忙了。 为深入贯彻落实全省国有企业改革会议的工作部署，经省委、省政府同意，由省委组织部、省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共同举办的全省参加国有企业改革攻坚战人员培训班，于今天在江平开班。省委常委、省长张清扬，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组织部长马元宏参加了开班仪式。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主持开班仪式。 张清扬站在主席台上，望着下面的学员，很是动情地说道：“同志们，我今天代表省委、省政府特意赶来参加你们的开班仪式，为的就是给你们助威，为我们的国企改革助威！国企改革是事关双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一场攻坚战，是当前全省经济工作的中心任务。省委经过慎重研究决定，从省、市两级机关抽调1000名中青年干部直接参加国企改制工作，目地就是要集优势兵力，打赢这场攻坚战。同时，选派优秀中青年干部参加国企改制，也是加强后备干部队伍建设的良好契机，有利于在经济建设的主战场上发现、培养和磨练干部，提高干部驾驭市场经济、应对和处理复杂矛盾的能力。选派干部必须站在全局的高度，进一步提高认识，统一思想，切实增强做好国企改制推进工作的责任感和紧迫感。” “这次培训，安排了省直有关部门负责同志介绍全省国企改革面临的形势和任务，国企改革的总体思路、操作方法、工作步骤以及推进改革的相关配套政策，并邀请了发达地区同志介绍国有企业改革的经验和做法。培训班为期5天，共1000人参加培训。同志们，1000人参加国企改革的培训，这在我省历史上是前所未有，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学习，并将所学的东西实施在工作中。为我省的国企改革贡献力量！” “你们这批人是省委、省政府选出来的佼佼者，你们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且将培训班的课程发扬光大。今年是国企改革的开局之年，如果能够顺利完成一千户企业的改革任务，那么接下来的几年将继续推广这种模式，争取尽快把省内所有的国企全部完成改革。那么这个培训班的的作用就非常大，如果学习效果好，今后还要继续搞下去，所以希望同志们要有学习进步的决心！” 张清扬的讲话没有用草稿，站在台上出口成章，他的声音十分有感染力，出色的口才迎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仪式结束后，张清扬参与了党校举行的座谈会，他在会上面对组织部副部长、党校校长安排道：“被选派的同志要抓紧学习，尽快进入角色；要突出工作重点，勇于攻坚困难；要准确把握政策，保证改革的正确方向；要摆正自身位置，形成工作合力；要加强自身建设，从严要求自己。各有关方面对选派干部参加国企改革工作要高度重视，加强管理，充分发挥好选派干部的作用。要建立严格规范的日常管理和工作运行机制，加强跟踪考核。” 党校校长含笑道：“具体的规章制度，由省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都发给我们了，教师们已经充分理解了省委的意图，请省长放心。”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组织部长马元宏说：“元宏同志，这也是组织部的一次机会啊！通过这次学习、锻炼，组织部门可以在这项工作中发现人才、选拔人才，对考核优秀，能力突出，敢于负责，敢于碰硬，并在这项工作中作出重大贡献的干部，该提拔的提拔，该重用的重用。特别是要将那些熟悉工业经济的优秀人才，及时充实到各级领导班子中来，改善干部队伍结构，提高干部队伍驾驭市场经济的整体能力和水平。通过前段时间的走访研究，我发现省内的后备干部不足，组织部还应该；加把力度提拔新人啊，特别是各县，有很多干部的年纪都超标了，这可不行啊！为了将来能够发展县域经济，省委、省政府能够充分放权，年轻干部也应该登上历史的舞台为我省的发展贡献力量！” 张清扬这些话可以说有批评的意味了，马元宏虽然与他是两个阵营中的人物，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张清扬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让马元宏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全省干部老龄化这是不争的事实，年轻干部太少这也是事实。见张清扬态度还好，似乎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为了让自己难堪，马元宏便说道：“是啊，省长说得对，在此党校的领导也要学习省长的讲话精神，今后要把培养年轻干部当成重中之重。对于我省干部老龄化的问题，我这个组织部长是有责任的，是我没有做好工作，在此我向省委、省政府检讨。” “元宏部长，言重了！”张清扬马上摆手，望向大家说道：“这不是元宏部长的问题，更不是组织部的问题，究其原因是历史问题，我们北方干部的执政思路的问题，在此我也多说几句。我建议组织部、党校的干部有空不妨去南方走走看看，学习一下人家对干部的培养，我不是说打击自己人，夸别人的好，但事实表明，南方发达城市在干部培养，以及执政思路上要强于我们北方。我们‘以我为尊’的思想太严重，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这是几十年来留下的毛病，我只希望从我们这代人做起，一点点改掉自身的毛病！” 马元宏点点头，说道：“我同意省长的意见，组织部马上搞出一分文件，作为干部体制培养的改革依据，同时要去南方发达省份学习。” “元宏部长是一位有经验的吏部尚书，我相信你是有这个水平的，呵呵……”张清扬微笑着结束谈话。 马元宏在张清扬面前，气势明显弱了一截，但并没有让他感觉反感，这也是他和邓志飞不同的地方。 张清扬同马元宏等人一起走出会议室，他拉着马元宏，轻声道：“元宏部长，平城那边，最近不是很太平啊……” 马元宏点了下头，说：“事情我略有耳闻，省长的意思是？” “元宏部长，你别误会，我这么说没其它意思。”张清扬笑了笑，“我的想法是，你对平城干部了解得多一些，是不是向他们施加一些压力？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乱子一出，省委就要蒙羞，您说是吧？” “省长，您明白您的意思，”马元宏皱着眉头，无论张清扬是何居心，说得话总归是有道理，而且的确是从大方向着想，他脸色温和，接着说道：“省厅的案件查得差不多了吧？” “我只能说这是一起阴谋啊，等结果出来了，我会建议马书记开会研究一下吧。据说平城市的干部与山本正雄关系不浅，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提前和他们打声招呼……” “谢谢省长。”马元宏有些不理解张清扬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他在会上直接提出批评平城市的干部，肯定会让自己难堪，可是他为何放弃这种机会，反而还好心提醒自己？ “我先回去了。”张清扬拍了拍马元宏的肩膀，弯腰坐进了小车。 马元宏茫然地看着张清扬的背影，失神站立了好久。 张清扬没有立刻赶回省政府，而是半路赶去了医院看望沈慧茹。刚刚走进病房，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清扬没有想到李小林赶过来了，看了眼床边的旅行包，知道他也是刚到不久。 李小林也很意外，忙伸手道：“省长，您怎么过来了！” 张清扬亲热地拍了拍李小林，说道：“我过来看看，听说没什么大问题，是吧？” “省长，我不要紧，一点小伤。”床上的沈慧茹笑了笑，“省长，您那么忙，不用特意跑来的。” “那怎么行啊，小林不在你身边，我可要把你照顾好！”张清扬上前坐在床边，问道：“都伤哪了？” 第1420章 证据确凿 “不要紧，一些皮外伤，肋骨被踢断了两根，还有头皮挫伤，缝了几针。”沈慧茹摆摆手，对李小林说：“还不给省长倒杯茶！” “瞧我这脑子！”李小林赶紧去倒水，笑道：“天天被别人照顾着，都忘了怎么照顾别人了！” “是啊，我们都一样。”张清扬也深有同感地笑了。 “省长，我把掌握到的内容都告诉崔厅长了，我想他很快就有结果了。”沈慧茹扶着床坐起来，“可惜的是山本正雄找不到了。” “你不要着急，只要证据确凿，省里就会还给你一个公道，你好好休息吧！”张清扬看向李小林，问道：“你刚到吧？” 李小林坐下回答道：“嗯，我也刚到，晚上就回去，这不两会马上召开了，事情多。” “听说有希望？” 李小林知道张清扬指的是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有蒋老书记的支持，问题不大。” “不错，”张清扬高兴地点点头。一个月以前，宁南省委书记蒋国涛（刘娇丈夫蒋正民的父亲）火速调任贵西出任省委书记，原贵西省委姜书记年纪到站申请退休。蒋国涛在现今干部中是一位特例，文化不高，仕途也很坎坷，可是年过五十之后，反而一升再升，并且接连在一些边境少数民族地区出任一把手，在上层领导眼中威信极高，在下级干部心中更是一位强权人物。 蒋国涛虽然不懂经济，但将边疆治理得太平无事，而且在巩固中央集权方面功绩颇多。他在任宁南省其间，宁南没出现过任何的大事件，现在调任贵西，更加体现了中央对他的信任。同时，这对刘系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作为刘家的亲家，他在贵西将会很好的遏制乔炎彬上升的脚步，同时也会提拔刘系的干部。这不刚上任贵西不久，便提名李小林在这次的人代会上竞选副省长。当然，蒋国涛必竟是一位独立的人物，虽然与刘系交好，但并不代表事事替刘系着想，对于这一点，张清扬等人也很清楚。至于说他和乔炎彬之间，他也不可能太过分的压制他，只能适当地减缓他的上升时间。张清扬只要赢得了时间，也就赢得了胜利。 “省长，那边的工作有我和老李合作，您放心吧。” “你啊，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值得庆祝！”张清扬很高兴地说道。 “您当初让我去贵西，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李小林深有感触地笑了，说到这里，李小林突然想到郝楠楠，问道：“楠姐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这事不好说，还要等等，希望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一旁的沈慧茹插话道：“省长，还能抓到山本正雄吗？他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我担心……” “你想说什么？”张清扬看着沈慧茹的眼睛。 沈慧茹微微一笑，说：“省长，我只是想说平城的案子其实很复杂，一个强奸案带出一个商业阴谋，那这个商业阴谋的背后……” “还有一个利益集团？”张清扬替沈慧茹说完了她想说的话。 “呵呵……”沈慧茹笑了。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慧茹，你的怀疑很有道理，但是眼下还不能考虑那么多，现在要紧的是将强奸案和商业诽谤罪定下来，其它的只能从长计议。” “我明白，不会乱讲的。”沈慧茹点点头。 张清扬心想这个女人真是聪明，便起身道：“看你没什么大碍，那我就放心了，让小林陪你吧，我先回去了。” “省长，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李小林挽留道。 “算了，等你当省长时，再请我吧，今天你最要紧的是……请她吃饭！”张清扬指了指沈慧茹。 李小林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就不再坚持。送张清扬离开后，李小林回到病房，自语自言地说：“我有时候就想如果当年在辽河选择成为了他的敌人，那么现在的我……” “现在的你啊……恐怕连市长都不是！”沈慧茹拉着他的手笑了。 张清扬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的电话。 崔明亮在电话里汇报道：“省长，按照沈总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把几个当事人抓起来了，现正在审问！” “这件事我很放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袭击沈总的人抓到没有？” “现在还没有，由于当时天黑，路边摄像头拍摄的画面人物不是很清晰，我们正在比对，不过您放心，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张清扬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不是巡警急时发现，沈总危在旦夕啊，看来对方是要下狠手的！明亮，你试想一下，当你去找沈总拿证据时，当时有多少人知道？为何沈总刚刚调查到一些东西，马上就出事了？这个……还有看守所所长的自杀……” “省长，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现在也正在担心，已经在做内部排查了。”崔明亮气恼地说道，自己精挑细选的专案组干警出了问题，这让他情何以堪。 “明亮，当你拿到证据的时候，这个案子暂时不要查了，你现在要查的是将内奸挖出来。” “您的意思是？” “你的专案组留着还有用处，另外现在所掌握到平城的情况也要对外封锁消息，除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现在要紧的是把手头的强奸案、山本正雄对平川酒店的诽谤查出来！” 崔明亮不明白张清扬为何着急结案的同时又不解散专案组，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他知道省长这么做肯定有其道理，便说：“好吧，我明白怎么做了，一有结果就写报告！” 张清扬手里晃动着手机，默默地说道：“平城的事……才真正开始啊！” 孙勉与彭翔对视一眼，两人都显得振奋起来，难道说省长已经准备向平城动刀了吗？孙勉很清楚，领导在没有站稳脚跟，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动手的，那么现在看他的表情，是否做到了胸有成竹？ 六号的上午，张清扬刚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郝楠楠便如约而来。一身棕色大衣，里面配着v领连衣长裙，脚上穿了一双及膝的高跟长靴，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熟女的性感和柔情，又有一种美艳不可方物的冷漠气质，令那些满肚子龌龊思想的男人不敢正视。 郝楠楠刚进门，便脱掉了大衣，轻轻往沙发上一放，笑道：“省长，我是来找您收作业的！” 你到是逼得急！” “省长？”。 张清扬叹息一声，真没想到自己也算阅遍女人，可却多次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是天意还是命运？ “我们坐下谈。”张清扬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接着说道：“郝书记真是越活越年轻，媚力无限啊！” “呵呵……”郝楠楠坐下的时候，有意让腿挤了张清扬一下，“省长，我上次让您帮我研究的文件，有结果了吧？” “你说的那份关于辽河升格副省级的主题报告？”张清扬从包中翻出了有些皱巴巴的文件。 见张清扬随身带着，郝楠楠一阵感动，点头道：“嗯，您说等两会以后给我提修改意见的。” “你看看……”张清扬扔在郝楠楠的面前，“我帮你修改得这么认真，你要怎么感谢我？” “省长要我感谢？好啊……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郝楠楠媚眼如丝地对着张清扬眨着眼睛，脚尖轻轻地碰着张清扬的小腿，好像抓痒一般。 张清扬倾刻间闹了个大红脸，堂堂省长却架不住一个女人的诱惑，这要是传出去可是笑话了。他板着脸，佯装微怒道：“别乱动，我们谈工作！” 郝楠楠痴痴笑着，一本正经地收回脚，打开文件一看，心中涌起无限的感动。原来张清扬用笔一字一行的进行了修改，文件的空白处写满了他的修改意见。 张清扬说道：“因为我的空闲时间很分散，所以都是随手写的，可能比较乱，我还是给你讲讲吧。”说着又把文件拿回来。 郝楠楠眼圈一热，按住张清扬的手说：“谢谢您，您那么忙，我不应该麻烦您的，辽河一个市都把我累得够呛，更何况您是一省之长！” 张清扬展开文件，说道：“这次国家从众多城市中选出五个城市升为准副省级城市，辽河又是后来者，那么更要体现出它与众不同的优势和发展前景，以及吸引人的独特魅力，只有这样才能赢得胜利！” 郝楠楠点点头，继续认真地听着。 张清扬接着说道：“这份文件将要在一周之后的城市规划论证会上发表，也就是作为你参加论证会的演讲稿而接受国家领导及相关专家的审查，那么我们首先就要说出几点有利的条件。” “第一，从副省级非省会城市的人口、面积、gdp排名榜看。除了经济特区以外，其它副省级非省会的城市，都是各省的经济‘领头羊’，人口和行政面积在各省中的比例也很高。 第1421章 隔江相望 辽河市总人口马上达到五百万，位居全省地级市总人口的首位，属于我省的中心城市之一，经济总量连续多年名列全省第一，属于我们的经济新城。那么从副省级非省会城市的人口、面积、gdp排名榜来说，辽河完全具备地级市升格为副省级的条件。” “第二，从东北各省中心城市、特大城市、或区域中心城市的经济总量来分析，去年经济总量辽河位居东北十强城市的首位，同时增幅也排名第一。而且从经济的内容上来分析，与其它大城市发展单一支柱产业相比，辽河更是多种多样，在高新科技领域、文化产业、工农结合发展等方面，可以说拥有着其它城市不具备的优势，所以，辽河完全拥有升格为副省级城市的条件和基础。” 郝楠楠连连点头，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优势了。” “第三，”张清扬没理郝楠楠的插话，接着说下去：“地理位置优于其它城市。辽河位于双林省西南，与朝鲜隔江相望，与朝贸易额位居全国首位。同时又有朝鲜的咸镜北道重工业基地作为发展的后方基础，每年从朝鲜进入辽河的煤、铁以及各种稀少资源排名全国首位，可以说咸镜北道完全可以满足辽河发展过程中所依赖的能源供给，这是其它城市所不拥有的条件。也许有人会说其它城市也可以向国外进口，这就引发了另外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朝鲜的能源开采，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辽河的公司，可以说辽河公司在朝鲜的土地上挖掘能源供自己享用，这在价格上就低于其它地区。单从能源供给上来说，辽河就有实力升格为副省级。” 郝楠楠微笑道：“是啊，当年您和朝鲜签下共同发展咸镜北道重工业基地，看似是替他们投资，可是我们辽河捞到了不少实惠！” “第四，总体展望，辽河未来将会成为东北地区又一个经济中心城市。辽河是我省三大城市之一，西部靠近辽东省，北部接近北江省，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京城进入关外的第二条通道，它可以称作是这一地区的中心城市。现在辽河迅速崛起，创造出不少经济发展奇迹。在国家振兴老东北重工业基地的大战略背景下，在这个特殊的区位，必须重点培育出一个在全国有影响力的经济大市，强市才能辐射带动关外经济与首都的联系。在这个区位上，重点发展辽河才有利于东三省与关内经济的联系，其它城市的gdp总量远远无法达到辽河的经济水平，一但中央或者省里将各种政策送给辽河，那么辽河将会带动周边城市，这是辽河升格的又一个有力的条件！” “这一点我还真忽略了，辽河与京城的联系，京辽高速……嗯，我应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您的这个意见太好了！”郝楠楠满脸的兴奋。 张清扬伸出手指：“第五，辽河都市区完全可以成为我国东北边境经济的龙头和核心，但其综合实力和影响力还不足以带动整个东北地区。东北地区要成为未来支撑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快速发展的新增长极，就必须把辽河做大、做强、做高、做精、做美，同时突破行政区划的限制，构建一个大辽河都市区，使之成为这一重要地理位置上的龙头和核心地区，对促进东北地区的崛起，打造未来国家新增长极具有重要作用。如果将辽河周边发展缓慢的县城算在内，这一区域拥有总人口为850万左右。辽河具有区域地位突出、交通条件优越、文化底蕴深厚、资源禀赋优良、经济基础较好、人力资源优势等六大优势。辽河有条件、有能力提升为副省级城市，辽河经济实力将超过很多副省级城市和省会城市！”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研究了一下其它申请升格的城市，辽河只要在这五点上力争上游，就有可能胜出。” 郝楠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您刚才说辽河及周边区域要突破行政区划的限制，难道是想将周边的县城归入辖区？那其它两省能同意吗？” “只要上边同意，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张清扬指了指天。 郝楠楠会意，拿起张清扬手上的文件晃了晃，说：“与您刚才所说的五点优势相比，我们找专家研究出来的这堆东西，完全就是废纸！” “话也不能这么讲，”张清扬笑了，“如果没有你的文件，我也不会有这些想法，你回去后好好修改吧，征取在论证会上为辽河、为双林省添彩！” “省长，内务院在京城举办的关于升格副省级城市的论证会，您会不会参加替我打气？”郝楠楠满怀希望地问道。 “不好说啊，如果不忙我会去的。”张清扬点点头。 “那可就说定了！”郝楠楠按住张清扬的手，笑道：“省长，中午一起吃个饭，算是我对您的报答，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你忙你的，我还有其它事，辽河升格的事你要多多用心啊！” “省长，我今天没有感冒，晚上去看你啊？”郝楠楠拉长了音调，眼神充满了诱惑力。 张清扬口干舌燥地摆摆手，无奈地说：“今天……我感冒了。” 郝楠楠笑得前仰后合，起身道：“那……等您感冒好了联系我，我肯定随叫随到，省长……我等您……” 郝楠楠走后没多久，办公厅主任王云杉进来汇报工作。 “云杉，有事吧？”张清扬含笑问道。 听到张清扬很自然地叫自己“云杉”，而没有像过去一样喊自己“云杉主任”，王云杉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俏脸一红，说道：“省长，我已经与《为民日报》的记者部联系好，下周一他们将在省政府的多功能活动室对您进行采访。届时省政府官网将对现场进行录像，我们会选取部分片断送交省卫视，按照《为民日报》的意思，如果采访效果好的话，还会选送央视。” “选送央视？呵呵……云杉主任，这是你和对方谈判的条件吧？”张清扬了然在胸的模样，满脸笑意。 王云杉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略显惊讶道：“您……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张清扬高深莫测地笑了，艾言身为《为民日报》记者部的主任，自然早将情况告诉了张清扬。王云杉为体现出这次采访的价值和含金量，与《为民日报》联系说如果他们不把采访内容选送央视，省长将不接受采访。当时艾言很意外，还以为这是张清扬有意捉弄自己。可是和张清扬一联系才知道，这并不是张清扬的想法，而是王云杉的意思。当时张清扬就觉得从工作角度去评判，这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办公厅主任，她将这一角色的完成的十分出色。 见到张清扬只是笑，王云杉就摆出一幅俏皮的表情，笑道：“省长，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瞧着她那大小姐似的风范，张清扬笑得更开心了，解释道：“记者部主任给我打电话表扬你了！” “她给您打电话？” “我们认识。” “哦，怪不得呢！”王云杉突然有些气愤，你们之间认识还让我当联络人，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出丑嘛！ 张清扬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我当初并不知道她们要采访我，她们也没联系我，而是直接联系了你，我是从你口中得知的。” 听到这话，王云杉心里舒服了很多。张清扬接着说道：“云杉主任，你的工作很认真，谢谢你为我着想。” “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云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也许是听到那句“谢谢你为我着想”，这话怎么感觉不太对味呢？ “有你这个办公厅主任在，让我省去很多烦心事啊！”张清扬有感而发道：“最近……家里挺好的吧？” “哎，就那么回事吧。”王云杉的眼神黯淡下来，说：“省长，您先忙，我去工作了。” 张清扬目送着她离去，满脸的同情。 崔明亮终于将案子查得差不多了。下午，他拿着结案报告向张清扬汇报。张清扬拿起结案报告翻了翻，放在一旁说：“你简单地讲讲吧。” “事情是这样的，沈总通过朋友关系得知山本集团有一位副总策划了整件事，而且他们还涉嫌交易毒品。我们当即逮捕了那位副总，经过审讯他们全部交待了。山本正雄收购平川酒店失败后，曾经对平川酒店多次下手，利用非法手段污蔑平川酒店，搞坏酒店的名声。那天晚上，山本正雄举办生日宴会，想趁机搞得动静大点，便从旗下各个工厂安排工人去开房，并且准备了一套假身份证，统一替他们办理入住手续。他们又将毒品藏在在储物间，暗中与平城市公安局的干部联络好，只要时间一到，平城市局就以接到报警电话为名到平川酒店扫黄。 第1422章 其它线索 与此同时，山本正雄为了亲身体验这种污蔑的快感，拉住一位酒醉的女孩儿进行强奸，当警方赶到时还谎称他们这是金钱交易，只是嫖娼，并非强暴，用以损害平川酒店的声誉。山本正雄原以为事后可以用钱摆平那位女孩儿，只是没想到女孩我是张秘书长的侄女。” “看来我们的推论是正确的，那公安局内有谁参与了这次的阴谋？” 崔明亮长叹一声，说道：“根据我们排查名单，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参加了山本正雄的生日宴会，他有很大的嫌疑，而且我们怀疑也许在他的背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我们没有其它的证据，只能调查这位副局长，对不对？” “是的，所以我来向您请示，这个案子下一步怎么办？” 你现在就安排人把副局长鲁志强控制起来，我们去向马书记汇报。”张清扬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崔明亮犹豫了一下，说：“省长，还是我亲自赶过去抓人吧，别人去我担心……出现变故，从鲁志强的身上也许会挖到其它线索，万一他……” “你放心吧，鲁志强肯定会在家里等着你去抓捕！”张清扬神秘地笑了，“明亮，鲁志强不会跑的，而且你从他的身上也找不到其它线索了，我敢和你打赌他会将所有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崔明亮不明白张清扬为何会如此自信，说：“那好吧，我安排人过去。”说完，便掏出电话安排手下人去控制鲁志强。 等他打完电话，张清扬同他一起去向马中华汇报。 马中华听完了崔明亮的汇报，久久没有言语，手指一直捏着文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张清扬叹息一声：“马书记，我建议只向公众通报强奸案的案情，至于山本集团对平川酒店的诽谤还是不要公开了，但是该集团必须向平川酒店付出高额的赔偿金，否则平川酒店有权起诉山本集团，那时候恐怕事情不受我们的控制。” 马中华点点头，半天才说道：“省长说得有道理，证据摆在面前，不怕山本集团不同意，但我们还是要为今后的投资着想，这必竟是一家大集团，对我们的投资有帮助，我们要爱憎分明。” “是的，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就担心在这件事情背后，平城市的一些干部也参与其中。”张清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马中华一眼，接着说道：“根据沈总提供的线索，平城市官方有很多干部都支持山本正雄对平川酒店的收购，虽然我没有更多的证据，但在此次阴谋中，平城公安局扮演了一定的角色。” 马中华没说话，翻开结案报告，指着上面鲁志强的名子看向崔明亮说：“他参与了那晚的生日宴会？” “除了他，还有市招商局、发改委的一些干部，当时山本正雄对张妍实施强奸，他们身为干部却没有制止，虽然在法律上难以治罪，但从道义上来讲……” “处分，一定要处分，上了这名单上的干部全部接受处分，情节严重者就免职！”马中华痛心疾首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马中华是想用这种方式停止深入调查，他不一定是要保护谁，而只是为了维护双林省的声誉。 崔明亮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马书记，我们怀疑……” “明亮同志，这件案子牵制了我们太多的精力，还是到此为止吧，马上结案。国企改革即将进入重要阶段，不能出乱子啊！”马中华看向张清扬。 “明亮，马书记说得对。”张清扬附和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崔明亮见好就收，他知道眼下也只能退一退了。 马中华接着说道：“现在就担心山本集团，还有山本正雄啊！我看还是要做做山本日五郎的工作，争取他帮助我们找到山本正雄。” 张清扬点点头，说：“听说邓书记与山本集团关系不错，我看这个工作交给他吧。” “嗯，我看行，呵呵……”马中华微微一笑，他怎么又会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 张清扬为了大局着想，眼下可以退一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妥协对腐败干部不管不问。他望向马中华，说：“马书记，无论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平城班子的处理是有问题的，虽然事件发生在公安局，但是平城的班子却有领导不力、失职的行为。如果不是他们的工作失误，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案件？我已经同元宏同志谈过，希望他和平城的干部通通气，让他们吸取教训，不在犯类似的错误。但我们省委仍然要拿出一个处理意见，要抓这个反面典型，只有这样才能遏制类似事件不在其它地区发生，您说是不是？” “反面典型？这……是不是有些严重？” “我觉得这并不严重，这代表着省委的决心！” 马中华看了看张清扬，又看了看崔明亮，他现在不清楚张清扬到底掌握到多少有关平城干部的材料，他是手握证据还是故弄玄虚？如果他真的有证据表明平城班子有问题而现在后退一步，那么马中华也不得不退一步，听从他的意见。 马中华思索良久，说：“省长想如何处理？” “其实所谓的反面典型，目的不是处理干部，而是为其它地区提个醒，处理的方式并不重要，要我看就全省通报批评一次，让平城干部抬不起头来，才会使他们进步，知耻后勇嘛！” “好吧，我支持你的意见。”马中华最终下定决心，还是退一步吧。 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坐在自己的家中，家里有一位客人。鲁志强徘徊在客厅里，一脸的沉重。 “老鲁，你放心，所有身后的事还有我呢，进去两年，我就能给你弄出来！”沙发上的男子说道。 鲁志强皱着眉头问道：“老柏，难道真的没有其它退路了？” “老鲁，这都到什么时候了，我还能骗你？你想想吧，是你一个人先完蛋，还是我们大家一同完蛋？”被称为老柏的男人也站了起来。 “这……” “只要我们没事，你就没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万一张清扬今后在双林长呆下去，那么……” “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不救你，你也有条件自救，对不对？”老柏笑了笑，“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有一些东西……” “老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这件事……”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我扛下来！”鲁志强握紧了拳头。 “好样的，你没有让我失望！”老柏拍了拍鲁志强的肩膀，悬着的心放下了。 三个小时以后，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被省厅干警押回江平。专案组赶到时，鲁志强身穿警服安安静静地等在家里………… 进入二月以来，全国各省都召开了两会并完成换届选举工作。李小林在贵西顺利当选副省长，并且在工作分工中比较靠前，不出意外，入常是早晚的事。张素玉在辽东也进入省委常委会，出任常务副省长。刘系两位中青代人物完成了一次不小的跨越。随着李小林成为贵西省的副省长，乔炎彬在无形中又多了一位竞争对手。他心里很清楚，随着蒋国涛入主贵西，李小林成功上位，他未来的省长之路将变得更加坚难。有贵西省委蒋书记的支持，还有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厅长李金锁的协助，李小林在贵西的仕途坦荡多了。 此次各省换届，乔系也不是没有收获，它们在华中、华东、江南等地也有几位较出色的干部崭露头角。比如原浙东常务副省长崔建林在南海省顺利当选省长，原浙东省金宁市委书记朱权也在辽东的人代会上当选省长。朱权与崔建林不同的是，虽然他也出身江南，当初是被乔系发现提拔，但他是一位学者型官员，并不算是真正的乔系干部，与乔炎彬的关系也很一般。乔炎彬还有一位得力盟友便是现任北江省的常务副省长胡常锋，胡常锋已经在北江省稳稳立足，将来接任省长的机会非常大。 刘系与乔系总体来分析，乔系只是吃亏在第二代没有出现佼佼者。刘系的第二代出色人物众多，以刘远山为首的张耀东、解东方、贺保国、贺静远等人将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一但他们几人在最高层站稳位置，那么无形中便会为以张清扬为首的刘系第三代保驾护航。而相比之下，乔系第二代就比较薄弱了，自从当年浙东走私大案后，乔系、江南派深受打击，不但令高层的两位泰山人物提前退休，还使得第二代人物受到波及，有一大堆刚刚露头的人才被无形中打倒或者受压制。受走私大案的影响，江南派直到最近两年才逐渐恢复生气，出现了以浙东省长李志学为代表的几位重要人物，可惜他们在高层中的靠山仍然很弱。 第1423章 反面典型 周五的晚上，窗外北风呼啸，白雪随风而来，轻轻淡淡飘落在树梢上。二月份的常委会正在进行，会上火药味很浓，双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在对平城领导班子的处理上，以张清扬为首的秦朝勇等人与邓志飞、李瑞杰产生了严重分歧。 鲁志强被查出参与山本集团对平川酒店的阴谋，他同其它几位干部目睹山本正雄对张妍实施强奸时无动于衷，已经被正式立案调查，同时纪委介入。任何一位干部，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倒下，最终都会经过纪检委的调查。几乎任何工作的失误或者其它违法事迹的背后，都有着贪污腐败的源头。鲁志强刚刚被省厅逮捕，便调查出他有大量的不名财产以及三处房产。省厅对鲁志强的审训十分顺利，他不但承认了当天晚上受山本正雄指使，还交待了曾利用公职收受贿赂。 马中华虽然个人同意了张清扬之前提出的要把平城班子当成反面典型，全省通报批评，但这并不代表常委会上可以顺利通过这项决议。张清扬也早有准备，果然，在常委会上邓志飞等人激烈地反对把平城班子当成反面典型，全省通报批评。 邓志飞喝了一大口茶，重重地放下茶杯，茶水溅到手上也浑然不觉，看向张清扬说道：“我们必须承认在这件案子的处理上，平城班子存在失查和监督不力的责任，但因为是公安局出现内鬼，有鲁志强这样的人物帮助山本正雄，才使得平城的干部错误地判断了案情。在此基础上不是不可以提出适当的处分，但是要讲究一个度，不能因为犯一点小错误就当成反面典型吧？这是对人格的侮辱，今后如何让平城干部抬起头来？如何让他们主政平城？” 秦朝勇立刻反驳道：“事情不能这么分析，党中央早在几年前就提出过干部问责制，下属出现问题，上级领导要直接受到处罚、问责，平城案件影响如此之坏，能说成是一点小错误吗？如果这么严重的失职行为不受到批评，那么干部问责制不是形同虚设？上级要是调查起来，我们谁能担负起这个责任？” 邓志飞气得脸都红了，他当然不可能站出来说他可以负责。秦朝勇用这种方式反驳虽然有些阴，但却很管用。邓志飞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砰”的一声，白色的陶瓷杯盖掉在桌面上，发出难听的声音。马中华皱了下眉头，不满地看向邓志飞。 邓志飞收敛了一些愤怒的表情，说道：“我并没有说反对处分平城班子，我只是不同意竖立这个反面典型，刚才也说了，适当的处分是必须的，但总不能让下面的干部伤心吧？” “呵呵，邓书记宅心仁厚，到是很体贴下面的干部。”党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孙常青微微一笑：“我到是想问一句，我党的执政是要照顾干部的心情，还是要照顾老百姓的心情？说到处分，这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度？重了有人说让下面的干部伤心，轻了到可以照顾干部的情绪，但是会起作用吗？” “那也不见得要竖立反面典型吧？难道说坚立了反面典型，今后类似事件就不会发生了？谁敢打这个包票，拍胸脯说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邓志飞真的怒了，一是气愤张清扬等人的咄咄逼人和落井下石，二是气愤马元宏等人没有发言支持自己。他说完之后，目光便扫向马元宏以及省委秘书长赵从良。刚才除掉李瑞杰声援他外，马家军其它人都没有说话。马中华至今未表态，秘书长赵从良有心支持邓志飞也不敢乱开口，要不然万一与马中华的意见相左，那可就笑话了。无论何时，秘书长的观点必须与省委书记保持一致。 张清扬清咳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整个辩论中他一言未发，但却已经占据了上风。他扫视一圈，面向大家说：“我们领导干部的工作性质是赌徒，不能动不动就可以打赌不会发生什么什么情况，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规范可言吗？我们的工作原责还要不要了？当然，邓书记考虑到平城干部的情绪，这点也是有道理的，但是批评是必须要的，而且要严厉批评。处分的目的不是处分，而是以儆效尤，让其它地市的干部警觉起来，认真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我觉得处分前可以先同平城方面通通气嘛，可以将省委的原则讲清楚，处分归分处，通报归通报，反面典型也好，正面典型也罢，这并不会成为他们今后上升的障碍或者资本，只要他们知耻后勇将今后的工作干好，不还是一样可以得到提升进步？” 说到这里，张清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脸色了温和下来，好久没有和人斗过嘴了，恐怕像今后这种斗嘴的机会越来越多。他看向马元宏，又接着说道：“元宏部长是从平城走出来的干部，他对平城的感情很深，但是他并没有替平城干部说话，这一点值得钦佩。我想问问元宏部长的意见，他不但是平城的老领导，又是省委组织部长，在这件事上非常有发言权，我尊重元宏部长的意见。马书记，您认为呢？” “嗯，我同意省长的意见，元宏，你是管干部的，谈谈吧。”马中华微微颔首。 马元宏看了眼张清扬，嘴里有些苦涩，心想张清扬最终还是没有放过自己，硬把自己拉了出来。张清扬这席话讲得相当有官场智慧和艺术，仿佛是一位纵横官场的老狐狸。现在会场内的氛围明明已经一边倒，邓志飞完全丢掉了气势，张清扬抓住机会将不想发言的马元宏硬是给拉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真是一箭双雕。一来，会让邓志飞对马元宏更加不满，甚至和自己的亲密伙伴产生裂痕，必竟刚才马元宏在邓志飞无数次的暗示下也没有开口，现在确被张清扬给逼了出来，这无疑令邓志飞难堪；二来，马元宏身为组织部长，身为平城市的老领导，在警方的证据面前，无法再替平城班子说话，也就无法声援邓志飞，他既使不作任何的表态，其实也是一种默认张清扬意见的态度。他不但得罪了邓志飞，也伤了平城干部的心，最重要的还是亲口承认失败，这种滋味又怎么会不苦涩？ 马元宏声音淡淡地说道：“刚才邓书记与张省长的意见都有道理，我觉得还是要一分为二，处分自然不可能必免，但也要考虑到平城干部的情绪，在批评的同时也要给他们鼓劲，只有这样才能起到处分的作用。通报批评可以有，但就不要提出反面典型了，这种提法太过严厉。另外，要让平城班子对自己的干部队伍进行一次内查，免得再有像鲁志强这样的人坏了一锅好汤！” 张清扬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这也许是马元宏唯一能够发表的意见了。马中华马上表态道：“那就这样，按元宏的意见办吧，具体勾通由元宏负责。” 张清扬恍然大悟，他明白马中华之前为何没有表态了，原来他一直在看着风向，或者说等待着一个契机的产生。马中华早在会前同意了张清扬要竖立平城这个反面典型的意见，会上自然不好亲口反驳，但是他又不想如此顺利的通过，便一直等着邓志飞与他们的辩驳，想看看最后到底是哪一方胜利，如果邓志飞取得胜利，那就更好了，他可以明正言顺的反对张清扬的提议。但最终奇迹没有发生。邓志飞势单力薄，在马家军和中立派没发言的情况下，已然输给了张清扬。那么马中华就不得不支持张清扬的意见，但他仍然不想马上开口，那样会更加令邓志飞不满。所以他就等待着一个机会，希望有个己方的人过渡一下，现在马元宏完成了这个角色，马中华也就顺手推舟发了言，这样两不得罪。 当然，在这次的争论上，马中华心里对马元宏，以及省委秘书长、宣传部长有些不满。他原本打算自己不开口，让他们帮助邓志飞，可是这些人习惯了把马中华的话当成风向标，他不表态，没有摸清他的路数，也就不好表态。马中华更不满的还有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姜定康虽然是外来户，属于中立派，但自从张清扬到来后，已经有靠向马家军的意图，马中华心里盘算着如果姜定康在会上立刻表态支持邓志飞，完全就可以当成是他投向自己的投名状，今后也就能够完全信任他了。可是姜定康的沉默很令他失望，这表明姜定康仍然不会冒然地表态站在任何一方。 通过这次会议，马中华完全有理由担心，自从张清扬到来并且成功当选省长后，省委常委会的局势对他而言并不乐观。 第1424章 奇耻大辱 张清扬没来之前，像孙常青、秦朝勇、田立民这几位往往是常委会上的看客，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少参与什么争论，马家军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省军区政委孟浩林更是完全支持马家军的意见。可现在到好，不但孙常青这些双林省的老派人物完全倒向了张清扬，就连孟浩林与姜定康也不再轻易表态，姜定康当然是为了将来考虑，而孟浩林应该是考虑到了张清扬的军方背景，陈总长将来很有可能是军中的真正领导，孟浩林既使与马中华的私交再好，又怎么会无所顾及的得罪将来军中老大的乘龙快婿？ 马中华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深感张清扬的力量之大，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马中华感觉到了在双林省执政以来的最大危机，他知道如果任由张清扬继续发展下去，结果将会变得可怕，也许正如邓志飞之前多次的提醒，他应该做点什么了………… 邓志飞低着头，再也不看任何人，马中华与马元宏的表态深深地伤害了他单纯却并不幼小的心灵。虽然最后张清扬也不再坚持竖立平城这个反面典型，但是邓志飞的败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邓志飞在气恼的同时更多的是郁闷：虽说他与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关系好，但平城市的大部分干部都与马元宏亲密，他为了一个与自己不太相关的领导集体与张清扬争论，却没有得到马元宏的支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自尊心比平城的干部受到的伤害更加严重。 平城市领导班子的处理结果出台后，接下来秦朝勇向常委会汇报了国企改革准备工作的进展，有了之前省委的吹风，下面各市对于国企改革不敢怠慢，总的来说效果很明鲜，大多配合工作。秦朝勇讲完，看向邓志飞说：“下面请邓书记谈谈监督工作吧。” “我没什么要谈的，一切顺利。”邓志飞低着头，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真有点像一个和谁赌气的孩子。 “既然这样，天色不早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志飞，你去我办公室，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马中华看到邓志飞受到伤害，自然要安慰一翻。 “马书记，改天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散会了吧？那我先走了。”邓志飞抛下一句话，没有再看任何人，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瞧着他落寞的背影，仿佛是一位争宠失败的小三。他这个失败者不但没有得到大家的同情，相反却让大家的脸上露出了几许讥笑。 马中华无奈地摇摇头，真没想到邓志飞的心眼小到了这种程度，竟然选择如此方式表对自己的不满。场面颇为令马中华尴尬，他只好笑道：“老邓不舒服，呵呵，大家都别往心里去。” “邓书记体贴下面干部的热心肠，值得我们学习啊！”孙常青微微一笑，挖苦的话张口就来。 马中华脸一热，他替邓志飞感到羞愧。他站起来看向张清扬说：“两会结束，国企改革也正式启动，今年开了一个好头啊，现在我们就等待一个好结果了！” “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张清扬微笑着点头，“马上就春节了，希望明年会有结果吧！” 众人陆续走出会议室，马元宏快走几步跟上马中华，说道：“马书记，我有点事向您汇报。” 马中华略想一下，说：“那好吧，去我办公室。” 马中华明白，马家军碰到如此重大的危机，他和马元宏需要好好谈谈了。这次常委会暴露出了很多问题，比如内部配合不好，勾通不够默契，如果内部干部配合好的话，邓志飞也不至于如此丢人。 张清扬，双林省的新任省长，他在这次常委会上用血淋淋的事实宣布他真的来了！ 孙常青、秦朝勇、田立民陪在张清扬身边，这几个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小政治团体。他们回忆着张清扬几个月以来在常委会上的表现，几乎很少有什么钢性的做法，可是凭着他的政治智慧，却在一点一滴的稳步前进，这种状态令人欣喜，这种方式也许就是他的个性吧。 “老邓这回……可是伤自尊了！呵呵……”秦朝勇没忍住笑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下回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他当然不相信马家军如此不堪一击，这次失败只能说暴露了他们的问题。在他的心中，仍然不敢小瞧马中华的强劲儿手腕。 孙常青点点头，低声道：“居安思危，省长说得对。” “走吧，各位都回家吧，肚子都饿了吧？老百姓总说我们这些当官的吃好的穿好的，可是就连老百姓盼望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方式，我们都要奢望啊！” “呵呵，是啊，我们起码还能和老婆在一起，省长可就苦喽！陈师长在外守卫边疆，你们一年也难得见上几面！”孙常青深有感触地笑了。 张清扬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可爱女孩儿的脸宠，想到家中李钰彤还在等着自己吃晚饭，他孤单的心灵温暖了许多。张清扬走出办公大楼，望着银色世界中的双林省真想大喊一声：“我张清扬回来了！” 这次会议似乎成为了双林省局势的分水岭，张清扬果真像胡汉三一样，带着他的权利回到了双林省。 张清扬今天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才下班，因此李钰彤就没有在客厅等他，晚餐早就做好了，她坐在电脑前看网络小说入迷了，连领导回来都没发现。张清扬进门没看到她，知道她躲在自己房里，换了鞋连门也没敲就走进来，笑道：“李小姐，我饿了，开饭吧！” “啊……”李钰彤又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马上就好，我去热一下。” “不要急。”张清扬微微一笑。 李钰彤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又对自己笑了？事实证明张清扬不但对她笑了，还很客气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呃……网络小说，一本官场的，有很多网友都评论里面的故事有……有双林省官场的影子，里面的省长……” “省长像我？”张清扬大为惊讶，难道真有人将自己的事迹写成了小说？ 李钰彤笑了笑，掩着小嘴说：“我也是无意中看到这本书的，当时看到评论感觉好玩就看了下去，没想到真……真有些双林省的影子，里边的省长的确……” “你去热菜，我瞧瞧……”张清扬兴致勃勃地坐在电脑前，如果说这篇小说真有自己的影子，那么应该是身边人写的吧？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张清扬更加惊讶了。小说的名子叫《官场男女》，写的是几个高干子弟出身的干部在官场中打拼的故事，其中的确有双林省的影子，文中的省长确实和他的背景、个性，升官历程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没多久，李钰彤叫张清扬吃饭，张清扬只好离开电脑，但心里却在想作者到底是谁？“李钰彤，你知道这个作者是谁吗？” “我不知道，不过书页上作者留了一个uc号，你想认识可以加他，但我试过了却没有成功。” 张清扬答应一声，心想自己要不要试试，小说中对政坛的了解颇深，而且很有智慧，看起来应该是官场中人所写。也许从这个作者身上可以了解到一些东西也说不定，张清扬暗暗想到。 李钰彤见他有些失神，就笑道：“省长，我说得没错吧，写得是不是很好？” “哦，还行吧。”张清扬嘴里嚼着饭，含糊地答应道。 “省长，我看书里写到常委会，你们当领导的也真不容易，天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怕被对手打败！”李钰彤津津乐道地说着。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感觉李钰彤的话怎么如此刺耳？他愣了一下头，猛然抬头道：“哪来的废话，你今天的话可真有点多！” “哦……”李钰彤吐了下舌头，见他的脸沉下来，心里稍安，这才是她熟知的张清扬。 张清扬吃过饭，拿起电话打给梅子婷。 “老公，想我啦？”梅子婷在电话里娇声笑着。 “嗯，想你了，你在哪里？” “在辽河呢。” “明天有空没？” “老公相约，没空也必须有空！”梅子婷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想带我去平城？” 张清扬笑道：“哟，你怎么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我是谁啊，我可是老公的宝贝，当然明白你的想法！” “那好吧，我们明天在平城见面。”张清扬缓缓放下电话，他要去平城，自然不是想见梅子婷那么简单。 张清扬打开电脑，申请了一个新浪uc号码，然后打开《官场男女》的书页，找到作者的uc加好友，对方名叫黑暗中的星。张清扬在好友请求里写道“我是一名公务员，想和你谈谈小说中的情节。” 有了之前李钰彤的话，张清扬本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却没想到对方真的加他为好友，同时发来消息：“你想聊什么？” 第1425章 愤怒的表情 “您好，我是一位刚刚成为公务员的大学生，看了您的书深有启发，想和您聊聊官场中的经验……” 张清扬想以一个官场小白的身份套对方的话，这令对方的虚荣心十分满足，而且还很调皮地说：“你叫我哥哥，我就传授你官场经验！” “哥哥？叫你姐姐才对吧?”张清扬微微一笑，一个大男人会这么矫情吗？再联想到小说中对男女感情描写的细腻文笔，张清扬猜测她是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你这句话就证实了我的猜测。”张清扬顺便发过去一个坏笑的表情。 “坏蛋！”对方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又写道：“你还真聪明，挺适合混官场的！” 张清扬忍俊不禁，谁能够想到堂堂省长会冒充官场小白网络聊天？网络，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 张清扬没有想到，偶然发现一本书，偶然的一次聊天，竟然聊到了午夜一点多钟，第二天早上起床比平时晚了很多。更令他意外的是，舒吉塔一大早上就来看望他。舒吉塔是昨夜回来的，因为是末班车，半夜就没有过来，在外面找了家宾馆。今天早上还没吃早饭就赶过来了，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半梦半醒的张清扬，便笑道：“大叔，我来蹭早饭了！” “哟，你怎么回来了？”看到舒吉塔的那一刻，张清扬犯了难，他上次见舒吉塔时，告诉她有空就回来看看，可是今天他要去平城，如果将舒吉塔留在家里，又怕这孩子伤心。她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如果张清扬今天不理她，她肯定会以为是不喜欢她了。 “呵呵，您上次不是说让我有空回来看看您嘛，我昨天晚上就坐晚班车过来的，好累啊，早饭都没吃，饿死了！”舒吉塔笑着坐在张清扬身边，没有江小米在，她也就不会顾及自己公务员的身份，反而随意多了。 看到舒吉塔，张清扬就会回忆起在江洲的很多事情，微笑着让她坐下，说：“正好，陪我一起吃早饭吧。” 张清扬说着话，脑中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对待舒吉塔，略微一想，便笑道：“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我今天要去平城，你不怕累……和我一起去？” “去平城调研工作？我陪您不合适吧？”舒吉塔很有分寸地说道，虽然省委有很多人都知道她和张清扬的关系，但是她也算体制内的人，在家里无所谓，在外面要是和张清扬在一起出现在正式场合，那就不合适了。话一出口，舒吉塔好像就明白了张清扬要带自己的用意，含笑道：“您忙您的吧，我在江平逛逛街，不有您陪我。” 张清扬心中一酸，心想舒吉塔真的长大了，知道体贴人了。他马上摆手道：“不是调研工作，是微服私访，顺便看一个朋友，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那我就去！”舒吉塔微微一笑，看到李钰彤端着早餐走出来，忙起身道：“李姐姐，我帮你。” 李钰彤摆手道：“不用了，你去洗手吧。” 舒吉塔笑道：“李姐姐，我也是保姆出身，什么都会干的！” 不知道为何，李钰彤听到这话有些气恼，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冰冷着脸说：“那正好，你去帮我把厨房的牛奶端出来。” 舒吉塔答应一声，将牛奶端了出来。吃饭的时候，舒吉塔见张清扬眼睛红了，问道：“大叔，你昨晚没睡好？” 李钰彤坐在一旁低着头，听到舒吉塔关心张清扬，更是老大不高兴。张清扬点点头，说：“说来我这个省长也真是不务正业，昨天晚上看小说看到好晚，一边看一边和作者聊天。” 李钰彤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听到张清扬喜欢自己推荐的小说，心里好不得意。 “啊……你还在网上看小说？”舒吉塔满脸的不敢相信，哈哈大笑道：“嗯，是有点不务正业，您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传出去？” “你敢！”张清扬敲了下舒吉塔的头：“快吃饭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舒吉塔美滋滋地笑了。李钰彤看着张清扬和舒吉塔的亲密样，心里有些酸酸的。张清扬偷偷地看了舒吉塔一眼，他是比较了解这丫头的，他总感觉她选择今天回来一定有什么事，可他却猜不出来。早饭刚吃好，彭翔就过来了，张清扬临走时看了眼台历，望着今天的日期恍然大悟，他明白舒吉塔今天为什么会回来了。 李钰彤站在后面看到张清扬亲热地拉着舒吉塔离开，而舒吉塔也像个孩子似的缠着他撒娇，气得她咬牙切齿。李钰彤现在很嫉妒舒吉塔，她知道舒吉塔过去只是领导家的小保姆，可是瞧瞧人家现在的地位。相比之下，自己这个保姆连童养媳都不如。李钰不禁呆呆地畅想，假有一天自己与张清扬的关系也能变成这样吗？这个想法把她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张清扬有时候看向自己那色色的眼神，他暗骂了一声变态。 去平城的路上，张清扬在车里还在想着昨夜与黑暗中的星的聊天内容。通过聊天发现，张清扬确认这的确是一位体制内的人，而且从她了解的内容来分析，应该是做办公室的。张清扬昨天晚上旁敲侧击问了很多东西，对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当然，张清扬也没有忘记给她的小说提意见。张清扬必竟是文科出身，有一定的文学素养，对小说的评判很有水平，有些意见给了黑暗中的星很多灵感。两人聊到后来，黑暗中的星甚至开玩笑到张清扬真是官场奇才，刚刚成为公务员，对我国的官场文化就了解得这么透！ 张清扬试探地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小说很明显是以双林省为背景构思的，里边的人物都能够与现实中对上号。对方自然不会告诉他，只是说希望他将后续章节看完之后，继续提意见。《官场男女》还在连载，张清扬刚看了开头部分就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了。 几人到达平城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张清扬直接让彭翔将车开到梅子婷的住处，这是一个名叫龙凤佳园的别墅区，位置远离市区，并没有什么人。尽管如此，张清扬也不可能坐着他的双林省二号车出行，而且出门时还特意戴了一幅墨镜。他早就让彭翔准备了一辆并不显眼的大众车，用以平时出行掩饰身份。 舒吉塔一路上都很好奇，不明白张清扬想来见谁。当彭翔将车稳稳地停在8号别墅门外时，只见一个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跑出来，高声喊着：“爸爸……” 张清扬下车将小秋叶抱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笑道：“秋叶，想爸爸没有？” “想，爸爸，亲亲……”梅秋叶捧着张清扬的脸亲个不停。 舒吉塔振惊地从车上跳下来，终于明白张清扬是来见谁了，原来是带着自己见情人，这让她有些害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身后，梅子婷和迪奈儿款款走来。梅子婷见到舒吉塔也很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笑着迎过来：“小舒，你也休假了？” “嗯，梅姐姐，”舒吉塔腼腆地笑道：“我不知道大叔来见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听到舒吉塔叫梅子婷姐姐，张清扬就一阵无奈，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为了讨好红颜们，还是有其它目的，叫自己叔叔，却叫陈雅、梅子婷等人为姐姐。 “胡说什么呢！”梅子婷拍了下舒吉塔的头：“你来了更好，我们大家一起玩。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越来越漂亮了！” “还是梅姐姐漂亮……”舒吉塔微微一笑，看着张清扬怀中的小秋叶，说：“小家伙真可爱，长得真像你们。” “秋叶，快叫姐姐。”张清扬抱着女儿说道。 “不，秋叶，你还是叫我阿姨吧。”舒吉塔从张清扬怀中将梅秋叶抱过来。 梅秋叶晃着脑袋想了想，看了看爸爸和面前漂亮的舒吉塔，终于做出了判断，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秋叶真乖！”舒吉塔轻轻将她放在地下。 张清扬诧异道：“差辈了吧？” 舒吉塔笑道：“各论各的叫法，秋叶的妈妈是我的姐姐，她当然要叫我阿姨！” 张清扬摇头苦笑，他知道舒吉塔不喜欢总将她当成孩子来看。他想起来一事，把彭翔叫过来贴在耳边进行了一些安排。彭翔十分意外地看了眼舒吉塔，点头道：“行，那我先去安排，一会儿就回来。” 彭翔说完就开着车了。梅子婷很好奇地问道：“你让小彭去干嘛？” “晚上你就知道了。”张清扬神秘地一笑，拉着她向别墅里走去，同时和迪奈儿打招呼。 在介绍迪奈儿与舒吉塔认识时，张清扬笑道：“你就叫她姐姐吧。” 舒吉塔点点头，心中奇怪，难道说大叔又泡了一个外国妞？张清扬在房里没见到梅兰，就问子婷：“妈去哪了？” 第1426章 未雨绸缪 “美国的公司出了点事情，她先回去处理，过几天就回来，留下迪奈儿筹备新公司的事。” “新公司……不准备在江平落脚？” 梅子婷摇摇头：“我和妈妈商量了一下，她担心对你影响不好，也不准备去辽河了，想在松江和平城两市之间选一个地方作为国内公司的总部。” 张清扬点点头，梅兰她们考虑得很有道理，梅兰在国内必竟是有案底的，虽然十多年前的案子早就结束了，梅兰这些年的面貌也有了很大改观，身份也发生了变化。她现在是美国人的身份，梅兰这两个字早就在双林省消失了。但梅兰今后是准备在双林省有投资大动作的，与自己的联系交往肯定有很多，如果联系得太多，难免有心之人查出梅兰与梅子婷的关系，也就会知道梅氏母女与张清扬的关系。梅兰能够这么想，也是未雨绸缪。 梅子婷见张清扬深思，接着说道：“妈妈说了，今后国内的公司就交给迪奈儿负责，由她出面以美国投资商的身份和政府谈合作，你看怎么样？” 张清扬微笑着望向迪奈儿，说：“好啊，以后还希望迪奈儿小姐对我们双林省多多关照。” 迪奈儿捂着嘴嘿嘿笑，说：“我还有事，你们聊吧。” “你到是懂事多了！”张清扬笑道，也就没有挽留她。梅子婷起身送她出去。张清扬侧头一瞧，发现舒吉塔已经与梅秋叶聊了起来，这一大一小还真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舒吉塔看向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家伙真可爱！”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我们简单吃点午饭，下午出去逛街，晚上在外面吃，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什么小礼物？” “你晚上就知道了，”张清扬神秘地笑了。 舒吉塔想了一会儿，害羞地问道：“大叔，您和梅姐姐见一面也不容易，我这个电灯泡是不是太亮了？” “鬼丫头，不许这么说！”梅子婷走进来代替张清扬回答：“小舒，你替我们照看秋叶，好不好？” 舒吉塔开心地点点头，梅秋叶很高兴地拿出故事书，拉着舒吉塔说：“阿姨，你给我讲故事，我有秘密告诉你。” “什么秘密呀？”舒吉塔捏着梅秋叶的小脸蛋，好笑地问道。 梅秋叶的小眼睛转了转，看了眼爸爸妈妈，说：“你和我来，不许让爸爸妈妈知道。” 梅子婷和张清扬不禁莞尔，舒吉塔便好奇地跟着梅秋叶去了她的小房间。 张清扬心虚地接听手机，看着梅子婷说道：“楚涵……” “清扬，休息了吧，你在家里？”贺楚涵没话找话，自然是希望张清扬能陪自己度过这个无聊的周末。 “呃……我在外面……” 梅子婷瞧见张清扬的苦瓜脸，偷偷笑着。 “逛街吗？你在哪里，我也过去……” “呃……那个楚涵，我在平城……调研工作。”张清扬瞪了梅子婷一眼，怪她幸灾乐祸。“扑哧”一声，梅子婷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贺楚涵听到听桶里有女人的笑声，皱了下眉头，恍然大悟道：“张清扬，你是不是又在鬼混？” “呃……不是，你误会了，是……是子婷她……” “梅子婷？”贺楚涵不禁想到上次在延春“捉奸”的事情，微微一笑：“哟，跑去和情人约会了？你不是说去调研工作吗？你们两个在一起能调研什么啊？” 张清扬听见她吃醋，连忙补救道：“楚涵，你别误会，我真的是来调查平城的案子，子婷正好也在平城研究投资，我们就顺便见上一面……” “哼，顺便……你什么时候顺便也见我一面？” “楚涵，你生气了？我……我过几天就去找你，我……” “我没才没生气呢，既然你忙着调研工作，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了，张省长再见！”贺楚涵恶狠狠地挂上电话，越想越生气，她到不是生气张清扬和别的女人约会，早就知道他有别的女人。而是气她没有先约自己就跑去了平城，她本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和张清扬约会，没想到被他放了鸽子，心里不恨才怪。 张清扬捏着手机看向梅子婷，苦笑道：“完了，生气了。” “老公，对不起，我刚才如果不笑……” “算了，没事。”张清扬安慰道：“吃饭吧，下午我们去平城逛逛。” 张清扬说是到平城与梅子婷约会，可是梅子婷和舒吉塔下午跟着张清扬逛街，才发现他此次根本不是约会这么简单。哪有约会去菜市场的？张清扬的第一站就选择了利民批发市场，在里边转了好几圈，为了与小商贩套话，买了一大堆水果蔬菜还有肉类，后备箱都塞满了。梅子婷一个劲儿抱怨车里有一股猪肉味。 随后，张清扬几人又来到三喜广场，这里是平城市的新城区中心商圈，广场位居正中央，四周是商厦和写字楼，据说是平城市物价最贵的地方，商场内都是比较昂贵的名牌专卖店。顾名思议，三喜广场是由平城市三喜集团投资建设的，包括周边最大的三喜商厦，都是三喜集团的产业。张清扬之所以要来到这里，那是因为根据周敏掌握到的材料，利民批发市场虽然股权很乱，但三喜集团是最大的股东。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三喜集团也准备参与山本正雄对平川酒店的收购。当晚山本正雄举行生日宴会，也邀请了三喜集团的总经理。 张清扬将最近发生在平城的事情串联了一下，对三喜集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早就想来平城看看，可一直没有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两会结束，这才有了时间。舒吉塔现在是体制内的干部，跟着张清扬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地问道：“大叔，你是不是来调查山本正雄那个案子？” 张清扬点点头，指着那边三喜集团的大广告牌说：“还有其它的事情。” 梅子婷在一旁说道：“案子不是结了吗？山本正雄不是也跑了吗？” “正因为山本正雄跑了，我才要过来瞧瞧。” “那你发现什么了？”梅子婷打趣道。 “暂时没什么发现。”张清扬摇摇头，看向梅子婷问道：“你这些日子也走了很多地方，对三喜集团有什么了解？” “就知道他是平城市第一大公司，与山本集团被称为平城经济的双雄，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瞧是孙勉打来的，接听问道：“什么事？” “省长，山本日五郎刚才去找了邓书记。” “好，我知道了。” 孙勉道了再见，挂上电话。 张清扬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心想山本日五郎去找邓志飞，可能是对平川酒店的赔偿金额不满意。案件调查清楚后，平川酒店向山本集团要价一千万作为名誉损失费。山本集团一直也没有答复，看来是在计划应对的策略。 “喂？带人家出来逛街，反而自己发呆想事！”见张清扬不理自己，梅子婷就推了他一下。 “哦，天快黑了，我们去平川酒店吃饭吧，今天我请客！”张清扬笑着站起来。 彭翔早在平川酒店订好了包厢，几人刚坐好，就有蛋糕店的员工送来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张清扬笑呵呵地将蛋糕接过来，梅子婷诧异道：“你这是……” 张清扬指了指舒吉塔，笑道：“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回来，是不是想和我一直过生日？” 舒吉塔像做梦一样，没想到大叔还记着自己的生日！一时间被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眼圈红了。张清扬将蛋糕打开，又从彭翔手里接过一款女式手表，交给她笑道：“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大叔……”舒吉塔开心地笑了，还以为这个生日祝定要自己过了，却没想到大叔早有准备。 “阿姨，生日快乐！”梅秋叶也捧着她亲了一口。 梅子婷想了想，从自己的手上将手链解下来，笑道：“我没有准备，你就收下吧，算是我的心意。” “这个……我不能要……”舒吉塔看向张清扬，还以为是他送给子婷的。 梅子婷明白她的意思，说：“不是他送我的，这是我自己买的。” “哦，那……那我就收下了……”舒吉塔美滋滋地笑了，心里暖融融的。 “子婷，你先切蛋糕，我去下洗手间。”张清扬起身走了出去，彭翔跟在他身后保护着。 张清扬刚走出包厢，却没想到身后有人认识他：“张先生？真的是张先生？真没想到今天碰到您，您到平城来怎么不说给我打个电话，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张清扬一愣，慢慢回转过身体，心里在想，自己在平城还有熟人吗？ 张清扬虽然第一眼感觉眼前的男子面熟，但是现在的他整天要见很多人，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上次和陈雅回京在飞机上遇到的商人赵光达，他回忆起来赵光达的确是平城的商人。他的身边站着的那位妖艳的露着一双白腿的女郎，正是上次在飞机上见过的。 第1427章 谈个生意 “张老板，怎么不记得我了？”赵光达见张清扬瞧着自己没说话，满脸的失望。 “赵总，您好，刚才没看清！”张清扬微微点头。 见到张清扬还认识自己，赵光达立刻欣喜起来，上前位着他的手说：“张老板也真是的，来我们平城都不说提前联系我，我说什么也要为您接风啊！走走……过来喝两杯，给您介绍几位朋友。” 彭翔像老虎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达光，担心他伤害领导。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赵总，不好意思，我这次是来和朋友谈个生意，里边还有朋友，正要去洗手间。”说着话，指了指一侧的包厢。 “哦……”赵光达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那等您结束后，我请您到楼上喝酒，怎么样？” 赵光达身边的女人不解地看向老板，张清扬那话是摆明了不想给他面子，可是达哥怎么还厚着脸皮？ 张清扬见这人不知趣，只好模棱两可地说：“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一会儿看看吧。” 赵光达的笑容有些僵，但是张清扬越不接受他的邀请，他越把张清扬当成一位大人物，马上调整了下表情，说道：“那也好，一会儿我就等在这边。张老板，咱可说定了啊！” 张清扬无奈地点点头，也没说答应他，指了指远去，挥手离开。彭翔满脸严肃地跟在身后，在张清扬与赵光达之间形成了一道保护网。赵光达见张清扬根本都没正眼瞧自己，心里颇为失落，但这也同样证明来人身份不简单。看他那气势、穿着，根本不是本地那些土财主能够比拟的。赵光达断定这是一条大鱼，如果能和他攀上关系，肯定会对自己有利的。 “达哥，这人太牛了吧！” “大人物都这样，如果能和他联系上，肯定对我们有好处的。”赵光达满不在乎地说道。 “大人物？达哥不就是平城的大人物吗？您要是在平城踩上两脚，市政府都要震一震吧？”女郎痴痴笑着。 “你忘了我们上次在飞机上看到的他女人？那可是京里的大家闺秀！咪咪，这个男人我们一定要认识，你要是能帮上忙，肯定有奖励！”赵光达捏了捏女人的下巴。 “达哥，你好坏啊，人家就喜欢和你在一起，才不要和他呢，看着就让人讨厌！”咪咪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有些蠢蠢欲动。 “我就是有这份心，人家也看不上你啊！你没看到人家的老婆是什么气质？” “哈哈……走吧，回去陪客人……”赵光达搂着她重新走回包厢，对守候在门外的服务生说：“小子，旁边的朋友结束以后，你来告诉我一声。”说完看了眼身边的女人。 咪咪会意，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服务生的脸上，颐指气使道：“小帅哥，盯紧点！” “谢谢老板，谢谢咪咪姐。”服务生笑嘻嘻地把钱收进口袋。 张清扬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向彭翔讲解了与赵光达的相识过程。彭翔听得直皱眉，说：“老板，我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一会儿您和梅姐先走，我在后面拦着他。” “算了吧，他只把我当成生意人，应该没什么恶意。”张清扬摆摆手。 彭翔只好作罢，但内心却充满了警惕。张清扬现在不同以往，已经是堂堂的一省之长，在私下里出现任何意外，都有可能造成国际影响，这个责任彭翔担不起。 张清扬重新走回包厢，梅子婷撒娇道：“你怎么这么慢啊，舒吉塔还等着你给她唱生日歌呢！”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在外面碰到一个熟人。”张清扬看向舒吉塔：“那来吧，彭翔你把灯关了，我们点蜡烛唱歌，让舒吉塔许愿吹蜡烛！” 彭翔先把蜡烛点燃，然后光了灯，张清扬起头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舒吉塔幸福地拍着小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清扬，激动得热泪盈眶。张清扬见她的样子有些意外，拍了下她的头说：“快许愿啊！” 舒吉塔轻轻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段话，然后在众人的合力帮助下吹灭了蜡烛。张清扬拍了拍舒吉塔的小脑袋，笑道：“小家伙，又长了一岁！” “那你不许再叫我小家伙！”舒吉塔挥臂抗议。 “好好，不再叫你小家伙！”张清扬微微一笑，众人开始吃蛋糕。 张清扬本以为已经明确地拒绝了赵光达，他应该不会再来烦自己。没想到此人抱着结交他的心态，厚着脸皮等在旁边包厢。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流里流气的黄毛小青年，看样子是小弟。 张清扬几人刚走出来，赵光达接到通知就迎了过来，笑道：“张老板啊，我可是久等了！怎么样……给个面子吧，去楼上酒吧坐坐？” 张清扬一阵无奈，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一言九鼎，身边哪还有如此不开窍的跟班？他看向梅子婷，很为难地说：“子婷，你看这……” 赵光达见一位美艳的少妇挽着张清扬的手臂，早就惊奇不已。他上次见过陈雅，知道他们是夫妻关系，现在又看到梅子婷和张清扬的亲密模样，暗暗佩服，真没想到这位张老板身边的女人全都如此高贵。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咪咪，相比之下真是阿猫阿狗的货色了。 梅子婷高傲地上下打量了几眼赵光达，很是做作地问张清扬：“老公，他是你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刚认识不久。”张清扬笑道。 赵光达继续说道：“张老板，带着夫人一起上去玩玩吧，楼上每晚都有表演，出来散散心不好吗？我就是想交下您这个朋友，别无他意。” 张清扬也知道赵光达不是平城的普通人物，人家接二连三的邀请，也不能不给面子，便问子婷：“上去坐坐？” 梅子婷知道了爱人的心意，就笑道：“今天是舒吉塔的生日，带她出来玩玩也好。先让秋叶回家。” 张清扬点点头，梅子婷便掏出电话，不出两分钟，从楼下走上来两个女人，一位是憨厚的中年大妈，另一位是个一身黑西装的青春女郎，满脸的严肃，一看就是贴身保镖。 “老板。”女郎恭恭敬敬地站在梅子婷面前。 “扬扬，先把秋叶和沈姨送回家，你不用回来了，在家里等我回去。”梅子婷安排道。 “好的。”扬扬点点头。 梅子婷把女儿抱起来，说：“秋叶，你先回家，爸爸妈妈有事，一会儿就回去。” “爸爸，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梅秋叶满脸的渴望。 “你听妈妈的话，爸爸就和你一起睡。”张清扬吻了吻女儿的脸。 “秋叶听话。”梅秋叶点点头，牵着沈姨的手准备离开。女保镖扬扬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张清扬一家人刚才的对话，听得赵光达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上次那个老婆好像是京城的大小姐，再瞧瞧这个美少妇，瞧那神情也不是白给的货色，跟在身边的女保镖，那对眼睛仿佛能杀人。这个姓张的也太厉害了吧？他身边的女人都如此厉害，那他的身份…… 赵光达身后的小跟班瞧见梅秋叶如此可爱，便笑道：“妈的，这丫头真听话，家教真好！” “你废什么话！”赵光达回手就是一耳光，歉意地对张清扬说：“张老板，不好意思，平时缺少管教，他不懂规矩，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清扬摆摆手，指着电梯说：“走吧。” “唉，您请……”平时在平城前呼后拥的赵光达俨然成为了一个跟班，站在张清扬的身边不自觉地就矮了半头。看起来张清扬在举手投足间目中无人，可是又那么的自然，这种命令的语气要是换一个人说出来肯定就会做作，但是从他嘴中说出来，赵光达却感觉是那么的有风度。赵光达也暗中惭愧，这才是大人物啊！ 赵光达的情妇咪咪和小跟班亲眼看着大老板在张清扬面前低声下气，心中错愕不已，在平城能让老板这样的，不超过五个人。就是比老板再有势力的人物，他们对老板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又有谁敢像张清扬一样用这种命令的语气指挥老板？ 平川大酒店的酒吧其实是一个多功能的夜总会，只不过平城人习惯叫作酒吧。这里的设计是将两层楼打通，站在楼上的扶手边，可以观看楼下演出的一切。楼下是大堂，楼上是包厢。张清扬刚刚走进这幽暗的世界，不禁想到了张妍的惨遇。他看了看楼上的包厢，心想张妍就是在这里被山本正雄给害了。 不大的舞台上有位歌声正在唱着《月亮之上》，夸张的舞姿，性感的打扮，高潮一阵接一阵。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平城还能有这样的地方，这与沈慧茹的经营眼光不无关系。 第1428章 文质彬彬 “张老板，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我们要个包厢，在里边一样可以看节目……”赵光达见张清扬四处打量着，心中高兴。 “算了，就在这楼下坐坐吧，这里的氛围也挺好的，酒吧嘛……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张清扬微微一笑。 “对对，张老板真是有品位的人。”赵光达点点头，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众人坐在了一旁。 赵光达忙着点东西，张清扬搂着梅子婷四处打量着，酒吧里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不远处坐着几个光头男子，戴着手指粗一样的黄金项链，看起来充满了痞性。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都说平城落后，就是黑社会都和大城市差一个级别，这种造型早就落伍了，那些大城市真正的黑帮大哥，哪有这样的，相反有不少人看起来都文质彬彬。 赵光达看到张清扬望着那帮光头，就笑道：“张老板，那都是朋友，为首的叫黑子。” “呵呵，平城……很乱吗？”张清扬意有所指地笑了。 “这个事……怎么说呢，说乱也不乱，要说不乱吧，也有点乱，松江、平城过去就是出胡子的地方，现在这边的人仍然好斗，吵两嘴也许就拎着菜刀出去砍人了，呵呵……” “文化环境的问题啊！”张清扬摇摇头，说完醒悟到这不是政府办公会议，马上笑道：“东北民风彪悍，这也算是一种文化吧！” “张老板说得对，习惯了也就自然了。”赵光达和张清扬碰了一杯，起身道：“您先坐，我过去敬杯酒，一会儿我们再聊。” “请自便。”张清扬点点头，扭头低声和梅子婷说话。 “黑哥，今天这么闲啊！”赵光达边走边笑。 “达哥，那个小白脸是谁啊？”黑子呵呵一笑，举杯示意了一下。 “朋友，生意上的朋友，刚认识的。”赵光达含糊地说道，他可不想将张清扬介绍给他认识。 “朋友？他身边那两妞不错啊，有气质，哥喜欢，哈哈……”黑子说着，远远地挑衅着张清扬。 赵光达汗都下来了，暗怪自己没事找事，忙说：“黑哥，我先过去了。” 彭翔听到黑子张扬的话，就要起身就走去，张清扬压住他，说：“算了，何必跟一个土皇帝计较？” “妈的，我想嘣了他！”彭翔气愤地骂道，暂时把火压下了。 赵光达走回来，对张清扬说：“张老板，不好意思，黑子那人就这样，喜欢开玩笑，您别介意。我和他们虽然是朋友，但不是一路人，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张清扬摆摆手：“没什么，赵总，不知现在做什么生意？” “哎，我就是瞎闹腾，跟着一帮朋友搞点投资，房产，商场都有点产业，最近正准备同朝鲜研究海鲜进口的事。” “进口朝鲜海鲜？这是个赚钱的买卖，我在辽河有一些朋友，他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张清扬点点头，由于双林与北朝接壤，使得进口朝鲜海鲜成了赚钱的产业。 梅子婷知道张清扬今天心中有事，便故意问道：“赵总，我听说平川酒店前不久出了个案子，是这里吧？” 赵光达神秘地嘘了一声，低头小声道：“是这里，我和山本那小子也认识，还在一起喝过酒呢。” 张清扬的心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问：“听说他跑了？” “是跑了，”赵光达为了在张清扬面前显示自己神通广大，神秘地笑道：“其实也没跑远，还在平城呢。” “那警察不抓他？”梅子婷将小女人的妩媚演绎得淋漓尽致。咪咪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平时她到这里，可是吸引了不少男人，可是今天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梅子婷和舒吉塔的身上，她不嫉妒才怪。 “呵呵，”赵光达高深莫测地晃动着酒杯，说：“警察不会抓他的，而且永远也抓不到了……” “哦，为什么？这个案子轰动一时，怎么不抓？”张清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赵总，您一看就是见多识广，一定知道原因？” 赵光达得意地笑了，说：“我一说张老板也就明白，因为有些人不想让他被抓住……” 张清扬略微一想，指了指天，笑道：“是上面？” “聪明！”赵光达竖起大拇指，“我早就知道张老板不是普通人，平时和官面上的联系也不少吧？” 张清扬点头道：“刚刚进入北方，过去在南边和长江一带发展了。” “我一看您就是大老板，和我们这些土老冒不同，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在这边做些投资，我可以帮助您。” “哟，那怎么个分成？” “哈哈，大老板就是大老板，痛快，我不求多，只要给我三成就满意了。” “还真不多！”张清扬笑了，“现在的双林省遍地是机会啊，等我考察完了，再和赵总好好商量。我的意思是想在这边成立个总部。”张清扬的模样还真有些像职业投资人的意思。 “这个想法好，”赵光达点点头，“明年的双林省可是有很多机会啊，听说新上任的省长不简单，要搞国企改革，这对我们民营企业而言是块肥肉啊！” 梅子婷适时地插话道：“赵总，听说平城的三喜集团不简单，真是这样吗？” “哈哈，夫人还问对人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三喜集团的股东之一，而且在里边出任个副总，有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百分之二十？”张清扬心想还真是找对人了，马上说：“看来赵总也是大老板了，在三喜集团中都能说上话啊！” 赵光达得意地指了指脚下，说：“前阵子，我们集团和山本联手想收购这家酒店了，结果……后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嘛，我想两位也都清楚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想赵总和山本正雄不只认识那么简单吧？” “哈哈……说来也巧，那天晚上我要不是在外地，也会参加那晚的宴会，如果参加了，估计也会被省厅的专案组盯上，不过……可能是天意吧！” “我很不理解，三喜集团和山本集团都是成功的公司，何必为了收购平川酒店而使得自己陷入麻烦？” “这里边……当然是有原因的，不过还真不太好说，不好说啊，有时候公司也不能决定自己的走向。”赵光达说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这次还真没有白来，不过也不能继续问下去，担心赵光达发现什么，马上说道：“赵总，我敬您一杯，这个朋友认识得值啊！” “呵呵，”赵光达同张清扬碰了一下，笑道：“既然是朋友，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您。” “请说。” “张老板是黑的呢，还是白的呢？”赵光达十分的认真，他问出这话是因为彭翔和梅子婷的那位女保镖。他有一种感觉，彭翔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无时无刻不注意着身边的举动，这样出色的保镖，可不是一般生意人能用起的。 张清扬伸出手掌，说：“这个社会，黑白相连，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是黑的，你就像这手，翻云覆雨才更好吧？” “厉害，我知道您厉害……”赵光达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再想想张清扬的爱人和面前的情人，他或许是位黑白通吃的大人物了。 就在这时，呼啦啦的一群人向这边走来，彭翔首先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走过来的正是黑子和他的手下，赵光达回头，笑道：“黑哥，您这是？” “达哥，有新朋友也不说介绍我认识，不够意思了吧？”黑哥哈哈大笑，看向张清扬说：“这位兄弟是外地人？” 张清扬坐着没动，只是点了下头。他看出来对方来者不善，暗中抓紧了梅子婷的手。梅子婷缩在张清扬身边，像一只脆弱的小鸟，另一支手搂着舒吉塔，担心她害怕。 黑哥盯着梅子婷扫了两眼，笑道：“一看兄弟就不是凡人，能否交我这个朋友？” 张清扬坐在那里没动，淡淡地说道：“我看不必了吧？我们只是到平城随便看看……” “哟，随便看看？呵呵……有通行证吗？”黑子微微一笑，目光放肆在上下打量着梅子婷，射出欲求不满的光茫：“马子不错啊！” “有种把你的话再说一遍！”彭翔盯着黑子的眼睛，私毫也没势弱，黑子手下这群人，他是不放在眼里的，要不是顾忌领导的身份，他早就冲上去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装b是吧？妈的！”黑子的手下不干了，一位光头冲了上来，看着彭翔就要动手。 “小彭，退下！”张清扬轻轻喊了一句。 “是！”彭翔忍住怒火，直勾勾地望着光头还有黑子。 张清扬还是纹丝不动，他知道这帮人明显是来找茬的。他了解一些北方混混的性格，一些地头蛇看到气度不俗的外人就喜欢表现一下自我的能力，给外人一个下马威。也许是张清扬那气度不凡的模样激怒了这些刺头，在他们看来这种气度其实是一种“装”。 第1429章 相互惹麻烦 他们感觉张清扬的“装”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出来挑衅，又哪里会知道坐在面前的人是双林省的省长，人家又怎么会没有气势？或者又何必跟一帮小混混装？ “张老板，黑哥，大家有话好好说。”赵光达急了，对黑子说：“黑哥，他是我的朋友，你这么干……不好吧？” “达哥，不是哥们不给你面子，是这小子太牛了点，我有心交他这个朋友，不过他……” “黑子是吧？”张清扬打断了黑子的话，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我说过了，只是到这边随便看看，大家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何必相互惹麻烦？” “黑子也是你叫的吗？你小子够装啊！”光头又骂了起来。 彭翔看着光头冷笑，淡淡地说道：“秃子，你能消停一会吗？” “你他妈……”光头刚要开口，便被黑子推开。黑子知道张清扬的话有威胁之意，便重新打量了他几眼，又瞧了瞧彭翔，说：“我黑子这辈子惹过的麻烦还真不少，敢问你是干什么的？” “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张清扬摇摇头，拉着梅子婷、舒吉塔起身，看向赵光达说：“赵总，不好意思，我还是先走吧。” 赵光达点点头，虽然说他与黑子平时也有来往，但他必竟不是真正混黑道的，他心中也没底是否能够说服黑子，张清扬选择离开无疑是正确的。 张清扬一手拉着梅子婷，一手搂着舒吉塔，小丫头已经吓得发抖了。不料，张清扬刚转身，黑子就在后面笑道：“想走？你说走就走，那我黑子还混不混了？” 张清扬停下脚步，见对方不肯罢休，回头道：“那你想怎么办？” 赵光达也不高兴了，站在两人中间，看着黑子说：“黑哥，你不够意思吧？平时哥几个处的关系也不错，张老板今天是我的客人，你这么干……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黑子点点头，虽说他是混黑道的，但是赵光达在平城也不是小人物，他略微想了想，换上一幅笑脸说：“达哥，我真的不是针对您，就是看这小子不爽，人五人六的装什么蛋啊？您要是这么说的话，事情也好办，让她身边的妞敬我一杯酒，大家握手言和怎么样？” 黑哥见张清扬分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有心想让他出丑。张清扬大感头疼，他自然不会害怕一些小混混，只是自己现在是私访，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和一个混混真刀真枪的干。 “让我们老板敬你酒？你也配？”彭翔见张清扬不好出面，只能自己顶上来了。 “哟，主子横，身边的狗也横啊！”黑子笑了笑，望向赵光达说：“达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面子，这……” 赵光达也感到头疼了，连忙上前站在张清扬身边说：“张老板，北方人爱面子，您不是不知道，您看是不是退一步，给他个面子？” 张清扬迟疑了一下，他当然不会舍得让梅子婷去和黑子喝酒，喝酒是假，黑子肯定是想动手动脚。他这些年都在命令别人，又怎么会服软将心爱的女人推出去？可是赵光达也是好心，所以一时间还真不太好回答。 “就他这样的狗，还不配让我们夫人给他敬酒！”彭翔看到张清扬为难，索性挺身而出。 梅子婷见势不妙，掏出手机联系私人护卫。那些人现在有一个流行的称呼，叫作安全顾问，扬扬只是其中之一。她们都来自同一个公司，张清扬身边红颜们的保镖，都是徐志国亲手调教出来的。 “好啊，真有胆子大的人！”黑子拍了下沙发，“秃子，先让这小子见识下我们的待客之道！” 光头一听，飞身就是一脚，向彭翔的胸口踢来…… 彭翔冷声一笑，轻轻一闪就将光头的脚闪了过去，同时伸出左手捏住光头的脚踝，举起右手向下猛地一劈。光头那条悬空的腿哪受得了彭翔这一砍，就听“咔”的一声响，他哀号着倒在地上。酒吧里的人见这边打起来，立刻四散奔跑。 正巧酒吧的经理与大老板来视察工作，瞧见这场面，回头问道：“沈总，报警吧？” 门口那位风情万种的女人扫了眼张清扬，摇头道：“算了，我们不用管，出不了大事，走吧。” 酒吧经理不明白大老板这是怎么了，但还是跟在身后离开了。 黑子见光头腿断了，吓了一跳，他年轻时就是靠能打起的家，现在见了彭翔这动作，就知道人家比自己的人专业多了，大手一挥，喊道：“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上去，妈的，抓着两个女的，今晚大哥让你们轮她！”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黑子话音刚落，彭翔已经飞身跃到他身边，捏住他的手臂反手一扣，膝盖用力磕了下黑子的小腹。黑子闷哼一声，双腿一软不知道怎么就跪倒在地上。彭翔按住黑子的头，对他的手下说：“你们再上前一步，我要了他的命！”说着手上用力捏着黑子的脖子。 “啊……都不要动！”黑子疼能痛叫一声。 张清扬暗暗点头，擒贼先擒王，彭翔这么干很聪明。赵光达看得傻眼了，虽然知道彭翔不简单，可是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彭翔明明离着黑子有好几米远，这怎么轻轻一跃就到了他身边？ “黑子是吧？现在主动权捏在我手里，你说……想怎么办？”张清扬冷笑着看向黑子。 “小子，你有种，哥哥我今天认栽，不过……下回要是让我碰到……你们就没这么好运气了！”黑子并没有害怕，反而笑了。 “不愧为当大哥的，有点钢儿！”彭翔刚想说话，酒吧内便冲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人，那股子军人的气势很熟悉。 张清扬拍了拍彭翔的肩，说：“这……你来处理，我们先走。” “您先走吧。”彭翔点点头。 张清扬拉着梅子婷和舒吉塔就走，对赵光达点了点头。两位女护卫跟在他们身后，留下后来的两个男护卫。 “彭哥！”两人站到了彭翔的身后。 彭翔见老板已走，心中有底，心想如果现在就放了黑子，没准他今后还要找老板的麻烦。这么一想，便对身后的两人说：“给他们长点记性，让他们明白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是！”两人答应一声，话音刚落便冲入了人群，向黑子的手下动起手来。 “对了，下手轻点……”彭翔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啊……我腿……” “妈的……手……” 人群中一阵痛叫，两条人影像鬼魅一般，几十秒而已，黑子的那十几位手下全都倒在地上，基本都是断胳膊断腿了。黑子看得惊呆了，饶是他出道二十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能打的，他恐惧地看着彭翔，惊恐万状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彭翔将他松开，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后腰，冷笑道：“你摸摸……” “啊……”黑子又是一愣，暗想这小子他妈的不是同性恋吧？不过看着彭翔的眼神，还是大着胆子摸了过去，只感觉彭翔的腰间有一个硬物，感受了一下那个硬物的形状，黑子的脸都吓绿了…… “摸到了？” “嗯……”黑子点点头，声音都快不发出来了：“你们……哪个道上的？” 彭翔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笑道：“黑哥，我叫您一声黑哥，记住了，有些事你不应该知道，还有……以后出门记着看黄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彭翔说完，对两位助手使了下眼色，三人飞快地退了出去。黑子呆在原地没动，望着倒在地上的手下们，又瞧了瞧赵光达，这才发觉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赵光达走过去扶着黑子坐下，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他们带着家伙呢。” “家伙？” “枪……” “什么？”赵光达也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赵，你是从哪认识的这个人？” “上次去京城的飞机上。黑子，他们不简单，估计是京里的人物。” “是不简单……”黑子在脑中回忆着张清扬刚手的冷静以及彭翔几人的身手，连连点头。 赵光达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赵总是吧？”对方是一个很温和地声音。 “张老板？是张老板……”赵光达握着手机站起来。 “赵总，今天的事真不好意思，等下次我再去平城，我请您，怎么样？” “好好……” “赵总，你说的合作上的事，我很感兴趣，以后我们再聊。” “行行……” “那就这样吧，对了……请你转告黑子，如果他真的想调查我是谁，那么后果自负吧。”张清扬说完便挂了电话。 梅子婷娇笑着缩在他的怀中，说：“行啊，你这个黑社会老大的范儿，装得还真像！” 张清扬看了眼彭翔，说道：“开车吧，他不会追上来的。” 第1430章 深受社会好评 彭翔和后面的车示意了一下，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平川酒店。 赵光达握着电话看向黑子，说：“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调查他，后果自负。” “算了，他是谁我已经没兴趣了，老赵，你厉害啊，连京城的人物都能认识！”黑子点点头，“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赵光达叹息道：“我是想拉你一把，可是今天……” “哎……”黑子摇摇头，本以为在平城够牛了，却没想到还有比自己牛的，自己在人家的眼里恐怕连只臭虫都不算。 张清扬等人回到龙凤佳园并没有马上休息。看了看赶来救场那几位保镖，张清扬含笑问道：“志国还好吧？” “老妖现在发展得不错。”梅子婷代为回答，“清扬，你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张清扬摇摇头：“他都干什么了？” “他不久前刚刚从q大总裁班毕业，和你还算是校友呢！”梅子婷微微一笑，“人家徐志国现在可是十大青年企业家，是飞龙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他平时关注复转军人，为复转军人提供就业平台，深受社会好评，飞龙特卫更被业界称为中国保镖界的‘黄埔军校’！” “飞龙特卫的事情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十大青年企业家，这小子也没告诉我！” 彭翔笑道：“老妖被行内称之为第一教官，又是ipc国际反恐组织成员，与世界一百多家反恐保镖机构都有联系。飞龙特卫是国内唯一被指定为非官方安保服务机构资质的机构，在国内举办的国际盛会上都有他公司的影子。” “哟，真不简单啊！这个资质很难拿到吧？他怎么没找我帮忙？”张清扬大感吃惊，当时放徐志国走时，只是想让徐志国联系一些退役的特种兵，在暗中对自己进行一些帮助，处理一些官方不好调查的案件时出手。可是却没想到徐志国将之发展成为了毕生志向，并且发扬光大。 梅子婷笑道：“是你太小瞧志国了，他怎么说也是中警卫出身，人家的人脉关系并不差！” 张清扬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今晚上谢谢你们了，梅老板会有奖赏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小彭，你先留下。” 梅子婷打趣道：“谁说我要奖赏他们？张老板，应该是你奖赏吧？” “我奖赏就我奖赏！”张清扬哈哈一笑，掏出支票薄写下一串数字，交给了扬扬。 “谢谢老板！”扬扬兴奋地接过支票。 他们走后，彭翔仍然赞不决口道：“老妖这个企业办得好，让那些退伍的老兵有了工作，要不然他们在社会上很难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干这一行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志国也干了一件好事！”张清扬点点头，拍了下梅子婷的手，说：“去倒两杯酒，我们聊聊今晚的情况。” 梅子婷起身去了，侧头一看，舒吉塔发着呆，已经好久没说话了。 “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傻了？”张清扬笑道。 “不是啊，我是觉得彭哥好厉害呢，今天的生日过得太有意义了！”舒吉塔微微一笑。 梅子婷端着酒盘走回来，上面摆了四杯红酒。张清扬向彭翔示意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看赵光达这个人？” “这个人应该还不错。” “我是说他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张清扬又补充道。 彭翔想了一下，知道领导关心的还是山本正雄那个案子，便说：“通过我的分析，感觉他说的不是假话。他和山本正雄的关系应该是真的，我想通过他这条线，完全有可能追查到山本正雄的线索。” 张清扬点点头：“他说那晚的宴会有事没有参加，否则也早就被省厅盯上了。当然，没盯上也有好处，盯上的人是不可能告诉我们这些情况的。” 梅子婷接着说道：“你查山本正雄的案子，那今天干嘛去利民菜市场？这有什么联系？” “今天赵光达不是说了，三喜集团与山本正雄是有合作的。” “那和利民市场有什么关系？”梅子婷还是不懂。 张清扬笑道：“一是因为三喜集团是利民市场的投资人之一，第二个原因……利民集团还牵扯着另外一个案子，我在想这两件案子的背后也许有共同点。” 梅子婷点点头：“那你都发现了什么？” 张清扬摇头道：“没发现什么，不过今天到平城来真是不虚此行，一下子好像让我明白了很多事，但又具体说不上来。怎么说呢，过去我对平城的了解是隔着一层雾，通过这一天的所见所闻，一下子眼前亮了！” 彭翔皱了下眉头，问道：“老板，要不要调查一下黑子的背景？这个黑子也不简单，也许跟三喜集团有什么联系呢。” 梅子婷灵机一动道：“张老板，那个赵光达不是想攀上你嘛，你找他问问黑子的底细怎么样？” “那不行，”张清扬摆摆手，敲着梅子婷的脑袋说：“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那怎么办啊？”梅子婷妩媚地撒着娇。 “有了线索，调查起来就容易了，马上就春节了，这件事现在不能动，再等等吧。”张清扬瞄了眼梅子婷那妙曼的身姿，也难怪黑子心动，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舒吉塔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说：“梅姐，我困了，洗洗先睡啦！” “丫头，今天开心不？”张清扬问道。 “嗯，很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舒吉塔甜美地一笑。 舒吉塔离开后，张清扬看向彭翔说：“你和志国联系一下，让他安排两人暗中摸摸黑子的底。” “那三喜集团和赵光达呢？” “顺便了解下情况也行，你们看着办吧，他如果有什么发现直接通知你，我暂时不管了。”张清扬不但在政府的工作上放权，对身边人也绝对的信任。 “我明白了，”彭翔知道，今后这项工作就由自己来抓了。也许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个司机，但实际上他更多的是张清扬的参谋以及护卫。 张清扬端起酒杯与彭翔碰了一下，说：“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回江平。” “知道了。”彭翔起身离开。 房间里没有外人了，张清扬嘿嘿笑着将梅子婷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中，抚摸着她的两条美腿说：“黑子说得对，你这两条腿……” “哼，不学好！”梅子婷暧昧地白了他一眼，却像一只小猫一样拱进他的怀中。 “你啊……真是搞不懂你！”梅子婷痴痴笑着，拉着他走进卧室。 “哇，是李静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钰彤突然大喊起来，一脸花痴状。 张清扬皱着眉头抬起头，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不耐烦地说道：“你有病吧？” 李钰彤知道犯了错，嘿嘿笑着，指着电视说：“她……李静秋，替双林省宣传来了？” 张清扬的目光转向电视，这才发现电视上播放的正是李静秋《明天更好》的mv。为了配合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准备工作，这首歌曲的mv每天晚上都会在双林省卫视的黄金时段播放一遍。mv是以双林省的钢铁、煤矿、化工工人，以及农民为主，反映的是双林省这些年的工农业变化，再配上李静秋那一身雪白长裙的造型，以及如天外来客一般的嗓音，使这首歌不但在双林省得到传唱，更是火遍了大江南北。现在更有消息称，由于这首歌的火爆程度，央视春晚已经紧急调整节目单，希望李静秋能在春晚演唱这首歌。 见张清扬看电视入了神，李钰彤媚笑道：“省长，您别怪我，我是觉得这首歌真好听，所以就有些失态。”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也觉得这首歌好听？” “嗯，真好听。”李钰彤认真地点点头。 “连你这种没有音乐细胞的人都说好听，看来这首歌真的成功了，一定会有很好的宣传效果！”张清扬微笑着。 李钰彤气得够呛，心中嘟囔了两句，索性拿起摇控器换了台。张清扬好笑地瞄了几眼李钰彤，懒得再管她了。他是下午从平城回来的，这次私访平城了解到很多东西，但是他并没有通知省厅。春节在即，他也不希望年前双林省出什么乱子。只是在回来的时候和崔明亮勾通了一下，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山本正雄无法逃出双林省境内。至于对黑子、三喜集团的进一步调查，他相信徐志国会很好的完成任务。 张清扬刚想起身活动一下，手机唱起了歌，他拿起来一瞧是郝楠楠。 “省长，您忙吗？” “不忙，在家休息呢，你有事吧？”张清扬笑道。 “是有点小事，”郝楠楠妩媚地说：“我上次和您说的，内务院举办的城市升格论证会，我想请您替我出面助威。” 第1431章 痴痴笑着 张清扬想了想，说：“最近事情很多，要不你请秦省长，或者田省长出席？” 郝楠楠撒娇道：“如果我非要请您呢？” “这个……” “省长，您上次可是答应我了！”郝楠楠步步紧逼。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您就是答应我了！”郝楠楠非常会打亲情牌。 张清扬无奈，说道：“我如果答应你，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没问题啊，您想让我怎么还都行！”郝楠楠痴痴笑着，正中下怀。 张清扬感觉到郝楠楠笑得有些诡异，知道她肯定又想到其它事情上面了，只好正色道：“我既使同意出席论证会，也是由工作角度出发，你把辽河给我管理好，就是对我的报答！” “知道啦，谢谢省长！”郝楠楠托长了声音，像个和情郎撒娇的少女。 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到一旁偷听的李钰彤，怒道：“你干嘛？” “没……没干嘛……”李钰彤笑着摆摆手，假装什么也没听到，起身说：：“我……我回房看书去了……” 张清扬刚想说话，房门被人敲响，他很意外地看向李钰彤，皱眉道：“有人说来吗？” 李钰彤摇摇头，说：“没有人打电话预约。” “开门看看谁。”张清扬指了指门口，一般来说如果是下面的干部来看望自己，肯定会提前打声招呼，要不然是不合规矩的。 李钰彤依言去开门，心里也很生气，要是来人惹张清扬不高兴了，他肯定又拿自己出气。门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位身穿红色羽绒服打着伞的美少妇，声音柔和地笑道：“小李，省长在家吧？” “呃……是王主任啊，省长在家的。”李钰彤十分意外地回答，真没想到来人会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王云杉虽然没来过省长家，但是张清扬早就给李钰彤布置了任务，让她将省直单位各位领导都了解一下，省得以后不知道是谁来访。为此李钰彤可是下足了功课，不但一一将他们的相片和职务对照，还将每个人的工作电话与家庭电话记了下来。 王云杉一手打伞，另一支手拎着一个宽大的衣袋，看样子是高级西装的包装袋。张清扬听到是王云杉的声音，连忙起身迎过来：“云杉，快请进！”走到近前一瞧，外面下着大雪，尽管王云杉打着伞，但是肩头还是落了一层白雪，黑色的小皮靴上也沾满了雪花。 “省长，不好意思，打扰了。”王云杉满脸的歉意，大晚上的突然造访，提前又没有预约。 “没事，快进来吧，外面多冷。”张清扬拉着她进来，对李钰彤说：“快拿干毛巾让王主任擦擦头发。” “哦……”李钰彤跑去拿干毛巾。 王云杉脱下皮靴，露出了一对穿着粉白相间棉袜的秀足，袜子上秀着卡通图案。张清扬看得好笑，扭开脸说：“外面冷吧？” “还好……”王云杉换上拖鞋，自不知道因为这双棉袜，使得她在张清扬心中增添了几分可爱。 李钰彤拿着干毛巾跑来，张清扬伸手拿毛巾打扫着王云杉的身上，笑道：“真没想到外面下这么大的雪。” 被张清扬擦掉身上的雪，见他还要擦自己的头发，王云杉就有些不好意思，抢过毛巾说：“省长，我自己来吧。” 张清扬也没有和她争，便让她自己擦掉头上的雪。王云杉将毛巾交给李钰彤，看了看脚下玄关处被自己弄湿的毛毯，不好意思地说：“弄脏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李钰彤很大度的摆着手，心里却很骄傲，这便是在省长家当保姆的好处，不管你是多大的官，都会对我客客气气的。 “云杉，快进来暖和暖和……”张清扬拉着王云杉走进客厅坐下，对李钰彤说：“去泡两杯大红袍。” “省长，不用了，我坐会儿就走。”王云杉连连摆手，见到张清扬如此客气，她有些受宠若惊。 “着什么急啊，你这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吧？”张清扬瞧见她拿的西装袋，满脸的好奇。 王云杉点点头，指着一旁的西装说：“省长，这是办公厅为您订做了一件衣服，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了。” “哦？两会前不是订做了一套吗？怎么又有一套？”张清扬满脸的不解。 王云杉解释道：“其它领导一年都是好几套，您刚来不久，只订做了一套，我寻思着明天要参加采访，总不能让您总穿着一件衣服在电视上露脸，所以就……做作主张了。” 张清扬感动地点点头，笑道：“哎呀，有你这个办公厅主任，我轻松很多！云杉，谢谢你如此细心。” “省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办公厅的工作，其实就是替您服务。”王云杉被张清扬夸奖得脸也有些红。说来也怪了，她之前伺候金淑贞时都没这么上心，可是近来对张清扬的工作越来越细心了。 “这套西装算不算破例？是公款还是……”张清扬含笑问道。 “领导的服饰明年都有标准，当然是公款，只不过您刚来，订做的晚了。”王云杉回答，“我上星期刚和制衣厂说的，因此赶得很紧。刚刚做好，我就让送过来了。”王云杉害羞地说着，感觉这么讲，有一种在领导面前表功的嫌疑。 “你也真是的，明天给我不是也一样嘛，这大雪天多冷！”张清扬责备道。 “明天就采访了，我担心时间紧。” 李钰彤将茶摆在王云杉面前，王云杉说了声谢谢，拿起茶杯吹了吹，缓缓放下，将西装袋打开，从里边把那套深色西装拿出来，说：“省长，您试试合身不，如果不行，今晚让他们连夜改！” 张清扬起身穿上，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正好好。” 王云杉松了一口气，说：“这是按照上次的尺寸订制的，我就怕不合身，还好没问题。” “呵呵，很帅嘛！”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对李钰彤说：“收起来，明天别忘了提醒我穿，这可是云杉主任大晚上送过来的，明天一定要穿着它采访！” 李钰彤答应着，心里酸酸的，恨恨的想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好像都无私地对他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看到张清扬如此看重这件衣服，王云杉心里受用，说：“省长，那我就先回家了，您休息吧。” “茶还没喝呢，别急着走嘛。”张清扬硬是将王云杉给留下了。 王云杉只好依言，重新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早听说省长家里茶好，果然传言不虚！” “你喜欢喝，一会儿让小李给你包点。” “不不，我平时失眠，现在很少喝茶，还是别浪费了。”王云杉摆摆手。 “云杉啊，你心事太多了，要注意休息。”张清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王云杉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看透了，长叹一声说：“他那么不争气，我又怎么能没有心事，哎，他如果能有您一半的好，那……”王云杉突然闭上嘴，感觉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她自知失言，对着张清扬羞得低下头。 张清扬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王云杉能说出这话，一时间也有些尴尬，连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都说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是一个好年头吧！” “有省长在，我想会给双林省带来好运的。”王云杉抿嘴一笑，“现在双林省人民还有干部都在翘首以待！” “哈哈，就怕是盼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张清扬摇摇头。 “不会的，”王云杉双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省长，真的不早了，我回家了。” 张清扬不再挽留，起身相送，扭头瞧见沙发上放着的暖手宝，那是张清扬平时在书房里用的。由于他的手容易发凉，李钰彤就给他准备了这个东西。张清扬起初十分抗拒，但是用了几次确实有效果，便在没事的时候放在身上。他灵机一动，将暖手宝拿起来塞在王云杉怀中说：“拿着。” “省长，不用了，我不冷……”王云杉推搡着。 “听我的，这是命令！”张清扬笑了，“放在羽绒服里，挺管用的。” 王云杉无奈，只好将暖水宝轻轻地塞进羽绒服里，胸口立即感觉到一股温热。张清扬将她送出门外，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雪雾中，轻轻关上房门。 “王主任真好啊，大晚上的还给您送衣服！”李钰彤站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怎么了？” “那个暖水宝是我买给你的！”李钰彤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家里手凉了怎么办？” “你明天再买一个不就完了，猪脑子啊？”张清扬好笑地骂道，骂完之后感觉不太对味，缓和了下语气说：“明天再给我买一个吧，挺好用的。” 第1432章 深厚的经验 李钰彤冷冰冰地点点头，越想越气，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张清扬一阵失落，回房想继续去看那本官场小说。 第二天，张清扬穿着崭新的西装接受采访。王云杉看到张清扬精神抖擞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为民日报》此次对双林省新任省长张清扬的采访十分重视，双林省政府方面也很重视，必竟这种采访更多的不是体现张清扬个人，而是宣传双林省政府。在张建涛、王云杉的组织下，政府办公厅及官方网站做足了准备工作。不但在省政府的多功能办公厅现场拍摄，还对采访内容进行了多次的论证审核。《为民日报》方面也准备充分，派出了一位资深记者，同时记者部主任艾言亲自陪同采访，全程在旁指导。 对张清扬进行采访的记者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博士生，名叫宋秀灵，长相虽然一般，但是气质绝伦。宋秀灵此前多次采访各国的政要，对于采访政治人物有着深厚的经验。因此，她见到张清扬时并没显得如何紧张，而是很意外地笑道：“张省长，我还应该叫您一声师兄呢！” “哦，怎么讲？”张清扬含笑问道。 宋秀灵解释道：“我也经常听穆教授的哲学课，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张清扬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 艾言在一旁补充道：“张省长，小宋可是我们报社的人才。” “又是一位京派才女啊！”张清扬感慨着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说：“开始吧。” 宋秀灵坐在张清扬的对面，回身与双林省政府的拍摄人员打了个手势，采访正式开始。宋秀灵的提问从张清扬顺利当选双林省的省长开始，问题主要围绕着东北振兴，双林省的未来发展建设、国企、农业两大改革、辽河升格，以及社会治安等方面的政府热点工作展开。张清扬根据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内容详细地讲解了未来的施政纲领，有什么说什么，不讲空话套话，符合他一惯的作风。 提到国企改革，宋秀灵问道：“张省长，我注意到您刚刚调任双林省不久，便确立了国企改革这一工作目标，请问双林省的国企改革落后的根源是什么呢？您将如何改变现状？” 张清扬回答道：“通过对基层的调查，让我深刻地感受到双林省的发展速度与中央、内务院的要求相比，还有差距，根本原因就是我们都在和自己比，而没有同其它省市相比。同自己相比，我们的发展不慢，但是同其它地区相比，发展就相对慢了下来。我们的经济要想跑起来，那就要轻装前进，我省最大的包袱是国有企业比重偏高、活力不足，装备和技改没有及时进行，特别是工业企业装备比较落后。所以，我们制订了国企改革的重要任务，这是我省国有资产的一个重大战略调整。” “说到改革的方式，关键还是在于思想观念。如果我们的思想更加开放，更加解放，我们的每一个公务员、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想到为双林的发展作些什么，只有通过调动上上下下的积极性，才能完成预定目标。” 宋秀灵点点头，继续问道：“张省长，不久前，平城发生了一个恶性案件，犯罪嫌疑人是一位外商，其中还涉及了一些政府的干部。这个案件在全社会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大家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认为由于地方政府过分的依赖外资企业，导致对他们的放松管理才使得兽行的产生。甚至有些人喊出了政府是要服务外商还是要服务人民的口号。在您看来，招商引资与保护人民，哪个更重要？在这次两会上，您提出了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想法，这个想法与平城案件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我……”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说这个宋秀灵还真敢问，这个问题在采访预案中是没有的。 “对不起，打扰一下。”张清扬刚想说话，坐在一侧的王云杉起身打断了采访。她严肃地看向宋秀灵，怒道：“宋记者，这个问题是在采访预案中没有的。” 宋秀灵怔了一下，看了眼王云杉，又看向张清扬，最后看向艾言。艾言心中暗笑，这个问题其实是她提前安排的。她装作什么也不懂，便说：“张省长，王主任，虽然说这个问题在采访预案中没有，不过既然小宋问到了，您还是谈谈吧，我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出双林省政府对信息的公开和透明。” “这……”王云杉为难地看向张清扬，她知道张清扬与艾言是旧识。 “好吧，我就简单地谈谈平城的案件。”张清扬点点头，然后伸手道：“不过，小师妹，希望你接下来的采访能够守规矩，采访预案中没有的就不要问了，要不然我们王主任的工作不好做。” “好的，不好意思了。”宋秀灵微微一笑，对王云杉点点头。 王云杉听到张清扬替自己说话，心情好了很多，又坐到了一旁。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说得有没错，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概念与这个案件有一点关系，但并不绝对，这是省委省政府很久以来的想法，只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宣布了而已。政府上上下下要树立这样的观念：为基层服务，为发展服务，为群众服务。说到底，我党的一切执政思路都是为了人民，一切都以人为主，这是我们的国策，永远也不会改变！” “至于说到平城案件，那没得可说，省委省政府的意见很明确，政府就是服务人民的，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目的也是为了人民。我们的执政思路一直都将人民放在首位。那么也许有些人要问，为何会发生平城案件呢？这就表明了一个我们不能回避和忽略的问题，在执行上级的发展思路时，地方干部有些偏执或者错解了上级的意图，为了招商引资把外资企业摆在了一个过重的地位上。我这么说，不是说外资企业的地位不重要，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外资企业也要遵守我国的法律，我们政府不会为了吸引投资就对外资企业和外籍企业家网开一面，无论是谁触犯了法律，都将受到制裁，这是省政府不变的执政宗旨！” 张清扬的这些话，在央视新闻和双林省新闻播出来之后，在双林甚至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评论。网上很多人都纷纷转发这一段视频，更亲切地将他称之为国内最把老百姓当回事的官员，甚至有些人给他起了一个“清扬哥”的外号。 当然，这席话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有着不同的解释。在双林省内，就有不少以邓志飞为首的老派干部十分反感，跑到马中华面前告状的也有很多…… 当天晚上在龙华宾馆，张清扬请艾言吃饭。龙华宾馆的老总沈慧茹以及艾言的师妹，《双林日报》的记者周敏也坐陪。张清扬心里很清楚，看似这次采访是《为民日报》规划内的，但艾言明显是想帮助自己。这些年，艾言利用手中的职权，帮助他宣传了很多事情。有些感谢的话不用挂在嘴上，张清扬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艾言也是心知肚明。 沈慧茹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她已经出院了，由于在用药期间，不能喝酒，张清扬让她以茶代酒。大家边吃边聊，谈到对张清扬的专访，艾言就笑道：“省长，您对这次采访满意不？” “满意，有你在背后指导，我怎么会不满意？话说回来，你们对我的回答满意不？”张清扬脸上挂着笑容。 “当然啊，接受我们采访的干部多了，有几个像您这样大胆回答的？”艾言抿嘴一笑。 沈慧茹笑道：“张省长在哪里都是焦点！” “当焦点可不容易啊！”张清扬举起酒杯：“行了，大家吃点东西吧，随意点。”张清扬看到周敏低着头，好像情绪不高，便问道：“周敏，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敏摇摇头，眼里有些失望。 张清扬明白她在想什么，放下酒杯，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吧，你的调查不会白费，只是还要等些时间，让我过一个消停年，可以吧？” “真的？” “我像一个喜欢说假话的省长吗？”张清扬笑了。 周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了看沈慧茹，又瞧了瞧艾言，知道这是自己人，便大着胆子问道：“省长，那……您想怎么做？” “呵呵，暂时保密，年后我会通知你的。”张清扬不愿多谈，看向沈慧茹说：“真要和山本集团打官司？” “不打官司，他们就赖着赔偿金不给！”提起此事，沈慧茹便有些气愤。“省长，我上次被袭的事情，有可能就和他们……” 张清扬点点头，说：“可惜线索太少，我听崔副省长说，想抓住那几个人有些难度。” 艾言知道他们在谈平城的案件，灵机一动，拉了下周敏的胳膊，轻声问道：“小敏，你在平城的调查和平城的强奸案有关系吗？” 第1433章 以大局为重 周敏摇摇头，说：“没什么关系，我调查的是一起黑恶事件。” 艾言便不解地看向张清扬，以她对老朋友的了解，不相信张清扬会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摆在一起。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和她解释，而是继续对沈慧茹说：“那就打官司吧，胜券在握！” “可是……”沈慧茹一脸的为难：“省里有些人不想让我打官司，说是让我以大局为重，替双林省的投资环境和外资企业形象着想，我真的挺难的！” “是老邓？” 沈慧茹喝了一口水，说：“是邓书记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省委秘书长赵从良也不希望我将事情搞大，您说……这会不会是马书记的意见？” 张清扬想了想，摇头道：“我想这不是马书记的想法，这个情况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沈慧茹不好意思地说道：“您的事情那么多，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好意思再麻烦您！”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张清扬长叹一声：“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不提朋友这层关系，身为省长，我也有责任处理这种事。慧茹，你现在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当然是告，而且一定要将官司打赢！要了赔偿金全部捐给省内的失学儿童！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要他们的一千万，是想让他们在公众面前向我道歉，恢复我平川酒店的名誉！”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口气应该争一争……” “可是省里……” “省里你不要去想，你专心打你的官司。”张清扬摆摆手：“我会和马书记勾通的。” 沈慧茹的脸上有了笑意，说：“可是，这样一来，恐怕邓书记就把我当成敌人了！” “不用管他的想法！”张清扬大手一挥，分明没有将邓志飞放在眼里。他很清楚，对于平城案件，山本集团以及邓志飞和平城干部的作法，马中华是很不满的。现在邓志飞又搞这么一手，背着马中华将省委秘书长拉出来当说和人，马中华要是知道了不生气才怪。 艾言好奇地问道：“省长，山本正雄跑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已经离开双林省了？” “应该不会，”张清扬很确定地说道：“双林省的出入境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查，而且警方对他的抓捕一直也没有停止过。” “那个女孩儿真可怜，被一个日本鬼子害了，要是我恨不得杀了他！”周敏嫉恶如仇地说道。 提到周敏，张清扬灵机一动，虽然山本正雄还在逃跑，但是这并不妨碍案件的审理。强奸案的事实完全可以经法院认定。通过实际情况，张妍有理由向山本家族索要一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最近几年，随着我国法律与国际社会的接轨，在伤害赔偿方面有所提升，出现了好几起天文数字赔偿金的案件。如果说邓志飞在做沈慧茹的工作，那么会不会做张建涛的工作呢？ 艾言见张清扬有些失神，就笑道：“省长，又在想什么事呢？” “没什么，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收回思绪，看向周敏说：“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和新闻工作的职业道德并不矛盾。” 周敏不知道领导怎么突然说出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清扬又看向沈慧茹，说：“你也一样，现在山本正雄不知去向，他对你一直都有恨意，没准会狗急跳墙。所以你要小心，必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谢谢省长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沈慧茹感动地笑了。 艾言听到张清扬对两人的关心，思绪不禁飞到了很久以前，他记得自己与张清扬相识，也是因为当年对一个案件调查，差点受到陷害，最后是张清扬出手帮了自己。好像在危难时刻，他总像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一样保护着身边人。 第二天，张清扬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孙勉向他报告说，早上接到了延春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的电话，说想来看望省长。赵金阳是张清扬十多年前在珲水时的秘书，起初在珲水发展时，每年和张清扬都有联系，打电话问个好。可是自从他被调离珲水，到白川县出任县长后，与张清扬的关系就不如从前。张清扬后来才知道，赵金阳在与万达争夺珲水县县长时失利，便投靠了李瑞杰，随后就被委以重任。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远离了张清扬。张清扬从来没有怪他，必竟两人也有好久没见过了，他有权利选择未来的发展方向。自从张清扬回到双林省，出任代省长后，赵金阳自知做错了事，为必免给人一种墙头草的印象，也没有来找张清扬，反而是一门心思跟着李瑞杰。赵金阳的眼界也不高，这辈子能混个正厅也就知足了，因此也就不再高攀张清扬。张清扬了解赵金阳的现状，见他没来看自己，明白他一定是担心有些人说闲话，影响他在延春的地位，也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赵金阳突然联系自己的秘书想见自己，这恐怕一定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说找我什么事情没有？”张清扬问道。 孙勉摇摇头：“具体的没说，不过听赵书记的意思，应该和国企改革有关。”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怎么说的？” “他让我安排一个时间见面，说半个小时就行，我说您年前恐怕没有时间，过两天还要去京城参加论证会。” “嗯，那就年后再说吧，你想着点这件事，他如果真的有事找我，还会打电话的。”张清扬想冷一段时间，如果赵金阳还想重新回到他的手下，那需要好好的思量了。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点点头。 “你去把秘书长叫上来。”张清扬安排道。 孙勉答应一声，下楼去叫张建涛。张建涛跟着就上来了，轻轻关上门，笑道：“省长，您找我？” “建涛，坐下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张建涛坐了半个屁股，等待着领导的吩咐。 “小妍恢复得如何？” “恢复得挺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看情况春节不用在医院过了。对了，您找的那位心理专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已经和小妍成为了朋友，她现在已经能够正视这件事了。” “那就好啊！”张清扬点点头：“既然小妍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案子……你想怎么处理？” 张建涛怔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我现在也乱得很，十分矛盾，一方面想低调处理，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想给小妍一个公道，在法律上给山本家族还以颜色，省得类似事件的发生！” “说说为什么想低调处理？”张清扬问道。 “一是为了小妍着想，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次强大的打击，我想让她迅速走出阴影，快点忘记这件事，所以不忍心再提，也不想公众再提这件事。第二点原因，出于一位省政府干部的想法吧！”张建涛抬头看向张清扬：“省长，抛开别的不说，山本集团这些年为我省和平城市是做了不少供献，投资超过了五十亿，所以我担心他们因为我们的官司而退出我省，甚至停止对在建项目的继续投资，那么我省的损失就会大了。” 张清扬接着问道：“秘书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再私下里问你一句，这第二个原因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 “省长，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张建涛微微一笑，“我向您说实话，这有我的想法，但也有别人的想法，邓书记找我谈过，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也想低调处理这件事。” 张清扬看到张建涛好像对邓志飞并没有表示多么的不满，心里就清楚一定是邓志飞改变了策略，不像第一次那样莽撞了，肯定是说到了张建涛的心里，从张妍的角度劝了他几句。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慨，张建涛与邓志飞必竟是老伙计，只要邓志飞找对方法，他们的关系还是可以复和。 张建涛看到张清扬没有说话，便问道：“省长，您的想法呢？” “我有点不同意见，从小妍的角度去想，我认为你不能轻饶了山本家族。虽然山本正雄跑了，但是山本日五郎身为他的父亲，同样可以代替出庭。” “您支持我上诉？” “当然，你想想看，如果想让小妍快速走出被受伤的阴影，忘记这件事，那么就应该让她正视这件事，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指证，只有这样才能从根上解决对她心理的打击。如果现在逃避，难道要逃避一辈子吗？” “这……”张建涛不得不承认，张清扬说得有道理。 “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是我认为，要想她真正的恢复正常，那就应该从这件事做起，让她主动承担这一切，虽然这么做有些惨忍，但却可以让她重拾信心！她只有敢面对这件事，才说明她什么也不怕了。” 第1434章 不会撒娇 张建涛点点头，说：“我再和小妍、心理专家商量商量。” 见他有些动容，张清扬接着说道：“话再说回来，从投资的角度去想，你更不用担心，山本集团是否还会在双林省投资，与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是我们一贯的思维方式限制了自己的大脑。” “省长的意思是说？” 张清扬笑了笑，说：“山本集团在我省的投资，并不是因为和我们某位干部关系要好，而是因为我们这里有利可图。虽然这件事让他们名声受损，但是我们并没有说因为这件事就限制山本集团将来在双林省的投资，对不对？那么他们更不可能将现在的投资项目停止，如果现在停止，不但是我们双林省的损失，也是他们集团的损失，而且他们的损失要比我们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省长分析得对，是我们的想法太顽固了！”张建涛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待这个案子，你不能从政府的角度去考虑，而是要单纯的从民事诉讼的角度去想，要以一个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去想！” “省长，我明白了！”张建涛说：“只要小妍同意，那我就打这个官司！” “对，小妍的意见最重要，如果她敢站出来，这就证明她成熟了，敢面对了。”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与公与私，他都希望张建涛打这个官司。 看着张建涛日渐弯下去的背影，张清扬十分同情他。 张建涛走后没多久，张清扬的手机响起来，打来电话的竟然是陈雅，这让他十分意外。 “老婆，你怎么想起我来了？”张清扬接通电话开起了玩笑。 “想你了。”陈雅轻轻的嗓音从远方飘进了张清扬的耳朵，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充满了她的无限思念。小雅从来不会撒娇，她说想你了，那肯定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马上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我们……明天有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湘南发现了一个‘突厥兵团’组织的训练营，上面安排我们师去把他们拿下。” “突厥兵团？”张清扬心中一颤：“怎么会在那里有训练营？那边的热带雨林不是无人区吗？”突厥兵团是存在于我国边境地区的一支恐怖力量，几十年来立足于分/裂、反对，暗中与一些国家有牵连。但经过几代领导人的压制，这个组织在官方新闻上基本灭亡，近十年都没有太大的行动，原来是隐藏起来了，暗中组织这处训练营，看来是想厚积薄发。 “嗯，通过卫星都没有发现，训练营就隐藏在雨林之中，是最近边防军查处了一个贩毒组织。通过审训才知道，那个训练营已经发展了五年，由境外供给资金，人员都是一些极/端分子和罪犯，平时以走私毒品和野生动物为幌子同其它极/端组织进行联系。”说起这种事，陈雅仍然轻描淡写。 张清扬十分吃惊，说道：“这个训练营不会是突厥兵团的老巢吧？” “嗯，经过我们情报小队的侦察分析，这里就是他们的总部，有很多重量级武品，其中成员的能力也很突出，这几年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武装力量不容忽略。如果让他们这些人流入内地，那么……” “那他们的人很少吧？你们一个师的力量对付这么个小队应该还是容易的。”这么一想，张清扬又放了心。 “这个训练营分四个基地，共有两千多人，又都是一些亡命之余，所以……不好对付。” “什么，两千多人？”张清扬吓了一跳，他记得几十年前，在大雪山无人区内也有一股力量，不过那个成员在当时宽松的年代背景下才发展了三千多人。突厥兵团在当代都能发展成两千多人，那么实力的确十分恐怖。想到这里，张清扬忽然明白她打电话的用意了，马上问道：“这么说，这次行动很危险，你是不是要亲自到前线指挥？” “嗯，由于是秘密行动，我必须亲临现场。再说这是我师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快速行动，所以……” “老婆，是不是有压力了？” “没有，”陈雅微微一笑，“就是想你。我……” “老婆，你是军中玫瑰，是出了名的女霸王，一定会胜利的！”张清扬心里酸酸的，一想到小雅要面对危险，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看她。 “什么女霸王，不好听！”陈雅笑了：“清扬，我……行动结束后就给你打电话。这次行动不能失败，只能成功，如果失败了，造成他们的反扑，那……” “我相信你的能力。” “嗯！”陈雅开心地笑了。 “老婆，你在前线奋勇杀敌，我在后方支持你！”张清扬眼角湿湿的，他知道陈雅决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不是知道有危险，她断然不会告诉自己。 “嗯，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家过年。”陈雅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对了，小武也跟着你吧？” “嗯，他在旁边呢，你等着……”电话移交中，没多久，就听里边说道：“清扬啊，想不想来看热闹？” 张清扬一阵无奈，骂道：“你还那么没正形，武哥，行动中……小心点。” “放心吧，老子早就把枪擦亮了！” “别光顾着打击敌人，小雅……交给你了。” “放心吧，总指挥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刘武笑道：“到时候是你老婆保护我才对，我可保护不了她！行了，还是你们小两口吻别吧……” “清扬，”电话又回到张清扬的手上：“不说了，我要开会。” “好的，老婆，我等你凯旋而归……”张清扬捏着电话，心里充满了担忧。 挂掉陈雅的电话很久，张清扬还是不放心，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最终将电话打给了岳父家中。是岳母接的电话，一听是张清扬，王丽雅便说：“清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刚骂了你爸，这个老东西，把自己的女儿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真是气死我了！不过……你爸也说了，这项行动，如果小雅都不能成功，那么别人……” “妈，我对她很放心，我们要相信小雅。” “嗯，你爸也说了，她不会受伤害的。”王丽雅握着电话哭了。 张清扬只好安慰了几句，放下电话，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下午，孙勉突然来报告说省委要召开紧急碰头会，是邓书记提出的，会议的内容是针对国企改革，好像是监察推进组发现了一点问题。 “哪个地方的问题？” “现在还不清楚，通知时省委只是说国企改革的问题。” 张清扬有点意外，今天底到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突发的事情？先是赵金阳要见自己，然后是小雅，现在又轮到邓志飞。难道说监察推进组真的发现了问题？如果有问题，肯定不是马家军的干部，邓志飞应该是想针对自己…… 张清扬赶往省委会议室的时候碰到了秦朝勇，这让他很意外。原以为是一次小型的碰头会，可是连秦朝勇都接到了通知，那就代表全体在家的常委都会参加。秦朝勇证实了张清扬的判断，他说刚和田立民通过电话，要不是他正在松江调研，也会参加今天的会议。 “省长，到底什么事，搞这么突然不说，还如此兴师动众？”秦朝勇满脸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不知道啊，听说是国企改革的问题，应该是老邓的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问题！” “呵呵，看来对国企改革工作，老邓还是很上心的。”秦朝勇微微一笑。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这也是好事，朝勇，如果真是国企改革的问题，我们应该支持他。我曾经说过，无论牵扯到谁，只要在国企改革攻坚战中办错了事，那就要严办！” 秦朝勇怔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决心。” 两人走进会议室，只见马中华、孙常青、邓志飞、马元宏等人全到了，就连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也在场。李瑞杰并不是省委副书记，办公地点在延春，今天参加碰头会，这只能说明他正好到省城办事。 “清扬、朝勇都来了，我们开会吧。”马中华推了推面前的茶杯，看向邓志飞说：“说说你的发现。” 邓志飞十分严肃，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常委，单独看向张清扬说：“张省长，我今天提议召开这个碰头会，主要目的是想谈谈监察推进组在监督国企改革过程中发现了一点问题，情节十分严重，我拿捏不准，只好把大家叫来了。” “哦，有这样的事？”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当初选择邓书记挂帅监察推进组是对的，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秦朝勇附和道：“是呀，自从邓书记参加了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后，那可是兢兢业业，头发都白了。” 邓志飞皱了下眉头，看似秦朝勇在夸他，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不对味呢。 第1435章 介入调查 “老邓，天都黑了，你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孙常青不咸不淡地说，一句“老邓”分明没把邓志飞的地位放在心上。双林省的常委中，孙常青无疑是一位特例，看似他现在没什么实际权利，只在政协那边能说上话，但是别说是邓志飞，就连马中华也要礼让他三分。任何人都清楚孙常青这个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上头的无奈之举，最近几年随着上头提出减副，一般省份也就只有一位专职副书记。可邓志飞抢了孙常青这个位置，上头又无法将孙常青拿下，只好让他继续干常委，同时兼任政协主席。相信只要下届孙常青一退，那么双林省的副书记就只有一位了，而且很有可能兼任政协主席。至于下届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不是邓志飞，这还难以确定。像秦朝勇、马元宏都有这个能力，而且口碑都比邓志飞强，因此这也是马中华最近忧心的问题。 邓志飞十分不爽地看了孙常青一眼，缓缓打开文件，说：“监察推进组在延春的白川县发现了一点问题，是关于白川县金山矿业的。” 张清扬听到是白川县的问题，心中明了，已经猜出早上赵金阳为何要提出见他了。 “金山矿业？”秦朝勇皱了下眉头：“这家企业我知道，是一家老牌开采金属的企业，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开挖铜矿，只是由于设备落后，不注意环境保护，几年前就停产。后来开始勘探金矿，在白川县野人沟发现了金矿，可是无力开采，只好将公司重组，出卖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家企业可以说完成了部分的国企改革，此次二次出卖应该很容易才对，怎么会有问题？” 邓志飞点点头，心痛地说：“是啊，朝勇说得很对，这家企业早在三年前就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卖给了私企，可问题就出现在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上，据监察推进组的粗略调查发现，三年前金山矿业出卖股份存在着大量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推进组在调查中遇到了当地政府的阻挠，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当地政府有腐败的嫌疑！”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马中华问道。 “据我们初步调查，金山矿业在三年前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市值八千万，可是最终却以三千六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一家私企。现在，白川县将金山矿业的国有资产估算为五千万，可是据我们调查，金山矿业的国有资产超过了一个亿。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当我们与金山矿业的员工，干部接触时也发现，金山矿业在转让中并没有公开、透明，而是暗箱操作，员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起国企股权买卖中，白川县的干部，特别是县委书记赵金阳存在很大的问题！各位，白川现象可以说是一个典型，我看省国资委应马上介入调查！” 秦朝勇看了眼张清扬，见张清扬没说话，他也就没开口。在坐的各位都清楚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曾经当过张清扬的秘书，邓志飞突然提出调查赵金阳，其目的显而易见。在坐的各位不由得都将目光看向张清扬，而张清扬仍然在慢条思理地喝茶。 邓志飞接着说道：“三年前，赵金阳是白川县的县长，后来由于在经济工作中有进步，被提为县委书记。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的进步是建立在国有资产的流失上！” “志飞，现在还没有调查的结论，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马中华出言制止邓志飞，看向大家说：“如果志飞说得是事实，那么这件事的确是一个典型，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李瑞杰看向邓志飞，深思道：“尽管金山矿业的股权出卖存在问题，但现在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与赵金阳有关系，也许是其它干部参与也说不定。所以我认为可以调查，但是不能直接调查赵金阳同志吧？我对这位同志还是了解的，他的官声很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张清扬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李瑞杰，不明白他怎么替赵金阳出头。邓志飞今天摆明了是要针对自己，按常理李瑞杰没必要开口啊？张清扬一想也就明白了，看来赵金阳与李瑞杰的关系很要好。赵金阳一定是想双保险，所以才会联系自己。 “瑞杰同志，赵金阳是当年的县长，现任的县委书记，无论如何，他是有责任的。”邓志飞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位干部的好坏，可不能看表面啊！” 李瑞杰温和地笑道：“赵金阳是延春的干部，此次国有改革，延春也是重头戏，现在白川出现了问题，我这个州委书记却不知道，呵呵……我也有失职的责任。” 张清扬听到李瑞杰这么说，心中更加明白了，看来李瑞杰是不满邓志飞事先没有通知他。邓志飞自然不是想瞒着李瑞杰，白川的问题在省委高层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看马中华的表情也是刚刚知道不久。邓志飞的目的很明显，担心提前放出风来被自己知道，所以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他连自己人都没事先勾通，也难免李瑞杰不满了。 邓志飞也知理亏，便笑道：“事发紧急，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与瑞杰同志勾通，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可并不是有意瞒着延春的领导班子。瑞杰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责任的。” 李瑞杰笑道：“这我理解邓书记事先不通知的原因，你也是担心走漏了消息嘛！” 张清扬暗想邓志飞同之前相比变得聪明了，他这么一解释，李瑞杰也就不好再揪住此事不放。马中华点点头，说：“那大家就谈谈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吧，其它的先不要谈了。” 邓志飞把手上的文件交给马中华，说：“这是工作组暂时的调查结果，有大量的数据和金山矿业的员工证明白川县对金山矿业资产的估算存在问题。” 马中华拿在手里翻了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国有资产可就损失上亿啊，省长，你看看吧。” 张清扬将邓志飞的调查报告看了看，点头道：“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见张清扬认可了这份调查报告，邓志飞微微一笑，但马上将笑容收住，摆出一副沉痛的模样，说：“省长，赵金阳曾经给你当过秘书，你对他应该很了解，你就谈谈接下来的处理吧。” 张清扬摆手道：“赵金阳给我当秘书，那是十多年前事情，我回到双林省后还没和他见过面，这十多年来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可说不清。不过我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查下去，如果发现白川县的领导班子确实存在问题，那就要进行处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拿下这个典型也未偿不可！” 邓志飞一愣，还以为张清扬会保下赵金阳，却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有种失策的感觉。李瑞杰也很意外，他本想着张清扬出言保下赵金阳，然后他再顺水推舟说几句好话，争取不将赵金阳的问题扩大。赵金阳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他送东西，他知道白川县的问题不能不查，但想保下赵金阳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张清扬必须流露出这样的想法。可张清扬分明是想抽身事外，看起来他与赵金阳并无任何关系。李瑞杰犯了难，心想只能暗中和邓志飞通通气了，可问题是邓志飞摆明了想让张清扬难堪，不知道他能否手下留情。 张清扬表了态，秦朝勇马上说道：“我同意省长的意见，此案就由邓书记牵头调查吧。” 邓志飞清了清嗓子，说道：“但是这个调查的度……赵金阳怎么说也给省长干过秘书，如果此事传出去，会不会对省长的影响不好？” “呵呵，邓书记不用替我着想，当年赵金阳给我当秘书时，我只是珲水的一个县长，现在过去了十几年，既使是传出去，难道外界还会认为他的腐败和我有关系？” “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邓志飞在与张清扬的斗争中，第一次感觉这么痛快，笑道：“我只是担心影响，无论是对省长个人还是省政府都……不好看吧？” 秦朝勇见邓志飞非要将此事往张清扬的身上套，就有些不高兴了，皱眉道：“这和省政府、省长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任何一个干部出了问题，当领导的都有责任？按邓书记的意思，那延春的领导是不是也要受罚？”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会认真调查出一个结果的！”邓志飞颇为得意地说道。 李瑞杰冷笑道：“当然还是要注意影响，这是全省的事情，不是某个人的事。总不能因为白川县的问题，就让整个延春的声誉受影响吧？” “那是，那是……”邓志飞心想今天会后要请李瑞杰喝杯酒了，自己要调查白川，怎么说也要过了他这一关。今天突然将白川县的事摆出来，虽然打击了张清扬，但也得罪了李瑞杰。大家虽然同在一个阵营，但李瑞杰可不是邓志飞提起来的，他只听马中华的话。 第1436章 功不可没 马中华见张清扬对调查赵金阳并无反感，便说：“那这件事就由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吧，没必要上常委会了。” 张清扬点头道：“我有一个想法，国企改革刚进行准备工作就发生了这件事，那证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早在起草国企改革文件时，我们就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此大型的改革，肯定有一些干部徇私舞弊，我认为应该由国资委、省纪委、监察厅等相关部门组成调查组对全省之前已经改制过的企业进行摸底，看看是不是还有白川县类似的情况发生。发现情况就要严肃处理，这对今年国企改革工作中的干部也有一个警视的作用!邓书记一向工作认真，就让他再兼一个调查组的组长吧，这样一来，从监督到调查都由他来负责，也省得多重领导致使工作失误了。” 秦朝勇眼前一亮，暗叹张清扬的反手推磨聪明，立刻笑道：“是啊，省长的这个提议很好，邓书记工作认真，非常适合调查腐败案件。” “这个……”马中华知道不妙，但他又不好反对，看向邓志飞说：“志飞，你认为呢？” “我觉得……”邓志飞也知道中计了，但却不知道如何拒绝。 趁着他犹豫，张清扬马上说道：“邓书记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两手一起抓精力不够，但我们大家还是相信你的！” “那……那就这样吧。”邓志飞被逼得无奈，只好硬生生接下这个重担。 马中华和马元宏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他们都明白张清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早在几年前就已进行，只不过进展缓慢。但松江、平城、延春的一些市县企业有的已经完成改制。张清扬趁此机会提出对完成改制的企业重新调查，等于是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又交到了邓志飞的头上，最关键的是这些地方都是马家军的地牌。邓志飞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将面临着自己人调查自己人的麻烦。赵金阳事件一出，张清扬是有些背动的，但是他这么一提议，反而将邓志飞逼上了绝路。 张清扬见邓志飞不得不答应，笑道：“这样一来我省的国企改革将会减少国有资产的流失，同时对我们的干部队伍也是一次肃清，邓书记将功不可没！” 邓志飞恶狠狠地咬着牙，板着脸没接话，心里把张清扬骂了一百八十遍。刚才那点胜利的喜悦也烟消云散了。 “邓书记，您牙疼吗？”看着邓志飞那比哭还难看的脸，秦朝勇打趣道。 “哦，那个……是有点不舒服。”邓志飞被人看破心事，脸有些红。 “没其它事，那就散会吧。”马中华不忍再看邓志飞丢人，宣布散会。 张清扬一边起身，一边望向邓志飞笑：“邓书记，您今后的工作量很大，不但要负责省委，还要照顾国企改革，同时还要盯着调查，身体要紧啊！” 邓志飞尴尬地笑笑，低着头没应声。 秦朝勇同张清扬一起走出会议室，笑道：“省长，您真厉害！” “呵呵，邓书记才厉害呢！”张清扬会心一笑。 马元宏跟着马中华回了办公室，刚关上门，刚才在会议上没开声的马元宏就担心地说道：“马书记，老邓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能怎么样？” “国企改革的重点工作在松江和平城，这项工作想不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都难，万一……” “查吧，他不是喜欢查嘛！”马中华无奈地看向马元宏：“元宏，看来志飞……难以胜任现在的职们！” 马元宏吓了一跳：“您的意思是……” “元宏，将来省委的工作还要靠你啊！”马中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马元宏的肩膀，并没有多说话。 马元宏若有所思，心想难道马中华已经对邓志飞彻底失望了吗？不过，这未偿不是马中华激励自己的话，像马中华这种人，总是喜欢抛出模棱两可的话让下属浮想联翩…… 张清扬在回家的路上，孙勉又接到赵金阳的电话。张清扬听到是赵金阳，便拍了拍孙勉的肩膀，示意他要接电话。 “金阳，我是张清扬。”张清扬握着手机说道。 “张……省长！”听到张清扬的声音，赵金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我，你找我什么事？”张清扬沉稳地问道，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赵金阳的心凉了半截，开门见山地说道：“省长，我知道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 “赵金阳，省委会议刚结束，你这么干……”张清扬微微发怒。 “省长，您听我解释，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我不应该了解省委的动向，但这件事您必须听我说说。”赵金阳明白，这是自我救赎的最后机会。 “好吧，那你就说吧。”张清扬漫不经心地说道。 “省长，我向您承认，金山矿业当年为了投资金矿取得资金，在出卖股权时确实低估了市值，但这是国有企业出卖股权时必经历的过程，不可能价值一亿的股权就卖一亿，如是真是这样的话，私企是不会投资的。邓书记所掌握到的材料……有些夸大。另外，这起国有企业的出卖是在三年前，那时您还没有来到双林省，也没有出台相关政策，我们地方政府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我……” “其它事情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干净的？”张清扬打断了赵金阳的话，刚才听了他的解释，到也有几分道理。国企改革施行了这么多年，国有资金流失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既使张清扬眼下制订了一套严格的规范，仍然难逃国有资金的失流，只能说最大限度地减少流失。说白了，国有企业改革，本身就是一次国有资金的流失过程，对于这一点，政府十分的清楚。特别是张清扬提出今年全省要完成一千家国企改革的攻坚任务，要想快速地将国企转为私企，不给私企老板一些好处，如果看不到便宜哪个愿意接手一个烂摊子？ 正因为如此，当邓志飞在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时，张清扬才会反手一推，让他组建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进行调查。张清扬相信，都不用怎么调查，那些企业的问题就有一大堆，邓志飞真要想利用白川县开刀，那么他的麻烦还在后头。 “省长，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干净的。当年金山矿业的重组我的确出了力，但是确没有收一分钱的好处！” “真的？”张清扬不温不火地问道。 “真的！”赵金阳再次确认道：“省长，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想让您帮我保住位子，我只是希望为了我们白川县的未来着想，这件事要低调处理，不用毁了金山矿业，否则我县的支柱产业就倒了，这几年金山矿业对我县的经济贡献很大！” 张清扬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说：“金阳同志，那为何邓书记说你是有问题的？” “省长，我是金山矿业改制的总负责人，如果组织上认定金山矿业当年在改制过程中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那么他说我也有问题也是对的。”赵金阳停顿了一下，又语气强硬地接着说：“不过，无论是谁查到我的头顶上，我都是清白的，这些年我虽然远离您，但并没有忘记您对我的教导，虽然做不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我没有腐败！” 张清扬点点头，赵金阳的态度令他稍安，他便说道：“邓书记要调查你也是出于对国企的保护，你们不要有任何的抵抗情绪。我现在问你，这次改制金山矿业将二次出卖股份，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赵金阳不明白领导怎么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张清扬根本就没想等他回答，趁他迟疑，接着说道：“金阳，我是想说上面调查你的同时，你们的改制仍然不能停止，你现在仍然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必须做好金山矿业的二次买卖，我听邓书记说你们现在的估算价格也有些低，这个应该还不是最终的定案，现在还在谈吧？” “啊……这个……”赵金阳恍然大悟，差点笑出声音来，马上说道：“省长您说得对，那份意项书还没有最终确定，上报的价格是企业报上来的，我们还没有同意，还在讨论中。” “那接下来……” “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嗯，那就这样，记住你现在还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张清扬微微一笑。 “省长，我……”赵金阳知道张清扬这是想保下自己了。 “赵金阳，好好把白川县的工作干好！”张清扬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赵金阳捏着手机一阵感动，惆怅了很久。 张清扬接手机交给孙勉，说道：“明天不用跟我去京城了，你在家里还有工作。白川的案子跟一跟，没人在家我不放心。” 第1437章 如此调戏 “好的，有消息我就通知您，省长，您这次去会很久吗？” “不久，很快就会回来。”张清扬嘴里回答着孙勉，脑子里却在想着赵金阳的事。虽然他刚才已经暗中给他支了招，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要做点什么。张清扬相信赵金阳没必要说假话，他说自己是干净的，那应该就没有腐败。如着这样的基础，张清扬还有心拉他一把，同时也是对邓志飞的反击。 彭翔将车稳稳停在张清扬的房前，张清扬脑子还在想着事，没想到已经到家了。他对彭翔和孙勉点点头，走进了房里。 李钰彤像往常一样，听到门响，立刻跑过来接外套、拿拖鞋，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位合格的保姆。 “省长，您洗洗脸休息一会儿，马上开饭。”李钰彤甜美地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家伙，怎么整天傻笑！”张清扬看她有趣，伸手捏了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 “啊！”李钰彤捂着小脸尖叫一声，万万没想到张清扬会如此调戏。 “呃……”张清扬的手伸出去就后悔了，连忙板着脸道：“叫什么叫，我饿了！” “臭流氓！”李钰彤扭着小屁股跑回厨房，担心他再干出越轨的事情。 张清扬看着李钰彤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般逃走，心情大好，心想怪不得有些男人喜欢虐待女人以取乐，自己不会也有此种倾向吧？被李钰彤这么一搅和，大脑到是清晰了，他掏出手机打给秦朝勇。 “省长？”秦朝勇有些意外，刚和省长分手就接到他的电话，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张清扬斟酌着话语：“朝勇，刚才白川的赵金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讲了讲金山矿业的问题，我估摸着也许他是清白的。至于资产的流失，也是无奈之举。”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秦朝勇就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拍着胸脯说：“省长，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呵呵，调查的任务已经交给了老邓，我当然不能坏了规矩。”张清扬话峰一转：“不过白川县的问题并不是白川独有，我相信之前完成改革的一些企业也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你需要从侧面帮帮老邓，协助他完成调查，碰到难点正好可以帮帮他……” “省长，您的意思是……” 张清扬解释道：“平城、松江有不少企业啊，我担心他精力不够，你可以为他的调查提供一些帮助，以免他遗漏了某些企业的问题。刚才在会议上，大家一致通过要严查，那全省都要一查到底！” 秦朝勇知道张清扬是想让自己给邓志飞增加一些压力，让他在调查自己人时难以自顾。这样一来，省委就必须从大局出发，为了必免双林省国企改革的形象受影响，马中华肯定会制止邓志飞的调查，不能因为几年前的问题而让全省都人心惶惶。既使邓志飞真的发现了问题，马中华肯定也会低调处理，不会深究，这样也就会让白川县的问题以大化小。秦朝勇暗叹张清扬的高明，笑道：“省长，我明白了，肯定完成作务。就按您说得办，一查到底，逼入绝境！” “逼入绝境？呵呵……”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邓志飞这次歪打正着，没准会发展成他自己打自己脸的地步，也许真有可能把自己逼人绝境。 见张清扬结束了通话，李钰彤才敢小声汇报道：“省长，可以吃饭了。” 张清扬看到餐桌已经摆好，便走过去吃饭。李钰彤没有上桌，而是抱着饭碗想躲到厨房去吃。张清扬又怎么不知道她那点心思，瞪眼道：“怕我吃你啊，过来陪我吃饭！” “哦……”李钰彤硬着头皮坐在餐桌上，也不敢看张清扬。 张清扬长叹一声，莫名地想起了小雅，白天她打电话时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一般。看着满桌的菜肴，他不禁就想小雅是否能吃到这些？他以前听小雅说过，部队在一些特别训练时不能开火，只能吃罐头。这次她要部置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压力在所难免。想到那两千多名的敌人，张清扬暗暗替小雅捏了一把汗。李钰彤见张清扬也不吱声，一个人唉声叹气，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也没敢说话。 张清扬突然抬头，说道：“去拿酒来，陪我喝点。” “干红？”李钰彤窃喜。 “我要白的。”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本以为能喝到上好的红酒，却没想到张清扬让她喝白酒。 “你喝红的吧。”张清扬微微一笑，见她为难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李钰彤答应一声，感觉张清扬今天怪怪的，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李钰彤倒了一杯干红，又倒了杯五粮液。张清扬举杯喝了一口，自语自言道：“小雅明天有行动，真正的战争，你懂吧？就是和敌人动枪动炮，可不像电视上的军事演习！” “战争？”李钰彤咧着嘴吓了一跳。 “哎，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懂！” 李钰彤好奇地问道：“省长，小雅姐是师长吧？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军人？” “她是……” 这个晚上，张清扬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絮絮叨叨地和李钰彤说着小雅的光荣事迹，同时李钰彤趁他酒醉，还把他和小雅的“恋爱经历”以及他和其它女人的相识过程给套了出来。听到张清扬的爱情故事，李钰彤感觉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第二天，张清扬赶赴京城参加内务院举行的城市升格论证会，替郝楠楠助威。张清扬并没有同郝楠楠一起走，而是从江平出发。郝楠楠比他先到一天，特意同双林省驻京办的干部一起等在机场。张清扬看到驻京办主任孙艳蓉等在下面，不禁就想起不久前她偷偷去医院看望张妍的情景。不过，那个画面在张清扬的脑中也只是一闪即逝，老练的他天是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 张清扬同前来的干部握了手，然后车队便开往辽河大厦，这里是省里干部到京城出差时的休息地点。在郝楠楠和孙艳蓉的陪同下，张清扬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对孙艳蓉说：“我晚上不一定会在这边住，要回家里看看。” “省长，您是要去看老首长吧？”孙艳蓉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先和郝书记谈点事。” 孙艳蓉会意地对郝楠楠笑了笑，转身退了出去。张清扬指了指沙发，郝楠楠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门口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看你也不简单！”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正事吧，你的演讲准备得如何了？” 郝楠楠掏出稿子，笑道：“请您过目……” 张清扬接到手里看了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见进行了修改，轻轻放下说：“也不用紧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呵呵，省长，您这话有点像黑社会大佬的意思！”郝楠楠抿嘴一笑，突然发现张清扬的眼睛有些红，关心道：“省长，您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不您睡一会儿?”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我是有点不放心小雅。” “陈师长怎么了？” “她今天有一个反恐行动，投入了很大的兵力……” “什么……我怎么没听到新闻？”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上新闻，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张清扬一脸的担忧。 郝楠楠马上安慰道：“清扬，你放心吧，小雅吉人天象，这些年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她碰到的危险还少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相信明天就会接到她报平安的电话！”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担心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明天的论坛很重要，所有参加预选的城市代表都要演讲，你一定不能紧张啊！” “本来是不紧张的，可是被您这么一说，我反而紧张了！”郝楠楠扑哧一笑，然后神秘地说：“省长，我听说辽东的张省长也来了，她要替安宁市助威！” “张省长？”张清扬的脸有些热。 “是啊，小玉省长，她不是您姐吗？”郝楠楠的眼中飘出异样的神色！ “她来……就来了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法，我……我是给您通风报信啊！”郝楠楠满脸笑意。 “多事！”张清扬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装模做样地指了指她的演讲稿，说道：“就按我们之前研究的办，你肯定会成功的！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现在去看爷爷。” 郝楠楠不想让他太窘迫，起身道：“晚上要是没意思，我来陪您喝两杯？” “感冒了，不能喝酒。”张清扬板着脸说道，心里也有点发愁，自己和郝楠楠之间到底如何解决？ 送走郝楠楠，张清扬就出门，从驻京办要了辆车，让彭翔送他回家。主仆二人刚刚离开辽河大厦，张素玉就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 “清扬，你在哪呢？” “哦，我在京城呢，参加个论坛，你在哪呢？”张清扬装傻道。 第1438章 一定要胜利 张素玉兴奋地笑道：“我也在京城啊，和你参加同样的论坛！清扬，我以情人的名义命令你让辽河退出去，这次升格的机会，让给我们安宁市怎么样？” “这不好吧？”张清扬也笑了，他知道张素玉是在开块笑，“小玉，我和你交个底，这次我们辽河一定要胜利！” “你就不怕得罪我？” “得罪了再慢慢的哄，好不好？” “讨厌，谁要你哄！那明天论坛结束后……” “当然是老地方见！”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挂上张素玉的电话，张清扬又想到了小雅，已经是下午了，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还没等到爷爷的四合院，那个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张清扬颤抖地接听手机，就担心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下午，张清扬刚刚到达京城机场。与此同时，在祖国的湘南边境，陈雅正在指挥着一场针对“突厥军团”的剿灭行动。行动代号为“獠牙”，由快速反应特战师负责，小雅为行动的总指挥，军委总参谋部远在京城全程观看行动过程。 行动地点是高山深谷中的热带雨林，属于湘南的无人区，被当地的老百姓称作“伏虎山”，意思是连老虎这样的猛兽都难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据说曾经有一些偷渡客试图从这里非法出境，但没有人活着走出来。然而，就在这三国交界，渺无人烟的热带雨林中却隐藏了一支危害国家安全的队伍。两千多敌人分布在完全不同的四个基地之中，通过几年的魔鬼训练，他们已经完全与野兽融为一体，与这样的敌人对抗，凶险可想而知。 师长陈雅将特战师分成六队，四队早在昨天夜里便已经潜入指定地点，对四个基地完成了合围，另外一队为预备队，潜伏在丛林深处，随时等待命令对其它分队进行援助。还有一支是空降部队，他们将在战斗打响后，战机飞赴各个基地空降战士，帮助各个分队直接攻击每个基地的指挥部，达到擒贼擒王的效果。早在行动之前，陈雅同她的参谋们便制订了好几套方案，对于敌人的基地了解，已经做到了了如指掌。同时，为了使这次战斗达到大练兵的目的，特种师的各兵种全都会投入进去。 12点55分，陈雅坐在越野指挥车中，与各分队指挥员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话，确定无误后，发布了一点总攻的命令。随后，她又安排电子小队与潜入基地周围的各侦察兵取得联系，随后，电子小队便将侦察兵头盔上摄像头所捕捉的各个敌军的基地画面传入了指挥车中。这是特种师的新型装备，只要安排侦察兵戴着这种装有特殊摄像头的头盔潜入敌军周围，便可通过卫星，第一时间将视图传到指挥部，军委总参正是利用这个信号才可以全程观看行动过程。 此时的京城，陈新刚与各位高级将领正守候在总参大楼的作战分析室中观望着大屏幕，仿佛坐在电影院中看大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屏幕是电子屏，如果搞成三d的，那这些将领就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了。但这对我军而言也是一次突破，就像过去观看各军区的演习一般，这是我军首次以这种方式观看真实战斗，可以跟据现场分析出各种数据用以完备特种作战，这对军队未来的发展和真实战争有着很大的帮助。 同时，陈雅与军委的视频电话也在连接中，她扫视了一眼画面上各个分队的情况，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向视频另一头的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陈新刚汇报道：“报告首长，特种师全部到达战斗指定地点，獠牙行动准备完毕，请您下指视！” “我命令你们马上进攻！”陈新刚发布了总攻的命令，看着视频前的陈雅，内心也很激动，这是我军历史上第一次由特种师直接指挥参与的剿灭行动，如果此战成功，将在军史上临下光辉的战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役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孙雅接受了命令，当时间到达一点整时，她对各分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那是因为根据侦察得到的消息，敌人在这个时间正在午睡。随着进攻的命令下达，瞬间，画面上的图像烟雾弥漫，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与丛林融为一体的特种师战士们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第一时间向基地展开进攻，首先便由轻型火炮炸毁了基地中的军营。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敌人的反应果然够灵敏，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拿起武器进行反击，但那些冲出来的野兽却不断地被躲藏地远处的狙击手击毙，一枪爆头的真实画面传达到小雅以及军委首长的面前，这可比大片中的场面真实多了…… 行动十分钟后，陈雅看到我方基本取得了战斗的主动权，只是由于对方人多势众，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完全剿灭或者接受他们的投降，但是在预案中是没有受降的，也就是说要全部击毙，对于这帮野兽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必要。战场形势基本上一边倒。 望着屏幕中的进展情况，陈新刚身边的助手笑道：“陈总长，这玩艺挺刺激啊，我看应该继续推广！” “等要下钱再说吧！”陈新刚微微一笑，这套设备要想推广全军，那可需要一大笔经费。 “陈雅这丫头把特种师训练得个个像猛虎下山，不简单啊，我看应该在各军区的特种部队推广这种训练模式！” “嗯，如果行动可以成功，特种师要给一个集体三等功！”陈新刚点点头，看到自家丫头的战士一个个睁着豹子眼冲入基地，他颇为自豪。 行动指挥车中，陈雅站起身，望向身边的助手刘武，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飞过去看看。” “师长，这……是不是需要向上级汇报？”刘武早知道陈雅想亲自过去，所以委婉地表示反对。 “这是我的命令！”陈雅的声音听起来不容反驳。 “是，那让我跟着你吧！”刘武无奈地说道。 “不行，你要在这里做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在飞机上也可以指挥！” “好吧。”同陈雅接触了这么久，刘武可是知道她的性格，另外她是军事主官，又是行动的总指挥，他必须听她的。 陈雅不再多话，拿起话桶喊道：“飞龙马上出发，按一号方案行动！”飞龙是空降兵的代号。 “飞龙收到！”空降兵指挥员高声答道。 陈雅完成布属，带着两名战士走出指挥车，登上飞鹰直升机，发布命令飞往前线。直升机的电子侦察兵立刻与前线还有指挥车取得联系，将前线指挥权移交到直升机中，现在这架直升机就成为了临时指挥部。 飞鹰直升机的速度很快，五分钟就到达了敌人一号基地的上空，张清扬拿起红外望远镜，向下观看着战场的局势，与此同时，也听到小分队报告已经将一号基地的教官击毙，敌人已经放弃反抗试图逃跑，小分队正在进行合围，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一举歼灭。随后，其它分队也汇报战果，都在进行合围，总共只有七位战士轻伤，被流弹击中，但无大碍，早被医务兵抢救到后方。 陈雅看着地面战场的形式，突然下命令道：“飞下去瞧瞧！” “师长，这……”飞行员惊讶地看着陈雅。 “降落！”陈雅重复了一遍。 “师长，这样很危险，您不能……”机长想劝劝她。 “这是命令！”陈雅将手枪掏了出来。 机长吓出一身冷汗，只好缓缓将飞机降落在早已破败的基地外。陈雅第一个跳下飞机，几位警卫分别将她围在中央，要是师长受了伤，那此次行动只能说失败，师长敢冒险，他们可不敢不把师长的命当回事，更何况师长可是军中娇女。 陈雅拿着手枪一马当先冲进基地，就在这时，身边草丛一动，一位抱着机枪的敌人对着陈雅准备扣动板机。此时一声枪响，早在草丛发出声音的那一刻，陈雅已经将子弹打了出去。抱着机枪的男子晃了晃，最终栽倒在草地上，身边的战士赶紧又补上几枪。 陈雅叫过通信兵，手握话桶喊道：“全体都有，发动冲锋！” “报告首长，獠牙行动胜利结束，敌人全军覆没！”在战斗打响四十三分二十七秒之后，陈雅回到作战指挥车，向总参汇报了战果。 “你们……”陈新刚停顿了片刻，然后声音高亢地说道：“你们是祖国的英雄！” 随着陈新刚话音刚落，总参作战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献给陈雅和她的战士们的。特种师的第一次亮相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陈雅向首长交了一张满分的答卷。 陈雅缓缓坐在坐位上，两千多位敌人，四个现代化设施的现代军事基地，看似她轻松地拿下了，但是在之前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如果没有之前完整的作战布属，也就没有今天的胜利。现在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第1439章 报个平安 “师长，正在打扫战场！”刘武正在忙着与各分队沟通，同时向陈雅汇报道。 陈雅点点头，解下头盔，说了声：“我出去转转。”临出去前，将私人电话开了机。 刘武微微一笑，跟上一句：“也替我向清扬报个平安！” 陈雅嗯了一身，走出指挥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张清扬。 “清扬……” 张清扬听到这个梦寐已求的声音时，激动得差点流出眼泪：“小雅，你结束了？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陈雅劳累地叹息一声：“就是有点累了。” “那你要注意休息，要不然回京？” “过几天吧，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从这个基地里发现了一些材料，我们要整理交给上级分析。” “你没受伤吧？” “没，小武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张清扬的眼角还是湿了，笑道：“这两天担心死我了，还好您没事……” “清扬，这个春节我陪你一起。” “好的，我等你归来。” “我不说了，准备收队了。”陈雅说道。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张清扬放下手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领导，小姐她？”彭翔将车停在刘老的四合院门外，回头问道。 “她没事，行动胜利了！”张清扬笑道，然后下车冲进刘老的院子。 “爷爷，小雅胜利了！”张清扬推开房门，对客厅里正在闭目养神的爷爷喊道。 刘老睁开眼睛，微笑道：“我收到消息了，是新刚打来的，小雅不简单啊，两千多敌人，不到一小时就全部拿下，她太棒了！” “爷爷，小雅是不是有您当年的风彩啊？” “我当年？呵呵……我当年可是不如她，老了就是老了……”刘老摇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回京公干，爷爷，快过年了，您就不能让我回来陪您？”张清扬笑道。 “呵呵，是啊，快过年了，我又对付过了一年！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挺过去啊！”刘老摇摇头。 张丽端着水果走出来，看到张清扬笑道：“知道了吧？咱家小雅真是英雄！” “妈，小雅是不简单。”有这样一个老婆，张清扬颇为得意。 “你小子就臭美吧！”张丽点了下张清扬的额头：“晚上在家吃吧，做点你爱吃的菜？” “晚上……”张清扬还没有想出结果，手机响了，是苏伟打过来的。 “喂，省长大人，回京了也不说告诉我！” 张清扬也不知道苏伟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只好说道：“你怎么比狗还灵敏！” “靠，你就知道骂我！”苏伟气得拍起了桌子：“胖子也在京城呢，晚上出来玩玩吧，好久没见了。” 张清扬看了眼老妈，便说：“这样吧，我现在在爷爷这里，吃过晚饭去找你，好吧？” “靠，那好吧！”苏伟不太满意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笑了笑，身边有苏伟这样的朋友，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放松。张丽听到张清扬要在家里吃饭，脸上有了笑容。张清扬看向爷爷，问道：“爷爷，小玉父亲那事……怎么样了？” 刘老知道他指的什么事，说道：“基本上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 “嗯，”刘老点点头：“你以为张耀东是白给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张耀东的强势，上头有人想拿下他入常的名额，不但刘系不同意，张耀东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刘老接着说道：“现在就是在具体位置上……上头还没有商量好。” 张清扬沉默了一会儿，说：“爷爷，那爸爸的位置？” 刘老扫了一眼张清扬，说：“你认为呢？” “这可不好说。”张清扬摇摇头。 “那你就自己想想吧。”刘老笑了。 张清扬知道再也从爷爷的口里问不出什么来，便转移话题道：“最近身子骨还行？” “不是太好，心脏的问题挺重的。”刘老长叹一声：“反正这辈子也知足了！” “那您可要注意，我还要您帮我呢，您可不能不管我！” “是啊，希望我能再帮帮你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现在还不错，没有让我失望。清扬，当年你入仕的时候，我就担心你的性格，现在放心了，真的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 “爷爷，您不能这么说，我还要向您学很多东西呢。” “呵呵，你啊……”刘老缓缓起身，说：“坐一会儿就乏了，我上楼睡一觉。” 张清扬看着爷爷日渐苍老的背影，心情很难受，他听张丽说过，爷爷今年的身体不如去年，相信明年又会不如今年了。 晚上，刘远山回到家里，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吃过饭，张清扬同刘远山讲起了辽河升格的事。刘远山掰着手指头说：“这次准副省级城市的升格，上面很重视，算上辽河一共有十一个城市，但最后只有五个城市，竞争很激烈啊，你不要以为辽河最好！” “爸，您明天参加论证会吧？” “怎么，你想走我的后门？” 张清扬笑了，舔着脸说：“爸，您凭良心说，难道辽河不够格吗？” “你小子！”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你别想套我的话！” 张清扬大感无趣，又说道：“那您就不能透露一些消息给我？” “没消息可透露，”张清扬摇摇头，“不过……东北地区这次只能有一个名额。”刘远山抛下一句话后，起身去了书房。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消息到是挺重要的。手机又响了，是苏伟打电话催他，张清扬只好和家里打声招呼，让彭翔拉着他去和苏伟、吴德荣碰头。 “来这么晚，我和胖子都喝完一打啤酒了！”张清扬刚走进包厢，苏伟就骂道。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现在也是个正厅级干部，有点正形！”张清扬照着他的胸口就来了一拳，望向吴德荣说：“胖子，久石重工发展得不错！” “嘿嘿，有张素玉省长罩着，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吴德荣咧着嘴笑，“老同学，小玉省长可是没少帮我忙啊！” 张清扬也不接话，只是说：“明天还有事，今天不能多喝，聊聊天算了。” “真他妈扫兴，早知道不让你来了！”苏伟又回了他一拳，然后说道：“我还真有话和你说，明年我爸不是退嘛，他想让我春节后调到京城纪委。” “什么职位？” “跟贺楚涵同志一样！” “哟，那不是高升了？” “哎，高升是高升，可是累啊！”苏伟摇摇头：“以后可不能瞎混了，要注意形象！” 看着苏伟的样子，张清扬十分好笑，心里却很清楚，看来苏国辉是想让苏伟融入京城帮的势力了。苏家本就是京城旺族，虽然与刘系交好，但并不属于刘系的北方派，一直都与京城帮关系不错。他现在在退休前把苏伟调到京城，摆明了是想让他今后在京城打好根基。想到这些，他点头道：“小伟，你爸这个安排对你有好处，你要珍惜。” “哎，以后惨喽！”苏伟满脸痛苦。 “努力吧，真的不能再混了，我们都要步入中年了！”张清扬看看苏伟，又看看吴德荣，当年的三个小年轻，好像一转眼就成为了中年人。 吴德荣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岁月在我这肚子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第二天，张清扬带着郝楠楠参加了城市升格论证会，同十一个城市的代表一起坐在会议室，内务院的副总，以及刘远山等高层领导出席了论证会。郝楠楠的演讲被排在最后，她坐在下面听着其它城市的市委书记宣传，很无奈地对张清扬说：“省长，这不是欺负人一样嘛，怎么把我们放在了最后！” “好的永远在最后，放心吧。”张清扬拍了拍郝楠楠的手，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素玉，发现她也正瞧着自己，立刻将手从郝楠楠的手背上缩回。 轮到郝楠楠上台演讲了，正如张清扬所预料的那样，当她把张清扬所分析的那些材料讲出来时，得到了全场的关注，辽河的各种数据，特别是在绿化、卫生，环境以及高科产业方面，远远领先于其它城市，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不住地点头。当郝楠楠结束她简短的讲话时，几位高层领导第一时间拍起了手掌，同时还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看到郝楠楠的演讲取得了成功，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心情真是有点紧张过度了。 散会之后，张清扬告诉郝楠楠自己要回家，可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赶到了他与张素玉的爱巢。彭翔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走了别的路线，比张素玉晚到了一会儿。 “小玉，你回来了。”张清扬关上房门就将她抱在怀里。 “喂，你和郝楠楠的表现不错啊，你们的掌声最热烈！” “是因为辽河出色，”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想我没有？” “去，”张素玉妩媚地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张清扬在一种沉重的压抑性的感觉中缓缓睁开眼睛。 第1440章 坊间闲话 张清扬看着她的神情，心里长一股满足感，不知道辽东会有多少人羡慕自己，这样一位单身的美丽女人，却成为了私人藏品。同张清扬政治上的成功相比，也许百年之后，他感情上的故事传奇更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坊间闲话。 张清扬正色道：“我昨天晚上求你帮忙的事，你别忘了，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可一定要帮我。” “什么事？” “你真忘了？” “你是说报社那个？”张素玉咯咯笑起来。 “嗯，年后我要有大行动，用本省的媒体不方便。” “包在我身上。”张素玉大大方方地说道。 “嗯，谢谢。”张清扬咬了下她粉嫩的耳轮。 张素玉索性缩在张清扬的臂弯里，问道：“清扬，你爸真的说东北只有一个城市升格的名额？” 张清扬认真地分析道：“你可以想想看，从全国的经济比重上来分析，东北的名额也不会多，而且你们辽东现在已经有两座副省级城市，北江省也有两座，只有我们双林省……” “双林省的确只有省会江平是副省级……”张素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辽河真的有希望？” “别的我不敢说，安宁市同辽河相比，在高科产业方面就相对弱了一些，据我所知，安宁市由于发展重工业，污染很严重，对不对？” “喂，你什么意思啊，不许说我们辽东城市的坏话！”张素玉嗔怪地扭开头。 “哟，生气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看着中年女人撒娇别有风趣，扳回她的脸：“还你们的辽东，你这么说让我吃醋，因为你不属于辽东，你只属于我。” “哼，油腔滑调！”张素玉白了她一眼，像只小猫枕在他的胸口上。 张清扬搂着她，重复道：“我求你帮忙的事，千万别忘了，这件事很重要。” “知道啦，再废话我收拾它！” 张清扬离开爱巢，出门与郝楠楠会合，他们要去拜见发改委副主任张森。彭翔开车先赶到辽河大厦接郝楠楠，郝楠楠同张清扬一起坐在了后座。她刚一上车就抽了抽鼻子，目光怪异地看向张清扬。 “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张清扬笑道。 “没什么，”郝楠楠眨了眨一双聪慧的眼睛，神秘地问道：“省长，您昨天是在老首长家休息的？” “呃……”张清扬含糊地答应一声。 “老首长也抹香水？” “嗯？” “您身上好香……”郝楠楠扑哧一声笑了，开车的彭翔也忍俊不禁，下面的市委书记敢这么和省长说话的，只有她一个。 张清扬狠狠地瞪向郝楠楠，装腔作势地说道：“可能是我妈妈喜欢香水……” 郝楠楠也感觉自己的笑话有些过分，连忙补救道：“省长不贪不腐，没有被铜臭味染上，自然是香的了！” 张清扬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就你话多！” 郝楠楠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她也是有分寸的人。张清扬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道：“今天怎么穿得那么朴素？” “你以为我见谁都穿得性感啊？”郝楠楠得意地笑了，“郝书记最美的一面只呈现给省长，见别人穿得太性感，别人还以为我……用那种方式贿赂呢！” 张清扬其实早就想提醒她的穿衣风格了，见她是这个想法，就笑道：“还好你有分寸，要不然有些朋友该说你不着调了，堂堂的市委书记可不能穿得太过！” “我就这么样又如何！” 张清扬不禁宛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清扬早就和张森约好了，两人赶到时，张森正在等他们。大家都是熟人，张森将两人请到会客户喝茶，张清扬打趣道：“老领导，您是越来越高雅了！” “呵呵，这么大岁数了，再不高雅就没机会喽！”张森哈哈大笑，看向郝楠楠说：“小郝，你昨天的演讲很成功，我当时就和领导表态了，我支持辽河！” “谢谢领导，张主任，辽河如果最后能够胜出，您就是我们辽河的功臣！” “不敢当啊！”张森摆摆手，“张省长才是你们的功臣，我敢说你的演讲稿……他帮你润色过吧？” 郝楠楠腼腆地笑道：“领导就是领导！” 张清扬问道：“张主任，听了昨天辽河的分析，您认为如何？” “我感觉不错，这几项都是辽河的优点，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是其它十座城市也不差，在各省内都是拔尖的，而且这几年发展很快。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喜欢辽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辽河，对不对？” “您喜欢，我们就成功了一半！”郝楠楠恰到好处地用出女干部的绝招。 “呵呵，你啊你……”张森指着郝楠楠苦笑。 接下来，三人又谈了谈辽河升格的其它相关事项，谈完了辽河，张清扬对郝楠楠说：“你先到车里等我，我和老领导谈点事。” 郝楠楠起身告辞，只留下张清扬一人。 “清扬，你是想问延春那事吧？” “张主任，现在上报没有？” “还没有，有关部门正在论证，不过从下面的反响来看，大部分是支持的。唯一的问题就是珲水的级别，想挑起你的这个大战略，珲水的级别太低了！” “是啊，我不止一次说过，珲水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发展的战略有问题，我们需要重视起来，在这点上就请您帮帮忙了。” “你有这个决心？”张森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老领导，我有这个决心，我的想法是年后……” 张清扬刚刚回到双林省，秦朝勇就来找他汇报对省内已完成改制企业调查的进展。办公室里，秦朝勇端起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然后笑道：“省长，这次老邓要捅篓子啊！” “怎么个情况？”张清扬对这种事早有预料。 秦朝勇打开小笔记本，很认真地汇报道：“从我了解到的材料来看，松江、平城已完成改制的四百家企业中，或多或少都存在估价低，不透明、不公开，员工福利照顾不周的现象，其中有百分之六十的企业资金流失严重，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有不少国企工人直到现在还闹上访。这些只是我从侧面掌握到的情况，我相信老邓手里的材料更多，特别是延春地区，那地方的国企资金流失现象更为严重！” 张清扬笑道：“和我预料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些企业是我没来之前经过改制的，由省长马书记主抓的项目。现在邓书记查出问题，还不是在打马书记的脸？” 秦朝勇抬头望着张清扬的眼睛，目光闪过一些狡黠，正色道：“是啊，老邓这几天可是焦头烂额，他本来没想让调查组深入调查，不过我以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又抽调了一部分力量充实调查组。同时，调查组接到了大量的举报信，现在有些问题是纸里包不住火……” 张清扬满意地点了下头，秦朝勇这个安排直插邓志飞的软肋，让邓志飞想不调查都不行，至于说那些举报信的出处，相信只有秦朝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调查结果浮出水面，邓志飞要想严办白川县的赵金阳，那么就要依照这个标准处理松江、平城等有问题的国企。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全省都会引起振荡，这阵大风不知道会吹起多大的浪来。邓志飞当然不会大义灭轻，为了一个白川县的赵金阳而向松江、平城的干部下手，别说马中华不答应，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这么干，否则马家军可就要覆没了。 可是他已经在碰头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了，现在是处理不对，不处理也不对，这个局面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作骑虎难下。 “省长，您说接下来怎么办？”见张清扬不说话，只是在沉思，秦朝勇又问道。 张清扬递给秦朝勇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吸了几口之后才说：“老秦，我们现在设想一下，邓书记有没有从严处理白川县的可能性？” “没有！”秦朝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十分确定地说：“省长，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 “为什么？” 秦朝勇冷笑道：“理由很简单，只要他敢再拿白川县的事作文章，我老秦第一个不答应，第二个不答应的就是马书记或者马元宏。省长，您试想一下，他要处理白川县的赵金阳，那么我不就有理由处理平城、松江的干部？处理几位干部事小，最关键的是那些完成改革的企业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推倒重来，毁约不成？或者不顾企业的死活，将企业的领导也拿下，对企业宣判死刑？企业一倒，那些刚刚得到工作的职工怎么办？如果为了处理一些过去的问题，而导致全省政坛的不稳定，职工的大乱，那他就是罪人，不可能再出任省委副书记的职务了！” 说到动情处，秦朝勇拍了下桌子 第1441章 改制企业 有些激动地说：“套用一句官话，这些问题是改革的必经过程，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年我省进行改革时属于摸索阶段，要不是您来之后相继出台了一些文件，使国企改革有法可依，现在我省的国企改制仍然乱糟糟！” 秦朝勇分析得完全正确，张清扬到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分析，只是想从反面听听大众的意见，秦朝勇的思路完全可以代表官方意见。不说别人，马中华就不可能同意因邓志飞的工作失误而导致全省大乱。张清扬接着问道：“老秦，如果你是老邓，应该怎么办才能让自己下台？” “省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您对已改制企业的问题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张清扬解释道：“老秦，也许有人会觉得我插手此事是因为赵金阳，但是我告诉你，我和赵金阳已经有很多年没联系了。当时在碰头会上老邓提出此事时，我的意见很明确，要一查到底，我当时真的没有想保下赵金阳的意思。” 说到这里，张清扬按灭烟蒂，喝了口茶，说：“既使我和赵金阳感情深厚，以我的为人，你觉得我会在他犯下重错的时候保下他吗？” 秦朝勇摇摇头，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当时听到消息很振惊，还以为赵金阳真的在金山矿业的改制过程中贪了钱，所以就想趁这次机会挖一挖国企改革的底，通过邓书记的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革的企业进行一个初步的了解，所得到的结果将是我们接下来改革的经验。同时，也是想告诉一些人，任何改革都存在问题，但有些问题是在发展的前提下，只要不是影响太坏，只要对企业的发展有利，那么有点小问题也可以忽略。这可以为我们今后的国企改革工作提供便利，以免出现一些问题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你说是吧？” “省长高明！”秦朝勇满脸佩服，他之前没想到这一层。如张清扬所说，邓志飞这么一调查不要紧，等于是将国企改革所隐藏的问题暴露出来，将来张清扬所主持的改革出现问题时，也不至于被抓住把柄。很有可能通过这次事例，给马中华敲响警钟，让他明白有些问题是改革的禁忌，既使张清扬犯了大错，为了大局着想，他也不会压下。 “朝勇，我当时借着白川县的问题支持邓书记调查，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让他自己清楚，有些工作你不可以干，但是你不能拒绝别人去做，出现问题你可以指出、批评、改正，但不能成为你政治的筹码！这是我最反感的地方！” “省长，您通过这次的事件给某人上了一堂课啊！”秦朝勇现在终于明白，张清扬总是不温不火地取得胜利，主要原因是他目光看得远，思考事情很深，很透彻。 张清扬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朝勇，我的这些作法与救不救赵金阳并没有直接关系。要说有，也是因为那天接到赵金阳的电话，他有勇气亲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是清白的。他想让我以大局为重，为了金山矿业的未来着想，将此事低调处理。当时我就发现，这个人还是想干一些事情的。” “是啊，我们不怕干部犯错，就怕干部什么也不干！能干的干部哪个没犯过小错？当年土改时，我就差点被革职！”秦朝勇深有感触地说。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放说回来，面对这样的局面，你是老邓，你会如何处理？” “当然只有一个办法，拖！省长，他暂时是压着不放，等到春节后再稍微处理一下白川县问题，或许不再对赵金阳下手，想用这种方式让您不再叫真儿。” “呵呵，就这么简单？” “当然，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向马书记求救。” “那反过来，如是你是我，会接受他的投降吗？” “呵呵，这个不好说……”秦朝勇摇摇头，当然不会随意揣测省长的心思，这是犯忌的。 张清扬明白秦朝勇的心思，也就不再逼他，说：“那我们等春节后再说？节前他不会有什么行动？” “我刚才说的是老邓的想法，但如果他去向马书记求救，老马……呵呵，应该更有高招吧？”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点头道：“你说到我心里去了，马书记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拖到年后的，变数太多了。他哪里清楚我的想法，也许会认为我会趁机有所动也说不定呢！” “对对……”秦朝勇会心一笑，“那省长，我们是动还是不动呢？” “不动、也动，动、也不动……你说怎么样？” 秦朝勇愣了一下，细细品味着张清扬说这句话时的停顿方式，明白省长这是要吊人味口了，点头道：“我看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你要继续关注，但不需要处理。” “我明白怎么做了。”秦朝勇和张清扬沟通过之后，感觉异常的兴奋。 这时候张清扬的秘书孙勉走进来为两位领导的茶杯续水，他微笑着看向两位省长，淡淡地说道：“我刚才听到省委那边的消息，邓书记请病假去北山别宛疗养了。” 孙勉说完也将茶杯续满了水，像空气一般消失了，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 “省长，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一定是老大的主意！”秦朝勇看见孙勉关上办公室的门，立刻笑道。 “老大的主意，嗯，”张清扬点点头：“不过，我想这招太烂了吧？”张清扬又摇了摇头：“老秦，你信不信，他们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 “咱们等着瞧吧！”张清扬笑了。 果然，当天下班的时候，张清扬接到省委的通知：明天要开会。 据说邓志飞之前没有任何生病的征兆，就在张清扬与秦朝勇谈话的当天下午，他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感觉不适，被秘书和司机紧急送往医院，经诊断是由于糖尿病引起的胰岛素分泌缺乏，血糖升高，必须入院疗养补充胰岛素。邓志飞有糖尿病这不是什么秘密，他经常注射胰岛素，怎么还会缺乏？当然，这其中是没有人深究的，令人意外的是，邓志飞没有选择住院，而是选择去北山别宛疗养，那里也有全套的医用设备。 故事切回24小时之前，那时的张清扬还在京城，邓志飞来到马中华的办公室，马元宏也在场。邓志飞神情低落，双眼腥红，脸微微有些浮肿，一看就是没睡好觉。马元宏愣了一下，皱眉道：“老邓，你这是……” 邓志飞坐在沙发上，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调查组……调查不下去了……” “哦，你之前不是挺有劲头吗？”马中华不温不火地说道，他早就知道邓志飞想轻易地向赵金阳开刀没那么容易，无论张清扬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让他得逞。 马元宏微微一笑，“老邓，你这个调查组长，黑面包公遇到困难了？” “你们就别奚落我了！”邓志飞不满地说道，抽出一支烟，接着说：“我本来只是想对平城、松江的调查意思意思，可是谁知道老秦突然抽调力量加入调查组，说是协助我的调查。现在还没有深入，只是初步调查就发现了大量的问题，那些已完成改制的企业或多或少都有问题，放在我办公桌上的材料有这么高！”邓志飞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 “那你想怎么办？”马中华摇摇头，碰到这么一个顾头不顾尾的助手，真是有气无处撒，当然，他也痛恨秦朝勇的落井下石。 邓志飞看向马元宏，说：“平城有几个问题严重的干部，我到是想处理一下，他们的作法确实过分！这样也可以将赵金阳拿下。不过我又担心造成连锁反映，一但事态扩大，全省都会引起动荡，那时省委就被动了！” “那不行，平城现在已经是风口浪尖上，不能再出事了。这是几年前的问题，企业已经走上发展的正轨，我们不能揪住不放！” “志飞，赵金阳到底贪了多少钱？”马中华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邓志飞有些心虚，“现在没发现他的个人财务有问题，只是发现金山矿业确实存在国有资金的流失，我们……” “他没问题？”马中华气得差点拍桌子，“你上次在会上是怎么说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有证据！” “马书记，上次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赵金阳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按常理推论，感觉赵金阳他……” 马元宏说：“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许赵金阳只是为了完成企业的改制，有意低价转让金山矿业的股份！” 邓志飞不敢抬头，陷入了沉默。 马中华沉思了片刻，说：“那这么说来，金山矿业可以处理，但是处理完这个企业也就完了，对吧？” 邓志飞补充道：“已完成改制的企业，大部分是类似情况。马书记，您说吧，这件事怎么办？当年这些企业的改制，是由省委直接负责的，现在……” “志飞，你休息休息吧。” “嗯？马书记，您……” 第1442章 一身病 马元宏也说：“邓书记，这段时间您操劳过度，身体欠佳，马上春节了，正好趁此机会调养。” 邓志飞明白两人的意思了，皱眉道：“恐怕这样不好收场吧？这个……”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马中华挥挥手，无奈到了极点。 “马书记，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我退出是不是有点……” “你别管了，回去吧。”马中华已经给邓志飞留了几分薄面，这要换成是李瑞杰，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邓志飞也没脸再坐下去，起身对马元宏点点头，缓缓走出办公室，他知道马中华对他已经十分失望了。马元宏等他离开，问道：“马书记，您想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就这么不温不火地撒手，政府那边？”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那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抱着一查到底的想法，现在来看，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赵金阳没有问题，才有恃无恐地支持老邓查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下一步动作让人摸不透啊，我看……这么办吧。” 接下来，马中华向马元宏谈了他的几点意见，马元宏表示赞同，随后马中华就让省委办通知明天召开会议。邓志飞与马中华谈话的第二天，也就是张清扬与秦朝勇谈话的时候，他在办公室累倒了。邓书记不顾身体劳累，为了工作把身体累坏了——这是省委流露出的信号。 第二天下午的会议召开得有点四不像，感觉是常委会，可是又没有什么表决性的决议，说成是碰头会，除掉邓志飞和军区政委，所有常委也都出现了，这个碰头会的规模可是有点空前。 副省长田立民刚刚结束基层的调研，坐在秦朝勇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邓请假了。” “这事我知道，难道说今天的会议是……” “应该是商量调查组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田立民点点头，看向张清扬，又问道：“老秦，省长什么意见？” “现在还不清楚，先看看老大是什么意见再说吧。” 田立民会意，坐直了身体等待开会。像平时一样，马中华虽然距会议室最近，但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晚张清扬两分钟再走进会议室。马中华坐下后环视一圈，说：“同志们，老邓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最近邓书记工作太忙，不但协助我负责省委、党校的各种工作，还要带领国企改制推进组、调查组，在超强度的工作面前，他的身体被累垮了。老邓可怜啊，被工作累成了一身病！” 张清扬接话道：“邓书记是因为工作累病了，省委、省政府应该有所表示，我看就由省委的赵从良同志和省政府的张建涛同志代表大家去看望一下，您说呢？”政府领导生病或者住院，组织上是有一定的慰问金的，张清扬这么说也是顺势而已。 “嗯，省长说得对啊，这是应该的，事后就由办公厅代表一下吧。”马中华点点头，然后端起茶杯说：“今天的会议算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了，一是研究老邓病倒后的工作，二是讨论春节期间的各种事情。” 马中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上次会议后，邓书记组建了调查组，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不能松泄啊。现在邓书记生病了，工作也不能停下，我看就由省纪委、监察厅继续负责下去吧，由秀敏同志牵头，贺楚涵同志负责具体调查工作，省长，你认为如何？” 张清扬恍然大悟，马中华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又交到自己手上啊！看似他让省纪委书记段秀敏负责，但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可是贺楚涵，贺楚涵与自己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两人是十几年的“战友”。马中华让贺楚涵负责，其实也就是让张清扬说了算。秦朝勇和田立民也明白马中华的用意，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段秀敏说：“还是先听听段书记的看法吧。”他知道，段秀敏没有理由拒绝，他这么说是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想一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情况。 马中华点点头，看向段秀敏说：“秀敏同志，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这样一来，只是小贺同志的担子重了些。”段秀敏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马中华又转向张清扬：“怎么样？” 张清扬笑道：“段书记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他已经想好了对策，马中华想将这个烫水的山芋交过来，可是没有这么容易。 “其它人呢？”马中华看向其它人。 大家纷纷点头，没有异议。孙常青现在参加省委会议的唯一目的就是支持张清扬，张清扬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而秦朝勇和田立民也以张清扬为左右。 马中华见大家没意见，便拍板道：“那就这样，这件事由纪委抓起来，要完成邓书记的工作！” 张清扬突然向秦朝勇使了下眼色，指了指面前的文件袋。秦朝勇一愣，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只听张清扬说：“马书记，调查组对省内已改制企业的调查有一段时间了，我想这段时间应该有所收获，要不然邓书记也不会被累倒，是吧？” 马中华一愣，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说：“没错，是发现了不少问题。”他知道张清扬是想将邓志飞的调查结果公开，这样一来也省得今后麻烦。马中华当然不想现在就将那些材料公开，但是又不可能说邓志飞什么也没做，这样就和之前的那些夸奖之词不符，他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既然这样，趁着这次会议，还是让大家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吧，这也便于省纪委工作的展开。” 段秀敏点点头，她从工作角度出发，说：“省长说得对，今天在会上应该公开一部分材料，要不然……”她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省纪委、监察厅是半路接手这件案子的，她也担心以后有麻烦，张清扬这个要求也是帮了她。 “是啊，是应该简单地向大家汇报一下，不过……老邓现在住院，这个情况……我不是很了解。”马中华含糊其辞地说道，“等会后让秀敏同志与老邓交接一下吧。” 张清扬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看向秦朝勇说道：“老秦，你知道调查组那边的情况吧？” “啊……对对，我这边还真有材料，等下，我让秘书送过来。”秦朝勇终于明白了张清扬刚才指文件的意思，他拿起手机就打了出去。 马中华没想到张清扬会来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让他下不来台吗？马中华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会议室有些尴尬。其实也不怪张清扬这么做，张清扬早知道邓志飞生病只是幌子，他一定还有后招，却没想到他把这个球踢给自己，还把贺楚涵拉了进去。马中华这么干，实在有些小人，所以气愤之余，他也想给马中华施加一些压力。见招拆招，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 秦朝勇收好手机，微笑道：“张省长说得没错，这段时间在邓书记的领导下，调查组初步掌握了不少材料啊！” 马中华板着脸不吭声，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过去搞惯一言堂的他，还是第一次在会议上失去主动权，愤怒可想而知。 秘书很快将材料给秦朝勇送了过来，秦朝勇打开，将昨天汇报给张清扬的内容又在会议上说了一遍。马中华越听越皱眉，他知道问题很严重，但之前邓志飞还没有来得及具体汇报过，现在听秦朝勇这么简要地一说，他才明白邓志飞捅的这个马蜂窝比预想中还要大。更重要的是，秦朝勇所汇报的还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在坐的各位都很惊讶，特别是马元宏，没想到张清扬和秦朝勇来了这么一手。等秦朝勇讲完，马中华不得不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国企改革中的问题这么多，老邓的发现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这对我们今年的国企改革是有利的。” “嗯，老邓是有功的。”张清扬这话说起来有些沉重地味道，仿佛“老邓”已逝。 马元宏见马中华不好再说什么，便插言道：“任何改革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更何况这是我们摸索时期的成果，我们要理性地去调查，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同意元宏的意见，具体的结果只能等到年后了。”张清扬送给马中华一个台阶。 “对，只能等年后再说了。”马中华点点头，重新掌握了会议的主动权，说道：“下面，我们再聊聊春节期间的工作分工……” 会后，秦朝勇跟着张清扬来到他的办公室。秦朝勇刚关上门，就笑道：“省长，真让您说对了！这就是老大的后招？” 张清扬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以我对马书记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 第1443章 自言自语 “对，我也不太相信他的想法这么简单。今天我把调查的材料一汇报，情况是明摆着的，今后纪委就是调查出什么来，还是在老邓的基础上，他无法脱离干系。” “嗯，老秦，这件事虽然拖到了年后，但我们不能调以轻心。我想他们很清楚，我们不会因为他将调查主动权交在纪委的手上就放手。” “您说得对，这个篓子是他们自己捅的，还要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张清扬现在不知道马中华还会做出什么举策，只能这样安排。 “省长，您说我们要不要去慰问一下老邓？”秦朝勇笑了。 “算了，没时间理他，就让建涛同志代表我们去得了。” “提起秘书长，省长，自从张妍出事之后，秘书长的状态就不太对啊。” “我也发现了，可能等山本正雄被抓后，他才能振作起来。” “秘书长对他这个侄女可真是好啊！”秦朝勇自言自语道。 张清扬猛地抬起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只好放弃了。但这种不对劲儿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不知道将来何时会想通。 秦朝勇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清扬在办公室盘算着这几天省委省政府发生的事情，默想了一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贺楚涵应该得到了消息，便拿起电话想联系她，趁此机会，也正好和她见上一面。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着工作，同在一座城市，反而更不方便见面了。张清扬自从到双林省后，与子婷、梦婷，小玉都有过约会，唯独与贺楚涵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两人同城相居，同是干部，双方也就有意克制，免得被有心人发现。 张清扬刚想按过去，忽然想到如果贺楚涵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主动联系呢？他很有趣味地又放下了电话，想试验一下。令张清扬没有想到的是，贺楚涵的忍耐力不弱，直到下班前才给他打来电话。 “楚涵，有事吧？”张清扬装模做样地问道。 “没事，打错了。”贺楚涵冷冰冰地说完，立刻就把电话挂了，气得骂道：“死张清扬，我让你装，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听着听桶中的忙音，张清扬握着电话一阵愕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了。自己是男人，主动点又能如何？话说回来，就是不主动，人家主动了自己还装个什么劲儿？张清扬越想越后悔，赶紧把电话打过去，可惜对方按掉了，再打又被按掉，张清扬知道贺楚涵真的生气了。长时间对她不理不睬，也难怪她发火。他只好继续打下去，对方虽然没有按掉，但也没接。 张清扬有些心慌，真担心由于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害得她永远不理自己。他不停地打电话，争取打得到她接为止。贺楚涵看着办公桌上不停响起来的手机，抓起来想扣掉电池，可是她却又有些不忍心。贺楚涵看着手机上张清扬的名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终还是接听了。 “楚涵……”张清扬悬着的心放下了。 “张省长，有何指教？” “楚涵，对不起，我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说调查组那事？” “哼！”听他主动提起，贺楚涵更加气愤了：“你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有意逗我，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也刚想打啊，我想晚上和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稀罕！你回家陪保姆去吧，我都不如你家的保姆，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还难！”贺楚涵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楚涵，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这几天忙你也知道，我……今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张清扬继续求饶。 “我今晚没空，同事请我吃饭。” “谁啊？”张清扬大脑发热，也没去想真假。 “监察厅的金副厅长，他请我好几次了！” “金副厅长……他不是离婚了吗？他找你吃饭……到底为了什么？” “谁知道啊，最近他对我挺照顾的……” “楚涵，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张清扬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威胁她什么，他也没有权利威胁贺楚涵。 “我要是去了怎么样？”见他这样，贺楚涵心中的气渐渐消了。 “我……我今晚要见你。”张清扬没有办法，只好用出了苦肉计。 贺楚涵心一软，皱眉道：“我们见面……不方便……” 张清扬知道有戏了，立刻说道：“我不是让你在郊区买房子了吗？你化化妆，打车过去，我晚一点也换辆车，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嗯……烛光晚餐，好吧？” “去你的，多大的人了，还搞烛光晚餐！”贺楚涵蒲扑哧一笑，再想板住已经晚了，只好说：“我现在还不确定，等下班再说吧。” “楚涵，你别这样，难道你晚上真要和金副厅长一起？”张清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人家都请我好几次了，我再不去不好吧？”贺楚涵卖弄地说道。 “你……你要是今天敢见他的面，我明天就找个借口开了他！” “呦，省长就牛啊？你以为想开谁就开谁？”贺楚涵见张清扬露出痞像，不敢再逗他，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为了我同事的安全，晚上……我就赴你的约！” “呵呵，宝贝晚上见。”张清扬满意地挂上电话，又打给家里。 “您好，我是省长家的保姆小李，请问您是哪位？”李钰彤像话务员一样甜甜地说道。 听到这娇嫩的嗓音，张清扬就一阵恼火，吼道：“我知道你是小李！” “啊……省长，您……” “我不回家吃饭了！”张清扬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李钰彤握着电话厥了厥嘴：“流氓，又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贺楚涵买的房子很小，只有两居室，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只有张清扬约她时两人才过来住。今天是张清扬第一次赶过来，房子在旧城区的郊外，十分不好找，在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最终的地点。张清扬下楼，看了眼沉旧的小区，对彭翔笑道：“见上一面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彭翔见领导高兴，顺便补上一句：“贺厅拥有出色的反侦察意识，不说是别人，就是我这个侦察兵如果事先不踩好点，都很难摸到这里！”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回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彭翔也不说话，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大众消失在夜色中。张清扬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信步走进了楼梯。房子在三楼，轻轻敲响房门，贺楚涵机警地将门打开，一把就将他给拉了进来，迅速这地关上门。张清扬被她的神秘表情搞笑了，问道：“干嘛啊，又没有人跟踪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跟踪你！”贺楚涵穿着围裙摆好拖鞋。 “你太小心了！”张清扬捏了下她的鼻子，换好鞋走进房里，四处打量一下，房间里处处充满着贺楚涵的个人情趣，看起来她精心布置过。 贺楚涵见张清扬四处打量着，得意地问道：“怎么样？” “挺好的！”张清扬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想你了呢。” “我去炒菜。”贺楚涵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 张清扬也饿了，便不再坚持，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炒菜。 贺楚涵摆手道：“炒菜有什么好看的，你去洗澡吧，水已经烧好了。” “一会儿洗鸳鸯浴，好不好？” “不好！”贺楚涵摆着脸，冷冰冰地说道：“我还生气呢！” 张清扬不敢再说话。 张清扬扫了眼餐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便笑道：“不错，早饿了！” 贺楚涵没有马上坐下，看着张清扬好半天，缓缓说道：“我……买了蜡烛……” “蜡烛？”张清扬问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她骨子里和普通女人一样，都需要浪漫。张清扬马上起身，很兴奋地说：“拿出来，我们点上！” “嗯！”贺楚涵开心地笑了，找出红蜡烛，张清扬立刻点上，然后关了灯，房间里泛起红色的烛光，再配上粉色调的装修风格，整个房间显得暧昧十足。 张清扬拉着贺楚涵坐下，举起红酒说：“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也没约你。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我很想见你，但最近要么跑外，要么忙着开会，实在不方便。” 贺楚涵面无表情地晃动着杯里的红酒，抑扬顿挫地说：“是啊，见我不方便，到是有空跑去平城和别人约会，是不是？” “楚涵……”张清扬知道她在指上次自己见梅子婷的事，连忙捏住她的手，解释道：“子婷上次在平城是因为谈公事，我正好过去调查山本正雄的案子，所以……” “这么巧？” “嗯，你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又如何，反正你身边……又不光我自己……”贺楚涵的目光有些黯淡。 张清扬知道贺楚涵与其它人不同，她很在乎个人的身份，便说道：“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第1444章 政治的筹码 “我没那么说！”贺楚涵气愤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慢吞吞地说：“人家……只是想让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 张清扬哭笑不得，说：“我们先吃饭，一会儿哄你好不好？” “你想怎么哄？” “你想怎么哄就怎么哄。”张清扬放下她的手，“你忙了一晚上，早就饿了吧？听话，我们先吃饭。” 贺楚涵点点头，边吃边问道：“你怎么看调查组的事情？” 张清扬反问道：“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马中华让你调查的原因？” 贺楚涵喝了口红酒，分析道：“国企改革这件事我听说过一点，好像是邓志飞想动赵金阳是吧？然后你就顺势让他调查其它企业，可现在的问题是平城、松江是他们的地方。马中华不想引火烧身，就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在你的身上，想用其它企业的平安和你交换赵金阳？”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回答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这个筹码是不是太小了？马中华应该很清楚赵金阳并不是我的人，而且这么个小人物，对我而言无关大局。相反，我如果利用这次机会大作文章，会让平城、松江大受损失。” “但他将处理权交在你的手上，这是事实。”贺楚涵分辨道。 张清扬盯着贺楚涵的眼睛摇头：“他没有将处理权交要我手上，而是交在你的手上。” “交在我的身上还不是交在你的手？他明知道我和你是……”贺楚涵突然注意到张清扬的目光中露出笑意，下意识地停住不说了。 “是什么？”张清扬逼问道。 “讨厌！”贺楚涵明白张清扬这是引她说出“自己人”三个字，她便硬是不说这三个字，而是说道：“马中华知道我和你是旧识，我会将调查的情况如实告诉你。” “楚涵，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贺楚涵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马中华将主动权交在你的手上，他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也不希望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开刀，为了今年的国企改革任务，为了双林省的平稳，现在谁也不希望翻旧账。邓志飞之前在你的逼迫下成立这个调查组也是无奈之举，或者说现在这个调查组成为了一个政治的筹码，对不对？” “你成熟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如果我现在认输，等于是放弃了一个机会，但如果我不认输，又要考虑到不能影响国企改革。”张清扬皱着眉头说道，十分的为难。 “清扬，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贺楚涵看着张清扬说：“不管马中华是什么想法，你都会胜利的！” “希望吧。”张清扬晃了晃杯中的酒：“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干它？” “干！”贺楚涵和张清扬轻轻一碰。 贺楚涵放下酒杯，起身道：“清扬，你去休息，我先收拾碗筷，一会儿再来陪你。” 张清扬瞧着她妩媚的模样，哪还有心情去休息，而是搂住她说：“明早再收拾吧，我想你现在陪我。” “楚涵，我真的想你了……”张清扬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贴胸抱起向卧室走去。 赵金阳来到了江平，他再次联系孙勉想见张清扬一面，说是有重要工作要汇报。孙勉问过张清扬之后同意见他一面。为了不引人注意，孙勉特意补上一句：“省长，您准备在哪里见他？” “就在这里。”张清扬指了指脚下。 孙勉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了声知道了，出去给赵金阳打电话。张清扬知道孙勉担心赵金阳来办公室见自己影响不好，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的确不应该来见张清扬。但张清扬有意想让别人知道他接见了赵金阳，这可以使本来就摸不透的事件更加扑朔迷离，可以令马中华那边紧张起来，最好能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为了保下赵金阳，可以忽略调查组对平城、松江企业的调查。张清扬的目的就是稳住对方，正如他之前对秦朝勇所讲“动、也不动，不动，也动”的意思。 下午，赵金阳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看神情有些紧张，必竟有好久没见到张清扬了，现在又出了问题。 “金阳，坐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谢谢省长，”赵金阳拘束地靠边坐下，额头冒着汗，也不知道这次会面会不会有好的效果。 孙勉泡上茶，赵金阳说了声谢谢，不禁感慨当年在省长身边当秘书的日子，回想起来，还是那段日子值得记念。 “金阳同志，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张清扬很认真地问道。 “省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金山矿业二次改制的问题。” “哦，这件事你应该向延春的领导，或者省里的调查组汇报，没必要和我说吧。” “省长，有些事我想解释一下。”赵金阳硬着头皮渴求道。 “那就说说吧。” 赵金阳喝了口茶，拿出文件，汇报道：“关于金山矿业的二次股权卖出，我们县里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之前收到了不少企业的报价，但我们一直感觉报价太低，并没有同意。可是省委调查组以为这些报价是我们的估价，误以为我们导致了国有资产的流失，其实这是不对的。”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赵金阳还是很聪明的，自己上次在电话里提醒了他，他立刻就开窍做好了补救工作。 赵金阳接着说道：“这是最新的几家企业的报价单，我们正在研究，这已经接近我们县工作组心中的价格了，这份文件才能代表金山矿业的价值，至于调查组所掌握到的并不真实。” 张清扬从赵金阳手里接过文件，打开扫了几眼，的确比邓志飞当初所了解到的价格高了不少，他深深地看了赵金阳一眼，说道：“你还是要和调查组说清楚，只要调查组认可了你的报价，具体工作还是你们县里来做。” 赵金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领导是不准备处理自己了，他便说道：“省长，我知道下面应该做什么了。不过，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在国企改革中，国企要想快速完成改制，报价应该适当地调低一些，为了企业的未来着想，为了企业的员工着想，这并不算吃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是度……你要有分寸。”张清扬露出了笑容，看来赵金阳的确是有些脑子的干部。 “那……我就不打扰了，您忙吧。”赵金阳缓缓退出了张清扬的房间。 平川大酒店与张妍同时将山本集团告上了法院，年后开庭。由于山本集团只同意赔偿平川大酒店的损失，却不同意在公众面前道歉，沈慧茹在张清扬的暗中支持下，下决心和山本集团战斗到底。与此同时，张建涛也是听了张清扬的建议，回去同张妍研究了几天，最终也决定向山本集团索要各种损失。这两件官司在双林省内引起了不小的振动，各种媒体纷纷报导，在北山别宛里疗养的邓志飞看到这条消息时，气得将报纸撕得粉碎。 邓志飞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马中华。 “马书记，您知道了吧，他们把山本集团告上法院了，他们这是不顾平城的死活啊！沈慧茹不懂事，建涛同志怎么也不懂事？我觉得您应该和他谈谈！” “志飞，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马书记，这……” “志飞，我觉得他们没有做错，在这件事情上山本集团的做法有些过分，平川酒店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客流量一直也没有恢复，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说建涛那边，你以一位伯父的身份试想一下他的心理……” “可是……” “安心养病，就这样。”马中华毫无征兆地挂上电话，语气里十分的不耐烦。 邓志飞有些恐慌，马中华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他呆想了片刻，又把电话打给平城的干部。 与此同时，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和张建涛详谈。 张建涛笑眯眯地说：“省长，小妍出院了，她想请您吃饭，您看……这孩子也不知道您有多忙！” “呵呵，我的时间都是你来安排的，既然小妍有这个想法，那你就在春节前选个日子吧，哪天晚上我去看看她。” “行行，谢谢省长。”张建涛一阵激动。 张清扬捏着报纸，问道：“小妍同意出庭做证，现场阐述犯案经过，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突破啊，这个孩子不简单！” 张建涛的眼角有些湿润，点头道：“是啊，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我真没想到她敢站出来！” “当然，”张清扬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要保护她，开庭时不能让任何媒体混进法院，只能报导结果，就不要报导过程了，我们要让小妍今后敢于生活在公众面前。” “谢谢省长的关心，您想得很周到。”张建涛十分的感谢，擦了擦眼角。 第1445章 不利影响 看着张建涛对待侄女的深厚感情，张清扬也很不舒服，问道：“在律师方面，有把握吗？” “现在还不好说，我找了一个省内最好的律师。” 张清扬摇头道：“这样不行，远远不够。我看……像这种案子，你最好准备一个律师团队，以保证万无一失。这样吧，我帮你找几个全国最好的伤害案方面最好的律师，让他们同你请的律事一道研究出一个打官司的方案。这个官司，我们要么不打，打了就要打胜！” “这……经费上面……” “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有这方面的朋友。”张清扬想到了苏伟的老婆田莎莎，由这丫头出马，什么样的律师团队请不来？ “省长，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小妍受伤之后，您……” 张清扬摆摆手：“建涛，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小妍。” “我明白，大恩不言谢。” “建涛，你要打官司这事……邓书记联系你没有？” “没有，我估计他肯定不会高兴。”张建涛如实说道。 “哎，老邓有时候就是不开窍，我们需要外资不假，但是也不能为了投资，连底线都不要吧？”张清扬说起来有些气愤，连连摇头。 张建涛没接话，他不好议论邓志飞，只是说：“省长，沈总这次也告山本集团，这造成的影响可不小。沈总在媒体面前放出狠话，如果山本集团不在公众面前道歉，她将永远告下去！” “我们国内的企业就应该有这样的底气！” “省长，可是这也会造成一定的不利影响，别的不说，单是平川酒店在平城的未来……我想平城方面是不希望将事情闹大的。” “又是地方保护主义？哼！”张清扬拍了下桌子：“我们有些干部的思想就不能改改，可以保护外资，难道就不能保护我们自己的企业？这叫什么思想！沈总的餐饮集团对我省的贡献也不小啊！建涛，我们省政府一定要支持沈总！” 张建涛见张清扬的态度坚决，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想法，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予沈总所有的支持。” “嗯。”张清扬满意地笑了。 张建涛离开后，张清扬亲自给沈慧茹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了几句，特意问道：“慧茹，有没有底打赢？” “只要法院是公正的，我就有底！省长，如果初审不胜，我打算请求异地审理。” “这个想法不错，我可以给你提供国内一流的商业案件的律师。” “谢谢省长，有您的支持，我更有底了。” “快过年了，给你拜个早年吧，我想案子要等到年后才有结果，你也不要太急，有空就出去转转。” “呵呵，我能上哪转？” “比如说贵西……” “省长，您真坏！”沈慧茹咯咯笑起来：“那我也给您拜个早年。” 张清扬放下电话后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平城的问题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种种线索连接在一起，这也许就是一个大案。 春节前两天，新当选为副省长的公安厅长崔明亮来到张清扬办公室请罪。侦察了这么久，山本正雄还是没有找到，崔明亮的心里窝着一团火。张清扬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安慰道：“明亮，你也不用心急，只要山本正雄没有出境，我们就有机会！” “我现在就担心他利用春节期间的管理松泄……” “你只要看住一个人就行了！”张清扬笑着给他支招。 “您是说山本日五郎？” “山本正雄要是真有什么行动，通过山本日五郎应该会有所发现。”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专案组在春节期间不会放假，请求您的支持。” 张清扬道：“怎么办案我不管，你现在是副省长，看着办吧。” “省长，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我才急啊！”崔明亮拍着大腿说道。 张清扬摆摆手，神秘地笑道：“我相信春节后就会有线索的，我有预感！” 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徐志国在平城的调查有了一定的发现，这让他现在有恃无恐，他相信谜底就快揭开了。 汽车在延春公路上缓缓向北山驶去，张清扬坐在车里抱着女儿，捏着她温热的小手问道：“菲菲，冷不冷？” 小菲菲摇摇头，好奇地四处打量着，问道：“爸爸，我前些天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张清扬不解地看向刘梦婷，问道：“她什么时候看到我了？” 刘梦婷笑道：“双林新闻不是播了一段《为民日报》对你的专访嘛，这孩子眼尖，一眼就瞧出来是你！” “哼，我是她爸爸，她当然认识我了！”张清扬颇为得意地笑了，捏了捏菲菲的小脸蛋。 “就你现在的样子，可是和电视上那个省长一点也不像！”刘梦婷笑着摇头，“电视上的你和现在相比要老了十岁，而且模样也不同！” “没办法，我现在是公众人物，不化妆一下怎么行呢？” “是啊，空闲时间去各地会会红颜知己，偶尔还要微服私访，不化妆是不行！”刘梦婷撇嘴嘲讽道。 张清扬对着车内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自嘲地笑道：“还真别说，我现在的易容术得到了小雅的真传啊！” “哼，你就臭美吧！”刘梦婷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哪天回京？” “初二回去，初一还要值班。”张清扬回答道，“现在有空，带你回延春看看小叶子，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爸爸，小雅是谁？”听了半天的菲菲抓着爸爸的手问道。 “呃……这个……” “小雅是你大娘。”刘梦婷掩嘴笑道。 张清扬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说：“别乱说话。” 刘梦婷认真地说：“总归要有一个称呼吧？都是自家人，叫阿姨太见外了，大娘多实际啊！” 张清扬皱着眉头，扭开脸说：“随便你吧！” 刘梦婷见张清扬没话可说，咯咯地笑道：“老公，你说哪天让我们几个全见了面，是不是也能开个碰头会，或者常委会？” “去去……别乱讲！”张清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刘梦婷也变坏了，知道嘲讽自己了。 彭翔开着车，听着领导和情人说话，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色通红，好不容易到达了柳叶的玫瑰园，他下车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张清扬和刘梦婷把菲菲捂得严严实实，免得她感冒。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顺着小路来到柳叶的墓前，张清扬献上菊花，又按照北方的习俗烧了一点黄纸，淡淡地说道：“小叶子，过年了，我来看看你，免得你孤单。” 刘梦婷拉着刘菲菲，说：“宝贝，你说柳阿姨新年快乐。” 刘菲菲点点头，认认真真地说道：“柳阿姨，我祝你新年快乐。” 张清扬将女儿抱在怀里，看着墓碑说：“小叶子，这是我和梦婷的女儿，你看她可爱吗？是不是很可爱？” 没有人回答张清扬，只有北风阵阵，树上的雪花散满了他的肩头。张清扬拿出准备好的扫帚清扫了墓地周围，这才恋恋不舍地拉着刘梦婷走下山。刘梦婷依偎在张清扬的怀中，喃喃说道：“清扬，现在我总是想，当初继续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多么的正确，看看小叶子，我们是幸福的。” “是啊，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初还真不如和她……”张清扬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刘梦婷微微一笑：“行了，别再给自己的多情找理由了，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和……谁谁那个了？” “说正事呢！”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坐进了车里。 张清扬打算今天和刘梦婷在延春度过一个晚上，明天赶回江平。他现在身为一省之长，除夕夜是不能回京城了，要初二才能回去。小雅已经放假了，她本来想过来陪他，被张清扬拒绝了。张清扬感觉小雅常年不在家，也应该陪陪岳母，就让她回家了，说过几天再回京陪她。小雅听他的安排，也就没有回来。正好今天有空，张清扬就选择陪刘梦婷回延春，顺便看望小叶子。 彭翔将车开到早就订好的酒店，将三人送进房里，他就钻进了旁边的房间。房里温暖如春，张清扬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刘梦婷拿起电话问张清扬吃些什么，她让餐厅送进来。张清扬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黑了，便说：“简单一点吧，不要太油腻，要瓶红酒。” 刘梦婷打电话订餐，张清扬搂着女儿闲聊，悲伤的心情渐渐有所好转。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叶子的离去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悲伤，他只是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对她好一点。 三口人简单地吃过晚饭，刘梦婷哄菲菲去睡觉，张清扬先去洗了个澡，然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用手机看小说，随着情节的深入，《官场男女》越来越吸引人了，书中的政坛故事引得张清扬总将双林省的现实联系在一起。 第1446章 一个苦瓜脸 这位黑暗中的星对双林省的政坛很了解，虽然书中的地名都是假的，但是张清扬都能一一和现实对上。但有时候不知道是作者有意，还是作者本身就没有太高的政治智慧，书中的一些施政纲领明显有些常识错误，后来张清扬和作者聊了几句才明白，这是黑暗中的星有意制造的错误，为的就是不和现实联系在一起。 张清扬看了会儿小说，突然想和黑暗中的星聊聊，便上了手机uc，发去消息一问，对方还真在线。 “我已经看到中间部分了。”张清扬说道。 “是吗？有问题吗？”黑暗中的星问道。 “没什么问题，写的不错，但是你为什么不写得再真实一点呢？” “我可不敢再真实了，”黑暗中的星发了一个苦瓜脸，“我怕有人查。” “呵呵，如果有人查你，现在就有人查了。” “喂，你在哪呢，干嘛用手机上线？” “在外面和情人约会啊……”张清扬嘻嘻哈哈地说道，心想这网络世界还真有好处。 “去，你一个小职员还有情人？”黑暗中的星明显不相信张清扬说的话：“你们男人当官是不是就为了泡妞？” 张清扬反问道：“那你们女人当官为了什么？” “不知道，说不好，这是工作而已。” “你在家里吗？天天晚上写小说，没空陪老公，他没意见啊？”张清扬很八卦地问道，随着聊天的深入，他有时候很喜欢在网上逗一逗这个女人。 “没老公，单身一人。”黑暗中的星回答道，“没人陪我啊，我就写小说呗。”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也想有个男人陪？”张清扬发过去一个坏笑的表情。 “是啊，是想有个男人陪，要不你来陪我？哈哈……” “我可没空，还要陪情人呢！” “切，小兄弟，你又胡说八道！”黑暗中的星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你到底结婚没有？” 张清扬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双林省的省长有情人，这是不是真的？”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呗！”张清扬问完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自找麻烦。 “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情人。”黑暗中的星没有正面回答。 正在此时，刘梦婷洗完澡，走进来吹头发，张清扬连忙对着手机打字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办事了。” “大晚上的办什么事？” “都说了和情人在一起，你说能办什么事？”张清扬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无聊！”黑暗中的星果然没再发消息。 刘梦婷见张清扬脸上有笑意，便问道：“干嘛呢，和哪个女人发信息呢？” “没发信息，上网聊天呢。”张清扬笑道。 “讨厌！”：“都当省长了，还在网上聊天？你也太没正形了！” “当省长了，还得和情人约会呢。” 大年三十的下午，双林大地沉浸在欢乐祥和的喜庆气氛中。省委副书记、省长张清扬来到江辽高速公路江平段收费站，慰问坚守工作岗位的值班干警。虽然张清扬最反感的就是节日中的走秀慰问，但是也不好驳了张建涛、王云杉的面子，来到收费站时，脸上仍然挂着节日的微笑，他向干警们表达着祝福： “同志们，今天是除夕，你们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辛苦啦，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春节期间仍坚守工作岗位的同志们拜年，祝你们新春愉快，全家幸福！” 虽然寥寥数语，但张清扬的话还是迎得了掌声，他和工作人员一一握手，简单地问了几句工作上的问题，身后的摄影师将他微笑的画面收进了机器，这将在明晚的双林省新闻中播出来。离开收费站，张清扬看向张建涛问道：“下一站是养老院？” 张建涛点点头，摊开小本说：“去完养老院，我们今年的工作也就结束了！省长，您今天晚上是赶不回京城了！” “同那些还在工作的人相比，我赶不回京城也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接着说道：“你明天就辛苦一下，代表我去各单位走走。” “您放心吧，我会传达您的祝福的。” 接下来，张清扬又来到江平市敬老院看望慰问孤寡老人，代表省委、省政府，向敬老院的孤寡老人致以新春的问候，祝全省老年朋友新春快乐，并向从事老年工作的工作人员表示慰问。张清扬看着敬老院的那些老人，没来由的想到了爷爷，爷爷的年纪比他们都大，真不知道还能健康几年。抛开政治上的影响力不谈，张清扬也希望爷爷能够多活几年，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支柱。 离开敬老院之后，张清扬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回到了家里。李钰彤正一个人搬着椅子在房里贴年画，瞧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张清扬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东西！” 李钰彤不报气地说：“省长，您不是说要想发展文化产业，就不能忘记传统，更要发展传统的文化产业吗？” “呵呵……”张清扬被说得垭口无言，笑道：“想不到你还看政治新闻！” “当然啦，我现在是省长的保姆，当然要了解发生在省长身边的事情！” “夸你你还得意了！”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下来！” “干嘛？” “我帮你贴。” “哦……”李钰彤乖乖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指了指旁边：“还有好几张呢。” 张清扬也懒得理她，将所有的年画都贴上。李钰彤看着那些年画，自言自语道：“在我们贵西的农村，特别重视这些传统习惯，每年过年，我家里都要贴好多东西……”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张清扬突然明白李钰彤要贴年画的意义了，忙说：“想家了是吧？” “嗯，不过在这里……也挺好的。”李钰彤看向张清扬：“能和省长过年，我应该觉得荣幸，对不对？” 张清扬微笑道：“是啊，你要感到骄傲，有谁能和省长在一起过年呢？” “嗯，省长，那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弄得气氛热烈一些，好不好？” “听你的吧。”张清扬很少对李钰彤如此随和，“我也没想到这个春节会和一个小保姆一起过！” “喂，人家也算是个退役的空姐，您不冤枉吧？”李钰彤看见张清扬心情好，胆子也大了。 “漂亮的小空姐？”张清扬反问道。 李钰彤突然不好意思了，害羞地说：“省长，我们年夜饭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 “饺子什么馅的？” “你看着办吧……”张清扬话一出口，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先去忙了，现在准备好，晚上就能专心看电视了。”李钰彤转身就进了厨房。 张清扬在客厅里没意思，也走进厨房说：“我们一起吧，今天春节，我也劳动劳动。” “好啊，那您把这芹菜洗洗吧！”李钰彤拿出一把芹菜。 “喂，你还真不把省长当干部啊！”张清扬哈哈大笑，坐在角落里摘芹菜，有一种融入民间的感觉。 李钰彤侧头看着像个家庭妇男的张清扬，心底涌起一种古怪的味道，好像和他真的在一起生活了似的，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她不禁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要结婚，能找到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吗？ “啊……”李钰彤突然痛叫一声。 “怎么了？”张清扬抬头一瞧，只见李钰彤放下菜刀捂着手指满脸的痛苦，原来她切菜时跑了神，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上。 张清扬上前分开她的手，只见透明的批甲被切开了一道口子，稍微留了一点血。张清扬不顾一切地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向外走道：“找创可贴吧。” 李钰彤的手指被张清扬含在嘴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她羞涩地说：“省长，不要……我手脏，这样……” “这样可以止血！”张清扬说道。 “那……我自己来吧……”李钰彤脸色通红。 “哦……”张清扬也感觉这样别扭，讪讪地松开嘴，没想到更别扭的事情出现了，李钰彤直接将受伤的手指塞进了口中。 李钰彤伸进嘴里就后悔了，这……不成了变相的接吻吗？张清扬也感觉不太对劲儿，但来不及多想，翻出创可贴帮她包上，说：“还好只是碰了一点皮，要不然你这根手指可就危险了！” “谢谢省长，是我没用。”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今天晚上注意点，不要再碰水了。” “没事的，没伤到肉，就是吓了一跳，血止住就行了。”李钰彤笑道。 “你还知道笑！”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走进厨房继续摘芹菜。 李钰彤也跟着来到厨房，继续小心地切菜，这次不敢再跑神了，可是嘴角总是挂着笑容。除夕之夜，张清扬和李钰彤两人合作炒了几样小菜，然后又坐在电视前包饺子，看着李静秋出现在春节晚会上，李钰彤兴奋得大叫。 张清扬看他喜欢李静秋，便笑道：“下次碰到她，帮你要个签名，你要不要？” “真的？” “我像说慌话吗？” 第1447章 满脸的沮丧 “谢谢省长！”李钰彤激动地抱住了张清扬的脖子。 “呃……”张清扬好不尴尬，板着脸说：“你干嘛啊，弄我一身面粉！” “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李钰彤也发觉自己的姿势有些不雅，连忙松开手。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专心包饺子。房外炮声阵阵，烟花灿烂，张清扬来到窗前看着夜空中的彩霞，发觉到这个春节也不是很孤单。当电视上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李钰彤也煮好了热腾腾的饺子。张清扬和她坐在餐桌前，两人举起酒杯，李钰彤甜甜地笑道：“张省长，我祝您早日成为张书记！” “呵呵，谢谢。”张清扬举杯和她碰了一下，然后掏出一个红包，说：“这是你的新年福利！” “谢谢省长，谢谢省长……”李钰彤将红抱捧在手里，心里热乎乎的。 大年初一，张清扬同办公厅的几位干部共同值班，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统一安排，春节这几天，每天都有一位领导带头值班，以免发生突发情况没有领导处理。办公厅那边有王云杉坐阵，张清扬一早上先到办公厅和办公人员拜了年，然后就将王云杉叫到办公室。 “省长，有事吗？” “没什么事，和你随便聊聊。”张清扬微微一笑：“云杉，春节还去京城吗？” “不想去……也得去……”王云杉垂着头，满脸的沮丧。 张清扬同情地问道：“你们两个这辈子……就打算这么过了？” “我想……等……等我爸爸退休了，我就和他离婚。” “大过年的，开心一点吧。”张清扬劝道。 “谢谢省长。”王云杉点点头，“您……明天回京？” “是的。” “您和小雅……真令人羡慕。”王云杉露出凄美的笑容。 张清扬刚想说话，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心中不免振惊。 “是我。” “省长，送您一个新年礼物，我们发现目标了！”对方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站了起来，马上说道：“你敢确定是他吗？” “就是他没错，我的人已经将他包围起来了，要不是行动不便，现在就可以将他控制起来！” “那我现在就安排省厅去抓人。” “省长，我建议您再等一等，我还发现了其它的一些线索，不想打草惊蛇。人我守着，丢不了。”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吧，你们辛苦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并没有对王云杉解释什么，只是微笑道：“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王云杉十分的好奇，但见省长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就不好问，但她刚才听到了省厅两个字，难道说和某个案子有关？ 对张清扬而言，初二才是真正的春节。也许这么说对李钰彤不公平，但是当张清扬看到小雅时，确实把他和李钰彤在一起度过的那个年三十给忘记了。 初二的晚上，刘老的四合院里不断传出欢声笑语，刘远海、刘远山的子女全都回来了，刘家人很难得地团聚在一起。刘老坐在沙发上，望着挤满了人的小客厅，呵呵笑道：“哎呀，都回来了，我的房子可有点小喽！” “爷爷，我们明天去梅湖山庄吧？”张清扬笑着提议道。 “你们年轻人去吧，这几天，一些老部下要来看我，我不能离开。”刘老摇摇头。 张清扬见到刘老说这些话时，父亲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和大伯的目光中交流着某种想法。张清扬有些奇怪，不明白父亲和大伯在交流着什么。大姐夫何泽华看到张清扬发呆，微笑道：“怎么样，何时能把马中华拿下？” 张清扬摇摇头，满嘴的苦涩：“其实我没想得到什么，只是想做点事情。” 何泽华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恐怕有些人不这么想啊!” 张清扬沉重地点了下头，感叹道：“有时候想一想，做官真的很累，就说我吧，刚当上省长，省内就有不少人在议论我下一步的走向了。” 何泽华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张清扬低头喝茶，问道：“姐夫，浙东还好吧？” 何泽华回答道：“有齐越华、吴和平在，我的工作顺利很多。另外，南方干部同北方相比，较为开明一些。” “是的，要不然浙东也不会发展这么快。”对于南方干部的眼界，张清扬深有感触，虽然他与何泽华的前任朱权相交时间很短，但却从朱权的身上体会到了很多东西。要不是朱权能力出众，也不会从金宁市委书记直接调任辽东省长。 “今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啊！” 张清扬知道何泽华是一位工作狂，心中只有政治，他便旁敲侧击道：“有时候家庭也很重要。” “呵呵，怎么……你是怕我对你大姐不好？” “我是担心你对小家伙关心不够！”张清扬指了指不远处大姐刘影怀中的男婴，那是他们的儿子，刚刚六个月。 何泽华看了眼妻子怀中的儿子，幸福地笑道：“过去我以为这辈子不能结婚了，后来碰到了你姐，我也没想过会成为一个父亲。可是当我成为了父亲，我突然间明白，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政治，家庭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清扬，我很羡慕你，事业和家庭都取得了成功。看看你和小雅，这是我的榜样！” “呵呵，姐夫，您可别这么说。”张清扬摆摆手，起身站在刘影面前，伸手道：“让我抱抱小家伙。” 刘影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张清扬怀中，张清扬抱着坐下，伸出手逗弄着将手伸出襁褓中的孩子。涵涵等三个小家伙立刻凑过来看弟弟，刘娇将三个小家伙推到一边，笑道：“你们想要弟弟，回家让你们爸爸妈妈再生一个！” 涵涵同刘文、刘武家的两位兄弟站在一起，不服气地看向小姑姑，说：“你为什么不回家生一个去！” 童言无忌，一句话害得刘娇脸色通红，上前捏住涵涵的脸，气道：“小孩子懂什么！” 客厅里的家人哈哈大笑，刘娇无助地看向大家，看着不但没有帮自己，反而也在笑的老公蒋正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娇娇，涵涵说得对，你们也该要一个孩子了！”刘老半眯着眼睛说道。 刘娇望着家人戏谑的目光，仰着头指向蒋正民说：“等他啥时候当了厅级干部，我们再要孩子！” 蒋正民不服气道：“娇娇，爷爷今天都听到你的话了，看你到时候还不敢认账！” 张清扬环顾着家里的每一位亲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心里温暖阵阵。小雅坐在张清扬身边也不说话，安静地看向大家，好似有些无聊。刘文和刘武坐在角落里谈着各自部队里的见闻，大伯和父亲在悄声说着未来政局的走向。母亲和大伯母则是偷偷地在一起谈论着哪种保养方式最为管用。张清扬低下头，轻轻摸了摸怀中婴儿的脸，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大姐，你快把他放床上吧，睡了。”张清扬连忙说道。 刘影一阵意外，笑道：“这可真奇了，这小子平时怎么哄也不爱睡觉，怎么一到你怀里就消停地睡着了，你就有这么大的魄力啊，都把我儿子吓睡着了！” 张清扬把孩子交还到她手里，说：“不是我有魄力，是他喜欢和舅舅在一起！” 刘影抱着孩子上楼去了，何泽华轻轻拉了一把张清扬，小声道：“清扬，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现在上面有些人在背后说了些爷爷的坏话。” “坏话？” “嗯，有人说爷爷退得不彻底，还对当今领导班子指手画脚，试图安排下届的干部。爷爷有时候和部下在一起聊天，都被别人传得变味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刚才爷爷说有老部下要来看他，父亲和大伯为什么目光怪异了，看来他们也希望爷爷低调一些。像爷爷这种辈份的人，在共和国的政治体系里有着很高的威望，也难怪当局要忌惮了。 何泽华接着说道：“相比于乔老，爷爷的负面新闻有点多。” “爷爷这么做，肯定有其目的，等完成换届，我想他也就会真正的放心了，今明两年很重要啊！”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年秋季的党代会上最高委员会将要举行换届，而明年的人代会，常委中的具体位子也将确定下来，所以最近爷爷的活动才显得高调一些，也许老爷子想用这种方式向那些对刘系有想方的派别施加压力。也许是反对张耀东出任常委的声音激努的了爷爷，老爷子非要高调地向那些人给予反击。 刘老起身伸了下懒腰，不容反驳地对儿孙们说道：“散了吧，天也不早了，该回去的就回去，我这里可容不下那么多人。明天都出去走走，别过来了！” 张清扬知道爷爷这么说，不是因为反感儿孙，而是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趁着春节需要走动拜年，担心他们顾及自己，所以才主动赶走他们。 第1448章 作战风彩 人都散了，刘娇硬是赖在家里不走，刘老拿这个小孙女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老妈张丽将涵涵带去睡觉了，张清扬拥着小雅也回到了房里。 “无聊是吧？”张清扬坐在床边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 “看着你们说话就不无聊，”陈雅摇摇头，然后笑道：“清扬，我给你看样东西！”小雅说着，便跳下床打开她的军用笔记本，然后找出一个传媒文件播放，原来是她们师上次行动时的现场摄像。 “给我看……不合规矩吧？”张清扬笑着凑上前来，看着画面上炮火阵阵，还真挺感兴趣的。 “给你看没事，”陈雅微微一笑，“清扬，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会胜利吗？” “为什么？”张清扬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知道陈雅给自己看这种东西，其实是源于心中的自豪感，她想展示一下特种师的作战风彩。 “那是因为我们进行了一个月的秘密侦查，正所谓知己知彼，你明白吗？” “哟，你是在给我上课？” “不是的，”陈雅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双林省最近事情很多，有很多人对你不利。我想告诉你，万事都不能着急，你要先把对手的底子摸清楚。” “呵呵，你说得对！”张清扬拍了下她的脑袋，“走，我们洗澡去！” “你先去。”陈雅摇摇头，“别人看到不好。” 张清扬也不再坚持，独自一人先去洗澡了。 趁着春节休假，张清扬把在京城的陈静约了出来，他和小雅请她吃饭。张清扬有很长时间没看到陈静了，再次看到她，感觉她的气质同过去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有种高级干部的感觉了。在内务院锻炼了几年，就是和基层的干部不一样。 陈静看到张清扬和陈雅有些激动，笑道：“我一直想约你们，就是怕你们没时间。” “哎，陈姐啊，总是找你帮忙，我早该请你吃顿饭了！”张清扬亲自给陈静倒上一杯酒：“你这个新闻局的局长也快升了吧，这两年的工作很出色啊！” “要不走走你的后门？”陈静掩嘴轻笑，“清扬，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替我操心。” “也许你要替我操心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怎么……你找我还有其它的事情？” “可能过阵子需要你帮我。” “帮你？新闻上的帮助？”陈静有些好奇。 “是新闻上的帮助，至于什么事，我现在也不好说，只是希望你今后多多关心东北的新闻。”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 陈静晃动着酒杯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干的。”张清扬的话中充满了无奈。 “马中华不好对付吧?”陈静关心地看向张清扬：“你现在刚刚当上省长，今后的路更难啊，有什么需要的，你不吱声我也会帮你，当然……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干！” 张清扬被她说得笑了，点头道：“当然，我们还是要讲原则。” 刘娇非要拉着哥哥嫂子去逛街，张清扬本来不想出去的，只想呆在家里和小雅一起陪陪家人，可是又一想小雅难得休假，也应该带她出去充分地放松一下，便将她带了出来。同对待其它女人相比，张清扬对小雅的愧疚很深，总想用各种方式弥补。 拉着涵涵走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张清扬的心情也完全放松下来，也许只有和家人在一起，他才能放下政治上的沉重包袱。刘娇抛下蒋正民不管，而是缠着小嫂子看这看那，反到让街边的那些男人们大饱眼福。 前方很热闹，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围着一个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吵闹着，中年妇女身边有一个小女孩儿，张开双臂挡在妇女面前，看样子是想保护妈妈，看着那张充满稚气的小脸，张清扬心里生起了好感。 “爸爸，你看！”涵涵拉着张清扬喊道：“那是我的同学，她们挨欺负了！” “你同学？”张清扬又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说：“那我们去帮帮忙？”张清扬有些奇怪，涵涵虽然没有去高干子弟学校，但是所在的学校也是精英学校，学生家长非富即贵，怎么会被一帮小痞子给欺负了呢？ “爸爸，我们去看看！”涵涵松开张清扬的手，飞快地跑过去，站在小女孩儿的身边，对几个小痞子喊道：“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女人！” “哟，哪来的小王八糕子！”其中一个小黄毛笑道。 “你说什么？”冲过来的陈雅冷冷地盯着小黄毛，别看她平时好像对儿子不管不问，但是却不会放任别人欺负他。 小黄毛被陈雅看得直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怒上心头道：“怎么了，你们找事是不是？”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很漂亮，她上下打量了张清扬几眼，目光中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看他都像一个人。张清扬也盯着女人看了两眼，客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差点把我撞到，我女儿拉住他们理论，他们不但不承认，还要打我女儿！”中年妇女气道：“我老公带着儿子去洗手间了，等他们回来……” 张清扬看出来少妇虽然瘫痪，但是瞧她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便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要不我帮您报警？” “谢谢您，我……”女人摇摇头，仍然盯着张清扬看，终于问道：“您……您是不是……” “小珍，怎么回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清扬听到声音一愣，感觉有些熟悉，回头一瞧，他和身后的男人同时呆住了。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无法相信对方尽是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对手！张清扬看着身后那位中年男子，终于想起来这位瘫痪的女人的确是他的妻子，他们本来生活幸福，可是几年前由于一场车祸，导致这个女人失去了双腿，也使他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要不是如此，当年他也不会和白灵发生关系。对面男子的心里也有些乱，当自己的家人和他的家人面对面的时候，他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张清扬，他伸出手来说道：“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乔炎彬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是……” 张清扬连忙解释道：“我看到这几个年轻人要欺负小孩子，所以我就……” “谢谢。”乔炎彬点点头，自己的妻子女儿在街边被一帮痞子欺负了，这更让他感觉难堪，他只好拉着身后的儿子解释道：“刚才儿子要去洗手间，我就让小珍在这边等，没想到……”乔炎彬摇摇头，看向身后的那两位汉子。 两人会意，知道要给领导找回一些面子，便搂着那几个小青年笑道：“哥几个，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 几位年青人感觉到不妙，但是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两位男子拉到一侧的胡同，等待他们的将是头破血流。 张清扬看到几位年青人被带走了，便笑道：“现在的年青人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刚才谢谢你了。”乔炎彬点点头。 轮椅上的女人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微笑道：“张省长，我刚才看您面熟，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是您。” “我也不知道，是他看到同学挨欺负，拉着我来帮忙。”张清扬指了指涵涵，又指了指乔炎彬的女儿，“我也刚知道他们是同学。” “哦，谢谢涵涵。”乔炎彬摸了摸涵涵的头。 “叔叔，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涵涵看向那个女孩儿：“乔雪琳，你爸爸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刘博涵，谢谢你。”乔雪琳对涵涵微微一笑。 张清扬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乔炎彬的女儿是一对好朋友，他有种想笑的感觉，摊开双手看向乔炎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乔炎彬也是这种想法，两人最终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摆摆手两家人分开了。临分开时，乔雪琳和涵涵还依依不舍地在一起说了两句悄悄话，没有人知道两个孩子到底说了什么。 张清扬带着几人离开，刘娇好奇地回头看了看，说：“哥，乔炎彬可比你老多了！” “他本来也比我年长，”张清扬长长地叹息一声，为那个人感觉惋惜。 “我不喜欢他。”陈雅悄声说道。 张清扬哑然失笑，他知道爱妻对自己的对手，向来都不会喜欢的。张清扬看向涵涵，问道：“儿子，你知道乔雪琳的爸妈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好像也是干部。” “他们和你的爸妈一样，只是她的妈妈出了车祸。”张清扬耐心地解释道。 “哦，”涵涵点点头，可是不明白爸爸的表情为何那么沉重。 刘娇拍着涵涵的小脸，打趣道：“小家伙，你那个女同学挺漂亮的，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好朋友不行吗？”涵涵皱着眉头看向小姑：“你们大人的思想真不健康！” 第1449章 我给你丢脸了？ 身后，乔炎彬拉着女儿乔雪琳的手，逼问道：“宝贝，你和刘博涵是同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爸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怎么了？”乔雪琳有些害怕地反问道。 妻子看不下去了，拉着乔炎彬说：“孩子懂得什么，他们这样不是挺好？” “是啊，看来他们两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乔炎彬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妻子继续说道：“他挺不错的，没像你们说得那么坏。” “不坏？你是没见过他的手段啊！”想到自己那些曾经被他拿掉的得力助手，乔炎彬实在无法说张清扬一句好话。 妻子也明白他的心意，苦笑道：“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两个孩子的关系到是不错，希望以后不会像你们两个一样。” 乔炎彬突然冷冷地补上一句：“今天我丢脸了……” “我给你丢脸了？”妻子的脸抽动了两下，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炎彬，对不起，是我没用。” “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回去吧。”乔炎彬已经没有了逛街的兴致。 双林省江平市，马中华正在与马元宏和邓志飞喝酒，今天是他提议将两人请来的，说是过年了，请他们过来聚聚。邓志飞看起来精神不错，没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马中华举杯和两人干了一口，放下酒杯，说道：“我听说调查组的工作并没有停啊！” 邓志飞知道调查组现在由贺楚涵掌管，听到马中华这么说，不解地问道：“难道他真想搅得天翻地覆才高兴？” 马元宏摇着头：“他应该不会这么干吧？从调查组成立至今，政府那边的态度一直很模糊，就是在赵金阳的事件上，省长都没怎么表态。”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按理说以贺楚涵和他的关系，他们应该沟通过，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纪委还真把这件事当成案子来办了！”马中华拍了下桌子：“是他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我没弄懂他的意思？” 马元宏低声沉吟道：“恐怕您要再加一点力度才行，我想您还早有办法吧？” “从上头的反响来看，辽河升格那事八成差不多了……”马中华突然扯到了别处，可目光却很有深意地看向了邓志飞。 “马书记，您这是……” 马元宏打断邓志飞的话，笑道：“邓书记，我们明天好好聊聊。” 马中华见到马元宏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便不再提这件事了，把话扯到了别处。 下午两点，平川酒店迎来了两位男客人。一位高大魁梧黑超遮面，另一位清秀帅气，两人态度亲昵，仿佛是一对恋人。当两人走进平川酒店的时候，前台小姐不禁皱着眉头，这两人长得那么帅，怎么会是玻璃啊！ “两位先生，开房间吗？”美丽的前台小姐甜美地对客人微笑着，一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嘿啾，胃里就一阵恶心。 高大男子摇摇头，拿出电话淡淡地说道：“我约了人。” 前台小姐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便不再说话。男子接通电话，低沉地声音问道：“我到了，你在哪？” “812号房间。”电话里回答道。 男子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对身后的清秀帅气的年轻人说：“八楼。” “好的。”年轻人答应一声，尾随其后，身音中有股棉软的媚意。 前台小姐身体一颤，暗想如果自己的男朋友可以长这么帅就好了，可惜这个男人是同性恋！两位客人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高大魁梧的男子搂着年轻人的肩，笑道：“你瞧见那个小姐怎么看我们俩个？” “我看到了。”年轻人微微一笑，轻轻靠在了男子的怀中。 “一会儿要是有人看到我们这样，估计会被吓坏的！”男子摸了摸年轻人的脸。 年轻人顽皮地用头顶着他的胸口，眼神中充满了情爱之意。电梯停下了，两人到达八楼，找到812号房间，轻轻敲响房门，门立刻就开了，一位中年人警惕地站在门口，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口的两人，惊讶道：“领导……你们……” “志国，好久不见了！”男子伸出手来。 徐志国哈哈大笑，拉着男子的手看向一旁的年轻人，说：“我差点没认出来小姐！” “这丫头非要这么搞，这一路上人家都把我们当同性恋了！”男子摘下眼镜，上下打量了几眼徐志国。 高大魁梧的男子自然就是张清扬，而他身边的年轻人则是女扮男妆的陈雅。徐志国在平川有重大发现，张清扬没有回江平，直接来到平城和他协商。小雅还有几天的假期，她不愿独自留在京城，就和张清扬一同出来玩。来的路上，陈雅说张清扬现在是省长，带着自己去平川也许会引人注意，便进行了一些打扮，她化身为了一个清秀的男子。张清扬此次出行带上陈雅，自然还有其它目的。 徐志国拉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泡上茶笑道：“这茶可不怎么样。” “我不是来喝茶的。”张清扬摆摆手：“你们现在已经摸清山本正雄的具体位置了？” “对，是在一个地下赌场中的暗室里边，这小子也真能忍，一个多月见不到太阳了！” “你的人一直盯着呢？” “已经混进去了，随时都可以行动，可是我们行动不方便，我建议还是要由省厅和武警来处理。” “省厅领导也马上来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他已经偷偷联系好了崔明亮，说完看向了陈雅。 陈雅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等你们全安排好了，我就通知帮手。” 徐志国深深地看了眼陈雅，随后对张清扬说：“领导，我听说省厅早在年前就控制住了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是不是？” “嗯，是这样。” “可是通过我的调查发现，平城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柏良仁与山本集团的关系更深。而且，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市长孙正道与山本日五郎的私交都不错。” 张清扬点头道：“志国，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初省厅去抓鲁志强时，他就安安稳稳地等在家中。” “您知道就好，他也许只是一枚被抛弃的棋子！”徐志国沉思道：“鲁志强是不是将看守所所长袁树杰的死，揽在了自己身上？”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缓缓说道：“鲁志强无法说清袁树杰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对杀人现场的描述很不准确。如果我们判断袁树杰是自杀，那么他自杀的原因仍然是一个迷，从现在的线索来看，他与山本集团的接触并不多。” 徐志国分析道：“领导，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感觉袁树杰肯定是受人指使放走了山本正雄，他在放走山本正雄时肯定了解了很多东西，所以……” “杀人灭口？” “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是自杀。”徐志国十分自信地说道。 “现在也只能看崔明亮的调查结果了！”张清扬摇摇头，十分无奈地说：“从现在发现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认定袁树杰不是自杀，可又不像是鲁志强杀的，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么这个案子的线索真是错综复杂。” 陈雅安静地听着两个男人讲话，突然开口道：“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是上面有人直接绕过平城公安局的领导，指使看守所所长袁树杰放走了山本正雄，后来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他们又担心袁树杰说出什么，便想将他杀人灭口，那么还会经过公安局吗？” “对啊！”徐志国拍了下大腿，看向张清扬说：“小姐的推论很有道理，也许是平城公安局以外的另一股势力杀害了袁树杰，而这股势力很有可能就是平城的领导！” 张清扬拍了下陈雅的小手，笑道：“你说得没错，这很有可能。”张清扬又看向徐志国：“在三喜集团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徐志国汇报道：“三喜集团虽然是平城本地最大的公司，可是通过调查很让我意外，该集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项目都在和山本集团合作，而且更让人不解的是，山本集团与三喜集团的合作明显是吃亏的，每次都由山本集团拿出大量的资金，三喜集团再用少量的钱投入，两家公司合作开发项目。”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了，而且验证了我很久以来的猜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很多项目都是由三喜集团拿下来，然后以各种合作形势分包给山本集团吧？” “对，没错！” 张清扬接着说道：“另外我想这两家大集团的合作基本上都是平城市的市政工程，或者是省内的大项目吧？” 徐志国附和道：“每次竞标，这两家公司都像是轮换投标似的，要么是你中标，要么是我中标，但不管是谁最后中标，最后都会向对方提出合作，对此，平城市还把两个企业的合作当成了本土企业与境外企业合作的典型，大力宣传过。” 满脸的无奈 第1450章 难以接受 张清扬了然在胸的模样，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接听后说道：“我在802号房间。”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徐志国说：“我们等待的朋友来了。”说完，张清扬又侧头看向陈雅，笑道：“我要是不给你介绍，他肯定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是无聊就躲到里边去吧。” “没事，早晚都要认识的。”陈雅摇摇头，依偎在张清扬身边。 徐志国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头皮发麻，看到两个“男人”亲热的局面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张清扬似乎是觉察到什么，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体。陈雅却是瞒不在乎，仍然靠着他。 没多久，门铃声就响了，徐志国起身开门，将来人请进会客厅。 “省长，我来晚了！”崔明亮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来：“接到您电话就往这边赶，可还是晚了您一步。” “不要紧，是我通知的晚了。”张清扬摆摆手，请大家坐下。 崔明亮好奇地打量着依偎在张清扬身边的陈雅，心想早有耳闻省长有些风流，难道还好这一口？张清扬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这是小雅，今天打扮成了这样。” “小……啊……”崔明亮刚想问小雅是谁，猛然想起这是省长夫人！ 张清扬不再提小雅，指了指徐志国说：“老崔，这是我朋友徐志国，过去在警卫局工作，到平城帮我了解一点情况。” “哦，我看你就像是军人！”崔明亮对徐志国微微一笑。 张清扬轻声说道：“老崔，志国找到山本正雄了。” “哦，什么……您说什么？”崔明亮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徐志国。 张清扬拉他坐下，重复道：“志国找到山本正雄了！” 崔明亮这次听清楚了，他呆呆地看着徐志国，上前拉住他的手，笑道：“兄弟，还是你厉害，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你……” 徐志国谦虚地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有些事用其它渠道反而更好解决。” “是啊，我就知道省长身边都是人才！”崔明亮搓着双手，问道：“省长，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你可以抓他，但是要偷偷的进行，这件事除你之外，不能让省厅的任何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专案组也不行？” “你的专案组完全可以信任吗？老崔，我可不想再出现第二个袁树杰！”张清扬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崔明亮知道张清扬指的是什么，面有愧疚地说：“省长，我现在怀疑一个人，可是又不敢确信，一直找不到证据。” “你是说内鬼？” “嗯，我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通过多方摸索，感觉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可是袁树杰已经死了，现在又没有其它发现，还真难以找到证据。”崔明亮满脸的为难，这个案子是越查越窝火，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抓到山本正雄，将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沉思道：“那正好，就让他参与这次的秘密行动！” 崔明亮恍然大悟，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不过你要注意一点，无论发现什么都要装做什么也没发现！”张清扬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崔明亮点点头：“只要能把案子查清，让我怎么搞都行！” “我想离那一天不远了！”张清扬颇有信心地说道。 接下来，徐志国和崔明亮谈了谈山本正雄隐藏地点的周围环境，以及现场各出口的分布情况。对行动时的方案，崔明亮也完全听从了徐志国的意见。崔明亮曾经见过彭翔的能力，他相信以徐志国的经验，想要安全抓住山本正雄并不是难事。不过，令崔明亮犯难的事情出现了，省长不让用省厅的人，又不能用平城的警方，那行动时用谁？ 崔明亮不得不问张清扬：“省长，行动时用的警力……从其它城市调过来？” “那样也不安全，”张清扬摆摆手，指了指陈雅笑道：“我们让陈师长帮帮忙……” 崔明亮不解地看向陈雅，陈雅说：“我会将你们的行动计划报告给吴康民队长，请求武警总队的支援。” 吴康民是武警双林省总队队长，武警少将，有他出马自然事半功倍。抛开小雅的背景不提，单是以她特种师师长的身份，完全就有理由让吴底康帮忙。别看小雅是大校，吴康民是少将，但是武警少将可是不比解放军的少将，更何况小雅这个特种师是军委直接指挥的，其实际上是军级单位，小雅的待遇也是军级的。以张清扬的省长职权，自然也可以请求吴康民的帮助，但张清扬是省长，如果他可以在地方上绕过省委直接指挥武警部队，这要是传出什么来，不但省委会不满，上头也会不满。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最在乎的就是对于部队的指挥权，张清扬可不想让上面对自己有不好的看法。而小雅是部队里的干部，由她和吴康民沟通就再好不过了，张清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各地武警的日常行动是不受地方约束的，因此没有张清扬出马，行动反而更加的方便。 崔明亮兴奋道：“有武警的帮助，那再好不过了！” 张清扬说道：“当然还是要注意影响，这件事与我无关，完全是省厅的扫赌行动，是你请求武警的帮助，对谁也不要说是为了抓捕山本正雄。抓住山本正雄之后，在案件不明了之前也不要公开这个消息。” “那何时行动？” “你等我消息，暂时先不急，最近事情太多，我们要从长计议，一件一件的来处理。”张清扬指向徐志国：“有他的弟兄盯着，你不用担心他会跑。当然，如果山本正雄有跑的意思，你们就可以立刻行动！” 崔明亮听到不能马上抓捕山本正雄，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提起精神道：“行，我听省长的通知。” “还有一件事，今天……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后抓到山本正雄，也不要让志国暴露了。他已经退役了，我想让他过几天消停的生活。” 崔明亮当然知道省长的担忧之处，点头道：“抓捕山本正雄，是我的线人提供的线索，与别人无关。” “行了，你先回去忙吧，在这里待太久了不安全。” 崔明亮突然笑了，指了指张清扬，又指了指小雅，说：“没有人知道和我见面的是省长！” 张清扬看了看小雅，自己也笑了。看到崔明亮刚要离开，张清扬又想起一事，问道：“对鲁志强的审讯……怎么样了？” 崔明亮回头道：“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通过我们的审问，我感觉他的情绪很激动，我请了一些心理专家，专家分析称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想开口，一方面又不敢开口。” 张清扬皱眉道：“加大审训力度，也许他是一个突破口，这种现象表明他一定了解什么，别看他把山本正雄的逃跑以及袁树杰的死扣在自己头上，但是他肯定心有不甘。” “省长，提到袁树杰，我们也有新发现，当初刚刚抓到鲁志强时，他说袁树杰是他害死的，可是他后来又翻供说并没有想让袁树杰死，只是在袁树杰死前和他谈了谈，希望他能够去自首，将所有事承担下来，后来……袁树杰就死了……” “这么说来，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罪名太重，对不对？” 崔明亮点点头：“纪委那边对他的调查发现，受贿金额并不多，也许只是一个边缘人物……” 张清扬刚想说话，便被崔明亮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崔明亮掏出手机歉意地对张清扬笑笑，站到阳台去听电话，刚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就将手机挂上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鲁志强自残了！” “自残？” “吃饭时将筷子插进了喉管，已经送去抢救了！” “乱，真是乱！”张清扬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扶手，命令道：“明亮，你马上回去，有消息通知我！” 崔明亮心情沉重，没想到鲁志强也像袁树杰一样，他现在是此案的关键性人物，如果他也死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春节长假结束了，鲁志强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正在重症病房监护着，按照医院的说法，鲁志强现在仅靠着一点毅力在坚持着，他随时有可能停止心跳。即使他能活着也等于是一个废人，将来是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对于鲁志强的自残，省委马中华等人高度重视，马中华亲自批视公安厅要抓紧调查并且结案。马中华暗示崔明亮平城案件拖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如要不早点结案，没准还会再出现什么事情让省委难以接受。 马中华不但向崔明亮施加压力，还特意跟张清扬通过电话，话里行间自然也是希望这件案子就查到这里，现在山本集团已经承认了山本正雄对张妍的强奸，也承认了对平川酒店的恶意污蔑，要说结案也不算过分。张清扬在电话里也没给马中华一个准确的答复，面对现实，他实在不知道回答什么。 第1451章 一定的改革 正式上班后的第二天，延春州州长金龙君来拜访张清扬，手中拿着一份关于调整珲水行政区划及政治地位的文件。对于延春发展的那个大战略，一直在他的心里徘徊着，看不到张鹏会有所行动，他到是有点急了。 张清扬打开他的文件扫了两眼，微笑道：“你们州里讨论过没有？” 金龙君笑道：“大部分人是同意的，现在大家的矛盾是珲水提升地位后，领导班子应该如何处理？” “李书记是什么意见？” “他也支持对珲水的行政区划进行一定的改革。” 张清扬摆手道：“龙君，要想让延春发展起来，单让珲水的行政级别上升是没用的。” “省长，您上次不是说珲水……”金龙君急切地打断了张清扬的话。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张清扬微笑道：“延春的发展不能单靠珲水，而是要建立一个区域性的经济共荣圈，借住几个重点发展的支点，才能把延春的经济搞上来。” “省长，我有点不太明白……”金龙君皱了下眉头，问道：“发改委那边是什么意思？” “你太急啦！”张清扬满脸笑意：“这件事现在还不适合谈，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国企改革，知道吧？” “我明白。”金龙君还以为省长的那个大计划像其它过去的种种想法一样胎死腹中，因此满脸的失望。 张清扬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多作解释，起身将他送出了办公室。金龙君离开没多久，省纪委书记段秀敏很意外地来找张清扬。张清扬看到段秀敏跟着孙勉走进来，连忙起身，笑道：“段书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有件事很重要，我想先和省长谈谈。”段秀敏严肃地说道，坐下之后，将一个信封摆在了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知道这一定是针对某个干部的举报信，反问道：“给我看……不合适吧？” 段秀敏沉重地说：“不是我们的调查材料，你初步的了解一下。” 张清扬不再推辞，将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原来马中华的交换条件在这里！ 省纪委书记段秀敏放在张清扬手里的是一封举报“金铃集团”董事长赵铃的信件。在举报信里，举报人称赵铃借助拉拢官员进行商业经营，金铃集团的事业这些年不但遍及全延春州，更是走出延春闯到了辽河。赵铃在她的发展道路上借用金钱、美色腐化体制内的官员，与多位官员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举报信中更是详细地将一些官员的名子和职位报了出来，他们都是延春、辽河的干部，有些人还都职权不小，算是当地的实权人物。在信的末尾，更说赵铃从延春到辽河发展，其中辽河市委书记郝楠楠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她与赵铃关系暧昧，或许有某种关系也说不定。 张清扬看完举报信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抽出一支烟沉思着，在他正雄心勃勃准备向平城动手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人盯住了赵铃和郝楠楠，看似是在举报赵铃，其实目的直指郝楠楠。如果赵铃真的有问题，那么郝楠楠难逃干系。辽河现在正是升格副省级的关键时期，如果郝楠楠真的被查出什么问题，事毕引发重大的不良影响，举报人在这个时候举报辽河的问题，实在容易令人深思。假如辽河的干部现在倒下，对张清扬在全省的威信都是个强大的打击。 段秀敏见张清扬不说话，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缓缓解释道：“随着举报信邮来的还有一些详实的材料，看样子有凭有据，但事关重大，赵铃是我省十大青年企业家，所以我先来和您沟通。但是看情况……”叹息一声，不忍再说下去打击张清扬。 段秀敏的意思是感觉举报信的内容也许是真实的，那么这对辽河政坛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这些年辽河一直都是双林省的异类，更以政治开明、无腐败而声誉响彻国内。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辽河这些年所塑造的形象将毁于一旦，甚至全省的局势都会产生变化，曾经双林省的骄子将会被省委省政府抛弃。而这次的副省级城市的升格也将与辽河无缘，举报信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也难怪张清扬一时间难以接受了。 张清扬缓和了一下心情，缓缓问道：“段书记，信是从哪来的？” “匿名寄到了省纪委的反腐败信箱。” “还有其它的证明材料？”张清扬进一步问道，对方既然能抓到一些所谓的证据，那么省纪委就不得不重视了。 “是的，材料也扔进了信箱。”段秀敏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她知道无论是谁对那些材料都会有兴趣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材料送给张清扬，这是省纪委的规矩。 张清扬点点头，不想再多问了。他知道段秀敏出于对自己的好感和信任，才将举报信拿给自己看，若按正常程序来说，她有权在调查之前不通知任何人。这种案件的初阶调查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虽然这个“严格保密”往往执行的不够好，但作为双林省政坛的一个异类，段秀敏对自己执掌的省纪委管理得很严格。 段秀敏接着说道：“省长，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由省纪委直接调查，不想让辽河介入了，辽河的干部还是最好回避一些。同时也请您保密，不要和辽河方面通气。” 张清扬明白她的用意，笑道：“有件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郝楠楠与赵铃的确关系不简单，她们当初在珲水时就有过合作，而且赵铃是郝楠楠的表妹。当年在珲水时，我可以保证她们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违法的勾当，我可以为这话负责。但是后来我就不清楚了，我完全支持省纪委的调查，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想法。我必须承认，我在辽河任过职，对辽河和辽河的干部有一定的感情，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因素限制你们的办案。” 段秀敏微笑道：“这个当然！省长，我非常的相信您，我也相信辽河的干部，查一查也有好处，我也想还给他们一个清白。”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秀敏大姐啊，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调查时一定要低调，在案件不明时不要向上级汇报，您也知道现在的辽河是非常时期，如果因此事影响了辽河的升格，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省长，您放心吧，我明白。”段秀敏起身离开了。 段秀敏离开后，张清扬的内心久久未能平静，从写信的内容和那些所谓的材料来分析，这个举报信应该准备很久了。对手选择在这个时候邮给省纪委，赶的时机可是有点不对头。现在辽河不但正在危急的关头，国企改革也在危急关头，对于年前马中华将调查组的主动权交在他手里，他没有任何的举动，很可能这个行为激怒了马家军，使他们选择这时候推出辽河赵铃的问题。双林省任何人都清楚，张清扬肯定会保下郝楠楠的，那么对于曾经马家军所主导的国企改革遗留下的问题，他就不得不做出让步。 这么一分析，情况就很明显了，辽河的问题应该是对方的交换条件，只不过这个条件有些大。张清扬现在反而有些庆幸，因为他本来就没想对那些已改制的企业怎么样。如果对手不是现在拿辽河的问题说事，而是在辽河升格以后将问题抛出来，那对辽河和张清扬的打击更大。现在将问题浮现出来，反而给张清扬了一个处理的时间。张清扬相信，对手肯定之前也没想现在就将辽河赵铃的问题抛出来，只不过看似张清扬对已改制的企业步步紧逼，态度不明，让一些人慌了手脚。张清扬此时不禁在想，这到底是马中华的主意，还是邓志飞、马元宏的意思？ 更让张清扬不解的是，身为省纪委的第一副书记，贺楚涵肯定应该早就了解到了举报赵铃的情况，那她为何没有事先和自己打招呼？要不是段秀敏过来通知，他还被蒙在鼓里呢！张清扬想到这里，便拿出电话打给贺楚涵。 “张省长，有何指教？”贺楚涵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那么严肃。 “楚涵，现在说话方便不？”张清扬现在心情不好，也懒得和她调情。 “嗯，有事说吧。” “我想问你，举报赵铃那事，你知道不？” “知道，昨天下午知道的。” “那你怎么不通知我？”张清扬不太高兴地问道。 “张省长，我为什么要通知你？”贺楚涵听到张清扬不高兴，她的态度也不好起来。 一句话问得张清扬愣住了，是啊，为什么要通知你？张清扬呆呆地握着电话，突然感觉心中一寒，他真的想问，难道你就不应该通知我吗？张清扬嘴里发苦，过去了好久才对着电话说道：“不为什么，是我问错了。那这就样，你工作吧。” 第1452章 装傻充愣 “喂……”贺楚涵也发觉到自己说法有问题，其实她是有理由的，但一时间却没能将心底话完整地讲出来，这才导致张清扬误会她了。贺楚涵捏着电话再想打过去，可是又一想，这个电话现在不能打，她便有些失落地将电话放下了。在她的心里张清扬是无所不能的，他对自己也是完全了解的，原以为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可是现在看来，两人并没有像理想中那么的默契。 打完这个电话，张清扬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他吸着烟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失去了工作的兴趣。 与此同时，邓志飞来到了马元宏的办公室。马元宏抬头看了眼邓志飞的脸，微笑道：“有喜事吧？”邓志飞向来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也难得他能身居高位，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易喜易怒。 邓志飞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听说刚才老段去找省长了。” “哦……她们有什么好谈的？” 邓志飞见马元宏装傻充愣，便有些不高兴了，扫兴地说：“还不是辽河的问题！” 马元宏望向邓志飞，不温不火地说道：“你是指赵铃吧？” “嗯，是赵铃。”邓志飞不得不点头，赵铃的问题和辽河的问题，别看其实是一样的，但两种说法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形式，马元宏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处处谨慎。 马元宏见邓志飞有些得意忘形，不得不提醒道：“邓书记，我听说调查组那边没有任何的松泄啊！国企的问题……现在仍是个问题！” “现在不用怕了吧？”邓志飞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 “还是要小心点，现在谁也摸不透那边的想法。”马元宏的沉稳一直是马中华所喜欢的。 “当然，小心是应该的，那边也要小心，辽河正准备升格，出了这样的事……影响不好啊。”邓志飞摇摇头，信步走出了马元宏的办公室，他的喜悦之情在这间办公室里非但没有得到挥发，反而还有要消失的踪影，这是他不愿意感受到的气氛。 马元宏无奈地看向邓志飞，也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张清扬的心情难以平静，早早就回到了家里，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吓得李钰彤都不敢看他。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张清扬除了让李钰彤给他拿酒，就没说过第二句话。李钰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乱说话，低头小心地吃饭，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和罪了她，使他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张清扬喝了一口酒，发闷地看向李钰彤，哼道：“你怎么不说话，闷死了！” “哦，那……那我说话？”李钰彤抬头请示道。 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喊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您……您心情不好？” “嗯。”张清扬点点头，心里也觉得自己无聊，和一个小保姆有什么话好说的？ 李钰彤诧异地看向张清扬，不解地问道：“省……省长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以为省长就是天王老子？” “不……不是，”李钰彤摆摆手，大着胆子说：“您……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不和我说说，也许就能开心一点。” “和你说有什么用！”张清扬把心里的郁闷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发泄完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人家不说话，你让人家说话，可是她说话了，你又没有一个好脸色，难道自己这个主人就是个不懂道理的家伙？ 李钰彤委屈地低下头，幸灾乐祸地想：“气死你，你就是天天不高兴都和我没关系！” 张清扬放下筷子，说：“吃饱了，不吃了！” 李钰彤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道：“那我去洗碗。” “别急着走，过来陪我聊聊。” 李钰彤皱了下眉头，只好硬生生地陪着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张清扬抬头瞄了她一眼，尴尬地说道：“有这么件事，你帮我分析一下。” “哦……”李钰彤听到这话有点受宠若惊。 “有这么一对情侣，在某件事情上面，女人完全有可能提前通知男的，可是她却没有通知，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情况，是不是那个女人……不喜欢那个男人了？”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张清扬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她心里想笑，表面上却说：“其实也不一定，省长，这对情侣是不是真心相爱，双方都特别的爱对方？” “嗯……”张清扬感觉脸有些热。 “那我估计肯定是这个女人觉得这件事不告诉那个男的更有好处，她这是对那个男人好！” “那她为什么不提前解释呢？” 李钰彤认真地说道：“您也说了啊，她们十分的相爱。我觉得吧，既然两个人相爱，那就没必要事事都解释，有时候需要认真的自我反思，您说是不是？” “呃……这个……还真有点道理。”张清扬点点头，心情好像真好了不少。 李钰彤接着说道：“也许那个女人觉得这件事不需要任何解释，那个男人就能够明白，这个……算是一种信任吧。” “那……如果那个男的质问那个女的，会不会让那个女人伤心？” “会啊，当然会啊！”李钰彤拍了下大腿，“如果那个男的不理解，肯定会让那个女人心寒的。我要是那个女的，一定再也不理那个狗屁男人了！” “就你懂得多！”张清扬气得骂了一句。 李钰彤吓了一跳，吐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了。她有些好奇地看向张清扬，这才想到，那个男的不会就是他吧？难道是他的感情出了问题？李钰彤越想越觉得是他，心中窃喜。 李钰彤话果然令张清扬担忧了，经她这么旁敲侧击的一解释，他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那么自己岂不是伤害了贺楚涵？可是贺楚涵没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清扬的头有些乱，拿起电话想问个究竟。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正是贺楚涵打来的。 “清扬，我在老地方等你。”贺楚涵只说了一句话。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放下电话就向门口走去，回答道：“我今晚……出去办点事。” “哦……”李钰彤心想刚才明明是一个女人给他打电话，难道这两人又和好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一阵无聊，恨不得她们永远不会和好！ 张清扬走出常委院，七拐八拐之后才打车赶往旧城区的郊外，那是他与贺楚涵约会时的爱巢。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到达了目的地，站在门口他有些不是滋味，正想着如何解释呢，门却自己开了。站在门里的正是一身睡衣的贺楚涵，看样子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淋着水，万种风情的模样，只是神色有些不安。 “进来吧。”贺楚涵淡淡地说道。 由于门打开得有些突然，张清扬就有些措手不及，关上房门尴尬地笑道：“那个……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我在阳台上看到你下车了。”贺楚涵回答着，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搂住了张清扬。 令张清扬一阵惊讶，他诧异地愣在原地。 张清扬微笑着拉紧她的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贺楚涵不多做解释，只是看着张清扬的眼睛，说：“清扬，赵铃那事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事后我想过了，你肯定有你的想法，无论是什么想法，肯定是对我有利的，对不对？”张清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十分感激李钰彤，可是他的感激李钰彤并不知道。 听见他理解了自己，贺楚涵的脸上有了笑容，缩在他怀中说：“清扬，我是觉得你现在是省长了，工作上不能再完全依靠我们的帮助，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这些朋友不提前给你通风报信，你就没有能力干好这个省长吗？答应是否定的，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没有提前通知你。另外，纪委的工作有其独立性，我身为双林省的纪委副书记，我要遵守职业道德。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很要紧，我相信你可以应付。清扬，你以后的思路要换一换，不要过多的依靠别人，我希望你能够用能力打败对手，而不是由于我们的情报。” 张清扬豁然开朗地点点头，李钰彤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好。这席话说得很有道理，试想一下，从政这么多年，每次对手的倒下不都是带有一定的巧合性？在这个巧合性当中，身边的朋友帮了多少忙？如果他没有背景，没有朋友，任凭他再有能力，又如何年纪轻轻就当上这个省长？张清扬自责地搂着贺楚涵，道歉说：“对不起，下午我的态度不对。” “清扬，我这么做是因为信任你，也是想让你得到锻炼。” “我明白，我都明白了。” 贺楚涵见两人的芥蒂解开了，轻松地说道：“我没有事先通知你，除了是想考验你的应便能力，其实也有另外两个原因，第一，我不相信赵铃和郝楠楠会有那么大的问题，第二，昨天段书记和我谈这件事时，她就表态会和你打招呼。” 第1453章 一脸委屈 “那你对我的考验还满意不？” “先是给你一个不极格，现在给你个良！”贺楚涵按住了张清扬的脸。 “那一会儿你肯定给我优了！”张清扬坏笑道。 “说正事，举报信的事情不是偶然，你说会不会和我对国企的调查有关？” “我也觉得有关系，你的调查是不是一直也没有停止？” “不但没有停止，还发现了大量的问题呢！” “这就对喽，在我没有表态之前，那边……心急了。” “那你怎么办？” “以不动治万动，不怕他出招，就怕他们不出招！如果他们像我一样什么也不做，我反而担心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等想通一切之后，张清扬感觉对手用出赵铃这招，实在说不上有多么的高明。 “就你聪明！”贺楚涵一脸委屈，低声道：“今天下午我很伤心，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可你不但没有理解，还怪我，我……” “我下午的表现是不好，当时没反应过来，可是回家后就想通了，你就是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联系你的！”张清扬把李钰彤的功劳全都算在他自己身上。 “真的？” “当然啊，我要当面向你道歉！” “你要怎么道歉？”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崔明亮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经过医院一周的抢救，原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还是停止了心脏的跳动，他的伤太重，能挺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医生说要不是他在沉睡中的意志坚强，估计早就死掉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缓缓伸出手指说：“第二个了！” 随着平城市看守所所长的死，再到鲁志强，平城案件中的关键性人物已经死了两个，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每次都像找到了打开案件疑团的钥匙，可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了问题。崔明亮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安地看向张清扬，实在不知道解释什么，刚刚当选副省长，就碰到这样一个案子，一方面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另一方面省委那边还等着结案，其中案件中的人物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他愁得头发都白了。 张清扬沉思了良久，问道：“他的死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如果真的想死，为何会配合医院的治疗？” 崔明亮解释道：“据看守的干警说，鲁志强在吃饭时并没有表现异样，而且也没看到他私藏筷子。吃过晚饭，鲁志强也很听话地回到了他的单间，后来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干警就听到一声痛叫，跑过去一瞧，鲁志强双手握着筷子抽进了自己的喉管，表情十分痛苦，全身是血，随后干警就叫了救护车，并且通知了我。” 张清扬听完之后，反问道：“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鲁志强刚被抓时态度很平静，不但没有想自杀，反而还承认了罪名，为何就在他意志动摇时自杀了，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因为没有人看到鲁志强亲手将筷子插进了喉管，说他是自杀并不准确！” “别人有可能偷偷进入他的单间，又不让他产生警惕吗？” “看管他的干警，以及专案组的办案人员都有可能进入他的单间。还有纪委那边也对他进行了调查，最近能接近他的人有不少。现在回想一下，我们对他的保护还不够仔细。”崔明亮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张清扬没有时间发火，问道：“看守所所长袁树杰的死和这件事，有没有相关联的地方？”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有几个怀疑的对象，现在还没有得到证实。”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从受伤到死亡，鲁志强一句话也没说？” “他一直昏迷无法说话，不过……”崔明亮从包中掏出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着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并不连贯的字。 崔明亮将证物袋交给张清扬，张清扬拿在手里一看，字迹十分的潦草，有几个字根本分不清是什么，能看清的只是“白杀，我大罪。”白字的旁边好像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字，像撇，又像竖。其中大字写得很乱，像大，也像天。其余的字更看不清了。这些字是鲁志强在弥留之迹拿笔乱写的，意识虽然清醒，可是他的手却有些不听使唤。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张清扬问道。 崔明亮摇头道：“我们现在也搞不清楚，已经把复本拿给专家去分析了，不过很难理解他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拿着证物袋端详了片刻，喃喃自语道：“白杀，我大罪……”又看向白和大以及纸上其它不清楚的字，说：“你再给我弄一个复本。” “好的。”崔明亮点点头。 张清扬把证物袋还给崔明亮，刚想说话，怀中的私人手机就有电话进来。张清扬拿出来看了眼号码，眼前就是一亮，接听电话道：“志国，有什么事？” 崔明亮听到张清扬喊出志国两个字，他的精神也是一振。张清扬握着手机没出声，听了一会儿就挂断了，一言不发地在办公室里徘徊着，然后停下脚步满脸严肃地望向鲁志强。 “省长，怎么了？” 张清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指道：“老崔，现在有这么几件事你马上进行处理……” 崔明亮边听边点头，兴奋地搓着双手。 崔明亮刚刚离开没多久，秘书孙勉进来通知说省委马中华提议召开办公会议，主要谈谈平城案件。张清扬知道，马中华对平城案件沉默了这么久，在鲁志强死后终于要反击了。 会议是马中华临时起议，所以常委们并没有到齐，但几位重量级人物全都在场。马中华手里捏着省公安厅关于鲁志强死亡的报告，扫视了一圈参加会议的常委们，皱眉道：“平城案件，一个强奸案，怎么越办越复杂了！省厅怎么还不结案呢！难道说山本正雄抓不到，永远也不结案吗？鲁志强不是畏罪自杀吗？还有什么可查的！” 谁也没有人想到，纪委书记段秀敏有了不同意见，她不服气地说：“省厅的报告上并没有说明鲁志强是自杀的，我也见过这份报告，上面说他的死因还有很多的疑点。就在鲁志强伤受的上午，我们纪委的工作人员还和他谈过话，他当时表现很平静，说可以考虑考虑，根本不可能自杀！” 邓志飞微微一笑，双手捧着茶杯说：“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好像有科学表明，一些官员被双规后情绪容易反常，有时候会产生一些过激的行为，比如自残什么的。” 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点头道：“邓书记说得没错，鲁志强已经招供是他指使袁树杰放走了山本正雄，现在袁树杰已经自杀，鲁志强感觉自己的罪也很重，所以就……” 政法委书记焦铁军皱眉道：“这个案件我也了解过一些情况，从袁树杰再到鲁志强，他们的死因的确有些可疑，从案件的轻重程度上来分析，他们没有理由自杀。” 邓志飞反驳道：“像这种案件，是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考虑的，段书记和焦书记这些年总在查案子，未免有些敏感了。呵呵，也许这两人的死只是一时的兴起也说不定呢！” 没有人再说话，其它常委们面面相怯，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清扬也没有说话，在坐的各位都清楚平城案件悬而未决，是他在背后起着作用。 马中华见大家都不出声，嘴唇动了动，开口道：“这个案子上头很重视，从年前等到年后，现在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山本正雄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案子又总突发意见，这让省委的压力很大啊！我看如果公安厅再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也应该有一个说法了，再继续纠缠下去，没准再发生什么事情。” 张清扬看了马中华一眼，打断他的话笑道：“如果真的再发生意外，我想这反而也可以表明平城的案件确实还有一些问题或者疑点吧？” 马中华目光一怔，说道：“最近由于平城的案件，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省委省政府有很多的工作由于这个案子都搁浅了，山本家族是日本人，使得这个案子在国际上都有了不良影响！同志们，要我看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快点给公众一个说法，我们不能因为某些同志的感觉而误了大事。无论是袁树杰还是鲁志强，这都是自杀，他们的死是因为害怕被审判，这个可以说是事实嘛！” 秦朝勇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张清扬，他又闭上了嘴。 马中华接着说道：“虽然平城出现了这种事，但是我们大部分干部还是好的，平城的干部也不都腐败嘛！就拿现在的国企改革而言，平城的领导班子就很卖力，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这件案子很简单，我们不要想得复杂了！ 第1454章 腐败案件 难道出来了一个袁树杰，出来了一个鲁志强，平城的干部就都有问题吗？我们总说不要将问题扩大化，可是现在有些同志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马中华第一次正面批评平城案件的专案组，而且语气十分的严厉，在坐的都清楚，他批评的是张清扬。 马中华见没有人吱声，接着说道：“我的意见就是省厅和省纪委要马上结案，无论是强奸案，还是腐败案件，都可以结了！” 段秀敏还有些不服气，但看到马中华今天十分的坚决，也就强忍着没有说话。 马中华又看向张清扬，说：“省长很早前就说过，今年的重点工作是国企改革，我们可不能因为一件案子就影响了发展的大局啊！说到国企改革，又让我想起一事！”马中华看向段秀敏：“对已改制企业的调查怎么样了？” 段秀敏摇头道：“我们顺着邓书记的调查方向查下去，据楚涵同志的汇报来看，问题有不少，现在正准备汇总后向省委报告。” 邓志飞听到段秀敏又把自己扯进了这件事，脸色就有些难看。 马中华没理邓志飞的脸色，接着说道：“今年是我省国企改革的重要一年，省长也说这是一场攻坚战，对于已改制企业的调查也应该结束了，我们不能一边支持国有企业的改革，一边对完成改制的企业进行调查吧？这样不是寒了那些国企干部的心？马上就要进入三月了，按照省长之前制订的计划，我省国企改革第一阶段即发动准备阶段到二月末就将结束，从3月1号开始，我省国企改革工作将全面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实施攻坚阶段。在这个紧要时期，发展要紧，就不要总是对过去的事情调查个没完没了了！” 马中华这话不小心得罪了段秀敏，段秀敏板着脸，说道：“我们纪委是半路从邓书记那里接手的调查组，如果省委认为这个调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可以立即解散，省纪委没有任何的很异议，不过这要得到邓书记的批准！” 邓志飞老脸一红，马中华也有些不太自然，其实他那席话并不是针对段秀敏，听到段秀敏不高兴，他马上说道：“我不是说解散调查组，我的意思是说该处理的就要处理，调查这么久也应该有一个结果了。当初事情是因延春的白川县引起的，对赵金阳的调查怎么样？” 段秀敏摇头道：“赵金阳没什么问题，他本人是干净的，至于金山矿业国有资产的流失，这同平城、松江相比，还不算严重。” 张清扬马上说道：“赵金阳没有问题，这怎么会啊？”他看向邓志飞，冷冷地说道：“我可是记得当初邓书记手里捏着一大堆证据表明赵金阳的贪污腐化，难道调查出来的是这个结果？” 邓志飞和马中华都预感到不妙，张清扬很有可能趁着调查组的契机而在会议上翻身，打乱马中华之前的布属。马中华想了一下，立刻说道：“没有问题也是好事，这让我们发现了一位好干部嘛，至于已完成改制企业的问题，我们还是要从宽处理，因为之前的改革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出现问题是可以理解的。” 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改革是一个摸索的过程，肯定会现出问题，我同意马书记的话，不知道邓书记是否同意？” 邓志飞知道，张清扬今天是摆明了想让自己难堪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说：“我也同意马书记的意见，之前所以要调查赵金阳，那是因为怀疑他利用金山矿业的改革中饱私囊。另外，我对国企改革中的资产评估也很担忧，所以才想对其进行调查。” 张清扬不再理邓志飞，看向马中华说：“刚才段书记说发现的问题很严重，那么趁着今天的会议，我们不如谈谈对已改制企业的处理。” 秦朝勇暗暗点头，张清扬的这个转移目标的手段很高明，不但从之前被动的局面下解脱，反而还把马中华、邓志飞逼上了死角。张清扬很明显并不在乎一个赵金阳，真要明枪明刀的摆出阵来，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邓志飞等人就不同了，完成改制的企业大部分在平城、松江两市，真要处理，马家军的干部可就遭殃了。 马中华对这个问题无法回避，反问道：“省长对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怎么看?” 张清扬并不接招，而是夺夺逼人地看向邓志飞说：“这个问题先由邓书记谈谈吧，无论是今年国企改革的监督工作，还是对已完成改制企业的调查，都是由他发起的，他最有发言权！” 邓志飞无处可躲，硬着头皮说：“我的意见是应该分开来看，无论如何，国企改革中的国有资产流失都要必免，不过如果是为了完成企业的改制，企业本身做出的一些让步是可以理解的。至于对那些已完成改制的企业，我们更要从轻发落，因为大多数企业已经走上了发展的正轨，我们不能揪住问题不放。” 邓志飞的话可以说是打了自己的脸，之前在组建调查组时他还信誓旦旦声称要一查到底，现在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这意思，他是不准备处理了。 张清扬立刻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邓书记的意思是说国企改革存在一些问题是必然的，我们省委可以容忍地方上的一些错误？” “这个……”邓志飞无言以对，担心这又是张清扬的一个陷阱。 马中华淡淡地说道：“志飞的意思是说不能抓住过去的问题不放，而是要正确地认识这些错误，正视历史的存在，这对我们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张清扬高声道：“既然是这样，就就为今年的国企改革竖立了一个标杆，也就说是在改革过程当中发生了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我们都要有所容忍，不能出现一点问题就一棒子打死！就说之前对赵金阳的调查，当时把问题说得那么大，可结果怎么样？其实也无关紧要嘛！这件事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也为今后的国企改革提供了经验，我们在坐的个位都不能因为一点问题能就去调查改革的问题，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马中华默然地点头，他终于听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看来他是借助这件事为他今后洗脱了。这叫防患于未然，对于国企改革，张清扬现在是大放权，那么出现问题就在所难免，可是鉴于之前的情况，马中华等人也就不再好提这事，只能放任张清扬去搞了。 邓志飞也知道张清扬的用意，但是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和他争论。 张清扬接着说：“一切都不可能推倒从来，国企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历史，我们不能否定自己的历史！我们可以反腐败，有问题去解决，但必须充分肯定改革的伟大实践。有了这个思想基础，下面我们再具体谈已完成改制企业的问题！” 会议的主动权再次抓在了张清扬的手里，马中华点头道：“一切发展都是历史的延续，改变和创造历史需要不断注入的新的力量，省长说得对啊，国企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要容忍那些错误，我看调查组的工作就这样结束吧。” 段秀敏说：“我同意现在停止调查组的工作，既然要忽略之前的问题，我看对于白川县金山矿业的问题，我们也没必要查了！” 邓志飞默然地看了段秀敏一眼，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就在此时，良久没发言的马元宏突然说道：“这件事可以结束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国企改革，另一件就是辽河的升格！” 马元宏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明白他突然提出辽河的问题是何用意，看来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高兴得太早啊！散会之后，张清扬接到了崔明亮报喜的电话，听着崔明亮的汇报，让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再神秘的调查，也总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尽管省纪委正在悄悄地核实举报信，但是辽河的郝楠楠还是听到了一点消息。省委会议的当天晚上，郝楠楠就来到了张清扬的住处。 郝楠楠一进门，张清扬就知道她所谓何事，起身指了指书房，郝楠楠尾随其后。李钰彤泡上茶关上门，郝楠楠这才问道：“省长，听说今天的会议，您把老邓逼得够呛？” 张清扬摆摆手，说：“说你的事吧，找我什么事？” “省长，赵铃不会干出那种事，辽河的干部也不会做出那种事，省纪委不能单凭一封举报信就调查我们的干部吧？更何况，由我们市纪委调查更合适！” “我可是听说段书记手中有一些证据啊！” “证据是可以伪造的！省长，我不反对调查，但是我希望由自己人来调查，难道省纪委连我们市的领导班子都不信任了？”郝楠楠明显有些火气。 第1455章 恶意污蔑 “是你太敏感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何必那么激动，如果没有问题，就让他们查嘛！” 郝楠楠喝了一口茶，说道：“省长，反过来想，现在是辽河升格的关键时期，这时候有人要调查我们辽河，是何居心？” “先不管是何居心，我现在想问你，你真的能够确保赵铃没有背着你干什么事吗？或者说辽河的干部全是干净的？” 郝楠楠一时语塞，的确，这样的话谁也不敢肯定，辽河的干部那么多，又怎么会全都没有问题？ 见郝楠楠回答不出来，张清扬说道：“你放心吧，我想段书记会掌握好分寸的，如果问题不大，我们就不要怕。至于赵铃，我还是相信她的。” 郝楠楠松了一口气，说：“如果这是有人恶意污蔑，我一定要查出来！” “呵呵，你也不用着急，等着事实吧！” “省长，对于已完成改制企业的问题，您真的不准备追究了？” “无法追究，过去的就过去吧。”张清扬也感觉很无奈，但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电话响了，是崔明亮打来的。张清扬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省长，按照您的安排，我发现了那个奸细！我想他肯定知道不少事！” “好，继续秘密调查！”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看向郝楠楠说：“楠姐，给我捏捏头……” 公安厅传出的最新消息震动了全省，也让马中华之前召开的临时会议多少显得有些可笑。当公安厅发现平城市看守所所长袁树杰与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的死因证据后，有很多人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三天之后的上午，张清扬带着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崔明亮来到马中华的办公室。崔明亮向马中华上交了一份报告。马中华手捏报告很意外地看向张清扬和崔明亮，无形中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张清扬很沉痛地长叹一声，说：“马书记，您看看吧，真可谓是触目惊心啊！” 马中华面无表情地打开报告，心脏莫名地加速了跳动。这份文件是公安厅刑事警察总队总队长孔唯林的口供。孔唯林是省公安厅青年干部中的佼佼者，被看作是省公安厅的储备干部。更是崔明亮在公安厅内所倚重的得力助手，平城案件事发，山本正雄逃跑后，省公安厅得到张清扬的命令第一时间接手案件，崔明亮钦点孔唯林加入专案组，并出任负责具体行动的副组长。崔明亮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最欣赏的部下，竟然会是专案组的内奸！ 看守所所长袁树杰死后，当张清扬分析感觉专案组有内奸时，崔明亮就有点怀疑孔唯林，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他不相信孔唯林能做出这种事。可是在鲁志强死后，事发及事后孔唯林暴露出了一些微妙的不寻常举动，这更加大了崔明亮的怀疑。崔明亮向张清扬汇报并研究后，两人决定引蛇出洞，慌称发现山本正雄的踪迹，组织人去抓捕，故意向孔唯林放出风去，然后崔明亮便见到了他不想见到的情况，事实证明，孔唯林就是那个内鬼！ 马中华认真地看着文件，眉头紧锁，这个消息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口供中孔唯林详细地诉说了自从山本正雄逃跑，专案组将袁树杰等人控制后的种种做法，他如何用药物杀害了袁树杰，又如何趁看守不注意潜进鲁志强的单间，沟通无果后用筷子插进他喉管的经过。虽然孔唯林对自己的犯罪经过供认不讳，但是他并没有说清干这些事的原因，或者到底是谁指使他，他为何要参与这件事，还有很多的疑团需要调查取证。 马中华看完了材料，重重地扔在桌上，双手摩挲了下脸，声音低沉地说：“原来……真的内有隐情！” 崔明亮见马中华终于承认了案件的复杂性，长久以来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其实本来他是不准备现在就汇报孔唯林事件的，可是省委现在逼着他结案，在重重压力之下，和张清扬商量后，他才不得已抛出了这个护身符。崔明亮看向张清扬，目光中有想说话的意图。 张清扬明白他要说什么，面向马中华说：“马书记，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个案件的影响很坏，需要快些结案才能消除不利影响，可是您也看到了情况十分复杂，疑点还有很多，如果就这么结了，那……” “查，调查下去，调查个水落石出！”马中华不得不拍案了，语气十分的激动。他喝口茶缓和了一下情绪，看向崔明亮说：“明亮同志，省委长要向你道歉啊，一直以来受到这个案件的影响，我们大家的心态都很急，这为你的办案增加了压力和难度。但是你能挺住压力，坚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调查，这很不简单啊！省长……”马中华微笑着看向张清扬：“你当初提议明亮同志出任副省长，这个提议是正确的，真是慧眼识才啊！” 张清扬见马中华端正了态度，他也不好夺夺紧逼，便给了他一个台阶，摆手道：“马书记，要不是有您的最终拍板，明亮这个人才还不是要埋没？呵呵……” “是啊，我省公安系统有明亮这样的人才，这让省委放心了！”马中华满眼欣赏地盯着崔明亮，说：“既然案件出现了转机，那么你一定要抓住这条线索，争取早日打开突破口！这个孔……孔唯林，他是一个重要人物啊！” “马书记，您放心，有了您的支持，专案组的全体干警有决心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嗯，”马中华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张清扬说：“省长，听说今天法院开庭了是吧？” “对，今天开庭，我估计下午就会有一个结果了。”张清扬回答道。张妍状告山本正雄，以及平川酒店起诉山本集团的两个不同性质的案件今天正式开庭审判，这两件案子牵动了人的心。 马中华意味深长地说：“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吧！” “也许这两个案子今后会成为类似案件的标杆，特别是像这种商业污蔑、陷害案，更是我省首例。”张清扬附和道。 “说到山本集团，现在就差一个山本正雄了，也许将他抓捕归案后，案件也就水落石出了。明亮同志说得对啊，单凭一个强奸案，一个商业污蔑案，又如何能导致有那么多干部甘愿为了山本正雄挺而走险，甚至杀人毁证？这是不正常的啊，这个案子还有很大的悬机！” 崔明亮笑道：“马书记您分析得没错，这个案子越查越复杂，但离浮出水面已经不远了，我们有信心抓住山本正雄。” “专案组有什么困难都要提，这个案子是有难度的，你们更要注意身体，各位同志的待遇补贴也要增加一点啊，由于案件的特殊性，适当的可以提高一些补助，省长，你说呢？”马中华由于之前判断失误，现在不得不主动向崔明亮示好。 “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马中华到是会来事，这样一搞，也让崔明亮在专案组的干警面前可以抬起头来了。必竟对外可以宣称，这个福利是要长向省里申请的。 “那就这样吧，祝你们成功！”马中华向崔明亮伸出手来。 张清扬也和马中华握了手，随后马中华亲自将张清扬、崔明亮送出办公室，态度亲热。 崔明亮和张清扬走远了，才轻声说道：“省长，我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摇摇头，说：“要我说你这口气还不能松，现在一要保证孔唯林的安全，二要确保他能将了解到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你和他关系不错，一定要做做工作啊！” “说实话，他参与这件事，真的让我很痛心、惋惜。”崔明亮的表情很无奈。 “早点把案子查清，这是你们应该做的。”张清扬重重地拍了两下崔明亮的肩膀。 下午，张清扬在办公室里同秦朝勇、田立民谈国企改革准备工作完成的情况。国企改革工作之前吹风造势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省委省政府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准备工作完成得不错，按照张清扬的原计划，三月一日进入第二阶段完全没有问题。 听着秦朝勇汇报着各市汇总上来的各种数据，张清扬点头道：“你们瞧见没有，我们的干部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我之前说大放权，有很多人都不太放心！但事实证明，只要有一个整体的思路，有人领着干，他们还是有一股冲劲儿的！我现在和你们两个说实话啊，当初制订这个计划时，也对下面的干部有点担心，可是结果不错啊，我十分的满意！” 田立民笑道：“这说明有一个正确的领路人十分重要，省长，不是我当面夸您，自从您到来之后，我省的发展变得有规矩了，这是难得可贵的！” 第1456章 预期目标 张清扬摆摆手，说：“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希望在我离开双林省的那一天时，双林省可以成为真正的经济强省，我们的目标是东北第一，全国前五！” 秦朝勇苦笑道：“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我感觉可笑，但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是那么的可信啊!” “哈哈，你们两个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今年2月28日我们要举行国改的第二次全体会议，一是表彰全体参加国有企业改革的同志，二来也是为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吹吹风，让大家保持这种精神状态，完成预期目标！” 秦朝勇说：“会议的事情我来准备，省长您就不用操心了。” 田立民有些戏谑地笑道：“我们开会时可不能忘记邀请邓书记啊，正是因为有了他的监察推进组的监督，全省各市的干部才不得不认真工作，他的功劳要我说是最大的！” 张清扬和秦朝勇都笑了，确实如此，先不管邓志飞是何居心，他带领监察推进组所产生的效应对国企改革准备工作起到了很大的关键性作用。张清扬含笑道：“你们说得没错，我们要奖给邓书记一枚像省政府那么大的奖章。” 秦朝勇和田立民大笑，邓志飞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冷笑话。 这时候，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听了几句，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秦朝勇和田立民，说：“两件案子，山本集团全部败诉！” “太好了！”秦朝勇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这将是我省司法届的一座丰碑！” “是啊，这是一个标志！”田立民也很兴奋。 “不过，对方不服，还要上诉。”张清扬又补充道。 “上诉也没用，我相信他们还是会败的。”秦朝勇信心满满地说道。 张清扬沉思道：“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为老百姓出了一口气，双林省的外企很多，特别是韩企和日企，有了这个案子，他们今后在我省的行为会掂量掂量了。” 田立民说：“没错，这几年涉及外企的案件有不少，有一些外商干了不少坏事，今后他们会小心的。”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探进脑袋，见省政府的三位主要领导在谈事，马上笑道：“领导们，真是不好意思，您们先谈，我一会儿再过来。” “我们谈完了。”秦朝勇站了起来，“云杉主任，你进来吧，省长天天和我们两个老男人开会也没什么意思，还好有一位漂亮的主任进来调节气氛。” “呵呵，是啊！”田立民也站了起来。 王云杉俏脸一红，羞涩地说：“两位领导，又拿人家开玩笑！” 张清扬望着王云杉样子，不禁感叹如此妙人却没有一个好的归宿，真是可惜！王云杉送走两位领导，坐在张清扬的对面。 “云杉主任，有什么事吗？”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春节后，我还没来看过省长。”王云杉有些拘谨地说道。 张清扬有些意外，很显然，王云杉来找自己确实是因为什么事，但是她的表现很不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张清扬也不想逼她，温和地笑道：“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陪我随意的聊聊。” “嗯，”王云杉低声点了下头，双膝并拢，模样娇贵。 “春节回京了？” “回了……”王云杉浅浅地回答，“省长，您也回了吧？” “是啊，本来还想找你们两口子吃饭了，后来……你也知道，时间太短，分身乏术。呵呵……”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 “幸亏您没有请我吃饭。”王云杉的脸上布上两朵愁云，“您要是看到他，会影响我在您心中的形象，肯定也会把我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了！” 张清扬笑了笑，望着王云杉的眼睛问道：“这么说来，你很自信，你觉得在我心中的形象很光辉很正面，对不对？”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云杉闹了个大红脸，分辨道：“省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王云杉感觉心中一暖，好像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信任，心里充满了感激。王云杉的眼神淡淡地瞄了眼张清扬，抿嘴笑道：“省长，您家的涵涵真可爱。” “你见到涵涵了？” “嗯，那天早晨他和陈总长散步，正好被我撞见了，小家伙长得很漂亮，真像您……呃，我是说真像您和小雅。”王云杉刚刚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脸上微热。 张清扬笑道：“所以我说，你们也该要一个孩子了。” “没那心思，看见他就……反胃！”王云杉不好意思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问道：“省长，我听说您在京城时，那天碰到了贵西的乔书记，帮了她夫人的忙？” “呵呵，一件小事，不足挂齿，这事怎么传到你那里了？”张清扬很好奇地问道。 “是乔炎鸿说的。” “乔炎鸿？”张清扬更加意外了，乔炎鸿就是那位乔炎彬的本家兄弟，在那场金融阻击案中，差点要了吴德荣的老命。王云杉怎么会和乔家的人有来往？ 王云杉看出张清扬的不解，便笑道：“您别忘了我是谁的妻子。” “哦……”张清扬恍然大悟，他记得王云杉之前说过，她的丈夫徐浩辉曾经与投资商合作，在贵西拿下过一些项目。徐家本身就是乔家的支持者，徐浩辉与乔家关系要好就不奇怪了。 王云杉接着说道：“他们几个要聚会，我本不想去的，可是在家里如果不听他的，让公婆看着面上不好看，也就跟着出去了，和这帮公子哥在一起，我是没什么话可说的，听他们交谈，就谈到了您帮助乔书记爱人那事。” “我也很意外，没想到涵涵和他们的女儿是同学，这事巧了。”张清扬很有兴趣地问道：“他们在一起都会聊什么？” 王云杉摇头道：“这几个人能聊些什么正经东西！对了，那天晚上邓远也在场。” “邓远……”张清扬念叨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子，眼前一亮，“你是说……” “嗯，邓副书记的公子。”王云杉微微一笑。 张清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王云杉和自己说这些，很明显不是偶然，乔炎鸿请徐浩辉吃饭，并带上她，是否也有其它的目的呢？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他相信她肯定有一些信息要传达给自己。 “真没想到，高干子弟大聚餐啊，呵呵……”张清扬说道。 “徐浩辉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他在贵西出事的那个工程项目，就是乔家帮忙拿下来的。”王云杉低着头说道。 “你家徐浩辉与邓远也有生意来往？” “他们是一条线上的，算是合作伙伴吧。”王云杉苦笑一声：“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双林省政府，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我就和他们吵了几句，最后不欢而散，提前回家了。” 张清扬的心一跳，他明白王云杉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了，表明她与乔家的清白，或者证明她是向着自己的？张清扬盯着王云杉，发觉有点不理解这个女人了。王云杉刚才那话绝对不是无心之说，而是有意谈到他们聊到双林省时说了难听的话，可是她故意在双林省后面又加上了政府两个字，就这是在暗示张清扬，那帮人是在说张清扬的坏话。双林省政府同双林省委在特定的场合下，其实有着同一个意思，省委往往代表着马中华，而省政府代表的自然就是张清扬。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微笑道：“云杉主任，你能在外面维护双林省政府的形象，我要感谢你。” “呵呵，也没什么好感谢的，我是双林省的干部嘛，当然要替自家人说话！”王云杉见张清扬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乔炎鸿当时还问我，你是徐浩辉的老婆，徐浩辉又是我们的兄弟，你不替我们说话还替谁说话？我说只替正义说话，就被他们羞辱了一翻，我……我就把酒桌给掀翻了。”说完之后，王云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苦笑道：“省长，我把这件丑事讲出来了，您可别笑话我！” “我不笑话你，还要感谢你。”张清扬明白王云杉将这件丑事讲出来，其实透露出了另一条消息。在替谁说话这个层面上，王云杉是想暗示张清扬，乔炎鸿等人想让她帮忙，把张清扬的事情暗中告诉乔家，充当政治间谍的角色。而王云杉没有同意，没有认可他们是自己人，所以最后才会吵起来。 王云杉说完了想说的话，神情一松，皱眉道：“其实……您也不用感谢我，我只为正义说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清楚。” “在这点上，我很信任你。”张清扬知道，王云杉向自己讲出这件事，并不代表着她投向自己，正如她所说，她只是一个正直的人罢了，她也不想博得自己的感谢。 第1457章 很意外 “总之啊，我现在是双林省的干部，就要替双林省说话！”王云杉微微一笑，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伸手整理了下碎发，起身道：“省长，真是不好意思，过来打扰您这么久，也没说什么正经事。” 张清扬笑眯眯地站起来，“工作有时候也需要闲聊啊，你经常过来走一走，这也是工作嘛，你是办公厅主任，干的就是这个活。” “呵呵，您说得也对！”王云杉点点头，“那我走了，省长您忙吧。” 张清扬握了下她的手，加了分力气。王云杉刚一转身，头却又扭了回来，似乎是突然想起，说道：“对了，他还听他们谈到了江洲的丁书记，他是您朋友吧，他……好像和崔省长挺僵的。” “对，他是我的党校同学。”张清扬的眉头紧皱，王云杉突然提到丁盛，这到底是何用意? 王云杉嘴上所说的崔省长，便是之前浙东省的常务副省长崔建林，算是乔家的嫡系干部，丁盛本来是想当省长的，自然和他的关系不会好。王云杉提到那晚乔炎鸿等人谈到丁盛，他们又是何用意呢？张清扬感觉这件事不可小瞧，拿起电话打给丁盛。 “张省长？”接到他的电话，丁盛很意外。 “老丁啊，最近工作怎么样？” “有毛爱华同志在，江洲的工作您就放心吧！” “是啊，工作上不能大意，还是要小心点。”张清扬温和地笑道。 丁盛听到这话有些不解，这位江洲的老领导想表达什么？ 夜晚的龙华宾馆灯火通明，张清扬抬头望了眼金光灿灿的“黄帝包厢”，心生感慨长叹一声。“黄帝包厢”被誉为是龙华宾馆的一号包厢，更是很多暴发户盼望预定的包厢，但是这间包厢可不是有钱就能排上号的。包厢的大小宛如是一个小型的宴会大厅，装修风格类似于皇宫，满碧的金光耀眼，天棚上镶嵌的九条金龙栩栩如生，就连座椅都仿照龙椅而制。餐桌的一侧有十位佳丽在表演舞蹈，仿佛古时候皇帝身边的宫廷乐队。 这样的环境，确实能够吸引不少拥有升官发财美梦的人。张清扬身临其中，没有骄傲，有的只是对国人的无奈。随着经济发展的强大，他越发感觉到国内文化事业的薄弱。我们的教育、文化同经济相比，相差了可不是一大截。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皇帝美梦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迷失了方向。 沈慧茹明察轻毫，发现张清扬似乎不太高兴，便大着胆子问道：“省长，您……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张清扬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很有生意头脑，这样的风格包厢肯定会吸引不少人。不过我刚才……想到了其它事情。” “哦，”沈慧茹聪慧的眼睛审视着张清扬几秒钟，不再多言。 张清扬指了指那边跳着肚皮舞的姑娘们，笑道：“让她们下去休息吧，感受一下气氛就行了。” 沈慧茹恍然大悟，当初给省长安排这些时，她就有点担心领导不喜欢。但是又一想这是酒店包厢的最新特色，有意让张清扬感受一下。现在见张清扬不是很喜欢，沈慧茹就回身摆手，叫来女侍者，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女侍者向舞者示意，十位佳丽停止了舞蹈，弯腰向客人致意。张清扬对她们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手掌。大家见省长拍手，其余人也跟着拍起手来。 见人都散去了，张清扬才对沈慧茹说：“我知道你今天高兴，所以才找我过来破费，但以后还是不要搞这些了，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沈慧茹含笑解释道：“省长，您理解我就好，今天安排在这间包厢，的确是为了庆祝官司的胜利，另外，也是想让您参观一下。我可没别的意思啊，您的清正廉洁，我比谁都清楚！” 听沈慧茹说话得体，张清扬也不好太过分，便说：“当然，话说回来，你这间包厢主要是为企业家准备的，因此也算恰到好处，到是政府的干部……还是要少来。” “我明白，双林省连您都不想进来坐，那别人就更不敢来啦！”沈慧茹夸张地笑道。 秘书长张建涛见张清扬同沈慧茹谈完了，举杯面向张清扬说：“省长，我今天借花献佛，借用沈总的美酒敬您，感谢您在这个案件是对我们的信任和帮助。我先干了，您随意。” “好，那我就陪秘书长干了这杯酒！”张清扬仰头一饮而尽，轻轻擦拭着嘴角，说道：“今天你们的官司胜了，但也不能放松啊，要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省长，您放心，我会和沈总通力合作，拿下这两个官司的，既然打了，我们就一定打胜，这不是我们个人的胜利，而是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张建涛意味深长地说道，深深皱紧眉头，回想起最近两个月，真可谓是多事之秋。 张清扬侧头看到周敏正在与孙勉低声交谈着，周敏瞧见自己，立刻住嘴不说话了。沈慧茹今天晚上庆祝官司的胜利把周敏也请来了，这很让张清扬的意外。他略微一琢磨，也就明白了沈慧茹的用意。恐怕她觉得自己要么与周敏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要么就是对周敏有点意思，这才做了个顺水人情。对于沈慧茹的这种猜测，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情是无法解释的，现在下面的一些人，通常是宁可信其有。 “周敏，你和孙勉说什么悄悄话啊？”张清扬微笑问道。 周敏显得很羞涩，看了眼张建涛，摇头道：“没说什么，我和孙哥套套近乎。” “呵呵，”张清扬看向张建涛，说：“秘书长，这孩子是沈总的妹妹，在日报社工作，以后有机会照顾一下。” “一定的，一定的。”张建涛点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周敏只好起身向张建涛敬了一杯酒。 饭吃得差不多了，张清扬就宣告结束，大家起身将他送进休息室，张建涛接了一个电话，张清扬见状后，摆手道：“秘书长，有事先回去吧，我坐坐也走了。” 张建涛知道张清扬不是那种在乎小节的人，他也确实有事，便提前离开了。沈慧茹、周敏等人陪着张清扬来到休息室，沈慧茹提议道：“省长，泡泡脚吧？”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点了下头。工作人头准备好泡脚盆，孙勉摆手道：“我要照顾省长，就不泡了吧。” “小孙，一起泡吧，在沈总这里，不用你照顾我。”张清扬很体贴地说道。 孙勉也不多说废话，便坐在了最后面。 沈慧茹见省长高兴，大着胆子问道：“省长，我听说平城的案子又有了转机？” “是啊，真是风回路转，呵呵，平城……复杂啊！”张清扬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沈慧茹见省长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事，便闭上了嘴巴。周敏看向孙勉，小声说道：“孙哥，那事……我要不要和省长提？” 孙勉摆手摇头，看向张清扬，伏在周敏身边说：“你要相信领导。” 周敏哦了一声，微微有些失望。 张清扬没有在龙华宾馆停留太长时间，沈慧茹在双林省的官商两界也是一位风流人物，该注意的自然还是要注意一些，更何况还有李小林这层关系，他在与沈慧茹的交往中，也要考虑李小林的感受。 孙勉也坐在车里，张清扬在路上递给他一张小张条，低声道：“你让周敏联系这个人。” 孙勉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那是一个电话号码，他知道省长应该是有所行动了。刚才省长没有直接将这个纸条交给周敏，那是想抽身事外，整件事完全交给他来做。孙勉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个电话……会交待周敏一切，她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办。” “我明白。”孙勉有感于领导的安排妥当，跟在这种领导身边，是一种学习的机会，当然，偶尔也会感觉到一点点压力。孙勉很久之前便在监察部里以谨慎小心，阴沉多谋而闻名，因此才没有人选他当作秘书，但是这样聪明一个人跟在张清扬身边这么久，他仍然感觉要时刻小心，领导的一双眼睛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 汽车驶进了常委院，张清扬远远就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在自己的家门前晃荡着，由于车灯打得很亮很远，前方那个人影发现了车，飞快地躲闪到了一边。机警的彭翔缓缓踩下刹车，说：“领导，前方那个人很可疑，一会儿您先别下车。” “好。”张清扬点点头，他也觉得奇怪。透过车窗，看向旁边的那条人影，感觉有点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彭翔将车停在门口，飞速地下车走向那条人影，张清扬坐在车窗里注意到那条人影见到彭翔冲下去，有意躲闪着，可却无处可躲。 “干什么的？” 第1458章 语气温和 “我……不干什么，随意逛逛。”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住的全是领导，没什么事快走！”彭翔喊道。 “知道了。”男子也没有多作解释，目光扫了眼小车，失落地转身想走。 “等等……”张清扬将车窗拉了下来。 “啊……”男子吓了一跳，没想到车中的人物会突然喊自己，扭头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盯着男子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认错，问道：“陈喜，你来干什么？”陈喜，张清扬当年在监察厅上班时的同事，曾经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现在的他已经是监察厅执法监察室的主任了。 陈喜没想到张清扬认出了自己，吱唔道：“我……我来……” “你来找我有事吧？”张清扬的语气温和下来。 “嗯，又担心太晚，打扰您休息，我……”陈喜十分的犹豫。 “跟我进来吧。”张清扬走下车，对彭翔说：“不要紧，纪委监察厅的干部。”彭翔点点头，这才放松了警惕。 陈喜跟在张清扬的身后，张清扬推开门，李钰彤听到响声迎过来。张清扬命令道：“泡点茶，有客人。” “好的，”李钰彤甜美地一笑，展现出自认为最美丽动人的一面。 瞧见李钰彤那副“职业性”的笑脸，张清扬就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家里每次来客人，她都会表现得极为优秀。陈喜这是第一次走进省长家，心里有些拘束。李钰彤瞧见他那小心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这一定不是什么大官，或许是有求于领导。这么一判定，对他的迎接也就不似刚才那么热情，指了指旁边的鞋架，说：“那有拖鞋。”瞧那意思，完全将陈喜当成农村人看待了。 张清扬看到李钰彤看人下菜碟，变脸如此之快，满脸的势利小女人的模样，又气又好笑，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再批评她。陈喜可不敢把李钰彤当保姆看待，很客气地道了声感谢，这让李钰彤更傲慢了。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的陈喜，笑道：“坐吧，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刚认识，算起来，双林省你是为数不多的最早认识我的人，总不能因为我是省长，你就不把我当成老朋友了吧？” 陈喜微微一笑，省长的话让他的紧张得以缓解，他坐在省长对面，双手搓在一起傻笑。 李钰彤泡上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张清扬说道：“天不早了，说说找我什么事？当然，求官的就免了。” “不……不是，”陈喜摇摇头，尴尬地说：“省长，其实我来之前一直很矛盾，您现在是省长，不是监察室的主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如果不对您说，我心里又会不舒服。” 陈喜越是这样的表现，张清扬越是相信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自己。他是必须为陈喜创造一个可以信任的氛围，便温和地笑道：“陈喜啊，你别紧张，你也是一位纪检的老干部了，无论要对我说什么，我相信你自己都会有一个很好的判定，我相信你的政治觉悟，无论你说与不说，我都不想逼你。我们先随意的聊聊，喝杯茶吧。” 陈喜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说道：“省长，自从您回归双林省，省内的变化很大，有幸成为您手下的兵，我很高兴。” “你的年纪也不大，现在刚是事业的起步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嘛，只要你能行，我肯定会做到举贤不必亲。” “谢谢省长的信任。”陈喜咬咬牙，好像最终做好了决定，抬头道：“省长，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我……无意中发现了举报赵铃的人。” “哦？”张清扬万万没想到陈喜会说出这件事，令他十分的意外。 “省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参加了对这个案件的初审工作。” “可是，纪委是有责任保护举报人的，你这么做……”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陈喜打断张清扬的话，“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通过审核，我发现举报材料虽然都有事实依据，但经过我初步审核了一些事，发现另有隐情，似乎举报信中有张冠李戴、艺术夸张的成份。说白了吧，我现在怀疑这是诬告。” “那这举报人……”张清扬有点听明白陈喜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举报人是谁，关于赵铃的材料，我们是有权利立案的，可是当我发现举报人，并且调查了一些事情后，发现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看似材料是真实的，但也许赵铃真是被冤枉的，只不过举报信的手法很高明，如果我们真的去调查，而不是发现了最原始的材料，赵铃还真难以洗脱罪名。”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举报人用了一种非常规的方式举报赵铃，若跟据你们现掌握的材料，赵铃是凶多吉少，但只要得到举报人手中的原始资料，那么也许就会表明赵铃是冤枉的，而那位举报人就涉嫌诬蔑？” “是这样，所以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想到了省长您。”陈喜抬头小心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抽出两支烟，扔给陈喜一支，陈喜立刻起身为他点燃，随后自己也点燃。张清扬缓缓吸了几口，说道：“既然你知道举报人可能违法，那就直接查他好了，这事很清楚嘛！” “我想过了，但这样不行。”陈喜苦恼地摇摇头，“省长，我是一名纪检人员，怎么可能去调查举报人？甚至，我现在都没有任何理由去揭发举报人！话再说回来，我们根本就无权接触举报人，因为这是匿名的，哪有不调查被举报者反而去调查举报人的，这样会使我省的纪检工作陷入被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才弄明白陈喜纠结的原因，他笑道：“要想调查举报人的问题，程序不对，是吧？” “对，就是程序不对，没有任何调查的理由。” “因为你是偶然间发现举报人以及他所掌握到的原始材料，那就更不能去调查他，这是违背纪检人员职业操守的！” “是的，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办，按规矩办，可能会害了好人；但又不能不按规矩办……”陈喜猛地吸了几口烟，整个人被烟雾笼罩着。 “陈喜，我当年没有看错你，你知道来找我，说明你还有一颗正义的心！”张清扬感慨万千，“现在像你这种人不多啦！”其实张清扬心里很清楚，陈喜来找自己，一方面是出于纪检干部的本性，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明白自己对辽河干部的感情，以及自己与郝楠楠、赵铃之间的关系。足以见得，这是一个聪明人，这个重要的消息被他当成了“投名状”。 “省长，您说我该怎么办？” “你去找赵铃吧，你不能不按规矩，但是她们商人是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张清扬建议道。 “省长，我也不能去找赵铃，我正在调查她，如果在背地里和她沟通，这……” “好吧，你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我，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你什么也用管了，就按你的规矩办!”张清扬满意地笑了，其实他刚才让陈喜直接去找赵铃，只是一种试探，如果陈喜同意，那会降低他在领导心中的印象分。 陈喜终于松了一口气，省长能说出这话，代表着他接受了自己的“投名状”，也表示他十分的信任自己。领导对于下属送上来的各种材料，可不是全盘接受的，甚至会拒之门外。现在见到张清扬完全接纳了自己，陈喜也放下了心理包袱，说道：“那行，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您……”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听着陈喜的汇报，脑中想着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陈喜离开时，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李钰彤很形式地将陈喜送到门口，便回身收拾茶几。张清扬回想起她之前对陈喜的爱理不理，瞪着眼睛说：“以后来客人热情一点，不要端着架子，你以为你谁啊？” “我……我没有啊……”李钰彤装傻充愣，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势力眼！”张清扬没好气地说：“有没有你心理清楚，李钰彤，以后来找我的客人，你必须一视同仁！” “知道啦……”李钰彤不耐烦地拉长了音节，心中骂了好几句“老太太”。每次张清扬“唠叨”时，她都会骂他是老太太。 张清扬懒得再理她，伸手从包里找出一张复杂的材料，认真地研究着。那是崔明亮送来的材料，是鲁志强死时留言的复本。张清扬望着上面凌乱的笔画，仍然毫无头绪。李钰彤见领导出神地看着，也偷瞄了几眼，望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字，失语道：“柏杀我无罪……” “嗯？”张清扬皱着眉头仰起头来，很意外地喊道：“你说什么？” 第1459章 九宵云外 “我……我……我没说什么……”李钰彤吓得连连摆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张清扬狠狠地捏住李钰彤的手腕。 李钰彤恐惧地盯着张清扬凶狠的眼睛，小声道：“我说……柏杀我无罪……” “柏杀我无罪……”张清扬盯着纸上的字重复了一遍，用手指着问道：“这个是‘柏’不是‘白’？我还以为这个是‘大’或者‘天’字，难道是‘无’字？” 李钰彤点点头，拿起笔抽出一张废弃的报纸，简单地写了这几个字，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写字就很难看，有时候图省事，就简单地画两笔，您看……是不是很像?” 张清扬定睛一瞧，果然李钰彤所写的“柏”字就像是“白”字旁边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符号，很难想象那是“木”字旁，但却与鲁志强的写法很像，而那个“无”字果然像个“天”字。张清扬之前感觉那句话是“白杀，我大罪。”但经李钰彤这么一解释，他才明白，这句话很有可能真是“柏杀我无罪。”按照字面分析，鲁志强似乎想告诉专案组，“柏”杀害了他，而他自己是无罪的。 张清扬兴奋地捏了一把李钰彤的小脸，笑道：“干得不错，这个月给你两百块的奖金！” “你当我是什么啊！”李钰彤气得真跺脚。 “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张清扬笑了，指着上面的字说：“你再帮我看看，还能看出什么字……” 李钰彤见张清扬“求”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自豪感，满脸傲气地坐在张清扬身边，摆着架子端详着纸上的笔画。 “动作快点，装什么样子！”张清扬忍无可忍地又骂了一句。 “哦……”张清扬的喊声又将李钰彤拉回了现实，令她的自豪感飞到了九宵云外。 三月一日，双林省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全体会议在江平龙华宾馆举行。会议听取了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全省国企改革工作会议精神贯彻落实情况的汇报，讨论了《关于妥善化解国有企业金融债务的指导意见》、《关于组建省级产权交易中心的实施方案》和《双林省国有工业企业产权转让暨项目招商大会筹备方案》。会议由副省长田立民主持，省长张清扬参加会议并发表讲话。 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孙常青，省委副书记邓志飞，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程建设等领导干部出席了会议。田立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省国有企业改革的准备情况，话语权便交在了张清扬的手里。 张清扬望着台下上百位各市国企改革小组的领导干部，微笑道：“同志们，自从一月份召开全省国企改革会议之后，各地、各部门认真贯彻省委、省政府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部署，切实地加强组织领导，明确改革思路，落实工作措施，各个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改革攻坚第一阶段的工作取得较好成绩。我在此呢，要代表省委省政府感谢大家，特别是我这个省长啊，更应该谢谢你们，是你们的卖力工作，证明了《方案》的可行性，也使我们看到了国有企业改革的希望曙光！现在，我把掌声献给在坐的各位同志，希望你们继续发扬改革精神，为国有企业改革贡献一份力量，出谋划策！” 张清扬说完，带头起身拍起了手掌。主席台上的省委高层领导见省长都站了起来，也就全都站起来拍手。下面的干部自然也不好坐着，会场内黑压压的人群全部起立。 张清扬良久后，抬手压了压，笑道：“大家都坐，会议继续开始。以往掌声都代表着会议结束，可今天你们别以为会议已经结束了啊，今天的会议才刚刚开始啊！” 下面一阵笑声，主席台上的邓志飞抽动着脸皮，一脸的不满，对于张清扬三言两语就带出了会场内的和谐气氛，他心里酸溜溜的。 张清扬坐稳之后，接着说道：“现在国有企业改革将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实施阶段，是改革的关键时期，各方面要按照省委领导小组的总体部署，突出重点、突破难点，全面推进改革的各项工作。要深入搞好宣传发动。制订好企业改革方案，落实好各项政策。对有些政策要统筹起来运用。在推进改革中，还会遇到各种矛盾和问题。要注意研究新情况、新问题，及时提出解决办法。各地和企业都要从实际出发，积极探索和实践，努力破解难点问题。要突出抓好重点地区、重点部门的改革。” 说到这里，张清扬放下手中的文件，表情沉重地看向台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同志们，国企改革的下一步是关键阶段，接下来的工作更为具体，任务也更为艰巨。这是考验大家能力的时候，也是你们向老百姓证明自己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要进一步做出新的努力，把各项工作抓实、抓细，精心组织，全力推进，务求必胜。同时，一定要维护社会稳定，认真按政策办事。发展也不能忘本，我也知道在改革过程当中，维稳是一项坚难的任务，省委省政府理解各市的难处。大家不要担心出现问题，有问题改就是了，我还是坚持那句话，国企改革的主动权掌握在你们每个人的手里，任何人都有权利出谋划策！” 说到最后一句话，张清扬下意识地举起了握拳的右手，台下掌声阵阵。秦朝勇侧头看着还不到四十岁的张清扬，心想也许这就是省长的个人魅力吧，在双林省的历史上，还没有哪位省长能像张清扬一样激发大家心底的斗志，难道这就是领袖天生的本领？ 张清扬再次挥手打断掌声，笑眯眯地说道：“说到改革过程中的维稳工作，我就再多说几句，你们可不要嫌我话多啊，过去大家总说张省长到来之后，提畅‘三短’，今天的会议结束之后，恐怕就有人要改变这种看法喽！” 会场内又是笑声阵阵，张清扬的执政风格十分的亲民，他很少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样子，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而像这种扩大型的全体会议，他把自己的情绪和状态拿捏得洽到好处。演讲和口才对一位领导者往往有更高的要求，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其本质也应该是一位优秀的演员。 “同志们，在国企改革过程当中，你们要深刻认识维护国企改革稳定工作的重要性，牢固树立发展是大局、稳定也是大局，发展是责任、稳定也是责任，发展是政绩、稳定也是政绩的理念，坚持一手抓改革发展，一手抓社会稳定。在这项工作中，在省委邓书记的领导下，你们之前完成的很好。我相信，今后继续由邓书记领导监察推进组，会为我们的国企改革保驾护航，你们要正视国企改革中的监察工作，这样可以有效杜绝重大恶性事件发生，严格控制重大群体性事件发生，确保国企改革依法、有序、平稳推进。下面就请邓书记讲讲国企改革中的监察推进工作！”张清扬带头鼓掌。 会前就安排了邓志飞讲话，可是经张清扬在前面这么一讲，邓志飞总感觉自己有点陪绑的味道，讲起话来也就有些心不在焉，草草结束了讲话。 邓志飞讲完之后，张清扬看了下时间，笑道：“下面再由秦省长具体布置下阶段的工作任务，大家都不要急，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会议一直开到一点钟才结束，午宴也早就安排好了，众人赶到宴客大厅，有说有笑的进餐。望着大家的态度，张清扬对秦朝勇说：“同志们的状态不错！” “是啊，同志们的状态都被省长点燃了！”田立民笑道。 大家都笑，邓志飞也陪着笑容，但是他的笑容仿佛是粘在脸上的，十分的不自然。席间，在郝楠楠的带动下，下面各市的书记、市长都主动向张清扬敬酒。张清扬今天也破例，十分给大家面子，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喝了十几杯，才向大家摆手说坚持不住了，要和大家共同喝一杯团圆酒，这才结束了午宴。什么时候接受敬酒，什么时候拒绝，张清扬心里清楚的很，像今天这种场合，他就必须给下面的领导干部一个面子，免得大家寒了心。另外，今天也是下面的领导首次主动敬他酒，这代表着一种认可，他是不能拒绝的。早在去年他刚到双林省时，下面地市的领导可是没有如此认可这位代理省长。现在不同以往，下面领导干部的表现，证明张清扬已经在双林省政坛有了一席之位。 张清扬同孙勉走进套房，摆手道：“好久没这么喝酒喽！” “省长今天高兴，呵呵……”孙勉陪着笑。 “有什么事你帮我挡挡，我休息一下。”张清扬捏着头说道。 “行，下午应该没什么工作了。”孙勉点点头，走进卧室替省长铺好被子，刚要离开，房门被敲响，拉开一瞧站在门外的是郝楠楠。 “郝书记，您好！” 第1460章 带头敬酒 “孙秘，省长没醉吧？” “不醉看到你也醉了！”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笑道，“有事进来说吧，小孙你到隔壁休息去吧。” 孙勉将郝楠楠请来，便退出去关上了房门。郝楠楠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张清扬眼前痴痴笑道：“怎么样，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带头敬酒，他们也不会起哄！”张清扬苦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坐吧。” 郝楠楠见张清扬似乎有些头疼，也不经他同意，绕到他身后，双手掐住他的太阳穴向后一拉，轻轻地按摩起他的头部。张清扬没有拒绝，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郝楠楠起了坏心思，拉着他的头用力压在自己的胸前。张清扬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也没理会，而是问道：“外面有没有传言我和你怎么样的？” “怎么没有啊，外面传言我的情人多了去了！”郝楠楠痴痴地笑，手指很有技法地在张清扬头顶上敲打着。 “呵呵，你要高兴才对吧，这代表着你还拥有美丽的外表，你见过谁对一个老太太说三道四的？” “老了就是老了，省长，我这个当年的俏寡妇，现在就要成为老寡妇了！” “你又没结过婚，不算寡妇！”张清扬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身边说：“行了，我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郝楠楠也不再坚持，坐在了他身边，说道：“您告诉那我事是真实的吧？” “肯定没错，你没有告诉赵铃？” “告诉她了，我相信她知道怎么办。” “她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消息吗？” “当然不知道！”郝楠楠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省长，我还是懂规矩的，小铃也懂规矩，根本就没问我从哪听到的消息。” “你们都很聪明。”张清扬满意地笑了，“现在是最后冲刺时期，你要步步小心啊，千万别被人抓住把柄。” “我没什么把柄，不贪财，不卖官，要说有把柄，除非有人告我勾引省长，呵呵……”郝楠楠放肆地笑着。 张清扬瞄了眼时间，说：“行了，你也回去吧，呆时间长了不好。” “不用我陪您？” “不用，我累了。”张清扬挥挥手。 郝楠楠失望地站起身，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终于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喃喃道：“我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张清扬摇摇头 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徘徊在审训室里，声色俱厉地望着满脸沧桑的孔唯林，拍着桌子喊道：“唯林哪，你真的想清楚了，什么也不想说？” “崔厅，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的所做所为对不起您……” “你小子他妈的混蛋，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崔明亮冲上前拎起孔唯林的衣领，“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你要是不这么干，你有多么好的前程！” “崔厅，我……我也不想这么干，可又不得不这么干，我……” “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崔明亮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孔唯林的胸口。 孔唯林这几天在看守所里住的身体十分虚弱，一拳便被崔明亮打倒在地，他爬起来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崔厅，你打我吧，只要您能消气，你狠狠地打我吧！” “老子没闲心打你！你现在要救自己，只要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我还可以拉你一把！”崔明亮又坐下了。 孔唯林抬头看向崔明亮，痛苦地摇头道：“崔厅，听我一句劝，算了，别查了，平城的事……不简单，难道您想让双林省大乱？” “你小子什么意思？” “厅长，真的，别查了，这件事……算了吧，山本集团算个屁，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保护山本集团！” “那你为了保护谁？” “我……我不能说……” “孔唯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开口，我也帮不了你了！”崔明亮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 孔唯林突然感觉不太对，关了他这么久，虽然崔厅长每次都亲自来审训，但是今天的情绪明显与平时不同，难道说他真的查到了什么？想到这一层，孔唯林突然感觉有些可怕，胆怯地问道：“厅……厅长，您是不是……” “是什么？孔唯林我告诉你，你了解我的脾气，只要我经手的案子，哪有半途而废的？”崔明亮反问道。 “厅长，我……”孔唯林有些动摇了，如果专案组已经调查出了一些情况，那么他就再没有必要坚持下去。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崔明亮长叹一声，无奈地问道：“你和柏良仁是什么关系？” 扑通一声，听到“柏良仁”三个字时，孔唯林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孔唯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呆地望着崔明亮，眨眼间大脑一片空白。 崔明亮严肃地盯着孔唯林的眼睛，声音透露着某股魔力：“唯林，也许你真的是迫不得已，但现在……你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孔唯林像一滩乱泥堆在地上，双目失神，发呆了很久才问道：“厅长，您都知道了？”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现在还没有知道全部，我不知道的那些希望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孔唯林低下头，思想在做着最后的斗争。崔明亮仍然徘徊在他的面前，并没有再逼他。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可他们两人眼中的世界仿佛是静止的一般，他们并没有留意时间。 “厅长，请给我一支烟。” 崔明亮长叹一声：“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说完之后，他点燃一支烟，自己吸了两口，然后放进了孔唯林的口中。 孔唯林深深地吸了几口香烟，尼古丁的劲道儿令他的大脑清醒了很多，他张开嘴说道：“您……知道他是我的姐夫？”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没想到，你们这层关系隐藏了这么久，连我都不知道！” “其实不是我们有意隐藏的，是当年老柏说让别人知道这层关系，也许会影响我在省厅的发展，就没有公开。” “老柏说得没错，如果领导知道他是你的妻姐夫，你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发展。”崔明亮点点头。 “其实他是我警校的学长，他大我两届，我们在警校篮球队成为了朋友，后来他先毕业分到了平城，又结婚生子。我毕业会被分配到省厅工作，他就把他老婆的妹妹介绍给我认识，不到一年，我们就结婚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无论是在警校，还是工作之后，他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不但是我的姐夫，在我心中更是大哥，您知道我……是孤儿，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真是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有这么深的渊源！说来也真怪，当我发现你的时候，怎么就没调查你的家庭关系呢！那时候如果调查出平城市公安局的局长柏良仁是你的妻姐夫，那我会少走很多弯路啊！不过，还好有省长的聪明才智，要不是他破解了鲁志强死时的遗言，我还被蒙在鼓里！” “是省长发现的？” “是啊，当时我们大家都以为鲁志强留下的那几个清晰的字是‘白杀’、‘我大罪’，后来经省长分析，才知道上面写的是‘柏杀我无罪’！” “可是你们怎么就因为一个‘柏’字怀疑他呢？” “省长就是省长，当时鲁志强还写了其它字，只不过有点乱，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但是省长发现他在‘柏’字的前面写了‘平城’两字，所以……便想到了柏良仁，他马上让我调查你和柏良仁的关系，我这才发现……哎……” “呵呵……哈哈……”听完了崔明亮的诉说，孔唯林放声大笑，他笑了好一阵，才很悲怆地说道：“难道……这是天意？” “要我说这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崔明亮提起这事，仍然对张清扬佩服不已，他哪里知道这不是张清扬的功劳，要不是有李钰彤歪打正着帮忙破译，张清扬做梦也想不出那几个笔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吧，我这辈子没干过坏事，就干了这么一件，结果就……呵呵……”孔唯林摇头不已。 “你小子少废话，你现在告诉我，是不是你把我们专案组的调查进展全部通知给了柏良仁，之后是他安排你杀了看守所所长袁树杰？” “没错，咱们放走袁树杰之后，老柏担心我们早晚还会去调查袁树杰，索性就……” “那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触袁树杰而不被专案组怀疑的人，换作是别人，很容易被我们发现，而且也不方便行动。当时放走袁树杰之后，其实我已经给他下毒了。” 崔明亮点点头：“那我很不理解，为什么鲁志强出来顶罪，说是他杀了袁树杰？” 第1461章 他很激动 “是老柏让他说的，当时鲁志强也不知道袁树杰是我下的毒。因为鲁志强在山本正雄诬陷平川酒店时，也拿了山本的钱，所以……” “后来你发现鲁志强不够坚定，似乎想承认这事与他无关，直到后来他又翻供说袁树杰不是他杀的，你就把消息告诉了柏良仁，他就让你杀了鲁志强？” “我们没想杀鲁志强，只是想和他谈谈，那天吃过饭，我偷偷潜进他的房间，找他谈话，没想到他很激动，竟然想喊人，我一时情急，便拿筷子……我也很后悔，可是大错已经铸成，我……我对不起您……” 崔明亮悲哀地看着孔唯林，冷笑道：“省长厉害啊！” “什么?” “其实你就是什么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崔明亮从地上把孔唯林拉起来，“亏你还是老刑警！你也不想想，我如果什么都知道了，还来找你干什么？唯林，省长的确认出了鲁志强写的那几个字，但是单凭那几个字，完全不能定柏良仁的罪啊，要不是你说出这些……” “什么……”孔唯林双手抱头，这才明白自己被崔明亮给“诈”了！ “不过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的口供为案件提供了帮助，你这是救了自己啊！” “我……” “好了，下面谈谈柏良仁和山本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现在你更没必要隐瞒了！” “好吧，我全说，不过我了解得并不多……”在崔明亮的逼问下，孔唯林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 六号下午，张清扬刚从外面调研工作回到办公室，省纪委书记段秀敏就找上门来，这个中年女人满脸沉重地坐在张清扬对面，很冷漠地说道：“省长，我们决定正式立案调查赵铃。” “有依据？” “又收到一批资料相片，虽然不能证实什么，但与举报信上的内容相对比，完全可以对应上，我们进行调查，是出于对辽河的尊重。” “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发言权，”张清扬摇摇头：“但是……我仍然相信赵铃是好人。” “省长，我明白您对延春、辽河干部的特殊感情，我们……” “不，”张清扬打断段秀敏的话，“秀敏同志，我相信赵铃不是因为对延春、辽河干部的特殊感情，您要知道赵铃只是一位商人。我说相信她，是出于对一位老朋友的了解。当年我在珲水时，赵铃就是一位风云人物，可是她对我可是从来没有非份之想。话说回来，就说现在吧，她如果真的去色诱其它干部，同那些干部相比，色诱我不是更有收获？而且以我们的关系，她想色诱我有很多的机会，呵呵……” 段秀敏点点头，微笑道：“省长，我懂得您的意思了，我也相信赵铃是一个好人，希望结果可以证实我们的判断吧。” 张清扬正要说话，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听，是马中华亲自打来的。 “省长，在忙吧？” “还好，正在同秀敏同志聊些事情。” “那正好，你们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发生了点急事，我们俩一起来。”马中华说道。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段秀敏说：“走吧，马书记让我们俩过去。” “有事吗？” “他在电话里没说，我估计又是和干部有关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那……好吧，我们回来再谈。”段秀敏又将文件收进了包里。 五分钟之后，张清扬同段秀敏一起赶到马中华的办公室，令人十分意外，办公室里还有其它人，一位是穿着西装的郝楠楠，另一位是漂亮性感的赵铃。段秀敏刚进门就看到了赵铃，她望着赵铃好久，脸色有些不太寻常。 马中华招呼道：“省长，秀敏，都过来坐，大家都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郝楠楠同赵铃早就站了起来，郝楠楠先打了声招呼，随后赵铃又和张清扬、段秀敏客套了一翻。赵铃神色低沉，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些湿润，看起来好像刚刚哭过。段秀敏同张清扬心有灵犀地相互看了一眼，深感不解。当然，对于这一切，张清扬心中是有数的。 “省长，秀敏，今天叫你们两个过来，是来商量一件事，这件事与赵总有关，又与省里的干部有关。” 段秀敏的心一跳，心想该不会是赵铃知道自己要查她，她来找马中华说情？可是也不应该啊，她如果真要说情，那也应该找张清扬才对。段秀敏心中猜测着，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张清扬也很疑惑地打量着赵铃，问道：“马书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总，你自己说吧。”马中华温和地说道，表情有些愠怒。 “我……”赵铃满脸悲愤，掩着红唇吱唔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说着，眼睛一酸，又掉下了眼泪，“我……经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郝楠楠拍了拍赵铃的后背，面向张清扬、段秀敏说道：“张省长、段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赵铃给我打电话，她……被我们的官员骚扰了，不但向他索贿，而且还……还对她提出了那种要求，动手动脚的……” “什么？”张清扬同段秀敏异口同声地喊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郝楠楠：“这是真的？” 郝楠楠点点头：“赵铃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不但被打了，差点还被……后来又接到对方的电话和短信，对方说此事没完，同时还用其它事情进行要挟。” “对方是谁？”张清扬问道。 “是……”郝楠楠似乎也有些难以开口。 “是省委的杨庆鹏。”马中华冷冷地说道。 “杨……副秘书长？”段秀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是真的？”她有些怀疑地看向赵铃。 赵铃不满地看向段秀敏，十分不高兴地说道：“段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并且诬蔑省委领导吗？” “这……”段秀敏一时语塞，按常理推断，赵铃确实没有理由诬蔑领导干部，这样做百害而无一利。作为一个精明的女商人，她没必要害自己。 “赵总，杨秘书长……他怎么会……” “他……他一直就对我有想法，自从我的企业扩张到辽河以及江平之后，就同他在一起喝了几次酒，他每次都……但之前都很温和，除了向我要一些小礼物外，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可昨天他喝多了，突然像疯了一样向我扑来，还……你们看……”赵铃说着，双手拉开自己的衣襟，胸口处有被抓破的伤疤。赵铃接着哭诉道：“这个……就是他昨晚摸我时……指甲抓坏的。我当时要不是跑的快，没准就……” “小铃，好了，别激动。”郝楠楠帮赵铃拉好衣襟，面向张清扬说道：“省长，这事……是真的，其实之前她就对我说过杨秘书长对她……我当时不信，还安慰了她。” “杨副秘书长还向你索贿？”段秀敏的问题同她的工作相质有关。 “是的，”赵铃擦了擦眼睛，“他家里有不少我送的东西。我也不想送，可是担心他找我麻烦，我就……但是他昨天突然向我要五十万，还说……”赵铃看向段秀敏，没有说下去。 “他还说什么？”段秀敏逼问道。 “他……还还说我如果不给他钱，又不陪他，他就……他就去告我，还说手中有我的证据什么的。” “那你……是不是也做过什么错事？” 赵铃摇摇头道：“我就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由于工作性质，平时和领导干部接触比较多，有时候请一些领导参加我公司的活动，会适当的送一些小纪念品，难道这个也违法？可是他却添油加醋，说我和这个好、和那个好，还说他有证据，我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其实……那些事情都不是像他说得那样，难道我与某位干部走的近一些，就一定是情人关系吧？我赵铃这么多年走过来，还不至于出卖自己的身体！我……我被逼无奈，今天早上去找郝书记，郝书记就带我来见马书记了。” “你有证据吗？”段秀敏细心地问道。 郝楠楠将桌上的一部手机交给段秀敏，说：“这里边有几十条短信，您看看……” 段秀敏翻开短信看了几条，短信内容实在过于龌龊，她看了几条就看不下去了，又扫了一眼发信号码，的确是省委副秘书长杨庆鹏的号。段秀敏将手机重重放在桌上，面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这件事由省纪委介入调查吧，我们应该保护赵总，更要维护我省的投资环境！” 马中华点点头，看向张清扬说：“省长，你说呢？” “我看还是要低调处理，先找杨秘书长了解一下情况，看他怎么说。” 马中华很意外地看向张清扬，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想法。 段秀敏摇头道：“这种事他多半不会承认的，还是直接进行调查吧，没必要审核了，我相信赵总说的都是事实！” 第1462章 另有蹊跷 “可是，”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赵总她……” 段秀敏会意，他知道张清扬要说什么了，便说：“省长，其它的事情先放一放，按照刚才赵总所说，也许那个案子……另有蹊跷……” “那好吧。”张清扬最终点了头。 马中华又审视了一下张清扬，总感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清楚纪委正在偷偷调查赵铃与郝楠楠的事情，现在省委的干部突然出现这种事，难道张清扬就不想趁此机会反击？马中华来不及多想，看向段秀敏说：“秀敏同志，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请尽早还赵总一个清白，赵总是我省青年企业家的代表，我们可不能让她寒了心。” “谢谢马书记，谢谢省长、段书记。”赵铃起身向三人表示感谢。 “你们先回去吧。”张清扬对两人说道。 郝楠楠见领导还有事要谈，便拉着赵铃先走了。两人走后，马中华看向张清扬，问道：“省长，有话要说吧？” 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马书记，您也知道吧，纪委最近接到了对赵铃等人的举报信，现在赵铃又来告省委干部的状，这会不会是她……” “难道写举报信的那个人就是杨庆鹏？”马中华装傻道。 段秀敏沉思道：“我们今天早上刚接到了一些与举报信上内容差不多的照片，这么一分析，杨庆鹏就很有可能是那个人了！先不说他举报的内容是不是真实的，作为一名省委的干部，以他的身份干出这种事，就是不对的。” “查查吧，一切只能用事实说话了！”马中华看向张清扬，感觉身心疲惫。他真的很想问问张清扬，赵铃与杨庆鹏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偶然，还是一次精心计划好的反击？省纪委刚刚接到对赵铃、辽河的举报，赵铃反过来就找省委的领导告状，这一切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吗？这些疑问马中华永远也不会问，但是他对副书记邓志飞的信任值几乎降到了零，他没有想到此事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杨庆鹏身为省委副秘书长，是专门为邓志飞服务的副秘书长，现在杨庆鹏出了这种事，对邓志飞的影响也不是很好。当然，要说此事与邓志飞到底有没有关系，相信只有马中华几个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了。 “省长，看来您是对的！”走出马中华的办公室之后，段秀敏笑道。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我们的领导干部会……做出这种事！”张清扬声色俱厉地说道。 “我们干纪检的，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刚才我一听就知道，这件事八成是真的了！”段秀敏揉了下眼睛，满脸的无奈。 张清扬指了指段秀敏的包，问道：“那对赵铃的调查？” “先缓缓吧，调查完这件事，那件事估计也就浮出水面了。” “也对。”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时，崔明亮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刚刚结束对孔唯林的审训。张清扬推门见是他，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淡淡地问道：“怎么……有结果了？” “招了，孔唯林将他知道的都招了，就是……对于山本集团与三喜集团的关系，他也说不太清楚。” “那你现在怎么办？” “省长，我现在想抓人！” “抓老柏？” “对，抓一个是一个，早晚有抓干净的时候！” “呵呵，你到是有激情！”张清扬缓缓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以为抓了老柏，事情就会结束吗？” “当然不会，”崔明亮看着张清扬的眼睛：“孔唯林告诉我，这件事很大很大，也许会向我们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他甚至告诉我，也许会引起全省的动荡！” “全省的动荡？”张清扬的眉头皱了一下，又笑道：“这个说法有点意思，你怎么看？” “作为一名公安，查出犯罪事实是我的本份！”崔明亮挺直了胸膛。 “好，那你们行动吧，我同意抓人！而且你也要有心理准备，这肯定不是最后一个要抓的人！” 崔明亮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就准备，我从省厅带人直接去平城，估计要晚上了！” “要不你等到明天，今天休息一下？” “不能等了，省长，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崔明亮急切地站起来。 张清扬握着他的手，很沉重地说道：“老崔，你要准备打一场硬仗，也许……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崔明亮反复琢磨着张清扬的话，意志坚定地点点头。 崔明亮走后，张清扬接到贺楚涵的电话。贺楚涵在电话里问道：“喂，赵铃那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峰回路转了？” “你猜猜看？”张清扬笑道。 “我可不知道！” “其实这个事是个意外，我要感谢陈喜，具体原因见面说吧，今天晚上……” 贺楚涵马上说道：“今晚不行，我们厅里有活动。” “那明晚？” “明晚的事情明晚再说，没准还有别人约我呢！”贺楚涵坏笑道，声音中十分得意。 “那就明晚再说！”张清扬笑呵呵地挂上电话。 当天晚上，陈喜就接到了要对杨庆鹏立案调查的通知，监察厅的会议散了之后，陈喜心中感慨不已，心说省长就是省长啊，任何事情都能办得滴水不漏。 傍晚，热闹了一天的城市在表面上开始安静下来，但是在黑暗的掩盖下，喜欢夜生活的人开始纷纷出动。平城市郊的一处农家乐庄院里高高挂着红色的大灯笼，使本来就农村味十足的院落，更增添了一股乡土气息。在东厢房的包间内，坐着两个神色沉重的男子，他们相对而坐，面前的餐桌上摆满了野味，可是却没有被吃几口，桌边的一瓶五粮液到是见了底。 靠近窗边的穿着白色衫衣的男子年纪略大一些，鬓角处有些斑白，他又开了一瓶酒，看向对面那位花格衬衫的男子，很是悲哀地说道：“良仁，我从来没有想过找你，你要明白，不是我在逼你做选择。” “我知道，老孙，是有人在逼我们哪！”柏良仁愤慨地拍了下桌面，掌心传来阵阵酸痛。 被称作“老孙”的男人又给他满上一杯酒，接着说道：“良仁，你更要明白，你不是在保护我，如果有一天需要……你完全可以供出我，知道吗？现在……你只是一个拖延之计。” “难道……这次的情况有这么严重？”柏良仁看向面前的酒杯，苦笑道：“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相安无事，躲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这次……省里就帮不上我们？” “这次情况不同啊，死人了！”老孙握紧拳头：“如果知道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当初我们就不应该逼平川酒店，如果没有收购的事，山本正雄也干不出那件事！” “妈的，要不是那个小日本说话不算数，我们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柏良仁咬牙切齿地骂道，“老孙，你不用担心我，当接到你的电话要见我时，我就明白……这一天终于到了！” “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是缓兵之计，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到时候……我来陪你。” “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我们这么干……值吗？反正都有罪，为何就……” “良仁，做人不能那么做！”老孙捏住了柏良仁的手腕，用力道：“其实那不一样，如果保住那个人，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也许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总该要去面对！”柏良仁举起酒杯，“来，今天再陪兄弟我多喝几杯，说不上明天就没这个机会了！” “你也不要太悲观，不就是赚了不该赚的钱嘛，这种事可大可小。”老孙举杯和柏良仁碰了一下，虽然话是这么讲的，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底。他很清楚，这次有点悬。 “下一步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账目扫清，再把人送出去，那时候就是个查无实据，他张清扬再想对我们平城下手，也没什么机会了！”老孙冷冷一笑，“搞不好他是打自己的脸。” 柏良仁苦笑着摇头：“你别小看了他，这半年来他整出来的事情还小吗？”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别的事情，问道：“对于现状，部长也不能帮我们？” “这些事部长本来就不知道，我现在……不能拉他下水啊！” “我明白了，搞了半天那是那个小王八蛋和那个小日本惹得祸！”柏良仁又给自己满上了酒，举起来说：“我他妈的感觉太不值了！” “无论值不值，你我都没得选择！”老孙的目光阴冷地逼视着柏良仁。 “哈……哈哈……”柏良仁大笑起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什么话？”柏良仁的笑声令老孙感觉有些恐惧。 “什么叫作风水轮流转！上次我送老鲁走时……他当时的表情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回想起来，老鲁也许就是我的影子啊！” 第1463章 自由的生活 老孙的目光怔住，犹豫了很久才说：“兄弟，你们不同，老鲁值得可怜，但也要怪他自己，是他的立场不够坚定！”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懂……”柏良仁脑海里浮现着在鲁志强被抓之前，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我……” “喝酒！”柏良仁打断了老孙的话，他想再安安表静地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 老孙抬头看着柏良仁的目光，终于忍住了没说。这一刻，他感觉柏良仁的目光有些可怕。 柏良仁同老孙喝完酒之后已经很晚了，司机将他送到家门口，他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对司机摆摆手。司机刚要发动起车子，周围突然灯光大亮，数十位武警战士已经将柏良仁团团包围。 柏良仁用手挡了下眼睛，等眼睛试应了光线之后才将手拿开，此时他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正是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 “呵呵……”柏良仁看着崔明亮冷笑：“崔省长，您来得还真快啊，我还以为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到是可以看到今晚的月亮！”崔明亮同样冷笑道：“怎么样，跟我们走吧？” “崔省长，能让我再回家看一眼吗？” 崔明亮想了想，点头道：“进去吧。” “谢谢。”柏良仁跌跌撞撞向家门走去。身后崔明亮一挥手，早有几位干警跟在他的身后，以免他有过激行为。 用过晚饭，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心里琢磨着平城那边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正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李钰彤讨好地将手机交给张清扬，笑得很甜，最近的她到是越来越会逢迎张清扬了。 张清扬瞧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卖唱的歌妓，皱着眉头接过手机，看了眼号码，正是崔明亮打来的。 “老崔……” “省长，人抓到了！” “怎么样，他反抗没有？” “他刚喝完酒，看样子……应该是有预感的。” “预感？”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们现在往回赶呢？” 崔明亮回答道：“是的，刚准备向回赶，另外……刚才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收获不小。” “那你们将人安顿好，注意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出现任何的意外了。” “省长请放心，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崔明亮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争取早日撬开他的嘴！” 提起案件，张清扬问道：“老崔，他的态度如何？” “很冷静，没有任何的反常，就像……” “像什么？” “就像当初鲁志强被抓时一样，十分的正常，反应平淡。”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你先调查，其它的……就先这样吧。” “那您早点休息。”崔明亮总感觉张清扬好像还有别的话要说，但确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就在那一瞬间，他在临挂上电话前突然又补上一句：“省长，山本正雄那边？” “我想快要动手了，不要急。”张清扬微微一笑。 听到这个回答，崔明亮突然醒悟，搞了半天不是省长有话没说，而是自己有话没问，省长那话分明是想将自己的问题引出来。崔明亮捏着手机暗暗称奇，省长真是高人。 张清扬放下手机，看了眼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李钰彤，想到要不是她帮自己破解了鲁志强临死时所写的那些字，案件还不会有什么进展，便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说：“给你。” 李钰彤捏着手里的钞票，不解地问道：“您想让我帮您买什么？” “给你的。” “给我？”李钰彤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给自己钱。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给你的奖例。” “啊……”李钰彤兴奋地大叫一声，美滋滋地笑道：“谢谢领导！” 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沙发，李钰彤紧张地坐下，脑子浮想联翩，心说他给自己这么多钱，不会是想……想到这一层，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张清扬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多想，只是问道：“最近在我家感觉如何？” “挺好的。”李钰彤心想完了，都说男人在干那事之前，肯定先花言巧语一翻，难道自己纯洁的身体就要在今天晚上被他那个吗？李钰咬着嘴唇，双手夹在双腿之间，心想他如果来硬的，自己就和他拼了！ “你怎么了？”张清扬看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奇怪地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您接着说。”李钰彤偷偷打量着张清扬的神色，瞧他色眯眯地看向自己，满脸的坏笑，看来今晚自己在劫难逃了…… 张清扬没理李钰彤复杂的心思，说道：“我记得之前说过，当时同意你来我家，是想锻炼你的能力，通过这半年的观察，我发现你进步很快。李钰彤，你现在可以随时离开我家，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准备一些钱创业。我认为吧……” 李钰彤呆呆傻傻地听着张清扬，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难道他想赶自己走了？李钰彤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突然有许许多多的不舍。她当初来到张清扬的身边，确实是想证明给他看，自己不是一无是处，可是现在当他承认自己能力的时候，李钰彤并没有想走。 “省长，”李钰彤打断了张清扬的话：“我……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您说得对，我是一个太较真儿的人。” 张清扬听到这话，突然松了一口气，如果李钰彤现在就想走，他会非常失望的。 “随你吧，总之你现在自由了，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我家，我不会赶你走。”张清扬补上一句话。 “我知道了。”李钰彤也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要对自己那干，可是为何心里又有些落寞呢? “行了，你回房间吧。”张清扬命令道。 “哦，好……”李钰彤“腾”地一下跃起来，却不想由于迈出的脚步太急，左脚踩住了右脚的拖鞋，她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向前扑去。张清扬眼见不好，立刻伸出双臂搂住她腰，随后出于惯性向后一拉。 “砰”的一声，两人倒在沙发上，李钰彤坐在张清扬的怀里，耳朵“嗡”的一声，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 张清扬抱着她几秒钟，然后将她放到一旁，气愤道：“你可真是不经夸，刚夸你两句，就美得不会走路了！” “对……对不起，谢……谢谢省长。”李钰彤尴尬地笑笑，表情有些妩媚。 “少和我抛媚眼，看见你就来气！”张清扬冷着脸，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李钰彤这下觉得正常多了，好像这才是真正的张清扬，美滋滋地扭着小蛮腰回房间去了。瞧着她那“恬不知耻”的模样，张清扬哭笑不得。 张清扬早早来到办公室，秘书孙勉像往常一样为他泡了一杯香茗，然后站在面前汇报着这一天的行程安排。张建涛今天请假了，双林省法院将对张妍案件和平川酒店遭诬陷案进行二审。 孙勉汇报完工作之后，又替张清扬整理好桌上的报纸，随口笑道：“周敏那丫头真是好动，听说昨天又去辽东旅游去了！” “呵呵，她们记者啊就是喜欢四处采风，人家那也是工作！”张清扬微微一笑。 孙勉点点头，说：“周敏是一个聪明、敬业的记者，任何工作放在她的手里，都能完成得很优秀。” “虽然很聪明，但是也要有人替她把握好大方向，任何事情都不能胡来！”张清扬盯着孙勉的眼睛说道。 “您说得没错，那丫头有点像新时代的小愤青！” “哈哈……”一句话将张清扬逗得哈哈大笑。 孙勉将要说的话全都说完了，又看了眼省长的茶杯，这才慢慢退了出去。张清扬注视着门口好一会儿，目光有些失神，这些年所使用的秘书中，要数孙勉的智商最高，将来如何安排他的职位，需要好好的谋划一下了。 手机的铃声扰乱了张清扬的思路，是贺楚涵打来的。 “楚涵，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吧？” “张省长，向您汇报一件事，”贺楚涵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于柏良仁的调查，省厅请我们协助办案，其中涉及大量的金钱交易。” “崔明亮的动作还真快！”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们要将他双规？” “是的，段书记已经同意了。” “那杨庆鹏那事怎么样了？” “那件案子不是我办的，不过……应该也快有消息了。”贺楚涵说道，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张清扬听着她的声音，突然想到她今天打这个电话可不是单纯的要向自己通报消息。想通之后，笑眯眯地问道：“贺厅长，晚上有时间吃个饭吧？” “这个……好吧。”贺楚涵仿佛勉为其难地回答道。 “晚上再谈。”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孙勉手拿文件又走进来，他将文件摆在张清扬的面前，汇报道：“省长，这是秦省长安排人送来的国企文件，他说是您要的。” 第1464章 十分关注 张清扬打开一瞧，正是平城市第一百货商厦的改革文件。平城市第一百货商厦早在六年前就陆续卖给私人企业，收购第一百货的公司，正是现在三喜集团的前身。可以说三喜集团正是以第一百货为根基发展起来的。当得知三喜集团的前身也带着些国企的影子后，张清扬十分关注这件事，特意嘱咐秦朝勇帮他找来文件。这件国企买卖案件时间久远，股权很乱，因此材料很不好找，但是秦朝勇最终还是将大部分的原始材料找到了。 孙勉看到领导很出神，问道：“省长，平城市第一百货早就消失了，您对这个商厦很感兴趣？” “他现在是三喜集团的产业，三喜集团当年就是靠着对第一百货的重组发展起来的，我的确很感兴趣。有这方面材料的，你也帮我找找。” “我明白了。”孙勉知道领导每做一件事都不是心血来潮，一定有其更深的原因。 柏良仁被省厅带走后，专案组第二天便通过省纪委宣布对其双规，根据初步调查，他家里的保险柜里就有现金二十万，还有各种古董字画，其中名贵手表就有好几对。柏良仁的倒下振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一夜之间，他被控制起来的消息传遍了平城。甚至与平城市干部息息相关的省委高层领导都有些振动，谁也没有想到，平城案件一波三折，看似没有证据的表面上，突然挖出了大鱼。就连马中华也很意外，柏良仁被抓的当天，他还与张清扬碰过面，当时的张清扬可是没流露出任何的迹象。 马中华是通过政法委书记焦铁军知道这个消息的，别看崔明亮现在已经成为了副省长，又兼公安厅长，完全可以绕过焦铁军。但是出于对焦铁军的尊重，省厅的大行动，他通常都会向他汇报。焦铁军有感于崔明亮的“懂事”，对他的工作十分支持。当崔明亮将消息通知他后，他便向马中华进行了汇报，并请求省委的支持。马中华别无二话，现在证据确凿他除了表示支持还能说什么？当然，马中华身为书记，还是很注重大团结的，他告诉焦铁军，省委支持办案，但也要控制影响，现在是国企改革的关键时期，平城又是双林省的重镇，不能因为案子毁了平城的外界形象。焦铁军知道马中华担心的是双林省的整体形象，当即拍胸脯保证维护好平城市的形象。 焦铁军离开后，马中华打电话将组织部长马元宏请了过来。马元宏很快就上来了，看到马中华阴沉着脸，没敢说话。平城的案件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是有一定责任的。 “元宏同志，事情都知道了吧？”马中华面无表情地问道。 “昨天夜里知道的。”马元宏回答道，昨天柏良仁刚被警方带走没多久，平城方面就向他汇报了这个消息。 “昨天夜里？”马中华深深地看了马元宏一眼，冷笑道：“你的消息到是比我灵通！” “马书记，我对平城的干部很失望，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马元宏看着马中华的眼睛：“我可以对您说实话，有些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马中华沉重地点点头：“元宏啊，这里没有外人，我现在问你，你对案件了解多少？” 马元宏摇摇头，躲闪着马中华的目光，小声道：“我希望案件能够止于柏良仁。” “我明白了。”马中华听懂了马元宏的悬外之音。 “马书记，我认为应该……” “咣当”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力量很大。马中华皱着眉头望过去，只见站在门口的却是邓志飞。马元宏也没有想到邓志飞会如此冒失，十分意外地看着他。 邓志飞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走进来说：“马书记，我刚听到……” “志飞啊，你连敲门都不会吗？”马中华打断邓志飞的话，一脸的愠色。 邓志飞不理马中华的质问，还想说话。旁边的马元宏笑道：“你听到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说的是杨庆鹏？” “杨庆鹏怎么了？”马元宏很意外地问道，心脏却是咯噔一下。 “杨庆鹏刚刚被监察厅找去问话，人刚带走！”邓志飞说道。 马元宏听懂了，他诧异地看向马中华，皱着眉头问道：“马书记，这事……我可不知道。” “我知道纪委要调查他，今天找你过来，也是想谈谈这件事。”马中华缓缓喝了一口茶，看着站在面前的邓志飞，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说道：“都坐下吧，杨庆鹏的事不要紧，我们先谈平城的事件。” 这一刻，即使见多了大风大浪的马中华也感觉大脑瞬间出现了一些混乱，一连串的事都像是预谋好了似的突然出现，虽然他早知道杨庆鹏的事，可是却没有想到省纪委这么快就有了行动，本来他还想找马元宏商量一下对策，现在已经没必要再商量什么了。 邓志飞的双手捏紧沙发的扶手，有些心虚地问道：“马书记，您说杨庆鹏会不会……” “会什么？”马中华见邓志飞有些失态，立刻打断他的话，没让他把下面的话说下去，说道：“经赵铃汇报，杨庆鹏对她提出非份之想，同时还索贿，所以他的问题很多啊！” “可是……” “志飞，杨庆鹏平时和你的交情不错，我知道你替他惋惜，但是法不容情啊，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吧，我想杨庆鹏知道怎么做。” 马元宏也明白邓志飞在担心什么，淡淡地笑道：“他是懂规矩的。” 邓志飞失神地点点头，皱着眉头不再说话，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马中华伸出手指，面向两人说道：“跟据警方现在掌握到的情况，平城案件另有隐情，没准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大家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啊！”马中华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两位与平城干部的感情不一般，我觉得你们应该做做他们的工作，如果可能的话，主动交待问题总比人家查上门要好吧？”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马中华这是要采取主动了，但是这种主动的方式还有另外一个名词，叫作“放弃”。马中华的意思很明显，只有放弃平城，才能保证省委的安全，而省委的安全，他是暗示马元宏与邓志飞两个人。不管他们知不知道平城的那些事，平城一但出现大案，他们都难逃其咎。 马元宏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马书记，难道您……您不再相信平城的干部？出现了鲁志强、柏良仁，您就觉得……” “元宏，”马中华不想再听马元宏解释，挥手打断他的话：“那我现在问你，你们敢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平城市的班子没有问题吗？如果你们敢保证，我就敢保下平城班子！” 马元宏与邓志飞又相互望了一眼，没有人敢发言，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这样的自信。特别是邓志飞，他了解的情况比马元宏要多，他深知平城的事确实不小。 “既然这样，那一切就让事实说话吧！”马中华最终拍了板。 马元宏无言以对，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邓志飞见没什么可说的了，便说：“元宏，你先走吧，我和马书记谈谈杨庆鹏的事情。” “不用谈了。”马中华瞥了邓志飞一眼，“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你都不了解情况，还有什么好谈的？” “这……”邓志飞怔了一下，茫然地看向马中华，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 两个人离开后，马中华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冬末春初的景象，难道在这个新年伊始，双林省真的要风雨欲来吗？ 邓志飞与马元宏沉重地迈着步伐，邓志飞在走廊里停下脚步，张嘴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发出声音。马元宏奇怪地看向邓志飞，问道：“老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邓志飞摇摇头：“我能知道什么！” “最近你和老陶的联系不少吧？”马元宏鼻孔里出气，轻轻地哼了一声。 “元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邓志飞有些怒了。 “我没什么意思，”马元宏抬头看着天花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的渡过这个劫难。” “劫难？” “老邓，我想和孙正道好好的谈谈，你出面不？” “我……” “我想你最好出面，孙正道其实更想见你，对不对？”马元宏躲开邓志飞的目光，似乎随口说道。 邓志飞的心又是一跳，皱眉道：“他是你的老部下啊，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见一见他吧，也许刚才马书记说的有道理。” “好，我尽快约时间，请他过来吃顿饭。”马元宏说完，快步离开了。 邓志飞站在身后好久也没有动地方，表情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邓志飞回到办公室，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声音低沉地说：“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第1465章 我想陪着您 下班后，邓志飞回到家里，看向沙发上的那位年轻人，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随后指了指楼上，说道：“你跟我上来吧。” 年轻人有些惧意地跟着邓志飞上楼。邓志飞关上书房的门，回手就是一个耳光，大骂道：“畜生！” “我错了！”年轻人跪在邓志飞面前哭了，“我也没想这样，但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了！” 邓志飞仰头望着窗外的夜色，摇头道：“纸里包不住火，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出国去日本，或者美国……” “我不想走，我想陪着您，求求您救救我！” “我现在救不了你了，唯一能救你的就是跑，也许是我害了你，你走吧，现在就走！” “那山本……” “他也会走，他的事有别人安排，你就不用管了，你再也不要和他联系了！”邓志飞望着面前的年轻人，“你还年轻，我已经老了！” “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你现在就回京，那边会有人帮你办好手续的，如果再不走，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邓志飞扭头不愿再看他。 年轻人缓缓站起来，注视着邓志飞的背影很久，最终下决心离开了他的书房，再也没有回头。 与此同时，张清扬在家里接到张建涛的电话，他本以为这是报喜的电话。可是却没有想到张建涛失望的告诉他，法院的审理出现变故，张妍状告山本正雄强奸一案，暂时被定性为证据不足，之前警方所掌握到的材料原来另有隐情………… 张妍案件的二审，突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山本日五郎替儿子找的律师做出了无罪辩护，声称山本正雄并没有强奸张妍，强奸张妍的应该令有其人，同时也拿出了山本正雄的dna样本作为证据，当法官与警方当时从张妍身体内采集到的dna样本相比较时发现，这确实是两个人的dna。这个最新证据令法庭不得不休庭，再次采集了山本日五郎的dna与他们出示的山本正雄的dna进行对比，结果发现，他们并没有撒慌。这也就说明，从张妍体内残留精液中提取的dna样本确实不是山本正雄的。 这个发现令警方吃惊，在之前所有人都认为是山本正雄强奸了张妍的情况下，警方认为那个dna样本就是山本正雄的，而且当初山本正雄也承认是他强奸了张妍，所以就没有进行抽样比对，这才导致法庭上出现了笑话。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山本正雄当初被抓时为何承认是他干的？另外山本家族明知道那个人不是山本正雄，为何在初审时没有拿出这个证据，而是在二审对山本正雄不利的情况下才做出无罪辩护？值得一提的是，当警方对山本日五郎进行盘问，询问他到底是谁强奸了张妍时，他又无可奉告，还说这件事也许只能等他儿子来回答了。 随着这个疑团的浮出水面，令平城案件又是雪上加霜，崔明亮当着专案组的干警的面气得直骂娘，谁也没有想到，这帮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事件，也难怪他发火。当然，最痛苦的莫不过是张妍，她一直都以为强奸自己的是山本正雄，可是却没想到最终是这个结果，而且她连那个人到底是谁都不记得了，这让她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再次受伤。 山本日五郎的律师团队在法庭上扔出这个重磅炸弹，最为受伤的还是平城的某股势力，当他们得知山本日五郎拿出这个证据后，真是暴跳如雷。一直以来，山本家族都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事发后，他们一直在找机会送山本正雄离开，可是却没想到山本日五郎干出这种事，这让他们的计划再生变故。他们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联系山本日五郎，要求与他见面。惹怒对方是山本日五郎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欣然同意见面。 夜晚时分，平城市郊的一座私人别墅中，山本日五郎严肃地端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坐着两位男子，两人阴沉着脸吸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山本日五郎。看得出来，三人刚刚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对于山本日五郎在法庭上替儿子做无罪辩护，他们是忍无可忍的，他们早在事发后就在一起协商过处理办法，当时就认定山本正雄先以外商的身份将事情顶下来，然后再慢慢将山本正雄送出国外，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山本日五郎突然违约，这让他们再也无法容忍这个一意孤行的日本人了。今天当两人找上门来大发雷霆之后，山本日五郎却出奇的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山本日五郎手里夹着雪茄烟，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个人，缓缓说道：“你们说我违约，说我害了你们，可是我现在想问你们，两位……是谁违约在先？我的儿子躲藏了那么久，你们为何还没有将他送出去？” 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事实摆在那里，他们无言以对。更何况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山本日五郎的手里，两人不知道他下一步还想怎么干。对于这个日本人，他们现在一点信心也没有。 山本日五郎，典型的日本人的性格。有人说过，日本人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美感；既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这段话是对日本人性格的注解。 山本日五郎就是这种矛盾而复杂的人，他重视“纵式”关系，趋向于把人、社会集团、国家等一切事物想象成一个序列。因此，他们对于自己以及自己在集团和国家在等级序列中的地位比较敏感。他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对权威有极大的敬畏和服从。他们性格上倾向于媚上傲下，对强者盲目崇拜和服从，对弱者缺乏同情心，甚至鄙视弱者。日本人将这种强烈的等级观念也投射到与其它国家和民族的关系上。他们把世界上的国家排列成一个序列，这种序列在不同时期会有所改变。在他眼里，只有强者才可以被尊重，弱者就应该被践踏。 山本日五郎刚到平城投资时，还是比较尊重平城人的，但是随着他这个在日本国内不怎么样的企业在平城发展壮大，他开始不把平城人放在眼里。接着平城案件一出，他与平城势力进行接洽，从一开始就没想到按照他们的意思照办。只不过当时寄人篱下，如果不那么做，案件就不会被拖延这么久。山本日五郎之前同意他们的意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待事情的进展。他很清楚，平城当地不敢将山本正雄送出去。可是当柏良仁也被双规后，山本日五郎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对自己不利，这才在法庭说出了真相，只不过并没有说出那个真正犯案人是谁，但这足以令平城紧张起来。 三人沉默了良久，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开了口，缓缓说道：“山本先生，虽然您违约在先，但是我们不会违约，您的儿子马上就可以离开境内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无论如何，您都要感谢我，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我希望下一步……您能配合我们的安排。” “陶先生，”山本日五郎微微一笑，“您应该明白一点，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们自己。至于我儿子的事情……这是你们必须要做的，一但他被抓……什么后果，不用我说……”山本日五郎满脸无赖的表情。 “山本，你这是什么态度？”旁边那人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山本日五郎的鼻子骂道：“你不怕是吧？你就以为我们怕对不对？我现在告诉你，要完大家一起完，别以为你是外商就没有人治你，有张清扬那小子在，你也逃不掉！” “老孙，坐下！”姓陶的人赶紧将他拉着坐下，说道：“大家都别激动，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真的自己闹了矛盾，那么结果对谁也没有好处。”他看向山本日五郎，“山本先生，您说，这样闹有意义吗？” 山本日五郎盯着老陶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说道：“我可以代表我的儿子保证，我们绝不会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是我们的底线，请你们放心。” 老陶松了一口气：“也请您放心，您和您的儿子的人身以及财产，暂时都是安全的，山本正雄离开后，您也可以带着您的财产离开，集团剩下的问题，我们会为您处理好，这样总可以吧？” 山本日五郎点点头，说：“后面的问题，您真的能够处理好？我一但离开，那么平城……” 老陶看向老孙，两人的目光变得黯淡下来。老陶长叹一声，望向山本日五郎说：“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既使不出现这件事，张清扬也不会容下我们，所以……” 第1466章 未来的打算 山本日五郎眼前一亮：“两位……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未来的打算？” 老孙看向山本日五郎，冷笑道：“我们有我们的底牌，您有您的底牌，如果您不配合，也许您的结果还不如我们，您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现在就放手不管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说到这里，老孙突然笑了，咧开嘴说：“您如果不怕，我们更不怕，您别忘了这是在我们的国家，游戏规则由我说了算，否则……哈哈……” 山本日五郎的心脏砰砰地跳动了几下，他感受到了一股威胁，他明白对方说得有道理，如果真把对方逼急了，什么事也不管了，那么他和儿子山本正雄就很难离开这里。更甚者，听老孙说话的意思，似乎要了自己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老孙看了山本日五郎一眼，他想给这个骄傲的日本人一个记性，接着说道：“您想想看守所所长袁树杰，还有公安局的鲁志强，因为他们不听话，所以……”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山本先生，老孙和你开个玩笑，当然不是在威胁你……”老陶将话岔开，微笑道：“不过，也许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吧！” 山本日五郎低头思索着面前两人的话，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山本日五郎对华夏文化的官场文化很了解，他清楚华夏官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对方绝不是危言耸听吓唬自己，他们敢说出来，也就敢去那么做。想到这里，山本日五郎不得不软下来，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现实很残酷，我们必须要团结合作，只有这样才会双赢！” 老孙冷冷一笑，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日本人的这种性格，轻声说道：“您明白就好！” 山本日五郎脸上挂着笑，起身到酒柜处倒了三杯红酒，说道：“那么下一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当然，”老陶笑了：“我们现在需要钱，大量的钱。” 八嘎！山本日五郎心中暗骂，华夏官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但他表面上还要陪着笑，点头道：“我可以再支援两位五百万。”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老孙摇头道：“一人五百万。” “可以！”山本日五郎心痛地咬着牙，这么多年在华夏发展，结果差不多有一半利润用在上下打点了。 “干杯！”老陶举起了酒杯，“山本先生，我们华夏人是最讲究合作的，你们日本人不是也最看重团队精神吗？” “是啊，您说得对！”山本日五郎面无表情地说道，心里还在想着那损失的一千万。 案件二审的第二天，张清扬在办公室里与张建涛、崔明亮会面。对于这次意外，张清扬是极为恼火的，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认定了山本正雄是那个强奸张妍的人，可是出现这个变故，一时间令他措手不及。 当张建涛又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昨天的庭审经过后，张清扬沉思着没说话，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仿佛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到。崔明亮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张清扬，踌躇了良久，说道：“省长，这件事情我是有责任的，身为专案组的负责人，我……” “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张清扬打断崔明亮的话，十分温和地说道：“你们专案组的材料是由平城市局提供的，确认山本正雄是犯案人，也是平城市局确定的，这和你们无关，要说责任也是平城市局，对吧？” 崔明亮一怔，省长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帮自己推卸责任？张建涛看向崔明亮，马上说道：“省长说得很对，崔副省长，这是平城市局的责任。” 崔明亮也不再坚持，点头道：“那下一步就是要找出那个人！” “孔唯林、柏良仁怎么说？”张清扬问道。 崔明亮回答道：“知道事情出错后，我昨天第一时间审问了孔唯林，看情形，孔唯林确实不知情，他参与进来，完全是为了保护柏良仁。至于后来对柏良仁的审讯也不成功，他坚持认定是根据张妍的口供而做出的分析，所以……” “那你感觉柏良仁知情不？” “他肯定知情，从案件现在浮现的线索来分析，有这么多人出来麻痹我们的办案，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护那个真正犯罪的人！”崔明亮坚定不移地说道。 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得没错，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这样！” 张建涛满脸痛苦地长叹一声，皱着眉头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同情地问道：“秘书长，小妍怎么说？” “她的情绪也很差，她根本就无法回忆出那个人的样子，他只是知道是山本正雄将她拉进了旁边的包厢，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些醉了。”张建涛解释道。 崔明亮补充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张妍的酒里被下了迷药，所以当时神志不清楚，也许这又是一个阴谋也说不定……” 张清扬点点头，对张建涛说：“秘书长，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把工作交给小孙还有云杉主任，你主要照顾好张妍，她一定深受打击。” 张建涛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失魂落魄地走出省长办公室。张建涛离开后，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昨晚的事，志国和你说了吧？” “您是说……山本日五郎和……” 张清扬点点头：“你觉得他们在一起会谈什么事？” “省长，难道他们两人都……涉嫌这个案子？” “很有可能啊，昨天二审刚结束，他们就见了面，我想一定是在研究什么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抓捕山本正雄？” “现在案件出现了转机，他们应该快有行动了。我的意思是再等等，等他们落出马脚……” 崔明亮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急啊！” “急也要等！”张清扬拍了拍崔明亮的肩膀，“暂时把柏良仁当成突破口吧，他肯定知道许多东西！对于他的经济问题，调查得如何了？” “那方面的工作转交给纪委了，对于那些巨额财产，柏良仁什么也不说。” “这个人的嘴还真硬，看样子是心中有底啊！” “心中有底？”崔明亮疑惑地看向张清扬。 “老崔，你这么办，我觉得你可以将昨天二审的情况适当地告诉柏良仁。” “省长，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我是这个想法，你就告诉柏良仁，通过专案组的调查发现，山本正雄没有强奸张妍，强奸张妍的另有其人，看他是什么态度。” 崔明亮恍然大悟，点头道：“我明白了！” “现在就去吧，平城那边有徐志国，你可以稍微松一松。” “谢谢省长！”崔明亮退了出去。 人都离开后，张清扬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索着平城案件，平城的事真可谓一波三折，甚至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张妍到最后连强奸自己的人是谁都没有分清楚，这真有点像悬疑小说了。张清扬在白纸上不停地写下几个涉案人的名子，但仍然没有任何的收获。 下午，纪委书记段秀敏来到张清扬办公室，微笑道：“省长，您的直觉是对的？” “哦，老大姐说的是哪件事？” “还有哪个，赵铃和杨庆鹏那件案子啊！”段秀敏笑道：“经我们调查，基本可以认定杨庆鹏对她进行了侵犯和污蔑，至于举报信上的那些事，当然还需要核实，但具体工作我想交给辽河纪委来办。我今天过来，是想和您谈谈对杨庆鹏的处理。” “你们现在有证据表明杨庆鹏就是那个写举报信的人？” “他本来不承认，但是我们在他的家里找到了证据，他现在全部承认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们的速度还真快！” “不是我们办案快，而是案件并不复杂。省长，对于杨庆鹏的行为，您看应该如何处理？” “低调一些吧，免职是难免的，您最好同马书记商量一下。必竟他是省委的干部。” “行，只要您没有其它的想法，我就这去找马书记。” “我没有什么想法，说白了，只要能证明赵铃和辽河干部的清白，我也就安心了。” “我理解您的感受。”段秀敏点点头。 “至于对待杨庆鹏这个人，还是依法办事吧。” 段秀敏琢磨着张清扬的话，心里渐渐明白了，起身去找马中华。段秀敏走后，张清扬亲自给陈喜打了一个电话，赵铃案件的峰回路转，他和陈喜是真正的知情人。至于陈喜是如何知道杨庆鹏是那个举报人，而赵铃又如何设计与杨庆鹏喝酒，导致他失控骚扰，这些情况陈喜就不知道了。总之对于整件事情的经过，全部了解的只有张清扬一个人。 张清扬在电话里并没有提案子，只是同陈喜闲聊了几句。但陈喜明白省长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内心一阵激动。他明白从今之后，自己算是走进省长的圈子了。至于这件事，他自然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第1467章 表情僵住 临下班前，办公厅主任王云杉过来送给张清扬一些文件。张清扬安排道：“云杉主任，最近你要替秘书长多多分忧，他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我听说了，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相信！”王云杉摇摇头。 张清扬抬头看向王云杉，突然灵机一动，问道：“那天晚上你家的许浩辉也参加了山本正雄的生日宴会，如果那事不是山本正雄做的，那么犯罪的那个人……许浩辉就不知道？” 王云杉的表情僵住，很久之后才说道：“如果他知道，那么在场的所有人不是都知道？” “你知道不？” “我……我不知道。”王云杉摇摇头，“不过，也许他真的知道！” 张清扬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崔明亮，安排道：“你马上对那晚参加宴会的人进行审问，他们肯定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山本正雄不是那个人，他们之前不都是在说慌？”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崔明亮拍了下大腿，“省长，我知道怎么办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王云杉笑道：“你的出现，突然让我有了灵感啊，以后有空你还真要多出现几次！” 王云杉羞涩地一笑，叹息道：“我是您的福将？” “呵呵，确实是福将！”张清扬笑了，说道：“是你给我提供了线索，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呃……”王云杉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就这样吧，今晚去我家，反正你也一个人。” “那……好吧。”王云杉的脸有些火热。 进入三月份，北方的天气已经回暖，渐渐有了春天的气息。虽然进入夜里，但气温也不低。双林省常委院张清扬的别墅里亮着温欣的灯光，室内温暖如春，墙角的橡皮树显露着勃勃生机，王云杉略显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沙发边上的发财树，伸手摸了下叶子，笑道：“省长，您还真有情趣，客厅里有点像植物园。” 张清扬指了指刚刚端着茶水走出来的李钰彤，笑道：“我哪有这个闲心啊，是小李搞的。”说完似有些无奈地接着说道：“发财树…………太俗气了！” 李钰彤不高兴地撅了下小嘴，当时她把这棵发财树搬回来时，张清扬可是说很漂亮。王云杉轻笑道：“省长，话也不能这么说，植物本身是没什么特殊含意的，是人类赋予了各种各样的意思。” “是啊，挺好的一棵树！” 李钰彤把茶杯轻轻放在王云杉面前，笑道：“王主任说话真有水平。” “呵呵，谢谢小李。”王云杉笑着将茶杯动了动，以示尊重。 张清扬白了李钰彤一眼，问道：“何时能开饭，可不能让客人等太久啊！” “马上就好了。”李钰彤彤笑颜如花地回答。 张清扬瞧着李钰彤那做作的笑容浑身起鸡皮疙瘩，皱着眉头道：“去忙吧。”有外人在场，给她一个面子，要不然早就骂她了。 李钰彤转身就走，妙曼的背影充满了青春活力。王云杉盯着李钰彤的背影望了一会儿，感慨道：“年轻真好，现在看到小李，我感觉自己都老了！” “你可一点也不老！”张清扬微笑道：“你还没有我大呢，老什么老！” 王云杉笑了笑，说：“省长，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你说这话就是客气了，云杉，反正你在哪吃饭不都是吃，难道我的饭就那么难吃？” “当然不是，”王云杉摆摆手，腼腆地笑道：“您是省长，我是您的下级，是我请您吃饭才对呢！” “不，你这话可没道理。”张清扬反驳道：“你想一下啊，假如今天晚上是你请我到你那吃饭，那明天外面会传出什么来？” 王云杉的脸马上羞红了，她明白张清扬这话是什么意思，低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您想的周到。” “另外，”张清扬伸出手指，“我没有把你当成是下级，而是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将来，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的帮忙，请你吃饭是不是很应该？” “呵呵……”王云杉笑得身体起伏，娇声道：“您说得还真有道理！” 李钰彤将菜一一摆在餐桌上，走过来很恭敬地说道：“省长、王主任，可以吃饭了。” 张清扬起身让着王云杉说：“好啊，偿偿我们家小李的手艺！” “人长得那么漂亮，菜做得肯定不会差！”王云杉笑着说道。 李钰彤心里美滋滋的，兴奋地说道：“两位领导先用着，厨房里还有一个汤。” 张清扬瞧着她那卖弄的模样，瞪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李钰彤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吐吐舌头悄声走进了厨房。 餐厅的五彩吊灯不停地闪烁着，很有生活的气息。王云杉好奇地打量着张清扬和李钰彤，对这对主仆的相处方式感觉很有意思。其实张清扬和李钰彤之间，王云杉一直都怀疑他们是情人关系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形，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张清扬不知道王云杉心里在想什么，问道：“喝什么酒？” “我……什么都行。”王云杉看着对面那个笑眯眯地男人，还真有一种要喝酒的冲动，也许是在这种浪漫的灯光下，她打开了心底放纵的情绪。 “好，那着喝点白的！我听说你是好酒量！”张清扬有些豪气地笑道。 王云杉点点头，脸上漫过一丝忧伤。张清扬知道她由于家庭的因素，生活上一直过得不快乐，她正在过着一种痛苦而有压力的生活。如果抛开家庭的因素，她应该是一位正值事业干劲儿的美丽少妇。 张清扬开了一瓶五粮液，满上两杯，举杯道：“云杉，我敬你一杯。今天是非正式的私人宴请，你就不要那么拘束，只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好了。” “谢谢省长。”王云杉举杯和张清扬轻轻碰了一下。 张清扬放下酒杯，偿了几口菜，微微点头。王云杉见张清扬动了筷子，她也就拿起筷子偿了偿，说：“小李的手艺真好，可比我强多了！” “谢谢王主任。”李钰彤不知道何时从后方出现了。 王云杉笑道：“小李，这又没有外人，一起吃吧。” “不了，我去厨房随便吃点就好了。”李钰彤摆摆手。 “行了，过来吃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每次李钰彤在外人面前表现，张清扬就有些看不入眼。 “哦，”李钰彤不可敢得罪张清扬，乖巧地坐在了一侧。 张清扬指了指酒杯，李钰彤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起身对王云杉说：“王主任，您第一次来吃我烧的菜，我很荣幸，敬您一杯，祝您生活幸福、工作顺利。” “谢谢小李，也祝你开心。”王云杉同李钰彤碰了一下，又对张清扬说：“省长，省委常委中，还要数您家的保姆最有水平！” “你就别夸她了，她肯定会骄傲！”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好了，都不要敬来敬去的了，这是自己家，都随意一点。” 王云杉同张清扬简单地聊了聊平城案件，话题不知怎么就转移到了许浩辉的身上。张清扬语气很沉重地说道：“云杉，今天下午听了你那些话，我现在有些担心啊，徐浩辉……很有可能和当晚的所有人一起做了伪证，在这之前你就没有一点预感？” 李钰彤也很明白事理，见张清扬聊到了这个问题，而且还不时地看向自己，她就明白应该回避一下了，便说：“我再去炒个菜。” 张清扬点点头，又看向王云杉。王云杉皱着眉头沉思道：“我现在回想一下，他之前的确和我说了一些那晚的事情，有些话……看来他知道那个人不是山本正雄。” “哦？” 王云杉继续解释道：“我记得他和我完过，无论能不能抓到山本正雄，警方也没有理由判他的罪，现在来看他这话分明意有所指。”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就很让人不理解了，既然和山本正雄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顶罪？而且从警方的调查线索来看，有很多人有意在隐藏真正犯罪的人，这又是为了什么？” 王云杉分析道：“省长，其实这个不难理解，也许保住那一个人，就能保住很多人，这就像鲁志强跳出来顶罪一个道理，他们为的也许不是某个人，而是某个集团。在他们看来，只要保住这个集体，个人的未来还有希望。” 张清扬微笑着说道：“你说得都对，那你在想想，能否分析出那个人是谁？” 王云杉恍然大悟，原来张清扬刚才的问题是有意套自己的话呢。想来也是，如此简单的道理，省长能不清楚，还用问自己？这么一想，王云杉就有些不高兴，皱眉道：“省长，您今天请我吃饭，原来……是想搜集情报？” “哈哈……”张清扬摆摆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闲聊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家徐浩辉没有参与平城的犯罪行为。” 第1468章 口干舌燥 “这点我也相信，他虽然有时候胡来，但以前和双林省的人来往不多，这次也是因为朋友介绍，那晚才去凑热闹的。” 张清扬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现在……还在京城？” “是在京城，好像今晚又出去聚会了，他说有个朋友要走，还问我能不能赶回去陪酒呢。” 张清扬不再谈论这件事，把话题转移到了生活、家庭方面，谈起这些事，女人的敏感心理起到了决定心作用，王云杉趁着酒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心里的苦恼事说了很多。张清扬自然安慰一翻，满是同情。 后来，张清扬见天色不早了，就把彭翔叫过来，让他同李钰彤一起送王云杉回家。王云杉的酒量不错，其实没醉，只不过是借酒消愁，在张清扬面前哭过了之后还很不好意思，索性装得迷迷糊糊被张清扬扶进了小车。李钰彤上去照顾。 张清扬一个人坐在家里，回想着王云杉刚才和自己诉说的那些伤心事，心情也很不好。看看时间，还不是很晚，拿起手机打给了张素玉。 手机中传出张素玉那慵懒的声音，张清扬关心道：“怎么……睡了？” “没睡呢，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呢。”张清扬听得口干舌燥，清咳一声。 “好了，我穿好衣服了，你找我有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张清扬笑道。 “两会时，我们能见一面。”张素玉惆怅地说道。 “嗯，两会时能见面。”张清扬点点头，“我让你办那事，差不多了吧？” “嗯，稿子我看了，这要是发上去，你们双林不是要炸锅？” “就是要让他们炸锅，不这么炸一下，平城的案子没有什么进展。” “你这是敲山震虎？” “嗯，是的。” “行，那我知道怎么办了，只要你不怕，我们辽东就更不怕了，不过以后马中华要是发起火来……” “那时候我会和贺叔叔沟通的。” “呵呵，你是让小贺帮你沟通吧？”张素玉痴痴地笑。 “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外面有车声响动，他知道是李钰彤回来了，便说：“你早点休息，我也睡了。” “咚咚……”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一定是李钰彤没有带钥匙，马上起身去开门，虽然现在气温不是很冷，但是李钰彤刚才出去的急，没有穿外衣，不冷才怪。打开门一瞧，李钰彤被冻得直打哆嗦。 “快进来吧！”张清扬一把将她拉进来，感觉她的手很凉。 李钰彤不停地发抖，承认错误道：“省长，对不起，我刚才没带钥匙。” 张清扬点点头，瞧着她那幅胆小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是不是平时对她太严厉了？自己就那么的令人可怕？ “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张清扬关心道。 “嗯，我没事。”李钰彤诧异地盯着张清扬，还以为他会对自己发火呢。 张清扬坐在马中华的办公室中，两个人正在谈着最近发生的敏感事件，虽然省委副秘书长杨庆鹏诬告赵铃一案低调的处理了，但是所带来的后果是巨大的，像这种事纸里包不住火，坊间仍然在议论着。 “省长，纪委调查，杨庆鹏有五十多万元财产说不清来路，你看怎么办？”马中华试探地询问着张清扬的意见。 张清扬知道马中华已经同段秀敏聊过了，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夺夺逼人，便说：“我觉得法律上走一下就算了，五十多万元，这个数额并不算多。” 马中华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张清扬利用此事大作文章令省委难堪呢，便笑道：“是啊，有时候人情往来是不能算作贪官的，送礼并不一定是为了求人办事，只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 “马书记说得对，再说我们也要考虑影响，现在平城案件悬而未决，省里不能再出事啊！” 马中华一脸的沉重，忧心道：“最近的事情对我们的影响太坏了！公安厅的调查怎么样了，柏良仁开口没有？” “估计有点难度。”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马书记，这里没有外人，我有一些猜测，但又不太好说。” “你说吧，算是我们私下的交流。省长是不是对案件有看法？” 张清扬沉思道：“马书记，您也听说了，山本正雄并不是那个强奸犯，这就让案件更加的复杂了，现在柏良仁被双规，我不禁在想……您说，平城的领导班子会不会还有其它人涉入这个案子？” “你有证据？” 张清扬摇摇头：“我也是根据现状分析的，没什么证据，您想想看，案件的主谋并不是柏良仁，而且柏良仁还有大量的赃款，除掉这个强奸案不谈，山本集团是否还参与了其它违法事件？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马中华若有所思地说道：“省长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希望平城班子是干净的吧！” “马书记，最近平城案件令平城的干部人心惶惶，大家都有点担心会涉及到自己。所以我想在案件没调查清楚之前，我想去平城走一圈，在这个结骨眼上，给大家打打气，让他们安心工作，顺便也调研一下平城市国企改革的进展情况。” 马中华不解地看向张清扬，不明白他为何选择在这个敏感时期走访平城。不过按照他的这个说法，现在去给平城班子打气，也确实有几分道理。马中华心想也许张清扬是担心国企改革的进展，便笑道：“我看行啊，你可以代表省委省政府去看看，我同意。” “那行，我让办公厅安排一下，尽快动身。”张清扬心中高兴，他要去平城，自然不是为了安抚平城的干部，而恰恰相反，他是为了敲山震虎。 马中华话锋一转，说道：“张妍事件，对张建涛的打击不小啊！” 张清扬一愣，随后就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说道：“对于今后的工作，等案件结束后，如果需要，我会同他谈谈的。” 马中华点到即止，不再说话了。人人都知道张建涛现在无心工作，如果他继续是这样的状态，自然不太适合继续干这个秘书长了。当然，马中华还有另外一层想法，现在的张建涛已经不为所用，那还不如趁早换掉，以免对己不利。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立即将孙勉、王云杉叫来商量去平城调研的具体事宜。王云杉听到张清扬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平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着眼睛问道：“省长，现在平城那么复杂，您现在去……” “怎么，平城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难道我这个省长去不得了？”张清扬笑着反问道。 王云杉红脸道：“省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平城的案件还没有一个结果，您现在去会令下面的干部不安的，您也知道基层干部最爱揣摩上级领导的意图，所以……”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不过，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要过去瞧瞧。云杉主任，你和平城市的班子沟通时明确告诉他们，我是代表省委省政府去给他们打气，去调研国企改革的工作，让他们不要多心，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稳定局势！” “稳定局势？”王云杉疑惑地看向张清扬，更加的不解了。在王云杉看来，省长巴不得平城的局势越来越乱，那样才对他有利。可是现在……他到底想干什么？ 孙勉也不太理解领导的想法，但并没有多话。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们记一下，具体行程以及参观点由他们定，但是我要选个地方，是我自己要去的，那就是三喜集团。听说三喜集团的前身是一家老国企商场，通过几年的改制，不但那家商场重新开门，三喜集团也成长起来了，这是国企改革的成功例子啊，我一定要去看看！” “行，我记下了。”王云杉并没有多想，听起来省长似乎真的要去调研国企改革工作。 坐在王云杉身边的孙勉却有点明白了，暗想领导真是玩政治的高手，他选择在这个时机去调研三喜集团，表面上虽然以稳定军心为理由，可实际上，估计平城的领导干部要心慌了。 接下来，张清扬又说了一下自己此次调研的工作方向，然后王云杉就出去同平城方面联系去了。张清扬留下了孙勉，说道：“这几天关注一下报纸。” 孙勉会意的点点头，说道：“您放心吧，我一直盯着呢。” 孙勉心中很清楚，随着领导去平城，平城的事估计就要结束了………… 省委办公厅的文件一发，平城市的领导班子炸开了锅，张清扬到双林省任职这么久，对于平城这个双林省的门户重镇，只考察过一次，那时候的他还是代省长，并没有多少发言权。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张清扬选择再次调研平城，这令得很多人都有些胆心。省长此行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像文件中所说调研国企改革工作，给平城市的领导班子打气？ 第1469章 没有礼貌 恐怕这个说辞在平城没有人相信。接到通知，市委书记陶思民便把孙正道叫来协商。看到孙正道进来，陶思民便把传真文件递给去，阴沉着脸说：“市长，你看看。” 孙正道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地将文件接到手里，详细地看起来。还没等看完，刚看了几行字，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他是火爆脾气，重重地将文件拍在陶思民的办公桌上，怒道：“张清扬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激动，”陶思民摆摆手，“坐下我们研究一下，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挑毛病来了，来看我们出丑！”孙正道掏出两支烟，很没有礼貌地扔给陶思民，自己也点燃猛吸了几口。 陶思民了解他的性格，不以为意地将烟捡起来点燃，说道：“你还没有看完呢，再好好看看……”说着，打开文件的第二页给孙正道看。 孙正道接过来看了两眼，皱眉道：“他要调研三喜集团？” “是啊，你说这是巧合，还是他……别有目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孙正道重重地说道，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零散。 陶思民扫了他一眼，说道：“我也希望是巧合，可关键是三喜集团的前身曾经收购了第一百货，这件事就连现在的平城百姓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关注这个问题？第一百货被收购后，几经改革，班底换了好几个，他又怎么会知道三喜集团的前身收购了第一百货。如果不是别有目的，他才不会关心三喜集团！” 孙正道不说话了，他知道陶思民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刻意的去关心，张清扬很难清楚三喜集团是在一家改制的国有企业上面发展起来的，就是一个地道的平城人，也很难知道这一点。 “调研国企改革的成功？什么意思？”陶思民苦笑着摇摇头：“张清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正道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他实在猜不透张清扬到底了解了些什么东西，他疑惑地说道：“书记，如果他真的知道三喜集团有问题，直接偷偷调查不就完了，干嘛还要张扬呢，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所以，我在想可能他现在不了解什么具体情况！” “当然，”陶思民点点头，“省厅专案组最近肯定在调查山本集团，三喜集团和与山本集团的合作项目很多，由于这个原因，他怀疑三喜集团，这样就可以说通了。” “如果只是怀疑，那我们还不用怕，山本集团那边的账差不多了吧？”孙正道问道。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该离开了……”陶思民意味深长地说道，重重地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 孙正道伸出手道：“那现在面临我们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要迎接张清扬，二来就是把‘灾难’送走？” “是啊，不过如果能知道张清扬的底，那就更好了！”陶思民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张清扬突然的心血来潮，令他难以招架。“我们现在关键是摸不透他来干什么！” 孙正道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书记，我觉得您应该去省委探听一下消息，如何？” 陶思民摇摇头，说：“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感觉还是由你出面找部长吧，部长应该比‘他’了解的东西多。” “他……现在是不是处境不太好？” “上面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去想了，”陶思民摆摆手：“你去找部长吧，他必竟是你的老领导，你们之间更好说话。” 孙正道点点头：“行，我明天去省城。” “张清扬这次很急啊，两天以后过来，我看你下午就动身吧，明天就可以回来了。”陶思民说道。 “也好，”孙正道点点头，再次拿起省政府办公厅传来的文件，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陶思民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再拖了，不管他来还是不来，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只不过现实逼我们要更快！” “您是说马上行动，准备好了吗？” “准备得差不多了，人送不出去，迟早都是灾难！” “那我们呢？”孙正道看着陶思民的眼睛，“难道这么快就到了那一步？” “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张清扬不简单，案子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我们还是做好最后一搏吧！”陶思民的话听起来有些沉重。 孙正道担忧道：“那眼前的事也要处理啊，三喜集团那边……是不是要提前准备一下应付调研？” “嗯，这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我们没时间管了！”陶思民说道。 “行，那我现在就动身去省城。”孙正道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陶思民的办公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声音，立刻站了起来：“部长，您好！” “老陶啊，下午你和正道来一下，我请你们吃饭。”电话里传出了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的声音。 陶思民看向孙正道，皱着眉头道：“是不是张省长要来调研那事……” “电话里就不说了，我们当面谈好吧？邓书记也想见见你们。”马元宏说道。 “行，那我们一会儿就动身。” “晚上下班后，我再联系你们，你们到了以后先找个地方住下，反天明天是周末。”马元宏放下了电话。 “我知道了。”陶思民看向孙正道，苦笑道：“邓书记和马部长要见我们俩个，一起去吧。” “那家里的事？” “放心，我们明天就回来，张清扬不是还有两天才到吗，我们还有时间！” “那山本那边……” “这些自会有人处理的。”陶思民比孙正道要沉稳一些。 “那我先回办公室准备一下。”孙正道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似乎感觉到一条小路就要走到了尽头。 崔明亮来到张清扬办公室时，已经是中午了，张清扬便微笑道：“走吧，和我一起去小食堂简单吃点，我请客。” 崔明亮也不推辞，说：“那就边吃边谈吧。”两人信步向机关食堂走去。 服务员看到省长亲自来吃饭，激动地跑过去，连声说欢迎省长莅临指导！ 张清扬呵呵笑道：“我不就是吃个饭嘛，没什么可指导的，要说指导，那我就四个字，咸淡适中！” “省长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指导！”餐厅经理跑过来谄媚地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面前的风骚女人，说道：“我们就是吃个饭，大家都不要围着了，简单弄点工作餐，知道吧？” 大家都了解省长的性格，餐厅经理亲自泡上茶之后，便到后厨监督去了。张清扬看向服务员说：“早近崔副省长工作太辛苦了，我今天就点一个红烧肉，给他补补。” “好的。”服务员记在单子上，飞快地跑向了后厨。 没有外人了，张清扬这才对崔明亮说：“老崔，工作也要注意休息。” “我昨天晚上审了一夜，一直审到现在，还是没有收获！当警察的就是不一样，柏良仁很难熬啊！”崔明亮捏着拳头说道，口气有些臭，看得出来上火严重。 张清扬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笑道：“虚火上升啊，应该吃点清淡的。” “呵呵，我都好几天没刷牙洗脸了！”崔明亮不好意思地笑道。 张清扬严肃地说：“你这样不行，老崔啊，我可不想让你一辈子就当这个公安厅长！” 崔明亮有些脸红，低头不语。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副省长了，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省政府的形象，就说你现在吧，脸不洗，胡子也不刮，这样可不行！你这个形象，今后如何掌管政法委？” 崔明亮吱唔着说：“省长，您批评得对，我以后一定要注意。我这个人啊……老把自己当成一个刑警！” “你把山本正雄不是真凶的事情告诉柏良仁了吧，他怎么说？” “他很意外，没想到我们查到这一步。” “别的什么也没说？” “他……他说张清扬要是有能耐，就让他自己去查！”崔明亮望着张清扬苦笑。 张清扬放声大笑，长叹一声，说道：“老崔啊，你说实话，我揪住平城的事不放，是不是有很多人都以为我这是在针对什么？” 崔明亮点点头，没有多话。 “其实我只是要一个好的工作环境而已！”张清扬颇为无奈地说道。 “我明白，别人爱说什么就随他们去好了。”崔明亮正说着，菜陆续上来了，后厨的厨师听说省长特意点了红烧肉，使出了浑身解数，让那一盘红烧肉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芳香四溢。 等菜都上好，崔明亮才接着说道：“省长，听说您要去平城？” “嗯，总不能因为这个案件，就对平城不理不睬吧？” “您要去打气？” “为什么不能打气？” “那三喜集团……” “老崔啊，我这是帮你啊！”张清扬对着崔明亮眨了眨眼睛。 崔明亮懂得张清扬的用意，深思道：“这样一来，有些人要坐不住了。省长，您选择这个时候去平城，这一招真是高啊！” 第1470章 满脸的惭愧 “呵呵，我也是被逼无奈，国企改革到了关键时期，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这次去平城，争取画上一个句号！有人怕我打草惊蛇，熟不知我要的效果就是打草惊蛇，逼他们有了行动，你也就好查案了！” 崔明亮满脸的惭愧：“省长，说到底还是我们警方无能，如果我们能早点……” “不，”张清扬摆手打断崔明亮的话：“这个案子不单是刑事案件那么简单，这更有可能是一起腐败案件。” “是啊，根据纪委对柏良仁财产的调查，他可是有不少钱啊！” “他说没说那些钱是从哪来的？” “炒股，送礼等等，他当然说不清楚。” “先不管这事了，来……先吃饭，一会儿菜凉了，这盘红烧肉特意给你要的！”张清扬笑道。 崔明亮暗暗地想，别看自己比省长年纪大，但是同省长相比，在大事大非面前，自己可是有点稳不住，一个案子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再看看省长，人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仍然谈笑风声。 张清扬的手机传来振动，他拿出来一瞧是条短信，看了眼内容心中微笑，只见上面写着：老公，今天晚上联欢啊！ 马元宏做东的晚宴，总感觉有一点清冷的味道。马元宏、邓志飞虽然极力地调节着气氛，但是包厢内仍然死气沉沉。陶思民、孙正道的话不多，他们一直都在等着马元宏或者邓志飞表态，只要他们有所指示，他们两个的心里就有底了。可同时，他们也很清楚，在这种场合，无论是邓志飞，还是马元宏，他们都不会直接给出什么指示。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两个的压力很大，担子也很重，一边要工作，一边要改革，一边还要配合省厅查案。柏良仁的倒下并不代表平城的班子也会倒下，省里对你们还有信心。”邓志飞举起酒杯，缓缓说道。 “邓书记，只要省委还相信我们，那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就值了。可是现在……省长要来调研，这让我们有点……紧张。”陶思民实话实说道。 “省长去平城，是同马书记讨论后的结果。”马元宏微笑道。 “马书记同意了？” “是的，马书记同意省长代表省委省政府去给你们打气，你们可不能有什么情绪啊，一定要准备好各项接待工作。” 孙正道问道：“老领导，马书记对平城的案件是什么个态度？” “马书记也相信你们，但是他也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调查，省委的意见很明确，平城案件越快结束越好。现在柏良仁被双规了，结果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也希望你们做做一些同志的工作，自首总比被查出来要好，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自首，您两位也是这个意思？”陶思民问道。 “我们都要以大局为重。”邓志飞看着陶思民的眼睛回答。 陶思民与孙正道相互看了一眼，孙正道冷笑道：“其实要说案件的结果……也不难查，但是现在山本正雄已经跑了，这个……” “只要案件有了结果，省委也就不能再追究什么了，不能影响平城的大环境啊！”马元宏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明白了。”孙正道点点头，看来他们的意图很明确，只要案件有了结果，其它事情他们就有办法压住。 孙正道看向陶思民，说道：“陶书记，那我们下周一可是要好好的接待省长啊！” 陶思民会意，点头道：“是啊，我们就为平城再尽一份力吧！” “来来，我们再喝一杯……”马元宏站了起来。 邓志飞也站起来，却不敢正视陶思民和孙正道，他的心里没底。 晚宴散了之后，邓志飞与马元宏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一直在休息室喝茶，邓志飞自语自言道：“今天山本日五郎给我打电话，说要见见我。” “你怎么说？” “我说没时间。” “这个人你不能见，”马元宏建议道：“邓书记，他就是一个危险分子，你是省委副书记，你要见了他，那就是自降身份。有平城的干部见他，就已经给他面子了！” “我知道，也许他也要离开了。”邓志飞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 陶思民同孙正道坐在同一辆车里离开，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注视着车窗外的夜景。等到了下榻的酒店，陶思民淡淡地说道：“先到我房间吧，我们聊聊。” 孙正道一言不发地跟着陶思民来到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陶思民说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他们是这个态度吧？” “我有点不甘心。” “老孙啊，你应该甘心，就凭我们干过的事情，他们能这么对我们，已经很不错啦！” “可是他邓志飞凭什么……” “你别忘了，他之前并不知情。”陶思民打断孙正道的话，“反正这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们之前不就是这个打算吗？” “那什么时候动手？” “见见张清扬再说吧，不过山本那边可以动手了。” “明天？” “现在。” “现在？” “对，就现在，那就是个灾星啊！” “好吧，我同意！”孙正道点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陶思民拿出手机，换了一张卡，拨通电话安排了一翻。 等陶思民打完电话，孙正道又说道：“我们真要等张清扬来？” “我们动手太早反而不好，”陶思民沉思道：“为何不让山本正雄给我们打头站？” “对啊！”孙正道拍了下大腿，坚起大拇指说：“用他正好做一个试验，姜还是老的辣啊！” “哈哈……”陶思民放声大笑，笑声听起来有些可怕。 一间三居室的宽大客厅内传出阵阵的欢声笑语，两个小丫头像两个洋娃娃一样可爱。张清扬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劲儿地傻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梅子婷给他发信息说今天晚上联欢，会是这么个联欢法。原来梅子婷和刘梦婷带着各自的女儿都回到了江平。两个孩子一大一小，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看到爸爸兴奋不已，夜深了也不愿睡觉。 张清扬坐在两个女人中间，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今天晚上要怎么睡？瞧着女儿，他随口问道：“她们俩打架不？” “怎么不打！”梅子婷笑道：“不过打完就好了，小叶子还是懂得让着妹妹的。” 张清扬又问道：“你们怎么凑在一起了？” “怎么……你不高兴啊？”刘梦婷问道。 “不是，”张清扬有些尴尬地摆摆手：“我是想问，今天晚上我……我和谁睡？” “就知道想这个！”刘梦婷俏脸一红，狠狠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梅子婷看着刘梦婷脸红，她的脸也有些热，虽然平时大家在一起开玩笑习惯了，可是要真正做到共侍一夫，两人还都难以接受。梅子婷想了想，便说：“那还不简单，我和我的女儿一间，她和她的女儿一间，你嘛……自己一间！” 张清扬苦着脸，委屈道：“这样不好吧？” “我看子婷的这个安排很好！”刘梦婷满肚子是气地说道。 张清扬低头不语，心说等到三更半夜，可就由不得她们了。有这两位妙曼的女人在身边，又怎么能独守空房？ 小菲菲拉着姐姐小叶子来到爸爸跟前，不解地问道：“爸爸，为什么我们的妈妈不是一个人?” 张清扬急得直抓头发，尴尬地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梅子婷和刘梦婷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除了感觉好笑的同时，心底也有些悲哀。 张清扬正愁不知道说什么，正巧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紧张地接听了。 “省长，他们有行动了！” “好，你马上通知崔厅，具体行动我就不管了，老崔知道怎么办，他都和武警安排好了！” “您下决心了？” “下决心了！” “行，那我现在就联系崔厅！”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人，笑道：“去倒点酒去，我们庆祝一下！” 刘梦婷见他高兴，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张清扬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跑过和两个女儿在一起闹起来。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徐志国又打来了电话，他简单地告诉张清扬：行动成功。 “告诉老崔，封锁消息，不要通知任何人！”张清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周六的早晨，难得睡一个懒觉的张清扬被两个女儿拉起床来，他来到客厅看到两位娇艳欲滴的美人，脸不由得有些发热。两个女人只顾吃早点，也没理他。张清扬自知昨晚干了错事，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没话找话道：“喝豆浆啊，女人喝豆浆比喝牛奶好。” 刘梦婷婷斜着眼睛扫了下张清扬，并没有理他。梅子婷冷冷一笑，也没有说话。张清扬左看看右看看，有点郁闷道：“我说……你们不至于这样吧？” 小菲菲瞧见没有人理爸爸，拉着姐姐小叶子的手问道：“姐姐，妈妈们为什么不理爸爸？” 第1471章 没长大的孩子 小叶子嘘了一声，小声贴在妹妹耳边说：“我妈妈说爸爸晚上睡觉不老实。” “爸爸怎么不老实了？”小菲菲好奇地问道。 小叶子看了眼爸爸，接着说道：“妈妈说昨天晚上爸爸睡觉跳床，本来是一人睡的，可是后来跳到了妈妈床上，再后来又跳到了刘妈妈的床上。” “哦，爸爸真淘汽，那么大的人了还跳床，嘻嘻……”小菲菲掩着嘴偷笑，小叶子也是合不拢嘴。 张清扬听着两个女儿的议论，更是窘迫地抬不起头来，望向梅子婷不满地说道：“子婷，你……怎么能和孩子这么说话呢，这多不好啊！” “你还知道不好！”刘梦婷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想想张清扬所干的事情，真是和省长的身份不相符，到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那个……昨天晚上高兴，庆祝一下。”张清扬尴尬地抓着头皮。 梅子婷扑哧一声笑了，问道：“那我们两个不在的时候，你平时怎么庆祝，找你的小保姆庆祝？” “别胡说！”张清扬决定发发威风，轻轻拍着桌子道：“没完了是不是，说几句不就完了，我可是省长！” 刘梦婷忍着笑，拿起一片面包放在红唇里，还是没有理他。张清扬看到刘梦婷手上被咬了一片的面包，直接抢过来说：“我饿了！”说完就咬了一口，随后又从梅子婷口中抢过半杯豆浆，不管不顾地喝了一大口。 “哼，脸皮真厚！”梅子婷无奈地苦笑，“脸也不洗，嘴也不刷，你就这么教育女儿啊？” “一会儿洗……”张清扬见度过危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小菲菲又拉了下姐姐小叶子，皱着眉头道：“姐姐，爸爸是不是怕妈妈？” “当然啦，那还用说！”小叶子得意地说道：“我昨天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妈妈骑在爸爸身上说，你再不听话我就拔下来，再也不让你用了！” “梅妈妈要拔什么？”小菲菲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妈妈这么一说，爸爸就听话了，还劝妈妈说，你就让我进去吧，小家伙忍不住了。” “姐姐，爸爸要进哪里啊，哪个小家伙忍不住了？”小菲菲越听越好奇，拉着姐姐坐到了一旁的小马扎上，歪着脑袋问道。 两个孩子的声音很小，但是童音明亮，又加上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三个大人还是很容易就能听清的。张清扬苦着脸，严肃地看向梅子婷，眼里充满了尴尬。刘梦婷从小叶子嘴里听到张清扬和梅子婷的情话入这个，心里有点酸酸的，低语道：“有些人还真有情趣！” 梅子婷羞得红了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心说女儿大了，还真不能再陪着她睡了，没准她以后再听到什么。 小叶子瞄了眼爸爸，拉着妹妹说：“当然是要进妈妈的被窝喽，小家伙……可能是弟弟吧……”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大人的事还真有点搞不懂。 小菲菲低头苦思，又问道：“我们有弟弟了吗?” 小叶子皱眉道：“我听爸爸对妈妈说的，你让小家伙进去，我们再造一个弟弟。” “哦……”小菲菲聪明的小眼睛立刻就亮了，拍手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妈妈只要让爸爸的小家伙钻进‘被窝’，我们就有弟弟了？” 小叶子点头道：“应该是的。” 张清扬实在忍不住了，贴过来问道：“宝贝，你……昨天晚上还听到了什么？” 小叶子不知道爸爸一直在偷听，被他吓了一跳，拍了拍小胸脯，摇头道：“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刘梦婷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地白了张清扬同梅子婷一眼，搂着女儿说：“菲菲，我们进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去逛街。” 张清扬和梅子婷的脸红得像猪肝，张清扬把小叶子抱起来，小声道：“你……还听到什么了？” “你说要吃妈妈的奶奶……就听到你们在喘气……” 张清扬拍了拍胸脯，心说幸亏刘梦婷提前走了，要不然醋坛子真要打翻了，他后来去找刘梦婷时，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梅子婷花容失色，气愤地望向张清扬，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此时，卧室门后边的刘梦婷探头，望着张清扬冷笑，问道：“张省长，你见过的奶奶是不是都是最漂亮的？” “呃………”张清扬差点吓得倒在地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刘梦婷最终还是听到了。 张清扬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就感觉头上一疼，原来是梅子婷打了他一下，愤怒地说道：“张清扬，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张清扬站在原地惊呆地看着两个女人，暗想今后的情话也要换个方式了，难不成还得一个情人一个情话套餐，提前编辑好不成？看来红颜知己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没有点能力就别想三妻四妾。 张清扬得罪了两个女人，周六陪了两个人一天，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洗菜烧饭，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下气氛。第二天也就是周末，他提议带两人出去逛街，两人有点受宠若惊。但两人也清楚省长逛街很麻烦，不说安全保卫工作，单是引起的轰动就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是带着两个情人在身边，这要是传出去，估计会引起国际轰动。 刘梦婷当即反对道：“这不好吧？再说有两个孩子在，也不方便。”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要不孩子留在家里，我们三个出去逛逛？” 梅子婷想了想，孩子放在家里有专人看管，当然可以放心，她不放心的是张清扬。 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笑道：“逛一圈就回来了，我戴上眼睛帽子，还有口罩，外人看不出来。” “那还差不多，我可不想和张省长一样出名！”刘梦婷微笑道，又说道：“再换个发型吧，不能和你上电视时的一样。” “现在就和电视上的背头不一样！”张清扬笑道。 在家里收拾妥当，张清扬就带上两位红颜出门了，留下两个不高兴的女儿。不是张清扬不想带孩子，而是这两孩子太惹眼，把她俩带出去过于拉风，想让别人不注意是不可能的。 三人走在江平市中心商圈，都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别说是外人，就是熟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们是谁。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围着张清扬，梅子婷嗲声嗲气地说道：“给我们一人买一件衣服吧。” 张清扬点点头：“自己选，我来买单。” “不行，你帮我们选，还不能是一样的！”刘梦婷也撒娇道。 “好吧。”张清扬拉着两人走进了商场。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就为两人挑选了两件衣服，正准备回去时，没想到意外发生了。张清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李钰彤，而且还被她给认了出来，更可气的是李钰彤还叫出了声音，幸亏叫的不是省长。 张清扬当时很气愤，心说你看见后假装没看见不就完了，还叫什么呢！其实他冤枉了李钰彤，李钰彤发现他时并没有看到刘梦婷、梅子婷跟在身边，她当时也想不说话，可又担心不说话让张清扬感觉被无视了，这才轻轻地叫了一声。她哪里知道省长这是带着情人逛街呢！等她喊完，看到刘梦婷和梅子婷时，暗暗后悔，但也无法弥补了。 张清扬不好再跟着刘梦婷两人回爱巢，只好对李钰彤说：“你和我一起回家吧。” 李钰彤看到张清扬不高兴，也不敢多话，跟在后面对刘梦婷和梅子婷摆摆手，委屈地离开了。她今天本来是想趁着张清扬不在家出来买衣服，可是却没想到冤家路窄，最后在商场里还是碰到了。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一言不发，李钰彤知道自己惹祸了，小声道：“我……我没看到她们陪你……” “谁们？” “啊……没谁，没谁……”李钰彤吓得摆摆手，暗骂一声色狼，心说他们当官的是不是都这么虚伪？ 瞧着李钰彤那害怕的模样，张清扬不禁笑了，问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我……是我做错了。” “好了，这件事不怪你。”张清扬还真担心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把她吓出什么毛病。 回到家里，张清扬又安排道：“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要出差两天。” 李钰彤很快就将他的洗漱用具，还有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了，并且还细心地准备了干净方便袋，用来装脏衣服。 用过晚饭，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崔明亮，问道：“都安排好了是吧？” “请省长放心，没有任何的问题，武警这边非常的严格，现在除了我外人根本见不到他。” “没有走漏消息？” “现在是没听到传出什么消息。” “那就好，”张清扬放心的说道：“情绪怎么样？” “情绪还不错，没什么反常，只不过一个劲儿说不是他干的，还说要自首。” “那你和他说啥？” 第1472章 直接联系 “我没见他的面。” “你也没见？” “省长，我的意思是先冷落他几天，这样会让他今后听话的。” “嗯，这个想法不错。你明天如果陪我去平城，家里的安全没事吧？” “一切都安排好了，有武警在什么都可以放心。” “那就这样吧，你明天就陪去吧。”张清扬心安地挂上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又有电话进来，这次是张素玉打进来的。 张素玉告诉张清扬：“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等消息吧。” “行，不会牵扯到你身上吧？”张清扬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不是我直接联系的。”张素玉微笑道。 张清扬同张素玉聊了一会儿情话，然后就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平城，他要把精神养好。 周一，江平至平城高速公路平城段收费站的路口，停了一排漆黑的小轿车，一排穿着西装的干部神色不安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是平城的干部，到这里迎接张清扬。 市长孙正道将市委书记陶思民拉到一旁去，假装看了眼手表，低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陶思民皱着眉头：“这都过去三天了，按常理推算，一天就会有结果。” “是不是出事了，难道让省厅抓到了？” “可是那也不对，你想想看，如果省厅真的发现了什么，为何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会不会是山本他把我们给耍了？”孙正道忧心道。 “很有可能，如果不是警方那边出了事，那就是山本没按计划行事！”陶思民摇了摇头：“老孙，我们两个也要准备一下了。” “您的意思是?” “再不动可就晚了，到时候如果山本把我们卖了，那……我们就没机会了！”陶思民捏紧了拳头。 “可现在张清扬他……” “这不正好是个机会，他在平城，肯定警方就会松泄，那我们……送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不是更好？他不是想来调研嘛，那我们就让他想查什么就查什么！至于省委……我们并没有对不起他们，你说是吧？”陶思民在这危紧关头，显得很平静。 “好吧，我同意，您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反正这辈子也值了！”孙正道重重地点了下头。 “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两人抬头一瞧，不远处驶来了一排车队，是张清扬到了。两人整理了一下外表，又上前走了几步。张清扬的车缓缓停在收费站，下车握住陶思民的手，笑道：“老陶，我不是说不让你们来接嘛！” “省长能来平城，是对我们工作的重视，我们过来也是体现一下平城人民的热情！”陶思民热情地笑道。 “好你个老陶啊，你这张嘴可真是会说！”张清扬指了指陶思民，又把手伸向了孙正道。 平城市的常委们都上前客套了一下，张清扬的表现好像对平城市的领导干部十分的满意，一点也不看出来他这些天一直在和平城暗里做斗争。领导们重新坐进车里，车队向平城市区进发。 到了下榻的宾馆，简单的用过午餐，张清扬就把一、二把手叫到了休息室，非正式地聊了起来。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道：“在调研之前，我先代表省委、省政府和你们谈谈最近平城的工作。我们大家都知道，最近由于案子的原因，平城的工作不太好开展，但是省委、省政府对你们是信任的。虽然柏良仁被双规，山本集团陷入了种种事非，但是这不能否定这两年平城市领导班子的能力。” “谢谢省长，谢谢省委省政府对我们的信任，听了您的话，我和正道也就放心了，就怕省里的领导对我们有看法，呵呵……”陶思民微笑道。 “是啊，省长，不瞒您说，这段时间我和陶书记的压力很大。” 张清扬摆手道：“虽然山本正雄现在还没有被抓到，但是案件也基本清晰了，省里会尽快的结案，消除不利的影响，也希望你们在这个关键时刻完成省委布置的任务，将国企改革搞好。” 陶思民与孙正道对视了一眼，心说难道他这次真的是为了国企改革而来，担心受案件的影响，平城的干部不卖力搞国企改革？两人都有些不解，陶思民很沉痛地说道：“省长，不管怎么说，对于山本集团的问题，我们是有责任的，一定全力配合省厅将案子办好。国企改革方面，也请您放心，只要省委还信任我们，我们就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你们言重了，平城的事情，省里已经给了你们处分，接下来还是要用你们啊，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打气的，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孙正道笑道：“那没的说，我和陶书记肯定完成省委、省政府交给我们的任务！” “你们这个态度，我就满意了。要来平城，是我和马书记共同研究的结果，老陶、老孙啊，你们可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 “我们会努力的。”两人点点头。 张清扬话峰一转，笑道：“平城的国企改革工作这几年不错，我听说三喜集团的前身是第一百货，对不对？” “是的，当年是一家小公司收购了第一百货，后来就发展成为了现在的三喜集团。” “三喜集团发展得好啊，它可是国企改革的成功典范，所以我这次要去看看，听听他们的企业领导怎么谈，想从他们的话里取取经。当然，也想听听你们俩个的想法，三喜集团能有今天，这与你们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陶思民谦虚地说：“我想对于国企改革，省长早就胸有成竹了！” “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睁眼瞎啊，呵呵……”张清扬连连摆手，“具体情况，只能具体去看了，嘴上说是没有用的。” 两人会意，起身道：“省长，您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去企业走走。” “好，我送送你们。”张清扬做势要起身。 “不不，您还是坐着吧。”两人快步退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张清扬又给徐志国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平城盯紧，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急时通知自己。 陶思民与孙正道离开后，两人并没有马上分开，而是单独在一起密谈。孙正道脑中回忆着张清扬刚才的话，问道：“陶书记，从他的话中能看出什么来？” “你感没感觉到，他今天特别的正常，与正常的调研工作是一样的态度？” “那他应该是什么态度？” “你想一想，虽然他是一个藏得特别深的一个人，但是也不至于对我们这么热情吧？你再想想他第一次来时的态度……” “我明白了，你说他这是在稳定军心？” “如果我没分析错，他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东西，要不然才不会如此振定，并且对我们这么好！” “那……” “明天晚上就行动！” “你都安排好了？” “嗯，你今天准备一下，明天我们陪他调研完就……行动！” 孙正道闭上眼睛，他感觉心脏在砰砰地跳着，伸手按住陶思民的手，说：“成败就在明晚了！” “放心吧，他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我们准备好了退路！”陶思民很有信心地说。 第二天一早，孙勉拿着《黑土地》报刊来找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道：“省长，《黑土地》上有一篇文章，上面写平城存在黑社会欺压百姓，您看……” 张清扬接过来，打开便看到了那篇文章，这是一篇详细的报道，正是这段时间周敏的工作成果。张清扬轻轻放下报纸，门声响动，王云杉走进来，颇为激动地说：“省长，辽东的报纸怎么管到我们省头上来了！您看看这报纸上的报导！” 张清扬正要说话，手机就想了，这是马中华打来的。《黑土地》的报导，一时间令平城雪上加霜，也怪不得马中华会如此着急。 “张省长，看没看到今天的《黑土地》报纸？”马中华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威严。在平城的关键时刻，又闹出这么一件事，他高度重视。 张清扬点头道：“马书记，我正在看报纸，您……也知道了？” “省委省政府已经传开了，这篇文章的内容也太敏感了，这是我们双林省的事情，怎么会从辽东报社那边报导出来，这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啊，我看应该召开临时会议研究一下。” “马书记，现在这个……我们大家对报导的真实性都不是很了解，是不是需要调查清楚再说？”张清扬犹豫道。 “省长，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时间不等人啊，这篇报纸的影响力太大了，他直接发往东北三省，这对我们平城、双林省的影响很坏。无论事件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做好应对措施。如果报导是假的，那我们要找辽东讨个说法；如果报导是真的，那也好办，我们公安机关立即进行调查，同时消除不利影响。无论如何，我不相信我省存在黑社会！像文章中所说，难道平城的领导干部集体全都听黑社会的指挥，这夸大其辞了吧？是什么人有权利这么说话？这个记者是谁，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 第1473章 初步的了解 两会马上就召开了，辽东的报社报导我们的阴暗面，他们想干什么？辽东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 张清扬等马中华说完长篇大论，才说道：“马书记，我同意召开临时会议，但是我现在回不去，会后您让办公厅将会议的内容发给我就行了，我在这边表个态！” 马中华沉着道：“那好吧，我马上召集人开会，让宣传部门拿出一个处理方案来。其它的……你现在就在平城，也要同平城市的干部谈谈，希望对这个案件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张清扬点头道：“马书记，我虽然就在平城，但是现在两眼一抹黑，还没有将文章看完，等我先看完文章，再同平城的干部聊聊。” “可以，我们随时保持联络吧。”马中华放下电话，立即叫秘书通知半个小时以后在家的常委们召开碰头会。 张清扬放下手机，看向孙勉和王云杉，皱眉道：“事件的影响不小啊！” 张清扬早有预感，但还是没想到在这个信息时代，消息的传播速度会如此之快。辽东的《黑土地》刚刚拿到自己手里，双林省委那边也收到了消息。一般而言，各省的机关报是不会报导黑社会欺压百姓、群众集会等敏感事件的，特别是像黑社会欺压老百姓这种新闻，肯定不会报道出来，不说地方政府不同意，就是省委宣传部也不会通过这样的稿子。这也就是为何周敏当初了解到一定的材料后，无处刊登，只能凭个人能力去调查的原因。黑社会这个词很长时间是不被官方认可的，直到最近几年，才逐渐公开，但也说成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其说法一直都比较模糊。 《黑土地》上报导平城市利民批发市场的管理方多年来压榨商贩，并且实行魔鬼管理法，动不动就对商贩拳打脚踢，甚至收取高额的安全管理费。文章中详细诉说了卖肉小贩李明的遭遇，从他与利民市场发生矛盾开始，直到被管理方多次殴打，其过程都详细地写进了文章。只不过由于篇幅有限，关于平城市利民大市场的种种问题并没有写完，将会有后续文章推出。很明显，《黑土地》针对这个事件要搞成一个系列的采访、报导，这样也有利于扩大《黑土地》的影响。 张清扬从头到尾把文章看了一遍，暗叹周敏的文笔老辣，不但将事件说得清清白白，更把原因直接指向了平城市委市政府，高明的是文章中又没出现这样的字眼，只是表明平城市的领导干部对利民市场放任不管，导致多次发生类似李明这种惨案，李明还只是个案。 张清扬抬头看向王云杉，问道：“云杉主任，坐下谈谈你的看法？” 王云杉坐在一旁说：“我感觉这是辽东宣传部门的监督不力，各省宣传部都有不成文的条例，类似于这种报导，是要经过特别审批的！” 张清扬摇头道：“那是对于本省而言的，更何况《黑土地》不是日报，他是综合性报刊，主要内容就是时事评论、百姓风采、社会道德。报导内容不是辽东省的，而是我们双林省的，他们也就没必要枪毙稿子。” “话虽这么说，可是碰到这样的新闻，辽东第一时间要做的应该是通知我们！”王云杉辩驳道。 “没有这样的法律，再说也许是辽东宣传部没注意到这篇稿子。”张清扬摆手，微微一笑：“我们先问问平城市的干部，看看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王云杉又问道：“马书记是什么意见？” “平城本来就是风口浪尖上，现在又有这篇文章，这对平城干部的影响可不小啊，省委的意思一定要查清文章的来源，另外也要查清事件的真实性，同时也要与辽东方面联络。” 王云杉拿起茶几上的报纸，说：“省长，报纸上说利民批发市场的背后有一个组织严密、管理正规的非法黑社会组织。并且声称这股势力介入了平城各个行业，有很多人都受到他们的打击迫害，字里行字流露出很多疑点。似乎文章的作者了解很多情况，甚至对利民市场背后的真正控制人都很清楚。省长，我现在担心一点，如果文章内容是真实的，我们又该怎么办？刚才马书记在电话里要说要调查文章的作者，这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新闻自由是国家保护的法律条文，这个……” “是啊，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一会儿我们听听平城市的干部怎么说。”张清扬看向孙勉，说：“原计划现在出发去三喜集团，你联系一下陶书民，就说时间推迟半个小时，先让他和孙市长过来。” “我现在就通知。”孙勉出去打电话。 王云杉一直偷偷地注视着张清扬，猜测着省长的态度。从双林省的政治局势上来分析，王云杉感觉这件事对张清扬是有利的，可是从张清扬的表现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王云杉信口聊起了闲话，说道：“省长，您知道不，邓远出国了。” “邓远……出国了？”张清扬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徐浩辉给朋友送行，原来那个朋友就是邓远！” “去哪了？” “加拿大。” “他怎么出国了？” “不知道，”王云杉摇摇头，“我也是听徐浩辉那天晚上偶然提起的。” “徐浩辉到江平看你了？” “哦……周六的晚上。”王云杉脸色突然一红，这种长期分居的夫妻，偶然见一面，成年人都明白会发生什么。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陶思民接到孙勉电话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同孙正道研究《黑土地》上的文章。听说省长要见自己，陶思民看了眼时间，对孙正道说：“你说这件事能和他有关吗？” 孙正道摇头道：“我们是不是把他想得太神了？利民市场的问题是过去发生的，最近我们处理得不错啊，他又怎么会知道？问题就出在记者上，看来有些记者没死心！”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一点，我也不相信张清扬真是天神下凡！”陶思民冷冷一笑，“他要真了解这么多情况，还要等到今天才向我们动手，你说是不？” “嗯，有道理，可是山本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这两人失踪了！”陶思民站起身，拍拍屁股道：“走吧，别让省长等急了！” 孙正道也站了起来，正在此时，孙正道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号码，对陶思民说：“是老领导。” “接。”陶思民示意了一下。 孙正道接听电话：“老领导，您好！” “利民大市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说来话长，它是一件旧案，我们早就处理好了，至于死者是死于心脏病，并不像报纸上所说的那样。”孙正道汇报道。 对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利民市场起初确实存在问题，但后来经过整顿，已经好多了，再也没发现类似案件。老领导，您要相信我。” “好吧，我相信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就知道怎么办了，省委马上就开会了。”对方挂上了电话。 陶思民看向孙正道，笑道：“我们怎么处理？” “我们还用处理吗？去他娘的真假，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孙正道一脚把门踢开了。 陶思民点头道：“是啊，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孙正道又回头说道：“他不是下午去山本集团吗？那正好……让他知道山本的消息，您说呢？” “对，这是个好机会！”陶思民表示同意。 两人赶到张清扬办公室，看到张清扬板着脸在屋子内来回走着，王云杉坐在一旁研究着报纸。张清扬回头看到陶思民，说道：“陶书记，《黑土地》上的报导，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陶民思不暇思索道：“有真实的影子，但大部分是事实的，这么说吧，我感觉这篇文章是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了艺术加工，夸大其辞，误导大众。其作者的行为是极不负责任的，我们要告这位作者！” “哦？哪些是事实？” 孙正道回答道：“利民市场刚开始确实管理混乱，出现过管理方与商贩沟通不好，保安打人事件，但经过我们处理，现在这种事基本已经没有了。至于说到死者李明，他去世不假，死因可是心脏病。而且市委市政府知道后，还给他家办理了低保。” 张清扬点点头：“那高额安全保护费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管理费，怎么能说成是保护费，我想是作者混淆视听！省长，您要替我们作主啊，关于这篇文章，您一定要向辽东讨个说法！” 张清扬笑道：“这个你放心吧，省委马书记高度重视，《黑土地》上的文章不但诋毁平城市，更是对我们全省的诋毁，我不相信双林省会有这样的黑社会团体，难道说你们平城已经被黑社会控制了吗？真是笑话！” 第1474章 正规的企业 王云杉偷偷观察着张清扬的态度，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陶思民说：“是啊，按照文章上的说法，好像我们整个平城都是黑色的了，难道出了一个山本正雄的案子，我们的干部就不清白了吗？我们一定要和《黑土地》打官司！” “我支持你们！”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道：“走吧，先去三喜集团看看。”张清扬说着就向外走，边走边说：“省委的会议也快开始了，你们放心吧，省委会有一个说法的。” 陶思民看向孙正道，两人对张清扬的态度也很意外。 众人簇拥着张清扬来到三喜集团，在三喜集团的高层会议室内，张清扬听取了集团高层的发展汇报，对三喜集团对国企的整合表示了恳定。随后，又来到旗下的几个工厂现场参观，陶思民一边介绍，一边笑道：“省长，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报纸上说的那个利民市场，也是由三喜集团投资的，您说这样正规的企业，会允许那种管理方式出现吗？” “是啊，我也不相信！”张清扬微笑道：“看来报纸上是假的了！要不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吧……” “呃……”陶思民没想到张清扬突然会有这个想法，迟疑道：“省长，按照安排，吃过午饭就去山本集团。” “这个不急，我们就去利民市场看一眼怎么样？”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省长发话了，下面的干部又怎么会反对，陶思民只好说道：“那用过午饭，我们就去，简单走一走，这样也可以去看山本集团。” “可以，具体你们安排吧。”张清扬点头道。 午饭是由三喜集团安排的。吃过午饭趁着张清扬休息，陶思民将孙正道拉到一边，皱眉道：“利民市场那边可是没安排好啊，这个……” “陶书记，我们还用在乎那个吗？没安排现在安排也不晚，这不正好出现报纸那事了，我们为何不利用一下？” “利用一下？怎么利用？” “他张清扬不是亲民吗？我们就给他创造一个机会如何？”孙正道冷笑道。 看着孙正道的表情，陶思民有些明白了，问道：“不会出事吧？” “掌握好分寸就行了，《黑土地》报导利民市场的黑暗面，您如果是利民市场的老板，省场过来视察了，您怎么干？所以……这个也算正常。” 陶思民点点头：“好吧，由你来办，但掌握好火候，时间不要太长。” “您放心吧。”孙正道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 车队驶向利民市场时，张清扬也接到了马中华的电话。省委会议已经结束，马中华谈了谈会议讨论的结果，张清扬全部支持。省委碰头会决定就报导展开调查，同时让省委宣传部与辽东宣传部联系。辽东宣传部称这是工作失误，已经向双林省委道歉，同时也表明写文章的作者不是《黑土地》的记者，而是双林省的记者，至于具体是谁，还在调查之中。在电话的最后，马中华询问张清扬的意见。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马书记，除掉辽东对我省报导的事情不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报导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找到记者又如何处理？第二，这只是一篇通训报导，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并没有直接针对平城市或者双林省，文章中称就事论事，没有任何的政治性评论的文字，我们是否也要缓和一下？” 马中华问道：“其实省长的意思很明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决定应该调查一下？” “分两步走，同记者沟通的时候，我们也要初步核实一下，这样也是对新闻工作者的尊重，因为法律上可是没有说不允许媒体报导我们双林省不好的一面，您说是吧？如果传出去，影响更加不好。”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个想法有道理的，我会和宣传部说的。如果有必要，我会直接同辽东省委贺保国同志联系。” “我同意。”张清扬心想张素玉帮了自己不要紧，也害得马中华要去找贺保国兴师问罪了。不过贺保国是候补委员，比马中华高了半级，马中华自然会对他客气一点。 张清扬来到利民大市场时，谁也没有想到被利民大市场的全体员工围了起来。起先没有任何的征兆，当张清扬走进市场与商贩们打招呼时，人群突然涌了进来，大概有几十位员工围住了省长，声称让省长还给利民市场一个清白，更要省长与《黑土地》对话，让他们交出那位记者。 拥挤的员工越来越多，跟来的警力已经无法维持秩序，随行的干部只好团团将张清扬包围起来，免得省长受到伤害。张清扬被困在中间走不出去，冷眼注视着陶思民和孙正道，他相信这件事情肯定和他们有一定的联系。 利民市场的员工们高声喊着，甚至跪在地上请愿，更表示如果不能还给利民市场一个清白，他们就长跪不起。也不知道从哪涌来这么多人，黑压压一片。陶思民感觉有些过了，拉住孙正道，贴在他耳边问道：“是不是人太多了？” “人少了没效果！”孙正道冷笑道。 陶思民掏出电话叫警察，同时保护着张清扬。张清扬拉着陶思民，喊道：“利民市场的管理者呢？” “他们被围在外面冲不进来，看起来这帮员工是自发的！”陶思民指着远处说道。 张清扬向远处望去，果然见到请愿人群的外围，有几个西装模样的男子假模假样的劝导着，似乎试图冲进来。 张清扬越想越气，这帮人这么搞明显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有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是让自己难看来了！张清扬捏着陶思民的肩膀，喊道：“给我一个喇叭，我要和他们喊话！” 陶思民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喇叭，交到张清扬的手上，这时候警察也进来了，很快就将人群分开，将张清扬救了出来。张清扬四处看看，站在高处喊道：“同志们，不管利民市场出现什么问题，你们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我今天是代表省委省政府看望大家，你们这么做妨碍了正常工作！至于你们说的问题，相关部门会调查清楚的，希望你们尽快散开，不要激动。” 警察一来，群众也就消停了，张清扬这么一讲话，也就渐渐散开了。利民市场的管理者冲过来道歉，惹来孙正道劈头盖脸一顿骂。张清扬看着演戏的孙正道，摆手道：“算了，我们走吧，去山本集团，这里不看了。” 大家都看出来张清扬很不高兴。这时候陶思民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孙正道，然后接听手机，刚说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陶思民沉着脸，低声道：“省长，山本日五郎卷款私逃，已经好几天没出现在公司了，财务发现不对，已经报警，现在的山本集团员工……情绪很激动，吵着要去政府请愿，您还是不要去了！” “山本日五郎跑了？”张清扬看着陶思民的眼睛，心想这帮人还真会演戏，先是利民市场的请愿，又来告诉自己山本日五郎的失踪，这个安排到是合情合理………… 从利民批发市场遭到围攻，再到山本日五郎失踪的这个消息传进张清扬的耳朵，他的脸上就再也没有浮现过笑容。跟在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省长对平城的调研过程十分不满意。在平城市的干部看来，一直在双林省内比较亲民形象的张清扬，在经历了利民市场的围攻后，多少显得有些慌乱和无措。 张清扬听到山本日五郎私逃的消息后，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显示出了身为省长所拥有的睿智，他平静地问陶思民：“你怎么能确认山本日五郎跑了？” 陶思民同孙正道全都呆住了，两人想象过张清扬的很多问题，却没有想到他问的尽然是这个问题。陶思民短时间内思考不周，马上回答道：“据公司员工汇报，他从上周五开始，就没来过公司。” “我是问你凭什么认定他跑了？携款私逃……这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 陶思民这才明白张清扬问这话的意图，手心暗自捏了一把汗，解释道：“刚才接到通知，据说山本集团已经两月没发工资了，当员工找到山本日五郎所居住的别墅时，别墅已经易主，人无不知所踪。” 张清扬点点头，冷笑道：“你是刚刚接到的消息？随后就认定他携款私逃？” 陶思民感觉到了危险，自己已经被张清扬的问题绕了进去，他强装振定道：“我是刚刚接到消息，是公安局通知我的。” “山本集团的员工报了警？何时报的警？”张清扬夺夺逼人地问道。到不是他有意想拆穿陶思民和孙正道的慌言，而是不想让他们自以为是，更不想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张清扬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们，当从陶思民口中听到山本日五郎携款私逃的消息后，他就已经分析出了问题。 第1475章 怀疑到什么 孙正道感觉到张清扬不好惹，陶思民显然有点招架不住了，他马上解围道：“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消息，刚才是公安局的汇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刚才那边汇报称，员工知道省长在平城，有可能去政府闹事。” 张清扬微微一笑，望着孙正道说：“刚才警方第一时间通知的是陶书记，你和我是在同时得到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比我多啊？呵呵……” 孙正道呆若木鸡，没想到张清扬见谁咬谁，也把他牵扯进来。陶思民与孙正道相互看了几眼，两人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张清扬更没有兴趣等待他们的理由，扫了一眼两人，迈步向前道：“走吧，利民市场没什么好看的，山本集团的老板又跑了，你们平城啊！” 听到这话，全体平城的干部心中都是一凉，从张清扬的口中，他们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省长，是我们工作不到位，山本这个案子……是我们市局继续调查，还是移交给省厅？希望他还没有出国……现在抓捕还来得及！”陶思民皱着眉头问道，心有点虚。他们本来心里就有鬼，又经张清扬的盘问，他知道省长一定怀疑到什么了。 “这事等我明天回到省城再说吧，我这次过来是调研国企改革的，不是和你们讨论案件的！”张清扬的怒火突然发泄出来，脸色难看得有点吓人。 陶思民吱唔道：“那我们去几家正在改制中的企业走走吧。” 张清扬没吱声，径直坐进了车里。临上车前，他回头对王云杉说：“你坐我的车。” 王云杉不知道省长有什么吩咐，不敢怠慢，便弯腰钻了进去。 当车队行驶在路上后，利民大市场远远被抛在后面，张清扬才问道：“云杉主任，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您是指利民市场，还是山本集团？”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张清扬微微一笑道。 “这……”王云杉疑惑地望着张清扬的目光，不明白省长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又问道：“你不觉得山本日五郎逃跑的这个消息，从陶思民嘴中说出来有点古怪？” 王云杉回想着刚才陶思民的表情，摇头道：“省长，我觉得挺正常的。” “呵呵，是啊，是挺正常的，就因为正常……明白了吧？”张清扬望着王云杉冷笑。 “因为正常……”王云杉微微眯着眼睛，重复着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又说道：“身为书记、市长，本市最大的外企老板跑了，这将涉及大量的项目、贷款等等，你还能心平气和的向我汇报？” “我明白了！”王云杉拍了下大腿，不敢相信地问道：“省长，难道说……”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早就知道，只不过选择在这个时机……” 王云杉现在明白张清扬一开始问自己两件事有什么联系的真正用意了，她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道：“如果您这个推断成立，那么利民市场的员工闹事……这……” “不要说了，我相信迷底就快要揭开了！”对于迷底，张清扬比谁都清楚。 “省长，今天发生的情况，要不要向省委汇报？” 张清扬歪着头看向王云杉，暗叹她的聪明，通过最近几次的合作，他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一位出色的助理，她一直都在替自己着想。他问道：“你说是由你向省委秘书长汇报，还是由我直接向马书记汇报？” 王云杉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还是由您亲自向马书记汇报吧，山本集团的案子牵扯面很广，他现在一跑，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大的动荡，省委要做好防范。” “那就听王主任的安排！”张清扬笑道。 王云杉俏脸一红，不安地扭动了两下身体，大腿不小心贴到了张清扬的手上，令她感觉全身发热。张清扬也知道自己的手不小心摸到了她的大腿，但也没当回事，而是掏出手机向马中华汇报。 “张省长？”马中华没想到张清扬这么快就给自己打电话。 “马书记，向您汇报两件事，非常的重要。” “请说。”马中华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的马元宏，本来他也让邓志飞一起来的，不过邓志飞推脱说头疼，并没有过来。 张清扬先向马中华汇报了他在利民大市场遭到围堵的事件，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另外一件事更为重要，据平城干部的说法，山本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山本日五郎携款私逃。” “什么？跑了？”马中华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马元宏。 “对，跑了！”张清扬重复道：“马书记，平城的情况一触即发，我建议省委要做好应对措施，以免影响社会治安，山本一跑，山本集团那些拿不到工资的员工有可能闹事，不得不防啊！” “嗯，看来要加大警力了，实在不行就让武警出马，但也要从根上解决问题，你通知省厅别的案子都缓缓，一定要查出山本的踪迹。” “好的，我会通知老崔的。另外这件事有点蹊跷，我们要做好各种准备。关于山本集团的整个案件，省厅已经摸索出一条线索了，现在就差一点点。” “省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书记，有些事……等我明天回去再和您详谈。” “好吧。”马中华放下电话，看向马元宏一言不发。 “书记，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元宏问道。 “山本日五郎跑了。”马中华很平静地说道。 “跑了，案子也应该结束了吧？”马元宏也很平静。 “这件事，你知道不？”马中华低下头问道。 马元宏摇摇头：“我也是刚刚知道。” “不管怎么样，你给平城方面打个电话吧，知道怎么说吧？”马中华也没有深问下去，有些事最好不要真相大白。 “行，我马上就打。”马元宏也不多话。 张清扬的小车后面，是陶思民的车，孙正道也坐在里边。他眉头紧锁，双手抱在一起，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陶思民侧头看向他，问道：“你感觉到没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孙正道摇头道：“我不相信他真像传说中的那么神？老陶，你信吗？” “我也不信，可是他刚才问我的话……你都听到了。” “不可能，他如果早知道山本跑了，又哪有心思来平城调研？”孙正道不解地问道。 “那我们换一个思路，”陶思民沉着脸说：“假设他知道了一切，那来平城调研是为了什么？” 孙正道笑道：“我想不出来，难道跑过来看我们的笑话？” “老孙！”看到孙正道一脸的玩笑，陶思民有点不高兴了。 孙正道正色道：“不管如何吧，我们俩只要坚信一点，平城不管再发生什么，这都与我们无关了！” 陶思民知道孙正道在暗示什么，沉沉地点头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陶思民还想说什么，手机已经响了，他拿出手机瞄了眼号码，立即接听。 “老陶，利民市场包围省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部长，是因为利民市场的员工气不过《黑土地》的报导，找省长请愿。” “那山本日五郎……真的跑了？” “八九不离十了！” “老陶，省委马书记十分关注此事，你们平城一定要保障好社会治安，更要稳定局面，在这个关键时期不能出乱子啊，一定要和基层的干部讲好，不能激怒群众，知道吧？” “部长，您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陶思民说得并不热衷。 马元宏又说了几句官面话，便结束了通话。这个电话只有一个意思，便是传达省委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并且妥善做好了各项应对措施。一但今后平城山本集团的员工闹事影响扩大，省委也不会有什么责任。 陶思民手里捏着电话，冷笑道：“稳定治安？我们还是先把自己稳定了吧！” 孙正道闭上眼睛，身为平城的市长，好像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张清扬逃也似地离开利民市场后，接连走访了几个调研地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便赶回下榻的酒店吃晚饭。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张清扬表面上都没有兴致吃饭，连酒都免了。当陶思民在酒桌上提议喝点酒时，张清扬直接否掉了。省长不喝酒，其它的干部更不敢喝了。没有酒的晚宴通常都会快，晚宴就在快要结束时，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赶了过来。他来了之后就贴在张清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张清扬听到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起身对陶思民说：“我去和崔省长谈点事情。” 陶思民知道，省长这意思是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但是他和孙正道还是很客气地将两位领导送回房间才离开。 陶思民看了眼腕表，对孙正道说：“四十分钟之后，咱们俩个会和。” 孙正道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第1476章 出庭做证 陶思民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是又一想，张开的嘴又合上了。两人之后没有任何的交流，在酒店楼下就分手了。 孙勉关上房门离开后，客厅内只有张清扬两人，他笑着问道：“老崔，他们都说了？” “嗯，关了三天，他们终于抗不住了，我一去就拉着我要自首，还说只要放他们出去，他们都可以出庭做证！” “这帮没有信用的家伙！”张清扬一拳砸在桌子上。 “省长，对他们的审问还在继续，事情太多，我是从山本集团问起的，了解到这些重要情况后，便第一时间送来了，其它的我相信也会马上出来了。”崔明亮着说，将手中的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过来认真地看了看，文件中是一份详细的口供，涉及的是平城市两大集团，山本集团与三喜集团的关系与最近几年的合作内容。张清扬并没有详看，只是扫了几眼便放下了，说：“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果然如此！” “省长真神人也！这个案子要不是有您的帮助，不知道要办到何时才能水落石出！” 张清扬谦虚地摆手，问道：“另外一件事调查得怎么样了？就是那天晚上真正强奸张妍的人……你有线索没有？” 崔明亮喝了口茶，说：“我来找您主要就是这件事，上次您给我提醒之后，我就把专案组分成了两队，一队继续调查山本集团，一队去调查那天晚上有谁参加了山本正雄的生日宴会而没有被我们知道。通过对当晚那些假装的嫖客审问，我们终于得知，的确还有另外一个人最后赶来，只不过那个人并没有在包厢里和他们喝酒，所以大家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那个人是谁？” 崔明亮掏出一张画相，说道：“没有人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和名字，不过我请人做了画像，根据这张画像，我们调查出来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 崔明亮说完，又掏出另外一张合影相片，轻轻放在张清扬的面前，指着其中的一位年轻人说：“您看看……他和画像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张清扬拿起来比对了一下，点头道：“是同一个人。” “他后来赶去参加了那晚的宴会，但并没有同大家联欢，据现场的那几个人介绍，此人最后同山本正雄离开了，后来山本正雄一个人回来，就把喝了迷药的张妍带走了……这是此人的简介。”崔明亮将一份材料交给张清扬，补充说道：“京城人。” 张清扬展开，缓缓看着这个人的资料，五分钟之后又放下了，半天没有出声。 “省长，是不是很意外？”崔明亮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其实……我知道是他。” “您说什么？”崔明亮站了起来。 张清扬淡淡地说道：“我早就怀疑他了，只是没有证据，我也就没有对外提起。” “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确认他就是强奸张妍的那个人，这需要抓到他本人进行dna比对。” “其实……已经不需要证据了，明天全部口供出来后，就会验证我的判断。”张清扬苦笑道：“老崔啊，我敢和你打赌，他就是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吸毒吧？” “是有多年的吸毒史。”崔明亮回答，“省长，这……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到时候去找马书记吧，我和你一块去。”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崔明亮显得没有任何精神地说道：“案子办到现在，我真有一种查不下去的感觉！” “不要放弃，就快结束了，你要再忍耐下去。”张清扬按住了崔明亮的肩膀。 “我会的。”崔明亮抽出两支烟，递给张清扬一支。 两人相对而坐，缓缓吸着烟，停止了交谈，最终是手机的铃声吵醒了两人。张清扬拿起手机，直接问道：“是不是有情况？” 电话是徐志国打来的，他对着电话向张清扬汇报了一些情况。张清扬听完之后，安排道：“随时监视跟踪，你把具体地点告诉老崔，我们马上就赶过去。” 崔明亮听到这话就站了起来，看到张清扬挂掉手机，问道：“省长，发现异常？” “呵呵，我的敲山震虎终于有了作用，看来我没有白来啊！”张清扬突然又来了精神，望向崔明亮说：“准备抓捕，我和你一起过去，你现在就布置吧。” “抓捕？” “省长，现在就抓，可是没有经过省委的批准，这个……” “你不是有这个吗？”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那份口供，“这就是理由！” “好，我现在就进行安排！”接下来，崔明亮飞快地打了几个电话进行布属。 等崔明亮打完电话，他告诉张清扬一切已经安排完，车就在下面等着呢，他们随时可以出发去看热闹。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道：“我们不等了，现在就出发，要不然就赶不上了！” 两人出门，彭翔跟在张清扬身边保护，孙勉没有跟着，张清扬留他在家里做阵。下面停了一部省厅的越野车。张清扬没有坐越野车，还是选择坐了自己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酒店，直接驶向平辽高速。就在平辽高速的路口，有一辆黑色的悍马等在那里。车里的人没有下车，只是闪了几下车灯，然后就在前面带路了。后面，静悄悄地跟上一排轻型武警运兵车，那是武警在配合省厅的行动。张清扬的车也跟在后面，同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徐志国打来的。 “领导，就在前面，还没有过收费站，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们的车拦下！” “我们要多久能赶上？” “要十分钟。” “那就再等等，你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在前面拦下，我们在后面包围。具体安排你和老崔商量，我就不管了，我只看结果，还有……你不要露面。” “我知道。”徐志国沉稳地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张清扬突然听到前方响起枪声，随后前面的车都在加速，彭翔也踩下了油门。事发现场十分的混乱，张清扬的车冲到了前面，他看到武警已经把现场包围起来，中间围着两辆小车，有一辆轮胎被打爆，挡风玻璃也碎了，车门上血迹斑斑。 张清扬看到鲜血，立刻来到崔明亮跟前问道：“人死了？” “没有，他们两个狗咬狗，其中一个受伤了，但没死。这不……带过来了！”崔明亮伸手一指。 张清扬向侧方一瞧，黑暗中有两人被押了过来。其中一人的手臂还在流血。两人面色惨白，也许是没料到自己的计划被识破。当他们看到张清扬时，更加的振惊了，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疑惑和不解。 张清扬看着两人，微笑道：“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马中华的办公室里十分的安静，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马中华翻动文件的响动。马中华把文件看得很仔细，似乎没放过任何一个文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种安静有些可怕，令整间办公室显得毫无生气。 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有点坐不下去了，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扭头望向张清扬。张清扬知道他想说话，他摇了摇头，表情多少显得有些木讷。崔明亮再次忍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用湿润的舌尖将嘴唇舔湿，他这才感觉到嘴唇干得难受，而且已经开裂出血。 马中华并没有注意到崔明亮与张清扬的交流，但他却抬起头来，轻轻将文件放在一旁，说道：“你们辛苦了。” “马书记，只要能将案子调查个水落石出，我们累点也没什么。”崔明亮张开嘴说道，嘴唇溢出了一点鲜红的血液。 马中华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似乎在消化着刚才所看到的文件中的内容。又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这么说来，山本父子……你们已经抓到好几天了？” 他这话像是在问崔明亮，可是眼睛却是看着张清扬。张清扬没有说话，他看向崔明亮，他明白马中华的意思。 崔明亮也明白马中华的用意，公安厅几天前就秘密抓捕了山本正雄父子，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先不说他有没有权利抓捕山本日五郎，既使是抓了，也要向省委汇报。在马中华看来，这一切自然都是张清扬在指使，要不然崔明亮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虽然山本正雄涉嫌对平川酒店的诬陷，但是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山本日五郎也涉及此案。在没有充实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没有理由抓捕他们父子，更何况还是一位外商。马中华问出这话，其实是在责备张清扬。 崔明亮站了起来，说道：“马书记，这件事我要向您检讨，这些天为了办案，整个专案组都将消息封闭了，抓捕山本父子这件事，只有专案组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连省长都不知道，他也是刚刚知道的。” 第1477章 胸有成竹 马中华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现在山本父子的口供就摆在他的面前，事实表明他们是有罪的，那他也没有理由揪住此事不放。马中华缓缓点头道：“虽然这么做不合规矩，但总算让案件有了进展并取得突破，省委可以不怪你。但是，不管陶思民与孙正道犯了什么错，他们都是省管干部，你怎么不汇报就私自行动了？” 听着马中华的责问，崔明亮没有半点的退步，抬头挺胸道：“马书记，我有我的理由！” “说说看……” 张清扬与崔明亮早就知道马中华一定会因昨晚发生的事情发难，所以早就想好了对策。崔明亮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地说道：“马书记，有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我昨天本来没想动手，可是当我拿着山本父子的部分口供去平城向张省长汇报时，正巧发现陶思民与孙正道出现异常，似乎是要逃跑。如果我那时候向您请示，申请抓捕，一是时间不够，您昨天晚上肯定不会立刻答复我；二是没有绝对的理由，因为当时山本父子的口供还没有提及平城市的领导干部。但是我心里清楚，随着对山本父子审问的深入，一定会发现平城市干部的问题。如果我当时不动手，他们就很有可能坐车到辽河，然后通过辽河口岸偷渡到国外，那样一切就都晚了！另外，当时我简要地向张省长做了汇报，我觉得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张省长可以代表省委的领导，有他监督，便代表着是省委的监督，因此我才最终下决定将人拿下！” 崔明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在那种情况下，虽然我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看到嫌疑人要外逃，身为一名警察，我宁愿背着处分，也要出动警力将他拿下。还好我没有判断失误，当我们从他们的身上搜出枪支弹药，甚至大量的现金及护照时，我当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马中华点点头，崔明亮然虽没有按照规矩办事，但是他的的理由却合情合理，他又问道：“这么说来，在抓捕他们时，你还不能确定他们有问题？” “我只是怀疑，但我相信山本正雄的口供里一定会讲到他们的问题。问题在于我当时的手上只有部分口供，还没有拿到全部，所以没有足够的理由向您请示他们俩个有问题，所以……” “这个理由说得通，”马中华看向张清扬，又问道：“那我不明白了，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俩个想跑？又怎么会怀疑到他们俩个人的头上？” 崔明亮早有准备，回答道：“马书记，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怀疑平城市的干部与山本集团存在问题，因为自从省厅接手张妍的强奸案后，我们就发现当初平城市局对这个案件的调查存在徇私舞弊的行为。后来又将案子调查到鲁志强、柏良仁的头上，我就更加确信平城的干部有问题。直接到几天前，随着柏良仁被抓，我发现他们俩个与山本集团关系密切，这才一边进行调查，一边偷偷安排人监视。” “也就说是你们专案组很早以前就盯着他们了？”马中华沉着脸问道。 崔明亮知道，这也是不合规矩的，便解释道：“没错，这件事我没有向任何人汇报，是我的私人行为，如果省委要处分我，我接受处分。书记、省长，我承认错误，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事实证明，我的越权行为对案件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呵呵……”马中华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拉着崔明亮的手让他坐下，笑道：“明亮同志，作为省委一把手，我有权利和责任了解情况，但会酌情处理，你现在是有功之臣，怎么会挨处分啊！这个案子要不是你凭着直觉办案，现在恐怕该跑的人早就跑了！” 张清扬立刻附和道：“老崔也太神秘了一些，当我们还在纠结山本正雄藏身何处时，他已经把人抓到了！” 崔明亮说道：“两位领导，真是对不起，因为我当时手上证据有限，对方又是外商的身份，稍有疏忽就会对我省造成不利影响。我不得不冒着风险将他们秘密羁押，自己将这个罪名顶下来。如果提前向两位汇报，那么你们也不好处理。现在如果上面要怪罪下来，也是我一人承担！” “是啊，你想得都对！不过省委不会让你一人承担责任的！”马中华微微一笑，又很疑惑地问道：“这么说来，在没抓捕山本正雄之前，你已经知道他藏身何处了？”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笑道：“马书记，这件事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放长线钓大鱼，就派人暗中监视而没有行动。要不然也不会怀疑平城市的干部有问题。不过当我发现山本父子在平城市干部的安排下准备逃跑时，我就不得不做出行动了，还好山本父子比较配合办案，该说的都说了。” “嗯，你选择的时机不错！”马中华意味深长地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至于办案过程，今后我们大家都不要提了吧。虽然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但规矩还是要守的嘛！” “谢谢马书记。”崔明亮知道马中华这是准备放他一马了。 张清扬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他处在马中华的地位，自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管崔明亮有多少行为不合规矩，但最终的结果已经出来，案件出现了重大转机。崔明亮将一件刑事案办成了腐败案，功过相抵，马中华自不好再找麻烦，那样还显得他太没有气量了。 谈完了这些事，马中华又拿起面前山本父子的口供，他明白今天一早张清扬与崔明亮来找自己，除了汇报案情，最为重要的是请示下一步的工作。在事实面前，马中华也很为难，他没有想到邓志飞与马元宏对他隐瞒了这个天大的秘密。马中华现在有些怪邓志飞，如果邓志飞早一点将情况说明，他还不会这么被动。 张清扬看到马中华还不说话，便问道：“马书记，您看下一步……怎么办？” 马中华摇头道：“有点难办啊，也就是说警方需要验dna取证，是吧？” 崔明亮点头道：“是的，可是人已经跑了，我们只能从他的直系亲属身上体取dna进行化验分析。可是……” “我知道你为难……”马中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但是现在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他一个人……那么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张清扬见马中华难以下这个决定，便试探地说道：“马书记，不管怎么样，邓书记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想是不是暗中进行？暂时不要公开？” “怎么个暗中进行？” “我们可以把去医院做检查当成幌子，然后……” “我明白了，但这件事……迟早是要向上面汇报的。” “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把他叫来说明情况……相信他会理解的。” 马中华的话还没等结束，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门被推开后，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邓志飞。邓志飞的精神很不好，他看向三人，冷冷地说道：“这么巧……” “志飞，你来得正好，平城的案子有了最新变化，和你有些关系。你先看看山本父子的口供吧……” 邓志飞一言不发地接过口供扫了两眼，然后轻轻放下说道：“我可以向组织担保，我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现在我也很痛心，愿意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哪怕革职受审，我也心甘情愿。我是真不明白这个混蛋小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现在也心寒啊！”邓志飞捶胸顿足地骂道。 “邓书记，您言重了，这件事不能怪在您的头上。”崔明亮委婉地说道。 张清扬也开口道：“是啊，老邓，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的心情我们大家都能理解，现在不是要调查你，只是需要你配合专案组……” “张省长，”邓志飞打断张清扬的话：“那小子刚刚和我通过电话，向我讲清了一切，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同时他让我通知专案组，他向你们承认这一切，只是不肯回来。那么我想接下来就不需要再取证了吧？” 崔明亮面无表情地说道：“邓书记，虽然当事人已经承认，但按照规矩，我们警方是一定要进行dna比对的，以免再发生山本正雄顶案的那种事，这……是对双方负责。” “好吧，我同意。”邓志飞尽管心中愤怒，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 马中华心痛地说道：“邓远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他为什么要跑？老邓，你就不能劝他回来投案？” “这孩子……”邓志飞有些哽咽，“他……他说要和我解除父子关系，他是下定决心永远不回来了！是我教子无方啊！” 邓志飞说到最后流下了眼泪，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最后放弃，他还要和张清扬进行最后的抗争！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了，但是他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第1478章 转身离开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清扬没有半点喜悦，看着邓志飞那张仿佛老了十岁的脸，他的心情也很差。张清扬起身说道：“事已至此，其它的话就不要说了吧，这个事到此结束，也算是给张妍一个交待。至于平城市的其它问题，就让省纪委介入吧。马书记，您说呢？” “我同意，但还是要召开常委会通报研究一下案情，必须还有很多人不明白真相。”马中华点点头，又看了眼面前的那份口供，这份文件现在价值千金。这里内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马中华又抬起头，看向邓志飞说道：“志飞，这件事我需要代表省委向上级汇报。你最好……” “我会写一封检讨交上去的，等待处理。”邓志飞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里，张清扬几人继续研究着山本正雄的口供。 在山本父子的口供中，他们交待了一切，将山本集团与平城市领导干部之间的权钱交易，以及拿下各种大项目的黑幕全部讲了出来。其中，令马中华意外的是，他们把真正强奸张妍的那个人也讲了出来，那个人正是邓志飞的儿子邓远！ 那天晚上，山本正雄选择在平川酒店举行生日宴会，事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想让警方出警扫黄，用以打击平川酒店的名誉。在聚会时，他发现朋友带来的那个女大学生张妍很漂亮，就动了坏心思，暗中在她的酒中下了迷药。当药效发作时，山本正雄就连搂带抱强制性地将张妍带到旁边包房。山本正雄没想到的是，这时候邓远赶到了。原本邓远说有事不参加的，可最后还是赶了过来，当时他喝了很多酒，又刚刚吸过毒，精神极度亢奋，拉着山本正雄要女人。山本正雄便趁机将张妍塞给他。包厢里的人当时还以为实施强奸的是山本正雄，只有少数几个人后来才知道邓远来过。 随后又赶上安排好的警方过来扫黄，大家也就没把邓远当回事，忽略了他的存在。而张妍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只记得山本正雄将她抱走，所以一直都以为是山本正雄强奸了她，哪里想到中途换了人。事发之后，邓远也清醒过来，他也十分的后悔。他只是一位生意人，平时很少做坏事，这次在吸毒之后，精神恍惚的状态下才犯下这样的重罪。当时山本正雄还不知道被强奸的女孩儿是张建涛的侄女，所以想用钱摆平，并且为了加深与邓远的关系，想今后借助他的背景去京城发展，当场表态他要把事件顶下来。后来陶思民也知道了这件事，也同意由山本正雄先将案子顶下来，不要暴露邓远，以免影响到邓志飞的名誉，以此也可以加深他和邓志飞的关系，让邓志飞对他心生好感。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儿也是有背景的人，当大家都知道她是张建涛的侄女儿时，都慌了手脚，山本雄也开始害怕，并且逼陶思民将他放走。随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看守所长自杀、鲁志强顶案，孔唯林通风报信等事情。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一件小事却像草原之火，越烧越旺……………………… 邓志飞走后，马中华的办公室里有一股压抑的气氛。崔明亮默默地望着门口，自言自语道：“我当初只是把这个案子当成是外商对我国公民的伤害案，可是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第一次在办案过程中感觉到恐怖和害怕。” 马中华非常理解崔明亮的感受，沉着地说道：“什么叫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这次算是亲眼所见了！”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马书记，现在要紧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平城不可一日无主，山本集团与三喜集团又牵涉了很多的项目，处理不好……将引发大乱。” “这事儿一会儿谈，我现在还想知道其它的事情。我对于案件还有不少不明白的地方，明亮，你能把整件事的调查过程向我讲讲吗？” “好吧，”崔明亮喝了一口水，将平城案件的始末，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对于整个平城案件来说，邓远的强奸案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或者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甚至可以说成是案件的导火索。正是由于强奸案，才让张清扬有了对山本集团、三喜集团，以及整个平城调查的现由。而邓远这个一直没有浮现的人，却成为了案件最终要调查的人，当初也是因为这个没有浮现的真正犯罪嫌疑人，带出了山本集团与三喜集团的真正问题。 邓远本身是一名生意人，在邓志飞没有到双林省任职之前一直在京城发展，后来邓志飞在双林省出任省委副书记，平城市的陶思民与孙正道不知怎么就把邓远也拉了过来。这么多年来，邓远一直都是三喜集团与山本集团的股东之一。当然，除掉在项目招标时做些手脚外，他确实没干其它坏事。只是受山本正雄的影响，沾染了吸毒的毛病，而且毒瘾很重。也是因为吸毒，令他与山本正雄走到了一起。 对于邓远的一切，邓志飞也有所了解。但对本身就是高干子的他来讲，作为自己的亲身儿子，只要邓远不杀人放火，他都可以容忍。只是他这次没有想到儿子成为了强奸犯。值得说明的是，邓志飞并不知道邓远在平城犯下的事那么多，之前也的确不知道就是他强奸了张妍。邓志飞也是在事后才知道此事。当时邓远看到情况不对，随着省厅的调查进展，案件离真相越来越近，他才说出了事实，求父亲放自己一条生路。 之前，平城市陶思民等人不断推出其它人出来顶案，为的也是保全邓远，从而将邓志飞也拉下马，让邓志飞不得不帮助他们。在他们看来，只要邓远不被发现，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有危险。可是没想到省厅办案神速，顶案的那几个人渐渐失去了作用，在邓志飞、马元宏的施压下，陶思民等人不得不想到逃跑。起初他们是想一走了知，永远不让张清扬知道案件的真相。 他们的计划是先让邓远出国，然后再把山本父子送出去，最后陶思民与孙正道再逃跑，至于三喜集团与山本集团，剩下的也只是两个空壳而已，他们早在很久前就把大量的金钱转移到了国外的账户。 三喜集团真正的后台老板正是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与市长孙正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山本集团拿下所有项目后都要与三喜集团合作的原因。他们是通过这种方式向陶思民、孙正道送钱。反过来，陶思民与孙正道又暗中帮助山本集团拿下项目。可以说这种腐败方式很有创意，不但隐藏得好，也利于城市的发展，最重要的一点是，光明正大的收受贿赂。 山本集团没有到平城投资之前，三喜集团多年来一直是在平城市单线发展，利用陶思民、孙正道的影响力拿下项目，要不然也不会发展那么快。可是随着集团的扩张，问题也就来了。这么大的集团树大招风，两人正愁不知道怎么办时，正好招商引资引进了山本集团，两股势力一拍即合，随后三喜集团的项目便转交到了山本集团的头上，以合作的方式继续加入其中。这样也就必免了被纪检部门怀疑。也就是说，三喜集团是陶思民与孙正道的钱包，山本集团通过向这个钱包里存钱取得陶思民与孙正道的支持和信任，双方通力合作，这么多年没出现过什么问题，而且两大集团都得到了发展。 山本正雄要收购平川酒店其实也是陶思民、孙正道的主意，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平城市的经济发展这几年一直都由山本与三喜两大集团把持，可是沈慧茹突然在平城市盖起了平川大酒店，而且还试图染指其它行业，这令他们不得不防。另外，三喜集团这个钱包有点太大，陶思民与孙正道正琢磨着寻找下一个钱包，因此看好了平川酒店，想让平川酒店成为他们收受山本集团贿赂的第二个钱包，同时也可以利用平川酒店将他们的黑钱洗白存入境外银行。 他们的想法很好，可是却没想到出现意外，要不是那天晚上的强奸案发生在张建涛的侄女张妍的头上，这个腐败集团还会继续隐藏下去。他们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苦心经营多年的产业会被一件突发事件破坏。 随着张清扬此次来到平城调研，令陶思民与孙正道不安了，他们担心夜长梦多，只好选择提前逃走。当然，他们的这个选择正中张清扬的下怀，他选择到平城调研，为的就是打破平静，有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逼他们行动。其实早在张清扬来到平城之前，崔明亮已经趁着山本父子出逃将他们抓捕。所以，当陶思民向张清扬汇报说山本日五郎携款逃跑时，他感觉十分的可笑，也验证了他心中的判断，这两人果然是有问题的！ 第1479章 办案服务 当天晚上，受到惊吓的两人选择出逃，被早就监视多时的徐志国发现，张清扬便导演了一出高速公路上的追逐戏。令张清扬没有想到的是，发现追兵之后，慌乱的陶思民竟然在情急之时向后面孙正道的车开枪，视图混淆警方的判断，同时为自己的逃跑取得时间。但张清扬、崔明亮等人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陶英杰与孙正道最终全被抓捕归案，而孙正道只是车胎被打爆，手臂受了点轻伤。 受伤之后的孙正道心如死灰，从死亡线上爬回来主动要求向警方自首，当专案组把他的口供与山本正雄对照后，警方认定他们的口供都是事实，并把邓远当成了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抓捕两人后，张清扬、崔明亮昨天连夜赶回江平，通过一晚上的突审，终于将案件中的所有疑点都解开了。唯一遗憾的是，早在几天前，邓远已经离境出逃。 今天一大早，崔明亮便和张清扬一起，拿着案件的材料来向马中华汇报，并且希望邓志飞配合调查，从他身上取证，用以证实邓远确实就是那个强奸犯。直到今天早上，马中华才知道早在几天前崔明亮就将山本父子秘密抓了起来。更令他担忧的是，平城市的一、二把手竟然瞒着自己被张清扬控制起来。但他没有发火的理由，所有不按规矩办的事情经崔明亮的口中讲出来，全部成为了替办案服务。 当得知整件事情始末时，马中华陷入了一种慌乱之中，这种慌乱不是因为平城干部的不争气，也不是因为邓志飞、马元宏等人的知情不报，而是出于对权利失控的恐惧和无力感。身为双林省委一把手、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他连自己手下地市的干部被逮捕了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是个无法承受的打击，直到这一刻，马中华似乎才真正感受到张清扬的实力。 “马书记，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其它事情还在调查当中，接下来的腐败案件，只能由纪委接手了，这不是我们公安的工作职能。”崔明亮结束了自己的汇报，说得口干舌燥。 马中华点点头：“除掉刑事案件，其它的让纪委跟进，明天召开常委会讨论。” 张清扬补充道：“组织部也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平城的班子要早点定下来啊！” “对于平城班子……省长有什么人选没有？”马中华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摇头道：“就由组织部拿出一个方案吧，我现在也毫无头绪，常委会上大家都研究一下吧。” 张清扬不想夺夺逼人，现在平城出了这种情况，如果再提出让自己人去平城任职，马中华不发飙才怪。更何况，马中华现在是一把手，真要把他逼急了，将来对张清扬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好吧，我和元宏说一下。”马中华突然话峰一转，说道：“宣传部同辽东方面联系了，现在能够证实那篇文章出自省日报社的一位女记者……”马中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看向张清扬，接着说道：“据说那位女记者偷偷调查此事很久了，因为省日报不能刊发，所以就……” “我明白了，她这是曲线救国之策啊！”张清扬苦笑道：“马书记，我们应该如何处理那位女记者？” “处理？”马中华哼了一声：“我们有什么理由处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文章中所讲多半是真实的了！” “那就不闻不问？” “能有什么办法，辽东的贺书记昨天夜里亲自给我打电话道歉，这件事我们做得太过分反而显得小气，同时也让别人看笑话。为什么辽东能发的文章到了我们双林省就发不了，这要是传出去……” “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了，这个事确实不太好办。” “为了这件事，贺书记也发了火，还说要查办相关部门，我劝了两句，他的火才消了，我可不想让这件事越闹越丑，就这么算了吧！”马中华说出此话十分的无奈。 周敏利用辽东的报纸报导双林省的黑暗面，马中华确实不好做出处理，这便是张清扬当初求助张素玉帮忙的真正原因。他相信既使有人查到周敏的头上，也没有人敢处理，这已经不是双林省的事情，已经受到了辽东的重视。一但周敏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辽东省可就抓住了双林省的小辫子，外界影响也将对双林省不利。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崔明亮起身道：“马书记，那边还有不少工作，我就先回去忙了。” 马中华指着他的眼睛说道：“昨天夜里一宿没睡吧？注意休息，瞧你这段日子累的！” “我没事，等案子完全结束后，我再向您申请长假。”崔明亮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张清扬也站了起来，说：“马书记，那我也回去了，其它事情我们明天在常委会上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省长辛苦了，我知道你们最近都很累啊！”马中华意味深长地说道，暗中似有所指。 张清扬也没有理会，转身刚要走，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秘书孙勉打来的。张清扬愣了一下，直接将手机接听。电话里传出孙勉急切的声音：“省长，我刚接到消息，有一伙人冲到日报社闹事，拿着汽油什么的，声称如果日报社不交出周敏，他们就放火烧了报社。” “有多少人？” “据说不少，大概有二三百人。” “二三百人？”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他没想到在陶思民与孙正道被抓后，还有人敢来闹事。 “也许不止这些。” “防爆警察去了没有？” “已经通知了，正在路上，秦副省长也赶了过去，他让我马上通知您。” “我知道了。”张清扬挂上电话，望向马中华说：“有人围堵报社，要报社交出周敏。” “简直是胡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中华捶了一下桌子。 “马书记，周敏就是文章的作者，这个应该是高度保密的，只有省委几位高层领导知道，怎么会传了出去？” 张清扬的一句话将马中华问住了。马中华皱了下眉头，大脑飞快地给出了一个答案：“也许是从辽东那边传出来的也说不定，怎么……又是平城的人去报社闹事，有很多人？” “有两三百人，也许不止那么多……”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对方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够从辽东得到消息！马书记，请您尽快做指示吧，如果周敏真的在我省出了事情，那么省委、省政府都有责任，这件事不能再闹大了！” 马中华看向崔明亮，义愤填膺地说道：“明亮同志，你马上赶去现场维持秩序，把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有多少抓多少，咱不怕多，另外首先控制带头人，一定要挖出幕后主谋。我看……有的人就是不想让我们太平啊！” 马中华说出这翻话时，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语气中的气愤是真的，他没想到有人尽然蠢到了这个地步。看似是针对省政府的行为，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已经将省委陷入了僵局，一但处理不好，马中华就要受到上头的处分。这个责任马中华可背不起，他也不想背。 张清扬看到马中华态度坚决，他心里却一点也不急，只是说道：“我和老崔一同赶过去，马书记在家里做阵，有情况我们急时沟通。另外……我想您应该把元宏部长请出来，他和平城的干部有些渊源，他的话比警察管用！” 马中华点点头，挥手道：“我们先去，我这就联系元宏。” 张清扬的脚刚抬起来，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邓志飞打来的。张清扬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很疑惑地问道：“邓书记，您……” “张省长，报社出事了，你知道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现在闹出这样的乱子你们省政府要怎么收场？” 张清扬听到这些话，真想骂一句白痴。但他如果真的骂了，那么也就和邓地飞一样也成为了白痴。他只是淡淡地笑道：“邓书记，我想您错了，对于这件事，省委省政府将会共同承担，而不是我一个人承担。” 张清扬说完就挂上了电话，看着马中华无奈地笑道：“马书记，邓书记打电话质问我……如何收场……” 马中华的表情僵住，张清扬不等他的答话，带着崔明亮先出去了。 “砰”！随着房门被关上，马中华将烟灰缸摔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失态，破口大骂道：“邓志飞，你他妈的把我害惨了！” 马元宏坐在邓志飞的办公室里接到了马中华的电话，放下电话，他看向邓志飞说：“你这又是何苦哟？刚才的电话……有意义吗？” “我就是想让他明白，不要太狂妄！” “意气用事啊！” “我不会向他屈服的!” 马元宏想笑却笑不出来，起身道：“你好自为之，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你自己想想吧，我去现场。” 第1480章 施加压力 “元宏，我有一句话想问你，关于平城和邓远的案子，你之前了解多少？” “我一点也不了解……”马元宏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他永远都是那个深不可测的人。 崔明亮在背景并不是很深的情况下，能在双林省稳定前进，除了其工作上的努力，与其深厚的政治思维能力是分不开的。两人刚刚坐进车里，他看了眼手表，问道：“省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去报社闹事，要我看闹事是假，向我们施加压力才是真的！” “向我们？”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崔明亮猜不出张清扬在想什么，只能说出自己的想法：“闹事人要报社交出周敏，很显然是平城市利民大市场的人，目的也很明确，想用这种方式向专案组，或者说您挑衅。既使起不到什么效果，也要给咱们找点麻烦。” “对，你这个分析是对的。”张清扬轻轻点头，“但是，老崔，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现在这么一闹，看似是向我们示威，但所针对的可不是个别人，反而是向全省示威，你别忘了如果上面真要怪罪，板子敲下来省委也有责任！” 崔明亮眼前一亮，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想法了，他说：“省长，也就是说他们以为是我们找了平城市的麻烦，就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们，他们知道一但出了乱子，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就有责任，我和你也许会受到处分。但是他们忽略了事件的影响力和扩散面，这种行为发展起来已经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全省，那么省委、省政府和我们的责任是一样的，而不是由我们省政府单一的承担责任。另外，文章本来就不是我们省内报社刊发的，现在大事一闹，反而让别省看我们的笑话，这是马书记不能容忍的。” “所以……” “所以我们并不用着急，是不是？”崔明亮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有人比我们还急，这个幕后指使者可算得罪了整个省！”张清扬愤怒地说道，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点的悲哀。 “省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自己过去，我等会儿再过去。”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刚才上车时，崔明亮也看了眼时间，他们看时间的目的是一样的，马上就到了中午下班高锋期，双林省日报社总部位于江平主干道人民路上，距省委、省政府不是很远，闹事的人看情形不会马上散开，这样就极有可能导致整条人民路交通拥堵失控，那时候马中华比他们还要急。 崔明亮知道了张清扬的用意，便问道：“省长，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请您指示。” 张清扬不再说场面话，低头想了想，伸出手指道：“第一，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统一部署，你应该马上向江平市局、以及江平武警支队等相关门下达命令，让他们马上赶赴现场控制局势，记住是控制，不能采取强势措施；第二，你要在省厅内安排一支小队偷偷赶赴现场并且接近闹事的人群，争取从侧面听听他们的心声，打听到一切可以打听到的消息，同时将这些闹事人的身份分析清楚，最好摸清家庭、社会关系，分门别类备案；第三，到达现场后，省委马元宏部长也将很快赶到，你和老秦说，就说是我的安排，现场的指挥权交给马元宏，一切都听马元宏的指使，直接把他当成现场的最高行政长官！” 崔明亮知道张清扬为何要把处置的主动权交给马元宏，对方不是想让省政府难堪吗？那我偏不去管，而是把主动权交给马元宏，其实交给马元宏就等于是交给省委，交给了马中华。从行政权利上而言，张清扬这并不算退缩。现在类似事件，省委确实要做到统一一切力量维持稳定，如此才能体现省委或者说党的决对领导权利。刚才张清扬说崔明亮联系武警，其实也是打着省委马中华的幌子。 但是崔明亮还是有一点担心，张清扬的指示没有说如何遣散闹事者，更没有说如何对待媒体。出于小心，他又问道：“那接下来将如何对待闹事的人？还有……出了这种事，我想媒体记者肯定望风而至，这个……” 张清扬挥手打断崔明亮的话，笑道：“你去问马元宏！” 崔明亮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笑道：“我明白了，那我马上赶过去。” “我会选择适当的时机到现场。不过，你记住我的话，除了配合马部长的调度，你最重要的工作是调查闹事人的底细！” “我明白！” 崔明亮回到省政府之后，崔明亮就坐自己的车离开了，而张清扬却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办公室。 孙勉见到省长回来了，跟他一起走进办公室，他知道省长肯定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做。 张清扬抬头见到孙勉，似有不悦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呃……我……”孙勉一时间手足无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张清扬又语气严厉地问道：“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孙勉这才清晰了，说道：“我马上就到现场去！” 孙勉说完就溜了出去，暗想自己办了件错事，刚才知道事情发生，就应该代表省长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也难怪省长生气了。像这样的紧急时件，往往能体现出领导的执政水平。孙勉看到张清扬如此冷静，从中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孙勉关上门刚走，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是红颜知己张素玉打过来的。 张清扬接听电话，就听张素玉在电话里笑道：“怎么样，你小子捅篓子了吧?” 张清扬一听就知道张素玉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便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问你……想怎么处理，这事处理不好，你们可就出名了！”张素玉替张清扬担忧。 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道：“小玉，你不用替我担心，这件事我有底，不会闹大的，你就听着好消息吧！”说到这里，张清扬忽然想想起一事，笑道：“要不你帮我个忙？” “我怎么帮你？” “你把双林省的情况向贺书记汇报，求贺楚涵关心两句马中华，如何？” “这个……”张素玉没料到张清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痴痴笑道：“你这是逼马中华出马处理此事？” “他是省委书记，一把手，他来处理也很正常吧？”张清扬大言不惭地笑道。 “有道理，那为什么要我去求贺书记，你去求效果不是更好？” “你们都是辽东的干部，还是你去说吧，我以后一定还有答谢的。” “怎么答谢我？” “好好爱你。” 马中华在办公室里有些坐卧不安，虽然已经把马元宏派了出去，但是他还有些不放心。他深知将来平城案件一但被曝光，影响会很大。现在案件刚刚有了点眉目，又有人到省城闹事，这么重大的责任他承担不了。虽然对于平城的那些事不了解，但是他相信这件事肯定有其隐情。他稳了稳心中的怒火，拿起电话打给邓志飞，让他过来一下。 邓志飞五分钟之后就赶了过来，脸色很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志飞，你坐下。”马中华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马书记，您找我什么事情？”邓志飞的话语透露出一股冷意，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马中华没想到邓志飞是这个态度，心里更加的不满了，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知道日报社出事了？” “知道了。”邓志飞仿佛在回答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件。 “那你不去处理，给张省长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马中华看到邓志飞的态度，差点没忍住拍桌子。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他知道，双林省还不是他说了算，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是盼着平城出事嘛，现在可好……我到要看看他怎么处理！” “这就是你应该说的话？！”马中华站起来，绕出办公桌，站在邓志飞面前，指着他的的鼻子质问道：“老邓啊老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政府干部，更是一位老干部，怎么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出这种话！我这是在利用个人的不满拿全省去赌，你知不知道如果处理不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那还用说，省内出现群体性事件，他这个省长只能拍屁股走人了！”邓志飞微笑道。 “我那现在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扩大影响，张省长前脚刚走，后面我也跟着滚蛋了！”马中华拍了拍邓志飞面前的茶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没想针对您，当然……这件事更不是我策划的，而是他对平城的紧逼导致了部分干部和群众的不满。”邓志飞辩解道。 “我知道你不想针对我，这件事也不是你策划的，可是这件事直接影响了全省，搞不好先掉乌纱帽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张省长！”马中华真的火了，怒声道：“我不管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件事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你现在就代表我赶过去处理！” 第1481章 处置不利 “马书记，您大可袖手旁观，这件事的主要责任是张清扬，不是你！要不是他拿下了平城的干部，平城能发生这种事情吗？”邓志飞有些动援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害马中华。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是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说的范畴，上面不会像你这样想。上面只会看到我们省委处置不利，难道你还不明白？老邓，你也当了几十年的领导了，难道连这点儿事都想不通？我……我看你……”马中华本想说“我看你真是白活”，感觉这话太重，强忍下没说。 邓志飞闭上眼睛，仿佛很痛苦地摇着头说：“要不是他对平城的步步紧逼，邓远能跑吗？” “你说什么？你能这么说话？”马中华呆呆地望着邓志飞，他明白这个人无药可救了，由于他的自大和偏执，他已经失去了判断事情的能力，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只想着让张清扬出丑担责任，不会去考虑别人，更不会考虑全省的安危。邓志飞现在的思想，已经不是双林省的副书记了，只是一位想替儿子复仇的父亲。 邓志飞双眼空洞地看着马中华，一言不发。马中华还想说什么，此时办公电话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听。 “喂，是中华书记吧？你好，我是贺保国。” “啊……贺书记，您好，有什么指示？”马中华满脸的疑惑，怎么也没有想到贺保国会联系自己。 贺保国朗声笑道：“中华同志，我刚刚听说了日报社的事情……”随着话音的停顿，马中华的心便是一沉。“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是因我辽东的媒体而引起的，给兄弟省份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我们辽东省委是有责任的，我打这个电话有两层含意。一是代表我们省委再次向双林省委表示歉意；第二个含意，你看是不是需要由我们省委宣传部的配合，如果双林省委需要，我将派出宣传小组赶过去召开记者会，向外界说明事实，这件事因我省而起，并非是双林省，所以……” 马中华听懂贺保国的用意了，他知道贺保国是好意（当然不会想到这是张清扬的计策）。但是马中华生性爱面子，本省内出现这种事，一个外人想来援助，这让他感觉脸红发烧，心理上有些承受不了。马中华本来就担心事情闹大，这要按照贺保国的意思，岂不是更大了？因此，还不等贺保国说完，马中华就打断他的话说：“贺书记，谢谢您的好意，感谢您对兄弟省份的支持，我心领了，代表省委感谢辽东省委。这件事我省有能力处理，暂时还不用劳烦贵省，如果情况没有好转，我再请您帮忙。” “那好吧，中华同志，如果有需求，你可一定要说话啊，不要不好意思嘛！” “是是，多谢贺书记的好意。”马中华连声道谢。 放下手机，马中华看向邓志飞，愤怒地喊道：“这下好啊，丢人丢到辽东省去了！” 邓志飞也站起来，惊讶道：“辽东……也知道了？” “我看全国都知道了！现在的媒体这么发达，我敢说现场应该至少有几十家媒体！” “马书记，那……如何处理？”邓志飞现在才明白事情的影响力超过了预期，他也有点慌。 马中华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只能等元宏的汇报了！” 邓志飞想了一会儿，说：“马书记，要不……我也过去看看？” “你是应该去看看！” “行，那我现在就去。”邓志飞说完扭头就走。 邓志飞走后没多久，马元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向马中华汇报说，武警与防爆警察已经赶到了，虽然秩序已经基本维持住，但闹事的人还没有散去，仍然高喊着让报社交出周敏，手中都拿着汽油，现在报社门口已经被泼了油，消防车已经赶到附近值勤。另外最复杂的是，已经到了中午下班高锋期，整条人民路完全堵塞。在公安厅长崔明亮的统一指挥下，现场组建了指挥部，同时秦朝勇副省长也同维稳办的同志一起研究对策，现在大家统一听从他的指挥。 听到这里，马中华感觉到不对了，问道：“元宏，张省长没去吗？” “张省长被堵在了外围，现在没法快速赶过来。”马元宏无奈地说道：“他晚赶来了一会儿，结果就挤不进来了，经老秦和老崔商量，现场现在让我代表省委指挥。” 马中华有点明白了，张清扬同崔明亮是一起出门的，结果崔明亮先到，而张清扬被堵在了外面，这自然是有意而为之的。马中华现在来不及想别的，又问道：“现场媒体是不是有不少？” “是的，我已经安排警方驱散媒体了，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附近有些高楼上还是可以看到现场的情况，我已经让老崔安排干警过去了。” “嗯，你这个安排不错，千万不能让媒体坏事啊！” “马书记，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从根上处理？虽然现场秩序控制住了，但他们手上有引火装置，警方也很为难，您看……抓还是不抓？” “对方是什么人？”马中华也有点为难了。 “都是年轻人，看模样都是闲散人员。” “你等我电话，我想一想，还有……老邓已经赶过去了，也许他有办法！”马中华放下手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还不等马中华答复，马元宏已经打来了电话：“省长，这些人有些松动，似乎是想撤退，老崔的意思，现在是抓人的好时机！” “为什么？” “根据便衣民警的暗中调查，已经发现了几个指挥人员，这伙人是在这几个的指挥下统一行动，刚才老崔发现他们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开始安排人员撤退，所以他分析这是一起寻衅滋事案件，警方有理由抓人。另外，根据警方初步调查，参加闹事的大部分是社会闲散人员，并非利民大市场的员工，这也就证明了……” “不用说了，抓人！”马中华早就想到是这么回事，现在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既然崔明亮已经发现了这些情况，那他就没必要再保护那个暗中隐藏的幕后指使者…… 马中华下定决心抓人之后，便挂上了电话，他本来还担心现在抓人更会激发群众的情绪。但是根据公安厅长崔明亮那边得到的情报，如果再不抓人，省委很有可能丧失对事态的控制权。当然，马中华最担心的是，当大局已定时，控制权抓在了张清扬的手里，那样的话他就回天无力了。对于这起事件，张清扬到底是什么态度，马中华现在心里没谱；张清扬接下来会不会利用此事大作文章反击，更是无法判断。介于以上原因，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他才显得谨慎小心。 然而，马中华挂上电话不到五分钟，马元宏又打来了电话，他汇报说平城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苏河已经赶到现场，正在做工作，争取将人带回去进行处理。汇报到这里，马元宏迟疑道：“马书记，这件事因平城干部引起，苏河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您看……是不是交给平城市自己处理？” 马中华有些犹豫，他现在已经不再信任平城，这件轰动全省的事件如果再交给平城市的干部，他的心里没有底。他反问道：“元宏，你怎么看？” 马元宏的声音听起来也很不确定：“马书记，我现在也很矛盾，这件事交给平城处理，自然会省去很多麻烦。但是平城的问题到底有多大，现在还是未知数。跟据老崔的调查，这伙闹事的人是一伙闲散人员，而一伙闲散人员为何要到省城闹事？这……” “苏河说没说他想怎么处理？” “他的意思先把人带离省城，随后以教育为主……” “教育为主？”马中华感觉有点麻烦了，他不但要考虑现状，还要考虑今后的影响。最为关键的是，现在张清扬态度不明，如果现在处理不好，他今后再挑错，那省委更加的被动。 马元宏似乎明白了马中华的用意，说道：“马书记，现在现场已经控制住，要我看先把人看管起来，现场由老崔指挥，我们省委马上召开常委会，听听大家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只要不拥堵交通，问题不至于扩大。至于说影响，现在外界已经知道此事了，就看我们事后的处理力度，您说呢？” 马中华暗暗点头，他知道马元宏只是把个人责任推到集体的头上，让大家来拿主意，最重要的是想听听张清扬的看法。这样一来，现场得到了控制，而省委的意见也得到统一，今后也不至于被人利用在此事上做手脚。 “那就这么定了，你让老崔和苏河在现场，你赶回来开会。我联系张省长还有老邓。”马中华下了最后的指示，原本还想等事件完全结束后再召开常委会的，但是马元宏提醒了他，看来常委会不能再等了，现在召开是最合适的。 第1482章 幕后指使 马中华决定召开常委会的时候，邓志飞的车刚刚赶到现场，由于闹事的人已经被武警压缩到报社旁边的停车场上，在交通警察的指挥下，交通已经渐渐恢复过来。邓志飞下车，看到武警和防爆警察已经将闹事的人全部控制起来了。在武警和防爆警察的控制下，那伙人显得信心不足，似乎有些动摇。就在此时，邓志飞看到了张清扬的车，他看到张清扬站在车边，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张清扬侧头也看到了邓志飞，微微一愣，信步走了过来。就在此时，邓志飞的手机也响了，是马书记打来的，他拿起来接听，是马书记通知他召开常委会。张清扬知道他在和马书记通电话，等他挂上电话，打量了他两眼，淡淡地说道：“事件不难控制，难的是如何处理幕后指使者。” 邓志飞指了指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说道：“马书记通知现在召开常委会。”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张清扬点点头，亲眼看到邓志飞上车离开，他也没有动地方。邓志飞在他面前，仿佛像一个逃犯。张清扬刚刚回转过身体，就看到马元宏、秦朝勇、崔明亮向自己赶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干部，他认识那人就是平城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苏河。 崔明亮对张清扬说：“省长，人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干警们正在核实身份，他们有要散的意思，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涉嫌违法，我的意思是先由省厅将人控制住。” 张清扬注意到崔明亮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后的苏河以及马元宏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头，他看向苏河，质问道：“苏书记，我现在想问你搞清楚什么情况没有，一帮社会闲散人员打着利民大市场的旗号来闹事，这是为什么？” 一句话就把苏河问住了，他的脸憋得很红，不知道如何回答。马元宏见到老下属无法回答，在一旁说道：“张省长，现场已经控制住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研究一下处理方法吧。这边交给老崔没问题。” 张清扬摆手道：“老崔的调查小组了解到很多情况，他需要向常委会汇报，我看他和我们一块回去，这边交给公安厅还有武警。苏书记你也留下，你们大家商量着办。” 马元宏只好点头，张清扬的这个安排合情合理。 苏河苦着脸，回头指着停车场上那些正在喧嚣的闹事人，问道：“那这些人就围在这里？” 苏河刚说完，马元宏立刻投去了责备的目光， “是啊，这件事也需要处理。”张清扬马上说道，好像就等着苏河问出这话呢。他说完之后，看向秦朝勇以及马元宏，说道：“现场有三位常委，我们先研究一下这些人怎么办，等回去召开完会议得到处理结果后，再另作打算，如何？” 秦朝勇第一个表态支持，现场有三位常委不假，但秦朝勇和张清扬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再加上张清扬的这个提议又是在苏河问题的基础上提出来的，马元宏别无二话，点头道：“我同意。” 张清扬指着后面那些被武警包围起来的闹事人群说：“刚才苏书记的话很有道理，这些人不能围在这里啊，但我们又不好做出过份的举动激发双方矛盾。我看就由维稳办和信访办同群众谈一谈，把大家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点接触，让他们把来此闹事的目的理由讲出来，双方进行沟通。具体工作由武警配合。” 马元宏虽然猜不出张清扬这么干的真正用意，但是他也知道省长肯定有其它目的。他琢磨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这个转移群众的理由是可以的，但问题是这么多人带到哪去？”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和秦朝勇，似乎是在深思。与此同时，秦朝勇和崔明亮也在想省长这么做的目的，崔明亮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大着胆子说道：“省长，江平武警支队的大礼堂能同时融下五百人，正好把他们带到那里进行教育，可以留给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张清扬看向秦朝勇还有马元宏，急切地问道：“两位，时间不多了，我们要马上做出决定，然后回去开会，你们如果不反对，那就这么干了！” “我没意见！” 正如张清扬所说，马元宏没有思索的时间，只能点头。看到他点头，张清扬对崔明亮说：“由你和武警联系，先将人带走吧，就对他们说找个地方沟通，如果有人反抗，那就拿下！” “我明白了！”崔明亮知道自己赌对了。 马元宏心中一凉，他明白张清扬这么做，等于是从平城市的手中接过去了处理权。本来他的想法是把现场交给苏河，让他把闹事的群众集体带回去，只要把人带离省城，问题就不会扩大。但张清扬已经杜绝了这种事情的发生，说得好听，双方沟通，实际上就是把人给软禁起来了，将来要发生什么，马元宏现在也没有底。 几位领导各自走进自己的车中，张清扬等崔明亮安排好一切后，拉着他说：“你上我的车！” 车子刚刚发动，张清扬就说：“老崔，你现在有时间也有条件调查闹事人的具体身份了，对于那几个领头人，职离审查。怎么办案，不用我交你吧？” 崔明亮终于听明白省长要把人送出去看管的真正原因了，看来他是想趁此机会，直接把幕后的人挖出来！他点点头，掏出电话说：“我现在就安排！” 张清扬又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在常委会结束之前，将那几个带头的人真实身份搞清楚，知道吧？” 崔明亮沉重地点了下头，他知道省长就等着利有自己的消息翻盘 有人想借用闹事给省长施压，省长先是将压力转移到省委的头上，现在又准备反击。亲眼目睹着张清扬今天的临场决策，崔明亮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清扬又给孙勉打了电话，接通后问道：“你在哪里?” “报告省长，我在日报社，正在同周敏谈话。我想从她这里多了解一些平城利民大市场的情况，她手里还有一些没有发出来的材料。” “很好，你将材料整理一下，马上赶回来送到省委会议室，动作快一点。” “您放心吧，我尽快赶回去。”孙勉听到省长的指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上午被省长赶出来后，他的确来了现场，却没有参与控制行动，而是直接到报社去找周敏，他知道现在的周敏一定面临着很大的压力。省长质问他为何还在办公室，应该是怪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保护周敏。只要孙勉赶到报社同周敏谈话，那他代表的就是省长，报社里也就没有人敢对周敏如何了。在安慰周敏的同时，孙勉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虽然张清扬什么也没说，但根据他自己的理解，到报社后也没歇着，一直在与周敏整理着那些最真实的一线材料。孙勉当时的想法是不管省长能不能用得上，他也要提前准备好，事实证明他猜对了领导的心思。 马中华还是很讲究策略的，张清扬等人赶到会议室时，桌前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快餐盒饭。马中华吃的也是盒饭，见到人都回来了，笑道：“大家都辛苦了，我这个呆在家里的人没干什么事，也就能保障你们的后勤供给了。大家都饿了吧，快点吃吧，我请客！” 张清扬打开盒饭，笑道：“马书记真是体恤民情啊，我饿得都快要前胸贴后背了，感谢首长的安排啊！呵呵……” 众人都笑，马中华指着盒饭说：“吃完了我们再研究，听说人已经送走了？这个安排不错啊！” 马元宏在回来的路上就向他做了汇报，马中华知道这个安排肯定对平城不利，但是他早就准备放弃平城了，因此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将事情控制下来，维持稳定，那他也就放心了。至于其它的，真正担心的是邓志飞和马元宏。从心理上而言，马元宏对邓志飞充满了怨言，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平城班子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劫难。 吃饭的时候，崔明亮不断接到汇报的电话，闹事人群已经被武警装上车运走了，其中有几个想反抗的也被特殊对待了，总的来说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与此同时，他的调查组已经开始深入调查。 大家都简单吃过了盒饭，秘书们收拾了桌子，常委会正式开始。马中华看向崔明亮说：“今天把老崔累得够呛，现在还需要劳驾他向我们大家介绍一下情况。” 崔明亮也不客气，面向大家将情况进行了汇报，否定了闹事群众是利民大市场的员工，并且表明从现场摸到的情况可以分析出，这是一起有组织的行动，警方已经发现了几个指挥者，正是他们几个统一进行指挥。由此崔明亮得到结论，幕后还有一支黑手控制闹事群众，很有可就能就是那伙平城的黑势力。 第1483章 退步不成 最后崔明亮说道：“各位领导，从现在的行势可以得出结论，今天的事件从侧面也验证了辽东《黑土地》报纸上的报导，看来那篇文章的报导内容多半是真实的了！” 崔明亮话音刚落，邓志飞就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这帮人真是目无枉法，他们想怎么样，难道还让我们退步不成？是不是要我们省委省政府放过他们?” 众人都有些意外，马中华还没有表态，邓志飞先拍了桌子，这是不合常理的。马中华瞄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崔明亮：“你现在能够确定，他们并非是纯粹的上访人员？” 崔明亮回答道：“是的，我实在想象不出一帮社会无业游民、地痞、流氓为何要去上访。” 邓志飞立马说道：“对于这群人一定要严肃处理，省委不能轻饶！”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到证据判断老崔的分析，初步调查后，才能谈下一步的工作。要说处理……现在谈这个还有些早。”张清扬说道。 马中华点头道：“是啊，一边教育，一边查清他们的身份和目的，我们一定要有证据啊！”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孙勉探进头来，轻声说了句：“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找省长有事。” 张清扬挥了下手，孙勉就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张清扬接到手里，等孙勉退出去之后，才说：“事发后，我让秘书赶去日报社同记者周敏谈了谈，从她手上拿到了一些准备后续报导的材料，还有第一手调查的情况。大家都看看吧，我想这些材料对公安办案是有帮助的，上面有很多实例，应该不是假的。” 马中华接过文件，认真地看了看，张清扬又把其它材料分发给其它人，大家交换着阅览。等看得差不多了，马中华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说道：“看来平城确实存在黑社会组织。利民大市场的管理团队就是一个黑团伙啊！结合刚才老崔的分析，看来今天的事件也是这个黑团伙做的！材料上写了一个名单，我决得警方应该根据这个名单深入调查。” 张清扬表态道：“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另外……在调查的同时，也要摸清楚这个黑团伙与陶思民等人是否有直接的连系，或者是否还有其它干部参与。一般来讲，类似案件，背后都会有一张保护伞啊！虽然我们不想承认，但事实告诉我们，平城的领导班子……存在很严重的渎职行为！” 在坐的各位都沉重地点着头，不约而同地看向邓志飞。邓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的邓志飞是凶多吉少。 此时，崔明亮的电话也响了，他拿起听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电话，看向马中华与张清扬，低沉地汇报道：“调查组有了进展，刚把闹事的人带走，他们就喊着要自首，说是有人花钱把他们请来的！干警对几位现场指挥人做了突审，结果他们招供确实是受了利民管理层的安排，并且承认多年来他们干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平城干部也有参与……” “我看不用调查了，”马中华站了起来，拿着手中从周敏那里得到的文件，下命令道：“省厅马上根据名单提供的线索，先将这个团伙的几位大佬抓起来!老崔，你马上行动，这个决议要严格保密！” “当”的一声响，邓志飞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平城案件的调查仿佛陷入了无底洞，将来还会有多少人陷入此案，现在还是未知数。常委会上马中华下达指令后，崔明亮第一时间安排抓人。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平城市的几位黑社会大佬还是提前得到消息望风而逃，比兔子溜得都快，公安厅的行动只抓住了三十多个小人物。到底是谁提前放出风声，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怀疑和猜测。 虽然抓捕与调查工作还在继续，案件并没有结束，但马中华、张清扬等人已经将视线放到了京城。两会即将召开，他们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案件自有纪委和公安机关调查，有崔明亮、贺楚涵这两人的存在，张清扬轻松了不少。无论是周敏的文章，还是公安厅调查出的结果，平城问题已经浮出水面，任何势力都不敢出面阻碍调查，顶多在暗中给专案组找些麻烦。就像常委会后公安厅抓捕行动的失败，这足以说明，双林省现任常委中有人不希望平城案件牵扯更多的人。 张妍强奸案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警方通过对邓志飞的dna检测，再与张妍体内提取的dna相比较，最终得出结论真凶确实是邓志飞的儿子邓远。但是邓远已经逃离出境，这辈子不会再回到国内。邓志飞表面上说要做邓远的工作，但这也只是客套话而已。像他这种人，自然无法做到大义灭亲，更何况那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 张建涛得知真正凶手是邓远后，与邓志飞彻底绝交，甚至跑到邓志飞办公室大闹一场，砸毁了很多东西，还抓破了邓志飞的脸。要不是秘书急时赶到将张建涛拉开，后果不堪设想。听说此事后，张清扬十分意外。他怎么也想不通，外表文弱的张建涛在盛努之下会干出这种事，如果只是为了侄女，似乎有些说不通。 马中华事后将张建涛叫到办公室谈了很久，虽然邓志飞表示不追究张建涛的责任，但是鉴于此事影响太坏，省委、省政府不得不象征性地对他提出批评。对于张建涛近期的表现，无论是马中华，还是张清扬，对他今后的工作能力都有些怀疑。马中华不止一次试图和张清扬谈起张建涛今后的去向，在他看来，以张建涛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胜任秘书长的工作了。马中华想拿下张建涛，其主要目的还是因为他曾经是“马家军”安排在邓志飞身边的卧底，现在因张妍一案，张建涛与邓志飞分道扬镳，马中华担心他今后干出对己不利的事情。 张清扬知道马中华的用意，也就一直没有松口，而是把张建涛叫到办公室推心置腹地交谈。张建涛明白张清扬叫自己来所谓何事，刚进门就垂着脑袋说：“省长，对不起，我给您和省政府丢脸了。” 张清扬起身摆摆手，微笑着说：“秘书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这件事虽然有些过分，但也情有可原。” 张建涛坐在张清扬对面，满脸的沮丧，皱着眉头，说：“省长，我生气不是因为邓远办了错事，而是因为他邓书记知情不报，骗了我……” “秘书长，打住。”张清扬压下张建涛的话头，他知道不能再让张建涛说下去了，张建涛最近就像一堆干柴，点火就着，如果任由他说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更难听、更过分的话来，那样他今天的谈话也就起了反作用。 张建涛看到张清扬似有不悦，便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地吸着烟。张清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秘书长，你有过今后的打算没有？” “今后？”张建涛抬头望着一脸严肃的张清扬，不知道省长是何用意。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认真地说：“秘书长，这么和你说吧，关于你的工作问题，这段时间我压下了不少事情啊，无论是省委、还是省政府，一些领导对你都是有看法的。当然，大家都理解你的处境，可是，如果你一蹶不振，那我也顶不住压力啊！” 张建涛清楚张清扬此话的份量，目光有些闪烁，几欲开口，又不知道话从何提起。张清扬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挥手没有让他说话，直接问道：“秘书长，经历此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别的事情我不想多问，也不愿多管。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想不想干下去了？” 张建涛抬起头，动了动生涩的嘴唇，到是没有想到领导会如此直接。张清扬就是张清扬，自有一套管理下属的办法。这种问题本不应该直接发问，可是他就这干了，而且听起来让人有一种强大的冲击力，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 “省长，我还不老，想陪您干满这一届！”沉思了不到一分钟，张建涛就给出了答案，眼神也变得坚定了。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到张建涛仿佛再次焕发了青春，满意地微笑道：“我希望你用行动回答我。” “我会的。”张建涛挺起了胸膛，“省长，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您，无论是对小妍，还是对我，我都记在心里。” “呵呵，我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这段日子大家都很忙，聚餐聊聊吧。”张清扬提议道。 “都有谁出场？” “我想请邓书记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张建涛当然不愿同邓志飞同桌吃饭，但他也知道张清扬这么做是出于好意。 张清扬起身拍了拍张建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秘书长，我希望你能度过难关，这个结还是要解开啊，如果你一直带着情绪，那工作上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好吧，我向他道歉。” 第1484章 深邃的眸子 “晚上好好准备一下，就在龙华宾馆。” 张建涛前脚刚走，王云杉就走了进来，向张清扬汇报道：“省长，我全都安排好了，菜系以东北菜为主，您看行吧？” 张清扬略微一想，说道：“以京菜为主吧，邓书记是京城人，我听说他吃不惯东北菜的咸辣。” “您要请邓书记？” “呵呵，是我疏忽了，早上忘记告诉你了。晚上的客人有邓书记、元宏部长，张秘书长、崔副省长，还有你。”张清扬笑道。 一听人员的安排，王云杉这才明白省长要替张建涛解围，堵住某些人的嘴。有张清扬这个和事佬在，邓志飞与张建涛两人自不好再针锋相对。 王云杉点头笑道：“我肯定要去的，但不是客人，而是服务人员。” “你错了，你就是我要请的客人！”张清扬的话掷地有声，盯着王云杉的秀目，微笑说：“云杉主任，我真的要感谢你。” “我有什么好感谢的。”王云杉的脸色红了，颇为不好意思地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 “关于平城案件的调查，要不是有你的帮助，也不能这么快有结果。”张清扬起身，坐到王云杉的身边，“你说我要不要感谢你？” 王云杉想远离张清扬，坐在他身边有一股压力。但是又不好起身，坐在那里很不自在，尴尬地说：“省长，我什么也没做啊，并没有帮你什么。” “真的吗？”张清扬望着王云杉美丽的脸黑而深邃的眸子，白晰的皮肤，组成了一副知性、精致的面孔 王云杉被张清扬看得心中发毛，脸色更加红了，额头泌出了汗水，略显惊慌道：“我……真的没有……” 张清扬看着扶手上面那只秀气的小白手，有一种上前捏住的冲动，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动情地说道：“就说邓远吧，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了。邓远与山本正雄是朋友这件事，还是你告诉我的吧？” 王云杉的手被张清扬拍过了之后，就像受惊的小白兔，颤抖个不停。听到他的话，更加慌乱了，说：“我那是无意提起的，并不是……” “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是你无意中告诉了我很多事，我总归要感谢你吧？”张清扬站了起来，在王云杉面前走了一个来回后，接着笑道：“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 “呵呵……”王云杉笑嫣如花，随着笑声，心中的紧张减轻了很多。 “云杉主任，你对我说这些事情，徐公子不知道吧？”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还以为我和您……呃……”王云杉一时话急没收住，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张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善意地笑笑，挥手道：“去忙吧，晚上多喝几杯。” 王云杉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王云杉离开后，张清扬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晚上老地方等我，记得洗澡。 “偏不喜，臭死你！”对方飞快地回复道。 夜间的龙华宾馆大包厢内金碧辉煌，张清扬所邀请的客人全都到了，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表面上都欢声笑语，营造出一副和谐的画面。冷菜上来后，张清扬亲自从孙勉手里接过酒杯，为在坐的各位满上酒，举杯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大家聚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喝个团圆酒，放松一下。既然是我做东，那就先敬你们一杯。” 大家也都站了起来，省长亲自敬酒，这可是给足了面子。 “坐坐……都坐下吧，今天不是什么公开场合，大家都随意一点。平时难得轻闲，今天就彻底的放松一下嘛！” 邓志飞知道张清扬今天请自己来是为了张建涛，他最近正在风头浪尖上，不好再像过去那样针对张清扬，因此就很配合地说道：“省长这么说了，我们就不醉不归了！” “是啊，今天难得团圆，呵呵……”马元宏也附和道。 张建涛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他举杯起身走到邓志飞的身侧，拉着他的手说：“邓书记，我借花献佛，借用张省长的酒敬您，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的场合说多了不合适。我只是希望过去的事事非非都让他过去，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我会把不快乐的一页翻过去，一切为了大局吧，我……干了！” 张建涛说完这翻话，仰脖一饮而尽，向邓志飞照了照酒杯。邓志飞点点头，说：“我也不说什么了，全在这……酒里呢。”邓志飞说完，也是一饮而尽。大家都知道他三高，近几年很少喝酒，如此一来，可谓给足了张建涛面子。 张清扬带头拍起了手掌，其它人也拍起手来，有些话不用细说，大家都明白。张清扬见张建涛退了一步，与邓志飞和解，而邓志飞与见好就收，今天的请客目的也就达到了。张建涛的位子保下来应该不成问题。接下来气氛就相对轻松了很多，大家有意制造欢乐的氛围，张清扬也放开了饮酒，基本上是来者不拘。最后，张建涛非要敬王云杉一杯酒，感谢她这段时间在自己状态低迷的情况下协助工作。张清扬也说了王云杉一堆好话，把她恭维得小脸通红。女人本来就是情绪化的动物，张清扬当着大家的面夸奖王云杉的工作能力，又怎么能不让她高兴。更何况张清扬在王云杉心中的地位很高，这样优秀的男人夸奖一个女人，更容易让虚荣心满足。 散席的时候，王云杉有点醉，张清扬把她扶进了自己车中。小车缓缓离去，张清扬看了眼身边有些神志不清的王云杉，发现她歪着头不舒服，就将她的头扶正，让她靠在椅背上。 王云杉眯着眼睛，嘿嘿傻笑道：“省长，您送我回家？” “云杉，你喝多了，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张清扬找出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省长，我……我没事。”王云杉把手搭在张清扬的肩上：“要不到我家，再……再陪您喝两杯？” 张清扬哭笑不得，没想到表面端庄得体的王云杉，酒风可是不怎么样。当然，张清扬也理解她的心理，她在生活中压力太大，难得放松，今天趁着酒醉，也就不设防了，有什么说什么，有点要放纵的意思。 “省长，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嫌弃我？” “我嫌弃你干嘛！”张清扬无奈地捏了捏鼻子。 王云杉住在常委院旁边的家属楼里，在第三层。张清扬对彭翔说：“你先开车到外面等我，我把王主任送上楼。” 彭翔也知道省长的车停在这里太显眼，便点了点头。张清扬先摇醒王云杉，说：“云杉主任，到家了，我扶你上去。” “到哪个家了？”王云杉睁着惺忪的睡眼，茫然不解地望着张清扬。 张清扬不愿再和她解释，先下车后直接伸出双臂，生拉硬拽就把她给抱了出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王云杉打了个机灵，缩进了张清扬怀中。彭翔不用再暗示，静悄悄地起动车子开了出去。 王云杉长得并不胖，但身形高挑丰满，重量也不轻。张清扬半扶半抱地拥着她上楼很费力。。 张清扬单手搂着她，另一支手翻她的包包找钥匙，找了半天才找到，终于将门打开，此时的他已经大汗淋漓。 张清扬搂着她走进卧室，来到床边想把她推到床上，可是没想到王云杉的手一支勾着他的脖子，一不留神，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来了个亲密接触。 张清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推开她的手，爬到一侧，皱眉道：“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王云杉仿佛想爬起来，但是失败了。 张清扬知道她真的喝醉了，把她老老实实按在床上，说道：“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我当初以为她是爱我的，没想到他就知道得到我的身体，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一个优秀的、有抱负、有理想的男人，可是他太没用了，除了玩女人，除了借助家里的背景出去骗钱，什么也不会！难道男人从来不去理解女人的心思，就知道脱了她的衣服享受吗？” 张清扬十分同情王云杉，在这场情况下，自然不好先行离开，只好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云杉，你以后会好的，你可以自己成功！” “可是女人的成功和男人不一样！”王云杉疯了似的摇着头，“我对他有很大的希望，他如果争气，我就是主动脱掉衣服也心甘情愿，女人都喜欢向强者屈服……” “别乱动，着凉了！” “省长，您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是的，你很成功。”张清扬轻轻拍着她，想让她尽快入睡。 “省长，我有时候好孤单，您陪陪我吧……”王云杉紧紧拉着张清扬。 张清扬迟疑了一下，最终躺在了她的身侧。 “楚涵，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放你鸽子，昨天晚上是意外情况……”坐在办公室里手握电话，向贺楚涵解释着。原本说好昨天在老地方约会，可是贺楚涵一个人傻傻地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到张清扬的影子，气愤再所难免。 第1485章 向你道歉 更让她气愤的是，有事不来也就算了，她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要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张清扬，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回事？你自己说说，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不来也打个电话告诉我啊，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贺楚涵越说越生气，愤怒的表情虽然看不到，但是也能猜得出。 张清扬连连求饶道：“我昨天真的喝多了，是小彭把我送回家的。我今早起来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我心里怎么能没有你呢！”张清扬现在也学聪明了，没敢把昨夜陪着王云杉睡觉的事情说出来。 “哼，明知道有约会，你还喝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贺楚涵的声音异常的尖锐，她本身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自从身居要职后，更加强势。以她的性格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短时间内怨气难消。要不是她的个性太强，当初也不至于同张清扬分离那么久后，才最终选择走在一起。 张清扬对贺楚涵的性格也很无奈，但早就了解她，也就不怎么怪她，继续耐心地解释道：“昨夜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的心里是有你的，我什么心也没安。” 贺楚涵等气喘匀了才说：“以后约我之前不许喝酒，你要再干一次类似的事件，这辈子也别想再和我呆在一起了！” 张清扬也有些不满，语气强硬起来：“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嘛，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经不起一件小事的锤打？我是一省之长，平时的应酬很多，已经向你说对不起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听到张清扬生气了，贺楚涵一时哑火，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似乎刚刚发现和自己通话的不但是情人，更是位高权重的省长。 听不到贺楚涵说话，张清扬继续抱怨着，一时气急，不管不顾地说道：“楚涵，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希望你成熟一些，理解我的难处。我每天工作那么多，哪有时间整天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你？我觉得……” “张清扬!”贺楚涵盛怒之下打断他的话，悲愤的声音中透露着无比的失望和伤心，对方的不耐烦令她对两人间的感情充满了怀疑。难道说他和其它男人一样，有了权利就开始不把女人当回事了吗？贺楚涵哽咽着说：“你没时间哄女人，就不要再纠缠那么多女人。我今天记住你的话了，从今以后我要是再主动联系你，我就不得好死！” “楚涵，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说完之后也感觉过分，试图解释，但手机中已经传出了忙音。 张清扬无奈地放下电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贺楚涵不像梅子婷和刘梦婷那样以男人为中心，更不像张素玉一样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不惜得罪家庭。贺楚涵是一位比较传统，把事业看得很重，特别在乎父母的女人。当然，她对张清扬的感情也是真实的，只不过有些敏感，两人闹矛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张清扬发了一会儿呆，想拿起电话继续安慰贺楚涵，然而崔明亮已经跟着孙勉走了进来。张清扬只能收回思绪，望向崔明亮笑道：“有进展了？” 崔明亮摇摇头，说：“这支团伙在平城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像山本父子那么容易对付，那几个当家的要说改头换面藏起来，警方也束手无策。” “调没调查三喜集团的其它人？” 崔明亮皱着眉头说：“调查过了，三喜集团在平城发展这么多年，吸引了当地很多有钱人的资金，单是股东就有好几十个，其中有份量的副总就有十个人。他们到是没直接参与三喜集团的涉黑案件，但是也没有胆量供出马五。”马五是三喜集团名义上的老板，也是平城黑帮的老大哥，盘踞在平城二十多年，其势力根深地固，否则陶思民也不会选择他成为三喜集团的代言人。马五虽然被通缉，可是这么多年其势力涉透在各个阶层。据公安厅的调查发现，这个团伙，其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上百人，可以说社会各界知名人氏都是马五的把兄弟。团伙中的小弟更是遍布全市，想抓住这样的人难如上青天。别看马五现在是逃犯，但那些故旧也不敢将他供出来，担心他逃回来复仇。 张清扬听到崔明亮提到三喜集团的那些副总，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根据你的判断，三喜集团的其它股东和掌权人，有没有涉黑？” 崔明亮摇头道：“提起这个，也难怪马五在平城有威信了。别看三喜集团吸收了平城全社会的资金，各行各业的老板都投入了钱，但是那些涉黑案件，马五从来不让他们参与，而且每年定其发红利，从不贪污，也从不把那些人拉扯进来。既使有些人清楚三喜集团是一个黑社会组织，作为投资人，却没有参与一起涉黑案件。而且，马五手下真正的弟兄，都不在三喜集团，他只是借用三喜集团的财力而已。” “我明白了，这个团伙的管理很有组织程序啊，这个马五不简单，他自己讲义气，也难怪有人愿意追随他了。” “无论怎么样，我们已经陆续抓到了几个这个组织的高层人物，相信马五很快就会落网！” “我再想想办法，”张清扬想到了一个人，他感觉那个人能帮助自己。 送走崔明亮，张清扬又想起了贺楚涵，他觉得两人之间也许缓和几天会更好，就没有马上打电话。此时的张清扬并不知道，他今后会为这个想法而后悔。他本想过两天再约贺楚涵，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他从京城回来，也没有见她一面，这更加深了贺楚涵的不满。说来也巧，此时，马中华的电话又把他拉回现实，令他不得不忘记与贺楚涵的不快。 马中华的声音听起来稳稳的，好像他已经从平城的失败中恢复过来。他说“我听志飞说，你请他们吃饭了？” 张清扬回答道：“是啊，总不能就让他们两个僵着吧？这对工作不利，对省委省政府的影响更不好。” “省长的想法不错，希望建涛同志能够振作起来吧。有省长的信任，他要再不努力，那可就说不过去喽！”马中华的话听起来总有一点其它的含意。 张清扬没理会马中华的冷嘲热讽，直接回答道：“每个人的信任都有一个度，如果他再这么下去，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省长心中有数就好，呵呵，那就这样吧……”马中华微笑着放下电话，表情却很严肃。张清扬硬要保住张建涛，可谓是留在他心中的毒瘤，令他如哽在喉。 邓志飞此刻就坐在马中华的对面，他看向马中华，问道：“书记，张建涛这事……就这样了？”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如何处理吧！”马中华阴沉着脸说道。 张清扬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郝楠楠的车停在外面，全省上下干部之中，也就只有这个女人敢不请自来，甚至直接赶到他的家里等她。 张清扬开门进屋，看到郝楠楠坐在那边喝茶，李钰彤正陪着说话呢。张清扬说：“郝书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郝楠楠起身笑道：“省长，您不会怪我冒昧来访吧？” “我怪有用吗？”张清扬无奈地苦笑，“就知道凑我家的饭！” “是小李烧菜香嘛，呵呵……”郝楠楠媚意十足地说道。 李钰彤早就走过来从张清扬手中接下外套，说：“省长，您陪郝书记说话，我去做晚饭。” “去吧。”张清扬点点头，近来李钰彤到是乖巧了很多。 张清扬坐在郝楠楠身边，问道：“来找我何事？” “你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郝楠楠反问道。 “着急了是吧？” “哎，能不急嘛，上边也没有一个准消息，我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可是没想到拖这么久又没下闻了！” “我明天就赶去京城，也许能帮你打听打听。”张清扬沉思道：“你也不要太急，认真工作就行了。” “省长，这事儿会不会没戏？” “呵呵，我可说不好啊！”张清扬看到郝楠楠满脸的担忧，“十几个城市呢，最后选择五个，希望还是挺大的。” 郝楠楠知道再从他的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又问道：“现在全省都传言邓书记和马部长就是平城的保护伞，这个……” “省委的事你不要打听，”张清扬挥挥手，“认真管好你的辽河！” 郝楠楠皱了下眉头，靠近张清扬，撒娇道：“省长，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啊？” 瞧她媚态百出，张清扬无奈地说：“瞧瞧你又来了！” 郝楠楠掩嘴轻笑，“怎么，我这个半老徐娘还能令省长心动？” 张清扬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厨房。郝楠楠会意，略微收敛了一些，向一侧挪了挪身体，轻声说道：“省长，一会儿我们去书房说悄悄话啊？” 第1486章 一阵窃笑 “没个正形！”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却也觉得这个女人有趣，看见她放在膝盖处的小手，拎起来捏了捏。郝楠楠一阵心慌意乱，目光中含满了柔情，身体一歪，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张清扬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吓得连忙把她推开坐正身体，郝楠楠失望的同时一阵窃笑。 李钰彤很快就将晚饭烧好了，郝楠楠品偿着她的手艺，赞不决口。张清扬看到李钰彤欣喜的模样，笑道：“晚上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要去京城了。” 李钰彤点点头，问道：“省长，您是带队去参加两会吧？” “多嘴！”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李钰彤吐吐舌头，低头不敢多言。郝楠楠瞧着张清扬对李钰彤如此苛刻，心中暗笑，真没想到堂堂的省长，总和一个小保姆过不去。 吃过晚饭，郝楠楠装模做样地说：“省长，我还有事向您汇报，说完我就回去了。” 张清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起身道：“走吧，到书房坐坐。” 郝楠楠兴奋地跟着张清扬上了楼，李钰彤站在身后看着他们的身影，直扮鬼脸。在李钰彤看来，郝书记每次来都和张清扬去书房单独在一起好久，这两人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说吧，找我有何事？”张清扬先把郝楠楠让进来，回身关上房门。 “我是想问问平城的事，”郝楠楠双手勾住了张清扬的脖子，说：“还有……我想成为省长的女人。” 他伸手去挡，却被郝楠楠抓住，她像一头发情的母兽一样，疯狂地吻着张清扬的脸。 张清扬的大脑热血沸腾，连连向后退着身体，胡乱地想把她推开，可是郝楠楠的力气很大，直把他逼到了墙角。在那双灵活小手的调逗下，张清扬有了反应，他尴尬地连忙按住郝楠楠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只当你现在是喝醉了，楠姐，请不要让我为难！” 郝楠楠仿佛惊醒了一般，注视着张清扬的目光，注视良久，眼泪夺眶而出，抱着张清扬嚎啕大哭。张清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伤心到这个地步，他试图安慰她，可她好像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似的，抱着她只顾哭，一边哭一边倾诉着心中的委屈，哽咽道：“十多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然当初你为何帮我？” “还记得当初你离开珲水时对我说什么话吗？你说会等我！” “清扬，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讨厌我？” “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是那个下贱的女人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通过这十几年的洗礼，我是否永远也洗不去身上的污点？” ………… “楠姐，你听我说！”张清扬不忍让她再说下去，晃动着她的双肩：“你冷静点！你现在要明白，我和你之间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身份的问题！” “身份？”郝楠楠抬起泪眼，“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张清扬抬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肯定明白的。” 郝楠楠不回答，直接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我只是明白喜欢你，想当你的女人，可是我不明白你是否也喜欢我……” “来……坐下。”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郝楠楠紧紧依靠在他怀中。张清扬没有将她推开，单身搂着她，另一支手整理着她的衣服。 “我现在就想问你，十几年前我本可以成为你的女人，可那时候你让我再等十年，你说要看到我的成功，难道我现在不成功吗？还是你嫌弃我老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张清扬很苦恼地说道，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感情真是一笔糊涂账，此生欠女人的太多太多了。他抚摸着郝楠楠湿润的脸，说：“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可是现在的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身份，一个省长，一个市委书记，我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不是成为了官场潜规则的典型？” “你张清扬欠很多女人，唯独不欠我对不对？”郝楠楠逼视着张清扬的眼睛问道。 “不，我欠你最多！”张清扬回忆着十多年来的种种，郝楠楠一步步走来，不全都是为了自己？当年要不是他，自己又如何在珲水站稳站跟？ “那你就不想报答我？” “难道报答的方式只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张清扬，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这样对你，并不是一个想男人想疯了的女人发情后的一时冲动，这是我的情感，我的爱，在你身上寄托了全部的爱和感情，你难道就真的不明白？” 张清扬满脸的错愕，盯着郝楠楠半天也没吱声。郝楠楠也自觉这话说得有点过分，好像自己是多么渴望男人一样，连忙补救道：“我想要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份情感，你明白吗?!” 张清扬望着她激动的表情，重新将她搂回怀里，安慰道：“闭上眼睛别说话，你需要冷静……”面对郝楠楠的质问，他确实无言以对。 平城的市容不能与省城江平相比，但是当夜色来临之后，其喧嚣的夜生活就是同南方发达城市相比也不落后。虽然最近的平城事情不断，可这并未影响人们的享乐和放纵。三喜集团的副总赵光达刚刚从夜总会和几位老板谈完事情，搂着小情人咪咪坐进专车向家中驶去。 赵光达今天喝了不少酒，这几天他总是喝醉，也许是受到了平城案件的打击。最近平城市有头有脸的人总是聚会。赵光达瞄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咧嘴笑道：“叫什么叫，又不是雏！” “讨厌！”咪咪拿掉他的手，嘻笑道：“达哥，这几天老板们好像心情都不好啊？” “哎，天天被条子找去谈话，谁他妈的心情能好？”一向在乎自己形象的赵光达也说了脏话。 “就是为五哥那事？” “可不是嘛，五哥跑路了，剩下我们这帮人可就麻烦喽！虽说我没干过啥，可是心里总不安啊！”赵光达烦恼地摇着头。 当汽车在他的别墅门前停下的时候，赵光达望着咪咪的嘴角，他突然感觉郁闷的心情减轻了很多。这几天随着省厅在平城展开扫黄行动，那几位黑道大哥全都跑路了。他们这些三喜集团的股东们天天被警方找去谈话，也难怪他会心烦。 在咪咪的搀扶下，赵光达走进了自己的别墅。咪咪刚要开灯，突然感觉口鼻被人捂住，接着脖子上就是一凉，只听身后有个男人低沉地说道：“为了你的安全，不要动！” “啊……”咪咪刚想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赵光达也是一样，他感觉到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他意识到什么，大喊道：“五哥？你是五哥吗？我们可什么也没说啊，兄弟不是那样的人，我……” “闭嘴！”身后那人喊道。 赵光达一愣，这个声音很陌生，并不是五哥的声音………… 别墅内的灯亮了，赵光达坐在沙发上强装振定，咪咪吓得浑身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般缩在他的背上，胆怯地望着对面的两个男子。两个男子就坐在他们对面微笑着，穿着笔挺的西装，如果不是因为脖子上还残存着那道阴森的凉气，咪咪怎么也不会把面前的两位帅气的男子想象成是入室抢劫的。 赵光达也在上下打量着两个男子，不明白他们是什么人。刚才他们在黑暗中已经表明了来意，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只要他不声张，老老实实的配合，就不会伤害他们。赵光达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没有想到他们还敢堂而皇之地开灯，甚至坐在对面。赵光达也是有过阅历的人，他明白对方越是如此，越能证明能力不凡。以他们的身手，只要自己稍有行动，也许就会一命呜呼。 赵光达喝了口茶，让受惊吓的心得以稍微稳定一些，说道：“朋友，你们不是五哥的人？” “呵呵……你说的是马五吧？我们和他没有关系，不过……却是为了他的事情而来。”坐在中间的那位男子开了口，满嘴的京腔。 赵光达知道，这人肯定是头，便笑道：“为五哥的事而来，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赵老板，我一说您就明白。不过在我说之前，先让您了解下我们这支团队。”男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摆在赵光达面前，说：“您看看，有没有错误。” 赵光达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奇地拿在手里，打开认真地看起来，越看眼睛越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另外一位男子皱着眉头张开手指，五根手指捻在一起，放在鼻尖处嗅了嗅，疑惑地看向咪咪。 为首男子看到了兄弟的表情，不解地问道：“老六，怎么了？” “妈的，味不对……手上……沾了什么东西……”老六回答道，厌恶地问咪咪：“你吃了什么东西？” “啊？”咪咪看到老六凶巴巴地看向自己，惊吓处缩成一团，不知道如何回答。 第1487章 忍俊不禁 “我问你吃了什么东西！”老六又加大了音量，刚才躲在黑暗中时，是他用手捂住了咪咪的嘴巴，现在总感觉手上粘糊糊的，还有一股怪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没吃什么东西啊……”咪咪小声回答。 “还说没有，你自己闻闻……”老六直接来到咪咪面前，把手放到她的鼻尖，同时发现咪咪的嘴角还有点白色的液体…… 为首男子见到老六如此，笑道：“老六，你的洁癖又发作了！” 咪咪果真用力嗅了嗅老六的手，然后恍然大悟道：“是……是那个……” “是哪个？”老六高声喊叫着，伸手捏了下她嘴角的液体，放在眼前一看，不经意地侧头看向赵光达，他发现赵光达的皮带是松的。 “我靠！”老六跳起来大叫，甩着手臂逃向洗手间，一边跑一边骂道：“他娘的，真他妈的晦气，恶心死我了！” “哈哈……”为首男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放声大笑，看向脸有些红的咪咪，调笑道：“小姐，好吃是吧？” 咪咪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可是当看到对面男子的表情时，立刻收住笑容，跪在地上说：“大哥，我不是要恶心你们，是达哥要我吸……” “好了，好了，我没闲心听你们的事，我兄弟有洁癖，让小姐见笑了。”为首男子看向洗手间，越想越觉得有趣。 赵光达却没有笑，他好像没有看到刚才的趣事，而是神情呆滞地放下手中的材料，望向为首的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老六洗好手走了出来，满脸的厌恶，气愤地对为首男子说道：“老妖，这双手脏死了！” 为首男子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赵光达说：“赵总，这上面的材料没错吧？” 赵光达振惊的全身发抖，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多少钱？” “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和您聊聊，不是要钱，要说钱……我不比你少。”为首男子说得轻瞄淡写，“我给您看这份材料，是想向您证明我们的能力。” “我明白了，”赵光达点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燃，说：“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面前的文件是他的个人资料，上面几乎罗列了他从小到达的事件，甚至就连他自己公司的各种秘密也了如指掌。别看他是一位正经生意人，但如果这些秘密交到警方的手里，最少也要进号子里关个十年八年的。这年头的所谓正经生意人，也就那么回事，正经和生意人这两个词，本身就是矛盾的，想要成为生意人，那么就不能“正经”。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痛快！”为首男子笑了，“赵总，我也给您一个痛快话，兄弟我今天来也是受人之托，我只问您一个问题，不需要确切的回答，只要您能给一个线索。” “什么问题？” “马五在哪？” “什么……你也在找五哥？”赵光达站了起来，注视着面前的为首男子：“我能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为首男子指了指面前的材料，问道：“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我知道你们不简单，”赵光达也看了眼茶几上的材料，“但是，我必须要确定自己的安全。” 为首男子琢磨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可以告诉你的身份，但是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赵总，我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后半生将会变得不自由，你是想糊糊涂涂地过好下半生的花天酒地，还是想担惊受怕地生活在恐惧中？” 赵光达看着男子的眼睛，他相信对方说的不是假话，像他这种可以随时要了自己命的人，已经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了。他敢让自己看清楚他的模样，这就表明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更不担心他会找麻烦。可是，赵光达真的很好奇，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或者说是哪股势力盯上了自己，而且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咪咪拉着赵光达的手臂，小声劝道：“达哥，您就告诉他们吧，这伙人很厉害……” “你懂个屁！”赵光达回手就是一耳光，他下定了决心，问道：“朋友，您能告诉我是黑道还是白道吗？” “呵呵，我是红道。”为首男子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本本，在赵光达的面前晃了晃，说：“我能告诉您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就不能保证您的安全了。” 赵光达看了眼他的证件，又想到他是京城口音，心里不禁想到京城来的？他到底是什么人？红道？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人随意敢说出口的！赵光达不想再问了，只是皱着眉头说：“你们确信可以抓到马五？” “赵总，我知道您担心什么。现在我们推理一下，假设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我们抓不到马五，马五又怎么可能知道是您通风报信？再假如马五知道是您说的，他会回来或者安排别人对您下手吗？另外我告诉您，从现在开始，您的身边将24小时有我们的人盯着，而您不会发现他们躲在何处。我……” “好吧，”赵光达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拿起纸飞快地写下几行字，交给为首男子说：“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如果在这几个地方找不到他，我也帮不了那么多。” 为首男子将纸上的内容默默记在心里，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笑道：“这是为了您好。” “很专业。”赵光达也笑了。 为首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交给赵光达说：“这是您应该得到的。” 赵光达看了眼数字，笑道：“钱到是不少，不过我不会赚出卖朋友的钱。” “怎么处理您随意，我也是替人办事，老板说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这个……你的老板是谁？” “呵呵……”为首男子看向老六，送过去一个眼神。老六心领神会，飞速跑到电闸开关处，房间里突然黑下来，就当赵光达和咪咪以为危险来临时，只听到脚步声和门响，一切就都安静下来。赵光达大着胆子摸索着墙壁，拉开电闸，别墅内又恢复了明亮，然而刚才的那两位男子早就消失不见了。 咪咪胆小地走过来搂着赵光达，哭道：“达哥，刚才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啊……” “真像一场梦……”赵光达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扫视着房间，似乎想捕捉到蛛丝马迹，可除了手中的支票，什么也没有留下。 赵光达拉着咪咪瘫软在沙发上，长长地叹息一声：“吓死我了……五哥，您别怪我！” 对某些人而言，生命的价值超越一切，朋友的义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双林省委省政府的两位一把手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张清扬没有与马中华一起赶赴京城，而是同政府这边的几位干部先走一天。上午，张清扬被彭翔送到机场，王云杉、孙勉等人已经在等着了。王云杉看到张清扬，脸不由得一红，想起那晚的香艳往事，她就有些抬不起头来。这几天她有意躲着张清扬，可是张清扬在选择随行干部时，还是把她选了进来。 临登机前，孙勉突然接到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张清扬连忙问他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孙勉连连摆手说没什么，在张清扬的再三追问下，他才说老婆打来电话，说女儿高烧不退，哭个不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张清扬听后大怒，说：“孩子病了你还跑来干什么？赶快给我滚回去！” 孙勉知道领导是为了自己好，却坚持道：“省长，您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行呢，我……” “少废话，你快开着我的车赶回去，有小彭跟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这里这么多人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这个……” “孙秘，快听省长的话，小孩子高烧很容易引发其它病。省长由我照顾呢。”王云杉说完，脸色一红。这话听起来，总有点其它的含意。 看到领导不容反驳的样子，孙勉只好从彭翔手里接过车钥匙，表态道：“省长，等孩子病情缓解了，我再飞去和您会合。” “嗯，这就对了嘛，快回去吧。”张清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孙勉走后，张清扬等人也就上了飞机，张清扬看向王云杉，指了指身边，王云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了。又担心别人误会，自嘲地笑道：“孙秘不在，就由我来照顾您吧！” 王云杉坐下之后，感觉全身都不自在，仿佛周身上下全被他看光了似的。张清扬侧头看到她好像身体发痒，扭动个不停，便轻声笑道：“怎么了这是，坐在我身边就那么难受啊？” “不……不是，”王云杉连连摆手，红脸道：“省长，我……我是女人……” 瞧着她羞涩的模样，张清扬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晚的事也觉得好笑，瞧瞧四周无人，偷偷拍了拍王云杉的手背，很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发誓，那晚……真的什么也没干。” 第1488章 真是窝囊 王云杉的脸更红，双眼仿佛滴出水来，垂着头说：“您是什么也没干……” “你这话……好像别有用意啊？”张清扬歪着头寻找着王云杉的目光。 王云杉心里恨恨的，暗想您大事是没有干，谁知道小事干没干！听到张清扬装傻，她不禁有些生气，咬着牙说：“那我衣服……” “我说了……是你自己拉扯的，我看你难受，就帮着……”张清扬现在总算弄明白王云杉生的是哪门子气了。 “相信！”王云杉没好气地咬着嘴唇，心情十分的复杂，看到张清扬那无辜的眼神. 王云杉气得眼睛都红了，怒道：“我……我那是醉了！” “你别激动……”张清扬同情地安慰道：“你自己想想，那种情况下，我能离开吗？我本来是想到客厅对付一晚上的，可是你拉着我不放，让我陪陪你，我……我就隔着被子躺在了你的身边. 张清扬感觉自己真是窝囊，那天晚上为了顾照王云杉，得罪了贺楚涵不说，还让她对自己另生看法，以为自己怎么着她了。其实张清扬确实什么也没干，可是早上当王云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张清扬怀里也是事实。 瞧着张清扬难以启齿的样子，王云杉气愤之余又有些想笑，堂堂省长遇到这种事，也够让他难为情的了吧？想到这里，王云杉的气愤就少了很多，但仍然嘴硬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人，虽然和徐浩辉的感情不好，可发生这种事……” “这是意外，别往心里去了，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又不知道，对不对？”张清扬反问道：“更何况，我和你是清白的，你我心里没鬼，还怕什么？” 王云杉点点头，听到张清扬说心里没鬼，有种古怪的感觉。张清扬瞧她在深思，还以为仍然没有解开这个结，便低声贴在她耳边说：“老实和你说吧，这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事，这可是我们的秘密！” “扑哧”一声，王云杉咧嘴一笑，看向张清扬，心情果然好了不少。想想也是，堂堂的一省之长被一个酒醉的女人缠住，又怎么会不尴尬？两相一比较，王云杉心里平衡多了。 “别想了，休息一会儿。”张清扬微笑道。 张清扬下飞机后，被驻京办的人安排车接到了下榻的宾馆，简单地用过午餐。王云杉来找张清扬请假，她要去公婆家去看望。张清扬表示支持，说：“获得公婆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王云杉苦笑道：“他们家……都把他当宝，好像他永远也不会做错，错的那个人总是我。” “高干家庭就是如此，你要偿试着接受。” 王云杉没说话，心想你嘴上说得轻松。张清扬起身道：“我们一起走吧，我去看望爷爷，顺路送你过去。” “不了，我自己去。” “客气什么，顺路而已。” 王云杉不再坚持，跟在张清扬的身后。驻京办准备好了车停在下面，彭翔坐在驾驶位上。等车子上了高架，王云杉随口问道：“省长，这次南海江洲的丁书记也会带人过来吧？您和老下属又有见面的机会了！”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提起丁盛了，到底是想暗示什么呢？汽车很快就到了军委大院，王云杉道谢下车，忽然听到后面有人笑道：“哟，老婆回家也不说通知我去接啊？” 王云杉听到这个声音就满脸的厌恶，回头一瞧，只见徐浩辉刚从一辆宝马车中走下来。 有张清扬在，王云杉不好让他下不来台，只好耐心地解释道：“省长要回家，顺路送我回来。” “是张省长？”徐浩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愤怒，漫不经心地来到张清扬的车边。 张清扬明白他的心思，只好下车说道：“浩辉，你好。” “张省长好。”徐浩辉笑道：“感谢您送我老婆回家啊，省长一天日理万机的，还要送女下属回家，呵呵……真忙啊！” 张清扬没理会他的挖苦，摆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徐浩辉看着张清扬的车远去，捏住王云杉的手腕，骂道：“臭婊子，你们什么关系？” “你干什么，省长是顺路而已！”王云杉甩开他的手，气愤地向前走去。 徐浩辉看着她，跟上去捏了一把，骂道：“贱人！” 王云杉忍住怒火，说：“我是来看你爸妈的，不想吵架，要吵单独吵！” “少拿我爸妈压我，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对，老娘天天给你扣绿帽子，我天天找小白脸！”王云杉得意地笑道，扭头不再理他。 “哈哈，你这么说，就是气我对不对？”徐浩辉的心反而放下了，他相信王云杉还干不出那种事，但仍然说道：“以后离张清扬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是一个流氓省长！” “确实……”王云杉心里说道，微微一笑。 张清扬刚到刘老的四合院外面，手机就唱起了动听的歌声，正是徐志国打来的。他没有马上接听，按掉后对彭翔说：“你回去吧，给你半天假，去给冰冰买点礼物。” 彭翔红脸问道：“您下午不外出了？” “我外出就联系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职的。”张清扬对待彭翔，就像亲兄弟一般。 “行，那我就到京城逛逛。” “有钱没？” “有，我带着卡了……” 张清扬不等他说完，掏出支票交给他说：“买个大的钻戒吧，也应该求婚了吧？” “这个……”彭翔摆手不肯接。 “拿着吧，算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张清扬硬生生塞进了彭翔的怀中。 “嗯，那我收下了。”彭翔虽然没说一个谢字，但感谢之情添满了他的心。 张清扬挥挥手，转身向爷爷的院中走去，陶出手机给徐志国回电话。 “老板，我现在掌握了几个线索，正在一一排查中，相信会有结果的，赵光达不敢骗我。” 张清扬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老实不？” 徐志国笑道：“这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以后也不会出现问题的。”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不管如何，还是注意着点他的安全，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您放心吧，我留下两位弟兄，不会出问题的。” “嗯，你办事我放心。志国，我在京城开会呢，你要回京了，把满月带出来，我们碰个面。” 徐志国兴奋道：“行啊，满月也总唠叨您呢。还有国辉，我也想让他和涵涵见一面。我想好了，等国辉长大了就让他去参军，让他保护涵涵……”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你想得有点远啊，不过……假如涵涵真是这块材料，那就按你说的办！” 徐志国开心地笑了，又问道：“我要是查到马五的藏身地怎么处理，交给省厅？”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交给省厅不好，马五的人脉关系太广，你想法设法将这个人直接送到老崔面前，嗯……别让老崔知道是你干的，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行，有您的指示我就明白了，这事好办，等我的好消息！” 张清扬放下电话，抬头看到涵涵已经迎了出来。 “爸爸，你回来了。” 张清扬拍了拍涵涵的头，问道：“太爷爷好不好？” “还行，医生说心脏不是很好。”涵涵小声回答。 “那是他的老毛病。”张清扬听到爷爷病了，微微有些担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家里人都明白，爷爷时日无多了。 张清扬拉着涵涵走进房间，看到爷爷坐在那张藤椅上，张丽正在给他擦脸，看意思是午睡刚刚起来。刘老又瘦了很多，眼睛也不似过去那么有神了。老爷子看到张清扬走进来，眯着眼睛问道：“你回来开会？” “嗯，爷爷，要不我这几天回来住吧？”张清扬上前拉住爷爷的手，心中一酸，差点落泪。看到爷爷憔悴成这样，他心里非常的难受。 “扯蛋，开会重要还是看我重要，你小子就不知道守个规矩！”刘老瞪眼睛骂道，然后又说道：“不用替我担心，我现在还死不了……” “爷爷……”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 “行了，坐下我们说会儿话。”刘老挥挥手，望向张丽说：“泡杯茶吧，那是老战友送的，让清扬偿偿。” 张丽笑道：“老爷子，你就知道疼孙子！” 刘老咧开嘴笑了，口水流了出来。张清扬吓了一跳，想上前去擦拭。张丽却偷偷瞪了他一眼，拿起毛巾不动声色地再次擦了擦老爷子的脸，然后转身去泡茶。张清扬连忙跟上，走出客厅才问道：“妈，爷爷这是……” “有点轻度中风，”张丽伤心地说道，“不过意识很清晰，医生说这是老年人最常见的特征，当然……会越来越严重，只能缓解。你没发现，他一点知觉也没有吗？”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不能根治？” “傻孩子！”张丽拍了下张清扬的头：“你也不想想老爷子多大的岁数了，医生说，只要他的大脑不混乱，那这个就不能算是病。” 第1489章 很有风度 “那就好……”张清扬嘴上这么说，可心情仍然很低落。 两人端着茶壶走回来。张丽倒了两杯，涵涵也凑上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张清扬笑道：“儿子，你也喜欢喝茶？” 涵涵点点头，有些羞涩地说道：“爷爷喝茶的时候很有风度。” “风度？”张清扬哑然失笑，“你小子才多大，就知道风度了！” “呵呵，好孩子，喝吧，以后天天陪太爷爷喝茶！”刘老哈哈一笑，望着涵涵满脸的幸福，转向张清扬说：“最近，你们双林省闹得很凶啊！” “您知道平城的事情了？” “略有耳闻，怎么说呢……这又是一个窝案？”刘老看向张清扬，聊起政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彩。 张清扬笑道：“是啊，估计要进行一次大清洗了，本来我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之前就是一个强奸案，可是越查问题越多，也许这就叫法网恢恢吧。” 老爷子瞄了他一眼，说：“真要牵扯到省里的干部？那个邓志飞……这次是不是有点悬？” “爸爸应该清楚吧，马中华给中央写信说明情况了，邓志飞自己也写了检讨，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啊。” “那就拿下，自从你到双林省后，那小子没少给你找麻烦吧？” 张清扬摇头道：“其实我宁愿他继续干这个副书记，他留下对我没有任何的啊处，在我心里，他是不配成为我对手的。” 刘老开心地笑了，口水又流了出来，他说：“这种话我爱听，你是担心如果他真被拿下，外调进来一个强势的副书记？” 张清扬点了下头，说：“爷爷，您很清楚我省政坛的现状，邓志飞一走，马中华肯定向中央要人，这个人不可能向着我吧？” “你分析得很对，那……保下邓志飞？”刘老眯着眼睛问道。 张清扬不忍心看到爷爷流口水，正好趁着他喝茶，拿起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刘老没有拒绝，他在等待着张清扬的回答。张清扬放下手帕，这才说道：“这件事我是说不准的，其实当初下大力度调查平城，我没想着要拿下邓志飞，谁知道他儿子就是那个强奸犯！我本以为……” “马元宏是吧？”刘老立刻猜出了张清扬的用意，“你爸不止一次说过，这个马元宏是马中华第二啊，不好对付！” “是的，他是平城的老领导，所以当初我的劲头儿才那么大。可是半路杀进来一个邓志飞，反而让马元宏没什么责任了。要不是有邓志飞父子，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元宏这个组织部长就别想再干了！” “失算……失算啊……”刘老呵呵地笑着，“那接下来怎么办？” “中央的事可不好说，谁知道上面是什么意见。不管怎么样，爷爷，我这次会安安稳稳的在双林省干几年。”张清扬抬起头，眼中射出坚毅的目光。 刘老知道张清扬这是在表态，他闭上眼睛想了想，说：“平城出事之后，我想马中华对你会更加谨慎吧？” 张清扬分析道：“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双林省总出事端，中央对他也不会没有看法吧？我如果是他，肯定会消停一会儿，不会再去挑事。” “你这么说也对，”刘老若有所思地说，挥手道：“去陪陪你妈，她也想儿子啊。” 张清扬知道爷爷坐得得乏了，便说：“我陪您出去走走？” “用不着你，”刘老望向涵涵，说：“小家伙，走吧？” “我准备好了，”涵涵跳起来，走过去将太爷爷扶起，一老一小向屋外走去。 张清扬看到爷爷日渐弯下去的腰肝，眼睛湿湿的。张丽走进来，拉着张清扬坐下，说道：“儿子，你也不用太伤心，医生说了，依照爷爷的身体状况来分析，如要不发生意外，一两年内是没有问题的。” 张清扬心中稍安，苦涩地笑道：“我只是希望他能看到我成功那一天，既使走了，他也会安心的。” “爷爷一直在等着呢，要不然……他这辈子也值了！”张清扬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热闹起来，听声音就知道是全家的开心果，妹妹刘娇回来了。刘娇推门而入，看到张清扬就扑了上来，笑道：“哥，我就知道你回来开会，肯定先来看爷爷！” “都结婚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张清扬将她推开，问道：“蒋正民呢？” “出国去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住了！”刘娇又扑向张丽，喊道：“妈，我想吃红烧肉了！” “行行……晚上就给你做红烧肉！”张丽爱怜地搂着刘娇笑道，就像一对亲生母女。 张清扬原本悲伤的心情，被刘娇这么一闹，好了很多，笑道：“一个女人就知道吃肉，看你吃成一个大胖子，蒋正民不要你了！” “哼，爱要不要，他不要我再找一个，像你一样搞一堆不是也挺好的？”刘娇反唇相讥，一点也不把张清扬这个省长当回事。 张清扬的脸一红，一时间无话可答。张丽笑道：“清扬，娇娇真的应该多吃点肉呢，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是两个人了！”说着，指了指她的肚子。 “啊……有了？”张清扬吓了一跳，满脸的不相信，看向刘娇的肚子，伸手去摸道：“我当舅舅了？” 这次轮到刘娇脸红了，她拍掉张清扬的手，说：“刚一个多月，你怎么能摸出来！” 张清扬窃喜，说：“你不是说不想要的吗？怎么被正民给拿下了？” “讨厌，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骗人!”刘娇羞涩地说着，幸福之情却表露无疑。 “傻丫头，你坐下歇一会儿吧，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还像个孩子！”张丽哭笑不得地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张清扬坐在刘娇的身边，却没有心情闲聊，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心里异常的烦乱。王云杉的话总在他耳边响起，张清扬心想，难道南海要出事吗？ 正在此时，手机很突兀地唱起了歌，把张清扬吓得跳了起来，他稳定心神，看到号码显示是伍丽萍。看到是她给自己打电话，张清扬仿佛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萍姐，你也到京城了吧？”身为南海省人大的常务副主任，她自然同南海代表团一起到达了京城。 “嗯，到了，我刚才去酒店找你，听说你回家去了。” “你找我有事？” “有点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萍姐，你说吧，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是不是江洲出事了？”张清扬的心感觉被人揪了一把，大脑短暂性的有些供血不足。 伍丽萍长叹一声，很失望地说道：“是丁书记和崔建林省长之间，自从崔建林从浙东调到南海省之后，这两人就有点水火不融，不说底下的小动作，在常委会上当面争吵就有很多次。不久前，丁书记在参加一次活动时，竟然公开批评省政府的工作方针存在错误，结果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连修书记都对他不满了……”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张清扬的头有些疼，问道：“事情很严重？” 伍丽萍说：“崔省长抓住了这次的机会，把丁书记批评得狗血淋头，现在是……凶多吉少啊！” 张清扬半天没有说话，他现在才明白为何王云杉多次在他面前提起丁盛了。崔建林是浙东干部，更是乔炎彬的盟友，而徐浩辉与乔家老二又是好朋友，因此，王云杉偶尔参加他们之间的聚会，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对丁盛不利的消息。恐怕在乔家人看来，将丁盛拿下一定会打击到张清扬，他们言语间肯定还有更难听的话。可徐浩辉必竟是她的丈夫，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帮助张清扬，只能暗示他注意丁盛。就像她当初暗示邓远与山本正雄的关系一样，她已经在暗中帮助张清扬好几次了。 得到王云杉的提醒，张清扬曾经给丁盛打过一次电话，劝他不要过于心急，稳定更加的重要，可是却没想到心急的他还是出了事。丁盛这几年总是往京城跑，想早点解决正部待遇，在一些领导心里的地位本身就不好，现在又公开和省长顶牛，也难怪伍丽萍分析称他凶多吉少了。自从吴和平调任浙东之后，丁盛就看上了南海省省长的宝座，可是却被崔建林抢了去，张清扬理解他的心情，却没想到他急中出事，惹了这个大乱子。 “清扬？”听不到张清扬的回答，伍丽萍轻轻唤了一声。 “哦，萍姐，你接着说，他……到京城没有？” “没有，最近他的压力也很大，我曾劝他给您打个电话，可是他……” “不好意思？哼！”张清扬难免会有怒气，丁盛浮躁的性格由来已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改变。早在很久以前，刘系内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丁盛，现在恐怕更没有人替他说话了。 第1490章 恨铁不成钢 “清扬，您帮帮他……” 张清扬怒道：“萍姐，他这事谁也帮不了，只能靠他自己努力！崔建林这个省长是组织上定的，他还想怎么样？年前还想着去北江省，他的心太急了，我早就担心会出问题的！” 听到张清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伍丽萍也不好再说什么，试探性地问道：“省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崔建林这次是下决心要整他了吧？” “嗯。” “修书记什么态度？” “修书记没表态，不过……我想他偏向于崔建林。自从崔建林到了之后，丁书记没少给他上眼药，有些事确实太过分了。修书记曾经找他谈过，可是他……铁了心要把崔建林挤走！” “崔建林在浙东发展得那么好，岂是他丁盛想挤走就能挤走的？他怎么就这么天真！”张清扬拍了下墙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江洲其它干部没参与吧？” “没参与是没参与，不过您走以后，丁书记就是江洲干部的主心骨，他要是出事……” “那就让毛爱华把担子挑起来，我看爱华能行！”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那位亲手调教的干部，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伍丽萍心中一凉，听老领导这意思，似乎是准备放弃丁盛了。她不好直接问，只是说道：“省长，您放心，江洲干部，还有不少人听我的劝，如果丁书记出事，我想大家都会支持爱华的。” “你告诉丁盛，毛爱华是我看好的干部，希望他再拉扯一把，就这样吧。”张清扬感觉头疼的厉害，他曾经在南海布下那么大的局，如果只因丁盛一人而让乔系反扑成功，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张清扬清晰地记得当初到江洲时举步维艰，处处受到方少刚等乔系干部的制约，通过几年的努力，当他终于打败乔系，在江洲站稳脚跟，并且成功打造了张系班底。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离开三年而已，老班底就出了问题，他又怎么能不头疼！江洲是属于张清扬的，江洲的干部也早已烙下了张清扬的印记，现在一但丁盛出事，以崔建林为首的江南派乔系干部，肯定想将张系干部清洗干静…… 伍丽萍知道张清扬现在的心情不会好，说道：“我会转达的，清扬，我和您一样信任江洲的干部，既使丁书记真的惹了麻烦，江洲还是我们的！” “大姐啊，把你留在那里，我还能稍微放点心！”张清扬无奈地放下电话。 还不等张清扬回转身体，就听身后有人说道：“是江洲的干部吧？” “爸，您回来了？”张清扬刚才专注听电话，没想到刘远山已经在后面听了许久。 “坐……”刘远山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坐下了。 张清扬坐在父亲对面，知道他有话要讲，并没有说话。 刘远山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正要和你谈丁盛的问题，我想江洲的干部已经告诉你了，是不是？”看到张清扬点头，接着说道：“具体原因我就不详谈了，现在来看，丁盛的行为太过，令很多人都不满，因此……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爸，您的意见呢？” “我想他这个省委副书记、江洲市委书记的职位，别想再干下去了。” “这事已经定了？” “他现在惹了众怒，和省长对着干，这种事……不能放任不管啊！”刘远山也很心痛，“清扬，我知道你对江洲的感情，但这件事……我无法帮你，也无法帮丁盛。” 张清扬很严肃地说道：“爸，我已经想清楚了，但我必须提醒您，丁盛除了性格不稳，能力还是有的，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我们的干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那就好，”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哽咽，想到曾经在江洲的风风雨雨，他的心痛到了极点。 “我觉得丁盛……” “爸，不提他，您能不能告诉我，上头对邓志飞是什么态度？”张清扬打断父亲的话，不愿再谈伤心事。 “说到邓志飞，现在还没有定论，别看邓志飞能力不怎么样，不过他家的故交还是不少啊，替他说话的人很多。现在他的未来很大程度上要看马中华的意见。” “我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马中华现在的意见也说不准？” “嗯，他的态度不好说，我正准备代表组织，抽时间和老马谈谈，他的意见至关重要，当然，我也要听听张省长的意见。”刘远山笑了。 张清扬也笑了，说：“爸，我的意见很明确，留下他这个草包对我没有什么坏处，不过如果组织有合适的人选，有利于双林省的发展我举双手拥护。另外，假如邓志飞真的不能再干下去了，我希望能在省内选一位副书记。” “在省内选？你小子心有所属了吧？” “呵呵……如果你们确定将他拿下，那我会告诉你这个人是谁的。”张清扬站了起来，说：“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江洲，爸，丁盛已经这样了，可我不希望江洲的干部受到牵连！” “你小子真像老头子一样，护犊子！”刘远山欣慰地笑了：“你没有被打倒，我很高兴。” 张清扬走出室外，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思绪飞到了南海……江洲、江洲！ 上午九时，大会正式开幕，先由内务院唐先生作政府工作报告，会场内响起了唐首长那威严的声音。张清扬坐在台下，思绪有些乱。没有想到离他不远，就是贵西省代表团和南海省代表团，他侧头就能看到乔炎彬。其实两人在进入会场时就走了个碰面，双方只是点点头，谁也没有说话。乔系与刘系这几十年来的纷争，国内熟悉政治的人都很清楚，早就有人将他们看成是水火不容的对手。 张清扬偷偷地扫视了一圈，在南海省代表团内并没有看到丁盛的身影，看来他确实没有来参加会议。丁盛没有联系张清扬，张清扬也没有主动找他，这足以表明丁盛确实凶多吉少。 每一年的人代会，政府工作报告都是重头戏，从中可以分析出未来一年内的国内经济走向，也能看出国内政坛的变化。报告内容每位代表手中都有，因此对他们而言，也就无关紧要。但对那些新闻媒体而言，才会真正显示出它的重要性。张清扬捏着报告时心中就想，不知道国内的政治何时能做到真正的民主。当然，他也十分的清楚，民主本身就是政治家忽悠百姓的鳌头。 张清扬坐在会场内有些失神，目光不时地看向列席人大会议的政协委员内的解放军代表团。按照常理，政协会议在人大会议两天前召开，当人大会议召开时，政协委员们将列席人大会议的开幕，并听取政府工作报告。下午，也将会同人大代表一样分组讨论政府工作报告。在解放军代表团内，坐着张清扬的爱妻陈雅，虽然两人已经见过面，但张清扬在这几千人的会场内，突然感觉孤单，心里很思念陈雅。当然，张清扬思念的女人不单是陈雅，还有辽东代表团的张素玉。 唐首长做完政府工作报告之后，大会又审查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纲要草案；内务院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的草案报告；还有内务院关于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的草案报告等。下午将召开代表团全体会议，审议政府工作报告。 中午休会的时候，张清扬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这一上午看似什么也没干，但是他却感觉十分的劳累。然而，当张清扬离开会场时，南海省江洲市市长毛爱华却找了上来，将张清扬堵在门口，说：“老领导，您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思想……” 张清扬点点头，指着前方说：“跟我去休息一下吧。” 毛爱华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默默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毛爱华做出的这一切并没有回避任何人，甚至像有意让别人知道他和张清扬关系似的。大会刚刚宣布休会，他便在门口迎住了张清扬，南海省代表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举动。南海省省长崔建林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望着毛爱华的背影，阴沉得可怕。看似平静的南海政坛，似乎正面临着一场暴风雨的清洗。 南海省委书记修福贵看向崔建林，明白毛爱华的举动无疑表示向崔建林宣战，这种宣战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更是一种立场的表现。处在毛爱华现在的地位上，或许他也会这么干。修福贵把手搭在崔建林的肩上，笑眯眯地说：“建林，好好休息一下吧，人老喽，坐了一下午就不行了！” “呵呵，修书记谦虚了，您还精神得很啊！您先回去，我去和乔书记聊两句……”崔建林说着，指了指一旁刚刚走出来的贵西代表团，乔炎彬正走在前面。 第1491章 电话联系 “好好……”修福贵点点头，心里不禁有些担忧，难道说以乔系为首的江南派和以刘系为首的北方派，要围绕着丁盛展开新一轮的斗争吗？修福贵清楚这两大派系的能力，他们要是真斗起来，南海必竟成为其主战场，不管最终谁胜谁负，南海省的声誉必将受到影响。 身为南海省委书记，更令修福贵为难的是站队的问题，他可以保持中立，但是他的上位确是政治妥协的产物，他不得不替自己的位子考虑。如果不发生丁盛这件事，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铁定是支持刘系的。可问题是现在丁盛错在先，崔建林劳劳掌握着主动权，未来的走向令人难以捉摸。站队，历来是政治场上最为关键也最为困难的选择。修福贵若有所思地离开大会堂，他没有找到一条思考问题的捷径。 张清扬把毛爱华带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昨天赶到京城的孙勉立刻给两位领导泡上茶，转身正要离去。张清扬吩咐道：“小孙，来人你帮我挡一挡，今天就不接待别人了，我和毛市长聊聊。” “我知道了。”孙勉点点头。 毛爱华心里一阵激动，感觉到了自己在老领导心中的地位。 “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电话联系。”张清扬不得不补上一句，他之前那句话自然是说给毛爱华听的，但他又担心孙勉完会领错意思，所以又点了一下，让孙勉有一个拿捏的尺度。 孙勉会意，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毛爱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到张清扬闭上眼睛翘起了二郎腿，似乎真的很累了。他抱歉地说：“老领导，真是不好意思，这么保贵的休息时间，还被我打扰了。” “你说你的，爱华啊，我不把你当外人，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张清扬睁眼示意了一下，笑道：“眼睛可是心灵之窗，我让它休息一会儿，可不代表大脑也休息了！” 毛爱华笑了笑，说：“我想和您谈谈丁书记的事，这次人代会，他没有来，请了病假，我想具体原因您已经知道了。领导，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今天要说的是江洲以后该怎么走，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张清扬暗想毛爱华果真是聪明人，没有让自己失望，听这意思，他对待事情的结果，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毛爱华的思路很开阔，也很有远见，已经在思考将来的事情了。张清扬见到毛爱华如此，对江洲的担忧之情减轻了很多，笑道：“先说说你的想法。” “老领导，江洲不能群龙无守，如果丁书记真的……我建议，那就把和平市长调回来吧，让他领导我们继续干下去！” “呵呵，我可不是中组部长啊，想调谁就调谁！再说……你真的想把和平调回来？” 毛爱华点头道：“江洲要有一个主心骨啊，要不然今后……我们的干部就要危险了！” “主心骨需要培养，也需要团队的支持，你说是不是？任何一个领导班子的核心，其实都是打造出来的，现在没有了，我们为何不能打造一个全新的？爱华啊，我明确地告诉你，和平回不来了，他还有他的工作。” “那……您从双林调人过来？” “呵呵，你有没有好的人选？” “我……”毛爱华犹豫了一下，抬头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如果您已经有了人选，那我就不说了。” “那如果没有呢？” “那……”毛爱华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沉吟了良久才说：“老领导，我愿意替您分忧，也愿意替您保住江洲，保住江洲的干部！” “好，说得好！”张清扬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明亮起来，他甚至觉得丁盛出事也未必是坏事，最起码让他又发现了一位人才。虽然他早就知道毛爱华有战略眼光，却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大的担当和勇气。这种话，特别是在这个危急时刻，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说出口的。这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信心。毛爱华的眼神告诉张清扬，他有这个能力！ “省长，您知道我不是官迷，更不会主动要官。但现在这种情况……”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张清扬缓缓点头，“你没有选择退缩，没有想到离开，我很满意。我讨厌要官不假，但有时候官位确实需要主动争上一争！” 毛爱华看到张清扬没有生气，悬着的心放下了，说：“省长，反过来再谈丁书记的问题，对于他……您现在有谱没有？” 张清扬摆摆手：“这件事由上面决定，我们就不要谈了吧。” 毛爱华明白，自己的问题有些越界了，他马上转移话题说：“我的意思已经说清楚了，就这么点事，您觉得怎么样？”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另外……我也需要听听老丁的想法，还有江洲其它干部的意见，你说是吧？” “嗯，我明白。”毛爱华站了起来，“省长，我当然希望丁书记没事，但如果他有事，我愿意挑起重担。” “放心吧，轮到你的时候，我不会拦着。”张清扬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无论如何，我对江洲还是放心的。” “老领导，您休息吧，等哪天有空，咱江洲的干部请您出来聚聚。”毛爱华握着张清扬的手说道。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说：“还是不要把动静搞得太大了，大家的心意我都理解，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下次……你可不能就这么找我啊，爱华，你们要记住，我现在是双林省的省长！南海的省长是崔建林！” 毛爱华知道领导这是在批评自己，他的脸有些红，连声说以后会注意的，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了。 送走毛爱华之后，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陈雅，笑眯眯地说：“老婆，过来我这边转转？” “不了。”陈雅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现在是休会，谁不知道我们是俩口子啊！” “那样不好，还是等回家的吧。” 张清扬知道陈雅害羞，担心别人说什么，便不再坚持，而是玩笑道：“你不来，老公想你了，怎么办？” “先忍着吧。”陈雅很认真地说道。 “呵呵……”张清扬失口大笑，“你啊……干什么呢？” “困了，坐了一上午好无聊，要不是爸爸让的，我才不会当选什么政协委员呢，没意思。”陈雅满嘴的委屈。 “傻老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当这个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呢！”张清扬被她逗得开心不已，“那你睡觉吧，我也休息一会儿。” “清扬，我在会场看到小玉姐了……”陈雅突然补上这么一句话。 “哦……”张清扬心里一紧，停顿了半天，说道：“老婆，你是不是还在乎？” “我……困了，先不说了。”陈雅很突兀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一阵发呆，他心里明白，陈雅其实这是在提醒自己，别在人代会期间和张素玉闹出什么绯闻。她这是在关心自己，一定以为他现在想女人，所以担心他和张素玉约会，这才开口提了提。这到这一层，张清扬心里有点酸酸的，对于这样的女人，今生今世也无法报答完她的爱了。 张清扬正在发着呆，手机又唱起了歌，这次是张素玉打来的。张清扬微笑着接听，暗想如果人大代表都像自己这样，也难怪老百姓会破口大骂了。 电话接听后，张清扬还没等说话，就听到张素玉骂道：“臭小子，你这个没良心的，回京好几天了，也不说联系我！” “小玉，冤枉我了是不是？你知道原因的……”张清扬死皮赖脸地笑道。 “哼，花言巧语！” “要不我现在过去找你，向你交一份家庭作业？一定让你满意！” “去你的吧！你要真敢过来，早就过来了！”张素玉慢悠悠地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说别的事情，你跟楚涵是不是吵架了？” “你……怎么会知道？” “她昨晚突然给我打电话聊了很多，还说以后不想和我一样了，说她要回归自我，去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清扬，这次的事挺大啊！” 张清扬的心底一凉，皱眉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嗯，我骗你干嘛！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哎，这事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一时性急没注意好分寸，可是她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她太较真了！” “张清扬，你是男人，怎么能和一个女人计较！” “小玉，你知道她的性格，太敏感了，总想挑错……”张清扬也十分的无奈。 “不管怎么样，我劝你还是早点哄哄她，要不然……有你后悔的那一天！虽然……她离开你对我没什么坏处，可是我不忍心你们两个伤心。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不容易，你说是吧？” “嗯，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道歉！” “那我们……”张素玉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第1492章 不是件好事 “抽空我会去看你的，对不起，不能天天陪你了。”张清扬闭上眼睛，心想如果贺楚涵真的选择离开自己，也未偿不是件好事。也许对身边的女人而言，把她们留在自己的身边，反而限制了她们的未来。 “你心里有我就行，宝贝，我等你哦！”张素玉甜密地吻了一下。 张清扬嗯了一声，挂上电话打给贺楚涵，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他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张清扬惆怅了好一会儿，看看表已经快到了下午会议的时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准备开会。 乔炎彬坐在客厅内惬意地吸着烟，脸上没有一丝的疲惫，而且还饶有趣味地喝起了功夫茶。崔建林望着他悠闲的样子，笑道：“心情不错吧？” “呵呵，你的心情更应该好才对！”乔炎彬又看向另外一位中年人，说：“我感觉压着心头的一块石头没有喽！” “老崔有手段哪，佩服！”中年人微微一笑，向崔建林竖起了大拇指。他正是北江省常务副省长，乔系的后起之秀胡常锋。 崔建林谦虚地说道：“现在还说不准啊，不能高兴太早。话说回来，胡省长在北江省的发展也不错嘛，北江省省长……迟早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吧？” 胡常锋摇头道：“一切为了工作嘛，什么位置不一样？” “你啊……一点也不老实！”崔建林哈哈大笑。 乔炎彬看向崔建林，提醒道：“你说得没错，现在还说不准，可以高兴一下，却不能掉以轻心。” “希望我能替方少刚报仇吧！”崔建林的语气颇为自豪，如果真能拿下丁盛，那他在南海省的未来将会太平很多。下一步，他就准备向江洲的干部动手。 乔炎彬收起笑容，又泡了一道茶，才说：“建林，这件事你也不能太急，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对手的背后……可不简单啊，我们不能轻视。经验告诉我们，他不会袖手旁观。” “你放心吧，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他，”崔建林点点头，“不过东北有胡省长在，他的未来也不会那么顺利吧？哈哈……” “我还真想看看他沮丧起来是什么样子，他……会哭吗？”胡常锋满脸的挖苦。 他们同今天的张清扬相比，在气势已经胜利了三分。张清扬今天在会场上的状态低迷，每一个细心的人都看在眼里。 乔炎彬看向两人，江南派内新组建的年轻一代铁三角，这次真的会给那个人致命的打击吗？乔炎彬皱着眉头，别看他表面上轻松了很多，但心里仍然不敢过于的放松。多次明里暗里的交手，他太清楚那个人的能量了，隐忍不发，后发制人，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啊！ 第三天的会议结束之后，张清扬没想到马中华走到他的近前，说：“省长，去你房间喝杯茶？” 张清扬笑着说好，知道他肯定有事情和自己说。双林省的两巨头一前一后来到张清扬的房间，孙勉跟进来泡茶，张清扬对他摆摆手，拿起茶杯亲自泡了两杯大红袍。 极品大红袍，这是母树上的，前两天刘老给张清扬包了一小包，总共也没有多少。茶香四溢，马中华端起来闭上眼睛嗅了嗅，笑道：“好茶啊，省长泡的茶就是香！” “呵呵，就这么点啊，您想要也没有喽！”张清扬开着玩笑坐下，“老人家送我的。” “放心吧，君子不夺人之美啊！”马中华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我刚刚接到通知，刘部长要在一个小时之后请我吃饭，你也参加吗？” 张清扬摆摆手，苦笑道：“刘部长可是没说要请我吃饭，看这意思是要找您单独聊聊了。” “是啊，多半是老邓那事，你们之间谈过没有？”马中华试探性地问道。 “谈过了，”张清扬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刘部长在家里问过我的想法，当初……他就说要和您谈谈。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他说您的意见很重要。” 马中华倒是没想到张清扬会如此坦白，愣了一下，问道：“那省长的意思呢？” 张清扬说：“我的意见很明确，犯错的是邓远，邓书记又没犯什么错。” 马中华更加的疑惑了，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张清扬，说：“你真是这么说的？” 张清扬笑道：“马书记，这确实是我的想法，平城案件影响是大，邓书记有责任不假，但情有可原啊！”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马中华微微一笑，“老邓要感谢你啊！” “呵呵，大家同是双林省的干部，马书记，您说是吧？” “嗯，省长说得好。”马中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和你聊一聊，今天晚上和刘部长会面，我心中没底啊！” 马中华本以为他这么一说，张清扬肯定会问他的想法，却没想到张清扬直接岔开话题，说：“马书记，我想等我们回到省内之后，平城班子的调整应该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了，您说是不是？” “省长，有合适的人选就提嘛，平城案件，组织部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元宏有失误啊。我相信省长慧眼识才，像之前江平工业区班子的调整，还有松江班子的调整，你点的那几个将，现在来看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书记，您就别夸我了，”张清扬谦虚地摆了下手，说：“咱双林省的干部，还不都在您马书记的肚子里？” “呵呵，省长真没什么人选？” “我看您和组织部商量着来吧，元宏部长对平城了解很深，我相信他能为平城市选择一个不错的新班底。” 张清扬迟迟不做选择，反而更令马中华为难，自从邓志飞牵扯进平城案件后，马中华对于新班子的组建，早就有过打算，自然不可能全部用马家帮的人。有必要选两位张清扬看好的干部添进去，用以堵住他的嘴。可张清扬明显不接招，他需要再好好的思量一下。话题谈到这，马中华决定再转向邓志飞，便说：“提起平城，在这件事情上老邓和元宏都有责任，当然，老邓的责任更大一些。我不是指邓远的案子，而是说平城班子的腐败。这些年，如果没有老邓的偏爱，平城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张清扬深有同感地点头，说：“您说的这点我承认，作为领导干部，有时候偏爱某些表现好的干部，是可以理解的。要说责任，老邓也是被陶思民等人骗了。” “是啊，但这个监督不力的责任就不小啊！” “马书记的意思是？”张清扬终于问到了马中华的想法。 马中华喝了口茶，说：“省长，我也想保下老邓，可是我担心的是，平城这件事在省内的影响太坏，如果没有人承担这一切，那么……” “您是怕难以消除民恨？” “是啊，我不想老百姓戳我们的脊梁骨！”马中华的表情似乎很痛心，“今后如何，也只能看他的命了！” 张清扬不再多言，默默地点头，表情同样的肃穆。马中华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本以为张清扬会支持抛弃邓志飞，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发言支持，似乎还有意保下。马中华回去后不得不好好的考虑一下，张清扬这么做有何目的，对他又有什么样的好处。 马中华走后没多久，孙勉就同王云杉一起过来敲门。今天是京城双林省商会成立十五周年的庆典，京城双林省商会挂靠在双林省驻京办，驻京办主任孙艳蓉为显示出自己的面子大，很久以前就同张清扬的秘书孙勉打了招呼，孙勉在得到张清扬的同意后，便为省长做好了这个安排。 看见他们俩个进来，张清扬就看了眼手表，问道：“到时候了？” 孙勉点点头，说：“孙主任已经来接了，知道您会参加商会的周年庆典，京城商界以及其它各省市商会的重要人物都会出席。孙主任说，这将是双林省商会在京城成立以来最隆重的一次！” “呵呵，这样隆重的商会，也要花不少钱啊！” 孙勉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没敢说话。张清扬接着说：“当然，这种商业性质浓厚的场合，花些钱也是应该的。” 王云杉笑道：“省长，只要有您出场，我看不管花多少钱都值！” “云杉主任，你也学会拍马屁喽！”张清扬指着她微笑，披上外衣说：“走吧，既然答应人家了，就不要再摆什么架子，早点去也好。”话虽这么说，但是张清扬清楚，时间早就由孙勉和王云杉商量好了，一分一秒都不会差的。 双林省商会的十五周年庆典在京城龙凤会馆举行，金碧辉煌的宴客大厅内汇集了众多名流，双林省、京城、其它各省市商会的代表人物纷纷出席。听说张清扬出席后，双林省副书记、政协主席孙常青也答应了商会的邀请。当然，今天到现场的，大部分还是全国各地的著名商人、企业家。这些富可敌国的企业家，大部分是看着张清扬的面子而来的，在商界，张清扬这位开明的政治家有着雄厚的号召力，这些商人能够参加双林省商会的周年庆典，自然还是想到日渐发展起来的双林省投资。 第1493章 多此一举 除掉张清扬，双林省一些与商会相关部门的领导干部也出席了。同其它庆典一样，今天的活动由现场会议及酒会举行。庆典仪式正是开始，先是由主办方向一些企业家颁奖，随后请双林省省长张清扬上台讲话。张清扬没作任何准备，当商会方面将秘书准备好的演讲稿交到孙勉手上时，孙勉摆摆手，很是调侃地说：“你让省长拿着稿子讲话，反而不流利了！” 张清扬也笑道：“是啊，我这人就是不擅长拿着稿子讲话。” 驻京办主任孙艳蓉站在一旁对商会秘书长说：“老孙，你这可真是多此一举！” 张清扬摆摆手，看向商会的孙秘书长说：“秘书长也是好心，这个安排没有错。” 孙艳蓉这才不说话了。张清扬说得没错，身为省长，平时要参加的活动很多，一般他的演讲稿都是由活动主办方提供。但张清扬同别人不一样，很少用稿子讲话，基本上都是张口就来。但商会方面可不敢不作准备，宁可多费些力气，也不能忽略了任何一件小事。 张清扬走上讲台，微笑着看向台下，说： “尊敬的各位来宾、企业家朋友，女士们、先生们： 今晚，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我们欢欣鼓舞，相聚于美丽的龙凤会馆，庆祝京城双林商会成立十五周年。我与孙常青主席出席庆典，体现了双林省委、双林省人民政府对商会的关心和对双林企业家的殷殷之情。受马中华书记委托，我代表双林省委、双林省人民政府对商会十五周年诞辰和刚才获奖的各位企业家表示热烈祝贺！向前来参会的京城领导、社会各界精英等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 作为双林异地商会领头羊之一，双林商会成立十五年来，率领广大在京企业家砥砺奋进，成就了辉煌业绩。五年来，京城双林企业家在京城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在京城人民尤其是京城赴双林插队知识青年的关心、支持与帮助下，在双林籍在京人士的精心呵护和无私援助下，取得一个又一个骄人业绩………” 商会孙秘书长坐在台下，捏着手中的演讲稿，感觉脸上热热的，他终于明白省长为何不用讲稿了，这篇稿子同省长的讲话相比，差了可不是一个档次。他越想越自卑，自己润色后的讲稿还不如省长的现场发挥，这个打击着实不小。 “朋友们，加快发展、改善民生，需要我们继续艰苦努力；而发展的加快、民生的改善，更需要双林省企业家的壮大与繁荣，二者始终紧紧扭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在经济发展、民生改善上获得的价值才是我们永远追求的价值。让我们用激情与梦想，点燃新时期双林商人创业的新火花，为双林崛起与振兴再干几十年，将双林的强省之梦在我们手中圆满实现。只有这样，若干年后，当我们的子孙后代问起，在新时代双林商人崛起征途中你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骄傲与自豪地回答：我们付出了毕生智慧、汗水与创造，为双林省商人在历史与时空的交替中演绎过人间永不凋谢而又壮丽耀眼的精彩一幕！” 当张清扬在讲台下挥舞起手臂的时候，台下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的讲话本已经结束，但是看着台下的企业家，他突然又补充道：“在此，作为双林省的省长，我很想说，过去我们盼着企业走出去发展壮大；但是现在，我更加的希望你们能够带着自己的成功走回来，为双林省的崛起贡献你们的力量，双林省委、省政府，全体人民热切期盼各位回家发展！” 王云杉坐在第一排，看见张清扬眼中的激情，暗暗地想，如果不投身政界，张清扬或许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演讲家。而身为一位出色的青年政治家，以他的演讲能力，又会给他增分不少。他仿佛有一种魔力，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吸引众人的目光，他很普通的一句话就能带动起每个人的激情，这种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张清扬结束了他的谈话，之后由孙常青等领导相继发言。孙常青捏着讲稿自嘲地笑道：“咱没有张省长的出众口才，只能照本宣科了，呵呵……” 在笑声中，孙常青开始了他的讲话。本来孙常青是不想来凑热闹的，但听说省长都参加了，他这个政协主席理应参加。必竟政协是与商会对口的单位。 庆典仪式结束之后，便是交际舞会。在这些男男女女之中，王云杉自然是最为出众吸引人的一位美女，她穿了一身高贵的红色礼服，在双林商会会长的邀请下，和他踏进舞池翩翩起舞。虽然礼服过于保守，仍然显示着她的成熟性感。 张清扬没有跳舞，直接坐到了休息区，有几位女企业家有意请省长跳舞，但又担心调不起年轻省长的兴趣，也就放弃了。台湾商会的女会长端着红酒走到近前，笑道：“张省长，能否敬您一杯酒？” “呃……冉会长，呵呵……当然可以。”张清扬笑着站起来，刚才双方介绍过，但只有一面之缘，张清扬只记得她性冉。 对面的女人看样子和张清扬的年纪差不多，但按常理推算，真实年纪应该比他大几岁。瓜子脸，丹凤眼，腥红的嘴唇性感而丰润，身材高挑玲珑剔透。美人，还真是位美人。刚才只是匆匆见面，张清扬并未有细看。如此美人，再配上她那台湾特色的声音，真是千古绝配。在张清扬的印象里，美女首先一定要有一个动听的嗓音。 两人碰了一杯，张清扬下上打量着，突然有种眼熟的感觉，微笑道：“冉会长，怎么感觉……眼熟啊……” “呵呵，说来也真怪，我见省长也很眼熟……”冉会长小手掩着嘴痴痴地笑着，然后说道：“请不要叫我会长了。” “好，那我叫你冉小姐。”张清扬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她坐下。张清扬对她的了解并不多，要不是今天来参加商会的周年庆典，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说来也怪，在商界，这个女人似乎低调的很。但张清扬清楚，如果没有半点能力，年纪轻轻又如何会被推举为会长？ 美女整理一下长长的礼服，坐在张清扬的对面，说：“本来我没想到参加今天的活动，正准备回台湾呢，但听说张省长今天要亲临现场，我临时改了行程。” “多谢冉小姐厚爱，还希望以后多多照顾我省的发展啊，欢迎您来投资。”张清扬客套地说着，扭头看向舞池中的王云杉，真是赏心悦目。 “张省长，我对您可是早就有所耳闻了！”美女微微一笑，“我知道双林省启动了国企改革，也很有兴趣过去参观学习。” “张某随时恭候大驾！”张清扬又举起了酒杯，问道：“我们……难道之前见过？” “呵呵，没有见过，但好像见过……也许这个就是冥冥之中的缘份？” “那我们是否为了这缘份再干一杯？”张清扬很兴奋地笑了。 “是啊！”冉会长举杯又和张清扬碰了一下，说：“小茹与张省长真是一见如故，等您回到双林省，我一定亲自去拜访！” “来之前打声招呼，我们要准备迎接贵宾！”张清扬伸出手来，心想原来她叫冉茹，人美名子也美。 “张省长，您客气了，君子之交，一杯香茗足矣！” “嗯，冉小姐说得好啊！”张清扬点点头：“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作一见如故！” 正好一曲毕，冉茹起身相请道：“张省长，小女子可否和您共舞一曲？” “省长……可是不能轻易和女人跳舞的！”张清扬看着冉茹的目光微笑。 冉茹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说：“那我以朋友的名义请张先生跳舞，如何？” “当然可以。”张清扬伸手捏住冉茹的小手，两人迈进了舞池，这让走过来的王云杉一阵失落，她本来是想请省长跳舞的。 “呵呵，作为一名省长，舞跳得不好其实是一件好事。”冉茹的嘴贴着张清扬的耳边，上围的高耸不时地摩擦着张清扬的身体，充满了魔力。 “哦，冉小姐此话何意？” “省长，您想啊，不会跳舞，不是代表您清正廉洁？特别是……一定不会犯生活作风错误！” “哈哈……”张清扬大笑，搂着她有些忘情，心想这个女人到是挺会调节气氛，一般女人可是不敢和自己这么说话。 冉茹陪着她笑，说：“我说得对不对？” “冉小姐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并不绝对，现在的干部啊……都有好几张脸呢！” “哦，那请问……您现在面对我是……哪种脸？” 张清扬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了，反问道：“你问的是张省长，还是张先生？” “如果是张省长呢？” 第1494章 不好意思 “那还用说呢，当然是一幅讨好的脸啊，因为你是大财主，我想把你骗去投资，呵呵……” “呵呵，省长真幽默。”冉茹笑得很夸张，身体又向前了两步。 远处休息的王云杉看到张清扬不但和冉茹搂在了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的，心里不禁想到那晚上的自己……脸红的同时，也很气愤。 “哦，真是对不起……”张清扬正笑着呢，不小心踩到了冉茹的高跟鞋。 “没关系，看来您的舞技确实不怎么样，”冉茹笑得很甜，拉着张清扬的手，变得主动一些了，这样能够弥补张清扬的错误脚法。 “谢谢。”张清扬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关系。”冉茹抬头望着张清扬的脸，张清扬也在望着她，两人同时在想，是否真的曾经见过？ 典终人散，冉茹向张清扬告辞道：“张省长，我还要赶飞机，不能久留，先走一步了。” “我送送你……” “省长请留步。”冉茹极力挽留。 张清扬自然只是说说，握着她的手说：“我们随时盼望冉总光临双林省。” “我一定会去的。”冉茹用力捏了一下张清扬的手，转身离开。 张清扬看向孙勉，说：“代我送送冉总。” 张清扬重新坐下之后，感觉心里不是很平静，似乎有股欲望被冉茹激发了，这让他不禁在想今晚的去向。酒店是不想回了，家也不能回，小雅还住在酒店。张清扬想到一个人，然后发过去一条短信：我在外面，一会儿在家里见面吧。 对方回了一个好字，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张清扬想到，也许男人和女人的爱确实不一样，就说自己吧，平时也会思念红颜，但只有在欲望来临之时才会更加的强烈。他对她们的爱，是那方面多一点，还是感情多一点呢，男人都是这样的吧？张清扬又想到了贺楚涵，十几年的种种往事徘徊在脑中，他知道自己错了，楚涵性格是不够完美，但自己就全是对的吗？等回到双林，真要同她好好谈谈。 王云杉不知道省长在发什么呆，上前道：“省长，我陪您跳一曲？” 张清扬很不给面子地说：“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玩……” 王云杉心里恨恨的，咬着牙说：“好吧。”看着张清扬的身影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孙勉陪着张清扬在会馆门口等着彭翔把车开过来，等了很久也没有消息，却等来了彭翔的电话。孙勉接听说了几句，挂断后对张清扬苦笑，说：“省长，我们到这边休息一下吧，彭哥出了点小麻烦。” “什么小麻烦？”张清扬边走边问，坐到了休息区。 “没多大事，他刚才在停车场取车，结果后面有人抢道，要不是他反应快，两辆车就撞在一起了。不过，后面车撞在了两旁的护栏上，拉着他不放要讨个说法，听他那意思，那个人应该喝酒了。” “呵呵，彭上校碰到这种麻烦，也真够他倒霉的了！”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心里有些急了，男人就是动物，想女人的时候就不能等啊。 孙勉也觉得好笑，说：“以彭哥那性子，还不被气死了，可偏生又是领导的司机，要不然啊……拳头早就轮上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彭翔在他们的战友里边，性子还算温和的。” 漂亮的女服务员送来两茶咖啡，张清扬道了感谢，随口问孙勉：“这两天给家里打过电话没有？” “啊？”孙勉先是一愣，随后明白领导这是关心孩子呢，马上说道：“高烧退了，有点轻微的肺炎，问题不大。” “那就好，你们两口子工作都忙，可不能亏了孩子啊。”张清扬听到孙勉的孩子病情好转，脸上有了笑意。 两人闲聊着，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刚才同自己跳舞的冉茹，便说：“小孙，回去之后你找找台湾商会会长冉茹的资料，不要通过驻京办或者双林省商会，用其它渠道了解。” 孙勉会意，点头道：“您放心吧，等回去之后我了解一下。” “这事不急，别声张。”张清扬侧头，看到换掉礼服的王云杉穿着大衣从会场走出来，她脚步有些飘，应该没少喝酒。王云杉也看到了张清扬，原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又在这里碰面。王云杉看到他就有气，想到他刚才在会场上拒绝自己，心中十分的不平衡。本想对他点点头就先走了，却没想到张清扬招手道：“王主任，怎么不多跳会儿?” 王云杉听到他主动和自己说话，只好不耐烦地走过来，说：“我也累了，想回酒店休息。” “回酒店，你不回家……小两口难得一聚。”张清扬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很浓，知道她是借酒消愁。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提起自己和徐浩辉的关系，王云杉更加不高兴了，板着脸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搂着哪个女人逍遥呢，我回去也是独守空房！” “呃……”张清扬没想到王云杉会向自己抱怨，一时间没了话，颇为尴尬地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正因为你不回家，他才……” 王云杉刚才随口一说，说完有些后悔，好像自己是个没人疼爱的怨妇一样。现在又听到张清扬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更不高兴了，语气就有些强烈：“我不回家是因为工作，难道老婆不回家，男人就有借口出去花天酒地，省长……您这是什么逻辑！” 张清扬呆住，孙勉更是满脸的错愕，印象中还没有哪个干部敢当面顶撞省长。王云杉一时间气不顺，发泄完之后，瞧着张清扬那惊呆的表情，暗暗后悔，连忙补救道：“省长，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就是一个不争气的男人！”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的火气可是不小啊，云杉，我要是徐浩辉，也不敢回家了，呵呵……” 王云杉听到张清扬的挖苦，脸庞火辣辣的，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孙勉坐在领导身边更难受，起身道：“省长，我去看看彭哥。” 张清扬没理会孙勉，而是看向王云杉，摇头道：“你们现在给我的感觉……真是水火不容啊！” 王云杉没想到张清扬会对自己的家庭评头论足，又没反驳的话可说，这必竟是事实。她低下头，懒得再理张清扬，心想找个借口溜掉。 张清扬哪里知道王云杉是难以忍受他的训导，还以为她低着头自责呢，接着说道：“你这么下去，早晚会影响工作的，家和万事兴啊！” 王云杉实在听不下去了，抬头，皱着眉头说：“省长，您怎么像孔夫子一样！” 张清扬看着王云杉像一个堵气撒娇的少女，那倔强的表情甚是可爱，笑道：“不爱听了？” “没……没有……”王云杉扭开头，转移话题道：“省长，您和台湾商会的冉会长认识？” “不认识，怎么了？” “哦，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刚才看见你们在一起跳舞，聊得……很开心。省长就是有人气，到哪里都能引来关注。” 张清扬感觉她此话别有用意，但也不愿和她计较，理解她心情不好。正好此时孙勉回来了，他便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王云杉跟在张清扬身后，既使再不情愿，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号码，正是张素玉打来的。 “喂……” “臭小子，怎么还不来，人家想你了！”张素玉在电话里撒着娇，媚态十足。 “呃……”张清扬吓了一跳，想到王云杉就跟在自己身后，马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我在外面呢，一会我再向我汇报吧。” 张素玉一听，就知道他身边有人，小声笑道：“你就装吧！” “啊……这个事情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我等会儿给你指示。”张清扬面无表情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到外面看到彭翔，问道：“处理好了？” 彭翔满脸的怒气，点头道：“一个醉汉，让我打发了。领导，对不起，浪费您的时间了。” “没事，走吧，先回酒店。”张清扬摆摆手，闪身对身后的王云杉说：“王主任，请吧？”没有具体问彭翔是怎么处理的，他相信这小子的能力。 王云杉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懒得和他客气，点点头就上车了。她刚坐进车里，车厢里便充满了酒气。张清扬看出她心理有火，紧随其后上了车。王云杉还以为他是有意的，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张清扬在她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大色狼，哪怕是身体不经意被他碰到，都觉得他是故意的。孙勉坐到了前面，彭翔随即发动起车子。汽车驶离会馆，上了高架，张清扬眼望着京城夜色的繁华，说：“如果有一天江平市能变成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王云杉笑道：“张省长年纪轻轻，志向远大，一个双林省又怎么会让您停下脚步，说不定明年就上调中央了！” 第1495章 忧国忧民 “呵呵，”张清扬摆摆手，没有说话，想起彭翔在停车场和人发生遭遇那事，问道：“小彭，刚才是怎么回事？” 彭翔回答：“那小子喝多了，从后面挤上来和我抢道，要不是我闪的快，咱这车就被刮花了。过道太窄，他糊里糊涂撞在了一侧的护栏上，这不就怪我抢了他的道，上来还想打我！” “呵呵，还有人敢和小彭师傅动手？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王云杉笑道。 张清扬也笑道：“后来呢？” “正巧那小子好像有急事，接到一个电话就走了，临走前还说不会放过我的，以后找我算账。” “哎，”张清扬摇摇头：“那种醉汉，上路也是危险啊，自己出事不算，还害了别人！” 王云杉笑道：“省长可真是忧国忧民！” 张清扬总感觉今天晚上的王云杉有点针对自己，好笑地看向她不再说话了。正巧王云杉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脸色就变了，很不情愿地说：“干嘛？”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就听王云杉回答：“我现在没空，要睡了。”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徐公子？”张清扬问道。 王云杉满脸是气地回答：“又和一帮纨绔子弟在一起，总是想让我出去陪他们，就好像我是他的收藏品一样！” 张清扬说：“其实你可以反过来理解，他这样对你，表示你在他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假如真是收藏品，那也是一件珍品，只有珍品才拿出来给别人炫耀，你说是吧？男人嘛，都喜欢对朋友们说自己的老婆多么漂亮、性感……” “男人都是这样？省长也是？”王云杉借着酒意反问道，要不是今天多喝了几杯，她是不敢说出这话的。 张清扬听到她语气不善，便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就拿我说吧，小雅在我心里也是珍品，但是我喜欢藏着，不给别人看……呵呵……” 王云杉笑了笑，说：“是啊，省长就喜欢金屋藏娇！” 此言一出，彭翔和孙勉强忍住笑意，这话的引申含意，任何人都听得明白。张清扬自然也听出来了，把脸贴近王云杉，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王云杉得逞地坏笑道：“我可没别的意思啊！” “我知道。”张清扬对她很宽荣。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没有生气，反而不好意思了，歪着头拍马屁道：“省长，其实您挺平易近人的，这要是换成其它领导，早就对我的玩笑生气了。” “那也要看什么人，今天在坐的没有外人，我又怎么会和你生气，但要是换个场合换个人……我这个省长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哦！” 王云杉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他知道张清扬所言非虚。王云杉看着张清扬那俊俏的脸，心里一阵伤感，如果自己的男人也能如此，那该有多好！想到这里，心情有点难受，正好看到车子下了高架，旁边就是酒吧一条街，她马上说：“小彭，麻烦你把车停下了，我随便走走。” 彭翔依言将车停下，王云杉和张清扬说了句再见，便拉开车门下车了。张清扬知道她想喝酒，担心她出事，对彭翔说：“你们先找个地方停下，我去看看她。” 张清扬下了车，快跑几步抓住王云杉的手臂，说：“你想干嘛？” “不干嘛。喝杯酒……”王云杉冷冰冰地说道，身体有些摇晃，酒劲儿发作了。 “你今天喝了不少，回去吧。”张清扬拉着她想往回走。 “不用你管！”王云杉甩开张清扬，瞪着眼睛说：“你平时管我工作，难道还想管我的私生活，你这个省长管得也太宽了！” “云杉，你喝多了！”张清扬又拉住她，将她拉进怀中，“跟我上车！” “我就是要去喝酒！”王云杉挣扎着。 “那好吧，我陪你……”张清扬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听到对面有人喊道：“张清扬，你他妈的把我老婆放开！” 张清扬愣了一下，王云杉的酒意也吓醒了，两人望向不远处。只见徐浩辉和六七个纨绔子弟走过来，看模样刚刚从酒吧喝完酒。张清扬心想坏了，这小子一定是误会自己和王云杉有什么了，刚才自己抱住王云杉，被他看在眼里…… 张清扬必竟见过世面，也没当回事，笑呵呵地走过去。与此同时，停好车的彭翔和孙勉发现那伙人似乎要对省长不利，早就飞奔而来了。 王云杉跟在张清扬身后向徐浩辉走去，心想如果他真误会自己，向张清扬动手，自己就是豁出去也要保住省长，可不能让领导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要是传出去，难免令他声名扫地。 “你们……你们……什么关系？”徐浩辉指着他们气得说不出话，刚才和京城的几位公子在一起喝酒，本想让王云杉过来祝兴，没想到她拒绝了。拒绝也就算了，他刚从酒吧里出来，就看到张清扬搂着王云杉在争执，瞧那意思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在这么多狐朋狗友面前，被自己夸成像天仙一样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这让他的脸没地方摆了。 “浩辉，你误会了，我们刚参加完商会活动，省长看见我喝多了，担心我的安全，所以……” “参加商会活动？你他妈的哪句话是真的？”徐浩辉冲上来就想打王云杉一个耳光。 张清扬上前拦下，拉着他的胳膊说：“浩辉，你别激动，确实误会我们了。我们真的刚参加完商会活动，要不你现在去核实。” “核实个屁，我明明看在你们抱……” “徐浩辉，你喝多了！”王云杉害怕他对省长动手，想上前分开两人。 “你他妈的才喝多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是怎么说的？准备……睡觉？你他妈的和谁睡啊？” 身后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大笑，有的甚至出言讥讽道：“徐哥，嫂夫人真是有魅力啊，哈哈……” “你们少说两句！”王云杉伸手指向那几个人。 彭翔和孙勉也跑过来。彭翔直接就把徐浩辉推开了，说：“我们可以做证，省长和王主任是清白的，刚才她接电话时，我也在场。” 徐浩辉打量着彭翔，问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是中警卫上校军官彭翔，有责任保护首长的安全！”彭翔逼视着徐浩辉，“你家里的事我管不着，但如果想伤害首长……” 徐浩辉听到彭翔要挟自己，心中更加愤怒了，但是出身军人家庭，知道中警卫的厉害，正在半信半疑时，就听身后有人说：“徐哥，妈的，刚才就是这小子害我撞车，今天咱们人多，揍他姥姥的，您就是部队里的公子，还怕一个小兵不成？” 彭翔望着身后那个胖子冷笑，说：“胖子，真是巧啊，又碰到你了！你真想动手？咱俩的事咱俩解决，拉到旁边单练？” 张清扬没想到这么巧，和彭翔在停车场发生不愉快的人还是徐浩辉的朋友。那胖子知道自己不是彭翔的对手，所以狡猾地调拔徐浩辉，说：“老大，这帮人太装了，京城是咱们的地牌儿，还怕他们不成，兄弟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揍死他们，给你出口气！” 王云杉知道胖子的用意，灵机一动，上前挥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徐浩辉的脸上，骂道：“徐浩辉，你小子王八蛋，难道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信任？我说这是误会，你还闹个什么？” 一巴掌将徐浩辉打傻了，他呆呆地看向王云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王云杉接着说道：“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难道还不相信张省长？他要是今天在这里出点什么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个……”徐浩辉似乎有点明白王云杉的意思了，感觉王云杉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知道他发火是因为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奋力证明她的清白。 “徐浩辉！”王云杉掏出电话：“你现在就打给龙凤会馆，你问问那的经理，我们是不是去参加商会的活动，是不是刚刚离开不久！对了，这个胖子不是在龙凤宾馆的停车场碰到小彭了，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徐浩辉看向身后的胖子，问道：“亮亮，真是这么回事？” 胖子狡猾地说道：“我确实在龙凤会馆碰到那小子，不过……” 徐浩辉听到胖子这么说，里子面子都有了，马上拉着王云杉说：“老婆，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哼，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就休了我！”王云杉气得哭了，擦了下脸说：“你还信不信我！” “我信，我信……”徐浩辉拉着王云杉的手，“走吧，和我回家……” 张清扬目睹着事态的转变，暗叹王云杉的聪明，马上说道：“浩辉，你能来就好了，要不然留下王主任一人，我还真不放心。” “张省长，对不起……误会您了……” “好了，过去就算了。” 第1496章 可以理解 王云杉拉着徐浩辉的手娇媚地说道：“要不是张省长，你老婆喝醉都没人管，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对对……”徐浩辉连声点头，说：“走吧，我们回家。” 王云杉点点头，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省长，刚才谢谢您。” “没事就好，你们回去吧。”张清扬知道，王云杉的心里是苦涩的，别看现在徐浩辉原谅了她，但回到家里等待她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从王云杉的眼中，张清扬看出了不舍和不情愿。不情愿可以理解，但不舍……她不舍什么呢？ 胖子知道彭翔这是在给他面子，便板着脸说：“知道了，老子还不缺你那几个臭钱！”知道了张清扬的身份，他当然不敢再张扬。 张清扬一挥手，说：“小彭，我们也走吧。” 张清扬猜出来徐浩辉回家要对王云杉下手，却没想到他在路上就忍不住了。 徐浩辉开着车离开不远，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看向王云杉，用力挥出去一耳光，王云杉本来可以躲的，但是他没有躲，怔怔地看着他说：“发泄完了？” “还没呢！”说着话，徐浩辉又是一耳光，“刚才是还你的，现在才是我的发泄！” “发泄完了，我们回家！” “去你妈的，我刚才是给你面子！”徐浩辉又是一耳光：“你骗谁呢，我问你……和张清扬什么时候好上的，你们睡过几次了？” “你少扯蛋！” “你当我是瞎子啊，妈的，你看他那眼神都不对！上次被你骗过去了，这次别想再骗我！” “随你怎么想！” “你还狡辩！”徐浩辉扑上来…… “你疯了，这是在路上！”王云杉眼中含着泪，试图按住徐浩辉的双手，但是在他有力的臂膀下，她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路上？”徐浩辉被酒精燃烧的眼睛仿佛射出嗜血的光茫，他松开一支手捏住王云杉的下巴，冷笑道：“刚才在路上，你不是说要和张清扬睡觉吗？” “我说了和他没有关系，你怎么就是不相信！”王云杉扭头甩开他的手，奋力挣扎道：“你要是想……我不拦你，我在法律上还是你的女人！那也要等到回家再说！” 王云杉呆滞地靠在椅背上，双目失神，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一滴眼泪，他的心已经完全死了，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如果可以哭，那还证明对他有些感情，可是面对他，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你他妈的……”徐浩辉冲上来还想打王云杉，可王云杉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了，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徐浩辉此刻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看似争服了她，可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王云杉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挫败了他。 张清扬长长地叹息一声，脑子里浮现出了王云杉临走时看向他那幽怨不舍的眼神，心里一时间有些发空。 “喂，又想哪个女人呢？”张素玉拍拍他的脸，十分不高兴地说道：“你今天怎么回事了，人家等你那么辛苦，你这么快就完事了，满脸的心事！” 张清扬侧头看着她，好笑地问道：“你能看出我的心事？” “废话，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我就白活了！”张素玉拉着被子坐了起来。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能告诉我吗？”张素玉问道。 “其实没什么，不是我的事，是别人的，我只是有点感触。”张清扬捏着她的下巴。 “哼，少岔开话题啊，”张素玉打掉他的手，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关于女人的事？我太了解你小子了，总为一些女人多愁善感，整得像贾宝玉似的！” “好了，我和她们不一样，只要懂得你的心，你爱和谁在一起就去找谁，反正我是你的。”张素玉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我已经不小了，不想争什么，只想有机会就和你在一起过几天幸福的日子，为了你，我已经放弃了政治上的抱负，清扬，你知道吗?” “我都明白，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一省之长了！”张清扬捏住她的手，“我和楚涵的事你不用着急，等回去后，我找她谈谈。” “千万别忘了，她可是说要和你分手了，我不希望你们将来后悔。” “嗯，”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上次求你帮忙那事，我说过要感谢你，现在就来谢你……” “你是说替周敏发表文章那事？呵呵……我们的宣传部门可是有很大的压力啊！贺叔叔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是他也知道肯定和你有关系，那天还把我叫去谈了谈，说什么这次是我们辽东为了双林的内斗付出了宣传部门的声誉！” “呵呵，他这是有意让你说给我听啊！”张清扬哈哈大笑。 “清扬，我和你说这个，不是想说这件事本身。” “我知道，你是想说，贺叔叔是因为楚涵的关系，才对这件事不管不问，任由发展，间接地帮助我，对吧？” 张素玉摇摇头，说：“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想想看，我怀疑他已经猜出了什么，应该知道你和楚涵已经……” “啊……”张清扬拍了下脑门，“我明白了！你是说贺叔叔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没有点破，还把我们当成是一对普通的好朋友？” “没错，或许他不想面对，或许不知道如何处理，更或者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受伤。清扬，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别看楚涵那么的有个性，那么强硬，其实他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她曾经和我说过，几年前，家里还逼她结婚，但是现在没有人再提这些事了，这个……也许算是默认吧。” 听了张素玉的话，张清扬心中百感交集，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拉着张素玉的手走到张耀东面前坦白一切时，他的愤怒和伤心。张清扬想起这些，深感对不起贺楚涵，再想起那天自己对她说过的话，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张素玉看到张清扬完全醒悟过来，便笑道：“行了，别人的事情说完了，你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我的，怎么样？” “小玉，”张清扬抬起头。 第二天，张清扬正准备去参加会议时，孙勉告诉他说王主任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 张清扬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走了一会儿，才回头问道：“她去找你了？” “没有，刚才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向您转达。” “好吧，”张清扬知道昨天晚上，王云杉一定是身心都遭遇了巨大的伤害，要不然就不会如此。 孙勉也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因此不再多说。离开酒店后，张清扬给王云杉打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好久才被接听。 “省长……”王云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虚弱。 “身体……怎么样？” “还好，问题不大，休息一下就好了，多谢省长关心。” “工作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休息，这边暂时用不到你。” “嗯，我知道，谢谢省长。” “那就这样，我快到了。”张清扬收起手机，心里仍然沉沉的。 上午九时，第二次全体会议正式召开，人大常委会议最高长官孟金生向大会作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听着孟金生的汇报，张清扬的思绪并不在这上边，他在想丁盛和邓志飞的事情，目光也就不时地会扫向南海省代表团的方向，还有贵西代表团的发现。乔炎彬精神抖擞地坐在那里，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如果丁盛倒下，那将是他和张清扬这么多年的争斗中，最大的也是唯一一次的胜利，他的心中一定很高兴。 中午，散会之后，马中华同张清扬走在一起，笑眯眯地说：“昨天刘部长自掏腰包，可是请我吃了不少好东西啊，要不是你去参加商会的活动，我就把你也叫去了！” 张清扬笑道：“刘部长自掏要包请客吃饭可是少有，据我所知，他这个人扣门的很啊！” “哈哈……”马中华大笑，却没有提邓志飞那事。 用餐的时候，郝楠楠凑到了张清扬的身边。张清扬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贴过来，心里就难免紧张，甚至有点条件反射般的害怕。郝楠楠不管他做何想法，坐在他身边说：“省长，明天休会，大会休息一整天，您是不是同发改委的领导谈谈？” 张清扬扫了她一眼，表面上不高兴地说：“我说郝书记啊，你这是要命令我的工作？” 郝楠楠妩媚地笑了，偷偷地伸脚在桌下踢了踢他的小腿，小声道：“省长，我是真的急，什么消息也没有，我……” “好了，这件事不要说了，现在大家都在研究大会的事情，哪有时间想其它的？这件事放在我心里，以后再说。”张清扬明白的很，郝楠楠不是心急，而是利用这件事为借口，找自己说说话。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总是有一大堆理由接近自己。 第1497章 红肿的脸 郝楠楠答应一声，又问道：“省长，现在是国企改革的关键时期，您不是说过要召开一次省级的招商大会吗，主要推销国有企业，这个招商会什么时候举行，我提前做好准备？” 张清扬心里好笑，她的话还真是多。摆手道：“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定呢，我再说一句，现在一切工作都要以两会为主，其它的事情都暂缓。” “哦……”郝楠楠这才不说话了，眼里写满了失望。 下午散会之后，张清扬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来到了王云杉的房间，王云杉开门见是他，很意外地问道：“省长，有事吗?”满屋子的酒气，看样子她又在酗酒。 “没事，过来看看你……”张清扬盯着她的脸，惊讶道：“这是他打的？” “嗯……”王云杉艰难地点点头，感觉到站在门口说话不方便，闪身道：“您进来吧。” 张清扬望着她红肿的脸，关上门说：“他怎么下手这么狠！” “一个没用的男人，就只能打女人了！”王云杉摸了下脸。 “擦药没有？” “我这样……如何出去见人买药？” “这个……”张清扬掏出电话。 “你要干嘛？” “我让彭翔去买……” “不行，我……”王云杉按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知道她担心什么，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是给你用的，另外就是告诉他了也没事，他是我的警卫。” “谢谢。”王云杉不再拦着他，就听张清扬说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对不起你。” 张清扬让彭翔去买药后，看向王云杉问道：“他……怎么对你了？” “怎么对我？哼……”王云杉也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认为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关怀，可是一听到张清扬的关心，她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张清扬一时慌了手脚，抱着她的双肩说：“怎么了，你别哭啊，快告诉我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王云杉更大的哭声，她紧紧抱着张清扬，好像他是一块海棉，可以吸收她全部的泪水。王云杉忍了一天一夜的委屈，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全部发泄出来。 张清扬不知所措，只好拍着她说：“想哭……那就哭吧，云杉，你就把我当成……大哥哥……” “唔……”王云杉搂着张清扬的头说：“我难受，我伤心，他可以不争气，可是怎么能不相信我，怎么能怀疑我出轨，还在大街上就把我……” “呃……”张清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过事后徐浩辉会教训王云杉，却没想过是这种方式。 洽巧这时，彭翔打来电话说药买回来了，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张清扬不想让他看到王云杉，就说出去拿，没有让他上来。张清扬对王云杉说了一句，虚掩着房门出去了，没多久就跑着上来了，此时的王云杉已经不哭了。清醒后的她想到刚才说的话，颇感不好意思，红着脸说：“省长，对不起，我不该对您说这些的，我……” “好了，不要说了，我给你擦点药。”张清扬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整理着她脸上的头发，然后倒出药水轻轻擦在她的脸上。 消肿的药中有薄荷，擦在脸上，令她火辣辣的脸凉爽舒服了很多，大脑也更加的清醒了。王云杉看着张清扬细心地擦着她的脸，又升起一股热量，这次不是因为疼，而是害羞。 “瞧瞧，多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呵呵……”张清扬将药收好，打趣地说道，有意逗她开心。 王云杉微微一笑，很羞涩地说：“让您担心了。” “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情了，一会儿叫点东西上来吃饭，知道吧？” “嗯，我现在好多了，说出来……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站起来，说：“我……我先回去了，药放在这里，明天再擦一点，应该就会好了。” “嗯，我……”王云杉似乎有话说不出口。 张清扬指了指一旁的酒瓶，说：“酗酒可是美容的天敌，你这样是害自己，不要喝了。” “我……”王云杉咬着嘴唇，“省长，您……再陪我喝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向您保证，好不好？” “这个……我……”张清扬还是转身想走。 “省长，求您……”王云杉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当两人的身体接触在一起时，她又马上松开了，后退一步，好像没想到自己干出这种事，惊慌道：“我没想……” “我陪你喝两杯。”张清扬完全理解她的感受，拉着她的手走向餐桌。 两人刚坐下，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是徐志国打来的。张清扬预感到有好消息，立刻接听。 “老板，马五抓到了！” “办得好，你们好好休息吧。”有王云杉在，张清扬也没多说什么。 王云杉隐隐约约听到了“马五”两个字，但她没空细想，而是满上酒，说：“省长，干杯……” “刚接到好消息，干杯！”张清扬笑了。 张清扬把王云杉哄上床，等见到她安详地睡着后，才悄悄地离开了。此时的张清扬并不知道，王云杉还没有睡着，他刚转身就睁开了眼睛，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出神。 张清扬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王云杉的事，有心想帮帮她，又不知道如何帮。另外，对于女人，他心底是有些抗拒的，更何况在阴错阳差下，两人还有过不止一次的身体接触，他想必免某些情况的发生。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掏出电话打给徐志国，说：“志国，刚才说话不方便，我想问你，人是在哪抓到的？” “在北江省。” “他想去俄罗斯？” “看这意思是了，难怪警方抓不到他，他一路走山道，没走大城市。” “你是怎么发现的？” “根据赵晨光的线索，其它几个地方都没发现他，我们最后才来到北江省，没想到真碰着他了，如果再晚一天，也许他就跑了！”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被我迷倒扔在麻袋里了，明天就回双林省。” “交给崔明亮时，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保证他自己连怎么被抓的都不知道。” “那我明天等老崔的好消息！” 张清扬挂上电话，心中不禁在想，马五的被抓，又会给案件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对邓志飞又有何影响？ 大会休会当天，军委大院陈家的小别墅里挤满了人，传出阵阵的欢声笑语。一大早上，张清扬带着老婆孩子就来到了岳父家，本以为能让岳父岳母共享天伦之乐，却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刘抗越三口人到得比她还早，另外还有陈军也在场。 张清扬有两年没看到陈军了，再次看到他，发现他比过去更加成熟了，很有将军的风采，满脸的威严。张清扬开玩笑道：“陈军哪，我现在是不是也该叫你老陈了？” “呵呵，可不是嘛，不过在陈总长眼里，我还是小陈嘛！”陈军哈哈大笑，转向陈雅，主动敬礼道：“小姑，你好！” 陈雅点点头，仿佛让一个少将主动向一个大校敬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清扬看不下去了，笑道：“老婆啊，人家可是将军，你不敬礼，也该还礼吧？” 没想到陈雅满不在乎地说：“我是他小姑，他没叫我陈师长。” “对对……”陈军放声大笑，刘抗越也笑得合不拢嘴，就连陈新刚也禁不住笑了。这个女儿，她总会成为全有人的笑料。 陈军看向张清扬，说：“张省长，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我刚才确实是给小姑敬礼，可不是向陈师长敬礼！” 陈军话音刚落，没想到陈雅很有喜感地又向他敬礼，嘴上说：“陈将军好！” “陈师长好！”陈军又回了一个礼。 这两人把张清扬逗得大笑，她知道陈雅这是有意逗大家呢，没想到这个单纯的傻老婆，还挺有喜感的。 “都坐下吧，玩笑也开玩了，自己家就没那么多规矩，今天休息，都放松一下。”陈新刚坐在主位上发了话。 张清扬面向刘抗越，又问道：“听说上个月在南海出了点小冲突？” “是啊，还不是渔民那事，要不是我们巡逻艇出击急时，那几艘渔船可就惨了！” 张清扬沉思道：“这么说，你确实开火了？” 陈军看向陈新刚，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确实下了命令，但只是警告，对准了敌舰的旁边，没动真格的。”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这不今天就来向陈总长汇报思想了……”陈军咧开嘴笑了。 张清扬还以为因为这事，陈军要挨处分，立刻转向岳父问道：“爸，有那么严重？” “听他说去！”陈新刚摆摆手，“一件小事，不足挂齿。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展示了我们的防御底线，同时也初步曝光了我海军的实力。” “这么说是好事了，陈少将是不是要提中将了？”张清扬笑了。 第1498章 很宽慰地笑 陈军脸红道：“怎么可能呢，想都不敢想！” 刘抗越附和道：“没什么不敢想的，你这个少将挂了多少年了！资历是够喽！” 陈新刚白了刘抗越一眼，笑道：“你小子是借题发挥吧？当初你和军子是同时期挂的少将，自己不好意思提升官，利用他提出来？” “爸，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刘抗越连连摆手，偷偷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忍俊不禁，笑道：“解决了我老婆的少将，再解决你的中将吧！” “呦呦……”陈新刚兴奋地扫向几位年轻人，说：“行啊，你们今天是组团逼宫来啦，怎么想集体要官？” 一屋子人都笑了，类似这种谈话，都是半认真半玩笑的态度，大家都习惯了。陈新刚喝了口茶，看向张清扬，说：“提到南海，最近江洲那边要出事吧?” 张清扬没想到陈新刚身为军界的长官，会关心政界的事，点头道：“是有点小麻烦，但我相信问题不大。” “小麻烦？我看不是吧……”陈新刚意味深长地说：“江洲可是你奋斗了四五年的地方，我知道你很关心那里。” 张清扬只好承认道：“什么也瞒不住您！” “当然，你能说成是小麻烦，看来对自己的老部下还是有信心的。”陈新刚很宽慰地笑了。 岳母王丽雅心疼女婿，不想再给他造成更大的压力，便说：“今天在家，又不是人大会议，家里的事我做主，谁也不许谈工作了，休息就好好的放松！” “是，王长官！”陈新刚微笑着向王丽雅敬礼，他这位军队的首长，在家里要决对服从老婆。 几个小辈偷笑，气氛十分的轻松。陈新刚站起来。拉着天佑、涵涵两个小外孙说：“走吧，陪我到外面转转去……” 王丽雅笑道：“又出去显摆去了！” 张清扬这才恍然大悟，看来在陈新刚的心中，虽然自己没有儿子，但却以两位女婿为荣。张清扬曾经记得岳母说过，以前总有人拿陈新刚没有儿子接班说事，说他在部队里斗得太狠，结果连个儿子都没有，这是上天的报应。任凭他的职位再怎么高，将来陈家也没有人继承他的衣钵。别看他表面上不在乎外人的闲话，但心里还是很在意的。每次张清扬等人回来，他都要领着两个小外孙出去在大院里转一圈。陈新刚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别人，自己虽然没有儿子，却有两个好女婿，也有两个好外孙，陈家的事业仍然有人传承。别看他身居高位，但有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陈新刚离开后，客厅内的气氛又是不同。别看陈新刚总说让他们在家里随便，但他必竟是一位职业军人，又身居高位，小辈在他面前无形中就会感觉到压力。可王丽雅就不同了，早已退休不说，而且还以母性的眼光看待几个小辈，反而希望他们在自己面前随便一些。 还不等吃中午，崔明亮就给张清扬打来了电话，兴奋地向他汇报称马五已经被抓到了。张清扬饶有兴趣地问道：“老崔，你怎么找到的？” “说起来真巧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崔明亮兴奋地说道：“专案组一早接到电话，有人举报称发现一个人，和我们通缉令上的马五很像。接到举报，我们第一时间出警，就在一个桥洞子下面看到了马五，真是想不到他就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张清扬暗笑，又问道：“他怎么会躲在桥洞下面？” “我现在也奇怪呢，整个人很落魄，连外衣都被剥光了，鞋也丢了，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我在现场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怀疑自己在北江省碰到了抢劫的，先把他迷倒，抢光身上的所有钱财之后，又把他当成流浪汉一样扔回了江平！” “哈哈……这可真是有点意思！”张清扬心想这徐志国做事还真是利索，抢劫的身份用得恰到好处，这小子这次估计会发笔小财。马五逃跑，身上一定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是啊，我也觉得有意思！说到底，我还要感谢北江省那帮抢劫的呢！”崔明亮笑道。 “老崔，不管他是怎么回到江平的吧，你们抓紧时间审讯，同时向马书记汇报。” “由我来汇报？”崔明亮满脸的不解。 “嗯，你来汇报吧。”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崔明亮挂上了电话。 刘抗越看见张清扬挂上电话，问道：“你们双林省最近闹得动静也不小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要稳一稳了。” 刘抗越见他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话。 没过多久，张清扬果然接到了马中华的电话。马中华头一句便是：“省长，知道了吧？” “我也是刚刚接到老崔的电话，真可谓是法网恢恢啊……”张清扬感慨道。 “是啊，看来案子要结束了！” “早就应该结束了！”张清扬附和道：“马书记，这段时间我省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借着两会的引子，正好可以缓缓。我认为，接下工作的重点，就应该是稳定，您说呢？”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啊，呵呵，我们能想到一起……不容易啊！”马中华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打这个电话，就是想探探张清扬的口风，听到他提到了稳定两个字，让他也就安心了。 “接下来的国企改革工作很重，稳定才能发展一切。” “对对，那就这样吧，等回到双林省，我们再研究案子的走向。”马中华挂上电话，心中稍有不甘，无论怎么说，在最近的斗争中，他确实输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放下电话，这才发现一家人都在盯着自己，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不对吗？” 大姨子陈丽调侃道：“张大省长一接电话就变了，那省长的威风真是吓人啊，看得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张清扬脸一热，没想到他们拿这个事情说笑呢。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身上高级干部的气势越来越浓了，无形中就会表露出来。 王丽雅笑道：“清扬啊，你现在越来越像刘老爷子了，不知道老爷子看见你这样，做何感想！”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单纯得像个小处男。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吴德荣打来的。 “张大省长，您现在有空没，我向您汇报一下思想？”吴德荣怪声怪气地问道。 “吴胖子，你是不是找骂？” “嘿嘿，您张省长是忙人，我……” “你再这么说话我挂电话了？”张清扬怒道。 “别别……”吴德荣不再调侃，说：“我知道你们今天休会，晚上出来玩玩吧，好久没见了。” “这个……”张清扬有些犹豫，看向了陈雅，他更想和陈雅单独在一起。 “张清扬，你个鸟人，你是不是怕老婆不敢出来啊？”电话里传出了另外一个人的怪声，正是苏伟。 “臭小子，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张清扬笑道：“晚上你也去？” “嗯，我也在场，你出来不，给个痛快话！” “好吧，告诉我地点。” “就在凤凰会馆，胖子说你知道的……” “凤凰会馆……”张清扬脱口而出，他确实知道那个地方，因为那是伊凡到京城后办起来的产业，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好吧，我晚上带着小雅去。” “哟，行啊，你舍得带上陈师长？”苏伟坏笑道。 “少废话，我在岳父家呢，没空和你闲扯。”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向刘抗越说：“晚上出去散散心？你都认识，苏伟他们。” 刘抗越看向陈丽，问道：“老婆，行不行？” “去吧。”陈丽点点头。 张清扬又看向陈军，陈军摆手道：“你们年轻人去吧，我约了军校的老同学喝酒。” 张清扬不再坚持，每个体系都不一样，陈军有他属于自己的圈子，只不过他圈子中的一部分和自己交叉到了一起，这便是社交和人脉关系的魅力。 凤凰会馆并不在市中心，在京城众多高档会馆的包围竞争下，伊凡另辟捷径，在效区选了一块地，以园林风格为主体，建造了这么一处充满绿色、生活气息的会馆，同那些高档会馆相比，一些成功人氏、单身贵族反而更喜欢这里。特别是以伊凡的交际能力，到京城后结交了不少富婆贵族，和她们成为了好姐妹，这使得她的会馆更是名声在外。张清扬早就知道这里，但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伊凡知道张清扬会来，因此一直等在门口，远远看到他就飞扑过来，热情地拥抱道：“大哥，总算把你这位贵人盼来了！” 张清扬也拥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说：“不但漂亮了，也更有气质了，不错不错……”他说不错，自然是说她离开江洲后得到了重生，现在的她比过去好了很多。 伊凡明白他话中含意，微微一笑，又抱向了陈雅。两个女人的话反而没那么多，伊凡知道陈雅的性子，也就不多说废话。 第1499章 如此这般 陈雅肯过来，对她就是一种支持恳定。身后吴德荣捧着大肚子走出来，嘿嘿笑道：“我说伊总啊，你见到大哥都要抱一下，看到我这个老情人要怎么表示啊？” 他们确实是老情人，但除了张清扬，外人并不知道实情。吴德荣说话向来喜欢开玩笑，在这种场合如此说，反而不会让人生疑。伊凡也不以为意，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到京城后，吴德荣也没少帮她。她看向吴德荣，笑道：“吴总，不是人家不想抱你，问题是……您说我抱您哪啊？”指了指他的肚子。 众人大笑，伊凡把大家领到了一个单独的大包厢里面。张清扬细心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和装修风格，暗自点头。不难看出，伊凡其实是一个很有才情，懂得生活的女人。 坐下之后，吸引众人的不是会馆里的美女，而是两个小家伙。来这前，伊凡特意告诉张清扬，要把涵涵带来，女儿彤彤天天念叨着他。 彤彤满脸伤心地拉着涵涵，责怪地说：“涵哥哥，你怎么这么久也不理我，是不是不想见我了？”说着，小美女哭了起来。 “乖……”涵涵抱着彤彤安慰着，“彤彤，我也想来看你，可是爸妈不在身边，我自己不方便出来，你要理解。” “那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好讨厌啊！”彤彤虽然还小，可是却有着美少女的妩媚。 “是我不好，以后多给你打几个电话……”涵涵小声说着。 一屋子的大人全都憋着笑，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如此这般，真是有趣极了。伊凡惹住笑，说：“彤彤，这里不适合你们小孩子玩，你带涵哥哥回房里吧。” “嗯！”彤彤兴奋地点头，拉着涵涵就走：“涵哥哥，我们回房间……” 两个孩子走后，大人们全都笑了，苏伟指着张清扬说：“你小子行啊，生出一个这么多情的儿子，这可真是……子承父业，哈哈……” 张清扬瞪眼道：“别乱说话！” 苏伟看看陈雅，忍住笑，说：“那我今天就给陈师长一个面子，不揭穿你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谁也不和谁客气。伊凡没理会别人，坐在张清扬身边说：“这两个孩子，真像亲兄妹似的！” “是啊，我还真没想到。”张清扬也感觉十分好笑，这两孩子才多点大，怎么搞得像小情侣似的。难道真像苏伟所说的那样……他摇摇头，不敢想下去，可不知道儿子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张清扬看到伊凡的脸上有点忧虑，就想问问她，没想到怀中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瞧竟然是马中华。这么晚了，马中华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张清扬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省长，家里出事了。”马中华说道。 “怎么了？” “邓志飞同志……住院了。” “住院？”张清扬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又是装病吗？ 马中华接着说：“中风了！”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 省委副书记中风住院，这虽然不是一件大事，但也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在双林省的敏感时期，这件事更有一定的轰动效应。邓志飞是中管干部，出现如此重大的身体状况，必须向中组部汇报，上级要根据他的病情考虑今后工作的安排。政治便是这么的残酷，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位子只能坐一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屁股下面呢，更有许多人盼着你哪天出门被车撞死。 像邓志飞这种情况，估计已经没有了继续工作的理由，即使病情不严重，根据平城案件的调查，他也是凶多吉少。现在正好趁着生病，反而有了直接退下去的借口。因此，当张清扬听到这个情况时，还以他又在玩老把戏——听说马五抓被，预感到不妙，所以才以住院为名，让自己全身而退。 马中华等张清扬消化了信息，接着说道：“现在双林省总院的初步诊断得到了一个结果，确切的说法是他的中风还伴随着微量的脑溢血，属于脑中风的一种，情况十分的严重。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所致，当然，他本身就是三高患者。省长，这……不是个好消息啊！” 听着马中华叹气，张清扬说：“如果是脑溢血，他现在已经是失去知觉了吧？” “是的，还在抢救中，我和他爱人的意见一样，送到京城治疗吧，我已经和双林总院打了招呼，他们将安排专家全程护送。” “我同意这个安排，”张清扬立即表态道：“不知道要送到京城的哪家医院？” “他在402医院有些关系，不过……院方称高干病房已经住满了，暂时只能委屈一下老邓了，这个……”马中华摇摇头，都说人死茶凉，现在邓志飞还没怎么样，就有人不把他当回事了。当然，他也明白中央一些直属医院的高干病房的确紧张，早就被中央直属部委的领导占满了。可是邓志飞也算是高干子弟，又是副省级领导，院方这么办，有点不尽人情。 马中华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气愤，在他看来，这是院方对整个双林省的轻视。如果是一些重量级省份的领导，估计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了，可他现在又不好出头。更何况，他在上层的根基确实薄弱，现在邓志飞是“有罪之身”，如果强为他出头，又担心上面的领导对己有意见，他现在也很难办。 “这不行，”张清扬马上表示反对，他似乎明白马中华说这些的原因，激动地说道：“志飞同志是中管干部，更是我省的常委，怎么能住进普通病房？” “但是……” “马书记，402医院不去了，我现在就联系401医院，相比之下，401医院在心脑血管方面的研究，要强于402医院，您说呢？现在就让省委准备好将人护送过来，这边的一切我来安排！” 马中华稍微安了心，看来在大事大非面前，张清扬还是很懂得抱团的。张清扬这么做，一是出于同僚之情，二来也是为了双林省的声誉。这便是政治，哪怕是生病住院，都要分成三六九等，争上一争。 马中华满意地说：“我看行啊，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安排医院，我向上级汇报。” “马书记，您看明天我们是不是找时间看望一下？” “对对，应该的。” “我会和院方沟通好，志飞同志的病情有任何变化，都要通知我们。” “那就这样，我现在就通知家里。”马中华目的已经达到，有意挂掉电话。 张清扬问道：“马书记，我想知道……志飞同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是因为什么事吗？” “这个我也说不太好，估计是邓远出事之后，他就一直顶着压力，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啊！” “我想也是。”张清扬点头挂上电话，心中明白，邓志飞突然脑中风，肯定与马五被抓有关。马中华也明知是这么回事，只是不好点破罢了。不过他提到邓远，其实也就等于交待了事实。 张清扬马上给401医院的少将院长去了一个电话，向他简单地说了说邓志飞的情况，那边马上答应下来，说连夜做好入院准备，将在家休息的几位心脑血管专家叫回医院候诊，随时可以替邓书记进行治疗。别看张清扬只比邓志飞高了半级，但背景并不相同，张清扬不但是刘老的孙子，更是陈总长的女婿，401医院现在挂名为解放军医院，是中央直属医院的其中之一，可以说陈总长算是他们的上司。有张清扬发话，别说是邓志飞，就是平民百姓，照样可以住进它们的高干病房，这便是高干与高干的不同，现实很无情，也很有讽刺意味。 张清扬心情沉重地走回包厢，大家都发现了异常，但都没有问，他们都懂得规矩。可苏伟就是个例外，他拍了张清扬一下，问道：“怎么了？” “邓志飞脑中风了。”张清扬淡淡地回答。 “邓……你说是邓志飞？”苏伟满脸的不可信，随后又笑着捶了他一拳：“他脑出血，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 “别乱说！”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他现在是一个病人，我们要尊重患者。” 苏伟看着张清扬说得郑重，不敢再胡闹，而后才说：“我不是不尊重他，我是说在政治上……” 张清扬点点头，表示知道他想说什么，回答道：“你目光看得太浅了，其实他生病，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苏伟一愣，暗暗琢磨着张清扬的话，一时间难以理解。 “算了，不提这事，我们玩我们的，大家见一面不容易，别坏了气氛。”张清扬摆摆手，暂时将心事压下。邓志飞这么一病，牵扯出的事情可是有不少。 伊凡很理解地说道：“大哥，您要是忙，就先走吧，我留下陪大家。” “不要紧，我现在回去什么也做不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想起自己本来想问她话的，便说：“在这做得如何？” “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 第1500章 不用替我担心 “没……没事……”伊凡摇摇头，“您不用替我担心。” “有麻烦就说，”张清扬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是我让你到京城发展的，我就要为你负责，别看我不在京城，但关系还是有的。” “我知道，以后有麻烦就找您。”伊凡笑了，起身道：“您和嫂子随便玩，我去陪陪其它人。” 张清扬见伊凡懂得维护自己的朋友，心中稍安。转头看向陈雅，她的脸上好像有些担忧，笑道：“无聊？” “不是，”陈雅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说：“清扬，我……有点担心。”目光看向了坐在苏伟身边的伊凡。 “担心什么？”张清扬心中奇怪，陈雅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伊凡有什么的，那是担心何事？ “我在想涵涵与彤彤……” “他们……怎么了？”张清扬吃惊地笑道：“你……不会担心他们两个小家伙早恋吧？放心吧，小孩子的心性我太了解了，就是相互有好感，想找个玩伴而已。” “不是这个，”陈雅的脸一红，说：“我突然想到了你和梦婷……” “这有什么联系呢？”张清扬大惑不解地问道。 “清扬，你想想，刚开始，爸爸为何让我嫁给你？” “政治联姻……”这四个字从张清扬的口中脱口而出，他盯着陈雅的眼睛，终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陈雅不喜欢说话，表达能力不是很好，看似她在说两件无关的事，但张清扬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嗯，刚开始我们在一起，是家里让的，可那时候你已经和梦婷好了很多年。”陈雅看着张清扬说，眼神忧郁，“我怕涵涵以后不幸福。” 张清扬点点头，认真地思考起来。正如陈雅所担心的那样，现在的涵涵与彤彤，同当年他和刘梦婷是一样的青梅竹马，甚至比他们当年相识时还小了很多。假以时日，长大后的刘博涵自然要承担起刘家政治上嘱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同彤彤的情感能否转化成爱情，可就两说了。然而，身为张清扬的儿子，在陈雅看来，涵涵的婚姻多半也是与政治有关，万一刘家出于政治上的合作考虑，替涵涵找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儿，那她和彤彤之间……岂不是就要重走张清扬与刘梦婷的老路？ “清扬，要不……以后不要让他们两个孩子见面了。”陈雅按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摇摇头，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不相信国内的政治永远和联姻有关系，有些恶习需要改变。” 陈雅诧异地盯着张清扬，不解地说：“那涵涵……” “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吧，从他这代起……也应该有一些改变了。”张清扬又笑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会介绍一些体制内的女孩儿和他认识，但最终取绝于他自己。” 此时的张清扬也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可以实现，在他的骨子里，当然也希望儿子将来能和官宦之家的女儿生活在一起。说完之后，他又苦笑道：“这事时间还长呢，我们先在不用考虑。” “嗯。”陈雅点点头，一直以来她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张清扬。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邓志飞凌晨三点到达京城401医院，他到时，京城的专家已经在他来的路上，与随行的医师进行了沟通，掌握了他的全部情况。因此，病人刚到，在双林省专家的配合下，手术第一时间进行。他最严重的是中风症状，颅脑出血并不严重，只是有微量的一点，也正是因为颅脑出血，才导致他神志不清。手术十分的成功，清理干净了他颅脑中的瘀血，但中风症状并未得到缓解，不但嘴歪眼斜，还半身不遂。病情是否可以好转，有待观察。 另人惊喜的是，等到了第二天傍晚，张清扬同马中华赶到时，邓志飞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不能行动，但意识已经完全清楚了，甚至还可以讲话，只是他所说的话不是很清楚。望着躺在洁白病床上的邓志飞，张清扬的心情很低沉，握着他老伴的手，几欲落泪，那悲痛的表情并不是装的。 老伴看到张清扬同马中华一起来看望邓志飞，激动得哭了起来，抱着张清扬感谢他帮忙联系医院。张清扬好心安慰了一会儿，同马中华一起坐在床前与邓志飞说话。 马中华拉着邓志飞那僵硬的手，看着他仿佛一夜间就老了二十岁的脸，说：“老邓啊，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唔唔……”邓志飞的头动了动，老伴连忙在一旁翻译道：“马书记，他能听见，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好啊，老邓，你的病情好转得非常快。刚才医生和我说了，你是一个奇迹！”马中华继续拉着邓志飞的说：“今天我和省长代表省委省政府看望你，表达对你的慰问，你要安心养病，不要想着工作，身体要紧哪！”说着，马中华又看向张清扬，说：“省长知道我生病后十分的着急，是他亲自联系的医院，替你找了最好的专家，只要好好养病，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 邓志飞又唔唔了两句，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眼角却流出了眼泪。张清扬怔怔地盯着邓志飞，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感动的泪水，他的流泪代表着什么……恐怕在场的几个人都清楚，但谁也不会说破。在邓志飞的心中，张清扬是他的对手，可是在他最为危险的时候，又恰恰是张清扬伸出了援助之手，甚至亲自到场看望，张清扬那关切、同情、悲伤的表情，并不是装的。不管邓志飞是不是清楚，马中华可是很明白，张清扬的这种情感是真实的。然而对邓志飞而言，张清扬对他越是同情，他心中越是难受。这是一种失败，赤裸裸的失败。张清扬用一种大爱或者说大智慧将他彻底的打败或者说成是征服。 张清扬盯着邓志飞的眼睛，伸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说：“邓书记，大家都很关心你，希望你尽快的好转起来，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工作，双林省离不开你啊！” “唔……不……”邓志飞似乎是摇了下头，看向两人艰难地说：“不……不成了，唔……唔不干，找……找人替……替唔工作……”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他却说了很久。马中华同张清扬听明白了，他是说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快点找人接替他的工作吧。 “老邓，这些事你都不要急，这是组织上要考虑的事，你好好休息。”马中华握着他的手用力抖了抖，心情也很低落。看到昔日的同盟者变成这个样子，又怎么不会触景生情。 张清扬也拉住了邓志飞的手，说：“老邓啊，我们都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一定会恢复的，你自己也要有信心！” “唔……射射……”邓志飞想说的是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他对张清扬复杂的情感，眼泪再次溢了出来。 张清扬又伸出手擦干他的泪水。 马中华看向邓志飞的老伴，拿出一个信封交到他的手上，说：“弟妹，不要推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清扬也如法炮制，邓志飞的老伴除了哭还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中华同张清扬一同走出病房，张清扬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一丝力气也没有似的，低沉地说道：“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 马中华很意外地看向张清扬，说：“这话可不像你说的！” 张清扬懂得马中华的意思，苦笑道：“是啊，又有谁能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呢，您说是不是？” “这个……”马中华更加的意味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或许……或许有人以为我盼望见到这样的场景，”张清扬看向马中华，一字一句地说：“自从我来到双林省之后，老邓是给我制造了很多麻烦，我们的很多意见也存在矛盾，但这是出于工作，出于意见的分歧，我和他个人之间……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马中华盯着张清扬，一言不发，到没想到他突然对自己敞开胸怀。 张清扬接着说道：“是，我承认，在工作上我很反感他的一些做法，但这只限于工作，说到底，我……只是想做点事情，没有任何的目的。有人说我要把他挤走，挤走他又有什么用？难道新来的省委副书记就一定和我的观点一致？我们的干部啊，太喜欢捕风捉影了！” 马中华明白了，张清扬的自白看似在说邓志飞，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话中的含意很好理解，这令他有些动容。是啊，大家不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做点事情吗？自己和张清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马中华转而一想，如果张清扬想用这个机会，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希望自己今后支持他的工作，未免有些小儿科了。无论怎么样，有些东西是早已经确立的，他们永远不会站立在一起。 “省长说得是啊，我们大家……都是为了做点事情。”马中华点点头，“走吧，我们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第1501章 注意身体 张清扬没有理会他的话，接着说道：“马书记，您也要注意身体。” “呃……当然。”马中华听到张清扬的关心，差点发火。在这种时刻，这小子说出这种话，到底是何意思？马中华到是没想到张清扬阴起来，比那些老家伙还有狡猾，甚至可恨！ 张清扬走在马中华背后，心中冷冷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境会转变这么快。他之前的那席话确实是肺腑之言，可马中华并不感冒。张清扬在气愤之余，这才说出了那句关心的话，但这句关心就像咒语一样刺激到了马中华。回去的时候，两人没有走到一起，马中华的父母一直住在京城，他是个大孝子，直接赶去看望父母了。他这么做，也许是故意不想同张清扬在一起。 张清扬没有想到，他回到酒店后，意外地碰到了两个散步的女干部，她们是王云杉同郝楠楠。看起来，这两个女人还交谈得不错。张清扬刚刚下了车，就看到她们两人行走在树影下，显得孤单和寂莫。 两人也看到了张清扬，只好漫步走过来。 “省长，这么晚了，您去哪了？” “这么晚了，你们不是还在散步？”张清扬长叹一声，“我去看了眼邓书记。” “邓书记……情况如何？”王云杉问道。 “不是很好，但以这个病而言，恢复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哦……”两个女人答应一声，心情都很沉重，谁也没有想到邓志飞说倒下就倒下了，而且还是这种病。 “你们……在谈什么？”张清扬之前可没想到她们俩个能谈到一起。 “闲聊，没什么。”王云杉看了眼郝楠楠，脸色有些红，其实她在这之前，也没想到自己能和郝楠楠聊得如此投机。 “那你们继续。”张清扬转身，可他刚要迈步，怀中的手机又响了。 接下来的这个电话，差点吓得张清扬瘫软在地上，幸亏有郝楠楠和王云杉将他急时的扶住。两人都惊奇的发现，省长刚刚接听电话，便脸色苍白，身体向一旁倒去。张清扬扶着两人站了好一会儿，大脑才有点清醒过来。 这个电话，又让张清扬马上赶去了比401更加高级的中央医院。 刘老在晚饭过后，在涵涵的陪同下到院里散步，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心绞痛的老毛病发作了。病症来得很快，当他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时，就几乎没有了迈步的力气。幸好涵涵发现的急时，他虽然什么也不懂，但第一时间扶着太爷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喊来了刘老的保健医生。医生闻讯赶来时，刘老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大家飞快地将老爷子送到医院，经专家初步判断为轻微的心肌梗死，要不是发现急时，或者身边没有人的话，刘老这次…… 医生说，多亏涵涵一直陪在老爷子的身边，不断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如果刘老过早的陷入昏迷，那么是很难抢救过来的。涵涵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必须让太爷爷的大脑保持清醒，所以说了一大堆平时很少说的“心事”，这些事情很好地调动起老爷子的神精中栓，也就初步保持了他大脑的清醒。另外，涵涵在照顾老爷子的同时急时叫来了医生，这又为老爷子的病情多了一份保障。 张清扬的路程较远，是最后一个赶到和谐医院三楼高干病房的。医院的三楼守卫森严，此时布属在这里的兵力，就是拉来一个连的野战军，短时间内都难以攻下。张清扬通过关口，远远就看到了刘家的其它子女。母亲张丽回头瞧见儿子，首先迎了过来。 “妈，情况怎么样？”张清扬来不及客套，焦急地问道。 “专家正在治疗，幸亏发现得急时，应该能挺过去。”张丽小声说着。 “治疗？”张清扬愣了一下，这个措词有点奇怪。一般情况，都只会说急救、抢救，而张丽却有意说成了“治疗”，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张丽见到张清扬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把他拉到一边说：“刚才你爸和你大伯同主治专家聊了聊，表明情况还没到急救的时候，一会儿有人过来……统一口径，就这么说。” 张清扬点点头，他完全明白了，他本以为自己通过这十多年的磨砺，已经变得“老谋深算”，但是同父亲和大伯相比，确实还差了一个火候，他眼中的政治还是有些低级。刘氏兄弟在老爷子重病的紧要关头，还能想到这一点，这表明他们的思想已经完全融入了政治，或者说这就是政治大脑。 治疗与急救，看似是一个意思，但其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特别是在政治人物的眼中。很明显，刘远山兄弟不希望老爷子被“急救”，如果刘老被“急救”，那将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从上到下，全国各路政治体系也许都要针对刘老的“急救”，内部召开会议，研究对策，无论是敌是友，他们研究的东西自然对刘系不利。像刘老这样的人物生病入院，党和国家领导人是肯定赶过来看望的，刘远山兄弟二人在他们来之前，将刘老的病情统一口径，这确实是一个正确高明的做法。 急救表明人已经不行了，正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但治疗效果就好多了，表明没有任何的危险，就像感冒发烧一样，简单治疗也就可以了。这种说法，会必免很多不利的传闻，对刘系拖延时间很有利。今年秋季是党的换届年，如果刘老在此刻身体状况出现危险，那么刘系的未来将难以预料。确切地说，在刘系第二代没有完全掌权前，还要依靠老爷子的威望支撑着整个派系。 张清扬边走边想，已经来到了父亲的身边，对于刘老此刻的病情到底如何，他仍然没有底。涵涵也站在刘远山的旁边，看到爸爸过来，很懂事地走过来，拉着他的衣角说：“爸爸，太爷爷没事，他说心口疼，我就叫人把他送来了医院。” “你叫的人？”张清扬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好奇地问道。 “嗯，我叫的人。”涵涵点点头，“太爷爷没事，他告诉我了。”涵涵仰起天真的脸。 “好孩子……”张清扬摸着儿子的脸，想把他抱起来亲亲，但现在不适合做出这样的举动。 张清扬看向父亲，问道：“情况如何？” 刘远山看了眼周围，说：“人送到医院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意识是清醒的，多亏有涵涵在，一直和老爷子说话。” 张清扬稍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道：“现在……医生说没事？” “医生没说。”刘远山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回答，给了他一个真实的信息。张清扬的心口一紧，看来所谓的“治疗”，现在也只是一个代名词，确切的说法，爷爷还是在“急救”。 刘远山看到张清扬的脸色变了，转念一想，又补充道：“不过，医生说像心梗这种病状，有很多在第一时间就……所以，如果初期情况不严重，差不多可以恢复过来。” “放心吧，老爷子没事。”刘远海说道，他看向张清扬：“下午我来看老爷子，他今天挺高兴的，吃了不少东西，还喝了二两茅台。医生说由于今天晚上突然吃的东西多了，暴饮暴食后，血脂浓度突然升高，导致血黏稠度增加，血小板聚集性增高。但老爷子问题不大，一是情况不算特别严重，二来得到了急时的治疗……”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看向旁边的休息室说：“大伯，爸，你们去旁边休息一下吧，我在这盯着。” “哪有心思休息啊，算了……”刘远海摆摆手，现在别说是刘家的子孙，就连整个刘系以及上级的首长们都会把心思放在这里。 几人正聊着，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陈新刚夫妇和小雅赶了这来。陈新刚是军人的性格，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王丽雅和陈雅有些跟不上，落后很远。再往后便是陈新刚的警卫。 “怎么样了？”陈新刚满脸担忧地问道。 “正在治疗……”刘远山指了指抢救室。 身后，王丽雅和张丽站到了一起，陈雅看了看，向张清扬走来，无论何时何地，她眼中张清扬是最重要的亲人。涵涵看到妈妈也赶过来了，心情好了起来，但想到太爷爷，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了。 “治疗……那应该没什么事。”陈新刚点点头，看向张清扬说：“接到清扬的电话，可是把我吓了一跳啊。那个……‘老板们’都通知了吧？” “通知了，”刘远山回答：“首长们一会儿就会到了。” 现在刘远海已经退了，刘远山等于是刘家的发言人。所以刘远海一直没有说话，在这种事情方面，即使是自家人，也要注意。按照封建的说法，刘远山就是刘家的当家人，、长，刘远海虽然是大哥，但也要以兄弟为准。 第1502章 希望会没事 陈新刚看了眼手表，叹息道：“希望会没事啊！” “老陈，坐下吧。”刘远海说话了，拉着陈新刚坐下，刘远山也跟着坐在一旁。 陈雅拉了拉张清扬的手，小声道：“爷爷肯定没事的。我那天去看他，他还对我说再活十年。” “嗯，爷爷没事。”张清扬点点头，拍着涵涵的头说：“多亏小家伙发现的急时，相信爷爷为了涵涵，也会没事的。” “很好。”陈雅也拍了拍儿子的脸，这让涵涵满脸的自豪，妈妈的夸奖可是比爸爸有份量多了。 一家人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不算太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位专家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虽然在这里接待的都是国家领导人，但刘老与国家领导人的身份又有区别，给他治病，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紧张再所难免。 “许院士，情况怎么样？”刘远山第一个站起来，看向走出来的第一位老者，他是两院院士。 “老首长的身体很硬朗，我在此宣布，首长已经脱离了危险！”许院士面带微笑地说道。 “吁……”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那种紧张过后充分放松的感觉，让人非常的舒服。 刘远山上前双手握紧许院士的手，笑道：“许院士，谢谢你们大家，谢谢……” “刘部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好没有让党和人民失望。”许院士整天给党和国家领导人治病，言谈举止很懂得规矩。 接下来，刘远山、陈新刚等人也分别与参加治疗的专家们握手，刘远山特意将张清扬拉到了后面，他代表着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让他与参加治疗的坝家见面，更能体现出刘家的感谢之情。 张清扬握着许院士的手，笑道：“许叔叔，万分感谢。” “小首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听到张清扬叫了自己一声叔叔，许院士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许院士，我们现在可以看望老人家吗？”刘远山问道。 “可以，但不要说太多的话，老人家恢复得不错，但需要休息。” 刘远山想了想，马上说：“你看能否把人推回病房，在这里……” 许院士会意，回身与参加治疗的同事们研究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们安排两人盯着，暂时推回病房吧。” 刘远山、刘远海、陈新刚的脸上都有了笑容，他们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等领导人来时，刘老还躺在急救室，那么意义又是不同。张清扬有些反感父亲们的做法，在他看来，现在的一切都要以爷爷的身体为主。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等自己到了父亲的年纪，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接下来，在医生的帮助下，众人将刘老推进了高干病房。刘老虽然看起来很憔悴，但意识很清醒，面对着家人的关切，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还没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大家都明白，他在养精蓄锐。 许院士也有七十岁的高龄了，他不可能守在医院里，院方留下两位相对年轻一些，但经验丰富的心脑血管专家，他们的年纪也有五十多岁了。两位专家先去休息室休息去了，留下家人围绕在刘老的身边。 “你们出去吧……”刘老闭着眼睛说道。 刘远山等人皱了下眉头，不明白刘老是什么意思。 “爷爷……”张清扬轻轻唤了一句。 “你们围得这么严，空气不好啊……”刘老的嘴角笑了一下。 “呵呵……”紧张的氛围得到了缓解，大家都明白，老爷子用玩笑证明着他没事。 “涵涵呢？” “太爷爷，我在呢。”涵涵趴在刘老的跟前，拉起老人家的手。 “好孩子，太爷爷要谢谢你。”刘老艰难地抬起头，按在了涵涵的头上，看得出来，他仍然没有什么力气。 就在此时，一位中年男子走进了病房，正是最高办公厅主任孙令公。他说：“远山，首长们来了！” 刘远山等人立刻迎出了病房，张清扬跟在后面，刚走出来，已经看到最高首长与刘远山的手握到了一起，说着关心询问的话。在最高首长的后面，依顺序站列着决策层的众位常委，由于正是开大会期间，所以九人全部到齐，在后面一字排开。无论是谁，见到这隆重的场面，内心都会压抑不住激动、震撼的心情。一般而言，除非参与特别重要的活动，要不然这九位首长很难出现在一起。平时接待外宾，外国元首，都不会凑得这么齐。但是今天，听到刘老入院的消息，在一号首长的带领下，所有常委全部到齐。 在一号首长的带领下，九人像电视上所见到的那样，依照顺序分别与刘老的家人握手慰问。而刘老的家人也是一字排开，张清扬站到了最后面。当一号首长握住张清扬的手时，微笑道：“清扬不错，刘老应该高兴才对。” “谢谢首长。”张清扬颤抖的声音回答。 随后，一号首长走进了病房，此时的刘老在护士的搀扶下已经坐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与刚从急救室推出来时的状态判若两人。大家都明白，刚才刘老一直闭着眼睛，所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他不希望当今领导人看到他憔悴的一面。张清扬站在门口，亲眼目睹着爷爷要强的性格，他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宽敞的病房里一下子挤进了这么多人，显得十分的拥挤，刘家的女眷们站到了外面，屋内只留下了最高委员们。张清扬站在门口，他的身前便是办公厅主任孙令公。孙令公回头看到张清扬，说：“老首长的状态不错，我想大家都可以欣慰了。” “谢谢孙主任。”张清扬点点头，目光仍然望向床上的爷爷，听着他与最高首长的交谈，他强忍着没有流出泪水。可以看得出来，爷爷努力让他的声音显得清楚有力，但仍然显得十分的飘渺。刘老要了一辈子强，虽然现在卧病在床，但也要显示出他当年在战火硝烟中的魄力，他似乎是想向别人证明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仍然是最强大的人！ 常委们在病房里坐的时间并不长，十五分钟而已，孙令公上前低声对最高首长说了几句，那意思似乎在说刘老需要休息，不能说太长时间的话云云，请几位首长离开。其实大家都明白，九位首长自然不可能留下太长的时间，这个时间的拿捏，自然要由孙令公这位大管家来掌握。有他这样的一个人在，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随后，刘家人又将九位首长远远送走，张清扬相信，现在整栋病房大楼已经被警备力量包围起来了，别说一个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九大常委的警卫，再加上刘家的护卫队，还有陈新刚的警卫力量，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如果这里出现一点意外，估计会引起整个国家……不，是整个世界的轰动！ 大家一直将贵宾送到楼下，等九人的小车离开后，刘远山同刘远海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了下头。刘远山对陈新刚说：“老陈，你也回去吧，明天还要开会，我们先在医院对付一夜。” “不，你也回去，由我和清扬留下。”刘远海说道。 刘远山略微一想，点了下头，又说：“我再上去和老爷子说会儿话。” 陈新刚带着夫人直接回去了，陈雅留了下来。大家重新上楼，走回病房。刘老已经躺在了床上，面色蜡黄，失去了刚才面见最高首长时的风彩。张清扬的心很沉重，刘老在那短短的十五分钟里，仿佛过多地消耗了他的生命精华。他现在就像一株枯萎的花。 “爸，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开会。”刘远山拉着刘老的手说道。 “唔……”刘老试图睁开眼睛，但是他的眼睛只睁开一半，手突然一松，头一歪，又失了知觉。 “护士……医生！”张清扬见到爷爷再次昏厥，冲出病房的同时高喊着，心沉到了最底…… 两会结束了，闭幕式当晚，陈雅光明正大地来到张清扬所在的双林省代表团下榻的酒店。张清扬在酒店门口等着陈雅，陈雅开着一辆军车来接他，两人先去医院看望爷爷，随后再回爷爷的老宅度过难得的二人世界。 张清扬刚跳上车，就看到王云杉也走下了酒店的台阶，他马上招呼道：“云杉主任，去哪啊？” 王云杉宛尔一笑，说：“去婆婆家。” “上来吧，顺路。”张清扬招呼道。 “不了，我还是自己过去吧。”王云杉看到了陈雅的身影，连连摆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雅和张清扬呆在一起，她心里很自卑。 “客气是不是？”张清扬含笑问道。 “那……那好吧。”王云杉只好坐在了后座上，这才看到后座上坐着涵涵。 “阿姨好。”涵涵主动打着招呼。 第1503章 难得见一面 “涵涵好，真乖。”王云杉微微一笑，这孩子真懂礼貌。 陈雅发动起车子，王云杉礼节性地问候道：“陈师长，这次能休几天？” 陈雅摇摇头，目视前方回答：“明天就回去了。” “哦，你们难得见一面，又要分开了。”王云杉惋惜地说道。 “部队有演习任务，最近忙。”陈雅耐心地解释着，这对她而言，已经是破天荒了，她很少对外人说这么多话。 王云杉好奇地问道：“听说你的部队是特种作战？你可真厉害！” 陈雅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张清扬在一旁接话，问道：“云杉，这是回去吃饭？” “嗯，婆婆说回家聚餐。”王云杉很不情愿地回答。 “浩辉他……你们没事了吧？”张清扬回头盯着王云杉的脸，脸上的伤早就好了。 “哎，就那么回事吧。”王云杉看了眼陈雅，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主动问道：“刘老没事了吧？” “没事了，真是虚惊一场，吓了我们一跳啊！”张清扬开心地说着。 那天晚上刘老在治疗后再度昏迷，可是把全家人吓得不轻。索性并无大碍，专家解释称刘老是体力消耗过大导致的昏迷，身体虚脱，睡一觉就好了。专家也很意外，毕竟老人家刚刚清醒过来，怎么会虚脱呢？他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刘远山等人也没有详细问，他们很清楚，刘老在同一时间面见九位常委，这对他的身体而言，确实需要消耗体力。 通过这几天的休养和治疗，刘老的病情已经得到充分控制，有了食欲，也就恢复了体力，每天都可以下床走一走，其恢复的程度十分惊人。就连许院士也说，以老首长的年纪，得了心梗之后还能恢复成这样，这简真是一个奇迹。但刘老的好状态并没有让刘家人放心，他们都清楚，老爷子时日无多，现在的好精神也许就是回光返照。他还能挺多久，谁也说不准。 “没事就好，老人家年纪大了，小毛病也就多了。”王云杉点点头。 “是啊，岁月不饶人。”张清扬长叹一声，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云杉，突然说道：“云杉主任，谢谢。” “省长，您……怎么老是谢我呢！”王云杉俏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悄悄地瞄了眼陈雅的背影。 “南海……呵呵，多谢你的提醒啊！”张清扬笑道。 王云杉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说：“丁书记这次都没有来参加人代会，是不是……” “犯了错误，自然就要受到处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们党内的干部！”张清扬的语气很重。丁盛现在的处境很难，但他突然沉得住气了，事发这么久，仍然没有主动联系张清扬，反让他高看了丁盛一眼。 王云杉默然，没想到张清扬是这个态度。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所考虑的自然不是丁盛的个人未来，他要思索的是江洲和南海的走势，要为曾经自己的整个团队考虑。 陈雅很快就将车停在了军委大院的门外，王云杉道了感谢下车。张清扬抚摸着陈雅的脸，笑道：“要不我也带你回娘家看看？” “先去看爷爷。”陈雅摇摇头，然后又补上一句：“她挺漂亮的。” 张清扬的脸就有些热，别看陈雅不喜欢说话，但偶尔冒出来两句话，往往令人深思。张清扬微笑道：“怎么……吃醋了？” “没有啊……”陈雅发动起车子，等车子上了高速之后，才接着说道：“我相信你。” 张清扬长吁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陈雅的个性，她总是一语中的，令人没有解释的必要。张清扬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晚上回家……要好好洗个澡啊……” 不料听到此话，陈雅的脸突然一红，下意识地回头瞄了眼儿子，娇嗔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不再说话了。认识张清扬这么久，她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当然明白洗澡是什么意思。 “不吃，不吃，我要回家！” 张清扬一家三口刚走到病房外面，就听到刘老在里面大喊，想来也是闹着出院。自从老爷子脱离危险期之后，他天天吵着要回家，弄得照顾他的小护士很无奈。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走进病房一瞧，果然是一位小护士在照顾老爷子用餐，老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堵气，什么也不吃。小护士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瞧是张清扬，立刻委屈地站起来，差点哭出声音：“小首长，老首长说什么也不肯吃，我……我劝不动。” 张清扬看着堵气的爷爷，心中好笑。爷爷知道耍脾气，就充分表明他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张清扬说：“爷爷，人家护士妹妹也是为了您好，您怎么能拿人家出气啊！” “我不是对他出气！”刘老望向张清扬：“臭小子，把你爸找来，我要好好教训这个混账！”骂完之后，老爷子又看向小护士，说：“小姑娘啊，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老首长，没事的……您说得哪里话，我就是负责照顾您的。”小护士红着脸摆手，心说有这个小首长在，还真是管用，“老头子”还知道向自己道歉。 “太爷爷，您又不听话了！”涵涵走到床前，拉着太爷爷的手，望着餐桌上的营养配餐，像个小大人似地说道。 “小东西，你也想批评我！”刘老不高兴地说道。 “太爷爷，您不是告诉我不要挑食，你自己怎么还和护士姐姐闹呢，是不是饭菜不合您的味口？” “胡闹，太爷爷才不挑食呢！” “那你这是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想用这种方式表示抗议对不对？可是这种方式太……那个了……”涵涵低着头，仿佛是深思熟虑地说道。 护士小姐憋着笑，心说这小子真有意思。 “我哪个了？”刘老板着脸问道。 “我有几个同学，每次家里不给零花钱，不给买玩具，他们就闹着不吃饭，您这个……”涵涵顽皮地吐了下舌头，话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张清扬扭开头去，对陈雅挤眉弄眼地笑了。他心中很安慰，儿子才这么大就知道用激将法了，其智慧自然没得说。 “胡说！”刘老咧着嘴，“小东西，你怎么把我和你们那些同学比，你知不知道太爷爷今年多大岁数了，我难道还不如你们的同学？” “反正现在……”涵涵指了指小餐桌，没吱声，似乎在说事实摆在这里呢。 “好好……我现在就吃给你看！”刘老当然不是真的“中计”，而是因为被这个小家伙逗得开心了。他看向小护士，招手道：“小姑娘，来……我们继续用餐，谁说我不吃晚饭了！” “太爷爷，我陪您吃。”涵涵懂事地坐在了一旁。 “好……好……”刘老欣慰地笑了。 张清扬和陈雅坐在会客沙发上，看着爷爷脸上开心的笑容，心里也很高兴。现在全家上下，能说动老爷子的，估计除了涵涵就是陈雅了。说来也怪，爷爷特别疼受陈雅，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无论陈雅说什么，他都会言听计从。 趁老爷子吃饭的时候，张清扬的大脑并没有闲着，两会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南海江洲遇到乔系打压，随后邓志飞中风，现在爷爷又生病住院。一系列的现实逼迫得张清扬不得不往深了考虑。他现在知道，整个刘家的权利核心还没有顺利完成过渡，如果现在爷爷撒手人寰，刘系未来还将会面临着很多的凶险。现在爷爷还没有去世，乔家的同盟者便趁着丁盛的失误，有意端掉整个江洲的张系团队。可见眼下的国内政治体系，并非刘系一家独大，只能说刘老的影响力太大。乔家这些年受到张清扬的打击，虽然损失惨重，但并未触动根基，最重要的一点，乔家老爷子虽然不能下床，但却仍然坚持着。 涵涵陪老爷子用过晚饭，小护士高兴地抚摸着他的头，又亲热地捏了捏他帅气的小脸，感谢道：“小小首长，谢谢您哦，以后您每天晚上都过来吧。” “姐姐，请不要叫我小小首长，叫我涵涵就可以了。” “好的，涵涵同学。”小护士抚摸着涵涵的大耳朵，贴在他耳边说：“以后帮姐姐劝老首长吃饭，好不好？” “嗯，我答应你。”涵涵脸色红红的，漂亮的护士姐姐紧紧贴着他，这让他小小的心肝扑扑跳个不停。更何况，小护士由于是蹲在地上和他说话，从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可以顺着漂亮姐姐的领口看到里边的蕾丝，涵涵虽然还小，但却知道女人的妙处。 “涵涵同学真好。”小护士哪知道自己被看光了，仍然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 涵涵感觉有些渴，这个成熟的姐姐真好，可是比班上的那些女同学知道疼人…… 第1504章 一脸的不满 张清扬正在思考，自然不知道儿子有点“熟女控”。涵涵依依不舍地送小护士出了病房，不料妈妈开口说道：“涵涵，你和她说什么了？” 涵涵小脸一红，胆怯地望着妈妈，小声道：“我们……” “是秘密？”陈雅又问道。 “如果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不说吗？” “可以。”别看陈雅看似什么也不懂，但是对于教育儿子，到是独有一套。 “谢谢妈妈。”涵涵上前，说：“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 “妈妈知道。” “知道什么？”张清扬惊醒过来，侧头问道。 “没什么。”陈雅摆摆手。 张清扬心回思绪，这才发现爷爷已经吃完饭了，便关心地问道：“爷爷，您感觉如何？” “好了，完全好了，可你爸就是不让我回家！”刘老提起这个，还是一脸的不满。 张清扬也知道，心脏病正是如此，发作起来可以要了人的命，但如果挺过去，看起来还像正常人一样。张清扬笑道：“您再熬几天，等检查确实没问题了，您就可以回家了。” 刘老清楚自己的现状，别看人家一口一个“老首长”的叫着，但他现在可是要听家里人的摆布，哪还有半分首长的权利？ “对了，我那天听你爸说，邓志飞那小子……中风了？” “嗯，他的病情比您可严重了，说话都不利索。” 刘老点点头，没有针对邓志飞说出太过分的话，必竟他对张清扬没有任何的威胁。他说：“看来接下来的这盘棋要好好谋划啊，最近事情不少。” “爷爷，还有我和爸爸呢，您不用操心了。” “清扬啊，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现在没有了，你们怎么办？”刘老提起正事，又恢复了他的严肃和认真。涵涵躲在了太爷爷身后，轻轻敲着他的背。涵涵平时就喜欢听太爷爷谈政治，老爷子也不回避他，似乎有意向他幼小的大脑灌输一些官场知识。 “我想过，”张清扬如实回答，“爷爷，今年党的换届，竞争空前的激烈，如果您现在没有了，恐怕有些位子就不稳，是不是？” 刘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所以啊，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快不行了，今年党内换届，我就是要死，也要等到明年！” “爷爷，通过您这次生病，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当您已经不存在了……”张清扬说出这话的时候，陈雅看向了他。 “这个……”刘老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却摇头道：“我觉得不是时候。” “那您觉得什么时候是时候呢？如果您现在……那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 “哦，我懂了，你是让大家做好准备？” “嗯，您别误会我的意思，你的身体虽然没事，但是……” “用不着解释，我不忌讳这个。不就是死亡嘛，只要事情都办完了，我不会留下遗憾的，呵呵……”刘老微笑着说道。 张清扬不再多话了，有些事点到即可。他相信有了自己的这个建议，老爷子会认真考虑的。刘老似乎在思考，他看着张清扬好久，突然问道：“清扬，你就没想过自己的问题？” “我的问题？” 刘老点点头，说：“是啊，你现在能以全局的目光看待未来，这很好，但也不能忽略了你个人的进步。特别是这次生病，让我想到了很多啊。” “爷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张清扬皱着眉头，不知道老爷子提到自己的用意。 刘老刚想开口，就听身后的涵涵说：“太爷爷，先喝点水吧。” “好好……”刘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这位斗争了一辈子的老人，只有在最近几年才真正享受到天伦之乐。年轻的时候闹革命打小日本，随后又要打国民党。本以为建国后一切都好了，可是国家初建，百废俱兴，有些人忙着建设，还有些人忙着政斗。国家太平之后，刘老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政敌，好不容易安全熬到退休，并且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政治派系，可人也老了，享受不到几天好日子了。多亏有张清扬的出现，有涵涵的出生，让老人家在弥留之迹感受到了普通老人的生活。 刘老喝了一口白水，涵涵细心地擦了擦太爷爷的嘴角。刘老解释道：“清扬啊，我过去一直都觉得你年轻，有些事不需要急，可是最近我才发现，随着干部年轻化的广泛实施，全国上下像你一样年轻的干部可是有不少，而你……只能说成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 老爷子停顿了一会儿，等着张清扬消化这些信息，接着说道：“与这些出色的年轻人相比，你的学识并不是最高的，现在博士硕士一大把，虽说大部分都是冒牌的，但你的学历在将来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优势。你的优势是你的眼界以及多年在各地的执政经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因为你是我老刘的孙子！如果你没有这个出身，任凭你的能力再好，眼界再高，那又何用？你不妨想一想，这些年的路是怎么走过来的？省纪委、珲水、辽河、江洲等等，我不得不承认，你天生就是一位出色的政客，但是如果没有与生俱来的人脉关系和政治资本，你小子恐怕现在顶多是个辽河的市委书记！” 张清扬的脸绷得紧紧的，老爷子像在说事，可是他感觉这是一种批评。一直以来，他都比较回避“高干子弟”这个身份，可事实证明，从政十多年来，他的任何进步都无法摆脱“高干子弟”的身份。张清扬没有说话，继续听着爷爷的训导。 “如是没有我，你小子能在外面耀武扬威？能喜欢哪个姑娘就哄人家上床？你能把张耀东那么强势的人物打败？这些年你惹过多少事？没有我……你小子早就被人打倒了，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清扬啊，说到底，我就是你最大的资本！什么狗屁学问、能力、资历，在现行体制下，通通是个屁！”刘老挥舞着手臂，异常的激动。 涵涵原本正在给太爷爷捶背，可是当他听到老人家说到“喜欢哪个姑娘就哄人家上床……”时，双手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下意识地看了眼妈妈。可陈雅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仍然静静地坐着。 张清扬站了起来，直立在刘老的床前，低着头说：“爷爷，您批评得对！您……不要激动，请慢慢说。” “不，我不是在批评你。”刘老摆摆手，缓和了下语气，“我是很激动，但还不要紧。” 陈雅也站了起来，似乎是和张清扬一起受过。 “清扬啊，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你的身份是事实，无法摆脱，你个人再努力也摆脱不了我的身影。当然，如果没有我的影子，你的努力也得不到现在想要的结果。” “我明白。” “那么下面我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不但是你在逃避这个身份，就是我，还有你爸，都有意想让你保持独立，想让你凭个人的能力去打拼、历练。我们担心的也是怕别人说三道四，说你是靠着我们刘家的背景才取得今天的成就。因此，在你的发展道路上，我们甚至有意压制着你的进步速度，让你的上升之路显得正常一点，不要太过另类。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你在江洲完全可以直接跳到省长的位子上。我们总觉得你还年轻，经得起失败，有点小麻烦不要紧。既使碰到真正强大的对手，还可以等上几年。可是这次生病让我明白，其实你已经不年轻了！现在全国上下，四十岁的副部、正部级干部也有不少！我们的关系，你的背景现在是明摆着的，我和你爸就是对你不管不问，你仍然是我的孙子！这是既定的事实，我们为何要逃避？话说回来，这是你的资本，为什么不用？” “这个……”张清扬抬起头，他有点明白老爷子接下来想说什么了。爷爷说了这么多的铺垫，其实只是在表明一个事实，张清扬也许可以等，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长久以来，无论是张清扬，还是刘家的其它人，都想打破“世袭”的政治套路，想让张清扬以个人的能力征服所有人。但现在老爷子想明白了，张清扬的能力再强，他也是刘老的孙子，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刘家的继承人，这个身份无法摆脱。那么，事已至此，逃避又有什么用？就因为他的年轻，限制他本来可以拥有的地位，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果不其然，刘老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后要光明正大的辅佐你、支持你，年轻就年轻吧，在外国，四十几岁当国家元首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你也有这个能力！我过去担心你过早上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成为政敌攻击的对象。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已经不行了，如果能亲眼看到你上位，我才能够放心。 第1505章 秘密 张清扬正在思考，自然不知道儿子有点“熟女控”。涵涵依依不舍地送小护士出了病房，不料妈妈开口说道：“涵涵，你和她说什么了？” 涵涵小脸一红，胆怯地望着妈妈，小声道：“我们……” “是秘密？”陈雅又问道。 “如果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不说吗？” “可以。”别看陈雅看似什么也不懂，但是对于教育儿子，到是独有一套。 “谢谢妈妈。”涵涵上前，说：“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 “妈妈知道。” “知道什么？”张清扬惊醒过来，侧头问道。 “没什么。”陈雅摆摆手。 张清扬心回思绪，这才发现爷爷已经吃完饭了，便关心地问道：“爷爷，您感觉如何？” “好了，完全好了，可你爸就是不让我回家！”刘老提起这个，还是一脸的不满。 张清扬也知道，心脏病正是如此，发作起来可以要了人的命，但如果挺过去，看起来还像正常人一样。张清扬笑道：“您再熬几天，等检查确实没问题了，您就可以回家了。” 刘老清楚自己的现状，别看人家一口一个“老首长”的叫着，但他现在可是要听家里人的摆布，哪还有半分首长的权利？ “对了，我那天听你爸说，邓志飞那小子……中风了？” “嗯，他的病情比您可严重了，说话都不利索。” 刘老点点头，没有针对邓志飞说出太过分的话，必竟他对张清扬没有任何的威胁。他说：“看来接下来的这盘棋要好好谋划啊，最近事情不少。” “爷爷，还有我和爸爸呢，您不用操心了。” “清扬啊，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现在没有了，你们怎么办？”刘老提起正事，又恢复了他的严肃和认真。涵涵躲在了太爷爷身后，轻轻敲着他的背。涵涵平时就喜欢听太爷爷谈政治，老爷子也不回避他，似乎有意向他幼小的大脑灌输一些官场知识。 “我想过，”张清扬如实回答，“爷爷，今年党的换届，竞争空前的激烈，如果您现在没有了，恐怕有些位子就不稳，是不是？” 刘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所以啊，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快不行了，今年党内换届，我就是要死，也要等到明年！” “爷爷，通过您这次生病，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当您已经不存在了……”张清扬说出这话的时候，陈雅看向了他。 “这个……”刘老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却摇头道：“我觉得不是时候。” “那您觉得什么时候是时候呢？如果您现在……那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 “哦，我懂了，你是让大家做好准备？” “嗯，您别误会我的意思，你的身体虽然没事，但是……” “用不着解释，我不忌讳这个。不就是死亡嘛，只要事情都办完了，我不会留下遗憾的，呵呵……”刘老微笑着说道。 张清扬不再多话了，有些事点到即可。他相信有了自己的这个建议，老爷子会认真考虑的。刘老似乎在思考，他看着张清扬好久，突然问道：“清扬，你就没想过自己的问题？” “我的问题？” 刘老点点头，说：“是啊，你现在能以全局的目光看待未来，这很好，但也不能忽略了你个人的进步。特别是这次生病，让我想到了很多啊。” “爷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张清扬皱着眉头，不知道老爷子提到自己的用意。 刘老刚想开口，就听身后的涵涵说：“太爷爷，先喝点水吧。” “好好……”刘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这位斗争了一辈子的老人，只有在最近几年才真正享受到天伦之乐。年轻的时候闹革命打小日本，随后又要打国民党。本以为建国后一切都好了，可是国家初建，百废俱兴，有些人忙着建设，还有些人忙着政斗。国家太平之后，刘老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政敌，好不容易安全熬到退休，并且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政治派系，可人也老了，享受不到几天好日子了。多亏有张清扬的出现，有涵涵的出生，让老人家在弥留之迹感受到了普通老人的生活。 刘老喝了一口白水，涵涵细心地擦了擦太爷爷的嘴角。刘老解释道：“清扬啊，我过去一直都觉得你年轻，有些事不需要急，可是最近我才发现，随着干部年轻化的广泛实施，全国上下像你一样年轻的干部可是有不少，而你……只能说成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 老爷子停顿了一会儿，等着张清扬消化这些信息，接着说道：“与这些出色的年轻人相比，你的学识并不是最高的，现在博士硕士一大把，虽说大部分都是冒牌的，但你的学历在将来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优势。你的优势是你的眼界以及多年在各地的执政经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因为你是我老刘的孙子！如果你没有这个出身，任凭你的能力再好，眼界再高，那又何用？你不妨想一想，这些年的路是怎么走过来的？省纪委、珲水、辽河、江洲等等，我不得不承认，你天生就是一位出色的政客，但是如果没有与生俱来的人脉关系和政治资本，你小子恐怕现在顶多是个辽河的市委书记！” 张清扬的脸绷得紧紧的，老爷子像在说事，可是他感觉这是一种批评。一直以来，他都比较回避“高干子弟”这个身份，可事实证明，从政十多年来，他的任何进步都无法摆脱“高干子弟”的身份。张清扬没有说话，继续听着爷爷的训导。 “如是没有我，你小子能在外面耀武扬威？能喜欢哪个姑娘就哄人家上床？你能把张耀东那么强势的人物打败？这些年你惹过多少事？没有我……你小子早就被人打倒了，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清扬啊，说到底，我就是你最大的资本！什么狗屁学问、能力、资历，在现行体制下，通通是个屁！”刘老挥舞着手臂，异常的激动。 涵涵原本正在给太爷爷捶背，可是当他听到老人家说到“喜欢哪个姑娘就哄人家上床……”时，双手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下意识地看了眼妈妈。可陈雅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仍然静静地坐着。 张清扬站了起来，直立在刘老的床前，低着头说：“爷爷，您批评得对！您……不要激动，请慢慢说。” “不，我不是在批评你。”刘老摆摆手，缓和了下语气，“我是很激动，但还不要紧。” 陈雅也站了起来，似乎是和张清扬一起受过。 “清扬啊，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你的身份是事实，无法摆脱，你个人再努力也摆脱不了我的身影。当然，如果没有我的影子，你的努力也得不到现在想要的结果。” “我明白。” “那么下面我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不但是你在逃避这个身份，就是我，还有你爸，都有意想让你保持独立，想让你凭个人的能力去打拼、历练。我们担心的也是怕别人说三道四，说你是靠着我们刘家的背景才取得今天的成就。因此，在你的发展道路上，我们甚至有意压制着你的进步速度，让你的上升之路显得正常一点，不要太过另类。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你在江洲完全可以直接跳到省长的位子上。我们总觉得你还年轻，经得起失败，有点小麻烦不要紧。既使碰到真正强大的对手，还可以等上几年。可是这次生病让我明白，其实你已经不年轻了！现在全国上下，四十岁的副部、正部级干部也有不少！我们的关系，你的背景现在是明摆着的，我和你爸就是对你不管不问，你仍然是我的孙子！这是既定的事实，我们为何要逃避？话说回来，这是你的资本，为什么不用？” “这个……”张清扬抬起头，他有点明白老爷子接下来想说什么了。爷爷说了这么多的铺垫，其实只是在表明一个事实，张清扬也许可以等，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长久以来，无论是张清扬，还是刘家的其它人，都想打破“世袭”的政治套路，想让张清扬以个人的能力征服所有人。但现在老爷子想明白了，张清扬的能力再强，他也是刘老的孙子，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刘家的继承人，这个身份无法摆脱。那么，事已至此，逃避又有什么用？就因为他的年轻，限制他本来可以拥有的地位，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果不其然，刘老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后要光明正大的辅佐你、支持你，年轻就年轻吧，在外国，四十几岁当国家元首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你也有这个能力！我过去担心你过早上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成为政敌攻击的对象。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已经不行了，如果能亲眼看到你上位，我才能够放心。 第1506章 释然的微笑 那么从现在起，你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是我老刘的孙子，你的上升之路就必须要快，因为你的背景高于其它人，你有理由比他们强！相反，如果你在拥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下，还要同别人一样按步就班，那才说明你是失败的！” “哪怕你现在从省长的位子上直接上调中央，这也没什么不行的！清扬啊，我不会再躲了，不会再限制你的发展。我现在支持你早日将双林省拿下！虽然你干省长还不到一年，但是没有人规定一定要等几年才能当上书记！林司令23岁就当军长了呢！” 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他说：“你就是高干子弟，你就是太子d，你就是英雄之后，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别人想有这么强大的背景还没有呢，你就是我老刘指定的接班人！这将是公开的事实！” “扑通”一声，张清扬跪在了爷爷的面前，是啊，自己就是太子d，虽然一直不喜欢这个称呼，可这是事实！他就是在双林省多等几年上位，别人也不会否认这是刘老的功劳，爷爷睿智的话点醒了梦中人。 “爷爷，从现在起……我将以您孙子的身份去打拼！”张清扬流着眼泪说道。 身边的陈雅也跪下了，紧紧捏着张清扬，她要与他一路前行！刘老望着跪在自己床前的张清扬，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通过爷爷的一翻教导，张清扬感觉自己的大脑一时间豁然开朗了。一直以来，虽然他的从政之路基本上是一帆风顺，但是他有意压制着自己的风头。这不但是他个人的想法，也是爷爷的意思。现在，他才知道过去他们的思想陷入了一个误区，其实无论何时何地，从他进入官场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代表着刘系，他的身份是刘家第三代子弟。 回家的路上，他没有说话，陈雅和涵涵知道他在想事情，也没有和他说话。三人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张丽忙着弄吃的，陈雅忙说在医院吃过了。刘远山坐在客厅里看报，抬头看了眼张清扬，问道：“老爷子和你谈过了？” “谈过了。”张清扬坐在了父亲的对面，看来老爷子也同父亲谈过了。 刘远山也没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和老爷子的意见一样，既然有这个能力，何必再去等几年呢？” “我没说要等，”张清扬微微一笑，“爸，您要知道，现在的马中华还没有打算退。” “他是没到六十五岁，不过再有两年不就是到了吗？”刘远山冷冷一笑。 张清扬摇头道：“问题是，他还想再干满两年，我们没理由让他提前退休，是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 “我争取吧！”张清扬长叹一声，到双林省快一年了，他一直努力维护着与马中华的关系。但是今天听了爷爷的话，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向马中华的省委书记宝座展开攻势。要想上位进京，这个省委书记必须拿到手。官场就是这么的累人，刚刚坐稳省长的位子，眼睛就要看向省委书记的宝座了。 张清扬当初的打算是安安稳稳干上两三年，等马中华年纪一到，自己再按顺序接班。然而，今天老爷子一反常态，主动要求张清扬利用手中的特权将马中华挤走。其主要原因便是，老爷子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他等不下去了。张清扬的优势也已经不够明显，正如他所说，全国上下年轻干部已经逐渐走上重要领导岗位，如果不提前冒头，未来的竞争更加的激烈。更何况，贵西的乔炎彬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是下届的省长。老爷子虽然没说，但张清扬也清楚，他最担心的还是江南派、乔系。这次江洲的变故，就向他们敲响了警钟，不得不重视昔日的手下败将。 见张清扬表明了心迹，刘远山点头道：“很好，那你就卯足劲干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早日把双林省的经济搞上来！” “嗯，我有信心。”张清扬点点头，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石头似乎没有了。什么“私生子”，什么“太子d”，这些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想到这里，张清扬突然饶有趣味地看了眼一旁和陈雅说悄悄话的张丽，笑道：“爸，感谢您在年轻的时候看上了一个乡下的姑娘……” “嗯？”刘远山一愣，不明白张清扬这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张丽也扭回头，诧异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接着说道：“要不是您先斩后奏，这世界上也许就没有我了。其实……私生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呃……哈哈……”刘远山放声大笑，红脸看向了爱妻。 张丽的脸更红，上前回手拍了一下张清扬，怒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事实，我要感谢您和爸爸，要不是童年的特殊境遇，我也不会变得如此坚强。” 听到儿子终于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原谅了父母，张丽喜极而泣。张清扬擦了擦母亲的眼角，看向刘远山说：“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远山摇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上去吧。大会刚刚结束，趁着这个机会，可以休息几天了。” 张清扬回头看向陈雅，暗示了一下，起身拍着涵涵的头说：“儿子，你也早点睡。” “我陪爷爷杀盘棋再睡。”涵涵摆好棋盘，看向刘远山说：“爷爷，请吧。” 刘远山微笑点头，正襟危坐。张丽送上茶水，静静地坐在了旁边。 张清扬对陈雅挤眉弄眼的，生拉硬拽把她拉回了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怪我……有别的女人，这些年你受苦了。”张清扬深情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对不起。” “你是因为爷爷的话吧？”陈雅很聪明地问道。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一直以来，他都感觉陈雅有些笨，大脑反应迟钝，仿佛与这个社会隔隔不入。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甚至感觉到她有些“二”，可是随着接触的深入，张清扬才真正对她有了了解。她知道陈雅并不笨，甚至很聪明，他的思维总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甚至只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张清扬的很多话。这也是一种能力，或者说是她的魅力。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说：“爷爷今天的话让我想到了很多事，抛开工作不谈，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没怪你。”陈雅拉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清扬，其实……我一开始就喜欢你了。” “一开始就喜欢我？”张清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陈雅是女扮男装去珲水职行任务，那时候的自己就与刘梦婷、贺楚涵、梅子婷三人纠缠不清，她当时十分的鄙夷，甚至对男人表现出了十分厌烦的心理。他清楚地记得陈雅看自己时的眼神，难道那都是装的？ 陈雅看出来张清扬的疑惑，解释道：“那时候我很在意你和刘梦婷她们在一起，所以……” “所以就用那种方打击我，想让我自醒？”张清扬啼笑皆非，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没能了解她的内心深处。 “嗯。” “你很在意我和刘梦婷在一起……那现在……”张清扬没有问下去。 “我也是女人。”陈雅淡淡地回答，“可你又是我的丈夫。” 陈雅的回答很矛盾，却很清楚，张清扬的心里一痛，搂着她说：“你的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事情已经这样了，难受又能如何呢？”陈雅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忧郁，“我已经学会了接受现实，用爷爷的话来说，你是太子党，你有权利拥有更多的女人……” “不是的，其实只要你一句话，在我认识你的那一刻，或许我能够……” “我不会让你抛下她们，因为你的心已经印上了她们的影子。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影子像她们一样，也印在你的心上。” 张清扬振动了，这像是一个“傻大兵”说出来的话吗？自己这个乖老婆什么时候像个哲学家了？他动容道：“那你现在成功了吗？” “我觉得成功了。”陈雅笑了，“你对我很好，让我很开心，我很满意。” “那现在……你一点也不怪我？” “不知道，”陈雅摇摇头，打个哈欠道：“不说这个了，我们睡觉吧，天天开会困死了呢！” 张清扬心想，也许这就是陈雅的聪明之处，看似她对待男人向来都是顺其自然，从来不和自己说一些敏感的问题。但这种顺其自然，其实也是一种态度，一种策略。他对待男人的收放自如，可是很多女人都学不会的。陈雅没有说怪，也没有说不怪，反而让张清扬不好意思了，这个女人到是越来越精明了。看似她不懂爱情，可是处处都在制约着张清扬。正像她说的那般，她的影子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张清扬的心中。 第1507章 开心地点头 “老婆啊，你最近还在看爱情小说吗？”张清扬开玩笑地问道，本想和她敞开心扉地好好谈谈，可是谈着谈着他才发现，其实陈雅远比自己想得高明，他们在一起十多年了，有些话已经没必要谈了。 “不看了，一个人看没意思。”说到这里，陈雅的脸红了，连忙转移话题道：“以后不许对我说对不起，用不着。” “嗯，不说不说，以后天天对你说，我爱老婆……好不好？” “嗯。”陈雅开心地点头。 张清扬又问道：“为什么一个人……不爱看爱情小说了？” “也……没什么，看书的时候会……会想你，你又不在我身边。” “想我？”张清扬的眼睛一转，一下子明白过来，笑道：“是不是看到床戏就……” “不许说……”陈雅封住张清扬的嘴，羞涩的仿佛是新婚的小媳妇。 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好意思？” “这是我的性格，你不是很喜欢吗？”陈雅像个小精灵一般笑了。 张清扬诧异，别看自己对她了解很少，可是她对自己却了如掌指，好像心中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张清扬不再多想，拉起她说：“老婆，我真的想你了，走……咱洗澡去……” “我自己去，你先等着。”陈雅仍然拒绝着夫妻鸳鸯浴。 “嘿嘿……”张清扬满脸的坏笑，同爷爷谈完之后，心情大好，厚着脸皮跟在她身后说：“别这么生分嘛，两口子就应该……” “哼！”陈雅捏着他的手腕向后用力一拧，张清扬痛叫一声，不敢再动。就听陈雅说：“老实不？” 张清扬疼得脸通红，喊道：“快放手，我不跟着你还不行嘛！” 陈雅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这才放开手，美滋滋地去洗澡去了。 楼下，张丽好奇地问刘远山：“老爷子都和儿子谈什么了？” “能谈什么，老爷子担心看不到清扬成功的那一天，所以想让他的进步快一点。” “老爷子以前不是说他还年轻嘛，不能太显眼？” “老爷子现在想通了，”刘远山欣慰地笑了，“更准确的说法是，他认可了清扬的能力，觉得他可以再上一步。” 张丽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说：“难道他现在要当书记了？” “哪有那么快，现在只是形成一个决议。”刘远山拿出了官威。 “德行！”张丽白了他一眼，看到孙子在眼前呢，就没有实施“家法”。 涵涵装模作样地捏着棋子说：“爷爷，您快点，我将军了！” 张清扬等在浴室门口，期待着小雅美人出浴。与此同时，在401医院的病房中，马中华坐在邓志飞的病床前，两人低声交谈着。邓志飞恢复得也还不错，虽然口齿不够流利，但总算不用老伴帮忙翻译了。他度过了危险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马中华是重感情的人，虽然这段时间对邓志飞的种种做法十分令他不满意，甚至在工作上还有致命的失误。但身为同路人，他仍然念及到昔日的旧情，会议结束后，他吃过晚饭就赶了过来。邓志飞看到马中华关切的眼神，咧开嘴想笑，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的意思。他说：“马……马书记，都……都说患难见……见真情，这……这话不假啊！” “别想其它的了，你这一病算是解脱了，可是我还要继续工作啊！” “他……他马……马元宏都没……没来看唔。唔……唔对……对他不薄，可……” 马中华听着邓志飞磕磕巴巴地说话很费力，知道他在埋怨马元宏，便打断他说：“你也不能怪元宏，元宏最近忙啊，还要照顾着家里，还要研究着平城班子的布属。”马中华的意思是想告诉邓志飞，由于他的工作失误，导致了平城班子连根拔掉，马元宏没怪你就不错了，你还有脸怪他？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邓远参与其中，平城的班子也不会烂成这样。平城是马元宏上升的地方，现在被人一网打尽，他心里自然十分的气愤。 邓志飞脑中风后，智力明显不比从前——（当然，从前也不见得有多么聪明）。他没听懂马中华的暗示，接着说道：“他……他要是帮……帮帮我，平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马中华有点不耐烦了，摆手道：“老邓啊，这个事情先不说了，你啊……以后就不要管了，我今天过来，主要就是看看病情。” “上边……有消息没有？”邓志飞问道。 马中华摇摇头，心想不管上面是什么态度，难道你还想干下去？他只能说：“不管如何，你今后好好的休息吧。” “平城……班子，张清扬怎么说？”邓志飞提到张清扬，便恨得咬牙切齿。 “他没意见，现在交给马元宏研究呢，你……还有什么想法？” “没……没想法，我……还能说什么呢？他马……马元宏，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我是副书记，他……他是组织部，可他……” 听到邓志飞又念叨起马元宏的不是，马中华没好气地说：“老邓，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平城这件事……一点也不怪马元宏！” “不……不对，他……他早就……清楚，如果……能帮帮，那结果……”邓志飞的眼里似乎闪动着泪水。 马中华知道邓志飞想说什么，对于这一点，他也有点怀疑。自从山本正雄强奸案开始，他就感觉马元宏的态度有些古怪。以马元宏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奥妙。可奇怪的是，对于这件案子，马元宏一开始就没有表态，甚至当马中华争求他的意见时，他也没说什么想法。现在想来，如果马元宏知道邓远参与了平城的腐败，或者清楚山本正雄的强奸案到底怎么回事，那么他之前的不言不语可就耐人寻味了。难道说他有意对这件事放任不管，就是为了让邓志飞下马？ 马中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却很有可能。如果邓志飞下马，那么另外一位副书记很有可能会在马元宏与秦朝勇之间产生。马元宏稍微比邓志飞小两岁，他不可能不想上位…… 邓志飞看到马中华不说话，接着说道：“听说那位老人……也生病了？” “已经好了。”马中华回答道。 “马……马书记，您想……想没想过，下一步他……他对您……” “不用担心，”马中华神秘地笑了，“我心中有数，看眼下的情形，他不会针对我的，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是想做一点事情。”他不禁想到那天离开邓志飞的病房时，张清扬所说的话。 “哼，他……” “志飞，你觉得元宏能不能接你的班？” 邓志飞的脸抽动着，无论是谁，面临这样的时刻，心情都不会好受。他默默地想了很久，微微点头道：“如果……是您的……您的意见，我……我没得说……” 马中华点点头，拉起邓志飞的手什么也没说。 今天晚上，乔炎彬在家中招待几位朋友，分别是南海省省长崔建林、北江省常务副省长胡常峰，以及浙东省省长李志学，这几位都是江南派的实力干将，也是乔炎彬的得力助手。乔炎彬很少把朋友请到家里，有人说是因为他有一个残疾人的老婆，还有人说因为此人性格过于阴沉，不喜欢别人钻进他的小天地。但不管怎么说，他的性格确实有些古怪。 但今天就不同了，大会刚刚结束，他显得很兴奋，主动邀请各位封疆大吏到家里喝酒。在酒桌上，乔炎彬也一改往日沉闷的面孔，主动挑起了很多话题。虽然他没有说明情况，但大家都知道，乔炎彬的高兴和刘老的生病有关系。刘老生病，受益最大的自然是乔家。说句难听点的话，如果刘老一病不起，或者离开这个世界，乔炎彬估计会高兴得跳起来。 这么多年，刘家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这几位同仁一想到在张清扬名不经传之前乔炎彬在政坛的辉煌，就替他惋惜。要不是有张清扬的后来居上，乔炎彬现在早已经是某省的一把手了。虽然后来听说刘老问题不大，可病了就是病了，这足以说明刘老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南海省省长崔建林笑眯眯地说道：“最近刘家……事情不少啊！” 胡常峰附和道：“到底是什么病，听说不是很重，但是……你们清楚不？” 李志学摇头道：“他们拒绝别人控望，真实情况说不好。” 乔炎彬摆手道：“不说这些，今天聊些别的。” “聊别的？那聊聊丁盛？”崔建林笑得更开心了，很明显这次抓住丁盛的把柄，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乔炎彬看了他一眼，说：“这事也不提，今天只喝酒。” 虽然乔炎彬不让提，但是大家都明白，最近一段时日，刘系的那个年轻人的压力应该小不了。 第1508章 微微红润 彭翔将车稳稳停在了京城国际机场内部通道内，张清扬先下车，打开车门，将慵懒的陈雅似搂似抱的搀扶下来，陈雅半眯着眼睛，仿佛还没有睡醒。张清扬一阵心疼，说：“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早知道让你多睡一会儿了。” “没事，睡久了骨头更软……”陈雅伸了个懒腰，娇媚地看向张清扬，小声道：“都怪你，累死人家了！” “对不起……”张清扬捏着她的手。 “你昨天答应我的……”陈雅俏脸微微红润，好像新婚的小妻子即将独自去远行。 “嗯，我答应你了，刚才忘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拉着她说：“走吧，我先陪你进去休息，等飞机。”昨天夜里，她答应过爱妻，再也不说对不起了。 彭翔去办登记手续了，张清扬两人走进了休息室。两人坐在沙发椅上，张清扬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说：“你先睡一会儿吧，到时间我叫你。” “不想睡了。” “那怎么办，看你好憔悴啊。”张清扬心疼地说道。 “累了，怎么办？”陈雅苦着脸。 张清扬暗笑不已，这个傻老婆，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么肆无忌惮。 “以后……你也要注意身体。”陈雅把头贴在张清扬的心口，惹得贵宾休息室的一些男人羡慕不已，可是当看到陈雅那一身笔挺的军装，以及肩上的二杠四星时，吓得收回了猥琐的目光。 张清扬知道别人注意自己呢，善意地提醒道：“老婆，你穿军装呢，这样不好。” “不管他们，又没规定军人不可以结婚！”陈雅歪着头笑了，很调皮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将爱妻送上了飞机，直到飞机起飞他才离开。看着那庞然大物飞上蓝天，他心里万分不舍。 “省长，我们去哪？”彭翔发动起车子。大会结束之后，马中华给代表团放了三天假，这也是惯例了。张清扬有心去看看小玉和女儿，可是又一想，昨天劳累过度，再跑到张素玉那里，岂不是自找罪受？更何况刚刚送走陈雅，现在再去找别的女人，他心里不能接受。 刚张口想说去医院看爷爷，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郝楠楠打过来的。张清扬按下了接听，笑道：“郝书记，有什么好消息要汇报？” “省长，是一个坏消息。”郝楠楠出奇的冷静，并没有在电话里开玩笑。 “怎么了？” 听着郝楠楠的介绍，张清扬的脸色越来越差。真是没想到那帮家伙欺负自己上瘾了，难道还想轮流欺负吗？他放下电话，对彭翔说：“去酒店接郝书记。” “好的。”彭翔看到领导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敢多问。 “胡常锋……哼哼，我不去找你，你反而来惹我！”张清扬怒气冲冲地说道，抬手拍了下座椅。 彭翔越发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令领导如此生气？张清扬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会儿，然后掏出电话翻找号码。 郝楠楠就等在酒店门口，她今天穿得比较素，一身黑色正装。郝楠楠的身边跟着秘书，秘书的手上提着两盒礼品，很简单的烟酒。 等郝楠楠上车后，张清扬才问道：“你从哪听到的消息？” “我从发改委内部听到的，应该不像假的。”郝楠楠急切地回答。 “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跑跑关系！”张鹏自嘲地笑了，随后告诉彭翔一个地名。不久前，郝楠楠在电话里汇报称辽河升格那事很有可能泡汤了，挤掉辽河名额的是北江省的黑水市。 黑水市是北江省的第二大城市，是内务院批准的具有独立立法权的城市。是北江省西部地区的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教育、商贸和交通的中心，与蒙自治区和双林省交界，是北江省工业走廊的西端。由于这里盛产丹顶鹤，又被称为鹤城。 很早以前，黑水市就挤进了此次升格的大名单，但是张清扬并没有把它当成是竞争对手。确切地说，他认为辽河在整个东北都不会有对手。原因很简单，北江省除掉省会是副省级，另位一座石油城市虽然没有明确为副省级，但其一把手已经是省委常委。而辽东省也是有两个副省级城市，相比之下，双林省只有一个副省级城市，再加上辽河的现代化城区的发展，已经与南方的延海经济强市不相上下。他对辽河很有信心，以致于一直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现在突然起了变故。 刚才郝楠楠打电话称，从内部得到确实的消息，经内务院连合各部委组成的关于此次国内城市升格的工作小组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具体城市，在东北报名的城市当中，最终选择辽河与黑水，要在这两个城市当中选择一个，而根据一些消息分析，支持黑水的干部要超过辽河。造成现在局面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都与北江省的常务副省长胡常峰有关系，是他主动请缨带头做的这件事。如果黑水真的能够打败辽河，那么无疑胡常锋将会成为北江省的英雄，在他未来的省长竞选的道路上也会增添一笔很重的华彩。最重要的一点，这将是胡常锋代表乔系的又一个胜利，而张清扬的刘系则会遭受打击。 郝楠楠听到消息之后吓了一跳，马上向张清扬报告。张清扬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被胡常锋硬生生给搅和了，他不气愤才怪。这才决定拉上郝楠楠去拜访张森，详细地了解一些情况。 一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同郝楠楠来到了张森的家里。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张清扬第一次为了某个项目“跑部前进”。 张森开门，瞧见门口站着的是张清扬和郝楠楠，十分的意外，但意外只是一闪即逝，上门就是客，他微笑着将两人送进屋内。 “张主任，您难得休息一天，打扰您了。”张清扬客气地说着，他这次没有称呼为老领导。 郝楠楠也打了招呼，顺手将礼品放在了角落。张森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似的，邀请两人坐下。保姆过来泡了茶，张森端起茶杯吹了吹，放下说道：“两位，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有事吧？” “是有事啊，没事也不敢登您的三宝殿。”张清扬微微一笑，指着郝楠楠说：“郝书记听到一些消息，我感觉很重要，就带她来看您了。” “什么消息？” “关于城市升格的消息，听说基本上已经定了，是这样吗？”张清扬今天的语气有点古怪，过去同张森谈话，他是以一种老下属的姿态，而今天他不但摆出了同级的态势，甚至在语气上都有一种质问的意思了。 张清扬今天的变化，郝楠楠能感觉到，张森也能感觉到，这就表明张太子是有意如此的。 张森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笑道：“不要急，先喝口茶嘛！” 果然，张森的表现是张清扬计划中的。他相信只要自己对这件事稍微表现出一丝不满，张森肯定会就温和下来。张清扬沉重地说：“本来我没急，可是现在不得不急了！” “你啊……满肚子的怒火，我还第一次看到你气成这样！”张森笑了笑，随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你们说得没错，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只剩下个别的城市……” 张清扬冷笑道：“用黑水拿掉辽河？” “呵呵……”张森笑了，抬手抓了抓发光的头皮，长叹一声：“清扬啊，你这么问我……让我如何回答？”他看向两人，“这是不合规矩的！” 郝楠楠担心地看了眼张清扬，他注意到张森的目光中有了一丝不满。 “不合规矩？呵呵……所以老领导得到消息之后，没有通知我？”张清扬微微一笑。 “我想你张省长用不着我通知，也会知道的，对不对？”张森也笑了，看向郝楠楠说：“我就知道郝书记肯定会知道的！” 郝楠楠尴尬地笑了，同时想到看来自己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她立刻醒悟了，张森这不是已经告诉自己答案了吗？原来他和张清扬两人用了一种巧妙的谈话方式。 张清扬得到了答案，刚想说话，不料张森主动说道：“我知道，何保密的消息早晚都会传出去，我想……郝书记也是从我们内部知道的消息吧？” 郝楠楠更加的尴尬了，讪讪地笑，还以为张森这是批评之意。而张清扬却没这么想，他现在明白张森没有通知自己的原因了，看来他早就有意放出了风声…… “张主任，我想问问您的意见，在辽河与黑水之间，您更喜欢哪座城市？”张清扬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我的意见很明确，可是却不重要。”张森摇摇头：“黑水这座城市，是典型的重工业城市，又是北方的粮仓，其根基是雄厚的，而且地理位置优越，城市扩张有着先天优势。但是，我更加看好辽河，辽河的现代化已经超过了任何一座北方城市， 第1509章 环境的保护 它的发展理念，它的整体城市规划，以及高科技产业对环境的保护等等，这是黑水不能比拟的。这么说吧，黑水就像一块钢，而辽河就是一块钻石。” 郝楠楠松了一口气，兴奋地看向张清扬。张森接着说道：“可问题是，我的意见说了不算啊！”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这个胡常锋，还真有点手段！” 张森说：“张省长，对于这点，我不得不批评你了。对于这件事的付出，你确实没有人家做得多，给人感觉，这个升格的名额对你而言可有可无……” “我现在知错了，”张清扬低下头，从这件事情上他吸取了沉重的教训，看来都是自信惹得祸。他之前感觉辽河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没有人敢来拆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不管自己有多高的能力，多么深的背景，在这件事情上，他需要同普通人一样到各部委“跑关系”，这也是张森批评他的重点。另外，这件事也从侧面验证了刘老的话，现在的张清扬产非一枝独秀，想打败他的人太多了。 看到张清扬知道了失误的地方，张森又微笑道：“不过，辽河还有机会，黑水的城市风格太钢硬了，其粗线条的发展模式不比辽河精细，这与现代化发展不相符。” “谢谢老领导。”张清扬知道，张森这是在给自己出谋划策呢。 郝楠楠也是眼前一亮，她心里有了盘算。 张森接着说：“另外一点，也许你们没有关注此次城市升格的主旨，其中有一条说的就是，选择开放、发达、拥有现代化城市素质的高新科技城市，面向世界，与全球接轨，展现新时期改革开放的新面貌。相比之下，黑水虽然也是经济强市，但是在国际上的声誉可不比辽河有影响力啊！再者，你们不要忽视了辽河与朝鲜接壤，他的地区影响力在东北而言也是首屈一指的！在这方面，你们都可以作作文章。” 张森说的这些，张清扬心中都有数，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自信。他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些部委领导支持黑水的原因是什么，便问道：“老领导，为什么黑水的呼声会越来越高？” “你问到点子上了！”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老实说，你们辽河并没有被黑水比下去，而且在选拔初期，辽河的得票数一直很高，可关键在于……你们犯了一个原则性问题，或者说路线性问题。” 张清扬看看郝楠楠，两人面面相怯，这话可就有点听不明白了。 张森神秘地笑了，说：“简单来讲，那就是在选拔的过程当中，辽河太低调了，不够热情，这种害羞让人感觉它太软！两会前期，工作组去过黑水，同辽河的低调相比，那边的宣传动作就比较高调了，只举个简单的例子，黑水的大街小巷挂满了条福标语，各种争取进步的广告牌也是比比皆是，在气氛上很热闹。相比之下，你们辽河就太软棉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名额可有可无，没有破釜沉舟的气势。说白了，这是因为你们太过自信！可你们不要忘了，我党是如何取得天下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党的宣传力度？现在虽然不是喊口号的年代，但这是我们的根啊，你们追求现代化没有错，可是也要迎合上面领导的口味吧？” “在这方面，胡常锋就做得很好，你们不要瞧不起他的这种做法，事实证明很有用！” “我明白了，”张清扬看向郝楠楠，有点自责地说：“这个事怪我，是我告诉郝书记不要太高调，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我该检讨！” “正式宣布要到四月份呢，你们还有机会！”张森结束了自己的谈话。 心中有数的张清扬没必要再久留，看了眼郝楠楠，起身向张森伸出手来，笑道：“多谢您的教导，真是令我醍醐灌顶啊！” “呵呵，你啊……千万不能忘了我们的根！”张森笑眯眯地拍着张清扬的手，说：“虽然我喜欢辽河，但是现在你们已经慢了半拍，前景可不好啊。”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还真没想到被胡常锋钻了空子，最近内部体系总是出事，看来需要反思一下个人的失误了。带着郝楠楠离开张森家，刚刚来到楼下，张清扬没有想到碰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有一位中年男子刚刚从车上走下来，身后秘书模样的男子手中提着很多礼物。张清扬看到这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他微笑点头。此人正是胡常峰，他看到张清扬也是一愣，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同样点点头。郝楠楠满脸的诧异，眼望着中年男子和秘书上了楼。 “他……怎么会来了？” “呵呵……张主任不是说了嘛，人家的功课做得可是比我们足！”张清扬冷笑道，看来胡常锋确实照顾到了每个人的情绪，这不送礼都送到张森家里了。 “哎……”郝楠楠满脸的忧心。 “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话虽这么说，但张清扬也很紧张。如果辽河不能升格，那么将来他在双林省的威望会遭受巨大的打击。 郝楠楠又换上一幅笑脸，说：“省长，我请你吃饭吧？” “好。”张清扬点点头，两人确实需要好好的沟通一下了。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后悔了。 张清扬同郝楠楠坐在辽河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内，感觉气氛有点古怪，周围坐着的都是一对对情侣，这让他浑身不自在。很明显，郝楠楠是刻意为之。菜陆续上来了，当侍者将轩尼诗xo摆在餐桌上的时候，张清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来郝楠楠是有备而来了。西方的烈酒可不像我国的白酒，如果喝不习惯，是很容易醉的。 郝楠楠妩媚地瞄了眼张清扬，温柔的神态哪还像辽河市的市委书记。她指了指那瓶xo，轻轻咬着红唇说：“清扬，今天这瓶酒要全喝干，你怕不怕？” 听到她叫自己“清扬”，而不是“省长”，张清扬心里直打颤，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多亏你消息灵通啊！”张清扬望着郝楠楠举起酒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面：“要不是我限制了你的思想，辽河也不会限入被动。你提醒过我多次，但我一直也没放在心上，这是我的错。” “讨厌，说什么呢，您可是省长！”郝楠楠痴痴笑着，抬起高跟鞋轻轻踢了下张清扬的小腿，接着说道：“现在我不想谈工作，听我的好吗？” “呃……好吧。”张清扬硬着头皮点头，别看自己是她的顶头上司，可在眼前的情形下，还真得听她的。 “这就对了！”郝楠楠得意地笑着，举杯和张清扬碰了一下，说：“先走一个。” 张清扬心想完了，今天的话语权完全掌握在她的手里了。 郝楠楠一口酒下肚，脸就变了色，可爱地伸了伸舌头，苦笑道：“这洋酒还真不如咱自己的五粮液！” 张清扬幸灾乐祸道：“这可是你自己点的！”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可是在这样的气氛下，非常适合喝洋酒，你说是吧？”郝楠楠的眼神仿佛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令张清扬不敢直视。 张清扬躲闪着她的目光，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何苦？是啊……我是真的苦！为了一个男人苦苦等了十几年，你说我为了什么？”郝楠楠的眼圈红了，满脸的幽怨。 “呃……楠姐……”每当她提起此事，张清扬心中便充满了愧疚，当年说下那些话，其实只是想让她安心工作，他觉得时间长了，她早就忘了自己。可是却没想到，郝楠楠不但没有忘记，反而还把那些话当成了是“威胁”他的借口。 “清扬，我等这样的机会好久了，你今天可不能临阵脱逃。”郝楠楠反手握紧他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今天可是我的！” 张清扬大感头疼，说：“我们边吃边聊，先谈谈辽河的事情吧。” “行啊，只要你不跑，你今天想谈什么就谈什么，我是你的了！”郝楠楠说这话的时候像个热恋中的少女一般，眼神仿佛是醉了。 张清扬感觉大腿处一阵酥麻，原来是她的脚落在了上面。“别闹！”张清扬伸手拍掉她的脚，正色道：“我饿了，先吃东西。” “好啊……”郝楠楠亲自给张清扬夹了一些菜，说：“省长，对于辽河的下一步工作，我有这么几点想法，第一点，大张旗鼓搞宣传，同时做好京城各部委的公关工作；第二点，回去之后，同朝鲜咸境北道地区合作开展一个交流会议，把商务部、发改委等相关部门的领导请去参会，告诉他们在对朝经济上，辽河市的地位举足轻重；第三点，我们将开展旅游文化节活动，主要针对国外游客，借此表现我市的国际地位；第四点……” 第1510章 徇私舞弊 张清扬连连点头，暗想别看郝楠楠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会刻意隐藏她身为市委书记的能力，只注重表现熟女风情。但要真谈起工作，郝楠楠的头脑是很清晰的，其眼光同其它同级别的干部相比，确实高了一个层次。想到这里，张清扬颇为欣慰，看来当年选择郝楠楠留下为自己坚守辽河，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她不但把辽河发展得更好，而且能力也得到了提升。不说别的，就以她现在的水平，确实应该成为一名副省级的干部了。 “你笑什么？”郝楠楠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张清扬有些溜号，甚至嘴角浮现出了笑意，这令她很气愤。 “哦……”张清扬回过神来，很认真地说道：“楠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高兴。我当年的选择没有错，你让我很满意。” 郝楠楠颇有些害羞，闪烁着美瞳，激动地说道：“我刚才说的那几点，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很好，还有另外一点……” “另外一点，那就要请刘部长帮忙了！”郝楠楠顺着他的话说：“省长，刘部长可是北江省的老领导。在北江省，他胡常锋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吧？” “呵呵，你是让我爸徇私舞弊？” “别说得那么难听！”郝楠楠微微一笑：“刘部长心中很明白，黑水市哪点比我们辽河强？在我眼里，黑水市就是一个大老粗、土老帽！” “哈哈……”张清扬被郝楠楠逗笑了，说：“你能有这份自信，那我就放心了。造成现在的局面，一是因为胡常锋的努力，二来就是我们太过轻视了，说到底，怪我啊！” “不许这么说！”郝楠楠嘟着小嘴，撒娇般地说：“你是省长，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既使不是省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从来不会怪你。” “别这么说，你有你的自由。” “不，自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没有自由了，张清扬，从你离开珲水，从你那天说了那些话开始，我的下半生就交给你了……” 张清扬的脸红了，不知道如何反驳。郝楠楠的心意他早就清楚，如果她要真摆开阵势，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可能弥补她为了张清扬所奉献的青春。两人刚才说得兴起，半瓶ox早已下了肚，现在都有了些酒意，在这种情况下，张清扬更觉得大脑犯混。他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呆滞地盯着郝楠楠，舌头有些打转地说：“你的…没有交给我……” 郝楠楠“扑哧”一声笑了，羞涩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来……再走一杯。” “不能再喝了……”张清扬的眼睛都红了。 “我们说好了，您今天听我的！”郝楠楠倔强地坐在张清扬身边，又给他满上一杯。 张清扬盯着酒杯，说：“好吧，我喝，算是对你的道歉，怎么样？”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郝楠楠的头歪在了张清扬的肩上，嘴贴着他的耳朵，声音黏黏地笑道：“一会儿跟我走吧？” “去哪？” “回房间，接着聊……辽河的事情。” 张清扬预感到不妙，但思维能力却很差，大脑像不听使唤似的。他强让自己振定下来，说：“在这里接着聊。” “先把酒喝完，不着急，我们慢慢喝……”郝楠楠也有点醉了，但是她比张清扬要清醒一些。 张清扬侧头盯着那瓶瓶ox，笑道：“你……你计划好了……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你还想对我发省长的威风？” “不敢，”张清扬捏着她的手，“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我省长的威风。我可以对别人发火，唯独不能对你发火……”他脑海中浮现出十多年来郝楠楠为了他所付出的一切，难道她注定受苦吗？张清扬盯着她饱满的胸脯，如果说拥有她就可以让她开心，那为何……不！他猛烈地摇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惊出一身的冷汗，大脑清醒了很多。 “清扬，我……”郝楠楠刚想说话，就听到张清扬的手机唱起了歌。 张清扬听到手机的歌声，精神了不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张森打来的，马上接听。 “清扬，是我。” “老领导，有事吧？” “呵呵，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哦？莫非与胡常峰有关？” “哈哈，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张森大笑道：“他刚离开不久。” “我想胡省长肯定是大手笔吧？” “当然，相比之下，你送的那点烟酒可就有点寒酸啊，不过……我可没敢要，呵呵……” 听到张森表明了态度，张清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很感动地说：“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 “没必要谢我，你了解我的为人，一切都是从工作出发嘛。虽然……刚才胡省长提到了辽河的一些弱点，但我还是坚定不移的支持辽河。” “谢谢您……”张清扬控制住大脑中的酒精，努力去想张森说这句话的用意。 张森接着说道：“清扬啊，我是想告诉你，辽河拥有黑水不具备的优点，比如说在环境保护上面，可以说是全国之最。但也有一些不如黑水的地方，相反，呵呵……就这样吧，我不说了，你们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张清扬捏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嘴里重复了这四个字，张森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省长，张主任说什么？”郝楠楠提起正事，收回了刚才那妩媚风骚的表情。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辽河的弱点。” “弱点？哪座城市没有弱点，真是笑话，一定是胡常峰说的吧？”郝楠楠满脸的怒容。 “你刚才说什么？”张清扬眼前一亮，但由于酒精的作用，不如平时灵活，一时有些迟钝。 “我……我说哪座城市没有弱点，您想想看……” “打住！”张清扬兴奋地打断郝楠楠的话，“你先别说话！” “哦……”郝楠楠不知道张清扬在思考什么，不解地盯着他。 张清扬在回忆着刚才张森在电话里说的话，他相信张森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要透露什么，重点应该是在城市的优点和弱点上面。刚才张森说辽河拥有黑水不具备的优点，但也有一些不如黑水的地方，相反…… “我知道了！”张清扬猛然拍了下大腿，兴奋地对郝楠楠说：“楠姐，刚才你提到辽河升格要做到几点措施，其实这些都是软性条件，我们还要做一些硬性条件，比如说……不能总提辽河的好处，还要提一提……对手的坏处，你说是吧？” 郝楠楠一点就透，恍然大悟道：“那要从哪几方面入手？” “我想想啊……”张清扬边想边说，越说越兴奋。 郝楠楠听着张清扬的分析，一边深思，一边点头。等他说完了，笑道：“那我就这么干！胡常峰会干的事，我们也会，而且保证比他干得还要好！” “对！”张清扬主动倒满了两杯酒，说：“庆祝一下！” “是应该庆祝！”郝楠楠扫了眼剩下的半瓶酒，补上一句：“不醉不归！” 张清扬此刻也没有多想，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顺嘴说道：“不醉不归！”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与郝楠楠相护搀扶着回到房间。张清扬醉了，郝楠楠也醉了，但是两人醉的程度并不相同，郝楠楠有点半醉半醒。 “楠姐……我困死了，扶我到床上睡一觉。”张清扬迷迷糊糊地说道。 “嗯，我也累了。”郝楠楠摇摇晃晃地扶着他的胳膊，两人走进卧室，一个跟头栽倒在床上。 张清扬只觉得身体被柔软的床垫托着，触可手及的软柔，用力一捏，更加的舒服了，耳边听到一声奇怪的叫声。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只是坏笑道：“楠姐，好……好可爱啊……” “漂亮吗？” “漂……漂亮……” 可就在此时………… 彭翔开着车在高速路上飞奔，额头上的青筋跳起来老高，两只锐利的眼睛睁得仿佛像铜铃，杀气腾腾。车速还在飙升，眼前的车一辆辆被甩在身后，他瞄了眼时间，声音严肃地说：“领导，只要二十分钟……不，只要十五分钟，我就能赶到！” 这辆车并不是双林省驻京办给配的，而是当初军委总参配给小雅的私车，是可以随意出入红墙大内的，这还不算，最重要的还是其性能，这可是北方第一重工与美国悍马公司合作生产的军车，质量和速度都是超一流的，其发动机是原装进口的。陈雅远在西南雨林，张清扬回京时就用到了这辆车。平时除了其迷彩外形以及车窗前的各类通行证多少可以引人注意外，速度基本上不显山露水。身在京城，行驶在路上的军车不记其数，它还不够引人注目。但今天当彭翔把它的速度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它飞一般的感觉令人炫目。 张清扬坐在后座，同样阴沉着脸，淡淡地说道：“注意安全。” 第1511章 心底的欲望 “放心吧，这车的性能好。”彭翔咧开嘴，拍着方向盘骂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也是干部，刚才伊凡在电话里说得急，我还没有细问，到了就知道了。”张清扬抽出一枝烟缓缓点燃，心情难以平复。伊凡不是张清扬的情人，也不是亲人，但张清扬对她却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当听到她身陷困境时，内心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彭翔稍微将车速放缓了一点，他看出来领导今天有些失常，难道说是喝酒的缘故？彭翔现在也不清楚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伊总非常的危险。面对这种情况，如果是平时，领导肯定会在赶去的路上做出一些安排布属，可今天的领导感觉有些迟钝，似乎没有完全清楚。彭翔偷眼观望着领导的表情，心里有话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正在犹豫着。 彭翔哪里知道，如果不是伊凡的求救电话，张清扬恐怕难以逃脱郝楠楠的魔爪了。强烈的电话铃声吓退了张清扬心底的欲望，同时也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抚摸着她的脸说：“我先接个电话……” 郝楠楠没有理他，一双秀目怨恨地盯着他的手机，她心里很清楚，计划中的好事将被这个电话打断，别看他没有拒绝，但一切已经结束了。郝楠楠恨不得跳起来砸碎张清扬的手机，她气愤得咬破嘴唇，咸湿的泪水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张清扬心里也不是滋味，整理了一下她耳边的头发，说道：“别着凉！” “不用你管！”郝楠楠愤怒地发出声音。 张清扬手中的电话铃声越来越刺耳，他不忍再看郝楠楠，强硬地拉开被子盖住郝楠楠，同时接听电话，随后，他便听到了伊凡求救的声音。伊凡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虽然没亲眼看到当时的场面，但张清扬从她的声音里就能听出现场多么的危险。张清扬立即挂断电话，告诉躺在床上的郝楠楠说碰到紧急情况，转身就要走。伊凡呼救的声音很大，郝楠楠躺在床上也听到了，她知道张清扬的朋友确实碰到了麻烦，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 “下次……我就关你的手机！” 张清扬没有拒绝。 张清扬坐在车里，脑子里一直在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对郝楠楠充满了歉意。彭翔虽然开着车，但一直打量着张清扬。琢磨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做好了打算，清了清嗓子，问道：“领导，刚才伊总……都说了一些什么情况？” “这个……”张清扬的眉头皱了一下，回忆着伊凡在电话里说的话，不知道彭翔问这话的用意。 彭翔解释道：“领导，我们必须做好打算，应对既将发生的情况。可是现场情况未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清扬脑中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道：“伊凡在京城也发展好几年了，在当地结识了不少朋友，也有一些人照顾她。如果对方势力一般，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这么说对手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所以，您最好也找找人。”彭翔说着话，车速却没有放慢，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轿车。 张清扬考虑了一下，沉思道：“是要准备一下，有些情况我不好出面，万一碰到危险，那可就不值了！” 彭翔没有接话，而是把车速加快，他心里清楚，只要领导醒悟过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张清扬拿出手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无论是什么人敢对伊凡下手，他都不会答应的。既使对方有再深厚的背景，他也要依靠着刘家的强大背景，以京城最大“太子d”的名义拿下对手。自从那天与爷爷长谈之后，张清扬已经重新确定了方向和地位，他今后就是要显示出高干子弟的气度，展现“太子d”的特权。 彭翔静静听着张清扬打完电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领导的安排很全面，这让他心里有底了。彭翔是张清扬的警卫，协助他工作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还是保护他的安全。无论何时，彭翔永远把张清扬的安全摆在第一位。张清扬手里捏着电话，望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暗暗为伊凡捏了一把汗，希望她现在是安全的吧！ 彭翔说得没错，不满二十分钟，他和张清扬已经赶到了凤凰会馆。幸亏郝楠楠居住的地方距离凤凰会馆较近，要不然任凭车的性能再好，彭翔的车技再高，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 彭翔的高度警觉性已经在路上就挥发出来了，到达凤凰会馆的外面，他没有马上停车，而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要把车停在一处距离出口最近的地方，方便遇到紧急情况时，带上领导出逃。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卫员，他必须事先就将逃跑路线选好，这是必备的素质。 彭翔在观察地形的同时，张清扬也没有闲着，他也在打量着凤凰会馆的外表。如果事情闹得真的很大，现在的凤凰会馆肯定闹翻了天，可是现在会馆的门厅处十分安静，两位漂亮的迎宾小姐，可见眼下会馆内应该是安全的。张清扬虽然心中很急，恨不得马上就冲进会馆看到伊凡，但是他也知道彭翔在干什么，即使再急，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他尊重彭翔的工作也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彭翔终于选好了位置，把车停在了距会馆门口以及公路最近的地方，如果会馆内突发意外，他会第一时间带领张清扬离开现场。至于说伊凡的安全，那对不起……他无暇顾及。 “领导，您先等一下……”彭翔将车停好，看到张清扬急于下车后，马上提醒道。 张清扬拉着车门的手停住了，没有再动。彭翔跳下车，四处观望了一阵，这才拉开车门将领导请出来。 彭翔走在前面，机警地看着四周，低声道：“领导，你跟在我身后，看到情况不妙就跑！” “我相信你。”张清扬微笑着拍了拍彭翔的肩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那股高干子弟的威风显了出来，既然是“太子d”，那就要摆出最牛“太子d”的架势。 两人走进凤凰会馆，看见保洁员在打扫地砖，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一直延伸到电梯…… 彭翔看到地上的鲜血时吓了一跳，神态立刻紧张起来，机警地四处打量着，他担心环境对领导有危险。张清扬看到地上血迹的时候，心中也很紧张，他的紧张不是自己，而是担心伊凡的安危。他匆忙拉住一旁的迎宾小姐问道：“伊总受伤了？” “啊……”张清扬的神态将迎宾小姐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地边说边笔划：“不……不是的，是个男的……不知道是谁，满脸是……是血……” “人呢？”张清扬用力捏着小姐的手。这时候的彭翔已经观察好地形，同时按下了电梯。 “啊……”迎宾小姐望着眼前的男人睁着通红的眼睛，手腕传来阵痛，吱唔道：“走……走了。” “那伊总呢？”张清扬都快要气疯了，迎宾小姐半天也没讲出他想要听到的消息。 “不……不知道，哦……在上边吧……”小姐胆怯地抬起左手指了指楼上，又龇牙咧嘴说：“先生……您捏疼我了……” “对不起……”张清扬松开手臂，见到电梯的门已经开了，转身就要冲过去。 身后的迎宾小姐下意识地又补充道：“那个……那个男的，刚……刚说回来要伊总的命……” “那说明伊总是安全的！”彭翔补充道。 “对！”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跨步迈进了电梯，彭翔按下了顶层的按扭。 张清扬坐在电梯里分析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什么男人会满头是血的离开凤凰会馆，听刚才那位迎宾小姐的意思，是伊凡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争执，难道说是伊凡打伤了那个男的？ 电梯“叮”的一声响，停在了顶层。张清扬刚要冲出去又被彭翔拦下了，他首先跳出去，证实安全后，这才请领导走出来。张清扬直接走向伊凡的办公室，彭翔紧随其后，并在张清扬走到门口前，提前一步冲到前面敲响房门。 “不要进来……我杀了你！”房间内传出了一个女人的怒喊。 “小伊，是我！”张清扬也抬手敲门。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啦……”伊凡好像没有听到张清扬的声音，仍然疯狂地骂着。 “撞开！”张清扬知道伊凡现在一定非常的紧张，觉得自己是伤害她的人，所以不敢打开门。现在这种时刻，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等了，立刻命令彭翔将门撞开。 彭翔得到命令，拉开张清扬，后退几步飞身上前临空一脚，房门砰的一声，只是裂开了一道缝，却没有被踢开。彭翔这次后退飞起来，整个人撞了上去，然而房门还是没有被撞开，暗锁发出了几声脆响。 第1512章 看得真切 “不行，锁死了！”张清扬站在一旁看得真切。 “啊……不要啊，我杀了你……”随着彭翔的两次撞击，房间内又响起了伊凡的喊声。 彭翔皱了下眉头，伸手到腰间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不行，会伤到人……”张清扬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事，这是金属锁，我只想把弹簧嘣开。”彭翔自信地说道。 张清扬这才松开手，躲闪到一旁，他相信彭翔的枪法。 “砰砰砰……”三枪，全部命中暗锁的重要部位，就听“咔咔”两声，暗锁内部的弹簧被嘣开了。 彭翔没有半秒停顿，飞起一脚将门踢开，率先冲了进去。彭翔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感觉一阵风声向自己冲来，他下意识地弯了下腰，这才看清是伊凡举着一件艺术花瓶砸下来。他反手抓住伊凡的胳膊，顺势借力绕到她身后，控制住她说：“伊总，你现在安全了！” “啊……”伊凡疯狂地叫着，试图挣扎逃脱，可是当她的眼前出现张清扬身影的时候，动作仿佛像电影定格一样定在了原地，随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彭翔知道她清醒了，松开双手。伊凡冲向张清扬的怀抱，搂着他痛苦地哭诉：“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伊，你……呃……”张清扬这才注意到伊凡衣衫凌乱，外衣没有了，衬衫也被撕破，她凌乱的上半身看上去非常的可怜。下半身比上半身更惨，外裤没有了，只剩下一条红色的n裤，档部还破了一条口子，露出了会阴处的毛，两条洁白的腿上全是伤痕，看起来是被人抓破的。张清扬的手正落在她的身上，直接触摸到了她的皮肤，冰凉阴冷，仿佛刚从太平间里走出来。 现在的伊凡，已经将三分之二的身体暴露在张清扬面前，令他有些尴尬。张清扬原本搂着她安慰，可是双手又没处放，只能接触着她的皮肤，好一会儿才问道：“小伊，不要激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我……”伊凡刚要说话，又是一阵痛哭，紧紧搂抱着张清扬的脖子不想撒手，好像一撒手就会失去靠山，独自面临危险。 “听话，慢慢说，不要害怕了，现在没事了……”张清扬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平稳安静下来。 彭翔并没有闲着，把伊凡交给张清扬之后，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屋内没有危险后，这才重新走到领导身边，低声道：“您安抚伊总，我到外面等着。” 张清扬知道彭翔是想给伊凡留个面子，以她现在的样子示人，今后肯定会不好意思的。这种场景可以说是她的耻辱，看到的人越少越好。张清扬轻轻点了下头，彭翔退了出去，随手关上被自己撞开的房门，虽然锁不上了，但仍然可以关严。 “小伊，不要激动，哥在呢……”张清扬一眼看到长条沙发空着，上面有一条裤子。他抱起伊凡就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有了张清扬这个依靠，伊凡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他搂着张清扬说：“哥，吓死我了……” “已经没事了……”张清扬抚摸着她的脸说：“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欺负你？是干部吗？京城的还是中央直属部门的？” “我……啊……”伊凡擦了擦眼泪，刚想说话，却痛苦地叫了一声，脸皮都疼得扭曲了。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张清扬焦急地问道。 “身上……疼……”伊凡缩在张清扬的怀中，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危险消除后，她渐渐恢复了。 “哪里疼……”张清扬把伊凡的身体向外抱了一下，低头望着她的身体。 伊凡没有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摸住疼痛的地方，说：“这里……好疼，您帮我揉揉，或者吹吹……” “哦，好的……”张清扬边说边顺着伊凡的手指看过去，可“的”字刚说完，他的表情就变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吱唔道：“这个……我……” “嗯？”伊凡受到强度惊吓，大脑的反应有些迟钝，不明白张清扬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才低头去看。 “好疼啊……”伊凡模样乖巧痛苦地抚摸着，随后才醒悟到什么，尖叫一声，把耷拉在下方的罩杯拉上来盖住，脸红得像个大苹果，痛苦地说：“我……我是太疼了，忘……忘了……” “没事，这里没有外人。”张清扬又担心伊凡太害羞，安慰道：“我是你哥……” “那……如果你不介意，帮……帮我看看伤到了什么程度，我……我怕保不住……” 张清扬心想女人还真是爱美，都在这种时刻了还想着美观。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我就先看看。” 伊凡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满脸的单纯，又把罩杯拉了下去，露出白嫩的山峰，头却扭到了一旁。她本身就不是坏女人，当年是被爱情欺骗，生活所迫，才被胡一白利用，现在早已改邪归正。这样的场景，换作任何一个女人，自己最隐秘的部位被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看到了，都会害羞甚至感觉到耻辱。 伊凡如此相信自己，张清扬也不能再做作，伸手轻轻接触着她的肉粒查看伤口…… 可就在此时，忽听得外面警笛声响起，张清扬的心一颤，不知道是敌是友…… 张清扬听到警笛声有些走神，手指捏得很紧。 “啊……”伊凡的口中大叫一声，仿佛是一声莺鸣，令人感觉她可怜的同时也很动人，美丽的女人，连痛苦的样子都这般令人着迷。 “哦，对不起！”张清扬赶紧松开手，说道：“很疼吧？”看来她被咬得不轻。 伊凡委屈地点点头，胆小地缩在他怀中：“哥，怎么办，这里……会不会掉？” 张清扬有点哭笑不得了，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她还有心思担忧会不会掉下来。 “外人又看不到！”张清扬哭笑不得地说道，替她拉好衬衫，拎起一旁的裤子说道：“现在……是不是也把裤子穿好？” “啊……”伊凡仿佛刚想起下面只穿着一条破了洞的n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伊凡厥起小嘴，脸已经红到了不能再红的程度。不是她有意要这样，而是刚刚脱离危险，大脑正处于兴奋的状态中，还想不到自己现在衣不遮体。警笛声突然停了，下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是不是来人抓我了？”伊凡醒悟过来。 张清扬皱了一下眉头，刚一回头，彭翔就已经冲了进来，严肃地说道：“领导，对手上来了！” “对手？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敌人？” “杀气。”彭翔回答得很认真。 “张哥，我该怎么办？”伊凡又躲在了张清扬的身后。 “噔……噔……”下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迎宾小姐的叫喊，同时伴有砸东西的声音。 “完了……”伊凡心中一凉，突然挺身而出挡在张清扬的面前：“张哥，您先走吧，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说的这叫什么话！”张清扬让自己镇定下来，紧紧拉着他的手说：“不管对方是谁，我今天都要会会他！欺负我的妹妹，那就是欺负我！” “我知道您什么也不怕，可是现在情况危急，对方的来头也不小，万一……您……” “不用说了，我今天一定要管一管，别看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张清扬的名子顶得上千军万马！”张清扬不容分说地拉着伊凡坐在老板桌的后面，对彭翔说，“你就坐在这边老老实实等着！” 彭翔见领导信心十足，稍微放心，但却不敢放松。伊凡站在张清扬的身边，仍然慌张地说道：“张哥，邓虎是个不讲理的人，他要是发起狠来，万一偷偷把您……” “邓虎？”张清扬的眉头皱了一下。 “嗯，欺负我的男人叫邓虎，您……认识？”伊凡的中心升起希望。 “不认识，可是……我听着有点耳熟，”张清扬努力思索着，但这些年有太多的人名在他脑中一晃而过，他又怎么能想起来？ “咦……”彭翔也发出古怪的声音，看向张清扬。 “小彭，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我也觉得有点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彭翔有些气愤地说道。 “管他是谁呢，他敢在京城惹事，看来这人不简单！”张清扬沉思着说道，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又看向伊凡问道：“他……是不是想对你……” “嗯，”伊凡悲伤地点点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有空就来烦我，我知道他有背景，又不敢得罪，只能好脾气哄着。今天他喝多了，说进来找我谈事。他说如果我同意成为他的女人，以后就会在京城罩着我，我当然不答应，他就……” “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老子现在就办了你！”走廊里传来一声怒喊，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1513章 非常的怕您 伊凡听到后吓得一哆嗦，仿佛勾起了刚才痛苦的回忆。但是害怕一闪即逝，她马上又挺直了腰肝，该面对的总是躲不过去，更何况还有张清扬这个主心骨坐在身边。 “人来了！”张清扬四处打量着伊凡的这间办公室，忘着天棚心中一亮。他看向彭翔，彭翔也看向他，四目相对，随后同时看向了天棚，两人会意的点了下头。不管对手是谁，他到底想来干什么，这个办法总归对己有利。张清扬拉了伊凡一把，贴在她身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随后起身同彭翔一起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位置很不显眼，要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伊凡的神情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了，也抬头看了眼天棚，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侧身坐在老板椅上。 “骚货，你邓爷爷我来了！”就听房门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头部包着纱布的中年男子冲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五六个警察。 张清扬趁这个时机打量着他们，这些警察确实是京城公安局的。中年男子冲进来之后，看到伊凡一身破衣镇定地坐在老板椅上，显得很惊奇，冷笑道：“小婊子，你没跑？” “邓爷，我为什么要跑？”伊凡反问道，同样抱以冷笑。中年男子正是刚才欺负他的邓虎。 “哈哈……”邓虎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摔在老板桌上，是一把锃亮的手枪，问道：“臭婊子，你就不怕我？” “邓爷，我怕您，非常的怕您……”伊凡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在邓虎的面前，接着说道：“可是跑有用吗？” “嗯？”邓虎愣住了，不明白一个小时之前还像个母老虎一样凶猛的伊凡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难道她想回心转意了？邓虎摸摸头上的纱布，疼痛让他的色心消退了很多，再次愤怒地骂道：“骚娘们，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无论你跑不跑，老子都能把你找回来！” “我知道，所以才没有跑。”伊凡盯着邓虎的眼睛，“邓爷您是什么人，在整个京城还有您找不到的地方吗？” “算你聪明！”邓虎颇为得意地笑了，“你什么意思？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能放过你？告诉你吧，你这个凤凰会馆就是一个黄色的窝点，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你现在犯了法！” 身后的干警发现了躲在侧面的张清扬和彭翔，上前拉了一下邓虎的手臂，轻声道：“老大，那……” “你们先出去，这里我能解决！”邓虎不知道手下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泡了一辈子妞，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伤，他必须要在下属面前争回这口气。他把手下赶出去，自然是想完成刚才未完成的事情……看到伊凡穿着破衣站在自己面前，那美少妇的风情实在令他燥热，更何况之前已经占到了不少便宜。 手下还想告诉领导旁边有两个“观众”呢，没想到邓虎直接发了火：“傻愣着干什么，难道我连一个婊子都治不住？” “是是……”手下不敢再说话，只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在邓虎的心中，堂堂正规警校毕业的职业警察，连房间内有几个人都没发现，可见其毕业证的含水量有多高。邓虎望着伊凡，笑道：“你不怕，还想等人营救不成？我现在就告诉你，任何人都帮不了你了，你这个‘鸡头’已经做定了！” “邓爷，我打伤您没错，可是我的会馆是干净的！” “干净的？哈哈……你有什么权利说干净的？只有我才可以说……我可以老实的告诉你，我从外面找来了十几个妓女，她们现在将会成为你们的正式员工，随后被我们扫黄行动抓捕……” “你这是诬陷！邓爷，您就不怕事发？” “我怕？哈哈……整个京城还没有我摆平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你一个小娘们了！” “邓爷，请您放过我！”伊凡跪在地板上，“我错了，刚才不是有意的，我……我道歉……” 望着伊凡的两行泪水，邓虎真的心软了，如果把这样的小娘子压在身下，那么……他清咳一声，装模做样地问道：“你以为道歉就完了？也太小瞧我邓虎了吧？” “那我……我给您钱，我……” “放屁，老子不缺钱，给我送钱的人多了去！老子也不缺女人，不过嘛……你是个例外……” “邓爷，您……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要你点头……”邓虎托起了伊凡的下巴，“行不行给个痛快话，下面的兄弟都等不及了，再晚一会儿，你这个会馆全被砸了！” “我……”伊凡似乎在做着坚难的决定，痛苦地说：“难道……你非要得到我的身体？” “没错，老子就是想玩玩你！”邓虎笑了，双眼射出色欲的光茫。 躲在侧面的张清扬与彭翔松了一口气，伊凡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透，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邓虎这句话太重要了！ “我……”伊凡还在犹豫，抱住了邓虎的大腿说：“请……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没有男人，也想找个依靠，可……让我们相互有一个了解的……” “放屁，老子是玩女人又不是谈恋爱，还了解个屁！！”邓虎等不及了，疯狂地把伊凡扑倒在地，恨不得将她立刻剥个干净…… “救命……救救我，不要这样……”伊凡挣扎着喊道。 “住手！”邓虎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声音之哄亮当场吓得邓虎心头一颤。 “他妈的！”邓虎气愤地回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邓虎回头，发现两个男人像看着小丑一样望着自己，仿佛刚才上演了一部超好笑的美国大片一般。张清扬双手抱在肩膀上，嘴角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嘲笑。见过白痴，却没见过白痴到这种程度的。彭翔站在领导身后，稍微后退半个身位，虽然要保护领导，但也有突出领导的地位。 “你们是谁？”邓虎从地上爬起来，模样十分的狼狈。他心里很纳闷，外面布置了这么多弟兄，难道这两人是从天而降吗？ “我们……”张清扬重复着两个字，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在援助没有来之前将他稳住。 “张哥，救我，他……他要强……强暴我……”伊凡也整理着衣服爬起来，飞速躲闪到张清扬身后。 “臭娘们，他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这两个家伙就能救你？”邓虎哈哈大笑，提上裤腰带，上下打量着张清扬，感觉有点眼熟。 “邓虎，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看样子……还是个领导吧？”张清扬微微一笑，仿佛面对的不是危险。 “哼，算你小子有点眼光，老子就是领导怎么样？这里是一个卖淫的窝点，我有权将它封锁并且逮捕主犯！” “呵呵……”彭翔禁不住笑了，这小子还真是张狂，在京城敢这么做的可没几个人，别说是他邓虎，就连张清扬也要讲究分寸，这里必竟是天子脚下啊。这个邓虎是因为色迷心窍胆大包天，还是因为愚蠢？彭翔保护着伊凡，指着她说：“邓虎，你逮捕女犯人的时候还用这种方式，全都脱人家衣服？” “妈的，你管老子呢！”邓虎越想越气，刚要完成好事，没想到又被这两个人给拦下了，骂道：“老子就爱这么干，你又能怎么样，京城是老子的天下！”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说：“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京城就是老子的天下，你们想怎么着？还想英雄救美？先他妈的救了自己再说吧！”邓虎冷笑着，指了指张清扬，又指了指伊凡：“你们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有人欺负她，你说我能不管吗？” “妹妹？哼……姘头吧？妈的怪不得这娘们看不上我，是不是早就被你这个小白脸给包了？你以为自己是谁？他娘的人长得帅就敢装牛b啊？！”邓虎拍了拍桌子，“老子今天心情好，你要是现在就滚的话……我饶你一次！” “饶我？我又没犯法，不走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张清扬反问道。 “我能把你怎么样？哈……哈哈……”邓虎回身把桌上的枪拿在手里，掂量着说：“这玩艺……怕不怕？”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彭翔，示意了一下。彭翔是多么聪明的人，跟在领导身边多年，两人早就形成了默契，一个眼神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直接把手伸到腰间摸出一把更漂亮、精致的手枪，转在手里笑道：“邓爷，咱也有……” “你……”邓虎十分的振惊，惊得有点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清扬看到邓虎吃惊，说：“邓虎，我也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带人离开，放过伊凡，放过凤凰会馆，那么我保证今天的事情没发生，以后也不找你的麻烦！”说着，转向伊凡：“小伊，行不行？” 第1514章 合法公民 “听大哥的。”伊凡已经不害怕了。 “哼……哼哼……”邓虎被气笑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他指着张清扬的鼻子骂道：“你小子他妈的脑子被驴踩了，还是泡妞时被女人把老二干断了，怎么竟说胡话！” 彭翔刚想冲上去，便被张清扬拦下了。他是真的忍不下去了，邓虎接二连三地出口辱骂领导，如果在平时，他早就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光了。 “小梅！”邓虎突然高喊一声。 “老大，什么事？从门外冲进来一位青年警察，看模样也是位小头头。 “他们……”邓虎指着张清扬二人，“他们是伊凡的同伙，也是凤凰会馆卖淫集团的幕后指挥人，先把他们铐上，一会儿带走！” “呵呵……邓虎，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干？我是合法公民，你有证据吗？”张清扬尽量拖延时间，他现在不好表明身份，又不能真和他们真格的，虽然彭翔身手不错，但也不好动手。可如果就被这帮人带走，那么可就麻烦了。 “我有什么权利？我是京北新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你说我有什么权利？你现在涉嫌组织卖淫活动，我必须把你带去调查！” “京北新区？”张清扬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知道这个新组合的区，这是京城的副省级新区，合并三个区后组建的。其区长是京城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身兼副区长，也是区委常委，属于正厅级干部。那么常务副局长最差也是副厅级，搞不好这个邓虎也有可能是正厅级。能在新组建的副省级新区的公安局里挂上常务副局长，以邓虎的年纪而言，确实有些背景。 “对，就是京北新区，听说过吧？这一片正归我管！凤凰会馆组织卖淫，下面的卖淫女被抓个正着，你们还有什么狡辩的？” “可我不是凤凰会馆的人，你没权利抓我！”张清扬狡辩道。 “我说有权利就是有权利，操……老子没空和你废话了！小梅，把人带楼下去！”邓虎总感觉这小子不好对付，和他分辨自己不是对手，只能来硬的。 小梅打量了张清扬两人，看向邓虎说：“老大，那您呢？” “我嘛……再给我二十分钟，你们先回去，我再和伊总好好的聊聊……”邓虎的眼中又射出淫邪的目光。 张清扬上前一步，离得邓虎近了一点，很严肃地问道：“邓局长，你确定要这么干，不后悔？” “你……”邓虎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何，张清扬突然爆发的气势逼得他全身一冷。邓虎只觉得心脏一跳，定睛瞧着张清扬。邓虎现在有些清醒了，如果是普通人，听到自己这么说要么求饶，要么吓跑，可是张清扬却很镇定，镇定的令人吃惊。那这就表明，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邓虎刚才就发现张清扬有些眼熟，现在越看越像那个人，但是他不敢确定，必竟他和那个人还没有直接接触过。更令他好奇的是，彭翔手中的枪……又是什么来路？他有些动摇了…… “老大，干还是不干？”小梅带着干警冲过去，看到邓虎有些犹豫，开口请示道。 “干，全他妈给我带走，关单间……老子要和他单聊！组织卖淫，这是大罪！”邓虎在下属的追问下，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张清扬抬头看看天花板，侧头对彭翔说：“注意保护伊总，实在不行……先撤！” “应该差不多了……”彭翔也瞄了眼天花板。 小梅带着人冲上来，喊道：“想少吃苦就老实点，配何我们工作，保准不打人！” 彭翔挡在张清扬面前，张开拳头说：“谁敢上前一步，老子要了他的命！” “哟，胆子还不小，弟兄们，上！”小梅大手一挥，四个人同时冲上来。 彭翔变被动为主动，飞身一脚踢在小梅的胸口，正当小梅捂胸弯腰的同时，彭翔的拳头也跟了上来，不容分说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就听到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小梅口鼻喷血倒在了地上。 “妈的，他会功夫，包抄！”干警们喊道，全被彭翔的身手振住了。 彭翔冲进人群，张清扬拉着张清扬躲在身后，心里盼望着救兵早点赶到。彭翔拳拳到肉，虽然被人围攻，但仍然没有占得上风，没多久便把几人压制住，又有两人倒在地上。邓虎一见不妙，举起手枪喊道：“别动，再动老子就毙了你！” 彭翔抬头一瞧，顺手便将面前那人拎起来砸向邓虎，一百多斤的肉体，却被他轻挑挑拎了起来。邓虎闪身躲过去，他知道这么干下去可不行，此时大脑突然灵敏了，弯腰迅速冲到张清扬身前，拿枪指着他的脑子喊道：“你他妈的再打，我就嘣了你主子！”他看出来了，张清扬才是真正的主角。 “啊……！”彭翔大叫一声，心说不妙，刚想冲过来救领导，就听邓虎接着喊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彭翔停在原地，焦急地看着张清扬，还真担心邓虎情急之下…… 邓虎看到彭翔不敢动，对身后的干警说：“一群废物，还不把他拿下！” 干警们一窝锋地冲上来，仿佛打群驾一般，所有的拳脚都落在了彭翔的身上，以解刚才被打的怨气。彭翔虽然不敢还手，但却不妨碍闪躲，整个人缩成一团，保护着重点部位。当年刚进中警卫的时候，他们训练的第一课就是如何挨打…… 张清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拉着伊凡的手捏出了汗水，心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挂了，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邓虎冷笑着，得意地望着张清扬，说：“小子，你不是很牛b吗？现在怎么不说了，你他妈的……” 邓虎忽然感觉身后不太对劲儿，有种异样的感觉…… “说啊，你再继续说啊……”邓虎身后有个声音冷笑着。 邓虎转头一看，只瞧见一把微冲顶着自己的脑袋，黑洞洞的枪口令人心寒，一位魁梧的军装男子看着他冷笑。男子的身后，是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邓虎只有抬头才能看清身后男子的脸，不经意地瞄到了他的肩章，两杠四星，大校军衔，是一位正师级或者副军级军事干部。 邓虎知道大事不妙，在京城能请来军队的人，其背景显而易见。他飞快转动着大脑，琢磨着事情的处理办法。师级干部，相当于地方的司局级，也就是厅级干部。虽然邓虎和对方相比级别差不了多少，但这可是京师，看装备就知道他们是守备京城的的卫戎部队。能在这样的部队里出任军事长官，眼里根本就没有地方上的干部。更何况，京城的部队不可能随意出动，竟然有人敢随意调动军队，那么他的胆子比邓虎还要大！如果沟通不好，邓虎还真担心自己的脑袋开花。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邓虎缓和了下语气，不禁想到了自己带来的部下，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早就被这帮兵给收拾了。 “哪个部队的……需要向你介绍吗？”高大的军官微微一笑，望着他那指着张清扬的手枪，说：“还用我告诉你应该做什么吗？” “请问……你怎么称呼？”邓虎并没有动，他还不甘心在气势上输给他，虽然他的气势早已经全输了。 “你真的想知道？”高大军官看向张清扬，见他点头，才说道：“我是京城军区xx军坦克6师师长，我姓刘。” “xx军？”邓虎的表情有些变，驻扎在京城的部队有很多，师级干部也是一把抓，但如果是xx军的师长，那可就不简单了，那可是王牌军，这个师也是我军第一个独立的坦克师。 “是的。”高大军官点点头，把手中的微冲交给身后的警卫员，微笑道：“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了吧？”又指了指他手中的枪。 “这个……”邓虎看了眼张清扬，反应很快，立刻说道：“刘师长，我不管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是依法办事，这里是一个淫窝，我必须把主要负责人带走。” “主要负责人?”刘师长笑了，指着张清扬说：“你说他是这的负责人？” “伊凡是这里的老板，这个男的……是同伙。”邓虎耐心地解释着，他也知道对方不好对付。 “哈哈……”高大军官放声大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个……现在还没有调查，等带回局里才能……” “你是哪个局的？” “京北新区分局。”张清扬代为答道。 “京北新区……呵呵，那可巧了，我和你们区委书记沈昌平是朋友。”高大军官嘲讽地望着邓虎，“你哪混的滚哪去，趁我没发火，扫黄是吧？到别地扫去！”看似说得轻松，但是其语气却不容反驳，双眼一瞪，仿佛是一只想要发火的老虎。 “这个……刘师长，话不能这么说吧？”邓虎忍着心着的怒火，陪着笑，“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地方上的事情，而且这里确实是个卖淫集团，我们在这里抓到了十几个卖淫女，而且……我还被这的老板打伤，这种事必须经过法律！” 第1515章 双眼冒金星 高大军官愣了一下，看向张清扬寻求证实。张清扬冷笑道：“卖淫女是他自己带来的……” 高大军官一听就明白了，笑道：“邓局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师长，别以为我们地方上的干部怕你！”邓虎终于发火了，“你到京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京北区的邓爷！” “邓爷？”高大军官挥手就是一把掌：“邓你妈的爷！” “啊！”邓虎的后脑挨了一掌，双眼冒金星，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 高大军官上来就扭下他手中的枪，挥手又是一巴掌，骂道：“姥子在京城横行霸道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你妈b里呢！跑这来跟我装横，找死是不是！”说话间，混世魔王的气势显了出来。 邓虎被他两巴掌就拍在了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军官接着喊道：“来人，先把他给我捆了，他带来的那些人……都绑上！” “是！”士兵们冲上来就把邓虎给捆上了。 伊凡站在张清扬身后，被眼前的阵势振得目惊口呆，轻轻拉着张清扬问道：“哥，他是什么人？” “我家老大。”张清扬笑了，对着高大军官笑道：“老大，别打他，打伤了不好说话。” “我他妈的管他呢！连我兄弟都敢抓，这小子活腻味了，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张清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看向伊凡。伊凡也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也是高干子弟。” “高干子弟？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个畜生！”刘文咧开嘴笑了，“清扬，你怎么惹得到他了？” “哎，说来话长，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说不清，还是先处理眼前的情况吧。”刘文来了之后，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清扬……”刚刚站稳的邓虎狐疑地看向张清扬，睁大眼睛道：“你……你真是他？” “你认识我？”张清扬扭头看向邓虎。 “你……就是那个张……张清扬？”邓虎额头上泌出汗水，如果他真是那个人，那么今天可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张清扬，”张清扬笑了，“不过如果你认识我，那我就应该是你说的那个人！” 邓虎感觉腿有些软，陪着笑说：“张……张省长，我……我是乔……” “哪来那么多废话！”刘文抬头又是一脚，问张清扬：“现在怎么处理？” “等一下，”张清扬摆摆手，看向邓虎，“你刚才想说什么？” “乔……乔炎彬是我表哥……”邓虎垂着脑袋，硬着头皮搬出了乔家。 “乔炎彬是你表哥？你叫邓虎……”张清扬脑中一亮，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难怪一直都觉得邓虎这个名字耳熟，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其实早在两年前，张清扬与邓家就有过接触，当时吴德荣的公司遭到乔炎彬的堂弟乔炎鸿设计险些翻船，连张清扬都是他们的猎物。当时国资委有人调查张清扬，其中有一个少妇叫邓雯，正是邓虎的妹妹。邓虎的父亲曾经是国务委员邓杰，邓杰又是乔炎彬的舅舅，可以说邓家与乔家是至亲。当时乔家想对吴德荣下手时，邓虎也参与其中，安排人偷偷跟踪过张清扬。后来被张清扬发现，吴德荣又反败为胜，邓虎才退出了那件事。不过从那以后，张清扬脑中便印下了邓虎的名子，只不过一时间没想起来。 刘文听到邓虎和乔炎彬有关系，也感觉到事情有点棘手。乔家与刘家是世仇，乔炎彬又是张清扬公认的竞争对手，如果这件事处置不好，很有可能授人以柄。特别是在现在的特殊时期，刘文虽然没有参与政治，但是也知道最近乔家对张清扬步步紧逼。刘文看向张清扬，挥手对部下手：“先把人带到下面去。” 士兵将邓虎带下去了，邓虎不满地高喊道：“张省长，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我就是犯了法，也有地方政府管我，你们凭什么管我？” “你说得对，”张清扬走到他的面前，“我没权利管你，所以我会报警把你交给京城警方，还有全部证据。”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我组织扫黄，无端被你们破坏了，我还要找你……” “找你个姥姥！”刘文飞起来又是一脚，正好踢在了邓虎的腰眼上。邓虎疼得大叫，要不是有士兵扶着早就趴地上了。刘文通过这些年的磨砺，已不像过去那般惹事生非了，可是邓虎太嚣张了，让他无法控制住怒火。 “老大，算了……犯不着和他这种人生气。”张清扬对士兵摆摆手，士兵也知道张清扬是什么来头，听话地把邓虎带了出去。 彭翔知道领导有事要谈，关上房门站在一旁。张清扬关切地看了他几眼，发现他挂了彩，问道：“没受伤吧？” “没事，皮外伤，刚才要不是……这帮小兔崽子还不是我的对手！”彭翔咧嘴笑道。 张清扬看见彭翔没事，放了心，看向刘文说：“多亏你来得及时！” “自家兄弟，别说这个了，我们快商量一下怎么办。虽然不怕乔炎彬，可这事传出来影响不好，你们……”刘文指了指伊凡，那意思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清扬摆手道：“别误会，她是我的朋友、干妹妹，邓虎侵犯了她。” 刘文心说只要不是你的情人，那就好办。他早就看到伊凡衣衫不整，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和张清扬有那种关系。他问道：“现在如何处理邓虎？” “还是要交给京城司法，我和相关领导打了招呼，估计一会儿有人会来。你先把他的人控制起来，一会儿……我就不露面了。” “那……我就说是伊总的朋友？”刘文指了指伊凡。 “我看行，这种事我出面不好，免得被人误会。” “那交给我吧，我一会儿同警方交涉，对了，你刚才提到的证据是……” 这时候，忽听得外面一阵响动，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喊道：“快放了他，你们有什么权利抓人，哪个部队的？” “来救兵了！”张清扬皱了一下眉头。 张清扬几人听到外面的吵闹，就准备冲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对部队的官兵耀武扬威。既然是邓虎的援兵，那来头应该小不了。临出门前，张清扬拉了一把刘文，自己退到了后边。刘文会意，说：“清扬，要不你先在办公室里坐会儿，我带伊总出去？” 张清扬正是这个意思，轻轻点了下头，知道刘文带来的肯定是师部的警卫队，但还是说道：“让小彭陪你出去，我抽支烟。” “好吧。”刘文站在了前头，对伊凡说：“伊总，你现在是我的妹妹。” “嗯，您叫我小伊就行了。”伊凡满脸的感动，要不是张清扬与刘文在关键时刻赶到，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被邓虎蹂躏了好几次。 彭翔护着两人走在后边，关上房门，三人消失在张清扬的视线中。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经过刚才的波折，他也感觉有些累了。他脑中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寻思着如何处理。如果邓虎的背景是其它派系，那还好办，可是一但涉及乔家，他也有些为难。严格处理，走正归手续，担心被别人说自己逼人太甚；可如果放了邓虎，肯定又有人说张清扬怕乔系，更何况今天刘文又带着部队出现了，他现在要是后退一步，那就代表着刘系面对乔系的时候，选择了后退。后退，别说张清扬不答应，就是刘老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现在张清扬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件事情上压制住乔系，同是又保下伊凡，最重要的还要体现出张清扬身为京城最牛“太子d”的威风。自从上次与爷爷长谈之后，张清扬就在琢磨如何在京城“牛”一把，洽巧碰到此事，对手还是乔系的外亲，正好是张太子“扬名”的机会。 张清扬正在琢磨事情怎么办呢，怀中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眼号码，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人忘了！（都怪缺德的东小北这几天更新太少，一件事分了好几章，把这点破事拖了这么久！） 张清扬长吸了一口气，接听手机，说：“楠姐，还没睡呢？” “没呢，担心你。”郝楠楠的声音很慵懒，自从张清扬离开酒店之后，她躺在床上一直没动，翻来覆去的也没有睡着。 “我没事，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张清扬安慰道：“今天……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想到小伊这边突然出事，现在还没有解决。” “你不回来了吧？”郝楠楠明知故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幻想。 “这边的事没完呢……”张清扬不好直接回绝，但这无疑又为郝楠楠留下了希望。不忍心，一直以来都是张清扬的毛病。 “扑哧”一声，郝楠楠笑了，她听出了张清扬心中的不确定，兴奋道：“那你先忙吧，下次我们再约会。”“呃……”张清扬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那话的含意并不是说下次就可以和她那个了，可是郝楠楠明显不愿再给他机会，她捧着电话说：“清扬，我爱你！”随后听桶内传出了打啵的声音。 第1516章 独档一面 张清扬感觉头皮发麻，握着电话有些失神，郝楠楠已经挂上了手机。听到忙音的时候，张清扬才醒过神，眼下还真不是想其它事情的时候。他吸着烟走到门口，轻轻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儿，就听到一个女人激烈地争吵着。 张清扬没有跟着出来，刘文便是可以做决定的人，伊凡与彭翔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办公室。三人出来后寻找着声音的方向，就看到凤凰会馆顶楼的走廊里站了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拦下了控制住邓虎的士兵，发出喊声的也是她。 刘文上下打量了那个女人几眼，还真别说，这个少妇长得有几分模样，身材纤细，一身红裙显得妖娆性感，漂亮的身体气愤得颤抖着，那俊俏的小模样就是在生气时都有几分迷人。刘文手下的那些大兵哥整天在兵营里保护首长的安全，很少能见到如此美丽少妇，一个个吞咽着口水，看得眼睛都直了，估计直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部位。 刘文太了解手下这帮兵蛋子是什么德行了，板着脸清咳一声，高喊道：“怎么回事？”还真像是一位部队的首长，别看张清扬这哥几个在刘老面前还是小孩子，但是在外面都能独档一面了。 “报告首长！”一位士兵跑了过来，站在刘文面前指着少妇说：“是她拦下了我们，还要带人离开。” “妈的，你们二十几个人被一个娘们给拦下了，丢人不？”刘文板着脸发火，抬手砸在面前少校的钢盔上面，把他的军帽给打歪了，骂道：“以后出去别说是老子带的兵，我丢不起这个人！” “报告首长，这个女人……”少校军官话说半句，眼光又瞄到了少妇的身上。 “他娘的，这个女人怎么了？我看看……”刘文装模作样地把头扭向少妇，斜着眼睛。 “你胡说什么呢！作为长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少妇听到刘文侮辱自己，又把矛头指向了他，满口的火药味。 少校军官乐了，嘿嘿笑着说道：“首长，这个女人很凶……” “去你娘的！”刘文抬起一脚踢在少校的大腿上，骂道：“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滚后边去！” “是！”少校军官又咧开嘴笑了，站到了刘文的身后去，这些都是刘文的亲兵卫队，早就熟悉了他的性格。少校心中很明白，首长说那些话，是故意惹那位少妇生气呢。 “喂，你是哪个部队的混账长官？怎么像个流氓！”少妇和那个男子走到刘文面前，指着他的脸，满脸的怒火。 刘文皱起眉头瞄了少妇几眼，冷笑道：“会说人话不？我还想问你是从哪个洗头房跑出来的呢！” “你……”少妇一时间被噎住，没想到刘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在京城敢这么横，要么是找死，要么就是根子硬。 “小雯，别激动。”身边的男子拦住少妇，对刘文彬彬有礼地说：“这位大校同志，我妻子有点急性子，请您不要在意。我们想知道邓虎触犯了什么法律，为什么会被你们部队抓去？” 刘文心说这个男的别看文质彬彬，但还挺讲较方法，可比这个傻女人强多了。 “窝囊废，和他客气什么！”少妇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是古时候大家庭里的掌家夫人。 刘文冷眼望着这两口子，心说有趣，这个男的整天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这日子怎么过啊！ “小雯，你冷静点！”男人拉住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你放屁，你老婆被人骂成是婊子，你还能冷静吗？难道你想当乌龟？” “别乱说话！”男人还在忍着怒火，能在这种情况下忍住脾气的人，一般都不会太简单。隐忍，是成功者的必要因素。 少妇还想说话，就听得一旁的邓虎说道：“小雯，听孝臣的，他说得对！” 少妇看向邓虎，终于忍住没说话。刘文笑了一下，说道：“两位，我在执行公务，你们想吵架回家跑床上吵去，我现在没空理你们，请让开。” “不许走！”少妇张开双臂挡在刘文的身前，两人近在咫尺。“不放了我哥，我就不让你过去，事情闹大了，有你看好！” “呦，威胁我？”刘文大笑，“在京城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小娘子，你还是退开吧，不管邓虎是你的什么人，我都要把他送到公安局。” “那是地方司法的事情，和你们驻军有什么关系？大晚上的，你带兵出动，想造反不成？”少妇逼视着刘文，“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是……” “等等……”刘文懒得听她自我介绍，打断她说：“我不知道你是说，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你爱谁谁，和我无关，现在请你让开！” “我不让！”少妇又上前半步，试图逼刘文后退。她的丈夫这次并没有劝她，他也想从偏面探探刘文的底。他们都很清楚，现在邓虎被军队控制着，却不知道这是哪支部队。 刘文当年也是京城四少之一，出了名的高干浪子，这些年虽说结婚生子收了心性，在部队里一心干革命事业，但又怎么会怕一个小少妇？他盯着少妇笑了，一言不发迈步前进，当两人的前胸贴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止脚步，继续上前…… 后面，张清扬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嘴角也笑了，这个刘文，骨子里还是浪子的性格。他现在并不着急现身，其实当他看清那个少妇是谁时，心里就有了处置办法。他相信不出意外，一会儿应该还有人来，单凭这个女人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自己清楚，乔系更清楚。 “小雯，快躲开！”少妇身边的男子看到老婆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马上就要被撞倒了，还不知道躲闪，气得直跺脚，硬生生把她拉扯到一旁，但一切已经晚了。 “你拉我干嘛！”少妇不服气地对着丈夫喊道。 “傻娘们，被占便宜了还不知道嘛！你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男子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声训斥着。 刘文回头望着少妇坏笑。 “哈哈……”身后的士兵们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还不把人带下去，估计警方快来人了！”刘文收住笑容，满脸的严肃，好像刚才占人便宜是另有其人。 少妇瞧见刘文要走，破口大骂道：“你站住，你要是敢带我哥离开，老娘跟你没完！” “哟哟……还赖上我了?”刘文停下脚步，十分粗鲁地骂道：“b痒了回家找你老公去，大爷我现在没空陪你玩！” “你……你……”少妇哪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挥舞着手臂就冲了上来，“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我让你不得好死！”她睁着双眼，一身怒火。 躲在门缝里的张清扬连连摇头，这个女人，怎么还是那么蠢？ 刘文看到少妇想动手，这次真的有点怒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没脑子？看模样也是位公职人员，可是她的作法没一样是经过大脑考虑的。情况是明摆着的，你还想和部队的官兵领导打架，真是活腻味了？ “小雯！”男子想拉住少妇，但是没有拉住。 刘文懒得和这样的傻女人废话，直接从身边的少校手中抢过微冲，顶在少妇的脑袋上说：“我这辈子还没打过女人，不想破这个例，识相点……快给我滚！” “……”少妇惊讶地看着刘文，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用枪指着自己的头部。 “不要……不要……”身后的丈夫冲过来拦在少妇的前面，望着刘文喊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一位指挥官，怎么能……” “别他妈的叫唤了！耳朵都被你们吵疼了！”刘文真的是忍不下去了，回手就是一枪托，正好砸在男子的肩膀上，男子痛叫着倒在地上。刘文骂道：“老子不打女人，没说不打男人，很简单点事，全被你们搞复杂了，他妈的！走，我们带人下去，别理他们！” “是！”身后的大兵见到首长发了火，也换上了一幅严肃的面孔，压着邓虎向前走去。 “你们站住！”楼梯口突然闪出一个人，手里捏着手机，望着刘文冷笑道：“这就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随便就打人民群众，我到是长见识了！请问你们凭什么抓人、打人？难道京城就没有法律了吗？是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利？” 刘文停下脚步，一听他说话，就知道此人的智商和那个女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很明显，这是一个聪明人，看样子他一直躲在后面观察着，可是他躲起来……是为了什么呢？刘文心中有点疑虑了。他不怕动武，但要说动脑子就不行了，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伊凡的办公室。 张清扬躲在门缝里看得清楚，当他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也该出场了。 第1517章 接受调查 说话的男子慢慢向刘文走来，说道：“不管邓虎犯了什么法，也用不着你们部队来管吧？更何况邓虎这是带着公安到凤凰会馆突检，你们怎么能把他和公安干警抓起来？你们这是妨碍地方司法秩序！” “突检？”刘文笑道：“突检什么？” “据我所知，京城警方最近组织了一系列的扫黄打非行动，京北新区也参与了这项行动。凤凰会馆组织集团卖淫，难道不应该接受调查吗？” “集团卖淫活动？”刘文指了指楼下，“你是说那些所谓的卖淫女？” “难道她们在你眼中是黄花大姑娘、单纯小处女？”对方笑了，他已经站在了刘文面前。 “他们的确是卖淫女，但不是凤凰会馆的卖淫女，而是邓虎从外面抓来用于对凤凰会馆的栽赃陷害。作为地方驻军，看到不平事，自然要出来管上一管，再说……我正准备将他交给警方。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在这批评我？”刘文不耐烦地说道。 “我只是一位公民而已，看到不平事就要站出来，当然……邓虎是我的表哥，他现在挨欺负，你说我能不管吗？刘师长刚才说凤凰会馆被栽赃陷害，你有什么证据？” 刘文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男子，说：“这些都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那这些本应该由地方司法机关负责，又关你们部队什么事情？”男子私毫也不势弱。 刘文知道这个男子不好对付了，对待这种人是不能动粗的，他脑子里盘算着理由，嘴上却指着邓虎说道：“你说是他的表弟，那你……” “呵呵，刘师长，虽然我不太了解你，是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一般人可不敢站在你面前这么讲话。” “那好啊，你报个号，我听听。”刘文双手抱在肩上，对方敢这么说，那就证明有点根基。 “刘师长果然与众不同，”男子点点头，微笑道：“我姓乔。” 刘文心中一动，心说乔家怎么还会有这么年轻的人物？在刘文的心中，乔家在年轻一代里，只有一个乔炎彬。其实也不能怪他对乔家了解太少，乔家最近几年的年轻一代发展不好，也就不太引人注意。另外他身在军队中，不像张清扬投身政界，所观注的乔系盟友也都是在军队里。 张清扬听到来人报出了名号，自己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男子瞧见从后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男子，看清他是谁时，心中大叫不好，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没有看错，这个人确实就是那个近几年笼罩在乔家头上的阴云，他就是张清扬。男子的脸有些变，不自觉地看了邓虎一眼，心想你怎么能得罪他呢！ “乔……乔炎彬是你什么人？”刘文并不知道张清扬已经走了出来，盯着男子的眼睛问道。 “是他大哥。”身后传来了张清扬的声音。 众人都回头去看，只见张清扬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支烟，看起来十分的悠闲。刘文松了一口气，只要张清扬肯出来，那就证明他有了处理的办法。大家不自觉地闪开一条路，就连刘文都站到了一边，别看他是长子长孙，但是在刘家，张清扬才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无论何时何地，刘文、刘武都会突出张清扬的地位。那位少妇看到张清扬时，双目圆睁，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清扬仿佛没看到少妇满脸的怒火，对她微微点头，叫了一声：“邓处长。” 少妇盯着张清扬没说话，但也没敢冲上去。他出来时的气场过于强大，压得大家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她正是两年前亲自跑上门调查张清扬的邓雯，乔炎彬的表妹，邓虎是他的亲生哥哥，身边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另外一位男子就是当年害得吴德荣差点破产的乔炎鸿。不是冤家不聚头，刘、乔两大家族的年轻一代在这里碰面了。也许伊凡并不清楚，阴差阳错的通过她，使得这两大家族又碰撞出了火花。 张清扬走到乔炎鸿面前，伸手道：“炎鸿，你好。” “张省长好。”乔炎鸿彬彬有礼地握住张清扬的手，两人仿佛不是敌人，而是一对朋友。 “炎彬也过来了？”张清扬仍然很客气地问道。 “我大哥没有来，不过……我来之前和他说了说这边的情况。”乔炎鸿回答道。 “这边的情况……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乔炎鸿摇摇头，说：“我只听到小雯对我说虎哥受了伤，她先赶来看看情况，我担心这边有意外，也跟着赶了过来。” 张清扬点点头，说：“邓虎确实受了伤，也的确是凤凰会馆的伊凡失手打的，但是你知道原因吗？” “不清楚，”乔炎鸿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但是我知道打人总归是不对的，邓虎又是公职人员。我来时看到了一堆卖淫女，也看到警察被士兵控制住，也看到这位刘师长……动手打人……” 刘文听到乔炎鸿不紧不慢地说自己的不是，真想冲上去甩他两个耳光，见张清扬没什么反应，他强压住怒火。 张清扬知道乔炎鸿说这些话的用意，伸手一拉伊凡，说道：“炎鸿，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们之间……也用不了说虚的，你看看伊凡现在这样……应该明白邓虎为什么挨打吧？” 乔炎鸿盯着伊凡看，并没有说话。其实他早就看到伊凡衣衫不整了，看到她全身衣服被撕裂的惨状，就能猜到邓虎到这里来的目的。乔炎鸿身在京城，与乔炎彬不同，和邓家兄妹的关系比较近，很清楚邓虎是什么货色。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他必须想办法把邓虎救下来。当然，如果他清楚张清扬与伊凡有关系，并且就在现场，也许就不会出现了，而是会用其它的方式救邓虎。乔炎鸿很清楚，自己这边是理亏的，另外既使不理亏，以刘家在京城的根基，他也不是张清扬的对手。乔炎鸿之前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现在张清扬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张清扬见乔炎鸿不说话，声音稍微提了一节，接着说道：“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和伊凡的关系，她是我的好朋友、干妹妹。我虽然之前没在现场，但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邓虎先来到凤凰会馆试图强暴伊凡，被伊凡随手拎起的花瓶打破了脑袋。然后邓虎离开去了医院，包扎完伤口后又带着下属来到这里，同时带来了一帮卖淫女。他以扫黄为名对凤凰会馆进行打砸，并且还要对伊凡进行第二次的侵犯……” 张清扬说到这里不说了，事情是明摆着的，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细说。乔炎鸿丝毫不怀疑张清扬所说内容的真假，见人家把事情都挑明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张省长，我知道虎哥有点小毛病，我想他如果知道伊总是您的干妹妹，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我向你们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大哥都被人打伤了，你怎么还……”邓雯听到乔炎鸿说软话，又喊了起来。 “小雯，你住嘴！”乔炎鸿恶狠狠地看向邓雯：“你还嫌事情不多吗？这些年……你们兄妹惹了多少事！” “我……”邓雯惊讶地看向乔炎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自己发火了。还想说话，却被一旁的丈夫拉住了。丈夫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邓雯不可思议地看向乔炎鸿，看到他摇头，终于不再说话了，将头低得很低。 苦肉计吗？张清扬笑了，看来乔炎鸿还是很聪明的，不愧为乔老的孙子！如果换作是张清扬，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会选择退一步。因为乔炎鸿的身份与乔炎彬不同，他和张清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后退并不丢人。但如果现在来的是乔炎彬，那就说什么也不能退了。乔炎鸿算不上政客，他是一位经济学家，因此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就与政客有所区别。 乔炎鸿又转向伊凡，说道：“伊总，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想双方也就不要再继续去争论谁对谁错了，楼下被砸了一些东西，我想这点钱……您还能出得起吧？以后……我保证邓虎不会再来凤凰会馆了。” 可以说乔炎鸿退了一大步，换作其它人，这个条件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特别是对伊凡而言，只要不受到伤害，也就知足了。伊凡自己不能做决定，看向了张清扬。张清扬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最好能把那个人给逼出来。他看向乔炎鸿，说：“这件事不能私了！” 乔炎鸿的表情僵住了，声音阴冷而颤抖地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没有理会乔炎鸿的愤怒，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炎鸿，你我都是公职人员，邓虎也是。我们大家都很清楚，现在不是讨论我们私人间问题的时候，而是要谈邓虎触犯法律的问题。他身为公安局的副局长，知法犯法，这可是大罪啊！” 第1518章 讨价还价 “这个……”乔炎鸿早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张清扬说：“那张省长的意思是？” “交给法律吧，我们都不参与，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那……”乔炎鸿被憋得无话可说，张清扬言之有理，他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话。 “而且，”张清扬又开了口，“炎鸿啊，你我之间是无法沟通的，你说是不是？” “为什么？”乔炎鸿又很不解地问道。 “我和你……呵呵，还是让炎彬出来说话吧。”张清扬直截了当地回答，意思很明显，我和你之间不在一个级别上，只有乔炎彬才能和我说上话。说得再难听点，在张清扬的眼中，乔炎鸿就像个孩子一般，他没有资格在这里讨价还价。 乔炎鸿咬着牙，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的话刺痛了他一直以来的心病。从他出生那刻起，就成长在乔炎彬的光环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夸奖乔炎彬，让他向哥哥学习。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样的话给他造成了极大的苦恼，他不想生活在别人的辉煌下。乔炎鸿从小就想超越哥哥，可是当他在国外取得优异成绩回国后，乔炎彬已经成为了厅级干部，这种反差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自卑感。现在，张清扬直接将他忽略了，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彻底摧毁了他的自尊心。 张清扬拍拍乔炎鸿的肩膀，以一种大哥哥的口吻说：“这事……你别管了……”其实这是半句话，另外半句话就是“你想管也管不了，你还不够格！” 张清扬大踏步走在前面，刚走过乔炎鸿身边，就听他突然喊道：“你别太得意，军队长官随意殴打百姓，你们没有理由和权利！” 张清扬回头，笑道：“事出有因。” “我没看到原因，我只看到刘师长在打人！当然……你们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乔炎鸿笑了，他还是有后招的。 张清扬不知道乔炎鸿在说什么，对刘文说：“我们先把人带到楼下去。” “等一下！”彭翔喊住了张清扬，也不用请示领导，直接走到乔炎鸿身边，一把抢来他的手机，发现正在录音。他把手机在张清扬面前晃了一下，说：“他玩阴的！” “你们干什么，还我手机！你们这……太无法无天了！”乔炎鸿看到被人识破，这回真的急了，冲上来就想抢回手机，但早被两位士兵给挡住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立刻对彭翔说：“看看视频！” 彭翔会意，找出视频一瞧，里面果然有刚才刘文打倒邓雯丈夫的画面。看到这小子手机中的证据，彭翔什么话也没说，用力向墙壁上一甩，手机被摔得粉碎，掉落在地上。彭翔又飞踹了好几脚，一部高级商务手机，转眼间成了一堆垃圾。张清扬心说怪不得乔炎鸿到了之后并没有马上现身，原来躲在角落里偷偷拍摄了视频，随后又录了音。要不是彭翔够机警，这东西如果流露在外面，那刘文可就凶多吉少了。 “你……你们太放肆了，张清扬……你够狠！”乔炎鸿亲眼看到自己的证据化为乌有，气得差点哭了。 “小彭，你在干什么？”张清扬不满地看向彭翔。 “领导，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抓住掉在了地上……”彭翔解释着。 张清扬满脸的愧疚，笑眯眯地说：“炎鸿啊，真是对不起，小彭也不是有意的，这个……你放心，我让他再赔你一部更好的手机，别心疼啊……” 乔炎鸿被两位士兵架着，双眼看向张清扬喷出了愤怒的火焰，此刻他的心痛难以言表。现在的张清扬活脱脱给他一种“太子d”的感觉，哪还像个省长？ “张清扬，你有种！我就不信没有人敢治你！我现在就找炎彬哥哥！” “不要……”乔炎鸿打断邓雯，他现在不想让乔炎彬参与此事。他已经够丢人了，如果乔炎彬再出现，那么乔家今天可就完败了。 张清扬看向邓雯，冷笑道：“邓处长，说话要讲究分寸，如果你有能力，那就找人到公安局救邓虎吧！”张清扬说完，大手一挥，对刘文说：“老大，把人送到公安局去，我们这些证人要全部在场！” “没问题！”刘文笑了，心说清扬这小子平时文静得像个诗人，但要是牛b起来，那气势就连自己都比不上。什么京城八大阔少、四大公子，在张清扬这个最牛的高干子弟面前，那些人简直狗屁不如。 张清扬又转向彭翔，抬手指了指天花板，说：“我们先走。” “明白了！”彭翔点点头，转向伊凡轻声问了几句话，然后率先离开，却是相反的方向。 乔炎鸿几人亲眼看到张清扬把邓虎带走，邓虎还冲着妹妹高声喊着：“小雯，快找炎彬，要不然你哥我就被他们打死了！” 邓雯不理乔炎鸿的制止，掏出电话打给乔炎彬。张清扬看到邓雯拨打电话，嘴角淫现出一丝冷笑，这就是他不同意私了的原因。今天这件事要是不体现出刘家的威风，他势必不会罢休的。张清扬似乎已经看到了事情结束后，京城大街小巷的各种议论，其主题只有一个：刘家的子弟在京城收拾了乔家的子弟…… 张清扬等人来到楼下时，京城市公安局孙局长也带着人赶来了，虽然出警速度有些慢，但是还算来得及时。必竟不是自家兄弟，当然与刘文不能相比。早在赶来的路上，张清扬就联系了京城的领导，要不然他心中也没底。大家先简要地客套了一翻，随后张清扬同孙局长坐进同一辆车向公安局驶去。 张清扬向孙局介绍了现场的情况，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孙局长皱着眉头，当初以为是哪个地痞无赖惹到了张清扬，却没想到是乔家的外亲！孙局长感觉到为难了，别看最近几年新京帮同刘系交往密切，但他们没有必要为了刘系而得罪乔系。 看到孙局长皱着眉头，张清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孙局长，您放心，我同别人不一样，这件事也是碰巧，我不会妨碍您办案，您走正规程序就行。” 孙局长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恃无恐，但是仍然担心地问道：“张省长，您别怪我多嘴，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把话说到前头。如果乔家……来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件事……我不可能听您一家之言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您说得对，我会把证据交给您的，肯定让您有话可说！”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先不说我说的话是真是假，邓虎的行为也应该得到处理吧？现在京城的领导知道了此事，无论怎么讲，邓虎也是逃不了了！” “这是一定的，这个邓虎要不是背后有人也坐不成现在的位置，他的个人事件和本案是两回事。”孙局长不得不暗示张清扬，处理邓虎是容易，可今天晚上的事他没有在现场，也不能完全听张清扬的。 “我懂，一会儿看到证据……您就好办了。”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在刘文的护送下，邓虎和他的手下很快就被押送到了公安局。刘文并没有多留，现场有张清扬在，他可以放一百个心，和张清扬还有孙局长打了声招呼，他就先带着人离开了。不管怎么说，带着一帮大兵游街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孙局长的安排下，重案组准备连夜审讯邓虎。张清扬、伊凡身为证人，也要录口供。就在张清扬刚刚坐下时，乔炎彬就带着乔炎鸿、邓雯到了。乔炎彬同张清扬一样，刚刚开完两会，还没有来得及赶回贵西。 邓雯看到邓虎被带进了小单间，而张清扬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冲进来就骂道：“大哥，这个混蛋在这呢！” “别乱说话！”乔炎彬喊住邓雯，走在张清扬面前说：“张省长，事情我听说了。” “那乔书记想怎么办？” “了解情况。”乔炎彬面无表情地说，扭头看向孙局长，说：“孙局，情况我了解了一些，警方现在有证据抓人吗？” “我们正在查找证据，乔书记，我也是接到上面的指令，这个……” “好吧，我明白。”乔炎彬点点头，“如果你们手上没有证据，就请立刻放人！而且……”他看向张清扬，意思很明显，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乔炎彬在路上听清了事情的经过，在他看来发生在凤凰会馆的事情并没有第三者在场，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邓虎做出了种种违法行为，那么他将找张清扬的麻烦。 在这关键时刻，彭翔急匆匆地赶进来，晃了晃手中的光盘，微笑道：“孙局长，这就是您要的证据，这里边记录了邓虎在凤凰会馆的所有情况……” 乔炎彬的脸色一变，心想他从哪搞到的光盘？ 第1519章 装模作样 “证据？”乔炎彬惊讶地盯着彭翔，板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都是领导，你有什么资格跑这来说话？” “报告乔副书记，我是张省长的警卫员彭翔！请问您有何指示？”彭翔面向乔炎彬敬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看似尊敬，可脸上的神态明显没把他当回事。 乔炎彬盯着彭翔的表现，肚子里充满了怒火，张清扬压制他的时间够长了，没想到就连身边的警卫员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乔炎彬有心甩给彭翔两个耳光，心说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但又觉得有失身份，堂堂的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如果受到张清扬身边警卫员的挑拨，那可就太丢人了。 乔炎彬注视着彭翔好一会儿，点头道：“你从哪里弄到的证据？” 彭翔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张清扬，根本就没把乔炎彬放在眼里，那意思仿佛是在请示张清扬。张清扬对于彭翔的表现很满意，他就是要在气势上压乔炎彬一头。 张清扬板着脸，温和地对彭翔说：“小彭，我也很想知道，光盘你从哪里拿到的？乔书记不是外人，说说也没关系，正好孙局长也在这里。” “这……肯定不是假货……”彭翔微微一笑，解释道：“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凤凰会馆安有摄像头，所以就没经您同意，直接跑到机房去拿光盘了。我知道……肯定对警方办案有帮助。” “嗯，你做得很好。”张清扬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要不是发现凤凰会馆安装了电子监控，他就不会安排伊凡激怒邓虎、调起事端，更不会坐在一旁冷眼观看她被邓虎欺负。张清扬发现摄像头时，脑中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拿到真正的证据，否则要想彻底拿下邓虎，让乔系低头，可是件没那么容易的事情。张清扬猜到乔炎彬或许会赶到公安局，所以临离开会所前，暗示彭翔去机房，并没有让在场的乔炎鸿等人知道。他当时担心乔炎彬知道他们掌握证据，不敢出现。按照他的分析，只要乔炎鸿等人不将现场的情况告诉乔炎彬，他就敢出现。张清扬不愿私了，就是为了借助此事引出乔炎彬，对他形成直接打击。 听完了彭翔的解释，乔炎彬知道事情不妙了，这种事如果没有现场的证据，他就有把握救出邓虎，怎么说都有理；可现在人家手中拿着光盘，他还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现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这对他都不利。他不满地看向乔炎鸿、邓雯等人，怪他们不把事情讲清楚。乔炎鸿、邓雯也是有苦讲不出，满脸的无奈。整件事情明显经过了张清扬的严密计划。被铐在一旁的邓虎也傻了眼，现在回想起第二次冲进伊凡办公室她所说的话，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的俊俏模样，原来是故意引他欲火横生！邓虎回忆着自己做的事、讲的话，身体渐渐发抖。 乔炎彬看到张清扬满脸的悠闲，就知道他心中有底，他知道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了，难道继续接受他的羞辱不成？他看向张清扬，低沉地说道：“张省长，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证据，那就让警方来处理吧，我相信司法的公正性。” “我也是这个意思，邓虎是你的表弟，还是不参与的好啊，免得外人议论……呵呵……”张清扬皮笑肉不笑地挖苦着，一直以来两人的斗争都是在暗处，还是第一次针锋相对，这令他的心中生起一股战斗的激情。 乔炎彬的脸皮抽动了两下，扭头看向正在做口供的伊凡，瞧她哭得伤心，梨花带雨地哭着，连假睫毛都哭掉了。乔炎彬心念一动，冷笑道：“张省长，我很好奇啊，你和这位……伊总是吧，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张清扬听出了他的悬外之音，满不在乎地说道：“伊凡是我的干妹妹，她第一次被邓虎欺负后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担心她出事，急忙赶到了现场。当时并不知道是您家的兄弟，早知道是邓虎……那我就不会去现场，直接给你打个电话，不就省得麻烦了！这下可好……闹得动静这么大，伤和气啊！” “呵呵，那到没什么，如果邓虎犯了法，那就一定要受到制裁，我先走了！”乔炎彬不想再纠缠张清扬和伊凡的关系，话点到即止，转身就想走。 “大哥，您不能不管啊，我哥他……”邓雯瞧见乔炎彬要走，上前拉住。 “别闹了，都给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反正又不是要命的罪！”乔炎彬怒声喊道，他把火都撒在了自己家人身上。说完之后又看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别看乔炎彬说不管，但如果把邓虎办得太严，他肯定不答应。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邓虎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着两大家族的对抗。在这件事情上，邓虎理亏，乔家退让还能说得过去。可如果邓虎被张清扬办得太狠，那可就是对乔系赤裸裸的挑衅了。乔炎彬这是在提醒张清扬，大家心中都明白，两大家族还没有走到那一天，谁也不要过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乔书记，你放心，虽然伊凡是我的干妹妹，但我也不会干预警方的公正性，等我录完口供也马上离开。” “这样最好……”乔炎彬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转身就走。 正在此时，有位警服男子走进来与乔炎彬碰了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同时伸出手来。 “乔书记……” “郭书记……” “您好您好……” 两人相互客套着，来人正是京城政法委书记郭开华。此人不是刘系的干部，但与刘系关系很好。得知张清扬的朋友出了事，又是自己所管辖的工作，郭开华赶紧过来表示一下，却没想到乔家太子也在场，这令他十分尴尬。郭开华早在路上就了解了案情，知道是乔家的外亲，但没想到乔炎彬不但没有躲，反而还亲临现场。（他当然不清楚个中的原因） “郭书记，您这是……” “哎，我也听说了这件事，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郭开华的反应也很快，马上说道，他已经看到张清扬向自己走来。 “郭书记，您好！”张清扬热情地握着郭开华的手。 “张省长，不好意思啊，在我的地牌上发生这种事，是我的工作没到位啊！”郭开华主动道歉，态度与刚才接待乔炎彬时完全不同，都是客气话，但明显真实了很多，刚才与乔炎彬说的话完全就是公式化了。郭开华嘴上如此说，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处理此事，才能两方都不得罪。他亲近刘系是事实，但没道理得罪乔炎彬。 “郭书记，这事怎么能怪您，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乔书记都没什么意见，大家都同意交给警方处理……”说到这里，张清扬脑中一转，他可不想就这么放乔炎彬走，接着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刚才发现了一张光盘，很有可能是现场的光盘，要不……大家都安心坐下看看，也算做个见证？” 张清扬的话恰好说到了郭开华心里，他马上表示同意道：“我看行啊！”说着，看向乔炎彬，客气道：“乔书记，您觉得如何？” “这个……”乔炎彬有些迟疑，邓虎在凤凰会馆都干了什么，他猜也能知道。如果光盘里真有那些内容，那这不是等于打他的脸吗？事情如果公开化，京城警方是撇清了偏袒的嫌疑，可他乔炎彬在张清扬面前可就难抬起头做人了！ “乔书记，张省长，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老郭年长几岁，那就说几句实话吧。老实说，这种事的发生让我们很难办，如果两位都想撒手不管，那我们……” 张清扬微笑点头，对乔炎彬说：“乔书记，我看就别让老大哥为难了，我们坐下来，都看看证据，将来……也好说话……” “对对……”郭开华连连点头。 话说到这个地步，乔炎彬不好再拒绝，硬着头皮道：“那……好吧。” 在孙局长的引领下，几人坐在了电脑前，干警将光盘放进去，没多久便显示出了现场的画面，看样子这是伊凡的办公室，伊凡与邓虎面对面站立着…… “邓爷，我打伤您没错，可是我的会馆是干净的！” “我从外面找来了十几个妓女，她们现在将会成为你们的正式员工，随后被我们扫黄行动抓捕……” “你这是诬陷！” “我怕？哈哈……整个京城还没有我摆平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你一个小娘们了！” “邓爷，请您放过我！”伊凡跪在地板上，“我错了，刚才不是有意的，我……我道歉……” “你以为道歉就完了？也太小瞧我邓虎了吧？” 第1520章 窗外的风景 “那我……我给您钱，我……” “放屁，老子不缺钱……” “邓爷，您……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要你点头……”邓虎托起了伊凡的下巴，“行不行给个痛快话，下面的兄弟都等不及了……” “难道……你非要得到我的身体？” “没错，老子就是想玩你，忍你多时了，老子就是想干你……” 听到这句话，乔炎彬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气得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张清扬冷眼看着乔炎彬的表现，虽然自己很“过分”，但如果换成是对方，他难道不会这么做吗？ 刘老天天嚷嚷着出院，大家谁也拗不过他的意思，张清扬离京前一天，就把他接回家里。刘老坐在车里很高兴，乐得合不拢嘴，眼睛贪婪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张清扬侧头看着开心得像个孩子的爷爷，笑道：“爷爷，您很高兴吧？” 刘老笑呵呵地说：“清扬啊，我现在才知道，有时候多活一天都是奢侈，人到了我这个岁数，除了活着，也许就没有其它的追求了！” 老爷子一阵感慨，引得张清扬差点落泪，他哽咽道：“爷爷，只要您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呵呵，我看啊……你已经长大了，有我没我都一样，你这个小太子牛起来不是也挺厉害的嘛！”刘老笑得很美。 张清扬知道爷爷是在说那天晚上与乔炎彬之间的事情，讪讪地笑道：“那天……碰巧而已，我都没想到他敢去，既然他出现了，那我可不能让他就那么走了！” “你做得对，这种当面打脸的活……干得不错啊，就得让那个小兔崽子知道咱们的厉害！连个外亲子弟都欺负到咱的头上了，要我看枪毙他都不解恨！” 张清扬立刻正色道：“爷爷，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你好好教训一下邓虎？” “去你小子的！”刘老瞪了张清扬一眼，“寻我开心是不是？真把老头子我当成小孩子了？” 张清扬又笑，说：“爷爷，不管怎么说，一会儿到家了，咱们要庆祝一下！” “嗯，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这次真是解气啊，老乔要是知道你收拾了他孙子，那还不得气死？哈哈……”刘老放声大笑，现在的他不像是一位大人物，更像是一位和人斗气的小孩儿。 刘老突然停止了笑声，问道：“那个伊凡……和你有关系？” “呃……是干妹妹……”张清扬颇为尴尬地说道，虽然他与伊凡确实没关系，可是老爷子目光如炬，盯得他浑身不舒服。 “哼，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这次的事还真要感谢她，那丫头……没受到伤害吧？” “没……”张清扬摇摇头，内心有些失落，政治有时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拿这件事而言，这明明是一件对伊凡不利的事情，可是最终却转变成了对自己有利的事件，其中的技术含量太高了。 手机的歌声把张清扬拉回现实，他收回思绪掏出电话，号码显示是张素玉打来的。 “小玉……”张清扬接电话并不忌讳爷爷，爷爷早已经默许了他与红颜们的关系。在政治家庭，虽然家教甚严，但是对于女人方面，往往都睁只眼、闭只眼。 “张太子，现在忙呢吧？”张素玉的话中带着刺，明显有些不高兴。 “我不忙，正接爷爷出院呢，现在没什么好忙的。”张清扬老实回答，对于张素玉的不满，他已经猜出了八九分原因。 “不忙？不对吧……”张素玉将声音拉得很长，“我可是听说张大太子昨夜在京城英雄救美，为了小情人还打了乔炎彬两耳光！” “什么？我打了乔炎彬两耳光？”张清扬真有点哭笑不得了，早就知道传言的力量很大，却没想到传成了这样！如果乔炎彬听到这话，估计会被气得晕过去。 “没有吗？”张素玉的声音里透着讥讽。 “你说可能吗？” “嗯……这个，我觉得你打他是不可能的，但救小情人……是真的吧？” “不是情……”张清扬看到爷爷正认真地偷听自己讲电话，马上转口道：“不像你说得那样，只是一位朋友，你可别误会啊！” “哼，你小子别骗我！你那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张素玉越说越生气，“家里还得罪一个呢，你在外面又招惹了一个，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清扬被她震得耳膜发疼，把电话离得好远，偷偷地看了眼爷爷，脸有些热。他耐心地解释道：“那个……你可别听人乱说啊，他就是我的干妹妹，不信你问小雅，小雅可以做证，她们都认识……” “你那几个小情人，小雅不都认识吗？” “呃……”张清扬一时间噎住，索性赖皮道：“伊凡真是我的干妹妹，你必须相信，我没道理骗你！如果我们真是……那个，我就实话和你说了！” 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有事晚上再说吧，我现在陪爷爷呢，马上到家了。” “行，那你代我向爷爷问好啊，我庆祝他出院！” “要不你自己和爷爷说？”张清扬笑了，看向爷爷，说：“爷爷，是小玉。” 老爷子想也没想，伸手接过电话，声音如雷：“小玉啊，你这丫头也不说来看我！” “呵呵，爷爷，我想去看您啊，可是这几天太忙了！”张素玉笑着：“祝贺您康复出院！” “谢谢小玉，那个……有空就带妞妞回家看看吧，这边也是她的家啊！” “嗯，以后……一定会的，”张素玉有些哽咽，“爷爷，谢谢您。”刘老请妞妞回家，那就代表着正式接受她们母女，她又怎么能不激动。 “那就这样吧。”刘老又将电话交给了张清扬。 “小玉，你怎么了？”张清扬听到了电话里的呜咽，担心地问道。 “清扬，我……我没事，就……就是高兴，爷爷……爷爷说要看妞妞，我……” “我知道……”张清扬也有些激动，“你……你先好好休息，有话我们晚上再说。” “嗯，”张素玉听话地挂上电话，张清扬握着手机一阵出神。 刘老望着张清扬摇头，叹息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啊……将来可是要照顾好这个大家庭啊！”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爷爷，我让您担心了。” “你啊……不是个好东西！”刘老伸出手指数落着孙子，满脸的疼爱，私毫没有责怪之意。 张清扬挂上手机，就听爷爷说：“我想这次乔家小子能消停一阵了，这次对他的打击可不小啊！” “是啊，没准外面传成什么样了，乔家的威望这次可是沉到了谷底！”张清扬说着说着笑了，心想假如自己真的打了乔炎彬两耳光，那事情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那天晚上，当乔炎彬看到光盘中的邓虎放肆地说着违纪的话，以及对伊凡做出侵犯行为时，就已经看下不去了。虽然光盘内容明显经过了剪辑，只留下了对邓虎不利的证据，但这必竟是事实，乔炎彬没理由再与张清扬分辨。更何况京城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都在现场，他就是想徇私都不好办。乔炎彬无法，只能亲口告诉京城政法委郭书记，此事一定要严格查办，如果需要可以将邓虎革职！其实他很清楚，有了光盘中的证据，邓虎别想继续在公安系统工作了，张清扬阴差阳错虽然只打倒了乔系内的一只小蚂蚁，可是对乔系声威的打击是巨大的。 外人不清楚内中的原因，只会传成是张清扬欺负了乔炎彬的表弟，乔炎彬不但没有还手之力，还被当面羞辱一翻，刘家已经把乔家的势头压制得死死的，他乔炎彬根本就不是张清扬的对手！无论是政治还是私下里，他都拿张清扬无可奈何！乔炎彬不是不清楚这次事件的影响力有多大，会对乔系造成多么大的损失，可是在张清扬计划的圈套里，他无力反驳，光盘里的邓虎就像个小丑一样一步步按照张清扬所需要的那样表现着一切。 给乔炎彬的感觉，整件事就像是一部电影，张清扬就是导演，而邓虎与伊凡是主演。乔炎彬当时甚至想到伊凡是不是张清扬布下的一枚棋子，有意引邓虎上勾？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张清扬不是天神，他不会算计得如此详细。那一刻乔炎彬真有点迷信了，难道说老天也不向着乔家吗？为什么种种巧合都对张清扬有利，这小子的命怎么就那么好！ 刘家庆祝老爷子康复出院，把陈新刚也请来了。老爷子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望着身边的子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大家举杯庆祝他出院，老爷子也跟着举杯，只不过他的杯里只有水。这次生病之后，医生要求刘老必须忌酒，老爷子无奈，想多活几年为子孙多谋福利，只能从侧面闻一闻酒香了。 第1521章 不能服输 大家都很高兴，打开话匣子后，陈新刚就谈到了共和国现存的另一位老人，他笑眯眯地说：“老爷子啊，您可比乔老的身体强多了，听说他现在只能打氧气，连床都起不来啊！” “哼，我看他就是年轻的时候算计人太多了，到老了……这就是惩罚！人在做，天在看！”刘老回忆着往事，仍然满脸的忧伤。 年轻的时候，刘老与乔老都是党内的实权派人物，但是两人所崇尚的发展路线却完全相反，那时候乔老跟对了主子，当权派对刘老这群唯新派干部进行严厉打击，刘老被下放到东北劳动，只能住在牛棚里。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历史车轮的转动下，也是发展的必然，事实证明当权派的发展道路是错误的，当权派被打倒后，乔老也跟着受灾，这就给了刘老复出的机会。从那以后，乔老便深居简出暗中布线陪植属于他的力量，将江南派扶上马与刘系抗衡。一想到当年差点被乔老整死，以及那些被整死的战友同事，刘老就气得全身发抖。 大家都默不出声，良久后，陈新刚才说：“老爷子，您说得对，远山、清扬他们能有今天，这都是您当年积下的福啊！” “因果报应，我看他还能挺到几时！”刘老端着水杯的手颤抖着，看向张清扬说：“清扬，你这次真给我争气，我老刘的孙子就不能服输！别说我们有理，就是没有理，我们也要争上一争。你以后记着，你爷爷还活着呢，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要支持你，你就是我的接班人！” “是，”张清扬点点头，笑道：“爷爷，先不说这些事了，我们谈点开心的……” “好啊，不提别人了，说说我们自己吧。”刘老举起水杯：“为了你们的将来，大家干一杯！” 张清扬看到爷爷出院后又重新燃起斗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经过昨天打击乔炎彬的事后，老爷子的病情又好转了不少，只要爷爷的身体没事，他就还有向上奋斗的力量。 张清扬正和大伯聊着双林省近两年的变化呢，手机又唱起了歌声，这次是苏伟打来的。张清扬握着手机来到屋外，接听笑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还在京城？” “我说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苏伟满嘴的不高兴，“我苏伟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调查你的行踪还不清楚？更何况你昨晚和乔炎彬抢女人的事传遍了京城，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我和乔炎彬抢女人？”张清扬又吃了一惊，这都是哪跟哪啊。 “喂，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怎么还不承认啊，也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苏伟满嘴的不满意。 张清扬无奈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听我说……” 听完了张清扬的解释，苏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操，现在这事在京城都传遍了，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哈哈……这姓乔得也太憋屈了吧？” 张清扬也笑了，说：“我还憋屈呢！” “你憋屈个毛啊！就凭你那花花肠子，一百个人听到这件事都会觉得是真的！” “别乱说话！”张清扬一阵郁闷，心说难道自己在别人心中就是个浪子？ “嘿嘿，老哥，话说回来了，你在京城遇到危险怎么就不和我打声招呼？伊凡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我现在可是京城的干部，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和我说，要不然我可不高兴啊！” 张清扬正色道：“小伟，你听我说，事情发生后，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是又一想你刚刚到京城上任，还是先稳当两年吧，这个事还是不要参与了。小伟，我希望你以后能融入京城这个团体，明白吧？” 苏伟寻思了一下张清扬的话，内心感动，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你和我不一样，现在一定要稳。” “你放心，我要是在京城混不出名堂来，就去双林找你去！” “哼，你要是混不好，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不认兄弟是吧？那我就变成女人……那样你就会理我了吧？” “滚蛋，你又没正经了！”张清扬笑骂着挂上电话，转身进屋继续和爷爷聊天。 就在刘家满堂欢笑庆祝老爷子出院的时候，乔炎彬、乔炎鸿兄弟正在疗养院看望乔老。两人低着头坐在床前，望着还吸着氧气的老人，心里十分的难受。乔炎鸿的眼睛红了，没忍住哭了起来，呜咽道：“爷爷，对不起，是孙子没用，又给咱家丢脸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要让张清扬难堪！”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乔炎彬恼怒地回头看着堂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给爷爷添堵了！” 乔炎鸿擦了下眼睛，想到昨晚的情况就怒火中烧。一夜之间，在凤凰会馆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而且还添油加醋地诋毁着乔家，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都说是乔炎彬同张清扬抢女人，结果他被张清扬给打了。乔炎彬知道事情早晚都会传进爷爷的耳朵里，那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这样老爷子还不至于发太大的火。现在乔炎彬就担心爷爷急火攻心病情加重，如果爷爷现在归天，那么对他将更加的不利。 来到疗养院之后，乔炎彬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老爷子听到后没有表态，一言未发。看到爷爷这样，兄弟两人更加担心了。乔老抬头看了眼哭得稀里哗啦的乔炎鸿，伸手摘掉了氧气罩，然后拍了拍他的头。 “爷爷……”乔炎彬不明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爷爷……是我没用，害了大哥，更害了咱家……”乔炎鸿握住了老爷子的手。 “没事，”乔老开了口，“扶我起来坐会儿……” 兄弟二人赶紧把病床立起来，老爷子靠在床头，喘了会儿气，这才说道：“过去就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这小子……够贼啊！” 乔炎鸿刚想开口，就被乔炎彬打断了，他知道爷爷还有话说。 乔老又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啊……真的快不行了，对你们也没有什么要求，就希望你们做到自保，其它的……顺其自然吧！我老乔的孙子，只要不太差……就行了……” “不……爷爷，您不能这么想！”听到爷爷似乎有点心灰意冷，乔炎彬握紧了爷爷的手，“我……我们还要争取，我不……认输！” “就是，爷爷，大哥还有希望，您不能……” 乔老挥挥手，打断哥俩的话，接着说道：“我现在只希望你们……安全……” “爷爷……”乔炎彬也哭了，“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老了……”乔老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泪水，他把头侧了过去，不想让孙子看到他伤心的模样。 “爷爷……”乔炎鸿伸手想去擦爷爷的眼泪，被乔炎彬止住了。乔炎彬的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爷爷的低迷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这次他被张清扬算计了，但下次就没法说了！ “以后他们的事不要管了……”乔老又开了口，显得身体很虚弱。 “可邓虎他们是……”乔炎彬听到爷爷不让管邓家的事，满脸的不解，要知道邓虎兄妹可是他的亲外孙。 “你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如果他们还不能长大，以后死了我也不管！” “爷爷，这……” “说，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乔老的音量很重。 “我知道了。”乔炎彬点点头。 “我现在就希望你们管好自己的事情。”乔老的眼睛又睁开了。 乔炎彬听着爷爷的话若有所思，老人家的每一句话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乔炎鸿望着爷爷眼角的泪痕，说道：“爷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老爷子又看向乔炎彬，乔炎彬也说道：“爷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就是有一天您……百年后，我也会继承您的志愿！” 老爷子没言语，闭上眼睛沉睡了一刻钟，兄弟两个也没有打扰他。老爷子睁开眼睛后，便挥手道：“你们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 乔炎彬知道爷爷的脾气，也不多讲话，和乔炎鸿一起将爷爷的床放平之后，转身离开了。乔老睁开了眼睛，侧头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不再有遗憾。 兄弟二人还不等关上房门，特护便推门进来准备查看首长。特护来到病床前，看着老爷子似乎在熟睡，他的嘴角还浮现着笑容。她想替老爷子掖好被角，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孔，突然有一股特别的感觉。在惊诧之后，她突然惊醒过来，迅速按下床头上的红色按扭，呼喊着乔炎彬的名子。 乔炎彬没走多远，听到特护的叫声，心中一沉，飞快地跑回病房…… 第1522章 做个好榜样 夜色温柔，房间内亮着淡粉色的装饰彩灯，头顶的吸顶灯闪烁着霓虹一样的眩丽光茫。张清扬怀中坐着丰满的张素玉，他抬头看了看这暧昧的灯光，捏着她光滑的小脸说：“瞧你，怎么把家里弄得像洗头房一样！” “哼，那不好看吗?”张素玉狡黠笑着，伸手抚摸着他胡子拉渣的脸，“我们的张大太子就喜欢这种氛围吧？” 张清扬知道她暗有所指，也不接话，而是指了指窝在沙发中看电视的女儿，轻声道：“女儿在，别乱说话！” “真是我们的好女儿，妞妞，爸爸很爱你。”张清扬紧紧搂着女儿，幸福地看向张素玉。 妞妞在爸爸怀中扭动了两下身体，撅着小嘴说：“爸爸，你要像抱着妈妈那样抱着我，这样不公平，我……我已经是女人了……” “好好……”张清扬坏笑着看向坐在身边的张素玉，小声道：“以后别那样赖着我了，要给女儿做个好榜样！” 张清扬听着女儿和自己缩娇，他心里充满了幸福感，这种高兴是政治所不能给予的。在老婆孩子面前，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候。看着红颜知己对自己的依恋，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那种作为别人的老公，身为孩子父亲的感觉是任何胜利都无法比拟的。 妞妞在爸爸怀中说着她学校里的事情，渐渐没有了声音，张清扬低头一瞧，她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张素玉见状，笑道：“我去给她铺被子，你抱她进来吧。” 张清扬点点头，等她铺好被子，便把女儿抱进去放在床上，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两人退出女儿的房间，轻轻将门关上。张素玉便勾住了他的脖子，像棉花糖一样缠在他的身上，说：“清扬，你现在是我的了！” “爸爸，有什么事情？”张清扬接听手机问道。 “我刚了解到一个情况，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准确的消息，但我想应该告诉你。”刘远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您说吧。” “我听说乔老正在急救，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哦，乔老……”张清扬的大脑还沉浸于刚才的激情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乔老？” “你这孩子！”刘远山有些生气了：“还有哪个乔老能引起我们的关注！” “啊！不是吧？”张清扬吓了一跳，从床上坐了起来，张素玉细心地替他拉好被子，依偎在身边搂着他。 “我想消息应该不假，很明显这件事被人有意的封锁了，但也许他真的快不行了！” 张清扬的大脑还没有恢复以往的灵敏，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向你通报一下消息。刚刚和你岳父通过电话，他正在核实消息的准确性。” “我知道了，爸爸，如果乔老真有不测，我们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嗯，我正在和你爷爷商量此事，你爷爷的意思，如果……他准备带你和我参加……” 张清扬寻思着爸爸此话的用意，点头道：“我随时准备着。” “当然，也不用完全放在心上，如果现在没什么消息，你明天还是先回双林，工作要紧。” “我知道了，您放心。” “你现在……在小玉那里？” “呃……是的……”张清扬的耳根有些发烧。 “清扬啊，你说乔老这次病情突然加重，会不会和那晚的事……” 张清扬心中一紧，本来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还很同情乔家，他说：“爸爸，应该不会吧？我想这么点事还不会影响到乔老，也许只是巧合……” “这事……还真不好说啊！行了，那就这样，你忙吧……”刘远山准备挂上电话。 “你忙吧”三个字传进张清扬的耳朵，又令他一阵脸红，颇为尴尬地说：“我……不忙……” “有电话进来，不说了。”刘远山急忙挂上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一阵失神，看向张素玉说：“乔老病危……” “啥？”张素玉也吃了一惊，“他都挺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难道真被你给气死了？” “别乱说话！”张清扬拥着她重新躺下，喃喃自语道：“如果说乔老真的不行了，那么……这对乔炎彬可不是一件好事啊！现在的贵西竞争还很激烈，他的位子不是那么稳……” “你啊………瞎操心！” “不，”张清扬摇摇头，“有些事需要提前设想一下。” 张素玉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些失望，好像一谈起政治，他就会忽略自己的存在。她所需要的不是一位政治家，而是一位懂得体贴、欣赏、爱护她的男人。但张素玉从来不会怪他，因为政治是他的生命也是他的职责，她只会默默地支持这个男人。 “清扬，我相信肯定和那晚的事情有关系，现在的乔老已经面临灯枯油尽，再遭受到如此打击……” 张清扬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自己真的会把乔老气死？正想着呢，手机又响了，还是刘远山打来的。 “爸爸，怎么样了？” “刚才是你岳父的电话，他说……人……已经没了……”刘远山的声音很沉重。无论如何，乔老都是一位值得人尊重的革命家，只不过身在仕途身不由己。 “没了？”张清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刚刚的事情吗？” “不是，根据你岳父得到的消息，好像今天下午人已经不行了，只是在家属的要求下，一直还在抢救，并且封锁消息。我们大家都明白，这种事……谁都不想承认……” “我知道，”张清扬不禁想到爷爷那天送到医院时的情景，不也是把急救说成了治疗吗？ “清扬，他们瞒不过明天，也许一会儿就会停止抢救，并上报消息。” “嗯，是啊，这种事也不能瞒着……” “那么大概在一周以后将举行仪式，那时候你再赶回来，爷爷的意思……由你扶着他参加告别。” “那爷爷的身体……” “你放心吧，你爷爷的精神还好得很！” “那就这样，我们先听听消息。”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张素玉说：“死了！” “这么快？” “其实下午人就已经……抢救也只是家属的自我安慰啊！”张清扬闭上眼睛，心中沉痛，他不想承认乔老的死与自己有关系。 张素玉看出张清扬的伤心，安慰道：“你也不要多想，这就是天意，再说乔老一直都不如咱爷爷的身体好……这是迟早的事。” 张清扬点点头…… “小玉，人活一世，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就像乔老，斗了一辈子，他没有得到半分幸福……” “嗯，你能想通真好！”张素玉艰难地侧头，“清扬，我不希望你像乔老一样只知道政治斗争……” “放心吧……”张清扬爬过来将她搂紧。 医院的病床前，乔炎彬与乔炎鸿伤心地站在那里，看着床上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乔老，泪已经哭干了。下午，当特护发现乔老在睡觉时，其实那一刻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然而从那时到现在，在乔炎彬的要求下，医生们还在做着紧张的急救，虽然他们已经知道躺在床上的老人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直到现在，院方才不得不通知他们，乔老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了。听到院方放弃了抢救，乔炎鸿差点差上去将那位老院长打倒，但乔炎彬抱住了他，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哥，以后……我们怎么办……”乔炎鸿低声唔咽着。 “你不记得爷爷下午说的话吗？他说让我们注意自己的安全，现在想来他早就知道……那些话，只是想要我们的一个承诺。他……那是激将法，我说不会放弃，他才会放心的……走了……” “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乔炎鸿痛苦地摇着头。 “炎鸿，别忘了我们下午都对爷爷说了什么！”乔炎彬搂紧乔炎鸿的肩头，双眼射出坚毅的光茫，他接着说道：“从现在起，我和他之间有了真正的死结，将和他势不两立，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爷爷！” “我要去杀了他，要不是他……爷爷也不会被气死！”乔炎鸿想冲出病房。 “别乱说话，爷爷是……天命，和别人无关！”乔炎彬抱住他，声音都颤抖了，他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马中华、张清扬等人回到双林省的第二天，便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议，主要内容是传达两会精神，等马中华宣读完了中央的文件，又拿出另外一份文件，很是感慨地看向大家说道：“志飞真是高风亮节啊，由于身体原因，他主动提出辞去副书记的职务，这是他的辞职信。中央已经批示了，今天在会上提一提。” 张清扬接着说道：“这些年志飞同志为我省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们不能忘记他的功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将来还能够回归到工作岗位……” 第1523章 推荐人才 接下来，大家都对邓志飞进行了一翻赞美，反正他已经这样了，说几句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好话顶多是浪费一点唾沫，又没什么坏处。 等大家赞美完邓志飞，马中华又接着说道：“现在两会结束了，上头对我省的发展又做出了最新指示，我们接下来将认真开展工作，完成上级交给我省的重要任务，这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当然，在此之前，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处理，最重要的便是平城案件，在张省长、邓书记的关怀下，平城案件的主犯基本上全部落网，公安、纪检部门的调查即将结束，接下来的审判也要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平城班子算是整体烂掉了，我们现在有了时间，要抓紧研究平城班子的组建问题。国企改革进入了关键时期，平城案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省委组织部将来在干部的任用上可是要睁大眼睛啊！” 马中华这话看似是在批评组织部长马元宏，其实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他不这么说，张清扬肯定也要说。张清扬要是批评组织部的工作，那可就等于是在批评省委。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意义是大不相同的。 等马中华说完，马元宏立刻借引子说道：“对于平城案件，我必须向省委检讨，由于我们组织部识人不明、用人不查，才导致如此重大案件的发生。组织部正在抓紧时间拟定新班子的人选，也希望各位能够推荐人才，特别是张省长，大家都知道您是一位伯乐啊！像江平工业区、松江等班子的调整，您点的那几个将，现在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张清扬清楚马元宏给自己戴高帽的用意，不好再批评他，只是微笑着摆手道：“元宏部长也不用自责，像平城那样的害群之马，必竟只是少数，我省的大部分干部还是好的嘛！” “是啊，省长说得很对，我们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干部。”马中华点点头，这一页总算是翻了过去，看样子张清扬不准备在平城案件上大作文章了。他看向张清扬，说：“省长，现在是不是说一下省政府近来的工作？” 张清扬点点头，摊开笔记本，上面有他在会前罗列的讲话题纲。他缓缓向大家汇报着省政府接下来将要开展的几项工作，说道：“国企改革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按照原计划，五月份的时候我们将展开一系列的招商引资工作，到时候希望各位鼎立相助。第二件事也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全国副省级城市的选拔已接近尾生，辽河能否升格成功，关乎着全省发展的大局，更对我省边境地区的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接下来，省政府的工作将主要围绕这两件事情展开。” 马中华说：“是啊，国企改革工作离不开招商引资，我相信有省长这个总指挥在，我们的老国企一定会唤发新的青春！当然了，同时也需要全省干部的支持，我们都要在省长的指挥下，下好这盘棋啊！” 张清扬笑道：“马书记您才是指挥官，我就是一位干事的人！” “呵呵，”马中华指着张清扬，面向大家说：“你们听听，省长这是在批评我不干事啊，哈哈……” 大家都笑，省委常委会在笑声中结束了，这间会议室已经很久没有传出过笑声了。散会之后，马中华特意与张清扬走到一起，主动提起了邓志飞的情况，他说：“我回来前去看过一次，看史很难恢复了，他的工作……我们要做好打算，省长有没有什么意见？” 张清扬很真诚地说：“马书记，您是省委的大班长，这事早就成竹在胸了吧？” “省长啊，我的身边离不开助手，已经习惯了有志飞同志在，现在他突然离开了，我感觉手头工作很复杂啊！我的意思是把志飞的工作交给常青同志一部分，再交给元宏一部分，你觉得呢？” “我同意您的意见，他们是很合适的人选。省委的工作还是要听从您的指挥。”话虽如此说，但张清扬却很清楚马中华这么做的用意，双林省的常委人数由于其特殊情况，原本就有些超标。 邓志飞生病离职后，还有一位副书记孙常青，但他下届就要退了，那么现在由马元宏接手邓志飞的工作，可见马中华早就把算盘打好了。张清扬就是有心反对，也没什么理由，一来省委工作马中华说了算，二来马元宏是组织部长，接手邓志飞的工作天经地义。当然，全省干部都清楚，如果要在现任常委中选择一位副书记接替邓志飞和孙常青，马元宏与秦朝勇将是最有力的竞争者。按照马中华现在的安排，马元宏就比秦朝勇先行了一步。 马中华见张清扬不反对，马上有感而发道：“嗯你不反对就好，我们两个之间就需要这种沟通嘛！省委、省政府虽然工作分工都不同，但都是党的干部，我们就是一大家子啊！” “呵呵，您说得太对了，暂时就先这样，以后的事情上面会有考虑的，您说是吧？”张清扬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是这样，上面当然会有通盘考虑的。”马中华也明白他那点小小的伎俩骗不过张清扬。 张清扬要赶回省政府，与马中华分开时，面向秦朝勇说：“老秦，到我办公室谈点事情。” 秦朝勇会意，也没有多说话，跟着张清扬来到他的办公室。孙勉泡上茶，张清扬端起茶杯吹了吹，开门见山地笑了，说：“知道刚才马书记跟我谈什么吗？” 秦朝勇沉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说老邓手上工作的交接问题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他的意思将工作分给常青与元宏两位同志。” “哼，可笑，孙主席马上就要退了，他这么安排还不是明摆着的？”秦朝勇满脸的不屑，“他的算盘打得到是精！” “现在我没有理由反对，”张清扬盯着秦朝勇的眼睛，“老秦啊，不过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该替你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秦朝勇心中一阵温暖，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活就是身心舒畅，他苦笑道：“我还有什么好争取的，清扬啊，我比你年长，这辈子也就混到头了！” “那不一样，”张清扬摆摆手，“我对你都还有信心，你可不能放弃啊！” “那当然，”秦朝勇喝了口茶，说道：“我们从政的人，不到退休的那一刻，永远不懂得放弃！” “要不怎么说我们累呢！”张清扬长叹一声，心想趁着全国两会的召开，刚刚清静了一会儿，现在又要面临新的争斗了。本以为能够保下邓志飞的位子，却没想到他又中风了。以双林省的现在情况，他与马中华的斗争将越来越白热化，再有马元宏的助阵，前景堪忧。双林省的干部都很明白，随着张清扬对双林省政权的掌控力加强，他与马中华的矛盾也会加深。特别是随着松江、平城的班子都受到打击，马家军遭遇重创后，马中华肯定会寻求反击的机会。 秦朝勇看了眼张清扬，突然笑了，说：“省长，回来之前，我在京城听到了一些传闻……” “呵呵……你是指我和乔炎彬抢女人那事吧？”张清扬自嘲地笑了。 “哈哈……”秦朝勇放声大笑，一听张清扬如此说，他就知道这事多半是假的了。 “哎，事情不像传说的那样，但的确我和他发生了一点矛盾。”张清扬并没有回避那晚的事情。 “那乔老……” “我知道，肯定有人会说是因为这件事，乔老受不了打击才会……你觉得，这可能吗？” 秦朝勇摇头道：“我不相信，可……这事真的不好说。” “有人……”张清扬的表情有些无奈，“有人总把我们说成是这个那个的，其实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这种人啊……注定不得安生！” 听到张清扬说得凄苦，秦朝勇深表同情。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孙勉轻轻推开门汇报道：“省长，省纪委监察厅郑副厅长向您来汇报平城案件的调查情况。” “郑副厅长？”张清扬愣住了，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概念竟然是：为什么来找自己汇报的不是贺楚涵？等他问完之后才想到，自己得罪了贺楚涵，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和她联系过了。张清扬心中一凉，暗暗为两人的关系捏了一把汗，难道说这丫头真的下定决心不理自己了吗？ 张清扬听郑副厅长汇报时总是打不起精神，脑中一直回忆着当初与贺楚涵吵架时的情景。平城案件一直都由贺楚涵直接负责调查，郑副厅只是一位助手。过去每次有情况，都是贺楚涵来找张清扬汇报，可是此次贺楚涵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郑副厅长。张清扬明白贺楚涵是什么用意，她如果打定主意不见自己，别说是私下，就连正常的公务接触，她都是能必免就必免了。 第1524章 涉及面很广 随着马五被抓，省纪委、监察厅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完全掌握了以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市长孙正道为首的腐败利益集团的具体情况。多年以来，陶思民、孙正道利用三喜集团与当地的黑恶势力相勾结，敛财超过十亿。在他们的带领下，平城市常委班子的其它干部也多少有所涉及。特别是马五借助这个强有力的保护伞，干尽了违法乱纪的勾当…… 监察厅郑副厅长好不容易做完了汇报，张清扬随口问了一句：“贺厅长最近在忙什么？” “贺厅长去平城了，知道您已经回到省城，特意托我来向你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 “她去平城干什么？”张清扬继续问道，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因为这个案子涉及面很广，有很多情况需要同证人核实，取证的难度很大，贺厅长一大早就亲自下去了。”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郑副厅长知道省长的工作很多，见他没有其它事情了，起身告辞。张清扬没有动地方，自己安慰自己，也许贺楚涵这次真的是巧合，或许明天她回来就会主动来找自己。张清扬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看起来，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公文，都在等待着他的处理和批视。 张清扬正在认真处理文件，私人手机很突兀地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瞧，竟然是艾言打来的。他有点意外，这次去京城开会，与艾言见过一面，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她应该不会联系自己。 张清扬放下笔，摘下眼睛接听了手机。“艾言，你好。” “张省长，打扰了。”艾言现在也是个官，说起话来同几年前自然不同。 “呵呵，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有事就和我说吧。” “省长怎么知道我有事情？” “你没事会给我打电话？”张清扬笑着反问道。 “省长就是省长！”艾言也笑了，“是这么个事，刚才辽河的郝姐找我，她有点事求我帮忙，我想知道您……是否知情？” “关于哪方面的？”张清扬心想郝楠楠也是刚回来，难道这么快就实施了行动？ 艾言笑道：“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有关新闻方面的报导。” “我知道了。”张清扬心中有底了，暗想她的动作还真是快，看来真是急了。 “您知道？” “嗯，你就按她的话做吧，小艾，郝姐不会害你，放心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艾言说完又觉得此话好像对郝楠楠充满了不信任，接着说道：“您别误会，我给你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您沟通一下。” “你做得对，我理解。”张清扬没当回事地说道，当年是他为两人做的介绍，现在艾言有事自然要先和他商量。 “我知道怎么办了。” “艾言，以后就把郝姐当成自己人，她求你办的事多半是我的安排。”张清扬最后笑道。 挂完艾言的电话，张清扬刚想拨给郝楠楠，想了一下又挂断了。刚刚同艾言聊完就给郝楠楠打电话，这样容易让郝楠楠对艾言产生误会。反正郝楠楠做事一直让人放心，张清扬也就不急于了解情况了。说到郝楠楠找艾言的目的，张清扬很明白，对于辽河升格中与北江省黑水市的竞争，他在京城就与郝楠楠做好了布属。郝楠楠现在肯定是要针对黑水市做些什么了。 张清扬又拿起桌上的文件，可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心里始终有事，还是惦记着贺楚涵。琢磨了一会儿，厚着脸皮将电话打了过去。张清扬还担心她不接，可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张省长，您好！”贺楚涵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公式化，非但不热情，也没有半分感情色彩。 张清扬心里不是滋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吱唔道：“楚涵，你在哪里呢？” “报告张省长，我在平城出差。”贺楚涵实话实说。 “哦，那个……听说案件调查得差不多了，我想了解一下……” “张省长，”贺楚涵直接打断他的话：“具体情况郑副厅长都了解，他没有向您汇报吗？” “汇报了，我想再向你了解一下。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等几天了，省长，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没有了……” “那我先挂了……” “等一下，楚涵……”张清扬的声音软下来，“我们难道……就这样了吗？” “张省长，对不起，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请您说得清楚一些，免得被人误会。以后……希望您不要这么称呼我。” “楚涵……” “张省长，再见，请您认真考虑我的话。”不等张清扬施展柔情，贺楚涵直接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失神地握着电话，心情郁闷地抽出了一支烟，感觉眼前有些模糊。直到现在，张清扬才有点担心了，如果说贺楚涵今天不接电话，他反而还不那么担心。但贺楚涵敢接听电话，那就表明她已经正视了两人的关系，看情形似乎真想重新开始。张清扬太了解贺楚涵的性格了，她认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就像十年前她远离京城一样，如果这次再重复上次的情况，那么他们两人很有可能就会劳燕分飞。听刚才贺楚涵的语气，已经完全将他当成了上级，张清扬越想越伤心，寻思着如何挽救，可是仍然不得要领。 张清扬求助无门，最后只好把电话打给了张素玉。 “老公，又想我了？”电话里传出了张素玉悦耳的声音，刚刚与张清扬分手，她还沉浸于激情之中。 听到她的声音，张清扬的心情好了不少，但仍然了无生气地说道：“小玉，有点事……求你。” “什么事？” “那个……我刚给楚涵打过了电话，可是……”张清扬有些难以启齿，堂堂的一省之长连自己的女人都管理不好，这让他脸面无光。 “哼，是不是无法摆平，求我帮忙啊？”张素玉有些嘲笑地问道。 “小玉！”张清扬有些恼怒了。 “好好……我不嘲笑你了！”张素玉忍住笑，“老公，她的脾气你也清楚，虽然我和她关系好，但是……” “我知道，希望你能说通她，无论我当初说了什么，都是无心之话。” “我知道怎么说，事情交给大老婆，你就放心吧！” 张清扬笑呵呵地挂上电话，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 张清扬刚回到家里，李钰彤就看出来他脸色不好，又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小心地伺候着。这半个月时间张清扬身在京城，家里的李钰彤可是轻松了不少，不用再看他那张严肃的面孔，生活的乐趣好像也多了。她一个人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何时起就何时起床。张清扬现在又回来了，一时之间她还有些接受不了。 张清扬看都没看她，换好鞋便说道：“去给我泡杯茶。” “好的，请您稍等……”李钰彤像个非常职业的服务员。 张清扬闷声坐在沙发上，有心计划一下最近的工作，可是脑子里全是贺楚涵的身影。想起当年第一次看到她，她让自己假装男朋友的事情，他就想笑，可心里却充满了酸楚。 “省长，茶泡好了，我去弄晚饭。”李钰彤把刚泡上开水的茶杯放在他面前。 张清扬点点头，失身落魄地抓起茶杯就喝了一口，随后大叫一声，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痛得大声骂：“你想烫死我啊！” 李钰彤看到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不敢吱声，满脸的委屈。 张清扬指着茶杯继续发火：“你还能干点什么，连茶都泡不好！” “这……这要等会儿……才能喝的……”李钰彤小心地解释道，这么浅显的道理根本不用解释嘛！ 张清扬心想也是这么回事，自己今天脑子里有事，抓起茶杯就喝，根本没想到这是刚刚泡好的茶，又怎么会不烫？可是他心里憋得慌，就想找个人发泄，也就不会承认错误，仍然硬生生地说道：“那你就不会提醒我！” 李钰彤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强忍着泪水，轻声道：“我……我知道了……”说完就逃进了厨房，免得他再找自己的麻烦。 张清扬看着她受惊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老冲着一个小保姆发火，这算什么能耐！他越想越气，这次是和自己生气。他呆呆地看着厨房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多久，张素玉就打来电话，她很无奈地汇报道：“老公，她不接我电话。” “不接你电话？”张清扬感觉头大了，这下可真麻烦了。 “嗯，看来这丫头是来真的了，她很聪明，知道我打电话肯定是充当你的说客，所以根本就不接。我从下午打到现在，她一直不接。你看要不要我和她面谈？” “算了，看来只有靠我自己了……”张清扬失望地挂上电话。 第1525章 无精打采 半个小时以后，李钰彤做好晚饭，大着胆子来叫张清扬吃饭。张清扬正在生闷气，但这次没有对她发火，无精打采地坐在了饭桌上。两人扒拉着碗里的饭，整个房间里没有一点生气。 李钰彤虽然低着头，但眼神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踌躇了良久，清了清嗓子，说：“省长，我……我看您挺闷的，要不……我陪您喝点？” 张清扬听到这话，仿佛找到救星一般，笑道：“好啊，我正没意思呢！” 李钰彤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去拿酒，满上两杯，主动举杯道：“省长，我祝您开开心心！” “开开心心……多简单的四个字啊，可是想要得到却是那么的难！”张清扬饮下了一大口酒。 “省长，”李钰彤小酌了一口，看到张清扬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小心地问道：“您……您为什么不开心？” “李钰彤，你说……得罪了女人怎么办？伤害她非常深，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你来往了，性格又很坚韧、要强，特立独行……” 李钰彤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省长心情不好的原因了。她想了想说道：“其实女人很好哄，主要看男人的真心。” “真心……”张清扬又喝了一口酒，两大口就把一杯酒喝光了。 “对，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她都需要爱……”李钰彤边说边为张清扬倒满酒，目光里也充满了憧憬。 “可是……不知道如何去做……” “只要有爱，只要你的心里还有她，那就一定会找到方法！”李钰彤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心里不禁在想，今后会有男人因为自己而如此伤心吗？ “不是说我……”张清扬虽然酒意上来了，但大脑还是清醒的。 “我……我就是打个比方……”李钰彤嘿嘿一笑，举杯道：“来，再干一杯！” 两人喝了一瓶酒，最后是李钰彤将张清扬扶回房间的。张清扬在熟睡中进入一个又一个的梦境，梦境里全是他与贺楚涵过去发生的事情，他在伤心与快乐中大哭大笑…… 李钰彤站在床前看着这个伤心过度的男人，心里充满了同情，坐在床边细心地擦着他的脸，不知不觉困意也上来，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就倒在了他的身边。 张清扬醒来后看到李钰彤像一只小猫蜷缩在自己身边，仿佛是个受气的丫鬟。他有些奇怪李钰彤怎么会躺在自己的房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再看看摆在床头柜上的水盆和毛巾，他也就明白了大概。 “喂，醒醒……”张清扬轻轻推了推李钰彤。 “啊……”李钰彤的酒量远不及张清扬，昨天又喝得比较多，因此睡得很沉。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过了好半天才看到张清扬幸灾乐祸地坐在自己身边…… 李钰彤吓了一跳，紧张地向后爬，第一反应竟然是上下打量着自己是不是没有穿衣服，随后扯着被子裹紧身体。 张清扬心里这个郁闷啊，她怎么每次都像是羊看到狼似的，就仿佛自己是个色魔一样！他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清楚啊，这可不是你的床，而是我的床！是谁欺犯谁还不一定呢！” 听到他这么说，李钰彤一怔，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心中渐渐有了眉目，不好意思地说道：“省……省长，对不起，我昨天扶您回房，我也就……”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女人呢！随随便便就躺在男人的床上，还整得好像我欺负了你，李钰彤，你可真会演戏！”张清扬阴阳怪气地挖苦道，可算是找到了她的把柄。 李钰彤不敢吱声，紧紧咬着牙，心说堂堂的一省之长总和保姆过不去，他也不嫌丢人！张清扬似乎猜出她在想什么，接着冷笑道：“假如有一天咱俩之间真发生点什么……事情，我看……多半也是你勾引我！” “哼！”李钰彤气愤地扭开头，满脸的鄙夷。也难怪她鄙夷张清扬，说来也怪了，张清扬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得像个省长，反而更像一个总欺负身边丫鬟的阔少爷。 “我去做早餐。”李钰彤直接下了床，不想再看到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心中庆幸昨天晚上没有被他非礼。不过……昨天晚上两人都睡熟了，谁知道他在梦中有没有对自己……想到这里，李钰彤不免又担心起来。 “站住！”张清扬坐在床上叫住了她。 李钰彤的心又紧张起来，心说他不会清醒过来后要对自己…… 却没想到张清扬说出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你大姨妈来了！” “嗯？” 张清扬极其厌恶地伸手指了指她的屁股。李钰彤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屁股，手上一湿，这才明白张清扬在说什么，脸色通红，羞涩地说：“我……我不知道今天来那个……” “行了，快去收拾好你自己，今天把我的床单洗……算了，直接扔掉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哦……”李钰彤不敢再说话，回房间去清理自己。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没想到政法委书记焦铁军就登门拜访。焦铁军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皱，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焦铁军是张清扬的老领导，十几年前在监察厅时对他就很照顾。张清扬一直念及旧情，对他十分的尊敬，抬头见是他，主动起身迎了出来。 焦铁军受宠若惊，连忙快走几步，双手握住张清扬，激动地说：“省长，您太客气！” “呵呵，老领导来访，我不得不起来接一接啊！”张清扬开着玩笑，拉着焦铁军坐在沙发上，亲热得像一家人。当初知道张清扬要成为双林省的省长，自己的领导时，焦铁军还有些无法接受，可是随着这一年来的接触，他是打心底佩服张清扬。 看到张清扬这么念旧，焦铁军心中暖暖的，可是脸上的阴云并没有散去，坐在那里不由得叹气。孙勉泡好两杯热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张清扬吹了吹飘浮在茶杯上的茶叶沫，瞄了眼焦铁军，笑道：“老领导，脸色可不是太好看啊，有事吧？” “哎，是有点事，我想到省长这里了解一些情况。”焦铁军抽出一支烟，好像心里堵得慌。 “焦书记，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又不是外人。” “那好，”焦铁军点点头，说道：“省长，您知道上级要问责我省政法系统干部的事情吗？” “问责政法委统的干部？凭什么？”张清扬满脸的不解。 “那还用说，还不是因为这次平城案件，整个案子是由平城公安局引起的，随后我们在调查过程中，无论是平城市公安局，还是省厅专案组都有内鬼妨碍我们办案。可以说，如果不是公安系统总出事情，这件案子也不会调查这么久……”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现在案子结束了，就有人开始秋后算账？这件事……是谁对你说的？” “哎，昨天散会后，马书记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说上面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承担一些责任，减轻省内的压力，可是这事……省长，您清楚内中原因，邓书记那边……说到底，最大的责任并不是我们政法系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张清扬会心地笑了，“说句不该说的话，老邓的病……来得很是时候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可好，他这么一病，这板子没处落了，可是也不能落在我们的头上吧？”焦铁军愤愤不平地说道。 平城案件始末，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既使邓志飞不生病，他也会被调离现任职务。虽说没有证据直接表明他参与了违法案件，但是他的漠视与放任不管，与直接参与犯罪并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他儿子出逃国外，肯定离不开他的指使。如果他不病，所有的责任肯定都会落在他的身上，这也是当初马中华的打算。可现在到好，他中风后主动提交了辞呈，这就等于是自主退出，上级自然要给他留有颜面。但责任还必须有人背，这个人不可能是马中华，也不可能是张清扬。但如果落在焦铁军的头上，那可就太不公平了。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眉头挑了挑，说：“我在京城那么久，怎么没听到这件事？责任自然要有人背，但是没有人说一定要让您来背啊！” “可昨天马书记的意思……”焦铁军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话说一半就打住了。虽说与马中华相比，焦铁军与张清扬的关系更近一层，但是对于面临退二线的他来说，还不想得罪任何人，因此就一直保持中立，不想参与省委、省府两院的斗争。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只想在退居二线后再谋得一个不错的位子。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焦书记，马书记的意思是这个责任……非您莫属？” “也不是这个意思，”焦铁军摇摇头，他本来没想说得这么详细，可又觉得自己来找张清扬，如果不坦诚相待，岂不是也得罪了他？ 第1526章 承担责任 略微一想，便笑道：“省长，我从来不把您当成外人，有话也就直说了。昨天马书记找我吧，其实只有一个目的，他是想告诉我，这个板子要么落在我的身上，要么落在明亮的身上！” “我明白了，看来马书记是想让你们其中的一个承担责任？”张清扬心想马中华又在搞什么名堂，平城案件的始末上级也很清楚，如果马中华愿意出头，完全可以替双林省的政法系统说几句话。那么，他现在牵扯到焦铁军或者崔明亮，明显是有意为之，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话也可以这么说，”焦铁军点点头，看到张清扬已经猜出了一切，又接着说道：“马书记的意思，如果我不想承担责任，那只有……” “呵呵……”张清扬笑了，什么也没有问，静静地等待着焦铁军说出下面的话。 焦铁军其实来了之后就有些后悔，但现在事情已经说了一半，又不能不说，只能和盘托出，接着说道：“马书记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上面有意将板子打在我省的政法系统身上，那首当其冲肯定是我，除非有人愿意主动将责任承担，那么我才能保下。相反，如果我不想承担责任，明亮也不愿当这个冤大头，或许我就面临着提前……退下来。”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小了。 “不，决对没有那么严重！”张清扬看到焦铁军被马中华打击成这样，来不及去想马中华的用意，直接给他打气。 “可是我听马书记那话，这次……上级是真的发火了啊！”焦铁军看向张清扬，其实他今天过来，表面上是探讨，实责是想听听他的想法，看崔明亮是否能够主动站出来…… “焦书记，”张清扬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看得出来焦铁军被马中华给利用了。他想了想说辞，问道：“马书记的意思，这件事政法系统躲不掉了？” “是这样。”焦铁军点点头，“他还给我看了一份文件，那是按照中组部的意思，省委初步拟定的处理意见。省长，您也知道，我马上就要退了，如果在退前再背个处分，那……”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张清扬抓了抓头皮，“你先让我想一想。” 焦铁军不再说话，他知道张清扬心思缜密，也许他能想到自己想不到的层面上去。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心中很古怪，如果说中组部要处分双林省政法系统的干部，这次回京父亲为什么没有提？连处理意见的文件都拟定好了，这事可是有点不对头啊！张清扬看向焦铁军，又问道：“是中组部提出把板子打在政法系统？” “这个……”焦铁军回忆着马中华的话，摇头道：“马书记没有这么说，大概是部里希望我省找一个人承担责任……” 听到这话，张清扬的眼前一亮，笑道：“也就是说按上级的要求，在马书记的综合考虑下，决定在政法系统内选出一个人承担责任，你是政法委书记，只能是你……” “对，所以说当时我很生气，还和马书记争辩了几句！省长，平城事件，最重要的责任可是省委！组织部、省纪委也都有责任，我们政法系统的责任最轻，顶多是个办案不力。现在有人想把板子落在我们政法系统，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张清扬微微一笑，抬手压了压，说道：“焦书记，你也不用着急，这事可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个……”焦铁军抬头，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想说什么。 张清扬接着说道：“中组部是需要我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但是部里并没有指出非要由您承担吧？我想部里的意思是由我省选一个人出来，现在马书记选了你，是这么个情况吧？” 焦铁军听着张清扬的分析，渐渐寻思过味来了，拍着脑门道：“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呵呵，现在省委常委中，你和常青书记都要退了，常青书记德高望重，那么马书记只有……” “这不是挑软柿子捏嘛！”焦铁军双手握拳，气得嘴唇都颤抖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就像你刚才所说，省委、以及组织部的责任最重，老邓是退了，可是……” 焦铁军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却摇头道：“马元宏现在可是准备接老邓的班，马书记怎么可能让他承担这个责任！” “焦书记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张清扬笑了，手指天花板说：“我是想说这件事我们说了不算，而是……” “部里？”焦铁军的眼睛转了转，猛地拍了下大腿，说道：“看来是有人假传圣旨啊！” “不是假传，而是利用了部里的意图，”张清扬沉思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板子落在你的身上是不对的，要落大家都得落，这件事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承担得了的，你说是不是？” “可是……”焦铁军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清楚了，对马中华也就有了不满，说道：“马书记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按理说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不，这件事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至少有两个目的！”张清扬的双眼射出了锐利的光茫。 “两个目的？”焦铁军不是很明白。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们本不应该议论这件事情的，可是既然焦书记找上门来，我就帮你分析一下。” 焦铁军会意，立刻说道：“随便聊聊而已，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有我和你。”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觉得马书记不让马部长承担责任的目的很简单，老邓一走，将来孙书记一退，省委肯定还要有一位专职副书记，从中央空降的机率不大，只能从省内选拔。马书记的意思，自然是想让元宏接老邓的班，那就不可能让他现在承担责任，你说是不是？” “嗯，是这个道理。”崔明亮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再说说马书记的第二个目的，既然上面没有说一定要让你来承担责任，那么这话就是马书记自己的决定，他这么做我觉得很有可能想对我省的政法系统大换血，趁着这次机会……你应该懂的……” “如果说他想拿下我，可是……不对，”焦铁军摇摇头，“张省长，马书记说过想让崔明亮来承担责任，这样或许我可以保下。” “问题就在这里，”张清扬笑了，“我刚才也没有想通，也是刚刚弄明白。你想想，崔明亮现在可是政府的副省长，虽然身兼公安厅长，负责全省的公安工作，但是如果马书记想让政法系统的干部跳出来承担责任，崔明亮够格吗？换句话说，中组部承认他是我省政法系统的代言人吗？马书记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政法系统，那别人能够代表政法系统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焦铁军差点站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说：“那么结果就很明白了，即使崔明亮承担责任，也是承担省内的责任，无法面对全国或者说中央，只能由我代表政法系统……如此说来，马书记要是真铁了心由政法系统出头，并向上面打报告，那么有没有老崔，我都肯定要受到处罚！” “嗯，我想多半是这样了！” “那他这不是玩……”焦铁军没敢说完下面的话，但意思很明白，马中华这不是在玩他吗？ “这样一来，老崔承担了省内的责任，你又顶下了部里的处罚，那么我省的政法系统……”张清扬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哎！”焦铁军终于没忍住，气愤地说道：“他这是想把政法系统换成自己人啊！” 张清扬没说话，有些事点到即可，他相信不需要自己再说什么了。当然，他没有完全对焦铁军说出全部。其实马中华这么做，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但是现在他不能对焦铁军说，那些话需要讲给崔明亮。随着平城、邓志飞相继出事，马中华已经在提前布局，准备反击了。焦铁军今天来找张清扬，从侧面也给他提了醒。 此刻，就在他们两人谈话的时候，马中华坐在办公室里也正在与马元宏商议………… 马中华看着坐在对面的马元宏，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他抽出一支烟，并没有吸，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自从医生诊断出他的气管有炎症后，他便将吸了四十年的烟给戒了。偶尔想吸烟了，也只是闻一闻那久违的味道。 马元宏双手端着茶杯，看到他不说话了，微笑道：“我有点想念老邓了……” “是啊……”马中华拍了下脑门，略显伤感地说道：“我说怎么缺了点什么！”他看着马元宏的身边，叹息道：“老邓虽然工作上爱出错，可是身边没有了他，还真是不习惯！” 第1527章 更加的默契 “也许在将来很长的时间里，只有我能坐在这里陪您了。”马元宏微微一笑，放下了茶杯，问道：“您真想让政法系统承担责任？焦书记能同意吗？”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马中华盯着马元宏的眼睛。 “我明白，”马元宏笑了，“可是我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你说说看。”马中华放下香烟，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刚刚吸完烟的模样。 “您的本意不是想让焦书记承担责任，也不是想让政法系统承担责任，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我为了什么？” “焦书记下届铁定是退了，他不可能来承担责任，而且这么大的事情，政法系统也不可能完全承担，您的目的是公安厅的崔明亮吧？” “呵呵，知我者唯有元宏啊！”马中华哈哈大笑，虽然怀念邓志飞在身边的日子，但是马元宏与他的配合会更加的默契。 马中华思念邓志飞，不是因为他身为助手在工作上的帮忙，而是出于一种多年以来的习惯。虽然邓志飞在工作上总失误，但是身边突然没有他，马中华总会心生一种孤独。特别是每当想起邓志飞，他中风后的惨状就在马中华的脑海中徘徊，令他心生怜悯。 马元宏接着说道：“当然，一个崔明亮肯定还提不起您的兴趣，这还不是您的主要目的，我想您的目光已经放眼全省了吧？要不然，今后的日子……恐怕我们不会好过……” 马中华一脸的沉重，点头道：“如果不趁着此次机会把政法系统洗一洗，那么今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要不然等到对手出招，一切可就晚了。” 马元宏琢磨了一下马中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茫，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说他……已经在考虑您……您的位子了？” “换成是你，你不考虑？”马中华反问道。 马元宏的脸有些热，老实说他现在坐在省委组织部长的位子上，就已经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省委书记了！他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才刚刚转正一年，难道想马上就……” “时不等人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马中华看向马元宏意味深长地说：“元宏，现在老邓不在了，只能看你的了，放眼全省，我最信得过你。” “马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切都听您的。”马元宏拍着胸脯表了态，他现在很清楚，现在马中华身边没有邓志飞，将来孙常青一退，副书记的位子就会空下来，他如果不抱紧马中华的大腿，也就没有希望争夺副书记的位子了。 马中华满意地点点头，说：“你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平城市领导干部班子确定下来，全省的稳定很重要，在一切以经济发展为主的时代，我们党委只能在稳定上面做些功夫了！虽然我没有参与国企改革，但是现在来看，更方面的反响都不错，我一直都担心如此大范围的改革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然而一切都很正常，这就说明张省长在抓经济方面可是有一手啊，我们党委也不能落后！”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关于平城班子……我现在很矛盾，正准备向您请教呢！” “我觉得还是要放眼全省，不能全用老干部，有些出色的年轻干部，适当的也可以破格提拔，你可以去争求一下张省长的意见嘛！”马中华微笑道。 马元宏想了一下，摇头道：“张省长不会表态的……” “你可以选择几个人，多做几套方案，像辽河、延春等地都有一些不错的年轻干部，对不对？” 马元宏一怔，渐渐明白马中华的用意了，点头道：“好吧，我会试试的。” 马中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元宏啊，我现在渐渐明白了，以后再选干部，你一定要多多了解情况，通盘考虑，特别是张省长的意见……该照顾的一定要照顾，当然，你还是组织部长，我还是省委书记嘛！” 马元宏点点头，也端起茶杯喝水，并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了，马中华这是在暗示他今后在选拔干部时可以先听听张清扬的意思，特别是像平城这种情况，一下子要选出好几位干部时，那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全部用“自己人”了，可以适当的空出一两个位子留给张清扬，反正主动权还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面上也好看，张清扬也不好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党委必竟是管干部的，马中华有一万个理由将人事权劳劳抓在手里，只要不过份，张清扬就没理由不中招。马中华刚才说他是组织部长，自己是省委书记，摆明了是想告诉马元宏，适当的退步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控制好干部集体的方向，退步不假，可要是选出来的干部最后全听张清扬的，那他决对不能同意，这是他们的底线。 谈完了平城的事，马元宏又把话题转到了平城案件的责任问题上，他说：“您认为这件事接下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马中华神秘地一笑，“焦铁军当然不愿意承担责任，我想只有崔明亮站出来了！” “那上头能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所以我打算接下来做做老邓的工作……你明白的……”马中华的双眼眯成半弧形，仿佛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哦……”马元宏恍然大悟的样子，低下头琢磨了一下，假设自己是张清扬，碰到此种情况会有什么办法。他假设了几种方法，但都难以摆脱马中华的计谋。 马中华接着说道：“这样……也许还会让焦铁军对我心存感激。” 马元宏皱眉道：“他应该会去找省长吧？” “我知道他会找省长，省长也只能让崔明亮来承担责任，可问题的关键是整件事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最终的决定权是我，焦铁军还是要和我沟通，你说对不对？” 马元宏点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焦铁军不想在临退前背一个处分，去寻找张清扬的帮助，那张清扬能做的也只是把责任推到崔明亮的头上，可是马中华必竟是省委书记，无论张清扬做什么也要马中华最后拍板。因此，如果马书记的计划能够成功，焦铁军最后还要感谢马书记，兴许今后还会投向马书记。即使他不投向马书记，只要一直保持中立，不再支持张清扬，那对马书记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马元宏看到马中华有些高兴，不得不提醒道：“马书记，我们现在的局面很被动，如果辽河升格成功，那么……” “我已经考虑在内了，郝楠楠如果上位，下届孙常青与焦铁军一退，还能空出两个位子，如果我们能够取得焦铁军的好感，那么就有机会，他……必竟是初来乍到。” “看来您想得很全面！”马元宏知道，马书记现在是准备和张清扬真刀真枪的干上了，要是再不使点手段，他的位子可能都不保。 张清扬与焦铁军的谈话还在继续，他的办公室里已经充满了烟雾。经过张清扬一翻分析，焦铁军越来越忧虑了。张清扬把责任都推到马中华的身上，马中华也早就想到了，因此提前做好了焦铁军的功课。想让焦铁军完全听信张清扬的，可没那么容易。 焦铁军寻思了好半天，脸略微有些红，迟疑道：“省长，我不把您当成外人，如果说错什么话您也别见外。我感觉如果马书记真想对政法系统大换血，那就没必要提前和我说这些。他对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他要替我撇清责任。因此……” 张清扬笑了，他早就料到焦铁军会这么想，无论换作是谁，听了马中华的那一翻话，都会这么想，更何况马中华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刚才分析出马中华是有意针对焦铁军，自然是“错解”。马中华是玩政治的高手，在计划前应该把方方面面的情况都想到了，在他先入为主的有利条件下，如果让焦铁军信服自己的话，还真是个难点。 张清扬看向焦铁军，说：“焦书记，你忽略了一点，中组部并没有指名道姓提出非要由政法系统，非要由你来承担责任，对不对？” “这我知道，这是马书记的想法，他也对我承认了。他想让明亮来替我承担……” “焦书记，我刚才说过，明亮同志还不够格，如果你同意了他的想法，那最终……” 焦铁军也不傻，当然不会完全顺着张清扬的话说下去，他此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对马中华与张清扬的话都半信半疑，他很疑惑地说道：“马书记说会努力替我向上级求情……” “呵呵……”张清扬笑了，说：“焦书记，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马书记说这些，是想让你感谢他。可是你反过来想，这明明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有必要别人替你求情吗？” 第1528章 语重心长 “这个……”焦铁军被张清扬的这句话打动了，他本来就对马中华想让政法系统顶缸不满意，一听这话，内心就有些动摇。 张清扬见焦铁军认可了自己的话，接着说道：“再换个思路，假设他向上级求情失败了，你能怎么办？” 焦铁军低下头，大脑顺着张清扬的思路想下去，被他带进了弯处。张清扬说得并非无道理，如果马中华想清洗政法系统，那自然要先稳住焦铁军，当然要委出好处。如果事后没有做到他的承诺，可以事后随便找个理由，到时候就说上级的工作没有做通，硬要焦铁军承担责任，那时候谁也不能反对。马中华这么做，可就等于是给焦铁军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反正说已经说了，今后的决定权又不在我这里，将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准。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的把戏，焦铁军现在更加相信张清扬的话了，官场中类似的手段比比皆是，他没有道理把自己的命运绑在马中华的身上。 张清扬看到焦铁军紧握双拳，语重心长地说道：“焦书记，反正事情我已经替你分析好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 焦铁军抬起头，有些愤怒地说道：“张省长，我现在想明白了，反正我已经要退了，不能在退前还被别人当枪使！你说我下面应该怎么办？你全听你的！”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马中华太高估自己的威望了，他这么做明显就是一招险棋，经张清扬这么一转化，将原本他对准崔明亮的矛头指向了焦铁军，焦铁军本来就对他有怨言，现在是更加的愤怒了。 张清扬没有提出什么方法，而是有些为难地说道：“焦书记，这事……你就看着办吧，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好跟马书记闹……闹僵……” “张省长，你现在可是要帮帮我，我不需要您替我出头，我只是想保住自己，保住政法系统的清静，不是我们的责任，我决不能承担！” “那……我先想想……”张清扬装模做样地低下头，伸手敲击着沙发扶手。 焦铁军紧张地等待着，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都快被气糊涂了。张清扬假装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焦书记，这件事您先想想看，只要政法系统承担了责任，那您可就逃脱不掉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对，是这样，那样的话早晚都会落在我的头上。” “原本我刚才还想让明亮主动站出来，但现在一想，不能这么干，明亮承担责任后，你是他的上级，你不是也有了责任？”张清扬终于将心底话说了出来，这才是他的本来目的。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焦铁军的脸有些红，惭愧地说：“省长，我刚才还想……是我对不住明亮啊！” “唉，这事也不能怪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只要你坚持不让明亮承担责任，那么你也会没事的，你说对不对？” 焦铁军略微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便说：“行，我知道怎么办了，该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张清扬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当然，明亮同志也不能闲着，要我看他应该主动向公安部提交一份检讨书，将办案经过说清，无论怎么说这件案子办得都有些慢，他需要向上级做出解释。” 焦铁军听到此话，脑中灵光一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笑道：“是啊，该解释的还是要向主管单位解释清楚，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如果需要，在检讨书上我也可以签上字！”他现在想明白了，马中华既然想让他和崔明亮承担双林省的全部责任，他们要想抽身事外，只有按照张清扬的方法来做。只要他们向主管部门提交了检讨书，那就等于向上级做出了解释。至于说马中华要代表双林省向上级中组部那边承担的责任，可就与他们无关了。剩下的事完全是省委那边的了，张清扬这手釜底抽薪玩得真是太妙了！不但让马中华吃了哑巴亏，而且还兵不血刃。 张清扬心想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也笑道：“如果你也签字，那效果会加倍啊！” “那明亮那里？” “他的工作我来做，我想他会听我的。”张清扬自信地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要是下次马书记再提到承担责任的事情，我肯定要拒理力争，反正也是要退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焦铁军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彩。 送走焦铁军，张清扬没有觉得半点轻松，他知道马中华现在已经决定和自己摊牌了，其实他找焦铁军说那些话，目的直指崔明亮，他的算盘打得可是够精的！马中华心里很明白，想让焦铁军承担责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与焦铁军说完，他肯定会来找自己，而最终的结果多半是崔明亮代表政法系统接受省委的处罚。这自然只是半招棋，马中华还有后招。将来等到焦铁军退居二线，崔明亮可就别想顺利接班得到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这才是马中华的真正目的！ 要不是张清扬天生就对政治有着敏感性，还真不会想得那么远，恐怕一般人都会先让崔明亮承担责任，以大事化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问题可就严重了，焦铁军不会感谢张清扬，反而会感谢马中华。等到他卸任，下届政法委书记由谁来当，组织上会充分考虑到他的意见。那时候焦铁军有感于马中华曾经帮助了自己，自然去争求马中华的意见，张清扬就等于失去了一个位子。马中华算得很长远，苦口婆心对焦铁军说了那么多话，要不是张清扬，还真难以让焦铁军听自己的。 张清扬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崔明亮，有意将声音压得很低，“明亮，你现在马上到我这来。” 崔明亮一听省长声音不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放下电话就急忙跑了过来。孙勉将崔明亮带进张清扬的办公室，他看到省长在那闷头吸烟，就知道事情恐怕和自己有关系。 “明亮，坐……”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崔明亮被这气氛吓了一跳，心惊胆颤地坐下，等孙勉出去后才问道：“省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刚才焦书记向我汇报了一个情况，有点严重啊，你需要准备准备了，要不然……可有点悬……” 张清扬越这么说，崔明亮越是担心，手心都握出了汗，焦急地等待着张清扬说明情况。张清扬却是不急，还慢条思理地喝了口茶，等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这才一五一十将刚才马中华的想法说了一遍，当然……他也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崔明亮还没等听他说完，就气得站了起来，拍着胸口说：“他……他们怎么能这么干，平城干部出了事这是省委监督不明，我们顶多是在办案过程当中走了一些弯路，怎么能让我们全部承担责任？这太不公平了！” “所以啊，我们要为以后考虑，否则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省长，那我应该怎么办？” “老崔，你也不用着急，事情其实也不难办，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你听我说……” 等张清扬说完了，崔明亮点头道：“行，那我就按您的办！” “快去忙吧，越早办好对你越有利，你要打一个时间差啊，要不然还是有危险！” “您放心吧，谢谢省长！”经历这件事，崔明亮对张清扬更加的忠心了。 崔明亮刚走，孙秘捧着一张报纸有些兴奋地走了进来，说：“省长，您看看这篇报导……”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接下，缓缓将报纸展开………… 孙勉拿给张清扬看的是一份《为民日报》的环保副刊，其中有一篇文章是描述北江省黑水市近几年在大力发展工业时对农业的损害，其母亲河黑河已经被当地老百姓称为了“毒河”。文章中批评了当地政府对环保的轻视，并例举了几项“政绩工程”对环境、民生的危害等等。 张清扬详细地将文章看了一遍，这才抬头看向孙勉。孙勉说道：“省长，我刚才简单地浏览了一下网络，发现网上的报导更多，这对黑水市的影响肯定很大。” 张清扬点头道：“我不止一次在省内发展会议上强调环境民生的重要性，这件事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啊，我看应该针对这次新闻事件召集全省各市的市长开一个座谈会，主题就是发展中的环保问题，你和建涛秘书长具体研究一下。” “好的，我记下了。”孙勉摊开笔记本记录。 “还有，为了体现我省的重视，我觉得日报社也要进行一些报导，当然，北江省是我们的兄弟省份，我们的目的不是批评，而是就事论事，你一定要跟白书记说清楚。”自从白向前成为《双林日报》的党委书记、社长之后，张清扬还真是第一次交待他办什么事情。 第1529章 不自觉地回忆 孙勉知道省长准备再加一把火，要将黑水市送上风口浪尖，便补充道：“省长，您看要不要我省的所有机关报都搞一次针对环保方面的报导？” “嗯，”张清扬点点头，“我看可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和云杉主任吧，由她去具体实施、沟通。”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去吧。” 等孙勉走后，张清扬的脸上展开笑容，还真没想到郝楠楠说干就干，进展速度这么快。当然，这其中离不开艾言的帮助。任何政治博弈都离不开舆论宣传，张清扬从政十多年来，如果没有艾言这位好友，他的上升之路可不会这么容易。反过来想，要不是张清扬当年解救艾言，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好。从中也可以反应出人脉关系的重要性，从政的人可以什么也没有，唯独不能没有人脉，没有了人力资源的支持，那就等于你被排斥在了权利核心之外。 张清扬呆想了好一阵才渐渐回过神来，心里一阵无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张清扬最近总会不自觉地回忆、总结自己的从政之路，从中反思得与失，进而得到进步。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副刊上的文章，抓起桌上的电话准备打给郝楠楠，可是又一想这只是郝楠楠反击的第一步而已，她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祝贺的电话再迟些打也不晚。另外，一想到与郝楠楠通电话，张清扬心中就没底，那天在京城酒店发生的事情令他不敢再见郝楠楠。 张清扬放下电话，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抓起来一瞧，号码显示是伊凡打来的。张清扬调整了一下心态，按下接听键。 “大哥，我是小伊。”伊凡的声音很柔. “怎么样，现在都恢复了吧？”张清扬无论对谁，总是一副大领导的口吻。 伊凡汇报道：“嗯，已经正常营业了，刚才公安局那边通知我，说邓虎的案件事实已经认定，他将等待法庭的审判。事情快结束了，我想告诉您一声，同时也是向您表达谢意。” 张清扬笑道：“见外了是不是？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哥，我听公安局的人说，邓虎的精神有些问题，最近在看守所里总是闹，也许……” 张清扬听懂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乔炎彬念及兄弟情谊，还没有完全放弃邓虎，不准备让他蹲大牢了。只要邓虎的精神有“问题”，那就有很多理由将他放出去逃避法律的审判。张清扬没有马上答话，他在想是放过邓虎一马，还是将他置于死地？ “哥，我觉得就这么算了吧，这种事现在来说太平常了，这也就是我和你有关系，要是换作其它人，还不是就得挨邓虎欺负？”伊凡也知道张清扬为难，开口劝解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我有心放他一马，可是他今后如果再对别人……” “哥，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想他应该不敢了。这次的教训刻骨铭心。更何况帮他的人……应该会向他说明情况。” 张清扬心想也是这么回事，邓家本就是乔家的外亲，现在出了这种事，邓虎的官也丢了，他如果聪明就应该离开京城。他说：“嗯，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随他们去吧，我想你今后应该安全了，我走时和京城警方打了招呼，以后就安心做生意吧。” “谢谢哥，我没事。”伊凡笑了，“下次来京，我再请您喝酒吧。” “好啊，有空我当然会去看你这个……‘情人’的，呵呵……” “呵呵……”伊凡知道张清扬在开玩笑，可是脸还是有些红，幸好张清扬看不到，“哥，现在我的会所可是火了，不少有钱人都把我当成是你的那个呢！” “你也别解释了，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们是清白的。”张清扬心里其实挺无奈的，在京城耍过威风之后，虽然是把乔家的风头压了下去，可是无端又传出了一段风流债，张太子在京城的“花名”……可是人神共知了！ “那我就不解释了，借着您的名头做生意！”伊凡嘿嘿笑了。 张清扬也跟着笑，两人又说了几句，伊凡知道他很忙，就将电话挂上了。张清扬放下手机，思绪又飘到了乔家的身上。乔老的追悼会马上就要举行了，按照刘家的安排，张清扬也会出席乔老的追悼会。现在京城坊间已经传开了，都说因为张清扬扇了乔炎彬的耳光，所以将乔老给气死了。官场中人自然不会相信这种传闻，但是传闻在社会上流传甚广，无疑给乔家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乔炎彬现在立足未稳，在贵西的竞争也很激烈，在这种时刻乔老突然离世，这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想到这一点，张清扬的心就软了下来，放过邓虎也未偿不可，反正就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张清扬此刻并不知道，现在的心软今后将给他带来大麻烦。 随后，张清扬又想到了远在南海省江洲市的丁盛，丁盛事件在党内已经传开了，两会结束后，关于他的处理意见即将出炉。张清扬担心的是，乔系趁着乔老爷子去世这个契机，利用乔老爷子的余威打出感情牌，向上层施加压力，那样丁盛可就真的悬了。有利就有弊，这次乔老去世虽然给刘系带来了希望，但也将乔系、江南派的干部激怒了。张清扬只希望丁盛能有一个好归路，同时也替乔老惋惜。 下午，崔明亮来找张清扬，手里拿着一份准备交给公安部的检讨书，想让张清扬审核一下，帮他拿个主意。一般而言，张清扬是管不到这种事情的，崔明亮也无需交给他审核。但崔明亮这么做，首先是为了保险，其次是出于对张清扬的敬重。 张清扬没有多话，认真地将检讨书看了一遍，略微改动了几个字词，就算通过了。崔明亮拿着张清扬的修改稿，笑道：“省长，放眼全省，哪个秘书也不如您的笔头功夫啊！” “呵呵，老崔，你这意思是不是说我适合干秘书，不适合干省长啊？”张清扬也开起了玩笑。 崔明亮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省长，这样就行了？” “嗯，你去找焦书记签个字，你们就大功告成了。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快！” 崔明亮知道时间的重要性，也不多说废话，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焦书记，然后直接发给公安部的领导！” 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崔明亮，意味深长地问道：“老崔，见到焦书记知道怎么说吧？” “呃……省长，请您说得明白点……”崔明亮不知领导是什么意思，厚着脸皮问道。 “老崔啊，我和你说实话吧，焦书记并没有想到马书记的真正目的是你，他只想到马书记想对他……这下你明白了吧？” 崔明亮虽然政治觉悟差了一点，但也不傻，一点就透，笑道：“我明白了，多谢省长。”他现在已经完全对张清扬马首是瞻，这次张清扬对他的帮助，他劳记在心。 崔明亮离开后，张清扬开始上网浏览新闻，正如孙勉所说，有关北江省黑水市环境污染的新闻有很多，都颇为详细。张清扬一边看新闻，一边在想此刻对手在做什么呢？ 北江省黑水市市委高书记坐在常务副省长胡常锋面前，满脸的惭愧，道歉的话说了一大堆，可是胡常锋还是没有表态。胡常锋一直低着头，手握签字笔在白纸上面画着，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今天早上，当高书记看到《为民日报》副刊上的文章时，就知道事情坏了，文章很有针对性，目的性很明显。他紧急召开市委会议做出几点布属后，马上就赶到省城面见胡常锋说明情况，同时争取他的帮助。 高书记见胡常锋还不说话，大着胆子说道：“胡省长，这篇文章很突然，我看是有人别有目的，现在我市正在申请副省级的名额，偏偏在这种时刻……” “老高，”胡常锋抬起头打断高书记的话，表情严肃地说：“无论怎么说，现在的局面对我们而言很被动，很有可能因为这一篇文章让我们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胡省长，我已经安排人与文章的记者进行沟通，争取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晚了……”胡常锋冷笑道：“这篇文章只是开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还有更严重的情况呢！” “这个……”高书记琢磨了一下，听胡省长此话的意思，他也知道这篇文章是人为操纵的成果。 “老高，你刚才说得很对，这篇文章就是别有目的！”胡常锋拍了下桌子：“当然，话说回来，责任并不完全在你，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有人会利用环境这张牌来打击我们……从这篇文章见报的那刻起，我们就晚了人家一步。” 听到胡省长没有怪自己，高书记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我已经做出了一些布属，您看还需要做哪些？” 第1530章 只能是控制 “预防是不可能了，”胡常锋沉着地说道，他很清楚舆论宣传的厉害。抬头看了眼高书记，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控制。” “控制？” “对，是控制。”胡常锋点点头，“老高啊，你别以为这篇文章见报，事情就结束了。我刚才就说了，现在只是开始，后面应该还有重头戏。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控制将来要发生的意外情况，这个懂吧？” 高书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您的意思，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从根上解决了？” “呵呵……”胡常锋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太天真了！老高，你清楚对手是什么人吗？我敢说这是一次早有预谋的进攻，我们被别人取得了先机，现在只能做好防御，想从根上解决……几乎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退出副省级城市的竞争！” 高书记心中一紧，冷汗都流下来了。这半年来整个黑水市都在为副省级城市的升格做准备，如果选择退出，那就是前功尽弃，对他一把手威望的打击将是巨大的，他当然不甘心！ “我们当然不能退，再坚持坚持……看情况再说……”胡常锋委婉地说道。 高书记默然点头，通过胡常锋这么一讲，让他对未来更加的悲观了。高书记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要赶回黑水迎接新的挑战。他在临走时突然问道：“胡省长，您……知道对手是谁吗？” “呵呵，这个还用问吗？”胡常锋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难道说那个人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碰不得吗？他凭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家同样是人，肩膀上都顶着一个脑袋，凭什么好事都要让给他！ 高书记离开后，胡常锋越想越生气，他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弃，可是又想不出好办法应对。胡常锋在办公室里琢磨了很久，渐渐有了主意，决定用曲线救国的办法，明着不行，暗着总行吧？你会玩暗的，我为什么不会？他抓起电话打给南海省省长崔建林。 “你好，我是崔建林。” “建林，是我啊！” “哟，常锋，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当然是有事喽！”胡常锋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苦涩，别看他在黑水市高书记面前充满了自信，但是在崔建林面前就无需硬扛着了。 崔建林问道：“是报纸上那事吧？” “你知道了？” “嗯，我看了文章，写得不错。” “挖苦我们是吧？” “我可没那个意思！”崔建林笑了，叹息道：“可是我无能为力啊，帮不上你的忙，除非你和炎彬聊聊，看看他能不能帮你找找《为民日报》的关系……” “没用的，全国的报纸那么多，我们拦不住。”胡常锋说道。 “嗯，说得也是，那你找我……是别有目的？” “我想问问江洲……丁书记的情况，他最近可好？” 崔建林没有马上答复，捧着电话想了一会儿，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怎么……想给某人制造些麻烦？” “算不上麻烦，顶多就是给他一些压力吧，我们不能总被动挨打，你说是不是？”胡常锋的意图很明显，希望崔建林在南海加把力，将丁盛挤走，用以向某人示威。 崔建林笑道：“这件事我和炎彬也商量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你就放心吧，我想这次……没人能救姓丁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 “当然，你最好再亲自与炎彬聊聊此事。”崔建林又补充道。 “我现在有数了，一会儿就和他通电话。乔老这么一走，他的心情不会好啊！”胡常锋惆怅地挂上电话，嘴角闪现出狰狞的笑容。 晚上，张清扬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信手拿起手机打给贺楚涵，响了没几声就被接听了，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张省长，您好，有事吗？” 张清扬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把，硬绑绑地说：“你回江平了？” “回来了，您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聊聊，能出来吗？”张清扬的声音近乎哀求了。 “张省长，今天太晚了，我怕传出什么来，有事明天上班期间再谈好吗？” “楚涵……” “张省长，请自重。”贺楚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 “张省长，我还有事，对不起，先挂了。”贺楚涵很“礼貌”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手机，脸上充满了悲伤。不远处李钰彤端着茶杯走来，看到他那落寞的表情，又悄悄地退回了厨房。李钰彤知道省长这几天心情不好，刚才给女人打电话又碰了壁，她不想看到他伤心的模样。李钰彤虽然不了解张清扬，但是凭直觉，她相信张清扬此刻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焦铁军与马中华吵了起来。 就在张清扬与胡常锋斗法的同时，双林省委突然传出了这条爆炸性的新闻。马中华那天与焦铁军谈完之后，就等着他来找自己表明心意，让崔明亮主动承担责任，顶下所有的处分。马中华认为，通过自己那翻话，焦铁军肯定会愿意由崔明亮承担责任，以此“自保”。他哪里知道张清扬在与焦铁军分析时，“错解”了他话中的含意，使得焦铁军不愿充当冤大头。 马中华见焦铁军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就再次把他叫来施加压力。没想到焦铁军正在气头上，马中华的做法在他看来是咄咄逼人，不但没有达到马中华的目的，反而还彻底激怒了焦铁军。 当马中华笑眯眯地提起平城案件，希望由崔明亮代表政法系统承担责任，以减轻焦铁军的责任时，焦铁军马上质问马中华：“马书记，请问我有什么责任？” 马中华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明白焦铁军的态度怎么会如此强硬。他说：“铁军，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事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你们，但是……” “马书记，”焦铁军铁了心按张清扬指明的道道走，也就不怕再和他翻脸，很生气地说道：“您也知道主要责任不在我们，那凭什么由我们政法系统承担责任？省委组织部、省纪委等等哪个部门的责任都不比我们轻吧？当年平城班子内的干部，可是省委组织部选出来的！更何况平城案件的情况大家都明白，与邓副书记有直接原因！” 马中华的眉毛挑了挑，脸上有了愠色，他知道肯定是张清扬和焦铁军说了什么，要不然他不会变得这般强硬。过去，焦铁军虽然没有表明立场站在马中华这边，但对马中华也十分的尊重，从来没有红过脸说过破格的话。 “铁军，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对？”马中华盯着焦铁军的眼睛：“这件事确实和志飞有些关系，但是他现在生病在床，你就忍心让他承担责任？难道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吗？我并没有说让你承担责任，只要你能做通崔明亮的工作，那……” “哼，”焦铁军嘴角一撇，摇头道：“马书记，这份工作我可做不了啊，您这不是让我当坏人嘛！” 马中华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铁军，你要识大体，他崔明亮在这件案子中是有责任的！平城案件调查了那么久才有结果，在调查过程中专案组内部人员总出问题，这些可都是崔明亮的责任啊！” “马书记，”焦铁军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但态度却没有软，他说：“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分析一下，崔明亮办案不力这是事实，可是我们大家也要清楚案件的调查难度！平城整个班子都烂掉了，平城的干部在崔明亮办案过程当中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特别是办案前期，平城的取证很难，证人也被害死，这些……能说成是崔明亮的责任吗？” “老焦啊，你也是党内的干部，我们办事向来只要结果，不要过程。我知道崔明亮是你的得力部下，可他也是党内的干部，这件案子……影响很坏……” “马书记，我也知道案子影响很坏，可这如果全怪在崔明亮的头上，明显不公平！”焦铁军的语气又强硬起来。 “老焦啊，我们上次不是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说变就变了，是不是别人说了什么？”马中华见说不过焦铁军，便摊了牌。 焦铁军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书记，问题不在别人身上，而在省委的身上，我认为省委让我们政法系统承担全部责任，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马中华终于忍不住了，向来只有他向别人发火的份，哪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发火道：“焦铁军同志，你这意思是不是说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我没说您是错误的，只是不想政法系统的干部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焦铁军，我这是从大局出发！” “从大局出发，那也应该由组织部承担最重的责任！”焦铁军越来越生气，马中华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第1531章 摇头叹息 马中华盯着焦铁军的眼睛，说：“你上次不是同意由崔明亮承担责任吗？” 焦铁军见他又把话题说回来，有意想让自己把背后的张省长给供出来，满腔怒火一时间无处发泄，也站起来喊道：“崔明亮是我的部下，我回去一想，不能亲眼看到自己手下的干部挨欺负！” “焦铁军，我如果非要让崔明亮承担这个责任呢？”马中华的话中已经略有威胁的意思了。 “马书记，您好像没这个权利吧？崔明亮已经向公安部说明了情况，他已经向上级呈交了检讨书！” “你说什么？”马中华没想到这两个人背着自己，绕过省委干出这种事，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马书记，崔明亮的问题将由公安部的领导来判定！或者由省委会议决定！”焦铁军说完，甩袖而去，走廊里纷纷传来关门的声音。刚才两人争吵时十分的激烈，楼层里其它办公室的干部全都听到了。马中华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随后望着地上的青花瓷碎片一阵心疼，这可是陪他度过了十几年的珍爱之物。马书记真的气坏了，他很清楚，只要崔明亮向公安部说明情况，那么他也就将责任撇清了，省委再没有理由让他来顶缸。 焦铁军走后没多久，两人吵架的新闻就传遍了省府两院，谁也没有想到，一向以平和著称的焦书记会和马书记当面翻脸。过了一会儿，组织部长马元宏就来了，秘书正在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马元宏望着碎片摇头叹息：“可惜啊……” 马中华倒背着手站在窗台前，并没有理马元宏。等秘书退出去之后，马元宏才说：“马书记，老焦真的敢和您翻脸？” “哎，反间计啊！”马中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完美的计划反而被张清扬给利用了，他不但输了这一仗，而是彻底输掉了政法系统的支持，现在从政法委书记到公安局长都是张清扬的人。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可以不要面子，可省委必须要颜面啊！通知……开会吧！”马中华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责任……”马元宏其实已经明白了马书记的用意，但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委屈一下老邓吧！”马中华连连摇头，怎么也没想到刚一出手，便失了一局。 张清扬是从孙勉口中得知的马中华与焦铁军吵架的消息，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马中华会乱了分寸与焦铁军吵起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像焦铁军这种人，吃软不吃硬，你越对他客气，他越对你感恩戴德，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张清扬利用、收买。马中华如果不逼他，事情万万不会演变成这样。 孙勉汇报完消息，又接着说道：“我听说马书记气得把茶杯都摔了！” 张清扬摇摇头，心说现在的局面对马中华是越来越不利了。越是如此，将来他对待自己就越会变本加利，省府两院的矛盾恐怕就要公开化了。马中华必竟是一把手，如果真有一天两人斗起来，张清扬的胜算还是不大。这就像南海省的丁盛挑战崔建林一样，张清扬要是逼得太急，马中华到中央告一状，那对他的影响很坏。 孙勉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说：“我留意了一下黑水那边的消息，情况很不乐观。” “媒体……给力啊！”张清扬端起茶杯，发现没水了。 孙勉立刻伸手接过他的茶杯去续水，就听张清扬在身后补充道：“再泡一杯茶，一会儿有客人到。” 孙勉不明白领导指的是谁，乖乖倒了两杯水。果不其然，他刚要推门出去，焦铁军就走到了门口。孙勉笑道：“焦书记，刚才省长说有贵人要来，没想到您真来了！” “呵呵，哪来的贵人啊！”焦铁军摇摇头，心说自己是受气的人还差不多！他刚把门关上，就对张清扬抱怨道：“马书记真是欺人太甚了！” “焦书记，消消气。”张清扬拉着他坐下，“我已经听说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焦铁军把情况一说，和张清扬猜测的差不多。焦铁军很郁闷地说：“他如果好说好商量，我还不会发火，这种事怎么能逼我！他是一把手不假，可我也是省委常委！” “焦书记，事情过去就算了，大家表面上还要团结在一起，你说是吧？” “那是，我这人就是这样，过去也就算了！”焦铁军无奈地点点头。 “公安部那边有消息了吧？” “我同部里的领导沟通过，部里的意思是这个案子确实有难度，老实说崔明亮不应该承担什么责任，但还是需要口头批评一下，批评他对下属的管教不力。这不……部里给我发来了传真。”焦铁军从包中掏出文件，刚才他见马中华时并没有提到传真的事情。 “这是应该的。”张清扬的心放下了，口头批评无所谓，只要不是处分，那崔明亮就还有上升的机会。 两人正聊着呢，孙勉进来通知说省委通知开会。张清扬与焦铁军相互望了一眼，两人的心跟明镜似的。孙勉刚出去，焦铁军的电话也响了，同样是通知他开会。 两人还没等离开，常务副省长秦朝勇也来了，他最近协助张清扬搞国企改革的工作，整天在外面跑，非常的忙碌。秦朝勇看到焦铁军也在场，便笑道：“老焦啊，你的光荣事迹可是传开喽！” 焦铁军脸色一红，摆手道：“这事不说了，不说了……” 秦朝勇望向张清扬，说：“省长，省委开会，是不是研究平城案件的责任问题？” “多半是了！”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起身道：“走吧，快到时间了。” 两人都不再多话，鱼贯而出。 省委会议室，在家的常委都到齐后，马中华才踩着时间走进来，一把手的派头依然十足，根本看不出他与焦铁军刚刚吵架不久。焦铁军坐在那里，偷偷瞄了他一眼，像什么也没见到似的又闭目养神了。 马中华坐下之后，环视一圈，说：“同志们，把大家叫来，是想聊聊平城案件的责任认定问题，我之前的想法是由政法系统的干部……但是我的意见与焦书记有些分歧，所以就把大家叫来统一下想法。” 等马中华说完，焦铁军就主动站起来，满脸诚恳地说道：“马书记，我刚才的态度有问题，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向您道歉。我这个人性格直，如果说话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希望您不要放在心里去。”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焦铁军，唯有张清扬的心里充满了赞许。焦铁军不愧为官场老油子了，真是收放自如。 “老焦，你说的哪里话嘛！”马中华微微一笑，摆手道：“坐下，坐下吧，那么点小事还道什么歉，意见有分歧就要讲出来，这才能体现出我们的民主！” “我知道马书记高风亮节，不会放在心里。可是我自己过意不去，今天要是不在会上提出来，我心里难受。” “好了，好了，这个事不提了，呵呵……”面对焦铁军的道歉，马中华也只能笑脸相迎。等焦铁军坐下后，他才说道：“我的意思是想由政法系统的干部来承担责任，焦书记不同意，大家都谈谈吧。”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秦朝勇，秦朝勇会意，马上说道：“我先说几句吧。我觉得平城案件，省委、省政府都有责任，虽然要有一个责任划分的问题，但是如果都算在政法系统的干部身上，确实有些不公。就拿明亮同志来说，为了这件案子，他可是把头发都熬白了啊！” “那你觉得谁来承担责任？”马中华直截了当地问道。 “马书记，如果让我说……那就应该由我们集体承担责任！”秦朝勇回答道。 “那可不行，”马中华摇摇头：“大家的责任那就是没责任嘛，上面肯定不会同意的，必须有人站出来！” 孙常青微笑着接话，说：“我首先表态，这件事和政协可是没有半点联系，我不会承担这个责任。” 孙常青在双林省委常委中一直都是个异类，倚老卖老习惯了。马中华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向张清扬说道：“省长，你的想法呢？” 张清扬很委婉地说道：“马书记，平城案件的实际情况，在坐的各位都很清楚，如果想要从我们当中选出一位来承担责任，这可有点难度啊，也难以服众！” 马中华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焦铁军掏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公安部发来的传真，上面对崔明亮在办案中存在的问题讲得很清楚，部里不打算追究明亮同志的责任了，那我们……”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马中华扫视了一圈众人，长叹一声道：“我也知道这很为难，可是总要有人出来背啊，我看……就由我向上级打报告，承担所有责任吧，难道还能让老邓他……”马中华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第1532章 于心不忍 张清扬心念一动，有点明白马中华的意思了，马上说道：“马书记，事情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老邓虽然是一个好人，但与这件事是……无法分开的，他现在已经退了，如果主动一些……也没什么坏处。您是我们的大班长，我不同意你来承担责任！” 马元宏马上说道：“省长说得很有道理，马书记，要我看……那就委屈一下老邓吧。” “这个……”马中华的脸上有些难色。 张清扬看向秦朝勇、田立民、焦铁军等人，几人会意，马上出言表态，希望由邓志飞来承担责任。张清扬刚才已经看出来了，马中华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他需要一个台阶，那他就来个顺水推舟，送给他一个人情。不过大家都很清楚，无论马中华表面上怎么说，他这次的做法都不那么的好看。 马中华见大家都想把责任推给邓志飞，便不再坚持，很为难地说：“那……我就和志飞谈谈吧，哎，真是于心不忍！” “马书记，其实老邓早就有这种想法，就是您不说，他也准备向组织上说明情况，代替我们承担省委的责任，他虽然退了，可是心里还想着我们哪！” 马中华郁闷地看向焦铁军，从今天开始，他算是与这个人彻底闹僵了。一想起此事，他就忍不住想发火。当然，通过此事，省府两院的两路人马算是摆明了刀枪。大家都明白，马中华与张清扬的蜜月期也快要结束了。 散会之后，刚刚走出会议室的张清扬就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 周六，张清扬赶回京城参加乔老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哀乐声中，张清扬搀扶着刘老走在最高首长的身后，缓缓来到乔老的遗体前鞠躬。按照级别而言，张清扬不可能排在最高领导人的身后，只有刘老够级别。刘老年纪大了，参加这种活动，身边需要有人搀扶，这也是刘老让张清扬参加告别仪式的理由。理由很充分，但是今天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刘老的举动着有特殊的政治含意，有些事不言自明，大家都懂。 刘老同乔老曾经是战友、同事，更是政治对手，在他们这辈人当中，现在只剩下刘老自己了。他不顾身体虚弱，主动要求来参加老战友的告别仪式，名义上是对老战友的尊重和不舍，而更多的是想表明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这对老冤家，在党内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如今乔老虽然离世，但是两个派系的斗争并没有结束。可是，两位老人却已经分出了胜负，谁活得长久，谁就是真正的胜利者。刘老想用自己健康的身体向大家证明，他还活着。 刘老没有让身边的特护扶着自己，而是让孙子出现在身边，这是在向乔系示威。刘老决定在这种场合隆重推出张清扬，他没有选择刘远山，而是选择了张清扬，有意向大家表明张清扬是刘家的第三代接班人，此举也是向乔炎彬施加压力。没有了乔老这尊活佛，乔炎彬的未来之路会更加的凶险。同时，刘老也是想告诉那些支持乔系的领导干部，谁要是敢欺负刘系，他决不会答应！总之，刘老的行为，在现场的领导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解释。 乔老静静地堂在鲜花丛中，虽然遗体经过了修饰，但仍然难掩他的苍老。张清扬望着身披党旗的乔老，同爷爷一起鞠躬，两人满脸的悲痛，似乎躺在那里的不是他们的政治对手，而是至亲至爱的人。刘老鞠躬之后，在张清扬的搀扶下走向家属，乔家排在第一位的是乔炎彬的二叔，其次才是长子长孙乔炎彬，紧随其后的是其堂弟乔炎鸿。刘老握着乔炎彬二叔的手，沉重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当他与乔炎彬握手时，才说：“炎彬啊，我们这帮老战友，都走得差不多了，你爷爷这辈子为党和国家干了很多事，你们要引以为荣！” “我会的，谢谢首长。”乔炎彬低沉地说道。 因为张清扬不是以个人的身份来参加告别仪式，他的身后全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他没有理由与乔炎彬握手，现在他的身份是刘老的护理人员。张清扬从乔炎彬身边走过，轻声说了句：“节哀顺便。” “谢谢……”乔炎彬的眼神很复杂。 当张清扬搀扶着刘老从邓雯身边经过时，邓雯望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打张清扬几个耳光。但是邓雯也清楚，随着外公去世，他们这些外亲将来只能更加的小心。乔炎彬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招呼，如果再惹事，恐怕他也无能为力了。乔炎彬把话说得很明白，他现在要全身心投入到官场，没有闲心和精力去为他们擦屁股。这次帮助邓虎，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乔炎彬眼望着张清扬和刘老从身边走过，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可想而知，爷爷临死前的话总在他的耳边徘徊。他双拳紧握，虽然今后没有了爷爷的支持，但是他永远会与那个人一斗到底！ 遗体告别结束后，乔老将被火化，刘老由于大病初愈，在张清扬的陪同下早早的离开了，只留下刘远山应付场面。在回去的车里，刘老望向张清扬，突然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他……” 张清扬一怔，随后微笑道：“您只是想争一口气，是吧？” 刘老点点头，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八宝山，叹息道：“人活到现在，最后只剩下几缕青烟，一把土灰，还有什么好争的？” “爷爷，您当年被他搞的下放农村住牛棚，当时是什么想法？”张清扬很少问爷爷过去的事情，担心他伤心，趁着今天这种场合，到是有了机会。 刘老微微一笑，说：“我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不死就行！我当时很明白，他们的发展路线和方式全是错误的，只要我能挺过去几年，肯定就会将他们打倒！” “其实……”张清扬看向爷爷，“他一直也没有被打倒……” “你说得对，这家伙比狐狸都精，看到不行就转移方向，随后提出隐退，聪明人啊！”回忆着往事，刘老的目光里仿佛充满了战火的硝烟。 张清扬也回头，遥望着八宝山，不禁在想几十年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当然，无论变成什么样，人生的结果所有人都会一样。 回到家里后，张清扬的心情还是很压抑，一想到躺在鲜花丛中的乔老，他的心里就像被塞进了石头，有一种沉闷的感觉。刘老刚到家就进去休息了，这次生病后，他的身体虚弱了很多，在外面努力打起精神，可是一但回到家里，便显现出衰老。 张清扬在家里陪涵涵下了会儿棋，刘远山也回来了，同样一脸的肃穆。张丽打量着这对父子，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参加这种场合，高兴不起来啊！”刘远山摇摇头，坐在了张清扬的对面。 张清扬抬头望着刘远山，突然发现他的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白静的脸上也有了皱纹。他仿佛刚刚想到，其实父亲的年纪也不小了！抛掉政治的外衣，刘远山只是一位父亲、爷爷，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面对着生老病死也有了更多的感慨。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也不再年轻了。 “爸，您……以后也要注意身体。”张清扬一阵哽咽。 刘远山奇怪地看了张清扬好一会儿，随后才明白他是有感而发，笑道：“我还没事！” “年纪大了，不服老可不行！”张清扬笑道：“我现在还真希望您早日退下来。” 刘远山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笑道：“退下来没什么不好的，我和你爷爷的性格还不太一样，话说回来，你有时候和他还真的挺像。” 张清扬回忆着多年来的前进脚步，深有感触地说：“爸爸，我一直在想，当年您把我从东北调到京城上学，当时就放心把这个重担交到我的身上？” “我不放心……”刘远山摇摇头，“娇娇的母亲去世之后，我就向老爷子坦白了你和你妈妈的存在，那时候老爷子就表态要把你和妈妈接回来，他说刘家的子孙无论到哪，永远是刘家的！” 张清扬的眼睛湿润了，低头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刘远山接着说道：“我当时想承认你的存在，可是并没有想让你承担家族的责任，把你接到京城，只是想尽一尽父亲的责任。可是后来……老爷子说你能行，又加上小文、小武不适合从政，这副重担只能落在你的肩上啊！” 张清扬苦笑道：“刚见我时……你是不是不太信任我？” “嗯，”刘远山点点头，“其实我见你之前，就从侧面了解过你，那时你非常的叛逆，动不动就在学校里打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你很失望。唯一让我对你还没放弃的，是你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另外就是你对你妈很好。” “爸爸，其实我很早就想回来，可是又很自卑，不知道能否被接纳……”张清扬眼睛红了，声音哽咽地说道。 第1533章 为难的样子 “清扬啊，你也看到了，爷爷老了，我也老了，再过几年，只能看你的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爷爷也跟我谈过，我会努力在双林省取得进步。” “好了，这事不说了。”刘远山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说说丁盛吧，他这次……真的要保不住了！” “有那么严重？”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我本来想把他调到西南或者西北，可是现在乔老去世，那边的干部像疯了一样，把对你的气全发泄在了丁盛的身上，压力太大……我现在快要顶不住了……”刘远山连连摇头，可以看出他确实碰到了难题，要不然身为中组部长的他，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张清扬看到刘远山为难的样子，说：“爸，你同丁盛谈过没有？” “还没有，他……没联系过你？”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想他是不想让我们为难，他清楚这件事的难度。” “如果乔老不去世，保住他还不算有难度，但是现在……上头要考虑那边干部的情绪啊！”刘远山十分的无奈，“来硬的不是不行，但恐怕上头的领导会对我们有看法。” “我明白。”张清扬仿佛下定了决心：“爸，你做决定吧，丁盛不会怪我们的。” “你……忍心？”刘远山望着张清扬的眼睛。 “这不是忍心不忍心的事，爸爸，我们是干部。” “呵呵，清扬啊，能听到你这么说话，我真的很开心，看来你是真的成熟了！”刘远山欣慰地笑了，“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张清扬思考道：“我看还是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吧，不管如何，他曾经也是我的助手。” 刘远山点点头，看着日益成熟的张清扬，他在高兴的同时也受感自己的衰老。张清扬刚想说什么，怀中的手机响了，是苏伟打来的。苏国辉参加了乔老的追悼会，苏伟当然也就知道张清扬回到了京城。 “小伟……” “我知道你回来了，晚上出来喝酒吧？” “没心情。”张清扬苦笑道，刚刚参加完乔老的追悼会，又谈到丁盛的事情，他的心情没法好。 “哎，没心情才出来喝酒嘛，兄弟陪你散散心，顺便探讨一下感情问题……”苏伟嘻笑道，每次面对张清扬，他就原形毕露，仿佛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其实面对别人，他现在很少这样了。 “什么感情问题？你和莎莎吵架了？” “我可没说自己！”苏伟颇为不爽地说道：“我是说你跟贺楚涵同志……”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哎，别以为我还对她有啥想法啊！是这么个情况，我过几天准备带队去你们那边交流工作，今天和她通电话聊起你，这丫头就告诉我说以后不要再提你，说什么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就猜到……” “她说和我没有关系了？”张清扬心里一痛。 “老大，女人嘛总是喜欢闹些小情绪，过几天就好了。” “嗯，希望吧。”这对张清扬而言又是雪上加霜。 “行了，不说这事，晚上出不出来？” “好吧，那就去小伊那里。”张清扬想顺便去看望伊凡。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小彭直接过去。” “行，晚上我等你。”苏伟兴奋地挂上电话，他早就将张清扬当成了亲大哥。 张清扬放下电话，发现刘远山正盯着自己呢，脸不禁有些热，看来他是听到刚才的通话内容了。 刘远山缓缓开口道：“你跟……贺家丫头……” “爸，我会处理好的。”张清扬艰难地说道。 “清扬啊，已经发展成现在的程度了，你要好好的处理……” “爸，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张清扬低下头。 “你啊……就是一个混账小子！”刘远山骂道，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张清扬没有听清父亲的话，脑子里想的全部是贺楚涵，难道她真的死心了，两人的感情就这么算了吗？ 凤凰会馆一切修缮如初，又恢复了往日的灯红酒绿。通过上次事件，伊凡与凤凰会馆一夜成名，京城贵族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位美艳的知性女人。 自从邓虎被抓后，京城那些喜欢攀权附贵的有钱人开始转移了烧钱的地方，都纷纷来到凤凰会馆消遣，一些想和刘家或者想和张清扬亲近的贵族子弟也把这里当成了又一个享乐的地方。大家的目的当然不是想对伊凡如何，他们所看上的是张清扬那强大的背景。大家都清楚张清扬现在如日中天，如果能和他结交，那今后在京城就敢横着走了！ 张清扬坐在包厢里，笑眯眯地看了伊凡一眼，说：“你的会馆现在可真是门庭若市啊！” 伊凡腼腆地笑了，看向几人说：“这都要感谢你们，没几位哥哥的帮忙，他们又怎么会把我当盘菜！” 张清扬指着身边的苏伟，说：“小伊，以后我不常在京城，你可要好好溜须伟哥啊，今后还要仰仗他照顾你！” “得得，”苏伟气得摆摆手，“你说你存心的是吧，什么叫伟哥？多难听啊！” “那我叫你小伟哥？”伊凡笑道。 “拉倒吧，你还不如叫大伟哥呢！是不是……老婆？”苏伟看向田莎莎。 田莎莎俏脸一红，拍了他一拳，骂道：“别乱说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苏伟话中的用意，一个个都忍俊不禁。伊凡举起酒杯站起来，走到苏伟前面说：“苏哥，我敬您一杯。” “伊总，张清扬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他的情人……呃，呵呵……反正今后有事你就找我！”苏伟也不客气，一身豪气将酒喝干。 坐在另一边的吴德荣看见伊凡给苏伟敬酒，板着脸道：“小伊，怎么现在有了新靠山，把我这个旧情人都给忘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敬我一杯酒啊？” 伊凡笑着委身坐在吴德荣身边，伸手捏着他肥肥的肚楠，又搂着他肩膀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啊！来……喝一杯！” “这就对了嘛！”吴德荣哈哈大笑，他平时没少给伊凡拉生意，现在两人的关系，只能说比过去更亲近。 张清扬望着包厢里的笑脸，心情不免低落，贺楚涵的身影总在他脑中出现。他一直在幻想，如果贺楚涵此刻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该有多好。包厢的门被敲响，惊醒了张清扬。大家都看向门口，一位干练女性推门而入，大家认识那是会馆的经理。 “伊总。”女人轻轻唤道。 “什么事？”伊凡走了过去。 “孙少来了，他就坐在旁边，想请您过去喝两杯。”女经理答道。 “这个……”伊凡面露难色，他认识孙少，也是位高干子弟，是某部委领导的公子。 “告诉姓孙的，伊总正陪苏少喝酒呢！”苏伟撇嘴道：“他娘的，还真有人不识趣！” 伊凡看向张清扬，说：“张哥，要不我就过去应应场面，您说呢？” 张清扬心想虽然伊凡有背景，但是不该得罪的人还是不要得罪，刚想松口，就听苏伟接着说道：“那小子就是个混蛋，你给他面子他不给你面子，他脑子里根本就不知道谁是爷，今天你去了，他肯定就以为你怕他！” 张清扬摇头道：“不会吧？大家都知道小伊是我的……” “你不了解那小子，他从小被家里惯坏了，目中无人，上次还得罪了唐少呢，结果他老爹带着他登门谢罪。像这种事太多了，我们就不用把他当回事，免得以后事情多，你和我总不能天天盯着伊凡吧？万一那傻子犯糊涂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呢？”苏伟口中的唐少正是唐总的儿子，是一位正派的生意人，很少参与京城公子间的斗争。孙少敢得罪他，可见愚蠢到了什么地步。 张清扬点点头，苏伟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开眼的人。识趣的人躲着自己，可是那些不识趣的还想挑战自己呢！他看向伊凡，说：“算了，你别过去了。” 伊凡心中有了谱，看向女经理说：“你就告诉孙少，我有贵客。” 女经理清楚张清扬与苏伟的背景，说了声打扰了，关门退了出去。伊凡看向张清扬和苏伟，眼里充满了感谢之意。过了一会儿，女经理又带着孙少过来，他是来敬酒的。一听苏伟和张清扬都在场，孙少今天还真不糊涂，知道这两人得罪不起，就想过来解释一下，免得他们误会自己要对伊凡怎么样。张清扬根本就没动地方，苏伟和他喝了一杯，孙少看着张清扬，只是微笑点头，没敢多说话。他清楚张清扬与他们不同，按身份级别而言，只有父亲那辈的人才能与张清扬说上话。 苏伟指着伊凡，说道：“兄弟，小伊是我的小妹，以后你要多多照顾啊！” “哥哥放心，以后谁要是敢找伊总的麻烦，我第一个不答应！”孙少说着，又谄媚地望着张清扬笑，哪像平时那个耀武扬威的公子哥。 第1534章 欺人太甚 张清扬还是没吱声，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孙少知道张清扬是不想明着表露身份，他现在必竟是一省之长，到这种地方能低调就尽可量的低调。孙少敬完酒就退了出去，女经理走到后头，望着包厢内的几位大人物说：“来我们会馆的，孙少最不好招待，今天可是多亏了你们几位贵宾！” 苏伟哼了一声，道：“不用把他当回事，以后谁敢来闹事，你就说这是我苏伟的场子！” “多谢苏公子！”女经理也很懂事，举杯敬了大家一杯。 伊凡坐下陪着大家又聊了会儿，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过去招呼一下客人，不能让别人说我翅膀硬了，就不把老主顾当回事了！” 张清扬点点头，伊凡经历此事没有翘尾巴，令他放心了不少。伊凡走后，苏伟拉着张清扬问道：“听说邓虎有可能办理保外就医，要不要……” 张清扬摆摆手，说：“放他一马吧，我们不要欺人太甚。” “你就是心太软了！” “现在不是时候，”张清扬摇摇头：“人家老的刚死，咱应该大度一点。”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管了。”苏伟叹息一声。 张清扬心里还惦记着贺楚涵，问道：“你过几天要到我们那里交流工作？” “是啊，能跟小贺同志见上一面，你看要不要找个机会，让你们聚一下？” “这个……”张清扬有点难为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田莎莎看出了张清扬为难，推了一把苏伟，说：“还用问嘛，你直接把涵姐姐叫出来不就完了！” 苏伟一脸的坏笑，盯着张清扬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田莎莎听出语病，寒着脸说：“苏大公子，当年您追求涵姐时，是不是也遇到过类似情况？” “啊……这个嘛……”苏伟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拉着田莎莎的手表忠心：“老婆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了好吧？” 田莎莎白了他一眼，看到张清扬心情不好，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张清扬苦涩地笑了，说：“我回去后会找她的。” 田莎莎掏出手机，说：“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张清扬没有拦着，他也想探探贺楚涵的虚实。电话很快就通了，贺楚涵懒洋洋地接听，听桶里十分的吵闹。张清扬把耳朵贴过去偷听她们说话。 “涵姐，你干嘛呢？” “逛街呢……”贺楚涵慢悠悠地说道。 “一个人？” “两个人。” “那个人是谁啊？” “男朋友不行吗？”贺楚涵仿佛知道田莎莎打电话的用意，嘿嘿笑着说道。 “呃……”田莎莎无语地看向满脸苍白的张清扬，颇为尴尬地说道：“姐姐，你真能逗我！你哪来的男朋友啊，不怕我哥生气？” “你哪个哥？” “你说哪个哥，张大省长啊!”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贺楚涵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他了！” “姐……”田莎莎没有想到贺楚涵的态度如此坚决。 “莎莎，你要是再跟我提他，我……我连你也不理了！” “姐，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现在想通了，我要好好的谈恋爱，找一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 “姐，我哥他就在……” “好了，我忙着约会呢，改天再和你聊吧。”贺楚涵无情地挂上了手机，回头看了眼身边的男子，免强挤出一丝笑容。 田莎莎郁闷地看向伤心的张清扬，不知道再说什么。苏伟也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同情地看向张清扬，安慰道：“她正生气……在气头上呢，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张清扬强忍心中的难受，看向吴德荣说：“你刚才说想收购我们的第一农机公司？” “呃……”吴德荣没想到张清扬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继而想到他这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伤心，便顺着他的话聊了起来。 张清扬一边谈着收购国企的事情，一边喝着酒，没多久就喝醉了。 周末，刘远山将丁盛叫到京城，两人谈了一上午。丁盛知道张清扬还没有离开，主动约他出来吃饭。在安静的包厢里，两人相视而坐，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丁盛过去每次到京城，总喜欢在这里约张清扬。 “清扬，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丁盛缓缓举起酒杯，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张清扬虽然不知道父亲找他谈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出个大概，应该是向他摊牌了。 “我一直也没有给你打电话，我没脸哪！”丁盛低下头，伸手遮住了眼睛。 张清扬理解他的心情，握着他的手说：“我也一直没给你打电话，因为我永远都信任你。” “是我没用，”丁盛又举起了酒杯：“您离开时，把江洲交给了我，可是现在……我让江洲的干部遭遇了困难！我离开后，崔建林肯定会对……” “我会同修书记打电话的，江洲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张清扬盯着丁盛的眼睛，“无论如何，我们要保住毛爱华！” 丁盛担心道：“我也同修书记谈过，如果调我走，毛爱华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修书记也不会反对，但是爱华资历有些浅，上升的阻力很大。” “我相信修书记能给我一个面子，南海必竟不姓乔，你说是吧？” 丁盛点点头，惭愧道：“清扬，不好意思啊，好好的江洲被我搞成了这样！” 张清扬微笑道：“也没有怎么样嘛，江洲还是我们的！” “对，江洲还是我们的！”丁盛又举起酒杯，“为了江洲的明天，干！” “干！”张清扬表面上无所谓，但是丁盛出事，这是几年来对他最大的打击。本来挺好的一盘棋，就这样被打乱了。吴和平又调去了浙东，张清扬暗暗为毛爱华捏了一把汗。 “清扬，你这次参加乔老的告别仪式，意义非凡啊！”丁盛很是感慨地说道。 “我今后面对的事情将更多……” “这副担子不轻啊！”丁盛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老哥相信你！” 张清扬刚要说话，怀中的手机响了，瞧号码是郝楠楠打来的。张清扬看向丁盛，笑道：“又是辽河的事情哦！” 丁盛做了个让他接电话的手势，他也清楚最近有关辽河与黑水的新闻………………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桌前厚厚的一沓文件，看得十分认真。文件分很多种，他把每一份都详细地看了一遍。张清扬面前坐着郝楠楠，就像欣赏着珍贵的文物一样望着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张清扬刚从京城回来，郝楠楠就送来了一大堆材料，这些东西是她最近的工作成果。其中包括辽河针对城市升格所做出的几点努力，以及有关黑水市的各种丑闻。 经《为民日报》副刊报导，北江省黑水市突然传出丑闻，其境内的母亲河黑河受到延岸化工集团的污染，原本清澈的河水充满了污垢，臭不可闻，给两岸居民的生活带来了严重影响。特别是下游延岸农村的饮水都受到污染，一些散养的黄牛饮用了河中的水后不同程度中毒，已经死掉了几十头。 黑河污染事件在全国性的报纸上报导后，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反响，各路媒体记者纷纷前往黑河。黑河污染仿佛成为了导火索，有关黑水市在工业发展中污染环境，对生态保护不利等新闻一时传篇全国。除掉黑河污染不算，黑水市的空气质量、乱砍乱伐、占用耕地等其它现象也很严重。尽管黑水市宣传部门在事件发生后，就与公安部门合作对蜂拥而至的记者展开围堵、控制，但是这次事件非比寻常，全国各地的记者就像暗中受到什么指令似的，人数之庞大，连公安都管不过来。 黑水市委书记向宣传部门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尽快控制影响，争取将记者们招集到一起开个会议，向大家做出解释、承诺，该说好听的就说好听的，该给的待遇一定要给，红包自然也少不了。然而，现在的记者已经不像几年前见钱眼开，有不少人根本不理黑水市委宣传部提出的种种“好处”，仍然私下逃出宾馆，去黑水市各地进行采访。在记者们的狂轰烂炸下，黑水市的形象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击，这对正在申请城市升格的它们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相比之下，黑水市的竞争对手辽河市最近却加大力度开展了宣传，意在环保、高新科技、城市发展理念等方面展现其特有的城市魅力。同时，辽河与朝鲜咸境北道地区合作举办了为期一个月的两岸经贸合作交流会。辽河市委书记郝楠楠参加完两会，回到辽河后制订了好几套方案和计划，随着黑水市陷入丑闻，辽河却以其光辉的一面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第1535章 步骤紧跟舆论 辽河举办的两岸经贸合作交流会吸引了国内外众多企业家参加，随着辽河与朝鲜经济合作越来越密切，辽河在国际社会的声誉也高过了东北其它同级别的城市。最重要的一点，由于朝鲜没有对外开放，对外一直是个神秘的国家，外界对其了解太少，现在已经有不少境外媒体通过辽河了解朝鲜。很多外国人都把辽河当成了是通往朝鲜的绿色通道。有了这层关系，辽河在境外出现的频率就相对高了很多。 郝楠楠利用辽河其独特的城市文化、地理位置、市民的民族结构等展开了赋有特色的异域文化宣传，将其汉、朝、满、回等各民族的文化与其现代化的城市建设还有经济发展模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使得辽河已经隐隐有了国际大都市的范儿。更何况，其竞争对手北江省黑水市现在被环境污染的丑闻所包围，也就更加突出了辽河的优异。 在宣传定位上，郝楠楠也别出心裁，黑水的弱点，他们将其宣传成辽河的优点；黑水的优点，他们将其宣传成辽河做得更好。总之一句话，黑水污染严重，辽河空气清新；黑水经济产业品种单一，辽河经济品种多样化……反正，郝楠楠把黑水的弱点在辽河的身上放大成优点，宣传的步骤紧跟舆论的导向，媒体记者今天报导黑水出了什么事，辽河马上就在这个方面大做文章。 张清扬微笑着看完了资料，笑道：“干得太漂亮了，我都没想到你速度这么快！” 郝楠楠很是得意地笑道：“这才是初步阶段，我已经与美国华夏商会取得了联系，商会代表团将在近期访问辽河，同时签订几个大项目，我已经同商务部、发改委的领导打了招呼，届时他们都会来参加，省长……您也不能忘哦！” 看着郝楠楠表情，张清扬又回想起了在京城那个夜晚，目光就有些失神。 “咳……”郝楠楠咳了一声，娇媚地笑道：“省长，您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张清扬连连摆手，脸有些红，收回思绪，说道：“黑水现在问题这么多……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 郝楠楠摇头道：“省长，您想想他们在背后向我们动刀子时，过不过分？” 张清扬笑了，点头道：“反正事情交给你做了，具体的我不管，我只看重结果。如果这次升格失败了，别怪我向自己人下手啊！” “自己人？”郝楠楠闪烁着美丽的大眼睛，“我是自己人吗？” “是。”张清扬很肯定地回答。 “我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这句话……”郝楠楠的眼神有些发痴，雪白的手顺着桌面就摸了过去，试图抓住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看到不妙，假装要抽烟，抬手拿起了烟盒。郝楠楠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指着他桌上的文件说：“针对黑水……我准备了全套的计划，我估计严重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还有什么？” “哼，”郝楠楠满脸的轻蔑，得意地说道：“省长，我太了解那些干部了，碰到这种事，你说他们该怎么办？” “控制，当然是控制！”张清扬回答道。 郝楠楠笑道：“您说得没错，是要控制。您再想想，一般来说，要想控制大批量的媒体记者，如果不采取一点过激的行为……”郝楠楠笑得说不下去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张清扬感慨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还能做出如此表情，虽说岁月无情，可是岁月仿佛对郝楠楠起不到作用，这么多年来，仿佛她还维持在两人刚相识的那个年龄段，有时候还天真的像个孩子“我这是复仇的计划！”郝楠楠握着小拳头，“他们要不是在我背后动刀子，我还不会这样。现在我就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你可真狠！”张清扬指着她笑。 “清扬，”郝楠楠每次称呼张清扬，只要从“省长”过渡到“清扬”，那就表示她要说私事了。果不其然，她接下来说道：“我今天不打算回去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我……”张清扬刚想说晚上有安排，房门便被敲响了，孙勉探头进来，问道：“省长，我有点事。” “进来说吧。”张清扬知道如果不是要紧事，孙勉断然不会打扰自己与郝楠楠的谈话。 孙勉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在张清扬面前展开，铺平放在桌面上，指着其中的一篇文章说：“您看看……” 按规矩而言，孙勉的做法可是秘书的大忌。当秘书的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给领导看机密性的材料？但今天情况特殊，首先郝楠楠是张清扬最亲近的人，同时，孙勉让张清扬所看的材料与辽河同黑水的竞争有关系，另外，此事与郝楠楠也有关系。孙勉很明白郝楠楠来找省长的目的，因此，他的做法非但没有问题，反而还恰到好处，可以让省长与郝书记在第一时间研究应对的策略。孙勉替领导和郝书记的茶杯里续上水，微笑着退了出去。 这是一份《北江日报》，属于北江省的官方报纸，同《双林日报》有着同样的影响力。文章很短，大意是说近来有些记者对北江省黑水市进行污蔑，一些媒体记者为了达到私人目的，大肆渲染黑河污染的严重性，其目的是吸引社会对其报纸、杂志的关注度。此行为不但有违新闻事实，也不符合新闻记者的职业精神，更对黑水市的社会形象造成了严重影响。如果今后还有媒体不顾事实情况，胡乱报导，任意污蔑黑水市，黑水市将追究其法律责任，并采取适当的行动云云…… 省长办公室静悄悄的，张清扬认真地看着文章。郝楠楠不知道孙勉拿给张清扬看的是什么内容，瞧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在这种时刻，孙勉敢闯进来，郝楠楠猜测一定与自己或者与辽河有些关系。 张清扬终于将文章看完，放下了报纸，看向郝楠楠笑道：“你有计策，人家也有对策嘛！”说着话，将报纸推到她的面前说：“你看看……” 郝楠楠疑惑地接下报纸，看完之后说道：“他们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但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张清扬含笑道：“不管是不是欲盖弥彰，起码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他们真要采取一定的行动……这就是理由，对不对？” 郝楠楠点点头，深思道：“这个到是很经典的官方理由，呵呵……” 张清扬上下扫视着郝楠楠，目光中有一股压迫的意味，他说：“楠姐，对方已经出招了，有了这样的理由，再多的记者他们也有办法。我不管别的，只是想问你，还有没有信心？” “呵呵……省长，你觉得我会怕这种小手段？”郝楠楠满脸的不屑，似乎对张清扬这样问她有些不满意。 “我相信你不会被吓倒的。”张清扬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郝楠楠的肩膀，“成败就在此一举，无论黑水采取什么行动，我相信辽河已经占尽了上风。” 郝楠楠侧头望着肩头上的大手，伸手拉住握在手心，望着张清扬的眼睛说：“我还是那句话，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清扬没有从郝楠楠的眼中看出太多的惊讶和慌乱，反倒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是不是心中早有谱了，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啊？”郝楠楠痴痴笑着，轻轻抚摸着张清扬的手掌，令他周身上下一阵酥麻，“其实……这些都在我的计划中，”郝楠楠故意卖了个关子，很神秘地说道。 “你早想到了？”张清扬有点不可思议了，郝楠楠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顺势抽回手，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当然了，”郝楠楠晃了晃头，指着报纸说：“我清楚胡常锋不是省油的灯，在搞这个大计划前，就预想到了很多突发情况，所以一切都在我的手掌心！” 张清扬瞧她如此得意，不得不泼冷水道：“那你也不能太放松啊，知道吗？” “我知道，”郝楠楠指着张清扬桌前的文件说：“这只是我计划的一小部分，接下来辽河将会出现在国内外大型的媒体报导上，甚至……我还联系了央视。” “央视？”张清扬不可思议地望向郝楠楠。 “嗯，辽河有一段以旅游为主题的场市面貌宣传片，曾经在省卫视上播放过，我们这次经过了重新编辑，想在央视上放出来。” “投入有点大吧？”张清扬的表情很夸张。 “不大，一切都在于运作。”郝楠楠晃了晃小白手，“省长，总之您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都由我掌控！” 张清扬不再浪费口舌，点头道：“好吧，我不管了，随你怎么折腾！” 郝楠楠见谈完了正事，便笑眯眯地捡起了刚才的话题，说：“省长，晚上……一起吃饭吧？” 张清扬摆手道：“不去了，你现在忙，我看就别停留了，马上赶回去。” “真的没事，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是我有事，”张清扬哭笑不得地说道。 第1536章 渐行渐远 “您真的有事情？” “嗯，”张清扬想到了贺楚涵，他清楚这件事要趁早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事情不但不能处理，反而还会与贺楚涵渐行渐远。 郝楠楠见张清扬心意已决，不好再坚持，失望地起身告辞。张清扬又拿起了《北江日报》，猜测着黑水市下一步还会怎么样做。这时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是省委马书记打来的。 “马书记，您好！”张清扬很客气地打着招呼。 “省长啊，和你说一件事。”马中华的语气听起来总是那么沉重，似乎有意显示他的威严。 “马书记，您请说。” “刚才中组部给省委发来了传真，老邓已经向上级发去了检讨书，他……承担了省委的全部责任。” “哎，邓书记真是……我们要感谢他。”张清扬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受感动。 “是啊，他为了我们双林省的发展可谓操碎了心，我们不能忘了他啊！”马中华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马书记，我建议如果今后邓书记的生活遇到什么困难，我们省委省政府都要负责到底。” “嗯，是应该这样，那就这么办吧。省长，我没其它事情了。” “好的，再见。”张清扬挂上电话，心想马中华把一个病人推出来承担责任，不知道外人会做何感想。 张清扬心里放不下贺楚涵，又给她打去了电话。 “省长您好，我是贺楚涵，请问有什么事？”贺楚涵非常职业地说道。 张清扬一阵无奈，近乎哀求地说道：“楚涵，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张省长，这是工作时间，请您不要说其它的。”贺楚涵的语气越来越生硬了。 “那好，晚上你出来，我们好好的谈一次，行不行？” “谈什么？” “你知道的，”张清扬似乎感觉到贺楚涵已经彻底死心，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底了。 “如果我今天晚上见了你，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骚扰我了？” “这个……” “如果把一切说清楚了，你以后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对我了，怎么样？”贺楚涵谈起了条件。 张清扬咬咬牙，心想见了面再说吧，便点头道：“行，我答应你，前提是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说清楚！” “晚上八点在国际广场见面。”贺楚涵冷冰冰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手机表情尴尬，虽然贺楚涵已经答应见他，可是他反而更加的担心了。现在的张清扬盼望着贺楚涵继续耍些小脾气，和自己撒撒娇，那样就表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但是现在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想和张清扬划清界线了。张清扬的心一直也没有安稳下来，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都没有精力工作了。 胡常锋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杂志报纸，他的办公桌已经被秘书堆满了。一共分成了两堆，左边一堆是与黑水污染事件有关的报导，右面一堆是有关辽河的近期新闻。胡常锋一一进行对比，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的面前坐着黑水市市委高书记，高书记看着胡副省长面前的那堆材料，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在胡常锋的主持下，黑水市本来已经大有希望取得城市升格的优先权，可是现在的形象却被媒体记者描得一团黑，他不知道如何向胡常锋交待。 “瞧瞧……”胡常锋指着那堆左边的材料，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高书记没敢看，一直低着头，只是略微动了动身子。 “再瞧瞧这边……”胡常锋又指了指右边的材料，“郝楠楠……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高书记终于忍不住了，胡常锋当他的面表扬郝楠楠，其实也就是在批评他。高书记想了一会儿，抬头道：“胡书记，这个女人没什么厉害的，到是她的上面……呵呵……” “上面怎么了？”胡常锋明知故问道。 “别看她没结过婚，可是人家上面有人啊！”高书记笑了。 “呵呵，我见过她，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嘛，也怪不得……”胡常锋没有把话说完。 “胡书记，都说她和张清扬……” 胡常锋没有让高书记说完，打断他的话说：“不管她和谁有关系，我们都不能忽略她的能力！”说着话，拿起右边的材料，接着说道：“你好好看看，各种宣传模式、主题都很有想法，只靠别人帮忙，她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 高书记只好点头，脸有些热，如果被一个女人打败了，他将在北江省政坛永远抬不起头，更会成为政坛的笑柄。高书记不敢说话，必竟事实摆在面前，整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他不但没有控制影响，情况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胡常锋望向高书记，说道：“该做的我都替你做到了，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高书记沉重地点点头，下决心道：“我知道怎么做了，看来该下狠心了！” 胡常锋握紧拳头说道：“消息不能控制，那就控制人吧，要不惜一切待价加强控制！明白我的意思吧?” 高书记心中有了谱，看来现在只能拼命一搏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下班后，张清扬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便坐在那里琢磨如何挽回贺楚涵对自己的感情。李钰彤收拾完房间，发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傻，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好心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张清扬听到声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李钰彤。李钰彤挤出一丝媚笑，声音甜甜地说道：“省长，请您喝茶。” “傻笑个什么！”张清扬没好气地喊道，也难怪他发火，每次李钰彤摆出这副表情，都会令他萌生冲动。 “省长，茶的温度正好。”李钰彤没有还嘴，通过长时间的接触，她早就摸透了张清扬的脾气。 张清扬不好再说什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离约会时间还有一会儿。他一会儿期待着时间快点，一会儿又盼望着时间慢点，那种矛盾的心情比遇到政治难题还令他心烦。 李钰彤不敢再打扰张清扬，静悄悄地坐在一边看电视，以免他不顺心就向自己发火。电视正在播放新闻，画面上出现了乔老逝世并在八宝山火化的消息。李钰彤呆呆地看着电视，吸引他的不是身披党旗的那位老人，而是站在遗体前炯炯有神的白发老者，以及他身边的帅气年轻人，他们正是刘老与张清扬。 李钰彤早已了解了张清扬的身份，可是当她亲眼看到张清扬与刘老站在一起时，仍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她难以相信坐在身边的男人就是那位老人的后代，这种强烈的距离感令她心中产生一股自豪，这是奴性的自豪。李钰彤突然感觉张清扬曾经对她那些不合理的要求，甚至是没事找事的胡乱发火都是可以理解的，似乎只有如此才能体现出他身份的特别。李钰彤再看向张清扬，好像他又变了一个人。 张清扬正巧也侧头看着她，发现她眼中异样的目光，皱起眉头道：“又怎么了？” “那个……”李钰彤指了下电视。 张清扬扭头去看，他和刘老的身影一闪即逝，出现在镜头前的是另一位国家首长。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苦笑道：“怎么了……不像我？” “不是……”李钰彤摇摇头。 “那是？” “我……我有点意外，”李钰彤的眼神略带崇拜，“有些事听说和亲眼所见，感觉上完全不同。” 张清扬点点头，他能理解李钰彤的感受，脸色也就和善了很多，问道：“电视上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 李钰彤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色一红，羞涩地说：“我……我觉得吧，电视上的你有点老，也有点虚幻，还是现在的你……年轻……帅气，也更真实一点。” 张清扬笑了，瞪眼道：“你看小说呢，还虚幻!” 李钰彤知道他没有生气，大着胆子说：“这是我的心里话，省长，其实……你不上电视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可爱？”张清扬有点想哭，他已经快要到中年了，却被身边的保姆评论成“可爱”，还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李钰彤吐吐舌头，接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就连生气的时候，也有点像小孩子……” “没大没小的！”张清扬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气氛却是温欣了很多。他清了清嗓子，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扭开头说：“李钰彤，假如你想放弃一个男人，可心里还是有点喜欢他，这个时候该……该怎么办呢？” “这个，”李钰彤眨着眼睛看向张清扬，心中窃笑，最近张清扬时不时就问她一些感情问题。她略微想了想，便说：“我觉得吧……主要还是看那个男人的态度。” “那到这种时候，你说……那个女的还爱不爱那个男的？” “这个……还真不好说……”李钰彤装腔作势地回答。 第1537章 令他很不满 “让你说你就说，摆什么谱，就说你自己的感觉！”张清扬忍不住又发火了，李钰彤的“态度”令他很不满。 “啊……”李钰彤吓得一哆嗦，立刻说道：“爱肯定是爱的，但爱情这东西在有些时候会慢慢的减淡……” 张清扬心底一凉，他相信李钰彤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有多少情侣当初海誓山盟，可到最后还不是劳燕分飞？ 李钰彤见到张清扬的脸瞬间就苍白了，吓了一跳，又补充道：“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硬气的，如果男人努努力……还能够挽回……” “真的？”张清扬有些失态，拉住了李钰彤的手。 “呃……”李钰彤还是每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近乎失语地回答：“嗯。” 张清扬醒悟到自己失态，立刻恢复正常，颇为尴尬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你也知道我是不会有这种问题的，是……是一个朋友。” “哦……”李钰彤满脸的不相信，心说省长连说慌都是如此可爱。 张清扬不敢再问下去了，看了眼时间，他知道自己该出发了。为显示出他的诚意，怎么说也要早到一会儿。张清扬正了正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省长的气度和神彩，很威严地说道：“去把我衣服拿过来，我要出去一下。” “西装……还是……”李钰彤不知道他晚上出去办什么事情，就想问个清楚。 “休闲装吧，再帮我吹吹头发，换个发型。”张清扬安排道。 “哦，我明白了。”李钰彤心中有了谱，看来省长又要出去“干私活”了。 李钰彤找好衣服，又把张清扬收拾了一下，帮他弄了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发型，而且还很有想象力地给他配上了一副黑红相间的镜框，令整个人看起来文气了很多，好像是大学的教授，使他那股官场上的威风减色了一点。张清扬对这个造型很满意，弄好一切，彭翔也来敲门了。张清扬同彭翔一起出门，李钰彤送到门口，很不懂事地问了一句：“您晚上还回来吗？” “你说呢？”张清扬没好气地回答，甩袖而去。 张清扬与贺楚涵相约今晚八点在国际广场见面，他早到了一会儿，正赶上国际广场最热闹的时候，灯火通明、人山人海，江平市繁华的夜景在这里尽显。作为江平市商业街的一员，国际广场已经成为了年轻人约会、购物的最佳选择。张清扬漫步在夜灯下，指着四周的商业大厦，对身边的彭翔说：“省长和平民身份不同，对城市的感观也不同。平时我来参观，多数是在看优点，可是今天一瞧，也发现了不少缺点啊!” 彭翔笑道：“都说省长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发展。” “你小子又给我拍马屁！”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有意显示出自己的轻松，是想在见贺楚涵之前给自己打气。 “省长，”彭翔抬起头：“一会儿……要不要我躲开？” “那……”张清扬习惯了彭翔在身边跟着，没有他的存在，还真有点不放心。 “您放心，我的意思是……不被她发现。”彭翔解释道。 “嗯，那你就看着办吧。”张清扬点点头。 彭翔看了眼时间，说：“那我现在开始隐身，”说完，满脸的坏笑。 “臭小子！”张清扬拍了他一掌。 彭翔刚刚“离开”，张清扬的视线中就出现了贺楚涵的身影，尽管这里很乱，但是他在人海中第一眼就看到了贺楚涵。贺楚涵穿着随意，却挡不住她的风情。茫茫人海，张清扬的视线却定格在她的身上。 张清扬快跑几步，冲过去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当他面对她而立时，突然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盯着她，目光中包含了千言万语。张清扬对贺楚涵没有陌生的感觉，可是长久不见，隔阂难以必免，更何况两人是在冷战时期。张清扬就那么盯着贺楚涵，贺楚涵也默默地看着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张清扬终于抓住她的手，紧紧捏着。 “疼！”贺楚涵甩掉他的手，皱着眉头道：“请你注意分寸，有话就说吧，别这样。” “我……你这是怎么了？”张清扬试图再次拉她的手，又被她躲开了。 贺楚涵盯着张清扬的眼睛，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张清扬，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有一个……结束，也许我曾经对你有过好感，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我……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你说什么？”张清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错觉…… 张清扬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贺楚涵盼了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她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好聚好散。张清扬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强颜欢笑地看向贺楚涵，说：“楚涵，别开玩笑，好好说话……” “我没有开玩笑，”贺楚涵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很缓慢地说道：“这个决定对你我都有好处，为了我们各自的未来，我们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张清扬不甘心地望着贺楚涵，难道她真的下了决心？ “理由很简单，你是省长，我是厅长，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你有老婆，我……我也想要一个老公……”贺楚涵低下头，似乎不忍看到张清扬伤心的表情。 “我也想要一个老公……”张清扬听到这句话时，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大脑就像被一声闷雷击中，两耳嗡嗡直响。他茫然地看向贺楚涵，看不见她的脸，更看不清她的眼，可是他能想象出现在贺楚涵的表情是多么的坚韧。 张清扬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贺楚涵听不到回答，鼓起勇气看向他，发现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双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茫，在那对黝黑的瞳孔中还有着自己的身影。 “楚涵，难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你没有把我当成是老公吗？”张清扬哽咽着问道。 “我原来以为是，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并不属于我，”贺楚涵满脸的惆怅，缓缓踱着脚步向前走着，边走边说：“清扬，我也是一个女人，我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那我不能给你吗？在我们这次吵架之前，一直以来，我们不是很快乐吗？”张清扬拉住贺楚涵的手，不让她再走，喊道：“那些快乐和幸福，都是你装出来的？” “不，”贺楚涵摇摇头，甩掉他的手，双眸闪烁着晶莹。她扭开脸，趁张清扬不注意抬手擦了下眼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些都不是装出来的，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也很幸福，但是我一直都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最近才明白我缺少的是什么。” “是什么？”张清扬问道。 “是自由的爱。” “和我在一起不自由吗？”张清扬很可笑地问道，在他看来贺楚涵这是无理取闹。 “对，一点也不自由，非常不自由！”贺楚涵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和你在一起从来不能光明正大，而且又不可能整天在一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片面的，是残缺的，你根本不可能把全部的爱都献给我！” “这很重要吗？”张清扬又一次握住她的手。 “对，十分重要！”贺楚涵很确定地回答，“过去我年轻，以为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可是我不想成为你发泄的对象，不想成为你的情人！” “我没有把人当成情人，你更不是发泄的对象，在我心里，你是爱人，你是知己！”张清扬痛苦地说道，“楚涵，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承认上次和你吵架，全部是我不对，是我说话不分轻重，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我已经原谅你很多次了，”贺楚涵失望地望向张清扬，“每次我们吵架，你都会摆出省长的架子，而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关怀和体贴！张清扬，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随着官职的升高，你的脾气越来越大，特别是对待身边的女人，仿佛我们天生就应该当你的情人，就应该受你的差遣，你想见我们了，我们就要到位；你不想见我们了，我们就要立刻消失，我已经受够了！” 贺楚涵的话字字像钉子一样扎在张清扬的心头，他承认这些话是有道理的。长久以来，张清扬都忽略了身边女人的感受，别看他从来不缺少女人，他的个人魅力也吸引了不少女人，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女人。在他的潜意识里，女人似乎只是他身体的附件。 “张清扬，其实你的情商为零，不要以为自己是情圣！”贺楚涵很凶狠地喊道。 周围人声喧闹，灯光璀璨，外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他们在争吵，没有人停下脚步，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对情侣在拌嘴。张清扬大脑空空的，来之前想好的说辞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仿佛也用不上了。他没有想到贺楚涵一上来就提出分手，这令他无言以对。 第1538章 愚蠢的话 贺楚涵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说道：“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你是省长，我是厅长，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下属，当然……也不是永远。” 张清扬发空的大脑突然闪现出一丝灵光，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贺楚涵不再多话，而是转移话题道：“你走吧，我约了人。” “约人？”张清扬不再追问那个问题，思维转移到这上头来。 “嗯，我约了人。”贺楚涵点了下头，“我说过要谈恋爱，当然要……” “你说什么？”张清扬紧紧捏住贺楚涵的手腕，目光凶狠地盯着她的脸，“你……你敢和别的男人交往……” “我为什么不敢？”贺楚涵盯着张清扬冷笑，听了他这愚蠢的话，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接着说道：“别说和别的男人交往，就是和别的男人上床，那又怎么样？我贺楚涵是未婚……” “你竟然敢这么说！”张清扬举起了手掌，愤怒的他恨不得得扇她两个耳光…… “你想干什么？”贺楚涵抬头看着他的手臂，微笑道：“怎么……还想打我？” “我……我是想打你！”张清扬放下手臂，“可是我又舍不得！楚涵，你老实告诉我，这一切全是假的，你是有意气我，对不对？”张清扬陪着笑脸，他在幻想着哄一哄，贺楚涵就会回心转意了。 “不对，我说的全是真的……心里话，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想光明正大的找一个男人嫁了自己，和他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我也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贺楚涵，你他妈的说的这叫什么话！”张清扬捏紧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这是我的自由，别说你是省长，就是国家主席，也管不了我的恋爱自由吧？”贺楚涵抬头迎着张清扬凶狠的目光，她心里很清楚，一定要将他激怒，只有这样他才能放手。 “可你是我的女人！” “谁说的？”贺楚涵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你就是我的女人！” “张清扬，你懂不懂法律！你的女人是陈雅，是未来军委一号的女儿！” 如果说之前的话张清扬还能承受得住，那么这话他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贺楚涵就发现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栽倒。张清扬稳了稳心神，无奈而悲愤地盯着贺楚涵，缓缓说道：“你在我心里，和陈雅的地位一样，或许我不会关心体贴你，有时候也爱说错话，也不懂得哄你开心，可是我是喜欢你的，如果……如果你能原谅我，今后我保证不再对你发火了，好不好？” 贺楚涵看着张清扬眼里盼望的火花，心中一软，恨不得答应他。但是她知道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了，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两人必须分手。她摇摇头，说：“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时间就要到了，我……约的人就在这里，他要到了，请你离开，免得被人误会……” “你……你就那么无情？” “对，我就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不适合当你的情人，没准哪天奈不住寂莫就让你戴了绿帽子。”贺楚涵就像一位出色的剑客，说出来的话字字都是绝招，见血封喉，令人难以抵抗。 张清扬傻傻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贺楚涵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其实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他的大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看着贺楚涵离开，但脑中还在想着她的话，根本没考虑到其它的。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魄，像一尊雕像那般立在原地。 直到彭翔出现，张清扬才很傻地问道：“楚涵呢？” 彭翔心里很难受，他刚才离得较远，听不见他们说话，但看到贺楚涵离开，猜也能猜出两人谈得不是很好。又见领导如此，他就知道事情向坏的方向发展去了。 “老大，她已经走了。”彭翔不忍地说道。 “走了？” “嗯，走了。”彭翔确定地回答，张清扬想起贺楚涵刚才说过，她在这里约了别人。 张清扬主意已定，抬腿就走，对彭翔说：“她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偷偷的找找……” 彭翔不明白领导想做什么，乖乖地跟在身后。张清扬的脑中努力追寻着刚才的记忆，顺着贺楚涵离开的路线去寻找，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贺楚涵的身影。张清扬刚想冲过去，却发现她的身边陪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考究，虽然只看到背影，但也能感觉到男子气度非凡，不像是普通人。 张清扬停住脚步，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定在那里，目光随着前面两人的身影游移。彭翔揉了几下眼睛，他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贺楚涵毫无意识地回头，看到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飞快地扭开头…… 清晨，南海省委副书记、江洲市委书记丁盛像平时一样迈着轻松的脚步走进江洲市委办公大楼，在走廊里与下属们打着招呼。大家都有些诧异地望着他，眼神中似乎还包含了一丝同情。 昨天下午，中组部的领导突然来到江洲，同丁书记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等中组部的领导刚一离开，传言便满天飞，大家都知道了丁书记要被调走的消息。丁书记要被调走的传闻，在整个南海省已经传了很久，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新闻。但这次却和平时不同，能够得到确切消息的很多干部都证实，丁书记确实要走了，调令马上就要公开宣布。 丁盛微笑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秘书送上茶水就退了出去，他拿起报纸看起来，刚扫了两眼，又放下了报纸，环顾着这间他工作了好几年的办公室，深深地叹息一声。昨天下午，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周崇光带着一位司长来到丁盛的办公室，代表组织与他进行了一翻长谈，并且交待了他今后的工作方向。传言并不假，在乔系的逼迫和刘系的妥协下，丁盛最终被放弃了，他将被调离江洲，出任银监会副主席。 虽然有不少中年干部在银监会、证监会这样的部门出任副职后，会被调往地方出任省长之职，但丁盛很清楚，他很有可能在这个位子上干到退休。他不可能更上一层楼转正。像这种部门的一把手，历来是为那些威望极高，背景极强的各省、直辖市即将面临退体的正部级领导干部准备的。丁盛虽然在南海省的呼声极高，但他必竟只是副省级干部，除非今后张清扬还能拉他一把，否则他已经退居二线了。 丁盛没有心思看报了，别看他在上班的路上表现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和平时一样的表情，可是当他坐在这间独立的个人空间里时，回想着周崇光昨天和自己的谈话内容，怎么也打不起精神。细心的人不难发现，最近一段时日，他头上的白发多了不少。 丁盛定了定心神，抓起办公电话打了出去。没多久，电话就被接听了，听桶里传出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我是张清扬。” “清扬，是我。” “老丁？”张清扬一愣神的功夫，就知道丁盛打电话所谓何事了，其实在刘系做出让步后，刘远山就与张清扬谈过丁盛未来可能的去向。 “呵呵，是我。” “老丁，找我有事吧？”张清扬像个没事的人一样问道，他不忍心去揭丁盛的伤疤。 “没事，向你告个别……”丁盛慢悠悠地说道。 张清扬心里一紧，说：“老丁，今后……”他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从政的人有时候不需要接受过多的关心，因为关心有时候就代表着失败。 “我明白，”丁盛点点头，“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放心吧，我还没事，在哪不都是干啊！” “嗯，你能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不少。”张清扬微微一笑，“什么职位？” “银监会副主席。” “哟，管钱的啊，还不错，看来我以后还需要你的帮忙啊！”张清扬笑起来，“干上两三年，再接你回地方！” “嗯，”丁盛答应着，心里却不报任何的奢望。 “周崇光和你谈的？”张清扬明知故问道，见多了干部的从盛到衰，但他仍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从丁盛的声音里听不出反常，可张清扬能够想象出他现在的心情。张清扬随口聊些别的，是想转移丁盛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痛苦。 “嗯，是他，我想有人在背后笑呢吧，呵呵……”丁盛苦笑着，周崇光是江南派的大将，由他同丁盛谈话，其实是刘远山有意而为之。反正已经放弃了丁盛，那还不如趁此机会再送对手一份好礼，让人家高兴高兴。就像当年乔炎彬出任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时，也是由周崇光宣布的道理一样。刘远山在中组部这个位置上，虽然要替刘系考虑，但过多的还是采取中庸之道。 第1539章 玩得开心 “没有人笑话你，”张清扬安慰道：“江洲的干部还是我们的。” “对了，周崇光问了一些接任者的问题，我推荐了毛爱华。”丁盛说道。 张清扬立刻问道：“他怎么说？” 丁盛冷笑道：“周部长说会考虑我的话，不过他说……毛爱华资历有点浅，必竟刚上市长位还不满两年啊!” “那他是反对的意思了，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私毫没有放在心上。像江洲市委书记这个位子，虽然由中组部拍板，但地方上的意见也起着关键性作用。乔系此次撕破脸皮拿下丁盛，南海省的干部也不会再继续让他们胡来。更何况，中组部长是谁，对手比谁都清楚。刘远山可以让步，但不会一让再让。 丁盛点头道：“我知道这有点难度。” “这事你不用操心了，还有我呢。你就安心去新的岗位工作吧，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 “我请了一个月假，想散散心。” “也好，那就好好休息吧。” “清扬，以后去京城出差，我们再好好聊吧。”丁盛很惆怅地说道。 “祝你玩得开心。” “我会的，这次真的可以放松了！”丁盛意味深长地笑了，“再见吧。” “再见。”张清扬手捏听桶出了一会儿神，想到丁盛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同情。 张清扬叹息着轻轻放下听筒，起身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情绪还是那么的低沉。他的不开心并不完全是因为丁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贺楚涵。昨天晚上，贺楚涵回头看到张清扬后，除了扭回头，再也没有做出其它举动，而是同身边的男子走进了咖啡厅。张清扬遥望着他们离去，当彭翔在一旁问他是否追上去时，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当张清扬看到贺楚涵真的在和另外一个男人约会时，便放弃了追上去的打算。他是有身份的人，贺楚涵也是，他不会突破理智令两人陷入难堪的境地。现在的张清扬并没有想到，有时候理智是害人的东西。张清扬只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背影，虽然很好奇他的身份，但是他没有勇气走过去看清他的脸。 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脑海中徘徊着贺楚涵昨夜那无所谓的表情，似乎那就是准备放弃一切的表情。她转身回头的瞬间，定格在张清扬的眼前，她向幸福迈出的坚定脚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张清扬的胸口窝，是那么的扎实有力…… 张清扬不知不觉已经吸完了三支烟，可是大脑还没有平静下来，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张清扬说了声请进，孙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彭翔。彭翔低沉地说道：“省长，我有事和您说。” 张清扬点了下头，孙勉让到一边，彭翔走进去，他将门轻轻掩上。张清扬还是站在窗边，向彭翔示意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这个交给您。”彭翔从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 张清扬吃惊地将文件接在手里，印象中并没有吩咐彭翔替自己办什么事情啊，这文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轻轻地打开文件，原来是一个人的简历，看样子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味。张清扬抬头满脸古怪地看向彭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用意。 彭翔没理会领导的目光，一五一十地汇报道：“他叫李四维，四十二岁，平城市四维集团负责人，著名企业家，双林省人大代表，更是一位有名的慈善家，多年以来各项损助累计超过一亿元。社会声誉较好，官商两界都有威望，是这次平城案件中，唯数不多的几个没有参与案件的清白人之一，也为办案提供了不少线索，他们……正是因为平城案件相识的。” “他们……”张清扬听得有些茫然，但是当他把文件翻到最后，看到后面几张相片时，突然明白了，这个李四维，就是昨晚与贺楚涵约会的那位男子！虽然，张清扬没有要求彭翔这么做，但是彭翔在没有得到领导指令的情况下，还是将对方调查清楚了。 “你这么干……”张清扬略微不满地看向彭翔，摇了摇头。 彭翔没有说话，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咧开嘴笑道：“老大，我清楚自己的职责，放在过去，我就是您的耳朵和眼睛。” 张清扬本想批评两句的，但是他清楚彭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敢这么干，不是因为胆子大，只是为了替自己分忧。张清扬什么也没说，坐在坐位上将李四维的个人简历详细地看了一遍。 彭翔在一旁解释道：“李四维是平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单身一人。” “从来没有结过婚？” “没有。” 张清扬放下文件，他望向彭翔，说：“你觉得……贺……她能看上这种人？” 彭翔摇摇头，老实回答道：“以我对她的了解，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她所喜欢的男人不是这个类型的。李四维虽然名声在外，但他是一位商人，商人就要考虑利益，如果能和一位官场女强人组成家庭，那么……” “我懂你的意思了，”张清扬望着彭翔微笑，“我也不相信她喜欢商人，否则她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那么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想拥有一份爱情，为何不选择自己所喜欢的类型，还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彭翔看向张清扬，苦笑道：“老大，您真的有点糊涂了！她如果想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人，还用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什么意思？”张清扬还是没有听明白。 彭翔说：“这就表明，她喜欢的人还是您啊！他不喜欢李四维，偏要与他在一起，还要让你看到，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 “我有点明白了，她这是想让我放弃她，想让我死心，把我激怒！”张清扬有点想明白了，“这么说来，她喜欢的人……” “还是你。”彭翔说道。 张清扬回想着昨夜贺楚涵说过的话，彭翔的这个推段有理有据，经得起推敲。按照贺楚涵的意思，她想要一份独立的爱情，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她要组建一个温欣幸福的家庭。可是李四维明显不是她所爱的男人，那她还要与他来往，意图就很明显了。张清扬看向彭翔，说道：“我险些被她骗了！” “不过，”彭翔见领导略微有点放松，不得不提醒道：“老大，据我所知，李四维追求她很久了，从他们在平城见面那刻起，他就展开了追求，要不然也不会为案件提供那么多证据和线索，这样诡计多端的人，不得不防啊！”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彭翔的意思。彭上校是在提醒他，都说日久生情，女人的心最容易受感动，李四维又很会在细节处入手，万一贺楚涵哪天真的心软，恐怕再想挽回就有难度了。 “领导，我先出去了。”彭翔见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没有必要再留下。 “嗯。” “那这个……还是交给我吧。”彭翔指了指张清扬桌上的李四维资料。 张清扬微笑着点头，有感于彭翔的细心，这种东西放在自己手里确实不安全，还不如交给彭翔销毁。彭翔拿起文件离开了，张清扬没有批评他，也没有表扬他，不过两人间的距离却又更进了一步。 张清扬心中盘算如何与贺楚涵重新旧好，发了一会儿呆，仍然没有头绪，便又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起来。随着两会结束，平城案件终结，邓志飞病退，双林省政坛陷入了休战期。马中华通过上次的试探后，也没有其它举动，这让张清扬有了多余的休息时间。 刚批了两份文件，桌上的办公电话又响了，张清扬拿起来一听，没想到是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马元宏在电话里说要过来看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放下电话，张清扬又开始琢磨起这件事，很快他就想到肯定与平城新班子的组建有关系。 自从张清扬到双林省工作以后，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来串门的次数都能数过来。若不是有十分要紧的事，他轻易不会登门拜访。马元宏微笑着走进来，被张清扬请到了沙发上。孙勉紧随其后泡上两杯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马元宏歪着头，看着孙勉离开，轻声道：“小孙不错，越来越沉稳了。” 孙勉临关上门听到马元宏的夸奖，微微一笑就消失了。张清扬点头道：“是啊，小孙的进步还不算慢，本来我还担心他在部委工作时间久了，难以适应地方上的工作呢。” 马元宏端起茶杯吹了吹，说：“说到底，还是省长调教有方，玉不琢不成器，有省长这样的好领导，就是一块石头也能让您炼成发光的金子！”马元宏不愧在组织部工作，一句马屁拍得张清扬主仆二人同时受用。 “呵呵，马部长可真是会说话啊！”张清扬轻轻地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说：“马部长大驾光临，肯定有事吧？” 第1540章 自己拿意见 “我想和省长谈谈平城班子的事情。”马元宏正襟危坐，一看就知道要谈正事了。 张清扬心想自己猜对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又要耍什么手断，便问道：“组织部已经有方案了？” “有几个方案，想请省长研究一下。”马元宏很客气地说道。 “马部长客气了，我哪儿懂得组织上的那摊子事情啊！”张清扬摆摆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想请自己拿意见了。 马元宏却很认真地说道：“最近两年，省内发生了不少事，有很多干部都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我这个组织部长是有责任的。平城出事之后，我痛定思痛，做了深刻的检讨，今后组织上再有什么事，决定要与您和马书记好好的商量。” 张清扬见马元宏说得很郑重，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便微笑道：“平城的问题，主要在于干部，同组织部有一定的联系，但不能全怪在你的头上。话说回来，当初那些干部不都是好干部嘛，只不过没有经受住糖衣炮弹的打击。” “呵呵，省长说得也对啊，这也算是我开脱罪名的理由吧！”马元宏哈哈一笑，神态轻松，顺手拿起自己的包，从中掏出了一份文件，交给张清扬说：“您看看。” “好吧，那我就看看。”张清扬接在手里，又递给他一支烟。 马元宏先给张清扬点燃了香烟，两人吞云吐雾起来，表情在烟雾中看起来都有些迷离。张清扬不再说话，打开文件翻看着。这是组织部拟定的平城市常委名单，书记、市长不用细说，自然是马家军的人，都是一些风格沉稳的干部。党委副书记的人选是一位年轻干部，从部委下放的，其父亲是某部的部长，也算是位高干子弟，不是马家军的人。他能够进入这个名单，多单是上面有人发了话。令张清扬意外的是常务副市长的人选，他看到了牛翔的名子。 张清扬虽然离开辽河有些年头了，但是不会忘记亲自调教的干部。牛翔曾经是他在辽河时期的得力秘书，是经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已经成为了南亭县县委书记。他在辽河用过的第二位秘书关仁贵，现在也成为了辽河土地局的局长。对于牛翔，张清扬的关注不是很多，因为已经有郝楠楠在照顾。牛翔必竟是张清扬辽河班底中的干部，他的头上早就印上了“张”字标签。张清扬偶尔也会从郝楠楠的口中询问他的近况，现在马元宏突然将他摆出来，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下去，发现延春州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是草拟的平城市宣传部部长的人选。在新班子中，保留了之前的两位常委，其余的都是新干部，虽然加入了一些年轻干部，但总的来说，整体风向还是被马家军把持。这么一分析，张清扬就明白了马元宏的意图，他这是在堵自己的嘴啊！通过这次平城案件，马中华吸取了教训，如果在新班子中全部安排自己人，担心外界说他太过欺负人，所以特意安排了两位张清扬的人，这样也影响不了平城市的大局。张清扬暗暗地想马元宏这次学聪明了，新班子中马家军干部的比例确实降低了很多，他还真不好再说什么。 张清扬把文件放下，看向马元宏微微一笑，说：“牛翔曾经是我的秘书，让他去平城干常务副市长，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啊！” 马元宏信心满满地说：“省长，这小子不简单，在双林省委、辽河市委的统一领导下，将南亭县工业园区发展壮大，特别是坚持工农业相结合的发展道路，使得南亭县已经成为了省内最有竞争力的县城，我相信他去了平城，一定会带动平城市的经济发展。” 张清扬心中冷笑，平城新班子中的市长是省委办公厅的老干部，舞文弄墨还行，又怎么会搞经济，在这路市长的代领下，牛翔就是再有能力，又如何发挥出实力？看了这个新班子的成员名单，张清扬对马中华的做法十分反感，看似他做出了让步，可还是老一派的作风，专挑一些老干部去那些出现问题的城市维持稳定，忽略了经济发展。在马中华的眼中，党委的控制力永远超过一座城市未来的发展。这在张清扬改革的目光中，不但对发展无益，还有可能制造矛盾。平城新班子中是有一些新锐干部，可是从书记到市长，根本就不懂经济，缺少地方工作经验，这让年轻干部根本无用武之地。 马元宏见张清扬不说话，试探性地问道：“省长，是不是有不同意见？” “这个赵金阳刚刚经历过调查，让他去平城，还升了半级，这不合适吧？”张清扬利用赵金阳打开了话匣子。 马元宏笑道：“省长，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在国企改革中，白川县出现过一些问题，但也显示出了赵金阳的魄力，通过这次调查，也让我们发现了一位干净的干部，我们不是正好可以用用？” 张清扬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这份名单，马书记看过没有？” 马元宏回答道：“还没呢，不过我拟定好之后与他通过电话，他也说先听听您的意见。”这自然是慌话，为的是突出张清扬的地位。 张清扬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而是笑道：“马部长，我对这份名单有些不同意见，我看你还是先让马书记看看再说吧。” 马元宏一听就明白了，张清扬这是有想法又不愿开口，便说：“省长，您见外了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就谈吧，我过后会向马书记汇报的。”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也就不再做作，说：“先说说这书记和市长吧，这两人我虽然不认识，但也略微了解过一些，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地方上工作过了，一直在省委搞思想研究，这种干部虽然素质过硬，但似乎不太利于经济发展。当然，我也明白你选择他们是为了平城市的稳定，可是要稳定也得要发展，我们要通盘考虑。” 马元宏摆手道：“我选的这个市长吧，过去干过县长，我觉得应该还是有些发展眼光的。” 张清扬摇头，微笑道：“我不这么看，元宏啊，现在可不像过去，随便讲出一个经济名词，他未必就能听得懂啊，换句话说，把他叫过来，让他谈一谈平城市的未来发展方向和重点，他能说出什么来？” 马元宏的笑容僵住，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个人选不会通过，但张清扬未免说得有些直接。已经选了两个他的人，他还想怎么样？这份名单只是试探，要是把心中那份真正的名单拿给他看，他是不是会跳起来？马元宏心想还是马中华了解张清扬，这份名单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真实想法，马中华的意思是想先试探一下张清扬的意见，摸摸他的底，以便做好应对。现在来看，马中华与张清扬很有可能在平城班底的组建上再起冲突。 张清扬看到马元宏脸色难看，并没有当回事，接着说道：“稳定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害怕年轻干部出错，就一直由老干部顶上去，这么干我省的发展仍然缓慢，你说是吧？” 马元宏声音涩涩地说：“也不能一概而论，老干部未必就没有发展的眼光，这两人对政策的研究都很透，这对发展是有利的。” 张清扬表态道：“元宏，我看这样吧，你再和马书记研究一下，实在不行，咱们就开会商量，听听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那就再说吧。”马元宏不悦地站起来，有意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对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起身相送，却没有迈步，等到马元宏离开，他也没有挪动半步。其实张清扬也不傻，当马元宏表示出不高兴后，他就知道，这份名单是有水份的，所以他更不能让步。如果现在让步，那么马中华肯定会步步紧逼。现在邓志飞已经告别了双林省政坛，张清扬也没必要退步。更何况他已经与爷爷谈好了，他今后不会再隐忍，而是要发动攻击，展现张太子应有的霸气。 对于平城班子的组建，张清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事问题是由党委来抓的，但要上常委会通过。张清扬不怕拖时间，时间越久反而对他越有力。而马中华与马元宏可是等不起，如果迟迟最不出决定，上面会对双林省委有看法的。张清扬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所以有恃无恐。 张清扬抓起电话想打给郝楠楠，向她了解一下牛翔的近况。想了想又放下了电话，他清楚现在的郝楠楠是一门心思与黑水市竞争，还是给她减少一些事情为妙。牛翔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晚，对于辽河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城市级别的升格。 第1541章 开门见山 张清扬刚放下电话，就有电话进来，是一个很陌生的女人声音：“张省长是吧？” “是我。” “省长大人，是我……陈洁……” “哎哟，部长啊，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张清扬大感意外，自从离开监察部之后，可是有很久没和陈洁联系过了。 “怎么……你这个省长当得不会把咱们监察部的同事给忘了吧？”陈洁取笑道。 “这话怎么说的，”张清扬笑道：“您永远都是我的老领导！” “知道你忙，我有话就直说了。”陈洁开门见山。 张清扬马上说：“您有事就说吧。” 陈洁点点头，说：“清扬，我是想问问你……小贺的事情，你知道不？” 张清扬听到此事与贺楚涵有关，不禁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她怎么了？”张清扬不由得紧张起来。 “哦，”陈洁也感觉到意外，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晨我接到她的电话，她……她想调离双林省，回到部委工作，或者去其它地方。” “什么？”张清扬握着电话站了起来，没想到贺楚涵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 “呃……清扬，你先别激动。”陈洁没想到张清扬的反应如此强烈。 “这个消息真是意外，她还没提起过，我听后很吃惊。”张清扬也知道失态了，胡乱解释道。 陈洁不解地问道：“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要调走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等我有空问问她吧。” “这样最好，你必竟是她的领导，好好谈谈吧。”陈洁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心中猜测着陈洁打这个电话的目的，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好，便说：“部长，谢谢您关心她，我会和她聊聊的。” “那就这样吧。”陈洁不再废话，反正消息是传达了，接下来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当贺楚涵申请调离时，她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这才打来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电话，忽然想起了与贺楚涵见面时她所说过的一句话，记得当时她说：你是省长，我是厅长，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下属，当然……也不是永远…… 张清扬终于想明白了这句话的含意，原来她早就打算要离开了。她那天晚上一不留神说漏了，只是张清扬没有想到而已。 张清扬从政十多年，也算是经历了血雨腥风，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什么危险和困难都碰到过，可是最近几天他与贺楚涵之间的感情问题却令他心烦意乱。幸好他的手头上没有太要紧的工作，马中华的进攻也很温柔，否则以他的精力，真的很难招架。 彭翔调查出李四维的身份背景后，张清扬对贺楚涵还是报有信心的。他当时就想，贺楚涵当着自己的面与其它男人在一起，目的就是想激怒他，令他放手。从心底的情感上来讲，贺楚涵还没有忘记他。可是当他得知贺楚涵主动要求调走的消息后，那仅有的信心变得越来越小，他已经不敢再报有什么希望了。 张清扬越想心情越低落，内心世界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就好像一条孤单的身影在黑暗中摸索着光明。张清扬知道自己需要寻找一条出路，否则心情永远也无法走出困惑。他拿起手机想跟贺楚涵说个明白，如果……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死心，那么他将不得不…… 张清扬痛苦地摇摇头，他真的不甘心走到那一步，可他是一省之长，不能让心情受到感情的打击和扰乱，正如贺楚涵所说，他无法也不可能将全部的心血投在她的身上。同感情相比，张清扬身上还有更重的担子，他必须调整好自己的精力，分配好个人时间，要不然他就对不起双林省的两千多万百姓。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距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就在快要拨通号码时，他又飞快地挂断了，勇气在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说分手是两人间唯一的选择，那么张清扬此刻还无法接受。在他的潜意识中，希望朝一日贺楚涵能够回到身边，他渴着奇迹的出现。 此刻贺楚涵也坐在车里，她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是张清扬的号码，还以为又是他的骚扰电话，可是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贺楚涵捏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望着手机屏幕上被挂断的号码，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即使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两人确定分手，那他也希望能够将那一刻推迟。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儿，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麻痹自己，用以取得心灵上的暂时放松。 张清扬将手机放在桌面上，集中精神思考着平城班子的组建问题。贺楚涵令他很伤心，但他不可能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在她的身上，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位高级干部必备的心理应便素质。刚才马元宏送上的名单中，将牛翔与赵金阳安排进了平城市的常委班子，既然他们决定送给张清扬一份薄礼，他也不好意思不收。 张清扬很明白，马中华这么做可不是白送他人情，目的是想让在其它位子上退步，不要再给组织部找麻烦，这才有了之前马元宏的试探。虽然已经有两个位子上是自己人了，但大部分职位还是被马家军把持，张清扬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打发了。平城案件之后，如果平城新班子的组建人员仍然没起变化，那么张清扬就算白费心机了。张清扬还会继续争取，哪怕同马中华撒破脸皮，他也不会后退。他清晰地记得爷爷的话，高干子弟就要拿出高干子弟的风度，一味的隐忍反而受人轻视。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有一天没一天了，张清扬是时候拿出一些魄力了。 张清扬现在不清楚马中华心仪的人选到底是谁，他只能笼统的去筹备反击的方法，可脑中暂时还没有一个系统的概念。张清扬能够猜想到，马元宏离开他之后，就会去找马中华协商，那么现在他也只能等待着对手出招。 张清扬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看似最近有些轻闲，但双林省政坛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暗流。手机的振动扰乱了他的思绪，他神经质地飞快拿起来，扫了一眼号码，虽然不是期盼的电话，但这个号码也足矣令他欣慰。张清扬微笑着接听手机，放在耳边闭上了眼睛，他想让内心世界安静一会儿。 “老公，你猜猜我是谁？”听筒中传出了女人那娇媚的声音。 “呵呵，你都叫我老公了，那还用猜吗？”张清扬笑道。 “干嘛不用猜，看你会不会把我的声音记错！”女人继续撒着娇。 “好，那我就猜猜，你是小雅，是不是？”张清扬有意调逗着对方。 “讨厌，你存心的是不是？”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张清扬紧闭的双眼似乎看到了她撅嘴的可爱模样。 “什么存心的？难道你不是小雅？那……那是子婷？”张清扬继续装疯卖傻地胡猜一通。 “哼，我挂电话了！”女人气恼地说道。 张清扬连忙说道：“开玩笑，开玩笑，我怎么能不记得梦婷宝贝的声音呢，别生气了，我是逗你呢！” 刘梦婷笑嫣如花，嗔怪道：“你下次再这样，别说我不理你！” “不要这么说。梦婷，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能再说不理我，这三个字以后我不想听到。”张清扬勾起了心事。 “我……”刘梦婷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声音有些自责。 “怎么了？” “老公，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清扬问完之后就明白了。 “楚涵……和我通过了电话……”刘梦婷知道张清扬的心情不会好，说话处处透着谨慎。 “哦……”张清扬下意识地答应一声，隐藏了心中的伤悲。 “老公，我觉得她是说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等过几天她消气了，我就把她约出来。” 张清扬脑中闪过一丝兴奋，马上问道：“你回江平了？” “嗯，刚到家。” “宝贝女儿也回来了？” “没有，她和爸妈在江洲晒太阳呢，小家伙也说要回来，可我在这边呆不了几天，就没有带她。”刘梦婷解释道。 “那我晚上过去看你。” “老公，我想你了，都多长时间没见人家了，你想我不？”刘梦婷展现着她的女人媚力，用以缓解情郎的伤心。 “想啊，我怎么会不想你呢，晚上……等我。” “嗯，人家打扮得香喷喷的等你来！”刘梦婷笑道。 “好，晚上见。”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可脸上却没有笑容。贺楚涵把两人吵架的消息告诉别人，用意不言自明。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贺楚涵发去了一条短信：楚涵，你如果不把话说明白，我不会让你离开双林省。你是我的女人，别人别想碰你，谁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要了他的命！ 很快贺楚涵就有了回音，她的回复是：请张省长自重，如果再发这种骚扰短信，我将上报中纪委。 第1542章 一阵辛酸 张清扬一阵辛酸，他相信贺楚涵敢说就敢做。他此时有点明白了，如果贺楚涵真的喜欢李四维，又怎么会主动要求调离双林省？那么她这么做就很好解释了，她只是想躲开自己。她这是逃避，如果真的没有留恋，又为何要逃避？ 贵西省贵宁市下午的阳光不如正午明媚，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柔媚的光茫将室内照射得一片昏黄。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乔炎彬坐在办公桌前打着电话，脸上一直都挂着会心的笑容。 乔炎彬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文化人，他总是给人一种儒雅的大学教授的形象。他说：“建林，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将江洲这个职位掌握在手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未来在南海的畅通无阻。江洲力量不可小瞧，如果现在不将它完全掌控，今后也是个麻烦。” 崔建林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乔炎彬说完，他显得很为难地说道：“我当然清楚江洲力量的巨大，但是要想拿下这个职位，单靠我的力量可是不行啊！先不说江洲帮在南海省的影响力，单是在省委常委中，我就势单力薄，支持江洲干部的可不在少数！” 乔炎彬明白崔建林如此说的用意，笑道：“建林，你放心吧，我已经在做工作了，我和那些叔伯们都打过招呼，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他们不会不帮我。他们答应我，会向上面反映情况的。高福来在南海这么多年，功底扎实，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能力。如果我们把福来顶上去，那么江洲今后还不是听你的？” “呵呵，我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会努力争取的，只要我们通力合作，还是很有希望的。现在的问题就在修书记那里，我试探过他的想法，可是他不表态，令人摸不透啊！” 乔炎彬满脸的不屑，嘴角挂着冷笑，他说：“我太了解老修了，他比谁都狡猾，他不表态，那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准备做一个老好人啊！建林，关于江洲这个位子，老修的态度可以忽略不计，关键就看我们和对方的实力比拼，现在爷爷刚刚去世，是我们的机会，我会贡献出全部力量的！” 乔炎彬一想到有可能将江洲力量收回，便掩饰不住兴奋。当年他在南海奋斗了那么多年，打下了江洲班底，可是后来被张清扬打散，将他的力量赶出了南海，并且还让刘系在南海有了立足之地。当年的失败，乔炎彬一直铭记于心，他现在也想让张清扬感受到他当时的酸楚和落魄。 崔建林明白乔炎彬是什么意思，可仍然担心地说：“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可就是担心老修态度突然发生转变，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放心，老修的态度要是转变，我们之前一定会有所察觉，。他的转变肯定与我们或者对方有关，你说是不是？” 崔建林琢磨了一下乔炎彬的话，渐渐有点明白了。南海省委书记修福贵对于丁盛走后的位子，基本上是不想争取的，他很清楚这个位子乔系与刘系早就盯上了。修福贵当然不想得罪任何派系，但是那也要看事态的发展，如果说在竞争过程当中，某一派系取得了上风，他也会跟着转变态度。崔建林怕就怕刘系提前争取到修福贵的支持。 乔炎彬接着说道：“话又说回来了，对于老修的态度，你可以经常去他那里走一走，时刻了解下嘛！” “呵呵，也只有这么办了！”崔建林明白，乔炎彬这是让他向修福贵施加压力。 乔炎彬信心满满地说道：“建林，如果对方想让毛爱华顶上，那么我们的胜算更大，你想想看，要论资历，毛爱华可是不如高福来!” 崔建林笑道：“这个到是，高福来都干多少年的省长了，毛爱华升副部还不到两年呢！” “那就这样吧，我们常联系。”乔炎彬放下电话，又将电话打给了昔日的老下属方少刚。 江洲郊外的一坐农庄，满头银发的方少刚坐在充满着农家风俗的小包厢里，神态自若。他虽然不如过去那般充满着大领导的气势，可是还隐隐透露着大人物的风度。退下后的方少刚住在了江洲郊外，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慢慢消耗着他的时间。江洲郊外很广阔，方少刚总喜欢爬上山的最高处，遥望着远方出神，那里似乎飘浮着他未完成的心愿和志向。 方少刚面对着方桌对面的男子，举起了酒杯，说：“福来啊，我现在做梦都想着有一天你能够入主江洲！你可一定要努力，圆了老哥哥我的心愿！” 高福来轻轻地和方少刚碰了下酒杯，望着日渐苍老的他，感慨道：“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入主江洲的可是老哥你！老哥，我有时候回想起来，真替你不公啊！” “唉，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现在的我不也挺好的嘛，整天守在这处农庄里，古人云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现在可是日日闲啊，自由……可真是自由！”方少刚说完，将小白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叹息一声。 高福来清楚方少刚心中的苦闷和悲哀，想当年他在南海、江洲可谓是呼风唤雨，差点将张清扬打趴下，放眼全国，能令张清扬吃亏的可是没有几个，方少刚就是其中之一。高福来甚至想，如果不是张清扬背景够硬，如果不是乔系最终放弃了方少刚，如果不是伍丽萍的中途倒戈……张清扬与方少刚之间，最终取得胜利的是谁还真说不定。当然，这也只是如果，人世间的如果是不算数的。现在，方少刚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那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已经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在江洲政坛，他永远都是张清扬的手下败将。只要张清扬的力量在江洲存在一天，方少刚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高福来亲自给方少刚满上一杯酒，满脸伤感地说道：“老哥，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您在背后扶持我，我也没有今天。一步步走来，我都念着您的好，这次又是您想到了我，兄弟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您……” “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福来啊，你叫我一声老哥，那我就厚着脸皮说说。说句过分的话吧，别看你现在是副省长，可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我亲眼看着你成长，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要不是我退得早了点，兴许将来还能帮上你。但现在不行了，这些话我以后也不能对你说了，你现在是领导，能够独挡一面了。你这次若能成功，我只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劳劳掌握江洲……你懂的……”方少刚举起酒杯，那清凉的美酒包含了他太多的思想。他在江洲留下了太多的怨恨，想起往事，就禁不住潸然泪下。 “老哥，我懂，来……咱哥俩再喝一杯！”两杯酒碰在一起，发出了悦耳的声音。高福来明白，方少刚这是在暗示他，只要掌握江洲政权，将张家班的势力驱散，那就是对他的感谢。 方少刚看向高福来，又将酒满上，刚想说话，放在桌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微微一笑，对高福来说：“是炎彬。” 高福来的神情立马就变了，示意方少刚先接电话。 “呵呵，炎彬，怎么想起我来了？”方少刚笑呵呵地问道，当年那位江洲的老狐狸已经成为了一个小老头。 “老方，我想和你谈谈高福来的事情。”乔炎彬说话向来简单，没有过多的修饰。 “说吧，我正和他喝酒呢。”方少刚看了高福来一眼。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请你转告他，现在是关键时期，该注意的一定要注意，有些事能缓的就缓缓，组织部所考察的那几点，你比我还清楚，是吧？” 方少刚明白乔炎彬的用意了，看来他这是下定决心要推高福来了，马上说道：“你放心吧，福来稳当的很，不会出问题的。” “那你们谈吧。”乔炎彬挂上电话。 方少刚捏着手机，看向高福来微笑：“福来啊，你这次可是十拿九稳喽！” 张清扬站在阳台上，俯视着脚下的涛涛江水，手握电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远处的江水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吞噬了光明。江水两岸的五彩灯光延伸很远，可是张清扬所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黑暗。 “清扬，你在听吗？”听筒里传出了刘远山的声音。 “哦，爸，我在听呢。”张清扬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心思就跟着脚下的江水飘到了远处。 刘远山接着说道：“从现在的态势来看，对方有点放手一搏的意思了，这个高福来……隐藏得够深啊！” 张清扬摇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人与方少刚有关系，当年方少刚在江洲当市长时，他只是南海省商务厅的厅长。这个人低调的很，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现在来看，这都是方少刚埋下的线啊！” 第1543章 凶多吉少 “这个方少刚，还真不简单，当初就没少让你吃苦头，现在又来找你的麻烦了！”刘远山听完张清扬的分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张清扬也感觉到此事的危险，他说：“爸，很明显方少刚把高福来引荐给了乔家，并被乔家看好。如果单从资历上来对比，毛爱华凶多吉少。”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江洲，这将影响未来局势的走向，一但丢掉这个位子，你之前在江洲的奋斗就没用了。” “爸，这就要看您的了，我现在帮不上什么忙。” “不，”刘远山打断张清扬的话，“清扬啊，你和修福贵的私交不错，可以试试嘛！” 张清扬叹息一声：“我太了解修书记的为人了，他不会向我承诺什么的。” “清扬，其实我们不需要他承诺什么。”刘远山话中有话地说道。 张清扬一愣，不解地问道：“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能硬碰硬，你只需要让修福贵明白一点，谁才是南海省委书记就行了。其余的工作由我来做。”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父亲的话，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刘远山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你也别忘了，毛爱华是江洲的市长，这些年江洲的变化与毛爱华有着直接关系。” “好吧，我会同修书记谈谈的。”张清扬说完，又问道：“爷爷的身体现在如何？” “还算好吧，年纪必竟是大了。”刘远山模棱两可地回答。 “哦，那……您早点休息。” “嗯。”刘远山轻轻答应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听到身后有门响。回身刚好看到刘梦婷窈窕的身影远远的走来。 “洗好了？”张清扬微笑着打招呼。 “嗯，”刘梦婷上前拥着他的身体，看着脚下的景色说：“这处房子还不错吧？” “是挺好的。”张清扬淡淡回答，思绪明显不在这上面。 “抱我到沙发上好吗？”刘梦婷松开嘴，双手顽皮地勾着他的脖子。 张清扬点点头，抱起她坐在沙发上，伸手抚摸着她还潮湿的秀发，自责地说：“梦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并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 “我明白，不会怪你的。”刘梦婷的小手指捂着他的嘴，笑道：“你先帮我把头发吹干吧。” 张清扬现在也需要做些事调节一下情绪，便拿起吹风机认真地摆弄着刘梦婷的头发,他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细心。 头发吹干了，刘梦婷拉着张清扬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抬起屁股直接坐在了他的怀里，捏着他的脸颊，撅嘴道：“笑一个，笑一个，笑一个……” 贤惠的刘梦婷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容易脸红，但是天性里的娇羞还是让她永远都有着欲拒还迎的美感。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刘梦婷只是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微眯着双眼…… 刘梦婷见张清扬现在高兴，便说：“你不用担心楚涵，好好哄哄就没事了。” “我哄过了……” “继续哄，多哄几次就好了，无论她说什么，你都要坚持住，如果……你心里还有她的话。” 张清扬叹息道：“她已经决定调走了。” “不是还没走吗？”刘梦婷握着他的手说：“清扬，不要怕丢脸，男人有的时候需要低声下气一些，你明白吗？” “我明白。” “相信我，楚涵只是一时没拧过劲儿来。” “梦婷，你了解李四维吗？” “李四维？听说过，但了解不多，没有来往。” “他在追楚涵，他们两个……已经出来约会过了。” “真的？”刘梦婷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亲眼所见。” “也许是她有意气你也说不定呢！” “希望吧……” 张清扬不再说话，抱起刘梦婷走进了卧室。 清早，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孙勉就神色匆忙地走进来，手拿一份报纸塞到他面前，说：“省长，黑水市又出事了！”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接在手里，只扫了两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随着黑水市各种污染的丑闻被媒体们夸张渲染，黑水市委、宣传部、公安部门在市委的统一领导下，终于使出了最后一招，他们碰到记者就以扰乱社会治安为名将人抓起来，随后统一收管在某处，准备等事态平息后再将人放出来。然而，这次事件的扩散范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赶赴黑水市的各路媒体记者太多，使这件本来就见不得人的行动被曝光。 有两位被收管的记者在当地有些关系，他们花钱买通了办案的民警，偷偷被放了出来。他们被放出来之后，非但没有离开黑水，反而还同其它媒体一起向黑水市委展开声讨，由上百名记者组成的示威团体手拿标语，向黑水市委要人，要求黑水市宣传部、公安部门把关押的记者放出来。同时，逃离虎口的记者还大肆渲染被关押期间的非人待遇，甚至提到了“酷刑”两个字…… 张清扬放下报纸，看向孙勉笑道：“这帮人……都火烧眉毛了还敢这么干，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还是脑子进水了？” 孙勉解释道：“省长，我想是他们忽略了当下舆论的传播速度，也过于轻视了黑水市境内记者的力量。在黑水市境内的记者能够团结在一起，敢向市委示威并且将此事报导出来，这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张清扬点点头，认可了孙勉的分析，类似这种情况在其它地区不是没有发生过，但被都很好的控制起来了。关押记者、控制上访群众，几乎全国各地都有这种情况，为什么其它地区没有被曝光，唯有黑水市的情况被传成了这样呢？他看向孙勉说道：“记者们是很团结，但也需要有人组织起来啊！” 孙勉明白领导此话的用意，会心一笑，不再说什么了。黑水事件从污染到现在，很显然是通过了经心的策划，如果幕后没有一位强有力的人控制着整件事的走向，黑水市也不会如此被动，这么点事还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张清扬指了指报纸，问道：“如果你是黑水市的领导，碰到现在的情况会怎么做？” 孙勉略微一想，便说：“首先是放人，其次是发表声明称这是误会，然后表示会追究到底，把事情推到具体的责任人身上。最后，欢迎广大媒体记者对黑水市的建设与发展提出批评，黑水市欢迎媒体记者朋友们的到来……”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黑水市现在能做到的只能是自保，其它的估计是不敢想了。” “能自保就不错了，领导们能否受牵连，还要看上级的脸色。这件事影响太坏了，他们哪还有心思想其它的。”孙勉附和道。 “单是这几点还不够自保，”张清扬伸出手指，“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主动一点。” 孙勉不明白领导这话是什么用意，也没有深问下去，而是说：“一会儿您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会议的主题是《环境保护对城市发展的重要性》，按照您之前的指示，全省各市的市长都会参加。”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是开放性的会议吧？” “是的，云杉主任已经安排好了媒体，在会后将有一个回答记者问的环节，借此机会展现我省对环境保护方面采取的重要措施。” 张清扬见孙勉的安排很到位，满意地笑了。这个会议他只是提了一嘴，全权交给了孙勉和王云杉负责，并没有具体安排什么，可是孙勉把该做的都做到了。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在孙勉的陪同下来到了省政府的会议室，参加会议的各地市长已经到齐了，主席台上也坐满了参会的几位副省长、秘书长以及相关部门的厅长。会议室的最后面，坐着的全是媒体记者。张清扬走进会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张清扬向大家示意，请他们坐下，面带微笑。等张清扬坐下，大家才坐下。会议正式开始，由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主持，会议内容很有针对性地根据黑水市的污染丑闻展开…… 会议结束后，是记者提问环节，王云杉早就替张清扬挑好了问题。张清扬回答了几个，趁着喝水的机会，侧头对王云杉说：“不要搞得太正式了，稍微松一点。” 王云杉会意，选择了一位年轻的女记者，这位是之前没有被安排在内的记者。女记者自报家门后，问道：“张省长，我们都知道您对环镜保护工作的看重，请问您有没有关注最近黑水市的污染报导，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王云杉看向张清扬，没想到女记者问的是这个。 张清扬摆摆手，示意她没什么，笑着回答道：“关于黑水市污染的新闻，我也有所关注，但了解的不是很多，不好发表看法。不过我的意见很明确，污染环境的发展要不得，我省在环境保护方面下大了功夫，为了环境和民生，这几年主动放弃的大项目可不在少数。至于说我对黑水污染的看法，我想黑水的老百姓比我更有发言权，呵呵……” 第1544章 不能骄傲 大家都笑了，虽然张清扬回答得隐晦，但大家都理解了他的话。张清扬这么说，基本上等于默认了黑水污染的事实。 接下来，还有几个问题与黑水的污染有关，但都被张清扬巧妙的化解了。王云杉原本还担心记者们的问题太过放肆，但见张清扬没在意，她坐在一旁也就没有制止。 题问结束后，张清扬走出会议室，郝楠楠首先迎了过来。她主动伸手道：“张省长，我们辽河在环境保护上面可是下足了功夫，最近针对这一课题，天天都在开会！” “你们要继续保持下去，可不能骄傲啊！”张清扬握着她的手，放低声音说道：“干得很漂亮！” “谢谢！”郝楠楠美美地笑了，能得到张清扬的夸奖，比什么都重要。 张清扬看了郝楠楠一眼，手上加了分力度，说：“现在是最关键时期，可不能掉以轻心，还要加把力！” “您放心，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郝楠楠十分自信地回答。 黑水市委高书记在胡常锋的办公室里接到了省委书记的电话。听着省委书记的批评，高书记冷汗直流，他脸色苍白地答应着，偶尔看向胡常锋两眼，目光里略带不满。要不是胡常锋的暗示，他也不敢这么做！ “老领导，您放心，我已经批评了下面的干部，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他们已经把误抓的记者放出去了，我们已经在着手善后工作。接下来我准备……” 高书记终于将省委领导稳住了，他放下手机，看向胡常锋不停地摇头。胡常锋知道他肯定对自己不满了，便说：“你放心，老大那里我会解释的，这件事不完全怪你。” 高书记摇摇头，说：“现在不是怪不怪的问题，关键在于既使把这帮记者放了，他们是否就会消停下来！” 胡常锋点头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事情闹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的一切都按照对手设下的圈套在走，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套！” 胡常锋脸色有点难看了，高书记这么说等于是在批评他也中了圈套，从一开始就是他在指挥高书记。胡常锋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也不要把对手想得太强大了，是我们错误地估计了记者们的力量，我没有想到这次会有这么多人参与进来！” 高书记长叹一声，说：“现在我就怕对手还不放手，不但升格没戏，也把我往死里整！” “老高，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胡常锋有些责备地看向高书记：“你又没犯错误，怕什么？” “不是怕，是憋屈！”高书记拍了拍茶几，心中的愤怒难以发泄出来。原本一片光明，可是随着污染事件的曝光，不顺心的事一件跟着一件，他已经心力交瘁了。 “想开点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有下次机会，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胡常锋很不甘心地说道。 “可对手那边……” 胡常锋摆摆手，他知道高书记想问什么。他抽出一支烟，说道：“反正已经没希望了，那还不如采取主动，你发表一份声明吧，那样麻烦肯定会解除的。” “什么声明？” 胡常锋盯着高书记的眼睛，缓缓说道：“退出城市升格的竞选，你就说黑水市在很多方面还存在不足……” 高书记面色土灰，他没想到奋斗了半年，最终得到的是这个结果。不过他也清楚，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下他的位子。要不然对手是不会放过他的，接下来如果事情再闹大，他这个市委书记就有可能受到牵连。 两天以后，孙勉拿着一份《北江日报》来找张清扬，兴奋地指着上面的一篇声明指给他看。孙勉此时才明白，那天领导说如果换成是他，就会主动一点是什么意思。原来，当时省长就想到，对方要想自保，主动退出是唯一的选择。他们很清楚黑水事件发展到现在的原因…… 马元宏送上来的平城干部名单再一次被张清扬婉言否决了。 马元宏提议将大通市市长苗万成调任平城市出任市委书记，河源市市长史青云平调到平城市出任市长。至于大通市与河源市空下来的位子采用顺序接班的方式，大通市市长升任大通市委书记，河源市常务副市长顶上河源市长的缺。 张清扬一见这个安排，就明白了马中华的用意，他这是换汤不换药，换来换去，只不过是内部的一个调整。大通市市长苗万成年纪不小了，换届时就要退了。把这样的人调去平城出任市委书记，很明显是一个暂时性的安排，其目的是为了将来史青云能够接班平城市委书记一职。 史青云出任河源市市长的时间不长，如果直接调任平城出任一把手，难以服众，但如果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苗万成退二线后，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升任平城市的市委书记一职。史青云在双林省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曾经给马元宏干过秘书。马元宏虽然没提，但张清扬很清楚这层关系。 这么干能使马家军得到最大的好处，官场上的位子动一发而牵全身，按照这个打算，大通市与河源市就会空下很多的位子，如果操作得当，马家军便会重振旗鼓，一扫松江、平城失利邓志飞被拿下后的失败阴影。 张清扬放下大名单，皱眉道：“苗万成是一位老干部了，就是你不调走他，我也打算同马书记商量一下将他换掉，组织部怎么还想……提他？” 马元宏微笑道：“苗万成是一位沉稳的干部，在大通市的这几年搞好了基层干部群众的关系。现在平城市风雨飘摇，我想正需要这样的干部稳定局势！” “这是你的意见？” “马书记的意见。”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承认苗万成是一位好干部，在大通虽然无功但也无过，可是平城市情况特殊，它所需要的是发展，以苗万成的年纪，很难再有什么经济上的作为了！” “市委书记抓宏观，市长抓经济，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向马书记建议了史青云。史青云在河源市搞的‘五个一’工程，我想省长应该听说过。这位干部四十不到，年轻有干劲儿，一老一少正好开展工作嘛！” 张清扬微微笑道：“一老一少也容易产生矛盾啊！当然，我对史青云还是放心的，只不过苗万成嘛……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省长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马元宏试探地问道。 张清扬语出惊人：“我觉得史青云可以直接干一把手嘛！” “这……”马元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清扬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以苗万成的年纪，去了平城也干不了多久，那还不如直接让史青云干上一届。我想马部长的意思，今后也是想由史青云接替苗万成吧？” 马元宏的脸有些热，颇为尴尬地笑道：“马书记是有这种考虑，但需要考验一下史青云，这位干部必竟还很年轻。” 张清扬摆手道：“要我看就不用考验了，你马部长的爱徒还能错得了吗？” “呵呵，那平城市长……省长看由谁来干比较合适?”马元宏实在想不通张清扬这么做的用意。 张清扬回答道：“要我看延春的吴江就可以嘛，这位干部不但老成持重，又有搞经济的能力，他在延春与金龙君配合得就不错！” 一听这话，马元宏的脸色就难看了，总算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原来他是想用一个市委书记交换一个市长的位子，这笔买卖马元宏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史青云本就年轻，在平城现在的背景下，要是与吴江这种官场老油子碰上，还真没什么胜算。 更何况全双林省的人都知道吴江是张清扬当年在珲水时期的干部。要不是张清扬回归双林省出任省长，吴江早就被排挤得去人大养老了。自从张清扬回来后，金龙君才开始重用吴江，很快就把他推举为了常务副州长，解决了正厅待遇。只不过他这个正厅待遇同真正的正厅级还有一定的区别。张清扬此时提到吴江，很明显是乱出拳，目的就是乱打一通，扰乱马家军的整体布属。 “这个……吴江，年纪也不小了，他在延春干得好好的，突然调走，会不会……”马元宏在脑中搜索着理由。 “这没什么，我们当干部的，只要组织上哪有需要，就要去哪里嘛，我看你和马书记谈谈吧。”张清扬直接将马元宏的话封死了。 “那好吧，我再同马书记商量商量。”马元宏硬着头皮退了出去，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通过这两次接触，他算是看出来了，张清扬是不准备在平城问题上退步了。 张清扬望着马元宏的背影冷笑，他到不是真的想用吴江，只是瞎搅合一通，只有这样才能使马中华开诚布公的同他坐下来谈判。张清扬不是不想让步，但是他必须得到想要的东西。 第1545章 一意孤行 他可以放弃掌控平城市，但必须保证平城市未来的发展。其实他是想告诉马中华，党委工作随便你怎么抓，但是经济这一摊子必须由省政府说了算，就连下面各市的发展也要听我的整体布属。马中华总想启动一些老干部，这才令张清扬心生不满。 说到平城市的市长，张清扬还真有一个人选，只不过他现在不会放出风声去，他现在要等马中华那边的消息。如果马中华仍然一意孤行，他还会继续胡乱出招。 桌上的电话很突兀地响起来，张清扬顺手接听，听筒里传出了伍丽萍的声音：“张省长，是我。” “哟，萍姐。”张清扬微笑着打招呼。 “忙呢吧？” “还行吧。” “我长话短说，刚才……同修书记谈了谈江洲的事情。” “修书记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他的意见是听上头的。”伍丽萍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问道：“他怎么看高福来？” “他对高福来的印象不好，他说高福来隐藏得太深了。” “他真的这么说？” “嗯，这次那边的人突然要推荐高福来，应该是令他不满了，修书记才是南海的一把手啊，有些人未免太轻视他的存在了！”伍丽萍解释道。 听到这话，张清扬心念一动，忽然记起了上次刘远山说过的话。父亲那天说过，让他同修福贵聊聊，不需要他承诺什么，只要让修福贵明白一点，谁才是南海的省委书记…… 张清扬想到这里豁然开朗，他终于理解了父亲的用意。他说：“萍姐，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来同修书记谈谈……” “你有好办法了？” “嗯，我知道怎么办了，你刚才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他才是南海的一把手！” 伍丽萍握着电话，并没有马上理解张清扬的用意。 挂上伍丽萍的电话，张清扬直接打给了修福贵。马元宏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直接就来找马中华汇报。平城班子的组建牵动了不少人的神经，马元宏很想早一点将这个盘子定下。 “吴江？哼……真是乱弹琴！”马中华听完了马元宏的汇报，抬手拍了下桌子。 马元宏点头道：“就是乱弹琴，还真不好办啊！” “他到底想怎么样呢？”马中华捏着签字笔，抬头望向马元宏。 马元宏沉思道：“我现在也没弄明白，他好像对这两个位子不是很热衷，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史青云，吴江……一个书记，一个市长？”马中华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刚才是这么说的，明显……是闹着玩的。” “不，他这是想告诉我们他的底线！” “底线？” “对。”马中华摊开一张白张，从中间划了一道竖线，一边写上党委，一边写上政府，指着上面的字对马元宏说：“你现在明白了吧？” “这个……”马元宏摇摇头，“我不相信他完全是为了大局着想，难道就没有私心？” “私心？呵呵……我们都太小瞧他了啊！” “那怎么办？如果他不同意，这份名单也不好上常委会讨论。”马元宏心中没底地说道，邓志飞一走，马家军在常委会上又少了一票。 “看来只有和他谈谈了。” “谈谈？” “嗯，由我和他谈谈吧。”马中华很明白，这个谈话是很有讲究的。是张清扬主动找的他，还是他主动找的张清扬，这其中大不相同。在现实面前，他不得不选择后退一步。如果平城问题迟迟做不了决定，上面怪罪下来，马中华担当不起。 “功夫茶，没功夫可是不行啊！”马中华坐在沙发上操作着茶几上的茶具，抬头瞄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淡淡一笑，说：“既然马书记如有此雅兴，我今天就陪您品一品这茶道！” 马中华爱茶，在双林省人尽皆知，属下送礼也多与茶相关。可是，放眼双林省内，能被马中华请来喝功夫茶的，可是没有几个人够级别。马中华今天把张清扬请来谈话，特意摆上了这副很久也没有用过的茶具，自然是想与他拉近距离，希望在一种平和的氛围中谈事。 马中华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工序，轻轻拎起紫砂壶清洗了茶碗，随后满上了两杯，摆了个请的手势。张清扬道了感谢，双手捏起茶碗品了一口，茶香四益，他微笑道：“好茶啊！” 马中华也浅浅地偿了一口，感慨道：“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 张清扬知道他意有所指，并没有接话，而是专心品茶。就听马中华接着说道：“过去志飞在时，他总过来陪我喝茶，现在……没有那种雅兴喽！” “如果马书记喜欢，我有空就过来陪您。” “呵呵，省长要忙着全省的经济发展，那是大事，耽误不得啊！” 张清扬只是点点头，还是没有接话。他清楚马中华话里藏话，先是谈到邓志飞，接着又提到经济发展，每句话都内含深意，值得人思量。张清扬清楚他说这些的用意，但只装作没听出来。 “上周日，我回京看到了志飞，精神好了不少，人却瘦了。转眼间就满头白发，看得令人心酸！”马中华摇摇头，深有感触。 张清扬有点听不下去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自从平城事发，邓志飞被拿下后，张清扬与马中华的矛盾也就公开了，甚至可以说成是没有共同语言。如果说过去，两人都在维护着双林省的表面团结，但是今后可就不会那么太平了。马中华对邓志飞也不满意，也感觉这个人能力有限，在平城事发前，也曾考虑过要换掉他，但是结果是被张清扬抢到了前头。在外人看来，是张清扬拿掉了马中华的一枚棋子，这对马家军势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可以说，在邓志飞出事以前，马中华没有任何的准备，他没有想到邓志飞会这么轻易的倒下。平城事件令他很被动，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令他对张清扬产生了极度的不满。就好像一只经常算计别人的老狐狸突然被一只小狐狸给算计了，马中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马中华上周回京，张清扬知道他去见了几位上头的老领导，他和那些领导谈了一些双林省的工作，大意是指双林省有人不把组织当回事，不爱护同志，不维护团结，一意孤行等等。其实大家都明白，马中华这是在向中央施加压力，表明张清扬这个省长不听话，不把党委放在眼里。这对张清扬在上级眼中的印象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他已经不把别人的评论放在眼里了。因为他是高干子弟，就应该拥有一些普通干部所没有的性格，这是爷爷的教诲。 当然，马中华直接向上级反应情况，这等于是把张清扬逼到了绝路，马中华不惜公开双林省党委与政府的矛盾，为的就是把张清扬挤走。今天听马中华说话的态度，可以想象他面见领导是都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马中华见张清扬只顾品茶，并没有应声，便放下茶碗，问道：“我听元宏说，省长的意思是想让河源市的史青云直接去平城干一把手？不需要过渡一下？” 张清扬说：“史青云过去给元宏干过秘书，能力毋庸置疑，既然我们要提拔年轻干部，就不妨大胆一些。至于说到苗万成……今年换届就要退了，我们还是趁早做打算吧。” 马中华的眉头挑了挑，不动声色地说：“提到换届，河源市的金书记也该退了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附和着说道：“所以我说，趁现在对平城调整班子，我们不如一步到位，将今年的换届工作也考虑在内，统一布属，整体安排，免得换届时手忙脚乱啊！就拿河源市来说吧，金书记已经干了两届，他已经向组织上提交了退二线的申请，如果市长史青云也被调走，那么我们还要考虑河源市班子的组建，所以，我的意见最好是把换届工作也考虑在内。” 马中华终于明白了张清扬逼自己找他谈话的真正目的了，看来他不是不想在平城问题上让步，而是想要一个交换条件，准备在今年市一级领导班子的换届中取得一定的好处。马中华很清楚今年的换届不可能全提拔自己的人，但他也不想让张清扬讨到便宜。 想到这里，马中华便转移话题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啊，当初我想到史青云时，还真忘记了河源市本身的问题。他这几年一直在河源市工作，按理说对河源市的工作更得心应手。”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采用顺序接班的方式，史青云更适合在河源市工作，也更容易担当起河源市一把手的重任。” “那平城市……”马中华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仿佛很随意地说道：“我觉得延春的江小米就可以嘛，平城是我省的粮仓，农业发达，江小米在农业发展上的经验对平城市的发展有利。” 马中华心说他终于把人选提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江小米，就是你的那位老部下吧？听说是一位很不错的女干部？” 第1546章 不同意见 张清扬没理会马中华话中的讥讽，认真地解释道：“没错，当初朝勇在延春牵头搞农业改革，苦于没有内行的干部，这才从江洲把江小米调了过来，这两年延春的农业发展蒸蒸日上，也带动了工业多种形势上的进步。现在平城有难，我相信江小米有这样的能力和担当。” 马中华点点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反问道：“如果江小米来干市长，那平城市委书记……省长看由谁来干比较好？” 张清扬摊开双手，笑道：“要说党委的工作，马书记肯定比我清楚吧？” 马中华也不多说废话，表态道：“那就这样，我一会儿就跟元宏提提，让他考虑一下江小米。至于书记嘛……我看就让元宏研究吧。那其它位子……就这么定了？” 张清扬说道：“对于赵金阳的使用，我还有一些不同意见。” “哦，省长说说看。”马中华不得不提高警惕，不明白张清扬又要玩什么歪脑筋。 张清扬说：“提起平城常委班子的组建，元宏部长考虑的很全面，大胆启动年轻干部，就拿牛翔来说吧，这是一位抓经济的好手，特别是在南亭县这么多年，把工业、农业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打造了南亭发展的神话。由他出任常务副省长就比较合适。再说说赵金阳，这位干部在国企改革中有一些独特的思想，我觉得对平城市的老国企改革有帮助，我了解这位干部，他没干过宣传工作，不适合出任宣传部长的职位。” “那省长的意思是不同意赵金阳调职平城？”马中华有点摸不到头绪了，不明白张清扬从牛翔转移到赵金阳，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张清扬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平城市的情况在我省比较特殊，像松江、江平是以工业为主，河源是以农业为主，但是平城市不但是我省的老化工基地，又是全国闻名的产粮基地。面对这样的城市，我们在选择干部班子的结构时就不能一概而论，要多选择懂经济、懂工业、农业的干部，现在又是国企改革的关键时期，趁此次调整班子，我们不如更改一下班子的结构，打造一个经济内阁。向南方的一些发达城市学习，让两位副市长进入常委班子，协助市长抓好工业、农业以及国企改革的工作。” 马中华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图了，沉思道：“省长的意思是说，让牛翔干常务副市长，赵金阳干常委副市长？” “对，这样一来平城市政府的三位主要领导就分工明确了，江小米把握全市发展的大方向，牛翔继续抓工农业协同发展的道路，赵金阳可以在国企改革方面一展身手嘛！”张清扬说到兴起时，挥起了手臂。 “经济内阁……”马中华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并没有马上表态。他对这个名词还有些陌生，其实早在几年之前，在一些经济强省、强市就提出了经济内阁的概念，在一些发达国家，内阁的主要领导也都是比较出色的经济学家。只不过马中华遵循老一派的作风，对新兴事物接受比较慢罢了。 见马中华不表态，张清扬接着说道：“这样一来，平城市的工作就好开展了，也有利于今年换届工作的开展。” 马中华明白了，张清扬这是在暗示他如果同意这个安排，他将在其它事情上做出让步。但马中华很清楚，张清扬所说的让步，是政府以外的工作，政府这摊子工作，他必须抓在手里。从这个经济内阁上就可以看到，张清扬是向马中华摆明了枪马，政府这边的经济工作必须由我做主！ 马中华有心反对，但也没有理由，张清扬的解释合情合理，另外如果事先不和他沟通好，马中华难以控制常委会的节奏。如果说马中华、马元宏的提议在常委会上得不到通过，那么打击可就大了。常委会与碰头会不同，它是省内政坛的风向标，谁强谁弱一眼就明，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般碰头会上没有达成一致的提议不拿到常委会表决的原因，任何一位省委书记都不敢冒这个险。一但让广大干部知道一把手无法控制常委会，但么他只有拍屁股走人的份了。 想到这里，马中华望向张清扬说：“那就先让元宏拿出来一个意见吧，大家碰碰头研究一下。” 张清扬明白马中华已经妥协了，便笑道：“好的。” “来，我们再泡一壶……”马中华现在明白，从今往后要把张清扬当成同级别的对手了，否则他就会像邓志飞一样失败。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马中华都没把张清扬当回事，可是随着平城出事，他不得不重新看待张清扬的能力了。 乔系没有想到，力挺南海省副省长高福来出任江洲市委书记一事突然出了变故。随着南海省委书记修福贵公开表示支持江洲市市长毛爱华接任江洲市委书记一职后，中组部赶赴江洲的考察组考察结果显示，毛爱华的呼声高于高福来。很显然，之前被大家忽略的修福贵的意见成为了事件的转折性因素，原本没有表态的他一但表态，其影响力还是不容忽视。 乔系怎么也想不通，之前做和事佬的修福贵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其实这一切都源于张清扬的一个电话，还有毛爱华的懂事。张清扬那天与修福贵通电话也没说逼他支持毛爱华出任江洲市委书记，而是很客气地以江洲老领导的身份，与修福贵讨教丁盛接班人的问题。修福贵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相比于乔系的不把他当回事，他当然打心底就与张清扬亲近了一层。 从情义上来讲，修福贵就不喜欢高福来，这也很好理解，高福来像特务一样隐藏在南海省，要不是这次跳出来争夺江洲市委书记，还没有人知道他与乔系有关系。这种感觉令修福贵很不爽。换成是你，本以为对自家了如指掌，可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件隔壁男人的东西，你心里能好受吗？高福来一下子表明背景，自己人一下子变成了别人的人，这让修福贵有了一种被扣绿帽子的感觉。 另外，高福来也极为不懂事，你要争江洲市委书记就争好了，不懂得进步的干部那就不是好干部。虽然修福贵不喜欢他，但也不能阻碍别人进步不是。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要争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首先也要和我这个省委书记打个招呼吧？别的不说，登门拜见谈谈理想抱负，顺便送点小礼品总是应该的。可高福来到好，自以为有乔系撑腰，有方少刚在背后出谋划策，此事便能成功了。根本就没把修福贵放在眼里。自从他放出风来要争夺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后，连修福贵办公室的门都没有踏进过，他这种表现未免太轻视修福贵的存在了。人家不表态，你就当人家是空气，还真不把省委书记当干部！ 在这种前提下，张清扬的电话就很好的满足了修福贵的虚荣心，也使得他在高福来那边受到的伤害得以修复。张清扬在电话里对修福贵十分的尊重，口口声声叫他老领导，这令修福贵很高兴。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领导，我虽然离开了江洲，但是一直都在关心着江洲的发展，江洲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您挑选干部时可一定要慎重啊！” 修福贵长叹一声，说道：“这件事还要看上头的意见，我也定不下来啊！” “修书记，您是南海的一把手，您要是说一句话，上头不是也要考虑您的意见？” “嗯，这到是。清扬，你是不是有心仪的人选了？” 张清扬摇头道：“这是南海省的事务，我不好多嘴，我给您打这个电话，只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江洲的发展，照顾一下江洲本土干部的情绪。您也知道，我在江洲工作了那么工作，对那里的干部有着很深的感情。我完全是从江洲的发展出发，考虑的也是江洲的平稳。” 张清扬这话说得就很有艺术性了，明明是帮助毛爱华说话，可是半点没提毛爱华的名字，完全把主动权送到了修福贵的手里。 “清扬，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支持由江洲干部主政江洲，但却不清楚上头是什么想法。”修福贵模棱两可地回答。 张清扬微笑道：“修书记，我的意思就这么多，您是南海的一把手，我相信您心中有数，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为了江洲的未来吧，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我想您和我一样，不希望江洲恢复到几年前那样乱吧？” “我会考虑你的意见，清扬，你放心吧。”张清扬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修福贵的心脏。修福贵清晰的记得当年张清扬没到江洲任职以前，乔炎彬、方少刚等人是如何对待省委省政府的，他们在江洲自成一派，根本就不把南海省委的指视当回事，当时的江洲就像一个独立的王国。 第1547章 心高气傲 后来乔炎彬在江洲犯事，不得不被调走，由张清扬接手江洲的工作。张清扬到任后，一边忙着清理乔系旧将，一边忙着江洲的发展。当时，南海省委的领导都担心又来了一个乔炎彬第二。 可事后证明，张清扬很懂事，他主政江洲后，仍然听从省委的统一布属，对省委领导也十分的尊敬。而且在江洲的带动下，南海这个小省的经济指标也快速发展，南海省的干部就没有不念张清扬好的。现在，张清扬的话提醒了修福贵，如果高福来真的主政江洲，那不是又回到了张清扬到江洲以前的状态？江洲是不是还要脱离省委的管理，不把省委当回事？这句话十分的关键，也令修福贵增加了小心。他相信江洲的干部能把自己当回事，但却不敢相信乔系的干部，因为他吃过一次亏。再看看眼下，高福来还没有成为江洲市委书记，就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经过这么一盘算，修福贵的心里也就有了数。后来的几天，毛爱华在张清扬的暗示下，也总往修福贵的办公室里跑，不是汇报工作，就是汇报思想，一件小事也要汇报个半天。汇报工作是假，向修福贵表忠心才是真的。毛爱华对修福贵的尊重正好与高福来相反，修福贵的心里也就渐渐向毛爱华偏移了。 真正令修福贵改变态度的，还是南海省省长崔建林。崔建林这些日子往修福贵办公室来跑得也很勤快，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修福贵支持高福来出任江洲市委书记。崔建林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修福贵表态，只是想探听他的消息。但是他的作法却令修福贵误会了，让他心生反感。修福贵不得不想，如果自己真的支持了高福来，那今后高福来要是与崔建林穿同一条裤子，自己这个省委书记说话还管用吗？在种种原因下，令修福贵的天平彻底偏向了毛爱华。 中组部考察组离开江洲没几天，便发文正式宣布由毛爱华代理江洲市委书记一职。虽然只是代理，但转正是迟早的事。之所以没有直接转正，刘远山有他的考虑。毛爱华同高福来相比，确实资历尚浅，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并竖立威信。刘远山这么做，也是敲打的意思，免得毛爱华心高气傲。 胶着的江洲态势终于有了结果，也令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现在对他而言，就剩下辽河升格的事情了。 毛爱华接到中组部的任命后，就同张清扬电话联系了。一是表达感谢之意，二来也是谈谈今后的工作。张清扬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尊重省委领导。 与此同时的乔炎彬，也只能站在窗前望向江洲方向叹息，本以为可以重掌江洲，却没想到又失败了！现在又暴露了高福来，他相信下届政府班子，高福来肯定会被清洗……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报章、杂志，神态自若，显得十分的悠闲。最近，张清扬关注新闻的时间比过去多了一些，随着北江省黑水市公开宣布退出此次城市升格的竞争后，各种负面报导也相当减少。虽然有关城市发展中的环境保护问题仍然在讨论，但媒体已经转移了声讨的对象。 张清扬把手中的报纸轻轻放到一边，自言自语道：“大将之风啊！”他不禁想到了郝楠楠，这次对黑水市形象的打击，完全出自郝楠楠之手，张清扬根本就没有具体的参与。回首往事，盘算一下这么多年来他所经历过的事情，这件还是他第一次大胆放手。从事件的开始到结束，郝楠楠展现出了一位成熟政治家应有的胆量和策略。通过这件事，张清扬对郝楠楠更加的放心了。 郝楠楠对这件事处理的收放自如，不需要张清扬提示，当黑水市公开退出城市升格后，她便暗中转变了舆论导向，虽然继续宣传辽河在发展过程当中的绿色、环保、节能，但却不再提黑水市的污染了。 美国商贸考察团就要到访辽河，张清扬相信，等送走了美国商贸考察团，内务院对国内副省级城市的选拔也将揭晓。以郝楠楠现在的政治智慧，张清扬相信她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副省级官员。 房门突然被敲响，张清扬说了声请进，孙勉说：“省长，秦省长来了。” “请进。”张清扬抬头，看到秦朝勇已经走了进来。 张清扬起身与秦朝勇握了手，笑道：“老秦，你辛苦啊！” “呵呵，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秦朝勇满面春风地笑道。 孙勉泡上茶，张清扬与秦朝勇坐在沙发上，十分的随意。长时间接触下来，两人越来越投机，秦朝勇完全把张清扬当成了知己。张清扬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问道：“刚从延春回来？” “嗯，延春农业公司从德国引进了一套设备，我出席了签字仪式。看看人家的农机制造，我真盼望着有一天咱们也能造出这样的机器！”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双林第一农机公司这次重组，我们要定位于高水准，争取与国际上最先进的农机公司合作，创立自主品牌！” 秦朝勇点头道：“第一农机也是老牌企业了，他们生产的拖拉机曾经是我国的第一批农机。我相信有这样的基础，再加上现代技术，它们肯定会创造出二次辉煌！” “对于第一农机股份的出卖，现在操作得怎么样了？” “我今天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秦朝勇从包中掏出文件，“在几家企业里，我比较看好久石重工。原因有这么几方面，首先，久石重工就是一家老牌国企，值得信任；其次，久石重工这几年也在向农机方面发展，可以说正合我们的胃口；另外，久石重工也刚刚重组不久，在吴氏集团注资后发展迅速，已经同国外多个品牌签订了合作协议，我相信他们的发展前景。” 张清扬从秦朝勇手中接过文件，翻开看了两眼久石重工的资料，微笑道：“他们的老板吴德荣，我认识。” “是您的老同学吧？”秦朝勇微微一笑，如果张清扬不主动提起，他是不会说的。 “是啊，而且是关系不错的同学！”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他要收购第一农机公司，也是我的建议，理由嘛……就是你刚才说得那几点。当然，老同学归老同学，具体事务我不会过问，一切都按正常程序走，不许开绿灯！” 秦朝勇笑道：“听省长这意思，我是不是应该故意给他们找些麻烦？” “那就随你喽！”张清扬摊开双手，很认真地说：“老秦，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和吴德荣是同学不假，但他必竟是生意人，在这件事情中你可千万不能照顾我的面子，如果他哪方面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早制止，知道吧？” 秦朝勇见张清扬说得郑重，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给他开后门！” “那就好。” “吴总就这几天就会到江平和我们谈判，到时候你见一见？” “看情况吧，公开场合最好不要见了，私下里见见还差不多。”张清扬很小心地回答。 “省长，双林省上下谁不知道你清正廉洁，你也太小心了！”秦朝勇苦笑道。 张清扬郑重其事地说：“老秦啊，国企改革可不是小事，还是小心点好。吴总是我同学这个消息，你也没必要隐瞒，你就和参与第一农机出售的同志们说清楚，看在我的面子上，更要严格把关！” 秦朝勇知道张清扬如此认真，是担心有人拿这件事作文章，便说：“好吧，我一定会交待清楚的。” “老秦，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大家都要小心啊！” 秦朝勇装好文件，刚要起身，又想起一事，随口问道：“省长，我听说你建议把江小米调到平城干市长？” “嗯，我是有这个想法，怎么……你有不同意见？” “是的，我反对。”秦朝勇直接表态道。 “为什么？” 秦朝勇有些激动地说：“我担心这样会害了江小米。省长，我不是担心江小米的能力，而是担心她的个人安危，平城的凶险，你和我都清楚，把这样好的一位女干部下放到平城，我可不忍心！” “我承认平城市的政治环境不是很好，那里的工作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这对江小米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我们要相信她。” 秦朝勇摇头道：“我怕害了她！” 张清扬笑道：“如果说她无法控制住平城的局势，只能说明她的能力有问题，好干部就需要放火上烤啊！” 秦朝勇无奈地笑道：“您是省长，您说了算，但是我还是不同意。” 张清扬笑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秦朝勇的性格。他说：“老秦，我们也要听听江小米的意见，你觉得她会反对吗？” 第1548章 向您汇报 “她当然不会反对，”秦朝勇皱眉道：“可我还是不放心。” “老秦，我选择江小米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她在农业改革上的经验有利于平城市的农业改革，平城可是我省第一大产粮基地，又是一座老工业城市。面对这样特殊的环境，可不是任何干部都能挑起来啊！” 秦朝勇笑了，说：“我明白了，您选择她，是对她的看重。” “对喽，放眼全省，能让我放心的干部太少了！”张清扬叹息一声，别看最近与马家军的斗争取得了胜利，但是全省各地大部分还都是马家军的干部，张清扬面对前景仍然不敢松泄。 秦朝勇点点头，终于不再说话了，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第一农机有什么消息，我急时向您汇报。” “是沟通，不是汇报。”张清扬纠正道。 秦朝勇含笑离开了，和张清扬这样的领导在一起，他总会感觉受到了尊重。这就与马中华不同，马中华无论是面对自己人还是外人，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苏伟同吴德荣一起来到了江平，苏伟是带着京城监察厅的干部到双林省纪委学习来了，吴德荣则是与双林省国企改革小组洽谈收购第一农机的具体事宜。张清扬没有参与他们两人的工作，只是在他们到达的当天晚上，被他们约出来吃饭。吃饭地点选在了龙华宾馆，在自己人的地牌上，相对放心一点。 三人吃完饭，让服务员收拾了餐桌，就坐在包厢里聊天。张清扬品偿着吴德荣带过来的红酒，歪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听苏伟同吴德荣聊着最近流行的话题。 苏伟见张清扬不说话，伸手拍了他一下，笑道：“老大，吴胖子要收购你们的企业，你就不能从中帮帮忙？” 张清扬知道他是没话找话，也没有放在心上，理都没理他。苏伟见他不理自己，气得够呛，骂道：“哟，你怎么还没从失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啊？” 这话触动了张清扬的心事，他瞪了苏伟一眼，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伟嘿嘿笑道：“她真的不理你了？” 张清扬点点头，脑中徘徊着贺楚涵对他说出分手时那坚毅的眼神。 苏伟见张清扬心情不好，嘴贴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张清扬听后一愣，随后坐直了身体，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妹妹吗？” “她什么时候能到？”张清扬看了眼手表。 “快了，应该马上就能到。”苏伟回答。 正说着呢，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苏伟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漂亮的服务员，她的身后跟着打扮成白领丽人的贺楚涵。见到贺楚涵，苏伟难免油滑一通，笑道：“美女，这么久没见，你还是没见老啊！” 贺楚涵走进包厢，白了他一眼，问道：“莎莎呢？” “什么莎莎？”苏伟装作很惊讶地问道，回头扫视着包厢，笑道：“这里没有莎莎，只有飞飞……” 此时贺楚涵也发现了张清扬，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我……”张清扬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贺楚涵。 贺楚涵又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田莎莎的身影，便问苏伟：“莎莎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她去哪了？” “她……她在京城呢。”苏伟嘿嘿笑道。 “哼，你们合伙骗我！”贺楚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甩袖就要走。 “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嘛，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一些好……”苏伟陪着笑脸拉住贺楚涵，回头对吴德荣使了下眼色。 吴德荣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起身道：“小伟，我有事和你聊。” “我也有事和你聊……”苏伟也嘻皮笑脸地说道，拉着吴德荣转身就要走。 “你们……”张清扬见他们要走，一时间有些慌乱。 “你就别走了！”苏伟笑道，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机会我是替你创造了，下面就看你的了，你就是把她那啥了也没人看到！” “去你的！”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苏伟已经拉着吴德荣走出了包厢。 贺楚涵见自己中计，就有些气愤，扭头也想走，却被张清扬拦下了。房间里没有外人，张清扬也就不顾脸面了，陪着笑说：“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贺楚涵见事已至此，也就坐在了沙发上。张清扬给她倒了一杯酒，陪着笑说：“吴胖子自己酒庄里的酒，口感还不错，你偿偿吧。” “我今天来不是喝酒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了我好回家。”贺楚涵冷冰冰地说道。今天要不是田莎莎打电话骗她出来，她是不会出来见张清扬的。晚上的时候，田莎莎给贺楚涵打电话称她也到了江平，要约她出来谈点事。贺楚涵听田莎莎说得认真，还以为她和苏伟吵架了，也就同意了。可是没想到这是一个骗局，苏伟和田莎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她与张清扬见面。 张清扬见贺楚涵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便很伤心地说：“楚涵，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你说吧，我听着呢。”贺楚涵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容。 张清扬心里难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有勇气问道：“你……真的喜欢李四维吗？” “嗯？”贺楚涵愤怒地望向张清扬：“你跟踪我？” “我没有，”张清扬摇摇头：“是小彭，他看到的。” “无论如何，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张清扬捏住贺楚涵的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和其它男人在一起！” “我是你的女人？”贺楚涵的眉头挑了挑，甩掉他的手冷笑道：“好吧，我承认以前是和你有过关系，但是现在没有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你真的……喜欢李四维？”张清扬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双眼逼视着她。 “暂时……先处着，以后如果合适，那就在一起。”贺楚涵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仿佛担心被他看破心事。 “不，你说慌！”张清扬摇头道：“你如果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想离开双林？” “我……”贺楚涵在脑中搜寻着理由，脱口而出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就这个理由……行不行？”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张清扬感觉胸口一阵发闷，手捂着胸口，气得哆嗦起来。 贺楚涵见到张清扬如此激动，瞧他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担心他出事，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是担心……勾起伤心的往事，所以我要离开这里。” “我再问你一句，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我……这已经不重要了。”贺楚涵低下头，起身道：“你是省长，以后安心工作吧，不要再想我和你的事情了。” “不，你回答我！”张清扬跳起来抱紧她，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你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 “我……我不喜欢你了！你……你满意了吧？快放开我！”贺楚涵在他的怀中挣扎着。 “你说慌！你说慌……”张清扬像疯了一般抱起贺楚涵。 “你滚……放开我！不要……”贺楚涵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这么冲动，她用手推着他，可是在张清扬的凶猛面前，她的手显得那么无力。 张清扬的手咬着她的耳轮说：“楚涵，我喜欢你，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和我闹着玩呢……” “不，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假的，张清扬……你不要这样！”贺楚涵努力躲闪着脸，可是仍然无法逃脱。 张清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感觉天昏地暗的时候喷发了，随后软倒在贺楚涵的身上，他也随之清醒。面对着眼前的场面，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冲动之余，对贺楚涵做出了这种事。 贺楚涵将他推开，起身穿好衣服，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今天就算我们的告别，你满意了吧？以后……我们不用见面了！” “楚涵……”张清扬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他已经没有勇气追出去了。刚才那一刻，他就像魔鬼附身一般，毫无理智可言。 第二天，张清扬还没有从昨晚的事情中恢复过来，又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秦朝勇给他打来电话，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他：“省长，马书记反对久石重工收购第一农机公司！” 张清扬坐在马中华的办公室里，阴沉着脸吸烟，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的不满。马中华就坐在他的对面，手里也夹着一支烟，也许是知道自己的作法有些过分，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省长，我当然清楚久石重工的实力，可它必竟是辽东的企业，我这心里吧……你能理解的。” 第1549章 咽不下这口气 张清扬没吱声，恼火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过去就知道马中华身上拥有一些老派干部的缺点，地方保护主义思想与官本位的思想过于浓厚，可是没想到他把这种情节用在了国企改革工作中。张清扬接到秦朝勇的电话，就来找马中华了解情况。他没有想到马中华反对久石重工收购第一农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久石重工重组后，那百分之三十的国有股份划在了辽东省国资委的旗下。马中华认为，现在的久石重工属于辽东企业，如果双林省的国有企业被外省国企收购，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感觉很没有面子。 马中华这是典型的地方保护主义思想，有点保守得过分了。听到这个理由时，张清扬气得差点拍桌子，这条理由简直是太可笑了，他近乎失语，面对这样迂腐的想法，实在不知道再和他争辩什么。张清扬很清楚，随着自己改革的深入，今后与马中华的矛盾将越来越多。 闷声想了一会儿，张清扬按灭了烟蒂，抬起头说：“马书记，这件事我们完全可以分开来看，我理解您的这种想法，但您也要清楚一点，现在的久石重工已经是改制后的企业，它完全脱离了国有企业的范畴，它现在是一家私人企业，只不过国家还持有一部分的股份而已，其企业的管理团队完全是私企的模式。换句话说，可以称它为辽东的企业，却不能说它是辽东的国企。” “省长啊……”马中华眯着眼睛，笑道：“其实这也就是换汤不换药的说法，”无论如何它现在不都是辽东的企业？久石重工虽然在全国都有工厂，可是总部在辽东，这个……” “马书记，”张清扬气愤地打断马中华的话，不悦道：“要按您的说法，久石重工被吴氏集团收购之后，他的总部也可以说成是在京城，归根结底，它也应该算是京城的企业吧？” 马中华听到张清扬如此质问自己，脸也沉了下来，皱眉道：“省长，你这个有点强词夺理吧？呵呵……” 张清扬还想说话，马中华一摆手，体现出了一把手的气势：“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选择一家外地企业，难道本省就没有好的私人企业吗？或者直接选择外资……不也可以？” 张清扬立刻争论道：“马书记，首先您要明白一点，我们不是一定要选择一家外地企业，之所以选择久石重工，是为了第一农机的长远发展考虑。我们大家都知道久石重工是辽东国企改革成功的典型，这样的企业值得我们放心。另外，久石重工是全国闻名的工程车企业，它改制后与国外先进的公司进行了合作，它的技术与强大的资金保障对第一农机有利。最重要的一点，久石重工正准备上马农机生产的项目，双方一拍即合，有着可观的发展前景。之所以国企改革小组把目光定在了久石重工，那是在多家企定中选择而出的，我相信国企改革小组做足了分析准备。” “我承认，省长说得这些条件是久石重工的优点，但这些硬件条件都可以利用资金得到，只要我省内的企业愿意投入资金，在本地而言，不是更有优势？” 张清扬摊开双手，他真的不知道再和马中华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说：“您说得对，准备投入的企业有不少，可是国企改革小组最终选择久石重工也有它们的理由。据我所知，在重多策划书中，久石重工的收购方案脱颖而出！您也许对吴氏集团了解不多，我省最大的连锁超市，兴荣超市就是它的旗下企业。” “吴氏集团？呵呵……我听说他们的老总好像……跟省长的关系不错？”马中华眯着眼睛问道。 张清扬早有准备，点头道：“对，可以说我和这家企业很有渊源，吴德荣是我的老同学。当年我在珲水时，吴德荣刚刚在延春成立兴荣超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在京城竖起了吴氏集团的广告牌，其发展很迅速啊！” “省长的发展也很迅速嘛，当年的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但是现在……已经是省长喽！” 张清扬不理马中华的挖苦，说：“也因为我和他的这层关系，这件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完全是国企改革小组在与吴氏集团联系。马书记……您不会怀疑我搞暗箱操作吧？” “呵呵，怎么会啊，我反对可不是因为这个理由！”马中华摇摇头，“我当然相信省长的人品，只是嘛……还是那句话，久石重工必竟是辽东的企业，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辽东是比我们发展迅速，可是我不甘心屈居人后啊，我看还是找一家本土企业扶持一下吧！” 张清扬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中华坚持反对久石重工，想用本省企业，该不会是本地某家企业走通了他的关系吧？这么一想，他便试探性地问道：“马书记，您是不是心中已经有数了？” 马中华连忙摆手，笑道：“我哪有什么数，只不过想提个建议而已，我是觉得我省是国内汽车行业的领头羊，在农机这一块，应该有不少企业准备投入资金，所以……还请省长多考虑一下。当然，今后我也会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资料。” 张清扬心想坏了，马中华这是表明了立场，他可不是随便说说。本来张清扬想现在答应下来，以后随便找个借口就应付过去了，可是听马中华这意思，他今后会继续关注第一农机的收购。他点点头，说：“具体工作都由朝勇负责，我会同他谈谈的，让他把目光放得宽一点。不过，我们也要相信朝勇的能力，以及国企改革工作小组的干部。” 马中华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他明白省长并没有妥协。但今天已经不适合再谈下去了，再争下去也许就会吵起来，马中华表面上还要维护着脸面。他微笑着说：“好吧，今天先这样，我们以后再谈。像第一农机这样的企业，改制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 张清扬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一脸的阴霾。 秦朝勇已经在张清扬的办公室等候多时了，见到他回来，马上问道：“怎么说？” 张清扬摇摇头，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叹息不止。 “他这是什么想法嘛！如果老是这样，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干？！”秦朝勇心中有底了，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人家是老大啊！”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您答应他了？”秦朝勇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还以为他听从了马中华的意见。 “他是老大不假，不过……我还是双林省的省长，经济工作，还是由我说了算吧？”张清扬冷冷一笑，“老秦，你有没有胆子继续同吴氏集团谈判。” “我到没什么，只要您不怕，我也不怕！”秦朝勇很清楚，既使自己继续与吴氏集团谈判，马中华也怪罪不到自己的头上，任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张清扬的意图。 “那好吧，先不要管省委那边的意见，你继续同吴氏集团谈！”张清扬十分硬气地说道。 “行，那我就知道怎么办了，争取快点将这件事拿下！”秦朝勇很有信心地说道。说完之后，又不得不提醒道：“省长，那万一老大想来硬的呢，我们怎么办？”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我们做好准备就是了。”对于马中华的想法，张清扬也没有底。 “也只能这样了。”秦朝勇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准备材料同吴氏谈判。” 张清扬起身同秦朝勇握了下手，郑重其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拜托了！” 秦朝勇笑了笑，推门离开了。秦朝勇走后，张清扬直接拿起电话打给贺楚涵，昨夜的冲动令他十分毁恨，他必须做出解释。然而手机根本就没有接通，张清扬有心拨打她的办公电话，却拾不起勇气。 张清扬握着手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本以为昨天是一次机会，却没有想到被自己的冲动毁掉了。回想昨夜的事情，张清扬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昨天晚上他是出于一种本能，想用那种方式向贺楚涵表达自己的爱。 手机有电话进来，振动吓了张清扬一跳，一看是吴德荣打来的。 吴德荣等到电话接听，急切地问道：“清扬，什么情况，马书记反对收购？” “你消息到是挺灵通！”张清扬微微一笑，“放心吧，按原计划进行。” “那你和马书记……没事吧？” “其它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管好你自己那一摊子！” 吴德荣听到老同学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话，说了句：“有事情就吱声，别自己一个人挺着！大不了我就不收购了！” 第1550章 语重心长 张清扬心里一阵温暖，宽慰地笑道：“没那么严重。” “那个昨天……算了……”吴德荣想问问张清扬同贺楚涵谈得怎么样了，可是话一出口，忽然醒悟这必竟是张省长的私事，他还是不要问了。 张清扬就装作没听见，挂上了电话。 江小米同舒吉塔一同来到了江平。张清扬直接在家里盛宴款待两人。晚饭还没有做好，张清扬就坐在客厅里同她们聊天。江小米越来越干练了，不再像过去那么羞涩。舒吉塔也成熟多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还挺有几分干部的气势。 离婚后的江小米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没有了家庭的负担，她的烦恼也少了很多。等她汇报完了工作，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米，虽然工作要紧，但是感情生活也不能忽视，如果有合适的，还是要找一个。你还年轻，对不对？” 江小米脸色一红，说：“省长，我知道您说得对，一切……看缘份吧。” 舒吉塔嘿嘿笑着，歪着头望向江小米。张清扬好奇地问道：“丫头，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想说，也许……小米姐已经心有所属了呢！” “别乱说话！”江小米按住舒吉塔的手，狠狠地地瞪着她。 “真的？”张清扬当真地问道：“是延春的干部吗？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搭条线？” “不不……”江小米羞得连连摆手，解释道：“您别听舒吉塔乱说，她开玩笑呢！” 张清扬看向舒吉塔，笑道：“该不是你心有所属了吧？” 舒吉塔摇摇头，红脸道：“我还小呢，没往那事上想呢！” “你也不算小了，要是想了呢，可别忘了向我这个家长汇报啊！小舒，别忘了我是你的叔叔！” “嗯，您放心吧。”舒吉塔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张清扬不再理舒吉塔，望向江小米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江小米点了下头，小声道：“我听说了一点消息，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说说看。” “外面都在传说您想让我去平城当市长……” “是真的，不是假的。” “省长，我……我行吗？”江小米抬起头犹豫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看着江小米的眼睛，笑道：“我说你行！你老实回答我，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我好趁早做打算。” “我……”江小米咬了咬牙，确定道：“您说我行，那……我就去试试！” 张清扬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江小米说：“说老实话，你想不想当市长？” “嗯，我想，就是怕自己干不好。” “只要你有胆子，我就让你去试试，不要前怕狼，后怕虎，还有我呢！” “谢谢省长。”江小米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成为市长。想当年她只是一名发配到乡里的大学生，她当时的想法，这辈子只要能奋斗回城里就是胜利。可是一切在遇到张清扬后就改变了，她的官职不但三级跳，现在又要挑起更重的胆子。 “有什么要求，你现在可以跟我提。” 舒吉塔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偷偷拉了拉江小米的衣角。江小米看向她，两人目光中交流着什么。江小米清了清嗓子，大着胆子说道：“省长，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把小舒带在身边，您看……” 张清扬看向舒吉塔，问道：“你想去吗？” “嗯嗯……”舒吉塔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清扬笑了，说：“好吧，我批准了。” “谢谢省长！”江小米与舒吉塔连声道谢。 “小米啊，事情现在还没有最后确定，组织部还在商讨，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你都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这次选不上，也不要气馁，知道吧？” “在哪都是干工作，我没其它的想法。”江小米回答。 “嗯，有这个思想就很好。” 舒吉塔在一旁小声道：“有省长支持，我看八九不离十了！” “多嘴！”张清扬瞪了舒吉塔一眼，“学会拍马屁了是不是？” 舒吉塔不服气地厥起小嘴，打心底鄙视张清扬的装模作样。张清扬还想说话，李钰彤已经出来说开饭了。张清扬便拍拍屁股起身道：“还真有些饿了，李钰彤，去拿一瓶红酒。” 李钰彤答应一声，美美地去酒柜找来了一瓶比较有名的红酒，平时想喝却没有那个胆子，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张清扬瞥了她一眼，又怎么会不明白她那点小心思。李钰彤心事被看破，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转身去厨房端菜。 张清扬在关注着第一农机收购的同时，组织部也拿出了平城市新常委班子的组建方案。马中华立即召开碰头会商讨，就和张清扬之前的想法一样，江小米被推荐为市长，牛翔、赵金阳被选为副市长。市委书记挑选了一位老干部，据说是马中华心仪的人选。其余的几名常委也是几位年轻干部，是马元宏挑选的，应该是马家军的后备干部。 张清扬看到这份名单时，没有过多的评论，直接表态支持。他很清楚，在现阶段，想完全掌控平城的局势还有些难度，好在市政府的几位干部颇令他放心。至于平城市今后如何发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马家军能够做出这种让步，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小的胜利了。 马中华也肯定了这份名单，其余干部一看这局势，也就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了，纷纷表态支持。马中华见名单通过，拍板说常委会上表决一下，会后组织部马上安排人找这几位干部谈话。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月，平城问题是压在马中华心口的一块石头，现在平城领导班子确定下来，暂时也让他松了一口气。这表明，张清扬不会再利用平城事件找他什么麻烦了。 马中华环视会场一周，说道：“平城事件现在终于算是结束了，这件案子是标志性的案件，足以引起我们的关注，今后希望不要在发生类似的案件吧！借着今天的会议，我多说几句。现在平城班子算是确定下来了，接下来我们就要考虑今年地市的换届问题，组织部要早些做好打算，免得到时候抓瞎。” 马元宏点头道：“请省委放心，组织部会尽快做好换届的准备工作。” 马中华又看向张清扬，说：“省长，换届工作，离不开省政府的支持啊。” 张清扬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微笑道：“省政府一定会支持省委以及组织部的工作。” 马中华满意地点点头，说：“那没什么事就散会吧，省长，你等一下，我有些事找你。” 张清扬愣了一下，没有动地方，不明白马中华又找自己干什么。等人都走了以后，马中华让秘书给两人加上水，拉了下椅子，和张清扬的距离又亲近了一些。 张清扬双手捧着茶杯，问道：“马书记，有什么事您说吧。” “省长啊，第一农机的事情怎么样了？” “朝勇还在谈，我还没有过问呢，不过……好像没有本省的企业有这种意向。”张清扬淡淡地笑道。 “哦，也就是说还在同久石重工谈？” “嗯，应该是这样。” “省长啊，还是要转换一下思路，我还是那个意见。”马中华望向张清扬，表情严肃。 “现在的问题是，本省企业，似乎没有合适的。”张清扬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这个……也不见得吧？”马中华的脸皮抽动了两下，表情有些古怪。 张清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太熟悉马中华的这副表情了，每当他露出这副表情时，就说明他又要玩招术了。他振定下来，问道：“马书记，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呵呵，是这样的，有人向我推荐了一家企业，这家企业也有意收购第一农机公司，你不妨看看……”马中华说着，抽出了一份文件。 张清扬的心悬了起来，接过文件打开，惊讶地抬起头：“四维集团？” “嗯，是四维集团。” 这一刻，张清扬有种发晕的感觉，这是巧合还是意外？或者说别有阴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当张清扬把四维集团的资料摆在秦朝勇面前时，秦朝勇十分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他真的说不出马中华到底是什么意思。秦朝勇拿起四维集团的资料，皱着眉头道：“如果想收购第一农机，完全可以直接与国企改革小组联系，我们可是公开招商的。”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张清扬看向秦朝勇，说：“难道这是马书记的意思？”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朝勇也看着张清扬，两人面面相怯。 张清扬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到不是说一定非要吴德荣收购第一农机，我只是怀疑四维集团的动机。我看不如这样，要不……你同李四维聊聊？” “由我主动找他？”秦朝勇有些为难，“他的架子也未必太大了吧？” 第1551章 一脸的迷惑 张清扬笑了，说：“当然不能给他这个面子，我已经同马书记说好了，如果李四维真有收购第一农机公司的想法，就让他主动与国企改革小组联系。” “嗯，这还差不多！”秦朝勇满意地点点头，“他如果不找我，那我继续同久石重工谈判，先不理他！”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说完之后，眯着眼睛问道：“老秦，你了解李四维和他的四维集团吗？” 秦朝勇一脸的迷惑，回答道：“据说这个四维集团生产一些高分子的东西，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对于李四维本人，我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只是听说，这个李四维好像是一位比较低调的商人。” “他同马书记能有什么联系呢？”这才是张清扬的真实问题。 秦朝勇微微一笑，说：“这个我可一点也不清楚，李四维是平城的商人，会不会……通过其它干部呢？” 张清扬闭上眼睛沉思着，仍然想不大明白。他说：“老秦，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马书记的本意，他当初反对久石重工收购第一农机，并不是因为久石重工是辽东的企业，而是……” 秦朝勇点点头，说：“现在来想，你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如果说他有意准备让四维集团接手，那自然就不希望我们同其它公司联系了。” “可原因是什么呢？我可不相信因为钱，马书记可不是用钱可以买通的，呵呵……” “这个当然，所以你就怀疑他们有特别的关系？” “嗯，可是马书记并不是双林省人，李四维可是地道的双林省人，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可真是想不通啊！” “省长，等我会会这个李四维再说吧，我想探探他的底，看他到底有没有想法发展农机这个项目。如果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懂农机这个行业，我是决对不会把第一农机卖给他的！”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第一农机收购时突然生起的变故，总让他心里忐忑。张清扬不明白马中华怎么会如此热衷参与此事，他相信这件事不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对了，我又想起来一事。”秦朝勇拍了下大腿，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什么事情？” “四维集团在几年前曾经收购过平城市第一化工集团的股份。” “哦，也就是说四维集团有收购国企的先例？” “嗯，可以这么说。” “结果怎么样？” “我虽然没有具体参与过那件事，但听说反响不是很好。” “哦，为什么？” “我听说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化工集团，是一个商业游戏，或者说阴谋，具体情况还真不太了解。”秦朝勇皱眉道，有些自责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我会调查一下的。”张清扬沉思道。 “我回去后就查查当年的资料，到时候我们两个再研究一下。”秦朝勇说道，说完他就急匆匆离开了。 秦朝勇离开后，张清扬又想到了贺楚涵。他甚至想到，李四维接触贺楚涵，会不会也与第一农机收购有关呢？如果说真的有关系，他不禁捏了一把汗……那是否证明，李四维清楚自己与贺楚涵的关系呢？张清扬很清楚，无论是在双林省，还是在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都有不少人在偷偷议论自己的私生活，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情人到底是谁，可是都在传说他是一个多情的浪子。就拿双林省来说，就有不少人觉得张清扬同郝楠楠有不正当的关系。不过话说回来了，关于郝楠楠的风流韵事，在省内传得太多了，有不少人还说郝楠楠和马中华上过床呢。 也许有人议论张清扬和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但是清楚他和贺楚涵有关系的，还真没有几个。别看他和贺楚涵关系很近，但很少有人怀疑贺楚涵。原因很简单，很多人都说贺楚涵是石女，性冷淡，还有人说她是同性恋的，这些都源于贺楚涵平时对男人的冷漠，以及对男下属的严厉。虽然这让她的名声很不好，却也从侧面保护了她同张清扬的关系。 张清扬越想越害怕，他担心李四维利用贺楚涵，便拿出手机硬着头皮给她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贺楚涵今天心情好的原因，她还真的接了电话。 “张省长，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贺楚涵很严肃地问道。 “贺……那个，”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再称呼她什么，便直接免掉了称呼，很尴尬地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张省长请说。” “那个……李四维和你在一起时，提没提起过他准备收购第一农机？” “什么？”贺楚涵愣了一下，不明白张清扬怎么问起这个问题。 “我是说……”张清扬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贺楚涵回答道：“没有。” “从来没有提起过？” “没有，我没问过他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没主动提起过。” “哦，还有……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 贺楚涵沉默了很久，低声回答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嗯。”贺楚涵点点头，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哦，那……我知道了。”张清扬嗓子有些沙哑，满嘴的苦涩，他原本还有很多话要对贺楚涵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省长，没其它的事，我挂电话了。”贺楚涵其实也有话说，但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好吧。哦……对了，”张清扬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楚涵，我要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贺楚涵明知故问道。 “那天晚上……”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张省长，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该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我……我还能再见你吗？我还有话要说，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能，不能。”贺楚涵连接说了两个不能。 “我……” “我还有事，如果没要紧事，我挂电话了。”贺楚涵的声音听起来比张清扬稍微自然一些。 “哦……”张清扬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 “等下……”贺楚涵突然又叫住了张清扬。 “嗯，楚涵……你还有事吗？”张清扬非常激动地问道，他还以为贺楚涵回心转意了。 贺楚涵清了清嗓子，说：“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怎么问起了李四维的事情?” “哦，事情是这样的，最近第一农机重组，本来省政府已经选择了久石重工，可是马书记却推荐了四维集团，我就想……” “你觉得李四维接近我……是为了探听你的消息？”贺楚涵问完之后有些后悔，她醒悟到不能这样问，但已经晚了。 张清扬并没有多想，点头道：“我是有这种怀疑。” “你放心吧，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接近我的。因为他接近我的时候，省里还没有提起第一农机重组的事情。据我所知，第一农机的重组是刚刚定案吧?更何况，他不会知道我和你……以前的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说：“嗯，你的分析有点道理。” “好了，我没什么事了，省长再见。” “再……见。”张清扬心中一酸，难道曾经情深意切的两个人，注定要变成陌生人了吗？ 张清扬等到贺楚涵挂上电话，他才放下手机。张清扬扫视着自己的办公室，耳边还在回味着她的声音，仿佛贺楚涵刚刚在这间办公室中出现过。 呆想了一会儿，张清扬拿起办公电话，打给了孙勉。 “小孙，你过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来。” 孙勉就在旁边的秘书室，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问道：“省长，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帮我找一找有关平城第一化工集团这几年股份重组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的，我会找一找的。” “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明白吧？”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我明白。”孙勉点点头，又替张清扬的杯里续上茶水，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端起茶杯又放下了，心里空空的总是放不下来。他在想不通马中华为什么要插手此事前，内心永远也不可能安稳。张清扬自认为了解马中华的性格，以他对马中华的了解，如果没有其它目的，他肯定不会参与这种专业性特别强的项目。这就令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了，马中华这么干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排挤辽东的企业？或者说……他脑中一亮，会不会同自己与吴德荣的关系有关吗？如果真是这样，马中华又为何选择四维集团，而不是别的企业？ 张清扬捏了捏头，令他头疼的事情太多了，这件事有着太多的疑点。 马中华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他一手像弹钢琴一样敲击着桌面，一只手握着电话。就听他笑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本来也不同意久石重工收购第一农机公司，同样是省企，被辽东的企业收购了我们的企业，我可不甘心！别人不要面子，我马中华还要面子！” 第1552章 一丝笑容 听筒里笑道：“对对，我也是这个想法，他张清扬有时候就是不知道照顾我省的颜面！” “老弟啊，这件事也算不上是我特意帮你，我也研究过四维集团的资料，我感觉这家企业还是很有实力的，值得信任。只要他有信心发展农机，并且能拿到资金，那我就会将第一农机卖给他！” “这样最好了，马书记，我相信李四维的为人，他和三喜集团的那些人不同，他是一个正派的生意人。” “嗯，这点你就不用再说了，我调查过他。”马中华点点头，“你的身体怎么样，我听你说话……好像没什么大碍了吧？” “呵呵，还行吧，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整天泡在药罐子里！” “老弟啊，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现在可是很羡慕你啊，等哥哥我退了休，咱俩就能在一起下棋喽！” “马书记，您离退休还早着呢！” “哎，有些事说不准啊。老弟，四维集团这事你就放心吧，你都开口了，老哥怎么也会放在心上的。” “谢谢马书记。” “谢字就免了，下次我去你那边，你请我喝酒吧！” “呵呵，一定……一定……” “那就这样，我这边还有几份文件。” “行行，您先忙……” 马中华放下电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关于第一农机这件事，他是决定一管到底了。虽然按照他以往的宗旨，尽量不会参与政府那边的工作，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当得知久石重工的大老板是张清扬的老同学吴德荣时，马中华就有了反对的想法。正巧这时候有人向他推荐了四维集团，就是没有四维集团，他也会寻找五维或者六维集团。在马中华的心里，无论是哪家企业收购第一农机公司，就不能是久石重工！这件事所关系的并非收购这么简单，谁让吴德荣是张清扬的老同学了，马中华有意在这件事情上大作文章，挫一挫张清扬的气势，免得他的威信在双林省一路上升！ 马中华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放心，四维集团必竟不如吴氏集团有实力，也没有久石重工这样对口的子公司，他需要好好叮嘱一翻。但是马中华是要面子的，他不会主动给李四维打电话。马中华把秘书叫进来，吩咐道：“你给李四维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事找他。” 秘书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不出两分钟，桌上的办公电话就响了。 “喂……”马中华沉稳地接听，声音中就能听出省委书记的威严。 “马书记您好，我是李四维啊……” “哦哦，是四维啊……”马中华仿佛大梦初想似的，就像他没有提前安排秘书同李四维沟通一样。 “马书记，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看看您。”李四维也深谙官场三昧，很讲究说话的艺术。他没有直接问马书记找他什么事，而是说要来看看，如此能表达出他的尊敬。 “四维啊，你就不要过来了，我现在挺忙的，有事我们在电话里谈吧。”马中华拒绝道。 “对对，马书记您一天日理万机，呵呵，我不该打扰的。” “也谈不上打扰。四维啊，你准备收购第一农机那事，已经同国企改革小组谈了吗？” “还没有，公司里的人正在做策划书，我请了一些懂项目的专家。” “嗯，请专家是对的，但是你要抓紧啊！”马中华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四维啊，我不把你当外人，有话也就直说了。你比我还清楚，有人已经走到了你的前头，如果你再不抓紧，可是回天无力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是的，我懂，请马书记放心，我一定加班加点，早点把这件事谈下来。”李四维很诚恳地说道。 “还有，虽然你找了我，但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你必竟和我不同嘛。我有话可以同省长直接谈，你可就不行喽！有些事，你要采取主动，哪怕是放下身段，你说是吧？” “对对，您说得对，多谢您的提醒。” “四维，你要主动同那边多联系，更要搞好关系，谈具体事情时，就不要老想着我能帮忙，这个项目必竟还是由省政府直接来抓的，我嘛……不好过多的参与，那个……总之，你应该懂的，还是要尊重那边的领导，一定不能摆架子啊，可别指望着人家主动找你！” “呵呵，这个您放心。” “那就这样吧，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总之……我希望你为双林省的私人企业争光！”马中华很有信心地说道。 “谢谢马书记的鼓励，我会的！” “好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祝你马到成功！”马中华放下了电话。 四月二十日，重伤后复出的原双林省省长金淑贞来到了双林省调研国企改革后国企工人的安置、工会组建、劳动保护等相关工作，以及双林省在未来文化、经济、农业等几项重点工作中的改革措施。 金淑贞伤愈复出后，曾多次表示要回到双林省看看，一是看看双林省这两年来的变化，二来也想替张清扬的国企改革造势。金淑贞此次是以全国总工会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党组书记的身份来访双林省的。除掉身为全国总工会的二把手外，她还是全国厂务公开领导小组组长，内务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组员，以及中央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委员。可以说，金淑贞现在是多重身份，随便拿出来一个头衔，都要得到双林省委、省政府的重视。 初春的双林省，翠色欲流、风光怡人。金淑贞在张清扬等人的陪同下，先到双林省辽河市出席了辽河第六届国际旅游博览会开幕式并考察工作。省卫视、辽河电台的记者们扛着射像机跟在身后。能够报导双林省的前任省长、辽河市的老市长重访双林、重访辽河，这条极有价值的新闻线索，也令他们异常的兴奋。 金淑贞在开幕式结束后，兴奋地拉着辽河市委书记张清扬的手，十分肯定地说道：“楠楠啊，恭喜你们又一次成功举动了旅游博览会，希望你们正确把握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发展方向，进一步坚定理想信念，利用辽河市的旅游文化，为辽河市人民谋福！” 张清扬在一旁笑道：“老领导，辽河的旅游商品已经成为了辽河经济产业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我敢说辽河的旅游业对全国旅游商品制造业、加工业‘短腿’有很大改进，对我国旅游业的发展必将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 金淑贞点点头，说：“旅游商品是一个新事物，一定要做到每一样商品都明码标价、现场交易。这既是开创性、实验性的，又是示范性的，各项工作务必尽善尽美。” 郝楠楠在一旁谦虚地说道：“两位领导，这次博览会筹备时间短，任务重，好在我们有之前成功举办的经验，虽然各项基础工作完成较好，但是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接下来，我们务必把工作进一步做实做细，突出特色，办出成效，争取借用此次博览会宣传辽河，扩大辽河在国内、国际上的影响力。如果您们在考察过程当中发现问题，可一定要及时的批评我们。” “楠楠啊，你太谦虚了！我记得前几届博览会你们都是在六月份举行，今年选择在四月份，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扩大辽河在国内、国际上的影响力吧？” 郝楠楠脸色一红，痴痴笑道：“老领导，我们就这么点小心思，还被您看破了，您就别挖苦我们了！” 金淑贞正色道：“想当年我在辽河干市长时，可是没想到辽河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以辽河现在的实力，你们确实有资本拥有一点野心啊！城市升格，可以争取，但也不能完全为了城市升格而做工作，百姓才是第一位嘛！” 郝楠楠点点头，瞄了张清扬一眼，对金淑贞说：“老领导，您说得很对，请放心吧，我们清楚工作的轻重。” “楠楠啊，我对辽河的干部是放心的，有清扬这样的省长，你们就好好干吧，城市升格……嗯，努力！”金淑贞在举手投足间，已经很有大领导的风范了。 博览会开幕式结束的下午，金淑贞、张清扬参加了在桃园宾馆举行的座谈会。在会上，郝楠楠就此次博览会的具体情况做了汇报。别看此次博览会准备的比较仓促，筹备时间很短，但是辽河方面仍然万众一心，使得各方面的工作都卓有成效。金淑贞听得连连点头，当即在会上表扬了参与博览会准备的全体干部，并且讲出了一些合理性的意见。在会议的最后，金淑贞对辽河的未来抱以希望，她在话里话外，也希望辽河城市级别升格能够成功。除去金淑贞与张清扬、郝楠楠的私人感情，辽河也是她曾经工作的地方，无论出自哪方面的感情，她都希望辽河发展得更好。 第1553章 不怕我骄傲 散会之后，金淑贞一手拉着张清扬，一手拉着郝楠楠，十分动情地说：“我早就知道你们的能力，可是今天再次回到辽河，仍然十分的令我震撼，辽河的变化超乎了我的想象！” 郝楠楠笑道：“老领导，您这么说就不怕我骄傲？” “呵呵，老大姐了解你的为人，辽河在你手下这么多年，你啊……也真该升升了！”金淑贞微微一笑，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点点头，说：“等她站好了辽河的最后一班岗，我会考虑她的情况。” “是该考虑了！”金淑贞满怀希望地看向郝楠楠。 郝楠楠怦然心动，望向张清扬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含意，这么多年的追随，到最后他能否送给自己想要的东西？张清扬侧头看到郝楠楠正出神地望着自己，立刻咳嗽了一声。郝楠楠被惊醒了，傻傻地笑了一下。张清扬点点头，引领着金淑贞走向宴会大厅。 今天的桃园宾馆如临大敌，郝楠楠给宾馆经理下了死命令，如果接待过程出现一点问题，那他就得辞职走人。在经理的带动下，所有的服务人员也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一丁点差错。金淑贞望着桃园宾馆上上下下，捏着郝楠楠的手说：“有点过分啊，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你们就把我当成是亲人回家就好了。你瞧瞧那个小姑娘，紧张得手都抖了！” 郝楠楠顽皮地笑道：“怎么不是领导人啊，在他们看来，只要是从京城来的，那就是大领导。更何况，您现在本来就是大领导！” “你啊……还是那么会说话，我可说不过你！”金淑贞苦笑着摇摇头。 张清扬同郝楠楠一左一右陪在金淑贞身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坐下来之后，张清扬这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位昔日的老大姐。金淑贞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含笑问道：“怎么……看我老没老？” 张清扬笑着点头，说：“我要说没老，那是慌话，这次重伤后，你看起来确实有所变化，不过精神好了很多。” “算你老实！”金淑贞抬手摸了下两鬓，笑道：“来之前特意染的，都已经有白头发喽！” “呵呵，你现在太操心了，我这个省长忙，你啊……比我还忙，身上背着那么重的担子！” “清扬，我这次回到双林省，真的十分满意，最近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你们能够顶得住压力，这就是成功！” “难啊！”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 两人闲聊间，宴会正式开始。当每个人的酒杯都被满上酒的时候，张清扬看向金淑贞，说：“下面的干部都想来敬酒，我看您就组织一下吧。” “好吧，那我就先说几句。”金淑贞端着酒杯站起来，张清扬、郝楠楠辽河市所有参加宴会的重要干部都站了起来。金淑贞扫视了一圈，微笑点头，说：“同志们，我今天能够重回曾经工作、奋斗过的地方，心情十分激动。我……”说到这里，金淑贞哽咽了。众人都注意到金淑贞的眼中含着泪水，她缓和了一下，苦笑道：“我……真的很激动，我离开辽河很久了，今天再次看到你们，看到你们发展得这么好，曾经的秘书都当了县长，曾经的县长都成为了市长，你们这些年同辽河一起进步着，辽河有了你们发展得更好，而你们有了辽河这样的城市，也有了奋斗的环境。同志们，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希望你们同辽河一路发展下去！辽河……很好，你们……很好很好，来……大家共同干了这一杯酒！” 金淑贞说完，第一个干完了杯中的酒。她本来是一位口才出众的干部，可是今天面对这样的场合，望着曾经的下属们，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除掉故地重游的兴奋，还有很多更加复杂的情感。此情此景对伤愈复出的她而言，更有着别样的意味！ 金淑贞照了照酒杯，说：“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这次出院后，我就已经戒酒了，但今天高兴，我破例同你们共饮一杯。我知道还有很多干部想陪我喝酒，但是我真的不行啊，话就说在前面，你们不要敬我了，要敬就敬你们的张省长、郝书记，没有他们，就没有你们和辽河的今天！” 金淑贞话音刚落，宴会大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激动、兴奋，他们亲历了辽河的成长和进步，在这样的场合下，每个人都融入了这热烈的气氛中。伴随着金淑贞的讲话，宴会大厅中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马中华坐在家中的客厅内，正同马元宏下着象棋。马中华吃掉马元宏的一个象，抬头看了眼挂钟，笑道：“现在的辽河应该正热闹着吧！” “看看电视，也许能看到些什么……”马元宏微笑着拿起摇控器，轻轻一按转到了辽河电视台，电视上正是辽河新闻，画面上是金淑贞、张清扬参加博览会开幕式时的情景。 “电视台到是卖力！”马中华看着金淑贞在电视上容光焕发的神彩，冷冷地说道。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情，晚上就上了电视新闻，可见辽河多么重视金淑贞。 “呵呵，她是老领导嘛！”马元宏笑道。 马中华摇头不语，低头看着棋盘，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 宴会结束后，金淑贞、张清扬被郝楠楠领到了休息室。金淑贞虽说不喝酒，但还是多饮了几杯，脸色红润，已经微微有了几分酒意。张清扬与郝楠楠也一样，个个面色潮红。在金淑贞回归的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们都很高兴。 金淑贞沉沉地靠在沙发中，微笑道：“我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 张清扬关心道：“大姐，你身体没事吧？” “量我还是有些的，就是不能经常喝酒，今天高兴……破例吧。” “那就好。”张清扬捏了捏头，指着面前的茶杯说：“喝点醒酒茶吧。” 休息室没有外人，金淑贞说话也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她看向郝楠楠说：“楠楠，最近你们辽河可是风光得很哪，看得出来，为了此次城市升格，你们做了不少工作。那个黑水市……呵呵，是你的手笔吧？” 郝楠楠颇为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小声道：“单凭我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 金淑贞又看向张清扬，说：“不管怎样，黑水市已经退出了，放眼整个东北，辽河已经没有对手喽！” 张清扬指了指郝楠楠，说：“大姐，这次的事情，还真全部是郝书记的功劳，我什么也没做。” “嗯，我想也是，楠楠进步不小啊！”金淑贞深有感触地说道。 “还不都是为了他……”郝楠楠大脑一热，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讲了出来。 “嗯？”金淑贞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望向张清扬暧昧地笑，什么也没说。 张清扬尴尬地喝茶掩饰着自己的窘迫，转移话题道：“大姐，你这次下来时间安排得挺紧，明天我们就要回江平，这次你的主要工作还是调研国企工人那一块吧？” “对，听说双林省掀起国企改革的高潮后，我就很关注工人的现状。我相信有你在，那些国企工人不会吃亏的，这次过来首先是为了宣传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另外也是学习你们安置国企工人的经验，向其它省份传播。” “其实说到底，只有一个目的，宣传张大省长的丰功伟绩！”郝楠楠阴阳顿挫地笑道。 “呵呵……”金淑贞笑了笑，算是默认了郝楠楠的玩笑。其实郝楠楠玩笑归玩笑，她的话也是事实。金淑贞选择在这个时机来到双林省调研工作，主要目的就是要宣传张清扬的国企改革。 张清扬也清楚金淑贞的目的，感谢道：“大姐，我谢谢你。” “清扬，是我要谢谢你才对。”金淑贞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当年我扔下双林省这个乱摊子，你在我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上任后的第一项举措就是我曾经没有完全的国企改革，看到国企改革渐渐深入，我很欣慰。” “没错，国企改革是我上任喊出的第一个口号，喊出来难，但想化为现实，可是很难啊！” “我知道你面临的困境，清扬，老马不好对付，你可要小心应对。虽然随着平城案件的结束，他现在落了下风，但是，他们的根并没有被打倒。” “我知道你指的是马元宏。”张清扬微笑点头。 “嗯，邓志飞……有他没他都一样。”如果邓志飞知道自己在大部分对手的心中是这种评价，估计会被气得再次病倒。 郝楠楠在一旁插嘴道：“其实我觉得老邓也不能小瞧，只不过‘二马’太狡猾，显得他有些笨罢了。” “这话有几分道理。”张清扬面对郝楠楠笑了一下。 “清扬，平城案件还没有宣判吧？” “没有，因为这个案子牵涉的人员和资金都很广，还在调查取证，不过应该马上就要结果了。” “邓远是不可能抓回来了吧？” 第1554章 心有不甘 “嗯，这算是本案最大的遗憾吧。”张清扬心有不甘地说道。 “逃就逃吧，只要不再给你找麻烦就行。” “找麻烦？呵呵……他还没有这个力量。”张清扬笑了。 郝楠楠看了眼时间，说：“省长，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送大姐回去休息？” 张清扬对金淑贞笑道：“难得见你一面，有很多话想说啊，可今天太晚了，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金淑贞说：“在你们的地牌上，完全听你们的。” 张清扬同郝楠楠起身，准备送金淑贞回房。张清扬看出来了，金淑贞的酒意已经上来了，还是早点送她回去休息比较好。两人把金淑贞送回房间，郝楠楠搀扶着张清扬的手臂说：“省长，我今天晚上也住这边。” “哦……”张清扬下意识地答应一声。 “我……我先送您回房吧。”郝楠楠眼里含满了秋波。 张清扬正不知如何拒绝，怀中的电话响了，掏出瞄了眼号码，竟然是家里的。 “什么事？”能让张清扬用这种不耐烦语气的，只能是李钰彤。 “省……省长，我……我好怕……”听筒中传出了李钰彤颤抖的声音。 “什么？”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刚……刚才有人敲门，我……”李钰彤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郝楠楠本以为利用此次机会，趁着张清扬微微有了几分酒意，能和他发生点什么，却没想到被李钰彤的一个电话搅乱了。郝楠楠本想同张清扬一起回房间施展魅人心术，可是瞧见张清扬接完电话就皱起了眉头，整个人好像也精神了很多，只好打退了这个想法。 张清扬听完李钰彤的讲述，挂上电话马上给就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打电话，没有过多的话语，直接安排道：“老崔，安排一位信得过的干部，现在就去我家。” “啊……您家……怎么了？您不是在辽河吗？”正在泡脚的崔明亮吓了一跳。 “嗯，是小李出了点事，你安排人去就行了，电话里我也说不清楚。” “行，我马上就去。”崔明亮也不细问，放下电话就喊老婆拿毛巾擦脚。 “你啊……又出案子了？你现在都是副省长了，不是刑警队长！”瞧见崔明亮心急火燎的样子，老婆不满地笑道。 “你懂什么，是省长家……”崔明亮醒悟到这话不能对她讲，女人嘴快，万一传出什么对省长不利的新闻，那可就不好了。省长大晚上的给自己打电话，那是出于信任，更何况他现在也不知道李钰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省长安排我出去办点事。”崔明亮改口道。 “哦，那可得快点去！”老婆说完，转身就去准备衣服，在他的心里，老公的这个副省长，可是张省长帮忙拿下来的。 张清扬收好电话，看着郝楠楠正打量着自己，温和地说道：“没什么事，李钰彤出了点意外。” 郝楠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也不方便问，见他那温柔的目光，大着胆子说：“省长，我陪你回房间吧。”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大脑一热就同意了。喝完酒的男人，身边总喜欢有人陪着，张清扬也不例外，要不然他会感觉很孤单。特别是现在贺楚涵的事情还在他心里压着呢，他的心情难免不好。 郝楠楠见张清扬同意，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她陪在张清扬身边，两人仿佛相互扶持着走进了桃园宾馆的2号独楼，这里曾经是张清扬住过的地方。 郝楠楠扶着张清扬靠在沙发上，仿佛喝醉了似的，脚底突然一软，就坐在了张清扬的怀里。郝楠楠扭回身望着张清扬的脸，两人的脸相隔很近，四目相对着，她脸红道：“省长，不好意思，我有点醉了。” “呵呵，现在……可以起来了吧？”张清扬拍了拍她。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都这把年纪了，可皮肤没有一点松弛的迹象，嫩得好像含着水。 “哦，”郝楠楠扶着张清扬，张清扬就感觉大腿内侧被她压得酥麻了，随后这种感觉传遍了全身。郝楠楠贴着他的大腿坐在了旁边，半具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说：“你今天也有点喝多了吧？” “高兴，呵呵……” “是见到我高兴吗？” “嗯，最近辽河宣传搞得不错，我高兴。” 郝楠楠听到张清扬又将话题轻挑地转移到工作上，心中十分不满，厥着嘴唇道：“这些还不是我的功劳？” “哟，是不是想要什么奖赏啊？”张清扬按住她的手拍了拍，那双温热的小手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 “嗯，你给吗？”郝楠楠微微一笑，。 张清扬感觉到不妙，明知道她来自己房间是为了什么，刚才干嘛还鬼使神差同意了呢？张清扬稍微躲开了一点，推开她的头说：“楠楠，不要这样，在这里……不能如此。”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如此？”郝楠楠不顾一切地搂着张清扬。 “楠楠！”张清扬高喊了一声，用手挡住了她，苦笑道：“你啊……是不是要耍酒疯？” “哼，耍酒疯怎么样，清扬，还记得在京城那个美妙的夜晚吗？我们都已经那样了，你还拒绝什么呢？”郝楠楠双手捧着张清扬的头，含情脉脉地说着。 “我……上次是意外，楠姐……咱不提行吗？”张清扬求饶道，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 “上次不是意外，那是事实，你心里难道没有我吗？ “这个……”张清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阵懊恼。 张清扬望着她，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回想一下，其实今天的事情还真怪他。长久以来，如果不是张清扬的引导，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发展成这种程度。正如郝楠楠所说，是张清扬给了她希望，她才对他抱有幻想。每一次张清扬都知道要远离这个女人，可每一次又有些舍不得。郝楠楠对他拥有一股魔力，令他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可又割舍不下。张清扬低下头，望着她光滑柔嫩的脸，终于下了决心。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然后坐直了身体，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楠姐，我们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可我还是那句话，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还无法过掉自己那一关。我张清扬是浪子不假，可是如果让我和你……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你起来吧，我们坐下说会儿话。” 郝楠楠见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不好再过分，只能坐了起来，贴在他的身上说：“你总是让我又爱又恨，每次给了我希望，最终又让我很失望。。” “对不起，”张清扬知道今天的事情确实怪自己，他伸手抚摸着郝楠楠的脸，硬着头皮说：“其实你没有发现而已，我们的关系已经越来越近了，对不对？” 郝楠楠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我懂了，你说得对，我们的确越来越近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好了，你回去吧，我准备睡觉了。” 两人走进卧室，张清扬脱掉外衣就倒在了床上，对郝楠楠摆手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哦，我哄你睡觉！”郝楠楠说完，飞身跃到了床上。 “你要干嘛？！”张清扬吓了一跳。 “不干嘛，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这么躺十分钟，我就离开。”郝楠楠闭上眼睛。 张清扬暗暗叫苦，他现在已经明白这个女人的计策了，看来她这是准备百般挑逗自己，直到有一天自己扛不住时，主动……张清扬一动不动地搂着她，努力让大脑空无一物，但是怀中传来阵阵的女人味道。 张清扬睁开了眼睛，看到郝楠楠已经坐在了床上，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媚笑。 张清扬脸色一红，不知道再说什么。郝楠楠也不等他说话，说：“今天到此为止！” 崔明亮带着公安厅的一位处长，第一时间赶到了张清扬的家里。为了不被人关注，他甚至没有开警车，而是开了那辆挂着政府牌照的奥迪。虽然张清扬在电话里没有让他亲自过来，但是崔明亮可不敢怠慢。 李钰彤热情地接待了崔明亮，为两人泡上茶水之后，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地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李钰彤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省长保姆，而且她也很享受现在的身份。相比于过去当空姐时，总要受到乘客还有领导的骚扰，省长保姆真是一份舒服的工作。当然，前提就是张清扬不对她发火，不没事找事。现在，对李钰彤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张清扬出差，每次听到省长要出差的消息，她都会兴奋得跳起来。 这次张清扬去辽河，李钰彤就很兴奋，虽然他只出差一个晚上，但也让她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李钰彤打开客厅内的进口音响，放上了自己爱听的碟片，一个人在地毯上翩翩起舞。 第1555章 我不是坏人 跳了一会儿，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便坐在沙发上休息，同时拿出了一大堆水果零食，她同其它女孩子一样，最喜欢吃零食了。 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李钰彤正吃得起劲儿，忽听得有人敲门，起初她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风吹的。因为双林省的干部都知道省长出差了，没有人会在今天晚上过来。可是过了一会儿，门声又响了，这次的确是有人在敲门。李钰彤连忙跑了出去，当她拉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一条黑色的人影从眼前闪过，也许外面的人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被她吓了一跳。接下来，李钰彤就感觉自己的口被人捂住了。 她当时吓得腿就软了，靠在那个人的身上说不出话，浑身发抖。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也很紧张，因为那人的身体也在发抖。 “别话说，我……我不是坏人。”那人的手松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 “送信……” “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那人的手在李钰彤的身上摸了一下。 “啊……你干嘛，你……”李钰彤刚想叫又被他捂住了嘴，心说不会碰到色狼了吧？万一被他给那个了……可是他发现那个男人似乎不想对她怎么样，只是往她屁股上的口袋里塞了一样东西。 “记住，我没有恶意！”那个人又复重了一遍。 李钰彤努力想回头看清那人的长相，可是她背对着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时，那男人把她拖进了房里，她心想完了，这是准备那个了。李钰彤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泪水，她没有想到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贞操就被人这样夺去了，她真的不甘心！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便宜那个色狼省长了！不知道为何，她脑中突然涌起了这种想法。 就在李钰彤抱着必死的心时，房间内一黑，那个人把灯给关上了。李钰彤知道完了，这个人是准备摸黑干正事了。她动了动嘴，这时候才发现捂着她的手没有了，她马上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敢对我怎么样，省长不会放过你的！” “谁说我要对你怎么样了！” 李钰彤正不解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时，就感觉胸口一紧，该死的色狼竟然顺着她的领口摸进去，狠狠地捏了一把。 “啊……”李钰彤疼得大叫一声，正当她准备反抗时，忽然感觉身后的人消失了，随后在黑暗中听到一声门响。 李钰彤愣在原地很久才反应过来，摸黑找到开关将灯打开，这时候她才明白那个人已经跑了。她瘫软在地上大哭，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人侵犯过部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就冲出了房门，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人，那个人早就消失了。 “妈的，我真想阉了你！”李钰彤恶狠狠地骂道。这时候，她感觉屁股口袋里似乎有东西，掏出来一瞧，里边有一封信。 她大着胆子打开，就见上面用刺眼的红笔写下了一排字： “小心李四维，他不是好人！” 红色的墨迹像鲜血一样刺激着李钰彤，她拍了拍胸口，立即跑过去给张清扬打电话。她虽然不知道李四维是谁，但猜也猜得出来，这封信是送给省长的。怪不得那个人说他只是来送信的，可是……她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听完了李钰彤的讲述，崔明亮手捏那封信，毫无头绪。他吩咐身边的手下，说：“你马上去把常委院的监控录相调出来，看看有什么发现，记住，不要对别人说发生了什么。” 下属点点头就出去了，崔明亮又看向李钰彤，问道：“小李，你别害怕，好好的回忆一下，那个人有什么特征。还有，他除了送信还干了什么？” 李钰彤低下头努力回忆着，她就记得那个人狠狠地捏了她的…… 第二天，当张清扬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秘书孙勉已经在楼下客厅泡好了热茶。这便是孙勉的过人之处，他总会在领导不需要他的时候失踪，而在需要的时候又很自然地出现。 张清扬走下楼伸了伸懒腰，揉了揉腥红的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昨天晚上睡得实在说不上舒服，满脑子都是郝楠楠的身影。这个女人是抱定心思折腾他了，整个晚上张清扬都感觉心里窝着一团烈火。 孙勉看到领导眼睛通红，虽然心中奇怪，但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微笑问道：“省长，出去转转吗？” “嗯……”张清扬瞄了眼时间，离吃早饭还有一会儿，按照计划用过早餐，他就会同金淑贞赶回江平。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立刻吩咐道：“你马上联系牛翔，让他过来一下。” “明白了。”孙勉掏出手机打电话。 牛翔接到孙秘的电话，说马上就来。牛翔昨天留在辽河市没有回去，以他的从政经验，预感到老领导此次来访辽河，肯定会趁此机会找他谈话，好好叮嘱一翻。如果不找他谈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平城市常务副市长的事情准泡汤了。 从快，牛翔就让司机拉着他赶到了张清扬所住的2号楼。到达地方时，牛翔伸手拍了拍胸口，还真有一种紧张的感觉。牛翔下车敲响房门，孙勉微笑着拉开门：“牛书记，省长已经在等着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牛翔自知时间不长，但仍然如此说。 “没事。”孙勉引领着牛翔走进客厅。 张清扬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看到牛翔走进来，没有任何表情地指了指沙发。牛翔略微有些拘谨地说：“省长，打扰您吃饭了。” “小牛，你吃了没？”张清扬擦了擦嘴，问道。 “吃过了，吃过了……”牛翔连声答应道，虽然能同省长共进早餐是一进非常幸运的事情，但他不会愚蠢地回答说没吃。 张清扬点点头，继续用餐，就好像房间里没有外人一样。孙勉请牛翔坐下，泡上一杯茶，陪他闲聊起来。张清扬很快就吃好了早餐，擦着嘴走过来。孙勉同牛翔同时站了起来，张清扬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都坐下。牛翔面带傻笑，只在沙发上挨了半个屁股。孙勉则又给张清扬泡了一杯茶，然后跑到一边叫人收拾餐桌。 张清扬坐在牛翔的对面，上下打量着这位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心想牛翔看起来比他还老，看得出来，他成长了很多。牛翔不敢正视张清扬，微微低着头。打量了许久，张清扬才说：“你还好吧？” “嗯，一切都好，这么多年……感谢省长的照顾。”牛翔将头抬起了一点。 “你啊……不老实！”张清扬伸出手指晃了晃，“这些年，我可没帮你多少，你要感谢杨尚云，还有郝书记！” “是的，没有几位领导的提携，就没有我的今天。省长，这些年我很认真的工作，就是为了报答你们的知遇之恩，不为别的。” “你个人就不想进步？” “我想，”牛翔很清楚领导找自己来的用意，他说：“我一直都把您当成是我的榜样，能够成为您的秘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学会拍马屁了是不是？”张清扬盯着牛翔的眼睛说道。 “不，我说的是实话！省长，这些年我一直劳记着您的教诲，就怕给您丢人现眼……” “嗯，这话我相信。”张清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语重心长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知道，组织部已经找我谈话了。省长，谢谢您还想着我，还信任我。我……我肯定努力工作，把平城发展好的。” “我就喜欢听这话！”张清扬点点头，“牛翔啊，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吧，平城不是辽河的南亭县，你要处处谨慎，可不能和稀泥，知道吧？” 牛翔知道领导如此叮嘱的用意，很认真地回答道：“您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帮助江市长的工作，和她团结在一起。” “认识江小米吧？” “认识，他曾经到南亭考察过工作。” “认识就好，说说……你眼中的江小米是什么样的一位干部？”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必须问一问牛翔对江小米的评价。因为若从资历上来讲，牛翔比江小米有资历。虽然江小米现在是副厅级，可是她从副处到副厅，现在又要到正厅，一共也没有几年，虽然说她有能力，对农业改革的认识，深得张清扬的喜欢，但她必竟不如牛翔在双林省的根扎得实。张清扬担心牛翔今后不把江小米放在眼里，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牛翔低头想了想，缓缓说道：“这位干部吧，思想很巧，嗯……对，这个叫逆向思维，一件事，她总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方向。还有就是信念，给我感觉，她的眼中很有信心，她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另外，别看她只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可是对底下的干部很有威慑力。平时像个温柔的女子，但骨子里还真有些官威。” 第1556章 多余的想法 “好了，”张清扬打断牛翔的话，牛翔能够这么评论江小米，他也就放心了。其实张清扬完全是多余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现在都在传言江小米是他的情妇的话，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这种事，一般干部都是宁可请其有的，牛翔也不例外，更何况张清扬这个浪子的头衔可不是现在才有。 “别光说优点，她就没有缺点？” “呵呵，要说缺点……当然也有，那就是女干部常见的问题，比如说过于的敏感，偶尔感性会影响小细节，当然不会影响大局观。” “呵呵，你啊……”张清扬摇摇头，他现在清楚再想听下面的干部说真话可是有点难了。 “省长，您放心吧，我去了之后一定听从江市长的指挥，同金阳配合好的。” “对了，说到赵金阳，你们这几年有联系吗？” “有，我们的私交还不错，这几年两个县的来往也很频繁呢，听到要去平城干常委，别提金阳有多么的高兴了！” “那就好，小牛，其实让你们几个去平城，我是有点不放心的。你们都很年轻，我还真怕压不住场面啊！” “省长，我们会努力工作的，肯定不会参与平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不是不参与，而是要彻底的打击，明白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牛翔明白了，领导是想让他们去平城发展根据地了。 “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你们还是要以政府工作为主，其它的……要适度。” 牛翔点点头，顿时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一些。省长安排他们三人这个小团体“打入”平城发展，他深知未来的凶险。平城素有匪窝之称，虽然这届常委班子基本上全部换新的，可是其根还是马家军的人，在这样的背景下，外地人想要带领本地人，难度可想而知。 “现在还没有开常委会，你们的任命还没准，所以也不能老想着升官。”张清扬微微一笑，算是结束了谈话，这就是客套话了，虽然常委会现在还没召开，但事情基本上是定了。 “我现在还是南亭县委书记，只要在任一天，我就会好好干的，我对南亭是有感情的！” “嗯，态度还不错。”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快要起程了。 牛翔立刻站了起来，说：“省长，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好好干吧。”张清扬拍了拍牛翔的肩膀，手上很有力气，仿佛寄托了什么。 牛翔刚走，张清扬就同孙勉去看望金淑贞，金淑贞已经同郝楠楠用过了早餐。张清扬刚进门就客气地问道：“老大姐，吃饭了吧？” “饭是吃了，可是没有张省长陪着啊，领导吃得不愉快！”郝楠楠在一旁代为答道。 “哈哈……”张清扬大笑，很想照着郝楠楠那丰满的屁股拍一下，及时收住了。 金淑贞也笑，说：“我们该走了吧？” “嗯，外面的车已经准备好了。”郝楠楠回答。 “那就走吧，反正饭都吃完了，再不走你可就嫌弃了！”金淑贞抱了下郝楠楠，在她耳边说：“希望下次看到你，你已经是副部级了。” “希望吧。”郝楠楠亲密地贴了贴金淑贞的脸。 郝楠楠送开金淑贞，又扭头看向张清扬，笑道：“省长，咱就不抱了吧？”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金淑贞走在前面，张清扬同郝楠楠走在后面，出门的时候张清扬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拍了下郝楠楠的屁股，算是报复她这两天对自己的骚扰。郝楠楠摆臀撞了他一眼，眼里射出了妩媚。 金淑贞同张清扬坐在了一辆车里，等车子发动后，她看了眼彭翔，知道那是张清扬的老司机了，可以信任，便说：“清扬啊，楠楠……挺苦的。” “呃……”张清扬皱眉看向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单身一个人，守了这么多年，不容易！”金淑贞意有所指地说道。 “是啊……”张清扬的脸有些红，他似乎听懂金淑贞的意思了。 金淑贞在张清扬的陪同下，来到江平市时，正值中午。行程早就安排好了，将由马中华出面请金淑贞吃饭，这也算是惯例。金淑贞在江平的下榻地点是春湖宾馆，张清扬与金淑贞赶到时，马中华也已经到了。等金淑贞下车后，马中华才迎了过来，握手道：“呵呵，欢迎老省长来访双林省啊！” 马中华端着架子，并没有面见中央领导的谦虚。必竟金淑贞曾经是他的助手，他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在马中华的心里，金淑贞是他的手下败将，能出来迎接，已经很给面子了。当然，这也是必要的程序，拿架子不假，可马中华也不敢太过分。 金淑贞并没把马中华的高傲当回事，拉着他的手笑道：“马书记，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有精神！” “呵呵，你也恢复得不错嘛！”马中华将金淑贞请到里边，又同张清扬握了手，说了句辛苦了。 张清扬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众人先将金淑贞送回房间洗漱，张清扬也去梳洗。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两人才一同走下楼，在马中华的陪同下，金淑贞来到了宴会大厅，马中华当然要把金淑贞让到主位上，如果按她平时的性格，肯定会歉让一翻。但今天马中华的表现令金淑贞不高兴了，她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马中华一阵尴尬，只好陪在了一侧，张清扬陪在了另一侧。 都坐下之后，马中华开始向金淑贞介绍陪席的干部，大部分金淑贞都认识，还都是那几位省委常委，可是当马中华介绍到最后一个人时，张清扬的心里跳了一下，他看向秦朝勇，两人目光中交流着不满。张清扬没有想到，那位商人竟然是李四维。宴会上有商人出现这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个人选！ 平时有大领导来访，当地干部在宴请时往往都会请本地的商人，这个名额是很有讲究的，一般参加的商人就是那个最后买单的人。中央现在对接待标准有规定，不能花费太高。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样的高级别宴会，一桌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菜肴就不会由政府买单。正因为如此，能参加这种场合的，一般来说都是本地的大企业家，同时也是同政府有些关系的人物。 参与这样的场合，商人们自然都是挤破了脑袋，最终往往由一些拥有社会身份，要么是人大代表，要么是政协委员的企业家争取到名额。只要政府一有大型的接待任务，宴请一些高级别领导时，他就会用买单的钱“买到”一个陪酒的席位，只要能在大领导眼前露露脸，那这笔钱花的就不亏。 马中华向金淑贞介绍李四维时，用了很高的评语，介绍完之后，又对张清扬说：“省长啊，李总的四维集团风头正健，他对第一农机情有独钟，你们政府那边要照顾一下啊。” 张清扬点点头，脸上似有不悦，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故意摆出不高兴的样子，也是有原因的。马中华在这种场合说出第一农机的事情确实不应该，马中华不会不懂规矩，他这是有意的。 马中华见张清扬的脸冷下来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到没想到张清扬敢不给他面子。金淑贞见张清扬对这个李四维不是很热衷，心里就有了分寸，明白怎么对待这个人了。 李四维向张清扬伸出手来，说：“张省长，今天有缘一见是我四维的荣幸，真的很高兴能和您相识。” 张清扬冷着脸点点头，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说：“坐下吧，今天的主角是金主席，可不是我啊！” “呃……呵呵……”李四维尴尬地笑笑，张清扬对他的不待见有点过于明显了，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 马中华心里不高兴了，虽然说自己办的事不对，可是人必竟是他请来的，张清扬总归要给省委书记一个面子吧？张清扬这样对待李四维，摆明是让马中华难堪了。马中华还不能说什么，正如张清扬所说，今天的主角可是金淑贞，其它的事情不能多谈。 在这种背景下，酒宴的气氛就有些古怪，无论马中华、马元宏如何调节，气氛都不是很热烈。金淑贞也是很客气，面对众人的敬酒能挡就挡，特别是当李四维要敬她时，她连头都没有抬就回绝了。马中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现在也有点醒悟了，虽然为了推出李四维，但做法确实错了。李四维是平城的名人不假，但是让他来接待金淑贞，确实级别不够。能上得了这种餐桌的企业家，应该是省内的一流人物，李四维相比之下就没什么名气了。 在这种气氛下，酒宴很快就结束了，众人将金淑贞送回房间休息。张清扬同马中华说了一声要回家，转身就走，并没有过多的停留。秦朝勇陪着他离开，这是张清扬特意的安排。 第1557章 怒气冲冲 等两人坐上车之后，秦朝勇才问道：“老马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四维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唉，他可能把自己想得太高了！”张清扬冷冷一笑，他相信通过今天这件事，马中华今后会更加的谨慎小心。 “哼，上了餐桌又怎么样，他还是不够格!”秦朝勇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和他谈过第一农机的事情了？” “他昨天来找我了，我说没时间。”秦朝勇微笑道。 “还是要见一见，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马书记介绍的，我们要给一个面子。” “这个当然，”秦朝勇点点头，“见肯定会见的。” 张清扬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浮现着“情敌”李四维刚才的表现，又想到了李钰彤被袭的事情。他之所以急着回家，也是担心李钰彤。别看他平时不把李钰彤当回事，可心里还是很惦记她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道。 秦朝勇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闭着眼睛的省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省长，您终于回来了！唔……” 李钰彤打开门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欣喜若狂地扑进他的怀中大哭。张清扬被她抱在门口，听着她嚎啕大哭，心里竟生起了无限温柔。 “好了，好了，我回来就好了，别哭了，走……我们进去……” “省长，吓死我了，我怕……怕得要死！”李钰彤仿佛找到依靠一般，紧紧搂着张清扬的脖子不撒手，好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听话，现在没事了。”张清扬担心被别人看到，单手搂着她的纤腰，轻轻一抱就将她抱了起来。张清扬用脚将门关上，抱着她向沙发上走去。 “呃……”李钰彤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大脑有点清醒过来了，她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闭上眼睛搂紧他的脖子，拥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张清扬想把她放在沙发上，可是她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他只好无奈地说道：“李钰彤，放手！”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可怜巴巴地盯着张清扬，担心他生气再骂自己。她连忙松开手，坐在了沙发上，解释道：“我……我昨天一夜没睡，好……好可怕……” 张清扬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头，说：“坐下，我们聊聊。” “哦……”李钰彤见张清扬没有因自己对他的“非礼”而生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眼泪又要流下来。 “你……你没事吧？”张清扬关心地问道，也许是习惯了平时对她呼来喝去、大喊大叫，现在温柔下来，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我到没事，就是好吓人，她掐着我的脖子，还捂着我的嘴，我当时还以为他……”李钰彤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张清扬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以为什么？” “以为她……”李钰彤傻笑着吐了吐舌头，小声道：“那个呗……” “哪个啊？”张清扬听她说不清楚，又有些生气了。问完之后扑哧一笑，懂得她是什么意思了，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挖苦道：“就凭你？估计人家可没那个兴趣！” “哼！”李钰彤听到他瞧不起自己，气得够呛，说：“我怎么了，我……的身材还可以……”说到后来看到张清扬脸色不悦，吓得她不敢再嚣张了。 张清扬看得好笑，点头道：“对，你起码也是个女人！” 李钰彤翻了翻白眼，低下头不说话了，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那个人明明还捏了她的…… 张清扬见她如此，还以为自己伤了她的心，有感刚才的话太过分，便清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老崔都知道了吧？” “嗯，他昨天晚上亲自来的，我把所有情况都对他说了，那个……”李钰彤犹豫了一下，被摸敏感部位的事情她可没好意思说。 “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钰彤羞涩地摆摆手，“后来崔省长还说安排人保护我，我觉得那样影响不好，就没有让。” “还算你懂事！”张清扬点点头，说：“那个人的目的是送信，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本意并不想伤害你。” “嗯，”李钰彤点点头，刚起身，又不好意思地说道：“省长，您……您能陪我进房间吗？” “为什么？” “我……空荡荡的害怕……”李钰彤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清扬明白了，她受到惊吓后不敢一个人睡在小房间里，便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小房间。张清扬看到电脑开着，就说：“你先睡吧，我上会儿网。” “好的。”李钰彤上床拉着被子盖在身上，斜着眼睛看向张清扬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笑，“省长，谢谢您。”这一刻，李钰彤没有担心张清扬会非礼她了。 张清扬侧头看着着她的笑容，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李钰彤真的困了，上床没多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张清扬打开电脑，找到那本《官场男女》继续看下去，同时登上uc找到作者黑暗中的星，发过去一条消息：“在吗？” “在。” 张清扬没想到对方还在线，便发过去一张笑脸，问道：“现在可是上班期间吧？” “上班时间聊天，你不也一样？”对方同样笑道。 “是因为你的书太听引人了嘛，”张清扬调侃道：“有些问题想问你。” “叫姐姐，不然我就不回答！”对方很顽皮地回复道。 张清扬只好发过去一句：“好姐姐！” “哼，这还差不多！说吧，有什么问题请教？” 张清扬身为堂堂的一省之长，当然不会有什么官场难题，他只不过在本书中找到了太多双林省的影子，其中有一些干部，他都感觉眼熟。他的问题都是针对这些的。当然，他不会直接发问，而是拐弯抹角地转移着问题，用以掩饰他的真实目的。随着交往的深入，张清扬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有趣了，还真想见见她，看看这位有才情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崔明亮晚饭过后来到了张清扬家中，张清扬将他请到沙发上，李钰彤奉上茶水，还不忘感谢几句：“省长，昨天晚上多亏崔省长，要不然我差点被吓死呢！” “呵呵，小李有事，我当然要过来嘛。小李，你不用客气。”崔明亮摆摆手，心里美滋滋地，这个小李还真懂事。 张清扬马上说道：“老崔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安排下面的干警过来就好了，大晚上的，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哎，我接到电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来看看不放心哪！小李要是出事了，那我的责任可就大喽！” “呵呵，我……我又不是大人物。”李钰彤腼腆在笑了。 “谁说不是大人物，你也算是省长助理吧，呵呵……要是没有你，省长的生活还不是一团糟啊？”崔明亮呵呵笑道，其实他是感觉李钰彤和张清扬有些什么的，要不然可不会对她如此客气。 张清扬也知道他心中怎么想，但这种事不好解释的，便对李钰彤说：“你去歇着吧。” 崔明亮从包中掏出证物袋，里面装的就是那封信。张清扬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十分不解地摇着头，说：“如果我是公安机关，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李四维的竞争对手，可是以久石重工投资人吴德荣和我的关系，别说他不会用这种方法，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干嘛，我敢说不是吴德荣干的。” “对，”崔明亮没想到张清扬主动提到了吴德荣，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提起呢。他说：“省长，您分析得不错。老实说昨夜听小李讲完，我就感觉也许是李四维的对手，可是经过调查我才知道，吴总确实没必要这么干。” “他那边不用调查，老崔啊，其实关于第一农机的收购，李四维才是后来者，吴德荣本来是政府的首选。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懂了。”崔明亮点点头，“还有一个调查方向，那就是李四维的敌人，比如说他曾经得罪过什么人，想趁此机会整他。” 张清扬沉思道：“可是这么干，未免也太危险了吧？” “还有一种可能，”崔明亮停顿了一下，说：“或许信上所说的是真事。”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真的是在提醒我？由于某种特别的原因，他不想露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李四维是一位商人，树敌再所难免。” “那你更倾向于哪种？” “我怀疑李四维曾经得罪过什么人，那个人知道您不看好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趁机再说他的坏话，让您对李四维有看法。” 张清扬摇摇头，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我会相信这封信上的话吗？我这个省长会因为一封信就对李四维有看法了？呵呵……有点可笑啊！” 第1558章 微微一笑 “这个……以李四维的交际面，他的对手也应该是高水平的，这个人确实不应该这么笨！” “所以，我觉得可能真的是有人想提醒我什么！或许李四维在他表明光鲜的背后真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当然，我也是假设。”张清扬最后下了结论。 崔明亮皱着眉头，他感觉到案情有点复杂了。张清扬提到李四维或许有什么秘密，这让他心中一动，难道说省长的意思是调查李四维？ 张清扬看到崔明亮深思，微微一笑，抬起手掌说道：“当然，在我们没找到送信人之前，说什么都没用。你们的调查……怎么样了？” “瞧我，都把正事给忘了！”崔明亮一拍脑门，说：“省长，通过调阅监控录像，我们发现了那个人的背影，虽然在夜色下看不清楚，但是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正在偷偷的全力抓捕。” “哦，这么说有点线索了？” “嗯，通过干警的比对，根据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在附近的监控录象中也发现过他的身影，我想抓到他不难，就是个时间问题！” “那就太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我们就等待着揭开迷团吧！” “可是，”崔明亮犹豫了一下，说：“通常来说，类似案件，想找到送信人应该很难，他之前的行踪也很难调查，可是我们轻易就发现了他的身影，这说明他没什么经验，如此轻松反而让我有点不踏实了。” “呵呵，你啊……想得太多了，今天好好休息吧，这件案子不用着急，我想他不会伤害我和李钰彤的。” “这点我也很放心，我想还没有人敢在常委院中怎么样。”崔明亮笑着说道。 “说到伤害，那个人……”张清扬突然想起了李钰彤所受的委屈，可是话一开口又有点后悔，这必竟是李钰彤的私事，不好对外讲。 “省长，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是突然想到，昨天李钰彤一个人在家，他如果想做点什么……”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们都是安全的。”崔明亮点点头。 躲在厨房偷听的李钰彤拍了拍胸口，她还真担心张清扬将她的丑事讲出来。崔明亮谈完案情就起身离开了，李钰彤将他送到门口，又说了一大堆感谢话。 张清扬坐在房间里想着案情，他凭直觉不相信有人诽谤李四维，怎么都感觉暗中有人帮自己。 李钰彤又给张清扬的杯里续上水，无聊地坐在一边看电视。张清扬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李钰彤歪着头看向张清扬，微微一笑，大着胆子说：“省长，您……您不会想赶我走吧？” “为什么？” “我住在这里总是惹麻烦，上次被人劫持了，昨天晚上又被……你会不会觉得我好麻烦？”李钰彤眼圈一红，委屈道：“我……我也不想惹麻烦，可是……” 张清扬心中一软，李钰彤的模样太可怜了，仿佛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女。他摆摆手，笑道：“你说什么呢，这件事不怪你。” “您……真的不怪我？” “不怪。” “谢谢省长。”李钰彤揉了揉腥红的眼睛，“只要您不赶我走，我……以后一定小心，做一个称职的保姆。” “你留在我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张清扬取笑道。 李钰彤嘿嘿傻笑着，红脸道：“我……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其实做一个好的保姆也挺难的，我以前瞧不起这份工作，可是现在……我觉得这样有吃有穿也挺好的……” “混吃等死？”张清扬没想到李钰彤的人生理想就这么简单：“你就怕嫁不出去？” “我……我以前当空姐时也想好好干，干出一翻事业，可是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只要活得开心，只要能生活下去，赚再多的钱，地位再高又能怎么样？我们大家到最后……不都是一个结果？” 张清扬点点头，没想到李钰彤真的变了，两年前的她还是一个没有长大、话话不经过大脑的傻大姐，可是现在她已经有了对人生的考虑。如果说曾经的李钰彤是一颗青涩的柿子，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颗成熟的蜜桃。蜜桃熟了……张清扬嘴角一笑，想到了不该想的方面去。张清扬哪里知道，李钰彤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耳濡目染进步自然快了。虽然这样，他仍然不忘挖苦她，说：“你这话是在骂我吧，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省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最后难逃一死？” “不是说你，”李钰彤倔强地抬起头，“自从爸爸妈妈都离开后，我自己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了。这段时间跟在您的身边，我仿佛找到了家，每一天都害怕失去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一个人生活了。省长，虽然我很笨，总做错事惹您不开心，您总是骂我，可是只要看到你的身影，我就感觉心里不再空了……” 张清扬诧异地看向李钰彤，蜜桃熟了，真的成熟了，她再也不是那个愣头青了。当然，李钰彤的本性并没有改，她还是那个想到哪说到哪的人，只不过她脑中的思想成熟了。 “那你就好好在我家干吧，发不了大财，养你一身肥肉还养得起！”张清扬笑道。 李钰彤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只要您不赶我走，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挺喜欢干保姆的！” “干什么都行？”张清扬笑了。 “哼，您总占我便宜！”李钰彤收起脸上的忧伤，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鄙夷的表情，“省长，老实说吧，我有时候真的感觉您……” “我什么？” “你批评您，你不准生气，不准对我发火，你们讲政治的不是也总说民主吗？”李钰彤满嘴是理地说道。 张清扬失口大笑，点头道：“好啊，你说吧。”心想连保姆都敢和自己讲民主了，这个省长当的真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 李钰彤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您根本就不像一个省长，省长哪有您这样的，就知道欺负保姆！您还总对我动手动脚的，就像一个色狼！” 张清扬黑着脸，压着心中的气愤，脾气再好的人被一个小保姆如此批评也受不了，更何况他是省长。也许李钰彤并不知道，她敢批评省长，这已经是一个创举了。 “还有，您对我太苛刻了，这……这叫虐待民工，没事找事，随意发火，有时候……” “够了，你有完没完了？”张清扬气得拍了下桌子，“李钰彤，你胆子大了是不是？批评我有瘾啊？” “我……我……”张清扬一发火，李钰彤吓得全身打颤，刚才只顾着批评得开心，忘记了他发火时的恐怖。 “李钰彤，你什么时候和我平起平坐了？”张清扬又拍了下桌子：“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知道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不？” “刷碗洗衣……”李钰彤不自觉地站起来，低下了头。她感觉随意多了，好像这种情景才是他们两人平时的正常接触方式。 “哼，知道就好！” “省长，我……我去打扫卫生间……”李钰彤担心他再发火，三十六计走不为，不等张清扬回答，转身就要快步离开。也许是走得急了，没注意脚下，小腿撞在了茶几角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笨死了！”张清扬无奈地摇着头。 李钰彤没敢应声，听到他骂自己，心里一下子痛快了。心想这群狗官天天谈民主，还不是一句空话，连个小保姆的批评都不听，哼！ 次日，在张清扬、秦朝勇等双林省政府领导的陪同下，全国总工会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金淑贞在江平市考察调研。首先，孙淑贞先来到江平市总工会劳模体检中心。江平市总工会劳模体检中心是江平市总工会在原市工人疗养院基础上投资改造的，以劳动模范为主要服务对象，同时为工会会员、社区群众、特困职工提供优质优价服务的医疗机构。 金淑贞看望了江平市总工会全体机关干部，并和大家合影留念。她对江平市总工会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并对江平市委、市政府给予工会工作的充分支持表示感谢。张清扬在一旁鼓励市总工会干部职工，希望他们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不辜负全总领导的期望。 金淑贞在劳模体检中心看望了在这里参加体检的劳模代表，与他们亲切握手，细心地询问着他们的家庭、生活情况，并且合影留念。金淑贞一边同劳模们聊天，一边对张清扬说：“工会发展企事业，必须体现工会性质，贴近职工群众，突出工会特色。同时，工会企事业要转换经营机制，深化改革，按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进行制度创新，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要求的经营机制和管理体制，这样，才能使工会企事业的发展充满生机和活力。” 第1559章 改革方案 张清扬点点头，说：“金主席说得很对，我们在开展的国企改革攻击战中，把国企工人的生活当成了头等大事，企业完全改制后会成立新的完全独立的工会，与省工会挂勾。职工无论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不会亏待他们的。同时，这种机制的建成，也有利于企业的生存和发展。” “清扬啊，双林省国企改革，我最担心的就是职工，还好有你和朝勇在啊，让我放心不少！”金淑贞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秦朝勇，说：“这一切都是朝勇的功劳，对于国企工人的未来，他可是制订了好几种方案。” “朝勇辛苦了！”金淑贞握着他的手说：“当年我向清扬推荐你，看来没有错啊！” 秦朝勇谦虚地笑道：“这一切都是在省长的领导下，没有省长系统的改革方案，我还不是两手抓瞎？” 张清扬摆摆手，说：“好了，就不要再夸我了。” 金淑贞望着两人笑，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国内领导越来越重视企事业职工的现状，以及工会组织的发展。我觉得我们的工会组织一定要突出特色，体现服务职工、凝聚职工队伍、扩大工会组织影响力的作用。你们在国企改革中对职工的再就业、培训、发放创业资金等成功作法，可以面向全国推广，到时候我会邀请其它兄弟省份来参观学习，你们可不能嫌烦啊！” 张清扬知道金淑贞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她的本意是宣传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帮助双林省宣传造势。他便说：“老领导说的是哪里话啊，我们会虚心同兄弟省份交流学习的。” 金淑贞满意地点点头。一行人离开劳模体检中心，准备去几个正在改制的企业实地参观一下。金淑贞同张清扬坐进了同一辆车里，车子发动后，她有感而发地对张清扬说：“全国各地的国企改革都会产生集体、流血事件，双林省的改革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没有出现大的集体事件，你功不可没啊！当年我想对省国企动刀子，苦于没有省委的支持，又担心下面的干部不理解，迟迟没有完成，今天看到你的成就，我很惭愧啊!” 张清扬安慰道：“大姐，问题不能这么看，您要清楚江平工业园区、松江、平城都相继出事了，这对他们是个打击。如果没有这样的背景，我不是和你一样？你以为他就会支持我吗？” “不，我没有你的勇气，也没有你的大局观啊！”金淑贞摇着头，自叹不如地说道。 “大姐，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张清扬捏着金淑贞的手，“难题之前都被你处理了，我来了之后才会轻松很多。” “呵呵，这些话我也就是对你说说，昨天你没看到他么……还是那么的狂妄！” “随他去吧，一个老头子了，还能狂几天？”张清扬冷冷一笑，过去他心中还很尊重马中华，可是随着李四维事件的发生，他越发感觉马中华幼稚的可笑了。 金淑贞惊讶地看着张清扬，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她说：“清扬，看来你已经做好打算了？” “有些事也是时候挑明了，时间不等人啊!”张清扬冷笑道。 金淑贞脑海中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问道：“那个李四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这事他办得确实不对，提起来我就生气！”张清扬皱着眉头，将马中华参与第一农机收购的事情讲了出来。 金淑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不对啊……” “什么不对？” “以我对老马的了解，他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除非还有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我调查过一些东西，发现他和李四维之间应该没什么直接联系，而且李四维也不是在一开始就想收购第一农机。这件事疑点重重。” “清扬，你要小心，我太了解老马的为人了，他干任何事情都有目的，可不能被外表给骗了啊！”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张清扬又将有人往他家中偷偷送信的事情讲了出来。 金淑贞的脸色变了，担心道：“你不会受到伤害吧？” “没事，来人没有什么恶意。我在想，也许那个人真的想提醒我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应该知道一些东西，比如说李四维做了一些对公家或者对你不利的事情。”金淑贞分析道。 “若是如此，那可就有意思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现在最令他生疑的就是马中华到底为什么要帮李四维，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浮出水面。 金淑贞拍了拍张清扬的肩，笑道：“我相信你能挺过去的，清扬，你有大将之风，过了这一关，双林省就是你的了！” “呵呵……担愿吧！”张清扬望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心事重重。 下午，实地参观完几个正在改革的企业工会，并与工人们交流后，全国总工会召开了国企改革调研座谈会。金淑贞先对双林省在国企改革中对工会工作的重视表示了肯定。 她满脸严肃地望向大家，说：“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改制，是建立、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客观需要和重要举措。按照坚持走我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会发展道路的要求，推动建立健全以人为本的企业管理体制、机制，切实维护职工合法权益，是工会参与国企改革改制的主要目标追求。通过对双林省国企的实地走访，我对省各级工会有这么几点意见同大家聊聊。” “首先，我认为工会要参与国企改革改制，坚持解放思想，更新观点，创新实践。落实中央年初会议提出的‘四个到位’，抓住‘五个环节’，注重‘创新实践’……” 随着金淑贞讲话的深入，参会的干部在张清扬的带动下，都像模像样地拿笔记录。虽然金淑贞所说的几点，张清扬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提起过，但今天他们还要表现出是第一次听到的效果。当然，金淑贞也提出了一些比较新鲜的观点。 她特别看重对企业破产重组的规范化。她强调重组的企业不能以走司法程序为由回避职工的参与。她建议破产企业首先要成立职代会，由职代会与企业领导层沟通，具体解决企业改制后职工的劳保等问题，这样可以必免引发职工上访。她提出破产改制方案必须提交职代会；受让企业产权的管理经营层人员名单、离任审计结果、资金来源及到位情况，必须通过职代会向全体职工公开等等…… 她的这个观点吸引了张清扬，张清扬听得很入神，看来在国企改革这一块，金淑贞前期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这次她再次来到双林省，便将之前脑中的想法讲了出来。 会议结束后，金淑贞对国企改革的想法却没有结束，她在休息室内对张清扬说：“清扬，还有一点我没有在会上说，就是职工安置费的使用情况，你打算如何处置？” 张清扬笑道：“安置费由企业与收购企来来协商，我们政府只能起到协调的作用，不宜过分的监管，您也知道，现在是市场经济，既然要出卖国企，那么就应该按照企业的规矩来办。” 金淑贞点点头，说：“我支持你的想法，但是给你提一条意见。” 张清扬看了眼秦朝勇，两人又同时看向金淑贞，说：“您请说吧。” 金淑贞说：“我觉得为切实保障职工有限的安置费的使用安全，应该采用由工会代表职工与企业签订集体合同的办法，对改制企业职工安置费用实施资产保全，保障了职工的合法权益。” 张清扬同秦朝勇认真地思索着她的想法，并没有马上表态。金淑贞接着说道：“这样一来就会必免个别职工对安置费不满的现象，因为公开透明，大家都一样，也就少掉了闹事者的存在。我当然明白，有些职工为了多要点钱，就采取一些非法的行为，所以如果统一来协调，政府今后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张清扬看向秦朝勇，笑道：“怎么样？” 秦朝勇说：“只要省长同意，我看就按照金主席的意思办！” “嗯，我同意！”张清扬伸出大拇指，对金淑贞说：“看来请你过来是对的啊！” 金淑贞笑道：“那是，我总不能白吃你们几天饭吧？” 秦朝勇大笑，说：“说到饭，我还真有些饿了，我们回去吧。” 几人走出休息室，准备赶回宾馆用餐。正在此时，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号码，对两人说：“你们先走，我接个电话。” 秦朝勇知道是重要电话，便说：“省长您忙，我来陪金主席。” 张清扬接听了电话，说：“苏公子，快要走了是吧？” 苏伟在电话里笑道：“是啊，明天我就回京了，你这个地主也不说陪陪我，今天晚上去你家坐坐，怎么样？” 第1560章 说话痛快 “行是行，不过可能要晚一点，我现在陪金大姐呢。” “你忙你的，反正你家不是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保姆吗？有她招待我，你不吃醋吧？” “你是不是又没话说了？”张清扬一阵郁闷，这个苏伟，还真以为自己同李钰彤有什么了。 “呵呵，好好……” “就这事吧？那我挂电话了，晚上再聊。” “唉……等会儿，你急什么！瞧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苏伟一拍脑门，说：“我发现点小贺同志的情况，你想听不？” “她怎么了？” “她好像病了！” “你说什么？” “我说她好像病了！” “什么病？” “不知道，看起来……不轻……”苏伟说道。 “你小子说话痛快点，急死我了！”张清扬一听贺楚涵生病，一时间有些急火攻心，摸了摸胸口。 “清扬，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苏伟听到张清扬真的急了，赶紧稳定他的情绪，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不是同她在一起嘛，早就发现她在吃药，我那天问她吃的什么药，她也不说，还让我别管，直接把药给藏了起来。我还和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避孕药，她踢了我好几脚呢！呵呵……” “你小子能不能说点正事？”张清扬真的急了，听到苏伟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他要是在面前，真想踢他两脚。 “好好，我说正事……”苏伟一阵无奈：“我说你们都什么脾气啊！事情这样的，今天我们在一起开会，散会之后，我就发现她的身体晃了晃，抱着门不动了。我赶紧问她怎么了，她说头晕，站会儿就好了。我说送她去医院，她说不用我管，可能是晚上睡得太晚了。我看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总捂着肚子，也不知道……” “你感觉情况很重？” “你想想，以她那要强的性格，如果不是很重，她会表现出来吗？”苏伟分析道。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马上打电话问问她。” “那我们晚上再说，先挂了啊。”苏伟也知道张清扬现在没心情和自己说话， 张清扬挂掉电话，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给贺楚涵打电话。贺楚涵很久才接听，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什么事？” “楚涵，你在哪里？” “我在家。” “我现在就去看你。” “不，你别来，你要来干什么？”贺楚涵强打精神，声音大了一点。 “我听说……你病了，去医院看过没有，到底是什么病？”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你不用管我，我还……死不了……”贺楚涵的声音听起来更小了。 “不行，我不放心你！” “听我的，你不要过来，你是省长，工作那么忙，这时候来我家……万一被人看到，那……我就说不清了！”贺楚涵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那……” “张清扬，我就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明天去医院看看，算我求你了！”张清扬哀求道：“贺楚涵，先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放在一边，你就是不喜欢我了，我们也是朋友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好吧，我会去医院的，你放心吧。” “楚涵，等金大姐离开后，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我困了。”贺楚涵没有给张清扬任何的回答，直接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呆呆地握着手机站在那里，好久也没有动。听到贺楚涵说感冒了，他心里稍微放心一点，现在真想亲手照顾她，可是他没有那个机会了。张清扬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眼下工作更重要。 就当张清扬坐进车里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崔明亮打来的。崔明亮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他：“省长，那小子抓到了！” “干得漂亮！”张清扬对贺楚涵的担忧，因这条消息冲淡了不少。 张清扬陪金淑贞等人用过晚餐，回到家里时苏伟和吴德荣已经等候他多时了。张清扬还没有进屋，就听到苏伟的大嗓门在说话，还伴随着李钰彤的阵阵娇笑，。也不知道苏公子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把李钰彤笑成这样。张清扬那一刻，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张清扬用力敲开房门，李钰彤飞速跑来开门，还是被他骂了一句：“怎么这么慢！” 李钰彤早已心惯了他的无事是非，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浅浅一笑。张清扬有些懊恼自己的无理，板着脸向苏伟吴德荣走去。苏伟没理会他的黑脸，笑道：“大省长，怎么了这是？刚回来就对小情……呃，小保姆发火，谁惹您不高兴了？” 张清扬听出他有意把李钰彤说成是小情人，气得白了他一眼，坐下说：“看见你就烦，行不行啊？” 苏伟哈哈大笑，拉着吴德荣说：“胖子，瞧见没有，主人不待见我们哪，咱俩是不是走啊？” 吴德荣知道张清扬不是针对他俩，便说：“省长说得是烦你，又没说烦我，要不您先走？” 苏伟气得够呛，拍着吴德荣的肚子说：“合伙欺负我是不是？” 张清扬点头道：“就是欺负你了，又怎么样？” 苏伟抬头瞧见李钰彤端着张清扬的茶杯走过来，便笑道：“还有一个小李没有欺负我，我们是二比二！”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歪着脑袋问道：“李钰彤，你站在哪边？” “啊，什么哪边啊？我不知道……”李钰彤装傻道，她刚才虽然去给张清扬倒茶，但也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 苏伟微微一笑，说：“你是她的主子，她敢说对你不好的话吗？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 张清扬笑呵呵地看向李钰彤，指了指她的房间。 “哦，我……先回房间去了。”李钰彤像个受气的小丫鬟。 张清扬十分受用的点点头，瞄了苏伟一眼，仿佛在说瞧瞧，她最终还不是听我的？苏伟郁闷地摇摇头，指着张清扬骂道：“你小子就是命好！” 瞧着李钰彤像居家小媳妇一样听从张清扬的指挥，吴德荣露出了一脸淫邪的表情，靠近张清扬，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大，你把她已经拿下了？” 苏伟像个专家一般点点头。 “你们两个……能不能正经一点？”张清扬无语地看向两人，“我很纯洁，知不知道？” 两人相互看着，摆明了不相信张清扬的话。张清扬无奈，语重心长地说：“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哇……”吴德荣口水都流出来了，搓着双手说：“这也就是你的保姆，要是换成别人，我早就把她……真是太媚了！” 苏伟也点点头 “你们能不能不谈论这个？”张清扬气得笑了，“在你们心里，我就那么的……那啥？” 两人确信地点点头。 张清扬低头喝水，气得不说话了。苏伟嘿嘿笑着，担心他真的生气，转移话题道：“你给小贺同志打电话了？” “打了，她说是感冒。小伟，你觉得她真的病得很严重？”提起贺楚涵，张清扬的心情又不好了。 苏伟点头道：“我敢说绝对不是感冒，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吧，她在江平又没有别的亲人。” 张清扬嗯了一声，苦恼地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你都想象不到，我如果真去了，她能不能开门都两说。” “都到这地步了？”苏伟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她这是抱定心思了？” 张清扬没吱声，表示默认。苏伟皱起了眉头，开玩笑归玩笑，提起正事，他还是很关心张清扬的。苏伟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让莎莎过来看看她？” “算了，我……先等等再说吧。”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刘梦婷，也许可以让她代自己去看看贺楚涵。 吴德荣看到张清扬心情不好，便说：“也不用担心，能有什么病啊，估计是劳累过度，对你思念所致。” “呵呵……”张清扬惨淡地笑了笑。 苏伟看了吴德荣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张清扬不愿再提贺楚涵，而是转向吴德荣，问道：“收购的事情，谈得如何了？” 吴德荣笑道：“应该是差不多吧，秦省长非常看好久石重工，不过……这不是有李四维插手嘛，他现在也不好确定下来。” “是啊，李四维突然插手，现在老秦不好马上做决定，表面上也要给马书记一个面子。” 吴德荣问道：“李四维同马中华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张清扬笑道。 苏伟在一旁撇撇嘴，说：“你就装吧！” 吴德荣却是很理解地说：“看来我以后应该少来你家，免得对你影响不好。” “不，”张清扬摆摆手，“你错了，我如果是你，现在反而要来我家，而且一定要让别人看见，我们的关系不能藏着。” 吴德荣考虑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这样……会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 “我张清扬混了这么多年官场，岂是几口唾沫就能淹死的？”张清扬微微一笑，“等我把金大姐送走，你就来我办公室，光明正大的来！不但要来找我，还要去找马中华！” 第1561章 自创品牌 “让我去找马中华？”吴德荣身上的肥肉抖了抖，苦笑道：“他会见我吗？” “你就说是我让你找他汇报一下想法，他敢不见吗？” “真这么说？”吴德荣还以为张清扬是在开玩笑呢，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他干不出这种事。 “对，就这么说！”张清扬已经下定决心了。 苏伟也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清扬，问道：“你想干什么啊？真要和马中华对着干？” 吴德荣摇摇头，说：“清扬，要不算了吧，我收不收购都无所谓，如果不能收购第一农机，我就自创品牌。” “你们错了！”张清扬认真地看向两人：“不是我要和马中华对着干，而是他现在逼我！” “逼你？” “对，那天金大姐到江平市，马中华没经过我同意，直接把李四维接到了餐桌上，你们说……他这不是摆明了吗？” “这个……”吴德荣低下头，如果说他可以在此次收购中帮助张清扬，那么别说是损失点钱，就是倾家荡产也乐意。 “胖子，我让你收购第一农机，不是因为你和我的关系，而是因为久石重工的能力，你明白了吧？马中华他不懂，我也没办法！” 听完了张清扬的解释，吴德荣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有了你这话，那我心里就有数了，你放心，李四维出价五亿，老子就出价十亿，要说比资金，他比不过老子！” 张清扬笑道：“呵呵，那也不至于。放心吧，我不能让你赔钱。你就按照正常手段去操作，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免得你担心。” “知道了。”吴德荣信心十足地挺起了胸膛。 苏伟拍了拍他肚子，说：“你是愿意做生意呢，还是……” 吴德荣摇摇头，很不屑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两人走后，张清扬睡意全无，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拿出一瓶红酒，自斟自饮。 李钰彤穿着睡衣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准备偷偷地溜进卫生间。 “干嘛？”张清扬头也不抬头地问道。 “啊……”李钰彤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羞涩地说：“我……我想洗澡……” “哦，”张清扬点点头，不再理她。 李钰彤见他没其它的指视了，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卫生间，满脸是笑地问道：“省长，没有什么事，我……我去洗澡了……” “洗澡不用请示，怎么……还想让我给你搓？” “啊……不用，不用……”李钰彤吓得不敢再问，飞快地逃进浴室，回身就将门给锁上了。锁上以后还不放心，还用力拉了几下。 张清扬看着李钰彤刚才的模样，满脸的笑意，又拿起电话打给贺楚涵。贺楚涵第一次没有接，张清扬又打了一遍，只到第三遍时才被接听。 “什么事？”贺楚涵仍然虚弱地问道。 张清扬连忙问道：“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 “你在干什么？” “我在睡觉，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哦，对不起。”张清扬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没事我挂了。” “那个……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哦……” “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贺楚涵踌躇良久，生硬地说道。 “楚涵，”张清扬轻轻地唤了一声，“我明天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贺楚涵立刻据绝道：“我自己去，不用你陪。” “你自己去，我……我不放心。” “那我找李四维陪我。” “呃……”张清扬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就这样，我要睡了。” “好……吧……” 还没等张清扬说完，贺楚涵已经挂了手机。张清扬郁闷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拿起红酒瓶对着嘴喝起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李钰彤洗完澡出来时，她见到张清扬还坐在那里，一瓶红酒已经喝光了。 张清扬听到卫生间的声响，歪着头望着李钰彤像仙子一般从氤氲的浴室中走出来，周身上下仿佛被一团雾包围着。她刚一出来，房间里就充满了沐浴后的芳香。张清扬不由得站起来，呆呆地望着美人出浴，抬起了脚步。 李钰彤注意到张清扬向自己走来，吓得拉紧睡衣，紧张地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变成这样，她提了提神，大着胆子喊了一句：“省长！” “嗯？”张清扬停下脚步的同时愣住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站了起来。他颇为尴尬地看向李钰彤，瞄向了一旁的酒柜，连忙掩饰着自己的窘迫，说：“我去拿瓶酒。” “哦……”李钰彤看了眼空瓶，说：“您喝得够多了，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嗯，也好。”张清扬扭头就走，或者说是落荒而逃。张清扬不得不承认，在李钰彤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被迷住了，心里充满了欲望。 李钰彤很奇怪，张大省长可是很少听自己的意见啊！她走回房间吹着头发，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张清扬刚才的眼神。她突然兴奋起来，沾沾自喜地想，还说我不漂亮，可是你不也是被我迷住了？李钰彤越想越兴奋，仿佛是一件文物受到了文物专家的鉴赏认定为真品一般。 第二天，张清扬没陪金淑贞出去调研，身为省长，不可能时时都陪着金淑贞，有秦朝勇出面就已经足够了，必竟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张清扬处理。 坐在办公室里批阅了几份文件，他不禁又想到了贺楚涵，拿出手机打过去，对方没有接听。他连续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接听。张清扬有点明白了，贺楚涵已经对他划了一条线，如果是私下里，可能还会接他的电话；但如果是工作时间，她是决对不会听他谈私事的。张清扬放下电话，也只能收拾心思工作。 这时候孙勉敲门进来，汇报道：“省长，我刚才接到了四维集团董事长李四维的电话。” “李四维，他有什么事？”张清扬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说想见您，不知道您哪天有时间。” “他说见我什么事？” “是为了收购第一农机的事情，他想向您汇报一下对第一农机未来发展的想法。”孙勉如实回答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真没想到被他抢了先。他想了想，便说：“你就这么回复他，我现在没时间，等金主席离开后，你挑个时间吧。” 孙勉知道领导这是没有拒绝，只不过向后拖延了一下，点头道：“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张清扬想了一下，说：“不，下午再回复他。” “好的，我明白了。” 张清扬等孙勉走后，掏出手机打给吴德荣，吩咐道：“胖子，你要抓点紧。” “嗯，你什么意思？” “刚才李四维给我的秘书打电话，他说想见我。” “哦，那……我明白了，我下午就联系马书记的秘书，怎么样？” “聪明。” “呵呵，咱不会落后的，放心吧！” “嗯。” “对了，你说我第一次见马书记，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吴德荣问道。 “这个……”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他喜欢书法……你看着办吧。” 吴德荣心领神会，说：“行，我知道了。” “记住价格，不要太贵，样子好看就行。” “放心，我心中有数。” 张清扬放下电话微微一笑，你马中华想和我玩，那我就陪你玩下去，反正我也不想再隐忍下去了！ 张清扬继续看文件，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张清扬看了眼号码，笑着接听：“宝贝，我正要找你呢！” “哟，你也会甜言蜜语了？”刘梦婷咯咯笑道。 “梦婷，这些日子太忙，也没怎么陪你，你别放在心上。”张清扬很温柔地说道。 “呃……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刘梦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印象中的张清扬可是不太会哄女人。 张清扬嘿嘿笑道：“你在江平，我又没时间见你，心里边太想你了。” “呵呵，我也想你。”刘梦婷幸福地闭上眼睛，这种感觉真好。 “梦婷，” “嗯，说吧，我在听呢。”刘梦婷的声音像水一样柔和。 “我求你事。” “哦，说吧。”刘梦婷说完才醒悟到不对，冷笑道：“哼，怪不得说了一大堆好听的，原来是有求于我！” 张清扬的脸有些热，陪着笑说：“不是的，我是真的想你。” “行了，说吧，求我什么事？” “那个……我听说楚涵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你知道我们现在……她不想让我去，我又不太放心，你有时间能不能陪她去医院看看，我……” “哦，张清扬，让我去陪你的情人看病，你想得出来啊！” “梦婷，我……”张清扬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不知道如何解释。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为难，这件事交在我身上吧！”刘梦婷大度地说道：“谁让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呢！” “还是梦婷乖，你对我最好了！”张清扬连忙说了一大堆好话。 张清扬放下电话，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敲门进来了。她神色落寞，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昨夜没有睡好………… 第1562章 利用职权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王云杉，关心地问道：“云杉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省长，我……我……”王云杉刚一开口，眼泪就要流出来，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噙着泪水没有流出来。 “有话好好说，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张清扬起身绕过办公桌坐在王云杉旁边，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王云杉擦了擦眼睛，长叹一声，说：“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您那么忙，我还来烦您。” “没关系，有什么事慢慢说。”张清扬安慰道，越看这个女人越是心疼。 王云杉缓和了一下情绪，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利用职权办了件私事，今天过来就是向您坦白一下。” “你还会办私事？”张清扬满脸的不可相信，惊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云杉说：“是因为徐浩辉，他昨天来到江平，晚上和一帮朋友出去鬼魂，在效区的一个酒吧里嗑药玩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人报警了，然后就……这个不要脸的被抓去之后报了我的名，我没办法只好把他给弄出来了！省长，我……我也是怕丢人，担心他乱说话，您别怪我……” 张清扬听完之后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出去泡妞被抓完事还要向老婆求救？估计世界上也就徐浩辉能干出这种事情。他摇摇头，说：“云杉，这种事……我是理解的，如果处在你的角度，也许我和你的做法一样。” “省长，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我也不想瞒，反正他都不要脸了，我又能怎么样呢！但是我工作时间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利用职权……所以，我必须向您解释清楚。” 张清扬总算明白王云杉的真正用意了，他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到是徐浩辉他……嗑药？” “他昨天吃了点摇头丸，量不多，但……哎！”提起自己那个没有出息的丈夫，王云杉连连摇头。她主动向张清扬解释，就是担心因为此事省长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昨天夜里她把徐浩辉带回家里之后，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如果不向张清扬解释一下，她的心总是悬着。在王云杉的心里，也许别人可以误会她，可是她不能接受张清扬也误会她。 张清扬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让我赶回京城了，昨天晚上我向他爸妈说明了情况，他爸也很气愤，让他回去。” “回去也好，男人玩玩女人……还可以理解，但是嗑药……这可不是小事啊！”张清扬真替王云杉担忧。 “哎，回去又能怎么样，他家里太惯着他了！”王云杉一脸的苦笑：“像他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败类！” 张清扬不知道再说徐浩辉什么，只能安慰王云杉：“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他丢人是他的事，和你无关，你心里不要有负担啊!” “虽说这是他的事，可他是我的丈夫，我替他感到丢人，省长，他要是有您一半的优点，我就知足了！” “呃……”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王云杉的话实在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王云杉也自知失语，慌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着头发，满脸火热。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张清扬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水，尴尬地说：“喝点水吧。” “谢谢省长，”王云杉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红着脸说：“省长，其实……其实我是想说，我……对他彻底绝望了。”王云杉感觉省长办公室仿佛安装了一个大火炉，总感觉脸部火辣辣的，全身燥热的很。 “我知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的想法我全明白。”张清扬温柔地笑着，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王云杉望着张清扬的笑容，心里好受了很多。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自语道：“找一个人说说，现在心里好多了。” “云杉，以后有什么麻烦就告诉我，你和我背景差不多，年纪也相仿，你就把我当成你大哥，呵呵……” “嗯，多谢省长，能有一个省长当大哥，这是我的荣幸。”王云杉羞涩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你啊……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可惜命不好！”张清扬感叹地摇摇头。 “是啊，这就是命，担愿下辈子生在普通百姓家，我不图荣华，只想图个清静。”王云杉说得很无奈，字字充满了心酸。 张清扬听得痴了，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王云杉苦笑着站起来道：“省长，打扰您太多的时间了，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起身握住王云杉的手，本想说点什么的，可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王云杉仿佛听懂了他的全部意思，点点头浑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王云杉走后，张清扬的脑子开始乱起来，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同几位红颜之间的情事，相比之下，自己比徐浩辉强一些，最起码担当起了男人的责任。可是他清楚，在一些人的眼中，自己同徐浩辉没什么区别。 办公电话响了，是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崔明亮打来的，他要来向张清扬汇报案情的进展。张清扬发现已经中午了，便约他到餐厅再谈。 机关餐厅内环境幽雅，张清扬要了一间小包厢，随意点了几样小菜，破例要了点啤酒。崔明亮给张清扬满上酒，笑道：“省长，您这可真是破例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崔明亮又怎么会明白他此刻心中的苦楚。两人举杯碰了一下，不等张清扬发问，崔明亮就笑道：“和我们分析得一点也不差，那小子确实是个新手，没有任何干这种事的经验，干警一吓，他什么都说了。可是……他的供词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张清扬好奇地问道：“他和李四维有什么深仇大恨？” “呵呵，说出来可笑，他为了搞一个女人。至于他和李四维之间……根本就不认识！” “啊……那是怎么事？”张清扬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这件事听起来实在出人意料。 崔明亮笑道：“说来话长，他根本就不知道信里面写的什么，也不知道把信交给您是为了什么。原来……” 送信的人叫上官云峰，在江平市的一家国企上班，之前没有任何的前科，是一位很普通的办公室小职员。事发当天，他在双林省常委院前的广场上散步，突然发现了一位穿着暴露、打扮妖冶的女人，据他所说那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岁上下，挑染着黄头发，身材十分性感，长得也挺漂亮。上官云峰还没有结婚，正是血气方钢的年纪，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就被迷上了。反正他闲着也无聊，就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恋恋不舍地想多看她几眼，当时的他可没想到桃花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然而，事情就是这么的意外，上官云飞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发现他尾随其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主动和他打招呼，甚至向他要了一支烟。 当上官云峰听到那个女人主动与自己说话后，兴奋得要跳起来，心里的不安因素也被激活了。他和那个女人坐在广场的休闲椅子上聊天，上官云峰渐渐就感觉那个女人往自己的身上靠，两个人的大腿先是贴在了一起，随后手也碰到了一起。那个女人突然握住了上官去峰的手，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哎，真无聊啊，在这个无聊的下午，两个无聊的人碰到了一起，你说还会无聊吗？” 性感美女望着上官云峰，很妩媚地问道：“我漂亮吗？”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上官云峰回答道。 性感美女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还没有面对女人时的经验？” 上官云峰脸红了，不争气地点点头。 “天不早了，我不想回家，可是有点饿了，你说怎么办？”性感美女闪烁着大眼睛，一只手臂已经挽住了上官云峰。 上官云峰此刻就是傻也知道怎么办，笑呵呵地说：“我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性感美女点点头，很撒娇地说了一句：“人家要吃西餐，可以吗？” 上官云峰咬咬牙，说：“行！”面对这样的女人，别说吃西餐，就是想吃国宴，他也同意。 接下来，上官云峰先是带着女人去吃了西餐，用过晚餐后发生的事情就很俗了，也非常的大众化，女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上官云峰要去哪里。上官云峰可不傻，掏那么多钱吃了一顿西餐，要是连她的汗毛都没碰到，那可就太不合算了。过程俗不可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没什么好描写的，不过好事结束后意外就出现了。女人得到满足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包中掏出了一叠钞票，笑眯眯地摆在了上官云峰的胸口。 上官云峰当时愤怒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什么了？” “宝贝，不要误会，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这是报酬。你放心，不是违法的事情，只不过需要一点胆子，我不知道你敢不敢。” 第1563章 真不是难事 上官云峰也不傻，想了半天，才问道：“真的不是杀人放火之类的违法事情？” “真的，你说我会骗你吗？”女人拍了拍上官云峰的脸，又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他一口。 这一吻彻底打消了上官云峰的顾虑，刚才在床上这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害自己呢？他便点了点头。女人随后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说：“其实很简单，就是帮我送一封信，送到我们见面的地方，人民路28号2号楼。” “什么？”上官云峰虽然不在官场，但是也明白人民路28号是什么地方。 “你放心，你不用亲自交在谁的手里，只要把信塞进门口，那就可以了！” “真的？”上官云峰心想还真不是难事，歪头又瞄了眼那叠钞票，有金钱有美女，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动的。他如果帮了这个女人，那请她吃西餐的钱可就回来了。另外他上了人家，人家现在有事相求，他还真不好拒绝，免得让人家小瞧。 “真的，不过……现在不急，难道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女人说完扑到了上官去峰的身上…… 两人离开酒店后共同走到人民路28号的常委院，女人答应上官云峰在外面等他，可是他没有想到上官云峰胆子小，当他真的混进常委院来到2号楼门前时，心里就有些害怕了。可是他为了信守承诺，笨手笨脚地准备将信塞进门去，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当时心急的他并没有想到，其实只要把信压在门口，肯定就会有人看到的。他只顾着塞信，不小心就把门碰响了。后来就发生了李钰彤被人捂嘴、非礼的事情。当然，非礼的那个桥段警官并不知道。 张清扬听崔明亮介绍完，默想了很久也没有吱声，他要确信整件事没有疑点。通过思索，他感觉上官云峰所说的不像假话，因为崔明亮调查过他的背景，他确实同李四维没什么直接联系，没必要冒这个险。除非帮助别人或者被别人利用。 见张清扬不说话，崔明亮接着说道：“省长，当警察找到上官云峰时，他都被吓傻了，什么都说了，我觉得不像假话。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们正在寻找这个女人，可是却没发现她的踪影。我分析也许是李四维得罪了那个女人。” “不对啊！”听到崔明亮说到这里，张清扬摇了摇头，皱了下眉头，上官云峰的供词虽然不可怀疑，可是他总感觉不太对劲儿。听到崔明亮的话，一语点醒了梦中人。他说：“老崔，你想想看，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因为报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这个……”崔明亮点点头，他听懂张清扬的意思了，李四维得罪的人肯定不简单，应该也是社会上有点身份的人。如果李四维真的得罪了那个性感的女人，凭她的身份，犯得上就为了一封信就出卖自己的身体，这值得吗？他完全可以有其它方法！ “感觉没什么问题，可是又感觉很有问题！”张清扬苦恼地摇着头，一封信搅得他实在难以安宁。 “是啊……感觉有点不太对头，难道上官云峰说的是假话？可他当时已经吓傻了，应该不像假话，再说……他完全没有理由说慌……”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感觉他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好像有点问题，可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崔明亮看到张清扬一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便问道：“省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微笑着摆摆手，说：“你是刑警，办案的事情你说了算，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个上官云峰，还是要好好调查。” “您放心吧，我先派人跟他两天。另一方面抓紧找他所说的那个女人，只要那个女人出现，事情就应该差不多了。” “嗯，希望吧。”张清扬还是觉得崔明亮的话有问题，他心里总是有一个不完整的念头，可是那个隐藏的还没有冒头，这让他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崔明亮看出张清扬对这件事不放心，他除了办案也不能说别的，只能暗自下决心将那个女人抓住，只有这样才能还领导一个清静。 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菜，笑道：“快吃吧，菜都凉了！”望着那半瓶啤酒，却是没有了喝掉的兴致。 下午，张清扬回到办公室，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上官云峰的案情，他总感觉有一些疑点没有被发现。 孙勉进来泡上茶水，问道：“省长，我看了一下您几天后的安排，您看三天后的下午，让李四维来见您，行不行？” 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他现在还真想单独会会李四维了，便点头道：“行，你来安排吧。”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给李四维打电话。”孙勉说完就出去了。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没什么事情，拿出一张白纸，分别在上面写下了李四维，性感女人，上官云峰，李钰彤，张清扬几个名词。每个名词之间都用线连上，在每条线上写下文字。 他在李四维同性感女人之间写下“他得罪了她。”在性感女人与上官云峰之间写下了“她诱惑了他。”在上官云峰与李钰彤之间写下“送信被发现，非礼。”最后在李钰彤与张清扬之间写下的是“她发现了送信人，却被非礼，然后向他汇报。” 最后，张清扬画了一个半弧线条将张清扬同李四维的人名从头到尾连上，中间写上“他想收购第一农机，他不想。”写完之后，又画上一个大问号，写下了一句话：“其中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关系？这一切的表面现象都是真实的吗？” 张清扬呆呆地看着自己所构建的图案，脑子里盘算着各种可能，这起事件实在过于诡异，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他无法安心做别的事情。张清扬正想着呢，手机又响了，是吴德荣打来的。 吴德荣笑呵呵地对张清扬说：“领导，还真被你说着了，马中华同意两天后见我。” “两天后？”张清扬笑了。 “怎么了？” “看来他挺给我面子啊！我刚刚通知李四维，三天之后见他。” “哈哈……有点意思，太他妈的有意思了！” “是有点意思，你好好准备一下。” “放心吧！” “胖子，问你件事，”张清扬盯着自己面前的纸，说道：“如果一个男人得罪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来报复他吗？” “这个，那看是什么事情了，当然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她如果真的出卖身体，首先必须肯定出卖身体后就能报复那个男人，你说对不对？” “嗯，有道理。那我再问你一件事，如果一个女人想让一个陌生男人替他办件事，会不会出卖身体？” “如果……如果，怎么那么多如果啊！”吴德荣笑了：“如果是‘如果’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能发生，可你说的是‘如果’！这个……就拿你说的这件事情吧，如果说除了出卖身体没有其它办法让这个男人帮自己了，那么这件事是成立的，可这一切……都是如果啊！” “我明白了！”张清扬盯着自己面前的纸，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兴奋地说：“胖子，谢谢你！” “嗯……啥？”吴德荣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苦笑道：“这小子，今天发什么神经！” 张清扬放下手机，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了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如果，全部是推断，还没有一个可信的证据表明任何推断是存在的！” 张清扬写完之后，掏出手机打给崔明亮，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老崔，对于这个案子，我们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所说的话，因为现在的证据建立在之前的推断基础上，如果说我们之前的推断就是错的呢？你试想一下，假如李四维没有得罪任何人，那女人会存在吗？” 下班后，张清扬先是让彭翔带他去春湖宾馆看望金淑贞，过去陪她吃过晚饭，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赶回家中。今天同往日不同，彭翔将他送到门口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很羞涩地说道：“领导，冰冰……应该在呢，我……也想进去坐坐。” “哦，那进来吧，我有一个多月没见冰冰了。”张清扬笑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彭翔，总感觉这小子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两人走进屋里，冰冰果然在陪李钰彤说话。冰冰起身迎了过来，很拘谨地笑道：“张省长，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坐吧。”张清扬脱掉外衣交给李钰彤，请她们坐下。 彭翔同冰冰坐在了一起，张清扬坐在她们对面，李钰彤泡好茶以后就坐在了张清扬的一侧，只不过与他隔了些距离。 “那个……省长，最近挺忙的吧？”冰冰寻找着话题。 “嗯，可不是嘛，最近事情很多。”张清扬点点头，仔细打量着冰冰，笑道：“小老板，多日不见，你的脸上可是长肉喽！” 第1564章 休息几天 “呵呵……那啥，还……还不得怪他！”冰冰歪着头瞪了彭翔一眼。 张清扬一阵好奇，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冰冰看向李钰彤挤眼睛，那意思是想让她说话。李钰彤清了清嗓子，说道：“省长，五一……您应该能休息几天吧，是不是要回京看望小雅姐姐？” 张清扬心想李钰彤怎么关心起自己的私事来着，有外人在场，不好对她发火，胡乱回答道：“休息肯定是休息，不过小雅那边……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呢。” “哦……”李钰彤看向冰冰，又嘿嘿笑道：“省长，您……您要是五一不是很忙，能给彭哥放几天假吗？” 张清扬一听这话，抬头打量着三人，这才明白他们是有备而来！他笑道：“说吧，你们三个玩什么阴谋诡计？” “省长，我……”彭翔看了眼冰冰，羞得满脸通红像个大姑娘似的，几欲张口却又不知道话怎么说。 “没用，话都不会说，干别的事到是挺能耐！”冰冰气愤地伸手拧了彭翔大腿一把。 “你们这……到底有什么事啊？”张清扬一阵迷糊，不明白他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李钰彤咯咯笑着，说：“省长，彭哥不好意思说，还是……还是我替他们说吧，呵呵……” “有话好好说，没个正形！”张清扬瞧见李钰彤没完没了的笑，不耐烦地喊道。 “嗯，事情是这样的，您的眼力真好，您知道冰冰为什么胖了吗？”李钰彤还是一脸的坏笑，这回连冰冰都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了。 “为什么？” “嗯，是……”李钰彤趴了过来，贴在张清扬耳边小声道：“那是因为她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小彭翔……” “啊……”张清扬被李钰彤这姿势压得一阵烦燥，不过当他听清她的话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看向冰冰同彭翔，半天没反应过来。 李钰彤痴痴地笑道：“冰冰的意思趁着五一，如果您不忙，她们把事就简单地办了吧，您看能不能给彭上校放几天假，出去度蜜月啊？” “啊……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这才明白冰冰刚才对彭翔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看向彭翔说：“你小子行啊，表面上很老实的，没想到……” “不是个东西！”想到自己被彭翔拿下的那个夜晚，冰冰就一脸的羞愤。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事我说了算，五一就五一吧，这是个不错的日子！”张清扬拍了板。 彭翔看向张清扬，说：“可是不在您身边，我……” “让老妖给我找个司机替你几天。这你总放心了吧？” “那……好吧。”彭翔点点头。 张清扬看向冰冰，指着他的肚子说道：“多久了？” “一个半月。”冰冰吐了吐了舌头，不好意思地说：“省长，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早点办了也好，是不是要回贵西和你父母说一声？” 冰冰羞涩地回答道：“爸妈已经让我接到江平了，她们对他……挺满意的，他父母要在京城办个简单的婚事。” “嗯，这件事是应该由双方父母在场啊，我太忙，要不然也要出席！” “省长，不用您去了，不用……”彭翔感动地连连摆手。 “你们等我一下。”张清扬起身上楼，没多久拎回来一个大信封，交给冰冰说：“拿着吧，别推辞，我人虽然到不了，礼金总是要给的吧？” “那……谢谢省长。”冰冰也知道省长这是铁了心要给的，便没有拒绝。 “谢谢领导。”彭翔嘿嘿傻笑着。 张清扬很是感慨地望着两个人，点头道：“小彭你的事情一办，我也没其它操心的了，剩下的……”他看向李钰彤，笑道：“下一步就是把李钰彤给嫁出去啊！” “我……我才不嫁呢！”李钰彤没想到张清扬提到自己，连忙摆手。 冰冰深深地看了李钰彤一眼，轻声笑道：“省长，李钰彤这辈子……不会嫁人了……” “嗯，为什么？”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冰冰！”李钰彤红着脸打断冰冰的话，盯着她的眼睛。 冰冰长叹一声，笑道：“我开玩笑呢！” 彭翔拉着冰冰说：“咱们走吧，让省长早点休息。” 冰冰站了起来，笑道：“省长，您们早点休息吧。” 张清扬没理会冰冰话中的玄机，对李钰彤说：“去送送她们。” 李钰彤点点头，将两人送出门外，轻轻捏了一下冰冰，说：“以后不许乱说话！” “怎么，说到你心里去了？” “讨厌！快上车去吧，对了……”李钰彤看向彭翔，满脸坏笑地说：“彭上校，冰冰现在是妈妈了，你可别老想着亲热啊，实在忍不了……那也要轻点！” “李钰彤，你说什么呢！”冰冰羞得脸色通红，狠狠地打了她一拳。 彭翔咧开嘴笑，点头道：“放心吧，不会压着她的……” “傻小子，你还笑！”冰冰气又拧住了彭翔的耳朵，“快跟我回家吧！” 李钰彤站在后面笑弯了腰，望着他们的背影，双眼充满了羡慕的神色。 李钰彤回到室内，张清扬正在喝茶，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他们走了？” “嗯，走了。”李钰彤无聊地坐在一旁看电视，惊讶地说：“是贵西的新闻啊，他……不就是那个……” 张清扬也看向电视，这才注意到新闻里出现了贵西省的镜头，新闻记者正在采访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乔炎彬。一身正气的乔炎彬正在大谈贵宁市这两年的重大举措……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想乔炎彬现在也开始重视起宣传的力量了，看起来他是想在今秋换届前搞点动静了。以乔炎彬的年纪，如果今年换届再不转正，那可就还要再等上几年。他看向一脸认真的李钰彤，笑道：“怎么……你也开始关心起政治来了？” “来到您家以后和您有关的事情，我都看一看……” “他和我有关吗？” “嘿嘿，大家不都说你们是……” “是什么？” “是竞争对手。” “谁说的啊？” “网上有很多帖子呢，我好奇……没事就来看看。”李钰彤低下头，担心张清扬发火。 “哦，网上都怎么说？”张清扬到是来了兴趣。 “都说，您们两个未来要争夺领导人什么的，还说你们两个这么多年……” “网络的力量……不容小瞧啊！”听着李钰彤说了几点网上的消息，张清扬深有感触地说道。 李钰彤拍马屁道：“省长，他肯定不是您的对手，瞧他长得那样，看见就招人烦，一瞧就是个虚伪的家伙！” “你懂个什么!”张清扬白了她一眼。 李钰彤吓得不敢再说话，准备找个借口溜走。张清扬没理会李钰彤，说道：“上次来送信的那个人被崔省长抓住了！” “真的？那怎么对待他了？他要不要判刑？”李钰彤想起那个人就一肚子气，委屈得想哭，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人欺负过呢。 张清扬郁闷地说道：“人家只不过就摸了你两下，这就要判刑？” “那……那就这么算了啊？”李钰彤不服气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还想摸回去？” 李钰彤低头生气，懒得再和张清扬这种人说话。 瞧着她那模样，张清扬笑道：“要不我和老崔说说，让你见见那个人？” “好啊！”李钰彤又兴奋了，媚笑道：“省长，我求您了，我……想见见他到底是谁，您……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张清扬望着李钰彤媚笑，非常受用，点头道：“行啊，我明天同老崔说说，让他派车接你。” “嗯，谢谢省长！我……我去给您倒水……”李钰彤满脸的奉承。 张清扬同意李钰彤与上官云峰见面，自然不是想让她去报复，主要目的还是想试探上官云峰，给他施加一些压力，看看他见到李钰彤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李钰彤替张清扬续上水之后，又问道：“省长，抓到他之后，他招了没有？” “招了，他说是一个女人让他送的信，他也不认识那个女人是谁。” “不会吧，一个陌生女人让他偷偷给省长家送信，他真敢干？” “他说……那个女人……” “哦，色诱……就为了让他送一封信，估计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钰彤分析道。 张清扬好笑地看向李钰彤，说：“接着分析，你还懂得什么？” “我……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 “老崔调查过，他说那小子没有理由说慌。”张清扬耐心地解释着，也是想从侧面判断下这件事。 “没有理由说慌？呵呵……要我说没有理由才是最大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您想啊，他在干这件事情之前，肯定要想好退路吧？如果崔副省长的调查说他没有说慌，那他会不会之前就想好了被抓后的说辞呢？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才没有说慌！” “你说得还真对！” “再说了，就为了让他帮忙送一封信，我猜她是精神病！她要是拿出十万块钱来，我想很多人都会替她送信吧？” 第1565章 未知数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李钰彤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经李钰彤这么一分析，张清扬也想见一见这个上官云峰了。他拿起电话打给崔明亮，想让他安排明天去见上官云峰。 第二天，张清扬同李钰彤一起来到崔明亮安排的秘密地点，这里是公安厅内部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位于江平市郊，看上去是一座荒废的小楼。崔明亮早就把上官云峰带来了。张清扬李钰彤来到楼走，走进一间小屋。 “省长，人就在审询室里，这里有监控。”崔明亮说完，拉开墙壁上的窗帘，出现了一个大屏幕。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一位年轻人烦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上已经扔满了烟头，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张清扬仔细打量着年轻人，印象中不认识他。身后的李钰彤愤怒地望着屏幕，真想充上去踢他两脚。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说：“你去见见他，说什么都行。” 崔明亮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出门叫来一位干警，让他带着李钰彤过去。等李钰彤走后，崔明亮这才说道：“省长，昨天您给我打完电话后，我认真的想了很久，您说得很对，我们之所以相信上官云峰的话，是出于之前的判断。如果判断是错误的，那么上官云峰的话也有问题，那个神秘女人到底存不存在也就是个未知数了。” 张清扬点头道：“昨天晚上李钰彤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们感觉他没有理由说慌，其实没有理由就是最大的理由！” 崔明亮闭眼琢磨了一下，说：“看来我的工作不细致啊！” “看，她进去了。”张清扬指了指大屏幕，李钰彤已经走进了上官云峰被关押的房间。 上官云峰正望着窗外，听到身后有人，飞快地转身，没想到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子。上官云峰紧张地望着李钰彤，指着她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哼，你叫……上官云峰？”李钰彤冷冷地问道。 她们两人的一切都被张清扬和崔明亮看在眼里。 “嗯，你……你是……”上官云峰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由于那天晚上他将李钰彤拉回室内就关了灯，并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 “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李钰彤走近上官云峰，门外就有干警，她此刻一点也不害怕。 “你是……那个……那个保姆，你真的是她？”上官云峰想听起来了，他对李钰彤的声音很敏感。她不是北方人，声音中带着南方女人的柔媚，在北方来说很有特色。 “哼，你还知道是我！”李钰彤狠狠地盯着上官云峰：“你既然记得我，那么还记得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吧？” “我……我……”上官云峰躲闪着李钰彤的目光，他听懂了她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对不起！”李钰彤想起来就有气，瞄了他几眼，抬腿就是一脚，高跟鞋正好踢在了他的要害处。 “啊……”上官云峰捂着裤裆跪在地上。 “省长，她这是……”崔明亮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放心吧，她有分寸。” “哦，这丫头……还真厉害！”崔明亮摇头苦笑。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给我送信？”李钰彤望着上官云峰的模样笑了，十分解气。 “那信不是送给你的。饶了我吧，这事和我没关系！”上官云身痛苦地解释着。 “不是送给我的，那你是送给谁的？”李钰彤笑眯眯地问道。 “是送给省长的，送给张省长！” “你为什么要送给张省长？” “我……不是我要送，是别人让我送的。我……我不是坏人，这一切都是为了省长好……” 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看向崔明亮，说：“听到没有，他说不是送给李钰彤的，是送给我的，而且对我有好处……” “我听到了……”崔明亮的脸上也有了笑意，“上次审问他时，他可没说是送给您的，也没有说对您有好处。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只是让他把信塞进门里，那么他应该什么也不知道才对啊？可他刚才明明……表示他知道一些事情！” “所以他确实说了慌！”张清扬心想这个李钰彤还真是厉害，歪打正着，一下子就让上官云峰说漏嘴了。 “省长，下面我知道怎么办了。”崔明亮拿起对讲机说：“可以让小李出来了。” 就见屏幕上李钰彤被干警带了出去，上官云峰想追出来，他喊道：“放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被人骗了……” “他又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刚才确实是说漏了！”崔明亮更加确信他们的分析了。 张清扬刚想说话，手机响了，是刘梦婷打过来的。他来到外面接听，就听刘梦婷哭着说道：“老公，楚涵她……你过来吧，我在医院。” 张清扬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生活中的大喜大悲往往总在一念之间。这个上午，正当张清扬沉浸于案情有了进展的喜悦中时，没想到贺楚涵那边出事了。 半个小时之前，张清扬还在公安厅的秘密地点的监控室里看着李钰彤对上官云峰的“审讯”，并从中发现了重大线索。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刘梦婷突然打来电话，贺楚涵突然昏倒被送进了医院。张清扬放下电话就赶到了医院，此时贺楚涵还在急救。 刘梦婷跟在张清扬身边，哭着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到一会儿，可能就会早一点发现问题了。我刚到她家，她说了两句话就不行了。” “不怪你，不怪你，要不是你……”张清扬不敢想象如果刘梦婷没去找贺楚涵，那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没事，我相信她一定没事的，楚涵吉人天象。老公，她会好起来的。”刘梦婷紧紧捏着张清扬的手，“来，你坐下吧。” 张清扬看着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他哪有心情坐着，可是站在外面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坐在了刘梦婷的身边。 “梦婷，你看见她时，她就不行了？” 刘梦婷哭诉道：“嗯，我早上给她打电话，我说去看看她。她说不舒服，让我不要去了。我听到她很虚弱，就说和她一起去医院检查，她想了想就同意了。等我赶到时，她还没有起床，免强起来帮我开了门，我就问她怎么样了，她说还好，还没等我坐下，就……就休克了。” “医生怎么说，她到底是什么病？” “不知道，医生只是告诉我她的身体很虚弱，如果早一点到医院，病情就不会耽搁，她这人太要强，应该是挺了很久。” 听到这话，张清扬心里又是一阵自责，摇着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老公，一会儿你最好不要说话，知道吗？”刘梦婷担心张清扬一会儿情急表露身份。 “放心吧，一般人认不出我来。”张清扬点点头，虽然电视上的张省长与现实中的张清扬没什么区别，可是对一位普通人而言，当张清扬真的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往往不会把他想成是省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几位医生疲劳地走了出来。刘梦婷第一个冲了过去，急切地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哎，”主治医生摇了摇头，说：“发现得有些晚了，病情很严重，初步认定为急性病毒性肝炎，还伴有轻微的肝昏迷，病人的肝功能很虚弱，由于肝解毒功能严重损害，使中枢神经系统中毒发生昏迷，还好现在得以缓解，应该是长时间劳累、营养不良导致的。” “那……现在还……”刘梦婷一时间呆住了，急性肝炎与肝昏迷都是比较重的病，她一时间不知道再问什么了。 医生看到刘梦婷和病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便心平气和地说道：“另外，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刚才在彩超里我发现她的肝脏内有一些不是很清晰的小黑点，我怀疑……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张清扬冲了上来，“那黑点……黑点……” 医生看了眼张清扬，感觉有些眼熟，可是却没把他和省长联系在一起，说道：“说白了，有可能是癌细胞。” “啊……”刘梦婷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相信贺楚涵会患上肝癌。 “这……”张清扬扶着墙壁，不知道再说什么。 医生望着他们，说道：“当然，我们医疗器械有限，现在还说不好，还需要住院观察，另外她或许还需要检查一下妇科。” 张清扬在痛苦中只听清了医生的前半句话，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着急地喊道：“那现在能不能转院？” 医生一听这话，脸色就拉了下来，不高兴地说：“病人现在刚刚清醒，身体很虚弱，即使要转院……也要等等。” 第1566章 生命的迹象 “医生，对不起，他太着急了。”刘梦婷拉了张清扬一把，担心他再说出什么得罪医生的话。 医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指了指病房说：“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不要说太多的话，注意她的休息，要随时关注她的变化。” 刘梦婷点点头，等医生离开后，拉着张清扬走进了病房，迎面传来了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贺楚涵脸色苍白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的脸色与床单融为了一体，要不是那半睁开的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张清扬扑过去，紧紧握着她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刘梦婷推了推张清扬，说：“你干嘛，捏疼她了！” “啊……对不起，”张清扬连忙松开手，望着贺楚涵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贺楚涵声音很小地说道，看向刘梦婷说：“梦婷，谢谢你。” “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刘梦婷也坐在了床边，微笑道：“楚涵，你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就好了。”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自己的病……不是好病，我知道是肝病。”贺楚涵虚弱地看向两人，“我家有肝病史，我上学时还得过乙肝……” “肝病好治，很好治……现在医学发达了。”张清扬看向刘梦婷，说：“你联系转院的事情吧，要不就出国，正好休养一段时间。” 刘梦婷知道张清扬这是认准贺楚涵患的是肝癌了，便点头道：“你放心吧，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还是先转到京城吧，清扬，其实……我已经在和单位接触……” “接触什么？” “出国学习，如果能批下来，我就出国。” 张清扬心中一凉，痛苦地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之前都不和我商量，你就那么讨厌我，想离我远去吗？” “我……”贺楚涵盯着张清扬的眼睛，目光中闪动着泪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这事！”刘梦婷婷瞪了张清扬一眼，“你工作上还有事吧，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晚上再过来。反正她现在也醒了。” 张清扬心想也是，自己留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干，还不如回去工作。他看向贺楚涵，说：“那……我回去？” “回吧，这里有婷婷在。”贺楚涵点点头。 “你想吃点什么，我让李钰彤做给你吃，她现在做菜很好吃。” “不知道，没有胃口。”贺楚涵摇摇头。 刘梦婷想了一下，便说：“煲些营养汤吧，医生不是说她体质虚弱吗，那就补充营养，但不能太油腻。” “好的，我一会儿就让李钰彤准备，让她做好就送过来。”张清扬握住贺楚涵的手，说：“晚上……我再过来。” 贺楚涵望着张清扬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张清扬忍痛离开了，出门就拿起电话打给李钰彤。 “省长？”李钰彤刚刚被崔明亮送回家里。 “嗯，交给你一个任务。” “哦，您说。”李钰彤听张清扬说得郑重，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你先上网查找一些资料，看看肝脏病人吃什么东西比较好，煲一些汤送到医院。” “谁生病了？” “贺楚涵，你认识的。” “楚涵姐姐得了肝病？”李钰彤吓了一跳，“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啊，怎么……” “少废话，听清我的话没有？” “嗯嗯，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做。” “那就这样。”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李钰彤歪着头想张清扬果然与贺楚涵关系不正常，当初他们去贵西时，就感觉他们之间有问题，现在来看……自己应该是猜对了。这个色狼，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啊！李钰彤郁闷地想着。 张清扬、李钰彤都走后，崔明亮却没有走，上官云峰也没有被放走。崔明亮和部下来到小单间，望着上官云峰冷笑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没什么恶意，所以……也不想针对你，你就老实把所知道的事情都招了，我就放你走，肯定不再找你的麻烦。” “领导，该招的我全招了，我……” “还他妈的不老实！”崔明亮身后的部下上去就是一脚，将上官云峰踢倒在地。 “小刘，干什么呢……不许野蛮执法！”崔明亮笑眯眯地瞪了部下一眼，上前将上官云峰扶起来，拉着他坐在单人床上，说：“小伙子，现在我问你答，好不好？” “嗯。”上官云峰捂着小肚子，暗暗后悔不该卷入这件事。 崔明亮问道：“你那天为什么要去常委院？” “我……我不是说了么……”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别说没用的！”崔明亮后身的部下虎视眈眈地说道。 “哦，是因为那个女人让我帮忙，所以我就……”上官云峰又原原本本地将上次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崔明亮点点头，说：“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那封信是送给谁的？” “嗯，我真的不知道，我怕问多了对自己不好，所以什么也问，就是想帮她这个忙。” “问多了对自己不好？呵呵……”崔明亮微微一笑，“上官云峰啊，你真的很聪明，可是你不要忘了，人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会暴露太多的东西！你连送给什么人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问多了对你不好呢？” “我……”上官云峰的冷汗流下来了，他神色慌乱地望着崔明亮，说：“我……我是看电视，电视上就……就有这样的情节。” “呵呵，好，这个问题我不再纠缠。那我再问你，你真的不知道要把信送给什么人？” “真的不知道，那人就说让我把信放在门口就行，我知道那里边都是干部，可不知道那是省长的家。” “不知道那人是谁，那你怎么知道是省长的家？”崔明亮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我……” “上官云峰啊，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都没有人提到你把信送给省长了吧？而你也说不知道那里边住的人是谁，可现在……又怎么知道那里边是省长呢？” “我……我后来看电视，知道省长住在2号楼。” “什么电视？” “是……新闻，新闻上说的……” “哈哈……我让你不老实！”崔明亮身后的部下放声大笑，说：“新闻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报导省长家住在几号楼？” “我……也许是我记错了，反正我……是看到一条消息，说……”有人说过，一句慌言也许要用一万句慌言来掩饰。当崔明亮拆穿上官云峰的第一个慌言后，他就有些急不择言，越说漏越大。 “编，继续编!”崔明亮拉住上官云峰的手，心痛地说：“小伙子，你有大好的前途，可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我……我说的是实话。” “那我再问你一遍，真的不知道要把信送给谁？” “不知道。” “不是要送给那个小保姆？” “不是。” “那是送给谁？” “送给……”上官云峰醒悟到崔明亮在套自己的话，马上说道：“我也不知道送给谁的，也许是送给小保姆的，反正……就是住在那里的人……” “呵呵……”崔明亮不再和他废话，回头对部下说：“小刘，你把刚才的记录拿过来，让他自己看看。” “好的。”小刘推开门出去了。 崔明亮语重心长地说：“上官云峰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没犯过事，这次……也算不上大事，只要你说实话。” “我说……我说……” “可是你说了假话，你的表现令我非常不满意！”崔明亮摇摇头，望着上官云峰无奈地笑。 上官云峰在崔明亮的注视下，身体开始颤抖，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挺多久，他知道对方已经看破了他的所有慌言。小刘回来了，手里拿着光盘，他将光盘放进dvd中，然后打开了电视。 “上官云峰，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小刘笑着说道。 电视上出现了画面，是刚才李钰彤与上官云峰说话时的情景……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给我送信？”李钰彤望着上官云峰的模样笑了，十分解气。 “那信不是送给你的。饶了我吧，这事和我没关系！”上官云峰痛苦地解释着。 “不是送给我的，那你是送给谁的？”李钰彤笑眯眯地问道。 “是送给省长的，送给张省长！” “你为什么要送给张省长？” “我……不是我要送，是别人让我送的。我……我不是坏人，这一切都是为了省长好……” 上官云峰看着画面上自己的表现，他现在才明白，原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说错话了。崔明亮看向上官云峰说，说：“知道了？” “嗯？什么？”上官云峰还在装傻。 “你说不知道那是省长家，可你刚才明明说是送给省长的，这话不是别人逼你说的吧？” 上官云峰飞快地转动着大脑，说：“我……我承认说了慌，我……我知道是送给省长的，因为害怕你们就不敢说实话。是那个女人迷惑了我，所以我才答应送信，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信里边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送给省长……” 第1567章 没有恶意 “呵呵，真是这样吗？”崔明亮摇摇头，说：“你刚才明明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省长好……我到是想问问你，你不知道信里边都写了什么，又怎么知道是对省长有好处呢？” “我……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告诉你吗？” “我……我……” “上官云峰！”崔明亮猛地拍了下床，站起来盯着他说：“你还想编下去吗？你在玩弄我们的智商吗？” “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一个好人……”上官云峰吓得跪在地上哭了，“领导，您饶了我吧，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看你应该好好的反醒一下，记住……我还会再找你的！”崔明亮说完，挥挥手，对部下说：“送他离开！” “让他走？”小刘十分的不解。 “对，让他走！”崔明亮点点头。 小刘无奈，只能把上官云峰放了出去。上官云峰看着崔明亮，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等了一会儿，小刘就回来了，他问领导：“崔省长，为什么不突击一下，反而要放他走？” “呵呵，他已经是我们嘴中的肉了，不急！你安排人盯着他，看他都和什么人见面，和什么人通电话，24小时盯着，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小刘又出去了。 崔明亮掏出手机，准备向张省长汇报这边的进展。他相信事件离真相不远了。 天气越来越暖了，北方的春天总是那么阳光明媚。张清扬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光彩照人的世界，充满哀怨地叹息一声，这是在送金淑贞去往机场的路上。 “清扬，你怎么了，可是有点不对头哦！”金淑贞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侧头看到张清扬满脸愁容，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楚涵……病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病情不是很好，肝病。” 金淑贞皱了下眉头，听张清扬说得如此严重，问道：“肝病？很重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目前来说是很重，那天都昏迷了。” “肝炎？”金淑贞望着张清扬的表情，疑虑重重地问道。 “比肝炎要重，现在……”张清扬盯着金淑贞的眼睛，说：“现在还没有确诊，医生在她的肝脏内部发现了黑点……” “什么……难道是……癌？”金淑贞本不想将那个字说出来的，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张清扬点点头，“今天换了一家医院，再检查一遍，看能不能确诊。” “放心吧，她才多大啊，不会是那种病的。” “希望吧。”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 金淑贞担心地看着张清扬：“清扬啊，大姐说你两句，你能听不？” “您说。”张清扬已经猜出来她要说什么了。 金淑贞拉着张清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今天就发现你不对头，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昨夜在医院没怎么睡觉吧？” 张清扬点点头。 “清扬啊，”金淑贞接着说道：“你现在是一省之长，我明白你关心楚涵，可是也要注意工作啊，你这个样子……影响可不好。要知道全省人民都看着你呢，我照顾楚涵是对的，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大姐，”张清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放心吧，等确诊了，我就送她去国外治疗。我没事的。” “你没事就好。”金淑贞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太担心，也许检查完，医生还会表示什么也没有也说不定呢。再说了，江平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最好先送京城确诊吧。” “对，您说得没错，这不马上就五一了么，我打算在江平检查完，就转到京城。” “你可要好好的。”金淑贞抓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下，“双林省离不开你啊！” 张清扬伸手指着窗外，说：“大姐，你看江平处处都在建设。” “嗯？”金淑贞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欣慰地说：“没错，处处都在建设，我相信你已经对这里无法割舍了。” “来之前我就对您说过，不让双林省大变样，我就不走了！”张清扬又想起了当初的豪言壮语。 金淑贞满怀希望地说：“这次过来走走看看，让我对双林省更加的放心了，清扬啊，双林省有了你这位省长，真是双林省的幸运！” “大姐，您这话可有点过啊……” “一点也不过，我现在就等着啊……你有一天真正成为封疆大吏！” “呵呵，这要看老马同不同意！”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知道金淑贞转移话题，是不想让自己老想着贺楚涵的事情。 金淑贞笑道：“有些事，可没必要争求他的同意。就像我当年调离双林省，那是个意外，哪有人争得我的同意了？” 张清扬见她勾起伤心事，忙说：“你调走更好，反而迎来了转机。” “是啊，有时候后退一步，反而更能进一步！”金淑贞深有感触地说道。 两人闲聊间，已经到达了机场。张清扬同金淑贞下了车，后面的秦朝勇也跟了过来，他笑着对张清扬说：“刚才国企改革小组传来消息，松江化工集团已经与美国投资商进行了切磋，双方谈得不错。” “美国投资商？”张清扬想到了什么。 “对，就是开发辽河临河西城的主要公司之一，您应该认识吧？”秦朝勇神秘地笑了。 “我确实认识，当初还是我介绍他们去松江考察的呢，没想到她们对化工企业感兴趣了！”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迪奈儿，那个黄毛丫头现在可是梅兰公司在国内的负责人。 “松江化工？”金淑贞也来了兴趣，笑道：“这可是大手笔啊，要几十个亿才能让松江化工雄起吧？” “最少二十个亿！”秦朝勇兴奋地说道。 金淑贞回头摇望着江平市区的方向，再看向张清扬和秦朝勇，激动地说：“双林省越来越让人放心了。” “老省长，您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秦朝勇含笑问道。 “等你们的国企改革结束的时候吧！” 张清扬伸手出来，说：“那我等着您来验收。” “那时候没准你就是我的领导了!”金淑贞也握住了张清扬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望着金淑贞的眼睛笑了，挥手把她送上了飞机。秦朝勇站在张清扬的身侧，等金淑贞上了飞机才说：“省长，这次看到金主席，真是让我感慨良多啊！” “哦，你都想到了什么？” “当初她在双林省举步维艰，后来又出了车祸，我以为她很难再回到一线工作岗位，却没想到……” “我们要学习她的精神啊！”张清扬点点头。 “不，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一切都要感谢您，我相信如果没有省长，金主席也不会复出吧？”秦朝勇真诚地说道：“跟着您干事啊，我选对人了！” “呵呵……”张清扬抬手拍了拍秦朝勇的肩膀，笑道：“我们……也算是忘年交吧！” “走吧，我们回去，金主席带走了我们的四月哦！”秦朝勇意味深长地说道。 “呵呵，是啊，常委会开完就放假了!”张清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假期。 张清扬回头准备离开，发现张建涛与王云杉就站在自己身后，他对两人点点头，说：“回去吧。” 张建涛陪着笑，王云杉迟疑了一下，说：“省长，我有点事……想和您汇报一下。” “哦，那……坐我车走吧，路上说。”张清扬伸手一指。 “好吧。”王云杉答应着，同张清扬一起上了车。 张清扬等彭翔发动车子，望向身边的王云杉，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省长，我……我想离婚。” “嗯……啊？”张清扬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王云杉，皱着眉头道：“怎么……下决心了？” 王云杉点点头：“通过这次事件，外面传出了风言风语，我真的受不了了，省长，我如果离婚，对咱们省政府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你多心了，”张清扬摇摇头，说：“这是你的私事，与工作无关，只要你处理的好，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谢谢省长，谢谢……”王云杉又哭了，哭着哭着就靠在了张清扬的肩头。 张清扬略微有些尴尬，从一旁抽出纸巾，说：“如果离婚可以不让你这么痛苦，那么就离了吧。” “嗯……”王云杉这才发现自己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羞得脸色通红，抬头道：“真……真是对不起，我……我总是找您的麻烦。” “我是你的领导，你有心事应该向我汇报，你没有做错。”张清扬微笑地望着她腥红的眼睛，说：“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家里会同意吗？” “通过这件事，我家里也伤心了，妈妈会说服爸爸的。” “其实你父亲……真的没必要靠着徐家的力量。”张清扬摇摇头，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其实你公公下届……” 第1568章 正常的现象 王云杉身体一颤，深深地看向张清扬，他却没有把话说完。王云杉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道：“谢谢省长，我……我明白了。” “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徐浩辉他……会同意吗？”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我就上法院！”王云杉说道。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有些事还是要协商，你们这种婚姻，确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一直都怕对工作上影响不好，所以……可我现在真的忍受不了了！” “工作上你不用担心，领导干部也会有夫妻不和的时候，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嗯，我明白了。”王云杉感激地点点头。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掏出来，这应该是刘梦婷打来的。 “怎么样，检查完了吗？”张清扬接电话时的样子把身边的王云杉吓了一跳。 “老公……”电话里传出了张清扬的哭声：“603医院的专家说是……是肝癌……” “什么……确诊了？” “嗯，他……他说虽然病毒体不是很明显，但是楚涵的病情百分之七十……” “这……”张清扬握着手机不知道再说什么。 “老公，那个老头一定看错了，我不相信，市医院的医生说不能确定的，他怎么就能确定了呢，我们送她去京城吧，好不好？” “好，我一会儿就到。”张清扬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再说什么。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一脸的悲痛，小声问道：“省长，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一个朋友病了。”张清扬摇摇头，将脸扭开了。 “您有事就把我放下，您先去忙吧。” “好，你们坐其它的车走。”张清扬点点头。 彭翔将车停下，孙勉与王云杉下了车。张清扬告诉彭翔去医院，他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贺楚涵的身边。 由于药物作用，张清扬赶到医院时，贺楚涵正在熟睡。门外站着刘梦婷的女保镖，刘梦婷陪在床边呆呆地望着贺楚涵的脸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张清扬进来刘梦婷都没有发觉，他轻轻地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梦婷，你去休息吧。” “我没事。”刘梦婷回头看到张清扬，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怀里，想哭又担心吵醒贺楚涵，只能小声呜咽着：“老公，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拍了拍刘梦婷的后背，说：“没事，现在科技发达了，什么病都能治好。那个……专家说没说怎么治？” “专家说现在只能药物控制，因为细胞太小无法手术。” “那……只能控制？” “听他那意思，还需要观察，他说楚涵的病是一个特例，他们还没碰到过这种怪异的癌细胞，有可能是变异或者新型种类……” “什么……”张清扬内心一阵疼痛，他没想到贺楚涵能患上这种病。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说白了，603医院现在没有治疗办法？”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们说边治边看……” “放屁，那万一……”张清扬一听这话就火了，拿起电话就要出去，说：“我现在马上联系京城最好的肝病医院！” “我已经联系了，那边正准备接受病人，你放心吧。”刘梦婷拉住了张清扬。 张清扬坐在床边，拉着贺楚涵的一支手抚摸着，感觉心里有一把刀子翻转着。刘梦婷依偎在张清扬身侧，说：“老公，我想好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无论怎么样，我们要让楚涵快乐的度过……” “嗯，你说得对。” “我现在就很快乐……”躺在病床上的贺楚涵突然说话了，她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楚涵，你醒了？” “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只不过……不想相信。”贺楚涵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 张清扬把她扶起来，就听她说：“这就是命。” “楚涵，会好的，一定会治好的，我们有钱，国内不行就去国外。”张清扬搂着她瘦弱的身体。 “没用的，有些时候有钱也没有用。” 刘梦婷瞪了张清扬一眼，说：“先别说这个了，你就会惹人不高兴。” 张清扬知道刘梦婷这是好心，便笑了笑，对贺楚涵说：“说吧，你现在想做什么？” 贺楚涵摇摇头，说：“就这样也挺好的，其实我骨子里盼望着过一种普通的生活。” 刘梦婷不想再让他们伤心，转移话题道：“楚涵，你上次说的出国学习……是怎么回事？” 贺楚涵微微一笑，说：“中纪委想组织一批干部去国外学习两年，我感觉机会不错，另外……也想出去转转，就报了名。”说到这里，她看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眼前一亮，说：“这到是一次机会，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可以出国了。” 刘梦婷点点头，说：“如果可以申请下来，那么就可以出国安心养病了，也能换换空气。” “全国就十个名额，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呢。”贺楚涵苦笑道。 “傻丫头，你还用担心这个问题？”刘梦婷看向了张清扬。 “是我爸不同意，他不想让我出国。”贺楚涵一脸委屈地说道。 “我来同他说，这次正好出国治病。” “清扬，别告诉他我生病的事，好不好？”贺楚涵渴求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不想告诉任何人？” 贺楚涵低下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张清扬气恼地说：“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无论怎么样，也应该告诉家里，告诉你的亲人和爱人，你知不知道？” “清扬，楚涵是不想我们担心。”刘梦婷在一旁替贺楚涵说话。 “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你还要和我分开，你……”张清扬想起这件事，又是气从心来。 “你啊……”刘梦婷拉着他坐下，“你现在还不明白？楚涵要是没有病，她会和你分开吗？她这么做还不是不想让你分心？” “这……”张清扬这才醒悟，怪不得她这次像疯了一样要和自己分手，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不好的病。 “楚涵，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张清扬自责地捶了自己一拳，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李四维……” “他确实在追求我，他喜欢我。我……我为了让你死心，就顺水推舟……”贺楚涵惨淡地笑着，“你知道也好，无论我将来怎么样，我们……已经结束了……” “楚涵，你怎么还这么说，我们……”张清扬激动地跳了起来。 “清扬，”刘梦婷推了他一下，小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要她的病好了，说什么也不晚。再说，其实楚涵已经……” “梦婷，你……答应过我的！”贺楚涵担心刘梦婷说出自己的心事，直勾勾地盯着她。 “嗯，清扬，楚涵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她是不想让你分心。” 张清扬颓然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想说。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大家抬头一瞧，是李钰彤拎着保温饭盒走进来。她先对贺楚涵笑道：“楚涵姐，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小李，以后不用麻烦你了，医院这边也有餐厅。” “他们做得不干净，楚涵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煲的汤啊？”李钰彤笑嘻嘻地说道，一歪头看见了张清扬，笑容立刻不见了，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刘梦婷与贺楚涵看到李钰彤见到张清扬就变了样，咯咯笑了起来。刘梦婷为了调节气氛，对张清扬说：“张大省长，你平时对小李好点，瞧把小李吓得，她看到你都不敢说话了！” 李钰彤嘿嘿地傻笑，不再像刚进门时那般活泼了。张清扬瞪眼道：“还傻笑什么，你不是来送饭的吗？” “哦，瞧我！”李钰彤一敲脑门，赶紧将饭盒拿出来替贺楚涵盛汤，香飘四益，大骨汤的味道十分香。 贺楚涵故意摆出夸张的表情，笑道：“闻到汤的香味啊，我还真饿了呢！” 李钰彤美美地笑着，说：“等你出院了，天天到家里来喝我的汤！” 张清扬没心情听她们几个聊天，出门吸烟去了。刘梦婷跟了出来，说：“清扬，你以后不要再提那事了，这样会给她造成压力的。” “我知道了，以后不提，现在最要紧的是安心治病。”张清扬点点头，拍了拍刘梦婷的头，说：“你公司不忙吧，能陪她去京城吗？” “忙也要陪，谁让她是我老公的女人呢！”刘梦婷俏皮地说道。 “谢谢你。”张清扬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脸，挤出了一丝笑容。 “两口子，还说这个干嘛！”刘梦婷拍掉他的手，可爱地厥起了嘴唇。 下午，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吴德荣就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了。他上午刚刚去看过了马中华，下午就来找张清扬，并没有避讳任何人。 张清扬根本就没把他当客人，一边看文件一边问道：“送了什么见面礼？” “呵呵，一支毛笔。” 第1569章 有创艺 “一支毛笔？”张清扬抬起头来：“太寒碜了吧？我让你不要过分，可你也不能……太小气了吧？” “你懂什么！”吴德荣咧开大嘴，“那可不是普通的毛笔啊，通身是玉！” 张清扬笑道：“有创艺！” “那是，我干这个有经验！”吴德荣得意地说道。 张清扬板着脸，说：“你干这个有经验？那我可不高兴了！你小子看望一把手就送好东西，看望二把手什么也不送？” “嘿嘿，你要啥……就说，要啥都有！” 张清扬笑了，说：“不开玩笑，说正事，和他谈得怎么样？” “老马到是挺有想法的，他的意思是我和李四维共同出资，我收购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后……” “让李四维控股，你给他投钱？”张清扬笑了，摇头道：“他不是在做梦吧？” 吴德荣气愤道：“谁说不是呢！操，这姓马的真不是个东西！这件事有他插手，我们还真不好处理啊！” 张清扬皱紧眉头，这件事马中华硬要管一管，他还真不好再说话。正想着呢，办公电话响了，是崔明亮打来的。 “省长，在上官云峰的身上有重大发现。” “快说！”张清扬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天下午，李四维终于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李四维也经常同官面上的人来往，懂得规矩。他先敲响了孙勉办公室的门，虽然孙勉的办公室的门永远都是虚掩着的，但没有人会直接走进去，除非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 孙勉面对李四维时就不像其它人那么客气了，因为他深知领导不喜欢这个人。李四维有马中华撑腰，但是对孙勉那是毕恭毕敬，微微弯着腰，说：“孙秘，我是来见省长的。” “李总，请等一下。”孙勉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看到李四维的公文包鼓鼓的。 孙勉先到一侧请示了张清扬，然后才走回来说：“李总，请吧。” “好的，谢谢孙秘。”李四维恭敬地跟在身后。 孙勉推开省长办公室的门，引领着李四维走进去，说：“省长，四维集团的李总来了。” 李四维伸出双手快走几步迎过去，张清扬慢腾腾地站起来，握着李四维的手晃了晃，笑道：“李总，你这个大忙人还有空来看我啊！” 张清扬这话有多种解读的意思，李四维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不好对付，赶紧说：“省长，早就想过来看您了，就怕打扰您的工作，今天过来汇报一下思想。” 张清扬暗暗点头，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他伸手示意了下，说：“请坐。” “谢谢省长。”李四维等张清扬坐下后才敢坐下。 孙勉为李四维泡上茶，又为张清扬的茶杯里续上水，缓缓退了出去。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李四维，问道：“李总，最近生意挺好的吧？” “嗯，借您吉言，最近两年双林省在张省长的带动下体现出了很多的商机，公司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张清扬并没有谦虚，点头道：“私人企业的发展才能体现出一个省份的发展，这两年在省委省政府的统一布属下，全省各地都在进行经济转型，对私企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你们这些企业老总能够得到实惠，证明了省委省政府的决策是正确的。今后还希望你们能够带动多产业发展，为双林省的未来贡献一已之力！” “会的，会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好的政府，也就没有我们好的未来。张省长，我公司在扩大的同时，也响应政府的号召，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是啊，这也是我们扶持私企的原因这一，就业问题是与民生挂勾的。”张清扬满嘴的官腔。 “呵呵，大家都说是张省长的点子好，最近搞起的国企改革热，更是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李四维有意将话题转移到国企改革上面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让民营企业的资金流入国企，使国企哄发生机，这是国企改革的最终目的。当然，反过来说，也为你们创造了机会。国企这个壳子，可是很有商业价值啊！” “那是，这不第一农机股权改制，我也有收购的想法。”李四维道明了来意。 张清扬盯着李四维的眼睛，问道：“李总，据我所知，四维集团过去一直在搞贸易，还没有接手过实体企业。恕我直言，你有发展农机的决心吗？” “省长，我一直都有接手实体企业的想法，但是没有什么机会，因为要想独立创造一个名牌难度太大。正好第一农机准备重组，而我又很看好农机的未来市场，所以就想往这个方面发展。”李四维说着，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双手摆在张清扬面前，说：“省长，这是我请专人赶制出来的针对第一农机的策划书以及未来的发展意见，请您过目。” 张清扬拿起来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又轻轻地放下，说：“我看出了李总的决心，但是……你也清楚，股份改制的情况完全由国企改革小组说了算，策划书是需要那边过目的。我虽然是省长，但不好具体的插手，我想你也清楚这个规矩。” “我懂的，今天过来一是见见省长，二来是向您汇报一下我的想法，没别的意思，一切我都按照规矩来办。”李四维诚恳地说道。 “嗯，这样最好。”张清扬点点头，“你的这份策划书我会好好看的，李总对于国企的发展能够给予关注，我很高兴。” “省长，私企与国企，向来都是合则两利，我们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发展。” “没错，李总说的不假，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 “呵呵，张省长真是直爽。”李四维笑道。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想李总也知道辽东的久石重工也有收购第一农机的想法，而且对方比你更先一步，听改革小组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好像他们已经在谈具体的东西了。所以……李总可是要抓紧啊，虽然商场难免有竞争，但我希望这种竞争是良性的。” 李四维点点头，说：“张省长，多谢您的提醒，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呵呵，李总啊，你的事马书记同我谈过，”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李四维，“身为双林省的一省之长，我想你也要理解我的处境，我不可能对你说出什么承诺，四维集团与久石重工，都是很好的企业，为了公平起见，我不宜多说话，你说是吧？” “张省长，感谢您的肺腑之言，四维全都理解。我相信双林省有了您这样的省长，一定会发展起来的。” “还是那句话，双林省的发展离不开私人企业，就说这第一农机吧，我当然希望这家企业能够马上重组赢利，可这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你与久石重工的付出。” 李四维点点头，说：“张省长，提到久石重工，我有这么一个想法，如果对方真的想参与第一农机的改制，完全可以与我们合作，您看呢?” “我不反对任何形式的合作，”张清扬点点头：“这需要你们双方企业来具体的研究。” “那好吧，我来同久石重工方面联系。”李四维微微一笑。 张清扬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说了声：“那就这样吧。” 李四维站了起来，说：“省长，您先忙吧，我回去了。” “嗯，李总，感谢你对国企改革的支持，希望继续关注双林省的发展。”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省长，您客气了。”李四维握着张清扬的手摇了摇，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小礼盒，笑道：“张省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张清扬板着脸，不高兴地说：“李总，你这么做……不好吧？” “张省长，一点小意思。” “李总，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您平时能用到的，一支钢笔而已。张省长，四维懂规矩，不会冒然行事的，多少就是我的一份心。” “那……好吧。”张清扬点点头，对门外喊道：“孙勉，替我送送李总。” 孙勉应声走进来，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小礼盒说：“小孙啊，李总送给你一支钢笔，还不快谢谢？” “呃……多谢李总，我那支笔正好坏了，呵呵……”孙勉愣了下，然后望向李四维笑了。 李四维的身体僵住，几秒钟后才说：“孙秘书，您客气了。” 孙勉把李四维请了出去，很快就又回来了。张清扬指了指礼盒，笑道：“打开看看是什么宝物！” 孙勉笑呵呵地拆开包装，打开一瞧，里边是一支金笔，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用这玩艺写字，太压手了啊！” “呵呵……”张清扬拿过来把玩了一会儿，又放到孙勉手上说：“拿着吧，人家送来了，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面子，总不能拒收吧？” “那可就便宜我喽！”孙勉也不客气，他太了解张清扬的脾气了，这礼物虽然收了，可是他的做法比不收还落李四维的面子。 第1570章 法庭宣判 张清扬抬起头，叹息道：“后天就要召开常委会喽，把准备好的文件拿过来，我看一下。” “好的，”孙勉回去拿来一些文件，说道：“王主任那边还有几份，她还没有送来，要不我催催？” “不用，还是不要烦她了吧。”张清扬摆摆手，“最近她如果忙，有什么工作你就主动多分担一些，知道吧？” “嗯，我明白。”孙勉点点头，上次王云杉谈到离婚的事情时，他也坐在车里。 第二天，省纪委书记段秀敏同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一起来找张清扬，他们是为了平城案件的最终定案而来的。通过双林省公检法等部门几个月的艰辛调查取证，平城案件终于要结案了，马上就要法庭宣判。 张清扬之前对这个案子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现在所有事情都调查完成后，段秀敏约上崔明亮，针对平城案件向他做最后的报告。段秀敏带来了一份详细的材料，所有涉案人员的具体情况都在里边。 张清扬认真地翻看着，说道：“段书记，你们功不可没啊，如此重大的案件能调查到这个地步，太不简单了！” 段秀敏笑道：“这一切还不是要感谢省长您的支持？在有些地方，想查清一件案子可是有难度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明白段秀敏的意思，在有些地方，类似平城这样的案件是很难一查到底的，往往都会糊里糊涂的结案。平城案件也一样，如果不是张清扬下了死命令，并且给专案组的同志大开绿灯，马中华也不会让这件案子调查到这个程度。 崔明亮在一旁说：“涉案总金额超过了十个亿，这也算是轰动大案啊！” 张清扬将材料翻到最后，看到涉案金额时皱了下眉头，抬头看向两人，问道：“巨额资金去向不明？三喜集团就是个空壳子？号称平城第一集团的三喜集团的钱哪去了？” 崔明亮苦笑道：“估计这就要问邓远了！” 张清扬又看向一脸无奈的段秀敏，这个结果是他意想不到的。 段秀敏喝了口茶，解释道：“省长，首先我们要纠正一个调查初期的错误，我们当时觉得邓远是三喜集团的合伙人之一，其实这是错误的，我们调查到后来才发现，其实邓远……他是三喜集团唯一的老板！” “什么？那陶思民……他不是幕后真正的老板吗？还有马五……马五不是平城黑帮的老大吗？”张清扬不停地摇着头，他没想到邓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强大。 段秀敏叹息着，说：“省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大家都以为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是三喜集团的老板，他之前也承认了。可是后来当我们发现三喜集团的大量资金不翼而飞后，再次提审了陶思民。当我们把资金流失的消息告诉他时，连他自己都傻了，他大骂邓远是骗子，害了他们所有人。然后他就全招了，我们这时才明白邓远才是三喜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只不过他隐藏得很深，就连马五都不知道。马五只以为邓远是参股人，却没有想到他才是老板！” 张清扬倒吸了一口冷气，摇头道：“这个邓远！我原以为他就是个浪荡公子，却没有想到是一个很深的人啊！邓副书记……知道了吗？” 段秀敏点头道：“他知道了。” “我猜……他可能之前就知道。”崔明亮在一旁说道。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眼里流露出不满。崔明亮脸色通红，醒悟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 张清扬又拿起材料，问道：“三喜集团的所有资金就这么没了？” 段秀敏无奈地说：“我们多次调查过三喜集团的财务，结果发现她们的财务报表全是假的，最原始的财务报表我们无从查找。我们也去银行调查过，三喜集团早在半年前就陆续将大笔的资金转移，其中经过了多个账户和现金支取，我想只有邓远知道那笔钱在哪！” “不对啊……”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陶思民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三喜集团的二号人物，还有马五，他也是公司实际上的老板，公司的资金流失，他们就一点也不清楚？” “是啊，我刚开始也想不通，后来才知道邓远曾经多次以投资项目的名义将资金转走，另外……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陶思民与马五虽然知道邓远拿着钱去投资，但是没想到公司已经剩下空架子了，原来会计拿给他们看的财务报表也是假的！说白了，陶思民自以为那些属于自己的钱其实……是没有的！” “什么……” “会计是邓远的情妇，早在案发前先于邓远离开了公司。”段秀敏说道。 崔明亮在一旁补充道：“我们调查过多次，我估计她们已经在国外会和了！” “会计先走？然后邓远再走？”张清扬佩服地点点头，说：“邓远……不简单啊，看来他当初组建三喜集团时就已经想好了退路，这么多年有计划的将资金分批转走，不被人察觉，这个人……太聪明了！” “确实，经过我们调查发现，这个人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如果他走正道……也会是一位出色的生意人，只可惜……”段秀敏无奈地摇摇头。 张清扬感慨道：“我还真想同他聊聊！” 崔明亮微笑道：“让他逃出国外，这是我最失败的地方。” “这件事不怪你。”张清扬摆摆手，“这是体制的问题。” 段秀敏说：“省长，案件的资料全部在这里，您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可以最后审判了？” “可以审判了，而且要公开审理，面向全社会，多请几家媒体！”张清扬安排道。 “面向干部审理是可以，这样会起到警视作用，省委也会同意的。可如果面向社会大范围的公开审理，这……会不会有人不答应？”段秀敏犹豫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如果把平城案子全部公开审理，马中华肯定反对，不过他有他的策略。他对段秀敏说：“有人会反对，但是我想……中纪委的领导不会反对吧？上边不是正要抓典型吗？平城案件很有特点啊！” 段秀敏恍然大悟，如果面向全社会公开审理的命令是由中纪委下达的，那么马中华就是想反对也没有办法了。要想让中纪委下达这个命令还不简单，只需要她暗中同上级的领导说句话就行了。段秀敏钦佩地看向张清扬，说：“省长，我明白怎么做了。” 张清扬拍着桌子说：“平城案件，我们大家都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一定要让广大干部们看到违法乱纪的后果，公审当天，省委常委要全部出席，以示对这件案子的重视。审理过程电视台也要全程直播，下面各市也要将干部集合起来，集体到会议室观看，反正是公审，那我们不如做得更完整一些！” “这个想法好！”段秀敏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干了，不过具体工作还需要省政府帮忙协调，我们纪委不好多说话。” “放心吧，我把建涛秘书长借给你，让他帮你参谋。”张清扬安排道。 “这样最好了。”段秀敏笑着站起来，说：“省长，那我们先回去了。”她看到崔明亮没有动地方，问道：“老崔，你还有事？” “段书记，我汇报个案子，您先忙。” “好吧，那我先走了。”段秀敏先离开了。 等段秀敏离开后，崔明亮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袋，说：“省长，我上次不是向您汇报上官云峰被我放出去以后见了一个女人嘛，我们已经把那个女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果然与李四维有点联系！” 崔明亮边说边将文件袋打开，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到手里，打开一瞧，望着那个人名愣住了，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欣喜若狂，拍着大腿说：“我怎么没有想到是她啊！” “省长，您……您知道这个女人？” “嗯，我知道她。”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想上官云峰来送信，确实不是恶意，应该是这个女人指使的吧？” 崔明亮指着文件说：“这就要从她的简历说起了，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啊，社会经验丰富。我就简单说说她与李四维的关系吧，她现在是四维集团的副总，主管公关、行政方面的业务，倍受李四维倚重。您猜是她让上官云峰来送信的，很有道理。” 张清扬看着手中的简历，问道：“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其它的没有什么发现，上官云峰见了这个女人以后没有其它动静，而这个女人也没干其它事。让我不解的是，表面上她与李四维是站在一起的，怎么会在背后……” “也许……她知道一些东西，所以才想给我提醒。”张清扬分析道。 “这个女人的话……可信吗？会不会是她故意给李四维找麻烦呢？因为她过去……可不是很光彩……” 第1571章 那么的美好 崔明亮看到张清扬态度的转变，问道：“省长，那下一步……怎么办，我们还查不查了？现在也只是分析，还没有结果……” “查，当然要查，或许我可以帮帮你们。”张清扬微微一笑，“等常委会结束之后，你安排一下，我想秘密见她一面。” “这个……” “我知道不合规矩，可是这对案情有帮助，另外我确实想和她聊聊。” “好吧。”崔明亮满肚子的狐疑，不明白省长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女人。 双林省终于等来了受人瞩目的四月份常委会，同平时一样，马中华把这次常委会地点选在了春湖宾馆，由于此次会议关系到平城市常委班子的调整，另外省委、省政府的一些有关发展的重要决策也要在会上表决，因此在马中华的提议下，此次会议开成了扩大会议。 张清扬心里很明白，马中华如此大张旗鼓，其实也是想扫掉这断时间压在头上的阴云。自从平城案件以来，不少干部都觉得省政府这边反压了省委一头。马中华想借此次常委会的机会，向广大干部吹吹风，显示一下他的控制权。虽然说平城新班子的组建中有三位是张清扬的嫡系，但大部分还是马家军内的年轻干部。马中华这股火憋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平城案件已经结束，平城新班子也完成了组建，他可以松口气了。 马中华虽然早早就赶到了春湖宾馆，但还是最后一个赶到会议室。会议室内的人都在交谈着，看到马中华走进来，一些干部停止了谈话。马中华面向大家点点头，稳稳地坐在了属于他的座位上，又向省委秘书长，会议的主持者赵从良示意了一下。 赵从良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大家都安静一下，现在会议正式开始，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议题。首先，由马书记向大家传达全国总工会金副主席来我省视察调研时的重要讲话和指示精神。听取《双林省委常委会今年工作要点（讨论稿）》，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精神及贯彻意见，省委、省政府关于贯彻落实《关于加快推进农业科技创新、持续增强农产品供给保障能力的若干意见》的《实施意见》。我省贯彻落实《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的《实施意见》等汇报……最后，省委常委会要对平城班子的组成干部进行表决。下面，请马书记讲话。” 赵从良说完，带头拍起了手掌。其余的干部也很给面子的拍打起了空气。马中华很严肃地看向大家，扫视了一圈，仿佛在寻找哪个人拍手不给力似的。等他的目光在每位干部的脸上扫过后，这才开始了讲话： “同志们，今年是我省发展承上启下的关键一年，两会刚刚结束不久，做好今年各方面工作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抓住‘发展’和‘民生’两个关键，统筹推进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实施投资拉动、项目带动和创新驱动战略，着力扩大内需，着力优化结构，着力加强‘三农’工作，着力推进城镇化进程，着力加快自主创新，着力加强节能减排，着力保障改善民生，着力深化改革开放，全面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努力让城乡居民生活得更加美好，这是我们每一位干部的工作目的。” “当然，今年面临我们最重要的难题就是国企改革，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我省已经全面展开了国企改革，而且已经进入了重要阶段，可以说前期准备工作是成功的，但我们不能骄傲。这次总工会的金副主席到我省视察调研，对国企改革工作也十分的关注，金副主席特意走访了几个正在洽谈中的企业，她说……” 双林省的每一位干部都清楚国企改革是张清扬在去年年底、今年年初制订的大战略，可是马中华坐在台上娓娓道来，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听着他的讲话，秦朝勇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他轻轻地碰了下张清扬，张清扬歪头对他笑了一下，没吱声。秦朝勇叹息一声，一阵无奈。 “同志们哪，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一些大企业将面临着重组，这虽然会给我省的经济带来重大变化，令国企焕发青春。与此同时，我们还需清醒地认识到，国企改革既是重要的战略机遇期，也是社会矛盾集中显现的时期，必须妥善应对矛盾凸显期，紧紧围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总目标，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切实加强社会建设、创新社会管理、做好群众工作，推动经济社会协调发展、民生持续改善、社会和谐稳定，逐步走上又好又快的科学发展轨道。国企改革可能面临各种各样的难题，但我们要有信心面对一切难题，在省委省政府的带领下，在《国企改革总纲领》的指示下，坚持省委省政府的策略……” 马中华的话不由得令一些张系干部摇头，他现在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张清扬的功劳，可是他这么一讲，好像他才是国企改革的领头人。当初反对改革的是他，现在品偿改革成果的也是他，这如何让人服气？改革还没有完成，他就已经这样了，如果全部完成后，他还不是要去上级那里邀功？ 秦朝勇换了个坐姿，鼻孔喘着冷气，他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张清扬拍了拍他的手，很有趣味地轻轻说了一句：“注意听讲。” 秦朝勇咧开嘴笑了，一肚子的闷气听到张清扬的这四个字后全都消失了。 马中华还在接着讲述“他的”国企改革措施：“同志们，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我们要要牢牢抓住历史机遇，妥善应对社会问题，把一切工作都统一到科学发展、让城乡居民生活得更加美好上来。针对国企改革，省里已经出台了一系列重大工作措施，形成了有力的政策支撑和实践抓手，现在关键是全力抓好贯彻落实。全省上下要进一步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只争朝夕的精神、争创一流的干劲、求真务实的作风，加大工作力度、加快工作节奏、提高工作效率，做好结合文章，加大落实力度，加快各项工作推进，全力以赴地推动加快发展、科学发展，确保取得国企改革实实在在的成效。” 马中华足足讲了四十分钟，其余人都像是摆设一样。马中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笑眯眯地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下面请省长讲两句。” 张清扬同样扫视一圈，说道：“刚才马书记的讲话很全面，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下面就简要地谈一谈政府近期的一些主要工作。我想大家都清楚，今年我省的开年就面临着重大问题，那就是平城班子整体烂掉了，平城事件令省委省政府十分的背动，各项工作了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在此呢，我就由平城案件说起……” 马中华的面部表情不由得僵硬了，张清扬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才大肆鼓吹了一通，没想到张清扬一开口就揭了他的阴暗面。秦朝勇强忍着笑意，肚子都憋疼了，他暗暗佩服张清扬的厉害。可以说马中华吹了半天牛皮，还不如张清扬的一句话管用，一句平城案件就完全勾起了全体干部对马家军的看法。 张清扬的讲话很短，五分钟就结束了。他说完之后看向马中华，笑道：“马书记，下面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马中华再次被问住，敢情我刚才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他不好发作，郁闷地看向省委秘书长赵从良，示意他进入下一个议题。 议题一个一个的通过，没有了领导的讲话，进展很快。别看是常委会扩大会议，但是那些列席会议的干部是没有表决权的。真正能有权利表决的，只有省委常委。 中午休会的时候，秦朝勇来到了张清扬的房间，一进门就气愤地说道：“他姓马的脸皮也太厚了，口口声声国企改革，全省上下谁不知道国企改革是我们省政府的功劳？省委都做了什么？” “老秦，坐下，喝口茶。”张清扬微笑地拉着秦朝勇坐下。 “省长，你可真能沉得住气！”秦朝勇看到张清扬无动于衷，气得笑了。 “你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是省委书记，一把手，他说这些话……也不算过头。” “是，国企改革也有省委的一份，我不想否认。可是他讲话未免把省委的作用提高了，这才是让我生气的地方。”秦朝勇喝了一口茶，气得猛拍大腿。 张清扬安慰道：“老秦啊，其实这是一个好现象，反应出了很多问题啊！” “省长，您这是什么意思？”秦朝勇一脸的不解。 第1572章 无所谓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她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张清扬不禁回忆起了往事，曾经的事回想起来，永远都是 张清扬反问道：“老秦，老马之前对国企改革是什么态度？” “那还用说，他不是总提稳定嘛，一直都在反对整体、大范围的国企改革！” “可他现在呢？” “这……”秦朝勇回思着马中华最近在公开场合的讲话，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他说：“省长，您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接受了国企改革？” “嗯，这只是其中之一。”张清扬点点头，“老秦啊，我刚才说这是一个好现象，这证明省委已经百分百支持国企改革了，这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有帮助。另外，马中华现在敢公开支持国企改革，这说明他已经看到国企改革有利可图，从而反应出我们的改革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秦朝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国企改革是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他最近老是提国企改革，是不想让那些干部知道他还反对改革，从而影响他的形象。” “嗯，没错，他如果不是心虚了，就不会大肆宣扬国企改革！” “是啊，还是省长分析的透彻！”秦朝勇佩服地点点头，“可是，他把所有功劳都揽到了自己头上，这……” “老秦，他这么做一点用处也没用，你别忘了国企改革总纲领是谁起草的，更不要忘记具体工作是谁来做的！” 秦朝勇苦笑道：“省长，您可真是胸怀坦荡啊！” “呵呵，老马老了，随他去吧。”张清扬无所谓地说道。 秦朝勇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起身道：“看来我需要向您学习啊！省长，您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好吧，不送了。” 秦朝勇离开后，张清扬躺在床上抽空给贺楚涵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的关心。与此同时，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也走进了马中华的房间。 马元宏进门时，马中华没有坐着休息，而是站在窗前吸烟。马元宏太了解马中华了，他明白这表明老大正在思考。马中华没有动地方，而是说了句：“你怎么不休息？” “您不是也一样？”马元宏回了一句。 “呵呵……”马中华淡淡地一笑，回身坐下了。 马元宏坐在他的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马书记，您在讲话时，发现没有老秦的变化？” “我明白，”马中华点点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当年，我可是十分看好他啊！” “白眼狼啊！”马元宏知道，当年马中华是想拉拢秦朝勇的，要不然也不会提议他出任常务副省长。本以为金淑贞走后就可以成功把他拉过来，却没想到秦朝勇直接就靠向了张清扬，这次失算令马中华在常委会上少了一张支持票，可谓是刻骨铭心的教训。 马中华皱了下眉头，说：“可是张省长对我的讲话……好像没什么反应，对不对？” 马元宏沉思道：“他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好像我们的所有想法都被他看透了一样。” “是啊，这种感觉很可怕。”马中华眯着眼睛，张清扬算是他这辈子碰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了。 马元宏说：“马书记，在对待第一农机的问题上，你发没发现，张省长的态度有点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 “他明明希望久石重工投资第一农机，照道理来说，您介绍四维集团之后，他会有很多的动作，可是现在仍然什么也没做。” “确实……还真有点不太正常，”马中华点点头，“按照他的习惯，是应该有一定的举措。” “他不可能支持四维集团，您说对不对？” “对。” “马书记，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可又担心……” “你说吧。” 马元宏盯着马中华的眼睛，说：“四维集团……到底靠不靠谱，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要小心哪！您这是一招险棋。” 马中华叹息道：“我又何偿不知道这是一招险棋，可是我不得不冒险，那边行动太多了，可是我们省委还一事无成，我们需要做一些事情。至于说到四维集团……我们要相信老伙计啊！” 马元宏默默地点头，说：“只要您放心，那么我也放心。” “什么也别说了，回去歇一歇吧，下午还要开会呢，我也有些倦了。”马中华不禁打了个哈欠。 马元宏细心地打量着马中华，他发现最近一段时日，马书记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下午的会议相对轻松一些，最重要的一个议题就是对于平城班子的表决。马元宏先对新班子的成员一一做了介绍，然后常委们进行举手表决，和之前大家预计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差错，所有干部都全票通过。就这样，在常委们的表决后，平城新班子算是正式组建了。 马中华望向大家说道：“同志们，在省委、省政府以及省组织部的共同研究下，平城班子终于定下来了，这对平城的发展而言可喜可贺。新班子成员大部分是年轻干部，他们都是高学历，这体现了中组部提出的干部年轻化方针，也体现了我省整体干部的水平。我相信在这些年轻干部的努力下，平城一定会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马中华顿了顿，接着说道：“前几天段书记告诉我说，平城案件的调查已经结束，今天我们已经确定了平城新班子成员，可以说平城案件已经完整地结束了，我们大家都要铭记平城发生的重大事件，但更要看到它的发展未来！” 纪委书记段秀敏举手示意了一下，马中华微笑道：“段书记，有话就讲吧。” 段秀敏掏出一份文件，说：“马书记，我在会前接到了中组部的一份文件，在此传达一下。” “哦……”马中华皱了下眉头。 段秀敏的讲话十分的简练，她说：“平城案件在省委领导的的支持下，已经完成了调查，按照中纪委的统一指示布属，将由省高级人民法院举行公审大会，届时全体干部都要参加，下面各市也要统一组织起来……” 随着段秀敏的讲话，马中华的脸沉了下来，他不由得看向张清扬，可是从张省长的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等段秀敏讲完，马中华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是中纪委领导的指示，那……照办吧。”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马书记不是很高兴。 段秀敏无所谓地点点头，她向来是比较独立的干部，才不会在乎马中华是否高兴。议题都通过之后，马中华宣布了散会，他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 散会之后，崔明亮走到张清扬身边，轻声说道：“省长，人我已经‘请’到江平了，您看……” “你安排一下，我一会儿就去见她。” “好吧，我布置一下。”崔明亮拿出手机安排着。 崔明亮仍然选在了上次的秘密地点。他和张清扬赶到时，并没有急着去见想见的人，而是首先来到了监控室。 张清扬与崔明亮站在屏幕前，看着画面上那个妖娆性感的女人，回忆起了当年的很多往事。画面上的女人很漂亮，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鱼尾纹，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妩媚。她看起来能有三十五岁左右，但是那双眼睛却比她的年纪看起来更加成熟。这是一个有阅历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红裙，挡不住魔鬼般的身材，对男人的诱惑更盛当年。 令崔明亮很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出奇的振定，她稳稳地坐在那里吸着烟，没有半点神情慌乱的意思，好像在别人家里坐客一般。 崔明亮看了张清扬一眼，说：“她是我所见到过最振定的女人，一般人置身于此种环境都会心烦意乱，可她……您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有深厚的社会功底，你的阵势是吓不倒她的，或许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张清扬微微一笑，“老崔，你先去和她谈谈，我想平静一下。” 张清扬突然见到了多年以前的老朋友，心情难免激动。崔明亮点点头，推开门出去了，没多久便走进了画面上的小单间，坐在了那个女人的对面。 女人抬起头看到崔明亮，没觉得半点意外，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崔省长，您好！” “你认识我？”崔明亮到是有点意外了，他现在虽然是副省长，但这更多的是一个级别的称呼，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公安厅长，与之前变化不大，只不过级别上升了半格。 “嗯，我认识您，东方神探嘛，呵呵……”女人抽出烟递到崔明亮面前。 崔明亮摆摆手，自己掏出一支，笑道：“你的太柔了，不适合我。” 女人笑了，拿出打火机替崔明亮点燃，崔明亮坦然受之，笑道：“你真的很不简单，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 第1573章 没有恶意 “呵呵，崔省长，您今天把我请到这个地方，到底为了什么？”女人采取了主动，到是和其它的嫌犯不同。 崔明亮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向来都是他发向别人发问的份，今天完全反过来了。也许任何一位警察在她的面前都会不习惯的。崔明亮盯着女人的眼睛好半天，淡淡地问道：“你是聪明人，那么我就直说了，你应该知道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我知道，是为了那封信？” “真是你干的？” “对，是我让云峰干的，而且我真的没有恶意。” 她的坦白更令崔明亮振惊了，他没有想到不用问，她就自己开口了。崔明亮寻思了一会儿，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早有准备，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找你？” 女人点点头，淡淡地笑道：“当你们第二次放走云峰后，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暗中跟着他。那天云峰见到我之后，你们就开始调查我吧？其实，那天我就发现你们在跟踪云峰。” 崔明亮有点坐不住了，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跑呢？” “我为什么要跑呢？您说……我犯了什么法？” “这……”崔明亮笑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很久，他才问道：“那你就说说吧，为什么要送那封信？” “为了第一农机的八千职工。” “呵呵，你是四维集团的副总，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我明白您的意思，”女人看着崔明亮，“可是我……我想帮帮政府。” “帮帮政府？具体说来……是为了帮助某个人，还是为了你的个人利益？” “他应该来了吧？你们今天找我来，应该就是他要见我吧？”女人仿佛猜到了一切。 崔明亮站了起来，回身望向摄像头苦笑，他实在没有办法聊下去了。坐在监控室的张清扬明白崔明亮的意思，已经走了过来。崔明亮回头看向这个女人，摇头道：“你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我太了解他了。” “他？” “你的领导。”女人微微一笑。 崔明亮望着女人诡异的笑容，不禁在想，省长当年不会和她有过什么吧？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小单间的门被推开了，张清扬缓缓走进来，站在门口望着那个女人笑。 女人见到张清扬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呆呆地立在那里，表情变得十分严峻。 “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张清扬伸出手来，“出来后，你怎么没有找过我？” 女人握着张清扬的手，轻声回答：“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的消息，我出来后，你已经成为了江洲的市长，后来又到双林省成为了省长，我不想打扰你。” “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嘛。”张清扬拉着她坐下，对崔明亮说：“老崔，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聊聊。” 崔明亮望着张清扬的表现，点头答应一声，扭身刚要走，又来到墙边将射像头的开关关掉了。张清扬就像没看到他的动作一样，见崔明亮把门关上后，看向对面的女人说：“你说不想见我，可还是想见我，要不然就不会布下这个局，是不是？” “我知道四维集团准备收购第一农机后，就有了见你一面的打算。可是我……我又不知道怎么见你，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女人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你就那么确认，警方会查到你的身上？” “呵呵，我相信你的能力。连平城那么复杂的案子都能搞定，我这点小计谋又算得了什么啊！”女人自嘲地笑了，“张省长，您是什么时候才知道是我的？” “我没有想到是你，是那天老崔调查出来的。我看到你的简历后才知道是你。”张清扬认真地解释道：“说说吧，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女人俏皮地撅起嘴来，说：“没什么，我就是想见你。” “呵呵，见到省长还敢这么说话？” “呵呵，我是想试试您还把我当朋友不！”女人笑了笑，从包中掏出一份材料，说：“我知道您会见我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张清扬接过材料认真地看着，就听女人说道：“李四维就是一个骗子，您小心被他骗了！” 张清扬没应声，只顾低头看着材料，半天才抬起头来，说：“上官燕文，看材料太累了，我想听你讲讲……有关李四维的事情。” 上官燕文，当年张清扬在监察室工作时，住在他对门的美艳少妇。她后来回为诈骗等罪名被叛入狱，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其中金钱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张清扬曾经对她说过，让她出来后找自己，可是上官燕文没有这么做，而是靠着个人能力安心工作，并且在四维集团站稳脚跟，受到李四维的重用。这次知道李四维要收购第一农机后，因为了解集团的一些内幕，他担心张清扬受到危害，所以利用送信引他出来。 上官燕文听到张清扬想听自己讲，看着他很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人是会变的，你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对于一些人而言，我是有过前科的，是一个大骗子，我……” “我还像以前那样相信你，我们虽然没有男女之欢，但我们还是朋友，你说对不对？”张清扬握住了她的手。 “嗯，谢谢省长对我的信任，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告诉你。”上官燕文喝了一口茶，开始详细地讲述起来。 两人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是一同走出来的。崔明亮就等在旁边的房间，当他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时，满肚子的狐疑。张清扬对崔明亮说：“老崔，先让她离开吧，送信那个案子……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情况。” 崔明亮点头表示明白，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省长不说，他是不会问的。张清扬侧头对上官燕文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以后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上官燕文点点头，和崔明亮伸出手来，说：“崔省长，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上官经理，你客气了。”崔明亮面带微笑，既然是省长的朋友，他也不敢待慢。 张清扬先去了医院，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李钰彤并没有睡，看到他回来，马上问道：“省长，您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先睡吧，我看会儿文件。”张清扬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上官燕文交给他的材料。 李钰彤泡了一杯茶，说：“我今天去看过楚涵姐姐，她恢复的很好。” “你也看出来了？”张清扬兴奋地抓住了李钰彤的小手，他晚上去看时，也感觉贺楚涵的精神不错，比前几天爱说话了。 “嗯，她整个下午都没睡觉，我送去的汤喝了两大碗呢！” “这是好现象啊！”张清扬激动地说道。 “省长，看到楚涵姐姐今天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李钰彤小心翼翼地说着，偷偷看着张清扬的脸色。 张清扬正在兴头上，便说：“你有什么想法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个……那我说了……”李钰彤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张清扬不耐烦了，气道：“让你说你就说，还墨迹什么！” “哦，省长，我……我说了您别生气，老人们不都说回光返照么，你说楚涵姐姐她是不是也……” “啪！”张清扬将手中的材料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暴跳如雷地骂道：“李钰彤，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吧，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我……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想惹您生气，我是……我也是担心她，我……”李钰彤看到张清扬的样子吓坏了。 “好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张清扬的气渐渐消了，他也明白李钰彤是好意，可是这个愣头青说话还是不经过大脑。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泄气的话呢！ 李钰彤一脸的委屈，捡起茶几上的材料，小声道：“省长，我……您看材料吧。” 张清扬摇摇头，哪还有心情看材料，脑子里全是贺楚涵的影子，发火归发火，他不禁也在想，如果李钰彤说的是真的，那是否表明楚涵她…… 张清扬不敢想下去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却难以下咽。李钰彤知道张清扬担心贺楚涵，想了一会儿，说：“省长，要不我给您泡泡脚吧，放松一下。” “算了，哪还有那个心情！”张清扬摆摆手。 “省长，缓解一下疲劳也好……”李钰彤大着胆子说道，看到张清扬如此，她竟然感觉他有点可怜。 “好吧。”张清扬仔细一想李钰彤的提意也不错，便点了点头。 李钰彤兴奋地去忙活了，很快就泡好了一盆中药材，端在张清扬脚前，抬起他的脚问道：“那现在……开始了？” “嗯，”张清扬看到李钰彤皱着鼻子来脱自己的袜子，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脱吧。” 第1574章 挖苦自己 “没事，没事……”李钰彤马上换上了一副陶醉的表情，仿佛她捧着的不是男人的臭脚，而是一块金条。 张清扬看着李钰彤夸张的表情变化，真有点哭笑不得，心情好了不少，也就没有骂她。李钰彤按着张清扬的脚轻轻放在水盆里揉捏，被热水一激，张清扬的身体一麻，又被她灵巧的小手抚摸着，阵阵暖流席卷全身。张清扬嗯了一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李钰彤抬头看着张清扬的表情，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卖力地揉捏着。过了好一会儿，张清扬才睁开眼睛，满意地说：“手艺不错嘛，都能出去找活干了！” 李钰彤嘿嘿笑着，也没把他的挖苦当回事，说：“省长，我今天找了一个方子，明天给楚涵姐姐试试。” “什么方子？”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我……我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农村的大姐，从她那里要来一个偏方，说是用12种动物的肝脏煮在一起，熬成一碗汤，连喝三个星期，无论什么肚病都能治好。我明天就去准备……” “胡说八道！”要不是在泡脚，张清扬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李钰彤的鼻子骂道：“我说你能不能动点脑子啊，这种鬼话也能相信？” “我……我觉得不会有副作用的……”李钰彤小声地辩解道。 “哼，12种动物的肝脏……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张清扬看着李钰彤摇摇头：“我看你应该多吃点12种动物的大脑！” “啊……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补脑！”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李钰彤这才知道张清扬在挖苦自己，气得不再吱声了，抬起他的脚说：“好了，泡好了！” “这就完了？不再给我捏捏了？” “哦……”李钰彤板着脸答应一声，坐在马扎上面，抬起张清扬的脚放在膝盖上，小声道：“我也是好心……” “好心，我还真怕你把楚涵毒死！”张清扬郁闷地说道。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狠狠地捏着张清扬的脚，借以发泄她的不满。可是在张清扬看来，她越用力自己就越舒服。 五一休假之前，按照上级的指示，双林省委的全体常委全部出席了对平城案件的法院宣判，电视台将进行现场直播。坐在主位上，马中华一直板着脸，没有任何的笑容，虽然这是中纪委的指令，但是他很清楚这一定与张清扬有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马中华的表情到很适合今天的场景。今天可是电视直播，谁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浮。与此同时，各市级干部也都坐在电视前等待着法庭对平城案件主犯的宣判，这样肃穆的场景，深深地振动了他们的内心。 宣判还没有开始，电视也没有开始转播，秦朝勇坐在一旁，轻轻对张清扬说了句：“案子是结束了，平城的未来会好吗？” 提起平城，张清扬到是想起一事，淡淡地说道：“老秦，顺便和你说件事，你和国企改革小组打声招呼，同意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吧，当然……你事先要同马书记打声招呼。” “什么？”秦朝勇的表情变了，差点跳起来。 “我是说给马书记一个面子，同意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明白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秦朝勇不敢相信地盯着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又补充道：“吴德荣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秦朝勇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省长怎么会做出让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城主犯公审结束后，张清扬就让彭翔送自己去了医院。车子刚在医院门口停下，彭翔皱了下眉头，说：“领导，您看……那是谁！” 张清扬顺着彭翔的手指方向望过去，只见李四维刚从住院大楼走出来。张清扬也很意外，没想到他会赶在这个时间过来看望楚涵。 “怎么办？”彭翔问道，他知道领导来见贺楚涵，最好还是不要被外人看到。 “不用管他，把我放下，你去停车场。”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道。 彭翔稳稳将车停下，只要领导不担心，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张清扬从车上走下来，这时候李四维已经转向了一边，似乎没有看到张清扬。张清扬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了医院，这时候已经走向一边的李四维才回头瞄了一眼张清扬的方向，其实在张清扬还没有下车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 张清扬走进贺楚涵的病房，迎面而来的花香，他皱了下眉头，四处一瞧，贺楚涵的床边围满了红色的玫瑰，应该是刚才李四维送来的。张清扬感觉鲜红的玫瑰有些刺眼睛，不由得说道：“哪来的花啊，太香了！我不喜欢，还是拿走吧！” 正在削苹果的刘梦婷不满地抬起头来，说：“你不送，还不许别人送？” “我……”刘梦婷的一句话令张清扬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求救似地看向贺楚涵。 贺楚涵微微一笑，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很喜欢玫瑰花，不是因为它的香味，而是因为它的含意。” 张清扬的心里一阵疼痛，他明白贺楚涵的意思了。刘梦婷放下苹果拍了他一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张大省长，您什么时候送过我们玫瑰花？” 张清扬惭愧地低下头，他此刻才清醒地认识到，贺楚涵有时候对自己发火，并不是空穴来风。相比于其它事情上的细心，自己对待她们确实有点粗心。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们。”张清扬终于说出了道歉的话。 “呵呵，当然，玫瑰花虽然好看，也要看是谁送的。”贺楚涵微微一笑，说：“找人扔出去吧，有时候一支比一堆更美。” 张清扬坐在那里不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最终救下张清扬的还是刘梦婷，她瞪了他一眼，起身出去叫人把玫瑰花扔了出去，只留下了一支插在花瓶里。张清扬望向贺楚涵，说：“这花……是李四维送的？” “嗯，是他送的。”贺楚涵淡淡地说道。 刘梦婷坐在一边偷笑，说：“人家还说要送楚涵去京城看病呢！” “哼，显不着他，还有我呢！”张清扬满脸醋意地说道。 贺楚涵与刘梦婷对视了一眼，说：“我很喜欢看到他吃醋的样子。” “我也是。”刘梦婷笑道。 张清扬颇为尴尬地坐在那里，感觉上好像是一个被玩弄的小孩儿。贺楚涵看向张清扬，说：“平城案件宣判了？” “哦……瞧我！”张清扬一拍脑门，从尴尬中解脱出来，说：“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平城案件彻底结束了！” “结束了又怎么样，判刑又怎么样，那些钱一分也没有找到！”贺楚涵无奈地说道。 “那些钱一定要找到！” “呵呵，还能把邓远从国外抓回来啊？”贺楚涵摇头苦笑。 张清扬不再说什么，握住她的手说：“明天我们就去京城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贺楚涵点点头，“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配合治疗，多活一天……是一天。” “别这么说，你会没事的。”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你现在的精神就很不错，我相信医院一定是判断错了，专家不是也说了，你的病情很特别，不能完全肯定是……是癌……” “能不能肯定又怎么样，我现在不想那些了，只想过几天消停的日子。” “对了，”刘梦婷在一旁插话道：“清扬，中纪委同意了贺楚涵的申请，病休出国学习。” “好啊，这是好事!” 贺楚涵补充道：“清扬，我不想再麻烦别人了，在京城歇两天，就马上出国。梦婷已经帮我办好了一切手续。” “那国外……” “子婷的妈妈已经联系好了世界上最好的肝病医院，”刘梦婷在一旁说：“清扬，楚涵一走，你就要两年看不到她了。” “两年……也许我有机会出国。”张清扬看向贺楚涵十分的舍不得。 “两年？呵呵，不知道能不能活两年啊！”贺楚涵摇着头，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希望。 “楚涵，我……”张清扬很想抱她一下，可是有刘梦婷在这里，又不好对她太亲热。 “清扬，你陪她说会儿话，我出去一下，公司还有些事处理，今天晚上……也许不会回来了。”刘梦婷站起来，亲热地抱了一下贺楚涵，说：“楚涵，你要听话，明天我来接你。” “梦婷，谢谢你。”贺楚涵亲妮地贴了贴她的脸。 张清扬明白刘梦婷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起身送了出去。刘梦婷站在门口，对他说：“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婷婷，这几天你挨累了。”张清扬抚摸着她瘦俏的脸，心疼地说：“都瘦了。”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付出那么多！”刘梦婷欣慰地笑了，指了指病房，说：“好好陪陪她，她现在更需要男人的关心。” 第1575章 心里没底 “梦婷，”张清扬拉住刘梦婷，说：“你感觉她……还会不会回心转意？” “你啊……”刘梦婷点了下张清扬的头，“你说呢？” “我……我心里没底。” “那我也不告诉你，自己看着办！”刘梦婷神秘地笑了，推开张清扬扭身走开了。 张清扬无奈地站在原地，只能对她挥挥手，这丫头年纪越大越会调皮了。不过，这样的女人总会给男人带来不一样的新鲜感。 着张清扬。 张清扬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关切地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贺楚涵摇摇头。 张清扬又问道：“要不喝点水？” 贺楚涵又是摇摇头。 “那……”张清扬手足无措地望向贺楚涵，说：“楚涵，我……我想为你做点什么，这样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你什么也不用做，清扬，我就是想和你聊聊，你来……坐我身边。”贺楚涵指了指病床。 “这……”张清扬不敢相信地看着贺楚涵，她是让自己上床吗？ “怎么……嫌弃我是一个病人，还是怕传染？” “我……”张清扬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跳上床，坐在她的身边，试探性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贺楚涵轻轻靠在他的怀中，说：“我真想一辈子靠在你的怀里，可惜只有这个晚上了。” “楚涵，”张清扬心酸地抚摸着她的脸，手上湿湿的。他说：“我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的对你，你说的对，我很自私，只知道享乐，却不懂得爱护你们，高兴了就让你们来，不高兴就忽略了你们的存在，我真是一个王八蛋！可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不晚，还不晚……”贺楚涵摇摇头，捏着他的手说：“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小雅、梦婷，小丽，还有……子婷……” “我会的，更会好好的待你。” “清扬，忘了我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贺楚涵望着张清扬的眼睛…… “你……你要干什么？”张清扬不明白贺楚涵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清扬，我承认……仍然爱着你，但是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无论我今后如何，你能……？” “楚涵……”张清扬不需要任何的回答，搂着她吻了下去…… 激情之后，两人恢复了平静。 张清扬这时候才想到她是一个病人，赶紧抱着她躺在一边，说：“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吧？对不起.” 这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或者说她不想让张清扬对她心存歉意，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楚涵，我……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清扬，你和我之间太复杂，我的性格你明白，我选择出国……你明白原因的，我们双方都要冷静，我希望你能忘掉我，永远……忘掉我……” 医院的楼下，一个神色诡异的男人拿起了手机，就听他说：“李总，张省长还没有离开。” “我知道了，他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李总，我还用在这里盯着吗？” “不用了，你回来吧，我估计今天晚上张省长……不会离开了。”电话里传出了一阵冷笑。 “好的，我马上回去。”男子挂上手机，突然感觉脖颈传来了一阵冷气，他吓出一身冷汗，不由得跳出去一步，回头看到一个人像雕像一样站在身后。他清楚地记得，刚才身后明明是没有人的，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自己没有觉察？ “什么人？” “兄弟，借个火呗？”彭翔嘿嘿笑道。 “操，吓我一跳！”男子骂了一句，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并没有当回事。 贺楚涵放弃了在京城重新检查的机会，也许是不想过早的失望，更或者不希望父母担心，她直接选择出国接受治疗。即使她的病真的是绝症，她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替她伤心。刘梦婷找来了两位特别护理人员，她们将全程护送贺楚涵，并负责她在美国的起居。而在美国，梅兰早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在与父母团聚了两天之后，贺楚涵在众人的护送下来到京城国际机场。张清扬、陈雅、张素玉、刘梦婷、苏伟、田莎莎全都送到了机场，还有她的父母。贺楚涵回头望着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挥了挥手没有说出一句话。她的父母免强忍着泪水，说：“楚涵，你放心的去吧，不用惦记我们。” 贺楚涵点点头，强颜欢笑道：“爸，你们回去吧，您不是总说让我结婚嘛，也许我回来时能给你带回来一个洋女婿呢！” “这孩子，就会乱说话！”贺保国瞪了女儿一眼，上前紧紧抱着她。 老伴也上来，三口人抱在一起，虽然说好了不许流泪，可还是难以控制伤心的感情，失声痛哭。张清扬、张素玉走上来劝走了老俩口。小玉说：“叔叔、阿姨，你们不要难过，不要哭了，让楚涵开开心心的上飞机，好不好？” 张清扬也拉着贺楚涵的手说：“楚涵，听话，不要让叔叔阿姨伤心，要不然他们该不放心了。” “嗯，”贺楚涵点点头，轻声在张清扬的耳边说：“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忘了我吧。” 张清扬点点头，哽咽地说道：“我会……努力忘记的……” “很好。”贺楚涵侧身抱住了张素玉，说：“姐，我现在越来越羡慕你了，如果我有你的勇气，或许会生活得比现在快乐。可是……” “楚涵，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只要把病治好，你就会得到应有的幸福。” 贺楚涵拉着张素玉的手，说：“我过去总说瞧不起你，为了一个男人舍去了本该属于你的权利。其实……我那是羡慕你，嫉妒你，我很想向你学习，可是心里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姐姐，我今天向你道歉，我过去那么说你，其实……” “我明白，我都明白，傻姑娘，不用你向我道歉……”张素玉抱着她的头抚摸着，还劝别人不哭，可是她却没有忍住。 “姐，我真有些后悔……”贺楚涵痛苦地摇着头，然后抬起头说：“你要幸福。” “你也一样。” 张清扬将张素玉拉开，说：“好了，都不要说了。” 贺楚涵又看向苏伟跟田莎莎，说：“我也算是你们的半个媒人吧？你们不许吵架，要好好的过日子，知道不？” 田莎莎点点头，伤感地说：“姐，还说呢，当年要不是你把这个混蛋小子让给我，我才不会要他呢！” 苏伟笑道：“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混蛋了？” “你哪里都混蛋！”田莎莎很妩媚地白了苏伟一眼，大家都笑了，他们都明白这对活宝是在故意引大家开心。 贺楚涵笑了笑，拍着苏伟的头说：“小伟，我妹妹可是一个好姑娘，你不许欺负她！” “男人欺负女人，那是爱……”苏伟油嘴滑舌地笑道。 “那也不许！”贺楚涵板着脸说道。 “不许就不许，不过……我还琢磨着要第二胎呢，要是不欺负她，那你说怎么要？” “讨厌，没个正经！”贺楚涵羞得脸红了，狠狠地打了他一拳。田莎莎也气得够呛，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苏伟的脚上。 “啊……老婆，我的鞋啊，这双鞋八千多块呢！”苏伟捂着鞋面心疼地喊道。 大家哈哈大笑，悲伤的气氛被他们一闹减轻了很多。贺楚涵在人群中查找着，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刘梦婷的身影。刘梦婷看到贺楚涵在找她，便走了过来。刘梦婷是有意躲在后面的，为的就是让贺楚涵多跟亲人朋友们亲近。另外，刘梦婷永远都是那个贤惠、懂事的女人，在陈雅、张素玉面前，她刻意向后退缩，为的是不想令心爱的男人为难。 贺楚涵拥抱着刘梦婷，贴在她身边说：“答应我，永远……也不要说……” “可是如果你……”刘梦婷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病情加重，还……还不告诉他吗？你将怎么面对？” “梦婷，告诉他，会让他分心的。他现在是省长，我选择出国的目的不就是想让他安心工作嘛，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可是这件事……” “梦婷，你答应过我的，先……不要说。” “好吧，好吧……”刘梦婷眼中含着泪水，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 贺楚涵在人群中看到了陈雅，她走到小雅面前，挤出一丝笑容，说：“小雅，你们好不容易团聚，全让我给搅合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的，”陈雅摇摇头，“他不来心里也放不下。” “小雅，我……”贺楚涵不知道还说什么，陈雅总是一语中的，她说话向来不会绕弯。 “你好好养病，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陈雅微微一笑。 “嗯，我会的。”贺楚涵也笑了。 “你等一下，”陈雅从怀中掏出一枚佛家的观音护身符，交在贺楚涵的手里说：“上次外出演习，救了一个尼姑，她送给我的，说这是祖师传下来的，你戴上吧。” 第1576章 早日康复 贺楚涵望着手中的护身符，金灿灿的闪耀着佛光，看起来就是一件宝物。她没有拒绝，直接戴在了头上，对陈雅笑道：“希望它可以保佑我早日康复。” “会的。”陈雅又补充了一句：“它很管用的。” 贺楚涵又走到张清扬的面前，伸出手来说：“保重。” “保重……”张清扬捏着她的话再说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df8……”广播响了起来。 护工走过来说：“贺小姐，我们可以登机了。” 贺楚涵点点头，回身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大家望着她瘦弱的背影，眼里无不都含着泪水。他们都明白，贺楚涵此次出国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生、要么死…… 当贺楚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时，大家仍然默默地站在那里。张清扬擦了下眼睛，回身对贺保国两口子说：“贺叔，我送您们回酒店吧。” 贺保国点点头，说：“你也不用伤心，我太了解这孩子了，别看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打小就心事重。你们的事……不怪你，你有你的难处。” “贺叔……”张清扬眼睛一酸，不知道再说什么。 “孩子，我们都理解，身在仕途，身不由己啊！”贺母拉着张清扬，无奈地说：“这孩子天生就命苦，没有好命啊！” 张清扬点点头，回身对陈雅说：“你先带叔叔阿姨上车，我和她们说几句话。” 陈雅点点头，扭头对刘梦婷几人笑了一下，带着贺保国两人先出去了。张清扬来到张素玉、刘梦婷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要去哪儿？” “你去沪海看看爸爸妈妈。”张素玉说道。 “我也去沪海，公司有笔生意，我和小玉姐一起去。”刘梦婷在一旁说道，又很懂事地补充道：“清扬，你好好陪小雅，她回来一次很难得，知道吗？” “傻丫头，你总是替别人着想！”张清扬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刘梦婷一脸的娇小，因为有张素玉在一旁，便不好意思地推开他的手，一脸的羞涩。张素玉看她可爱，伸手摸着她的脸说：“梦婷，你太好了，我要是男人，也会娶你的！” 刘梦婷红着脸低下头，说：“小玉姐，你比我更好。” 张素玉看向张清扬，说：“你真是命好！” “是啊，我的命好！”张清扬苦笑着，看向两个女人，没想到她们能相处得如此融洽。 张素玉知道张清扬在担心什么，说：“你不用管我们了，梦婷在沪海有我照顾呢，我陪她玩玩。” 张清扬又看向刘梦婷，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那我先走了。” “嗯，你去忙吧，不要让小雅等久了。”刘梦婷乖巧地说道。 张清扬恋恋不舍地看着两人，一手拉着一个，红着脸半天憋出来一句话：“等……等以后，我……再陪你们。” 张素玉缩回手，气道：“你快走吧！” 张清扬讪讪地笑，对两个女人挥挥手，然后看向苏伟和田莎莎，说：“我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自便吧……” 苏伟知道张清扬有意逗他，挥手道：“行行……你重色轻友，看我以后怎么对你！” 张清扬走出机场，陈雅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看到张清扬上车，她说：“你陪叔叔阿姨聊天，我来开车。” 张清扬有感于老婆的懂事，回头对贺保国说：“贺叔，能在京城住几天？” “不行啊，那边事情还有很多，今天住一晚，明天就回去。本想着去看看老爷子，刚打了电话，老爷子说不让我去了。” “爷爷现在喜欢安静，基本上不见什么人了。”张清扬解释道。 “我明白老爷子现在是韬光养晦，他上次一病……引起的反响可不小啊！”贺保国有感而发道。政治家就是政治家，与女儿短暂的离别之痛过后不久，贺保国就恢复了正常。 张清扬点点头，说：“爷爷年纪大了，现在……真可谓数着分秒过日子啊！” “清扬，马中华不太好对付吧？”车内都是自家人，贺保国说起话来也就随意多了。 “呵呵，一个固执的老人！” “固执？”贺保国闭上眼睛回思着张清扬对马中华的判断，微微一笑说：“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用到这两个字，完全明白他已经不把马中华放在眼里了。 张清扬见贺保国明白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您今年的压力很大吧？” 贺保国说：“压力是不小，但你爸和耀东比我的压力更大！” “换届年……总是这样，各路新闻媒体的小道消息太多了！”张清扬无奈地笑道。 “小道消息？呵呵……你也认为那是小道消息？” “呵呵……”张清扬笑了，也许只有他们两人能懂得在说什么。 贺保国透过车窗看到了天上，自言自语道：“楚涵现在估计飞出去几百公里了吧？” “这孩子……太可怜了！”贺母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老贺，我想出国陪陪她，行不行？” “不行。”贺保国坚决地摇着头：“最近媒体们都在议论国内的高官亲属都在向国外跑，你还嫌我的新闻少吗？” “我是心疼女儿！”老伴痛苦地摇着头：“咱们又不贪，我只是去照顾女儿，又不是逃跑！” “那也不许，起码今年是不行。”贺保国捏着老伴的手说：“你以为我不疼女儿？可是……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况且，清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伴说不出话，只顾抹着眼泪。张清扬看得心疼，说：“阿姨，是我没有照顾好楚涵，让你们担心了。不过请你们放心，在国外……她会没事的。” 贺母点点头，对张清扬说：“不怪你，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楚涵这孩子……太要强了！” 开车的陈雅轻声说道：“阿姨，她会没事的，真的。” “嗯，我也相信她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当贺母听到陈雅这么说的时候，十分的信服。陈雅的话就像有一种魔力，可以说服一切。 张清扬看向两位老人，问道：“贺叔，要不我带你们在京城转转？” “不了，你去忙吧，送我们回去就行，这两天也没有睡好，我想回去休息一下。”贺保国也知道张清扬小两口难得团聚。 “那好吧。”张清扬也就不再坚持。 张清扬虽然想和陈雅在一起，但是又不得不利用休假的时间，短暂地同她分开，把吴德荣同苏伟约了出来，他想和吴德荣谈谈第一农机的事情。张清扬担心陈雅无聊，就先让她回娘家了，陈家也想念女儿。 苏伟是同吴德荣一起过来的，一进包厢，他就对张清扬笑道：“你小子找我们没有一次是为了喝酒的，肯定是有别的事！我可告诉你啊，先请我们喝完酒再说正事，要不然我担心听你说完正事就没了兴趣！” 张清扬抬腿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从来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吴德荣在一旁帮腔道：“我看小伟说得对，要是没事你才不会叫我们呢！” 张清扬没想到这两人已经把自己看透了，稍微有点小郁闷，只好说：“那行，咱先喝酒！” 吴德荣得意地看向苏伟，又说道：“三个大男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要不找几个美女过来助兴？” 张清扬板着脸，摆手道：“算了，那样不好。” “这是伊凡的地牌，你还怕什么？” “那也不行。”张清扬看向苏伟，“你这个京城的监察厅长也想找位美女？” 苏伟听到张清扬点出了自己的职位，气得够呛，说：“算了，就这么喝！” 吴德荣大笑，说：“一些人拼了命想升官，要我看当官有什么好的！” “那你可说错了！”苏伟接过话头，说：“吴胖子，咱们张大少管理女人有一套啊，三宫六院没有争宠的！” 张清扬郁闷地看向苏伟，说：“我今天主要请胖子喝酒谈事，你没事可以先走了！” “想赶我？我今天就不走了！”苏伟一屁股坐在张清扬身边，大大咧咧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张清扬懒得理他，直接对吴德荣说：“胖子，我今天找你来是商量一件事情，第一农机……你主动退出吧。” “哦，你说行那就行，这……什么……你说什么？”吴德荣起初没仔细听，当他明白张清扬说的是什么的时候，直接站了起来。 “别激动，我说你退出第一农机的收购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 “马书记发话了，让我给他一个面子，我不得不听啊！”张清扬似乎很无奈地说道。 吴德荣皱了下眉头，盯着张清扬看了久，摇头道：“不对，你在说慌，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胖子，你别问了，退出吧，马中华下决心帮助四维集团了，你还是退一退。”张清扬苦可婆心地劝道，好像真碰到了难事。 第1577章 冷冷一笑 吴德荣转了转脑子，突然看向了苏伟，说：“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他肚子还有好事？他能给马中华面子？”苏伟冷冷一笑，“估计又是他的计谋吧！” 张清扬看向两人，说：“不是我的计谋，你们也知道今年是换届年，我不想和马中华闹得太僵。” 吴德荣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将信将疑地说：“我退出到是没什么，要不要第一农机都无所谓，可是这样一来，四维集团还能把你张省长当回事吗？” “李四维……也许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那天晚上彭翔的汇报，李四维偷偷安排人在医院盯着张清扬，这表明他的胆子已经很大了。 “胖子，退出是退出，不过接下来你要做这么几件事，第一，要让别人知道是马中华帮助了李四维，第二……” 张清扬向双林省委多请了几天假，理由是要在京城替辽河市跑跑关系，为城市升格做最后的努力，按照内务院的统一安排，这批城市升格的竞选将在五月结束，辽河能否成功，在此一举。当然，张清扬留在京城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同陈雅过几天幸福的日子。 郝楠楠到了京城，他要同张清扬一起去找张森。两人相约来到了张森的家中，作为这次城市升格考察小组的副组长，张森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看到两人进来，张森就笑道：“这半年哪，我家的防盗门都快被敲坏喽！” 张清扬呵呵地笑，说：“张主任，您要高兴才是，不知道有多少老干部盼望着家中门庭若市呢！” “是啊，有些人还真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我可是喜欢安静，就盼望着退休呢！” 郝楠楠略显娇气地说：“哟，张主任您说的是哪里话啊，您要是退休了，我们辽河找谁帮忙去啊？” “你个小郝啊，难道辽河离开我还不发展了？”张森无奈地苦笑，但郝楠楠这话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两人坐下，张清扬首先问道：“老领导，现在黑水市已经退出了，我们辽河……问题不大吧？” 张森板着脸说：“清扬啊，你说我现在能把消息透露给你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老领导，现在有些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您还瞒着我干嘛啊！” 张森点点头，看向两人说：“对，你说得都对，有些城市确实已经定下来了，而且那些被确定下来的城市早就在计划中，不算出人意料。可是辽河……同那些城市相比，虽然是一个新科状员，但基底不够，我这么和你们说吧，辽河的历史地位太低，有点轻浮。” 郝楠楠坐直了身体，失望地看向张清扬。正如张森所说，辽河这座现代化城市最弱的部分就是历史，它不像其它城市那么有厚重的城市名片，可以说在一些大城市已经建成的时候，辽河这里还是一片荒芜。辽河这座城市是满族入关以前才建立起来的，不比那些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城。对于这个问题，郝楠楠早就想到了，所以在宣传过程中，才避其所短，一直在宣传辽河的现代化进程，以及现代文化、科学事业的发展，而对历史少有提及。但城市历史过于单薄，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对于重视资历的国内政治而言，辽河发展的再好，在一些人的心中也不如那些发展缓慢的老城。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张主任，您这话还不够全面吧？” “哦，张省长还有不同意见？”张森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放下茶杯，说：“老领导，辽河的历史地位确实够低，但是您忽略了他在军事上以及边贸上的地位，单凭它与朝鲜接壤这个得天独厚的历史条件，辽河就有资历后来居上！我曾经翻阅过历史，辽河在二战时期，可是兵家必争之地，要不然也不会在解放后，从一个小镇发展成了一座国内二线城市。” “清扬啊，”张森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说：“实话告诉内吧，各位领导以及专家，在对待辽河的问题上，一直很纠结。你说的这些优点是存在的，但它是一些隐性的优点，就说与朝鲜的经济、文化交流吧，现在才刚刚起步，还不太为外人所知。” 郝楠楠娇笑道：“张主任，只要辽河成为了副省级城市，不就被外人所知了嘛！” “哈哈……郝书记啊，你可真是会说话！”张森伸出手指点了点郝楠楠，然后很严肃地说道：“清扬，现在领导与专家纠结的原因就在于辽河的历史地位，他们觉得辽河不够沉稳，所以你们还要最后好好的谋划一下。” 张清扬不明白张森为何一直也没有松口，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扭头对郝楠楠说：“回去查找一下辽河的历史吧，最好能搞出一些名堂，看看历史上有没有什么大事件同辽河有关系的。” 张森点点头，说：“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不过……最好同辽河现代地位的重要性有机地联合起来，就比如说你们刚才提到的与朝鲜的往来，要想想如何利用上。” 张清扬一脸沉重，看向郝楠楠说：“看来我们做的准备工作远远不够啊！” 郝楠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怜巴巴地望向张森，说：“张主任，那我们辽河到底有没有希望？” “这个……怎么说呢……”张森似乎很为难，他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啊，希望是有的，但是呢……希望不是代表着一定能行，你们都明白吧？” 郝楠楠听得如云里雾里，不解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却是会心地笑了，起身道：“郝书记，我们先回去吧。” “那……”郝楠楠听不到准确的回答，不肯走。 张森看到郝楠楠想撒娇，笑道：“小郝啊，无论如何你都要有信心，现在放弃，那可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哦……”郝楠楠随口答应一声，只好起身跟着张清扬离开。 张清扬引领着郝楠楠离开了张森的家里，坐上车之后，郝楠楠问道：“张主任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努力的意思！”张清扬眯着眼睛，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辽河的地位，要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辽河与众不同的地方！” 郝楠楠无奈地说：“难道我们辽河还不够与众不同？之前的宣传已经很成功了，更何况放眼全国甚至全世界，辽河已经有了足够的地位，张主任凭什么说辽河轻浮？” “因为你轻浮……”张清扬顺嘴开了个玩笑。 “张省长，您好讨厌啊，人家说正事呢！”郝楠楠妩媚得像个怀春少女，轻轻拍了下张清扬的大腿。 张清扬半边身子一麻，躲开一些说：“张主任的意思不是说辽河的名气不够，而是指我们的宣传重点有所偏移，没有按照有人所喜欢的那个路子去宣传……” “城市地位？辽河现在的经济力量在整个双林省来说都是第一的，这个地位还不够？”郝楠楠不服气地辩解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还是没有明白张主任的的意思，我们一直都在宣传辽河城市的扩大，经济的发展，高科技的研发以及文化事业的成功，可是却忘记了塑造辽河的历史价值，宣传它最特别的东西，或者说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对朝关系？我们已经宣传了！” “宣传的还不够，这是一个侧重点的问题，接下来，你要着重体现出辽河在中朝关系中无与伦比的地位，这才是辽河最吸引上层领导的地方，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郝楠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皱着眉头说：“懂是懂了，可是这个难度太大了，因为我们已经宣传了很多，朝鲜必竟还没有开发，虽然对辽河是半开放，但是……其令人眼前一亮的新闻太少……太少了……” “没错，所以张主任提到了历史，他其实是在提醒我们如果现在不好找新闻的亮点，不如从历史中去找，看看在历史上，中朝政治在辽河发生了什么……” “这个也很难……” “呵呵，有些历史可以人为的创造，你现在还不懂？”张清扬笑了。 “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张主任提到城市的历史，其实是在暗示我们……可以搞些小手段！” “没错，所谓的历史其实有很多都是后来人创造的！”张清扬长叹一声：“你回去后动动脑子，我也会帮你想想的。另外，你再去其它领导、专家那边走走，要体现出对他们的重视，明白吧？我就不过去了。” “行，我就按这个思路办！”郝楠楠苦恼地说：“我过去以为按辽河的经济实力来说，肯定不在话下，可是忽略了我们的政治特色，省长，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的政治特色真的需要改革了！” “我又何偿不知道啊，”张清扬无奈地叹着气，说：“可是那些老领导、老专家的心理，我们不得不照顾。” 第1578章 太有诱惑力 郝楠楠看了眼时间，说：“省长，现在天还不晚，我请你喝茶？” “不了，我要去小雅家。”张清扬赶紧拒绝道，这个女人太有诱惑力了。 郝楠楠一阵失望，说：“不去就不去吧，不过您可别忘了帮我想点子，留给辽河的时间不多了！” “放心吧，辽河也是我曾经奋斗过的地方……”张清扬脑中不禁又回忆起了当年在辽河的日日夜夜。 “省长，楚涵怎么样了？”郝楠楠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满脸的悲伤，说：“正在做具体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这丫头……命苦啊，看来幸福……就要尽早抓在手里，你说对不对？”郝楠楠说这话的时候，握着张清扬的手突然用力。 张清扬愣了一下，侧头看着她，总感觉她的话别有用意。 郝楠楠接着说道：“幸福要抓紧，要不然就溜走了，等你想要它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机会，省长，你要珍惜啊！” 张清扬明白郝楠楠在说什么了，望着她闪烁的眼眸，不知道如何回答。郝楠楠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终于将话挑明了：“您要珍惜我啊……” “楠姐……”张清扬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赶到陈家时，一家人都没有睡，坐在客厅聊天呢。涵涵这几天也接了过来，小家伙老气横秋地在和外公下象棋。陈雅歪在一边同姐姐、母亲说话。看到张清扬回来，陈雅马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刘抗越羡慕地看向张清扬，坚起大拇指说：“过去都说陈家二姑娘比大姑娘还厉害，现在我才知道……上当喽！” 陈丽瞥了刘抗越一眼，笑道：“上当？后悔和我结婚了？后悔现在也不晚……” “老婆，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刘抗越摆摆手，看得出来，他在家里的地位可是不如张清扬。 张清扬坐在刘抗越身边，说：“你也不忙了？” “谁说不忙，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陈新刚突然把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说：“涵涵啊，你和天佑玩吧，我陪你爸说会儿话。” 涵涵点点头，招呼着刘抗越的儿子刘天佑。陈新刚走过来，对张清扬说：“清扬啊，正好你过来，有个消息就提前告诉你一声吧。” “爸，什么事情？” “嗯，算是好事吧，当然……这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陈新刚说得十分郑重。 “那是……” “走吧，上书房谈。”陈新刚倒背着手离开了。 张清扬知道这是陈新刚才老规矩了，只好跟在身后。等进了书房，他才问道：“爸，什么事这么重要？” “你的邻居要来了！” “邻居？”张清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朝鲜一号要来访问，途经双林，有可能要考察几个地点，然后再到京城……转站南方。” “什么？”张清扬吓了一跳，“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只有高层才知道，朝鲜那边……你还不了解？老头子每次过来都是秘密前行啊，一般都在事后才让新闻报道。” “哦，我明白了。他……在这个时间过来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经济压力呗！要我看他们就是寄生虫！另外就是向我们推荐他的儿子！” “日子定了吗？” “还没有，按照他的惯例，在出行前是不会定时间的。”陈新刚回答。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此说来，路线也没有定喽？” “是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具体的东西双方还在秘密交流，但估计就在这几天。我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做好准备就行了。当然，也不用你们地方做什么准备，只要负责好接待，安保任务由军方全程负责。” 张清扬开玩笑道：“还是坐着他的绿皮火车？” 陈新刚也笑了，点头道：“他不坐火车坐什么？让他坐飞机……他也不敢啊！” “呵呵……” “清扬，等行程日期、路线确定之后，中央会通知你和马中华的，在那之前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明白就行了，这是一号机密。” “爸，您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老头子这次过来，要谈很多事情，这对你们双林省而言也是一次机会。现在朝鲜经济压力太重，他不得不选择改变一些策略。这样一来，你们双林应该又能捞到一些好处！” 陈新刚的话到是提醒了张清扬，他脑中一亮，马上问道：“爸，按照惯例，他如果从双林省入境，是不是走延春这条线？” “嗯，应该差不多，他要么从辽东入境，要么从双林省入境，如果是在你们省，一般走延春这条线的机会很大。” 张清扬立刻说道：“路线是双方研究的，并不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对不对？” “是的，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爸，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 “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让他从辽河入境，辽河铁路桥不是新建了嘛，正好让老头子参观一下！” “这个……为什么？” “为了辽河，为了辽河的未来，爸，您也知道辽河在争取城市升格。如果老头子是从辽河入境，并在辽河访问，那么……您懂我的意思。” “我懂了，这样一来可是惊天新闻啊！”陈新刚点点头，“以我的职权而言，这应该不是难事，负责安保调度的就是我。” “那可就太好了！”张清扬兴奋起来：“如果此行成功，将抬升辽河的地理价值，比任何一项经济指标都管用！” 陈新刚望着张清扬兴奋的样子，说：“你如果不说，我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经你这么提醒我又想到了很多事，如果他比辽河入境，意义非凡，因为辽河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他的目的就是考察经济，这样外媒知道消息后，应该会传出不少新闻啊！” 张清扬没应声，脑子里在盘算着如果这个计划能成功，下一步如何操作，他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次的机会………… 张清扬回到双林省的时候，省内已经传言四起，据说在第一农机收购的问题上，张省长败给了马书记。一些自称“了解内幕”消息的人声称原本张省长是想让自己的老同学，也就是久石重工的大老板吴德荣收购第一农机，可是半路马书记突然插手，他不但反对吴德荣收购第一农机，而且还推荐了四维集团。 在马中华的干涉下，张省长最终妥协了，吴德荣失去了省长的帮忙，主动退出，将收购的机会让给了李四维，而且同张省长还闹得很不愉快。久石重工宣布退出后，四维集团基本上没有了竞争对手，又有马书记撑腰，大家都判断第一农机最后肯定会落入李四维的手里。同时，李四维在洽谈第一农机的同时，还想二次入股平城市第一化工集团。有消息称，李四维利用同马书记的这层关系，趁着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利用国营工厂玩起了融资以及债务转嫁等资本游戏，更有媒体把李四维称为了双林省第一资本家。之前基本上不在媒体上露面，甚至都不出现在公开场合，连大众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的李四维，一时间被人们传成了牛鬼蛇神。 办公室里，孙勉向张清扬汇报着这几天省长没有处理的工作，有些他已经帮着处理了，但有些是必须由省长亲自批阅的。张清扬有些乏味地听着，脑子里有些溜号，他想到了在美国等结果的贺楚涵，想到了远赴西南雨林的陈雅…… “省长，总的来说这几天积压下来的工作不是很多。”孙勉轻轻合上笔记本，看到省长有些失神，提醒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这些天还发生了什么事？” 孙勉明白省长这是在询问正常工作以外的事情了，便说：“最近省内传得最热的就是有关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的消息，随着四维集团与国企改革小组的接洽，之前并不起眼的四维集团一下子火了起来！” “火了起来？”张清扬听到孙勉用到了一个火字，甚是意外。 孙勉解释道：“嗯，四维集团过去在省内算不上多么出名，他们的老板李四维也很低调，基本上没露过什么面，就连他下面的员工，都很少看到他出场。可是最近，他的新闻突然多了起来，应该是受到了收购第一农机的影响。” “呵呵，李总最近也搞起了自我宣传？”张清扬不置可否地笑了。 孙勉也笑了，说：“说来也奇怪了，李四维这么多年捐助了不少钱，可从来不接受采访，他的照片都没有登过媒体，可这回……完全变了。” “你看着吧，李总今后肯定会成为我省传媒的宠儿！”张清扬下了断语。 孙勉思量着领导的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张清扬同吴德荣的关系，怎么也想不通吴总会在最后时刻退出。以孙勉的感觉，如果吴德荣不退出，第一农机应该还是久石重工的。 第1579章 传言的力量 “领导，我不明白……马书记为什么要公开支持四维集团呢？如果说四维集团是省内的一流企业那还说得过去。可无论是从经济实力，还是其影响力，四维集团只能称得上是平城的一流企业，如果放眼全省，只能说是二流企业。” “问得好！”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孙勉说：“马书记何时公开支持四维集团了？” “呃……外面都在这么说。”孙勉回想着，好像确实没在公开场合听到马中华表态。 “传言害死人啊！”张清扬看向孙勉，说：“小孙，你记着，以后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上，都不能忽略传言的力量。” “我知道了。”孙勉低下头倾听省长的教诲。 张清扬突然问道：“平城那边……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吧？” “那边……一切太平，没出过什么事，新班子刚刚到任，我想应该力争求稳吧。”孙勉分析道。 “帮我盯着点平城。” “好的。”孙勉说完之后又想起一事，有些抱歉地说：“省长，还有件事，今天我就汇报一下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孙勉可是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便说：“什么事？” “您还记得冉茹吗？” 张清扬在脑中搜索了一遍这两个字，点头道：“台湾商会的女会长？” “没错，您上次让我调查她的资料，可是通过我这么长时间的寻找，发现她的资料太少，各种传言到是有很多，有说他是台湾政坛某高官的情妇，还有说她是某富商的女儿，甚至还有消息称她是某国民党三星上将的私生女……” “也就是说可信消息太少？” “是的，”孙勉一脸的惭愧，“大众化的资料，她是台湾光复集团的创使人及总裁。我这边有一些新闻资料，但实用价值不是很大。”孙勉将一叠材料摆在张清扬面前。 “难为你了，那就这样吧，不用继续查了，以后多关注一下有关她的新闻就可以了。” “好的。”孙勉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没有办好，他一直都压着火呢。 孙勉离开后不久，张清扬就拿出手机打了出去，刚一接听，里边就传出了吴德荣不满的声音，就听他夸张地咆哮道：“我刚刚宣布退出第一农机的收购，公司市值就蒸发了两个亿，你是不是要赔偿我的损失？” “两个亿？好的……这笔账先记着，我下次让你赚四个亿！”张清扬微微一笑，“胖子，干得不错，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继续抱怨。” “明白。”吴德荣咧开嘴笑了，“收购第一农机前期至少要投入十个亿交给政府，算上后期运营资本，还要十个亿，你们银行再有钱，也不会贷给李四维那么多吧？我看这小子哪来那么多钱！” 张清扬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李四维不光要收购第一农机，还要二次入股平城第一化工呢，他还有钱！” “哼，鳌头吧？”吴德荣满嘴的不屑。 “也许是吧，不和你说了，有电话进来。” “好吧，我继续干我的工作。”吴德荣挂了电话。 张清扬看了眼手机，看到是梅子婷打来的。 “子婷，你回国了？”不久前，梅子婷同梅兰一起去了美国，此次贺楚涵去美国看病，所有开销都是她在负责。 “你的老情人在这边看病，我这个小丫鬟还要照顾着呢，没你命令，我可不敢回国啊！”梅子婷微微有些醋意地说道。 “子婷，不要这么说。”张清扬的心情很低落。 梅子婷醒悟到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忙说：“和你开个玩笑，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楚涵的治疗很好，而且经过专家会诊，肝癌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真的？”张清扬一阵狂喜，又皱眉道：“还是没有确诊？可是国内的专家为什么说是肝癌，这个……” “我资讯过她的主治医生，医生和我说了，他肝脏中的黑点确实像癌细胞，她的病体反应也像。可是通过医生通过更清晰的仪器探测后发现，同癌细胞还是有点区别的，或许是某种炎症的变异。” “那……最后的结果什么时候能确定下来？”张清扬的心还是有些悬着。 “估计要两三个月吧，现在是保守治疗，不过你放心，医生说了，即使是癌症，半年内她的生命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另外她……” “什么？” “哦，没什么。”梅子婷醒悟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 “楚涵……她去哪了？”张清扬并没有多想梅子婷多说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啊……呵呵，带着你宝贝女儿出去晒太阳了，今天的太阳很好，还记得咱家房前的草坪吗？” “呵呵，小家伙喜欢她吗？” “可喜欢了，一口一个阿姨，比我这个亲妈都亲！” “哈哈……”张清扬笑起来，心情有所好转，安慰道：“不要吃女儿的醋了，等你回国，老公好好疼你。” “说话算数？” “嗯，算数。” “哼，你不要疼我，我就找别的男人疼我！” “找打是不是？” “嘿嘿，开个玩笑，我先挂了，出去看看她们俩。”梅子婷飞快地挂上电话，像个小顽童。 听到子婷带来的消息，张清扬的心情不像之前那么担心了，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贺楚涵能够早日康复。 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坐在马中华的办公室里，将手里拿着的杂志轻轻落在马书记的办公桌上，笑道：“马书记，我总感觉不太对头……” 马中华瞥了一眼杂志上的彩画，上面是李四维的高清照片，一身儒雅的西装，看起来很有些绅士风度。马中华明白马元宏的意思，他笑道：“你太紧张了，商人嘛，有时候也需要媒体的宣传。” 马元宏摇头道：“我对这个人了解太少，但是也知道一些情况，过去他可是很少这么高调的，别说接受采访，就连他的相片都不让刊发出来。” “这次收购第一农机是大事，他转变红营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次可是免费的广告啊，他当然要利用一下。” “道理是说得通的，”马元宏点点头，“可是……最近的传闻您应该听到了吧？” “嗯，”马中华答应一声，说：“我早就听到了，这么多年，我们经历过的传言还少吗？” “也是，呵呵……”马元宏微微一笑，“可能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我有点地过于敏感了。” 马中华表示理解地说：“敏感一点有好处，老邓就是太粗了，要不然……哎！” 马元宏问道：“马书记，我有点想不通，久石重工为什么会退出？” “有些传言应该是真实的。”马中华严肃地回答道。 “您是指……张省长起了作用？” “应该是这样，”马中华分析道：“元宏，其实张省长这个人是很沉稳的，你别看他年轻，有时候做事很莽撞，但是都有他的道理，他可不是个官场上的愣头青啊！自从他到双林省之后，我省发生的事情可不少，他也要考虑一下影响，虽然上面没有人批评他，但是他心里很明白现状。今年是换届年，而我的年纪……又不上不下的，上面现在还没有拿下我的意思，所以他想收一收也是可以理解的。四维集团这件事，我已经摆明了态度，他不好和我硬来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怕……他有其它目的。您……您别怪我小心，您也清楚，要说玩诡计，他也是个老手。” “呵呵，元宏啊，我知道他善于布暗线，不过我老马也不是新手吧？” “当然，这个当然，呵呵……”马元宏笑了，他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马中华是要面子的人，有些话点到即止，说得太过，他会不高兴的。 马中华又想起了一件要紧事，吩咐道：“元宏啊，我想老孙的事应该快有消息了，你要努努力，多往京城跑跑，知道吗？” 马中华嘴中的老孙，指的是孙常青，孙常青马上就要退了，放眼双林省，能接他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秦朝勇，另一个就是马元宏。马中华这是在暗示马元宏要努力走通上层的关系。 马元宏的神精被调动起来，坐直了身体，笑道：“这个事还需要您的帮助才行。” “呵呵，我不帮你帮谁啊，难道还帮秦朝勇？”马中华微微一笑，“我想你的上升阻力不大。” 马元宏摇头道：“老秦也是很有希望的。” “要说党委工作，你比他强，这是你的优点。” “哎，我们从政的人啊，注定要搅和一辈子!” 马中华看向马元宏，鼓励道：“元宏，我很看好你。” 马元宏感动地说：“马书记，谢谢您多年来对我的信任，下面您不妨想一想，如果……如果说我能上去，那组织部的位子……延春的瑞杰好像……”马元宏面露忧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瑞杰不行，给他一个延春管理就不错了。要说组织部，我的想法是让上面派人。” 马元宏闭着眼睛一想，点头道：“高，您这招高明。” 第1580章 拍案叫绝 如果说马元宏能够成为省委副书记，马中华要是主动要求上面下派组织部长，那么下派的人肯定会亲近于马家军。最重要的是，外界又不会说马中华创立帮派，可以说这个点子两全齐美。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马元宏能够顺利上位。 郝楠楠不愧为郝楠楠，在京城得到张森的暗示后，回到辽河没几天就拿出了方案。当她把下一步的计划拿给张清扬看时，连张清扬也不禁拍案叫绝。 郝楠楠是这天下午赶过来的，穿着正装，上身是深色西装，下身是及膝的裙子，丰满的上围在西装的包裹下显得特别突出，对男人永远都有着杀伤力。 张清扬努力想着文件，不看向她的上围，说：“这个方案是可行的，这个历史典故……呵呵，有很大的传说成份吧？” “本来就是个传说！”郝楠楠前倾着身子笑了。 张清扬扭开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说：“我再想想啊，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转身站在窗前思考着，看似是在想事，其实是在躲避郝楠楠。 郝楠楠望着张清扬笑，也跟着起身站在他的身边，半边身体似靠非靠地贴着他，这令张清扬一阵发痒。郝楠楠拿来的计划很简单，经过辽河历史学家的调查研究发现，在辽河的玉香山宝珠寺曾经发生过一件改变朝鲜历史的大事。 在朝鲜的历史上，出现过一位和尚国王。据历史记载，在朝鲜还没有统一之前，境内有几十个诸侯小国，其中有一个国家的王子由于争权失利，被他的弟弟赶出国内，这位王子逃到了双林省的辽河境内，可是他的弟弟仍然不放过他，暗中派人追杀。为了躲避追杀，这位王子索性出家当了和尚，其出家的地点就是现在的宝珠寺。 这位王子在宝珠寺潜心修行，可是心中仍然放不下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王位。在此其间，他在宝珠寺内结识了一位得道高僧，高僧明白王子并非一心向佛，他有着远大的志向，便亲手传授他武艺和佛法，利用佛法引导他去探寻真理和兵法，使得这位王子的内心越来越强大。在宝珠寺修行了十几年后，他终于有拥有了回国取得王位的能力。他拜别师父后，孤身一人潜入了祖国。他在临行前，那位高僧对他提出了三点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如果他将来能够统一全境，也要对中原俯首称臣。这位王子回到祖国后，暗中找到了他曾经的支持者，用他所学潜心计划，最后终于谋反成功，夺回了本应该属于他的王位，并且收复了周边几个小国，这就是朝鲜国的初型。 后来，他并没有忘记那位高僧的教导，多次派人来到辽河宝珠寺，想请高僧出山去做他的国师，可是却寻不到他的踪影，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有感于高僧对他有恩，让子孙立下了永远不伤害辽河百姓并世代与中原交好的誓言…… 这个传说张清扬当初在辽河修复宝珠寺时就听到过，这个故事还刻在了宝珠寺的石碑上，但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利用这个传说，修建成了玉香山风景区中的一个景点。现在郝楠楠再次利用，为的是把辽河在历史中的地位突显出来，并与现实结合得洽到好处。 “省长，您有什么想法？”郝楠楠见张清扬站在那里半天也不说话。 “别闹！”张清扬挥手挡了一下，却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他推开郝楠楠，指了指沙发说：“回去坐着。” “哼！”郝楠楠满不在乎地挺了挺，扭摆着腰肢走了回去。 张清扬盯着她那夸张的扭动，晃了晃头，说道：“就按你的方案来宣传吧，另外……我给你提个醒，最近要注意朝鲜的动态，也许还有事情发生帮助你。” 郝楠楠笑道：“能说得再仔细一些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能了。” “为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郝楠楠一脸天真，说：“那没什么事，我走了？” “走吧。” “不请我再坐一会儿了？” 张清扬笑了，坐在办公桌前指着她说：“留你干嘛，气我？” “呵呵，你是领导，我怎么敢气你啊！”郝楠楠站起来，趴在办公桌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省长，等辽河成功升格后，我们……你懂的。” “我……”张清扬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口。 正当张清扬回味的时候，郝楠楠已经站直了身体，羞答答地看着他说：“下次吧，今天我要走了！” 张清扬坐在那里僵住了，看着她落落大方地从自己面前消失，身体这个难受啊！ 还没等张清扬从郝楠楠的引诱中恢复过来，办公电话响了，是马中华打过来的。马中华说：“张省长，刚刚接到命令，上头紧急召见，你我要马上进京。” “马上？” “嗯，我刚同省军区联系了，他们正好有飞机去京城，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出发，先回家准备一下吧。” “好吧。”张清扬已经料到中央紧急召见的原因了，至于说到省军区正好有飞机……这就完全是瞎话了。省委书记要进京，不正好也会安排得正好…… 晚上七点半，张清扬同马中华带着各自的秘书乘坐“专机”在京城某军用机场缓缓降落，驻京办的同志早早就在机场内守候了。驻京办主任孙艳蓉一共开来了三辆奥迪，可见这个女人办事很细致。 马中华、张清扬一前一后走下了飞机，马中华看了眼京城的夜色，感叹道：“又是一个天啊！” 京城的空气很潮湿，地面也没有干，应该是刚刚下过了一场春雨。张清扬微笑道：“其实天没变，天还是那个天，只不过环境变了。” “呵呵，省长此言很有意思啊！”马中华笑了，走下了最后一阶云梯。 孙艳蓉连忙上前，伸出手来说：“马书记，张省长，您们辛苦了！” “嗯，不辛苦，艳蓉啊，辛苦的是你才对嘛！”马中华拉着孙艳蓉的手摩挲着，他的精神很好，看不出长途跋涉。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待与马中华的手分开之后，孙艳蓉又向张清扬伸出手来。然后又向两位秘书长微笑致意，可以说面面俱到。 张清扬没多说话，在马中华面前有意地体现着他身委书记的身份。不管心中服不服，表面上张清扬的做法还是很到位的，马中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两位领导，是不是先去休息一下？” “不了，直接去中南海，首长还等着呢。”马中华向前一挥手，大步流星地向小车走去。 孙艳蓉答应一声，闪身让到一旁，同两位秘书一同跟在了张清扬身后。马中华来到第二辆奥迪车旁，司机早就下来将车门拉开了。这便是大领导的习惯，大领导一般不会坐第一辆车，因为第一辆车都是领路车。马中华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看向张清扬说：“省长，我们坐一起吧。” “好。”张清扬点点头，便同马中华坐进了同一辆车。 孙艳蓉很会办事，马上对两位秘书说：“两位处长，你们坐后面的车？” 两人点点头，坐后面的车去了。孙艳蓉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马中华：“马书记，要不我和领导坐在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和省长谈点事情。” “哦，那好吧。”孙艳蓉恭敬地关上车门，跑到前面的车子上去了。 在孙艳蓉的指挥下，三辆奥迪一字排开缓缓驶出了军用机场。马中华递给张清扬一支烟，张清扬坦然接下了，并且拿出火机替他点燃。马中华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这么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张清扬摇摇头，显得很无奈。关于上头的紧急召见，两人在飞机上就讨论过，可是却没有结果。一般而言，上头要紧急召见一省的两位主官，肯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因为这都是临时起意的。张清扬当然不会把心中的猜测告诉马中华，他只是装傻而已。 马中华见张清扬很沉默，便有意打开话匣子，说：“我听说久石重工退出了第一农机的竞争，这……省长没少做工作吧？” “呵呵，”张清扬并没有否认，点头道：“马书记，您之前同我说的那几点因素，我后来仔细想过，感觉您说得有道理。久石重工虽然已经被吴氏集团收购，但是对外它还是辽东的企业。我们双林省的发展原本就比辽东弱一些，如果再被他们的企业……这影响本土干部和企业家的士气啊！” “对嘛，我就知道省长会想清楚的！”马中华见张清扬同意了自己的理由，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这样一来，你和老同学之间……呵呵，闹得不开心了吧？” 张清扬摆出一幅很无奈的表情，说：“老吴是有点小情绪，其实可以理解，马书记，您也明白，要论实力，吴氏集团确实要比四维集团有名气，而且财大气粗。如果不是我多说了一句话，国企改革小组已经同久石重工谈得不错了。败给一家比自己小的企业，老吴不高兴很正常。” 第1581章 满脸的郁闷 “是啊，这就需要你去安抚喽，兴荣超市还是我省最大的超市，我们也要照顾吴总的情绪嘛！” 张清扬叹息道：“这小子那天发了火，还说要退出我省呢，当然……他这是气话，我会好好批评他的。” “呵呵，你们是老同学了，问题说开就好了嘛。”马中华显得很大度地说道。 张清扬嗯了一声，满脸的郁闷，好像因为吴德荣这件事，令他的心情很不好。 马中华相信张清扬所言是真实的，听到张清扬和吴德荣吵架，他更加确信这件事应该不是假的了。传言有了定案，马中华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显得异常轻松。他又没话找话地问道：“省长，辽河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这件事现在还不好说啊，郝书记还在努力。” “小郝是位不错的同志，现在这样能干的女干部可是少啊！”马中华提起郝楠楠，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她那波涛汹涌的身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确实，最为关键的是她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一步步从基层做起，还在部委锻炼过。” 听到张清扬谈到郝楠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时，马中华不说话了，他不禁在想如果辽河升格成功，郝楠楠升为副省级之后，她今后还会升到什么样的位子呢？ 汽车驶上了长安街，马上就要到达天安门广场了，马中华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慢点开，在这转一圈再走。” 司机不明就理，但还是同前面的领头车说了一声，就这样在夜色下，三辆奥迪围绕着天安门广场慢慢地行驶着。车内的光线很暗，偶尔会被迎面而来的车灯照亮。张清扬注意到马中华肃穆地一直盯着广场看，脸上的表情很沉重，也很憧憬。张清扬不由得也看了过去。看着那宽敞的广场，他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今天受到马中华的感染，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马中华像一尊雕像似的凝视着黑暗中静止不动的广场，突然说道：“省长啊，多来这里瞧瞧，你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张清扬诧异看向马中华没有应声，他感觉这一刻的马中华仿佛变了一个人。马中华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道：“当年组织上找我谈话，任命我为一省的书记时，离开领导的办公室我就来到了这里。之前我不止一次到过这里，可是那天当我站在广场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背着沉重的负担，我感觉身后有千万人在看着我，那是我省的百姓。站在这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省委书记的责任。” 马中华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想，今后要做些什么才能对得起本省的千万百姓？身为他们的领导人、一把手，我感觉到内心一阵紧缩和恐惧。当然，这里也代表着一种权利，我国历史上在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无论是政客还是商人，站在这里都会有一种飞上九天的超脱感……” “马书记，我明白了。”张清扬以一种敬佩的目光看向马中华，这一刻他感觉才真正的理解马中华。 “其实……我们大家都想做点事情。”马中华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是啊，我们只是想做点事情……”张清扬信服地点点头，为两人之间的矛盾做出了解释。 “张省长，给你一条建议，当你成为一把手的时候，不妨来到这里，你会有气吞天地的沉重感，也会感觉到胸腔的膨胀，那是权利欲望与对百姓责任的重合。” “好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接受您的建议。”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谈话沉重起来。 马中华看着身后的天安门广场，笑道：“未来还是你们的！” 张清扬没应声，现在他如果表现得过于自信，会让马中华心里不舒服的。 两人赶到中南海时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警卫已经接到了上面有关部门的通知，对马中华、张清扬两人所乘坐的三辆奥迪车放行通过，两位秘书以及驻京办的同志借着领导的光，也跟着进入了亿万人敬仰的地方。车队直接行驶到勤政殿，这里已经停着十几辆高级轿车了，看车牌号，应该是军委、总参以及各大总部领导的专车，其中就有陈新刚的坐驾。马中华看到这阵势，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心里不安地看向张清扬。 还没等马中华同张清扬做出什么反应，，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已经来到了他们车前，他是首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马中华同张清扬互看了一眼，从车内走下来，在那位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三辆奥迪驶到一旁停下。 “马书记、张省长这边请。”男子把两人引领进一侧高大宽敞的平房里，至于秘书和孙艳蓉等人，自然有专门的房间休息。 男子为两人沏上茶，温和地解释道：“不久前发生了点紧急情况，首长正在同几位在家的常委以及军委的领导开会，请两位稍等片刻。” 马中华点点头，只是看了张清扬一眼。两人都有着深厚的政治经验，谁也没有多问。 男子又细心地将报纸拿过来，说：“两位领导远道而来，可以先体息一下。” 张清扬对他微微一笑，说：“谢谢，你去忙吧。” 男子对两人点点头离开了。室内没有其它人了，马中华笑道：“别人都说见县长难，我们这两个地方大员不也是来坐冷板凳吗？” 张清扬笑了笑，皱眉道：“军委的领导在开会，那应该是边境的问题？” “很有可能。”马中华感觉张清扬的分析很对。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过去岳父到中南海开会，一般都要在凌晨以后才能回家，我看……咱们还是先打个盹吧！” “是啊，有军委的领导在，那会议短不了。”马中华深深地靠在沙发里，将腿伸直，闭上了眼睛。虽然身体不错，但年纪还是大了，风尘仆仆而来，自然有些累了。 张清扬也有些累，歪着头眯上了眼睛。 正像猜测的那样，当那位男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一点半了。两人虽然看似在睡觉，但其实都很警觉，听到有人进来，都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并且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 马中华站起身问道：“好了？” 男子不好意思地说：“马书记，首长还在开会，看样子短时间内完不了，旁边休息室有床，要不您二位先过去躺一下？” “不用不用，首长和常委等领导都还在工作，我们等一等怕什么嘛！”马中华看向张清扬，“省长，你说呢？”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首长们整天这么忙，我们偶尔等一个晚上，不要紧的。” 工作人员也深知两人不会去休息室休息，因此也就没有深劝，他过来劝说，只是要体现出对一方大员的尊重。有些事首长忙着照顾不过来，身为首长的身边人就要替首长想到。马中华同张清扬虽然是下级，但也是一方诸候，礼数上不能待慢。男子先转身出去了，没多久又拿回来两个靠枕，抱歉地说：“那就这样将就一下吧。” 马中华接过来塞在掖下，邪着靠在沙发上，笑道：“舒服是舒服，可是有点不雅观啊，呵呵……” 男子也跟着笑了，说：“大领导都不拘小节。” “这位同志会说话！”马中华点头道。 张清扬也接过靠枕，同马中华相同的姿势，只不过与他相反的方向，这样一来两人就是对着的了。中年男子望着两人笑笑，又消失在房间内。中年男子一离开，马中华的姿势就变了样，其实在这里坐了四个多小时，他身上的骨头早就受不了了。张清扬看到马中华那难受的样子，笑道：“马书记，咱们经常体会一下这种生活，也算是体味一下民间疾苦吧。” “哎呀，这腰啊……真酸喽！”马中华拿过来一张报纸，却没有心情看下去，就这么歪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 张清扬其实也有点累了，他并没有马上睡，而是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响声，两人在潜意识里渐渐苏醒过来。可是他们的眼睛很难睁开，四肢更像被装在盒子里似的不听使唤。张清扬必竟年轻，还是他先睁开了眼睛，他揉了一下，看到那个男子又出现了，男子神色严肃地凑到他身边说：“首长过来了……” 张清扬一听这话显险从沙发上翻下去，他马上摇醒马中华，然后站起来，这时候那位男子已经递上来了热乎乎的毛巾。张清扬正准备擦脸，却发现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微笑的男子，正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张清扬吓了一跳，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任凭他再有政治能力，作为一名干部，当他被首长撞到这样的场面时仍然有些尴尬。马中华也站了起来，显得也很慌乱，不知所措地傻笑。 首长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睡着了没有啊？” 第1582章 好好的反思 张清扬这时候突然想到，总书记应该是开完夜里的会议直接赶过来的，还没有休息。他的大脑此时突然灵光了，马上说道：“首长，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再等一会儿……” “对对，总书记，您先去休息吧，我们再等一会儿。”马中华也附和道，却明显慢了一拍。 “不了，我都习惯喽！”首长摆摆手，回身向外指了指，示意两人跟着他去勤政殿。两人一边走一边擦脸，渐渐镇定下来。等他们跟着首长走出平房时，看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勤政殿还亮着灯，只不过那些领导的专车已经不见了，看来会议刚刚结束。这时候身后的男子跟上来，对张清扬说道：“张省长，陈总长让我转告说家里一切都好，请您放心，就不用过去看他了。” “谢谢，我知道了。”张清扬明白，在这个紧要关头，岳父此举是为了避嫌。 最高首长同马中华、张清扬只谈了一个小时，就是为了这一个小时的谈话，两人足足等了一夜，而倍受人爱戴的首长却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张清扬这一刻仿佛才明白，我们对国家领导人是否应该宽容一些？也许这个政府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这些领导已经付出了，凭他们的精力来管理着一个十三亿人口的大国，有些问题再正常不过了。他不禁想到了网络上的一些骂声，也许有些人真的要好好的反思，换位一下，可能这些领导已经做得很好了。 马中华同张清扬离开中南海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八点钟了。坐在车里，两人的表情仍然严肃，仿佛还没有回味过来。当汽车驶离中南海的红墙时，马中华才说：“真是想不到，太想不到了！” 张清扬说：“马书记，这是我们整个双林省的政治任务，一定要圆满完成，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是的，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我们两个不能成为国家的罪人！这次任务更加关系着双林省的未来！”马中华看了眼时间，说：“我们马上回去，争取赶上最快的班机。” 两人没有一刻停歇，直接赶到京城机场，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双林省。上午十点二十五分，从京城飞来的波间747客机降落在江平机场。在江平机场，省委、省政府的接机人员已经在等着了，他们一共开来了五辆奥迪。别看现在是紧张时刻，但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排场是不能丢的。不一会儿，由五辆奥迪组成的车队驶出了机场。 马中华在飞机上已经同张清扬研究好了一切，刚上车，他就吩咐身边的秘书：“马上告诉赵秘书长，请他通知在家的常委领导，马上过来开常委会，只要走的不是很远的，能回来的都要赶回来！” 秘书看了眼马中华红肿的眼睛，又看向张清扬，最后目光回到马中华的脸上，说：“马书记，您先休息一下吧，小睡一会儿，下午再……” “好了好了，马上通知！”马中华不耐烦地打断了秘书的话。 张清扬又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是不是也联系一下郝楠楠同志？” “对对，郝楠楠那边你来联系吧，也请她过来，我们开完常委会，你就同她谈谈。” 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前面车里的孙勉，由于这辆车已经坐满了，孙勉就坐进了另一辆车里。张清扬告诉孙勉，让他通知郝楠楠放下所有手头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江平，当然要注意安全。 张清扬放好电话，马中华微微一笑，说：“这个二十四小时啊……我们过得可是真紧张！” “紧张吗？呵呵……要我说，这只是开始而已啊！”张清扬感叹道。 “是啊，这只是开始！”马中华从政多年，历经困难重重，可是今天他所接受的任务，无疑是几十年来最重要的一次，难怪他如此紧张了。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双林省的常委们就在等着马中华召开常委会的通知。就在马中华与张清扬进京之后，双林省政坛的高层已经闹开了，彼此关系不错的干部相互串门，大家讨论的就是这件事。由于最近一段时日双林省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上头对双林省的现状不满了。 上头不会对双林省的现状突然表示不满，必定会有一个导火索，所以紧随而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有人将双林省委省政府给告了。那么大家不禁在想，举报的理由是什么呢？最近第一农机的事情在省内闹得很凶，难道与此事有关，那么这是对省委有利还是对省政府有利呢？ 由于每位常委赶回来的时间并不相同，所以会议召开的时间不得不推迟。马中华同张清扬赶回来时，大家都没有到。马中华看了眼省委秘书长赵从良，对张清扬说：“省长，要不一个小时之后开始？” 张清扬明白马中华想从赵从良口中了解今天上午双林省都发生了事，具体说来就是都有哪些针对他们俩进京的传闻，他便点点头，说：“好的。” 省委书记不在家，省委秘书长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这是赵从良的本职工作。赵从良看到马中华由于没有好好的休息，眼圈都黑了，正想说几句关心的话，不料马中华直接说道：“从良，你先跟我到办公室。” 赵从良对张清扬笑了一下，跟着就走了。张清扬看向孙勉，这才问道：“昨天晚上……你也没休息好吧？” 孙勉笑道：“其实……我比您要好，我在值班房的床上睡了一会儿。” “呵呵，能混进中南海的值班房，你小子也不简单！”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孙勉问道：“省长，常委领导们还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也先回办公室？” “嗯，那就先回吧。”张清扬也想回去休息一下，让精神缓缓。 马中华刚走进办公室，就回头问赵从良，“我走了一个晚上，省里传出不少话来吧？” 赵从良拍马屁道：“马书记真是神人也，您猜得没错！” “呵呵，我太了解咱们的干部了！”马中华抬起双手摩挲着脸颊，“说说吧，大家都议论了什么东西？” 赵从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他桌上的茶杯，殷勤地替马中华重新泡上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本来这项工作是由秘书来做的，但刚才在进办公室之前，马中华就把秘书留在了外面，因为这一上午积压了一些文件，他想先让秘书代为处理一下。马中华从来不积压下面呈上来的文件，这算是他的一大特色或者说是优点。当然，或许他让秘书整理文件是假，真正目的是不想让秘书知道他与赵从良的谈话内容。 赵从良将茶杯放在马中华面前，这才说道：“大家都猜我们有可能被告了。” “被告了？哼！”赵从良冷笑了一声，“理由呢？” “这次请您和省长共同进京，过于突然了，而且我省近来发生的事情也不少……” 马中华点点头，笑道：“这个理由还很充分，那其它的呢？” “还有人说……”赵从良打量着马中华的神色，摆手道：“都是瞎说的，您不听也罢。” “说！”马中华盯着赵从良的眼睛。 “是这样的，有一些小道消息称，很有可能您要被免职，呵呵……然后……” “然后让省长接替我的位子？”马中华笑了，“这些人的想象力啊……还真是丰富！当然，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特例，上头请一省的两位主官同时进京，通常都会引发官场的地震。有些人这样想，也可以理解。” “这只能说明他们过于肤浅了！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因为第一农机的事情，吴氏集团将您告到了京城，说您徇私……帮助四维集团……” “嗯，听起来都像那么回事，有理有据！”马中华放声大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赵从良不再说话了，他不可能将所有的传言告诉马中华，挑一些重点的就可以了。身为马中华的大管家有好几年了，他十分了解这位主子，表面上他越是无所谓，其实心里就越在乎。 马中华不笑了，对赵从良说：“可惜啊，他们都猜错了，这次进京与职务调动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那是当然，马书记，您还很年轻嘛！”赵从良心中一惊，其实当马中华接到进京的指令时，他也以为老领导要“下野”了呢。 马中华接着说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胡乱猜测，其实这次和省长进京，是接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或者说是关系着双林省在国际上声誉的任务。”马中华说得很慢，令此事更显得重要了。 “哦，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赵从良眯起了眼睛，在马中华有意塑造的氛围下，他突然有些紧张。 “这件事情……还真不太好说，一会儿在会上再公布吧，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国家安全的一号机密，就连京城……也只有常委领导及军委的领导知情。” 第1583章 有点神秘 “这……”赵从良不敢再猜下去了，马中华把这件事说成了是一号机密，那就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干部可以知道的了。 马中华望着赵从良紧张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种拥有权利的自豪感。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说：“我先歇一会儿。” “我一会儿来叫您，您休息吧。”赵从良轻轻退了出去。 相比与马中华，张清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他刚回办公室，秦朝勇与田立民就神色匆忙地赶了进来。身为张清扬在省政府内的两位主要助手，他们对于张清扬身上发生的事情格外重视。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需要及时地了解真实情况。 张清扬看到两人过来，微笑着指了指沙发，说：“你们赶回来的到是快！” 秦朝勇笑道：“你们昨天离开后，我就坐不住了，今天一上午都没有出去，就在家里等消息，听到你回来，我和立民就赶过来了。” 田立民焦急地问道：“省长，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上头……” “你们感觉会是什么情况？”张清扬的表情有点神秘。 两人面面相怯，谁也不敢将心中的猜测主动讲出来。张清扬看向两人笑了，说：“这是秘密，但一会儿在会上就会揭晓，所以我在此就先通知你们，我们的领居……要来访问了。” “哦，北江省还是辽东省？”田立民脱口而出，问完之后又感觉不太对，猛地拍了下脑门，大叫道：“是……是朝鲜那边的……” “老头子要来？”秦朝勇的反应比田立民快。 张清扬点点头，轻声道：“这次同以往公开访问不同，是秘密访问。” “过去虽然说是公开访问，但主要行程不也是保密的？这没什么区别吧？”田立民反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有区别，这次是真的秘密前往，两国高层的意思是这次要做到完全保密，在贵宾没有回国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能流露出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由于双林省地理位置特殊，在边境的几座城市暗中隐蔽了多国的情报间谍，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因此，朝鲜首长来访问华夏，虽然行程及时间可以保密，但这条消息应该很快就会被专业的间谍们知道。 秦朝勇与田立民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了，两人之前猜到了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与外交相关。秦朝勇琢磨了一会儿，笑道：“省长，最近没听说朝鲜那边发生什么事情，去年老头子已经来过一次了，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怎么还要来？” “问的好。”张清扬解释道：“首长也没有完全解释，但我分析可能与他们国内的经济情况有关，他们国内矛盾太深了，需要我们的帮助。另外就是政坛更新换代的问题，也需要我们的支持。同时，听首长的意思，老头子这次访问，不单要停留在我省与常委们领导见面，他还会去京城，然后……再向南方……” “去南方？”两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还记得南巡之路吗？”张清扬适当地提醒道。 “哦，我有点明白了。”秦朝勇恍然大悟，看向田立民说：“立民，看来老头子这次来访，我省不太重要，只是一个中间休息站。” “不，”张清扬马上打断秦朝勇的话，“他将在我省停留一天一夜，会重点考察一些地方，至于是哪里……抱歉，上面会临时通知的，但我们全省从现在起都要做好准备，以免临时乱了阵脚。” “常委会就是讨论这件事？” “没错，马书记会做出具体的安排。”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笑道：“行了，我们会上谈吧，我可不能再透漏消息给你们喽！” 田立民笑道：“我估计常委们应该全到位了！” 三人笑着站起身，秦朝勇与田立民稍微落后两步，张清扬推让了一下，还是理所当然地走在了最前面。 张清扬几人赶到时，双林省的常委们除掉省军区政委孟浩林少将进京，其余人都到了。孟浩林能马中华、张清扬一样，是去接受军委的特殊命令。马中华几乎是与张清扬脚前脚后赶到的，仿佛是算计好了时间。说实话，马中华确实是算计好了时间，当他的秘书看到张清扬三人走过来时，提前通知了马中华，马中华有意等了两分钟。 马中华稳稳地坐在省委书记的坐子上，环视一圈后说：“此次我同省长接到紧急通知进京，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职务变动……” 马中华有意单刀直入，直接推翻了常委们心中的小九九。张清扬微微一笑，他越发感觉马中华近来敏感的过分了。他这么做表面上是显示对他们的坦诚，可实际上反而再次表现出了他的虚心。马中会今天主动打破传言，其实别有目的。最近随着双林省总出乱子，张清扬要对马中华取而代之的消息越来越多。马中华也是急中生智，利用今天的机会算是将这些传言通通打破了。可是这在张清扬看来，马中华这么做实在是下下策，他如果完全置之不理，才能体现出一省大佬的魄力。 “下面，我将向大家汇报一下我与省长进京的目的。我要说的事情涉及国家机密，希望在坐的任何人都要保守秘密。昨天夜里……哦……确切的说是今天凌晨，我与省长接到总书记的通知，朝鲜………” 马中华越说语气越慢，将各位常委的心都提了起来，当他说出此行的目的时，第一次听到消息的常委们都振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总书记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特意叮嘱我们这个事情的重要性，这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的政治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完成这次特别的接待任务，我省将听从中央办公室、军委总参的整体布属。当然，也不完全是接待任务，因为贵宾很有可能在我省停留一天，去一些地方走走看看。为了保密起见，具体时间、地点、行程，陪同人员都没有确定，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打起精神迎接挑战，无论贵宾何时起程，何时到达我省，我们要全方位的考虑到，在全省各地准备多个接待地点。当然，如果贵宾要从我省入境，只有两个地点，一个是延春，另一个就是辽河。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不从我省入境，即使如此，我们也要时刻准备着。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通通安排好。从现在起，全省各地市都要紧张起来，特别是辽河与延春。” 马中华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知道常委们需要时间消化自己的讲话。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问道：“马书记，也就是说，对方是否进入我省还是个未知数？” “没错，”马中华点点头，看了张清扬一眼，这是他们与总书记研究后的结果。为了保密起见，总书记要求他们先不要把确切的消息传达下去。只能等贵客入境之后，才能随时通知此行的最新进展。 张清扬补充道：“无论对方最终是否从我省入境，我们都要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要当成他肯定会从我省入境来办，这也是上级的要求。” “是啊，省长说得很对，首先我们自己要确定这个方向，以此来做好准备。”马中华再次重申了一遍。 马元宏皱了下眉头，略微一想，有点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什么话也不问了。 马中华又扫视了一圈，接着说道：“刚才已经提到了，任务的进程我们要听从上级的统一安排，我们要准备的是这么几件事。第一，接待时间，暂定为从现在开始的一周之内；第二，接待地点，全省的任何地市；第三，参加人员，省委全体常委，以及全省各地市的一把手都要时刻准备着迎接特殊任务；第四，行程安排，待定，随时通知；第五，全程安保措施，省军区、公安、武警、特警统一听从上级调遣……” 听着马中华这完全是“待定”的布属，常委们都一脸的为难，可以说这个接待方案太有难度了，时间、地点、行程都不能确定，那么只能全省动员起来，从现在开始就做好一切的准备，这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马中华似乎明白大家在担心什么，说：“当然，我也明白如果全省准备，肯定要大笔的支出，对此上级也考虑过，中央财政将会报销一部分，但如果贵客在我省视察了几个地点，那我们也不能太小气，是不是……省长？” 张清扬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对此省政府要专门划出一笔款子，专款专用，各地市也要拿出专款，当然……如果没有用到，最终还是要回归财政。” “我看可以，就这么办吧。”马中华又望向所有的常委，说：“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每个人都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如果省委有什么忽略的地方，各位都要提出来，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啊！” 第1584章 会心一笑 张清扬补充道：“马书记，为了不出问题以及对紧急问题的处理，我建议从省委办、省政府办抽调一批有经验的干部组成临时接待小组，由他们统一进行联络，当然，可以把任务的性质告诉他们，但不能把实际情况下达。所以在人员的选择上不宜太多，但要值得信任。” 马中华琢磨了一下，同意道：“好吧，我同意省长的意见，你们大家也说说看……” 省委常委会整整召开了一个下午，张清扬离开会议室时，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张清扬这才感觉太阳穴有些疼，细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了。秦朝勇、田立民陪在张清扬两边，看到他揉头，关心道：“省长，赶紧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才要忙啊。” 张清扬笑道：“老爷子也不一定要过来，还没有最后确定。” 秦朝勇与田立民知道张清扬说了一个冷笑话，两人会心一笑。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回去也不能休息啊，估计郝书记已经等我多时了！”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更加确定这个接待任务多半是真实的了。 正如张清扬所说，当他回到办公室里时，郝楠楠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孙勉轻声道：“郝书记在这等了一下午，可能最近也没休息好。” “泡两杯茶，你先出去吧。”张清扬安排道。 孙勉答应一声，泡好茶就退了出去，郝楠楠听到说话声，努力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优美的动作令人一呆，真有种美人大梦初醒的感觉。 “省长，您回来了？”郝楠楠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坐吧，我也很累了。”张清扬表示理解地说道。 “省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昨天就听说您急忙入京了，今天又开了一下午会议！”郝楠楠喝了一口茶，清醒了不少。 张清扬就坐在她的身边，也喝了一口茶，解释道：“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你不是说缺少宣传的资本吗？我替你争取来了一个资本，但需要你保密。” 郝楠楠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情况……这么重要？” 张清扬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郝楠楠秀目圆睁，拍着胸脯，好久才反应过来，说：“省长，这是真的？” “真的，这是你们辽河表现的一次机会，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这次会体现出辽河的政治以及国际地位，会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郝楠楠突然厥起了小嘴，嘿嘿笑道：“省长，那我……还要见他吗？” “当然，你是辽河的主官。” “哦……”郝楠楠的脸色有点担心。 “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省长，我听说那个他……，人家长这么漂亮，会不会被他……”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郝楠楠，苦笑道：“这话像是一个市委书记该讲的吗？你的思想……是不是有点龌龊？” “我……”郝楠楠红了脸，她当然不会这么笨，说出那话是有意逗张清扬开心。 张清扬板着脸，说：“以后不要再给我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再说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说到后来，张清扬也笑了。 “哼！”听到张清扬挖苦自己，郝楠楠满脸的不高兴。 张清扬收回玩笑的心思，说：“下面，我们具体安排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双林省委几乎每一天都在召开会议。三天以后的晚上，会议再一次召开，这次会议除掉常委们，还有辽河、延春地市的党委、政府领导。可以说，虽然之前放出风去说要全省准备，但还是有侧重点的。 常委会刚开始，马中华又放出了重磅消息，他说：“同志们，本月12号北方军区将有三个集团军，并包括一部分海空大队，在我省与辽东省两地的平原、山区等地带举行一次实弹演习……我省将有一个机械化旅参加演习。下面由省军区孟浩林政委简要地向大家介绍一些情况，我们要尽量的给予配合，在演习地点提前做好动员工作，帮助军区平稳、安全地将演习地带的村民转移到指定地点。” 孟浩林望向大家，说：“为训练我军的快速机动的装甲部队，提升战斗力，凸显实战部队的机动力和警戒能力，经军委批准，吉林省军区在北方军区的统一指挥下参与代号为‘猛虎行动’的军事演习。下面，我谈一谈地方上应该需要注意的几项工作……” 常委们面面相怯，大家都以为要商量领居贵宾来访问的事，这怎么突然又谈到了演习？东北是全国防区的重镇，双林省又多山，与多国接壤，过去也会在境内举行一些军事演习，军区也需要省委、省政府做一些基础工作。可是，今天的消息听起来有些古怪。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看着文件，他看到文件上重点标明演习地点是在双林省的西北部，属于内陆地区，并不与朝鲜相邻。在双林省准备接待贵宾的重要时期，突然传出了军演的消息，这确实有些蹊跷。至于原因，在坐的常委只有马中华与张清扬清楚。演习的消息自然是烟雾蛋，为的就是吸引国内外媒体以及国内间谍的注意力，这样贵客到访时，消息就会晚一些流传出去，为保安工作赢得时间。只要国外间谍捕捉不到客人的时间和行程，那么他们事后知道消息也无所谓。也许当他们把目光盯在军事演习上时，朝鲜那边的长途列车已经驶出了双林大地。 传达完军演的消息之后，马中华又看向大家，说：“当然，军演是一方面，面临我们更重要的就是接待任务，现在具体消息还没有公布，我们要等待上级的通知。” 张清扬接过话头，说：“下面，请相关部门汇报一下准备的进展，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 特别工作小组汇报了准备工作，基本该想到的、该做到的全部做到位了，随后辽河、延春的主官也汇报了一下辽河与延春各市县的准备情况。可以说自从马中华与张清扬进京开始，这几天双林省政坛就没有停止过忙碌。 等大家都汇报完了，马中华说：“总的来说，我们的准备工作还是可以的，虽然不能确定贵客是否能到我们双林省，但我们自己要百分之百的相信，如果贵客真的要来，那我们双林省将会倍受关注，因此，我不得不再啰嗦几句……” 晚间的会议，散会时已经八点多钟了。张清扬劳累地走出会议室，郝楠楠从后面大摇大摆地追上去，说：“省长，我有事情汇报。” 张清扬明知道她没话找话，也不好回决，便说：“什么事？” “那上车说？”郝楠楠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张清扬一阵无奈，对孙勉说：“你坐郝书记的车，我们先回办公室。” 孙勉会意，便坐进了郝楠楠的车。郝楠楠兴高彩烈地坐进张清扬的车。张清扬无奈地说，说：“怎么……坐我的车就那么高兴？” “省长的车嘛，当然高兴！” “少废话，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郝楠楠歪着头说：“省长，也没别的事，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客人真的会来辽河吗？我们准备了好几天，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张清扬笑道：“你急什么，我上次就告诉你了，辽河的宣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停止，你上次说的那个传说故事，继续宣传下去。一但客人来了，等他们走后，你再宣传，两者并不冲突。” 郝楠楠点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今天太晚了，只能明早赶回去了。” “现在事情紧急，要不然你就……”张清扬想说让她连夜就赶回去，可是又一想，再忙也不差这一个晚上。更何况晚上行车又不方便，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自己要后悔一辈子。 “怎么，省长想赶我回去？”郝楠楠不高兴地问道。 “算了，那你就在这边住一晚吧，明早再回去。” “省长，要不去你家借住一晚？” “咳咳……”张清扬咳嗽起来，说：“少开玩笑，你没什么事就下车吧，我就不去办公室了，直接回家。” 郝楠楠知道张清扬这几天也累了，便不再烦他，反正诱惑的任务已经达到了，她便说：“那就不去办公室了，等到前面的路口我就下来，我去那边的酒店住。” “省长，我就是一个边缘人，永远都是。”郝楠楠仿佛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似的。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 郝楠楠贴在张清扬的耳边，轻声道：“只要你接受我，心中有我，我不需要你负责，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得到你就是我的全部。” 张清扬一阵感动.彭翔开车习惯注意后方的动静，虽然车内没有开灯，但是他看到了两个重叠的身影，只不过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似的，慢慢踩下了油门。 张清扬到家时已经九点了，李钰彤已经洗漱完了，正穿着浴衣在吹头发。她没料到张清扬会突然闯进来，脸色一红，略显紧张地问道：“省长，您吃饭了没有？” 第1585章 受宠若惊 “吃过了，你忙你的。”张清扬望着她那线曲线必露的s型身材，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哦，那……我给您泡杯茶。”李钰彤可不敢怠慢了这位老板，放下吹风机，跑过来泡茶。 张清扬望着她走路时上围的晃动，心中偷笑。李钰彤却丝毫没注意，低身将茶杯放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望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发现她这段时间又发育了不少。由于她刚刚洗完澡，所以浴衣还贴在身上。 张清扬对她说：“你去吹头发吧，吹完换上衣服，别感冒了。” “嗯，”李钰彤有些受宠若惊地笑了一下。 看到李钰彤走开，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欣赏着，他脑中突然又闪过一个概念，这丫头下面不会也是……真空吧？ 李钰彤大大咧咧地没理会张清扬在后面偷窥，继续吹着头发，那模样很迷人。张清扬站了起来，看到她费力地吹着脑后的头发，笑道：“要不……我来帮你吹后面？” “啊……不用了……”李钰彤瞧着张清扬笑得像个大尾巴狼似的，心说省长今天吃错药了？ 张清扬可不管她是同意还是反对，上来就抢下她的吹风机，说：“你坐下……这样好吹一点。”张鹏让李钰彤坐下，绝对是无心的，完全是为了吹头发，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令他十分后悔。 “哦，”李钰彤傻傻地答应一声，乖乖地坐在了一旁。 “省长，您……您吹得真好。”李钰彤第一次让省长服务着，虚荣心极速膨胀，顺便拍起了张清扬的马屁。 “哦……”张清扬做贼心虚地答应一声，没想到兴奋得李钰彤又换了个坐姿。张清扬喉节滚动，嗓子眼一发干。 “叮叮……” 门外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吓醒了张清扬那渐渐升腾而起的兴奋，他的身体一颤，皱眉望向门口。李钰彤也没有想到，说：“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去看看……” 李钰彤马上起身走过去，看了下门洞，惊喜道：“是小雅姐姐！” “小雅？”张清扬飞扑过去，怎么没有想到老婆会突然回家。 李钰彤已经将门打开了，兴奋地接过陈雅的行李，笑道：“小雅姐，你怎么回来啦！” “出差。”陈雅点点头，看到张清扬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走进来，问道：“刚飞回来，很累吧？” “嗯，还好。” “小雅姐，吃饭了没有？”李钰彤细心地问道。 “还没有。” “李钰彤，快去准备点吃的。”张清扬拉着陈雅坐下，可能由于心虚，表现得十分热情。 “煮点面好了，别的吃不下呢。”陈雅满脸劳累地说道。 “嗯，要不要加两个蛋？”李钰彤微笑道。 “好吧。”陈雅点点头。 李钰彤转身就走了，她的头发虽然已经干了，可是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芳香。陈雅盯着李钰彤的背影，眼神一凝，她终于发现了问题。张清扬注意到陈雅目光的变化，心里忐忑不已，担心被她误会什么。 陈雅直到李钰彤消失在厨房门口才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李钰彤越来越漂亮了呢。” “漂亮啥，还是我老婆漂亮！”张清扬抚摸着陈雅的脸，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说：“老婆啊，什么事……回来的这么急。” “你应该知道啊……”陈雅慢悠悠地说道。 “难道是朝鲜……” “嗯，军委派我来执行特别任务，暗中保护。”陈雅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看来上面真的很重视这次访问。” “好烦人啊，大老远的让我赶回来。”陈雅突然说起了撒娇话，然后又不经意地问道：“刚才你们……在做什么？” “呃……”张清扬望着陈雅那对黑色的眸子，突然不想撒慌，说实话道：“我……我在帮她吹头发。” “吹头发？” “他刚洗完了澡……”话音刚落，张清扬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这叫什么事啊。 “哦……”陈雅上下打量着张清扬，什么也没说。 “老婆，你别误会啊，我……我加班回来晚了，碰到李钰彤洗完澡吹头发，所以就……” “我什么也没说啊……”陈雅轻挑地说道，抬手拍了拍张清扬的胸口。 张清扬傻呵呵地笑了，这个老婆仿佛总是能看到自己的心里。没多久，李钰彤就端着一碗热喷喷的面条走了出来，上面还飘了两个荷包蛋。陈雅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很不经意说了句：“小李，你先去把衣服穿上吧。” 陈雅说说的很清楚，先去把衣服穿上，而不是把衣服换上，这细微的差别，意义完全不同。李钰彤愣了一下，然后脸色飞红，赶紧逃回了房间。张清扬更加尴尬，看来她……还是很在意的。 陈雅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低头吃面，夹着荷包蛋对张清扬说：“你也吃。” “我吃过了。” “一人一个，你陪我吃。”陈雅倔强地说道。 “哦，好好……”张清扬刚想接过筷子，没想到陈雅却主动喂到了他的嘴里。张清扬吃着鸡蛋，心中百感交集，他明白陈雅的一切看似随意，却并不随意。 过了很久，李钰彤才穿戴整齐地走出来，小心地看着陈雅，不明白她都发现了什么。李钰彤站在她面前想了一会儿，鼓起很大的勇气决定主动交待问题，她说：“小雅姐，我和省长什么也没干。” 张清扬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差点背过气去。等反应过来后，张清扬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这个蠢丫头，你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本来是没什么事，可是你这么一事，可真是欲盖弥彰了！ “嗯，什么事？”陈雅像听不懂似的。 李钰彤不了解陈雅的性格，她越是如此，心里就担害怕。她接着说道：“那个……他就是帮我吹了吹头发，我……还是他主动的呢，他……他是省长，我不能拒绝，我……” “行了，你回屋去吧，烦不烦啊！”张清扬火冒三丈，气得拍了桌子，“李钰彤，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我想解释……”李钰彤继续傻乎乎地说道。 “解释什么，难道我和你真有了什么？”张清扬无语地望着她，这种愣头青太气人了。 “哦，”李钰彤见张清扬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说话，对小雅笑了笑，又补充一句：“我……我是好女孩儿……”那意思仿佛在说，即使两人有问题也是出在张清扬身上。 张清扬见她主动撇清了责任，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耐烦地挥挥手。李钰彤灰溜溜地离开了，还不忘讨好地对陈雅笑。过了一会儿，张清扬才对陈雅说：“这……这丫头傻得离谱！” “这样也挺好的。”陈雅笑着对张清扬说：“她……有些地方像我的过去，是不是？”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禁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陈雅，她们两人还真有相似的地方。他顺口说道：“李钰彤长得和柳叶一模一样，可是性格完全相反，柳叶可是一个精明的小丫头！” “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你不能这么说，我看她也很好。”陈雅替李钰彤分辨道。 “是是，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张清扬将她抱在怀中，说：“洗澡，我们……睡觉？” 陈雅羞涩地点点头，跟着张清扬上楼去了。张清扬心里很高兴，刚才受到了李钰彤的刺激，要不是老婆回来了，今天晚上可是要痛苦了。 “老婆，一起洗啊？”来到楼上，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蠢蠢欲动地诱导道。 “我先。”陈雅摇摇头，飞快地走进了浴室。 张清扬无奈地等在外面，很久后小雅才拖着香喷喷的身体走出来，对他说：“你去洗吧。” 张清扬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脸，跑进了浴室。等张清扬出来时，小雅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张清扬好奇地问道：“老婆，你怎么了？” “我要你给我……吹头发……”陈雅说出这话的时候，脸红了。 张清扬心里一阵过意不去，拿起吹风机细心地将她的头发吹干，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说：“老公以后不给别人吹头发了，只帮老婆吹。” “嗯，”陈雅开心地点点头，张开双臂打了个哈欠，说：“累了，我们睡觉吧。”说完，她拉开被子爬到了床上。 一天以后的夜里，当张清扬与陈雅相拥而眠的时候，就在朝鲜首都车站，一辆长达17节的列车缓缓驶出了站台，向咸镜北道驶去。列车很普通，有点像我们国家的老式绿皮火车，但是熟悉的人都很明白，车上的功能可是超越了豪华客机。 列车行进的铁路延线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保安部队，据事后军事专家分析称，从朝鲜首都到咸镜北道地区，延途动用了超过二十万的陆军部队，而在空中，还有空军的战机巡航。 列车在两旁部队的保卫下缓缓前行，估计四点多钟的时候会到达咸镜北道地区，稍做修整后，将向朝鲜边境的辽河铁路桥驶去。 第1586章 引咎辞职 午夜时分，沉睡中的张清扬接到了秘密电话，他同陈雅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张清扬将要同马中华等人立刻赶往辽河。陈雅也会以特别的身份，带领她自己的队伍赶往辽河…… 早晨五点开始，辽河边防检查站突然出现了人数众多的人民解放军，顺着辽河中朝铁路大桥延线，在通往辽河火车站的铁轨两边百米一人，站着的全部是荷枪实弹的战士。而此时的辽河主干道也已经实行了阶段性的封路戒严。早起的环卫工人看到了这一幕很少看到过的景像，辽河市的各个街道都有警车巡逻，在一些特别的交通路口，甚至有端着微冲的特警拦车盘问路人。 一些早起买菜的老奶奶、老阿姨好奇地打量着街上的警察和武警战士，偷偷地议论着，肯定又是哪位国家领导人要到辽河视察了！最近几年，特别是最近几个月，来辽河视察调研的中央各部委的领导是一个接一个。然而，辽河市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辆17节的绿皮列车中乘坐的是一位在全世界是都有着深厚影响力的强权人物，或者说是世界上最有代表性的独裁者。 此时，马中华与张清扬已经到达了辽河市委，两人连夜赶到后，没有任何的休息，直接把辽河市常委们叫过来召开会议。在会上马中华下达了上级的一号密令，声色严厉地传达了最高指示，他把这次命令说成了是史无前例的，更是对辽河的一次考验。他甚至提到，如果出现任何问题，双林省委以及辽河市委的全体常委都要引咎辞职的狠话！ 会议已经召开了两个小时，其实话已经说过了不止一遍，但每个人的心都提着，这对他们而言，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么一次了，不得不紧张。过去朝鲜的“老头子”也经常访问华夏，但那大部分都是从辽东入境赶往京城，只有两次是从延春入境，也只是路过并没有停留，因为对于延春，中朝两国是存在一些分歧的，虽然这些年随着我国对朝鲜援助的增加，朝鲜渐渐放弃了延春，可“老头子”心里还是对延春这片土地拥有着特殊的感情。而这次按照计划，“老头子”很有可能要在辽河停留一整天，这大大考验了辽河的政治掌控力，以及辽河社会的安保工作。 马中华已经喝干了三杯茶水，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有时候官越大，反而越是怕事。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看了眼手表，对会议室里的干部说：“贵宾的专列通过中朝铁路大桥后，将由我国解放军以及辽河武警负责安保工作，那时候我们将接到具体的通知，贵宾下一步要去哪里考察，我们要完全听从中央的统一布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同志们，大家趁着现在休息一下吧。” 马中华说完，又看向张清扬说：“省长，你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张清扬摆摆手，说：“我相信自己的干部，我相信辽河会为贵宾留下光辉的印象！” 张清扬这话说得很给在场的干部打气，可是马中华总感觉有点不对味，仿佛刚才自己说了那些紧张的话完全被张清扬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郝楠楠略显紧张地笑道：“两位领导，要不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不啦，我要和辽河的干部同甘共苦！”马中华稳稳当当地说道。 “谢谢马书记。”郝楠楠受宠若惊地说道。 就在辽河全体干部紧张准备的同时，贵宾的17节列车已经驶出了咸镜北道火车站，向辽河驶去。与此同时，在中朝延春边境，以及辽东省边境处，同样有两列一模一样的列车驶向华夏，这自然是声东击西之法，可以说朝鲜将安保工作做到了万无一失。 七点零七分，等在辽河市委会议室内的马中华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老头子”的列车已经通过中朝铁路大桥，进入了辽河地界。马中华一声令下，大家向火车站赶去。二十分钟之后，当张清扬等人到达辽河火车站时，这里已经全面封锁戒严，至于那些原本要在这个时间段到达辽河车站的列车也早就接到临时停车的通知，它们将远远停在辽河以外的地方，直到接到命令开车。 张清扬坐在休息室，四处打量着那些安保人员，并没有看到陈雅的身影。找了一圈，张清扬忽然醒悟，如果陈雅和她的团队会那么轻易地被自己发现，那么她的任务也就说不成是特殊了，或许连生命也早就丢失了。 七点四十二分，马中华再次接到指令，他带领大家鱼贯而出。当大家站在站台上时，张清扬看到了省军区司令员的身影，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上将，正是北方军区司令员。那位上将也看到了张清扬，远远挥了下手臂，张清扬微笑着走过去，伸手道：“林叔叔，您也来了？” “呵呵，我比你们到的可是早啊！”林上将握着张清扬的手笑道，他是张清扬大伯的老下属，刘系的铁杆支持者。有消息称，陈新刚上位之后，他很有可能接任国防部长或者总参谋长的其中一职。 马中华也走了过来，他对林上将也很客气，主动打招呼道：“林司令，这几天也没有睡好吧？” “是啊，又要准备演习，又要准备安保……呵呵……”林上将笑了笑，他口中所谓的演习自然是玩笑话了。 几人正寒暄着呢，远处传来了列车的汽笛声，大家都停止了说笑，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列车由远而近，缓缓减速，最后停留在了辽河火车站。林将军，马中华，张清扬三人率先走到前面，等待着列车的门打开。他们的旁边站着的是翻译，虽然据传“老头子”能听懂汉语，并且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语，但这是两国访问，领导干部们在公开场合肯定全使用母语。 北方军区的将领和战士们以及双林省委的干部们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辆被称为“移动的装甲办公室，奔驰的特级酒店”的豪华列车，很多人都想进去瞧瞧。对于这辆专列，世人持有着太多太多的幻想和好奇。也许世界上只有这么一辆“专列”了。 郝楠楠好奇地打量着“专列”，小声问张清扬：“省长，听说这列火车很安全，是不是？” 张清扬无语地望向郝楠楠，心说女人就是女人，什么时候都有好奇心。不过说老实话，他自己对这辆车也充满了好奇。过去他曾经问过家里人对这列火车的了解，刘抗越系统的分析过，更加引起了张清扬的好奇，他很早之前就想“一睹芳容”了。 早在很多年前，各国的军事专家就对专列进行了分析。据称此辆列车设置成了“隐形列车”，而且还从西方国家进口了尖端反恐及警卫设备。设备中包括了人体透视摄像头、液体炸弹感知机、移动用炸弹清除机等。 国外的一些军事专家分析，朝方担心部署在驻日美军基地的美军f-22隐形战斗机。所以进行了列车安保升级，已装备能捕捉美军隐形战机行踪的特种雷达，并已经部署到朝韩军事分界线。据说朝鲜对购自俄罗斯的雷达进行改造，通过拦截隐形战斗机的通信信号来确定飞机位置和速度。 与飞机相比，火车的安全系数显然要高得多。通过事先对铁路周边进行警备，就可确保车辆的安全网，警卫上的问题也易于解决，只不过有些耗费人力。 “老头子”乘坐的专列由17节车厢组成，专列最前端是大型办公专用车厢，可以举行各种会议，然后是卧铺车和通信车厢。随后是警卫人员、随行人员车厢。有一节车厢经过特别改装，装运的是“老头子”的奔驰防弹轿车，可直接从火车上开到地面。专列车厢有隐形工艺涂层，能够防范雷达、红外线传感器和声音侦察。 17节车厢都配备了先进的通信设备，列车在行进过程中通信绝不会出现故障。专列内部的装饰简朴但不简陋，也没有刻意突出朝鲜民族特色。专列上为“老头子”提供的饭菜以蔬菜和海鲜为主。 专列由朝鲜护卫总局负责保养和运行，它下设政治部、参谋部、保卫部和后方总局。其中，护卫总局第2局主要负责朝鲜高层人士的出行安全，按朝鲜的说法就是“路上护卫”，也称“行动护卫局”。该局由行动计划部、行动安全部、列车护卫部等组成，有“老头子”参加的行动都被称为“1号行动”。 在此活动中，所有护卫成员都脱掉军装，着便装从早上5点至晚上22点，在主要道路及铁路附近区域担任警戒任务。第二局的行动计划部主要负责“1号行动”的准备，通常要在一个月前就派先遣队到现场进行周密检查。一般“老头子”外出时，为隐蔽出行方向，会出动多辆汽车、火车和船只。 第1587章 定点伏击 在出行时，按照先遣汽车、后发专列的顺序，按两小时间隔发车，在此期间，哪辆是“老头子”乘坐的火车并不被外人知晓。列车运行的时段被控制在6-8小时内，在此期间，任何人员和车辆均不得靠近铁道周边。 在列车行进的同时，朝鲜空军的伊尔-76运输机、米-17直升机还要将外围警卫员及装备运往附近机场，以备不时之需。“老头子”出行时，由警卫员、亲卫队、保卫司令部、保卫部、军队、人民保安省等构建7—8道警卫网。 “老头子”上次访问我国时，其专列行驶前，先由两辆火车先期试行，以测试沿路是否埋有地雷，且铁路两边每隔100米部署一名警察，单由我国武警投入的安全人员就达9.3万人，再加上“老头子”每到一站出动的警卫员，动员的人员就达10万人。 多年以来，外国情报当局利用侦察卫星、u-2侦察机等各种侦察装备，判定“老头子”专列在国内有19座专用车站(俗称“1号站”)。专用车站一般设置在“老头子”专用别墅10-30公里以内，往来于车站与别墅接送领导人的奔驰轿车必须保持60公里的时速开行，因为这一速度能最大限度地干扰刺客的“定点伏击”。 就在众人在等待中研究“专列”的构造时，列车的门终于打开了，从中下来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头，他的身后是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人。张清扬看到那位中年人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正是金光春是。而他身前的老人，不用细说，自然是朝鲜政坛的二号人物，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身兼总政治局局长的金永浩，可以说在朝鲜除了“老头子”以外，金永浩是党政都有权利的实权人物。 张清扬没想到先下车的是他们两位，但也跟着马中华、林将军迎了上去，几人一字排开，先与对方握了手，相互都不用介绍。金永浩直接对张清扬说道：“张省长，委员长请您上车会晤。” 张清扬惊呆了，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回头看向林将军同马中华，有些不所知措。在提前的接待预案中以及对方发来的资料中，可是没有这一项。而且原则上来分析，这也是不合规矩的。“老头子”来到双林省，同双林省的主官见面是正常的，但如果是单独会面，那就不正常了，而且他也应该把林上将以及马中华排在前面。 张清扬的反应还算很快，他马上对翻译说道：“我需要先请示上级领导。” 金永浩不用翻译也听懂了张清扬的话，他赞许地点点头。朝鲜的这些实权人物，当年可是同我们并肩作战过，当然听得懂我们的语言。张清扬转身对林将军和马中华说：“这不合规矩，但这是贵客提出来的，我们要重点对待。马书记，请您马上联系总书记办公室。”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马中华脸上稍微有了点面子，马上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走到一边联系去了。这时候，金永浩也没有闲着，张清扬引领着他们父子介绍了双林省的其它常委以及辽河的主官。如果就让客人这么傻站在列车边上，那可就太不通情理了。这样一来，谁的面上都好看一些。 没几分钟，马中华就手握电话回来了，对张清扬点了点头，表明上级同意了。张清扬回头歉意地看向大家。金永浩对马中华与林上将说：“我们的卫队将先下车，麻烦贵方了。” 马中华的脸上缓和了很多，微笑点头。 随后，金永浩引领着张清扬走进了车厢。就这样，张清扬成为了双林省第一位，甚至是全国第一个登上“老头子”专列的省长！几人穿越长廊，张清扬偷偷拉了下金光春。金光春回头笑了一下，他懂得张清扬的意思，轻声说了句：“放心，没什么事，委员长就是想单独见见你。” 张清扬心中稍安，前方突然亮了，早有人打开了车厢门，在金永浩的引领下，张清扬走了进去。就听金永浩用朝语汇报了一下，大意是张清扬已经来了，然后转身就走。张清扬定睛一瞧，原来是餐车。车厢内完全是西式的装饰风格，餐车顶部的水晶灯使得整节车厢高贵而典雅，其中还飘浮着一股淡淡的香水气息。张清扬闻出来了，他曾经在梅子婷的身上闻到过，这是一种刺激人欲望的香水，名约“鸦片”。 张清扬来不及细细品味，他的视线中已经出现了那位传说中的矮个子老人，他坐在十米前的餐桌上，身后站着一男一女，正微笑着看向张清扬的方向。张清扬心里稍微有些紧张，缓缓向前走去。“老头子”已经站了起来，而他身后的美丽少妇已经快速赶过去，对张清扬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引领着他来到“老头子”面前。原来香水是这个女人身上的，张清扬在第一时间就想，原来朝鲜不完全是穷人。 张清扬微笑地站在“老头子”面前，很有礼貌又不显得低三下四地伸出手来说：“委员长，您好，今日能见到您非常荣幸。” “张清扬同志，你好。”委员长说的是十分标准的东北口音的普通话，他双手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委员长，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感觉彼此很熟悉。”张清扬不卑不亢地说道。 “呵呵，年轻人，不错。”委员长仍然用汉语交流着。 “谢谢您的夸奖。” “请坐吧，我想同你聊聊。”委员长指了指沙发椅。 “委员长请。”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等老头子落坐之后，他这才坐下。那位少妇端来了一茶香茶，竟然是西湖的特贡龙井。张清扬的目光扫了一眼老头子身后的年轻人，脑中恍然大悟，他有些明白老头子请自己来的目的了。 张清扬虽然不清楚这位长相甜美，散发着香气的朝鲜美少妇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是想也知道，能贴身服务朝鲜的“老头子”，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放眼整个朝鲜，能喝上她亲自泡的香茶，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因此，张清扬对她表现得极为尊重，即不显得过于谄媚，但又很有礼貌。他微笑着看向少妇，双手接过茶杯，轻轻说了句“谢谢”。 少妇腼腆一笑，回身退到了后面，但距离“老头子”并不远，可以随时听候调遣。整个过程，那位年轻人都没有动地方，一脸严肃，或者说有些“痴傻”地目视前方，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现过似的。张清扬心里很好奇，这小子倒底是生性沉稳，还是故意在这里摆酷？ 就在张清扬心里暗中盘算的同时，老爷子也在打量着张清扬，老爷子平时也喜欢看新闻，对这位共和国刘系的第三代接班人关注特别多，报纸上对张清扬的能力可谓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但是老头子根据自己国内的情况来分析，他认为那些评价有些不实，要论政治上的“造神运动”，老头子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然而，当他今天第一次面对面打量着张清扬时，他有些相信报纸、杂志上的评价了。 张清扬给他的感觉，与那些根正苗红的官家子弟并不相同。他没有那种少年成材，手握大权的兴奋感，而是一位沉稳干练睿智的领导干部。老头子在张清扬的身上没有感觉到年少轻狂的官宦子弟应有的性格，反而感觉他只是一位从基层缓缓上升，踏踏实实的普通干部。不过，他从张清扬的眉宇间看到了帝王之气，那隐隐而露的霸气，仍然显露了张清扬真正的身份。张清扬虽然年近不惑，但在老头子看来，他也只是一位年轻人。可实际情况与他之前的判断正相反，如此一来，老头子不得不改变之前的谈话计划。 “清扬同志，此次访问给双林省带来了麻烦，我深表歉意。感谢双林省委干部的接待……”老头子再次开口，完全说的是朝鲜语，他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少妇马上又坐到了他的身边，对张清扬说：“委员长刚才说……” 张清扬明白了，这算是正式谈话的开始，他耐心地听着翻译解释，笑道：“请委员长不要客气，我本人以及双林省委非常高兴您能够来到我省，这是我省的荣幸，希望您在本省期间会愉快的度过。” 老头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今天把你请进来不合规矩，但是我想私下与你谈话，你的爷爷，刘司令曾经是我父亲的亲密战友，抛开国与国的关系不谈，我们可以说是世交，对不对？” 待翻译讲完，张清扬更加确信老头子今天找自己私人谈话的目的了。他微笑点头，说：“我的爷爷经常提及大元师与您，他说大元帅与您都是出色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为年轻时能够在朝鲜的土地上与你们并肩作战而感到高兴。爷他还教导我们，中朝两国世代友好。” 第1588章 不成器 听着张清扬这完全是官方的言词，老头子心中佩服不已，回头扫了一眼那位年轻人，接着说道：“我这次来到贵国，可以说一半为了私事，一半为了国事，当然，也许这样说不够准确，我只是为了能够区分这次来访的目的。因为我的私事就是国事，几十年来我已经与国家融为一体，我的全部精力都献给了国家。” 张清扬听懂了他的意思，说道：“朝鲜人民能够拥有您这样的伟大领袖，是他们的幸福，您让他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清扬同志，在我们正式谈话之前，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老头子回身看向年轻人，年轻人上前一步，仍然站在那里满脸严肃。老头子指着年轻人说：“这是我不成器的儿子，你应该听说过，他想见见你。” 对面的年轻人向张清扬伸出手来，声音十分有力地说道：“清扬同志，很高兴见到你。” 张清扬早已经站了起来，握着年轻人的手笑道：“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锐银同志。” 老头子微笑着说：“坐，都坐下。”然后面向张清扬说道：“我知道最近两年，国际社会上对锐银的关注很多，但是放眼全世界，你是第一个见到他的外国人。” 张清扬立刻说道：“能够见到神秘的锐银同志，我很高兴。”他说的是高兴，而不是骄傲。 老头子同锐银同志都笑了，老头子说：“清扬同志，我希望你能够与锐银成为朋友。”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而且我相信，若干年之后，锐银同志将是我们全国人民的好朋友！” 老头子满意地点点头，他此次来到中国，推荐儿锐银是他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张清扬的所言正合他的心意，表明他已经认识了锐银的身份和未来的地位。而反过来想，老头子此行有意选择双林省，并且要在这里停留一天，甚至要把自己的接班人首先介绍给他认识，这是否表明在他们的心中，张清扬将来会与锐银同志一样，有着相同的地位？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锐银同志盯着张清扬，依然很严肃地说道：“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听光春同志提起过您，他当时对您赞赏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实我在国内就看到过您的一些新闻。” 张清扬略显玩笑地说：“相比之下，我可就没有锐银同志低调喽！” “呵呵……”老头子笑出了声音，看到两位年轻人相谈甚欢，他很高兴。其实严格来说，张清扬与金锐银并非是同一代人，他们相差了十多岁，但是他们的辈份是相同的。 锐银同志淡淡地笑了笑，张清扬一直也没有搞清楚，他这是天性，还是有意装沉稳？就听他说：“清扬同志，今后我们需要贵国与双林省的帮助，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相信双林省有您在，我们一定会携手共进的。” 张清扬明白这又是他们的另一个目的了，朝鲜经济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起色。最近几年更是通账加剧，可以说国民经济不进反退，他们将近有五六百万人吃不饱饭，虽然他们采取的是先军政治，但如果长久下去，这是政治上的一大危险。“逃北者”越来越多，将考验朝鲜政坛，更何况朝鲜面临着新老交替。在这种背景下，朝鲜不得不继续依靠我们的帮助，不但在经济上，也要在政治上支持老头子的接班人，这应该是他们此次访问华夏的两大目的。因此，刚才老头子说一半是私事，一半是国事，可以说非常的贴切。 张清扬见对方表明了态度，他也要适当的有所表示，便说：“请委员长与锐银同志放心，我保证在主政双林省期间，继续保持与朝鲜的经济往来，同时会加大双边贸易的合作。另外，我想我们还可以继续加深经济往来，可以多谈些对我们两国有益的项目。” 老头子点头道：“我也会同总书记表明我的态度，在此感谢清扬同志了。” 张清扬微笑道：“我相信在若干年后，两国的经济将会在锐银同志的带领下，取得新的进展！” 锐银同志马上说道：“应该说是在我和清扬同志的共同支持下。”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张清扬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以他的级别，话只能谈到这个份上了，再深一层的交流那是上层的事，他所能表态的只能代表双林省，这是他的职权范围。而且，他将会把所有的谈话上报组织。 老头子也清楚不能再谈什么了，便说：“清扬同志，我们可以下车了，我想重温美丽的辽河，我和父亲、以及祖父在年轻时都曾在辽河生活过。几十年前，双林省的大片土地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我对双林省非常的熟悉。” 张清扬连忙站起来，说了声请，引领着老头子与锐银同志走出了车厢，在他们的身后，是老头子的随行将领和官员，他的贴身保卫部队已经早就候在车下了。等在外面的马中华看到贵客终于同张清扬一起走出来时，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分明看到张清扬在与客人说笑。马中华看了眼手表，十八分钟，张清扬整整在车厢里坐了十八分钟。这十八分钟都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最为重要的是，在外人看来，老头子越过马中华，直接请张清扬上车，这分明表示在老头子心中，张清扬的地位要比马中华高。 双方介绍完毕，老头子的那辆奔驰防弹轿车也从车厢内直接开了出来。老头子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只会乘坐自己的专车，可见安保工作细致入微。老头子上车之后，双林省委负责接待的同志与朝方人员取得了联系，老头子的意思是直接赶往辽河科技园视察。这个安排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他们是想先把老头子送到桃园宾馆休息的。 虽然朝方的行进计划很特别，但我方人员按照之前的布属，完全尊重了他们的意见，马上启动了第二套接待方案，在武警的护送下，朝方访问团直接赶赴辽河科技园。双林省委以及北方军区，还有辽河市委的干部、将领都分别坐上了专车，张清扬特意把郝楠楠叫上自己的车，他要临时做出一些安排，虽然科技园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在路上第一时间向高层汇报他与老头子的会谈内容。 张清扬将电话打给了高层办公厅主任孙令公。孙令公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轻瞄淡写地说了一句：“谈完了，去科技园的路上吧？” 张清扬说：“孙主任，现在我正式向您汇报与贵宾的谈话内容。” “你等一下，我让总书记来听。”孙令公说道，看得出来，他们正在等待着张清扬的电话。 “喂……是清扬同志吧？”没过多久，电话里传出了普通人只能在电视上才能听到的声音。 “总书记您好，我现在向您简要地汇报一下我与贵宾的谈话内容。” “好吧，给你三分钟时间。”总书记温文尔雅地说道，可却透露出了不容反驳的语气。 张清扬汇报开始，并没有顾及身边的郝楠楠。其实只用了两分钟，张清扬就将他与老头子的谈话内容说完了。老头子此行的目的很简单，他汇报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总书记一言不发地听着，在整个汇报过程当中并没有打断张清扬的话。等张清扬说完之后，他才问道：“说起双林与朝鲜的经贸发展，我到是听唐总提了一嘴，好像你在发改委有一份策划案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一刻他已经等待多时了，那份尘封已久的策划案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张清扬很想谈谈那份策划案，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沉稳地说道：“是的，总书记，今天时间不允许，等这次送走贵宾，您有时间我再具体汇报。” “嗯，那就这样，有事你联系令公吧。”总书记满意地挂上电话，高级领导最烦感的就是下级汇报没完没了，他们看重的是时间。 张清扬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引得一旁的郝楠楠咯咯笑了起来。张清扬不满地望向她，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郝楠楠忍住笑，说：“我还以为张省长就是大领导，已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与真正的大领导通话还是很紧张，是不是？” 张清扬听到郝楠楠挖苦自己，苦笑道：“听你这个意思，我这个大领导有点虚伪了?” “我可不敢这么说！”郝楠楠好奇地把手搭在张清扬的腿上，问道：“省长，您和贵宾都谈了什么？” “国家机密。”张清扬神秘地说道。 彭翔也跟着笑了，郝楠楠白了张清扬一眼，说：“不告诉我拉倒！” 张清扬笑道：“这是我们的私事，如果是公事，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放心吧，过几天新闻就会报道的。” 第1589章 吸引人的目光 提到新闻，郝楠楠心有不甘地说道：“张省长，难道我们市电视台的记者就不能采访吗？这么大的宣传机会，我们的记者却没有权利……” “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说了，”张清扬打断郝楠楠的话，“楠姐，这件事肯定要听上级的指挥，即使是官方报导，也不可能详细。你要明白一点，对辽河而言，这件事你们不报导比报导更有宣传力。” “为什么？”郝楠楠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微笑道：“你想啊，当老头子离开双林省之后，他到访辽河的消息肯定会流传出去，那么国内外的记者肯定会想调查清楚吧？可是能提供给他们的消息太少，这样一来，他们肯定就会来到辽河，那时候……你们的辽河不是更吸引人的目光？” “此时无声胜有声？”郝楠楠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 “没错，越神秘越有新闻料！”张清扬点点头。 郝楠楠又想起一事，问道：“省长，老头子下车的时候，我看到在人群中有位年轻人走在前面，看样子……他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接班人？” “哼，你的眼睛到是很毒！”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给她确切的回答，但是他的表态已经验证了郝楠楠的猜测。 彭翔突然“咦”了一声，皱着眉头四处打量着。 张清扬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彭翔指着四周的高楼说：“省长，你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张清扬透过窗户望过去，只见四周的高楼很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彭翔又说：“您看最高的！” 张清扬再次看过去，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彭翔微笑道：“我敢说就在最高那栋楼的顶部，有一个临时的特种作战指挥部，它指挥着辽河高空的保卫，为的是防止狙击手的出现。” “这……你怎么发现的？” “呵呵……感觉。” “感觉？” “领导，您想知道陈大校在什么地方吗？”彭翔笑得很开心。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说：“我明白了，你说是小雅就在……” 彭翔点点头。张清扬看向远处的高楼，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 辽河科技园是张清扬在辽河任上的拟建项目，当时并没有建成，而是在郝楠楠的任上才真正发展起来。辽河发展的一切都要归功于《长期发展规划纲要》，没有《纲要》就没有辽河的今天，那么这也就印证了辽河老百姓的一句话，如果没有张书记，也就没有辽河老百姓的今天。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是张清扬在辽河老百姓中就像神一样的地位，甚至有人将他称为了辽河一宝。现在，当张清扬成为双林省的省长时，老百姓们更加自豪，因为辽河曾经是张省长奋斗过的地方。 张清扬在辽河的口碑，也使得历届省委班子都没有动辽河班子的勇气。就拿强势如马中华，他在双林省的全盛时期，不止一次想过要换掉辽河班子，但最后都放弃了，原因很简单，现在的辽河，除了张家帮以外，外人谁也无法执政。辽河的政坛局势是一个特例，别看张清扬已经离开多年，可是他的威望非但没有减，却指日剧增。就拿辽河科技园来说，虽然郝楠楠将它搞得有声有色，可是大部分人还都将功劳归在了张清扬的头上。 当朝鲜贵宾走进科技园时，便被科技园区的开阔绿地震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在这座高科技园区内，竟然在门口就设计了一大片绿地，这片绿地令人的眼前一亮。张清扬、马中华一左一右陪在老头子的身边，林将军暂时与大部队分离，他退到后面去听现场安保指挥的汇报。 老头子指着看起来一片生机的科技园，点头道：“这里很漂亮，这片绿地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微笑道：“委员长，这是辽河干部的主意，请郝书记向您汇报一下。”说完之后，他看向郝楠楠，把她让到了身边。 郝楠楠多少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露出了她最甜美的笑容，指引着前方的休闲阶梯说道：“委员长，请您站在高处看一眼，我慢慢向您汇报。” 老头子点点头，在郝楠楠的引领下，走上了绿地边的阶梯。张清扬不自觉地看了眼老头子的脚下，注意到他穿的鞋跟很高，与传言一样。原来老头子个子不高，为了显示他领袖的气质，平时都穿高跟鞋的，但即使如此，他的身高还是有些矮。 当众人全部走上阶梯后，郝楠楠对大家说道：“委员长，各位领导，大家请看，从现在的角度去看，这片绿地是心字形。当初在批准这块地建设科技园区时，我们就想要与民生接轨。众所周知，高新科技垃圾对生态的污染十分严重，我们留下这一大片空地修成绿地，就是要表明我们在发展高科技的同时并没有忘记保护环境，心字形代表着爱，绿地表示着绿色、生态、环境的重要性，此举有意提醒科技园内的所有项目都要保护环境，热爱生态。” 当郝楠楠说完之后，老头子带头拍起了手掌，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回头对张清扬说：“真的很好，辽河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话听在马中华的耳朵里有些刺耳，虽然他是双林省委书记，可是现场谁都明白，老头子是在夸奖张清扬。 郝楠楠微笑道：“委员长，辽河的发展离不开朝鲜的支持，感谢多年来朝鲜对我们的帮助。” 老头子脸上有了笑容，他原本就是要面子的人，虽然郝楠楠将对朝鲜的“资源掠夺”说成了是对辽河的“支持”，但是老头子是不在乎这点的，华夏有句俗话，打肿脸充胖子，明明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他却非要说刚刚吃完了肉包子。这话同样适用于政治。 张清扬赞许地对郝楠楠点点头，对老头子说：“委员长，郝书记说得没错，这几年，两国边境地区的经济来往十分频繁，这是一个好现象。” 老头子对张清扬说：“郝书记是一位出色的女干部，非常的优秀，她是双林的骄傲，也是双林的未来！” 众人都陪着笑，郝楠楠脸色微微一红，显得有点受宠若惊。马中华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好像在老头子的眼中，自己这个省委书记只是摆设一样，为了体现出自己存在的价值，他指着前方说：“委员长，请继续参观吧。” 老头子对马中华笑了笑，向科技园内部走去。在郝楠楠的指引下，朝鲜贵宾首先参观的是纳米技术。纳米技术目前已成功运用于许多领域，包括医学、药学、化学及生物检测、制造业、光学以及国防等等。 老头子参观了利用纳米技术制成的微型药物输送器，它可携带一定剂量的药物，在体外电磁信号的引导下准确到达病灶部位，有效地起到治疗作用，并减轻药物的不良的反映。用纳米制造成的微型机器人，其体积小于红细胞，通过向病人血管中注射，能疏通脑血管的血栓。清除心脏动脉的脂肪和沉淀物，还可“嚼碎”泌尿系统的结石等。 参与项目研究的专家向委员长汇报称，纳米技术应用前景十分广阔，经济效益十分巨大，现在纳米技术市场已经达到了24400亿美元，纳米技术未来的应用将远远超过计算机工业。纳米复合、塑胶、橡胶和纤维的改性，纳米功能涂层材料的设计和应用，将给传统产生和产品注入新的高科技含量。 专家指出，纺织、建材、化工、石油、汽车、军事装备、通讯设备等领域，将免不了一场因纳米而引发的“材料革命”。纳米技术正在改善着、提高着人们的生活质量。 听完了专家的解释，老头子明显对这一项目很感兴趣，在他的要求下，在专家的指导，亲自完成了一次实验。当实验成功后，实验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老头子也显得很高兴，激动地握着专家的手说，希望他今后能够帮助朝鲜发展纳米项目。 朝鲜贵宾在科技园停留了一个半小时，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亭工业园区。因为南亭工业园区位于辽河市与南亭县的交界处，交通便利，据市区也不算远，所以老头子就将这里选择为他考察的另一个地点。 等老头子坐上专车之后，马中华拉了一下张清扬，说：“省长，我们现在两眼一抹黑，他还会去江平吗？” 张清扬指了指马中华的车，说：“马书记，我们上车谈。” 马中华点了下头，两人坐上了一辆车。当车子启动之后，张清扬才说：“马书记，要不您请示一下上级，探听一下贵宾今天的行程，不然不我们心里没底啊，下面的工作也不好安排。” 这话正是马中华想要听的，他是省委书记，要说请示上级，只能是他。可是这话如果从张清扬的嘴里说出来，意外是不同的。马中华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掏出电话打给京城。 马中华在电话里讲了讲自己的疑惑，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放下电话他对张清扬说：“准确消息，老头子不会去江平了。” 第1590章 实地考察 “那他下午的行程呢？” “用过中饭就走。” “哦，”张清扬答应一声，随后感觉不太对，皱眉道：“什么？” “没错，用完中饭就走，他将不会在我省过夜休息。”马中华再次确认道。 张清扬不可思议道：“他已经乘坐了一夜的火车，今天到后没有半点休息，马上实地考察，我本以为他会选择休息一夜，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看来他的身体还很健康。”马中华微微一笑。 张清扬听懂了马中华的用意，说：“也许这就是他不休息的真正原因！”最近两年来，关于老头子身体不好的传闻有很多，甚至有消息称老头子曾经脑中风入院治疗。那么老头子此次连夜奔驰，不作任何的休息，便是有意向外界表明他身体的强健。 马中华接着说道：“是啊，七十几岁的人了，长途跋涉，不容易啊！” 张清扬问道：“那他离开辽河以后……会直接去京城？” “不会，他要到辽东视察钢铁基地。然后……”马中华神秘地笑了，说：“他也不会去京城。” “这个……难道他从辽东直接赶往南方？”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没错，总书记或者常委领导，应该在南方和他会面。”马中华解释道。 张清扬苦笑道：“看来，他此行会给外界带来大量的新闻素材啊！” “没错，省长，我感觉……”马中华的电话响了，他接过来一瞧，脸色就变了，对张清扬说：“总书记办公室。” 张清扬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马中华严肃地接听电话，嗯嗯了几声就挂断了。他看向张清扬，说：“刚才双方领导进行了商谈，又临时改变了原计划。下午三点，总书记将会赶到辽河与贵宾会晤。” “在辽河市见面？”张清扬十分惊讶。 “没错，所以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一路人马跟随贵客，另一路要马上准备迎接总书记。” 张清扬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马中华看了眼手表，说：“我们先陪贵宾在南亭考察，然后回到桃园宾馆用餐。午餐之后，贵宾可以休息两个小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机场迎接总书记。军区也已经接到了命令，安保工作不用担心。” 张清扬笑道：“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看来贵客此行，我们是最高级别的接待啊，连总书记都亲自赶过来了！”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刚才孙主任说全部常委领导将会分别同贵客会晤并陪同其访问南方的几座城市。” “真的是最高规格了！”张清扬吃惊道。 “是啊，看来这次要谈的事情有很多，可能贵客有许多事情要和我国协商。”马中华说到这里，看了眼张清扬，笑道：“在朝鲜随行代表团中，我注意到有位年轻人很特别，他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您猜得没错，就是他。” “那……”马中华犹豫了下，笑道：“那表明老头子的身体应该不像表面上那么好。” 张清扬也笑了，说：“马书记，您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马中华直接问道：“你和他……谈得很开心？” “呵呵，他见我是因为爷爷，您知道的……爷爷曾经与他的父亲并肩战斗过。” 听到张清扬这合理的解释，马中华心中稍安，笑道：“是啊，他是应该见见你！” 老头子想去参观南亭工业园，其真实目的是为了调研南亭的农业发展。南亭在工农业结合的道路上发展很快，而且在这里率先搞起的农业搞革已经扩散到了全国多个地区试点。对于几十年来一直吃不饱肚子的朝鲜人民来说，农业十分重要。老头子早在国内就听说了南亭工业园的发展模式，这次过来就想亲自参观。 在南亭工作园，南亭的干部们向他详细地汇报了工业园的发展，特别讲解了利用本土农副产品的二次加工，同时也解决了本地的就业问题。充分了解了南亭工作园的模式之后，老头子赞叹不已，当他听说南亭县的农业产量后，更是好久也没有说话。南亭的成功深深地触动了他的神经。相比于落后的本国农业，南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特别是当他听说工厂里的那些上等玉米面是为了供给养殖场里的山地猪时，更加难以接受了。在他们国家，普通百姓别说吃到大米，就连玉米也是食用那些发霉的，我们喂猪的玉米面比他们人吃的都要新鲜！ 看到工厂里用玉米生产出的各种生活必备品，老头子询问了很多详细情况，并且叮嘱身边的秘书记录。走出玉米生产基地，他又来到了酿酒厂，望着蒸炉里新鲜出炉的纯粮酒，拍手称赞。当酿酒师将刚出炉的酒送到他面前时，他还举杯同在场的干部共同饮尽。品偿着辽河用最古老的方法酿造成的美酒，老头子的脸上露出了欣赏和敬佩。虽然他一生当中多次来访我国，可是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收获，华夏的发展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走出车间，老头子特意用力嗅了嗅空气，回头对干部们说：“这里……同样没有污染。” 马中华解释道：“多年以来，辽河一直走着绿色发展的道路，严格要求工业的污染问题，南亭工业园所有存在的污染源都经过了特别的处理，这样能够保证绿色农业的发展，可以说南亭工业园的模式是工业与农业完美结合发展的代表。” 老头子颇为自豪地说：“这与朝鲜一样啊，我们的农业都是绿色产物！” 马中华等人都露出了笑容，但是赞赏还是挖苦，相信自己人都很清楚。当然，老头子说的的确是实话，因为生产落后，朝鲜农业基本上是没有化肥可用的，所以产量很低，但都是绿色的。离开酒厂之前，厂方代表特意送给了老头子一坛五年陈酿的美酒。 接下来，众人又走访了豆类加工厂，泡菜厂等等，每走一处，老头子都详细地了解了生产现状。南亭工业园的所用主料全部是自产，这令他大开眼界。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马中华不得不提醒老头子是不是可以离开，前往宾馆休息用餐。老头子最后要求想到南亭县的田间地头看看，我方陪同人员当然会满足他的要求，带着他来到了玉米基地。由于南亭的早熟玉米在播种时覆膜了，所以生长快速。望着绿由由的玉米苗，老头子低下头抓了一把黑土，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老头子默默地望着玉米地足足有两分钟，随后挥手上车。 马中华还是与张清扬坐了同一辆车，上车之后，他说了一句：“看来朝鲜的农业很不乐观啊！” “再强的军事也不如让农民吃上饱饭重要。”张清扬严肃地说道。 马中华点头道：“反过来说，一个国家连人民都吃不饱饭，那军事能强到哪去？” “对，所以他们的发展最终会陷入困境。” 马中华四处扫了一眼，好奇地问道：“我听说陈师长也参与了保卫工作，怎么没看到人影？” “呵呵，”张清扬骄傲地笑了，“马书记，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这里出现意外情况，她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 马中华恍然大悟，笑道：“省长有这样的爱人，安保工作不用愁喽！” 张清扬微微一笑，望着车窗外的世界，想努力寻找出爱人的身影。 到达桃园宾馆，用过午餐之后，马中华同张清扬将老头子送进了总统套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表明接待任务已经胜利完成了一半。马中华与张清扬回到休息室，马中华看了眼手表，对张清扬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也休息一下吧。” 张清扬点点头，他这几天过得也很紧张。郝楠楠亲自为两位领导送上茶水，对马中华笑道：“马书记，要不要给您捏捏？” 在张清扬面前，马中华听到此话有些不太自然，脸热道：“算了，你也累了。” “我没事，您才辛苦呢！”郝楠楠不顾马中华的拒绝，还是站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马中华不再反对，闭上眼睛享受着郝楠楠的按摩手艺。 马中华与张清扬其实只休息了四十分钟，然后两人提前赶到了机场，下午两点整，首长乘坐的专机在辽河机场缓缓降落，双林省的党政军干部全都赶到了机场，包括辽河的常委。在来之前，张清扬就对郝楠楠说首长的到来，将会为辽河添彩，这又是一大新闻。当然，最近几天华夏政坛与朝鲜政坛发生的事情要在老头子走后才会报道出来。 众人寒暄了几句，再次护送首长来到桃园宾馆。首长也没有休息，第一时间听取了马中华、张清扬关于贵宾到访后的汇报。听完了汇报，首长分析道：“看来接下来双林省的工作还要迎接考验。” 第1591章 百感交集 张清扬同马中华相互看了一眼，点头表示理解了首长的话。张清扬感觉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马上说道：“首长，我有一个想法。” “说吧。” “朝鲜贵宾回国时，能否经过延春？” “你的意思不单是经过延春吧？”首长马上看破了张清扬的意图。 张清扬答非所问地说道：“您见到发改委的那份策划案了没有？” “了解过一些。”首长回答。 张清扬笑了，说：“我的真实想法，贵宾最好能在延春走一走，看一看。” 首长几首不暇思索地说道：“我会同他谈谈的。” 马中华诧异地看向两个人，这一刻他又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了。 计划没有变划快，这句话用在朝鲜老头子的身上十分合适。总书记在桃园宾馆与老头子密谈超过两个小时，会谈结束后，马中华与张清扬得到了一个消息，经过总书记与老头子协商，老头子决定不直接赶赴辽东省，而是从辽河向北入北江省，途经春江市，在春江市稍作停留，将会登上龙虎山看望其父亲xxx革命烈士塔。然后前往北江省省会，与一位常委领导以及内务院的一位副总，还有北江省领导会晤，随后再转道辽东。 两国最高首长会晤后半个小时，朝方便决定起程。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老头子谢绝了我方准备的晚宴。他要赶时间，今夜到达春江市，明天上午出席活动，下午又将奔向北江省省会。双林省委的领导将会送老头子去火车站，总书记亲自将他送到了桃园宾馆门外，在老头子临上车前，总书记一手握着马中华，一手拉着老头子，说：“今后，朝鲜与双林省经济合作将会加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我真诚希望委员长先生再次访问华夏。” 马中华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思。总书记又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同志，你同委员长坐在一起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马中华也很意外，他知道老头子肯定要和张清扬谈一些事情。马中华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心里却百感交集。总书记仿佛明白马中华此刻的感受，说道：“中华书记，你跟我去京城吧，我也有话和你谈。” “总书记，您不休息一晚吗？” “不了，京城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要马上赶回去，明天还要接待外国贵宾。” “那好吧。”马中华自我安慰着，心想总书记安排张清扬护送朝鲜老头子，并不是轻视自己，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谈。然而事实却和他的想法相反，直到机场，除掉经济方面的工作，总书记也没和他谈多么重要的事情，此行很大程度上只是一个安慰他的“仪式”。 另一方面，张清扬坐上了老头子的防弹专车，前往火车站送行。车子在军车的引领下缓缓开动，张清扬看向老头子，笑道：“委员长先生，您在我省考察期间，我们照顾不周，还请您原谅。” “清扬同志，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你们照顾得很好……很好……”老头子连说了两个很好，又接着说道：“这次来访行程太匆忙，我真想在这里多看看，双林省的大片土地，都可以称作是我儿时的故乡。” 张清扬点点头，满脸钦佩地说道：“委员长，如此长途跋涉，您虽然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但是精神仍然很好，我们年轻人自叹不如啊！” “呵呵，我的生命是属于国家的，只要心中时刻想着祖国，我就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是啊，朝鲜人民需要您，锐银同志也需要您。”张清扬一箭双雕地说道。 老头子笑道：“清扬同志，你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年轻干部。” “呵呵，您过奖了，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同前辈相比，我还差得很远。” “不，”老头子摆摆手，“我相信你会超越前人的。” 张清扬不再提这话，转移话题道：“您此行会选择去往延春吗？” 老头子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总书记和我谈过我个问题，我会认真考虑的。清扬同志，我听说你对于延春与朝鲜的经济来往，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张清扬解释道：“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但现在还不适合谈出来，我真诚希望您能到延春各地走走看看。” “我一定会考虑的，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老头子沉沉地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两国之间有长达1400多公里的边境线，我们东北三省完全可以与朝鲜边境地区组成一个新的经济增长圈。” “是的，因此我才接受了总书记的建议，决定去北江省看一看。” 张清扬点到即止，不再深说，指着车窗外说：“现代化的改革还在继续，但要有老的传统作为思想保障。” 老头子听懂了张清扬的用意，眯着眼睛深思。 与此同时，马中华坐在总书记的车里也谈到了经济发展问题。总书记半天没有言语，当汽车来到临河西城时，他突然指着这座被世人所睹目的新城说：“当年……大家以为清扬同志夸下了海口，以辽河的影响，怎么会建成这样宏伟的工程？可事实证明，是他们目光短浅，清扬同志并没有说大话，临河西城的影响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如果没有这个大工程，也就没有辽河的今天。对于经济发展，清扬同志有着独道的眼光，中华书记啊，你是一位老干部，要支持年轻干部，更要懂得包容他们的错误与缺点，这些有能力的年轻人需要你们老干部的扶持。” 马中华终于明白总书记叫他上车的真正目的了，点头道：“总书记，请您放心吧，我深知省长在经济工作上的能力，对他会毫不保留的支持，农业改革，国企改革，以及下面地市领导班子的调整，我都认真听取了他的意见。” “中华书记啊，有你坐阵把握大方向，我们是放心的。”总书记点点头，“提到国企改革，我不得不佩服清扬同志的魄力，可以说放眼全国，各地的国企改革都面临着考验，可是双林省之前做足了准备工作，在改革过程当中没有出现大的问题，这太令人吃惊了！” “是的，在改革之前，清扬同志多次下地方调研，从而出台了《国企改革指导方案》，可以说，方案的出台，令国企改革有法可依。”总书记嘴里夸奖着张清扬，这令马中华也不好说难听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表扬自己的竞争对手。 “中华书记，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成功，为我们的发展提供了科学依据，其它省市需要学习你们的经验啊，你是功不可没！”总书记夸完了张清扬，也不忘夸奖马中华。 “呵呵，我没有做什么。”马中华谦虚地摆摆手。 “中华，清扬对于延春未来发展的思考，你知道吧？” “呃……知道一点，但不是很详细。” “中华，对于延春……你要再做做功课啊！”总书记意味深长地说道。 马中华感觉面红发烧，惭愧地点点头，可以说总书记此言包含了太多的含意。 虽然朝鲜与大陆官方对于老头子来访的消息完全对外保密，而且还不惜以军事演习为诱饵转移国外媒体的视线，但是当老头子坐上专列离开辽河时，还是被一些敏锐的境外媒体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辽河当天的不寻常举动，令那些媒体人发现了异常，通过分析，他们怀疑老头子已经来到了华夏。其实，早在老头子的专列驶进辽河时，就被媒体线人盯上了。 甚至有一家媒体记者，竟然称拍到了老头子与总书记走在一起的相片。这也表明，虽然大陆官方重视安保工作，但是对于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也采取了半退让的方式，有些东西是无法隐藏的，那还不如借他们之口传出去，反正老头子来访的消息迟早都要宣传出去。 有境外媒体报导称，今日凌晨，墨绿车厢、全黑玻璃窗的老头子专列悄然启动。他们根据线人的汇报，发现从铁路大桥开始的铁路沿线，已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他们用“出人意料”来形容老头子的这次访华，除了在说日程上毫无征兆以外，也暗含了出访路线的捉摸不透。有家媒体公开表明，他们一路在跟踪着专列的行踪。 这条消息引爆了全世界的媒体，所有记者都赶到了辽河，可此时他们已经晚了一步，专列已经静悄悄地离开了辽河火车站。 当天晚上，韩国媒体报导朝鲜最高领导人结束辽河的访问行程后，已经乘坐专列前往京城，也许老头子明天上午会在京城与华夏高层领导举行会谈。并且详细报导了，老头子到达辽河后的视察地点。然尔这条消息发布还没有多久，日本媒体的报导完全推翻了韩国媒体，日媒称早在今天下午，老头子就已经与我国总书记进行了秘密会谈。 第1592章 专家预测 他们的分析专家预测，老头子的专列离开辽河后，很有可能开往辽东省奉天市。但一路追踪的美国媒体称专列并没有开往辽东方向，而是继续向北前行，估计是前往北江省，也许是要考察北江省省会城市………… 各路媒体的不确定消息，令双林省辽河市变得充满了神秘感，由于大陆官方媒体保持了沉默，境外媒体扑捉不到任何确切的消息。他们就把新闻的重点落在了辽河，对于老头子改变过去访问的行程，此次突然从辽河入境给予了很大的观注，他们将辽河的政治、经济、文化地位进行了全新的分析，把辽河称为了是两国关系的跳板，更猜测朝鲜很有可能希望利用辽河进行援助本国经济等等。 因为辽河是口岸城市，又是新兴的经济强市，某家媒体称老头子访问辽河，表明了辽河在大陆的地位，或许在未来的长时间内，辽河将会成为更加重要的边境城市，也会在国际社会上发挥更重要的地位。 一家小国媒体凭空捏造，声称已经采访到了大陆高层人氏，得到确切的消息“老头子此来访有三大目的：一是平息关于他健康恶化的传闻，二是敦促大陆支持朝鲜的接班计划，最后是加强经济合作，以对外展现出朝鲜改革开放的意志，用以表明他对经济的看重。” 还有消息人氏称，此行接班人也跟随在老头子左右，老头子带他出来，为的就是与大陆高层会面。在辽河期间，接班人曾经与双林省某干部进行会面，据称那位干部是大陆年轻干部的代表，更是一位红色家族的子弟，此举表明两国已经进行了下一代领导层之间的交流。 此外，有媒体分析称，根据那张模糊的相片分析，老头子的身体状况的确有所好转，因为他再次穿上了“高跟鞋”。同时另外一家媒体立刻发文称，老头子穿了高跟鞋不假，但鞋跟没有以前那么高。他们还独家报道称，有一神秘女子不离老头子左右，应该是特别护理云云………… 然而，所有的消息在官方没有确认之前，都可以说成是小道消息。网上的各种传闻铺天盖地，可是都没法得到证实，只有辽河的一些关心政治的热心网友表明，当天上午，辽河的主干道确实被戒严过，但是并没有看到老头子的身影，至于那张模糊的相片，很快就有人说那是上次老头子访问时的相片，只不过经过了特别的处理。 送走老头子之后，双林省委及辽河市委的干部终于松了一口气。当然，同他们相比，真正轻松下来还要属军方，要知道就在这一天的时间，北方军区布属了大量的兵力，其投入的人力物力是无法对外报导的。 在辽河市委会议室，双林省委召开了会议，对此次辽河的接待表示满意，并且总结了这次接待的相关事宜，随后宣布散会，表示这项政治任务已经圆满园成。至于今后几天老头子在其它地方的访问，已经与双林省无关了。虽然双林省作为老头子第一个访问的省份，将吸引境内外的媒体，但是双林省委的心不用紧张地提着了。对于媒体，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别看他们口口声声说对于老头子此次在双林省具体干了什么要保密，但每位双林省、辽河市的干部都希望媒体们能够报导一些官方媒体无法报道的东西。境内外媒体的到来，正好加以利用。这就像张清扬对郝楠楠所说的那样，官方不让发报导，对于双林省和辽河市而言，有益无害，越神秘越能吸引人的注意，也越有新闻价值。就在这一天当中，辽河已经吸引了国内外的注意，相信在接下来的两三天之内，关于辽河的新闻会越来越多，那时候的辽河将会成为真正的热点城市，这对于正在申请城市升格的辽河而言，可谓是意外的收获，也为它们赢得了筹码。 马中华与张清扬并肩走出会议室，马中华向张清扬伸出手来，颇为激动地说：“我们终于没有让上级失望！” 张清扬微笑道：“是啊，我们圆满完成了任务！” “省长，今天不早了，就不要回去了，在辽河住一晚，怎么样？” “我也是这个想法，呵呵……” “省长，我和你的意见可是难得一致啊！”马中华皮里阳秋地笑了。 身后郝楠楠走过来，靠在马中华一边，很亲热地说道：“马书记，您这两天辛苦了。好不容易来我们辽河一次，您看今天晚上是不是搞一些愉乐活动？”那笑眯眯的妩媚十分迷人。 张清扬斜眼望着郝楠楠的媚态，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郝楠楠瞥了一下张清扬，没有理他，继续对马中华说：“马书记，怎么样？” “这个……”马中华有些犹豫，这断时间工作很忙，他确实很久没有放松过了。 郝楠楠见马中华如此，立刻说道：“马书记，您就别犹豫了，今天晚上我们搞个舞会，我陪您跳两曲……怎么样？” 马中华还真有些心动了，任何一个男人面对美女都不会没有兴趣。跳舞，可谓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接触。马中华望向张清扬，张清扬懂得了他的意思，笑道：“马书记，大家都挺紧张的，放松一下也好。” 马中华点点头，对郝楠楠说：“那么你来安排吧，大家就放松一下。” “好的，包您满意！两位领导请先去休息，我马上安排宾馆准备。”郝楠楠说着，侧身贴着马中华的身体跑了出去，丰满的身体随之扭动。 张清扬注意到，当郝楠楠贴着马中华走过去时，马中华的脸好像红了一下。 半个小时以后，在郝楠楠的主张下，桃园宾馆的小舞厅里马上准备了一场小型的舞会，参加者分别是双林省委以及辽河市委的干部，还有桃园宾馆的一些所谓的服务员。 舞曲响起，郝楠楠首先邀请了马中华，马中华微笑地牵着郝楠楠的小手走进舞池，很熟练地跳起了快四步。张清扬坐在那里喝茶，望着郝楠楠扭动着柔软的腰，别开脸去。这时候有位漂亮的姑娘走过来，胆怯地说：“省长，我……我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张清扬向她的身后看去，发现一群小姑娘在痴痴笑着，心想这一定是她们选出来的人，不好不给她面子，便站起来拉着她走进舞池。美女松了一口气，回头对同伴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郝楠楠虽然陪着马中华，可是目光却露在了张清扬的头上，看到他怀中搂着的美丽少女，心里涌起一股酸味，她感觉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份了。 张清扬跳完一支，借口说累了便回房休息去了。张清扬在孙勉的陪同下走进小楼，挥手让他离开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回想着这两天郝楠楠的所作所为，他无法接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听到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请进，走进来的正是郝楠楠。郝楠楠刚刚从舞场下来，身上还散发着香气，不知道是她刚刚喷洒上去的，还是陪马中华之前就喷上了香水。 张清扬板着脸，并没有让她坐，问道：“你不陪马书记跳舞，过来干什么？” “哟，省长，生气啦？”郝楠楠见张清扬如此，赶紧陪着笑，半弯着腰拉着他的手臂，上围贴在他的手臂上摇晃着。 “干什么！”张清扬生气地甩开手，“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吧，你这么做……像什么样子！” 郝楠楠一脸的委屈，哽咽道：“省长，您……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张清扬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主动要求陪马书记跳舞，现在跑我这来……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舞会结束了。”郝楠楠耐心地解释着：“省长，您……好像生我气了，对不对？” “没有啊，我生你什么气？”张清扬冷笑道：“我可不敢生你的气啊！” “省长！您别这么说嘛，我这两天陪马书记……也是想让他高兴一点，我……” “好了，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私人关系，陪谁是你的自由！” 郝楠楠心中偷乐，张清扬能说出这话，那就表明他确实生气了。郝楠楠微微一笑，说：“省长，就不请我坐下吗？”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方便，你要是有工作就先汇报吧。” “省长，我就是来看看您。”郝楠楠见他不请自己坐，厚着脸皮自己坐下了。似乎室内有些热，他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的t恤，张清扬见她又来这一招，扭开头，说：“啥意思？” “呵呵，省长……您……”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臂。 “我什么？” “您是不是吃醋啦？”郝楠楠兴奋地问道，整个人都靠在了张清扬的身上，“省长，您很在意我对不对？ 第1593章 不打扰了 其实……其实我是有意靠近马中华，就是想看看您的反应，您……真的没有让我失望。”郝楠楠说着抱住了张清扬，“省长，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不要生气了……” 张清扬飞快地挡住她的嘴，扭开头说：“郝楠楠同志，请你出去！” “省长，你不要这样，我……”郝楠楠继续纠缠着张清扬，两人离得很近。 就在此时，门声一响，一条瘦俏的人影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寻找着张清扬的身影………… 当张清扬看清进来的人是谁时，十分庆幸没有一时头脑发热，要不是刚才将她推开，那问题可就大了。郝楠楠在片刻的不安后，悄悄地将伸在张清扬腿下的手缩了回来，同时起身道：“小雅，你回来啦！”一切动作天衣无缝，浑然天成，连张清扬都感觉她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再想想她为了气自己而对马中华做出的谄媚，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到了极点。 张清扬也站起来，很自然地问道：“老婆，你忙完啦？” 陈雅站在门口点点头，盯着郝楠楠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动地方，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张清扬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楠姐过来谈些事，你累了吧？坐下歇会儿吧。” 陈雅对郝楠楠笑了笑，在张清扬的引领下坐到了沙发上。郝楠楠暗暗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本来今天是很有机会的，准备趁着张清扬吃醋与他颠鸾倒凤，可是没想到计划又一次落空了。小雅的突然出现，另郝楠楠一时间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楠姐，这次老头子到来，辽河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接下来如何利用这条新闻，你很明白，但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踩线，万一引起上面的不满，别说升级，恐怕你就要降级了！”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担心的是什么，在华夏的政治体系里，需要宣传不假，但是不能过于张扬，那样会引起上级的不满。她点头道：“省长，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嗯，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张清扬谈了几句工作，心中稍安，要不然突然被小雅撞到他与郝楠楠独自在一起，还真有点心虚。 郝楠楠也很识趣，既然今天晚上机会已经丧失，那么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起身道：“省长，您和小雅难得见一面，我就不打扰了。” “好吧，我不送你了。”张清扬挥挥手。 小雅也没有动地方，只是微笑着目送郝楠楠离开。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小雅突然跳起来走到窗外，将窗户拉开了。 张清扬笑道：“傻老婆，大晚上的开什么窗户？” “太香了呢，不好闻。”小雅皱着眉头说道，回身倒在了张清扬的怀里，撒娇道：“在外面跑了一天，好累啊！” “没有，就是累了。”小雅缩在张清扬怀里，“我还有一天的假期。” “我们明天回家，怎么样？” “嗯，回家。”陈雅打了个哈欠. “洗澡去吧，洗完我们就睡，好不好？” “好。”陈雅乖巧地点点头. 陈雅白了张清扬一眼，轻轻将他一推，闪身走进了浴室。张清扬苦笑不已，这个老婆连不高兴的时候都是这么惹人疼爱。 两人都洗完澡后，陈雅坐在床边梳理着头发，嘴角带着一丝少女般的幸福笑容。张清扬坐在她的身边，问道：“怎么了，傻笑什么？” “开心。” “怎么开心了？” “和你在一起就开心。”陈雅没有半点隐晦地说道。 面对陈雅，张清扬永远也不会厌烦，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新婚。 第二天，外交部发言人举行例行记者会。与过去不同的是，发言人换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她正是张清扬的妹妹刘娇。 这是刘娇第一次举行记者会，稍微有些紧张，但是当她站在台前时，心脏也就平静下来了，并且送给台下的记者们一丝优雅的微笑。台上的记者们十分意外，当他们看到这位优雅的发言人时，男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这一刻，还没有人知道刘娇是刘老的孙女，只知道她是外交部新闻司年轻的副司长。 刘娇扫视了一圈，微笑着说道：“记者朋友们，各位早晨好，首先发布一条消息。经商定，第五次亚洲外长级会议将于5月22日至26日在华夏沪海市举行，外交部长xxx将出席会议。会议将就亚洲各国合作未来方向、筹备第四次亚洲领导人会议、共同关心的重大地区和国际问题等交换意见。下面，我愿意回答各位的提问。” 有位记者马上提问道：“发言人能否证实朝鲜领导人xxx在京访问？有报道称他和华夏领导人进行了会面，双方洽谈了朝鲜接班人的问题以及未来经济的走向，请证实。” 刘娇微笑着回答道：“关于这一问题，目前我还没有可以向各位提供的信息。我们不是主管部门。根据以往惯例，如果朝鲜最高领导人来访，有关情况将会适时发布。” 另一位韩国记者问道：“据说朝鲜最高领导人到达辽河，并且在那里短暂的停留。请问他此次来访是为了什么，双方将要谈些什么话题？” 刘娇还是保持着微笑，回答道：“对不起，关于这一问题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辽河是一座美丽的发展中城市，希望在坐的朋友去旅游。” 记者会现场发出一些笑声，都被刘娇的回答逗笑了。那位韩国记者失望地摇摇头，看来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这时候，一位美国记者狡猾地问道：“辽河是一座现代化城市，在华夏与朝鲜之间起到了桥梁的作用，请问华夏与朝鲜就辽河边境地区今后的发展，有没有最新的动向？” 刘娇望向那位记者，自然不会被这种拐弯抹角的问话问倒，可以说这位记者有点轻视她了。她的眼睛眨了眨，落落大方地回答：“对不起，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今天是外交部的例行记者会，而不是辽河市关于发展经济的论坛会。如果这位朋友需要，我可以帮您联系辽河发改委的干部。” 又是一阵爆笑，大家都有些嘲讽地望向那位美国记者。美国记者也笑了，暗暗佩服这位年轻发言人的应变能力。接下来，没有人再问有关朝鲜与辽河的话题了。刘娇又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随后宣布散会。她走到后台，新闻司的司长，主管领导和她击掌庆祝她的成功，笑道：“小刘同志啊，你没有让我失望，看来我今后能歇一歇啦！” 刘娇脸色一红，腼腆地笑道：“司长，这都是您领导有方！” “呵呵，我看是你遗传基因好啊，天生就是干外交的人才！”司长赞不决口地说道。 刘娇嘿嘿笑着，说：“司长，我……表现得还可以？” “不是可以，是非常的优秀，超出了我的想象，幽默、优雅、大方!”司长满意地点点头。 刘娇兴奋地脸都红了，赶紧跑回办公室给爷爷打电话汇报喜讯。 坐在车里的张清扬按掉了收音机，对陈雅说：“这个娇娇啊，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她很优秀。”陈雅拉住张清扬的手，“她还会更加的优秀！” “是啊，看到娇娇长大了，我真替她高兴，相信爷爷更高兴！”张清扬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刚才在收音机里听着刘娇回答记者问题，他真替她感到骄傲。当初刘娇选择了外交事业，张清扬还真有些担心，害怕以她的性格难以有什么大方展，却没想到她发展得这么好。 张清扬脑子里正想着娇娇的事情呢，怀中的手机响了，有短信进来，他摸出来一瞧，重重地叹息一声： “清扬，对不起，我为这两天的出格表现向你道歉。你应该明白的，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对马中华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和他什么也没有，请你不要怪我。清扬，我是太喜欢你了，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不理我啊，其实做完那事之后，我就后悔了，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我怕你不理我了，如果你不理我，我就不活了！” 不用说，这条消息是郝楠楠发来的。张清扬看完了这条信息，心情十分的沉重，要说生气再所难免。郝楠楠在年轻时就发生了一些不干净的事情，现在她这么做，自然会令张清扬想起她的过去。但是张清扬十分理解她的做法，虽然她深深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但他已经不怪她了。 正想着呢，又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清扬，你真的不理我了？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再也不和别的男人接触了，无论你承不承认，我就是你的人了！要不然我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张清扬担心她影响工作，便简单地回复了一条短信：“那你还是好好的活着吧。” 郝楠楠接到短信时破涕为笑，捧着手机看了好久。 第1594章 心理价位 张清扬收起电话，侧头看了眼陈雅，张嘴想说点什么：“那个……” “清扬，你看……那座山很漂亮。”陈雅就像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指着远处的高山说道。 张清扬愣了一下，心中满是惭愧，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捏着她的手说：“是很漂亮……” 回到江平后，张清扬没有回家休息，他对陈雅说：“你先回家，我晚上再陪你，我要先去办公室。” 陈雅点点头，没有任何的反对。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吩咐孙勉搜集各种报纸杂志，还有网上的小道消息，他想看看外界到底如何议论老头子的来访。孙勉刚出去，秦朝勇就过来了，他进门就说：“省长，国企改革小组已经正式与四维集团接触，从这次的碰面来看，四维集团还是很大方的，第一次报价就已经接近了我们的心理价位。”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我就知道他会下本钱的！” “是啊，看得出来他挺有诚意的！而且，他还同时……” “同时想二次入股平城市第一化工集团？”张清扬接下去说道。 “是的，没错，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虽然看似四维集团有资金，可是他对平城市第一化工的收购，影响可是不好，直到现在第一化工集团的工人还在闹事。” “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他当年入股第一化工集团后，非但没有把集团发展起来，还利用这个集团上了其它几个对自己有利的项目，把债务都转嫁到了化工集团的身上，也难怪工人们不满了。” 秦朝勇见张清扬什么都知道，不解地问道：“您知道这些，那为什么还同意四维集团……” “你错了！”张清扬摇了摇头，“现在全省上下都知道是马书记支持四维集团，而我支持的是久石重工，可惜我最后妥协了。” 秦朝勇点点头，说：“我有点明白了，不是您支持四维集团，而是马书记？” “这不正是外界的说法吗？” “确实，所有人都这么说，最近四维集团凭借这件事，知名度大大提升。” “呵呵，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张清扬微笑道。 秦朝勇诧异地看着张清扬，说：“我真是奇怪了，四维集团成立这么久，李四维从来没有在公众露过面，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可是最近他很高调，接受采访，请记者到集团参观，可以说就像变了一个人！” “也许以后我们会解开谜团，现在只能配合马书记的工作，支持四维集团。” 秦朝勇总感觉这里边有什么事，可是张清扬已经把话说的这个地步了，他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起身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老秦，请把眼睛擦亮！”张清扬握着他的手叮嘱道。 “明白了。”秦朝勇不得要领，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秦朝勇刚走，电话就响了，是延春州长金龙君打过来的。 金龙君在电话里问道：“省长，您有空吗？我有事想找您谈谈。” 张清扬仿佛已经猜到他要谈什么，微笑道：“龙君啊，先不要着急，你再等等。不过你们延春……可是要准备好，要准备迎接大仗，今后有你们风光的时候！等辽河的事情一了，我就考虑你们的事，最近几天……更不能掉以轻心啊，你要时刻准备着！” 金龙君听着张清扬这有些混乱的安排，心中豁然开朗，激动地挂上了电话。 陈雅难得来到江平，正好赶上周末，张清扬决定带她去春游。经李钰彤的极力推荐，张清扬将春游的地点选在了双林省的著名景点龙虎潭。龙虎潭被人们称为绿色明珠，位于江平市东北部，面积200平方公里，有水面4.3平方公里，风景人工林80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达58.6%。 龙虎潭四季分明，气候宜人。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环境优雅，自然资源得天独厚。区内人工森林形成了包括红松、黑松、樟子松等在内的30多个树种的独具特色的景观和完整的森林生态体系。 在温暖的阳光下，张清扬一身休闲装坐在清澈的湖水边，抬头仰望着四周的高山树林，心情舒畅地高声说了一句：“哎，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身边的陈雅皱起了眉头，不满地抖了抖手中的鱼竿，说：“小点声，你都把鱼吓跑了。” “呵呵，老婆啊……你这么钓鱼是不行的，是你方法不对嘛！”张清扬咧开嘴笑了，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充满了疼爱之情。 “哼，别乱动！”陈雅听到他说自己方法不对，不服气地推开他的手，扭头不再理他。 张清扬瞧着她那倔强的表情，心情十分愉快，贴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婆，别生气，晚上老公好好疼你，怎么样？” “再乱说……不理你了！”陈雅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小脸粉红。 张清扬嘿嘿笑着，说：“好好……我不说话，我欣赏美景……呼吸新鲜空气总行了吧？” 陈雅看着张清扬那郁闷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哪知道他是故意摆出这副表情的，她伸手拍了下张清扬，指着那边的彭翔和冰冰，说：“他们很般配。” “是啊，彭翔也老大不小了，我过去一直担心他的婚事，现在好，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张清扬点点头，看着那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真替他们感到幸福。 忽然，张清扬发现了一点问题，李钰彤歪在冰冰的身边，仿佛是一幅画多添了一笔似的，看起来很不对味。他清了清嗓子，喊道：“李钰彤，你过来！” “哦。”听到张清扬叫自己，李钰彤立刻跑了过来，由于脚下全是卵石，咯得她龇牙咧嘴的。 “省长，什么事？”李钰彤露出一幅甜美的笑容，她早就想来龙虎潭玩玩了，可是一直也没有机会，这次是打心底感谢张清扬听了她的话。 张清扬指了指那边的彭翔和冰冰，说道：“你说你……怎么就不自觉呢？”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不明白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满脸的委屈。 张清扬摇摇头，无语地指着她说：“你看看人家小两口多么幸福，你跑过去当什么电灯泡？你就不觉得自己多余吗？” “我……” “人家不说，你还不知道回避？行了，你别过去了，就坐我们旁边吧，我不怕你打扰！” “哦，”李钰彤回头看向冰冰的方向，心里不禁也在想，她们会嫌弃自己多事吗？ 陈雅同情地看向刚刚被老公骂了一通的李钰彤，指了指身边的小木凳，说：“钰彤，坐我这边。” “嗯，”李钰彤答应一声，讨好地笑着坐在陈雅身边。 张清扬看着李钰彤那副谄媚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自语道：“一点也不懂事！” 李钰彤厥起小嘴没敢应声。陈雅看了眼李钰彤，对张清扬说：“你不要说了，钰彤挺好的。” “好好，看你的面子上，不说她了！”张清扬笑道，还真没想到小雅肯为李钰彤出头。 李钰彤仿佛找到靠山一般，示威地看了眼张清扬。看完之后又后悔了，她不禁想到小雅明天就走了，她走了以后自己还不是挨欺负？ 陈雅仿佛知道李钰彤在想什么似的，拉着她的手对张清扬说：“你以后也不要批评她了，她做得很好。” “行行……不说她！”张清扬第一次听到小雅以女主人的身份命令自己，感觉很奇妙。 陈雅这才点点头，对李钰彤说：“以后……不用怕她。” 李钰彤愣了一下，胆怯地看向张清扬，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低头钓鱼。 陈雅给李钰彤吃完了定心丸就不再理她，对张清扬说：“我们快要举行演习了。” “哦，是拉练还是……” “协助海军协同作战，抢占岛屿。”陈雅解释道。 “你们不是陆上部队吗，怎么也干起了登陆战？” “我们是特种作战师，你知道的。”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有危险吗？” “没有，”陈雅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呵呵，”张清扬开心地笑了，抚摸着她的小脸说：“告诉我是对的。” “嗯，”陈雅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目视着湖面上的钓鱼竿。 李钰彤坐在一旁，由于木凳子有些矮，她显得张清扬两人矮了一头。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受气的丫鬟。可是坐在陈雅的身边，她一点也没有觉得受气，反而还一阵自豪。 李钰彤歪着脑袋想了很久，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小雅姐姐，您……您玩过枪吧？” “我杀过人。”陈雅淡淡地回答，仿佛在说“我杀过鸡”一般容易。 “啊……那么厉害，杀人是什么感觉啊？”李钰彤摆出惊恐状，痴痴地盯着陈雅那握着钓竿的小手。 第1595章 浓浓的香气 “嗯……”陈雅还真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回答：“忘了。” “哎……”李钰彤泄气地垂下头，怎么也不相信这位仙子一样的女人会杀人。 过了没多久，张清扬突然指着陈雅的鱼线大喊：“老婆，上钩了，有鱼！” “啊……”陈雅连忙收线，在张清扬的帮助下，钓上来一条足足能有三斤多重的胖头鱼。 “哈哈……老婆你发了，这么大的鱼！”张清扬兴奋地将鱼放进水桶里，看着它在水中挣扎，很有成就感。 陈雅也很高兴，和李钰彤凑过头来看，高兴地说：“真的好大。” 彭翔与冰冰听到这边有声音，也跑过来，冰冰羡慕地说道：“小雅姐，你太厉害了！” 张清扬重新坐下，说：“中午有饭吃喽！咱烤了它吧！” 陈雅皱了下眉头，看着水中还在游动的鱼，小声道：“是不是有点残忍，它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张清扬开玩笑道：“那怎么办，放了它再钓条小的？” “也行，”陈雅点点头，然后又摇头道：“可是小的……还没有长大呢，吃了更可惜。” 众人无语地看向陈雅，真没想到堂堂的师长会有这种情怀。张清扬也很郁闷，抓着头皮说：“那怎么办啊？” “这个……”陈雅指着鱼思索着。 正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哇，这条鱼好肥啊！”随着叫声，还飘来了一阵浓浓的香气。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性感女人站在身后，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条胖头鱼。虽然天气刚刚入春，但气温还不是很高，可是这位女人已经完全是夏装的打扮了。女人的妆很浓，烈焰红唇，脸上仿佛抹了一层面粉。 女人瞧见大家都看她，指着那条鱼说：“你们……就在这湖里钓上来的？” 陈雅自然不喜欢这种女人，直接吻略了她的话。李钰彤瞧她那神气的模样，十分不爽，硬气地说：“是刚钓上来的，怎么了？” 性感女人上下打量着李钰彤，鄙夷地笑道：“我还真不太相信，我刚才怎么没钓到啊！” “哼，你太漂亮了呗，鱼都不敢上你的勾！”这话是冰冰说的，她也感觉这个女人流里流里的很讨厌。 这便是女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很容易引发斗战。彭翔经过了多年的训练，并不是好斗的人，拉了一把冰冰，说：“没你什么事。” 冰冰知道张清扬在这里呢，便不再多话。女人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上下打量着李钰彤，问道：“喂，这鱼是你钓上来的？” “不是！”李钰彤瞧见这个女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没好气地回答。 “那是谁钓的？” “我们老板！”李钰彤指了指陈雅。 那女人又把目光扫向陈雅，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个商人。陈雅出身高贵，清新脱俗，仿佛与这个社会隔隔不入，也就没有社会上成功女人身上的那种炫耀的心态。女人冷笑一声，说：“老板？多大的老板啊？菜市场卖菜的还是老板呢！” “这话说得也对，夜总会的鸡做久了也能成老板！”李钰彤硬生生地顶了一句，她打心底喜欢陈雅，听到外人挖苦，自然不高兴了。 张清扬摇摇头，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心里偷笑。他拉着陈雅坐下，说：“接着钓鱼。”并不理李钰彤和那个女人斗嘴。 女人听到李钰彤隐晦地骂自己是鸡，气道：“乡巴佬，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怎么了？”李钰彤很无辜地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气得直咬牙，她要是再继续分辨，等于就变相承认了自己是鸡。她忍着怒火，指着那条鱼对陈雅说：“这鱼我买了，多少钱？” 大家像看个怪物一个看向她，心说这是哪来的女人，也太没眼力了吧？只要有点社会经验的人，一看张清扬这几人的气势就不是等闲之辈，你跑在人家面前炫富，那不是挑事吗？张清扬与陈雅互看了一眼，又看向李钰彤，用意不言自明。他是一省之长，不好和一个女人计较，但李钰彤的身份就不同了。 “不卖！”李钰彤得到张清扬的支持，更加硬气了。 “不卖？哼！”女人撇撇嘴，掏出秀气的红色钱包，抽出五张百元大钞，得意地冷笑道：“五百，够了吧？” 李钰彤把头扭到一边，笑道：“多少钱也不卖！” 张清扬忍不住笑了，这个女人一看也不是多么高贵的人，要不然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你有病是吧？”女人瞪着李钰彤。 “你才有病呢，拿走你的臭钱，这条鱼就是不卖！”李钰彤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赶鸭子似的。 女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又抽出五张，直接扔在了李钰彤的胸前，摆出黑社会大姐头的作派，说：“一千，够了吧？”说完，低头拎起鱼桶就想走。 “喂，你站住！”李钰彤扑上去，把钱又摔在了她的脸上，一边抢着她手里的鱼桶，一边骂道：“小婊子，少拿你卖身的钱过来摆谱！” “骚货，你骂我什么？”女人不由得大怒，放下鱼桶与李钰彤撕打在一起，但两人刚搂在一处她就落了下风。李钰彤穿着运动鞋，女人穿着八厘米的高跟，又加上穿着紧身性感的衣服，自然不方便打架。李钰彤上来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险些将她拽倒在地。女人反应也很快，双手去掐李钰彤的脖子，可是这时候冰冰也参与了战斗，从后面双手抱着她的腰一甩，就将她拉倒在地，女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卵石上边。她疼得大叫一声，伸手去拉衣服，眼泪都流出来了。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抓起石头就要向李钰彤扔去。就在这紧要关头，陈雅回身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她的手腕上。 “啊……”女人被打的身体一歪，手腕马上就红肿了。 张清扬惊讶地看向陈雅，没想到她也会动手。女人抹着眼泪望着“欺负”自己的几个女人，骂道：“你们等着，有种就别跑！” 陈雅又举起了手臂，女人吓得不敢再说话，转身狼狈地逃走了。 李钰彤望着她逃走时的惨样，兴奋地拍起手来：“好啊，打死你也活该！” 张清扬望向李钰彤，不满地说：“打架挺美是不是？” “哦……”李钰彤吐了下舌头，不敢再乱动了。 彭翔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想法，拉了一下冰冰，说：“就知道惹事！” 冰冰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但是没敢说话。陈雅扫视了一圈，对张清扬说：“是她先动手的。” 张清扬哭笑不得地望着自己的爱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和别人怄气时的样子，他点点头，说：“好吧，不怪你们。” 李钰彤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陈雅身边，笑眯眯地说：“小雅姐，你那一招真厉害，怎么打得那么准啊，教教我呗？” “咳咳……”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这个李钰彤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嘿嘿……”李钰彤望着张清扬傻笑，不敢再乱说话了。 张清扬看了下手表，说：“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开始准备午饭，吃完饭进山转转。” 陈雅点点头，又坐在了之前的位子上。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大家看过去，只见刚才那位性感的女人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位彪形大汉。 “报复来了！”彭翔站在了张清扬身后。 “就是她们打我，快把她们带走，送公安局去！”女人满脸泪痕，愤怒地骂道，右手捂着左手腕，看来伤得不轻。其实小雅并没有用全力，否则她的左手早就断了。 四位彪形大汉围了过来，那意思要把几人带走。彭翔挺身而去，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要得到惩罚，跟我们走吧！”为首男子说完就向彭翔扑来。 “哥们，你想好了……真要和我对手？”彭翔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他冷笑，又望向张清扬说：“老板，有人不开窍，怎么办？” 张清扬没吱声，只是挥了挥手，那意思是交给他处理。张清扬对陈雅说：“真是烦啊，好不容易出来玩玩，又有人砸场子！” “大华，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全带走，我要好好的教训他们，连我都赶打！”女人在后面督促道。 “好的。”为首男子伸手就要抓住彭翔，彭翔闪身躲开，迎面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男人痛叫一声，摇晃了几下没有倒地，憋出来一句话：“哥几个，这小子会两下子，一起上，先把他制住！” 身后三人听到招呼，全向彭翔扑来。陈雅生气地将鱼竿扔在地上，那意思也要参与战斗。 “住手，都给我住手！”就在此时，后面有位西装男子飞快地跑过来。 张清扬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回头去看，当他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时，不禁笑了，真没想到会这么巧。西装男子急得满脸是汗，挡在为首男子面前，抬手就是一把掌：“混蛋，你还不快滚！” 第1596章 向您道歉 “老板，云姐说有人欺负她，我……”男子捂着脸，不明所以地解释道。 “快滚，一群蠢货！”男子抬手又要打。 四位大汉一看情形不对，赶紧退到了后面。女人走过来，扑在男人怀里撒娇道：“李哥，有人欺负我，你怎么不帮我啊！我衣服都坏了，刚才打得人家好疼啊……” “臭婊子！”男人挥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她的半边脸立刻红肿了。 女人被打得不哭了，傻傻地盯着男子，扭动着身子问道：“李哥，你……你……你怎么打我啊？”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又是一巴掌。 “李总，不要打了。”张清扬适时地开口，来人正是四维集团的创使人李四维，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小蜜了。 李四维拉着女人来到张清扬面前，低下头说：“张……先生，对不起，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肯定是她不对，我向您道歉，打扰你们了。”说完之后，又对女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快道歉！” “哦……”女人发现情形不对，低头向大家道歉，满脸的委屈。 “行了，过去就算了。”张清扬摆摆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先生，正好……我想请您吃个便饭，怎么样？”李四维看了看围在张清扬身边的几个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陈雅的身上。 “不用了，今天我们自己家人出来散心，没想到……唉，算了，你忙你的吧。”张清扬坐在那里没动，好像很不耐地挥挥手。 “那好吧，那就改天，我们不打扰了，告辞！”李四维也不多话，拉着女人就走，还没有走远，他就骂道：“骚货，你差点害死我了！” “老板……”女人委屈地勾住李四维脖子，胸和屁股使劲儿往他的身上蹭，撒娇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还不配知道！”李四维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在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知道李四维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李钰彤望着女人那媚态百出的模样，鄙夷地骂道：“哼，我看她连婊子都不如！”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李钰彤吓得后退了一步。张清扬看向彭翔，问道：“小彭，你说……李四维怎么来的这么巧？” “这个……”彭翔有点不明白张清扬的意思。 “哎，巧……真是太巧了！”张清扬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彭翔突然明白了，惊讶道：“领导，您是谁他是有意……” 张清扬点头道：“他就是想接近我！” 彭翔望向李四维的方向，感觉这个人有点危险。 李四维拉着女人走远后，才伸手揉着她的脸说：“疼吗？” “疼……疼死了，你怎么真打啊，唔唔……”女人撒起娇来哭诉着。 “不真打他们能相信吗？宝贝，你表现得很好，我答应送你礼物的！”李四维shuo. 女人听到有礼物，脸仿佛不疼了，好奇地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傻女人一点也不关注时事，那个男人……是省长。” “哦，是省长啊……什么？你说是省长？”女人吓得跳起来，夸张地捂住了嘴巴。 “嗯，是省长。”李四维微笑着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 最近几天，华夏国的大片区域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张清扬每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新闻，他当然不会看杂志，网上的消息比那些报导杂志上详细多了。 这天早晨，张清扬刚到，孙勉已经替他打开了电脑，汇报道：“省长，网上流传朝鲜贵宾到达了江北省延州市。” 张清扬没吱声，坐在电脑前，捧起茶杯喝茶，缓缓浏览着网上的消息。专列从辽河离开后，老头子整个行程依然高度保密，各国记者、间谍奔波不已。华夏也按照惯例，未证实其到访的消处。 所有人都认为朝鲜老头子的专列离开辽东会进入京城，当他们早早来到京城等候时，却没想到再次扑了个空，原来老头子此次并没有到京城，而是直接向南方而去。就在此时，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刘娇再一次对记者们所关心的朝鲜老头子是否来访一事做了模糊的回答，她说：“两国一直保持着高层互访，双方主管部门将适时发布有关消息。” 此时，外交部的辞令已经吸引不了记者们了，令他们最关心的是，老头子凭空失踪的专列到底驶向了哪里？就在他们不知所措时，老头子的绿皮专列，正一刻不停地行驶在华夏境内的某段铁路线上。 就在一天之后，同辽河那天凌晨时分一样，江北省延州市火车站突然布满了警力，从当天下午开始，旅客被通知暂时不能进入候车厅，车站广场上的出租车也被全部劝离，在车站前往市区的主干道两侧，间隔一段距离就停着一辆闪着红蓝灯的警车。 这不寻常的举动立刻吸引了间谍们的注意力，他们暗中向境外媒体发布消息，据传当天夜里，老头子的专列将驶入延州市火车站。晚上八点，数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出，直奔延州迎宾馆。华夏中央领导到延州或有外国元首来访时，多下榻于此。这条消息一经传出访，记者们得到了证实，他们又飞奔延州。据悉，此次延州之行，将有国内一位常委领导，还有一位国务委员陪同。 专列从辽东出发，一刻不停地行驶了20多个小时，近2000公里。如果从老头子在朝鲜国内出发送起，一共已经行驶了4000公里。记者们认为，这是老头子“史无前例的急行军”，他一直都在想用此种方法表明他的健康。他的健康状况，一直是媒体以及情报机构追逐的重点。 老头子率领的访问团比较庞大，人数不下百人，以老年人面孔居多，看模样应该都是高级官员；当中也有不少年轻面孔，从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中不少应该是负责保卫工作的；访问团中，还有数位女性，长相气质俱佳，其中一位30岁左右，短头发，穿军绿色连衣裙的女性不离左右，举手投足间，可以猜测她可能是负责照顾金正日的特护人员。 老头子在延州秘密出席了一些活动，并且参观了一家科技公司，而且还以个人的名议购买了一些商品，随后，他的专列便离开了延州，继续前往南方发达城市。当记者们赶到延州时，当地连他的影子也不见了……………… 张清扬关掉电脑，其实他心里清楚，老头子现在已经到了华东的柳京市。老头子此行完全是沿着其父亲的足迹，从北到南，很有针对性的访问了一些地市。老头子除了视察工厂、港口等经济项目外，还都会前往历史遗迹参观、瞻仰。他在辽东时特意赶往了金山公园。那里有记录着他的父亲当年从事抗日活动时的遗址。 朝鲜一向以来十分重视历史传统教育，老头子前往记录着其父亲足迹的历史遗迹瞻仰，可以在国内起到革命传统教育的作用，还能起到稳定国内社会局势的效果。同时，这也是朝鲜向国际社会传递信息——华夏与鲜朝两国的传统友谊是牢固的。 张清扬闭上眼睛，回想着那天老头子请他单独上车谈话时的内容，心中仍然有些激动。无论老头子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约张清扬单独谈话，这件事已经在双林省内传开了，从侧面给省委（马中华）增加了压力。干部们都是分析家，从老头子的表现来看，对外张清扬的地位明显比马中华高。这令一向骄傲的马中华自然受不了，老头子走的这几天，他一直也没有闲着，已经走访了多个省直属单位，目的自然是为了坚立威信。张清扬反而一改之前的高调，这几天闷在办公室里足不出户，他深知日中则昃，月满则亏的道理。 张清扬正在发呆，手机的响声惊醒了他。他看了眼号码，随即接听：“郝书记，有什么事吗？” 郝楠楠听到张清扬这“公事公办”的声音，心中一凉，委屈地说：“张省长，我想请您和我一起去京城。” “去京城干嘛？” “到发改委介绍一下情况，关于这次升格的，我们又有了一些新的理由。”郝楠楠认真地解释道。 “哦，”张清扬点点头，张口就来：“你找马书记去吧。” “什么？”郝楠楠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还以为他还在生气，差点就哭了：“清扬，你还不恳原谅我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你的话太伤人心了，我怎么能找那个老头子呢，我是你的人！” 听到郝楠楠激动起来，张清扬就长叹一声，无奈地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实话……你去找马书记比我还管用，我单纯的在谈工作，不是……” “这……”郝楠楠停止了发狂，仔细寻思了一遍张清扬的话，有点懂得他的意思了。辽河升格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张清扬在跑。 第1597章 不会吃醋 现在到了最后关头，如果马中华出面，这对辽河更有利。郝楠楠皱了下眉头，吱唔道：“清扬，可是我想让你陪我进京，好不好？” “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就找马书记吧，他会很高兴的。”张清扬分析道。 “那你……” “我什么？” “你会不会吃醋？会不会误会我和他有什么？会不会不理我啊？”郝楠楠像个敏感的小丫头一般问道。 张清扬苦笑道：“我为什么吃醋？” “那你……让我跟他出差，你真的放心？”郝楠楠还是不敢确定。 “放心，对你放心，对马书记也放心，马书记不是那种人。”张清扬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想到郝楠楠要陪别的男人外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很奇怪这种感觉，难道真如郝楠楠所说，他在心里已经承认郝楠楠是自己的女人了吗？ “哦，”郝楠楠轻轻答应一声，“那我下午去省城找马书记？” “嗯，这件事你要多寻求省委的支持。” “可是，清扬，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你难道不想和我……和我住在一起吗？”郝楠楠的语调充满了诱惑。 “呃……”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上次在京城时的夜晚，马上摇摇头，将这不安的想法晃掉，说道：“先不谈我们的事情，现在工作要紧。” “那……那好吧，那我下午去省城，您晚上能陪我吗？” “不能，决对不行。”张清扬没有留半点的余地，他今天晚上要去见一位特殊的朋友。 “我……我知道了。”郝楠楠失望地挂上电话。 下班后，彭翔开车拉着张清扬前往江平市郊区，在一处破旧的小区内找到了一幢独立的小二楼。彭翔抬头看了看，对张清扬说：“您上去，我在楼下盯着，有什么情况我们及时沟通。” 张清扬答应一声，下车走进了小二楼。房门并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推就走进去了。客厅内亮着灯，别看小二楼外表很破，但是内部装修很奢华。上官燕文刚刚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张清扬进来了，略显得有些紧张，笑道：“张省长，不好意思，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张清扬笑道：“偏僻一点好啊！” “呵呵，您先坐下喝杯茶，我去炒两个菜。”上官燕文伸手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很有居家主妇的模样。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你先忙吧。”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上官燕文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又走进了厨房，看得出来，她现在还有些忌惮张清扬的身份。面对这位双林省的二号实权人物，她现在还没有完全转过弯来，无法把他同多年前自己邻居的那位帅小伙相比。张清扬注意到她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商业杂志，看得出来上官燕文出狱后能够打拼到现在的地步，也是经过了努力的。 张清扬坐着无聊，索性端着茶杯走到了厨房门口，看着上官燕文在灶台前炒菜，笑道：“燕文，你现在比过去相比成熟多了，那时候我记得你就像一个小女人似的，有时候更像一个丫头。” “成熟？呵呵……省长，您是说我老了吧？” “不是，”张清扬摇摇头，“是女人的成熟，而不是老态。说实话……你别介意，单纯的看现在的你，如果不是了解你的人，很难和你的过去相比。” 上官燕文回眸一笑，说：“您是我说了变了，不像过去那个风骚的女骗子了？” “嗯……如果你真的不介意过去，这么理解也对。” “省长就是省长，还真不怕打击人！”上官燕文自嘲地笑了笑，“相比之下，您才是真正的变了呢，当年你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谁能想到你会成为……省长。”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当年的小伙子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张清扬想起往事，心生感慨。 上官燕文的手停顿了一下，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晶莹，就听她说：“这些年，我一直在默默地感谢那个小伙子，很想再找到他并谢谢他，可是……那个小伙子再也找不到了……” 张清扬听着上官燕文那伤感的自白，心里不由得颤动起来，他说：“谁说找不到了，我还是……”话说半句，他有点明白上官燕文的意思了。上官燕文其实是在说张清扬现在地位变了，身份也不同了，这种地位的差距令她感觉有点陌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一省之长，另一位是有过诈骗前科的女骗子，这种隔膜令上官燕文不太敢与张清扬接触。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其实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把我当成那个小伙子，知道吗？我当年就对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呵呵，不行的，你不是那个小伙子了，我也不是那个风骚的野女人了，我们都变了。”上官燕文苦涩地摇摇头，突然大叫一声：“哎呀，坏了……菜糊了！” 张清扬坐在餐桌上，望着那盘有些火大了的木须肉，笑道：“好久没吃到过这种小炒了！” 上官燕文脸色一红，妩媚地看向张清扬说：“省长，挖苦我是吧？” “呵呵，不信你偿偿，并没有影响味道。”张清扬安慰道。 “您……会说话了……”上官燕文抿嘴一笑。 “什么意思？”张清扬不解地问道，“难道在你的印象中，我不会说话吗？” 上官燕文扑哧一笑，晃了晃小手，掩着小嘴说：“不是啦，我记得当年您……您说话总喜欢打击人，呵呵……”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成熟女人，长叹道：“其实你和我之前那样的交往方式……更好一点，是不是？” “嗯，您说得对，可是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上官燕文举起酒杯，“不管怎么样，感谢您还承认我这个不光彩的朋友。” “言重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我更喜欢以前的你，不过现在的你更好。”张清扬轻轻和她碰了杯。 上官燕文喝了一口酒，笑道：“您这话有点矛盾吧？既然我现在更好，为啥喜欢过去的我？” “因为……”张清扬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过去的你拥有一种女人的诱惑力，不是说你现在不漂亮，而是你没有了那种风尘气，更像是一位知性的成功女人。” “哈哈，我应该怎么理解呢，您这是夸我还是贬低我？” 张清扬严肃地反问道：“只是一个合理的评价。” “谢谢。”上官燕文再次举杯：“您真的变了，变得更加睿智、成熟。” “呵呵，我们还是先吃口菜吧，我还真没想到你有一手好厨艺！”张清扬微笑道。 上官燕文露出高贵的笑容，说：“省长，他最近要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他一直都有大计划。对了，他说上周在龙虎潭看到你了，是不是？” “没错。”张清扬一边吃菜一边回答，“他身边还有一个妖冶的女人，应该是情人吧？” “他身边的女人有很多，但从来不接触公司的事务，都是他想玩玩时，就把女人叫到身边。” 张清扬放下筷子，将那天同李四维意外碰面的事情讲了一遍。上官燕文听得入了神，说：“您的意思是说，他故意让那个女人去挑事，然后伺机出面。” 上官燕文在脑中分析了一遍，说：“按情形来说，这件事疑点确实很多，那个女人明显是找事的，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好处？” “是啊，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张清扬摇摇头，“你帮我想想。” “行，我会留神的，以后如果想到什么再跟您说。现在……还是先吃饭吧，呵呵……” “对，先吃饭。”张清扬笑了。 上官燕文接着说道：“今天找您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说，我发现了他的几个资金账户，也许你利用这几个账户，能发现一些东西。” “真的？那可太好了！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张清扬看向上官燕文，“四维集团如果出事，对你可是没有半点好处，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为了……”上官燕文晃了晃杯中的杯，“为了感谢当年的小伙子，是那个小伙子将一个陷入泥潭的风尘女人拉了回来，并且给了她重活的希望。” 张清扬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可是你……也要小心啊！” “您放心吧，我没什么事，他的那些违法事……都没有让我参加，他是担心公司的核心秘密被外人知道。说到这里，您要了解一个情况，四维集团的所有秘密，在公司里只有他一个人清楚，他这些年很少在公司露面，也是为了这个考虑。别看我负责公司具体事务，但是每次都是他办得差不多了才交给我来处理。” “这小子不简单！”张清扬沉思着说道。 “还有一件事，”上官燕文说：“省长，我感觉……他知道您的一些秘密。” “我的秘密？”张清扬愣住了，“我的什么秘密？” 第1598章 先天的条件 “那个……”上官燕文脸色一红，“就是……就是私生活方面的……” “私生活？”张清扬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后脸皮也有些热，他明白上官燕文是什么意思了。讪讪地问道：“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上官燕文有些忌惮张清扬的身份，脑中想着省长可以接受的词语，良久之后才接着说道：“他就是说省长很帅气，成熟稳重，很吸引女人的目光。”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指着上官燕文说：“他的原话是不是说张清扬那小子就是个流氓，身边有很多情人？” “呵呵……”听到张清扬不介意，上官燕文没忍住也笑了，掩着小嘴说：“总之您小心点吧，除了这个，他应该还了解您的很多事，我猜他特意调查过您。” “其实他都不用怎么调查，就能了解我的很多事，他有先天的条件。” 上官燕文点点头，说：“没错，还真是这样。” 张清扬很感激地对上官燕文说：“燕文，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四维集团的秘密，更不会了解我的对手。” “您不用谢我，我这里有一份材料，是关于四维集团与平城第一化工这几年的股份合作，你从中能看到很多问题。最近，您要多关注平城第一化工，那边很不平静，我担心有事发生。” “谢谢，以后有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怎么，您就不想出来见我？”上官燕文开玩笑道。 “不是，我是怕给你带来危险。” “我不怕，我会小心的。”上官燕文举起酒杯：“有幸成为您的朋友，是我这辈子的福份。” 张清扬不再多说，继续和她谈起了四维集团的事情。临走前，上官燕文起身相送，张清扬对她说：“谢谢你，让我在百忙之中享受了一个清闲的夜晚。” “是半个夜晚，不是整个。”上官燕文嘿嘿地笑了。 “呵呵。”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以后有麻烦就联系我。” “省长……”上官燕文叫住了张清扬。 “嗯？” “我……我现在真的没有诱惑力了吗？” “谁说的啊，现在的你更性感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所以我只能陪你半个晚上，不然还真担心把持不住。” “您不会缺少我这样的女人，不过听到这话……我很开心。”上官燕文热情地拥抱了张清扬一下，送他走出门外。 张清扬的车已经远去了，但是上官燕文还是靠在门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张清扬行驶在夜色中，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人还是要多做好事啊，当年要不是我帮了她，现在就不会得到这么多情报了！” “善有善报……”彭翔说道。 张清扬刚要说话，听到手机有短信进来，他摸出来一瞧，又是郝楠楠发来的。上面写着：“清扬，我下午见到了马中华，晚上请他吃饭了，然后我就回酒店了，就我自己，你不相信就过来查房。” 张清扬郁闷地摇摇头，这个郝楠楠，还真以为自己吃醋了？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吃醋吗？ 天气越来越暖了，刺眼的阳光将省长办公室照射得明亮而温暖，张清扬伸手将窗帘向下拉了拉。正在汇报工作的王云杉听到动静，抬头微微一笑，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说：“天气真好。” “太阳正好晒着你，不好意思，我刚发现。”张清扬看到她脸颊的红润，温柔地说道。 “没事的，就当是晒日光浴了。”王云杉感激地说道，又伸手擦了下额头，刚才被阳光直射，全身都热得出汗，现在有些痒，不是很舒服。 张清扬看她热成这样，便随口说道：“外衣脱了吧，只穿衬衫也不冷！”张清扬并没有多想，因为他也脱掉了西装，所以才建议道。 “哦……”王云杉听到他的话以后，脸色微微一笑，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 张清扬并没有理解她的真正想法，还以为她怕冷，便笑道：“真的不冷。” “哦，”王云杉又答应一声。 王云杉将衣服放在沙发的一边，继续摊开笔记本汇报工作。张清扬没有抬头，虽然拿着笔在批阅着文件，但是却在仔细地听着她的汇报。王云杉正在汇报着双林省招商引资工作的筹备工作，按照张清扬在年初制订国企改革时的原计划，将要在五月尾六月初的时候举行大型招商大会。原本准备工作是由秦朝勇等几位副省长来办的，但是秦朝勇最近忙得很，准备工作就落在了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以及办公厅主任王云杉的头上，可是不巧张建涛又生病请假，现在只有王云杉一个人接下这份重要的工作了。 张清扬听着王云杉详细的汇报，心里暗暗佩服，要论能力，王云杉是很出众的，方方面面都想得十分周到，可以说她对各项工作的安排都很到位。张清扬抬起头，想发表自己的看法：“云杉主任……”不料，叫出这四个字之后，张清扬愣住了，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丝红色的风景，随后仔细一瞧，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省长，您要说什么？”王云杉扭头看向张清扬，瞧见他那尴尬的目光，马上想到了什么，脸“腾”地就红了。 “哦，”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收回目光，说：“我是想说那个……就是关于招商大会的扩散面问题，一定要把消息发往全国，把全国各省的大企业全都招来，因此我们要有另外一手准备。” “什么准备？”王云杉也调整好心态。 “这个……”张清扬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所谓的招商大会都是把人请进来，对不对？” 王云杉愣了一下，笑道：“招商大会不都是把人请进来吗？”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张清扬摆摆手，解释道：“招商大会的目的是把人请进来，这没错，但我们要改变一下形式。以往我们都是在本地举行招商大会，这样的效果不是很好，我的意思是此届招商大会分两步，第一步在本地举行，第二步就是走出去，我们挑选一些经济强省、强市，去他们那边办招商大会！” “啊……这个……”王云杉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出张清扬突然“异想天开”冒出这个想法。 其实这个想法张清扬并不是一时激动，而是想了很久。他笑了笑，等王云杉消化了一下自己的话，接着说道：“我也就是个想法，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你帮我策划一下，看有没有可行性。” 王云杉当然明白张清扬这完全是客气话了，他既然已经将话说了出来，那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微微一笑，说：“省长，您这可真是奇思妙想啊，我觉得很有可行性，也肯定会发挥到一定的作用。” “呵呵，拍马屁是不是？”张清扬笑了，挥手道：“你们办公厅还是研究一下再做决定吧。” “嗯，那我就听省长的吧。”王云杉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谈话，坐在这里太紧张了，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这无疑加深了衬衫的透明度。 张清扬点点头，随口问道：“你家里……个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王云杉知道他在问什么了，叹口气说：“他不同意，还说我是不是……” “怀疑你在外面有了别人？” “嗯……”王云杉点点头，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很复杂。 张清扬犹豫了一下，不明白王云杉的目光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又问道：“那……那你想怎么办？” “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听我的，如果真闹起来，他家也怕丢人。” “这到是，”张清扬摇摇头，说：“我真想不通，他既然和你没有感情，在外面玩别的女人，为什么不同意和你离婚呢？” “为了男人的面子。”王云杉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面子？”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他还要面子？这个……” 王云杉解释道：“像他这种人，如果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好了，他能接受吗？另外其实……他心里是有我的，只是因为我总说他不争气，所以才……” 张清扬点头道：“我现在明白他的想法了，这么说来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我是非离不可了，我不怕丢人了！”王云杉下定决心地说道。 张清扬想了一下，望着王云杉的眼睛说：“云杉，这种事我不好发表看法，但是我劝你要想清楚，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表示支持。你是成年人，也是一位聪明的女性，我相信你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好在你们没有孩子。” “谢谢省长，我……”王云杉说到伤心处，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张清扬站起身，拿起纸巾走到她的面前：“别哭了，我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第1599章 醒悟过来 “谢谢您，谢谢……”王云杉动情地说道，然后低下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张清扬望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也没有说话，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一直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再如何安慰她，也许她的眼泪已经忍了太久，哭出来反而更好一些。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得走廊里一阵吵闹，似乎有人在叫王云杉的名子，然后那个人又叫了自己的名子。那个人骂骂咧咧，似乎是在骂自己，嘴里的话十分难听，好像是说自己玩了她的女人。张清扬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猛地醒悟过来，刚要起身出去探个究竟，就听到了孙勉的声音：“你要干什么，这是省长办公室，你不能……” “咣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一个男人满身酒气地冲了进来，还没看清人，就听到他骂道：“王云杉，你个臭婊子，大白天的也闲不住，不好好工作跑张清扬办公室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在亲热啊！” 来人正是王云杉的丈夫徐浩辉，他脸色通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孙勉在身后拦着他，却怎么也拦不住。 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徐浩辉混账到了这地步，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徐浩辉，你不要乱说话，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哼，我他妈的就不走，别人怕你，我他娘的就不怕你！让我走？让我走了好让你和我老婆亲热？放你的狗屁，张清扬，你玩了那么多的女人，现在又来搞我的老婆，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你……”张清扬要是不顾及省长的身份，真想冲上去打他两拳。在办公室里突遇这种事，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王云杉早就傻了，她看着徐浩辉，好半天才说：“徐浩辉，你来干什么，你快走，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你快回家！” “骚娘们，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我偷汉子，你要和我离婚，是不是就想当他的二奶啊？我跟你说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女人有不少呢，别以为你奶子大他就会喜欢你一辈子，他也就是玩玩你，也就是老子把你的奶子当个宝。” “徐浩辉，你王八蛋，快滚……滚……”王云杉怎么也没有想到徐浩辉能说出这些话，她气得全身哆嗦，声嘶力竭地快虚脱了。 孙勉早已经掏出电话叫彭翔上来了，这种事不像其它的事，谁知道领导和王云杉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无论有没有事，传出去总归不好。孙勉也很聪明，明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没有叫保安，而是直接叫了彭翔。 徐浩辉好像刚刚嗑了药，发疯了一样，听到王云杉骂自己，冲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上下打量着她，骂道：“臭娘们，你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妈的……” “徐浩辉，你出去！”张清扬上前将他拉开，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现在也不能再顾及身份了，难保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王云杉无力地倒在沙发上痛哭，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徐浩辉看了张清扬一眼，挥拳就打：“玩我女人还有理了，老子他妈的杀了你！” 孙勉担心领导有危险，从身后抱住了徐浩辉。张清扬大喊一声，瞪着眼睛喊道：“小孙，放了他，我看他想怎么样！” “我……”孙勉不敢松开手，正犹豫着呢，彭翔已经冲了进来，大楼的保安听到响声也跑了过来。孙勉知道不妙，马上松开徐浩辉，将这里交给彭翔，回身对保安们吼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下去吧。” “这……”保安们相互看了一眼，明白这事自己管不了，赶紧向后走。 “等下，你们都来我办公室……”孙勉需要教导教导他们。 徐浩辉见没有人拦着他了，上前还要打张清扬，彭翔早就忍不住了，一拳就砸在了他胸口，徐浩辉身体本就虚弱，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打着滚，鬼哭狼嚎地骂着张清扬，明显有些精神恍惚。 彭翔一看就分析出问题了，他说：“领导，他应该刚刚吸过了白粉。” “带下去，别让他乱说话。” “带……哪儿去？”彭翔问道。 “戒毒所！”张清扬忍无可忍地说道。 “知道了！”彭翔拖着徐浩辉，就像拖着一条死狗。 徐浩辉被彭翔拉出去之后，嘴里还不安静，也不知道彭翔对他怎么样了，只一下他就再也不说话了。张清扬愤怒地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坐在了王云杉的对面，他现在终于明白刚才谈到她离婚时，王云杉提到徐浩辉怀疑她在外面有人时目光为何异样了，原来徐浩辉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男人！ 王云杉不哭了，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呆呆地望着张清扬说：“省长，对不起，是我没有把家务事处理好，害得您也……”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看来这事……还真需要我来出面了。” “您出面？”王云杉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明白张清扬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没有解释，掏出手机直接问道：“徐忠强的电话是多少？” 军委总政治部主任徐忠强，也就是徐浩辉的父亲，按理张清扬应该尊敬这个人。可是想到他把儿子教育成这样，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张清扬连敬语都忽略掉了。 “哦，他的私人电话是……”王云杉也没有多想，直接报了一组数字。 张清扬拨了过去，很快就被接听了，里边传出了十分稳重的声音：“喂，是哪位？” “徐主任您好，我是双林省的张清扬啊！”张清扬自报家门。 “张……啊……是张省长啊，你好你好……”徐忠强满脸的疑惑，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徐主任，我有些事想向您汇报一下，您有时间吗？” “我有时间，张省长请说。”徐忠强很客气地说道，别看他的辈份高，可是却不敢忽略张清扬的地位。徐忠强在军委发展的并不好，由于他亲近乔系，这几年受到陈总长的打压，下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这就是张清扬上次暗示王云杉的事情，正是了解到公公可能没有了未来，王云杉提出与徐浩辉的离婚才得到了自家父亲的同意。政治就是这么的残酷。 “徐主任，刚才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向您汇报一下比较好。刚才您的儿子也就是浩辉突然闯进了我的办公室，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好像还吸了毒，他的精神很不正常。我正在同王云杉同志谈工作，没想到他一闯进来就破口大骂，不但打了王云杉同志，还怀疑我们之间……” 徐忠强听着张清扬的诉说，爆跳如雷，真想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枪毙了。徐忠强气得好久也说不出来话，等张清扬将所有的情况都说完了，他才说：“张省长，真是对不起，我太了解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了，都怪我平时管教无方。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请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谢谢徐主任，那就这样，我暂时把他送进了戒毒所，您可以派人来带走。” “先关他几天吧，这个没用的东西！”听到儿子被送进了戒毒所，徐忠强是又气愤又心痛，张清扬这是表明了不想给他面子。 “徐主任，给您添麻烦了，再见。”张清扬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挂上了电话。 王云杉一直在偷偷地听着，等张清扬挂上电话，她哽咽道：“省长，您这么做……对您不好，何必呢！” “我不希望他再闯进我的办公室！另外……我想有了这个电话，徐忠强也会同意你们离婚的。” 王云杉的脸上充满了感激，说：“我……我不知道如何感谢您，这件事本来和您无关的，可是却……” “行了，过去就算了，哎，我估计双林省政坛又会多了一件桃色新闻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他当然知道孙勉在和那些保安训话，可是政府里边的事情就是如此，越瞒着越会流传出去，估计不用等到今天下班，传闻就会传遍省府两院了。 “这一切都是我不好……”王云杉的眼角又流出了眼泪，回想起刚才徐浩辉所说的那些话，她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张清扬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安慰道：“云杉，你行得端坐得正，我们大家都相信你是一个好女人，漂亮不是你的错，这是你的优点和资本，无论他刚才说了什么，你都是清白的，我们更是清白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我们之间没有事，你就不用害怕！” “嗯！”王云杉坚定地点点头，听了张清扬的话，她心中又涌起了信心。她抬头盯着张清扬，哭诉道：“省长，您真好，您……真像我的亲哥一样……”说着，她一时激动，再也控制不住地扑进了张清扬怀中。 第1600章 热血沸腾 张清扬有些惊讶，双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苦笑道：“那你就把我当哥哥吧……” 门外，孙勉给保安训完话之后，想来看看省长这边的情况，却没想到透过虚掩着的门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情况。他扭头刚想走，又轻轻回身不动声色地将门给关严了。 张清扬搂着王云杉有些紧张，并没有注意外面的举动，他说：“云杉，女人要为自己而活，我相信你。” “省长，谢谢您……”王云杉缩在他的怀中，此刻感受到了从来未有过的安全感…… “云杉，好了……不要这样，免得别人真以为我们……”张清扬试图将她推开。 “哦，对不起……”王云杉这才想到抱了不是属于自己的男人，慌忙松开身，挺直了身体不敢抬头。 “把眼睛擦一擦，坐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张清扬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王云杉点点头，穿上西装没有说话，满脑子都在回味着他那温暖的怀抱。 张清扬重新坐回办公室，为了必免王云杉尴尬，不再看她，准备继续批阅文件。却没想到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听，是中央办公厅打过来的。办公厅主任孙令公又给双林省安排了一项政治任务，听到孙令公的通知，张清扬热血沸腾，无法掩饰兴奋之情。 马中华带着郝楠楠在京城游说了两天，会见了很多重量级领导，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朝鲜老头子访问辽河后，无疑令辽河在国际政治上的地位与日剧增，使得大家对辽河又有了新的了解和期待。 这次郝楠楠请马中华帮忙运作，马中华不余遗力，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别看郝楠楠是张系人马，可是通过她的努力，也博得了马中华对她的好感。两人回到双林省后，郝楠楠还没有来得及回辽河，当天就私自来找张清扬。 郝楠楠同马中华的飞机是下午到的，她有意等到张清扬下班后，直接赶到了他家里。张清扬正在跟李钰彤吃饭，见到郝楠楠走进来，很意外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京城吗？” “刚下飞机，我没回辽河，直接来向您汇报。”郝楠楠轻声回答，有意显示出在她心里张清扬的重要性。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先吃饭，你坐一会儿。” “哦，”郝楠楠抚摸着肚子，不情愿地回答道。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顺嘴问道：“你吃过了吧？” “还没。”郝楠楠给出了一个同大多数干部都相反的答案。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她，心说这个女人要是厚起脸皮来，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郝楠楠太了解张清扬了，明白他在想什么，说：“我下飞机就赶了过来，所以没有吃东西。” “那过来……一起吃点吧。”张清扬板着脸说道，似乎很不情愿。 郝楠楠却不管他是不是情愿的，赶紧走过来说：“谢谢省长，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拉着椅子故意坐在了张清扬身边。 李钰彤见状，反应也很快，马上又拿来了一副碗筷。郝楠楠道了声谢谢，又表扬道：“小李，又漂亮了，每次见你都会有变化！” 李钰彤心里美滋滋的，表面上谦虚道：“郝书记，还是您漂亮。” 张清扬听到李钰彤那做作的声音，白了她一眼，冷笑道：“还没长开的茄子！” 李钰彤的脸又拉下来了，心想不知道是谁每次在自己洗完澡后眼睛都看直了！她不敢和张清扬分辨，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郝楠楠笑道：“省长，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看小李就是熟透了的蜜桃，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伙子！” 李钰彤嘿嘿地笑，小脸羞得通红。张清扬心里也是一动，同两年前相比，李钰彤确实成熟多了。有时候单独和她在一起，张清扬偶然会生起采摘的心思。郝楠楠偷偷瞧见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异样，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她刚才那话原本就是别有用心的试探。郝楠楠一直都怀疑张清扬把这么漂亮的小保姆留在身边，肯定别有用意，刚才正好出言试探。没想到张清扬表情游移，似乎心中有鬼。郝楠楠不禁想到，如果张清扬真的对李钰彤有意思，那就更没时候要自己了，李钰彤是熟透了的蜜桃，可自己呢？恐怕再没有男人采摘，就要烂掉了！ 李钰彤听到郝楠楠夸自己，微笑道：“郝书记，人家都说您是双林官场一枝花，我可比不了呢！” “就你话多！”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 郝楠楠看向郝楠楠，没理张清扬发飙，笑道：“小李，姐姐都老了，未来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像我这种老女人啊……已经打不起男人的兴趣了！”郝楠楠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敲了敲饭碗，严肃道：“吃饭就是吃饭，说什么话！”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张清扬瞧见这两人对自己同仇敌忾，郁闷地不再看她俩，低头吃饭。用过晚饭，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喝茶，郝楠楠也跟了过来。张清扬指了指她，问道：“来找我什么事，现在说说吧。” 郝楠楠清了清嗓子，又喝口茶润了润，这才说道：“省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这两天在京城的行程。” “有那个必要吗？”张清扬知道她汇报是假，表明她和马中华的清白是真。她和马中华在一起，张清扬的确有点吃醋，但是还不至于不相信她的人品。 “有这个必要！”郝楠楠十分严肃地点点头，“您是省长，我必须向您汇报!” 张清扬不耐烦地说：“那好吧，你说……我听着。” 郝楠楠正色道：“就在这里谈……不是很方便吧？” “那去哪儿里谈？” “书房吧。”郝楠楠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 “还是去书房吧。”郝楠楠指了指正在打扫房间的李钰彤，“我们坐在这里会给小李添麻烦。” 张清扬无奈，只好起身道：“那行，走吧，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李钰彤看到张清扬同郝楠楠没说几句话就上了楼，心里大骂了几声色狼，跟在屁股后面把茶水送进了书房。等李钰彤离开后，张清扬这才气愤地对郝楠楠说：“你是怎么回事，非要这么搞是不是？你这样会让李钰彤误会的！” “误会什么？”没有外人在场，郝楠楠也就不把张清扬当成省长看待了。 “误会我和你……是那种关系！” “哼，难道我们就没有关系吗？” “这……”张清扬有些为难了，他确实没有勇气说没有关系，只好摆手道：“行了，先不说这个问题，反正你以后要注意，先说正事吧！” 郝楠楠见张清扬没话可说了，心中偷乐，接着说道：“省长，我先向您汇报一下我的行程。在京城的这两天晚上，我没有住酒店，而是住在了驻京办的招待所，要不信您可以去查。马书记和秘书住了酒店，我们距离很远，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之间……” “行了，行了……”张清扬没想到郝楠楠汇报的是这个情况，连忙摆手道：“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我真的不反对你和马书记在一起工作，我也相信马书记的为人。” “你真的相信我？” “不相信你，也要相信马书记！”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郝楠楠微微一笑，说：“清扬，这辈子我对你用尽了手段，可是仍然没有成功。” “楠姐，我们能不说这些事情吗？我不想谈这些。”张清扬一脸的为难，他捏住郝楠楠的手，说：“感情上的事情太复杂，我们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郝楠楠摇摇头，双目逼视着张清扬说：“可是你想过没有，总逃避也不是个办法，你必须做出选择，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你都拿工作来搪塞，你想推脱到什么时候？等我真正的老了，满脸皱纹再来告诉我不用等了？清扬，我们都不小了，你那么有能力，难道连承诺都做不到吗？” 张清扬满脸惭愧地低下头，抽出烟来点燃。郝楠楠的话字字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口，他脸红发热，无地自容。他承认郝楠楠说得对，对于感情问题他太懦弱了，一直都在逃避。张清扬也不想逃避，可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一拖再拖。他不敢告诉郝楠楠你别等了，那样会害了她，也等于违背了自己曾经的诺言，可是如果不给她答复，那就需要……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清扬，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趁我现在还不是太老，还有点姿色，你就……”郝楠楠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哭得十分伤心。 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的泪脸，掌心潮湿，他一边擦着她的眼睛，一边做出了决定，她说：“楠姐，我还是那句话，等辽河的事情一结束，我肯定给你一个答复，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拖下去了。” 第1601章 还在犹豫 “真的？” “嗯，真的。”张清扬点点头。 “好，为了你的这句话，我也要让辽河升格成功！”郝楠楠满脸信心地说道，随后又问道：“楚涵的病……怎么样了？” “哎，现在还不好说，不好也不坏，最关键的是……没有一个结果。” 郝楠楠低下头想了想，说：“清扬，想想楚涵，你也不能伤了我的心。难道等到有一天我要死了，你才知道我的可贵？” “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捂住她的嘴：“不许乱说话！” 郝楠楠咧开嘴笑了，张嘴咬住他的手指，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和楚涵之间……你们都错了，只要有一个人坚持这份爱，你们就不会这么痛苦。”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今天不走了行不行？”郝楠楠扑进了张清扬的怀里，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清扬，其实我的身体你都见过了，摸过了、亲过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张清扬的心乱跳，按着她的手说：“等……等辽河升格成功，再……再说。” “那留我再坐一会儿……”郝楠楠盘腿坐在他怀中，勾着他的脖子，张开红唇，疯狂地吻着他的脸。张清扬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等她气喘吁吁地躺在自己怀中，才拍着她的后背说：“下来，你真的要回去了。” 郝楠楠坐在一边喘气，扭头看着张清扬脸上自己吻过的的痕迹，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张清扬擦了擦脸，苦笑道：“楠姐，你总这样……真的很令我难受。” 郝楠楠低下头瞧了瞧他的腿间，笑道：“要不我帮你弄出来？” “呃……算了，算了……”张清扬可不敢在家里就和她怎么样。 郝楠楠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口问道：“你和王云杉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徐浩辉在省政府抓奸，大闹省长办公室……这条消息这两天传得可是很凶啊！”郝楠楠咯咯地笑道。 张清扬气愤道：“连你也相信这种话？” “官场上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想大多数干部都觉得你和她有点什么吧？”郝楠楠笑道。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我和王云杉根本就没怎么样！” “你们之间的事……外人是无法知道的。”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我就知道她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身材也不比我差，你不就是喜欢那种丰满型的吗？”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郝楠楠，说：“她是比你年轻，但是并不比你漂亮。” “真的？” “真的。”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 郝楠楠笑了，起身道：“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劝您小心点，唾沫能淹死人啊！” 张清扬心里明白，自己与王云杉之间确实要注意一些了。但有些事很怪，有时候你特意的去回避什么，反而更会惹人关注。这么一想，张清扬索性也想开了，随别人怎么想吧，他是不害怕什么传闻的！ 送走郝楠楠，张清扬就在楼下坐着看电视。李钰彤已经将房间打扫好了，她怯生生地站在张清扬身前，小声道：“省长，我……我有点私事想向您汇报一下。” “汇报？”张清扬笑了，正宗的官场语言从李钰彤的嘴里讲出来，感觉很可笑。 “嗯。”李钰彤点点头。 “好啊，我现在正没事，你就汇报吧。”张清扬一脸的玩笑。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似乎没把自己当回事，心里就有些气愤，坐在他对面，说：“省长，我想和您商量一下美容会馆扩建的事情……” “扩建？” “嗯，现在床位紧张，冰冰还说要先引进一些新的顶目，店面有点小了，所以她打算把整栋楼都买下来。” “你们的生意那么好？”这到出乎张清扬的意料。 “嗯，我也没想到冰冰会做生意呢。”李钰彤见到终于引起了张清扬的注意，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可是要把整栋楼买下来，你们有那么多钱吗？” “冰冰说现在能拿出一百来万，剩下的贷款，她找我商量了一下，我……我又不太懂，所以就……” “哼，你就知道吃！投入十万块钱，什么也不用管，结果赚了这么多，你这个股东可真轻闲！”张清扬挖苦道。 李钰彤有求于人，没理张清扬的挖苦，说：“省长，您……帮我分析分析……” 张清扬说：“冰冰在一年的时间就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这表明她是很有眼光的人，按照现在的房价，即使美容院不赚钱，房子将来也会升值，她这个想法很有前瞻性。不过……那栋楼的门面不都承租出去了吗，冰冰想买……有点麻烦吧？” 李钰彤微笑道：“冰冰早就问过房东了，房东想到国外定居，准备把整栋楼全卖掉，另外其它店面的租期也正好到了，所以冰冰想买的话，还是有条件的。” 张清扬听到冰冰已经做好了准备，点头道：“冰冰不简单，很有生意头脑啊，我看你就听她的吧！” “省长，这么说……您觉得她的想法是对的？” “嗯，要想打出知名度，扩大经营是必要的手段。” “那我一会儿就回复冰冰。”李钰彤兴奋地说道，小脸一红，接着说：“冰冰问我，我哪里知道啊，她就让我问问您，她说您肯定懂的。” “少拍我马屁！”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先睡觉了。” “我也要睡了。”李钰彤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张清扬盯着她的屁股，眼神一疑，皱了下眉头喊道：“等下！” “啊……省长，还有什么事？”李钰彤吓了一跳，转身道：“省长，怎么了？”她看到张清扬表情有些古怪，难道是想……她心如鹿撞。 马中华上班后，一大早上组织部长马元宏就过来了。马中华春光满面，显得精神很好。他笑眯眯地对马元宏说：“元宏，家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马元宏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王云杉和省长……您听说了吧？” “嗯，我知道了。”马中华还没有从京城回来，他就知道了徐浩辉大闹省政府的丑闻。 “您怎么看这件事？” “多半是空穴来风吧，我相信王云杉不是那种人，再说徐浩辉……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是的，后来听说被送进了戒毒所。” “不过……这事的的影响确实不好，王云杉是近一段时间跟省长走的很近……这也是事实。”马中华话锋一转，又绕了回来。 “是啊，”马元宏点点头：“我觉得您还是从侧面和省长谈谈，这种事虽然清者自清，但事关双林省委、省政府的名誉，还是要注意一点。” 马中华立刻明白了马元宏的意图，找张清扬谈话是假，利用此次机会施压才是真。马元宏身为马中华的助手，一直都在想重新竖立起马中华的威信，这次是一个好机会。马中华低头想了想，沉思道：“我再琢磨一下，这个谈话……要讲究方法。” 马元宏立刻笑道：“马书记您口才出众，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的。” “呵呵……”马中华接受了这个马屁，会心一笑，又说道：“你今天过来还有其它事情吧？” 马元宏笑了，说：“什么也瞒不了您，其实……您能够猜到我是为了什么。” “辽河……郝楠楠？”马中华不暇思索地问道。他比较了解马元宏，这是一个细致如微，甚至说有些敏感的干部。邓志飞是太粗，而他是太细。身在官场需要细心，但有时候太细致反而会伤害自身，也会给人造成过于阴森的印象。 “嗯，是辽河的事。”马元宏盯着马中华，“马书记，您感觉辽河升格的事……能不能成？” “通过这两天走动，我算了算，大概有七成的把握吧，如果再算上省长那边的关系，那就十有八九了！” 马元宏想了想，便说：“假设辽河升格可以成功，郝楠楠自然会水涨船高，那之后……会不会影响全省干部的格局？” “元宏啊，你我不是外人，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马中华已经明白了马元宏的用意了。 马元宏说：“马书记，我最近就在想全省今后两年干部的格局，先说说辽河，辽河一但升格之后，郝楠楠的副省级就会确定，也会成为省委常委。她已经干了多年辽河市委书记，下届按理应该调动，那么她接下来的位子……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啊！” 马中华沉重地点点头，微笑道：“呵呵……你是怕她威胁你的副书记宝座？” “不是，”马元宏摆摆手，“我是在想，在省委常委中，还有哪个位子适合她。” “你想得很周到，我虽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你想得细致。”马中华长叹一声，“元宏啊，那你说怎么办？郝楠楠需要打压一下？” 第1602章 轻易动不得 “打压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是如日中天，辽河发展得这么好，又加上她资历深，在多个岗位工作过，这样的干部连上面都盯着呢，轻易动不得。” “那你是什么意思？” “马书记，说实话吧，我不同意您帮助辽河升格。虽然说辽河升格是全省的大事，但出于政治考虑，辽河升格将对我们非常的不利。我觉得对于辽河升格，表面上我们可以支持，唱唱高调，但暗中还是要冷处理。” 马中华这才明白马元宏的真正用意，他是因为自己陪郝楠楠到京城走动的原因而不满了。他瞥向马元宏，喝了口茶，说道：“元宏，首先你要明白一点，你说的这些情况难道我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郝楠楠一但成为省委常委，对我们那是相当的不利。可是现在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我们已然无力反对，那就不如摆出一副支持的姿态，何苦去做那个恶人？” “我知道您说得对，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陪郝楠楠进京两天……您……完全可以不用这种方式，比如可以明支持，暗反对……” “元宏，你是觉得我太热心了？” “我……我是觉得……”马元宏有些为难了，想了半天，才说道：“我承认郝楠楠有能力，可是她的为人……在省里……” “元宏，你这是什么意思？”马中华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你觉得我和她有什么？你这个思想可是要不得的！郝楠楠虽然性格开放一些，但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她只是比较会利用自身的优点，像这样聪明的女干部……” “马书记，您听我说。”马元宏见马中华要发火，马上打断他的话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不相信您。我是想提醒您，郝楠楠这个女人……心计太深，而且在外界口碑也不是很好，早在多年以前，就有人传言她和省长……这次我是担心她利用您，您要……” 马元宏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引得马中华更加不满了。他反驳道：“元宏啊，你觉得她可以利用我？” 马元宏心想坏了，马中华一向骄傲，自己这么说正中他的软肋。他马上转移话题道：“当然不是，我就是怕有些好事之人多嘴，对您产生不好的影响。就像省长……” “你啊……想得太多了！”马中华无奈地说道：“其实郝楠楠并不像外界传得那样多么的风流，她和省长之间……也没什么事，你也不想想，省长比她小了好几岁呢，她们能有什么？” “呵呵，这个当然，当然……”马元宏不敢再说，只能附和着马中华的话。 “元宏，我这次进京帮助她跑关系，也是考虑了很久，如果这件事单由省长来跑，我们省委不插手的话，会让上面怎么看？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您考虑的很周到。”马元宏生硬地点着头。 “另外，关于郝楠楠未来的职务，我现在就给你交个底，无论她是什么职务，肯定不会威胁你的副书记！” “马书记，您误会了，我不是……”马元宏心想坏了，如果让马中华以为自己在背后说郝楠楠的坏话，是担心自身利益，那么就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好了，不用多说了，我心里都有数。”马中华不耐烦地摆摆手。 马元宏长叹一声，起身道：“马书记，那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马中华点点头，并没有起身，明显对马元宏今天的表现不满。马元宏走后，马中华不禁想到了徐浩辉大闹省政府的事情，他琢磨了一会儿，拿出电话直接打给张清扬。这件事对马中华而言，是一次好机会。 电话接听后，马中华自报家门，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问道：“马书记，您从京城回来了？找我有事情吧？”他装作不知道马中华已经回到了江平。 “省长啊，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找你说点事。” “哦，那您稍等，我一会儿就过去。”张清扬说的是“一会儿”而不是“马上”，细微的差别，从中能看出他对马中华的态度。 “嗯，那好吧。”马中华对张清扬的答复很不满意，明显他有点不把“老大”放在心上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并没有马上动身，他在猜测马中华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张清扬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又不想马上就去见马中华，便拿出手机打给了贺楚涵。 “喂……”手机中传出了动听的声音。 张清扬的呼吸一阵急促，问道：“楚涵，是我，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现在上班呢吧？不用总给我打电话。”贺楚涵还是那个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女强人。 “现在不忙，我想你了，就问问你。” “我一切都好，子婷和梅阿姨想的很周到，什么都不用我操心。”贺楚涵感激地说道：“子婷就要回国了。” “哦，我现在担心的是你。” “别这么说，小心她不高兴。”贺楚涵笑了一声，扭头看了眼梅子婷。 “她不是小气的人，”张清扬微微一笑，“那个……还没有确诊？” “没有呢，不过我真的好多了，清扬，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我已经知足了。” “嗯，那就好，你……”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与贺楚涵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这种隔阂带来了一种陌生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消失的。 “清扬，你工作吧，我要出去散散步，下午学校还有课呢。” “嗯，好吧，再见。” “再见。”贺楚涵放下电话，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梅子婷，歉意地说：“子婷，他好几天也没联系你了吧？” “哎，我都习惯了，他这个人对待女人总是那么粗心，不过……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这就足够了。” “他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贺楚涵听了这翻话，暗暗地想，这么算下来，张清扬对待自己确实称得上“细心”了，也许是自己对他的要求太高了。 梅子婷拉着她的手，说：“你真的不决定告诉他了？” 贺楚涵低下头，摇头道：“先不告诉他了，我的身体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以后再说吧。” “我觉得你告诉他，他一定会高兴的。” “我怕他担心，分神。” “这么想也对。”梅子婷点点头。 “走吧，我们出去转转，阳光真的不错呢！”贺楚涵拉着梅子婷站起来。 梅子婷搀扶着她，两人慢慢走了出去。 张清扬挂掉贺楚涵的电话，慢悠悠地来到了马中华的办公室。马中华见到张清扬等了十五分钟才过来，心里不悦，但一想到今天的谈话内容脸上马上就有了笑容，很热情地招呼道：“省长来啦，快尝尝今年的明前茶。” “呵呵，多谢马书记还想着我。”张清扬笑着坐下了，马中华的秘书泡了两杯上好的龙井。 张清扬吹了吹碧绿色的小嫩叶，轻轻放下茶杯，问道：“马书记，您这两天为了辽河的工作真是辛苦啊！” “唉，”马中华摆摆手，“省长，如果辽河此次能够成功，辛苦一些也不算什么吧，更何况对于辽河，你用的心思可是比我多啊，呵呵……”马中华话中带着讥讽，暗讽辽河是张清扬的小天地。 张清扬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微笑道：“是啊，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大家对于辽河的工作都付出了很多。” “省长，喝茶……喝茶……”马中华知道张清扬的厉害，准备牢牢把握谈话的主动权。 张清扬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说了一声好茶。马中华微笑道：“是江南的干部送我的，我在部委时的老下属，这次进京刚好碰到了。” “呵呵，马书记您可真是桃李满天下啊！”张清扬有意给他戴高帽。 “什么桃李，只不过我这人很念旧罢了。”说到这里，马中华决定说正事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省长，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请你喝茶，二来嘛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马书记，您请说。”张清扬放下茶杯收起笑脸，也认真起来。 见到张清扬摆出受教的姿态，马中华心中满意，说道：“省长啊，我去京城这两天听到了一些传闻，本着对自己干部负责，对省委、省政府负责的态度，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请马书记明言。” “我听说王云杉的丈夫前两天和你闹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马中华若有所思地问道。 “哦，您说的是这件事啊，哎，别提了！”张清扬郁闷地拍了下大腿，如果早知道马中华是想拿这件事情说事，他也用不着紧张了。 “怎么……这件事确实有，不是传言？”马中华的表情十分严肃。 “嗯，是的，徐浩辉那天确实来到省政府我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而且还怀疑我和王云杉同志有什么。马书记，您说说，这叫什么事！我就知道肯定会引起不好的反响。” “哦，他怀疑你和王云杉有什么？” 第1603章 满脸沉痛 “可不是嘛！”张清扬无奈地摇着头，“那天我和云杉同志正在谈工作，他就突然冲了进来，嘴里污言秽语说了一大堆。马书记，这件事给省委、省政府带来了一些副面影响，我要向省委道歉，是我没有处理好。” 马中会满脸沉痛地说：“是啊，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我真奇怪了，徐浩辉怎么会怀疑你和云杉主任，这个……” “哎，我听说她们因为感情不合，正在闹离婚，所以……” “哦，怪不得，这个时候的男人敏感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呵呵……” 张清扬的脸皮抽动起来，马中华明显话中有话，暗有所指。张清扬低头喝茶，没有接话。 马中华见张清扬的气势被自己压了下去，心中得意，挺了挺身体，说道：“省长，你知道她们为什么离婚吗？” 张清扬明白这是马中华的圈套，他略微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们夫妻感情不好这是不争的事实，记得有一次徐浩辉还把云杉同志打伤了。对了，我听说了这么一件事情，不久前徐浩辉在江平被扫黄行动抓捕，是云杉主任把他带出来的。” “哦，有这种事？” “这件事影响很坏，所以……我估计啊，这件事应该是导火索。” “那……”见张清扬并没有中计，马中华直接挑明，问道：“可我就不理解了，徐浩辉怎么会怀疑这个第三者是你呢？” “您也知道，我是云杉同志的上级，她又是办公厅的主任，平时我们的工作来往也就多一些，所以啊……” “你们中间不是还有一个建涛秘书长嘛！”马中华不咸不淡地说道，他的意思张清扬有工作可以同秘书长张建涛说，没必要过多的与王云杉联系。表面上是好意，可暗中却在指张清扬也许是有意同王云杉接触。 “建涛同志身体不舒服，前几天请假了。” “哦，”马中华点点头，板着脸说：“省长啊，无论怎么说，这种事情还是能必免就尽量的必免，否则影响个人事小，如果影响了省委、政府……”马中华点到即止。 “马书记，我明白了。”张清扬低下头，摆出一脸的低迷，看样子受到了打击。其实这完全是摆给马中华看的，他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清扬，我相信你和云杉同志是清白的，但你们今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嗯，是的，多谢马书记提醒。”张清扬站了起来，说：“马书记，您带着郝书记在京城跑动了两天，肯定十分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呃……好好……”马中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张清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注意身体休息？这话可是耐人寻味啊！ 张清扬走回办公室，发现王云杉正在等自己。她随口问道：“省长，同马书记谈完了？” “嗯，刚和马书记谈了谈我和你的事情。”张清扬戏谑地笑道。 “我和你什么事？”王云杉脱口而出，问完之后脸立刻就红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两日后的延春如临大敌，同几天前的辽河一样，从火车站到延春州委办公大楼，再到延春宾馆的主干道上戒备森严，交警、武警、特警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整条宽阔的人民路上仿佛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王国。清晨六点二十分，从江平方向使来的绿皮列车缓缓进站，朝鲜老头子延着他父亲的路线游历了南方几省市之后，又回到了双林省，经张清扬的热情邀请，他终于决定从延春返回国内，并且在延春进行实地考察。 对于延春八县市，老头子有着特殊的感情，因为他实际上就出生在延春的珲水市，虽然在朝鲜的官方文章上记载老头子出生在白山密营，而且在出生当天光环笼罩，天空异象等等，这些都是为了对领导人的神化宣传。童年、少年、直到青年时期，老头子才回到朝鲜，延春甚至可以说成是他的第二故乡。 列车缓缓停下，马中华、张清扬等人站在月台上翘首以待，马中华侧头看了眼张清扬，又瞧了瞧身后不远处的张建涛、王云杉，心里极其不满。原本这次接待任务，马中华曾暗示过张清扬，最好不要让王云杉参与了。可是张清扬硬是以工作为名，把王云杉带在了身边，而且还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不带上王云杉，外界反而会有多种猜测，似乎故意避嫌等等。这自然是马中华所希望的那样，传言越大对他越有利。可张清扬没有听他的，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张清扬也回看了马中华一眼，微微一笑说：“贵宾可是创造了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的记录了，全程跑下来，上万公里啊！” “是啊，很有个性。”马中华点点头，指了指车厢门，说：“快下来了。” 众人都围上去，老头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列车，一一与马中华、张清扬等人握手，口中连声说大家辛苦了，又见面了等客套话。车站不是谈话的地方，更何况延春火车站年久失修，比较破旧。老头子又坐进了自己的专车，在延春警卫部队的护送下离开车站，驶向延春宾馆，他将在延春宾馆稍作休息。 马中华、张清扬并没有赶往宾馆，而是带领省委常委，以及延春的干部赶往延春机场迎接领导，今天内务院唐总将赶到延春与老头子会晤。老头子这几天在国内的访问，无论到哪都有常委领导陪同，当他表达了想到延春走访的意愿后，经党中央开会决定，唐总最后来到延春与他会面。 马中华坐进了自己的专车，回头一瞧，张清扬对王云杉说了句什么，她就坐进了张清扬的车。秘书孙勉很知趣地同张建涛坐进了一辆车。马中华冷哼一声，他感觉张清扬是有意做给某些人看的——确切地说是做给他看的。 车队驶出了火车站，王云杉拘谨地望了眼张清扬，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有话就说吧。”张清扬虽然目视前方，但王云杉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 “省长，我……”王云杉犹豫了一下，终于再次开口说道：“您……为什么让我坐您的车？” “坐给别人看。”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王云杉接着说道：“云杉，既然有些人误会我们有些什么，如果我们两个之间再避讳这个避讳那个，不是就验证了别人的猜测？” “我……”王云杉红脸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道：“别人说我们有什么，那我就证明给别人看，我确实在工作上很欣赏你，无论去哪儿都把你带到身边，但这能说明什么呢？别人看了……传言不是就不攻自破了？如果还有人说我们的闲话，那我请中纪委来人调查我的私生活！” “调查您的私生活？我想……不必了吧……”王云杉疑惑地盯着张清扬，心想省长的私生活真的经得起调查吗？ 张清扬瞧见王云杉反问自己，表情有些尴尬，故作镇定地说：“对，如果有人不相信，我就请求上级调查我！” “省长，我……我们离婚了。”王云杉转移了话题。 “他同意了？” “经这么一闹，他家老头子挨不过面子了，逼着他和我离婚，昨天下午我们刚办完手续，现在……我是一个单身离异女人了！” 张清扬叹息道：“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其实我知道……当我给他爸打过电话，他爸就会同意你们离婚。” “还有一个原因，他爸……”王云杉的脸又红了。 “什么原因？” “在徐浩辉的鼓动下，他们全家人都相信我……我出轨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气愤道：“儿子混蛋，老子……也不怎么精明！” 王云杉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说：“省长，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您。” “怎么感谢我？难不成假戏真做？”张清扬见王云杉心情不好，顺嘴开了个玩笑。 “讨厌！”王云杉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后悔了，要知道他可是省长啊，自己的顶头上司。王云杉羞得满脸通红，热得脸上泌出了汗水，摇头道：“我……我不是说您……” “呵呵……”张清扬也感觉自己的玩笑有些不合时宜，岔开话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们之间又没有孩子，安心工作吧。”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问道：“说实话，你和他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就……就想到了会离婚？” 王云杉点点头，说：“确切地说……和他结婚，我就准备好了离婚。” “我明白了，你是为了你父亲？” “嗯。”王云杉咬着嘴唇回答。话 “可怜人啊！”张清扬感慨道。 “还好我今后自由了。” “感情上……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随缘吧，能碰上再说。”王云杉看向窗外，张清扬看不到她的古怪表情。 第1604章 还是很落后 张清扬微笑道：“以后我帮你留留心，有好的给你介绍一个。” “我……”王云杉扭回头，注视着张清扬那张嘻笑的脸，终于没有说出口。 张清扬不再说话，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王云杉见张清扬如此，她也歪着头闭上了眼睛，从侧面去看，仿佛就靠在张清扬肩上。 半个小时以后，迎接的车队到达了延春机场。马中华、张清扬走下车四处看了一眼，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以及州长金龙君马上围了上来。众人走进接待大厅，张清扬指了指一楼的塑料椅子，摇头道：“还是很落后啊！” 马中华微笑道：“以现在延春的客流量来说，我觉得还可以！” 张清扬说：“当年我在延春时，机场刚刚建成，现在来看，我们的机场配套设施不够完整。大家想想大城市的机场，再看看我们的，你们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同样能反映出一座城市的文化。” 马中华不再说话，若按张清扬的意思来比较，延春的机场都不如大城市的火车站。金龙君惭愧道：“我也经常听到一些旅客抱怨说我们这里是冷板凳，州政府也做了修缮的预案，可是……”金龙君看向了李瑞杰。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李瑞杰有些尴尬，马中华马上打着圆场说：“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这样子也可以了，慢慢发展，慢慢改建吧！” 金龙君看了眼手表，说：“首长二十分钟以后到达，我们上二楼等着吧，那边有贵宾休息室。” 张清扬立刻摆手，严肃地说道：“不要去贵宾休息室了，我看就坐在楼下等着吧，旅客都能坐冷板凳，我们干部为什么不能？马书记，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与群众打成一片？” “对对……”马中华连声说好，可心里却怀疑这是张清扬别有用心。 就这样，在两位领导的同意下，大家都坐在了冰冷的塑料凳子上面。起初大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坐了五分钟，大家就觉得屁股下面难受了，硬梆梆的咯得身体不舒服，又过了一会儿，腰和背都痛了起来，坐直身体太累靠在靠背上又太硬。马中华年纪大了，多年来早就习惯了软椅，坐了还不到十分钟，就有些坐不住了，腰酸背疼。马中华悄悄地歪头瞄了眼张清扬，发现张清扬正在同身后的金龙君谈着延春的发展，好像一点也不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张清扬的背后仿佛长着眼睛，对站着的孙勉说：“你是怎么搞的，去给领导们倒点开水。” 孙勉不明白领导是什么用意，四处看了一眼，发现了一台破旧的有些脏兮兮的饮水机。孙勉马上走过去，却发现没有一次性水杯，他扭头看到了服务台，赶紧跑过去要了一些水杯，重新走回饮水机刚要接水，又想到领导说的是接点开水，他拧开开水一瞧，发现水是冷的，这才发现饮水机的加热功能好像是坏了。孙勉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领导的真正用意，他接了几杯冷水走回来，首先交给马中华一杯。 马中华确实有些渴了，接过水就喝了一口，然后皱了下眉头，略有不满地说道：“怎么是凉的!” 孙勉不动声色地回答：“马书记，不好意思，饮水机是坏的。” “这……”马中华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望向李瑞杰说：“你们还能干点啥？” 李瑞杰脸色通红，吱唔道：“马书记，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我……我们马上研究机场的维修工作，一定让各种配套设施齐全起来。” 张清扬微笑道：“慢慢发展嘛，呵呵……” 马中华感觉“慢慢发展”四个字有些熟悉，忽然想到这是刚才自己的话，他明白了这又是张清扬的计策。张鹏他这是借着让孙勉打开水让他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金龙君看向张清扬，心中敬佩不已，省长这么容易就让马书记丢人了，这手段真让人佩服！ “各位领导，飞机还有五分钟降落！”工作人员跑过来汇报。 马中华终于有了借口站起来，他大手一挥，说道：“我们出去等着吧。”说完之后把水杯放到一边，心里十分气恼，不知不觉又被张清扬摆了一道！ 众人走出接待大厅，张清扬指着甬道边的杂草笑道：“你们机场的草坪可是真有特点，呵呵……” 各位省委常委都看着李瑞杰笑，李瑞杰尴尬地低下头，回头寻找着延春机场的负责人。马中华板着脸，指着李瑞杰气道：“瞧瞧你们做的工作！明知道今天有中央的领导过来，还搞成这样！” 张清扬马上充当老好人说：“马书记，这事也不能怪李书记，李书记每天日理万机，在延春做了那么多事，有一些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瑞杰的脸更红了，无地自容地不知道说什么。省委常委心中偷笑，他们都明白张清扬说的是反话，李瑞杰这些年在延春工作，可以说没有什么作为，延春经济不进反退，当地群众给他起个外号叫“李白干”。 天空中传出一阵轰鸣，一驾飞机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飞机正在滑翔，最终缓缓降落在延春机场。当飞机停稳后，双林省的干部们在马中华、张清扬的带领下走到悬梯边上。 机舱门打开了，唐总走了出来向大家挥挥手，两位少先队员跑上前送上鲜花。唐总弯下腰和蔼地吻了吻两个孩子，然后直起身体与马中华等人握手。 “客人到了？”唐总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贵客。 马中华拉着唐总的手说：“唐总，客人已经送去休息了。” “很好。”唐总又将手伸向张清扬，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唐总好。”张清扬略显激动地说道。 “走吧，不要让贵宾等久了。”唐总挥挥手，走向为他准备好的专车。 临上车前，唐总突然回头，仿佛刚想起什么事似的，说：“清扬同志，你过来坐我的车，我有些私事要和你谈。” 张清扬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坐进了唐总的车。马中华看向众人，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想了一会儿，笑道：“唐总和省长有私事要谈，我们也走吧，呵呵……” 身后的秦朝勇冷声笑了一下，在他看来马中华的解释反而降低了身价。 车队离开了机场，唐总透过车窗看了眼延春，摇头道：“延春发展得有些慢啊。” “唐总，您这是表扬我们的工作。”张清扬意有所指地笑了。 “哦，清扬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收起笑容，正色道：“在我看来，延春的发展不是慢，而是在退步！” 唐总盯着张清扬看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在今天的社会背景下，不进就是退啊！” 张清扬说：“首长，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辽河发展的定型，我政府的下一个工作目标就是延春的工作。” 唐总点点头，说：“这就是你请贵宾来访延春的原因吧？我和总书记都了解过你那篇关于延春发展的报告，我还没有详细看到文章，不过我们都很感兴趣。清扬同志，如果你能把延春的经济搞起来，中央要感谢你啊！延春开发了二十年，可是还停留在南方延海城市十年前的水平，这可不行！” “没错，这也是我下定决心搞延春经济的原因。以延春而言，搞经济是有难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看来你都想好了？” 张清扬笑道：“想是一方面，做是一方面，要想把延春搞起来，我……需要更大的权利！” “哈哈，你啊……滑头！”唐总笑了笑，感慨道：“说到延春的发展，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我很想和你聊聊延春的未来，我听总书记的意思，好像你的那个计划需要朝鲜的支持？” “要不然我就不会力邀客人到延春访问了！”张清扬笑道。 唐总认真地问道：“清扬啊，我们先不谈工作，我想问问你的私事，对于未来，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未来？您是指我的未来？” “嗯。” “我现在还没有想过，当初来到双林省时，我发誓不把双林的经济搞上去，我永远也不离开双林！” “呵呵，可是你早晚有一天要离开双林！”唐总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问道：“你今年39岁？” “是的，不惑之年啊！”张清扬感慨道。 “39岁，你应该考虑未来了。” “我觉得……还有点早。”张清扬微微一笑，面对唐总的问题，他并没有回避，以他的背景和能力，如果说政治上没有什么想法，那就是骗人的话了，所以他实话实说道：“我觉得要再等几年，等双林……在我手上稳定下来，我再考虑今后的发展。” “嗯，实话，看得出来你确实是想在双林省干出一翻成绩了！”虽然张清扬说的隐晦，但是唐总听懂了那句“等双林在我手上稳定下来”是什么意思，张清扬现在是省长，这话等于表明他已经考虑省委书记的位子了。 第1605章 走一走看一看 唐总接着说道：“你如果真这么想，那么组织上也就放心了，可惜啊……我看不到双林省发展的那一天了！” “谁说看不到，等您退休了，不是随时都可以来嘛！”张清扬笑着说道，再有一年的时间，唐总就要卸任了。 “我知道你和老马之间有隔阂，说说吧，我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张清扬这才明白唐总找自己的真正用意，他低头想了想，然后严肃地谈了起来。 唐总到达延春宾馆稍作休息后，便与朝鲜老头子举行了非正式的会谈。在会谈中双方交流了最近国际上一系列事情的看法，重点谈了谈华朝美日韩五国的关系。后来双方不约而同地谈到了经济发展，唐总拿华夏这些年改革开放的成果举例，老头子也阐述了他去南方参观后的感悟。 谈到经济，就不得不谈两国的贸易关系，要说贸易，必然说到边境城市的往来。唐总指着张清扬对老头子说：“对于延春边境的发展，清扬同志有一些看法，我们双方需要交流交流。” “清扬是个搞经济的好同志！”老头子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国也正准备就边境城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一些改革，希望能与双林省合作，清扬同志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可以提出来。” 张清扬马上说道：“有时间我将详细向您汇报。”他看向马中华，笑道：“如果有机会，我同马书记也很想到朝鲜走一走看一看。” “对对，我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了。”被冷落多时的马中华终于插上了嘴。 简短的会谈结束后，唐总与老头子出席了午宴。午宴结束后，老头子邀请张清扬进他的房间谈延春的发展，张清扬在经过了唐总的同意后，带上地图走进了老头子的房间。多年之后，一些历史学者们称，正是张清扬这次的短暂交流，改变了延春的发展轨迹，改变了朝鲜，也改变了两国关系。甚至有人将张清扬所提出的方案说成了是创举，能与“一国两制”相提并论…… 唐总也没有闲着，他叫上马中华，让他跟自己一道回房间，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同他谈。大家都发现唐总很严肃，马中华心脏不安地跳动了两下，他不禁在想从机场到宾馆的路上，唐总会同张清扬谈些什么呢？ 张清扬陪同老头子走进房间，环顾了一圈，说道：“委员长，很抱歉，这里的各项条件都不比南方，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老头子微笑着摆摆手，请张清扬坐下，说：“清扬同志，这已经很好了，延春属于边境半山区城市，与东南延海不同，如今发展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是啊，延春的经济虽然发展较慢，但每年都在进步中。”张清扬同老头子的谈话，话里话外就不会说延春经济没有起色了，他还想利用延春大作文章呢。 身后，那位美丽的朝鲜女人跟着走了进来，她从服务人员手里接过茶杯，亲自为两人泡上茶。张清扬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女子莞尔一笑，轻轻点头。张清扬虽然好奇她和老头子的真正关系，但他永远也不会问。 女子泡完茶之后便走进了内室，听声音似乎是在里边收拾着什么。 老头子端起茶杯吹了吹，说：“清扬同志，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去南方延海城市考察吗？” 张清扬沉吟了一会儿，微笑道：“如果我没猜测的话，您是想看看我们延海城市经济的发展特色，想把这种模式套用在朝鲜的延海城市经济发展上面？” “不错，实不相瞒，你也知道本国经济受到当年战争的影响，多年来起色不大，我早就知道你们延海城市的发展，这次过来就想学习一下经验。” 张清扬说：“其实朝鲜的金锋、平山等地区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唯一的不足就是基础设施的不完善，后勤供给的困难。” “是啊，金锋、平山等地区与延春几市接壤，要想发展起来，必须要有一个有力的依托，只有完整的后勤保障，才能为经济发展提供便利，这个……就需要延春的支持了。清扬，我听总书记说起过，正巧你对延春的发展有些想法，我想听一听。” 张清扬将地图摆在桌子上，拿出铅笔在华夏与朝鲜的边境处，也就是延春以及金锋、平山等地画了一个圆，指着这个并不大的圆对老头子说：“委员长，这就是我的想法。” 老头子盯着张清扬的圆看了好半天，他发现这个圆包含了延春的全部地区，同时也包括了朝鲜的金锋、平山等港口城市。张清扬画这个圆的用意很明显，自然是把延春与朝鲜边境捆绑在一处发展，这正与老头子想要发展延海城市的想法不谋而合，同时也让朝鲜的边境港口城市有了后勤保障。 “清扬同志，看来你和我的意见差不多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又拿出铅笔画了两个箭头，将江平市、辽河市与这个圆圈相连接，这就形成了一块三角区域。张清扬解释道：“延春的工业还很落后，为了确保朝鲜边境城市在发展中的工业技术，我们完全可以从江平、辽河引进，这就加强了我们边境城市的经济来往，也有利于今后的发展。” “这个圆圈是未来的成果，我想还需要一些过程吧？”老头子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张清扬不可能白白帮助他们发展边境港口城市，肯定还有一些条件对双林省有利，要不然他就是费力不讨好了。 “是需要一些过程，还需要我们两国协商。”张清扬并没有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讲出来，可以说是吊足了胃口。 老头子点点头，他也明白此事不能急，便微笑道：“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金锋与延春可以效仿辽河与咸镜北道地区，对不对？” “您指的是部分开放？” “有条件的开放，经济改革不能急啊，要不然会出大乱子的，首先还是要采取封闭开发的政策。” “您说的有道理，”张清扬微微一笑，适当地补上一句：“当然，我不得不提醒您，朝鲜边境港口地区的发展，必须要依托延春，如果延春的经济发展不起来，那么未来的发展还会很慢。确切来讲，珲水市发展起来后，可以为朝鲜的港口带来大笔的生意。” 老头子低下头细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笑道：“清扬同志啊，你更像是一个外交家！” “呵呵，委员长，我只是想提醒您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在两国接下来的谈判中，延春的珲水市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这对两国都有利。” 老头子不明白张清扬为何多次强调珲水，听到他说起以后的谈判，便暗暗记在心里，他感觉张清扬这确实是在提醒或者说暗示他什么。 张清扬收起地图，说道：“委员长，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至于我们之间的计划，如果您感兴趣，等您回国后我们双方再派出工作小组具体的协商，这或许还需要两国外交部门的参与。” 老头子的脸上充满了疑问，但并没有问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张清扬起身道：“下午我们将带您去参观延春的一些企业，您先休息一下。” 老头子起身同张清扬握了下手，扭头对室内说了句朝语，之前的朝鲜女人走出来送客。张清扬意外的发现，漂亮女人换过了衣服，头发也盘了起来，原来她刚才不是在整理房间，而是在整理自己。女人将张清扬送出门外，张清扬对她点点头便离开了。等女人关上房门之后，张清扬又回头看了一眼，暗暗称奇。心想这个老头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他这是有意体现出亲近之意，还是他早就习以为常，不当回事了呢？ 房间里，老头子喘息着靠在了沙发背上，脸色有些苍白，外表上他撑着身体，但是实际上真的不行了。女人马上送来了几片药和清水，服饰老头子用过药，站在他身后用朝语说道：“您去休息吧。” “再等一等……”老头子闭上了眼睛。 女人将手放在老头子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按摩着。 “张清扬……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老头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首长，他就是刘司令的孙子？”张清扬的爷爷在朝鲜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女人能知道刘老这个大人物，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她总跟在老头子身边，对政治也有一定的关注。 “是啊，我看他将来更胜于当年的刘司令！”老头子微笑道：“看来，我将锐银介绍给他认识是正确的。” “首长，您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 “金花，可是我已经老了。” “不，您还年轻的很呢！”女人轻轻抚摸着老头子光亮的脑门，心疼地说道。 “金花，我真的老了。” “不老，一点也不老，您的大脑里装满了智慧……”女人将双手放在老头子的脑后，轻轻敲打着。 “金花，你是一个傻丫头！” “金花很傻，但不是丫头了。” …… 第1606章 有些激进 “中华同志，最近怎么样？”唐总笑眯眯地问道，在外人眼里，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他永远都像一位和蔼的小老头。 “还好，同唐总相比，我这点工作算不得什么！” “呵呵，我知道你也不轻闲哪！”唐总的语气很重，接着说道：“你与清扬搭班子也有一年的时间了，我今天代表组织上和你谈话，想问问你对他的看法。” “您是指我对省长的看法？”马中华有些惊讶。 唐总点点头：“没错，谈谈吧。” 马中华略微一想，便说：“清扬同志有能力、魄力，干工作雷厉风行，上任之后做了不少大事，有着年轻干部的冲劲儿，这需要我们广大干部去学习。不过……” “不过什么？” “呵呵，他必竟还不满四十岁，在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处理上就有些激进，当然这也不是坏事，也许再过几年，就会有所好转。另外，省内都传言省长是史上最帅的省长，这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压力。” 唐总的眉头皱了一下，微笑道：“史上最帅的省长？这……能有什么压力？” “呵呵，年轻帅气的一个成功男子，这……呵呵……” “你是指招风？” “呵呵，当然，有一些风言风语也很正常，省内是没有人相信那些鬼话的。” 唐总点点头，又问道：“下面，你谈一谈他在哪些事情上面比较激进，可以举几个例子，我想对这位干部有一个了解。” 马中华心想坏了，这摆明了是唐总不同意自己的意见！但是他心中一横，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索性不如说下去。他想了想措辞，把张清扬到任后他认为的几件“激进”的做法讲了出来。 唐总出神地听着，等到马中华说完也没有表态。马中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瞄了唐总一眼，说道：“当然，我和省长年纪相差太大，我们在工作上肯定会出现一些矛盾，我会尽量的处理。” “呵呵……”唐总微微一笑，“中华同志，你肯定好奇，从机场到宾馆的路上，我和清扬同志谈了些什么，是不是？” “呵呵，这个……”马中华笑了，并没有否认。 “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我问了他相同的问题，想听听他对你的看法。” “哦，那省长怎么说？” 唐总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清扬同志对你大力夸奖，他说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另外，他也承认了和你存在工作上的分歧，但他不认为这是矛盾，他觉得种工作上的分歧是正确现象，也是一种好现象，这样更有利于班子的团结和发展，对双林省也有利。他说了一句话，我感觉很有道理。” 马中华知道不妙了，马上问道：“省长说了什么？” “他说一省的两位主官对于工作存在分歧在所难免，如果我们党内的领导班子都可以做到开诚布公的辩论，不是表明我们的政治更加民主？一位省委书记，能够允许班子的其它成员、甚至下级干部提出不同的意见，这需要勇气和魄力，他说这种氛围才是一个正常的领导班子，可以说……他对你大加赞扬啊！” 马中华的脸都绿了，他终于又见识到了张清扬的厉害。看似张清扬这话是在表扬自己，也是从工作出发，但是却不得不令人深思。相比之下，自己刚才对他的评价，就显得不够大度了。 唐总也不点破马中华的想法，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一直以来，对于经济工作你都比较看重清扬的看法，在对于延春的发展，我想你会做得更好。” 马中华点点头，心里拧成了麻花劲儿，他对张清扬可谓恨之入骨了。 张清扬离开老头子的房间之后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信步来到三楼，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房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位穿着衬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满脸的刚毅，只是个子稍显瘦小。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中年男子伸拳轻轻打了一下张清扬的胸口。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光春，你是等着我来送你礼物吧？” “呵呵，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金光春指了指房间内的大皮箱，这是张清扬很早前就准备好的，叫人放在了金光春的房间里面。皮箱里全是国产的高档烟酒。 张清扬说：“多少是一点心意，单独送你一个人的啊！” 金光春苦笑道：“回国后不出一天，这些东西一半都剩不下了，部队的那帮狼崽子太能抢了！” “哈哈，谁让你兄弟多了！”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 金光春坐在他的对面，说：“和老头子谈完了？” “嗯，刚刚谈完。” “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是简单说了说我的想法，具体的还要以后谈。” 金光春点点头，说道：“去你们南方走了一趟，我终于相信了你多年前对我说过的话，看来不改革真的是不行啊！” “有些东西确实需要亲眼看一看，”张清扬点点头，说：“相比之下，我们北方是落后的。” 金光春目光凝重地说道：“清扬，我一直都在想你提畅加深延春与我国的联系，这都包括哪些内容？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想套我话？” “我只是好奇。” “我现在无可奉告。” 金光春气得笑了：“你啊……越来越官僚了！” 张清扬也笑了，问道：“你们的小首长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无可奉告！”金光春狰狞地笑了，用上了张清扬的原话。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如果不看重你，能把你带在身边？” “我们两家的关系你是知道的，锐银同志是很有想法的年轻人。”金光春正色道。 张清扬不会对外人评价什么，他只是打开地图，说道：“你不是想了解我的想法嘛，我现在就简单地和你讲一讲，也让你们心里有个数……” 一天以后，当朝鲜老头子离开延春回到国内后，外交部终于发文宣称朝鲜老头子曾经到华夏非正式访问一周，在东北、江南、延海等城市分别同常委领导举行了会谈等等。当天晚上的央视新闻里，出现了部分画面，其中就有辽河的场景。其中有一位女干部详细地向老头子介绍着辽河的高科技产业园的画面，下方的字幕显示，她是辽河市的市委书记郝楠楠。 一周之后，华夏高层召开会议，批准了辽河在内的中、西、北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五座城市为副省级城市，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副省级直辖市，这自然是后话了。五座城市的领导班子也水涨船高，借势升了半级，市委书记高配省委常委。 此次五座重要城市级别的升格奠定了社会的稳定和发展的坚实基础，会遏制民族分裂势力，加强祖国的统一。还能加快地方改革开放的步伐，提高行政效率，减少权力层次。同时也缩小了部分地区的行政辖区范围，防止省一级的地方主义势力的膨胀。 高层此次对于城市布局的调整也是无奈之举，近些年随着经济发展，出现了“软政权利”的问题，宏观调控不力、中央号令不灵、地方势力膨胀、行政效率低下、司法松弛等。因此，为了克服这种现象，地方适当分权、分治，是必然的选择。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遏制了地方独大，因为作为副省级城市，它拥有独立的立法权，收支与中央直接挂勾，不需要上交省财政，这大大减弱了省级单位的行政权利。 我国地域辽阔，各省、自治区辖区过大，一些辖区远远超过了一些国家的全部国土，这很不利于实行高效的现代化行政管理，此番改革之后，不但增加了地方话语权，也分减了各省的权利，无论是对中央还是地方都有好处。 高层会议结束之后，中组部任命郝楠楠为省委常委的文件就下发到了双林省。双林省马上召开常委会，他把辽河升格的成功归功于自己头上，为郝楠楠举行了盛大的入常仪式。在常委会上马中华将辽河以及辽河的全体干部夸奖了一通，对辽河的未来发展给予了后望。 省委组织部长冷眼观看着马中华夸张的表现，不时看向张清扬同郝楠楠一眼，他隐隐感觉马中华是在为对手庆祝。 郝楠楠坐在主席台上无比激动，无论换作是谁坐在这个位子上都会兴奋，身为一位厅级干部，地市的一把手，没有人不会想着成为副省级，要知道有多少干部一辈子就停留在了厅级的位子上。而郝楠楠这次一步到位，不但成为了副省级干部，还直接升为了省委常委，这比普通的副省级干部的地位还高了一点。当然，郝楠楠的激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就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了。坐在主席台上，她总是借着端起茶杯的机会看向张清扬的方向，她虽然极力控制自己，可是眼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张清扬的方向。 第1607章 恢复如初 会议结束后，省委又举行了庆祝酒宴。郝楠楠同其它常委坐到了一起，她主动敬了众位常委一杯，小脸被大家恭维得仿佛春天的花朵红艳艳。她敬张清扬酒时，张清扬表示了祝贺，郝楠楠小声道：“省长，我成功了，别忘了您的承诺。” 张清扬咧开嘴笑了，回答道：“这几天不方便。” 郝楠楠妩媚地白了他一眼，鞋尖“不小心”踩了他一脚。马中华见到他俩说话，笑道：“省长，郝书记，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能不能和我们大家分享一下啊？” “呵呵，马书记，我们没说悄悄话，我只是希望省长以后照顾我这个新上任的省委常委！” “应该的嘛，我们大家都要照顾你这位女同志！”马中华微笑道。 就在这时，秦朝勇的秘书跑了过来，握着电话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秦朝勇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接过电话轻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对马中华、张清扬说：“马书记、张省长，刚才国企改革小组报告，第一化工集团的职工闹事，到市委请愿，反对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的再次收购。” 马中华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现在双林省上下人人都知道他与四维集团关系很好，现在出了这种事，无疑打了他的脸。 张清扬问道：“老秦，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据说有上千人。” “什么……上千人？！”马中华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张清扬与秦朝勇在傍晚十分赶到了平城市委市政府。闹事的第一化工职工暂时散开了，工作人员正在清扫门前的广场，门口堆满了各种垃圾，还有被焚烧过的条幅痕迹。如果张清扬再早到一会儿，也许根本就冲不进来，职工们拉扯的条幅内容不堪入目。平城市委接到省委领导要赶过来的消息后，加派警力驱散员工，终于将请愿人员劝走，马上安排人收拾广场，但还是没有恢复如初。 秦朝勇望着忙里忙外的工作人员，叹气道：“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社会资金分配不公，今后……类似事件只能越来越多，我们要警惕啊！”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国企改革搞了半年，现在出现这种事也是一件好事，我们很早之前就说国企改革要把员工的利益摆在第一位，可是工作还是没有到位啊！” “第一化工是个特例，也许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甚至连新一届平城班子都不了解的新情况!”秦朝勇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哦，老秦，你这话……” “省长，我还没有得来及向您汇报，最近平城新班子将第一化工的改建摆了出来，通过调查我才发现，对于第一化工的情况，我们只了解到了皮毛！” “我明白了！”张清扬看到了车窗外出门迎接的平城市委班子的干部，彭翔将车停下，在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市长江小米的带领下，平城市委班子的成员迎了过来。 孔文龙上前拉开车门，将手挡在上部，免得张清扬碰了头。张清扬同秦朝勇走下车。张清扬向来不废话，同孔文龙握了下手，指了指门口，问道：“散了？” “是啊，好不容易散了！省长，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给省长添麻烦了！” “这些话先不用说，我们开个会，通报一下具体情况吧，我对第一化工的事情了解较少。”张清扬大手一挥，抬腿就要进楼。在外人眼里，张清扬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雷厉风行。 “省长，您看天都黑了，您还没吃饭，是不是先……”孔文龙已经安排好了酒店。 “我们过来不是为了吃饭的！”张清扬气愤道：“饭什么都可以吃！” “这……”孔文龙脸上讪讪的，感觉张清扬今天过来就是找茬的。 张清扬听说平城出事，就提出马上赶过来，确实“别有用心”。平城班子刚组建，孔文龙这个班长又是马中华亲自选的，他想亲自过来敲打。若按常理来说，有秦朝勇这个省委常委出面足够了。 张清扬继续向办公大楼里走，突然头一歪，瞄到了江小米，看到了她左脸有些淤青，伸出手来说：“小米，你的脸怎么了？” “我……”江小米俏脸一红，不知道如何回答。 市委书记孔文龙在一旁语气有些古怪地笑道：“刚才小江出来和职工们喊话，不小心被扔过来的水瓶砸到了脸部。可怜我们的江市长，刚上任就负了伤。” 张清扬听出了孔文龙话中的讥讽，停下脚步，扫视众位常委说：“一市之长站出来同群众喊话，那么市委的安保措施就要做到位，现在市长受了伤，政法委书记要负责任！” 孔文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硬生生停留在刚才的波段里，仿佛被人用手把他的脸皮按住了。 政法委书记关汉民上前一步，垂着脑袋说：“张省长，您批评的对，江市长受伤，我是有责任的！”说完之后，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孔文龙，似有责怪之意。如果不是孔文龙多话，张清扬也不会借题发挥。 张清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令原本是同条阵营里的干部对同伴心生不满，秦朝勇暗暗佩服。同那些政治上的老油条相比，张清扬的政治智慧总是软中带硬。 张清扬望向孔文龙，微笑道：“平场班子刚刚上任就遇此劫难，这是对你们的考验啊，从现在的反响来看，你们的应便能力不是很好，有待加强！” “对对，张省长，您批评得对。”孔文龙的冷汗下来了，别看他是马中华的嫡系干部，可是他也不敢不把张清扬当回事。 江小米看向张清扬心生感激，她明白省长这些话都是在帮助自己。站在后头的舒吉塔更是兴奋，亲眼见势到了“大叔省长”的魄力，这令她感觉十分的骄傲。 众人来到市委会议室，张清扬秦朝勇被请到了主位上，孔文龙、江小米分坐左右，在张清扬的示意下，江小米就坐到了他身边。对于这种事，张清扬向来不避讳对自家干部的喜爱，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初来乍到的江小米打气。别看平场班子基本上全换了新人马，但是之前平城的本土势力仍然靠向马家军的干部，江小米几人的形势不容乐观。 张清扬凑到秦朝勇身边，说：“会议你来主持一下。” 秦朝勇喝了口茶，望向在座的黑压压的干部，说：“谁向省长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孔文龙看向张清扬，说道：“我看就由李春华同志向省长汇报吧。” 大家都看向了平城市委常委，党委副书记李春华。李春华四十岁上下，其父亲是原民政部部长，几年前从部委调职双林省磨砺，今年被选为了平城新班子的成员，也算是一位高干子弟。当年其父亲是通过郑景柱的关系安排他过来的。后来马中华到任后，其父又和马中华打过几次招呼。马中华虽然与其父交情不深，但必竟是部委的干部，多多少少也要给个面子。平城党委副书记这个位置，马中华不好再安排自己人，也不能选择张家军的干部，所以就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李春华京城出身，不属于双林省的背景，容易让人接受。可实际上，李春华还是要感谢马中华。 现在，孔文龙安排李春华向张清扬作汇报，也是看中了他“高干子弟”的身份。平城出现了群众闹事事件，市委的责任在劫难逃，如果他自己汇报，孔文龙担心张清扬责难自己，那他这个市委书记可就没有面子了。他觉得让李春华出面就不同了，他是京城背景，张清扬怎么也要给他父亲一个面子，不会说什么过份的话吧？他哪里知道张清扬向来对事不对人，别说是面对一个退休部长的公子，就是一号首长的公子，他也会直言不讳。 见孔文龙这个老油条想出这么一条折中的办法，张清扬咧开嘴笑了，以他的官场经验来看，孔文龙的点子很蠢也很无耻，再联想起江小米对此人的评价，张清扬决定杀杀他的威风。 “等一下！”就在李春华刚要开口汇报时，张清扬打断了他的话。 黑压压的干部全都看向省长，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对孔文龙说：“为什么让李春华汇报？” “这个……春华了解情况，所以……”孔文龙不明白张清扬问此话的原因，小心回答。 “就他了解情况？”张清扬直接问中了要害。 “我……”孔文龙似乎是想解释。 张清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声色俱厉地说：“孔文龙同志，职工请愿事件是从上午九点开始的，现在是下午六点，也就是说过去了九个小时，身为平城市委书记，常委班子的班长，我不管你在这九个小时都做了什么，难道你还没有了解情况吗？” “了解，了解了一些……”孔文龙没想到张清扬点火就着，张清扬上任后，发火的时候很少，一直以来都大家都把他当成很务实又很和善的领导。 第1608章 有些霸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充分的了解情况？” “我……我安排春华……”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李春华，你来说吧！”张清扬十分不讲理地打断了孔文龙的话，他这么做多少有些霸道。 若按常理分析，孔文龙安排李春华去了解情况，这并没有错误，下午虽然人已经散了，但是知道省长要过来后，他就抓紧时间召开会议研究接待的各种事项，哪有时间了解闹事的情况？张清扬却不管他这些，像大部分领导那样完全不理下面干部的难处。 秦朝勇完全被张清扬的能力折服了，省长在发过火之后，又把话语权交给了他。秦朝勇看向李春华，说：“李春华，你向省长汇报一下。” 经过张清扬刚才一闹，李春华的心也提了起来，虽然他了解情况，但也不是全部。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随时准备着被省长打断。说来奇怪，张清扬发完火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闭眼听着李春华的汇报。孔文龙不安地盯着张清扬，心里直打哆嗦，张清扬发了一通威风完完全全将他振住了。江小米的表情很复杂，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省长对孔文龙发火，为的又是顶自己。 随着李春华简单的汇报，张清扬终于明白第一化工的职工为何反对四维集团入股了。原来早在几年前，第一化工就吃过四维集团的亏。 详细情况是这样的，四年之前，随着国家振兴东北的策略公开，双林省曾揭起过一次国企改革的浪潮，当时省委指定的两百家企业中就包含第一化工。当时省里给第一化工的定位是“国有绝对控制”，搞社会职能移交和辅业剥离改制。 当时的双林省国企改革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忙活了大半年，指定的两百家企业，只完成了四十户的产权交接，进展艰难。第一化工就是进展比较慢的企业之一，因为国内化工业落后，很少有私企愿意收购这样一家连年亏损的老牌国企。那时候全东北上下，对于化工的发展方向都是一片空白。在一次国资委召开的会议上，第一化工的改革方向发生了变化，被明确要求引进多元投资。 当时，第一化工集团高层形成了一个“全民控股”的改制思路，即集团职工的国企职工身份全部被置换为民营，所有职工按岗位、职务等分成不同层次发放经济补偿金，经济补偿金也可以转成企业股权。改革后，第一化工原来有四万多职工，预计被精简到2.2万人左右。 随后，第一化工集团董事长向省领导汇报了这一方案。省委领导对这个方案比较满意，提出可以适当引进战略伙伴，但没同意全部由第一化工人自己持股，要求省国资委控股。 就在重组方案还不明朗时，四维集团隐隐约约参与进来了。集团干部职工对于四维集团相当陌生。只知道是民营企业，但具体是干什么的就不清楚了。大家只知道民营企业要入股第一化工集团。 改制的初期，第一化工集团召开职工代表大会，讨论重组方案、员工劳动关系处理、资产处理、分流方案，工会、职代会和其他代表都签字。听说四维集团要投资后，第一化工从高层、中层、在职职工、离退休干部，各个层面反复开了好几次会。可是后来，国资委突然让第一化工压缩人员。要求30年工龄以上的职工“一刀切”，全部下岗。日后大家才明白这是李四维的主意，当初他提出四维入股第一化工时，就向国资委提出“减员增效”的要求。 当时第一化工负责改制的小组非常愤怒，身为改制的经历人，他们连这个政策是何时出台的都不清楚。然而，就这里糊里糊涂的，有7000人被内退和下岗。四维集团很晚才正式露面，那年年底，改制协议正式签署：四维集团出资10亿元，加上双林省四维集团的10亿元净资产，拥有新第一化工36.19%的股份，双林省国资委拥有46.64%的股份，第一化工的管理层为2.57%，金星资产管理公司拥有14.6%的股份。其中金星资产管理公司股份系债转股。国资委出台的第一化工改制方案要求，在改制2年内，要形成年产1000万吨乙炔的规模。但直到现在，这一目标仍未实现。 方案公布不久，就有职工质疑资产评估存在问题，认为第一化工资产遭到低估，四维集团资产被高估。当时第一化工集团的1、2、3号生产线到了折旧年限，但由于连年投入大修仍完整如新，但在资产清查中这些仍在生产的生产线资产都是零。 更令一些职工感到失落的是，此前国资委制订的职工持股没有体现在最终方案中。而就在重组协议签订的第二天，国资委发布了325号文件，决定对第一化工经营管理者实施奖励，奖励金额为9000万元，资金数额作为股份直接计入重组后的第一化工注册资本。高层奖励持股的做法，并没有按照国资委文件所说的递交职代会表决，这一切职工都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四维集团正式管理第一化工之后，推行的种种改革措施，不断激起第一化工职工的反对。一位工人说，改制前他的每月工资加奖金能有4000多元，可改制后连3000元都不到。 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进行内部改革，实行三级管理制度。三级管理中，第一级为总经理、第二级为厂长、第三级为作业区区长(科长)。取消了车间主任和段长。这三级负责人实行年薪制。这样一来管理层收入大幅提高。有些退休干部表示，他的一个处级下属干部现在一年能拿到30万，10倍于第一化工普通职工年薪。 四维集团采取新的管理模式后，制订了很多项规定，动辄罚款。而管理层设有种种奖惩，监督管理工人力度加大。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的要求十分苛刻。夏季无论高温多少度，都必须穿工作服，偶尔解开扣子都要被处以100元至200元的罚款。 因为管理苛刻，两年前，第一化工旗下工厂的某厂长都被下属员工活活打死。可以说四维集团的种种作法，早在改制初就留下了病症。员工不仅收入没有提高，国企的安全感也丧失了。 历经裁员、减薪、福利降低、管理苛刻，职工对四维集团怨恨尤深。后来企业全面停工，为职工家属区供暖的锅炉也停了火，暖气停了两个月。而在改制之前，家属区的水和煤气、暖气都是由第一化工免费供应，过去在平城，人人都把进入第一化工集团工作当成荣耀，可是改制后就失去了这种优越感。 后来，化工行业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经历，第一化工未能幸免，陷入生产越多就亏得越多的怪圈，改制两年多之后，亏损一度高达10亿元。然而，在第一化工亏损的情况下，四维集团又在江平市收购了一家小化工厂，更名为双林化工公司，随后与第一化工集团和合资成立另一家新的化工公司——双林化工股份公司，一些新增产能和高附加值项主要安排到了这家新厂。目前，新公司的建设已经完成70%的进度。 可就在新公司建设的同时，四维集团却向国资委提出了“股权分立”的要求。有人分析称第一化工的连年亏损促使四维集团想撤出第一化工。股权分立的说法，让第一化工干部和职工感到迷惑不解。更让要不解的是，当时的国资委小组同意了四维集团的请求。 股权分立的结果是，四维集团退出第一化工的全部股份，持有100%新公司股份，白白占了一个大便宜。可是当今年张清扬提出全省打响国企改革攻坚战，化工行业迎来春天后，第一化工当月实现盈利近9000万元。随后，第一化工集团就突然接到通知称，四维将继续增资扩股，持有第一化工集团66%的股份。 原来，当初四维集团提出股权分立时，并没有办理工商变更，还是维持之前的股权结构。如果四维集团进行增资扩股，那今后就是控股经营，第一化工的国有股份越来越少了，四维集团将成为第一化工的第一股东，直接控制者。 主人身份的失落感，工资福利的被剥夺感，收入分配的不均感，以及在改制过程中的边缘感，这一系列复杂而微妙的主观感受，在长达四年的时间和相对封闭的空间里相互交织、发酵，一直在考验着工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次，当听说四维集团在股权分立后，在第一化工稍有起色营利后，还要增持股权后，善良的第一化工职工终于忍不下去了。听说国资委将第一化工二次改制的权利移交给了平城市委，职工们这才跑过来闹事，而就在他们闹事的同时，平城市委方面的代表，与四维集团、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正在谈判！ 第1609章 十分混乱 听完了李春华的汇报，张清扬这才明白四维集团为什么会引起公愤了，这是典型的利用第一化工集团完成了他自己公司的债务转移。从商业上来讲，这不算错，还很高明。但是如果这其中存在资金问题，那么当年改制时的负责人可就要承担责任了。这件事不能怪四维集团，要怪只能怪当年改制时国资委以及平城原领导班子只注重表面利益，为了完成上级的任务，并没有为职工着想。至于说到四维集团对职工的压榨，那就是管理方面的问题了，需要工会来解决。但是在眼前的情况下，第一化工的股权十分混乱，难以处理。这件事不能说某个人错了，这是体制、制度的错。 张清扬同秦朝勇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脑中想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孔文龙见两位领导都没有说话，缓缓开口道：“省长，这件事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但是我们有信心处理好，第一化工是我市……”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孔文龙的表态，孔文龙气愤地看向门口，早有秘书过去看门，冲进来一位年轻人，他对政法委书记说：“领导，又出事了！” 政法委书记不满道：“出什么事情了？” “上万职工围堵第一化工办公楼，放了一把大火，职工们声称要总经理的命，场面失控，于副局长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年轻人的汇报令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孔文龙脸色惨白，他尴尬地看向张清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朝勇拍着桌子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调武警过去，千万不要伤了职工，他们也是受害者！” 张清扬等人还没到达第一化工集团，在路上就远远看到了通天的火光。张清扬满脸的振惊，这样的大集团如果闹起火灾，别说平城市的干部，就连双林省委都会有责任的。 秦朝勇也很惊讶，咦了一声，摇头说：“化工材料都易燃，万一引起爆炸，那么第一化工的所有车间以及周边的厂房、家属楼可就……” 坐在前面的孙勉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打给平城市委方面的领导了解情况。张清扬与秦朝勇没注意到孙勉都说了什么，只见他放下手机，回头汇报道：“两位领导，并不是办公大楼和厂房着火，而是职工在楼前点燃了一堆废料，人群围绕着火堆，应该不会被扩散，我想职工们很清楚化工集团发生火灾代表着什么。” 张清扬心中稍安，皱眉道：“听完了第一化工集团的故事，我很理解这些职工，也很同情他们，资本家的掠夺伤了他们的心，这是积压了四年的怒火啊！” 秦朝勇仿佛没听到张清扬的话，自言自语道：“不要着火，不要着火啊……” “我相信他们现在只是发泄不满，”张清扬捏住秦朝勇的手：“这么大规模的群体事件，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组织，将职工集合到一起，要不然……我们反过来想，他们会有分寸的。” 秦朝勇说：“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需要向老马汇报一下？” “我想老马早就得到汇报了！”张清扬笑了一下。 “那您的意思是……不打这个电话？” “打，你来打，实话实说，当然……也可以说得严重一点，这件事本来也很严重嘛！”张清扬心中很明白，第一化工上万职工闹事，对省委班子而言，马中华所受的压力最大。要知道平城班子才刚刚组建，现在闹出这种事，无疑狠狠地打了马中华一个耳光。上面有不满也是找马中华，如果事态难以控制，最终很有可能拿下省委书记以平息众怒。类似这种情况，从来不缺少政治上的牺牲品。 秦朝勇犹豫了一下，沉重地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向老大汇报。” 两人说话间，前面的开道警车已经停在了第一化工厂的外围，距离办公大楼还有一公里，但却开不进去了，在车灯的照耀下，大家看到了前面的人海，防爆警察正在试图冲进人群，但一切都是徒劳。职工们手中握着铁棍、石头、砖块，只要警察一有动静，他们就将手中的东西飞出来，打在盾牌上霹雳啪啦直响。有些钢化玻璃的盾牌已经被打出了裂痕，有些躲闪不及的警察已经受了伤。 张清扬和秦朝勇走下车，秦朝勇还在与马中华通电话。早有警察得到命令保护在省长周围。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跑过来说：“省长，您还是坐在车里吧，这里不安全。” “没事，我们步行到前面看看。”张清扬不容分说就向前走，秦朝勇紧随其后。 孔文龙苦着脸，如果两位省里的领导在平成出点差错，那他的官帽子可就保不住了。他站在后面挥舞着手臂，让武警们跟上，同时拉着政法委书记低语。张清扬与秦朝勇很快就走到了冲突发生地，前面就是防爆警察，闹事的职工们都拿着手电，再加上厂区内的灯光，使得这里亮如白昼。张清扬向那些职工们的脸上扫去，他看到了一张张愤怒的、无奈的、悲愤的脸，可以想象出来这些年职工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张清扬看到了那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四维集团滚蛋！姜久生去死！” “姜久生是谁？”张清扬回头问着身边人。 孙勉马上说：“就是第一化工的总经理，也是四维集团的副总经理，是四维集团派驻到第一化工的代表，也是负责人，这几年他负责第一化工的运营。” “我明白了，他对待工人太苛刻，所以……”张清扬扭头，发现秦朝勇已经完成了与马中华的通话。 秦朝勇看向张清扬，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没有办法。”秦朝勇无奈地说道，突遇此种情况，任何人都拿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 张清扬想了想，将孔文龙、江小米叫到身边，吩咐道：“知不知道里边的情况？” “这个……”孔文龙面露难色，尴尬地说：“职工们很激动，看起来非……非要姜久生的命！”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想看看内部的情况，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人太多了，除了前方的火光，没有人知道办公大楼前的情况。武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但是前途并不乐观，在不许伤人的命令下，想要突破一万多人的包围圈，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这些职工像疯了一般，看到有人阻拦就反击。一万多人，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都能组建成一个师级单位了！ 张清扬四处找了一下，发现第一化工总部大门的西部有一块高地，那是正在开工扩建的厂区，土方还没有被车拉走，堆出了一座小山。他灵机一动，二话不说，指着西方说：“走，那边高！” 大家紧随其后，孙勉后退两步，对孔文龙和江小米说：“孔书记、江市长，请准备红外线望远镜。” 孔文龙恍然大悟，回头去找政法委书记，武警大队那边肯定有这种东西。江小米感激地对孙勉说了声谢谢。孙勉接着说道：“江市长，电视台的记者跟着呢？” “跟着呢，都在后面。” 孙勉暗示道：“江市长，让他们的镜头永远对着省长！”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点头，拿出电话安排着。 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工地，由于土堆的土很松软，想走上去有些费力。张清扬试着爬上去，但是最终都滑了下来，弄得全身上下全是泥。 “张省长，这不行，这太不安全了！”孔文龙大着胆子拉住张清扬，省长的身体要是摔坏了，他可担不起责任。 张清扬也感觉不行，回头突然看到了铲车，灵机一动道：“马上同建筑方联系，请铲车司机送我们上去！” 秦朝勇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颇为尴尬地说：“您是想让我们坐进斗里？” 张清扬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急道：“老秦，现在不是顾及身份的时候，我们要了解最新情况！” “好吧！”秦朝勇看向了江小米，江小米马上安排人去找铲车司机。 这时候孔文龙已经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走了回来，张清扬拉着他的手安排道：“孔书记，你马上发挥全力联系第一化工的所有领导干部，让他们马上赶过来，能来多少来多少，高级干部、中层干部，只要能叫来的全都叫来！” “好的，我马上叫人联系！”孔书记点点头，他领会了张清扬的意图，暗想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张清扬接着说道：“另外，马上找到第一化工的总经理姜久生，同时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四维集团的李四维也叫过来！” “没问题！” “第三件事，”张清扬停顿了一下，“你让公安干警留意一下，看看在这些闹事的人群中，是否有人指挥，是否有可疑人，发现这种人先不要动手，暗中盯着。” 孔文龙看向了身后的政法委书记，政法委书记一脸严肃地面向张清扬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1610章 纵横交叉 张清扬安排完之后，身后也适时地响起了铲车的轰鸣声，铲车司机有些紧张地将铲车开到领导身后，才几十米的距离，手心就出了汗，建筑公司的负责人把他叫起来时，告诉他如果出现意外，他就是全省的罪人！但如果他能将省长安全送到土堆之上，他就是全建筑公司的功臣！老实巴交的铲车师傅做梦也没有想到，铲了一辈子泥土，这次竟然把省长也给“铲了”！江小米跟在铲车身边，手里拿着一堆武警的钢盔，她本来想去要安全帽的，忽然看到武警，灵机一动就要了钢盔，这可比安全帽安全。 江小米给每位领导发了一个钢盔，一晚上也没有笑容的张清扬终于露出了笑容，点头道：“想得很周到。” 张清扬戴好钢盔，大手一挥，笑道：“同志们，跟我这个省长，让你们受苦了！” 说着也不等别人反应，第一个抬腿迈进了铲斗，随后是秦朝勇、其它省里跟来的干部。江小米脑子反应快，拉住张清扬说：“省长，您先下来，让我们先上去试试，我怕……” “放心吧，我相信铲车司机!”张清扬回头做了个手势，铲车司机满脸是汗，慢慢将铲斗拉起来，然后开着铲车向土堆高处爬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张清扬等省委的领导缓缓被送到了高处，两分钟之后，张清扬平稳“着陆”，底下的人才放了心。这就样接连三次，平城市委的干部也被送到了高处。站在此地，借着灯光，厂区内的情景看得一情二楚。 张清扬从孔文龙手里接过红外线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只见厂区内乱成一团，有很多设备都被打坏，所有人都簇拥在办公大楼门前，由于办公楼的门被锁住了，他们一时半会还冲不进去，正在想办法。 第一化工很大，徒步围着厂区转一圈，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站在高处往厂区里看，厂房高低错落，铁道纵横交叉，就像一个巨大的化工公园。10多根烟囱耸立在黑暗中。 厂区的后面就是家属区，里边有200多栋楼房，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置身一个小规模的城市——第一化工有自己的图书馆、体育场、医院、报纸、电视台、教育集团和建筑公司，厂里原来的公安处与平城市公安局是平级的，税务局也直接驻扎在第一化工。张清扬这是第二次来到第一化工集团，可是这次站在高处观望，心里竟然生起了一种震撼，这样大的集团在平城拥有什么样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如果这里出现变故，是整个平城，甚至是双林省的劫难。 张清扬起初并没有担心，但是现在他有些害怕了，身为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总设计师，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他也要背负一定的责任。 张清扬看到职工们正在想尽办法打开办公楼的大门，不解地回头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如果说职工对第一化工的领导层有什么不满，也应该白天动手，怎么现在才……” 孔文龙解释道：“办公楼里还有一些人在加班，最重要的……姜久生还在里面！” “什么……”张清扬在盛怒之下险些把手中的望远镜扔向孔文龙，他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孔文龙看向政法委书记，急得都快哭了，说：“省长，我也是刚刚得到这条消息，姜久生知道职工是奔着他去的，刚才给公安局打求救电话了，他现在跑不出来，吓得半死。” “哦，原来是这样。”张清扬点点头，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可是我仍然不解，白天职工去市委请愿，不是已经被你们劝走了吗？你们也答应他们这件事还需要协商，可是怎么晚上就……闹大了？” 孔文龙摇摇头，说：“现在正在了解第一化工的高层领导，我想他们应该能了解一些情况。不过……” “不过什么？” “有很多集团的高层领导都联系不上，只找到了一些中层干部，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看来四维集团的作法已经激起了民愤，也让第一化工方向的干部不满啊！” 政法委书记在一旁汇报道：“省长，我刚刚接到情况，据说今天晚上的事件与退休干部也有一定的关系，很多老干部靠着威望，挤到了最前头。” 政法委书记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就说：“姜总，你说……什么，快冲进去了？你要躲……” “喂……” “喂……” 政法委书记郁闷地摇头，对大家说：“看来手机没电了。” 张清扬赶紧拿起望远镜又看向了厂区的方向，只见办公大楼的门确实已经被弄开了一条缝。此时，政法委书记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来接听嗯嗯了几声，随后对张清扬说：“省长，姜久生说躲不下去了，他想下来同职工们喊话，他说职工们都怕他，他只要下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荒唐，别让他下去，赶紧先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们警方将职工驱散后再谈处理办法，他现在出来很危险！”张清扬紧得眼睛都红了。 政法委书记赶紧又将电话打了过去，可是没有人接。他无奈地看向张清扬摇头，无话可说。张清扬再次看向厂区的方向，只见办公大楼的门已经快要被职工给卸下来了，就在此时职工们突然停止了动作，呆呆地望着楼里。只见从楼里走出来二三十个保安，在保安的身后是几位穿着西装的干部，应该是第一化工的管理层，中间有位中年男子，满脸焦急的神态，应该就是姜久生。 姜久生手里拿着大喇叭，在保安的保护下，站在台阶上向工人喊话，然而还没有说两句，张清扬预料到的情况果真发生了，愤怒的职工早就失去了理性，围在前面的人蜂拥而上，向保安人群扑去，二十多个保安根本就不是人群的对手，很快就被打趴下了，随后几位穿西装的干部也被打倒在地，其中就有姜久生。张清扬看不下去了，正在此时，姜久生和几位保安爬了起来，趁乱离开办公大楼向黑暗中的厂房跑去，但是身上已经有了血。而混乱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姜久生已经跑了，还在对保安以及躺在原地的干部拳打脚踢，有人手里甚至拿着工具…… 张清扬放下望远镜，摇头叹息，对众人说：“姜久生被打……跑了，不知道他要跑向哪里……” 大家的脸部表情全都僵住了，秦朝勇皱眉道：“省长，让武警闯进去吧！” 张清扬看向政法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的嗓子都哑了，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喊道：“省长，不是我们不闯啊，如果能闯进去早闯进去了，可是……警车都点着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办，半个小时……一定要冲进去，无论怎么样，先把人救出来！” 张清扬看向化工集团的门口方向，果然有几辆警车着了火，再后面救护车已经赶来了，看来有不少干警受伤，愤怒的群众已经不顾一切了。 张清扬没有再理厂区内的情况，他理也没有用，连武警都冲不进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想处理办法，如何才能平息职工的不满。他看向孔文龙，问道：“你怎么看待四维集团要增持控股？” 孔文龙想了想，给出了个狡猾的答案，“省长，关于这个问题，在我们新班子没组建之前，旧班子已经在谈了，后来出事，这件事暂时被搁置，我们刚刚上任不久，所以就……” “呵呵，你这个理由很充分，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想管了？” “不不……我不是……”孔文龙没想到张清扬这么不给面子，脸色通红，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懒得再理她，看向江小米说：“你觉得呢？” “省长，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工人为什么在散了之后又聚集在一起，是不是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受人鼓动？所以我认为在武警救人的同时，我们也要向职工们传达一条消息，那就是国资委还没有批准四维集团的二次入股！” “可行！”秦朝勇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满意地点了点头，江小米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说：“就按你的意思，让武警传话，省委终止四维集团增资扩股！” 张清扬说完之后大家全愣住了，所有人都注意到张清扬命令中的两个词汇，一个是“省委”，另一个是“终止”。大家深知这两个词代表着多么深的意义，现场的所有人都想到了“省委”与四维集团的关系。虽然在现场，张清扬可以代表省委，可是此“省委”非彼“省委”。 秦朝勇拉了一下张清扬，问道：“省长，就这么终止，不和老大……” 张清扬说道：“他会同意我的意见，但我们先执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退出是唯一的办法。” 秦朝勇见张清扬头脑冷静，点头道：“我同意您的意见。”他回头面向平城市的干部说：“就按省长说得办，我们现在可以代表省委做决定！” 第1611章 发出了挑战 张清扬感激地看向秦朝勇，一个人的力量与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同的，秦朝勇其实可以不站出来，但是他主动站出来，这就加深了张清扬刚才那条命令的力量！ 江小米不再忧郁，马上掏出电话安排。而张清扬也没有闲着，他从孙勉手里接过电话打给马中华。马中华也没有离开办公室，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 张清扬简要地汇报完现场的情况，说道：“姜久石现在暂时逃脱了，但是在武警没有冲进去之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决定让职工们消除顾虑，告诉他们省委反对四维增股，您看呢？” 马中华心里明白，他如果同意张清扬的意见，对自身士气的影响不可估量，但若不同意，他也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了几秒钟，说道：“省长，现场情况你比我了解，听你的吧。” “好，那就这样了！另外……李四维一直没有出现！”张清扬放下电话，在这次交锋中，利用第一化工的问题，他再次取得了胜利。而马中华受此影响，将声誉扫地……最近他同四维集团走的太近了！张清扬的最后一句“另外”，向马中华发出了挑战！ 张清扬面向江小米，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铲车的轰鸣声传来，那辆铲车又开了上来，铲斗里站了一些人。孔文龙兴奋道：“是第一化工的干部，终于有人过来了！” 王根发，男，五十七岁，原第一化工集团副总经理、副总工程师，主管生产工作。四维集团首次收购第一化工集团时，他是首批被逼退二线的干部。丢掉副总的工作之后，要不是王根发凭借着在第一化工集团多年的影响力，谋得了党委副书记的职务，否则肯定就直接内退了。 这些年，王根发一直致力于反对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化工集团，为员工谋福利的工作，被四维集团恨透了。当四维集团打算二次增持股票时，他早就在被清洗的名单上面了。今天晚上，当上万职工围堵第一化工集团，准备要姜久生的命时，他被请到了现场。 张清扬盯着王根发的眼睛，缓缓说道：“你是位老同志了，看得出来，这些年过得不好。你肯定知道职工为何闹事，现在说说吧，说出来有利于事件的处理。” “省长，职工们可怜啊，第一化工的老干部可怜啊！我干了一辈子化工，三十多年的青春全部献给了化工发展，可是到头来却被人辞退，家里天天被人砸玻璃，职工为什么不闹，凭什么不闹？自从四维集团入股的这四年，职工们的日子一泄千里，一天不如一天啊……” 王根发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蹲在地上痛哭。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了，听到王根发心酸的哭诉，他们的身体僵硬了。张清扬弯腰将王根发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老王，你别激动，你说的这些情况，我现在已经了解了。我已经下达了命令，反对四维集团增股，你们放心吧。” “真的？”王根发的双手在颤抖。 “真的，省长不会骗你的，老王，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下午的时候人明明已经散开了，怎么今天晚上大家又回来闹事？”秦朝勇在一旁说道。 张清扬看向厂区的方向，发现比刚才更乱了，工人们发现姜久生逃跑，正在四面八方地寻找着他的踪影。此时，武警、特警、防爆警察已经接到了省委的通知，正在向职工们喊话，把省委反对四维集团增股的消息告诉了职工们。有些职工已经动摇，但是有些人还不是很相信，他们在后面鼓动说这是领导班子的缓兵之计。这些人的出现，被警察们看到了，他们已经暗中将这些人记住了。 高地上，王根发全身都颤抖了，对张清扬说：“省长，我知道您是一位好省长，曾经想多次去找您，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就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你。” “老王啊，你是一个好同志！” 张清扬左右看看，发现旁边有一个大石头，拉着王根发直接坐在了上面。王根发激动得又哭了，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职工们去市委请愿，被劝回来之后，姜久生得到消息，马上召开了集团高层会议。他在会上告诉大家，如果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不能管理好职工，将进行调整和裁员，他已经准备好了替换我们的全部干部！” “甚至他吓唬我们说如果我们不听他的指挥，等四维集团成为第一化工的绝对控股人之后，他要在三年之内就让第一化工姓姜，如果没人听话，原来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滚蛋！” 王根发长叹一声，抬头说道：“众位领导，我们大家想想，这么多年姜久生原本就不得民心，现在又说出这种话，寒心不？他让我们这些第一化工的干部怎么办？如果我们听他的，那可就对不起第一化工的几万职工啊，我们如何对得起那些老师傅、老干部？” 包括张清扬在内的所有领导都无言以对，张清扬甚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王根发接着说道：“大家与姜久生积怨已久，散会之后，大家肯定将会上的消息传了出去，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干部听说之后，首先来到办公楼找姜久生讨要说法，但是姜久生根本就没有露面。后来有些人挑拨、煽动群众不满情绪，将矛盾集中在了姜久生身上，人越聚越多，连生产车间的工人都停了工。得知工人停工后，姜久生如果聪明一些，应该马上想到事件的危险性，可是这个糊涂蛋，竟然带着保安来到车间让大家开工，甚至对大家说谁不干活就开掉谁，他今后就是第一化工的老子！工人们早就对他不满，听到他还是这样，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在车间就把他打了一顿，他好不容易跑回了办公楼，接下来……应该就是这些事了。” “老王，你没有参与闹事？” “我也想冲上去踢他两脚，可是年纪大了，去了也没有用啊。不过……”王根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小儿子在车间，他现在就在人群当中，我来之前和他通过了电话。” 张清扬马上说道：“那正好，你现在马上联系他，让他同工友们说，省委不同意四维集团的收购！” 王根发点点头，说：“我马上就打，马上就打……”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张清扬回头，看到平城政法委书记正在拿着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 “情况怎么样了？”张清扬问道。 政法委书记摇摇头，说：“外围的职工有些松动，但是消息应该还没有传进去，我看到人群都向材料区涌去，会不会……发现了姜久生的藏身之地？” 张清扬的眉头挑了挑，再次看向了王根发，他相信王根发了解到的情况肯定比他说的还要多，更或者参与了这件事，暗中指挥内部的职工。张清扬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王根发的身上。 “什么……疯了？小亮，你劝大家不要激动，省长已经发话了，你快把他们劝住，不要再闹下去了。你别……” 王根发明显话没说完，那边就没了动静，不过手机好像没有挂断，他拿着听了好半天，然后脑子一晃收起了手机。 “情况怎么样？”秦朝勇问道。 王根发摇摇头，说：“也许姜久生……命中该绝啊！” “怎么了？”张清扬知道事情不妙了。 王根发说：“电话里非常乱，我有些听不清，小亮好像是说职工们发现姜久生藏在材料厂，大家都扑了过去。电话没说完就掉了，我听那声音应该是手机被挤得掉在了地上。” 张清扬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从政法委书记的手中抢下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果不其然，黑压压的大部队向材料区涌去，远处太黑看不清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呐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他要看向厂区的外围，发现外围的职工有些松动，不少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好像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武警趁此机会终于冲开了一条口子，快速冲进了厂区。 “进去了，武警进去了！”张清扬的身体也有些颤抖，转身道：“我们马上下去做工作，现在是机会！” 大家听到省长的命令，全都做好了准备，铲车又开了上来。 四十五分钟之后，张清扬一行人终于冲进了厂区，闹事的职工在得知省委不同意四维集团持股后缓缓散去，但是还有一些老干部久久徘徊在厂区内不愿意离开。第一化工的主楼办公大院仿佛经过了一场战争，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同破旧的厂区相比，更令人振惊的是躺在化工材料间的姜久生。张清扬冲进来时，姜久生就躺在血泊之中，他被打的已经变了形，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姜久生。此时那些没有散去的职工，很有秩序的就像瞻仰遗容一样去瞻仰他，一批一批地上去，转一圈，再回来…… 第1612章 收回思绪 张清扬第一时间叫救护车抢救，姜久生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哼哼，甚至大小便已经失禁。姜久生被抬上了救护车，很快就被拉走了。但工人们还没有散去，仍然围着那堆鲜血，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痛快，真他妈的痛快！” 这声呐喊再次令职工们兴奋起来，大家都发了疯一样喊着，发泄长久以来的怒火。而身后，仿佛早有准备的职工放起了鞭炮、烟花，双林省委、平城市委的领导望着那些欣喜若狂，仿佛过年一样的职工们，谁也发不出一言。 这时候王根发又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很脏，头发很乱，衣服都刮破了。 “省长，他……他就是我儿子王亮，他……他刚才就在现场。” 张清扬收回思绪，不顾身边的鞭炮声，一把将王亮拉到身边，问道：“刚才到底是谁打了姜久生？” 王亮像个怪物一样望着张清扬，久久不语。 “你快说话啊，省长问你呢！”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又从后面窜了上来。 “省长，我……如是您真让我回答，我……我只能说，是……是第一化工集团的全体职工打了他！” 张清扬想到了什么，自己确实问了一个蠢问题，他又问道：“姜久生刚才向你们解释没有？” “解释？哼，他要是会解释，第一化工会闹成今天这样吗？他除了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压榨下属，还会屁个解释！操！”王亮咒骂起来。 “小亮，好好说话！”王根发抬腿踹了他一脚。 “老王，让他说下去。”张清扬摆摆手，望向王亮说：“那他就一句话也没说？” “说了，他被我们大家发现时还很横，他命令我们滚回去，等他收购第一化工后，全让我们下岗，他还说第一化工已经姓姜了，就是他自己的！然后……大家就扑了上去……” 张清扬无语地望向王亮身后的职工们，这能怪他们吗？可是姜久生现在生死不明，身受重伤，这些事又如何通过法律处理？ 王亮不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仍然兴奋地说道：“这么多人，没多久他就不行了，刚才我听别人说，他最后哭了，向大家求救，他说求大家救救他，他……还想活，可是大家都说，如果你要活，我们就得死！第一化工都要被他搞黄了！” “就在今天下午，当他冲进车间让我们复工时，还打了一个科长，可现在……呵呵，他玩蛋了！” 张清扬挥挥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了。他回头发现秦朝勇正在打着电话，他看向平城市委的干部。轻声道：“接下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们吧？” 孔文龙与江小米点点头，新班子刚刚组建就碰到这件事，他们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当然，多亏是新班子刚刚组建，这让他们还有一点理由。 张清扬又说道：“最后……我再提一点要求，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姜久生救活，哪怕他不能说话，不能吃饭，就是成为了植物人，你们也不能让他死，这是我们的底细！” 孔文龙与江小米对视了一眼，两人恍然大悟。是啊，死和半死，看似没什么区别，但是区别太大了！秦朝勇放下电话，对张清扬说：“马书记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对我们的处置方工没有任何异意，他说……一定不能让姜久生死！”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仍然没有散去的职工，对江小米说：“把话筒给我。” 江小米刚才一直在同职工们喊话，现在嗓子都哑了，她嘴里发不出声音，点头将话筒交给了张清扬。 大家都明白省长要讲话了，不约而同地分散两边，呈扇形围着张清扬。张清扬清了清嗓子，面向职工们说：“工友们，我是双林省省长张清扬，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嗡……”人群在议论之后，马上陷入了安静。“张清扬”三个字在双林省太有威信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位好省长，都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张清扬说：“工友们，今天第一化工集团出现这种事，省委、省政府是有责任的，身为省长的我更有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家，是我没有保护好第一化工集团。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明白你们的苦处，在此我向大家表示道歉，同时正式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大家宣布一条消息，也请你们将这条消息告诉其它人。从现在开始，四维集团将停止增资扩股第一化工集团，并且永久性的终止。我会代表大家同四维集团谈，让他们完全退出第一化工！” “哗哗……”人群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没有人会怀疑张清扬说话的真实性。 虽然在场的干部听到张清扬想让四维集团完全退出有些意外，可是仔细一想，省长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第一化工集团职工们心中的恨意，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第一化工的发展。想要解决第一化工暂时的问题，四维集团退出是唯一的方法。另人意外的是，第一化工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直到现在四维集团的老板李四维都没有露面，甚至没有给张清扬打过一个电话。 张清扬向下压了压手臂，说道：“工友们，这是省委省政府的承诺，但是我现在想请大家琢磨一个问题，姜久生的生死与第一化工的未来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你们今天过来闹事，将他打成重伤，这对事件有何帮助？也许你们马上会说，有帮助，如果不打他省长能来吗？如果不闹事，四维集团能退出吗？不过，我现在想请大家想想，姜久生的生死与第一化工的发展有没有直接的关连？” 没有人吱声，大家都明白张清扬在表达什么意思，他在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告诉大家，姜久生只是一个替死鬼，这是体制、形式的问题，不能完全怪罪姜久生。也许他的管理过严，手段有问题，但罪不至死! 张清扬接着说道：“虽然我理解并同情大家，但这是一个法治社会，第一化工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要用法律手段去调查，对于姜久生的受伤同样需要调查！作为省长，我不但要给你们一个交待，更要给他的家人一个交待！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想没想过他的妻子儿女，想没想过他的父母？” 在张清扬的质问声中，职工们全都低下了头，张清扬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换一个人说出来，一定会引起职工们的不满。但是当他以将心比心，开诚布公的方式同他们谈时，他们完全领会了张清扬的意图和难处。 “这件事一定要查，无论大家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已经触犯了法律！当然，接下来我希望第一化工会继续发展，明天照常开工，而我……我会为大家谋得更大的福利，还会继续对第一化工改革下去，无论第一化工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股份改制不会停，这是省委、省政府坚定不移的政策！当然，我不会允许再次发生类似事件，如果还有大家不满意的地方，我马上辞职走人！” “哗哗……”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就听王亮高声喊道：“工友们，省长是想着我们的，我们能有这样的省长很幸福，我们要给他跪下！” 王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后的职工们也全都跪在了地上，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他们不是因为省长的承诺，而是因为省长理解他们的苦，懂得他们的心，与他们紧紧站在了一起，这是他们最骄傲的地方！ 张清扬看向大家，哽咽道：“同志们，大家不要这样，我不需要你们感谢我，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我，那就是今后好好工作，将第一化工发展起来，让我们成为全国最好的化工企业，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吧，请大家站起来，都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离开了，接下来我会考虑第一化工的改制问题，你们就放心吧！” “同志们哪，省长下午急急忙忙赶过来，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你们知道他的辛苦吗？” 孔文龙适时地站出来，这句话令大家那噙着的泪水滚落下来，随后哭成了一片。人群缓缓站起来，一边拍着手掌，一边散去。张清扬望着黑漆漆的厂房，心中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省长，我们也回去吧。”秦朝勇拉了一下张清扬的胳膊。 张清扬点点头，说：“老秦，这几天要做什么，都知道吧？” “您放心，我肯定将第一化工的问题摆在头一个！” “嗯，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张清扬望了一眼星空，转身就走。 临上车前，他对秦朝勇说：“老秦，你坐其它车，让小江坐我的车。” 秦朝勇别无二话，江小米坐在了张清扬的旁边。汽车刚刚发动，江小米一句话没说先哭了。张清扬只是捏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哭了好一会儿，江小米才沙哑地说道：“省长，对不起，是我给你办了坏事。” 第1613章 早有征兆 “小米，你已给做得很好了，出乎我的意料。无论是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抓瞎的，你不用自责。”张清扬的嗓子也有些哑，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他也上火了。 “省长……”江小米将头埋在张清扬的胸口，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张清扬的手摸到了她的脸，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第一化工的问题应该早有征兆，你们为什么没有早早处理？” 江小米摇头道：“市委一直压着呢，四维集团同马书记……我不说您也知道，孔书记的意思，当然是向着四维集团。” 张清扬心中一动，他完全想明白了，看来马中华这是自己寻死啊！他暗中盘算着，表面上却说：“你马上给医院打电话，看看姜久生怎么样了。” “好的……”江小米抬起头，脸上火辣辣的，因为张清扬一直抚摸着她那受伤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晚上张清扬休息得并不好，几乎一夜未睡。第一化工集团的集体事件不得不令他反思，在考虑国企改革未来之路的同时，还要做好准备迎接马家军——保守派的打击。无论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出在哪里，都与国企改革有关，对于政治对手而言，这就是一次反扑的机会。虽然职工闹事不能怪张清扬，可有些事沾火就着，这便是政治的残酷。 整件事仔细来分析，四维集团的参与给了张清扬机会，还不置于令他受到太大的责任。第一化工集团的事件其实早有征兆，但是平城市委考虑到李四维同马中华的关系，孔文龙有意隐瞒不报，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他本想不经过省委，私自与李四维勾通处理这件事，在马中华面前露一手，可是却没想到爆怒的第一化工职工没有给他机会。 孔文龙也是相信了外界的传言，并不清楚马中华与李四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他知道马中华与李四维之间并没有权钱交易，他会后悔死的。可是身在官场又不能不相信传言，外界都传言马中华与李四维之间有关系，他又如何不相信？对于第一化工集团的实际问题，马中华是不了解的，他对这件事十分恼火，在电话里已经把孔文龙骂得狗血喷头了。孔文龙有苦难言，只能忍受着马中华的怒骂。他心里很清楚，明天早晨，张清扬肯定还要向他发火。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表面上看第一化工的问题打了张清扬措手不及，其实他心里早有准备，只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以什么方式爆发罢了。大家别忘了他在四维集团，还有一位老朋友，早在很久以前，上官燕文就向他汇报过第一化工集团要出事。只不过这些情报，张清扬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深知四维集团还有很多事，这是一个大坑，需要慢慢添补。就连马中华本人，也并不清楚四维集团真正的底细，这也是马中华最大的失败。 因此，纵观全局，有关四维集团的整件事才刚刚开始而已，虽然第一化工闹事，让张清扬很被动，但他与马中华之间的斗争才开始而已，谁胜谁负，鹿死谁手，一切未知。 张清扬在后半夜稍微睡了一会儿，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冲了个澡后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这便是年轻的好处，如果换成是马中华，他已经没有这种精力了。张清扬到外面转了一圈，然后让孙勉把江小米叫到了房里。他本可以直接叫江小米，但若被外人看见，肯定有人会说江市长昨夜是陪着省长睡的，通过孙勉只是一个避嫌的手段。孙勉这个秘书用起来太顺手了，张清扬什么也没说，等江小米到了之后，他就跑到楼下告诉孔文龙说省长正在同江市长谈话，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同时，孙勉告诉孔文龙张清扬与江小米谈话的消息，也是对他的鞭策和警告，表明张清扬对他十分的不满。 江小米到时，张清扬正在吃早餐，而且已经备了两份。张清扬微笑着指了指对面，说：“我知道你还没有吃，都准备好了，别推辞。” “谢谢省长。”江小米感动地坐在张清扬面对，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哪有胃口吃饭？ 张清扬到是吃得很香，一边吃着粥，一边手拿包子，见到江小米双眼通红，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笑道：“怎么了，这么点小事就经不起打击了？你要是因为这事就吃不进去饭，那可太令我失望了！” “我……”江小米脸色又是一红，赶紧吃了起来，皮蛋瘦肉粥入口，自有一股香甜，不禁刺激了她的味觉。 “好吃吧？”张清扬微笑道。 “嗯，很香。”江小米低头吃粥，不敢与张清扬对视。 张清扬也不再说话，认真吃饭，房内间一时安静下来。江小米偶尔偷瞄一眼张清扬，发现这个男人在吃饭的时候都别有风度。就这样隔桌而坐，江小米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味道。 两人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张清扬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江小米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应该是与第一化工集团的事情有关，可是我又不知道省长您……具体是什么想法。” 张清扬笑了，说：“你怎么看待群体事件的发生？” “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的多年压榨是一方面，另外平城市两届领导班子的忽视也是一个原因，职工没有错，打伤人是错的，在法律与情理之间……这件事很难给公众一个交待，但又必须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不然公众不会罢休。” “说得有道理，孔文龙昨天晚上和你谈过怎么处理没有？” “他的意思是冷处理，能低调就低调。” “那姜久生的伤怎么办？” “他说拿掉第一化工的高管，把姜久生的挨打归在高管身上，没办法去抓打人者。” “第一化工和你们是平级，他有这个权利吗？” “他说会和马书记打招呼的。” “哼！”张清扬冷笑了一下，不得不说，孔文龙的想法多少有几分道理，“姜久生怎么样了？” 江小米眼神黯淡下来，说：“我现在正担心这个问题，如果说被打了，还好说一点，但如果被打死……情况就严重了。” “死了？” “我来之前同医院打了电话，姜久生现在与死……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医生说他现在只有微弱的生命迹象，随时都有可能死。” “一直没醒？” “没有，心脏甚至出现过短时间的停止。” “那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当然，最好还是不要死！” “省长，上万人的群体事件，上头会不会怪罪下来。” “好在现在控制下来了，如果今天第一化工恢复正常生产，那我们就没事。” 江小米知道张清扬还没有说到正题，他找自己来肯定还有重要的事情嘱咐，因此并没有吱声。张清扬很满意她的态度，问道：“你说，第一化工的情况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这与市委长时间的不作为有关，”江小米不暇思索地说道。“早在闹事之前，就有人对孔书记提出过第一化工的问题，但是他一直在推脱，总说在跟四维集团谈，又不让我们政府插手，可一直也没有给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因此才酿成大祸！” “说得对！”张清扬喝了一口茶，又问道：“新班子组建之后，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江小米摇头，说：“不好，我与牛翔、赵金阳三人一直受到他的排挤，多亏我们几个团结。” “嗯，一会儿我们会召开总集大会，你先回去吧。” “我……”江小米有些不知所措，原以为张清扬会有一些安排和布属，或者特别的命令，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今早的会面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小米，你的脸怎么样了？”张清扬盯着江小米脸上的淤青问道。 “没事，问题不大。”江小米的脸又红了。 “嗯，那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就要忙了。” 江小米有些摸不着头绪，但省长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不好再留下来，起身便走。张清扬又莫明其妙地补充了一句：“你刚才分析第一化工出事的原因，十分有道理。” 江小米点点头，仍然不明就理。 江小米刚走，张清扬就让孙勉把孔文龙叫上来。孔文龙一直在等待着接见，如果张清扬不见他，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接到通知，他就跑了上来，正与江小米走了个顶头碰。 孔文龙马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拦住江小米问道：“江市长，省长怎么说？” 江小米摇摇头，说：“又骂了我一顿。” “她找你干什么？” “问姜久生的病情，另外询问我市委的处理办法。” “你怎么回答的？” “我把孙书记的意见报给了省长。” “省长怎么说？” 第1614章 恢复生产 江小米又是摇头：“省长没表态，只是说要先恢复生产。至于打人者……他没说怎么处理。” 孔文龙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嘿嘿笑道：“江市长，就凭你和省长的关系，他没说其它的？” 江小米明白孔文龙此话有一箭双雕之意，也不已为意，官场中的女干部，向来会被说成是某某某的情人，她已经习惯了。她略微一想，心中有了计策，左右看看，低声道：“省长提到了上头……与四维集团……” “这个……”孔文龙立刻想到了马中华。 江小米接着说：“省长说这件事无论是对中央，还是对公众、职工，特别是对四维集团……都不好交待。” 孔文龙的小眼睛闪了闪，问道：“这么说，省长心里是支持四维集团的？” “这个我可不好说，但是四维集团的背景……您不是比我清楚？” 孔文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经江小米这么一搅合，又让他的判断出错了。孔文龙拉着江小米的手道谢，随后匆忙去找张清扬。孔文龙走远后，江小米满脸厌恶地掏出湿巾擦了擦手，感觉被脏东西碰了似的。 孔文龙走进张清扬房里时，张清扬正在看报纸，此时还不到七点钟。 “孔书记，坐吧。”张清扬抬起头说道。 “省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听听你想怎么处置这件事。” “我已经安排公安机关着手调查了，置于事件的根本原因，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难逃其咎，如果他们早一点……” “孔书记，你想没想过你这些话如果被第一化工的干部听了去，他们是什么想法？” 孔文龙的表情有些尴尬，擦着汗说：“省长，我不是推卸自己的责任，但是您也知道，第一化工的管理权一直也没有明确，过去是归省里直接管着的。我们地方上也不好插手它们的经营情况，最近国资委才把其管理权移交给我们，所以……”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当然有责任，关于这件事，您就是不问，我也要向您检讨，”此时孔文龙想到了刚才江小米对她说的那席话，接着说道：“实不相瞒，第一化工的问题早有征兆，但是我一直都忌惮着四维集团财大气粗，您也知道四维集团是被省委看好的集团，今后平城的发展还要依仗四维集团。所以我的心里吧……还是想和四维集团搞好关系。” 张清扬没有对这席话做出评价，而是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处理打人者？”他已经明白了，孔文龙提到四维集团与省委的关系，肯定是江小米同他说了什么。可见江小米是聪明的，孔文龙适时地用到他自以为得的“情报”，用省委来压张清扬，也是一个正确的想法。当然，如果他知道江小米的“情报”是一个坑的话，那么说出这些话就很蠢了。 孔文龙为难地说：“省长，这个问题很难，昨天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是集体性事件，现场一万多人，如何划定哪个是打人者都困难！” 张清扬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孔文龙，但是身为一位老干部，老油条，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他比江小米有经验。 孔文龙见省长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归于社会责任，这件事的处理要软着陆，不可能处理到职工的身上。至于姜久生那边，一定要做好安抚。” “说得有道理，但是孔书记你别忘了一点，同处理的结果相比，公众更关注的是事件原因，我们已经知道的都是主观原因，但还有一些客观原因，就是你们平城市委的责任了。” “这个我懂，张省长，您看这件事是由我们平城自己处理，还是由省委处理？” 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孔文龙确实不好对付，看来马中华选择他来平城，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暇思索地回答：“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以平城为主，省委把握大方向，适时站出来为我们……提出支持。” “我同意你的想法。”张清扬点点头，“这么说来，你心里已经有办法消除不良影响了？” “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只有控制。”孔文龙并没有上了张清扬的当。 “我刚才问过小米同志，她说姜久生现在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省长，这个我懂，无论如何，我们要把他当成已经没有了心跳。” 张清扬站了起来，说道：“我要你给公众一个交待，给省委一个交待，给职工一个交待，给你自己一个交待。” 孔文龙听到这四个交待后，半天没有出声，最终点头道：“我会的。” “还有，我要告诉你，你们平城要给公众一个交待，省委也要给公众一个交待。” 孔文龙明白张清扬在暗示省委或许会处分某位干部，点头并没有说话。 “最后我再提醒你一点，趁着姜久生还活着，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事！” “谢谢省长。”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去第一化工看看。” “明白了！”孔文龙扭头便走，关上房门之后，他靠在墙上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完全汗湿了。看似两人只是轻瞄淡写的几句话，张清扬也没有给他什么压力，但是孔文龙自从张清扬说第一句话开始，心头就压了一块石头。 孔文龙离开没多久，秦朝勇就敲响了张清扬的房门。 张清扬对他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昨晚睡好没有？” “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张清扬拉着秦朝勇坐下。 秦朝勇问道：“和他们都谈完了？” “嗯，刚刚谈完。” “省长，我昨天晚上研究了一夜，我们两个不用急，有人比我们还急，您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所以我没对老孔说什么，但是等我们回到省城，就有人要找我们谈话了！”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张清扬看了眼号码，是那个神秘的女人。他看了眼秦朝勇，接听了电话。 第一化工的群体事件传了出去，但影响不算太大，幸好事件发生在晚上，除了第一化工的自己职工，外人并不清楚当天晚上事件闹到了什么程度，这大大降低了事件的恶性影响。 但这必竟是群体事件，仍然被一些新闻媒体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只不过由于没有拍到任何的照片，文字新闻的影响力明显示弱，顶多在网上掀起了短暂的热潮，令那些喜欢关注时事的网友们有了闲聊的素材。 第一化工的职工们得到张清扬的承诺，第二天一早马上开工，甚至自发的提早赶到，将破旧的厂区收拾一新，后勤部门也连夜将被损坏的物件进行了更换。在工人们的努力下，第一化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躺在医院中人事不醒的姜久生还能证明群体事件的发生。 今天一早，第一化工集团自己的电视台就向全社会播报了省委的决定，四维集团永久性退出第一化工的消息，厂区内再次燃放起了鞭炮。张清扬到第一化工集团走了一圈，看到工人们恢复生产后，提意在第一化工集团的会议室召开现场办公会议。 平城市常委班子，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干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张清扬、秦朝勇全部出席会议。 “孙勉，你记录！”张清扬坐下之后，命令身后的孙勉。孙勉点点头，拉着把椅子坐在了领导身后，同时打开录音笔、摊开了小笔记本，为万无一失做了两手准备。 “你们要庆幸，今天职工们正常开工！”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开口后的第一话是这个。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望着满脸严肃的张清扬，谁也不敢说话。 “可爱的职工，留给了你们一次机会，接下来如何做，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当然，你们还要给姜久生的家属一个交待，职工闹事我们要理解，但法不容情，姜久生重伤一事，公安机关必须查下去！” 还是没有人应声，大家都明白省长的话没有讲完。 张清扬扫视一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冷若寒霜地说：“这件事现场在坐的所有人都有责任，包括我张清扬，也包括秦省长！具体的责任划分，省委会调查，但是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看你们的表现，看你们如何给公众一个交待！四维集团之前已经退股，为何没有做好财务划分，这是谁的问题？之前早有征兆，可集团高层以及平城市委班子，怎么就没有打好预防针？这是你们最大的责任！我现在需要你们的解释，有想法的都说说吧！” 秦朝勇清了清嗓子，他很清楚张清扬刚才点他名子的用意，主动说道：“身为常务副省长，全省国企改革的主要负责人，对于第一化工事件，我有严重的失察行为。 第1615章 承担责任 无论是何原因，国企改革小组对第一化工历史的不了解，四维集团、第一化工、平城市委对事件的隐瞒，促使了今天悲剧的产生，我首先承担责任。” 张清扬借势缓和了下语气，脸色渐暖，说：“老秦，该是你的责任肯定跑不掉，但这件事情况有些特殊，因为你并不了解实际情况，四维集团与第一化工之间的矛盾是历史造成的，具体要追溯到上届平城市委班子。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批评平城市委的干部，第一化工作为全省最大的化工企业，平城的标志，你们为什么不在上任初期就先摸准它的问题？国企改革是全省的大事，秦省长每天关注着几十家企业，你们自己不用功，还怪得了上级不了解情况吗？如果你们早将情况汇报，秦省长会不处理吗？” 平城市委的干部都低下头，大家都清楚张清扬说的有道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听懂了张清扬的真正用意。张清扬先是批评秦朝勇，为他创造自我批评的机会，随后再顺着秦朝勇的话，分析事件原因，解除他的责任，将主要责任落在平城市委班子的头上，这是一招妙棋。只要没有秦朝勇的责任，那就代表省政府没有责任，张清扬也就没有责任。秦朝勇不再说话，别看他刚才主动承担责任，但经张清扬这么一化解，等于是替整个省政府都撇清了责任。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很奇怪，职工们既然对四维集团早有怨恨，反对四维的再次增股，你们平城市的干部为何不上向上级汇报，为何不提及处理？” 平城市委常委，第一化工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安建成明白该轮到自己了，无论事件的真正原因怪谁，省里肯定不会直接承担责任，身为第一化工的党委书记，他难逃其咎。 “省长，我来说几句。”安建成举起手来。 张清扬面无表情地点头。 “省长，今年全省掀起了国企改革热潮，第一化工由于之前改革效益不好，改革不彻底，是省政府点名的重点企业。但是为了改革的方便，国资委直接将一化改革的任务分给了平城市委，换句话说……平城市委是我们的直接管理者。当时平城老班子正出事，大家也都清楚，因此对于第一化工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最近新班子上任，四维集团就提出了二次增股，表面上看这是对第一化工有益的事情，可是我深知职工对四维集团怨气很深，经过我们细心的调查，没有一位职工同意四维集团二次入股，所以我一直也没有签字，但是平城市委班子……却没有停止与四维集团的谈判，而且集团高层的部分干部也支持四维集团，这令我的工作很背动，也令职工们情绪不满。我是想说……” “安建成，你什么意思？”孔文龙恼羞成怒地打断安建成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第一化工集团的群体事件与你们高层无关，全是我们市委的错？” “我没有这么说，孔书记，您别忘了，我也是市委常委，属于市委的一员，我代表一化接受市委的领导，所以……” “哼，安建成，你这是不讲道理，明明就是推脱你的责任！” “孔书记，我可没这么说，身为市委的一员，我当然有责任，刚才这些话只是向省长阐述事件的前因后果，实事求事，就事论事，而不是……” “安建成，你明明别有用心，你刚才……” “啪！”张清扬将茶杯摔在了地上，怒喝道：“都出去！” 众人吓了一跳，他们还是首次见到张清扬发这么大的火。茶杯摔倒粉碎，茶叶洒了一地。张清扬站起来，看向孔文龙和安建成，骂道：“这不是菜市场，这是办公会议，你们要吵出去吵！” 两人的脸通红，有些手足无措。孔文龙刚刚后悔，早上明明将省长给稳住了，可是刚才被安建成激怒，这才酿成大错。安建成无所谓，反正刚才是孔文龙先发的火，他一直都在心平气和地讲话…… “老孔，老安，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秦朝勇明白张清扬并不是真正想把两人赶出去，没准省长的心里正盼望着一个契机发火呢。孔文龙与安建成吵架，正好给了省长显示权威的机会。秦朝勇乐于给他们两人一个台阶下，说道：“你们还不道歉？在省长面前吵架，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道了谦，秦朝勇又拉着张清扬坐下，帮忙说了几句好话。张清扬不满地瞪了两人一眼，对孔文龙说：“现在还不到你说话，你急什么！安建成，你先说！” 安建成点点头，接着说道：“省长，事情闹到现在，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现在一化的所有权归平城市委，我这个党委书记在股权改革的问题上只有签字和不签字的权利，具体的……我说话不好使！我曾经提出过多条改善职工生活条件，以及生产经营方面的意见，可是姜久生不听，市委也……” “有这事没有？”张清扬看向了孔文龙。 孔文龙嗯了一声，说：“这点我必须承认，老安确实提出过一些意见，不过没有被四维集团采纳，我们市委也正在同四维集团谈判，只不过……” “老孔，好像你对四维集团……挺有感情？”张清扬冷声问道。 “我……”孔文龙又想到了早晨江小米传给他的“情报”，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话讲出来。 张清扬不经意地看向了江小米，江小米马上想到了早上省长找自己时含糊其辞的谈话，猛然间醒悟，开口就说：“省长，对于四维集团……孔书记心里确实有负担，他有他的想法，这事也怪不得他。” “哦，老孔，你有什么想法？”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孔文龙咬咬牙，说道：“省长，今天在场的没有外人，这是内部会议，那么我就说了。四维集团是我省正在发展的大集团，是改革的中坚立力，省委马书记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四维集团的欣赏和支持，而且马书记也很希望四维集团插手国企改革，所以我……” “马书记确实欣赏四维集团，但是却不是因为私人原因，而是出于对全省发展的考虑。但欣赏归欣赏，并不代表可以将第一化工贱卖，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到此为止！”张清扬仿佛有意低调处理马中华对四维集团的支持，不过事实已经形成。他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孙勉，孙勉的笔正在记录。 孔文龙觉得张清扬是担心对马书记影响不好，果然不再提，而是说道：“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们市委，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没有及时向上级汇报，如果我们及时……” 张清扬听着孔文龙说话，目光看向了江小米，微微点头。江小米心中稍安，她现在才明白省长早晨找她谈话的用意了。 就在张清扬将矛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指向马中华时，马中华也在同马元宏商量对策。此刻，马中华并不知道平城的会议开到了什么程度。 “书记，这是我们的机会，您不是早在国企改革之初就担心职工不满，利益分配不公，群体事件的发生吗？现在您的判断应验了！” 马中华明白马元宏说这些的用意，却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缓缓吸着烟。马中华有他的担心，他的担心就不是马元宏可以理解的了。马中华双眼通红，精神不振，他昨天几乎整夜未睡。 “马书记，您在想什么？”马元宏发现不对头了，马中华的反应有些意外。 “元宏，你想没想过，事件虽然因国企改革而起，但这完全是省政府的责任吗？” 马元宏立刻说道：“您的担心我明白，这件事与省委也有关系，但具体责任是要由省政府来背的。如果没有国企改革……” “你这话不对，”马中华摆摆手，“元宏，前几天唐总找我谈话时，还亲口对我表明对国企改革的支持，而且还让我多多支持省政府的工作，我们现在必须承认一点，国企改革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果有人提出不该有国企改革，那就是与全国作对，与中央的政策作对！” 马元宏自知失言，解释道：“我刚才说的有些急，本意并不是这个。我是想说这是因国企改革出现的问题，那么也要有国企改革来买单，无论最终目的是什么，群体事件的发生都表明是改革小组的工作不力，也就是省政府的监督不力。” “嗯，这么说有点道理，可单凭这点还不足以……” “马书记，姜久生生死未卜，院方传来消息，他活着的希望只有百分之十！” 马中华点点头，可是仍然眉头紧锁，他不知道如何将真正的想法对马元宏讲 “马书记，您还在犹豫什么？” “元宏，我在担心如果我们提出国企改革的问题，他万一将四维集团拿出来……” 第1616章 信誓旦旦 “哦，”马元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您是担心他将问题转移到四维集团上面，说这是四维集团管理不利，对员工过于苛刻，所以才导致今天问题的发生？” 马中华点点头，虽然马元宏没有说到点子上，却说对了方向。马中华不好再说下去了，马元宏其实只说对了一部分。 “马书记，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完全没有必要！”马元宏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说说看。”马中华耐着性子说道。 “马书记，您想想看，他确实可以将问题转嫁到四维集团的身上，但这只是客观原因，四维集团是一家私企，本着做生意的原则，当然想花最少的钱赚取最大的利益，从商场的角度而言，四维集团没有错，只要没有暗中黑幕，民进国退，这是国企改革的必然结果！” 马中华不得不承认马元宏说得对，张清扬要想把问题转嫁到四维集团，确实不能成立。可是他就怕张清扬说的不是这个问题。马中华有些为难，模棱两可地说道：“你的意思，这件事的责任只有省长来背？” “万人事件，平城市委有责任，省政府也有责任，他是省长……他不背谁来背！”马元宏感觉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觉得如果好好操作一下，通过这件事，张清扬即使不死，也会脱层皮。 “元宏，那他就没有别的理由了？” “马书记，您今天怎么了？”马元宏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马中华。 “元宏，我……是想做到万无一失，你也知道他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哼，马书记，我看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啊，他……确实厉害，但并不是不可战胜！” “好吧，我们两个研究一下会上应该怎么说。”马中华知道不可能将心中真正担心的事情讲出来了，现在只有殊死一搏了。 “马书记，我们先从事件的根本入手，就是国企改革的失误，这件事必须与国企改革的失误联系起来，我想……” 平城市的会议结束了，大家就在第一化工的干部食堂用餐，平城市委的领导陪着张清扬坐下，看起来齐乐融融，总的来说会议召开得很成功，基本上将事件的处理方式研究透了。张清扬在起初的发火过后，也没有想为难平城干部的意思。 午餐很丰盛，当然不能同星级酒店相比，但已经加了不少菜。张清扬首先举杯道：“我平时很少喝酒，工作期间更是不喝，今天就破个例吧，别的话我不多说了，只希望大家今后警惕起来，不要再发生同平化类似的事件了！” 大家纷纷点头，将杯中酒饮尽，张清扬又对孔文龙说：“老孔啊，你应该亲自敬秦省长一杯，你这次可是给他惹了大麻烦啊！” “那是，那是……”孔文龙起身敬了秦朝勇一杯，笑道：“秦省长，话都在酒里，我干了，您随意！” 秦朝勇点点头，说：“老孔，我对你没有别的意见，只有一点要求，一定要维护班子的团结，保护小米市长，这是你的责任，我可不想她再被打了！” 江小米脸色一红，起身道：“秦省长，我也敬您一杯，其实孔书记对我很照顾，也很支持。” 孔文龙笑道：“是啊，我很支持市政府的工作，也理解她的工作，书记一般都干过市长嘛！”说话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江小米。 众人感觉他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对，细想这下抱以会心的笑容，都听明白其实孔文龙拿江小米讲了一个黄笑话。 江小米也在官场历练多年，并没有当回事，微笑着应合道：“没错，书记都是市长升的。” “哈哈……”众人大笑，秦朝勇甚至拍起了手掌，笑道：“老孔，小米不简单啊！” 孔文龙讪讪地笑，没想到被江小米给骂了。 张清扬诧异地看向江小米，不禁想到当初在江洲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她还是那个和男领导说话就红脸的迷人小少妇吗？官场确实是一个大染缸，相比之下，张清扬更喜欢过去的江小米。江小米知道省长在看自己，悄悄地厥了下嘴唇，看得张清扬一呆。 “好了，好了，这两天一直也没吃好，大家快吃东西吧。”张清扬开了口。 张清扬吃完午饭并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向回赶，他知道马中华正等着自己呢。直到他离开平城市，姜久生还是没有醒来，不过平城警方已经着手调查了。另外，事件发生这么久，四维集团方面一直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李四维也没有现身。 张清扬回到江平时，天已经黑了，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个借口同大部队分开。彭翔开着车在市区转了一圈之后，在确定无人跟踪的情况下，将车驶向效区，张清扬要去见一个神秘的女人。 晚上六点多钟，张清扬赶到了江平市郊的那个破旧的小区，敲响了小二楼的房门。里面轻轻答应一声，房门缓缓而开，穿着一身碎花睡裙的上官燕文面带笑容开门迎接张清扬。 “来了。”上官燕文微笑道，看起来刚刚洗过澡，身上很香，挽了一个松散的贵妇发髻，睡裙很宽松，再配上她那副慵懒的倦态，别有风情。 “来了。”张清扬答应一声，闪身走了进去。彭翔留在外面，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小楼周边徘徊着。 上官燕文将风尘仆仆的张清扬请到室内，很体贴地说：“刚从平城回来，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开饭？” 张清扬抬头看了眼挂钟，摆手道：“我先去洗把脸吧。” “跟我来……”上官燕文拉着张清扬的手臂来到卫生间。 张清扬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发现从进门到现在，上官燕文并没有称呼他什么，好像是上官燕文有意不想以十分正式的称呼与他谈话，可是又不敢太冒失，索性就什么也不叫他了。 张清扬走进卫生间。 张清扬走出来时，上官燕文就等在卫生间的门口，这令他有些意外，不禁尴尬地脸红了，吱唔道：“你……干嘛？” “呵呵，我等着用洗手间。” 上官燕文走进卫生间，瞄了眼挂勾上的t裤，眼神一疑，微笑着坐在了马桶上面。上官燕文再次走出来时，张清扬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先喝杯茶吧，你刚刚回来，不能马上吃饭。”上官燕文建议道。 张清扬点头道：“我还不饿，先歇会儿，我们谈谈。” 上官燕文泡好茶，坐在张清扬的身边说：“我也是刚到没多久，从工厂回来后，弄了一身灰。”仿佛在为她洗澡作解释。 张清扬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是说李四维昨夜刚从国外回来？” “是的，第一化工集团出事时，他还在飞机上。”上官燕文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说道：“这是我发现的珍贵材料，也是让您过来的原因。” 张清扬接到手里，仔细翻看起来，内容触目惊心，惊讶道：“他这次去国外做修复手术？” “嗯，我只找到了这么一页纸，是国外医院发过来的诊断书，从内容来看，他确实做过整形手术，只不过最近有些并发症，他要赶回去治疗。” 张清扬终于明白上官燕文给自己打电话时，为什么说这件事不好在电话里讲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他几年了？” “好几年了。” “那你就没发现他做过整形手术？”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别看我认识他时间很久，可是对他的了解很少，因为他平时很少在公司，当初我在应聘时见过他一面，后来他就说要在国外读书，经常不在国内，把公司交给我们几个副总负责，我们都是电话联系。” 张清扬不解地说：“那你不是也亲眼见过他吗？几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就没有不同之处？” “说来难以置信，我直到现在也说不清他具体长什么样……” “这个……”张清扬在脑中回忆着印象中的李四维，虽然接触过他好几次，但是确实难以说明他的长相。 上官燕文解释道：“他这个人总喜欢戴墨镜，而且听说由于肺病，受不了空气中的异味，经常戴着口罩。”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他就连上报纸也戴着墨镜，就像明星一样。” “是的，所以我解触了他好几年，一直也没注意过他的脸。” “他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伤，担心被别人看见，所以才做手术？” “这个就不清楚了，当然很有可能。”上官燕文分析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你呢？他这次明明去就医，却告诉你谈项目？”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当面和您谈。”上官燕文倒在沙发上，心事重重地叹息一声。 “放心吧，迷底早晚都有解开的那一天。”张清扬握着上官燕文的手说：“我饿了，边吃边谈吧。” 第1617章 心思有些乱 “嗯，您等一下，我去厨房。”上官燕文听到省长饿了，马上起身，起得有些猛，眼前一黑，双眼冒起了金星，她一下子就栽倒了。 “小心。”张清扬伸手抱住了她。 “啊……”上官燕文受到惊吓，双臂紧张地抱住了张清扬的头。 张清扬不知道她是起得猛了，还以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抱着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我！” “我……”上官燕文羞答答地说：“没……没什么，就是起得急了，有些晕。” “你吓死我了！”张清扬将她放在一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您坐着，我去了。”上官燕文再次站起来，这次没出现意外。 张清扬没有拦着她，只是担心她再次晕倒，跟在后面走进了厨房。上官燕文早就将菜配好，下锅就可以炒。张清扬望着灶台前俊俏性感的背影，心思有些乱。 “李四维，他有没有跟你谈过第一化工集团的事情如何解决？” “谈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全部情况，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见您，他说没有必要，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去见你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没准还要挨骂。” “他到是聪明。” “他还说……有事会和马书记沟通。” “我发出声明，四维集团永久退出第一化工，他没什么看法？” “他很平静，他说退出就退出，反正他已经赚到了不少好处，因为双方资产一直也没有划分，如果现在分家，我们并不亏损，还会得到新化工公司的所有权，而且还有一些生产资格证，这些都是金钱买不来的。” “哼，他到是精明！”张清扬冷冷一笑。 “省长，您去坐着吧，这里味道不好闻。” “我陪陪你，怕你无聊。”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上官燕文不再拒绝，背对着张清扬说：“我不知道如何叫你。” “我叫张清扬，你以前不是叫我小帅哥吗？” “帅哥还是帅哥，可帅哥成为了省长！我……”上官燕文的这些话只能背对着他才敢说。 “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张清扬，我叫你燕文，我们是朋友，你还比我大几岁。” “可是……我叫不出口……”上官燕文有些为难，“这次和你见面之后，虽然你好像对我没有变，可是我感觉很有压力，想见你，又不敢见你，有时候都不知道如何和你说话，我……” “现在还叫不出口吗？”张清扬走过去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也会把持不住。” “扑哧”一声，上官燕文笑了，张清扬的做法令她卸掉了心中的包袱，笑道：“现在我没有压力了！你给我的感觉……还像几年前的那个有点坏的小帅哥……” “呵呵……”张清扬很自然地松开手，说：“你先炒菜，我去睡一会儿。” 其实张清扬并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更明白，这是消除她心中顾虑最直接的办法。只有他首先表现得从容，什么也不在乎，对她的信任，才能让上官燕文从容一些，这有易于两人今后的交往。 张清扬回到家中时，站在门口就听到了室内剧烈的摇滚音乐，重金属的乐器从国外进口的音响中传出了令人心脏震撼的声音。房间内闪着幽暗的灯光，仿佛是一个演唱会的现场。 张清扬气得差点吐血，这个李钰彤，趁自己不在家，尽然偷偷听起了连他都舍不得碰的音响，这套设备可是梅兰从国外发过来的。他抬手“砰砰”地用力敲门，可是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回应。 张清扬气急，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开门进去，估计今天晚上就别想进去了，没准这个死丫头会疯到几点钟！他找出钥匙，将门打开。门刚一打开，就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客厅内很暗，他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先熟悉了一下这么响的声音，免得耳朵受不了，然后才走进去。 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条性感妩媚的身影穿着夸张的吊带睡裙，正在沙发前舞动着，她披散着头发，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长发，省长家的客厅内显现出了一股萎靡、颓废的气息。茶几上摆了一瓶红酒，高脚杯里还有半杯残酒，上面堆满了瓜子皮、花生壳等零食。 张清扬好笑地走过去，并没有马上关掉音乐，而是恶作剧似地站在了李钰彤的身后，两人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李钰彤完全陶醉在摇滚乐中，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面前有一位帅气的男子搂着她的纤纤细腰舞动，然后跪在地上求婚。 李钰彤在等待着，她完全迷醉了，完全陷入了音乐声中。她在等待着那个男人。 “你怎么还不跪啊……”李钰彤失语地叫道，渐渐从梦中醒来，但是并没有完全醒来，她只是想暗示这个男人动作再快一点。 然而，她只觉得男人的手臂一用力，将她性感的身体拉回体内，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小妞，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李钰彤正在解释，突然感觉不太对，今天晚上……房间里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吗？这个念头一冒头，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随着口中喊出一声大叫，挥出双手向面前的男人打去…… 房间内的音乐停止了，茶几上的垃圾也没有了。李钰彤惊恐地站在沙发前，垂头道歉。张清扬郁闷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捂着左眼。刚才李钰彤在昏暗中抬手就打，不小心碰到了张清扬的眼睛，打得张清扬眼泪哗哗地流，现在还很红。 “省长，对……对不起，我……我吓坏了，不知道是你回来了，我……要不去医院吧，万一你的眼睛打坏了，以后怎么看文件啊！我……唔唔……”李钰彤弯着腰哭起来，小腿都打颤了，她真的太害怕张清扬发火了。 “哭什么哭，闭嘴！” 李钰彤不明白他为何生气，吓得不敢吱声，双手交织在一起，委屈地扭动着身体。性感的小乳在吊带里微微晃动，瘦俏的锁骨十分的美丽。 张清扬伸手指着她，怒道：“你是省长的保姆，不是坐台的小姐！” “啊……”李钰彤捂了一下胸口，恨恨地咬着嘴唇。 “还不去换？” “哦……”李钰彤跑回房间换了件保守的睡衣，重新走回来，看了眼张清扬，低声道：“您……您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瞎不了！”张清扬的左眼还在流泪，只不过不像刚才那么模糊了。 “省长，我错了，以后保证再也不这么干了，我今天晚上没什么意思，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所以就……” “所以你就happy了？”张清扬好笑地问道：“听着摇滚乐，喝着红酒，世界上没有比你牛的保姆了吧？” “我……” “你知道这瓶红酒多少钱不？”张清扬指着空瓶问道。 李钰彤摇摇头。 “我告诉你，这瓶酒是你两年的工资！” “啊……那么贵啊？”李钰彤急得又要哭了，那不是代表自己要白干两年？ “哼，大晚上的听这种东西，你就不怕影响不好，你就不想想会不会扰民？” “这……这是独立的别墅，外面听不到的！” “你还有理了！”张清扬拍了下茶几。 “啊……”李钰彤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诉道：“我错了还不行啊，你干嘛啊……我又不是有意的，唔唔……省长怎么了，省长也不能这么骂我啊……” 这次轮到张清扬傻眼了，望着倒在地上耍无赖的李钰彤，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办法。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突然搞出这么一手。李钰彤还在哭闹，偷眼瞄着张清扬的表情变化。张清扬郁闷了好一会儿，这才蹲在地上，拉起她的手，逼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如果再闹下去，信不信我……” “我……”李钰彤吓得一呆，以她对张清扬的了解，还真相信这句话。 张清扬见自己的威胁起到了效果，又狰狞地问道：“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不骂你了，但是你也不能闹，怎么样？” “嗯嗯……”李钰彤连连点头。 “但是，罚你半年工资！” “这个……”李钰彤不高兴地低下头，心里把张清扬骂了一万遍。 “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张清扬站起来，摆手道：“我累了，要睡觉了。下次无论我在不在，如果你还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李钰彤肚子里一阵委屈。 第二天一早，平城市政府举行新闻发布会，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市长江小米解释了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 江小米在讲话中称，第一化工集团事件，是因为企业个别内退人员及退休人员有抵触情绪，制造谣言，利用一些人员，特别是非在岗人员“国有情结”较深，挑拨、煽动群众不满情绪，将矛盾集中在四维集团代表，第一化工集团总经理姜久生的身上，对其进行围堵，将其打伤。 第1618章 可造之才 为防止事态扩大，避免酿成更大流血事件，省委省政府提出马上立即终止执行增资扩股方案。事情发生后，吉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省委书记马中华和省长张清扬多次及时作出重要批示和指示。经过省政府工作组、平城市委市政府、省市公安部门及第一化工集团的积极努力，目前，事态已经得到控制，职工群众情绪平稳，集团生产生活秩序恢复正常。具体情况警方正在调查当中，将适时向社会公布…… 江小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张清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早在办公室里已经接到了江小米的发言内容。江小米也是在等到他的批准后，才发表了这翻谈话。 孙勉这时候进来了，对张清扬说：“省长，刚才省委通知，下午召开常委会研究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 “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文件。 孙勉手拿一份报纸，摆在他面前说：“您看看，这有一篇文章。”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接下，只见标题是《国企改革引发的阶级斗争——国进民退谁来为国企员工买单？》 张清扬看了眼报头，原来是省内的一份报纸，一看名子就知道是在批评国企改革，或者说批评张清扬，写这篇文章的人到底是谁呢？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是有人指使？ “省长，这篇文章很偏激，对您提出了大量的批评。”孙勉补充道。 “我好好看看……” 张清扬一进门，就发现会议室飘浮着一种不正常的气氛。首先马元宏那种紧绷的脸映入眼帘，看起来他似乎带着愤怒，火药味十足。张清扬微微一笑，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他明白马元宏这是自以为找到了制胜的法宝。 张清扬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随手将报纸递给秦朝勇，说：“你瞧瞧。” 秦朝勇诧异地接到手里，一扫那篇文章，脸色就变了，目光凝视道：“这篇文章的标题很‘左’啊！” “内容更左，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这个作者不简单啊！” 秦朝勇特意瞄了眼署名，上面印着“东小北”三个字。秦朝勇微笑道：“东—小—北，这名子有点意思啊……” “呆会儿你好好看看文章，是个可造之才啊！” 秦朝勇见到马中华走了进来，便将报纸叠起来。张清扬贴到他耳边笑道：“也许人家早就看到了呢！” 秦朝勇若有所思地点头。 马中华稳稳地坐在位子上，扫视一圈，见到常委们都到了，面向省委秘书长赵从良点头道：“开始吧。” 赵从良说道：“近日平城第一化工集团发生了严重的群体事件，造成了多名伤者，一名重伤员，这件事在全省上下引起了强烈反响，今天召集众位领导前来，就是商量此事的发生原因，处理方式，以及第一化工集团今后的发展问题。” 赵从良说完之后，看向马书记说：“马书记，下面请您说几句吧。” 马中华像尊老佛爷似地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实说我是不了解情况的，当天我不在现场，所以我想大家都很好奇事件的原因，下面就请张省长、秦省长对大家讲讲情况。” 原因大家都清楚，可是马中华还让张清扬介绍情况，明显有略带压迫性的意味。张清扬没有接招，微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想大家都略有了解，下面就让老秦再做一些细节上的补充。” 秦朝勇不动声色地摊开文件，详细汇报起当天晚上的情况，以及事态的发展原因。讲完了事件的经过，他语调沉重地说：“同志们，凭良心讲，虽然四维集团没有触犯法律，但是我很同情那些职工，由于平城市前任领导子对第一化工集团职工的忽视，导致积怨已久，职工们在四维集团严格管理的压迫下，终于爆发了冲突。我分析过四维集团近几年的管理，确实不够科学，无论是经营模式，还是项目的进展，并没有达到几年前股份改制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四维集团退出才能安抚职工们受伤的心。好在省长在现场慰问了职工之后，职工们很感动，也很理解省委的决定，恢复了生产，事件已经得到控制。省长在平城召开了会议，接下来我们最重要的是以法律手段介入调查，要为姜久生讨回一个公道，另外是讨论第一化工集团的未来发展。” “老秦，我感觉你没说到点子上。”秦朝勇话音刚落，马元宏便强势开口，十分严厉地说道：“大家需要知道的是事件的真正原因，而不是事件的后期处理。我想公众很想了解实际情况，很想明白事件的根出在哪里！” 秦朝勇知道马元宏早就蓄势待发了，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原因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职工的国有情节，以及对四维集团长期苛刻管理的不满，使得矛盾激发，要说根……自然是四维集团经营管理问题。另外还有两个客观原因，平城市刚刚完成领导班子的新老交替，新班子对情况的不了解，以及第一化工集团的归属权近期发生了改变，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不对，我看你是避重就轻！”马元宏与秦朝勇针锋相对，眼睛瞄向了张清扬，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马部长会如此强势，似乎有意同省政府公开叫板。 “马部长，您什么意思？”秦朝勇并没有生气，微笑着看向马元宏。 “我没什么意思，”马元宏冷冷一笑，“事件发生后，马书记已经在第一时间向中央做了汇报，上面的领导十分重视此事，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交待啊！老秦，你刚才说的那些……只是理由，而不是原因。”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秦朝勇还是没有生气，满脸笑容地问道，其“养气”的功夫很不一般。 马元宏又看向张清扬，摆明了是借秦朝勇而向张清扬发出挑战，他说：“第一化工集团群体事件，我认为其根本原因是国企改革的问题，但请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国企改革错了，这当然不是国企改革路线政策的问题，而是方式的问题。如果国企改革小组早些了解情况，会导致事件的发生吗？” “那就请马部长讲讲国企改革的方式在哪里出现了问题？”秦朝勇说完之后又补充道：“请具体的指明。” “这个……”马元宏一时间愣住，张清扬所搞的国企改革指导方针十分专业，他不是搞经济工作的干部，还真把他难住了。好在马元宏反应也很快，说道：“我觉得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国企改革小组的失察，如果早就摸底，也就不会……” “也就是说这是人为问题，而不是政策问题，国企改革指导方针并没有错，”秦朝勇抓紧机会，马上反驳：“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第一化工事件是在国企改革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与国企改革有关，但也不是方式的问题，只能说是在具体实施中工作人员有失误！”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都在听着马元宏与秦朝勇的辩论，没有人参与。马中华稳坐泰山，他在等待着秦朝勇露出破绽。 “工作人员的失误？”马元宏扫视大家：“同志们，如果我们把这个理由上报中央，上央能否接受？单凭一个失误，导致上万人的集体事件，这可能吗？” “我刚才说过了，还有许许多多的客观原因，我已经说了很多。”秦朝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马部长，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真正摸透第一化工集团出现问题的原因，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今后再出现类似问题怎么办？这次事件算作偶然，算作意外，但万一有下次呢？这个责任谁来背？” “说得好啊！”马中华适时插言，沉默已久的他听到马元宏说到了点子上，马上接话：“元宏部长说得很对，此次事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上报中央，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一起责任事件，不能单纯的以工作失误而论。” “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听到老大定了调子，马上进行支援，说道：“虽然说事件基本得到控制，但影响已经存在了，这对正在热火朝天进行中的国企改革浇了一盆冷水啊，我们的有些干部必须好好反思，找准自身的问题。我们需要想一想，在国企改革的过程当中，我们是不是把职工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如果要定责任，到底谁来负主要责任？别说中央，我想我们省委，以及平城市委，还有第一化工的干部，都在想知道谁来负责任！” 秦朝勇知道事情不妙了，马家军很有步骤地将问题转向张清扬，听起来有理有据，如果这个责任真的逃不掉，他当然要替张鹏承担责任。他想了想，说道：“是啊，这件事的影响很大，但是我们从根上来讲，我想问问大家，国企改革的路线错没错？国企改革的指导思路有没有问题？ 第1619章 推卸责任 近半年来，我们已经完成了几百家企业的改革，其它企业为何没有出现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如果说改革路线没错，指导思路也没有错，那么首先就可以表明一点，省委、省政府没有责任，因为改革路线、指导思路是当初省委表决通过的。” 张清扬微微颔首，要说玩文字游戏，秦朝勇也不是省油的灯，马元宏想和秦朝勇斗嘴，占不到什么便宜。 “秦省长，那我们向上级打报告能这么打吗？”马元宏冷声发问：“要我看，身为国企改革小组的主要领导，作为全省国企改革的领路人，第一化工出现如此重大事件，省政府有主要责任！你刚才说得那些话，完全是偷换概念！” “马部长，你是说我推卸责任？” “难道不是吗？” “好了，好了……”马中华见马元宏占了上风，面向张清扬再次发声：“省长，改革路线、指导思想这都没错，但国企改革小组有没有责任，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是在国企改革过程当中发生的问题，那么国企改革小组就要承担责任，具体来说……老秦，你有失察行为啊！” “哎……”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朝勇，以为他无力反驳时，会议室突然传出了一声叹息，众人一愣，寻找着发声源，没有人想到是张清扬。 张清扬看向马书记，说：“马书记，对于第一化工事件，省委、省政要出台一份报告，将情况详细向中央汇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如果隐瞒，很可能让此次事件重演。” “张省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马元宏以为张清扬这是没话找话。 现场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忽然转移了方向，难道省长心虚了？ 张清扬没理马元宏，而是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对上级最好的交待，就是实事求事，您同意我的话不？” “我同意。”马中华点点头。 “其实有些事无法判定具体责任，有些事件有其特殊性，我听大家谈了很多，下面谈谈我的想法。马部长，你不是想知道事件的根本原因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老秦确实有责任，国企改革小组也有责任，第一化工集团也有责任，平城市委也有责任，但这都不是根本原因。下面我来对大家谈谈什么才是根本原因!” 大家屏息而坐，都把目光看向张清扬，会议室的气氛有些转变，在很多常委的心中，只要张清扬不开口，会议就不算进入正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清扬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双林省政坛的格局，马家军再也不是一家独大。会场的气氛令马中华很不满，张清扬给大家带来的压迫感令他感到了危机。现在的马中华很清楚，任由张清扬发展下去，自己将会被取而代之。 马元宏也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但是他的情绪也像其它人一样受到张清扬的影响，他无法控制地跟着张清扬的步调走了，这就是张清扬的强大之处。 张清扬调动起大家的胃口，缓缓说道：“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职工的压榨，对第一化工的侵占，令职工对四维集团心生恨意，随后平城市班子上任后又对第一化工的实际情况隐瞒不报，才导致了事件的发生。如果不是事件闹大，平城市委还不会上报，我们大家仍然不知道实际情况，这便是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 “但是，我们又无法定四维集团的罪，因为这是经营理念的问题。老秦身为国企改革小组的负责人当然有责任，可是主要原因不在老秦。那么我们是否能定平城市委的责任呢？我觉得也不合理，因为平城市委将情况隐瞒不报，而是不断地与四维集团接触，试图将问题解决，他们也做出了努力，只不过职工们等下不去了。” “平城市委为什么隐瞒不报？”马元宏想听听张清扬如何辩解。 “这个问题我也在平城办公会上问过，孔文龙同志给我做出了解答，我这有份会议备案，大家可以看看。” 张清扬从包中掏出平城会议记录，首先交给了马中华。马中华一边看，张清扬一边说道：“这件事不能像其它事件那样，将具体责任定在某个人身上，我们只要向上级完整地澄清整件事，汇报处理结果，完全可以让上级满意。” 马中华看到会议记录上有这样一段记载，那是孔文龙的原话：“四维集团是我省正在发展的大集团，是改革的中坚立力，省委马书记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四维集团的欣赏和支持，而且马书记也很希望四维集团插手国企改革，所以我……” 马中华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他就担心张清扬利用他对四维集团的支持，转移事件的方向。马中华将记录交给马元宏，说道：“下面的干部糊涂啊，这件事……就像省长所说，不能具体认定某个人的责任！” 马元宏傻了，急忙翻看着手中的材料，脸色土灰，他终于明白那天自己和马中华商量反击时，他为何躲躲闪闪了，原来是马中华对四维集团的扶持，导致了他心中没底！马元宏也知道最近的传闻，说什么四维集团与马书记怎么怎么样，但是他却忽略了这之间的关联。他刚才对秦朝勇步步紧逼，反而自掘坟墓，等于是挖了个坑，把马中华逼到了坑边上！ 孔文龙说得明明白，由于考虑到马书记对四维集团的支持，考虑到马中华与四维集团的私人关系，才没有将问题及时上报，这份会议记录就是证据，如实向上级汇报，让中央如何看待马中华？马元宏逼了半天，差点把马中华害死！怪不得张清扬一开口就说要将事件完全向上级汇报清楚。 秦朝勇充满同情地看向马元宏，说道：“马部长，您一直在追问事件的根本原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吧？现在全省上下都误会马书记同四维集团之间……你说，这个根本原因成立吗？” 马元宏被逼到绝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看来是我不了解情况啊，刚才那些话……我收回，这件事平城市委与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都有责任，四维集团也有责任，我们能做的就是以法律为准绳，还给姜久生一个公正了！” “这是当然，但是我们需要向中央呈交一份报告，将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如实汇报，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央放心，大家说对不对？” “我看就不必了吧？”马元宏可不想害了马中华，马上说道：“我觉得不用完全汇报，只要简单地写份材料就可以了，免得事件扩大化。” “马书记，您怎么看？”张清扬完全主据了主动权，逼视着马中华。 “中央需要我们的解释，就按省长的意思办吧。”马中华很明白，如实汇报中央，上面肯定会对他有所看法。但如果暂时压住，就是在自己脚下埋了一枚地雷，没准张清扬何时挖出来。两种结果他只能取前者，这能解除后顾之忧。 马元宏也知道马中华无奈之下只能这么做，便不再争什么，低头不语。 张清扬继续稳抓会场的主动权，有意抢了马中华的话语权，作总结性发言说：“平城化工集团事件是一个悲剧，我们必须承认，随着国有企业的退出，一系列事关公平的群体积怨已经到了一个爆发的顶点。” “这是一场暴力化的讨价还价。第一化工集团的职工是以集体暴力的手段，反抗了企业改制中存在的种种不公平现象。他们反对的既不是国资的退出，也不是民间资本的进入，而是对生存现状的不满，这不是单一的国企改革问题，而是社会性问题。这不是一个姓社、姓资的讨论，而是一次有关社会公正的冲突。” “这几乎是一个极端的样本。今后在经济发展中，如何兼顾各方利益，既给被兼并企业的发展带来后劲，也充分考虑到职工的集体利益。而地方政府作为国资监管者和社会秩序的维护者，必须要直面这一问题。当然，国企改革还要继续，还要加强，我们没有理由反对国企改革，事实证明我省的改革还是成功的。谁如果想利用第一化工事件大作文章，那就是别有用心的行为！” 张清扬又看向郝楠楠，说道：“郝书记，辽河在我省是一个特例，作为一座新兴的城市，在今后的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发展的公平性，我们要保护劳动阶层，这也是我党的执政方针。” 郝楠楠点点头，微笑道：“省长，您当年在辽河时所制订的长期规划中，就涉及到了社会发展的公平性问题，我们本届班子不会忽视的。” “嗯，”张清扬点点头，仿佛他现在才是省委书记，马中华已经沦为了配角。两人的对话无疑抬升了他的地位。 第1620章 取而代之 常委会上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近来的张清扬已经有意无意向马中华发出了挑战，而且渐渐掌握了常委会的基调。继续下去，也许有一天，张清扬会将马中华架空…… “没什么事，散会吧。”马中华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张清扬的变化，这种打击令他不想再说话，他需要反思。虽然他不想面对，可是事实表明，他手中的权利已经不如从前。张清扬随时都有可能取而代之。 今天的常委会是一次非比寻常的转折，张清扬不再像过去那般委屈求全，步步忍让，而是强势地发挥出了他在双林省的真实地位，每个人都很清楚，通过这次会议，张清扬已经与马中华平起平坐了，马中华无法再随意的号令省政府，张清扬敢明目张胆的说不，甚至发起进攻！ 散会之后，张清扬没有等马中华起身，第一个旁若无人的走出会议室，他就是要激怒马中华！他的表现，表明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所有人都发现，张清扬离开后，马中华面色土灰，双眼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茫。马中华干脆不动地方了，稳稳坐在原地。然后是秦朝勇，田立民，大家纷纷离开会场，只剩下“二马”。 郝楠楠追出去，远远就喊道：“省长，我有事情汇报。” 张清扬停下脚步，他明白该来的总要来，他欠下的东西就要偿还…… 省委会议室，马中华与马元宏相对而坐，在大家散去的十分钟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马元宏掐灭第三颗香烟，终于开口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利用你和李四维的关系作文章？” 还不等马中华回答，马元宏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既然您有这种担心，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我们是不是也有一个准备！” “我……”马中华似乎想反驳。 马元宏并没有给他机会，说：“我早就劝过您，不能过于相信李四维，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现在外界都传成了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元宏，你不会也怀疑我收了李四维的钱吧？” “当然不会，不过大部分人都宁愿相信传言！”马元宏对于今天会议的失利极为恼火，他本以为找到了打击张清扬的机会，却没想到差点把马中华害进去，这令张清扬在省里的威信又涨了一分，现实令他无法接受。 “元宏，我不是不想和你商量，也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心里也没有底，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马中华烦燥地说道。 马元宏抓准机会，马上问道：“马书记，我有一事不明，您最近为什么那么欣赏李四维？他有能力不假，四维集团会对我省的经济发展提供帮助也不假，可是您对他的支持有点……” “你也觉得我有私心？” “我没办法不怀疑。”马元宏这个问题埋藏在心中很久了，近来马元宏与李四维的联系，令他心生疑问。 “好吧，我告诉你。”马中华明白，如果再不向马元宏透露一点消息，正应了黎叔的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他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字，说道：“你一看就明白。” “果然如此，我明白了！”马元宏坐直了身体，又恢复了往日里对马中华的尊重，说道：“马书记，我今后将和您保持观念上的一致，完全支持四维集团，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犯法的事情，我们不干，这是我们的底线。”马中华盯着马元宏的眼睛，“我只是明白一点，四维集团的发展壮大对我们用力，否则我们的底盘太轻了，不勘一击！” 马元宏担心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您的想法我全懂。只是现在出现了第一化工的问题，四维集团必须退出化工集团，那么接下来对第一农机的收购，您看……” “我在会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马中华沉着地说道：“如果我们现在退步，不再支持四维集团，外面会怎么说？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分析一下。” 马元宏不暇思索地说：“四维集团刚刚在第一化工集团那里失败了，如果您这时候不再支持四维集团，首先四维集团在省内的发展将受挫，但最重要的一点外面会说您心虚了，为了避嫌，不得不改口，公开转变您对四维集团的态度，从而会让人误以为你和李四维之间真的不清白。同时，对我们的声誉，以及对全省权利的掌控都有影响。您现在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掌控力不如从前，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再退步，那么双林省就真的是‘张家独大’了，我想下面那些亲近我们的干部也要灰心。” “说得好，所以我不得不和你商量，今后我们对于四维集团的态度不得不‘孤注一掷’，不单是我，你也要支持，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外界的顾虑。如果我们有意避开四维集团，肯定有人说我们是有意避嫌。” “您的意思是……继续支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 马中华激动地说：“不是支持……而是必须拿下这个项目，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成功，那么我们就是打了一个翻身仗！” 马元宏眯着眼睛，沉思道：“您说得很对，可是……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如果第一化工的问题在第一农机集团上重现，那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同李四维好好谈谈的。第一化工的管理过于苛刻了，我会让他在接手第一农机后注意的。” 马元宏点点头，说：“马书记，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上报中央后，中央肯定或多或少对您有一点看法，能不能不将问题上报，我们就能……” “这不可能，你很清楚，这件事压着对我们更不利，张省长握有主动权啊，我们只有公开才有机会。” “那好吧，早知如此，我在会上真不应该……”马元宏后悔地摇头。 “元宏，这件事不提了，不怪你。”马中华握住马元宏的手：“李四维出国考察刚刚回来，他一会儿要请我吃饭，你一起去吧？” “好，我同他聊聊。”马元宏现在明白他和马中华是一根上的蚂蚱，要想得到省委副书记的位子，离不开马中华的支持。 “嗯，那我们就走吧。” 马元宏刚起身，忽然想起一事，马上说道：“瞧我，忘记了一件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您看看这篇文章。” “东小北？”马中华首先看到了署名，微笑道：“这名子有点意思。” “她是很新锐的作家，总是发表一些偏左的文章，不过却拥有很多的支持者，如果我们……” “我回去看看文章再说……”马中华听懂马元宏的意思了。 张清扬听着郝楠楠坐在办公室里唠唠叨叨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打着哈欠说：“郝书记，你再不说正事我可回家了。” “省长，别……”郝楠楠一把拉住张清扬，媚笑道：“在您的帮助下，我终于成为了省委常委，我想表示感谢，今天晚上请您吃饭，你说什么也不能拒绝吧？”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你在我办公室里说了二十分钟，就为了请我吃饭？” “嗯。”郝楠楠点头。 “你早说嘛！”张清扬苦笑道：“你如果一进门就说，何苦浪费这二十分钟！” “你同意了？” “我为什么不同意？” “我……”郝楠楠激动地站起来，心脏乱跳，脸色潮红，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茫，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想好了？” “先去吃饭，然后再谈事。”张清扬明白郝楠楠激动的原因，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捏。 “嗯，”郝楠楠的眼泪要流出来了，双眼通红。 两人来到楼下，郝楠楠将司机打法走，坐上了张清扬的车。张清扬告诉彭翔，听郝楠楠的指挥，她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彭翔答应一声，就听郝楠楠说：“小彭，送我们去幸之宛。” “呃……好的。”彭翔迟疑了一下之后，点头答应。幸之宛小区共三期，是前几年江平市开发的高档公寓别墅住宅，完全的封闭式管理，小区物业一流，对业主身份严格保密，价格更是贵得离谱。 张清扬也愣了一下，问道：“你哪来的钱在那里买房子？” “我还能贪污吗？”郝楠楠笑着解释：“你忘记我有一个有钱的表妹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马上想到了延春一号女企业家赵铃——当年的珲水宾馆经理，说道：“那是赵铃的房子？” “嗯，她说送给我的，让我出差住在这边也方便，不过没有过户，您放心。” “还是小心点好。”张清扬点点头。 彭翔诧异地看了眼身后，要知道幸之宛一直被称为是高档的“情人酒店”，外界都传言这里的房子，都是大款富婆买来和情人约会用的爱巢。 第1621章 鲜花怒放 “怎么了？”张清扬看到彭翔似乎有话要说。 “省长，去幸之宛最好先回去……换辆车。”彭翔建议道，这可是省委二号车，名声太响，开去那里影响不好，万一别人以为省长去那里约会小三怎么办? “好吧，那先回家。”张清扬接受了彭翔的建议，平时他们私下出门，都是开私家车的。 郝楠楠在路上一直挽着张清扬的手臂，亲密地和他靠在一起。张清扬并没有拒绝，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辽河未来的发展。 幸之宛六号别墅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位于整座小区的东南部，靠近人工湖，周围只有这么一栋别墅，周围除了湖水就是绿地，现在正是垂柳随风摇摆，鲜花怒放的季节，走进这里，给人一种拥抱大自然的感觉。 “好地方啊！”张清扬感觉心情大好。 “我还没在这边住过呢，感觉一个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可惜了！” “呃……”张清扬的脸有些热，尴尬地看向了窗外。 彭翔将车停下，说道：“省长，我先回去？” 郝楠楠笑道：“小彭，你不用回去了，房后有供保洁员居住的屋子，一直空着呢，不过天天都有人打扫，你在那休息一下怎么样？饿了可以叫快餐。” 彭翔望向张清扬争求意见。张清扬点头道：“那就听郝书记的吧，你在那边休息，有事我们打电话。还有……你联系一下老妖。” “老妖？”彭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来说省长想要见徐志国，就说明有重大事情发生。 “对，你让他抽时间赶过来，你安排我们见个面。”张清扬安排道。 “行，我明白了。”彭翔记在心里。 张清扬同郝楠楠下车走进如同皇宫一般的别墅，郝楠楠开了灯，细心地拉上窗帘。张清扬刚进门就被房内的装修所震撼了，客厅正中间悬挂着五彩的水晶灯，地面上铺着软毯，一切都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 “真漂亮！”张清扬由衷地说道，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十分的舒服。 “清扬，我终于把你请来了！”郝楠楠大着胆子倒向张清扬的怀中。 “干嘛？”张清扬无力地封住她的嘴：“我是来吃饭的，不是让你吃人的！” “我……等不及了！”郝楠楠扑到他身上。 张清扬无言地坐在那里，心里乱乱的。他当然明白郝楠楠叫他来的目的，会后郝楠楠喊他时，他就明白了。可是直到这一刻，他还没有想清楚。他曾经答应过郝楠楠，在她成为常委之后，就对她有一个交待。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推辞了，可是到底是反对还是顺从，心中没底。 张清扬烦乱地从包中翻出那篇报纸，认真地看着文章内容。 “随着社会主义的发展，经济领域的犯罪活动越来越严重，我们决不能把这些活动仅仅看成是一般的犯罪，一般的反社会行为，它们是在我国实行对外开放、对内搞活经济这种新的历史条件下阶级斗争的重要表现。虽然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但仍然属于阶级社会，由于剥削阶级影响的存在，还会产生新的剥削阶级分子。” 张清扬连连摇头，刚一开头就十分的另类。文章的作者其观点很敏锐，完全道明了社会的本质，可是这样的思想却是要不得的，必竟第一化工集团事件是一个特例，放眼双省，国企改革还是成功的。 在谈到第一化工的集体事件时，文章写道：“我们试图通过研究‘平化事件’，探求到底是谁犯了罪。此次事件，我们绝不能用什么‘坏人打坏人’，‘坏人打好人’，‘好人打坏人’的逻辑来思考。也不能以什么‘穷人打富人’，‘工人打总经理’的思路来分析。我们必须通过‘平化事件’呈现出来的种种现象，揭露隐藏在这个事件背后的社会本质，这才是正确认识‘平化事件’和找到妥善解决‘平化事件’的关键。” “我们不禁要问这样两个问题：1、为什么有那么多工人群众殴打姜久生等人？2、工人群众为何一再阻止政府派出的警察进入厂区？只有正确、全面地回答这些问题，才能得出问题本质。” 张清扬明白，作者问出这两个问题，就是在暗示国企改革中对职工的压榨，以及职工对政府的不信任。文章的后半部分更是令人瞠目： “随着经济发展，一些人极力歪曲发展经济的目的，将资本主义所奉行的追求利润和利润最大化，作为经济发展的目的，这样一来，就伤害了职工的根本利益。一些人利用国有企业改革的手段，大搞什么‘优化组合’，‘减员增效’等等名目的所谓‘开拓进取’措施，号召什么‘以三铁砸三铁’（以铁心肠、铁手腕，铁措施，砸铁饭碗、铁岗位、铁工资），结果导致全国‘十多万家企业易手私人，六千多万工人下岗失业。这就是说，目前，除农民之外，全国以工人阶级为代表的劳动阶级中2/3以上的人员已经失去国家主人地位，沦为新的劳动商品和资本的奴隶。正是在这个大的环境之下，中国国企、中国公有制经济终于被这些阴谋家出卖得元气大伤，我国公有制企业急剧下降。有些地方低估贱卖，一卖了之，甚至内外勾结，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在某些领导人的发展非公经济要‘放心、放手、放胆、放宽政策’号召下，一场大规模地剿杀、消灭公有制经济的恶浪一波胜过一波，职工们就像旧社会的奴隶受到多层的压榨……” “一些领导干部，新官上任三把火，为了显示其在经济发展中的能力，不顾职工的死活，准备完成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改革任务，不把职工利益放在第一位，引发了社会的动荡……” 张清扬看得入神，忽然感觉背后一软，好像被两团柔软的棉花压在了身上，随即一种温热、香甜的气息传遍全身。 张清扬抬起头，发现身后郝楠楠。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郝楠楠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笑道：“一篇批评我的文章。” “哦，那我看看……”听到有人批评张清扬，郝楠楠一百个不愿意。 “饭好了？” “嗯，好了。” “那先吃饭吧，我饿了。” “好，听你的。”郝楠楠点点头，趴在张清扬背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楠姐，你真的很有魅力！”张清扬站起身，完全陶醉在郝楠楠的温柔乡里了，他心动了。 郝楠楠倒了两杯高浓度茅台，微笑地指着两瓶酒说：“今天晚上，一人一瓶。” 张清扬感觉头有些大，皱眉道：“你知道我酒量不行，要不喝点红的？” “听我的行不行？”郝楠楠秀目圆睁，不容反驳地问道。 张清扬只好点头，看来郝楠楠今天真的是有备而来了！ 半个小时而已，张清扬就有些迷糊了，他感觉大脑发胀，眼睛发晕，最为关键的是体内仿佛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这股火烧得他全身发痒，发热，而且还不停地试图向外窜，可每次都无法释放，只是在他的体内游移，四处流动点燃了他的整具身体。起初张清扬以为是热的，便将外衣脱了，只穿着衬衫解开了扣子，后来还以为是想小便，便去了次卫生间。 “你这酒……劲儿真大！”张清扬放下酒杯，一手捂着小腹处，双眼火热地看着郝楠楠。 “酒劲儿大吗？”郝楠楠也坐在椅子上扭动如蛇，双脸粉红，醉眼朦胧地反问道。 “大……很大……”张清扬指着酒桌上的空酒瓶：“刚喝了一瓶，怎么就……这样了？” “可能你确实不能喝酒。”郝楠楠痴痴笑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张清扬身边，双腿一软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张清扬被她这么一坐，将她拉进怀里。 张清扬迷迷糊糊地说道：“楠姐，我……好像醉了，咱们别喝了。” “不，还要喝！”郝楠楠就是想将他彻底灌醉，说着又开了一瓶酒，并给他满上。 张清扬没有拒绝，轻轻与她碰了下，再次喝了进去。一股热流顺着嗓子眼流进胃里，燃烧了他的身体，小腹处又是一阵酥麻。 “清扬，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郝楠楠一手搂着张清扬的脖子，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向他脸上吹着酒气。 “楠姐，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张清扬努力睁了睁眼睛。 “清扬，你答应我的，只要我成为了省委常委，你就会成为我的男人，对不对？”郝楠楠逼视着张清扬。 “我……没那么说过，”张清扬摇了下头，又引起了体内的热流。 “那你怎么说的？什么才是答复，你想反悔当年的诺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又摇头，望着郝楠楠那张美丽成熟的脸，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喜欢我吗？” 第1622章 大惊失色 “楠姐，我喜欢你，可是并不是……难道只有和你……” “我不会逼你的，先喝酒……”郝楠楠又给张清扬满上了一杯。 又干了一杯，张清扬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他不明白今天为何酒量变差了，捂着头说：“楠姐，我……怎么这么热……” “脱掉衣服就好了，”郝楠楠解开张清扬的扣子，双手一扯，就将他的前胸露了出来。 “啊……嗯……你干什么！”张清扬的身体颤抖了，捧起郝楠楠的头，求饶道：“楠姐，请不要这样，我……先躺一会儿，身上……不太对劲儿，可能醉了。” “好啊……我们一同去躺着，我也不太对劲儿呢！”两人相互扶着走进了卧室。 郝楠楠将张清扬放到床上，然后闻了闻自己，说道：“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洗澡，就在旁边，有事你叫我。” “哦……”张清扬迷迷糊糊地答应。 不知道躺了多久，张清扬耳边一直在响着哗哗的流水声，这令他有了尿意。张清扬起身想去厕所，直接走进了郝楠楠正在洗澡的卫生间。 张清扬站在马桶前，扭头看到旁边的浴室内有个美人，只听她招手道：“清扬，过来……帮我搓背啊……” “啊……”张清扬大惊失色。 “清扬，也许我不能成为你的女人，但是我要你成为我的男人，也许过了今晚，你会后悔，但是却已经成为了我的男人！” “楠姐，我……不后悔，我给过你的承诺……也该实现了！”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郝楠楠哭了：“终于……我终于等到了！” ……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将孙勉叫进办公室，安排道：“你联系一下东小北，我想和她谈谈。” “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孙勉退了出去。 张清扬想看文件，可是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全身都有些乏力。 正在此时手机响了，有一条短信进来，他打开一瞧是郝楠楠发来的，上面写道：“清扬，我一个月之内不会想你！” 张清扬哑然失笑。 办公室的门有人敲响，张清扬收起手机，说了句请进。门被推开，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王云杉走了进去，手里拿着文件。 王云杉说：“省长，按照您的要求，结合平城市的报告文件，我整理了一份平城第一化工集体事件的文件，请您过目。” “这么快？昨晚加班了吧？”张清扬盯着她腥红的眼睛问道。 “呵呵，反正晚上也没什么意思，就整理了一下。”王云杉脸色稍微一红，指着张清扬说：“省长，瞧你……一看昨晚就加班了，还说我呢！” “呵呵，那个……看了会儿书……”张清扬的脸也有些热，尴尬地回答道。他昨晚确实加班了，但实际情况是不能告诉外人的。 “省长真爱学习，昨晚一定很晚才睡吧？”王云杉继续盯着张清扬有些浮肿的脸关心道。 张清扬越发尴尬了，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转移话题道：“平城方面的文件送过来了？” “昨天就发过来了。” “哦。”张清扬翻看王云杉整理的文件，假装认真地看起来。 “姜久生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也没有醒来，看来伤很重。” “是啊！”张清扬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云杉，你将文件交给马书记过目，他如果没有意见，那就发往京城。” “真的……发给上面看？” “坦白才能从宽！你说是吧？”张清扬笑道。 王云杉也笑了，起身道：“好的。” 王云杉刚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彭翔。彭翔关上房门，对张清扬说：“老妖到了，你们今天晚上见一面，如何？” “你来安排。” “明白。”彭翔又像幽灵一样离开了。 当天晚上，张清扬见到了徐志国。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志国还是老样子，除了表情更加的刚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身材保持原样，虽然当了老板，但是也没有发胖。看得出来，这些年他的功夫一点也没扔。 张清扬曾经听彭翔说起过，但凡有新人加入，首先都要和徐志国比武，只有过了他这一关，才能接受严格的训练。飞龙特卫现在别说在国内，就是在国际上都享有声誉，也成为了不少中南海警卫以及各军区特种兵退役后的二次就业岗位。现在一些有钱人，纷纷请飞龙特卫的专业安全顾问跟在身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新的潮流。 “老板。”徐志国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张清扬望着一身高档笔挺西装的徐志国，微笑道：“有气质了。” “和您没法比。”同几年前相比，徐志国对张清扬更加的尊重。 “坐下吧，又不是外人。”张清扬首先坐下，徐志国、彭翔这才坐下了。 “公司发展得如何？”这几年张清扬忙着自己的工作，对徐志国的公司关心很少，只听说发展得不错。今天得空，正好没什么事，他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其实……现在是赔钱的生意。”徐志国苦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您觉得一家企业要想长久留存，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要有一个根，有一个行得通的企业文化，或者说一套固有的发展方式，就像盖房子一样，要有好的基础。” 徐志国点点头，笑道：“正如您所说，我现在正在盖地基。” “我明白了。 徐志国近一步解释道：“别看飞龙特卫名气这么大，但是真正够得上级别的专业保镖不足百人，这些人都是我曾经的战友，完全不够应付所接下来的任务。现在国内有钱人太多，明星老板都要求我们的安全顾问二十四小时跟在身边，我们的人手明显不够。所以早在成立之初，我就在全国各地搜寻好苗子，一批一批的进行训练。就像青训营一样，训练的经费很高，虽然我们每年收入也很高，但是完全不够应付训练费用，您要知道我们的训练成果是百里挑一，所以公司成立的几年之内不会营利。” “看来你没有白上学啊！”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同时有些惊讶道：“百里挑一？你的意思是说一百个人里最终只有一个人？” “这不算什么，”徐志国看向了彭翔，颇有些自豪地说：“如果按照我们中警卫的要求，他们的能力还远远不够。老板，就拿小彭来说，随便从各军区挑出几个顶尖特种兵，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懂了，所以你们的训练费用十分的昂贵。” “昂贵是一方面，还有生命的危险，加入我们的员工……必须签生死协议。” 张清扬看到徐志国在说这些话时没有半点表情，仿佛就像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徐志国接着解释道：“老板，我的公司其实就是你的公司，这些年您一直没有问过，我也没有说过，因为还没有成气候，现在是时候向您简单的介绍一些了，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好吧，我挺有兴趣的。”张清扬喝了一口茶。 “我的公司现在直接与部队挂勾，也得到了军内领导的支持，我为那些优秀的战士提供了再就业的平台，一来可以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二来也不会让他们的武艺退步，将来如果国家还有应召，他们可以马上投入战场，战斗力肯定是以一打十。不过当我接手这些优秀的战士之后，还会通过世界一流的标准来训练他们，甚至把他们送到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包括……雇佣兵团，比如说中东地区，为此我要用掉大笔的费用。” “雇佣兵团？这个……部队的领导同意吗？”张清扬又一次振惊了，同时有些害怕，他担心当年的无心之举，会打造成一支特别的队伍，这样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其实我公司的一切……都没有瞒着高层。”徐志国吸了一口气，很坦白地解释道：“虽然看似不合法律，但都得到了上层的默许，我曾经与中警卫的老板谈过，他变相支持了我对战士们的生死训练。” “什么意思？”张清扬十分的不解。 徐志国微微一笑，说：“您应该听说过中东地区雇佣兵团的实力，对不对？” “这个我听说过，但都是传闻，难道真的很强大？” “是的，真的很强大。今年年初，在西部高原发生过一起事件，您知道吧？” “嗯，新闻没有报，不过我了解一点。”张清扬听说过那起事件，好像是一股恐怖势力偷袭了边防部队，打死了几名士兵，烧毁了周边的几个村落，由于事件封闭，外界并不知情。 “那股恐怖势力请了以色列雇佣兵，只有十五个人，却打得我们一个营乱了阵角，损失惨重，死了几十人。也是通过这件事，部队的首长才真正知道中东地区真正的军事实力。” “我有点明白部队领导为何同意你的发展策略了，你以公司的名义，将手下退武兵送到中东训练，其实也是搜集军事情报？” 第1623章 急于求成 “但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一切都是私人名义。”徐志国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悬着的心又放下了，“那我和你的关系……” “大家都清楚，但是他们并不相信我得到了您的支持，因为您不需要地下力量的保护。”徐志国微微一笑，马上就明白张清扬担心的是什么了。 “嗯，”张清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说道：“如果公司缺钱你就说。” “呵呵，其实梅总……已经给我投过钱了，要不然我哪来的钱？”徐志国苦笑道。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很有生意头脑，是个帅才啊！”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老板，您这次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办。”张清扬从彭翔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交给徐志国说：“还是平城的事，我要你帮我调查这个人，需要什么就找小彭。我给你提供一条消息，这个人经常出国，很有可能做过整形手术。” 徐志国接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将文件放进包里，说道：“急不急？” “嗯……你看情况吧。”张清扬深知这件事的难度，不能急于求成。 徐志国看向彭翔，笑道：“我们那还缺一个教官，你小子有兴趣没有？” 彭翔大笑，摇头道：“老板说养我一辈子，我这个人出息不大，有口饭吃就行。” 徐志国点点头，说：“其实有你在老板身边，我反而放心好多。你能这么说，我更加高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志国，我先回去了。” “老板慢走。”徐志国站了起来。 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子婷、梦婷她们的那些保镖，是不是都在中东训练过？” “你怎么猜出来的？” “感觉他们的气势与国内的军人不同。” “那是死亡的气息。” “死亡的气息？” “中东的保镖训练营能活着走出来，就是成功，他们都杀过人。”徐志国轻瞄淡写地说道。 张清扬再次振惊了，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天，王云杉向张清扬汇报，平城事件的详细文件得到了马中华的同意，可以发往高层。 张清扬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振惊，他相信以马中华的想法，无论这份文件对他多么的不利，他也会同意的。必竟明着的危险要比暗着的危险好应对。如果此事现在不解决，留着的时间越久，马中华心中越没底，担心张清扬翻后账。 “省长，事件暂时是压了下来，可是接下来怎么办？”王云杉皱着眉头问道。 “改革不能停。”张清扬坚定不移地说道。 “现在第一化工出了这种事，再想重组有点难度吧？” “也不难，未来几年是化工发展的好年头，这几天四维集团不是正在清算账目吗？” “可是这次事件对您的影响……” “没事，放心吧，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第一化工今年必须完成重组，这是我们的铁目标！” 王云杉满脸的敬佩，说：“不过您还是要看一下最近的评论。” 张清扬感觉王云杉在暗示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 “也……也没有，就是最近的舆论导向有些不太对，好像对您批评居多。”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 “很有可能。” “谢谢，我知道了。” “我这……有一份报纸，苗头似乎不太对，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王云杉的脸红了，对于张清扬，在她心里并不是领导那么简单。 “我们又不是外人，拿出来我看看。”张清扬坐在了王云杉的身边。 王云杉不再迟疑，从包中掏出一份报纸，交给张清扬说：“别让别人看到。”说这话的时候，脸又红了。 张清扬望着她欲说还休的模样，微微一笑，接过报纸看起来，原来是一份《贵西日报》，上面有一篇署名文章，写的是《把职工的利益抓起来》，文章的作者是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乔炎彬。张清扬没有详细看，再把报纸翻过来，看到围绕国企改革刊发了好几篇文章，虽然文章的作者不同，但是观念都是一致的，他们认为国企改革的重点要保护好职工的利益。 “你说得对，有人……这是在针对我啊！”张清扬将报纸摔在茶几上，乔炎彬这是在和他唱对台戏。 “省长，我觉得您要还击。” “还击？” “嗯。” “怎么还击？” “也用报纸！” 张清扬笑了，点头道：“主意是不错的，不过我们的观点是什么？” “这些文章的意思很明显，他们认为国企改革就是一种激进的作法，是对职工的损害。我觉得国企改革表面上对职工产生了一定的损失，但是长久考虑，对所有人都有利，这就是我们的观点！”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可是有些人就是目光短浅啊！” “乔炎彬……就是有意针对您！” “这个……”张清扬好笑地盯着王云杉。 “我……”王云杉自知失言，马上起身道：“省长，我……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也站了起来，笑道：“云杉，谢谢你。” 王云杉听到省长的谢意，开心地点了下头，闪身退了出去。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拿起乔炎彬的文章仔细地看了起来，他觉得乔炎彬这是利用第一化工事件对自己赤裸裸的攻击，正如王云杉所说，他应该有所应对。虽然这样一来，会引起一些政治嗅觉灵敏的记者们说三道四，但是一向低调的乔炎彬不怕，张太子又有什么好怕的。通过这次事件，张清扬也明白乔炎彬等不急了，随着连年的失利，他也开始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主动攻击吗？张清扬摇摇头，这个对手可不敢小瞧。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把孙勉叫进来说：“把日报社的白书记叫过来。” 孙勉马上就明白领导想做什么了，第一时间联系了双林日报社的党委书记、社长白向前。 白向前离开平城到日报社上班后，对张清扬一直都报着感恩的心思。听到省长召唤，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赶了过来。 白向前走进张清扬办公室时，还特意擦了下额头的汗，显得他很着急似的。这便是老官油子的经验了，年轻干部可不会利用这种细节表达忠心。 “省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老白，不用那么急嘛，坐下歇一会儿。”张清扬很体贴地说道。 “呵呵，我担心省长有急事，马上跑了过来。”白向前坐了下去，接过孙勉的茶。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谈谈平城市第一化工的集体事件。” “省长的意思是？”白向前脑中飞快地运转着。 “先说说你的看法。”张清扬轻瞄淡写地问道。 白向前有些为难了，如此敏感的事件，他当然不好随意评论，可是身为日报社一把手，省长问到了头上，他必须做出回答。想了一会儿，白向前说：“省长，我觉得问题根本原因在于四维集团的管理，与国企改革的体制没有关系。四维集团在这次操作过程中，有对形势估计不足，有对群众的情绪估计不足，有对员工不够关爱。种种复杂的原因造成了今天的悲剧，这不是省政府的错，也不是姜久生的错，而是时代转变所引发的利益矛盾，还不能上升到政治层面上。”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白向前，别看搞经济不行，但要说分析实事，可是比一般干部要深刻得对，选他为日报社的掌舵人，看来真选对了！他笑道：“老白，你说得不错！” “省长，通过这件事，也让我们的干部看到了一些现实，在某种程度上，平城化工事件折射出了我国尚未最后完成的国有企业改革的难度可能超乎多数人的想象，也许在具体实施中，职工还缺少真正的参与。”白向前大着胆子说道，这也就是面对张清扬，换成另外一个人，他都不敢说出这种话。 张清扬说：“说说你的结论。”听到白向前如此明白，他感觉不用多说废话了。 白向前喝了口茶，说：“恰恰是第一化工出现了这种问题，从而可以让我们知道晚改不如早改，国企改革已经到了必须执行的时刻！类似事情迟早都要发生，但如果快刀下去，就会没有后顾之忧。” 张清扬笑了，这正是他的想法，他说：“按照你的观点，搞几篇文章发出来，没难度吧？” “没有。” “这样，我再给你一份反面教材……只许你自己看……”张清扬说着将王云杉交给他的报纸交给了白向前。这样有着深刻含意的举动，对白向前而言是省长对自己信任的体现。 白向前是何等聪明的人，看了眼标题，就明白省长的意思了，冷笑道：“写这种文章的人……真是目光短浅！” 第1624章 不能回头 “你看完署名再发表评论。” “乔……”白向前的目光凝住了，有些尴尬。 “虽然此人身份不低，但是想法可不对头哦！” “省长，我明白了。”白向前抬起头来。 张清扬没有说话，而是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道：“《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深化改革是国企发展的必然选择》、《坚定不移地推进国企改革》，不能徘徊，不能退缩，更不能回头。” 白向前手到手里一瞧，笑道：“省长，您这是命题作文啊！” “就按这个思路写？” “请您放心！” “嗯，最后一篇文章，交给我自己写。”张清扬说道。 “《坚定不移地推进国企改革》，嗯……好，如果由您亲自写的话，效果更好，更有决心！” “那就这样吧。”张清扬对白向前很满意，看来当初拉他一把是正确的，做人永远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当初他一气之下拿下白向前，不给他到日报社工作的机会，也就得不到他此刻的回报了。 白向前刚走，孙勉进来汇报说已经联系好了那篇批评文章的作者东小北，她同意接受省长的邀请，与省长共进晚餐。 张清扬为表示请意和随意，让孙勉安排在了龙华酒店。沈慧茹的地牌，相对要安全得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贵西的李小林打来电话，提醒张清扬注意某人的动作，张清扬表示了感谢。 马中华的办公室里，孔文龙被骂得狗血喷头。见到孔文龙主动来承认错误，马中华积压了几天的怒火都在这一刻爆发了，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孔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蛋了！我要是和李四维有关系，能不和你打招呼吗？没事瞎猜什么，你可害苦我了！” “马书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如果……” “没有如果了！”马中华打断他的话：“你说应该怎么办？” 孔文龙小心地说道：“马书记，不是我推脱责任，但是第一化工集团党委书记安建成是有责任的，我觉得职工闹事，和他有一定的关系。” “什么意思？” “姜久生一直与安建成关系不好，据说这次入股成功后，安建成很有可能被拿掉，所以……” 马中华皱了下眉头，听孔文龙的这意思，是想让安建成当炮灰？他没有马上说话，这件事如果没有处理结果，永远也不会完。 “马书记，如果没有人煽动，上万的职工怎么会……” “你有证据？” “警方调查到一些情况，是一些退休的老干部煽动，这些老干部都和安建成关系不错。” “不管怎么说，老安是一个好人，他这些年有功！”马中华是念感情的人。 “其实……老安的年纪还不算大。”孔文龙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马中华没应声，但是他听懂了孔文龙的用意。这个老家伙，要说搞政治还真的挺有经验，这一点很令他放心。 这时候组织部长马元宏走了进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马元宏知道孔文龙挨骂了，对他摆摆手，孔文龙就先出去了。 马元宏将手中的报纸交给马中华，说：“您看看。” “好、好、好啊！”马中华的脸上有了笑容：“让他们自相残杀？” “呵呵，这次姓乔得动真格了！” “那个作者联系了没有？” “东小北吗？”马元宏摇摇头：“此人很有个性，她回答了一句话……不想参与政治。” 马中华的眼神有些失望。 当天晚上，在龙华酒店的小包厢内，张清扬见到了最近被热捧的新锐女作者东小北。都说文如其人，张清扬透过文字的成熟与凝练，感觉她肯定是一位知性熟女。正因为有这种猜测，他特意把王云杉请了出来，想让她帮忙陪客。当然，请王云杉出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避嫌。 然而，当张清扬走进包厢，望着面前这位二十岁刚出头正在玩苹果手机的黄发少女时，大跌眼镜，他无法将面前这位“小太妹”同心目中知性、成熟的东小北结合在一起。他甚至茫然地回头看向孙勉，皱眉道：“小孙，是不是走错了？” “省长，这个……”孙勉一时间有些尴尬，还不等他回答，就见坐在餐桌边的“小太妹”站了起来，唰地一下将手伸出来，就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似的，主动回答道：“张省长您好，我就是东小北，怎么……让您失望了？” “呃……你好。”张清扬大囧，连忙握住她的手，多少显得有些仓促地说：“不是失望，而是有些意外。” “意外？”东小北闪了闪粘了美瞳的大眼睛，笑道：“是不是长得太难看了？” “不……不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那个……呵呵，我以为你最少也要三十五岁。”张清扬在东小北的逼视下，越发尴尬了，他可很少碰到此种情况。 “三十五岁啊？”东小北夸张地张大了嘴巴，显得无地自容地说：“不是吧，难道我在省长心中就是一个老女人？” “呃……”张清扬有点无法接受这丫头的思维了，她真的是那位睿智、犀利的东小北吗？ 而与此同时，张清扬身后的王云杉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有那么老吗？王云杉心里不满，不好发作，只好说道：“省长，您先请坐吧。” 张清扬点点头，坐在了主位上。东小北看向说话的王云杉，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这位是谁啊？省长……您的老婆吗？” “呃……”张清扬同王云杉面面相怯，堂堂的双林省政府的强权人物，却被一个小丫头逼得无话可说。 孙勉的后背已经出汗了，他暗暗后悔同意省长与这个小丫头见面了。孙勉上前一步，说道：“东小姐，这位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王主任。” “哦……”东小北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不可思议地笑道：“原来省长身边还有一位美女秘书长啊，幸会幸会……”说着，向王云杉伸手道：“王主任，您好！” “你好。”王云杉面无表情地说道，和这样的小姑娘没有半句共同语言。 “坐，大家都坐吧，东小姐，你也坐。” “孙秘书，不要叫我东小姐，你们就叫我小北好喽！”东小北无奈地皱着眉头：“东小北……好土哦……” “哦，好的。”孙勉低头擦汗，对张清扬说：“省长，可以上菜了吗？” 张清扬点点头，孙勉出去安排了。 包厢里只剩下三人，东小北的目光落在了王云杉的身上，好奇地问道：“王主任，你的皮肤真好，平时都怎么保养的？” “早晚洗脸。”王云杉冷冰冰地回答，对这个“小太妹”没有半分好感。 “我看你挺年轻的啊，省政府办主任……那是厅级干部吧？” “嗯，我……就是你说的老女人！”王云杉干脆低头喝茶，不愿再和她说一句话。 “谁说的啊，王主任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也就三十多岁吧。”东小北淡淡地说道。 “咳咳……”正在喝茶的王云杉差点将口中的茶吐出来，自己是三十多岁，可是这话从东小北的嘴中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东小北，也有些后悔和她见面了，和这样喜欢八卦的小丫头谈话，能谈出什么样的结果？张清扬上下打量着东小北，想看出她的不同来。可是面前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个作家，长发挑染成了黄色，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更显得她身材高挑了。下身长裙及地，一对玉足穿着一双张清扬不知道什么风格的鞋子——更像是拖鞋。 经过仔细的打量，张清扬不得不承认，东小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整体来看，这个有点小资，有点混世的少女还是很惹眼。 “省长，您在看我吗？怎么样……让您失望没有？”东小北发现张清扬上下打量着自己，摆出一幅天真可爱的表情，还有意拉了拉裙摆。 “呃……小北，”张清扬叫出这两个字时，感觉很古怪，他定了定神，问道：“你是一位作家？” “什么作家啊，就那么回事吧，有时候在网上发点vip而已，收三分钱还挨骂呢！哦，对了，我平时喜欢写一些杂论发表在报纸上。”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篇讨论平城第一化工事件的文章出自你的手？” “没错，我就知道……您找我就是为了那篇文章。”谈起正事，东小北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张清扬这才舒服多了，笑道：“文章写得很好，就是有些偏激，我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同你谈谈第一化工集团的股份改制。” “您这算是倾听民意？” “你可以这样认为，当然……我只是想同你以朋友的身份谈一谈，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以朋友的身份？”东小北为难地眨了眨眼睛，摇头道：“这有点难度吧？” 第1625章 兴奋不已 “小北，你什么意思？”王云杉听到她不把省长放在眼里，便出言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省长，我和你是两代人，代沟太深了，不好谈吧？” 张清扬盯着东小北的眼睛，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是有代沟，但仍然可以谈，就拿你写的评论来说，我可以理解。” “真的？”东小北兴奋不已。 “嗯，”张清扬忽然感觉到了东小北的紧张，在那一刹那他然想到，也许东小北表面上的一切都经过了伪装，她的内心世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所谓。张清扬必竟是省长，无形中会给人带来一定的压迫感。东小北也是正常人，她为了能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同省长谈话，掩饰她的真正性格是一种不错的办法。 服务员将菜上来了，孙勉站到张清扬的身后。张清扬示意大家动筷，东小北没有给领导敬酒的意思。 张清扬放下筷子拿出报纸，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国企改革没有任何的好处？” “以现状来看，有什么好处？工人下岗失业，国有资产流失，所谓的国有资产……它属于我们每个人，可是最终却落到了资本家寡头的手里！” “寡头？”张清扬摇摇头，“小北，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国企改革暂时性损害一些工人的利益是计划中的，只不过有时候因为具体实施中对职工考虑不周，才造成了职工的不满。可是总的来说，国企改革与寡头主义是不同的。”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东小北望着张清扬的眼睛，没有半点惧色。 “为什么这么讲？” “一年时间，上千家国企改革完成改制，这是您上任后的目标，我没说错吧？” “嗯。”张清扬点头。 “早在年初听到这个计划时就不禁让我想到……” “想到什么？” “说实话……您真的不生气？” “我不生气。” “好吧，我感觉您主导的国企改革有点像当年苏联解体时的私有化进程，大部分人民的财富流向了少数人手里！”东小北的情绪很激动。 “小北，你知道我们国企的现状吗？” “我当然明白，可这不是理由。”东小北夺夺逼人地说：“省长，也许您是好心，可是国企改革的实质就是一场国有资产的流失，第一化工职工的反应恰恰说明了这一问题。” “你错了，”张清扬终于抓住了问题的要害，马上说道：“第一化工的问题不是因为国有资产的流失，你不明白？” “呃……”东小北一时间被张清扬给问住了。 “我当初听到事发时，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如此，这也是我找你谈话的原因。虽然你的文章有些观点看似正确，但这一切都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面，说白了，你没有认清事情的本质。”张清扬不留情面地批评道。 “那什么才是问题的本质？” 张清扬不想让王云杉充当一个看客，扭头道：“云杉主任这几天在整理化工集团的材料，让她告诉你吧。” 王云杉马上将四维集团管理上的问题，以及对职工的不合理压榨讲了出来。东小北似懂非懂，并没有说话。 张清扬说：“小北，第一化工反对的是四维集团，而不是反对国企改革，你想一想，如果一项改革对他们有利，他们为何要反对？其实第一化工首次改革时遗留了很多问题，再加上这几年四维集团的管理太严格，因此才导致了职工对四维集团的愤怒。” 东小北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接着说道：“已经有几百家企业完成了股份改制的签约，那些企业并没有出现职工闹事事件，因为我们把职工的利益看得很重，为他们想好了后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下岗。那些一些想捧着铁饭碗吃饭的人，没有进取心思的人，才是下岗的对象。你不能因为一家企业出现问题，就批评国企改革的政策吧？” “我……”东小北似乎无话可说了。 “我不知道你去过南方没有，相比之下，南方延海城市的国有企业改革早与我们北方，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我承认南方经济发达，人民的生活条件改善很多，但是真正赚得多的还是那些资本家。国企改革也许会让企业得到发展，但是真正得到利益的就是那些私企老板！” “小北啊，我不得不批评你，你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你说说什么是商人？” 东小北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说道：“我知道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这是经商的根本，可是国有企业有着雄厚的资本，只要经营得力，赚钱很容易。我觉得……” “赚钱很容易？”张清扬摇摇头，“我送给你一家企业，你能够保证赚钱吗？” 王云杉笑了，心说省长就是厉害，看向东小北的目光就有些轻视。 东小北的脸红了，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国企改革过程当中，国有资产流失严重，一些人利用大家的财富创造了自己的财富，所以……” “我们要允许一小部分人富起来，如果没有领路人，我们何谈发展？这是领袖的话，你没有异议吧？” “我承认这个思路是对的，可是……” “只要你同意这个想法，那我们谈谈为什么先让一小部分人富起来，”张清扬并没有给东小北说话的机会，“你知道一家大企业会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吗？如果没有这些企业，将有多少人失业在家？就拿第一化工来说，其职工人数最多的时候在十几万，可是随着机械化的发展，职工人数越来越少。职工下岗不完全是因为改革，而是高科技的应用。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企业的发展，很有可能剩下的几万职工也会下岗，这将是什么样的影响？这笔账不用算也很清楚，改革是有好处的。” “所谓的让一小部分先富起来，目的就是利用这些私有企业，解决大部分人的就业问题，单凭我们的几家大型国企，远远不能够解决就业问题，这是发展私企的根本。” “省长，我承认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当全省的国有企业都完成改革后，最终的结果真的是您计划的那样吗？”东小北不依不饶地问道。 张清扬吃了口菜，微笑道：“难道不是吗？” 东小北仿佛找到了机会，伸出手指道：“我们先来说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私有化进程。当时官方提出私有化要实现7个目标，1形成一个私有者阶层；2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3利用私有化所得的收入建立社会保障资金体系；4促进国家财政状况的好转；5提高竞争力、经济非垄断化；6吸引国外投资；7为私有化创造条件、建立良好的组织体系。” “可是结果呢？私有化未能改善预算资金收入，使经济效益恶化，引起了社会结构的变化，甚至造成了社会的不稳定，我觉得……” “小北啊，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你别忘了俄罗斯当年搞私有化是为了发展资本主义，可以说是官方变相的利用出售国家资产，来寻求资本家的支持，这是社会过渡的必然和无奈。但是我们现在不同，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社会性质和结构，而是为了发展，发展是我们唯一的目的。另外，我们和当年俄罗斯改革的性质也不同，你别忘了任何一家国企改革，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股份抓在国家的手里，这就表明，国家仍然控制着国企，只不过交给了私人经营的权利，对不对？” 东小北一时语塞，张清扬说的确实是事实。按照张清扬所制订的国企改革计划，从本质上而言，与俄罗斯的私有化确实不同。可是她不想轻易就输给他，狡辩道：“可是谁能保证第一化工事件不会再次发生呢？” “我能保证。”张清扬轻瞄淡写地回答。 “这个……”东小北真的没话可说了。 张清扬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吗？” “为什么？”东小北不情愿地问道，很明显被张清扬给难住了。 张清扬解释道：“首先是对国企改革的信念，另外就是第一化工出事的原因是个特例，与四维集团的管理有关系，而不是改革的方式出现问题，是我们的忽略导致了集体事件的发展。今后，我会安排对已改制的企业进行一次回访，如果再发现类似问题，及时处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东小北无话可说，低头不语。王云杉望着她好笑，有些可怜地说：“小北，你的文章真的很偏激，完全没有领会我省国企改革的真正意义，而且对第一化工事件了解也不正确。你写这种文章，是不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 东小北抬起头，他明白王云杉是什么意思，不服气地说：“这完全是我个人的决定，出于对职工的同情，刚才听了省长的解释，我有点明白了，也许是我错了，但是我接下来会去调查，如果发现问题，肯定还会写批评的文章。” 第1626章 一个要求 “你……你这是为了什么?”王云杉怒道。 “因为公民的良知，对社会公平、公正的不满，还有对弱者的同情，无论国企改革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们这些领导必须承认一个事实，职工永远不会得到最大的利益，活着，生活下去就是他们的最大利益！”东小北满脸的强硬，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她同意了张清扬的看法，但仍然不支持国企改革。 王云杉无语地看向她，摇头道：“你这孩子……太天真了！” “是的，我是天真，可是我很真实，我不会像有些人一样把所有事情都想像成别有用心，别有目的。” “你什么意思？”王云杉的头大了。 “没什么意思，王主任，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一位关注时事的写作者，写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弱者呐喊，而不是想参与政治博弈！当然，我必须承认，在这篇文章发表后，确实有一些人找到我，但是我都没有见，只同意见了省长，那是因为张省长给我的感觉，还算有良知！” “有人要找你？”张清扬敏锐地听到了她话中有话。 “是的，我没必要隐瞒，好像我是被别人利用了似的，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张清扬马上就想到了马家军，如果说在省内有人要对付自己，只有马家军，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马元宏。 “省长，通过这次谈话，我对您的了解多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我支持您的观点。” “小北，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您先说。” “从现在开始，你在全省各地多走走、多看看，包括去平城第一化工，把你看到的东西写出来，如果有问题，可以像之前那样批评我。” 东小北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真的可以吗？”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国企改革的成功，让你相信我的观点。” “好吧，那我们就打个赌，看谁能够胜利！”东小北又像一个小孩子了。 王云杉郁闷地看向张清扬，感觉他太纵容东小北了。 “好了，吃东西吧，菜都凉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东小北可爱地吐了下舌头，说：“省长，您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不告诉您。” 王云杉直翻白眼，嘲笑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好笑地看向东小北，感觉自己有点老了。 “这个丫头太没礼貌了！”回去的路上，王云杉说道。 “挺有公德心的一个小孩子，我觉得以后或许能有发展。”张清扬评价道。 王云杉鼻孔冒出冷气，不满地“嗤”了一声，仿佛情人吃醋。 “当然，她没有我们的云杉主任优秀。”张清扬仿佛安慰正宫娘娘似的拍了拍王云杉的手背。 “别碰……”王云杉忽然醒悟，自己的表现怎么像个惺惺作态的小三，赶紧闭口，脸色通红。 张清扬也很尴尬，后悔自己的冒失。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是江小米。 “省长，姜久生……死了！”江小米开口就汇报了一个令人振惊的消息。 姜久生死后的第二天，双林省委再次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虽然姜久生由被打杀到打死一案的调查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但是官方必须出台一份处理意见了，否则无法向公众交待。双林省委向中央上交的那份报告里，明确写着的是姜久生重伤，谁也没有想到报告刚上交，姜久生就死了，这令马中华很被动，也难怪他心急。 马中华之前与马元宏谈过处理决定，会议一开始，他就讲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警方的调查还没有结果，但是我们省委首先要拿出一个决定，我认为第一化工集团出现这么大的事故，身为化工集团的党委书记、董事长安建成责任重大，我甚至怀疑背后有他的影子！多年以来，他就与姜久生的关系不好！当然，我现在没有证据，可是不管怎么样，姜久生是四维集团派驻的代表，现在被生生打死，他就要负责任！” 马元宏附和道：“从责任制的角度来考虑，安建成确实难逃干系。” 张清扬没应声，望了秦朝勇一眼。秦朝勇看向张清扬，轻轻点头。这个结果是两人预料中的。平城市新班子刚刚组建后就出现这么大的事件，省委也有责任，但马中华不想将责任背在自己身上，又不好落在自己人孔文龙的身上。其实，责任本可以落在平城市主管国企改革的副市长赵金阳的头上，可是赵金阳是张清扬的人。马中华又担心治赵金阳的罪，张清扬就会找孔文龙的麻烦。两相权衡，马中华只能选出一个政治的牺牲品。 省委秘书长赵从良说道：“安建成确实有责任，但是老安对第一化工是有功劳的，人品也比较正直，省委需要酌情处理。” “这个当然，组织部很清楚安建成的问题，就事论事，不能抹掉他的成绩。” 马家军的人轮翻上阵，自说自话，张清扬却稳如泰山一言不发。秦朝勇、田立民、郝楠楠等也没有说话，仿佛暗中约定好了似的。马中华感觉戏唱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问道：“省长，你是什么看法？” 张清扬缓缓放下茶杯，说：“是需要有人来负责任，既然马书记已经选好了人，我没有其它意见。” 马中华的表情僵住，张清扬这是明摆着要拆台，连发表看法的兴趣都没有了。还没等马中华接话，秦朝勇马上说：“我同意省长的意见。” “我也同意。”田立民紧随其后。仿佛张清扬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什么，秦朝勇和田立民就应什么。多亏郝楠楠还不想同马中华撕破脸，要不然场面就难堪了。 马中华再次感觉到了危机，张清扬这是赤裸裸的挑战啊！他没应声，只是点点头。接下来，其它人也都谈了谈看法，最后举手表决，同意撤消安建成第一化工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的职务，另有任用。“另有任用”四个字表明省委还是留给了安建成一次机会，马中华也不想逼人太甚。 这件事告一段落，秦朝勇马上说道：“第一化工集团事件与四维集团的不当管理有关，国企改革小组还会另找下家。这就引发了另外一个问题，第一农机的股份改制……是不是也另寻他家？现在出了这种事，四维集团的名声可是不太好！” 田立民点头道：“是啊，原本第一农机的谈判很顺利，职工们都同意改制，也同意了开出的条件，可是第一化工事发后，有人就担心第一农机会步第一化工的后尘。” 马元宏立刻回击道：“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四维集团在管理第一化工时确实有问题，但是这不能一概而论吧？” “马部长的意思是继续同四维集团谈下去？”秦朝勇冷笑道。 “为什么不谈？我们不能寒了私企的心嘛，既然前期谈判很顺利，那就要继续下去。” “可是如果第一化工的问题重演，谁来负责任？”田立民立即抛出这一问题。 “这个……”马元宏迟疑了一下，马上说道：“我相信四维集团的能力，不会再出现另一个姜久生了。” “元宏说得很对，”马中华开了口，“如果我们现在中终与四维集团的谈判，那将是对省内私企的一次严重打击，这对四维集团的未来发展不利。我们还要给四维集团一次机会，我们让要其它私企明白，省委对私企的大力支持。” “那如果这种支持引起了群众的反感，我们怎么办？”秦朝勇又一次与马中华针锋相对了，根本不用张清扬插嘴。 “朝勇，我不懂你的意思。”马中华装傻。 秦朝勇说：“马书记，请恕我直言，在平城会议上，孔文龙说的那些话您听到了吧？他因为误会您与四维集团……” “你是怕群众继续误会我和四维集团的关系？” “马书记，我这是替您着想。” “为了发展着想，我个人被误会是没什么的，我相信清者自清。”马中华看向张清扬，接着说道：“其实别人也不算误会，我确实对四维集团有好感，这家企业在短短几年时间就资产累积数十亿元，上交利税几亿，对于这样的企业，我们难道不应该支持吗？” 张清扬知道马中华在逼自己开口，便说：“对于有贡献的企业我们必须支持，但是四维集团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将来历史重演，群众问我们早知道第一化工事件，为何还让四维集团入股第一农机时，我们应该如何回答？” 张清扬的意思很简单，不是不支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但如果第一化工集团类似事件重演，他不想承担责任。反过来想他同秦朝勇的目的一样，逼马中华开口。 “省长，你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嘛！”马元宏转移话题说：“同样的问题已经发生了，历史不会重演，参与国企改革的所有干部都会小心的。我想……” 第1627章 能力和威望 “元宏部长，我看您是不了解情况，”田立民微微一笑，他也敢站出来与马元宏斗嘴了，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田立民虽然是省委常委，但是与秦朝勇的地位是不能相比的，过去在常委会上发言较少，基本上就是个举手投票的角色，没有个人观点。但是随着张清扬入主省府，强势反击后，他也渐渐冒出来发表看法了。 这正是张清扬的政治理念，看似大家都是围绕着他的指令在围攻马中华，可是又都像他们的个人观点，这种民主是他带给双林省政坛的最大的变化。张清扬一直坚信，真正的领导者是不需要多说话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下面自然有人替你把话说完，这需要足够的能力和威望。 田立民开场白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昨天去过第一农机公司，那里的干部亲口告诉我，第一化工事件对农机公司职工的影响很大，有位老职工拉着我的手说千万不能再让四维集团祸害农机公司了！虽然职工的想法有些偏激，但这是他们的真实想法，第一化工事件……不也是由于职工的偏激造成的吗？” 田立民驳得马元宏哑火了，必竟他不是管政工的干部，也没有参与国企改革的具体工作，他没有这种经历。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再说话。马中华低着头，心里在盘算着。他心里清楚对于四维集团的态度，现在只能一条道跑到黑，如果同意张清扬等人的意见，拒绝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将再次打击他的威信，那时候他再想打败张清扬几乎就不可能了。从全省的态势来看，张清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掌控了双林省政坛的局势。马中华在得出这个结论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都不知道张清扬是如何做到的，双方没有太激烈的斗争，可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 因此，马中华面对这种局面只能依靠私企来与张清扬斗上一斗，只要四维集团在不被外界看好的情况下成功收购第一农机的股份，才能再次显示出他的威望。但如果力挺四维集团，马中华需要做出一定的承诺，就比如说张清扬等人提到假如历史重演的责任问题。这个话题其实即使张清扬不提，马中华同样明白，受第一化工事件的影响，他与四维集团在中央高层的心目中已经留下了案底，将来第一农机如若再出事，那么责任可能由他来背。 想到这里，马中华终于下最终的决定，既然怎么做都有风险，相对于威望的减退，他宁愿走一步险棋。马中华看向张清扬说：“我相信四维集团通过第一化工事件会深刻的反思，我也相信李四维的把握能力，我会同他好好谈谈的，无论如何，我们要再拉四维集团一把。第一农机……就让他接手吧！” 马中华这么说等于是最后拍板，拿出了省委书记的决定权。这种时候如果再争论那可就真的太不把马中华放在眼里了，张清扬不会那么做人，因此点头道：“好吧，那就按您的意思办，不过……我保留意见。” “如果四维集团再出事，由我向中央陈述！”马中华挺直了腰板，仿佛是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话说到这个地步，多少显得有些悲壮。曾经的黑脸书记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人人都见识到了张清扬的厉害。当然，马中华敢说出这种话，也等于躲过了信任威机，这给马家军鼓舞了势气，仿佛那位说一不二的马书记又回来了！不过，张清扬能把马中华逼得利用省委书记的职权来决定常委会的走向，这同样不是好召头。如果马中华总是利用身份在常委会上压人，那么他也维持不了多久现状。还好通过今天这件事，张清扬会有所收敛，他不会步步紧逼，那会害了自己。 马元宏看向马中华，暗自捏了一把汗，他很清楚，马中华这是为了坚立威信，利用手中的职权做了一个赌注，如果压对了宝，将来一帆风顺，张清扬将抬不起头来；但如果压错了，后果不勘设想。 马元宏不忍心会议就这么结束，既然马中华已经做了最大的赌注，那么他需要趁胜取得更大的利益——再狠狠打击一下张清扬。 马元宏清咳一声，表示他有话要说。待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之后，他拿出一份报纸，面向张清扬说：“第一化工事件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这使得外界对省政府批评不断、质疑声不断，甚至有人公开对国企改革的方针表示怀疑，这有一篇文章，省长应该看看。” “哦，我最近也看到了不少批评的文章，不知道马部长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张清扬微笑着接过文章，详看之下正是东小北的那篇文章。 “省长，这篇文章很犀利啊！”马元宏冷笑道。 “我见过这位作者，”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道：“她是一位不错的作家，见到我之后，她承认对第一化工集团的看法有问题，而且……她的观念受到了一些人的影响。她告诉我说，文章发表后，有人曾经想利用她针对省政府，不过她没有同意。” 张清扬的轻声细语却像炸弹一样在会议室爆炸了，马元宏更是振惊，额头微微冒着汗，干笑两声，说：“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省长真是先入为主啊，呵呵……” “也算不上先入为主，只是不想被小人算计了。”张清扬将报纸还给马元宏，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还有其它事情吗？” “散会！”马中华愠怒道。 散会后，马中华第一个走出会议室，他昂首挺胸，用实际证明着自己对双林省政权的掌控力，马元宏紧随其后，有点效仿上一次会议时的张清扬。所有的常委们都明白，双林省政坛陷入了火拼当中，马中华与张清扬已经水火不容，未来……两人只能留下一个。 “你太急了！”马中华刚回到办公室就对马元宏说道。 “真的没想到，他会和东小北见面。” “这反映出我们的另一个问题。”马中华苦着脸说。 “什么问题？”马元宏不解。 “对省长的了解太少了！我们连他平时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马元宏摇摇头，不禁想到了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这是一枚多么好的棋子啊，可是却被邓志飞给毁了！现在的张建涛已经不同马中华联系了，完全倒向张清扬。另外受到侄女张妍事件的影响，张建涛已经萌生了退意，有些工作能交出去的就交出去，完全是在混日子了，似乎失去了上进心。 马元宏明白马中华在指什么，沉思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如在省政府办公室再安排……” “这个念头不能再想了，太危险！”马中华摇摇头。 马元宏气道：“这个东小北，差点害死我！” “这是教训，你以后不能再干这种傻事了，我们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 马元宏还在想着张建涛改投阵营的事情，脑子一转，猛然抬头道：“马书记，张建涛……还可以争取！” “怎么争取？”马中华来了兴趣。 “您和驻京办主任孙艳蓉关系不是挺好吗？” “你什么意思？”马中华的脸拉了下来。 “不是，”马元宏自知失语，讪笑道：“孙艳蓉和张建涛……” 马中华拍了下脑门，眼中射出了光茫。 张清扬、秦朝勇、田立民散会后一起回到了省长办公室，在外人眼中，他们现在组成了“张家班”三巨头，与“马家军”针锋相对，而随着邓志飞的下台，马家军已经势弱了。 “老马这是殊死一搏啊！”秦朝勇坐下之后说道。 田立民沉思道：“不管如何，我们也要力保第一农机不再出事，即使有问题，也尽量早些处理。” 张清扬点点头，说：“立民说得对，我们要对第一农机多用心。” 秦朝勇摇头道：“说实话，想让第一农机的职工改变对四维集团的看法，这有点难度。” “不需要改变看法，”张清扬摆摆手，“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他们不在改制过程当中闹事就可以了。” “这个……”秦朝勇与田立民面面相怯，省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只是追求表面上的政绩吗？这可不像省长的个性啊，那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只要不闹事，平稳度过，这就是我们的最基本要求，其它的以后再说。当然，这次与四维集团的谈判，要把职工的利益摆在首位。” 两人虽然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想法，但还是点点头，他们相信省长肯定有其更深层的意图。 “省长，接下来第一化工怎么办？” “第一，同职工谈话，了解他们对于改制的看法和要求，第二，继续寻找私企完成改制。”张清扬很简练地说道。 “闹出这种事，我想私企老板们很难再接受第一化工集团了，担心类似事件重发。”秦朝勇为难地说道。 第1628章 如履薄冰 张清扬点点头，说：“还是要想想办法，首先稳定职工的情绪，让他们接受国企改制的现状，只要他们欢迎私企加入，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两人点头。田立民不解地问道：“省长，我真是想不通，老马……怎么那么相信四维集团？” “这个问题……你需要问他自己。”张清扬笑道。 “呵呵……”两人大笑。秦朝勇说：“其实他也不见得多么相信四维集团，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通过今天的常委会，你们不觉得他的状态有所好转吗？” “他这是提自己的气啊！”田立民点点头。 “老秦，立民，今后我们还是要给老马一个面子，不要显得我们另立组织似的。小不忍则大乱啊！” 秦朝勇、田立民明白张清扬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被马中华抓住小辫子，今天的常委会上对马中华的围剿只能是特例，总是如此，就会破坏领导班子的团结了，不但对他们不利，对张清扬更不利。华夏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喧宾夺主。 田立民说：“省长，您真的见过了东小北？” “见过了，”张清扬回答。 其实田立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看向了秦朝勇。相比之下，田立民与张清扬的关系不如秦朝勇那么随意。秦朝勇心中也有疑问，便笑道：“那位女作者真的受到了别人的影响，才写的那篇文章？” “呵呵，我那是诈他呢！”张清扬顽皮地笑了，“她在写那篇文章之前，完全是自己的观点，不过文章发表后，确实有人找过她，她亲口对我说的。” “哈哈……马部长真是自讨苦吃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省长先声夺人！”田立民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危险才真正开始，此刻起……我们是如履薄冰。” 两人沉重地点点头，同时有点小激动，因为张清扬刚才在话中提到了“我们”。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说道：“你稍等一下，我这边正在谈事。” 两人一见省长有重要的电话，马上起身告辞。张清扬并没有挽留，送走客人，再次将电话打了过去。 “行啊你，敢挂我电话了？”电话刚一接听，就传来了女人不满的撒娇，“张大省长，小女子有些业务想和您谈谈……” 张清扬从来没有这么渴望的见到一个人，下班后马上让彭翔把他送到了指定地点。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房门，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这间房子留给了他太多的记忆。 轻轻敲响房门，应声而开。张清扬没有说话，迫不急待地冲进去说：“小玉，你想死我了。” “大宝贝……”张素玉很陶醉于张清扬带来的激情，双眼迷离地被他拥着，托着他的脸笑道：“怎么了这是，干嘛这么急？” 张素玉太了解他了，总是会对他流露出母性的关怀，一见他如此，就知道现在的张清扬心情高度紧张。最近双林省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 “我一会儿就要离开。”张清扬好像很为难地说道。 “哦，”张素玉的神色马上黯淡了，失望地说：“难道就不能陪人家一晚上嘛，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提早过来了，我……” 张清扬一脸坏笑：“那个……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会考虑留下陪你。” 张素玉一呆，随后才醒悟这个坏小子在捉弄自己，气急败坏地说：“谁求你啊，想走就走好了，走了永远也别回来！” “姐姐，你说真的？”张清扬顽皮地捏着张素玉的下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为了第一化工，我想同你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就你自己来的？” “大部队明天才到，我找借口说有事，就提前过来了。” 张清扬心中一阵感动，说道：“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嗯，要不然我才不会冒险呢！” “以后还是少做这种事，下次想我了，我们去京城见面，知道吗？” 张清扬抚摸着她的长发，说：“你要是这么说，以后想我了，宁可这个省长不当了，我也飞过去见你。” “别这么说，我开玩笑呢！”张素玉心里暖洋洋的，手指轻轻触摸着他说：“全国人民需要你呢，我不想成为全国人民的罪人，更不想让刘家恨我一辈子。”无论张清扬说的是真话，还是哄她开心的假话，听起来都令她感动。 “小玉，你刚才提到第一化工……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清扬好奇地问道，张素玉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 “你听说过辽东省的华星化工集团没有？” “华星不是辽东石化的合作伙伴吗？好像是辽东省最大的化工私企吧？” “没错，华星现在与辽东想新引进一个项目，能够节约成本，但还需要另外一家公司的厂房生产合作，所以……” “我明白了，你们想兼并平城第一化工？” “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是合作收购第一化工的部分股份，三大集团将重新注资成立新的联合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为了让你们同意，新公司就在第一化工内部组建，这不正与你们的国企改革方案吻合吗？” 张清扬兴奋道：“这个想法很好，你怎么知道第一化工现在有难处？” “不是我知道的，而是华星的老总感觉第一化工很有发展潜力，他同辽东石化商量后就找到了我，你别忘了我不但是辽东的常务副省长，更是双林省的老干部！” 张清扬原本对第一化工的未来有些担心，正如秦朝勇说的那样，出现了姜久生被打死事件，第一化工的改制将很难，现在有人主动提出成立联合股份公司，这真是雪中送炭。他握着张素玉的手说：“合作的事情私下里我们就不谈了，公事公办，我们先吃饭，然后再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好不好？” 吃完饭，当张素玉准备在厨房洗碗时，张清扬就从后面扑上来，将她拦腰抱起…… 第二天下午，辽东省政府工作组突然造访双林省，由常务副省长张素玉带队。这个消息令双林省委很吃惊，虽然辽东省工作组提前打了招呼，但是到来的速度快得令人生疑。当然，他们没有人知道，张省长已经接待过工作组的领队张素玉副省长了，而且接待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令张素玉副省长十分满意，长久回味。 “省长，可以开始了。”会议室里，王云杉看到省长有些发呆，连忙提醒了一下。 “哦，”张清扬回过神来，嘴角有些湿润，刚才回味之时不小心流出了口水。他赶忙打起精神，尴尬地看向辽东的干部。张素玉发现了张清扬溜号，心中偷笑，同时窃喜，看来自己对这个小坏蛋还有杀伤力，这不得不令她自豪和放心。 今天只是见面会，大家只不过客套一翻，只是稍微提了提公事，具体想法并没有谈到。大家都清楚，这需要今后详谈。今天的会议双方只是交交底，谈谈对第一化工未来的改制想法，同时张素玉也代表辽东方面简单说了说辽东发展化工的计划。 在会议上，陪同的秦朝勇才知道辽东代表团访问的目的，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这笔买卖合作的成功率。见面会结束后，双林省委省政府为来访的辽东客人准备了盛大的晚宴，马中华亲自出席。这便是职位高低决定的了，以马中华的身份，如果在见面会上就露面，显得有点屈尊。但晚宴就不同了，这显得随意一些，马中华刚好露面表示一下对客人的欢迎意思。 马中华听说了张素玉此行的目的，在酒桌上就没有半分客气，眯着眼睛笑道：“小玉省长，你这是带领辽东企业扩展业务来啦！” 张素玉微微一笑，不留情面地笑道：“马书记，您错了，不是辽东企业到双林省扩展业务，而是辽东企业帮助双林省国企的发展。” 马中华的笑容僵住，有些不满地说：“双林省国企自主发展，正在发生变革，还不需要外省帮助吧？”说着话看向张清扬，他那意思你的胳膊肘可不能向外拐啊！ 张清扬没应声，张素玉接着说道：“马书记，您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双林省是一个孤立的世界？我们辽东近几年发展很快，就是多靠外界的帮忙，这才坐稳了东北经济第一的位子，呵呵……我可不敢说不需要外省的帮助，相反，辽东省内的外省企业有很多呢！不过当他们进驻辽东后也就成为了辽东的企业，我们何乐而不为？” 马中华无言以对，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有想到张素玉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一时间忽略了张素玉的背景，她不是双林省干部，身份高贵，从小就习惯了别人看她的脸色，自然不在乎马中华的感受。 张清扬见差不多了，便笑道：“小玉省长，马书记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开玩笑呢。” “我也是开玩笑呢！”张素玉微微一笑，举杯说：“马书记，我性格直，如果话中有不妥之处，还忘您别放在心上啊！” 第1629章 害人不浅 “呵呵……怎么会啊，说说笑笑才热闹嘛！”马中华免强挤出一丝笑容，相比于张素玉的灵活机动，他就有些古板了。 马元宏也感觉马中华刚才的话有失身份，补救道：“合作才能发展，小玉省长说得很对，辽东与双林都是工业大省，有着很多共同之处，今后肯定少不了相互扶持。” 张素玉点点头，笑道：“马部长这话说得对，要不然我也不会信心满满地赶过来。” “小玉省长，你对第一化工很感兴趣？”马中华拉着脸皮问道。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省内的化工企业寻求合作，想搞创新，所以就想到了第一化工，正巧第一化工近来碰到点麻烦，所以我就带着企业过来，也是牵线搭桥，具体的工作，辽东省政府不会参与，我们只负责本省的企业，对合作项目进行一定的监督。” 见张素玉把话说得很明白，马中华微笑道：“是啊，企业之间的事情，政府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我很欢迎本省的企业同辽东的企业合作，共谋发展嘛！第一化工是我省第一大化工企业，资力雄厚，很有发展潜能。” “马书记，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谈。”张清扬适时插话道。 马中华终于将刚才的失误给圆了过来，借着张清扬给他的台阶，马上说：“是啊，玩笑也开完了，咱们的晚宴也要进入正题了，下面开始啊……一人说一个笑话助兴，谁要是说的不好，自罚一杯！” 张清扬不由得叹气，官场中的段子文化害人不浅，马中华很好这一口，无论桌上是男干部还是女干部，他都喜欢搞这一套。那些被幽默、诙谐包装下的黄色笑话，有时候很令一些女干部无地自容。 双林省国企改革工作小组与辽东来访工作组的第一次接洽很成功，双方只通过一次详谈，基本上就确立了合作方向，三方企业代表也有着浓厚的合作意向，特别是平城第一化工集团，当他们得知新成立的联合公司还在第一化工的厂房生产时，更是喜出望外。 根据谈判意向，辽东星华化工集团、辽东石化公司分别出资收购第一化工的股份，为第一化工注入资金后，由双林省委派遣一位联合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星华公司安排一位总经理，石化方面再安排一位副总经理，联合第一化工方面的高层干部组成决策层，最终由三人控制联合公司的未来发展走向。现在还没有确定的就是两家辽东企业收购的股份比例。 对于注入的资金，第一化工方面卖出的股份多少，马中华颇有微词。按照他的想法，第一化工集团在重组后一定要成为大股东，但是张清扬几人表示反对，因为如果第一化工集团仍然是大股东，那就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国企改革，为的就是利用私企的管理能力提高国企的战斗力，如果第一化工还是大股东，那么私企还能驾驭吗？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马中华也不会过于较真，他很清楚第一化工现在出了问题，他还要帮助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所以在第一化工的问题上面就要做出一定的妥协。张清扬甚至怀疑这是马中华的计策，他想利用第一化工集团，同样让张清扬在第一农机的问题上面让步。双方都是同样的心思。 双方领导层确定了意向书后，按照之前的原则，都将不会干涉以后的具体工作，由三家企业自行协商。张素玉圆满完成了牵线任务，会议结束后，她走在张清扬、秦朝勇身边笑道：“我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希望以后合作愉快吧，我很希望辽东能与双林加深合作。无论如何，我们辽东很愿意与多省合作，呵呵……”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知道张素玉还在暗讽马中华，便没有说话。 秦朝勇说：“张省长，我们同样需要合作，双林省政府欢迎辽东的同志！”言下之意，省委可不代表是我们省政府的意见。 张素玉微微一笑，说：“多谢秦省长。” 正事谈完了，张清扬私毫没有避讳和张素玉的私人关系，笑道：“姐，多久没见干爸了？” “有些日子了，老头子最近忙得很，听说在谈迪斯尼的项目，很有希望引进。”张素玉回答道，其实他很明白张清扬在众人面前提起私事，也是一种避嫌。所有人都明白张清扬同张素玉关系要好，张清扬这是在众人面前有意点明张耀东是他“干爹”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与张素玉亲密一些也很正常了。 果然，当身后的那些中层干部听到张清扬提到“干爸”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朝勇在一旁说：“耀东书记是要上中央的大领导，忙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现在还很怀念当初在他手下工作时的情景啊，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张素玉优雅一笑，说：“秦省长，您这么说可是会让某人不高兴的哦！”说着目光扫向了张清扬。 秦朝勇大笑，说：“省长是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说：“当年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那时候见到老头子双腿都打颤啊！” “这应该就是领袖气质啊，老领导还有更上一层楼的精力！” 张素玉说：“哎，我到希望他早点退休，年纪也不小了，安享晚年多好啊。” “小玉，你这就是与全国人民做对喽！” 众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会场，用过午饭，张清扬独自送张素玉回房间。人家是干姐弟，又是世交，外人也就没有跟着，知趣地先告退了。 另一方面，马中华、马元宏正在与李四维谈话。 有些话马中华不方便说，那就由马元宏来讲了。他说：“李总，这次四维集团不光彩的退出了第一化工，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情绪，目光要放远一些，在接下来的股份清算中，一定要配合国资委啊，争取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四维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马部长，您放心吧，我李四维做生意赚钱不假，但是也不会拿集团的声誉开玩笑。在第一化工集团的事件上栽了跟头，我并不怪那些职工，现在想来，姜久生的管理确实有点严厉，我已经吸取了教训。接下来的股份清算中，我完全配合国资委。” “嗯，四维啊，你没有让我失望。”马中华点点头，“第一化工的事也就这样了，你要把全部心思放在第一农机上面，这块蛋糕可是更大啊！” “马书记，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李总，资金方面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退出第一化工之后我会得到一定的现金，同时此次去美国已经得到了一家银行的支持。” “嗯，四维办事很有章法。”马中华微笑道：“姜久生的家属安顿好了？” “按您的意思，集团给了他家人一笔抚恤金，我相信她妻子不会闹事的。” 马元宏也笑了，说：“李总很会办事啊！” “我这也是不想给省委添麻烦，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李四维很客气地说着。 “四维啊，你的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第一化工事件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吧。当然，总的算起来，你也没有亏嘛！这些年你在第一化工集团身上可是得到了不少好处啊！”马中华适时地敲打着，他可不想让李四维感觉自己欠了他什么。 李四维面无表情地点头，说：“我确实在第一化工集团上面用了很多的心血，我所得到的都是我付出的。” 马元宏暗想这个李四维表面上恭恭敬敬，其实内心好像并没有把马中华太当回事。 马中华没理李四维的话，而是说：“省委给了你足够的支持，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你要尊重省政府的领导，多与那边谈谈，第一农机的具体工作还是那边在主持嘛！” “请马书记放心，我会的。” “嗯，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和马部长谈。” “好的，”李四维起身道了再见，离开了办公室。 马元宏盯着李四维的背影好久，默默地抽出了一支烟。 “元宏，你有想法吧？”马中华太了解马元宏的个性了，瞧他这样，就明白他有话想说。 “马书记，这个人真的可信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不相任他的能力？” “不是，相反，我感觉此人太聪明了，智商很高，越是如此越是让我无法相信。”马元宏满脸的忧虑，他们已经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四维集团，如果第一农机收购成功，并且得到发展，他与马中华就会松了一口气，反之……后果不勘设想。 马中华摇摇头，说：“这个人确实有点小聪明，我相信聪明人，他不会害自己。” “好吧，那就听您的。”马元宏点点头。 马中华望向马元宏，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马元宏问道：“马书记，你同孙艳蓉说了没有？” “她会努力的。” 第1630章 温欣的灯光 “希望可以成功。”马元宏靠在沙发上，感觉身体很劳累。 张清扬把“姐姐”张素玉送回房间，两人马上就变成了另一翻光景。“小玉，能留下几天吗？” “不行，我明天就要赶回去，省里还有很多事，多亏这次利用公事，要不然哪有时间跑出来。”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道：“难道只有等到我们退休了才能天天在一起？” “天天在一起？”张不玉拍了一下张清扬的头，苦笑道：“你做什么美梦呢，我们几个……可以天天在一起吗？” 张清扬有些尴尬，说：“那个……你们都认识了，我想……会没事的。” 张清扬没理她的醋意，闭上眼睛畅想着今后的生活，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呢？在一处独立的小院中，自己同红颜知己们共同生活在一起…… “喂，我发现楠楠好像变漂亮了呢！”张素玉拉着张清扬的手说道。 “胡说八道，不老就不错了，怎么会变漂亮！”张清扬心虚地说道。 “真的啊，我看她脸色很好，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了，这点事还不懂？“行了，别乱说话，楠姐身边哪来的男人。”张清扬不安地说道。 “你不是男人吗？” “小玉，我们之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和她……” “行了，懒得听你的解释，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懒得管你了！” 张清扬头皮发麻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与郝楠楠之间的情感与其它人都不同，复杂得难以解释清楚。 张素玉见他不说话了，拍着他的脸说：“清扬，你要注意身体。” 张素玉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了，把两人吓了一跳，谁这么不开眼呢？张清扬没动地方，张素玉起身开门，郝楠楠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 “楠楠，你怎么来了？” “怕你一个人无聊，就过来陪……”郝楠楠惊讶地看到了张清扬，笑道：“哟，省长也在啊！” 张清扬翻着白眼，气道：“你装什么装！” “楠楠，你坏死了！”张素玉拉着郝楠楠的手，她明知张清扬在这边还有意说不知道。 “呵呵，打扰了？”郝楠楠含笑坐下，妩媚地看向张清扬，眼里满是春意。 当天晚上，当张清扬与张素玉举行“告别之礼”时，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也在同他们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一套两居室的小房里，室内亮着温欣的灯光，中年男子正是张建涛，而身上的女人是同他保持了二十几年关系的老情人。 女人试探地问道：“老张，你真的不想再和马书记来往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马书记怎么也是一把手，你原本就是他的人，张清扬能完全相信你吗？” “你别忘了小妍的事情！”张建涛恼怒地说：“你们女人啊……这么快就忘记疼了？他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小妍……这事能算吗？”张建涛坐了起来，扳着女人的脸：“老马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女人也不高兴了，坐起来盯着张建涛的眼睛。 “我疑神疑鬼？”张建涛愤怒地捏着女人的下巴，“你忘了?” “你为什么总提那件事？都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们那天喝多了，马书记不是那种人！”女人推开张建涛的手，满脸悲伤地哭诉着。 “马书记确实不是那种人，我也相信他喝醉了，可是你呢？”张建涛一想起那件事，心里的愤慨就无处发泄。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得到了什么？你好意思这么说我？老娘我是犯贱，可是对你一心一意！”女人趴在床上痛哭：“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总提那件事，我……我只是想保住驻京办的位子，如果你有能力，我用得着那么做吗？我……” 女人的话刺痛了张建涛，他将女人抱起来，擦着她的泪脸说：“对，是我没用，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我恨我自己，可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就像狗一样跟在别人的身后，外人感觉我很光鲜，其实我就是一条狗！” “建涛，你别这么说，”女人伸手挡住他的嘴，“我不该这么说的，其实……我也很后悔，可是事件已经发生了，我努力忘记那件事，你就不能忘记吗？” “其实……我不是怪你，我是恨自己，我知道你对我的心，这些年你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张建涛痛苦地搂着女人，眼角也湿润了。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我们谈正事。”女人将话题转回来，“我觉得你还是跟着马书记走才有希望。”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张建涛恼怒地摇着头。 “亲爱的，我这是为了你好。” “完了，不可能了，我不和能再和老马好下去了，他也不会相信我！” “不，他会相信你的，”女人靠在张建涛的胸口，“因为他还需要你。” 张建涛一瞬间振动了，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低头盯着女人，问道：“是不是他找了你？” “我……”女人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他想把我调回来！” “哼，这个老不要脸的，他这是交换条件吗？” “建涛，我这个驻京办主任再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你愿意我整天像个公关小姐一样四处跑关系吗？这些年……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那些部委的领导总是占我便宜，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张建涛心中一紧，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建涛，你再替我想想好不好？”女人摇晃着张建涛的手臂，“省委办公厅主任，你说多么好的位子？” “你就是一个官迷！”张建涛气道：“省委办公厅怎么了，我们永远都是听别人的，在哪干不都一样？” “不一样，我还年轻，为什么不争取？” “可是……我不想你离他那么近！” “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担心那样的事情发生吗？” “我是……不想害张省长！”张建涛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建涛，你别忘了是马书记一路提拔你，没有他你算什么？” “你忘了小妍的事情吗？” “小妍出事，我也心痛，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在马书记的身上，他……” “好了，别说了，你再说……我就回家！”张建涛起身就要走。 “不……你别走，我回来一次不容易……”女人抱紧了张建涛，她也知道此事要慢慢来，便温柔下来。 送走辽东客人之后，张清扬一行人赶往松江市。经过长达几个月的谈判，素有双林省钢铁摇篮之称的松江钢铁集团终于被美国cer公司成功收购，双方达成共识。 5月28日，双林省政府与cer集团代表、松江钢铁集团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暨cer公司重组松江钢铁集团协议正式签署。张清扬、秦朝勇、张建涛、王云杉都领导干部出席了签约仪式，张清扬在仪式上致辞。本来还邀请了马中华，但是马中华并没有出席。 一想到之前被打散的松江班子，马中华实在没有兴趣跑来庆祝张清扬的胜利。签约仪式由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主持，原本口才出众的张建涛竟然在主持仪式时破天荒地出现了拿稿忘词，甚至中途莫明其妙停顿的意外事件。张建涛糟糕的表现令众人不解，张清扬来时就发现张建涛有些不对头。近来他刚刚从侄女张妍受伤一事中振作起来，怎么又心事重重了呢？ 张清扬清楚张建涛过去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对他一直都很关注，心里暗下决心回省城后找他谈谈。庆祝午宴之后，彭翔趁着休息走进他的房间，汇报了一件事。 听了彭翔的汇报，张清扬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难道说张建涛的反常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影响？还没等张清扬想清楚，cer公司亚洲区总裁迪奈儿小姐求见，张清扬只好将她请进房间。 “清扬，你看……这个就是那家美国的公司，也是李四维寻找的助手，据说资金雄厚。如果没有此家公司的资金支持，他无法完成对第一农机的收购。”上官燕文交给了张清扬一份文件。 张清扬放下茶杯，接在手里看了起来，摇头道：“国外的公司……只通过材料看不出什么来。” “是的，美国的投资公司那么多，如果不是那边有人，很难查到它的根底。” 张清扬将文件收起来，说：“我试着调查一下。燕文，你拿这些东西……没引起他的疑心吧？” “放心吧，这是公司内部文件，高管都可以拿到手，不算太保密。” “那就好。”张清扬点点头，劳累地靠在了沙发上。他从松江回来没有半刻休息，接到上官燕文见面的电话之后就赶了过来。 “他最近与马中华的来往很多，经常见面，还有马元宏。”上官燕文也喝了一口茶，翘起了二郎腿，雪白的小腿从睡裙中露了出来，平添了一些美丽。 “他们最近谈得最多的就是第一农机吧？” 第1631章 眨了眨眼睛 “嗯，我感觉李四维心里很有谱。”上官燕文整理了一下睡裙的上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美人出香汗，呵呵……天气也不算热啊，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张清扬笑道。 上官燕文妩媚地望向张清扬，笑道：“女人的身体你不懂的，现在正是出汗的季节。” “什么意思？”张清扬还真没有听懂她的话。 “看到你不就热了？”上官燕文脸色一红，痴痴地笑着。 张清扬也笑，说：“你是怎么想的，不想再找一个伴了？” 上官燕文摇头道：“其实刚出来那阵子，我试着找过，可是发现真心和你过日子的男人太少了只为了一时之快。要么看上你的身份和金钱，我现在的心思也淡了。” “一个人多没意思啊，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可惜了！” “你这是在心疼我？”上官燕文眨了眨眼睛。 “嗯，是在心疼你。”张清扬微笑点头。 “谢谢，”上官燕文长叹一声，说：“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报复吧，我活了四十几岁，也许耗尽了缘份。” 张清扬听着有些感伤，握着她的手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前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上官燕文满脸的苦笑，起身道：“不说这个了，我再去给你拿份材料。” 张清扬看着上官燕文的背影，心中不禁唏嘘，好像靠近自己的女人都受到过一些感情的伤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上官燕文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上官燕文解释道：“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搞到这东西，看到以后十分惊人，我很不解，四维集团发展了这么多年，可是国内真正赚钱的生意并没有多少，李四维好像把发展的重点放在了国外，每次去国外谈生意没多久就会带回来一笔资金。你想想看，如果他真想在国外接项目发展，为何把总部放在平城？” “是有疑点啊，难道国外的生意就那么好做？”张清扬摇摇头，兴奋地说：“燕文，这份材料太有价值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谢什么，这是我对你的报答。”上官燕文知性地笑了，“你就是我心中的支柱，能把我当成朋友是我的荣幸。”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张清扬拉着她手，认真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据你所知……李四维干过违法的生意没有？” “没干过，即使干过我也不知道。” “很好，也就是说你没有参与他任何的违法事件？” “是的。” “那么今后我还可以保你，如果你参与了什么，那现在就要想办法，免得以后牵扯到你。” 上官燕文这才明白张清扬原来是在担心自己，感动地说：“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发现有危险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这就对了，千万不要瞒着我。”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外面已经黑了，便说：“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 “哎，长夜漫漫……呵呵！” “注意安全。”张清扬站了起来。 “喂，你陪我在这睡一晚上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喝喝酒。”上官燕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对不起，我做不到。”张清扬毅然拒绝。 “早就知道不行！”上官燕文笑了一下，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临出门前，张清扬温柔地说：“燕文，也许我不能成为你的男人，不过我会是你最好的男朋友，明白吗？” “明白，你是我最好的男性朋友。”上官燕文抬起头，贴着他的脸，注视了很久。 张清扬上车离开了上官燕文的住处，忙了这一天，他真的太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 彭翔缓缓开了口：“领导，孙艳蓉确实见过马中华。” “真的？”张清扬睁开了眼睛。 “嗯，就在我们去松江的前一天，也就是他与张建涛见面之前。” 张清扬深思道：“这么说的话，她是在见到马中华之后才去与张建涛见面的？” “没错，她和张建涛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您的猜测了，他们是情人关系。” 张清扬点点头，在平城时他发现张建涛不正常后，彭翔就偷偷向他做了汇报，说驻京办主任孙艳蓉在张建涛陪省长去松江市之前，与张建涛见了一面。当时他还没有来得及多问，就被迪奈儿给缠住了，现在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记得当初张妍受伤时，张清扬去医院探望，没想到在医院门口见到了神色匆匆的驻京办主任孙艳蓉。当时张清扬就很意外，按理说如果没接到上级的通知，孙艳蓉是不会回到双林省内的。如果说孙艳蓉想探望张妍，也没必要偷偷摸摸，除非他想掩饰什么。 从那时候开始，张清扬就怀疑孙艳蓉与张建涛之间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事后他安排彭翔盯着孙艳蓉，彭翔就联系了徐志国，告诉徐志国派人在京城“照顾”一下孙艳蓉。这次孙艳蓉从京城回到双林省分别与马中华、张建涛见面，彭翔知道消息后马上向张清扬汇报，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孙艳蓉真的会与张建涛整个晚上呆在一起。事后回想，他很佩服张清扬的判断能力。 “情人关系？”张清扬自言自语地笑了，以孙艳蓉那风骚的本性以及在双林省官场的口碑，不是没有可能。 “张秘书长还挺有艳福！”彭翔也笑了，他陪同领导多次进京，每次看到孙艳蓉，都感觉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有些骚媚，那时的他还没有结婚呢，当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 张清扬抬手拍了下彭翔的脑袋，说：“别乱想，你可都是结婚的人了！” 彭翔摸着脑门，说：“老实说当年没结婚时，有次陪您进京，晚上做梦还真梦到她了呢！” 张清扬哈哈大笑。 彭翔也大笑，说：“省长，难道这个女人和马中华还有关系？” “这不可能，马中华虽然人品不好，但是在有些问题上还是很正派的，都说他不近女色。” “是不近女色还是不禁女色？”彭翔结完婚之后，经过冰冰的调教，话多了一点，他说：“其实女色对于男人而言，有时候是无法抗拒的。” “哟，你还挺有道理！”张清扬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现在就是不明白马中华找她能有什么事！如果是公事，我应该能知道，我不知道的……那肯定是私事！” 彭翔帮忙分析道：“会不会是张秘书长知道情妇同马中华见面，所以心情不好，才导致这几天的失常？” “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以我对张建涛的了解，还不至于将他打击成这样，更何况我想他比我们了解孙艳蓉的脾性。”张清扬抓了抓头皮，感觉有些想不通。 “也对，”彭翔认可了张清扬的分析，又猜到：“那会不会是马中华想让孙艳蓉做什么事，然后孙艳蓉就去找了张建涛？” 张清扬脑子一闪，拍着彭翔的肩膀说：“可能是孙艳蓉做不到的事情，他就去找张建涛帮忙，他就很为难？” “我感觉这个分析是合理的。” 张清扬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说：“时间能赶上吧，老妖到了没有？” 彭翔笑道：“放心吧，他到了就让他等一会儿。” 张清扬答应一声，不再谈论张建涛的话题，靠在椅背上抓紧时间休息。他急急忙忙离开上官燕文的家中是为了与徐志国见面。徐志国的调查有了进展，特意赶来向他汇报。 徐志国一身黑色皮夹克，很有电影中黑道大哥的感觉。看到张清扬走进包厢，他马上站了起来。张清扬拉着他坐下，说：“都老熟人了，咱们不兴这个，你坐你的，给我倒杯水好了。” 徐志国依言给领导倒了杯茶，说道：“我托关系找了一家美国的私家侦探，让他们去调查那家医院，结果一无所获，能确定的消息就是李四维确实多次在这家医院做过整形手术，但是没有拿到他以前的相片，医院是美国的权威机构，非常专业，对顾客的身份消息严格保密。” “没有别的办法了？”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大，我找的可是美国最好的私家侦探，连他们都没有办法，可见这家医院……”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他的哈佛大学博士生的身份是假的。” “哦，他没在哈佛上过学？” “可以说他把这个假文聘掩饰的天衣无缝，通过调查发现，他当年找到了哈佛的一位经济学博士生导师，然后花了重金……” “我懂了，买来的文凭。” “这还不算，”徐志国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他曾经公开在国内表示，之所以热心于慈善事业，那是因为他就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受到了国家的扶养，长大之后就想报恩于国家和曾经帮助他的人。” “没错，他在媒体上确实这样说的。” “可是我调查了他所说的那家京城福利院，他根本就没有在那里生活过，他的身份都是假的。” 第1632章 专利技术 “这到是有点意思，”张清扬皱着眉头，“那他到底出生在哪里呢？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徐志国笑道：“当然不是，他又不是孙武空，只要知道他不是孤儿就好办，我的人还在调查，他的户口出身地在京城，虽然没有生活在福利院，但是却与福利院有过关系，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找的那家美国私家侦探，安全吧？” “您放心，不是由我出面找的，而且美国的私家侦探十分专业，即使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那就好。志国，你说就没有办法查到他的原始面目了吗？” 徐志国低头想了想，说：“想从那家医院调查，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美国的医院是很讲职业道德，拿钱也没用，人家又不缺钱。我想除了那家医院的老板，无人能查到顾客的材料了。” “看来只能从他的根调查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哎……”彭翔仿佛想到了什么，猛拍了下大腿，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把医院买下来啊，只要医院属于我们了，那么……” “呵呵，你小子做梦呢？”徐志国笑着打断彭翔的话：“你知道那家医院市值多少？就是把我的整个公司卖了都顶不上人家的一个专利技术啊！” 张清扬却没有笑，很认真地看向徐志国，说：“不，小彭的想法很有道理，医院可以买，不一定非要你来买吧？” 徐志国还是没反应过来，皱眉道：“那如果换成了别人……” 彭翔笑了，说：“老妖，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忘记梅小姐了？忘记刘小姐了？忘记梅姨了？” “哎呀，瞧我这脑子！”徐志国狠狠地拍了下脑门，苦笑道：“以这几位的能力当然是完全可以了！” “这事交给我吧，我给子婷打声招呼，让他找找梅姨。” 徐志国很清楚张清扬背后财团的实力，说：“这样就容易多了！” 张清扬从包中掏出两份文件，说：“志国，这里有两份材料，一份是四维集团成立初期的账目表，应该能从中发现一些情况；另外一份是四维集团合作伙伴，一家投资机构，你调查一下那家公司。” “这些都好办。”徐志国小心地装进了包里。 张清扬没有想到，还没等他与张建涛谈话，孙艳蓉却找上门来了。这天早晨，孙勉开门报告说驻京办主任孙艳蓉找省长，提前并没有预约。张清扬几乎不暇思索就同意了与孙艳蓉见面。 孙艳蓉一身正装，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刚进门就说：“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孙主任，请坐吧。”张清扬指了指座位。 孙艳蓉含笑点头，说：“谢谢省长。” 孙勉奉上茶水，待他退了出去。张清扬问道：“孙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省长，主要就是向您汇报一下驻京办的近期工作。我这次回来就是向省委、省政府述职的，昨天见过了马书记，今天也来见您。”孙艳蓉低水不漏地说道。 “呵呵，向马书记汇报过就行了嘛，不用再和我说什么。”张清扬很大度地说道。 “那怎么行呢，您是省长，我还要听您的指视呢！” “好吧，你说我听着。”张清扬放下手中的文件，显得很重视。 孙艳蓉正襟危坐，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认真地汇报着驻京办最近的工作，笼统地概括起来，无非是一些政绩性的表述。孙艳蓉汇报了半个小时，然后抬头笑道：“省长，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么多，这是我准备好的详细材料，您有时间可以看看。” “哦，艳蓉主任真是心细的人啊！”张清扬微笑着将文件接到手里。 “呵呵，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孙艳蓉又坐了一会儿，起身道：“省长，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您忙着吧，我不打扰了。” “嗯，孙主任慢走。” 孙艳蓉走后，张清扬低头看了眼她送上来的工作报告，心中奇怪，孙艳蓉怎么搞起了这一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孙艳蓉刚走到楼下，凶迎面就碰到了张建涛。张建涛气急败坏地四处扫了一眼，没发现别人，气愤道：“孙主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孙艳蓉没应声，跟着张建涛进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张建涛将门用脚给关上了，回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想干什么？” “我来找省长汇报工作，怎么了？” “你一个小小的破驻京办主任，有什么好汇报的？”张建涛气得差点跳起来。 “好了，你小点声，小心被外人听到。”孙艳蓉上前拉了一把张建涛，微笑道：“我也是想在省长面前留下一个工作勤奋的好印象。” “哼！”张建涛冷笑一声，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没升职呢，就开始搞自我宣传了？你这么做很危险！你以为张省长是什么人，你这点小伎俩他能不懂？” 孙艳蓉也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冒失了，听张建涛这么一说，更担心了，紧张地说：“老张，我……我也是一时心急，我……” “我告诉你，以后小心点，别让马中华把你给害了！” “我说的那事……” “行了，你先走吧，在我这里呆久了影响不好！”张建涛背过身去，怒气未消。 孙艳蓉不好再说话，只能利用自身的优点，贴上来胸乳压着他的后背，说：“老张，我明天才回京，今天晚上……你过来啊？” “再说吧。” “我弄了一些药，你懂的……非常管用，晚上过来吧，求你了……” “晚上再说……”张建涛有点松动了。 孙艳蓉微微一笑，知道有门，转身离开了。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想着孙艳蓉，暂时还没有猜透她的用意。正在此时，马中华打来电话，说有事相商。张清扬不禁想到，是不是与孙艳蓉有什么关系呢？放下电话之后，他坐了一会儿就赶去了马中华办公室。 “省长，从松江回来了？”看到张清扬走进来，马中华微笑打招呼。 “嗯，”张清扬点点头：“昨天夜里回来的。” “省长辛苦啊！”马中华摆手请了一下。 张清扬坐在马中华的对面，懒得和他客气，直接问道：“马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省长，先喝茶杯。”马中华起身拉着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显得很随意。 张清扬不明白马中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没有接话。马中华微笑道：“松江钢铁完成了改制，省长功不可没啊！” “呵呵，这都是老秦他们的功劳，我没有直接参与。”张清扬摆摆手。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有成果也是在你这个省长的领导下嘛！”马中华笑呵呵地说道。 “我也是在省委的领导下。”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 “省长，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孙艳蓉同志的事情。” “孙艳蓉怎么了？”张清扬不动声色地问道。 马中华动了动屁股，问道：“你觉得这位女同志如何？” “挺好的一位女干部，她刚才还去我办公室汇报工作呢，上交了一份工作报告，呵呵……很细心。” “哦？”马中华稍感意外，如果他知道孙艳蓉私自去找了张清扬，断不会今天就叫张清扬过来的，这显得好像是两人早有预谋似的。马中华心里不满，想着如何解释，便说：“这个孙艳蓉，怎么这么急就去找省长跑关系了？”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马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话和你说吧，她昨天来找过我，也是向我汇报了工作，同时说了她心中的请求，想调回省城。我没有答应她，但也没有回决，必竟她这些年的工作有目共睹。没想到她等不及就去找你了，呵呵……当然，我也可以理解。” 张清扬明白马中华这么说的用意，他这是想表明他和孙艳蓉之间没有阴谋，也不知道孙艳蓉刚去找了张清扬。对于这点，张清扬相信马中华不知道孙艳蓉刚去找过自己，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 张清扬点头道：“马书记，您找我就是想谈谈孙艳蓉的职位问题？” “是的，其实即使她不提，我也有这种想法，这位同志在京城干的时间太久了，工作出色，年纪也不是很大，正当年……适合干工作，完全可以再给她加一些担子。再说驻京办这个位子……总不换人也不好，你说是吧？” “嗯，您说得有道理，我同意您的想法，您想把她安排在什么部门？” “我还没有想好，这不找省长商量商量。” “我觉得以她的工作特点来说，像接待、联络工作应该可以胜利的，或者后勤等等……”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感觉有点屈才。” “哦，马书记还有其它想法？” “省长，你觉得像省委办这样的部门如何？” “省委办？也可以，不过……好像没有空位吧？” 第1633章 明确的界线 “从良同志的工作很忙，自从老邓退了之后，从良的担子就重了，他多次向我提出想卸掉省委办主任的位子，我一直没有答应，因为没有好的人选……” 张清扬暗想马中华到底求孙艳蓉办了什么事情，居然下这么大的本钱。省委办主任虽然同驻京办主任相比都是厅级干部，可是权利却大大不同，而且省委办的位子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马中华见张清扬低头不语，便问道：“省长有不同意见？” 张清扬摇摇头，说：“马书记，这是省委内部的安排，只要您觉得合适，我没有其它意见。” “嗯，那我再想想吧。”马中华猜到张清扬不会反对，因为两人间有明确的界线。张清扬这么做，也是不想他今后参与省政府的“内政”。 “马书记，我先回去了。” “好吧，再见。”马中华起身握着张清扬的手，破天荒地说道：“清扬同志，谢谢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和理解。” 张清扬微笑道：“有话不怕说，有事不怕做。” “嗯，说得好。”马中华将张清扬送出了门外。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时，正好快正午了，他让孙勉联系张建涛，省长要与他共进午餐。张建涛接到通知，马上来请省长。张清扬微笑道：“今天刚好不忙，想和你唠唠，走吧……先去吃饭。” 虽然张清扬对张建涛的态度一如既往，但是张建涛心里却是突突跳着，他总感觉省长找自己吃饭可不像一时的心血来潮。 坐在小食堂的包厢里，张清扬亲自从孙勉手里接过酒瓶，替张建涛满上一杯正宗的女儿红，用青梅泡着。这是张素玉过来给张清扬拿来的，是江南那边的原产货，有养生的功效。 张清扬指着杯中琥珀色的黄酒说：“在我们北方，可是很难喝得上如此正宗的江南老酒啊，你有口福喽！” “呵呵，多谢省长。” 孙勉知道省长找张建涛有话要谈，便说：“省长，您和秘书长聊着，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嗯，你也去吃饭吧。”张清扬挥挥手。 “这酒度数不高，夏天喝最好。”张清扬看向张建涛举起酒杯。 “省长，我敬您。”张建涛轻轻同领导碰杯。 张建涛偿了一口，微笑道：“这酒是不错啊，真是难得！” “吃菜，我真有点饿了。”张清扬拿起了筷子，他要是不动第一筷，张建涛是不敢吃的。 “刚才马书记叫我去谈了谈驻京办艳蓉同志的事情。” “哦，孙主任？她有什么事情？”张建涛装傻道。 “你真不知道？” 张建涛低头不语，张清扬接着说道：“孙艳蓉想调回省城，马书记想让他接替从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的位子。” 张建涛微笑道：“您同意了？” “省委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张清扬直截了当地回答。 张建涛一脸的失望，他真希望张清扬能够反驳马中华的提议。 “秘书长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两天就想找你谈，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明白你肯定有事。说说吧，那天在松江……你是怎么了？” “我……”张建涛抬起头，满脸愧疚地说：“省长，我也不想那样，可是……” “秘书长，我相信你的为人，也希望你相信我。其实有些事……我是知道的。”张清扬不得不敲打一下。 张建涛心中振惊，身体不由得颤抖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秘书长，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我明白你有很大的压力，幸好你的选择没有错，我也希望今后你不会选择错。” “省长，我……”虽然张清扬说得轻瞄淡写，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击在他的心口。张建涛是聪明人，他相信省长如果不是了解到什么，是不会如此暗示他说话的。 “建涛啊，你比我年纪大，官场经验不比我少，有些事……你可要想好啊，我这是对你的劝告。” “我明白……”张建涛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建涛，我下面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说实话。”张清扬见张建涛还是不主动交待，决定再敲打一下。 “省长，您问吧。”张建涛抬起头来。 “张妍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啪”的一声，张建涛手中的筷子滑落到地面上，他呆若木鸡，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清扬，实在无法相信这话是从省长口中问出来的。 “你很吃惊？呵呵……其实我一直在替你隐藏秘密。”张清扬像鹰一样的眼睛射向张建涛。 “省长，我……我错了，不该对您隐瞒……”张建涛跪倒在了地上。 “秘书长，你别这样，我没有怪你。”张清扬连忙将他扶起来，“我理解你心中的苦。” “省长，我……”张建涛老泪纵横，委屈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发泄出来了。 “老张，哭过就好了。”张清扬同情地说道，并没有劝他，而是自斟自饮。 张建涛哭了好一会儿就不哭了，缓和了一下情绪，对张清扬说：“省长，您太厉害了，这件事并没有外人知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张清扬说道，“只不过不太确定。” “小妍确实是我的亲生女儿……”张建涛说出了这个令人振惊的秘密，“想必您应该知道了，她就是我和孙艳蓉的私生女。”他现在明白了，省长一上来就提孙艳蓉，肯定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再瞒着可就危险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张清扬拉着张建涛的手，笑道：“谢谢你对我的坦诚，那么下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最近马书记是不是请孙艳蓉办了什么事？” 张建涛点点头，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面对张清扬这样聪明的领导，就是一辈子在他手下当狗又能如何。相比之下，他总比马中华更同情自己吧？张建涛一五一十地将马中华借助孙艳蓉，劝他倒戈的事情讲了出来。 张清扬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这种事，马书记怎么会找孙艳蓉，这个……” 张建涛长叹一声，说：“省长，说出来不怕您笑话，马书记同孙艳蓉……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张清扬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当然，那件事孙艳蓉全盘向我坦白了，确实不怪马书记，孙艳蓉的性格……有时候就是个婊子，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建涛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想起马中华曾经给他扣绿帽子的事情，他咬破了嘴唇。 “老张，慢慢讲，我们共同分析一下这件事如何解决，才能保住你和孙艳蓉。” 张建涛一听这话稍微放心，也更加深了他对张清扬的信任。 张建涛喝了口茶，缓缓说道：“那件事说来话长，马中华刚到任没多久，他有一次去京城办事……” 张建涛下班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如约来到了与孙艳蓉的爱巢。孙艳蓉不知道中午的时候省长已经找过张建涛谈话了，更不知道张建涛将他们的情事和盘托出，她打定主意利用美色迷惑张建涛，让他同意马中华的建议。 张建涛看到她如此放荡地站在门口，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气道：“怎么穿成这样，你还要不要脸了？” 孙艳蓉看到张建涛脸色不善，不敢冲他发火，而是微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进室内，说：“老东西，给你增添一点情趣，不好吗？” “我没那个心情！”张建涛不耐烦地推开她。 “喂，你今天怎么了，我见你一面不容易，你就这么对我？”孙艳蓉可怜巴巴地坐在张建涛身边，满脸的委屈。 孙艳蓉的媚态令张建涛心动了，他拉着她的手，说：“我这几天心烦，不是针对你的。” “见到我不许烦！”孙艳蓉抬腿坐在了张建涛的身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上午去见了省长？”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张建涛望着眼前的烈焰红唇，心中激动地跳动着。 “老东西，有反应了？今天怎么行了？”孙艳蓉哈哈大笑起来。 孙艳蓉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神秘地拉过旁边的包，从中掏出了两粒蓝色的药丸。张建涛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摇头道：“算了，今天感觉挺好的，不吃了。” “不吃你个大头鬼，一会儿就不行了！你吃还是不吃？”孙艳蓉盯着张建涛的眼睛，像个撒娇的小娘子。 “好吧，小妖精……越老越不要脸！”张建涛无奈，只好接过了药丸，然后就着水服下。 “骚x！”张建涛也劳累地倒在了一旁。 孙艳蓉说：“哎，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想得怎么样了？省委办主任……你就帮帮我吧。” “嗯，你可以当省委办主任。”张建涛将孙艳蓉的脸搬过来，摸着她湿润的嘴，说：“不过，计划有变，下面我给你讲讲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这关乎着我们的前程。” “到底是怎么了？”孙艳蓉捧起张建涛的头，她看到张建涛一脸认真，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第1634章 越来越黯淡 “省长知道了我们的事。” “哦……”孙艳蓉无所谓地答应一声，然后感觉不太对，慢慢的……猛然坐了起来，夸张地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省长知道了我们的事，更知道小妍是我们的孩子……”张建涛又将她拉回怀里：“你听我说，张省长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 听着张建涛的诉说，孙艳蓉的脸色越来越黯淡。 “亲爱的，你放心吧，不过就是一家整形医院嘛，包在我的身上！”手机中传出了梅子婷的娇笑。 张清扬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同梅子婷煲电话粥，同时说起了整形医院的事情。 “你也别说的那么容易，我听老妖说那家整形医院很有些实力，也许还有黑道的背景。”张清扬担心梅子婷太骄傲，想压压她的威风。 “哼，瞧不起你的女人是不是？”梅子婷不屑地回应道：“老公，你知道咱们有多少钱吗？” 张清扬大感头疼，笑道：“好好，全听你的，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嗯。” “亲一个……”听筒中传了出“打啵”的声音。 张清扬一阵心痒，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我想明天就回去的，不过老公交给了我任务，等把这家医院买下来再回去吧。” 张清扬一阵失望，说：“这件事交给你妈吧，你不要参与。” “你说啥？再说一遍？”梅子婷的声音突然很不满。 “我是说……交给咱妈，你不要参与了。” “哼，这话还差不多！”梅子婷得意地哼了一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参与的。” “那我就放心了。” “老公，等人家哦，我马上就飞回国内看你……”梅子婷的声音越来越魅惑。 “嗯，我等你。”张清扬满脸笑容地说道，众多情人中，梅子婷最有小女人情怀的，要说撒娇，谁也没有她的手断。 “嗯，老公啊……楚涵下来了，你要不要和她说说？” “我不了……”张清扬不知道对贺楚涵说什么，可是已经晚了，就听梅子婷拿着电话喊道：“楚涵，你老公叫你。” 张清扬差点吐血，这个梅子婷还真能喊得出口！ “喂……”听筒中传出了贺楚涵的声音。 “楚涵，你还好吗？” “我很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医院正在做化验，一周以后……应该就有结果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刚才子婷说了，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不用担心我，我什么都好。” “那……那我就放心了……” “好了，也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很显然贺楚涵同张清扬一样，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楚……”张清扬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已经挂了，他只能叹息一声。 “楚涵，还不告诉他吗？”梅子婷拉着贺楚涵的手问道。 贺楚涵摇摇头，说：“我还没有想好，怕他……不能接受，还是算了吧。子婷，你答应过我的。” “好吧，只要你没做好准备，那我就不说。”梅子婷抚摸着贺楚涵瘦俏的脸，心疼不已。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到李钰彤笑容满面地端着洗脚的木盆走了过来，就听她说：“省长，您累了一天，我给您捏捏脚？” “嗯，好吧。”张清扬点点头，心中奇怪李钰彤怎么如此热情？ “先泡一会儿吧。”李钰彤脱掉张清扬的袜子，将他的脚放入盆中。 被热水一烫，张清扬闭上了眼睛。李钰彤温柔地搓着张清扬的脚，小心说道：“省长，冰冰已经把整栋楼买下来了，正在装修。” “哦，动作真快啊！” “冰冰说了，等装修好之后，要走高端路线，争取吸引一些身份高贵的客人。” “这个想法很好，你就听她的吧。” “嗯，省长……”李钰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求您。”李钰彤嘿嘿笑着。 “什么事？” “我……我们准备了一些金卡，我想送……送给一些有身份的人物。” “想法不错嘛！”张清扬还没有领会李钰彤的真正用意。 李钰彤咬着嘴唇，说：“我想让您帮我送给王主任几张，也让她帮我宣传宣传……” “送给王云杉？”张清扬笑了，“你可真敢想！” “所以……所以求您帮忙……”李钰彤吐了吐舌头。 “我可以帮你，那你怎么感谢我？”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李钰彤，露出了坏笑。 “这个……”李钰彤望着张清扬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清扬在上次常委会上利用平城化工事件，明目张胆挑战马中华之后，在双林省政坛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是随着四维集团与国企改革小组加深接触，商谈第一农机的收购事宜时，大家又都瞠目结舌，都表示有些看不懂双林省政坛的局势了。 按理来说，通过第一化工集团事件，马书记明显势弱，本应该抛弃四维集团用以自保，可他不但没有抛弃四维集团，反而还变本加利，继续公开支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马中华与张清扬之间的斗争，到底是谁占据了上峰，那心热衷于揣摩上层心思的干部越来越感觉扑朔迷离了。 而马中华在那次常委会之后大动作不断，调整了几个比较重量级的职位，省直属机关的干部也换了几个。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孙艳蓉调回省城的任命。孙艳蓉出任省委办主任，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在张清扬表示同意之后，马中华马上通过省委组织部宣布了任命。当然，随着孙艳蓉调回省城，这又给马中华增添了一条花边新闻。孙艳蓉频繁出入马中华办公室被人传得沸沸扬，大家没人觉得孙艳蓉调任是因为能力强，而宁愿相信她是利用骚媚的身体得到了这一职位。 更令大家不解的是，张清扬在瞬间表现出的强硬之后，又恢复了过去的平静，在马中华新一轮的职位调整中表示了默认，没有任何的反驳。就连马中华自己也很纳闷，有些职位他明明只是试探性的，根本没想真正的调换干部，可是在张清扬不表态后，反而制造了乌龙事件，造成了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任职轮换调整，显得组织部工作上略有失误。 没有人能懂得张清扬的心思，近来张清扬全身心投入双林省招商大会的筹备工作，似乎放弃了政治上的搏杀。但是马中华心里很明白，张清扬肯定有他的打算，只不过暂时猜不透这只小狐狸的心思而已。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听着梅子婷的汇报，眉头不由得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老公，你说得对，是我轻敌了，那个比尔油盐不近，竟然告诉派去的收购代表，给多少钱他也不卖！对不起啊，是我没有办好。”比尔就是美国那家整形医院的老板，通过多次接触，他就是不同意出卖医院的所有权。 “没事，实在不行就算了。”张清扬虽然也很失望，但是他更不想令梅兰为难。那是美国，不是在国内，他也担心她们的安危。 “你放心吧，我妈又找了一些关系，再等等就好了。”梅子婷气愤地说道，老公好不容易交给她一个差事，可是过去了一个星期还没有办法，这令她有些恼火。 “小丫头，我不会怪你的。”张清扬微微一笑，“相比之下，我更想你早点回国。” “嘿嘿，我也想啊……”梅子婷发出俏皮的声音，“老公啊，人家昨天晚梦见你例了…… “咳咳……”张清扬感觉丹田处涌起一阵热流，郁闷地说：“你有意让我上火是不是？” “不是啦，人家是真的想你。” “好了，别撒娇了。”张清扬笑道：“医院的事情，你看着办，不要强逼，知道吗？” “嗯，放心吧，如果还不行，那只能放弃了。老公，再见哦！”梅子婷娇笑着挂上电话。 张清扬听到有人敲门，调整了一下表情，从一个浪荡公子又恢复到了高高在上的一省之长。 “进来吧。” 孙勉开门问道：“省长，秦省长找您。” “老秦啊，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外人，直接进来就好了嘛，搞这么麻烦！”张清扬看向孙勉身后秦朝勇。 “呵呵，您是省长，我是副的，该有的规矩还要守嘛！”秦朝勇开着玩笑，甚是随意。 孙勉泡上茶，秦朝勇捧着茶杯说：“省长，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已经签订了备忘录，基本上确定了交流方向，四维集团对我们提出的条件全盘接受。您真是太厉害了！” 张清扬早在改革小组与四维集团谈判之前就判定，无论省政府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李四维都会同意的。当时秦朝勇还不相信，可是几轮接触下来，他终于相信了。 “呵呵，你不妨再加一些附加条款。”张清扬神秘地笑了。 “我一直不理解，您是怎么猜到的？”秦朝勇不解地问道。 第1635章 思路开阔 张清扬认真地说：“其实很好理解，我是分析出来的。” “分析？”秦朝勇苦笑，这两个词太笼统了，但是他明白不能再问下去了。 “第一化工怎么样？” “很好，进展也很顺利，四维集团的股份已经算清了，只要新加入的公司将钱交还给四维集团，那么就没有问题了。辽东的企业……确实思路开阔！” “凡是靠海的地方，人的思想都开阔啊，相比之下，我们双林省的商人还是思想落后。”张清扬感慨道。 “是啊，这也是改革的另一种好处吧，随着面向全球的招商引资工作展开，将会有一些新的经商思想传入我省。” “是的，所谓的改革，改的就是思想。”张清扬点点头。 “省长，我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放心。”秦朝勇的脸上有些担心。 “不放心四维集团对第一农机的收购？” “是的，省长，我总感觉四维集团财大气粗……不靠谱啊！” “财大气粗，那你更应该相信他才对嘛！”张清扬笑了。 “不，他越是出手大方，越是令我吃惊，原本类似的收购，肯定要分批注入资金，可是他主动提出如果省政府不放心，他可以先交出一千万的抵押金，如果出现问题，这笔钱今后完全归公所有。” 张清扬点头道：“老秦，还是那句话，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吧。”秦朝勇摇摇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清扬这么做的原因。 “再有一个星期，招商大会就开始了，你提前和几位副省长通通气，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努力啊！” “省长，你放心吧，只要安排妥当，不会出现问题的。” “嗯，你和老田辛苦了，我心中有数。”张清扬微微一笑。 秦朝勇听到“心中有数”四个字，颇为激动，在官场中这四个字可是代表着前途无量。 秦朝勇刚走，张建涛就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 张清扬微笑道：“孙主任最近可是很风光啊！” 张建涛一听省长提到孙艳蓉，便叹气道：“这个女人……太招摇了，刚上任就去各位领导家走了一圈，省委、省政府、人大、政府的老领导都看过了，我劝过她，可是没用。” “这种事不用劝，也是应该的。” “其实马书记并没有完全信任她，”张建涛说道：“她这个主任也就是个摆设，马书记最信任的还是老赵。” “这个当然，赵从良跟在马书记身边多年了，孙艳蓉必竟刚刚上任，需要一些时间。” “您说得对，马书记最近……很关心您的情况。” “呵呵，他都知道了什么么？” “就是你家保姆小李和朋友合伙开美院容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件事纸里包不住火，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还有，”张建涛停顿了一下，“马书记想让我和王云杉多联系联系……” “多联系？”张清扬笑了，他深知这三个字的真正用意。“那你怎么说的？” “我……”张建涛笑了，“我的说法和传言差不多，我说王云杉对省长有些……崇拜。” “崇拜？这个词好啊！”张清扬放声大笑。 张建涛认真地说道：“另外我还对他说，您很怀疑他跟孙艳蓉的关系。” “他怎么说？” “他没表态。” “还有一件事，他很关心您对四维集团的态度，对你的放手不管很不放心。” “就是为了让他不放心！”张清扬不屑地说道，“秘书长，你辛苦了。” “我应该做的。” “再给你一条消息，我今天晚上要请王云杉去我家吃饭。” “明白了。”张建涛汇报完之后，请身告辞。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心中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美国华盛顿某医院所有者集团的办公室内，总裁比尔不耐烦地面对着来访的美女客人，说道：“我说过这么多次了，那是我的私有财产，即使我破产也不会卖掉它的，你们死了那条心吧！” “亲爱的比尔先生，我们出的价钱可是医院真正价值的三倍，您还有什么顾虑呢？” 比尔望着眼前这位性感的金发美女，那宽宽的胯骨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他不会因此放弃原则。他轻蔑地说：“我告诉过上一位来访者，即使你们出资三十倍，我还是不同意。而且，那位小组也很性感。” “哦，比尔先生，您说是我不性感吗？” “不，你很漂亮，也很性感，我很想与你共进晚餐，但不是出卖我的医院。如是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怎么样？”比尔上下打量着女人，语言轻挑。 “比尔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女郎上前一步，拉了拉衣领，弯下腰来，“我很乐意和你共度一个愉快的夜晚，但只要您在这方面签字，我……” “呵呵，苏珊小组，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骚扰？”比尔露出了狰狞地笑容，猛地一拍桌子：“婊子，你他妈的滚吧！” 苏珊小姐气得脸都白了，不再说话，失望地走出了比尔的办公室。她已经是梅兰派出的第四位公关小姐了。苏珊走后，比尔抓起电话，不客气地说道：“告诉你的老板，不要再来骚扰我，小心我会告你们的！” 同一座城市中的另一间办公室里，一位白种男人望向身后高贵的东方女人，摇头道：“总裁，对不起，我又失败了。” 梅兰摆摆手，“汤姆，不怪你，看来我们要动点真格的了，华夏有句俗语，不见棺材不落泪！” “您说得没错，这种人不能再给他面子了！”汤姆捏紧了拳头：“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 “就今天晚上吧。”梅兰轻瞄淡写地说道。 “ok，请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梅兰答应一声，微笑道：“事成之后，你可以去旅行了。” “谢谢总裁。”汤姆转身退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拿出手机，冷笑道：“野兽，你可以出马了。” “请老板放心。”对方快迅挂上了电话。 下班后，张清扬叫上王云杉，说是请她到家中吃饭，没有避讳任何人，两个人光明正大地一起离开了省政府。 “省长，您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坐在省长的专车之中，王云杉有些激动。 “呵呵，到家之后就知道了，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吃饭？”张清扬微笑道。 王云杉摇摇头，“不对，您肯定找我有事。” “你最近工作努力，犒劳你不行吗？” 王云杉见到省长如此，心中更加不安了，闷声不语。张清扬侧着头看她，笑道：“别紧张，肯定不是坏事。” 王云杉长叹一声，有些埋怨地说：“省长，您这样我能不紧张嘛！”说着，像个小女人似的拍了拍胸口。 张清扬瞧着她的娇态，突然开口道：“给你介绍男朋友。” “啊……”王云杉夸张地张大嘴巴，“省长，您是认真的？” “开玩笑。”张胸飞满脸的笑意。 “你……”王云杉气得够呛，又不敢和领导顶撞，把头扭到了旁边。 张清扬尴尬地抓抓头发，缓和了下语气，说道：“其实也算是真的，我确实想帮你找一个好点的男人。” “不需要。”王云杉冷冰冰地回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生气。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天底下的男人不都是坏人，你要……” “省长，您别说了。”王云杉幽怨地扭回头。 “好吧，我不说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到了我家，你就知道为什么请你了。” 王云杉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的张清扬仿佛有很多话，过了一会儿就闲不住了，又问道：“你怎么看待孙艳蓉调职的事情？”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反对？”王云杉提到此事，心中就有气。 随着孙艳蓉成为了省委的管家，无形中给王云杉施加了压力，两人同是厅级干部，都是办公厅主任，虽然王云杉还有省委副秘书长的头衔，但同现在的孙艳蓉相比就要逊色一些了。过去王云杉被评为省府的一枝花，可是现在大家所关注的都是“省委一枝花”了。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张清扬对此项任命的默认。无论从哪方面来比较，孙艳蓉都不如王云杉，也难怪她生气。 “哦，你好像很有怨气！” “她……您还不知道？在双林省官场一直都有风言风语的。” “那是省委的任命，我干涉不着嘛，再说……你比她优秀多了，也更有未来。”张清扬似乎安慰道。 “我实在想不通马书记最近是怎么了，有些职务调整让人看不懂。” “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王云杉点点头，说：“虽然他想竖威，可是未免有些急躁了，这么做影响很坏。”随着长时间的接触，王云杉对张清扬越来越敢说真话了。 “随他去吧。” “省长，我有一个猜测，可又……又有点小人之心。” 第1636章 平常的任务 “你说。” “现在有很多人都怀疑孙艳蓉同马书记……” “呵呵，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但是这种事……我和你之间不也是一样？” 王云杉一时无话，等过了许久，才突然开口道：“其实我们两个……应该注意一些，避嫌……” “不怕绯闻。”张清扬闭着眼睛回答。 就在张清扬同王云杉回家的途中，贵西省政法委书记李金锁正在召集自己的亲信，安排着一项既特别又平常的任务。 李钰彤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当三个人坐在桌前的时候，王云杉不解地问道：“省长，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呵呵，李钰彤想请你吃饭，自己不好开口，只好我请你喽！” “小李？”王云杉望向李钰彤，“你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我……”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瞄了张清扬一眼，颇为神秘地说：“王主任，咱先吃饭，行不行？” “好吧，客随主便，我就听你的。还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叫我王姐。” “嗯，王姐。”李钰彤满脸的笑意，王云杉的态度很令她满意。 王云杉望着李钰彤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感慨道：“真不知道小李以后能便宜哪个男人，连我都喜欢上你了！” 李钰彤俏脸一红，痴痴笑着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怒道：“你看我干嘛，少臭美啊！” “省长，您哪点都好，就是对小李太苛刻了！”王云杉帮忙说话：“她哪点不好啊，人又漂亮，又会做事，瞧把您照顾得多好！” “哼，不气我就好了！”张清扬摆摆手，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免得让王云杉误会自己和李钰彤有什么。 李钰彤举起酒杯，说：“王主任，我敬您一杯。” “好啊，我就陪你喝一口。”王云杉面带笑容，轻轻与李钰彤碰了一下。 两个女人对饮，张清扬仿佛成为了多余的人。王云杉眼角一瞥，马上对李钰彤使了个眼色。李钰彤会意，可不敢得罪自己的老板，又笑嘻嘻地说：“省长，我也敬您一杯。” “嗯，”张清扬点点头。 三人渐渐聊起来，从时政入手，谈到了最近的国际形势，越聊越热乎，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王云杉回家也是一人独守空房，所以很愿意有人陪她说话，再说这段时间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也想和别人聊聊心事。 在夜幕的掩饰下，贵西省贵宁市正在发生着一件大事。在省公安厅的会议室内，省政法委书记李金锁面向在坐的干部，满脸的严肃，声音低低地问了一句：“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家都回答说准备完毕，其中还有一位是武警大校军官。他是省武警总队参谋长。 “全城各重点区域都有人盯着吗？” 助手回答道：“李书记，我们之前调查过的区域都有人盯着，据探子回报，现在已经开始营业了。” “嗯，很好。”李金锁看向那位武警大校：“陈参谋长，你们不是说缺钱盖楼嘛，老子现在当众拍板，如果你们出色完成任务，我出面替你们要一块地，给你们的干部盖房子娶老婆！” 陈格兴奋地说：“老大，您说真的？ “废话，我老李什么时候放过屁？”李金锁拍拍桌子，“老陈，让你的弟兄们都给我卖命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再说此次任务省委蒋书记都同意了，你们可要好好表现啊！” “老大，请放心吧，就为了您说的那块地，弟兄们肯定玩命！” “干部有房住，兵蛋子也有好处，我老李向来一视同仁！” “那是！”陈格哈哈大笑。别看他是省武警总队的领导，原本无需看李金锁的脸色。但是李金锁为人爽直，自从上任政法委之后，没事就去武警总队串门，和武警总队的几位主管早就打成了一片，平时以兄弟相称。就连总队长都管老李叫李哥。 李金锁看了眼手表，望同公安厅的几位主官，说道：“兄弟们，此项任务我可是向省委打了包票，我要是揪不出大头，那就拍屁股滚蛋！当然，在我滚蛋之前，老子先让你们滚蛋！” “呵呵……”会议室内响起了笑声，大家对李书记的性格已经习惯了。 其实省政法委同其它部门相比，内斗更多，可是李金锁上任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竖立了威信，俨然把贵西的公安系统打造成了铁板一块，就是地方上的公安局长都是他的心腹。况且李金锁平时又没有架子，动不动就随口和大家开玩笑，下面的干部都很服他的领导。 “行了，废话少说，五分钟之后出发，我跟着陈参谋！你们按原计划行动，一个小时之后，所有分队全部收网，无论成功与失败。抓到人之后，马上确定身份，统一关押在指定地点！”李金锁说到最后站了起来，收起脸上的玩笑，很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面向李金锁敬礼。 五分钟之后，李金锁宣布道：“现在我宣布，‘捉鸡行动’开始！” 一声令下，所有人穿戴整齐。一场由省政法委领导，省公安厅、武警总队参与的“捉鸡行动”在李金锁的带领下正式开始。行动目标为贵西省贵宁市，此次行动完全由李金锁操作，所有人都听他一人的指挥，为了这次行动，他已经谋划了好几天。而且保密级别为一级，除了参与的高级干部，其它人都不清楚。就连已经整装待命的武警战士都不知道迎接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当然，行动之前，李金锁特意向省委书记蒋国涛打了招呼。要是没有蒋国涛的允许，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没权利直接绕过省委调动武警总队。 李金锁跟着陈格走出会议室，上了武警的越野车。车里没有外人了，陈格这才问道：“老哥，我真的想不通，这次行动为什么没有通知地方，直接由省厅和总队参与，难道只为了保密？” “难道不是吗？”李金锁冷笑道。 “老大，您跟我还不说实话？” “去你娘的蛋，我已经说了实话！”李金锁翻着眼珠子骂道，别看他生性大大咧咧的，但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心里可是有数。 陈格无奈，苦笑道：“你老兄啊……就是个笑面虎，满肚子阴谋诡计！” “你要是再说，别说我不给你要地盖房子！”李金锁狰狞地笑道。 “行行，老大，兄弟怕你了！”陈格举起双手。 李金锁满意地点点头，说：“别开玩笑了，事情要紧，第一分队的目标是哪儿？” “黄梅区黄梅路。” “好！”李金锁缓缓闭上眼睛，用这种方式分散他的紧张，他心中默默地祈祷，但愿自己的努力能给老伙计报仇。 已经很晚了，王云杉已经有了些许酒意，她眯着眼睛看向张清扬，说：“省长，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不能回家了。” “王姐，没事的，你要不能回家就睡我的房间，好不好？” “我到是想，可是省长……不会同意啊……”王云杉妩媚地看向张清扬，“省长，您敢留我住下吗？” “你要敢住，我就敢留！”张清扬没当回事地盯着王云杉的眼睛。 李钰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提意真是蠢到了极点。这是省长家，可不是李钰彤的家，如果王云杉今天晚上没有回家，那么当她留宿省长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肯定会成为双林省政坛的政治事件。她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担心张清扬骂她。 王云杉没理李钰彤，对张清扬说：“省长，我今天很高兴，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以后如果有空，就常来走走，我是不怕传言的。”张清扬按住王云杉的手，“一个离异的女人过日子不容易，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心里有委屈不要憋着，找个人说说，不然会得病的。” “谢谢省长。”王云杉含泪点头，“今后能认识您，是我的幸运。” 李钰彤坐在那里听着两人相互“表白”，心中傻傻地想，是不是需要自己回避一下啊，怎么有种电灯泡的感觉呢？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便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别太晚了。” “你还是害怕？” “我不是害怕，我是怕你害怕，”张清扬认真地解释道：“云杉，你刚刚离异，我怕给你造成压力。我了解你的为人，看似什么也不在乎，其实你很在乎外界对你的看法。” 王云杉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嗯，让小李送你回去。” 李钰彤发现没自己什么事了，这才想起请王云杉来的真正目的，看了眼张清扬，小声提醒道：“省长，我是不是……把卡……拿出来？” 张清扬瞪眼道：“这是你自己的事，还用问我？” “哦，”李钰彤点点头，看向王云杉说：“王姐，我找你有点事。” “说吧，我都忘了是你找我！”王云杉不好意思地说，说实话，整个晚上她和张清扬说的话最多。 第1637章 真会做生意 “你等我一下，”李钰彤转身回了房间，没多久就拿回了一叠金卡，交给王云杉说：“王姐，这是我和朋友开的美容院，送您一张金卡，终身打七折优惠，也希望您把其余的也送给要好的姐妹，帮我们……宣传宣传。” “哦，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王云杉笑着接在手里，说：“好吧，我试着帮你宣传一下。” “谢谢王姐！”李钰彤兴奋地跳起来，“王姐，你真好！” 王云杉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卡，上面写着“冰彤美容会馆”，这是冰冰和李钰彤各自取了名子中的一个字。王云杉发现最上面的一张和其它的金卡有点区别，便问：“这个怎么不同？” 李钰彤嘿嘿笑道：“那个……是特意给你订做的，享受成本价。” “那你不是亏了？”王云杉笑道。 “不亏，不亏，你要能把这些卡都给我送出去，我一点也不亏！” “好啊你……还真会做生意！”王云杉将卡片收起来，对张清扬说：“省长，我的任务完成，回家了。” “嗯，慢走。”张清扬点点头，望着她脸颊的红润，再想想她在酒后说的那些话，深深地替她惋惜。 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夜晚了，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它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在这个特别的夜里，对某些人而言发生了一些较特别的事情。 就在张清扬在双林省与王云杉谈心，李金锁在贵西领导“抓鸡行动”的时候，美国华盛顿也正在发生一件事情。 比尔悠闲地坐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一左一右搂着两位金发碧眼的白种女人，两位女孩儿看样子也就二十岁上下，其实按照西方的成熟年纪来分析，她们刚刚16岁而已，可是那火辣的身材已经像东方的成熟女人一样对男人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了。对于西方女人而言，16岁刚刚发育完美的时候，如果超过二十岁，那就过于成熟了。然而比尔轻轻松松在某家会馆里花了一千美金，就将两位小妞打包带回了家里。 比尔端着高脚杯，幸福地望着身边的姐妹花，感慨道：“生活真是太幸福了，美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的，比尔先生。”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来，为了我们美妙的夜晚干杯！” “不，为了我们幸福的夜晚。”左边的“香蕉”微笑着反驳道。 “是的，这是一个幸福的夜晚。”右边的“瀑布”附和道。 香蕉和瀑布是两位少女的“艺名”，之所以起这种名子，与她们在服务时的特点有关，据说香蕉最擅长用嘴帮客人得到快乐，而瀑布则是在她兴奋之余，某个部位会像瀑布一样。正是对她们的特点产生了兴趣，比尔才点了她们。 “对，为了幸福的夜晚……干杯！”比尔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然后搂着两个女孩儿哈哈大笑。 “比尔先生，我们两个可是很厉害的哦，您能吃得消吗？” “哈哈，小妞，你在怀疑我的男人能力？”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证明我们的能力。” “哈哈，有意思……”比尔捏着香蕉的胸前，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突然恶作剧似地拿起酒杯浇了上去，杯中的液体顺着香蕉的主，地脜流淌着。 “哦，天哪！”香蕉大叫一声，“比尔先生，您要做什么？” “比尔先生，我很荣幸……交给我自己来吧。”香蕉走向比尔，从他手里接过皮带，然后飞速地转到比尔的身后，抬腿就踢在了他腰部。在那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将比尔将近一百公斤的身体踢飞了出去，随后瀑布飞身骑在了比尔的背上，两位少女像绑猪一般，就将比尔绑得结结实实了。 香蕉整理了一下衣所，伸手捏着比尔的下巴，妖冶地笑道：“比尔先生，现在好玩吗？” “你……你们……”比尔的双眼充满了惊恐，他现在才明白这两个少女真正的不同之处。 “比尔先生，您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现在将我们稳住，然后明天报警，对不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些人派来的？” “比尔先生，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犹豫，在完成任务后，该不该杀了你呢？”瀑布歪着脑袋，很天真地问道。 比尔身体一颤，别看两个少女说得轻巧，可是他明显感觉到她们不是在开玩笑。 香蕉从一旁扯过自己的包，拉开对比尔笑道：“您看看，认识这些东西吗？” 比尔看到她的包里有手枪，还有一些像刀之类的工具，摇了摇头。 “香蕉，不要吓坏了比尔先生，”瀑布向比尔的脸上吹着香气，“比尔先生，那是杀手工具，确切地来说……就是杀人工具。您想想，如果这些东西用在你的身上……” “啊……”比尔下身一湿，竟然尿了裤子。 “比尔先生，我现在问您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卖掉医院了？” “我……”比尔看到香蕉拿出来一把刀，心想先答应，然后明天再说，便点头道：“是的。” “不，你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比尔先生，我想给你留点记号，听说你很喜欢玩弄少女，甚至还强奸过两个只有7岁的小女孩儿。请问，你身体上什么最重要呢？” 比尔吓得脸色惨白，吱唔着说不出一句话。 瀑布微微一笑，叹气一声：“看来只有把你杀掉，你才能知道我们的厉害，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报警？” “疯子，疯子……” “比尔相信，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们的能力？我告诉你，其实我不杀你，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明天可以报警，然后……你可以亲眼看到结果，不过看到结果时，我们不会再给你活命的机会了。”香蕉很认真地说道。 瀑布点点头，说：“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先让你感受一下不能玩女人的痛苦吧，好像这在中国叫……太监？” 比尔奋力挣扎着，可是香蕉很轻松地就抓住了他的命根子，嘿嘿笑道：“比尔先生，不要害怕哦，我的手术技术很强的。” “啊……我答应，全部答应你们的要求！”比尔看到她拿出小刀，说完就晕了过去。 香蕉无奈地看向瀑布，叹气道：“真没用，我只是想给他做个环切手术而已……” 晚上十点，华夏贵西省贵宁市，“捉鸡行动”圆满完成，通过十个小组的现场搜捕，在贵宁市总共抓到了四百多名失足妇女，其中还有十几个未成年少女，另外还有卫校女大学生二十多位。 李金锁听着汇报，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睛，说道：“那些嫖客的身份核实了没有？” “正在核实，已经发现了一些贵宁市委、市政府的干部，他们还要贿赂我们的警员，甚至提出威胁。” “威胁？王八蛋，谁的胆子这么大？” “是土地局的副局长。”陈格微笑着汇报道。 “土地局？我说陈参谋，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啊？怎么专抓土地局的干部，想盖楼想疯了？” “嘿嘿，李书记，巧合，完全是巧合。”陈格陪着笑脸，“这次任务弟兄们圆满完成，您看……” “看什么看，先调查清楚再谈其它的！”李金锁打断他的话。 “我说李书记，您说话不能不算数啊，我可和弟兄们说了，只要行动成功，你就给我们批地出钱盖楼！” “批地是批地，可是我没有钱！”李金锁不耐烦地摆摆手，“继续汇报工作。” 公安厅副厅长神色匆忙地跑了进来，有些紧张地说：“李书记，出了点麻烦！” “怎么了？” “刚才下面汇报，我们的人在金城会所……抓到了几个贵宁市的干部，他们死活不表明身份，只是提出想要见行动指挥人。” “他们知道我是指挥人？” “不知道，他们还以为是贵宁市局的行动。” “呵呵，那你现在就告诉他报出个名来，就说李金锁让的！” 副厅长会意，出去打电话了。没多久，便兴奋地走回来，贴在李金锁耳边说：“是贵宁市委副秘书长，还有办公厅副主任，另外还有财政局的副局长……应该是接受了商人的邀请……” “邀请他们嫖妓？”李金锁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大鱼，真他娘的是大鱼！” 与此同时，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乔炎彬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 “什么……省厅扫黄？林青他们几个被抓了？李金锁想干什么？”乔炎彬跳下床来，然后就惊醒了，大骂道：“这帮东西害死我了！” “简直是胡闹！”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喊了一句，脸上却挂着令人值得玩味的笑容。 “我说张省长，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吧？”李金锁满嘴无辜地说：“这次政法委针对贵宁市的扫黄行动，可是得到了省委的批准，再说贵宁市的娱乐场所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了，乌烟瘴气地影响我们贵西省的形象，我只出动了一个多小时，就抓了几百个失足妇女，这说明什么？贵宁市的治安十分差！既然贵宁市委管理不好，那就由我们政法委出面吧。” 第1638章 应该很生气 “你啊……强词夺理！”张清扬无奈地笑道：“老李，你这么干太危险了！” “我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害，那还成烈士了呢，没准要千古留名，成为孔繁森一样的典型！” “别乱说！”张清扬笑着骂了一句：“我刚才都忘记问了，你说抓了贵宁市的干部，都是什么人？” “一个正厅，还有好几个副厅，处级干部也有不少，老子很有收获啊！”李金锁手握电话大笑，“他不是找你的麻烦嘛，他妈的我也让他感受一下被人下黑手的感觉！” 张清扬说：“他现在应该很生气，你是不是有点过份了？老李，你别忘了他是省委副书记，以后万一找你麻烦……” “哼，老子又没贪污，顶多就是喜欢骂人，难道这也犯法?” “那你干女儿、干妹妹的事情怎么说？”张清扬嘲笑道。 “呃……这个嘛……”李金锁尴尬地笑笑，“老伙计，你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子？” “我是劝你小心！” “呵呵，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李金锁大大咧咧地说，“你等下，有人敲门。” “谁啊，进来。”张清扬在电话听到李金锁懒洋洋地说道，暗想这老家伙还挺能摆谱。贵宁扫黄事件成功后，李金锁就向他作汇报，为的就是替张清扬报仇。原来李金锁前几天也看到了贵宁报纸上暗中对张清扬的批评，他便和李小林商量如何给乔炎彬找点麻烦。正巧贵宁市夜生活丰富，所有夜场都有卖淫服务，多年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李金锁灵机一动，便在这上面作文章了。 “李书记，省委通知，二十分钟之后召开碰头会。” “好的，我知道了。”李金锁对面前的年轻人点点头，等他离开后，再对着电话说道：“听到没有，我估计那小王八蛋想找我茬呢！” 张清扬笑道：“你做好准备没有？” “不用准备什么，这是我们政法委的事情，难道我有什么行动还要提前向他打招呼，他娘的算老几？” “行了，我懒得管你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看再过两年就应该把你调回公安部了！” “喂，你别啊……我现在挺好的，和这个小子斗着舒服啊，再说小林也需要我。我说清扬，你再让我在贵西多干几年，怎么样？” “看你的表现吧！” “哈哈，我老李是什么人啊，要说政法这一摊子，咱的工作没话说！” “德行！”张清扬又笑了，然后感慨道：“老李，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哎，咱俩啥关系，是我谢你才对呢，要不是你张省长慧眼识才，老子现在也许还窝在延春干公安局长呢！” “呵呵，少废话，你快去开会吧！” “好吧，看我怎么教训那小王八蛋！” 张清扬放下电话，越想越觉得有趣，心里暖暖的，看来有几个好朋友，终生都受用。当年他就看上了李金锁的性格，这么多年看似是他在背后提携李金锁，可是总的算下来，李金锁反而帮助他更多。 李金锁捧着大肚子慢腾腾地走进省委会议室，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蒋国涛已经先行一步到了，表情十分严肃，低头吸烟，而其它几位常委也低头不语。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乔炎彬满脸的怒容，嘴唇还在颤抖，似乎刚刚发生过争吵。 李金锁没理众人的不安，咧着嘴笑道：“哟，各位都来啊，不好意思啊，公务繁忙，昨天晚上一夜未睡，到现在还没回家呢，刚才睡着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呵呵，老李，听说你昨天晚上很风光啊，背着我们干了笔大生意，不睡也值啊，你这是大功一件！”省委副书记笑道，他平时和李金锁关系不错。 “老张，你这不是笑话我嘛，身为贵西省的政法委书记，辖区内出现了黄赌毒等国家严令禁止的行为，上头的领导不治我就不错了，何谈功劳！” “老李，我看张书记说得没错，你就是大功一件！”省委组织部长笑道。 “李书记，你这是利用我们贵宁当你取得政绩的跳板！”没有说话的乔炎彬突然开了口，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他的气愤谁都能看得清楚。 李金锁一脸的无辜（无赖），摊开双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说：“乔书记，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政法委扫黄，难道对贵宁市没有好处吗？什么叫你们贵宁？难道贵宁脱离了贵西省，不听省委的指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炎彬听到李金锁找自己的漏洞，马上转移话题：“我就不明白了，政法委为什么不相信贵宁的干部？扫黄是好事，可是也要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呼吧？如此重大行动，竟然绕过了市局，连市委都没有通知。李书记，我到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金锁张了张嘴，似乎很无语地说道：“我说乔书记啊，您这明显就是不懂政法工作嘛！众位想想看，我先举个例子啊，就说一个男人知道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可是不知道具体是谁，然后他就想捉妓。我问问大家，难道他在捉奸之前还要跟老婆打声招呼：亲爱的，我今天晚上要捉奸，你和你的情妇都做好准备啊……” “哈哈……”会议室内响起了笑声，就连省委书记蒋国涛也禁不住笑了，自从李金锁到来后，弥漫着硝烟的会议室轻松了很多。 “你……你……”乔炎彬听出了李金锁的言外之意，气得指着他的的鼻子怒道：“李书记，你这是什么破比喻，这……这根本就挨不上边嘛！” “我说乔书记，我这人口才不好，不像你出口出章，我就是粗人一个。但是基本道理我还是明白。无论怎么说吧，你听说过警方办案还提前同犯罪份子打招呼的事情吗？当然，确实有这种事，但那是违法乱纪，我李金锁就是再混蛋，也不会像某些人做出那种坑害百姓的缺德事情！” “李金锁，你这是指桑骂槐，我们贵宁市委就能和犯罪份子相提并论吗？我们什么时候坑害百姓了？”任凭乔炎彬再沉稳，在李金锁的挑衅下也忍耐不住了。最近他正春风得意，在贵宁市做了几件大事，又听说张清扬在双林的国企改革出了事情，他正要反击时，没想到李金锁这个粗人又在背后放了一把火，他如何不气。 其余的常委都没有发话，大家其实已经看出了胜负。无论怎么说，李金锁的行为是正确的，虽然方法有些过份，但乔炎彬如果想找他的茬，确实理亏。 李金锁听到乔炎彬骂自己，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乔书记，我什么时候说贵宁市委能和犯罪份子画等号了？更没说你坑害百姓啊，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非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政法委和省厅是正常的扫黄行动，除了书记和省长，我没有通知任何人，为的就是行动保密，以免像之前几次扫黄那样提前放出风去，结果无功而返。乔书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身为贵宁市委的一把手，难道我也没有权利知道吗？”乔炎彬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次行动与权利无关，因为属于我们政法委内部的事情。我到是想反问乔书记，按你的道理，贵宁市委出台秘密文件时，是不是也要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李金锁，你这是偷换概念，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你搞扫黄我不反对，可是背着贵宁市委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不信任，我觉得……” “我他娘的就是有点不信任！”李金锁见已经把乔炎彬完全激怒，便露出了粗人本色，拍着桌子喊道：“这次行动抓到了那么多市委的干部，你让我怎么相信？” “李金锁，你想造反！”乔炎彬嘴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连他自己都振惊了。造反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可以喊出来的，乔炎彬在那一刻惊出一声冷汗，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把自己激怒其实也是李金锁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都给我坐下！”蒋国涛终于开口了，重重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你们想干什么？造反？造谁的反？乔书记，你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份？” 别看蒋国涛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可是谁都明白他十分愤怒，乔炎彬刚才的话确实过份，更何况他站在没理的一方。 李金锁的不要脸是在贵西省出了名的，见好就收，马上对蒋国涛说：“蒋书记，真对不起，是我老李不对，把堂堂的碰头会开成了吵架会，完全是我的错，不怪乔书记，我愿意承担责任、受罚。” 蒋国涛心中好笑，怪不得张清扬能一路提拔李金锁这个粗人。别看李金锁表面上像一个土匪，可是他的聪明并不比任何人差。听到李金锁这么说，蒋国涛马上就有话说了，指着乔炎彬道：“乔书记啊，你瞧瞧！ 第1639章 问题太严重 都这个时候了，老李还知道替你说话，我看你需要反思！不但你要反思，贵宁市委市政府都要反思！昨天晚上……贵宁市委有多少干部被抓，你知不知道？你不想着回去整顿干部，还建议我召开碰头会向老李问罪，你的问题太严重了！” 乔炎彬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向稳重的他却犯了这种小错误，这为他敲响了警钟。乔炎彬渐渐觉得，其实贵西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的好，李金锁也不像想象中那么蠢。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李金锁老谋深算，十分了解乔炎彬的性格，反而抓住他的弱点一击就中。 “蒋书记，我现在知道错了，刚才……太激动了，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愤怒，所以就有些过激，我……是我不对。”乔炎彬硬着头皮道歉。 “哎，当然，辖区内出现这种事，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在老李的头上？老李早就向省委请示过了，此次行动在程序上没有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老李都没有做错。” 乔炎彬点点头，刚刚在贵西省竖立起来的威信就这么被打击得荡然无存，而且还被蒋国涛给压住了。自从蒋国涛上任贵西之后，对乔炎彬很客气，可是经过了这件事，一把手的权威就显示出来了。 李金锁笑着插嘴道：“乔书记，其实贵宁市的干部出了问题，这不能怪在你的头上，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你是人不是神啊！” 乔炎彬尴尬地点头，这个时候无论李金锁说什么难听的话，他都要受着。 蒋国涛清了清嗓子，说道：“按照条例，今天会议上所发生的事情，我应该向中央打报告，不过……”他看向乔炎彬，“我想大家也不是有意为之，这次先这样，但是我不希望下次会议时再有人如此，这是省委高层的碰头会，不是菜市场上的讨价还价！” 大家都低下头，不敢有人说话，大家都明白蒋国涛这话代表着什么。如果他真的对乔炎彬不满，去上头告一状，以蒋国涛的威信，乔炎彬只有滚蛋的份。虽然那样做，对蒋国涛也没什么好处，可是对乔炎彬而言，更是得不偿失。 “好了，散会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昨天晚上涉案的官员……乔书记，你知道怎么办。” 蒋国涛说完之后，起身就离开了，所有人都目视着蒋国涛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尊重。李金锁也站了起来，打着哈哈说：“哎，昨天忙了一夜，也该回去睡个安心觉啦！” 乔炎彬心头隐隐作痛，却没有吱声。 双林省省长办公室里，张清扬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王云杉的工作汇报，双林省国企改革招商大会的会场正在布置当中，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越近，参与的人就越来越紧张。 “省长，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抓细节，免得突发事件无法处理。” 张清扬不可思议地问道：“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了。” “行了，云杉主任，你的工作大有涨进啊！”张清扬兴高彩烈地起身道：“走吧，嘴说无凭，你带我到现场看看去。” 王云杉笑道：“好啊，那就请省长到现场验收工作。” 两人说完就来到了楼下，坐车赶往招商大会的举办地。与此同时，马中华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到了政府办公楼前，张清扬与王云杉亲密的身影，他的身边就站着马元宏。 马元宏看了马中华一眼，说：“马书记，难道说传言是真的？” “可是我始终不太相信……”马中华皱着眉头，望着省长专车离去的方向，“他们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一起？我想应该是外出公务吧。” “马书记，以他的性格，什么事情不敢干？” “这到也是，”马中华点点头，“再看看吧。” 马元宏转移话题道：“书记，昨天晚上贵西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贵西怎么了？”马中华的眉头挑了挑。 “政法委书记带队突袭贵宁市娱乐场所扫黄，结果抓到了几百人，其中还有贵宁市的干部。” “哦？”马中华微微一笑，“元宏啊，你比我强，消息灵通啊！” 马元宏接着说：“前些日子贵西的报纸从侧面批评了国企改革的错误，所以我认为……” “报复？那个政法委书记……好像是我们双林走出去的干部？” “对，由此可见，他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马元宏沉重地说道。 “深不可测？”马中华冷冷一笑，“确实啊，我们不能再小瞧他了！” 张清扬同王云杉坐在车中，王云杉歪着头观察了他很久，微笑道：“省长，您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 “我看您很高兴，好像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哈哈……”张清扬大笑，表面平静，心中却振惊，没想到王云杉现在开始了解自己了。张清扬自认为深藏不露，可是当一个人试图了解他时，这就表明那个人用心了。 王云杉嘟着小嘴问道：“您笑什么？” “我刚才听了你的汇报，所以很高兴。”张清扬解释道。 “就为了这个？” “嗯，”张清扬点点头。 “可我感觉不像啊！”王云杉摇摇头，十分可爱。 “那你觉得什么，难道我还走了桃花运？” “呵呵，您要是走桃花运，陈大校也不同意啊！”王云杉轻笑，心中突然有点落寞。 张清扬微微一笑。 美国华盛顿某家医院，比尔脸色苍白地躺在病房里，床边坐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将一份文件摆在比尔面前，微笑道：“比尔先生，只要您在这上面签个字，就会得到大笔的钱。” 比尔无力地看向另一位男子，他明白和自己说话的只是律师，旁边的男子才是管事的，当然，这个男子仍然不是真正的老板。 “比尔先生，”那位男子终于说话了，“希望我的两位朋友送给了你一个愉快的夜晚，并永远的解决了你身体上的问题。现在，是时候来处理我们之间的生意了，您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比尔的下体隐隐生痛，虽然只是切去了一些没用的东西，但是想起来仍然后怕。昨天晚上，他还以为自己做不成男人了，可是当他今天在医院里醒来时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地方做了一个小手术。 “比尔先生，请吧，”男子指了指律师手中的文件。 比尔不再犹豫，他现在有点清楚对方的实力了，他们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可见其实力。比尔拿起笔，立刻签下了自己的名子。 律师收好合同，看向另一位男子，说：“汤姆先生，可以了。” 汤姆对比尔笑道：“比尔先生，您的账户里已经多了一笔钱，请您查收。” 比尔默然地点头，一言不发。 汤姆站起身，刚要走突然又说道：“我的老板让我交给您一样东西，希望您能喜欢。”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比尔的床头柜旁，接着说道：“这是您这些年的履历，我的老板想提醒您不要忘记自己的历史。”汤姆说完就离开了。 比尔不解地拿起文件，缓缓地看起来，可是当他看到第三页时就看不下去了，这确实是他的历史。从他高中性骚扰数学老师开始，再到大学为贩毒集团服务，最后混迹商场，强奸未成年少女……所有的故事，简直是一本犯罪的小说。 比尔将文件重重扔在地上，他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动歪脑筋。 “省长，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只要我们同意，马上就可以签约。”秦朝勇合上笔记本，目光炯炯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的手指敲着桌面，眯着眼睛沉思，并没有马上答话。刚才秦朝勇汇报的是四维集团与第一农机的谈判，在省政府的直接干预下，现在已经提前达到了目的，四维集团开出了丰厚的条件，也赢得了第一农机高管们的支持。 秦朝勇接着说：“从各项条件上来分析，我们可以接受四维集团。但是第一化工的影子总是徘徊在我的心中，万一今后出了问题怎么办？当然，我不是害怕承担责任，而是害怕对不起第一农机的几万职工。”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已经谈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为什么不同意？再说……初期计划，不也是卖给四维集团吗？” “那现在签约？” “再等等……” “等什么？” “等人来求我们。”张清扬神秘地笑了。 秦朝勇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说：“他会来求我们吗？” “肯定会的，”张清扬轻轻说道：“另外，招商大会就快开始了，为什么不在招商大会时签约呢？” “您这是一箭双雕啊！”秦朝勇哈哈大笑，“这么大笔的资金投入，确实够吸引眼球了！” 张清扬点头道：“没错，能利用的条件，我们全都要利用上，不用也浪费了。” 第1640章 不会出现变化 秦朝勇说：“到那个时候，我想第一化工的事情也多半解决了，可就双喜临门喽！” “希望不会出现变化。”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这几天可以轻松一下，不用再看到李四维了。” “是啊，我也想放松一下，这次终于能度过一个真正的周末了！”秦朝勇感慨道，“感觉很久没休息过了。” “呵呵，你也要注意休息，不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啦！” “哈哈，省长说的是啊，一柱擎天的现象别想喽！”秦朝勇还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 张清扬放声大笑，指着他说不出话，连连摇头。 “省长，我不明白，老马怎么突然把孙艳蓉调回来了？” “呵呵，也许有其它目的吧。” “我更不明白你怎么同意了。” “这种事没办法不同意，那是省委的任命，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张清扬解释道：“反正和我们无关。” 秦朝勇皱眉道：“我是担心他别有目的。” “随他去吧，还能蹦达几天？”张清扬嘲讽道。 “这个……”秦朝勇分析着张清扬话中的含意，不由得振惊，难道省长对未来已经胸有成竹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等招商大会成功之后，我的工作重心将转移，国企改革的事情还要交给你。” “您是指……”秦朝勇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党代会。”张清扬缓缓说道。 “没问题！”秦朝勇拍着胸脯保障，相比与本职工作，张清扬在本届省党代会上能取得多少好处，更加重要。秦朝勇隐隐感觉到，很有可能这是张清扬与马中华的最后碰撞，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成功变成仁，肯定要有一位失败者。 “政治，有时候……很让人无奈的，其实我只是有一点不同的想法而已。”张清扬摇头苦笑。 “可是，一点不同的想法或许会引起一场变革，变革就会令一些人失去权利，所以就有人反对。” “是啊，所以我们要想完成自己的想法，那就必须胜利！”张清扬挺直了腰板，脸上倾刻间呈现出气壮山河的威严。 秦朝勇提醒道：“我想老马这段时间也会做出很多事情。” “他已经开始犯错了……”张清扬淡淡地评价道。 秦朝勇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问，默默想了一会儿，起身道：“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注意休息。记着，第一农机的事情……再等等，咱们不急。” “明白。” 下午，郝楠楠来找张清扬，兴奋地报告道：“我同肖会长联系上了，他已经确定带团参加我们的招商大会。” 郝楠楠口中的肖会长，就是美中经贸文化发展促进会会长、美国华人联合会主席肖伟国。当年张清扬在辽河时，曾经与肖伟国有过来往，临河西城的项目就是得到了他的美国财团的支持。 “不错，大功一件！”张清扬微微一笑。 “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郝楠楠绕到张清扬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以你现在的名气，世界各地的商人都想来双林省投资，只不过他们都关心一个问题，您会继续在双林干下去，还是会被调去中央。” 张清扬点头道：“这也不怪他们，国内的经济走向一直都与政治有关，他们如果无法相信一个地方的主官，那就不敢在那个地方投资。被政府坑害的企业太多了！” “嗯，我想也是这个原因。”郝楠楠搂住了张清扬的脖子，“他们太相信你了，都把你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 “我有那么厉害吗？”张清扬扭回头，迎着郝楠楠腥红的嘴唇。 “在我心里就很厉害。”郝楠楠向前一探，红唇便吻在了张清扬的唇上。 张清扬没有拒绝，而是向后退了一下，问道：“你又想男人了？” “确切地说是想你了。”郝楠楠直接坐进了他的怀中，扭动着丰臀，“我今天晚上不会离开江平，要下周一回去，我……” “可是我要离开江平。”张清扬咯咯笑道，捏着他的脸说：“楠姐，我不能陪你玩了。” “你去哪？”郝楠楠失望地问道。 “外出办事。”张清扬模糊地解释道。 “会女人？” “不是，”张清扬摇摇头，“办件挺重要的事情。” “真的？” “嗯，”张清扬突然感觉撒慌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郝楠楠笑了一下，起身道：“如果这次招商大会召开成功，你的影响力又会提升吧？” “我没想过那么多，”张清扬拉着郝楠楠的手把玩着，“楠姐，你一定要把工作做好，早晚都要离开辽河。” “你已经为我打算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为你打算吗？” “这到是真话！”郝楠楠开心地笑着，“肖伟国提出想在会议前见见你，你同意吗？” “可以见他，不过时间不会太久，到时候你安排一下吧。” “好的，我心里有数了。” 外面有人敲门，把两人吓了一跳，郝楠楠飞速地跑到沙发边坐下，摆出一幅看似很自然的姿势。张清扬说了声请进，走进来的是王云杉。 王云杉看到郝楠楠的那一刻有些意外，打招呼道：“郝书记也在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谁说的，我和省长谈完了，”郝楠楠起身道：“你们谈吧。” 郝楠楠从王云杉的身边走过去，两人点了点头。王云杉坐在刚才郝楠楠坐过的地方，总感觉房间里有些不正常，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 “云杉主任，找我什么事？” “哦，”王云杉回过神来，拿出文件道：“省长，这是您让我联系的国内外的公司，他们全部同意参加招商大会。” “全部同意？” “嗯，全部同意，没有一家公司表示反对，而且还有一些省市的商会将组团参加，我初步算了一下，也许实到人数会比我们的预期高三分之一。” “那么多人？”张清扬自己也吓了一跳，按照王云杉的说法，也许这不单是双林省历史上最大的招商会，更是全球最大的招商会。 果然，王云杉接着兴奋地说道：“我查找了一些相关资料，惊人的发现，按照我们现在的规模，已经创造了历史，这将是一场最大的招商引资大会。” 张清扬也有点兴奋了，说：“我们是不是要申请吉尼斯记录？” “没什么不可以的，”王云杉笑道：“省长，我真的没有想到您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我看是你的号召力大吧，这些人可都是你联系的。” “人家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同意的。”王云杉接着说道：“港澳台的一些商会组织也要过来，这将大大考验我省的接待能力。” “你能忙过来不？” “有点难度。” “我给你请个帮手吧，让她负责接待的事情，你看怎么办？” “好啊，您想请谁？” “我向马书记打声招呼，就让孙主任抓一抓接待的事情吧，她这方面有经验。”张清扬随口说道。 王云杉一听张清扬要请孙艳蓉，脸立刻就拉下来了，不高兴地说：“省长，您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工作？” 张清扬马上就明白了，看来王云杉受到了传言的影响，已经把孙艳蓉当成了竞争对手。他长叹一声，无奈道：“云杉，你让我失望了。” “我……”王云杉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不安地低下头。 张清扬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可是你更要明白，你和孙主任……完全是两类人，你怎么能和她相比嘛，你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你这样比……是自降身价！” “哦，”听到张清扬这么说，王云杉又高兴了，微笑道：“看来是我目光短浅了。” “就是嘛，你应该拥有自信，对不对？” “嗯。” “那还请不请孙主任？” “听您的吧。” “这才像话嘛，”张清扬笑呵呵地说：“我们王主任省府一枝花的美名，外人还是抢不走的！” 王云杉羞得面红而赤，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不经意地问道：“台湾商会的冉茹来不来？” “来，”王云杉声音很低地回答，她想起了当初在京城开两会时，她们共同参加活动，张清扬还与冉茹亲密地跳过舞。随后她也请省长跳舞，结果被否决了，这件丢面子的事王云杉一直记在心里。 “哦，”张清扬点点头，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王云杉不满地起身，冷冰冰地说：“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点点头。 王云杉离开很久，张清扬才回味这来，看了眼时间，快要下班了，心中想起一事，拿出电话打了过去。 “喂，哪位啊？”电话里传出了女人娇气的声音。 “到哪了？” “你是谁啊？是不是打错了？”女人卖弄道。 “哦，对不起，是我打错了。”张清扬含笑说道，似乎想挂掉电话。 “喂，你挂电话试试！”女人不满道：“真没情趣！” “呵呵，你到了吗？” 第1641章 不会爽约 “到了，早就到了，一直等你的电话呢！” “放心，我不会爽约的，安心等我。” “知道啦……”女人把声音拖得很长，难掩她的激动。 下班后，为掩人耳目，张清扬先回到家里。刚进门就问李钰彤，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李钰彤指了指门边的手提箱，里面是张清扬这两天的换洗衣物。 “我一会儿就走。”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先吃点东西。” 彭翔先拎着箱子出去装在了那辆他名下的私家车里，然后走进来陪张清扬一起吃晚饭。李钰彤不明白领导怎么如此着急，问道：“省长，您要出差吗？” “多事！”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随后又说：“如果这两天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去探亲。” “哦。”李钰彤答应一声，“那您路上小心。” 张清扬好笑道：“用不着你操心啊！” 李钰彤背过身去，心中嘟囔道：“肯定又跑出去和哪个女人约会了，要不干嘛让我准备那么多内衣裤！” 半个小时以后，张清扬同彭翔出发了，目的地是南亭县，相比于江平、辽河，这里无疑更适合约会。从江平到南亭不远，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彭翔将张清扬送到一栋别墅前，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溜进了别墅旁的门房，那是他的休息室。 张清扬独自来到别墅房门前，刚一敲门，门就自己开了。只见一位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穿着公主裙堵在门口，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张先生吗？” 张清扬愣了一下，忍住笑意，说：“是的，请问你是谁啊？” “我是梅秋叶，梅子婷小姐已经等您多时了，她有点生气。”小叶子可爱地说道，满脸的认真。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张清扬弯腰将女儿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小脸问道。 “张先生自己看着办吧……”小叶子由于经常在国外，所以说出来的中文听起来有些怪异，却十分动听。 张清扬哈哈大笑，捏着女儿的鼻头说：“宝贝，妈妈呢？” “妈咪在等你呗，”小叶子歪着头，像个小大人似的，“爹地，妈妈让我问你，你想我们娘俩儿不?” “娘俩儿”这个词从小叶子的口中讲出来，听起来更有趣，张清扬疼爱地抱着她走进房间，这才看到只披着浴巾的梅子婷就坐在沙发上看公司的报表呢。 “子婷，你干嘛教女儿说这些话啊！”张清扬坐在梅子婷身边笑道。 “我才没有教她呢，是她自己要说的！”梅子婷一脸顽皮，“老公，女儿说得没错，人家等了好久，生气了！” “一会儿好好安慰你。”张清扬搂住了她柔软温暖的腰肢。 “爹地，我也等了你好久，你也要安慰我。”小叶子搂着张清扬的脖子不依不饶。 “嗯，爸爸好好安慰你……”张清扬搂着女儿一阵狂吻。 “好啦，讨厌了，爸爸的胡子扎人！”小叶子不满地推开爸爸的脸，“你们男人真是的，一点也不在乎女人的感受！” 张清扬大笑，侧头看向梅子婷，幸福地说：“看见你们真好。” “一家团圆！”梅子婷靠在他的肩头，“早就想回来了，可是完不成任务，不敢回来啊！” 张清扬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你们是怎么成功的？” “呵呵，那个比尔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妈让人调查了他的一些事迹，然后又安排了两位女杀手吓了他一下。” “怎么吓的？不会出事吧？” “怎么会呢，就是……”梅子婷将诱人的小嘴贴在了张清扬耳边。 张清扬大笑，说：“真有你们的！” “老公，你不是想要李四维整容的证据嘛，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调查医院的档案。” “不，现在不行，这样太明显了，会让人明白你们收购医院的真正目的，再等一等，反正也不急。” “嗯，还是老公想的周到。”梅子婷信服地点点头。 张清扬瞧着她可爱的脸颊，低头就要吻过去。梅子婷将他的嘴推开，说：“宝贝在呢！” 两人歪头一瞧，小叶子早就倒在爸爸的怀里睡着了。梅子婷苦笑道：“她还没有倒时差呢，我让她先睡，她非要等你，见到你才安心。” “我女儿就是跟我亲！”张清扬自豪地说道，抱着小家伙将她放进了小房间。 张清扬再次来到楼下，梅子婷马上贴了过来，缠在他身上说：“快去洗澡吧，我也困了。” “一起洗怎么样？”张清扬拉她入怀，蠢蠢欲动。 “我洗过了……”梅子婷歪着头拒绝，撒娇般地在他怀中扭动身体。 张清扬胸中燃起熊熊烈火，搂紧她说：“再洗一次……不是更干净？” “哼，人家已经很干净了！”梅子婷欲拒还休地说。 “那也不行，你就要陪我！”张清扬不再争得她的同意，贴胸将她抱起。 双林省江平市长城大酒店是四维集团的产业，今天晚上，李四维在这里宴请双林省的实权人物“二马”。 三人在包厢里畅谈甚欢，听说四维集团的谈判已经取得了成功，马中会甚是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现在已经微微有了些酒意。 “马书记、马部长，这次集团的谈判成功，还要感谢您二位，没有您二位的支持，进展是不会这么快的，我李四维对于你们的恩情铭记在心，今天晚上只是聊表心意，反正明天休息，一定要不醉不归！”李四维说完，又举起了酒杯。 马中华脸色红润，笑道：“四维啊，这是你集团的能力，我们也就是说两句话而已。” “我可不这么看，没有您们二位，我李四维再有能力也没用！”李四维摆摆手，“这杯酒……两位领导一定要喝！” 二马相互看了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马元宏说：“四维，你确实要感谢马书记，为了你们集团的事，马书记可是没少操心啊！” “是是，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李四维点头，又要举杯。 二马都有些喝多了，连连摆手，马中华说：“四维啊，酒喝得差不多了，我看今天就这样吧，再喝一杯团圆酒！” “我听领导的，一会儿再请二位休息一下。”三人又喝了一杯，酒意更浓。李四维看了眼时间，说道：“领导，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个……”马元宏有些为难，他担心李四维安排一些不正当的东西。 “走吧，元宏，我们都这个岁数了，还怕什么？”马中华今天很高兴，抬腿走在了前面。 马元宏想想也是，便跟着走了。再说这是李四维的地牌。在李四维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酒店的楼上，七拐八拐，前方出现了一片温馨的区域，水粉色的墙壁，昏黄暧昧的灯光，马上令人心中充满了温暖。 “两位老板，先泡个澡，再请技师替你们保健一下，放心，全部是正规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李四维解释道。 马元宏看了马中华一眼，瞧老大似乎很感兴趣，也就没反对。李四维心中偷笑，正规的保健不假，但是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诱惑，如果你自己控制不住，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几人来到一处独立的浴室，装饰得金碧辉煌，仿佛皇宫一般，上部修成了一个很开阔的半弧形穹顶，在玉石的墙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钢劲有力的草书“华清池”。 马中华光着身子站在池边，仰望着头顶的苍穹，摇头道：“四维啊，这里修的是很漂亮，也很有艺术氛围，只不过这个名子……不好，俗气啊！” 李四维赶着陪笑道：“大老板，您可真是慧眼啊，说得不错，这个名子确实俗气。可是这里平时专门对待贵宾开放，有些富人……偏生喜欢这个名子。” “我懂了，你这也叫投情所好。”马中华点点头。 马元宏刚刚脱了衣服，从后面走来，听到两人的谈论，笑道：“国人啊总有一些不好的习惯，觉得只要皇家贵族享受到的才是最好的，其实皇家贵族享受过的东西早就被别人享受过啦。就拿这杨玉环来说吧，她在陪李隆基睡觉之前不是就让他儿子给睡过了？” “哈哈……”两人大笑，马中华指着马元宏笑道：“元宏啊，你这个比喻好啊，现在的人一有了钱就想享受贵族的东西，其实贵族的东西都那么的俗气。” 李四维摆手道：“没办法，我这里的客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也只能分门别类的对待，像两位这样高雅的客人，自然只有单独接待了，我可不想让那些俗人影响两位的兴致。” 二马相互看了一眼，明白李四维其实是在说今天这里只对他们两人开放。 “好啊，下水吧，挺长时间没泡大澡堂子了！”马中华说完，光着屁股就顺着石阶走进温水池，马元宏紧随其后，然后才是李四维。领导干部洗澡也是有顺序的，要让一把手先脱衣、先入水。三个人排成行，仿佛是三只等待入水的鸭子。 第1642章 开诚布公 三人靠在池边，马元宏说：“都说真理是赤裸裸的，我们三人现在就是面对着真理啊！” 马中华笑道：“是啊，光着屁股谈事情，彼此间没有任何的保留，我看这里不错，难怪有些人喜欢一边桑拿一边谈生意。” 李四维开玩笑道：“马书记如果喜欢，以后可以带领双林省的其它常委领导到我这里开常委会，大家都赤裸裸的，开诚布公嘛！” “哈哈……”马中华笑了一会儿，收起笑容，严肃地说：“玩笑就开到这里吧，今天大家都多喝了几杯，随意一下也无妨，可是这话可不能传出去啊。四维，下面我和你说说第一农机收购之后的管理问题，我可不想再发生第一化工那样的事情。” “马书记，您请说……”李四维摆出虚心受教的表情。 半个小时以后，在李四维的引领下，二马从水池子里走出来，分别被两位小姐带走了。李四维并没有跟着，而是说：“两位请放心，只是放松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两人都没有反对，围着浴巾，跟着美丽的旗袍小姐来到了一处红木门前，两人走进去便分开了。马元宏心里有些忐忑，从政三十年，这种地方自然不是第一次来，再清廉的干部，也有开小差的时候，更何况谁没有血气方钢的青春？在这种特定的历史空间里，只有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喝过酒的才能称作朋友。 令马元宏担心的不是桑拿，而是在李四维的地牌上桑拿！说实话，他和马中华不一样，并没有完全相信李四维。快要分开时，马元宏轻轻拉了一下马中华，问道：“老大，这个……” “哎，放心吧，你没按摩过？”马中华略带讥笑地反问道。 马元宏心想也是，只是正规的保健按摩，即使被人揭发，今后又能有什么问题？他们可是省委书记和组织部长，到了一定的级别，就是公开包二奶，其实也无所谓了，只要你背后有人。看到马中华心中坦然，马元宏心中一横，跟着自己的那位小姐走了，心想过于矫情，反而让马中华觉得自己阴森谨慎，这会令他不信任自己。 马元宏跟着小姐来到一扇门前，走进去一瞧，很简单的设计，但是在各种高档配饰的点缀下，简单而不失高雅。房间里摆了一张床，温度很高，虽然他只围着浴巾，可仍然感觉热，亦或与他的紧张有关。引路的小姐泡了一壶茶，说了声老板请稍等，扭身就走了。马元宏坐在沙发上，认真打量着小房间，这才注意到房间四壁挂满了各种世界名画的仿制品，男男女女的裸体，还有一排毕加索的性爱素描。 马元宏不懂画，但是伫立在那一幅幅充满着人生命题的画前，仍然感受到了一些难以名状的欲望。这一刻，马元宏完全沉浸在小小房间里，忽略了马中华与李四维的存在，大脑放松了很多，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马元宏正琢磨着，一位美女飘然而至，女人很漂亮，穿着粉色的制服，领子开得很低，露出一片高耸的雪白。马元宏振惊了，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样美丽的女人了，同家里的老婆相比，不知道美了多少倍。 “老板，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女人贴上来，身上很香，香气直令人沉醉。 “哦……”马元宏傻乎乎地答应一声，感觉有些紧张，他有些心虚，必竟好久没参与这种活动了，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请坐吧，”女人轻轻一推，就将马元宏推到了床上，她也坐在旁边，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摩挲，贴着他的耳朵柔声说：“老板，您的身材保持得真好，热了吧？喝点茶吧。” “不……不渴，没事……”马元宏有些语无伦次，“你叫什么？” “我……我们这里没有真名子，只有代号。不过……我看先生是好人，我就告诉你吧，你要替我保密，我叫冯晓。” “冯晓？像你的人一样美丽的名子……”马元宏歪着头，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但碰到她肌肤的时候，又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来。 “老板，你说我的脖子好看吗？她们都说我的脖子好看呢。”冯晓拉着马元宏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看，”马元宏抚摸着她的肌肤，心脏狂跳不已。 “呵呵，谢谢老板，”冯晓抛了个媚眼。 马元宏振定下来，连忙按住她的手，本想将她推开的，让她不许胡闹，可是却有些舍不得，那话也有点说不出口。 “嗯，老师也说我的手会让男人们很舒服的。老板，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可以试试……”女人又移了移身体，眼中流光溢彩，有许多不可名状的东西，这眼神令人心慌。马元宏明白冯晓在诱惑自己，他不想这样，想要起身离开，可是双腿却没有一丝力气。冯晓的小手已经碰到了他的那里，渐渐用力揉捏着，这令他更加没有力气了。马元宏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一般，热汗从额头冒出来，低下头看到了冯晓迷离的目光。 “来啊……”冯晓娇滴滴地说道，完全倒在他身上，腾出一只手抓他。 马元宏本想拒绝，可是又舍不得。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突然想到万一此刻张清扬的人冲进来，拿着相机给他拍照，然后……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把冯晓推开了。 “老板，你是嫌弃我吗？”冯晓委屈地跪在在床上啜泣着，“其实……其实这是我的第一次，我还是处……女。我本来是一个好女孩儿，可是家里爸爸开出租车撞了人，妈妈又犯了心脏病，家里没有钱了，弟弟刚上大学，我……我也没办法啊。老板，你帮帮我吧，老师说了，如果我的第一次接客不能成功，我将不能再这里干下去了，我……那样我就没收入了。我……我知道您是好人，你身边还有女人吗？要不带我走吧，只要你供我弟弟上学，我就跟着你一辈子，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男人，我……”冯晓扑倒在床上痛哭，再也说不出来了。 马元宏振惊了，扳过她的身体，捏着她的手问道：“你不是李四维安排给我的？” “李四维是谁？我不认识啊……” 马元宏恍然，她应该不知道李四维这是酒店的大老板，也许李四维真的只是想安排一次保健按摩，只不过冯晓为了自身所以才…… “先生，救救我吧……”…… 马元宏感觉心被掏空了，只能迎合着她，却没有马上压上去，对于这个女人，他真的心动了。纵横官场三十载，虽然在仕途上拥有了许多，可是他也失去了很多的情趣…… 同冯晓相比，马中华身边的女孩儿就安静多了，骑在他的背上，细心地为他抹着精油。对于马中华与马元宏的性格，李四维早就做过了分析，他很清楚他们的区别，如果现在让冯晓来对付马中华，他肯定甩袖而去。而马元宏同马中华相比，确实嫩了许多。当然，这并不代表马中华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他真的老了，有兴趣也没用，这是他与马元宏最大的区别。 “小姑娘，你多大了？”马中华舒服地问道。 “二十一了。”女孩儿娇笑道：“老板，力度怎么样？” “还能再加分力气吗？” “可以的。”女孩儿答道。 “小姑娘，你很漂亮，”马中华微微一笑，回头捏着了她的手揉了揉，然后放开说：“继续吧。” 女孩儿也没说话，继续在他的背上揉搓着。从进屋开始，女孩儿就没做过太过份的举动。她坐在马中华身上，微笑道：“老板，您肯定是干大事的人。” “为什么这样说？” “您有一种气势，大人物的气势，刚进门看见你，我还……有点害怕呢，这个……是不是就叫不怒自威？” “呵呵……”马中华开心地笑了，女孩儿的话正中下怀，一直以来他就在营造着这种官威。 “我肯定说对了！”女孩儿很兴奋。 马中华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女孩儿跳起来将手机拿来放在马中华手里。 马中华看了眼号码，是省委秘书长赵从良打来的，便懒洋洋地接听：“什么事？” “马书记，出了点事，是这样的……”赵从良急促地汇报道。 “你说什么？”马中华坐了起来，围在腰间的浴巾掉落在了床上，身边的女孩儿并没有惊讶，而是细心地贴他围好。 “从良，你在办公室等我，随时关注事件进展，我……一个小时以后赶过来。”马中华放下电话，扭头对女孩儿说：“谢谢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都看习惯了。”女孩儿俏脸一红。 “哦？” “几乎天天看，男人的身体在我眼中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大家都一样，就像女人的身体，都一样……”女孩儿机灵古怪地说道。 马中华拍了下女孩儿的脸，说：“小姑娘，你不小心说出了人生的哲学啊！”说完，他又躺在了按摩床上，不禁想到了老伙计，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第1643章 不能太随意 这天下午，田立民、林广传、李正明三位省委常委集体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热情地接待了三人，坐在沙发上望着这三位干部苦笑。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看着张书记不说话，反而冷笑，三人就有些肚皮打鼓，面面相怯了好一会儿，最终另外两人把目光落在了田立民的头上。田立民无奈，只好开口道：“张书记，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了？”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胡省长！”提起胡常峰，田立民口中就有气，“他上任这么久，还没好好召开过一次办公会议。对我们的国企改革工作不管不问，整天带着宣传部还有电视台的记者跑农村，下基层。我不是说不应该体贴老百姓，可是省政府是抓全省经济的，这才是工作的重点，解决了一两个人的困难对我们全省的发展有什么帮助？省长到各地区现场办工，这能说明省长关心群众，还是证明基层的干部都是饭桶？” 田立民说得有理有据，林广传马上附和说道：“总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个事，宣传一些穷困偏远地区，这将影响我们省的光辉形象。我们是要承认，双林省还有穷的地方，可总不能抹杀这些年的发展吧？总报导这些东西，对舆论不利啊！” 张清扬听两人说完，把目光看向了省政府新贵，常委副省长李正明。李正明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张书记，我总觉得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此人知进退，没有因为进入常委班子而狂妄起来。很简单的一句话，明明白白表达了他要说的意思。李正明必竟与林广传、田立民这些张家帮的老干部不同，他是刚刚加入这个团队的，说话时就不能太随意。 田立民说：“张书记，他的行为完全抹黑了省政府这些年的工作，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这些年什么也没干呢！”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并没有马上表态。三人知道张书记在思考，也没有吱声。其实他们说的这些情况，张清扬不是不清楚，他也明白胡常峰这么做的用意。张清扬上任以来，双林省政府的宣传工作主要就是围绕两点，一个是新农业发展的改革，另外一个就是老国企改革，这两项事业都到得了成功。可是在一些偏远的地区，经济改变确实不大。胡常峰这么干，表面上是关心群众，实际上就是在抹黑张清扬，他是想让双林省人民清楚，张书记不是万能的，他在表面的光鲜背后，并没有让双林省人民全部过上好日子。那么接下来自然就要看看胡省长的能力…… 胡常峰的这一手是张清扬之前没有想到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每步棋都经过了策划。长久下去，虽然不会影响到张清扬的执政力，却会令他在基层的口碑蒙上阴影。张清扬清楚舆论的厉害，胡常峰这么干，很快就会竖立威信，也会让自己今后的工作被动起来。也难怪田立民几人找上门来了，他们也明白胡常峰这么干的影响。 “听说他现在在宁远市牧区？”张清扬突然问道。 “没错，他从龙山回来，没呆上两天，就去了宁远的几个县。”田立民回答。宁远市是双林省与蒙古交界的一个市，其中有两个县完全是蒙古族自治县，只不过由于历史原因，辖区属于双林省管理。无论是龙山，还是宁远，这都是双林省落后地区，连延春都不如。 张清扬感觉头疼了，胡常峰这么干，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也不好指责、干预。不管怎么说，这些落后地区确实是张清扬的软肋，换个思路，如果自己是胡常峰，这么干也是一招妙棋。胡常峰同当年张清扬上任时相比，比他还要心急。要知道，张清扬刚上任时可是低调行事，给足了马中华面子。胡常峰到好，上任之初，就准备打张清扬两个耳光。虽然头疼，可是张清扬是什么人，他当然也有办法。 “张书记，宣伟部的干部都怨声载道，有些报导……都受了林秘书长的暗示，与现实不太相符。就拿今天发过来的那篇稿子来说吧，有张相片是胡省长坐在牧民家里与牧民共进晚餐的，其实不是共进晚饭，而是胡省长进去时，那家人正在吃饭，他就跟着坐下了……” 张清扬的眉毛动了动，说道：“真的？” “嗯，类似的事情……还有不少。”林广传小心地回答。 “摆明了就是作秀！”田立民气道。 李正明并没有多话，但表情也很不悦。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胡常峰的做法不满意。张清扬瞄了眼李正明，心说这个人或许今后真的能独档一面。 张清扬挥挥手，众人不敢再说话，知道领导要表态了。张清扬扫了三人一眼，微笑道：“最近政府工作是不是积压了不少文件？” 田立民一愣，李正明回答道：“确实有不少需要胡省长签字的，还有一些活动他都没有出席。” 张清扬点点头，又看向林广传说：“你是宣传部长，是吧？” “呃……”林广传涨红了脸，不明白书记此话何意。 张清扬接着说道：“他走访基层的文件，适当的控制一下，不是不报，但也不是全报。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影响我省的主要形象，宣传的大方向不要变。至于对胡省长个人的宣传，你们不要拦着。” “这个……”林广传抓了抓头发，张书记的这个指示操作起来实在有点难度。 李正明突然笑了，说道：“胡省长关心群众，当然要报导，但是对基层的具体描述，我看就没有必要了。” 林广传恍然大悟，感激地看向李正明。 张清扬看向李正明和田立民，说：“政府工作要多向省长汇报，上次老秦就和我说过嘛，有些活动他不出席，那些投资商很不高兴，省长要给人家一个面子！” “明白了。”两人回答。 李正明又说：“书记，可是……这不治本啊。” 张清扬盯着他说：“所以就要看你的了，你是副省长，应该抓一抓边远地区的发展了。” “我懂了。” “可是，”田立民也是老油子了，他明白如果让胡常峰参与政府工作的坏处。担忧地说：“可是这样一来，胡省长在政府的话语权就会增加了。” “他是省长。”张清扬如此答复。你不给人家权利，人家当然只能下基层；你不想人家下基层，想让人家参与政府工作，不给权利怎么行？这便是胡常峰的高明所在。他一箭三雕，在百姓中立威、在政府内夺权、打击张清扬，一拳出击，效果很明显。三人不再说话，起身告辞。 送走了三个人，张清扬长吁了一口气，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看看情况再说吧。他到不是担心胡常峰抹黑自己，也不怕胡常峰立威，夺权，他怕的是寒了张系干部的心，这便是最大的难度。单凭张清扬自己的想法，他完全可以任同胡常峰搞些小动作，反正我是一把手，你能奈我何？关键是手下还有一帮“弟兄”，这便是一把手与二把手位置的不同，所带来的性质也就不同了。 说实在话，半凭这点，张清扬有点欣赏胡常峰了。只要他真的肯干事，对双林省的发展有帮助，张太子让他一下也无所谓。但要讲究一个度，如果他想对张系干部下手，那是万万不可以的。不过，张清扬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双林省边远地区的发展了，他不禁又想到了孙勉。 张清扬晚上到家时，发现有客人，王云杉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书记。”王云杉站了起来。 “云杉来了，还没吃吧？” “呵呵……”王云杉笑了笑，算是默认，起身接下张清扬的西装，然后才醒悟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有点冒失，小脸红扑扑的。 张清扬不以为意，坐下说：“怎么有空过来了？” “那个……下午去了小李那里，她非拉我过来。”其实是自己想过来，只不过找了个借口。 “那就一起吃吧。”张清扬笑眯眯地说，看到李钰彤给自己泡好了茶。李钰彤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出落得比之前更诱人。 “书记，我……”王云杉面露难色。 “怎么了？” “您……把我调走吧！”王云杉咬咬牙，终于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呵呵，碰壁了？” “嗯，”王云杉委屈地点点头，双手夹在膝间，十分的无奈。 张清扬瞧着她那惹人疼的模样，真想伸手摸摸她的脸，还好理智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想也怪好笑的，王云杉怎么说也是省府一支花，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可是现在换了主子，胡常峰不待见她，她心里的苦恼可想而知。 “胡省长也真是的，欺负这么漂亮的办公室主任，唉，不懂得怜香惜玉。”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第1644章 百般刁难 “哼！”王云杉气鼓鼓地抬起头来，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奚落人家！ “对不起，对不起。”张清扬连连道歉，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了？” “反正就是给我挑毛病呗，新来的秘书长……也不怎么样！不调我走也行，这个办公厅主任我不兼了！”王云杉气道。省政府林秘书长是胡常峰从北江省带过来的，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云杉，我可以调你走，可你想过没有，这不正趁了他们的心？” 王云杉不说话了，她知道张书记说的对。胡常峰与林秘书长百般刁难，自然就是为了把她挤走，安排自己人上任办公厅主任的位子。 见她不说话，张清扬接着说道：“为了大局着想，能不能忍一忍？” “可是……”王云杉摇摇头，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那俊俏的小脸，也有些于心不忍，突然灵机一动，笑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父亲是老孟的上级吧？” “老孟？” “省军区的孟庆林。” “是，这又怎么了？”王云杉摇摇头，不明白张清扬提到孟庆林是何用意，解释道：“我爸当年在双林省军区干过，算是孟叔叔的老上级了。” 张清扬微笑道：“那就对了！你说……如果孟庆林有事找胡常峰，胡常峰会拒绝吗？” “这个到是不会，他怎么也要给孟叔叔一个面子……”说到这里，王云杉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摇头道：“那不行，我不能让孟叔叔帮我求请，太掉价了！” “呵呵，不用他说什么。”张清扬摆摆手，“我知道你心里想说什么，不会让老孟为难的。”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云杉有点急了，喊完之后才想到面前的可是省委书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别有风情。 张清扬看得一呆，正色道：“不是让他帮你求情，只要老孟请胡常峰吃顿饭，然后你们偶然相遇，老孟把你拉上酒桌，其它的事情……老孟什么也不说，胡常峰还不明白？” 王云杉怔怔地盯着张清扬，随后扑哧一声笑了，点头道：“这样……这样也许真的行呢。” “胡常峰就是不给老孟面子，也要给你老爹一个面子吧？我们不要求他怎么样，只要他不给你找小麻烦，你说是吧？” “嗯。”王云杉笑逐颜开。想想也是，王云杉的老子可是北方军区的副司令员，两星中将，胡常峰再怎么不喜欢她，也没理由得罪堂堂的中将。只要孟庆林、胡常峰、王云杉坐在一起，孟庆林什么也不说，胡常峰也知道他的用意，以后自然会有所收敛。 “书记，王姐，可以吃饭了！”一旁的李钰彤已经摆好了餐桌。 “好了，王主任，吃饭吧。”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 王云杉点点头，对李钰彤笑道：“小李，辛苦了。” “王姐，快吃吧。”李钰彤十分的热情。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笑道：“最近都瘦了，连饭都吃不下了？” 王云杉嘿嘿笑了，也不解释。 三人坐下吃饭，李钰彤美滋滋地倒了三杯红酒。张清扬也不拆穿李钰彤那点心思，而是问王云杉：“政府那边对常委会的议程有想法没有？” “没说什么，”王云杉回答。 “哦，”张清扬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觉得他有其它的想法。”王云杉补充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笑了，说：“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一猜，我那天听老林在办公厅询问龙山的情况，别的也不知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先吃饭吧。” 王云杉瞄了张清扬一眼，心里有点高兴，虽然不能帮他什么，可是自己在政府这边的存在确实很有用。 第二天，张清扬同意了冉茹的邀请，同她共进晚餐。 冉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发现越来越看不透她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张清扬只是一个初入仕途的青年。可是现在，面前的是权倾一省的强势人物，连马中华都不是对手。 冉茹摇摇头，没来由地叹息一声，面对这样一位出色的对手，她真的有点头疼。 “怎么，很失望？”张清扬平静地盯着冉茹，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 “我为什么失望？” 张清扬淡淡地说：“你不是在等着我灰溜溜地离开双林省吗？” 饶是冉茹比张清扬年纪大那么几岁，阅历深厚，社会经验丰富，在张清扬那赤裸裸目光的逼视下，还是红了脸。冉茹摆手道：“我真的没有那么想，之前……我是担心……” “和你开个玩笑。”张清扬微微一笑。 冉茹便有些嗔怪，刚才看他的表情，还以为真的生气了。冉茹发现，随着接触的次数越多，好像他给自己的带来的压迫感越大。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天生的政治家？冉茹摇头苦笑，一时间没了话说。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张清扬放下了酒杯。 “你知道的，我还是那个要求。” “我凭什么帮你？或者为什么要帮你？你也知道爷爷的身份……我无法知道你是否安全。”张清扬说的很直白。 “我真的不会伤害他的，他……”提到刘老，冉茹有些激动，表情更是古怪。 张清扬不解地盯着冉茹，无法猜透她的真实想法。 冉茹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张清扬望着她窈窕的身影，嘴里有点苦涩。这个女人，从十几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再到如今的“意外”重逢，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整整十几年，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耐心投入啊！ 冉茹再次回来时，换上了一幅笑脸，看得出来，刚刚补了妆，身上的香味更浓了。 “你笑什么？” “红颜祸水……”张清扬赞叹道，冉茹的气质与梅子婷、张素玉等人有得一拼，那种高高在上的“范儿”，会让男人感觉自惭形秽。 冉茹的脸又一次红了，暗暗地想小屁孩儿，等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吧，如果你能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以考虑让你见见爷爷，不过……在那之前要先经得父亲的同意。” 冉茹有些气馁，苦闷地摇着头说：“我真的无法告诉你，我找他确实有事，可这件事在见到他之前，不能告诉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张清扬的眉毛挑了挑，脑中搜索着所有的可能性，但无法猜得出来。 “算了，我今天请你是吃饭，我敬你一杯，祝贺你当选双林省委书记，仕途上更进了一步。” “谢谢。”张清扬轻轻和他碰了一下。 两人放下酒杯，相互看着。张清扬突然问道：“有件事……我想问你，又怕不方便。” “问吧。” 张清扬的把几天前孙勉交给他的那份报纸拿了出来，交给冉茹看。冉茹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发出阵阵的娇笑。多亏现在的张清扬已经阅女无数，要隔在十年前，肯定有些把持不住了。饶是如此，还是多瞄了几眼。 冉茹掩着小嘴，说：“你想知道我和他的真实关系？” “嗯。”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肯定不是情人。” “我猜出来了。”张清扬点点头。 冉茹得意地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抱歉，其它的是我的隐私，不能告诉别人。”心说终于在气势上胜了一点。 张清扬也不强求，而是问道：“这个陈大同如何？” “你这个问题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是问他的个性、人品，还是政治上的手腕？” “那就谈谈政治上的手腕吧。” “我觉得他是那边的张清扬。”冉茹夺夺逼人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那他人品上面呢？” “这可不好说，你们从政的人，在家里和在工作中完全是不同的两面，你说是吧？”冉茹继续挖苦着张清扬。 “家里？”张清扬终于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有利的消息，望着冉茹坏笑：“看来……你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朋友，家里……家里……”他不断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冉茹伸出小手掩着红唇，有些气恼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妩媚地说：“你在套我的话，太狡猾了！” “我早晚都会知道你的身份，”张清扬坚定地望着冉茹的眼睛，“当然，这并不影响你与我们双林省政府的合作。” “随你啊，反正我也不会死心的。”冉茹“色眯眯”地说道，“听说这个胡常峰不太好惹啊，刚刚上任，就被评为了亲民省长！” “你到是很关心我们！” “月末的常委会……你想怎么反击？” 张清扬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冉茹的眼睛。冉茹愣了半天，终于明白自己多话了，便也挑衅地看着他。可是不出半分钟她就受不了张清扬的目光了，赶紧躲开。 第1645章 心理战术 月末的常委会如期召开，张清扬没有选择春湖宾馆，而是把会议地点定在了北山别宛。马中华在任时，比较喜欢在这里召开大型会议，这属于一些老干部的传统。必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北山别宛才是双林省权利的象征。 张清扬选择这里当然不是为了显示手中的权利，而是觉得这里风景秀丽、还有各种愉乐设施，这种氛围会令常委相对轻松下来。张清扬现在是一把手，时刻都要想着班子中其它同志的意见，特别是当下，常委会上的不同意见肯定会有不少，这就需要他用政治智慧来化解了。选择北山别宛，不显得沉重，在环境上可以让各位常委开心一些，他打的是一个心理战术。 常委会之前，张清扬同各位常委都碰了头，该做的指示都做了。双林省的常委会决定着全省发展的大方向，张清扬刚刚成为省委书记不久，面临着强大的挑战。 常委会的时间定在下午，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大家上午就到了。众位常委先到泳池里游了一圈，又打了会儿乒乓球，算是会前增加一下相互的了解。大家游泳时，唯一的一位女常委郝楠楠着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能混到这个级别，大家自然不会掩饰对郝楠楠身材的欣赏，难免打趣两句。郝部长小脸被恭维得红扑扑的，一个劲儿地说吃亏了，以后再也不来游泳了。想来也是，以郝部长那身材，再穿上性感的泳衣，哪个男人见了不喷血？看着郝楠楠那雪白的两条美腿，还有胸前的高耸，张清扬突然有些后悔，差点忘了她是自己的女人！让她在外人面前穿成这样，张书记心里有点发酸。 游一圈之后，张清扬便拉着孟庆林回到了别墅中。别人也就知趣地离开，跑到一旁打乒乓球去了。郝楠楠懂得张清扬的心意，暗中好笑。张清扬与孟庆林坐在客厅内下棋，这也是马中华和孟庆林的老习惯，只不过现在孟庆林换了对手。别墅外苍松翠柏，鲜花盛开，空气清新。偶尔几声鸟鸣，会给人一种身在田园的感觉。 孟庆林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里的滋味有点古怪，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是新人换旧人。对面的位子，过去一直是马中华坐着的。两人缓缓下着棋子，孟庆林发现，张清扬看似霸气，可是他的棋风很阴柔，不像马中华一样上来就进攻，而是重在布局，每个棋子间重在联系，等他稳稳布好了局，对手也就不攻自破了。这种棋路令孟庆林不太习惯，暗暗吃了好几个瘪。孟庆林思索着破解之法，可是张清扬的布局过于完整，总是有惊无险地破解他的攻势。 张清扬与孟庆林下棋，旁边坐着张建涛和金龙君，其它人都去休闲了。门口站着漂亮的服务人员，十分安静。几个小姑娘偷偷打量着沙发上那位沉稳帅气的中年男子，满脸的仰慕之情，他们没有想到帅气的张书记会如此平易近人。 “哎，算了，我认输！”孟庆林将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在一翻拼杀过后，张清扬虽然也损失了不少子，但是孟庆林的损失更大，连人家的老本营都没碰到，只好泄气地投降了。 “呵呵，孟政委，再来一盘？” “算喽，算喽，和张书记下棋累人！”孟庆林擦了擦汗，摇头苦笑。 “主动投降也不行，四瓶茅台，一瓶不少！”张清扬笑道。 孟庆林打着哈哈道：“哎，可惜了上次陈总长送我的86年茅台啊，我自己都没舍得喝！等你这个军区书记去视察时，我就请你！” “好，一言为定了！”张清扬笑了起来，他现在是省军区的第一书记，当然只是一个挂名，或者是一个形式。 “书记，何时去延春看看？”一旁的金龙君插话道，他这位新任省委常委资历很浅，也就没有跟着其它人出去，而是聪明地跟在了张清扬身边。 “再安排吧。”张清扬抬头，看到胡常峰、秦朝勇等人走了进来，笑道：“老秦，是不是胡省长的对手啊？” 秦朝勇连连摇头，笑道：“老了就不行了，不如胡省长有体力啊！” “呵呵，我看是秦书记让我！”胡常峰摆摆手，无论暗中如何，表面上双林省的常委到是一团和气。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起身道：“走吧，休息得也差不多了。” 众人全都跟在张书记身后走向会议室，小服务员瞧见大家都跟在年轻的张书记身后，佩服不已。心想男人当成这样才风光啊！ 常委会正式开始，常委们还沉浸于之前的欢乐享和之中，会议上的气氛也很轻松。省委书记张清扬主持会议，会议议题听取了省委常委会关于今年以来的工作报告，审议《双林省委贯彻落实〈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实施意见（讨论稿）》等，研究部署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双林省各项事业的改革发展…… 胡常峰暗暗地观察着张清扬，心生佩服。上任以来，胡常峰搞了一系列的小动作，除了一些实际目的外，还是想试探张清扬的底线，本以为张清扬会沉不住气，却没想到他没有任何的表示。 议题一个接一个的通过，并没有涉及敏感话题，所以进展很快。张清扬发表了简单的讲话，面对在坐的班子成员，他也没必要拿捏。各位都是从基层走到今天，有着深厚的政治经验，相互都有所了解。张清扬明白，别看支持自己的常委有大多数，但是从省长到省委书记，别看只是半步之遥，却是一个质的飞跃，今后要想真正将大家的关系掌握好团结在自己身边，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不说中央，单是在双林省，就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他。 张清扬主要谈到了国企改革、农业示范区，以及双林省经济转型，还有边贸往来等问题。他只是简单的谈谈，并没有深入，省委书记的位子摆得很正。党委就是抓宏观的，具体工作由政府来做，他没必要讲得多么详细。 虽然都是老生长谈，但是众人听得很仔细，他们明白今天的常委会，在外表的平稳背后，其实隐藏着不少波涛。谈到国企改革工作时，张清扬看向胡常峰，微笑道：“胡省长，下面由你向大家介绍一下政府的工作吧，我就不多说了。” 胡常峰一听这话，就明白圈套来了，扭头看向常务副省长田立民，摊开双手说：“张书记，最近一段时间，我主要了解基层的工作，至于国企改革工作，还是由田省长说说吧。下面，我先简单谈谈我省偏远贫困地区的发展吧，您看呢？” “当然可以，”张清扬抱以鼓励的笑容，“省长刚刚上任，就迫不及待地了解基层生活，可见时时刻刻想着老百姓啊！” 会议室内响起了善意的笑声，胡常峰总觉得笑声有点古怪。特别是张清扬那鼓励的的眼神，太高高在上了，另他十分不爽。 同大家猜想的一样，胡常峰上来就谈到了龙山、宁远两市的困难，和发展瓶颈。谈到后来，胡常峰语重心长地说：“老实说，这两个地区的落后出乎了我的想象，我没有想到双林省还有这样的地方，同江平、辽河相比，龙山简直就是上世际的八九十年代嘛！” 众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胡常峰这么说可就有点过分了，摆明了在打各位的耳光。张清扬继续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胡常峰见张清扬没有打断自己，接着说道：“我觉得今后省里的政策对这些偏远地区要有所倾斜，省委、省政府应该提高重视，尽可能地帮帮这些地区，主要就是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教育质量。我去看了一些乡村的小学，真是……惨不忍睹啊！”说到后来，胡省长感慨不已。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张清扬一脸的严峻，“胡省长说的情况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龙山、宁远两个地区虽然有发展上的困难，但省里该帮的还是要帮，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谈谈吧，各抒己见。” 大家都低下头，似乎没有准备似的，胡常峰扫视了一圈，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确实捉到了“张家班”的弱处。胡常峰刚要开口，没想到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举起手来。 “哦，郝书记，那你先说吧。”张清扬很温和地看向郝楠楠：“你是老组织出身了，又是抓经济的能手，我相信你的想法。” “呵呵，我这个就算抛砖引玉吧。”郝楠楠谦虚地笑了笑，拿起一份文件对胡常峰说：“其实组织部最近也在研究全省的组织建设问题，众所周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省偏远地区的落后，固然有地域和历史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干部的思想不解放，领路人的视野不够开扩所造成的。我们都知道，越是偏远的山区，思想就越落后。 第1646章 隐忍不发 思想落后，经济也就发展不起来。我觉得不单是偏远地区，我省各市都有不少思想落后的干部，这两年省委对市级干部的调整并不是很多，这大大影响了组织建设。组织建设的不成功，往往会限制基层的经济发展。”郝楠楠轻松几句话，就把问题根源扯到了上任省委头上。 众人眼前一亮，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仿佛事先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笑道：“说的好啊，不愧为老组织干部了，郝部长，你接着说下去！” 胡常峰听完了郝楠楠这翻话，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感觉到不妙了。看来对方是有准备的，而且准备得相当充分。张清扬看似什么也不知道，明显就是装的。胡常峰提高了警惕，如果郝楠楠以他说的这个借口来调整基层的干部，他还真一句话也不能反对，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这招借力打力着实厉害！ 郝楠楠接着说道：“考虑到一些基层组织建设的薄弱，组织部搞出了一个草稿，还不是很成熟，我就简单地谈谈吧。首先，就是对全省基层的干部进行一个大的调整，这个计划早在党代会之前就有，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暂时搁置了。这项调整工作十分重要，马书记在任时就很关注。” “是啊，常委会早就说要调整基层班子，可是一直也没有时间，你总算把方案搞出来了！”张清扬欣喜地点点头。 郝楠楠说：“当然，单一的调整市级班子，还不能完全的改变偏远地区的发展。我们考虑到省内各别偏远地区，针对其特点，研究出了一份关于加强贫困地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和扶贫开发整村的推进工作的意见，各位领导可以看一下。” 郝楠楠将文件发给大家，继续介绍道：“文件比较长，我先简单地说一下这个想法。之前胡省长调研的那些情况，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只不过事有先后，之前没有来得及处理，我认为现在应该处理了。首先就要从农村的组织建设抓起，按照五个好的标准，加强以党组织为核心的农村干部班子的培养。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整村推进扶贫工作……” 说是简单的介绍，但是郝楠楠足足介绍了有二十分钟，把她的这份方案讲解的很详细，结合着文件，众位常委纷纷点头。郝楠楠现在是省委组织部长，以她的身份提出这个观点再合适不过了。不但突出了党委工作的重要性，也显示出了郝部长的专业。胡常峰嘴里有点苦涩，他明白张清扬这段日子隐忍不发，原来是想利用自己来显示出郝部长的能力之强。 “好啊，很好！”张清扬拍起了手掌，兴奋地对大家说：“我觉得郝书记这个想法可行啊，不但要调整市级干部，还要从基层抓起，只要干部队伍建设起来了，思路开阔，经济就会发展起来，我支持组织部的想法！大家都表个态吧！” 胡常峰心中冷笑，你这个省委一号都表态支持了，别人还有不同意见？ “胡省长，你觉得郝部长的想法如何？” “郝部长不但懂经济，还会培养干部，不简单啊，我觉得郝部长提的这些思路很对，我看组织部可以同省政府一起合作，打造农村经济班子嘛！” 胡常峰明白，这块蛋糕自己别想独吞了，常委会是有记录的，索性就让郝部长好好的表现一下吧。 其它人都表态支持，张清扬马上拍板这件事要好好的搞，并且特意叮嘱了郝楠楠几句，让她重点做这件事。 接下来，张清扬也就顺势谈到了市级干部的调整，拿着组织部的调整名单，对大家说道：“这份名单早在很久之前就讨论过了，当时在常委会上也通过了，但此届班子是新组建的，也有一些不同想法，组织部做了一些调整，大家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我看就抓紧吧。刚才胡省长也说了，经济建设不能等啊！” 马元宏当时的干部调整大名单确实通过了，不过随着马家军退出双林省政坛，这份名单也就成了废纸。按照张清扬的意见，郝楠楠又进行了一些调整，今天胡常峰提到了偏远地区的落后，也就正好拿出这份大名单。 胡常峰对于这份名单是没有发言权的，先不说之前的常委会已经通过，即使是新搞出来的，他也没法表示反对，反对只能是打自己的脸。张清扬此刻这么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调整干部的议题全票通过，张清扬语重心长地对胡常峰说：“省长，今后政府工作就看你的了，偏远地区的干部调整就交给郝部长，有她搞好硬件措施，我相信经济工作会好搞一点。” 胡常峰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张书记，我有一个想法。”秦朝勇说道。 “老秦，你说吧。” “胡省长刚才说的很对，省委也要加强对偏远地区的重视，我看应该由省委出面，再搞出一些政策，在政策上支持贫困地区的发展，也算是支持政府的行动吧。” “嗯，我看可以，那这份工作就交给你了吧。”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胡省长，你大胆的去搞吧，有了党委政策的支持，我想偏远地区一定会发展起来的！” “感谢张书记对政府工作的支持。”胡常峰只能硬着头皮说着场面话，他扫视着身边的常委，感觉这样下去可不行。无论是不是张清扬的嫡系干部，大家无疑都支持他，没有人支持自己。要想长久发展下去，常委中必须有几个自己人，可这谈何容易！ “张书记，我有些不同想法。”就在这个时候，田立民突然发话了。 “哦，田省长请说。” 田立民微笑道：“我觉得完全把扶贫工作交给胡省长有些不妥。” 胡常峰马上说：“立民同志，感谢你的好意，虽然这样一来，我肩上的胆子会重一些，但是身为省长责无旁贷啊！” 胡常峰明白田立民的用意，他是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就在基层竖立威信、拿到政绩。 田立民摇摇头，说：“胡省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担心你吃不消。” “那田省长是何意？” “我是这么想的，”田立民清了清嗓子，“省政府的所有工作都需要省长来指挥，省长是政府的大班长，需要指挥全局，可不能单一的重点去搞某项工作，这样会耽误其它工作的。就拿最近来说吧，胡省长心系民众，上任之后多次下基层，虽然让我们掌握了基层的资料，却也让政府内的一些大项目耽搁下来，连与外商的合作签字仪式都没有参加，有些外商就私下里抱怨，觉得我们省政府对他们不够重视。长久下去，势必会影响我们的投资环境。我觉得省政府的各项工作都应该由省长主持，总不能让我这个常务出头，呵呵……这样对外也不好说话啊！至于说到扶贫工作，当然也要搞，只要大家研究出一个方案，有省委省政府牵头即可，省长是不必事事躬亲的。” 田立民一翻话驳得胡常峰哑口无言，看似说的客气，其实就是赤裸裸的批评。田立民有理有据，暗示胡常峰为了快速立威下基层，确影响了政府的正常工作，这个罪名可是不小。胡常峰的眉头皱了皱，随即舒展，对张清扬又有了新的认识。 众位常委纷纷点头支持田立民的意见，张清扬便问道：“田省长，那扶贫工作也需要有个人来抓，你看谁来干合适？” “我要协助省长搞国企改革以及农村工作，我看就由正明同志主抓这个扶贫任务吧，再让云杉助理协助一下。为了体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我建议成立一个扶贫工作小组，由张书记挂帅，胡省长出任常务副组长，正明任副组长，这样一来，省政府的工作也不耽误。” 田立民的话很中肯，并没有把胡常峰推开，只不过把他手中一个人的蛋糕进行了瓜分。 “胡省长，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胡常峰没理由反对。 “还有一件事，我想大家都忽略了，胡省长刚刚上任，是不是应该进入国企改革工作小组领导班子？” “对对，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张清扬一拍脑门，“我提议胡省长为国企改革小组的常务副组长，大家同意的请举手。” 众人纷纷举手表示同意，硬生生地把胡常峰拉上了国企改革的大马车。这也是张清扬的暗示，他是想告诉胡常峰，我可以给你手中的权利，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必须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不能搞独立，一定要团结。只要你听从省委的领导，一切事情都好谈。 胡常峰知道张清扬的用意，心中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初来乍到，只能听人家的安排。当然，胡省长心里是很委屈的，好端端想搞一个扶贫工作，快速竖威出成绩，通过这么一场会议，就让到手的政绩成为了大家的，虽然也有他的一份，但怎么想也不痛快。他很不甘心，只能慢慢的反抗，眼下也没有好办法，这个对手太强大了。 第1647章 尴尬的局面 胡常峰面对的是一个棋局，所有的常委都像是张清扬的棋子。眼下，他除了按照人家的步子走，还能怎样？ 胡常峰同张清扬有着一样不服输的性格，虽然在常委会上遭到“张家班”干部的围堵，吃了几个瘪，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创新”的欲望。通过月末的常委会，胡常峰也明白了张书记的意图，虽然将他脱贫的政绩进行了瓜分，不过也主动拉他进了国企改革领导班子，算是打一棒子，再送一枚甜枣，多少有些安抚之意。 身为一省之长，胡常峰早就应该加入国企改革领导班子，奈何张清扬“忘记”了这件事，这就出现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堂堂的政府省长，竟然没有权利参与国企改革的大事。张清扬当然不是忘了，可是想敲打一下胡常峰，见到时机成熟，才把他拉了进来。 对于张清扬的手段，胡常峰早就不满了。说实话，张书记的做法确实有点不厚道。这也是胡常峰上任后没有过问国企改革工作的原因，你不给我权利，那么我就不管不问。现在张清扬将权利给了他，他无法推脱，只能甩开膀子干了。 干可是干，胡常峰可不想完全按照之前张清扬所制订的策略办，总要想法设法搞点新的东西，否则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了么？常委会之后，胡常峰带着一些干部调研老国企，想寻求一个新的思路。对于他的想法，张清扬心知肚明，也没有管他。既然给了人家权利，那就随他去做好了，反正我只要一个成绩。不管怎么样，张清扬是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总舵手，胡常峰出了成绩也有他的一份，这便是一把手的好处。 至于常委会上确定的边远山区“脱贫策略”，秦朝勇以省委的名义，搞出了几个政策倾斜的“方案”，最终得到了张清扬的同意。组织部也没有闲着，郝部长早就接受过张清扬的教导，所以从班子建设入手，加大对基层班子的管理和调整，从省市调了一批年轻干部下放到偏远地区，时间为三年，三年后只要干出了成绩，省委组织部有重赏，没有成绩也所谓，三年期一到，就可以调回市区。 当然，对于那些没有成绩的年轻干部，组织部也不会重视了。因此，组织上的这个政策十分激励人，不少感觉没有机会的年轻人主动请缨，一些处级、科级干部一时间纷纷涌向基层乡镇，甚至直接当起了村官。当然，这些人只能充实基层干部水平，开扩农村发展的思路，还必须有一个配套的市级班子才能掌握好发展的大方向。 如此一来，龙山、宁远，还有延春下辖几个县市的班子调整就摆在了郝部长的案头。其它基层干部的调整已经在会上通过，并且完成了调动，只剩下这个难题了。双林省的干部有不少，可是要想找几个有魄力的年轻人，还真有难度。这个难题，可是把郝部长愁坏了。 周末，正当胡常峰带着几位“心腹”调研国企改革工作时，郝楠楠来到了张书记的家里汇报工作，一边汇报工作，一边还能解决相思之苦，可谓一举两得。相比之下，胡省长的工作生活就有些单调了，本身就是离异，初来乍到又没有几个贴心人，着实苦闷。 坐在书房里，望着满脸正经的张清扬，郝楠楠也只能暂时收起轻薄之心，认认真真汇报工作。自从成为省委组织部长之后，郝楠楠的气度越发沉稳干练了，虽然风骚依旧，却令人不敢轻视。现在人们在关注她性感身体的同时，过多的还是谈论她的能力和官威。别看郝部长在张清扬面前像个怨妇似的，时不时撒娇献媚，但是在下属面前十分严厉，谁要犯在她的手里，基本上就没好日子过了。 郝楠楠刚上任，便在省委组织部进行了一个“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把马元宏之前的铁杆支持者全部清洗了一遍，只通过这么一件事，便劳劳掌握了组织部，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郝楠楠介绍着省委组织部正在考察的后备干部，提到平城市市长江小米时，便笑道：“我想让她去龙山干市委书记，就怕您心疼啊！”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认真地说：“不行，她刚去平城没多久，还没有出成绩，不宜再调整了，我不是让你从延春、辽河、江平的年轻干部入手嘛，不一定非要考虑我们熟悉的干部！双林省的年轻干部还有不少呢！” “哟，心疼就说心疼呗，搞那么多废话！”郝楠楠有些伤心地说，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 张清扬气道：“你拿我开心是吧？” 郝楠楠痴痴笑着，抬起丝袜美腿放在张清扬大腿间移动，妩媚地说：“装什么正经！” “郝部长！”张清扬气得喊了一句。 郝楠楠知道他有了反应，别看这小子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每次遇到“楠姐”都会乖乖投降，对于这点郝楠楠十分自信。 “张书记，说到年轻干部，我还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就是……也怕你心疼……” “谁？” “舒吉塔。” “她？”张清扬的眉头皱了皱。 “小家伙现在也是科级干部了，如果去龙山、宁远那样的地方，两三年之后，肯定能独挡一面，就是有点苦啊！” “龙山还可以，宁远……就算了，”张清扬摇摇头，宁远那地方有两个县是牧区，民风彪悍，打架斗殴屡禁不止，他担心小丫头受委屈。以舒吉塔现在的级别，调过去之后只能在乡镇工作，整天面对这些事，又是一个小姑娘，实在不让人放心。别看张书记表面光明正大，其实也有点小小的私心。 “呵呵，还是舍不得！”郝楠楠摸透了张清扬的心思。 张清扬老脸一红，问道：“你怎么打那丫头的主意了，是江小米提的？” “你还真聪明！”郝楠楠点点头，“小米说舒吉塔跟她的时间太长了，应该下去锻炼一下。” “嗯，那你就来安排吧，让她去龙山市青水县下面的青水镇，先干个镇长吧。”张清扬安排道。 郝楠楠撇撇嘴，冷笑道：“堂堂的省委书记、省委组织部长，商量一个科级干部的任命，也不怕人家笑话！” 张清扬的脸又热了，清咳一声，说：“你和下面暗示一下嘛，这样的年轻干部，就要重点培养。” 郝楠楠扑哧一声笑了，“书记就是书记，连培植自己的人都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张清扬还想分辩，有人敲门，说了声进来。李钰彤端着两盘点心，满脸笑意地走进来。 “张书记，郝部长，我怕你们饿，偿偿我新做好的点心。”李钰彤十分热情。 “谢谢小李，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叫我楠姐！”郝楠楠接过点心，拍了拍李钰彤的小脸，“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真不知道能便宜哪个男人啊！”说着话，无意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有点尴尬，说：“李钰彤，你去忙吧。” “嗯，你们谈工作，我不打扰了。”李钰彤很守规矩地退了出去。临出门前，扫了一眼郝楠楠跟张清扬的距离，发现两人离得很近。 门关上了，郝楠楠笑道：“清扬，这丫头是不是喜欢你？” “别乱说，怎么可能！”张清扬摇摇头。 “我看大有可能啊！”郝楠楠捏起一片点心，“人漂亮，手艺也好！” 张清扬也吃了一口点心，确实很好吃。 郝楠楠没有忘记正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介绍干部，谈到了几个曾经被“马家军”看好的干部时，她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张清扬马上说道：“别管是马书记推荐的，还是马部长推荐的，只要他有能力，我们都可以用，知道吧？” “嗯，我明白。”郝楠楠了解张清扬的性格。 “楠姐，你个人觉得胡常峰怎么样？” “看得出来，他是想干点事情的，或者说急于做点事情，可是太急了点。” “嗯，不管怎么样，只要不违法规定，我们该支持的还是要支持。” 郝楠楠默默点头，又说道：“在辽河还有一位干部，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他叫铁铭，现在是辽河财政局的局长，过去也给你干过秘书。” “我知道这小子，你有想法？” “让他去宁远干市长怎么样？” “你觉得行，我没有意见。宁远……可不好搞啊！”张清扬沉思起来，谈起辽河干部，他相信郝楠楠的按排。 郝楠楠解释道：“像宁远那样的底子，只能在工农业结合发展的道路上想些办法，铁铭在南亭县干过县长，有这方面的经验。” “嗯，”张清扬点点头，马上问道：“你觉得小孙怎么样？” “孙勉？呵呵……”郝楠楠突然冷笑了。 “怎么了？” “你知道背后人们怎么议论他？” “啥？” “说他是笑面虎，小狐狸，跟在你身边……还能学好？”郝楠楠趁机又打击张清扬。“孙勉的性格在两委大院是出了名的，大家都觉得他太阴沉了。” 第1648章 确实不是好事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连我有时候都摸不清他心里想什么！” “也就是你敢用这样聪明的秘书！”郝楠楠苦笑道，秘书太聪明确实不是好事，好在张清扬的智商比较高。 “你想让孙勉去龙山？” “我还没想好，其实之前我一直打算让他去延春，我比较看好他，可是如果让他去龙山……” 郝楠楠细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马上分析出了让孙勉去龙山的好处，便说：“胡常峰走访龙山，确实让你很被动。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有些人议论张书记只关注发达的地方，那样的地方容易出政绩。可是却对穷地方不管不问……” 张清扬的眉毛皱了皱，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郝楠楠谈完工作，轻轻合上小笔记本，委身坐在张清扬身边，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地说：“我们好些天没在一起了吧？” 张清扬有点心动，可是没有说话。 郝楠楠脸说：“你也好久没碰女人吧？” 两人“谈”完工作，从楼上下来。郝楠楠的脸还有些红，双腿有些发软，这个年纪的女人了。李钰彤好奇地盯着两人，瞧着郝楠楠那软棉棉的身体，还有懒洋洋的神态，心里渐渐有点明白了。李钰彤跟谁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冷着脸回了房间。 郝楠楠盯着李钰彤的背影十分窘迫，其实她也后悔在张清扬家里调逗他了。郝楠楠自责地对张清扬说：“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了？” “别管她了，你刚才怎么不怕？”张清扬气得瞪她。 郝楠楠脸红了，告辞离开，身体上得到了百分百的满足。张清扬也觉得这不是个事，总这样下去，是不是耽误了人家小姑娘？想到这一层，他来到李钰彤房间门口，轻轻敲响房门。 “进来吧，又没锁。”李钰彤冷冰冰地说道。 张清扬走进小李同志的闺房，瞧见她坐在电脑前，便笑道：“哟，上网呢？” 李钰彤头也没回，淡淡地说：“看书。” “哦，”张清扬四处看看，硬着头皮坐在粉色的小床上，没话找话道：“小李，最近还好吧？”问完之后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这叫什么事啊，人家只是个小保姆！ “那个啥……”张清扬还想说话。 “张书记，你如果嫌我多事了，我现在就可以离开。”李钰彤打断张清扬的话，眼中闪烁着晶莹。原来她以为发现了张书记的好事，他要赶自己走了。 “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急了，“我没嫌弃你多事啊！”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李钰彤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安慰……”张清扬急时把“安慰”两个字收了回去，安慰什么？他抓了抓头皮，被一个小保姆逼得无话可说。自己来她的房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因为做了亏心事而不好意思，安慰她来了？可她只是一个保姆，貌似自己的事情她还管不着吧？ 李钰彤本来准备好了“辞职”，却没想到张大书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书记，你怎么了？” “那个……”张清扬看到电脑上的小说正是《官场男女》，马上说道：“你看到哪了？最近的章节怎么样？” “挺好的……”李钰彤有点晕，张书记跑自己屋里就是为了问这个？ “哦，那……你看吧，我先回去了。”张清扬灰溜溜地扭头就走。 “哈哈……”房间内爆发出李钰彤的笑声，这个笨丫头突然明白张清扬来自己房里的用意了！不管他想怎么样，只要不赶走自己就行！李钰彤暗暗地想。 胡常峰望着眼前的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有着悠久的历史，解方前夕，它的前身是张氏东北军的一个兵工厂，后来被苏联红军接手，帮助我国制造坦克、飞机配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它为第二代到第三代军机的研发和生产提供了力量。虽然只是小家小型的飞机配件厂，同清扬机厂无法相比，但在双林省很有名气，也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面临着淘汰，由于没有急时改变企业发展的方向，生产的东西无法跟得上第四代、五代战机的研发，早就停产了。宽阔的厂房已经空了好几年，工人也下岗了，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按照双林省国企改革计划，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将被拍卖，将会在原址上建设一个占地五亩的红色革命纪念馆，算是对历史的尊重。其它土地按照江平市政府的规划，将建一个集休闲、愉乐、旅游、美食为一体的商业一条街，建筑、装修风格仿照解方初期的模样，有了飞机厂这个展览馆，应该能吸引不少游客。 胡常峰现场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心里渐渐有了其它的心思，最近几年我国军工行业发展迅速，如果利用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的招牌和原址，引进新项目，研发新品种，一但成功，不就是最大的政绩？而且还狠狠打了张清扬的脸。据说当初张书记视察这里时，当时就表态说如果建成一条商业旅游街，肯定能盘活周围的一大片商圈。 胡常峰对张清扬的想法不以为然，现场考察后，他也被这大片空置的厂区吸引了，如果能引进相关军工产业项目落户双林省，谁还敢忽视胡省长的力量？胡常峰回头瞄了一眼林子健，说：“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林子健秘书长也不多话，转身跟在胡常峰的身后。作为胡常峰最信得过的部下，林子健从北江省跟到双林省，他也希望干出一番成绩。他刚才偷偷观察胡常峰的目光，有点明白省长的意思了。 回去的路上，胡常峰问道：“老林，我想去拜访一下双林省的老干部。” “您想去看谁？” “你说马元宏跟李瑞杰……我应该先看谁？”胡常峰沉思道。 林子健想了想，便说：“我觉得还是李部长。” “嗯，那就这么办，我今晚就登门拜访。”胡常峰点点头。 林子健瞄了眼老领导，知道他已经盘算好新的计划了。 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略显不安地走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脸色很难看。张清扬起身相迎，两人握了下手。张清扬特意绕过办公桌，陪姜定康坐在沙发上，这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礼遇了。 “姜书记，请喝茶。”孙勉恭敬地泡好茶。 “嗯，”姜定康点点头，表示感谢，别看两人身份相差悬殊，但双林省还没有人敢轻视孙勉。 “姜书记，你怎么闲着了？”张清扬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沫子，微笑问道。 姜定康摇摇头，双手捧着茶杯，说：“昨天胡省长视察了江平市政府。” “我听说了。”张清扬继续笑着，什么也没有问。 “在座谈会上，胡省长和我们谈到了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的相关情况，他不太支持市委市政府之前制订的改建计划。”姜定康话少，挑重点介绍了一下。 张清扬皱了皱眉头，实话实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您不知道？”姜定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如果说胡常峰之前没有与张清扬勾通，那么他在江平市工作会议上的表态就有些过分了。 “没人和我说。”张清扬苦笑了一下，“胡省长的态度是什么？” 姜定康坐正了身体，说：“胡省长的意思，把江平飞机配件制造厂改建成红色革命旅游一条街是对历史的背叛，飞机配件厂是革命前辈留下的宝贵财富，是革命的历史，有着深刻的教育意义，不应该让它在历史上消失。不但不能让它消失，还要让它继续发挥力量，今后可以在那里开展爱国主义教育。” “胡省长完全推翻了我们之前的计划？” “是的，他的意思是与重工合作，购进新的流水线，引进新项目，通过合作，研发新型战机、客机。”姜定康摇摇头，非常的郁闷。 “研发战机……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先不说硬件设施，单说研发战机……这可不是想研发就能研发的……” “胡省长说了，他可以申请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支持，与航空集团建立合作关系。” 张清扬神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工业和信息化部，是一个新成立没几年的部门，其实主要负责的就是国防工业发展，其前身为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被取消后，成立了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管理。可以说工业和信息化部涵盖范围很广，最关键的是，张清扬分明记得工业和信息化部年轻的部长林鸣是江南派干部，虽然党内地位不高，却手握重要的权利。 另外，航空集团总经理乔震，正是乔炎彬的二叔，乔炎鸿的父亲。乔震原本就在航空系统工作，去年运作成了航空集团总经理。胡常峰突然对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建提出了质疑，心中应该想好了对策。有工业和信息化部林鸣，以及航空集团乔震的支持，也许他真的有条件好好运作一下。 第1649章 态度不改 张清扬当然不反对这种好的项目，关键在于最近几年随着江平市区的扩建，飞机配件厂已经占据了市区的主要位置，大大影响了市区发展的速度，如果把这里建设成多功能一条街，周围地块也会得到发展，更有着巨大的发展潜能，三年后就会成为江平市的标志。 “张书记，您看……”姜定康见张清扬不说话，心中略有不安。 “胡省长在工业和信息化部，还有航空集团都有朋友。”张清扬淡淡地说，算是对姜定康说明了胡常峰有底气的原因。 “那您的意思是……真按他的干？”姜定康露出了苦瓜脸，飞机制造厂改建的计划已经形成半年了，周围的一些沉旧老区已经拆除，相关基础建设正在建设中，若真按胡常峰的意思办，那么前期投入的几个亿也就打了水漂，而且也要重新计划周边的统一发展。 张清扬想想，神色恢复了正常，反问道：“姜书记，你的想法呢？” “绝对不行！”姜定康态度坚决，“市委市政府不能出尔反尔，这对周边五万百姓没法交待啊！况且前期投入怎么办？市政府的规划怎么办？难道真要在新市区内保留一个飞机厂？” “所以，你们的计划不能改。”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是，胡省长对市政府……” “姜书记，”张清扬挥手打断姜定康的话，“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岂是一两天就能谈下来的？飞机配件厂周边的工地停一天损失多少钱？你们同意，那些建筑商能同意吗？” “我明白了。”姜定康面露喜色，“只要您的态度不改，那我就知道怎么办了。” 张清扬神秘地笑道：“姜书记，有些事不一定要市委、市政府出头，商业上的发展，你们只能提供计划，却管不着人家商人的正常开发进展，对不对？” 姜定康点点头，明白张书记这是给自己指路呢，连忙道谢。但又有些忧郁地说：“可是万一胡省长不死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房子盖好了，他想拆那就再拆吧。”张清扬无所谓地说道。 姜定康不再多话，刚要起身离开，突然说道：“最近几天，每天晚上胡省长都会走访几位老干部。昨天，他还说有空会到我家瞧瞧。” “呵呵，胡省长尊敬我们的老干部，值得我们学习。”张清扬笑了笑。 姜定康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离开。他虽然不是张清扬的嫡系干部，但肯定不会投向胡常峰。以姜定康的年纪，这辈子熬到正部也就退二线了，没必要再参与政治上的争斗，明哲保身就可以了。 张清扬对姜定康充满了自信，并不代表他真的放心这件事。姜定康走后，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胡常峰的动作，在不知道他的下一步之前，不能掉以轻心。张清扬知道胡常峰不会消停，却没想到他会打飞机配件厂的主意，如果真按他的心思办，将会沉重地打击张清扬的威信。最重要的一点，也会限制江平新城区扩建的脚步，无论出于哪种目的，张清扬也不能放任不管。 张清扬知道胡常峰去见了胡常峰，也看了另外几个退休的老干部，曾经就有一位八十多岁高龄的前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明白胡常峰的用意，他捏了捏头，心想当初自己刚到双林省时，马中华也是这种状态吧？这么一想，他反而释然了。难怪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胡常峰不想安份，他也不能退让！ 省委常委、统战部长李瑞杰来到了省政府副主席马元宏的办公室聊天，表面上当然是谈工作来了。政协原本就是统战部的领导，李瑞杰来找马元宏也算正常。 “瑞杰，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来，打个电话就行了，免得别人说三道四。”马元宏动了动黑框大眼镜，谨慎地提醒道。 “老马，你太谨慎了！我来向领导汇报工作还不行吗？”李瑞杰笑了笑。 “你现在才是领导，”马元宏的语气不禁有点苦涩。马元宏说的话不假，别看统战部归政协领导，可马元宏这个政协副主席并不是常委，李瑞杰还兼着常委呢，论在省内的排名，马元宏已经退二线了。 李瑞杰挥挥手，笑道：“谁说的，你还是我的领导嘛！老马，你还有机会！” “机会？哼！”马元宏摇摇头，冷眼望着李瑞杰：“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李瑞杰看了眼时间，说道：“中午了，出去喝两杯吧？” 马元宏也是闲得无聊，政协的这些副主席，除了他天天坐班，其它几位很少坐班，要么出去旅游，要么在外面打乒乓球。不管李瑞杰是什么目的，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看看自己，马元宏心里还是很热乎的。从省委组织部到省政协，这种落差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去哪？”上车之后，李瑞杰问道。 马元宏想了想，笑道：“人民路上有家东北饺子馆，你也很久没吃老百姓的东西了吧？” 李瑞杰眼前一亮，“是啊，那边的朝鲜泡菜很正宗，对对，就吃饺子了！”马上吩咐了司机。 饺子馆什么样的档次都有，两人来的这家自然是比较高档的。只不过饺子馆的老板不会想到，会有两位副部级高官来到自己的饭店。马元宏两人要了一间小包厢，点了一些饺子和小菜，上了两瓶地道的烧酒。 “哎，别有一翻滋味啊！”偿了偿这种辣辣的烧酒，李瑞杰感慨道。 “呵呵，人在高位时间久了，渐渐就不食人间烟火了。最近我就在想，其实基层的生活也很好，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呵呵，老马，我现在也很羡慕你！来，再走一口！” 马元宏放下酒杯，笑道：“说吧，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李瑞杰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声音说：“前两天胡省长去我家了。” “哦？”马元宏吃了一个牛肉馅饺子，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李瑞杰抛下这个话不提，问道：“老马，这辈子你就想这样了？” “那还能怎么样？”马元宏擦了擦嘴巴。 李瑞杰神秘兮兮地说道：“其实这个胡省长还是不错的，年轻有为，我觉得张清扬未必能压住他，如果我们……” “瑞杰，听我一句话，安分守己吧。”马元宏早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李瑞杰并不甘心，用出了激将法，说：“怎么败给了一个张清扬，你就怕他一辈子了？” “这不是怕，而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马元宏耐心地劝道，“瑞杰，你信我一句话，我承认胡常峰不好斗，但是你可别参与进去。这个常委的身份还是干上两年吧。” 李瑞杰摇摇头，不服气地说：“你觉得他连和张清扬斗一斗的水平都没有？” “不是，”马中华摇摇头，“你没发现吗，张清扬根本就不想和他斗。”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瑞杰很是不解。 马元宏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其实张书记没必要和他斗，如果胡常峰聪明，也无需和谁斗。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瑞杰继续摇头，说：“不对，不对，胡常峰必须和他斗，要不然就被压制了！” 马元宏对李瑞杰的白痴很无奈，说：“张书记不会压制他的，只要他听话。” “呵呵，”李瑞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指着马元宏说：“你觉得胡常峰会听话吗？” “是啊……人就是想不开……”马元宏长叹一声，其实他真的有点后悔了，自从成为张清扬的手下败将之后，他才真正了解张清扬。马元宏现在总是想，如果自己不和张清扬做对，也许现在还是组织部长。 李瑞杰盯着马元宏的眼睛，说：“如果我们和一些老干部联手，或许……” “瑞杰，你愿意当胡常峰的炮灰？” 李瑞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高兴地说：“老马，我就是和你商量商量……” “这事不要商量了，我们喝酒。”马元宏又举起了酒杯。 李瑞杰不好再说话，心想只能等胡常峰亲自出马了。 “不识时务！”胡常峰放下电话，表情有些阴冷地说了一句。 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知道电话是李瑞杰打来的，他能猜出来是什么内容，小心地问道：“没办妥？” “嗯。”胡常峰点点头。 “单凭几句话，如果能行，那就不是马元宏了。”林子健无所谓地笑了笑。 “呵呵，还真被你说对了，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林子健微笑道：“当然，不过不是现在。” “再等等吧。”胡常峰拿起桌上厚厚的文件，眉头紧锁，“我想省委应该知道了我对飞机配件厂的想法，他怎么没有找我谈话？” 林子健想了想，说道：“省委的意图一直不太明朗，还真不太好办。” “确实啊，这个人太不简单了！”胡常峰起身在办公室里盘旋。 林子健突然想到一个人，笑眯眯地说：“王云杉……您想怎么办？” 第1650章 没有办法 胡常峰又皱起了眉头，说：“不太好办啊，这个办公厅主任的位子……暂时别想了，等她升了，这个位子自然腾出来了。” “难道……” “不能不给部队首长面子啊！”胡常峰意味深长地说道，前几天军分区政委孟庆林突然请他吃饭。胡常峰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孟庆林想和地方主管谈谈心，方便今后部队的工作，却没想到在酒店意外碰到了王云杉。孟庆林也把王云杉拉上了酒桌，一个劲儿地说王云杉是他的侄女，还说王云杉的父亲当年是多么的照顾他云云。胡常峰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赶情今天不是意外与王云杉碰上，而是孟庆林设下的一个局。看来王云杉知道省长对自己不感冒，便托孟庆林来讲情了。胡常峰没有办法，当时还表扬了王云杉几句。 林子健有些郁闷地说：“都说她和省委……” “这话不能乱说！”胡常峰马上打断林子健的话，“老林，省委守规矩，我们也不能破坏规矩。” 林子健点点头，不再多话了。 “龙山、宁远的那批大学生干部都下去了吧？” “对，都下去了。”林子健回答。 胡常峰心生一计，抓起电话就打给了省委书记办公室。 “我是张清扬。” “张书记您好，我是胡常峰啊！” “哦，是省长，有什么事吗？” “您现在忙吗？我有些事要汇报一下。”胡常峰的姿态放得很低。 “常峰同志，你太客气了，那就过来喝杯茶嘛。”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行，那我马上过去。”胡常峰放下了电话。 “省长，你这是……”林子健不解地问道。 “呵呵，探探口风去，龙山、宁远的市级班子还没有调整，对吧？这是一个聊天的借口……”胡常峰笑道。 林子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完全领会领导的意图。林子健同胡常峰一同离开了省长办公室。跟在他身后，望着胡常峰高大的身影，林子健暗暗地琢磨，张清扬与胡常峰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对手，万一合作，恐怕全国都没有对手了吧？ “张书记好。” “省长请坐。” 省委书记办公室，两人客气地握着手，张清扬拉着胡常峰坐下。 “张书记，我想和您谈谈龙山、宁远的情况。”胡常峰说道。 “省长请说，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好想法？”张清扬笑眯眯地鼓励道。 每次碰到张清扬这种表情，胡常峰就浑身不自在。如果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六十岁的老干部脸上，那就正常了。可是张清扬连四十岁都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想法，我就是听说组织部安排一些年轻干部去了龙山，这个政策就很好。只不过我认为单一的调整农村班子还不行，市级班子也要有一个好的领路人啊！” “胡省长高明啊，郝部长和你想到了一起，最近组织部正在考察人选呢，等有了结果，我们大家讨论一下。” “那可就太好了，呵呵……”胡常峰笑了笑，“最近几天我走访了江平地区，发现江平的根基还是不错的。”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没错，江平的基础很好，怎么说也是当年的重工业基地，还有不少好的企业。” 胡常峰有点小郁闷，他此行就是来试探张清扬的，却没有想到他半句都没提飞机配件厂的事情。想了想，他接着说道：“省长说的对啊，我们省内有不少军工企业，虽然这几年发展的不好，但是还大有希望！” “我看就是缺少一些政策的支持，还缺少聪明的领路人哪！”张清扬感慨道：“胡省长，不瞒你说，我在你的位子上时，可是为了这些老国企操碎了心，今后就看你的了！” “我相信在张书记的带领下，我省的国企改革肯定会全部成功的！” “呵呵，胡省长，谁不知道你在北江省大刀阔斧的改革啊，组织上对你的能力很清楚！” 见张清扬就是不谈及飞机配件厂的事情，胡常峰有点坐不住了。其实胡常峰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他知道张清扬肯定知道了自己对飞机配件厂的想法，那为何不说呢？见他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胡常峰又微笑道：“我想去京城转转，看看能否引进一些大的项目。” “好啊，我非常支持！”张清扬夸张地笑着，“胡省长真是心系百姓啊！” 胡常峰见张清扬还是不提那事，便说：“书记，您对我省军工产业的发展是怎么想的？”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常峰同志啊，这些就是你的事喽，省委只看重最后的成绩！” 胡常峰差点吐血，他没想到张清扬这么能沉得住气。胡常峰十分郁闷地说：“呵呵，这是我的份内工作。不过，在有些方面，我很想听听张书记的意见。” “常峰同志，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碰到困难就说，我一定帮政府解决。” “谢谢张书记。”胡常峰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道：“您先忙着，我回去了。” “省长慢走啊，以后常来喝杯茶嘛！”张清扬亲热地送胡常峰走到门口，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常峰感觉肩上很难受，硬着头皮没有伸手去抓。这一次暗中的交手，两人比的是忍耐力，谁胜谁负，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胡常峰上京的前一天晚上，悠闲地出现在马元宏的家中。胡常峰把姿态放得很低，说是来看望马主席，想听听马主席对双林省未来发展的看法，希望马主席能够对政府的工作提出一些建议。胡常峰在马元宏的家里坐了四十五分钟，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胡常峰上京的当天，马元宏就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了。 张清扬亲自给马元宏泡起了功夫茶，同当省长时相比，他现在的自由时间多了不少。这套茶具一直摆在马中华的办公室中，跟随了马中华几十年。马中华离开这间办公室时，把他所有的私人用品都带走了，维独将这套茶具送给了张清扬。张清扬欣然接受，他相信马中华肯定是真心送自己的。 当然，这件事在外面就传成了很多种，有人说马中华这是想用茶具提醒张清扬不要太高兴，对之前马家军的干部要手下留情，怎么说他也在这间办公室工作了好几年。还有人说“人走茶凉”，马中华将茶具送给张清扬，表明他办公室的茶永远不会凉…… “马主席啊，这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块好好的喝茶。”张清扬微笑着放下茶壶。 马元宏浅浅地偿了一口，感慨道：“我们今后还有时间。” “呵呵，你看看马书记，跑到南海晒太阳去喽！”张清扬感慨道，他建议马中华去南海吹吹海风，马中华还真去了。 “是啊，”马元宏美美地享受着香茶，“味道依旧啊！” “马书记送给我的，我会好好珍惜。”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马元宏望了张清扬一眼，说：“张书记，昨天胡省长去我家聊天了。” “哦？呵呵……胡省长上任以来，看望了不少老干部啊！”张清扬也端起茶碗偿了一口，并没有问马元宏同胡常峰聊了什么。这便是聪明人，马元宏主动上门报告这条消息，那就表明，无论胡常峰同他聊了什么，其作用都可以忽略不计。 马元宏不禁又高看了张清扬一眼，他一直都不太习惯张清扬的成熟，以他的年纪，怎么会如此的沉稳？他苦笑着说：“张书记，我们相识有点晚了，如果五年前认识您……”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不言自明。 “现在也不晚，老马，我们以前只是同事，今后，我希望成为一个喝茶聊天的朋友。” “我想会的。”马元宏心里轻松了很多，同过去相比，他更喜欢现在同张清扬的关系。 “呵呵……”张清扬突然笑了。 马元宏不解地看着张清扬，问道：“您笑什么？” “我在想现在的我和胡省长之间，就像当年的马书记和我啊！” “哈哈……”马元宏放声大笑，心里涌起一股凄凉，如果他和马中华能早点了解张清扬，或许大家现在都相安无事吧？ “元宏，谢谢你。”张清扬很真诚地说道，称呼上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马主席到老马，再到元宏，可见张清扬对马元宏的态度。至于为什么要谢，马元宏心知肚明。 “不，是我要谢谢您。”马元宏露出了苦涩地笑容。 有些话在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不用挑明了。 张清扬晚上到家时，没想到家里有客人，李钰彤陪着一位穿着藏青色西装的美女聊天。看到张清扬进来，西装美女赶紧站了起来，娇声声地唤了句：“大叔。” 这句“大叔”出口，差点令李钰彤栽倒在地，心说这个色狼省长……呃，不，色狼书记难道还是个萝莉控？ “舒吉塔！”张清扬兴奋地走过去，双手落在她的肩上看了看，眉开眼笑道：“不错，不错，好像又长高了嘛，越来越漂亮了！” 第1651章 说三道四 “嘿嘿……”舒吉塔腼腆地笑着，“大叔，小米姐也说我又长高了呢！” “丫头，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快坐下。”张清扬拉着舒吉塔坐下，脱下外衣交给李钰彤，他打量着舒吉塔身上的小西装，笑道：“长成大姑娘啦，还真有几分女干部的意思！”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回来后都没正眼瞧自己，不免心中有气，不满地把他的衣服挂起来，冷冰冰地说：“张书记，你陪小舒说话吧，我去做晚饭。” “都几点了还不做饭？”张书记的火爆脾气又发作了。 “我……”李钰彤欲哭无泪，张清扬也太无理了！家里没有外人，难道让舒吉塔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大叔，我和钰彤说话呢。” “哦，”张清扬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不耐烦地对李钰彤挥挥手：“快去吧！” 李钰彤一言不发地去厨房了。舒吉塔偷笑，小声道：“你怎么对钰彤那么凶啊？” “哎，谁让她不懂事了！”张清扬满嘴是理地说，“舒吉塔，你是准备到龙山上任吧？” “嗯，顺便过来看看您。”舒吉塔略微有些紧张，现在的张清扬可是省委一号。 “顺便？拜见堂堂的省委书记还要顺便，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啦？”张清扬打趣道。 舒吉塔俏脸一红，羞涩地说：“我不是不想过来，可是……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个干部，怕别人说……” “说你跑官？” “嗯，”舒吉塔点点头，“本来小米姐就……”醒悟到这话不该说，连忙打住。 “小米怎么了？” “就是……”舒吉塔吐了吐舌头，“你也知道她离婚了，那个……平城的干部都议论她是您的……” “我情人？” “嗯，嘿嘿……”舒吉塔不好意思地笑了。 “鬼丫头！”张清扬到是没当回事，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江小米原本就漂亮，现在又离婚了，又是张清扬的老部下，也难怪别人说三道四。 “大叔，”舒吉塔低下头，很紧张地说：“您……您说我能在青水镇干好吗？农村工作本来就不好干，我还听说农村干部都很不讲理，我……” 张清扬点点头，舒吉塔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农村工作对于城市内的年轻干部来说确实不好干，基层干部大多油滑，论资排辈，青水县青水镇的党委书记在青水镇干了一辈子，手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的镇长，换谁也不能给她好脸色看。 “丫头，要不我让组织部改一改，还让你在平城？” “算了，”舒吉塔摇摇头，“我是省委书记的侄女，不能给您丢脸。反正我就是你的侄女，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好，说得好！”张清扬到是没想到舒吉塔变化这么大，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我真高兴你这么说！” “我……”舒吉塔的脸火辣辣的。 “呃……”张清扬发觉到自己的唐突了，虽说自己是舒吉塔的“叔叔”，可是这个叔叔可不能随便摸人家的脸。张清扬赶紧缩回手，尴尬地说：“小米还好吧？” “她这几天忙，等不忙了，也说要来看您呢。”舒吉塔紧张地回答。 “咳咳……张书记，吃饭啦……”李钰彤站在厨房门口早看到了色狼书记偷摸人家小姑娘的脸，有意弄出点声音。 张清扬还真吓了一跳，扭回头气道：“喊什么喊！” “您不是饿了嘛，所以我就让您吃饭啊！”李钰彤理直气壮地回答。 张清扬无话可说，郁闷地说：“谁像你就知道吃，吃……吃成一头小猪！” 舒吉塔“扑哧”一声笑了，赶紧忍住冲张清扬吐了吐舌头。张清扬自觉有失身份，只好缓和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丫头，晚上就在家里住吧，别走了。” 舒吉塔点点头，说：“以前住过省长的房子，现在开始住省委书记的房子了，呵呵……” “那有什么，李钰彤天天住省委书记的房子，也没见她变聪明！”张清扬还是不忘打击李钰彤。 “是啊，领导的房子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李钰彤本来就有气，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舒吉塔强忍笑意，心想真没想到大叔还有“调戏”小保姆的爱好。这顿饭吃得气氛有些古怪，李钰彤总想和张清扬对着干，舒吉塔看着两人那表情就想笑。李钰彤也没闲着，偷偷地打量着舒吉塔，她十分好奇张清扬同这丫头的真正关系。瞧着舒吉塔那张漂亮的带着异域风情的脸蛋，以及那并不输于自己的性感身材，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吃过饭，李钰彤又问出了一个令张清扬想撞墙的问题：“张书记，小舒晚上睡您旁边？” “你有病是不是？你让她睡我旁边？你怎么不睡我旁边？”张清扬气得咬牙切齿。 “哦，我是说让她睡您旁边的房间？你想哪去了！”李钰彤得意地笑道。 “楼下不是还有一间客房吗？你是不是没话找话？”张清扬瞪大了眼睛。 “哦，那我去收拾一下……”李钰彤走了。 “我……我去帮忙。”舒吉塔感觉李钰彤对自己似乎有点敌意，也跟着走进了楼下的套房。 张清扬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听着两个女孩儿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张清扬想到舒吉塔将要在龙山市青水县青水镇碰到的麻烦，心里着实有些不放心，拿起电话打给了郝楠楠。 “清扬？你想我了？” “有正事问你。”张清扬冷冰冰地说。 “什么事？”郝楠楠有点不高兴了。 “我就是想问你，明天是谁送舒吉塔上任？” “哟，现在就舍不得了？”郝楠楠满嘴醋意，“我看还是把这个人事任命免掉吧，可不能让张书记的心肝宝贝受苦啊！” 张清扬气道：“我问你正事呢！” “呵呵，是干部一处的处长，怎么了？” “那个……”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您是不是想让我送？”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楠姐，我是想说年轻干部很重要，你看是不是安排个副部长送舒吉塔上任？” “呵呵，你要是不放心，自己送去吧。”郝楠楠郁闷地说道，堂堂的一个科级干部尽然还要安排个副部长去送，这可有点过分。 张清扬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要换作平时，肯定不会这么干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舒吉塔的小模样，心里满是不忍。 “大叔，您不能因为我坏了规矩。”舒吉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一旁说道。 张清扬欣慰地笑了，对着电话说：“楠姐，那就这样吧，按正常规矩办。” 那边的郝楠楠正郁闷着呢，没想到张大书记已经挂上了电话。张清扬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美丽少女，心里充实了很多，目光满是疼爱。李钰彤躲在客房偷偷地瞄着客厅里的情况，不由自主地跺了下脚。 京城明月大酒店的包厢里亮着柔和的灯光，觥筹交错间，笑声阵阵。 “二叔，来，再喝一杯。”胡常峰又给对面的胖男人满上一杯酒，其实两人年纪相差也就七八岁。 “常峰啊，咱俩有半年没在一起喝酒啦！”乔震兴奋地举起酒杯，一口全干了。 “二叔，酒量又进步了，呵呵……”胡常峰也小饮了一口。他是从乔炎彬那边论的管乔震叫二叔，其实心里还真没瞧得起这位“二叔”。不过眼下有求于人，只能放低姿态。 乔震放下酒杯，说：“哎，咱们这些人啊……最近几年发展得不太好，今后还要看你和炎彬的啊！” “二叔，放心吧，我和炎彬是一辈子的交情了！”胡常峰郑重其事地说道。 “今天炎彬给我打电话，说你有一个项目是不是？” “我想造飞机。”胡常峰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 “造飞机？”乔震睁大了眼睛，确信没有听错之后，又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江平有一个飞机配件厂，您应该清楚吧？” “不是倒闭了吗？”乔震不解地问道。 胡常峰微笑道：“我想让它焕发第二春。” “这个可是有难度啊！”乔震的大脑有点清醒了，劝道：“常峰，我知道你想做一些成绩，不过造飞机这事……可是不容易，上边对这件事……” 胡常峰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先立项，然后再找林鸣，您看如何？” “可是双林省内不是已经做好改造的计划了吗？” “正是因为他们做好了改造计划，所以我才……”胡常峰心说乔炎彬这个二叔还真有些蠢，国家安排他出任航空集团总经理太失误了。 乔震听明白了，说：“这么说来你应该有具体的想法了吧？” 胡常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说：“二叔，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一切都由我来操办，您就露露面，给我打气就行。” 乔震接下文件看了几眼，说道：“这样吧，我先让下面的人研究一下，怎么样？” 胡常峰眼前一亮，说：“那样最好了，你们比我可专业多了。” 第1652章 心慌意乱 “呵呵，别的不敢说，你二叔我也算老航空了嘛！”乔震拍拍胸脯，得意地笑了，“如果这个项目可行，那咱们再去找林鸣谈。你想做点事，二叔怎么也要帮你！”乔震也想清楚了，这件事如果操办好了，不但打击了张清扬，自己手中也有政绩，最关键的一点是只要自己同意就行，又不用亲手操作，这么好的事情没必要往外推。 “那太好了，只不过我这次时间有点紧，那个……麻烦您快点。” “最多两天！” “呵呵，太谢谢您了，来……再喝一杯，二叔，一会儿咱们先洗脚，再做个按摩，放松一下，怎么样？” 乔震一听按摩，小眼睛就眯了起来，嘿嘿笑道：“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我陪您一起，来……再喝点……” 乔震点点头，可是却没了心思喝酒。两人很快就结束了酒桌上的战斗，相互搀扶着来到楼上。胡常峰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两位漂亮的小姑娘替两人洗脚。乔震低头瞄着小姑娘，不住地吞咽着口水，有点心慌意乱了。 胡常峰看到乔震的变化，说：“小姐，泡泡就行了，身上有点紧，咱去捏捏吧。” “好的先生。”两位小姑娘会意，带领着两人走到小单间。刚刚关上门，小姑娘就问乔震，“先生，您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你说呢？”“先生，您好急啊……”小姑娘妩媚地说道。 胡常峰就在单间的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先生，您……”身后的小姑娘不解地问道。 “走吧，咱们也放松一下。”胡常峰和小姑娘走进了旁边的房间。来到房里，胡常峰看了眼漂亮的小姑娘，心里一团火热。 11月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是秋高气爽的大好时节。蓝天白云无边无际，秋风徐徐，江延高速延春段出口整齐地排列着一排小轿车，一排穿着西装的干部依次站在收费站边上。收费站特意留下了一条绿色通道，周围被交警戒严了。 延春州委书记金龙君站在首位，焦急地望着远处，秋风吹乱了他整齐的头发，他伸手整理了一下。 “金书记，怎么……您还紧张？”旁边的青年女子打趣道。 “唐州长，不紧张不行啊，书记可是说了，不许我们来接……”金龙君摇头苦笑，这是张清扬当上书记后第一次视察延春，电话里通知了不需要来接的，可是延春方面有些拿捏不准。毕竟这是新任书记，搞得太冷清了不好。有些领导就是这样，嘴上说不用人迎接，但是你要真不来人，他难免对你有看法。 中年女子笑了笑，说：“是啊，张书记的性格……咱可摸不准！” 金龙君点点头，越发的紧张了。中年女子名叫唐小林，金龙君成为州委书记之后，中央空降了这位州长。唐小林之前在团中央工作，42岁便出任了副部级高官。当然，与她的年纪相比，她的出身更令人惊讶。体制内的所有人都清楚，唐小林正是明年将要退休的内务院唐总的小女儿。她同张清扬一样，属于地道的太子女。 对于这位背景深厚的太子女，金龙君之前还是很小心的，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相处的很融洽。原因很简单，唐小林这个时候下放，自然就是熬资历来了，没必要与金龙君发生摩擦。而金龙君有她的帮助，会在上层取得不少政策的支持，这有利于延春的发展。假如金龙君同唐小林关系处好了，今后的好处更多。 当然，唐小林下放延春，其实已经放低了姿态，相比于之前其它几位下放的团中央年轻干部，唐小林并不惹眼。她的几位前辈直接就出任了省级常委的要职。当然，也许是唐总考虑到了家里的因素，有意放缓唐小林的升迁速度，免得别人说三道四。但饶是如此，唐小林的未来不容小瞧。另外一方面，唐小林下放延春，也说明了中央对张清扬的信任，换句话说，唐总是想张清扬能够提携自己的小女儿。 “来了！”身后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大家举目去望，不远处驶来了一列车队，其中一辆崭新的考斯特十分惹眼。最近几年，考斯特成为了一些高级干部出行的宠儿。 延春的所有干部都站直了身体，虽然车队离得还比较远。 近了，坐在车中的张清扬看到了前面黑压压的干部，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回头对省委秘书长张建涛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延春干部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张建涛冷汗流了下来，有关书记出行的一切可是他安排的。 张清扬不等他回答，接着说道：“胡省长前些日子去龙山，轻车简从，到了地方才通知当地！” 张建涛不敢说话，他明白省长的意思。胡常峰前些天下基层时，确实玩了一把另类，等进了龙山市之后才通知地方，虽然这让地方干部很难受，却是令老百姓们暗暗叫好。至于说如此隐秘的事情怎么会传播出去，那就只能去问胡常峰的团队了。 “以后发条通知下去，不按规矩办事的，就要受处分！”张清扬真的生气了。 “明白了。”张建涛心里并不怪金龙君，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也会到高速路出口迎接的。要怪只能怪前有胡常峰的例子，先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确实给省委造成了一定的压力。省委书记出行，不可能不通知地方，那样就显得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延春怎么说也是副省级部门。如果真不通知，好像张清扬对他们有看法似的。可是这样一来，不了解实情的那些愤青，很容易根据表面现象说三道四。如今延春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迎接，胡常峰与张清扬都是新上任，这样就很容易让人产生议论。 “不停了，直接过去，打电话通知一下！”车子来到收费站出口，车速放缓，张清扬冷冰冰地说道。 司机愣了一下，回头征寻意见，孙勉担心领导再发火，赶紧挥手暗示。司机这回明白了，一踩油门直接开了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省委车队没有半刻停留，从延春干部的身边驶了过去。 “坏了！快上车！”金龙君知道坏事了，马上吩咐道：“唐州长，你和我坐一起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和这位太子女商量一下。 两人刚坐上车，金龙君的电话就响了，是张建涛打来的。 “秘书长？” “金书记，在后面跟着吧，书记说直接到延春宾馆。” “好，我知道了。那个……书记他……” “生气了。”张建涛小声回答，传达着张清扬的旨意。 “明白了。”金龙君忐忑不安地放下电话。 唐小林看到金龙君脸色不好，马上问道：“怎么样？” “书记不高兴了，等着挨批吧。”金龙君摇头苦笑，“唐州长，一会儿可别忘了给我美言几句啊！” “呵呵，您就别打趣我了！”唐小林微微一笑。 “谁不知道唐总和张书记是忘年交啊！”金龙君半真半假地说，“你说话，书记会给一个面子的。” 唐小林也不否认，点头道：“如果需要，我会说话的，到这里迎接是州委的决定，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可是……就怕他连我也骂！”唐小林也满脸苦笑。 “不会的，不会的……”金龙君摆摆手。 张清扬坐在前面的考斯特中，表情十分的严肃。其实他不是有意摆姿态，而是今天的事情太特别，最近胡常峰在省内风头正健，他担心被某些人利用。他看向张建涛，问道：“省长还没有回来吧？” “没有。”张建涛小心地回答。 张清扬点点头，说：“看来胡省长真去跑项目了！” 张建涛不知如何回答，就听张清扬又说：“延春现在的班子配置比较年轻，正因为如此，那就更不能出现问题啊！有时候，往往一件小事就会让人揪住不放。无论是下面各地区，还是省里，大家都要小心。话又说回来，放眼全省，我们都是新上任的！” 车上的人都明白，张书记这是在为他之前的不满做注解。其实以他的级别，完全没有必要和下面的人说这些，可是既然说出口了，就显得很平易近人。 车队在山间的高速路上穿行，张清扬望着两旁的景色，脸一直是板着的。等他进了延春市区，看到主干道上连个人影也没有时，真的发怒了。道路两旁的重要出口已经被交警戒严了，整条道上空荡荡的。 张清扬对孙勉说：“接金龙君。” 孙勉见省长的脸黑成了炭，赶紧打电话。 张清扬接过手机，冷冷地说：“金龙君，你们行啊，延春真不错，是不是鬼子进村了？” 金龙君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暗想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知道书记生气了，刚才就应该把交警撤掉。他连忙解释道：“张书记，您听我说，我……我们是想……” “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你对百姓怎么解释？” “我……” “你们自己想去吧！”张清扬挂断了电话。 第1653章 闭上了眼睛 金龙君一张苦瓜脸，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唐小林说：“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张清扬望着躲在角落处对车队指指点点的人群，气愤地闭上了眼睛。 延春宾馆会议室内，刚刚下车的张清扬就对延春的干部拍了桌子。 “谁能给我解释今天的事情！”张清扬声色俱厉地喊道：“鬼子进村了？还搞戒严，跟谁学的？啊……你们想干什么？” 延春13名常委全部起立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省委跟来的干部也都站了起来，会议室内静悄悄的，都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张书记发这么大的火。 “行啊，延春的发展刚刚有些起色，你们就玩这一套，你们谁来说说，这一套对发展有什么帮助？你让百姓怎么看待州委，怎么看待省委？你们这是给自己的脸上抹黑！”张清扬的手“啪啪”地拍在桌面上，手掌都拍红了。 “张……张书记，”金龙君小声说道，“我……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您……您处分我吧……” “处分你？我凭什么处分你？嗯？”张清扬指着金龙君的鼻孔：“我处分你，别人会说我张清扬不近人情！” “不不……”金龙君连连摆手，“张书记，这件事确实是我们错了……” “张书记……”会议室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唐小林也抬起头来，严肃地说：“这是我们全体常委班子的决定，您要怪……就怪我们大家吧！” “哟，唐小林，你挺仗义嘛!”张清扬半分面子也没给这位太子女，冷笑道：“怎么……你们想集体对付我？” “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张清扬摇摇头，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也许会有人觉得我今天小题大作，但是你们想没想过，今天这种场面会给老百姓带来什么样的感觉？人家还以为中央首长来了呢！” “是是，张书记，是我们欠缺考虑。”听到张书记的语气有所缓和，唐小林心里就明白，他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 “行了，我累了，也饿了，吃饭去吧！”张清扬大手一挥，走出了会议室，并没有给任何人接受的时间，这便是大领导的威严。 金龙君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后面跟上。金龙君偷偷拉了一下唐小林，竖起了大拇指。唐小林扮了个鬼脸，指了指前面。 在酒桌上，气氛就相对轻松下来。金龙君满脸惭愧地给张清扬敬酒，小心翼翼地说：“张书记，我再次向您道歉，请您接受我的道歉。” “哼，你是想让我原谅你吧？”张清扬冷冷一笑，举杯道：“下不为例！” “张书记，我也敬您一杯……”唐小林也站了起来。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你现在是延春一支花，我可不敢不给你面子啊！” 唐小林的脸红了，娇嗔道：“张书记，您又在批评我了！” “呵呵，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张清扬摆摆手，“唐州长，希望你能与龙君同志合作愉快！” 唐小林点点头，说：“我会在金书记的指导下认真工作的。” 金书记摆手道：“谈不上指示，咱们俩就是互补吧。” “这话说的好，希望延春在你们的手里能够真正发展起来！” 金龙君马上说道：“延春的未来如何，关键还要看张书记手里有什么政策……” “你啊……又来探我的话风！”张清扬摇头苦笑，“吃饭吧，先不谈工作。” 吃过饭，金龙君同唐小林一起送张清扬回房间休息。来到门口时，张清扬略微琢磨了一下，说：“进去坐坐吧。” 工作人员奉上茶，两人拘谨地坐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扫了唐小林一眼，微笑道：“小林姐，我骂你……不会生气吧？” 唐小林笑道：“我可不敢生气！” 金龙君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以张清扬的背景，想必在唐小林到双林省之前，两人就已经谈过话了。他确实猜对了，唐小林早在党代会时，就在京城请张清扬吃过饭，只不过那完全是秘密行为，没有外人知道，因为现场还有唐总在。 张清扬又看向金龙君，说：“我今天真的很生气，你们太不懂事了！” 金龙君的脸又红了，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 张清扬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你们的合作还好吧？” “嗯，很好。”唐小林回答。她比张清扬大两岁，可却不敢托大。当时在京城，唐总介绍他们认识时，唐总可是亲口说，希望张清扬以后能够教导一下小林。 金龙君清了清嗓子，说：“书记，延春的那个计划是不是……差不多了？” “怎么……等不急了？” “不……不是，”金龙君摇摇头，然后又点头道：“我是有点急了……” 张清扬指了指唐小林，意味深长地笑道：“有事你可以问她嘛，她也许比我知道的还多！” 唐小林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妩媚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您知道的，我和爸爸在家里从来不谈工作。” “你现在是延春州长，难道首长就什么也没跟你提起？” 唐小林红了脸，无奈地说：“我了解的情况和您差不多。”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再次看向金龙君说：“快了……” 金龙君会意地点点头，心情好了不少。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今天不早了，有话明天再说吧，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两人起身告辞，看似张清扬没和他们说什么，可是作用很明显。张清扬通过这种方式打消了他们心中的顾虑，让他们不要再想着白天的不愉快。 胡常峰、乔震终于把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林鸣请了出来。严格来说，三人的级别都是一样的，但要说手中的权利，又不太好比。当然，同另外两人相比，胡常峰这位国企的老总就显得地位偏低。不过，在华夏这个国度里，被求的人永远是大爷。 听说胡常峰请自己吃饭，林鸣当时并无意外，大家都是同一个阵营里的。可是当他到了饭店，看到乔震也在时，就知道胡常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老胡，刚上任就有动作了？”林鸣坐下后问道。 胡常峰竖起大拇指，笑道：“炎彬说你是小诸葛，还真没说错！” “哈哈，是啊，人家林部长可是天才！”乔震也笑道。林鸣确实是一个异类，从小就被人称为神童，小学只读了三年，中学只读了两年，然后就被保送大学了。只不过后来从政后升迁速度不快，这才给耽误了。但细数华夏的部级官员，林鸣还算是年轻的一类。 三人喝起了小酒，渐渐就聊到了正题上，当胡常峰说出自己的计划时，林鸣的反应与乔震当时一模一样，惊讶道：“是不是太着急了？” “要干就干大的！”胡常峰信心满满地说，“二叔手下的计划人员研究过了，以江平飞机配件厂的基础，只要引进一些技术人才，再上一些流水线，还是可以操作的。” 林鸣皱着眉头说：“可是，江平有造飞机的潜力吗？我是说今后想要短时间营利并不现实。” 胡常峰点头道：“这个当然，虽然说能从各清扬机厂引进一些成熟的技术，可以生产制造，但效益不会太好。不过，航空业的发展在未来，只要能挺过难关就行。” “不一定要营利，只要国家财政能够补贴，大家都有活干，厂子不倒就行。”乔震说的就比较直白了。 林鸣认真地说：“操作起来有难度啊，我了解那个江平的飞机配件厂，除了宽阔的厂房，流水线还是上个世纪的，现在只能卖废铁了。这么大的投入和组建一个新厂差不多，以前的那些工人也不能用了。” “事在人为吧，”胡常峰有点不悦，“林部长，二叔研究过了，只要有钱，就不是不可能。” 林鸣听出来他不高兴了，赶紧说：“老胡啊，你听我说，这件事必须要好好研究，前几天内务院还召开各部委的同志开了个会议，让我们慎重审批项目。你们也都知道，最近通账严重，国家对钱的控制……” 胡常峰点点头，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找你帮忙嘛！我上任后想做点事，你帮还是不帮？” 林鸣苦笑道：“帮肯定要帮，但要好好的计划，并不是说立项就立项，就单说那几清扬机生产厂吧，谁愿意把自己的技术拿出来给你们？这只是难题之一！” 胡常峰微笑道：“有你林部长在，那些老总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你别忘了，有些项目是军委主抓的。”林鸣不得不提醒胡常峰，军委在当下的华夏，其实只代表着一个姓氏，那就是陈家。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们的项目真的过硬，任何人都没理由拦着，你们说是吧？” “嗯，这个到是。”林鸣看向乔震，“二叔，你的意思呢？” 第1654章 普通事件 “我看常峰的想法很好，我们三方先拿出一个方案，探讨一下。”乔震说道。 “行，那就这么办，行不行再说。”林鸣的答复并不确定。 胡常峰纵然心中不满，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举杯道：“那先不提了，喝酒喝酒……” 张清扬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他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一种声音，又像是做梦。他开了灯，努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茫，下床来到客厅。他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正当张清扬想回身睡觉时，眼睛突然扫到了门口，愕然发现门口有一个信封。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信封捡起来，然后推门看了眼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张清扬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封告状信，类似情况，在各地都有发生。他以一颗平常心坐在沙发上拆开了信封，可是当他看到举报信上的内容，还有两张并不是很清晰的相片时，脸色严峻，再也不觉得这是一件普通事件了。 这个晚上，张清扬自从看了举报信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延春是张清扬成长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从政之后，他又多次回到这里。可以说，张清扬对延春的了解完全就是一个本地通，但是陪同张书记视察的干部们都吃惊地发现，张书记随手拿着延春的地图，每到一处就严格地与地图对比，甚至有时候还拿出小尺子做标注，与地图上的比例尺进行测量计算出实际尺寸。没有人明白张书记想干什么，只是通过他思索的表情，可以分析出张书记又在研究大事情了。 表面上，张清扬此次来访延春，是就学习贯彻落实省第x次党代会精神、加快民族地区科学发展、促进民族团结、做好边境地区稳定工作进行调研。可实际上，张清扬并没有召开什么学习会议。从第二天开始，便深入延春的大街小巷，登山望远，看遍了延春境内的所有河流情况，这令延春的干部都很紧张。 二十年前，延春曾经有东北的“小江南”之称，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由于管理松泄，工业废料、生活垃圾的排放等等，延春的环境大不如从前。当然，延春的干部并不清楚张书记站在河边都思考了什么事情。 延春州首府延春市同珲水市一样多山，可开放的面积都不如珲水多，通过这些年的发展，延春的山脚下已经盖满了房子。张清扬来到延春市草帽山，望着楼房从山脚盖到山腰，对身边的金龙君说：“现在的延春碰到发展的瓶颈了吧？” 金龙君点点头，脸色沉重。 张清扬接着说道：“延春州八个市县，延春、珲水、龙门是发展最好的，延春又是其中的领头羊，可是延春的局限也最多，珲水靠近边境，地多人少，还有很大的可开发的资源；龙门不是山区，也有大面积的土地。只有延春现在已经无处可开发，已经开发到边上了吧，我从地图上发现，现在延春的市区扩建已经到了石川市的边上了吧？” “嗯，现在我们市区的发展已经接近了石川的农村。” “就拿这里来说，”张清扬指了指脚下，“已经开发到了山上，完全可以显示出延春真的没有土地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发展，我看都会后退！” 张书记的一席话，让延春的所有干部都表情严峻。特别是延春市级领导，感觉到后背出冷汗了，如果延春在他们的手上发展退步，但就是历史的罪人！这也是张书记与其它领导的不同，他是一位技术型全才，每次调研都不是空嘴说白话，而是直接就能说对问题的要害，这也是基层干部最害怕的地方。张清扬来过延春多次，每一次都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金龙君身为延春州的书记，眼光自然不会单独放在延春市。他忧心忡忡地说：“提到延春市，石川发展最难，石川市虽然当年被升格为县级市，可是其城市的发展还不如珲水县，人口才十多万，我可以厚着脸皮说，发展了这么多年，石川的构架其实还是一个县！石川夹在延春与珲水中间，珲水是边境城市，延春又是州首府，您说……谁愿意把钱投在石川？就连石川的老百姓，有时候买个东西都去延春和珲水，甚至在那边买了房子。” “没错，我了解石川，因为他比珲水发展得早，所以当年就提为了县级市，可是后来珲水又搞开发，石川就没有发展起来。本来当初珲水也要提为县级市的，只不过当年受到错误大开发潮的影响，上头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可事实已经形成，以现在的城市发展来分析，珲水完全可以成为市，石川……”张清扬摇摇头，不愿再谈下去了。 延春的干部听到书记的话后脸色一变，难道说张书记真的有了什么想法？ “延春的旅游业怎么样？”还不等延春的干部接受张书记的思维，他又转移到了新的问题上面。 金龙君看向唐小林，想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唐小林会意，实话实说道：“要看怎么比吧，同延春的五年前相比，还是有进步的，但是如果同一个专业的旅游城市相比……那就有点非专业了……” 提到旅游业，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说：“刚才提到石川，我到是忘记了一件事，石川可是还有一个火车站，那可是国家一等站，所有外来的火车到达这里就停，可以说这里是个终点，相比之下，珲水就不行了，需要在这里转车，这也是珲水没有发展起来的关键，我看三年内珲水必须通火车！” 延春的干部又都振奋了，唐小林笑道：“张书记，无论是珲水的干部还是州委，都在考虑这件事，可是上边一直没给批，另外……也没有钱……” “关键还是级别的事情。”张清扬看向金龙君，意味深长地说：“延春的发展不能等了，延春的发展要看珲水！珲水可以带动整个延春地区！” 金龙君兴奋地说：“张书记，请您视下！” “暂时先不聊了，走吧，回去吃饭，我这次要好好的把延春调查一遍，帮你们摸摸底！”张清扬说到这里笑了，看向唐小林说：“唐州长，我这次下来，你也有机会了解延春了！” 唐小林点头道：“没错，有您给我当向导，我一定会对延春了解的更加透彻！” 张清扬站在山顶，回身望了眼延春的干部，指着已经发展到山脚下的延春市区，深有感触地说：“同志们，我知道延春的发展碰到了问题，遇到了瓶颈，但是我们大家要努力，省委、省政府与州委州政府要团结一致，克服困难，只要我们战胜了现在的难题，那么延春的发展就会迎来新的机遇，机遇代表着新的挑战，我们大家要时刻准备着！” “哗……”山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延春的干部都明白，张书记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话，心中应该确实有了什么想法。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对金龙君和唐小林说：“我现在对延春的发展有一些想法，已经考虑了很久，当然要分好几步。我的意思是，延春的发展最关键的还是要体现区域合作，别外就是珲水这个地方，发展了这么多年，珲水仍然没有体现出其重要性！我看珲水……可以升格了！我今天其实已经说了很多，希望此起两位的重视。” 金龙君和唐小林相互看了一眼，张书记今天确实说了很多内容，每一句都可能隐含了他的一些想法。他们不能怪张清扬没把话点明，因为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张清扬的话只是在给他们提醒，有可能在哪些方面做出一些改变。 “升格珲水，我也希望啊！”金龙君良久后缓缓说道。张清扬去年在巡视组工作时就曾提到过这个话题，当时令珲水的干部很激动。可是随着张清扬成为双林省的省长，他反而不再提这件事了，现在过去快两年了，他又重新提起，不得不令人重视。 张清扬看向唐小林，说：“这个事情还要看你们，我觉得为了延春的发展，你应该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唐小林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 张清扬看向金龙君，说：“我之前就说延春的发展要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指了指唐小林。 金龙君会意，吃惊道：“难道说唐州长的到来是……” 金龙君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他猜对了，唐小林的到来，确实是张清扬向唐总建议的结果。金龙君心中对张书记佩服不已，看来他把唐小林请来是有“预谋”的，想想延春州有这样一位太子女，今后的发展还能不引起中央的重视？以唐小林的背景，想要得到中央及各部委政策的支持，谁敢不给面子？ 车厢内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小九九。张清扬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想到了那晚的举报信，对于这封举报信的处理方式，他还没有想好。 第1655章 深有体会 胡常峰严肃地从财政部走出来，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今天是来拜访一位副部长的，奈何那位副部长的时间已经排满了，一直也没轮上他。胡常峰无奈，苦苦等了一上午，只好准备先回去了。 都说“跑步要钱”最难，胡常峰现在深有体会，过去总说财政部随便拎出来一位小小的处长，就敢给下面的市长脸色看，这话并不假。当然，财政部是不会给胡常峰脸色看的，那位副部长还是很给他面子的，一直让秘书陪着他喝茶聊天。胡常峰这一上午去了三次厕所，虽然心里不满，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堂堂的一省之长，被人晾在了秘书室，这对他来说简真就是奇耻大辱！ “省长，回酒店吗？”远远就看到胡常峰不悦地走出财政部，驻京办主任早就满脸笑容地迎在了车外面。在京城活动的这几天，胡常峰基本上是私自活动的，不过偶尔也会让驻京办给他安排车，必竟这是规矩，他不能太过另类。每次胡常峰用车外出，高美菊就成为了他的专车司机。 “嗯，回酒店吧。”胡常峰点点头，望着一身裙装的高美菊，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要说双林省驻京办还真是出美人的地方，前有孙艳蓉，后有高美菊，两人都是人到中年，是女人一生当中最熟美的时刻。高美菊同孙艳蓉性格差不多，都属于那路不太本份的，高美菊又是离异，这就更加给人增加了谈资。据说高美菊在京城有好几位床上伴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胡省长，您是不是又有大项目啦？”高美菊有意调逗胡常峰。 “身为省长，当然要做点事情。”胡常峰倒也没有不理高美菊。 高美菊笑道：“双林省有您这样的省长，这是老百姓的福气，您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胡常峰摆手笑了笑，“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喜欢实事求事。” “我就是实事求事啊，呵呵……”高美菊笑得像朵花似的，“胡省长，您中午想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好了。”胡常峰事情没办成，哪有心思想吃饭的事情。 高美菊想了想，便说：“胡省长，我知道王村有一家京城土菜馆，那的活鱼味道很正宗，要不我请您吃饭吧，自己掏腰包！” “好吧。”胡常峰点点头，没有理由拒绝高美菊的好意。驻京办主任这个职位，其实就是服务人的。 不料还不等高美菊兴奋呢，胡常峰的电话就响了，他赶紧拿起来接听。 “常峰，我们马上碰个面。根据你说的那些想法，我初步弄出来一个策划案，我们研究一下，叫上二叔。” “好，没问题，我请你吃饭！”胡常峰兴奋地挂上电话，对高美菊说：“你改天请我吧，我有事情了。” 高美菊失望地点点头，当然不能坏了胡省长的大事。 张清扬在延春宾馆用过午饭便回房休息了，按照计划黑天前要赶到珲水。今天晚上住在珲水，明天继续在珲水进行工作调研。不料来了位客人，这令张大书记没时间睡午觉了。 赵铃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望着比前些年丰满了一些的赵铃，张清扬亲热地把她迎进了会客室。赵铃不好意思地说：“我刚从楠姐房间出来，她说您可能要休息，可是我……就是想看看您。” “来了就不说这话了，赵铃，就是来看看我？” “嗯，没有别的事情。”赵铃点点头。 “那我们就随意聊聊吧。”张清扬正说着呢，房门又响了，这次是郝楠楠。 张清扬苦笑道：“你不休息一会儿，跟着凑什么热闹？” “哼，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要是不过来，万一传出什么怎么办？”郝楠楠满嘴是理地说。 张清扬不愿和她斗嘴，认真地问道：“你的组织建设考察怎么样？”别看郝楠楠是和张清扬一同下来的，但是她和张清扬完全分开行事。 “不好，”郝楠楠摇摇头，“延春对后备干部的培养准备不足，完全还是老一套，我已经提出了批评。” “哎，干部建设太重要了！”张清扬心事重重地说：“唐小林以前就是抓干部的，今后在她的带领下，希望延春能有变化吧。” 赵铃接话道：“张书记，我想和您说件事。” “说吧。” “是这样的，最近几年，延春同老毛子的边贸合作有所增加，但都是私人和企业间的形为，政府并没有参与，我觉得如果由政府出面，再联系到周边的日韩各国，或许延春还会有更大的作为。” 张清扬会心地一笑，举起大拇指说：“赵铃，不简单啊，不愧为延春的政协副主席！你说的这点很重要，也是我此次调研的重点，你等着吧，延春会有大作为的！” “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肯定冲到前头。我也希望延春能发展起来！” “知道忧国忧民了，不错，不错，如果企业家都像你这样，咱们国家还会发展得更快！” 赵铃腼腆地笑了笑，说：“要不是您，我现在还只是一个酒店的经理，这些年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报答您，我知道您不会要我的好处，所以把精力全投在了延春的发展上面。我相信只要帮助了延春的发展，就是对您的报答。” “没错，听到你这么说我很欣慰。”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是张建涛打来的。 “张书记，我刚才从艳蓉那边得到了一些消息。” “说吧。” “是这样的，胡省长这几天在京城的活动很频繁，接触了不少重量级人物，好像争取到了一个工作组。” “工作组？” “嗯，可能就这两天吧，会有工作组到江平考察。”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你和江平的姜书记通通气，让他有所准备。” 张建涛会意，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胡省长与高美菊的来往……有点多。” “这很正常，她是驻京办主任嘛！”张清扬当然明白不是如此简单，张建涛也知道胡省长与高美菊来往应该是正常的，可是他此刻说出来，那就表明肯定有些不正常的地方。 “行，那我知道了。”张建涛挂上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沉思，看来孙艳蓉还真有两下子，离开驻京办那么久，仍然能得到消息。更令他惊奇的是，孙艳蓉竟然还在暗中观察高美菊，表面上她们俩可是好姐妹！ 张清扬放下电话，望着面前的赵铃，心中灵机一动，问道：“你现在也是延春宾馆的老板吧？” 赵铃点点头，“书记，你有事就吩咐吧，我来办。”赵铃很聪明，他知道张书记如果真有事让她办，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你安排一下，把我房间的服务员换一下。” “换谁？” 张清扬说了个名子。 赵铃不解张清扬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深问。张清扬已经想好了那封举报信的处理方式，他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可以提前埋下伏笔。 赵铃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位雪白皮肤，大眼睛的女服务员来到了张清扬的房间。小姑娘二十岁多一点，稍显青涩，并不像现在的一些女孩儿那般成熟。 “张书记，您好，我叫李春楠，是您房间的服务员。” 听口音小姑娘是朝鲜族人，难怪皮肤这么白净。张清扬点点头，指着面前的沙发说：“小李，先坐吧。” “不不，张书记，我站着就行了。”李春楠微微弯着腰，十分拘束。 张清扬也不免强，他知道如果让李春楠坐下，她的压力反而更大，这便是思想中的奴性。 “小李，我房间之前的服务员小张呢？” “哦，她有点急事，被家里叫回去了。”李春楠淡淡地回答。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赵铃安排得不错。换房间的服务员是一件小事，可如果让外人知道，就能解读出很多事情了。张清扬不想今后李春楠面对压力，更不想让人在这件事情上乱嚼舌。 “小李，我一会儿就要去珲水，所以……长话短说，我想……你应该明白到我房间的真正原因。” “我……我……”李春楠有些手足无措，也许没料到张书记会这么直接。 “不要紧张，慢慢说，你的勇气应该是很大的，对不对？” “嗯，我……我不紧张，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李春楠再抬起头来时，眼神变得坚毅了很多，一脸的正气。也许是张清扬的鼓励给了她希望，小姑娘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小李啊，那封信……真是你写的？” “是的，是我写的。”李春楠点点头，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张书记，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很不公平。” 张清扬点头说：“是啊，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很不公平，可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是有风险的。” 李春楠叹息一声，声音柔柔地说：“我就是觉得不公平，也许……您觉得有人指使我，其实……真的是我自己的想法。” 第1656章 很危险的事情 张清扬一呆，没想到小丫头说得更直接，微笑道：“很好，很好。” “张书记，请您相信我，这种事其实对我没什么好处，可是我听说您是一位好领导，就……就铤而走险了。” “铤而走险？”张清扬的脸色有些郁闷了，向领导干部反映情况，这本来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当下的官场，告状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张书记，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李春楠看到张清扬不高兴，有些惊慌。 “不不，”张清扬连忙摆手，“我不是针对你。小李，我问你，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嗯，真的。” “外人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应该没有人知道，因为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才……” “我明白了，那你写信反映情况，她知道吗？” 李春楠摇摇头，皱着眉头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要拉着她去告状，可是她不肯，她怕有人报复。我又说写信，她说没有人管。正好您来到这边视察工作，我就想……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把信放进来，我就有点后悔了，那晚……也是一时冲动。” “为什么？” “不知道，有点害怕，另外……这种事情太多了，又有谁能管得过来？” 张清扬听着小姑娘的无奈，心酸了，他握着李春楠的手，拉着她坐下，说：“小李，不要害怕，我明白你害怕什么。也许这种事情有很多，可是让我碰到了，我就会管一管的。但不是现在，希望你们暂时能够保守秘密，不要对外人提起。” “您是说现在……不能管？” “小李，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接受，你所说的事情太大，这涉及到了政治，政治也许你不懂，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现在不能曝光，你能明白吗？” 李春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张书记，别的我不管，你就告诉我您是不是想管？” “嗯，不但想管，而且会管，你能相信我吗？” “我能。”李春楠开心地笑了。 “很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你等我的消息，也许今后的某一天，会有人来找你，那时候你就按那个人说的办，知道吗？” “嗯，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李春楠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小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知道吗？” “明白，就像和以前一样，我只是一个服务员，只不过今天服务了您，可您并不认识我。”李春楠开心地说道。 “嗯，去给我泡杯茶吧。”我养养神，张清扬闭上了眼睛。 李春楠答应一声，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这几天打扰您的休息了。” “不要紧。”张清扬摆了摆手。 张清扬去珲水并没有让金龙君跟着，只是让唐小林跟着自己一同下去。如果延春的两位主官全部陪在张清扬身边，那场面就太大了，再说延春的工作也不能耽误。 临行之前，张清扬特意把金龙君叫到房间里面授机宜。金龙君听说张书记不让自己跟着，连连摆手道：“不行，张书记，我还是跟您下去吧，不陪在您身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张清扬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让唐小林跟着就行了！” “要不让唐州长在家，我跟着？”金龙君继续争取。 “唐小林需要了解珲水，这你还不明白？”张清扬瞪了下眼睛。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金龙君垂下头。 “龙君，我不让你去，是有重要的事情，别忘记我们那个计划！”张清扬笑眯眯地说。 “您请说，需要我做什么？”金龙君又打起了精神。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我不是说了嘛，对于延春的发展，我们要分几步走，我给你两个思路，你先弄一份计划交给我，一是升级珲水为特别市，二是取消石川市。” “什么？”金龙君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取……取消……” “嗯。” “您是说让龙川市归在延春市的辖区内？” “并不完全，龙川靠近珲水的区域要划到珲水境内，当然，那个火车站一定要划归珲水，延春市已经有火车站了！” 金龙君在短时间内无法消化张清扬说的这些话，半天都没有反应。 张清扬接着说道：“当然，这是有难度的，升格珲水还算简单，但要取消石川市，那可就……” 金龙君点点头，“先不说上面，就是龙川市的干部，万一闹起来……” “所以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张清扬挥起了手掌。 “我明白了，张书记，我不指一次在您面前夸下海口，只要您有命令，我就会干下去，现在机会来了，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不要让下面的人等太久。” 金龙君跟着站起来，张清扬刚要迈步，又停下脚步说：“还有件事，我本不想和你提的，不过……这件事发生在延春，还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吧。你不用声张，心里知道就好了。” “您请说吧。”金龙君看到领导表情严峻，马上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又拉着金龙君坐下，说道：“一定要注意保密！”说完就从包中掏出了一封信。 金龙君惊讶地把信看完，盯着张清扬倒抽了一口凉气，骂道：“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太不是人了，连畜生都不如！” “是啊，你说应该怎么办？” 金龙君的脑子转了转，说：“我支持您的意见，暂时不要声张。” “好，那就这样，这封信我先拿着。”张清扬把信收回来，起身道：“这件事先不要想了，关键还是延春的发展。” “我明白。”金龙君送张清扬下楼。 去延春的路上，张清扬坐了小车，省委书记出行，小号车自然是跟着的。张清扬坐小车的目的是想和唐小林单独谈谈。 唐小林也知道张清扬的用意，小车里没有外人，谈起话来就随意多了。等车子上了路，她主动问道：“张书记，您刚才和金书记聊什么了？”如果是一般人，当然不敢这么问，但唐小林可不是一般人。 张清扬微笑道：“我和他谈了一些延春的发展，主要就是关于珲水的。” “张书记，我能知道吗？”唐小林笑了。 “小林姐，你还是叫我清扬吧！”张清扬笑了，“你这么叫我，浑身不舒服！” “呵呵，我这几天叫得可是很顺嘴！” “其实我叫你上车，也是想和你说这些事，单凭金龙君，他是完不成这个任务的，你要帮帮他！” “喂，”唐小林翻了个白眼，“你可说清楚了，是我帮金书记，还是帮您张书记？” “得得，就算帮我行了吧？”张清扬苦笑。 “这还差不多！”唐小林把手搭在张清扬的肩上，说：“我来延春之前，我爸就说过很多延春的事情，他对我说了你的那些计划。” “那你怎么看那些计划？” “有点难度，而且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如果操作成功了……” “我们一定要成功！”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唐小林说：“我听说最近胡省长正在京城跑项目？” “呵呵，这都是好事。”张清扬摆摆手，不愿再谈胡常峰，而是反问道：“唐总和你讲过没有，退休之后都干些什么？” “他说退休后不问政事，去各地走走。” “哎，老人家这辈子太不容易了！”想想唐总从政的五十年，张清扬感慨不已。 “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命！”李小林握住张清扬的手，笑道：“希望我能在张书记的带领下，将延春发展起来吧！” 车厢内响起了笑声，他们在为延春的将来欢笑。 有了之前的教训，珲水的干部没敢跑出来迎接张清扬，只在主干道上安排了一些交警，也没有全部戒严。可是为了显示出珲水来了大领导，张清扬的车队前面还是安排了开道车。对于这点，张清扬没有反对，有时候上级来了大领导，对一座小城市而言就是要发展的征召。珲水做出这种安排，也算是一次政治上的宣传。 在珲水宾馆，张清扬见到了珲水的领导班子。通过这些年的洗礼，张清扬当年的老部下早就被打散了，只有珲水县委书记万达坚守阵地。但是万达在珲水县干的年头太多了，这些年受到打压，一直也没有升上去。当然，以他这个年纪，在县级岗位上干到现在，其实已经快要退二线了。早有传闻，万达可能被调到州里的人大或者政协。可是自从张清扬来了之后，没人敢再提这件事了。但是奇怪的是，这一年多来，张清扬也没有提万达的职务调动，这很令人不解。 珲水县换了县长，名叫姜成友，今年三十三，是商学院毕业的经济博士。没来珲水之前，在江平市北山风景区工作，郝楠楠感觉到这是一位人才，在张清扬的同意下，这把他调到了珲水出任县长。此人没有任何的背景，完全科班出身。 第1657章 顶头上司 张清扬握着姜成友的手，很真接地说道：“成友同志，你应该知道组织上安排你到珲水的原因，一定要好好干啊，我希望一年后能看到变化！” “张书记，请您放心，在万书记的带领下，我一定努力工作！”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万达说：“还是要多给年轻人机会，我们过去的那一套不行了，要用新眼光看待今后的发展。” 万达点点头，他明白老领导向来不说废话。张清扬深深地看了万达一眼，心里其实是有点愧疚的。人在官场，最重要的就是跟对领导。对于万达而言，成也张清扬，败也张清扬。当年张清扬在珲水时，万达跟对了主子，可是张清扬走后，他身受其害。以万达的能力，如果正常升迁，现在最差也能做到延春的副书记。可是，因为他是张清扬的老班底，这些年根本就没被升过，手下走了好几位县长，现在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也难怪他刚刚四十几岁就有了白头发。 “万达啊，好好干！”张清扬鼓励地拍了拍万达的肩膀，眼下也不能多说什么。 “是！”万达仿佛倾刻间就年轻了五岁。 张清扬此刻能说的只能是这些了，他相信万达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只要他能熬过去，必定会得到好处。 第二天，张清扬在唐小州和珲水县干部的陪同下来到了朝阳江边的河涧风景区。张清扬上次来时，这里还在建设，现在已经完全建设好了，只不过游客并不多，看起来有些冷清。 张清扬站在山顶，遥望着远处的日本海，还有近处的朝鲜与俄罗斯边境城市，心情十分舒畅。河涧风景区，一眼望三国并不是吹的。站在高处，朝鲜的土建筑，以及俄罗期的欧式小镇风情尽收眼底。珲水边境特别的祥和、宁静，在朝阳江对岸，根本就看不到边防部队，只有那高高的哨所岗楼表示那是另一个国度。顺着朝阳江向下50里，便是入海口，那边就是俄罗斯当年的著名军港城市，曾经也是双林省的领土。 “游客还是不多啊，延春很适合搞旅游业，可是各种各业的基础设施限制了我们的旅游业发展，你们要再想想办法啊！”张清扬远眺对岸，对身后的干部说道。 万达惭愧地说：“张书记，是我们没用啊，这么多年我们还在吃您当年留下的老本！” “不不，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们。”张清扬摆摆手，对县长姜成友说：“小姜，以后就靠你了！” 还不等姜成友回答，张清扬上前抚摸着中俄土字碑，指着远处的山林说：“一百多年以前，前方就是我们双林省的出海口，那大片的土地都是双林省的！可是现在和我们没有关系喽！假如我们仍然拥有出海口，那么现在的双林省……”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所有人都动容了，万达清楚地记得，张书记上次调研珲水时，也提到过出海口的问题。想起那段屈辱的历史，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发堵。远处俄罗斯山上见证了这段历史，他们的根是属于华夏的，可是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张清扬回过身来，望着珲水的干部们，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我希望在你们的手上，珲水能够迎来真正的腾飞，在不久的将来，省委省政府会给你们最实惠的政策，但关键的还要看你们！” 全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张书记突然说出这话，难道珲水真的迎来了机遇？ 万达上前指了指前方金淑贞当年的题词，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觉得今天是很有意义的一天，您看……是不是留下一些什么？” “这个……”就在张清扬发愣的时候，万达一挥手，身后的人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张清扬见状，苦笑道：“你这是害我难堪啊！不过……我就给你们写一句话吧，到屋里写。”所谓的屋里，其实是边防军的哨所。 众人簇拥着领导走进室内，张清扬将笔润开，并没有试笔，略微一想，提笔就写：“珲水是延春的窗口，珲水是双林的未来！张清扬题。”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兴奋得小脸通红。虽然张清扬的书法一般，说不上是大家，但是笔力苍劲，龙飞凤舞，很有个性，最为关键是他题词的内容，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振奋起来。 等掌声停止，万达对姜成友说：“我看要在河涧的山顶立一块石头，刻下张书记的墨宝！” “我也这样想！” 张清扬摆摆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万达的用意当然不是给他戴高帽，而是为了珲水的今后发展搞宣传。现场谁也没有想到，立在河涧山顶的那块刻了张清扬墨宝的石头，在多年之后会成为著名的景点，受到万人的瞻仰。而今天张清扬对珲水的视察，也会在珲水的历史上留下最光彩的一笔！十年、百年、千年，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张清扬今天的行为都将永远被人劳记在心！ 张清扬从延春回到江平的当天，胡常峰也同航空集团的考察团来到了江平。张清扬在路上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是胡常峰亲自给他打的电话。胡常峰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就是告诉张清扬，航空集团想到江平研究一些项目。张清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场面话，什么一定要招待好，争取引来投资等等。可是他的脸已经变了颜色。 张建涛知道张书记真的生气了。这个胡常峰未免有些过分。可以说自从胡常峰上任，张清扬对他十分照顾，奈何这小子不识时务，总想给省委找点事。 胡常峰挂上电话，身边的乔震担忧地说：“常峰，咱这么干……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胡常峰摇摇头，“对他这种强势的人，不过分也不行啊！” 乔震委婉地说：“我觉得咱可以把姿态放低一些，免得给人感觉和他对着干。” “没错，我就是要和他对着干！”胡常峰胜券在握似地笑了。 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此次去延春调研的各种资料，桌上仍然摆着地图，在延春的位置上画了好几个小圈和线条。秘书孙勉敲门进来了，汇报道：“书记，朝鲜通过外交部发来了邀请函。” 张清扬笑眯眯地接过邀请函，说：“上头的动作也不慢嘛！” “是啊，您刚从延春回来，上边就运作好了！” “此次去朝鲜……也不知道是什么个结果啊！”张清扬感慨地摇摇头，他要同朝鲜谈的内容可不容易。 孙勉笑道：“书记，我相信您能成功的，因为有上面的支持！” “呵呵，那也不好说啊！” 此时电话响了，张清扬顺手接听，他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您好，我是张清扬。” “张书记，是我啊……孙令公，呵呵……” “孙主任，您好！” “长话短说吧，那个邀请函收到了吧？” “嗯，正在看。” “那就好，你准备一下就动身。首长让我告诉你几句话。”孙令公微笑道。 “您请说。” “首长的意思是，咱们的态度可以强硬一些，你之前的计划很好，没必要有什么改动，如果朝鲜不同意，那咱就不谈！”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 孙令公接着说道：“首长还说，此次出行，将给你最大的权限，只要你认为可以接受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你此行任重道远啊！” 张清扬表情沉重，说道：“首长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手中拥有外交的权利？” “嗯，算是对你特别的照顾吧！”孙令公点点头。 “那商务部、外交部等相关部门会不会有人随我一同出访？”张清扬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孙令公摇头道：“没有，此次你唱主角！哦，我差点忘了，为了配合你的计划，民政部的张素玉和你一起出访。” “啊……”张清扬失态地叫了一声。 “呵呵，怎么……很意外？你应该能明白首长这个安排的用意。” “我懂了，首长这是准备送一些好处过去？” “嗯，还也是常规了嘛。”孙令公微微一笑，“我相信有张素玉在，你会事半功倍的！” “呵呵，希望吧。”张清扬的头有些大。 “那就这样，祝你一路顺风，出国后有紧急情况，你可以联系我。” “多谢孙主任。”张清扬恭敬地挂上了电话。孙令公现在可是决策层的候补委员，轻视不得，更何况他对张清扬一直都不错。 张清扬放下电话，想想就笑了，朝鲜之行有了张素玉的陪伴，应该能愉快不少吧？ 孙勉看着领导，小心地问道：“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 “嗯，你去吧，带上一些相关部门的干部，当然，再带上一些企业家。”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转身开门与张建涛走了个碰头，“秘书长好。” “嗯，”张建涛点点头，“我找书记有事。” 第1658章 表明立场 “你们谈，我先出去了。”孙勉出去后又回来给张建涛泡了一杯茶。 张清扬望着张建涛脸色不太好看，问道：“老张，又出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省政府那边！”张建涛气得够呛，“他又带着人去了飞机配件厂，这都去几次了，明摆着就是虚张声势！” “呵呵，随他去好了！”张清扬摆摆手，“再等等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语气里，张清扬也不是很客气。其实他已经给了胡常峰机会，并不想这么早就将矛盾激化，这才对飞机配件厂的事不闻不问，为的就是给胡常峰提个醒，让他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奈何这小子不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还变本加利，也难怪张书记不高兴了。 张建涛皱眉道：“书记，我觉得咱现在可以不管，但是……也应该表示出一点态度吧？” 张清扬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秘书长说的有点道理，我看……你给姜书记打个电话吧。” “姜书记？” “嗯，他是江平的一把手，有些事也应该他们表明立场嘛！” “那……” “你就把这件事告诉他，相信姜书记知道怎么处理。” “好吧，”张建涛掏出手机，当着张清扬的面就给姜定康打电话。“喂，是姜书记吧，我是老张啊。有这么个情况，今天胡省长又……嗯，对对……情况不是很乐观，啊……是的，张书记已经知道情况了，他特意让我通报您一声，对对……张书记也很重视。我没别的事了，那就这样。” “好的，老张，请你转告张书记，我知道怎么办了。”姜定康的声音有点愤怒，这个胡常峰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张建涛收起手机，面向张清扬说：“姜书记让我转告您，他明白怎么办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老姜办事让人放心。” 张建涛仍然有些不放心，苦笑道：“张书记，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您和姜书记……” “呵呵，这就叫心有灵犀，不管老姜怎么办，肯定能达到咱们的要求！” 张建涛不再发问，说：“小孙把邀请函给您送来了吧？” “嗯，送来了。” “您想什么时候行动？” “就现在吧，准备好就把行程表发过去，和对方研究一下。” “明白了，我会和小孙好好准备的。” 张清扬瞄了张建涛一眼，说：“你不能去。” “啊？”张建涛张大了嘴巴，“我……我……我怎么能不去？”身为省委秘书长，省委书记出国访问，按道理他是必须要跟着的。如果张清扬不带着他，外人肯定以为张书记信不过他了。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老张，你听我解释，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我是这么想的，省委刚刚完成换届，对于省委来说，我和你都是新人，你说是吧？” “嗯，”张建涛有点懂得张清扬的意思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现在是换届的过渡期，一切都还不稳定，省委如果没有人留着，我还真不放心。虽然说有老秦在，还是老秦事情多，不可能事事躬亲，而你是秘书长，对下面的情况了解很多，可以随时发现情况，我觉得……” “张书记，您什么也别说了，我一定帮您看好这个家！”张建涛拍着胸脯保证。 “老张，我相信你。”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安排老宋跟我去吧，他是副秘书长，又是办公厅主任，挺合适的。” 张建涛点点头，有些担忧地说：“给您换个副秘书长陪着行不行？” 张清扬笑了笑，说：“老张，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这段时间……老宋的小动作可是不少啊，我想趁此次机会把他带到身边……嗯，替你教导教导，要不然留你们两个在家，还不闹翻天？” 张建涛老脸一红，嘿嘿笑道：“谢谢张书记，都是我没用。” “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马上安排一下，一个小时之后召开办公会，在家的常委全都参加。” “现在？”张建涛的思维有点跟不上了，怎么谈得好好的，张书记突然要开会了。 “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家里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可是现在……大家都在外面工作，这个……” “外面工作的可以叫回来嘛！”张清扬笑呵呵地说。 张建涛盯着张清扬那神秘的眼神，突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门，笑道：“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张建涛脑子反应过来了，现在的胡常峰正在带队考察飞机配件厂。 胡常峰带着航空集团考察团的人在江平活动了好几天，没有向张清扬做任何的汇报。而张清扬也完全像个甩手掌柜一般对他不闻不问。对于张清扬的态度，胡常峰一直也没摸准，摸不准归摸不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胡常峰干得很起劲儿，不止一次带队来到江平飞机配件厂考察。 乔震在现场参观了江平飞机配件厂的实际情况后，当时就说了一句差点令胡常峰吐血的话，他说：“这要是开发房地产，最少也能卖五十亿啊！” “乔总，您要知道，房地产的收益只是见效快而已，工厂可是千秋万代！” 乔震脸色一红，知道自己不该说那话，赶紧摆摆手。 “二叔，你觉得我们的项目怎么样？” “条件是可以的，投入可是不少。” “只要能立项，投入的资金我们共同想办法，您觉得呢？由双林省政府和航空集团共同投资。”胡常峰的话中充满了信心。 乔震皱眉道：“真的没有问题？”他此刻站在飞机配件厂的门口，指了指马路对面那一大片还在拆迁的民房，“这里不是已经规划好了吗？计划能改吗？” “事在人为吧！”胡常峰表情振定，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些骚动，几辆小车缓缓驶来。胡常峰定睛一看，应该是江平市政府的小号车。小车停下了，从首辆车中走下来一位中年男子，与胡常峰的年纪相仿，个子不高，但是很有上位者的气度。胡常峰心中冷笑，动作到是快，你到的正好！ “胡省长，您来视察怎么不通知我们呢！”中年男子满脸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的江平新任市长王久鸣。王久鸣曾经是林广传的得力助手，林广传上位后，自然推荐了他接任市长一职，张清扬也就顺了他的意思。 “王市长，听说你去南方了，怎么回来了？” “嗯，今早上回来的。”王久鸣看向了一旁的乔震。 胡常峰马上介绍道：“久鸣，这位是航空集团总经理乔震，乔总，这位是江平的市长王久鸣。” “乔总，您好您好，欢迎您来到江平！” “嗯，王市长客气了。”乔震点点头，谱摆得有点大。别看他对胡常峰客客气气的，但是面对王久鸣，就拿出了国企老总的气势。虽说论权利乔震这个正部不如王久鸣这个副部，但是在当下的华夏，国企老总可是一个令人羡慕的部门。万一操作得好，有机会下地方有可能就是一把手！ “胡省长，王总，您们这是……”王久鸣指了指飞机配件厂，表情有些不解。其实他心中很明白，今天赶过来也是受到了姜定康的指使，而姜定康是接到了谁的命令，相信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久鸣啊，我上次过来时不就和你说过嘛，这个厂子倒掉有点可惜，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它死灰复燃！” “啊……”王久鸣夸张地叫了一声，惊讶道：“乔总想投资飞机配件厂？” “嗯，这个嘛……”乔震很严肃地说：“是有这么个想法，现在还不好确定。” 胡常峰在一旁补充道：“乔总想回去搞个计划。” 王久鸣点点头，面露难色。 “久鸣，怎么了？”胡常峰皱起了眉头，“乔总可是我请来的啊，你还不高兴？” “不不……不是，”王久鸣连连摆手，陪着笑脸说：“胡省长，乔总，这个飞机配件厂已经准备改建了，您看周边已经拆除了一大部分，这是今年政府工作计划中的一项。” “计划可以改嘛，如果盘活了这个厂子，我们双林省也能造飞机了，这是多大的光荣啊！久鸣同志，不是我说你们，眼光还是太浅啊，张书记不是说了嘛，我们要有长远的发展目光！我知道你们江平市的计划，我看如果这个项目可行的话，你们就适当地更改一下嘛！” “可是，胡省长您知道我们先期投入了多少嘛？” “这个嘛……”胡常峰看向乔震，微笑道：“乔总可是一位财神爷啊，如果他看好了这个项目，适当总有一些补助嘛！乔总，是不是啊？” 乔震笑了，说：“这个都是后话，支持地方建设，也是我们国企的任务嘛！” 王久鸣嘿嘿一笑，说：“胡省长，张书记是什么态度？” “这……”胡常峰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甚是不悦，可以说王久鸣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他那意思说白了就是您这么搞张书记同意了吗？这可是张书记的计划，他不同意我可不能听您的！ 第1659章 商量商量 胡常峰冷冷地说道：“我这几天忙，还没有向他做汇报，不过……他一定会同意的！” 王久鸣放低了声音，小声说：“胡省长，这个旅游、商业综合一条街的计划，还有以飞机为主题的红色革命记念馆，是张书记的意思，他很看好这个项目，我看您还是先和他商量商量吧……” 胡常峰更加的愤怒了，真没想到张清扬还没出头呢，他下面的小喽啰就敢和自己的这么说话。通过这件事，胡常峰也看懂了其实王久鸣完全是来传达张书记的指示来了。可见张清扬对这件事并不想放任不管。 “这些你就别操心了，安心搞好你们的工作！”胡常峰懒得多看王久鸣一眼，指着那些已拆倒的民房，提高了声音说：“我上次来时不就说了，你们之前的计划可能有所改变，应该停止拆迁，怎么……还没停？” 王久鸣挺直了身体，并不躲闪胡常峰的目光，说：“胡省长，我之前就说过这是省内的重点改建项目，也是江平市的重点项目，没有正式文件出台前，我们没有权利更改原计划，否则上头怪罪下来，我可挺不住啊！呵呵……” “哼！”胡常峰真的怒了，哼了一声甩袖而去。乔震望了一眼，只好跟着胡常峰离开了，心里有点失望，知道胡常峰眼下不是张清扬的对手，却没想到他在下级面前也是这样，这可有点丢人。 “胡省长，您看中午用不用我们安排一下啊？”王久鸣在后面喊道。 胡常峰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车。王久鸣看着胡常峰的背影骂道：“妈的，你和我装什么，有能耐找张书记去！” “王市长，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身边的助手上前问道。 “先回去向姜书记汇报，反正我们的工作完成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看他姓胡的能搞出什么东西来！”王久鸣向地上吐了口黏黏的唾沫。 小车渐渐远去，乔震忧心地对胡常峰说：“我说常峰，苗头不太好啊，我看你可要想清楚，不要刚刚上任就栽跟头，否则要爬起来可就难了！” 胡常峰明白乔震是好意，可是听起来就是不太舒服。乔震应该是看到双林省的干部对胡常峰不太感冒，这也反应出了张清扬的态度。如果省委反对这个项目，胡常峰再想操作就太难了。假如胡常峰硬要干，一但失败，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二叔，请您相信我，我是真想拿下我。当然，现在说有点晚了，如果我早一年过来，会少去很多的麻烦。现在的情形您也看到了，的确已经拆迁了，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们没有机会。我是这么想的，这个项目是你们的想法，由我省政府配合。” “嗯，对外这样说还好一点，即使失败了，对你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胡常峰沉重地点点头，心情有点低落，想做事可是有难度啊！正在这时候，胡常峰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嗯了嗯几声，有些不高兴地说：“行，我知道了，正在赶回去！” “怎么了？”乔震问道。 “省委指示一个小时之后开会！”胡常峰气恼地说道，他心里明白张清扬选择这个时间开会，就是在针对他。 “开会？”乔震摇摇头，有点不明所以。 “二叔，我的意思你回去后就报给我们一个项目策划书，我们已经晚了一步，不能再晚了！” “行，你放心吧，我该帮你的一定会办的！”乔震点点头，说起正事他也认真起来。“常峰，我觉得你应该和他坦白了。” “坦白？” “我的意思是直接挑明。”乔震苦笑道，刚才确实有点措辞不够准确。 胡常峰想了想，说：“二叔，您认为现在是时候吗？” “今天的事情还不明白？”乔震摇摇头，“先是来了个市长，现在又要开会，他摆明了是乱搅合嘛！” 胡常峰点点头，说：“您说得也有道理，反正他也知道了，我再不说还真不对。我如果说了，还可以试试他的想法，逼他表个态！”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嗯，那就这么办，一会儿在会上我就谈谈这件事，争取再让他和您见个面。” “和我见个面？”乔震想起张清扬的事迹，心里有点打怵，对于乔系干部而言，张清扬就像魔鬼一样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胡常峰暗骂一些老废物，嘴上却笑道：“您是国企老总，过来考察工作，他怎么也要代表省委请你吃顿饭吧？” “嗯，那好吧。”乔震点点头。 胡常峰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应该如何在会上表达自己的意见。虽然他心里不尊重张清扬，但是表面上必须要尊敬一把手。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正在准备会议，没想到张素玉就打来了电话。 “张书记，咱这次可是合作关系，你就不能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小玉，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这个名额不是你主动要的吧？”张清扬笑道。 “你少臭美了，”张素玉得意地笑了，“我才懒得主动呢，这次是上头的要求！” “管他是哪头的命令呢，一想到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 “少来了！”张素玉得意地笑了，“你小子不烦我不错了！” “小玉，我是真的高兴。”张清扬又有点苦闷地说：“不过到嘴的肉吃不着，也是种痛苦啊！” “嘿嘿，馋死你小子！”张素玉笑得更加妩媚了。 正巧外面有人敲门，张清扬和张素玉说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把电话挂上了。 省委会议室，所有在家的常委们全部出席，都是一些重量级的常委。大家都有些意外，不明白张书记怎么突然要召开会议，他们对会议的内容全然不知。 胡常峰心中有气，故意在路上拖延时间，来得晚了一些，可是等他到时，张清扬和秦朝勇都不在。过了五分钟，张书记才在秦朝勇的陪同下走进会议室。当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本来有些喧闹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大家向张清扬投去了尊重的注目礼。张清扬的威严倾刻间尽显地疑。在那一刻，胡常峰的心思正验证了那句网络流行语——羡慕嫉妒恨！ 工作人员早就为张书记拉好了椅子，张清扬缓缓坐在中央，扫视了一圈，微笑道：“今天有件事情需要公布，所以才急忙把大家叫回来，你们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呵呵……”说完，面向张建涛点了点头。 张建涛摊开笔记本，主持会议道：“各位常委，今天张书记叫大家来，是想先通知一件事，省委刚刚接到了朝鲜通过外交部发来的邀请函，有请张书记带队访问朝鲜，商量一些商业上的往来。” 除掉知道这件事的少数人，其余人都表情夸张。张建涛顿了顿，有意制造了一种神秘的气氛，接着说道：“最近省委事情有些多，张书记的意思，他不在期间，省委工作暂时由秦书记和我负责。” 胡常峰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了。其实省委有两位副书记，第一位副书记是胡常峰，不过胡常峰毕竟是省长，张清扬让秦朝勇负责省委工作也不算过分。胡常峰不高兴的是张建涛的说法，名义上说的很委婉，由秦朝勇负责省委的工作，可实际上则是表明，张清扬不在的日子，秦朝勇拥有省委一号的权利，这就表明胡常峰也要受他的管制。 张清扬接过话头，微笑道：“我本来的想法是由胡省长代我处理省委的工作，可是后来一想，胡省长现在的担子太重了，还要为人代会准备，现在又忙着抓经济，没有那个时间啊！最后商量了一下，还是让老秦辛苦一下吧。” 秦朝勇微笑道：“辛苦一点没什么，不是还有秘书长在嘛，呵呵……”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今天的会议不是常委会，还有些常委不在家，但这件事有点特殊，我看还是表决一下吧。” 胡常峰郁闷到了极点，心说你们三个早就把戏唱完了，别人还能怎么说？果然，表决全部通过，支持由秦朝勇在张清扬出国期间负责省委的工作。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张清扬高兴地笑了，“另外一件事，我就再谈谈人代会的情况，这次人代会是党代会换届以来的第一次，我们要力保不出问题，要决对支持胡省长的工作，帮助他顺利当选！” 胡常峰气得鼻子都歪了，什么叫“帮助他顺利当选？”听张大书记这意思，好像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我胡常峰还不能当选了？在坐的常委也都有些好笑，有的已经捂起了肚子，大家暗叹张书记很幽默，真是杀人于无形。 张清扬又望向胡常峰，说：“胡省长，我知道你最近忙着经济工作，但是也不能忽略人代会的重要性啊！” “我明白。”胡常峰生硬地点点头。 “嗯，那就这样，大家还有其它事情吗？”整个会议，张清扬都占据着主动权，一般来说他问出这话，就代表决定散会了。 第1660章 研发新项目 胡常峰思索了良久，抬起头来说：“张书记，我还真有点事，本来不太成熟，不想现在通知大家的，但是……还是提前支会大家一声吧。” 大家都愣住了，胡省长又想干嘛？ 张清扬鼓励地伸手道：“省长请说吧，反正今天把大家都叫来了。” “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航空集团正在我省考察调研，最终看好了飞机配件厂，想和我们省政府搞一个合作，投资飞机配件厂，研发新项目。” “江平飞机配件厂？那个倒闭的老红企？”还不等张清扬发话，秦朝勇就率先把矛头指向了胡常峰，皱眉道：“省委不是早就批准了江平市政府改造新城的计划吗？据我所知，那一片要建成旅游、商业综合一条街，飞机配件厂内部也将留下一部分修建革命记念馆，周边的拆迁工作已经快结速了吧？怎么现在又冒出了这么件事？” 胡常峰十分不悦，但仍然耐心地解释道：“秦书记，改革发展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江平市政府的那个计划。我觉得相比之下，航空集团的投资更加让我动心，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啊！同志们，你们想想看，如果我国的第一架客机是由江平研发成功的，那就是在坐所有人的荣耀！” 郝楠楠阴阳怪气地说：“从组织建设上而言，我们从政的人可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给老百姓多做实事。江平飞机配件厂周围的老百姓已经等待多年，现在终于等来了改造的机会，我们不能让他们寒心！现在随着新城区的扩建，如果在那里继续发展工业，将是对环境的巨大污染！” 胡常峰火大了，又不好发作，真没想到自己刚提个头，张清扬的人就像炮筒子似的指向自己。胡常峰忍住怒火，语重心长地说：“污染的问题我也想到了，航空集团的乔总同我讲了讲，现在的飞机配件厂可以作为一个科研单位，至于说到工厂可以远离市区。” 郝楠楠冷笑道：“一直以来最容易出现事故的就是科研所，有时候一个实验就能引发一场大火。如果周围的居民知道自己住在科研所周围，他们能安心吗？再说了，飞机配件厂占地多大？一个科研所是不是有点资源浪费了？” 常务副省长田立民不阴不阳地说：“关于这个飞机配件厂吧……其实省委也早在一年前就有规划，我们还是比较支持江平市政府的意见，他们这个综合一条街的想法很有前瞻性，而且还保留了红色革命的老传统，不但可以旅游，对后代还有教育意义，建成之后将会是江平的一道风景线，我个人觉得还是不错的嘛！关键是江平市政府的计划早就公开了，老百姓也比较支持，如果更改计划，会让百姓轻视政府的存在。我觉得这项工作可不是儿戏啊！” 胡常峰冷冷地反驳道：“田副省长，这怎么能是儿戏呢，航空集团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单位，有多少省市希望它们投资！我和乔总谈了谈，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我觉得是可行的！至于说到老百姓，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我们要改变计划，正是对错误的一种认识嘛!” “错误？谁错误了？”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差点拍桌子了，直指胡常峰。 胡常峰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话等于是和所有人对上了，赶紧陪着笑脸说：“姜书记，您听我解释，我是想说……” “胡省长，我希望您在说话之前要想清楚！江平市政府的计划不单单是江平市委市政府的决议，他是省委常委会批准的计划，你刚刚上任，想有所改变我们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必竟利功心切嘛！可是你不能说这个决议是错误的，这份计划就是摆到总理的案头，他也不会说是错误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啊？” 众人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料到一向老实的姜定康刚和胡常峰瞪眼睛，这可真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就连张清扬都有些振惊，这个姜定康还真是厉害！胡常峰张了张嘴，动了好几次愣是一句话也没憋出来，胸口都气得疼了。胡常峰万万没有想到，双林省的常委敢这么干，直接和省长顶牛，而且还如此严厉，这真是太少见了！ “胡省长，你搞经济建设我们大家都支持，但是不能乱搞，不能破坏我们江平市的团结、和谐！”不等胡常峰反应过来，姜定康的大帽子又扣了下来。 胡常峰再也忍不下去了，怒道：“姜书记，我怎么乱搞了？我这也是为了江平市，为了双林省的发展！飞机配件厂拥有深厚的历史，为我们党和国家的建设提供了力量，我们不能放手它倒闭，该救的就要救一救，我认为……” 张清扬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用这种方式打断了胡常峰的讲话。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看向张书记。胡常峰心里这个难受啊，如果张清扬直接发声打断他的话还好，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都懒得和自己说话，直接用上了这种方式。 张清扬扫向大家，说：“还有什么意见？” 姜定康冷冷地说：“我的意见很简单，江平市的计划不能改！” 田立民也很委婉地说：“我也觉得这件事要慎重，千万不能让所有人都陷入麻烦之中。” 郝楠楠还是从组织部的工作上出发，表态道：“我觉得上级政府不能随意更改下级政府的决策，不能坏了规矩。都这么干，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办？” 胡常峰知道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了，赶紧说道：“也许是我的表述不清楚，现在我把航空集团的想法再详细地向大家说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通过实地考察，乔总认为……” “我看这样吧，”张清扬再次打断了胡常峰的话，会议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张清扬不顾胡常峰的愤怒，接着说道：“胡省长，你可以继续同航空集团接触，不过在航空集团的计划没有完全弄好之前，此事还是不要声张。江平方面暂时按原计划行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先不谈了。” “张书记，这个……”胡常峰一听可不干了，还想分辨，没想到张清扬微笑道：“大家也不要吵了，呵呵，散会吧。” 胡常峰感觉肚了憋得难受，忍了忍，终于说道：“张书记，您看……是不是同乔总碰个面？” “哦，这个事情……”张清扬沉思了一下，看向张建涛说：“秘书长，我这几天有时间没有？” 张建涛会意，马上摇头道：“不行啊，您这几天太忙了，因为要忙着出国的事情，另外还要会见一些客人。” 张清扬皱眉道：“这可不行，我看这样吧，你尽量和小孙研究一下，争取在我出国前同乔总见上一面，实在不行等我出国回来也行。” “好好……我好好安排一下。”张建涛嘴上答应着。 胡常峰不再多话，心说等您出国回来，乔振还能在双林省吗？张清扬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简真就是不讲理！这个借口糊弄小孩子呢！此刻的胡常峰并没有想到他要改变江平市的发展计划，也十分的不讲理。 张清扬拿起文件走出了会议室，并没有再看胡常峰一眼。 “他妈的，真没想到双林省的干部这么凶悍！”胡常峰把桌子拍得直摇晃，声色俱厉地喊道。 乔震望着胡常峰的表现，摇头道：“常峰啊，我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其实从原则上来说，我们确实不太占理。现场的拆迁……你也看到了。” “先不说占不占理，他们也不能这么干，难道我连发表看法的权利都没有？”想起张清扬用手指头敲着桌子打断自己的话，胡常峰就有点急火攻心。 乔震皱眉道：“你太要强了，好钢易折的道理还不懂吗？” “二叔，我……” “常峰，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现在是省长，怎么能这样？”乔震摆出了老一辈的姿态。 胡常峰喝了一大口酒，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又掏出一支烟，缓缓吸了两口。乔震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和炎彬聊了聊，他也觉得难度太大，我们是不是……” “二叔，我们的计划不能改！”胡常峰的语气十分坚决。 “计划不能改，但是方式为何不能改？”乔震微微一笑。 “这个……”胡常峰不太明白乔震的意思。 乔震说：“我看这样吧，暂时我们先按原计划搞，但要做好另一套计划的准备，如果情况有变，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胡常峰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可是他心里仍然不服气，对着门口喊道：“服务员，再上两瓶茅台！” 门外的服务员答应一声，很快就送来了酒，乔震盯着服务员红色旗袍下的美妙臀部，以及那高耸的酥胸，他真想伸手摸一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第1661章 难得的笑容 胡常峰瞧见乔震这幅德行，难免心中有气，这个老色鬼真是太不争气了！男人爱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可问题是你也要分场合不是？ 瞧着乔震的目光跟着服务员的屁股走，胡常峰只好说道：“二叔，那个……这里不是京城，可不是咱们的地牌啊，凡事还是要注意。” 乔震老脸一红，嘿嘿笑道：“呵呵，人老了有时候就要保持精力。” “您这话我承认说得非常对，”胡常峰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就是嘛！”乔震笑了，“常峰，话说起来你总这么单身也不是个事吧？” 胡常峰低下头，还真不好回答。以他这个级别单身，确实影响不太好。乔震接着说道：“你还年轻，完全可以再找一个小姑娘嘛！” “呵呵，二叔啊，您就别逗我了！哪还有小姑娘跟我啊！” “你要不要？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这事以后再说吧，呵呵，来……今天心情不好，先陪我喝两杯！” 乔震摇头道：“心情不好更需要有女人在啊！” 胡常峰点点头，心里不太舒服。 张清扬结束会议没多久，便赶到酒店同冉茹碰面。冉茹最近在双林省的来往很频繁，每次过来都要和张清扬聊上一聊。张清扬虽然对这个女人充满了警惕，但是并不反对和他的来往，因为他也好奇冉茹到底找老头子所为何事。 还是吃的西餐，喝的红酒。张清扬举起酒杯，微笑道：“下次我请你吃中餐，喝正宗的茅台！” 冉茹点点头，美丽的脸庞闪现着光泽，说：“看得出来，您今天很高兴。” “你到是消息灵通！”张清扬摇摇头，一听这话他就明白冉茹一定知道了今天会议上的事情。 “呵呵，我真不是有意打听您，而是您和胡省长之间……太招人了！” 张清扬也不否认，通过今天的会议，他真的很高兴。 冉茹上下打量着张清扬，说道：“这个省长很难缠是吧？”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政绩不同是很正常的。”张清扬不愿再深谈这个话题。 “要不我帮您给他找点麻烦？” “我当你什么也没说。”张清扬盯着冉茹的眼睛，“其实我很希望跟你成为朋友，但是我们之间的身份……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提。” “我真的想帮您。”冉茹十分失望。 “就为了想见我的爷爷？” “并不完全是。”冉茹摇摇头，“有些事啊……并不好说。” “那就不说，喝酒吧，过几天我就出国了。” “朝鲜？” “你知道的太多了！” “呵呵，祝您一路顺风！”冉茹轻轻和张清扬碰了下杯。 “谢谢，”张清扬点头致谢。 冉茹抬手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姿态性感撩人。她说：“听说胡省长是单身？” 张清扬笑道：“怎么……冉总有想法？” “当然不是！”冉茹不高兴地白了张清扬一眼，“我是觉得啊，一个单身的省长……可是不太好。” 张清扬心中灵机一动，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张书记，我想知道刘老的身体怎么样？”冉茹的眼里充满了柔情，看起来她是真的关心刘老。 张清扬盯着冉茹看了好半天，才说：“现在还可以，不过他那个年纪大家心中都明白。” 冉茹低下头，咬着嘴唇说：“我祈祷他身体健康……” “为什么？”张清扬惊讶地问道。 冉茹温柔地目光迎着张清扬，说：“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想你会知道的。其实我很想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必须等我见到刘老之后。” 张清扬有点小郁闷，说：“听你这意思，好像之前认识我爷爷？” “我不认识，但是我们应该认识。” 张清扬更加郁闷了，不解地说：“你确定爷爷知道你是谁？” “我想他会知道的……”冉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 张清扬呆呆地盯着冉茹良久，伸手帮她拿了两张纸。 “谢谢。”冉茹温柔地笑了笑。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样吧，下次回京，我再同爷爷好好谈谈，希望他能知道你是谁。” “谢谢。”冉茹的眼泪最终还是流了出来。 “别这样，能不能成功……我也不好说。”张清扬真诚地说道：“虽然我无法完全相信你的话，但是我宁愿相信你不是坏人。” “我真的不是坏人……” “嗯。”张清扬伸出手来。 冉茹双手捏着张清扬的手，紧紧摩挲着，望着她的目光，张清扬感觉有点熟悉。 12月中旬，张清扬率领双林省党政代表团抵达朝鲜首都，除掉民政部的部分干部，省政府内的新任常委副省长李正明也跟随出访朝鲜，可见张清扬对他多么的看重。 早在今年十月份，广受各界关注的朝鲜劳动党代表会议在首都召开，本次会议新产生的领导机构仍然是以“老头子”为核心，这一点没有丝毫动摇。从会议公布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名单、书记局书记名单、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名单来看，组成人员大多是熟面孔，新人并不多，这对保持朝鲜党中央领导机构的稳定有积极作用。 而这些名单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新选举出的中央军委副委员长、党中央委员金锐银。虽然外界对金锐银的身份有诸多猜测，例如认为他是老头子的儿子，但朝鲜至今没有对这些猜测公开承认过。当然，张清扬很清楚，金锐银其实就是老头子选好的接班人。 张清扬在朝鲜走下飞机的那一刻，金锐银亲自赶来迎接，无疑给予了他极高的待遇，同时还有朝鲜劳动党的政治局委员，在他们的心中，早就把张清扬当成了未来党和国家领导人的级别。同时，也表现出了朝鲜对张清扬此次访问的重视。 其实这几年随着我国发展的加速，与朝鲜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稳定。虽然每年依然照常援助，但由于两国发展方向的不同，双方在根源上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甚至在朝鲜国内，已经对华夏提出了很大批评的声音。要不是因为朝鲜的经济大部分借助我国，以及在军事上还有一定的合作性，双方的同盟早就分开了。 最近几年，两国的边境小规模的摩擦一直不断，甚至有韩鲜军人欺负我边境农民的事情发生。两国的高层显然也对这种情况十分担忧，只不过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现在双方的关系就如同鸡肋，骑虎难下，但又都明白谁也离不开谁，这也是为何我国每年都捐助朝鲜的原因。对于这个寄生虫，高层也是有苦难言，不帮不行，明知对方是白眼狼也没什么办法。 然而，随着张清扬这一代少壮派干部的横空出世，使双方都看到了希望，之前朝鲜老头子对双林省的访问，多次私下里与张清扬交谈，就是对他寄予了厚望。现在两国都希望通过张清扬改善关系，这也是高层交给张清扬权利的原因。 朝鲜首都机场花团锦簇，人山人海，前面站着两列学生方队，他们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整洁校服，高举手中的鲜花热烈的欢呼着。望着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张清扬就不禁想到当年自己还是个学生时，举个鲜花高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时的情景。 机场外围，记者们都围了上来，一排排的摄像机都把镜头对准了两国最有权利的年轻人。所有人都明白，这将是两国政治历史上极有纪念意义的交流。 早在张清扬来访之前，朝鲜就做好了宣传，对张清扬的背景也做了一些介绍。也许朝鲜国民不认识张清扬，但是对刘老那可是耳熟能详。在现今朝鲜的政治环境下，张清扬的出现正是朝鲜的需求，朝鲜高层希望借助张清扬的背景，向国民表示两国的关系仍然友好。因为张清扬是红色世家，又是朝鲜近邻双林省的省委书记，这样一位强权政治人物访问朝鲜，本身就说明了很多的问题。另一方面，张清扬此行吸引了很多西方媒体，他们认为这是华夏与朝鲜外交活动上的一次探险和进步，或许双方将恰谈更重要的合作内容。 张清扬站在旋梯上向下招手，缓缓走下来，与他一起走在前面的正是民政部部长张素玉。当两人走下旋梯，站到地面上时，两位小学生上前送上了鲜花。张清扬满脸笑容地接下鲜花，低头搂着两个小学生拍了照片，然后金锐银带领朝鲜的干部与我方干部进行握手介绍相识。张清扬紧紧握着金锐银的手，微笑道：“锐银同志，恭喜您当选中央军委副委员长！” “谢谢，我也恭喜您当选双林省委书记！”金锐银双手握着张清扬，两人回身接受着记者们的拍照。 随后，双方分别介绍了随行代表团成员，然后乘车赶往下榻的酒店。在上车之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张清扬的贴身警卫彭翔先是对朝鲜安排来的红旗车进行了安保检查，接着又表示他要亲自驾驶汽车。起初朝方不同意，但是通过协商最终还是同意了。 第1662章 如此隆重 张清扬同张素玉坐在了一起，其它人坐到了后面的车中。彭翔开着车在朝鲜领路车的引领下缓缓前行，望着街道两旁广阔的野草地，苦笑道：“真没想到首都也是这样！” “小彭，这才叫真正的原生态，你没发现人家这里空气好嘛！”张素玉咯咯笑道。 “呵呵，就是穷了点！” “哎，你们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朝鲜也有好的地方，就拿这环境来说吧，在我们国内上哪去找这样的地方？”张清扬握着张素玉的手在她的腿上抚摸，心情惬意。 “这到也是实话！”张素玉拍掉张清扬的手，到不是反对他的爱抚，而是她的身体太敏感，刚被他的手摸了几下，身上就有反应了，她害怕出丑。 车队远离了机场，进入了市区，这才出现了一些楼房，但都是灰突突的颜色。两旁的街道也不再是一望无边，而是被数万群众围满了，朝鲜人民仿佛过节一般，穿上了传统的民族服装，手拿鲜花、国旗、高举着标语，欢迎着张清扬的到来。张清扬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朝鲜方面搞得如此隆重。简真就是国家领导人的待遇！ 张素玉笑道：“看来人家还真把你当回事了！” “你不把我当回事？”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手。 “讨厌！”张素玉妩媚地甩掉他的手，满脸得意。 按照朝方的规矩，张清扬的车队首先来到了朝鲜国父记念馆，在那里向老头子的父亲献上花圈，随后车队才到达朝鲜国宾馆。朝鲜国宾馆完全与朝鲜的贫穷不搭边，宾馆内的设施全部是国外进口，同时戒备森严，处处可见扛枪巡逻的哨兵。 简单的用过午饭，张清扬来到一号贵宾楼休息，他同张素玉成了邻居，身为此次代表团的正副团长，朝鲜的这个安排合情合理。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安排也方便了这对情侣的谈情说爱。 彭翔的休息室就在楼下，他同张素玉的警卫一同检查了两位领导的房间，确信没有发现任何高科技设备外，才让两位领导回房，他们来到楼下负责警卫任务。朝鲜一方任何人想见张清扬和张素玉，都要事先勾通得到他们的同意。当然，访问朝鲜这样的国家，安全问题是不需要担心的。只不过张清扬用惯了彭翔，一时间离不开他。张素玉的警卫也是之前徐志国团队中的一员，属于彭翔的师弟，都属于刘家、陈家卫队中的精英，也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 两人来到楼下，张清扬和张素玉手牵手来到了楼上，名义上两人各享用一套总统级套房，可实际上这个安排完全浪费，两人直接走进了一间房里。刚走进房，张素玉就脱掉外套，嘿嘿笑道：“朝鲜的这个安排还真是人性化啊！” 张清扬说：“你今晚不能和我睡在一起，一会儿就回自己房里去。” “没事吧？” “谨慎一些好，反正又不妨碍我们办正事……”张清扬坏笑着。 “讨厌，窗帘……小心被人看到！” 张清扬也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的担心是多余的，彭翔两人早就把两间大套房的所有窗帘都拉上了，外面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张素玉房里也开了灯，算是制造一种她在里面的假象吧。 张素玉见现在是安全的，也就完全放开了，整具身体缩在张清扬怀中，双眼含满了春水。 张清扬捏起她的下巴，另一支手搂住她，坏笑道：“先洗个鸳鸯浴吧……” 张素玉惊呼一声，便被张清扬扛在肩上带进了浴室。 “清扬，如果天天能这样和你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张素玉闭上眼睛靠在了他怀中。 张清扬也感慨道：“是啊，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清扬，此行谈判能成功吗？” “有你在，我不怕。”张清扬搂紧她，“小玉，你不是为朝鲜的儿童准备了一批电子琴吗？” “哎，这种外交策略……也是种无奈。” “无奈也没有办法，这符合两国的国情。”张清扬想到自己此行的任务，心情不免沉重。 张素玉歪着头看向张清扬，捏着他的手说：“现在两国的矛盾越来越深，朝鲜老头子的身体也……那未来怎么办？” “不管两国有什么矛盾，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发展经济。我相信只要我们向他们抛出一块诱人的大蛋糕，事情还是可以谈成的。” “瞧你，最近都有点老了。”张素玉心疼地抚摸着张清扬的脸。 张清扬指了指下面，嘿嘿笑道：“试试它老没老？” “小坏蛋，它要是老了，你怎么对得起我们？难道让我们出去找男人解决？” “你敢！”张清扬抬手打了她几下。 “啊……疼……”张素玉果真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还敢不敢说了？”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目光。 “我……我不敢了，你……你想怎么样？” …… 晚上八点，刚和张素玉完成了一场戏的张清扬两人随团出现在国宾馆的演艺大厅，欣赏着朝方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文艺表演。张清扬和张素玉坐在首排，身边陪同着朝方的高级干部，除了金锐银，还有朝鲜人民军元帅，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以及内阁总理崔昌洙，另外一位便是朝鲜人民军中将，第一人民军团参谋长金光春，也算是张清扬的老朋友了。由于两人特别的关系，金光春被安排坐在了张清扬身边。单以陪同的领导来看，朝鲜也给了张清扬最高的规格。 张清扬拉着他的手坐下，小声笑道：“给你带过去的烟收到了吧？” 金光春点点头，说：“都抽半盒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金光春左右看了看，说：“我听说了你此行来访的目标，恕我直言有点难度。” “谢谢，我知道有难度，无非……增加一些筹码而已。”张清扬盯着金光春的眼睛，他明白金光春对自己说出这话，一是出于本心，另外也是受到了上层的指示，提前给张清扬打个预防针。如果上层没有指示，任凭两人关系再好，金光春也不敢说这话。 听到张清扬如此明白，金光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指着舞台说：“你明天的谈话任务很重，今天好好放松一下吧，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张清扬点点头，望了眼那位坐在正中间的老人，说：“元帅是不是也快退了？”那人正是金光春的父亲，朝鲜除掉最高领袖外唯一的在任元帅金永浩。一般来说，普通军队将领升到次帅就是最大的军衔了。而现在金永浩在不久前被晋升为元帅，这就证明他确实要退了。当然，这也和他的年纪、身体有关系。 金光春点点头，沉重地说：“身体不好，胃癌。” “放心吧，癌症也可以治好。” “希望吧。”金光春苦涩地笑了一下，“爸爸不退，我没法升上来。” “这个我懂。” 这时候舞台的帷幕被拉开了，正中央出现了一位漂亮的朝鲜年轻女人，演出正式开始。就在此时，伴随着音乐声中，金光春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想要我们的港口，想也别想……” 张清扬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舞台正在表演大合唱《日月同光》，这是一首华夏歌曲，是电视剧《毛xx》的主题曲，毛xx身为当年领袖的儿子参与了对朝志愿军，最后被炸死，这段事迹成为了两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的历史，它也是朝鲜人民心中伟大的英雄。今天，在这种场合下，朝鲜人民艺术团演唱了这首歌曲，表达出了两国世代友好的崇高理想。 今天的文艺表演，完全以两国的友好、和平为主题。其中有大部分歌曲都是歌颂两国领导人的，甚至有好几首歌完完全全就是华夏歌曲，比如《东方红》、《我们的领袖像太阳》，还演唱了《红楼梦》选段。 就在这时候，朝鲜人民军元帅，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金永浩突然坐到了金光春的边上，轻声和他说了几句什么。金光春点点头，转向张清扬说：“是近几年人民军也在提高科技能力，技战术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特别是海军，服役了了几种新型攻击舰艇。” 张清扬微微一笑，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金永浩的用意，他回答说：“和平与发展是世界的主题，可以强兵，但我认为合作更加重，能不发生战争就不发生战争。当然，反过来说，人民军海军的强大，也加强了华夏海岸线的和平。” 金光春愣了一下，然后原话翻译给父亲听。这两人看似说的话驴头不对马嘴，但其实这是一场较量。 金永浩听了张清扬的话后露出思索状，随后又低语了几句。金光春对张清扬说：“父亲问你如何看待我们的经济发展。” “任何一个国家的发展要看两个地方，一个是首都，另外一个就是边境。”张清扬淡淡地回答，看似很随意的交谈，其实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第1663章 有些愤怒 金永浩其实懂得汉语，只不过现在是两国相交，他仍然用朝语对儿子说了一些话。 “父亲问你，对于两国边境的经济往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我觉得就两种方法，走出去、走进来。” 这次不等金光春翻译，金永浩直接说了一些话，金光春马上翻译道：“父亲说也许两国的经济需要更深层次的交流。” 张清扬面向那位老人，微笑点头。金永浩也点点头，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很虚弱。正在此时，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突然从后方跑过来，趴在金永浩耳边低语了几句。金永浩脸色就是一变，怔怔地看了张清扬几眼。中年军人离去了，金永浩同金光春说了几句，金光春睁大了眼睛，表情有些愤怒，回头有点歉意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凭直觉感到发生事情了，而且还与自己有关。孙勉也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弯腰免得挡住身后的视线。还不等他说话，张清扬就问道：“出了什么事情？”问完之后他有些后悔，自己未免有些沉不住气。 孙勉也很意外，看来此次出国，领导身上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他担忧地回答道：“一个小时之前，朝鲜边防军开枪打死了珲水朝阳江边村落的两位农民。” “什么？”张清扬大惊失色，冷汗淌了下来，他差点以为这是某些人的阴谋诡计。 “听说是村民散养的牛渡江想越界，农民想去追回来，就在江中间，对面的边防军就开枪了，一共开了四枪，枪枪毙命。” “尸体呢？” “还好当时江边周围有不少村民，急时把尸体抢了回来。” “牛呢？” “二十多头牛，全被边防军硬给扣下了，全是肥牛，据村民讲……总价值十多万。” 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侧头看向金光春，看到他也在认真听着孙勉的汇报，又接着问道：“谁向你汇报的？” “是秦书记，延春方面上报了省委，这件事……很棘手……” 张清扬看向金光春，又回头对孙勉说：“两国不是以江中心为界吗？再说是为了追赶牛群，他们为什么开枪？” “这个……”孙勉看向金光春，摇头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次也死伤过人。” 张清扬挥挥手，说：“你先下去吧，通知秦书记，妥善处置，有事情急时通知我。” “这个……”孙勉可知道秦书记打来电话并不是为了听这话，眼下张书记正在访问朝鲜，现在发生这件事太敏感了，秦书记肯定不知道如何处置。 “你先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张清扬看向了金光春。 孙勉不再多话，转身悄悄地退到了后边。与此同时，舞台上的演出结束，张清扬率先起身拍起了手掌。在张清扬的带动下，全场都站了起来。张清扬面带微笑，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扭头对金光春说：“你们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和父亲都深表意外和同情，我……” “我问的不是你和金元帅的意见。”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冷。 “这个……”金光春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这件事本国理亏，人家年年送你吃的送你穿的，结果你们的军队还欺负人家百姓！ 金永浩在一旁说了几句，金光春马上说：“清扬，一会儿我们大家谈谈吧。” 张清扬闷声不语，看得出来十分的不高兴，但当他上台与小演员们亲切握手时，又换上了微笑的表情。离开演出大厅，大家在朝方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休息大厅。金永浩没有选择会议室，也是想让气氛相对轻松一下。 在路上，张清扬把延春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素玉。 张素玉听后震怒，说：“他们凭什么这么干？即使真的越界了，以我们的关系，用得着动枪吗？即使动枪？开枪示警就行了，还真把人打死？” “这不是第一次，”张清扬长叹一声。 “以前是怎么解决的？”张素玉问道，她的脾气和张耀东差不多，听说了这种事，真有点忍不下去了。 张清扬回答道：“能怎么解决，是民政部门出些钱了事，当然，这是我上任后的第一起事件。” “他们杀了人，还要我们赔钱给自己的国民，表面上连个屁都不放？”张素玉真的生气了。 张清扬郁闷地摇摇头，说：“这次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张素玉握紧了小拳头。 张清扬轻声笑道：“这就需要张部长的帮忙了！” 张素玉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风情万种，脸上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表情，别说眼前的这些朝鲜官员，就是朝鲜老头子出来，她照样不给面子。要说张素玉的傲气，张清扬自叹不如。 张清扬的私人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爸？”张清扬有些意外。 “上面知道了延春的事情。”刘远山淡淡地说道。 “什么意见？” “我们很气愤，”刘远山的语气里掩饰不住他的怒火，“但是现在还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主意来。但是大家的意见很明确，这次不能这就么算了。” “嗯，我也这样认为。” “清扬，你看着办吧，我们相信你能处理好，就像之前总书记对你说的，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当然，你也要小心，这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我明白了。”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向张素玉。 “谁？” “咱爸。” 张素玉的脸红了一下，又问道：“上面什么想法？” “交由我们全权处理。” “这个……”张素玉有点意外。 “放心吧，我们两个要经受得住考验！” 金永浩、金光春等朝方陪同人员并没有马上来到休息室，等到我方人员喝了一杯茶之后，他们才赶过来。张清扬特意盯着金永浩的脸看了看，他发现比之前有了一点光彩，看来他一定是利用刚才的时间做了短暂的调整，服用了一些药物也说不定。 “张书记，休息得还好吧？”金永浩坐在张清扬身边，开始了非正式的会谈。 “很好，文艺节目很精彩，让我们忘记了远行的劳累。”张清扬微笑点头。 “呵呵，那就很好嘛！”金永浩微笑点头，“这是我们人民军的传统，更是我们的风俗！” 张清扬淡淡地说：“不知道人民军枪杀我们的农民，这是不是传统和风俗？” “你……”金永浩以及朝方的所有人在那一刻脸色都变了，谁也没想到张清扬会直接挑明了话题，这并不符合外交程序。朝鲜干部，大多接受过汉语教育，甚至有的在华夏深造过，简单汉语都可以听得懂。 金永浩盯着张清扬好半天，脸色渐渐好转过来，慢慢说道：“张书记，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件事，也想同您谈一谈。对于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但是这件事情有可原，必竟是华夏公民越界在先，按照国际法律，人民军的作法也不算过分。” 翻译如实翻译了金永浩的讲话，张清扬望向金永浩微笑，说：“按照元帅的说法，那么我们也会按照国际法律来处理，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朝方人的目光又再次齐唰唰地看向张清扬，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华夏最红的太子，尽然敢讲出这种话，他到底拥有多大的权利？金永浩很惊讶，不是惊讶张清扬此行的权利，而是惊讶他的说法，也许别人没有立刻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金永浩听明白了，张清扬这话完全等于是不顾两国关系了。而且还是利用自己的语病，因为是他先提到按照国际法律办事的。 金永浩通过这短暂的交锋，马上就感受到了这位年轻人的厉害，赶紧转换策略，微笑道：“张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只是说按照国际的通用准则，但这并不适用于我们两国之交的关系。”金永浩顿了一下，等翻译说完，接着说道：“我们两国世代友好，处理这种事情当然不要那么生份，不知道张书记同不同意我的见解？” 张清扬点点头，说：“元帅说得没错。” 金永浩微笑道：“我的意思，这件事不小，但也不大，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的世代友好，双方应该保持克制。” “那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张清扬一直在逼问着金永浩，态度上没有半分松懈。 金永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觉得已经给了张清扬很大的面子，可是他步步紧逼，难道还让我给你道歉不成？金永浩的不满流露出来，淡淡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我们对死去的贵国同胞表示同情，也向他们的家属表示慰问。” “那您觉得就不应该对我们国家政府说点什么？”张清扬仍然冷冷地问道，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虽然对方是一位朝鲜战功卓越的老人，可是在张清扬的眼中还真不算什么。以朝鲜的军事将领的能力与我国的元帅相比，那简真就是小儿科了。 第1664章 严肃处理 “张书记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金永浩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张清扬声色俱厉地说：“边防军随意伤害我国百姓，这是制军不严，同时严重伤害了我们的友谊，也严重伤害了我国百姓对朝鲜的友好。类似事件之前也发生过，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现在一天晚上人民军就伤害了我们的两位百姓，这是严重的政治事件，一定要严格处理！” “张书记，既然你说是政治事件，我想还是由我们和贵国中央政府以及军委勾通吧，你看呢？”金永浩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即使要处理，你张清扬也不够格。 张清扬点点头，说：“元帅，我可以告诉您，此次出访，中央给了我特别的权利，对于这种事我也有决对的处理权。同时，即使中央不给我这个权利，身为双林省的党委书记，我的百姓被人民军打死，我也有义务替他们讨回公道！那么现在我给您两条建议：第一条，您和我谈处理的方式，双方认真对待此事，严肃处理，朝鲜向我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第二，您可以不和我谈，那么我也就失去了此次访朝的意义，我明天一早将代访问团返程，而今天晚上边境发生的事情将由两国的外交部进行深一层的谈判！” 听了张清扬的话，中方陪同参加会谈的干部个个兴奋起来！张素玉小脸通红，真想马上亲小情郎两口，那样子真是太帅了！常委副省长李正明也很意外，他一直觉得张书记在国内政坛、在经济发展上是一位强硬角色，可是没想到他在外交战线上还是一位牛人。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几乎没参加过外交活动的张清扬，面对朝鲜的当政元帅敢这么说话。 相比于我方人员的惊讶，朝方人员更加吃惊。金永浩在朝鲜的地方只低于最高领袖，手握党政军重权，一人下之、万人之上，在国内谁敢对他如此？可是万万没想到张清扬半分面子也没给。 金永浩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张清扬的气势，在骨子里他有点“轻敌”，因此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了。 张清扬没有给他任何思索的时间，接着说道：“我今天的话就是我方的态度，不知元帅可否代表贵方的态度？如果可以，请您也对我说说贵方的态度。” 一句话将金永浩逼上了死角，众所周知，朝鲜的政治环境不同，在一般情况下，类似事件除了最高领袖，没人敢发言代表，除非有最高领袖的旨意。但是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金永浩明显还没有得到最高领袖的指示，他现在只是想稳住张清扬。没想到张清扬充分抓住了他的弱点，直接就给了他一个反击。刚才他还在质疑张清扬是否有权利，张清扬此言完全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金永浩望着张清扬的笑容，脸有点红，现在他才真正看清张清扬的面目。虽然之前听儿子说起过张清扬，但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今天才真正的了解这位政治天才。 “张书记，我方的态度很明确，”金永浩知道不能永远沉默下去，越是如此，自己的势气就越低落，可是他还没有完全想好说词，只好缓缓地说一些废话：“我们的意思是要调查此事，研究发生这件事的真正原因。” 不管金永浩说什么，很明显，他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败给了张清扬。 “很好，”张清扬点点头，“元帅，我也会要求国内进行一些调查，希望我们的调查结果一致。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双方暂时还是不要谈了吧，但是我的观点很明确，这是一次事故，人民军负有主要责任，犯了错误就要受到制裁，这也是人民军的一惯传统，人民军在世界上可是以治军严谨而著称的！” 金永浩的脸皮动了动，他听出了张清扬的威胁之意，但没有表态，只是起身伸出手来。金永浩很明白，再和张清扬谈下去，自己丢的脸将会更大。张清扬主动提出来不谈了，其实就是在给他面子，别人虽然不明白，但是他很明白。看得出来，如果今天不是面对自己，张清扬的话会更加难听。 两人轻轻地握了下手，信也没使力气，张清扬向后扫了一眼，指着张素玉对金永浩说：“这几年两国的民政系统联系颇多，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张部长也十分的不满。” 张素玉明白张清扬这是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马上说道：“元帅，从民政方面来说，朝鲜人民对我国百姓是有感情的，我国百姓对朝鲜人民有恩，希望贵国政府以及军方不要做出伤害我国百姓的事情。”只是寥寥数语，却锋芒毕露。 金永浩阴沉着脸点点头，无言可对，真没想到这个女人比张清扬还厉害！当然，他也清楚张素玉的背景。 张清扬没理金永浩，带队走出了休息室，等客人全部离开后，金永浩无力地坐在了座位上。 “爸爸，您没事吧？”金光春吓了一跳，上前关心地问道。 “没事，”金永浩虚弱地摆摆手，擦着脸上的汗说：“我看还是由委员长同他谈吧！” “爸……您也知道这小子的厉害了？”金光春苦笑着问道。 “刘老遗风啊！看他现在的样子，真像刘老！”金永浩想着张清扬刚才展现出的气势，感慨自己真的老了。 金光春想了想，说：“爸，边境的事情确实应该处理了，最近几年，一些人有点过分了。” “我当然明白，可是不能服软啊！”金永浩抬头看了儿子一眼，“锐银同志什么意见？” “他现在应该正和委员长谈这件事。” “嗯，明天再说吧。”金永浩挣扎着站起来，两旁的保健医生赶紧将他扶住。 金光春站在父亲的身后，心情有些低落，他不希望失去张清扬这位朋友，但是以现在的两国关系来看，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金光春想到金锐银，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在自己有生之年，能保持与华夏的关系，未偿不是一件功绩！ “妈的，这帮棒子真是欠收拾！”回到一号小楼，张清扬气得破口大骂。 “消消气。”张素玉拉着他坐下，“这批电子琴不送了！” “傻瓜，外交不能想当然啊！”张清扬抚摸着张素玉的脸笑了，“今天我们并没有输！” “呵呵，这才是我的男人！”张素玉幸福地坐在了张清扬的腿上。 翌日，张清扬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振惊的反常举动，按照行程安排，他本应带领访问团全体成员，赶到华夏志愿军陵园拜谒。但是当朝方来人相请时，他突然单方面更改决定，说什么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朝方听后大惊，一层层报上去，最终得到了批准同意，高层领导明白，张清扬真的和他们较上劲儿了，他在等待一个答复。 虽然张书记的行为令朝方震怒，但朝方不能表示出来，还是规规矩矩地送来了早餐。吃饭的时候，张素玉问张清扬：“这件事怎么解决，总不能永远拖下去吧？你今天说病了，那明天呢？” “明天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我怎么会……”张清扬坏笑着打断她的话，说：“比如说大姨妈来了！” “胡说八道！”张素玉气得笑了，“我和你说正经事呢，接下来怎么办？” 张清扬认真地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应该怎么办，而是他们要怎么办？只要想明白他们怎么办，我们才能想对策。” 张素玉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可是瞧昨天那个老金头的意思，态度很强硬啊！” 张清扬不屑地说：“我看他就是在朝鲜国内作威作福习惯了，要不是金光春的老爹，我才不会给他面子！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他不会参与了！” “真的，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他明白不是我的对手，而且金氏父子是朝鲜的保守派，十分看重我们两国的关系。从昨天他们的反应来看，也不赞成边防军的作法。可是表面上他们又不能向着我们说话，因为最高领袖还没有表态。” “嗯，有几分道理。”张素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就拖一拖，朝鲜领袖爱面子，只要我们表明了态度，他肯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说他会不会安排那个傻小子和你谈话？” “傻小子？”张清扬忍俊不禁。 “你不觉得吗？瞧他那叫什么发型啊，我还以为是民国的呢！”张素玉痴痴笑着。 张清扬摆手道：“别这么说，”然后言归正转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会让金锐银跟我谈的。” “为什么？”张素玉十分不解。 张清扬解释道：“你想啊，金锐银可是太子，他要和我谈，给我的面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那你觉得呢？” “顶多先派出一个外务相过来探探我的底。” 第1665章 无权处理 “探你的底？你的底昨天不是就露了吗？” “呵呵，他们肯定以为我是装的。”张清扬微微一笑，“吃饭吧，一会儿出去转转，难得呼吸这么好的空气，这边虽然穷，但是风景还真好。” 张素玉点点头，吃着吃着突然捂起了肚子，表情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吃什么吃坏了？” “我……我肚子疼，先去下厕所。”张素玉不好意思地起身，走进了厕所。过了很久，她才走回来，气呼呼地对张清扬说：“都怪你！” “怎么了？” “我……”张素玉的脸红了，“被你乌鸦嘴说的，大姨妈真的来了！” “妈的，不会这么准吧？”张清扬惊讶得说出了脏话。 “你说什么呢！”张素玉气得拍了下他的头，“谁让你就知道胡说了，本来应该还有两天的。” “可能换了水土，它就提前了。”张清扬拉着她坐下，“肚子还疼吗？” “疼，一会儿躺一下就会好的。”张素玉皱着眉头说道。 “也好。”张清扬随嘴说道。 “什么也好？” “我可以休息了。”张清扬坏笑道。 用过早餐，张素玉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张清扬就联系了访问团中的几位重要干部，想带着他们在国宾馆散步，顺便爬一爬小楼后面的山峰。张清扬当然希望同张素玉来个二人世界，可这是在国外，总不能天天的两个人黏在一起。副省长李正明，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宋长杰，以及另外一些厅局级的干部都赶过来了。张清扬有意叫上这么多人，目的显然易见，就是给朝方“脸色”看的。 在两排黑衣人的保护下，张清扬等人在国宾馆内部参观起来。金光春就住在不远处，他接到通知后气得够呛，随后摇头苦笑，赶紧出门找上级汇报。张清扬的表现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他无权处理。 朝鲜国宾馆是朝鲜专门接待到访外宾的饭店，不对外开放，面水背山，典型的好风水。据说这里还有一个典故，说是朝鲜开国领袖有一天晚上做梦，梦到了他的父亲。父亲说他现在睡觉的地方不安全，应该换个地方，然后他在梦中父亲的指引下就来到了这里。按照父亲的意思，最高领袖在这里建造官邸，此后他便统一了北朝。北朝政权成立后，最高领袖又做了一个梦，还是他的父亲告诉他这里应该建成一个国宾馆，因此朝鲜就在这里建成了国内最好的宾馆。 先不说这个典故的真实性，这里的风景真不错，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仍然能从秋意中感受到国宾馆的美丽。1号楼前有大片的绿地，花木和喷泉，当然现在没有喷水。顺着小路来到国宾馆内部，是一个内湖，湖水由国宾馆后面山泉水引来，再流向前面的河水，形成了一个回路，这是天然形成的。张清扬站在湖边，感慨不已。湖边枫树层林尽染，远方青山绵延，美不胜收。 张清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干部们，大家都没什么意外的表情，这也难怪了，同春湖宾馆相比，朝鲜的国宾馆就略显寒酸，虽然他们自认为是“世界级”，但却说不上豪华。 张清扬看看左右无人，随意地问道：“你们怎么看待朝鲜边防军枪杀我们民众的事件？” 张书记随口一问，令大家犯了难。不说吧显得自己太没用，说吧又担心说错，一个个都陷入了苦思。 “随便谈谈个人看法。”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心里着实无奈，身居高位久了，下面的人总是想方设法研究领导的心思。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低头。张清扬只好点名：“正名，你的想法呢？” 李正名缓缓抬起头，说：“张书记，我认为这次事件的影响远远高于事件本身，连我们最亲密的朋友都做出这种事，人民群众如何看待我们？朝方必须正确认清这件事的错误，发表公开道歉，两国之间应该达成一定的协议。同时，利用此事，我们应该为边防的不稳定画上句号。” 张清扬连连点头，说：“你觉得应该如何画上句号，保证类似事件不发生？” 李正名思索道：“关键还是看高层的态度，最近几年我也听说了一些边境上发生的情况。我认为朝方高层有漠视处理的嫌疑，只要他们不再漠视，今后就不是问题。” 张清扬没有说话，回头一扫，瞧见商务厅厅长段成江正在思考，问道：“成江，你有想法吧？” 段成江红着脸抬头，嘿嘿笑道：“我觉得朝鲜仍然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是他们又不甘心伸手得到我们的帮助，所以最近几年才有些不老实。” 张清扬眼前一亮，其它人也是一惊。 “你接着说。” 段成江说：“我们此行访问的目的是经济发展上的合作，那么就应该从这方面入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解决的同时也不能影响此行的目的，这才是关键。” 张清扬看向李正明，问道：“你觉得呢？” “段厅长的话有道理。” 张清扬嗯了一声，指着后方的山说：“走吧，爬上去瞧瞧，下来正好吃午饭，人累了吃饭就多，今天中午大家多吃几盘正宗的泡菜！” “哈哈……”众人大笑，引得身后的那群黑衣人不明所以。 国宾馆后面的山名叫大金山，由名子就能想象出肯定是后来改的。靠近国宾馆的只是大金山脉的一处矮峰，其实大金山脉绵延数百里，这里只是整个山脉的边，靠近国宾馆的矮峰名叫太阳峰。众人漫步在山间，观赏着漫山的红叶和清泉，心情大好。 张清扬不停地开着玩笑，说：“老百姓总批评我们公款旅游，我们今天不就是嘛，回国之后啊，咱要集体写个大检查！” 李正明笑道：“书记，我们这也是工作。” “你啊……强词夺理！”张清扬笑了笑。 商务厅厅长段正江刚才发言之后，信心大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张书记，要不让朝方给我们报销吧。” “哈哈，这个想法好！”张清扬笑着点头，心里记下了段正江这个人。 太阳峰并不高，两百米左右的海拔而已，但众人还是爬得满头大汗。饶是张清扬这种体力好的，也有些气喘。他回头望着落下很远的张素玉，心疼不已，自己怎么忘了她今天来那个，不应该剧烈活动的。张清扬很愧疚，看来贺楚涵说得对，自己从来不考虑女人的感受，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想到贺楚涵，心情难免低落，难道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 众人终于爬到了山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张清扬特意回身抓住张素玉的胳膊，笑道：“张部长，体力可是不行啊！” 张素玉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望向众人说：“你们大家说说，张大书记就是不讲理，我一个女人能和他一个大男人比吗？我看就应该拿出姐姐的威风来教训他！” 众人大笑，早就知道这两人的“妹弟关系”，谁也没当回事。站在山顶，可以俯视部分首都城市，感觉上还不如华夏一个发展好的县城。张清扬看着蓝天之下灰白色的城市，不禁暗暗为朝鲜的老百姓叫苦。 “书记，您看！”李正明指着后面叫了一声。 张清扬回头，看到金光春带着警卫走了上来，并没有别人。 “张书记，听说您病了，怎么还来爬山啊！”金光春的表情很夸张，说的是汉语。 “金参谋长，正因为身体不舒服，我才想到山上呼吸空气，做下有氧运动。”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金光春上前同张素玉、李正明打了招呼，然后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身体怎么样了？” “哎，就是打不起精神，可能有点风寒。”张清扬淡淡地说道，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金光春说：“要不安排两位医生给您检查一下？” “算了，也许明天就好，也许下午就好，呵呵……我的病啊……说不准！”张清扬摆摆手，“金参谋长，来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您病了，我来看望一下，想陪您聊聊天。”金光春客气地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我也累了，正准备下山，那我们就一道下去吧，金参谋长陪我吃个午饭，然后下两盘棋。” “您的身体真没事？” “看到金参谋长好多了！”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道。 金光春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心说大家都知道你是装病，那你也要装得像点吧？刚说病了就带人出来爬山，这叫什么意思，有意给我们难堪是不是？张大书记骨子里根本就没想掩饰，就是想告诉众人他在装病！ 金光春心里虽然想着，但表面上没有表露，这里必竟还有外人，他点头道：“好吧，最高领袖说了，我这几天的任务就是陪好张书记！” 第1666章 经济发展 “陪好我？呵呵……”张清扬不置可否地笑了。 金光春懂得他的意思，也不点破。众人边下山边聊天，慢悠悠地回到了宾馆。稍作休息，午餐就准备好了。金光春陪张清扬、张素玉、李正明坐在了一起，吃饭时大家也没有聊敏感话题，只是金光春接到了几个电话。 吃过饭，张清扬就把金光春请到了自己的会客室，泡上茶摆上了棋局。不是象棋，而是围棋。两人面对面而坐，张素玉坐在一边观看着，李正明被朝鲜的另外一位官员找去了，说是同李省长讨探一下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 走了几步子，张清扬就发现金光春并没有发力，有意想让自己赢呢，他便叹息一声，指着张素玉说：“光春，我不怕输给你，你也不怕输给我，那为何不拿出来点实力？” 金光春微微一笑，说：“我想让客人高兴一些。” “你还不了解我？” “我知道了。”金光春点点头，再布局就讲究多了，棋风暴露了其强硬的本性。他一边下棋，一边对张素玉说：“张部长，感谢贵国这些年对我们的帮助，我国人民劳记于心。” 张素玉淡淡地笑道：“劳计于心用不着，我只是希望贵国的人民军能对我们的百姓温柔一点。” 金光春的脸红了一下，他知道张清扬与张素玉是世交，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顾及，对张清扬说：“清扬，有些话我本不该说的，但我还是想说。可是我说的这些话只是代表个人想法，与国家无关。” “我明白。” “对于边境的事情我也很愤怒，但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金光春苦闷地说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更何况像你们这样的国家，其实我了解一些。” “你真的知道？” 张清扬微笑点头：“内亲涉政，封建王朝的惯例了！” “你说什么？”金光春有点怒了。 “你们现在的政治体制，你敢说脱离了封建体制吗？”张清扬并没有躲闪金光春的目光，而是直逼着他。 在张清扬的注视下，金光春最终低下头，显得很无奈。张清扬说的没错，朝方党政军要人，有很多都是最高领袖的亲戚，甚至在一些要害部门，都是他的自己家人在掌控。最为典型的就是现任内阁总理朴成林，他是最高领袖的现任妻子的哥哥，算是最高领袖的“大舅哥”，两家是世交，在其父辈时就一起打天下了。 现在朝鲜国内分成了两派，一派就是以金光春家族为首的亲华派，也被称为传统派；另一派就是以朴成林为首的新锐派，也被称为独立派。金光春家族的政治方向是与华夏继续保持友好，而朴成林却不这么看，他认为现在的朝鲜有实力脱离与华夏的同盟，在世界上真正的站立起来，其骨子对华夏充满了敌意。 最近几年，最高领袖对朴成林十分看重，不但在国内发展上仰仗他，就连在军内也提拔了他的很多亲信，这大大削弱了金光春家族的势力。但这也没有办法，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希望手下的权利过于集中在某个人的身上。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所说受到其妻子的蛊惑，最高领袖对朴成林的信任有些过度，甚至矛盾。这种行为也造成了朝鲜的内斗，近几年金家与朴成林的关系一直不好，而朝方最重要的边防军就是由朴成林的亲信掌握，也怪难金家在这件事情上难以发言了。 沉默良久，金光春淡淡地说：“清扬，现在最高领袖对我们的信任度有些降低，所以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 张清扬微笑道：“光春，感谢你对我说实话，无论国与国之间怎么样，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我理解你们的处境，现在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对于边防军的做法，最高领袖是什么态度？” 金光春抬起头，摇头道：“我没法给你交这个底。” “光春，这对我很重要，也许我能帮得上你们！” “帮我？” “这件事一定是朴成林搞出来的，对不对？所以……或许我真的能帮得上你，你应该明白，最高领袖比较重视我的意见。” 金光春又低下头沉思着。张清扬盯着面前的棋子，轻轻捏起黑子摆了个自杀的位置。金光春一时间呆住了，然后顺手捏起白子摆了上去，张清扬又摆上黑子，却直指金光春棋局的核心。原来刚才的失误是诱敌深入。金光春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我可以告诉你。” “我洗耳恭听。”张清扬坐正了身体，他明白只要金光春开了口，就会说出大量对自己谈判有用的信息。 两人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谈完之后，金光春显得轻松多了。金光春对张清扬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其它的涉及国家秘密，我不能多谈。” “我明白，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只不过你说的更详细。”张清扬这么说，当然是想让金光春不要有“里通外国”的压力。 金光春理解了张清扬的好意，笑道：“谢谢。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对于你此行的计划，我们家族是很支持的。” “多谢了。” “我不宜久留，先回去了，希望你们好运。”金光春站起来望着两人说道。 张清扬、张素玉也都站了起来。金光春在离开之前，又补充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这是我们的内政。” “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我要搞的可不是你们的内政，而是从外交层面来解决边防军杀人事件。” 金光春不再废话，转身离开了。张素玉望着金光春远去的背影，问道：“清扬，他的话可信吗？” “可信。” “他怎么敢把这些话对你说啊？就因为你们是朋友？” “你太天真了！”张清扬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小傻瓜！” “那下一步怎么办？” “你说呢？”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顺手拿起电话打给秦朝勇。 张清扬从秦朝勇那里得到了事件的确切原因。秦朝勇告诉张清扬，发生在延春的事件完全是朝鲜边防军的“想当然越界”，据现场的村民介绍，那两位想到江中把牛群赶回来的农民，并没有越界。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在边境地区，我国政府对村民管理得比较严格，大家都知道江中心为界，几乎很少有人越界。 那天傍晚，当地村民发现牛群没有回家，出门去找，这才发现有好几家的牛群都游到了江心，似乎准备跑到朝鲜那边。村民们一看就着急了，马上准备人手，划着小渔船去追赶，准备把牛群赶回来。众所周知，过去也发生过类似情况，有些牛跑到江里，结果直接被朝鲜军人引领过去，再也不会放过来了。对于贫穷的朝鲜军人来说，这些肥年正好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 不过，对于那天晚上的事件，村民们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有不少人都相信这些牛不会无缘无故就跑到江里。这些牛都是老牛了，常年在外放养，骨子里也懂得守规矩，白天吃完草，晚上就会在领头牛的带领下，乖乖回到各自主人家，从来不会出事。除非碰到意外情况，比如说有人追赶、恐吓，也就是说除非有人不怀好意直接把牛赶到江里，然后表面上是牛“自己越界”，这样一来边防军就可以顺其自然地“缴获”了。 这并不是村民们的异想天开，他们有着足够的理由。在他们的渔船下水之后，岸上的村民发现有两位穿着朝鲜边防军服装的青年人正在江里“游泳”，距牛群很近，当两人发现我国村民时，马上游回了对岸，随后等渔船靠近江中心附近时，对岸突然有边防军跳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枪大喊，还没等船上的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开枪了，要不是村民动作快，死亡也许就不止两个人了。 张清扬马上就问：“老秦，有证据表明当时江里确实有朝鲜军人吗？” 秦朝勇说：“当时现场还有一些年轻人，他们用手机拍了一些视频，拍是拍到了，但是不清楚。不过村民们还发现了其它证据。” “什么证据？” “在事发地点下游半公里处，发现了有人偷偷从水中潜上来的痕迹，经警方侦察，确实是那么回事，已经备案了。” “可这无法说明就是朝鲜军人偷偷越界！” “另外一个证据，发现痕迹周围有户村民，他们当天晚上给老人过生日，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结果后来发现，剩下的荤菜全没有了，不翼而飞。联想到朝鲜人的种种……应该可以断定就是朝鲜军人偷吃了。因为之前就有过类似事件，前年就有一位朝鲜军人过江偷牛，结果被村民围个正着，活活打死了……” “那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 “不了了知了，朝方也怕丢人，并没有声张，装作不知道。而我们的警方也没有公开案情，只是把那人定性为‘不明身份’的小偷。” 第1667章 好处不少 好处不少啊！” 张清扬明白秦朝勇的意思，沉思道：“我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越界杀人偷盗都是不对的，至于说到两国在贸易上的往来，这是朝方同意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不能把仇恨转嫁到百姓的头上！” 秦朝勇叹息道：“可是我们现在证据不足啊，如果能百分百的……” “老秦，你和金龙君商量一下，可以想些办法。” “什么办法？” “延春与朝方的边境处太多了，边境的村民家家养牛，我想这种事不单单发生在一处村庄吧？” 秦朝勇皱了下眉头，问道：“您的意思是？” “你不妨学习一下大城市如何抓黑车的，好好研究一下！”张清扬微微一笑，“先这样吧，这可是长途电话！电话费贵！” 秦朝勇扑哧一声笑了，说：“好吧，您在那边小心。” 张清扬挂上电话，望着身边满脸疲惫的张素玉，说：“去睡个午觉吧。” “人家要你陪。”张素玉拉着张清扬的手撒着娇。 “你都血崩了，我怎么陪？” “讨厌，你可以搂着我嘛！”张素玉不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还真没那个心情。当然，他也明白张素玉这是故意撒娇呢，就是为了让他转移思绪。张素玉见他兴致不高，只好问道：“老秦都说了什么？” 张清扬就简要地谈了谈事件的原因，其实张素玉刚才都听到了。 张素玉想了一会儿，说：“老秦的话也不无道理，部分朝鲜的干部、军人确实对我们有些敌意，这些年，名义上我们处处援助他们，可实际上早就回本了！就拿双林省和辽东省来说，朝鲜的各种矿石百分之七八十都流入了这两个省，朝鲜本国得到了百分之二十都不到！”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当然理解他们的感受，不过这种想法有些片面，你要知道这几十年来，同我们对朝鲜的投入相比，所得到的政治上的利益还太少。对于朝鲜这张牌，我们拿在手里太久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两国人民都会反感，最近边境总出事，也该解决了。我认为，两国应该另辟捷径。” 张素玉沉思道：“是啊，总这样也不是这个事，朝鲜这张牌，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应该抛出来用用了，否则对两国都不利。” “所以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现在的时机很好。又发生了这件意外，看似对我们不利，其实这件事反而给了我们机会。”张清扬认真地分析道。 张素玉歪在沙发上苦笑道：“其实从良心上来说，我是很同情朝鲜的，总想发展军事，经济又搞不上去，现在一方面想我们帮忙，又不想让我们捞到好处，也难怪那个总理对我们十分反感了！最关键的一点，朝鲜石油资源匮乏，百分之九十从我国进口，这就等于我们掌握了他们发展的命脉，他们之所以和美国对抗，也是想从中东得到石油，找到另外的合作伙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鲜、华夏、美国，并不是单纯的朋友和敌人的关系。” 张清扬微笑点头，抚摸着张素玉的脸笑道：“宝贝，你成熟多了！” “傻瓜，你别忘了我曾经石油系统工作过。” “石油……石油……”张清扬突然兴奋地站起来，拍着大腿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怎么了？”张素玉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笑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我在拖，朝鲜也在拖，我是来访者，他们认为主动权握在他们的手里，也不急着和我谈，那么……我就逼他一逼！” “怎么逼？”张素玉问完之后也马上想明白了，笑道：“我懂了！” 张清扬马上掏出电话打给父亲，刘远山很快就接听了手机，问道：“怎么有想法了？” 张清扬笑道：“爸，我是有点想法，您看咱是不是搞一次石油管道的维修？” “啊？”刘远山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说：“我同意，但是……我看由你直接联系孙令公吧，让他找总书记谈。” “好的，我知道了。” 张清扬也不多说废话，挂上电话就打给了孙令公。“孙主任，我是张清扬啊！” “清扬，说吧，有什么事情？” “孙主任，我长话短说，最近延春发生的事情您也清楚，现在我和朝方干耗着呢，我的意思……” “说吧，有什么想法，想要中央什么帮助？”孙令公马上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 张清扬笑道：“孙主任，我是想增加一些筹码，您请示一下总书记，是不是下令，把对朝输油管道维修一下，暂时停止供给？” “清扬，你怎么想到的？”孙令公的语气兴奋了。 “呵呵，就是一个想法。” “等我消息吧，我现在就汇报首长。”孙令公挂上了电话。 “怎么说？”张素玉急切地拉着张清扬的胳膊。 “等消息。”张清扬放下电话，表情有些波澜不惊，他之前还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和中央高层人物直接通话，单凭这一点，自己就手握了巨大的资本。 半个小时之后，张清扬接到了孙令公的电话，孙令公在电话里告诉张清扬，首长同意了他的请求，马上就可以实施。当天晚上，驻朝使馆参赞李永明来拜见张清扬。 张清扬事先已经得到通知，所以就请李永明来吃了顿便饭。李永明笑呵呵地说：“张书记，不好意思啊，到了朝鲜，还让您请我吃饭。” “呵呵，谁请都一样，反正朝鲜花钱！”张清扬也笑了。 两人边吃边谈，渐渐就谈到了正题上，李永明擦了擦嘴，放下银筷子，说道：“张书记，我是受于大使之命，过来和您谈谈发生在延春的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耐心地听着。 李永明说：“张书记，我们接到了上头的命令，知道从明天开始，我方将关闭输油管道，听说这是您的想法，对不对？” “是我的想法。” 李永明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说：“我和于大使听说了这件事，对您敬佩不已啊！本来，今天晚上大使想亲自过来看您的，可是有一个活动无法推掉，只能派我来了。” “李参赞，有话直说吧。” 李永明笑了笑，说：“是这样的，对于延春事件，于大使也有一些想法，经上级批准，想和您交流勾通一下。我现在先谈谈大使的想法？” “我洗耳恭听，”张清扬虽然高高在上，但是很尊重李永明，这出于他对外交行业的尊重，虽然国内的外交部门，近些年总遭受诟病。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素玉突然插话道：“李参赞，我现在想知道一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对我讲。” 李永明笑道：“张部长，您请问吧，如果我可以说，一定会说的。” 张素玉认真地问道：“最近几年，边境处发生了多次意外，你们大使馆对于这种事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 李永明愣了一下，随后满脸惭愧地说：“张部长，我们的态度……还是比较克制的，我们当然也不甘心，但是有些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两位有兴趣，我可以简要谈谈最近几天冲突的原因。” 张清扬和张素玉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点头。李永明喝了一口酒，说道：“要说到边境问题，首先要谈到一个张书记比较了解的东西，那就是两国的经济合作，我说完两位就会明白了。” “先说说朝鲜红峰发电站吧，”李永明长叹一声，“我们大家都知道朝鲜能源极其缺乏，特别缺电，可是你们绝对想不到，就在朝鲜举国上下如此缺乏电力能源，首都平壤都要限电的情况下，朝鲜居然向我国出口电力！占朝鲜发电量百分之三十的红峰发电站靠近辽东省，红峰电站的一号和三号机组给我国发电，二号和四号机组给朝鲜发电。朝鲜穷得没钱维修机组，就让我们帮忙维修。所以，实际上这四台机组都是我们管着。他们没钱付维修费，当然就用电力付款了。我国工程师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向朝鲜送电的电闸拉下，导致朝鲜部分地区停电。这令当地居民干部非常不满，但一直都在忍耐。” 李永明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只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类似事件有很多，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杀害我国公民。下面，我讲另外一个例子。” 张清扬叫人送上茶水，摆了个请的手势。 李永明也不客气，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两位在东北从政多年，应该知道最近几年，国内的少部分商人与朝鲜政府联系，合伙建了一些工厂，你们猜猜朝鲜工人每月能拿多少钱？每月只有十块人民币！即使这样，能进厂的工人，也需要有门路的，还要给一些人上贡！人民币对朝鲜人民而言，就像当年我们手中的美元一样！ 第1668章 生活用品 “延春乃至全省百姓的情绪还可以吧？” “嗯，这个您放心，延春很稳定，当地人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就是有人把这件事捅到网上和新闻上，引发了一些议论，但问题不大，网上的新闻都是批评外交部、军方的，还没有直接针对我们。现在网上的人也有理智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老秦，你继续让延春方面抓紧调查，如果能百分百证实是朝方军人越界偷牛，那我们更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和金龙君说好了，另外，省里下去了一批专家，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一定要注意善后工作，那些村民不容易，牛肯定追不回来了，我们就要做适当的安抚，其它的工作由省政府来做。” “我明白……”秦朝勇迟疑了一下，问道：“张书记，你想和朝方怎么谈？” “如果这是一次人为事件，我们有理由让朝方给我们的农民一个说法，同时让他们包赔我们的损失，而且要将犯罪之人绳之以法，按朝方治军的严厉，参加人等就应该被枪毙，不然我决不答应！” “张书记，有些事其实我们也要理解，对于朝方，他们其实也一直忍着气，我想您不是不明白。这些年来，我们捞到的可以说在朝鲜开工厂的利益超过了百分之百，因此我国商人趋之若鹜。只要你有关系，认识朝鲜的国家干部，那么就能开工厂。而这些被我们商人收买的国家干部，其实就像我国的黑老大！也是朝鲜先富起来的人！也就是说，朝鲜官员的腐败，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我国的黑心商人！” “这种事很多吗？”张清扬吃惊地问道。 李永明沉重地点点头，说：“说句不该说的话，朝鲜的腐败胜过我国，特别是边境地区，我国商人越多，腐败越严重，您说那些所谓正义的朝鲜官员，能不恨我们吗？” “李参赞，您接着说。”张素玉听得入了神。 “我再举个例子，”李永明接着说道：“我国现在向朝鲜主要出口的是粮食，药品，煤炭，石油，以及各种生活用品，但是朝鲜没有钱买这些东西，便拿物品来还债，比如优质木材和铁矿石，朝鲜的木材很便宜，就像白捡一样。所以，有一些朝鲜人认为，是我们华夏剥削了朝鲜穷人。这还不算，只要我们这边稍微有一些举动，他们半个国家就瘫痪了，比如说维修石油管道，比如说海关大检查，停止出口等等……” 张素玉看向张清扬笑了，说：“张书记的想法真是害人不浅啊！” 张清扬摆摆手，认真地问道：“李参赞，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了解一点，可是不详细啊！你还了解什么情况？” 李永明叹息道：“还有一个就是走私的问题，可以说，最近二十年，在两边搞贸易的商人都发了大财，关键就是走私！一般来说，开往朝鲜的货车中，经常夹杂好几吨高档香烟。这些都是朝鲜官员点名要的，他们用收贿的钱向我国买一些朝鲜最缺少的商品，然后再一级一级向上贿赂更高的官员，大家一起发财。朝鲜的两级分化很严重，这也是官员不承认百姓饿肚子的原因，富人可以天天吃肉，穷人连肚子都吃不饱，只能吃野菜。另外就是女人的问题，我们大家都知道朝鲜姑娘漂亮，她们总想外逃，这就被一些人贩利用了，只要给家里一点钱，就能把她们卖给我国的光棍。可以说漂亮的朝鲜女人，有不少都卖到我国当媳妇了！虽然我国对这方面打击的很严重，遣送了很多人回去，但仍然无法改变朝鲜人对我们的痛恨。也许你们会问，这些人贩子怎么那么容易就能把大姑娘带过来？这便又是腐败的问题，只要给朝鲜边防军上贡，任何事情都不是问题。朝鲜人民军收钱完全是公开的，你给钱就让你过江！” 李永明喝了一大口茶，望向两人说：“这些只是一些简单的例子，我想不用再多说了，说了这些，两位领导应该明白边境问题的真正原因了！有时候看到江中的船，朝鲜军人就会以为是走私的，就想拿到一些好处。至于这次的延春事件，那是太眼红我们百姓的生活了，别说养牛，朝鲜连牛肉都吃不上！” 张素玉皱眉道：“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张清扬摆摆手，“所有事情的关键都在总理朴成林的头上！” 李永明赞许地点点头，说：“张书记，您真了不起！我说的这些是客观原因，但是有朴成林这个不安份的人在，所有原因就变成了主观原因。于大使与朴成林接触过几次，这人完全就是朝方的笑面虎，能力一般，态度却很强硬，嘴上从来不服软！这也是此事最难办的地方！” 张清扬不屑地说：“其实我同意朴成林的部分观点，朝鲜要想强大起来，就不能总靠着它国，但前提是要有一套自己发展经济的思路。他什么也不懂，单想利用这件事大作文章，典型的夺权，想利用我们两国之间的矛盾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最高领袖的身体……不怎么样了吧？” 李永明惊讶地盯着张清扬，苦笑道：“看来张书记一切都有数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另外，转告您一件事，我们接到外交部的指令，延春事件完全听您调遣！” “好吧，下面我来谈谈想法，我的思路是分成几步，首先利用手中的能源逼他们主动和我们对话，在这之前，我们自己先要统一思想，把延春事件的利益最大化！” 李永明笑道：“张书记，您不干外交太可惜了！下一步怎么办，您接着说。” 张清扬喝口茶，接着谈下去。 张清扬用过早饭，仍然告诉朝方自己身体不适，坐在沙发上看书，这个时间连电视都没得看。朝鲜的中央电视台每天下午才有节目，只有星期天，上午才有节目。当然，即使有节目，张清扬也懒得看，朝鲜的中央台完全是政治宣传性的电视台。 还没看进去两页纸呢，金光春陪同朝鲜外务相李太忠就急匆匆赶来了。张清扬起身相迎，此时的张素玉正在她自己的房里休息呢。 “两位，何事如何此匆忙吗？” “张书记，您为什么单方面更改了来访计划？”李太忠气势汹汹地问道。 张清扬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是说了吗，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头疼的厉害，无法参加正常的活动。”他心里对这位外务相十分鄙夷，朝鲜怎么安排这么个草包掌管外交？ 金光春也有些不满，对李太忠说：“李相，大家坐下好好谈，谁也不要激动。” 没料到金光春的话引发了李太忠更大的不满，他气呼呼地对张清扬：“张书记，您知不知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你们国家单方面宣布关闭了输油管道，害得我们半数工厂即将停产!” 张清扬郁闷地笑了，望着金光春摇头，理都没理李太忠，他说：“金参谋，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首先我并不清楚这件事，另外石油工业不是我分管的工作，我只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你们来找我说这些为了什么？” 李太忠还想说话，金光春拉着他坐下，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李相只是表达一些对这件事的不满，我们今天主要是想和您谈谈延春边境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金光春还是有点水平的，接受过华夏教育的高级军人，就是与朝鲜本国的草包不同。很显然，两人今天就是为了石油事件而来的，但是表面上这件事确实与张清扬不搭边，拿这个说事，张清扬有一万个理由挡住。因此，必须采取一定的策略，他们明知道张清扬所作的一切都是因延春事件，所以金光春就在这件事情上引出话题。 李太忠喘着粗气，接着说道：“张书记，希望我们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什么事情都可以谈嘛！” 张清扬笑了，盯着李太忠的脸说：“李相，我很想问问您，是谁没有心平气和？好像自从您进门到现在，我还没有开口说话吧？一直是您在夺夺逼人！”张清扬本来想给朝鲜朋友一个面子的，奈何这家伙太不靠谱。 李太忠没理张清扬的挖苦，说道：“张书记，这些现在都不提，我们想听听您对延春事件的想法。” 张清扬知道和这个人是谈不出结果的，因此态度冷淡，瞄了金光春一眼，说：“这件事是由人民军造成的，我觉得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问我的想法，而是向我讲清事实真相，对不对？” 李太忠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只好说：“张书记，事实真相很简单，贵国村民为了追赶江中的肥牛，所以越界，边防军在阻止无果的情况下才开枪射伤了他们，我认为，这件事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影响了两国的友谊，我们会严格教育开枪的边防军，争取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第1669章 很有规矩 张清扬冷冷一笑，说：“我提醒您，是射杀，而不是射伤。另外，据我得到的情况，我国村民并没有越界，他们只是到了江中心，按照两国签属的边境文件，这不算越界。” “张书记，您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据我们调查了解……” 张清扬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说：“李相，另外我想提醒大家想清一个问题，我们的黄牛为何会突然跑到了江中心？” “这个……”李太忠愣了一下，没想到张清扬会问这个问题。 金光春却懂得了张清扬的用意，马上说道：“张书记，牛是动物，并不是人，他们的思维很低级，我们无法理解它们的想法，或许他去想到江中饮水、游泳也说不定。” “哼，你说得没错，我们是没法理解牛的想法，但是我们可以分析它的行为！据我所知，我们的黄牛是很有规矩的，如果不是有人追赶或者牵引，牛群自己不会渡江！” 金光春的眉头皱了皱，对于张清扬所说的问题，他之前也怀疑过，但现在是对立面，他当然不能顺着他说。李太忠刚有点寻思过味来，马上说道：“张书记，您是说有人追赶了这些黄牛？” 金光春气得差点吐血，怎么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啊，简直太丢人了！张清扬一直都没开口说，目的当然是想让他们自己说出来，没想到这傻瓜还真中计了。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道：“你们的调查事实并不清楚，我看只能等你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我们才能谈这件事。” “可是……”李太忠还想分辨。 金光春打断李太忠的话，说道：“李相，我们暂时先回去吧，把张书记说的这些上报。”他也看出来了，张清扬对这个外务相根本不感冒，没瞧得起他。 李太忠无奈，别看他是外务相，金光春只是人民军的一位中将，但是朝鲜党政军以及各部门分工并不明确，以金家的势力，金光春显然比李太忠更能说上话，而且他与张清扬又是老相识了。 两人站起来，张清扬同他们握了下手，然后说道：“金参谋，请您安排一下，一个小时之后，我想去拜谒志愿军烈士陵园，我们自己过去，就不需要贵方陪同了吧。” 金光春点点头，说：“我回去请示一下。”然后又说道：“张书记，我顺便向您通告一件事情，我们早晨接到通知，贵方要检修石油管道，暂时停止原油输出，这样一来将大大影响我们的生产建设，我们很无奈。”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我明白石油对你们的重要性，可是这件事……你们只能与我国高层还有石油部门联系，我帮不上什么忙。” 金光春也不多话，对于张清扬的这个手段，他当然十分气愤，可是也很理解他，如果反过来想，这确实是一招妙棋。就在此时，张素玉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自己的房间下楼来了，她很随意地和客人打了个招呼，就像是一位慵懒的贵妇，那神态十分撩人，李太忠的眼睛马上就直了。 金光春瞧着李太忠的丑态，感觉有失颜面，清清咳嗽了一声。张清扬指着张素玉说：“金参谋，张部长曾经在石油部门工作过，可以请她帮你们了解一些更详细的信息。” “那太感谢了！”金光春微微一笑。 李太忠望着张素玉笑道：“张部长，有劳啦！” 张素玉眼睛望着天花板点点头，直接把他无视了。 客人离开之后，张素玉问张清扬：“你还真说对了，逼出来一个外务相？” “可是我没猜对，这个外务相是个草包！”张清扬摇摇头，“看来只能把总理朴成林逼出来了！” “有希望吗？” “当然有，金光春说过，朝鲜内阁各部官员，很多都是朴成林的亲信，李太忠更是铁杆追随者。他现在挨了欺负肯定要找主子帮忙。” 此时手机响了，是孙令公打来的。 孙主任笑呵呵地告诉张清扬：“清扬啊，经举报，有一批发往朝鲜的生活用品不合格，海关已经扣下了，所有发往朝鲜的货暂时停止，质检部门会对所有货物进行抽检，也算是为了朝鲜人民的安全嘛！” 张清扬笑呵呵地说：“嗯，质量安全，十分重要，更何况还是出口产品。谢谢孙主任。” “谢我干什么，首长说了，你在前方打仗，我们在后方就要支持嘛！” “呵呵，谢谢中央对我们的支持。” 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对张素玉说：“上头给了我们足够的支持，我们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不要有压力。”张素玉轻抚爱郎的脸，她明白这两个晚上，张清扬都没怎么睡觉。 两人正聊着呢，秦朝勇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老秦，又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暂时没有，向您汇报一件事，我们边境已经做好了几处准备，希望能有收效。” 张清扬点点头，说：“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也不能寄托太大的希望。” “我明白。” “家里怎么样？” “航空集团向省政府发来了注资江平飞机配件厂，与我们合作开发的项目策划书，胡省长正在找相关专家论证。”秦朝勇简要地汇报了胡常峰的动态。 张清扬说：“胡省长也是想办些事情嘛，我们要支持。” “呵呵，办事好，办事好啊……” “对于延春事件，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排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去看望了死者家属，表达慰问之意。” “聪明！”张清扬心说看来这个胡常峰并不是个愣头青，还是很有手腕的，这件事换成自己也不会参与的，大可唱唱高调，继续宣传他的亲民政策。 “还有一件事，”秦朝勇突然有些担忧，“最近统战部同省政府走的有点近。” “呵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张清扬没有半点感情色彩地说道。 秦朝勇挂上电话，暗暗佩服张书记的魄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说的就是这个吧？ 上午，张清扬在金光春的陪同下，率领我方全体成员来到了志愿军烈士陵园。志愿军烈士陵园就坐落在当年志愿军总部所在地的山腰上，烈士陵园掩映在崇山峻岭之中，依山而建。陵园四周群山起伏，苍松翠柏环绕，山下溪水潺潺。现在正是深秋，荒山枯草，树木萧索，令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陵园正面是一座华夏古式的三门琉璃牌坊，牌坊门内迎面挺立着一座绿瓦红柱、彩漆油画的六角纪念碑亭。亭里的白色纪念碑上刻着铭文，亭子的横梁上，画着彩绘图画，内容全部是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英雄事迹。 在陵园第二层宽阔平坦的极为别致的小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由大理石砌成的志愿军英雄铜像。空旷的陵园山顶广场上，在墓地前排正中，有一座较大的坟墓，高高的墓碑上刻着的碑文显示，这位英雄正是那位曾经令全国人民都心痛的烈士！ 张清扬默默肃立在墓地正中，他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人头，双林省代表团全体成员，以及华夏在朝人员，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在朝的部分华夏商人、华侨等等，全都跟随张清扬前来拜谒。这也是昨天夜里，张清扬请大使馆帮的忙，他要在气势上给朝鲜看看，他们国家的独立，让我们的军民流下了多少鲜血！ 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手捧白花，他们都望着张清扬的背影，头发被风吹乱，衣衫被吹起，但是张清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墓群，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然后在我方人员的主持下，全体深深地鞠躬。山林间饥饿的小鸟群起飞鸣，哀鸣升天，加深了肃穆之意。 凭吊结束，张清扬面对现场所有人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他说几十年过去了，志愿军烈士浩气长存、英灵永在，先烈们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他们伟大崇高的精神，永垂不朽，是所有华夏儿女们学习并劳记的英雄…… 张清扬的讲话早就被朝方人员记录在案，他们要从中做出一些分析。 一周之后，张清扬率领代表团拜谒志愿军烈士陵园的相片登上了日本的一家由日本右翼势力控制的杂志上，杂志上的分析家称这是华夏威胁的标志，张清扬是华夏的鹰派，也是被暗中选定的隔代接班人。 文章作者称张清扬是华夏红色后代崛起的标志，这是一位强权人物，他在访朝期间拜谒志愿军，表达了他对历史的不满和对未来的雄心。也许等到这位红色太子真正当权的那一天，他会给全世界带来威胁。最后，文章作者称，大日本帝国应该早些防范，加强自卫队的军备等等。很明显，这人就是一个枪手，利用这件事向日本当权者施压，或许有军方的背景。 第1670章 一定要长久 当然，这篇文章并没有在国内引起什么反响，老百姓甚至都没见过这篇文章，对于这类东西，是不可能流进我国的。只有一些对政治感兴趣的当权者才会关心这些新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篇文章也从侧面反应出，在世界上张清扬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或许成为了各国间谍分析的对象。就像当年在江洲时期的胡一白，很早就关注张清扬了。 张清扬一行人拜谒完墓地，在金光春的指引下，来到志愿军曾经的总部参观，823高地下面的一个山洞。这个位置是共和国的元帅亲自选择的，这里还留有他的一些风格。 洞口西侧有一座平顶石结构房屋，便是志愿军司令员开国元帅当年的居室兼办公室。室内陈设简朴，只有电话、桌椅和床具。东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是当年志愿军首长们亲切谈话的情景。张清扬走进元帅的房间，望着简朴的风格，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张清扬的爷爷，就是这位元帅的老部下，想到爷爷曾经说过的事情，他感慨万千。 金光春陪在张清扬身边，说道：“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来过好几次，他说，当年刘司令是总指挥最重要的助手，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爷爷也经常对我说过去的事情。” 金光春瞄了他一眼，说：“清扬，我们的友谊一定要长久！” “这在于你们。”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 “你们做的未免过分了，”金光春瞧瞧左右无人，轻声说道：“石油不给了，生活品也不出口了？”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你们的态度激怒了我。光春，事发两天了，最高领袖还是没有指示，我再等一天，如果没有消息就将回国。” “你这算是要挟吗？同志，你要明白，你现在手中没有筹码。” “没有？”张清扬冷冷一笑，“你们的经济改革，货币改革很成功是吧？” 金光春面露难色，无言以对。朝鲜现在的经济问题有很多，要不是因为这个，最高领袖也不会请张清扬来访，目的就是想借助双林省，发展经济。如果张清扬此行没什么收获，对双边都有影响，但影响最大的还是朝鲜。 “光春，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一天之后我将回国。回国并不代表此事就算了，你们肯定会接受更严厉的制裁，你了解我的性格。我会同情朋友，但是不会放纵无理的闹剧！” 金光春点点头，说：“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另外请你告诉上面，你们的外务相太草包了！” “呵呵，他就是一条狗。”金光春不屑地说道。 “你查清没有，这件事与朴成林有没有关系？” 金光春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张清扬走出隧道，说：“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应该不是有人指使的，是边防军的私自行为。但是事件发生后，朴成林还是很照着他们的。” “我想他也不敢直接指使！”张清扬点点头，“光春啊，边防军总越界偷东西，这个现象应该引起重视。” 金光春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金锐银请张清扬、张素玉吃饭，朴成林、金光春两人陪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渐渐谈到了正题上面。话题是由张清扬此行的目的引起的，当然，提到这个之前，内阁总理先关心了一下张清扬的身体状况。 “张书记，听说您病了，不知道现在可好？” 张清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着酒杯说：“有酒喝就好了！” 众人大笑，气氛轻松了很多。朴成林接着说道：“如果可以，您看明天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双边的经济问题了？” “当然可以，我的身体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朴成林松了一口气，说道：“最高领袖借助贵省的力量，发展白安道地区，抽出一部分人员力量，想专门搞这个地区。” 朝鲜白安道靠近延春地区，是朝鲜相对比较“富饶”的地区，张清扬曾经对最高领袖提起过，如果朝方需要，双方可以合作开发此地。当然，合作是合作，张清扬需要得到一此好处。就像当年的辽河一样，没有实惠，他是不会白帮忙的。 张清扬微笑道：“我相信在最高领袖的指导下，有锐银同志以及朴总理这样的人才，白安道的发展指日可待！白安道发展起来了，我们两国的边境地区也会太平许多。” 朝方人员对视了一眼，金锐银清咳一声，说：“张书记，很抱歉，延春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件，我们一定会严肃彻查的！贵方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金锐银讲出这话，已经表达朝方的态度有些软了，给了张清扬很大的面子。 张清扬微笑道：“当然要商量，但我现在不好提要求，因为我们的要求要根据事实而定，首先还要查清事实吧。” 朴成林有些不满了，心想张清扬有点给脸不要脸了，他刚想反驳几句，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军人跑到跟前在金锐银耳边说了一些什么。金锐银脸色大变，愤怒地看向朴成林。 张清扬心中窃喜，看来“钓鱼”成功了！ 还没等金锐银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朴成林，张清扬的手机也响了，他拿起来接听，脸色也变了，同样愤怒地看向了金锐银以及朝方的所有人。金锐银面露愧色，不安地看向朴成林。 朴成林知道一定出事了，而且这件事与双方有关。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张清扬，不知道如何开口。张清扬目不转睛地望着朝方的几位重要领导，良久后才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刚刚接到国内消息，就在朝阳江的上游，珲水县的临市石川市，发生了一件与几天前一模一样的事件。两位朝鲜边防军人潜入我方境内，将牛群赶入江中带入朝鲜境内，不料被当地村民发现，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两位边防军人在打伤我们多位村民之后被村民制伏，对所做事情供认不讳！” 张清扬说完，重重地叹息一声，随后又补充道：“前两天珲水发生的事情也有了新的证据，同样表明，有人偷偷从江边上岸赶走牛群。” 金锐银的脸皮抽动着，望向朴成林的目光要射出火来。朴成林的神色十分不安，边防军的将领是朴家的亲信，此事事关重大，稍微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受到牵连，更严重的是被华夏抓了个现形，对方正苦于没有证据，现在可好，自己把证据送到了人家手里。 金光春重重地哼一声，望了金锐银一眼，声音平和地说：“金副委员长，我相信这件事应该是事实，当然，我们需要调查。” 金锐银点点头，借势对张清扬说道：“张书记，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看来我们对边防军的管理出了一点问题。”金锐银说完，看向了满头大汗的朴成林。 朴成林好不尴尬，现在双方关系正是敏感时期，边境接连发生类似事件，华夏又断了能源、生活供给，就对他们大大的不利。此时，朴成林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张清扬的厉害，这一切浑然天成，看似巧合，但是他以多年的政治经验来分析，每一步应该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假如面前的年轻人将来可以成为华夏的一号人物，也不知道是朝鲜的幸运还是不幸。 张清扬也看向朴成林，声音冷漠地说：“我很痛心，就在昨天，你们的外务相还对我言辞凿凿，声称是我们的农民越界，所以你们才开枪。抛开所有问题和原因我都不谈，单论我们两国的关系，即使村民真的为了追赶黄牛而越界，你们边防军就可以开枪杀死他们吗？在我看来，除了说成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张书记怒了，后果很严重，朝方的几位大员此刻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金锐银对朴成林使眼色，不管怎么说，他是内阁总理。朴成林低下头，诚肯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认真调查，尽快给您做出一个解释，我想……” “没什么好解释的！”张清扬很不给面子地大手一挥，直接把对方的总理无视了，看向金锐银说：“锐银同志，我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你们的态度还有处理结果，身为双林省的父母官，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给自己的百姓一个合理的交待！让他们明白自己的亲人是如何死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天，朝方还没有认何让我们满意的态度，我对你们的办事效率很失望！本来我是带着合作的目的，真诚前来和你们谈生意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你们的态度深深地伤害了我们的心，让跟随我的干部很失望，我……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第1671章 不需要回报 张清扬站起身，张素玉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准备离席。张素玉在临离开前，不忘对金锐银和朴成林说：“多来以来，我们的民政系统帮助了朝鲜人民，我们不需要回报，因为我们这是在交朋友，我只希望贵国能拿出一点点的诚意来，让我们明白这个朋友没有交错！”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朝方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金锐银想跟上去，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停下了脚步，而是看向了金光春。 金光春摇摇头，说：“还是别追了，现在我们能说什么？”说完看向了朴成林。 金锐银也看向朴成林，冷淡地说：“朴总理，我想您早就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吧？” “我……我不知道……”朴成林有些紧张地回答，他深深地知道这位“外甥”对自己一直都不感冒，其实也很好理解，哪个太子会喜欢身边有一个手握重权的“舅舅”？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很有政治野心的“舅舅”！ “不知道？”金锐银冷冷地问道：“朴成龙也不知道？” 朴成林的身体开始打颤，朴成龙是他的本家，也是朝鲜边防军的主要负责人，人民军中将，朴氏家族中的重要人物。朴成林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突发事件太让他被动了。 金光春适时插话道：“锐银，现在还是将事情调查清楚吧，这次真的不能再蒙混过关了，首先我们理亏，另外张清扬这个人……你应该已经了解了。” 金锐银点点头，看向朴成林说：“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朴成林知道这个“外甥”真的生气了，马上反问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想处理办法吧。”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和父亲商量的。”金锐银不耐烦地说道。 朴成林想了想，说道：“锐银，也行这件事我们确实错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要步步退让，多年以来，他们对我们的掠夺还少吗？” “朴总理！”金锐银瞪了朴成林一眼，“你别忘了，我们还需要这个合作伙伴，不管如何，父亲和我都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刻与他们发生严重摩擦！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朝鲜内阁可以自己把经济搞上来！” 朴成林涨红了脸，金锐银的意思很明白，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就得让对方占些便宜。你想将朝鲜发展起来，不受任何国家的制约，这本没有错，但是你错就错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金锐银抬腿就走，对金光春说：“光春，陪我一起去见父亲。” “砰”的一声，两人前脚刚走，朴成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他没有想到事件会出现这样的转机。本来他已经安排好了，把这件事低调处理，最好不要让张清扬得逞，反而倒压他一头。那样在今后的谈判过程当中，朝鲜就会战据主动权，可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朴成林已经对接下来的谈判失去了信心。通过短短几天的接触，他就见识到了张清扬刚柔并济的外交手腕。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还躺在床上的金锐银便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了。金锐银第一时间从床上坐起来，跟他一起爬起来的还有身边的一位妙龄女人。 “首长，怎么了？”女人肌肤雪白，身材匀称高挑，看起来仿佛是一位艺术家。她是人民军表演艺术团的舞蹈演员，中校军衔。 金锐银没时间欣赏身边的可人，反正昨天晚上也享受过了。他揉了揉眼睛，马上说道：“出事了。” 女人麻利地跳下床，服侍着他穿好衣服。金锐银捏了捏女人的脸蛋，淡淡地说：“你再睡一会儿，不急着回去，今晚还住在这里” 女人顺从地点点头。金银锐不再看女人一眼，走出卧室，来到别墅的楼下，金光春已经在等着他了。 “出了什么事情？” “太阳台广场聚集了大量的华夏人，他们在那里静坐，现场很乱，向我们讨要延春事件的说法。我暂时安排人进行了控制，但并没有阻拦。” “有多少人？” “五六百人吧，有商人，还有学生。” 金锐银喝了口清茶，皱眉道：“父亲知道了吗？” “我已经安排人去汇报了。”金光春回答。 金锐银沉思道：“这是他的第二步棋吗？” “不好说，我无法相信他有这样的力量。”金光春摇摇头，“可是除了他，我实在又想不出还能有谁。” “这个人不简单啊！”金锐银抽出了一支香烟，扔给金光春一支。 金光春给两人点燃香烟，这时候一边的电话响了。金锐银接听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对金光春说：“父亲让我处理。” “没有其它指示了？” “父亲说我们暂时不能离开华夏的援助，边境地区已经断电了！” “断电了？”金光春满脸苦笑，摇头道：“厉害啊，先是石油、物资，然后掌握证据，接着再到示威、断电……真是好手腕！” “可惜啊，朴总理就是看不清现实！”金锐银感觉头有些大，朴成林对华夏过于反感，这并不利于今后的谈判。 金锐银想了想，说道：“告诉部队，可以控制现场，但暂时不要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要那些华夏人没有搞破坏，就不要轻举妄动。” “那万一……” “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就像他昨天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态度问题。” “好吧。”金光春点点头。 “光春，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谈判？”金锐银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看由谁和他们谈，如何谈法。” 金锐银听懂了金光春的意思，说：“我会同父亲谈的，这件事最好不让朴成林插手。走吧，现在去拜访一下张书记。” 金光春认真地说：“在见他们之前，我们应该得到一份报告，我想边防军那边已经调查好了吧？” “哼，这件事还用调查？”金锐银皱着眉头：“丢脸，简真是丢脸了，大大影响了我们社会主义的声誉！堂堂的人民军战士成为了偷牛贼，这是我们整个国家的耻辱！” 金光春低下头，说道：“我先把报告要过来，然后我们去见张清扬。” 张清扬正在同驻朝大使于秋海聊天。于秋海一早就赶过来了，向张清扬“汇报”在太阳台广场的示威事件。这便是张清扬让大使馆帮他做的第二件事，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于秋海笑眯眯地同张清扬说：“这还是第一次我方人员在朝鲜示威，破记录了啊！”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说：“再这么惯下去，他们会不知进退，越来越过分的。” “是啊，借助此次事件，正好可以解决大量的矛盾，张书记，您的想法很好。” “呵呵，于大使，您就别客气了。”张清扬摆摆手，“我想客人就快到了。” 于秋海瞄了张清扬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您认为，他们能同意我们的要求吗？”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于大使，您错了，其实有些要求是您的，您代表的是国家外交部门，而我只能代表双林省，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但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就拿石油管道来说吧，这件事我可管不着，对不对？” 于秋海露出会心地笑容，面前的年轻人真的是太厉害了，其实当初接到指令，让他全权接受张清扬的“调遣”时，于秋海心里是不服的。当然，他不是不服张清扬这个人，他清楚张清扬的政治能力，他所不服的是张清扬的外交能力。不管怎么说吧，人有技能的长短之分，张清扬并不是全才。然而，通过参赞第一次与张清扬的接触，于秋海见识到了张清扬的厉害，完全被他说的那几步信服了。今天这才登门拜访，其实他那天并不是真的有事，只是不想放下身段，先派来一位参赞摸摸张清扬的底。 于秋海说：“张书记，您说的那个港口的事，能成吗？” “那是我的底线，换句话说，也是我此行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目的，只要这件事成了，其它的都不在话下，让他们占些便宜都可以。” “占便宜？呵呵……要我看想占您的便宜可是有难度！”于秋海大笑。 两人正笑着呢，金锐银带着金光春，还有朝鲜边防军负责人朴成龙中将赶到了。 “张书记，于大使，两位看起来很开心嘛！”金锐银握着两人的手笑道，脸上波澜不惊，成长在政治之家，需要有超强的应便能力。 金光春帮忙介绍了朴成龙，朴成龙明白今天自己的身份就是来“挨骂”的，因此姿态放得很低，弯腰握着张清扬的手，诚恳地道歉说：“张书记，我今天来负荆请罪了，对于延春边境发生的事件我很痛心，请您放心，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了，边防军的纪律一定要好好整顿。”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只是不希望影响两国人民的团结友好。”他看出来了，对方认清了错误。 第1672章 言外之意 大家落了坐，金锐银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事件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基本上与您所了解的情况没有出入，我真的没有想到，人民军会有这种战士，我很愤怒！” 张清扬温和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把眼光放长远，只要妥善处理，我相信今后是没有问题的。” 金锐银点点头，看来张书记还是很讲理的，只要己方态度明确，他就很给面子。 金光春适时问道：“张书记，您认为应该如何处理？” 张清扬微笑道：“我无法代表外交部，身为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我能说的只是希望朝方给我省百姓一个说法，至于这件事在外交、政治上的影响，还需要两国的外交部门，以及更高级别的领导人进行磋商。” 朝方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看来张清扬这小子不好对付啊，还想捞到更大的好处。人家说得很明白，我所能谈的是为了双林省的利益，至于其它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说了也不算。 张清扬指了指于大使，说：“其余的事情，我想于大使会成为我方的谈判代表，至于我个人嘛，此行的目的还是谈谈双林省与朝方的经济合作。” 金锐银点点头，张清扬说的很明白，只要朝方认可延春边境事件的错误，他就可以继续与朝方谈经济合作。 朴成龙问道：“张书记，那么单以双林省而论，您认为应该如何处理，才能让双林省的百姓原谅我们？”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我觉得应该分成这么几点，第一就是公开承认错误，发表道歉；第二就是抓到真凶，并且进行惩罚，必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第三，朝方保证今后不再骚扰我国边境，保持双方的团结、友谊，和平相处，共谋发展！” 朴成龙心中暗暗生气，还说你代表不了外交部，可话中处处都是站在国家的利益上来说的，单以双林省省委书记的名义，你有这个权利吗？明知道张书记不讲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金光春看向金锐银，金锐银为难地说：“第二、第三点我可以接受，至于第一点……我看还是不要公开了，这对我们两国的影响都不好。” 张清扬摆手道：“做了错事就要承认嘛，呵呵，这也没什么，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可不代表国家领导的意见！”言外之意就是，你今天同意我的要求算是捡了大便宜，万一接下来国家领导再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你们可别怪我！ 大家都懂得张清扬的意思，这件事还真难办，主动权可是握在人家的手里，现在石油不给了，生活品不给了，连电都给停了，时间长久下去问题可就大了。张清扬说的也不无道理，时间拖得越久，华夏有可能就提出更多的要求。 金锐银想了想，便说：“这样吧，我会向政治局汇报张书记的意见，并尽快将结果通知您的。” “多谢锐银同志。”张清扬笑了笑。 金锐银又看向于秋海，问道：“于大使，不知道外交部有什么想法？” “我正在等通知，暂时还没有接到新的指示。”于秋海面带微笑地回答。 金锐银气得鼻子都歪了，于秋海这是典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金光春在旁说道：“我来之前，接到汇报，说是一些华夏群众跑到了太阳台示威，两位看是不是……” 张清扬很惊讶地说道：“真的，还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 张清扬马上说：“于大使，这样很不好，会影响两国关系的，我看还是由大使馆出面，做一做那些群众的工作吧，让他们等一等，朝方会尽快给我们答复的。”潜台词就是，如果朝方还是没有结果，你们可以再继续闹。 于大使为难地说：“看来群众的不满情绪很激烈啊，只能由我们大使馆出面了，一会儿我就安排人过去调查，争取劝大家离开，保持克制。” “那就多谢了，事情可以在桌上谈就不要闹大。”金银锐暗示道。 张清扬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锐银同志，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看今天下午双方就碰个面，研究一下经济上的合作，你说怎么样?” “太好了！”金锐银兴奋地说道，张清扬终于松口了，再这么耗下去，对他们太不利了。 送走了朝鲜客人，张清扬对于秋海说：“于大使，接下来我们谈谈那个港口的问题，希望您能给我提一些好的想法。” “呵呵，提好的想法不一定，不过我可以帮您分析分析……” 对于延春边境地区接连发生的两起军民摩擦，朝方还没有一个明确定论的时候，张清扬已经开始了与朝方的第一次合作会谈。这也算是打一个棒子再给一个甜枣，该硬时就硬，该软时也要软，张清扬深刻地明白，只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两国代表分坐谈判桌两边，张清扬坐在华夏代表的正中间，身边没有张素玉，而是常委副省长李正明。张素玉带着她的民政部干部，参加对朝学生的慈善活动去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张清扬高超的政治手腕，这边和你谈判呢，那边送你糖果吃，即使谈不拢也不会伤及和气。 张清扬的对面是金锐银，金锐银挤掉了内阁总理朴成林，成为了此次谈判的朝方总负责人，他的身边是内阁副总理兼财政省财政相赵金光，以及内阁副总理兼机械工业省工业相韩春兴。其它人都是内阁各省的负责人，相当于我国的各部部长，可以说对今天的谈判，朝方十分的重视，派出了最有权利的阵容。 朝方首先发言的是内阁副总理兼财政省财政相赵金光，他谈到了朝鲜与延春接壤边境白安道的发展问题，他说：“自从去年最高领袖访问华夏，参观了经济发达地区之后，便指示我们发展边境地区，并且要与双林省合作，我们大家都明白，双林省与朝鲜接壤，双方完全可以共同开发进步。这次请张书记一行来到朝鲜，一是增进双边关系，二来就是谈谈边境地区的合作与发展，介于我们自身的一些不足，我们真诚地希望与双林省合作开发一些项目，带动白安道地区的腾飞。就像多年前辽河的对岸咸镜北道一样得到发展！” 赵金光的这翻开场白很得人心，首先就抛给了张清扬一个高帽子，他的发言刚刚结束，在朝方代表的带动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明白，看来朴成林应该受到了最高领袖的严厉批评，否则就不会缺席今天的谈判。如此重要的谈判，内阁总理却不在场，这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张清扬并没有客套，开门见山道：“对于两国开发的合作，我之前同最高领袖谈过一次，我们双林省将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大力发展延春地区，要把延春打造成双林省的对外窗口，这对朝鲜来说是很有好处的。我们双方可以从延春、白安道出发，详细谈谈接下来的具体合作，我想朝方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合作计划，请先谈谈吧。” 接下来，朝方谈到了白安道地区想要发展所欠缺的条件，比如说基础设施的建设，最主要的就是道路交通，其次便是能源的不足，比如说电力等等，按照朝方的想法，想请华夏政治立场过硬的公司到朝鲜办厂，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免去部分税务，但要他们帮助朝鲜建设道路。同时，也希望能与双林省合作，在白安道地区建设一个发电站。他们希望白安道地区在我们的帮助下修建铁路，一边通往首都，一边通往延春，方便煤炭、粮食及各种生活用品的输入…… 张清扬一边听着朝鲜翻译的介绍，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同时悄悄地和身边的李正明说话，他说：“正明，你觉得这些条件如何？” “不怎么样，”李正明摇摇头，“单说一个修路，哪家公司肯白白投入？虽说免去了建厂的任何费用及部分税金，但这仍然不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张清扬微笑道：“别着急，他们肯定不会一开口就先抛出个大蛋糕，我们的谈判是一个长久工程啊！只要他先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其它的都好说！” 李正明点点头，说：“张书记，我知道今天谈不出什么，延春边境那事还没有结果呢。” “嗯，继续听。”张清扬抬头看向对方，扫了一眼金光春，微笑致意。 金光春盯着张清扬的笑容，心里渐渐没有底了，他深知这位老朋友的性格，要是不让他捞到一些好处，朝方的任何目的都不会实现。 对方介绍完了，张清扬也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同时起身展开一张地图，并且在朝方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地图贴在白板上。 第1673章 经济贸易 张清扬站在白板前，拿着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最近几年，双林省委省政府将在国家的布属下，大力发展延春地区，延春地区最重要的就是珲水县。我想大家都清楚，珲水位于两国界河朝阳江下游地区，地处华、朝、俄三国交界地带，是东北亚地区的几何中心，是华夏从水路到达南朝鲜（朝鲜不承认韩国的存在，一般称之为南朝鲜，张清扬也借用了这个称呼）东海岸、日本西海岸乃至北美、北欧的最近点。因此，在地理位置上十分关键，早在多年之前，我国领导人就提出过发展珲水的方针，但由于一些历史原因，珲水发展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这就限制了延春的发展，也限制了双林省的发展，同时也阻碍了朝鲜与我国的经济贸易往来。” 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扫视台下一眼，众人正襟危坐，十分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话。张清扬对大家的态度很满意，拿笔在地图上又画了个圈，微笑道：“大家可以看到，珲水是双林出海的门户，更是延春的窗口，只要将这个窗口打开，那么小小的珲水将辐射东北亚、乃至通过海路通往世界各地，这个范围包括朝鲜的大部分边境地区，白安道就在这个区域。正是考虑到这个因素，只要将珲水建设成双林省出海的转折点，通往朝鲜的重要陆路港口，那么延春与白安道就会得到好处，快速发展起来！” “刚才赵金光副总理已经谈到了最高领袖的想法，准备在白安道地区成立联合工业区，那么这就更需要有一个稳定的物资供给和能源、科技人才的支持，可是我们现在的边境地区可以说是一个死胡同，大家可以看到，路到珲水就断了，大大限制了发展。我刚才认真地倾听了朝鲜朋友的意见，我觉得你们的发展想法很好，但有很多项目都需要我们的合作，这就需要珲水打通出海口，如此才能让内部以及外部能源进行流通，从而令这个地区活起来！” 张清扬说完这些话，并没有马上说出真正的目的，而是又转移了话题，说：“最近两年，自从我上任双林省之后，就在研究延春的发展，以及双林省与朝鲜的合作。关于延春的发展，我国发改委已经研究出了一个方案，现正在讨论。关于这个方案的核心就是要突出珲水的重要性，另外就是双林省会江平，以及双林省高新科技的代表城市辽河。大家对辽河是比较熟悉的，多年前，辽河就与咸镜北道地区合作，开发了多个项目，现在咸镜北道已经发展得初具规模。我想延春与平安道的合作可以充分借鉴辽河与咸镜北道的经验。那么，我们不妨先谈这样几个问题，第一，我们为什么要合作？第二，我们的合作将在哪几方面进行？第三，我们双方都要拿出合作的诚心，将所有可能发生的难题摆在桌面上一一化解。” 张清扬面前大家，微笑道：“第一个问题，不用说了，我们都要发展，那么今天我们可以谈谈第二个问题，我希望双方能签属一个初步合作规划，以方便下一次的谈判。我们大家都清楚，如此重大的合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处理好的。” 金锐银点点头，暗暗佩服张清扬的外交手腕，他先谈到了珲水的出海口问题，正当把大家的味口钓起来之后，又转移到了其它的话题。他刚才提的那几个话题，看似是废话，但确十分的关键，这等于谈判的进展在按照他的方式进行。当然，张清扬先不谈实际问题，而是首先提到“原则”，这也是在要挟朝方边境事件没有处理好之前，谈判不会有任何进展。 金锐银等张清扬落了坐，拍手道：“张书记的分析很精彩，我完全同意张书记的意见，那么接下来……我就谈谈双方的合作意向，当然是我们的单方面想法。我觉得双方的合作只要有这几个方面，第一，白安道的基础建设，第二，将要成立的白安道联合工业区的资金来源；第三，发展项目需要的人才和各种资源；第四，食品及各类生活用品的供应；第五，原油、电力等能源供应；第六，联合工业区管理政策的规划等等……” 金锐银一口气说了十五条，每一条都是朝方所不具备或者完全没有的。李正明听得直皱眉头，对张清扬说：“这个便宜不好占啊，还真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 张清扬微笑道：“他说的这些条件，在我看来都没问题，我完全可以答应。现在的问题是，他还有更多的条件没有说。” 李正明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看向金锐银，说道：“刚才锐银同志讲的几个方面我都记下了，回去后研究一下，现在我只能代表个人的观点表个态，我认为以这些方面双方是可以合作的，我们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金锐银点点头，说道：“那么接下来，请张书记谈谈你方的意见吧。” 张清扬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我方的意见就是发展，凡是对发展有利的都可以谈。一些想法我已经说了，我们将发展延春，发展珲水。” 金锐银憋得很难受，明明知道对方的目的，可他就是不说，这种滋味很气人。他也明白，在延春边境事件没有解决好之前，张清扬是不会谈些具体东西的。他现在劳劳掌握主动权，万一哪天他心情不好准备回国，那么朝鲜的可就丢脸了。面对现在的情况，金锐银也没有好办法。 接下来，双方通过认真的协商签订了一个备忘录，首次谈判宣布结束。与此同时的民政部部长张素玉也结束了慈善活动。 朝方人员送张清扬走出会议室，在金锐银的暗示下，金光春特意陪着张清扬多走了几步。 “你今天的谈判什么也没有说，有意义吗？”金光春不满地问道。 张清扬微笑道：“我已经说了很多，不是吗？” “你没有说到重点。” “事情要一步步的做。” “我明白你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对吧？” “呵呵，我不认为有难度。”张清扬摆摆手，“光春同志，请转告最高领袖，边境问题应该早些有结果！” 金光春点点头，说：“我也希望你能拿出一些真正的诚意！” “诚意？”张清扬微微一笑，叹息道：“现在没有诚意的是你们啊！我来几天了？最高领袖的面还没有见到，你们什么意思？” “我……” “光春啊，还记得我当初在辽河时研究与咸镜北道的合作时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我说过凡是合作，肯定就有舍有得，有时候吃亏就是为了占便宜，你们总想着占便宜，那是不行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占了我们的便宜！” “你错了，我现在问你，咸镜北道发展得如何？如果不是我们占了你所谓的便宜，咸镜北道的百姓恐怕还吃不饱吧？” 金光春无言以对，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了自己的专车。 “领导，刚才老首长打来了电话。”彭翔汇报道。 张清扬点点头，接过手机给父亲回电话。 胡常峰坐在省政府会议室，郁闷地看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心情十分的低落，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省政府常务会议刚刚结束，会议的结果很令胡常峰窝火。 胡常峰今天召开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江平市飞机配件厂与航空集团的合作意向，他本以为只要自己有理有据表明原因，这些副省长怎么也会给自己一个人情。如果这份计划书连省政府办公会议都不能通过，那就别说常委会了，别看他是省长，但处处受到省委的制约。 胡常峰没有想到，“如果”的事情还真发生了，各位副省长虽然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表示支持，全部默认弃权。为了今天的会议，胡常峰特意把江平市长都给请来了，没想到王久鸣刚到会议室没多久，便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挂掉电话就以工作为由匆匆离开了。 会议不欢而散，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所有的副省长都离开了，只有胡常峰和林子健没有离开。 胡常峰虎看了林子健一眼，摇头道：“双林省就是他一家开的？” 林子健说：“省长，也许时机不对。” “怎么不对了？” “张书记现在不在国内，如果决议通过，您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反响？” 胡常峰点点头，仍然不服气地说：“可是这种滋味不好受啊！” “我感觉张书记似乎并不完全反对这个项目，”林子健若有所思地说。 胡常峰马上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没有反对，可是又……实在摸不透他的想法。” 第1674章 出海口问题 林子健小心翼翼地说：“说来奇怪，张书记到底在想什么？” 胡常峰苦笑道：“看来只有等他回来的了，他这次去朝鲜，也不容易啊！”想起这几天延春发生的事情，胡常峰真为张清扬捏了一把汗。 “虽然不容易，但对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林子健说完，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些打印的资料，上面是一些境外媒体对张清扬访朝的研究和分析。一些西方媒体认为，从某种角度讲，这反映出了华夏与朝鲜双方关系的密切，从去年朝鲜老头子访问华夏之后，两国关系就有了大幅度的发展。如果此次张清扬能与朝鲜谈下合作协议，那么表明双方暂时还不想“分手”。 另一方面，也可以证明大陆对张清扬的信任，似乎想利用他的红色背景来缓和与朝鲜的紧张关系。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延春边境出现了矛盾，这将考验两国领导人的政治智慧，特别是对张清扬来说压力更大。自从张清扬到达朝鲜后，朝鲜进行了大力的宣传，特别在报导当中强调双方将进行一些战略对话，这更多的反映了朝鲜希望同华夏结成某种战略同盟，反映了朝鲜的某种愿望…… 胡常峰盯着这些材料看了看，说道：“我听到一些有关港口的消息，你研究过没有？” “好像张书记自从上任开始就谈到双林省的出海口问题，同上级领导也经常说，可能准备在这个方面做文章。” 胡常峰的眉头皱在一起，叹息道：“形势对乔炎彬越来越不利了，张清扬在上层明显比乔炎彬更有发言权，如果他能够把朝鲜的合作谈下来，那么……” 手机这时候响了，胡常峰拿起来看号码，对林子健说：“是乔炎彬。” 林子健会意，起身退了出去，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随着张清扬访朝，延春边境出事，全世界政坛的目光都看向了东北亚，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反对势力，敏感人物大唱高调，宣扬华夏威胁论，大家都觉得华夏与朝鲜似乎要有大动作。双林省作为东北亚地区各国的中心地带，有着结合各国的优势地理位置，在美国准备重返亚太地区的关键时刻，华夏的红色子弟，政坛的新锐之秀，双林省省委书记张清扬出访朝鲜，也确实应该受到关注。 从历史出发，东北亚地区一直以来就是大国力量交汇、冲突之地，特别是冷战之后，东北亚地区各国正为走向“正常国家”而努力，再加上在该地区有着广泛利益的超级大国，使东北亚地区的各国关系变得愈加复杂，难以把握。这里有广泛的地缘利益，激起了大国的觊觎和争夺，东北亚局势的演变，将对亚洲乃至整个世界政治经济格局产生结构性的影响。 如今华夏与朝鲜边境发生摩擦，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双方的处理结果，他们相信从这个处理结果上可以反应出很多的问题。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想知道张清扬访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除了经济上的合作，是不是还背负了一些“国家使命”。 然而，朝鲜却迟迟没有公开处理结果，这令很多人失望，但是，在这个敏感时期，发改委突然向内务院提交的一份提案再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由于保秘性，没有人知道发改委这份提案的具体内容，但是提案的名字却已经公开了，它被称为《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加强开发规划纲要——以延春为开发开放窗口展开江辽延三地区的开发合作》。虽然无法知道提案的内容，但是从这个提案的名子上就能分析出不少东西来，大家都觉得这个提案与张清扬访朝肯定有关系，重所周知延春是双林省的重要边境地区，也发展改革了多年。 此时此刻，发改委向上级提交这份计划，总给人一种与张清扬访朝遥相呼应的感觉，似乎有着某种政治上的意味。很多分析家都称，很明显双林省这位年轻的“少帅”正准备走一步大棋，这是一个很大的战略性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能够得到批准以及发展成功，那么或许将改变未来五十年东北亚地区的走势，也将为张清扬的从政之路添上一笔最为耀眼的光环。 发改委提交提案的当天晚上，张清扬接到朝鲜通知，最高领袖邀请他共进晚餐，并举行非正式谈话。华夏访问团只有张清扬一人接到邀请，可见这将是一次完全对外保密的谈话。 张清扬是下午接到的通知，上午他刚刚结束与朝鲜的第二次谈判，这次谈判双方谈到了多个方面的合作，但在张清扬高超的谈话艺术水平之下，全部擦边而过，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朝鲜总是想得到张清扬的确切答复，但两次谈判下来，没有任何的结果。最为令人憋气的一点是，张清扬还没有谈到他的真实目的，连底子都没有交，可朝鲜已经快把肚子里的货都掏完了。 谈判结束后，张清扬就私下里告诉金锐银和金光春，就在今天，发改委向内务院上交了有关延春发展的提案，其它的话什么也没说，留下一脸茫然的两个人，潇洒地坐上专车离开了。 下午，张清扬刚刚午觉醒来，就接到了朝方的通知，然后他便和张素玉研究朝鲜老头子请自己吃饭的目的。张素玉挽了个松散的贵妇发髻，侧身卧在沙发上，给人一种玉体横陈的感觉，幸亏还穿了衣服，要不然张大书记就要流鼻血了。当然，这不是楼下的多功能会客室，而是张书记套房的小客厅。 张素玉抓了抓头发，撒娇地厥着小嘴说：“什么时候回去啊，这几天头发有点痒，断了不少呢，可能是水土的关系。” 张清扬心疼地抚摸着他的秀发，说：“放心吧，我们快谈到实际问题了，再拖下去就有人骂了。” 张素玉点点头，问道：“老头子请你吃饭，就是要谈你想谈的那些事吧？”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想他不会，今天最重要的应该是谈边境的问题。” 张素玉恍然大悟，说：“嗯，我差点把这事忘了，他们很明白，边境问题不给你答复，你永远不会谈正经事。” 张清扬深深陷在沙发里，皱眉道：“国内的提案，应该对他们的触动很大。我想他们不敢再等下去了。” “那你怎么办？” “我还是那句话，达不到我的要求，边境事件的处理不让我满意，我永远不松口。时间有限，我们也应该返程了，就当是出国旅游了吧。” “呵呵，你到是想得开啊！”张素玉掩嘴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国内外有多少人关注你？” 张清扬不屑地说：“管他们呢，上级很清楚这件事的难度，哪会如此容易！” 张素玉顽皮地捏着张清扬的头，说：“朝鲜的工业都停了好几天了吧？国内的石油管道一天修不好，他们就一天不得安宁！清扬，你是不是太狠了点？我觉得越是这样，或许越是让那个朴成林反对你！” “他早就不喜欢我，也痛恨我们，不再乎让他再多恨一点。”张清扬轻声一笑，“我给张主任打个电话，问问进展。” 张素玉摆手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打这个电话，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想内务院的想法你比张森清楚，何必去问？” “我的意思是……” “你是想感谢张森？”张素玉摆摆手，“你别忘了，这份提案的初始人虽然是你，但表面上可是发改委搞出来的，你有什么好感谢的？也许在张森的心里，这个计划已经是他的想法了，你现在同他聊这个，会让人反感的。” 张清扬露出了钦佩的笑容，说：“没错，这份提案是我们两个共同努力的结果，我确实没必要感谢他！提案如果通对，对他来说就是大功一件！” 张清扬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父亲刘远山打来的。最近一段时间，刘远山与张清扬的通话十分密集，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刘远山对儿子捏了一把汗。 “清扬，谈的如何了，边境的事情还没有消息？”刘远山问道。 张清扬回答道：“爸，我想今天晚上会有消息的。” “为什么这么说？” “老头子以私人名义请我吃晚饭。” “哦？”刘远山明显有些吃惊，虽然张清扬现在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但是要与最高领袖相比，相差的距离还是太远，老头子请他吃饭，可以说是真正的屈尊了。 “爸，我想他应该已经想好了，否则就不会请我吃饭。”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现在我只想问你，都准备好了吗？” “爸，好像您比我还紧张？” “胡闹！”刘远山气得骂了一嘴，“都当省委书记了，还这么不着调！”可以听得出来，刘远山的话中充满了慈爱。 第1675章 年轻了很多 “爸，您以后不用管我了，以后多管管国家大事，对我妈好点。” “你少教训我，别以为我爱管你的事，要是不把双林省搞起来，我第一个撤你小子的职！” 张清扬笑道：“老爸，您现在权利大不假，可是单凭你一个人，还没权利撤我的职吧？” “臭小子！”刘远山郁闷而开心地挂上了电话，偶尔和儿子斗斗嘴，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很多。 张素玉在一旁咯咯笑了，说：“刘叔真有意思。” “叫什么刘叔，他是你公公。” “切，谁承认啊！”张素玉撇撇嘴。 “我承认！”张清扬说。 朝鲜最高领袖的秘密官邸遍布全国，根据美国中情局的最新报告，已经了解到的官邸代号就将近有二十处，其中包括别墅、地下防区，以及地下战时司令部。当然，中情局并没有完全掌握这些官邸的确切位置，只是和大众一样，通过朝鲜的官方，知道了一些公开的官邸位置。因此，才把他们调查出来的各个官邸以代号相称。比如3号建筑、83号招待所、太阳别墅、长星洞16号、防卫365所等等。 老头子请张清扬吃饭的地点，就是被称为太阳别墅的“正式官邸”，是朝鲜对外承认的所在，而其它官邸是不被他们承认的。太阳别墅位于首都朝鲜权利中心太阳台主建筑旁边，是世人皆知的老头子的正式官邸。其主建筑很普通，正门上方写的是朝鲜党史研究院，但这并不是老头子真正住的地方，因为这只是表面上的位置，实际地点还要通过一段长长的秘密通道才能到达。 当天晚上，张清扬被朝方人员送到这里，然后他们想把彭翔请到休息室，朝方想由专人送张清扬独自进入秘密通道。彭翔当时就表示了反对，声称是张书记的贴身警卫员，要时刻跟着领导。张清扬也对朝方的安排不满意，经过协商，朝方同意彭翔跟随张清扬一同进入秘密通道，但他不能继续开车。张清扬当然知道自己的安全在这里不用担心，但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不能向朝方的下马威屈服。 张清扬终于明白老头子的厉害之处了，表面上进入别墅，其实距地点还有很远，小车开进通道，十分明亮，彭翔仔细观察着，偷偷告诉张清扬别看车子是向前行驶，其实一直在向下，没有远走。但又过了一会儿，彭翔又说：“现在应该离开两公里了。” 张清扬看向彭翔，笑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 彭翔微笑道：“都是一些小伎俩，你没发现通道的墙壁有一些很特别的装饰还有油漆画吗？其实这利用了一个视觉上的常识，就是想让人发晕。另外，现在的汽车并没有向前远行，而是在目标点周围转圈，只不过会令人误会继续向前……”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么多年，他单是给自己盖房子就要花多少钱啊！” “呵呵，怕死！”彭翔冷笑道，“他可能一直为了战时准备，万一哪天美国真的打进来了，他还不至于立刻被抓住。” 张清扬摇头道：“其实没用的，国家如果真的散了，他活着也没用。” “我也这么觉得。”彭翔点点头，指着车外苦笑道：“我们又回到了地上。” “啊？”张清扬有些吃惊。 彭翔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汽车前行一段时间后，其实就在目标点附附近转圈，但我们如果不是受到了特殊训练是查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转圈是像盘山路一样，层层向上或者向下，现在我弄明白了，汽车其实在向上，我想老头子真正的官邸还是在地上，只不过表面上经过了伪装。” “我明白了。”张清扬拍了拍彭翔的肩，“看来带你来是对的！” 汽车已经停下了，两人被请出来。张清扬同彭翔抬头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天空，而是白白的穹顶。 彭翔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轻声道：“只要在地上面挖一个坑，表面上做些处理，你也会觉得是在地下。” 张清扬恍然大悟,心中感慨不已，盖个住的地方就这么麻烦，那么干其它的事就更别说了。站在外面迎接的是金锐银。金锐银同张清扬握了下手，客气地说道：“父亲恭候您多时了。” “谢谢。”张清扬微笑点头。 金锐银注意到张清扬一直盯着上面看，便问道：“张书记，您在看什么？” 张清扬微笑道：“我只是想记住这个神秘的地方。” “呵呵……”金锐银并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想法，还以为他被自己国家这“巧夺天工”的设计吸引住了，暗暗得意，摆手道：“张书记，请进吧。” 张清扬跟随在金锐银身后，彭翔这次没有跟着，而是被请进了休息室。这次他没有拒绝，必竟这里是很安全的。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彭翔，说道：“安心吃饭。” 金锐银笑了笑，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请放心，您的警卫有专人陪同，听说他是高级护卫，我们的战士想向他请教一下，不知道可以吗？” 张清扬看向彭翔，彭翔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微笑道：“中警卫不会手下留情，万一伤了谁……别怪我。” 听到这话，金锐银身边的军装男子明显发怒了。金锐银微微一笑，带着张清扬走进了宴客大厅。 最高领袖坐在正位上，他的身后站着那位漂亮的朝鲜女人，张清扬曾经见过这个女人。最高领袖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站了起来，张清扬注意到身后的女人扶了一下，他明白，老头子的身体确实已经不行了。 “首长，您好！”张清扬双手握着老头子的手。 “清扬同志，您好，我们又见面了。”老头子微笑点头，拉着张清扬坐下，金锐银坐到了另一边。身后的朝鲜女人出去安排了，宴客厅只留下三人。 “本来前几天就想见你了，但是身体不太舒服，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您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嗯，恢复得还行。”老头子说：“延春的事情我听说了，调查的结果也出来了，这是我们人民军的错误，毋庸置疑，你所提的要求并不过分。” “谢谢您的理解。处在我这个位置就要为百姓着想，正巧我又在朝鲜，所以……” “我都明白，”老头子看向了金锐银。 金锐银掏出一份文件，交给张清扬说：“调查结果出来了，参与射杀的四位人民军战士也找到了，父亲的意思是……执行枪决。” 张清扬的表情没有多少意外，说：“我不会插手朝方的内部事务，我只要一个公正的态度。” 金锐银接着说道：“另外一个公开道歉的想法，我们同意了，决定由朴成龙向媒体发表公开道歉，同时让他接受处分，另外边防35师的师长会被撤职。”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士兵的错误与主官的纵容有一定的关系，人民军一直以来便以严格而著称，我相信通过这件事，会让外界认清人民军的实力。” 老头子的脸上有了笑容，金锐银也笑了，暗叹张清扬真会说话，这个马屁拍得好。当然，为了这个马屁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这时候，在那位朝鲜女人的带领下，服务人员将美食送了上来。看得出来，老头子对饮食的要求很高，从那精致的碗碟就能看出他的高要求，那一件件精美的碗碟无不都是件艺术品。先不说那些美味，单是看到这些盘子碗，就令人食欲大张了。张鹏对美食有一定的研究，他看出来了，今天的菜系分好几种，有朝鲜本土菜，还有日本料理，以及部分华夏菜。 朝鲜女人摆了个请的手势，并且替张清扬擦试了银制的筷子和刀叉。张清扬说了声谢谢，眼光并没有在女人身上停留太久。 “请用吧。”老头子对张清扬笑了一下。 “首长请。”张清扬还是很懂规矩的。 三人边吃边聊，边境问题已经解决了，也就没有过分的纠缠这个话题，更多的是谈到了白安道的联合工业区。谈到工业区，张清扬微笑着对老头子说：“我觉得如果想要成立工业区，不如成立工业特区。” 老头子瞄了眼张清扬，说道：“我们是有这个想法，不单要与你们，也要与共它国家合作。” 张清扬眼前一亮，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首长想与哪些国家合作？” “当然是一些能源比较充足的国家，比如中东地区，我国资源缺少。” 张清扬微笑道：“我认为这个想法很好，只要有了能源，白安道就会成立各种各样的工厂，这样一来，大笔的资金就会流入白安道，将这个地区盘活。” “嗯，不错。” “同时，也方便两国的交流，因为我们今后也要重点发展延春，如果延春与白安道同时发展起来，那么就是双边齐飞，对两国都有好处，可以让我们两国的边境繁荣起来。” 第1676章 恐怕有难度 金锐银说：“张书记，可是现在限制延春发展的因素也有很多，对不对？” “是的，正如白安道地区一样，延春也需要机会。”张清扬并没有深谈。 老头子与金锐银对视了一眼，问道：“清扬同志，你认为白安道地区最为欠缺的是什么？” “首先是政策，其次是交通、通信，然后便是能源，这些其实我们双方都可以合作。” “那延春呢？” “延春、乃至双林省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出海口，大家都明白，一百多年之前，双林省是有出海口的，可是后来没有了，这就限制了延春的发展。” “那怎么办？”金锐银问道。 “延春有珲水口岸，却没有港口，珲水的口岸只通朝鲜和俄国，不过朝鲜和俄国都有港口，就在朝阳江的下游。多年以来，我们一直与俄国与朝鲜的港口合作，我的想法是，与朝鲜的先峰港加深合作，由我们将先峰港扩建，争取将它建设成国际级的，甚至是东北亚最大的港口！” 等待多时，张清扬终于将他的目的讲了出来。 “先峰港部分是军港，想利用发展经济，恐怕有难度。”金锐银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老头子，说：“军事与经济并不影响，只要我们双方都可以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合作。” 老头子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么你就先谈谈吧……” 张清扬与最高领袖共进晚餐的第二天上午，朝鲜边防军负责人朴成龙公开举行发布会，他说对于延春边境事件，双方已经达成协议。他代表边防军向华夏受到伤害的百姓表示歉意，声称部分立场不坚定的边防军人杀害了华夏边境百姓，朝鲜人民军无法容忍此种做法，将对四位人民军战士实施枪决，同时决定撤掉边防某师师长的职务。朴成龙面对各国驻朝媒体深表自责，他向大家表示，自己身为边防军的负责人，已经受到了最高领袖的批评，也将受到处分。 朴成龙在发言中还称，这起边境事件完全出乎了两国的意料，是本不该发生的事件，今后两国会妥善处理边境问题，保证类似事件不再发生。人民军也将加强内部教育，严格制约边防军的行为等等。在发言的最后，朴成龙表示两国世代友好，曾经在战争年代结下了真诚的友谊，多年以来团结共进，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两国的正常关系。朝鲜正在试图与双林省合作，在经济领域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为东北亚的地区发展贡献力量！ 朴成龙虽然在朝鲜政治体系中是一位并不起眼的人物，但是他此刻代表的是整个国家。他的发言让所有人振惊，这个结局出乎大家的意料，他们没有想到一向以强硬、自负，死不悔改而著称的朝鲜会公开表示道歉，这让他们捕捉到了更多的信息。特别是朴成龙的最后几句话，提到了与双林省的经济合作，这又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似乎朝鲜在表示歉意的同时，也有意透露出两国关系仍然无法撼动的事实。 此时的媒体们也都接到了最高领袖以私人名义邀请张清扬共进晚餐的消息，朝方并没有对这件事保密，只不过双方到底谈了什么，外人就不知道了。别说媒体，就连双林省的访问代表，还有朝鲜内阁，也都是满脑子的问号。在这其中最为郁闷的当然是内阁总理朴成林了，身为内阁总理，却不能参与两国的经济谈判，对边境问题也无权插手，可以说最高领袖已经开始限制了他的权利。 意外接连发生，就在人们猜测延春边境问题得到解决，张清扬将会如何同朝鲜展开新一轮的谈判时。谁也有料到，朴成龙发言的第二天，张书记便带队离开朝鲜返回国内。张清扬的这个决定不但让媒体们意外，更令朝方大跌眼镜。给他们的感觉，张清扬糊里糊涂地来了，又糊里糊涂地走了，挥一挥衣袖，留下大片的疑问…… 就在张清扬与最高领袖共进晚餐时，他都没有表示要离开的意思。他的临时决定令朝方大惊，金光春当即找到张清扬表示疑问。张清扬对他的解释是离开太久，双林省事务积压太多，需要赶紧回去处理。另外，他的另一个解释更加合理，他告诉金光春，发改委已经向内务院提交了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加强开发规划纲要，在现在的时期，他也有必要把这件事确定下来，然后再同朝鲜谈判。当然，下次谈判的地点应该是在双林省江平。金光春明白，张清扬这是利用此事，再一次将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手里，反正现在也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进展，那还不如回国干点实事。金光春无法反对，也不能反对，他只是在离开时，问了一句话：“你们谈了什么？” 张清扬知道他在问自己同最高领袖谈了什么，微笑着回答：“我们谈的十分愉快。” 金光春无语地看向张清扬，也没有再坚持问这个问题，他明白现在张清扬所处的高度，可不单单是身为双林省省委书记的身份。 张清扬一行人赶去机场，朝方代表以及华夏驻朝大使馆都派人送行。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张清扬同金锐银坐在了一起，车里没有外人，两人的谈话也就开诚布公。 金锐银很认真地对张清扬说：“父亲对你现在离开表示失望，他觉得我们双方完全可以谈得更深。”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道：“你们不是在等着发改委的计划能否得到上级的批准吗？所以我回去就是做这件事情，我们大家都明白，双方谈判成功与否，完全建立在这份计划能否成功，对不对？” “这个当然，可是我们可以可以将一些意向讲清楚。” “我最大的目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港口的问题……没办法合作，就现在这样，你们的货物由我们的港口出海不是一样的道理？何必非要完全占有呢？” “这大大不一样，”张清扬摆摆手，也没有深谈自己的想法，只是说：“因为你们现在不同意，所以我要离开，留给你们思考的时间，我相信最高领袖会同意的。另外，我的想法也不是全完占有，而是合作开发，租用一定的使用年限，这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坏处。” 金锐银点点头，微笑道：“看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 张清扬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金锐银沉默良久，突然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谢谢您。” 张清扬笑了笑，他明白金锐银感谢自己的原因，通过边境事件，让朴成林在最高领袖面前减分不少。最为重要的，金光春告诉张清扬，边境事件一出，最高领袖仿佛刚刚发现人民军内部已经有了不少朴系将领，这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这种威胁当然是针对金锐银而言的。 朝鲜首都机场，张清扬一一与朝方送行人员握手道别，他握着内阁总理朴成林的手，微笑道：“朴总理，希望下次您能到双林省访问。” “我会的。”朴成林握着张清扬的手加了分力气，心中感叹不已，这位共和国赤手可热的年轻人，或许通过对朝鲜的访问，在某些方面将改变朝鲜的政局走向。 张清扬、张素玉走上悬梯，回身对大家挥手，此时此刻，张素玉心中突然有种特别的感觉，好像国家领导人带着夫人出国访问，两人间就是这种站位吧？想到这里，张部长的小脸笑得更加灿烂了，让记者们的相机捕捉到了最为美丽动人的一幕。 波音747起飞的那一瞬间，金锐银的面部表情定格了，他知道张清扬此次访问看似没有谈什么，可是在历史上必将留下浓厚的一笔。张清扬此行，带走了很多人的希望，他在悬梯上回身的那一刻，炯炯有神的眼睛表示着他访问的成功，以及对双方未来合作的信心。 张清扬没有直接回双林省，在京城就与大部队分离，他要暂时留在京城等待首长的接见。最近两天，随着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加强开发规划纲要的提交，国内媒体已经闹成了一团。张清扬不但需要述职，还需要在京城打探消息。 这个安排令张素玉很高兴，刚从京城下飞机，两人就偷偷回到了属于他们的爱巢。 张清扬先拉着她坐下，说道：“刚刚下飞机，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不急。” “你也知道累？” “身在国外，压力很大，现在回国了，感觉一身轻松!”张清扬长叹一声，“你别看我风光自在，其实处处受到制约，还是回家的感觉好。” 张素玉捏着情郎的手，她知道也就是面对自己他才能说出心理话，以他的年纪而言，现在承受得确实有些多。 “清扬，我现在也没有想清楚，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回国？” “不能让朝方得寸进尺，”张清扬解释道：“你想过没有，朝方在边境问题上的表态已经服了软，向我们示好后，如果接下来我和他们继续谈，那还会捞到好处吗？” 第1677章 经济合作 张素玉有点明白了，说：“你是说对方已经做出了让步，那按道理来讲，如果继续谈下去，接下来的经济合作，你也要给人家一点好处？” “是啊，这也是他们服软的原因，就是为了今后的经济合作。你说我能让他们得逞吗？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会走的这么坚决！” “你就是个坏蛋！”张素玉疼爱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张清扬的头，眼中流露出对他的爱。 “走，咱洗澡去！” 张清扬点点头，便耐心地擦试着两人的身体，身在国外，感觉一切都不自在，现在回来了，当然要好好洗个澡。洗完澡的两个人双双来到床上，正准备亲热时，没想到张书记的手机响了，是孙令公打来的。张清扬光着屁股接听手机，孙令公知道张清扬已经到达京城，先是问了好，然后很歉意地告诉张清扬，首长现在有时间，想尽快同他面谈。 张清扬没有理由拒绝，苦笑道：“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休息了……” “好了，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张素玉纵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妨碍他的工作。 孙令公亲自迎接了张清扬，笑眯眯地握着他的手说：“张书记，辛苦啊！” “呵呵，同首长相比，我这不算什么。” “年轻就是好，身体有活力啊！”孙令公感慨着把他领到了首长办公室。 张清扬望着共和国的一号首长，这位即将全退的老人，心里充满了尊敬。这十年是风云变换的十年，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已经显露出了疲惫。 “清扬啊，不好意思，没想这么快叫你过来，可是我正好现在有时间，想和你好好聊聊，这样就让你挨累了，呵呵……” “首长客气了，您都没说累呢，我就更没问题了！您利用休息时间和我见面，我很激动。” “呵呵，坐吧。”首长拉着张清扬坐下。 “怎么样，还好吧？” “还行，此次出行感觉到身上的担子很重，也很有压力，还好完成了任务，希望不要让您失望。” “我没有失望，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首长端起茶杯吹了吹，示意张清扬喝茶，接着说道：“谁也没有想到延春在这个时候出事，老实说吧，我也给你捏了一把汗，还好你完美地处理了这件事，让朝鲜承认了错误，也让我们今后没有了后顾之忧，整个国家都要感谢你，这是外交战线上的胜利，对朝边境问题一直也没有解决，你让我们的外交系统脸红啊！” “呵呵，其实也是碰巧，没有前辈们的努力，没有国家的强大，朝方也不会重视我的想法。我出访朝鲜，代表的不是个人，也不是双林省，而是整个国家。” “嗯，这话说得好，而且也很对，看来你还没有头脑发热。”首长赞许地点点头，“清扬啊，朝方对港口的态度怎么样？”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正想和您谈这件事呢，暂时来讲难度还是很大的，先峰港还是军港，近来朝鲜又想同西方缓和关系，他们担心一但将先峰港的使用权租给我们，那么会引起西方的强烈反响。” “嗯，这个到是。” “最为关键的一点，朝鲜想得到中东地区的能源，否则总受我们的制约……” “呵呵，你小子啊！”首先失声笑了出来，“这次的石油管道也维修得差不多了！” 张清扬也笑了，说：“首长，另外，朝鲜担忧我们把先峰港建成日本的冲绳基地，以及类似于韩国的镇海海军基地。” “嗯，如果换成是我，也会有这种担忧。” “这是个长久工程，我现在并不急，所以就赶回来了。现在对我更重要的工作就是延春、珲水的开发。” “你小子又来套我的话？”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首长，我的计划您是清楚的，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清扬啊，原则上我是支持的，但还要看看政府的意见，你说是吧？” “我明白，我相信唐总和姜总。” “呵呵，你非要逼我表态？”首长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你别给我下套，你对珲水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道：“还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请您去珲水看看。” “去珲水？” “嗯，我真诚地想请您去，距我了解，你还是在十多年前陪同老首长去过一次，对不对？” “嗯，当时珲水还没有开发，老首长回来后就同意了珲水的开发，可是这些年……”首长摇摇头，没有说完。 张清扬马上接话道：“所以我想再请您去看看，也算是给珲水造造势吧。” “呵呵，利用我？” “您是首长嘛！” 首长低下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如果说造势，你应该请远方同志过去。”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现在请您更加的合适，远方首长现在太忙了，而且我觉得现在也不适合由他出面。”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请您去看看边境风光，看珲水是一方面，另外也请您看看长白山。” 首长似乎有些动心，淡淡地说道：“我和孙令公谈谈吧，只要有时间。” “谢谢，谢谢您。”张清扬很激动地站起来。 “坐，坐下，现在还不确定呢。”首长笑了笑，“再说说那个港口，你认为有多大的把握？” “我现在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请民企公司出面，同俄罗斯接触，争取拿到海参崴港口的部分使用权，甚至让俄方同意海参崴的部分地区成为华夏的特别经济区。” 首长惊呆地盯着张清扬，似乎想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海参崴是华夏的称呼，现在他在俄罗斯叫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首府，也是俄罗斯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和太平洋沿岸著名港城。它位于俄罗斯、华夏和朝鲜三国交界之处，三面临海，拥有优良的天然港湾，地理位置优越，是俄罗斯在太平洋沿岸最重要的港口，也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西伯利亚大铁道的终点。 华夏人熟知这个城市，源于一断特别的历史，在此就不详细说了，大家只知道一点就可以了，这座城市曾经是我们的领土，也是当年双林省的出海口。最近几年，随着华夏的发展，到是有不少呼声想要收回这座城市，就连俄罗斯自己也曾想过出卖甚至进行一些土地交换，但关键问题就在于它拥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军港。如今，张清扬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自然令首长吃惊。 张清扬微笑道：“首长，其实我想过，如果以民企公司的身份去谈，俄罗斯肯定愿意。众所周知，远东地区经济严重落后，而俄罗斯国内又缺乏力量发展远东地区的力量。只好将目光投向国外寻找国外投资，俄罗斯的远东地区的领国当中朝鲜在经济方面自身难保；日本与俄罗斯有领土争端；韩国没有多少兴趣也没有多大的力量来填这个无底洞；美国不可能投资俄罗斯地区；至于欧洲发达国家则更不会。无奈之下只有将目光投向我国，因为我国东北有这个实力。关键一点是，俄罗斯不会担心被我们利用，多年以来，据我了解，俄上层也有不少领导都在希望我们帮助发展远东地区吧？”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如果我们同俄国合作成功，肯定会刺激朝鲜，只要我们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朝鲜肯定会误以为我放弃了之前的计划，只要他们一着急……” “我懂了，一箭双雕，如果这两个构思都可以成功，那么双林省就拥有两个出海口了！” “呵呵，当然只是一个构想，或许不切实际。” “不切实际你会同我讲吗？”首长笑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清扬同志，你的这个想法我同意了。” “谢谢您的支持，我回去后就去寻找一些信得过的大集团拿下这个项目！” “信得过的集团？呵呵……我看就由华飞集团吧，决对信得过！” “呵呵，首长，您摸透了我的小心思啊！”张清扬也不否认，在共和国高层，都知道华飞集团与刘家有一定的关系，这不是什么秘密。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华飞与中鹏两大集团的实际掌控人与张清扬的真正关系。 “清扬啊，祝你成功吧！我很希望去珲水看一看！” “谢谢首长！”如今的张清扬显得意气风发。 张清扬离开中南海，没有马上返回张素玉的爱巢，而是想先回去看望爷爷。同小玉在一起时，自然要想着安抚他，现在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就让她再多等一会儿。 彭翔开着车行驶在路上，突然说道：“领导，我现在有一个想法。” “说。” “我想把太阳别墅的路线、结构图画出来交给上级，您认为有没有这个必要？” 张清扬愣了一下，默想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觉得呢？” 第1678章 满脸的疑问 “我觉得应该能起到管中窥豹的作用，不管他有多少个行宫，其设计理念应该是一至的，假如今后……当然，我是说假如，那个时候或许这个结构图会为我们的搜索提供帮助。” “那就画出来吧，算是留个备案。不过，你……真的全记下来了？” “百分之八十吧。”彭翔淡淡一笑。 提到这个，张清扬又想起一事，问道：“那天和他们的切磋怎么样？”当时张清扬身上的压力很大，只顾着研究同朝方的谈判，忽略了其它事情。 “和三个人动手了，我没赢，但也没输。”彭翔微微一笑。 “呵呵，很好。”张清扬暗叹彭翔的聪明，没有输，其实他就是赢了。 “咦……”彭翔盯着后视镜满脸的疑问。 “怎么了？” “那辆宝马自从我们从中南海出来就一直跟着。” “真的？” “嗯，或许是巧合吧。您不要回头，我先试一试。”彭翔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时快时慢，看似漫不经心，但一直关注着身后的动作。 “确实在跟踪！领导，怎么办？”彭翔紧张起来，刚刚回国就被人跟踪，不得不令他警觉。 张清扬也很意外，皱眉道：“会是谁呢？” 彭翔摇头道：“这个可不知道，要不我把他揪出来？” “几个人？” “一个。” “有把握吗？” “呵呵，小意思。”彭翔向怀中摸了摸，确定配枪带在身上，然后对张清扬说：“放心，对方不敢怎么样。” 张清扬点点头，说：“小心点。” 彭翔没有应声，前方出现便道，慢慢将车子拐下去，后面的车紧跟不舍。彭翔有意将车子开进了闹市区，路况很窄，车子又多，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线上，然后对张清扬说：“您先别下车，看我手势，碰到危险就下车跑走。如果安全，您就过来和我会合。” “你去吧。”张清扬对彭翔十分的放心。 彭翔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辆车被堵在了路边，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宝马车前，伸出手指敲了敲车窗，车窗拉下，露出一张钢铁般坚韧的男人脸，他戴着大墨镜，皮肤黝黑，有些惊讶地盯着彭翔。 彭翔还不等他飞映过来，已经伸进窗里开了门锁，飞身跳进车里，二话不说掏出枪顶住男人的额头，冷声道：“靠边停车！” 黑脸男子没有过多的惊恐，老老实实将车停在路边，嘿嘿笑道：“中警卫确实厉害，我还没有失过手！”是台湾国语腔。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老大？” 黑脸脑子想了想，反问道：“如果我不说会是个什么结果？” “军人吧？”彭翔打量着男子，突然把枪收了起来，私毫不担心对付不了他。“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会把你送到一个特别的地方把你修理一顿。” “呵呵，我……没有恶意，只是跟着而已。” “说得好轻巧！”彭翔打量着男子几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怀疑道：“台湾特工？你别逗我！” “特工谈不上，只是个退役的军人而已。” 张清扬把手伸出窗前，向前摆了一下，张清扬见状也跟了过来，坐到了宝马车的后座。 “领导，他是台湾军人。”彭翔汇报道。 张清扬盯着黑面男子看了看，说：“为什么跟踪我？”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接到命令跟踪。” 张清扬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又问道：“你的老板是谁？” “这个……” “说不说！”彭翔的眼神冷下来，似乎想动手。 “等下，”黑面男子也不傻，他知道自己不是彭翔的对手，说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彭翔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点点头，其实在他听清了男子的口音后，心里已经分析出个大概了。 “小姐，我被发现了。哦……好的……”黑面男子对着手机说了两句，把电话交给张清扬。 “别接！”彭翔机警地喊道，他担心有什么自爆装置。 张清扬盯着黑面男子的脸，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接听了。“喂……” “老朋友，是我！”听筒中传出一个优雅的女声。 “我猜出来会是你！” “给我个面子，放了小黑，他真的没有恶意，我会找个时间给您一个解释的。” “你要知道欠我的人情是要还的。”张清扬笑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那好吧。”张清扬挂上手机交给黑面男子，对彭翔说：“咱们走吧。” 彭翔也不多说废话，瞪了男子一眼，陪着领导走下了宝马车。黑面男子松了一口气，面向张清扬说了声谢谢。 彭翔重新发动起车子，问道：“是那个台湾女人？” “嗯，是她。”张清扬笑了笑。 “为什么放了他？” “知道了她主子就好办了，她如果真有恶意，就不会主动承认。” 彭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摇头道：“可是她为了什么呢？” “我想她会给我一个解释的。”张清扬淡淡一笑，闭上了眼睛，脑中又想起了自己的大计划，自从上任省委书记之后，他的眼界要看得更长远了。 天凉了，老爷子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少，平时就在客厅里看看书，要么躺在床上休息。他的帕金森病越来越明显了，张清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掌的颤抖。 看到张清扬回来了，老爷子的精神明显好了，笑眯眯地听着张清扬汇报与朝鲜的谈判，不时地发表一些看法。当张清扬还想介绍他的经济发展大战略时，老爷子摆了摆颤抖的手，说：“不谈这个了，我老了，这些事想不太明白。你还是陪我下会儿棋吧。” 张清扬那一刻眼泪差点流了出来，眼前的老爷子真的就像一个孩子。他哽咽着说好，同爷爷摆好了棋局。刘老现在干别的不行，下棋仍然拿手，逼得张清扬步步后退防守。张清扬有些分神，不时地盯着爷爷的表情看。可以看得出来，爷爷很高兴，指挥着棋盘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 一共杀了三盘，张清扬被爷爷杀得片甲不留，但不是他有意让着老爷子，单凭实力而言，他确实不如爷爷的棋力。最后老爷子把棋子一扔，无奈地说：“算了，不玩了，太没挑战性了！” 张清扬笑道：“您老也不说给我个面子，放放水让我赢一次也行嘛！” “扯淡！”老爷子站起来，打着哈欠说：“你早点回去吧，出国这么久，别在我这浪费时间，双林省更需要你，我累了去休息。” 张清扬把爷爷扶到房间，回来后看到母亲正在给自己削苹果，内心一阵感动。 “和小玉一起回来的？”张丽“不怀好意”地问道。 “嗯，”张清扬硬着头皮答应一声，“那个……从中南海出来就回家了，还没……” “臭小子！”张丽瞪了儿子一眼，“你和楚涵的事情……就那样了？” 张清扬心情低落地点点头，说：“只要她开心就好。”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张丽感慨道：“你要对得起她们。” “妈，我的事……您别操心了……”张清扬十分不好意思，老脸通红。 “呦，长大了是不是？”张丽笑了笑，“傻小子，你小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么色！” “妈！”张清扬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丽说：“儿子，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我就想着有一天你把儿媳妇全部给我带回来，还有孙子孙女，那多热闹啊！” 张清扬汗颜，苦笑道：“妈，您就饶了我吧！” 张丽还想逗逗儿子，却见到儿子的手机响了，张清扬紧张地接听，嗯嗯了几声，最后说：“我快完事了。”便在老妈的眼色下挂掉了电话。 “怎么……人家是不是等不急了？” “那个……”张清扬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却实是张素玉抱怨的电话。 “好了，你爸今天要回来得很晚，你先去陪小玉吧。”张丽也知道儿子分身凡术。 “妈，谢谢您。”张清扬厚着老脸拥抱了一下老妈。 “德行！”张丽笑呵呵地把儿子推开。 张清扬只在张素玉的温柔乡里沉浸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起程回双林省。工作耽误了一周，他到不急于工作，而是想着那个大计划。另外马上就迎来双林省的两会了，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会很忙。 秦朝勇、张建涛亲自赶到机场，代表省委迎接张书记凯旋而归。张清扬此次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却在外交上有了意外收获，理应得到这样的待遇。张清扬也没有摆姿态，热情地同两人握了手，坐车返回家中。 三人坐在一辆车中，稍显拥挤，为的是工作汇报方便。听着两人的汇报，张清扬对近期的工作很满意，微笑道：“两会准备得如何了？” 秦朝勇笑道：“差不多了，人大、政协都没什么问题，最近的胡省长也比较热心这项工作，暂时把飞机厂的事情放下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胡常峰还是懂进退的。谈完了正经工作，张建涛说道：“张书记，昨天晚上老宋去我家了，带了一点土特产。” 第1679章 调整好心态 张建涛嘴中的老宋便是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宋长杰，张清扬知道两人关系不好，此次出行没敢把宋长杰留在家里，而是特意带在身边敲打一翻。宋长杰也不傻，明白张书记的用意后，赶紧调整好心态，决定同张建涛缓和关系。张建涛汇报这件事，算是对张清扬表达感谢。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老宋是明白人！” “延春边境的村民还好吧？” “龙君同志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处理得还好，民政给了一些补助，至于那些牛……早就喂狗了！”提起这事，秦朝勇还是有气。 张清扬安慰道：“以后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但我们仍然要提高警惕。” “是啊，军区已经决定加强边境人手了，每天增加巡逻次数，必免类似事件再发生。”秦朝勇说。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 谈话间，张清扬已经到了家里。当李钰彤开门见是张清扬时，开心地大叫：“张书记，您回来啦！” 看到李钰彤的笑脸，张清扬的心情灿烂了很多。房间里很温暖，小李的脸更热情。虽然两人总是斗嘴，但都在对方心中留下了一定的席位。 李钰彤忙着给张清扬找衣服换鞋，又放热水洗澡，看着她脚前脚后的忙碌着，张清扬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李钰彤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小保姆了。 “张书记，热水放好了，您去泡一下吧，解解乏。”李钰彤将手中的内衣、浴巾交在张清扬手里，温柔地说道。 张清扬望着她明媚的脸，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笑道：“李老板，你都是老板了，不用着这样对我。” 李钰彤俏脸一红，说：“我永远是您的小保姆。” 张清扬听得一呆，失魂落魄地去洗澡，不料李钰彤跟在后面问道：“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张清扬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微笑道：“怎么……想和我一起洗啊？” 李钰彤羞得满脸通红，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赶紧跑开。张清扬大笑不已，这丫头还是有点没心没肺的。泡在滚热的浴缸里，张清扬舒服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两个女人的脸……却是一模一样的脸，她们是小叶子还有李钰彤，随着时间的接触，他仿佛越来越分不清这两个人了。 洗好澡出来，李钰彤已经将张清扬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望着李钰彤俏丽的身影，问道：“美容会所的生意如何？” “挺好的，装修完之后更火了，在省卫视打广告了。” “哟，行啊，都知道品牌营销了？”张清扬吃惊不已。 “呵呵，瞎混呗，还是给您当保姆舒服，什么也不用想，做生意太累了。” “你啊就知道吃饱了睡！”张清扬笑着挤兑道。 李钰彤不服气地说：“我现在也在学习！” “是应该学习，不要给张书记丢人！”张清扬盯着李钰彤的眼睛，越看越令人喜爱。 “我给您吹吹头发吧，现在天冷，别感冒了。”李钰彤说着，也不等张清扬同意，找来吹风机就站到了他身后。 李钰彤一边摆弄着张清扬的头发，一边说：“领导，要不您换个造型吧，现在都是书记了！” “哟，怎么现在的我不好看了？” “不是，就是换换造型嘛，哪天去我那里，给您免费设计个新造型！” “小丫头，越来越有老板的意思了！”张清扬顺势一把掌拍在她的小股上面。 李钰彤尖叫一声，厥着红唇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清扬。张清扬醒悟到自己又犯错了，赶紧讪讪地缩回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瞧他像个大尾巴狼似的，李钰彤这个委屈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连占人便宜都是光明正大的，最气人的是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 “我……我去做饭了。”李钰彤心中有气，不高兴地离开了。 张清扬盯着她妙曼的身影…………… 胡常峰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清扬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办公会议，而且抛出一个重量级议题。当然，表面上这个议题不是张清扬提出来的，而是延春方面的想法。 会议一开始，张清扬先简要地向大家“汇报”了他的朝鲜之行，然后看向金龙君，说道：“昨天龙君同志找到我，他们延春的干部有一个想法，我觉得有必要议一议。” 金龙君把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众人，微笑道：“当然我们也是在张书记的指导下有了这个想法，现在请省委讨论。” 胡常峰盯着文件上的几个字，脸色异常的难看。文件的标题是《关于延春各级党政机构的改革——暨升格珲水特别市，撤销石川市成立大延春的一点意见》 胡常峰没有想到张清扬会在这个时期抛出重磅炸弹，他之前没有任何的预感，这更让他感觉到不安和恐惧。张清扬出访朝鲜一周，又在京城呆了两天，回来后没多久就拿出了这份计划。胡常峰这些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这对他而言是无法容忍的。 秦朝勇拿起文件看了看，笑眯眯地对金龙君说：“龙君同志，行啊，刚刚上任就有了想法，可喜可贺！” “呵呵，这是一点不成熟的意见，也是在张书记的启示之下，我们就商量了这个主意。” 常务副省长田立民说：“我觉得是可行的，老实说石川市就因为有个国家一等火车站，才称为了市，其结构也就是一个县级结构。说得难听点，还不如人家发达城市的一个镇！总人口才十几万！另外，延春土地少，已经没有土地可开发，影响了新城的扩建，如果把石川的广大土地利用起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同时也让珲水的地位有所提升，今后对外谈判，干部们的底气也足嘛！” 郝楠楠马上接话道：“我刚才详细地看了一下，延春的分配还是很合理的，石川市现有3个街道、4个镇，3个街道供给延春市建设新市区，4个镇归在珲水辖区，成立为两个新区，这样珲水也有了发展的基础规模，从组织建设上来看是合理的。而且也有益于延春州的统一管理。其实严格来说，以延春地区的人口分布来看，领导班子确实有些臃肿，需要改革，当然这与历史有一定的关联。” 胡常峰知道自己应该说话了，虽然这个想法很有前瞻性，可是延春属于少数民族地区，如果硬生生拿掉一个市，肯定会在当地引起强大的反响。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张书记，我有一些想法。” “省长说吧。” “这个建议是好的，但是我们要考虑一点，当初延春州成立的时候，为何划分8个市县？正如郝部长所说，它是在历史背景下形成的。长期以来，延春的少数民族干部已经习惯了这种划分，一但有所改变，会不会让一些老干部不满？我担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论，必竟延春是少数民族自治区，享受一定的自治权利，如果进行格局的更改，石川方面反对怎么办？改制后石川的干部又如何分配处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胡省长说得很好，龙君同志，你打算如何分配那些干部？” “其实表面上看，石川的干部吃亏了，但实际上不会，因为3个镇归在珲水成立两个区，是处级结构，可以大量利用之前的干部。另外，刚才胡省长说得对，延春是少数民族自治区，所以这个想法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并不是省委强制执行，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省委批准，再向上级申请。” “嗯，说得有点道理，其它人，还有什么想法？”张清扬看向其它人。 胡常峰又说道：“过去其它省也有过类似举动，但是留下了很多的后遗症，有些地方，干部们一闹就是好几年！我们要认真考虑啊！” 张清扬刚想说话，就看到秘书孙勉拿着电话跑进来，汇报道：“张书记，中央办公厅电话！” 张清扬站了起来，有些惊讶地接过电话。胡常峰心里一颤，心想这小子又要搞什么花样了？ 张清扬接完电话，将手机交给孙勉，轻轻挥了挥手。待孙勉退了出去，张清扬面向大家，十分郑重地说：“同志们，在此宣布一条通知，近期，中央首长将会到双林省调研工作，重点是延春、珲水地区。” 胡常峰惊讶地张了张嘴，先不管下来的是哪位首长，具体在哪天。单单是在这个时刻中办来了通知，怎么感觉有点像配合今天张清扬召开的工作会议呢？他到是真冤枉张清扬了，张书记自己也没有想到首长会让孙令公这个时候通知。如此一来，金龙君提出对延春行政的改革，就显得有理有据了。胡常峰的郁闷可想而知，怎么自己做点事情就那么难，人家做事就如此简单？ 秦朝勇兴奋地问道：“张书记，是哪位领导下来？” 张清扬摇头道：“现在还不得知，时间也未定，总之我们要准备好。” 第1680章 有个心理准备 胡常峰微笑道：“上级首长到双林省视察工作，这是对我们的信任和鼓舞，不管是谁来，我们都要准备好迎接。” “没错，胡省长说得很对，”张清扬点头道：“无论是哪位领导，我们都要做好一级准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正好，龙君同志提出了延春的构想，我看就在常委会上表决一下，形成个决议，趁此机会上报中央。当然，龙君同志你要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好，不能在延春引起轩然大波，要保证延春的稳定、和谐，争取做通干部们的工作！” “请张书记放心，我知道了。”金龙君拍着胸脯保证。 张清扬又看向郝楠楠，说：“郝部长，这件事组织部也要起到关键性作用，你们要做好各项保障工作。” “我明白。”郝楠楠微微点头，这几天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惜张清扬没理她，这让她有些恨恨的。 张清扬最后才看向胡常峰，问道：“胡省长，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胡常峰摇摇头，心想你都表完态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扫视了一眼会场，说道：“在首长来之前，我们要召开一次常委会，一是为两会定下基调，同时就是延春的事情，大家都要有个心理准备。两会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我们要力保胡省长顺利当选！” 胡常峰气得鼻子又歪了，郁闷地想我有那么不堪吗？张系干部暗笑，看来张书记现在对于书记的职位是驾轻就熟，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敲打了胡常峰，又体现出了一把手的权威。 随后张清扬宣布了散会，胡常峰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马上起身道：“张书记，我有些想法想和您谈谈。” 张清扬知道他要谈什么，点头道：“去我办公室吧。” 胡常峰跟在张清扬高大的身影后边，他的个子本来也不矮，可是被张清扬在身前一显，就有一种小弟的感觉了。 张清扬请胡常峰坐下，孙勉泡上热茶。胡常峰端起茶杯吹了吹，笑眯眯地说：“书记，我想对于上级首长要来的消息，您早就知道吧？” 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否认，他没有想到胡常峰会利用这件事当成谈话的契机。他说：“上面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当时并没有确定。” “哦，我想也是。张书记，朝鲜之行，可真是大快人心啊！”胡常峰试图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张清扬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省长，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张书记，我想和您谈谈江平飞机配件厂重建的项目，您在访朝期间航空集团已经拿出一个项目策划书，争取同军工企业合作，开发清扬机项目。”胡常峰说着，从包中把文件掏了出来。 张清扬接过文件扫了两眼，轻轻放下，说道：“经济工作是由省政府主抓的，我现在可不想乱指挥啊！” “张书记，这可不是乱指挥，谁不知道您就是搞经济的能手！”为了逼张清扬表态，胡常峰不得不厚着脸皮给他戴高帽，笑呵呵地说：“请您指点是必要的。” 张清扬摆手道：“现在身份不同了，还是要少说话，况且说实话，我对飞机这个项目了解太少，说多了容易犯错啊！” 胡常峰急了，苦口婆心地说：“张书记，这个项目现在同志们有不同想法，我需要您的支持啊，否则政府工作将很难开展。上次会议，最终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意见。” 张清扬望着胡常峰的眼睛，说：“省长，这件事我现在真的不好表态，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即使我现在同意了这个项目，你就能让它立刻上马吗？” “这个……”胡常峰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思索着张清扬的话，渐渐有点懂得他的意思了。确实，以双林省现在的情况，即使张清扬当下表面上同意这个项目，各种复杂的因素也太多了，根本无法动工。别的不说，单是飞机配件厂周围的拆迁工作，就是个难题。更何况这个片区的改造写进了江平市政府的工作报告，可不是想改就能改得了的。想到这些，胡常峰面露愧色，他本以为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百密一疏。 “常峰同志，我现在给你交个底吧，如果有一天你把这个项目摆在我面前，只要我一句话它就能搞，那么我肯定拍板！” “张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胡常峰真的听不明白了，他感觉张清扬应该是反对的，可又觉得他似乎同意了，好像在处处给自己提醒，支招一般。 张清扬笑呵呵地说：“我的话很明白，省长，对于政府工作，我肯定不会轻易插手，但是我们大家都要讲原则，江平市那个综合商业街的开发计划，我不知道你研究过没有，总之那个计划很好，是省内的大计划。总之……你就看着办吧。” 胡常峰更加糊涂了，心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支持、不反对，现在又提到了综合商业街的开发，他越来越搞不懂张清扬的想法了。 “省长啊，你就大胆的干吧，只要对发展有利，任何人都没权利反对！”张清扬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 胡常峰郁闷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起身准备离开，到底知道什么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省长，慢走。”张清扬握着他的手送到门外。 门外不远处，郝楠楠翩翩而来，迈着优雅的步伐，满脸笑意。 “胡省长，您和书记谈完了？” “郝部长，我已经谈完了，呵呵，您可真是走到哪里都带来一片温暖阳光啊！”胡常峰望着郝楠楠高耸的美胸，赞叹不已，抛去政治上的立场不提，他真的很喜欢郝楠楠。这也难怪，连阅遍美女无数的张大书记都抵抗不住楠姐的风情，更何况单身贵族的胡省长了！ “呵呵，胡省长，您就会拿人家开玩笑！”郝楠楠痴痴笑着，闪身让到一旁。 胡常峰有些心猿意马，他这个年纪的成功男氏，身边没有个女人会导致内分泌紊乱的。 张清扬看着郝楠楠和胡常峰“打情骂俏”，心里有点小小的酸意，等他把郝部长请进来关上门之后，抬起手掌拍了下她，笑道：“谁让你勾三搭四的！” “哟，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我和省长多说几句还不行啊？”郝楠楠妩媚地翻着眼皮。 “你再说！”张清扬又打了一下，还狠狠地拧了一把。 “呀，疼死了！”郝楠楠坐在了张清扬的沙发上，说：“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还以为你不把我当回事呢！” “谁说的！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张清扬捏着她的下巴。 “人家就喜欢你这样……”郝楠楠媚眼含春。 “好了……”张清扬被她“轻薄”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问道：“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张清扬气得够呛，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要注意，在办公室……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那你也不说去看看我，这几天晚上你又没什么活动，干嘛不去我那？”郝楠楠将手搭在张清扬的腿上。 “谁说我没活动，天天晚上回家研究文件，你知道最近工作任务很重。”张清扬把她的手拿开。 “那今天晚上怎么样？”郝楠楠可怜巴巴地求道。 张清扬有点心动，天天晚上回家看到李钰彤那个日渐成熟的丫头，又怎么能不上火？但是他的时间不是自己的，还真不好说。他只好摇头道：“我答应你，如果没有其它事，最近几天我抽时间去一下，怎么样？” “嗯，那我等你。”郝楠楠笑逐颜开，捧着张清扬的脸就是一阵亲吻。 “好了，好了，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张清扬拉着她坐下，说：“我和你说正事，延春行政划分改革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是全省的大事，要尽量帮助金龙君，保证他顺利完成任务。” “我知道，我会拿出一份可行的计划。”郝楠楠谈起工作，也收起了万种风情，但是她正经起来别有一翻风味，引得张清扬伸手从她的领口探了进去，握着揉捏了好半天。 “去，少撩拨我，一会就丢人了！”郝楠楠不情愿地将张清扬推开。 “哈哈……”张清扬大笑。 “清扬，撤销石川，成立珲水特别市，上面能批准吗？”郝楠楠想转移自己的思想方向，主动谈起了工作。 “我觉得差不多。” “你都和上面勾通过了？” “没谈过，就是请首长下面看看，呵呵，延春发展的大计划刚交上去，这个时候我不好主动提及珲水升格的事情。” 郝楠楠脑子动了动，便笑道：“我知道了，您是想让首长亲身体会一下珲水的行政划分有问题？” “呵呵，楠姐就是聪明！”张清扬爱抚摸了把她的脸。 郝楠楠坐得稍离他远了一点，不怀好意思地笑道：“胡常峰单身好几年了，对不对？” “怎么了……你还真有想法？” 第1681章 值得考虑 “扯哪去了！”郝楠楠解释道：“我是觉得身为省委书记，不但要关心班子成员的工作，更要关心生活吧？” “你的意思是说？” “看得出来，这家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你就不能给做个媒？” 张清扬笑了笑，心中到是觉得楠姐的意见值得考虑。 胡常峰坐在餐桌前，想着同张清扬在会后的讲话，大脑晕糊糊的，他实在想不通张清扬的真实目标的是什么。按照字面理解，似乎他真的在给自己支招，也是在提醒自己如何能让这个项目上马。 可如果是这样，胡常峰分明又记得张清扬最后又谈到了综合一条街的项目，听他的语气，这个项目也是不可更改的。那么他又没有明显的反对造飞机的项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坐在胡常峰的对面，认真地注视着老领导，没敢说话。胡常峰想了很久也不得要领，突然抬头说：“他肯定不反对！” 林子健附和道：“不反对，那又是什么意见？” “我现在想不明白……”胡常峰抓起酒杯喝了一口。 “省长，我有一个想法。” “说说看。” 林子健说：“反正他没有明确表态，那咱们也糊里糊涂的，反正现在已经入冬，一切项目都会停止。就按他说的，不如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到，提前做好准备工作。等一切做好了，看他再怎么说！” 胡常峰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点，可就怕万一他突然搞出点什么事情，那我们就被动了。” “省长，我觉得他不会，他肯定有想法，但是看情况不会害您。” “不会害我？” “嗯，您没发现，自从您上任之后，他确实没有插手政府工作，我觉得他姿态摆得很正。” 胡常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干，我们先把所有相关手续都谈下来，争取不缺任何的软件条件，那时候再看看他怎么说。” “省长，我昨天把老部下送来的那些野物，送给了李瑞杰。” “呵呵，都什么东西？” “一些绿色食品，另外就是山里的……呵呵，不足为外人道也！” 胡常峰也没有深问下去，所谓的野物，严格来说可都是国家三级、二级保护动物。只要林子健能帮助自己维护好李瑞杰这层关系，其它的就不需要细问。 “我还去见了马元宏。”林子健的脸色阴沉下来。 “被拒了？” “嗯，被拒了，他让我把东西带走。” “这个老家伙，太不给面子了！”胡常峰未免有气，他上任之后好几次接触马元宏，结果马元宏都表示了明确的态度。现在连林子健正常的走关系都拒绝了，可见马元宏防他们如防盗。 林子健微微一笑，说：“不要以为他多么的光明正大，是人……就有弱点。” “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女人……” “女人？” “嗯，马元宏在外面好像有女人。” “好像？”胡常峰有点不高兴了。 林子健说：“您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嗯。”胡常峰也没有明着表态。 林子健看到胡常峰心情不错，又说道：“鑫鑫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您看是不是……” “那个混小子还想干什么？” “老领导，他想过来就让他过来吧，鑫鑫长大了，不会惹事的。” 胡常峰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你看着办吧，他的事我懒得管。” “行，我会和鑫鑫说清楚的。” 胡鑫鑫是胡常峰唯一的儿子，一个比较能闹的年轻人。 江平市某著名餐厅，冉茹又一次请张清扬吃饭。 “张书记，我真诚向您道歉！”冉茹举起酒杯，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清扬瞄了她一眼，并没有马上举杯，而是说：“你如果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原谅你的过错。” “这个……”冉茹苦笑，想了一会儿，放下酒杯说道：“其实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想了解您整天的生活，而且您刚刚从朝鲜回来，我知道您肯定会去见刘老。” “然后呢？”张清扬继续问道。 冉茹苦笑，说：“我想得到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然后和您交换。”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还不是害我？” “不不……我真的不是害您，即使您不同意，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那你现在都掌握了什么？” 冉茹摇摇头，说：“第一次跟踪就被你发现了，你身边的人好厉害！我找的人可是曾经的精英！” “呵呵……”张清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谢谢，谢谢您原谅我！”冉茹激动地将杯中酒全干了，连眼珠都红了。 张清扬好奇地打量着她，不解地说：“你到底是何苦啊，搞这么大动静！” “我有我的苦衷。”冉茹的眼圈再次湿润了，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你这次和刘老谈没谈我的事情？” 张清扬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去的匆忙，另外……爷爷的精力大不如从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能猜到，这件事会让他很劳累。” “他身体很差吗？” “不能说好，但也不至于说很差。”张清扬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冉总，不管怎么说吧，你我相识一场，又是老朋友了，你从十多年前就开始接触我，可见这件事对你真的很重要，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对爷爷提前的。” “谢谢，我相信你。”冉茹紧紧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打量着冉茹，说：“你也不用谢我，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不会失望的。” “希望吧。”张清扬想起一事，说道：“我注意到你最近确实在北方接了一些项目，真的打算长期发展？” “是的。” “那么我透露给你一条商机。” “哦?” “今后不妨多多关注一下海参崴，如果可以的话，不如在那边做些投资，比如搞些实业，或者买些土地……”张清扬小声说着。 冉茹有些惊讶，不可思议地问道：“您想对海参崴下手了？” “呵呵，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也许未来，海参崴会引来一场投资热，如果你提前做好准备，或许会一本万利。我想你应该清楚，远东地区发展缓慢。” “谢谢您，我知道怎么做了！”冉茹眼前一亮。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另外一个就是延春，这个消息就不算秘密了，当然，有些人是不太相信我会搞延春。那么我给你交个底，在延春投资不会亏本的。” “你告诉我这些很危险，知道吗？”冉茹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我不怕，”张清扬微微一笑。 “我想不通，海参崴的发展和您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您想如何发展海参崴？这和您挨上不边吧？”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今后会明白的。”张清扬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冉茹也笑了，倾国倾城，盯着她的美丽容颜，张清扬在那一瞬间感觉有些熟悉。 月末举行了常委会，一是为两会定下指导基调，二是研究迎接首长方案，跟据最新消息，首长很可能选择元旦之后的几天过来。在常委会上，撤消石川、珲水升格，扩大延春的整体方案也得到通过，胡常峰没有表示反对。 在坐的干部都明白，这是一招险棋，过去其它各省也搞过行政区域的重新划分，虽然被瓜分地区的干部闹了一阵，但慢慢都没了消息。可是延春有些不同，这是少数民族地区，政治敏感性强，国家政策偏袒性高，如果干部们不理解，再遇到某些人背后的挑唆，一但闹起来，那就是影响安定团结的大事，事必会给延春州委、双林省委带来副面影响。 省委、州委刚刚完成换届，如果这个时候一向稳定的延春地区起什么乱子，中央就要问责，这就是一起事故，任何人都担当不起。常委们默默地打量着张清扬，都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身为刚刚上任的省委书记，延春一但有事，张书记就要挨批，要不然中央就难以消除不利影响。金龙君深感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不会让张书记失望的。 散会之后，胡常峰跟在张清扬身后，笑眯眯地说：“张书记，飞机那个项目，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圆满答复的。” 张清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停下脚步，拍着胡常峰的肩说：“省长啊，不要总想着工作，个人问题也要解决嘛！” “呵呵……”胡常峰的脸有些红，颇为尴尬地说：“一个人都习惯了。” “习惯了也不行，双林省的好女人还是有不少的，我会帮你目色的。你是一省之长，没有夫人怎么行呢！” “多谢张书记关心。”胡常峰只当是张清扬客套，也没有当回事。 第1682章 通力合作 张清扬回头看到金龙君和郝楠楠，招手道：“龙君，郝部长，上我办公室一下。” 两人从后面跟上来，胡常峰望着郝楠楠风骚的身影，奇怪地想，假如张清扬愿意把郝楠楠介绍给自己的话……他连忙摇头打消这个念头，心中苦笑。 三人来到办公室，张清扬郑重其事地对两个人说：“行政区域重新划分，党委领导及组织工作十分重要，你们要通力合作啊！” 金龙君笑道：“郝部长已经和我谈了不少，我身受启发，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保证延春不出现大乱子！”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关于石川市干部们的调整，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金龙君看向郝楠楠，郝楠楠回答道：“其实我研究过其它省市的类似闹事事件，多半是那些被劝退的干部引起的，只要我们做通这部分干部的工作，那就不会有问题。组织部的初步想法是，等石川市撤销后，把年轻有为的干部扩充到珲水、延春及其它各县市，然后对那些老干部进行划分，采取一对一的谈判，倾听他们自己的想法，争取把他们这排到各个队伍中去，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 张清扬皱着眉头，说：“全部安排，有些难度吧？” 郝楠楠微笑道：“我粗略算过，还不算太难，因为石川撤消后，有一部分将成为延春的一个区，还有一部分将成为珲水的两个新区，那么这就需要大量的干部，其实有很多组织关系都不需要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称呼变了，职责变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充分利用，让那些年纪大的干部主动退居其次，当然还要保留他们的原有级别，甚至……可以升半级。” 张清扬眼前一亮，微笑道：“只升不降，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有具体意见了？” “组织部正在起草，等弄好后再请您过目。” “嗯，”张清扬看向金龙君说：“延春州组织部要多向郝部长学习啊，龙君，你也要感谢郝部长！” “应该的，呵呵，要不然我还真两眼一摸黑！”金龙君顺手给郝部长送了一顶高帽子。 郝楠楠被恭维得脸有些红，摆手道：“我就是做应该做的事情嘛！” 张清扬笑了笑，继续对金龙君说：“下面知道消息了吧？” “大家都在传，但由于州委和省委都没有确定，所以下面有点不相信。” “嗯，那就先别声张，在首长来访之前不要公开，等首长离开后再说，我不想出事。” “明白，我回去后做好保密工作。” “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又看向郝楠楠，说：“两会之前，争取多和干部们谈谈。” “可以，等我回去后就安排一下。” 金龙君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起身告辞。等他一走，郝楠楠就坐不住了，像条鱼一般“滑”到张清扬身边，贴着他的身体撒娇。张清扬拍着她丰满的屁股说：“我没忘。” “哼，人家等不急了嘛！” 一句很简单的挑逗，就令张清扬有些抵抗不住了，还好这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对郝楠楠嘘了一声。 “喂……” “清扬，是我。”贺楚涵在电话里清清淡淡地说道。 “嗯，你还好吧？” “我很好，很……幸福……” “幸福？” “清扬，你听我说……” 接下来，郝楠楠看到了奇怪的现象，只见张清扬握着手机不再说话，表情呆滞，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郝楠楠才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 “啊？”张清扬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早就挂电话了。他茫然地看向郝楠楠，说：“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我……”郝楠楠知道出事了，但是她了解张清扬的性格，一句话也没有问，乖乖离开了。 张清扬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觉心口压着一块巨石。刚才贺楚涵说的话，惊得他不敢相信。他拿起手机准备打给梅子婷，可最终又放下了。贺楚涵都那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问的，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那么自己就应该成熟一点，何必再给她添乱！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马元宏打来的。马元宏笑呵呵地对张清扬说农村的亲戚送来了一些鹿肉，已经送去酒店了，想请他喝两杯。张清扬心情不好，立刻答应下来。 张清扬同马元宏喝完酒并没有回家，马元宏也没有回家。张清扬知道马元宏去哪里，但马元宏并不知道张清扬准备去哪。心情失落的张清扬有点醉了，在这一刻他想到了郝楠楠，她等待着他，而他也需要她。 郝楠楠开门见是满身酒气的张清扬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赶紧拉着他进来，笑眯眯地说：“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 “你不想我来？”张清扬调逗地捏着她的下巴。 “不，天天都等着你来！”郝楠楠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 张清扬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动作。室内的吸顶灯没有开，只亮着壁灯，窗帘又拉得严实，月光无法透进来，这令房间里显得十分昏暗，。 张清扬苦笑了一声，说：“下午楚涵打来电话，告诉我不要再关注她了，她找到了幸福，她决定结婚……” “啊……”郝楠楠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张清扬郁闷地说：“她能想通……就好，我无所谓。” 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脸，知道他很伤心，缓缓爬起来，抚摸着他。 元旦这几天很忙，张清扬身为省委书记，参加了各种各样的新年茶话会，人大、政协、政府、公检法院等等，各个系统都要给干部们一个面子，否则那些部门的头头脑脑就很难立威。另一方面，双林省委同延春州委都高度戒备，就在这几天，中央首长就可能下来。虽然确切的时间不知道，但要时刻准备着，必免突发事件出现。 百忙之中，张清扬在李钰彤李老板的怂恿下，偷偷跑到她的美容会所换了个造型，新发型比过去稍短，把人显得更加齐整干练了，也复合省委书记的身份。张清扬必竟年纪小，人长得也年轻，如果不换个成熟的发型，看起来有点嫩。张清扬对着镜子赞不绝口，看向李钰彤的目光多了分喜爱。 两人修整完发型，一同回到家里，张清扬告诉李钰彤晚上做些好菜，有客人过来。李钰彤笑嘻嘻地问道：“是哪位常委领导？” “不是领导，挑些女人爱吃的菜。”张清扬说道。 “哦。”李钰彤的心里滋味怪怪的。 张清扬没理李钰彤的心思，站在镜前照了照，笑道：“还真别说，换了个发型，人也精神了！” “呵呵，那当然，您本来就帅！” “哈哈……”张清扬开心地大笑，说：“你的工资从这个月开始涨二百！” 李钰彤气得险些当场晕过去，冷笑道：“您还真大气！” “哟，嫌少？” 李钰彤瞧见张大书记还装糊涂，气得说道：“美容院的一笔生意能分给我的就不指二百！我继续跟在您身边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那是啥？” “我……”李钰彤一时语塞，气得跺脚跑开了。 张清扬呆呆地盯着李钰彤的背影，心想这丫头越来越古怪了。李钰彤站在灶台前，不自觉地流下了两滴热泪。 当天晚上，当刘梦婷赶过来时，也夸奖了张清扬的新发型。当张清扬告诉刘梦婷这是李钰彤帮忙给设计的后，刘梦婷的眼神就有些怪异。李钰彤的脸有些红，嘿嘿笑道：“梦婷姐，我是觉得张书记现在升了官，应该换个发型。” “嗯，挺好看的。”刘梦婷上下打量着李钰彤，拍了拍她的肩头。 李钰彤没想到张清扬请的客人会是刘梦婷，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张清扬叫刘梦婷过来是为了商谈投资海参崴的事情，本来他是想叫梅子婷过来。不过子婷最近太忙，最后还是刘梦婷赶了过来。现在这两个女人在商场上合作的十分愉快，产业不但遍及了大江南北，还跑到了国外。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张清扬同刘梦婷聊着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李钰彤一个人无聊，很快就离开了餐桌。 望着李钰彤的背影，刘梦婷轻轻推了下张清扬的手臂，问道：“老公，你是不是把她也收了？” “什么收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刘梦婷轻声笑了起来。 “胡说八道！”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你想哪去了！” “真的没有？”刘梦婷的目光闪烁着。 “据我所知，她应该还是处女。” “哦，”刘梦婷这下相信了，但又有些担心地说：“可我感觉她现在……不太正常啊！” “怎么不正常了？” 刘梦婷抚摸着张清扬的新发型，笑道：“一个单纯的小保姆，会关心领导的发型？她现在看你的眼神都有点特别，就像……少女怀春……” 第1683章 拼命摇头 “你就别逗了，她恨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 “打住！”刘梦婷认真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那先不管她，我问你……你心里对这个丫头有没有想法？” “没有，当然没有！”张清扬拼命摇头。 “真的没有？” “呃……没有……” “那万一以后出了点事，你怎么说？” “这个……”张清扬抓抓头发，捏着刘梦婷的手说：“梦婷，你要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受小雅的嘱托，平时盯着你，万一你再勾三搭四的，那我没法向一把手接待啊！” “胡闹！什么一把手二把手的！”张清扬气得笑了。 刘梦婷也掩着小嘴笑了，然后叹息一声，说：“其实我也不怪你，我们这批娘子都人老珠黄了，按照古代皇帝的惯例，您现在也该换一批妃子，把我们打入冷宫了吧？” “死丫头，你今天吃错药了！”张清扬拍了下刘梦婷的脑袋，“不要乱想，我会爱你们一辈子的。” “哎，老公，说实话，您要是真对小李有意思，要不我帮您向小雅请示一下？” “别胡说了，我们研究点正事。”张清扬大感头疼，不敢再说下去了。 刘梦婷歪着小脑袋，笑嘻嘻地说：“你叫我过来……什么才是正事？”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真的有正事，我想让你和子婷进军远东地区，关键是拿下海参崴部分港口的使用权。” “啊？”刘梦婷十分吃惊。 张清扬正想解释，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满脸郑重地接听电话。就听电话里说：“清扬，明早八点，延春机场。” “明白了！”张清扬满脸兴奋。 元月五日，双林省延春市下起了小雪。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来得要晚一些，漫天的白色，雪花很小，落在地上被车一跑就融化了。延春机场，张清扬望着新装修后的高档候机室，对金龙君说：“还不错嘛！” 金龙君红着脸说：“您上次来时批评了我们，后来我就调集资金，首先对机场进行了扩建和装修，同时又开通了几个新航线。” “嗯，以后延春机场就是延春的窗口，这是旅游城市的象征。”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说：“有点大城市的风格，但还有一点不足。” “您请说。” “指示牌不够！” “指示牌？” “嗯，”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举个例子，如果有旅客来晚了，但飞机的舱门并没有关，只是停止了安检，那么这个时候，一般对于大机场来说，肯定会开通一个绿色通道，在一楼大厅就会有相关的指示牌，或者专人引导，但是我并没有发现。” “还有这里，就是这个卫生间的指示牌，还是有点少，这个牌子又没多少钱，多做几个，让大家一眼就看见，是不是？” 金龙君虚心地点点头，说：“看来还是我们工作不细致。” 身后，机场方面的负责人已经冷汗直流了，万万没有想到张书记会发现这些细节问题。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机场这类服务性质的地方，就要把工作做到细处，不能有任何的疏忽。特别是外国友人，他们对细节的要求更高。” 金龙君等一杆人连连点头，每次张书记到来，都会让他们学到不少东西。张清扬看向旁边的胡常峰，说道：“省长，累吧？” “呵呵，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 双林省委的几位重要常委是昨天夜里乘坐军用飞机赶过来的，由于首长今天早上到，大家只能昨天夜里赶过来。到达延春时已经午夜一点了，匆匆休息了一会儿，早上六点不到就共同来到了机场，大家都没有休息好。 张清扬站起身，望了眼窗外的白雪，忧心道：“真的没问题？” 金龙君望向身后，一位军装男子回答道：“请张书记放心，我们一直与首长的专机保持联系，机长说没有问题，现在可以降落，机场内没有一点积雪。” “嗯，还是安全要紧。”张清扬郑重地点点头，又微笑道：“这是今年双林省的第一场雪，迎来了中央首长，可见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或许历史会记住今天，几十年后，我们今天在场的各位都会倍感自豪！”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光彩，张清扬很简单的一句话，就令他们倍感精神，让他们从困倦中解脱出来。现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彻夜未睡，现在被张书记的话一刺激，感觉一点也不累了。胡常峰默默地观察着张清扬，暗暗佩服他的感染力。也许他真的拥有天生的领袖气质，这并不是后天可以学来的。 7点45分，候机室的领导们接到通知，大家在张清扬的带领下来到外面，每个人的身边都跟着一位打伞的工作人员。张清扬见状，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从身边接过雨伞，后面的人愣了一下，纷纷效仿，大家都明白了张书记的意思，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表达出对首长的尊重。 张清扬又多要了一把雨伞，这是为首长准备的，至于首长的随行人员，机场方面早就安排好了。其实如果按照正规的程序，旅客可以直接从飞机内部进入登记走廊，直达机场内部。但是今天来访的是最高首长，双林省方面要举行一个简短的迎接仪式，所以领袖需要在室外停留几分钟。没有其它办法，室内场地太小，只能把仪式安排在室外。事先也取得了中办的同意，不管领袖是否真的喜欢，这样的场面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仪式不单是给在场人看的，更是给全国人民看的！ 当迎接人员在机场外排开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飞机的轰鸣声，大家目睹着飞机缓缓下降，最终滑翔，稳稳地在白雪中停下，随后机场一转，飞机停在了张清扬身前的不远处。 机舱门缓缓走开，在两位漂亮空姐的引领下，最高首长出现在机舱门口，缓缓向地面上的人员挥手，地面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注视着最高首长缓缓走来，直到地面上，服务人员送上鲜花，张清扬快走几步握住最高首长的手，兴奋地说：“总书记，一路辛苦！” “呵呵，不辛苦，还有免费的雪景看！”最高首长笑了笑，又和胡常峰、秦朝勇、金龙君握了手。轮到唐小林时，最高首长柔声道：“小林同志，很高兴在延春见到你！” 唐小林俏脸一红，说：“总书记，我也很高兴。” 简短的仪式结束后，总书记被直接请上了专车，不是小轿车，而是豪华中巴。他们不会在机场内部作任何的停留，张清扬同总书记坐在一起。总书记指着车外的雪白说：“听说是第一场雪？” “嗯，第一场雪就把您迎来了！” “呵呵，你啊……”总书记笑了笑，眼望着机场周边的郊区，心事重重地说：“变化不是很大。” 张清扬点点头，说：“您上任之前来过，一晃十年……呵呵，郊区还是郊区啊！” 身后不远处的金龙君脸色火热，虽然这不是他的责任，但身为现任的州委书记，他深感肩头责任重大。 总书记望了张清扬一眼，说道：“这里是半军半民机场，我想如果延春开发起来，机场就要移吧？” “嗯，是有这个计划，但现在还有些早。”张清扬苦笑道：“延春的根源性问题比较多，需要一步步解决。” “根源性问题？”总书记笑了笑，说：“你别埋什么伏笔，想引我入套对不对？” “我可没那个意思，首长，这次请您来，主要就是散散心。” “散心？哈哈……张清扬啊，你可真会找借口！”首长大笑，回头对身边人说：“你们以后千万别学张书记，他太滑头了！” 车厢内响起笑声，胡常峰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他不愿相信，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张清扬跟最高首长有说有笑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最高首长在宾馆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实地调研，赶往延春开发区，参观一些高新企业。按照行程，首长第一天只在延春进行参观，下午要参加一个会议，然后明天赶往珲水。 当天晚上，将最高首长送回房里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金龙君回头对省委领导说：“几位领导，您们大家也都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张清扬不放心地问道：“珲水那边没问题了吧？” “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珲水现在进行了备战状态！” “呵呵，用不着那么紧张！”张清扬摆摆手，“我相信延春的干部。” 金龙君擦了擦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张清扬回到房里，服务人员赶紧进门泡茶，并且试了试房间里的温度，轻声问道：“张书记，现在暖气的温度还可以，如果一会儿冷了，您可以叫我给您开空调，现在开空调，就有点热了。” “嗯，谢谢。”张清扬这才抬头打量着女服务员，随后微笑道：“哟，是你啊！” “嗯，”服务员微笑点点头，“是赵总安排我过来的。” 第1684章 没发生任何事情 “很好。”张清扬暗想赵铃的聪明。 张清扬眼前的服务员，正是之前暗中给他写举报信的李春楠。张清扬上次走之前就对赵铃说过，要对她进行一些照顾，但又不能被人发现异常，对于她举报信上的内容，他现在还不想动。 “张书记，您喝茶。”李春楠推了推茶几上的茶杯。 “谢谢。”张清扬打量着李春楠，“最近还好吧？” “嗯，挺好的，没发生任何事情。”李春楠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回答得有些暗有所指。 张清扬盯着李春楠，说：“她还好吧？” “嗯，她很好，就是心情不好。” “还是没有人管她？” “没有人管她，她就靠着那点钱活着……”说到这里，李春楠的眼珠红润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小李，听我的话，你要继续安安稳稳在延春宾馆工作，知道吗？” “我明白。” “如果有什么意外，你马上联系我，你不是有我的私人手机吗？” “嗯。” “还有，适当地照顾下她的生活，如果她缺钱，你就告诉我。” “嗯，谢谢您。” “还有……我再问你一句话，你还相信我吗？” “张书记，”李春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我永远都相信您，您是一位好干部。” 张清扬笑道：“那就好，继续干下去吧。” “张书记，谢谢您。” “别谢我了。” “不，我要感谢您，我知道……您对赵总发了话，我现在很安全。” “小姑娘，你很聪明。”张清扬拍了拍李春楠的肩膀，“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觉到天亮，夜里不需要服务。” 李春楠微微一笑，说：“张书记，那您休息吧，有事叫我。” 张清扬望着李春楠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眼下还真没有一个处理她信上所说内容的契机，还需要等待。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一行人陪着最高首长来到珲水边境的河涧风景区。走在登山的小路上，首长不忘观赏着两旁的冰雪景色，赞叹不已，气顺吁吁地说：“清扬啊，我当年也来过这里，却没有现在漂亮，这个风景区建得好，完全体现了边境风光！” 张清扬扶住首长，笑道：“可惜啊，现在游客太少，确切地说还没有多少游客知道这里。” “是啊，珲水……怎么说还是个小城。” “对对，问题就出在这个小上面，现在还只是个县，如果它是一个市，那么就会……” “你小子又有啥想法？” 张清扬压低声音，简单地介绍了珲水升格的大构想。总书记没有表态，而是反问道：“已经形成决意了？” “刚刚……刚刚……” “哼，你从朝鲜回来时就有这个想法了吧？当时劝我来，就是让我来亲身感受一下？”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当时不成熟，真的还不成熟，我就想请您来把把关……” 首长点点头，说：“单以一个县城来论，珲水发展得挺好，同延春市相比也不落后。我们过来时路过石川，虽然没有到石川中心，只是在边上路过，但是我也发现石川城区确实太小了！” “是这样，石川市被珲水和延春夹在中间，所以发展得不好。” 首长停下脚步，眼望着山脚下的朝阳江水，还有江对岸的朝鲜，若有所思地说：“远处就是日本海啊！曾经双林省的出海口！” 张清扬没有接话，扶着首长继续向前，关心地问道：“要不我们上车？” “还是走走吧，天气也不冷。”首长摆摆手，“山又不高，我的身体还吃得消！” 张清扬也就不再坚持，首长步行登山，这也是另外一种权利的证明。 众人终于爬到了山顶，头顶都冒着热气。张清扬将望远镜交给首长，指着远处说：“您看，远处俄罗斯的风光尽收眼底！” “一百多年前，那是我们的风光！”首长对着望远镜看向远处，声音洪亮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头，气氛有些低沉。 首长又看向朝鲜方向，微微一笑说：“你们要记住，对面就是我们的历史，我们永远也不能忘记历史！” 张清扬微笑道：“首长，今天的这一刻也会成为历史！” 首长回头突然看到了一座高高的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珲水是延春的窗口，珲水是双林的未来！”首长沉思了一会儿，说：“清扬，你是我的未来……”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胸腔内涌起阵阵热浪。虽然首长的声音很小，但是周围的干部都听到了，胡常峰愣了一下，深深地皱眉，心想难道这又是隔代接班人的意思？他摇摇头，张清扬现在还没有到那个高度！ 金龙君大着胆子上前，小声道：“首长，您来一次不容易，是不是给珲水人民留下点什么，让大家都知道，您时刻关心着边疆百姓！” “是啊，首长，希望您给我们一点鼓励！”唐小林适时地插话。 首长微微一笑，说：“好吧。” 同张清扬两个月前来时一样，一行人来到了边防哨所，在边境士兵的营房里，首长挥笔而就：全心全力发展边疆，弘扬华夏民族精神！ 现场掌声雷动，延春的干部们太激动了，有生之年能亲身感受到这一切，他们觉得骄傲、自豪！首长的题辞证明了中央对延春发展的信任，同时也表达了一种指示精神，在未来的几年内，这句话就是延春发展的最高指示！ 首长亲手将卷幅交在张清扬手里，说：“清扬同志，中央相信你们，希望你们不会让延春的百姓失望！” “请首长放心，我们将坚定不移地发展边疆，向祖国献礼！”张清扬郑重其事地说道。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紧，摄像机捕捉到了这一珍贵画面，二十年之后，这幅画面作为历史上最为重要的时刻，不停地出现在电视记录片中…… 回去的路上，首长对张清扬说：“清扬啊，这次珲水之行让我感触而深，我看就召开一个座谈会吧，我想听听你对珲水升格的详细看法。”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准备！不过今天下午您还要去经济合作区，今天是对俄贸易日。” “嗯，我要亲身感受一下。”首长很开心地说道。 “你上次对我说要和俄罗斯合作，进行得如何了？” 张清扬笑道：“我已经联系了相关企业，应该正在进行中。不过现在两会要紧，经济工作要抓，党的工作更要紧，我现在是党委书记，必竟不是省长了。” “说得好，看来你的转型很成功。”首长语重心长地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当初有很多人对你不放心，大家都知道你搞经济的能力，但不放心你搞党务，现在来看你做得很成功！” “首长，这一切都是您帮忙的结果。您这次下来，让广大干部群众坚定了发展的信念，我相信他们一定知道延春就要腾飞了！” “你啊……连我都被算计了！”首长苦笑了一下，又握住了他的手，很认真地说道：“清扬啊，好好干！” 张清扬点点头，内心激动不已，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看来自己赌对了！ 一月底，双林省迎来了两会，张清扬当选人大主任，胡常峰顺利当选双林省政府省长。政协会议上，秦朝勇当选为政协主席，马元宏等人当选为政协副主席。 双林省人代会闭幕后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x次会议随后在江平召开，会议上任命了人大常委会部分机构，办事机构主任、副主任等等。至此，折腾了几个月之久的双林省党政换届工作圆满结束，下面各市、县级班子的调整，早在之前就结束了。 同时期的贵西省，乔炎彬也当选为了贵西省省长，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但是同张清扬现在在党内和上层的地位相比，乔炎彬是无法比肩的。月初时一号首长对延春访问时，张清扬不离左右，而且首长对他说私下的谈话也传成了多个版本，有不少人都猜测张清扬很有可能就是被选为的隔代接班人。 这个时期的双林省，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刚刚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风像刀子一样吹在人的脸上，街头已经没有了多少行人，大家都躲在室内抚摸着暖气。双林省的边疆延春，雪花比江平还要大，银装素裹，仿佛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张清扬将窗子拉开了一条缝，呼吸着窗外冰冷的空气，整个人为之一爽，楼下的孩子们正在滚雪球，有几个顽皮的直接躺在了雪地上，而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了推土机铲雪的声音，这么大的雪如果不急时清理，是很容易造成事故的。但即使环卫工人连车带人马不停蹄地清雪，仍然不能让马路露出表色。 张清扬抬头望着雪花继续，稍微小了一点，笑道：“多少年没这么认真地欣赏过雪景了！” “两会胜利结束，你心里也踏实了吧？”身后飘来一阵香风。 第1685章 不敢不从 张清扬回身捏了把子婷的脸，说：“是啊，我这个省委书记可以喘口气了！” “快关窗，好冷！”梅子婷只披着单薄的睡衣，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张清扬连忙把窗关上，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说：“这次不急着走了吧？” “哎，是啊，刚刚和老毛子谈完，能休息一阵了！” “辛苦啦！”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张大太子的命令，小女子不敢不从啊！”梅子婷厥着小嘴，“要不是去俄罗斯，我早就能回来陪你了！” 张清扬安慰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人家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等我退休的吧……”张清扬眼里无限怅惘。 “哼，不知道那一天何时能够实现！”梅子婷闭上眼睛，心里的滋味有些酸楚。 张清扬惆怅了一会儿，问道：“和俄罗斯的谈判没问题？” “我觉得没问题，手上已经掌握了不少那些官员的罪状！” 张清扬担忧地说：“你小心一点，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梅子婷无所谓地说：“你放心吧，这些事我比你在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官员贪污比国内还严重！” 张清扬白了梅子婷一眼，没有吱声。 梅子婷哈哈大笑，说：“哦，我忘记了老公也是大官，我不能这么说的！” 张清扬哭笑不得，说：“你老公是我个好官。” “好官？”梅子婷将信将疑，“你哪里好了？”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嘿嘿坏笑道：“你说哪里好？” “讨厌，臭流氓！”梅子婷害羞地缩回手。 “哎，说正事，那些官员对你们计划的态度怎么样？” “俄罗斯的政治环境你还不清楚？全是独立的小王国，除了军事上是统一的，地方做主的权利很大，只要能弄到钱，搞到投资，给他们几百亿的美金，地方上肯定会同意的。我的计划刚拿出来，他们就心动了。不过咱也不能太大头了，显得别有目的，你说是不是？” “是的。” “所以我有意提了一些苛刻的条件，估计三四月份能有结果吧。” “也就是全国两会之后？” “嗯，你就是希望在那个时候公布消息吗？” “聪明！”张清扬点点头，开心地说：“只要拿下了这个项目，那么朝鲜那边就好说了！” “你就是个大滑头！”梅子婷伸手点了点张清扬的额头。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就看内务院对延春行政改革的态度了，只要延春区域进行了重新划分，那么朝鲜更会心动！” 梅子婷不高兴地低下头，小声道：“真没意思，和你在一起总谈工作！” “哦哦，是我错了，要不我带你出去看看？” “你不怕被别人看见？” “这是延春，怕什么！”张清扬望着窗外，想起了一些童年的往事。 “老公，你来……”梅子婷又拉着张清扬的手来到窗边，指着不远处的学校，笑道：“那个就是你和刘大小姐谈情说爱的地方？”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想起往事，好像我们还是孩子……” “呵呵，喂，你是不是还想起了你们的第一次？” “第一次?”张清扬拍了下梅子婷的头，与刘梦婷的第一次可真上不了台面，他摇头苦笑。 茶几上梅子婷的手机响了，她回身去拿，嗯嗯了几声，看向张清扬问道：“大老爷，刘大小姐想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不知道您想看不？” “真的？她在哪呢？” “她就在辽河！” “好啊，那快过来吧，我想看看两个女儿了！”张清扬兴奋得摩拳擦掌，仔细想来，有半年没看见那两个小丫头了。 瞧见张清扬的高兴样，梅子婷不免有些吃醋，对着手机说：“死丫头，人家还想过二人世界呢，可是他整天也不给我个笑脸，听说你要过来，马上就高兴了！” 也不知道刘梦婷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张清扬就听梅子婷说了声“去你的吧，快过来吧！” 张清扬笑了笑，走过来问道：“她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免得你高兴!”梅子婷佯装不高兴，气呼呼地说：“一听到刘大小姐，就把我忘了了吧？” “怎么会忘呢，说真的，子婷，我太想女儿了！” “哼，还算你有良心！你就因为这个高兴？” “还有啊，一想到三人世界……”张清扬脸上露出了色色的笑容…… 延盛国际大酒店的套房里，张清扬接见了金龙君和唐小林。他这次到延春，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没有通知官方，只是偷偷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会结束后，张清扬就向省里请了假，想要趁这段时间工作不忙，到双林省各地看看，研究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他现在是一把手，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另外，胡常峰正式当选，巴不得张清扬不在身边，赶紧立威呢。 张清扬推了推面前的茶杯，问道：“石川方面没有问题吧？” 金龙君看了眼唐小林，见她专心喝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回答道：“书记，按照您的意思，我找石川的一些重要干部谈了谈，他们的反响还可以。” “他们支持？” 金龙君皱眉道：“说不上支持和反对，干部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前承，只要他人谋得不错的位置，问题就不大，所以他们都没有松口。”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你给我安排个好位子，我就支持，你要不给我安排个好位子，我就闹事？” 金龙君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说：“张书记，您放心，我会在省委组织部的指导下，做好干部们的思想工作。” 唐小林补充道：“要说干部们的思想工作，最重要的还是那些老干部，就拿陈大海老书记说吧，前天就来找我们闹了。” “陈大海？”张清扬摇摇头，“这个老家伙确实不好惹。”陈大海，是延春州的老书记，是一位老革命军人。当年他转业后被分到石川，就是从石川市一步步提起来的。陈大海当年很有威望，在中央都有一定的声誉，敢和省委书记拍桌子，后来还被中央某位首长表扬过，说他立场坚定。也正是因为这个因素，没有人敢动这位老革命的位子。他退休十多年了，臭脾气还是不改，碰到看不愤的事就要向上反应，令当局很头疼。 “嗯，陈老书记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件事，把我们批评了一顿，说石川的历史怎么怎么样……”金龙君想起陈大海说的那些难听话，心情很低落。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老干部啊，说话就随意一点，我们不能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就停止发展改革。” 唐小林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总要想个办法处理。” “你的意见呢？” “让他找您去！”唐小林露出了坏笑。 “找我？”张清扬明白了唐小林的意思，笑道：“唐州长，你就害我吧！” 金龙君也笑了，说：“其实唐州长的话有几分道理，陈老书记找我们的麻烦，那是因为听说这是我和唐州长的主意，所以……如果让他知道这是您的想法……” “你们想告诉他，其实这是我的主意？”张清扬摆摆手，看向唐小林说：“我给你出个招。” “张书记，您有什么好办法？”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你们也不用说撤消石川是我的想法，你就说是唐老总的意见，安排你到延春工作，就是为了实施这件事！” “好办法！”金龙君兴奋地拍起手掌。 唐小林幽怨地看向张清扬，苦笑道：“张书记，您就不怕我家老爷子发怒？” “呵呵，你别说这是我的主意，说是你的主意嘛！” “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吧！”唐小林气得笑了。 张清扬满嘴是理地说：“唐州长，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到延春工作吗？” “我以前不懂，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您就是利用我！”唐小林笑道。 金龙君也笑了，说：“张书记您真是太厉害了！” 唐小林转移话题道：“张书记，还有另外一个难点，那就是我们不知道如何向干部们正式公开这个消息，如果不公开，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好安排。但如果提前公开，又怕出问题。” “其实没必要公开，”张清扬沉思道，“有一种事情的处理方式叫糊涂。” “糊涂？”两人不解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心想这两人还是嫩了点，相比之下，同是年轻人的自己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回想起来，政坛上碰到过的难题，每一次都让他的阅历变得更加丰富了。 张清扬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想想看，其实我们政府的工作，不一定事事都要有一个正式的说法。你们现在没必要公开省里的决定，但是却可以提前做干部们的工作。” “这……怎么做？”金龙君还是不解。 张清扬笑道：“没什么不能做的，你就和下面的干部说，中央有这种想法，现在不知道能否实施，但是州里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免得临时抓瞎。这样一来，你们反而可以更真实地了解干部们的想法。 第1686章 欧式别墅 比如说你们可以分类对待，把那些爱惹事的分成一类，把年轻的分成一类，把老干部分成一类，详细地谈，争取在事情公开之后，让他们觉得不再新鲜，那时候……” 金龙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满脸愧疚地说：“张书记，看来我还是太嫩啊！” 唐小林也觉得眼前一亮，笑道：“我真是自叹不如，姜还是老的辣啊！” 张清扬摆摆手，说：“小林姐，您可比我大！” “呵呵，我可没您聪明！”唐小林暗暗地想，难怪双林省的干部都希望得到张书记的指示，她现在终于明白原因了。似乎一样的道理，从他的话中说出来，意义就不同了，难道这就是大领导的本色？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约好了一家五口要出去吃饭的。金龙君两人会意，起身离开。张清扬等两人离开后没多久，也离开了酒店，这里只是他表面上的居住地点，实际上他在延春的爱巢可不止一个。坐着车离开，想着家里的两个女人和两个女儿，张书记笑得像个孩子。 延春北山，占地整座山的玫瑰园已经被白雪覆盖，但是通往远处高速的小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直达山顶的欧式别墅。多年以来，延春的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座玫瑰园的主人到底是谁，又为何如此痴情，宁愿为死去的爱人买下这大片的土地，只为了修建一个陵园。而且还在山顶盖了栋四层楼高的大别墅，能拥有这一切的人，肯定是位低调的富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见过这里的主人，只知道那座墓碑常有人打扫，坟头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杂草，只会开满鲜花。就连冬天下雪，这里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清扫干净。就连通往远处的小路，也有专人打扫。 雪停了，天亮了，北方的冬天，天是蓝的，微风吹动着地面上的浮雪，仿佛又下起了小雪，一辆特殊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汽车缓缓驶向小路，在陵园前停下，从车中下来三个人，正是张清扬和他的两个爱人。 张清扬拉着两个女人的手步行到小叶子的坟前，献上鲜花，深深地鞠躬，随后说道：“小叶子，我们一起来看你了，我们大家团圆了！” 刘梦婷微笑道：“叶子，我们很幸福。” “是的，我们很幸福。”张清扬盯着墓碑：“我当省委书记了，你早知道了吧？” 梅子婷上前整理了一下鲜花，说：“小叶子，谢谢你让我们幸福长久。” 张清扬眼睛一酸，有些模糊了，他抬头望着山顶的别墅，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 刘梦婷解释道：“我怕小叶子孤单，想告诉她，我们永远陪在她身边，希望今后，我们能有机会过来住。” “嗯，你想得很周到。”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说话，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雪景。 手机惊醒了沉思中的张清扬，当他接听手机听清声音的那一刻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姜振国会亲自打来电话。 “姜总，您找我有事？” “呵呵，听说张书记又在微服私访了？” “私访谈不上，就是想让大脑沉静一下。” “嗯，这到是个好办法。”姜振国话锋一转，说道：“我长话短说吧，关于你说的延春行政改革，我们今天讨论过了。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与海参崴的合作，你有多大的把握？” 张清扬深知这件事将影响延春的未来，要不然也不会让子婷同老毛子谈判，看来姜振国也深知其中的巨大关联。他认真地回答道：“姜总，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我有百分之七十的胜算。” “七十？”姜振国愣了一下，没想到张清扬这么自信，随后笑道：“我知道了，那就这样。” “好的，姜总再见。”挂掉电话的张清扬波澜不惊，但是他的心里明白，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成功…… 大众汽车缓缓在雪地上前行，车轮上的防滑链传来轻微的响声。张清扬闭目养神，表情安逸得仿佛躺在自家的床上。李钰彤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高大男子，瞧着他那作威作福的模样，心中就有些气愤。大冷天的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微服私访，真是自找罪受。偏偏还带上自己！李钰彤脑子里不禁想到电视剧中康熙微服私访时身边总跟着美女，难道张书记也有这种癖好？ 想到这里，李钰彤的小脸不禁有些红，这是哪跟哪啊！ “想什么呢！”李钰彤头上突然挨了一个爆栗，张清扬的喊声惊醒了她。 “啊……没……没什么……”李钰彤不满地摸着额头，心说他不是闭目养神吗，怎么知道自己在偷看他？ 张清扬冷笑道：“你这一道都在骂我吧？” “我……我没有……”李钰彤摇摇头，解释道：“我为什么要骂你？” 张清扬抬手还要打，被李钰彤躲开了，只听他说：“是不是怪我把你带到这地方来？” 李钰彤摇摇头，满脸的委屈，表情早就出卖了内心。张清扬懒得再理她，扭头看向窗外，一个个不高不矮的土丘全被积雪覆盖，汽车一会儿高一会低，仿佛在崇山峻岭中盘旋。 “青水的山真多！”司机彭翔不由得苦笑。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这不是山，等到了开春你就会看到，其实这一个个小山丘都是煤矸石山，青水布地都是煤矸石。” “煤矸石？”彭翔摇摇头，“全城都是？” 张清扬解释道：“差不多吧，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青水县只生产煤矸石，而是当年由于规划的不合理，在采煤时乱采乱挖，结果导致煤矸石乱扔，现在看起来全城都像煤矸石山。” 李钰彤好奇地听着，插话道：“冬天还好，等到了夏天，一刮风，那全城不都是黑灰啊？” “是啊，你说得没错，”张清扬点点头：“听说这里洗完衣服不敢晒在外面，一天下来，衣服白洗了，白色衣服都能变成黑色的！” 彭翔说：“领导，青水山的森林应该也不少吧？” “是不少，但是靠近县城周边的山当年为了挖煤，现在都被开采光了，只有远处还有大面积的远始森林，虽然四圈都要山林，可是青水县属于盆地，中间低，因此周边森林对环境的影响不是很大。” 李钰彤笑道：“那如果碰到大雨，不是就被泡了？水都排不出去！” “你又说对了！”张清扬摇摇头，“青水县是省内几个重点洪灾区，只要老天下暴雨，那整个县城就泡汤了。” “那就没有办法？”李钰彤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沉重地说：“当然有，县城的排水系统早就老化了，可要重新排管，那是一笔很大的资金，以青水县现在的能力，呵呵……省级贫困县啊！” 李钰彤还是不解，说：“不对啊，如果这里产煤，那不是应该很有钱吗？虽然环境不好，可煤炭现在多赚钱啊！” 张清扬盯着李钰彤苦笑，说：“二十年前，青水县的表层煤就被挖得差不多了，大的国有煤企都转战了其它地方，现在青水县本地，只剩下两个矿了，但出产量比较小，因为都是深煤区。珲水你知道吧？珲水的煤矿集团就是曾经的青水煤矿。” “啊，二十年前就没煤了？那这二十年……”彭翔也很惊讶，“领导，这么说来，现在的青水县是一座空城？” “虽然谈不上空城，但由于当年开采技术的不合理，城区地下空了，确实有很多地方开始坍陷。” 李钰彤苦笑道：“这么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正因为是破地方，我才要来看看！” “那您……”李钰彤刚想说您带上我干嘛，终于憋了回去。 “我担心和小彭过来没意思，让你过来搭个伴，路上也有人说话，谁想到你就会气我！”张清扬知道她心中的疑问，含笑解释着。 “哼！”李钰彤要气死了，敢情自己就是个凑数的！ 彭翔笑了笑，说：“长途旅行太没趣了，身边带个美女就当换赏美景了吧！” 李钰彤微微一笑，说：“彭哥，冰冰把你教育得会说话喽！” “瞧把你美的！”张清扬抬手又拍了下李钰彤的头。 李钰彤气道：“张书记，您以后不许打我的头！” 张清扬盯着她笑，并没有发火，只是点了点头。李钰彤有些诧异，好像张书记自从打延春回来后，心性有点转变，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很温柔。李钰彤不知道张清扬在延春发生了什么，到是知道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叶子就在延春。她也偷偷向彭翔打听过，知道张清扬去给小叶子扫墓了。 说话间，大众车已经来到了青水县城。彭翔问道：“领导，怎么办？继续前行？” 张清扬看到天快黑了，便说：“算了，先找家宾馆住下吧。” 第1687章 不敢再吱声 “好的。”彭翔点点头。 李钰彤郁闷地说：“这么个穷地方，上哪找好宾馆去！” “没有宾馆就住牛棚！”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你就那么娇气啊？” 李钰彤吐吐舌头不敢再吱声。过了半天才小声问道：“张书记，还没有到目的地？” “明天去青水镇。” “青水镇……青水镇……”李钰彤默默地念叨着，总觉得这几个字在脑海里有点特别。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我想起来了！”李钰彤兴奋地一拍脑门，随后神色有些黯淡，说：“您到青水县，就是为了看舒吉塔吧？” 张清扬老脸一红，没想到被李钰彤拆穿了，但他脸皮厚，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来主要是调研青水县的经济发展，当然，顺便看看小舒。” 李钰彤撇撇嘴，表示不相信。张清扬心有点虚，也懒得再解释了。彭翔在青水县城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家四星级宾馆，青水煤业宾馆，现在早被私人企业买下重新装修。它过去是青水县煤业集团的产业。但国人有一个通病，总觉得国字号的就是好东西，所以它延用了之前的名子并没有更改。 三人开了三间房，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楼上。四星级宾馆虽然说不上多么豪华，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张清扬看向李钰彤打趣道：“你不用住牛棚了！” 李钰彤笑了笑，没有理他。 “先生，餐厅在三楼。”服务员临离开时补充道。 “谢谢。”张清扬微微一笑。 突然，从旁边房间飞快地冲出一条人影，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夸张地跑出房门，还拍了拍胸口，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王姨，你怎么了？”小服务员好奇地问道。 “那个……”老阿姨看向张清扬几人，知道这是客人，张了张口没敢说实话，摆手道：“没……没什么……” 张清扬对李钰彤说：“先回房间，一会儿我们下去吃饭。” “等……等一会儿，我……我想先洗个澡……”李钰彤小脸一红。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你要是洗不完，就光着屁股去吃饭！”张清扬很不讲理地说道。 彭翔在身后偷笑，气得李钰彤一跺脚，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路上坐了一下午，长途跋涉，张清扬还真有些累了。他没有洗澡，而是躺在沙发上休息，没想到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房门外大叫，有人敲门。他赶紧跑去开门，只见李钰彤披头散发，头上还滴着水，只披着一件浴巾就跑了出来。 “你……你……”张清扬惊得不知道说什么。 没想到李钰彤还不等关上房门就扑进了张清扬怀里，小心肝跳个不停，哭腔道：“老……老鼠……看我洗澡……” “老鼠看你洗澡？”张清扬有点不明所以。 “是……是老鼠，我……我洗澡时，有条大老鼠跑了进来！”李钰彤死死抱着张清扬的脖子。 “啊……哈哈……”张清扬大笑，万万没想到堂堂的四星级宾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时候才想起刚进门时，打扫卫生的阿姨为何那么惊慌了，原来这家宾馆真的有鼠患。 “你还笑！”李钰彤笑得都快哭了，伸手撒娇般地拍打着张清扬的胸口。 张清扬知道她真的吓坏了，女人对老鼠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好了，好了，多大点事，那你……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先把衣服穿好。”张清扬颇为尴尬地安慰道。 “可……可是我澡还没洗完呢，我……”李钰彤红着小脸，轻轻推开张清扬，同他的身体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她现在才想起来害羞。一想到自己刚才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浴巾紧紧贴在湿露露的身上……她的头低下了。 “这样吧，你去我这里洗澡，我去给你拿衣服，我在外面，老鼠不会跑进去偷看的。” “嗯，好吧。”李钰彤羞涩地点点头。 张清扬把她送进洗澡间，不忘挖苦道：“可怜咱们小李同志的清白之身，白白让条大老鼠占了便宜！” “讨厌！”李钰彤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小姐，房间里有老鼠，你们是怎么经营的！”李钰彤洗完澡跑到前台发火。 “啊，老鼠？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呢！”前台小姐表示不相信。 “喂，你怀疑我们撒慌？”彭翔没有想到宾馆的服务态度这么差。 服务员上下打量着几个人，说：“这样吧，我安排人去检查一下，”说着打电话叫人过去。 彭翔同李钰彤望向张清扬，知道领导不想声张，只好安心地等待着。过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响了，前台小姐接听嗯了嗯几声，放下电话对李钰彤说：“小姐，在您的房间里并没有发现老鼠。” “怎么会呢，我亲眼看到的，难道我……” “小姐，也许您看错了。”另一位服务员冷淡地说道。 “喂，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难道老鼠还等着你们去抓？”李钰彤气得要跳起来了。 “小姐，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检查过了，请您放心入住。” “不行，你们必须把老鼠抓到，要不然给我换个房间总可以吧？”李钰彤也看出来了，小地方的宾馆服务业并不专业，和她们是没理可讲的。 前台不耐烦地看了眼电脑，然后回答道：“对不起，没有房间了。” “胡说，我们的旁边明明空着呢！” “对不起，被预定了。” “那我换家酒店！” “请自便！” “你们……”李钰彤要抓狂了。 张清扬按住李钰彤，摇头道：“算了。” 李钰彤不敢再闹，但仍然愤怒地看向前台。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张清扬很温柔地说道，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前台小姐对张清扬微微一笑，暗叹这位帅气的男子真好说话。李钰彤和彭翔不明白张清扬怎么变得这样了，只好跟在身后。可几个人还没有走远呢，就听到后面的前台小姐说：“把自己当什么了，老板都没发话，她先得瑟了，哼，顶多也就是个小三！” 李钰彤火大了，刚想回头，硬生生被张清扬拉住了，轻声道：“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张清扬感觉到这家宾馆与众不同，他现在是微服私访，万一惹出点什么事，那就是国际笑话。 “嗯。”李钰彤明白张清扬的担忧，气呼呼地答应一声，最终没有回头。 彭翔小声道：“小李，你放心，这个仇我记下了，今后有机会替你找回面子！” “好！”李钰彤咬牙切齿地回答。 三个人来到餐厅，随意点了一些东西。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明显都没有胃口。彭翔望了张清扬一眼，说：“要不查查这家宾馆的底？” 张清扬摆摆手，说：“不用了，也许是我们太敏感，或许小城市的服务水平不达标。就说这个四星吧，给我感觉也就是个三星的结构。我不让你们声张，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这次出来，一定要低调行事。” “那老鼠……”李钰彤一想到那只大老鼠，就觉得浑身发痒。 “你先睡我房间。”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哦……”李钰彤的小眼睛乱转。 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你要是害怕我那个你，就自己回房间睡去！” 李钰彤不敢再反对，硬生生地点头。彭翔似乎有话说，最终什么也没说。 旁边的桌子有说有笑的，三个青年人眼睛不停地在李钰彤的身上打转。彭翔发现了那几个人，压低声音对张清扬说：“领导，青水这个地方不好呆啊，那几个小子在议论小李呢！” 张清扬点点头，说：“吃完饭咱们快走。”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还没等三人吃完饭，其中一位年轻人就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等她走到李钰彤身边时，双腿一软，突然倒向了李钰彤。彭翔动作敏捷，在他倒在李钰彤身上之前，先把他扶住，不过整杯红酒却洒在了那人的身上。彭翔是有意的。 “啊……你瞎啊！”年轻人愤怒地大叫。 彭翔微微一笑，指指脚下，心平气和地说：“你喝多了，是我把你扶住。” “放屁，不是这小妞伸腿拌我吗？”年轻人胡搅蛮缠地说道。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这位年轻人，穿着不俗，腕上的那块金表完全显示了他的身份。 “小伙子，你肯定看花眼了，对不对？”彭翔的目光有些狰狞，单手捏着他的手腕。 “啊……”年轻人疼得直咧嘴，盯着彭翔的目光好半天，最终放弃了抵抗。 彭翔松开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酒喝多了，就注意安全。” 年轻人怒哼了一声，看向李钰彤说：“美女，能把你电话号告诉我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李钰彤不屑地反问道。 “因为我想泡你。”年轻人咧开嘴笑了。 “可是我不想泡你，对不起。”李钰彤优雅地笑道，张清扬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幽默感。 年轻人也笑了笑，点头道：“说得好，”然后转身离开，偷偷揉着手腕。那边餐桌的两人已经站了起来，那人摆摆手，两人又都坐下了。 第1688章 年轻人冷笑 “这小子不会安分的。”彭翔说道。 张清扬盯着年轻人看了两眼，说：“富二代？官二代？” “这有区别吗？”李钰彤冷笑道。 “还真没什么区别，”张清扬打量着李钰彤，笑道：“不过你应该自豪，看来小李同志的姿色并不是只能吸引老鼠啊!” “呵呵……”彭翔大笑。 “你还笑！”李钰彤气得拧了彭翔一把。 不远处，三位年轻人正在谈着这边的局势。 “二哥，情况不怎么样吗？”一人问道。 那位试图摔倒在李钰身彤上的年轻人冷笑道：“这丫头还真挺有个性，我是真的喜欢上了！” “二哥，喜欢了那就上，在青水这个地方，还有咱们办不成的事情？” “呵呵，这几个人也不简单，特别是那小子，感觉上有点功夫。”二哥捏了捏手腕。 “那怎么办？” “只能智取。”二哥微微一笑，“我先问一问。”说着，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二少，您有何吩咐？”服务生弯着腰问道。 “认识那几个人吗？”二哥指了指张清扬的方向。 “不认识，是六楼的客人。” “六楼，知道住哪个房间吗？” “我可以帮您查一查。” “好，谢谢兄弟。”二哥向身边的小兄弟伸手出，小兄弟会意地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操，真他妈小气！”二哥捏着钞票骂道。 “哦，”小兄弟脸色一红，又掏出了两张。 二哥把三张钞票都交到服务生手里，冷笑道：“帮我查清楚，他们是怎么开的房间，包括他们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 “明白了。”服务生捏着钞票离开，偷眼望着李钰彤，心说能被二哥看上的女人，一般来说可是没有机会逃走啊！ 彭翔看似在喝酒，其实一直在注视着这边的一切。他对张清扬说：“要不我们离开吧，今天晚上危险。” 张清扬想了想，说：“算了，我看他们敢怎么样，让小李睡我房间。也许这是让他们暴露老底的好办法。” “好吧。”彭翔点点头，又说道：“领导，我……我有件事瞒着您。” 张清扬微笑道：“说吧。” “那个……其实……这一路有人跟着我们。我……我让老妖派来了两个人，以防万一。我怕……” 张清扬并没觉得吃惊，而是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安分的！他们在哪？” “嘿嘿，就在最里边那张桌子吃饭呢！” 张清扬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了两位不起眼的中年人，表面上看，他们没什么不同的，就像普通的生意人。 “领导，我也不是有意瞒着您，我是觉得……” “好了，不用解释，你的安排有道理。”张清扬摆摆手，自从把自己交给彭翔之后，他十分放心。 三人吃完饭离开，正巧碰到那位服务生兴高彩烈地跑到“二哥”的身边。彭翔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升起阴云。 张清扬带李钰彤回到房间，彭翔住在隔壁。彭翔先到领导的房间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发现异常后才离开。李钰彤以为彭翔是找老鼠，其实并不是。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发现李钰彤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说：“早点休息，我累了。” “嗯。”李钰彤不安地向卧室走去。 “等等……你什么意思？”张清扬皱眉问道。 “不是我……我睡卧室，您……您睡沙发么？”李钰彤想当然地问道。 “呵呵，你想得到美，我睡卧室，至于你睡哪……自己选吧！”张清扬很没风度地走进卧室躺在床上…… “吱吱……” “吱吱……” 李钰彤痛苦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开灯四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可是只要她一躺下，耳边总会徘徊着老鼠磨牙的声音。李钰彤已经记不得自己跳起来多少次了，再这么下去人都快疯了！李钰彤不知道是张清扬房间里也有老鼠，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抓狂地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整个人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李钰彤可怜巴巴地坐在沙发上，扭头看向卧室，气不打一处来。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她能清晰地听到张清扬熟睡的声音，这家伙睡得到是香！堂堂的省委书记，怎么就一点风度也没有啊！李钰彤越想越气，免强让自己振定下来，又一次躺了下去，紧紧闭上眼睛。 “吱吱……” 可是不出五分钟，耳边又响起了那令人汗毛直立的声音。李钰彤再也忍不下去了，抱着枕头踢开卧室的门，黑咕隆咚地摸上张清扬的床。她把枕头摆好，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张清扬真的睡着了，这一天旅途很累。正巧他翻了个身，一条腿搭在李钰彤的大腿上，在睡梦中拉入怀中。 “靠，睡着了还这么色！”李钰彤气呼呼地把他推到一边。 张清扬并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又再次滚落到李钰彤身边，这具身体太舒服了，他就是在睡梦中也想靠近。这一次张清扬变本加厉，在睡梦中发出了舒服的鼾声。 李钰彤又气又恼，其实单纯的她真的没有其它意图，只是想睡个安稳觉，却没想到张清扬这么不老实！他这次试图推开张清扬，奈何他的两只手都压了上来，让她动弹不得。 张清扬却偿到了甜头，不禁又将李钰彤搂紧，她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张清扬的手，张嘴咬了下去。 “啊……”张清扬疼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他在睡梦中正和几位红颜调情，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你……是谁？”张清扬发现身边有一条人影，吓得差点滚下床。 “哈哈……”李钰彤得逞地坏笑，心说你不让我睡，我也不让你睡个安稳。 “李钰彤？”张清扬把灯打开，茫然地盯着她：“你梦游啊？” “我……不知道，”李钰彤摇摇头，“人家睡得正香呢，就被你吵醒了。” “我吵醒你？”张清扬摸摸头发，总感觉不太对劲儿。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背有些疼，仔细一看，上面印着一排清晰的牙印，还有湿露露的口水，表皮都破了，只是没有出血。 “这个……”张清扬想了一会儿，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冷眼看向李钰彤，问道：“你作死是吧？干什么咬我？” “我……”李钰彤本想蒙混过关的，却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只好低下头承认错误，“我……我不是有意的。” “张清扬感觉有点头大，随后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马上问道：“不对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你怎么跑上来了？你什么意思了？” “我……我……”李钰彤的小脸通红，“我……我总听到老鼠的声音，我怕……所以就……” “那你自己爬上我的床，还怪我你？讲不讲理啊？”张清扬气恼地说道。 “你……你才不讲理，你……你是省委书记，就这么欺负一个女人啊？你还好意思，你要脸不！”愤怒之下的李钰彤再也不顾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了，一但发飙，就像连发炮弹似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我……”张清扬抓抓头皮，他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得确实有点过分。可是说来也怪了，每次单独面对李钰彤，他总会产生一种孩子的心性，甚至是恶作剧。 “哼，虽然你是我的主子，但是你也要懂得照顾女人！哪有你这样的男人！”李钰彤见他不吱声，语气稍微软下来，她也担心主子发火。 “好好，你都是理行了吧？那你睡床，我去睡沙发！”张清扬赌气就要下床。 “不行！”李钰彤急了，死死抱住张清扬。 张清扬身体一阵火热，头皮发麻，问道：“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李钰彤红着脸，说：“我……我不敢一个人睡，要不……就……就这么睡吧，但是……我们中间要隔离开……” “隔离？” “嗯，就……就这样！”李钰彤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摆好，然后下床把自己的小包摆在了床中间，笑嘻嘻地躺进自己的被窝，又掖了掖被角，确定张清扬不会钻进来后，才心满意足地钻了进去。还很大度地说了句：“你也睡吧。” 这个晚上彭翔睡得不安心，只等到午夜他也没有睡觉，一直在听着房外走廊的动静。床边的对讲机一直是开着的，就在他的对门住着徐志国派来的两位属下，曾经也是彭翔他们当中的一员。彭翔一直保持着和这哥俩的联系，以免发生意外。 零点以过，对讲机中传出声音：“老彭，睡了没？” “睡个奶奶啊！”彭翔笑道。 “你先睡吧，我和老虎轮流睡。” “老y，没问题吗？” “瞧不起兄弟是不是？” “那行，我就先睡了，明天还要给领导开车呢。”彭翔也不矫情。 “滚蛋吧！”对方答道。 彭翔上床睡觉，还是没有关对讲机，末了又说了一句：“有事叫我。” “啰嗦，我说老彭，你怎么结婚之后变娘们了，是不是弟妹收拾得严啊？” “哈哈……” 第1689章 听力超强 “你们两个变态！”彭翔笑骂了一句，安心睡觉，想起自己家中的娇妻冰冰，心里甜甜的。 彭翔沉沉地睡去，但是大脑并没有全部休眠，午夜两点钟左右，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按理来说，星级酒店，隔音效果应该是很好的，但是彭翔这些人都经过了特殊的训练，听力超强。 彭翔没有第一时间醒来，但等他刚要爬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对讲机内发出了声响：“老彭，有情况，来了一队警察！” “收到！”彭翔第一时间冲下床，多年行军养成的经验，预料到危险时，他睡觉从来不会脱衣服。 彭翔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趴在门板上听了听。就听到外面忽然有人喊道：“干什么的？” “没干什么！我说警察叔叔，我们串门您也管啊？”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哟，大晚上办什么案啊！”又传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彭翔知道自己的人出来了，他不再等候也开门冲出去，直奔张清扬房间的同时飞快地观察着周围的局势。 五位警察，其中一位是首领，另外还有三位年轻人躲在走廊的尽头，正是在餐厅碰到的那个以“二哥”为首的小团伙。看来这些警察就是他们找来的，但目的又是什么呢？彭翔突然想到此刻李钰彤就睡在张清扬的房间，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马上喊道：“老虎，让老板先走！” 彭翔的意思很直白，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要先让老板先走。另外两人会意，马上拦住了警察，知道他们就是奔着张清扬房间去的。这时候彭翔就得到机会敲响了张清扬的房门。 “老板，大老板叫您快走！”彭翔在门外大喊。 张清扬猛然惊醒，发现李钰彤早就倒挂在了自己身上，死死搂着自己的脖子，早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三八线”。 “醒醒！”张清扬已经将李钰彤整个人抱起来了。 “啊……你想干什么？”李钰彤醒来看到自己被张清扬抱在怀中，第一时间护紧了胸口，还以为他色迷心窍准备暗施魔手。 “我没时间碰你！”张清扬气道，“外面有危险，应该是那伙人找麻烦来了！” “哦……”李钰彤揉了揉眼镜。 “动作快点，我们马上离开。”张清扬一把就将她拎下床。 两人整理好衣服拉开门，外面已经打成一团。看到彭翔敲张清扬的门，警察就知道不好，上来人就要控制彭翔。彭翔没理他们，另外两人挡在警察前面，与他们周旋在一起。双方都动了手，以彭翔几人的实力，这几个警察当然不在话下，不过对方必竟是“公差”，他们没有太过分，只是控制着不让他们接近张清扬的房门，没敢重伤他们。饶是如此，五位警察身上还是遭了暗算。 张清扬出门后看是警察，马上对彭翔说：“先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彭翔三人停下手，挡在张清扬与李钰彤身前。为首的警察胸口挨了一拳，见对方停手，赶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阻止警察办案是违法的？” 彭翔反问道：“你们办什么案？” “哼，有人举报这里有嫖娼卖淫行为。他……是你们的老板？这小姐找得不错嘛！”领头的警察看向张清扬，又指了指李钰彤：“公开嫖娼，行啊，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妈才是小姐呢！”李钰彤张口就骂，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睡得正香，没想到警察又来搅局，他现在有张清扬、彭翔当靠山，谁都不怕了。 彭翔几个人大笑，没想到李钰彤这丫头的嘴巴这么厉害。 “妈的，骚婊子，你说什么？”为首的警察想冲上来，“公开在宾馆嫖娼，还打伤警察，你们完了！” 张清扬看向身后，只见又跑来三位警察，另外三位年轻人还躲在走廊尽头看笑话，看来他们又找来了帮手。 为首的警察听到后面同伙来了，立刻来了精神，喊道：“兄弟们，把这几个小子抓住，二老板有赏！” 人数一多，警察们心中也有底了，全部向张清扬、李钰彤扑来。彭翔把两人推到后面，他、老虎、老y三人冲到前面，彭翔一脚又踢在了为首警察的胸口，怒吼道：“你他妈的别后悔，老子好久没打人了！” 为首那人被踢翻在地，胸口本来就有伤，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他怒道：“弟兄们，给我打，打死了还有二老板呢！” 张清扬紧紧捏着李钰彤的手，李钰彤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混乱的场面。以少打多，彭翔几人身上也挨了几下，但是相比之下，那点伤自然不算什么。张清扬没理眼前，他知道彭翔几个人的身手。他看向远处三位年轻人。他发现为首的那人还在打电话，看样子还要叫帮手。 张清扬暗道不好，他当然不怕什么，可是省委书记和小保姆睡在了一处，这种事无法解释，要是传出去就坏了。眼前的事情必须越快处理越好，再拖下去就无法掌握主动权了。 “小彭，快点解决战斗！”他看出来了，没有自己的命令，彭翔三人还在克制。 彭翔听到老板的命令，马上喊道：“老虎、老y，听到没有，老板发话了，给我狠狠地揍，不和他们玩了！” “收到！” 三人如有神助，这次就没有手下留情了，拳拳到肉，脚脚要命，全部打在对方的要害处，就听不断地惨叫，倾刻间，八名警察全部倒在了走廊里，远处已经有保安冲了过来。 “妈的，老子嘣了你们……”为首那人倒在地上掏出手枪，瞄向了彭翔。 “你他妈的找死！”彭翔飞过去一脚将枪踢飞，抬腿还要打，却被张清扬叫住了。 张清扬来到彭翔身后，在他身边小声道：“我们要马上离开，一会儿让他们把监控录像搞到手。你先把国安部的工作证拿出来。” 彭翔会意，也从怀中掏出手枪，指着地上的八名警察，冷笑道：“你们看好了，谁他妈的要是再动一下，老子要你们的命！” “啊……”警察们叫了一声，没有料到对方会带着枪。 彭翔看向为首的那个人，说：“站起来！” 那人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说：“你……你别乱来啊，青水是法治社会，我们……” 彭翔懒得理他，从怀中掏出了工作证，扔在他脸上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为首的头头拿着印有国徽的工作证，内心猛地一颤，打开一看，国安部九处，上校彭翔。 “你……你是……”为首的警察大脑嗡嗡直响，工作证上的任何一个文字都足以令他崩溃。 “信不信我现在就敢枪毙了你？”彭翔抢过自己的工作证，“我们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知道你们是什么行为吗？” “我……我……”为首的警察满脸哭相，“我们不知道，就是接到举报……” “举报，是那小子让你来的吧？”彭翔指了指身后，只见那三位年轻人已经带着十几位保安冲了过来。 为首的警察不知道如何解释，冷汗直流。彭翔回头对老虎说：“监控室，别让老板的影像留下！” 老虎会意，从后面溜走了了。 “二哥”带着保安赶来，并不清楚刚才的实际情况，看到警察挨打，言辞凿凿地说：“徐队，是不是碰到了麻烦，需不需要酒店的保安帮忙？” “二少，这事有点麻烦。”徐队长拉着二少到一边，简单介绍了一下彭翔的身份。 “这……是真的？” “那工作证不像假的，他还有枪，我觉得……” “不信是吧？你可以打国安部的电话查一查。”彭翔不知道何时跟了上来，拿枪顶在二少的头顶，冷笑道：“小子，在餐桌上我给你留了面子，你还想怎么样？” 二少的冷汗也下来了，连连摆手道：“误会，都是误会，我没想到……” “那两位是我们的重要证人，他们要是出了事，你们就是国家的罪人，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二少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 “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彭翔似乎随意地问道。 “不……不是，我……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我哥……” “那你就是二老板了？” 对方点点头。 “叫什么名子？” “于一虎……” “于一虎？”彭翔点点头，把枪收起来，说道：“你泡妞我管不着，但是在泡妞前一定要想清楚，不要因为女人掉了脑子！” “是是……”于一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惹上国安，毁得肠子都青了。 “还不快滚开？”彭翔看到老虎已经跑了回来，向他打了个成功的手势，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于一虎再次看向李钰彤的方向，却没想到她已经被张清扬拉回了房间。堂堂的省委书记，愣是没有被这帮人认出来，其实这也好理解。张清扬的地位太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此生有一天会和省委书记发生纠结。 第1690章 转身就想逃 另外，李钰彤长得真是太漂亮了，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早把张大书记忽略了。于一虎根本就没有记清张清扬的模样，当初只以为张清扬是个老板，李钰彤是他的二奶，彭翔是保镖，却没想到事情闹到了这一步。 彭翔看向于一虎，冷笑道：“怎么，还不想走？” “啊……我马上就走。”于一虎转身就想逃。 “等下，”彭翔又把他叫住，说道：“一个商人的弟弟，就能把公安局的人调来，你们……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让徐队长冷汗直流，连忙解释道：“那个，这位上校，是这样的，我们公安局和酒店是……那个……” “官商勾结？”彭翔冷笑道：“我没空理你们这些地方上的破事，但是下次还让我撞到，万一我心情不好，那就别怪我调查你们！” “是是，请大哥高抬贵手，今天的事情全是我们的错，您说……如何处理？” “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彭翔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子刚才就可以开枪！” 徐队长身体一哆嗦，带领手下赶紧离开。于一虎也很心虚，赶紧跑开了。彭翔松了一口气，回头对老虎说：“销毁了？” “嗯，今天一天所有的录像全销毁了！而且监控设备也搞坏了……” “呵呵……干得漂亮！”彭翔点点头，“哥俩受伤没有？” 两人摇摇头，笑道：“活动活动……” 张清扬此刻从房里走出来，说道：“收拾一下，马上离开！” 彭翔会意，向另外两人打了个手势，回房收拾东西去了。张清扬重新回到房里，盯着沙发上的李钰彤，苦笑道：“带你来真是多事啊！” “我又没说来，是你硬要带我的！”李钰彤小声说道。 “对，所以我现在后悔死了！”张清扬摇摇头。 “那你把我扔下好了！你们走吧！” “好啊，那你自己留下吧！”张清扬笑道。 “我……你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李钰彤满脸的委屈。 “行了，你别发牢骚了，他还委屈呢！大半夜的你来骚扰我，说好的三八线呢？刚才是谁睡觉的时候往我怀里钻？” 李钰彤被噎住了，良久后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趁我熟睡，故意把我抱到怀里的！” “哼，笑话，我怕脏了手！” “张清扬，你真混蛋！”李钰彤直接把沙发靠垫砸了过去。 张清扬大惊，没想到自己触到了李钰彤的痛处。回想起来，这话确实有点过分。外面彭翔在敲门，张清扬看了李钰彤一眼，轻声道：“那个……咱俩的事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李钰彤扭开头，嘴角闪过一抹坏笑。 几人怀着心事离开，张清扬暗想于一虎都这么牛了，那他的大哥在青水县不是更牛？ 折腾了大半夜，人困马乏，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彭翔找了一家很普通的小旅店。老虎、老y并没有立即跟上来，他们要在半个小时之后才会入住，这样就会双保险。旅店看上去很干净，就是条件差了点，房间之间明显是用隔板隔起来的，开门用力过大，墙壁仿佛都会晃动。 李钰彤皱着眉头，撇撇嘴没有吱声。张清扬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冷笑道：“你要是觉得这里条件差，自己回刚才的四星级！” 李钰彤歪着眼睛没说话，开完房间三人上楼，迎面碰到一对青年男女搂搂抱抱地走下来，一身酒气掺杂着荷尔蒙的味道。两人边走边缠绵，男人上下其手，女人满脸陶醉，看年纪也就十八九岁。 李钰彤满脸的鄙夷，拉着张清扬的衣角，气道：“老板，瞧见没有，咱们怎么就混到这地步了，这明明就是汽车旅馆嘛!” 张清扬笑了笑，说：“那你是什么？” 李钰彤先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细细思量才明白他又在骂自己。李钰彤脸色通红，不敢向他发火，只好把怒火撒在对面的青年男女身上，喝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小小年纪就出来开房！” 也许是盛怒之下没注意音量，被对面的两人听了去。男青年咧开嘴笑了，上下打量着李钰彤，说：“您不还是一样，行您搞三p，就不行我们做？你什么道理啊！”说完，眼神在张清扬和彭翔的身上打转，暗想这两位中年大叔可真是好福气，从那骗来这么漂亮的美女啊！ 李钰彤气道：“小破孩儿，你们才多大点年纪，就来搞这个，发育好了没有啊？对了……啥是三p？” 张清扬和彭翔险些撞墙，本以为李钰彤已经变聪明了，没想到她的大脑还是会间歇性短路。 “哈哈，姐姐，别告诉我您还是处女？第一次？三p就是……”男青年怀中的小丫头解释道。 张清扬和彭翔满面惭愧，现在的少女真是太厉害了。李钰彤虽然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但是瞧见张清扬和彭翔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板着脸说：“小屁孩儿，少在这胡说八道，快回家吧！” “切，真无聊，白长那么漂亮了！”男青年坏笑着离开。 李钰彤回头发现两个大男人还在笑，气道：“笑什么笑，不准笑！” 彭翔憋得满脸通红，张清扬说：“我说你怎么关键时刻就犯二啊，以后别说是我的保姆！” “我怎么了？不就是教育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嘛！”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 张清扬懒得理她，边走边说：“也不知道是谁教育谁！连三p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喂，你给我站住，你说什么？”李钰彤双手掐腰想找张清扬理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满肚子怒火。 张清扬继续向前，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其实她的心里对李钰彤充满了疼爱。这个傻丫头，真的是太单纯了，仿佛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停留在小学生阶段，都不如现在的初中生了解的“知识”多。 “喂，三p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李钰彤扯着嗓子喊道。 “哗……”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一个个光着上身的男子茫然地盯着走廊里的李钰彤。 张清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拉着她快走：“我说姑奶奶，你别在给我丢人了行不！” “那你告诉我……那个‘三’到底是啥意思？” 张清扬彻底崩溃了，揉着通红的眼睛…… ”李钰彤皱着眉头。 张清扬来到房间门口，有两间房挨着，另一间房在走廊的对过，彭翔自然选择了对过那一间。张清扬盯着后跟上来的李钰彤，说：“你睡哪间？这个是把头第一间，那个旁边有人。” 李钰彤低下头，郁闷地说：“那就这间吧，我不想住在边上。” 张清扬暗笑，点头道：“行，那你别后悔。” 李钰彤一想起刚才的“三p事件”，就不敢看张清扬，赶紧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张清扬与彭翔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笑。彭翔说：“这丫头太可爱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天都快亮了，赶紧睡吧，老虎他们一会儿也会跟来，这里应该很安全。睡醒了再说，不着急。” “那我们何时出发？” “下午吧，我现在真的困了。” “好的，那您休息。”彭翔说道。 张清扬走进自己的房间，打量了一眼，感觉还可以，虽然只是一个小单间，但床铺看起来还算整洁。他躺上床就要睡着了，没想到房门又响了。他还以为肯定是旅店有什么特殊的“上门服务”，要是不打发走了，今天别想睡个安稳觉。他下床开门，房门外站着的却是披头散发的李钰彤，她的眼睛都红了。 “怎么了，这里又有老鼠？” 李钰彤都快哭了，痛苦地说：“没有老鼠，可是……旁边在搞三p，叫得我睡不着，听着就恶心！” “啥？”张清扬昏昏沉沉的没有听明白。 “你先让我进去。”李钰彤推开张清扬，直接走进了房间。 张清扬关上门后就笑了，他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问李钰彤选哪间房的原因。通过进门时碰到的那对开房的年轻人，他就猜出来这家旅店主要客人是哪些了。 李钰彤坐在床上，气道：“旁边那对狗男女大喊大叫的，烦死了，好像还……两个女的。” “嗯，很有可能。” “喂，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怪不得刚才说别让我后悔！” 张清扬尴尬地摆摆手，撒慌道：“我……我也没想到……” “哼，我不想听他们恶心的说话，就在这房间睡了，你过去睡吧。” “喂，你睡不着我过去就能睡着？”张清扬气道。 “我不管！”李钰彤拖了鞋就钻进了被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看起来真的困了。 张清扬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是被饿醒的。张清扬并没有马上起床——想起也起不来，李钰彤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条壁虎，四肢紧紧攀附着他。张清扬动弹不得，低头望着她熟睡的模样，瞧她鼻息均匀，两片红唇像初晨的玫瑰，一张恬静的脸是那么的美丽。 第1691章 免费按摩 张清扬在那一刻心动了，昨天晚上太困了，才没有其它想法，可是现在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浮想联翩。一根头发滑到了她的脸颊，李钰彤在睡梦中撅了下嘴，十分可爱。 张清扬默想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大喊道：“起床啊！”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没有把眼睛睁开，很气愤地说：“才几点啊，再让我睡一会儿……” “都下午一点了，你不饿啊？”张清扬笑道。 “再让我躺十分钟，好不好？”“真拿你没有办法，好像我是你的保姆！” “行不行啊？”李钰彤露出了笑脸。 …………… 半个小时之后，张清扬才把李钰彤叫醒，而她这次也心满意足地醒来了。李钰彤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睡得好舒服！” 张清扬盯着她笑道：“睡衣扣子开了……” “啊……”李钰彤低下头她立刻拉紧衣领，凶道：“你不会趁我熟睡就……” “你觉得呢？”张清扬坏笑道。 “不管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你要是真那个了……我就当是免费按摩了！”李钰彤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张清扬郁闷地摇摇头，这丫头可真是极品，她的性格根本就无法同淑女一样的小叶子相比，可是她也同样惹人疼爱。这两个女孩儿就是两个极端，说不出哪个好、哪个坏。 张清扬打开房门，看到彭翔正好拿着文件从外面走进来。 “老板，睡得还好吧？”彭翔径直走过来。 “嗯，还好，你干嘛去了？来……进来说。”张清扬忘记了小李同志还躺在床上。 “呵呵，我出去接了份传真。” “传真？” “嗯，关于青水煤业宾馆的材料，我让孙勉找了些东西。”彭翔边走边进门，当他看到李钰彤刚从床上爬起来时，不由得瞳孔放大，满脸吃惊。 “呃……”张清扬这个后悔啊，又想撞墙了，这事如何解释啊？他抓抓头发，尴尬地笑道：“那个……小李说隔壁太吵，就跑我这屋来了。” “哦……”彭翔不置可否地答应一声。 李钰彤的脸也红了，小声说：“我……我衣服在旁边呢……”说完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张清扬望着李钰彤的背影，不禁在想，这个愣头青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孙勉发来了材料？”张清扬赶紧转移话题。 “嗯，我起来的早，闲着没事干，就自作主张让他帮忙查了一些东西。”彭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你这个自作主张好啊，你不这么干我也会安排小孙的。”张清扬微笑点头，“都查到了什么？” 彭翔把材料交给张清扬，说：“宾馆的法人叫马健，也是名义上的经理，并不是于一虎的哥哥。另外，煤业宾馆是三年前煤企改制时卖给私人的，经过重新装修，增加了新的设施，被评为了四星级，也是青水县唯一的一家高档宾馆。” 张清扬翻看着材料，说：“于一虎看样子二十多岁，那他的哥哥年纪也不会太大，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家产，背景应该不简单啊！” “您看这里，”彭翔把材料翻到最后面，接着说：“于一虎的哥哥叫于一龙，他们的父亲叫于臣。” “于臣？”张清扬皱起了眉头，“龙山市人大主任，前任龙山市委书记？” “对，就是他，所以这个于一虎在整个龙山地区都很有势力，被称为二少爷，关系近点的就叫他二哥，也不管老的少的。” “呵呵，据我所知，于臣是比较清廉的，或许孩子没有教育好。” “是啊，不过再怎么清廉，他的儿子产业这么大，肯定是借助了他的背景。” 张清扬点头道：“只要不没有违法乱纪，有点小毛病，我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详细材料，小孙还在找。”彭翔说道。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你怀疑于一虎有问题？” “不是，我是怀疑他的哥哥于一龙有问题。”彭翔说：“这个于一龙产业不少，在青水镇就有他的产业。” “那正好，或许舒吉塔能了解这个人。” “老板，我们何时出发？” “等李钰彤收拾完，咱就走，先出去吃点饭。” “呵呵，那可真要等一会儿，我先回房整理一下。”彭翔起身告退，其实他是担心一会儿李钰彤过来，让大家都尴尬。 张清扬没等李钰彤赶过来，就直接过去敲门了。李钰彤正在擦护扶品，整个房间都香喷喷的。张清扬硬着头皮，说：“快点啊，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青水镇，要不然就没地方住了！” 李钰彤点头道：“马上就好。” “那个……你回去后找机会和冰冰解释一下，别让他们误会……” “误会什么？” “我……” “哦，这事怎么解释啊，你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李钰彤笑道。 从青水县城赶往青水镇的路况很差，大众车完全是在雪地中前行，一路上根本没碰到几辆汽车，只有两辆跑长途的小客车。张清扬听舒吉塔谈到过，青水镇的硬件条件很差，平时与县城的交通联系，只有每天两班的小客车，万一碰到大雪封山，那就完全与世隔绝了。 彭翔把车开得极为小心，山路边就是悬崖，李钰彤惊得总是大叫，埋怨了一路。张清扬十分忧心，万万没有想到青水镇落后到了这个地步。李钰彤见张清扬不理自己，就指着路边的悬崖开玩笑：“万一出点什么事，您可就因公殉职了！” 张清扬瞪眼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彭翔笑道：“有我在，两位就请放心，保证安全！” 李钰彤瞄了张清扬几眼，想到昨夜的事情，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为了安全其见，彭翔的车开得很慢，到达青水镇中心时，天都快黑了。正是冬季，天黑得早。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彭翔先找了一家旅店，把行李放下。张清扬本想让李钰彤留在旅店，然后他和彭翔去镇政府门前等舒吉塔下班。 李钰彤马上表示了反对，言辞凿凿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万一你们走后，来两个男的欺负我怎么办？” 彭翔忍住笑，张清扬郁闷地说：“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行了，跟我们走吧！” 李钰彤窃笑，乖乖地上了车。张清扬摇摇头，这可真是一个活宝。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路上有这位愣头青陪着，旅途上增添了不少乐趣。 彭翔开车来到镇政府门口，看了眼手表，说：“还有一刻钟。” 李钰彤自作聪明地说：“喂，你们怎么知道舒镇长就一定呆在办公室，万一她出去视察工作，你们不是白等了？” 张清扬指了指外面的雪花，说：“这样的天气，你出门视察工作？脑子有病啊？” 李钰彤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这样的天，您不就出来微服私访了，您脑子有病吗？” 张清扬动了动嘴唇，一时间没有了反驳的话。彭翔偷眼瞧着张清扬没有不高兴，便笑道：“老板，小李这次可真说对了，您口误啊！” 张清扬笑了笑，看向李钰彤说：“我是个例外。” “哼，强辞夺理！”李钰彤满脸的不服气。 “你再说话，我今天晚上抓两只老鼠放你房间，再把我房间锁上，你别想往我屋里跑！”张清扬威胁道。 李钰彤还想说话，可是一想到自己洗澡时那只偷看的大老鼠，不禁毛骨悚然，果真不敢再说话了。 此时，大众车的对面停了一辆加长版奔驰，车牌的尾数是四个8。彭翔指着那辆车说：“不简单啊！” 正说着呢，镇政府到了下班时间，工作人员快速地走出来。等大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几位干部模样的人才缓缓下班。在最后面，张清扬看到了舒吉塔的身影。他知道舒吉塔就被安排在旁边的镇政府招待所，所以没有安排专车。这当然是一个借口，实际上镇委镇政府有两台公务车，一台被镇委书记私人霸占，另一台留作公用，平时舒吉塔也就不用，算是无声的抗议。这些事，都是舒吉塔上任后向张清扬汇报的。 舒吉塔离得近了，彭翔下车等候，与此同时，对面那辆奔驰车也打开门，一位帅气的年轻人手捧玫瑰走下车，并且缓缓来到大门口，望向舒吉塔微笑。在门口那昏暗的灯光下，舒吉塔看到年轻人后，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坐在车中的张清扬笑了，自言自语说：“小家伙可没向我汇报有人追她啊！” 李钰彤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们看到那位帅气的年轻人把鲜花举到舒吉塔面前………… “舒镇长，我想请您吃晚饭。”帅气的男子微笑着说道。 舒吉塔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于总，不过我约了人。”虽然很客气，却很冷漠。 “舒镇长，这是送给你的。”于总把鲜花举了举。 第1692章 慢慢培养 “我说过不会接受你的鲜花，”舒吉塔盯着男子的脸，“于总，多好的花啊，可惜马上就会被冷风吹得枯萎。花也是有生命的，我劝您不要摧残它们。” 于总笑了，并没有把花收回，而是说：“舒镇长，你说的对，花也是有生命的，它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传达爱情，爱是它的使命。现在我手中的花就是我爱的信使，你如果接受了它，那么它枯萎得也有意义。” 舒吉塔冷冰冰地回答：“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明白吗？” “没有感觉可以慢慢培养，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不放手。” “于总，你让我怎么说才懂！”舒吉塔有些生气了，“我是一位政府干部，身为青水镇的镇长，你整天这样做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和生活，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你觉得在这种背景下，我可能和你怎么样吗？” “呵呵，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跑到你的家门前送花？” 舒吉塔一时语塞，懒得再和他多话，绕过他继续向前。于总跟在身后，笑道：“天很冷，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 张清扬躲在大众车里，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便是从表面也能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皱了下眉头，拉下车窗对彭翔说：“小舒不喜欢那个男的。” 彭翔会意，说：“我知道怎么办了。”说完，就快步向舒吉塔走去。 “哼，你要是总这么干，小舒这辈子也嫁不出去！”李钰彤不屑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张清扬问道。 李钰彤解释道：“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舒吉塔好，在感情问题上就不要插手，除非她碰到了危险，要不然你这么做，她也永远也不会喜欢上其它男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私心！” “你才有私心！”张清扬心中一颤，仿佛被说中了。 舒吉塔快步向前，可是身后的男子紧跟不舍，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了彭翔。舒吉塔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彭翔对自己挤眼睛，瞄了下那辆大众车。舒吉塔马上想到了张清扬，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心里也知道怎么办了。 “彭哥，我在这里！”舒吉塔突然高兴地招手。 “丫头！”彭翔亲妮地叫了一声。 舒吉塔身后的男子呆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舒吉塔已经走到了彭翔的面前，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说：“走吧，我都饿了。” “嗯，我们走。”彭翔敌视地看了眼舒吉塔身后的男子，没有吱声，拉着舒吉塔就走。 “舒吉塔！”身后的男子大叫一声。 舒吉塔停下脚步，冷冰冰地问道：“什么事？” “他……是谁？” “我有义务告诉你吗？”舒吉塔不高兴地说。 “你……”男子有些动怒，上下打量着彭翔，又问道：“你是谁？” 彭翔笑了笑，打量了男子几眼，感觉有些面熟，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是谁？”于总捏紧了拳头，手中的鲜花已经被冷风吹打得掉了一地。 “小子，如果你想挨揍……我可以陪你玩玩。”彭翔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舒吉塔适时上前，说：“于总，你走吧，他……是退伍的特种兵。” 于总愣了一下，冷冷地盯着彭翔，淡淡地说：“我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 彭翔撇撇嘴，拉着舒吉塔坐上了大众车。于总的鲜花掉在了地上，他直勾勾地盯着大众汽车，直到汽车远离才回到自己的奔驰上面，并把大众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 “大叔，您怎么来了？”舒吉塔兴高彩烈地问道。 张清扬捏着她的双手，说：“冻坏了吧？” “还行，我都习惯了。”舒吉塔小脸红扑扑地回答。 张清扬说：“我把你送到这个地方，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在哪都是工作。”舒吉塔摆摆手，这才和李钰彤打招呼。 李钰彤笑了一声，说：“舒镇长，刚才那个男的是你的追求者？” 舒吉塔害羞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他……就是一个难缠的人，烦死了！” “我看挺好的嘛，长得帅，看样子也很有钱，还懂浪漫，我觉得……” 张清扬望向李钰彤，怒道：“要不让舒吉塔帮你联系一下？”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把头扭向了窗外。 舒吉塔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说：“大叔，我……我不喜欢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生意人？” “嗯，一个很无聊的生意人，以为自己有点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生意都做，最大的产业是矿石集团。” “矿石集团？”彭翔有些吃惊，“那不是……” “他叫于一龙。” “于一龙？”张清扬也是一呆，没想到会有这种巧合。于一虎想泡李钰彤，他大哥于一龙又想追舒吉塔，怎么这哥俩都看上了省委书记身边的女人？ “大叔，您认识？”舒吉塔很好奇。 “不认识，就是……刚在青水县城，和他的弟弟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张清扬笑了笑。 李钰彤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这才醒悟过来，吃惊道：“他就是那个混蛋的哥哥？” “那你以为呢？”张清扬笑道。 “啊……恶心，弟弟是流氓，哥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舒，以后离他远点！” “我……我本来也没和他怎么样……”舒吉塔好奇地看向张清扬，“大叔，你们和于一虎怎么样了？” “先吃饭，边吃边聊。”张清扬见彭翔把车停在了饭店门口，便说道。 舒塔点点头，说：“您怎么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就来了？” “呵呵，想给你一个惊喜。”张清扬拉着她下车，李钰彤不满地跟在身后，被冷落的滋味很不舒服。 青水镇的镇中心看起来并不比县城落后，餐饮业十分发达，而且满街的歌厅、舞厅，看起来这里的人很爱玩。张清扬之前了解过，青水镇虽然偏远，但是由于这里出产各种名贵石材，也有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只不过青水镇的大部分还是穷人，这些先富起来的人几乎都是地头蛇，要么就背景深厚，被当地人称之为“黑社会”。这批人几乎垄断了青水镇的全部财产。青水县这些年发展不起来，同这些地头蛇有着很大的关系。远在大革命时期，青水县就是有名的匪窝。 彭翔选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土菜馆，要了一个包厢，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几位彪形大汉，一个个都是大光头，长得膀大腰圆，目露凶相。他们看到舒吉塔，都笑嘻嘻地称舒镇长，眉来眼笑的。 “那些都是什么人？”坐进包厢之后，张清扬才问道。 “一些石厂的老板，有的是村长，都是不好对付的主！”舒吉塔叹息一声，看得出来，她这个镇长干得很费力。 张清扬把菜谱摆在她面前，说：“你来点菜吧，让我们偿偿青水的特色。” 舒吉塔看向几人，笑道：“都能吃辣吧？” 大家都点头，她便不客气地开始点菜。菜很快就上来了，土菜馆同大酒店的饭菜有区别，口味极重，颜色浓稠。张清扬偿了几口，笑道：“果然有青水特色！” 李钰彤辣得满头是汗，但却吃得很香。 张清扬看向舒吉塔，问道：“你对于一龙了解多少？” 舒吉塔回答：“了解得不是很多，就知道他在青水甚至整个龙山地区都很有势力，下面都传说他是龙山首富，还有说他是龙山的黑社会老大，那些黑社会都听他的，当然，这只是民间的说法。” “呵呵，黑社会老大……公开的？”张清扬心想看来自己此行是来对了。 “算是吧。”舒吉塔也笑了。 李钰彤在旁插话道：“现在的黑社会老大可不就是公开的嘛！” “多嘴！”张清扬现在可是省委书记，听到这话自然感觉别扭。 李钰彤笑道：“我看您就是久不过问天下事！” 张清扬懒得再理她，继续问舒吉塔：“矿石集团在青水镇有产业吧？” “呵呵，可以说大部分产业都在青水镇，有很多石厂，石山都是他个人的。” “个人的？” “嗯，据说是当年承包下来的，可是却没给当地的老百姓分钱。原则上来说，各乡、各村向外承包土地、石山，都应该给村民分钱。” 张清扬皱起了眉头，说：“你查过吗？” 舒吉塔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正在摸清况，但是初来乍到，没有人把我当回事，他们都觉得我干不长，所以就……” 张清扬很理解舒吉塔现在的情况，安慰道：“慢慢就会好的，我这几天就了解一些于家的产业。说到这个，你个人对于一龙有什么看法？” “这个人吧……很聪明，智商很高，这个所谓的矿石集团听起来似乎很大，其实底下就是一些石厂，您如果到那些石厂去看，就知道这个所谓的矿石集团其实也就是一个笑话，表面上连个公司都不像。 第1693章 脑子太笨了 石厂都很破，工人们都是附近的村民，但就是靠着这些破旧的石厂，于一龙每年都有几个亿的收入！青水的花岗岩十分出名，远销大城市，首都的一些有名的建著所用的花岗岩都来自这里。” 张清扬知道青水镇花岗岩的名气，这也是他把舒吉塔放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在他看来，这样的地方如果搞好了，会大有前景的。可是当他听完了舒吉塔的介绍，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他已经明白了于一龙为何把所谓的矿石集团搞成这样了！ 张清扬问道：“这个矿石集团，表面上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吧？” “没错，除了青水县有一个矿石大厦，作为他所有产业的办公楼外，如果仔细调查，矿石集团的每年的流动资金还不足百万！” “咦，这就怪了，他拥有这么好的底子，为什么不好好搞啊？再说你刚才不是说矿石每年的收入有好几个亿吗？”李钰彤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小李同志啊，你那脑子太笨了，不适合经商！” “那麻烦张书记给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呗？”李钰彤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清扬说：“刚才舒吉塔说了，矿石集团是以那些石厂为基础的，那是我想这些石厂都很不规范，也许有的都没有营业执照，但又都是独立的。在法律上与矿石集团或许没有直接的关联。那么，这几个亿的收入是矿石的收入不假，可却与矿石集团无关，却又全是于一龙的产业。而表面上，别看他的矿石集团是个空壳，却给全带来了光鲜的社会职务，可以说这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那他为何不把这些石厂集中起来，那样不是更有名气吗？”彭翔也很不解。 “呵呵，你们想想，如果集中在一起，让他们在法律上变为矿石集团的产业，那么……几个亿的利润，每年缴税要多少？” 李钰彤与彭翔恍然大悟，这个于一龙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逃税，还有了正经八百的社会职务，谁都知道他的本质，但在法律上又不好处理。那些无营业执照的石厂都在农村、山沟里，要说查封难度太大了。 舒吉塔擦了擦嘴，说：“如果青水镇的花岗岩能够形成一个产业，全民参与进来，而不是掌握在他于一龙一个人的手里，那么青水镇早就发达起来了！” “那就需要修路了。” “其实青水镇到县城的公路早就批了，上面也说了给钱，可就是一直没开工，我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舒吉塔皱着眉头。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上边是什么意思，如果青水镇与县城甚至与龙山市的公路通了，那么外来客商不就多了？于一龙的收入可就缩水喽！” “啊……您是说这是于一龙搞得鬼？” “八成是了！”张清扬沉思道，看向彭翔说：“这几天我们有活干了！” 李钰彤兴奋地说：“您是不是要偷偷调查啊？那不是很刺激？就像电影里卧底似的吧？” 张清扬无语地看着她，笑道：“我有一个更好的卧底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色诱于一虎……” “哈哈……”包厢里传出大笑，李钰彤恨不得把张清扬掐死。 提起于一虎，舒吉塔问道：“大叔，你们和于一虎怎么了？”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微笑道：“于一虎向小李同志表白，想……泡她！” “泡……泡……”舒吉塔的脸又红了，李钰彤有点忍不下去了，有这样的领导嘛，总是欺负保姆。 张清扬接下来又详细地把发生在煤业宾馆的事情讲了一遍，舒吉塔皱眉道：“于一虎和他哥哥是两个极端，于一龙在上层社会的口碑很好，可是于一虎就是典型的流氓，听说看上哪个女孩子，直接让人拉上车就那个……” “真有这事？”李钰彤吓得面如土灰。 舒吉塔点点头，说：“青水有一个笑话，说上医院妇产科打胎的女人，十个当中就有一个被他搞过……” 彭翔扭捏了拳头，骂道：“妈的，昨天晚上真应该揍他一顿！” 张清扬捏着头皮，问道：“就没有人报警？” “谁敢？”舒吉塔无奈地说：“两年前，一个高中生被糟蹋了，他的家里人四处找人报警，结果呢？最终家人不但天天挨打，还被判了个自愿……” “荒唐！”张清扬气得拍了桌子。 舒吉塔面露愧色，说：“大叔，他要是敢在清水镇犯事，我肯定收拾他！” “他们这些事并不怪你，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张清扬沉思道，说：“都吃好了吧？那我们走吧，先送小舒回去休息。” “大叔，您住哪里？” “我住旅店。” 大家先把舒吉塔送到宿舍楼下，彭翔担心地问道：“于一龙不会报复吧？” 张清扬摆摆手，说：“他和于一虎不同，想报复也不是用这种方法，放心吧。” “嗯，”舒吉塔下车离开了，回头对张清扬微微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啊……”李钰彤笑道。 张清扬看了李钰彤一眼，没有说话。 张清扬三人回到旅店，并没有马上分开，先来到了他的房间。李钰彤烧水泡上茶，张清扬和彭翔聊天。 彭翔问道：“领导，关于于氏兄弟的问题，您想怎么查？” “我觉得并不难查，现在的难点是，他肯定会缠着你。” “对，我也这样想。” “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张清扬喝了口茶，平静地说道。 彭翔明白领导心中有了主意，正襟危坐道：“您请说。” “从明天开始，你我分别行动，你负责暗中保护舒吉塔，同时调查与于氏兄弟相关的所有事情。” “那您呢？” “我调查我的。” “那不行，您身边没有人，这……” “让老虎他们跟着我，你还不放心？”张清扬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彭翔眼前一亮，点头道：“嗯，这个主意好，这样他们的目光全盯在我的身上，就没有人关注您了！” “不过……我这是把危险推到了你身上啊！” “呵呵，放心吧，我不怕。”彭翔拍了拍胸脯。 “老虎他们回来没有？” “回来了，给发信息了，就在对面房里。” “叫他们过来坐坐。” “好的。”彭翔起身去叫人。 没多久，老虎和老y拘谨地走进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背后出现，突然站在张清扬面前，十分的不自然。 “坐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推了推面前的茶杯。 两人憨厚地笑了笑，老虎说：“我们站着就行。” 张清扬也不强人所难，说：“老虎，从明天开始，彭翔有其它任务，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 “没问题！” “有什么需要提前和我打招呼。” “报告老板，我们随时待命！” “很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等我通知。” 两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退了出去。 张清扬看向彭翔，说：“你也回去睡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彭翔起身离开，张清扬看向李钰彤，说：“你还磨蹭什么？” “我……” 于一虎郁闷地坐在酒吧里喝酒，整整一天过去了，他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身边的兄弟感觉无聊，嘿嘿笑道：“二哥，要不找俩妹子来玩？” 于一虎板着脸说：“有好的吗？都是一群烂货！” “二哥，要不我帮您挑几个？给自己的找点乐吧。” 于一虎点点头，说：“搞过的不要，来点新鲜的！” “二哥放心，我马上就去！”说话的人转身就跑。 于一虎有点喝多了，晃动着酒杯，眼前总是浮现着李钰彤的身影。 二十分钟之后，于一虎来到了酒店为他长年准备的房间，身边搂着三位漂亮的性感女郎，全都二十出头，身材火辣。于一虎进门就躺在床上，说：“大爷今天就交给你们三了，怎么搞随你们，只要让我高兴，否则别说我让兄弟们轮你们！” “二哥，我们来了！”三位女郎同时爬上来。 于一虎闭上眼睛，感受着三个女人的热情，他也渐渐兴奋起来。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随手拿起来接听。 “一虎，我是大哥。” “大哥，什么事？” “明天到镇里来一下，有事交给你办。” “好……” 于一龙听到手机里声音不对，皱眉道：“悠着点。” “放心，哈哈……”于一虎放下手机爬起来，拎着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发按在自己胯下，疯狂地笑道：“你要是能把老子的郁闷吸出来，老子给你奖例！” 冬天的早晨很明亮，雪一停天就变得蓝了、白了。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有些刺眼。张清扬爬起来，推了推身边的李钰彤。 “干嘛……” “起床！” “不，我要再睡一会儿！” “你如果现在不起来……肯定会后悔……”张清扬喘着粗气说道。 “怎么了？”李钰彤揉着眼睛问道。 张清扬盯着李钰彤的眼睛，冷冰冰地说：“我……我的自控力是有限度的，你这是在玩火！” 第1694章 可怜巴巴 “可……可我就是害怕嘛，你……你以为我愿意啊？”李钰彤在被窝里整理好睡衣，爬了起来。 张清扬低下头，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有些颤：“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很痛苦？” “痛苦？” 李钰彤这次害怕了，嚷道：“你要干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晚上还不走，我……我就……” “你……你敢？” “你可以试试！”张清扬坐起来，下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冷空气。 李钰彤打了个冷战，拉紧被角说：“我……我是真的害怕……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不敢睡！” 张清扬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郁闷地说：“那随你的便吧！” “我……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换个大点的房间，最好是套间，如果没有套房，大房间也行……” 张清扬点点头。 “嗯嗯……”李钰彤连连点头。 张清扬笑了，说：“那可就是光明正大的同居了！” 李钰彤不理他占自己的便宜，摆手道：“你……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换你的，我才不出去呢。”张清扬坐在了窗口。李钰彤气急，又不敢说什么，这件事必竟是自己理亏。想了想，他便背对着张清扬，拉开被子，偷偷地换起了衣服。 众人吃完早饭，舒吉塔也赶过来了。在张清扬的安排下，大家兵分两路，彭翔和老y留守旅店，以免于一龙来找麻烦。张清扬、李钰彤、老虎在舒吉塔的带领下下乡暗中调查石厂的事情。张清扬没想凭自己的力量就调查出什么来，他只是想现场看看那些石厂到底怎么样。他现在是省委书记，做的就是安排人干事的活，而不是要自己亲手干什么，全省那么多事，如果事事都要自己参与，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省委书记。但是由于对青水镇的了解太少，在没确定调查之前，他需要有一个笼统的认知。 本来彭翔说自己留下的，张清扬担心他一个人太孤单，就把老y留下陪他，目的是万一真出了事，还有一个通风报信的。彭翔在明处，老y在暗处，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彭翔拍着老虎的肩膀，有些紧张地说：“早听说青水镇民风彪悍，实在不行可不能动硬的。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们不怕打，但是首要职责是保护老板。” “你放心吧！”老虎点点郑重地点点头。 张清扬笑道：“行了，你小子把大家搞得都紧张了，怎么过去没看见你这么墨迹啊！” 老虎大笑，说：“估计是被嫂子收拾得！” “去你的！”彭翔砸了老虎一拳。 张清扬一挥手，说：“走吧。”几人先出去了，彭翔目送着他们离去，心里想自己做点什么可以帮助领导。 老虎开着一辆越野车，正适合在雪地里前行。老虎坐在了驾驶位上，张清扬拉着舒吉塔坐在后座上。李钰彤想了想，郁闷地坐在了前面。幸好同大众车相比，越野车就宽敞多了，腿也可以伸直。李钰彤向后偷瞄了一眼，怎么感觉自己就是来受气的？ 张清扬说：“小舒，你给我们指路，找个典型点的村子，路程不要太远。” “嗯，那就去白石一村吧。师傅顺着镇公路一直朝前开，我告诉你怎么拐。” 老虎得到命令，发动起车子，缓缓前行。 于一虎赶到青水别墅时，已经上午十点了。于一龙正坐在一楼客厅喝茶，看到兄弟满脸萎靡地走进来，便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问道：“又乱搞了？” 于一虎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雪茄就抽，说：“没意思。” “我劝你多少回了，好好找一个女孩子，老这么下去可不行！爸就要退了，我们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别让他操心。” “老大，我也想找啊，可问题是……找不到啊，前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是……人家不理我！” “哼，那是你方法不对！”于一龙摆摆手，“我找你来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关于那个镇长的。” “哟，就是未来嫂子？” “他是谁的嫂子还不一定啊！”于一龙眼中闪过舒吉塔的妙曼身姿，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舒吉塔是美女，由于带着些异域风情，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特别是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普通女人的体香不通，更令男人痴迷、陶醉。于一龙几乎看到舒吉塔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他此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风情的女人。 “怎么了？”于一虎知道坏事了。 于一龙慢吞吞地说：“我昨天去接她，半路杀出来一个男的，舒吉塔说他是退伍的军人，你去帮我查查他的底，问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和舒吉塔是什么关系。这种事……也只能交给你了。” “怎么问？” “呵呵，用我教你吗？” “不用，不用……只要你放心，那我自有办法。” “记住，教训一下可以，但不能太过分。还有……舒吉塔说他是特种兵，这个我不信，但应该有两下子。” “特种兵？她看电影呢吧？估计就是说出来吓你呢！”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能怕我伤害他。其实我不会伤害他，只是想查查他们的关系。” “明白了，交给我吧。”于一虎转身就要走，“我去召集人手。” “你知道人在哪吗？” “嘿嘿……”于一虎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 “给你……”于一龙把一张纸条交给他：“这上面有车牌号，还有他住的地方。” “老大，放心吧！”于一虎把纸条往怀中一揣就离开了，他这两天正心里郁闷，想泄泄火呢。 胡常峰从财政部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通过多次接触，那位财政部副部长终于松口，只要清扬机这个项目最终确立，并且得到发改委、商务部等相关部门的政策支持，财政部就给适当的资金支持。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如果其它部门不表态，财政部说的全是废话。 胡常峰通过这段时间的奔波，越来越理解张清扬当初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那天张清扬问胡常峰，如果他同意，清扬项目就能立刻上马吗？这话当时他并不理解，现在总算明白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胡常峰都感觉张清扬这是在提醒暗示自己，算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胡常峰摇摇头，一想到张清扬的所作所为，他就有些头疼。张清扬已经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好几天了，虽然一直与秦朝勇保持联系，但是他并不清楚张清扬现在在哪个地方微服私访呢。年末，各项工作都在收尾，胡常峰又是新任，他手头的工作更少，他便趁此机会来到京城，安心跑他的清扬机项目。 随着在双林省呆的日子越来越久，胡常峰也发现了工作的难点，省政府的任何一位工作人员都在按照张清扬之前的布属工作，张清扬把工作做得很细，任何工作都没有遗漏，这就让他这位继任者几乎没事可干了。另外，但凡他提出点新东西，只要与张清扬的执政思路不同，在下面就是行不通。别看张清扬没有发话，但只要不按照他之前的路子走，就没有人听胡常峰的指示。胡常峰之前可是没有想到，张清扬在省政府的威信会这么扎实。 “省长，是不是成了？”一个女人的娇笑声惊醒了胡常峰。 胡常峰愣了一下，说：“高主任，你一直等在这里啊？” “嗯，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办完事，我就等在这里了。” “哟，多冷啊，快上车!”胡常峰赶紧拉驻京办主任高美菊上车。 “呵呵，没事，京城的冬天比双林省暖和多了！”高美菊微微一笑，发动起车子，问道：“省长，您准备去哪？” “嗯……”胡常峰侧头瞄了眼高美菊，说：“让你在外面等了一上午，我真是过意不去啊，这样……今天我请你吃午饭，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要带我去吃京城土菜吗？” “好啊，说好了……您请客？” “呵呵，我这个省长当然说话算话啊！”胡常峰点点头。 “那行，您坐稳喽！”高美菊驾车上了高架。 车厢里很香，味道同高美菊身上的一样。胡常峰歪着头打量着高美菊，别看年过四十，但是保养得很好，肌肤很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也就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离婚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在政府单位里，这个年纪的漂亮女干部也确实容易离婚。 “省长，您看什么啊，人家都不好意思开车了！”高美菊红着脸问道。 胡常峰说：“我没看什么啊，就是觉得高主任很漂亮！” “您可别逗啊，漂亮啥，都没男人要了！” “那是他不懂得珍惜！”胡常峰很同情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异的？” “哎，说来话长，我在驻京办工作六年，过来的第一年就离婚了。”高美菊不知不觉放慢了车速。 第1695章 人老珠黄 “为什么？” “能为了什么，我经常不在家，他当然闲不住，就和单位的女下属好上了。好也就好了吧，我也理解，可是他硬要怪在我的头上，说我在京城怎么怎么样了，好像是我先出轨的！的确，我在京城接触的男人多，可都是正常的工作接触，这是我的工作性质，您说对不对？” “他一定会后悔的，你还年轻，肯定还有更好的男人等你。” “我可没那个想法，呵呵，人老珠黄喽！” “有孩子吗？” “有个女儿，上初中了，现在我妈帮忙养着呢。”高美菊回答，看到胡常峰有些失神，便问道：“省长，问个不该问的事，听说您的妻子是……胃癌？” “嗯，发现时就是晚期了，我妻子……那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什么都帮我想得很细，可是……哎……” “看得出，您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现在这样的男人太少了！”高美菊的眼角湿润了。 “呵呵，可惜啊……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命都不太好！” “以后会后的，您说呢？” “嗯，希望吧！”胡常峰不知不觉地按住了高美菊肉乎乎的手。 高美菊没有拒绝，坦然受之，小脸一红，送给了胡常峰一个腼腆而羞涩的笑容。胡常峰还是没有松开手，按住她的手用力揉了揉，说：“我们都还年轻……” “是啊，我们还不算太老，呵呵……”高美菊笑得很开心，小手用力翻转过来，按在了胡常峰的手上面。车厢内笑声不停，一路风光无限。 白石一村距青水镇不远，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舒吉塔让老虎把车停在了一家小卖部的门前，然后带着几个人走进村子。白石一村从理论上来说是一块风水宝地，面水背山，如果是在夏天，风景肯定不错，只不过现在的一切全被积雪覆盖，村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白石一村背靠一座石山，舒吉塔指着高高的石山说：“这是国内最好的花岗岩产地，山角下那些破厂房，看到了吧？” 张清扬问道：“现在没有开工吧？” “只有少数几家开工了。下雪了，不好开采，天冷也不好加工。”舒吉塔解释道。 “走，我们进去瞧瞧。” “大叔，我们还是先去找村支书吧。” “为什么？” “村支书家里也有石厂，也很典型，他认识我，我就说您是我的一位朋友，想来采购花岗岩，先过来探探路、考察一下，这样也不会让人怀疑。” “嗯，有道理。”张清扬拍了下舒吉塔的头，“丫头，变成熟了！” 李钰彤望着张清扬的动作，心中郁闷地想，看来色狼书记就是喜欢拍女人的头，他不会有这种癖好吧？ 白石一村的村支书姓黄，看到舒吉塔进门，就笑着迎了出来，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什么欢迎舒镇长来视察工作，听得李钰彤总想笑。舒吉塔介绍了张清扬“商人”的身份，黄书记立刻笑道：“正好接到了一批单子，厂里干活呢，我带你们去看看，既然是舒镇长的朋友，那没得说！” 张清扬来到山角下的石厂，望着还漏风的厂房，皱眉道：“这么冷，怎么干活啊？” “能干，能干，一点也不影响。”黄书记满口大黄牙，笑道：“这位老板，我也想弄个条件好点的厂房，可是投入多了收不回来啊，来收石头的老板把价格压得太低，而且我们还要给公司交钱。” “给公司交钱？”张清扬故意笑道：“这么个小厂房哪来的公司啊？” 黄书记嘿嘿笑着，说：“老板，这您就不懂了，我们青水县所有的石厂都是矿石集团的，矿石集团您听说过吗？那可是青水县的大公司，老板在龙山市里都是红人，连市长都要给几分面子！” “真的？” “那当然！” 张清扬还是摇摇头，说：“我不相信，刚才舒镇长不是说这个石厂是你自己的吗？怎么又出来一个矿石集团？” 黄书记解释道：“石厂是我自己的，但是这石头不是我的啊！我这么跟你说吧，青水县所有的石头都是集团的，我只是负责开采，当然，对外是不能这么说的，呵呵……” “为什么对外不能说？” 黄书记神秘地笑了笑，说：“这个嘛……嘿嘿，不足为外人道也。老板，来吧，您看这批石头就是为酒店准备的，您不是搞大装修的吗？这些石头卖给你，价格不会高，您看看货……” 张清扬来到条石面前，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好在他对花岗岩有些了解，问了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黄书记一一回答。 “嗯，货色不错，小李，拍照回去发给客户，他要是同意，咱就下单子。就是……黄书记，我要的量很大，您能保证供货吗？” “嘿，这您就放心了，我家不够，整个村子够吧？整个村子不够，整个县的总够了吧？” “哟，我说老黄，您口气不小啊！”张清扬敬上了香烟。 黄书记捏着张清扬送给他的中华香烟，笑道：“这就叫产业合作，别看我们落后，但是各各石厂间统一合作，全受公司指挥！” “厉害，真不简单！”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看向拍照的李钰彤问道：“拍好了吧？” “嗯，拍好了。”李钰彤像个“小蜜”一样回答，声音娇娇的。 黄书记对张清扬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拉他来到一边，小声道：“老板，您身边的小姑娘很漂亮嘛！” “呵呵，一般……一般……”张清扬谦虚地摆摆手，看来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 “这位老板，我就喜欢和痛快人谈生意，您又是舒镇长的朋友，今天中午就上我家喝酒，昨天新杀的猪，猪下水都留着呢，请你吃杀猪菜怎么样？” “这个……太麻烦了吧？”张清扬内心一动，这种人要是喝多了，什么话都会往外说的。 “不麻烦，不麻烦，老板……您瞧不起我？” “老黄……黄哥，您要是这么说，我可不爱听了，您也别老板老板的叫了，就叫我兄弟吧！” “哈哈，好，走……大兄弟，上黄哥家喝酒去！”黄书记感觉到张清扬不是一般人，就想结交。 张清扬对李钰彤和舒吉塔挤挤眼睛，两人会意，没有多说什么。李钰彤更是恶趣味地搂住了张清扬的胳膊，陪着他演戏，娇声娇气地说：“老板，什么是杀猪菜啊？” “小傻瓜，一会儿就你知道了！”张清扬狠狠地拍了下李钰彤。 “好讨厌啦……”李钰彤继续撒着娇，心里却恨不得踢他两脚。 舒吉塔忍着笑，大叔怎么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也太那个点了吧？谁能相信这位”咸湿大叔”就是堂堂的省委书记？ 此时此刻，张清扬正与黄支书记把酒颜欢，远在京城的胡常峰也与“美女”共进午餐，唯有彭上校的日子看起来不太好过。 彭翔和老y一人端着碗泡面站在房间的窗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下。彭翔皱了下眉头，说：“咦，目标怎么还不出现，难道我们的判断有误？” 老y笑了笑，说：“人家也要等吃完中饭才来吧？” “嗯，这到也是，我们又不供饭，顶多请他吃碗泡面。” “呵呵，”老y笑了笑，放下泡面说：“泡面怎么了，泡面多香啊，老子小时候就为了吃碗泡面，从老爸怀里偷了三块钱，挨了顿揍！” 彭翔大笑，说：“那是你小子太没出息了！” 老y撇撇嘴，说：“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咱们这些人就你混得好啊，现在还取个了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还有老板罩着……” “老板罩着的不是我一个人，老y，我和你们大家都一样，要说不一样嘛……”彭翔得意地笑了，“嘿嘿，就是泡妞的技术比你们强点！” “操说你胖你还喘！”老y抬腿踢了他一脚。 “瞧！”彭翔指着楼下，“有情况了！” 老y收起玩笑，定睛一瞧，只见楼下停了两辆车，一辆是本田，另一辆是白色的面包车。从车中总共走下来十几个人，大冷天的只穿着西装，戴着深黑色墨镜，还真有几分电影里黑帮的意思。为首一人穿着红色的羽绒大衣，他把人集合在一起训话，正是于一虎。 彭翔笑道：“这帮sb，是不是港台片看多了，还真把自己当黑社会了！” “呵呵，您也不能怪他们，小城市没见过世面，感觉这样很牛b。” “牛b？我看装b还差不多，多少年没见过这种人了！”彭翔笑了笑，“一会儿好好收拾他们！” “什么意思，真打？”老y不解地问道。 彭翔神秘地笑道：“老板把咱俩留下，什么意思你还不懂？” 老y摇头道：“还真就不懂。”他第一次跟在张清扬身边，对老板的行事风格还没有摸透。 彭翔解释道：“老板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他不想惹事，但是又想探探这帮家伙的底，所以你我的身份正好，如果把他们激怒，那么……你想事情是不是就闹大了？” 老y似有所悟地说：“打草惊蛇？” 第1696章 遇到危险 彭翔点头道：“对啊，你想想看，我们现在正好同这哥俩有摩擦，如果他们感觉我们是对手，那么肯定做出一些什么来吧？” “嗯，我知道怎么办了！” “可是……”彭翔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于一虎见过我，他当时以为我是国安的，那么这样一来……他今天还敢向我们下手吗？” “是啊，于一龙安排于一虎来收拾舒吉塔的情人，可于一虎没有想到那人就是你，这个……” “以一变应万变吧，他们上来了！”彭翔脸色沉重，看来这个任务很有难度。 老y坐在了床上，活动着筋骨说：“好想打一架啊……” 彭翔抽出一支烟，伸手摸了摸口袋，确信国安的工作证带在身上呢。这张工作证不是假的，是陈雅帮着办下来的。陈雅考虑彭翔有时候外出给张清扬办事，如果遇到危险，在不能暴露真正身份的前提下，正好拿这张工作证当挡箭牌。但是对于眼前的事情来说，这张工作证也给于一虎带来了威胁，必竟他已经见过彭翔。早上于一龙安排他过来时，他可不知道追他“嫂子”的就是彭翔！ 房门响了，彭翔望了眼老y，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人，不容分说，上来就拧彭翔的胳膊，这也是于一虎在楼下设计的“战术”。奈何彭翔早有防背，两人不但抓了个空，还被他直接把胳膊扯脱臼了。 “啊……”随着两声惨叫，两人应声倒地。 彭翔站在门口望向于一虎，微笑道：“来了？” “是……是你？”于一虎皱了下眉头，尴尬地笑了笑，掏出于一龙交给他的纸条，对彭翔说：“我们……可能找错人了，误会……误会……” “误会？找错人了？呵呵……不是于一龙让你来的嘛，没有错！” 于一虎看到纸条上的房间号与彭翔的房间是一致的，又听到彭翔这么说，再联想到于一龙说他是军人的身份，心中雪亮，惊讶道：“你……你……你就是……” “我怎么了？”彭翔望着他微笑。 “我……”于一虎不知道如何办了，他清楚彭翔的实力，也清楚他的背景，之前可没想到和自己抢嫂子就是这小子。 “进来说。”彭翔把于一虎拉进来，对其它人说：“你们先滚吧！” “二哥，我们……”众人也愣了，不明白为何二哥看到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于一虎对他们摆摆手，说：“你们先走吧。” “这个……” “我让你们先走，没听到啊？”于一虎怒了。 众人答应一声，扶起那两位胳膊脱臼的同伙，赶紧跑下楼，回去找于一龙汇报。 “于一虎，于一龙是你大哥，他让你来的，对不对？”彭翔在这么问的同时，心里也在思考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于一虎茫然地站在那里，对于眼前的突发事件，大脑一片空白。彭翔灵机一动，自己留下的目的不就是把于氏兄弟激怒吗？那么……他看向老y，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手势，那是他们特训时常用的手语。老y会意，微笑着走向于一虎，飞身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于一虎的膝盖上面。 “啊……”于一虎惨叫着倒地上，“腿……我的腿……” “臭小子，连我老大都敢暗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老y紧接着又是一拳，直接揍在了于一虎的嘴上。 于一虎被打的牙齿掉了两颗，满嘴是血。 老y还在继续表演，“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我今天打死你！你说，于一龙是不是叫你来收拾我大哥？” 彭翔暗暗点头，两人多年前养成地默契还没有丢，老y已经完全懂得了他的意思。别看他打得很凶，但都没有伤及于一虎的要害。 “你……你们等着……”于一虎趴在地上，擦了擦嘴上的鲜血，嘴唇都裂了，他狰狞地笑着，老y的痛打，激发了他体内的反抗因素。 “老y！”彭翔感觉差不多了，喊住老y的同时蹲下了身体，看向于一虎说：“手下人性格太急，你别理会。” “呸！”于一虎一口血唾沫吐向彭翔，虽然他躲得快，但还是落在了身上。 “去你妈的，还不老实！”老y跟上又是一脚，再次将于一虎踢翻在地。 彭翔擦了擦衣服，说：“于一虎，我上次已经放过你了，你怎么还不开眼，非要我把你们兄弟俩都收拾了？回去告诉你哥哥，让他离舒吉塔远点，否则我就不客气！” “舒吉塔是你的女人？”于一虎冷声问道。 “她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女人，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彭翔伸脚踩在于一虎的脸上，这对男人而言可是最大的侮辱。他盯着于一虎的眼睛，“跟我做对，任何人都没有好下场！” “哼，你不是国安的吗？你……你怎么敢打人，就不怕受处分？” “哈哈……”彭翔脚上用力，“这是我的事，你管不了！” 于一虎也不傻，他觉得如果彭翔真是国安的人，那为何会做出种种反常的举动，莫非他是假的？想到这里，他有意说道：“你那工作证吓唬人呢吧？” “哼，老子就是吓唬你，怎么了？”彭翔放肆地笑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真的不是国安的人？” “以前是，现在嘛……我不告诉你……”彭翔缩回脚，回身坐在了床边，挥手道：“滚吧，记住我的话，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于一虎艰难地爬起来，双眼喷火，问道：“你真让我走？” “滚！” “好，那你也别后悔，老子这个仇记下了！” “废什么话，我老大让你滚，你就快滚！”老y又适时参与了演出，一脚踢在于一虎的后背上。 于一虎撞到门板上，回头冷冷一笑，拉开门就走了。 老y关好门，回头问道：“这么做好吗？” “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彭翔摇头苦笑，“只要把他激怒就行，下一步和我们无关。” 老y点点头，说：“希望一切顺利。” 于一虎赶回于一龙的别墅时，于一龙正准备带人去救他。看到兄弟狼狈地逃了回来，于一龙先让人给他处理了伤口，然后才问道：“他打的？” “哎，我认识那个人……” “你说什么？”于一龙满脸吃惊。 于一虎擦了擦疼痛的嘴角，把那天在煤业宾馆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于一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哥，这小子肯定是个假的，估计是一位犯了错误的军人，然后……” “那他到青水为了什么？” “舒吉塔是她的妹妹。” “对了，你那天不是还碰到一男一女吗，今天看到他们没有？” “你是说他嘴上的那两个国安的证人？我今天没看到，就他和另外一个男的，应该是他的手下。” 于一龙感觉到问题的严重了，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此人到青水和自己有关，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把面子找回来！”于一虎气得砸了桌子一拳。 于一虎看向跟着他去的那些人，骂道：“废物，让你们去干嘛的，他们才两个人，你们如果一起上……” “哥，是我让他们先回来的。我当时以为他真的是国安，所以才……没想到越往后越觉得他的身份不对。” “是不太对，如果真是公差，怎么敢这么干？”于一龙抽出一支雪茄，默默地思索着。 “怎么办？” “先不着急，我……先问问舒吉塔，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于一龙掏出手机，并没有打给舒吉塔，而是打给了县镇府办公室。他很聪明，知道打舒吉塔的手机，肯定没人接听。 “喂，是镇政府办公室吧？我是于一龙。” “哦，于总，您有什么事？”对方十分的恭敬，于一龙在整个龙山都是有名号的大人物。 “请问舒镇长在吗？我找她有点事，手机打不通……” “于总，真不好意思，舒镇长下乡了。” “去哪知道吗？” “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说。” “哦，好的，谢谢了。对了，他下乡什么事？” “好像……是带着她的朋友去看石材吧，具体的不清楚。” “谢谢，那就这样。”于一龙很客气地挂上电话，嘴角微微一笑，问道：“你那天看到的另外一对男女，是不是像商人？” “商人？”于一虎努力搜寻着对张清扬的记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那人很高大，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李钰彤。他说：“好像是吧，那个女的应该是那个男的小蜜。” “呵呵，那就对了！”于一龙点点头，“可能是那个当兵的朋友想过来买石头，所以找舒吉塔帮忙来了。” “我们怎么办？”于一虎紧握双拳。 于一龙盯着弟弟，微笑道：“放心吧，你是因为大哥挨打的，我肯定帮你把面子找回来，但不是现在。一虎，你别着急，我们先摸摸他们的底。如果舒吉塔真的带人去买石头，那我就能查出来他们去哪了，先让人问一下，然后再说。” 第1697章 孤单的心 于一虎知道要说整人，大哥的手段比自己强，便点点头，说：“我不会就这么算的！” “去休息吧，昨天没睡好吧？”于一龙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于一虎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在那几个女人身上确实浪费了不少体力，否则今天能被打得这么惨吗？嗯，这个挨打的借口不错——于二哥心说，以后如果有人提起这事，，所以元气大伤…… 胡常峰今天高兴，碰到了知己，也就放开了量喝酒。高美菊也谈起了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也多贪了几杯。两个人最终手握着手，诉说着工作与生活上的郁闷，他们发现彼此有着很多的共同点，同是中年离异，同是工作强人，又同有一颗孤单却并不想孤单的心。 “美菊，你喝多了，不能开车。”两人相互搀扶着来到外面，胡常峰搂着高美菊。 “胡省长，我没事，呵呵，到是你真的醉了！”高美菊摇摇头，想爬到驾驶位上。她说得没错，别看她外表似乎醉了，但其实清醒着呢，她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职责就是给领导开车。 胡常峰摇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今天喝了不少。” “那……”高美菊想了想，便说：“胡省长，您等下，我去找个代驾的。” “嗯，这个主意好。”胡常峰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高美菊走进土菜馆，没多久就领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随后也爬进了后座。两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处，这令胡常峰更觉得身体燥热了。 “胡……” “叫胡哥……”胡常峰拉住了高美菊的小手。 “胡哥，我今天很高兴。”高美菊借着酒意，整具身体完全倒向了胡常峰，胡常峰也借势搂着她的香肩，温柔地说：“美菊，我也很高兴。” 代驾司机心中表示不屑，心想又是一对出来偷情的狗男女！ “胡哥，你喝多了吗？” “我没有，就是有点头疼。”胡常峰迷迷糊糊地说道，其实他比高美菊喝得酒还多。 “路还远着呢，您先休息一会儿。” “好吧。”胡常峰闭上眼睛，顺势将高美菊搂进怀中，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如果没有喝酒，在清醒的状态下，他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高美菊没有拒绝，头轻轻枕在胡常峰的肩上，慢慢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她就感觉有些发热。高美菊内心颤抖不已。 两人回到酒店时已经下午了，胡常峰酒劲儿发作，摇摇晃晃地被高美菊扶下车。同刚才相比，高美菊反而清醒了很多，处在驻京办主任的位子上，不能喝酒是不行的，即使喝醉了也要快些醒来，这是她的工作性质。高美菊叫酒店的服务员帮着自己把胡常峰扶回房间，花了一百元小费。高美菊洗了湿毛巾，细心地擦着胡常峰发热的脸。 “口……干……”胡常峰捏住高美菊的手，声音干涩地说道。 “哦，您等下，瞧我！”高美菊起身去倒水，然后把胡常峰扶起来喝水。胡常峰喝了两口就又倒下了，他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高美菊苦笑道：“您啊……怎么还不如我能喝！我帮您把外衣脱了，您睡一觉吧。” 胡常峰没有回答，只是捏着她的手。高美菊无奈，只好艰难地脱去了他的外衣裤。 “胡省长，您……您睡吧。”高美菊也觉得热了，脱掉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粉红色保暖内衣。 “叫……叫胡哥……”胡常峰又有点清醒了，他睁开眼睛，面前看到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女人，他看到了雪白的脖颈。 胡常峰的喉节动了动，看得呆住了。 “胡……胡哥，您喝多了……”高美菊一时间慌了手脚。虽然她也很渴望，但是……面前的男人可是省长啊，他可不像那些部委的处长们，随随便便就可以发生一夜……可是一想到那方面，她的身体就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我没喝多，美菊，你喝多了吧，也上来休息吧。” “我……” “来吧，这里没有外人……”胡常峰彻底被征服了，他有好些天没碰女人了，看到她的这里身心都充满了那样的想法。 “我……”高美菊欲拒还休，胡常峰伸手一搭，就把她搂进怀里，她也顺势倒在了床上。 告别喝醉的黄支书，张清扬几人离开了白石一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刚才在酒桌上，张清扬有意把黄支书记喝倒，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些矿石集团以及于氏兄弟的内幕。黄支书讲话的全部内容，已经被李钰彤的录音笔录了下来。 在酒桌上，黄支书接到了于一龙的电话，于一龙问他是不是舒镇长带顾客去了他那里。听到黄书记确切的回答，于一龙告诉黄支书一定代他好好陪陪顾客。黄书记得到指令，对张清扬几人也就越发客气了。其实即使没有于一龙的电话，黄支书记也会好好招待的，必竟还有舒吉塔这层关系，这个年轻的女人可是他的上司。 这顿酒喝了整整一下午，几人离开时，天都快黑了。为了让黄支书记多说几句话，张清扬也喝了不少，靠在车座上昏昏欲睡。等他清醒过来后，拍了拍李钰彤的肩膀，问道：“老黄说的话，全录下来了是不是？” “嗯，全录下来了。”李钰彤兴奋地点点头，第一次干这种事，让她觉得很新鲜。 舒吉塔笑道：“钰彤真是一位出色的窃听者！” 李钰彤嘿嘿一笑，说：“要是没有舒镇长罩着，人家可不会理我们！” “嗯，李钰彤这话说得对，呵呵……”张清扬温柔地看向舒吉塔，“青水县的问题很严重啊，并不是你能处理的，这件事交给我了。” 舒吉塔听到这话很高兴，说：“如果青水县的问题能处理了，那么我的未来执政之路会顺利很多。” 张清扬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舒吉塔的秀发，忧心道：“真没想到青水县的问题这么多，让你过来受苦啦！” “我没什么，大叔，这也是一种锻炼，我还年轻，就是在这里多干几年也没什么。” “嗯，有理想，你真的成熟了！”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又看向前面的李钰彤，说：“看到没有，你也学着点！” 李钰彤偷偷扮了个鬼脸，没理张清扬。舒吉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大叔，您不要总批评钰彤，其实她也很优秀的。” 张清扬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没有说话。 几人回到旅店楼下，叫彭翔和老y一起去吃饭，在餐桌上，彭翔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张清扬听后笑道：“我明白了，于一虎回去向于一龙汇报，随后于一龙就想到确认我们的身份，看来这个人很聪明！” “哦，怪不得他给老黄打电话！”舒吉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清扬看向彭翔，说：“你做得很好！” “老板，他们一但怀疑我的身份，就会有过激行为！”彭翔担心地说道。 “可是于一龙不知道大叔的身份！”舒吉塔说。 彭翔摇摇头，说：“于一龙没见过老板，但是于一虎见过，一但他们认为我的身份是假的，就更不会把老板的身份当回事了。或许只把他当成是买石材的客商，我只是一个中间人，那么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当然……这也就是老板想要的效果！”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彭翔已经不是一位武夫了，自己并没有安排他如何做，但是他却领会了自己的用意。他确实想把于氏兄弟激怒，虽然现在情况对他不利，但也会让于氏兄弟暴露出一些事情。有句话说得好，不放虎穴焉得虎子？ 张清扬看向舒吉塔，说：“青水县的干部现在还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吧？” “不知道，他们只当我家世好一点，又有高文凭。” “那于一龙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曾经试探过我，但我没有告诉他。” 彭翔马上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更危险，因为于一龙已经不怕我们了……” 张清扬点点头：“你今天的行为把他激怒了，让他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那么接下来……他还会有更大的行动！” “那我们怎么办？” 张清扬没有回答彭翔的问题，而是看向舒吉塔，说：“你怀疑于氏兄弟手上有命案？” “可以说确实有，只不过警方没有证据，也没有好好的调查。头几年，也有人反抗他收购石山，结果后来都莫名其妙地失踪或者死亡，坊间都说这件事和他有关……” “这样一个人，如果知道有人和他抢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张清扬扫向大家。 彭翔的脸色不太好看，说：“这小子胆子这么大？” “呵呵，有句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于一龙在青水县横行多年，又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舒吉塔紧张地捏紧张清扬的手，说：“大叔，那……那你快走吧！” 彭翔也马上说：“小舒说得对，我们应该马上离开！” 第1698章 人心惶惶 “是需要离开，但是……让我再想想，先吃饭吧……”张清扬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酒桌上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吃饭？ 一直低着头的舒吉塔突然抬起头，说道：“大叔，于一龙肯定认识您！” “什么？”众人大惊。 舒吉塔解释道：“于一龙和于一虎不同，不管他是不是黑道的王者，他平时很关注时事。特别是双林省政坛，他曾经多次和我谈起您。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和电视上区别很大，但他……肯定能认出来！” 张清扬放下碗筷，说：“小舒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个于一龙是聪明人，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与他的高智商分不开。” “那怎么办？” “我觉得……”舒吉塔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张清扬的话。 舒吉塔掏出手机一瞧，惊讶道：“是于一龙！” “接！”张清扬示意了一下。 舒吉塔略显紧张地接听手机，“喂……” “舒镇长，我是于一龙。” “有什么事吗？”舒吉塔显得很不耐烦地问道。 于一龙淡淡一笑，说：“我现在想见你，请你到我这里喝杯茶，怎么样？” “不怎么样，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 “睡？哼……你根本就没在家里，我说舒镇长，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很想和我谈，对不对？” “不，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于一龙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那好吧，咱就在电话里聊，我问你……昨天接你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舒吉塔生硬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女人，可他……” “首先我不是你的女人，另外他……他是我的哥哥，你懂吗？你不要乱想！” “他今天打了一虎，你知道吗？” “我刚刚知道……” 于一龙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说：“你今天带人去见老黄，那个男人又是谁？” 舒吉塔摇摇头，说：“我的好朋友，怎么了？” “我想和他谈谈。” “为什么？” “他不是想收购石材吗？呵呵……难道不想和我谈？” “不想！” “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于一龙有些怒了。 舒吉塔还是轻描淡写地说：“不为什么，他不想见你。” “真的不见？” “不见！” “你会后悔的！”于一龙威胁道。 舒吉塔有些紧张了，连忙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们就在红娘饭店吃饭呢？对不对？” “你派人监视我们？”舒吉塔站了起来，左看右看。 “呵呵……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于一龙挂了电话。 舒吉塔同于一龙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他们都站了起来。彭翔、老虎、老y等人脸色严峻，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于一龙的能力。如果放在平时，门口肯定会安排人放风。 “走吧，我们现在赶到龙山市，舒吉塔，你先跟我一起走。”张清扬担心自己离开后，于一龙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 舒吉塔点点头，一切都听大叔的。众人簇拥着张清扬向外走，可是刚离开餐桌，饭店门口就冲进来一群手拿砍刀、铁棍的年轻人，直奔张清扬几人而来。 “坏了！”彭翔大叫一声，他和老虎、老y冲到最前面，成品字型保护着张清扬。 李钰彤和舒吉塔吓坏了，张清扬一手一个，拉着她们的手。李钰彤小声道：“什么省委书记啊，四处挨砍！” “你闭嘴，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张清扬又气又好笑。 不过李钰彤的话到是令舒吉塔忘记了恐惧。 “什么人，站住！”彭翔指着来人问道。 “弟兄们，给我上！除了女人……都给我往死了砍！”来人一看就是职业打手，半句废话也不说。门外，仍然源源不断地来人，外面车灯明亮，看情形还有不少人。 彭翔、老虎、老丫，三人交流着神色，都有些不安，事情有些棘手了。他们三人当然不怕，对方人再多，他们也可以自保，问题是省委书记就在身后，对方来者不善，一看就是经常打打杀杀。这种人最不好对付了，他们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刹那间，对手已经冲到了面前，三人来不及多话，直接参与了战斗，就听着几声酒瓶的爆裂，瞬间倒下了三人。 “兄弟们，这几个小子厉害，大家一起上，别分开！”后面有人指挥道。 张清扬紧紧拉着两个女孩子，看了眼窗外的车灯和人影，也有点担心了。看着冲进来的打手，他突然大喊一声，“小彭，不行就开枪！” 彭翔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自己的真正职责，面对这种情况，他确实可以开枪，只不过情况紧急，领导又是微服私访，他一时间思维陷入了胡同。 彭翔向后退一步，直接从怀中掏出了手机，枪口朝上喊道：“你们要是再上前一步，老子要你们的命！” 老虎、老y也跳出战圈，和彭翔站在一起，全都掏出了手枪。枪的威慑力对国人来说是巨大的，来人都没想到这三人还带着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都回头望着站在门边的领头人。 领头人也有些发晕，但是想想老大交待下来的话，心一横，喊道：“都别怕，那是假枪！兄弟们，就是真枪，他们也不敢开，青水还是我们的天下！” “对，他们不敢开枪！”身边的二把手也附和道。 “兄弟们，老大说了，今天人人都有赏！那两个娘们老大要是玩腻味了，就交给兄弟们轮了！” “好，哈哈……”众人又来劲了，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老虎、老丫都看向彭翔，他们是不敢直接开枪的。彭翔不再犹豫，他明白此刻犹豫就等于是认输，他直接对准冲在最前的两个人，“啪啪”两枪。 “啊……”两人腿部中弹，倒在血泊中。 “他开枪了！”人群再一次慌乱。 “擒贼擒王，我们快走！”张清扬从身后拉了彭翔一下。 彭翔会意，向前猛冲，把阻挡人的人全部放倒，人就像是从餐桌上飞过去的，直接去抓那位领头人。那人看到不妙，转身就要跑。彭翔疯狂地笑道：“你要是跑，老子就爆你的头！” “疯子，今天碰到疯子了！”现场所有人心底都这样觉得，彭翔仿佛杀红了眼的恶魔一样。 彭翔用枪指着那个领头人，冷声道：“让你的人退下！” “快……你们先出去！”此人吓得小腿打颤，打打杀杀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枪顶着头。 手下看到头被人用枪指着头，赶紧缓缓向后退。老虎、老y护着张清扬三人来到室外的车上，彭翔也拉着领头人来到外面，安排道：“老虎，我带着老板在前，你们开车押后！” “明白!” 彭翔一脚将领头人踢倒在地，飞身跳上车，踩下油门就走。老虎、老y也跑上他们的车，紧紧跟在后面。这一切就像拍电影一样瞬间发生的，等大家都明白过来时，两辆车已经开出去好几百米了。 “老大，怎么办？”弟兄们把被彭翔踢倒的头头扶了起来。 “快，快……快跟上，我马上向大哥汇报！”他并没有后退，而是跳上车在后面跟着，同时打通了于一龙的电话。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他不敢后退。 七八辆大小车辆紧紧跟在后面，当于一龙得知现场情况后，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兴奋道：“好，太好了，他们敢开枪？哈哈……天助我也，老亮，你在后面跟着，我马上通知县局的人，他们现在可就是犯罪份子！就你自己跟着，让其它兄弟先撤，有伤的治伤！” “是，我明白了！”领头人收好手机，对司机说道：“快，别跟丢了！”随后又掏出电话安排其它人先撤退。 彭翔一直在关注着后面的局势，当他看到后面的大部队都撤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可是他当注意到还跟着一辆车时，就有些不解了。他问张清扬：“老板，他们为什么让一辆车跟着？” “怕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没有死心？” “你就看吧……还有大事情发生！”张清扬紧紧捏着两个女人的手，问道：“怕不怕？” 舒吉塔坚定地摇摇头。李钰彤脸上更是闪烁着异样的神彩，兴奋地说：“好刺激啊，跟美国大片似的！” “瞧你那傻样！”张清扬不可理喻地瞪了她一眼。 李钰彤满不在乎地说：“不知道是谁傻，堂堂省委书记，被匪徒追得满街跑……到处挨砍……” “你闭嘴！”张清扬有些生气了，这可是面子问题啊！ 舒吉塔也窃笑，说：“大叔，您又破例了吧？估计天底下您是第一个这样的省委书记！” “你们两个啊……合伙挤兑我！”张清扬被气得笑了。 这时候舒吉塔的手机又响了，自然是于一龙打来的。 “于一龙，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犯法的知道吗？”舒吉塔先声夺人地对着手机大喊。 第1699章 心理战 “犯法？哈哈……”于一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开什么玩笑？我犯什么法了？我好好待在家里啊！犯法的是你们，我刚才听到有人报警，好像是红娘饭店发生了持枪行凶事件，你的那位哥哥很厉害啊，他是什么来头？” “你……”舒吉塔有些慌了，开枪是大事，他也担心彭翔因此受处分。 “怎么……怕了吧？那你们现在调头向回走，或许我能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前面有警察等着你们，你这个镇长不会包庇罪犯吧？” 张清扬一把抢下手机，说：“于一龙，如果你现在去警方自首，把你这些年的罪行全部讲出来，或许我能放你一条生路，卖你父亲一个面子！” “你是谁？” “我？呵呵……买石头的客商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来收拾你的人！” “哼，能收拾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于一龙！于臣这辈子不容易，外表清正廉洁，是一位好干部，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你……”于一龙完全被张清扬吓住了，张清扬利用的是心理战，目的就是让他产生恐惧。 “于一龙，于臣快要退了，你不想他晚节不保吧？” “你是纪委的干部？” “呵呵，你以后会明白的，考虑考虑我的话吧，现在去自首，或许……” “只要今天晚上我把你留在青水，我就是胜者，你没机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或许你是一位高官，但是……这是在青水，即使在整个龙山，还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 “那好吧，咱等着瞧！” “等下！”于一龙叫住张清扬：“你就是舒吉塔的靠山，对不对？她那么年轻就当了镇长，是你帮的忙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 “呵呵，那你应该是很大的官吧？” “比你父亲官大，信不信？” “我信，但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地牌！”于一龙说完就放下了电话，他知道这个没见过面的对手不简单，再说下去会露怯的。 张清扬把手机还给舒吉塔，对彭翔说：“前面肯定有警察拦着我们，你说我们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彭翔想了想，说：“我觉得您给崔明亮打个电话？” “这是青水，不是江平啊，天高皇地远……” “那……”彭翔又想了想，说：“我们冲过去？” “有把握吗？” “啊……您真要冲？”彭翔没想到领导真敢这么干。 “有没有把握？” “这个……”彭翔有些犹豫，“要跟据现场情况而定……” “有没有把握？”张清扬继续逼问。 “好吧，我有把握。”彭翔双手捏紧了方向盘，“我想他们肯定埋伏在青水县通往龙山市的高速路口，只要冲上高速，我就有办法！” “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们肯定想不到你敢硬闯，这就是你的机会！” “明白！”彭翔摸了下腰间的对讲机，向后面的老虎说明了情况。 李钰彤紧张地转动着两只小眼睛，小声道：“公路飞车啊……” “你消停一会儿吧！”张清扬气得拍了她的头一下。 舒吉塔在一旁说：“大叔，不管怎么样，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您也应该和警方打声招呼，万一……” “你说得没错，我是要和老崔打声招呼，但是不能让犯罪份子看出什么破绽，否则他们就会猜到我的身份。我们现在要跑，但是也要让于一龙心存希望，让他感觉一切还没有结束……” 张清扬说着掏出手机打给崔明亮。崔明亮正要上床睡觉，看到是张书记的私人电话，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他知道张书记最近在基层走访，这么晚还打电话那么一定是……想到这一层，崔明亮冷汗流出来了。 远处，彭翔已经听到了前方的警笛声。他的手机也响了，拿出来一瞧是孙勉打过来的。彭翔有些兴奋，这两天他一直同孙勉保持着联系。 “彭哥，关于于氏兄弟的背景，我又查到了一个重要的新情况。” “快说！” “是这样的……” 高速公路边停了几辆警车，警察就守在路口，以防止“嫌疑人”逃跑。 青水县通往龙山市的高速公路由于昨天下了大雪，连夜清理完之后，刚刚开通没多久。县局副局长兼刑警队大队长左公鸣接到于一龙的电话后，亲自带队守在这里。听说有人动枪，左公鸣十分兴奋，带队堵截的同时，派出一支小分队赶往现场调查。小小的青水镇发生枪案，这是警察难得的表现机会。 这些年青水县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结果都不了了知，令人民群众对当地公安机关十分不满。现在终于迎来了一个外来户的案子，左公鸣可以大展手脚了。 “左局，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青水县动枪？”身边的副手问道。 “听说是一伙假冒的军人。”左公鸣解释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 “看，来了两辆车!”副手指着前方大叫。 “拦住！”左公鸣掏出了手枪。 早有准备的干警掏枪挡住公路口，枪口对准前方。 老虎早就看准了前方的情况，与身后的彭翔招呼完，加大油门直向人群冲来，大有不要命的架势。 “坏了！”左公鸣见状不好，朝天开了三枪示警，就在此时，老虎的越野车马上就要撞到人群了，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警察们全部向两旁躲去。 老虎的车刚刚冲过封锁线，后面彭翔也跟着冲过来。为了必免领导受到安全威胁，彭翔退到了后面，让老虎冲到了前面。两辆车飞速驶上高速公路，彭翔终于松了一口气。 “快，快上车给我追！”左公鸣一边跑向自己的车，一边大喊。 李钰彤刺激得大叫，因为身后响起了枪声。“他们会不会打中我们？” “放心吧，你听……他们没那么傻。”彭翔微微一笑。 张清扬捏着舒吉塔的手，说：“今天真是破例了！” “下一步怎么办？”舒吉塔问道。 “先逃到龙山再说，只要于一龙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那他就不会放弃。现在他知道我掌握了犯罪证据，肯定想法设法把我留在这里。”张清扬说完，突然想起一事，问彭翔：“刚才孙勉给你打电话？” “啊……对，孙秘告诉我于臣和李瑞杰有关系！” “什么？他们有关系？” “于臣的老婆，也就是于一龙的母亲是李瑞杰老婆的表妹！” “李瑞杰是于一龙的姨夫？” “对！” “我过去怎么不知道李瑞杰和于臣还有这层关系啊！” “外人也知道的很少，可能是有意隐瞒的，要不然于臣能稳稳当当在龙山干这么多年？”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于氏兄弟为何如此猖狂了，原来省委有人！他们有意隐瞒同李瑞杰的关系，看来很狡猾啊，这个于臣肯定也有问题！” 彭翔握紧了方向盘，苦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张清扬的脸色十分阴沉，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他之前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自己被警察追着到处跑。 警车还在追，彭翔担心地问道：“跑到龙山……还怎么办？” “崔明亮正在安排，只要跑到龙山，我们就安全了。”张清扬闭着眼睛解释道：“这个案子由省厅接手，他的人正在赶往龙山。” “省厅的人肯定比我们晚到，我们先去哪？后面还有人跟着呢！” “放心吧。”张清扬安慰地拍了拍彭翔的肩膀。 左公鸣的车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要司机加速的同时，也打通了龙山市局领导的电话。没想到还没介绍完呢，这位领导马上就笑呵呵地说：“情况我都知道了，刚刚接到省厅的通知，这伙人是一个惯犯团伙，省厅盯着很长时间了，你们不要追了。” “可是……” “小左啊，省厅说这伙人的性质与其它罪犯不同，我们无法插手，你可别给我惹事！” “老领导，他们动枪了，听说还跟一龙发生了摩擦，这个……” “这件事不是你们能管的，由龙山警方负责，省厅也来人了！” “那……那好吧。”左公鸣无奈地放下电话，对司机说：“别追了！”然后拔打于一龙的电话。 “左局，人抓到了？” “一龙，人跑了，冲过我们的拦截，差点撞伤我的人。” “那您在后面跟着呢？” “嗯，不过我接到了上头的命令……” “有这样的事？” “是的，兄弟，这事我帮不上你的忙喽！” “左局，没关系，看来我亲自跑一趟吧！” “呵呵，你要亲自出面，或许市局能卖给你一个面子。”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离开龙山，这伙人很危险！”于一龙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身边的于一虎问道：“大哥，怎么了？” “情况不妙啊，我们马上走！” “去哪？” “上龙山，不能让他们离开龙山！” 第1700章 肯定不对 于一虎不解地问道：“给龙山市局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省厅介入了，说这伙人他们盯了很久！”于一龙不安地说。 于一虎笑道：“那你还操什么心啊，省厅都在盯着他们，可见是一伙亡命徒，他们跑不了！” “不对！”于一龙摇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可是枪案，无论省厅盯了多久，也没道理不让县局抓他们，这件事肯定不对！” “那你的意思是？”于一虎的眉头皱了起来。 于一龙说：“还记得那个中年男人对我说的话吗？我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听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罪犯，可是省厅又说他们是罪犯，这其中肯定还有秘密。走吧，我们去龙山找老爷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伙人留在龙山！” 于一龙起身就走，于一虎跟在身后，说：“省厅不是不让抓人吗，怎么把他们留下？” “哼，找个借口，一定要把人留下，我有预感，如果放他们走肯定对我们不利，这些年……”于一龙摇摇头没有说下去，哥俩跳上奔驰车，直接开往龙山方向，正是张清扬他们逃跑的路线。 于一龙让于一虎开车，他掏出电话打给龙山的领导，市长，公安局长，还有自家老爷子，他想发动最大力量把张清扬留在龙山。 于一龙和龙山市局领导通话时，是这么说的：“如果让这伙人跑了，很有可能龙山的天就要变了！” “我试试……”对方听出了于一龙的悬外之音。 于一龙给自家老爷子打电话只有一个目的，希望他向省里打探消息，最近省政法委、或者省纪委，是不是有大人物来到了青水。 三个小时之后，龙山市宾馆楼下聚集了大量的警车、警察，龙山市局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伙“犯罪嫌疑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住进了龙山市的政府招待宾馆，更令他们不解的是，登记房间的名子还是青水县青水镇的党委副书记、镇长舒吉塔。他们初步怀疑，舒吉塔已经被劫持了。 众人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彭翔站在窗前望着下面的动静，微微笑道：“真没想到，咱还有今天！” “省委书记被警察围追堵截，呵呵……赶上这样的事情我真有幸！”李钰彤还没有忘记冷嘲热讽。 张清扬并没有理她的风凉话，而是在和崔明亮通电话，崔明亮已经在路上了。张清扬并没有让他亲自赶过来，但是崔明亮还是随队前往，事情太大，警察追得省委书记满城跑，这件事无论说给谁听，他这个政法委书记都脸上无关。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彭翔说：“老崔他们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他已经命令了龙山警方，不让他们冲上来！” 彭翔的眼睛盯着楼下，摇头道：“看情况我们没法支持一个小时，楼下可不像是在待命啊，对这帮家伙而言，于一龙的命令似乎比崔书记的话管用！”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微笑道：“这说明一个问题，于一龙已经明白我对他的威胁，所以想方设法不让我离开龙山。” “龙山市警方就这么听他的？于一龙这不要命的做法是为了保命，可警方呢？没必要因为于一龙得罪政法委的领导吧？”老虎不解地问道。 彭翔笑了，说：“老虎啊，你对地方的情况太不了解了！事实是明摆着的，警方不是为了于一龙，而是为了自己！于一龙为了活命，警方也是为了活命！” “这个……你的意思是官商……”老虎望了张清扬一眼，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讲出来。 “没错，官商相护，官官相护！”张清扬冷笑着说道。 舒吉塔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身为省委书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叔的心情肯定很差。 张清扬起身道：“我回房休息一下，有事情叫我。舒吉塔，李钰彤，你们也去休息一下。” 张清扬去了大房间，李钰彤打了个哈欠，想去小房间睡觉，又不太好意思。彭翔说：“你去吧，不用都在这里等。” 李钰彤便硬拉着舒吉塔离开了。彭翔望着楼下，只见一辆奔驰缓缓停下，他微笑道：“于氏兄弟来了！” 于一龙走到酒店内部，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市局领导。他快步赶过去，问道：“邓局，情况如何？” “就在四楼呢，开了个套房。” “为什么不抓？”于一龙紧道。 “这个……”邓局四处看了一眼，拉着于一龙来到一旁，说：“省厅的指示……我不敢不从啊，听说崔书记正在赶过来。” “谁……崔……政法委的？” “嗯，”邓局点点头，“一龙，这件事不好办。” “能不能想点办法，我们先攻进去？”于一龙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对方手中有枪，我们又不知道省厅的真正目的，万一破坏了省厅的布属，又伤及无辜，我担当不起啊！”邓局连连摇头。 “邓叔，”于一龙拉着邓局长坐下，“如果把他们交给省厅，那么我们……很危险！” 邓局惊讶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情况？” 于一龙想着措辞，解释道：“邓叔，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对您说，不过这伙人很不简单，如果我们不把他干掉，他就有可能干掉我们……” “有那么严重？”邓局有点不可思议。 “有！” “不就是一伙犯罪分子嘛！” “不是，他们虽然开了枪，但是我感觉……这伙人不是普通的罪犯，或许……邓叔，您一定要找个借口先把人抓住！” 邓局长抓了抓头皮，问道：“抓住了能怎么样？人还是要交给省厅啊！” “邓局，犯罪分子手中有枪，他们危害了其它客人的安全，你们实行抓捕，在抓捕过程当中，他们开枪拘捕，然后……” “然后？” “然后当场被击毙！” “不行，他们手中还有人质！” “屁人质！”于一龙摇摇头，“舒吉塔和他们认识，否则我也不会让您冒险！” “他们认识，不是被挟持？”邓局有些吃惊。 “邓局，我长话短说……”于一龙明白，要想让邓局听自己的话，必须先让他了解前因后果，他便简要地把这两天在青水镇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邓局听后眉头紧锁，起身在于一龙的面前徘徊着，他遇到了从政以来最大的矛盾。 “邓叔，您下决定吧，一会儿省厅的人赶过来，那么就……没机会了！” 就在此时，远远又走过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是龙山市的市长司马空。“老邓，情况如何？” “司马市长，您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能行吗？”司马空声音洪亮，对于一龙点点头。 “司马市长，您好！”于一龙打了个招呼，看到司马空赶过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老邓，介绍一下情况，这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局长坐下后，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省厅的人正在向这边赶，不让我们私自行动……” “这叫什么话！”司马空瞪着眼睛，“事情出在龙山，犯罪分子又有枪，我们现在围着却不抓，万一出了什么事，伤害了周边群众省厅能负责吗？再说……他们给你的命令，是正式的吗？” “这个？”邓局长心中一亮，不由得看向了于一龙，解释道：“没有正式的命令，不过……” “如此重大事件，没有正式的命令，万一出了问题，你就等着担责任吧！”司马空拍了拍邓局长的肩膀。 邓局长感觉肩上沉沉的，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于一龙，可于一龙只是闷头喝茶，并没有看他。邓局长感觉司马空的出现不是意外，他是特意赶来的，而且他说的话仿佛给自己下了某种指令一般。再联想到之前于一龙的话，还有于家与司马空的关系，邓局长渐渐有点明白了。难道说司马市长就是于一龙请来的？他虽然没有直接下命令，但是他就在现场，万一在抓捕行动中真出了意外，那么……邓局长站起来，不再多想，对司马市长说：“市长，我现在就组织行动，进行抓捕！” 司马市长点点头，说：“我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无论如何，先把人抓住再说嘛！只要把人抓住了，省厅还能怎么样？” “是！”邓局长敬了个礼，跑向外面组织行动。 司马空望向于一龙，说：“希望时间来得及……” “司马叔叔，谢谢您！”于一龙诚恳地说道。 司马空摆摆手，什么也没有说。 五分钟之后，邓局长再次带人冲进了宾馆，冲在最前面的是端着微冲的武警，他们知道“犯罪分子”不但会功夫，还带着枪，马虎不得。邓局长带着刑警跟在后面，向楼上进军。 此时此刻，楼上的彭翔发现了楼下的行动，他把张清扬叫醒了。 “领导，他们动了武警，实在不行……只能公开身份了……”彭翔急得眼睛都红了。 第1701章 下定决心 “在老崔没来之前，我不能见他们……”张清扬摇摇头，“那样会坏事的，万一他们一枪毙了我，我死了不怕，可是于一龙不就得逞了吗？” “他们……敢吗？”李钰彤吓得一哆嗦。 张清扬苦笑道：“他们赶不听省厅的命令冲上来，那就没想留活口，等省厅的人一来，就说我们危害周围客人的安全，先开枪了。然后他们上来抓捕，双方发生枪战……我们死了也是白死啊！” “啊……”李钰彤吓得缩成一团，“这可不好玩了！” 彭翔虽然不愿相信，但是他知道这很有可能。老虎、老y神情严峻，望向他说：“现在你说了算，怎么干？” “让我想想……”彭翔皱着眉头，“我看……还是我先出去，我有工作证……” “现在你的工作证恐怕不管用，他们完全可以先把你抓住，再核实你的身份……之后就说是误会。”张清扬说。 “我有一个办法，”李钰彤说，“你们把我当成人质，用枪指着我的头，他们就不敢冲进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就不会再顾别人的死话，你又不是他妈！” 李钰彤气得低下头，脑子还在想着办法。此时，走廊里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龙山公路上，已经赶到龙山市的崔明亮在车里疯狂地催促着司机快开，万一领导真出了意外，那他就是双林省的罪人！ 套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张清扬，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走廊里，武警战士已经到位，他们感觉到了，门外被重重包围…… “老虎、老y，你们出去自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老虎看向彭翔，点了点头，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只要他们自首，警方就不会开枪，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命。老虎与老y对视了一眼，两人来到门口，大喊道：“别开枪，我们自首!” 还不等外面的警察醒悟过来，老虎和老y已经开门跑了出去，并举起了双手。两人很快被控制住，邓局来到他们面前，问道：“其它人呢？” “我的老板马上就出来，他先让我出来……”老虎解释道。 “快让他出来！” “领导，他马上就出来了……”老虎解释道。 于一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趴在邓局耳边说：“他这是拖延时间，不能等了！” 邓局会意，对后面挥手道：“先把他们俩押下去，我们准备强攻，狙击手准备！” 老虎为张清扬赢得了六七分钟的时间，他们俩被拉到了后面。邓局让武警把门砸开，带人冲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彭翔和两个女人，他们都举着双手，却没有张清扬的身影。 “快，把他们铐上，进行搜索！”邓局长见人都在，露出了笑容。 “不对，少了一个！”于一龙冲进来说道。 “啊，大家小心，还有一个，快给我搜卧室……” “都给我住手！”身后响起一个如雷的声音。 大家吓了一跳，纷纷回头见是谁。门口闪进来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正是政法委书记崔明亮，他的身后跟着省厅的干警。崔明亮进门后二话不说，来到邓局长面前就是两个耳光，直接就把他打傻了。 没等邓局长回味过来，崔明亮又问道：“谁是于一龙？” 于一龙转身就要跑，彭翔的手早就指向了他，省厅的人直接把他控制住了。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司马市长也跟了进来。 崔明亮回头见是他，冷笑道：“司马空，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你们抓的是什么人吗？” “我……”崔明亮一句话，让房间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邓局长捂着红肿的脸，吱唔道：“不是犯……犯罪分子吗？” “混蛋，我不是不让你们行动吗？”崔明亮瞪了他一眼，指着于一龙笑道：“警方行动，你们让一个外人参与，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空与邓局长冷汗直流，他们明白坏事了。崔明亮不再理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装，向卧室走去。司马空与邓局长面面相怯，放眼全省，能让崔明亮如此的还能有谁？ 今晚对于龙山市与青水县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一件很普通的枪击案，却迎来了省政法委的一把手。龙山市的干部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苦苦追踪的“犯罪分子”会是省委书记张清扬。更让人郁闷的是，参与行动的许多干警直到离开，也不知道今晚的行动到底为了什么。 白白忙活了一夜，连抓人对象都不知道是谁。他们都没看到张清扬的身影，别说他们，就连司马空市长也没有见到张清扬的面。崔明亮出现的那一刻，司马空就明白这次真的惹祸了，之前知道省厅会来人，却不知道崔明亮会亲自赶来。 当崔明亮走进套房的卧室，并且快速走出来之后，便让外面的警察撤退了。司马空与邓局长不知道卧室内发生了什么，邓局长盯着司马空好半天。司马空明白邓局长的意思。思索良久，最终陪着笑脸对崔明亮说：“崔书记，这些干警是来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是不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哪来的犯罪嫌疑人？”崔明亮鼻孔朝天，气得肺子都要炸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后怕。他万万没有想到龙山市这帮干部胆子这么大，敢不听自己的命令私自行动，万一是首长真被他们用枪指着带出来，那可就是天大的丑闻了！ 邓局长的脸还在发烫，大着胆子指着彭翔说：“他……他开枪打伤人了，我们也是……” 崔明亮知道想这么把首长带走，龙山市方面肯定不服，虽然他们已经怀疑了卧室内首长的身份，但如果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还不会老实的。崔明亮没说话，而是把手伸向了彭翔。 彭翔理解了崔明亮的用意，从怀中掏出工作证——中警卫的军官证，而不是国安的工作证。崔明亮把工作证接到手里，没有理邓局长，而是交到了司马空手中，冷笑道：“看看吧，他就是你们所说的犯罪嫌疑人，我不来你们就犯大错了！他开枪是执行公务！” 司马空颤抖的双手打开工作证，看到了彭翔的相片，看到了中警卫上校的简单介绍，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不安地把工作证交还了回去，思索良久，走到彭翔面前，伸出双手说：“彭上校，真对不起，我们……这是我们的工作疏漏，我代表龙山警方向您道歉。” 彭翔面无表情，并没有握他的手，冷淡地说：“请把我的兄弟放开。” “啊……快，快把这两位军官也放开。”司马空回手指使道，老虎、老y此刻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老虎、老y被放开了，老虎拧着手腕走过来，嘿嘿笑道：“真是军警一家亲啊，呵呵，自家手铐铐自家人……” 邓局长的脸都绿了，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崔明亮看到外面天都快亮了，挥手道：“你们走吧，这里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就在此时，彭翔凑到崔明亮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崔明亮看了眼于一龙，点头道：“你带着两人下去。”说完，对身后一招手，两位警官跟着彭翔出去了。 崔明亮看向司马空和邓局长，不耐烦地说：“不是让你们走嘛，还呆在这干什么？” “这个……”司马空心想不问不行了，心下一横，说：“崔书记，里边……我们能否和这位领导见个面？” 崔明亮上下打量着司马空，仿佛赶苍蝇一样说道：“你还有脸见领导吗？领导差点被你们用枪指着头！还动用了武警……我之前电话里怎么说的？” 司马空面红而赤，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邓局长插话道：“崔书记，我们当时并不了解情况，为担心意外……” “不了解情况你不听我的？想过后果吗？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废话？滚开!”崔明亮吹胡子瞪眼晴，看那架势拔枪的心思都有了。 “老邓，你先退下。”司马空见到崔明亮真的发火了，不敢再说话。 “你也走，都走！”崔明亮气哄哄地说道。 “崔书记，您看……我是龙山市的市长，领导来了，我都没有见面，这个……” “司马空啊，你还要我怎么说？”崔明亮鼻孔朝天，“领导要想见你，早就见了，你走吧！” “那……能让我知道是哪位领导吗？”司马空其实已经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了。 崔明亮直接把他的话无视了，正巧此时看到彭翔带着两位警官押着另一位年轻人上来了，和于一龙长得很像，应该就是于一虎了。彭翔做了个手势，崔明亮点点头，命令道：“大家准备一下，等龙山警方的人退干净了，我们马上赶回省城，首长累了，需要休息！” 司马空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崔明亮这话等于把他们当成了空气，他如果再不知好歹，崔明亮可就不会再给他面子了。司马空只好硬着头皮，陪笑说：“崔书记，那我们……我们先走，这里交给省厅的同志。”说完，挥手带着邓局长离开。 第1702章 自找罪受 “等下，你不能走。”崔明亮看向邓局长，“跟我去省城吧！” 邓局长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软得再也站不起来了。司马空停下脚步想说什么，想了想快速离开了，他担心再等下去自己也要跟着上省城。 彭翔关上房间的门，崔明亮走进卧室想把领导请出来“压压惊”，然后他再做一翻深刻的检讨。 司马空刚来到楼下，就看到市委一号车停在酒店门前，年轻的市委书记柳成栋走了下来。 “柳书记，您来了？”司马空上前一步，平时他从来没把这位年轻的知识份子当回事，可是今天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了一把手。 柳成栋是江平市人，没到龙山任职以前是江平市的副市长。张清扬上任后，安排郝楠楠对全省的地市干部进行了调整，就是在这次调整中，通过林广传的介绍，柳成栋走进了组织部的眼中。通过郝楠楠的调查考证，张清扬同意了这项任命。 也是因为这个任命，挤掉了龙山市的前任市委书记于臣，同时令司马空失去了进步的希望。原来按照于臣的意思，他退二线后想让司马空接班，没想到柳成栋从天而降，打碎了司马空进步的机会。司马空明白，以他的年纪，此生再也没有机会成为龙山的一把手了！因此，自从柳成栋上任后，司马空就在于臣的漠视下，联合班子其它成员驾空了柳成栋，平时也没把他当成一把手。可是现在，在司马空的眼中，柳成栋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柳成栋对司马空的热情有些意外，一时间还有点接受不了，淡淡地问道：“什么情况？” “哎，出大事了，我……我长话短说……”司马空三言两语简单地介绍了现在的局面。 “什么……这个枪击案是……那个中警位上校干的？”身为龙山市的市委书记，柳成栋是最后一个知道枪击案的，最后通过秘书，才知道龙山宾馆出了大事，这才赶过来，但对具体情况还不了解。 “是啊，里面的那位领导……不肯见我……”司马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于一龙的话，自己没事掺和什么，可真是自找罪受！ 柳成栋神色严峻，心中偷笑，表面上却沉重地说：“司马市长，这事……不好办啊，这位领导……我想你也能猜出来是谁了吧？” 司马空沉重地点点头，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柳书记，请您上去见见，我想他会见您的，您可是我们龙山的希望啊！他如果谁也不见，那我们龙山……真的完了！” 柳成栋听司马空用上了敬称，真是大快人心，憋屈了两个多月，现在终于找到一把手的感觉了！他略微一琢磨，摊开双手说：“算了，我不能见，领导碰到这种事多……多丢人啊？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这个道理，可是您的身份不同，这个……您一定要去啊，为了龙山今后的发展！” 柳成栋心说你早干什么了，表面上继续迟疑道：“要不……你去找找于老书记？” “不行，于老书记的儿子都被……”司马空知道自己的多说了半句话，马上转移话题道：“柳书记，您不一样，还是您去试试吧。” 柳成栋点点头，说：“那……那我去试试吧……” “唉，等您的好消息，希望……您……那个替我美言几句啊，千万不能让他对龙山的干部有看法！”司马空厚着脸皮说道。 柳成栋差点笑出声来，点头道：“司马市长放心吧，这些年你对龙山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嘛！” “谢谢……太谢谢您了！”司马空激动地握着柳成栋的手。 柳成栋抽回手，大步流星走进了电梯，关上电梯门的那一刻，柳成栋笑得很开心。 客厅里，崔明亮向张清扬诚恳道歉。于氏兄弟被老虎押到了里面的小房间，当然不能让他们俩个听到领导的谈话。让于一龙感觉可悲的是，张清扬在从大卧室走出来之前，老虎就把他押走了，他真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找他的麻烦。 张清扬微笑着拉崔明亮坐下，微笑道：“你可真是救火队长啊，呵呵……” “张书记，您的夸奖对我来说真是天大的讽刺，当然，这不怪您，而是我对属下控制不力，这是我的失职！”崔明亮苦闷地摇着头。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大家休息一会儿，别停留，马上赶回去，龙山……不可信啊！”张清扬回想起来也唏嘘不已。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清扬愣了一下，崔明亮气道：“谁这么不开眼！” “小彭，看看是谁。”张清扬并没有躲着。 彭翔打开房门，只见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站在门口，很谦逊地说：“您好，我是龙山市委书记柳成栋，希望见一见领导。” 彭翔刚想回头请示，就听张清扬说道：“进来！” “柳书记请！”彭翔闪身把柳成栋请进室内。 柳成栋一看沙发上坐着的两位领导，冷汗直流，直直地站在两人面前，满脸惭愧地说：“张书记，崔书记，我向两位领导检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刚刚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 “你刚刚知道？”张清扬从柳成栋的话中听出了什么。 “嗯，要不是我亲自打电话问了几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您二位已经到了！”柳成栋低着头回答。 张清扬微微一笑，心说郝楠楠果然没有看错，别看柳成栋年轻，但是却极有城府，很懂得谈话的艺术。他点点头，说：“坐下说吧。” “谢谢张书记。”柳成栋局促地坐了下去。 张清扬指了指小房间，说：“等下，你先过去看一眼，回来再跟我谈。” 柳成栋起身走过去，推开小房间的门，看了眼于氏兄弟，心中雪亮。于一龙望了柳成栋一眼，神色越发黯淡了。柳成栋回到原位坐下，说：“张书记，您也发现他们的问题了？”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 “其实我早知道他们的问题，只不过……原因就不提了，不方便公开调查，暗中正在进行。” “呵呵，你了解了多少情况？” “不多，但也不少，正准备找准时机动手呢，这个……就是材料。”柳成栋说着，从公文包中掏出了材料。 张清扬接到手里，望了眼崔明亮，两人相视一笑，暗叹柳成栋的聪明。如果柳成栋进门不谈正事，而是一顿自我批评，会让张清扬觉得他很窝囊。他反其道而行，直接拿出了于氏兄弟的罪状，完全将他的过失抹掉了。 张清扬打开材料看了两眼，交给柳成栋说：“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办，省厅会协助你们，这两个人你别管了，先交给省厅吧。” “谢谢，谢谢省委领导对龙山工作的支持。”柳成栋知道张清扬这是为了他好，又看向崔明亮，说：“崔书记，我们龙山给您添麻烦了！” 崔明亮摆摆手，没有吱声，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张清扬，他不应该多话。 张清扬看向柳成栋，说：“说说吧，龙山的问题有多大？” 柳成栋不暇思索地说：“常委班子中的部分成员是有问题的，下面各县也是类似的问题。多年以来，这里都流行‘本地帮’，外来干部很少进来，来了也难立足，因此……” 张清扬抬手打断柳成栋的话，说：“成栋同志，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在省委的配合下，你有没有能力处理这个烂摊子？” 柳成栋站了起来，认真地说道：“张书记，我向您发誓，用我的党性原则担保，只要省委给我足够的支持，我一定将龙山治理好，同时将它的经济发展起来！” “好！那就这样，其它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你做你该做的事，我也回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谢谢张书记。”柳成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的事情……” “成栋同志，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张清扬下了断语。 柳成栋点点头，明白自己该如何答复司马空了。 张清扬指向舒吉塔，说：“我的侄女，现在在青水镇当镇长，以后他就教给你调教了。” 柳成栋大惊，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女干部和张书记还有这层关系！舒吉塔向柳成栋问了好，柳成栋已经明白今后怎么做了。张清扬这么做也是出于对舒吉塔的关爱，他是担心再有一个于一龙出现，所以提前打个预防针。 柳成栋离开后，张清扬也在崔明亮的陪同下离开了龙山宾馆。 结局很戏剧性，参与今天晚上行动的武警和刑警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围追堵截了一晚上，不但案件性质没有公布，最后连领头人都被省厅带走了。 张书记在崔明亮的护送下返回江平市，同行的还有龙山市公安局邓局长，以及于氏兄弟。就这样，闹腾了一晚上的“枪击风波”看似不了了知，却向另一方面发展下去。 第1703章 更加黯淡 就在酒店一楼的角落处，躲着一位老人，正是龙山市人大主任于臣，当他看到两个儿子都被省厅的人押走时，心沉到了谷底，他的身后就是司马空，还有刚刚同张清扬分开的柳成栋。 于臣回头望向柳成栋，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怎么说。 柳成栋明白他的意思，拉着他坐下，说：“老书记，我刚才问了一下，张书记掌握了一些……证据。” 于臣的目光更加黯淡了，柳成栋接着说：“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中警卫在，一龙他们可就真闯祸了，他们带着人去砍……” 于臣靠在椅背上，他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的恶劣。 “柳书记，那张书记对今天的事情……” 柳成栋安慰地拍了拍司马空的肩膀，说：“张书记说这是一个意外，但是他希望……我们能拿出一些让省委放心的成绩，龙山的治安……很不好啊！” 柳成栋说完，起身先离开了。司马空看向于臣，问道：“老书记，怎么办？” “这事不怪你，是我家那两个混蛋害了大家啊！幸好张书记没出意外！”于臣气得拍着桌子。 “那我们……” “我现在去江平，希望能让老李帮帮忙！” “对对，李部长现在是唯一的希望！”司马空说道。 “你错了，我让老李帮忙不假，但我们的希望是……省长！”于臣说道。 司马空愣住了，心中苦笑，他感觉老领导未免把局势看得太简单了，以他们这些年在龙山干的事情，省长敢管吗？再说张清扬在双林省如日中天，省长可不傻，他轻易不会插手的。 尽管龙山市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但是如此大的阵势，想完全控制消息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有足够的人脉和关系，打听到具体情况并不是难事，必竟张清扬离开没多久，龙山的的全体常委就得到了消息。另外崔明亮深夜带队赶往龙山，这都无法掩饰。 胡常峰刚从京城返回江平，就从秘书长林子健嘴里听说了这件事。 胡常峰坐在椅子上，皱眉道：“要砍张书记？枪击事件？派警察抓？呵呵……龙山……龙山……” 林子健也难以置信地说：“要不是经过了核实，我也不敢相信啊！现在，他们正在返回的路上，估计下午就能赶回来了，张书记这次差点丢了性命啊！” “龙山干部的胆子太大了！这个于一龙……就是于臣的儿子？” “于臣还是老李的表妹夫呢！”林子健说道，他已经把所有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哦，还有这层关系？”胡常峰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满脸的疑问：“情况复杂了！” “是啊，幸好张书记毫发无损，否则……呵呵……”林子健的笑容充满了讽刺。 胡常峰也摇头苦笑，捏着额头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以张书记的性格，他最痛恨的就是官本位和地方保护主义思想，先不说发生了他被砍的事件，单以龙山、青水的问题来看，就应该有一次大清洗！” 胡常峰摇头道：“你想过没有，为何他们这次去龙山？” “这个……” “我上任后到龙山去过，发表了重要讲话，之后龙山的班子进行了微调，但是并没有大变样，现在又……” 林子健惊讶道：“您是说……他这是有意的？” “当然，我只是一种猜测，必竟龙山确实存在问题，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呵呵……不过，堂堂的省委书记被混子、警察追得四处逃，这个……有损尊严啊!” 林子健笑了笑，说：“省长，换成是您，您怎么干？” “我……”胡常峰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身边可没有那么多女孩子给我提供线索啊！” 林子健大笑。胡常峰接着说道：“这次京城之行收获很大，相关部门正在研究我们的计划，估计年后就会有结果的，那时候只要上面各种批文都拿到手，省委就没有人再说反对的话了！” 林子健点点头，沉思道：“说起来，您还要感谢张书记！” “是啊，我要感谢他，呵呵……想不通！”胡常峰一想起张清扬对他暗中的提醒，心里就有些郁闷。 “这几天家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要不您先回家休息一下？” “算了，你先去忙吧，我静一静。”胡常峰吩咐道。 林子健点点头，退了出去，迎面碰到了手捧文件的王云杉。 “秘书长，省长忙着呢？” 不等林子健答话，屋内的胡常峰笑道：“是云杉啊，进来吧。” 王云杉对林子健点点头，闪身走了进去。林子健望了眼王去杉，眼里闪过一丝不异觉察的暧昧。男人都喜欢美女，从政的男人更甚，女人是他们得到权利后的一种附属奖品。 自从来到双林省政府工作的那一天，林子健就对这位副手有点眼红，一个单身的女人，又是正寂莫孤单的年纪……相反，那些不是单身的女人，外面有几个领导干部的“男朋友”，几乎也是公开的。 然而，林子健没有想到王云杉这个女人很固执，半分面子都不给，他约了几次，她到是爽快地赴约了，可是却带上了省府办的其它同志，这让林子健好不狼狈。不过，虽然没有得到王云杉，他也有意外的收获。省府办一处的马副处长，那个正值妙龄的小少妇，到是主动投入了林秘书长的怀抱。 王云杉捧来一堆文件让胡常峰签字。这些天，省政府确实积压了一些文件。胡常峰一边签字，一边微笑道：“云杉同志，张书记说得对，你可真是一位合格的助理啊！” 王云杉听到他话中有话，淡然笑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工作，其它的事情参与的少啊，呵呵……” “这种工作状态是非常好的！”胡常峰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省长对我工作的支持，您休息吧。”王云杉把签好的文件捧到胸前，扭身退了出去。 胡常峰看着王云杉，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其实今天的王云杉有些心烦，工作上总是提不起精神，捧着文件回来时，不小心撞到了办公厅一处的马副处长。 “呀，王主任，对不起！”虽然是王云杉的错，可她是下级，当然要主动道歉。 “你是怎么搞的，这是工作时间……脑子里想什么呢？”王云杉对上级温柔，并不代表她对下级同样温柔。相反，对待下级，她可是出了名的女老虎。 “对不起，对不起……”马副处长连连道歉。 “好了，快去忙吧!”王去杉不耐烦地挥挥手。 马副处长逃也似地离开了，心里骂道：变态，更年期母老虎，肯定是没有男人泄火，就把火气撒在了自己头上! 王云杉回头瞄了眼马副处长，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同样是女人，她现在不是活得也很滋润？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呢？她知道马副处长和林子健的事情，先不说是不是林子健玩弄了马副处长，反过来想，是否马副处长也玩弄了林子健呢？男女之间的事情是说不好的，据她所知，这个马副处长还和男下属有一腿呢！ 王云杉回到自己办公室，不禁就想到了那个男人，她今天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她听说张书记在龙山出了事情，虽然不详细，但是小道消息更为凶险，她发现自己很挂念那个男人。 王云杉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她盼望着张书记归来，如果今天看不到他，她就无法放下心…… 张清扬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回到了家里。在路上，他已经和崔明亮商量好了调查方案。以于氏兄弟这些年犯过的事，想调查出真相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控制方向，把握分寸，利用此事对龙山市几十年积累成的“地缘政治”进行一次清洗，这就需要柳成栋的配合了。 一号楼里只有李钰彤和张清扬，舒吉塔留在了龙山，柳成栋下的这盘棋需要她的帮助，必竟青水镇有着于氏兄弟的大部分财产。张清扬相信通过这件事，青水县的干部多多少少会知道舒吉塔的背景，她今后不但会很安全，工作中也会顺利很多。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李钰彤满脸颓然地说：“哎，终于回家了！” 张清扬看她的表情有些古怪，笑道：“怎么了？” “我……没什么，”李钰彤摆摆手，小脸有些红润。 张清扬明白了她的意思，说：“被吓的吧？” 李钰彤低下头，想了半天才说：“不是，就是感觉这次出去怪怪的……” “咳咳……”张清扬一口茶喷了出来，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这丫头怀春了？ 李钰彤撅着小嘴，吱唔道：“我和你的事……不许告诉别人，我还是清白的。” 张清扬气得够呛，说：“你别怪我好不好，再说我和你有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让你清白了？” “反正你就是不能乱说！”李钰彤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了，总之和张清扬独处有些不自然，心里莫名其妙地想发火。 “你更年期啊！”张清扬拍了下桌子，“快去做饭吧!” 第1704章 我不开心 “我不做，没心情，饿了自己做去！”李钰彤就是想和他大吵一架，她的郁闷需要发泄。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虽然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李钰彤今天反常的原因，但是他好像有些理解了。他起身道：“我做就我做，两碗面条吧！” “行了，还是我去吧！”听见他真的这么说了，李钰彤心里好受了很多，伸手拉住了张清扬。 张清扬低头看着她，突然拉着她同时倒在沙发上，李钰彤坐在了他怀中。在那一瞬间，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李钰彤的心怦怦乱跳，抬头望着他，身体开始出汗。 “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张清扬握着她的双手，逼视着她的目光。 “我……我没有心情不好，你……快放开我。”李钰彤挣扎着说。 “钰彤，你这个状态我不开心，我喜欢看到正常的你。” “好了，我真的没事了。”虽然男主人表达关心的方式有些特别，但是她感觉到了温暖，心情好了很多。 张清扬咧开嘴，笑道：“那你笑一个。” “讨厌，你逗小孩子玩呢？”李钰彤郁闷地说道。 “呵呵，这就对了，这才是正常的李钰彤，”张清扬松开双手，顺势拍了下：“去做饭吧！” “喂，你干嘛，这是性骚扰知道不？”李钰彤跳起来，活灵活现地尖叫道，又像之前的那位愣头青了。 “呵呵，怎么了，你在青水躺我床上睡觉的时候，我还……算了，不说了。”张清扬故弄玄虚。 “你到底怎么我了？” “没怎么啊……” “你说不说？”李钰彤做势要吵架。 张清扬服软了，说：“其实也没什么啊？” ”李钰彤欲哭无泪。 “这个……”张清扬当然不会真的那么无耻，只不过他喜欢和李钰彤这么闹。 “哼，我不问了，就当是请了男人给我按摩！”李钰彤气呼呼地转头离开，留给张清扬一个挺拔的背影。 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丫头好像找到对付自己的法宝了，长久下去可不行啊，早晚要被她制约的。外面有人敲门，李钰彤正在厨房忙，张清扬起身去开门，客人正是王云杉。 “张书记，您回来了？” “刚到家！”张清扬把王云杉请进来，“还没吃吧？” “我……” 不等王云杉回答，张清扬就喊道：“李钰彤，加两个菜！” “王姐好！”李钰彤出来打声招呼，泡好茶又去厨房了。 王云杉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张清扬傻笑。 “怎么了，有事？”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不……没事，就是听说您在龙山……我有点不放心。”说完之后，王云杉感觉此话过于直白，满脸通红，又解释道：“我就是来看看您。”结果越描越黑，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听到张清扬似乎把自己的关心当成了下属对领导的尊敬，王云杉有些失落。 “云杉，最近还好吧？” “嗯，挺好的。”王云杉点点头，“您在龙山……”醒悟到自己似乎不该这么问，便闭上了嘴巴。 张清扬明白她的想法，说：“不用担心我，省委书记被公安追得满世界跑，呵呵……要不是老崔及时赶到，我就要被人用枪指着头啦！” 王云杉听后暗暗捏了一把汗，紧张地说：“那您为什么不公开身份，太危险了！” “哎，不这么干，怎么能知道他们干了坏事？其实这帮家伙已经知道我是一位大人物，所以……令人汗颜啊！”张清扬回想起来，心情也不好，这可是在他的治下！ 王云杉叹息一声，“治吏治吏……自古以来的吏都不好治！” “嗯，你说得没错。”张清扬欣赏地点点头，“我看你可以主政一方了！” “您又取笑我！”王云杉红了脸。 “我说的是实话，云杉，你成熟了很多。” “成熟……人家还没老吧？”王云杉痴痴笑道。 “成熟是一种美，不是说你老。” “那您是说我变美了？”王云杉说完之后，害羞地吐吐舌头。 “对，变美了！”张清扬点点头。 “嘿嘿……”王云杉羞红了满脸。 “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谢谢你来看我，让我明白你在关心我。”张清扬诚恳地说道。 王云杉垂下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张清扬的感谢让她心头火热。还好李钰彤出来说开饭了，算是替她解了围，但是她的脸一直都是红的。 张清扬召开了常委会，通报龙山一行。他知道龙山发生的事情藏不住，他也就无需隐瞒，还不如经自己的口讲出来。 张清扬介绍完龙山、清水县的情况，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常委，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而是你们在坐的其它人回来向我报告，我都无法相信这种事发生在双林省！听起来令人发指，堂堂的法制社会，还会存在那么一小撮人，他们是社会的败类，是我们在坐各位的耻辱！” 没有人敢吱声，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清扬这种表情。张清扬继续说道：“我此行去龙山，原本想调研一下经济，看看青水这个出产全国最优秀花岗岩的地方为何如此贫穷。虽然我受到犯罪分子的骚扰，没有时间进行调研，但是也明白了青水县落后的原因！那么昂贵的石材却被一家集团垄断，又不给当地老百姓分红，这就是赤裸裸的剥削！如果没有地方政府的保护，没有他们的默认，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我敢说这其中肯定存在着暗箱操作！”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接着说道：“省长，你上任之初就去过青水，当时有什么感觉？” 胡常峰有些郁闷了，我去时没发现问题，你去就发现问题了，这代表着我很蠢吗？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微笑，说：“当时给我的感觉很吃惊，没想到青水县的百姓穷到这个地步，看来青水县的班子有问题啊！” “嗯，所以接下来我们省委省政府要给龙山、青水指明一条发展的道路，帮助他们把经济搞上来，省长，你要多费心思啊！” “呵呵，我是省长，这是我该做的。”胡常峰点点头。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道：“我说件事，从青水县城到青水镇，没有一条真正意义的公路，这是不行的，大大限制了发展，也制约了石材的销路，这条路必须修！” 胡常峰点点头，说：“让相关部门研究一下，应该用不了多少资金。” “呵呵，省长的工作态度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张清扬微笑点头。 胡常峰笑道：“我看张书记的工作态度才值得我们学习呢，只身犯险……不简单啊！” 会议室内响起了轻松的笑声。张清扬放下手中的文件，说：“我省顺利完成换届，春节邻近，明年对我们来说是全新的一年，有许许多多的工作考验着我们。我相信我们的团队是一个优秀、充满干劲儿的团队，希望在大家的努力下，把双林省建设得更好！” 会议室内自发地响起了掌声，张清扬总是会说出一些鼓舞人心的煽动性语言，这方面令胡常峰自叹不如。 张清扬随后宣布了散会，李瑞杰跟上来，陪着笑脸说：“张书记，我有点事……想找您汇报一下。” “老李，去我办公室谈吧。” “好的。”李瑞杰回头看了胡常峰一眼，胡常峰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李瑞杰坐在张清扬的办公室里有些拘谨，马中华在任时，他曾不止一次来过，但这是张清扬上任后的第一次。孙勉泡上茶，李瑞杰道了感谢，现在今非昔比，同是省委常委，可统战部长无法与延春州州委书记相提并论，他已经被边缘化了，留着一个常委的名额，那是张清扬对马家军的照顾。 “老李，有什么事说吧。”张清扬没叫李部长或者瑞杰同志，这显得太正式，老李多少感觉亲切一些，虽然李瑞杰比他大了十几岁，但要从张清扬的身份来看，这种称呼也不过分。 “张书记，我就开门见山吧，想和您谈谈龙山的情况。” “哦，你对龙山也有看法？”张清扬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 “呵呵，怎么说呢，我是来……求情的。” “求情？”张清扬满脸的问号。 李瑞杰长叹一声，说：“张书记，其实有件事，外人并不知道，我和于臣是亲戚，他的儿子还得喊我一声姨夫……” “啊……那这可是很近的亲啊！” “从我老婆子那边论是表亲。”李瑞杰见张清扬没有不高兴，大着胆子说：“张书记，不管这两小子干了什么，我敢说于臣是清白的，他是真的清白，并不是表面现象。老实说，我平时还收些小礼物，他可是什么也不收！” 张清扬心中冷笑，他相信李瑞杰说得是事实，于臣是清白的，他是什么礼物也不收，因为所有送礼的人都把礼送给了于一龙。 第1705章 做过不少贡献 于臣能办的事，于一龙都能办，那么于臣为何不维护一个清廉的形象呢？可以说于一龙的精明和狡猾就是遗传了他的老子。张清扬虽然没有和于臣来往过，但通过这件事就知道于臣不简单。 见张清扬不说话，听得很认真，李瑞杰接着说道：“当然，于家小子在龙山市做生意，或多或少对老于有些影响。而且我也承认，生意人在当下，肯定不能事事做到正规，也许这话我不应该说，但是事实。” 张清扬说：“是啊，这话我们都不应该说，但确实是事实。” “张书记，我找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不要伤到老于的面子，同时给于家小子留条活路，他们集团这些年也做过不少贡献。” “儿子犯罪，又不是父亲犯罪，老李啊，只要老于没有参与，他还可以继续干他的人大主任。”张清扬说的很公式化。 李瑞杰皱了下眉头，说：“那对于那两个孩子……” “他们不是孩子了……” “是是，这个当然，可是我家老婆子……呵呵，希望您能够理解。”李瑞杰很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微笑道：“老李，你放心吧，虽然他们那样对我，但是我对他们没有偏见，一切都正常调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呢？” “这个当然，张书记说得哪里话，我不是不相信您，我就是希望能不能……呵呵，饶他们不死？”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惊讶地反问道：“他们是死罪？” “啊……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您看能不能试当减轻一些？”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老李，现在案件是什么性质，他们的罪有多大，你和我都不知道，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早？我觉得现在能救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只要配合调查，我相信司法的公正。” 李瑞杰郁闷地点点头，本以为张清扬会给自己一个面子，却没想到他毫不留情面。李瑞杰说：“张书记，于家兄弟愿意支援我省的建设，他们知道自己犯了罪，也很后悔，想把所有的身家捐给省政府……” “这是好事啊！”张清扬马上打断他的话，“老李，看来他们的觉悟还是有的，不愧是干部子弟！这件事你还是跟省长谈吧，经济建设由他做主，看看如何安排这大笔的资金。” 李瑞杰一张老脸都绿了，没想到张清扬这么黑，吱唔道：“这个当然，我……我会同胡省长谈谈的。” “老李啊，你让老于放心，只要他没犯错，就不必要担心。” “那是那是……”李瑞杰站起身，阴沉着脸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张清扬望着他的背影摇头，难怪连马中华都看不上李瑞杰，这个人真是太蠢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现在位子上的。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李瑞杰的本性露了出来，他满脸狰狞，恨不得生吞了张清扬。李瑞杰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政府这边，他需要胡常峰的指点。李瑞杰并没有注意到，在走廊的拐角处，他的表情被一个人看到了眼里。 李瑞杰前脚刚走，郝楠楠就鬼魅一般钻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如果没有外人，她到张清扬办公室从来不敲门，总给人一种神出鬼没的感觉。 张清扬没有抬头，笑道：“你怎么总像鬼似的出现！” “切，你少咒我，你才是鬼……是我的死鬼！”郝楠楠关紧房门，绕过办公桌，直接坐到了张清扬怀中，“干嘛啊，多日不见，就不想看看我？” 张清扬无奈地抬起头，说：“你就作死吧！” “我想你了！”郝楠楠从来不掩饰她对张清扬的情感。 “我知道，那也要好好说话。”张清扬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先亲一个，我就过去坐！”郝楠楠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郝楠楠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说：“你怎么得罪李瑞杰了，他出去时的表情恨不得吃了你！” “龙山那事，他来求情了！” “他求什么情？” 张清扬简要地讲了讲李瑞杰同于臣的关系，笑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于一龙是什么罪呢，就让我留他们一条命，这不是胡扯吗？” 郝楠楠笑了笑，说：“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你来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那你回去吧。” “你就这么狠心？” “郝楠楠同志，你如果还是这种工作状态，信不信我把你调走？”张清扬严肃地问道。 郝楠楠委屈地低下头，娇声娇气地说：“可人家就是想你啊！” “我有时间会去找你的！”张清扬不得不松了口。 “嗯，这就对了，那我先回去了！”郝楠楠兴奋地站起来。 张清扬摇摇头，要不是因为她的年纪比自己大，两人的关系早晚被人怀疑了。郝楠楠离开后没多久，张建涛过来了，他神秘地告诉张清扬，那件事差不多成了！ “成了？”张清扬有些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省长去京城……呵呵，这两人就搞一起了！” “这么快？” “喝多了……” “这个……不能算，我是说光明正大的……你懂我的意思吧？省长需要一位正经的夫人。” 张建涛笑道：“您放心，孙艳蓉和她关系好，这种事她都恳说，其它的不在话下。” “不用心急，我们要做一件好事，明白吧？” “明白，明白。”张建涛点点头，“张书记，您真是高明啊，选择的这个对象，正好她们之间也……有点那个意思。” “呵呵，她们真的很合适！” 李瑞杰汇报完在张清扬那里的遭遇，胡常峰没有表态。李瑞杰等不急了，问道：“省长，您说句话啊！” “要不我再替你去说？” “嗯，那赶情好了！”李瑞杰又兴奋了。 胡常峰摆手道：“不过要等等，你也太急了，现在案件还没有调查完，你去了真没什么用。” “我去之前不是和您说了嘛，我的意思是……”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胡常峰笑道，其实他早就明白李瑞杰的用意，之前没有拦着，故意让他在张清扬那里碰壁，这样他就会对自己死心踏地了。 李瑞杰没想那么多，说：“省长，现在希望就在您这里了！” “我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啊，我会努力的。” “那可就太谢谢您了，于臣就在江平呢，他想请您吃饭，您看……” “再等等吧。” “好好……”李瑞杰不敢反对，现在胡常峰是他唯一的靠山。 林子建随后跟进来，笑道：“您真想帮老李？” “反正去找张书记也是转述老李的意见，和我没什么关系嘛！” 林子健感叹领导的高明，这样会让张清扬与李瑞杰的矛盾越来越深的。他放下这件事，转移话题道：“那件事我查清楚了。” “哪件事？” “马元宏……” “哦……”胡常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年底，通过张清扬和部下一年的努力，双林省国企改革攻坚任务圆满完成，这为国企改革的未来工作竖立了榜样。尽管胡常峰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按照省政府的工作计划，在今年计划中的最后一家企业完成改制签约后，他不得不召开了双林省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的第五次工作会议。 碍于面子，胡常峰“热情”地邀请了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总设计师和领路人张清扬出席，张清扬也欣然允诺，这种会给胡常峰造成压力的面子活动，他是必须出席的。 会议由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田立民主持。会议总结了去年全省国企改革攻坚情况，研究部署了下阶段重点工作。全省列入今年改革的工业企业中，百分九十八完成了任务，取得了明显成效。 随后省长胡常峰发表了讲话，坐在主席台上，望着台下充满雄心斗志的干部们，他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如果这些干部都是他的死忠，那么他命令的执行将会十分顺利，可惜他们只对张清扬马首是瞻，在他们心中，胡常峰永远都是张清扬命令的执行者。 胡常峰在讲话中首先肯定了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各位干部们的成绩，对张清扬也是大力夸奖一通。然后，又讲了一些政策些的话语。他的讲话很短，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便把话筒交给了张清扬，请张书记发表讲话。 张清扬也没客气，按照一年前所制订的纲领侃侃而谈，连讲话稿都没有用。他在讲话的最后，对以胡常峰省长为班长的省政府给予厚望，希望在胡省长的带领下，省政府能够既往开来，更进一步！ 张清扬的讲话当然迎得了热烈的掌声，会议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下落下帷幕。今天的会议对双林省国企改革而言十分的有纪念意义，代表着张清扬上任后国企改革的主张取得了成功，也代表国企改革的方式在摸索中得到了进步。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张清扬握住了胡常峰的手，很认真地说“省长，按照双林省的国企数量，国企改革是一个长久工程，我们之前的计划是五年，今后五年就是你大展拳脚的机会啊！” 第1706章 转移话题 “请张书记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胡常峰微笑点头。 “大家都相信你！”张清扬握着他的手颤了颤，表示自己的鼓励。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干部如此动作，胡常峰感觉很别扭，笑得有些牵强，好不容易把手抽回来，转移话题道：“张书记，关于延春的计划，还有珲水的升格，内务院还没有消息吗？” “年底了工作多，估计要等到年后了，呵呵……”张清扬摆摆手，“省长啊，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哪天有时间我们私下里碰个面。” “这个……”胡常峰奇怪地盯着张清扬，想了想回答道：“那就明天中午吧，咱一起吃个饭？” “行，我请客！”张清扬点点头，上车离开了。 胡常峰呆呆地愣在那里，不明白张清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跟过来，问道：“省长，咱们回去？” “嗯，回去吧。” 上车离开之后，林子健才问道：“刚才张书记……” “他说有私事找我，”胡常峰对他没有任何的隐瞒，“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 林子健也皱了下眉头，笑道：“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是啊，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胡常峰摇头道：“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我心理不安，我现在对他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老领导，也许是我们太敏感了，没准他只是想随便的聊聊，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希望吧。”胡常峰闭上眼睛，“累啊！” 林子健同情地看向老领导，他明白双林省的工作对于胡常峰来说是度日如年，相比于北江省，省长现在真的很累，身累心更累。更让胡常峰难以理解的是，他上任以来，张清扬并没有针对他做出一些压制性的动作，可这已经让他感觉到压力了。如果张清扬有一天对他做出一些什么，那就可想而知了。反过来说，张清扬对胡常峰的放任，也代表着一种态度，他似乎没把胡常峰当成对手，或者说没把他当成同等量的对手。这种漠视也是胡常峰郁闷的根源。 林子健正想着如何帮助老领导呢，怀中的短信惊醒了他，他拿出一瞧，只见上面显示：健哥哥，一会儿来找我啊。 林子健咧开嘴笑了，立刻回复道：妹妹，老地方等我！ 发完短信，林子健感觉自己仿佛又年轻了十岁。 胡常峰的手机也响了，他掏出一瞧，不耐烦地摇摇头，扔给林子健说：“帮我哄哄他。” 林子健低头一看是李瑞杰打来的，便笑道：“还是您自己和他说吧，要不他会生气的。” 胡常峰无奈，只好接听了电话。 “省长，我是老李！” “老李，什么事啊？” “我刚刚接到消息，案情有了进展。” “什么案情？” “于一龙的案子，听说查出了命案，而且青水县委书记也牵涉了其中，于臣现在也危险，您和张书记谈了没有？” 胡常峰对于案子的了解比李瑞杰详细，他便应酬道：“这么快就有进展了？那我……” “省长，您快和张书记谈谈，看看能否进行一定的控制，千万不要查到于臣的头上！” 胡常峰微微一笑，说：“老李，你和我说实话，你和于臣……” “省长，您……您放心，我没问题。” 胡常峰点点头，突然想到了自己明天和张清扬的约会，心中便有了主意，说：“那这样吧，我明天同张书记好好谈谈，你看如何？” “那可太谢谢您了！”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会努力试试的，但成不成两说，还要看张书记的态度！” “是是……”李瑞杰心情烦乱地挂上了电话，他替于臣求请，一方面是因为亲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现在的官场，没有绝对的清官，于臣曾经也送过他不少好东西，他担心是难免的。 胡常峰收起手机，摇头道：“要不是初来乍到，我才懒得和这种蠢人来往！” “无奈之举，没办法的办法，起码他还是常委！” “是啊，哎！”胡常峰苦闷地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半路接到郝楠楠的电话，她说自己也是刚参加完党校的活动，不准备回办公室了，同时询问张清扬的会议结束没有。张清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看看时间，今天不能回去工作了，那就不如早退一会儿和她约会去。别看张书记表面正经，但最近被李钰彤搞得火气不小，适当的也需要泄泄火。 张清扬赶到时，郝楠楠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淋着水，只披着浴巾，拖着香喷喷的身体来开门。 “冻死你啊！”张清扬赶紧把门关上。 “漂亮不？”郝楠楠直接扑了上来。 “等会儿……”张清扬把她推开，“我身上凉，你别感冒了。” “我不怕。”郝楠楠满脸甜蜜地说道，拉着张清扬的手坐下，“你洗洗吗？水是热的。” “你泡过的水？” “不行吗？” “行！”张清扬说：“开了一整天的会，还真是累了！” …… “我在京城呢，打探了一些消息，对我们不利啊！”唐小林忧心道。 张清扬波澜不惊地问：“什么情况？” “如您所料，大家对《朝阳江区域合作加强开发规划纲要》的态度不错，可是大部分人都反对升格珲水，取消石川市的想法。” “哪些人？” “当然是内务部负责这方面工作的相关部门干部，还有一些学者和专家，专家们的想法你是知道的，至于那些干部，他们是担心石川的干部闹事！” “唐老是什么态度？” “我问了，他没对我说，他只是说要相信民主，内务院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更何况他马上就退了，所以……” 张清扬皱着眉头说：“我明白了，其实唐老说得很对。” “那我们……就任由那些人反对……” “小林姐，这件事不急，如果是地方政府的强烈意愿，比如说一些石川的干部为了发展，主动提出希望能同珲水合作呢？” “这个……” “当然，另一方面你们州委也要出面同相关部门谈谈，以你的身份，他们总归要给个面子吧？” 唐小林笑道：“有些人当然会给我面子，可是有些人……您也清楚，全国上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把我爸当回事。” 张清扬明白，唐小林这是在暗示他，全国有好几股政治势力，如果说有人反对张清扬的提意，那很有可能就是乔系，以及支持乔系的干部。 “张书记，怎么办？” “谈，就和他们谈，我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拦着。春节后，我亲自出马！”张清扬有些怒意地说。 “哈哈，要的就是您这句话！” “你啊你……就套我话吧！”张清扬笑着挂掉电话，他就知道这件事乔系肯定会横插一杠子。 张清扬放下手机，闭眼默想了一会儿，把卧室里的郝楠楠遗忘了。 “张清扬，你个死人！”郝楠楠在房间里发出了不满的呐喊。 “哈哈，我马上就来！”女人可以让男人忘记工作，但工作也可以让张清扬忘记女人。他站起身走进卧室，怎么把这个妙人给忘了！ “我不反对你谈工作，但是你谈我工作就把我给忘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能忘啊！”张清扬道。 “刚才唐小林找你什么事？”郝楠楠一脸陶醉，很舒服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很专心地说：“不谈工作，只谈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如果你的心里真能放下，那我们就不谈，可是你不说出来……能放下吗？……”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很了解我，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完全可以放得下……” 第二天，崔明亮和段秀敏一起向张清扬汇报于氏兄弟案件的进展情况。在龙山市委书记柳成栋以及青水镇镇长舒吉塔的配合下，于氏兄弟案件的进展很快。 于氏兄弟的案件包括刑事案件、经济犯罪、违纪等等，随着调查的深入，龙山、青水县的一些干部也浮出了水面。崔明亮与段秀敏配合得非常默契，这也加快了案件的侦破。 崔明亮先汇报刑事案件，他说：“张书记，通过调查取证，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几起命案，都与于氏兄弟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其中有一个性质非常恶劣的街头抢女强暴事件，于一虎在街上看到了一位妙龄少女，硬是拉上车中实施强奸，随后又让手下进行了轮奸，结果导致女孩儿大出血，他们更残忍的是发现女孩儿出问题之后，扔下车就不管了，再加上路人的漠视，等救护车赶到时，这位少女已经赤裸裸地死在了街头！” “混账！”张清扬气得拍了下桌子，“有证据吗？” “抓到了于一虎的手下，不过他们没有承认，还希望于家氏力能救他们呢！” “这是命案，当时警方的结论是什么？” “哼，提到这个更气人！”崔明亮也很气愤：“当时的法医已经给出了结论，如于轮奸造成大出血。可是青水县公安局愣是让法医改了结论，最后判定为是她和男朋友性行为不当，结果导致……” 第1707章 被逼无奈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张清扬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件案子所有相关人等全要脱掉官衣，扒掉警服！” “是的，太不像话了！不过那个法医还有点心计，她最初的诊断结果并没有扔掉，知道我们在调查于氏兄弟的案子，又偷偷地向我们自首了。” “哼，狡猾！她不是因为良知，而是因为自保，所以多了个心机！” “是的，不过张书记，她确实是被逼无奈，有些事……” “我明白她有她的难处，这样吧，给她记过，让她继续干工作！” 崔明亮点点头，说：“还有件事，我也只举个例子，于一龙成立矿石集团之后，收购了所有的小石材加工厂，但是一开始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被收购。有家石厂的老板也是当地的霸主，反对于一龙的垄断，谈了许多次都没成。结果三个月后，他家里发生大爆炸，一家五口惨遭灭门，警方最后的结论是由于他们用来开山采石的炸药处理不当，发生了爆炸。可当地人都清楚，没有人会把炸药放在家里，都在石厂的仓库里！” “于一龙干的吧？” “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专案组到现场问过，有些村民注意到当晚了一些反常的行动，看到了一些可疑人，应该不难破！” “哼，他们的命案还真不少！”张清扬真没想到一次意外之行，能摸出一件这么大的案子。 段秀敏苦笑道：“这还不算呢，我看龙山地区的班子啊……差不多都有问题！先说说青水县的县委书记徐唯真，此人无才无能，却能稳稳地当了四年县委书记，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况，他这个县委书记是花三十万买来的！” “从谁的手里买的？” “现在不好说，不过……基本上也能确定了。”段秀敏沉重地点点头。 张清扬明白了，问道：“现在缺什么？” “证据，所以我来申请对徐唯真两规，您看呢？” “我同意，还是那句话，案件的具体侦办我不管，你们看着来，我只要最终的结果！” “好吧，那我就先两规徐唯真，其它人慢慢来……”段秀敏别看是一个女人，但是谈起违纪案件，和崔明亮一样有种彪悍之气。 张清扬感觉毛骨悚然，笑道：“犯罪分子看到您就会两腿发软啊！” 崔明亮也笑道：“可不是，段书记的威望比我可高啊！” 段秀敏摆摆手，起身告辞。她向来以工作为主，没什么事轻易不到其它地方串门。崔明亮也跟着起身，一同离开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拿起电话打给郝楠楠，问道：“联系好了吧？” “好了！” “行，那我们现在去赴约，说好了请省长吃饭，聊聊私事……” “你啊……怎么把我整得像个拉皮条的！”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 张清扬把请客地点选在了龙华宾馆，既不显得太正式，又不失两人的身份。胡常峰如约赶来，沈慧茹代表张清扬等在宾馆门口迎接。 “胡省长，欢迎您莅临指导，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沈慧茹紧紧拉着胡常峰的手，表现着殷勤。 “沈总，我可不敢当啊！” “省长客气了，要我说您完全当得起！也不知道您是不是瞧不起咱这小店，我为省长准备的休闲房，您可一次也没住过，小女很没面子啊！”沈慧茹娇笑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把自己展现得淋淋尽致。 胡常峰对沈慧茹的态度十分受用，很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抱歉啊，公务繁忙，哪有时间消遣，我答应你，有时间一定赶过来，你可以陪我喝两杯！” “哪里话，好酒可是一直给您留着呢！” “多谢沈总！” “您里边请，张书记在包厢里等您。” “有劳了。”胡常峰知道沈慧茹同张清扬的关系亲密，心生感慨，张清扬身边的人才实在太多了，包含各行各业。 沈慧茹一路说着请请，半弯着腰走在前面，十分客气却又不显得下贱，很符合她宾馆老板的身份。胡常峰望着她，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张书记，您的客人来了!”沈慧茹拉开包厢的门，闪身退到一旁。 “胡省长，您好！”张清扬起身握着胡常峰的手。 “张书记，让您久等了！”胡常峰客气地说着场面话。 两人寒暄了一阵，张清扬笑眯眯地请胡常峰坐下，说：“也不知道省长喜欢吃什么菜，我这人也不会点菜，就让沈总看着安排了。” “呵呵，这样最好，沈总可是行家啊！”胡常峰对沈慧茹点点头。 沈慧茹看向张清扬，问道：“书记，我出去安排一下。”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十五分钟之后上菜吧。” “好的，两位领导请先喝茶，我失陪了。”沈慧茹轻轻关上房门。 胡常峰不解地问道：“张书记，还有客人？” “呵呵，你认识。” 胡常峰不解地皱了下眉头，不明白张清扬搞什么。 张清扬笑道：“省长啊，你别多心啊，我找你来……当然是好事，呵呵……”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敲响，张清扬说了声请进，两位成熟的妇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前面的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郝楠楠，后面的是双林省卫生厅副厅长姚秀灵。 胡常峰满脸惊讶，郝楠楠在场他不惊奇，令他吃惊的是姚秀灵的出现。这个女人职位不高，却是八面玲珑，与许多老干部都是“朋友”。郝楠楠和姚秀灵向两位领导打了招呼，姚秀灵很拘束地坐在了胡常峰身边，脸色红润，十分的害羞。胡常峰大感头疼，发现姚秀灵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难道是……他再看向笑眯眯的张清扬和郝楠楠，心中有点明白了！ 张清扬对胡常峰说：“咱俩喝酒太没意思了，就把郝部长叫来了，郝部长又带过来一位陪酒的，呵呵……这两位可都是能喝的主啊，省长要小心！” 胡常峰一张苦瓜脸，痛打张清扬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尴尬地笑道：“我的酒量可不行啊，张书记可要高抬贵手！” 郝楠楠摆手道：“胡省长，您就别客气了，早就听说您在北江省有酒仙之称，是不是不给我们两个女人面子啊？” “郝部长，您就笑话我吧！” 郝楠楠不依不饶地说：“胡省长，我可不敢笑话您，咱把丑话说到前头啊，我把秀灵带过来，就是要和您喝个高下，呵呵……” 胡常峰望了眼姚秀灵，瞧她那，含羞带涩的表情，身上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姚秀灵一直望着胡常峰笑，小声说道：“胡省长，我今天能和您坐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 “哎，能坐在一起算什么嘛，以后大家来往的机会更多！”郝楠楠意味深长地笑了。 姚秀灵一张白脸通红，羞答答地瞄了眼胡常峰，独自笑了。胡常峰头皮发麻，心说坏了，这个熟妇不会以为自己真看上她了吧？老实说姚秀灵长得很漂亮。 不过介于双林省内对她的传闻，在胡常峰看来，这样的女人当个地下情人还可以，如果真要娶回家，整天面对，一想到她曾经的种种，就会有种自己和别人共享的感觉，这可是要不得的！胡常峰已经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赶情他还真想给自己找对象！ 张清扬鼓励地望向姚秀灵，说：“秀丽啊，不要这么拘束，今天我请客，我就是主人。在此先声明一条，酒桌上平等对待，没有省委书记、没有省长，大家就是朋友，谁也不许客气！” 郝楠楠附合道：“对对，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胡省长，您说呢？” 胡常峰硬着头皮说：“好啊，难得放松嘛！” 张清扬又看向姚秀灵，说：“秀灵，听到了吧？他现在可不是省长喽！” 姚秀灵嘿嘿笑着，望向胡常峰说：“那我叫您胡哥？” 胡常峰全身发麻，这声胡哥还真有杀伤力，他的脸有些热，尴尬地说：“呵呵，随你吧。” 张清扬与郝楠楠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沈慧茹适时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上菜的服务员，每道菜上来，沈慧茹都亲自做介绍。今天的菜式虽然说不上多么的昂贵，但款式特别，看上去令人胃口大开。 沈慧茹亲自给众位满上酒，举杯道：“几位领导能在百忙之中来到我这里，这是我的荣幸，你们很给慧茹面子。今天我代表宾馆和个人敬大家一杯，为了不打扰时间，咱就一块敬了吧，反正多少是我的心意。我全干了，几位随意。” 沈慧茹说完，仰头把杯中的酒全干了。众人都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站了起来，笑着想了一会儿，二话不说也全干了，立刻响起了掌声。省委书记都表态了，胡常峰也不含糊，也是全干。剩下郝楠楠与姚秀灵更没得说。沈慧茹道了感谢，说了声不打扰，便退了出去。 “来来，现在正式开始啊，呵呵……”张清扬张罗着大家吃菜。 郝楠楠看向姚秀灵，挤了挤眼睛。姚秀灵会意，先为各位满上酒，笑道：“今天能和几位坐在一起，我很高兴，秀灵先敬大家一杯！” 第1708章 不自然 姚秀灵喝完亮了亮杯底，接着说道：“几位随意啊！” 大家都喝了半杯，张清扬说道：“秀灵啊，省长才是你的主管领导，是不是要单独敬他一杯啊？” 姚秀灵点点头，独自面对胡常峰，说：“省长，希望您对我的工作多提宝贵意见，能在您手底下办事，我很高兴。” “谢谢。”胡常峰同她碰了杯。 “来来，先不急着喝酒，吃菜，这可都是龙华的拿手菜！”张清扬热情地招呼大家。 四人随意地聊起来，郝楠楠一个劲儿说笑话，在她的带动下，酒桌上笑声不断。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姚秀灵的身上。张清扬问道：“秀灵啊，冬去春来，各种传染性急病也会死灰复燃，你们卫生厅可要提前做准备！” “张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劳记您的指示。” 郝楠楠笑道：“张书记，能不谈工作吗？” “哦，好好……那就不谈工作……”张清扬瞄了眼胡常峰，对姚秀灵说：“你今年37？” “嗯。” “现在单身呢？” “嗯，”姚秀灵心说终于到正题了，回答道：“自从三年前他出了车祸，我就一个人了。” “哎，年纪轻轻……命不好啊！”张清扬感叹道，说着就看向胡常峰，说：“你们有同样的命运，常峰，你也是丧妻吧？” “嗯，癌症。”胡常峰越发的不自然了。 “我说你们啊，都很年轻，应该再寻找另一伴嘛，家庭和谐，相互有个照应，对工作也有帮助。” “呵呵，我哪有那个时间啊！”胡常峰摊开双手。 姚秀灵也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往那方面想呢。” “不想可不行啊，要赶快想，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可惜啦！”瞧张书记那意思，似乎如果不是他结婚了，都有可能与姚秀灵发展发展。 郝楠楠忍着笑，心说情郎可真会演戏！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指着姚秀灵说：“常峰，你说是不是啊，秀灵还不到四十呢，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人漂亮，还有好工作，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孤单一个人太可惜了，你要是有好的人选……可以帮着撮合撮合嘛！” “当然，当然……”胡常峰老脸一红，心说张清扬是真心还是有意啊，堂堂的省委书记当起了红娘，真让人难受。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又不直接说，这种滋味很不舒服。 张清扬继续打量着姚秀灵，说道：“秀灵，你也要多想想嘛！” “嗯，我……我会的……”姚秀灵含情陌陌地望着胡常峰。 郝楠楠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双手一拍，笑道：“我有了，其实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看……这就叫缘分！” 张清扬装傻道：“郝部长，你什么意思啊？” “缘分，绝对是缘分，看来这是天意啊！”郝楠楠夸张地表演着，自说自话。 “郝部长，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张清扬像个白痴似的，对面两个人早就通红了满脸。 郝楠楠笑逐颜开，拉着张清扬，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张清扬先是很惊讶，随后大笑道：“对对，太对了……嗯，我觉得可以嘛！” “我看完全可以！”郝楠楠的目光在胡常峰和姚秀灵身上打转。 张清扬笑眯眯地坐正了身体，对胡常峰说：“常峰，刚才郝部长提醒了我，我也觉得……那个……”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当然，这也是一种表演。 郝楠楠笑道：“张书记工作上没得说，不过干别的可就不行了！还是看我的吧，我替你说了！”郝楠楠说完，起身走到胡常峰与姚秀灵背后，拉起姚秀灵的手，又拉起胡常峰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笑道：“这个就是张书记的意思。” “哈哈，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清扬放声大笑，也来到了胡常峰面前，“两位，正如郝部长所说，今天真是意外的缘分，天意啊！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男的未娶，女的未嫁，都是单身贵族，都是政府干部，一个帅气，一个漂亮，年纪也相当，多好的一对啊，我建议啊……你们真的应该谈谈，不要不好意思嘛，都老大不小了，这又不是旧社会！” 姚秀灵捏着胡常峰的手，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胡常峰也很尴尬，虽然早料到会如此，可是真到这个地步了，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如果当面拒绝，太不给姚秀灵面子了，好像自己瞧不起人家似的。 见两人不说话，郝楠楠推了一下胡常峰，说：“大男人了，主动点！” “这个……”胡常峰像猴子似的被戏耍，心中恼火，偏又不好发作，松开姚秀灵的手，说：“秀灵还年轻，人又漂亮，我配不上人家啊！” “不不，省长，您别这么说，是秀灵配不上您！”姚秀灵摆摆手，脸上出了汗，不敢看胡常峰。 “不是，秀灵，你这么漂亮，是我……呵呵，太老了！” “不不，您不老，您很年轻，正当年……” 郝楠楠与张清扬相视一笑，说：“瞧见没，你们两个啊……太谦虚了，明明心里都有了对方，可嘴上又不想承认，都看到对方的好，这就是好兆头啊！” “是啊，只有看到对方的优点，今后的日子才好过啊！”张清扬 “先生，还需要其它的服务吗？”女孩儿天真地问道。 “再捏一捏就可以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要离开。” “先生，您的自控力很强。” “呵呵，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平时还有其它服务吧？” “是的，不过我和其它人不一样，老师说要把我留到最后。” “留到最后永远都是最好的。” “也许吧……”女孩儿惆怅地说：“您以后来了，还需要我陪吗？” “嗯，可以。”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马中华穿衣离开，当他走到马元宏的房间门口时，本想敲门的，可是想了想就离开了。李四维随后而到，不解地问道：“老板，干嘛这么急？” “家里出了点急事，我要回去处理。元宏应该睡了，就让他休息吧，别打扰他了。他如果醒来，就告诉他回去找我。” “明白了。”李四维点点头，问道：“您对今天的安排满意吗？” “满意，四维，你没有让我失望，好好干吧。”马中华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明白李四维知道马元宏不是很信任自己，但是相信过了今晚，马元宏就不会那么想了。 “哎，烦人！”张清扬无奈地接过手机，这才发现已经有四个未接来电了，都是王云杉打来的，看来应该有重要的事情。 “云杉，什么事？” “省长，我听说延春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好像……” “消息确切吗？”张清扬很冷静地问道，见多了突发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是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和秘书长关注一下，我人在外面，明天才要回去。” “哦，知道了……”王云杉刚想说怪不得打你家里，小李说你不在家呢。可又一想，这样说有点过份，摆明了不给省长面子嘛！ 张清扬阴沉着脸挂上电话，对梅子婷说：“明天……也许我要回去了。” “什么情况？”梅子婷失望地将他拉进被窝。 “哎，延春出了点意外。” “好了，别想了。”梅子婷马上转移话题，“你刚才不是想嘛……”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疼爱地吻了下去。 老实说来，当马元宏从自己那间小屋醒来，掉头去找马中华得知他已走的消息时，心中充满了愤怒。可是当他想清楚之后，不得不佩服马中华计高一人。昨天那晚上的事情，如果换成自己是马中华，也不会叫他一起走的。这便是政治，即便是自己人，有时候也要握住他的把柄，这能换来绝对的忠诚。 “马书记走时说，让您去找他。”李四维在旁传着话。 马元宏点点头，说道：“四维，听说冯晓在你们这里还有五万的违约金？是这样吧？” “这个……”李四维不知道如何回答。 马元宏接着说道：“我昨天晚上听了她的身世，感觉很可怜，我交给你五万块钱，你放了她吧，让她出去找一个正当的工作。” 李四维马上拍板道：“好吧，既然您想帮助她，我没有意见。”他并没有说不要那五万块钱，其实那五块钱只是一个幌子。 马元宏点点头，说：“冯晓的按摩手艺很好，都把我按睡着了，呵呵……可能最近累了。” 李四维会意，马上说：“是啊，您每天日理万机的工作，也要适当的休息，这种保健按摩确实有催眠的效果。” “没错，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四维，你归还冯晓的自由，就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她并没有说想离开，而是我听了她的身事，就动了恻隐之心。” 李四维心说马元宏这翻话完全多余，虽然他理解马元宏的真正用意是为了避嫌，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嘴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话。 第1709章 了解甚少 马元宏转身离开了，李四维轻声嘟囔道：“保健按摩？呵呵……确实是保健按摩啊！” 这天是周末，马元宏收拾妥当后便赶到了马中华办公室。马中华已经在等着他了，确切地说，马中华昨天就睡在了办公室。 “元宏，昨天出了点意外，我听说你睡着了，就没有叫你。”马中华微笑道。 马元宏即使心中再不满，也不会表露，只是淡淡地说道：“可能是累了，睡得比较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您都惊动了？” “你觉得金龙君如何？”马中华答非所问。 “这个……”马元宏马上想到了延春，难道说老大想向延春下手了？ 不等马元宏回答，马中华拍着桌子说：“金龙君在延春捅了娄子，现在还没有处理好！” 周六下午，省委马书记召开了临时常委会议。大家都清楚延春出了事情，但众说纷纭，具体情况了解甚少。马中华见到张清扬时，还主动微笑着和他握手，似乎精神不错，昨天晚上的保健看来起到了作用。 由于是周六，有些常委并没有在家，会议室里只坐了八个人。马中华扫视一圈，说道：“我想大家都听说延春出了点麻烦，金龙君办了错事啊，情况现在还没有完全控制，下面请从良秘书长向大家介绍一下情况。” 赵从良微微一笑，摊开笔记本简单地讲起了延春事件的经过。其实张清扬早就联系上金龙君了，对事件也很了解。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延春经济合作开发区出现了集体罢工事件，抗议日本独资企业樱花纺织有限公司高管强奸多名女工，并且指使保安残忍虐待职工，陷害职工偷盗进行搜身等行为。由于事件没有得到急时的控制，引起了经济合作开发区的大串联，其它几家日本独资、合资企业也声援樱花公司职工，聚集人员一度高达几万人。 赵从良说：“我向李瑞杰书记了解了一些实际情况，事件的导火锁其实早有征兆。小孙和女朋友小姜同是缝制车间的职工，两人本打算今年结婚，可是最近几个月小孙总感觉女朋友小姜有些古怪，莫名其妙地发呆，而且总问他一些很特别的问题。与此同时，小姜接连受到重用，才几个月的时间，从普通职工就升到了班长、副科长。种种不同寻常引起了小孙的注意，他发现公司总经理总是单独约见小姜。” “昨天小姜再次被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小孙偷偷跟过去，听到办公室里声音不对，还有吵闹的声音，立刻冲进去才发现，总经理正试图再次强暴小姜。小孙冲进去打了总经理，总经理报了警。警方到来之后，见到打人的是小孙，就把小孙带走了。金龙君听说事情之后，命令公安机关一定要严办此事，维护好外商的利益，这一举动激努了所有的员工，事后大家才知道，那个总经理长期骚扰公司里漂亮的女下属和员工，大家见到小孙被抓，这才闹了起来，事件传了出去，其它几家外资企业的员工也跟着闹起来……” “得知事情真相后，职工们要打日方总经理，金龙君又安排警方将日方总经理保护起来，职工们围着一直不走，声称不交出总经理，他们就永远不散开，现在双方还在僵持……” “很明显，金龙君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有很大的问题！”听完赵从良的简单介绍，马元宏马上批评道。 大家都不傻，刚才赵从良在介绍当中，明显有意将麻烦转移到金龙君的身上。马元宏与金龙君关系不好也是公开的秘密，早在去年张清扬刚上任时，马元宏就有意拿下金龙君。当时多亏张清扬出面，才保住了金龙君，也使得他渐渐向张清扬靠拢。现在他又找到了机会，无疑，马家军已经通过气，他们就是想扳倒金龙君。 果然，马元宏说完，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也表态道：“将人抓起来是对的，可是也要查查事情的真相再做处理嘛，他这样强硬的表态，难怪职工们不满了！这几年早就听说延春的外企职工怨声载道，如果处理不好，这不但影响企业的发展，更会影响延春的投资环境！” “没错，身为延春政府的主官，第一时间不了解情况，并且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应该是此次事件的关键因素！”一向很少发言的宣传部长高仁成说道，他平时与张清扬的关系还可以。可见在这件事情上面，省委宣传部也将面临着压力，他这是对事不对人的态度，却正好被马家军所用。 张清扬深深皱着眉头，不由得看向孙常青，在秦朝勇、田立民都不在的情况下，现在能帮他说话的也只有孙常青。孙常青也了解实际情况，见到张清扬的眼神，马上心照不宣，开口道：“不可否认，金龙君第一时间的处理有点问题，但是我们首先要明白一点，首先是日本人报的警，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受害者。在这种情况下，金龙君提出严惩肇事者，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他的出发点正是为了保护外商，维护延春的投资环境。咱们先不提日本人犯罪的事情，单从小孙打人这件事情来看，换作任何一个人，首先要做的都是要把人交给警方吧？” 马元宏脸色不悦，他仍然对金龙君去年顶撞他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听到孙常青替金龙君辩护，心情难免不好。马元宏记仇的性格在双林省是出了名的，如果不利用此次机会，那就不是他了。更何况现在马中华与张清扬斗争激烈。如果金龙君现在倒下，无疑会打击张清扬，更会对那些准备靠近张清扬的干部造成心理压力，大众会普遍认为他是“马张之争”的政治牺牲品。 孙常青说完，张清扬也就有了开口的机会，慢悠悠地说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谈责任和处理的时候，一来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二来集体事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今天开会的目的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解决事情，否则那就是省委的失职。” 马中华似乎并不急于和张清扬摆明车马斗一斗，点头道：“省长说得有几分道理，我看应该马上派出工作组，在处理事情的同时，也要进行调查，大家觉得谁去？” “我去吧。”马元宏自告奋勇。 张清扬恍然大悟，马中华无需多说，只要马元宏成为了工作组的组长，那么一切就都了然了。幸亏他反应快，不等马中华表态，马上说道：“嗯，我看可以由马部长走一趟，另外常青书记是延春的老领导了，在那里深得民心，延春人都认识他，我建议常青书记也辛苦一下吧。” 孙常青是多么精的人，微笑道：“好吧，那我就故地重游，拼一拼这把老骨头。” 马元宏气得想跳起来，张清扬派孙常青监视他的用意太明显了，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马中华不好再争什么，点头道：“那老孙，你就带队去一下吧，你年纪大了，具体工作就由元宏负责吧。” 孙常青笑呵呵的，嘴上什么也不用争，延春别看被李瑞杰经营了多年，但是孙常青只要回去，就能显示出他地头蛇的本色，马元宏就是想胡来也没有那个资本。 今天散会后和平时不同，除掉张清扬与孙常青走在一起外，其它人都分开而行，大家都明白延春的事情很敏感，谁也不想随意参加他们的争斗。张清扬与马中华之间的态势还不明显，现在是非常时期，中立派能躲则躲。 更令人意外的是，马元宏也没有跟在马中华身边。马中华心里明白，他一定是怪自己今天在会议室对他支持不够，再加上昨晚的事情，才让他对自己有了怨言。但是马中华并不放在心上，因为马元宏没有掩饰不满，这表明他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相反，如果马元宏心中对他有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那可就不妙了。 孙常青跟着张清扬去了办公室，两人落了坐，孙勉奉上茶。孙常青手捧茶杯，说道：“清扬，这件事确实有点棘手，我问过金龙君，他当时确实不了解情况，说了一些过激的话。” “我知道，但这件事也要分开来看，你别忘了我们马上迎来招商大会，省政府已经发出通知，要维护外商的基本利益。像外企高管被打事件，处理的严格些也是有理由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有点特殊，那个日本人……也真不是个东西！” “那您看如何解决？” “我们不用管，马部长不是去了吗？”张清扬微笑道。 孙常青知道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那我只要把金龙君和李瑞杰控制好就行了，您说是不是？”他所谓的控制其实有两种意思，对金龙君来说自然是保护；而对李瑞杰而言那就是制约。 “老书记，您就是厉害！”张清扬竖起大拇指，“我们现在没必要和他们争论，单想利用这件事就让延春变天，还有些单薄。 第1710章 又来了麻烦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孙常青看向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省长，厉害的是您才对啊！” “哈哈……”两只大手握到了一起。 孙常青离开后，张清扬就让彭翔送自己回家，望着下午渐渐淡去的阳光，他叹息道：“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又来了麻烦！” “哎，跟在您的身边我才对官场有了新的了解，你们确实不容易！”彭翔感慨道。 “百姓不理解啊，当然，百姓有百姓的难处，国家现行的政治体制，的确存在很多的问题。” 彭翔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闭口不谈。正在此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又瞧了瞧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接听了。 “冰冰，我在忙呢，你有什么事回家……” “老公，钰彤出事了！”冰冰在电话里打断彭翔的，声音尖锐。 张清扬坐了起来，他虽然坐在身后，但清晰地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她怎么了？”彭翔放慢了车速。 “是美容院……刚才她被人推……打伤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警察已经过来把我们围上了，我……我躲到了小屋里，我……”冰冰吓得哭了。 “等着，我和省长马上就到！”彭翔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放下电话对张清扬说：“美容院出事了，小李……” “我听到了，马上赶过去。”张清扬暗自捏了一把汗，听到李钰彤要出事，他不禁就想到了柳叶。 彭翔开着车在马路上狂奔，碰到红灯就闯，他明白李钰彤对张清扬的特殊性，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出事了。张清扬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他怒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脏还是飞速地跳动着。 彭翔不安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领导，说：“您就这样过去是不是……” 张清扬恍然大悟，马上说道：“我给王云杉打电话。”说完就掏出了手机，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就说：“云杉，李钰彤出事了，我现在也不了解情况，你马上过去一下。” “呃……”王云杉先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答应道：“没问题，我正好在附近买衣服呢。” “好！”张清扬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王云杉就在一家商场里边，听到李钰彤出了事，心里也开始不安，振定了一下心神，马上赶去美容院。 汽车在冰彤美容院门口停下，新装修过的整栋门市大楼看起来确实很气派。张清扬与彭翔跳下去，发现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周围站了一些人在议论着，看起来的确有大事情发生。 两人快步走进美容院，只见一楼的大厅里站了不少民警，看到有生人进来，有民警走过来说：“警方正在执行公务，闲杂人等请出去！” 彭翔瞥了他一眼，不容分说，挡在张清扬面前就向楼上走去，这时候张清扬也发现楼梯上有着很明显的血迹。他心慌了，难道说李钰彤已经…… “喂，跟你说话没听到啊，你干什么的！”那位民警瞧见彭翔没理他，冲上来就想拦住，可他哪是彭翔的对手。彭翔只是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到了后面，他听到楼上有争吵的声音，马上加速跑上去。张清扬紧随其后，心里空落落的。身后，王云杉也刚进门，她抬头就瞧见了张清扬的背影，张嘴就喊道：“那个谁……我来了……” 张清扬同彭翔回头看到王云杉，指了指楼上。王云杉不容分说就追了上去。突如其来的三个人，一时间令民警们没反应过来，等他们明白想冲上来时就已经晚了，三人已经冲到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里站着好几位民警，为首的两人正在和一个女人纠缠着，由于撕扯，披头散发，看起来有些衣衫不整，黑色的内衣都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有什么理由抓我！我又没犯法，这是正当生意，我要去告你们……” “告我们？我怀疑你们美容院有卖淫行为，老板娘，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为首的警员咧开嘴笑道。 “我操！”彭翔看到心爱的女人被欺负，飞身一脚踢在墙上，靠着弹力，一下子就冲到了那位警员面前，不容分说借力转身一个回旋踢正中他胸口。 “啊……”警员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另一位民警刚要打向彭翔，彭翔的拳头已经迎了过去，狠狠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就听一声脆响，估计下巴骨断了。两人倒在地上嚎叫着，身后的警员立刻向彭翔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是领头的。张清扬轻轻推了下王云杉，将她推到了前面。 王云杉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她也明白张清扬的用意，慌忙间掏出工作证，捏在手里喊道：“都别乱动！” “小娘们儿，你谁啊？”看起来像位领导模样的警员歪着嘴问道。 王云杉听到他叫自己“小娘们儿”，气得够呛，直接将手中的工作证砸向他的脸。 “哟，还挺横，今天老子他妈的开眼了，见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牛！”穿着警服的领导并没有把王云杉当回事，也许是一时眼花，没认出眼前的是谁。当然，今天王云杉戴着墨镜，又是清凉的时尚御姐打扮，谁能把她想成是省政府办公厅主任？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可当他打开工作证时，马上就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王云杉，上下打量了几眼，证实她确实就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位女干部时，马上陪着笑脸，弯腰道：“王主任，误会，都是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谁和你是一家人？”王云杉皱了下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抓人？” 彭翔扶起冰冰，心疼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闹事打人，还诬陷我们有卖淫活动，我……我们这里都是女顾客，是……是他们来找碴……”冰冰缩在彭翔怀中痛哭着。 “李钰彤呢？她人去哪了？”张清扬抓着冰冰的手臂问道。 “钰彤她……”冰冰仿佛刚想起什么，马上指着那位民警的领导说：“是他把受伤的李钰彤带走了，我……” “你把李钰彤弄哪去了？”王云杉冲到了那位警员面前。 “王主任，您……您是说那个袭警的丫头？她……她在医院里呢……” “哪家医院？” “王主任，我舅舅是马部长，省委的……马元宏部长，您知道吧？”警员谄媚地说道。 张清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难道就这么巧合？ “少废话，在哪家医院？”彭翔从怀中掏出手枪，直接顶在了他的头上。 “啊……第一市医院……”警员吓得举起双手，下身不自觉地有了尿意。 张清扬听到李钰彤被送到了医院，转身拉着王云杉就走，对彭翔说：“你先留下处理。” “省长，要不我留下？”王云杉提醒道。 “没事，你别忘了那是他老婆。”张清扬指了指冰冰。 王云杉会意，暗叹省长能在这危急时刻还心思缜密，不愧为高智商。如果彭翔与冰冰没有那层关系，他留下肯定对省长影响不好。但因为冰冰是彭翔的爱人，张清扬要是此刻将彭翔带走，无疑会令冰冰更加伤心。现在是冰冰最需要爱人的时候，张清扬也要体贴一下人情。 “冰冰，你先去换身衣服。”彭翔望着娇妻，眼中充满了柔情。 “嗯，老公，你等我。”冰冰破涕为笑，看到彭翔，令她安心不少。 张清扬拍拍彭翔的肩，同王云杉飞快地离开了，他相信彭翔的能力。 两人来到外面，，王云杉紧张地说：“省长，人去医院就没事了，您不要着急。” “嗯，我知道，放心吧。”张清扬也明白王云杉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拉开车门就要坐在驾驶位上。 王云杉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后面按住张清扬的手，柔声道：“还是我来开车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便没有坚持，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急也没用，再说他现在开车确实危险，领导干部是不能私自驾车的。 王云杉坐在主位上，双手有些出汗，要知道坐在旁边的可是省长。王云杉发动起车子，说：“省长，您看是不是给江平市局打个电话。” 张清扬掏出手机，说道：“我直接找崔明亮！” “也好！” 张清扬拨通手机，说道：“老崔，现在有这样一件事。我家保姆小李在冰彤美容院被派出所的民警打伤，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场的派出所民警有些问题，小彭留下处理呢，我看这个案子交给省厅吧。” 崔明亮一听脑袋就大了，派出所民警打伤省长家的小阿姨，这事情可大了，更何况早就听说省长和李钰彤之间似乎……他马上说道：“省长，您放心吧，我马上带人去看看。” “随时联系我。”张清扬没有半句废话，虽然他不清楚事情的原因，但是根据现场也能分析出，那些民警确实有问题。 “省长，那个人说是马部长的……” 第1711章 后果自负 “他就是总书记的儿子在我地牌上犯了事，我也要收拾他！”张清扬疯了一般说道。 王云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可很少看到省长如此失态，就为了一个小保姆，难道说他们之间……她摇摇头，不敢想下去，专心开车。 张清扬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说：“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人误会我和小李……其实原因不是这个，一方面是因为她照顾我，另一方面她的身世很可怜，父母被贵西政府害死了，我总觉得政府亏欠她，要不然也不会将她从贵西带回来……” “我知道，您和她都是好人，外人就喜欢乱猜测！”王云杉的脸有些红。 领导走后，彭翔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同马元宏的身份，他也就更没有什么顾及了。彭翔掂了掂手中的枪，对领头的警员冷笑道：“这个老板是我的老婆，我是中南海上校警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警员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目光，看起来这小子不像说假话啊！他心里直打颤，中南海上校？那刚才那位中年人是……他这才想起来似乎有些眼熟，大脑渐渐活泛起来，冷不丁想到了一个人。 “现在我问你话，有半句假话，后果自负！” “是，您请问……”警员陪着笑脸，盯着彭翔手中的枪。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江平市局安平分局光荣街派出所，我……我是所长于……于声。” “于声？操，我看你像畜生！”彭翔恨得牙根发痒。 身边的警员没有人敢上前，他们都清楚彭翔的实力，再说中南海上校……这个职位实在有点骇人。 “为什么要来这里闹事？” “没……没闹，我们接到报警，有人说这里有卖淫活动，所以就……” “你妈才卖淫呢！”彭翔挥手就是一耳光，打得于声原地转了个圈，脸马上就肿了起来。 “我……我……”于声心里有气不敢发作，“我舅舅是……” “马元宏？” “对对……” “对你妈！”彭翔一想到冰冰的惨样，以及李钰彤很可能受了重伤，心里又来了火，抬腿又是一脚，说道：“少他妈的撒谎，马部长清正廉洁，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畜生亲戚？” “我……我说的是……真的……”于声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叫。 “哼，你竟然感假冒省委领导的亲属，我看罪加一等！”彭翔还想冲上去，可是又担心给领导惹麻烦。别看他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清楚于声说的情况肯定是真实的。 就在此时，从楼下呼啦啦冲上来一批民警，原来是有人发现情况不妙，叫来了救兵，再加上楼底下的人，一下子冲上来二十多个人。 “我们是安平分局的，你快把枪放下！”又走上来一位领导模样的人。 “你想干什么？”彭翔亮了亮自己的证件，缓缓将枪收了起来，他也知道这东西总拿在手里也不是个事。 “上校，这是我们分局的辖区，出了事情理应由我们负责，您……”为首的人笑了笑，他还是很忌惮彭翔的身份。 “直说吧，你们什么意思？” “这件案子理应由我们调查，现场的人要由我们带走。” “你们要把他带走？”彭翔指了指于声，心里清楚，所谓的调查无非是解救，他们是一伙人。 “是的，现在案件性质不明，所有人都要带回分局接受调查。” “也就是说，你们一定要把他带走，对不对？”彭翔的眼睛扫过其它几位之前就在场的民警，他要记住每一个参与的人。 “是……是的。”迎着彭翔的眼神，来人有些紧张。 “你可以带他走，不过你想清楚后果没有？” “这个……” “你们走吧，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带走他会让他更加的危险！”彭翔已经懒得与他们废话了，他清楚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警方长时间留在这里，对美容院的声誉也影响不好。 来人听到彭翔松口，让人扶起于声就走了，他担心彭翔反悔。彭翔望着他们的背影，等他们都消失之后，才冲进了冰冰的办公室。 “于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问道，他是安平分局刑警队副队长刘江。 “刘队，别提了，妈的今天真晦气，兄弟带人出来搞创收，本想请你喝酒的，没想到……” “怎么中警卫的人也在？” “谁知道呢，可能……是巧合吧。”于声并没有说真话，一想到陪在王云杉身边的那位男子，他也明白今天可能要惹祸。 刘队是后来的，不清楚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了解于声的性格，看这意思，他应该是上门搞创收结果被拒。这种事在基层派出所也不算新鲜事了，只不过他可能今天惹了不该惹的人。于声好色出了名的，在他辖区内的夜总会小姐，几乎都没逃得过他的蹂躏。 刘队很在意彭翔的身份，问道：“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说不好，可能和老板娘有一腿吧，呵呵，放心吧，我一会儿就给马部长打个电话。”于声微微一笑。 听到马部长三个字，刘江心中稍安，但是他很稳重，说道：“老弟，不管如何，过场还是要走的，你先跟我回局里，简单说下情况，然后再喝酒去。” “行啊，过程当然要走，哈哈……刘哥，来……来根中华……” “哎呀，我说老弟，你小子总给我抽中华，哥哥现在抽别的烟都抽不惯了！”刘江咧嘴笑道。 于声笑了笑，手搭在刘江的肩上，说：“刘队，瞧这话说的，您还用抽别的烟？老弟那好烟有很多，别说中华，就是正宗的古巴雪茄，也能给你搞来！” “哈哈，老弟就是痛快！”刘江美美地笑了起来，又很沉稳地说：“你现在给马部长打个电话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好的，我马上就打。”别看于声答应得痛快，可是一想起那位黑脸的舅舅，他也害怕。马元宏平时对家里人管得很严，于声就是不争气，总是办一些令他生气的事情。今天的这个事情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又要挨骂。于声叹息一声，不安地掏出了手机。于声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把王云杉到现场的事情告诉马元宏，另外还有那位中年男子……他相信百分之八十自己没有看错。 “冰冰，你没事吧？”彭翔搂着正在换衣服的冰冰，满脸疼爱，见到娇妻受委屈，他真想杀了于声。 “我没事，讨厌，来得那么晚，自己老婆都走光了！”冰冰妩媚地推开他，将领口的扣子扣好。 “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以后肯定守在你身边。”彭翔将他搂得更紧了。 “哎呀，讨厌死了！”冰冰推开彭翔的嘴，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搞这个！” “嘿嘿……”彭翔坏笑着，“是我老婆太漂亮了嘛，看见你就冲动……” “好了啦，别闹了，你怎么让那帮警察走了？”冰冰不满地敲着彭翔的胸口。 “留着他们对美容院不利，不过你放心，我早晚再教训他们，他们跑不了！” “那我们先走吧，去医院看看钰彤，她应该伤得很重，我当时被人控制着，好不容易跑去给你打了电话，也没顾得上她，就看到她被人拉走了。”冰冰想起李钰彤又哭了。 彭翔也担心领导的安危，起身道：“快走，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刚出门，就碰到几辆警车停在了美容院门口。彭翔看了眼车牌，认识那是省厅的车。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从车上下来，见到彭翔就喊道：“兄弟，领导安全不？” 彭翔点点头，知道这一定是领导叫来的帮手，马上说道：“领导，您来的正好，那伙派出所的人被安平分局的人救走了。” “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彭翔看向冰冰，说：“她是我爱人冰冰，她就在现场。” “冰冰，你马上向我介绍一下情况。”崔明亮拉着冰冰就要上自己的车。 彭翔灵机一动，马上说：“崔厅，您先带着冰冰去安平分局，我去医院保护省长。” “对对，省长身边不能没有人，小彭，让春明带两人跟着你走吧。”崔明亮也醒悟过来，万一那帮不知死活的人向不认识的省长下手，那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崔明亮说完，向后一挥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他说：“春明，你和小彭去医院保护省长。我带着人去安平分局。”此人是公安厅内的一位处长，名叫徐春明，武警转业干部，是崔明亮的嫡系。徐春明点点头，向彭翔伸出手来。 “老徐，我们走吧，省长身边没有人呢！”彭翔说道。 大家都是爽快人，也就省得废话了，分头行动。 江平市第一医院，是江平比较大的医院，环境优雅，院区内栽满了绿化树，显得生机勃勃。 第1712章 心里没有底 彭翔和王云杉寻问了前台，知道李钰彤还在急诊室救治。他们刚想推门进去，却被两位胖胖的民警拦住了，看情况应该和于声是一伙人，是他安排守在医院的。 “你们是什么人？”满脸凶相的胖民警问道。 “我们是……伤者的家属。”王云杉见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介绍，连忙说道。 “家属？哼，那来的正好，这个小丫头竟然敢打我们的所长，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妈的，怎么不摔死她呢！” “你现说一遍？”张清扬愤怒地盯着警员的眼睛，他要不是省长，真想揍人。 王云杉担心张清扬的安危，彭翔不在身边，她心里没有底，连忙把张清扬推到一边，陪着笑脸说：“这位警官，伤者是我妹妹，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想看看她。” “哼，一个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胖警员皱了下眉头。 “你说什么？”张清扬的身体晃了晃。 “没死……离死也不远了！”警员冷笑道。 正在此时，急诊室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女医生，她扫了一圈，马上问道：“谁是家属？” “我是……”王云杉和张清扬都冲在了前面。 女医生看了眼胖胖的警员，扭头对王云杉说：“伤者是怎么回事，犯事了吗？那她怎么伤得这么重，听说是从楼上直接摔了下来？” “什么？”张清扬大惊，不禁想到了美容院楼梯上的血迹。 “医生，病情怎么样了？”王云杉勉强振定下来。 医生板着脸说：“初步检查发现脑组织受损，脑震荡造成了昏迷，由于没有系统的检查，还不知道轻重，凭我的经验并不经，应该受到了重创。另外，左腿骨折，背部擦伤，最为要紧的就是脑伤……” “那她……还能醒过来吗？” “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医生说着看向了警员，“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可是人不能待在急诊室，这里设备有限，必须住院进行深度检查，否则容易贻误病情。” 两位胖警员相互看了一眼，很明显他们不能做决定。 “那还愣着干什么，马上住院检查吧！”王云杉说道。 医生见警员似乎很矛盾，便点点头转身又进去了。两位警员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两人商量着要给所长于声回个电话。 张清扬看向王云杉，失语道：“难道她醒不过来了？” “老板，我们来了！”身后传来跑步的声音，是彭翔和徐春明以及两位省厅的警察赶了过来。 “老板，小李怎么样了？”彭翔跑到跟前问道。 张清扬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云杉说：“情况很不好，应该是被他们从二楼推了下来，腿断了，还摔到了脑部。” “妈的！”彭翔看向那两位胖胖的民警，刚要冲过去，急诊室的门又开了， 这时候女医生走了出来，对张清扬说：“你们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张清扬看向身后，徐春明是个外人，马上说道：“还是我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知道是崔明亮的手下，也就没有多问。护士已经将李钰彤推了出来，大家马上围上去帮忙。只见李钰彤脸色苍白，完全昏迷，没有任何的知觉，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上面还有血迹。曾经那美丽的容颜仿佛被风雨吹打后的玫瑰，看起来那么的凄美可怜。张清扬的心痛如刀割，他不明白为何总是让身边的亲人受伤，不经意间捏住了她的手。是的，在张清扬的心中，早就把她当成了亲人。 身后，彭翔又看向了两位警员，咧开嘴坏笑，冲上去抓住一人的头发，向下一用力，抬腿就是一扣，就听“嘭”的一声，胖警员应声倒地。另一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彭翔的腿又到了…… 医生和护士们都回过头来，省厅的两位警员马上挡住彭翔，对护士们说道：“你们快走，省厅办案！” 张清扬仿佛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钰彤。几人推着李钰彤上了病人专属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王云杉退了出来，她知道现在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帮着省长处理。 就在此时，医院又涌进了十来位身穿特警服装的警员，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他们是崔明亮特意安排的，他实在不放心省长，又打电话叫了省厅特警大队。两位胖民警已经被彭翔打倒在地上，此时又看到来了这么多特警，险些又吓得晕了过去。他们心中猜测，受伤的到底是什么人，连省厅特警大队的人都出现了？彭翔飞起一脚又踢在胖警员的头上，说道：“现在，把现场的事情都讲出来，否则我们要你的命！” 其它特警很配合，围成了一个包围圈。两位胖民警一看不好，马上说道：“我全都说……是于所听说那有一家美容院，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去拜见我们，所以就想带我们去看看。这……这都是于所干的，我们没动手，就在旁边看着了，是于所把人推下楼的。” “于所为什么要推她下楼？”身后王云杉问道，她已经拿出了录音笔，这是多年办公室工作养成的习惯。 “这个……”胖警员有些犹豫。 “你想清楚！”一位特警队员喊道，虎视眈眈地看向他。 胖警员吓了一跳，马上就说：“是……是于所想让她给按摩，然后她不干，于所就……” “就什么……” “于所想把她带进房间，他挣扎着打了于所一耳光，于所一生气就把她推下了楼梯，没想到她直接顺着楼梯滑到了一楼……” “你们去美容院，是不是还提了其它的要求？”王云杉又问道。 “于……于所就是想搞创收，给我们要点车马费……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你们去问于所吧……”警员吓得尿了裤子。 “没用的东西！”彭翔知道他还是隐瞒了很多东西。 王云杉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对彭翔说：“这里交给省厅，我们上楼找省长，他身边没有人。” 彭翔回头看向徐春明已经走了回来，就对他说：“老徐，这里交给你的人了。” 老徐又看向一位特警，说道：“金队，先把这两人扣到车里，别在这碍眼！” “是！”金队长警了个礼，将两位胖民警带走了。 彭翔长叹一声，对王云杉说：“那个于所……马部长的外甥？” “这个事一会儿再说，我们先上去。”王云杉知道这件事情很麻烦。 崔明亮与冰冰在美容院门口与彭翔分手后，马上赶向安平分局的方向。半路，突然看到有一辆警车和他们走了碰头。正巧赶上红灯，两路人马相隔一条横马路。 崔明亮也没当回事，像省会这样的城市，公安厅、江平市局，各区分局，各街道派出所等等，每天不知道要处理多少事情。然而，冰冰好奇地盯着对面的车队，皱了下眉头，大叫道：“是他们！” “什么？”崔明亮不解地问道。 “我看开车的那个人……好像就是刚才去美容院的警察。” “你确定？” “我……我再看看……”冰冰眯起了眼睛，直直地看过去，虽然很远，但是还能看个大概。她点点头，说道：“是他，他旁边的那个人我也认识。” “刚才打你们的就是这辆车上的人？”崔明亮问道。 “嗯，他们只是帮凶，不是领头的，领头的……没在车里，他们一共有好几辆车呢。”冰冰解释道。 “那他们怎么回来了？”崔明亮满脸的不解，这时候绿灯亮了，那辆警车已经驶了过来。 “小孙，调头跟上，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崔明亮马上指挥道。 开车警员得到领导的指挥，也不顾交通规则，直接逆向转弯跟了过去。一旁的交警仿佛猫看到老鼠，刚要跨上摩托车追，可是瞄了眼车牌号，苦笑着摇摇头，又回归到了原位指挥交通。 跟了一会儿，令人惊奇的事情出现了，谁也没有想到那辆警车竟然停在了美容院的门口，从中跳下来的三位民警走进了美容院。冰冰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失语道：“崔省长，他们不会砸了我的美容院吧？” “哼，”崔明亮冷笑道：“砸了更好！” “啊……”冰冰有些没明白崔明亮的用意。 崔明亮接着说道：“就怕他们不敢砸，我估计应该是来取证的！” “取证？” 崔明亮耐心地解释道：“冰冰，你刚才不是说他以你们这有卖淫活动为由，进来找麻烦吗？现在李钰彤受了伤，他们当然要推卸责任，把罪名安在你们的头上，所以过来……” “哦……我有点明白了！那我们怎么办？” “先等一会儿，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崔明亮望向美容院，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那三位民警正在同前台小姐说着什么。 还没几分钟，大家就看到有两位美丽的女性被民警带了出来，并且坐进了警车。 “那两个姑娘是什么人？” 第1713章 对你不利 “一个是主管，另一个是技术老师。”冰冰回答道。 “看来他们是想把人带回去录口供了。”崔明亮看到那辆警车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便问冰冰：“她们俩个会不会说对你不利的话？” 冰冰摇摇头，说：“不会的，她们俩个很好，和李钰彤关系也不错。” “不管怎么样先跟上吧，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崔明亮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崔明亮的车从后面跟上，他看了眼满脸担忧的冰冰，说：“丫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即使受到伤害，也要让他们以十倍甚至百倍来偿还。” 司机诧异地看了眼后视镜上崔明亮的脸，跟在领导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如此出格的话。 与此同时，于声已经跟随刘江赶到了安平分局。两人直接坐到了办公室里，于声看了眼手表，笑道：“小四他们应该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这就叫以防万一，只要我们手里有了她先袭击你的证据，那小子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用怕了，中警卫算个屁，他有法大吗？” “呵呵，就是，您说得太对了！”于声陪着笑脸，“还是刘哥你有经验，这条办法想得太对了！可是我担心美容院那帮骚货，能指证那丫头先动手打我吗？” “哼，老弟，这就看你的能力了，审问……你还不会？”刘江微微一笑。 “这个当然，当然……嘿嘿……”于声露出一口大黄牙，搓着双手笑道：“老子把她的衣服扒了，看她给不给我指证！” “现在是危急时期，还是要小心。”刘江沉稳地说道，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总有些放不下。而刚才于声向马元宏求救时，也没有实话实说，连彭翔的身份都没有提，只是说他带人出去扫黄，结果被人袭击，一时失手伤了美容院里的小姐。马元宏清楚这个外甥的性格，知道肯定是他上门没事找事，对着电话把他好一顿大骂。马元宏让于声抢救伤者，在他没有回到江平之前一定要将事情处理好，他已经同孙常青坐上了飞往延春的飞机。 当时刘江就坐在于声的旁边，听到了马元宏的骂声，心里有些担心。万一事情不受控制，结果马部长再来个大义命亲，那自己不是要遭殃吗？因此，刘江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 就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刘江说了声进来，刚才带人去美容院的民警已经赶回来了。 于声马上问道：“小四，抓到人没有？” “抓了两个，两个大白妞，可他妈的骚了，哈哈……”小四满脸的淫笑。 “正好，老子来个双飞，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呢！”于声站了起来，马上就要去审询室。 刘江本想跟过去，可是他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心想万一于声这小子把事情搞大了，自己也危险，还是少参与。他便说：“老弟，你先过去，我在这里坐阵。” “哎，这么点小事，有兄弟我就行了，刘哥你先歇着吧，一会儿录完口供，咱一条龙服务！” “呵呵，好啊！”刘江摆摆手，于声和小四出去后，他心里还是很不安。 楼下，崔明亮的车稳稳停在停车场上。司机不解地问道：“领导，为什么现在不冲上去抓人？” 崔明亮看了眼时间，微笑道：“再等等，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看向冰冰，说道：“以你刚才向我介绍的情况，那个于声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以他的性格……估计还要整出什么事情！” 司机有点明白了，微笑道：“我又学了一招！” 冰冰也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心里开始担忧李钰彤。 江平市第一医院，张清扬王云杉等人焦急地等在脑ct的门口。李钰彤的腿已经接上了，但是仍然没有苏醒，医生在给她身上的伤包扎好之后，就推进了脑ct检查室。由于是从楼梯上滚落，所以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整个人被包成了一个白色的粽子，在场的人看到后无不心疼。张清扬捏紧了拳头，生平很少这么生气。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脸色不好，在一旁劝道：“领导，小李会没事的，对于那帮混蛋，一定要让崔省长好好收拾他们！” “有点奇怪，没人打电话……”张清扬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 “你就不觉得奇怪，没人给我们打电话？”张清扬眯着眼睛。 “这个……”王云杉迎着张清扬的目光，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张清扬坐下了，又让王云杉坐下，说道：“你不记得那个派出所长说他是谁的亲戚了？” “哦……”王云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您是说马……没联系我？” “嗯，这有点奇怪，如果他真的找了老马，并汇报了你在场的情况，老马第一时间应该给你打电话才对。”张清扬分析道。 彭翔站在领导身边，补充道：“我亮了身份，我猜他肯定要找老马。” “那……”王云杉有点想不通了。 张清扬分析道：“也许他有所隐瞒，没有向老马汇报你在场。” “这样可以说得通，”王云杉点点头，“可是您也在场，他……” “以一个派出所所长的见识，应该是可以认出我来的。”张清扬皱着眉头，“或许他还报有侥幸心理也说不定……”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崔明亮打来的。 “老崔，情况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省长，我现在还没有动手，刚才那伙人又赶回美容院带走了两人，看来是想找到对小李不利的证据，估计正在审问。我们就等在楼下，肆机而动，请求您的指视。” 张清扬明白崔明亮的用意，更清楚他的能力，便说：“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你负责的就是把案件调查清楚，其它的不用管了，咱不用夹带私人感情，一切用法律说话，明白吧？” “嗯，我知道。” “还有，这个于声有点背景，我的意思很明白，无论他有什么高的背景，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 崔明亮明白，省长等于是亮了底，马上拍胸脯说：“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了。” “另外一件事，如果对方提到彭翔打人，你别忘了彭翔的真正身份，有些事不需要我们出面。” “懂了！”崔明亮暗叹领导心思缜密。 “还有，你去安平分局，把那美容院的人救回来就行，只要拿到证据，先不要抓他们，他们必竟是以扫黄的名义……” 崔明亮暗叹领导的高明，领导这是留了后招。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彭翔说：“给你们老大打电话，如实汇报这边发生的情况，对方对你不利，请求他们的支援。” “我老大……”彭翔问道：“您是说警卫局？” “对，如实汇报，就说冰冰是你老婆，那家美容院是她的。” “这些情况局里都知道，我现在就汇报。”彭翔理解了领导的用意，看来领导是不准备出面了，今后表面上自己就是这件事的主事人。 “置于小李……就说成是冰冰的好姐妹，那天去美院容看她，被于声当成了小姐。”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我都可以做证！”王云杉愤愤不平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窗外的夜色，不安地看向了脑ct的门口。 安金雅是美容院的主管经理，在这个行业打拼了多年，是被冰冰花重金挖过来的，另一位技师林兰也是跟随她一起跳槽过来的，两人过来后，受得冰冰的重用，平时私下里的关系也相处得像亲姐妹一般。 对于今天下午发生的情况，她们都看在眼里。当警察将他们带到安平分局后，两个女人有些害怕。但是安金雅有着深厚的社会经验，早在上车前，就偷偷拉着林兰的手说：“兰兰，记住无论他们问我们什么，都不要说！” “可是……我怕……”林兰年纪小一点，早就吓傻了。 “你别忘了冰冰的老公是干嘛的，你还怕个啥？” 林兰咬着牙点点头。 两人被送进了二楼的审询室。于声带着小四刚进门，就拍着桌子喊道：“两位美女，叫你们来不是想伤害你们，就是想问你们几句话，你们一定要如实招来，说完就送你们回去！” 安金雅拉着林兰的手点点头，说：“警官，您问吧。” “嗯，美女，态度还不错嘛！”于声瞧着面前这位身材丰润的美妙少妇，显得性感十足。一对丝袜美腿并拢着。 一旁的林兰吓得全身发抖，紧紧贴在安金雅的身上。 于声虽然喜欢两个女人，但是为了让她们说“实话”，就要摆出应有的威严。于声在审询室扫视一圈，突然大喊道：“快说，那个小姐叫什么名子？” “哪个小姐？” “就是受伤的那个！” “哦，她叫李钰彤，可她……不是小姐，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安金雅解释道，其实她心里也很怕。自从进门开始，于声的眼睛就在她的上三路和下三路徘徊，她真的担心万一…… “说慌，她明明就是小姐!”于声又拍了下桌子，站在安金雅的面前，低下头瞄着她，吞咽了一下唾沫，真想伸手摸过去。 第1714章 花容失色 “她……真的不是……”旁边的林兰见到安金雅都说话了，她也表态道。 于声扭头又看向林兰，发现这个女人不如安金雅丰盈，但是脸蛋很漂亮，皮肤嫩得仿佛出水。于声心里歪歪地想，如果把这两个女人同时压在床上，那可真是…… “老大……”小四见于声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在一旁好笑地推了他一把。 “干嘛！”于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老子知道怎么问！” “是是……”小四点头，看着两个女人也有点想入非非，美容院的女人确实够妩媚啊！ “不是小姐，那她是什么？穿得那么风骚还说不是小姐？再说我让她跟我回警队接受调查，她为什么反抗？啊？”于声也看出来了，安金雅是领头的，所以就问她。 “她……”在于声的胡闹之下，安金雅不知道再说什么。 “那是袭警，袭警多大的罪你知道吗？”于声再也忍不下去了，伸手捏住了安金雅的下巴，“美人，你要说的就是她如何袭击我，承认你们美容院有小姐……” “我……我不能这么说，你们这是违法的！”安金雅扭开头，甩开他的手。 “哟，你他娘的还挺倔！”于声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双手抓住她的衣领，“哗”的一下用力撕扯，安金雅胸前的扣子就蹦开了，露出了里面的………… 小四也没想到老大敢这么干，心里微微担忧。他四处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审询室的监控并没有关掉。他刚想提醒，可又一想这是安平分局，应该绝对的安全，所以又心安了，并没有提醒老大，免得老大怪自己多嘴。 “啊……你要干什么！”安金雅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拉紧衣衫。 “我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于声厉声问道。 “我……我能不能打个电话，我要找老板，你有话可以问她……”安金雅的声音在颤抖着，说着，便摸出了电话。 “少废话！”于声一把抢过手机摔在地上，低下头接着问道：“你承不承认是她主动对我动手的？” “我……”安金雅摇摇头，捏紧了林兰的手。 “好，很好！”于声又看向于兰，“小妞，你呢？” “我……不！”在安金雅的鼓舞下，林兰坚定地摇头。 “好，很好！”于声又看向安金雅，挥手就是一把掌，“骚货，我看你非要老子好好收拾你！” “啊……”安金雅捂着脸倒在地上，就想向门口跑去。 “你想往哪跑？”于声从身后抱紧安金雅，“妈的，真舒服啊！”于声大叫着又将安金雅按在了椅子上面。 “你……你们……”林兰站了起来，想推开于声。 于声脱了外衣，看着林兰笑道：“丫头，怎么，想和这个骚货一起服侍哥哥？” “你……你是警察，怎么……能这样呢？”林兰抱紧安金雅，哭出了声音。 安金雅也说：“你……你就是个魔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你们不听话，就要教训你们！”于声的性子起来了，走过来就是一脚，踢在了林兰的身上，林兰和安金雅一起摔在地上，两个女人忍住眼泪，指着于声说：“我要告你们！” “告我？”于声冲上去将安金雅从地上拉起来，淫笑道：“婊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脱了你的衣服？” “你不敢！”安金雅摇着头想推开于声，情急之中打了于声一个耳光。 “哟，还是一匹烈马啊！”于声笑了，紧捏安金雅的双手，得意地笑道：“老子不用嘴也能扒光你！” “啊……你不能……”安金雅大声叫着，疯狂地挣扎着，然而…… 林兰冲上去想拦住于声，于声回腿就是一脚，喊道：“小四，你他妈的傻了，这个女的给你了！” “我……”小四哪有于声的胆子，只能上前抱住林兰，让她不打扰于声的“好事”。于声借着是马元宏外甥的地位，在外面胡作非为，可是小四仍然难以相信他在审询室里敢干这种事。 如果换在平时，于声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可是今天色迷心窍，在美容院看到了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又被李钰彤忍出了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呢。现在安金雅的出现，成为了他发泄的对象，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嘿嘿，这可真白啊……”于声已经完全扯掉了安金雅衣服，…… 门外，崔明亮带人已经赶到了，听到里面声音不对，手下刚要踢门，被他拦下说：“请注意文明执法。” 手下不解，只见领导轻轻敲了敲房门。 “操，谁啊！”于声正兴起，听到敲声门气得大骂，回头对小四说：“开门看看，是不是刘队。” “好，”小四松开林兰，跑过去开门。于声把全身无力的安金雅拉到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说：“别急，哥哥一会儿让你叫……” 门刚开，崔明亮带人就冲了进来，看到审询室里的情形不禁乐了，这个于声是真傻还是过于张狂，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他真的难以相信。 于声回头看到有陌生人冲进来，怒道：“你们是哪的？” “我们是……”崔明亮摸摸鼻子，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他的手下已经在拍照了。 于声看到对方穿着警服，又在拍照，感到不妙，刚想说话，眼睛一凝，指着崔明亮叫道：“你……你是崔……” “领导，你看……”崔明亮被手下叫住了，手下指了指摄像头。 “快去！”崔明亮兴奋得大叫。 手下会意，马上跑出去两人钻进了旁边的监控室。 还不等崔明亮回答于声的问题，他已经吓得倒在地上，他认出了崔明亮！ “阿嚏！”已经到达延春的马元宏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里莫明地不安起来。 崔明亮冲进审询室的同时，江平市第一医院脑ct检查室门口那四个“正在工作”的字灭了灯，门缓缓而开，大家都急切地冲了上去。 李钰彤被医生推了出来，仍然满脸的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吃了安眠药一般，睡得很安详。 “医生，情况怎么样？”张清扬看向了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摇摇头，说：“结果还需要等一下。” “那病人现在为什么还没醒？” “请放心吧，她头部受到重创，同时受到惊醒，还有现在的药物也有催眠功效。”医生解释道。 张清扬点点头，眼看着李钰彤又被推回了病房。王云杉看了眼时间，说道：“省长，一会儿结果出来了，您就先回去吧，要不我先在这里盯着，您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不能太累。” 王云杉的话提醒了张清扬，他看了眼手表，自问自答道：“孙老书记他们应该已经到延春了。” 王云杉也看了眼时间，说道：“早就到了。” “嗯，”张清扬坐下去拿出手机编发了一条短信：孙书记，江平出现意外情况，马部长的外甥涉嫌利用职权制造冤假错案，而且造成了无辜人员的重伤。 不出一分钟，孙常青又回复了一条短信：明白。 两人都心照不宣，有些事是不用明说的。张清扬等于是在第一时间向孙常青汇报了马元宏后院的情况，有了这一消息，会令孙常青在延春与马元宏之间的博弈更加的轻松。而张清扬更是稳坐钓鱼台，别看他没有去延春现场，但是却稳稳控制着那里的局面。 王云杉见到张清扬发短信，却不知道她发什么，又说道：“您还没吃晚饭吧？” “不要紧，云杉，今天你就辛苦一下。” “我没事。”王云杉摆摆手，她感觉张清扬越来越信任自己了。 这时候医生拿着检查单走过来，说道：“出来了！” “怎么样？”张清扬与王云杉同时问道。 医生看着单子说：“中度脑震荡，颅内有些血肿，还好，没我想象中严重。” “那她还能醒来？” “应该会的，通过治疗，我想会醒过来的，当然还是要看病人自己。她的内伤不是太重，这丫头的运气很好，撞击部位只要再偏一点，就会碰到小脑，那样的话可就悬了！”医生叹气道。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招手把彭翔叫过来，说道：“一会儿冰冰录完口供，让她安排两人过来照顾李钰彤，我们不能总留在医院。” “我已经安排过了。” “很好。”张清扬满意地笑了一下，随后挥了下手，说道：“去病房看看她。” 王云杉、彭翔跟在身后，听到医生的诊断，大家稍微放心了一些。 “你认识我？”崔明亮望着倒在地上的于声问道。 “您是崔……崔厅……呃，不，你是崔省长？”于声颤抖的声音问道，他越来越觉得这家美容院不简单了，先是省府办主任王云杉、中警卫彭翔上校，后来又是崔明亮，如果说之前是巧合，那么现在足以说明这件事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更何况还有那位一直压在他心头的中年男子，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谁呢？ 第1715章 温温尔雅的气质 “哟，你还挺有眼力的！”崔明亮微微一笑，指着歪倒在地上的安金雅，还有正在替她整理衣服的林兰，问道：“于声，你在干什么？” “我……在审询证人。” “审询？”崔明亮回头，发现手下已经拿到了监控的带子，微笑道：“你是哪个警校毕业的，你师教你用的这种方式？” “我……我错了，崔厅……我……”于声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崔明亮那是什么人物，纵横双林省公安系统多年了，那就是no.1，别说他于声，就是省委的大佬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件案子省厅接手。”崔明亮不愿再和他废话，那边省长还在等情况呢。他从进门开始一直都很温和，自从当上副省长之后，在张清扬的调教下，原本一介武夫的他渐渐有了独特的温温尔雅的气质。 冰冰也走了进来，她扶起安金雅，抱着她的头痛哭：“金雅，让你受苦了，放心……我一定要让伤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嗯，冰冰，我没事。”安金雅露出了笑脸，心想自己幸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今后只要跟定冰冰，就不会有危险了。 “崔省长，我……我是马部长的……”于声明白崔明亮越是轻风细雨，就越表明他心中的愤怒。 “我知道，马部长的外甥。”崔明亮点点头，“你可以走了，这件案子省厅接手。” “您是说那个小姐李……李什么彤拒捕、袭警的案子？” “也许吧。”崔明亮点点头，刚要走又扭回头说：“不过我接到美容院的报警可是对你不利啊，到底是谁袭击谁还有待商榷。” “崔省长，我……” “走吧。”崔明亮一挥手，先让冰冰领着安金雅和林兰走在了前面。 崔明亮刚走出审询室的门，就看到跑来了一位警官，正是安平分局刑警队副队长刘洋。当然，崔明亮并不知道他是谁。刘洋接到报告，马上就跑了过来，正和崔明亮走了碰头，他站到崔明亮面前敬了个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是谁？”崔明亮上下打量着他。 “报告崔省长，我……我是安平分局刑警队副队长刘洋。” “是你让于声在你的地牌上审询的？” “我……”刘洋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我明白了……”崔明亮摇摇头，对身后的手下说：“看来，双林省的警官队伍需要整风啊！” 听到这句话，刘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见到崔明亮离开了二楼，刘洋才爬起来冲进审询室，看着歪在椅子上吸烟的于声，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于声还没有从惊吓中醒过来，见到刘洋进来，才跳起来大叫：“操，完了，带子……带子……” “什么带子？” “监控……”于声指了指摄像头。 “啊……”刘洋差点又坐在地上，“你都做了什么……” “这个……”于声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那一根坏掉的内衣带子。 刘洋气得差点吐血，上来就是一拳，骂道：“你他妈的害死老子了，你要玩也要先关了监控啊！” 于声看向小四，也踢了他一脚：“你是干什么的！” “这他妈的能怪我吗，傻b！”小四也爆了粗口，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他们的情绪到达了失控的边缘。 “怎么办，怎么办……”刘洋不停地在审询室里徘徊着。 “刘哥，没事，他还没敢抓我……”于声拍拍屁股站起来，“他刚才已经看到我那个啥，可是却没把我带走，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机会？” “这个……”刘洋灵机一动，这种情况确实有点意外。 于声接着分析道：“刘哥，他一定是听我提到了舅舅。” “崔厅都说了什么？”刘洋马上问道。 “也没什么啥……”于声回忆着刚才崔明亮的话，微笑道：“他的态度很好，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把我带走……” “我明白了！”刘洋比于声有点脑子，猛地一拍大脑，兴奋道：“他这是给你留了余地啊，让你有时间联系马部长！也许马部长给他打个电话，那么就能解决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看来崔厅就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对我的态度那么好！”于声也兴奋了，马上掏出电话打给马元宏，这次他可不敢再隐瞒实情了。 崔明亮带着人走出了安平分局，他让冰冰、安金雅还有林兰全都坐在了自己车里，三个女人坐在后面，他独自坐在了前排副驾使的位子上。越野车缓缓驶出安平分局，冰冰还在安慰着安金雅、林兰。 “领导，我们去哪？”司机问道。 “嗯……龙华宾馆吧，让沈总开几个大房间。”崔明亮安排道。 “好的。” 崔明亮回头看向安金雅，问道：“不用害怕，你们安全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有带子。” “嗯，我知道。” “一会儿到酒店后，我们就开始录口供，你们把发生在美容院里的事原原本本讲出来，现在就好好回忆，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会的。”安金雅与林兰轻声说道。 “你们很不错，面对这样的危险还能如此振定。”崔明亮赞许地说道，看向冰冰：“你的眼光很好。” 冰冰一手捏着安金雅，一手捏着林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马元宏总感觉这是晦气的一天，处处都不尽人意。本以为在常委会上能拿到处理延春问题的权利，却没想到又被张清扬钻了空子，派来了一位曾经的地头蛇孙常青。孙常青对延春而言，那就是天王老子，也许他曾经的一些部下被换掉了，可是在任的那些新人也不敢对孙常青怎么样。 下飞机之后，马元宏就接到了外甥于声的电话，听到他又惹事了，气得爆跳如雷。如果于声就站在他的眼前，他早就上手打他了。从机场赶到延春州委之后，马元宏拒绝了招待，要求马上赶往现场。不料孙常青立刻就和他唱了反调，倚老卖老地说反正也不差那一时半会儿，他年纪大了，坐飞机不舒服，怎么说也要喝杯茶再走吧？ 马元宏无奈，只好陪着孙常青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孙常青回房间都干了什么。在这个期间，金龙君一直也没有露面，他还在现场进行劝说处理。很明显，孙常青有意替金龙君拖延时间。随后，李瑞杰陪同省委的两位领导来到了开发区现场，这才发现闹事的人群已经开始松动，有了退去的意思。 原来金龙君得知樱花纺织有限公司的真实情况，并且了解到其日本经理的所做所为之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暗中与张清扬勾通后，又和延春政法委书记赵强商量，两人第一时间做出处理，将把日本经理打伤的小孙放了出来。但是并没有明说他的事情解决了，只是暂时放出来，今后还要接受调查。幸好日方经理伤得不重，可以将他被打事件定性为民事案件。 樱花纺织公司的员工看到小孙被放了出来，心情大好。与此同时，金龙君又宣布将严肃对待职工们所反映的日方经理猥琐、强暴、性骚扰女工，并且命令保安非法对职工搜身的行为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一切都属实，将让日方涉案人等得到应有的法律处罚！ 听到金龙君当面表态，并且还让合作区管委会的领导干部对职工们道歉、检讨后，现场骚乱的人群有些动摇。金龙君拿着喇叭喊话，劝大家回去，警方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这件事情的涉案人等会得到处罚，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干部也要接受问责。最后，他把小孙领到了高处，让小孙同大家说几句话。虽然这一行为激怒了日方高管，也激怒了其它几家外资企业的高管，可是却对事件的骚乱起到了作用。当大家看到小孙安全地站在面前，并且亲口承认自己是安全的后，大家终于渐渐散开了。 马元宏着急来现场，就是为了挑金龙君的毛病，可是等他来到高处正想喊话时，发现人群渐渐的散去了，令他好不尴尬。他回味了一下，面向金龙君说：“闹了一天一夜，海内外人尽皆知啊，我想境外的一些媒体已经将延春出事的消息发出去了！” 金龙君汇报道：“马部长，事件发生后，州委、宣传部等领导干部十分重视，第一时间做出了应急处理，您看看……现场并没有境外的记者。” “呃……”马元宏望向远处，确实没有记者。更令他无话可说的是，金龙君提到了州委、宣传部，这就等于把李瑞杰也拉扯进来。 果然，李瑞杰担心马元宏再挑州委的毛病，赶紧插话道：“马部长，没错，我们对新闻控制得很好。” 李瑞杰的不识时务，更令马元宏无话可说了，他气得想骂娘，心说走了一个邓志飞，怎么又来了一个蠢货！他完全没有必要插嘴嘛！ 第1716章 功过相抵 孙常青微微一笑，看向远离的人群，对金龙君说：“龙君啊，虽然你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但是还好应对急时，功过相抵吧！” “不管怎么说，我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让省委领导担忧了，对于事件的调查结果，我会向省委汇报的。”金龙君态度很好。 “虽然事件暂时稳住了，但是省委工作组还是需要留下几天进行调查，至于处理结果嘛……还需要研究。”马元宏瞄了一眼孙常青。 孙常青没理会他的话，而是说：“现在人群已经散了，我看还是先回去听一听情况的汇报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好吧，各位领导还没有吃晚饭吧，这都很晚了，还是回去吧。”金龙君看向了李瑞杰。 李瑞杰虽然与金龙君不是一心，可在这件事情上，担心自己也有责任，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也不想让省委的领导多停留，关键是孙常青还在现场呢。便附和道：“是啊，还是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马元宏满肚子怒气，心想只能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找金龙君的毛病，便闷声点点头。众人向回走，准备坐上专车。就在此时，马元宏的私人手机响了，他掏出看了眼号码，坐进车里之后才接听。但是大家都发现马部长看手机时，表情很难看。给他打电话的正是坐在安平分局里的于声，此时崔明亮刚走没多久。 “怎么样了？”马元宏捏着手机问道。 “大舅，不……好，出大事了！”于声哭着说道。 “混账，我不是让你处理了嘛，你怎么处理的？” “又……又有点新情况，大舅，你要救我啊……” “怎么了，你快说说！”马元宏也有点急。 “情况是这样的，刚才我提审证人……是两个女的，我想得到对我有利的口供证词，结果这两个娘们什么也不说，我……我就动了粗。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省里的崔……崔明亮带人进来了，我……” “你说什么？”马元宏险些跳起来，坐直身体问道：“崔明亮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这……这是一件小事啊！” “我……我也不清楚……” 马元宏动脑子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问道：“那家美容院是不是有点背景，和崔明亮有些关系？” “不……不清楚，就是出事的时候，那个省政府办公厅的主任王……” “王云杉也在现场？” “嗯，还有一个……一个……” “你小子快说！还有一个谁？”马元宏气得要疯了。 “一个……中央警卫局的……上校军官，好像是美容院老板的情人吧。” 马元宏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到座位上，他大吼道：“你小子这次惹大祸了！你知道那个上校军官是谁？我告诉你，他就是省长的专职司机和警卫员！” “什么……”于声傻了，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他又想到了那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吱唔道：“省长……省长可能……可能也在现场了。” “你混蛋！你怎么不被车撞死！”马元宏失口大骂。 “舅舅，我……我怎么办？” “你现在老实告诉我，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隐瞒了多少事情？你小子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不管你了！” “舅舅，不要啊，我说……全都说……”于声接下来一五一十地将他想去搞创收，并且找美容院的麻烦，然后想对李钰彤揩油等等情况，全部说了一遍。 马元宏听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没有猜测，于声所说的那个“小姐”应该就是张清扬的保姆了。他和马中华早就知道这件事，可他忽略了于声的所在，忘记美容院就在他的辖区，如果早点提醒他就好了。 “你审询那两个员工时，到底做了什么？”马元宏知道事情还没有完。 “也……也没做什么……”于声不敢实话实说。 “好吧，你不说是吧？你小子等着挨枪子吧！”马元宏想挂掉话了。 “舅舅，我……说，我……我就看她们挺漂亮的，不是……我是想吓一吓，就扒了那个女人的衣服，我只是想……” “你个王八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外甥！”听到这种情况，马元宏要吐血了，他明白这件事只能软处理，不可能让于声一点罪也没有。“你所做的一切，崔明亮全看在眼里?” “嗯……是的，他还……还带走了监控……” “蠢蛋，笨蛋，你怎么不去死！”马元宏这次真的火大了，可是发过火之后，他马上又清醒了，问道：“既然是这样，崔明亮怎么没把你抓走？” “我提了您，我想他是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才留给我找人的时间！” “你小子害死我了！这个电话你不应该打！”马元宏明白自己又被算计了，很明显崔明亮这是有意不把于声抓走的，就是为了给他时间联系自己。只要马元宏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就被动了。马元宏明白，这一切肯定是张清扬那个老狐狸的计策。 “舅舅，我怕……” “好了，你现在马上去自首吧，我争取让你不判刑，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还有……千万不要对别人说给我打过电话，也不要再提你和我的关系，我暗中会帮你的！”马元宏挂上电话，心里想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马元宏明白，张清扬不让崔明亮抓于声，这就让事件还有转折，他稍有不慎就会栽跟头。马元宏想了一会儿，将电话打给了马中华，想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崔明亮录完口供，带着冰冰来到医院时已经很晚了。张清扬、王云杉、彭翔一直坐在李钰彤的病床前。李钰彤还在沉睡，睡得那么安享，仿佛一个贪睡的美人。 张清扬抬头看到崔明亮，拉着他坐下，冰冰早就走到了彭翔的身边。 “怎么样了？”张清扬问道。 “口供已经录好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于声，以及光荣街派出所的民警。很显然他们是索贿失败，才想找美容院的麻烦。然后又瞧见李钰彤漂亮，便心生不轨，因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美容院很多人都看到是于声先动手打了李钰彤，并且将她推到楼下。我们还抓了几个派出所的民警，他们也承认了于声的所作所为。”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很好，大家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老崔，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怎么办，怎么个程序你看着办。但有一点，咱要通过法律程序，不能因为李钰彤是我的保姆，就特别对待。你要知道，事件发生在美容院，彭翔动手打了民警不假，但是因为李钰彤是冰冰的朋友。” 崔明亮会意，看来张清扬是想把问题转嫁到彭翔的身上，不打算再出面了。这种事情也很好理解，李钰彤是省长保姆的身份已经是事实，他出不出面意义都是一样的。但表面上由彭翔出面，问题就转移到了当地机关与中警卫的身上，马元宏就是有想法，也没有理由找到张清扬头上。 彭翔在一旁补充道：“崔省长，我已经同上头联系过了，如果需要，上面会派人下来处理，与派出所对薄公堂。” “嗯，很好，你是军籍，应该由警卫局出面。”崔明亮微微一笑，说道：“省长，我需要医院方面出示验伤证明，小李现在属于重伤。” “嗯，你看着办吧，我不可能把心思完全落在她的身上，她只是一个保姆，只要法律能保护她就行。”张清扬望着李钰彤说出这些话，感觉心里有些愧疚。因为在他的心底，李钰彤受伤就是自己的责任。 王云杉看向张清扬，感觉从政的人都有些无情。可是如果自己是省长，又能如何呢？王云杉长叹一声，十分的无奈。 冰冰看了眼手表，对张清扬说：“省长，太晚了，您先回去吧，这边还有我呢。” 张清扬起身对崔明亮和王云杉说：“我们回去吧。” 崔明亮说：“这边我留下两人吧，24小时替班。” “嗯。”张清扬揉了揉腥红的眼睛，从下午忙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 “老公，你送领导回去，我要留下陪钰彤。”冰冰拉着彭翔的手说道。 “好，那你小心点。”彭翔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李钰彤的小脸。 崔明亮笑道：“真是想不到烈火金钢也有柔情的一面啊！” 彭翔的脸腾地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笑，挥手和爱妻告别。 与崔明亮、王云杉的车分开之后，张清扬劳累地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睡了吧？” “还没有呢，在等你。”梅子婷娇滴滴地回答。 “这么晚了，要不然……我就回家了，好不好？” “你看着办吧……”对方的声音黯淡下来。“人家为了等你才东奔西跑，累了一天还没休息呢。” “那……我去？”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第1717章 双方都满意 “哼，你不来女儿也会怪你的！”张清扬从南亭前脚刚走，梅子婷后腿也跟到了江平，她还真担心张清扬不来。 “好吧，等我。”张清扬挂上电话对彭翔说：“郊区子婷那里。” “知道了。”彭翔将车开向了高速。 张清扬没有闲着，又拨了一个号码，是延春的金龙君。 “省长，是您吗？”金龙君已经躺下了，没想到省长这么晚还惦记着自己，声音里透露着感动。 “情况怎么样？” “职工是散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金龙君苦笑道：“省长，给您添麻烦了。” “龙君，首先你要注意自己的态度，这件事你确实有些责任，但是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所以……还是要看你自己，有事多和孙老书记商量，或者联系我。” “谢谢省长，我懂了。”金龙君明白省长这是在给他支招，让他对马元宏的态度好一些。 “还有，不要破坏延春的投资环境，但也要注意职工的情绪，那个日本人当然要严惩，但是要公事公办，不能毁了这家公司，明白吧？” “嗯，我争取做到双方都满意。” “不对，是三方都满意，马部长对你……你比我清楚。” “知道。”金龙君笑了，“省长，放心吧，我还不能倒下，我还要跟着您把延春搞起来呢，我一直没有忘记您对延春的发展计划！” 金龙君的话令张清扬很振愤，他笑道：“你这样令我放心不少，早点休息吧。” “好的，省长，您也注意休息。”通过这件事，金龙君的心完全倒向张清扬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彭翔问道：“领导，李钰彤这件事，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那个于声虽然是马元宏的外甥，但这件事不能扯到老马头上，那样会显得我没气量。” “您可以有气量，但是我可以没有气量，您说呢？”彭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 张清扬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彭翔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不能扯出老马，但是杀杀他的威风总可以吧？” “你想怎么办？”张清扬有点明白彭翔的意思了。 “我是中南海警卫，我老婆被人欺负了，作为一个男人，您说我要怎么办？” 张清扬没应声。 “领导，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您放心，我有分寸。” “你看着办吧，你如果气不过……我不反对。” “好，我明白了，谢谢您的信任。”彭翔握紧方向盘，感觉很解气。 张清扬赶到梅子婷那里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了，可怜她一直等到现在。张清扬看到她的眼睛都熬红了，心疼地说：“傻瓜，你不会先睡啊？” “这是个态度问题，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肯定生气！”梅子婷缩在他怀中，“快洗洗，睡觉吧。” “好。” 张清扬洗漱完之后，上床就捕在了梅子婷的身上，不料她推开他说：“不行，要注意身体，你要休息。” 张清扬确实有点困了，便也不再逞强，正如梅子婷所说，他捕上来只是一个态度问题。女人其实都一样，你总爱抚她，她会说你烦，但你要是不理她，她又会怪你了。 “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这一天……别提了！”张清扬简单地讲了讲李钰彤的事情。 提起李钰彤，梅子婷就想到了那个漂亮的小保姆，略微吃醋地说：“你是为了她的事才忙到这么晚？” “呃……也不全是，”张清扬摇摇头：“延春的事情很麻烦。” “哼，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梅子婷斜了他一眼。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还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崔明亮的电话。 “省长，于声自首了。” “于声？”张清扬还没有完全清醒，随口问道。 “是的，他带着那天参与事件的所有民警来找我自首了，您说这事……”崔明亮有些为难了，原以为马元宏会打电话同他“商量”的。 “呵呵，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干的。”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敢说，老马肯定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假装不知道。” “您说这是老马教的？” “如果于声要自首，昨天就自首了。”张清扬微笑道，“我不让你抓于声，想让他求救不假，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老马的态度。” “我有点明白您的意思了。”崔明亮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自己看到的还只是表面，领导更有深层次的用意。 “他能自首，这就说明……你还可以严办，我看他还能沉得住气！你不防试试他的隐忍力……”张清扬说道。提到隐忍力，他不禁想到了彭翔，按那小子的说法，他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我知道了。”崔明亮点点头，挂上了电话。 “马元宏，你真的能大义灭亲吗？”张清扬自言自语地摇摇头。 “老公，怎么啦？”梅子婷柔着睡眼攀着他的肩头. “砰砰……”房门不合适宜地被推开，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爹地，妈咪，你们是懒猫，我是勤快地小鸟儿……” 张清扬和梅子婷愕然，梅子婷赶紧拉上被子掩住胸口，脸不争气地红了，望着压在身上的张清扬，气道：“都怪你！” 张清扬嘿嘿傻笑，不知道怎么办，望着女儿说：“宝贝，你醒啦？” “爹地，咦……你在干嘛，妈咪怎么了？”梅秋叶盯着被窝里掩着脸的妈妈，“爹地，你在打妈咪？” “没有……没有，我在和你妈妈玩游戏，张清扬嘴上说着， “哦，好有趣哦……”梅秋叶歪着脑袋。 “宝宝，你先出去一下，妈咪……和爹地有话说。” “这个……”梅秋叶抓了抓脑袋，摇头道：“不行，我也要听你们说话的权利。” 独立教育害人不浅啊！张鹏心想，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说：“宝贝，爸爸和妈妈还要睡觉，你先出去。” “真是的！”梅秋叶不高兴地看向妈妈：“梅子婷小姐，你也要睡吗？” “嗯，妈妈也要睡……” “哎，你们大人好讨厌！我自己玩去了！”梅秋叶嘴里嘟囔着，缓缓退出去。 “哎，可算是走了！”张清扬坐了起来，梅子婷也坐了起来，赶紧穿好睡衣，气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喂，是你先引诱我的好不好？” “哼，……”梅子婷言不由衷地说道。 “哦，那好吧，我承认是我先想的……”张清扬正色地看着梅子婷，“那就别等着了，我来喽！” “啊……女儿在……你别……” “大哥，你这次一定要帮帮大宝，他混到现在也不容易，再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电话里，马元宏的妹妹哭诉道。大宝是于声的乳名，家里一直这么叫他。 “艳子，大哥不是不帮你，而是这混小子这次捅的娄子太大了，那家美容院是省长警卫员老婆开的，听说省长的保姆也有股份……就是被打伤的那个，你说说……他必须自首！” “大哥，那他会不会重判啊？”马元艳也是体制内的干部，听说儿子打的是省长家的保姆， “这个……我估计不会吧，你放心，该想的办法我会想的，争取让他逃过牢狱吧，这是我的底线了！” “谢谢大哥，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好了，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大宝是我的外甥，能帮他的我肯定帮！”马元宏不奈烦地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到警队，我这是自找麻烦啊！” “哎，谁知道这孩子不争气……” “行了，我这边忙着呢，不和你说了！”马元宏挂上电话，看了眼手表，快到会议时间了。 马元宏坐了一会儿，想着于声的事情。昨天晚上在电话里，马中华的意思也是让于声自首。马中华说得很明白，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毁了整个计划，这件事虽然会对马元宏造成不利影响，但是于声犯的不是死罪，只要适当照顾就可以了，关他几年，以后凭他们的能力，还不是能给偷偷放出来？再说以马中华对张清扬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份的。 马元宏晃了晃头，起身去会议室，无论于声怎么样，眼下延春的问题才是重头戏，他是非要给金龙君找点麻烦了。 马元宏来到会议室，发现只有孙常青没到，他不免气愤，看了眼时间，对延春的干部说道：“定准了的会议时间，怎么能往后拖呢，大家以后要自觉！” 延春的干部没有人吱声，大家都明白他是在指责孙常青。没多久，孙常青姗姗来迟，扫视了一眼，很有威严地说：“都到了是吧，那现在开会！” 马元宏瞧着孙常青摆谱，心中更加不满了，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办法。人家孙常青可是双林省政坛的常青树，又是正部级领导，现场他的官职最大。 马元宏看向金龙君，说道：“下面介绍一下情况吧，大家都分析分析。” 第1718章 微微发怒 金龙君放下茶杯，早有准备地说道：“事件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在此就不多说了。我现在说说更深层的原因，通过调查发现，开发区管委会的一些干部对山田一农（日方高管）的有些事情早有了解，但是碍于对方外商的身份，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另外，他们对樱花纺织有限公司非法对员工搜身的行为也早有耳闻。两者合一，日积月累才造成了今天事件的发生。我们……” “哟，龙君同志，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们州政府就没有什么责任了？”马元宏冷冰冰地说道。 “马部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金龙君很客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还以为小孙错在先，是他严重伤害了外商，介于我们对外商的优先对待政府，我才下令严查此事。这条命令成为了事件的导火索，也激怒了早就心有不满的职工。因此，对于此事，我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件事不怪州委州政府的其它领导，我向省委省政府请求处分。” 马元宏很意外，本以为金龙君会想办法推卸责任，并且以事件已经得到处理来为自己开脱。却没想到他反而承担了责任。马元宏略微一想，当然不能中计，张口道：“我觉得……” “龙君啊……”孙常青像尊弥勒佛一样开了口，满脸笑意，正巧拦下了马元宏的话。 马元宏十分不满，看向孙常青微微发怒。孙常青也看向马元宏，说：“马部长，要不你先说？” “孙主席，还是你说吧。”马元宏强忍着不满。 “呃，那我就先说两句吧。”孙常青抬了抬屁股，“那个……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引来一阵笑意，会场内轻松了不少，孙常青见缓和气氛的目的已达到，接着说道：“啊，我是想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龙君同志有责任，但省委也会酌情考虑处理情况，现在事件也算得到了妥善解决，只要后期没有再大的问题，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当然，按你说的那些情况，开发区管委会的干部要受到一定的处罚！” “请老书记放心，我们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金龙君明白孙常青在帮自己。 “事件暂时被压住，但调查工作不能停下来！”马元宏找准机会开口，“至于责任问题，要看实际情况，省委工作组会有一个说法的。我想工作组应该参与事件的调查，这样才能显示出省委对这件事的重视，孙主席，您说是吧？” “当然，要看调查的结果，但也要看态度。元宏，你不是非要治龙君的罪吧？呵呵……”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龙君是一位好同志。但是，”马元宏正色道：“这件事影响太坏，省委必须拿出一个说法，至于龙君同志是不是需要处分，我们在场的大家都说了不算，最后要看调查的结果。孙主席，你同意我说的话吧？” “我同意，”孙常青点点头，他知道马元宏是不会松口的。 金龙君微笑道：“马部长，既然您已经来了，我看调查的事情就全权转交给您吧，我负责案子的调查，您看如何？” 见到金龙君态度这么好，马元宏也不好再再咄咄相逼，显得好像自己气量太小似的。散会后，马元宏突然感觉有些心慌，难道说于声出了什么事情吗？马元宏不安地回到房间，赶紧掏出电话打给于声，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外甥怎么样了…… 此时，彭翔正在赶往于声被关押的地方。 一辆警车缓缓驶出安平分局，开车的刘洋心思沉重，他侧头看了眼金局长，有话不敢说。两人的目的地是光荣街派出所，于声带领大部分民警到省厅自守后，光荣街派出所成了一个烂摊子，他们此行就是为了派出所的工作安排。现在刘洋心里很不安，他知道于声捅了大娄子，可又不知道怎么办。这件事很有可能牵涉到金局长，他深知自己也责任难逃。 金局长仿佛明白刘洋的心思，说道：“小刘，你跟着我几年了？” “七……七年了……”刘洋颤抖地声音回答。 “是啊，七年了，当年我就是你现在的职位，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刚刚从基层派出所调上来的毛头小子！” “多谢金局的提拔，要不是您，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警员！” “当初我就看到了你的能力，这些年你没有让我失望。”金局长点点头。 “再有能力的人，如果没有人赏识，又有什么用？别的部门我不了解，有多少人干了一辈子还只是个基层的民警？”刘洋有点明白金局长的意思了。 “看来我没有白培养你这么多年啊！”金局长点点头，随后话峰一转，“于声自首……你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刘洋叹息一声，握紧方向盘咬着牙说：“您说吧，这件事让我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金局长拍拍刘洋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不怪你，我了解于声，也了解你。可事情发生在我们安平分局，你当天又在场，我和你都有责任。” “金局，这些我都懂，您说吧……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老婆下岗好几年了是吧？”金局长再次转移了话题。 “嗯，在家呆着呢。”刘洋回答。 “分局户籍科想招两个外编，她要是懂电脑，我就给她留一个名额，钱不多，但过几年可以转正，你看呢？”金局长是商量的语气。 “谢谢金局，这份工作很适合她。”刘洋哽咽着说道。 金局长拍了拍刘洋的肩膀，说：“小刘啊，如果你还相信我，那么一会儿从派出所回来，我带着你去自首，咱主动说明问题，你没有打人，顶多是渎职行为，明白吧？” “明白，我……我听您的。” “也许被革职，但总比牢狱之灾强，你的行为是失职，而不是犯罪。老哥给你撂下一句话，只要我在位一天，你就还有回到警队的机会。当然，安平分局是不行了，到下面派出所当个普通的民警还是可以的。” “谢谢金局，我也是那句话，您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刘洋下决心说道，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出面顶上安平分局的失职，那么金局长就可以保住，当然处分在所难免。可是只要金局长还在位，自己就还有希望。 说话间两人已经赶到了光荣街派出所，两人下车走进派出所，召集剩下的人开了个短会，做了一个简单的布属。当两人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正准备上车时，发现两辆警车呼啸而至，稳稳停在了两人的身边。从车上走下几位年轻警官，为首一位中年人满脸的严肃，眼神透露着刚毅，一看就是军人出身。肩上的警衔是一级警督，他正是崔明亮的老下属徐春明。 金局长和刘洋都敬礼，对方也回了一个礼，随后拿出警官证晃了晃，指着刘洋说道：“省厅调查一件案子，你是当事人，请跟我们走吧。” 刘洋看向金局长，一时间慌了，真没想到省厅的速度这么快。 徐春明虽然不认识金局长，但是金局长可知道省厅有这么一位徐黑脸，马上陪着笑脸说：“刘处，小刘他正准备去自首呢，对于这件事我们安平分局是有责任的，我们……” 徐春明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金局长的话，随后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将刘洋控制住，迅速下了他的配枪。刘洋没有反对，看向金局长说：“金局，我一定会认真交待自己问题的。” 金局长内心稍安，面向徐春明还想说话，不料徐春明却说：“金局，安平分局有没有责任，省厅会给江平市局一个说法的。”那意思很明白，你跟我说不上话。 金局长点点头，虽然满心愤怒，但是也无处发泄。 徐春明直接将刘洋带到了省厅办公楼的一间休息室。刘洋一进门就愣住了，他看到于声和其它几个当事的民警都半蹲在地上，同犯人没什么区别。另外还有当天被于声带到安平分局的两个漂亮女人也坐在一边。 “蹲下，不管你是什么级别，今天到这里来的全是犯罪嫌疑人！”一位人高马大的警官喊道。 “我没有犯罪，我只是视察，和他们不一样！”刘洋大喊着反抗，他想和于声区分开，证明自己的无罪。 “我看你还没有看清现状，你小子和他们没什么两样！”对面的警官上来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刘洋的膝盖上面。 “啊……”刘洋吃痛的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刘洋刚想反抗，突然醒悟，他刚才确实没有看清现状。刘洋不敢再吱声了，乖乖地走到了墙角，缓缓蹲下。 徐春明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然后看向那位人高马大的警官，说道：“所有人都带来了，交给你了！” “请领导放心！”警官露出了狰狞地笑容，一看就是位狠角色。徐春明很清楚眼前的这帮罪犯和普通人不同，要不安排一个狠人过来，他们是不会老实交待的。 第1719章 没有应声 徐春明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也该来了吧！” 正说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位休闲装的男子，对徐春明笑道：“徐哥，我来了。” 徐春明回头看着来人，微笑道：“小彭，你要和这帮小子谈谈？” 彭翔点点头，并没有应声。那位面向凶狠的警官有些犹豫，看向徐春明问道：“老大，这位是……” “小辉，这位是中央警卫局的领导。”徐春明轻瞄淡写地说道。 小辉先是一怔，随后微笑着点点头，说：“有中警卫的领导亲自审讯，那我还能轻松一点！”小辉说完，对身后的警员摆了个手势，大家都退了出去。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彭翔有过激行为，但是听说了他的身份，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房间里只剩下徐春明、彭翔、小辉三人。彭翔回头看向两人，说道：“两位，要不你们也出去抽支烟？” 小辉看向徐春明，徐春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还是留下吧。” 彭翔便不再多话，他明白徐春明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小辉便退了出去，彭翔慢悠悠地来到于声面前，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于声尴尬地笑笑，“兄弟，那个……是我不对，我现在知道错了，我……” “谁他妈的是你兄弟！”彭翔打断于声的话，于声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前飞来一阵劲儿风，眼前一黑便挨了一拳，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你……”彭翔又飞来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面门，一拳一脚之后，于声已经满脸是血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出。徐春明是武警出身，可是见到彭翔打人时的速度和力道，仍然很吃惊，暗想中警卫果然名不虚传。彭翔仍然没有停止他的殴打，一手抓着于声的领子将他拎起来，另一手握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身上。 于声除了痛叫还是痛叫，最后彭翔一撒手，浑身是伤地倒在了地上。整个过程，徐春明并没有拦着，他知道彭翔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省长的警卫和司机。他不是不懂法的人，更知道于声的背景，可他仍然敢这么干，这说明什么问题？再者之前崔明亮已经同徐春明打过了招呼，只要不出人命，一定要替那几个受伤的丫头解解气！ 等彭翔打完于声之后，刘洋才跳起来想扑上去，大喊道：“你干什么，这是违法的，快住手！” “去你妈的！”彭翔飞身就是一脚，将刘洋踢得倒退两步撞在墙上，刘洋就感觉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刘洋疼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这小子是人还是野兽，怎么一脚就把自己踢成了这样？当年他也是警队的好手，可是面对彭翔却不堪一击。 刘洋强忍着身体的巨痛，看向徐春明问道：“你……你们会付出待价的！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这是犯罪！” 徐春明看向刘洋，微笑道：“刘队，实话告诉你吧，他就是今天杀了你，我都没权抓他，你还不明白？” 刘洋大脑“嗡”的一声，他现在仿佛才真正明白此次于声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 彭翔没理刘洋，走向于声旁边的民警，如数家珍地问道：“你是林虎？当天你也动手打了李钰彤对不动？” “我……”林虎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还是不是？” “是……”林虎动了动嘴唇。 “认罪就好！”彭翔说完，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殴打。 于声虽然挨打，但是精神还很清醒，他扶着墙站起来，脸上还再淌血，他指着彭翔说：“我……舅不会放过你的……” 彭翔扭回头，微笑道：“你舅舅算个jb，他就是个sb，你还把他当盘菜？” “咣当”一声，站在后尾的一位民警吓得昏了过去。敢当大家的面这样骂省委组织部长，看来这小子真是没把马元宏放在眼里啊。本来大家都抱有希望，可是听到彭翔的话后，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你……你……”于声恐怖地看向彭翔，一句话说不出来，然后又扭头看向徐春明，冷笑道：“徐警官，你也不管？” 徐春明摇头道：“你要明白一点，他不是公安，他是中警卫，我们警方管不了他……” 于声还想说什么，可是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只不过嘴边还挂着冷笑。 彭翔不再理于声，回身看向其它几位民警，一一用拳头盘问着……正如彭翔那晚对张清扬所说，张清扬身为省长需要有忍耐力，不能对于声怎么样。但他却是冰冰的丈夫，又是一介武夫，他可以没有忍耐力，即使做一些过激的行为也无所谓。可这样一来，别人就会觉得彭翔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代表省长，彭翔不给马元宏面子，敢动手打他的外甥，那就是省长不给马元宏面子。彭翔此举虽然伤不到马元宏的根，但是对他的威信却是严重的打击。 半个小时之后，彭翔同徐春明走出了休息室，彭翔揉了揉肿起来的拳头，十分解气地说：“妈的，好久没这么揍过人了！” 徐春明对门外的警官挥挥手，吩咐道：“找几个医生。” “这个……”警官愣了一下，不清楚里边的人到底伤了多重。 彭翔补充道：“放心，都是外伤。” 徐春明看向彭翔，说道：“兄弟，你真的不怕？” “哼，我的问题有警卫局处理，更何况……你说我能有多大的问题？” 徐春明摇摇头，笑道：“我现在真的佩服你们了！” 彭翔走后没多久，医务人员替于声包扎好了伤口，于声看向徐春明，悲愤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把我当回事，可我还是马部长的外甥！我犯的又不是死罪，我要给他打电话！” 徐春明点点头，他没有理由拒绝于声的要求。身后的警员将于声的手机还给他，于声开机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舅舅打来的。于声心中稍安，晃着手机疯了似的对几位警官喊道：“瞧见没有，舅舅还在关心我，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没有人理疯子，大家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马元宏接到于声电话的时候，正在饭桌上。他之前打过几次，但是于声没有接，因此他的心里还是很不安的，不管怎么说，于声是他唯一的外甥。马元宏放下酒杯，接听了电话。 “舅舅，我被打了！”于声对着电话大喊。 “谁打你了？”马元宏站起来，向身边的几人摆摆手，退到了后面安静的地方。 “是……是那个中警卫，一……一定是张清扬让的，一定是他……” “你说什么？中警卫，那个省长的司机？”马元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那个司机！” “他妈的王八蛋！”马元宏手握双拳，他想过多种可能，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张清扬会漠视彭翔打他的外甥，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令他无法接受。 “舅舅，你快救救我啊，我们的人全被打了，被打得很惨，我……我可能要死了！” “别乱说，你小子还死不了！”马元宏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舅舅，你快回来啊，我……我怕……” “我知道了！”马元宏越想越气，真想把手机摔在地上。他缓和了一下心情，沉重地走回了酒桌。 孙常青看到马元宏脸色十分难看，知道应该是他外甥那边有动静了，便有意问道：“老马，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好事还要躲着我们啊？” 马元宏的脸皮抽动了几下，淡淡地回应道：“没什么，家里有点事。” “呵呵，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事，你还欠下我们一杯罚酒啊，来……必须干！” “好好……”马元宏强颜欢笑地举起酒杯，他已经没有心思在延春调查下去了。再说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可调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单以现在的证据无法扳倒金龙君。马元宏现在有点担心，如果自己再不回去，没准张清扬会对于声怎么办。如果真把于声严办了，那么他要再想重新竖立威信将很难。 马元宏心里很气愤，奈何现在不能露出来，只能闷声喝酒。再有孙常青的劝酒，他很快就醉了。 张清扬坐在雪白的病床前，望着李钰彤，伸手替他掖了掖衣角。 “天热了，不要捂那么严实！”李钰彤像个顽皮地孩子一般伸手拉开被子。 “医生说了，你不能吹风，我照顾你还有错了？”张清扬怒道。 “哦……对不起……”李钰彤厥起嘴唇，很委屈地说道：“我是病人……” “你是病人还有理了？”张清扬喊道，喊完之后也感觉自己太过份，温和了一下语气，颇为尴尬地说：“那个……我习惯了这么说话，你要注意休息。” “嗯。”李钰彤点点头，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古怪。 张清扬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感觉她一点没变，还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愣头青。看了眼她那被绷带缠上的腿，说：“打你的那些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彭翔会教训他们的，你别生气了。” 第1720章 始终自责 “我没生气，”李钰彤没心没肺地笑了：“这样也挺好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干，还有时间上网看小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张清扬摇摇头，禁不住笑了，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怕他们把你打傻了！” “反正我也不聪明。”李钰彤大着胆子顶了一句。 “你感觉这里的医生如何？如果不好，我们换一家医院？”张清扬没理李钰彤的“犯上”，继续关心地问道。对于她被打一事，他心中始终自责。 “不用，这里挺好的。”李钰彤微微一笑，脸色突然红了。 张清扬瞧她表情古怪，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省长，那个……呵呵……” “傻笑什么？” “我……我感觉好古怪，还……还是习惯你骂我，突然对我好了……好别扭。” 张清扬气得够呛，瞪眼道：“你是不是没有心？” 李钰彤知道放在平时，张清扬早发火了，便陪着笑说：“省长，您……不用总过来看我的。” “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张清扬撇嘴道：“我是在家没意思，胡乱出来走走。” 李钰彤能感觉到张清扬的关心，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也不拆穿，只是说：“其实……我挺感谢您，您对我很好。” 张清扬还想说话，病房门被敲响。彭翔推门而入，刚进门就说：“钰彤，我帮你教训那帮家了伙！” 李钰彤看向张清扬，问道：“听说那个所长也很有背景，会不会……” “我不许别人欺负你，欺负你……就要付出待价！” “呃……”李钰彤闪烁着天真的大眼睛，心里一阵温暖，她不敢相信能说出这话。 张清扬好不尴尬，也很奇怪这话怎么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赶紧补救道：“你是我的保姆，别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李钰彤没有应声，她感觉张清扬的补充反而更能说明问题，难道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吗？张清扬的脸有些热，看向彭翔说：“怎么样了？” “没事，我有分寸。我想现在老马应该知道消息了。” “你还是小心点。”张清扬点点头。 李四维再次来到马中华的家中，最近几天他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两人坐在客厅喝茶，李四维心事重重地说：“马书记，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我马上签约？” “再等等吧……”马中华为这件事也很心烦，四维集团明明已经同第一农机达成了协议，可是秦朝勇就是拒绝签约。 “还等什么？” “可能再等人……求他们……”马中华盯着李四维的眼睛，“不小心”说了实话。 李四维会意，恳求道：“那您看……能不能出面帮我说说？” “还用不到我，等元宏回来的吧，让他帮帮你。”马中华可不想再去求张清扬了，他深知张清扬不签约的用意。 “马部长家里……” “你听说了？” “听说了，难道是真的？” “放心吧，这么点事还不能打击到元宏。”马中华满是信心地说道，他现在还不知道于声被打的消息。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完全将李四维当成了自己人。 两天以后的下午，马元宏终于一无所获地回到了江平，由于金龙君枪眼堵的及时，还有孙常青的阻挡，省委工作没有调查到金龙君的问题。马元宏在失望之于充满了愤怒，一半是因为张清扬，一半是因为李瑞杰。在此次延春集体事件发生后，李瑞杰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一个懦弱、胆怯的人，如果李瑞杰胆子再大一点，马元宏也不至于什么也查不到。李瑞杰想安安稳稳干满这一届，不想给自己惹事，所以暗中就没给金龙君找麻烦。 马元宏刚到家，就被妹妹堵在了门口，拉着他希望去见儿子于声。事情发生这么多天，她还没有去见过儿子。马元宏无奈，只好带着妹妹来到了看守所。望着于声头上缠着绷带走出来，马元宏再也忍不住了，冲办案的警官喊道：“你们这叫刑讯逼供！这是违法的，是谁给了你们胆子？” 警官没有半分的害怕，义正言词地回答：“马部长，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发生，打伤他的不是我，而是中央警卫局的彭翔上校，我们已经依法将事情上报，相信警卫局会给您一个满意交待的。” “妈xx！”马元宏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挥手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马部长，我想提醒您，于声犯的罪很大，虽然没有死人，但是他的行为侮辱了我们警队，侮辱了身上的警服，这是严重的职务犯罪。” 愤怒的马元宏失去了理智，指着于声的伤问道：“无论他有多大的罪，也有法律处理他，可现在……这算什么？彭翔……谁给他的权利？” “这个……”警官苦笑了一下，“马部长，我说过了，请您去问中警卫，到底是谁给了彭翔权利。” 马元宏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这个问题只能让面前的警员轻视自己。他冷静下来，盯着警员的眼睛说：“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类似事件再发生，我们肯定上诉！” 警官点点头，说道：“您和他聊吧。” 警官刚走，马元艳就扑到了于声的身上，哭道：“你个混小子，怎么不要命了啊，这次惹这么大的麻烦！” “妈，你和舅舅一定要救我啊，我怕死在里边。”于声浑身颤抖地说道，看得出来，这几天他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已经决定戒烟的马元宏再次掏出了香烟，可是还没等放在嘴边就被疯了一样的于声抢了过去，他叼在嘴里，急切地说道：“火……火……” 马元宏长叹一声，替他点燃，可见这小子这几天受到了什么待遇，连烟都抽不上。 “舅舅，张清扬就是想弄死我！他那个司机……不讲理，真狠！”吸了几口烟，于声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于声的母亲马元艳只会哭，心疼地摸着儿子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怀着期望地眼神看向马元宏，希望他能救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从哪年开始，马元宏就成为了好几个家庭的支柱，这个大家族里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小家庭都因有这样一位干部亲属而骄傲。多年以来，马元宏虽然为人清正，但还是替这些小家庭处理了一些纷争和麻烦。 马元宏沉默着吸烟，良久后才问道：“大宝，你所招供的那些……都是真的，对不对？” 于声点点头，委屈地说：“我他妈的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要是知道那家美容院和省长有关系，我怎么会上门去招惹！那家美容院从开业到现在也没把我当回事，这次……” “这些都不是理由，”马元宏打断于声的话，看向马元艳说：“大宝确实犯了罪，我所能作的只是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其它的……” “大哥，你是他舅舅啊，你可是省委常委，难道……那个张省长……就那么厉害，他无法无天了吗？” “你胡说什么！”马元宏烦燥地喊道，“有些事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人家现在并没有不守法，犯法的是我们！” “可……可是大宝已经被打了，他……”马元艳拉着儿子的手，再也说不出来。 马元宏明白老妹妹的意思，她是想说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安全，可结果呢？对于这件事马元宏也很自责，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来这么一手！通过这件事，马元宏也感觉到了危险，他明白张清扬这次对待他和马中华，确实准备撒破脸皮了。这个人是玩政治的高手，从刚到任时的隐忍，到最近的张扬，一步一个脚印。 马元宏看向于声，说道：“他们不会再打你了，放心吧，至于其它的，你该认的罪就要认，我会想办法的，关上一年半载，我就可以把你弄出来。” 于声漠然地点头，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崇拜的舅舅，他不知道是否还应该相信他，可是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谁呢？ 马元宏拉着妹妹马元艳的手，说道：“艳子，不是哥哥没用，而是我现在……不能有太大的动静，你也知道今年换届省委要有大变化，我要真的倒下了……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元艳也是体制内的干部，马元宏如此一讲，她就明白了，哽咽道：“大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大宝，他犯的事不是时候……” 马元宏看向于声，说道：“大宝，这次你要长点心啊！” “舅舅，我知道错了。” 马元宏看了眼手表，拉起妹妹，说：“艳子，我们走吧，只要我来过，警方就不会再拿大宝怎么样了。” 两人走出接见室，马元宏看向守在门外的警官，很有威胁地说道：“如果再有人伤害于声，我来找你们！” 警官只是敬了一个礼，什么也没说。 从看守所走出来，马元宏看到前方刚刚驶来一辆大众，从中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他认识，正是张清扬的司机彭翔，女的看两人亲热的情形，应该就是他的爱人，美容院的老板冰冰。马元宏没有动地方，站在那里愤怒地看向彭翔。 第1721章 心中稍安 彭翔与马元宏认识，两人不只一次见过面。彭翔看到他站在那里，明白他这是在等自己。彭翔没有任何的胆怯，拉着冰冰的手说：“那个人……看到了吧？” “马元宏？我们……要不要躲开？” “躲什么，老子就朝他走过去！”彭翔微微一笑，“有些事省长不能干，我都可以干，大不了今后让他找我的麻烦！” “可是你……” “呵呵，有省长在，他还能拿我怎么样？咱省长是什么人物？以后肯定要当天字一号的！”彭翔笑道。 冰冰心中稍安，又有些担心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李钰彤此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你什么意思，难道小李……” “你还看不出来？” “这事可不好说……” 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马元宏面前，彭翔仿佛刚看到他似的，很惊讶地打招呼：“哟，这不是马部长吗，您从延春回来了？” 马元宏气得要吐血，板着脸点点头，说：“小彭，你来干什么？” “省厅让我老婆过来一下，有个案子……指认证人。哦……对了，这个案子里有个人犯罪嫌疑人叫于声，还说是您的外甥，我心想您堂堂正正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外甥啊，肯定是冒充的，就帮您教训他了，呵呵……” 马元宏紧紧咬着牙齿，真想破口大骂，但是他不能这么干，否则就着了彭翔的道。他微微一笑，很惭愧地说：“他确实是我的外甥，你说的不错，他很混蛋，但是……有法律收拾他。” “啊……真的啊？”彭翔满脸的天真，“那个王八蛋真是您外甥？”这话就等于是骂马元宏王八蛋了。 马元宏忍着吐血的冲动，冷淡地说：“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啊，如果知道他真是您外甥，我真应该再踢他两脚，替你出出气！” “谢了！”马元宏明白自己留在这里等彭翔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彭翔比他想象中牛得多。他拉着满脸是泪的妹妹，终于没能忍住，说道：“小彭，我劝你们所有人，不要太嚣张。” 彭翔还是嘿嘿地笑着，拉着冰冰走了过去，迈出去两步后，轻淡淡地说了一句：“sb，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喂，你有胆子再说一遍？”马元艳再也忍不下去了，想冲过来理论。 “元艳，想让他们得意几天！”马元宏拉着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他比妹妹还要气。可是对待彭翔这种人，他确实没有办法，他不是体制内的干部，人家是中警卫上校，即使犯了法，也有军事法庭管着。对彭翔这种军人世家出身的孩子而言，法律只是他们打击别人的武器。 彭翔拉着冰冰，回头看着马元宏远去的背影，冷笑道：“是啊，再让你们得意几天！” “兄弟，说什么呢？”对面徐春明走了过来。 “没什么，呵呵……”彭翔微微一笑。 “走吧，我带你们上去。”徐春明有心结交彭翔，其实他刚才听到了他和马元宏的对话。彭翔一边进门，一边发出了一条短信。 张清扬收起手机，看了眼面前的王云杉。李钰彤住院的这几天，王云杉就把他请到家里吃饭。张清扬起初还拒绝，后来也就同意了。 “听说马部长回来了……”王云杉放下筷子，擦了擦性感的小嘴。 “嗯，小彭发来了消息，他们刚才见了一面。”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指着那盘蚕豆，“味道真好，别看这道菜简单，可是吃起来清淡可口，就像人生一样，平平淡淡才最美。” “可是我们的人生注定不会平淡，”王云杉伤感地叹息一声，“省长，我现在很彷徨，有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奋斗到底为了什么。” “只要你对得起自己，就不会彷徨，或者找个男人？” “不许再提这个话题！”王云杉嗔怪地厥起湿润的小嘴，像个生气的小姑娘。 “呵呵，喝口酒吧。”张清扬举起高脚杯。 “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十桌子菜，也不如您这一瓶酒值钱啊！请您吃饭，还要您自带酒水！”王云杉自嘲地笑道。 “酒就是用来喝的，放着也是浪费。”张清扬突然想到了李钰彤，这丫头可是没少窥探自己酒柜中的好酒，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您笑什么啊？”王云杉好奇地问道，随着李钰彤受伤，两人在一起越来越自然了。 “哦，没什么。”张清扬摇摇头，李钰彤受伤，他不能原谅自己。 “省长，听说彭上校打了于声，这件事……会不会把马部长激怒，或者牵连到您的身上，我担心……”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彭翔的一切行为都和我无关，马部长要想找，只能去找警卫局，其结果……你能想得到，即使彭翔被处理，离开我的身边，马部长只会丢更大的面子。” 王云杉低头想了一会儿，佩服地说：“没错，做您的对手……真不容易！” “云杉，无论你信不信，其实我没想和任何人成为对手，只是……想做一点事情。” “我相信您说的是实话，可是你要做事，就有人想方设法不让你做事，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对方的错，这是政治。” “是啊，其实马书记……是一位不错的干部，说真的，和他在一起能学到很多东西，他是我们干部的典范。” 王云杉愣住了，没有想到张清扬会给出马中华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如果马书记听到，会做何感想呢？ “云杉，你的手艺可是一点也不比李钰彤差啊！”张清扬吃了一口红烧鲫鱼，由衷地赞美道。 “好什么啊，连个男人都看不住的失败女人，我哪有什么优点。” “云杉，你不能这样，”张清扬严肃地望着面前失落地女子，“你是一位成功的女性，是我们省政府女性的代表，不能因为一次失败的婚姻就否认你的存在价值，徐浩辉算什么东西，他值得你这样吗？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您说得也对，可能我太敏感了吧。”王云杉苦笑着说：“我真羡慕您的婚姻，看到您和小雅，我都有些嫉妒。” “嫉妒？” 王云杉的脸红了，连忙解释道：“是啊，同是高干家庭，没有几个婚姻幸福的，可是你们……让人看了眼红！” “也许你没找到该找的那个人吧。” “可能吧。”王云杉看向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也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招商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国企改革能否成功，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对此一点也不担心，”王云杉说道：“那些企业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同意出席的。” 张清扬摆摆手，问道：“假如你是马部长，面对于声这件事，你会怎么办？” 王云杉摇摇头，说道：“想不出来。”其实她跟本就没有想，脑子有些混乱，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张清扬突然笑了。 “怎么了？” “想不出来……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你真要听？” 望着张清扬的表情，王云杉就明白了几分，挺起高耸的胸笑道：“说吧，我不怕！” 张清扬笑着讲起来：“说是一次选拔，主持人问女选手‘男人用伟哥的目的是什么？’女选手红着脸思考了很久说‘想不出来。’主持人立即说‘恭喜你答对了！’席下一片议论回答的太精辟了！” 王云杉歪着脑子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理解。 张清扬大笑道：“想……不出来，你说是不是？” “这个……”王云杉的脸腾地就红了，万万没想到张清扬能说出这种笑话，气道：“讨厌死了，好恶心！” “呵呵……这个笑话其实挺有意思的。” 王云杉妩媚地瞥着张清扬，板着脸说：“我……我也说一个笑话吧，祝祝兴。” “你说，”张清扬很有兴趣地笑了。 “话说，省长与老婆饭会散步，路遇一个老相好，两人热烈拥抱。老婆有些不满，问是何人，省长回答：她以前在我下面的工作很积极。” 张清扬笑了笑，指着她说：“你在骂我是不是？” “没有啊，笑话而已！”王云杉娇态摆出，“好啦，我们吃饭吧，天色不早了！” 两人停止了交谈，张清扬吃饭很快，夸张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菜啊，特别是这个菌汤，真香！” “我问过小李。”王云杉的脸又红了。 “这么贤惠的女人，真是举案齐眉啊！” “我可没有和你举案齐眉的福气，你还是去找小雅吧！”王云杉羞涩地说道。 张清扬自知失言，起身盛了一碗饭，对王云杉说：“我能吃吧？” 王云杉却说：“能吃才好呢，女人就喜欢男人能吃，吃得香！” 张清扬愣了一下，他发现王云杉似乎不再把自己当成领导了，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两人很快就吃完了饭，王云杉起身去收拾，给张清扬泡了杯茶。过了一会儿，她过来陪张清扬说话，还顺便换了身衣服，望着眼前的居家少妇，张清扬感慨道：“以后你要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 第1722章 情绪很激动 王云杉低下头，说道：“其实我很想去找您，一个人没意思，可是又怕打扰。”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交织在一起。 张清扬看到她的额头有汗，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房间里有些闷热，王云杉有些坐不住了，她感觉到了体内不安分的欲望，只要张清扬稍有表示，或者大着胆子扑上来，此刻她也许就会投入他的怀中。 “你……你今天晚上还有其它事情吧？”王云杉开口问道。 “呃……最近还好。”张清扬答应一声，随后听懂了她的意思，叹息道：“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那个……我不是要你走……”王云杉又想把他留下了。 “我明白。”张清扬也不想马上走，可还是站了起来。 王云杉跟在他身后，又慢悠悠地说：“其实我很喜欢和你聊天……” 张清扬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不称呼自己为省长了。 “有空就去找我，我是不怕的，你怕吗？” “也许……其实我也不怕，可是……”王云杉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要相信自己，你是一个好女人。”张清扬回身看着她双臂抱在胸前，胸脯不断地起伏，情绪很激动。 “知道了，我……送你吗？”王云杉与张清扬的距离咫尺之间，话语中充满了女性的温柔。 “不用了，你保重。”张清扬伸出手来。 王云杉也伸出手来，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很热，双方都出了汗，手心湿湿的。张清扬用力捏着她的手，十分不舍。 “你……你走吧。”王云杉绝然缩回手，狠心将张清扬推出了门外，然后关上房门，仿佛使出了所有的勇气。 “拿不下金龙君，李瑞杰的事……您也要早早想好，老李再干下去会出事的。”马元宏向马中华汇报完延春之行后，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我何偿不明白，瑞杰就是个草包，可是无人可用啊！”马中华无奈地说道。 “哎，时不与我啊！”马元宏低下头，神色很低落。 “延春的事情再缓缓，暂时应该出不了问题。于声那事，你想怎么办？” “不是死罪，我也不想管了。”马元宏气恼地说。 “不管不行，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外甥，我看……由我出面吧。”马中华开了口。 马元宏点点头，仿佛看到张清扬在冷笑。 “第一农机的事，他们也拖着不签约，哎，这帮人……这是摆明了意思啊！”马中华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把柄！”马元宏握紧了拳头。 马中华看了眼时间，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吧，我先走了。” 马元宏离开马中华那里，并没有回家，而是掏出手机：“晓晓，你在家吗？” “老马，您回来啦？”电话很兴奋：“你来吗？我等你好不好……” “好吧，等我……一会儿就到。”马元宏听到这个少女的声音，身体上的所有毛细血管都扩张了，几日来的阴郁一扫而光。 这天下午，张清扬组织召开了招商大会筹备工作的最后一次会议。招商大会一直由省政府负责，可是张清扬却把马中华、孙常青、赵从良三人请了过来，自然是希望省委支持政府的工作，同时也显示出对省委的重视。 马中华没有理由拒绝，满面春风地提前五分钟就赶到了。张清扬起身同三位省委的领导握了手，微笑道：“马书记，由您在背后坐阵，让我们这些基层群众工作起来也有力量啊！” “呵呵，省长这是批评我们偷懒吧？”马中华拉着张清扬的手，笑眯眯地说着，任凭镁光灯在两人的身上闪烁。 招商大会是国企改革工作的重点，虽然前期国企改革完成的不错，但是只完成了张清扬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大型的老牌企业需要借助这个招商大会推荐出去。关于各个企业的详细资料，早就与邀请函一同发往了世界各地的实力财团。今天的筹备会议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所以他一改往日的低调，特别嘱咐张建涛、王云杉，一定做足媒体工作，官方媒体要报导，私营媒体也要请。所以今天看似是一场内部会议，但是现场坐满了记者，有点像扩大会议。正因为如此，张清扬与马中华表现得才像老朋友一般。 会议正式开始，由相关部门一一汇报筹备工作的进展，马中华、张清扬等省委领导听得很认真，不时地发表看法。现场张清扬完全把马中华当成了一号人物，这种感觉令马中华很舒服。当然，他也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虽然他见张清扬的模样，仿佛是真心尊重自己。但是马中华更明白，张清扬所作的一切只是给媒体看的。说白了，今天的会议只是一场秀，对于招商大会的筹备，省政府早就验证过多次了，在未发现问题之后，才请来了大批的媒体，目的是表明双林省委、省政府改革的决心，同时也是向外界展现工作的彻底。 轮到王云杉汇报了，这位美丽、知性的女干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今天的王云杉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翻，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西装，脸上略施粉黛，眉清目秀，红唇玉齿，那动听而标准的普通话，令人心旷神怡。张清扬默默地注视着王云杉，心想女人真是一种美的享受。面前的王云杉完全是一位风姿卓越的成功女性，哪还像那天一起吃饭时有些颓废的居家少妇？当然，那天的居家少妇同今天的成功女性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会议整整召开了一个下午，圆满成功，在众位记者的掌声中，领导们一一走出了会场。张清扬陪在马中华身边，笑道：“今天省政府请客，您就别推辞了！” “呵呵，好啊，不过我更希望是省长请客啊！要是你个人掏腰包，我吃得更加开心！”马中华微笑道。 “也不是不可以，”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马书记应该听说过，我并不缺钱，而且可以说很有钱。今天的人就是再多一倍，我也请得起啊！不过……您真敢吃吗？” “呵呵，我懂你的意思，我是说想让你私人请我嘛！” “这个当然可以啊，等改天家里方便，我肯定请您来我家！”张清扬一箭双雕地回答。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记得……你欠我一顿饭！”马中华语气强硬地说，然后又温和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你家保姆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个元宏的外甥……这件事令他很自责，他说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这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我不会怪马部长的，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马中华微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嘛，不过……我可是听说于声挨了一顿打啊！”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已经批评了彭翔，这件事警卫局已经知道了，如果于声伤势过重，我建议马部长起诉彭翔，他虽然在我身边多年，但是也不能惯着他的毛病啊！像他们这种人……性格太倔强了！”张清扬没有半点偏袒彭翔的意思。 马中华心中冷笑，要不是你默认，那小子就是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吧？有些事只能埋在心里，他说：“那省长的意思，如何处理于声？” “我能怎么处理他？”张清扬无辜地摊开双手，“马书记，这个事只能交给法律，李钰彤她虽然是我的保姆，但是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让法律保护她应得到的权利，您说对不对？” “嗯，省长这么说是对的。现在有些传言……” “是啊，肯定有人以为我和李钰彤有什么，我是不把传言当回事的，不过……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与元宏闹得不愉快。” “我懂你的意思了。”听到张清扬说的如此直白，马中华就明白于声性命无忧，只不过张清扬想利用这件事落一落马元宏的面子。这种方法他是可以理解的，反过来是他也会这么做。 “还有一件事，第一农机那事……差不多就签了吧……”马中华不得不开了尊口，求张清扬同意李四维入股第一农机。 张清扬随口应道：“这件事由朝勇在负责，我想他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了，可能分身不暇。” “有些事还是要抓紧。” “马书记请放心，我心里有数。四维集团入股第一农机……这是事实，有您的支持，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还希望您在招商大会上再帮忙宣传一下，这也有利于国企改革的其它工作。”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马中华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他迟迟拖延与四维集团的签约，一是想表明省政府的不情愿，二来就是为了招商大会着想，如果这个大单子是在招商大会期间签约的，意义是不同的。在招商大会上，马中华不得不借着第一农机的成功签约进行一些宣传，从而抬升招商大会的地位。 第1723章 不会重用你 马中华暗叹张清扬的高明，只好低下身姿，说道：“省委会对政府的工作提供绝对的支持，省长放心吧，该做的我会带头做的。” “谢谢马书记。”张清扬高兴地笑了。 席间的气氛其乐融融，延续了会议时的高潮，马中华接连同张清扬举杯。虽然马中华之前反对张清扬如此大动静的改革，但现在已经成为事实，连中央领导都同意默许了张清扬的做法，他要是再反对，那就有些不识时务了。上次唐总莅临江平时，可是直接对他表明，要支持清扬同志的工作。马中华深知上头对自己有了看法，现在他也想通了，国企改革成功也是他的成功，那么他就没必要再反对。 马中华看向王云杉，笑眯眯地说：“云杉同志，你近来可是越来越漂亮啦！”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王云杉，王云杉羞涩地说：“漂亮什么，人都老了！” “不老，你要是老了，省长最近是不会重用你的，呵呵……” 众人都笑了，大家都听出来马中华话中还有别的意思。最近关于张清扬与王云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再联想起马中华那“云杉同志越来越漂亮的”的说法，似乎就验证了这件事。什么能让一位中年女人越来越漂亮，在场的都是成年人，除了爱情对心理的抚慰，那就是欲望对生理上的滋润了。 张清扬明白马中华的意思，非但没有避嫌，反而还笑道：“马书记说的是啊，政府的干部都说，每天看到云杉主任，工作都有劲儿啊，就拿我来说吧，天天看美女，工作都少了失误！” “哈哈，真是省长的爱将啊！”马中华大笑。 王云杉嗔怪地看向张清扬，心里却一阵欢喜，他说的是真心话吗？想起那天晚饭后自己的失态，她的脸颊一片火辣。 张清扬满不在乎地继续谈笑风声，似乎刚才马中华的暗示并不是针对他。 酒席散了之后，大家缓缓散去，张清扬拉住王云杉，说道：“顺路……坐我车吧。” “我……”王云杉想拒绝，可是又不忍拒绝，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 两人上车后，王云杉才开口道：“省长，今后……我们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您是省长。” “正因为我是省长，所以我才不用注意，那么多人看着我，如果我们躲躲闪闪，不是验证了他们的判断？” 王云杉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只要我们是清白的，就什么也不用怕。”张清扬的手落在王云杉的腿上，轻轻拍了拍。 王云杉感觉被他拍过的地方热了，麻了，一种酥麻的感觉渐渐席卷全身，她的衬衫都湿了。王云杉看向身边的男人，不明白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知己，有点那种意思，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政治上的筹码，或者是一个向马中华示威的工具？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手段还是爱慕？是真情还是玩弄？王云杉不敢问，也不想问，她怕得到的答案令她灰心。 就在此时，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一瞧来自美国，应该是楚涵打过来的。 “喂……” “清扬……”手机里果然传出了贺楚涵柔美的声音。 “你怎么样了？”张清扬激动地坐直身体，这是贺林涵远走之后第一次主动打他的手机。 “我……我没事，你是不是还在外面？”贺楚涵问道。 “嗯，我在外面，你的身体……好些没有，结果还没出来吗？”张清扬急切地问道，并没有理会身边的王云杉正在偷听。有关贺楚涵的病情报告，梅子婷替她找的专家组一次又一次地推迟报告出台的时间，她的病实在太诡异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结果……出……出来了……” “什么……什么结果？”王云杉感觉到张清扬身上的所有肌肉都绷紧了。 “医生说我的肝脏确实存在严重损伤，目前还无法确定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应该是一种病体异化成了多种病体，其它的还需要观察，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不是癌变……” “真……真的吗？”张清扬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是真的，我……我还死不了，但需要继续治疗。而且……”贺楚涵醒悟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连忙闭上嘴。 “那你……我……”张清扬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你忙吧，我挂了。”贺楚涵没有留给他表达的机会，冷漠地挂断电话。 张清扬握着手机出神，良久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落在了王云杉的手上，紧紧捏住，高兴地说：“我……一个朋友，之前被诊断为癌症，可是她今天告诉我……不是癌症……” “恭喜你。”王云杉感觉手掌被捏得疼了，却没有缩回来，又补上一句：“很重要的朋友？” “嗯，很重要。”张清扬点点头。 王云杉毅然缩回手，心里有股醋意，她刚才听得真切，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同学，她在外国呢。”张清扬似乎明白她的心思，解释了两句。 “哦……”王云杉的表情有些复杂。 张清扬的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梅子婷打来的。张清扬瞄了眼王云杉，接听了手机，他明白梅子婷打电话的用意。 “我是张清扬。” “呃……”梅子稍微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他身边有人，嘿嘿小声道：“老公啊，贺楚涵刚才联系我了，她的病不是癌症！” “是的，我也刚刚接到消息。” “哼，真没意思，干嘛这么正经啊，你在床上怎么不正经！”梅子婷听到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就有点不高兴。 张清扬看了眼王云杉，对着手机说道：“好吧，那就这样，我们再联系。” “哼，讨厌，大坏蛋……” 张清扬忍着流鼻血的冲动挂上了手机。 王云杉感觉张清扬的状态有些古怪，张嘴想问，可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她虽然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但仍然感觉到又是一个女人。 “不怪马书记说，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突然说出了这话。 王云杉表情怔怔地，良久后才说：“只是不想给省政府丢人而已。” “呵呵……”随着张清扬的笑声，两人停止了交谈。 一间粉红色的卧室内，一张宽大的床铺上躺着两个赤裸的人。 “晓晓，算了……这几天有心事。”马元宏不好意思地托起女孩儿的脸，打量着妩媚的表情，十分歉意。女孩儿正是冯晓，那个被马元宏“救”出来的按摩女。 “没事，一会儿就好的，人家想你弄我……” “傻丫头，你为什么选择跟我！”马元宏有些气恼地说道，面对着这个好心的女孩儿，他真的很自责。 “我喜欢你，是你救了我，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弟弟有钱上学。”冯晓天真地望着马元宏，“老马，你如果后悔了，那么我就离开你吧。” “我舍不得……” “那就别想太多，”冯晓托起左右扭了扭，嘿嘿笑道：“我漂亮吗？” “漂亮。” “说真的，你会不会想我？” “会的，我去延春还想你来着……” 马元宏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还能让一个少女醉生梦死，心中感觉格外的刺激。 “哼，你有能耐别碰我啊！”梅子婷将张清扬推开，“刚才在电话里一身正气，现在怎么了？” “子婷，刚才身边有人，忙着呢，你别生气啊。”张清扬拉着子婷的手安慰着。 “那你要怎么得到我的原谅？”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才不稀罕呢！”梅子婷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女人，撒了一会儿娇，就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了他怀中，警告道：“你下次如果还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好好，娘子大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张清扬将她搂进怀中。 “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安排人开始调查整形医院的档案了，为了掩人耳目，只能从头全部查起，何时能查到李四维的档案，我现在也没底。” “这么做很保险，我们不着急。走……老公再送你一个宝贝……”张清扬拉着她站起来。 “什么啊？”梅子婷明知故问。 “再送你一个小叶子啊……”张清扬坏笑着将她扛在肩上。 双林省国有工业企业产业转让大会召开在即，张清扬迎来了首位客人，美中经贸文化发展促进会会长、美国华人联合会主席肖伟国。张清扬当年在辽河时与肖伟国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因为他的帮忙，才搞起了临河西城项目。听说肖伟国到达春湖宾馆后，张清扬第一时间赶过来与他会面。 同过去相比，肖伟国稍显苍老，鬓角微微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随着年纪的增涨，看起来越发的睿智了。 肖伟国坐在休息室心情激动地等待着张清扬，当房门被秘书孙勉推开，张清扬跨步进来时，肖伟国立刻迎了过来，兴奋地说：“张省长，我们又见面了！” 第1724章 对您有信心 “肖会长，你好啊！”张清扬双手握着肖伟国，热情地摇晃着：“一别数年，有很多次我都想起过你。” “张省长，我也是啊，当年你我一见如故，可惜这些年无缘再见，听说您回到双林省后，我就知道还有机会和您见面！” “呵呵，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老看起来还是那么有精神！”张清扬拉着肖伟国坐下，说：“我现在每次去辽河，都要去临河西城看看，每次都能想起您，我还对郝书记说，应该给您竖立一座丰碑啊！” “张省长，您这话可是很让老朽惭愧，”肖伟国感动地说：“当年要不是您高瞻远睹说服我来辽河投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眼光啊，正是因为对您的信任，我才带着那些美国朋友投资临河西城，最后取得了成功，这都是您的功劳！” 张清扬暗叹肖伟国的高明，其实当年投资临河西城时，他根本就没有劝说，当他把这个项目的整体规划讲完之后，马上就吸引了肖伟国的目光。可今日不同往昔，当年张清扬是市长，现在是省长，肖伟国如此说来不但提升了对方的地位，也没有贬低自己。 张清扬微笑道：“今年是双林省国企改革的重要一年，我又想起了您，想起了您的美国朋友，希望您能继续支持双林省的发展。” “没的说，我已经看好几个项目，决定和朋友们研究一下。”肖伟国点点头，“最近几年国内的实业发展强大了，我很有信心。当然，说到底，大家还是对您有信心，这些年我一直都关注着您的消息，看着您越站越高，我为我当年的选择而自豪！” “呵呵，”张清扬推了推肖伟国面前的茶杯，说：“您这次能第一个赶来，我真的很感谢。” “张省长，当年见到您时，我就知道您将鹏程万里，可是却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您已经成为了一省之长，您真是我们华人的骄傲啊！” “您过奖了，我只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张清扬谦虚地摆摆手，“肖会长，您提前两天到了，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国企改革小组的干部会带你们美国的朋友参观一些企业，我就不能相陪了，还望您理解。” 肖伟国笑道：“您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啦，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做客的，所以请您不要管我们。” “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其实我想见您，就想问您一句话。” “您请说……” “张省长，您的未来方向在哪里？我和美国朋友们都很重视这个问题，您也知道，国内的政治与西方不同，经济是由政府说了算，所以……”肖伟国是担心万一哪天张清扬高就，而他的继任者又对他们这些人不感冒，那可就麻烦了。 “我懂您的意思。”张清扬笑道：“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我想告诉您，你们担心的那种情况不会在将来的双林省出现，无论我是否会在双林省久留，无论我的继任者是谁，双林省的整体发展方向不会变，省政府会慢慢制定一些完善的政策，用以延续未来的发展。您想想当年的辽河，就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 肖伟国明白张清扬是指辽河的长期发展规划纲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张清扬离开辽河多年，辽河更换了好几位主官，但是其发展方向一直未变。这样一想，他就听出了张清扬的信心，看来双林省的将来就是辽河的扩大啊！这位当年的政坛新秀，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敢说大话了！ “我完全相信您说的话，这将是我和朋友们投资的最大保障！”肖伟国满面红光地回答。 “谢谢您的信任，”张清扬话峰一转，突然说道：“我们此次招商大会，计划将完成五百家企业的初步签约。” “全球最大的一次招商大会，也就您能办得起来！双林省重工业基础雄厚，还有您坐阵，这让大家都很有投资的兴奋。我相信未来几年，双林省将会出现非常大的转折。”肖伟国明白张清扬这话的意思，他是在提醒自己，在谈项目时不要过于较真，免得丧失机会。 “呵呵……”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肖先生，希望等忙完之后，带着您的美国朋友去延春看看，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肖伟国注意到张清扬看手表的细节，听了他的话，眼睛转了转，微笑道：“张省长，我早就知道延春，难道您有心在延春搞一些政策？” “肖会长果然聪明，但现在只是有个意向，因为还没有成形，所以不方便对您说什么。但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相信您不会出去乱说的，所以提前和您打声招呼。” “我明白了，多谢张省长，我会带人过去转转的，这次时间不算太紧。” “很好。” 肖伟国马上说道：“张省长，我知道您忙，您还是先走吧。不是我不留您，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您讨教，但今天不是时候。” “好吧，那我也就不装假了，您不是外人。”张清扬站了起来，指了指孙勉：“肖会长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找别人，可以找小孙。” “好的，多谢张省长、孙秘书。” 孙勉立刻递上自己的名片，向肖伟国致意。肖伟国双手接下，道了感谢。肖伟国将张清扬送出休息室，又跟着向前走，直到张清扬走进电梯。张清扬消失在眼前很久后，肖伟国还是站在原地，回想着这些年张清扬的发展历程，心中升起敬仰之情。 张清扬这些天很累，本想直接回家的，可是半路上，他突然对彭翔说去医院看看吧，好几天没去看她了。张清扬本想着去关心一下的，可是一进病房的门就惹了一肚子气。原来李钰彤一个人靠在床头，正没心没肺地打电脑呢，旁边的柜子上还摆着她的晚餐，看情形玩电脑玩得连饭都没吃。 李钰彤听到有人进来，头都没有抬，而是像个大家小姐似地说：“送药是吧，放那吧，我一会儿就吃。” 张清扬板着脸走到她的面前，冷冰冰地说：“老鼠药你吃不吃？” “你这个人有病是吧？”李钰彤根本就没细听张清扬的声音，抬头后吓了一跳，失神将笔记本打翻在床边，要不是张清扬手快就掉在地上了。 “干什么！你知道这个笔记本多少钱！”张清扬气得大喊。 “我……我以为是护士……” “有男护士吗？”张清扬坐在床边生着闷气。 李钰彤不敢再解释，小声道：“您……您怎么来了……” “找气受来了！”张清扬自嘲地笑了。 李钰彤也笑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自责地说：“对不起，受伤了还让您不好过。这段时间没照顾您，瞧您都瘦了。是我不好，我这个保姆一点也不称职。” “好了，废话少说，感觉怎么样？”张清扬有些过意不去了，明明就是他没事找事。 “好多了，身上不疼了。”李钰彤从张清扬手中接下笔记本。 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问道：“干嘛不吃？游戏就那么好玩？” “我……我没玩游戏，在看书呢，一时入了迷，就……就……”李钰彤突然脸红了。 “看书？你还有那个劲儿头？”张清扬越发好笑了。 “我……就是那本官场小说，挺有意思的。”李钰彤低下头。 “你快吃饭，我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张清扬不容分说就把笔记本抢在了手里。 “啊……您别……别……”李钰彤惊慌失措，想把笔记本抢回来，又没有那个胆子。 张清扬奇怪地打量着李钰彤，不解地说：“怎么了你？” “那个……我……”李钰彤不知道如何解释，满面通红。 张清扬越发觉得奇怪了，赶紧低头看起了小说，看了两段，马上就明白李钰彤脸红不敢给自己看的原因了。原来《官场男女》到了关键情节，男主人公终于接受了苦等他多年的一位女下属，因此章节文字里就出现了大量的欢爱描写。看得出来作者是一位高手，把欲望和感情瞄写得活灵活现，也难怪李钰彤这种未经人事的丫头看得血脉扩张，不忍放手了。就连张清扬看了都感觉融入其中，他不禁在想这些文字真是那个名为黑暗中的星的女人所写吗？是什么样才情的女人，内心才拥有这样的情感？ “我……”李钰彤看到张清扬入神，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看向李钰彤，嘿嘿笑道：“你就是看这本书……入迷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李钰彤摆手想争辩，可是那羞红的脸颊出卖了她的内心。 “呵呵，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女大不中留啊！”张清扬取笑道。 “省长，您……您别说了，”李钰彤抬起头：“我……我就是觉得她写得很……很好……” “那种事……能不好吗？”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李钰彤。 第1725章 甩袖而去 李钰彤微微嗔怒，又不敢说什么，只好扭开头。 “李钰彤，要不……等你病好就不要呆在我身边了，你自己出去闯闯，找个男人结婚吧。”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 “我不！”李钰彤猛烈地摇头，“我不要离开，也不要结婚！” 张清扬惊讶于李钰彤的反应，不再多说，指了指饭菜，轻声道：“不说这个，你先吃饭。” “嗯。”李钰彤把笔记本抢到手里放到一边，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 张清扬望着李钰彤，起身拍了拍她的头，说：“晚上不要睡得太晚，我先回去了。” “省长，”李钰彤拿着筷子叫住张清扬。 “什么？” “这些天我不在家里，您就别回去了，一个人没意思，再说更没有人照顾你，还不如在宾馆住。” “好好养你的病，就知道操那份闲心！”张清扬甩袖而去，可是语气很软。 李钰彤微微一笑，开心地吃起了晚饭。 张清扬回到家里后，确实没什么意思，别看李钰彤在时不留神，可是当她不在了，这屋子里好像少了很多人。张清扬独自倒了一杯红酒，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可越看越没什么意思。索性关了电视，各各房间来回走着，特别是在李钰彤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闻着房间里淡淡的清香，仿佛李钰彤陪着他似的。 张清扬坐了一会儿离开了，来到了旁边的储藏间。储藏间很大，里面堆满了杂物，都是张清扬当年在延春、辽河时用过的一些东西，自从他当上省长之后，之前的东西就都运到了这里。张清扬望着那些有些熟悉的布满灰尘的旧物，仿佛回到了过去。 也许真的是无聊透顶，张清扬蹲下身体，随手翻开了脚边的一个纸箱，发现里面堆积满了名片。张清扬拿起几张瞧了瞧，有很多都是当年在辽河时留下的，要不是今天发现，他已经都忘记这回事了。名片上有很多的人名都与现实中的人影对不上了，要不是还有一些职务，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突然，张清扬捡起了一张微微发黄的青秀名片，一看就是女人用的。在众多名片中，这张无疑很有特色，虽然也是老样式，可却透露着高雅。张清扬将名片翻过来，看到名片上只印了两个字还有一排号码，当他看到那个人名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名片上的人名是“冉茹”，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张清扬手捏着名片发呆，渐渐想起了一件往事，然后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回忆，这一切完全是巧合，还是……他不敢想下去了。 这个夜晚张清扬完全失眠，一夜未睡。 第二天下午，张清扬来到马中华的办公室，马元宏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另外还有一位少将，稳稳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站着的是彭翔。 张清扬首先对马中华和马元宏点点头，然后向少将伸出手来，微笑道：“吕局长，您到了！” “张省长，您好！”少将正是中央警卫局副局长吕新光，彭翔的顶头上司。 “省长，坐吧。”马中华伸手示意了一下，“想必你也知道吕局长今天过来的目的。”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彭翔说：“还不向马部长道歉？” 彭翔低下头，向马元宏敬了个军礼，似乎有些不服气地说：“马部长，前些日子冒犯了您的亲属，请您原谅，我会接受警卫局的处分！” 虽然彭翔态度不恭，但是室内的几位领导也只能装作没看见。马元宏心中清楚，今天的一切只是个形式。马元宏摆摆手，板着脸说：“事情过去也就不说了，我不在乎你冒犯了谁，我在乎的是你有没有触犯法律。” “说得好啊！”马中华附和道。 吕新光少将马上说：“几位双林省的领导，我已经完全知道了前几天发生的情况，对彭翔的行为十分愤怒和不满，今天过来就是汇报一下我们警卫局的处理决定，如果你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请当面提出来。” “吕局长，你说吧。” 张清扬看向吕新光，并没有多话。 “警卫局的领导经过研究，最后决定对彭翔给予记过处分一次，三年不得晋升、晋衔，暂时保留原级以观后效，如果屡犯不改，将取消军官资格，开除警卫局！原本还打算让他回去接受教育，可是又一想省长身边没有人不行，我们警卫局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希望各位领导监督！” 听到这个决定，马元宏气得握紧了拳头，这个处分和没分处基本上是一样的。三年不得晋升、晋衔，这等于废话一样，像彭翔这样的校官级别，就是四年得到晋升都算不错了，有的甚至五年六年。所谓的三年不得晋升的处分，完全就是忽悠人。可是中央警卫局不是马元宏能控制得了的，人家已经拿出处分意思了一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接下这个面子顺水推舟，因此他表现得很大度，微笑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怪彭翔，这个处分是不是有点重？他是血气方钢的军人，爱人受到伤害，有些过激行为……也是正常的，又没有外人在背后教唆，因此能不能轻点？” 马元宏说到最后，仿佛无意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他的意思很明白，说的话自然是反话，摆明了暗指张清扬在背后指使彭翔。 吕新光没理马元宏的暗示，而是说：“不能轻了，应该让这小子长点教训！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军人……就要遵守纪律!” 马中华想了想，便说：“那我看就这样吧，省长，你说呢？” “小彭是我的司机，我最好还是不要发表看法了，只要马部长同意，我就没有意见。” “那就这样吧，”吕新光做事雷厉风行，起身道：“如果这小子还敢做出这种事，老子嘣了他！” “是！”彭翔立正敬礼。 马元宏马上说：“吕将军，可不能那么干啊，否则省长会心疼的！” 张清扬没吱声，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马元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让他图一图口舌之快又能如何？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由于保姆被欺负，省长暗中命令司机打了马部长的外甥，一点面子也没给，马元宏在张省长面前狗屁不是，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马书记、张首长，马部长，局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军区飞机在等着呢，我先走了。” “吕局长啊，下次来一次陪你喝两杯，呵呵……”马中华握了下吕新光的手，将他送出了门外。 吕新光走后，张清扬也没有多停留，说道：“马书记，我也有很多工作，先离开了。” “嗯，省长这几天事情多，你回去忙吧。” 张清扬看向彭翔，说：“臭小子，你还赖着干嘛，跟我回去吧！” “是！”彭翔灰溜溜地跟在张清扬身后离开了。 “啪！”马元宏始终没有动地方，等他们走了之后，抬手一掌砸在了茶几上面。 马中华看了他一眼，理解地说：“消消气，警卫局……确实有点过份了！” “什么玩艺儿！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哎，元宏，忍一忍吧，所有不快乐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马元宏点点头，喝口茶振定了一下心神，说：“最近瞧把他们得瑟的！招商大会……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吗？全球最大？马书记，这可对我们不利啊，他现在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风头了！” “我当然明白这对我们不利，可是能阻拦吗？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稳住他们，现在的他们风头正健，得到了上头的支持！我们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出错，争取在换届之后再……” “我懂了。” “所以……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儿吧，元宏，你要努力！” “我知道怎么做了。”想到省委副书记的位置，马元宏心里就不气愤了。 张清扬刚离开马中华的办公室，便接到了孙勉的电话，他汇报道：“省长，台湾商会的冉会长已经带队到了，您是不是……” “知道了，晚上你安排一下，我请她吃饭。” “明白。” “冉会长，别来无恙？”张清扬拉着冉茹的手客套着。 “呵呵，多谢张省长挂念。”冉茹微微一笑，那种台湾的国语腔调，令人不禁身体发麻。 “冉会长，感谢你来参加双林省的招商大会，并且给我们带来了台湾商界的朋友，希望在双林省的日子能让你愉快。”张清扬请冉茹坐下，十分绅士。 “我现在就很愉快，”冉茹美目流动着，“每次看到您，都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不知道我们上辈子是否有缘？呵呵……”冉茹又是一阵娇笑。 “是啊，也许我们上辈子真有缘，你这句话说得很对，看到你我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张清扬盯着冉茹的眼睛，仿佛话里有话地说道。 “真的吗？”冉茹感觉很意外。 第1726章 合作顺利 “真的，”张清扬认真地点头：“冉会长，记得上次在京城见面时，我就问过你一句话，我们曾经见过吗？” “我记得，我当时也有这样的疑问，可见我和您真的有缘分！” “希望这种缘分令我们今后的合作顺利！”张鹏还是盯着冉茹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威严。 冉茹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说道：“张省长，我们商会的一些企业家对重工业的兴趣很少，大家重在发展电子产业。” “电子产业，将是我省未来发展中的重要一环，我也很希望借助延海地区成功的建产经验，在省内发展起来。”张清扬微微一笑。 两人正聊着，孙勉进来对张清扬说：“省长，晚宴准备好了。” 张清扬起身摆了个请的手势，对冉茹说：“冉会长，走吧。” “张省长请。”冉茹落后了半个身体，随后又笑道：“张省长，我们上次在京城见面时，您答应过我的，不再叫我会长。” “哦……冉小姐请？”张清扬玩味地笑了。 “谢谢。”张清扬闻到冉茹身边有股淡淡的清香，这股香气再次勾起了他的回忆。 度间张清扬问冉茹：“冉小姐，你过去到过双林省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过来，我前些年一直在大陆的延海地区发展，去年才将业务扩展到京城。省长，为何这样问？”冉茹并没有抬头，而是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哦，我总有感觉你来过双林省，呵呵……也许是梦中吧！” “我还真希望来过呢！”冉茹举起酒杯：“省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的热情款待。” “今天晚上……你要尽兴！”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此生阅女无数，可是像冉茹这样特别的女人还是第一次相见。冉茹和其它女人不同，浑身上下拥有一种男人的强势，但是又隐藏得极深，在与她谈话的时候并没有令人反感。冉茹就像一汪泉水，缓缓从你的手心滑过，看似没有任何的残留，却已经留下了影子。 今天的酒宴时间并不长，但是很尽兴，张清扬同冉茹谈了很多，对她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回去的路上，孙勉拿出一份杂志交给张清扬，说：“省长，这个冉茹别看年纪轻轻，可是在台湾的人脉关系雄厚，与政界不少高官都有来往。” 张清扬打开杂志看了看，是冉茹在台湾参加某慈善活动时与台湾地区领导人握手时的相片。他放下杂志，叹息道：“难道她是高官之后？可是没听过台湾有姓冉的高官啊，如果说是随母姓……” “也不可能，”孙勉打断张清扬的话，说：“省长，我调查得很清楚，关于冉茹的身世，虽然外界的传言有很多，但是一直也没有得到证实，她的母亲也不姓冉。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台湾地区的某些重要人物，应该对她的身世有所了解，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替她保密而已。” “这个……就真的很奇怪了，不过你到提醒我了，只要有人知道她的底细，那么就可以调查，只不过需要时间。” 孙勉皱着眉头说：“没错，冉茹的周围仿佛有一张保护网，每次当我要深入调查时，就发现线索断了，而且莫名其妙地断了，没有任何的原因。” 开车的彭翔虽然没说话，但是一直听着，插话道：“省长，要不我想想办法？” “算了，再等等，反正这个人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我就是……很好奇她的身份，她如此年轻就当上台湾商会的会长，手下又有好几个大集团，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说到这里，张清扬突然问道：“小孙，你查没查过她的那些公司，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孙勉摇头道：“我还真调查过，不过都是从小干起，有的是通过资产的累积转让，因此要想查到根，不是公司内部人氏，外人很难。”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有一股力量在掩饰着她的身份，她的父母……” “她只有母亲，据说是私生女，没有父亲。” “私生女？”张清扬的眉头挑了挑，难道和自己的身世一样？他马上问道：“她的母亲是谁？” “对了，提到她的母亲，还有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虽然她所有的公司都是自己掌管，但是都在其母亲的名下，她只是执行官。” “她母亲是谁？”张清扬又问道。 “林青梅，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孙勉回答。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很显然，这又是障眼法。” “没错。” “可是我不明白，她只是一个商人，这有什么好隐藏的呢？如果说台湾政商两界的高级人物了解她的出身，那她就没有必要隐瞒，这完全说不通啊！”彭翔不解地问道。 “问的好，”张清扬叹息道：“确实说不通，她的目的……令人费解啊！” “省长，我会继续留心的。”孙勉有些自责地说道，省长私下里交给他的任务不多，这次没有办好，他很不甘心。 “也没什么，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张清扬安慰地拍了拍孙勉的肩膀。 冉茹送走张清扬就回到了房间，一位女助理跟着走进来，看到冉茹一脸的劳累，微笑道：“总裁，和张清扬接触，是不是很累？” “嗯，这个男人太聪明了，别看我比他的年纪大一些，但是和他谈话，身心疲惫啊！真不愧是刘老的孙子！” “总裁，我不明白，在南方发展得好好的，为何到这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投资？” “你问的有点多了！”冉茹微微发怒，又缓和道：“你不明白，以后就会懂的。” “对不起，”女助理低下头，“总裁，我不该问的。” “不怪你，我今天感觉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什么？” “她问我过去是不是来过双林省，我差点就……”冉茹摇摇头：“他真的是无心吗？” “那您来过吗？”女助理小声问道。 冉茹没有回答，而是说：“爸爸来过电话没有？” “来过了，就在您和张清扬吃饭的时候，先生打过电话。” 冉茹点点头，挥手道：“公司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 “那你去休息吧，记住，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有些事和公司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更加无关。” “好的，那我先走了，记得给先生回电话。” “我不会忘的。”冉茹掏出自己手机，想了一会儿打了出去。 “宝贝，忙完啦？”手机里传出了一位男子醇厚的声音。 “爹地，您还好吧？” “一切都好，你昨天不是还见过我嘛！”对方哈哈大笑，“怎么样，那个人如何？” “爹地，他……真的好厉害，我几乎不敢见他的眼睛！” “难道真像传闻中那样智慧？” “嗯，可以说比传闻中还要聪明！”冉茹禁不住叹息一声，“爹地，我和他……都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那就很正常了！女儿啊，不要忘记你身上的历史始命！” “可是，爹地，我是台湾人，他是华夏人，我和他……” “傻孩子，台湾就不是华夏了吗？”对方笑了起来：“你可不要像绿营那帮蠢材一样啊！” “爹地，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开个玩笑！”冉茹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您睡吧。” “要和妈眯聊聊吗？” “不了，让她早点休息吧，你们等女儿回来啊！” “好的，晚安。”对方挂上了电话。 冉茹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解开了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走进了浴室冲凉，那妙曼无比的身体令月光都躲进了云层。 以“相聚双林，投资共赢”为主题的华夏双林国有工业企业产权转让暨项目招商大会在江平隆重召开。这是双林省有史以来乃至全国举办的最大规模的一次国企产权招商大会。 会议由省长张清扬主持，主席台上坐着双林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常委全部出席。会场内鲜花吐蕊，热闹非凡，会场正中心的音乐喷泉传来动听的旋律，这个音乐喷泉是刚刚修建成的。张清扬与马上华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间，威风凛凛，只不过两人的气质完成不同。马中华像大多数一把手那样，表情充满着严肃、冷峻，看上去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张清扬则是面带春风般的微笑，目光闪烁，很有感情地扫视着全场，给人的感觉就是，张省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眯了那么一会儿。 张清扬侧头对马中华说：“时间到了。” “那开始吧。”马中华点点头。 张清扬站到台前，微笑道：“女士们、先生们，同志们，朋友们：大家好！”今天，双林省招商大会正式召开，感谢众位来宾对此次大会的支持。下面进行大会第一项，请省委书记马中华致欢迎辞。” 第1727章 特色产业 张清扬热烈地拍手请马中华起身，会场内掌声雷动。马中华挥手向大家致意，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出席此次大会的中外嘉宾表示热烈的欢迎。马中华在讲话时说介绍了双林省这两年的发展和变化，他说自从国家振兴老工业基地的战略出台后，标志着东北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他重点介绍了双林省在土地、粮食、人力资源以及加工制造业等方面具有的比较优势，加快建设汽车、化工等五大支柱产业和能源、冶金等五大特色产业的情况。 在讲话中，马中华着重介绍了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性，他将张清扬所制定的一年千户企业的改革计划讲了出来，瞧他讲话时的神情，仿佛这项大战略是他制定的。马中华说为鼓励域外资本、民营资本大规模参与双林省国企改制，促进投资合作，双林省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措施，并将进一步改善投资环境，为企业发展创造更加宽松的条件。 最后，会场内响起了马中华那充满着一把手威严的声音，很多年之后，他的声音还在很多人的耳边回响。马中华今天的表现非常成功，他的风头完全盖过了张清扬。他用出色的状态展现了一把手应有的风彩，仿佛让人们看到谁才是双林省的王者。 “省长，老马今天打鸡血了？”秦朝勇贴在张清扬身边轻声微笑着，外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在说马中华的坏话。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他的状态值得我们学习！” “是啊……” “注意听讲……”张清扬玩味地说道。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双林的改革发展面临着历史性机遇，也孕育着巨大的商机。真诚地希望国内外企业家、投资者和有识之士关注双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积极参与国企改制和项目建设，拓宽合作领域和交流渠道，互得互惠，实现双赢，共同创造新的辉煌！” 马中华挥舞着手臂，结束了他的讲话。接着，按照会议的项目，马中华同张清扬一起为此次招商大会的记念章揭牌，今天所有参加大会的来宾，都将得到这枚象征着机遇与发展的记念章。 随后，在马中华的主持下，大会现场举行了部分国有企业产权转让及工业合资合作项目签约仪式。其中最大的项目就是第一农机与平城化工的股份转让，这两大双林省的企业在招商大会当天就签约，令大会增色不少。特别是马中华亲自出席了第一农机与四维集团的签约，发表了重要讲话，把四维集团大力夸奖了一通。 参与这个项目谈判的干部们在这一刻才大梦初醒，终于明白为何张省长迟迟也没有同意第一农机与四维集团的签约了，原来为的就是等这一天。当然，马中华在会上的表现，还验证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四维集团的支持已经从公开变成了高调，现在人人都知道马中华对四维集团的偏爱了！ 由于马中华的支持，四维集团之前在平城化工集体事件上面的责任，仿佛被人们忽略了。而且，在谈到平城化工再次改革时，马中华竟然还表扬了四维集团从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一上午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当众位领导走出主席台，去后面休息时，记者们蜂拥而至，都想围着领导们进行简单的采访，以得到第一手的详实资料。保安和秘书们拦着记者，微笑地说稍后会召开记者发布会云云。 张清扬和马中华纷纷对记者招手，在人群中，张清扬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少女。就听那个打扮得像个小太妹的小丫头边跳边喊：“张省长，是我……是我啊……请给我一个专访的机会！” 张清扬停下脚步，对孙勉说：“让她过来。” 孙勉将小太妹领了过来，小太妹对张清扬说：“张省长，我们又见面了。” “大作家，今天又准备批评我什么？”张清扬伸手握住东小北。 “嘿嘿，不要这么说嘛，让人不好意思。”东小北腼腆地笑了，“我……我就是想采访你。” “采访我？呵呵……今天是没机会了，不过我可以和你聊聊。走吧……跟我走。”张清扬伸手指了指前面。 东小北点点头，乖巧地跟在了张清扬身后。 马中华回头扫了一眼，眉头不禁一皱，马元宏轻声道：“东小北，前段时间平城化工……” “哦，我知道了，就是她？”马中华满脸的不敢相信，他曾经认真看过东小北的那篇文章，怎么也无法和面前这个小太妹同文章的作者联系起来。 “就是她！真是想不到啊……”马元宏摇摇头，满嘴的若涩，这个张清扬难道就有如此好的人缘？ 东小北跟随张清扬坐进了休息室，孙勉泡上茶就出门了。张清扬微笑道：“我只能给你十五分钟。” “我……”东小北似乎还想争取更多的谈话时间，不料张清扬却说道：“此次招商大会，将有几百家企业完成签约，这不是又是一次大规模的国退民进？” “不……不……”东小北脸红地低下头，“张省长，我去平城化工调查过，确实如您所说，我的那篇文章有些偏激。” “知道错了？” “嗯，”东小北又倔强地点点头：“虽然我对实际情况了解得少，但是您也不能否认，我提到的一些情况是存在的，我前些天去了次延春，在一些集团、工厂就发现了那些情况。” “我承认，所以说国企改革是一场宏大的系统性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好的，你要给政府一点时间，好吧？” “这个当然，可是……”东小北歪着头，突然笑道：“今天的会议倒是令人眼前一亮，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参加国内的招商大会，您的个人魅力令人折服。” “个人魅力？”张清扬大笑起来：“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人家是觉得双林省有投资的潜力，能赚到钱，所以才过来的！” “不对，”东小北摇摇头，“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双林省人，深知双林省这些年的变化，如果没有您，双林省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是您改变了外界对双林省的看法。” 张清扬有些惊讶东小北能说出这种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东小北见张清扬不吱声，似乎觉得自己的马屁拍得过于露骨，又马上说道：“我说这些话，不是表扬您，而是切实感受到了双林省的变化。不可否认，现在的双林省比过去有了生气，但并不代表没有任何的问题。” “欢迎你继续批评双林省政府，也希望你提出合理性的建议，我将虚心听取。”张清扬很诚肯地说道。 “我会的，如果发现错的地方，我马上就会发表文章！下面，该我采访您几个问题，我想问……” “不好意思……”张清扬指了指手表，“十五分钟到了，下次吧。” “你……你……”东小北一时间有些生气。 “再见，后会有期吧！”张清扬拍拍东小北的肩，鼓励道：“小北同志，广大读者可都在等着你啊，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要想想你的读者，否则大家会生气骂你的！” 东小北点头道：“我会的，这段时间家里忧心事情很多，这令我的创作时间变少，但是我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些的，谢谢省长的提醒！” “嗯，下次出书时，一定要送我一本，我也是你的忠实读者。”张清扬挥手离开了。 在另一间休息室内，坐着双林省的“二马”。马中华仿佛虚脱地倒在沙发上，一脸的劳累，与刚才在会现场时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没有人知道，马中华的身体已经不同以往，最近伤心伤肺的事情太多，他虽然表面不说，但是已经消耗掉了太多的精力。 马元宏默默地吸烟，他本已经戒烟多年，可是最近又捡了起来。他抬头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哪里不对？” “说不好，我总感觉我们大家是在替他一个人伴奏，这个……” “元宏，你要想开一点，我知道你对他是有看法的，可是最近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我有点了解他了。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是为了做点事情。”马中华微微一笑，“当然，谁没有私心？” “马书记，我不是小气的人，”马元宏辩解道：“我不是因为于声的事对他有不满，我是担心他有阴谋。” “什么阴谋？” “这个不好说，就拿我们和李四维的关系……你说他安排今天在现场第一农机与四维集团签约，除了宣传，就没有其它目的？” “应该不会了，其实你没有发现，他从来没有说过反对四维集团，只是由于吴德荣曾经参与过第一农机的改制，李四维的介入令他有些不开心，他想拿拿架子。” 马元宏摇摇头，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的感觉讲出来，皱着眉头说：“我感觉没有这么简单，他这个人……” 第1728章 心虚地脸红 “你不了解他，其实他比我们想象中要好。”马中华打断马元宏的话：“元宏，其实想想，从他到来的那刻开始，起初是我们有些过分。” “您……您怎么能这么说？” “我也很奇怪，”马中华不想承认地说道：“想想一年前的双林，再想想现在的双林，也许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马元宏低头不语，又点燃了一支烟。良久后他才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李四维……真的值得我们信任吗？万一他……” “元宏，现在我们还有理由不信任他吗？”马中华锐利地盯着马元宏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 “我……”马元宏心虚地脸红了，他突然想到了冯晓。 门外有人敲门，马中华的秘书汇报说四维集团李总想求见。马中华说了声请进，又打起了精神。 李四维面带微笑走进来，客气地说道：“书记、部长，打扰你们的休息了。” “四维啊，不用客气，坐下说话吧。”马中华端着架子摆摆手。 马元宏也微微一笑，可脑子里还在闪现着冯晓的身影。 “书记，部长，今天感谢两位的支持，正因为有你们，才让我们四维集团走出了阴影。请两位放心，我一定将第一农机搞好，争取将双林省打造成全国最大的农机生产基地！” “好……好！”马中华兴奋地拍手，“四维啊，听到你的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别忘了同政府那边多联络，张省长的想法需要认真学习。” 李四维会意地点头，看了眼低沉的马元宏，说：“今后我们集团的工作还希望马部长多多监督。” “我会的。”马元宏知道，李四维清楚自己不像马中华那样信任他，可是正如马书记所说，自己现在还有不信任的理由吗？ 下午，王云杉冲进张清扬的会客室向领导汇报大会现场的情况。为了方便办公，张清扬等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就在大会现场安置了休息室和会客室，晚上他们就在这边休息。整个下午，张清扬都在这间屋里不断地接见客人，刚刚有了喘息的机会，王云杉就面带喜色走了进来。 “云杉，什么喜事把你笑成这样？”张清扬疲倦地问道。 “省长，从会场传来的消息表明，我们将取得巨大的成功，很有可能超过预期！我想通过这次大会，国企改革的任务会提前完成了！” “呵呵，你先坐下喝口水吧，听你嗓子都哑了，你要注意身体啊，这可不行！”张清扬拉着王云杉坐下，亲自给她泡了一杯茶。 “谢谢省长，”王云杉也不推辞，拿起茶杯就喝，一口就喝干了，可见她今天忙成了什么样子。 张清扬心疼地看着她，这才说道：“今天能够取得成功，完全是先期工作准备妥当打下的基础，与我们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每个人都有功劳。” “是的，您这句话是对的。” 张清扬又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慢点喝吧，《红楼梦》里妙玉不是说过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 “省长说我是蠢物？”王云杉不好意思地笑了，再次端起茶杯，这次就喝得慢了许多。 “省长，这几天忙得也没有去看小李，她的伤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也没有去看。”张清扬自责地说道。 “她吉人天象，我觉得会好的。”王云杉微笑道。 “呵呵，那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回忆起与李钰彤的点点滴滴，张清扬也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我……”王云杉刚想说话，门声又响了，她连忙起身道：“看来又有客人了，我先走了。” “好吧，不送你了。”张清扬站起来。 王云杉走过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新晋常委郝楠楠。郝楠楠很惊讶走出来的是王云杉，笑道：“云杉，来谈事情？” “嗯，来谈点事情，郝书记，您忙吧……”王云杉不知为何，脸突然红了，逃也似地离开。 “喂，你对她怎么了？”郝楠楠关上门后就展现醋意。 “什么跟什么啊……”张清扬不耐烦地摇摇头，手机正巧有短信进来，他掏出来一瞧，只见上面写着：晚上能见面吗，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 “等我消息。”张清扬回复道。 郝楠楠看着张清扬发完短信，直接扑到了他怀里，撒娇道：“是女人吧？瞧你笑得像朵花似的！” “你干嘛！”张清扬无奈地将郝楠楠的脸推开，实在受不了她的这副淫荡表情。 “哟，怎么了，烦我？” “不是烦，而是受不了，你别忘了，这是工作期间，我们的约定……” “好好……”郝楠楠当初与张清扬有过那次这后，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两人在一起亲热可以，可是不能在工作期间。郝楠楠坐到了一边，整理着头发说：“我是看你累了，给你增添一些情趣，不好吗？”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在这里……不太好。”张清扬摸了摸她的手，“楠姐，辽河那几家老牌国企谈的如何？” “现在挺好的，有好几家美国企业都看上了，他们在辽河赚过钱，比较相信我们。”郝楠楠望着张清扬满脸的劳累，说：“我给你捏捏头？” “好啊！” 郝楠楠起身站在张清扬身后，拉着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胸部，说：“很多年前，我就是这样给你捏头……” “是啊，一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你越来越近。”张清扬满嘴的苦涩，感受着她美胸的柔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对了，今天平城化工签约，小玉省长也来了，没看你和她怎么说话啊！”郝楠楠有些醋意地说道。 “能说什么，她此次是带领辽东省代表团过来参会的，完全是为了公事。” “公事？你就不想她？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我还有其它的事情。”张清扬打断郝楠楠的话，“楠姐，好好珍惜在辽河的日子吧！” “怎么……你现在的未来还不清楚呢，就开始考虑我了？”郝楠楠好笑地问道，整个人也靠在了张清扬的身上。 “呵呵，我的事不用考虑。”张清扬捏着她的手，“楠姐，这些年感谢你的陪伴。” “清扬，你刚才说今天晚上有事，是不是和刚才的短信……” “不要乱测猜，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张清扬严厉地说道。 “哼，我就知道要去见女人！” “即使见女人，也是为了事情！” “废话，你见女人不是为了办事，还是为了啥？” 张清扬无语地抬头看向郝楠楠，说：“你的思想真……脏……” “呵呵……就你干净！”郝楠楠用力捏了下张清扬的胸口，绕到了他的身前。 张清扬拍了拍她丰满的屁股，说：“老实坐一会儿吧！” “清扬，我现在不明白，对于李四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郝楠楠点头道：“我是有点想法，你最近对李四维的态度有点不太对，以我对你的了解，平城化工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肯定不会再让他接手第一农机，清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吧，我都是为了第一农机好。”张清扬看向郝楠楠，又补上一句：“你很了解我。” 郝楠楠仿佛是受到了宠幸一般，小脸红润，大着胆子问道：“清扬，等忙完了，你……我……” 瞧着她羞涩的模样，张清扬就懂得她的意思，长叹一声，说道：“等哪天有空……再……再说。” “你又来了……”张清扬一阵无奈，将手缩回来，发觉手心滑腻，一阵芳香。 “楠姐，我要是真和你结了婚，估计会被累死的，什么样的男人看见你，都无法把持。”张清扬搂着她很心疼地说道。 此时此刻，梅子婷正在与贺楚涵通电话。此次双林省的招商大会，梅子婷与刘梦婷都参加了，只不过她们没有露面，都是下面的经营团队出面，这两个女人则躲在后面，等待着与爱郎见面的时机。 贺楚涵打来电话时，两人正在研究招商项目，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文件。梅子婷手握电话看向刘梦婷，刘梦婷竖起耳朵听着贺楚涵的诉说。 “子婷，我想告诉他，让他断了念相，你能帮帮我吗？” “楚涵，你真的下决心了？” “既然病情暂时无事，我就想……” “可是他以后知道真相，他会怎么想？”梅子婷不安地说道：“咱们的男人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可是……子婷，我只是独立……不想让他分心，他现在的事情太多，我……帮帮我吧，也许分开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他明白我是爱他的。” “楚涵，我知道不能说服你，可是你要想想他的感受，他……”梅子婷试图说服贺楚涵。 “有句话说的好，长退不如短痛，”贺楚涵强硬地说道：“我想他以后会明白的。” 第1729章 注意照顾自己 “可是……”梅子婷还想说什么，电话被刘梦婷抢了过去，她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会很累的！” “没事，这些天的生活很好，我发现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无忧无虑，看书学习。” “可是你……” “梦婷，这是我想了很久的。”贺楚涵的语气很坚决。 “那……你问过小玉姐没有，也许她比我们更了解清扬的心思。” “小玉姐也不会说服我的，”贺楚涵岂不知刘梦婷的用意，“我找时间会和清扬说清楚，你们两个注意照顾自己，我先挂了，一会儿还要上课。” “喂……”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大会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晚宴上，张鹏陪一些比较重要的企业家吃饭。他只是露了露面，然后便借口有事离开了。其实张清扬出场就是很给面子的事情，大家并不在乎他出不出面，只要他把秦朝勇、张建涛、王云杉等人留下，那就可以代表他出场。 张清扬离开会场，让彭翔拉着自己直奔郊区，同时发过去一条短信：我现在就赶过去见你。 对方马上回了消息：真不好意思，公司突发急事我抽不开身，房门钥匙就在窗边第二个花盆的下面，你自己先进去休息吧。 张清扬又回道：好吧，那我就先进去等你。 我可能要半夜才能赶回来，无论多晚，都会赶回来。 不着急，我可以先睡觉。 张清扬收起手机，心里想着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 夜深了，勤政殿内还亮着灯光，首长正在伏案工作着。办公厅主任孙令公从一旁推门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大堆材料。 “首长，休息一下吧。” “哎，一天到晚，不知不觉就天黑了！”首长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孙令公手里的材料，问：“拿过来了？” “嗯，您要的双林省招商大会的具体材料，我都给您找来了。”孙令公恭敬地把文件放在案头，又细心地替领导的茶杯里续上热水。 “你看过了没有？”大首长问道。 “看过了一点，”孙令公坐在对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虽然早就听说此次双林省的招商大会声势浩大，可是我以为和其它省份应该一样，无非是宣传而已。但是当我拿到第一手的材料后，才明白这个张清扬还真肯踏实做事！” 大首长喝了口茶，微笑道：“是啊，张清扬确实做了一些事，他也像其它人那样狡猾，但他的不同就是肯做事！” “首长，您好像很欣赏他？”孙令公小心地问道。 “我观注他很久了，他一路升迁，有他的能力。”大首长说着，翻看了那些材料，然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千亿目标？” “没错，双林省计划此次招商大会可以完成五百家左右的企业签约，总额将超过千亿，此次招商大会确实可以说成有史以来最大的！” 大首长微微一笑，将文件放下，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从形势上来看，以张清扬的性格，我想如果没有这个把握，他是不敢宣传的。”孙令公分析道。 大首长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小子……还真有刘老的魄力！我看等这次招商大会结束，应该让远方与振国两位同志过去转转，都是年轻干部，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孙令公微微有些振惊，点头道：“首长这是一箭双雕之意啊！” “呵呵……”大首长微笑不语。 远方便是大首长的接班人，现在的党校校长韦远方，而振国则是唐总的副手姜振国，这两位将来会是国家的领路人。大首长在今年党代会之前，安排两位接班人去双林省，一是为了宣传这两位王储，二来也是宣传双林省的政绩，最重要的也是想让年轻一代深入交流。 “首长，双林省的事也应该有个决断了吧？老马和小张之间……一山不容二虎啊，这两人都是不错的干部，一位年轻，一位稳重，这个……” “年轻的也很稳重，也很谦虚，可是稳重的这位却有点自大。”大首长打断孙令公的话，说道：“当然，这两人个人特点，小张能忍，老马不能忍啊，他们确实不能呆在一起了。” 孙令公并没有深问，而是说：“老马的年纪……可上可下……” “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大首长摇摇头，“关于双林省的事情，其它常委同志也很关心！” “首长，远山同志是什么意见？” “我打听过，远山没有任何意见，理由也很简单，小张还年轻，如果现在就让他过早露头，对他不利。这是个好苗子，但谁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还是首长想得远……” “好啦，聊天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下面也应该工作啦，我来看看张清扬同志到底有什么好手段，能完成这千亿元的招商大会！”首长揉了揉眼皮，继续翻看着双林省的文件。 …………………………………………………………………………………… 乔炎彬看了眼时间，妻子应该已经睡了，他便放下那本《我们都是马克思主义者》，一时之间有些失神。这是爷爷写的书，这位思想有些偏右的老人，其思想也有些右，但是却被一些思想顽固的干部捧为圣经。最近，乔炎彬就在研究爷爷的书，但是他现在有些怀疑，首先怀疑的就是书名。 “我们都是马克思主义者，”乔炎彬自言语地说道，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吗？表面上看，所有的干部都是，可实际上呢？张清扬是，他乔炎彬也是，可是他们两个这辈子也不会成为朋友。政治，其实就是一个骗人的哲学。 乔炎彬放下书，走进了黑暗中的卧室，他刚走进来，没想到床头灯就亮了，床边放了把轮椅，妻子正靠在床头发呆。 “你……你怎么还没有睡？”乔炎彬有些惊讶。 “我在等你……” “我都说了让你先睡，我在看书。”乔炎彬有些恼怒地说道。他之所以这么晚才睡，为的就是躲开妻子，不忍心看到她那满是渴望的眼神。自从她瘫痪之后，两人间基本上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乔炎彬长年在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回家，也是躲着妻子。爱人虽然也是名门之女，但是长相很一般，当年乔家选择这门亲事，是由于上辈的缘故，谁想到爱人的父亲被政敌找到了毛病，早早退了二线，乔炎彬非但没有借力，反而还要总帮娘家那些人。 乔炎彬与爱人的感情本来就很淡，免强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妻子又瘫痪在床，看着一个没有双腿的女人，又怎么能有兴趣？虽然妻子还可以行床第之欢，可是每次在激情之时摸到她被截断的双腿，乔炎彬就觉得反胃。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妻子的眼里含着泪水。 乔炎彬懂得她的意思，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小珍，我知道对你的关心不够，请你原谅我吧。最近心情不好，双林省那边……你也知道，我和他这辈子是结下仇了，他搞得越好，对我越是不利。” “炎彬，可是你要明白，他好那是他的能力，他好并不代表你不好，你也很好啊！你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搞好你的贵宁市，还担心什么呢？”妻子握住乔炎彬的手。 “我也知道你说的道理，可是……所有人都拿我们在比较！” “不用管别人……” “他最近搞了个大项目，非常大的招商大会，浩浩荡荡的国企改革，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连马中华都压不住他，可见他……” “炎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很自信，你到底怎么了？”妻子担忧地盯着乔炎彬的眼睛，“想想女儿，想想儿子，不要让自己无法自拔。”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睡觉吧，天很晚了，我明天还要回去。” “炎彬，你多久没碰我了？”妻子搂住了乔炎彬的腰。 “小珍，我累了……” “炎彬，我知道你是怎么想，你是一个好男人，可是……你是有老婆的人，干嘛苦着自己？要不你就把我当成是外面的妓女，把我当成是马桶，撒撒尿好了……”妻子含着泪说道，手掌细心地摸索着。 乔炎彬还真有了反应，可是他痛恨这种反应，更加痛恨妻子说出这种话，不满地说：“你胡说什么呢，这种话……不要乱说！” “炎彬，我想你了，行不行？”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是没了腿，我是长得不漂亮，可是我对你一心一意，我是爱你的。” 乔炎彬受到感染，摸着她的脸说：“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我太心烦了，我……” “炎彬，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发展，要不……我们离了吧，你再找一个，孩子先交给我来扶养，你也不用分心，你这样我心疼！” “不，不能离！” “你需要女人！没有女人的男人很快就会老的！” “小珍……”听了老婆的话，乔炎彬再也受不了了，扑到她的身上，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 第1730章 真挺配 张清扬穿着睡衣倒在沙发上打盹，眯眯糊糊听到有人开门，虽然对方轻手轻脚，但他还是听到了。 “你回来了？”张清扬开了灯。 “呵呵，把您吵醒了吧？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你的床上太香，我怕胡思乱想。”张清扬开起了玩笑，“燕文，累吧？” “嗯，还行，您先躺着，我忙的一身臭汗，去冲个澡再和您谈。” “美女的汗也是香的。”张清扬打了个哈欠。 “这件睡衣还真挺配您的！”上官燕文挥挥手，脱掉衬衫外裤就走进了浴室，看得张清扬嗔目结舌。他拎了拎身上的睡衣，难道说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一天留宿？ 第二天一早，张清扬在招商大会现场的房间里听王云杉汇报。王云杉望着张清扬打着哈欠，笑道：“没休息好吧？” “唉，事情这么多，怎么能休息好！”张清扬挥挥手，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外留宿，反问道：“昨天战果如何？”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王云杉摊开笔记本，说：“几千位来自国内外的企业家、投资商和我省部分国有企业负责人、民营企业家参加了大会，根据初步统计，昨天提交大会签约的项目总计211项，签约金额423.9亿元。已经完成现场签约的有一百六十家企业，签约金额为191亿元。在这一百六十个签约项目中，产权转让项目121项，签约金额115亿元；工业合资合作项目20项，签约金额76亿元。” “什么，昨天有一百多家完成签约？”身为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总策划师，连张清扬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成果。 “是啊，太不可思议了，刚刚开始了一天，就有一百多家企业完成了签约，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王云杉很兴奋地说道：“省长，这说明我们前期准备工作很充分，由于之前我们把企业的资料发给了投资者，令他们之前就有了了解，所以才会如此快速！” 张清扬激动地搓着双手，眉开眼笑道：“看来，我们的千亿目标是可以完成的！我没有说大话嘛！” “呵呵，还是您高瞻远瞩！”王云杉佩服地说道。想当初在大会招开之前，当张清扬提出千亿元成交的口号时，引得一片哗然，马中华表示反对，担心等口号喊出去以后，结果无法实现，令外界批评。谁也没有想到，大会刚刚招开了一天，就已经完成了将近两百亿元的任务，按这个成果，张清扬的口号完全可以实现！ 张清扬看着比自己还开心的王云杉，认真地说：“云杉，你在招商大会的筹备中功不可没，我要好好的表扬你！” “怎么表扬啊？”王云杉翘着嘴唇，十分可爱地问道。 “嗯……升你的官怎么样？” “这个……”王云杉失望地摇摇头，“您知道，我不是官迷。”在她的心里，如果是张清扬以私人名义感谢她，她会更加的开心。 “我知道，但是这个办公厅主任的位子已经装不下你啦，以你的能力还能胜任更重要的位子！当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张清扬在同郝楠楠谈完职位的话题后，又对王云杉谈起。别看他现在满心思搞国企改革，但是心里已经想到了几个月之后，搞政治就是要想得长远一点。 王云杉低下头，小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省长，其实……其实我现在对职位挺满意的。” “云杉，不要让我失望，你要相信自己。”张清扬认真地看向她：“你抬头看着我……” 王云杉抬头看向张清扬，目光里涌出阵阵的温情。 “你会让我失望吗？”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不会，”王云杉摇摇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鼓励。 “很好，云杉，这是你的事业，也许你没有了爱情，可你还有工作，你不能让徐家人看扁，不要让他们以为，你离开徐家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现在的地位才不是靠着他们呢！”张清扬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王云杉的体内又升腾起了奋斗的力量，她说：“省长，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靠着男人的女人！” “这才是我认识的王云杉！”张清扬捏紧她的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被他握着小手，王云杉感觉全身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种感觉仿佛初恋时，第一次被男生拉着手走在校园的树荫下。 办公室外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王云杉猛地缩回手，羞得心脏砰砰乱跳。张清扬到是自然多了，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说道：“请进。” 走进来的是孙勉，他看到王云杉也在，马上笑道：“王主任，打扰了！” “没事，我的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王云杉正好抽身，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身上湿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什么事？”王云杉走后，张清扬抬头问道。 “省长，刚才辽东张省长的秘书联系我，说张省长想和您见一面，深入谈谈辽东与双林两省的合作，您看什么时间？” “小玉姐？”张清扬微微一笑，“她怎么不私下找我啊，搞得这么正式！” 孙勉也笑了，说：“人家张省长是公事公办，不想惹人非议！” “呵呵……我想想……”张清扬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 孙勉汇报道：“您要同各路企业家代表团共进晚餐，还有舞会……当然，露个面就行，我估计八点半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 “那这样的话……小玉姐那边今天晚上是不是也有活动？” “是的，小玉省长要同辽东的企业家举行座谈会，大概也是八点多结束。” “我看就这样吧，让她结束后直接去我家等我，让她在我家住一晚也行，明天我们一起赶过来。” “好的，是您同她联系，还是由我转告？” “你来说吧，公事公办嘛！”张清扬笑了，他现在有点明白张素玉通过孙勉传达和他见面的用意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利用公事的幌子办私事了，而且正大光明，今天晚上张素玉住在家里一点问题也没有。众所周知，人家是姐弟，张清扬是张耀东的干儿子，再说张、刘两家是什么关系，没有人会想到张清扬和张素玉之间有什么。 “还有件事，”孙勉接着汇报，“省长，台湾商会冉会长还想见您，想和您谈谈她们集团在双林省的下一步投资计划。”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先冷一冷吧，等招商大会结束在说，你就说我太忙了。”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孙勉轻轻退出去，本以为领导会同意见冉茹的，张清扬的决定令他有点意外，但是他永远也不会问。 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心想现在最好不要与冉茹见面，如果说这个女人有其它目的，先冷落一阵子也好。她要真的想见自己，也不在乎晚几天。 张清扬将烟掐灭，拿起电话打给张建涛。 “省长，您找我？”张建涛正在会场内忙着。 “老张，说话方便吗？” 张建涛会意，连忙走到人少的地方，说：“您说，我听着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有这样一件事……” …………………………………………………………………………………… 马中华坐在省委办公室里，正在同马元宏研究着招商大会传过来材料，两人的表情都很沉重。现实表明，张清扬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越是如此，他们就越是不安。 马元宏一支接一支地吸烟，捡起桌上的材料、放下，捡起再放下，说道：“马书记，他……的个人魅力就这么大？不但能吸引女人，还能……” “有时候我不想相信，可是又不得不相信！”马中华沉重地说道。 “马书记，我们已经到了绝路，您看等招商大会结束，是不是要……” “对，我们是要想想对策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马中华毅然说道。 马元宏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省委之所以被张清扬逼到这个地步，就是马中华一直也没有下狠心对付张清扬。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知道马中华决定用出全力了。 “元宏，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实在不行，我就走一招险棋！” “险棋？” “嗯，当然，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就不能放弃。”马中华微微一笑，淡若轻风。 “马书记，于声……”马元宏刚想谈谈自己外甥的事情，就听到有人敲门。 马中华看向门口说了声请进，新上任不久的办公厅主任孙艳蓉满脸笑容地走进来，她没想到马元宏也在，稍感意外地打了声招呼。 “艳蓉，有什么事情吗？” “我……”孙艳蓉看了一眼马元宏，说：“我来……和您谈谈。” “艳蓉，有事就说吧，马部长不是外人。”马中华已经猜出了来意。 孙艳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马书记，我刚才听说今天晚上张省长要请辽东的张省长到家里坐客。” 第1731章 自言自语 “家里？”马元宏吃惊地问道。 “嗯，也许会留宿。”孙艳蓉突然笑了。 “张素玉是张省长的干姐姐，这件事全国都知道。”马元宏摇摇头，在看他来孙艳蓉带来这个情报请功，实在有些低级。 马中华看向孙艳蓉，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可是，有些事……还真说不准……” “说不准能有什么用，这种事就是真的，也不会……” “元宏，也许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假如这是一个突破口呢，我们现在所缺少的就是一个突破口！”马中华说道。 马元宏愣了一下，有些明白马中华的意思了，难道他真的要用那一招吗？如果传闻是真实的，那么张清扬应该不止一个女人…… 孙艳蓉接着说道：“听说这两天，省长同王云杉走得挺近，而且昨天夜里，省长并没有住在会议现场……” 马中华的眉头挑了挑，挥手道：“艳蓉，你先出去。” 孙艳蓉完成了任务，点头退了出去。 马元宏望向马中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有马上说话。 马中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从现在起，我们要关注任何一个细节。” 马元宏点头道：“孙艳蓉这步棋，您走得很高明。” “呵呵，这个还不是要感谢你？”马中华会心一笑。 京城远郊，一处安静的小院门前，稳稳停下了一部红旗车，门前的警卫马上敬礼。从中上走下来的正是中央组织部部长刘远山，他已经有好些天没回来看望老爷子了，最近在四处调研工作。 “远山，你回来了。”一位少将迎了过来。 “长河，你怎么来了？” “过来瞧瞧老爷子。”少将微微一笑，他早年给老爷子干过卫士长，后来下放到野战部队，现在是京城军区某军的军长。 “哦，不坐一会儿了？” “不了，老爷子今天挺高兴的，我要不是有事，就留下陪他喝两杯了，正好你回来陪他了！” “那好吧，下次再聊。”刘远山同少将握了下手，然后走进了四合院。 客厅里，张丽正在收拾茶几，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会客时间久了，他也会乏的。张丽看到刘远山走进来，一阵兴奋，还像个小媳妇似的。 “爸爸，我回来了，您还好吧？”刘远山恭敬地站在面前，很有规矩地问道。 “嗯，你不忙了？” “不忙了。” “坐下吧。” “好的。”刘远山这才坐到老爷子对面。 “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张丽对老公献殷勤。 刘远山含笑点头，眼里充满了幸福。 “怎么样？”老爷子问道。 “还行，爸，我刚回来，一号就找我谈话了。” “谈什么？” “双林省的情况。” “双林省能有什么情况？”老爷子坐直了身体，手微微有些发抖，自从上次病重后，他的身体一直也没有恢复好。 刘远山笑道：“当然是清扬和马中华的事情，现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啊，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团结。” 刘老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得出来，一号也很为难，但是他的意见也很明确，要么两人都不留，要么留下一个，他更倾相于后者，因为这有利于双林省的平稳。” “是这个道理，”刘老沉思道：“你怎么说的？” “我能说什么，什么也没说而已。” “嗯，就应该什么也不说！”刘老掷地有声，“远山，清扬最近搞得声势很猛啊！” “爸爸，他是不是有点过了？”刘远山有些担忧地问道，现在都逼得一号找自己谈话了，可见张清扬把马中华逼到了绝地。 “孩子大了，随他去吧，上头会有考虑的。”刘老微微一笑，“回来了，晚上陪我少喝点。” “我叫大哥了，他马上就过来。” “远海家那两个混小子，最近也变了很多，我现在就是死……也安心了！”刘老开心得像个孩子。 “爸！”刘远山不高兴地喊了一句。 “行了，我先去睡一觉，远海来了喊我。” “嗯。” 张丽扶老爷子回房后，又走回了客厅，对刘远山说：“老爷子的状态不是很好。” “我看出来了，他的天命快到了……”刘远山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远山，我真有点害怕，万一老爷子……”张丽说着就哭了。 “没事，放心吧。”刘远山拍了拍张丽的脸，笑道：“去放水吧，我先洗个澡。” “你等着。”张丽转身就走了。 张清扬陪客人吃过晚饭之后，便同大家一起参加了舞会。舞池内音乐轻柔，灯光绚丽，张清扬坐在边上同台湾商会会长冉茹轻声聊着。另一边，王云杉同郝楠楠坐在一起，两个女人眼中射出的刀子全都落在了冉茹身上。 “张省长，请您跳支舞啊？”冉茹笑嘻嘻地发出邀请。 “真不好意思，我很想跳，可是脚有点伤。”张清扬笑道。 “哦，怎么伤的，严重不？”冉茹一脸地关切，低头看着张清扬的脚。 “不重，就是扭了一些。”张清扬摆摆手，“冉小姐，我这几天太忙了，等招商大会结束，我们在好好谈谈，请你不要怪我啊！” “怎么会呢，我这次过来时间很充分，可以等你。” “呵呵，感谢你对双林省工作的支持！”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我敬您。”冉茹温温尔雅地笑了。 张清扬放下酒杯，刚想说话，就看到彭翔走了过来，问道：“有什么事情？” “省长，有点事需要你处理。”彭翔汇报道。 张清扬会意，起身歉意地对冉茹说：“冉小姐，我先失陪了，你要玩得开心一点。”其实，这是他们之前就安排好的。 “张省长慢走。”冉茹起身相送。 张清扬同彭翔离开了舞会现场，笑道：“多亏你救了我！” “领导，我找您确实有事！” “哦，什么事？” “是老妖，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在平城发现了一些新情况。” “什么情况？” “上车说吧。”彭翔谨慎地看了看四周。 张清扬便不再问，说：“直接回家，小玉应该到了。” 张清扬本来并不急着见徐志国，而是急着赶回去与“干姐姐”约会。可是当他简单地听完彭翔的汇报后，马上更改了决定，不顾劳累的身体，跑到很远的地方与徐志国会面。 这是一间茶室，并没有多少人，很不起眼。张清扬赶到时，徐志国已经到了，彭翔留在门外把风。 张清扬进门就问：“怎么回事？” “我一直不太放心赵光达，派人偷偷跟着他，最近发现他和李四维见过两次面。” “赵光达……”张清扬默默地念叨这个名子，就是那个曾经在飞机上见过的平城商人，曾经是平城三喜集团的股东，马五的手下，属于那种黑白两道都通的人。三喜集团案发，马五被抓之后，赵光达不但没有受到波及，反而还越来越稳，接手了很多三喜集团之前的业务，甚至平城的地下黑道也有投向他的意图。至于赵光达为何没有受到牵连，想必除了他自己，外人是不清楚的。 “对，这个赵光达虽然做的是正经生意，但是暗中与黑道总有往来，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他只是更加的狡猾！”徐志国说道。 “知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这个不清楚，当时看到李四维请赵光达吃饭时，我吃了一惊，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张清扬沉思道：“看来我应该问问上官燕文，对了……这个上官燕文……” 徐志国马上会意，说道：“我调查过，这个女人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她这些年的发展轨迹，基本和她对你说的是一样的。” “看来她值得信任。”张清扬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别看他表面上十分信任上官燕文，但是人心隔肚皮，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人会不会变？ “领导，这个李四维大有问题，我看赵光达应该知道些什么，你看我用不用……来点狠的？”徐志国请示道。 “你想怎么办？”张清扬反问道。 “就像当初他供出马五时，吓唬一下。” 张清扬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先等等，盯几天再说，我先问问上官燕文知道些什么不。” “那也好。”徐志国又想起一事，说：“另外，我发现总有一个小姑娘去偷偷找李四维。” “小姑娘……”张清扬想到了什么，惊讶道：“是不是二十多岁，个子很高挑，身材性感……” “呵呵，没错……”徐志国点点头，随后发现异样，张大嘴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上官燕文也发现了，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人盯着那个小姑娘，查查她的底细。” “没问题，这个没什么难度。”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领导慢走。”徐志国并没有送张清扬出门。 张清扬上车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不知道张素玉是不是等得着急了。她连个电话也没打，可见是生气了。彭翔明白领导的心思，不由自主就加快了车速。 第1732章 有些犹豫 张清扬赶到家里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张素玉没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了。客厅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位丰满撩人，另一位单纯脱俗，张素玉正颇为尴尬地与陈雅聊天。 张清扬也很尴尬，挠着头皮走过来，傻笑道：“老婆……你怎么回来了？” “刚忙完一个演习，放了几天假，回来看看你。”陈雅柔声说道，看起来洗过了澡，精神还是不错的。 张清扬又很不好意思地看向张素玉，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八点多到的，就看见小雅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这里等你。你也真是的，一点也不关心她，连她何时回来都不清楚！”张素玉打抱不平地说，目光里流露出不满，但张清扬清楚她这是话里有话。 “你们……吃东西了没有？” “我……煮了面条，小李……还没出院？”陈雅拉着张清扬坐下。 “她的伤还早着呢，伤了骨头。”张清扬解释道，又看向张素玉，说：“别走了，这边清净。” “我……”张素玉有些犹豫。 “小玉，留下吧。”陈雅微微一笑，“来一次不容易。” “我……”张素玉又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耳根发烧，虽然与情人的关系，基本上已经对小雅公开，可是每次碰到类似的情况，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小雅。他想了很久，才说：“小雅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吧，这么晚了，回去也休息不好。” “那……好吧。”张素玉点点头，拎了拎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地对小雅说：“我……我想冲个澡。” “去吧，今天天热，不洗澡身上不舒服。”陈雅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小玉，不要这么客气，这是你的家。” 张素玉的脸上火辣辣的，赶紧从包中翻出换洗的全套衣物，扭身去了一楼的卫生间，当然不会去二楼张清扬同小雅卧室里的那个卫生间。看到张素玉的全套换洗衣物时，张清扬偷偷瞄了眼爱妻，看到小雅没有任何的表示，这才上手逗弄她，笑道：“怎么……想搞突然袭击，检查老公私生活？” “你知道不是的，”陈雅认真地摇摇头，“人已经回来了，我觉得没必要提前告诉你。” “你啊……满嘴是理！”张清扬捏了捏她的下巴。 “疼……”小雅推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说：“清扬，我累了。” “今天早点睡，一会儿小玉出来，我们就睡吧。” “嗯，”陈雅点点头，望着张清扬的眼睛，露出一抹颇为诡异的笑容。 “怎么了？”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样的感觉真好，总呆在军营里，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傻老婆，这就是思念啊！”张清扬感动地说道：“因为没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你就……” “还有涵涵，我也想他。” 张清扬叹息一声，“那是咱们的儿子，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想他还想谁！” “好像你说的有道理……”陈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的纯真。 “你啊，怎么有时候聪明得像个精灵，有时候笨得像小猪！” “你才是小猪呢！”陈雅不高兴地推开张清扬，“不许这么说我，我生气了！” “好……好，不这么说你。”望着陈雅撒娇，张清扬心里暖洋洋的。 没多久，张素玉就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淋水。张清扬马上起身道：“小玉，我给你吹吹吧，吹完就睡觉。” “不不……我自己来……”张素玉羞涩的连忙摆手。 张清扬这才想到老婆还在身边呢，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我来……”陈雅站到了张素玉的身体，算是替张清扬解了围。 张清扬颇为尴尬，干脆转身道：“你……你们先吹着，我……我先上楼睡了。” 两个女人都没搭话，仿佛明白他的心思。张清扬见没有人理自己，灰溜溜地上楼了。 夜深了，冉茹还没有休息，正在研究着公司最近几天的业务报表。别看她远离公司，但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公司的动向。她推了推眼镜，劳累地打了个哈欠。外面有人敲门，女助理送上来咖啡，说：“冉总，休息一下吧。” 冉茹摘下眼镜，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摇头道：“你怎么放糖了？” “苦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想……” “扔掉，重新煮一杯！”冉茹不容反驳的语气。 女助理不敢再说话，赶紧退了出去。冉茹没有了心思工作，而是打开远程通话系统，微笑道：“爹地，我来啦。” “宝贝，爹地等你多时了！”镜头前出现了一位中年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可他的实际年龄远远不止这些。 “女儿在工作呢。”冉茹解释道。 “他还是不同意和你会面？” “嗯，他没有同意，我说过的，这个人很狡猾。” “呵呵，但我相信他会见你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是一个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老者微笑道。 冉茹点头道：“是的，这是一个时间问题，等招商大会结束，我会等他两天，他如果再不主动联系见我，我就……” “不，”老者打断冉茹的话，“傻孩子，你不了解她，这件事你要主动找他，他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他的性格同刘老很像。” “哦，”冉茹可爱地厥起小嘴，说：“爹地，我知道啦！”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嗯，爹地拜拜！”冉茹对着镜头挥挥手，可爱得一塌糊涂，哪还像个集团的负责人。 为期五天的招商大会圆满落下帷幕。 这次招商大会是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之一的双林省实施国企改革攻坚战的一项重大举措。双林省旨在通过此次招商大会，推动全省国有企业改革顺利进行。事实证明，张清扬的宝押对了，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次赌注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相信他的目标可以实现。 这次以“相聚双林，投资共赢”为主题的国企产权招商大会，以现场展示、信息发布和专场洽谈对接相结合的方式，集中举办了一系列投资促进活动，力图全方位、宽领域、多层次引进资金、技术、人才和管理经验，加快实现双林经济变“快走”为“快跑”，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 本次招商大会完成项目签约的企业有四百户，投资产总额1200亿元，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企业有两百户，预计投资金额为五百亿。总体来算，此次招商大会完成的签约量，达到了张清扬今年制订目标的百分之八十，可变现资产近千亿，涉及职工五十万人。 更为重要的成果是，此次招商大会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五百强企业，有很多大企业决定在双林省投资建厂，有些项目更是双林省的弱顶。通过此次招商大会，张清扬很完美地向外界展现了双林省的特点，也很实际地告诉了这些投资者双林省的不足，他的真诚打动了投资人，也令大家对双林省产生了兴趣。 还有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美国某化工企业已经正式与双林大学达成合作协议，将在五年内投资一亿美金，成立化学研究室，双方共同研究新型化工产品。同时，省内多家企业通过此次招商大会为平台，与世界级同类公司进行了深入交流，有不少都产生了深入合作的意向。长远来看，此次招商大会的真正作用远远超过了表象。张清扬利用他的个人魅力和能力，为双林省带来了机遇。 特别是港澳台投资者对内陆地区有了了解，非常看好双林省的未来发展，一些著名企业家纷纷要求与张清扬见面。这几天张清扬很忙，连小雅都没怎么回，可怜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大会闭幕式结束后，张清扬拖着劳累的身体走到后面，对身后的王云杉说：“给大家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王云杉笑道：“一天可不够！” “那就两天，王主任说了算！” “呵呵，省长，我累得已经没力气和您开玩笑了！”王云杉苦笑道。 张清扬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是梅子婷打来的。他掏出手机，问道：“什么事？” 梅子婷知道他这几天忙，所以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李四维整容前的所有档案找到了，已经发到了我这里。” “哦，这个事情啊……等我回家再说吧。”张清扬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 “装，你就装吧！”梅子婷愤愤不平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去拿材料时，子婷和梦婷都在。一下子看到两位红颜，令张清扬喜出望外，可是一想起在家里等着自己的陈雅，他便微微有些失望。都是女人，都是爱人，她们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同等的，可是陈雅必竟是妻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清扬对她的亏欠最多。 “你们都在，真好！”张清扬大咧咧地坐在两个女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 第1733章 出家当和尚 两个女人妩媚地白了他一眼，都没有拒绝，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相比于其它人而言，她们俩早就习惯了共侍一夫。梅子婷娇声娇气道：“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才换得今生左拥右抱啊！” 张清扬自嘲地笑道：“是啊，这一生左拥右抱，也许下一生甚至下下一生，都要光棍至死，或者出家当和尚喽！” “那都是轻的！”刘梦妨附和道：“我看你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喂，不是吧，你这狠？”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佯装生气道：“还是子婷好！” 梅子婷扬着脖，嘿嘿笑道：“要我看打入十八层地狱也轻，应该还要加上一条……永世不得超生……” “靠，你们就那么恨我啊？”张清扬的表情十分夸张，起身道：“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嘛，回家……找小雅去……” “你敢！”一句话就令两个女人暴露出了真实想法，两人喊完之后才发觉上当了。 张清扬得逞地坏笑着，突然笑容疆硬，两肋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连忙举手投饶道：“两位……老婆，我开玩笑呢！” “谁是你老婆！”一句话令两人都红了脸。 张清扬赶紧转移话题，问子婷：“材料在哪呢？” “哦，我给你拿去……”梅子婷转身去了书房。 张清扬转脸看向刘梦婷，试图瓦解她和子婷的攻守同盟，嘿嘿笑道：“婷婷，你干嘛和子婷一样学坏啊，你……” “打住！”刘梦婷早就看出了他的意思，封住他的口说：“少来这一套！” 张清扬叹气摇头，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融化，这个女人，尽管时光如梭，可是她还像当年一般可爱，细算起来她们在一起已经走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可是刘梦婷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仿佛还是那个贤淑的少女一般。 梅子婷扭动腰肢走了回来，将文件扔在张清扬面前，得意地问道：“怎么……想哄你的青梅竹马？别做梦了，她现在更听我的！” “真的？”张清扬认真地打量着刘梦婷。 刘梦婷低下头，并没有回答，反把梅子婷气得够呛，跺脚道：“小骚货，离了他你就活不了啦！” 张清扬哑然失笑，刘梦婷妩媚地看向梅子婷，知道她是开玩笑，所以也不生气，而是反问道：“你离开他能活吗？不知道谁这几天天天和我唠叨没机会和某人约会……” 梅子婷见刘梦婷说出自己的秘密，脸腾地就红了，不高兴地瞪了一眼，却被张清扬拉入了怀中。张清扬将两人搂紧，感动地说：“我明白你们的心。” 两个女人不说话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张清扬拍拍两人的脸，捡起桌前的文件，说：“让我看看李四维没整容前长得如何！” “还真挺帅呢！”梅子婷很陶醉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她在气自己，也懒得理她，自顾看起了材料，当一张照片出现在面前时，他惊讶得跳了起来。 “喂，你干嘛啊！”两个女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他……他……” “他怎么了？”梅子婷不解地问道。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张清扬兴奋得像得了狂犬病，拿着材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翻动着。材料显示，李四维的整容手术是一个长期工程，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是细微的变化，一点点而已，所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都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他的原始相片……这是一个张清扬认识的人，只不过同现在的李四维的脸有些区别。 “哎，你怎么了？”梅子婷拉住他，“疯啦？” “子婷，太感谢你了！”张清扬抱紧梅子婷，送上一个长长的热吻。 梅子婷满脸的迷离，，睁大眼睛盯着他，就像一个无知的少女，正在品味着初恋。 “咳咳咳……”刘梦婷傻乎乎地看着两人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是电灯泡了？她气得咳嗽起来。 梅子婷从幸福中惊醒，连忙推开张清扬，脸色通红地看向刘梦婷，十分的不好意思。刚才还怪人家离不开他活不了呢，可是现在被他一吻，自己就美得像什么似的……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刘梦婷清了清嗓子，假装挎起了lv包，板着脸说：“那个……就不打扰了，我公司挺忙的，两位再见了。” 梅子婷推了一下张清扬，真担心刘梦婷生气。玩笑归玩笑，刚才也太不把人家的青梅竹马当回事了。张清扬走向刘梦婷，伸手将她拦腰抱着，厚着脸皮十分不要脸地说：“婷婷，见者有份，咱也庆祝一下……”他想公平一下。 “用不着，我要走……唔……”还不等刘梦婷说完，嘴也被张清扬给堵住了。 几分钟之后，张鹏看向同样脸红的两个女人，嘿嘿笑道：“这下好了吧，都不用走了！” “讨厌你！”刘梦婷拧了他一把，三个人再次坐到了沙发上，她问道：“清扬，这个李四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抖了抖手中的材料，交给刘梦婷说：“你这两年对双林省了解的也不少，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刘梦婷接到手里看了看，摇头道：“有点眼熟，可又不太认识。” “对了，他以前很低调。”张清扬想起什么，然后拿过材料翻到后面，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全明白了！” 梅子婷拉着他的手说：“单凭他的整容材料，你就明白了？” “没错，很多疑点全部解开了，只是还有些事我不太懂，但我相信一切就快浮出水面了！”张清扬颇为激动，也许双林省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张清扬将文件收回包里，对梅子婷说：“代我谢谢咱妈！” “嗯！”梅子婷满脸的喜色。 刘梦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娇声娇气地说：“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不？” “让我看到你……就是帮忙！”张清扬明白她的心思，转移话题道：“这次招商大会，你们旗下的公司，都有收获吧？” 两人点点头，刘梦婷天真地问道：“老公，咱们那么多钱，以后干什么用啊？” “说实话，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尽管张清扬没有细细盘算过，交到这两位手中刘家的产业到底值多少钱，可是想也知道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再加上梅兰手里的资金，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随着他地步的攀升，这些钱将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如何安置这笔钱，也越来越难，万一被政敌抓住什么把柄，也许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那怎么办？”梅子婷皱着眉头。 “是应该想想这个问题了！”张清扬认真地思索道，随后看了眼手表。 刘梦婷忽然想起什么，马上说道：“你快回去吧，小雅在家等你是不是？” 梅子婷也有些不情愿地说：“是啊，她也挺不容易的。” 张清扬有感于红颜的懂事，哄道：“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见面，可是小雅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今天就先……” “好啦，不要以为自己多么吃香，快走吧！”刘梦婷拉着他站起来，虽然不舍，但她更理解陈雅。相比于其它女人，刘梦婷与小雅的关系最好，也很懂事，比较能处理这种复杂的大家庭的关系。要不是如此，当年小雅在危险时，也不会把刘梦婷当成是自己的替代者，让她照顾张清扬。 “嗯，那你们两个小心一点，我回去了。” “查清楚了，你抽时间把这东西交给志国，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张清扬上车后，把李四维的材料交给了彭翔。 彭翔惊讶道：“李四维的底？” “嗯，你看看……保准你想不到！”张清扬今天很高兴，像个孩子似的。 彭翔好奇地将材料打开，当看到那张相片时，也差点跳出来，和刚才张清扬的表情一样。他恐怖地看向张清扬，不可思议地说：“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个人……这个应该就是他的退路吧？” “嗯，你小子变聪明了，看问题不简单了！”张清扬高兴地拍拍彭翔，他跟在自己身边久了，看问题也能看到了深处。 “领导，这么说来，他早在多年以前，就想好了退路，仔细想来，这条退路太好了！” “是啊，要不是我境外有关系，万万查不到这上面来！当然，也多亏了上官燕文，也许这就是天命吧！”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抓他？单凭这几项，足矣定他的罪！”彭翔分析道。 “不行，他的事情对我们而言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如果现在用岂不是浪费？” “花最小的本钱，赢取最大的利益？”彭翔会心地笑了。 “对喽！”张清扬点点头，问道：“李钰彤状态怎么样了？”这些天忙着招商大会，他也没去医院，一直都由冰冰照顾。 “那丫头……你还不了解？人都胖了一圈！”彭翔苦笑道：“一般的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精神上都会留下后遗症，可她到好，除了身体上的毛病，没其它大事，医生不是说她脑子被摔坏了嘛，结果我看……并无大碍。 第1734章 不好意思 “呵呵，别是摔傻了吧！”张清扬大笑不止。 “应该不会。”彭翔也笑了，“她天天捧着电脑看小说，认真的很哪！” “走吧，别让陈大校在家里等急了，她回来一次不容易，我明天陪她出去转转，你说那里好玩？” 彭翔微笑道：“小姐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开心。”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拍着他的肩头道：“看来经过冰冰的调教，你小子也成情圣了！” “嘿嘿……”彭翔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不再说话，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彭翔喊道：“领导，您看！” 张清扬抬起头，顺着彭翔的手指方向望过去，前面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自达。 “怎么了？” “车里坐着的是马元宏。” “马部长？”张清扬仔细一看，后座的人影还真有点像马元宏，只不过这辆车还是头一次碰见。好在今天彭翔也开了另一辆车，不是省委二号车，要不然马元宏也会发现他的。 “他这是去哪呢……” 彭翔不用领导指示，跟在另一辆车的后面，但目标却是马元宏的马自达。要说跟踪盯梢，那是他们的强项。张清扬也没有多话，倒在座位上想着。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看到蓝色的马自达拐进了江平郊外的一处新开发的楼盘，这里本是农村，后来城市扩建，周围被征用开发房地产，由于距市区偏远，价格不是很高，但是环境很好，空气清新。 “还跟不跟？” “算了，你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 “我明白了。”彭翔调头向回走，问道：“于声那事，怎么办？” “看看在说。”张清扬回答道。 张清扬赶到家里时，发现陈雅正在下厨，围着围裙的模样很有几分全职主妇的风采。张清扬从身后的搂紧她，笑道：“老婆，我来？” “不，你去坐着，我来。”陈雅倔强地将张清扬推开。 张清扬不再强求，便给了她这次表现的机会。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你出去吧，在这里碍事！”陈雅并不经常下厨，所以在厨房里显得笨手笨脚，又有张清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更觉得别扭了，她往又走，张清扬就在右边；她向左走，张清扬又到了左边，这才惹得她发怒，双目颦眉。 张清扬哑然失笑，越看她越可爱，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十五分钟之后，陈雅才大汗淋淋地将菜在餐桌上摆好，略有羞涩地说：“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张清扬体贴地拿湿毛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拉着她坐下，说：“老婆做的，我全部爱吃。” 陈雅幸福地笑了一下，问道：“喝点酒吗？” 陈雅突然如此贤惠，张清扬还有些受不了，起身道：“我去拿吧。” “我去。”陈雅按住张清扬，起身拿过来一瓶红酒。 “喝白的？”张清扬调笑道。 “不喝，头疼。”陈雅知道张清扬在逗自己，不高兴地瞪了一眼。 “呵呵，开吃吧!”张清扬敲了一下陈雅的头。 味道虽然说不上鲜美，但是小雅能做出这个水平，已经难得可贵了。张清扬吃得很香，仿佛面对着山珍美味。 “清扬，我听到消息，军委想给我提一级。”陈雅放下碗筷，幸福地看着张清扬说道。 “提……提一级？”张清扬嘴里还咀嚼着饭菜，满脸的不可思议。陈雅现在是大校，如果提一级……实在难以想象，那比张清扬不到四十成为一省之长更令人振惊。 “嗯，”陈雅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的无关的事情，“特种作战师原本就属军委直管，属于高配，按照军委的想法，特种作战师的作用想当于半个军区甚至一个军区，所以主官最小也要少将。只不过我还太年轻，才……可是现在还是很年轻啊！”陈雅皱着眉头，很是苦恼。 张清扬终于明白，为何这两天小雅看起来兴致不高了，原来是有心事。他拉着她的手说：“军委有军委的考虑，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无所谓的，随他们的便。”陈雅摇摇头，“我是担心对你影响不好，我们两个都还年轻，如果我再……虽然我不懂政治，但是感觉上肯定对你不利。” 张清扬愕然，这个单纯的丫头什么时候也开始考虑世俗了？以她过去的性格，是万万不会想得如此长远的。念及此，张清扬一阵心疼，为了自己，这个单纯的丫头也开始有心事了。他想了想便说：“傻丫头，对我能有什么影响，这件事不重要。” “真的，”小雅有些不太确定。 “真的，这件事和我的关系不大，傻老婆！” “哦，”小雅歪着头，似乎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多事。 “不过，老婆，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张清扬微微一笑，问道：“爸爸怎么说？” “我不知道，我想他也会反对吧。”陈雅摇摇头。 “别想了，吃饭。” “饭……好吃吗？” “当然好吃，老婆做的肯定好！” “哦，”陈雅脸上喜滋滋的，说道：“明天带我去看看李钰彤。” “嗯，现在先吃饭！”张清扬喜滋滋地说道：“吃完了，今天晚上……” 陈雅羞涩地脸红了，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钰彤看到女主人过来探望病情时，受宠若惊，要不是腿不方便，早就下床了，眼角还稍微有些湿润。别看她表面傻乎乎的，但实际上并不傻，她也是一个热心人，明白谁好谁坏，只不过性格上大大咧咧。 “好好养病，他会帮你教训那个人的！”小雅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苦笑道：“傻老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咱可不能滥用私权！” “他们犯法了，就要受到处理！”小雅气愤道，别看她和李钰彤接触少，可是只要她认准的好人，就会真心对待。 李钰彤十分感动，小声道：“小雅姐姐，我没事，不用逼省长。” 陈雅却不依不饶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点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陈雅这才开心地笑了。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小雅，我去见一位朋友，你是等在医院，还是陪我一起去？” “女人？” “那……我等在医院陪小李说会儿话，你去忙吧。”陈雅大度地说道。 李钰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他是见女人啊，你怎么不跟着，这个……”说完之后才发现张清扬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自知失言，低头不敢吱声了。 张清扬脸有点红，尴尬地说：“小雅，那我先走了。” “嗯。”陈雅点点头。 等张清扬离开后，李钰彤才小声道：“你怎么不跟着啊……” “我相信他……” “可是……”李钰彤想了想，终于什么也没说。 “你很好。”陈雅仿佛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点头。 李钰彤反而不好意思了，可是见到陈雅对自己笑，就像得到什么奖赏似的，难道这就是陈雅的个人魅力？李钰彤越想越不服气，色狼省长怎么这么好命！ 张清扬走出医院，对彭翔说：“去见上官燕文，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看来平城的事……快结束了！” 彭翔微笑道：“应该是双林省的事情快结束了吧？” “嗯，是快了……”张清扬的心高高悬着，他和马中华之间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领导，马元宏昨天去的小区，我已经在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彭翔汇报道。 “我知道了，其实……我能猜出来。”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上官燕文仿佛迎接重要的宾客一般，穿着一身清凉正式的夏装等在家里。按照原计划，张清扬说一早就会赶过来，由于陪小雅去医院耽搁了，所以到时已经快中午了。 上官燕文等得很急，焦躁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又不敢打电话，不时地扭动着性感的屁股看时间。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连体裙，裙身裁剪十分得体，紧绷绷贴在身上，将她丰满的胸部很优美地显现出来。下身的裙摆也很短，刚好遮住大腿，似乎只够包裹臀部，没有穿丝袜，两条雪白的美腿呈现着健康的光泽，这如果走在大街上，想必男人看见了都会手痒，禁不住幻想双手摸上去的感觉。 上官燕文以为张清扬不会来了，起身无聊地站到了镜子前，望着镜子中那个妖娆性感的身体，得意地笑了一下，随后转身想去房间换身衣服，这身衣服虽然好看，但是她的身体十分丰满，总这样绷在身上也不舒服啊！ 就在此时，上官燕文听到了敲门声，她的心砰砰跳，激动地走过去，仿佛是等待男人偷情的小妇人。 张清扬开门瞧见上官燕文那副花痴的表情，稍微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也知道我家保姆的事情，爱人回来说去医院看看，我就陪她去了。” 第1735章 年前就辞职 他先提到陈雅自然是有意的，上官燕文的私心早就表达得明明白白了。有些女人就是天性杨柳，这样倒不是不好，只是张清扬身份不同，他需要让上官燕文明白自己的底线。 “哦，原来是老婆回来了？”上官燕文知道，他与张清扬之间，永远只能是朋友。 “嗯，”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她在医院陪保姆，我就过来了。燕文，你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儿，有什么消息没有？” “当然，从我们公司公关部出去的，我还能不了解底细？”上官燕文得意地笑了，从一旁拿出一份材料，说道：“我不是她的直接领导，平时没什么来往，但怎么说曾经也是我的下级，这是她的一些资料，或许对你有用。” “她早在半年前就辞职了？”张清扬有些惊讶。 “是的，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很少，要不是她人长得漂亮，我早就忘了！那天看到李四维和她见面，我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上官燕文撩了一下眼前的长流海，妩媚动人。 “谢谢，这东西会对我有用的。”张清扬收进包里，说道：“我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上官燕文看了眼时间，说：“中午了，我有点饿了，边吃边谈？” “这个……”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有些犹豫。 “放心，你老婆回来了，不会让你浪费时间的，就煮两碗面好了！”上官燕文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永远也不会发生了！” 张清扬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们就适合这样的关系。” “可惜了！”上官燕文的脸上有些惆怅，扭身去了厨房。 张清扬看着她两条美腿带动着臀部的扭动，欣赏地点点头。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张清扬什么也记不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有些事是无法控制的。当上官燕文在张清扬面前说要去洗澡时，他就明白自己要控制。可是最终当上官燕文披着浴巾走出来，并且提议要和他喝两杯时，他还是同意了。那晚两人都喝多了，最终什么也不记得了。 随着上官燕文身影的消失，张清扬也回忆起了那天的留宿事件，对于那天的事情，实在充满了太多的疑点。 张清扬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上官燕文的床上，上官燕文身上的浴巾不见了踪影，光光地缩在他怀中，在熟睡中满脸的幸福。粉嫩的身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一对粉艳艳的十分诱人。张清扬揉了揉眼睛，欣赏地望观了一会儿才大惊翻滚下床，将上官燕文吵醒了。 上官燕文从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睛看向张清扬，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你……你……”张清扬伸手指着她的身体，那里似乎还特意修剪过，造型看起来十分另类。 “啊……”上官燕文上下打量着自己，这才颇为不好意思地拉被子盖在身上，可随后又把被子扯到了一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也被你看光了，还有什么好藏的！你见过的女人还少啊，女人身上的零件不都一个样？”这话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女人身上的零件都一样，可又不太一样。 “那个……我不是说这个，我们……昨天晚上……”张清扬揉了揉大脑，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是想问……我们发没发生过关系？”上官燕文一边问，一边低头寻找着衣物，可是昨天穿着浴巾上床的，除了地板上的浴巾，周围什么衣服也没有，连块三角的布片都看不到。 张清扬见状，连忙从地板上将浴巾捡起来，红着脸递给她。上官燕文围上浴巾，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将被子踢到床下，指着床单上：“你小子也是成年人了，咱们昨天如果发生了关系，你说这上边会不会留下一些……你的精华啊？” 张清扬心想是这么个道理，四处看了一眼，还真没发现什么痕剂。上官燕文指着自己说：“你再闻闻，这里有没有特别的味道！如果被你干过了，这里应该还有一些残留的东西吧？”上官燕文语气里有些气愤，还有些鄙夷，似乎还有一些忧伤。 张清扬扭开头，哪还好意思看！ 上官燕文痴痴笑着，又指着张清扬身上的衣服说：“再看看你……身上穿得这么严实，你怎么干的我？难道你那东西还能隔山打牛？” “我……”张清扬这才上下打量着自己，确实还穿着昨天晚上换下来的睡衣，扣子严严实实的。“这个……” “我有裸睡的习惯，”上官燕文咬着牙解释道，说着眼圈就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但还是懂得分寸的，做过的事情也会承认，再说这种事情就是做过了又能如何，瞧你刚才那表情，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啊，还是我有什么性病？” “不不……燕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张清扬试图想解释，不料上官燕文打断他的话说：“我记得昨天我们说了很多话，可能说到兴头上吧，酒就喝了不少，然后就有些醉，我说要睡觉，你说要扶我上床，然后咱俩就睡在一起了。我这人平时睡觉不爱穿衣服，有时候明明睡的时候有衣服，可早上起来就什么也没有了，更何况这条浴巾，一扯不就掉了？”说着，就把浴巾扯掉了。 张清扬目瞪口呆，又拿起浴巾围上她的身体，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连忙说：“瞧你说的，我是一位干部，如果不清楚酒后做了什么……肯定会，你想想我们这些人最怕什么？” 这话说的在理，上官燕文扑哧一声就笑了，起身道：“嗯，还确实是这个道理，一省之长，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怀中躺了个赤裸的女人，这个……刚才是不是吓你一跳啊？” “可不是！”张清扬瞧她心情转变，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紧张得都没有好好欣赏那个……” “呵呵，要不你再看一次？” 一想起当时上官燕文时的样子，张清扬忍不住傻笑，这个女人还真有趣的很，敢爱恨恨，敢做敢当。不过他一直都有些怀疑，那天晚上，两人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他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是总感觉那天早晨上官燕文的状态不太对。 “傻笑什么呢！”上官燕文的笑声惊醒了张清扬。 张清扬收回思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尴尬地说：“没……没什么……” “呵呵，是不是想起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脸怎么红了？”上官燕文夺夺相逼。 “你煮好了？”张清扬转移话题，不敢看上官燕文的眼睛，心有点虚。 上官燕文也不再问，转身去厨房端出了两碗香喷喷的香菇青菜面，还有两个荷包蛋。 “闻着很香。”张清扬夸张地搓着双手。 “吃着更香呢！”上官燕文毫不谦虚地拉着张清扬坐下了。 “是不错！”面条香滑可口，张清扬由衷地赞美道。 上官燕文撒娇地说：“人家为了等你，早饭都没有吃！” “真是对不起！” “呵呵，我可不敢让省长大人和我说对不起啊！”上官燕文摆摆手，“现在说吧，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赵光达你认识不？” “你是指天河集团的赵光达吗？”上官燕文有些吃惊。 “对，就是他，曾经是三喜集团的股东，做过贸易，黑白两道都通，是马五的部下。” “我认识他，前两天还在一起喝过酒。”上官燕文回答道。 “哦，最近李四维同他的来往很密切？” “这个……”上官燕文突然气愤地自拍脑门，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她有些气恼地说：“李四维想邀赵光达加入我们集团。” “有这样的好事？”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上官燕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当初只把这件事当成了是正常的生意来往，就没和你说，现在想来……似乎真有些不太寻常。” “知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扬问道。 上官燕文摇头道：“这个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李四维送给了赵光达一大块蛋糕。” “他有这么好心？”张清扬微微一笑，“他们之前有来往吗？” “有来往，不过并不多。”上官燕文低头苦想，说：“我也有点想不通，现在的四维集团是平城的大集团，又得马中华的赏识，正如日中天，干嘛要拉赵光达入伙？” “以我对李四维的了解，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张清扬苦笑道：“这一切，看来只有等结束，才能知道了。可是如果明白李四维与赵光达合伙的原因，那就更好了！” 上官燕文微笑道：“我帮你问问，不过我觉得可以向一个方向去猜。” “哪个方向？” “同李四维相比，赵光达对平城黑道更加的了解，马五被抓后，赵光达凭着他的能力和信服力，被一些黑道大哥追捧，这在平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说，李四维很有可能利用赵光达的黑势力？” “不是没有可能……” 第1736章 据我所知 “可是……”张清扬摇头道：“以李四维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成为平城的黑道大哥，为什么又……” “道理很简单，”上官燕文笑了，“李四维表面上很正派，可是这些年难保不干一些违法的事情，可这些事据我所知，都不是他亲手所干。这次也一样，他……” “他是想洗脱自己？”张清扬笑道：“那就说得通了，以他的智商，能不扯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尽量不扯到自己身上！”张清扬突然想到了李四维真正的身份，想想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那么上官燕文的分析就很有道理了。 “你这么了解他了？”上官燕文微微有些惊奇。 “是的，因为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他的底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的面条。” 上官燕文失望道：“你每次都在人家刚刚要到高潮的时候离去……” “呵呵，再见。” “我会帮你问问，赵光达与李四维之间的秘密。”上官燕文捏住了张清扬的手。 “不用了，这件事有点危险，刚才你说的那些事已经让我知道了很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张清扬盯着上官燕文的眼睛。 “你在关心我？” “嗯，”张清扬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走吧……”上官燕文突然将张清扬推开，转身不忍看他。 张清扬无法理解上官燕文的心情，摇头离去。听到关门声之后，上官燕文转回事，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淌，就听她说：“你这个大白痴！” “小彭，这是那个姑娘的底细，可能对你有帮助。”张清扬坐上车之后，将上官燕文交给自己的文件在彭翔面前晃了晃。 “哦，这个女人还真厉害！”彭翔笑着接下文件。 张清扬掏出手机，说：“我现在就打给志国。” “老妖？” “嗯，”张清扬回答的同时，电话已经接听了。 “老板，找我有事？” “志国，赵光达那里……你可以试当的……” “哦，您下决心了？” “知道都问些什么吧？” “知道，放心吧！”徐志国喜滋滋地回答。 “记住，这是一个聪明的很讲义气的人，别伤害他。” “懂了！”徐志国沉稳地回答。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彭翔说：“回医院。” 张清扬赶到医院时，李钰彤的病房里围满了人。张清扬正瞧见马元宏笑眯眯地拉着李钰彤的手寒暄，而小李同志则强颜欢笑，满脸的不耐烦，似乎和马元宏说话，已经给了很大的面子。还有两个陌生的女人，一人应该是马元宏的妻子，另一个就是他的妹妹马元艳。 陈雅坐在一边，无聊地翻弄着床头柜上的水果，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同马元宏妻子那种俗人有什么共同话题。 “哟，省长来了！”马元宏看到张清扬进门，站起来伸出手来。 “马部长，你怎么过来了！”张清扬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 “哎，这不是早就说过来看看小李，一直也没时间。”马元宏满脸的歉意，“我妹妹想当面向她道歉。” “客气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拉着马元宏坐下，看向马元宏的妹妹。 马元艳有些紧张，起身道：“张省长，真是对不起，是我生出了那个混账儿子，要不是他，小李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老大姐，事情过去咱就不提了。”张清扬打断她的话，看向马元宏说：“部长那么忙，何苦亲自来医院。” “哎，我们对小李有愧啊，”马元宏满脸的惭愧。 “马部长，这是一件意外，大家都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你说对不对？”张清扬微微一笑，“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小李没有生命危险，咱就不提了，以免伤了和气。于声年轻气盛，他在背后打着你的名号做坏事，并不代表你们全家人都在做坏事，小李不是糊涂人。” 马元宏硬着头皮说：“是啊，多谢省长教育得好，哎，于声这混小子，挨枪子也不为过！” “马部长，严重了，于声的问题有组织上的判定，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小李是我的保姆，我是一省之长；而于声是你的外甥，你又是省委组织部长，这件事啊，我们双方都要躲着点，免得对你我影响不好，对不对？” “嗯，省长说的有道理啊！”马元宏在想张清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张清扬马上就解开了答案，说道：“小李没有生命危险，于声的事情呢可大可小，其实完全不用通过法律，我本来想象征性地让公安局关他几天，然后给一个免职决定就算了。可是又一想，这样不行啊，因为他是你的外甥，马部长是什么人？你的清正在双林省是出了名的！如果于声没有受到惩罚，你说……对你是什么影响？这样对你的影响可不好，所以我最后想，还是通过法律解决吧，这样才能让马部长不受牵连。” “你……”马元宏的脸紧绷着，气得想发火，愠怒道：“省长的意思是说……将于声交给法庭？”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没有其它的办法了，马上就到换届年了，现在就这么放了于声，马部长的声誉就会受影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马元宏握紧了双拳，没有称呼他为“省长”，直接说了“你”，可见他气愤到了极点。本来他觉得只要低声下气的上门，张清扬就能放过于声，却没想到这家伙铁了心不给自己面子！那再说下去也没意义了。 “小李，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马元宏对两个女人一摆手，脸上的怒意很明显。 “马部长，再见，我就不送了。”李钰彤冷漠地说道。 马元宏没应声，大步走了。来到外面，马元宏对身后的两个女人怒吼：“我说什么来着，他不会给我们面子的，过来只会丢人！” 老伴拉了拉他，说：“老马，你就少说两句，我本以为张省长是好人，没想到……” “政治上的事情，你们永远也不明白！”马元宏烦躁地说道，“上车吧！” “他人不好，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人，连句话都不说！”马元宏的妻子一想起陈雅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免不了生气。 病房里，张清扬望着李钰彤笑道：“行啊，敢落马部长的面子！” 李钰彤嘿嘿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他就不像好人！” “呵呵，你啊……”这时候电话响了，张清扬掏出来一瞧，来自美国。 “清扬……是我。” “楚涵，你怎么样了？”张清扬并没有避讳陈雅。 “我今天想正式和你谈谈，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想清楚了，今后……我们永远也不要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张清扬的身体晃了晃，手一松电话掉在了地上。 夜深了，张清扬还拉着陈雅的手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的睡意，神情呆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雅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着他，不停地替他的茶杯里续水。 陈雅还要添水，张清扬按住她的手，苦涩地笑道：“傻老婆，肚子都要炸了……” “哦……”陈雅这才松开手。 “我去下厕所放水。”张清扬起身去了卫生间，整个晚上都在喝水，不知不觉肚子都喝饱了。 “哦……”陈雅点点头。 当张清扬再次回来的时候，他说：“老婆，你觉得楚涵这样……是对的，还是错的？” 陈雅摇摇头，淡淡地说：“我说不好，不过我要尊重她的想法。爱……不是一个人的事，你说对吧？” 张清扬一下子愣住了，随后醒悟过来，恨不得打自己的两个耳光，他妈的你叫什么人啊，和自家老婆谈和情人分手的事情，还想让老婆帮自己的分析安慰？张清扬捏住陈雅的手，说：“小雅，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不，你应该告诉我的。”陈雅天真地看着张清扬的眼睛，“我懂你的心，可是你并不懂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并不在乎，只要你喜欢的女人，我都喜欢。” “小雅……”张清扬越来越发现小雅的伟大了。 “其实你没必要伤心，”小雅还是淡淡地说道：“只要楚涵开心，你就要听她的。再说她肯定下了决心，那么你……”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啊，对于贺楚涵自己一直都很愧疚，可是如果她现在真的走出了阴影，想要去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那么他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就像身边的这几位红颜，如果有一天她们想远离自己，那就应该随她们去，自己不能毁了她们的生活。 “小雅，我懂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说的很对，也许有一天，当楚涵回国的时候，还会……” “嗯，或者几年后她想清楚了，你对她还是最重要的男人。”看到张清扬笑了，陈雅也笑了。 “小雅，我以前觉得你不了解我，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很了解我。” “真的吗？” 第1737章 收回思绪 “真的。” “你说……我是不是长大了？”陈雅靠在了张清扬的胸口。 “傻丫头，你儿子都那么大了！” “我更像涵涵的姐姐……”小雅笑道。 “是啊，涵涵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张清扬把她抱起来，“走吧，我们去冲个澡，然后睡觉。” “嗯，”陈雅这次没有拒绝，拉着张清扬的手一起上楼了。 赵光达坐在ktv中喝酒，身边坐着女朋友咪咪，咪咪跟在他身边有一年多了，一直也没舍得换。其实这是很不寻常的，女人就是用来玩的，总玩一个女人还能叫玩吗？不过这个咪咪实在有点特别，不同女人会的东西她都会，上床是女优，下床是女孩儿，出门像女神。带着她这么久，赵光达还没有腻歪过，甚至想过让她给自己生个儿子。 咪咪不但能陪他度过夜晚的寂寞，更能凭借着能力替他管理公司，深得赵光达的喜欢。不过，赵光达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个女人，他明白咪咪对自己这么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钱。女人都爱钱，都想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对于这点赵光达是理解的。但是女人有两种，一种是情人，一种是老婆，赵光达正在考虑她是否能成为自己的贤内助。 赵光达看向咪咪，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讨厌，疼死了！”咪咪把他的手推开。 “达哥，喝酒……”一位留着八字胡的胖子满上了一杯酒。 自从马五被抓后，平城的地下势力就有些分散，赵光达靠着他的人脉关系，以及多年竖立起来的威信，渐渐被这些散兵游勇捧了起来。任何组织都需要领导，赵光达无疑就是那种天生拥有领导才能的人，对于那些黑势力而言，谁能让他们赚到钱，他们就把谁当成老大。虽然赵光达不是黑道出身，可是现在隐隐被称为了平城地下势力的一哥。当然，赵光达是念旧情的人，对于马五的部下，他口口声声要替五哥报仇，而且还替五哥照顾家人妻小，这一举动深得人心，令大家对他无不服气。 赵光达从咪咪的身上收回思绪，看向面前的胖子，笑道：“花脸，最近和那些老大说一声，咱只做赚钱的买卖，不做要命的买卖，他们出来混，为的就是一个钱，今后不要像过去那样了。”赵光达无论对内还是对外，总是称那些人为“老大”，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也是因为这点，才让那些原本比他势力强大的人，甘心附属在他的背后。 “达哥放心，几位大哥都明白，早就想转行了，可惜没人领路，我相信今后有了您，大家就不会走错路了！” 赵光达微微一笑，这个花脸最会拍马屁了，听起来总是那么舒服。 “达哥，总喝酒没意思，下去赌两把？”宾馆的地下室，有一个小型的赌场。 赵光达摆摆手，看向咪咪，对花脸说：“算了，一会儿就回家休息了！” “嘿嘿，达哥，我看您是回家和嫂子造小人吧？” “造你妈的蛋！”赵光达大笑。 “呵呵，您要是真能造出我妈的蛋，我不是您儿子了？” “呵呵……”咪咪也忍不住笑了，“脸哥，您可真逗！” 赵达光受用不已，挥手道：“你们玩去吧，记住了，远离黄赌毒！当然，泡妞我不拦着！” “达哥放心，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花脸十分搞笑地敬了个军礼。 “滚你娘的蛋，你小子就是个活宝！”赵光达抬腿，照着他的屁股给了一脚。 “呵呵，达哥、嫂子慢走！”花脸恭敬地将两人送出门外。 咪咪揽着赵光达的手臂，赵光达握着她的杨柳腰，两人缓缓坐进电梯下了楼。走出电梯时，赵光达突然问了一句：“咪咪，跟我之后，你后悔过没有？” 咪咪摇头说：“有吃的，有玩的，我为什么后悔？” 赵光达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刚才花脸到是提醒了我，我现在也不小了，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不是也该生个儿子了？”说着，他歪着头看向咪咪。 咪咪停下脚步，怔了怔，难掩内心的激动，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不确定。” “如果……如果你要我给你生儿子，我要你名媒正娶我，要大办婚宴，否则我们就这样下去。”咪咪缓缓说道。 赵光达长叹一声，抚摸着她的脸说：“我在想……是不是爱上你了？” 咪咪轻挑地笑了，将他推进奔驰车，说：“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各取所需，你需要女人，我也需要男人，你需要我的帮助，我要把你当成靠山，至于孩子……我们都需要一个儿子，不是吗？” 见咪咪说得如此明白，赵光达笑了，伸手将她拉进车中。赵光达抚摸着她饱满的胸部说：“咪咪，这正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 “做女人，就要抓得住男人的心……”咪咪笑着吻了吻他的脸。 “哎……”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回到了别墅，赵光达拉着咪咪开了门，还没等开门，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阴风，随后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赵总，我们又见面了！” “啊……是你！”赵光达大叫一声，“你……你怎么又来了？” “现在可以开灯了吗？”男子在黑暗中微笑着问道。 咪咪吓得紧紧抱着赵光达，全身颤抖。 灯很快就亮了，房间里多了两个男人。赵光达认识这两个人，上次也是在这栋别墅里，就是他们逼自己说出了马五的去处。 “你……你们……怎么又来了？”赵光达有些懊恼地问道。 “赵总，还是想问你点事，我也不想打扰您平静的生活。我知道自从马五倒了之后，你现在是平城地下一哥，有很多事……你都明白……” “我是明白，但并不代表着我可以告诉你！”赵光达强硬地说道，同上次相比，他的地位已经有了一定的变化。 “呵呵，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哼，不要以为我怕你，我……” 男子飞身上前，突然捏住了赵光达的下巴，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微笑道：“赵总，你别逼我，你必须知道，你和我之间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这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赵光达眼中射出恐怖的目光，全身冰冷。他明白对方说得对，自己没有和他们讨价还价的本钱。“你想知道什么？” “李四维找你合伙是为了什么？”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赵光达又是一阵吃惊，这两人一共出现过两次，每次都会给他带来强大的恐惧感。 “回答我的问题。” “我……”赵光达脑子里想着来人的目的，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振定了一下，反问道：“你们是不是张先生让来的？” “张先生？”来人愣了一下，“什么张先生？” 赵光达是聪明人，透过来人的表现，马上就明白自己猜对了。他微微一笑，说：“你不用再装了，当马五被抓后，我就明白遇到了这辈子最不该遇到的人！这次……还是他让你来的，对吧？” 来人看了看同伴，然后微笑道：“你所谓的张先生……是什么人？” 赵光达坐正了身体，说道：“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办法找你们的。” “找我们？”男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对，因为我不想淌混水，我还想继续在平城混下去，我是一个明白人，我不管李四维是什么人，也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和他走在一起。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他可以不要命，但我还要体会生命的大好年华……” “那你找我干什么？” “让你转告你的老板，李四维找我的目的。”赵光达神秘地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坐在了赵光达的对面。为首那人说道：“好吧，愿闻其详。” 赵光达淡淡说道：“其实认识他就是一个错误，可恨我眼瞎，当初为什么就没有认清他的真正身份！这全怪我，如果我没有认识他，也许就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我当初就感觉他的身份有些古怪，可是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后来马五被抓，我突然感觉那个人眼熟，然后……”他停了下来，看向咪咪，向另一人说道：“你先带她到书房吧，我说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谁知道对谁来说就是个大麻烦……” “你到是疼自己的女人！”为首那人一挥手，另一人便拉着咪咪站起来。 “达哥，我……” “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赵光达信任地看向咪咪。 咪咪不再坚持，走向了书房。 “你现在可以说了。”男子看向赵光达。 “李四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正派，我总感觉他像一个人，可是这又分明是两个人。他拉我入伙，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想让我帮他找一伙人，然后……” 二十分钟之后，赵光达才完成他的讲述，可以说把他知道的关于李四维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对面的男子认真地听着，没有落下任何一句话。 “好了，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第1738章 永远把我忘记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赵总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再和你见面，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你要永远把我忘记。” 赵光达点点头，说道：“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老六，你可以出来了！”来人冲着书房喊道。 咪咪被带了出来，紧张地扑到了赵光达的怀中。 为首那名男子再次掏出支票写下了一连串的数字，摆在赵光达面前，说：“你可以安心在平城生活下去，我不管你会不会成为平城的王者，只要你不随便杀人犯法，就没有人找你的麻烦。” “谢谢……”赵光达刚想说什么，就见男子向另一人示意了一下，另一人飞速光了灯，然后房间内似乎传来风声，为首那人说道：“不要想着离开平城，那会让我不信任你，那是给你自己找麻烦！” 等灯再次亮起来时，两人已经消失了。赵光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瘫坐在沙发上。 “达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张先生……是谁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走吧，我们泡个澡，放心……他们不会弄死我们的。”赵光达试图站起来，可是双腿软得有一丝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 高速路上，老六开着车飞奔，惊讶道：“姓赵的已经猜出了老大的身份？” “他又不傻，怎么会猜不出来？”徐志国叹息一声，“不过他是聪明人，留他在没有任何的坏处。” 老六点点头，说道：“他都交待了什么？” “我先向领导做汇报。”徐志国不顾时间，掏出手机就打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同陈雅正在耳鬓厮磨，两人刚刚激情了一次。见到徐志国的电话，他马上爬了起来。 “志国，有消息了？” “嗯，他全都说了，而且还……猜出了你的身份。” “没事，我整天公开露面，他早晚都会知道的。他都说了些什么？” “是这样的，李四维想让他……” “什么？这小子……太可怕了！”张清扬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要不是我们提前知道，那可就危险了！” “是啊，”徐志国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亏我们知道的早，您看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不急，密切关注就可以了，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 “不用担心我。” “好吧。”徐志国放下电话，对老六说：“明天联系总部，让老七他们四个赶过来，暗中保护领导。” “明白！”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道：“老婆啊，从现在开始，双林省要出事了！” “你会胜利的。” “嗯，我会胜利的。”张清扬搂着她钻进被窝，顺手关了床头灯，只听得房间里喘息阵阵。 招商大会虽然结束了，但各位投资者并没有马上离开双林省，虽然他们与双林省的国企签订了协议，但还需要具体的商谈合作细节。还有一些商人团体在双林省政府的统一安排下，去辽河、松江、平城、延春等地考察。整个双林省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省政府的各部门都忙碌起来，相比之下，省委就轻闲了很多。马中华只把工作的重心放在了第一农机上，在这段时间就去过两次，马元宏、李四维相陪。电视新闻中，马中华对第一农机的发展方向表示恳定，同时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仿佛将双林省的腾飞押在了四维集团的身上。 这天上午，在马中华的办公室，马元宏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于声的事情，种种迹象都表明，公安局掌握的证据对于声不利。马元宏虽然有心不管，但是这件事又不能完全不管，如果于声量刑过重，这对他威信的打击太大。 马中华闭目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同高院打声招呼吧，你说呢？” “由您出面，当然最好。”马元宏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他这次是狠了心，我亲自上门都没有用。” “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了？” “嗯，这是我的初步方案，具体的还在商量。”马元宏掏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针对大换届所搞的调整大名单，在马中华的授意下，马元宏对省委、省政府的直属机关进行了大调整，基本上要大换血。 马中华拿起来瞧了瞧，说道：“还不够份量！” “这个……”马元宏苦笑道：“他不会同意的。” “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要将这份名单拿下，这次换届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哪怕头破血流，哪怕闹到中央，我还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马中华严肃地拍着桌子。 马元宏明白，马中华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他点头道：“好吧，我知道怎么办了。” 省长办公室里，张清扬同样在跟王云杉商量着省政府各部门人员的调整，他也想在换届之前，将政府一些实权部门换换血。他找王云杉商量，是想希望通过他的介绍，对那些平时不了解的基层干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而且直言不讳地提出，希望王云杉介绍一些大有发展希望的年轻干部。 张清扬认真地听着王云杉的介绍，不时地发表看法，心里渐渐下好了一盘棋。他同样明白，与马中华之间，马上就要到血拼的时刻了。现在，他们谁也不用再顾及对方的颜面，胜利是唯一的希望。 王云杉轻声细雨地介绍着，温温尔雅，不像一位干部，更像一位女教授，落落大方，充满着知性美。一身洁白的纺纱裙穿在身上，更令人如痴如醉。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孙勉伸头问道：“省长，冉会长想见你。” “第几次了？” “第五次。”孙勉如实回答，这些天冉茹每天都会联系孙勉，请求与张省长见面。 “第五次……”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好吧，就让她半个小时以后过来。” “她就等在楼下。”孙勉如实答道。 王云杉笑道：“省长，您的架子也未免太大啦，总这样不见人家，不好吧？” “呵呵，那好吧，小孙，你让她现在上来。” “我用回避吗？”王云杉笑了。 “一起听听她找我什么事。” 王云杉也不推辞，坐在原地没有动。不出五分钟，孙勉就把冉茹领了上来，冉茹看到王云杉时，有些意外，双方客套了一翻，冉茹直接对张清扬说道：“张省长，我找您有点私事谈。” 王云杉的笑容僵住，愠怒地看向冉茹，气愤地皱着眉头，起身道：“省长，既然冉会长不希望有外人在场，那我就走了。” “云杉主任……”张清扬想挽留一下，却没有将她留住。 “冉小姐，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事？”王云杉离开后，张清扬微微不满地问道。 冉茹淡淡地回答道：“刚才……是我失礼了，不过……人家确实和您有私事谈。” 瞧着她那妩媚的容颜，张清扬的心突然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她，总会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冉茹见到张清扬的表情有些意外，便微笑道：“张省长，您不想谈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只是不明白，我们之间何来私事？” “肯定有的……”冉茹慢悠悠地说道。 “请讲。”张清扬看出来冉茹在卖关子，便有些不耐烦。无论是谁，都别想吊张太子的胃口，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冉茹喝了口茶，说道：“我想在双林省成立双龙集团大陆的总部。” “什么？”张清扬着实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道：“据我所知，双龙集团在京城和沪海不是已经成立了分部吗？” “您说得不错，”冉茹点点头，“我刚才的意思是，在双林省成立大陆总部，将大陆所有业务的行政主管都转移到双林省，把双林省当成是我们双龙集团在大陆的唯一统帅部。” “这个……”张清扬内心的振动是巨大的，怎么也不想通冉茹此举的真正用意。双林省正在发展不假，但是并不适合成为跨国大集团大陆总部的所在地，这对集团的管理会产生很多麻烦，甚至制约集团发展。 “不行吗？” “我不赞成。”张清扬抬头盯着冉茹的眼睛，“这是对双龙集团的不负责任，据我所知，京城、沪海双龙集团分部都很成功，而且也有对口的项目发展。冉小姐想在双林省发展企业，我是支持的，但是首先要有项目的支持，没有项目，所谓的双龙集团大陆总部不就是一个空壳？” 冉茹露出了佩服的表情，说：“张省长，您真的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拼了命也要把企业拉回自己的地牌儿，而您却是往外赶啊！当然，您这是好心，有些领导不顾企业的死活，不管空壳不空壳，只为了表面上的政绩！” 张清扬没有接话，冉茹的话必竟有些敏感。 冉茹接着说：“感谢您为我们集团考虑，其实这个决定我是慎重考虑后的结果，至于集团在双林省的业务主要有两大块，一是对外物流贸易，另外一个就是房地产开房。 第1739章 直接泼冷水 物流贸易就不说了，双林省地理位置特殊，适合搞贸易；说到房地产，双林省同南方大省市相比而言起步较晚，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张清扬点点头，仍然摇头道：“但这两大项目仍然难以支撑起双龙集团这样的大陆总部。” “我明白，现在不行，并不代表以后不行。”冉茹摊开双手，“我相信您的执政能力，只要有您在双林省，双林省的发展不可限量。” 张清扬还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 冉茹不明白张清扬在想什么，问道：“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此重大的事情，能说得上是私事吗？” “这个……”冉茹一时语塞，微笑道：“因为是我个人对您的信任，所以才有了这个决定，可以说成是私事。” “我看未免儿戏了！”张清扬直接泼冷水道。 “张省长，没有您这么打击人的，您可知道有多少省份主动上门找我成立公司分部？”冉茹不服气地说道。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我承认，如果把双龙集团这样大的集团招进来，会激发双林省的发展，但是我们要做好通盘的打算，在没有看到你的未来发展计划之前，我不会同意的。即使你做出了计划，如果我看出了问题，还是不同意，这是对外来投资者的重视。” 冉茹低头不语，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张清扬的话。张清扬也没有逼她马上表态，而是起身替她的茶杯里续水。 “谢谢。”当冉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晶莹。 张清扬再次愣住了，不明白她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冉茹说：“张省长，我会拿出一份完整的计划交给您审核，我相信双林省今后的发展。” 张清扬认真地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大陆有那么多的好地方，你为何选在双林省，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一切当然是为了支持双林省的建设，帮助您在双林省的施政，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见刘老。” “刘老……”张清扬下意识地点点头，并没有多想，反问道：“哪个刘老？”问完之后才觉得不太对劲儿，刘老？难道是……他惊讶地站了起来。 冉茹呵呵地笑了，“嗯，就是您的祖父。” “你……你要见爷爷？”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嗯，我要见他老人家。” “为什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我就不能让你见他，”张清扬微微一笑，“当然，即使你告诉我原因，爷爷还是不会见你。” “为什么？” “规矩。”张清扬锐利地盯着冉茹的眼睛，“你比我懂。” “可是有些事很特别，如果我非要见刘老呢？” “没有我……你是见不到的。”张清扬实话实说。 “所以，我要你帮我，张省长，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冉茹站起来捏住了张清扬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张清扬更加的不理解了，就为了见自己的爷爷，她怎么就哭了呢？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张清扬联想到冉茹这个神秘的女人，心中冒出了种种猜测。 “冉小姐，你先坐下。”张清扬绕过办公桌，将她按在沙发上，“不要激动，我真的想不通，你以前认识我爷爷？” 冉茹摇摇头。 “那……你有事情找爷爷帮忙？” 冉茹还是摇摇头。 张清扬郁闷地坐下抽烟，不知道再说什么，看来这个才是冉茹真正的私事。冉茹也不再说话，也掏出了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淡雅的香气，与她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张清扬接连吸完了两支烟，突然想起一事，起身从包中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冉茹说：“是你的吗？” 冉茹诧异地接在手里看了看，勾起了她很多年前的记忆，她点点头，苦涩地说道：“你……想起来了？” “为什么说慌？” 冉茹摇摇头，他明白张清扬此话的用意，是在问她曾经来过双林省，可是为什么说没有呢？ “当年你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张清扬逼视着冉茹，“如果不是我发现这张名片，还真一点也想不起来！” “呵呵，张省长好记忆，我没想到你还会留着这张十几年前的名片！”冉茹终于开口了。 张清扬把名片拿回来，捏在手里说：“冉小姐，可以对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在调查我的底细，无论是台湾还是大陆，甚至美国的情报机构，对我都很好奇，商界、政界……她们都明白我不是普通人。” “没错，我也很好奇你的底细。”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我……”冉茹没想到第一次与张清扬的私下里交谈会如此被动，那张十几年前的名片完全打消了她之前的布属。正如张清扬所说，十几年前，两人在双林省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张清扬只当作是一次意外，没多久就忘记了，可是当那张名片再次出现的时候，同冉茹的再次出现结合起来，这一切就显得很不寻常了。连傻子都能分析出来，冉茹对张清扬肯定别有所求。事情发展成这样，对冉茹十分不利，因此她现在有些手足无措。张清扬的智慧和反应超过了她的预期，关键还是那张名片的出现。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清扬继续逼问道。 冉茹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张清扬突然笑了，十分自信地说：“我早晚都会知道。” 冉茹的神情有些沮丧，也许是今天的谈话没有达到目的，本来做好了主动的准备，没想到却被张清扬占据了主动。 “冉小姐，我知道，你的身上肯定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和我有关，对不对？” 冉茹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然后惊醒地站起来，说：“张省长，合作的事情改天再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张清扬并没有拦着她，既然她已经露了头，那么这件多年的悬案，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被冉茹这么一闹，张清扬的心情有些烦乱，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赶紧掏出电话打给父亲。 “清扬？”刘远山有些意外，这对父子如果不是有重大事情发生，两人间很少通话。 “爸爸，问你件事，爷爷在台湾还有故交吗？” “这个……”刘远山颇为意外，虽然不明白儿子的用意，但还是回答道：“有是有的，不过那些老将军都入了土，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是这样的……”张清扬简要地把冉茹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绝对不可能！”刘远山断然地说道：“爷爷在台湾的故旧，我都了解，没有一个姓冉的，就是母性……也没有!” 张清扬心中稍安，说道：“那就好。” “这样吧，你把冉茹的资料发过来，我和老头子研究一下。”为慎重起见，刘远山吩咐道。听了儿子的介绍，他也发觉到这件事不简单。 “好的，我马上就办。”张清扬放下电话，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张清扬平静了一会儿，把孙勉叫进来，让他把冉茹的资料发到刘家，孙勉刚走，秘书长张建涛就来了。 “秘书长，有事情？” 张建涛坐下说道：“我刚听艳蓉说，马书记明天要带着她进京。” “进京？”张清扬稍感意外，招商大会刚刚结束，现在还有很多企业在谈判，马中华现在选择进京，未免有点急了。 “嗯，应该是到京城串门。”张建涛的脸色不是很好，无论怎么说，孙艳蓉都是她的女人，而且马中华与孙艳蓉之间…… 张清扬明白张建涛的心情，说道：“放心吧。” 张建涛把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明白张清扬所说的放心，是让他放心孙艳蓉，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摇头道：“艳蓉的性格……哎……” 张清扬看得出来，张建涛对孙艳蓉是有感情的，正好借此机会，便问道：“她和马书记……真有那回事儿？” “哎，这件事……说起来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张建涛郁闷地讲了个大概。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有些事糊涂些好。”张清扬劝解道，对马中华又加深了了解。至于说对孙艳蓉的态度，他是有些不满的。 张建涛接着说道：“马书记进京只有一个目标，稳固后方。” “稳固后方？”张清扬笑了。 “他最近在和组织部商议干部的调整，换届之前，要有一次大动作。”张建涛如实汇报道。自从他通过孙艳蓉二次被马中华“策反”后，省委的消息是源源不断地传给张清扬。马中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自认聪明的计策反而被张清扬利用了，孙艳蓉反而成为了他自己埋在身边的地雷。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他这是想采取主动啊！” 张建涛分析道：“省长，局势对我们不利，他必竟是一把手，如果再取得上面的支持，那么……” “如果一省主官无法在省内做到民主论事，那么上层还能够信任他吗？” “您说得有道理，可是狗急跳墙，更何况他……是一只猛虎啊！” 第1740章 满脸的苦恼 “呵呵，猫和虎哪个厉害？可猫是虎的老师。”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建涛也笑了，心情好了不少。 冉茹坐在自己的房车里，手握电话同父亲说话：“爹地，我没有想到他认出我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逃走了，我很狼狈。” “认出就认出来吧，这样不是更好？”对方微微一笑，“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我们再想想办法。” “爹地，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冉茹满脸的苦恼，“我不知道下次如何同他交往，他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嘛，你强势惯了，突然碰到对手，心里不服气吧？呵呵……” “爹地，你好讨厌啊！”冉茹被说中心事，脸不由得红了，“人家和你说正事呢，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呵呵，是爹地错啦，向你道歉。女儿，爹地很你说过，要想接触到刘老十分困难，我们要分几步走，你今天太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相信你。” “可是……通过今天，他对我充满了怀疑，您让他怎么相信我？” “会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女儿，你别忘了他和我们……这是最大的条件。” “爹地，我脑子有点乱。我真不明白，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又不知情，我们为什么要……” “小茹!”父亲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在你踏入社会那一刻，我就告诉过你，那是你的使命！” “爹地，我错了，请原谅我刚才的失态，都怪那个张清扬！”冉茹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啦，这件事先缓一缓，你还是先想想在双林省的投资吧。只要集团能在双林省立足，他就会对你有好看法。” “爹地，我试试吧，听说那小子挺色的，要不要我牺牲一下啊？” “别糊闹！”父亲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可以创造机会独处，也不是不行嘛，哈哈……丫头，就怕他知道真相以后不高兴啊！” “哼，谁让他自己好色了！”冉茹痴痴地笑着，背后说几句张清扬的坏话，心情好了很多。 “呵呵，你啊！”对方摇头挂上了电话。 冉茹心情好了不少，捏着手机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无巧不成书，第二天，张清扬送小雅去机场时，与马中华、孙艳蓉碰上了。马中华见到张清扬颇为意外，他此行是保密的，突然被发现，感觉不太好意思。按道理而言，马中华应该提前和张清扬打招呼的。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没人挑他的理，可是意外被撞见，这就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了。更为要紧的是，他身边还跟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孙艳蓉，这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哟，马书记、孙主任，两位这是去哪啊？”张清扬伸手打招呼。 “那个……去京城办点事。”马中华硬着头皮回答，“省长这是……” “小雅回部队，我过来送一下。”张清扬没什么好藏着的，反倒是看向孙艳蓉，笑道：“孙主任，今天可真是漂亮啊！” “呵呵，去京城办事，总不能丢了双林省的脸吧。”孙艳蓉微笑道，没有半点惧意。 “谁不知道孙主任是省委一枝花，有你陪在马书记身边，肯定会给双林省争光的，呵呵……”张清扬微笑点头，拉着小雅说：“马书记，我先同小雅去2号航站楼。” “好好，小雅……一路顺风。”马中华难掩脸上的尴尬神色。 小雅微微点头，跟着张清扬便走了。 “书记，我来帮您拎吧。”张清扬拉着小雅刚走，孙艳蓉就亲密地接过了马中华手里的公文包。 “不用！”马中华有些恼怒地说道。 孙艳蓉微微一怔，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说：“看到就看到吧，他早晚都会知道。” 马中华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可事后知道同意外被撞上，意义是不同的，他懒得同孙艳蓉分辨，只能说：“走吧，我们进去休息。” 二号航站楼里，张清扬依依不舍地拉着小雅的手道别：“老婆，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陈雅摇摇头，“也许春节吧。” “下次看到你，能不能成为女将军啊？” “你希望我成为将军？” “我希望天天看到你。”张清扬捏了捏她的鼻子。 “哦……”陈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登机时间，张清扬轻轻抱了一下小雅，十分不舍地将她送上了飞机。 回去的路上，彭翔交给了张清扬一份材料，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小区的6号楼601室，就是那个女人的住处。” “谁的房子？” “产权证的人名不认识，只知道是四维集团的一位副总。” “这就说得通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还有一件事，于声在看守所里的待遇换了，现在住单间呢，吃的小灶，操！”彭翔气得骂道。 “哦……”张清扬微笑道：“他去享福了？” “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彭翔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我知道马中华同省高院打了招呼，不会重判，我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张清扬也有点无奈，利用此事打击马元宏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马中华已经开了口，如果他再不依不饶，未免被人看轻。 彭翔的眼珠子转了转，认真地问道：“领导，冰冰是我的老婆，她受了欺负，我有没有权利报仇？” 张清扬诧异地看了眼彭翔，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便说：“只要你是安全的，我不反对，前提必须不牵连到你。” “明白，我想想办法！” 还没等张清扬到家，便接到了王云杉的电话。 “省长，国办的紧急通知，两个小时之后，内务院姜副总将在江平机场降落。” “什么？”张清扬险些跳了起来，姜副总便是姜振国，唐总公开的接班人。马中华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双林省，难道老天都不愿帮助他吗？虽说姜振国来访的消息很突然，可是马中华这个一把手此时却不在，无论怎么讲都有点说不过去。 “由于马书记已经在飞机上，所以……” “马上准备接待，不管别人！”张清扬笑着说道，看来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了自己，估计马中华到达京城后肠子都会毁青的！原本这正是马中华的大好机会，可是他偏偏选择今天赶去京城，真是时不与他啊！ 同一时间，马元宏坐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 春湖宾馆迎宾大厅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双林省委、省政府的主要干部宴请京城来的领导。 “首长，这是我上任以来，您第一次到双林省指导工作，这杯酒我代表双林省委省政府的全体干部敬您！”张清扬举杯看向姜振国。 姜振国是内务院常务副总，共和国未来的宰相，更是一位年轻干部，刚刚56岁而已。56岁已近老年，但在共和国来说确实是年轻干部。姜副总同张清扬一样，是一位资深的学者，经济学博士，是最高首长选中的接班人。 姜副总微微一笑，说：“清扬同志，我很早以前就想过来瞧瞧，这次听说你们的招商大会，抽时间过来，为的就是调研一下你们的改革之路！” 张清扬叹息一声，略显失望地说：“可惜马书记外出公干，否则一定会同您好好聊聊的。” “呵呵，中华同志有事，不在也无妨，反正还有你这位省长嘛！”姜副总饮干了杯中酒，在共和国当干部，特别是大领导，没有好酒量可是不行。 听了姜副总这话，马元宏的目光就黯淡下来，再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姜副总对马中华不在场有些不太满意。这也很好理解，姜振国是堂堂正正的常委领导，未来的内务院一把手，跑到哪个省调研，不都是给你增光的事情，地方领导肯定要好好接待。可是马中华到好，姜振国从京城飞往江平，他却从江平飞往京城，虽然说马中华不了解情况，可谁听起来都不舒服，总感觉马中华是有意落人家面子。 秦朝勇附和道：“首长，省长是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总策划书，没有他的路子，我们还是两眼抓瞎啊！” 姜振国笑道：“清扬同志的经济能力，我早有耳闻啊，这次就是要现场看看！” 张清扬谦虚地说：“双林省现阶段国企改革的成功，是班子成员努力的结果，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没有马书记这个后勤大管家坐阵，我们也不会安心办事嘛！” 马元宏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张清扬这话说的实在气人，表面上是在夸马中华，可实际上则是表明国企改革基本上同马中华没什么关系。 姜振国也不深究，微笑道：“你们如果真能把双林省搞起来，那会为其它地方带来不少成功经验，这笔财富是最难得的！” 张清扬说：“任何改革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有的河深，有的河浅，成功是建立在失败之上。就拿我们来说，第一化工事件就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第1741章 实话实说 姜振国心中钦佩，对一般领导干部而言，往往会躲着这类事情不谈，可张清扬却直言不讳，直接提到了毛病，这份坦诚令人信任。姜振国过去同张清扬没什么私人来往。确切地说，姜振国同整个刘系的来往都比较少。姜振国的背景比较特殊，他是被最高首长看中的，而不是凭借着他的背景。刘系与最高首长关系不错，因此没道理反对姜振国的提名，但双方的了解确实很少。要说了解，也是从他的施政路线和思想上分析出来的。姜振国对张清扬的认知也是一样，都是通过媒体和秘书班子的介绍。 两人过去只是点头之交，这次他受最高首长指示，亲自来到双林省调研工作，一是为了考察双林省，二来也是为了同张清扬谈谈。对于张清扬这种未来有很大潜力的干部，姜振国该争取的就要争取。现在不是旧社会，封疆大吏反对内务院政策的事件总有发生，张清扬无疑具备那样的实力。说白了，姜振国是来摸张清扬底的。 张清扬提到前断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第一化工事件，姜振国就来了兴趣，问道：“清扬同志，这件事我知道，但了解的不是和很多，听说你们很快就做了处理？” 关于第一化工集团事件的报告，张清扬早就上报了中央，姜振国现在如此发问，明显是想知道的更详细一点。张清扬便微笑着介绍了一些报告上没有的内容。姜振国皱着眉头听完，说：“这件事确实是一个特例，值得反思！这个四维集团……没有问题？” “除了管理上有些毛病，现在还没有其它的大问题，而且深得马书记的赏识。”张清扬实话实说。 马元宏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虽然张清扬说这话看似公平，也是实话实说，可他总感觉是阴谋。 姜振国清楚马中华与张清扬的关系，他此行是来调研经济发展，并不会多问其它，要说其它的也只能是了解。因此只是点头道：“管理问题可以改正，确实不大，只要不是违法乱纪，我们就可以接受。” “首长说得对，呵呵，所以，我们大家都很支持马书记的态度，把第一农机交给了四维集团。” 姜振国看了眼手表，说道：“天还不算晚，我后天就要回去，时间很紧，一会儿吃完饭，就开个座谈会吧，我想听听招商大会的情况，还有你们国企改革的进展。” “没问题，只是首长要辛苦一下了！”从始至终，张清扬对姜振国都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但是又不显得谄媚。 “清扬同志，不要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你就叫我振国同志好了。”姜振国微笑道。 “振国同志，那就再请喝一杯吧？”张清扬玩笑地举起了酒杯。 “说好了，只此一杯！” 姜振国真的很给张清扬面子，又喝了一杯。马元宏借口去厕所，起身离开。张清扬不经意地向后扫了一眼，回身继续同姜振国说话。没有人知道张清扬做了什么，但是有一个人明白，孙勉悄悄退了出去。 马元宏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掏出电话打给马中华，姜振国传出的种种信号都表明对他们不利，他想让马元宏马上返回京城，最迟明天早晨必须赶回来。 “马书记，我……”手机刚一接听，马元宏就急忙说道。 “马部长，我是孙艳蓉。”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呃……”马元宏气得想骂人，马上问道：“马书记呢？” “他在陪付部长吃饭。” “付部长？统战部的？” “对，”孙艳蓉如实回答。付部长现在是国务委员，身兼统战部部长。马中华早在昨天就同她约好了，两人曾经是党校同学。马中华此次进京，为的就是寻求支持。 “那你现在把手机交给他，我有事情和马书记说。” “这个……”孙艳蓉有些为难。 “怎么了？” “现在不太方便，马书记有些醉了。” “醉了？”马元宏的头大了，“他怎么会醉？” “哎，马书记的心情不太好，您……应该懂的。” 马元宏明白了，无论是谁，碰到今天的事情都不会心情好。付部长平时就同马中华关系不错，好友相见，他自然将心中的苦闷讲出来，一时贪杯是可以理解的。马元宏想了想，温和地说：“那你一会儿告诉他，尽量早点回来，领导会在双林省停留一天。” “我知道了。” “还有，马书记年纪大了，你要照顾好她。”马元宏吩咐完，总感觉这个命令有点邪恶，虽然这是很正常的命令。 “嗯……我明白。”孙艳蓉也迟疑了一下，脸不禁有点热。 马元宏收起电话，满脸的沉重，然后转向洗手间。身后的角落闪出一条人影，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孙艳蓉收起手机，重新走进包厢，对几位领导连说不好意思。马中华喝得有点高，挥手问道：“艳蓉，是谁？” “马部长。”孙艳蓉微笑着坐下。 马中华盯着她说：“艳蓉，我不行了，你代我敬几位领导。”酒精影响了他的思维，要在平时他肯定会问马部长找他何事。 孙艳蓉点头，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有意没提马部长的话。孙艳蓉感觉现在的马中华很可怜，他本来是反对走关系的，可是现在却被张清扬逼得没有了其它办法。他的内心世界，一定很无奈吧？ 付部长见马中华确实喝多了，便起身道：“小孙，我看老马有点喝多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先送他回去休息。” 马中华醉了不假，但并没有失去意识，他也想回去休息，便笑道：“老付啊，咱再喝一杯团圆酒吧。” 付部长点点头，他明白马中华今天找他的用意，便说：“老马，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我会帮你跟上头反应反应，但会不会起到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老同学，有你这句话，那就够了！”马中华兴奋地说道，今天也不枉大醉一场。 大家喝了团圆酒便散开了，孙艳蓉让驻京办的同志送自己和马中华回酒店。马中华还能走路，没有让司机上楼，只让孙艳蓉扶着回了房间。一回房间，他就坚持不住了，要不是有孙艳蓉扶着，双腿一软一屁股险些坐在地上。结果是没有倒，可是孙艳蓉就倒霉了，疼得呲牙咧嘴的。原来马中华一把抓住了她的突出部位。 马中华也感觉到手心不对劲儿，低头一瞧，嘿嘿笑了一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是说：“艳蓉，这些年，你似乎没有变。” 孙艳蓉的脸红了一下，说：“马书记，我扶您上床休息。”声音有些颤抖。 马中华躺在床上，孙艳蓉替他脱去西装，然后拧湿了毛巾擦他的脸。马中华没有闭眼睛，而是怔怔地盯着孙艳蓉，由于孙艳蓉是趴在床上的，马中华的双眼能从她的领口望进去，马中华感觉口有点渴，口中喃喃道：“艳蓉，你的身材比老于强多了……” 被马中华这样看着，孙艳蓉吓了一跳，慌乱躲开，不敢相信堂堂正正的马中华也能干出这种事。更令她气愤的是，老马竟然把她同老于相比。老于，就是老马的妻子，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太太，孙艳蓉刚刚四十多岁，正是女人最有韵味的时节，两人的身材如何相比？ “孙艳蓉，上次……是不是你主动引诱我？”马中华盯着孙艳蓉的眼睛问道。 “马书记，我……上次我们都喝多了，我……” “你明明是清楚的，你没有醉，就是故意的！”马中华想起上次被孙艳蓉摆了一道的事，心里发怒。 孙艳蓉无言以对，马中华所说是事实。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永远在张建涛面前抬不起头，也让她深深地后悔和自责。 几年以前，马中华刚刚上任双林省，第一次来到京城出差，接待他的正是驻京办副主任孙艳蓉。那时候驻京办主任犯了事，刚刚被拿下，由孙艳蓉这个副主任主持工作。因此，新上任的省委书记第一次到驻京办，孙艳蓉自然要认真对待，就为了这个驻京办主任的位子！为了这个位子，孙艳蓉不惜利用了所有女干部都可以利用到的本钱！ 虽然孙艳蓉是张建涛的多年情人，但是天性风流，在跟张建涛好之前，也跟别人有过关系，只不过那些男人都是为了一时之快，只有张建涛真心对她好。因此，当孙艳蓉发现机会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张建涛的感受，女干部上位的潜规则，可以算作公开。孙艳蓉头脑一热，在接待宴上就把马中华灌多了，然后就送马中华回房间，借口替马中华脱衣服上了他的床。马中华当晚确实醉了，男人在酒醉后对于女人基本上是没有抵抗力的，他甚至都忘了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马中华只是记得，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搂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孙艳蓉。孙艳蓉在熟睡中被马中华叫醒，当她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大哭大闹，又要跳楼又要什么的，可以说戏演得很真实，仿佛像个贞节烈女一般。 第1742章 亲眼所见 马中华是一个实诚人，当时还不是很了解孙艳蓉，一个劲儿地道歉，说什么自己醉了不知道，可这事不像别的事，你那玩艺儿非法进入人家的身体吐了口痰，岂是一句道歉就能结局的？虽然孙艳蓉被劝之后，没有了要死的心思，可是马中华心里一直觉得欠她的。事后没多久，他便提意孙艳蓉成为了驻京办主任。然而事情并没有完，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虽然没有人亲眼所见，但传得像真的一样，马中华也明白那确实是真的。 听到传闻，马中华更觉得对不起孙艳蓉了，总想着什么办法补救。可是后来，马元宏提醒了马中华，也许这一切都是孙艳蓉布下的局，随着他对孙艳蓉的了解，渐渐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终于有一天他惊醒，那天晚上明明就是她引诱自己的！知道真相后马中华很愤怒，可是他仍然怪自己，因为确实欺负了孙艳蓉，也给张建涛戴了绿帽子，这也是他为何器重张建涛的原因。有很长一段时间，马中华在张建涛面前都有点抬不起头，好在张建涛提都没提这件事。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上次马中华为了把张建涛拉回来，经马元宏提醒，不得不又想到了孙艳蓉，真没想到孙艳蓉愿意帮忙（他又怎么会知道孙艳蓉已经被策反）。马中华本以为忘记了几年前的香艳往事，可是自从孙艳蓉回到身边工作以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每当孙艳蓉扭着大屁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就有些受不了。马中华也是男人，不会为发生的事情而后悔，可问题是那天晚上他醉得太厉害，忘记了享受的过程。所以……在他心里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他不应该躲着，而是要明明白白的享受一次。在他潜意识中，像孙艳蓉这种女人，不上白不上，既然上了那就要好好上…… 当时马中华也被自己这个龌龊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控制着这个想法，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今天马中华听到自己刚刚离开，姜振国就要去双林省的消息后，心情十分不好，同老朋友聚会就喝多了。醉酒之后，想要同孙艳蓉旧梦缠绵的想法就冲满了大脑，眼前的女人……此刻是那么的诱人！ “艳蓉，别躲了，这里没有外人……”马中华扑上来，在郁闷之时，他需要发泄心中的烦恼。 “不……马书记，你喝多了，你不是这种人，你会后悔的！” “不搞你……我才后悔！”马中华像着了魔一般，这个老人此时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孙艳蓉挣扎着，全身是汗水，可是越来越没有了力气……只懂得享受。孙艳蓉明白大事不妙，别看马中华已经六十几岁，可是身体条件还是不错的，再加上酒醉，孙艳蓉这种妇人的体力是无法抗衡的。 “马书记，你……我喝多了，请您醒醒……”孙艳蓉推开马中华的脸，缓缓说道：“我承认……以前做了错事，但那也是无心的，对您并没有什么伤害。可是现在……您不能再这样了，真的会后悔……” 马中华的手伸到孙艳蓉腿间停下了，皱了皱眉头，突然冷笑道：“反正外面都说我和你有关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来吧……今天让我高兴高兴……” “啊……不要……”要害处被马中华抓住，孙艳蓉突然来了力气，抬腿就是一脚，将马中华踢翻到一旁，然后骑在马中华身上，用被子压在他的身上，喃喃道：“您等一下，我……我去洗澡，一会儿好好的伺候您。” 马中华现在大脑迟钝，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她想通了，便唔唔地点头，两眼一闭沉沉地睡去了。孙艳蓉没想到这一招反而好使，正准备离开时，心中一动，望着床上的老男人充满了愤恨，一条计策涌上心头。她来不及多想，整理好衣服就冲出了房间。 十五分钟之后，孙艳蓉又回到房间，身后跟着一位妙龄女子。孙艳蓉掏出一桑钞票交给年轻女人，指着床上的马中华说：“我们老板喝醉了，心情不是很好，你帮忙放松放松。” 小姐捏着手里的钞票，美美地笑了：“姐姐，都交给我吧！” 孙艳蓉不再多言，坐到了一旁。小姐本以为她会离开的，但稍微愣了一下就不在乎了，三下两下除去衣服，直接钻进马中华的被窝，。 “唔……回来了？”马中华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干着所有男人都会干的流程，一步一步……反正能发泄心中的郁闷就行。 孙艳蓉坐在身后，欣赏般地看着小姐如何调逗马中华，掏出了手机。小姐刚想起身，不料孙艳蓉从身后又扔过来一叠钞票，淡淡地说道：“继续，这个晚上多让老板快活几次，你不用走了，累了就陪着他睡。” 小姐愣了一下，随后宛尔一笑，继续施展着专业功夫调逗睡梦中的马中华。孙艳蓉劳累地坐下，心里有点想念张建涛了。此时此刻，她越发感觉到张建涛的爱了。 与此同时，双林省的座谈会刚刚结束，张清扬陪在姜振国身边。姜振国微笑道：“清扬啊，明天调研之后，咱们单独聊聊，今天太晚了，我发现和你真是有说不完的话啊！”从清扬同志到清扬，称呼上的转变，表明了姜振国对张清扬的态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领导没时间！” 身后的马元宏忧心忡忡，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姜振国虽然是一位学者，但是也很务实，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起床了，马上叫秘书请张清扬进来谈话。谁也没有想到，姜振国会这么早请张清扬单独谈话，一般大领导都是夜猫子，早上起床都比较晚。 更令姜振国意外的是，张清扬起的比他还早，来时身后还跟着春湖宾馆的服务员，带来了十分简单的早餐，米粥、馒头、朝鲜族泡菜。望着张清扬带来的早餐，姜振国满意地搓着双手，大笑道：“张省长这是……请我吃早饭？” “节约时间吧，边吃边谈，领导同意吗？”张清扬略带笑容地问道。通过昨夜的接触，他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姜振国的性格，他和一些老派干部不同，不喜欢屈尊卑膝的下属。 “嗯，不错，不错，我几年前吃过朝鲜族小菜，正好开胃啊！”姜振国点点头，“边吃边谈，节约时间！” 两人相视而坐，服务员将早餐摆好。姜振国望着碗里金黄色的小米粥，心里一阵温意。姜振国有胃病，一直对外保密，除了他的贴身秘书，很少有人知道。张清扬这个安排，显然是同他的秘书勾通过了，小米粥最是养胃。通过这件小事，姜振国就明白张清扬是一个细心的人。别看他年轻，但是足矣配得上一省之长的地位，这种人干工作令人信任。 两人边吃边谈，姜振国微笑道：“对于国企改革，昨天晚上已经谈了很多，但我知道那只是表层的东西，下面你就自由发挥，谈谈你的个人意见吧。” 姜振国这个问话很科学，谈意见就谈意见吧，可人家说的是“个人意见”，这就表明他很清楚昨天座谈会上的意见不能完全算作是张清扬的“个人意见”。道理很简单，能在座谈会上讲的话，是省委省政府协商后的结果，算是集体智慧，而这个意见往往很平和，不激进也不保守，但实质性就少了一点。姜振国知道张清扬对待马中华的无奈，所以现在明明白白的表示了出来。 张清扬会心一笑，说：“您真是明察秋毫啊！好吧，我现在就说说我的个人意见。” 姜振国一边喝粥，一边点头。 张清扬介绍道：“国企难题，不是我们双林省独有，可以说是全国普遍的大问题。去年年末，省政府制订了国企改革的计划，当时的目的就是再苦再难，也要闯过改制这个难关！现在来看，我省国企改革攻坚战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省直国有企业改制在布局和结构调、产权制度改革、招商引资、资产经营和资本运营等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浴火重生的双林省国企，生机再现。” 虽然张清扬不喜欢套话大话，但是入乡随俗，渐渐也沾染了一些“恶习”。姜振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开场白，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开场白讲完，张清扬开始讲起了正事： “我们的改革模式主要有三种，我最主要的意见就是对有潜力的企业大力改革扶持，那些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潮流，没有投资意义的老牌国企就不如坐地破产变卖，利用其土地、机器、技术，同外资合作成立新的企业，生产新的产品！” “这也是你和老马的主要矛盾吧？”姜振国微笑着打断张清扬的话。 “是的，这是我和马书记最主要的矛盾，马书记认为这些没有生机的企业，曾经对双林省乃至全国的发国做出过贡献，曾经风光一时，是东北重工业基地中的名牌企业。 第1743章 大有名气 虽然风光不在，但只要合理的运营，还不至于破产倒闭。他的想法是能救的就要救一救，这样的老牌企业，是我省的形象，也是老工业基地的形象，如果省政府不扶持这样类似的大企业，那么国企改革也就失去了意义！” 姜振国沉思道：“这种企业应该不在少数吧？” “是啊，这也是令我最为难的地方！全省上下总共有两百多家这种没有意义留世的企业，但是又都曾经风光过，大有名气，而且职工人数众多，欠债巨多。如果投入巨资，当然可以维持现状，可是却不能赢利。说白了吧，收支无法与投入成正比，所以我觉得利用大笔的资金还不如开发新产品，打造新品牌！” 姜振国点头道：“国有情节，又岂是老马一人独有啊，我去年调研辽东时就说过，国企改革改的不是企业，而是思想！谁的思想？企业的发展思想、高管的管理思想，以及干部的领导思想！这个思想改变也是国企改革中最难的问题，只要改革了思想，企业的改革也就不再话下了！” “确实，您说得很对，所以事情需要慢慢来做，现在成功改制的企业都是底子比较不错的，那些底子差的，没有留世必要的，我在制订规划中留在了最后，这个……也是无奈之举吧！” “呵呵，你很滑头！这是必免同老马吵架吧？”姜振国很同情张清扬的遭遇，他也是一位年轻干部，曾经也干过省长，也被人称为激进派。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可是问题的根源无法解决，我想……吵架再所难免。当然，这不是两位主官的意气之争，而是思路、发展眼光的争论，大家都是为了发展。这点上我不得不说，马书记是一位好书记！” 姜振国对张清扬更加的钦佩了，按理而言，姜振国明显已经表示出了对张清扬的同情，一般干部肯定利用此机会大诉苦处，暗中批评马中华以寻求上级的帮助。可张清扬到好，实事求事，没有半点私心。 “你接着说说你们的三种模式。”姜振国现在还无法表态，他此行的目的是代表中央摸底，摸双林经济的底，也是摸马中华与张清扬的底，可惜马中华不在，但是他不会马上就表现出支持谁。因为张清扬所说的这种争论，在决策层也同样存在，他如果现在表态那很危险。 张清扬也清楚姜振国不会表态，所以接着介绍道：“第一种模式，吸引民营企业对对口国企进行增资重组，实现省内资源和产业的整合，就像四维集团对第一农机的重组。” “嗯，这个我知道。” “第二种模式，采取资产重组与债务重组相结合的改制形式，就像平城第一化工的二次改制，利用辽东企业，通过转让上市公司股权，通过解决以资产抵债和打折回购方式化解了巨额不良金融债务，并用债务重组收益支付了股改对价。辽东石化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算是国企同私企对国企的改制的，这算是个特例，辽东方面帮了不少忙。” “呵呵，对于这一点，老马好像不是很支持？”姜振国别看是张清扬上任后第一次到双林省，但是对情况了解得很透。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没错，但是最终我坚持了下来，如此长久下去……我很担心。” “接着说。” “第三种模式，由民营企业出全资收购净资产为负的企业，算是帮忙还债吧，在承担了全部改制成本的同时，还投入了大量发展资金，带来了新建项目，令企业起死回生。我省的改革主要就是这三种模式，至于对职工的安治，那就是多种多样了，根据各自企业的特点分别对待。但有一点，肯定不会让职工吃亏！” 姜振国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低头喝粥，随后才擦了擦嘴，说道：“你的这三种模式并不新鲜，其它省也搞过，听起来相同，可是又大不相同，可以肯定这就是你们的‘双林模式’！属于你们双林省特有，我看可以面向其它落后省份推广，也值得其它领导干部赶来学习！” 听到姜振国完全肯定了双林省实施的国企改革攻坚的方式，对积极推进大中型国企改制所取得的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姜振国对别的事不敢私人表态，但是对这件事的表态完全可以代表中央，因为他就是主管经济的常委！ 姜振国接着说道：“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的一大半，我看内务院国资委应该召开一个国有企业改制工作座谈会，请大家都来听听双林省的成果，你们所采取的增量重组、产业关联重组、承债式重组和品牌技术资本互补重组等改制模式和做法都是成功的，为内务院指导地方大中型国有企业改制提供了思路和方法。” “在国家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大背景下，你们敢于承担风险和责任，出台战略决策，各部门通力合作，形成了浓厚、良好的合力攻坚氛围，保证了双林国企改制攻坚战的胜利，值得表扬！” 张清扬谦虚地说：“现在要说成功还为时尚早，国企改革签约只能说是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的发展和后期管理才是重中之重，这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 “有你这个总设计师，我对接下来的工作反而不担心！”姜振爽声大笑，“听你说了这么多，今天就好好的调研几个典型，看你说的是不是空话！” “这个当然，请首长批评指导。”张清扬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而此时的马中华还在香甜美艳的梦中，身边的一具胴体是那么诱人。 马元宏昨晚也住在了春湖宾馆，一大早上就知道了姜振国私下接见张清扬的消息，这令他更加心急如焚。他连忙拿出电话打给马中华，想问他是不是已经返程了，可是没有人接。他再打给孙艳蓉，手机却关机了。他想打给驻京办的干部，又一想担心闹得满城风雨，好像马中华刚离开一天，双林省就变天了似的。 整个早上，他就在房间里跺着步子，不停地打马中华的电话，可一直都没有人接。马元宏做梦也没有想到，马中华的手机被孙艳蓉放到了套房的客厅里，搂着美人熟睡的马中华又如何听到手机的铃声？更何时况昨天一夜鏖战，年过六十的他哪还有精力，现在昏睡得像个死人！ 没多久，秘书就通知马元宏，姜振国已经同张清扬出门了。马中华打起精神，早饭也顾不得吃了，赶紧同其它常委一样来到楼下，准备陪姜振国到企业调研工作。 双林省的陪同人员在大厅集合，姜振国回身瞄了一眼，淡淡地问道：“马书记没回来？” 马元宏听到此话，心沉到了谷底，他明白姜振国一定以为马中华昨天到京知道自己来访的消息后，肯定会连夜或者今晨坐早班的飞机赶回来。那么也就是说，姜振国对于昨天马中华不在省内表示理解，可是如果今天马中会还不在，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虽然不是诚心，但是总让人感觉别扭。你到京城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重要能比内务院副总来访还重要？头天不在是不知情，那么知道人家来了，你还不回来，放在谁心里都会胡思乱想的。 张清扬回答道：“马书记昨天刚去京城，估计今天是赶不回来的。” 听到张清扬这个诚实的回答，马元宏真想撞墙，可又分辨不得。现在马中华完全是失踪状态，他又能说什么？ 姜振国点点头，说道：“老马到京城办什么事情？”从马书记到老马，这个转变谁都听得清楚。 “这个……”张清扬一脸的为难，他确实不知道，无法回答。 一把手上京公干，二把手竟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种事可是官场大忌。说小了是工作失误，说大了那就是影响班子的团结！ 马元宏明白张清扬这个为难的表情多少有些做作的成份，刚想代为回答，就听姜振国有些不满地批评道：“清扬同志，老马上京办事，你怎么能不清楚呢？这可是对老班长的不关心嘛！” “是是，您批评的对，我今后一定改正。”张清扬低头受教。 现场所有人都明白，姜振国是借题发挥，他批评的是马中华。这件事与张清扬没什么关系，马中华偷偷进京，不告诉张清扬什么事，张清扬就是想关心又能怎么关心？所以一目了然，姜振国这是皮里阳秋的说法。 马元宏赶紧解释道：“首长，马书记进京是谈一个项目，由于他突然接到京城同学的消息，所以走得很匆忙，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听到马元宏这个急忙的解释，在场的人都忍着笑，大家都听出了毛病。 第1744章 意外情况 果然，姜振国马上一脸笑意地反问道：“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马部长怎么知道的？” “啊……”马元宏又想撞墙了，还好反应够快，马上说道：“他昨天接到消息时，我正好在他的办公室。” “哦，原来是这样。”姜振国点点头，对张清扬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企业。” 马元宏心想完了，姜振国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当然，他也理解，这种解释，换谁都不会信的。 送姜振国上车后，张清扬也上了自己的车。车子发动后，他问孙勉：“你昨天晚上没有听错？”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但是孙勉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直接回答道：“我是亲耳听到的，决不会错。” “那就有点奇怪了，他怎么没回来呢？”张清扬皱着眉头，以马中华的政治智慧，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不会赶不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马中华碰到了点意外情况。 张清扬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不禁向后看了一眼。电话是张建涛打来的，他就坐在后面的车中。 “建涛，什么事？” “张省长，我刚才同孙艳蓉通过电话，了解到一点意外情况。”刚才姜振国在大厅内提到马中华，张建涛也在场，他便留心了。上车之后，张建涛便想到了孙艳蓉。别人找不到孙艳蓉，他却可以找到，因为孙艳蓉还有个私人手机，是外人不知道的。 “哦，什么情况？”张清扬暗叹张建涛会办事，其实这也是他多年来总能成功的秘诀。如果领导干部事事都要吩咐，那会累死的，所以培养得力干将是官场成功的要素之一。 “省长，孙艳蓉说马书记……还在睡觉。”张建涛冷笑道。 “睡觉？”张清扬从张建涛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同。 “嗯，”其实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张建涛还在想是否全盘对省长讲出，可是当听到张清扬的声音后，他就做出了决定，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 张清扬听完了张建涛的讲述，没有半分兴奋，而是满脸的错愕，如果换成是他，杀了孙艳蓉的心思都有。他担忧地说：“孙主任没事吧？” “没事。” “那……” 张建涛明白张清扬担心什么，便说：“放心吧，孙艳蓉有办法。” “那先……这样。”这件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张清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嗯，有什么新消息我再通知您。”张建涛挂上了电话。 马中华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建涛这枚棋子，最终反而令他自讨苦头。 与此同时，马元宏也拨通了驻京办主任高美菊的电话。高美菊曾经是驻京办的副主任，也是孙艳蓉的好姐妹，孙艳蓉调回京城之后，就推荐了她接班。 “高主任，马书记和孙主任在你身边没有？”电话刚接听，马元宏就疯了似的问道。 高美菊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马书记他们还在酒店。” “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马元宏大吼道。 高美菊小心解释道：“马部长，昨天我们分手时，马书记说今天让我们等电话，如果他要用车，就会提前通知我们，否则就不用我们去酒店。” 马元宏心急如焚，气道：“少废话，你现在马上去酒店，让马书记立刻给我回电话！” “好……好吧。”高美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声音有些迟疑。 “快点！”马元宏满肚子的怒火。 高美菊哦了一声，挂上电话后就开始联系孙艳蓉，她也知道那个私人手机的号码。 马元宏捏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可急也没有用。正在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喂，我是马元宏！”马元宏正在气头上，声音听起来很冲。 “马部长，您好，我是江平看守所的小李。” “什么事？” “那……那个于声……出了点意外，刚才放风时，和其它犯人发声争吵，结果被铁棍插伤。” “什么？”马元宏的大脑嗡的一声，“你们是怎么搞的？”问完之后醒悟，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又问道：“伤得如何？” “呃……挺重，医生说，铁棍插……插伤了肝脏，而且脑袋受到重击，这个……” “他妈的是谁干的？” “一个杀人犯，还没有被审，没想到就……” “人在哪呢？” “已经送医院了。” “我知道了！”马元宏怒气冲冲地挂上电话，赶紧联系家人，心想时运不济，真是喝凉水都能塞牙！ 马元宏联系了一通，脑子突然开窍了，气乎乎地拿起手机打给张清扬。 “马部长？”张清扬十分意外。 “张清扬，你到底想怎么样，双林省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什么？”张清扬有些茫然。 张清扬的态度更令马元宏发火：“刚才看守所报告，于声被杀人犯捅伤，伤得很重很重，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马部长，我想你找错人了吧？你现在应该寻求警方的帮助！” “张清扬，走着瞧！”马元宏有点后悔了，这个电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张清扬放下电话说：“于声被捅伤了，听说是一个杀人犯。” 孙勉愣了一下没应声，彭翔冷笑道：“恶有恶报，估计那个杀人犯曾经被于声抓过，冤家路窄……” 张清扬听懂了，什么也不说了。彭翔的“分析”合情合理。 法院终于开庭审理冰彤美容会馆被砸，以及冰冰与李钰彤被打伤的案子了。如果普通人碰到类似案件，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开庭审理的。但是李钰彤是谁？人家可是省长家的保姆，完全可以称作是省长的亲人！省长的亲人被派出所所长殴打，这是什么形为？因此，对于这个案件，从公安厅到检查院，相关部门都十分重视。 张清扬带着王云杉、彭翔、孙勉出席了审判，当然是以私人的身份，很安静的坐在台下。其实在这之前，在是不是出席审判时，张清扬也很犹豫不决。李钰彤是她的保姆，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作为主人出庭也无可厚非；可张清扬又是省长，身为一省之长，保姆被打只能说是一件小事，完全可以不出庭。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最重要的是打人者的头头是马元宏的外甥，而马元宏又是马家军的重要干部，是马中华的左膀右臂，马中华又是站在张清扬的对立面上…… 因此，张清扬今天到底出不出席审判，其实是一次政治上的亮剑。他不同席，表面他与马元宏或者马家军之间还有一丝缓和，双方还要维持着表面上的一点情义。但如果他出席，那就表明完全与马元宏站在了对立面，甚至是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官场上不能竖敌过多，这是大忌。张清扬看起来冒失，有些时候的决定很激进，但是其实都通过了他的认真思考。这一次通过认真的考虑之后，张清扬决定参加今天的审判，双林省的干部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张省长决定替保姆撑腰，为的就是被人议论，在舆论上打击马元宏。 打人者可是马部长的外甥啊，可是张省长半点面子也没给，根本就没把马部长放在眼里嘛！听说于声在看守所里被犯人打伤了脑袋，扎破了肝脏，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 种种消息都会对马元宏不利，也就是对马家军不利！张清扬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有点急，也面临着很大的风险。可是张清扬有他的理由，通过长时间的思索，他已经决定将今年的换届工作当成与马家军最后的抗争，既然这个决心已定，那么再做一些表面上的功夫就没有用了。反过来想，此时选择出席审判会，就有借力打力的效果了。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时机不再来。 法庭上庄严肃穆，张清扬坐正了身子。其实当法院知道省长要出席的消息时，十分吃惊，主动要求省长坐在台上监督指导。但是张清扬给了明确的答复，他今天只是李钰彤的家属，而不是双林省的省长，法律高于一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有人都要听法庭的指挥。法院无奈，只好任由这个“普通人”以家属的身份坐在下面。虽然张清扬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人家的保姆受了伤害，不管马中华怎么和省高院的领导打招呼，必竟理亏。现在人家省长就坐在现场呢，主审法官当然就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了，相信马中华也会理解的。 主犯人员全部出席，唯有于声没有在场。于声重伤住院，肝脏受损严重，最为严重的是脑部损伤，医生说他的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了，唯一会做的表情就是傻笑。那个杀人犯也够狠的，完全把人打傻了！ 于声没有出席，他的家人出席了，而且更令人感觉好笑的是，马元宏部长也来了。他与张清扬之间，中间隔了一条过道，目不斜视！ 第1745章 普通人物 本来马元宏没想出席，可是当听到家里人说张清扬在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最近他已经接连丢了面子，完全被张清扬压制住了。想到这些，马元宏不顾一切地也赶了过来。丢人就丢人吧，总比闷声被欺负要强！ 案件并不复杂，但如果李钰彤是普通人物，案件肯定会复杂的。一方是官，一方是民，这样的案子往往会不了了之，哪还会像今天这样出现在法庭上？李钰彤的性格大大咧咧不假，可是她一点也不傻。她坐在轮椅上，回头望着张清扬，心里充满了感激。彭翔早就告诉了她于声被刺伤的消息，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明白的。这种事情如果真是意外，那可就是意外了！李钰彤不明白张清扬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可是她明白一点，色狼省长这是对自己好！ 案件的审理很迅速，没出现任何的问题，主犯于声因故意伤害他人，以及职务犯罪、经济犯罪等罪名，数罪并罚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16年，剥夺政治权利10年。并且对冰彤美容院以及李钰彤本人进行赔偿，总金额为48万元。这是美容院被砸后的装修费以及李钰彤的医疗费。不过，最后法官考虑到于声现在被人扎伤，脑部损伤严重，暂时无法服刑，将适身体情况缓期执行。这个决定算是合情合理，也算是法官卖给马元宏的一个面子。派出所的其它人员也被依法判处。 听到这个判决之后，马元宏满脸黑线，一想到已经成为傻子的于声还被判了16年，真想冲过去和张清扬拳脚相加，你比我牛不假，可是这也太欺负人了！我怎么说也是省委组织部长，你把我当什么了？一旁于声的母亲早就失声痛哭了，要不是有家人拦着，她早就跑过去打张清扬了。马元宏是不会让她冲过去的，那样他们将会更加的丢人。 张清扬稳坐钓鱼台，目不斜视，听到法官的宣判后，还满意地点点头。看见他点头，马元宏暴跳如雷，但是表面上只能稳稳坐在那里，保持着省委组织部长的最后一丝尊严！ 当法官宣判之后，李钰彤突然表示有话要说。主审法官同意了李钰彤的要求。李钰彤在讲话前回头瞄了一眼张清扬，望见他鼓励的眼神之中，心中安定了不少，推了推面前的话筒，像模像样地说：“尊敬的法官，感谢您代表法律还给了我们一个公道，并且让触犯法律的人受到了应有的处罚。我在此宣布，我完全同意法庭的判决，而且将会把对我们48万元的赔偿全部损献给双林省红十字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困难群众。借此也是想向全社会表明，我们为了正义才出席了今天的庭审，并非为了赔偿！” 听到李钰彤的话，主审法官不禁看向了马元宏。马元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打脸……赤裸裸的打脸啊！李钰彤这翻话摆明就是讲给她听的，这让省委组织部长颜面尽失！ 庭审结束后，张清扬引领着众人走出法院。冰冰推着李钰彤，兴高彩烈地说：“钰彤，你说得真好！” 李钰彤嘿嘿地笑，偷偷地望了张清扬一眼，这篇讲话稿如果没有省长大人的润色，她可不会说得如此流利。 另一侧，马元宏也带领着家人走出法院，两路人马碰到了一起。 张清扬对马元宏微微一笑，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伸出手来说：“马部长，过来了。” “嗯，过来了。” “于声伤得怎么样，医院怎么说？”张清扬对于声同志表示了关心。 马元宏的脸皮抽动了两下，淡淡地说：“还死不了！” “哎，看守所的管理实在有问题，公安系统要好好的调查嘛！”张清扬满脸同情地说道。 张清扬越是如此，马元宏的心越痛，点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好，再见。”张清扬客气地点头。 马元宏带着家属刚走过去，就听到身后的张清扬说：“小彭，安排一下，大家中午庆祝庆祝。” “好的！”彭翔大声回答。 马元宏气得险些吐血，张清扬，这个仇我算是记下了！ 离得远了，身后的老妹子马元艳拉住马元宏的手，说：“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没听到法庭的审判？”马元宏恼怒地喊道，“不是你们，我能丢这么大的面子！法院没有逼他去服刑，已经很不错了！” “大哥，那个杀人犯……” “哼，你也知道那是个杀人犯，反正早晚挨枪子！” “可是……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然他怎么会……” “好了，这话以后不许乱说，我亲眼看过现场录象，他们确实是在放风时发生了语言冲突，然后就打了起来……”马元宏摇摇头，他不相信也得相信！ 马元艳还想说什么，不料马元宏直接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家人知道马元宏心情更不好，不想被他当成出气桶，远远地躲开了。马元宏上了车，告诉司机去找马书记。马中华昨天从京城回来了，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元宏需要好好问一问！ 张清扬举行的庆祝宴，把王云杉也请来了，这是李钰彤的提意。当然，小李在说出这个想法后，很胆怯地看了眼张清扬。在李钰彤看来，自己被打之后，王云杉跑前跑后帮了她很多，需要感谢。 张清扬看到李钰彤今天高兴，便同意了她的想法，让她自己给王云杉打电话。王云杉很愉快地就同意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么高兴。似乎私下里每一次与张清扬的会面，都会令她开心。 地点选在了龙华宾馆，李钰彤坐了冰冰的车，彭翔开着车拉着省长。在车上，张清扬详细地问起了那个杀人犯的情况，这几天忙得一直也没时间问。 彭翔笑着解释道：“说来也巧，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前，于声被关进去之后，已经被那个杀人犯打过一次了。杀人犯曾经被于声抓过，所以在里面看到于声便把他打了。看守所有看守所的规矩，像杀人犯这种，往往是里边的老大，连看守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我了解了一下那个人的背景，拐了几个弯通过他道上的大哥找到他，让他找机会教训一下于声，好处是替他解决掉一个对手，那个对手一直对他的老婆有那种意思。这个人很讲义气，不怕死，可进去后最不担心的就是死后他的老婆被人欺负，所以……”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怎么接触到他道上的大哥的？” “呵呵，我有我的办法。” 张清扬又问道：“杀人犯的老婆怎么样了？” “老婆孩子很快就会去京城了！” “嗯，他讲义气，咱也要讲义气！”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老板，放心吧。”彭翔笑道。 “他肯定是死刑？” “就是马元宏想救，也救不活！”彭翔大笑道：“他手里有好几条人命呢！” “呵呵……”张清扬这回真正地放心了。 有些事就是那么巧，当张清扬在酒店大堂碰到王云杉时，郝楠楠也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郝楠楠看到张清扬同王云杉亲热地走在一起，心里酸酸的，笑道：“省长，王主任，你们这是干嘛呢？” 王云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自觉地低下头。大家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的心事啊！ 张清扬却没当回事，说道：“今天小李的案子宣判了，中午过来吃饭，你过来有事？” “也没什么事，要不省长再多请我一个人？”郝楠楠厚着脸皮说道。 张清扬有些头疼，说道：“就怕楠姐有重要的事情。” “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我也是陪朋友吃饭。”郝楠楠亲热地拉着王云杉的胳膊，“云杉，脸色真好！” “郝书记，您也不差。”王云杉微微有些不满地回答道。 “那……那就走吧。”张清扬无奈地捏捏鼻子。 张清扬欢声笑语庆祝法院的宣判，可在马中华的家里，马元宏跟他吵了起来。 “我就是不懂了，您为什么不回来？”马元宏把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 马中华没有生气，拉着他坐下，这件事确实需要一个解释。难道说我那天晚上嫖妓闪了腰不成？想起这件事，马中华比马元宏还要郁闷。那个晚上到是幸福了，可是幸福之后的代价太大了！ “元宏，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回来也赶不上了，还不如在京城多走走关系。姜振国的态度，我比你清楚，他和张清扬都是一路人。” 这个解释并不能说服马元宏，他说：“可是不管怎么样，一个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姜振国未来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以后双林省的工作还要靠他支持！” “我……有些事就不提了吧。”马中华的眼神有些空洞，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已经瘦了一圈。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像马中华这个岁数的老人，一晚上那种事干多了，当然有损精气神，没有半个月是无法恢复的。 第1746章 不寻常的事情 “马书记，你必须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元宏不傻，那天打谁的打话都打不通，后来让驻京办主任去找，马中华到是回了一电话，可是在电话里却说不能回来，便挂上了电话。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那天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真的没什么，元宏啊，上头对你还是很支持的，大有希望！”马中华试图转移话题。 “马书记，您不是和孙艳蓉……”马元宏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那天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他不得不怀疑他们在一起干了别的事情。 “马元宏！”马中华终于生气了，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马元宏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马中华面前。 马中华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你想哪去了！这件事就不要问了！” “对不起。”马元宏一脸的愧疚。 “别走了，让老于炒两个菜，陪我喝两杯！”马中华这些天也确实心情不好。 “好啊，我也想找个人喝酒呢！”马元宏又坐下了。 “元宏，说说于声那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一个杀人犯干的，可这件事肯定背后有人，要不然……”马元宏想起来就气。 马中华知道马元宏的猜测有道理，只是他无法接受张清扬采用如此过激的行为。便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算是对上了！” 马元宏点点头，他现在与张清扬之间，已经不完全是政治上的争权了。 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干部的调整上面，可是马中华的心里始终想着那天起床后的情景。 时间退回到几天之前，马中华在睡梦中感觉胸前压了一条滑腻的东西，虽然说整个晚上都在做梦，但是他现在有点清醒了。马中华起初很陶醉于被这条滑腻的东西压在身上，可是渐渐就觉得不太对了，随后猛然睁开眼睛，就瞧见一具粉嫩光滑的女人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怪不得睡梦中这么累呢！女人就像条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你是谁！”马中华把女人推开后的第一反应，跳下床大叫，险些摔倒，通过一夜激情，他完全被这位“专业女人”淘空了。 “老板，这才几点啊！”女人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并不理他。马中华累不假，可是她更累，这个行业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不卖力能赚到那么多钱吗？ 马中华喝了口水，坐在床前想着昨夜的事情，他老了不假，但是并不糊涂。渐渐就想起了一些，好像昨夜在春梦里一直都觉得和自己那个的是孙艳蓉啊，怎么早上睁眼就变了个人？马中华当机力断，穿上衣服冲出去敲孙艳蓉的房门。 孙艳蓉还没有起床，昨天晚上也挺累的，干的人累，看的人更累，这玩艺就像单身男女看黄片似的，关键还是现场直播，谁能受得了？ “马书记，您干什么？”孙艳蓉穿着睡衣打开房门，满脸睡意。 “你跟我来！”马中华气急败坏地拉着她来到自己房间，指着床上的女人说：“这是怎么回事？她……她是妓女？” 孙艳蓉表现得十分振定，淡淡地回答：“你是不是想问，躺在床上的为什么不是我？” 马中华那一刻十分惊呆，下意识地就想点头了！然后一拍脑门，被孙艳蓉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艳蓉坐在床边，说道：“昨天晚上您喝多了，拉着我就要……我差点就被您那个了，还好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有人要来上门服务，您不顾一切就把她放了进来，然后……” “真的……是这样？”马中华将信将疑，他记得酒后非礼孙艳蓉的事，却不记得找小姐的事了！ “嗯，我本想反对的，可是您把她当成了我，如果我把这个女人赶走，那我……如果床上的那个人是我，您和我又该如何收场？无奈之下，我只好……” 马中华两耳嗡嗡直响，如果现在床上的女人是孙艳蓉，那他的老脸要往哪摆？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马中华吸了一支烟，硬着头皮对孙艳蓉说：“对不起，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样。” “我知道您昨天心情不好，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是男人，她又是自愿的，也没什么大问题。”孙艳蓉满嘴是理。 马中华默不出声，这时候孙艳蓉不想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赶紧说道：“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马部长给您打电话，希望您今天赶回去。” “你为什么不早说？”马中华这才想起姜振国去双林省，玩了一夜女人，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孙艳蓉满脸委屈，说：“我昨天和您说了啊，您……您……”指了指床上的女人。 马中华无言以对，对于昨夜的事情，他确实不能完全想起来了。而且理论上孙艳蓉也没有理由害他。他本想还要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可就在此时，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笑着对马中华说：“老板，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真没想到，您这么厉害，一晚干了三次！” 马中华当时差点晕过去，妈的我说怎么两腿发软，浑身没力气呢！ 孙勉轻轻敲响领导的门，送过来一些文件杂志，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为民日报》以及党内机关期刊《冲锋》。《为民日报》就不用多说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有必要介绍一下《冲锋》。 《冲锋》杂志是中央主办的机关刊物，是党中央指导全党全国工作的重要思想理论阵地，担负着深入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xxx思想、xxx理论和“xx代表”重要思想，深入宣传科学发展观；完整准确地宣传阐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中央的决策部署；用我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武装全党、教育人民，引导党员干部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提高全党马克思主义水平，促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发展的重要任务。 如果地方干部能在这上面发表文章，或者被美言几句，那么前途不可限量。 孙勉兴高彩烈地说：“领导，这上面有介绍我们的文章！” “瞧你激动的！”张清扬也没怎么当回事，首先拿起《为民日报》，只见首版上就有一篇通训，标题为《国企改革创历史，双林模式深受中央领导恳定！》 文章称：作为计划经济长期占据统治地位的国家老工业基地，国有经济比重过高、结构和布局不合理、企业活力不足一直是长期困扰双林省经济发展的突出矛盾。面对国家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机遇，双林省委、省政府下定决心对国有企业进行一次“大手术”，彻底解决国有企业改革难的问题。省长张清扬到任后，一场轰轰烈烈的国企改革攻坚战吹响了号角，双林经济活力迎来了复苏。 近日，xx常委，内务院副总理姜振国同志调研双林省，他在走访中对双林省的成功模式表示支持，他表示看到了双林省改革的希望，看到了国有企业的希望。姜振国同志在座谈会上说…… 张清扬并没有细看，大概浏览了一遍就放下了。什么也没说，又拿起了《冲锋》杂志。冲锋杂志的第一篇文章是总书记针对信任危机所写的，第二篇便是由姜振国署名的《看双林，瞧发展，重现国有经济发展机遇！》 文章中对双林省省长张清扬，以及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大力表扬，并且详细地介绍了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整体思路，文章中有很多话都是张清扬私下里对姜振国所讲的“个人意见”。 看到这篇文章时，张清扬才满意地笑了，虽然文章不见得是姜振国亲笔所写，但是完完全全展现了姜振国，或者是共和国上层某一部分领导对双林省、甚至对张清扬的一些态度。自然，在这两篇文章中，张清扬也看出了一丝不寻常，无论是《为民日报》的通训，还是《冲锋》杂志上姜振国的署名文章，里面都没有提到马中华的名子，这是很不寻常的！ 身为双林省委书记，却没有在这次宣传活动中出现，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当然，姜振国来访时，马中华确实不在双林省，但按照惯例，无论是随行的宣传干事，还是任何一位领导都不会忽略他的存在，更不可能不出现在对双林省宣传的文章中。可他就是没有出现，这就表明从某种意义而言受到了某人的暗示，堂堂的双林省委书记，一把手马中华，被“潜规则”了！ “省长，这两篇文章有些特别……”孙勉始终不见领导表态，便小心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有些特别，是疏忽还是特意？” “我想是特意。”孙勉认真地回答。 张清扬深深靠在椅背上，说：“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我真是不明白，马书记完全可以赶回来的，可他为什么就是没有回来？”孙勉皱着眉头，当天是他亲耳听到马元宏打的电话。 第1747章 改革成果 “呵呵，这件事你不用猜了，我知道原因。”张清扬给了一个解释。 孙勉点点头，便转移话题道：“您看连中央机关报纸杂志都开始宣传我们的改革成果了，我们自己是不是也宣传一下？《双林日报》的白书记跟我说过好几次了，想对您来个专访，这个……” “不行，现在不是时候，你就告诉白向前，让他专访一下马书记，不要激化日报社同省委的矛盾。” “嗯，好的。” “当然，中央机关报纸上的文章，他完全可以转载一下嘛！”张清扬的笑有点坏。 孙勉一拍脑门，暗想省长的眼界就是不同，满脑子都是政治思想，笑着说了声好，转身出去安排。 “他真的生气了！”马元宏刚走进马中华的办公事，便将手里的杂志摔在领导面前。 马中华没理马元宏的犯上，微笑道：“何必发那么大的火，这是他的个人文章！” “您……您怎么这么单纯！”马元宏没想到马中华给出这个理由，差点就说愚蠢了。 “我问过老洪，老洪说对于姜振国那篇文章，中央也有不同意见，一些保守干部认为过于偏激了。”马中华淡淡地说。老洪，是中宣部部长，也算是马中华的老友。 马元宏愣了一下，随后坐在马中华面前，说：“这是不是表明，中央对他也不完全是支持赞赏的态度？” “刘老对他的信任有些一意孤行啊！”马中华若有所思地说道。 马元宏想了想，微笑道：“也就是说，对于这次换届工作，中央也还没有完全把盘子定下来?” “按照惯例，党代会前后，中央会对省部级的干部进行一些调整，但是根据我这次进京得到的消息来看，没听到任何我省要调整的消息！哦，孙常青肯定是退了！”说到后来，马中华有意无意地瞄了马元宏一眼。 马元宏的脸有点发热，如果他真能够接替孙常青出任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先不管与张清扬的对抗是否胜利，起码解决了正部级待遇，那么以他现在的年纪，再等几年还有一次机会。 马元宏思索道：“老大，既然现在中央都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那我们还有很大机会！你是省委书记，我是组织部长，只要按规矩办事，拿出一份中层干部的调整大名单来，他也没什么办法！” “是的，这话有道理，我现在还是一把手！”马中华瞄向马元宏，说道：“这次进京收获很大，相比于一个姜振国……呵呵，不见就不见吧，一个年轻的小娃娃，能拿我怎么样？” 马元宏的脸红了，他知道马中华意有所指。马元宏不敢坐着了，赶紧站起来，垂下头道歉道：“马书记，对不起，前几天是我误会了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是您目光长远，我还是太嫩啊！” 听到马元宏承认了这些天犯上的错误，马中华内心舒服了很多，别看他表面上对马元宏没什么看法，可是像他这种人被手下挑战权威，心里又怎么会没有半点想法？马元宏如今终于再次把他称为了老大，马中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元宏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我不是外人，现在老邓走了，你是我最亲的人啊！” “对了，这几天忙得也没问，听说您上京看了老邓？” “嗯，老邓的身体恢复了很多，就是说话还有点别扭，其余的没有大问题，只要不二次中风，生命没有危险。” “那就好，老邓……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所以我们更要胜利，还老邓一个公道！”马中华眼中闪闪发光，如他所言，此次进京，确实听到了一些对他有利的消息。 张清扬所主导的国企改革，一方面取得了进展，可是另一方面又深深地刺激了一些老革命者的心。在他们看来，双林省的国企曾经拥有那么多的辉煌，现如今在张清扬的手上倒闭的倒闭，重组的重组，完全背离了革命精神，伤害了国有经济的声誉。 不是马中华一个人保守，而是有一大群人都不太支持这种破釜沉舟似的激进改革。随着张清扬在共和国政治层面的地位越来越高，并且以刘家第三代领军人物出现时，引起了一些老干部的担忧。他们担心如果有一天张清扬主政中央，会使共和国偏离发展轨道。再有乔系的推波助澜，别看张清扬现在发展的一帆风顺，实则随着他地位的越来越高，所针对他批评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只不过由于年青干部的推崇，还有部分中央领导对他的喜欢，这些批评的声音还没有形成力量。但是马中华以他多年的政治经验判断，这种矛盾会越演越烈。在这个全国领导干部大换届的背景下，对马中华是有利的。根据历史分析，那些争议声比较大的干部，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取得什么政治上的进步。 马中华猛然间抬头，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沉默了很久，他看向一言不发的马元宏，并不知道他此刻在做着省委副书记的美梦。马中华语重心长地说：“我注意到媒体上有一个词，把张清扬这种干部说成了一个现象，红色子弟，拥有高学历，还有着实打实的政绩，火箭式升迁，多地任职的经历等等。媒体都在断言，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们将走上共和国的最高舞台。” “嗯？”马元宏愣了一下，不明白老大怎么成为了政治分析家。 马中华神秘地笑道：“张清扬是一个现象，双林省的国企改革也是一个现象，这种保守与激进的争论并不是我省独有，你没感觉到现在的情势曾经出现过吗？” “出现过？”马元宏张大了嘴巴，望着老大的神秘，渐渐明白他的意思了，反问道：“您是指当年改革开放时的两派之争？” “你觉得呢？” “是啊，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当年最高首长在制订改革开放是我们的基本国策时，发生了多大的争论？要不是因为苏联解体，这种争论还不会结束，市场经济改革也不会引起人们的重视！” “那么，你在想想，现在……我们是不是还有着很大的机会？” 马元宏恍然大悟，他有明白马中华的意思了，兴奋道：“您是想将现行的国企改革矛盾扩大化？成为舆论、政治、经济、思想等各界人氏争论的话题？” “呵呵……” “可是这需要有人支持，另一方面，万一失败……” “不成功则成仁！”马中华的目光十分坚定，“元宏，与其默默无闻地被拿下，还不如让历史记住我们，哪怕失败，我们也要给他留下血的教训！不是为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双林的未来，国家的未来！身为一名共产党人，我们已经与革命事业融为一体，拿怕我们成为最终的牺牲者！也要为了心中的理念做最后的争论！” 马元宏受到了感染，默默地点头，这一刻，他感觉面前的老大哥如此高大令人崇拜！ 马中会说出这翻话之后，自己也被打动了，充满激情地说：“至于你刚才提到没有人支持，这个……并不难办，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过两天再去京城，下面我对你讲讲想法。” 两颗头挨到了一起，办公室里烟雾弥漫。 孙艳蓉与张建涛在办公室里也发生了争论。 “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是最好的机会，必须交给省长！”孙艳蓉扯着脖子却压低了声音，这里必竟是办公室，她也担心被别人听到。 张建涛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办公室里徘徊着，听到孙艳蓉的话，气急败坏地说：“你懂什么，你了解省长还是我了解？” “你懂，你懂个屁！”孙艳蓉拉着他坐下，“别晃了！” “你喊什么喊！”张建涛瞪了她一眼，“这种事不像其它事，很有可能让省长对我们有看法！” “有看法怎么了，你就是省长的人，你这是在帮他！” “可是……”张建涛摇摇头，实始无法决定。 “老张，你听我的，要不然……我不是白费心机了？”孙艳蓉苦口婆心地劝道，缩在了张建涛怀中。 张建涛拍了拍孙艳蓉那张半老徐娘的嫩脸，突然笑道：“你上次给我吹的很舒服，要是敢在这里……我就听你的！” “哼，我才不怕呢！”孙艳蓉说着就要解张建涛的皮带。 “唉，你干什么，逗你玩呢！”张建涛按住孙艳蓉的手，又气又笑道：“你还当真啊！” “去还是不去？”孙艳蓉妩媚地盯着张建涛，虽然徐娘半老，但还是很惹人上火的，难怪马中华面对她时把持不住了。 张建涛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怕见省长，而是担心他小看我们。” “放心，他不会的。”孙艳蓉鼓励地捏着张建涛的手，“晚上……” “你啊！活活把人累死！”张建涛最终顶不住她的攻势，起身道：“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就在这里等你！” “还是先回去吧，影响不好。” 第1748章 绕过办公桌 “影响不好？”孙艳蓉突然笑了，“我是省委办主任，你是省政府秘书长，我们之间就不许有工作交流啊？” “屁话，我看身体交流还差不多！”张建涛拍了拍她的屁股，“不管你了！”说完拿着孙艳蓉的手机就出门了。 张建涛赶到省长办公室时，张清扬正同秦朝勇研究着政府机关单位的干部调整。两人的研究完全是针对组织部最近的大动作，也算是提前做个准备。张建涛到时，两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秦朝勇告辞离开，张建涛连声打扰了。 “秘书长，找我有什么事？”张清扬和颜悦色地问道。 “张省长，我今天……不知道该不该来……”张建涛犹豫不决地说道。 “可你还是来了！”张清扬起身绕过办公桌，亲热地拉着他坐下。张清扬看出来了，张建涛今天确实有事。 张建涛长叹一声，说：“省长，你觉得我的为人怎么样？” 张清扬愣了一下，微笑道：“没的说。” “嗯，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您看看……这东西。”张建涛掏出了一部手机，打开视频播放器。 张清扬接到手里，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裸背，随后镜头转移了方向，面前是一对女人的，还有一个男人的脸……马中华满脸醉醺醺的捧着…… 张清扬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孙艳蓉还干了这种事！ “省长，我也很吃惊，没想到她赶这么干。这东西……我就不多说了，您看……应该怎么办？” “你想过后果没有？” “想过，但是……又有点不确定，我觉得……省长，其实我的矛盾不是考虑这个，而是担心您小看孙艳蓉，其实她……” “老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张清扬拍了拍张建涛的手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张建涛悬着的心放下了，苦笑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省长，您看着办吧，这就交给您了。”张建涛觉得任务已经完成，起身想走。 “等下，”张清扬推了推面前的手机，“拿走吧。” “省长，您……这……”张建涛不明白省长是何意思，不知道怎么办。 “老张，你听我说，也许这东西对我有用，可是我不能这么干，这会害了孙主任的！” “省长……”张建涛有些感动。 “咱们分析一下，以我的能力，如果利用这东西，肯定会把马书记拉下马，可是结果你想过没有？当天陪他去京的只有孙艳蓉一个人，出事之后他肯定明白是谁干的，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能为了个人利益害了你们！” 张建涛点点头，感动地说：“您的分析很对，谢谢您。” “老张，删了它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这对你们不安全，万一手机哪天丢失……” “我明白了，谢谢省长！”张建涛也不多说什么，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拿起手机就走。 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他不利用这段视频，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担心孙艳蓉，而是担心自己。至于嘴上这么说，完全就是收买人心了。众所周知张清扬同马中华的矛盾，如果现在马中华闹出这种事，所有人都知道是张清扬干的，马中华是会倒，但是张清扬也不见得得到什么好处！这种手段会被高层人氏攻击的，他不会为了眼前的胜利而毁了自己在上层的声誉！ 晚上下班前，孙勉突然汇报说台湾商会会长冉茹想请张清扬吃饭，同时《世界经济时报》的首席记者雷恩通过冉茹，想给张清扬做一个专访。今天的晚饭就是商谈专访的事情。 《世界经济时报》被称为世界经济学的风向标，以专业、高端、敏感的嗅觉著称，也是美国华尔街的旗帜，这样的报纸要采访大陆的官员，是前所未有的，所以这个采访十分诱人！ 张清扬微笑道：“我很想知道是雷恩是想通过冉茹联系我，还是冉茹想借助雷恩让我感谢她？” “这个……”孙勉问道：“那我如何回答？” “嗯，你就说今晚没时间，改日吧。”对于冉茹，张清扬现在也无法确定。 “明白了，”孙勉退了出去。 张清扬拿起手机打给刘远山。 “什么事？”刘远山问道。 “爸，冉茹那事……” “哦，老爷子看了她的资料，他说……你可以适当的与她接触。” “就这些？”张清扬满肚子的疑问。 “是啊，就这些，我也不太懂……”老实说，那天听到老爷子这个决断时，刘远山也很郁闷，实在不明白老爷子是何用意。 接下来的日子，张清扬成为了双林省最忙的人。随着招商大会胜利结束，常委领导姜振国调研双林，中央党政喉舌宣传双林省国企改革，表扬“双林模式等等，双林省迎来了各行各业的精英，这些精英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同张清扬见面谈谈。 张清扬的日程表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以后，孙勉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每天接电话接得耳朵发疼，但还要陪着笑脸，满嘴的客气话。 招商大会虽然结束了，但是其后续工作量远远超过招商大会本身，几百家企业的洽谈，上千亿元的投资资金，每一处细节都需要有人把关，稍微出点小问题，也许就是致命的。多亏秦朝勇、田立民、张建涛、王云杉等干部的顶力相助，否则张清扬就是分开十份来用，还是没有时间！在最忙的时候，张清扬甚至把已经半退的孙常青请了出来。孙常青年纪大了不假，但是身体还是不错的，他也喜欢发光发热。以他在双林省的威望，代替省长出席一些活动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还能压得住场面。 另外，姜振国高调调研双林省之后，《为民日报》的那篇通训，以及他署名的文章发表后，“双林模式”这个词不径而飞，姜振国当时表态要请其它省市过来学习，回去后也确实做到了。这些日子外省市考察团一个接一个的来，虽然不用特别的接待，但是有时候张清扬还是需要露下脸，单是这个露脸的工作就用掉了很多的时间。 在姜振国的提议下，内务院正在准备双林省国企改革的研讨会，届时张清扬还需要亲自赶往京城参加。众所周知，张省长要在研讨会上发表有关国企改革的演讲，这篇演讲说简单点是双林省国企改革的自我推介，说严重点，就是张清扬国企改革观念的宣传，很有可能他的观念成为后世学习、争论、甚至是批评的对象。张清扬很清楚自己在研讨会上演讲的重要性，这是一次自我宣传执政观点的好机会，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政敌利用。华夏官场上最善于扣大帽子。一但张清扬的观点中出现错误，就有可能被称为路线错误，从而牺牲他的未来。综上所述，张清扬对于演讲稿十分重视，已经几易其稿。 另一方面，双林省政府在表面的忙碌背后，实则暗流涌动。张清扬不但要主管政府工作，同时还要盯着省委的动向。自从马中华从京城归来后，省委近来消停了很多，对于张清扬所主持的各项工作，马中华都表示支持，需要他签字的当仁不让，需要他露面的也不推辞，不了解情况的同志还以为书记和省长好成一家人了呢。但实际上可不是这样，无论是马中华，还是张清扬，他们都在做着最后摊牌前的准备工作，这种政治上的斗争，玩的就是心智。省委、省政府的高级干部都明白，书记省长之争很快就会有眉目了，双方正在排兵布阵，为了最后的决战！ 孙勉拿着报纸冲进了省长办公室，第一次忘记了规矩，门都没有敲。 “怎么了？”张清扬惊讶地抬起头，还是第一次从孙勉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省长，出事了！”孙勉将《双林日报》摆在张清扬的案头，语气十分的激动。 张清扬将报纸拿起来，看了眼孙勉指给他的那篇文章，渐渐皱起眉头。 孙勉又将报纸翻了过来，说道：“这是转载的文章。” “有意思了！”张清扬冷冷一笑，表达着他的愤怒之情，看来马中华确实不能小瞧。 孙勉首先指给张清扬看的那篇文章，是《双林日报》对马中华的专访。孙勉所说的转载文章，是《为民日报》以及《冲锋》杂志上对张清扬大力表扬的两篇文章。 按照张清扬的安排，《双林日报》转载了《人民日报》以及姜振国的文章，不过第二版就是对省委书记马中华同志的专访。日报社的一把手白向前接到张清扬的指令，知道省长现在不希望他和马中华闹疆，便特意请马中华做了个专访。马中华一直觉得白向前是自己的人，见他如此懂事，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其实就是白向前不找他，他也准备找白向前呢！ 第1749章 自生自灭 在专访中记者问到了双林省现在的国企改革，以及飞速的经济发展，马中华马上把话题转移到了几十年前，将老国企的红色精神、奋斗精神等等讲了一遍，其言外之意就是国企改革很可能偏离共和国的发展轨道，丧失企业灵魂。同时，马中华又光明正大地谈到了自己对国企改革的意见，他的意见不是破产倒闭，而是大力扶植。张清扬也讲到了大力扶植，但两人所针对的目标不同。张清扬指的是那些还有希望的企业，马中华所指的是被张清扬枪毙的企业。 最关键的是，马中华说了一段话，正是这段话令孙勉看到了危险。马中华说：“国企改革要加大对落后国企的扶持力度，力争让这些老国企延续革命精神，为改革开放贡献一份力量，不能轻易破产，在老工业基地振兴过程中自生自灭！” 这话单独来看，没什么要紧的，可是不得不令人想起转载《人民日报》的那篇文章里张清扬的一句话：“政府不能挽救落后的生产力，不管别人怎么说，经济转型要坚决。千万不能因为要保住老国企的面子，拉来投资胡乱上马。” 同一份报纸，同一天却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论调，两位当事人又是书记和省长，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最关键的一点是，马中华是一把手，张清扬多少有些理亏。而且马中华的话看似充满了同情和善良之意，相比之下，比张清扬的话更容易让人接受。 “小孙，你怎么看？”张清扬再次拿起报纸，认真看着马中华的那篇专访。 “省长，我估计这件事要闹大，马书记这么说，势必对双林省的国企改革造成影响，他现在必竟是省委书记。另外，这篇专访表明双林省委、省政府的意见没有完全一致，按理马书记是不会将这种矛盾公开的，可他这么做了，那就表明……他不怕将矛盾公开，应该还有……后招。” “分析得不错，你进步了很多啊！”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件事还真有点棘手。其实孙勉分析得很委婉，就是他不分析，张清扬也已经想到了，如果没有中央上层人物的支持，马中华不敢这么干。 这种举动是不要命的，一省的两位主官，公开对着干，对谁都不利，对张清扬更加的不利。因为他是二把手，按照我国的政治传统，长幼尊卑，无论什么理由，人家马中华多大年纪，资历多深？现在闹成这样，张清扬这个小娃娃多少有点理亏。当然，一般的一把手，是不会干这种丢面子的事情。但是既然马中华这么干了，那就等于是豁出去了，更加令人同情。 换谁不会想，马中华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最后被张省长逼得走投无路，单凭这一点，就会令上级领导同情！随着马中华不按常理的出牌，局势对张清扬越来越不利，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吧，连老干部都不知道尊重，人品肯定不怎么样！ 孙勉跟在张清扬身边多年，深知这件事的厉害，所以当他看完那篇文章后，第一时间来找张清扬。 张清扬也知道这件事难处理，而且现在只是开头，马中华不是二杆子的革命小青年，他有着将近四十年的政治经验和智慧，不会无缘无故冒着巨大的风险。很显然，马中华已经针对张清扬展开了攻势，而且是很有步骤的进行，现在只是开始。接下来马中华怎么做，还是个未知数，那么对张清扬而言也就越发不好对付。无论如何，人家还是一把手！ 孙勉见张清扬不说话，就知道领导有可能碰到了来到双林省之后最大的难题。张清扬明白，他也明白，双林省的两位主官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马中华在这段时间的配合之后，忽然搞出了大动静，那就是准备来个鱼死网破，破釜沉舟！ “省长，您看是不是把日报社的白书记找来？”孙勉觉得，身为日报社的一把手，白向前在这件事上是有责任的。换句话说，他多少能清楚马中华的底细。 张清扬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摆手道：“他如果是明白人，就应该主动来找我，不用我们找他。” 孙勉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那接下来，我们……” “再等等，静观其变吧！”张清扬给出了一个无奈的指示。 孙勉呆住了，很少看到张清扬如此犹豫不决。他并没有马上动地方，似乎等着张清扬进一步的指示。 张清扬知道孙勉在等什么，又补充道：“我想看看那边还想怎么办。” 孙勉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省长，风向不对！”王云杉进门之后，满脸忧心地说道。 《双林日报》上的文章在省委两院激起了千层浪，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马中华突然搞了这么一手，不得不令人琢磨双林省政坛未来的走向。王云杉看到文章后，第一时间就来找张清扬，汇报了一些传闻。 张清扬微笑道：“我们的干部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不就是发表点不同意见嘛，人家是省委书记，能有多大的事情，天变了？” 王云杉见到张清扬还沉得住气，不免心急道：“亏您还能坐得住！” “呵呵，云杉同志，坐不住能怎么样？” “你……”王云杉恨得真咬牙，人家好心好意来提醒你，可你到好，不认真听我的意见，还跟我抬杠！ “好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张清扬拉着王云杉的手坐下，那神态仿佛是对待一个撒娇的小女友，整得王云杉一阵脸红，再也发不出火来。 张清扬认真地说：“老马敢这么干，表明他确实等不急了，但这种方式有点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云杉点点头，说：“道理是对，可是终归对您不利。” “放心吧，有你这么好的助手在，我还倒不了！” “哎，我可真是佩服你！”王云杉无奈地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出事之后，除了孙勉，你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干部，我知道你是真心帮我。” 张清扬的一句话引得王云杉眼圈都红了，心里一阵酸酸的。张清扬也很奇怪，王云杉会这么激动。 王云杉良久之后才说：“省长，我……我先去工作了。” 张清扬点点头，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可惜了！ 王云杉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干部，但这并不代表张清扬只有她一个支持者。事实证明，关心张清扬的干部有很多，已经在双林省政坛形成了一股势力。先是孙常青打来了电话，然后是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张建涛。 张建涛是比较恼怒的，孙艳蓉现在可是省长的眼线，可是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这个眼线太不称职了！在回来的路上，张建涛就批评了孙艳蓉。 刚走进省长办公室，张建涛就马上检讨，到是张清扬好生安慰了他一顿。这种事他是不会怪孙艳蓉失职的，马中华准备下一盘大棋，他就不会让孙艳蓉知道。 张建涛除了检讨，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原来事发之前，孙艳蓉还真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只不过没当回事罢了。据孙艳蓉回忆，两天以前，马中华在电话里批评了白向前。好像是两人在电话里碰到了分歧，白向前顶了几句，马中华发了火。 这个消息令张清扬很振奋，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白向前现在的职位看似不重要，但是又很重要。众所周知，我党就是靠舆论宣传取得的天下，所以宣传部门对党的建设很重要，换句话来说，宣传部门是另一把枪，谁得到了宣传部门，谁就占有了主动权。白向前与马中华关系不错，与张清扬同样很好，他现在日报社的职位就是张清扬暗示的结果，只不过马中华不知道罢了。如果这个人对马中华有了意见，那么肯定对张清扬有利。但是张清扬不准备逼他，需要他自己做决定，这也是他反对孙勉主动叫白向前来谈话的原因。 张建涛离开没多久，秦朝勇便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对，是“赶”回来的！秦朝勇正在陪外商考察，从秘书嘴里听到这个情况，赶紧回来找张清扬，连自己办公室都没有回，甚至没喝一口水。 “不行，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看要召开会议，问一问老马想怎么样，他这样干不但影响班子的团结，还影响了国企改革的工作！今天的外商直接问我，双林省委与省政府对待国企改革到底是怎么个意见，搞得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秦朝勇愤怒地拍着桌子，也难怪他生气，现在的国企改革完全由他负责，可老马突然干了一个釜底抽薪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的。 第1750章 琐碎细节 “老秦，先喝水，我们慢慢谈。”张清扬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 秦朝勇一气就喝干了杯中的水，张清扬起身亲自给他续了一杯，秦朝勇并没有拒绝，他们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讲究这些琐碎细节了。 “外商真那么问？” “嗯，人家来我们这里投资，当然十分关注我省的政治形态！”秦朝勇没好气地说：“他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这种手段太龌龊了！”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并没有马上说话。 秦朝勇接着说：“清扬，听我的，咱开一个会吧，马中华是一把手不假，可是双林省的事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我们这些常委不是白吃饭的！” “逼宫？”张清扬摇摇头，“老秦，这个事要反过来想，我们绝不能这么干。如果真干了，岂不是也在冒险？” “他都冒险，我们为什么不能冒？”秦朝勇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真要倔劲儿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你啊！”张清扬指着他笑了。 秦朝勇望着张清扬的笑容，没忍住也笑了，两人相视大笑，笑了很久。秦朝勇停止笑声，苦笑道：“妈的，我也被气糊涂了，那个老家伙可以不要命，咱们还得要！” “对喽，所以我们不能冒险！”张清扬皱着眉头说：“他应该有底。”说着，指了指上面。 秦朝勇会意，说道：“怪不得连姜振国来访，他都敢不回来呢！” “这只是他的开始，大动作还在后头呢！” “那我们怎么办？” “先不办。” “不办？”秦朝勇琢磨着张清扬此话的用意，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解释道：“他是一把手，先让他风光一阵，我们谋定而后发。” 秦朝勇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但是担忧地说：“问题是，我们猜不透他下一步的动作，这个……” “放心吧，大算盘还在我手里捏着呢，如果我愿意，现在就能把他干掉！” “您说什么？”秦朝勇张大了嘴巴，张清扬可不是说大话的人，难道马中华有把柄抓在他手里？ 张清扬神秘地笑道：“干掉老马并不是主要目的！要不然他早就倒下了！为了双林省的发展，我们要下一盘大棋，彻底干掉他们这个集体！” 秦朝勇倒吸了一口冷气，张清扬瞬间展现出的雄心感染了他。 “老秦，从现在开始，我们干我们的，他爱说啥就说啥！” 秦朝通扑哧一声笑了，伸手道：“好！” 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分明没把马中华的试探挑衅放在眼里。 当天晚上，白向前终于做出了决定，先给张清扬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前来拜访。张清扬看到白向前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一年前的施恩今天终于得到了回报。他和马中华都明白，白向前来看省长，并不是表面上看看那么简单，这说明他这个日报社的一把手，双林省喉舌的掌门人，完全倒向了张清扬！ “张省长，报社的那篇专访并不是我的意思，采访当中根本就没有那个问题，是马书记让宣传部的人另外加上的。我虽然是报社的社长，但是……” “老白，什么也不用说了，他是省委书记，我知道。”张清扬理解地安慰道。 “省委书记也不应该做这种事！”白向前火了：“事后我打电话问过马书记，他竟然批评我别忘了党指挥枪！张省长，马书记很让我失望，我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这完全违背新闻道德！” “老白，这件事发生也就发生了，但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虽说报社归宣传部管，但你还是报社的一把手！” 白向前知道张清扬在暗示什么，说：“你放心，今后我会严格把关，只是就怕……不知道还能帮您多久！”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书记那天说，如果我不想干了，马上换人！”白向前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真的这么说？”张清扬大为吃惊，看来老马这次是真的打算一招定乾坤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至人于死地！ “是的，所以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只要在职一天，我就干好应该干的事情！无论什么原因，日报社也不能存在两种指导意见！” “老白，你放心吧，换人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白向前已经表示完了，张清扬也要有所表示。 随着马中华公开批评张清扬的国企改革政策，全国各地也响起了不同的声音，大到中央机关，小到各地方报纸杂志，关于国企改革的争论越演越烈。两种路线，两种方针，旗织鲜明地站在了对立面上。 令人吃惊的是，中央领导并没有人站出来支持任何一方，可是以《为民日报》为首的党政报纸却大胆地将专家、学者的文章公开发表。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为民日报》很少出现争论，可这次意外发生了。当然，《为民日报》没有表达编辑部的意见，完全以一个自由、开放的平台发表两种论调的文章。这种情况，更令人看不懂了！ 中央领导层的悄然无声，或者说“没意见”令争论不受控制，经济界、政治界、思想界的权威人氏分分跳出来公开发表文章，有的支持马中华，有的力挺张清扬。这次有关国企改革的大争论，被人们称为了改革开放之后的又一次争论！ 就在媒体争论不休的同时，一些激进学者的万言书突然在民间、网络流传。其中《国企倒闭将影响国家安全》、《国企改革令社会主义根基发生动摇》、《国企改革是社会主义的倒退》这三篇文章明显是一些反社会、反国家的极端份子所针对党和国家搞出来骚乱民心的东西，但是表面却直指张清扬的国企改革论调，把他批的一无是处，甚至把他骂成了大贪官，是西方国家的走狗，全国公敌…… 虽然内务院相关监管部门对民间、网络的不利文章进行了封锁，但仍然无法全部将之消灭。随着这些文章在网络上流传，一些不懂政治的青年人开始起哄，完全转移了对张清扬的态度。这位共和国最年轻的省长在网络上被唾沫湮灭。形势对张清扬越来越不利。 当然，从全国党政机关来看，支持张清扬的年轻官员不再少数。无论是不是刘系的干部，都公开表示批评国企改革中的保守思想，也把马中华的论调拉入了批斗的阵营。就连在国家部委，新思想与旧思想的冲突也没有消停，商务部、发改委等部务会议时也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让人意外的是，事情发生后，无论是马中华还是张清扬，两人都没有表示见面谈谈的意思。这就表明，他们深知没有谈的必要了。既然见面就是争吵，那不如不见。 现在已经不是双林省的争论，也不是张清扬与马中华的争论，而是演变成了共和国经济在飞速发展过程中两种完全对立思想的争论！他们不是政敌，也不是朋友，只是为了自己的观念在斗！这便是马中华的计划之一，通过进京走访，他敏锐地发现了干部中思想的分歧，利用一些人对张清扬的不满，将此事扩大升级。马中华觉得自己保护老国企的思想很能立得住脚，而且也得到一些国家重量级老干部的支持，所以才拼命将他和张清扬的矛盾公开，激发了全国大争吵！ 当然，外人在争论的时候，受关注最多的还是马中华与张清扬本人的态度。马中华掀起了大争论，他本人也没有闲着，随后又做出了调研破产老国企，拜访破产企业老干部、职工的行为，同时公开刊发了他的讲话及对老国企、老干部、职工的同情。他的这一行为，受到不少感同身受的老企业干部的支持。他们职位低，没有参与国家层面的大争论，但是他们却亲身感受到了张清扬对他们的“迫害”。 马中华这次的新闻没有在《双林日报》上刊出，而是出现在了双林省的党内机关杂志《旗织》上面。文章配上了老干部、职工痛哭，以及破败的房屋，还有马中华与他们共同吃饭的相片，完完全全体现出了马书记对老国企倒闭的痛心和理解，照片上他那悲怆、眼含热泪的情深深印在人的心里。 相比于省委的大动作，省政府这边就比较低调，可以说事发之后，张清扬的表现就有些失常，明显矮了马中华一截，做事说话都小心翼翼，仿佛转性了一般。这种现象也让人觉得马中华受到了中央某位领导的支持，甚至有人传言张省长大张旗鼓的改革令中央不满了，很有可能被拿下，所以他才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和马中华抗争。 不过，张清扬并没有退缩，在表面的软弱背后，他力排众议，不顾社会上对他质疑的声音，按照国企改革的原计划，坚持召开了省国企改革领导小组第三次全体(扩大)会议，算是对马中华无声的反击！ 第1751章 拍起了手掌 会议在江平春湖宾馆召开。会议通报了今年以来我省国企改革进展情况，对存在的问题和下一步工作进行了研究和部署。省长张清扬指出，要进一步提高对国企改革必要性、艰巨性和紧迫性的认识，坚定信心，坚决完成国企改革攻坚任务。这句话又是对马中华赤裸裸的反驳。 参加会议的省领导有孙常青、秦朝勇、田立民、郝楠楠、张建涛、王云杉、白向前。省政府发改委，国资委，财政局等领导也出席会议。张建涛主持会议。 秦朝勇通报了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攻坚进展情况；省经委主任对当前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攻坚遇到的一些政策问题进行了说明；并部署了化解改制企业金融债务工作。 各相关部门都发了言，秦朝勇最后请张清扬做指示。在这个危急时刻，现场的所有干部都想听听张清扬的看法。 张清扬也早有准备，推了推面前的话筒，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今年以来，全省国企改革攻坚总体上进展顺利，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一批改制企业生产经营出现新的转机。但是，我们也清醒地看到，国企改革中还存在许多困难和问题。国企改革是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的重中之重。要进一步采取更加有力的措施，继续深入推进。只要按照省政府的部署，统一思想认识，齐心协力，坚持不懈地抓下去，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一定能够打好打赢这场国企改革攻坚战。” 张清扬停顿了一下，秦朝勇带领大家拍起了手掌。 张清扬扫视大家，目光炯炯地说：“统一认识，改变思想，提高对国企改革根本观念的学习，是改革的重点。按照我们省政府提出的‘四项基本’要求为根基，灵活运用，提高全体党员干部、企业领导对改革的认识！” 现场的每个人都明白，张清扬剑锋直指省委！ 张清扬最后说道：“切实加强领导，合力实施攻坚。各地、各部门要进一步强化组织领导，加大推动力度，把国企改革工作摆上重要位置，认真研究，敢于决策，勇于承担责任和风险，勇于开拓，积极尝试和探索改革的新途径、新办法，努力在实践中闯出新路子。有关部门和单位要大力支持改革，积极帮助解决改革中遇到的问题。企业改制的主要责任者是领导班子、是一把手。企业领导班子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改革上，真抓实干，积极推进改革，科学谋划发展。推进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发展必然。要坚定信心，下定决心，勇往直前，攻坚克难，为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作出新的贡献。无论别人说什么，我们都要坚持改革路线不动摇！” 张清扬说到最后挥舞起了手臂，现场的干部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赤裸裸的宣誓，赤裸裸的攻击啊!张省长这是摆明了向省委发出了挑战，他的意见很明确，现行的国企改革方针必须坚持，谁不支持那就是敌人！现在的双林省，已经由马张之争，完成升级成为了两种路线之争！ 张清扬在讲话中半句没提省委的领导，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最后的表态就更加直接了，省政府已经完全脱离了省委的控制！虽然看似张清扬表面示弱，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召开的国企改革小组第三次会议，完完全全表达了他的思想和决心。 ………………………………………………………………………………… 会议结束后，白向前来到张清扬身边，说：“省长，我想和您谈谈。” 张清扬望着白向前满脸愁容，点了点头，带着他来到了休息室。 “省长，我彻底把马书记得罪了！发表在《旗织》上的文章，就是那篇他走访老国企的，本来是发给我们报的，硬是让我给拿下了！” “先喝口茶。”张清扬淡淡地笑道：“马书记说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所以问题大了！”白向前用力地摇头。 张清扬按住他的肩膀，说：“没错，问题是大了！”堂堂的省委书记，无法指挥省内第一报，换作任何人也无法容忍！他对白向前的挑战没有表示，其实就是另一种表示，他已经对白向前彻底失望了！ 白向前说：“省长，我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现在的形势，改革开放到了关键时期，现在全国大辩论，很有可能牺牲……一些东西。” “放心吧，只要我还在双林省任一天的省长，就决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张清扬充满信心地说：“老白，我到是很想问问你，对于现在争论的问题，你怎么看待？” “省长，您还记得当年改革开放初期的争论吗？” 张清扬点点头。 白向前接着说道：“我觉得现在的情形超过了前几次大争论，因为现在的言论更加自由，思想界更加的开放，人们敢说话！更令我不懂的是，中央领导的心思，他们的意见是关键！” “我知道了，你是说只要上面不发声表态，争论就不会停止？” “对，但反过来想，如果上面一直不发声，那谁也不知道两种路线，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老白啊，不愧是日报社的一把手，有见地！”张清扬放声大笑，“敢问沧茫大地谁主沉浮？我主沉浮！”他不禁想到了这句名言。 白向前那一刻动容了，他从张清扬的脸上看到了激情和坚韧。 “老白，你选择支持了我，是否支持我对国企改革的指导意见？” “没错，省长，我对您和马书记个人都没有看法。我曾经是平城的市委书记，我深知国企的问题严重，曾经改了多少年，可就是改不成功，问题就在于思想！这次我支持您，就是支持您的思想！”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你能否以日报社一把手的权威发表一篇文章？” “这个……” “当然，我不强求你。” “我写！”白向前拍了下桌子：“反正也得罪他了，他要拿下我就拿下吧，老子在退下前也要干点实事！” “嗯，我要告诉你，双林省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还是日报社的一把手！”张清扬紧紧握着白向前的手。 白向前离开后，孙勉走进来汇报道：“省长，雷恩已经在准备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两个小时呢，吃完饭就过去。” 张清扬经过权衡利弊，最终同意了《世界经济时报》的首席记者雷恩对他专访的请求。他本来是不想出这个风头的，可是现在马中华已经利用到了国内的媒体，他只能在国际上竖威信了。 “冉总也安排好了。”孙勉适时地提醒道。 张清扬一拍脑门，苦笑道：“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他在同意专访的同时，也同意了冉茹请他吃饭的要求。 “省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孙勉迟疑道。 “说吧。” 孙勉微笑道：“我总感觉这个冉茹……有点危险。” “危险？何以见得？” “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太神秘，连身份都不愿公开，肯定有些问题。” 张清扬点头道：“分析得很准确！” “那……” 张清扬微笑道：“你小子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接受她的邀请吧？” 孙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那点心思在省长面前，实在无法隐瞒。 张清扬解释道：“因为我想了解她，所以就要和她接触，另外，她不是想投资双林省嘛，我是一省之长，总不能当她是空气吧？” 孙勉点点头，他相信领导肯定有道理。 在路上，张清扬接到了李小林的电话，双林省闹出这么大动静，贵西的乔炎彬也不能闲着，贵西原本就思想落后，所以各个阶层都表示出了对张清扬的批评意见。乔炎彬虽然没有直接表明，但贵西的报纸却旗帜鲜明地介绍了贵宁市最近对老国企的扶持力度，用意不言自明。 …………………………………………………………………………………… 冉茹的请客地点选在了一家法式西餐厅。她盛装出席，一身白色的抹胸小白裙，很好地将丰满的胸部凸显出来。她见到张清扬，起身相迎。 “张先生，感谢您赏脸！” “冉小姐，客气了！”既然她叫自己先生，张清扬也就没有叫她冉会长。 “请座！” “请！” 两人相视而坐，张清扬笑道：“为什么选在这个地位，一般人请我吃饭，都是春湖宾馆或者龙华宾馆那种地方。” “所以人家不是一般人啊！”冉茹痴痴笑着。 “呵呵……” “我知道您和其它领导不同，也许这里更适合我们今天的谈话。”冉茹环顾四周，完全是纯粹的法式装修风格。 “你是请我吃饭啊，还是找我谈话？”张清扬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女子可不敢当。”冉茹掩着小嘴轻笑，美胸轻轻颤抖着。 第1752章 有意为之 张清扬接着说：“不过你说得没错，这里确实很舒服。” 冉茹挥手叫来侍者，微笑道：“张省长，请点单吧！” “你先请。”张清扬推让了一下。 “你是客人。” “我很少吃西餐。”张清扬厚着脸皮说出了自己不先点单的原因。 冉茹忍住笑意，说：“那好吧，”拿起菜单点了几样招牌菜，又微笑着问道：“上次我在这家餐厅吃过，感觉有几样菜不错，要不帮您点了？” 张清扬点点头。冉茹便做主帮张清扬点好了。 侍者接过菜单，心里对张清扬充满了鄙夷，脸上却挂着微笑。 第一道冷盆菜很快就上来了，是沙丁鱼。张清扬当然不是第一次吃西餐，今天表现得像个白痴，自然是有意为之。 冉茹也不揭穿，问道：“味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 “呵呵，你喜欢就好！”冉茹得意地笑了。 菜一道道上来，两人随意地聊着，冉茹并没有谈到正题上。直到主菜上来，冉茹才擦了擦嘴，说：“最近国内政坛的局势似乎对您很不利？” 张清扬也擦了擦嘴，道：“看来你对国内的政治很关注？” “确切地说，我对你很关注！我认真地看了大堆的材料，得出一个结论！”冉茹煞有介事地说道，从一旁的包中掏出一大堆争论国企改革的报纸。 “哦，什么结论？” “你要被马中华打倒了！” “哦，为什么那么肯定？”张清扬笑了。 “我了解你们的政治，每次在思想上的争论，或者有政治路线上的分歧，肯定就会有人成为牺牲品！” “你认为我是那个牺牲品？” “中央没有表态，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冉茹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张清扬低下头，没有说话。 冉茹接着说道：“从改革开放的方针提出来之后，大陆官方已经发生了好几次路线、方针之争，每一次都会有一批人成为牺牲品，而这些人往往都是一批年轻、激进份子。” “你错了！”张清扬猛然间抬头，“我承认你对我们的政治有一定的了解，但并不了解本质。你刚才说的与事实完全相反，改革开放的方针提出来之后，受到了一些老思想的反对，可是邓公南巡之后，最终胜利的是那些被称为激进的思想！” 冉茹摇头道：“但是现在邓公已经不在了，最近几年对国有资产流失的批评一直都有，这次双林省的形势把国有流失现象推到了一定的高潮，无论怎么说，你难逃其咎！” 张清扬苦笑道：“冉小姐的意思，我是在劫难逃了？” “没错！” “唉，那我还是主动辞职吧！” “那到不必，只要有我的帮助，我相信你就会站在不败的一方！” “你有那么大的能力？” “当然，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将那些保守思想批的一无是处？” “我信，那是现在还不需要你的帮忙。因为……我也有能力。”张清扬盯着冉茹的眼睛，充满了自信。 “你难道不需要朋友？”冉茹失望地问道。 “我当然需要朋友，但我不想和危险份子交往，那会害了我自己。寻求你的帮助，也许我会付出更多！” “我不要求你付出什么，你知道我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 “那也不行，你有事可以对我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件事你无法转达。” “那我也没办法了。”张清扬摊开双手。 “哦，对了，我听说你一直都在偷偷的调查四维集团，是吧？”冉茹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清扬怔住了，随后微微发怒，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在威胁我？”虽然他强装振定，但心里难免振惊。冉茹知道他在调查四维集团，那就表明她还知道更多的事情。 “哦，我不是那种人。”冉茹优雅地笑了，“或许我可以帮你。”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张清扬盯着冉茹的眼睛：“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我交换条件。冉小姐，对不起，专访就开始了，外国人是很守时的，我先走了。” 冉茹不服气地站起来，望着张清扬的背影狠狠地跺了下脚，小女人般地说道：“太没风度了！” 张清扬走出餐厅，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父亲劝告张清扬小心，他说：“上层的意见也有些动摇，这次的争论出乎了中央的意料。” 张清扬的心那一刻有点紧，但是他不会改变自己的信仰和国企改革的思路。 省政府组织召开国企改革领导小组第三次全体(扩大)会议，没请马中华出席，但是他很快就拿到了张清扬的讲话稿。是孙艳蓉送来的，她这个卧底关键时刻还是要发挥一定的作用。 “推进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发展必然。要坚定信心，下定决心，勇往直前，攻坚克难，为振兴双林老工业基地作出新的贡献。无论别人说什么，我们都要坚持改革路线不动摇！” 马中华有板有眼地读着张清扬的话，看向马元宏说：“你怎么看？” “他这是不准备屈服了！” “呵呵，笑话，换作是你，你会屈服？”马中华微微一笑。 “事情发生后，他没有主动联系您，这次招开大会，又没有联系您，看来他也下决心了！” “其实他早就下决心了，只不过在再等待机会。”马中华抽出两支烟，扔给马元宏一支。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这是坚定他的改革思想！” 马元宏看了眼时间，说：“我找了李四维，他马上就会到了。” “找他干什么？” “张省长眼中落后的生产力那么多，他不想扶持，难道我们就不能想办法扶持？”马中华轻蔑地笑了，矛盾公开之后，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占据了主动。 马元宏愣了一下，微笑道：“我懂您的意思了！” 话音刚落，马中华的秘书来报，李总已经到了。马中华请李四维进来，李四维便带着口罩走了进来。马中华和马元宏睁大了眼睛，瞧着李总现在的造型，着实有些滑稽！ 李四维同两位领导打了招呼，敬上香烟。 马元宏打趣道：“李总，您这又是赶什么时髦啊？” 李四维干笑两声，说：“哎，这两天气管不好，担心传染给领导，所以……” “怎么……你的气管有毛病？” “可能是抽烟抽多了。”李四维的大口罩把整张脸都挡上了，看起来很好笑。 “李总啊，双林省的发展还靠着你呢，你一定要注意身体。”马中华关心道。 李四维摇头道：“多谢马书记关心，我没事。不知您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马中华与马元宏对视了一眼，微笑道：“有件事想请李总帮帮忙，是这样的，自从双林省国企改革开展以来，有不少企业被政府扣上了落后生产力的帽子，最近省委和省政府的关系也很紧张，我想也你听说了，所以……” 李四维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明白了马中华的用意，为难地说：“您是让我主动投资那些频临倒闭的企业？” “是的，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只要让他们维持现状，恢复生产，就可以了。” “这个……”李四维有点为难了，说：“马书记，如果说维持现状，恢复生产，那……是没钱赚的。我是生意人，不可能做赔钱的买卖。” “李总，怎么是赔钱的买卖呢！”马元宏插话道：“马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现阶段维持现状，不代表以后也如此嘛，等过了这段时间，你有了资金之后，还可以上其它的项目嘛！” “可是，那些企业……” 李四维摇摇头，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企业无论是厂房还是生产线，都十分的落后，要想上马其它项目，还不如直接投资新厂实惠，若按马中华的意思来办，那就是白白浪费金钱！李四维很清楚马中华这么干的真正用意，他是想拿出一些真实的“政绩”和张清扬对着干，只要这些企业都能“维持现状”，那么老马就可以利用“事实”大作文章。他可以帮马中华，但是可不能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必须拿捏一翻。 马中华做了一辈子的干部不假，但是对经济确实了解甚少。对于这些落后的生产力的认识，远远没有张清扬等人看的透彻，在他看来这些企业如果得到投资，今后完全可以上马新项目。要不是如此乐观地看待这些面临破产的企业，他也不会信心满满地掀起两种路线的争论。不过，马中华也明白，此刻提出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份，四维集团现在专心搞第一农机，应该没有什么闲钱。 想了一会儿，马中华说：“四维，是不是缺钱？” 李四维眼前一亮，点头道：“确实有点资金紧张，钱到是不缺，可是要留着作为第一农机的后续发展资金，我不敢乱动。美国倒是压着一批股票，现在抛的话，损失有点大。” 马元宏笑道：“只要你有发展的决心，钱的问题好商量，像四维集团这样大的企业，银行也应该给些投入嘛。关键……就看李老板的态度喽！” 李四维为难地说：“两位领导，建行、工行我都有贷款，所以……” 第1753章 没理由反对 马中华大手一挥，说：“没关系，我可以出面帮你说说话。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去京城，找一找央行的领导，你看如何？” “真的？”李四维眼中露出惊喜。 “嗯，央行我有一些关系。” “那就太好了！”李四维拍了拍胸脯，“马书记，只要有钱，我什么都敢干！不就是几家典型的破产企业嘛，我肯定能让它们恢复生产!” 马中华见李四维上道了，点头道：“那就说定了，正好我要上京，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行！”李四维微笑点头，能从央行弄来钱的好事，他没理由反对。 “四维啊，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可不能掉链子啊！”马中华差点就说，老子把命都押在你身上了！ 马元宏也说：“嗯，李老板，你身上肩负着双林省国企发展的重任！” 李四维清楚这两人的用意，起身道：“请两位领导放心，我李四维要干就干到最好！” 两人满意地点点头，他们现在对李四维是无条件的信任。 李四维说：“书记、部长，我公司还有事，明天上京，那我先回去安排一下。” “你去忙吧，我们也没其它事情了。”马中华起身同李四维握了下手，马元宏见状也站了起来。 李四维倍有面子地离开了，留下“二马”在办公室里畅想着未来。马中华坐下，心情愉快地拿起张清扬在国企改革第三次会议上的讲稿，重重摔在桌上，冷笑道：“只要有人愿意投资他那些所谓的落后生产力，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马元宏一直都比较谨慎，他对前景的看法并不像马中华那么乐观。他说：“马书记，您没发现，他的反应有些不寻常？” “怎么不寻常了？” 马元宏解释道：“我研究过他的过去，以他的性格来说，碰到眼下的情况，肯定会搞些什么动静的。可是他很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次的国企改革会议，也是原订计划中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还有信心。” “他一直都有信心！但这次中央都没有表态！” 提到这个，马元宏又担心道：“京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形势，这次领导层集体失声，十分意外！” “外界争的激烈，也许决策层斗的更激烈！”马元宏沉思道：“再有几个月就换届了，我听说在一些常委的位子上，还有很多的矛盾，现在都没有确定。也许上面也想利用这次的争论，做一些交易吧。” 马元宏恍然大悟，说：“那么刘家……是不是被张清扬搞得很被动？” “我分析无论此次争论的结果如何，他都不合适在双林省省长的位子干下去了，闹得动静这么大，我要是刘老，就把他调回部委稳两年。” 马元宏摇头道：“可是争论是您挑起来的，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大辩论！” “你别忘了，我是一把手，双林省的决策最终拍板决定的应该是我，现在我和他闹了矛盾，是他先犯上的，这是干部的大忌！” “书记，您这次去京城，孙艳蓉跟着？” “不带她了！”马中华摆摆手，脸皮有些扭曲，想起上次进京的韵事，他至今还感觉有点腿软。 马元宏不再说话，担忧也好，信任也罢，无论如何，他现在也只能跟着马中华的步子走。 ………………………………………………………………………………… 马中华带着李四维离开的当天，张清扬也离开江平来到辽河。今天是周末，张省长接受了省委常委、辽河市委书记郝楠楠的邀请，来到辽河玉香山风景区度假。玉香山正是夏季避暑的好去处，张清扬光着上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报纸，旁边正是缩在他身边浑身都不老实的郝楠楠。 郝书记的小手在张省长的身上游走，渐渐就将他的男性之物调逗的老高。 张清扬拍掉她的手，说：“晚上的吧，大白天的谁搞这事！” “装正经！”郝楠楠不服气地搂紧了他的腰。 张清扬是中午赶到的，吃过饭就有些困了，想上床睡个午觉。他睡觉前有看报纸的习惯，没想到郝楠楠也跟着爬上了床，瞧这意思是不准备让他睡个安稳的午觉了。 “楠姐，你怎么看现在的情况。”张清扬一手捏着报纸，另一只手没消停，在她身上移动着，惬意极了。 张清扬的手压上去，两根手指轻轻捏着，不解地说：“这么嫩，怎么像假的！” “做了保养……”郝楠楠羞涩地脸红了，“下面也是，粉嫩嫩的……” 张清扬张大了嘴巴：“花不少钱吧？” “全套下来，五十多万。”郝楠楠轻描淡写地回答。 “没必要吧？实用就行了。”张清扬好笑地问道。 “你不懂，”郝楠楠白了张清扬一眼，“不单恢复少女的颜色，还卵巢保养等等……”说到后来，郝楠楠也觉得不好意思，头藏在了张清扬胸口。 “你啊……”张清扬指着她的头不知道说什么，他当然明白，郝楠楠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清扬，其实是赵铃那丫头带我去做的，我哪有这个想法!”郝楠楠怕张清扬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赶紧解释。 张清扬忍着笑意，放下报纸翻身就扑了上来。 “干嘛？”郝楠楠吓了一跳，没料到张清扬说来就来。 “你不是说做了美容吧，我瞧瞧……有啥变化……”张清扬低头就看…… 张清扬看得呆住了，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位置还可以做整形处理。 “清扬，怎么样？”郝楠楠瞧见他的反应，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美……”张清扬再也忍不住了，埋头体验她的新生…… “啊……”郝楠楠一声娇吟，仿佛初次品偿禁果的少女。 …………………………………………………………………………………… 一个小时之后，张清扬才云收雨歇，大汗淋淋地压在郝楠楠身上，望着她的眼睛喘着粗气。 “搞完了……下去吧，压死人家了！”郝楠楠将他推到一边，身上也湿透了。 张清扬嘿嘿笑道：“真是紧至如初啊，五十万……值了！” “讨厌！”郝楠楠没想到他说出这翻流氓的话，满脸娇羞。 张清扬搂紧她，说：“这几天很压抑，看到你好多了。” “我是你的发泄桶？” “不是，你是我的港湾。” 听到这句话，郝楠楠眼含热泪，一时没忍住，扑在张清扬身上大哭。不枉她苦等了十几年，一句话令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楠姐，对不起，我现在真他妈的后悔，为什么不早点……” “呵呵……”郝楠楠破泣为笑，“就是为了让你后悔！” 两人还是没有分开。得到满足的郝楠楠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报纸，问道：“你就这么安稳？不去京城探听消息？” 张清扬解释道：“我不用去京城，那边现在闹成了一锅粥，去了也不起作用，我还不需要像马中华一样寻求帮助。” 郝楠楠贴在他身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这次老马同李四维一起去的，是不是还有其它目的？” “谁知道呢，不过我很快就会了解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 “喂，我听说一件事，上次老马带着孙艳蓉上京，好像发生了点故事，对不对？” “你听谁说的？”张清扬有点惊讶。 “底下的人都这么说。” 张清扬不至可否地摇摇头，再亲近的人，他也不可能完全将实情讲出来，这是规矩。他对郝楠楠说：“别管别人了，和我们没关系。” “说的也是，张省长和郝书记还有一腿呢！”郝楠楠自嘲地笑了。 “你啊！”张清扬捏了捏她，无语地看着她。 “清扬，最近组织部不是在搞大名单吗，老马为什么迟迟没有公布？” 对于这一点，张清扬也很好奇，省委组织部早就放出风来，要对中层干部进行一次调整，大名单搞了很久，可马中华就是没有开会公布。他想了想，解释道：“可能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什么样的时机？” “这个你要问他了。”张清扬大感头疼。 两人正相互缠绵调逗着，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郝楠楠骑在张清扬的腰上，撒娇道：“不许接！” “不行，有重要的事情。”张清扬拿过手机，望着面前一对丰乳，另一只手就伸了过去，这个女人真有点让人乐不思蜀的能耐！ “我到辽河了。”对方说道。 “现在在哪？” “旅游嘛，当然欣赏玉香山的美景了！”对方咯咯地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三点多了，要人命的郝楠楠，害得他午觉泡汤了！ “喂，你干嘛呢，说话啊！”对方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你这样，玉香山度假村知道吧？你去包间别墅住下来，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好吧，你等我。” 张清扬将手机扔到一旁，推开郝楠楠说：“别打扰我，我真的累了，让我睡半个小时。” “怎么，现在老了？” 第1754章 有要紧事谈 嗯，老了。”这些天很劳神，张清扬在表面没动静的背后，暗中做了很多的分析，不累才怪。 “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些消息。” “你在我这里歇够了，不会再跑去和她约会吧？”郝楠楠的醋意又上来了。 “我都被你吸干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我和她有要紧事谈！” 郝楠楠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说：“是我错了，你睡吧。” “行了，要窒息了！”张清扬推开她。 ………………………………………………………………………………… 上官燕文得到张清扬的指令，便在度假村包了个别墅，和张清扬与郝楠楠亲热的别墅相隔不远，只不过是两个院落。郝楠楠这边的别墅，是特意留给高级干部享受的，一般来宾是不够格的，而上官燕文包下的别墅，完全就是商务用途了。 张清扬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休闲装就来见上官燕文。刚进门，上官燕文就上下打量着张清扬，走近他的身体上下嗅了嗅。 “干嘛啊？”张清扬大惑不解。 “老实招来，你刚才干了什么？”上官燕文像个侦探地问道。 “没……没干嘛啊，就是和辽河的干部聊聊天。”张清扬有点心虚，这个女人就那么厉害，用鼻子就能嗅出不正常？ “哼，和女干部聊天吧？”上官燕文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什么意思？”张省长有点不高兴了。 “呵呵，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女人荷尔蒙的味道，你刚才……”上官燕文一脸的坏笑。 张大省长的脸红了，火辣辣地看向上官燕文。他没有解释，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反问道：“女人的荷尔蒙是什么味道？” “骚味！” 张清扬用力嗅了嗅身上，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除了女人荷尔蒙的味道，还有点精子的味道！” 张清扬那一刻差点吐血，上官燕文不去当刑侦专家真是屈才了！ 上官燕文很懂得规矩，把张大省长奚落了一翻，马上转移话题，说：“李四维又要有大动作了，他昨天晚上召开集团高层开会，说是要到京城央行贷款！” “贷款？为了什么？” “与国企有关，他没有细说。” 张清扬没吱声，心中分析着可能性。 上官燕文接着说：“另外，李四维的身体好像出了点毛病，他最近一直戴着口罩，昨天在会议上还说，他要从京城直接赶去美国，估计要两个星期。” “整容的问题？” “应该是，他的脸好久没公开露过了。” 张清扬点点头，也许等李四维归来时，谜底也快要揭开了。现在他更好奇的是，马中华帮助李四维到央行贷款，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是京城的号码。 “爸？” “清扬，刚才中央召开了碰头会。” “哦，有什么意见？” “姜振国同志受到了一些质疑，因为那篇文章，一些委员认为他不应该那么急着对双林省的国企改革表态。” “结果如何？”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老大没表态，唐总也没表态。看起来老马寻求的帮助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爸，也许那些人不是为了帮老马，而是老马聪明地利用了他们的心思。” “没错，可越是这样，越对我们不利。清扬，你真的有把握？” “爸，再等等，看看老马的下一步怎么走。” “哎，也只有这样了！”刘远山挂上电话，语气沉重。 张清扬明白，所有刘系的对手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现在面临的风险是从政以来最大的。 马中华带着李四维在京城见了一位央行的领导，双方谈的很愉快。在马中华的大力推荐之下，央行同意只要李四维能拿出抵押物便放款。办好了这件事，李四维按照之前的安排，直接飞往美国，留下马中华一人在京城走关系。 马中华并没有离开，利用他数十年的人脉，开始暗中展开了对张清扬的攻势。马中华很狡猾，聪明地利用到了现阶段思想界的大矛盾，意在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最终才能逼中央表态。他这么干当然很危险，但马中华觉得虽然是自己推波助澜，可是现行矛盾必竟存在，这个矛盾可不单单发生在自己和张清扬之间。 张清扬虽然没有去京城，但是也清楚马中华在京城干了什么，以刘系在京城的势力，要想了解马中华的动向并不难。 周一，张清扬省长结束了在辽河的度假，告别恋恋不舍的郝楠楠回江平上班。这个周末在辽河度过的十分愉快，伴随着愉快的就是疲乏，有郝书记这个如狼似虎的成熟美人陪着，张大省长别想轻闲！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梅子婷的电话。 梅子婷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报告张省长，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嗯，说说情况吧。”张清扬摆出了“省长”的架子。 “是！”梅子婷继续演戏，有板有眼地汇报道：“报告省长，情况是这样的，通过我们的了解，终于摸清了李四维此次去美国的目的。原来他的脸部接受了大手术，损伤了神经，导致面瘫，下部肌肉出现瘫痪，病侧鼻唇沟变浅、口角下垂……” “梅子婷同志，向领导汇报切忌繁琐，一定要挑重要的说，领导的时间很宝贵！”张清扬微笑着打断梅子婷的汇报。 “哼！”梅子婷气得够呛，“爱听不听，不听我挂了!” “请直接说结果吧！” 梅子婷一阵无奈，但是早就习惯了自家老爷的霸道，接着说道：“如果他不急时治疗，很有可能双眼不能闭严，眼泪外溢，甚至口唇不能闭严、口角漏水、说话发音不清楚等等。” “嗯，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的整行手术严重失败了？” “也不能说失败，只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理特征，他在接受整形之前，医生就告诉他会有这种可能性，或者说这是一个过程。” “所以他要接受治疗？” “没错，省长英明！”梅子婷咯咯笑着拍了个马屁。 “小妖精！”张清扬温柔地笑起来，“你现在在哪呢？” “沪海。” “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有时间再说吧！”梅子婷摆谱道。 “哦，那就再说。”张清扬向来不会惯着她。 “哼，你就不会说想我啊！”梅子婷不服气地打情骂俏，“你再这样，人家不理你了！”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门外有人敲门，便说：“回家聊，有人来了。” “哦，老公再见！啵一个！”梅子婷喜欢胡闹不假，但是很有分寸。 张清扬放下手机，说了声请进。一身正装的王云杉推门而入，微笑道：“省长，请您签字！” 张清扬接过文件，看也没看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口问道：“这几天的工作怎么样？” “有点被动。” “被动？”张清扬抬头，起身绕过办公桌，指了指沙发。“坐下说说。” 王云杉不客气地坐下了，张清扬给她泡了杯龙井，坐在一旁。 “谢谢省长。”王云杉接过茶杯，轻轻偿了一口，“省长泡的茶就是香！” “那我以后天天给王主任泡茶去！” 王云杉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张大省长这话实在有点暧昧。张清扬倒是浑然不觉，说：“说说看，如何被动了？” “我是指国企小组的工作。”王云杉身兼国企改革小组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对那边的工作了如指掌。她说：“自从省委省政府对国企改革的意见出现分歧之后，国企改革小组的部分工作人员就有些动摇，另外还有一些投资者，想再观望一阵。”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表态。 王云杉急道：“省长，通过这次招商大会，我们的国企改革完成了一大部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不好处理的，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没想到省委……如果继续下去，国企工作很难开展下去了！” “看来，是需要处理一下了！” “没错，省长，我不明白马书记那边大动静不断，您反而……” “你是说我不作为？”张清扬微笑着看向王云杉。 “我可不敢这么说，”王云杉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您要有所表示，用以证明您的观点还站得住脚！” 张清扬直直地望向王云杉，若有所思地说：“我不是不想动，而是想看看那边还要搞什么，另外，我还在等待一个契机。” 王云杉惊讶道：“契机？” “嗯，马书记是一把手，他公开指责政府的工作，也无可厚非。我是一省之长，只能表明立场，如果跳起来和他对着唱，那有失身份。” 王云杉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一向强硬的张省长也开始讲究身份了。她不解地问道：“那您要等待什么样的机会？” 张清扬指了指天，微笑不语。 王云杉厥起嘴唇，甚是不满，气道：“真神秘！” 第1755章 光辉事迹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你先去忙吧，早晚都会明白的。” 王云杉无奈地点点头，扭着小蛮腰表示着她的不满。张清扬表面上无所谓，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双林省国企改革工作的现状，这是他上任之后最看重的工作。虽然现在还不是同马中华最后摊牌的时候，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能做。 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秦朝勇，说：“老秦，在忙吗？” “嗯，有一个客人，省长有事？” “忙完了过来找我。” “好的。” …………………………………………………………………………………… 半个小时之后，秦朝勇来到了张清扬办公室，将一份报纸狠狠地砸在省长面前，怒道：“北江省跟着起什么哄！” 张清扬微笑着拿起秦朝勇扔过来的报纸，看着看着，脸上就有了怒色，也难怪秦朝勇生气了。这是一份《北江建设》，属于北江省政府的机关报，其中的一篇文章讲述了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胡常锋调研老国企，亲自招商引资扶植一家老化肥厂的光辉事迹。 文章中称这家化肥产已经停产四个月，生产的产品没有销路，仓库已经堆满了。胡省长得知这一情况后，马上发动北江省的农民，只用了三天时间，库里的化肥就销了出去。同时，胡省长在得知化肥产缺少资金运作时，又出面从银行贷款，使得化肥厂重新焕发了青春。文章的最后称，化肥厂的领导层本来已经向省政府打报告准备破产了。胡省长知道这件事情后茶饭不思，表示这样的老国企不能倒闭，它曾经为北江省的建设提供了动力，领导干部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加大对类似国有企业的扶持力度，保证它们生命力的长久！ 文章中还引用了胡省长的一段话，他说：“国有企业是社会主义发展壮大的基础，更是经济发展的基石，如果连社会主义自己的企业都不救了，还怎么能更好的发展。其次，在社会的发展过程中任何企业都不是一蹴而就，是需要磨砺的，或者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把那些出现问题的企业视为落后的生产力无疑有一点偏激，再者说，正因为它有问题，我们才更应该救助，这样才有可能使其壮大，如果充耳不闻，那么就会造成一种经济体系的缺失，后果不堪设想。扶持国企，是领导干部的责任，如果放任不管，任其自身自灭，那就是一种渎职行为！” “渎职行为，说得轻松！他利用手中职权，强逼农民去买已经淘汰的化肥，这叫什么行为？”秦朝勇气得拍着桌子。 张清扬微微一笑，胡常锋的论调完全是针对他的，而且还用实际行动挥出一拳。按理说，双林省的事情同北江省没什么关系，但是胡常锋是乔炎彬的铁哥们，他这么做也就很好理解了。胡常锋跳出来，张清扬并不怎么生气，他生气的是他以北江省常务副省长的身份跳出来，这就有点过份了。谁不知道东北三省是老刘家的天下？刘远山更是在北江省发展多年，北江省现在还有很多干部是支持刘系的。然而胡常锋丝毫不顾及这一点，站在刘家的地牌上反对张清扬，可见其用意有多么的阴险。 看到这篇文章时，张清扬起初有些不理解，北江省的老书记可是典型的刘系老干部，他怎么不阻止胡常锋？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现在全国大辩论，中央都没有表态。报纸又是省政府的报纸，北江省的老书记就是想表态也不好直接发言。因为现在是言论自由的年代，与过去不同，如果出声压制，会让人觉得刘系欺负人，限制人家的言论。 秦朝勇见张清扬不说话，便问道：“省长，你看……我们要不要还击？” 张清扬摆摆手，说：“不要那么小气，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扶持这样的化肥厂，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他可以搞一次摊派任务，难道还能搞一辈子摊派？而且这种事情，早晚都会被宣扬出来的！” 秦朝勇的目光闪了闪，说：“省长的意思是说……” “跳梁小丑，不用理他！” “那我们……” “你现在把其它的工作放一放，首先搞一件事，越快完成越好。” “请说。”谈起工作，秦朝勇认真起来。 “江平钢珠厂那件事马上定下来！” “这个……”秦朝勇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拍着桌子说：“您是说马上卖掉？” “好卖不？” “好卖，那块地有不少房产老总看上了，要是拍卖的话，能卖一个大价钱！”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你算没算过，卖地的钱，够不够补偿职工？” “足够了，超过三十年工龄的职工最少也能分到二十万！而且开发商同意给老职工分房子！” “嗯，钢管厂的干部也没意见吧？” 秦朝勇笑了，说：“钢管厂的负责人恨不得早点把厂子卖出去！” “好，那你着手办吧！” 秦朝勇明白张清扬这么干的用意，点头道：“放心吧，我先把这件事促成！” “嗯，老秦，这阵子你们的压力比较大，跟着我这样的省长混饭吃，不容易啊！”张清扬自嘲地笑了。 秦朝勇放声大笑，说：“等您成为了书记，大家就好吃饭了！” 张清扬并没有客气，而是说：“大家的付出，我心里有数。”官场中必要的表态必不可少，他也不会坏了规矩。 秦朝勇接着说：“即使这样，恐怕也不能控制现在的局势吧？老马在京城活动，您是不是也……”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张清扬话音刚落，办公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向秦朝勇示意了一下，稳稳地接听电话：“我是张清扬。” “张省长，您好，我是李清水。” “啊……李主任，您好！”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李主任找我有事吧？”李清水，公开身份是内务院办公厅副主任，但实际身份则是姜振国办公室主任，或者说姜振国的大秘书。 “张省长，事情是这样的，老板决定三天后召开双林省国企改革成功经验推介会，邀请了不少了专家、学者，以及一些比较落后省市的领导。请您出席，并且安排您讲话，请您准备一下。” “好的，没问题，谢谢李主任！” “还有，老板让我转告，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是成功的，为改革开放提供了宝贵经验！” “谢谢！” “张省长再见。” “再见!”张清扬挂上电话。 “哪个李主任？”秦朝勇抬头问张清扬。 “李清水。” “啊……”秦朝勇张大了嘴巴，“他……有什么事？” 张清扬微笑道：“姜副总决定三天之后，在内务院召开双林省国企改革座谈会，请我出席。” “太好了！”秦朝勇兴奋得站起来，“看来姜振国的立场没有变！这个……就是您刚才所说的时机吧？” “没错！”张清扬兴奋地点点头，内务院的这个消息时在太及时了。 “老秦，下一步知道怎么办吧？干部们需要提升士气！” “请省长放心，我回去后就把您要去内务院开会的消息传达下去！” 张清扬点点头，暂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当然，他很清楚，马中华不会就这样停止攻势。 “省长，我还是觉得应该给胡常锋还点颜色，上次辽河申请升格时，这小子就不老实！”秦朝勇气愤地说道，追溯历史，胡常锋算是张家帮的公敌了！ “这件事你别操心了，我来办。”张清扬没有否决。 秦朝勇不再多话，起身离开。 …………………………………………………………………………………… 秦朝勇离开后，张清扬并没有闲着，思索了一阵，拿出电话打给北江省。 “我是江正东！”电话里传出一个威言、沧桑的声音，听起来不可一势。 “江伯伯，我是清扬。” “啊呀……是你小子！”电话里传出大笑，震得张清扬耳朵酸痛，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威风，说话就带着强势。 江正东，军人出身，现任北江省委书记，也是我国年纪最大的一位省委书记，文化虽然不高，但是对于政治和经济很有一套，否则刘系也不会安排这样一位马上退休的老干部主政北江省。 “江伯伯，您好吧？” “嗯，还行吧，反正要退的人了，呵呵，不比你小子啊！说吧，找我是不是因为化肥厂那事？” “嗯。” “清扬，不是老头子不帮你，这件事我确实不好插手，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个……” “江伯伯，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张清扬笑着打断江正东的话，“我给您打电话，可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有事和您商量。” 江正东马上换了副语气，说：“你说吧。” 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我想问您，如果这个时候，北江省发生点丢人的事情，您在意不在意？” 第1756章 眼光放长远 江正东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微笑道：“要看什么事，有些事是个人，有些事是集体，你说是吧？” “嗯，我是指个人。” “那我不在意，我相信你小子懂分寸，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别的忙帮不上，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谢谢江伯伯。” 张清扬放下电话，立刻把孙勉叫了进来。张清扬指了指《北江建设》上的那篇文章，对孙勉说：“你联系东小北。” “东小北？”孙勉满脸的狐疑，抓起报纸看了一眼，有点明白省长的意思了，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 …………………………………………………………………………………… “这小子啊，真是个惹事的主，发展得好好的，非要搞这么大动静，活该倒霉！” 胡常锋在办公室里握着电话大笑。 “常锋，你不要插手了，现在很关键，把眼光放长远点。”电话里是一个沉稳的男声，他的声音从来都是波澜不惊。 “炎彬，放心吧，他总不能管我说话吧？呵呵……你没发现他已经不行了，被马中华收拾的没有声音了！” “不对，这不是他。”乔炎彬摇摇头，“他肯定有底子，想通过这件事打击他，马中华太幼稚了！” 胡常锋微微变色，细细琢磨着乔炎彬的话，皱眉道：“老伙计，你什么意思？” “适当的发发声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尽量不要太冒头，现在形势不明，中央都没有发声，我们也不要当出头鸟。” “好吧，我知道了。”胡常锋点点头，对于老伙计的判断，他一向比较重视。 …………………………………………………………………………………… 当天晚上，孙勉请东小北吃饭。东小北还是那无拘无束的装扮，金黄色的马尾辫，看起来阳光灿烂。 “孙秘，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事，小北，你还是叫我孙哥吧。” “好啊，孙哥，找我什么事？”东小北笑嘻嘻地问道。 “边吃边谈吧，想吃点什么？”孙勉客气地问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天没吃东西了！”东小北挥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堆爱吃的菜。 孙勉微笑着问道：“最近在忙什么，连饭都吃不上了？” “也没什么，最近在家里老老实实写书啊，没有到处乱跑，上次张省长教训我，乱跑会被读者骂死滴！”东小北呵呵笑道。 “写什么书呢？” “保密！”东小北聪明地转移话题，“孙哥，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孙勉将《北江建设》推到东小北面前，说道：“这有一个好题材，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调查一下！” 东小北认真地看了看报纸上的文章，不屑道：“哼，副省长出面卖化肥，下面的干部还不是争着抢着要？一看就有问题，现在这社会，谁还信这种新闻啊！” 孙勉满意地点点头，东小北虽然行为夸张，但是却对我国的政治很了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东小北说完之后，突然“咦”了一声，皱眉道：“孙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嗯。” “这是你的想法呢，还是张大省长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想法。” “不对吧？我可是知道最近关于国企改革的争论很多，北江省这篇文章，有点暗讽的用意啊！”东小北转着小眼珠问道。 “其它的你不用管，如果觉得它有新闻价植，就过去看看，如果不感兴趣，就不用去，我嘛……就是一个建议。” 东小北抬头机灵古怪地望着孙勉，说道：“老实说吧，我这算不算帮你们？” “算。”孙勉听出了她问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好吧，这件事我管定了！上次平城化工那事，我欠你老板一个人情，这次……就当是还人情，我不喜欢欠人家的！”东小北认真地说道，“帮你们一次，那就两不相欠了！” 孙勉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还真“仗义”！ 三天之后，张清扬出现在内务院第一会议室。内务院副总姜振国，内务院秘书长，内务院国资委主任和有关厅局的领导，以及全国20多个省市的省长、副省长，国资委的负责同志出席座谈会。会议邀请了不少专家、学者，其中有的支持张清扬，还有不少站在张清扬的对立面上。 会议室上方的横幅上写的是“双林省国企改革经验座谈会”，当张清扬看到这条横幅时，首先就是一愣，随后暗想看来姜振国也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要知道，当初李清水打电话通知时，会议的名头可是“双林省国企改革成功经验推介会”，现在不但把“推介会”改成了“座谈会”，还把“成功”两个字拿掉了，可见姜振国暂时还不想给人以过激的感觉。 座谈会由内务院秘书长主持，唐总虽然没有出席，但是有内务院秘书长坐阵，足矣表明对此次会议，唐总没有反对。秘书长说了开场白，随后请姜振国讲话。 姜振国望向参会的干部，又对张清扬点点头，说：“同志们，在国有企业改革与发展的历史浪潮中，我们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探索与实践的脚步。无论是双林的国企改制，还是改制后国企的重组发展，双林人都创造了奇迹。从厂长负责制到承包租赁经营，从‘三改一加强’到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双林省国企改革一路风雨兼程。” “去年，双林省发展研究中心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当时双林省一千户国有大中型企业中，需要关闭破产、退出市场的就有246户，涉及职工30万人。当时有20%的企业没有改制，30%以上的企业出资人没有到位，60%以上的企业没有形成投资主体。曾经创造过无数辉煌、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一些老国有企业在新的历史形势下，转轨时期出现了发展中的阵痛。” “随后，双林省政府制订了用一年时间，完成千户企业的改制计划。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项不可完成的任务。然而，随着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深入，招商大会的结束，虽然刚刚用了半年的时间，但是双林省已经完成了计划的多部分，只有少部分还在接洽，它们的改革速度应当引起我们的重视。今天我特意把张清扬省长请到现场，也把其它省的省长、副省长请了过来，目的只有一个，交流学习，希望大家各抒己见。下面，请张清扬省长讲话，介绍一下双林省的改制模式！” 姜振国首先拍起了手，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张清扬，姜振国的眼神充满了鼓励。 …………………………………………………………………………………… 张清扬微笑着回应大家，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感谢内务院领导给我此次机会，感谢姜副总对双林省发展的重视，感谢现场各位对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支持。同志们，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在全国而言，并不算多么突出，但是却很有特点，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想大家都清楚双林省的背景，它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排头兵，却是市场经济时代的落伍者，正是这种落差，才促使所有双林人坚定不移地走改革发展之路。接下来，我就简要地向同志们介绍一下双林省国企改革的进展，请同志们批评批正。” “年初，双林省委、省政府就确定了千户国企改革的任务，这绝对是一个纷繁复杂的系统工程。在这个工程中，政策将是至关重要的润滑剂和助推器。可以说，今年所制订的这个千户改制的任务，只是一次试水，但现实让我们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去年，省政府便开始着手制订计划，不久后《双林省国有工业企业改革攻坚工作方案》出台，这标志着我省关于国企改革的配套政策开始正式出台，意义绝对深远。” “虽然有政策的助推，但这仍然是一个巨大的难点。但是，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我们的难点已经成为了亮点，现在改制任务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我们已经摸索出了一条可行的国企改制道路。在刚刚结束一个月的招商大会上，我们的首要原则就是‘靓女先嫁’，正因为前期准备充分，推上去的企业还有投资价值，因此大受欢迎！当然，双林省还有部分国有企业已经失去了投资价值，这部分企业将是今后改制的难点……” 说到这里，张清扬稍微停顿了一下，会场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大家都明白，张清扬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键，也是最近争议的话题。大家都明白，明义上是座谈会，其实姜振国就是让他们来学习双林省的经验。在如今对双林省乃至对张清扬争议不休的背景下，姜振国还搞出了座谈会，可见他站在张清扬的一面。那么，接下来张清扬要讲的话或许大有文章！ 第1757章 自由的时代 然而，出乎很有人的意料，张清扬下面的话虽然很有针对性，却十分的简单： “现在有两种声音，一种人认为国企改制要扶持所有企业，无论好坏，只要让国企不倒闭就是最终目的；还有一种声音，也是我的意见，国企改革不能一概而论，我们花大价钱不能扶持落后的生产力，改革的目的不是维持现状，而是发展！伟人曾经说过，发展才是硬道理！至于说哪种思想是对的，我想只能用事实说话，历史是最好的证明！” 姜振国再次拍起了手掌，会场内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原本大家以为，张清扬会利用此次机会，批评以马中华为代表的论调，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批评马中华，也没有倾相于自己，他的表态只有论点，没有意见。 张清扬的话并没有讲完，他看了一眼姜振国，接着说道：“有人认为国企改革，就是国有资金流失的过程，还有人觉得国有企业限制了我们的经济发展。在此，我不想做出论调，但是我可以给出一组数据。改革开放以来，国企数量从原来的23.8万户减少到11.4万户，减少了一半多。《世界经济时报》说大陆有46家企业进入世界500强，其中有40家为国企背景，而这40家中25家企业又都是完成改制的企业，是拥有了私人投资的国有企业！这就表明，国有企业的改制是成功的，并不是由公变私，也不是国有资产的流失。” “国有企业改革多年，也争论多年。可是国企改革伴随着这些争论一步步走到今天，争议虽然不断，但是成果也不断地显现出来。事实表明，我们完全可以在争议声中发展！现在是思想自由的时代，也是经济自由的时代，我相信在党和国家的正确领导下，争辩各方能够凝聚共识，共同解决好国企改革的问题。” …………………………………………………………………………………… 会场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张清扬在不知不觉中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在争议声中发展！虽然有人想反驳，可是却找不到反驳的依据！张清扬没有批评任何一方，可是却肯定了现行的发展模式，看似很矛盾，可是却合情合理！在这一刻，就连那些曾经争论不休的专家、学者也惊人地发现了张清扬的过人之处，他的眼界似乎高人一等。当人们还局限在圈子内时，他已经跳出圈子，完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操纵着一切。仿佛是一位出色的导演，而其它人都是演员，都按着他的要求一步步演着。 “对于那些面临倒闭的企业，现在确实有两种声音，也有两种做法。在此，我举个例子……”姜振国开口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报纸《今日观察》，这是现今发行量最大的社会性报纸。 姜振国说：“这其中有一篇调查文章，文章中写了一个故事，一个令人无奈甚至啼笑皆非的故事！某省有家频临破产的化肥厂，已经向省委提交了倒闭申请。某位干部听说后，现场去调研，他认为化肥厂有着悠久的历史，曾经为国家的发展贡献了巨大的力量，这样的厂子应该救一救！随后，他便号张广大干部群众帮助化肥厂打开销路。没出几天，化肥厂的积货就卖了出去，化肥厂还得到资金重新生产。可是记者通过调查发现，买到这些化肥的农民，是受到了当地干部的摊派。这些干部为了讨好省里的领导，不顾农民的利益，硬是从镇到乡，从乡到村，从村到户，一步步的摊派下去！这批化肥有很多已经过期，没过期的也没有实际用处，买到化肥的农民甚至说这种化肥就是扔到土里，对土地都会产生破坏！” “同志们哪，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却触目惊心，就在几天前，这件事还被传颂一时，成为了领导干部扶持落后生产力的典型！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的干部都用这种方式扶持落后的生产力，那我看还不如不做，直接破产！” 姜振国表情严肃，这是赤裸裸的批评。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个人，连连摇头，有的同情有些窃笑。这个人正是北江省国资委主任，他的身边还空着一个位置，那本来应该是胡常锋的座位！原本胡常锋想过来参会，直接打击一下张清扬，没想到会前突然发生意外，今天上市的《今日观察》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东小北通过实地调查，将事实真相写了出来，这使得胡省长十分被动，外界的批评声直指北江省政府。事发后，胡常锋接到了省长的电话，省长虽然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快点把事情调查清楚，但是胡常锋听出了省长的不满。其实他也不知道事实是这个情况，这完全是身边人和下边干部的私下决定，可是这个行为却差点害了他！胡常锋没有心思再参加座谈会，赶紧返回北江省！ 姜振国虽然没有点名批评，可是这件事影响很坏，所有人都知道发生在北江省。北江省国资委主任脸色紫红，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如果早知道事情已经传到了姜振国那里，他也早就跑掉了。这位主任在心里把胡常锋骂了一百遍，痛恨这老小子狡猾，把丢人的事情全留给自己！ 姜振国语重心长地说：“还有一个相反的例子，就是在双林省。今天双林省将签署一项协议，江平钢珠厂倒闭后把土地卖出，这块土地卖了十几个亿，超过了钢珠厂近十年的效益！这还不算，开发商同意为钢珠厂的职工免费建两栋大楼，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这些职工每人也将按工龄分得一定数额的补助，大多超过他们的工资。同志们，这是一家被淘汰的落后生产力，双林省结合实际情况，钢管厂老厂房就在市中心，严重影响市容和环境，加大投入维持生产，只能是自作自受。但如果把它改造成一个现代化的生活社区，是不是更加的实用？事实表明成果还是可以的嘛，只要职工不反对，国有资产不损失，这何偿不是一个方法？” …………………………………………………………………………………… 大家表情沉重，暗暗地看向张清扬。今天的张清扬似乎什么也没说，可是结果却让他占据了主动权，这种隐忍的功夫和太级推手的能力，深深令人佩服。 会场内有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干部，成熟美丽，性感稳重，坐在那里不安地躁动着，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充满了春意。可是瞧见张清扬连看都不看自己，她未免有些气愤，恨恨地想，看今天晚上你到我手里的，我非掐死你！ 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张清扬并不乐观，他很清楚姜振国的意见并不代表所有的领导，而且今天会议的主题只是宣传现阶段双林省国企的成功，至于国企改制的矛盾，还会存在。只要马中华不放弃，对张清扬的争论就会继续存在，长久下去，仍然对他不利。要说今天会议的好处，只是令他不那么被动了，给了他一次发言的机会。他可以阐述自己的思想，但并不代表大家就会接受。 散会之后，每个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张清扬在会上的发言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们的胸口。他们可以不喜欢张清扬，可是张清扬的论调又时刻在脑中徘徊。 姜振国离开会议室时，叫上了张清扬，带着他来到自己办公室。 张清扬环顾这间优雅的办公室，微笑道：“我很荣幸被请进这间办公室！” “呵呵，一般被我请来的人，都是挨批评的！”姜振国笑道。 “领导准备批评我？” “不，”姜振国摆摆手，“清扬，你今天的讲话很好，十分有针对性和建设性，这段时间你有压力，这种压力还会继续存在。但是你今天的话，让我脑中一亮，在争议声中发展，虽然我们一直是这么搞的，可是真正看清的人太少了！你的发言，也让我有了机会。” 张清扬并没有问什么机会，而是云淡风清地说：“领导，其实我只是想做点事，可是在政治集体中，又身不由己！” “年轻时，我也有过你的无奈和感伤，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 “这个胡常锋被不少人看好，”姜振国望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听说过这个人，对北江省的发展很有贡献，这次化肥厂事件，他也是好心，结果被下面的干部领错了用意，这种事情……也不算特例了，不能完全怪在他的头上。” “嗯，你能这么想，心胸了不得啊！” “就事论事，”张清扬摊开双手，“总不能人家有不同意见，就把他打倒吧？现在不是文革，面对如此大的争论，我反而觉得是一种好现象。” “说说看。”姜振国很有兴趣地问道。 第1758章 不要犯错 “领导，我觉得现今的争论能够表明，有不少干部、学者都在关注着国家的发展，他们敢把心中的想法大胆地讲出来，这足矣表明我们的政治民主进步，表明领导干部的宽容。这是一个讲真话的年代，作为当今的领导干部，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自豪。在这样开放、自由的时代，我们将会发展得更好。那些不同的声音，对我们的工作也是一种鞭策、监督，甚至反醒，会提醒我们不要犯错。” “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些争论声中，难免有些人还有其它的目的。” 张清扬笑道：“当然，这种人也不少，可他们必竟不是主流，经济的发展，也必竟伴随政治的进步。就拿我省来说，马书记对我的批评可以说完全出于好意，我觉得他保守，他觉得我激进，无非都是为了双林省好。反过来想，一把手敢当面站出来批评二把手，这也需要勇气，如果放在二十年、十年之前，这种现象绝对不会发生！” “清扬啊，你看问题的眼光总是和别人不同，往往能看到问题深处，我看你可以做我的助手！”姜振国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还是把我的双林省搞起来再说吧，其它的……现在不敢想。”张清扬摇摇头，婉拒了姜振国的好意，那样对他的争论不是更大？ “哦，不对，”姜振国也摇摇头，“你做我的助手，有点屈才。” 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刚刚离开姜振国的办公室，张清扬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臭小子，在会上都不说理人家！我回家了，你来不来？ 张清扬回答：等我，一会儿就去看你。 收好手机，张省长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 “王八蛋，都是王八蛋，敢这样害老子！” 北江省副省长胡常锋坐在办公室里拍案而起，刚刚召集了几位心腹，把他们大骂一通之后，就赶走处理事情去了。可是没想到，这些人刚走，他就接到国资委主任的汇报，说是姜振国在会上提到了这件事！胡常锋一想到内务院会场内当时的情景，就恨不得撞墙，真是太丢脸了！ 胡常锋确实不知情，他想帮助化肥厂卖化肥不假，但是没想到下面的干部为了讨好他，竟然干出这种事！一想起文章中的批评这眼，他就感觉有个巴掌狠狠地拍在脸上。 回到北江省之后，胡常锋首先让秘书联系了《今日观察》编辑部，当然不是批评，而是一顿表扬，什么感谢《今日观察》编辑部对北江省发展的重视，感谢他们敢于揭发事实真相云云……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胡常锋的秘书提出来领导想见一见东小北。 结果《今日观察》编辑部马上说联系不上东小北，东小北平时很少用电话，正在闭关写书什么的，只知道她住在双林省。 秘书挂上电话，向胡常锋做了汇报，把他的鼻子都气歪了。胡常锋很清楚，这件事肯定有张清扬的影子，他生气的不是张清扬反击，而是自己大张旗鼓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结果人家只是动用小手段就让他丢了老脸！这种落差令他的心里极度不平衡。 “小李，你安排一下，明天我下乡向农民朋友道歉！”胡常锋看了眼面前的秘书，没好气地说道。对于这件事，秘书也责任，领导不了解情况，你就不会多长个心眼？ “是的，我马上安排。” “去吧，去吧！”胡常锋不耐烦地摆摆手，“以后学机灵点，我顾不到的事情，你要帮我想着！” “我……我知道了……”秘书的身体颤了颤，他担心因为这件事断了自己的前途。 秘书刚走，办公桌上的电话发出刺耳的声音。 “谁啊！”胡常锋气呼呼地拿起电话。 “怎么了这是，常锋，你不能这样！”电话里的男人温和地指责道。 “是炎彬啊，”胡常锋气道：“你都知道了？” “刚刚听说，”乔炎彬还是淡淡地说：“我和你说过，不要直接惹他，那就是一头狼！” “要不是下面的干部害我，我也不会这么被动，说知道那帮王八蛋这样乱搞，毁我形象！”胡常锋气得大骂，啪啪地拍着桌子。 “呵呵，消消气，刚才打电话的万一是姜振国，你就这个态度？”乔炎彬语重心长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姜振国没有点你的名，就说明还给你留了面子，你放心吧，那个人也没想把你往死里整！” “那这算什么，要不是下面那些人……他哪有机会搞我！” “话不能这么说，我和他交手多次，可是总感觉力不从心啊，我们两只拳头，可能人家一根手指就化解了，不得不服，他在某些事情上的看法很有远见。” 胡常锋一时间没了声音，暗自生气。 “别这样了，生气不是办法，能处理好吧？” “嗯，问题不大。”胡常锋的语气平稳下来。 “注意自己的态度，多大的事情？他没想搞你，就是想气气你，你要生气了不是中了他的计？” “哼，你到是了解那个老狐狸！”胡常锋不由得苦笑。 “你也别再找他的麻烦，只能对你不利。” “明白了。” “那就这样吧。”乔炎彬挂上了电话，他也很无奈，想到前几天胡常锋的信誓旦旦，再想到他现在的落寞，张清扬给他带来的阴影永远挥之不去。 胡常锋挂上电话，拳头捏紧松开，捏紧再松开，从过去对张清扬的藐视，到现在心生恨意，那个人的身影在他的心头无比的伟岸高大！ …………………………………………………………………………………… 马中华在商务部副部长的接见室等了一个钟头，才见到副部长陈白希。此时，老马已经听说了内务院会议上发生的事情，陈白希也是刚刚参加完那个座谈会。 两人相视而坐，陈白希简要地谈了谈会上的形势，对马中华说：“老马，姜副总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他的态度很明确。” “明确归明确，他不能代表其它人，对不对？”马中华眯着眼睛问道。 “这个到是，反正上面还没有表态，争论不会停止。老马，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和他斗，睁只眼闭只眼，不是也能相处？” 马中华摇摇头，苦闷地说：“我是看不惯他的工作态度，再这次下去，双林的天都要变了！” 陈白希不再劝，只是说：“我再帮你留意，看看其它人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对他的坏影响是无法消除的。” 马中华脸上有了笑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离开内务院会议室，张清扬赶赴约会的爱巢。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这一路却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梅子婷给他打来了电话。 “老婆，什么事啊？”没有外人在场，张清扬就展现出了浪子本色。 “刚才妈妈打来电话，整形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李四维的脸部昨天成功做完了手术，恢复很好。” “哦，看来李公子不会毁容了？” “是啊，人家李公子那么帅，当然不会毁容了！”梅子婷故意将李四维夸奖了一通。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哪点帅了？”张清扬不高兴地问道。 “哪帅也没我的宝贝老公帅！”梅子婷咯咯笑着，“老公，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经清楚他的底细了嘛，干嘛还不抓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闹出点动静的。另外，我想看看他和马中华的下一步。” “哦，”梅子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公，还有件事你要和你说，这件事更重要。” “什么事？” “李四维同整形专家研究了一个新的方案，也许半年之后，他的脸部还要重新做手术，整个人还要大变样。” “什么？”张清扬皱起了眉头，难道李四维已经准备动手了吗？ “还有，他偷偷联系了一家侦探公司，想获得另一个合法的美国人身份，你说他是不是要跑？” 张清扬闭上眼睛沉思，渐渐想明白了李四维的用意，说道：“放心吧，他在国内的事情没办好之前，是不会跑的。” “他还有事情？” “呵呵，和我之间的事情。”张清扬淡淡地说道：“子婷，告诉咱妈，安排人盯着点李四维在美国的账户，一有大的动向就通知我！” “没问题！李四维有一个账户就在咱妈的银行！”梅子婷大笑起来。 “宝贝，辛苦了！” “人家等你报答呢！”梅子婷声音变得娇滴滴的了。 ………………………………………………………………………………… 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满脸的严峻，按照梅子婷刚才的情报，完全可以表明，李四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只要赵光达帮助他完成在国内最后的目的，他就有可能离开。但是，李四维永远也想不到，赵光达或许不会帮助他了。 第1759章 表面功夫 “领导，怎么了？”彭翔注意到张清扬的表情有些严峻。 张清扬简要地把梅子婷的情报讲了一下，彭翔握紧了拳头，说道：“这个王八蛋，真应该直接干掉，太狡猾了！” “老妖那边有消息没有？” “暂时没有。”彭翔说完，又担忧地说：“领导，不如现在行动吧，这种人太危险了，没准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张清扬并没有答应，闭目想了一会儿，说道：“现在不能行动，要不然我就白等这么久了！嗯……我马上给老妖打电话。” “这个……”彭翔愣了一下，就见张清扬拿起了手机。 “老大？” “志国，赵光达那边有动静没有？” “没什么动静，他上次说要等李四维的通知，才有可能动手。当然，即使李四维通知他，他也不会动手了。” “你偷偷联系他，只要李四维通知他，就让他帮忙动手。” “什么？”徐志国一阵惊讶：“不行，这太危险了！” “我是说做做表面功夫，懂吗？” 徐志国吓出一身冷汗，拍着脑门说：“您的意思是引蛇出洞，给他创造条件，借他东风？”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那我知道怎么办了，就是……赵总可能不想见到我，呵呵……” 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可怜了老马，我真有点不忍心！” 彭翔听到了刚才他和徐志国的对话，说：“领导，不管怎么说，这么干是有危险的。” “有你在，还怕危险？” “哎！”彭翔摇摇头，不禁想到了徐志国跟着领导在辽河时，领导也是利用自己钓鱼抓获罪犯的英雄事迹。也是因为那次事件，令张清扬终生毁恨，让他永远的失去了小叶子。想到小叶子，彭翔又想到了李钰彤，便说：“李钰彤天天吵着要出院呢！” 张清扬很久没去看过了，笑道：“她好了？” “差不多了，扶着拐杖能走了。” “再多住两天吧，巩固一下，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是啊，我和冰冰也是这么说的。”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秦朝勇打来的。 “老秦？” “省长，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 “刚才国企改革小组传来消息，四维集团突然要收购那几个被我们枪毙的企业，提出愿意为那些企业的职工补发工资！” “他国内的账户还有钱吗？”问完之后，张清扬立刻想到前两天马中华带着李四维进京的事情，醒悟到：“银行给他钱了？” “没错，听说京城的工行、建行、农行都同意贷款，老马出面，人家能不给面子嘛，他们这次直接绕过了双林省的银行！” 张清扬没应声，他现在才明白马中华的真正用意。只要李四维成功收购那些被省政府枪毙的企业，再结合当下的争论，那么张清扬在整个双林省的权威都会受到影响，马中华这是赤裸裸打他脸的行为！ “省长，怎么办？”见张清扬不发声，秦朝勇有点急了。 “没事，他要买就让他买，正常谈判！” “这个……”秦朝勇没想到省长是这个态度。 “谈判也需要一个过程嘛！”张清扬微微一笑。 秦朝勇仍然皱眉道：“可是总归要有一个结果，不能永远拖下去，再有老马的支持，我怕……” “放心吧，不会永远这样，早晚会有一个结果。另外，李四维也未必真的想收购吧？”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省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秦，老马的想法并不代表李四维的想法，李四维是一个商人，老马却不太懂经济。所以，就和四维集团谈吧！” “好吧。”秦朝勇不安地挂上电话，并没有完全理解张清扬所说的，李四维未必真的想收购这句话的真实用意。 张清扬与秦朝勇结束通话，并没有闲着，直接打给了上官燕文。 ……………………………………………………………………………………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上官燕文笑道。 “说吧。” “公司账户进来一笔资金，主管业务的副总接到了李四维的指令，准备收购一些企业。”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李四维是否真的要收购那些倒闭的企业？” “呵呵，你太聪明了，这也是我想给你打电话的用意！”上官燕文笑了，“那位副总很郁闷，因为李四维的指令很矛盾，让他花时间宣传，加大力度与你们谈判，争取收购那几家企业。但是却不要收购！” “要的就是这句话！”张清扬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自己猜对了。通过与李四维长时间的交战，他已经逐渐摸清了这只小狐狸的性格。 “喂，那个……”上官燕文的声音有点变。 “怎么了？” “我……”上官燕文犹豫了很久，终于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呃……”张清扬愣了一下，“那恭喜你了！”他的心中不知道为何，稍微有点失落。 “哎，你应该说很失望，很痛心，这样会让我很有面子的！”上官燕文失望地苦笑。 “呵呵，你有男朋友了，我们还是朋友，并不影响，对不对？” “嗯。” “话说，你可真够保密的，为何不早告诉我？” “男朋友嘛……其实身边一直都有，”上官燕文无所谓地说道：“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身边要是没有一个男人，这副好身体不是闲至了？” “哈哈，说的也是！”张清扬笑了笑，看似上官燕文说得轻巧，可是总感觉她好像并不开心。 “这个男的认识有几个月了，属于那种比较老实的人，上过几次床，没想到……” “怎么了？” “肚子大了……” “啊……你这是双喜临门啊！”张清扬大吃一惊。 “我也很无奈，都这把年纪了，谁知道还能怀上啊，我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呢！现在……总不能把孩子打掉吧？” “我懂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和这个男的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不行再分手，怎么说他也是我孩儿他爸！” 张清扬心里酸酸的，关心道：“如果你们不适合，那孩子……” “总归要留下，人活一世，应该留下点东西，你说是不是？”上官燕文完全是商量的语气。 “嗯，我支持你的想法，也同意你的意见，我可以当他的干爹！” “那就说定了！”上官燕文的声音透着开心，开玩笑道：“万一孩子出生时，我身边没有男人，你就是孩子他爹！” “没问题！”张清扬朗声大笑，心里却没怎么当回事。 刚刚把手机放下，彭翔就把车子开到了目的地。彭翔不好意思地对领导说：“您今天不外出了吧？” “你小子有事？” “嗯，”彭翔的脸有些红，“那个……冰冰总说我心里没有她，出差也不说给她买点礼物，我想……” 张清扬笑道：“你去吧，有事我打你电话。” “嗯，我就在这附近！”彭翔大喜，开车就走了。 …………………………………………………………………………………… 张清扬上楼推开房门，瞧见张素玉双臂抱在身前，歪着头看他。她只穿着碎花的睡衣，刚刚洗过澡，两对玉兔随着呼吸轻微起浮。张清扬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心生荡漾。 张素玉的眼睛随着张清扬的目光移动，发现他盯着自己优美、性感的部位，抛了个媚眼，得意地问道：“看什么，你不都看过了？” 张清扬吞了吞唾沫，坏笑道：“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张素玉没有半点害羞，娇笑着拍着他的脑袋：“臭小子，你的眼神太流氓了！” 张清扬抬腿把门踢上，拉着她的手说：“这身衣服很配你，真性感。” “就是穿给你看的。”张素玉满脸幸福地说道，脸上由于兴奋升起了红云，媚眼含满了春情，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说：“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年轻小子！” “年轻不好吗？”张清扬像豹子一样扑上来，捏着她的下巴就吻。 “这么急就想要我？”张素玉紧紧搂着他。 张清扬坏笑道：“咱先说清楚，是你想要我，还是我想要你？” “我想让你操，行不？”张素玉逼视着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一阵错愕，都说四十女人猛于虎，这话确实不假。惊呆过后，张清扬把她扛在肩上走进卧室。把她扔在床上，张清扬的心脏一阵颤动，她总能给男人带来巨大的兴奋。 张清扬说“晚上带你一起去。” “啊……” “别担心，爷爷上次出院时就说过，你可以去。” 张素玉的眼睛湿润了，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傻瓜，不争气！”张清扬爱怜地搂着她，满脸的幸福。 张素玉把脸藏进他怀里，无声地哭泣。 “哭吧，哭完了就要开开心心的跟我回婆家！” “唔唔……”听到张清扬这句话，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第1760章 巨大的压力 张清扬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并没有阻拦。他明白这些年张素玉心中的委屈，这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啊，可是却要成为有夫之妇，暗地里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虽然她们不说，但是张清扬都懂。 一个半小时之后，张清扬领着张素玉走进了刘老的四合院。张丽首先迎了出来，来之前张清扬已经打电话通知过，要不然担心家里没有准备。 “小玉，欢迎你回家！”张丽拉着张素玉的双手，当年看见这丫头时就喜欢，谁知道自己这个多情的儿子留下一屁股情债。 “阿姨好！”张素玉微笑着掏出礼物，是一块和田玉。 “来就来嘛，还送什么礼物，傻孩子！”张丽拉着张素玉，“走，咱进去看爷爷。”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要不是张丽回头瞪了儿子一眼，完全把他当成路人甲了。 “叫阿姨干啥，直接叫妈得了！”张清扬这个省长感觉到被无视，拉着张素玉在身后笑道。 张素玉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轻轻把张清扬推开。 张清扬郁闷道：“只讨好婆婆没有用，怎么说我也是……” “你是啥？”张丽停下脚步看张清扬。 “我……” “你就是小混蛋，我怎么生出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女人，不着调！”张丽一巴掌打在张清扬胸口，算是替“二号儿媳”出气。 张清扬羞得面红而赤，虽然懂得张丽的心思，但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嘿嘿傻笑道：“对，我是小混蛋，是我不好……” 张丽和张素玉都笑了，张素玉感受到了“婆婆”的爱意，心里大受感动，那种陌生、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很多。 几人走进客厅，张清扬并没有看到爷爷，马上问道：“老爷子呢？” 张丽神情忧郁，解释道：“楼上躺着休息呢，我带你们上去。” “躺着？”张清扬感觉到了不安。 张素玉也愣了，马上问道：“爷爷……怎么了？” “妈，你怎么不告诉我？”张清扬不问也知道，老爷子的身体肯定又出了状况。 “他都多大的年纪了，你也不想想，上次又那么病的重，医生说……现在是正常反应，还好思维没有受到影响。” 张清扬不等张丽说完，飞身跑上楼，张丽和张素玉跟在身后。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几个月不见，爷爷就瘦成了现在的模样，老爷子精神大不如从前，要不然他就不会躺着休息！张清扬太了解爷爷的性格了，但凡有一点力气，他也不会躺着！ “爷……爷爷……”张清扬看着躺在床上看报纸的刘老，眼泪就要向外涌。 “唔……来了？”老爷子本想说“回来了”，可是由于脸部肌肉的僵硬，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爷爷，你看她……是谁……”张清扬拉着张素玉来到床前。 刘老没见过张素玉，但是看见她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像个愿望满足的孩子。“小……茹……”他认出来了张素玉，可是口中却变成了“小……茹……” “小玉，爷爷认出你来了！” “爷爷，是我，我过来看您，您还好吗？” “唔……好，很好，看到你更好。”刘老挣扎着要起来，张丽马上把床抬高，让他靠着床坐起来。 “下次……妞妞也带来，我想她叫我太爷爷……”刘老开心地说道。 “嗯，下次的，下次我就把她带来。”张素玉强忍着热泪。 张清扬端来茶，说：“爷爷，喝点水。” 刘老点点头，喝了两口茶，仿佛有了些力气，说：“不用担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昨天还下床打拳了呢，可能被风吹着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您一点事也没有。” 刘老把手伸向张素玉，张素玉连忙握住。刘老上下打量着她，微笑道：“孩子，长得真俊，这臭小子有福气呀！小雅好，子婷好，你也好！” “爷爷，我很高兴看到您。”张素玉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流了出来。 “小玉，无论外面怎么看，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刘家的儿媳，你们的孩子都是刘家的子孙，知道吗？” “嗯，我知道。”张素玉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我不怪你，很佩服你的勇气，你会是一个好干部，更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谢谢，谢谢爷爷……”张素玉十分感动，怎么也没有想到戎马一生的老司令，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我就盼望着啊，有生之年能把你们都叫到身前，看看你们，承认……你们是刘家的儿媳妇。” “爷爷，我们都……不在乎这个名分。” “我知道，但是我们作为家长的，要有所表示，远山不方便，我可以，我还是刘家的家长，我承认你们的存在！” “是，爷爷。” 刘老松开手，对张丽说：“小丽，你先和丫头下去吧，我和清扬有话说。” 张丽点点头，拉着张素玉先下楼了。 “坐。”刘老对张清扬说。 张清扬拉着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爷爷的指示。 “前一阵你发来的资料我看了，”刘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冉茹，我确实不认识，可是……又有点熟悉，你接触接触……” “嗯，我会的。” “注意安全。” “我明白。” 老爷子挥挥手，闭上了眼睛。张清扬知道现在老爷子说话都累，便不再多话，起身下楼。 楼下，刘远山已经同张素玉聊了起来。刘远山刚回家，就看到张素玉来了，没有任何的不高兴，亲切地和她聊天。张素玉的脸红红的，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次回“婆家”，心情可想而知。 刘远山抬头看到张清扬，皱眉道：“又睡了？” “嗯。”张清扬坐在了张素玉身边。 “现在局势对你不利，消停一点。”刘远山逼视着张清扬的眼睛。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爸，其它常委还没有意见？” 刘远山摇摇头，说：“现在没有人表态，不过总书记找过我谈起你和马中华。” “哦？” “他的意思，双林省的局势还需要再看看……” “您什么意见？” “我说等你们的党代会时再决定。”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那么给我的时间有点紧。” “呵呵，确定党代会时间没有？” “这次常委会就能确定了，估计老马一直在考虑，所以常委会的时间压后了。” “他比你还紧张！”刘远山下了断语，又笑眯眯地看向张素玉，“小玉啊，晚饭在家吃，陪我喝两杯。” “嗯。”张素玉美滋滋地笑了。 “要不……今晚就在家里住吧。”张丽想和儿子说说话。 张素玉的脸飞上两朵红霞，稍微有点尴尬。 刘远山瞪了张丽一眼，波澜不惊地说：“家里太挤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张丽恍然大悟，先不说这是张清扬和陈雅的家，单说人家两人难得见一面，如果留在家里，肯定会有诸多不便，便会心地笑了。张素玉更加窘迫，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内务院会议结束后，媒体进行了详细的报导。但争议声并没有停止，对张清扬的批评也没有停止，有些人甚至把他骂成了国有资产流失的“刽子手”。张清扬不顾外界对自己的质疑，仿佛被批评的不是他，回来后没几天就召开了双林省政府工作会议，按照年初国企改革的整体布属，将要进行下一步，走出去招商的政策。 当张清扬在会上提出这个想法时，参会的各位副省长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在双林省政府深陷争议声中的时候，张省长还要走出去招商，这不是等于主动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吗？大家面面相怯，都很委婉地表达了一些反对意见。大家没有反对这个政策，而是想把这个想法延后。这也是张清扬入主双林省政府后，省政府最大的变化。过去以往，几乎很少有副省长在省政府工作会议上直接反对省长的决议，还认真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张清扬上来后，提畅民主议事，鼓励大家发表不同意见，这令各位副省长感觉受到重用，同时也开创了一个良好风气。 几位副省长说完之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秦朝勇，他们都明白，老秦在省长面前更能说得上话。秦朝勇懂得大家的意思，望向张清扬说：“省长，大家的意思很明白，现在社会各界对我们提出了质疑，如果这个时候……肯定会扩大不良影响，您看是不是延后？” 张清扬点点头，说：“大家都是为了我好，说的也都有道理。但是我来说说个人想法。同志们，最近外界无论是对省政府，还是对我个人都批评声不断，在这种情况下，按常理而言，我们确实要低调。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现在不是旧社会，如果我们现在低调，不是正验证了外界的传言，外人会认为我们虚心了，随后肯定又是新一轮的批评，而且肯定比之前的批评更为严重！ 第1761章 负主要责任 所以，我们就要迎风而上，坚持省政府工作计划不动摇，继续按我们的计划工作，这是一种信心的证明，也是最好的反击！” 大家都受到了张清扬语气的感染，表情有些动容。秦朝勇琢磨了一会，说：“省长，您说的很对，可是我担心省委……” “没错，省委肯定会反对我们的做法，还会给我们找麻烦！”张清扬当着所有助手面的拍起了桌子，愤怒地说：“如果不是省委单方面表示对我们工作的反对，省政府的工作也不会如此被动，对此省委要负主要责任！” 大家都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在风口浪尖上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有意将矛盾激化，直接点名批评省委？这叫什么行为？如果放在过去，这就是赤裸裸的造反！ 张清扬环视一圈，说道：“从年初到现在，我们各项工作完成得都很成功，可是却因为省委一系列的举动，使双林省政府倍受批评！省政府是由省委领导的，但是省政府有权对政府内的工作进行安排，我们的计划不能因为出现问题就改变，我建议必须走出去招商，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今年政府的工作任务。任何的阻拦行为都是妨碍工务的行为！” “好吧，我支持！”秦朝勇举起了手掌，他看明白了，张清扬不再给自己留任何的机会，完全豁出去了。这也表明，随着马中华将矛盾公开，张清扬也选择了公开！ 随着秦朝勇举起手掌，八位副省长也齐刷刷地举起了手掌，他们表示出了要与张清扬共存亡的态度！ “谢谢大家，我代表双林省的几千万百姓感谢你们！”张清扬站起来向大家鞠躬，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办公厅主任王云杉默默地望着张清扬，内心涌起一股自豪，此生能碰到这样的领导，真是太值了! 张清扬缓缓落座，接着说道：“出去招商的工作任务很重，老秦，我看就由你牵头吧，再挑选一位助手。” 秦朝勇点点头，挑了一位副省长。随后张清扬拿出一份名单，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对省政府各部门的干部进行了一次摸底，通过详细的了解，发现有些干部年纪偏大，已经不适合在现有的工作岗位，所以我觉得对政府各部门进行一些职位调整，这是大名单，大家都研究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提交常委会讨论。” 除掉秦朝勇和田立民，其它副省长更加惊讶了，谁也没有想到张省长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提出调整干部。上任一年，张清扬还没有提起过一次人事调动，可谁也没有想到，第一起提起就如此有针对性！早就听说省委马书记同组织部也正在搞调整干部的大名单，那么张清扬此举显而易见，他这是不怕事情小啊！ 大家都心情沉重地接过名单看了看，正如张清扬所说，调整的职位和干部都是政府部门的，同省委没有任何关系，而被拿下的部分老干部都是几年前马中华属意的。大家都明白，随着马中华的步步紧逼，隐忍多时的张省长也摆明枪马，准备大干一仗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秦朝勇首先表了态，这份名单的多数干部他都了解，张清扬正是在他的协助下完成的这份干部调整名单。 “我没意见。” “我支持这份名单。” ………… 所有的副省长全部表态支持，张清扬面向大家微笑，说：“那就这样，常委会上讨论一下。散会！” 张清扬走出会议室，王云杉想跟上和他谈谈，刚才他在会议上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理解。王云杉不明白一向稳重的张清扬怎么会变得如此激进，他是有其它目的还是控制不住了？王云杉的级别太低，有好几位副省长都走在了前面，当她想追上时，发现张建涛被张清扬叫到身边，只好作罢。 “省长，您想好了？”张建涛忧心忡忡地问道，面前的年轻人比他小多了，可是表现出的魄力却令人汗颜。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党代会越来越近了，我不想矛盾在党代会那几天激化，只能提前公开。” “我完全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吱声!”张建涛拍了拍胸脯，有点视死如归的气势。 “呵呵，一切按规矩办事，咱不是黑社会！”张清扬拍了拍张建涛的肩膀，这位老干部在他面前反而像个小学生一样憨厚地笑了。 “老张啊，会上的内容你也看到了，接下来怎么做……知道吧？” “您是说……”张建涛有点不可思议，“这不是把主动权送到人家手里了吗？” “其实主动权一直不在我们手里，否则今天我能如此激动吗？”张清扬盯着张建涛的眼睛，“去做吧，我让的。但是这份名单暂时不能传出去，只有我手中有这么一份。”张清扬晃了晃那份拟定的名单。 张建涛点点头，满脸沉重地走了出去。 张建涛离开没多久，王云杉的身体鬼魅一般闪了进来。张清扬看到她满脸的关切，指了批沙发，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问您怎么了呢！”王云杉情急之下也不顾身份了，“省长，您知道会上那些话会带来什么吗？” “我知道。”张清扬很平静地点头。 “知道还这么干？您在会上说的话一但传出去，不是给了老马弹劾你的借口？” “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张清扬微笑着反问道，“他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所以我送给他一个机会。” “你……你……”王云杉气得说不出话。 “坐下消消气，你听清刚才我说了什么吗？”张清扬站在王云杉眼前，双手按着她的双肩，用力把她按在沙发上。 王云杉茫然地抬起头，细细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双目一凝，要不是张清扬按着她，她就跳了起来。她说：“您是不是还有其它目的？” 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冷笑道：“我觉得你是了解我的，对不对？” “嗯，”王云杉的眼圈红了，这个男人总是随口一句话，就令人心生感动。 “那么，你觉得我是一个甘心失败的人吗？” 王云杉摇摇头。 “所以，你不用担心了，做好本职工作。”张清扬握住了王云杉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嗯，”王云杉激动地站起来，其余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好好工作，等双林省消停了，给你介绍男朋友！”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浪荡的笑容。 “讨厌，就知道拿人家开玩笑！”王云杉扑哧一声笑了，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说：“今天晚上跟我一起走，去我家。” “干……干什么？”王云杉的脸腾地就红了。 “你想哪去了？”张清扬满脸坏笑，“小李同志出院了，晚上聚一聚，请你吃饭！” “哦，原来是这件事……”王云杉刚才还真是想歪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道：“没问题！”说完，不想再看到张清扬那戏谑的眼神，扭身离开。 张清扬满脸严肃地拿起电话打给刘远山。 “说吧，什么事？” “爸，我不想忍下去了……” 刘远山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明白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谢谢爸爸。” 张清扬放下电话，正式向父亲表达完了自己反攻的号角。 …………………………………………………………………………………… 孙艳蓉赶到马中华办公室时，马中华正在同马元宏发火。发火的对象不是马元宏，而是李四维。李四维已经从美国赶了回来，可是马中华让他收购的那几家企业还没有一个结果。李四维没回国之前就已经在谈了，等他回国后也没有任何进展。马中华不得不着急，他似乎感觉到了李四维对收购这几家企业不那么热心，令李四维感兴趣的只是那几个亿的贷款。 孙艳蓉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推门而入，结果可想而知。马中华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书记，刚才省政府召开了工作会议。”孙艳蓉满脸媚笑，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讲话，马元宏感觉身体发冷，不禁想到了电视剧中国民党女特务的风骚。 “我知道！”马中华不耐烦地说道，他讨厌孙艳蓉总是汇报这些小事。 “会上出现了一些情况，我认为十分重要。” “哦，”马中华眼前一亮，这才和颜悦色地问道：“出了什么情况？” “会上制订了外出招商的计划，同时张省长还提出了对省政府各机关干部的调整，最重要的是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他说……”孙艳蓉眉飞色舞地把张清扬在会上批评省委的话夸张地讲了出来，其中加入了不少“想象”的元素。 “真的？”马元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张也吓了一跳！”孙艳蓉声音尖利地说。 第1762章 一阵不安 “应该是真的。”马中华看向马元宏，“他终于忍不住了！” “那我们……”马元宏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孙艳蓉还在场。 马中华看向孙艳蓉，微笑道：“艳蓉，你先去休息吧。” 孙艳蓉知道，自从那次上京之后，马中华对她的信任就有所保留。但是她并不在乎，微笑着退了出去。 “这个女人……”马元宏没有把话说完，眼前一浮现出她的笑容，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马中华的心思不在孙艳蓉的身上，说：“元宏，我们的机会来了！” “是啊，等了这么久，他终于露出了破绽！”马元宏兴奋地说道，“单凭他今天在会上讲的那些话，他就不配干这个省长！” “没错！”马中华摩拳擦掌地说，这个喜悦令他暂时忘记了李四维给他带来的不愉快。 “那接下来怎么办？” “两件事，第一件告状；，第二件召开常委会！”马中华伸出手指，感觉胜券在握。 “我同意！”马元宏微微一笑。 马中华兴奋地搓着双手，说道：“这次常委会有很多事情要议，估计要开一整天啊！” “一天能不能结束都两说。” “这样吧，你现在去和从良研究一下议程，让他通知这个周末召开常委会，我来打几个电话。”马中华安排道。 “行，那咱就分头行动吧。”马元宏站起来，又想起一事，问道：“李四维那边……” “现在顾不上他了，等我处理完政府的事情就收拾他！”马中华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心里很清楚，恐怕李四维永远也不会收购那几家企业了。 听到马中华这么说，马元宏心里一阵不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马元宏怀着不安地心情离开了马中华办公室，马中华并没有闲着，找出电话薄，翻出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干部电话，还有一些现任干部中的佼佼者。 马中华首先拨通一位人大副主任的电话，客客气气地说道：“徐老，您好，我是双林的小马啊！” “哦哦，是小马啊，找我有事？” “徐老，哎，真是一言马尽啊，双林省最近出了点麻烦，省委、省政府……” “嗯，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对于这些老干部而言，曾经都在重要岗位工作过，可是去了人大之后，便风光不在，很少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现在正巧双林省出了事，马中华又主动找上门寻求帮助，也就给他们提供了“发挥余热”的机会，所以这位徐老很热情。 马中华摸透了这些干部的心思，便把矛盾前后的事情讲了一通，随后又添油加醋地提了今天的事情。 “什么，他真敢这么说？这小子想造反吗？刘司令的孙子怎么了，那也要讲规矩！”徐老满腔怒火，“小马啊，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活动活动，你再联系一下其它老同志，人多力量大嘛！” “是是，谢谢徐老，我也是没有办法，要不然才不会麻烦您老啊！” “不麻烦，不麻烦，老头子我不是还没退休嘛！”徐老稍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对，正是想着您还有威望，所以才求您帮忙嘛！” “嗯，你这么想是的。” “徐老，那就不打扰了，您注意休息，等常委会过后我就上京看您，和您当面聊聊。” “好啊……”徐老显得很兴奋。 马中华挂上电话，笑呵呵地打给另外一位首长，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下班后，王云杉坐上张清扬的车，两人满脸笑容地一起回家。马中华站在省委大楼的窗前，低头看着张清扬微笑的模样，心里一阵不舒服。他不禁在想，这个年轻人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有自信？大难临头，他还有心情泡妞？这种状态不禁令马中华有些嫉妒。 李钰彤早就被冰冰送到了家里，张清扬与王云杉回来时，冰冰正在厨房忙着。李钰彤则像一个指挥官似地指挥着冰冰，说张大省长爱吃哪个菜，哪个菜怎么做才合张省长口味云云。引得冰冰一阵发笑，开玩笑道：“哟，功课做得真多啊，还真想跟这个男人一辈子啊？” 李钰彤恼怒地把手里的抱枕砸向冰冰，羞道：“胡说什么呢，你别忘了我是他家的保姆！” “哟，你这个保姆可真是称职，怎么有点像老婆啊！” “死丫头，看我腿好了肯定打你的屁股！”李钰彤气恼地说道，虽然恢复得很快，腿骨也接上了，但是还不能吃重，走路需要借助拐杖。 正巧此时，张清扬同王云杉推门而入，王云杉瞧着屋内的两位美女，笑道：“你们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王姐，我都想你了！”李钰彤吱吱唔唔地站起来。 “快坐下！”王云杉上前扶住，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好了，我一身的药味！”李钰彤笑嘻嘻地把王云杉推开。 “我看看……”王云杉打量着李钰彤，笑道：“胖了一圈，丰满啦！” 李钰彤的脸更红了，委屈道：“都怪这个死冰冰，天天给我不是炖鸡汤，就是炖猪蹄，还有木瓜！” 冰冰笑道：“哼，这可都是丰胸的，瞧你那对小馒头，从c杯涨到d杯了吧？” “死丫头，你再胡说！”李钰彤气得又扔过去一个抱枕。 张清扬感觉好笑，眼神有意无意地就瞄向李钰彤的小胸脯，还真别说，果然丰满了一圈，颤颤微微地更加饱满了，仿佛是一对达到成熟期的果实。 李钰彤注意到了张清扬的目光，脸红心热的，不敢看他，拉着王云杉说：“王姐，我在医院里憋死了！” “我最近忙，也没去看你。”王云杉拉着她坐下，彭翔泡了几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对领导说：“你们聊吧，我帮帮冰冰。” “冰冰，辛苦了啊！”张清扬对冰冰微微一笑。 “哎，辛苦到没什么，就怕菜烧得不好吃，让李钰彤这个女主人不高兴啊！”冰冰笑道。 “死丫头，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李钰彤的脸已经红到了极点。 王云杉看着眼前的明媚少女，一阵嫉妒和疼爱。 张清扬见王云杉两人聊得热乎，就没打扰她们，独自坐在一旁看报喝茶。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徐志国打来的。 “志国，有事吗？” “老大，我见到了赵光达。” “哦，情况怎么样？” “他已经帮李四维联系好了人，按照李四维的意思，这个月应该会动手。你放心吧，我的人都盯着呢，如果有意外立刻拿下！” “赵光达……没事吧？” “没事，他似乎理解我们的目的，对我还算放心。” “那就好，别让他恨你。” “这个肯定不会。” “嗯，一切按原计划办吧。” “明白。”徐志国挂上电话。 王云杉见到张清扬收起手机，有心想问，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看出来这个电话很神秘，神秘得她不能详细讯问。 张清扬却看向王云杉，突然笑道：“云杉，等双林省太平之后我升你的职！” 王云杉没说话，神情有些落寞。 周五，双林省委在马中华的建议下召开碰头会，按照他的要求，所有常委全部出席。这次碰头会为的就是周末的常委会定调子。虽然马中华已经同张清扬撕破了脸皮，但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同时这也是一次摸索对手底牌的机会。 会议的第一项，研究基层换届工作，马中华想在碰头会上把基层换界的方针定下来。所谓的定下来，其实就是按照他的想法定下来。马元宏代表组织部讲话，表达了稳定为先，保持发展等意见。等他说完，张清扬马上提交了一份文件，这是他的想法。 张清扬端起热茶，清清地偿了一口，此时此刻，有很多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而马中华正在盯着张清扬草拟的意见，认真地看着。别看外界把这两人的关系传成了水火不容，无论他们在背后说什么，但是当他们坐在一起开会的时候，半点没有流露出敌对的意思。 张清扬的意图很简单，与中央近些年调整省部级党政干部的思想一致，主要有四点：平稳过渡，调整年龄结构，提升年轻干部，重视高学历、德才兼备的干部。 除掉第一点平稳过渡，以及第二点调整年龄结构外，其余两点完全是按照张清扬的自身来指导的。比如说高学历、年轻化，这就是张清扬自身的写照。看着看着，马中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张清扬在意见的最后，提出最后将市级常委班子的年龄整体下调，看似没什么，可是如果全省算下来，将会有一大堆市级干部被拿下来，而且这些干部又都是马家军的干部，有很多都是马中华一手提拔的。 第1763章 没什么关系 马中华没出声，把文件交给了马元宏。在坐的各位都看出来马中华不高兴，不由自主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大家都听说了张清扬在省政府工作会议上点名批评省委的事件，也都听说了随后，马中华就向中央告状，甚至有人传言，马书记再给一位老干部打电话时声音激动老泪纵横，说出了“他留我走”的激烈语言！双林省政党一把手的矛盾已经不单单是发展路线的不同，虽然首先公开并把事情挑大的是马中华，但相比较而言，张清扬承受的压力无疑更大一些。 马中华看完张清扬的意见后没出声，满脸的冷淡，可见并不支持他的想法，连话都懒得说了。马元宏明白老大的意见，所以只是随便地翻了翻，便问道：“张省长，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平城、松江的干部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已经调整过了，我想此此换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其它地市的一些常委干部明显年龄偏大，该调整的就要调整，要说具体的想法，我可听说组织部早就在拟定名单了，我在此就不多说了吧。当然，我这也有一份名单，是关于省直属机关干部调整的，按照的就是这个意见，大家看一看。” 张清扬把文件交给会场内的工作人员，分发给大家。大家拿起文件看了看，大吃一惊，二十多个职位的调整，事先没有争得省委和组织部的意见，可见张清扬坚持“一意孤行”到底了！ 众位常委都看完了，谁也没有发声，目光都看向了马中华。关于这份调整文件，其它人还真不太好说话。张清扬虽然强势，但并没有越界，这些部门都是省政府直属单位，与其它人或者省委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马中华轻飘飘地把名单扔在桌上，淡淡地说：“既然是省长提出来的，肯定做过充足的考虑，我看就交常委会表决吧，如果组织部那边没有其它意见，就这样！” 众人面面相怯，谁也没有想到马中华完全支持了张清扬的想法。而张清扬没有半点意外，坦然受之。 马中华说：“我相信省长的眼光，组织部没有什么想法，反正都是省政府的兵嘛，省长用着顺手就行。” 其它常委感觉到不妙了，这两人最近闹成这样，老马怎么轻易就同意张清扬的调整名单，这不是给了他机会增加在省政府的威信吗？ 还不等大家想明白，马中华看了眼马元宏。马元宏会意，也掏出一份名单，说：“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发展经济，前提是政治的稳定，刚才省长对基层的换届提出了一些意见。我觉得也不能完全相信年轻干部，对于老干部也要适才而用，老干部也是我们的宝贵财富！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对于此次基层换届，组织部也搞了一个方案，大家都看一下。” 马元宏把文件发给大家，意见很明确，完全不同意张清扬的想法。大家看了眼名单，有点明白马中华为何同意张清扬刚才的名单了。原来按照组织部的意思，这份名单中提升的干部完全是马中家的后备干部，而且那些老干部也没有被拿下，而是实行了相互对调的方法。 更让人吃惊的是，王云杉也在被调整之列，马元宏建议她出任江平市副市长。另外张清扬的大秘书孙勉也没有幸免，组织部拟任他为延春自治州副州长。这两位都是张清扬的心腹，按理说在调整他们俩之前，组织部应该先争得张清扬的意见。可是大家看向张清扬的脸色，他明显不知情。张清扬暗暗地想，马中华这一手玩得可是高明。 没有人提意见，谁也不想直接参与“马张之争”。 马中华拿起文件，说：“组织部的总体方针我同意，但落下了个别出色的年轻干部，省长的想法，也要部分吸取嘛。” 马元宏点点头，却没有吱声。马中华望向张清扬，问道：“省长，谈谈吧。” 张清扬清声咳了咳，说：“其它的我没有什么意见，主要谈谈孙勉和王云杉吧，孙勉还太年轻，并不适合下放。至于王云杉，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想法了。” 马中华点点头，说：“我看是省长不舍得放手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大名单，说：“另外我想说的是，这份名单有些干部的年纪过大，不适合继续在一线岗位工作。” 马元宏张嘴想反驳，不料马中华直接说道：“今天就不谈这个了吧，这份名单组织部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我想是做了充足的考虑，常委会表决吧。时间很紧，我们谈下一个话题。”说着，他把目光看向了会议的主持者省委秘书长赵从良。 大家都明白，对于这份名单，马中华想以他省委书记的权利强势通过。如果他要这么办，张清扬还真不好反对。怪就怪在，虽然张清扬表示出了委婉的反对意见，但是并不坚定，似乎已经认可了失败，只不过嘴上不愿承认罢了。秦朝勇与田立民相互看了一眼，难道说省长在重重压力之下，准备妥协了吗？ 这次会议，双方基本上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牌，张清扬想调整省政府直属单位，马中华要调整各市党委班子，看似谁也不参与谁，但如果这个意向通过，张清扬无疑势弱。试想一下，下面各市的党委班子成员，如果全是马家军的干部，那么今后张清扬这个省长的施政自由会受到影响。这样一来，马中华不反对张清扬调整省政府干部的目的就很清楚了，反正大权在握，省政府那点小天地随你怎么搞，下面的干部都跟了我，你又能怎么样？ 秦朝勇忧心忡忡，马书记的这一招很巧妙，张清扬还是太年轻，面对着全国各种压力，处理眼前的局面就有些缺乏经验，不如马中华老道。想明了这一点，秦朝勇不禁想到，也许这也是张清扬示弱的原因吧。 今天的碰头会时间并不长，只是为了常委会做准备，所以并没有表决什么。但是外人很难想到，在这只有两个小时的会议中，很多人的政治命运有可能就会发生变化，仕途凶险，可见一斑。同时，通过这次会议，张清扬的表现无疑矮了一头，这令复杂的双林省局势更让人看不太清楚了。 ………………………………………………………………………………… 散会之后，田立民推了下秦朝勇。秦朝勇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跟上了张清扬。张清扬回头见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了他一支烟。 两人走出省委大楼，张清扬这才说道：“别坐车了，陪我走走。” “好。” 两人向另一侧的省政府大楼走去，后面跟着两人的专车。 “省长，局势不太妙啊！”秦朝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张清扬停下脚步，说：“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老秦，你相信我吗？” “我信。” “那好，常委会上退一退吧。” 秦朝勇默然点头，早就知道有可能是这个结果，只不过亲口听到张清扬承认，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其实政治这东西，千万别把人逼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很有可能自损一千，敌人没有败。”张清扬缓缓说道。 秦朝勇似懂非懂，不说外人，就是他自认为是张清扬身边最近的人，对局势也有点看不懂了。张清扬在今天碰头会上的表现很意外，又很正常，现在说的这些话也很意外，可分明又暗有所指。 “也许我们在常委会上退了一步，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想法就是错误的，我一直都会保留意见。” “我也保留意见。”秦朝勇附和道。 张清扬微笑点头，问道：“你和李四维的谈判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您猜对了，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诚心。” “看着吧，他把老马耍了！” “省长，我注意到一个现象，最近几天，争论似乎不如前几天那么激烈了。” “时间就是金钱，这是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大家关注的是新闻，一件事反复说，不说群众，就是新闻媒体人，自己也烦了，你说是吧？” “嗯，说得有道理。” “不过，路线之争并没有结束，在高层会越来越严重，特别是换届之前！” “没错！”秦朝勇不由得苦笑，“这也算是我们的国内特色了，每次路线之争后，政治上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你看得很明白，”张清扬满意地拍了拍秦朝勇的肩膀。 张清扬回到自己办公室门前，看到了焦急等待的王云杉。她已经听说了碰头会上发生的情况，在这里等结果。 “省长，他们要动我？”王云杉刚把门关上，就急切地问道。 张清扬微笑点头：“不是动你，而是给你升官了。”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逗我！” “我没逗你，江平市副市长，实权人物啊！”张清扬笑呵呵地调侃道。 第1764章 可能被人误会 “我不去，就跟着您干，你在哪我在哪!”王云杉情急之下说出口，寻思过味来后感觉不对劲儿，羞得脖子都红了。 “呵呵，跟着我？”张清扬厚着脸皮重复了一句。 王云杉气得真翻白眼，脸上火辣辣的。 “说实话，我也舍不得放你走，有你在身边安心。”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 “我不走！”王云杉坚定地说道。 “你走不走，可能我无法决定。” “如果我反对，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王云杉强硬地说道。 “可是，这样可能被人误会。” “误会就误会吧，你张大省长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这些年您身边的桃色新闻还少啊？”王云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呵呵……你自己决定。”张清扬点点头。 王云杉又问道：“省长，我听说在今天的会议上，马书记占据了主动权？” “什么叫主动权？”张清扬反问道。 王云杉低下头，自认失语，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我没有怪你。” 王云杉抬起头，就听张清扬说：“我觉得主动权只是一种表面现象，结果还要看最终的胜利！” 王云杉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有出声。 ………………………………………………………………………………… “不太对……”马元宏坐在马中华对面，不停地摇着头。 “怎么不对了？” “您没看出来？”马元宏回忆着碰头会上张清扬的表现，说：“这不像他的性格，我们的大名单，他也没说什么嘛！” 这种感觉，就仿佛一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为了这份名单，马元宏忙了一个多月，最担心的就是张清扬反对，所以他提前做好了多种准备。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惯强硬的张清扬突然软下来。 马中华思索道：“可能他想缓和关系。” “那……” “已经晚了。”马中华仰面朝天，“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你说我是不是过于霸道了？” “马书记……”马元宏吓了一跳，他第一次听到马中华怀疑自己。 “元宏，回想一下，这一年来双林省的变化有目共睹，虽然他很激进，可是带来了很大的经济效益啊！” “他最不该的就是拿下老邓！”马元宏见马中华有些动摇，提到了他的痛处。 其实马中华不见得与邓志飞的关系多么好，只是作为多年的老伙计，或者说是一枚棋子，马中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事。张清扬搞掉邓志飞，这让他完全背动，甚至有阵时间被张清扬攻击得很狼狈。 提起邓志飞，马中华的脸皮果然抽动了，他说：“你说得没错，在有些方面，他踩了线，踩线就要受到惩罚！” “对！” “可是，如果换一个省长？结果会怎么样？” 马元宏愣住了，他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就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马中华拿起来接听，表情严肃，随后感谢了几句放下了电话。 “听说上面要动了。”马中华沉沉地说道。 “什么时候？” “和我们的原计划差不多。” 马元宏兴奋起来，握着拳头说：“成王败寇啊！” 马中华低下头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告诉马元宏，心脏这一刻不安地跳起来，身体有点虚。 …………………………………………………………………………………… 夜幕降临了，彭翔把车开在路上，并没有马上回家。这是他的私家车，并不是省委二号车。彭翔看了眼时间，说：“领导，差不多到了。”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吱声。彭翔把车停在指定地点，没多久张清扬身边的车门就被拉开了，一个飘乎的人影飞快地闪了进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张清扬还是吓了一跳。 彭翔发动起车子，张清扬看向身边人，笑道：“吓我一跳！” “呵呵，我们都习惯了！”徐志国笑了笑，穿着一身西装，很像位成功人氏。 “往哪边走？”彭翔问道。 “前面左拐，第二个路口右拐……”徐志国指挥道。 “他们今天碰面？”张清扬问道。 “是的，他们今天碰面，李四维果然等不下去了。这小子很狡猾，知道双林省局势不稳，所以有点急了。” “这个人是不简单啊！”张清扬感叹道。 二十分钟之后，彭翔在徐志国的指挥下，把车停在了一个酒店的路边，在这里能看到酒店的一切。 徐志国笑着对张清扬说：“领导，这周围有我们的人，你猜猜哪个是。” 张清扬透过车窗看过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郁闷地摇摇头。 徐志国拍了拍彭翔的肩膀，笑道：“看看你功力退步没有！” 彭翔早就观察到了，不暇思索地说：“酒店左面50米处有一对谈情说爱的愉侣，那个女的很骚，骑在男人的身上，那个男的手正摸着她的胸部，他俩都是你的人吧？” “还有呢？” “我们正前方有一个遛狗的秃头，还有左前方放风筝的男子？” “没错！” 张清扬挨个看了一遍，苦笑道：“老妖，你首下的女保镖很漂亮啊，满月能放心吗？” “哈哈……”徐志国大笑：“她就是放心，我都不敢！” “你们瞧！”彭翔指着前方说道，与此同时，徐志国别在腰间的对讲机也传来消息：“老妖，目标出现！” 三人望过去，不远处停了一台奔驰，从中走下来一位中年人，正是赵光达。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墨镜大汉，一看就不像普通角色。徐志国带着两人走进酒店，回头看了看。 徐志国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调出了一个画面指给张清扬。 张清扬看到这是酒店的一间包房，正中间坐着的正是李四维。 徐志国把耳机给张清扬戴上，微笑道：“一会儿听听音效怎么样。” 张清扬有些惊讶，不可置信地说：“干得太漂亮了！” 没多久，画面中就出现了赵光达，李四维起身同他握手，赵光达介绍了身后的两个人。分别是“猎狗”和“坦克”，单听这外号，就知道这两人有多么的危险。 李四维亲热地拉着两人，说道：“为了保密起见，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任务，到时候我和和你们一起行动，价钱方面请两位放心，户照都解决好了。”李四维说完，指了指地上的皮箱，拿起来放在桌上，打开一瞧，装满了美金。 “这是订金。”李四维笑道。 “多谢李老板，兄弟们懂规矩，不该问的不问，我们随叫随到，时刻准备着。” “来吧，今天不醉不归！”李四维满上酒，脸上笑意浓浓。 整个过程赵光达都没怎么说话，他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主角。 “他可真敢花钱！”张清扬摘下耳机说道。 “李总不在乎这点钱！”徐志国笑了：“下一步怎么办？” “走吧，我饿了，边吃边聊。”张清扬懒洋洋地靠在靠背上。 徐志国与彭翔都不多话，彭翔开车离开，徐志国也通知了自己的手下撤退。 周末常委会扩大会议如期召开，按照会议议程，为期两天。这是一次令人瞩目的大会，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双林省各市的换届工作，以及为省党代会的换届定下基调。会议地点选在了春湖宾馆，省委全体常委、五套班子、司法部门负责同志、省委组织部各副部长、省委省政府相关部门负责同志、各市（自治州）党委书记、各正厅级开发区区管委会工委书记全部出席会议。 双林日报负责同志，部分老同志，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相关人员列席会议，还有部分邀请而来的记者。与会的干部加上各界代表超过了六十人，整个春湖宾馆守备森严，不允许会议期间出现任何的问题。宾馆外由双林省武警部队负责安保任务，望着那些扛枪巡逻的武警战士，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 这次常委会的参与人员是空前的，越是如此，参会人员越多，很多调子就越不好定下来。当然，这样对省委马中华是有好处的，因为党指挥一切，其它人即使有反对意见，也要好好思量在会上反对马中华的后果。 春湖宾馆2号楼，专门是为这种特大型会议准备的，会议室内窗明几亮，开着窗，拉着纱帘，微风徐徐，阳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闪烁出波澜的光影。张清扬听着大会主持人赵从良发言，默默地低头翻看着议题。毫无疑问，马中华把此次常委会当成了打击张清扬威信的战场，任何一项议题放在平时都很有难度。每一个议题都在考验着张清扬，也许这也是马中华提出扩大会议范围的目的，要说玩这种手段，张清扬就显得有些嫩了。 这样一来，无论是马中华还是张清扬，两人提出来的议题都不会被完全否决，表面上要开成是一次团结、和谐、胜利的会议。常委会扩大会议不像碰头会，可以发表一些不同意见。 第1765章 令人吃惊 这种扩大会议，主要议题在碰头会上都提起过，所以在会上的提案，要么不提，要提就要通过，假如提出来的东西很难令大部分人接受，那么就是自掘坟墓。无论张清扬和马中华在暗中怎么较量，表面上都要维护整个班子的利益。 当然，常委会上真正有表决权的只有常委领导，但是旁听会议的人所起到的作用，有时候甚至可以改变会上的结果。马中华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坐在那里很有气势，相比之下，张清扬温和的表面似乎有点露怯。 马中华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势，第一个议题就抛出了重磅炸弹，让组织部拿出了地市领导调整的大名单，同碰头会上相比，略微做了一些改动，孙勉、王云杉的调整暂时被搁置了，其它有变化的几个副职岗位，也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 马中华让大家自由发表意见，众人的目光不禁都望向张清扬。他们都有点吃惊，早就听说了这份大名单，可是没想到真相出来后更令人吃惊，省长完败了吗？ 马元宏等几位马家军的代表人物都开口表示支持，局势完全一边倒。一时间会场内陷入了僵局，没有人说话。马中华看向秦朝勇，说道：“老秦，你是省内的老干部，对我们的基层干部了解最深，谈谈你的意见吧。” 秦朝勇的表情有些木讷，淡淡地说道：“我觉得吧，基层班子的年龄结构还是有些偏大，应该让一些年轻干部走向重要的工作岗位。其它的也没什么意见，当然，我相信组织部拿出的这份名单，应该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保留意见。” 马中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是他送给秦朝勇的一次机会，他希望秦朝勇能在会议上反水，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击垮张清扬的自信。昨天晚上，他特意给秦朝勇打了一个电话，足足有二十分钟！马中华本以为秦朝勇能看清局势，却没想到他是一块硬骨头！ 马中华的不满一闪而过，看向了副省长田立民，笑呵呵地问道：“立民，你的想法呢？” “呵呵，我和老秦的想法差不多，因为最近下基层的次数比较多，感觉到一些老干部在思想上有些落后。当然……关于干部的调整嘛，这个我不在行，我相信组织部会有一个长远的考虑。” 相比于秦朝勇的强硬，田立民的态度稍微柔软一点，但意思很明确，他并不站在马中华这边。 马中华点点头，瞄了眼张清扬，问道：“省长，你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该说的我在碰头会上都说过，所以再此就不浪费时间了吧。” 张清扬放弃发言的机会，这令参会人员心里犯了嘀咕，看来省长已经懒得和马中华多话了。这也表明省长在这一局完全输给了马中华，大名单中的干部全都是马家军的干部，省长连反对的话都不想说了，可见他深知此刻“人微言轻。” “好，那就表决吧！”马中华也不强逼张清扬承认失败。“同意这份名单的同志请举手。” 马中华首先举手，然后是马元宏、李瑞杰、赵从良。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与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考虑了一会儿也举起了手掌，这两人平时与张清扬私下里的关系都不错，而且之前也稍微有些动摇。接着，省军区政委孟浩林少将也举起手来。省纪委书记段秀敏，省政法委书记焦铁军看了眼张清扬之后，也有些不太确定地举起手掌。现在双林省的局势似乎有了结局，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得罪马中华。至于看向张清扬的那一眼，多少有些歉意。 “八票支持！”马中华兴奋地说道，大势已去了。“下面，反对的同志请举手。”本来这是没必要再说的，可是马中华想让张清扬看到赤裸裸的失败，所以有意按常规操作。 “请反对的同志举手！”马中华又高声重复了一遍，会场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一个人举手，或者说没有一个人反对！张清扬、孙长青、秦朝勇、田立民、郝楠楠，五个人动也没动。情况有点不太妙了，出席会议的干部开始悄声议论起来，谁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马中华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只好说道：“八票同意，零票反对，五票弃权，决议通过！” 马元宏带头拍起了手掌，掌声渐渐热烈起来。马中华盯着张清扬的脸，暗想小子，你给我难堪，我也让你下不来台！ 堂堂的一省之长，对如此重要的干部调整议题弃权，也许这是双林省历史，甚至共和国历史上的第一次！他在向所有人表明，他可以为了会议的团结同意马中华的议题，但是却不会放弃自己坚持的信仰和思想！而其它四人也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张清扬即使输了，也不是那么难看！马中华虽然在常委会上赢了，但也不是那么的光彩。他采取的不是民主审议，而是利用省委书记的职权强行通过。 马中华心里自然有气，胜之不武的感觉笼罩在心头。另外，张清扬所表现出的平静出乎他的意料，总感觉似乎现在不是结局。接下来赵从良宣读了第二个议题，便是张清扬提出的对省政府直属部门干部的调整大名单。 这一次马中华直接剥夺了常委们讨论的机会，等大家都看完名单后，便说：“这份名单上的干部大家都了解，之前碰头会上也研究过，我看直接表决吧！” “同意此决议的同志请举手！” 张清扬、秦朝勇等五位之前弃权的干部全部举手，接着便是省军区政委，在马中华这位老朋友与张清扬这位陈家的女婿中间，他选择了中立的态度。随后省纪委书记、省政法委书记也举起手来，这两个议题完全与他们无关，所以他们的态度也很中立。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与省委宣传部长高仁成相互看了半天，最终，姜定康举起手来，高仁成在马中华的“淫威”之下没敢动。 姜定康与高仁成不同，虽然一直都比较支持马中华，可他必竟是从京里下派的干部，完全没必要因为马中华完全得罪张清扬。而且他也知道，在这两个议题当中，无论是支持谁，他这一票都不关键，也不会令双方不满，这只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九票同意！”马中华高声喊道。 “反对的同志请举手！”马中华第一个举起手来。 马元宏、李瑞杰、赵从良随后举起手来。高仁成想了想，直接弃权了。今天这个常委会开的实在有些折磨人。在座的各位向高仁成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他这个弃权还不如直接表态支持马中华划算呢！这也完全展现了高仁成的性格弱点，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配出任省委常委。 “九票同意，四票反对，一票弃权，此决议通过！”马中华的目光在姜定康、段秀敏、焦铁军的脸上飘过，心中也十分无奈，看来张清扬在常委中的人缘还是很稳固的。张清扬曾经在纪检系统干过，深得段秀敏的喜欢。在这些常委中，段秀敏是立场最坚定的一位，没有人挑她的毛病。焦铁军是张清扬的老领导，他这届肯定要退了，所以无偿地援助了张清扬。至于说到焦铁军刚才同意马中华，一是不想得罪他，落个善终；二来大名单中的干部他都认识，没必要得罪大家。 参会的干部默默地关注着张清扬的一举一动，省委换届将至，各种流言满天飞，最近几天，听说马中华上中央告状了。张清扬将会离开双林省的的消息越传越真实。虽然参会的干部都不相信张省长被会马中华用这种方式挤走，但毫无疑问，从今天的常委会上就能看出来，马书记占据了主动权。从基层干部调整的名单之中就能看出来，被张清扬不喜的几位老干部还是市委书记，这让他这个省长以后的工作举步维艰，说成是光杆司令也不为过。显而易见，今后张省长的政策在基层很难实行，他的农业改革、国企改革将来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让人忧心。 对于这个结果，马中华多少有些不太满意，可是张清扬的根基就是这么稳，他也没什么办法。虽然这个决议早就知道会通过，但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多少让他不痛快。马中华喝了口茶，望向赵从良说：“进入下一个议题吧，议完休会吃午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有精神干革命工作啊！” 会场内传出笑声，一向严肃的马书记也开起了玩笑，足矣说明他的心情很好。 ………………………………………………………………………………… 一天的会议结束了，参会人员都没有离开，大家就住在这里。看似一个简单的常委会，两天下来，也要有几十万的开销，这也算是惯例了。多亏马中华是比较节俭的人，如果换成是在南方一些发达城方，会议的开销更是惊人，一桌子菜没有几万块是下不来的，这还要说是最低标准！ 第1766章 微微一笑 用过晚饭，马中华就在马元宏的陪同下回到了房间。马中华不顾休息，首先给京城的几位老领导打了电话，简单地汇报了今天的会议，双方商量了几句，这才满意地挂上电话。 “什么时候下来？”马元宏问道。 “别着急，已经有结果了。”马中华微微一笑，穿着拖鞋的脚高高驾了起来。 “老大，捏捏脚？” “算了。”马中华摆摆手，自从京城发生那事之后，他对类似的愉乐项目就有些抵触。 “不是反对，而是弃权？”马元宏苦笑着摇摇头，想起今天会上的一幕，他也有点气愤。“这叫什么，抗议吗？堂堂一省之长，不管怎么说吧，用这种方式……都有点不成熟吧？” “好啊，好啊……”马中华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他政治上的不成熟！” “这个到是。”马元宏会心一笑，明白马中华的意思。 “那老秦和田立民……” “换届拿下！”马中华大手一挥，秦朝勇对张清扬的支持最令他生气。 马元宏心生快意，微笑点头。 马中华上下扫了马元宏几眼，突然说道：“元宏，最近脸白了，年轻了不少啊！” “呃……”马元宏好不尴尬，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马中华在指什么，大脑不禁发热，想到了一个女人。 “呵呵……”马中华开心地笑了笑，“年轻好啊……” 门被敲响，秘书进来汇报说李四维求见。马中华哼一声，摆手道：“告诉他我没时间，过几天再说吧！” 秘书退了出去，马元宏说：“像这种人，就应该冷一冷，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觉得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不需要再借助李四维，也完全可以战胜张鹏。 “冷一冷是应该的，让他长个记性，但该安扶的还是要安抚……” 马元宏点头称是，笑道：“您说，中央会派什么样的省长过来？” “那咱们分析一下？”马中华开心地笑了。 …………………………………………………………………………………… “喂，你和我说实话，是没有办法了，还是有其它目的？”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满脸担忧。 “这事你别管了，管好自己的工作。”张清扬把郝楠楠的手推开，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啊？”郝楠楠急得要跳起来了。 “没什么意思，”张清扬认真地盯着郝楠楠，“你现在是一位副省级干部，要有临危不动的能力。做好自己的事，其它的什么也别管。”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无法平静！”郝楠楠的声音温柔下来，把头靠在了张清扬的肩上。 张清扬用下巴抵着她的头，说：“你是省委常委，辽河市委书记，以后还会走向更高的工作岗位，你这样……我可不放心你的能力！” 郝楠楠猛然抬起头：“你是说我还能走向更高的工作岗位？”她在乎的是这句话背后的含意。 “以你的年纪而言，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不，我不是让你说这个！”郝楠楠急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怕？” “还是那句话，你别管了。” “你……混蛋，气死我了！”郝楠楠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张清扬扑倒在沙发上，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激吻了一阵，张清扬将她的脸推开，说：“好了，你回去吧。” 郝楠楠的手抚摸着张清扬的腿间，坏笑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不行，大家都看着呢，你还是回去吧。”张清扬把她抱起来，“再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需要好好考虑，让我一个人静静。” 郝楠楠不再坚持，狠狠地在张清扬的脸上啄了一口，媚笑着离开。张清扬安静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京城。 常委会结束后，马张之争仿佛有了结果，一时之间赶往省委拜见马书记的基层一、二把手越来越多。就当人们都在猜测双林省的政治争斗会以什么方式结束时，中央特派巡视组突然来访双林省，据说调查省长张清扬的一系列问题。 特派巡视组的到来，令早已暗流涌动的双林省更加风波不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马中华的手段比张清扬还要激烈，直接摆出了水火不容的态度。巡视组到来的当天，双林省委部分常委出席了欢迎宴会，在酒桌上大家都没有谈什么，这必竟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相比于对巡视组的好奇，大家更关心的就是张省长的表现。然而，整个宴会张省长的表现都中规中距，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还拉着巡视组组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的手说：“感谢中央巡视组的到来，希望巡视组的领导能对双林省的发展建设提出指导意见。我代表省政府表个态，一定会支持巡视组的工作，尽全力配合，提供便利。” 从外表来看，张省长似乎并不反感巡视组的到来，可是他的内心，外人又怎么能猜透呢？ 马中华早就知道调查组要来，虽然现在的名称是“特派巡视组”，但是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反正是来调查张清扬的。巡视组前加上“特派”两个字足以说明问题。可是，当调查组真的下来后，马中华有些担心了，即使真的把张清扬挤走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会不会给别人留下意气之争，倚老卖老的话柄？再看张清扬今天的表现，似乎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那么的平静淡然。 关于调查组的事情，张清扬提前知道并不奇怪，令马中华奇怪的是他的态度，冷静得太不寻常了！给人的感觉，张清扬已经漠视失败，有意离开。这种态度令马中华内心极为不爽，仿佛不是他打败了张清扬，而是张清扬退出了竞争，自愿离开。 其实说良心话，马中华从心底就反对张清扬，或者说不喜欢张清扬这个人。他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马中华不喜欢张清扬的年轻，不喜欢他工作的态度和方式。年轻会让他觉得自己老了，工作上的民主会让他感到权利的流失，以及官威的不复存在。马中华觉得，张清扬与传统官场隔隔不入，他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工作方工作很可能会害了一惯平稳的双林省官场。虽然他的改革初有成效，但是这样的激进肯定会给双林省的未来带来灾难。 双林省的问题演变成现在的结局，也不是马中华想看到的，即使他最终胜利，能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至多两年而已。可是，马中华只是想安安稳稳从双林省退休，把他曾经属意的干部扶上马。他想在双林省站好最后一班岗，保持双林省政局的稳定，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发展下去，他觉得马元宏完全可以成为双林省的省长、省委书记，这位助手很让人放心。 同张清扬接触了一年，马中华承认，张清扬简直是一位天生的政治家，虽然他的执政思路、观念，以及发展方向都令自己难以接受，但是他不能否认张清扬在政治上的才华。他甚至想到过，如果张清扬不是如此激进，甚至愿意主动退位让贤，由张清扬当书记，秦朝勇当副书记，马元宏当省长，但事宜愿为。事实上，通过一年的摩擦，两人成为了水火不容的对手。 然而，当马中华大胆地把两人的矛盾公开为路线之争后，接下来的张清扬一改常态，不像过去那么据理力争，而是步步退让，连常委会上的那份大名单都不想发言反对，只是表示了坚持个人理念的意思。曾经勇猛无前的钢铁斗士，一下子就变成了被弹过的棉花，绵软无力，似乎已经随时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最近一个多月，马中华表面上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可是每当面对张清扬时，他就总感觉有劲儿使不出来，这种感觉十分郁闷，又挑不出张清扬的毛病。你说我飞扬跋扈，不团结班子，你说我一意孤行、贪功冒进。那么好吧，我全部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然而，这样一来，马中华的进攻就失去了理想中的效果。马中华也不想搞得太狠，那样就显得他一手遮天了。 对于现在张清扬的态度，马中华很无奈，虽然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张清扬离开双林省的日子越来越近，可他反而失去了抗争的动力和激情，在每一个失败的夜晚，他不得不在反复思索着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 张清扬同马中华一起送巡视组的领导回房间休息，两人转身默默地向回走。马中华侧头看了几眼张清扬，几欲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共同来到楼下，谁也没有说话，就要分开时，张清扬突然指了指一旁的咖啡厅，说：“马书记，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第1767章 不是什么秘密 “好。”马中华本来不喜欢喝那像猫屎一样的东西，但还是点了点头。 身后的马元宏、秦朝勇等人明显一愣，马元宏迈了一步，然后摇头又退了回来。秦朝勇看向张清扬的背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张清扬离开，那么他肯定是被下届省委清洗的对象，是人大还是政协？秦朝勇苦笑，反正选择张清扬之后，他就没有后悔过。 张清扬同马中华相视而坐，点了两杯咖啡，微笑道：“春湖宾馆的咖啡是进口的，知道您不喜欢，偿偿吧，有些东西环境不同，心态不同，反而能品出不同的味道。” 马中华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面对张清扬的时候，他有些愧疚。是的，愧疚，他自己也很奇怪会有这种感觉。 侍者小心地送上咖啡，张清扬掏钱买单，侍者哪敢收省长的钱，可是见省长态度坚决，只好硬着头皮收下。反正张省长自掏腰包又不是头一回了。 马中华瞄了眼张清扬的钱包，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借口，微笑道：“我在想以省长的身家，应该可以收购双林省的一两个国企吧？” “呵呵……”张清扬会心一笑，这不是什么秘密，他说：“老实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手里能掌握多少资金，但是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妈妈当年经商赚了不少，后来虽然退出商界，但资金还在运营。有时候我就在想，这笔钱以后如何用，还真是一个麻烦。” “没钱的人有烦恼，有钱的人也烦，看来是真的了！” “当然。”张清扬点点头，轻轻搅动咖啡勺。 马中华也依葫芦画瓢，轻轻说道：“今年换届，刘部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张清扬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而是说：“我到是希望他退下来，换成普通人，这个年纪早退休啦！” 马中华微微一笑，心说你在暗示我吗？他摇摇头，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偶尔闲聊几句，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马中华起身道：“走吧，天色不早了。” 张清扬点点头，就当两人走出一楼大厅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对马元宏说：“马书记，我一直都觉得人与人之间需要信任，但是不能完全相信一个不该相信的人，你说是吧？” “嗯？”马中华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伸出手来，两人的手僵硬地握在一起。张清扬接着说道：“其实我只是为了双林省好，眼下别无所求。” 马中华为之动容，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张清扬已经离开坐进了小车之中。马中华站在原地，望着张清扬远去的车影，摇摇头也离开了。 …………………………………………………………………………………… 中央特派巡视组的到来牵到了千万人的心，就连街头百姓也开始传言张省长要离开了。谣言四起，联想起最近的省委省政府矛盾，还有国企改革的路线之争，没有人相信这是传言。省委、省政府两院的工作人员，早就议论开了，偶尔在走廊里碰上，都会相互传递着会心的眼神。就连在厕所的小便池碰上，都要聊上几句。 “王科，听说了吧？”一位胖乎乎的科长歪着头问身边的人。 “唉，早听说了！老金，你说为啥啊，张省长那么有才，怎么就……”王科长摇摇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马书记到上面告了御状，那个……” “哦哦，”王科长点点头，还是不敢相信地说：“可是张省长也有背景啊，人家可是太子爷，他……” “太子爷怎么了，太子爷也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吧？”老金摇摇头，直接把身体扭过来，“其实这件事早有征召，估计张省长也不想斗下去了，我听说……” “我操，你尿我裤子上了！”王科长向后一跳。 “呵呵，不好意思，太激动，太激动了……”老金不好意思地笑了。 外人议论纷纷，张清扬这个当事人却稳坐钓鱼台，正和秦朝勇在办公室里谈话呢。按照原计划，今天上午十点，秦朝勇将带队赶赴沪海市招商引资。有张耀东这个“干爹”牵线搭桥，沪海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张清扬把秦朝勇叫过来，只是想最后再叮嘱一下。 对于招商工作，秦朝勇不怎么担心，他担心的是现在省内的局势。谈完了工作，他直言不讳地说：“省长，我担心家里。” “家里没事，放心吧。”张清扬很大度地摆摆手。 “省长，巡视组今天已经开始工作了，召集了不少机关干部谈话，我担心……”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上面真的想让我动一动，那也不是因为我的工作有问题，理由多的是，你说对不对？关键……要看上面是否有决心。” 秦朝勇知道张清扬分析得对，但还是担心道：“如果要调您走，总归要有一个位子吧？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个……” “老秦，一切听组织上的吧，反正你现在是和我绑在一起了，我要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想撤退也晚了！” “哈哈……”秦朝勇放声大笑，知道张清扬在说玩笑，心情轻松了不少，点头道：“说的也是，他妈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对喽，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们还不如继续干工作！” 秦朝勇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说：“好了，那我可就不家里的事了，该去机场了！” “一路顺风！”张清扬握着他的手，把他送到门口。 秦朝勇刚要离开，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声问道：“昨天晚上，你和老马谈了什么？” “提醒他不要被人骗了。”张清扬笑道。 秦朝勇摇摇头，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但也没有继续问，他相信等自己从沪海回来时，一切就有了定论。 …………………………………………………………………………………… 秦朝勇与张建涛走了个碰头，张清扬刚要转身就看到了张建涛的身影，索性等在门口。 “省长，我有事要汇报。”张建涛神色匆忙地说。 “好，进来说吧。”张清扬把张建涛请进了办公室。 张建涛还不等坐下，急忙汇报道：“就在刚才，巡视组的同志把孙艳蓉叫去谈话了。” “哦，动作这么快，直接叫了省委办主任？”张清扬多少有些诧异。 “嗯，先问了问她对马书记的态度，又问了对省长的看法，然后又问到了国企改革，还有最近时间你和马书记是否闹了矛盾什么的。” 张清扬点点头，并不关心孙艳蓉的回答，而是说：“还找了谁？” “省委的老赵！” “全是省委的？” “嗯，暂时全是省委的！”张建涛不服气地抱怨道：“这叫什么巡视，只听省委干部的，就不听政府这边的？” 张清扬笑了笑，拉着张建涛坐下，说：“别激动，他早晚会问到你头上。” “省长，现在外面都说您……是不是真的？”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随他们去吧，我们安心工作，你也不要有压力。” “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还问了她对马元宏的看法！” “马部长？”张清扬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舒展，摆手道：“我明白了。” 张建涛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起身道：“我……我再打听打听消息。” 张清扬并没有拦着，点头默许。 此时，省委书记办公室里，马中华正在与马元宏闪聊。关于巡视组的工作进展，他们比谁都了解。马元宏有些不解地说：“我侧面了解了一些，好像也没问什么嘛！” “你太急了！”马中华伸出手指批评道：“你又不是头一天当干部，调查一个省长的问题，是那么容易的吗？要循序渐进！” 马元宏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可能被压抑得太久了！” “就快到头了！”马中华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却不怎么高兴。 …………………………………………………………………………………… 下午，王云杉来到省长办公室。张清扬正在看国企改革的文件，见她进来，便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正好，帮我整理一下。” 王云杉一阵无语，拉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说：“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怎么了？”张清扬抬起头来，“巡视组找你谈话了？” “嗯，谈了。” “你应该是省政府第一位被请去谈话的干部吧？”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嗯。”王云杉硬生生地点头，“也没问什么出格的话，你都能猜到。” 张清扬笑道：“那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王云杉气乎乎地说：“这就说明这件事多半定了！上面下来人，只是走个过场，我看您……要和双林省告别了！” 第1768章 被气得吐血 “呵呵，告别就告别吧，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又没犯大错误。” “你这人……”王云杉更加生气了，又一想到他现在还是省长，只好忍耐不发火，说：“我真应该举报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啊？”张清扬好笑地看向王云杉，这个少妇撒娇时还真诱人。如果王云杉知道自己的气愤被他当成了撒娇，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举报你……”王云杉俏脸一红，说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省长，他们不会让马部长代替你吧？” “不会，”张清扬摆摆手，“我就是走了，他也不适合干省长，他盯着的是省委副书记的位子。” “哦，”王云杉说：“反正您要是离开双林省，我就不干了！” “不干了？那你干什么去？” “反正就是不干了！” “你呀，不能意气用事！”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曾经的省府一枝花，那是多么的风光啊！” “少提这个！”王云杉的脸又红了，她最讨厌听到省府一枝花这几个字，怒道：“您都不干了，我还干什么！” “那你不干了还能干什么去？连个男人都没有！” “你……”王云杉气得咬紧牙齿，恶狠狠地望向张清扬，这个男人总是挖自己的短处。 “不等着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啦？”张清扬浑然不觉地开着玩笑。 王云杉气得笑了，真没想到这个极品省长，大难临头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张清扬放下手上的文件，语重心长地说：“十年后，你可以当省长，千万不要轻言放弃，那只会更令我失望！” 王云杉想反驳，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你要努力。” “嗯。”王云杉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起身道：“反正我不希望您离开，双林省百姓需要您这样的省长。” “谢谢。”张清扬的手重重地落在王云杉的肩头。 …………………………………………………………………………………… 王云杉刚走，孙勉就进来汇报道：“省长，李四维打来电话，他今天晚上想请您吃饭，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谈，请您一定要接受邀请。”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好吧，去哪？” “他说就在四维集团旗下的酒店，新请来的一级大厨水平很高。” “呵呵，听他的吧。” 孙勉一脸的疑问，见领导如此，也不好多话，点头退了出去。张清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刚拿起手机，就有电话打进来。 “老大，对方动手了。”徐志国的语气很急。 “我知道了。” “那……怎么办，我提前去安排一下？” “适当准备一下，但尽量还是不要露面了。” “那怎么行，这个……” “志国，你听我说，”张清扬打断徐志国的话：“我一会联系老崔，让他来办，你懂吧？” “可是……” “你的人做预备队，如果有意外发生，我允许你动手。” “那……好吧，我知道怎么办了。”徐志国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把电话打给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 “省长，您找我？” “老崔，现在忙吗？” “不忙，不忙……” “那你马上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行，我两分钟就到！”崔明亮还是不改军人本色，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崔明亮几乎是跑着来的，张清扬拉着他坐下，神色严峻。 “省长，需要我做什么？”崔明亮发现省长与平时不同。 “要你做点事，这件事十分重要，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崔明亮站了起来，敬礼道：“请省长下命令！” “来，坐下。”张清扬转身拿出一份材料。 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躺在床上失眠的马中华吓了一跳。马中华很少失眠，可是今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马中华先开了床头灯，待眼睛能够适应光线之后，这才缓缓地接听了电话。 “喂……” “马书记，您好，我是崔明亮！”电话中的声音很急。 “嗯，老崔，有什么事吗？”马中华的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快，这么晚了，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崔明亮不会打来电话。 “马书记，向您汇报一个事情，李四维被我们抓了。” “哦，”马中华揉着眼睛答应一声，并没有马上醒悟，可是等他哦完之后就跳了起来，大喊道：“你们抓李四维干什么？” “他……他……”崔明亮简要地汇报了案件，“马书记，基本情况就是如此，具体的还需要调查。” “我知道了。”马中华一脸的颓然，无力地放下电话，整个人歪倒在床边。 “老马，老马，你怎么了？”老伴看到马中华脸色惨白，吓得连忙把他扶起来，然后倒了杯白开水。 马中华缓缓把水咽下，稍微有了点力气，靠在床上对老伴说：“打元宏的手机。是手机，不是家里的。” “你怎么了？”老伴捏着他冰凉的手。 “快去打电话，我还死不了！”马中华怒吼道。 老伴瞧见他似乎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便打了马元宏的手机。 马元宏在香艳的梦中听到手机的铃声，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了。他的身边抱着一位赤裸的少女，丰满的胸贴紧紧压着他，他的一只手正握在上面。少女正是按摩女冯晓，那个令马元宏恍发第二春的性感女孩儿。 “没……没人接……”老伴胆怯地看向马中华。 “再打。”马中华怒了，他能猜到马元宏在哪里。 “嗯。”老伴又重拔了一次。 手机的铃声越来越响，先把冯晓吵醒了，丫头不高兴地推了推马元宏：“老马，你手机响了，真烦人，吵死了！” “唔唔……不用管，睡去吧。”马元宏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近来在这个丫头身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不行，好吵啊！”冯晓生气地爬起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晓儿，别生气，”马元宏抚摸着冯晓的脸，“帮我关机吧，看看是谁。” “嗯，”冯晓伸手把手机抓在手里，迷迷糊糊看了眼显示，说：“是马书记的。” “哦……什么？”马元宏突然坐了起来，老大这么晚打电话，肯定出事了。 马元宏把手机抢在手里接听，“喂，马书记？” “元宏，怎么不接电话！”马中华生气了。 “马书记，对不起，我……我……”马元宏望着身边赤裸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现在马上赶到我办公室，出大事了！” “怎么了？”马元宏的大脑已经清醒了。 “李四维被抓了！” “什么？张清扬想干什么？” “人家有证据！”马中华气哄哄地说道：“你马上赶过来。” “行，我马上就过去！”马元宏放下电话，双手摩挲着脸颊，跳下床找衣服。 冯晓知道出事了，赶紧把地板上的内衣交给马元宏，问道：“老马，出什么事情了？” 马元宏神色紧张，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看向冯晓，张嘴就说：“你老板出事了！” “李总？” 马元宏盯着冯晓的眼睛点点头，大脑突然间想到了别处，怔怔地盯着冯晓，苦笑道：“其实你们早就认识……” 冯晓没答话，扑上来说：“没错，是他安排的，可我……真的爱上你了。” “傻丫头，你睡吧。”马元宏没有怪冯晓，回身抱紧她赤裸的身体，拍着她的后背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只不过没有抵挡住你的魅力，丫头，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后悔。” “老马……” “好了，我要走了。”马元宏把冯晓推上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离开了温柔乡。 …………………………………………………………………………………… 今夜的远大酒店在双林省政坛的历史上倍受瞩目，这里将注定发生一件标志性的事件，今天晚上的事件也会成为双林省政坛马中华与张清扬之间的分水岭。远大酒店是四维集团的产业，也是李四维请张清扬吃饭的地点。此时此刻，远大酒店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团团围住，回想起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酒店的员工仍然心有余悸。 张清扬现在就坐在酒店二楼的包厢内，崔明亮、彭翔陪在他的身边。彭翔揉着张清扬的左肩，满脸自责地问道：“领导，怎么样，要不上医院拍个片吧？”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张清扬摆摆手，“没伤到骨头。” 崔明亮担忧地说：“我们还是晚了几秒啊！” “那有那么巧的事情，这已经不错了，刚才那些战士，一定要请功，知道吗？” 崔明亮点点头，说：“那请您到时候给他们颁发证书吧。” “好，”张清扬笑了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时间退回到半个小时之前，当时李四维正在酒桌上跟张省长聊天。 李四维敬了张清扬一杯酒，微笑道：“张省长，我们集团正在产业的转型期，今后还需要您的大力支持。” 第1769章 虎视眈眈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现在全国都在产业转型，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经之路，四维集团现在是平城第一集团，省里、市里都会大力支持的，李总就请放心吧！” “谢谢您，”李四维话锋一转，长叹一声，说道：“要说四维集团可以成为平城第一集团，这还要感谢张省长。”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四维集团在平城发展多年了，这是李总的业绩啊！”张清扬笑了起来。 “您听我解释，”李四维擦了擦嘴，“省长，这些年四维集团虽然也是平城的一流企业，可是其名气远远不如三喜集团与山本集团。要不是您打垮了这两个集团，四维集团仍然没有出头之日啊！” 张清扬盯着李四维的眼睛微微一笑，说：“这两个集团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想这也为所有企业敲响了警钟，李总你说呢？” “确实，所以我要当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李四维也笑了，“张省长，这两个集团的倒下，使我们集团的机会多了起来，无论您是出于什么目的吧，从侧面帮助我们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想帮助贵集团最多的还应该是马书记吧？” “马书记和您一样，对我们集团提供了很多帮助。”李四维抬起头来说：“张省长，我早请想请您吃这顿饭了，可一直没有机会，我在准备，也在等待一个时机。今天我终于准备好了，所以就把您请了出来。” “哦，你在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 “一个我认为合适的时间，因为请您出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您谈，有位朋友也很想见您。” “什么朋友？” “您一会儿就能知道了，在此之前，先给您介绍两位朋友。”李四维说完拍了两下手掌，从包厢屏风后面走出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张清扬，正是“猎狗”和“坦克”。 “他们是……”张清扬站了起来，早有预感地缓缓向后退，彭翔站在了张清扬身边，他早就知道屏风后面有人。 “张省长，您别害怕。”李四维露出了狰狞地笑容，“做错了事，就需要受到惩罚，我先带您去一个地方，你最好听话……”说完，向身后的两人做了一个手势。 “猎狗”和“坦克”向张清扬扑来，带来了血腥的味道。彭翔知道自己碰到了对手，这两人应该是职业杀手。他将张清扬挡在一旁，可是“猎狗”和“坦克”分工明确，“猎狗”扑向彭翔，“坦克”扑向张清扬。彭翔大叫一声不好，被“猎狗”纠缠住的同时，他已经看到“坦克”拧住了张清扬的一支胳膊，还好此时守候在门外的特警战士冲了进来。彭翔将“猎狗”放倒的同时，特警也把“坦克”制服，不过张清扬还是遭了点罪。 …………………………………………………………………………………… 李四维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振惊了，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怎么会有警察冲进来？特警手中的枪抵着李四维的头，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彭翔把张清扬扶起来，满脸的焦急。 “我没事，”张清扬摆摆手，拉着把椅子坐下了。 崔明亮从外面走进来，汇报道：“省长，全部控制住了！” 张清扬点点头，崔明亮挥手让特警战士先把“猎狗”和“坦克”押出去，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李四维，冷笑道：“李总，你胆子不小啊，想绑架暗杀省长？” “哼，我败了……无话可说。”李四维垂下头，痛苦地喊道：“爸，我不能给您报仇了！” 张清扬站起来，缓缓走到李四维面前，问道：“你这么做，你爸爸同意了吗？” “他不知道。”李四维下意识地回答，随后一惊，抬头道：“你……你怎么能知道我爸……” “邓远，别装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佩服你的智商，可是法网恢恢。” “你……你……”李四维的身体开始颤抖，茫然地盯着张清扬，摇头道：“我叫李四维，不认识邓远，不……认识……”声音越来越小。 张清扬认真地盯着他的脸，从崔明亮手中接过一份资料，打开说：“你自己看吧。” 李四维盯着张清扬手中的材料，那是一份整行医院的记录，上面贴着一张他整容前的相片。李四维的双眼露出惊恐的目光，颤抖的双手接过材料，愤怒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决不……可能，他们不会……不会把材料交给你们的！” “你说得没错，”张清扬很平静地说道：“整行医院有规矩，特别是国外的整行医院，但是我有位朋友恰好收购了这家医院，身为老板当然可以看到任何患者的资料。” “你……你太可怕了！”李四维说出了一句被张清扬打败的对手们，在最后关头说出的名言。 “邓远，干嘛把自己整得这么老？”彭翔笑着讥讽了一句，“当然，除了年纪大点，到是比以前帅多了。” “呵呵……”崔明亮也笑了，“老子找了你半年，没想到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玩得我们好苦！” 张清扬又问道：“说说吧，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杀了你，然后我出国。” “你国内公司的资金全转走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国外的账户早就被我们监控了！” “哼，无所谓了，反正也走不了，要那些钱有什么用！我只是不懂，你凭什么怀疑我啊？四维集团跟三喜集团一点关系也没有……” “因为三喜集团的账本，”张清扬解释道：“那么大的集团，结果所有的财产都不知去向，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更何况四维集团的资金来源很特殊，虽然通过国外银行的正规渠道，但是……一切都那么的不正常，后来我就发现了你整容……” “我输了不可惜，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了你！” “你就那么恨我？” “没有你，平城还是我的天地，没有你，我的爸爸还是双林省的副书记，没有你，我将来会成为双林省甚至整个东北的王者！”邓远愤怒地咆哮者，站起来想扑到张清扬身上，可是早被特警给按住了。 “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张清扬递给了邓远一支烟，替他点燃。 “什么？” “你不该利用马书记，你接近他的目的太明显，最近的动作太大，如果你不收购第一农机，我永远也不能发现你，那么你就有机会杀了我。” “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愿赌服输，可怜了我的老父亲！” “他是很可怜，你想没想过，如果他知道你这么干会怎么样？” 邓远低下头，不忍去想。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问吧。” “我想知道，邓书记知不知道李四维就是邓远？” “知道，我整容的计划他一开始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和他说了，他也同意由我来搞挎双林省的经济，让你难堪，把你搞下台。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会杀你。” “那么也就是说，邓书记替你和马书记牵了线，而马书记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李四维，被你们父子骗了，对不对？” “对，我对不起马书记，是我害了他！” “我本来没怪你父亲，可是现在不得不说，他比你还混蛋！”张清扬生气了，他真的没想到邓志飞会瞒着马书记干出这种事，如果说向自己报仇，他可以理解，但是他却利用马书记，这就太混蛋了！可怜马中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最亲密的战友给害了！ “你闭嘴，你没有权利骂我爸爸！”邓远还想跳起来。 张清扬对特警挥挥手，已经懒得再和他废话了。邓远被押了出去，这时候崔明亮刚刚挂上电话，汇报道：“省长，那两个杀手的身份调查清楚了，身上背着十几条命案，曾经是特种兵，后来强奸妇女畏罪潜逃……” “妈的，真给我们军人丢脸！”彭翔气得大骂。 “大家都坐，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老崔，你一会儿向马书记汇报一下，如实汇报。” …………………………………………………………………………………… 崔明亮坐在那里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按照张省长之前的安排，这个案子完全是他“暗中破获”的，这就等于将所有的功劳都交给了他。虽然马中华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张清扬导的戏，可表面上什么也不能说。回想着这些天省里的传闻，崔明亮有点明白省长的做法了，他以退为进，等到中央调查组下来才行动，可见早就计划好了这盘大棋。 可怜马中华，如此一来，他再也别想翻盘。这半年来他和李四维的关系人尽皆知，李四维的真实身份只要一曝光，再联想到马中华与邓家的关系，即使他真的不知道李四维就是邓远，也难逃干系。 第1770章 注意一个度 这件事无论怎么解释，没有人相信他和李四维之间是清白的。单说上层，肯定会怀疑李四维针对张清扬一定是受到了他的指使或者暗示！ 崔明亮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一切，仍然难以置信。他望向张清扬，说：“省长，我也不懂，您怎么想到四维集团与三喜集团有关系？” “其实说来好笑，只是一个猜测。”张清扬不可能全部说实话，只是解释道：“当时三喜集团案发后，我们发现账户空了，那时候怀疑邓远玩弄了所有人，把目标转到了他的身上，可他已经跑了。随后四维集团就冒了头，虽然四维集团一直都是知名企业，可是三喜集团出事后，他们的宣传力度突然加大。我总感觉这中间有关联，但没有证据，就没有告诉任何人。还有一点，你没发现嘛，李四维之前从来不公开露面，不接受任何采访，可是邓远逃逸后，李四维就跳了出来，这中间难道只是巧合？当然，我当时也没想到他整了容，只是觉得也许李四维是邓远的手下。” 崔明亮苦笑道：“省长，您真应该当个刑侦专家。” “可怜了马书记！”张清扬摇摇头，“他过份相信李四维了，这个老邓……太不是东西了！” 崔明亮知道这件事将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先不说对马中华个人的影响吧，最重要的，这个案件将会改变双林省的政治局势！他默默地盯着张清扬，佩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这个案子很容易查，但是……你别查了。” “省长，这……” “交给公安部吧，这个案子涉案金额太大，我们不要自己查。”张清扬解释道。 崔明亮思索着张清扬话里的意思，点头道：“那我们先审审，等上边来了专案组，就把案子移交过去。” “平城三大集团现在都出了事，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我们不知道啊！该挖的要挖，但是……更要注意稳定，老崔，你肯定会参与专案组，我希望你到时候注意一个度。” “我明白。”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我们回家睡觉。” …………………………………………………………………………………… 马元宏赶到省委书记办公室时，马中华已经到了，办公室里充满了烟味。 “马书记，他们凭什么抓李四维？”马元宏冲进来就问。 “他就是邓远。” “邓远？”马元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开什么玩笑？他是不是没事找事，这……” “邓远一直在整容，几年来他以两种身份出现！” “这……”马元宏摇摇头，仍然无法相信。 “不会错的，我就说这段时间不对劲儿，不寻常……现在，全明白了！”马中华倾刻间仿佛老了十岁，以这样的方式失败，他真的不甘心。 “那……所有的罪都是他一个人？”马元宏有点想明白了。 “对，平城案件的背后之人就是他，而且他刚才差点杀了省长！” “那我们怎么办？”马元宏也抽出烟，问完之后，他突然大喊道：“老邓……是不是早就知道？” 马中华漠然点头，说：“我们被他骗了，他介绍李四维认识我，并没有说实话。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难道……就这么完了？”马元宏歪在沙发上，浑身无力。 “我现在才想明白省长请我喝咖啡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他不会赶尽杀绝……” “老大……” “元宏，这件事怪我，不怪你，是我太相信李四维了。” “不，这件事不怪你，全怪老邓，他……他把我们害苦了！”马元宏捏紧了拳头，可是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 八月份，双林省第十次党代会在江平市国际会议中心隆重开幕。出席会议的代表共785人，由全省各地区、各系统选举单位选举产生。 大会前一天举行了预备会议，会议表决通过由10人组成的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成员名单，通过由83人组成的大会主席团成员名单，通过秦朝勇为大会秘书长，通过大会秘书处的机构设置和工作任务。 大会共有五项议程：一、听取和审查双林省第九届委员会的报告；二、审查双林省第九届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三、选举双林省第十届委员会；四、选举双林省第十届纪律检查委员会；五、选举双林省出席党的第xx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 到会的785名代表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产生了由87名委员、16名候补委员组成的双林省第十届委员会，由47名委员组成的双林省纪律检查委员会。 张清扬受省十次党代会主席团的委托，主持双林省第十届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会议分组讨论了常务委员会的组成人员，以无记名投票方式，差额选举产生了15名常委。他们是省委书记张清扬，省委副书记胡常锋，省委副书记秦朝勇，省政府常务副市长田立民，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省纪委书记段秀敏，省军区政委孟浩林少将，省委组织部部长郝楠楠，省委统战部部长李瑞杰，省政法委书记崔明亮，省政府副省长李正明，省委宣传部长林广传，辽河市委书记杨尚云，延春州委书记金龙君，省委秘书长张建涛。 至此，双林省政坛步入了全新的时代，张清扬以近乎全胜的姿态入主省委一把手，“马家军”基本覆灭，留任的统战部部长李瑞杰，虽然还是常委，但明显被边缘化了。此时的张清扬还不满四十岁，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历史！ 放眼此届常委班子，整体年龄结构比上届整整小了五岁，像郝楠楠、李正明、杨尚云、金龙君等人，这都是双林省的中坚力量，他们刚刚四十多岁。而以秦朝勇、田立民、姜定康、段秀敏为代表的老常委们完全可以起到辅佐的作用，保证双林省的未来发展不出现任何问题。看似此届常委有很多新面孔，但实际上，此届常委班子的年龄结构十分科学，将保证双林省的平稳发展。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双林省此届党代会“去马换张”，那些新面孔，基本上都是张清扬属意的人选，只有一个胡常锋是中央指定的。当大家都知道张清扬会成为省委书记时，谁也没有猜到新任代省长竟然是从北江省调过来的，而且听说与乔系关系甚好！张清扬明白，虽然在马中华一事上，中央选择支持了自己，但是他们也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马中华，因此不得不把胡常锋调过来制约。然而胡常锋在双林省的难度超过当年的张清扬，正可谓人生地不熟，放眼所有常委，哪个不和张清扬亲近？ 选举结束了，胡常锋坐在主席台上微笑着，看起来很温和。底下的干部都在盘算着，张书记和胡省长在一起共事，会不会有火星撞地球的感觉？这两人都很年轻，都很强硬，将来的双林省政坛恐怕有好戏看了！任何人都清楚，当张清扬成为省委书记后，无论是中央，还是政敌，都对他加深了关注，安排胡常锋过来就是扳手腕的。 张清扬和众人一起拍起手掌，然后推了推面前的话桶，开始了他身为省委书记后的第一次公开讲话。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想听听张书记上任后会带来哪些变化，今天的讲话，基本上就是他今后的执政方针。 …………………………………………………………………………………… 张清扬开了口，他那标准的普通话在会场内回旋：“国企改革以来，全省各项事业都有了飞速发展。中央要求双林省成为振兴老东北重工业基地的排头兵、科学发展的先行者。我们新一届省委一定要不辜负中央的要求，不辜负双林省人民的期望，充分发挥双林省在全国改革发展和稳定中的重要作用，使双林省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这次大会，是在双林加快振兴发展步伐、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关键时期召开的一次重要会议。双林要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实现‘科学发展、加快振兴，让城乡居民生活得更加美好’。这是引领和贯穿双林未来发展的鲜明主题，也是全省各级党组织、领导干部务必承担起来的历史责任。我们要进一步增强政治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始终保持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和务实进取的工作作风，努力把宏伟蓝图变成美好现实。” “未来五年，我们将坚持把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创新驱动、转型发展的根本目的，我们相信，只要认真地贯彻党中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紧紧依靠双林广大人民群众，发扬党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就一定能排除各种千难万险，取得未来发展的新胜利……” 第1771章 思路和措施 张清扬前半部分讲话令人有些失望，大家本以为张省长会像过去一样，会有一些新的见解，或者谈谈国企改革，农业改革之类的政府工作，用以向胡常锋施压。然而没有想到，张书记的转型很快，完全是以一个一把手的眼光和心态讲话，站的层面比大家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胡常锋也发现了这个变化，同样是经济能手，他不禁在想，如果自己突然成为了省委书记，心态上会如此平稳吗？答案是否定的。张清扬真是天生的一把手，总给人感觉他站得很高，眼睛看得很远。就拿今天来说，虽然刚刚当选，可是现场没有人感觉别扭，似乎他坐在那里确实比马中华更合适。 张清扬前半部分讲话算是很俗套，后面多少有了些新意，他说：“我党是属于劳动人民的党，为人民服务，团结群众，是我们党的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改革开放以来，有多少抛弃群众的干部被弹衣炮弹击挎，有多少党员贪赃枉法！这些都是在坐所有人的前车之鉴，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我们更要注重廉政建设，多为群众办实事！” 台下的干部纷纷拿笔记录，张书记上台后第一次发言就谈到了廉政，这或许是未来双林省委长期的施政纲领。 “改革开放以来，最重要的就是思想解放，大谈民主，可是在真正关系到群众利益的重大决策时，我们是否做到了民主呢？我觉得要想长久的发展下去，我们就要多听听群众的意见，也许有人会说，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人大代表、政协代表不就是代表人民的意见嘛！但是，我觉得我们离群众、基层、人民还是较远，今后应该真正深入群众，下基层听广大人民的声音！当然，这需要省委、省政府、人大、政协等省委几套班子的共同努力，要相应的制定一些思路和措施。” 张清扬停顿一下，扫视会场一周，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为了今后五年双林省的团结、平稳、快速发展，我在此提出几点建议，希望大家共同思考。第一，加强组织建设工作，开放思想，培养年轻干部；第二，加强干部纪律建设，保证我们的党员实事求事为人民服务，加强廉政、减轻公款消费等等；第三，加强社会法治建设，政法系统要组织一次清网行动，对长年积压案件、在逃人员进行一次严打；第四，加强民主建设，党委、政府在施政过程中多听群众意见，确保我们的任何一项举措都不伤害到人民群众的利益；第五，加强文化、教育建设，开创良好社会风气，展现社会主义新文明、新思想、新气象，我不希望老人摔倒无人敢扶的现象继续存在！” 胡常峰默默地听着张清扬讲话，“五项加强”中的好几项都不是他的想法，特别是那个加强民主建设，在他看来更是儿戏！难道任何一项政府举措都要听群众的意见，群众反对就不干？这叫什么话，全国上下哪个省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张清扬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人们耳边回荡，大家都明白，张清扬的“五项加强”是今后五年干部的行为准则，也是双林省未来发展的大方向。从现在起，双林省赢来了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完全与过去不同的起点！ 人们的目光不禁看向了会场正中心的那位黑面干部，那是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人，方脸、大鼻、厚嘴唇，皮肤很黑，眼睛很大，双目炯炯有神。他正是双林省党代会的特别客人，现今总书记指定的接班人，中央党校校长韦远方。中央派韦远方参加双林省党代会，算是代表组织上送张清扬上任。其实中组部派来一位副部长足矣，但是却选择了韦远方，这就表明中央十分重视双林省党委的换届，派韦远方下来就是来压阵，帮助张清扬竖立威信的！必竟张清扬还不满四十岁，中央担心他压不住阵。另外，韦远方此行也是送胡常锋上任。 当然，这个担心多少有些多余。最近两个月，双林省的干部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作柳岸花明。当人人都以为张省长就要被中央调走，甚至接受处分时，没想到一切发生了转变，巡视组的调查名单上，省委书记突然变成了张清扬！后来人们才知道，原来深得马中华喜欢的平城企业家李四维就是邓远的化身，邓远甚至得到马中华的暗示，准备暗杀张省长！谁也没有想到，双林省的马张之争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张省长以他软中带硬，平平稳稳的方式彻底翻牌，把“马家军”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的双林省干部讲起这段时间的秘闻，都眉飞色舞，仿佛他们就参与其中似的。 张清扬讲话的时候，韦远方一动不动地听着，表情严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韦远方在双林省的会议上很少讲话，仿佛只是一个听客。现在，人们不禁就在想这位共和国未来的首长，对张书记又是一个怎样的态度呢？然而，这位“王储”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黑森森的皮肤给人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张清扬完成了身为省委书记的第一次讲话，微笑着说道：“下面，有请中央首长为我们讲话！” 会场内掌声热烈，把目光都看向了韦远方。 …………………………………………………………………………………… 韦远方同志脸部表情动了动，算是笑了一下，可是他的笑容实在说不上好看，这个人似乎天生就不会笑。 韦远方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他说：“在此祝贺双林省第十次党代会胜利闭幕，恭喜连任、及新当选的省委委员、常委，希望双林省在以张清扬同志为班长的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团结一致、努力发展，创造新的发展奇迹！此届双林省常委班子是一个年轻的班子，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班子，刚才张清扬同志讲话中提到了‘五个加强’，我十分赞成，这完全遵循了中央讲话精神，以及中央党校的办校宗旨，希望双林省的干部能落实到实处。” “时代的发展，形势的变化，必然对我们党的干部队伍建设提出新要求新挑战。最近几年，双林省的经济发展有目共睹，国企改革更是有生有色。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张清扬同志的观点是一致的，党员不能脱离群众，干部要为人民服务，只要党的建设是成功的，经济上才会发展稳定。今后，我希望双林省能够走出一条属于双林特色的发展道路，党建、经济一手抓，时刻不忘群众，不忘立党之根本！” “如何保证这一发展思路，基层班子、干部的选拔尤为重要！实际上，干部选拔始终受到群众百姓的关注，我们的组工干部直接受到群众百姓的监督。当他们看到组工干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时候，首先联想的就是党的队伍形象直至党的形象。应当说，改革开放以来，党的干部队伍建设取得了一系列创新成果，特别是新世纪以来，我们在干部队伍思想、组织、纪律、作风等各个方面建设采取了一系列制度创新，成为党的新建设伟大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此，党的领导干部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警惕。领导干部工作说得简练一点就是两件事：一是干事，一是用人。我们现在领导干部队伍中存在几种常见的问题现象：不干事，不关心用人；干事，不关心用人；不干事，专抓权；不干事，乱用人；不干事，用亲信；干事，用亲信。这些现象虽然是少数部门单位，但影响很大，直接败坏党风和党的干部队伍形象，丧失人民群众对党的信任。还存在个别现象；干坏事，用坏人，即所谓黑社会性质。对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清醒。刚才张清扬同志提到的“五个加强”完全就是从这一本质出发的，我看张书记不但是抓经济的能手，未来也会成为抓党建的能手嘛！” 韦远方笑了笑，会场内的笑声更大，大家终于明白，敢情这位黑面领导是站在张书记背后的。看来他完全支持张清扬的执政思路，而且张清扬的“五个加强”也符合了中央精神，张书记就是张书记，在创新的同时又时刻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胡常峰也不由得看了眼张清扬，暗暗为自己的未来担忧。通过韦远方的讲话，他也明白这完全代表着中央的声音，怪不得之前国企改革大争论时中央不出声，那时候中央是觉得没有必要出声！ 如今，双林省的局势，尘埃落定，中央终于站出来表达了最高层的声音！那么，这是否表明，在某些方面，张清扬同中央的常委领导早就达成了一致？ 第1772章 信任自己 胡常锋不敢想下去了，脑海里不禁徘徊着马中华的身影，看来马中华不是唯一的牺牲者，他是某一类人的代表。那么自己呢？中央是真的信任自己，想借用自己来分散张清扬的权力，还是别有目的？ 胡常锋又想到了韦远方刚才的一句话很特别，他说“党建、经济一手抓”，一般都说成两手抓，可是他却说成了一手抓，这自然不是错误，而是说明的方向不同。韦远方其实是在表明，党建与经济工作都由张清扬一手抓，省委书记抓党建无可厚非，但经济工作应该是由省政府来抓的。他这是暗示所有人，中央看重张清扬发展经济的能力，胡常峰虽然是省长，但在经济工作中也要按照张书记的指导方针来办，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此时此刻，听了韦远方的讲话，胡常锋的大脑很乱很乱…… 韦远方的讲话还在继续，从之前的公事公谈，完全变成了对张清扬个人的赞美。他说：“我们应当懂得，在制定选拔标准、体制机制、程序运作等方方面面都要系统调查分析研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而且是关键的一个环节或节点，那就是决策和执行选拔干部工作的人本身。决策人的思想素质直接关系到干部选拔的第一道关卡。我相信张清扬同志有这样的能力，双林省的党员选了一位好的班长，选了一位出色的领路人。张清扬同志有着扎实的基层工作经验，清正廉洁，年轻有为，我相信今后在他的带领下，双林省将发展得更加美好！” 韦远方站了起来，会场内掌声阵阵，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张清扬望着台下黑压压的干部，没有半点激动，唯一让他感觉欣慰的就是，曾经那些跟着自己的好干部，终于得到了提拔的机会，而他自己也终于不用面对压力，今后可以干些想干的事情了。身为一把手，他将在双林省这个舞台上展现出所有的政治才华！ 会议结束后，双林省的新任常委在张清扬的带领下，簇拥着韦远方离开会场。王云杉悄悄挤上来，拉了下张清扬的衣角，轻声汇报道：“张书记，下午两点，如期举行记者招待会。”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大家都知道吧？” “嗯，”王云杉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之意，这是她这辈子首次崇拜一个男人。 “以后要好好工作。”张清扬含着笑。 “其实……其实我很想跟您到省委……”王云杉失落地厥起嘴巴，张清扬已经和她谈过了，不久之后她将会被任命为省长助理。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笑道：“在哪都是跟着我干，对不对？” 王云杉没来由的俏脸一红，嗯了一声。 “是不是我没提拔你当副省长，你不高兴啊？” “哪有！”王云杉嗔怪地拼命摇头。 张清扬回头，发现了林广传，伸手道：“广传，你可是回归老本行了，不能给我掉链子！” “呵呵，您放心吧，有您领导我什么也不怕！”林广传激动地握着张清扬的手，心想当初相信老领导的话是对的，他没有辜负自己。 张清扬刚到双林省时，知道他和姜定康关系不好，为了搞好同姜定康的关系，暗中与林广传谈过多次，就是希望他暂时忍让，不要把矛盾激化，今后会有机会的。当时林广传对张清扬很不满，觉得他为了拉拢姜定康而决定放弃自己。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张清扬的老道，赞叹不已。 “好好干吧。”张清扬的目光又看向杨尚云、金龙君，说道：“今后辽河与延春要加强合作啊！” “请书记放心！”两人的腰挺了起来。 金龙君更是激动，要不是提前登上张书记这条船，估计自己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胡常峰默默地跟在张清扬身边，望着这些常委们对张清扬的态度，深感压力巨大。难怪老乔说啊，他身上的力量令人恐惧！ 下午两点，江平市春湖宾馆长白厅华灯璀璨、鲜花盛开，气氛庄重热烈。近两百名中外记者来到这里，架起一排排摄像机、照相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采访本、录音笔，期待新一届省委常委首次集体亮相。 伴着如潮掌声，省委书记张清扬率领当选的省委常委出现在记者面前。张清扬一一介绍出席见面会的新班子成员，常委们逐一上前，微笑鞠躬致意。 闪光灯不断闪烁，快门声响成一片。深为时政记者，他们对最近几个月双林省发生的事情耳熟能详，正当他们提前准备对张清扬的下台大肆渲染一翻时，没想到他却一跃成为了省委书记，这种变化令所有媒体措手不及，谁也没有猜对。大陆官方的政治越来越令人看不透了，这让那些所谓的政治评论家十分丢脸。之前，有一些激进的学者、专家，在做一些节目时，甚至已经提到了双林省政府的未来走向，暗示张清扬下台后的政治发展，以及中央对新任省长的选择。现在，他们的评论成为了笑柄。 张清扬同常委们一字排开，坐在记者面前。记者大会由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主持。在坐的记者们还不知道，面前这位性感的少妇，就要出任省长助理了，任谁都明白，省长助理其实就是正厅与副部之间的桥梁，两三年之后，王云杉就会成为副省长，或者省政府秘书长。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记者朋友们，大家好，下面，有请张书记讲话。”王云杉满脸笑容地开场白。 会场内再次响起掌声，记者们无疑很激动，都想听听这位翻云覆雨的政治高手，在这一刻会说些什么。 张清扬频频致意，掌声久经不衰。他面带笑容地说：“记者朋友们，很高兴见到大家。首先，我要批评准备记者会的干部，这个时间安排得很不好！” 张书记说着，目光扫向了台下的工作人员，接着说道：“现在是下午两点，可以说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发困的时间，这个时间大家都需要休息！记者朋友们远道而来，原本就没有休息好，是我们的干部考虑不周，我代表他们向大家表示歉意。” 张清扬说着，起身向大家鞠躬，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全场爆发起如潮水般的掌声。张书记体贴入微的关怀，令他们的倦意一扫而关，心中还有些感动。胡常峰一边拍着手掌，一边暗暗地想，这个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他的脑子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层面上去。通过一天的观察，他对张清扬有了新的了解。 王云杉坐在最侧面，看向张清扬的目光有些恼怒。很明显，张大书记是牺牲她来拉拢记者。上午她汇报时，张清扬可没说这个时间安排得不对。王云杉厥着小嘴，心想等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和张书记理论一下，害得自己成了戴罪羔羊！ 张清扬坐下，说道：“从今天开始，第十届省委全委会及其常委会将正式履行职责。省委常委会作为省委的领导核心，我们将百倍珍惜中央和省委全委对我们的重托，百倍珍惜广大党员对我们的信任，百倍珍惜全省人民对我们的期望，百倍珍惜历届省委打下的良好基础和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切实团结带领全省各级党组织、广大党员和人民群众，努力把省第十次党代会确定的各项目标任务完成好。” “希望在坐的记者朋友们也能起到监督的作用，双林新一届省委全体干部将会在大家的鞭策下多为百姓做事实，为国家做发展，这是我们全体干部的行为准责！” 张清扬说完就看向了王云杉，王云杉先自我调侃道：“朋友们，真是很抱歉，我虚心接受张书记的批评，没有考虑到大家的坐息时间。省委常委领导平时工作很忙，今天机会难得，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发问，谢谢大家。” “请问张省长，您如何评价上一届常委班子？此次换届，双林省完成了新老交替，您觉得老干部还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第一个发问的是一位中年记者。 “这个问题很好，”张清扬微笑点头，“可以说上一届常委班子的领导付出了很多，特别是马中华书记，在他这个班长的带领下，双林省的更项事业都取得了长足发展，特别在干部纪律、法律、社会的平稳方面，马书记带领大家向不法犯罪挥出了拳头！众所周知的平城案件、松江事件等等，这些大案要案正是有了马书记的支持，才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当省政府搞国企改革时，马书记坚定不移地在后方维持社会的稳定，其功不可没！” 张清扬带头拍起了手掌，接着说道：“至于说到老干部的作用，那是非常巨大的。尊重老干部就是尊重党的光荣历史，爱护老干部就是爱护党的宝贵财富，学习老干部就是学习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重视发挥老干部作用就是重视党的重要政治资源。 第1773章 不是为了面子 广大离退休老干部是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功臣，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要高度重视老干部的作用，他们在我国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都做出了巨大的历史性贡献，他们用一生谱写了社会主义建设的辉煌成绩。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在遇到重大决策时，我们要征求老干部的意见和建议。大多数老干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要合理利用老干部这一特殊人才队伍，使党和国家的这笔宝贵财富继续发挥他们的余热，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和谐稳定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请下一位记者提问。”王云杉主持道，暗想张清扬其实完全没必要给予马中华如此高的评价，看得出来，他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而不是为了面子。 张清扬接着说道：“朋友们，胡常峰同志是一位搞经济的能手，在他的带领下，今后双林省省政府的工作将会有更大的发展，如果大家有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请向胡常峰同志发问。”胡常峰的任命虽然还没有通过人大的手续，但这已经是事实，只不过张清扬在说话时很注意称呼，没有直接称他为“胡省长”。 张清扬再次拍起手掌，会场内发出会心的笑容。大家都明白，张书记这是为了给胡常峰表现的机会，同时也展现出了双林省新常委班子的团结、和谐。胡常峰微笑点头，心里却不是很痛快，张清扬一把手的架子端得很足，看似在帮自己说话，但是却像是提携新人似的，这种感觉颇令他不爽。 马中华正坐在马元宏的家里看电视，两人的对面摆着小菜、酒杯，他们已经喝了很长时间，微微有了些醉意。电视正在直播双林省新常委班子的记者见面会。马元宏盯着电话摇头，苦笑了两声。 “他真的很厉害……”马中华伸手抓了两粒花生米，就了一口五粮液。 “老大，说实话，您后悔吗？” 马中华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才笑道：“你是说如果我不铤而走险，还能稳稳干两年？” 马元宏点点头。 “其实，如果我不这么干，继续干两年，以我的性格……又能有什么意思？” 马元宏向后一倒，歪在沙发上说：“也对。” 厨房间里，马元宏的女儿马小凡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爸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早就和他说过，张省长有背景，不要和他对着干，可他就是不听！” 马小凡远远盯着电视，听着张清扬在电话上的讲话，冷笑道：“哼，看起来那么亲民，我看就是作秀！” “傻丫头，你爸以前上电视的时候，你不也说太能装了吗？”母亲拉着马小凡的手，“你不懂政治，其实我觉得张省长是好人，起码让你爸去了政协。” 马小凡叹息一声，说：“那马伯伯……真可怜。” “好了，这些事你别管了，你爸年纪也不小了，退二线也行。” “妈，”马小凡心中想起一事，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 “妈，这几天我在大院里走，听到了一些议论，他们说我爸……” “你爸怎么了？” “他……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胡说八道！”母亲气道：“你爸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这就叫人走茶凉！” 马小凡不敢再说，其实他听到的远不止这些。 客厅里，马元宏指着电视上正在讲话的胡常峰，笑道：“他来了有什么用？” 马中华说：“其实张清扬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就是担心发展过快，他必竟太年轻啊！我从不贪图位子，但是书记省长都那么年轻……我有点不放心。” “您何苦啊！您没发现，张书记讲话时很有一把手的味道？”马元宏讥讽道。 马中华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元宏接着说道：“我真是不懂，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请求？人大主任的位子继续保留，很多省都有这样的先例。” 马中华摇头道：“你不懂，你不懂……” “你是说他并非真心？” “不，我相信他是真心的。”马中华说：“可是，中央已经不喜欢我了，就是干这个人大主任，还有什么意思，没什么可熬的嘛！” 马中华看了眼电视，记者会已经结束了，拿起摇控器关了电视。这顿酒他们已经喝了一下午。 马元宏自嘲地笑道：“要按您这个意思，这个政协副主席我也不应该干！” “不，你要干下去，”马中华连忙摆手，“我年纪大了，反正也该退了，但如果你现在就退……今后难有保障啊！” 马元宏明白老大是什么意思，他必竟年纪不算太大，如果现在退休，那可就真的没有人理了。但如果还有一个政协副主席的位子，还会有人把他当回事的。虽然风光不在，但是说句话张清扬还是会重视的。 马中华也很不雅地靠在了沙发上，说：“以后，我们也少来往。”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你自己好。”马中华缓缓说道：“我这人喜欢旅行，可是一直也没有机会，现在有时间了！” “这未偿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呵呵，退了就是退了，今后的双林省和我没有关系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马中华大手一挥，气势如虹。 “听说老邓……快不行了？”马元宏提起那个人，心里仍然有怨气。虽然他也明白，即使李四维与邓远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和马中华也是这个结果。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李四维成为了张清扬的棋子不假，但是真正令他们倒台的，是中央的态度。至于四维集团的案子，其实只是一个借口，张清扬选择在这个时间，就是为了给中央一个调整双林省班子的理由。在马中华把矛盾公开的那刻起，中央就决定拿下他了，只不过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相比之下，张清扬对中央领导心思的捕捉比他们强太多了。 “他啊……自找的！如果没有这些事，我会倒，但是你不会。”马中华感慨道。自从李四维的事情曝光后，邓志飞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都要昏迷好几个小时，医院诊断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马元宏垂着头，仍然不解地说：“我想不通，中央为何支持他，这次大争论，舆论可是对他不利，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谁又能想到！” 马中华看了马元宏一眼，说：“我现在有点想明白了，我们忽略了一点，国企改革的大路线是中央制订的，而我们从侧面提出了批评，这让一部分领导十分不满。另外，张清扬推行的政策眼下确实取得了成功。还有一点，今年是换届年，现在激发矛盾，不是时候啊！” “呵呵，说什么都晚了……”马元宏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表情有些惊讶。 “接吧。”马中华已经猜到是谁了。 “张书记，您好！”马元宏陪着笑脸。 “元宏，今天晚上大家给中央首长送行，您别忘了出席啊。” “张书记，这个……我还是算了吧。”马元宏很意外地说道，他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不要紧，上届退下去的常委都会参加，大家团圆一下。今后政协的工作还要指着你哪！” “呵呵，张书记客气了，我相信有朝勇同志在，一切都不会有大问题的。”虽然政协会议还没有召开，但是秦朝勇已经注定会是政协主席了。孙常青会全退。 “元宏，你客气了，朝勇同志今后工作的重心还是在党委和招商，政协这个大摊子还是要交给你的。今天晚上，你正好同朝勇谈谈嘛！” “那……好吧，谢谢张书记的好意。” 马元宏挂上电话，望向马中华说：“他怎么不请您？” “我没带手机。”马中华微微一笑，“看起来他不会难为你的。”他知道张清扬会找自己，有意没带手机。 马元宏的脸有些热，不知如何回答。没多久，马中华的老伴就把电话打到了马元宏家里，说是张清扬请马中华晚上出席宴会，按照老马的意思，她给推掉了。 “您真不去了？”马元宏放下电话问道。 “不去了，去了……大家都尴尬。” 马元宏点点头，便不再坚持。 “送你条忠告，以后离胡常峰远些。”马中华再次举起了酒杯。 马元宏一呆，若有所思地没有说话。 第二天，双林省召开了人大常委会，会上决定接受马中华辞去双林省人大主任一职，选择张清扬为人大主任；同时决定接受张清扬辞去双林省政府省长职务的请求，由胡常峰同志代理双林省人民政府省长职务。 至此，双林省顺利完成了新老交替，张清扬这个一把手掌握了人大，成为了双林省真正的王者。说实话，张清扬想要马中华的位子不假，但是并没有想把手伸向人大。 第1774章 优柔寡断 他曾向上头建议，由马中华继续出任人大主任一职，等他干到65岁，自己再接班。可是没想到马中华谁也没跟谁打招呼，得知张清扬胜利的那一刻，直接向上头提出辞去人大主任一职，并支持由张清扬接任。 马中华并没有出席这个会议，或许他不想看到干部们向他投来同情、可怜的目光。不过，马中华向人大常委会提交了一份亲笔信，他在信中讲了讲自己的辞职，并建议由张清扬接任的原因。无论如何，也算是在双林省政坛的历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话。 下午，双林省政协召开会议，以同样的程序同意孙常青的辞职，推选秦朝勇为政协主席，并且选择马元宏等几位干部为副主席，其中还有前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高仁成。马元宏是第一副主席，在会上秦朝勇发表了重要讲话，对马元宏这位副手很是褒奖一翻。至此，秦朝勇顺利晋升正部级，有他这个副书记兼政府主席，将会更好的帮助张清扬压制胡常峰。当然，或许张清扬从来没想过压制胡常峰。总之，双林省未来的走向是一个谜，没有人能猜得出张书记对胡省长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必须要说的是，前任宣传部长高仁成的下台并不是因为他与马中华关系亲近，而是他的能力有限。高仁成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可是魄力不足，办事优柔寡断。张清扬考虑到今后的发展，不得不把他拿下，同时也给了林广传机会。当然，张清扬很照顾他的情绪，之前同他谈了很久。高仁成也不傻，他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张清扬一找他谈话，他就主动提出了辞职。 散会之后，张清扬在秦朝勇、马元宏的簇拥下离开。张清扬拉着马元宏的手，微笑道：“朝勇今后的工作很忙，政协这边主要还是仰仗你老马啊！” “呵呵，秦主席的枪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马元宏不得不表“衷心”，心里有点苦涩。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淡淡地说：“省委刚刚完成换届，大家的目光都要向前看啊，之前种种全都过去了，无论发生过什么，我们都不要揪住不放，该放手的就要放手，哪个人没犯过错误？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没准今后还会犯更多的错误！” 马元宏看向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不明白张书记是何用意。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同老崔打过招呼，李四维案件不要牵扯过大，必竟大家都被他欺骗了，一些被他利用、色诱的干部，问题不大的，能算的就算了吧。元宏，你说呢？” 马元宏恍然大悟，点头道：“是啊，张书记的指示很对，必竟有不少人都被李四维骗了，李四维落马会给他们敲响警钟，他们今后会认真工作的。” “是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张清扬笑了，向前走去。 马元宏站在张清扬身后，不禁想到了冯晓，心中苦笑，看来人家还有后招啊！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拎着两瓶酒来到了马中华家里。马中华的老伴开门见是张清扬，十分意外，热情地把他迎进来，兴奋地喊道：“老马，你快看是谁来了!” 马中华从书房走出来，见到张清扬的那一刻也很吃惊，随后眼角有些湿润。也许这就是张清扬的性格吧，当所有人都躲着他的时候，只有他这个胜利者还知道来看看马书记。马中华相信，张清扬不是来笑话他的，只是单纯的要来看看。 “张书记，快请坐。”马中华拉着张清扬坐下。 张清扬微笑着看向马中华的老伴，说：“老婶子，您看……我还没吃晚饭，是不是……” “呵呵，好啊，张书记，你和老马先聊着，我去炒两个，一会儿你们边喝边聊！”老伴兴高彩烈地去了厨房。 马中华怔怔地盯着张清扬，苦笑道：“不醉不归！” 双林省换届结束后，张清扬享受到了假期，这段时间劳心劳神，如今大事已定，他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胡常峰已经回北江省了，虽然已经完成了任命，但还没有完成工作交接。另外，他也有半个月的假期，半个月之后，他将正式在双林省政府上任。 清晨的最光照射在脸上，十分温柔，郝楠楠躺在床上望着张清扬那张俊俏的脸，突然伸手捏了一把。 张大书记脸突然红了，推开她的手说：“怎么了？” “呵呵，张书记看起来有点面嫩啊！” “真的？”张清扬自己摩挲着脸颊。 “长得嫩，不是说气势。”郝楠楠也爬起来，一对玉兔活脱脱地从被子里跳了出来，粉嫩的微微上翘，漂亮极了。 张清扬扭开头，身体还在被窝里交织在一起呢。他伸手拉了下被子，将她娇嫩的身躯盖起来，笑道：“郝部长，别着凉。” 郝楠楠瞪了他一眼，歪在他身上说：“能陪我几天？” “跟你说过的，”张清扬有点无奈，其实和这个女人真正在一起后，他在性的享受上面又体会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有时候还真乐不思蜀。但是假期就那么短，不可能躺在一个女人身上精尽人亡。“我下午就走。” 郝楠楠不再说话，呆呆地盯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心神有些恍惚，还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这是一间豪华的卧房，两人靠在床头，张清扬默默的吸烟看报纸，轻软的蚕丝被下，隐藏了他们的身体。张清扬是昨天下午过来的，为的就是陪郝部长散散心。 “清扬，胡常峰过来，会不会很麻烦？”郝楠楠推了推张清扬的手臂。 “也许吧，”张清扬笑着掐灭烟头 张清扬吻了吻她的唇，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便停止了动作，一只手捏着她，轻声道：“楠楠，我当了一把手，好像你不开心？” “没有，没有不开心，就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郝楠楠晃着头，小脸更显妩媚，还有些惊慌，好像一个无知的少女。 张清扬叹息道：“是因为身份给你带来的迷惑和压力吗？” “可能是，”郝楠楠媚笑着点头，“张书记，我不敢去想，十年后……你会是什么样的职务？” “十年后……我都没有去想，”张清扬无奈地说：“别去想了，反正我们的关系不会变？” “流氓！”郝楠楠痴痴笑着，按住他在自己身上乱动的双手，说：“我一直都很好奇，今后，你想怎么处理这些女人？” 张清扬一怔，苦笑道：“你知道的，我在北京有一个大宅院，等我退休了，就把你们接过去，怎么样？” “哼，像皇帝一样翻牌子，天天晚上换女人？” “呵呵……”张清扬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这一切能够实现吗？刚建国的时候，有一些国家领导人在感情生活上面确实留下了一些悬疑，也被后人津津乐道，成为了一时的韵事。可是现在，作风问题抓得越来越严，与过去必竟不同了。 郝楠楠双手搂紧张清扬，像个顽皮的孩子。张清扬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说：“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十几年前，你在珲水时是如何色诱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风骚的女人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是啊，十几年转眼即逝，我们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大不相同，可是小县城的回忆，永远那么的温馨。” “那时候，你想没想过我会成为省委书记？” “我想过，你会是一个大流氓。”郝楠楠咯咯地笑了。 张清扬吻着她的粉颈，没有吱声。 郝楠楠半眯着眼睛，感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好久之后才说：“我有时候就想，你身后的女人都快够一个常委班子了吧？假如成立一个情人委员会，我能不能当上个常委副书记啊？”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清扬敲了下她的头，想想还真挺有趣的。 提到副书记，郝楠楠突然想起一事，说：“小玉也要动吧？” “嗯。” “你手下的那大批干部，有不少都要升了，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今年是换届年，无论是刘系的直系干部，还是张清扬发展起来的“张家班”干部，有许许多多都有了质的跨越。随着新老交替，刘系第三代人物已经走上了更大的政治舞台。 “喂，刘部长这次的位子是什么？”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低头嗅着她的香，说：“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我一会儿要出去看个朋友，咱是不是……抓紧时间？” “清扬，为什么不直接拿下李瑞杰？”郝楠楠似乎不想马上就范，再次转移了问题。 “那样显得咱太过分，一个统战部长，起不到什么大作用的。”张清扬将姿势摆正，脸贴着她的脸。 “可你别忘了，马元宏现在是政协副主席，万一他和李瑞杰连手，再加上一个胡常峰，他们三个……” “放心吧，马元宏肯定不会与胡常峰联手的。” 第1775章 身上都散架 “为什么？” “因为马元宏不敢……”张清扬说着。 半个小时之后，房间内回复了。 “哎，这回真的累了！”郝楠楠拍了拍张清扬的脸，“谢谢你。” “我去洗个澡，你去不？” “抱我去？” “抱是抱不动了，可以背你。”张清扬实话实说。 “算了吧，我身上都散架了。” “那我自己去，一回就要出去了。”张清扬起身去冲凉，当他穿着整齐地出现在郝楠楠面前时，她还躺在床上。 张清扬掏出手机，说道：“我给马主席打个电话。” “什么事啊？” “工作交流。”张清扬微笑着拨号。 “张书记，您好！”马元宏也没有起床，声音有些慵懒。 “元宏，打扰你休息了。”别看马元宏比张清扬大了十多岁，可是这句“元宏”从他嘴里叫出来，显得很自然。 “没事，没事，张书记有指示吧？” “指示谈不上，我有件事和你说一下。自从招商大会结束以来，我省现在有很多的外商，我的意思……你看是不是由政协出面，组织了个连谊会之类的，表示我们对外商朋友们的重视，也会体现我们优良的投资环境？” “好好，我上班后马上安排。”马元宏连声答应下来。 “马主席办事，我很放心的，那就这样。”张清扬挂了电话。 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我现在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词？” “道貌岸然！” “呵呵……”张清扬坐在床上发笑。 马元宏捏着手机半天也没有放下，虽然他已经承认了失败，可是心理上还难以接受这种落差。他郁闷地抽出一支烟，表情很沉重。 冯晓支着下巴呆呆地盯着他，问道：“那个张清扬？” “嗯，张书记。”仿佛张清扬就在他身边似的，马元宏在背后也要表示尊重。 “哦，他是不是很厉害？” “也许吧，”马元宏捏着冯晓的下巴，“丫头，想没想过以后？” “以后？”冯晓摇摇头，爬起来依偎在他身边，满脸天真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你是什么样的职位，我都要跟着你，只有一个要求，饿不死就行。” “丫头，这样你就有点亏，要不找个好一点的男朋友吧，我给你一笔钱，你安心过日子，好不好？对外……我还是你的干爹。” “不好，”冯晓摇摇头，“老马，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个男人，我不怕受牵连，其实这种生活也挺好的。小三怎么了，二奶怎么了，我很自由，不想有一个家庭来束缚我。” “可是，你是一个女人，你要有自己的孩子，还要……” “要不，我给你生一个儿子，你不是没有儿子吗？” “傻丫头！”马元宏捏着她的手，“你后悔怎么办？” “后悔了再离开你，那时候你别拦我，怎么样？” 马元宏盯着冯晓的眼睛，确实十分的不舍。他说：“好吧，我同意。” 冯晓想了一会儿，问道：“老马，你实话告诉我，我和你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你当官？” “不会，现在……连纪委都懒得关注我了！” “你今天说这些，是不是有人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 马元宏点点头，苦笑道：“张书记，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的存在。” “他那么厉害，怎么知道的啊？”冯晓大吃一惊。 “我也不明白。” “干爹，你是我的好干爹，难道组织上还反对您收义女吗？”冯晓的粉臂搂着马元宏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吹气。 “哈哈……你这个丫头，真是鬼机灵！”马元宏开心地笑了，这还真是一个好借口。 其实马元宏听到那天张清扬的暗示后，他就明白张书记不会利用冯晓这事大作文章。相反，张书记的提醒完全是善意的。张清扬是想告诉马元宏，现在胜负以分，过去种种就过去吧，哪个人没有犯过错误，只要你不和我对着干，做好本职工作，我们就是朋友。另一方面，张清扬也是想告诉马元宏，包养情人这事能大能小，我不管你，可万一你过去得罪的那些人趁着你现在手中无权而搞你，所以你今后要小心。 当时，马元宏心里还有些感激，他相信张清扬完全是出于真心的提醒。这几天马元宏就在想，如果换成自己，是否能做到一样的大度？张清扬明明已经掌握了将他置之死地的证据，却又给他一次机会，这种风范，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反过来想，这也显示出了张清扬的超强自信和能力，他对已经打败的对手十分放心，不害怕他们反扑！马元宏心有余悸地想，今后真的要摆正心态了。反正双方都没有了后顾之忧，做不成朋友，也不要继续做敌人了。 一间安静的咖啡厅里，张清扬与上官燕文相对而坐。上官燕文明显胖了，小腹也稍微隆起，颇有几分孕相。 “燕文，祝贺你当妈妈。”张清扬微微一笑。 “是单亲妈妈。”上官燕文补充道。 “怎么，和他爹分手了？” “哎，本以为他是一个老实人，可是却没想到一听到我怀了孩子，他就有点害怕了。既然这样，那就分手吧，我才不想用孩子来绑架一个男人呢，老娘又不是养不起！” “那以后什么打算？”张清扬关心道。 上官燕文摇摇头，说：“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情再说，反正工作也丢了！喂，张大书记，您这是第二次让我失业了吧？” 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年上官燕文用他的骗数骗住了政府高官，却被自己揭发而入狱。现在又因为四维集团的倒台，而丢了工作。 “对不起，你帮我那么多，可是我总是欠你的。” “不，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上官燕文轻松地摆摆手，“小帅哥，我要走了。” “去哪？” “周游世界，怎么样？” “有钱吗？” “不多，但是有一些。”上官燕文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出卖自己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从包中掏出一张卡，轻轻推到上官燕文面前。 “什么意思？” “这是对你的补偿，你在四维集团每年工资加红利要上百万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燕文，说真的吧，我总感觉心里欠你的。当然，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说给你一笔钱，就是不欠你的了，而是我觉得你的未来很可能需要钱，所以这是给你的帮助。当然，你也可以当成是我给干儿子的礼物。” 上官燕文二话不说将卡收起来，说道：“没问题，我要了！你给干儿子的礼物！” “好，爽快！”张清扬开心地笑了。 “清扬，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呵呵，燕文，我真的不希望你离开。” “可是我继续留在双林省，对你不利。我虽然不在官场，但是多少也了解一点，李四维的倒台过程很神秘，我不能留下。” “走吧，散散心也好，只要你过得开心，别忘了我这个朋友。以后碰到麻烦，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要告诉我。” “我会的。”上官燕文点点头，“张书记，你文化水平高，给我孩子起个名子吧，好不好？” 张清扬盯着上官燕文的眼睛，沉思道：“干儿子就叫上官鸿云，干女儿的话……就叫上官鸿雪。” “鸿云，鸿雪……”上官燕文点点头，说：“就这两个了！” “燕文，以后……一定要开心。”张清扬紧紧握着上官燕文的手，“这次如果没有你，即使我没事，双林省也会出大事！李四维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扰乱双林省社会的平稳，还有经济发展，你真是大功一件。” “我对其它的都不感兴趣，真正让我开心的是帮了你的忙。”上官燕文的眼角湿润了，“是你给了我新生。”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不好意思，咱们……就此别过吧。” 上官燕文站起来，脸突然红了，“清扬，你能拉着我的手走一段吗？” 张清扬没说话，拉着她的手走出咖啡厅，漫步在大街上，心里其实很自责。无论是那天对马元宏的暗示，还是今天约上官燕文谈话，张清扬都是为了扫除四维集团案件留下来的麻烦。对于这个案件，外人充满了疑惑，谁也不知道公安机关到底是如何查出来的，但谁都知道这件事离不开张书记的指挥。 别人明白，张清扬更加明白，四维集团这个案子他动用了很多不该动用的手段，无论是上官燕文，还是徐志国，甚至国外的梅兰，这些都是非常规的做法，如果张清扬在背后用的这些手段公开，必定会葬送他的政治生涯。今天就是上官燕文不主动提出离开，张清扬也会暗示她出去避一避。所以，他对上官燕文充满了自责，只是不好说而已。现在上官燕文又如此懂事，更让他心里难受了。 第1776章 忍不住哆嗦 赵光达拉着咪咪的手走进机场大厅，咪咪回头望了一眼，望着蓝天白云，很惆怅地说：“达哥，就这么走了？” “哎，我也舍不得，可是……走了安全！”赵光达苦闷地摇摇头，一想到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男人，就忍不住哆嗦。 “达哥，我感觉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咪咪拉着赵光害的手臂。 “可是……我总不放心。”赵光达叹息一声，“走吧，先去办手续。” 两人过去办手续，没想到机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现在不能出国，并且把他们带走了。 “达哥，怎么回事？”咪咪吓得脸色惨白。 “没事，没事……”赵光达的腿越来越软，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机场公安将他们带到一间办公室，扭头就走了。赵光达拉着咪咪的手，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边坐着两位熟悉的男子。 赵光达望着他们，苦笑道：“也许……我还不清楚你们的实力。” “那么……现在清楚了？”徐志国笑了。 “清楚了。”赵光达坐了下去。 “赵总，大家都是聪明人，咱就长话短说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现在给你交个底吧，你去国外比留在国内还危险，你仔细想想我的话，我不会强逼着你做决定，只是给您提个醒。” 赵光达默然点头，通过今天人家可以限制他出行这件事，他就明白了徐志国暗示的用意。 “赵总，我们不要成为朋友，最好是陌生人，以前是，今后也是，只有这样你才是安全的。而且……今后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我明白。” “这个……给你，这张卡是你人生的分水岭。”徐志国交给赵光达一张银行卡，“一千万，不多，但肯定不少。” “老板，你放心吧，我明白你们的态度。”赵光达将银行卡收起来，“从今以后，我会认真做我的生意，我们之间从来没见过面。” 徐志国满意地点点头，又提醒道：“也许你下半辈子无法出国了，你的档案现在有点麻烦，无法通关。” 今年的夏末秋初，对华夏政坛来说，注定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也许几十年之后，史学家会对这个夏天留下更多的笔墨。全国各省都接连召开了党代会，各大省、直辖市完成了换届工作，其中有一部分领导干部已经在接下来即将召开的全国党代会中得到了新的位置。 刘系第三代在此次换届调整中都有进步，齐越华被选为了浙东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张清扬的大姐夫何泽华调任北江省，当选为北江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这也是刘系同意胡常锋出任双林省代省长的原因。北江省委书记江正东已经退休，采取了顺序接班的方式，省长当了省委书记，如果胡常锋不动，他就会成为北江省的省长。 刘系担心北江省这个大本营的未来有变，才把这个人调到了张清扬身边，同时也为何泽华争取到了一个位置。何泽华离开浙东后，吴和平接任浙东省金宁市委书记一职。辽东省的张素玉也离开浙东，出任民政部部长，虽然民政部同其它部委相比，职权范围偏小，可是却使得张素玉一跃成为了正部级。自然，这是一条捷径，只要张素玉安安稳稳在民政部干下去，几年后再下地方，以她的背景，铁定就是一把手。 贵西方面，贵西省老省长被调到了电监会出任主席，乔炎彬正式当选为贵西省委常委、副书记、代省长一职。在刘娇的公公蒋国涛的支持下，李小林接任贵宁市委书记一职。可以说，张清扬当年埋在乔炎彬身边的的地雷，继续发挥着它的作用。李金锁也出任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这样一来，乔炎彬的前面有蒋国涛，后面有李小林、李金锁，他在贵西的未来并不轻松。 随着各省、市顺利完成换届，十月中旬，举世瞩目的我党xx次代表大会在京城召开。大会首先听取和审查了上届最高委员会的报告，审查最高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并审议通过“党章”修正案，选举xx届最高委员会和最高纪律检查委员会。 大会结束的第二天，第xx届最高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召开。出席会议的有委员204人，候补委员l66人。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列席会议。 会上选举产生了新的中央领导机构，韦远方同志当选为最高首长，一批德才兼备、年富力强的领导干部进入新一届最高委员会和最高领导机构，这批年轻的领导干部充分反映了我党的兴旺发达，朝气蓬勃。 全会选举了最高决策层委员、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委员、最高委员会总书记；根据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的提名，通过了书记处成员；决定了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批准了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的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 在此届最高委员会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刘系占据了主要力量，取得了全胜。刘远山、张耀东、解东方三员刘系大将进入最高决策层常务委员会，张耀东与解东方分别出任纪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刘远山将在明年的三月份当选人大主任。其实此届党代会结束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接手人大的工作。同样，姜振国也会接唐总的班，开始主持内务院的工作。另一位有着江南背景的常委，也已经入主全国政协。 贺静远与贺保国在此届党代会上成功入主最高决策层委员，拿掉了头上的“候补”两字，军委总参谋长、国防部长陈新刚也被选举为最高决策层委员，明年的三月份，他将被最高首长提名，人大通过后出任军委第一副主席。金淑贞当选为最高决策层候补委员。至此，刘系顺利完成新老交替，在最高层政坛站稳了脚跟。 随着张耀东与解东方入主中央，两人将离开沪海与浙东，分别由贺静远与金淑贞这两位决策层委员接任，金淑贞出任浙东省委书记，贺静远兼任沪海市委书记。贺保国将会接替刘远山的班，以他曾经在双林省多年的组织工作经验为基础，出任中组部部长。 至于贺静远离开浙南后，浙南省委书记一职，由江南派干将，原浙东省省长李志学接任，这也是他和解东方多年达成的默契。当然，李志学的原意是接任浙东省委书记一职，不过浙东是他发家的地方，刘系通过考虑，就把他调到了浙南。如此一来，两全齐美，李志学也说不出话来，而且还很高兴，多省的执政经验将是他未来上升的政治资本。 此次换届，除掉已退大首长的嫡系干部，刘系是传统派别中最大的赢家，新京帮有两位常委，中原派系、江南乔系分别有一位常委。在最高决策层里，也是充满了已退大首长的嫡系干部，挑选隔代接班人，向来是我国政坛的传统。刘系力量一般，江南、乔系受到多年前走私大案的影响，这一代的力量偏弱，这将直接影响乔炎彬的未来。 在第一次全体会议上，有代表提议选举张清扬为最高决策层候补委员，张清扬直接表示弃权，他说眼下的工作重心是双林省，无法兼任其它职务。其实这个提议，谁都知道只是上层的一个意思，算是对张清扬同志的近来工作的肯定，另外，也是对他前段时间被马中华排挤后的一个补偿。如果张清扬真的被选为候补委员，那才是害了他。 几个月以来，全国的干部大调整都是为了此届党代会顺利完成新老交替。除了最高委员会、决策层委员、决委层常委等高级领导职务，在基层，各个派别也进行了新老交替和轮换。刘系在东北三省，以及浙东、浙南、南海，贵西等地，都有一大堆副厅、正厅级后备干部走上历史舞台，他们都是被刘系大佬一点点提拔起来的，也是刘系的未来，或者说未来张清扬手中的棋子。就拿双林省和南海省来说，延春、辽河，江洲等地，有很多干部都是“张系干部”，只不过这些干部中，还有不少人是张清扬不了解的，算是他的徒子徒孙。 党代会结束后的十一月份，各省、直辖市召开了人大会议，之前那些被选为代省长的干部纷纷转正。至此，省级干部的换届工作才算真正结束，至于说到国家换届，还要等到明年三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一切都会遵循旧例。暂时还要回到眼下，必竟党代会才刚刚结束。 最近几个月，各位干部的调整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思。当然，谁也没有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同志耀眼。这段日子，张清扬的电话天天都响个不停，双林省、南海、监察部，巡视组这些他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无论是不是相熟的同事、下属，都会打来电话祝贺。 第1777章 充满了光茫 有一些打电话祝贺的干部，张清扬都无法把他们的名子和长相对上号，还有一些，连名子都想不起来了。但张清扬仍然笑呵呵地鼓励几句，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算是自己的“部下”。 党代会结束的第二天，张清扬同陈雅回家看望了爷爷。陈雅也是党代表，只不过这几天同张清扬聚少离多。张清扬同陈雅回家时，大伯家里的几口人都在，文武兄弟也回京参会，大姐早已经退出了商界，只不过在背后帮梅子婷、刘梦婷出主意，算是“顾问”。 刘老同上次见面相比，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看来上次确实是身体不舒服。这一次，刘老没有躺着，而是坐在客厅里和小辈们聊天，不厌其烦地看着电视上党代会的转播。看得出来，刘老很开心，这次大换届，刘系取得了大胜利，这令他的身体也好转了很多。最令刘老欣慰的还是张清扬这个宝贝孙子，当初计划让他四十岁之前进入中央序列，却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已经成为了省委书记！ 刘老望着张清扬傻笑，虽然瘦了，可是双眼充满了光茫。老爷子已经坐了半天，张丽不得不提醒道：“爸，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您再和他们聊。” “好，好，晚上喝点酒。”刘老缓缓起身，被张丽和大伯母扶着上楼了。 张清扬望着爷爷的背影，对大伯说：“大伯，爷爷的身体好像好了一些。” 刘远海皱着眉头，说：“他现在的病，谁也说不好，好一天坏一天。” 刘文叹息道：“我看再挺个五年没问题！” “傻小子，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刘远海气得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刘文的脑门上。 刘文脸胀得通红，嘿嘿傻笑着不敢再说话，别看刘远海已经年纪大了，但必竟行武出身，身上的力量可是不小，一巴掌拍得他很疼。 张清扬暗笑，说：“大伯，老大现在也是将军了，您以后不能这样。” 今年建军节刘文顺利晋升少将，刘抗越与陈军也晋升为了中将。军委内部要提陈雅为将军的呼声很高，但是陈新刚考虑今年换届自己会有所提升，为了必免影响不好，便损失了陈雅的一颗星。当然，陈雅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不过，虽然没有提陈雅，陈雅身边的助手刘武的军衔是可以调整的，现在刘武同陈雅一样，都是大校。现在大伯刘远海的两个儿子也是军中重点培养的人才，都能独档一面了。老刘家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小一辈都人才济济，这也是刘老高兴的原因。 “就是……”刘文看到老爹瞪自己，赶紧闭上了嘴巴。老婆周昭雪掩嘴轻笑，老公自从升为将军之后，在家里总和自己显摆，可是在老爸面前还是个小孩子。 张清扬看了眼刘文，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大伯，老大他是不是能接抗越的班？” “这些事都交给你岳父了，他安排去吧，我不想操心了。就他这个混蛋，我看有点危险！”刘远海看着儿子，满脸的不耐烦。其实自从张清扬回到刘家之后，这十几年，文武兄弟的性格改了很多，再也不是之前的二世祖了，在部队里的声誉不错。就以现在他们的表现而言，刘远海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刘远海完全是老一派的做法，不会当着面表扬他们。 刘文蠢蠢欲动地对张清扬挤眼睛，张清扬会意，忙说：“大伯，我看文哥现在完全可以挑大梁了！也许在家里还是个孩子，可是在外面，人家也能带兵打仗！” “哼！”刘远海没吱声。 张清扬从陈雅那里得到消息，党代会之后，为给明年三月的人代会做准备，部队内也会有一系列的调动，刘抗越与陈军都会有所变动。刘抗越或许会调离京城军区，出任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东北军区空军司令员；而陈军会出任南海军区副司令员兼任南海舰队司令员，以他对两栖登陆作战的研究，可以说是当之无愧。军内都有一个说法，如果两岸未来会发生一场战争，陈军肯定会是首选的指挥者。 陈军的不足是缺少全球的战略眼光，源于他多年沉浸于海战、两栖登陆作战等特种作战。相比之下，刘抗越在这方面是强项，虽然他没有单一的研究某一个专业的兵种，可是其对整体作战的分析，和全球各国军力的掌握，在军内是无人可比的。可以说刘抗越是一个战略家。最近几年，刘抗越在国内的一些杂志上发表了不少文章，深得军迷的喜欢。就连陈新刚也很欣赏女婿掌握全局的能力。假以时日，刘抗越肯定会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军事专家。 如果刘抗越离开京城军区，那么关于38军军长的位子，刘文是最强的竞争者，也难怪他动心。 刘文见老爸对自己不感冒，小声道：“这些年跟着抗越大哥，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次能争就争，争不上就算了，反正我还有机会。” “屁话！”刘远海瞪起了眼睛，“你这话像刘家的子孙吗？让你爷爷听到会气死的！你小子要想争，那就必须争到手，失败了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张清扬和其它小辈偷笑，他们都听出来了，刘文那是激将法，有意套大伯的话呢。刘远海发现这几个小子的表情不太对，略微一琢磨，马上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气道：“你小子别的没学会，到是学会了一肚子鬼心眼！” 别看他在骂刘文，但是谁都听出来，他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 “爸，兵不厌诈。”刘文得意地笑了。 “小兔崽子，你还反天了！”刘远海伸手还要打，刘文飞快地躲开了。 张清扬望着齐乐融融的一家人，心中十分的高兴，在京城的几大家族中，刘系的小辈关系是最好的，其它几家，纷纷都在争当家人，只有刘系没有兄弟决裂的事情发生，这也是那些家族在老一辈死后落败的原因。其实老一辈的后代，还坚持从政的已经很少了，像刘家这种遍布党政军的更是少数。原因无他，在当下社会，从政是一份挨累的工作。 “清扬，你想什么呢？”大姐刘影轻轻拍了下张清扬。 “哦，没什么。”张清扬微微一笑，“姐，我很高兴，这样一个大家子难得在一起。” “是啊，咱家平时只有过年才这么热闹！”刘影点点头，她和张清扬的心思是一样的。 何泽华开玩笑道：“张书记，我这个北江省的省长，今后还要仰仗双林省啊，你们国企改革的成功经验，可以在我省施行。” “这个当然，何省长请放心，北江省是我们的兄弟省份嘛！”张清扬打起了官腔。 刘影推了把老公，气道：“这是在家里，少来那一套！” 大家正闹着呢，刘远山和陈新刚推门而入，屋里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现在的刘远山和陈新刚今非昔比。 “坐，都坐吧，都是自己家人！”刘远山很有领导人风度地对大家压了压手。 “哼。摆谱！”张丽妩媚地瞪了他一眼，看向陈新刚说：“新刚，丽雅怎么没过来？” “她一会儿就来。”陈新刚回答。 刘远山笑道：“今天太难得了，大家都聚聚，抗越两口子也过来。” 女眷们都起身去了厨房，客厅只剩下了男人，大家围着刘抗越和陈新刚坐下，随意谈起了国内的政治局势。没多久，刘抗越两口子把王丽雅也带来了，房间里这下更热闹了。小一辈都三两一伙地离开跑到了外面，听这些老人说话，实在有些压抑。 张清扬跟何泽华陪在屋内，何泽华悄声道：“清扬，开大会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乔炎彬，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没法高兴，”张清扬深表同情地说：“这次换届，他在上面的力量越来越微弱，再加上贵西那个地方……出成绩难啊！” “是啊，他当初选择去贵西，就是一招败棋！毛主席说过，诸葛亮在川蜀、汉中发展，导致了他的失败。现在的乔炎彬，也是走诸葛亮的老路啊！” “其实如果他们的上层根基不动摇，这是一步好棋，可惜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乔老的去世……更是雪上加霜。”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听听！”刘远山看向两人。 张清扬连忙摆手，说：“没什么。” 当天晚上，刘老喝了点酒，一连干了好几杯。虽然他的病情最好不喝酒，可是今天晚上没有人劝他，大家都知道老爷子高兴。张清扬望着爷爷的苍老，心里难受，不知不觉也喝多了，怎么回房间都不清楚。 第二天，刘老精神仍然不错，一大早上就提出来让张清扬小两口带着他出去转转。张清扬满口答应下来，可惜陈雅着急回部队。 张清扬打趣道：“老婆，你又不是将军，着什么急？” 第1778章 从山缝里钻出来 不料陈雅很不高兴地说：“军中不可一日无主！” 刘老连连点头，说：“对，太对了，小雅，你先回去吧。”说完，不满地看向张清扬，骂道：“你小子少瞧不起人，小雅比你强多了！” 张清扬不敢吱声，冲着小雅做了个鬼脸。小雅安慰地拉了拉他的手。张清扬先把小雅送到机场后，回来带着爷爷赶往京城香山公园。当然，警卫部队是不可少的，尽管在刘老的再三反对下，后面还是跟了四辆车。 五辆车直接开到了山上，张清扬扶着刘老走下车，站在山巅望着远处的氤氲雾罩，也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味道。太阳突然从山缝里钻出来，映得山间光茫一片，令人心驰神往。 刘老默默地看着远方，说：“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来了……” 就在此时，身后又驶来了一辆车，警卫并没有拦着，从车中走下来的正是张素玉和妞妞。 张素玉含着泪领着妞妞来到刘老面前。妞妞盯着刘老好半天，终于笑道：“你就是我的太爷爷吧？” “嗯，我是你的太爷爷……”刘老笑了，轻轻抚摸着妞妞的头。 “太爷爷，初次见面，您应该送我礼物！”妞妞并不认生。 “哈哈……”刘老仰天长笑，“好啊，好啊，我老刘的子孙都么硬气！”刘老对警卫一挥手，警卫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老爷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军功章，他交给妞妞说：“小丫头，这是我的第一枚军功章，涵涵我都没给，今天送给你了！” “谢谢太爷爷！”妞妞兴奋地接在手里。 张素玉想拒绝，看了眼张清扬，终于没有出声。 “走吧，向前看看……小丫头，你记住了，站得高，才能望得远！”刘远牵着妞妞的手，继续攀高。 张清扬同张素玉跟在身后，在阳光的照耀下，爷爷高大的身体在地上拖了一个长长的影子，张清扬踩在爷爷的影子上，完成了几代人的重叠。 山下，一排小车飞速驶来，好几位中年男子跳下车急忙冲上来。刘老听到声音，摇头道：“哎，都说我不爱出来，总有人跟着！” 张清扬笑了道：“您老专车出动，京城的领导可不敢不来看看！” “走，不理他们！”刘老像个孩子一样。 妞妞也重复道：“不理他们！” 尽管张清扬已经对中南海不在陌生了，可是再次走到这里，望着红墙内的苍天古树，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肃穆。汽车缓缓停下，张清扬跳下车，看到前面站了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快步迎过来，主动伸手道：“张书记，您好！” “李主任，您好！”张清扬也很客气，此人是姜振国的机要秘书，身兼内务院办公厅副主任一职。 “张书记，这边请。” 李主任引领着张清扬来到了姜振国的办公室。张清扬在外间的会客室坐下，李主任进去请示了，里面才是办公的地方。张清扬打量这间办公室，十分的简朴，都不如一些发达省份常委的办公室装修的华丽。除了沙发，只有一些绿色植物。唯独摆在沙发边上的一对青花瓷，看起来价格不菲，应该是某省送的。 “张书记，姜总请您到里面。”李主任客气地说道。 张清扬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他明白不是所有地方大员都可以走进姜总真正的办公区域。 姜振国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在沙发边站了起来，张清扬快步迎上去，双手握着他的手说：“姜总，您好！” “张书记，坐吧。”姜振国采用了官方称呼。 李主任端上茶水，然后轻声轻脚地退了出去。 “这段时间很忙吧？”姜振国温和地笑道，端起茶杯吹了吹。 张清扬看了眼他的办公桌，上面摆满了文件，但却很整齐，正像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看得出来，这是一位严谨的领导。 “再忙也没有首长忙，起码我还有时间支配！”张清扬随意地开起了玩笑，同过去相比他成熟了很多。记得当年第一次走进中南海时，他很激动。 “你这啊……还真是实话，”姜总慨道：“下午还要接见几个外宾，没时间啊！我知道，如果不趁着此次机会，以后没准哪天有时间找你聊聊！” 张清扬点头道：“我明白，姜总日理万机，操心的是十三亿人民的大事。” “怎么，给我戴高帽子？”姜总微微一笑，说：“党代会结束就要忙人代会，最近事情多啊！难怪古人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 “是啊，当了官自己可就不是自己喽，当然，我的意思是说当一个好官。”张清扬在姜振国面前，没有半点心虚，仿佛就像朋友聊天一样。 “是啊，就拿刘司令来说吧，虽然人已经退下来了，但还是心怀天下！听说，你们昨天爬山了？”换成别人，对刘老讲出“心怀天下”的评语，那就代表有问题了，必竟刘老曾经是军队的一把手，这样的人退休后还“心怀天下”，确实有点忌讳。不过姜振国今天说出此话，自然是很高的赞扬，而不是别有目的。 “是啊，我难得回来一次，便想带着老爷子出去转转。老爷子本来不想出去，怕麻烦其它人。我们是偷偷溜出去的，可是没想到……振动了京城，呵呵……”张清扬摇头苦笑，昨天京城的一二把手都赶过来了，可以说刘老出动了两个小时，整个京城的警力都提心吊胆。 “这也是我们对老前辈的尊重。”姜振国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你最近有压力，还好挺了过来。怎么样，现在心里是怎么个想法？” 姜振国的问题很笼统，但是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也很笼统地回答道：“慢慢调整心态，慢慢适应吧，事情需要慢慢的做。” “嗯，你的状态还可以。”姜振国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其实……是远方同志委托我和你聊聊的，当然，我本人也想和你谈谈。” 张清扬只是点头，并没有吱声，而是很认真地听着。他明白韦远方不直接找自己谈话的原因，两人都是刚刚出现在新的工作岗位上，韦远方的身份又很特别。眼下还没有完成换届工作，如果这个时候韦远方找张清扬谈话，会给人一种新官上任三把火，马上就要组建自己班底的嫌疑。不管怎么说，曾经的一号首长还没有完全退下来，韦远方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给人留下口舌，好像人家没退，你就心急了。 “清扬啊，”姜振国语重心长地说：“关于前段时间国企改革的路线之争，一直也没有定论。坦白的讲，我个人是支持你想法的，但是班子里面也有不同的意见，就不好轻易下结论。正像你说的，现在是言论自由的年代，领层阶层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注意到了一些媒体的说法，最近风向有些转变，大部分开始支持了你的意见，原因嘛……呵呵……” 张清扬也笑了，说：“我想如果现在的书记还是马中华同志，那么风向还是不会转变的，国内的媒体……都是跟着政治走向而转变意见的。” “看来……你还不糊涂！所以，实际上国企改革的争论不会停止，而且前景也不容乐观，类似的发展矛盾随着民主的提升，会越来越多，不但考验着你们这些一方大员，也在考验中央啊！”说到后来，姜振国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很担心。 张清扬渐渐有点明白姜振国今天找自己谈话的用意了，他一是想提醒自己，争论远没有结束；二来也是寻求自己的支持。在华夏的政治历史上，虽然体系上都是中央集权制，但是各地区的小诸侯历来都倍受关注。相比于西方国家，我们的一个市，一个省就相当于他们全国大小了，省委书记差不多拥有他们总统的职权。 因此，无论是历史还是当下，每次中央换届，地方领导就不乏有一些不同的声音。此届班子又特别的年轻，一些老资历的省委书记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是可以理解的。单是比党龄，这届班子成员就显弱。九人组中，只有张耀东、解东方曾经权倾一时，地方资历雄厚。就拿姜振国来说，他没有当过省长，直接从部委下去干了一届省委书记就上调了，现在拉拢同是年轻派的张清扬，就可以理解了。如果张清扬表示跟随新班子的步调，无疑就代表整个刘系，而且双林省是比较重要的省份，只要张清扬表了态，其它省份领导不得不琢磨一下。 另一方面，张清扬的态度也能代表刘远山的态度，按实权来讲，在将来的常委班子中，姜振国排在第二位，可是公开排名，刘远山才是第二位，而且单以党内的资历来论，他也比姜振国有实力，理应排在第二位。姜振国与韦远方两位年轻人，虽然并不属于一派，但是他们肯定清楚现状，在某些事情上面达到了一致。 第1779章 坚定信念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完全已经脱离了派系之争。在这种情况下，刘远山的意见就尤为重要了。只要一、二、三把手的意见达到一致，那么班子就会团结。当然，张耀东、解东方也会考虑刘远山的意见，不过高层与基层不同，有时候常常出现同派系常委争论的现象，这也是民主的一种展现吧。 今天姜振国把张清扬叫过来谈谈，一是商量对国企改革的看法，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表态。这个表态对张清扬而言有利无害，刚才姜振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完全支持张清扬在双林省的那一套，如果张清扬表示出支持现任班子，那么在上层也会取得绝对的支持。其实，姜振国完全可以找刘远山谈，表达同样的意思，但如此一来，就不如直接找张清扬显得意义非凡了，这是一种尊重。这应该也是韦远方想找张清扬谈话的目的。 想明白了姜振国的意思，张清扬的表情也很沉重，说道：“现在是一个敏感时期，是一个特别的时期，新老交替肯定会引发社会上的一些变化，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坚定信念，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为了发展，人们就会渐渐了解我们。全国各省都有难度，我想在党中央的领导下，一定会团结一致，努力克服现在的困难。” 姜振国满意地笑了，张清扬已经表明了紧跟新班子的步伐，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说：“你说得没错，这不是你们双林省的问题，而是全国的问题，我国最近几年经济发展很快，现在面临着产业转型，总不能永远卖土地搞房地产吧？你在双林省搞的国企改革新思路，就是一个好方向，不过……还有待考证，必竟刚刚开始嘛！” 张清扬摆出若有所思地表情，他明白姜振国话中有话。 姜振国接着说道：“上次座谈会上，你说在争论中发展，我想在未来的几年之内，这会成为现实，虽然说理论是对的，但在实践过程当中，肯定还会出现一些矛盾，就拿你们双林省来讲，这种矛盾我想还会继续存在。” 张清扬的表情也沉重起来，他终于明白了姜振国的真正用意。 “清扬啊，思想开放有利于发展，但有时候也要进行一些整治和扶正，要不然社会主义的发展就会偏离轨道，你同意我的话吗？” “我完全同意，”张清扬笑了，“我现在职位发生了变化，虽然不再管政府的工作，但是会把握一个准确的方向。” 张清扬明白姜振国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姜振国是想告诉张清扬，虽然你现在胜利了，但是不能完全放心，而且在心理上要做好从省长到省委书记的转变，他担心张清扬虽然是一位经济能手，但是抓党委工作有难度。再有胡常峰搅局，那以后的工作就被动了。胡常峰也是年轻干部，可是工作作风与张清扬完全相反，如果张清扬摆正不好心态，今后的日子就能过了。 “嗯，我相信你是一位成熟的干部。清扬啊，基层的工作难搞啊！”姜振国完全是肺腑之言，他曾经在基层当书记时就碰到过强势的省长。 “谢谢您的指导，我会保证双林省的平稳。”张清扬心里明白，姜振国今天和他说了这么多，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传言。必竟他和胡常峰之间，虽然初次搭班子，但也算是老对手了。 “指导谈不上，随意和你谈谈。”姜振国微微一笑。 “姜总，希望您和远方同志多到双林省看看。” “如果有时间，我会的。”姜振国点点头，“我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延春的那个事情，如今你是省委书记了，对于延春……也计划好了吧？” 张清扬认真道：“是的，从我上任双林省的那天起，我就在考虑延春的问题，这不单是我们一省的发展，而是关系着整个东北亚的发展，但这需要其它国家的支持，在这方面……有些事情需要由我们国家出面。” “这个问题你之前谈过，老实说吧，我对你的那个计划很感兴趣，你想要什么支持，内务院都给！” “谢谢姜总！” “下面你再好好谈谈都有哪几项重点，我还有一点时间。”姜振国看了眼手表。 “好的。”张清扬坐直了身体，如果说前面的谈话姜振国是代表他和韦远方两个人，后面的谈话就完全是以内务院老总的姿态在谈了。 张清扬足足与姜振国谈了两个小时，被李主任送出来时，他突然笑道：“李主任，有件事请您帮忙。” “张书记请讲。” “办公室在哪边？”张清扬的是内务院办事机构。 “哦，张书记要过去？” “新闻办的陈副主任是我的老朋友了，我想过去瞧瞧，就不通知她了，给她一个惊喜。” “哦，原来是陈姐！”李主任微微一笑，说：“走吧，我正好有事过去。”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张清扬刚说去办公室，他就马上说“正好”了。 “那就有劳了！”张清扬也没有推辞，别看李主任是副部级，但是能跟在姜总的身边，未来也不容小瞧，交这个朋友有利无害。 在李主任的引领下，张清扬来到了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内务院新闻办公室，这是一个机构挂两块牌子。 “这个就是陈姐的办公室。”李主任替张清扬敲响了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主任推开门，闪身到一旁，张清扬推让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陈静早就看到是张清扬和李主任了，惊喜地跑过来说：“清扬，你怎么来了！” “呵呵，过来看看你，早想过来了，一直也没有时间，今天……正好，是李主任送我过来的。” 陈静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李主任笑道：“李主任，谢谢了。” “张书记，陈姐，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把李主任送走，这才进来坐下。其实他同意李主任亲自送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此一来，会让新闻办的人误以为李主任与陈静有什么私下关系，再联想到李主任的身份，就不得不令人想陈静与姜振国之间是否也有联系。同时，李主任回去后肯定也要在姜总面前提一提张清扬同陈静的关系，这种顺水人情是不用特意嘱咐的。官场中这种模棱两可的背景，往往会起到出奇不易的作用。 陈静兴奋地泡了杯茶，同他坐在一起，拉着他的手说：“开会的时候我看到你了，可是没法和你说话。” “我知道。” 陈静现在是新闻办公室副主任，还兼着新闻一局的局长，实权副部，而且经常出现在领导面前，未来有着不错的前景。 “张书记，最近很累吧？” “还行吧。”张清扬看向陈静，说道：“前段时间感谢您的帮忙。” “你知道？” “当然，只不过没有谢你。”前段时间国企改革路线之争时，网上出现了不少对张清扬的批评，但是很快就被封帖了，这自然是陈静的功劳。 “哎，你能过来看看我，我就满意了！”陈静明白张清扬来看自己的用意，有李主任领着，再有双林省省委书记的身份，这会让她在以后的工作中受用无穷。陈静靠在沙发上，“前段时间我可是真给你捏了一把汗啊，发现什么就直接删了，怕你心烦，就没和你打招呼。” “我知道你还想着我，”张清扬喝了口茶，“一会儿出去吃点？” “不行，中午有饭局。”陈静摇摇头。 “那就下次吧。” “嗯，你刚才……见了姜总？” “嗯，姜总找我谈了一些事。” 陈静笑道：“你现在行呀，直接和国家领导人谈话了！” “你不也一样，整天和国家领导人生活在一起呢，中南海……可不是一般干部能进来的！” “谁说的，难道中南海的保洁人员比你还高级？” 张清扬笑了，说：“你们办公室也会有一些人员的调整吧？” “这个当然，不过我的位子眼下不会动，你也知道刚升上来没多久。”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不用急，已经是一个飞跃了。” “嗯，这个到是。”陈静笑了，“清扬，我真怀念在江洲的日子。” “我也是，”回忆往事，张清扬感慨不已。 两人聊了一阵，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接听。 “喂，忙好没有？”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 “快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啊！” “嗯，好的。”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有事，你就去忙吧。”陈静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我就先走了，陈姐，以后你肯定还要帮我的忙。” “放心吧，不就是那个胡常峰嘛，我帮你盯着点！说实在话，别看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一般的省长我还真瞧不上！” 张清扬大笑不止，不过这也是实话，以陈静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一些省长们相结交的对象。 第1780章 谈话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完全已经脱离了派系之争。在这种情况下，刘远山的意见就尤为重要了。只要一、二、三把手的意见达到一致，那么班子就会团结。当然，张耀东、解东方也会考虑刘远山的意见，不过高层与基层不同，有时候常常出现同派系常委争论的现象，这也是民主的一种展现吧。 今天姜振国把张清扬叫过来谈谈，一是商量对国企改革的看法，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表态。这个表态对张清扬而言有利无害，刚才姜振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完全支持张清扬在双林省的那一套，如果张清扬表示出支持现任班子，那么在上层也会取得绝对的支持。其实，姜振国完全可以找刘远山谈，表达同样的意思，但如此一来，就不如直接找张清扬显得意义非凡了，这是一种尊重。这应该也是韦远方想找张清扬谈话的目的。 想明白了姜振国的意思，张清扬的表情也很沉重，说道：“现在是一个敏感时期，是一个特别的时期，新老交替肯定会引发社会上的一些变化，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坚定信念，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为了发展，人们就会渐渐了解我们。全国各省都有难度，我想在党中央的领导下，一定会团结一致，努力克服现在的困难。” 姜振国满意地笑了，张清扬已经表明了紧跟新班子的步伐，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说：“你说得没错，这不是你们双林省的问题，而是全国的问题，我国最近几年经济发展很快，现在面临着产业转型，总不能永远卖土地搞房地产吧？你在双林省搞的国企改革新思路，就是一个好方向，不过……还有待考证，必竟刚刚开始嘛！” 张清扬摆出若有所思地表情，他明白姜振国话中有话。 姜振国接着说道：“上次座谈会上，你说在争论中发展，我想在未来的几年之内，这会成为现实，虽然说理论是对的，但在实践过程当中，肯定还会出现一些矛盾，就拿你们双林省来讲，这种矛盾我想还会继续存在。” 张清扬的表情也沉重起来，他终于明白了姜振国的真正用意。 “清扬啊，思想开放有利于发展，但有时候也要进行一些整治和扶正，要不然社会主义的发展就会偏离轨道，你同意我的话吗？” “我完全同意，”张清扬笑了，“我现在职位发生了变化，虽然不再管政府的工作，但是会把握一个准确的方向。” 张清扬明白姜振国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姜振国是想告诉张清扬，虽然你现在胜利了，但是不能完全放心，而且在心理上要做好从省长到省委书记的转变，他担心张清扬虽然是一位经济能手，但是抓党委工作有难度。再有胡常峰搅局，那以后的工作就被动了。胡常峰也是年轻干部，可是工作作风与张清扬完全相反，如果张清扬摆正不好心态，今后的日子就能过了。 “嗯，我相信你是一位成熟的干部。清扬啊，基层的工作难搞啊！”姜振国完全是肺腑之言，他曾经在基层当书记时就碰到过强势的省长。 “谢谢您的指导，我会保证双林省的平稳。”张清扬心里明白，姜振国今天和他说了这么多，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传言。必竟他和胡常峰之间，虽然初次搭班子，但也算是老对手了。 “指导谈不上，随意和你谈谈。”姜振国微微一笑。 “姜总，希望您和远方同志多到双林省看看。” “如果有时间，我会的。”姜振国点点头，“我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延春的那个事情，如今你是省委书记了，对于延春……也计划好了吧？” 张清扬认真道：“是的，从我上任双林省的那天起，我就在考虑延春的问题，这不单是我们一省的发展，而是关系着整个东北亚的发展，但这需要其它国家的支持，在这方面……有些事情需要由我们国家出面。” “这个问题你之前谈过，老实说吧，我对你的那个计划很感兴趣，你想要什么支持，内务院都给！” “谢谢姜总！” “下面你再好好谈谈都有哪几项重点，我还有一点时间。”姜振国看了眼手表。 “好的。”张清扬坐直了身体，如果说前面的谈话姜振国是代表他和韦远方两个人，后面的谈话就完全是以内务院老总的姿态在谈了。 张清扬足足与姜振国谈了两个小时，被李主任送出来时，他突然笑道：“李主任，有件事请您帮忙。” “张书记请讲。” “办公室在哪边？”张清扬的是内务院办事机构。 “哦，张书记要过去？” “新闻办的陈副主任是我的老朋友了，我想过去瞧瞧，就不通知她了，给她一个惊喜。” “哦，原来是陈姐！”李主任微微一笑，说：“走吧，我正好有事过去。”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张清扬刚说去办公室，他就马上说“正好”了。 “那就有劳了！”张清扬也没有推辞，别看李主任是副部级，但是能跟在姜总的身边，未来也不容小瞧，交这个朋友有利无害。 在李主任的引领下，张清扬来到了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内务院新闻办公室，这是一个机构挂两块牌子。 “这个就是陈姐的办公室。”李主任替张清扬敲响了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主任推开门，闪身到一旁，张清扬推让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陈静早就看到是张清扬和李主任了，惊喜地跑过来说：“清扬，你怎么来了！” “呵呵，过来看看你，早想过来了，一直也没有时间，今天……正好，是李主任送我过来的。” 陈静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李主任笑道：“李主任，谢谢了。” “张书记，陈姐，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把李主任送走，这才进来坐下。其实他同意李主任亲自送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此一来，会让新闻办的人误以为李主任与陈静有什么私下关系，再联想到李主任的身份，就不得不令人想陈静与姜振国之间是否也有联系。同时，李主任回去后肯定也要在姜总面前提一提张清扬同陈静的关系，这种顺水人情是不用特意嘱咐的。官场中这种模棱两可的背景，往往会起到出奇不易的作用。 陈静兴奋地泡了杯茶，同他坐在一起，拉着他的手说：“开会的时候我看到你了，可是没法和你说话。” “我知道。” 陈静现在是新闻办公室副主任，还兼着新闻一局的局长，实权副部，而且经常出现在领导面前，未来有着不错的前景。 “张书记，最近很累吧？” “还行吧。”张清扬看向陈静，说道：“前段时间感谢您的帮忙。” “你知道？” “当然，只不过没有谢你。”前段时间国企改革路线之争时，网上出现了不少对张清扬的批评，但是很快就被封帖了，这自然是陈静的功劳。 “哎，你能过来看看我，我就满意了！”陈静明白张清扬来看自己的用意，有李主任领着，再有双林省省委书记的身份，这会让她在以后的工作中受用无穷。陈静靠在沙发上，“前段时间我可是真给你捏了一把汗啊，发现什么就直接删了，怕你心烦，就没和你打招呼。” “我知道你还想着我，”张清扬喝了口茶，“一会儿出去吃点？” “不行，中午有饭局。”陈静摇摇头。 “那就下次吧。” “嗯，你刚才……见了姜总？” “嗯，姜总找我谈了一些事。” 陈静笑道：“你现在行呀，直接和国家领导人谈话了！” “你不也一样，整天和国家领导人生活在一起呢，中南海……可不是一般干部能进来的！” “谁说的，难道中南海的保洁人员比你还高级？” 张清扬笑了，说：“你们办公室也会有一些人员的调整吧？” “这个当然，不过我的位子眼下不会动，你也知道刚升上来没多久。”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不用急，已经是一个飞跃了。” “嗯，这个到是。”陈静笑了，“清扬，我真怀念在江洲的日子。” “我也是，”回忆往事，张清扬感慨不已。 两人聊了一阵，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接听。 “喂，忙好没有？”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 “快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啊！” “嗯，好的。”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有事，你就去忙吧。”陈静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我就先走了，陈姐，以后你肯定还要帮我的忙。” “放心吧，不就是那个胡常峰嘛，我帮你盯着点！说实在话，别看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一般的省长我还真瞧不上！” 张清扬大笑不止，不过这也是实话，以陈静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一些省长们相结交的对象。 第1781章 虚伪的客套 张清扬告别了陈静，离开中南海，在外面不远处就看到了张素玉的身影。张素玉上车后气呼呼地说：“怎么这么久！” “喂，人家姜总请我谈话，我敢不谈？” 张素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说：“这是撒娇懂不懂！” 张清扬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一会儿见了外人，你可别这样。” “讨厌！”张素玉生气地把他推开。 “张部长，注意形象啊！”张清扬打趣道。 “喂，说正事，姜总找你谈了些什么？” “嗯，延春的事情。” “哦，”张素玉点点头。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来到京城饭店门前，张清扬约了齐越华、吴和平、丁盛吃饭。趁着到京城开会，这是一次他们见面的机会。丁盛虽然现在被发配到了银监会，但张清扬并没有忘记他。 意外发生了，当张清扬两人来到电梯口时，不巧碰到了乔炎彬、李志学等其它几位干部。张清扬与乔炎彬相互点点头，并没有多话，两人没必要虚伪的客套。电梯下来时，乔炎彬的秘书首先冲到了门口。 乔炎彬回头看了眼张清扬，说：“上去吧？” “坐不了那么多人。”张清扬摆摆手。 “哼，什么人嘛，没有礼貌！”张素玉生气了。 “呵呵，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更奇怪胡常峰怎么没有参与他们的聚会。 几人早就到了，张清扬进门后连说不好意思，并且解释了来晚的原因。大家听说是姜总找他谈话，自然关心了几句。相比于齐越华、吴和平的风头正健，丁盛就显得平静了很多。通过这次失败，丁盛的性格到是稳了下来。 张清扬看着老了不少的丁盛，心里也不是滋味，微笑道：“老丁，你的状态可不行啊！” 丁盛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沉不住气，此次换届应该会有所收获。 “其实你还有机会，何必这样呢？” “还有吗？” “有。”张清扬点点头。 齐越华按住丁盛的肩膀，说：“清扬向来不说假话！” 丁盛的眼光闪烁着光芒，瞬间就年轻了很多。 众人正聊着，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瞧，是新任宣传部长林广传打来的。听了几句，张清扬的脸色就有些阴沉，怪不得胡常锋没有参与乔炎彬等人的聚会…… 下午，彭翔开车把张清扬和张素玉送到京城大学附小门前。张素玉看了眼时间，笑道：“还要等一会儿。” “不急，”张清扬勾住了张素玉的脖子，把她拉向怀里，身上还有些酒气。同刘越华几人聊了整整一下午，两人直接赶过来接涵涵和妞妞放学。张素玉调回京城工作，张耀东身为常委，也要返京。因此，妞妞也转学回了京城，和涵涵在同一所学校，这样也方便家里人照顾。 张素玉依偎在张清扬怀中，问道：“你真不着急回去？” “反正胡省长已经赶回去了，那么我就不急了。”张清扬淡淡一笑。 席间接到林广传电话，他说胡常峰已经独自回到双林省，事先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回到双林省之后，胡省长马上投入工作，首先就是下基层，到双林省的贫困地区走访群众，表示亲切慰问，送钱送物，而且还要了宣传部的笔杆子，电视台的记者跟随。 胡常锋的用意不言自明，就是想趁热打铁，凭借党代会的机会，在双林省多露脸，给人一种亲民的形象。无疑，这是一个好手段，现在张清扬的势力在双林省难以撼动，胡常峰只有避其锋芒，剑走偏锋，才有可能让双林省人民知道除了张书记，还有一个胡省长。只要胡省长在百姓心中竖立了威信，那么将来的道路就会好走很多。 张素玉见张清扬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便提醒道：“你说这是不是老乔给出的主意？” “很有可能，别看乔炎彬现在势弱，但是他很稳，以胡常峰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张清扬认真地分析道。 事实证明，他们的分析很对，几天之前，乔炎彬确实与胡常峰谈过话。 当时两人谈到双林省的未来局势时都十分担忧，胡常峰向来自信，可是当他看到双林省各位常委的背景后，实在高兴不起来。乔炎彬理解胡常峰的感受，苦笑道：“我当时就和你说过，这条路不好走，他们同意你调到双林省，肯定别有用心。” 胡常峰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冷笑道：“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是组织上任命的省长，只要安心做我的本职工作，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嗯，这个路子是对的，但是他在政府工作上的能力，这让后来人不好接手啊！你确实可以做本职工作，可是以双林省政府的现在情形，短时间内还必须照顾他的路子走吧？这样……你如何出成绩？” 胡常峰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按照张清扬的路子走，工作自然不会出问题，可是这会让外人将他看扁，短时间内不会出任何的成绩。 “以人本为。”乔炎彬淡淡地说道。 胡常峰抬头看了乔炎彬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书记与省长的最大不同就是，书记给人的感觉是高高在上的，而省长是干实事的，更贴近基层。”乔炎彬说着说着就笑了。 胡常峰也笑了，说：“那就以人本为。” “老胡，你记着，不要心急，不要和他对着干，他这个人……你压不住，也没必要压。”乔炎彬苦口婆心地劝道。他太了解胡常峰了，这个人在高层眼中也是颇有个性和霸气的“年轻干部”，与张清扬性格相似，不撞南墙不回头，在他的从政路上，也打败过不少对手，颇有争议。但是其手腕也得到了高层的赏识，让这样一个人同张清扬扳手腕，乔炎彬难免担心。 胡常峰看了眼乔炎彬，摇摇头没说话，很显然，不是完全赞同他的意见。乔炎彬叹息一声，不愿多谈，虽然大家是朋友，但是身份在那摆着呢，别看胡常的身份不如乔炎彬根正苗红，但要说资历，并不比他差。现在两人又都是省长，乔炎彬不好过分“指导”。 “炎彬，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胡常峰挤出一丝笑容。 “说吧。” “你等不起了！”胡常峰开口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意味深长。 乔炎彬的脸抽动了几下，没有回应。 “炎彬啊，你想没想过自从他冒头的这十年，为什么你的上升之路变得缓慢了？” 乔炎彬还是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 胡常峰继续说道：“他比你小了那么多，当你年纪轻轻跨入高干的行列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可是最近几年……你让他落下了一大截，究其原因，就是你太低调，太沉稳了！以你的背景，为什么就不能嚣张一下？” 乔炎彬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应声。胡常峰的话字字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口窝。这些年来，他曾经也反问过自己，造成现在局面的原因，其实关键并不在于他的性格，而是当年走私大案对江南派的打击，撼动了乔系的基础。从那之后，刘系才一路追赶，张清扬的脚步也超越了他。可是这些话，他永远也不会对外人提。 胡常峰的声音激动起来，说：“先不说背景，就以我们的地位而言，也不是他说拿下就拿下的，提出一些不同意见，甚至批评，又能如何？我们国家现在是支持不同声音存在的！当然，你也许会想到马中华，其实我们大家都明白，马中华不是他拿下的，而是马中华触动了高层的底线！只要我们掌握好分寸，不让他抓住把柄，就是指名道姓骂他，他又能如何？” 乔炎彬点点头，胡常峰说的这几句话是有道理的，如果马中华不是铤而走险，闹起了国企改革的路线之争，想用这种方式压倒张清扬，无论张清扬能力再怎么出众，马中华也不会倒下。但是乔炎彬与马中华、胡常峰的地位必竟不同，他出身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不会像个匹夫一样义气之争，他一直都在讲究以柔克钢。 乔炎彬有自己的信念，他相信以张清扬那样钢强、霸道的性格，应该不适合走向更高级的岗位。他觉得最高领导应该温文尔雅，仿佛一方儒士，现在是和平年代，像开国领袖、邓公那种强硬的手腕似乎没有了用武之地。因此，乔炎彬坚信自己的儒雅之风将来肯定会受到推崇，至于说现在的地位之差，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真的被高层选中，从部级到中央，事实证明其实只有一步之摇，乔炎彬随时都可以走向更高层。就拿将退的一号首长来说，他直接从省委书记入主决策层委员、常委的职务，中间没有任何的过渡。华夏的政治体系，关键还是各派系的妥协，以及高层的欣赏，否则能力再强又有何用？ 第1782章 鱼死网破 别看张清扬现在风光，但要说上面不喜欢，就让他各省一届两届的调职，调完两三个省，他就完蛋了。当然，那样刘系以及军方的陈派是不会同意的，但即使刘系支持张清扬走向最高层，他也不会成为一号人物。 正是出于这些考虑，乔炎彬一直都稳扎稳打，对位子没有表现出多么的热衷，在上级面前也风度翩翩。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招牌。乔炎彬是一位战略高手，他的远光超越了胡常峰等人。自从张清扬成为江洲市委书记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盘算了自己的将来，而且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乔炎彬清楚，如果以硬碰硬，他是斗不过张清扬的，只能另辟捷径。乔炎彬认真地分析了两个人的性格后，计划了现在的道路，这种方式起码还有机会。他相信金子总会发光的，也没想完全把张清扬打败，但现在如果和张清扬争，那今后就真的是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不过，他并不反对胡常峰和张清扬斗一斗，因为他们身份、地位不同。只不过胡常峰的上升之路过于平坦，没有真正碰到过难题，乔炎彬想给他提个醒，却没想到他反而教育起自己来。 胡常峰见乔炎彬不吱声，又说道：“他抓他的党委工作，我搞我的政府发展，有些矛盾也很正常，我就不信他还能拿下我这个省长？” 乔炎彬不想拦着他，如果说胡常峰真能拖住张清扬，对他自然有利。想到这一层，乔炎彬淡淡地笑道：“我劝你一句话，有些斗争，不是非要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胡常峰以为乔炎彬被自己说服了，并没有多想，自信地笑了笑。 乔炎彬又说道：“他这个人与其它人不同，确实想着工作，所以你和他之间，不要单一的去斗，而是要从工作出发。” 胡常峰眼前一亮，这和刚才他说的“以人为本”是一个意思了。确定好了发展方向，胡常峰与双林省的大部队分开，独自一人提前回了双林省。回到省内就下了基层，同时搞起了宣传工作。 “喂，你想什么呢？”张素玉晕糊糊地拍了张清扬一巴掌，今天高兴，确实喝了不少酒。 张清扬回过神来，刚才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被张素玉突然一问，有点不知所措，顺嘴回答道：“我在想贺叔叔真的是前途无量啊！” “你刚才想到楚涵了是不是？”张素玉马上揭穿了张清扬的慌言。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真的想知道？”张素玉的脸色很严肃。 “怎么了？” “梅子婷、刘梦婷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张清扬预感到不妙了。 “哎，看来那俩丫头是不想你伤心。”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张清扬捏紧了张素玉的手腕。 张素玉长叹一声，说：“其实她早就和我们说了，让我们转告你，只不过……我也不想打击你。” “她怎么了？” “她有男朋友了。” “啊？”张清扬感觉大脑一阵晕眩。 “是真的，子婷她们都知道，楚涵还说祝贺你当选省委书记，让你认真工作。” “不行，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张清扬掏出手机，可是突然停止了，他愣了半天，摇头道：“算了，随她去吧。” 张素玉捏紧张清扬的手，说道：“这个……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张清扬点头道：“当年在珲水时，她含恨离开，我确实希望她忘了我，能爱上别人，把所有的痛都留给我一个人，可是现在……”他痛苦地摇摇头，不忍说下去了。 张素玉微笑道：“如果她能快乐，你能安心，这样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我明白，”张清扬强颜欢笑。 “领导，您看！”一直像真空存在的彭翔指着校门口笑了。 两人望过去，只见三个漂亮的小孩儿手拉手走了出来，正中间的是涵涵，左边的是妞妞，右边的是伊凡的女儿彤彤。张清扬这才想起来，彤彤跟涵涵也是同一所学校。 张素玉瞧着彤彤看向涵涵那崇拜、幸福的神情，苦笑道：“你儿子像你似的，从小就有色狼的潜质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赶紧下车。 “爸爸！”涵涵看到爸爸，高兴地叫了一声。 “叔叔！”彤彤也叫了一声。 妞妞愣了一下，终于没有叫出口，而是看向张素玉说：“妈妈！” 三个小孩儿全都跑了过来，张清扬这才发现伊凡从对面一辆宝马车里走了下来，原来她也来接女儿。 三个大人，三个孩子碰到一起，聊得很热闹。伊凡提议一起吃饭，张清扬想珍惜和张素玉的时间，找借口说有事。伊凡也知道他和张素玉的关系，便没有强求，让彤彤说了再见，便带着她离开了。 “妞妞，和哥哥在一个学校高兴吗？”在回去的路上，张素玉和两个孩子聊了起来。 他们的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轿车，那是警卫局暗中保护两个孩子的，无论是涵涵还是妞妞，单一的论起来，都是国家领导人的后代，需要重点保护。 “高兴。”妞妞满脸幸福，“妈妈，我发现彤彤有点喜欢哥哥……” “呃……”两个大人颇为尴尬。 “妞妞，不许乱说。”涵涵的小脸红了，“她……是我妹妹，你也是我妹妹。” “不对，不对，我们有一半的血是一样的，可是你们的血完全不一样。”妞妞拼命摇着头，“我昨天偷偷听到她和你说……” “妞妞！”涵涵盯着妞妞的脸，十分严肃。 妞妞一阵窃笑，闭上嘴不说话了，看得出来，涵涵还挺有哥哥的威风。 张素玉大笑不已，问道：“涵涵，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小玉姑姑，你讨厌！”涵涵不高兴地扭开脸，再也不愿理她了。 “喂，臭小子连生气都和你一样啊！”张素玉调笑地拍着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疼爱地望着儿子，满脸自豪。 夜深人静，张清扬躺在轻柔的粉色床上看着报纸，脑子里却在想着双林省政坛的未来局势。通过这几天同一些部委领导，及刘系干部的接触，张清扬感觉到身上的担子更重了。那天党代会结束后，张清扬曾经让彭翔拉着自己在天安门转了一圈，他没有忘记马中华曾经的劝告。 记得有一次，马中华同张清扬一起在天安门转了一圈，他那个时候就告诉张清扬，如果有一天当上了省委书记，一定要来这里看看。 张清扬凝视着黑暗中静止不动的广场，明白了马中华的用意，这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真的感觉到身后有千万百姓。历史上在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里给人一种强烈的超脱感。那一刻，张清扬就在想今后如何去做，才能对得起双林省人民。张清扬感觉胸腔膨胀，那是权利欲望与对百姓责任的重合。 今后的双林省局势，更加令人头痛，别看张清扬完全可以搞一言堂，但那不是他的风格。可是如果对班子管理得过于松散，又担心胡常峰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其实张清扬很想放手让胡常峰干他想干的事情，可是这个人是个不安分的角色，如果不压着他，他就会反压你一头。但是张清扬不想太过分，给人一种无法同人合作的感觉。他摇了摇头，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拿现在来说，胡常峰已经开始动了。 一个张清扬，一个胡常峰，也难怪别人都议论双林省即将上演火星撞地球的好戏。 “干嘛呢？”张素玉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红色的吊带睡裙走了进来，前面顶起两个凸点。她刚刚洗过澡，里面完全是真空，十分漂亮。 张清扬伸手把她搂进怀中，抚摸着光滑的肩膀，说：“头疼的事情在后面啊！” “你怕胡常峰？” “不是怕，而是不好对付，我现在不是省长，以后的路不可能像两个小孩儿打架似的。”张清扬解释道。 “这个我懂，一把手要有涵养，对于这点我不担心。” “我是怕胡常峰不按常理出牌，最后难以收场，对他对我都不好。” 张素玉的脸也沉重起来，吻着爱人的脸说：“那怎么办？” 看着她替自己担心，张清扬笑了笑，将她扑倒在身下说：“能怎么办，走着瞧吧！” 张素玉幸福地搂着张清扬的腰说：“爱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勾起了张清扬对她的渴望。也许，只有在这一刻，张清扬才会忘记政治上的沉重负担。 张清扬拿着手上的报纸微笑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报纸上有张图片，一排破旧的矮房，前面是黄土操场，正中间有根松木旗杆，五星红旗有气无力地垂着。就在旗杆的下面坐着几个人，一群可怜的孩子围着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正是双林省政府省长胡常峰。画面上的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看起来像上个世纪的产物，胡常峰满脸的和蔼，拉着小孩子的手充满了疼爱。 第1783章 贪图安逸 围着秦朝勇默默地盯着张书记，见他不表态，也没有轻易的发声。现在的张清扬，谁也不会再把他看成是“年轻干部”，他稳稳坐在那里，活脱脱就是一位省委书记。 报纸上是胡常峰省长下基层到双林省偏远山区调研的工作照片，还配有一篇声色并茂的文章，《越是加快发展，越要关心群众》。 文章中称党代会结束之后，双林省政府省长胡常峰以实际行动发扬中央党代会关心百姓的精神，带领慰问团来到边远山区，送去党和政府的亲切关怀。进企业、下矿井，看社区、访住户，与干部群众倾心交谈。碰到群众有困难，现场办公，为群众解决实事。胡常峰同志勉励各级干部，越是加快发展，越要关心群众。 时下，从中央领导到平民百姓，从专家学者到普通学生，从发达城市到偏僻农村，“发展与和谐”成了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胡常峰把越是加快发展，越要关心群众作为一切工作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显得格外具有指导意义。 关心群众就要关心群众利益。“群众利益无小事”，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任何时候都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想问题、办事情、做决策，都要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各级领导干部，尤其应当自觉地从政治的高度、党性的高度、全局的高度、事业成败的高度来增强群众观念，牢记自己任何时候都是人民的公仆、人民的勤务员，绝不脱离群众，绝不贪图安逸，绝不以权谋私。要自觉摆正与人民群众的关系，解决好相信谁、依靠谁、为了谁的问题，真正把为人民谋利益作为天职，把群众答应不答应、满意不满意，作为检验工作的标准，把实现群众的愿望作为最大事情。做到心里装着群众，凡事想着群众，工作依靠群众…… “文章写得不错。”张清扬轻轻将报纸放在桌子上，“这应该不是宣传部的笔杆子吧？” 秦朝勇明白张清扬暗有所指，点头道：“胡省长上任之后，为了给省政府办添加新鲜血液，从党校调了几位高材生到政府办写稿子。” “这件事我知道。” “书记……”秦朝勇叹息一声，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没有想到胡常峰会这么搞，看来张书记确实碰到了对手。相比于马中华的霸道，胡常峰似乎更讲究方法。继续下去，胡省长很快就会在民间立足脚跟。 “胡省长关心群众，这是好事，我省党代会上，我不也说了一切要以人民为基础嘛。”张清扬摆摆手，知道秦朝勇想说什么。 秦朝勇本不想再多言，他相信张书记心里应该有一个打算。可是想了想，还是有些激动地说道：“当然要关心群众，可是也不能影响正常工作吧？群众要关心，会议、各种活动就可以不参加了？他这明摆着是想要老百姓的口碑，而与我们整个班子格格不入！这叫什么，是关心群众还是别有用心？” 张清扬回到双林省之后，就听到了有关胡常峰的一些传闻，胡省长心装百姓，推掉了一些政府内的会议，还有一些需要他出席的签字仪式等等，轻车简从下基层，爬进山区。这种作法为令张系干部十分不满，大家都知道他这是标新立异，不愿于张系干部为伍。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宣传他的亲民政策。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们领导干部关心群众不假，但也不能影响正常工作。前天中韩签属合作协议，他没有出席，听说韩方有点不满意是吧？” 秦朝勇眼前一亮，点头道：“可不是嘛，本来应该他出席的，最后由田立民代表了。” “常委会上你提一提，要注意方式，胡省长也是好意。” 秦朝勇知道张清扬不想和胡常峰撕破脸色，那样会让高层觉得他无法和别人合作，我刚给你派个省长，你就搞斗争？这种方式是不能要的。 “书记，您看要不要我和日报社的老白打声招呼，以后有关政府的文章……” “算了，老白有分寸，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这篇文章从原则上来说，没有任何错误。”张清扬看向报纸上的照片，心里苦笑。看来胡常峰还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这种立威的方式是最便捷的。文章没有发表在《为民日报》上面，而是省政府的工作报上，可见胡常峰还在试探。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又补充道：“这样吧，你跟老白打声招呼，这篇文章……转载一下。” “什么？”秦朝勇张大了嘴巴，“书记，您这是……” 张清扬盯着秦朝勇的眼睛，微笑道：“老秦，如果可以，我不想再插手政府的工作。” 秦朝勇只好点头，深深地被张清扬的个人魄力折服了。他当然明白，张书记放手政府工作不管，肯定要有一个度，而这个度就看胡常峰今后如何表现了。胡常峰上任这么久，也没有在政府工作中提出一些新的东西，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基层，这就表明，胡常峰确实是一个聪明人，他深知即使眼下提出一些新的发展思路，在政府那边也完全指挥不动。现在的双林省政府虽然换了省长，但一切路子还是按照张清扬之前的计划再办，胡常峰可不想无缘无故就碰了钉子。选择这个时候下基层，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老秦，党校的工作一定要抓起来，别看这两年年轻干部冒了出来，但是我省干部的思想还是太落后，我们要有计划地培养今后干部的接班。” 秦朝勇点点头，张书记的指令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对党委工作得心应手，一点也不看不出来是刚刚上任的省委书记。 “张书记，政府那边也只能靠老田和李正明了！”老田就是常务副省长田立民，至于新任常委副省长李正明，是一位学者，教授出身。他原本是双林航空学院的常务副校长，当年金淑贞在任时，把他调到省政府，从省长助理提到副省长。张清扬也发现他是一个人才，便把他拉进了此届常委班子。张清扬对这个李正明寄予了厚望，此人别看是工业出身，但颇有官场智慧，放眼现任常委班子，此人的眼光超越了很多人，关键是年纪上也占据优势。 “其实我挺放心的，”张清扬微微一笑，“除非我们之前的发展路子是错的。” 听着张书记意味深长的话，秦朝勇会心地笑了。张书记是何许人也，当年在辽河制订的长期发展规划时，现在还是那个思路。而他刚上任省政府，也同样搞出了这样的规划，所以胡常峰要想推陈出新，另搞一套，应该是很有难度的。 下午，省委秘书长张建涛过来向张清扬汇报常委会的准备情况。党代会刚刚结束，这次常委会特别重要，虽然没有太重要的议题，可是由于是新组建的常委班子，关键有一个胡常峰在。因此，或许能从此次常委会上看出一些端倪。 张建涛上任省委秘书长之后，工作上仿佛焕发了第二春，就是担心工作上出错给张书记丢人。张建涛心里明白，在两院秘书长中，自己的能力不是最出众的，深感压力巨大。 听完了工作汇报，张清扬没说什么，而是反问道：“孙主任没闹情绪吧？” “呵呵，没有，她很开心呢。”张建涛微微一笑，张清扬上任之后，首先把孙艳蓉这个省委办公厅主任拿下，让她去政协出任了办公厅主任。主要为了张建涛好，孙艳蓉这个人有时候立场不坚定，容易犯错误，张清扬担心影响到张建涛。更何况这两人的关系在双林省来说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孙艳蓉的风骚太出名，张清扬可不想她再传出一些风言风语。另外，安排孙艳蓉去政协……也是想时刻给某人提个醒，提醒他不要有什么小动作。 张建涛明白张清扬的用意都是为了自己好，心中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老张，现在不比从前了，一切都要小心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张清扬瞄了张建涛一眼，暗暗敲打道。 张建涛红着脸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孙艳蓉那里……我会好好叮嘱。” “女人都贪些小便宜，一定要注意。” “对，您还真了解她。”张建涛抓着头皮苦笑。 “跟老宋的关系要好好相处，知道吧？”张清扬又提醒道。老宋，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宋长杰，曾经是省委秘书长最有利的竞争者。 张建涛面露难色，但还是点点头。自从他上任以来，宋长杰虽说表面上早请示晚汇报，但工作上的一些小动作还是有的。 “以德服人。”张清扬知道这两人的关系眼下不会太好。 “嗯。”张建涛这个小老头，在张清扬面前就像个小学生似的。 第1784章 有事汇报 孙勉静悄悄走进来，张建涛知道他有事汇报，连忙起身，说：“张书记，我先过去了。” 张清扬点头道：“老张，把常委会的准备资料给政府那边发一份。” 张建涛走后，张清扬看向孙勉，问道：“什么事？” “冉茹。”孙勉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她又请我吃饭？”张清扬笑了。 孙勉也笑了，说：“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我找到了一份报纸。” 张清扬从孙勉手中接过报纸，其实不是报纸，而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这是一份台湾较有有影响力的时政报纸，标题十分的醒目“陈大同夜会商场女皇，亲密抱腰”。 文章内容不用细说，单说一张比较模糊的图片，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同一位性感女人走出餐厅，男子在台阶上伸手揽住了女人的腰部，两人脸上都挂着笑，看情形应该是女人险些摔倒，被男子扶了一下。 张清扬脸上挂着笑容，抬头看了眼孙勉，感慨道：“没想到你还关心这件事呢！”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一个图片，不过……比什么也没有强。” “是的，”张清扬点点头。 图片上的男子就叫陈大同，那位女人，也就是商场女皇，正是冉茹。陈大同是台w政坛新秀，现任台b市市长，被称为下届台w总统的强有力竞争者，此人民众基础很好，被人亲切地称为“大同哥”。媒体拍到陈大同夜会冉茹，用意不言自明，应该是他的政治对手暗中操作的结果。文章不用细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上面说台w媒体寻找了多时的冉茹“背后的男人”终于出现了，那个人就是陈大同。陈大同已经结婚，所以冉茹就是情人小三。 张清扬把报纸放下，抬头问孙勉：“你怎么看？” 孙勉苦笑道：“我不相信他们是情人。” “为什么？” 孙勉分析道：“第一个理由，陈大同的妻子是台执政党的高干子弟，其父亲当过国防部长，妻子强大的人脉对草根出身的陈大同在政坛有很大帮助；第二，如果冉茹真是陈大同的情人，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他们就不会在这个敏感时期暴露被媒体发现，我猜……是有意为之，或许故意想展现他与冉茹的私人关系。” “嗯，分析得很对。” 孙勉接着说道：“张书记，虽然这是一篇八卦，可是如果深挖冉茹与陈大同的真正关系，或许能知道冉茹的一些底细。” “是的，或许正如你所说，这是他们有意放出的风，那边的政治有点像娱乐圈，也需要炒作。” “呵呵，看来您很了解娱乐圈。”孙勉笑了。 张清扬又问道：“你刚才说冉茹又请我吃饭？” “嗯，他最近与政府商谈合作的事情，又来到了江平。我没有答复。” 张清扬不禁想起爷爷的指示，点头道：“同意吧。”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联系。” “不是今天。”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哦……”孙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就拖几天。” “嗯，把握好一个度。”张清扬见孙勉刚要走，忙把他叫住，指了指沙发。 孙勉明白领导要谈重要事情了，便乖乖坐在沙发上。张清扬也离开办公桌，坐在孙勉对面，语重心长地说：“最近该了的事情都了了，我开始想你的问题。你是怎么考虑的？” 孙勉的心砰砰跳，该来的总归来的，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激动，实话实说道：“其实永远跟在您身边很好，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我也习惯了秘书的工作。但是，我知道那样不现实。”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孙勉这点，他敢于对自己说真话。碰到一般的秘书，肯定就哭着喊着什么我不愿离开啊，这个那个的，总之表现得特别想跟在领导身边似的，但实际上早盼着下放呢。当然，孙勉对张清扬如此，也是摸清了领导的性格。 “书记，我从京城一路跟着您，真的有点舍不得。” “可是总不能让你跟在我身边，那样就耽误了。我考虑了很久，其实延春是一个好地方啊！不过我还有点不放心。” 孙勉没有吱声，耐心地听着领导说下去。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道：“你也知道，我未来的目标就是延春，如果让你去那边干上几年，很容易出成绩，可是这样一来又怕别人说我对你太好。我又想到了龙山，那边……情况你也了解，去那边的好处我不说你也知道，但是很危险，又怕你干不好。” 孙勉默默地听着，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龙山是双林省的地级市，位于白山山脉之中，标准的山区，也是双林省最穷的地方。前些天胡常峰刚刚去过那里，刚才秦朝勇拿来的那份报纸上，正是胡常峰调研山区小学时的相片。胡常峰刚刚上任就跑去那里，自然意有所指。对于龙山，确实是张清扬的弱点。到达双林省之后，张清扬把重点放在了国企改革上面，对于龙山的关注有点少。听到张清扬谈到龙山，孙勉就明白，领导这是担心胡省长利用龙山做些文章。既然发现了这个漏洞，那么就要防范于未然。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张清扬盯着孙勉的眼睛，“你想去哪，我尊重你的决定。” 孙勉想了想，说道：“书记，老实说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去延春工作，应该做哪些准备。”说到这里，他自己笑了，其实意思很明白，他也想去延春。停顿了一会儿，孙勉接着说道：“我真没想过去龙山那个地方，上次陪您去过一次，不过……今天您说到这里了，我也就表个态吧。有时候去最落后的地方工作也是一种锻炼。如果龙山需要，我可以下去。”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我没有看错你，其实我真的不忍心，那里的条件太艰苦，这些年一直没有发展，龙山下面有个县还是国家级贫困县。可是，省长现在很关心那里，省里对龙山的关心确实不够，如果你下去……” “我明白，这是省委对龙山的重视，是您对龙山的重视。”孙勉接道。想想也是，双林省一号的大秘书下放到龙山，这本身说明了问题。你胡常峰关心群众疾苦，张书记也很关心，这不把最亲密的秘书都下派到这里了，这就是龙山的希望。孙勉去龙山，那就代表张清扬。这样一来，胡常峰就别想在搞些什么对张清扬不利的小动作。 “我看……这样吧，你自己再想想，我也再想想，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还去延春。”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没有做最终的决定，“当然，你可以帮我目色一位新秘书。” “知道了，我回去以后多研究一下龙山的材料。” 张清扬微微一笑，拍了拍孙勉的肩膀。 王云杉有些忐忑不安地捧着省委发来的常委会通知和议程文件来到胡常峰办公室。王云杉现在虽然是省长助理，但是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的位子还在兼着，继续协助秘书长负责办公厅的工作。省长助理过多的是对她工作的肯定，一个提拔的信号而已。 胡常峰抬头看是她，面无表情地说：“王主任，有事吧？” “胡省长，这是省委发来的常委会通知，您看一下。” “好的，放这里吧。”胡常峰的下巴点了点办公桌，连手都没有伸。 王云杉一肚子不满，无论是马中华还是张清扬，对她都很尊重，必竟是北方军区副司令员的女儿。可是胡常峰摆明了不给王主任面子，都没正眼看。 “省长，您忙着，我先回去了。”王云杉也不是好惹的主，转身就要走。 “那个……省委把文件发到了你那里？”胡常峰突然问道。 王云杉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本来送到了林秘书长那里，可是他出去办事，我看挺急的，就送过来了。” 胡常峰听完解释，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嗯，老林被我派出去了，呵呵，这种文件确实应该先送给他的。王主任，谢谢你啊，希望你会成为林秘书长的好帮手。” 王云杉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敲打，点头道：“我会认真遵从林秘书长的指导。” “张清扬，我恨你！”走出胡常峰的办公室，王主任心里发出了怒喊。像这种文件，其实谁送来并不重要。胡常峰明显是没事找事敲打王云杉，知道她是张清扬看好的干部。这样一来，美丽的王主任自然把气撒在了张清扬身上。 办公室里的胡常峰放下笔，拿起文件看，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暗暗地想：张清扬，你真的那么厉害吗？ 点点头，“真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哈哈，你们俩个可不要辜负了我们大家的希望！” “来来，都坐下，别站着了，两位……相互夸奖完了，下一步是不是来个交杯酒？” “别……别……”胡常峰的情商是比较低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楠姐，我……”姚秀灵美目含情，羞涩地欲拒还休。 第1785章 别不好意思 郝楠楠对胡常峰说：“省长，您是不是不给我们女人面子啊？成不成两说，但是今天就算见个面认识一下，你应该有所表示吧？我们秀灵这么漂亮，您不喜欢？” “不是，我是说……” “好了，又不是见一面，就逼您娶她！来……你们俩喝个交杯酒！”郝楠楠硬是把酒杯举到两人眼前，威胁道：“省长，您要是觉得秀灵够资格，就喝一杯，否则就算了！” 胡常峰不好和女人发火，只好说：“那……那就意思一下，不过……人家秀灵还没同意呢，这个事以后再说，再说……” 胡秀灵挽着胡常峰的手臂，在郝楠楠的怂恿下，和胡常峰喝了交杯酒。张清扬拍手称赞，说：“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不管怎么样，你们也别不好意思，两位可要答应我，今后常联系，好不好？” “这个……”胡常峰都快郁闷死了。 姚秀灵点点头，羞涩地说：“谢谢张书记和郝部长的好意，我……真的配不上胡省长。” 张清扬望向胡常峰，说：“省长，人家秀灵不好意思开口，你就表个态吧，不然我们秀灵今后可就没面子喽！” 胡常峰无奈，只好说：“张书记，我答应您，今后会多和秀灵同志联系的，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合适，我不会放手。” “嗯，就这对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这位媒人失望啊！”张清扬举起酒杯，“来，大家共饮一杯！” 喝完了这杯酒，姚秀灵又来到张清扬面前，羞涩地说：“张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敬您一杯！” 胡常峰暗想坏了，这女人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张清扬同姚秀灵喝了一杯，笑眯眯地看向郝楠楠，说：“郝部长，咱俩是不是应该先退一步啊？” “嗯，我也正有此意！” “张书记，一起走吧。”胡常峰可不想真和姚秀灵单独留下，那可就说不清了。 郝楠楠笑道：“张书记，您不是和胡省长有私事说吗？” “嗨！”张清扬笑道：“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不用说了，其实我找省长出来，就是想和他聊聊有没有看上的女人，我帮着参谋参谋，没想到……呵呵，意外之喜啊！”目不看向了姚秀灵。 姚秀灵嘿嘿笑着，多情的眼睛看向了胡常峰。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吃得差不多了吧？那就这样，咱们上楼放松放松，你们单独在一起不好意思，我和郝部长陪着，这总行了吧？大家都需要了解，需要加强勾通嘛！” 胡常峰无奈，只能说：“那就放松放松，呵呵……” 四人来到楼上休闲，又喝了一些酒，胡常峰有点喝高了，但并没有失去理智。在张清扬和郝楠楠的主张下，还跟姚秀灵合唱了两首歌，共跳了一支舞。跳舞的时候，姚秀灵借着酒意，紧紧搂着胡常峰地腰，性感的身体直往他的怀里钻。 男人在酒后的抵抗力很差，胡常峰也有点心猿意马，好在他知道现场还有张清扬和郝楠楠在，没有太丢人，但是姚秀灵凭借着女人的敏感，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省长，我没想到有一天会和您跳舞，我很高兴。”姚秀灵吐气如兰，身体靠得更紧了。 “秀灵，我……”胡常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您什么也不要说，我怕这是个梦。”姚秀灵仿佛是一个花季的少女，满脸陶醉。 那一刻胡常峰有点激动，换作任何一个男人，碰到此种情况都会兴奋。 张清扬也在同郝楠楠跳舞，郝楠楠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瞄着胡常峰，轻声道：“有戏！” “没戏……”张清扬摇摇头。 四人散时天都快黑了，张清扬让郝楠楠上自己的车，说：“胡省长，我找郝部长谈点事，你就发扬下风格送秀灵回家吧，她今天喝了不少酒。” “张书记放心，我会把秀灵同志安全送到家中的。”胡常峰搀扶着姚秀灵说道。 张清扬便和郝楠楠坐上车离开了。胡常峰今天没有坐专车，便和姚秀灵坐上了龙华宾馆安排的车。 胡常峰坐在车中，扭头望着姚秀灵，笑道：“你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嘛！” “呵呵，我比您喝得多，您是领导……我是下属，就要多喝酒。” “哎。”胡常峰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姚秀灵的家离宾馆近，很快就到了。胡常峰扶姚秀灵下车，客气地说了一句：“用不用我扶你上去？” “真是不好意思，有劳省长了。” 胡常峰无奈，刚想吩咐司机等自己一会儿，没想到开车的小伙子说道：“领导，您慢走，我先回去了。” 胡常峰一阵懊恼，想说一些什么，车已经开走了。他无奈地想，把姚秀灵送上楼，自己只能打车走了。 姚秀灵的家是老式楼，没有电梯，胡常峰只能半扶半抱地搀着她爬到四楼。其实姚秀灵有新房，最新开发的商品房，还不止一套，她是特意住到这里的。 姚秀灵拿出钥匙开了门，胡常峰刚想告辞，没想到姚秀灵直接拉着他手：“省长，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呃……”胡常峰正犹豫着呢，便被姚秀灵拉了进去。 张清扬和郝楠楠还没有到地方，郝楠楠在车里得意地问道：“能成吗？” “我不是和你说过，第一次……不是为了成。”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可是你当初给我想的主意，怎么现在反过来问我的目的？” “哼，你的目的可是我想法的升级版，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嘛！” 张清扬捏了捏郝楠楠的脸，笑而不答。 “老李，我算看出来了，这件事你不能再参与了！” 胡常峰望着面前垂头丧气的李瑞杰，语重心长地劝道。 李瑞杰皱着眉头没说话，双手握着拳头，“省长，他就这么狠心？” “当然，我们也要理解嘛，现在事件被媒体曝光了，省委也有压力！”胡常峰用了皮里阳秋的方式，看似劝解李瑞杰，实则是火上浇油。“老李，人家是省委书记，一把手啊！” “哼！”李瑞杰拍了下桌子，“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把之前的老人全打散！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去青水？肯定早有预谋！” 胡常峰瞄了李瑞杰一眼，递给他一支烟，缓缓说道：“老李啊，我也想帮帮你们，但是现在能做的……只能帮你一个人了！” 李瑞杰的脸变了颜色，听出了胡常峰的悬外之音，赶紧问道：“省长，您和张书记都谈了什么？” 胡常峰摇摇头，苦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和张书记吃饭只是为了去交女朋友的？” 李瑞杰红了脸，当他听说张清扬把姚秀灵介绍给胡常峰当女朋友后，确实十分气愤，还以为胡常峰只顾着泡妹，忘记答应自己的正事了呢。胡常峰那天与张清扬吃饭，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提了提于氏兄弟的案子，从侧面替于臣求了情，但并没有强求。他很清楚这个案件没有可商量的余地，李瑞杰这么干完全就是无用功。只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两面都可以交待了。 “省长，我……我没别的意思。”李瑞杰解释道。 胡常峰摆摆手，说道：“我和张书记谈了很多，具体的就不多说了吧，他也跟我谈了谈案情，今后还有大鱼出来啊，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先把你保下了！” “怎么……他还想动我？”李瑞杰身上的冷汗流出来了。 胡常峰微笑道：“当然，也许是我错解了他的用意，他提了那么一嘴，说于臣好像送给你一些小玩艺吧？” “这个……”李瑞杰低下头，这确实是他的软肋。 其实张清扬根本就没说这话，提都没提李瑞杰这个人。胡常峰也不清楚于臣到底送李瑞杰什么玩艺了，这完全就是猜测。身在官场，胡常峰太了解现在的官场风气了，送些小礼物根本不算什么。此刻他有意这样说，自然就是为了抹黑张清扬。 见李瑞杰的神态，胡常峰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笑道：“当然，张书记还是很想维护我们班子团结的，但是……你就不能再参与进来了，知道吗？” 李瑞杰沉沉地点头，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张清扬活吞了。 胡常峰接着说道：“老李，现在局势不同了，你可要向前看啊，现在有我在，万一有一天我离开了双林省……”那意思是说我现在可以罩着你，但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省长，您要是离开双林省，我就申请退休！”李瑞杰坚定不移地说道，他是抱定了跟随的心态。 胡常峰心中满意，微笑道：“你不能闹情绪啊，今后好好工作，知道吧？” “我知道，那这件事……就算了？其实……”李瑞杰皱着眉头，“我出来说话，并不单单为了于臣，我是觉得省内老干部一个个离去，全被他拿下了，这影响不好。” 第1786章 很有威信 “嗯，这话是对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再找找老马！” “老马？马元宏？”李瑞杰马上摇头：“不行，不行，他现在吃斋念佛，不问政事，找他有什么用？” 胡常峰挥手道：“你别忘了，老马在双林省的老干部心中很有威信，放眼全省，还有不少老干部在下面地市当一把手，对不对？老马曾经是组织部长，是他们真正的老领导啊！” 李瑞杰的眼睛转了转，随后眯成了一条缝，问道：“您的意思是说……” 胡常峰继续指引：“如果老马能把这些老干部集合起来，那么你今后可就高枕无忧了，我们就会成为一只拳头，无人敢碰！谁也不希望双林省出乱子吧？更何况延春那边最近动静很多……” “哦……”李瑞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件事的可能性。胡常峰说的不假，如果马元宏真愿出山，以他的影响力，肯定能集结一部分老干部，如果形成“逼宫”，张清扬不得不重视。 “老李，你觉得如何？” “好，那我就再找找老马！您……您也出面？” “我……”胡常峰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不要出面了，你想想看，我出面意义就变了，这必竟是双林省老干部自己的事，等你和老马谈得差不多了，我再出面。” 李瑞杰皱着眉头，说：“老马就是一块硬骨头，万一我说不通他呢？” “那我再想想办法！”对于马元宏，胡常峰一直也没想放弃，特别是当他通过林子健调查出马元宏的秘密后，心思越发的活泛了。 李瑞杰起身道：“省长，我先走了，谢谢您。”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劝你保重啊！” “谢谢……”李瑞杰现在对张清扬痛恨到了极点，相反对胡常峰却是忠心耿耿。 胡常峰望着李瑞杰失落的背影，心中十分快意，到双林省几个月了，终于感受到了一些成就感。 李瑞杰刚走，胡常峰就叫来了林子健，张嘴就问：“老马那事，你能确认？” “我能，一直都盯着呢，完全属实！” “好，你先去忙吧。”胡常峰满脸思索状。 林子健看到老领导在思考，本来还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起身告辞。 “老林，还有事？” 林子健停下脚步，回头道：“也没什么，就是传言……” “呵呵，传出去吧，我一个单身男人谈个恋爱还不行啊？”胡常峰难得地讲起了笑话。 “哈哈，别说行，连组织都会支持的！”林子健大笑着离开了，只要胡常峰不在意，那他也就不在意。他明白胡常峰与姚秀灵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是老领导没有马上拒绝，肯定有他的用意。 林子健刚走，胡常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抓起来望了眼号码，满脸幸福地接听。 “常峰哥，您在忙吗？”是一个动听的嗓音，要不是知道姚秀灵是位成熟的少妇，单听声音，肯定以为这是个妙龄少女。 “嗯，刚刚忙完，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您打电话啦，您烦我吗？”姚秀灵失落地说道。 胡常峰苦笑道：“我烦你干什么嘛，这么动听的声音！” “讨厌啊，你就知道和我开玩笑！”姚秀灵羞答答地说道。 “呵呵，秀灵，你在哪里呢?” “我刚从省医院视察回来，好累啊，外面还是那么冷，哎！”姚秀丽抱怨道。 “工作嘛，哪有不累的！” 姚秀丽说：“常峰哥，我中午买了甲鱼、西洋参，晚上给您煲汤哦，大补呢！还有其它的菜，都是对身体好的。” 胡常峰迟疑道：“这个……” “我知道您今天晚上没有活动，您要是不来，我……就不睡觉了！”姚秀丽撒娇道。 “好……好吧，那我过去偿偿你的王八汤！”胡常峰笑了。 “讨厌啊，说话这么难听！”姚秀丽仿佛真的生气了。 “哎，本来也是王八嘛！” “你还说……不理你了！” “好好，甲鱼汤总行了？” “是西洋参甲鱼汤！” “对对，那就这样吧，我挂了。”胡常峰再说下去，身体就有反应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妖精！ “人家晚上等你哦！”姚秀灵甜甜地说道。 胡常峰挂上电话，冷笑道：“张清扬，你想和我开玩笑，那我为什么不能演下去呢？好啊，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交个女朋友怎么了，正愁身边没有女人玩呢！” 孙勉推门走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手中拿着两份文件，一件是龙山专案组的，另一件是朝鲜发来的。 孙勉先把专案组的文件交给张清扬，说：“书记，随着青水县委书记被两规，龙山市委组织部长也被两规了，案件取得了重大突破，关于于氏兄弟伤人的命案，也找到了一些证据和证人，专案组正在核对，已经深入调查。针对案情，专案组有一些想法，请您审阅。” 张清扬拿起来看也没看，直接签了字，像这种文件，他也没必要看，否则每天就是累死，也不可能把所有文件都看完。当领导就要有领导的方式，要会用人。 孙勉拿出另一份文件，笑道：“我们的老朋友又来打秋风了！” 张清扬接过来瞧了瞧，原来是朝鲜首都学生少年艺术团决定到双林省访问演出，向双林省的少年儿童带来春节的问候，计划在双林省停留十五天，共演出30场。张清扬对这个少年艺术团了解很深，在他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曾经就在延春观看过他们的表演，那时候算是强制收费，张清扬记得每场演出票才五块钱，而且台上的少女所用的伴奏乐器还是那种十分古老的脚踏板的木风琴，引来了华夏学生的一片嘲笑。当时的节目无非歌颂两国的友谊，以及两国的领导人，不过发展到现在，好像歌颂两国友谊的曲目越来越少了，都是在歌颂他们的红太阳。 凭良心说，他们的表演是很不错的。首都学生少年艺术团成立有六十多年了，从全国各地选拔演艺才能卓越、技艺高超的少年儿童，是朝鲜最高水平少年演出团体，具有世界级艺术表演水平。它在发展过程中，出访了40多个国家进行了600多场国际演出，向世界各国人民和儿童生动展现了富有朝鲜特色的歌曲和舞蹈，被誉为朝鲜“国宝级的少年艺术团”。当然，虽说是民间组织，但是其每次演出都有着深刻的政治意义， 张清扬明白，此次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再次来到江平演出，赚演出费自然是一方面，主要目的还是他上次访朝提出的那个边境合作计划。朝鲜明显对那个计划动心了，但又不想主动上赶子，见张清扬回来这么久也没有消息，便有点急了。急了也不想主动提，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艺术团的到来自然是想提醒张清扬，不要忘记那个大计划，是不是邀请朝方前来洽谈？朝方的心思很简单，只要你请我来，我就可以拿捏一下。 “张书记，咱同意吗？” “干嘛不同意啊，我不但同意他来，还要帮帮忙，让妇联、工会、教育厅帮忙宣传一下。”张清扬说完就签下了字，转胡常峰省长阅。 孙勉收起文件，说：“我总感觉这件事有点怪，好像……” “你别好像了，”张清扬打断孙勉的话，“你还有更重要的工作，你的事春节后就差不多了吧，我看别拖了！” “您是说……”孙勉有点明白了。 张清扬说：“龙山动静闹得这么大，节后可以定案了，那么班子也就可以调整！” 孙勉点点头，挺直了身体说：“我随时听您调遣！” “准备好没有？” 孙勉认真地说：“呵呵，随时准备着。最近几个月，我也研究了不少龙山市的资料，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那是一个穷地方，但是要想发展起来，只要摸对了几条路子，也不是无路可走！” “好，那你就准备着吧！”张清扬满意地笑了。孙勉跟在他身边多年，潜移默化地学习了很多，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孙勉又把一堆报纸、杂志摆在张清扬的案头，说：“这上面有很多关于于氏兄弟案件的介绍，有很多都加入了记者的想象，并不是很真实，您看……” “这种事不能控制，街头小报、社会杂志，就是靠这些新闻吸引眼球的。不过……宣传部也应该有一个导向，当然，要掌握好一个度。” 孙勉拿记笔记本记录领导的话，到时候需要和宣传部勾通。领导需要他做什么事，已经不用吩咐了，两人十分的默契。 “现在调查到这个地步，也应该适当的公布案情了，不过不能由我们官方报纸公布，与街头小报相比，群众宁愿相信小报上的肉容。我看……” 孙勉微微一笑，目光有些神秘。 “呵呵，你笑什么？” “我会把相关资料告诉东小北的。”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你这个秘书……我还真是不想放手啊，可惜了！”张清扬摇摇头，他确实是这个意思，想让东小北针对于氏兄弟案件发表系列文章，对社会舆论有一个正确的导向，否则总这么传下去也不是好事。 第1787章 一大批读者 “东小北最近怎么样？” “好像在写小说，我问是什么，她说是关于官场的，详细的没说。” “这丫头啊，如果认真起来，将来能成为一位不错的作家。当然，这需要读者们的支持。” “她啊已经有一大批读者了！”孙勉笑道。 “嗯，你和她联系联系。”张清扬拿起了内参文件。 孙勉知道自己应该退下了，便说了一句：“刚才李部长去了省政府。” 张清扬点点头，没说什么。 孙勉走后没多久，张清扬的办公电话就响了，是马元宏打来的。 “老马，找我有事？” “张书记，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汇报一件事，刚才老李打电话约我今天晚上吃饭，我同意了。”马元宏老老实实地汇报道，也不怪他小心，他是真的不想再参与任何的斗争了，但是又不能不给李瑞杰面子。 张清扬点点头，很诚恳地说：“老马，你有你的自由，以后像这种事就不用对我说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这样，我相信你。” “张书记，其实我是想说，老李应该会和我谈龙山的情况。”马元宏解释道。 “是啊，八成是了，也许他们并不死心！”张清扬点点头。 马元宏叹息一声，说：“省政府那边，哎……算了，不提了。” 张清扬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说：“老马，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们都要向前看，是吧？” “呵呵，是的，那就这样，不打扰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越来越觉得当初保下马元宏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张清扬的姿势还来不及换呢，怀中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梅子婷。 “子婷，你回来了？”张清扬兴奋地问道，不久前子婷赶赴俄罗斯进行新一轮的谈判。 “嗯，在延春通往江平的高速路上。”梅子婷答道。 “怎么样，累不累？” “又累又冷，人家都瘦了！”梅子婷委屈道。 “回来我好好慰劳你，辛苦了！”张清扬笑道。 梅子婷听到张清扬先是关心自己，而不是先问谈判的进展，心里很温暖，说道：“嗯，我想老公了。老公，谈判不是很顺利，老毛子狮子大张口了，我想吊吊他们的胃口！” “嗯，这件事不急，春节之后，你就先在媒体面前放出风去，随后我就会配合你的行动了！” “嘿嘿，希望早日同老公合作！” “今天晚上就可以合作嘛！” “讨厌啦，没个正经，先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一觉，晚上好有精神陪老公！” 张清扬感觉汗毛孔都激动地张开了。 “啵一个，晚上见！”梅子婷飞快地挂上电话，她向来是把人的火勾起来之后便溜走。 张清扬心中充满了甜蜜，人生一场，乐趣无穷。虽然有仕途的烦忧，但他过得很充实。 临下班前，郝楠楠也打来了电话，向张清扬汇报着姚秀灵传来的“情报”。 “秀灵说今天晚上请省长吃饭！” “哟，不错嘛，哈哈，女人就需要主动！”张清扬笑道。 “吃羊鞭，喝王八汤，哈哈……” 张清扬笑得肚子都疼了，说：“这个姚秀灵还真有意思！” “她是真的动心了！”郝楠楠笑道。 张清扬说：“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心的，人家可是省长！” 郝楠楠反对道：“不，我就没动心！” “因为你有省委书记啊，当然对省长不会动心了！” “美得你！”郝楠楠尽显妩媚，声音轻轻地问道：“晚上……过来？” 张清扬马上拒绝道：“不行，我晚上有事。” “哦，那就改天吧……” “改天你也让我偿偿王八汤，我就去。”张清扬今天心情好，随意地开着玩笑。 “哼，等着吧！” 下班后，胡常峰如约而来。姚秀灵是提前回家的，穿着围裙出来开门，小脸笑得像朵花似的：“常峰哥，您终于来了！快坐下，我给你泡杯茶。” 姚秀灵殷勤地脱掉胡常峰的外套，又给他拿了拖鞋。 “秀灵，你别忙了，瞧你满头大汗！”胡常峰温柔地抬手擦掉了姚秀灵额头的汗水。 “没事，没事，您先坐着，我去厨房。” “秀灵，歇一会儿吧。”胡常峰拉住了她的小手。 姚秀灵略显羞涩地摇摇头，说：“看到你我就不累了，你等着我去做好吃的。” 胡常峰也跟着站起来，却被姚秀灵挡住：“不许看，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君子远庖厨！” “好好……我坐着！”胡常峰笑着松开手，还真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啊！ 姚秀灵转身，意味深长地说：“等着我哦！” 胡常峰当时盯着熟妇的身体手心有点发痒。胡常峰十分的期待饭后的活动，越想越兴奋，赶紧起身上卫生间。 姚秀灵烧得一手好菜，颇有美食家的风范，是一位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女性。先不说她烧菜的味道，单是盛菜的家什器皿就给人以艺术感，一个个精美的小瓷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令人用餐之时增添了很多美感。 胡常峰挨着看了看，笑道：“秀灵，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啊，这些瓷器都很贵吧？” “呵呵，又不是文物，相比于普通货物自然是贵了一点，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这些小东西！” 胡常峰赞叹道：“这说明你有生活情操啊，真是难得！”他说的是真心话，当下社会的女人都很物质，还有几个懂得艺术？ 姚秀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什么情操啊，您偿偿……味道怎么样，这可是大补呢！”说着，每样菜都替他夹了一点。 胡常峰挨个品偿，赞不绝口，把姚秀灵小脸恭维得通红。她现在早已脱下了围裙，只穿着一身紫色的心领保暖内衣。虽然坐在那里，可是那神态和姿势更为撩人。 “怎么不吃啊？”姚秀灵发觉胡常峰看得呆住了，出言提醒。 “哦，你太漂亮了，看得了都忘记美食了!有个词怎么说的……秀色可餐，对吧？” 姚秀灵掩着小嘴轻笑，说：“您就奉承我吧！” “秀灵，说真的，你是一个出色的女人。你懂生活，有情调，还有事业心，更难得可贵的是……是一位很有美感的女人，看着你……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常峰哥，真的吗？”姚秀灵的双眼仿佛能流出水来。 “真的，你很美，不是那种肤浅的漂亮脸蛋，而是一种成熟、历练、超脱的美……”胡常峰几杯酒下肚，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也是男人在妩媚女人面前的通病了。 “常峰哥，你很懂我……”姚秀灵如痴如醉地说道，“那个死鬼，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他并不懂我。我现在回想，和他生活的那几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理解我！” “秀灵，你……”胡常峰看她的眼中含着热泪，试图劝解她不要回忆伤心的往事。 不料胡常峰却痛苦地摇头道：“常峰哥，你让我说下去，我今天很高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说明你真的很理解我，我喜欢生活中的小艺术品，可他总说我有钱没处花。 “不，秀灵，你是一位好女人，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的确，你长得漂亮，性感，有女人味，可这并不代表你只是一个花瓶。也许对男人而言，首先注意到的是你的美，可是我觉得你很有内涵。” “常峰哥！”姚秀灵握紧胡常峰的手，失声痛哭，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落。 “你漂亮，你有才情，你……” “可是他都不懂，就知道在我的身上掠取，他说……我是一头让男人醉生梦死的奶牛……” 胡常峰吞咽着口水，目光盯着她有些炽热。对男人而言，这对确实充满了杀伤力。此刻胡常峰不禁在想，那个男人不幸车祸，是不是就被个艳妇克死的？ “常峰哥，来……今天我们喝个痛快！”姚秀灵坐到了胡常峰身边，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举起了酒杯。 胡常峰轻轻和他碰了一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高浓度的五粮液，入口有一种醇厚火烈的感觉，更加的烘托了晚餐的气氛。 姚秀灵微微笑着，小手攀上了胡常峰的肩膀，歪着脑袋，贝齿咬着红齿，眼神暧昧地说：“这些菜是我特意准备的，每样菜都是我的心意，你真的懂吗？” “我懂……”胡常峰点点头，抚摸着肩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 “常峰哥，我真的很感谢郝部长，她那天只是叫我去陪酒，可是没想到……”姚秀灵双眼红了，羞涩地盯着胡常峰。 “我也没想到，不过……不是张书记安排你去的吗？”胡常峰笑里含刀地问道。 姚秀灵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张书记就想把我介绍给你？和你说实话吧，其实张书记确实想给您介绍一位，不过那个人不是我，可是他还没等征求你的同意，正好我就……” “真的？” “王云杉知道吧？后来郝部长偷偷告诉我了，张书记想问问你对王云杉的看法，谁想到郝部长找我去陪酒，就……” 第1788章 有点忍不住 胡常峰有点将信将疑，这话像假话，也像真话，他无从判定。他现在能知道的是，感觉到了姚秀灵炽热的心。胡常峰有点忍不住了。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真看上王云杉了？”姚秀灵看到胡常峰发呆，表情立刻有点怒了，皱着眉头说：“我知道王云杉比我漂亮，出身又好，是将军的女儿，又……” “秀灵，你想哪去了，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胡常峰不能说喜欢她，只能这么表达。 “你等着，还有一道重头菜！” 没多久，姚秀灵就端出来一个煲汤的瓦罐，香味扑鼻。 “好烫啊！”姚秀灵娇气十足地把瓦罐放在餐桌上，小手指捏着耳朵。 “小心，来……我看看……”胡常峰拉着她的小手，果真烫得红了。 “疼不？” “只要你开心，我就不疼。”姚秀灵意味深长地说道，推开胡常峰，替他舀了一碗汤，说：“唱戏的腔，厨师的汤，你一定要全部喝光，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胡常峰试着偿了偿，不住地点头连说好喝，很快就喝光了一碗，姚秀灵又给他盛了一碗，呆呆地注视着他，就像一位贤惠的妻子。 “你怎么不喝？” “傻瓜，这个男人喝才好呢！” “为什么？”胡常峰调逗地问道。 “讨厌啊，儿子都有了……还用问？” “我不知道啊……”胡常峰笑道。 “不知道……也不告诉你！”姚秀灵的手不小心落在了胡常峰的腿上，又令他为之一麻。 “哼，那我慢慢体会吧……”胡常峰满脸地坏笑。 “来，再喝一杯。”姚秀灵又满上一杯酒。 “不喝了，再喝就多了。” “就是为了让你喝多!”姚秀灵勾着胡常峰的脖子，把酒送到他面前：“你不喝我可硬来了！”大有孙二娘的气势。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处，胡常峰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无法拒绝，将这整杯的烈酒一口饮尽了！ “好，这才是我崇拜的男人！” 胡常峰完全傻了，万万没料到她敢这样，这个女人……真是令人着迷啊！吃着喝着，胡常峰感觉体内升腾起阵阵的热流，有股火辣的力量在身体内乱窜，最后完全集中在那一点。 胡常峰有点醉了。桌上的酒、菜、汤都吃得差不多了。那些富含着深层意义和极高营养价值的菜，慢慢地被胡常峰吸收，这令他更加无法自控了。 姚秀灵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 “那跳支舞吧，活动活动……”姚秀灵开了音响，熟悉的旋律传出来，她拉着胡常峰跳起来，仿佛是一条水蛇盘旋在树上。 “秀灵……”胡常峰眼睛红得仿佛要射出火焰 “20年30亿美金？呵呵……老毛子做梦呢？”张清扬搂着梅子婷的雪肌大笑，“妈的……没见过钱啊！” 听到老公替自己打报不平，还爆了粗口，梅子婷大笑。两人也刚刚结束床上的运动，开始谈起了公事。他们之间向来是先私事再公事。 “是啊，气坏我了，我直接告诉手下人，春节之前不谈了，姑奶奶我又不是缺钱花，要不是为了老公，才受不了老毛子身上的马尿味呢！” “哈哈，宝贝受委屈了！”张清扬捏了捏的鼻子“老毛子身上味不好闻，我身上味好闻不？” “也不好闻，骚气！” “你再说一遍？”张清扬准备惩罚她。 “好了啦，不说了。”梅子婷都能折腾得不行了，害怕他的惩罚，转移话题道：“按他们的想法，等于是每年的租金就10多亿人民币，开什么玩笑啊！先不说他们的码头怎么样，我就是接到手以后还需要维修！现在他们年吞吐量约700万吨，其中国内运输量400万吨，国外运输量300万吨，每年总金额还不到五百亿，去掉花销，我不是赔钱嘛！” “哼，他们还真敢要！” “当然，他们也明白一点，如果是华夏商人出租了部分码头，会赚到很多钱，因为东北将会有大量的货物通过这个港出口亚欧各国。在他们手上赚不到钱，但是在我手上可就不一定了！” “这些年那个港口商业发展并不好，因为受到了海军的影响，所以他们急于开发，好不容易有人找上门，他们当然要拿捏一下！”张清扬分析道。 “哼，姑奶奶还不理他们了呢！”梅子婷气哄哄地说道，又不解地说：“老公啊，你能把你的大计划说说吗，让我心里有个数，比如朝鲜，延春、珲水，等等，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天大的计划！” “鬼机灵！”张清扬靠在床上，解释道：“第一步，重点开发延春，把延春当作双林省的开放前延；第二步，升格珲水，成立一个边境特区与朝鲜边境城市进行合作发展；第三步就是利用朝鲜与老毛子的港口，然后……” 梅子婷听着张清扬的大计划，摇头道：“每一步都不容易啊！” “相信老公不？” “相信。”梅子婷天真地点点头，“可是老公不要太累啊！你累了，姐妹们都不好过。” “去，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气得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梅子婷笑完之后脸色又沉下来，委屈地说：“老公，不好意思啊，春节不能陪你了，妈妈说想让我带着小叶子和她一起过春节，我要去美国。” “去吧，我没事。” “谢谢老公的理解，我这几天多陪陪你。” “嗯。”张清扬点点头，心中叹息。前两天刘梦婷也打来了电话，春节期间她也要带着父母去欧洲小岛度假，春节前是不可能回来了。想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想到一个人，她春节会回来吗？ 梅子婷看到情郎的脸变了，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便说：“你放心，我会代你去看看她和……” “不用去了。” “什么？” “我说……不用代我去，她想忘记我，那就忘记吧。子婷，我劝你也不要去了，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吧！” 梅子婷默默地点头，心里想这个贺楚涵也真是的，何必如此呢！ “子婷，我们睡觉吧。”张清扬搂着她。 “嗯。”梅子婷缩进了他的怀中。 早上，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马元宏的电话。张清扬听着马元宏在电话里的叙说，皱眉道：“他真有这种想法？” “嗯，他觉得……呵呵，我可以当这个领头人！”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道：“哎，这个老李……太让我失望了！老马啊，我让他出任统战部长，他怎么就不理解我的用意呢？” 马元宏也叹息道：“谁说不是啊，我劝了劝，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张书记，我想替他求个情，让他安安稳稳退下来吧，别……” “老马，你要明白，不是我不想让他安安稳稳，是他……不想让我安稳啊！” “我明白，明白……”马元宏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盯着他点的。” “嗯，反正……我给你交个底吧，只要他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我会迁就他的。” “谢谢……谢谢您。其实……其实我和马书记通过电话，介绍了李瑞杰说的事情，马书记也坚决反对，但是他现在不想参与任何事了。” “代我谢谢他。”张清扬挂上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老马，我是聪明的，真可谓老马识途啊！” 胡常峰在办公室里有点打不起精神，大脑还有些疼，总想睡觉。他稍不留神就能想起昨夜的事情，眼前立马晃荡着姚秀灵的媚笑。这个夜晚太美妙了，胡常峰不得不承认，单论在床上的表现，姚秀灵可是比自己在京城碰到的那位有水平。不过他的心里却总在惦记着上次那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李瑞杰敲门走进来，胡常峰强打精神。当他看到李瑞杰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这个蠢蛋从来都藏不住心事！ “老马不给面子！”果然，李瑞杰坐下后气哄哄地说道。 “不给面子？呵呵……” “不但不给面子，反过来还劝我，这个老东西完全被女人搞傻了！”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李瑞杰摆摆手，自知失言，有些事是永远也不该他讲出来的。 胡常峰淡淡一笑，说：“他早晚会给我们面子的！” 春节临近，省府两院挂起了大红灯笼，迎接新年的条幅也挂在了办公楼顶，一派祥和。朝鲜学生少年艺术团如约来访，第一站就是江平，它们将在这里进行几天的演出，随后前往平城、松江、辽河、延春等地进行巡演。 早在一周之前，演出广告已经打出去了，在省委省政府相关部门的“友情”支持下，演出票也售出了不少。省委秘书长张建涛、省政府省长助理、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两人代表省委省政府接见了艺术团，并观看了首场演出。 第1789章 伏出了水面 每年岁末，无论是政府单位，还是公司职员，完全失去了工作的兴趣，大家都赶着春节长假呢。张清扬也很体贴干部们的心思，很早前就开始布置收尾工作，因此近来大家上班都比较清闲，已经开始聊起春节如何度过的话题了。 省委书记办公室，纪委书记段秀敏、政法委书记崔明亮正在向张清扬汇报着于氏兄弟案件的案情，随着调查的深入，青水、龙山的大部分干部都受到牵连，龙山市委组织部长被双规之后，马上咬出了党群副书记，随后人大主任于臣主动来到专案组自首。现在的龙山市人人自危，随着于臣的自首，龙山市的大量丑闻也伏出了水面。 于臣，这位曾经双林省清正廉洁干部的代表，原来是一位野心家，在龙山经营了一辈子，其关系网错综复杂。有人说于臣能背出龙山市任何一位副处级以上干部的简历，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于臣在龙山市的威望，大部分干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五年前，就有消息称于臣由可以升任副省长，但是他主动提出愿意一辈子留在龙山市，放弃了升职。当所有人都认为于臣高风亮节时，谁也没有想到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当一辈子的“龙山王”！ 相比于一个华而无实的副省长，龙山市委书记的宝座确实更为实用和风光。只不过于臣没有想到马中华会被张清扬挤走，令他不得不退居二线，否则现在的他还会是龙山的市委书记。 “于臣，不简单啊，这样的干部……让我感觉很危险！”张清扬听着段秀敏的汇报，不停地摇头。 “是啊，这个于臣让我感觉很可怕！苦心精营了一辈子，要不是张书记您微服私访，也不会……” “呵呵，我那也是歪打正着！”张清扬摆摆手，“现在都有证据了吧？” “嗯，证据链已经全了，他们自己也都认罪了，把自己的罪行交待的干干净净。先不说涉案的干部，单是于氏兄弟，就扯出了9条人命！” “九条！”张清扬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啊，我吓了一跳，真可谓草菅人命，这还不算那些重伤、轻伤的呢！”崔明亮气愤地说道。 “哼，杀了他们都不解恨！” “青水县的公安局长是于臣的把兄弟，硬是安排人把一位状告于一龙的农民以危害社会治安的罪名活活打死，最后说他是心肌梗塞！” “这帮人……胆子太大了，我看于臣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的放任不管，如果于一龙、于一虎不是他的儿子，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严重！”说到这里，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段书记，咱们的巡视制度要加强力度啊，年后对全省进行一次走访吧，特别是那些偏远山区、穷县城，是我们的重点！” “对，这也是我的想法，通过龙山一案，我很惭愧啊！”段秀敏很沉痛地说道，身为双林省纪委书记，严格意义上，她需要担当一部分的责任。 “段书记，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话说回来，你们的案子……下一步准备调查什么？” “还有一些零星的相关小案子，争取一起拿下，涉及的干部很广。当然，他们的问题并不是很大。” 张清扬望向两人，说：“我觉得还是要给这些干部一个机会，不能一概而论，我们不能把龙山市的干部全换掉啊！” 段秀敏和崔明亮对视了一眼，明白了领导的用意，点头道：“请张书记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 “嗯，我相信你们能行，争取节前把案子结了，节后就让法院宣判吧，咱们别像其它地方，查个干部查好几年，让老百姓说三道四！” “是啊，这种风气很不好，越是高级的干部，案子越是不好查！”段秀敏深有感触，一般像于臣这种案子，没有个两年是不会有结论的，这也算是华夏官场的特色了。 “呵呵，春节之后，由省委出面，进行一系列的制度改革，加强党的领导和群众的监督，如果再不改，会让老百姓失望的！有人说现在的执政党已经偏离了几十年前的轨迹，说我们一党专政必定会滋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其实我看不见得，只要我们加强了制度的改革，与时俱进，一党专政也可以很好，我们双林省就要做出一个表率，两会上我就想在这方面提提！” 段秀敏和崔明亮佩服地点头，他们明白，现在的张清扬完全站在党和国家领导人那个角度去看待问题了。现在听张书记的意思，他的脑活里活泛着一个又一个的执政思路。这位年轻人身为双林省的领路人，注定要带给人们不一样的感受。放眼全国，也许这是双林省人民的幸运。段秀敏他俩在体制内混了一辈子，深知一位充满智慧的领路人将会深深地影响一代人，张书记正在改变双林省的官场风气，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的性格和手腕将影响双林省的未来走向！他们和双林省人民一样充满了期待。 两人离开没多久，郝楠楠带着文件赶过来了，她这次是真的有事，龙山市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该轮到组织部出马了。 郝楠楠计划了一个干部的调整名单，交给张清扬笑道：“现在来说只能是一个购想，因为案件还没有结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干部牵扯进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春节后再定吧，让我们都过一个消停年！” 郝楠楠笑道：“哼，你消停了，我们可就不消停了，我敢说这个年将有很多干部来看我，龙山、青水的干部也不敢消停啊，生死未定，他们能过一个消停年？” 张清扬摆手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看他们自己了！” “你啊……就坏吧！”郝楠楠咯咯笑着，“那啥……姚秀灵正在热烈中呢！” “哈哈，姚秀灵真的把情况告诉你了？” 郝楠楠忧伤地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好女人，虽然有点风骚，但也命苦，她真的没像表面上那么风流。她现在和我的关系很好，什么事都和我说，怎么说……我也是媒人嘛！” 张清扬笑道：“那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喝王八汤……这两个人就在一起睡了。”郝楠楠满脸红润，兴奋地说道。 “呵呵，省长好福气啊，那个女人……男人见了都会冲动的！”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不料此言引来了郝楠楠的白眼，她气道：“你也动心了？” “呵呵，你啊……吃醋了？”张清扬摆摆手，“姚秀灵是不是很幸福？” “这个傻女人啊，自从省长和她上了床，她就以为胡常峰看上她了，担愿胡常峰不是玩玩！” “这可不好说，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成不了。”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你可以提前给姚秀灵打打预防针，免得她太伤心。”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了你的政治目的，就让胡常峰这么玩了她？” 张清扬摆摆手，说：“有一点你说对了，姚秀灵对他动心了，虽然我安排她们在一起的确有其它目的，但这对姚秀灵来说并非没有好处。” “哼，被胡常峰骗……还说有好处？” 张清扬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姚秀灵得到的幸福感更大吧？身为女人，这点事你还不懂？” “你啊……”郝楠楠也笑了，“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姚秀灵这个年纪守寡，现在可以光明正大与省长……到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对，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和省长上床！”张清扬很无耻地说道，其实和十五年前相比，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不再纯洁，他考虑事情完全是官场思维。这也怪不得他，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你们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郝楠楠气得骂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胡省长好福气啊，和这样的女人上床……”瞧见郝楠楠脸色不善，转移话题道：“说良心话，我也觉得对不起姚秀灵。你放心吧，只要她完成了任务，我会给她奖励的。” 郝楠楠郁闷地说：“可怜姚秀灵，她还以为你是真心把她介绍给省长，现在被你利用都不知道！” “只要她高兴就可以了，没必要知道其它的，而且我这么做真的对她没有坏处，今后你会明白的。” “怎么……这又是你的一步大棋？” “呵呵，你早晚会知道的！” 郝楠楠起身走到张清扬面前，弯下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我和姚秀灵相比，谁更有诱惑力？” “当然是你了！”张清扬没想到她还真的吃醋了。 “算你乖！” “你回去忙吧，我还有事情处理。”张清扬挥手赶她。 “臭男人！”郝楠楠妩媚地骂了一句，扭身刚要离开，又回头屁股一抬坐在了张清扬的桌上，笑道：“你知道那天晚上为何胡常峰有点失态吗？” 第1790章 神秘兮兮 “失态？”张清扬笑道：“我怎么知道啊，不过……不叫失态吧？他们都是成年人，喝点酒状态当然就有了，更何况姚秀灵艳丽无比……”下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郝楠楠瞪了张清扬一眼，说：“那种事当然是正常的，不过姚秀灵可是对我说啊，那晚的胡省长很变态，呵呵……这可不是一碗王八汤就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张清扬有点明白了。 “哈哈，还记得我和你的……吗？” “呃……”张清扬的脸有点红，细想之下振惊了，站起来说：“难道……” “这个女人啊……还真是个有心计的，她那晚做的菜里面放了一些……呵呵，催情的东西……” “哈哈……”张清扬笑得弯下腰，手捂肚子，真没想到姚秀灵还有这一手。笑完之后，张清扬有点想明白了，盯着郝楠楠说：“姚秀灵就是真有这个想法，应该也没有这个胆子吧，除非有人给她撑腰，你……” “这事……和我可没关系啊，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郝楠楠被张清扬看得心里发毛，赶紧逃开了。 张清扬越想越有趣，笑了一上午。 下午，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神秘兮兮地来找胡常峰，迎面碰到了王云杉，表演有些不太自然，急匆匆地就走了。王去杉盯着他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心想他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林子健机警地关上办公室的门，满脸严肃地对胡常峰说：“老领导，您看……”说完，从小黑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胡常峰面色不动地把信封中的东西倒出来，是十来张图片，看样子是晚上拍的，不过却很清晰。当他看到相片上的内容时明显一惊，皱着眉头道：“你胆子太大了！以后可不能冒险啊，万一被发现……” “您放心，我有分寸，”林子健笑了笑，“不过您说得对，是挺冒险的。” 胡常峰捏着相片问道：“你说怎么办？” “当然不能交给纪委，那就没意思了。” “嗯。” “我觉得你可以和他谈谈，您说呢？”林子健说道。 胡常峰想了想，说：“这件事还真不好办，我不想要挟任何人。” “省长，这不是要挟，如果是帮他呢？”林子健狡黠地笑了。 胡常峰也笑了，他当然明白怎么处理，只不过有意问问林子健罢了。他点头道：“你还真了解我！” “呵呵……”林子健开心地笑了。 胡常峰一张张地看着相片，微笑道：“还真是漂亮啊，让人羡慕！” “呵呵……您……您的女朋友也不差嘛！”林子健见胡常峰高兴，便开起了玩笑！ “你个老小子！”胡常峰瞪了他一眼，“于臣自首了。” “算他聪明！” “怎么讲？” 林子健解释道：“于臣很清楚，他如果不跳出来，这个案子就不会结束，那么还有更多的人心慌，第一个不安的就是老李。所以……” “嗯，我也怀疑是老李让他自首的，看来这个案子快结束了，张书记算是把老李给得罪透了！”胡常峰玩味地说道。 林子健说：“难道于氏兄弟难逃一死？” “九条人命……你说呢？” 林子健摇摇头，说：“凭良心说，这件事还真不怪张书记，他要是保下于家，那么媒体和群众会把他骂死的！” “老李一根筋，他才不会想这些事！”胡常峰淡淡一笑，“这也……正好为我所用！” 林子健点点头，说：“最近卫生厅的工作吸引了不少人。” “我知道，吸引就吸引吧，我不就是谈个恋爱嘛！” 林子健忍俊不禁，想到老领导那位风骚入骨、性感得一塌糊涂的女朋友，他也有点心动。 胡常峰话峰一转，问道：“鑫鑫最近怎么样？” “这孩子不错，懂事了，知道进步了。” “什么意思？” “他和几个北江省的朋友在江平成立了一家装饰公司，只不过现在是淡季，效益不是很好。” 胡常峰皱了下眉头，说：“开公司？他不会是打着我的旗号吧？” “按照您的意思，我没让他公开身份，只不过帮了点小忙。” “哼，那个不成器的孩子，不给我惹事就行了，我对他没什么指望！”胡常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林子健摇头道：“老领导，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您低估了他的能力，鑫鑫只要走正道，还是很聪明的！” “聪明？哼，鬼机灵吧！”胡常峰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正聊着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胡常峰威严地说了声请进。门被轻轻推开，姚秀灵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看到林子健也在场，小脸立刻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秘书长，您也在啊！” “哦……姚厅长，您好！”林子健起身和她握了下手“姚厅长，有事吗？” “嗯，找您谈些工作。”姚秀灵乖巧地回答。 林子健马上说：“姚厅长，您和省长谈吧，我先回去了。” “不不，您先忙，我出去等一会儿。” “我真的谈完了，秀灵同志，你坐下吧！”林子健热情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呵呵……”姚秀灵发生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妩媚地对林子健点点头。 林子健笑着拉上房门退出去了。林子健一走，胡常峰也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别看他在林子健面前没把姚秀灵当回事，其实这阵子也偿到了甜头，他还真有点爱不释手。 “秀灵，你找我什么事？” “我如果说没事，就是想来看看您……行不行？” “胡闹！”胡常峰佯装发怒，“那你出去吧。” “哦，那我就走吧。”姚秀灵也板着脸站起来，扭身就要走。 “等下！”胡常峰站起来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怎么……真走？” “您不是赶人家走嘛！”姚秀灵撒娇般地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还真走啊？”胡常峰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个女人，还真会摸男人的心思。 “不走干嘛，等省长骂我？”姚秀灵厥着小嘴，小脸阴沉下来。 “你呀！”胡常峰绕过桌子来到她的近前，双手抚摸着她的小脸，陪着笑脸说：“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那你向我道歉！” “好好，对不起！”胡常峰笑着说道。 “讨厌，”姚秀灵扑哧一声笑了，“你就知道追弄人家。” “好啦，我的秀灵，乖乖，坐下……我给你倒杯茶！”胡常峰拉她坐下，尽显殷勤。 “哼，这还差不多！”如果是在平时，有干部来见省长，秘书早就泡茶进来了，但姚秀灵很特别，秘书长可不敢进来当电灯泡，万一领导在办公室里喜欢搞点什么，那可就…… “来吧，偿偿我的红茶！” “谢谢省长！”姚秀灵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放下之后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说：“请省大人签字！” 胡常峰打开一瞧，是一份“要钱”的文件，卫生厅想要五十万更换办公设备。五十万对个省长来说当然是小事，但是他表面上很为难地说：“这个年底了……财政有点困难啊！” 姚秀灵瞥瞥嘴，不满地说：“财政厅的老金说了，只要您签字，他就放钱，五十万不是难事！” “好啊你……将我的军！”胡常峰不再说话，笑着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坚着写了同意两个字，并且还在后面画上了一个实心的点。意思很明白，不但要“一办到底”，而且要“全心全意”！ 姚秀灵看着文件笑了，伸手摸了下胡常峰的脸，“瞧你，胡子也不好好刮！” “怎么……你怕扎？” “讨厌啊你！”姚秀灵羞红了满脸。 胡常峰很意外高美菊选择这个时候回到江平。高美菊看到胡常峰送姚秀灵出门，也有点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打招呼道：“胡省长好，姚厅长，过来公干啊？” 高美菊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姚秀灵心中有鬼，一句“公干”在她听起来别有用意，小脸立刻羞红了，尴尬地点头道：“是啊，找省长签字，高主任，我先走了。” “再见。”高美菊淡淡地回应道，她的级别比姚秀灵高，自然不会低三下四。 “高主任，进来坐吧。”胡常峰生硬地把高美菊让进来，亲自泡了茶。 “谢谢省长，我也不敢当啊！”高美菊用力地嗅了嗅鼻子，笑道：“姚厅长的香水味道真好闻！” 胡常峰头有些大，红着脸说：“高主任，找我有事吧？” 高美菊掏出文件，说道：“胡省长，马上春节了，我回来述职，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胡常峰看了眼时间，虽然还有文件没有看完，但他却说道：“行，你汇报吧。” 高美菊正襟危坐，摊开文件认真地汇报起各种数字。胡常峰有些失神，一想到自己和姚秀灵的种种，他就感觉有点对不起高美菊。高美菊和姚秀灵不同，虽然两人在传言中都很风，但是通过接触，胡常峰对这两个女人做了很好的对比。 第1791章 充满了歉意 高美菊是那种为了工作才和一些男人产生纠集的女人，她的风流或许是后天的，面对家庭她应该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女人；而姚秀灵是天性风骚，又懂得生活，带着一点小资情调，这种女人可以当成情人，但是如果当老婆，会有很多的制约性，胡常峰可不想后半辈子给自己找一个领导。高美菊就不同了，她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处处替男人着想，两人酒后意外发生关系后，她想得更多的还是胡常峰。因此，胡常峰心里充满了歉意。他总感觉自己和姚秀灵“恋爱”，对高美菊十分的不公平，最起码姚秀灵还有一个省长“女朋友”的公开头衔。 高美菊汇报的同时，不停地偷偷打量着胡常峰，看到他有些分神，但也没当回事，继续汇报着。其实高美菊回来述职，多半是因为江平的传言，她知道最近胡常峰和姚秀灵好上了，她有点将信将疑，就想回京看看。高美菊自从知道胡常峰也是一个人后，心里要是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但是高美菊想慢慢的发展，却没想到被姚秀灵抢了先，所以她很不服气。 四十分钟过后，高美菊终于汇报完工作了，轻轻合上文件，笑道：“省长，请您批评指正。” “很好，都很好……”胡常峰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脑子有点乱，其实他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直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省长，您在想什么？”高美菊直勾勾地盯着胡常峰问道，目光有些幽怨。 “我……你都汇报完了？”胡常峰失态地问道。 高美菊扑哧一声笑了，长叹一声，满脸的忧伤，轻声道：“都说恋爱可以让女人变傻，难道男人也会变？” “美菊……”胡常峰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我……和姚秀灵……的事情，你知道了？” 高美菊瞧着胡常峰的失态，心中怔怔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瞧他的表情好像很对不起自己，难道…… “美菊，其实……有些事你不懂。”胡常峰见高美菊还不说话，目光呆呆地说道。 高美菊眼角有些湿了，小声道：“也就是说……传言都是真的？” “呃……从某方面来说，是真的，我和她……” “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嗯。”胡常峰点点头，在高美菊面前，他忘记了曾经和姚秀灵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想着的都是高美菊。 “那……恭喜省长，秀灵很漂亮，还那么年轻……你们很合适。”高美菊强忍泪水，起身道：“我……我的工作汇报完了，您也快下班了。” “不……”胡常峰拉住高美菊的手，“不要走！” “省长，请您不要这样。”高美菊扭开头，试图甩开他的手。 “美菊，我……我对不起你！”胡常峰拉着她向后一拽，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上次的事……”胡常峰真的失态了，以他的智商和能力，平时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他不懂为何面对高美菊，会如此的心慌，仿佛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太意外了，以他纵横官场多年的经验，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姚秀灵时，他可是应对自如！ “不，请您不要说了！”高美菊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推开胡常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那事……不怪您，我……我也喝多了。” “不，怪我！”胡常峰满脸的忧伤，“美菊，我很后悔……” “可我没有后悔……”高美菊冷冰冰地推开胡常峰，转身离去了。 胡常峰愣在原地，挥手打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我真蠢，怎么能这么说话！”胡常峰想追出去解释，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但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位省长！ 唐小林正赶上下班时间来找张清扬，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直接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唐小林没有拒绝，笑道：“那我可要宰你一顿，一天没吃东西，头都饿昏了！” 两人边说边走，上车后，张清扬关心道：“你啊……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是不想吃，是没时间啊！”唐小林苦笑道：“基层的工作可不比团中央，我现在真的有点恨您，要不是您跟老头子扯，他也不会让我来延春！” “哈哈……那怎么办？要不我向中组部打个招呼，就说受不了基层工作的辛苦，把你调到我身边当秘书？” “呵呵，我情愿给你当秘书！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喜欢上延春了，我好好研究了你的发展计划，如果可以实现，那么……” 张清扬笑道：“这就看你的喽！” 唐小林说：“我最近一直在跑这件事，上次不是向您汇报过了，阻力很大，这段时间没闲着！” “我知道，你辛苦了，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想了很久，延春要是发展起来，只能委屈你来当州长了！” “委屈到没什么，只是……我不希望被人骂。” 两人说话间，彭翔把车开到了龙华宾馆，沈慧茹等在门口。张清扬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说道：“就两个人，你看着安排，别浪费了，我自己买单。” 唐小林笑道：“书记真小气，要不就要两碗面条得了！” 沈慧茹掩着小嘴，说：“就是张书记小气不出这个钱，我也要请唐州长啊！” 唐小林对沈慧茹笑笑，说：“多谢沈总给我这个面子！” 两人来到包厢，沈慧茹下去安排了。张清扬问道：“怎么样？” 唐小林摇摇头，说道：“有一部分人是无法说通的……” “如果是一小部分，那就可以忽略不计，还是那些人？”张清扬沉思着问道。 唐小林点点头，说：“除了一些保守的专家，就是那一类干部。” 张清扬知道“那一类”干部是哪一类，摆手道：“我张清扬想做的事，没必要受那一小部分人的制约。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大部分人支持，这个计划能不能通过？” “这个……我又不是内务院的领导！”唐小林知道张清扬是问唐总的意见。 张清扬叹息道：“内务院的相关部门领导……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吧？” “是的，虽然那一类人力量小，不过还是有些能耐的！” “哼！”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唐小林见到他皱眉，突然间不敢说话了。她发现张清扬给她带来的压力同父亲一样，仿佛他站的位子已经很高了。张清扬见她不说话，笑道：“怎么了？” “被你吓的！” “哈哈……大姐，说实话，我真的很吓人？” “嗯……怎么说呢，你有的时候是挺吓人的！” “呵呵……”房门被敲响，服务员端上菜。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吧！” 唐小林也不客气，笑道：“麻烦兄弟给姐倒杯果汁，我是真的不想喝酒了！” 张清扬点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结果如何？” “除掉那小一部分人，其它人我可以搞定，内务院相关部门的干部也被我说服。另外……就剩下一些专家学者了，有些老顽固怕是要持强烈的反对态度！” “呵呵，那些老头子一碰到类似事情就会跳出来，他们反对就反对吧，如果从专业知识方面和他们辩论，我自信还是有点货的！” “是啊，谁不知道张大书记是这方面的人才啊。好几个博士头衔呢！”唐小林顾不得说话，低头吃菜。 “慢点，没人和你抢！” 唐小林喝了口果汁，抬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很被动，一些专业杂志上已经有人发评论文章讲起我国的民族政策了，暗指延春的辖区改革，我们应该有所行动吧？” “确实，总不能闷头不语。”张清扬反问道：“石川市干部的情绪怎么样？” “按照我们之前想的办法，同他们私下里谈过，与预想中的一样，他们关心的还是自身命运，只要把他们安排好，大的事情不会出。” “那我就放心了，那些老干部呢？” “老干部有点麻烦，他们担心找不到组织。石川都没了，怕今后没人把他们这些石川的老领导当回事了！” “恶习！”张清扬放下筷子，气愤道：“我们国官的恶心真是太多了，体制需要大改啊！” 唐小林叹息道：“我爸曾经和我谈过，他上任十年，最让他失望的就是对体制的改革，他说自己没有完成这项任务，希望今后有人替他完成。” “这事敢不能把唐总，世风如此，稳定还是要的！” 唐小林说：“外人都评论你是激进的改革派，其实我觉得你一定也不激进，是一位很稳的年轻人！” “哎，懂我的人太少了！” “少？”唐小林的脸上挂着笑意，有点耐人寻味。 第1792章 一点就透 张清扬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别的含意，脸有些热，赶紧说：“你不是饿了嘛，快吃吧！” 唐小林咯咯笑了，说：“我的能力就能做这些事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张清扬脑子里开始想着办法，正如唐小林所言，总这样被人批评也不是个事。 就在此时，唐小林突然问道：“国企改革今年的任务完成了，明白有了经验，计划会更多吧？” “嗯……”张清扬突然眼前一亮，笑道：“有了！” “什么？” “呵呵，我是想可以宣传一下双林省的正面新闻了！” 唐小林盯着张清扬看了目的地，怎么也看不透他的内心到底想什么。 “对了，穆公生病了，您知道吧？”唐小林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嘴。穆公，自然就是穆喜之，不但是位国学大师，更是党和国家领导人，被当今大首长和唐总尊称为老师的人，更是唐总真正的老师。张清扬也是他的关门弟子。 “听说了，昨天同师母通过电话，应该能挺过去。”张清扬想到自己的恩师，脑中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浮出了微笑。 唐小林也笑了一下，心说父亲真是厉害，眼前的年轻人一点就透！ 张清扬瞄了眼唐小林，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高美菊约孙艳茹出来吃饭，孙艳茹如约前来。高美菊见到孙艳茹的第一面，抱着她痛哭，把孙艳茹整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安慰了好半天她才不哭了。 “美菊，你怎么啦，回来就哭……谁欺负你了？”孙艳茹不解地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这可是张书记的一步大棋啊！ “艳茹，我以为他心里有我的，可是……没想到他和其它男人是一样的，只是玩玩……玩玩而已！” “谁……你说胡……” “不许提他的名子，恶心！” “怎么了？” “可怜我……白”高美菊抓起一杯白酒，全部喝干了。 “美菊，怎么了？你别这么喝啊，会醉的！”孙艳茹抢下她的酒杯，“我不反对你喝酒，可你……慢点，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他跟姚秀灵的那事……你还不知道？” “哎，这事啊……也怪张书记，他怎么知道胡省长先和你……那个了！” “不，这事不怪张书记，就怪他自己，他如果心里真的有我，就应该拒绝和姚秀灵在一起！” “其实男欢女爱这种事……你还可以争取，他们又没有结婚！再说……你们那一次，不是喝酒了嘛，也不能完全怪他！” “对，正是我们喝酒了，我承认……是我贱，我是有意的，但是……我……我以为他是真的对我有那想法！要不然你以为我就那么贱！” 孙艳茹盯着高美菊的眼睛，说：“你要这么说，这件事还得怪我，好像是我和你这么提的吧？我当时听说胡省长是单身，就觉得你有这个机会，你现在要不要和我绝交啊？” “艳茹，你别闹了！”高美菊擦了擦眼睛，“这事可不怪你，要不是我想高攀……哎，其实也没损失什么，就是心里不平衡。她姚秀灵凭什么抢到我前头啊？” 孙艳茹掩着小嘴笑，说：“所以你更不能退缩啊！” “什么意思？” “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没结婚，你可以再争取！” “我……还可以吗？” “干嘛不可以！”孙艳茹笑了笑，“难道你比姚秀灵差吗？那女人会的咱女人不都会？” “去你的！”高美菊笑了笑，心里开始活动着。 “我说真的呢，美菊，你行的！” “真的吗？” “你告诉我，是不是想和省长认真过日子，好好照顾这个男人，真心跟着他？” “嗯……”高美菊羞涩地点点头，自从孙艳茹在她面前提了一嘴之后，她就有这种想法。 “那就把他抢回来！你今天去见他，他都说了什么？” “哎，说对不起我，看那意思……有点古怪，还说后悔和我……” “那你就还有戏！”孙艳茹大笑道，“美菊，拿出你的勇气来，把你的男人抢回来！你才是省长夫人呢！” 高美菊拧了一把孙艳茹，说：“你就别逗我了，我就是不甘心，他不跟我好，也……不能跟姚秀灵好，和别的女人我不管！输给姚秀灵……我就是不服！” “对喽，这才是我认识的美菊！”孙艳茹兴奋地摸着她的头发，“来吧，我好好陪你喝两杯！” 高美菊苦笑。 “哈哈……”孙艳茹大笑，心说张书记还真是好眼力，怎么就猜准高美菊可以呢？ 今晚的胡常峰明显不在状态，但是他还是被面前的女人吸引了，只不过精神不够集中。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有能力，能把一个分心的男人哄得有反应，可见她的能力。 然而胡常峰在看她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出现另外一个女人。可惜那天喝酒了，并不能完全回忆出那个女人身体的一切。 林子建坐在车里等在路边，快要到十点了，才见到马元宏从小区里独自开车走出来，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时间记录在笔记本上，随后也离开了现场。林子建还有他的约会，省府办一处的马副处长已经等不急了，催了他好几次。 当天晚上，张清扬与唐小林分手后回到家里做了两件事，一是给陈静挂了电话，二是躲到书房里写文章。通过唐小林的暗示，自从升认省委书记后低调了几个月的他准备做点事情了。他想高调一下，也想利用利用身后的背景，向那些反对他改革的人发起还击…… 这个平淡的冬季的夜晚，发生了许多不平淡的事情。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同林广传深谈，他们已经谈了一上午。林广传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他还在不停地记着。自从那天晚上与唐小林谈完后，张清扬就开始运作着新一轮对双林省的宣传活动。 最近两年来，双林省从全省最落后的几个省，发展速度突然跳到了前面，它的变化有目共暏，但是张清扬并没有如何的宣传。他深知自己过于年轻，又处在这样敏感的位置上，暂时还是少在媒体面前出头。不过要想完成对延春的一系列改革，就需要宣传双林省的成功。那天唐小林的到来，现实给张清扬敲响了警钟。 总有那一部分人看张清扬不顺眼，盲目地反对，没有原则，只要他说对，那些人就说不对。他说不对，那些人就说对。张清扬知道这股力量不算小，之前有所忽略，现在想做点什么事了，才把他们重视起来。唐小林那天的到来并不是偶然，张清扬明白她有所暗示。这些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背后的那位德高望重的领导，想借唐小林的嘴对张清扬说些什么。 邻近春节，是宣传部门发挥的好时机.每年这个时候，各省、市都要宣传一下当年的工作，算是做个总结。张清扬把林广传叫来，进行了认真的吩咐。林广传也是老宣传了，听了老领导的指示，立刻会意，脑海里已经盘旋出了具体方式。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道：“国企改革是今年的重中之重，也是我们改革中的重点一项，双林省还在继续改革，国企改革只是其中一项，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世人明白改革是发展之路，改革是立足之本！事实也证明，我们的改革是成功的，是有成效的！江平、辽河、平城、松江，这几个重要城市都生机勃勃，这就是我们的成功！” 林广传拍着胸脯保证道：“张书记，您放心吧，我回去后就召集相关部门开会，按照您的指视拿出一个方案来，请您审阅！” “呵呵，不必了，我该说的都说了。” “也好，那我就着手操办了！” “嗯，同时我也提醒你，如果上级部门需要……你们一定要配合好！” 林广传捉摸着领导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行了，那就这样，有事情我们再联系！” “张书记，我突然又有一个想法。”林广传起身说道。 “讲！” “在官方媒体宣传的同时，是不是请民间媒体与我们合作？” 张清扬眼前一亮，点头道：“原则上我支持，但要注意监督，还是那句话，不要神话某个人。” “呵呵，知道……知道。”林广传退了出去。 孙勉直接走进来，手中拿着文件说：“我写好了，您看看。” 张清扬接到手里看了看，笑道：“我这些年当领导当习惯了，写文章就不行了，有时候知道那个意思，可就不知道怎么写，多亏有你啊！” 孙勉笑道：“那是您谦虚，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我写的文章全是跟据您的指示写出来的，有您的提纲在，我容易多了！” “呵呵，不说这个，我想……也许这是你给我写的最后一篇文章了！”张清扬放下文件，语气有些伤感，“我不看了，你认为行我就带走。” 第1793章 一个聪明人 孙勉低下头，小声道：“那您等我再看一遍的。” “行，认真点！”张清扬笑了。 “张书记，假如……假如有一天你离开双林省，会把我带走吗？”孙勉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你没有让我失望！” “谢谢书记！”孙勉十分激动，他是一个聪明人，心里很清楚，只要领导对自己不放弃，他这辈子就有希望。 “改完了就送过来，我下午就走。” “这么急？” “没几天就过年啦，不急不行！”张清扬笑道。 “好的。” “这次你就不用跟着，也许我明天晚上就能回来。” “知道了。”孙勉转身退了出去。 省长办公室，胡常峰正在通电话，对方是贵西省省长乔炎彬。 乔炎彬笑道：“老胡啊，这次不能帮你喽，或许还要给你找点麻烦！” “哈哈，延春那事和我没关系，全是他的主张！” “说来惭愧，虽然延春的想法有些夸张，但如果真的可以成功，那么成果会很惊人。可是……我们不能允许他拥有这个试验的机会，正如你所说，我不能再让着他了！只可惜啊，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好点子！” 胡常峰默然点头，他知道乔炎彬现在是真的急了，自从乔家在高层失去根基，刘系取得进步，张清扬又成为双林省委书记之后，乔炎彬的未来已经不被人看好。或许通过这些年的隐忍，他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光环和灵气。胡常峰与张清扬有个想法是一致的，虽然他们没有交流过，那就是关于当年乔炎彬选择远走贵西，他也觉得那是一招烂棋。那是曾经聪明如神的诸葛亮失败的地方，乔炎彬的脚步还真和这位圣贤有几分相似。 “老胡，其实我也很无奈，这是第一次单纯的从政治出发！”乔炎彬的声音多了几分悲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注定是身不由己！”胡常峰知道乔炎彬动真格的了，过去他与张清扬的竞争，完全出于政见的不同，以及家世的原因。但是现在，他是完全从政治角度出发了，或许从现在起，今后无论张清扬提出什么政策，他都会号召他的支持者反对。对于一个心怀抱负的政治家而言，这确实有点悲哀。 “呵呵，听说你在热恋？” “你啊……还开我的玩笑！”胡常峰笑道：“我一个单身青年，谈谈恋爱不违纪吧？再说这是张书记帮忙牵的线！” “他到是有心啊，可是我真的想不通，这步棋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想示好吧，我感觉到了，自从我到来之后，他并不想针对我，也许真的想平稳的在双林省干几年。” 乔炎彬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他这么想，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只不过……” 胡常峰知道他担忧什么，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给他找点麻烦的，想用女人收买我？做梦！” “当然，你还是要以自己的前程为主。另外，他给你介绍女朋友这件事，真的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呵呵，这种事他还是无法坑人的，美人计？就是那个女人真听他的，他也不敢用啊！” “春节上京我们聚聚吧，大家好久没见面了。” “行，那就这样。”胡常峰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准备挂电话。 乔炎彬笑道：“好啊，再见。” 胡常峰握着电话呆想了一会儿，说了声请进。秘书长林子健走进来，说：“我刚听说张书记下午要进京。” “知道什么事情吗？” “据说上发改委谈点事。” “呵呵，狐狸也等不起喽，决定主动出马了！” “省长，这是省委那边发来的各位常委春节值班的时间，以及今后几天所需要的走访活动。”林子健把文件交了上去。 胡常峰打来瞧了瞧，笑道：“按照指示办吧！” “行，那我安排一下。” “你春节回北江吗？” “想回去看看……” “别以我不知道你回去看谁！”胡常峰瞪了他一眼，“老林，你要谨慎啊！查别人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不被查！” 林子健的脸红了，他知道老领导这是在敲打他在女人方面要低调行事。他要回北江省，一是看看父母，但最主要的还是同北江省的老情人碰面。在女人方面，林子健可是一把好手，从政这些年，经营了不少各类女人。胡常峰当然不会管他，刚才也是有感而发，他听到了一些省政府的传闻，这才敲打一下。 “我……我明白了。”林子健讪讪地擦汗。 “我对你还是放心的，去忙吧。”胡常峰也不想深说，必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嫡系干部。 林子健赶紧离开，心里有点发虚。刚回办公室，正巧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副处长冯小乐满脸笑意地走出来，声音仿佛都滴出水来：“秘书长啊……您可算回来啦，人家都来三次了！” “进来说吧。”林子健板着脸，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上过你几次就得意忘形了？ 冯小乐刚关上房门，哭着鼻子说：“张哥，我被骂了。” “谁骂你？” “还不是那个老女人，老变态！” “你又怎么得罪徐处长了？”林子健知道冯小乐说的是一处的处长徐灵菲，一个五十岁的大妈级人物，在省府办干了一辈子。 “哎，报了个财务表出现点问题，她被‘王更年期’给骂了，所以……” “停停……”林子健听到冯小乐满嘴的外号，赶紧说道：“以后说话注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冯小乐笑了一下，“人家这也是开个玩笑嘛，再说这是私下里，没有外人啊……”她双手攀着林子健的脖子，身体贴上来，。 他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道：“私下里也不能这么说，这是在办公室，知道吗？” “好凶啊！”冯小乐撅了下小嘴。 林子健问道：“你是说徐处长被王云杉骂了，所以心情不好？” “反正她们俩就是看我不顺眼！” 林子健无奈，只好说：“你再等等，过完年她就要退二线了，你急啥？” “真的啊？”冯小乐兴奋了，如果能成为一处的处长，那她也就不白跟林子健了。 “嗯，真的，徐灵菲年纪大了，也该退二线了，给她个副厅的巡视员闲职！” “副厅啊！”冯小乐有点嫉妒。 “你现在副处……也不急嘛！”林子健笑了，“嘿嘿，年后我就能让你转正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子健不禁想到了那个关于副处级女的笑话。 “谢谢张哥！”冯小乐捧着林子健的老脸。 “行了，行了……不舒服。” 冯小乐低头一瞧，满脸的笑意，媚意横生地问道：“怎么样……想我了吧？我是不是很有媚力啊？” 林子健捏着她狠狠地掐了一把。 林子健忍着火气，想着老领导刚才的敲打，正色道：“小乐，你以后要低调，知道吗？” “我怎么高调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后少利用我的旗号吓唬人，知道吗？” “我没有啊！”冯小乐有点心虚，她现在确实以胡建涛的女人自居，所以有点不把徐处长放在眼里。可这个老女人也真是变态，硬是和王云杉一起处处压着她。 “总之以后要注意！” “知道啦！”冯小乐不高兴地点点头。 张清扬到达京城时天已经黑了，刚下飞机就瞧见一辆挂着特种牌照的车停在一旁，属于二级警备，在京城拥有特殊的权利，就是戒严的道路也有权利开上去。身为常委的女儿，同时又是民政部部长，没开着辆一级警备的车，已经算是低调了。 见张清扬走下来，一位洋娃娃般的小丫头跑过来，紧紧搂着她的腰。张清扬一把将她抱起来，吻着她的小脸道：“妞妞，冷不冷啊？” “爸爸，我不冷！”妞妞摇摇头，捧着爸爸的脸娇笑。 张清扬抱着女儿钻进了小玉的车内，身后的彭翔不用言语，直接坐上了张素玉身后的另一辆车中，那是她的警卫，里面的人算是彭翔的师弟。 “小玉，等了很久吧？” “还行，我说在家等你，你女儿不让！”张素玉笑道。 “我的女儿就是疼爸爸！”张清扬受不释手地说道。 “爸爸，你要给我新年礼物！”妞妞撒娇地说道。 “好好，都有礼物!”张清扬在妞妞面前就是一位慈父。 “先回家？” “先在外面吃饭吧，吃完我直接去见老师。”张清扬说道。 “时间安排得这么紧？”张素玉有点不高兴了。 “没办法，年底了，我也是抽时间来的。” “原来不是看我们娘俩的！”张素玉满脸的委屈。 “老师还在疗养，我又不是不回家了。”张清扬抚摸着张素玉的头发，“晚上等我回家。” “几点回来？”张素玉还是冷冰冰地问道。 “很快的，我答应你肯定回来住。” “哦。”张素玉答应得冷淡，但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妞妞坐在爸爸怀里笑了笑，小脸通红。 第1794章 双重保护 “丫头，你笑什么？” 妞妞贴在爸爸耳边，小声道：“妈妈在家给你准备了晚饭……” 张清扬敲了下妞妞的头，对张素玉说：“先回家吧，也差不了多长时间。” 张素玉窃喜，点点头没应声，看来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一家三口先回家吃了饭，张清扬告别恋恋不舍的妻女，让彭翔开着张素玉的车送自己去见老师。此行拜见穆喜之，张清扬是有目的，他想借助老师在学界的威望帮助自己。 穆喜之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所住医院张清扬来过。刘老曾经不止一次到过这里修养，只不过他住在另一栋别墅里面。医院受到武警和中警卫的双重保护，张素玉的车在这里也需要接受检查，只不过穆喜之提前打了招呼，张清扬才没有下车受检，但车子还是被拦下，门卫认真地查看了两人的证件。 来到6号楼门前，张清扬让彭翔等在车里，门口迎来了一位中年女子，戴着眼镜，一身书生气，正是q大的哲学教授陈儒，也是穆喜之唯一的女弟子，平时不教课时，便跟在老师身边做些秘书工作。穆喜之身边的秘书不止一位，安排她出来，可见对张清扬这位关门弟子的重视。 “师姐，您怎么出来了！”陈儒比张清扬大几岁，张清扬对她十分尊重。 “张书记，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你。” “师姐客气了，还是叫我清扬吧，不习惯，这又不是公众场合。” “清扬，跟我来吧。”陈儒也不客气，作为一名学者，她的个性也很强。 在陈儒的引领下，张清扬来到楼上的病房，楼下的大客厅里，张清扬看到了一些忙碌的年轻人，他们正是穆喜之的秘书班底，看情形，正在按照穆喜之给出的提纲编辑书。即使身患重病，穆喜之的工作也没有停歇。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医院，在穆喜之的影响下，仿佛成为了一家文化研究机构，小楼里处处体现了穆喜之的文化特色。 穆喜之正躺在床上看报，床头柜上已经摆满了厚厚的一沓报纸。老师有看报的习惯，各门各类都看，这也是他学识渊博的原因。张清扬记得曾经同穆喜之谈过现在的黑客通过互联网无所不能，甚至可以应用到战争时，穆喜之马上打开电脑给张清扬看他编写的病毒小程序，看得张清扬瞠目结舌。穆喜之不止一次告诉张清扬哲学乃学科之母，只要你有一天真的有所悟，那么事上将无难事。 穆喜之看到张清扬走进来，笑眯眯地放下报纸，轻轻地说道：“来啦？” “老师。”张清扬恭敬地打着招呼。 陈儒泡上两杯茶，问道：“老师，还有什么吩咐？” “你先下去吧，按照我的意思，再把第二部第21篇文章看一下。” “好的。”陈儒对张清扬微笑了一下，转身退了出去。 张清扬兴奋道：“老师，你的著作要合集出版了？” “多年的夙愿了，可是感觉一直都有话没说完啊，现在……不等了，人无完人，更何况智者？”穆喜之叹息一声，“把我的床放下吧。” 张清扬见穆喜之现在是靠在床头的，知道他看报看累了，便把他的床向下摇了摇，让他半躺在床上。“老师，您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多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年纪大了，总有这一天。”穆喜之笑道：“拿出来吧。”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把文章掏出来，说道：“我要说的想法都在这里面，您帮着参考参考……”想想自己难得见老师一面，见面就提要求，他有些脸红。 穆喜之明白他的想法，淡淡地说道：“我活的年头不多了，能帮你就帮帮你，你又时间忙，怎么可能天天和我呆在一起啊！” 张清扬笑道：“您说得也对。” “你先坐吧。”穆喜之见张清扬还站着呢，心里稍是安慰，本以为他当了省委书记，会有所骄傲，看来他没有变，自己的眼光没错。 张清扬这才坐在床边。穆喜之一边看着文章一边说：“其实早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研究过你对延春发展提出的那几个概念，从理论上而言是可以实现的，但我国政治环境不同，阻力很大，你做好准备了吗？” 张清扬说：“您说的这些我都懂，这也是为何迟迟没有把我的想法公布于世的原因。其实早在几年以前，对于延春发展的想法就已经在我脑中形成，但那时的我不适合讲出这个大计划。现在不同了，我是省委书记，理所当然对本省的发展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改革。” “可是你的改革被人认为是错误的！” “那又如何，我是省委书记，双林省的最高长官，我有权利实行我的改革。” “可是我注意到在你的执政观点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意见，倾听大家的想法、百姓的意见。你曾经说过，人大代表制度，要体现出它的实用价值，那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张清扬微笑道：“这并不矛盾，我说的是对于民生建设产生分歧时，要尊重百姓群众的意见。可是，我对延春的改革是发展思路以及行政方面的，这正是党委和政府的主要工作，如果事事都要取得百分百人的支持，那我们无法做事，一般来说，只要有五成人支持，这个想法就可以立足，如果有七成人支持，那么这个想法多半会成功。” “你成熟了，看得出来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原本我很担心你能否驾驭得了省委书记的角色，现在来看，你完成得很出色！”穆喜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刚才说得很对，我们国家的人民之所以对官场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主要体现在一些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上面，政府的作法不但不合理，还带着强制性，根本就没有争取过人民的意见；但这并不代表着党委和政府的发展构想以及改革需要得到百姓的了解，这是宏观上的步调问题，只要可行就可以操作！”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穆喜之没有抬头，眼睛盯着文件，还翻了几页，张清扬知道老师可以“一心二用”，看似他在和自己辩论，但是又完全可以认真地看他带来的文章。 穆喜之接着说道：“我最近关注了一下媒体的呼声，有支持有反对，还有说你哗众取宠的，总的来说，六成支持者还是有的。那些部分专家的意见，你可以不在乎，因为他们是从民族角度出发。但是那一小部分干部的论调我认为你应该重视，虽然他们提出的反对意见过于保守，可是他们的反对想法也是一面镜子，你如果不把他们说的那几点处理好，成功了又如何？” “嗯，老师说得对。” 穆喜之又笑道：“当然，现在有些干部已经失去了原则，完全站在你的对立面上，对于这些人说的话的目的，你明白，我明白，上边……也有人明白。” 张清扬眼前一亮，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一位高级官员失去了政治理想和抱负，只为了升官去和对手竞争，他已经失去了上升的希望！” 虽然穆喜之没有明说，但是张清扬已经明白了上层对这个事的态度，至于为何迟迟没有表态，那是在等着他的表现，或者说是一种考验。张清扬暗自感慨，看来自己早就应该来找老师，多亏那天唐小林的提醒。他现在越来越坚信，那天唐小林的到来决不是偶然，她提到穆喜之的病情，也是在暗示张清扬寻找穆公的支持。这一切当然不是唐小林想到的，肯定是唐总，是他让唐小林暗示自己！张清扬激动不已，这位面临退休的老人，自己的老学长，心中还是向着他！ “你在想什么？”穆喜之看到张清扬失神，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老师，您现在能判断我的未来吗？” “呵呵，我可说不好，也不能说。”穆喜之明白张清扬这是在套他的话，其实他更想知道自己对乔炎彬的看法。穆喜之指着文件的标题读道：“坚持体制改革，增强地方行政能力……” “老师，有问题吗？” “文章不错，也是我的想法，不过这个标题，太直白了！” “您给改改？”张清扬把笔交到了穆喜之手中。 穆喜之想了想，微笑道：“有了！”他一边说一边在文件上写道：“改革创新是发展的动力，经济发展应坚持正确稳妥的政治方向。” “好，太好了！”张清扬拍手称赞。 穆喜之解释道：“关于你对延春的发展思路，有些人认为虽然是以经济角度出发，但却过于西化不适合我们的政治体制，有些激进了。所以这篇文章……” “明贬暗赞？” “对，你文章中的想法就是标题的意思，但如果从别人的嘴中说出来，从侧面就是对你们的一种表扬和支持，更在理论上形成了对你的支撑，同时也无声地反击了那些歪的言论。” 第1795章 放声大笑 “可是……这篇文章应该由谁发呢？如果不是我自己发表，那么……”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 “哈哈……”穆喜之手指张清扬放声大笑，“怪不得人家都管你叫老狐狸，我现在总算是见识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装愣充傻道：“老师，您什么意思？” “你小子少逗我！”穆喜之很开心地说：“你千里迢迢跑到京城看我，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改改文章的标题？” “嘿嘿……” “你小子啊！”穆喜之手拿文件，签上自己的大名，写道：“转《为民日报》及《国内动态清样》！”所谓的《国内动态清样》其实就是只有中央领导才可以看到的内容，俗称的《内参》、《小参考》。穆喜之知道张清扬的用意，他来京城，一是看望自己，但主要目的还是利用自己的名子发表这篇文章。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张清扬不停地感谢。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目的也达到，回去休息吧！”穆喜之按响了床头铃，很快就走进来一位年轻人。穆喜之把文件交过去，吩咐道：“马上送过去，让他们撤下其它文章，时间还来得及！” “好的！”年轻人赶紧退了出去。 张清扬激动不已，老师对自己真是抬爱，他起身道：“老师，也不用这么急……” “马上就春节了，报导的事情太多，我怕没机会了。” 张清扬想想也是，便说：“那您休息，春节我再来看您。” “不用了，我可没时间天天迎接你小子！”穆喜之摆了摆手。 张清扬眼角湿润了，他明白老师是担心打扰自己的工作，不给自己增添麻烦。“老师，您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走吧！”穆喜之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慢慢退出来，表达着他的尊重。来到门外，迎面碰到陈儒，她笑道：“文章写得很好，如果我有时间，也帮着你宣传宣传。” “多谢师姐！”张清扬拱了拱手。 张清扬来到楼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 彭翔发动起车子，笑道：“妞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去！” 张清扬说：“肯定是小玉让的。走吧，回去睡觉，再不回去醋坛子要打翻了！” 彭翔满脸笑意，出了院区把车子开得飞快。 穆喜之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他的文章硬是挤下了《为民日报》之前的排版，被安排头版头条刊发。同时，这篇文章也以从《为民日报》转载的形式发表在《内参》上面，供国家领导人参阅。 当张清扬被张素玉送去机场时，手里已经拿到了这两份重量级的还散发着墨香的刊物。彭翔开车，张素玉勾着张清扬的身体“躺”在后座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 “春节我回来，咱们还能见面。” “春节小雅也回来，你见我干嘛？”张素玉歪着头不屑地说道，“春节，我带女儿上峨嵋山！” “上那里干嘛？” “出家，反正没人要！”张素玉气道。 张清扬明白她嫌自己走得太匆忙了，连忙哄道：“你要是出家了，我想你怎么办？” “当和尚呗！”张素玉笑道。 扑哧一声，前面开车的司机彭翔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清扬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瞧，脸上就有了笑容。 “金将军，您好！” “清扬，我打给你办公室了，他们说你去了京城。” “是啊，最近很忙，呵呵，老朋友，找我有事吧？”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他已经知道了金光春打电话的用意。朝方本以为少年艺术团到达江平之后，会让张清扬忆起与朝方合作的事情，可是这些天过去了，张清扬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才让金光春打电话试探。 金光春清楚张清扬不是一般人，他的政治智慧可不是朝鲜那些老家伙们能比的，所以就实话实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说的那个计划，为什么没有消息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还真老实，是上头让你问我的？” “嗯。” “那你就这么回答他们，就说我说的，春节之后我才能想这方面的工作。” “为什么？” “我在等一些条件。” 金光春无语，苦笑道：“我是琢磨不透你了！” “那你就研究你的导弹吧！” “呵呵……导弹也比不过你们啊！”金光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张清扬明白随着朝鲜老头子的身体越来越差，朝鲜内斗也越来越激烈。金氏家族与朝鲜内亲朴家的斗争到了白热化阶段，金光春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光春，注意身体，上次见你……头发都有白的了！” “呵呵，白得越来越多了！”金光春无奈：“我也没什么事，知道这个电话打也没什么用，你先忙吧。” “老朋友了，续续旧总可以吧？” “朋友？呵呵……希望吧！”金光春挂上了电话。 “朝鲜的那个将军？”看到张清扬挂上电话，张素玉问道。 “是啊，他们等不急了！” 张素玉笑道：“我可真搞不懂你，你现在的执政方针，这里放一炮，那里打一枪，到底想干什么？哪件事都干一半，为了什么？” “这是一盘大棋，每件事都相互帮助、制约，以后你就能明白了！”张清扬笑得十分神秘。 张素玉眼看离机场越来越近，不再说话，拉着他的手臂紧紧贴在脸上。张清扬心疼地望着她，心里暖暖的。 穆喜之的文章引发了各路媒体的关注，还不等张清扬回到江平，电视新闻中关注时事和报纸的栏目就针对这篇文章展开了评论。评论员都议论穆喜之的文章表达了对改革的支持，同时也验证了改革并非抛弃了华夏的政治传统，而是一种进取。各种各样的评论围绕着改革展开，由于文章中提到了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大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近双林省闹得比较凶的延春事件，懂得政治的人都明白，穆喜之这是坚定不移地表示了对张清扬的支持。 穆喜之的这篇文章刊发的时机恰到好处，等于是代表官方终止了这段时间对延春问题的争论。别看穆喜之主要身份是学者，可是由于他被称之为“国师”，他的意见完全影响着当今领导人的判断和思路。由此可见，这篇文章针对性很强。 当初唐老总通过唐小林暗示张清扬找穆喜之，就是考虑到了他特殊的身份，这种文章如果完全由官方领导来写，难免显得对张清扬的过分偏心和依赖。但穆喜之就不同了，他是位学者，虽然他的官位只是一个虚名，却可以影响社会上的争论。更加厉害的是，文章还登上了内参，这就加大了力度。穆喜之文章的刊发，也减轻了内务院和唐总身上的压力，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乔炎彬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盯着手中的《为民日报》，不停地叹息，他没有想到连穆喜之都跳出来替张清扬说话，他知道张清扬学习了哲学，却没想到穆喜之对他如此照顾。 正想着呢，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炎彬，穆公和他有什么关系？”胡常峰颇为激动地问道，他也没想到张清扬能把这尊活神仙搬出来。 “说不好啊！呵呵……我不会放弃的！反正春节了，消停消停也好……” 胡常峰一怔，刚要说话，办公室门一响，姚秀灵推门而入…… 张清扬回到双林省的第二天，央视综合频道摄制组来到了双林省，他们要对张清扬进行专访。这个消息着实令人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央视会在年底对张书记进行专访，个中原因也只有当事人清楚。 同唐小林吃饭的时候，张清扬不但写了那篇文章，还给陈静打了一个电话。张清扬向陈静聊了聊自己的宣传想法，陈静完全赞同他的想法，并向央视传达了指示，这还没几天就发挥了作用。 张清扬这么做有很多原因，如果归为一体的话，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向世人证明他的能力！ 张清扬难免俗套，先请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吃了饭，双方进行了一些交流。随后回到家里又给陈静打了一个电话，向她表示感谢之意。 陈静在电话里笑道：“要我说你早就应该如此了，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取得成功，得到了中央首长的表扬，你有资格进行专访！” “哎，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想做点事太对了！” “好好准备吧，不用感谢我，我是张书记的姐姐嘛！” “好吧，天也不早了，见面再说吧。”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正在拖地的李钰彤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张清扬，小心问道：“央视……要采访您？” “嗯。” “是您托人找来的记者？”李钰彤实话实说道。 张书记气得鼻子都歪了，冷哼一声没说话。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触到了他的痛处，便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嘛，这是不是官场的潜规则啊？” 第1796章 花容失色 张清扬站了起来，张牙舞爪面向李钰彤，满脸阴沉地笑道：“要不要我今天晚上潜规则你啊？” “啊……”李钰彤手中的拖把扔在了地上，吓得花容失色：“你……你别乱来，我……我还没准备好……” “什么？”张清扬翻了翻白眼，没忍住笑了，说：“你还以为我真看上你了啊，自以为是！” “你……你……”李钰彤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低头不再看他，拿起拖把走开了。 张清扬望着她那气愤和失落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有点惆怅，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恶趣味啊，好像欺负她上瘾似的。李钰彤拿起拖把上楼去了，捧下来一堆张清扬换下来的衣物。 张清扬没话找话道：“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 “明天要去公司查账，没时间。”李钰彤冷冰冰地回答，十分不耐烦。 “公司？”张清扬撇撇嘴，随后又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们的美容会所已经成公司了是吧？” “嗯。”李钰彤精神一溜号，怀中的一件衣服掉在了地板上。李钰彤皱了下眉头伸出两根手指把内裤挑起来，满脸的厌恶。 张清扬看得乐了，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钰彤红着脸进了卫生间。 把洗衣服放进洗衣机后，她洗了好半天手才走出来。张清扬信口问道：“你们美容……哦，是公司……生意还好吧？” “已经有两家连锁机构了，还开了一家直营店。”李钰彤说的头头是道。 “哟，不简单嘛！你现在赚多少钱了？” “没……没多少，都拿去投资了。”李钰彤可不敢说实话，其实她还买了套两居室的房子出租。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那个房子……也是投资？” “啊……你知道了？”李钰彤十分不服气地问道。 “出租了吧？当包租婆了？租金怎么样？” 李钰彤没有办法，只好一一汇报。听她说完，张清扬笑道：“房价都是你这种人炒起来的！没想到你还有点奸商的嘴脸！” “我……我就一套！” “那你还想要几套？”张清扬撇撇嘴，“你现在这么有钱，还用我给你发工资吗？” “用！”李钰彤一听就急了，斩钉截铁地说：“不给我发工资，我还怎么干下去啊，只有发工资我才是你的保姆！” “哟，挺爱干的？” 李钰彤红脸低下头，略微一琢磨，心中了有主意，抬头正色道：“是啊，我可愿意在你家干了，开公司人家一听我是省委书记的保姆，就把我当回事了！” “少狐假虎威！”张清扬气道：“赶情你把我当挡箭牌了？” “那你以为啥？”李钰彤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摇头苦笑，愣头青虽然还是愣头青，不过她确实比以前成熟多了。 张清扬特意腾出一上午的时间接受央视的采访录制，双方已经进行过沟通。今天对他的采访，将会截取一段在新闻联播走基层小栏目中播出四分二十五秒。别看只有四分二十五秒，可是对于平时只播报国家领导人出访消息的新闻联播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采访的全部内容则会出现在新闻联播后的《新东方访谈》中，同样是央视的金牌节目，播出之时将会有亿万观众看到对张书记的采访。 当然，整个节目不只是针对张清扬个人，这几天摄制组还会深入基层和群众，进行底层的采访。在张清扬的要求下，完全以双林省为基础，借助实际情况反映双林省的发展，以及双林省百姓对张清扬的看法。 张清扬今天换了一身新的西装，而且还在李钰彤的怂恿下戴了条红色领带，看上去精神抖擞。用李钰彤的话来说，不会给双林省人民丢脸！她当时说完这句话，被张清扬拍了两下脑门。 负责专访张清扬的主持人是央视的“国脸”夏小秋，两人面对面而坐。夏小秋微笑道：“张书记，可以了吗？” “可以了。”张清扬点点头，并且还细心地在夏小秋面前放了瓶矿泉水。 “谢谢。”夏小秋有些惊讶，真没想到他是一位如此心细的高官。 夏小秋面对镜头做了个手势，对张清扬说道：“非常感谢张书记百忙中接受我们的采访。去年虽然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但双林省经济社会仍然保持了良好的发展势头，全年地区生产总值增长20%，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长35%，地方级财政收入和一般预算全口径财政收入增幅都在40%以上，在全国位居前列。取得这样的成绩殊为不易，我们想请问张书记，双林依靠什么取得如此佳绩？” 张清扬微笑道：“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们解放思想，迎难而上，较好地完成了全年各项工作任务，实现了年初预期的国企改革目标。一方面，我们加大对困难产业和重点企业的支持力度，加大对各类生产要素的组织协调力度，全力以赴降低经济危机对我省的影响。而更重要的原因，今年我们抓改革、抓投资、抓项目所取得成效的一个显现。年初开始，我们牢牢把握投资拉动主战略，全力抓好国企改革、项目建设、招商引资、县域突破、服务业跨越发展和民营经济腾飞计划等重点工作，全省经济在总量、结构、后劲和活力等方面都实现了较大突破。事实表明，我们年初所制订的国企改革大战略是正确的决定，正是国企改革的实施对经济发展产生了拉动带动作用，使得我省经济仍保持了经济的平稳较快增长。” 夏小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模式被唐总称之为双林模式，双林速度，我想知道对于经济发展和国企改革，双林省有哪些重要举措？” 张清扬表情有点沉重，严肃地回答：“今年双林省的发展确实很快，但基于双林省的过去，其实这很正常。我们现在所做的只是在补课，老国企一直是双林省发展的难题，另外一个就是经济总量小，根基落后。难题不破解，质量、效益、结构等问题都无从谈起，一些社会问题也难以解决，更谈不上科学发展。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主要是以国企改制为突破口，带动投入水平实现较大突破，实现以增量带动存量、在扩大总量的同时推动结构调整的目的。我们抓住国家振兴东北的政策机遇，积极组织开展国企改革攻坚，一年时间基本完成了列入计划的一千多户地方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改制任务。我省投入水平一直较低，通过国企改制，培育和引进了投资主体，带动固定资产投资实现大幅度增长。尽管我省今年发展速度较快，但发展相对落后的状况还没有得到根本改变，面对当前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深刻变化，进一步实践科学发展观，我们还必须在一定时期内保持一个较快的发展速度。” 夏小秋微笑道：“我们注意到，您在多个场合强调改革的重要性，要充分把握危机中的机遇，劳劳抓住改革的机会，下面请您谈谈双林省的改革还有哪些？” “是的，改革非常重要，我注意到前两天《为民日报》上面有篇文章，是穆喜之老人所写的，文章中也阐述了改革对政治、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无论是从政治层面还是经济层面，我们都要不断地改革，但是不能忘本，不能忽略我们的国策和国家根基，穆公此言说的很好。改革就是为了发展，只要保证国家政策和根基，改革就是好的。我们大家都知道，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我们的大脑越来越聪明，如果不随时引进新东西，对固有模式进行更改，那么就会落后，历史告诉我们，没有永远的强者。闭关锁国伤害的是我们自身。” “呵呵，感谢张书记的教导，最近我也在关注有关双林省的报导，听到了些……嗯，算是小道消息吧，有人说您现在决定对延春进行大手术，不知道此言是不是真的？” 张清扬笑了，谈话气氛十分的轻松。他回答道：“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最终如何实施，具作怎么操作，还需要看中央的指示精神。”现在延春的政策并没有公开，内务院也没有批准，张清扬只能如此回答。 “嗯，谢谢，下面，有请您谈谈双林省接下来在民生方面的举措。” 张清扬喝了口水，说道：“在推进改革发展的过程中，我们始终坚持以人为本，切实把工作着力点放到解决好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上来，努力使改革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去来，我们围绕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向人民承诺办好八件实事，并全部落到实处，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同时，承诺每年财政增收的70%用于民生工程建设，在群众中反响非常好。这八件实事分别为……” 第1797章 新兴城市 夏小秋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接下来的问题是关于双林省未来发展角度的。她灵机一动，随机更改了问题，笑道：“我们在调查采访中，经常听到很多干部评价您，是一位既务实又具有开拓创新精神的领导干部，主政双林一年多，您为双林省的发展理念及干部作风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从省长到省委书记，您觉得与您给双林带来的最大变化是什么？”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我看还是不要说我个人吧，不如谈谈双林省官场风气、文化培养、招商环境等方面的变化，怎么样？” “当然可以。”夏小秋也明白，张清扬所说的这些变化，其实就是他带来的变化，只不过换了种说法，显得双林省领导班子更加团结罢了。说到底，这还是他的功劳。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要提起双林省各方面的变化，首先要谈谈辽河，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去看看。辽河是一座新兴城市，也是一座改革成功的城市，它……” 张清扬接受采访的时候，胡常峰翘班了。当他听到央视摄制组来到双林省，就知道出问题了，随后一打听，差点没气死。早知道张清扬身后的力量大，却没想到大到了这个程度，去了次京城，不但让穆喜之写了篇文章，还把央视请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让他很沮丧。 听说今天张书记接受采访，胡常峰向省政府请假了，偷偷溜到了姚秀灵的家中“治病”。姚秀灵当然也没有上班，只不过她不用请假，原本卫生厅就不是什么热门单位，现在又成为了省长的女人，有可能当上“第一夫人”，谁还敢小瞧姚副厅长？ 胡常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姚秀灵坐在他身边削苹果，笑眯眯地说：“你再这么下去我可不敢当啊！” “怎么不敢当了？” “有班不上，把我这里……人家还以为我故意勾引你了！”姚秀灵小手拍打着他的胸口，另一支手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他嘴前。 胡常峰张嘴咬了一口，叹息道：“哎，今天心情不好。” 姚秀灵咯咯笑，枕着他的肩头说：“是不是听说央视的人来了，有点嫉妒啊？” “嗯，是有点嫉妒。”胡常峰也没有瞒着她，“张书记的气场太强大了，跟在这种一把手的后面工作，也好也不好啊！” “在我心里……常峰哥哥最棒了！”姚秀灵妩媚地说道：“要我说你也不用操心，张书记干不了几年就高升了，双林省经济发展得这么好，接任书记的除了你还有谁？” “你真这么想？” “这是人之常理啊！常峰哥，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姚秀灵娇态尽显。 “你说吧，恕你无罪。”胡常峰笑了 “讨厌啊！” 姚秀灵说：“我是想说以张书记的背景，他如果做不到现在的位子那才不正常！我觉得他对你很客气，其实无非是想和你好好合作，把双林省的经济搞好，这样一来你们两人不都有了政绩，他可以高升，你就不能？即使你今后不能接手双林省委书记，那调到其它省份也是一把手吧？中组部用人的惯例，要么把省长调到部委当一把手，要么调到其它省当书记，总不会把你调走继续当省长吧？” “嗯，这个到是。”胡常峰点点头。 姚秀灵得到鼓舞，接着说道：“反正你刚当上省长，几年内不可能再升，而张书记再过几年肯定会调走，你何必和他对着干？不是我说你？马中华厉害不？可是最终……你何必非要成为他的敌人？不成为朋友也就罢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胡常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意义是不同的，正所谓旁观者清。想到这里，他马上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上任的这几个月，对张书记有点……过？” “嗯，老实说，我觉得张书记对你很客气，如果一把手是马元宏，对你……也许就没这么放纵了！” “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对政治了解得挺深！”胡常峰颇为惊讶，原以为她只是一位小巧的女人。 “呵呵，你先说我讲的对不对？”姚秀灵十分得意地翘着红唇。 “对，说得很对！”胡常峰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那光滑如玉的肌肤刺激得他又想那事了。 “对什么对，你想啥呢？”姚秀灵的小手摸着胡常峰的裤裆，“又不老实了！” “嘿嘿，是你魅力太大了嘛！”胡常峰尴尬地笑了笑。 “常峰哥，你要是听我的，以后肯定在双林省的工作畅通无阻。” 胡常峰点点头，又摇头道：“可是……不行啊！” “为什么？”姚秀灵歪着小脑袋。 胡常峰叹息道：“你说得都对，我也有点发现了，张书记其实并不反感我，而且对我的政府工作也算支持，可是……我必须……” “必须什么？” “你不会懂的，政治……可不是儿戏！”胡常峰有些苦恼，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如何处理与张清扬的关系。 姚秀灵躺到一边，笑道：“是啊，我不懂也不问了，下面谈谈我们的事吧。” “我们什么事？” “你说呢？”姚秀灵勾着手指，“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好，漂亮、性感，温柔、大方……”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姚秀灵有点生气了。 胡常峰趴过来，轻抚她的小脸说：“秀灵，我们认识时间还短，彼此了解不深。我们都结过一次婚，双方都要慎重，此生……我只想再找一个女人！” “真的吗？” “嗯。” 姚秀灵先是一喜，随后又不高兴地问道：“也就是说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也不是……” “那为何不和我结婚？” “等等……再等等……” “哼，那你回家吧，还来我这里干嘛，别让人说三道四的！”姚秀灵推开他。 “哟，生气啦？”胡常峰暗想此女真是极品，就连生气都如此可爱。 “你走吧。”姚秀灵起身，索性回了卧室。 张清扬的专访如期在央视播出，无论是新闻，还是稍后的《新东方访谈》，都对张清扬提出了很高的赞美之词。却又不显得对个人过于神话，因为访谈的根本完全围绕着双林省的变化展开，其中对干部、百姓的采访，以及镜头对城市风景的捕捉无疑显现了双林省的发展和进步，把同座城市前后的景色相对比，就能看出张清扬带给双林省的好处。 江平、辽河其著名的风景区以及整座城市的夜景完全从片子中播放出来，让观众看到了双林省的美丽。在访谈片子里，还有延春边境的风貌，有夏季一眼望三国的美景，还有冬季珲水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里正在觅食的东北虎……一个个小片段在摄影师和编导的手里把双林省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致，再配上张清扬的采访实录，不禁让人感觉双林省仿佛隐隐约约步入到了大省的行列。 从穆喜之的文章，再到央视的现场访谈，张清扬同双林省的名子一样短时间内被亿万人记住，而关于他对延春发展所说的那篇话，更让人浮想联翩。延春的干部和百姓犹为激动，就连石川早就听到本市将要撤销传言的干部们，也对张书记的计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央视的采访配上双林省本土近期的系统宣传，双林省一时间成为了人们广泛争论的焦点。 有利也有弊，张清扬明白，以后在私下里出行要更加小心了，需要让李钰彤好好帮他“易容”，否则肯定会被关注事实的人认出来的。现在全省上下都知道张书记微服私访发现了龙山市的案件，其它地市不得不小心。张清扬就从孙勉口中听到消息，说一些县市以防万一，特意给公安干警下达了一条特别的命令，一但发现有人长相貌似张书记，赶紧偷偷举报。张清扬听后哭笑不得，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今后带着美女私访的事情是不能做了，别在传出什么绯闻。 临近春节这几天，工作突然忙起来，每天夜里都忙到好晚。大年三十，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举家团圆的好日子，可是张清扬却不能与妻儿团聚，从早上八点不到，忙到晚上将近十点，连午饭都是和煤矿工人一起吃的盒饭。 张清扬过去是省长，现在是省委书记，理应在除夕这天有所表示。过去，马中华是双林省的一把手，春节时的慰问活动也是以马中华为主。现在不同了，张清扬是所有常委的头头，胡常峰跟在他身边就像是一个跟班，摄影师能给胡省长几个镜头已经很给面子了。 胡常峰很郁闷，其它常委几乎都是单独行动，唯有他跟在张清扬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的。胡常峰的本意是自己带着政府的人马独自去慰问五保户、孤寡老人，可是张清扬说要同省长在一起，显得亲近，他无言反对。 第1798章 无私奉献 从早上开始，张清扬、胡常峰带着省委秘书长张建涛、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以及省长助理、副秘书长王云杉等一行人就开始了活动。首先来到江平市环卫局，看望了还在工作的环卫职工，随后又来到公安局、车站，看望春节期间坚守工作岗位的公安、交警、车站工作人员等等。他们代表省委、省政府给大家拜年。 早上来到江平市环卫局，张清扬把环卫工人称之为“城市美容师”，说他们无论寒暑还是节假日，都以辛勤劳动和无私奉献，清洁了城市卫生，扮靓了城市容貌，美化了城市环境。同时当即面向胡常峰说：“胡省长啊，环卫工人的薪资水平太低，他们的补助待遇有所提高，在新的一年里，你这个省长是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表表态啊！” 胡常峰微笑点头，他当然愿意表个态，好迎得众人的掌声，可是这话是由张清扬提出来的，这让他感觉很别扭。正如他和姚秀灵私下里的谈话，如果位置反过来，他就会舒服了。除了因为乔炎彬的原因，他自身的个性也不想屈于人后。如果张清扬是一位老干部，他心里能好受一些，可是张清扬比他的年纪还小，这让一向自负的他如何好受？ 胡常峰无奈，在大家的注视下说道：“同志们，张书记说得对啊，你们无冬无夏，三伏天三九天，都要外出工作，没有你们，我们的城市将会肮脏无比！相比较而言，你们的待遇水平确实有些，生活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保障。身为省长，我在此表态，今年一定解决好环卫工人的待遇问题！” “好！”环卫局的领导带头拍起手掌。职工们随后拍手，大叫：“感谢张书记、感谢胡省长！” 胡常峰望着大家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嫉妒，他明白他们感谢的还是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同志们，大家可不要感谢我啊，省长管着钱袋子，管着双林省的发展，你们要感谢省长才对！” “谢谢胡省长！”在张清扬的带动下，群众又一次欢呼道。 经张清扬这么一说，胡常峰心里又好受了，可是却发觉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他带着自己参加活动不就是为了显示他的强势吗？可是……他摇摇头，心中苦闷。 众人离开时，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省长，看到这些职工听你说了几句话就那么高兴，我大受感动啊。其实我们的群众都是好的，只不过由于部分干部的不理解，把他们逼坏了。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体会到我们的关心。” “是啊，深有感触！” “省长，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推心置腹地和群众谈，他们很理解我们，只要我们心里想着百姓，工作就会很顺利，也不会有过多的上访事件。我们不能痛恨上访者，因为正是我们的失误，才造成了上访！” “我同意，张书记说得很对，说到底还是部分干部的原因啊！” “这个就是体制的问题，长久以来，我们的干部都是高高在上，总是站得高了，自然而然就脱离了群众。所以，我们要在体制上下功夫，要让干部们知道，机关并不是铁饭碗，如果不让老百姓满意，就要被辞退，或者受到批评。如此一来……谁还敢不为百姓做事？” “这个？”胡常峰惊讶地点点头，笑道：“这可需要一定的勇气啊！张书记……敢为天下先吗？” “哈哈……胡省长，我和你都被称为年轻干部，都被夸奖说有魄力，你我联手，还愁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这个……”胡常峰没有想到张清扬突然问出这话。 “省长，敢不敢干？” “哈哈，有张书记在前档枪子，我有什么不敢干的？”胡常峰话里有话。 张清扬伸出手来，笑眯眯地说：“对，只要你敢干，只要你有胆子，敢为双林省人民谋幸福，我宁愿丢掉这个官帽子，也冲在前面给你们挡枪子！我这个省委书记就是双林省所有干部的挡箭牌，谁有好的想法都可以试，只要你敢做，我就敢支持！” 胡常峰不想承认，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听到张清扬这翻话，他的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有种想跟着张清扬做些大事的冲动力。胡常峰很恼怒自己的冲动，可是无可奈何。这就是张清扬，他的个人魅力太强大了，让你不得不跟着他的思想走。 张清扬继续说道：“有人说治国就是治吏，我很承认这句话，我的观念就是，对下面的干部要尽量地放权，让他们敢想、敢做，不怕做错，但是要负得起责任来！你错了可以改，但是如果错了藏着掖着，那我就要收拾你！人非圣贤，谁能无错啊？省长，你说是不是？” “敢想……敢做……”胡常峰口中重复着张清扬的话，大脑不自由主地跟随着他的想法走了。胡常峰心中暗想，张清扬的强大似乎不止是背景，他的抱负、心智也有过人之处。 “对，敢想、敢做，哪怕你背着我偷偷做，搞成功了，我就要表扬你，这就是我对下面干部的态度！” 胡常峰点点头，说道：“是啊，双林省受您影响最大的就是辽河，我去辽河调研，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干部无论官职的高低，想到什么就立刻发表立场，哪怕我是省长，一个小小的科长都敢在我面前说的头头是道。呵呵……” 说完这些话，胡常峰自己都惊讶了，我是在夸奖他吗？刚才怎么就没忍住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 张清扬笑道：“嗯，不是我夸辽河好，辽河的干部在思想上高于其它地区，这是一个整体官场环境的问题，所以我们这些当头的，就要想法设法进行改革，打造一个拥有创新精神的干部团队，如果下面地市的干部都知道如何当领导，那你我不是就轻松了？可惜啊，这项工作很难做！” “事在人为吧！” “对，事在人为！”张清扬赞许地笑了，“我相信胡省长是条汉子！” 胡常峰不说话了，张清扬带给他的触动太大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省长，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们之间可以很好的合作。” “啊？”胡常峰愣了一下。 张清扬高深莫测地说：“我管精神和思想，你管行政和财政，我们如果心往一处使，三年之内……双林省的经济排名可以位居全国前五！” “这个……”胡常峰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地说：“可能吗？我省经济虽然今年增速全国前列，但是整体产值排名还是很落后啊，别说前五，能进前二十就不错了！” “呵呵，我敢和你打赌，对于双林省的未来，我已经计划好了一盘棋局，只要能够完成，只需要三年……就可以进入全国前五，并且那些贫困县会完全取消！” 胡常峰又不说话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这话带给他的震动太大了。他心中不禁在想，如果张清扬说的话可以实现，那是多么大的一笔政绩？如果可以实现，自然会成为他们从政路上最为光彩的一笔，以他们的年纪，未来更不可限量！ 张清扬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常峰，语重心长地说：“想想辽河，想想江洲，呵呵……”脸上没有半点得意。 胡常峰漠然点头，内心深深地触动了。 “省长，我相信……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嗯。” “你那个清扬机的项目如何了？” “啊……这个……”胡常峰惊出一身冷汗，警觉地看向张清扬，不明白他是何意。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笑容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手续差不多了，还有一点。”胡常峰模棱两可地回答，其实他感觉自己不用回答，张清扬好像知道了一切，而且他的问题也不是想要自己的回答。 张清扬的笑容透露着几分可爱，胡常峰总觉得他仿佛又是在提醒自己。 忙完了一天，张清扬赶在年夜饭之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李钰彤脱掉张清扬大衣，细心地捏着鼻子掏出了鞋垫。 张清扬哈哈大笑：“怎么……臭啊？” “鞋垫都汗湿了……”李钰彤没敢说臭。 “呵呵，走了一天，能不湿嘛！”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今天冷啊！” “我给您泡杯热茶。”李钰彤的照顾体贴入微，虽然平时总是和他斗嘴，但是关键时刻她没有忘记自己保姆的身份。 张清扬侧头看了眼电视，发现双林卫视经济频道还在播放着夏小秋对他的采访节目，并没有转播央视的春节晚会。一般来说，只有各省卫视的一套节目才会转播央视的春节晚会，必竟最近几年看春晚的人越来越少了，要不是苦于强制性的转播，早就没人转播了。他看了一会儿自己的专访，笑道：“怎么还在重播！” 第1799章 不能休息 李钰彤回答道：“谁知道呢，电视上也没什么好节目了！其它台都是晚会，没啥可看的！看这个又没意思！” “嗯？”张清扬瞪向了李钰彤。 李钰彤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张清扬冷笑道：“没意思，你还看这个频道？” “晚会也没什么好的。” “看一会儿吧，我们晚上还包饺子不？” 李钰彤换了台，电视上正在演小品，她说：“就我们两个……还包吗？” “你想包不？” “过年了，应该有点气氛……”李钰彤低下头，“以前过年，我总是不能休息，也没好好的陪陪爸妈。” 张清扬知道她想起了伤心事，握着她的手说：“想家了？” “嗯……”李钰彤的眼泪流了下来，头轻轻一歪，靠在了张清扬怀中：“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乐观的人，可是……可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像珠子一样滚落到脸上。 张清扬看得难受，伸手擦着她的脸说：“我和你一样啊，大过年的也不能和家人在一起，往年小雅也会回来，可是她今年要明天才能回来。她说不回江平了，直接到京城。现在我和你彼此就是家人，对不对，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我……是吗？” “是，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了。”张清扬捧着她的脸，“大过年的，不要哭了。” “嗯。”李钰彤忍住眼泪，说：“我……我一直都觉得是你的奴隶。” “不，你是这个家的一员。准备包饺子吧，我们边看晚会边包饺子，要赶在12点吃饺子！” “嗯，”李钰彤开心地笑了：“其实……其实我都把饺子馅准备好了。” “呵呵，拿过来吧，有好几年没亲手包过饺子了！” 李钰彤开心地把茶几收拾了一下，两人就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包饺子，随意地聊着。 “小雅姐不回来了？” “嗯，可能回不了江平了，我们只能在京城见面。” “那您明天去京城？” “后天，明天我要值班。” “啊，大年初一值班？” “我是省委书记，当然要第一个值班！” “哎，当领导也不是什么都好！”李钰彤的神色黯淡下来，“你走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张清扬体贴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擦擦手拿起来一瞧，是王云杉打来的。 “张书记，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过年了，我给您拜个早年！”王云杉笑道。 “呵呵，好啊，谢谢。” “祝您工作顺利。” “你也一样，在哪呢？”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家里。”王云杉回答。其实她和张清扬刚分手而已，只不过在公开场合，他们不像私下里那么亲密。 “在家？”张清扬突然想到她应该是一个人，因为她的父母都在军区。便顺嘴问道：“就自己？” “嗯。” “那……”张清扬看向李钰彤，笑道：“别闲着了，过来给我包饺子！” “这个……不好吧？”王云杉有些迟疑，虽然她打电话的用意并不止拜年这么单纯，可大年三十跑到省委书记家吃饺子，她有点脸红。 “没什么不好的，就我和小李两个人，小雅也不在家，你来吧，还让我去接你？” “那……好吧。”王云杉点头答应。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李钰彤说：“你这几天不用寂寞了，可以和王云杉在一起出去逛逛，她也有假期。” “真的？” “嗯，她来了你就和她说，要不去你公司做个美容也行啊！” 李钰彤笑着点点头，温柔地看了眼张清扬，心想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有的时候这个男人很体贴。可是有的时候，他也很气人。李钰彤看了眼张清扬包的饺子，笑道：“好难看！”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好吃就行了！” “你就给自己找借口吧！” “喂，堂堂的省委书记给你包饺子，你要觉得高兴，万一那天我升官了，这个饺子还有纪念意义呢！” 李钰彤一听这话，挑了几个最丑的饺子，拿起来就去了厨房，很快就空手回来了。 “你干嘛？” “冷冻上啊，我要留作记念，留……留一辈子，看您能当上多大的官！”李钰彤认真地回答。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这小丫头还真有点冷幽默。笑过了之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今年的除夕，没有和小雅她们在一起，我以为会很无聊，可是和你……也挺开心的。” “我也是。”李钰彤红了脸。 房门被敲响，张清扬起身去开门，看到王云杉打着伞站在外面，小脸都冻红了。今天晚上很冷，可是他们的心充满了火热。 “呦，快进来，怎么下雪啦！”张清扬把王云杉拉进屋里。 李钰彤拿来毛巾，替她擦掉身上的雪。王云杉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添麻烦啦！” 张清扬笑道：“就我们两个人，麻烦什么，有你还热闹一点。让你来不是闲着的，而是要干活！”张清扬指了指茶几上的饺子。 王云杉看到一半饺子好看，一半不好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笑道：“省长包的饺子可真有个性啊!” 张清扬大笑，说：“小李已经笑话我啦，你就给我留一个面子吧！” 王云杉痴痴笑，。看得出来，来之前王云杉精心打扮了一翻。张清扬收回目光，说：“快去洗手吧，我可要看看你包的饺子是不是像你一样性感啊！” 李钰彤扑哧一声笑了，王云杉面红而赤，羞道：“饺子……哪来的性感……” 李钰彤痴痴说道：“人是挺性感的！” “小丫头，别胡说！”王云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两位美女，今天晚上我们共度良宵，一会儿哥哥给你们放鞭炮啊！”张清扬信口开河也没有多想，两女听后脸都红了，共度良宵？这词有点别扭啊！ 张清扬从卫生间出来了，一本正经地喊道：“李钰彤，大年初一，快给我们煮些饺子，我要值班！” “哦……”李钰彤赶紧站起来。 王云杉也马上说：“我去帮忙。”说完之后发觉到这是在别人家里，又低下头说：“我……我还是先走吧，万一被人看见又……” 瞧着她面红而赤的模样，张清扬笑道：“你现在回去，不是更让人误会？” “这个……” “你现在回去，别人肯定知道你是昨晚来的吧？” “哦……”王云杉吐吐舌头，眼睛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发现了她眼神的怪异，假装没看到，说：“你中午走吧，和小李一起出去，这样外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了。” “好吧。”王云杉感觉浑身燥热，她必竟不是大姑娘，经历过人事的少妇，对那种事比较敏感，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件事。离婚之后，身体干涸已久，正值妙龄，让她如何不想男人？ 张清扬见李钰彤上厨房了，便走到王云杉身边，小声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王云杉点点头，羞涩地说：“可是……我……” “啊……你……”王云杉吃惊地盯着张清扬，有点生气了。这么一生气，反而不害羞了，随后她明白张清扬是有意转移她的紧张。 “呵呵，别当回事，就当是过家家了！” “你讨厌！”王云杉气得笑了，“都当书记了，还……” 正月初二，张清扬离开双林省来到京城与家人团圆，小雅亲自到机场迎接。大年初二，机场的行人比平时稍微少一些，张清扬一眼就看到了陈雅，快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陈雅一身军装，英姿飒爽，见到张清扬冲过来，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并没有说话。他们之间早有默契，彼此的思念已经不需要用嘴说出来。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他们就感觉到了对方的爱意。 “老婆啊，这下忙完了？” “嗯，其实我除夕没有休假，是为了多休息几天。” “我懂。” 陈雅开心地笑了，说：“我可以晚回去几天，陪你去江平吧！” “真的？” “嗯。” “那太好了！”张清扬一想到带着老婆回江平，那多拉风啊！别看张书记在双林省是一哥，可是要把陈师长领回去，他直接就被众人无视了。 “可是……”陈雅皱了下眉头，“武哥不能回来了。” “呵呵，他是把假期给了你吧？” “嗯。” “我就把嫂子和孩子偷偷接了过去。” 张清扬愣了一下，搂着爱妻说：“傻老婆，你长大了，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清扬，以前的战友说我变了，我真的变了吗？” “你说呢？” “我就感觉脑子里想的东西多了，有时候好累呢。”陈雅歪着头，像少女一般可爱，谁能想象她在军营里叱咤风云？ 张清扬叹息一声，停下脚步盯着陈雅，有些伤感地说：“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让你变累了呢？” “可是我很开心呢，想到你就会开心。”陈雅拉着他的手，“清扬，你想到我会开心吗？” “会的。” 第1800章 相对沉稳 陈雅笑了，两人坐上了越野车。 普通人家，大年三十应该很热闹，然而刘家就不同了，刘远山不在家，大伯也出去代表爷爷拜访故旧，家里只有一些女眷陪着老太爷。往年，刘老也会出去走走，可是去年大病之后，身体受到重创，已经大不如从前。涵涵等几个小辈儿都回来了，三个小家伙都与同龄人不同，相对沉稳，乖乖地围着刘娇那还不满百天的弟弟玩。 刘娇刚刚生完孩子，身体富态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已经在家里休息了几个月，春节之后就会回外交部上班。大姐刘影也怀了孩子，以她的年纪而言生孩子是有些危险的，想怀上也有难度。原本大姐夫何泽华已经放弃了，想领养一个孩子，不过刘影不同意。好在通过科技手段，最终怀孕成功，现在是两个家庭的重点保护对象。 刘娇这半年一直待产，张清扬有阵子没见她了。看见她的第一面就打趣道：“娇娇，你不是说讨厌肚子大嘛，怎么……最后还是被弄大了？” “哼，我又说了不算，都是蒋正民那个混蛋！”刘娇气哄哄地说道。 “哈哈……”张清扬大笑。 张丽在身后推了一把张清扬，气道：“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嘛，怎么说话呢！”刘娇正幸灾乐祸呢，张丽又指向她批评道：“傻丫头，你也不许那么说，正民是你老公，他要是混蛋，你是什么？” 刘娇嘿嘿笑着不再说话，一旁的大姐捧着大肚子说：“怀孩子还不高兴，知道我怀个孩子多不容易嘛！” “哼，谁让你结婚那么晚了！”刘娇不甘势弱，看向刘影说：“老何也真是的，干嘛不早点追我姐啊，早点把你肚子弄大，省得你现在麻烦，生个孩子还花几十万美金，浪费啊！” “臭丫头，就你嘴厉害！”刘影无奈，嘴上功夫她可斗不过妹妹。 张清扬看着一家人欢欢乐乐，心情舒畅，把刘娇的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笑道：“小外甥，以后长大了别像你妈妈似的！” “我儿子不像我像谁？”刘娇瞪着哥哥。 陈雅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但也伸手抓着小宝宝的手玩，说：“清扬，你看……他对我笑呢！” 张丽笑道：“舅妈难得碰他，他当然高兴啊！” 陈雅伸手摸着小娃娃的脑门，说：“以后让他当将军吧！” 刘娇开心道：“嗯，让他当将军，把南海群岛收回来！” “好啊，有志气！”刘老缓缓走下台阶，大声笑着，红光满面，精神很好。 一家人坐在小小的客厅里，显得有点挤，还有一群孩子，多亏几个孩子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要不然会更吵。太爷爷一来，小孩子就都围了上去。张丽疼儿媳，把陈雅拉到一边说话去了。 刘老盯着房里的小辈看了看，微笑道：“看见你们都长大了，我很开心，死了也值啊！” 涵涵摇头道：“太爷爷，我们有约定的，你要等到我结婚生儿子呢！” 一家人大笑，刘娇捏着涵涵的耳朵，笑道：“小家伙，才这么小就想着结婚了，也太早熟了吧？” 涵涵不屑地盯着小姑，说：“我就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现在结婚！” 刘娇不依不饶道：“还结婚生儿子，你知道生儿子是怎么回事吗？” 一家人看着这一大一小斗嘴，全都忍不住笑了。涵涵小脸红了，说：“我知道啊，结婚了不就有孩子了，我要是不知道，以后问问小姑父不就知道怎么生儿子了！” “哈哈……”全家人大笑，都说童言无忌，涵涵一句话憋得刘娇不但说不出话，脸也跟着红了。 涵涵见自己斗败了小姑，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心地说：“小姑，你再给我生一个妹妹吧。” “去去，”刘娇把涵涵推开，气道：“小屁孩儿，你懂啥！” 张清扬打抱不平道：“有你这么当姑姑的么，说不过人家就来耍家长威风！” 刘娇瞪了他一眼，气哄哄地说：“我儿子要像你，我天天揍他屁股！” 张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刘老也合不拢嘴。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不禁望了眼爷爷，转身想去院内接电话。刘娇盯着他的背影，对陈雅说：“小嫂子，我哥给小情人打电话呢，你不管啊？” 陈雅摇摇头，淡淡地说：“我相信他。” 刘娇一阵无语，看向大姐刘影说：“张清扬这小子真好命！” 张清扬来到院内，冷气一吹，大脑精神了很多，缓缓接听电话。 “喂……” “老朋友，新年快乐，我给你拜年了！”电话里传出了冉茹的声音。 “多谢，冉小姐，我也给你拜年了！” “大书记，您在哪呢？” “京城……家中。” “和老爷子在一起？”冉茹的呼吸急促了。“你……你答应过我的……” “我没忘，会提提的。” “谢谢了。我……我明天就去京城，你看……” “我不好容易和家人团聚，你是不是……” “呵呵，好吧，那等您有空，我再请你吃饭。” 张清扬苦笑道：“你总请我吃饭，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有目的呀！”冉茹娇笑道。 “我会再好好和爷爷谈谈的。” “多谢你了！”冉茹十分的激动。 张清扬挂上电话，抽出一支烟点燃，他始终想不通冉茹能和爷爷有什么联系？这个女人的年纪比自己大，又是台湾人，理论上是不能和爷爷认识的。 张清扬重新返回客厅，刘娇带孩子去睡觉了，刘影也上楼休息，楼下只有老爷子和三个小男孩儿。张清扬对涵涵说：“你们几个出去转转吧，别老闷在家里。” 文武兄弟的儿子一听，高兴地跳起来，感谢了小叔，便和涵涵一起出去玩了。房间里只剩下张丽、陈雅、刘老。老爷子看向张清扬问道：“有事吧？” “爷爷，刚才是冉茹给我打的电话。” “冉茹？”刘老认真地想了想，记起了那个女人。 “爷爷，您好好想想，确信没见过这个女人？” 刘老摇头道：“我怎么能认识她呢！” “那……” “我也不知道。”刘老摇头。 张清扬沉思道：“她不见到您就不死心，我感觉肯定有事。” “臭小子，我有事还瞒着你？”刘老瞪着张清扬，有点生气了。 张清扬大感意外，他感觉每次和爷爷提到冉茹，他的表现就有些特别。 刘老接着说道：“我没见过这个女人，不过……你可以摸摸她的底。”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刘老起身道：“我累了，上去休息一会儿。” 张清扬起身相送，心里沉沉的，总感觉爷爷似乎在逃避什么，好像有心事。正巧此时刘远山走进来，进门看到张清扬，笑道：“最近宣传得不错！” “朋友帮得忙。”张清扬接下他的外套，陈雅从张丽手中接过茶壶，去泡茶了。 刘远山坐在沙发上，问道：“老爷子怎么了？” 张清扬说：“我提了冉茹的事情。” 刘远山不满地说：“这个女人还不死心？” “呃……”张清扬愣住了，马上反问道：“爸，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远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张清扬一阵郁闷，不再说话。陈雅把刚泡的热茶放在刘远山面前。刘远山微微一笑，甚是开心。张清扬心情不太好，拉着老婆说：“我也累了，上楼休息一会儿。” 陈雅顺从地跟着他身后走了。张丽望着儿子的背影，问刘远山：“冉茹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哎，这事……不好说啊！”刘远山喝了口茶，苦笑道：“这个傻丫头，放这么多茶叶！” 张丽笑道：“人家给你泡杯茶就不错了！” “是啊，对小雅要求不能太高啊，她是个好丫头！就清扬那小子……在外面，哎，可怜了小雅！”刘远山想起宝贝儿子，替儿媳感到不平。 “人家小两口幸福着呢，你操什么心！”张丽不满地说道。 “好好，我不管！”刘远山这位常委在张丽面前，仍然没什么地位。 春节假期这几天，除了刘陈两家的亲人，张清扬在京城见到了众多位老朋友，苏伟、陈静、伊凡这都不用说。他还同发改委、监察部的老部下也聚了聚，并且亲自到发改委张主任家里坐了坐，双方谈了什么没有人清楚。不过从张清扬离开张森家后的表情分析，两人谈得不错。 初五晚上，张清扬接受了冉茹的邀请，带着小雅赴约。本来张清扬是不想出来的，好不容易和小雅过过二人世界，但是心中好奇冉茹所说的秘密，也就想从她的嘴里套些话。 冉茹请张清扬在京城最高的旋转厅用餐，看到小雅惊为天人，笑道：“张夫人太漂亮了！” 陈雅淡淡一下，说：“你也很漂亮！” 张清扬说：“冉总，又让你破费啦，我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冉茹长叹一声，“我总麻烦您，大过年的也不让您清静，对不起。” “老朋友了，就不说这话。”张清扬摆摆手。 第1801章 散发着清香 “谢谢。”冉茹的目光还是盯着陈雅，真心道：“张书记您真幸福！”说完，把菜谱摆在陈雅面前，说道：“张夫人，请点菜。” 陈雅摇摇头，望向张清扬说：“你帮我点吧，我不会。” 冉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望着陈雅，称奇不已，夸她是人间仙女。 张清扬随意地点了些菜，三人边吃边谈，小雅几乎是不说话的。聊了一会儿，冉茹试探道：“刘老……”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但我感觉老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每次我提起，他的心情都不好。” 冉茹点点头，激动得眼泪流出来了：“真的？” “嗯。” “还好，还好……”冉茹仿佛松了一口气。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冉茹想了想，把脖子上的美玉摘下来交给张清扬说：“你把这东西交给刘老，他会想起来的。他如果想说，就会告诉你的。” 张清扬接过这块美玉，捏在手里光滑无比，它吸取了美女身上的油脂，玲珑剔透，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美玉上面散发着清香，应该是吸取了冉茹的体香。 “我从出生就开始戴它，四十几年了。”冉茹动情地说道，“清扬，拜托了！” 张清扬点点头，感觉手上的美玉有千斤重。回到家里，爷爷已经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张清扬吃过早饭，把美玉交到了刘老的手中。 刘老脸色大变，紧紧握着美玉激动无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默默地把玩了很久才对张清扬说：“让我考虑考虑……” 张清扬明白冉茹说得没错，爷爷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刘远山一直坐在身边，等老爷子上楼后，才问道：“这真是冉茹给你的？” “嗯。” 刘远山不再说话，追着刘老的身影也上楼去了。张清扬呆呆地望着他们，他知道父亲应该也明白一些什么。不出半个小时，大伯也急匆匆赶来，一句话没说钻进了刘老的房间…… 春节后，难得与妻儿老小团圆的张清扬恢复了紧张的工作。假期刚过，他便在江平、京城、延春等地奔波，为了他心中的政治抱负倾出了全力。所有人都明白，张书记现在的举动近乎疯狂，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另一方面，省政府省长胡常峰也为了他的清扬机项目前往各地学习考察，同时请来了华夏航空集团的调研团，请他们到江平进行最后的评估，争取在理论上让这个项目可行。 二月底，两会召开之前，内务院已正式批复《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加强开发规划纲要——以延春为开发开放窗口展开江辽延三地区的开发合作》，标志着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已上升为国家战略，成为迄今唯一一个国家批准实施的沿边开发开放区域。 至此，张清扬计划了几年之久的大战略的第一步终于得以实现。同时，这条大战略的出台，也使得新闻媒体聚焦双林，配合着年前的宣传，当下的双林省万人瞩目。就在内务院正式批复的当天，所有新闻媒体都行进了滚动播放，同时派出大量的记者赶赴双林省，并且采访了相关方面的经济专家，所有学者专家都很振惊，纷纷说这是双林省的“大手笔”，他们没料到此计划的批复会这么快。 有些专家称，朝阳江区域是我国参与东北亚地区合作的重要平台。内务院在批复中指出，以双林省为主体的朝阳江区域在我国沿边开放格局中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加快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是新时期我国提升沿边开放水平、促进边疆繁荣稳定的重大举措。 按照内务院的批复，双林省江平市、辽河市部分区域和延春州(简称江辽延)是我国朝阳江区域的核心地区，要加快建设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将其发展成为我国沿边开发开放的重要区域、我国面向东北亚开放的重要门户和东北亚经济技术合作的重要平台，培育形成东北地区新的重要增长极。 批复还提出，要以江辽延开发开放为先导，立足朝阳江，面向东北亚，服务大东北，全面推进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要坚持调整和优化产业布局，坚持保护与开发并举，坚持大胆创新和率先示范，坚持统筹国内与国际合作，努力建设我国沿边开发开放的先行区和示范区。 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的建设，将对进一步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促进区域发展发挥重要作用，并将增强我国与东北亚各国的全方位合作，在已有基础上开创朝阳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新局面，成为辐射和带动东北亚区域加快发展的重要引擎。 在批复中，内务院领导重点提到了珲水县，随着双林省成为对外开放的最前沿，拥有特殊地理位置的边境小城珲水变身为了开放先锋。珲水地处三国交界，虽然是东北亚地区的几何中心，也是我国从水路到达韩国东海岸和日本西海岸的最近点，但过去却只是双林省东南部边境的一个并不知名的小县城。虽然开发开放的口号喊了二十多年，但仍然没有半点起色。 然而在“江辽延开发开放”的大战略中，珲水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逐渐成为了对外开放的先锋。就在“江辽延开发开放”正式批复的第二天，延春地区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举行了面向全球的招商大会。省委书记张清扬亲自坐阵，替延春的招商引资工作摇旗呐喊。此次延春招商工作，又以珲水为重点，主要推介珲水，让各大企业重新认识珲水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在招商大会开幕式上，张清扬发表了重要讲话，讲了讲珲水的优越性，以及双林省未来发展的侧重点。同时顺带提了提延春将来有可能在行政区域方面的改革，这是他第一次亲口面对公众提及此事。尽管这件事已经传了很久，可是直到今天，所有人心里才有了底。他们明白，随着江辽延大战略的推出，延春的行政区域改革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这也大大加深了投资者的兴趣，一但珲水升格为特别市，将会成为延春地区与首府延春市平起平座的城市，甚至在经济方面很可能超越延春。 招商会开幕式，吸引了几百位国内外的记者，张书记的讲话更在第一时间传回各媒体总部，网络上第一时间播放出来。此次招商大会，不但吸引了国内几大著名集团，就连国际上的重要财团也纷纷前来参与。当记者采访一位美国银行家cer公司总裁时，她亲口表示正是由于张清扬书记的号召力，才让她对招商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更有一位南亚投资人称，他过去在江洲做了几笔大生意，听说张书记到双林省有所动作后，赶紧前来，他对张书记的信任是百分百的、无条件的，他相信张书记会让双林省充满赚钱的商机，他相信双林省的投资环境！ 开幕式结束后，张清扬亲自接待了比较一些重要企业的负责人，首先与他见面的便是cer公司总裁，人称米尔夫人，其实就是梅子婷的母亲梅兰，以及cer华夏区负责人迪奈儿小姐。 张清扬在珲水招商的同时，胡常峰也在京城与老友商谈他的清扬机项目，正赶上乔炎彬到京城办事，胡常峰就把大家请吃来吃午餐。航空集团总经理乔震，工业和信息化部年轻的部长林鸣都被胡常峰请来了。胡常峰请乔炎彬出席，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通过乔炎彬说服林鸣，通过几次接触，胡常峰感觉林鸣对这个项目不太热衷。 胡常峰心里明白，林鸣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的存在，二是江平市飞机配件厂早在江平市政府的改制计划中，他不想趟这条浑水。林鸣无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张清扬的实力，自己在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展得又不错，何必和张清扬对着干？胡常峰也没想让他和张清扬怎么样，只希望他站出来表个态。可是现在所有程序都已经准备好，唯独缺少林鸣强有力的支持。只要林鸣不站出来，乔震再怎么支持也没用。 还有另个一个客观因素是胡常峰想不到的，国家最近几年对国产清扬机项目的呼声也很高，林鸣当然想在任期内让这个项目上马，但不是在双林省，他可不想把这个政绩分给别人，他心中已经选择了南方延海的一个神秘岛屿，他与那个省的省长是至交。现在胡常峰硬要把这个项目转到江平，他心里又如何舒服？ 酒桌上，胡常峰首先提到了江辽延开发纲要，他先瞄了眼林鸣，随后对乔炎彬说：“不管怎么说，这个计划的实施，会让双林省充满了发展机遇，我这个省长……呵呵，白捡了便宜！” 第1802章 满脸的泪痕 乔炎彬点点头，说：“是啊，以他的影响力，现在只是个开端而已，我能猜出来他有一个很大的计划。” 林鸣微微一笑，说：“老胡，跟在这种一把手后面办事，其实你是很舒服的，凡事有他出面，你只要按照他的步子走，好处多的是啊！” 胡常峰淡然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中央聪明得很，我这个省长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吧？要不然我干嘛非要拿下这个清扬机的项目？” 林鸣摆摆手，说道：“双林省发展起来了，政绩肯定有你的一份，有轻松的工作，你何必给自己找一个麻烦？” “麻烦？”胡常峰摇摇头，“我可不认为这是个麻烦！” “麻烦的事情在后头呢！单说这个江平飞机配件厂吧，江平市对其周围的大片区域早有规划，而且我认为这个计划十分可行。你现在要打消之前的想法，这就是最大的麻烦！” “张清扬并没有反对，而且还给了我很多暗示。这也证明，他清楚清扬机项目的影响力，也想让这个项目落户江平。”胡常峰解释道。 林鸣摇摇头，说道：“我认真的了解过，飞机配件厂那个项目已经在拆迁了，又是江平市的政府工作计划，如何更改？” 胡常峰不高兴地说：“这个就不需要你来考虑了，只要你支持此项目在江平上马，其它的工作我来做。另外，张清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如果我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就有条件和他谈判利用江平配件厂那块地！” “来来，喝酒……边喝边聊，呵呵……”乔震见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赶紧岔开话题。 乔炎彬对林鸣的了解比胡常峰多，他知道林鸣无所谓项目最终落户在哪，他看重的是这个项目由谁主导。现在胡常峰主动提出来了，林鸣不想跟在人家后面摇旗呐喊。乔炎彬清咳一声，放下酒杯说：“林鸣，我有一个想法。” “炎彬，你说。”对于乔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林鸣十分的客气，只不这种客气有些生分。这也是刘系与乔系的不同之处。整个刘系的第三代干部都把张清扬当成领袖一样，而乔系就不同了，他们只承认乔炎彬是乔家的接班人，但是最终他能否成为整个江南派系的代表。现在大家都没有承认谁将是派系的代言人，还在竞争当中。这也是由于江南派大佬过早失去最高权利后所引发的后遗症。这也是乔炎彬最苦恼的地方，在上层支持不够，同伴对他又不够重视，让他的地位十分尴尬。 乔炎彬扫视了一眼，说道：“我觉得吧，既然张清扬没有反对，那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而双林省又是汽车产业的重镇，相对而言，有条件开发清扬机项目。林鸣，你为何不以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的身份来主导这个项目？” “主导？”林鸣不解地问道，心里却盘算起了小九九。 乔炎彬微笑道：“工业和信息化部管着航空发展，你当然要挑大头，你是部长，你可以主动站出来宣称搞这个项目，对外表示在同胡省长研究后，决定把这个项目的地点选在江平，理由嘛……多的是。这样一来，张清扬不好反对，老胡手里也有了项目，你又是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何乐而不为？” “这个……”坚持了这么久，这是林鸣最想得到的，项目总设计师的身份十分诱人，一但研制成功，将会是林鸣一辈子的光环。 胡常峰望向乔炎彬，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林鸣一直也没有站出来的原因了。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当然很不甘心。明明是他的想法，最终却要把功劳分给别人，换谁也不会甘心的。 乔炎彬继续盯着林鸣，说道：“我的想法如何？” “呵呵，张清扬能同意吗？”林鸣反问道。 “这么诱人的项目，他有何理由反对？我想别说让江平市更改计划，就是双林省更改计划又有何不可？”乔炎彬是想帮帮胡常峰，因为还要借助他的力量与张清扬抗衡。 胡常峰点点头，说道：“我越来越发现，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支持，但是没有反对。” 林鸣看了眼胡常峰，说：“如果我出面以部里的名义搞这件事，能行吗？”他当然想试探胡常峰的态度。 胡常峰现在明白，如果不让林鸣得到一些好处，他当然不愿意参与。想到这里，便说：“我觉得炎彬的话很有道理。” 林鸣点点头，说：“那我考虑一下。” 乔炎彬笑着举起酒杯，说：“祝你和老胡合作愉快。” “呵呵，希望吧！”林鸣看向胡常峰，颇为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胡常峰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很希望同林部长合作！” 大家都笑了，乔炎彬更为高兴，他很希望江南派的年轻干部团结在一处。想到这一层，乔炎彬又说道：“我们大家都不容易啊，从今往后要相互帮忙，好处是大家的嘛！” 乔震更是气呼呼地说：“我们江南的干部要争口气，拧成一股蝇给他们看看，免得一些人自以为是！” 几人默默点头，为了自身的未来，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几人分手时，乔炎彬醉眼朦胧地拉着胡常峰说：“常峰啊，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谢谢！”胡常峰盯着林鸣专车远去的背影，摇头道：“他太让我失望了！” “你要理解他的想法。” “我理解。”胡常峰点点头，虽然项目谈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的心情并不好。 送走了乔炎彬，胡常峰前面也驶来了一辆车，正是驻京办主任高美菊。高美菊下车扶着他，关心道：“省长，您喝多了？” “高主任？”胡常峰愣了一下，“我不是说让小刘……” “怎么……我来就不行？”高美菊有点生气地问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胡常峰不知道再说什么。 “什么也别说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休息。”高美菊把他扶上车。 半个小时之后，高美菊把胡常峰送回了酒店。高美菊把他送到床上，又用湿毛巾擦着他的脸，皱眉道：“怎么喝这么多！” 酒壮英雄胆，胡常峰捏住她的手，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高美菊咬着嘴唇，半天才说：“因为我贱。” “不……你告诉我，为什么？”胡常峰坚难地扶着床头爬起来，双手紧紧摇晃着她的肩头。 “你别问了，好好休息。”高美菊扭开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想起上次的事情，全身颤抖发热。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胡常峰硬生生把高美菊的脸扭回来，迎着她满脸的泪痕，一下子吃惊了，呆呆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高美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推开胡常峰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何必问我？” “可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还和她住在一起？姚秀灵到处宣扬你和他同居了，你……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么说？”高美菊有点怒了。 “我是真的不喜欢她，可是那个女人……”胡常峰再次抓住了高美菊的肩膀，“你回答我，为什么对我这么说？” “你不喜欢她？”高美菊擦干眼角的眼泪水，答非所问。 “是的，我不喜欢她，可是……我是一个单身的男人，我……我也需要女人！”胡常峰抓狂地喊道，摇晃着她的身体还在问那句话：“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我……”高美菊迎着他的目光，默默地想着、计划着，回忆着孙艳茹曾经教给她的手段，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大着胆子向前一探头，轻轻地……轻轻地在胡常峰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说：“这就是我对你好的原因。” 胡常峰抚摸着脸上的湿润吻痕，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疯狂地扑上去。 “啊……今天我没醉……”高美菊高声喊着。 姚秀灵会的，她也可以会…… 姚秀灵兴奋得眼泪又流出来了。 珲水的夜晚，招商会特意举动了晚宴舞会，目的是想让此次招商会更显得“国际范”。张清扬同几位女企业家跳了舞，刚刚与迪奈儿跳完，冉茹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走到跟前，笑眯眯地说：“张书记，可否赏脸？” 张清扬接受了邀请，拉着她的玉手走进舞池。 “爷爷看了……很激动。”张清扬说道。 “他说没说……” 张清扬摇摇头，表示惋惜。冉茹不再说话，只不过搂着他的腰更加用力了。此时，张清扬突然发现孙勉拿着电话向自己走来。他脸色大变，这种情况下，肯定出了大事。 他低声在冉茹耳边说了一句，向孙勉走去。冉茹盯着他的背影没有不高兴，她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出事了。”孙勉神色严峻。 张清扬接过手机，是崔明亮打过来的。 第1803章 不解地摇头 崔明亮告诉张清扬，今天晚上，龙山市人大主任于臣从关押他的秘密地点送往开守所的途中暴毙，经法院检查发现他的胃里含有大量的剧毒氰化钾，初步判定不是自杀，于臣在死之前曾经大喊：“畜牲！”看起来，他应该知道是谁要害他。 张清扬当时颇为惊讶，重复问道：“肯定不是自杀？” “从种种反应来看，应该不是自杀。当然，专案组还在搜集证据，我们现在用的是反推论方法，当他是自杀，可却处处充满了他杀的证据。于臣在离开前刚刚用过晚饭，所以……” “那他用过的餐具……” “我本打算对他使用的餐具进行化验，可是……却没有找到，所以断定有人害他。”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真是有意思，我们明明已经决定不查了，怎么还有人主动跳出来？” “是啊，自投罗网！”崔明亮不解地摇头。 “老崔，马上调查，争取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同时……立刻审讯于氏兄弟，看看他们能否知道一些内幕。” “这个……坏了!”崔明亮大叫着拍了下大腿，“于氏兄弟也有危险！” 张清扬也马上醒悟过来，说：“你马上安排一下，重点保护！” 崔明亮挂上电话，立刻安排人对于氏兄弟进行隔离，免得他们同样受到伤害。虽然他们是死罪，死不足惜，可是也许他们能知道是谁杀了于臣。崔明亮向关押于氏兄弟的地点下达了命令，不让于氏兄弟进食，并且对他们身边所有的东西进行化验，重点检查他们的晚餐。 崔明亮的电话打得很及时，这几天于氏兄弟心情不好，警方没有同意他们与家人见面的请求，他们便用绝食来抗议。所以当崔明亮打来电话时，两人面前的饭都没有动。当警员进来把晚饭打包带走，并且安排人和他们呆在一处时，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儿，问是怎么回事。 警员也没有瞒着他们，简要地说了说于臣的事情，冷嘲热讽道：“真没想到还有人害你们，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两人听说父亲去世，伤心欲绝，顿时哭得昏了过去。崔明亮听说这两人还活着，悬着的心放下了，马上安排心腹赶往关押他们的地方，这个地方当然不能用了，需要立即更换。 安排好一切之后，崔明亮又给张清扬回了一个电话，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张清扬安排道：“老崔，于臣已经死了，现在你必须保证他两个儿子的安全，要不然……” “张书记，我明白，如果这两人再保护不好，我……我就辞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张清扬冷声道，对于于臣的死他很愤怒，不好对崔明亮好火，只能用激将法。 “是我自己说的！”崔明亮感觉脸面无光。 “别的话不多说了，马上调查吧！” “嗯，我已经把看押于臣的警员隔离审查了，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张清扬沉思道：“这是两个案子，不是一个案子，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说……” “不能因为于臣的死就打消之前的计划，你和段书记商量一下，龙山、青水的案子可以结了。至于说到于臣的死……你可以另外调查，不过我劝你不要报以太高的希望……” “张书记，我不明白。”崔明亮是老实人，不明白张书记为何急着结案。 “老崔啊，我敢和你打赌，一时半会儿你们查不到是谁杀了于臣，那么龙山的案子就一直不结吗？”张清扬急于结案，还有另外一个因素，今年春天双林省将发生很多事情，他不想让于臣的死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 崔明亮隐隐约约知道张书记担心什么了，马上说道：“好吧，我按您的意思办！” 张清扬又补充道：“这个案子不能强求。” 崔明亮握着电话一呆，心中充满了疑问，还想问个明白，领导已经把电话挂了。崔明亮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张清扬对这个案子还知道一些别人不了解的内幕。 张清扬放下电话，并没有因为此事而绕乱他今天兴奋的心情。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拿起电话打给胡常峰，电话却没有通。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对孙勉说：“你联系一下胡省长的秘书，把这件事通报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舞会现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张清扬看到冉茹坐在一边喝着红酒，笑眯眯地走过去说：“冉总，我们还可以继续吗？” “呵呵，谢谢张书记给我这个面子！”冉茹拉着张清扬的手站起来，两人双双走进舞池。 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正在陪一个港商，见到张清扬与冉茹“调情”，心里恨恨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冉茹一边舞动腰肢，一边问道。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出了点意外，不过是小事情。” “我想也不会是大事，要不然您还有心情跳舞?”冉茹揽着他的腰稍微用了下力气。 张清扬感受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淡淡地说：“我们上辈子肯定认识。” “为什么这么说？”冉茹吐气如兰，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感觉到她有意将呼出来的气体喷在自己脸上，香喷喷的很引人。 冉茹一下子停止了脚步，张清扬始料不及，上前一脚踩在她的高跟鞋上。张清扬也吓了一跳，赶紧后退说了声对不起。 冉茹俏脸一红，说：“你啊……故意的吧？”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就这么看我啊？” “呵呵，开个玩笑，不过……你确实不应该冒犯我！”冉茹抬头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你真的不应该冒犯我，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张清扬夸张地张大嘴巴，“你开什么玩笑？” “无论你信不信，其实在十几年前我见你的第一面时，就把你当成小孩子，现在也没有改变。” 张清扬不禁感觉头大，说：“为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乖乖……”冉茹用她的台湾腔说出此言，更显得暧昧无比。 冉茹点头笑道：“什么也瞒不住你，我确实已经相信了，买了不少土地屯着呢。” “聪明！” “多亏张书记给我的提醒啊！” 张清扬刚离开没多久，郝楠楠也走了，直接跟着他来到房里。刚才盯着他和冉茹好半天，郝楠楠心里充满了醋意。 “干嘛啊？”张清扬盯着郝楠楠的眼睛，瞧着她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就有些胆怯。 “哼，还有脸问我干嘛？我问你……和那个冉茹是什么关系？”郝楠楠揪住张清扬的耳朵，把他按在沙发上。 张清扬哭笑不得，幸好这是总统套房，一般人都没有资格上来。他说：“我和她什么关系也不是！” “骗人，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打情骂俏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她了？” “喂，她比我大好几岁呢，我怎么能……”张清扬连连摇头。 郝楠楠瞧他这样，就知道他和冉茹不会有什么的。其实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女人就是女人，非要搞出点什么事情让男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板着脸说：“比你大怎么了，你小子不就喜欢熟女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熟******女？”张清扬笑了。 郝楠楠一张脸变得羞涩起来，眼睛微微红了，推着他的胸口说：“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不就是熟******女嘛！” 张清扬被憋得说不出话，只听她接着说道：“你小子就喜欢比你大的女人，对不对？小玉……是吧？” 张清扬讪讪地说：“年轻的……也喜欢。” “哟，你是说我老了？” “不是，不……”张清扬摆摆手，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招很灵，郝楠楠不再吃醋，依偎在胸口说：“讨厌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我这是为了工作！”张清扬说：“姚秀灵怎么样了？” “你猜对了，这两人的关系春节之后有点变冷淡了。前两天姚秀灵约胡常峰过去，他没有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还有什么？” 郝楠楠汇报道：“姚秀灵说最近胡常峰好像有心事，和她在一起时总是溜号，就连办那事都……都有点不集中……” “哈哈，这个女人什么都说？” “其实你真的不懂女人，你们男人在一起喜欢议论女人，还说些黄笑话，反过来女人在一起也一样，我们也讨论男人，而且说得更加秘密，特别是对两性身体、两性关系，聊得更加彻底。”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姚秀灵怎么想？” “她能怎么想，当然想和他结婚啊！” “逼他了吧？” “嗯，所以老胡有点躲着她。” 张清扬点点头，说：“两会之后就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张清扬神秘地笑笑，拍着她的丰臀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活动更多。” 第1804章 小心翼翼 几人来到外面，走在步行街上，突然听到了悠扬却略带伤感的葫芦丝的声音。望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位身患残疾的男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深情地吹着葫芦丝，周围站了不少人，看模样都是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鄙夷。甚至有人开始议论，这样繁华的金融街，怎么能允许这样邋遢的男子乞讨。 由于男子坐的地置正对着一家门店，围上人群后，正好把这家门店堵上了，店里的女店长气哄哄地走出来，指着男子破口大骂：“吹吹，天天跑这来吹，你妈死了还是你爹死了！” “我爹妈都死了……”男子淡淡地回应道，却没有抬头，说完继续吹着哀伤的音乐。 “你……你个恶心的男人，快滚……少打扰我们的生意！”女人继续骂着，上前还踢了一脚男人的破包裹。 男人无动于衷，而是把包裹收在了怀中，一角露出了一个相框，竟然是一张遗像！做完这一切，他仍然旁若无人的吹着葫芦丝。 “你……你他妈的咒我们呢！”女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张清扬看得连连摇头，虽然他也不支持这种街头乞讨的方式，但是这位店长未免太不人性了。他本觉得事情已经结束，可是没多久，一辆巡逻的警车就开了过来，四位民警从车上跳下来，刚才的女店长又回来了，娇声娇气地说：“王队，您瞧瞧，这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全被这个丧门兴给搅合了！” 王队长笑眯眯地盯着女店长，说：“这个……人家也有自由，我们不好管……” “哟，王队长，您这叫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可是交了管理费的，这种事您不管谁来管啊？他影响社会治安，又是无业盲流，怎么也要抓进看守所吧？要不然我回家好害怕啊！”女人说着，上前一步，前胸碰到了王队长的身体，半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 “呵呵，那……那好吧……”王队长的眼珠子都红了，顺势摸了一把女人翘挺的屁股，对手下说：“带走，这声音让人心烦！” 剩下三人一听老大下了命令，冲上来就要把地上的男子架起来，不料地上的男子别看双腿残疾，却是很灵便，利用双身躲过去了三人的第一次攻击。三人一看就怒了，分三个方向包围，拳脚相交。在这种情况下，地上的男子躲不开了，虽然倒在了地上，但仍然双手护着手里的破包裹。 “住手！”站在后方的陈雅突然大喊一声，冲入人群把三位民警推开，弯腰盯着地上的男子。 “师长！” “3连长，真是你？”陈雅有些不敢相信，能让她平静的脸变得激动起来，可见面前的男子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陈雅不顾男子的脏，把他拉到了一旁，同时对身后的警卫一挥手。警卫们会意，上前把王队长围上，掏出了工作证。在这种时刻，他们没必要隐瞒身份。王队长吓了一跳，看向陈雅等人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向手下一挥手，带人就要离开。 “王队，您不能不管啊，这个丧门兴天天来，搅得我们都没有生意做了！”女店长着急了，整具身体都扑了上来。 王队长贴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女人听后也是一哆嗦，呆呆地望着陈雅。陈雅回头盯着女人看，冷冰冰地说：“他明天不会来了！” “哼！”女人一脸的尴尬，感觉有点下不来台，冷哼一声，扭着风骚的身体离开了。 “王小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回老家了吗？” “报告师长，我家被洪水淹了，父母全被冲走了，我……我无家可归，就流浪到了京城……”男子说着说着，虽然极力忍着，但最后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陈雅回头，发现还有不少人围着，怒道：“看什么看，都散开！”说完把手枪掏了出来。 “啊……”众人吓了一跳，四散奔逃。 张清扬暗自摇头，有时候陈雅处理事比自己简单多了，却很实用。 陈雅注意到了男子手中的包裹，拉开从中拿出那张遗像，却不是一个人的，上面总共有四个人。她呆呆地望着相片，声音柔和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可是我却不能为他们报仇，他们为了保护我牺牲了，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三连长！” “到！” “我命令你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陈雅说完，回头对张清扬说：“我的士兵，在任务中受伤，你看……” 张清扬知道了陈雅的用意，把彭翔叫过来，吩咐道：“他交给你了，你安排一下。” 彭翔点点头，知道怎么做了。 回去的路上，陈雅向张清扬简单地讲了讲三连长王小天的事迹。他曾经是特战精英，选入了陈雅的部队。半年前，军委交待他们一项特别任务，说是接到情报，有两位b国特种队员潜入了我们的森林边境，需要他们出击把人抓回来，如果抓不回来就秘密干掉。 陈雅精挑细选了十位战士，分成两队。王小天是第一小队的队长，带领队员负责诱敌深入，等敌人进入包围圈后，同第二小队合作实施抓捕。虽然最后的任务成功了，但是却情报有误，对方根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整整20位特种精英！我方估错了敌情，王小天五人反而被这二十位敌人包围，虽然最终王小天逃了回来，但是他的四位弟兄却永远地躺在了森林深处。他们用性命把这支试图潜入我国的小部队引进包围圈，王小天深受重伤，下肢瘫痪。归队之后，王小天伤情太重，治好后就退役了。部队给了他一笔安家费，谁也没想到他混到了这地步。 陈雅直到今天才知道，王小天把部队给他的钱全部分给了那四位死去战友的家人，自己一分没要。本想回家务农，没想到等他赶到南方老家时，他们整个村庄都被洪水冲没了。心灰意冷的王小天带着战友的遗像四处流浪，飘泊到京城为生，没有人知道这位邋遢的男子，曾经是特级战斗英雄。虽然他完成了任务，可是他一直在自责，五人对抗20位精英，一死四伤，这应该算是不错的战绩，可是他心里总是觉得因为他领导失误，造成了战友的死…… 听着陈雅的叙述，张清扬对它的这支部队又加深了恐惧，这样一位英雄，却流露街头，他们还有多少这样的战士？ “清扬，我想和爸爸提提，应该出台一个什么样的政策，像王小天这种情况应该受到国家的秘密照顾和监管，不能因为受伤退伍就不管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爱妻，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很有可行性！” 王丽雅听着两人的谈话，同陈丽对视了一眼。陈丽小声道：“妈，你二丫头受到姑爷的影响，开始懂得政治了！” 王丽雅看向张清扬，目光里充满了感激之意。虽然通过王小天的事件，让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可是却让张清扬明白了妻子的部队到底是什么样的。同时，他发现通过这件事，自己仿佛对陈雅又加深了了解。 明天陈雅要离开，当天晚上张清扬就没有带着她回刘家，而是留在了陈家。晚上，陈新刚回来后，陈雅主动找他谈了谈今天的事情。陈新刚听后皱起了眉头，长叹一声道：“王小天的事情不是个例啊，这种例子太多了！丫头，你提醒我了，现在我们有钱了，确实应该对他们进行照顾。清扬，你说呢？” 张清扬说：“如果要出台这方面的政策，就不能片面，一定要全面，把二战期间的老兵也也要算在内。据我所知，国内有不少老兵脱离了组织，曾经都是英雄，但由于后来受到迫害，不敢向组织提要求，现在的生活很苦……” “是啊，你们提醒了我，老兵也需要我们认真对待，当兵的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清扬看了眼岳父，说：“爸，我有点别的事情想问您。” “哦，什么事？” 张清扬看向小雅，说：“小雅，你先去洗澡吧。” 陈雅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清扬，你找我什么事？” “爸，你认识这个人吗？”张清扬从包中掏出一张老相片，相片上是一位穿着国民党军服的上将。 “他是……”陈新刚盯着相片上的男子，脸上有点疑惑。 “陈正华，台军上将，掌管台军秘密组织，知道很多外界不知道的东西，曾经被称为台军的四大魔王之一。”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爸，您认识他？” “呵呵，知道他，但不认识。”陈新刚把相片放下，看向张清扬说：“清扬，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人？” “我……我想知道他和我们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这个……”张清扬有些为难，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就是想求证一些东西。” 第1805章 满脸的伤感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小雅爷爷活着的时候，是不允许我们提他的！”陈新刚满脸的伤感。 张清扬耐心地听着，他知道陈正华必定身上背负着什么故事。 陈新刚点燃一支烟，说：“清扬，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应该知道陈雅的爷爷和我的母亲不是原配，他起义转投红军队伍之后，他之前的妻子儿女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了，对吧？” “对，我听说过，爷爷当年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其实他们没有死，只不过……他们痛恨你爷爷起义投向我们，发下毒誓，这辈子再也不见你爷爷了！把你爷爷当成了仇人！在你爷爷的心中，他们等同是死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恨爷爷？” “这件事是咱们家的秘密，过去也只有高层知道。你爷爷之前娶的那个女人是国民党著名将领xxx的女儿，他们家对蒋十分效忠，你爷爷起义后，害得蒋对他们也有了看法，因此……” “哦，我明白了，他们受到牵连，所以恨我爷爷？” “嗯，表面上是这样，老爷子的前任妻子公开发文痛骂你爷爷抛妻弃子等等，可以说这件事让你爷爷背负了一辈子的骂名，但实际上他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如果不这么做，也许他们真的会被害死。全国解放之后，他们跟着去了台湾……” “陈正华……是您的哥哥？”张清扬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陈新刚点点头，眼圈有点红，叹息道：“其实这些事是你爷爷去世之前告诉我的，从那以后我的心底就有了这个名子，只不过我以为忘记了这么个人。你说得对，他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同样是一位英雄！他曾经来过大陆，可惜我没机会和他见面，他来的时候我更不知道他是我的哥哥！” 张清扬满脸振惊，联想到冉茹在这件事情上的作用，更加觉得冉茹的重要性了。那么这个女人要见爷爷，这和刘老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张清扬问道：“爸，那这件事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说爷爷，大伯、我爸他们……” “嗯？”陈新刚摇摇头，说：“这件事你家应该不知道啊！清扬，你怎么会问这件事？陈正华退休多年，他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哎，这件事……太复杂了，复杂得我想想都头疼。”张清扬想了想，解释道：“这么说吧，十几年前，有一个台湾女人就开始接触我，只不过这十多年我们一直未见面，只有一面之缘。等我到了双林省之后，她又出现了，并且主动向我示好，通过交往的深入，她提出要见我的爷爷。可是我不知道她和我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春节的时候，她让我把一块玉石挂件交给爷爷，爷爷当时看了后表情十分古怪，把大伯和父亲叫上楼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我通过调查发现，这个女人同台b市市长陈大同有些关系，这个女人经常和陈大同身边的一位保姆联系。而陈大同就是陈正华的养子，那位保姆正是照顾了陈正华后半生的女人……” 陈新刚双手搓着脸，深深地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那我就真不知道了，她为什么要见老头子，你没问她？” “她就是不说，可是我感觉爷爷有事瞒着我。” 陈新刚摆手道：“清扬，我想你总有知道的一天，老爷子不告诉你，担心你分神。” 张清扬苦笑道：“爸，我不是对这个秘密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对我有没有坏处，关键在于我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是敌是友，所以才……” “我懂了……”陈新刚点点头，“但是这件事不能急，至于说这个女人……要不要我安排人查一下？” “这个……”张清扬想了想，摇头道：“暂时还是算了，您想，我们谁也不知道爷爷隐藏了什么秘密，万一查出来……” “哦哦……你考虑得很全面，那你只能小心一点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陈正华的事情，心里踏实了很多。” “哦？” “爸，你觉得他的心中会恨你和爷爷吗？” “那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发生的事情，我想他现在应该不会吧，你说呢？” “我觉得也不会。”张清扬感觉有些头疼，冉茹这件事一天没结论，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不要太担心，老爷子的秘密瞒谁也不会瞒着你，他的一切都由你来继承！”陈新刚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回到小雅的房内，看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张清扬坐在床边，捏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不开心。” “因为王小天？” “嗯，他混成这样，是我这个师长的责任，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陈雅的神色很悲伤。 “傻老婆，这件事不怪你，他又没有联系组织，你现在发现他，不还是可以帮他？” “嗯，清扬，你想怎么帮他？” “这需要他自己的意见，彭翔会安排好的。” “嗯，谢谢你。” “傻老婆，不用对我说谢谢。” “清扬。”陈雅双眼迷离地按住了他的手，“你去洗澡吧，洗完澡我们睡觉。” “累了你先睡吧。”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 纵有万千不舍，第二日，张清扬还是把陈雅送走了。望着三步两回头的陈雅，张清扬忽然觉得，随着年纪的增涨，两人间的不舍越来越浓厚了。彭翔开车问张清扬去哪，张清扬刚想说去见小玉，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冉茹打来的。冉茹想见见他，张清扬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下来。 就在京城的一家茶餐厅内，张清扬见到了冉茹。冉茹还是那么迷人，这个台湾女人无论走到哪都会吸引男人的注意，在人堆里都是那么的显眼。一身英伦风格的外套，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披在胸前，发尾挑染成了亮黄色，让肌肤看起来更加白嫩耀眼。 “还是那么漂亮！”张清扬坐在了他的对面。 “呵呵，谢谢，张书记还是那么会说话！”冉茹微微一笑，一对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冉总，今天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朋友嘛，总不见面就生分了，就是找您随便聊聊，呵呵……”冉茹看着张清扬的眼睛，“我要祝贺你！” “为什么祝贺我？” “你自己明白啊！”冉茹的笑容有些俏皮，和她的年纪并不相符。可是这种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她的迷人性感。 张清扬也没有解释，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盯着她迷人的模样，突然问道：“刘秀英是你什么人？” “啊？”冉茹吓了一跳，没想到张清扬突然这么问。 “陈正华和你是什么关系？” “陈大同又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令冉茹无法回答，她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神色十分紧张。 “怎么……不想回答？”张清扬望着她冷笑，“你害怕了？” “不，”冉茹摇摇头，“我不是害怕，就是……很吃惊，没想到你……” “呵呵，其实我没有真正的想调查你，否则我会调查个水落石出。”张清扬逼视着冉茹的眼睛，仿佛从她那美丽的眼中能看到什么秘密。 冉茹初始还能与他对视，可是过了一会儿就躲开了目光，苦笑道：“你真是太可怕了！” “你不想告诉我你和这些人的关系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相信你的强大，但是你永远也不会调查清楚的！”冉茹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事已经超乎了程序之外！”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这句话说得对，有些事已经超乎了程序之外，但是……我仍然相信自己。” “当然，我也相信有天你会知道的，但那是别人告诉你的。”冉茹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今天找你，真的只是想聊聊。长时间不见你，我就会想你，你会不会想我？” “想？”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想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平时经常想到你。” “我说的想和你说的想，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我很欣慰。”冉茹迷离而深邃的眼眸盯着张清扬的脸，“我们是那么的熟悉。” 张清扬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那个……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啊？哈哈……”冉茹放声大笑，“你啊……为什么有时候一点也不像个省委书记！” 张清扬摆摆手，“如果不是省委书记，我可能会是一个更迷人的男人！” “你的迷人对我不管用，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孩子！” “呃……”张大书记严重受挫，万万想不到他会把自己评论为孩子，这要是被那些竞争对手知道，还不被气死？ “呵呵……”瞧见张清扬像斗败的公鸡一般，冉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抚摸着他的头说：“你会明白的……” 第1806章 安全机构 张清扬一阵郁闷，眼看着冉茹缓缓离开，没作任何的表示。冉茹刚刚离开，坐在不远处的彭翔就出现在张清扬身边，轻声道：“有人跟踪。” “什么？”张清扬没寻思过味来。 “她被人盯上了！”彭翔解释道。 “什么人？那她现在不是很危险？”张清扬说着就要掏电话提醒冉茹。 彭翔按住领导的手，笑道：“官方的人……” “呃……”张清扬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缓缓放下电话，看来冉茹在大陆的行动已经吸引了华夏官方的安全机构。 “常峰，你看这是我的一些与双林省合作清扬机项目的想法，你看看，如果觉得合适，我就正式提交内务院。”林鸣把手中的文件交到胡常峰的手上，没有半点脸红的意思。 其实文件上的想法，最初都是胡常峰想的，可是为了完成这个项目，他不得不接受乔炎彬的意见，把首功让给了林鸣。 胡常峰内心感慨万千，回想着在这个项目上张清扬多次的暗示，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难处似的。他拿起文件看了看，冷淡地说：“这些意见你不是已经在媒体面前公开了嘛，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好好看看嘛，提提意见，呵呵……”林鸣很大度地说道。 胡常峰摆摆手，说：“这些想法都很对，我看就尽快上交吧，两会已经结束，内务院要研究的项目多了，赶早不赶晚啊，姜振国同志刚刚上任，一定很忙！” “嗯，那好吧。”林鸣把文件收起来，“我这边可是准备好了，你那边……”那意思，仿佛担心胡常峰在双林省内寻求不到支持。 胡常峰真的有点生气了，林鸣未免太瞧不起自己，冷嘲热讽道：“我是由人民选举、组织上任命的双林省省长，我有权利主持省政府的工作！” “呵呵，那是……那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张清扬……我们大家都知道，江平飞机配件厂……有点难度吧？”林鸣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就不需要林部长管了，我自有办法。” “来来，我祝你们合作成功，呵呵，常峰啊，这可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个大项目，来……咱们庆祝一下！”乔炎彬适时地举起酒杯，他知道再让他们说下去，也许就会不欢而散了。 两人同他碰了杯，林鸣问道：“炎彬，你想没想过以后？” 乔炎彬也不太喜欢林鸣的语气，可见他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江南的领军人物，便淡淡地回应道：“有什么好想的，混一天是一天呗！” 其实这个回答，他已经向林鸣表示了不满。但是正在兴奋中的林鸣并没有听出乔炎彬的不高兴，而是更加直白地说：“不想可不行啊，你们这次……算是让韦远方惦记上了，今后可不好发展啊！” 乔炎彬的脸皮抽动了两下，说：“那又如何？” 林鸣这才发现乔炎彬的反常，讪讪地笑了笑，看了眼时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约了旁人喝茶，先走一步，两位……不好意思啊！” 乔炎彬嗯了一声，怒意已经很明显了，这放在几年前，只有他先离开的份，哪能轮得上林鸣？胡常峰冷嘲热讽道：“林部长慢走啊！” 林鸣摆摆手，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什么东西！”胡常峰差点摔杯子！ “呵呵，和他生那闲气不值得，常峰，忍一忍，你在双林省的未来比他强。” “我就是看不惯他的神气劲儿！” “算了，人心都散了，呵呵……我高估了他们的能力，一帮势利小人啊！”乔炎彬摇摇头，“走吧，我下午就赶回去。” “这么急？” “在京城留着还有意义吗？” “你不是……想见胡扬国吗？” “不见了，我会请他去贵西调研的！”乔炎彬微笑道。 胡常峰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这到是一个好主意！”说到这里，胡常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听说张清扬教训了胡扬国的儿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乔炎彬点点头，“当时炎鸿在场，去他朋友的那个会馆里面。” “炎鸿也在场？”胡常峰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已经批评炎鸿了，这种小儿科除了让他轻视我们，没有任何的用处。他现在已经能直接和高层对话了！他那天当着大家的面给胡扬国打电话……”说到后来，乔炎鸿摇摇头。 胡常峰听后也是唏嘘不已，想到今后要长久地与这个强大的人物在一起共事，心里的味道就十分古怪。可以说最近一段日子，他的心头一直笼罩着张清扬带来的阴云。 “走吧！”两人起身离开，分手前乔炎彬主动握了他的手，说：“保重！” “保重！”盯着他日渐沧桑的背影，胡常峰感觉嗓子眼有些发堵，突然心生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身后响起汽车的笛声。胡常峰扭身钻进车里，马上有一条温热的手臂抚摸着他的脸，心疼道：“怎么了这是，以后少见他的面，每次回来都这样不高兴！” “美菊……”胡常峰握住了女人的手，感慨道：“谢谢你关心我。” “我……已经好久没关心过男人了，”高美菊盯着胡常峰的眼睛，“答应我，开心一点，你何必考虑那么多，只要把双林省的工作做好就足够了！” 胡常峰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说。 “只有你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会重视你。你为何偏要和不是同量级的对手相比？张书记和你不是一路人，配合他的工作，得到好处最多的是你，等他离开双林的那一天，好处少得了你？” 胡常峰想着林鸣对自己的轻视，似乎高美菊的话很有道理。他双手捧着高美菊的脸。 “啊……”高美菊叫声不止，坐在车里扭动着，意乱其迷之时，双手开始去解胡常峰的皮带。 就在这关键时刻，胡常峰的电话响了，他不满地掏出一瞧，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是……是她……” “姚秀灵？” “嗯。” “接吧。”高美菊淡淡地说道。 胡常峰无奈，只好喘着粗气接听手机，“喂……” “常峰哥，你在哪里啊？”电话中传出姚秀灵媚人的嗓音，听她的声音，就会让人感受到一条身影在你面前骚首弄姿。 “我……刚和几个朋友吃完饭，有点喝多了……”胡常峰掩饰着自己动情后的语气，此时此刻，高美菊的手正抚摸着他…… “哦，你哪天回来啊？” “明天……” “你这几天也不说给我打电话，好讨厌啊！你想我没有？我天天都想你，恨不得飞去见你，一个人好无聊，晚上都睡不着觉……”听着姚秀灵的表白，感受着高美菊的抚摸，胡常峰这一刻委屈得想哭。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秀灵，这样啊……我们明天再说，我现在还在外面……” “哦，你……你想过我没有？” “嗯……” “我要你说嘛！” “好了，别闹，我现在有事。” “哦，人家想你，常峰哥，我刚才买了件内衣，可漂亮了呢，是那种蕾丝镂空的，你看了一定喜欢，我等你回来穿哦！” “呃……好……”胡常峰大脑有些发麻，不敢再看高美菊。 “等你哦，亲爱的……” “呃……好，再见！”胡常峰不敢再听，毅然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望着高美菊傻笑，“美菊，那个……我们先回去吧。” “先陪我去商场。”高美菊冷冰冰地说道。 “干嘛？” “我也去买套蕾丝内衣穿给你看！”高美菊气哄哄地说道。 胡常峰有些飘飘然了 当天晚上，张清扬带着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李正明宴请铁道部严长宽部长，商谈修建珲水铁路的事情。严长宽是位六十岁的长者，刚刚上任铁道部长一年有余，由于最近几年铁道部出了不少贪官。中央经过慎重选择，让这位稳重、低调的纪检系统的干部出任铁道部的部长，为的就是打一打铁道部贪污的风气。 与传言中一样，严长宽十分的谦虚，虽然比张清扬大了二十岁，可是半点没有托大，对他十分客气、热情。当然，即使换作其它一位高傲的干部，在张清扬面前也会放下身段。先不说他的职位，单论他的背景，就无人敢小瞧。过去还好一点，现在刘系重量级人物纷纷登顶，他的岳父又手握军权，是军内的实际一把手，这样的人可谓手脚通天，哪个不敢重视？ “严部长，早就想和您见面了，前段时间太忙，今天终于把您约了出来！”张清扬客气地寒暄着。 “张书记，你客气了，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华少东、谢成龙已经向我做了汇报，我打算下个月就去实地看一看。” “好啊，我还想请您去看看呢，呵呵……”张清扬举杯道：“严部长，您觉得我所说的那几条待开发的线路如何？” “不错，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一但打通了珲水这个边境城市，我们的铁路将会没有盲点了！张书记，真没想到你对这个还有研究啊！” 第1807章 让人敬佩 张清扬摆摆手，一旁的李正明微笑道：“严部长，也许您不知道，底下的干部给张书记起了一个‘地图书记’的外号，张书记无论走到哪，手里都拿着一张地图！” “哈哈，真是让人敬佩啊！”严长宽大笑。 张清扬说：“严部长，可以说，我们双方现在在发展珲水铁路这个项目上观念是一至的，我现在所担心的就是成本问题。最近几年……详情您比我清楚，如果直接上高铁，会不会……” “张书记，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其实部里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立项，这还需要一个时机。至于说到高铁的发展……也要详细的研究。”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严长宽确实是一位谨慎的领导。他微笑道：“您所说的时机，是不是在等珲水辖区的扩大和升格？” “嗯，如果要修建一座国际级别的现代化火车站，珲水这个小小的县城是不够格啊！但如果珲水可以升格为市，同时扩大辖区，那么这座正在发展中的现代化城市无疑会成为新兴都市，也是未来铁路发展的必经城市。更何况它地处边境，一但修通了铁路，意义重大！” 张清扬点点头，说：“严部长，我对铁路的专业知识有限，我想知道高铁的修建要求，是在于铁轨还是列车？” “列车已经不是难点了，我们现在生产的动车组完全可以胜任高铁的速度，我明白你问这话的意思，其实通俗一点来说，就是高铁的铁轨要求更高。” “那么我就明白了……”张清扬眼前一亮，“那么，我注意到现在国内的动车、高铁的速度与票价也不相同，是否速度与票价成正比，高铁的速度也可以进行调控？” 严长宽满脸的惊讶，深深地被张清扬所问问题的专业性感染了，解释道：“你说得没错，比如我们设计每小时四百公里，但现在并没有那么快，二百多，三百多……速度快影响能耗，也就影响票价。” “那我懂了！”张清扬看了眼李正明，说道：“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张书记，您什么意思？” 张清扬说：“来见您之前，我同正明研究过。我们有这样一个想法，可不可以按照最高标准来建设，但是在前期运行中采取快道跑慢车的形式，适时提速，让老百姓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票价也一点点的调高，必竟双林省同南方发达城市无法相比，老百姓的钱还是少啊！” 严长宽竖起大拇指，微笑道：“这个想法是可行的，但需要具体的研究，真是一个好想法啊，张书记……我要敬你一杯，看来……我真的需要去珲水看看了！” “呵呵……我们随时恭候大会！” 严长宽把整杯酒全干了，感慨道：“不瞒你说啊，过去同其它省市研究高铁项目，其它领导都是想法设法地问我是否建成全国最快的铁路，而你到好，却要往慢了建！这个‘第一铁路’的头衔，张书记就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有什么用啊，双林省的情况在那摆着呢！当然，我们国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凡事都讲究一个最字，死要面子活受罪！在我看来，里子比面子更重要！” “嗯，说得好啊！张书记，今日一见，还真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啊，哈哈……” “我也是！”张清扬点点头。 严长宽话峰一转，说：“不过……我需要给张书记提个醒，未来的铁路建设，投资不能单靠我们铁道部了，会采用多种形式，需要地方配合啊！” “这个好说。”张清扬微微一笑。 今晚的谈话很愉快，虽然常务副省长李正明在席间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他明白张书记的用意。可以看出来，张书记想培养他，这就足够了。 张清扬同李正明分手后，让彭翔带他去小玉的家里。这次两会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和她单独见过一面，小玉姐姐不生气才怪。曾经，张清扬背着陈雅同其它情人见面，心里还有些自责，但是现在习以为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感觉不到半分自责了。或许，男人的毛病这是这样慢慢养成的。不过，张书记是天之骄子，多几个红颜知己又如何？ 张清扬为了送给小玉一个惊喜，去之前并没有通知她。当他站在门外的时候，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响了房门。 过了很久，房门才轻轻打开。张素玉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双手抱在前胸，歪着头盯着他，一副懒洋洋的神态：“你怎么来了？” 张清扬见她态度冷淡，就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赶紧陪笑道：“我想你了，刚陪严长宽吃完饭，就跑过来了！” “哟，你还能想我？”张素玉的美目闪了闪，表情仍然平静地说：“今天晚了，你回去吧，女儿都睡了。” “哦，”张清扬傻傻地答应一声，说：“那就不打扰，再见啊！”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素玉一看就急了，扑上来，恨道：“混蛋，你个混蛋！” “怎么了？”张清扬回头看，满脸的笑容：“想我是吧？” “大坏蛋！”张素玉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松开双手说：“你走吧，你要走了……永远别回来！” 张清扬回头笑道：“那你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啊？” “王八蛋，你滚……快滚，老娘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惹人家生气！”张素玉真的哭了，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委屈的。 “瞧你……哭什么嘛！”张清扬心软了，拉着她的手进门，“乖，我这不来了嘛，这些天……你也知道，不是我不想来。”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才不高兴！”张素玉坐在他怀中，“死人，你就不能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张清扬暗叫惭愧，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和小雅在一起，所以就……” “我知不知道那是我的事，而你向不向我解释就是态度问题了！你要发个短信，我……我就不生气了！” “是我错了，以后改……好不好？”张清扬抚摸着她的小脸，“小玉，你生气时的样子好迷人！” “哼，你还开玩笑，我恨你！” 张清扬把她扛在肩上…… 很久以前，张清扬觉得李钰彤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把她安排在身边当保姆，是出于对她的一种怜悯。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这个单纯得有些傻乎乎的愣头青了。从京城回到江平，看到她的第一眼，张清扬感觉心里很亲切、温暖，好像缺少的一块东西被添补上了。 李钰彤半个月未见到主人了，看到他回来，也是欢心雀跃，好像迎来了久违的亲人。从他进门的那刻起，表现得关切淋漓尽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吃过晚饭，就开始收拾张清扬带回来的行李，准备去洗脏衣服。 张清扬突然拉住她的手，说：“不急，休息一会儿吧，明天再洗。” “我不累。”李钰彤受宠若惊地说。 “今天晚了，陪我坐坐。”张清扬很温柔地说道。 “哦，”李钰彤乖乖坐在他身边，张清扬很少对她这样。 “最近怎么样？”张清扬向对待下属那样问道。 “哦，还好。”李钰彤点点头。 “又赚到钱了？” “赚了不少呢！”李钰彤嘿嘿笑道，“现在冰冰准备研究一个新路子，就是在代理一些大品牌产品的同时，争取研发自主品牌的东西，这样从生产到销售就是一条龙，必竟美容用品的价格很高，但其制作成本很低。” 张清扬微笑道：“以你们现在的资金，还有些早吧？” “嗯，我们的钱是不多，所以冰冰把现金都拿去投资了。” “投什么？” 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省政府旁边的门面房，经过维修向外出租，我们租了两大间上下楼的，想开个餐馆。” “你们租的？”张清扬不敢相信地问道，那种黄金地段的摊位可不是有钱就能弄到手的。 “你……你放心啊，我可没有打你的幌子，就是……通过我们美容院的一个客户。” “什么客户这么厉害？”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没干违法的勾当吧？” “没……绝对没有，那个客户是省政府的一个小领导，她对我们的服务很满意，冰冰知道她在政府里工作，就试着和她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她真帮忙办了。” “那你们给她好处了？”张清扬的脸还是阴沉着。 “没有，就是给了她一张会员卡，没有任何的金额，就是到我们那里服务有折扣。” 张清扬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挺有经营头脑。他说：“打几折啊？” “八折……”李钰彤的声音很小。 “八折？”张清扬怀疑地望向李钰彤。 “七折……是七折。” “七折？” 第1808章 变相行贿 “那个……”李钰彤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声音小得像蚊子，“就是……卡上写的是七折。” “那实际上呢？” “那个……具体的没说。” “呵呵，行啊，变相行贿，对不对？”张清扬板着脸，“我明天就让纪委查一下，哪个部门的干部？叫什么？” “啊……不要啊……”李钰彤急了，双手拉住张清扬的手，求饶道：“张书记，我们又没干违法的事情，再说，我们没给她钱啊，而且租那个门面一分钱没少花。我们怕给你影响不好，她本来说可以便宜，我们都没有接受！” 张清扬还是板着脸，问道：“不管怎么说吧，你们这个也是行贿，行贿省政府工作人员，这是大罪，你和冰冰都有责任，都要接受纪委的调查！” “这么严重？”李钰彤急得要哭了，恨不得在张清扬面前跪下了，哭诉道：“那……那怎么办啊？” “等着判刑吧，像你们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判3年左右吧。” “啊……”李钰彤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我……我不想，你不是省委书记吗，你帮帮忙，不说……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啊，我求你了……” 张清扬瞧见这个女人撒娇，心里升腾起一种满足感。 “你……你在看什么？”李钰彤仰着脸，发现了张清扬目光的不对，低头一瞧马上就明白了，拉了下衣领，气道：“你……你偷看……” “什么偷看！”张清扬板着脸：“我偷看什么了？” “你……”李钰彤委屈地说道，随后说出一句让张清扬想哭的话：“你看就看了吧，可是不能再举报我，你都占我便宜了！” “喂，你这叫什么话！”张清扬把她推开，“其实……我可以不举报你，必竟你为我服务了这么多年，可是这种事以后千万小心，我现在是省委书记，你们不能背着我干坏事啊！”张清扬很担心身边人办错事，今天正好是一个敲打的机会。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冰冰和我都有分寸！那个……”李钰彤拉着衣领，媚笑道：“我给您按摩吧，您累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好吧，我先去洗个澡，你等我。”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看到李钰彤准备了洗脚盆，气道：“你以为给我洗洗脚就把我打发了？” “啊……那……那您想干什么？”李钰彤紧张地捏着衣角。 “走吧，来我房间。”张清扬也没多解释什么，这些天开会整天坐着，腰酸背疼，他想让李钰彤给自己来个精油开背踩一踩，全身都捏捏，彻底地全身放松一下。 “我……”李钰彤在背后含着泪，委屈地说：“那……您等我一下，我去好好准备……” 张清扬怒道：“真是啰嗦！” 李钰彤含着眼泪走回房里，也不知道她要准备些什么。 张清扬回到房间就躺在了床上，全身上下只是腰间围着浴巾，等了好半天，门声一响，李钰彤飘然而至，房间里充满了她身上的芳香。 “开始吧，”张清扬闭着眼睛说道。 “我……我……”李钰彤手脚无措地站在他的床前，望着他健壮的上半身裸体，委屈地说：“可是……我不会啊，你教我吧，我听你的！” “嗯？你不是会嘛，让我教什么？”张清扬一怒之下爬了起来，等他看清眼前的模样时，鼻血差点流出来。 张清扬顿时口干舌燥，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想干……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来吗？我……可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啊，你……你教我吧，你想干什么……听你的……”李钰彤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曾经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却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呃……”张清扬抓抓头皮，盯着面前的尤物，体内渐渐不安起来，相比于其它几位红颜，面前的青春美少女无疑更有感觉。对男人而言，没有得到的吸引力也就最大。他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 “开始吧，我……我准备好了……”李钰彤爬上床，直接躺在了张清扬身边，仿佛还在自我安慰似地补上一句：“反正女人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可我没准备好啊！”他还是克制住了，可怜巴巴地说：“其实……我只想让你给我来个全身按摩啊！” “啊？”李钰彤从床上一跃而起，两人面对面坐着，近在咫尺，李钰彤猛烈地起伏，好久她才明白过来，笑道：“你……你不是想和我那个？” “我现在想了……”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啊……”李钰彤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双手捂，娇羞地说：“我还以为……” “李钰彤，我他妈的警告你，你如果再把我想成是那种人，没准有一天老子真办了你！”张清扬恶狠狠地说道，憋着真的很难受！ 李钰彤吓得一哆嗦，刚想逃走，不料张清扬又躺下了，说：“来吧，给我按摩！” “那……那个，张书记啊……”李钰彤赶紧陪着笑，“我……我去换身衣服行不行？” “不行，这身挺好看的！”张清扬狰狞地盯着她，似乎眼神有点邪恶。 李钰彤此时此刻不敢惹他，只好爬在他的背上，坐在他身上，双手捏着他的后背，可是脑子里却胡思乱想着，好像……好像有点失落。 张清扬眯着眼睛，感受着她近距离，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是的，他在苦苦煎熬，李钰彤的稍微扭动一下，他就有种想要扑上去的感觉。李钰彤也是心惊胆颤，生怕惹恼了身下的主人。 万捷今天上班来得特别早，同负责打扫张书记办公室的办公厅职员吕玲一起打扫卫生。万捷，省委政研室的副处级研究员，曾经在省委党校当讲师，现在被选为了张清扬的秘书，由他代替上任龙山的孙勉。 “万处长，恭喜你啊！”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吕玲笑着说道。 “呵呵，有什么好恭喜的。”万捷只是淡淡一笑，“我和你一样，干好工作就行了。” 吕玲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能被张书记选上，说明您要发达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小妹！” “好好工作，都会得到进步。”万捷并没有张扬，回答得十分小心。 吕玲从他手上抢过拖布，说：“这些活都是我的，您去歇着吧。” “两人一起干快，那我去擦桌子。” 盯着万捷的背影，吕玲叹息一声，政治有什么好的，万捷只不过三十几岁，可是却这般沉稳老练！ 打扫完卫生，万捷便把这些天省委积压下来的文件、材料恭恭敬敬地摆在张清扬案头，然后同吕铃一起来到楼下，他等在秘书长张建涛的门口。 “万处长，要不你到办公室等吧，还有二十分钟秘书长才会来！”吕铃好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万捷摆摆手，“小吕，你去忙吧。” 吕铃叹息一声，心说张书记身边的秘书怎么都这么谨慎啊，以前的孙秘也是，那表情让人看了就退避三舍。 张建涛来时看到吕捷等在门口，满意地点点头，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该注意的都知道了吧？”张建涛沉着地问道。 “嗯，秘书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边干边学吧，其实你不是最好的秘书人选，不过在几人当中张书记选了你，这就是你命运的转折点，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做一位合格的秘书。我相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你都应该明白。” “是的，我谨遵秘书长的教导。” “嗯，还行……没有飘飘然。”张建涛上下打量着万捷，“你现在只是适用期，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在张书记身边工作一定要小心，你就是他的眼睛、耳朵，当然……有些事可以先和我沟通。”张建涛这翻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告诉万捷，别以为你今后就是张书记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张书记的第一秘书永远都是我这个秘书长！ “好的，我明白。”万捷理解地点点头。 张建涛拿出笔记本，说：“这两天张书记的安排是这样的，我说你记……” 记完之后，万捷又重复了一遍，张建涛瞄了眼时间，便说：“走吧，张书记到了。” 万捷闪身让到一旁，跟在张建涛身后来到省委书记办公室。 张清扬正在看桌上的文件和材料，张建涛敲门带着万捷走进来。张清扬放下文件，张建涛介绍道：“张书记，这位就是小万。” “嗯，小万，你好！”张清扬站起来伸出手。 “张书记，您好，我是万捷。”万捷猫着腰赶紧上前握住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微笑道：“比相片上年轻一些，呵呵……坐，都坐下吧。” 张建涛拿起茶杯，万捷会意，马上泡了三杯茶，等张建涛坐下后他才坐下。张清扬同张建涛交流了一下神色，对万捷的表现很满意。 “小万，你在党校干了五年？” “嗯，是的。” 第1809章 太谦虚了 “为什么调到了政研室？”张清扬看似随意地聊着，其实每个问题都不简单。 “呵呵，工作需要吧，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可能我确实不是一位合格的讲师。” “太谦虚了嘛!”张清扬摆摆手，他知道万捷调到政研室，其实是因为得罪了系主任。 “我还年轻，经验太少。” 张清扬并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指着面前的文件说：“这是你摆的？” “嗯，这是最近积压的文件，在秘书长的指示下，我做了一些整理。”万捷抬出了张建涛。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问道：“小万现在是副处？” “对，副处好几年了。”张建涛已经明白了领导的用意，这个“好几年”颇为讲究。 “升半格吧，该升了！”张清扬说道。 “好的，我安排一下。” “小万，好好干，其实我身边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就是我的参谋，知道吧？” “嗯，我会向秘书长多多学习的。”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希望今后你能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吗？” “知道了。”万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张书记还真是与众不同。 张建涛看向万捷，说：“你先下去吧，我同张书记说点事。” 万捷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起张清扬的茶杯又续了水，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张清扬指着万捷的背影说：“还行，就是老气了点。” “呵呵，整天和政研室的那一堆老头子在一起，能混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他是被人搞怕了！”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他的经历到是很独特！” “张书记，我向您汇报点事。” “说吧。” “是乔艳蓉告诉我的，关于高美菊和省长……” “嗯，他俩发展得还可以吧？”张清扬满脸笑容。 “可以说如胶似漆啊！”张建涛笑道：“在艳蓉的怂恿下，高美菊决定不放手了，同姚秀灵抢一抢！”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乔艳蓉同高美菊的关系……没问题吧？你告诉乔艳蓉，可别逼得太过分了！” “您放心吧，我算看出来了，高美菊是真的喜欢省长！” “嗯，那就不错，你告诉乔艳蓉，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让她……给高美菊鼓劲儿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决定帮帮这对鸳鸯！” “呵呵……”张建涛笑了笑，话峰一转，说：“省长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 “哦，为什么？” “一是因为姚秀灵的事情，二来好像工作得不是很顺心，当然，这件事高美菊就不会详细地告诉乔艳蓉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没错，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管得太紧了。” “哎，想想省长真是艳福不浅哪，一个姚秀灵，一个高美菊，这可都是咱们省内有名的花啊！” “呵呵……你再这么说下去，乔艳蓉可要吃醋喽！” 张建涛摆摆手，叹息道：“感情这种事，剪不断、理还乱啊！姚秀灵……也怪可怜的。” “感情上的事强求不得，如果省长喜欢她，我肯定帮忙，可是省长喜欢高美菊……我也没办法。” “可是，”张建涛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您也知道，姚秀灵和省长……已经睡在一起了，如果她们分手，那个女人会不会闹起来？”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是啊，你说她会不会闹起来？” 张建涛严肃地说：“以她那大胆的性格，我看……危险！” 张清扬微笑道：“还真应该想想处理办法，哎，头疼啊，什么都要管！” “呵呵……”张建涛忍不住笑了。 张建涛刚刚离开，张清扬的办公电话就响了，他等了两声才接听。 “您好，是张书记吗，我是秋林。” “哦，秋主任，您好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张书记，姜总找你。” “好的……” “喂，清扬啊……”电话中传出了姜振国的声音。 “首长，您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我手上有分工业和信息化部传上来的材料，这个清扬机的项目你知道吗？” “嗯，知道一点，但是并不详细，这个是胡省长同林部长研究的，现在省内还没有完全公开。”张清扬的回答十分讲究。 “哦……”姜振国的声音有点迟疑，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首长，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但是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也不可更改，换句话说是不能更改，因为那个商业街已经在改建中了。” “原来是这样！” “嗯，事情有些复杂，呵呵，所以没有公开。但是我的意见是，不反对这个大项目。”张清扬完整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好的，那我明白了，就这样吧。”姜振国也没有深谈，转移话题道：“珲水那件事，只要你把朝鲜的码头搞定，我就批准！” “首长，您这个是激将法啊！” “你别管我是什么法子，总之我要最后的结果！” “好吧！” “再见！”姜振国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有些出神，他相信姜振国能懂得自己的意思，对于清扬机这个项目会做出合理的指示。 省长办公室，胡常峰正皱着眉头，手握电话有点无所适从。姚秀灵刚刚打来电话，说是已经买好菜，早早回到常委院，准备给他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人已经跑到自己家去了，胡常峰不好反对。更何况他也不能反对，事情已经这样了，逃避不是办法。要说胡常峰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管住裤裆，如果没和她发生关系，分手也就容易一些。 胡常峰打算今天晚上向姚秀灵坦白，可是又一想刚刚回来就这么干，未免太伤人心。更何况那是常委院，万一这个女人闹起来……结果怎么收拾？胡常峰可不想丢人啊！胡省长双手捏着额头，眼前竟然闪出了她白白嫩嫩的身体，他气愤地摇摇头，难道就无法摆脱他了吗？他叹息一声，一筹莫展！ 胡常峰再怎么害怕见到姚秀灵，也不能不见。当胡常峰迈着沉重的步伐刚刚拉开家门，就闻到了一阵美食的芳香。胡秀灵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胡常峰呆呆地站在家门口，望着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有些不认识了，这还是自己的那个家吗？ 沙发罩换了，茶几上多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陈列柜上多了一些现代艺术器，墙上还挂上了一幅凡高代表作向日葵的印刷品，书房门上多了一些匾，上写“政通人和”。 整个客厅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充满了书香气，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位高贵而又十分博学的政客。胡常峰惊讶地站在门口，有些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就在此时，厨房门口闪出一条靓影，一具穿着浅花色睡裙的优雅女人端着精美的餐盘走出来，头发高高地挽在头顶，露出雪白光滑的脖颈，小屁股一扭一翘，一双玉腿笔直迷人，整个人充满了居家少妇的风情。让人不觉眼前一亮。胡常峰又是一呆，这个女人他看过不止一遍，可是为何每次都有不同的享受？ “哟，亲爱的，你回来啦！”姚秀灵抬头见到胡常峰傻傻地站在门口，赶紧把餐盘放在餐桌上，擦着手快步走进来，热情地帮他脱掉西装，“累了吧，来……歇一会儿，我给你泡杯茶。” “不……不用，你……你忙……”胡常峰有点尴尬的感觉，仿佛这不是在自己家，姚秀灵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啊……怎么了这是！”姚秀灵疼爱地摸了摸胡常峰的头，“多日不见，不认识我啦？” “不……不是，秀灵，你……你真好看！”说完之后，胡常峰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难道男人也有犯贱的时候？ “傻瓜，是不是想人家了？”姚秀灵一屁股坐到胡常峰腿上。 “啊……”胡常峰无法控制地动情了，双手摩挲着她的后背，把她拉入怀中。 姚秀灵适合当情人，而且肯定是一位出色的情人，可惜她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省长夫人；胡常峰默默地权衡了一会儿，为了 仕途考虑，他只能放弃姚秀灵，他相信高美菊更适合成为省长夫人，而且会对自己今后的从政之路提供帮助。 胡常峰心中有事，整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还总溜号。姚秀灵一直在观察着他，给他的碗里夹菜，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思念已久，心中总想着办那事，这才溜号呢，便总打趣他。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啊？” “没……没什么……”胡常峰挤出一丝笑容，“这猪排真好吃！” 姚秀灵皱起眉头，不高兴地说：“那是猪排？” “哦……牛排是吧？呵呵，真香！”胡常峰好不尴尬。 姚秀灵秀目圆睁，委屈得想哭：“那是羊排！” “呃……嘿嘿……”胡常峰不安地抓着姚秀灵的手说：“别管什么排吧，反正好吃，你知道的，我这人对生活没什么经验，就知道好吃！” “你呀……就知道花言巧语！”姚秀灵伸手点了下他的额头，“自罚一杯！” 第1810章 太俗气了 反正是红酒，胡常峰听话地喝了一杯，姚秀灵摇了摇酒瓶，又给他满上一杯，笑嘻嘻地说：“亲爱的，房间里的摆设……好看吗？” “好看，”胡常峰点点头，“挺有想法的。” “以后啊等我来了，再好好弄一弄，有些东西装修得不好，太俗气了！” “哦……”胡常峰心里咯噔一下，瞧这意思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二号楼的女主人？ 见胡常峰没什么表示，姚秀灵不高兴地撅着小嘴，小声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说话不算数，我们的事……你怎么想的？” “我……别急，我们……先吃饭。秀灵，再给我一点时间，你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胡常峰灵机一动，想到了拿儿子当借口。 “哦……他反对？” “其实……怎么说呢，我是想找个机会让你们见见面，他和他妈妈感情很好，所以……这需要过程，你明白吧？” “嗯，我懂了。”姚秀灵点点头：“那你答应我……以后，送我一个女儿，好不好？”姚秀灵妩媚地低下头，小脸羞红了。 胡常峰又觉得下腹处有股气体在横冲直撞了，这力量很有冲劲儿，他看向姚秀灵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胡常峰已经想好了对策，今天不能和她提分手的事情，万一她在常委院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当然，他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心思…… 两人吃完饭，胡常峰一个人干掉了整瓶的红酒，他野蛮地抱紧姚秀灵就想求欢。不料姚秀灵有意调他的味口，说：“你先去洗澡，我收拾碗筷。” “一会儿收拾吧……”胡常峰像个冲动的青少年。 “不行，那样房里味道就不好闻了……”姚秀灵硬生生把他推开。 胡常峰无奈，洗完澡出来，看到姚秀灵已经收拾好餐桌，刚要扑上来，没想到她又说我也要洗澡。 “你不是洗完了吗？”胡常峰感觉有点等不下去了。 “吃完饭，身上有了菜味……不好。”姚秀灵轻吻了一下他的脸，又进去洗澡了。 胡常峰等在外面像猴抓心一般，好不容易等到姚秀灵出来。 姚秀灵咯咯笑，在他怀中摇摆着身姿，一双勾人的眼睛扑闪着，要挟道：“你再不娶了我……就不要你碰我了！” “啊……”姚秀灵关上房门，大口喘息着，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了？”胡常峰已经听到不对劲儿，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外面有个男的……” “什么？”胡常峰有些发晕，情急之下也忘记了这个家的另外一个男人，虽然他不经常回来，但是他必竟存在。 胡常峰围着下半身就冲出去了，然后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胡常峰刚拉开门，迎面就被年轻男子撞上了。 年轻男子盯了盯半裸的胡常峰，急促地问道：“爸，那个妞呢？” “什么？” “呃……”年轻男子一拍脑门，这才感觉不太对，“那个……那是你泡的？” “放屁，你怎么说话呢？”胡常峰恨不得打这个傻儿子两耳光，你个混蛋什么时候回家不好，偏偏在你老子泡妞的时候回来。 “呃……爸，那个女的是谁啊！”胡鑫鑫脑海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看到的黑色区域。 “混账，你先下去！”胡常峰抬腿一脚踢在胡鑫鑫峰上，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床上的姚秀灵委屈地想哭，擦着眼睛说：“他……他就是……” “秀灵，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胡常峰说完，感觉心里也不太舒服，自己的女人被儿子……想到这一层，赶紧问出了一个所有男人都关心的问题：“他都看到你哪了？” “你放屁！不会说话就别说……”姚秀灵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其实……他也没看到哪……”姚秀灵记着自己捂着前胸呢，确忘记转身之后…… “还好，还好……来吧，穿上衣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胡常峰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介绍？我都这样了……” 胡常峰想想也是，便说：“那你呆着，他可能是回来拿东西，不会在这里住，他在外面有房子。” 姚秀灵委屈地点点头，气哄哄地骂道：“老子是坏蛋，儿子也不是好货！” 姚秀灵本想着还和胡常峰的儿子见个面，好好谈谈呢，却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以这样的形态和他见了面，小妈被继子看了个光光，这叫什么事啊！胡常峰讪讪地笑，披上睡衣就下楼了。 胡鑫鑫坐在楼下抽烟，看见老子出来，嘿嘿笑道：“爸，您这是玩玩……还是想给我找个小妈啊？” “别乱说话！”胡常峰气道：“刚才……怎么回事？” “那个……也没啥，误会，完全是误会……”胡鑫鑫摆摆手，“爸，那个女人……真漂亮，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老子的事情少打听，你回来干什么？” “没事，找点东西。”胡鑫鑫还在想着楼上的女人，问道：“爸，你说实话，是和她玩玩，还是想长期发展，或者……” “没你的事，拿完东西就快滚！”胡常峰没好气地骂道。 “呵呵……”胡鑫鑫满脸笑意。 华夏私企对俄港口的租借越传越真，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最为紧张的莫不过于朝鲜了。从春节开始，这几个月，朝鲜方面就没有停止对张清扬的骚扰，急于同他研究边境的合作。而张书记却不紧不慢，把胃口吊了起来，就是不给答复。 两会结束回来，张清扬感觉时候差不多了，经过与外交部的协商，同意了朝鲜经贸代表团到双林省的访问。朝鲜听到消息很高兴，特意安排金光春来电表示感谢。 金光春在电话里很有怨言，苦笑道：“你可是把那些人害惨了，最近朴成林的日子很不好过，被最高首长批评了！” “哼，他那是自找的！”张清扬冷冷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对你更有利吧？” “呵呵，其实相比于我们家的好处，我更看重国家的发展，清扬，我希望我们的经济能够发展起来！” “哦？” “另外，我给你交个底，最高领袖已经确定了，最近就会有大新闻的！” “确定什么？” “你说呢？”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我有点明白了！” “这次他会参加去双林省的访问团。” “你来不来？” “我也去。”金光春回答，“现在高层的矛盾……越来越深了，你要做好准备，虽然不少人想同你合作，但是反对的声音也不能忽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多谢。” 放下电话，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在现代政治环境下搞世袭，最终的结果又如何？ 秘书万捷敲门进来，汇报道：“张书记，按计划，您现在应该出发了。”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点头道：“走吧，江平市方面已经去人了？” “嗯，江平王市长已经赶过去了，姜书记就在楼下。” “出发。”张清扬站了起来，万捷跟在身后，拿着领导的包。 张清扬要去视察江平市飞机配件厂周围商业旅游一条街的改造工程，现在除掉飞机配件厂本身的厂区，周围已经开工建设。按照计划，再过一个月，飞机配件厂的部分厂房就将被拆除，余留下的重要部分将改造成双林省红色纪念馆，展现飞机配件厂的历史，并宣传双林省在抗战时期的突出贡献等等。 张清扬选择在这个时候调研这个项目，自然有多种含意，利剑直指省政府。彭翔开车走上马路，经过省政府一侧的门面房时，张清扬想到了什么。彭翔动了动嘴唇，想了想身边的万捷，便说：“张书记，冰冰她俩在这里租了门面，我怕对您影响不好，想让她们退掉！其实我之前并不知道，要不然早反对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算了，人家正常的商业运作，你参与什么啊？” “可是冰冰和我的关系……” “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呀……别管了！” “好吧。”听到领导这么说，彭翔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身边的万捷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 事实证明，张清扬刚刚出动，胡常峰就得到消息了。听到林子健的汇报，胡常峰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自言自语地说：“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 林子健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提醒道：“要不您问问林鸣？” “哼，好处都给他了，他再不上心？”胡常峰愤怒地说道：“我才不问他，再等等吧！” “下个月朝鲜就来访问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林子健分析道，等朝鲜代表团一到，张清扬可就没时间再谈这个飞机的项目了。 “我知道。”胡常峰点点头，感觉有点头大，想在双林省寻找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确实太难了，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张清扬的模式前进，令他很不适应。 第1811章 万不得已 林子健想了想，便说：“您不准备给他找点麻烦吗？” 胡常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摇头道：“我是想等飞机这个项目定下来再说，可是……” 林子健没有说话，他知道领导在考虑。过了一会儿，胡常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那一招，招人恨哪！” 林子健点点头，小声道：“最近姚秀灵很高调，似乎准备当新娘了！” 胡常峰感觉心口又是一疼，幸亏高美菊没有逼他，否则所有事情压在一起，他真感觉没有活路了。 “该结束了！”胡常峰重重地说道，苦笑着看向林子健，说：“老林，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为什么你个老小子玩那么多女人，就没出事呢？” “嘿嘿……”林子健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笑道：“领导，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对女人太好了，对女人不能好，越对她坏，她越怕你，一定不能被她征服！” 胡常峰点点头，但是林子健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他不想玩弄女人，只是想找一个暖床的伴侣。 林子健还想说什么，胡常峰挥挥手，说：“你先走吧，我安静一会儿。” 林子健不敢再说话，赶紧退了出去。他刚回到办公室，冯副处长就笑嘻嘻地赶了过来，很正式地说道：“秘书长，找您签字来啦！” 林子健等她关上门，这才说道：“你啊……也不消停消停！” 冯副处长捂着肚子，伤心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啊，人家都为你打掉了孩子……” “小冯，我知道你对我好……”林子健拉着她的手，“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的！” “知道就好，人家付出也值了！”冯副处长轻轻地吻了下他光秃秃的头顶。 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林鸣从内务院办公厅走出来，手中拿着姜振国的批视，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本以为这个功劳铁定是自己的了，万万没想到……他摇摇头，看来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虽然姜振国喜欢年轻的干部，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原则。 这一刻，林鸣又重新认识了张清扬在高层的影响力，看着手中的批视……还能怎么办？他现在的感受到是同胡常峰有几分相似。 “省长，飞机正在滑行……”林子健望了眼玻璃幕墙外的飞机跑道提醒道。 胡常峰安安稳稳坐在原位，没有半点动地方的意思，甚至连头都没有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不急，飞机停了我们再起身。” 林子健点点头，看来林鸣在京城没少给领导气受啊，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牌儿，领导也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让林鸣知道知道，双林省的省长并非不如他！政治，有时候斗的就是气！ 胡常峰这是到机场迎接工业和信息化部部化林鸣，两天前接到的通知，林鸣要到双林省进行清扬机项目的洽谈。接到林鸣的电话时，胡常峰很意外，万万没想到林鸣会“屈尊前来”。其实胡常峰再接到林鸣的电话前，林鸣已经联系过张清扬了，他是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胡常峰经过详细问才从林鸣的口中得知，内务院姜振国对他这个项目的批视竟然是先与双林省委、省政府洽谈，双方商讨好一切细节后再交由内务院审批。这自然是一个婉转的说法，说白了就很简单，这个项目需要先得到张清扬的同意，否则林鸣无权直接上报内务院。也难怪当初林鸣从内务院办公厅出来时郁闷得想哭了。本以为大功一件，半路又杀出个张清扬，怎么能不憋气！ 听到这个消息，胡常峰大快人心，张清扬在他心中一下子变得好起来。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很佩服张清扬的影响力。 “省长，飞机停了！”林子健再次提醒道。 胡常峰收回思绪，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稳步走了出去，还是不急不慢。林子健向身后一挥手，众位干部跟在身后。 林鸣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平白无顾被张清扬压了一头，能高兴才怪。可是没想到刚下飞机，胡常峰又惹他不高兴了。林鸣本以为胡常峰会早早等在停机口，却没想到等他下飞机一瞧，胡常峰带着人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呢，竟然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他只能尴尬地等在原地……等着胡常峰的“迎接”。 “哎呀……林部长，您好您好……”胡常峰远远就伸出手来笑道，却并没有加快速度。 林鸣还是没有动地方，就在原地伸出手等着胡常峰的到来，架子端得很足。胡常峰心里鄙夷，表面上笑脸相迎，两只手握到一起后客气地问了问，随后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干部，众人这才一同前往。 胡常峰一边走，还不忘挖苦林鸣，笑眯眯地说：“林部长，我以为由您亲自提交内务院，这个项目就能定下来呢，没想到……怎么还得需要和我们协商？内务院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林鸣知道现在的胡常峰很得意，不温不火地说：“没办法啊，内务院领导很重视地方上的意见，因为我在项目书中没提双林省的想法，所以姜总理才让我同张书记好好的谈谈……” 听了林鸣的解释，胡常峰心中就是一痛，很显然林鸣是想告诉他，你也别得意，我来双林省的目的不是听你指挥，而是见张清扬！ 胡常峰笑了笑，说：“张书记还是很支持我们工作的，像这种项目，张书记很在意我们政府的想法，呵呵……” 胡常峰也温和地还了一剑，就是想告诉林鸣，无论我和张清扬有什么样的矛盾，这是在我们的地牌上，你小子要是摆正不了姿态，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林鸣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项目由他上报内务院，原本他占据着主动权，可是现在又被姜振国驳了回来，这使他和胡常峰都丢掉了首功的份，一切还要听张清扬的！现在，林鸣可不想再独自得到这份政绩了。他知道要摆正心态，好好同张清扬、胡常峰合作，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想到这里，林鸣不禁感慨道：“张书记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我本以为这件事他不想参与，却没想到……呵呵，常峰啊，我们两个……只是个跑腿的！” 胡常峰心中又是一阵不痛快，没有任何的表示。胡常峰现在也有点想通了，之前张清扬多次暗示帮助他，甚至替他出主意，可见他早就想参与这件事。只不过张清扬的手腕很高明。可是胡常峰想不通的是，他之前放任不管，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他反对这个项目，现在突然又发生这样的转变，确好似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仿佛他在年前就已经设下这个局，难道他心中的谋划就这么远，而且还有这种自信事件会按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胡常峰摇摇头，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难以捉摸了！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可是细想整件事，张清扬没有半点出格，他的所有想法或者说计谋都合情合理，并没有超越职权之外。越是如此，胡常峰越是不舒服，他决定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应该有所表示，让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或许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的想法很单纯，只想拿下这个项目，但是胡常峰不甘心被利用。 林鸣倒是没有胡常峰那么多的心事，他和张清扬并不在同一条线上，不会产生矛盾。看似他是江南干部，可是为了自身的发展，他已经不再以江南干部自居了，而是正在调整同京城圈子的关系。林鸣心里也有不甘，不过他已经把心态放平和了，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其它的别无所想。 张清扬还是很给林鸣面子的，虽说没有亲自到机场迎接，但是出席了晚上的欢迎宴。不管怎么说，林鸣也是部级高官，该有的表示还是应该有的。不但如此，张清扬还代表双林省委、省政府送了林鸣一点礼物。 欢迎宴的规模不小，双林省几套班子的重要领导全都出席了。望着这等场面，林鸣心中暗暗敬佩，看似大家都是同级，可是在部委可是没有这个排场啊！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张清扬的诚意，可见此人深谙官场规则。张清扬摆出这么大的排场，一是表示对林鸣的尊重，但更深层的意思是比较温和的，目的在于提醒林鸣，大家好好合作，没必要把政治上的纷争搅合进来。 林鸣一边在酒桌上客套，一边暗暗地想，相比之下，胡常峰的气量未免有些小，同是部级干部，一个能当书记，一个只能当省长，能力上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如果胡常峰能有张清扬这样的魄力，或许他在双林省的未来会好很多。 “林部长，我希望这几天你能在双林省多走走、看看，对我们的发展提出一些意见，现在全国都在产业转型，双林省需要你的帮助啊！”张清扬敬了林鸣一杯。 林鸣谦虚地说：“张书记，谁不知道你是抓经济的能手啊，双林省短短两年期间，发展速度从全国倒数跃居国内前列，这个成绩可不是吹的啊！” 第1812章 对发展有利 “呵呵，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现在的成绩都是眼前的，不值得一提，我们深知合作的重要性，只要对发展有利，我们就要合作！” 林鸣点点头，望了眼胡常峰，心说瞧见没有，人家张清扬是什么眼光，再瞧瞧你，如果你不是小心眼，只想着自己抢功，这件事也许就犯上不让张清扬参与了！ 胡常峰似乎明白了林鸣的用意，附和道：“张书记说得对啊，没有合作就没有发展，林部长，很高兴我们今天能坐在一起，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带着你到双林省各处转转，看看在其它项目上能不能合作。” 林鸣微笑道：“当然好了，我有好几年没到双林省了。” 张清扬话峰一转，说：“林部长，我并不反对清扬机这个项目，可是当时胡省长提出这个想法时，江平飞机配件厂已经接受了改制，现在有点麻烦。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我们心中有底，就会找出一条合作之路！” “对对，张书记说得很对！”林鸣暗想张清扬先提醒自己这个项目的难点，可见他并没有恶意。 晚宴结束时，大家都很欢乐，张清扬特意同胡常峰一起把林鸣送回房里，两人这才离开。两人边走边谈，胡常峰佩服地说：“张书记，您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张清扬知道胡常峰问这话的意思，解释道：“省长啊，这一切我只是为了这个项目，为了我们的合作，为了双林省的好！” “哦？”胡常峰感觉张清扬似乎很无奈。 张清扬说：“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项目如果不这么搞，就不会成功。我虽然与林鸣没什么接触，但是能理解他，一个年纪轻轻的部长，可以说性格还是很骄傲的，如果拿你的想法同他谈，你会吃亏的。” 张清扬的话说到了胡常峰心里，他低下了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当时就知道，林鸣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想取得这个项目的主动权，这样一来你也不甘心吧？推来推去只能有一个结果，你为了这个项目做出让步，但即使这样，以林鸣的能力，也无法让这个项目顺利上马。原因很简单，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情况……你也清楚。而林鸣又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因此……他最终或许会放弃。” 胡常峰点点头，苦笑道：“那你怎么知道姜总理会……” “呵呵，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这样大的项目我没有发话，内务院的领导会私自同意？” “这个……”胡常峰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看来之前确实把事情想得复杂了一些。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 望着张清扬离去的背影，胡常峰把林子健叫到身边，低声安排了几句。林子健会意，看到远处的马元宏，暗暗有了主意。 最近半年来，每逢遇到晚上有应酬，马元宏就不会回家住。他告诉家里睡酒店，但实际上并没有睡酒店，而是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家”。 今天同样是一个好机会，结束晚宴，马元宏便来到了那个家。虽然这是一处两室的小房子，可是每次来到这里，他总会得到一个温暖的被窝，还有一张甜甜的笑脸以及一具性感的青春胴体。 冯晓知道他会来，马元宏刚开门进来，她就像精灵一般从门后闪出来，抱紧马元宏，。冯晓是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儿，没有那么多的利欲心思。虽然马元宏同她的父亲年纪差不多，有家有室，可是他给了自己很多。以前没有人瞧得起她的职业，可是马元宏对她十分的尊重，甚至还让她出去上学，还说一但她有机会得到更好的生活，就可以离开他。马元宏转身把她抱在怀里，笑道：“丫头，想我了？” “嗯，我有一周没看到你了！”冯晓撅着小嘴，“老马，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你知道的……我不好出来。” “哦，我不怪你。”看到马元宏有些自责，冯晓马上又笑了，“老马，你真好。” “小丫头！”马元宏捏捏她的鼻子，紧紧地捧着她的脸。 “老马，你身上有酒味，快去泡个澡吧！”冯晓拉着他走进卫生间。 同张清扬的安排一样，双方并没有急着洽谈，先由胡常峰带领林鸣到飞机配件厂看了看。林鸣看着飞机配件厂周围已经被拆掉的空地，心情很沉重。周围的商业街规划，明显更合理一点，再加上把飞机配件厂改造成博物馆，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 现在，周围的建筑工地已经开工，又如何利用飞机配件厂这大片的土地呢？他看向胡常峰，说：“比我想象的难度还大啊！胡省长，老实说，如果知道周围已经改造成了这样，我是不会向内务院提交报告的！” 胡常峰心中一痛，表面上微笑道：“凡事总会有办法的，张书记并没有反对，我想他或许已经想好了！” 林鸣点点头，看看左右无人，说道：“即使利用这片土地，这里面的机械也没用了，只能当废铁！” “一点也不能用？” “理论上说是可以用一点的，必竟这也是国企大厂，所用的生产线都不错，可是……已经被淘汰了，成本太大!而且，反正也要引进全新的生产线，没必要再留着这些废铁啊！” 胡常峰之前到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也难免沉重起来。 林鸣看向胡常峰，忽然问道：“你说……他会不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个……”胡常峰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林鸣苦笑道：“他的心思太深了，难以捉摸啊，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胡啊……我现在有点同情你了！”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胡常峰嘴上说着场面话，心里却很不安，不会又被张清扬玩了吧？ 离开江平飞机配件厂，把林鸣送回去之后，胡常峰并没有回家。他已经约了马元宏吃饭。马元宏本想拒绝的，可是他说这件事很重要，马元宏只能应约。 胡常峰在去赴约的路上一直没有停止大脑的转动，他在构思这件事应该如何掌控，才能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胡常峰不准备忍下去了，他想让张清扬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张清扬在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的盛情邀请下，来到她家共进晚餐，。 “说正事，这件事是我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一，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张清扬此说的事情，是他在干部任用上的一个新想法，早在年初他就告诉郝楠楠，拟定一个干部在工作中各项职能的审核标准，以打分或者其它什么样的形势，完整、全面、客观地对每位干部进行登记备案，达到一定的程度，如果他的水平太差，那就进行“劝退”，让他离开干部队伍。至于到底是何种方式，具体什么样的评分形势，一切都是未知数，难度很大。 郝楠楠皱着眉头，说：“这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过，虽然也有审核制度，但是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都是走走过场。按你这个说法，没有先例，太难搞了！” “没有先例才要搞，我也在研究，等我有了想法，我们交换一下意外，但是……你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也要拿出点真正水平吧？要不然……我可就不碰你了！” “喂，工作是工作，你还把私人事联系起来行不行？”郝楠楠犯了难，这件事确实有难度，这个制度的出台关系着她的未来仕途，一但出现什么问题，那责任就要由她来背。 “这叫激将法！” 马元宏在马路上不安地开着车，大脑有些混乱，连红灯都没有看到，左侧一辆大众差点撞在他的车尾上。大众的司机停车刚要骂，可是瞄了眼马元宏的车牌，最终忍气吞声地离开了。刚才险要发生的事故把马元宏惊醒了，他回味过来，四处瞧瞧了，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到了这里。原来自从同胡常峰分开之后，他的大脑一直都是昏乱状态。 马元宏后背出了冷汗，慢慢地开过了这个十字路口，把车停在了路边，现在回想仍然唏嘘不已，这十五分钟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这种状态开车……万一要是真出了事，他不敢回想。马元宏抽出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耳边还在回想着胡常峰那温和的话音，可是他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射在马元宏的心上。 “老马啊，你是一位老干部了，更是双林省的常青树，谁也不想你在这个时候出事，可是啊……有些问题是瞒不住的，正所谓纸里藏不住火，你说是吧？” 马元宏心中一痛，用力摇摇头，可是胡常峰的话仍然挥之不去。 “老马，其实你做得都很好，本可以安安稳稳等到退休，去过你安享的生活，我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现在……有人把事情反应到了我这里，我……这真有点不太好办啊！” 第1813章 仰天长叹 马元宏仰天长叹，胡常峰的逼问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江平的夜很黑，似乎还有些阴，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马元宏明白胡常峰说这些的用意，更明白自己完全可以度过这次劫难，可是……自己真的要那么做吗？ 马元宏望着黑黑的夜，最终做出了决定，发动起车子开了出去。十分钟之后，马元宏来到了冯晓这里。 冯晓已经睡了，没料到马元宏这么晚还会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问道：“老马，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马元宏疼爱地把冯晓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丫头，想你了，我就过来了。” 双林省省委大会议室，双林省同工业和信息化部展开了谈判。张清扬端坐在正中央，身边分别是胡常峰与田立民，两旁是省委省政府的部分常委、干部，对面是林鸣同他的部下。 林鸣先向张清扬介绍了清扬机这个项目的优点，他微笑道：“我想大家都清楚，我们国内的客机都是从国外进口，无法自产。但是现在在发动机领域已经有了进步，通过航天事业的发展，我们的国产大动力发动机已经能与国外媲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有基础研发清扬顶这个项目、我所指的研发是从合作开始，可以先与国外知名客机生产商以及国内的几清扬机制造集团合作，虽然国内以生产战机为主，但是理论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可以先想想看近年我国的航空事业发展，各大发达省份都开始发展航空事业。一但我们的项目成功，生产出来的商品自然供不应求！同时，我们也要自主研发，争取快速地在客机生产上占有一定的地位！” 说到这里，林鸣看向胡常峰，拿起手中的材料说：“胡省长之前就和我提过江平飞机配件厂，也是因为这个配件厂，让他产生了制造清扬顶的想法，可以说我们是不谋而合啊！前天我去现场看了一下，同身边的几位专家研究了一下，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位置！不过……我看到周围已经开始改造，恐怕这是一个难题。” 胡常峰淡淡一笑，说：“我对这个项目的热衷是因为它的难度和高度，虽然这对我们现在而言，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难度，但是我相信通过合作，自主研发我们会有成功的那一天。不过，林部长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有这个想法时并不清楚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已经写入了江平市的政府工作报告，必竟我到来的时间很短。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引起了内务院领导的重视，同志们，我们要好好研究啊！” 张清扬并没有说话，田立民皱着眉头道：“林部长，我有这样几个问题，第一，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合作制造清扬机项目，还在研发阶段？第二个问题，为何一定要选在江平飞机配件厂？” 林鸣微笑道：“单纯的来讲，确实还是研发阶段，但是从理论和实际上来说，说成研发还不是很准确，因为我们是有基础的，一但立项，就会得到国内几清扬机制造商的支持，同时我们可以同国外合作……至于说到第二个问题，其实这是胡省长的想法，我想原因也很简单，飞机配件厂有这方面的人才优势。” 田立民苦笑道：“或许大家不太了解情况，江平飞机配件厂前些年确实还同国内外的一些公司进行过合作，但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停厂了，那个厂子……现在来说就是一个空地，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可言啊！” 胡常峰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并没有吱声。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在张清扬没说话之前，谁的话也不管用。 张清扬看向林鸣，看向胡常峰，说：“原则上，我们都支持这个项目，但是我在此也要重申一个重点，江平飞机配件厂周围的改造无可更改，这不是我们官方的意见。原因很简单，这个改造是通过了人大代表的表决，经过了人大会议的通过，我没有这个权利！” 林鸣恨不得抽自己的两个巴掌，看向胡常峰的眼里充满了鄙视。心说我在部委工作，没下过地方，出现这种失误，没想到还情有可原。可你在地方工作这么久，怎么也会忽略这个问题？ 胡常峰也很郁闷，其实他没有忽略这个问题，他清楚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写进了江平市政府的工作报告，但所谓的人大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也就那么回事，哪个领导真正当回事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清扬突然认真起来了，按照规章办事了。从原则上来说，张清扬的话没有任何的漏洞。 胡常峰尴尬地说：“那可就有些可惜了，难道这个项目只能通其它省合作？” 张清扬摆摆手，摇头道：“不，不，我并没有说不合作，也没有说反对这个项目。” 林鸣苦笑道：“张书记刚才不是说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 “呵呵……我想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误区，我们有时候做工作可不能让思维受局限。”张清扬说到这里又站了起来，向身后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 秘书万捷同另一位同事把江平市区的全图挂了起来。大家都面面相怯，不知道张清扬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站在地图前，拿出签笔描了一个黑点，笑道：“这里就是江平飞机配件厂，未来的江平市新区主街，也是江平市最大的商业、旅游综合一条街，我想将来会成为江平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张清扬说完，又延着这条黑点向东画了点虚线，随后，又画了一个圈，微笑道：“这里是江平规划中的铁东新区，完全以工业为主，现在有一个东兴村还没有完成规划，对于这块地的使用省里没有确定。我去研究过，东兴村的大小……呵呵，我想足够用了吧？” “这个……”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张书记最终是这个主意。 胡常峰此时此刻只有苦笑，他明白张清扬早在很久之前就把这一切想好了，自己年前年后忙活了这么久，赶情都是在帮他！ 张清扬接着解释道：“其实我们要建造这个项目，利用飞机配件厂原来的高级技术师和产业工作者，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并非一定要选择在旧址上。这里已经是市区，为了将来的发展也不适合嘛!” “我已经同有关专家研究过，飞机配件厂的原有设备基本上是不能用了，那我们就更没必要占用这个厂子嘛，既然是全新的项目，那我们就要利用飞机配件厂的优势创作新的东西，这才是我们的未来发展之本！” 会场内响起了掌声，就连胡常峰也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眼光确实很独特。会意开到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争论了。 林鸣淡淡地说：“明天……明天我就到这里调研一下，看看具体的地理位置。” 散会之后，林鸣对胡常峰轻声说了一句：“地图书记……呵呵，还真不是一个虚名啊！” 胡常峰没有吱声，他的心情可不如林鸣高兴。林鸣无所谓，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他就满意了。可是胡常峰明白，自己又败了一仗。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已经输了，政治，永远都是不到最后不见分晓。 “张书记，刚才政协马副主席打电话找您。”会议刚散，万捷汇报道。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伸出手来。万捷会意，把电话打了回去，然后交到他的手上。 常委院一号楼的书房里，张清扬同马元宏相视而坐。才几夜而已，马元宏仿佛已经老了十岁，鬓角原本染黑的白色又冒了头，脸上的皱纹仿佛也更深了。其实早在电话里，张清扬就听出来马元宏的精神不对，又听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同自己谈，便把他约到了家里，说是晚上要同他喝两杯。 马元宏到后，张清扬就把他让进书房，却并没有马上开口。马元宏默默地吸着烟，只是声音沧桑地说了一句：“这个事情很大，后果很严重。” 张清扬没应声，就那么默默地望着他，他知道马元宏需要时间。 吸完了两支烟，马元宏才说：“胡常峰找我了，向我暗示冯晓的事情，想利用这件事要挟我。” “要挟你？”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冯晓？冯晓是……” “哦，就是那个丫头……”说出此言，马元宏没有半分的脸红，说得堂堂正正，意无反顾。 “啊……”张清扬拍了下脑门，“他怎么会……” “呵呵，我猜一定同林子健有关系，胡常峰哪有这个时间盯着我？林子健……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啊！”马元宏苦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淡淡地说：“冯晓……冯晓……” “是的，冯晓，胡常峰用意很明显，”马元宏抬头看向张清扬，“张书记，恐怕我不能再继续干工作了。” 第1814章 最好的办法 张清扬没注意听他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淡淡地说：“老马，这件事不怪你，是我害了你啊！”他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胡常峰这么干，当然不是想真的向马元宏下手，而是要拉拢马元宏对抗自己。 “张书记，这件事不怪您，是我……自己不好。”马元宏叹气一声。 “那你的意思是？”张清扬也感觉这件事有些麻烦了，马元宏现在的位子看似不重要，但确容易出问题。原因很简单，他曾经身居要职，省委组织部部长肯定得罪了不少人。现在退二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报复呢！ 马元宏从包中掏出一份信，交到张清扬面前说：“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不会向任何人妥协，这是我的想法。” 张清扬猜到了那是什么，把信接到手里一瞧，果然是马元宏写给中组部的辞职信。他在信中说自己身体不好，无法完成现在的工作，请求提前离职、退休。张清扬把信捏在手里想了想，说：“你现在身体这么好，不能退休啊！” “那能怎么办？”马元宏一脸的悲怆，“张书记，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别人也就别想找我的麻烦了，我就是一个老头子，不值钱！” “不，老马，我需要你！”张清扬握住了马元宏的手，“你真的不能离开，我今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办。” 马元宏摇摇头，苦笑道：“张书记，感谢您还给我机会，可是我不想害您，算了吧，退了也好，学学马书记，呵呵……” 张清扬没吱声，闭上眼睛想着怎么办。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打断了他的思路。张清扬知道是李钰彤，没好气地喊道：“敲什么门，进来吧！” 李钰彤听到张清扬声音不对，知道他生气了，小心地端着果盘走进来，笑眯眯地对马元宏说：“马主席，吃点水果吧。” “谢谢小李。”马元宏看着小李，又瞧见张清扬狠狠地瞪着李钰彤，赶紧说：“张书记，小李真不错，你从哪找来这么好的保姆啊，呵呵……” “哼，你少夸她，这样的保姆……垃圾堆都能捡到！” 李钰彤气得半死，表面上还挂着笑，不理张清扬，而是对马元宏说：“马主席，您要是找我这样的保姆啊，我给您找一个？” “呵呵……我可花不起这个钱啊！”马元宏大笑。 张清扬突然拍着大腿笑了，笑眯眯地对马元宏说：“我有了！” “有什么？” 李钰彤扭头来看，想知道张清扬要说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去炒菜，一会儿我要和老马喝两杯！”张清扬怒道。 李钰彤没敢应声，气呼呼地走了，关上门之后才敢骂了一句色狼书记。 马元宏不解地看向张清扬，问道：“怎么了？”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先把马元宏的辞职信撕成了两半，然后才说：“你干你的工作吧，不要辞职！” “你什么意思？”马元宏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说：“李钰彤虽说是我的保姆，但是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因为她的生活很苦，无父无母了，现在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但是每天仍然回来照顾我。可是这样她也太累，我看……就让冯晓到我家里来吧，同李钰彤一起收拾家务，对外就说我请的保姆……” “可是这样……” “又不是真的保姆，先到我这用一阵而已，然后就去李钰彤的公司上班去吧，她现在是不是闲着呢？去别的公司，你也不放心吧？” 马元宏点点头，说道：“这样行是行，不过麻烦不是转移到您的头上来了吗？如果胡常峰懂事，或许不再提这件事，万一他不按规矩来……” 张清扬摆摆手，说：“放心吧，我有一万种办法对付他，只不过我现在一直在给他机会，他这次……也是在向我试探，你说是不是？老马啊，别以为我在帮你，其实我在帮自己，如果你真的离开了，他会无法无天的！要当省委书记，就应该向马书记那样！” 马元宏感动了，张清扬身上的人情味触动了他。张清扬在认真地帮助他，这么说自然不想他觉得亏欠自己。马元宏点点头，说：“马书记离开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能把他打败，那就表示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呵呵……这件事不提了，那个……别人要问，你就说冯晓是你的远房亲戚，我托你找的保姆。” “行。”马元宏不再拒绝，他相信只要张清扬想出手，一百个胡常峰也不是对手。马元宏不禁感慨，此生败在他的手下或许是一种幸福。 张清扬站起来，说：“走吧，我这可有好酒哦！” “呵呵……一醉解千愁！”马元宏跟在身后，他对张清扬的跟随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崇拜。 当夜，胡常峰带着林子健请林鸣吃饭。清扬机项目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争论的必要，双方在会议上签订了备忘录，将由林鸣上交内务院，有了张清扬更换选址的策略以及他明确的表态，相信内务院不久之后就会批复。 现在这个项目拿下来了，本应该高兴，可是这个计划的原始策划人胡常峰却感受不到半点的快乐。他以为林鸣也应该和自己一样郁闷，这才请他吃饭，也算是同病相怜的意思。 想到之前林鸣对自己的种种，胡常峰便想刺激刺激林鸣，有意说道：“林部长，我们折腾了几个月，万万没想到人家张书记早就成竹在胸了，呵呵，我们啊……替人跑腿了！” 林鸣知道胡常峰也想让他郁闷，便满不在乎地说：“这件事你要分开看，作为一位党员，政府的干部，我们三人合作拿下了这个项目，无所谓跑不跑腿，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不过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 胡常峰冷哼一声，说：“是啊，都是为了工作，可是你就真心甘情愿跟在他的后面做事？” 林鸣摇摇摇头，知道胡常峰想挑起自己和张清扬斗，他好渔翁得力。林鸣刚开始还真有些郁闷，可是后来也想通了，这个项目最后的主导者总归是自己，张清扬之所以横插一杆子，主要原因在胡常峰那里，而不是针对自己。是胡常峰想更改省里对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要不然以张清扬的地位，才没必要暗算他。林鸣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张清扬身为省委书记，以他在双林省的统治力，无论哪个项目落户双林省，他就是不闻不问，最终也有功劳一份。说到底，胡常峰在这件事情上干得不地道，考虑欠周全。如果他早考虑开发新选址，张清扬才懒得管那么多！ 现在又见胡常峰想让自己帮他和张清扬斗，他十分的鄙夷，冷淡地说：“我可没跟在他后面做事，这个项目还是我先提出来的，只不过来双林省争求张书记的合作而已。换句话说，张清扬是双林省委书记，我是工业和信息号部部长，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命令谁，你说是吧？” 胡常峰被将了一军，心中隐隐做痛，表面上没有当回事，举杯道：“来来，不提这些了，今天晚上喝个痛快！” 林鸣微微一笑，侧头突然发现林子健正盯着服务员猛看，那眼神很是暧昧。林鸣笑呵呵地说：“还是子健年轻啊，呵呵……” 林子健老脸一红，尴尬地扭回头，讪讪地笑着。胡常峰瞪了林子健一眼，说：“明天我们去那个村看看，实际考察一下。” “去看看到是应该的，不过也没什么考察的了，我相信张书记早就研究透了。说到这里，常峰啊，老朋友不得不说你两句了，身为双林省的省长，你的工作可是不细致啊！如果你早就想通飞机配件厂的问题，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吧？” 林鸣不慌不忙突然把矛头指向了胡常峰，给予还击。胡常峰的脸有点红，郁闷地说：“你说得对，是我考虑得太简单了！” “常峰，你能听我一句劝吗？”林鸣很认真地盯着胡常峰说道。 “说吧。” 林鸣语气沉重地说：“或许我的话有些难听，但是真的是好心。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是不是考虑得太简单了，而恰恰是考虑得太复杂了！” “哦，此话怎么说？”胡常峰放下酒杯，“老林，话不要说一半，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接说吧。”其实最近他也在反思自己，现在听到林鸣这样认真地和他谈话，他不免重视起来。 林鸣看了眼林子健，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刚刚到任，自然想做出一些成绩给全省人民或者给省委看，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有点……目光未免太窄了……” “我……”胡常峰试图想分辨。 林鸣没理他，接着说道：“你先听我说，你是因为看到飞机配件厂的改制才想到清扬机的项目，这没有问题，可是接下来你偏偏提出对这个已经改制的厂子的质疑，我想这就不单单是为了做出一些成绩吧？” 第1815章 思想简单点 胡常峰的脸红了，林鸣没有说错，他最初针对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想法，确实想给张清扬脸色看。 林鸣笑道：“如果当时你想到了这个项目，而不是利用飞机配件厂说事，直接提出发展新项目，成立新的航空业园区，那么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是省长，这是都是你份内的事情，外人还会参与吗？” 胡常峰低头不语，林鸣这几句话字字像刀子一样，句句说在了理上。 林鸣叹息一声，说：“我到双林省的这几天已经看出来了，双林省的官场风气不错，干部对工作都很有热情。张书记这个人呢……也不错，是位不错的一把手。你如果听老朋友一句劝……好好干你的省长，思想简单点，对你还是有好处的啊！” “可是，老林，有些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们是党员，是干部，你呀……为何还是老思想？现在江南干部在全国各地开花，不都在走自己的路吗？”林鸣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还是那句话，眼光不要太窄，你看看张书记……他的部下现在都是老刘家的人吗？” 胡常峰默不出声，他突然发现，也许林鸣的选择是对的。他说出这些话，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或许是今天喝了一点酒才会说出这些话。胡常峰明白，类似的话林鸣再也不会对他说了。 “来来，子健啊……我看你挺能喝的，再陪我喝两杯，醉了……才能睡个安稳觉，就什么也不想了，人啊……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了！” 林子健陪着林鸣喝了一杯，他明白林鸣暗有所指。 张清扬送走马元宏之后，也有了几分酒意，指着李钰彤说：“给我按摩一下，酒有点喝多了……” 李钰彤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只……只捏捏脚吧，热水泡脚有利于血液循环，酒也就挥发的快一些。”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抬头道：“你是不是不敢和我到床上去啊？” “不……不是的，我是为了您好，”李金彤吓得花容失色，都说男人喝完酒会……他今天晚上不会发疯吧？ “快去准备水吧！”张清扬也懒得和她分辨了，不过想想上次的事情……心里还真蠢蠢欲动起来。 李钰彤很快就端了洗脚的木盆出来，把张清扬的双脚放在盆里，细心地用热水泼着。 张清扬闭上眼睛，说道：“明天晚上会有一个小姑娘来做我的保姆……” “啊……”李钰彤大叫一声，“您……您不要我了吗？” “不是，”张清扬看着她，“那个小姑娘……是老马的远方亲戚，那个……先让她到咱家锻炼一下，过阵子让她去你们公司上班，能给安排好吧？” “哦……”李钰彤心说不赶自己走就行，可是又很好奇地问道：“直接去我们公司不就行了，为啥非要给你当保姆？” “哪来那么多话？”张清扬懒得和她多说，这件事要十分保密。可是又一想担心李钰彤多嘴，马上严肃地说：“她来了你要好好照顾，别让人家干这个干那个的，知道吗？” “呃……你这是请保姆还是找二奶啊？”李钰彤郁闷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差点踢她一脚，“总之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要多打听她的底细，知道吗？” “哦……”李钰彤不情愿地点点头，“那我……我还是保姆？” 张清扬一听就乐了，赶情她还担心这件事呢，便威胁道：“你如果不好好完成任务，我就开了你！把那个小姑娘转正！” 李钰彤厥着小嘴，气道：“哪有对竞争对手好的？” 张清扬笑道：“你只要对她好，我就保你没事，知道吗？” “哦……”李钰彤点点头，心中还是不安。心说张书记好好的突然要领回一个小姑娘，到底为了什么？会不会想趁家里没人的时候，他们俩……想到这里，小脸就红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张清扬伸手拍到她的头上，“你思想越来越不健康了！” 李钰彤满脸的委屈，心说明明是你流氓，干嘛怪我！ “行了，一会儿我的脚烫熟了！” “哦……多泡一会儿好。”李钰彤赶紧把张清扬的脚拔出来，心中偷着乐，心说烫死你才好呢！ 回去的路上，林子健坐在前面总是回头看胡常峰，似乎是表示关切之意。胡常峰的脑海里还在回忆着林鸣的话，但是他并没有忘记关注林子健。胡常峰承认，在清扬机这个项目上，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和张清扬对着干，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不但会很顺利的拿下来，头功也会是自己的。可正是因为自己有了“异心”，才让张清扬设下了这个大圈套。以他的工作能力而言，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失误，可正如林鸣所讲的那样，他想得太复杂了，反而忽略了一些事。 胡常峰长叹一声，如果自己再找不到一个工作方式，今后会越来越难了。听到他的叹息，林子健又回过头来，动了动嘴巴，还是忍住没说话。 “有话就说……”胡常峰开了口。 “省长，”林子健了开口，“我觉得……您应该好好考虑林鸣的话。” “哦，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或许不全对，但是并非没有道理。无论如何，您都是省长，对不对？” 胡常峰默默点头。此时，汽车正好从省政府门前驶过，胡常峰侧头瞄了一眼，看到省政府侧面的门面房都亮着灯，还传来响声，便奇怪地问道：“那边干什么呢？” “哦，那是装修呢，呵呵……算是省政府的外快吧，我们掏了些钱把外部修了一下，重新对外招商了。” “呵呵，晚上装修是担心白天吵到我们？” “是的，这是我提出来的，我们是堂堂的省政府办公楼，外边咣咣响成什么样子！” “嗯，这个安排不错。”胡常峰满意地点点头。 林子健看到胡常峰的脸色有所好转，这才问道：“您说老马……会妥协吗？” “如果是你……怎么办？”胡常峰反问道。 林子健苦笑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一直在想，如果张清扬出手相助，他会怎么帮忙？” “嗯，”胡常峰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你觉得呢？” “我想不出来，我们手里都有了相片，他张清扬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说那是他的情人？哈哈……” “那你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个……”林子健想了一会儿，说：“只有妥协一条路！” “就没有例外？” “例外……他直接放弃现在的职位也是个办法，老马这个人不贪，就搞了个婚外情，即使追究起来，也就是个撤职，所以……” “可是他值得为了张清扬而放弃现在安逸的日子吗？” “是的，所以……我觉得他会妥协！” 胡常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希望一切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他已经输不起了，如果反击再次失败，他就真的没有了动力。汽车回到了常委院，胡常峰远远就看到家里亮着灯，看来那个小骚货又来了。想到姚秀灵，他是又爱又恨，不过今天……他没有反对她的到来，因为他此时需要女人。 林子健把胡常峰送回家中之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给马副处长打了一个电话。 “死鬼，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在宾馆呢？” “人家都睡了，还是老房间！” “宝贝等我，我一会儿就到！”林子健兴奋地挂上电话，想到马副处长那雪白的身子他就有些克制不住，这个小娘子每次都会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感受…… 胡常峰在等马元宏的“投诚”，可是等了两天，却等来了林子健带来的意外消息。当林子健告诉胡常峰冯晓已经成为了张清扬家的“保姆”时，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子健满脸失望地坐在他的对面，气愤地说：“我猜过他会出手，可是没想到会……会用这种方式，这叫什么意思，故意给我们看的吗？” 胡常峰过了好久才寻思过味来，双手用力摩挲着脸颊，摆手道：“现在说这个不管用，我们要想办法，难道我们没有机会了吗？” 林子健摇头道：“他觉得只要把冯晓拉到身边，表现出死保马元宏的架势我们就能放弃？省长，他是不是把您看得也太……” “这是规矩。”胡常峰淡淡地说，低下头脸色阴沉。张清扬是一把手，当他要力保某位干部时，其它人多少也要给个面子。 林子健冷笑道：“可是他的这个帮助老马的办法……是不是已经先破了规矩？他能破坏规矩，我们为什么不能？” 胡常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不对，最先打破规矩的还是我们，你别忘了，像老马这种事，我们本不应该关注的……” “省长，不管怎么说吧，难道我们这几个月的付出就白干了？他张清扬凭什么这么干，想保谁就保谁，就因为他是省委书记？” 第1816章 交换条件 林子健这话刺中了胡常峰的心脏，他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占据着主动权，他想保下马元宏，也要先给我一个交换条件吧？” “嗯，没错，如果一个马元宏能让我们得到一些好处，那么……还是很划算的！” “呵呵，有时候一条路是无法回头的！”胡常峰看向林子健：“你那个马副处长转正了？” “嘿嘿……”林子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也……也不算什么，这属于正常的升迁，她已经提副处四年了，也该升了！” “是啊，我不想多管你，不过……你要知道一点，他提副处时是不是也陪人家睡了觉？” “呵呵……我明白，老领导，您放心，我懂您的意思。”林子健知道胡常峰是好心，怕自己被这个女人牵扯住，对于这方面，林子健有着绝对的自信。 “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工作要处理。” 林子健答应一声，缓缓退了出去。其实马副处长转正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这次干部的进步不止马副处长一个人。再说放眼省政府办公厅，处级干部一大把，要不是马副处长生性风骚，谁会记得这个人？ 林子健脑子里正在想着马处长呢，眼前就闪出了她的身影。 马处长娇笑道：“秘书长，您回来啦！” “哦，有事吗？”林子健板着脸问道。 “有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马处长恭敬地说道。 “嗯，进来吧。”林子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马处长从后面跟上，抬起高跟鞋把门踢上。 …………… 林子健走后，胡常峰并没有放松心态，他已经对张清扬有些了解了。张清扬敢把冯晓安排在身边向自己示威，这就说明他还有下招，或者说是还有交换的条件。胡常峰现在想的是张清扬的下招是什么，这是比较难猜的。他吸着烟在办公室里徘徊，脑袋想得胀了。 这在此时，手机响了，是驻京办主任高美菊打来的。 “省长，您好！” “美菊，有话说吧，没有外人。”胡常峰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也没什么事，就是向您表示关心，那个……挺惦记着您的！”高美菊咯咯笑着，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虽然高美菊没有说，但是胡常峰知道她打电话的用意，温和地说：“美菊，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早就下定决心了，省长夫人……永远都是你的！” “呵呵，你啊……不要那么敏感，我不想逼你，一切都由你来自主。无论最终是什么选择，我爱过了就无悔。”高美菊的声音听起来很动听，这是一个很大度的女人。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她今天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了问题。 “美菊，谢谢你。”胡常峰心中十分的感动，“我最近有些忙，但是不会忘记那件事的，更不会忘记你，感情生活同样重要啊……” “呵呵……”高美菊美滋滋地笑了，她相信胡常峰已经是她的了。“常峰，好好同她谈，我们做女人的都不容易，我相信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要伤害她……” 胡常峰听到高美菊还在替姚秀灵着想，微笑道：“美菊，你真好。” “好了，你在工作吧？我不打扰了，我们见面再说吧。” “嗯，”正巧此时办公电话响了，胡常峰就挂了手机。等过了一会儿，才把桌上的座机拿起来，“喂，我是胡常峰。” “省长，是我……”电话中传出了张清扬的声音。 “哦，是张书记，您好！” “省长，您好！”张清扬打了招呼。 “您找我有事吗？” “呵呵，找你是有点事，今天晚上到我家来一下，嗯，晚饭就在我家吃吧，我已经联系了姚秀灵。” “呃……这个……”胡常峰皱了下眉头，他又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最近工作太多，我们系统地研究一下，免得乱套啊，呵呵……” “哦，那……那我就去您办公室谈吧，不用麻烦您了。” “瞧你，客气了是不是？姚秀灵同志都答应了，你一个省长还不如一个女人爽快？” “呃……那好吧。”胡常峰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明白张清扬肯定找自己做交易来了。 刚挂上张清扬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姚秀灵打来的。 “常峰，你说晚上去张书记家吃饭，我穿什么衣服好？” “随便吧……”胡常峰自己正乱着呢，哪有心情想这种事，更何况已经准备和她分手了。 “哼，你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人家出去是代表你的女人，你怎么这样啊……太伤人心啊！”姚秀灵还是撒娇，满嘴的不高兴。 “呃……好好，其实我是想说你穿哪件衣服都好看！”胡常峰的头皮开始发麻，他现在已经条件反射了，只要这个女人一撒娇，他就会有生理反应。 “啊，你就说一件嘛，好不好……求你了……” “那……那就那件蓝色的长裙吧……” “不行，那件衣服昨天刚穿过了。” “那那个粉色的小短裙？” “那会不会太短了，！” “这个……”胡常峰想抓狂了，这个女人真是太麻烦了，“那就穿深蓝色的职业装吧！” “哦……深蓝色的是不是太俗了？枣红那个怎么样？” “好好…………”胡常峰已经没有好语气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马元宏站了起来，感动地说：“张书记，我给您添麻烦了……” “老马，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张清扬伸手拦下他的话，“我说过……这是在帮我自己，不是帮你。” 马元宏的眼睛红了，叹息道：“我和丫头说去你家时，她很激动，就怕自己干不好，给您添麻烦！” “呵呵，苦命的孩子，家务活肯定能干好的！”张清扬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要管我就一管到底！” “张书记，胡常峰真的会这样就算了？”马元宏还是有点不放心。 “当然不能！” “那……”马元宏的心又悬了起来。 “放心吧，我约他出来就想好了办法！”张清扬淡淡一笑，“想在我手底下玩火，他老胡自我感觉良好啊！” 马元宏笑了笑，他相信张清扬的能力。 当天晚上，张清扬在家里热情地接待了胡常峰、姚秀灵“两口子”。拉着满身香气的姚秀灵，胡常峰感觉有点脸红，和这样一个女人混在一起，感觉他这个省长似乎也有些不着调。 张清扬站在门口迎接，看着珠光宝气的姚秀灵，打趣道：“秀灵同志，越来越有省长夫人的范儿了！” 姚秀灵咯咯笑着，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什么范儿啊，都半老徐娘了，张书记，您真会夸人。” 张清扬同胡常峰握了手，又同姚秀灵握手，把两人让进屋内，李钰彤、冯晓站在一处欢迎客人。看到冯晓时，胡常峰心里隐隐不快，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道：“张书记，您的保姆真是漂亮啊！” “呵呵……小冯是老马介绍来的，家里很困难，最近正好小李有点事，所以就让她来顶替一下。”张清扬解释着，请他们坐在沙发上。 姚秀灵环视了一圈，笑道：“张书记，您家的装修风格真好！” “好什么啊，这些都是表面，能住就行啦！”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胡常峰说：“就是嘛，你们女人太虚荣了！” “你们男人啊……眼里只有工作，就是不懂得生活！”姚秀灵娇俏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省长啊，你可捡到一个宝喽，早听说秀灵是位懂得生活的女干部！” “呵呵，张书记，哪天您有空，就到老胡那坐坐，我给你们炒几个下酒菜，让您偿偿我的手艺！”言语间，姚秀灵已经以省长夫人自居了。 “好啊……以后还要喝你们的喜酒啊，省长……你要抓紧哦！” “呵呵……”胡常峰讪讪地笑，十分尴尬。 姚秀灵低下头，颇为羞涩地说：“哎，张书记，人家还没有过关呢！” “谁说的啊，你这么优秀，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呵呵，您就夸我吧，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姚秀灵俏脸一红。 张清扬没理姚秀灵，看向胡常峰说：“清扬机这个项目算是这样了，今后主要是看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操作，我们要做的就是基础建设。下一步就是延春的发展，还有铁路项目，这些都需要引起重视，我们今年的工作任务很重啊！” 胡常峰点点头，说：“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的任务会完成的！” “省长啊，我还是那句话，省政府的工作还是要以你为主，田立民和李正明进行辅助，我嘛……主要是掌控大局，多多关心党委的工作。” 胡常峰没有说话，心说想凭几句空话就收买我，让我放弃老马那件事，未免太小儿科了吧？别看你今天的态度可好，但是如果拿不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我是不会同意的！ 冯晓走出来，略微羞涩地说了句：“张叔叔，可以吃饭了。” 第1817章 有些不自然 冯晓和李钰彤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因为马元宏同张清扬属于平辈，她只好叫张清扬“叔叔”。刚开始时，马元宏让他叫张清扬“叔叔”，小丫头怎么也叫不出口。张清扬实在是太年轻了，对她而言就是大哥哥，没有半点叔叔的样子。可是两天下来，她被张清扬的气场震住了，这声“叔叔”也就不觉得别扭了。只不过小姑娘见到外人会脸红，更何况知道胡常峰就是那个想要拆散她和老马的“坏蛋”，看向他就有些不自然。 张清扬对胡常峰、姚秀灵说：“来吧，我们先吃饭。” 三人来到餐桌上，红酒已经倒好了，两位“保姆”在一旁照顾着，张清扬摆手道：“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别人照顾，你们也去吃饭吧。” 冯晓摆手道：“不……不用，张叔叔，我们不饿。” 李钰彤气得够呛，只好拉着冯晓说：“小冯，我们先去吧，领导们有话说。” “哦……”冯晓红了脸，知道自己没领会张清扬的真正用意。 张清扬知道李钰彤这是故意在“新人”面前显摆呢，瞪了她一眼，气道：“就你聪明是不是？小冯刚来，不懂的你要多教教！” 李钰彤哦了一声，拉着冯晓就逃走了，心里恨恨的。说实话，她对冯晓没什么好感，瞧见小丫头长得那么漂亮，一具好身材，她真怀疑张清扬把她留在家里的真正用意。 胡常峰望了眼冯晓的背影，淡淡地问道：“张书记，您说这是马副主席介绍来的？” “是的，我说家里缺个人手，老马正好有一个远方亲戚，家里挺困难的，弟弟还要上大学，我就同意了。” “哎，可怜的孩子啊！” “是啊，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但是还有些人徘徊在最低生活标准的水平线下面。省长，今后我们要努力啊！”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胡常峰点点头，他知道看来张清扬是准备饭后谈这件事了，便也不再问。姚秀灵在一旁娇笑道：“张书记，我有个提意……” “哦，秀灵同志请说！”张清扬赞赏地看向她。 “张书记，我提议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谈工作了，工作等饭后再说。今天……我们两个家庭好好的团聚一下！”姚秀灵笑嘻嘻地说道。 胡常峰板着脸，很不高兴地说：“秀灵，你是什么身份，还想命令张书记吗？你以为你是谁，你……” “常峰，你说什么呢！”张清扬打断胡常峰的话：“我觉得秀灵说得有道理啊，我们现在不谈工作，专心喝酒，呵呵……” 姚秀灵妩媚地白了胡常峰一眼，说：“哼，张书记都发话了，你这个省长还不听指示？” 胡常峰气得够呛，不好发作，只好尴尬地笑。 姚秀灵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举杯道：“张书记，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介绍我和老胡认识，我……真心谢谢您，祝您今后家庭和睦，事业成功！” “好好……谢谢……”张清扬同姚秀灵碰了下杯。 望着这两人你来我往，郁闷的胡常峰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是一对啊？ 在姚秀灵这个可人的带动下，晚饭的气氛很好，三人都很开心地聊着。用过晚餐，重头戏开场了，张清扬说有事要谈，把胡常峰领进了书房。姚秀灵坐在楼下同两位“保姆”闲聊。 张清扬与胡常峰相视而坐，张清扬摆上了棋局，笑眯眯地说：“来吧，好久没人陪我下了！” 胡常峰没有拒绝，淡淡地说道：“张书记，真是好福气啊，整天能看到两位美女，呵呵……” “省长的福气也不浅嘛，姚秀灵……不够漂亮？” 胡常峰摇摇头，没有接他的话，话题还停留在冯晓的身上，“这个冯晓是老马的远房亲戚？” “是的，远方亲戚。”张清扬很肯定地回答，没有半点的尴尬。 “哦，”胡常峰点点头，见他还不是不提，便说：“张书记，您今天找我……” “哎，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张清扬叹息一声，脸色很沉重。 胡常峰感觉一阵快意，心想不好开口就对了，向来都是你欺负别人，现在我欺负了你，你一定很难受吧？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说：“胡省长，你觉得林秘书长怎么样？” “呃……”胡常峰有点要抓狂了，原本已经准备好了他提冯晓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突然拐到林子健的头上。就这好比我准备吃包子了，你却扔过来一张油饼！ 胡常峰很难受，也很别扭，淡淡地回应道：“我觉得他是一位不错的干部，心很细，要不然我就不会把他带过来了！” “嗯，这点我承认，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哦？”胡常峰的心脏提了起来。 “呵呵，当然这对我们男干部来说，也不算什么问题，男人嘛……谁人没有爱美之心？” “呃……张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胡常峰预感到不妙了。 张清扬很失望地说：“我们大家都容易犯的毛病……女人问题。” “女人？”胡常峰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近有人把一些不好听的话传到了我这里，说林秘书长和一些女人……当然，这或许是一个传言，但是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视。我想我们要提前预防，保护自己的干部，女人这种事……不算大问题，不应该毁了一个干部啊！说实话，我也看好林秘书长，他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今后要大力的培养。” 胡常峰心中苦笑，自己算对了一切，就是没算对自己人！为什么自己总是差那么一步？张清扬这招“请君入瓮”实在是太狠了，用胡常峰对付马元宏的方式来整治林子健，胡常峰还能说什么？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让老林在公开场合注意一些，虽然他老婆孩子在北江省，但必竟是已婚男人，对不对？我们尽量还是不要让别人说三道四，也不要影响工作。我个人是对老林信任的，这件事就到我们这里停止吧，你说呢？”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老林这个人……就是有点风流，呵呵……大问题没有，但是他很讲分寸，请您放心。” “当然，我对他是百分百放心，今天和你谈，就是想堵住别人的口，我们当干部的怎么能拿女人说事呢？这也太低级了，是吧？” “对对……”胡常峰感觉自己的脸很红，张清扬这个挖苦切中要害。 胡常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拉着姚秀灵离开了，他真的很失望，心情十分低落。马元宏这件事他已经准备了几个月，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为的就是出手即胜。可是他没有想到轻而易举就被张清扬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化解了，而且还反将了他一军，相比于马元宏，林子健的问题可是要大得多！ 最为关键是，张清扬所表现出的态度让胡常峰无法接受，好像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智者，无所不知，而胡常峰所做的一切，就像在如来佛掌心里撒了一泡尿的毛猴子，让他情可以勘！ 张清扬话里话外表现出的意思很明显，他早就知道林子健在女人方面有问题，不过却没有把这个当成问题，没想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胡常峰和属下，在他看来，拿女人说事太低级了！张清扬狠狠地打了胡常峰一个耳光，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顺便给还他上了一堂政治课！ 胡常峰越想越气愤，刚离开张清扬家没多久，就掏出电话打给林子健。电话很久才接听，传出了林子健那疲倦的声音：“喂，老领导……” “林子健，你他妈的是王八蛋！” “嗯？”林子健吓了一跳。 “怎么了？林子健，你在哪呢？” “我……我……”林子健看了一眼马处长，一时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胡常峰不等他解释，直接挂上了电话。林子健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满脸的担心，老领导可是还没对他这样过。 “怎么啦？”马处长摇晃着林子健的胳膊。 “我……刚才省长的电话，把我骂了。”林子健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了什么。” “哎，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呃……”林子健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听到她这样讲，感觉十分惭愧，一时间把老领导忘到脑后了。 姚秀灵已经看出了胡常峰今天不高兴，听他骂完林子健，挽着他的胳膊说：“怎么啦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胡常峰没好气地说道，此时此刻对身边的女人也充满了厌恶之情。 “干嘛呀……”姚秀灵拍拍他的后背，“先别急着回家了，我们在常委院转转，我还没转过呢！” 胡常峰本想反对的，可是微风徐徐，星光灿烂，他也确实需要散散心，便没有拒绝。姚秀灵拉着胡常峰的手臂漫步在林荫道下，娇气地说：“老胡，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嗯。”胡常峰点点头。 第1818章 感觉很爽 “是不是和林秘书长有关系？” “算是吧……”胡常峰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可是此时此刻身边还真需要有这样一个女人。 “你呀……那也不用发那么大的火嘛！”姚秀灵把他推倒在木椅上。姚秀灵双手拍着他的脸，温柔地说：“常峰，不要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胡常峰的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心里有些感动。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 “宝贝，人家心疼你啊！” 胡常峰拍了拍她的后背，那种感觉很爽，可这是在外面啊，他有些紧张了，赶紧说：“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傻瓜，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怕什么？”姚秀灵猛地抬头双手紧紧抱着他，送上了疯狂的吻。 胡常峰没敢应声，本打算和她说分手的，可是现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行，我不能娶你……”胡常峰此时大脑有些短路，直接把实话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姚秀灵一跃而起，摇晃着他的肩膀说：“你说什么？” “我……”胡常峰没想到自己会这个时候把真话讲出来，又一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挑明算了，便望着她的眼睛说：“我……秀灵，其实……我，你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可是我通过长时间的考虑，觉得……觉得似乎我们不应该生活在一起，你所需要的我不能给，我需要的……你也没有……” “你需要的我没有？”姚秀灵盯着胡常峰的脸，眼泪夺眶而出，“那……那这算什么？” “我……”胡常峰无言以对。 “你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还是玩玩就算了？” “秀灵，你听我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可是……” “那就可以了，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娶我？到底为了什么？”听到他说喜欢自己，姚秀灵又笑了，扑上去。 “秀灵，你听我说……” “咣……” 突然，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只见一位年轻人站在卧室的门口，眼睛射出炽热的光，手中拿着的衣袋掉在了地上，可能被房间里的景像振住了。姚秀灵的反应还算够快，身体拉着被子一转，就把自己裹上了，委屈得痛哭。她这个小妈两次都是在床上看到“继子”，一次被看光了背面，一次被看到了正面，她死的心思都有了！ “混蛋，还不快滚开！”胡常峰看到他的儿子在门口呆呆地盯着姚秀灵看，气得火冒三丈。 “咕噜……”胡鑫鑫没理父亲的话，喉结滚动起来。 “你妈b……”胡常峰也不顾形象了，从床上爬起来，来到胡鑫鑫面前就是两个耳光，“你他妈的这么混蛋！” 胡鑫鑫讪讪地笑，目光还盯着姚秀灵。 胡常峰砰地就把门给关上了，回身爬上床，抱着姚秀灵说：“秀灵……” “你们都是王八蛋！”姚秀灵哭着爬起来，胡乱地往身上穿衣服，也不理胡常峰。 胡常峰束手无策，眼巴巴看着姚秀灵穿上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姚秀灵穿好衣服，盯着胡常峰说：“我给你三天时间来给我答案，我是爱你的……”说完，吻了下他的脸，起身就离开了。 “秀灵……”胡常峰没想到她会这样离开，伸手想挽留，最终却放弃了。 姚秀灵推开门，看到胡鑫鑫还在门口，脸色又是一红，低着头跑开了。 “小妈，你听我解释……”胡鑫鑫似乎还想追上去。 胡常峰心情原本就不好，跳上床来到儿子面前又是两个耳光。 胡鑫鑫捂着脸，怒道：“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你小子……”胡常峰抬腿还要踢。 胡鑫鑫瞧见老子真的怒了，赶紧跑到了楼下。 翌日，林子健被胡常峰叫到办公室大骂了一顿。当林子健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低下头脸色通红，没有半句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胡常峰骂完了，喝了一大口茶，气道：“就这么结束了，我真不甘心！我们……我们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争气！” “老领导，我……对不起……”林子健身体一哆嗦，“他会不会……” “你放心吧，他要想动你早就动你了，摆明了是给我面子，要不是这次老马……他还不会说的！”胡常峰说完之后忽然想到，张清扬知道林子健有问题而没有动手，未必是不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或许就是等着和自己交易……不过，他宁愿相信张清扬说的是真话，因为他不想承认这是张清扬的一步棋。 林子健垂下头，小声道：“那……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能怎么办！”胡常峰气呼呼地说道，“你小心点，他都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动你，但是……这段时间你……” “我知道了，老领导，你放心，关键时刻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关键时刻？”胡常峰瞪着眼睛，“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林子健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 “没办法了，哎，时不与我呀！”胡常峰握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林子健转身想退出去，突然想起一事，嘿嘿笑道：“瞧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今天想向您汇报来着！” “什么事情？” “那个……”林子健神秘地笑道：“老领导，我们并非没有机会，拿不下他，让他丢丢脸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让他名声受损！” “到底是什么事情？”胡常峰有些恼火了。 林子健贴近胡常峰，小声道：“省政府旁边的门面房你知道吗？据我了解……” “你说的是真的？”胡常峰的目光聚在他的脸上，很聪明地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真的，这里头肯定有猫腻！”林子健知道这是自己将功补过的机会，接着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了，肯定让他丢人！” 胡常峰摆摆手，通过马元宏这件事，他变得越发谨慎了，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要是把它捅出来，是不是有点……” “领导，我们不捅他一家两家，来个一窝端，表面上就没问题了吧？让这件事陆续浮出水面，我们尽量退居其后。”林子健眯着小眼睛说道。 “你已经有办法了？” “是有些想法。”林子健笑道。 “那就快说，还绕个屁弯子！”胡常峰气道。 “好好，您别急嘛！”听到胡常峰说了脏话，林子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老领导还信任自己，那么一切都好办。 林子健详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胡常峰边听边点头，微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昨天刚接到的确切消息，”林子健笑得很诡异。 “老林，不错嘛，虽然好色了点，不过用张书记的话来说，干工作还是可以的嘛！”胡常峰笑道。 “嘿嘿，您就别挖苦我了……”林子健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正是胡省长的正牌女友卫生厅副厅长姚秀灵和组织部长郝楠楠。很明显，郝楠楠是姚秀灵拉过来的“说客”，单凭她自己在张清扬面前还是有些胆怯的。 “秀灵同志，你可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和郝部长一起来了？”张清扬热情地同姚秀灵握了下手，拉着她坐下。 姚秀灵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是我硬拉郝部长过来的，我有点私事……不太好说……” “秀灵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摩挲着她的手，看得郝楠楠心里一阵嫉妒，心说好你个流氓，趁机占人家便宜！ “秀灵，有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姚秀灵点点头，擦着眼泪说：“是……是我和胡省长的事。” “你们怎么了？” “哎，昨天……昨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可是后来……他说我们不适合结婚，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可是……” “这个……”张清扬没想到这个女人什么都敢说，一脸的严肃，问道：“省长说没说为什么？给我感觉你们的感情没有问题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我……他说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们又不合适。张书记，您说我应该怎么办？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以后还怎么活啊！”姚秀灵放声痛哭，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郝楠楠在一旁安慰着，同时抱怨道：“男人啊……也真是的，一点不知道女人的苦，就知道享受，怎么就不替我们女人想想！” “郝部长，说话请注意！”张清扬严肃地说道。 郝楠楠瞪了他一眼，心中偷笑。 张清扬想了想，说：“秀灵同志，这件事是你们私人之间的问题，我……我还真不好插手，虽然我认为你们合适，但是省长必竟是当事人，我……” 第1819章 打起精神 “张书记，您别误会，我不是一定要嫁给他，我就是想问个明白是我哪里不好，我们哪里不合适，我们在一起睡了这么久，他为什么现在才这样说！” “呃……”张清扬忍着笑，点头道：“秀灵同志，这样吧，我同省长谈谈，你觉得呢？如果他真的觉得不合适，我……我也别无办法，不过你们两人的感情我十分重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管到底的，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要和我说。” “谢谢您……”姚秀灵又哭了。 “秀灵，不哭，为这件事哭不值得。”郝楠楠不禁想到了自己，相比之下，虽然自己也苦等了这么多年，但最终必竟还是成功了。 “秀灵啊，不要这样嘛，打起精神，天还没有塌嘛！”张清扬拿了两张纸巾交到姚秀灵手中。 “张书记，您真好。” 郝楠楠又有点酸意了，赶紧拉姚秀灵起来说：“好了，好了，张书记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谢谢楠姐。”姚秀灵又再次向张清扬道了感谢，这才离开。 郝楠楠没有走，笑眯眯地盯着张清扬，冷声道：“张书记真会关心人啊！” “少来啊！”张清扬白了她一眼，“你也走吧，干你自己的事去！” “哼，刚才捏姚秀灵的手……很爽是吧？” 张清扬气得笑了，拉起她的手说：“郝部长的手对我来说更爽！” “讨厌！”郝楠楠飞吻一个，扭着身体离开了。 郝楠楠刚走，电话响了，张清扬拿起来接听。电话中传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张书记，您好，我是外交部老李啊！” “啊呀呀……李部长，您怎么给我打电话啊，太意外了！” “有事情提前和你说下，我们接到一份情报……” 外交部李部长给张清扬打电话的第二天，朝鲜的一条消息振惊了全世界。各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从朝鲜的新闻报导中发现了朝鲜最新的人事任命。两天前，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最高首长下达了第0083号命令，任命金锐银为朝鲜人民军大将；随后，朝鲜劳动党代表会议上，金锐银又被选为朝鲜劳动党中央军委委员会副委员长和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随着金锐银出任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军权只次于老头子，成为了军中的实际二号人物。 这条消息的公布，表面老头子向全世界确立了他的接班人为金锐银。随着接班人计划的实施，朝鲜还开始了一系列的宣传、“造神”运动，不但公布了金锐银的标准照，还把他的各种事迹进行了大力的赞扬，说他三岁就能打手枪，七岁就能发炮弹…… 另外还有消息称，朝鲜如此急于公布金锐银的地位，或许与朝鲜经贸团准备访问双林省有关。据不确切消息表明，金锐银很有可能参与对双林省的访问，或许朝鲜有意让这位朝方的红色子弟与华夏的“太子d”多多接触，为其将来的接班铺路。 接到李部长的电话后，张清扬马上就想到了不久前金光春对自己的暗示，他说会有重大消息，看来所谓的重大消息就是这个了。他虽然远在双林省，但是也能猜出来金锐银身为老头子第二小的儿子，又和现任第一夫人没有血缘关系，在朝鲜内亲朴系的干扰下，他的接班人之路肯定异常的艰难。谁都知道，朴系肯定想支持现今第一夫人同最高首长的儿子为接班人，可惜他只有十几岁。 朝方的此次人事变动，以金光春家族为首的亲华派也得到了不少实惠，金光春高升朝鲜人民军副总参谋长，其它金系干部也得到了升迁。从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次接班人之争，也是金系与朴系之争。从结果来看，以内阁总理朴成林为首的朴系似乎落了下风。但是真真假假，外人是很难分得清楚的。 朝鲜公布接班人的消息之后，外交部副部长，主管亚太地区事务的钱杰仁带着属下来到双林省会见张清扬，双方进行了密谈。值得一提的是，跟随钱杰仁来访的有亚洲司的干部，其中就有张清扬的妹妹，副司长刘娇。 张清扬之前与钱杰仁并不熟悉，但是有刘娇这个小丫头在，双方不约而同就亲近了许多。或许，这也是钱杰仁带上刘娇的原因。当然，刘娇的工作方向也正好对口，不然也不会跟着来的。 张清扬在春湖宾馆接见了钱杰仁，三人的碰面充满了欢乐。钱杰仁握着张清扬的手，指着刘娇说：“张书记，我这次过来特意带上了小刘，为的就是人生地不熟，害怕你们欺负我啊！” 张清扬大笑，说：“这丫头还有这种能力？我说钱部长，您太看得上她啦！” “唉，张书记，你可不要小瞧小刘同志了，我相信她未来一定会成长为出色的外交家！” “呵呵，不闹事就行啦！”张清扬说道。 刘娇气得直挤眼睛，不满地说：“张大书记，您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就是，就是啊……”钱杰仁也跟着笑，双方落了坐。 “钱部长，请喝茶。”张清扬把面前的茶杯推了推。 钱杰仁微笑道：“双林省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三国交界，呵呵……” “我还以为您要说穷山恶水呢！”张清扬知道钱杰仁意有所指。 “哈哈，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啦！”钱杰仁摆摆手，“我老家就在北江省。” “看来也是东北人哪！” “是的，”钱杰仁放峰一转，“我想消息张书记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 “哎，朝鲜……碰上这么个不消停的邻居，也真让我们头疼啊！”钱杰仁摇摇头，一脸的苦色。 张清扬认真地说：“钱部长，是不是对朝政策，又有转变？” “不变不行啊，变了也是个麻烦！”钱杰仁说道：“过去，为了保家卫国，我们出兵援朝；现在，朝鲜半岛这个潜在火药桶的状况仍未解除。我们曾以抗美援朝换取周边环境的和平稳定。但现在，朝鲜半岛似乎仍走不出从危机到曙光再到危机’的怪圈。面对这样的现状，我们对朝政策一直在调整，不再能一边倒了！” 张清扬点点头，沉重地说：“是不是我们又有了新的情报？” “嗯，老头子的身体应该很差。”钱杰仁分析道：“他急于把金锐银推上台就是个例子。有消息表明，其实金锐银与老头子也有矛盾，但是……别无人选了，时间也不允许！”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对！”钱杰仁仍然自说自话：“那场战争后，我国的国际地位得到了很大提升，对国家的发展和安全也起到了很大作用。而且战争之后，美国人认识到，我们之间是不能打仗了。我国也从这场战争中得到经验，要尽量避免和美国的正面冲突。这种相互认识的形成在两国关系史上是非常有意义的。也正是有这场战争，我们赢得了和平发展的基础。不过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朝鲜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有核’国家。” 张清扬知道，钱杰并非自说自话，身为一名外交家，他的每句话都有其深刻的实际意义。张清扬想了想，便说：“他们不但是个有核国家，而且也看到了经济对军事的作用，现在也准备发展经济了。但是以他们的眼光，很明显还没有一个系统发展经济的想法，一切都在摸索，甚至想求助于我们。这就像当年苏联对我们的援助，所不同的是……朝鲜的心已经不诚实了，他们还有其它的想法，是吧？” 钱杰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说：“是啊，他们一方面想求助于我们，一方面又不想当我们的兄弟，这种自高自大是两国关系中最大的难点！从源头上来说，它们进行核试验归根到底是美朝之间的问题，我们无法影响或者制约朝鲜发展核武器，因为朝鲜是一个独立国家，这其中的麻烦有很多。因为它们感受到了它国军事上的威胁，对于这点我们无能为力。” “说白了，老美只要不改变对朝的敌视态度，朝鲜半岛就会继续下去？” “理论上是这样，但除非朝鲜出现一位难得的政治人才，能像我们老领袖那样你搞你的，我搞我的，不在意别国的威胁，大力发展外交，改变发展政策。只有那样它们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现在，别看他们对外牛得很，其它还是我们的寄生虫啊！” 张清扬有点明白钱杰仁来访的用意了，微笑道：“现在朝方面临着高层的更新换代，之前的政策是否继续下去，将来采用什么样的发展方式，这都需要引起我们的提前关注。下个月它们会到双林省访问。外交部和双林省……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钱杰仁露出了笑容，说：“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啊！”看向刘娇，说：“你大哥更应该干外交！” 第1820章 不符合惯例 “钱部长，您这么夸他，他会骄傲的！”刘娇不服气地说道。 “哈哈……”钱杰仁大笑，“我刚才没有说完，现在两国关系发生的变化太大，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国民对他们有意见，他们国民对我们也有意见，曾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随着朝鲜的不良宣传，他们不少国民都把我们当成了资本主义的敌人！” “嗯，这点我深有体会！”张清扬回想起自己几次入朝时那边人的反应，不禁摇头。 钱杰仁说：“我们对金锐银进行过分析，感觉上他与老头子在性格上相差不多，但是在一些小的方面，个性也很明显。他必竟接受过西方式的教育，在经济方面懂得要比老头子多。我们现在有这样几种想法，同你研究一下。” 张清扬笑道：“我可以参与其中？”他问这话很有讲究，虽然贵为一方大员，但是必竟无权过问外交事务，这是不符合惯例的。 钱杰仁微笑道：“你不但可以参与，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或许在未来……你在两国关系中将扮演重要的角色，你的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哦？” 钱杰仁看向刘娇，说：“小刘同志，下面的谈话是高度机密，你是不是？” “呃……领导，您这话太伤人了嘛，早就知道我就不应该进来。哎，好好，您们谈吧，我先出去啦！”刘娇满脸的笑意，起身后不忘对张清扬说：“张大书记，我今天晚上要住你家，你要供我吃的！” 钱杰仁大笑，对张清扬说：“你这个小妹妹啊……真是太可爱了！” 张清扬苦笑道：“她这种性格适合干外交吗？” 钱杰仁摆手道：“她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这样，在外面不是的。” “那就好。” “来，我们谈正事。”钱杰仁说着，从包中掏出了机密文件。 刘娇说到做到，等张清扬同钱杰仁谈完，就腻在他身边不走了，拉着他胳膊说：“快带我去你家，这两天你要好好陪我！” “娇娇，要不……你还是住宾馆吧，我整天上班，也没多余时间陪你。”张清扬婉转的解释道，其实还有其它原因。 “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连家门也不让我进，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刘娇不满地摇着张清扬的手臂。 张清扬无奈，只好说：“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你跟我走吧。”张清扬大感头疼。 刘娇小眼睛一转，嘿嘿笑道：“张大书记，您家里是不是有猫腻啊？” “有什么猫腻！”张清扬心虚地拍了她的头一下，“走吧！” “呵呵……”刘娇咯咯笑着，坐上了省委一号车。 张清扬的担心果然发生了，当刘娇开门走进一号楼，看到房间里有两位“保姆”时，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了。冷声道：“喂，这就是你不让我来的原因吧？” 张清扬尴尬地抓抓头发，说：“别乱讲话，她俩都是保姆，不过……” “不过什么？你一个人要两位漂亮保姆？哎，我对咱们的高官太失望了！” “娇娇！”张清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给哥个面子，一会儿就给你解释！” “哼！”刘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认识李钰彤，却不认识冯晓，回家后见到这幅场面，也难怪瞎想。 “小冯，来客人了不知道嘛，快去泡茶！”李钰彤推了推有些尴尬的冯晓。 “哦……”冯晓羞红了脸，赶紧去泡茶。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冷笑道：“哟，当上领导了？你以为你谁啊？当个保姆还想指挥人？” 李钰彤在外人面前不怎么怕张清扬，反驳道：“我还要去洗衣服呢！”说完转身就走。 张清扬气得够呛，刘娇也偷笑道：“喂，你这个主子……也太软了吧？” “就你话多！”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扔下孩子跑这么远，你放心吗？” “我想大哥嘛！”刘娇勾着张清扬的脖子，“我不过来看你，怎么知道你家……呃，有两美女啊？” “娇娇，你听我说，那个冯晓……”张清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冯晓，大意是说朋友介绍来的，锻炼几天，过几天就走了云云。 刘娇将信将疑，笑道：“你的事我才懒得管，不过……你可要对得起我嫂子，不然啊……我替她收拾你！” “管好你自己得了！” 刘娇拉着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哥，你都和钱部长谈什么了？” “都说了是机密，你就别管了！” 刘娇撇撇嘴，不屑地说：“我猜也能知道！” 这时候李钰彤走了过来，冷冰冰地问道：“张书记，晚上吃些什么？” 张清扬看向刘娇，说：“你点菜吧！” 刘娇毫不客气，说：“那我就挑贵的点！”说完，就报了一些菜名，又示威似地问李钰彤：“钰彤，会做不？” “会，”李钰彤微笑道：“我什么都会做！” “哟，贤妻良母啊！”刘娇盯着张清扬说道。 张清扬和李钰彤没什么关系，可是脸还是红了。李钰彤的脸也红了，小声道：“我……我还没结婚呢……” “哦……那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刘娇对李钰彤没什么好感，原因是这丫头越长越妖艳，比两年前更漂亮了，这令她确实有点不放心大哥。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赶紧溜走了。 “死丫头，你故意的是吧？”张清扬弹着刘娇的脑袋说道。 “哼，怎么你心疼啊？” “胡说什么呢，我和她真没有……” “我又没说有什么啊，不过瞧这意思，确实不让人放心啊，这丫头还没结婚呢，怎么长得这么性感啊，连我看了都喜欢，你这个老色狼会不会动心？” “怎么和你哥说话呢！”张清扬瞪着眼睛，“下次让蒋正民再害你休息十个月！” “什么？”刘娇开始没听明白，等寻思过味来后，张清扬已经跑远了。 张清扬没想到这两天总出意外，刚刚送走钱杰仁一行人，国安部的人就来了。国安部来人找张清扬，以他的背景和陈雅的能量来说，提前会知道的。可是这次还真就出意外了，之前没有任何人同张清扬打过招呼。原因很简单，这次带队的人比较特别，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一位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女人，与十年前的小雅有得一拼。曾柔长得不错，五官端正，身材笔挺，一对丰胸傲然挺立，皮肤很白，只不过眼睛有些凶狠，让一般男人不敢直视。 其实，陈雅过去在国安部、总参情报处都任过职，要说国安部调查张清扬或者需要张清扬的协助，事先肯定会打招呼。怪就怪在，这次曾柔的行动比较特别，来双林省是她自己的决定，并没有向领导汇报。寻求根源，其实很好理解，曾柔的背景有些特别。 曾柔受命调查那件事，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竟然发现此事与张清扬有些关系。当时她很兴奋，就没有把张清扬也涉嫌这件事上报，打算先隐藏下来，等有了证据再向上报。她担心万一被上层知道了，以刘家、陈家的关系会限制她的调查。 曾柔来访，门卫先通知了万捷。万捷感觉此事很蹊跷，立即向张清扬汇报。 “国安部？”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哪个系统？” “呃……就说是国安部的领导，别的没说清楚。”万捷自责地说道，后悔自己没问个清楚。 “那让她们上来吧，你在外面迎一迎，十五分钟之后再领进来，知道吧？”张清扬也想拿拿架子，必竟来人不符合惯例，以他的级别，国安部有事找他，那需要部长亲自出面，现在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就牛b哄哄的不请自来，表明了没想给张清扬好脸色看。张清扬也里也很奇怪，国安部的侦查员有很多都是陈雅的老部下，怎么这件事没有提前通知自己，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万捷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才通知门卫，准备迎接曾处长。他明白领导说是等十五分钟，但是这个时间要自己掌握，拖得长点比较好，但又不能太长。 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陈雅，想了解这个曾柔到底是何许人也。可是手机已经关机了，想打她办公室的电话，忽然想到小雅可能又在指挥演习，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只能先会会这个所谓的曾处长了。 曾柔在国安部牛气惯了，突然被双林省的门卫拦住，心里不免有气。但想想张清扬的身份，暂时把气忍下了。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门卫才接到万捷的指示。曾柔早就火冒三仗了，气哄哄地带着两位部下上楼。 一位女同志小心地问道：“处长，张书记可……可是高官，我们……能行吗？” “怕什么怕？你们是国安部的侦查员，别说他一个省委书记，就是……”曾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管多大的官了，便说：“反正只要犯了错误我们就要管！” 第1821章 急出了一身汗 “哦……”女部下答应了一声。 曾柔带着人直冲张清扬办公室，没想到又被万捷堵住了。 “我们是国安部的，找张书记有点事！”曾柔火气十足地说道。 “我知道，曾处长，我是张书记的秘书万捷，张书记正忙，请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万捷客气地说道。 “哼！”曾柔无奈，只好跟着万捷走进了办公室。 万捷给三人泡上茶，独自坐回座位看文件，把曾柔三人晾在了那里。 曾柔越想越气，问道：“万秘书，张书记什么时间忙完？” “曾处长，请再等一等。”万捷头也没抬地说道。 “等什么等！”万捷的态度把曾柔激怒了，“我们国安部很忙，哪有时间在这里喝茶！” “走！”曾柔向两位手下一挥手，转身就冲向张清扬的办公室。 “曾处长，请你自重！”万捷仍然克制着自己的火气。 “我们有急事找张书记！”曾柔根本没把万捷放在眼中，带着属下就冲了过去。 “哎，你们……”万捷拦也拦不住，急出了一身汗。自己刚刚当上秘书，连个人都拦不住，那可就…… “砰”的一声，张清扬办公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张清扬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门口的冷艳少妇…… 曾柔给男人的第一感觉通常是很漂亮、很性感，不过她给张清扬的第一感觉是很野蛮。其实曾柔的性格确实有些强硬，但是还不至于说野蛮，过去依靠着她的背景，在部里很牛，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守的。今天直接撞开了张清扬办公室的门，别有原因，或者说是完全故意的，与工作无关。这便是女人的敏感性，作为一名搞政治的人，一般来说是很少把心中的真实情绪表现在工作中的，她对张清扬从很早以前就憋了一股火。 张清扬惊讶地盯着曾柔，随后就看到了满脸慌乱冲进来的万捷。万捷真的怒了，他忍辱负重多年，低调了多年，好不容易迎来了仕途的第二春，刚上任这些天，别人对他的看法都不错，没想到被这个女人无视了，这让他很生气。 “喂，你们干什么，这是省委办公室，你们怎么能随便冲进来，快出去！”万捷对着曾柔喊完，又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对不起，她们硬要冲进来。” “张书记，我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这两位是我们处的侦查员，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时间不等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曾柔冷冰冰地望着张清扬，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张清扬一瞬间就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他对万捷挥挥手，说：“小万，你先下去吧。” 万捷松了一口气，心说大领导就是有涵养，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万捷狠狠地瞪了曾柔一眼，这才退了出去，并没有马上给几人泡茶，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曾柔。 曾柔又径直向前走了两步，说：“张书记，我们有些情况需要您的配合、核实。” 张清扬温和地看着曾柔，淡淡地说道：“请坐吧，只是……我不明白和国安部有什么来往？呵呵……”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曾柔是一副冷脸，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两位属下相互看了一眼，也大着胆子坐下了。 “说说吧，什么情况？”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书记，请问您和冉茹是什么关系？” “冉茹？”张清扬笑了，这一刻终于明白对方的来意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装傻道：“什么冉茹？” “就是……”曾柔气得够呛，知道张清扬是有意的，只好从包中掏出几张相片，摆在张清扬桌面上说：“张书记，您不止一次同冉茹在私下里接触，难道您不认识她？” 张清扬打开桌上的相片，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没有任何意外地说：“哦，你说是冉总啊，呵呵……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子！对对，我们是认识，她在我们双林省投资了好几个项目，我们在私下里又进行过聊天、沟通。” “哦，你们在一起都聊些什么？”曾柔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要张清扬承认他们相识，那就等于是赢了一半。为了担心张清扬死不承认，这才拿出了相片，她也知道这么干是有危险的。张清扬已经进入了中央序列，属于部级高官，又权倾一省，针对他的调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上报。 张清扬没有回答曾柔，而是翻看着桌上的相片，有几张是冉茹单独的，其中有一张是自己同她坐在一块喝茶时的侧影。他明白这是在京城时被拍下的，那天彭翔已经发现了不对，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曾柔真敢把矛头指向自己。张清扬不相信曾柔有这么大的胆子，要么她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要么还有其它目的，反正她来找自己不只表面上这样单纯。 “张书记，请回答我的问题！”曾柔见张清扬不理自己，语气有些加重。 “小同志，你的工作态度需要改善啊！你平时就是这样工作的？”张清扬微笑着逼视曾柔的眼睛，“有你这样的吗？” “我……我怎么了我！”曾柔气急败坏地说道，说完之后意识到或许上当了，张清扬要的就是把她激怒，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说：“张书记，对不起，也许我的工作方式过于激进了，但是因为我们时间有限，最近部里太忙了，我接受您的道歉。” “嗯，知错能改，是个不错的年轻同志，还有发展啊！”张清扬摆出了长者的姿态，上下“色眯眯”地打量着曾柔。 曾柔恼羞成怒，哪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耍流氓”，冷声道：“张书记，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你刚才说是国安哪个局的？” “我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这是我的证件！”曾柔说着掏出了工作证。 张清扬接过工作证认真地打量着，似乎想判断是真是假，盯着国辉看了好半天，这才说道：“哦，原来是曾处长啊……级别是正处？” “嗯，正处级！”曾柔已经要在爆发的边缘了，张清扬问这话的用意其实是想告诉曾柔，你才是处级干部，我是部级干部，你来审问我……是不是有点太自不量力了？ “哦，正处……”张清扬嘴角挂上了笑意，笑容很特别。 曾柔的脸红了，张清扬的笑意太明显。这个笑话太精典，官场中人无人不知。张清扬两次提到这个正处，明显是别有用意。 “张书记，请回答我的问题！”曾柔板着脸。 张清扬指了指门口，也收起笑容，冷声道：“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我很想望知道你凭什么绕过我的秘书，不敲门就闯进来，谁给的你这个权利？” “我……张书记，我刚才真的太着急了，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您……” “如果？你说如果？”张清扬伸手敲了敲桌子，“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你在哪里吗？这不是你们国安部，也不是菜市场，你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 “我……”曾柔百口莫辨，早知道张清扬嘴上这么厉害，真不应该如此鲁莽，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看见张清扬发火，曾柔的那两位属下也站了起来。 张清扬盯着曾柔，继续批评道：“你在国安部就这么冲进你们部长的办公室？黄维忠是怎么管你的？”黄维忠便是国安部部长。 曾柔的两位属下听到张清扬提到他们老大时没用半点的敬语，吓得一身冷汗。他们这时候仿佛才明白，张清扬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张书记，我承认……刚才是我们不对，我太冲动了，这是我的错！”曾柔咬咬牙，忍着掏枪的冲动，她知道暂时承认错误不要紧，只要张清扬肯开口，那么自己就成功了。 “哼，出去再来一次！”张清扬指了指门口，低下头看文件。 “你……”曾柔真想掏枪了，“张书记，您……” 张清扬没理她，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文件，还掏笔在上面批阅，直接把她们无视了。 曾柔气得呼呼直喘，胸口起伏，。她直直地站在那里有两分钟，然后无奈地对手下一挥手，退了出去。 曾柔关上房门，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等你犯在我上手的！” 骂完之后，等不再那么愤怒后，这才敲响了房门。 “请进。”张清扬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 曾柔狠狠地跺了下脚，仿佛踩的是张清扬，这才推门而入。 “张书记，我……” “你好，请问是哪位？”张清扬仿佛第一次见到曾柔。 曾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她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整她呢，但是她已经别无办法了。曾柔只好按照惯例自我介绍，然后说明来意，这才问道：“张书记，能向我介绍一下，你和冉茹见面时都聊些什么？” 第1822章 有点心慌 “嗯，这个……”张清扬抬头盯着曾柔的眼睛，“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张书记，请你配合国安部的调查，我们也是……” “那你也没权利来审问我吧？”张清扬半分面子也没给地说道，“你过来找我……领导同意了吗？” “张书记，也许你还不清楚情况，是这样的，这个案子有我负责，所以……”曾柔有点明白了，张清扬起初就没打算向她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在玩弄她！她心说自己已经低三下四了，如果再问不出点什么，那以后在下属面前还怎么混？ “由你负责，你就可以偷偷调查一位省委书记的隐私？你有这个权利吗？” “我们国安……” “少拿国安的名头压我，别说你了……就是黄维忠也没这个权利！”张清扬猛地拍起了桌子。 “我……我们有调查案子的权利，我……” “案子？你说我犯法了？我触犯了什么法律？”张清扬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想调查我是吧？那好……我现在就给你领导打电话！” “张书记，我……”曾柔有点心慌，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本来就是试探，看她如此，就明白自己猜对了，曾柔到双林省来肯定没向上级报告。他便拿起桌上的电话，翻找通训录，把电话打给了国安部部长黄维忠，他也算是陈雅的老上级。 “喂，你好……” “黄部长，是我……张清扬！” “啊……张书记，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哎，不打电话不行啊，黄部长，现在你的手下要调查我，说我犯了法，直接冲进我的办公室啊！”张清扬阴阳怪气地说着，看也没看曾柔。 “什么？我的人？”黄维忠有点摸不着头脑，“张书记，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的人怎么可能去调查你呢，这个……” “是什么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嗯……一个挺漂亮的女干部，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曾柔？”黄维忠当然清楚曾柔是谁，吃惊道：“她……她去了您办公室？” “是的，还带着两位属下，过来兴师问罪了，而且还掏出了一些我的相片，我说老黄，您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背地里偷拍我……这是什么意思？” 黄维忠冷汗直流，国安部干部偷拍部级高干，还是像张清扬这种敏感的干部，他这个部长是有责任的。黄维忠气得想骂娘了，赶紧说：“张书记，这可能是个误会，这个……曾柔确实在调查一个案子，但是我并没有让她调查您，我也没有这个权利，那个……这样吧，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错，您……您给我个面子，先不要上报，我……我来处理，能让我和曾柔说两句话吗？” “好吧。”身为陈雅的老领导，张清扬也得给他个面子，虽然这件事很严重，他要真闹起来，黄维忠以及曾柔背后不少人都要受到牵连，但是很明显这件事只与曾柔有关。 张清扬看向曾柔，指了指自己的电话。 曾柔明白了，上前握住了电话，手有些发抖。刚才听到张清扬同黄维忠聊天的那刻起，曾柔就已经害怕了。 “喂……” “你是小曾？” “黄……黄部长，是我……” “曾柔，是谁给你的权利去调查张书记？” “我……黄部长，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来调查张书记，就是……就是来问问一些情况，我……”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不上报？你有这个权利吗？你以为你谁？” “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你马上给我离开那里，先不要回来，我马上飞往双林省！” “您……您也要来？” “废话，你把我们部害惨了，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纪律，你知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去吗？” “我……黄部长，请听我解释……” “好了，你当面和我解释吧！”黄维忠愤怒地挂上了电话。 曾柔咬着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放下电话就离开了。张清扬盯着曾柔的背影，冷冷一笑，立即拿起电话打给岳父的机要秘书，他想查查这个曾柔的底，一切都在表明，曾柔肯定不简单，普通人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啊，你瞎啊！”曾柔刚出门，突然被猛烈地撞了一下，整个人倒退了两步， 曾柔心中这个气啊，没想到今天出师不利，在张清扬那里憋了火，刚出门又被一个老男人给撞上了，而且还撞到了不该撞到的地方。对方刚想开门冲进来，而曾柔推门想出去，双方的力量都不小，这让曾柔感觉上围都有点疼了。 “咦……你谁啊，怎么说话呢？”张建涛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找张清扬汇报工作，没想到门突然拉开，走出来一位少妇，还碰到了她的那里，那柔软弹性十足还真让人回味，只不过……这个女人未免太冲了。这件事又不完全怪张建涛，怎么能张嘴就骂。在省委办公楼，张建涛那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过这个委屈？更让他吃惊的是，扫了两眼面前的女人，竟然不认识。 “哼，你管我谁呢，还问我怎么说话，你们双林省委怎么到处都是流氓！”曾柔捂着上围，脸色通红发作了起来，在他看来面前这个老头子应该不是什么大官吧？把在张清扬那里受的气全都发作了出来。 办公室里的张清扬听到声音不对了，他正要拔号，放下电话准备出来，可是听到曾柔说“双林省委怎么到处都是流氓”时，他就不打算出来了，想看出好戏。 张建涛怒火中烧，上下打量了几眼少妇，心想张书记身边才不会有这种人，便喊道：“你是哪来的泼妇，保安干什么吃的！”这时候万捷已经走出来了，他这话是问万捷呢。 万捷心中偷笑，说：“她们是……” “你骂谁泼妇？老流氓，你撞人还有理了！”曾柔张嘴就来，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 张建涛有很多年没这样被人骂过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曾柔“你”了半天，最后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曾柔骂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刚刚被黄部长骂过，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情绪。听到张建涛问自己是谁，赶紧说道：“我是国安部的，你撞了人还不道歉？” “国安部的？”张建涛皱了下眉头，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曾柔自以为国安部能吓住人，但是国安部必竟和普通人、普通干部不挨边。 “对，国安部的！” “国安部怎么了，国安部的也不能让你跑这里撒野！这是双林省委办公楼！刚才是你撞了我，还开口骂人，你还有理了？”张建涛现在心中有了底，看向万捷说：“以后像这种下三烂不要放进来，这是什么嘛！我们这是省委，不是菜市场！” “是是，秘书长，是我工作不仔细，她们要找张书记……” “喂，明明是你撞了我的……”曾柔听到万捷叫这个老头子秘书长，就知道坏了，如果这人是正的秘书长，那不是省委常委？她自认倒霉，今天真是撞邪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从办公室里出来，由于曾柔正堵着门口，张清扬只好把她推开。 曾柔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张建涛连忙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张清扬听后笑了，说：“你这个小同志也真是的，不就是撞了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你这样吗？” “我……我他撞的是我的这里！”曾柔真的要哭了。 “撞那里怎么了，又不是有意的，谁没长胸？”张清扬板着脸教训道：“国安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干部！” “你……你们……”曾柔气得跺了下脚，带着手下就离开了。 张清扬摇摇头，看向张建涛、万捷苦笑。万捷连忙解释道：“张书记，对不起，我不应该让她们上来的。” “这件事不怪你，她们确实是为了工作来的。”张清扬安慰地对万捷说道。看向张建涛，问道：“有事情？” “嗯，和您商量一下朝鲜访问团的接待事宜……” 张清扬微笑着转身：“这种事你看着办就好啦！” “呵呵，有个人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要谨慎一点。”张建涛跟着走进来。 万捷泡上茶就离开了。 张建涛含笑问道：“那个女人……” “一只疯狗，哎……烦死了！”张清扬摇摇头。 张建涛明白领导不愿意多谈，便也不再问，而是说：“这次来访问有个金银银，所以接待标准上……” “不用犯难，就以同级别的标准来接待吧！” “同级别？” “我们是省级单位，他们来访团也是省级单位，所以……” “可是金锐银现在……” “这个不用管，我们接待的是经贸访问团，而不是金锐银，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张建涛豁然开朗，笑道：“您说得对，我啊……思维僵化了！” 第1823章 当然高兴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随意地问道：“最近高美菊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高美菊正美着呢，她听说胡省长同姚秀灵挑明了，所以……当然高兴啊！” “哎，感情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张清扬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张建涛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张清扬拿起电话再次打给岳父的秘书。 “张书记，您找首长有事吗？” “他老人家现在忙不忙？” “嗯，现在同几大军区首长谈话呢。” “哦，”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您有事吗？” “是这样，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查一个人的档案，是国安部的一个处级干部，名叫曾柔。” “好的，请您稍等，我一会儿发给您。” 十分钟之后，陈新刚的秘书就把曾柔的档案发过来了，张清扬看着曾柔的个人底细，这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他知道这件事麻烦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冉茹。看来冉茹真的被国安的人盯住了，被怀疑成间谍。可问题是冉茹身上背负着太多与陈家、刘家相关的秘密，一但被别人查出什么，影响十分的不好。他皱着眉头，开始研究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陈新刚同各大军区司令员开完会议，便从机要秘书那里知道了张清扬调查曾柔的事情。他看了眼曾柔的底细，明白爱婿肯定遇到麻烦了，便亲自打来电话寻问。 “清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曾柔……你怎么会问她的情况？”陈新刚一肚子疑惑。 “爸，她刚刚来过我的办公室，问了我一些事情，很显然……她在偷偷调查我。” “调查你？”陈新刚摸了下脸：“她凭什么？就因为和乔家……” “她没这么傻，她是通过别的事情查到我的身上，便小题大作了！这个女人的胆子也真胆大，瞒着上级直接来找我！” “哟，她查什么能查到你头上？”陈新刚更加的不解了。 “冉茹，就是上次我和您谈过的台湾女人。爸……这件事很蹊跷，我觉得这不是意外，他们肯定别有用心，这件事不容小瞧啊！”张清扬颇为激动地说道。 陈新刚也知道事情不太对劲儿了，说道：“如果她们怀疑冉茹是间谍，那么以你和冉茹的关系……” “这只是表面，我现在怀疑的是他们凭什么调查冉茹？是不是因为我……” “嗯，看来……某些人想玩火啊，这是新一轮的进攻吗？哼，可惜啊……这个女人太傻了，如果他偷偷的调查不被我们发现，或许他们的计策能够成功，但是现在……一盘好棋被这个女人全搅黄了！” “是啊，我现在也庆幸她敢找我！不管这件事是有人策划还是场意外，我们都要感谢这个女人，我想现在冉茹已经被她控制住了，否则她就不会来找我。爸爸，我认为……”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交给我，我马上就联系黄维忠。”陈新刚一点就透。 “好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急时联系。” “嗯，那先这样。”陈新刚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出了一会儿神，摇头苦笑。 曾柔带着部下走出省委大院，上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郁闷地生气。两位属下知道曾柔的大小姐脾气，都没有敢吱声。曾柔想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小柔，你去哪了？” “我在双林省……见到他了！” “什么？我不是说不要让你去吗？这件事很危险，你怎么这么鲁莽！” “我……” “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不说，不过……他确实和那个女人有不正常的关系，我一定会查出证据的！” “可问题是……你这么做是违法纪律的，他是什么级别你不知道吗？你这么干……” “你就别管了！”曾柔挂上了手机，随后命令部下发动起车子。 “处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宾馆等部长吧！部长来了，你们……别乱说话，知道吗？” “哦。”两人点点头。 曾柔眼圈一红落下了几滴眼泪。 张清扬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郝楠楠这里。他的脑子里明显有些分神，还在想着冉茹和曾柔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清楚了曾柔的背景，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轻易处理了。 郝楠楠看到张清扬很高兴，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哎，不想回家！” “呵呵，是不是害怕家里那两个漂亮保姆啊？”郝楠楠阴阳怪气地说道。她知道了张清扬暗中帮助马元宏的事情。 张清扬叹息道：“是啊，家里两个年轻漂亮的少女，我看了就上火，这不就来找楠姐了！” “哼，你也知道老x败火？”郝楠楠大笑，“想吃什么？” “随便。”张清扬说：“老x是败火，不过……也累人啊！” “喂，我今天听说国安找你了，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郝楠楠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你别问了，我也正烦着呢，快去做饭，我饿了！”张清扬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郝楠楠果真不再问，扭着丰满的屁股走进了厨房。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多久之后又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爸爸，是不是查到冉茹的踪迹了？” “嗯，查到了，我的人正在路上准备去接她，你放心吧，她应该没受多少苦，那边也没得到什么情况，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冉茹就是间谍！” “没有证据就抓人，国安部是不是太鲁莽了？” “呵呵，这件事不好说，不过黄维忠已经承认错误了，他已经赶去双林省了。” “爸，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有点麻烦吧？” “是有点麻烦，案子暂时由我接手，不过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人太过分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由我向上级反应，你还是低调一些好。” “好吧，那我就同黄维忠谈谈。” 陈新刚点点头，“这个曾柔需要好好处理！” “爸，你说他们是无心还是有意？” “不管无心还是有意，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成了有意的吧？” “嗯，您说得也对。”张清扬点点头。 “清扬啊，不要有心理负担，”陈新刚了解姑爷心里想些什么，温和地说：“这件事情牵涉面很广，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会直接同总书记汇报，这件事必须要严惩，性质太恶劣了！” “好的，我明白了。” “不用给黄维忠面子，这小子管教下属不严，应该让他长点教训！” “爸，谢谢您。” “我还有事要忙，就这样吧。”陈新刚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手机，稍微放心一些，只要冉茹安全，只要高层对他没有其它看法，那么这件事就好处理。正如岳父所说，曾柔的性质十分恶劣。但是张清扬之前也担心因为这件事让高层对自己也有看法，必竟说到底此事源于乔系与刘系之争。 想到曾柔，张清扬就不禁想到白灵，当初自己在江洲时阴差阳错发现了隐藏在乔炎彬身边的间谍白灵；现在曾柔又反过来调查自己，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只是这个曾柔……张清扬摇摇头，真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女人。可以说她调查自己和冉茹，应该说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开端，但是其行事风格，完全可以归类于傻子那一类！当然，张清扬也要感谢这个傻女人，要不是她现在将此事暴露，或许将来问题会演变得更为严重。 郝楠楠做好饭菜走出来，发现张清扬还在发呆，便关心道：“怎么了，还真被国安部吓住了？”刚才张清扬同陈新刚的谈话，她从侧面也听到了一点，知道爱郎肯定又碰到了麻烦。 张清扬搂着她微笑道：“吓是吓不住的，不过有点烦人啊！” “别烦，一会我帮你泄泄火……” “怎么泄？” 两人正准备吃饭，张清扬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 “喂……” “张清扬，谢谢你！”电话中冉茹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清扬能够理解她的感受，一位集团老总，养尊处优惯了，突然被人秘密关押，一般女人怎么能受得了？要不是冉茹心理素质够强，恐怕已经无法打这个电话了。 “冉茹，你怎么样？她们没欺负你吧？有没有受伤？”张清扬关切地问道，听到她直呼其名，他便也直接叫了她的名子。 “我还好，没有被用刑，就是好几天没看到阳光了，也不知道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想想……都害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好好疗养，把身体养好再说。” “不用关心我，我想立刻见到你！我害怕……” “不要怕，在京城有人保护你，听救你出来人的话，知道吗？” “哦，真的没事？” “放心吧，他们是我岳父安排去的人，在京城没人敢动你！”笑话，军委副主席想保下的人，谁还敢动？ “张清扬，谢谢你。” 第1824章 一定很疲惫 “好了，不要谢了，你休息吧。”张清扬知道冉茹一定很疲惫。 “嗯，见面再说吧。”冉茹坚持了几天，此时此刻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着眼前的郝楠楠，笑道：“你看什么？” “又和那个冉茹勾搭上了？” “你少管我的事！”张清扬拍拍她，拉着她来到餐厅坐下。 郝楠楠妩媚地瞪着张清扬，撒娇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国安部部长黄维忠当天晚上就到了双林省江平市，跟着他来的还有反间谍情报局的李局长。在此之前黄维忠已经接到了陈新刚亲自打来的电话。听着陈新刚的讲话，黄维忠不禁汗颜，曾柔那个丫头快把他害死了！ 曾柔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因此带着属下来到机场迎接。黄维忠见到曾柔，恨不得打她两个耳光，但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向车走去。曾柔跟在后面偷偷拉了一下李局长，小声道：“李局长，这件事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其实……” “还不严重？”李局长火了，黄维忠在意身份，不好在公众场合越级批评下属，但是他身为曾柔的直系领导，再也忍不住了。“你知道什么才是严重？黄部长不批评你，你怎么还不知道错！小曾啊，你把我们部害苦了！” 曾柔盯着李局长的脸色，吱唔道：“我……我确实掌握到了一些证据，难道就因为他是省委书记，我就不该调查吗？” “你说对了一半！”黄维忠回过头来，冷冷地逼视着曾柔说：“不是说省委书记不能接受调查，可是你不还不配调查省委书记！” 曾柔还想解释，李局长气道：“你闭嘴吧！” 曾柔急得想哭，在李局长的暗示下终于不敢再说话了，不管怎么说，李局长还是向着她的。几人回到酒店，曾柔小声请示道：“领导，我们……我们先吃饭？” “饭随时都可以吃，这件事情况很严重，我们还是先开会研究一下！”黄维忠严肃地说道。 “黄部长，难道……真的……这么严重？” 黄维忠无奈地看了眼李局长，仿佛在说看看你带出来的属下，怎么没长脑子啊，这时候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李局长也忍不下去了，对曾柔说：“你这个小同志啊……我看你真的不适合干国安！” “李局长，我……”曾柔一听就急了。 “好了，你哪来那么多话，回去之后再检讨吧！”李局长不耐烦地摆摆手。 曾柔不敢再说话，跟着李局长来到黄维忠的房间。黄维忠和李局长坐下了，曾柔泡了茶，没敢坐下，她现在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了。 黄维忠看向李局长点点头，半闭上了眼睛。李局长知道大老板这是不愿意多说话，便看向曾柔说：“把你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汇报出来，不许再有隐瞒，你要是再不说，谁也救不了你！” “好吧……”曾柔从包中掏出一系列文件，依次摆在李局长面前介绍着，把张清扬同冉茹关系很熟，多次在私下里见面的事情讲了出来。同时说出了她的怀疑。曾柔怀疑冉茹假借商人之名在大陆进行间谍活动，看情况张清扬就是她的下线…… “呵呵……”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黄维忠笑了。 曾柔以为黄维忠不相信，解释道：“黄部长，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不可信，也很可笑，但是这些年我们国内高官被间谍利用的事情还少吗？张清扬是高干子弟，又有军方的背景，他爱人了解很多的秘密，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是各国间谍的收买的对象？” “对对，很多高官都为了钱……”曾柔还以为黄维忠听信了她的话，又兴奋起来。 “你啊……大脑太简单了！”黄维忠又看了眼李局长，这才对曾柔说道：“你以为张书记单凭几个钱就能收买？” “几百万也许不能打动他，但是如果千万，上亿呢？”曾柔拒理力争。 “呵呵，你知道张书记的身家是多少吗？”黄维忠冷脸问道。 “这个……” “我告诉你，别说几个亿，就是几十亿在张书记眼中就由同几毛钱！”黄维忠加重了音量，“先不说你怀疑张书记，我不理解的是你们为何怀疑冉茹？”黄维忠的目光扫向了李局长。 李局长的冷汗也下来了，当初曾柔向他汇报说怀疑冉茹，他也同意了调查。李局长马上解释道：“黄部长，事情是这样的，跟据曾柔反应上来的证据分析，这个冉茹确实很可疑，身上有许多疑点。” “嗯，”黄部长点点头，“这还像句话，但是……你们的调查结果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既然牵扯到了张书记……就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了！” “我怕提前跑漏了消息，有人出面干预！” “有人干预？”黄部长看向曾柔，“你这样打上门去，就不怕走漏消息？你知不知道这么干的后果？曾柔啊，你太愚蠢了！” 曾柔豁出去了，心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便说：“黄部长，难道就因为他是双林省委书记，我就不能查吗？” “不光是这点，”黄部长看向曾柔，“这个冉茹也不是你能查的！”他看向李局长，“当然，老李，这件事你要背责任！” “我……”李局长想了想，没有说话。 黄维忠说：“冉茹的身份比较特殊，不是我们能管的，曾柔啊，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资料交给我，这件事不用你管了！” “什么？”曾柔没想到冉茹也不能管了，赶紧问道：“为什么？” “你是第一天进国安吗？”黄维忠冷冷地盯着她，“老李平时怎么管你们的？” “曾柔，还不听部长的话！”李局长吩咐道，“不让你管部里肯定有考虑！” “可……可我已经把人关起来了！” “你……你……”李局长握着拳头不知道说什么。 “不让你管是保护你，这个冉茹身上的秘密……你们没有权利知道！”黄维忠冷冷地看向曾柔。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张清扬的女人？” “曾柔！”李局长愤怒地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黄维忠面向李局长摇摇头，不耐烦地挥手道：“回去后好好管教属下，实在不行，你也别干了！” “是！”李局长站起来，向黄维忠敬了礼，又扭头对曾柔说道：“你还不走？” 曾柔气得眼泪流出来了，大喊道：“冉茹是间谍，张清扬也是叛徒，为什么我不能管？” “曾柔！”李局长拉着她就走。 黄维忠站起来拦住李局长，对曾柔说：“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因为冉茹才调查张清扬，还是因为张清扬才调查冉茹？” “我……”曾柔呆若木鸡，他明白黄维忠的意思，不敢再说话，缓缓退了出去。 “曾柔啊，我告诉你，别人不是傻子，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黄维忠望着她的背影说道。 曾柔的身体一振，仓皇而逃。 “黄部长，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我愿意承担责任！”李局长自责地说道。 “你确实有责任！你如果把调查冉茹的事情告诉我，或许就没有这个责任了！” “黄部长，我不明白这个冉茹为什么不能碰？” “她是上面关注的人物……”黄部长指了指天，“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但我没有调查她。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对不起，是我自作聪明了！”李局长明白事情比自己了解到情况的还要严重。 “明天带着曾柔，我们一起去见张书记！” “那冉茹……” “我已经安排人把她放了，希望把坏影响降到最低吧！小雅曾经跟过我，张书记会给我们一个面子的！”黄部长叹息一声，回想着军委陈副主席的质问，连连摇头。 “黄部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您刚下飞机，需要休息……” “好吧……”黄维忠满脸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公路上，省政府二号车稳稳地前行，林子健坐在胡常峰的身边。 “胡省长，听说今天国安的人找了张书记。” “国安的人？”胡常峰满脸不可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嗯，真的，省委大楼都传开了，闹得很不愉快。”林子健说道。 “知道什么事情吗？” “这个不知道。” “国安哪个部门？” “也不知道。” 胡常峰点点头，他知道林子健能掌握这些已经很不简单了。 林子健接着说道：“国安怎么会找到他，难道他还成了间谍？呵呵……” “这怎么可能！”胡常峰摇摇头：“他没那个必要啊，要身份有身份，要金钱有金钱，要女人有女人……” “我也是想不通……”林子健摇着头，打死他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胡常峰想到了一个人，便微笑着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常峰？” “炎彬，有这么件事，今天国安的人来找张清扬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是刚刚听说……” 第1825章 不信命 “刚刚听说，这么说……你知道什么原因？” “这个……详细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事对我们无利。” “哦？” “或许还会害了我！” “为什么？” “总有些傻瓜自以为是，常峰啊，我过去不信命，可是现在……我真怀疑是不是老天也在和我做对！”乔炎彬悲怆地说道。 “炎彬……”胡常峰这才觉得乔炎彬的状态不太对劲儿。 “好了，这件事你别参与了，不是什么好事，别连累你。你就假装不知道好了，详情我以后告诉你。”乔炎彬似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好，你保重。”胡常峰放下手机，脸上布满了阴云，乔家又怎么了？ “省长？”林子健回头好奇地打量着胡常峰。 胡常峰摆摆手，说：“这件事不要关注了，关注好你该关注的事情！” 林子健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您放心，快差不多了。” 胡常峰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姚秀灵打过来的。 “常峰，你来了吗？” “嗯，我就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好的，我等你。”姚秀灵温柔地说道。 胡常峰叹息一声，心情不是很好。他已经约了姚秀灵，准备正式向她坦白。为了避免出意外，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她家。另外一个原因，胡常峰也有点不放心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尽然敢看他老子玩过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很难受。 没想到刚刚挂上姚秀灵的电话，张清扬很意外地也打来了电话。 “张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吗？” “胡省长，要见去姚秀灵吧？” “哦……”胡常峰脸上有了怒色，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信任张清扬，什么事情都告诉张清扬。 “胡省长，你别怪我多事，不管怎么说吧……我也算你们的半个媒人，是不是？” “不不，张书记，我没有怪您，我知道您关心我。”胡常峰硬着头皮说道。 张清扬微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打算同姚秀灵分开了吗？” “嗯，是的，通过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我们似乎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张书记，您也知道姚秀灵的性格……” “我当初说过，如果有难题不好同她说清楚，我来跟她说，你先跟她好好谈吧，你们的事因我而起，或许最终也要由我来结束，你说是吧？” “哎，麻烦张书记了！” “我是个局外人，我想她或许能听我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张书记。” “好的，你同她好好谈，女人都不容易啊，她这几个月也付出了很多……”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胡常峰听到张清扬说“她这几个月也付出了很多”时，老脸不禁一红，颇为不好意思。 张清扬收起手机，一脸的玩味。 “你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你后悔了？”张清扬捏着怀中女人的脸，“后悔了可以离开！” “讨厌，我下辈子也不会后悔的！”郝楠楠，“我只是觉得姚秀灵挺可怜的。” “是啊，她很可怜，不过……我会给她补偿的，你放心，她是一个好女人。”张清扬感叹道。 “哟……你什么意思啊？”郝楠楠醋意十足地说道。 “喂，你说反正我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多一个不算多，让姚秀灵以后跟我怎么样啊？”张清扬笑道。 “我看你敢！”郝楠楠说…… 乔炎彬知道曾柔这件事自己必须采取主动，虽然他已经被动了。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拿起电话打给乔炎鸿，商量这件事的处理方案…… 胡常峰赶到时，姚秀灵热情地接待了他，仿佛他是来求婚的，就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常峰，我刚刚烧好菜。”姚秀灵牵着他的手，“饿了吧？” “嗯，你受累了。”胡常峰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姚秀灵对他越是温柔，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深。 望着姚秀灵水汪汪的大眼睛，胡常峰伸手摸着她长长的秀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当初张清扬介绍他们俩个在一起时，他只想玩玩就算了，可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适合玩女人。 “好了，我们吃饭吧。”姚秀灵妩媚地一笑，把胡常峰按在椅子上，“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常峰……今天一定要多吃点！”说完，倒了两杯红酒。 “常峰，来……我们干一杯！”姚秀灵满脸笑意地举杯：“我这里最贵的一瓶酒，不要糟蹋了，本来想留着我们新婚之夜……” “秀灵……”胡常峰轻轻同姚秀灵碰了下杯，一饮而尽，甜中带苦，有种火辣的感觉，仿佛喝的不是红酒，而是烈酒。 “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我想开开心心的，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开心，是不是？”姚秀灵放下了酒杯。 “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胡常峰并没有说慌。 “呵呵，谢谢你这么说。”姚秀灵的眼角湿润了。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看到你就让我快乐。”胡常峰捏着她的手，感觉心里稍微有点不舍，好像对她也动了点感情。 姚秀灵盯着胡常峰的眼睛，淡淡地说：“真的吗？” “我不会骗你的，”胡常峰苦涩地笑了笑：“你让我拥有了很多快乐。” 姚秀灵露出了笑容，她感觉胡常峰说的不是假话。她指着桌上的菜说：“每盘菜都有意义，你懂的……” “我懂……”胡常峰记得桌上的菜，有很多都是他第一次来时姚秀灵做的。 两人边吃边谈，聊着这些日子所经历过的事情。胡常峰之前以为会轻易地和她分手，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义。回想起来，她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经留下了一个影子。 姚秀灵为胡常峰盛了一碗汤，微笑道：“这汤是我特制的，外面买不到……” “什么汤？” “大补汤……”姚秀灵羞涩地笑笑，“管事的汤。” “你不怕我流鼻血？” “有我在……你不会的……”姚秀灵爱抚着胡常峰的头，“喝吧，多喝点，以后就没机会了。” “秀灵，我……”胡常峰想解释一下，却被姚秀灵捂住了嘴，她说：“什么也不要说了，让今天快快乐乐的结束……不好吗？” 胡常峰动了动嘴唇，果真不再说话，把汤全部喝光了。 望着胡常峰把所有汤都喝光了，姚秀灵露出了笑容。胡常峰喝了酒又喝了汤，双眼变得火热起来，身上也很燥热，盯着姚秀灵的目光都变了，起身拉着她的手，说：“你的汤……真的很管事，秀灵，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娶你，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你喜欢是和我……？” “不完全是，其实我很想和一个如此优雅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是一位省长，如果我是一位普通人，我就会没有压力了。”胡常峰拉着她：“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给了你压力？” “嗯，你太漂亮了，太性感了，是一个把男人迷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可是……这和我印象中省长夫人的模样不相符。” “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太风骚了，影响你的声誉？”姚秀灵太聪明了，虽然胡常峰的解释很委婉，可她还是明白了他的内心。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是不是和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享受的同时总在担心别人在背后说你，甚至担心被戴绿帽子？”姚秀灵咬着牙、流着眼泪说道。 “秀灵，”胡常峰紧紧把她搂入怀中，“我喜欢你，可是不能娶你，我想得到你，可是又不能那么做，都因为我是省长！” “别说了，你这样说只能让我更加的伤心，更加的……恨你……” “你恨我？” “嗯，我恨你为什么给了我快乐的开始，却给了我一个痛苦的结局！”姚秀灵拼命摇着头，缩在他的怀中像一只无助的小羊。 “秀灵，你不要这样，我……要不我走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胡常峰想离开。 “就这么走了，你不会后悔吗？”姚秀灵站起来，两人碰到了一起。 胡常峰望着她，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姚秀灵拉着他的手向卧室走去，说：“虽然这是一个悲剧，可是我希望还能有一个快乐的晚上，今天晚上你要陪我，不许走。” 两人走进卧室 …………… 省委书记办公室里，曾柔站在张清扬面前诚恳道歉，无论心中怎么想，表面上看起来很认真。 一早，黄维忠便带着李局长、曾柔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代表国安部向张清扬表示歉意。黄维忠本来想着把张清扬约出来再谈，可是后来一想，事情就发生在他的办公室，到他的办公室道歉更能表示出诚意。 “张……张书记，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领导已经批评我了，我不求您原谅，只希望您……您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曾柔说出这些话时，眼睛都红了，不是因为歉意，而是委屈。 第1826章 不要冲动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这个小同志啊，干工作认真是好事，但是不能冲动嘛，不容分说就冲进来，还有没有组织和纪律？你要记住，对外代表的是国安部，不要摸黑了国安部的形象！” “是的，我一定铭记张书记的教诲!”曾柔低着头，要不是顾及身后的领导，她真想冲上去把张清扬痛打一顿。 “小同志缺少工作的经验，就不要冲动，你说你……现在省委都传遍了，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张秘书长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嘛，你就骂人老流氓，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曾柔没想到张清扬又提起“袭胸”事件，又羞又气，说：“全是我的错，我要向张秘书长道歉，我……我不知道他是……” “无论他是谁，你这么干都是不对的！” 黄维忠插话道：“张书记，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笑了笑，说：“黄部长，这件事啊……哎，我都不想说，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小曾同志火气太大，从我这里气冲冲地离开，没想到推开门就撞进了省委张秘书长怀里，可能两人撞得结实，所以就不小心碰到了她胸，然后她张嘴就骂人流氓……” 黄维忠看向曾柔，又看向李局长，无奈地说：“你们哪……可真是给国安部争光！” 曾柔急得都哭了，解释道：“我……我那天心情不好，就……” “你是一位国安的干部，能把情绪带入到工作当中吗？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李局长拍了拍桌子，“小曾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之前怎么没向我汇报？” “我……” “你什么你，你真是不争气！我真要好好考虑你是否还适合现在的职业！”李局长瞄了眼张清扬，不得不这么说。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李局长，还是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虽然小曾是有点……但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张书记，这是我们国安部的失误，我和老李都有责任。”听到张清扬松口，黄维忠开了口，“张书记，您放心，我回去后会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清扬叹息道：“这件事也就是发生在我的身上，要是换一个人，黄部长……可不是我说话不给你面子啊，你们国安可就大难临头了！” 黄维忠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说我们现在就已经大难临头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黄部长，这件事因小曾而起，是她个人的失误，与你们大家无关，不过你们可是有领导责任啊！冉茹是我们省著名投资商，可以说是我们的贵客，被小曾不分青红就给抓了起来，这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投资环境，试问今后还会有外商来投资吗？” “对对，张书记，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这还算了，关键是小曾还怀疑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怀疑我也是间谍，这是哪跟哪啊！”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向曾柔说：“你不会别有用心吧？” “不不……我就是跟据线索……”曾柔没想到张清扬连黄维忠的面子都不给，当面收拾她。 “线索？我和冉茹有不正当关系的线索？按你这意思，我要是在私下里和女人吃饭就是有不正当关系，那我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啊？”张书记说出这话半点没脸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曾柔急得要跳起来了。 李局长说：“小曾，你少说两句！” 黄维忠对张清扬笑道：“张书记，那您看……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张清扬正色道：“黄部长，你是我家小雅的老领导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吧，这件事的影响你比我情楚，如果按照惯例，我可要和你们打官公司，不过……我怎么也要给您一个面子，这件事能私下里解决就解决吧，但是上面……是不能隐瞒不报的，你说是吧？” 黄维忠知道这应该是张清扬的底线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事情重大，必须向上级汇报。” “当然，我会替你们说情的，不过……总要有人来顶个罪，你说是吧？” 黄维忠点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似张清扬公事公办，但是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张清扬又看向曾柔和李局长，挥手道：“两位，先让小万陪你们，我和黄部长有话要谈。” 李局长赶紧拉着曾柔离开了，他可不想再忍受这份罪了。 “小曾啊，恐怕这次……我救不了你了，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李叔，我就是不明白，这件事有那么严重吗？” “小曾，你不懂政治，这件事要是闹起来连黄部长都危险！”李局长摇摇头，“你太冲动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别人……”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张清扬对黄维忠就亲近了许多，他绕过办公桌坐到黄维忠身边，苦笑道：“老黄啊，我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黄维忠满脸惭愧，说：“清扬，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个部门性质不同，有时候我确实不了解下面具体的调查方式。” “不用解释了，这些我都理解，我想说的是……不要因为曾柔的个人怨恨而毁了国安部，毁了你，这才是我担心的！” 黄维忠点点头，说：“说实话，我也怀疑曾柔别有用心。” “老黄，现在能救国安部的只有你自己，这件事不是我揪住不放，而是为了以后着想，我必须这么干。” “我都知道，清扬，这起事件也给我敲响了警钟，看来以后纪律上要加强了，类似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嗯，那你觉得这个曾柔应该如何处理？”张清扬问道。 黄维忠说道：“当然要严厉一些，我看她不适合在这个部门干了，你说呢？” “降级打发走吧，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行，没问题，这件事谁来求情也没用，我必须要处理她！”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其它的就不用你我操心了，但是我估计你肯定要挨批！” “我不怕批评，就怕这件事影响了我们今后的正常工作！”黄维忠无奈地说道。华夏政治向来敏感，情报机构偷偷调查高官的私生活，这肯定会让高层震怒的。更为特别的是，曾柔的出发点并不完全是工作，很大程度是是因为家族间的政治博弈，这就更加让人忌惮了。国内政坛派系分明，争斗不断，哪个高官没有半点隐私或者说是黑暗面？如果今后这件事情经常发生，对手利用情报机构的能力进行私自调查……那么国家岂不大乱？ 黄维忠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就更明白张清扬要保他的意思。 “老黄啊，有些人应该接受教训，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冉茹好坏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她肯定不是间谍！”张清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哦？”黄维忠满脸疑惑。 “这个冉茹或许只有上层才能搞懂，连我也摸不透她！”张清扬摇摇头，他知道冉茹的秘密必定和自己有关，他也期待早些知道这个秘密。 黄维忠点点头，说：“那我就知道怎么处理了，清扬，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件事真的不怪你。”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今天中午我请客，别推辞！” “好啊，你请就你请吧！”黄维忠的心终于踏实了，来之前还真担心张清扬不给自己面子。 “我可不希望再见到曾柔了！”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黄维忠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张清扬又问道：“老黄，你说这件事是曾柔自己的想法，还是她背后……” “清扬，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或许是她自己的想法，她背后的人没这么蠢吧？” “嗯，我也感觉这个女人很单纯，哎，害人害己啊！”张清扬摇摇头，曾柔本是好心帮助乔家，可是她的做法却把乔家推到了火堆旁！ 说到这里，应该介绍一下曾柔是何许人了。其实只要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何见张清扬的第一面就像憋了一股火似的了！ 曾柔，其父是现任公安部边防管理局局长曾胜利，曾胜利只是一位厅级干部，在公安部也不算出类拔萃，不过他也是位高干子弟。曾胜利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军人，官至国防部长，是共和国军队发展的重要人物之一。要说曾家也是江南旺族，早在几百年前就在江南立足，在历史上出现了不少名人学士。但是曾胜利资质平庸，要不是因为其父的威望，以他的能力是无法胜任现在的职位的。曾胜利曾经也是军人，后来混不上去半路转业被安排到了公安部。曾柔也是警校出身，后来就进了国安部。 看似曾家与张清扬并无恩怨，那为何曾柔对张清扬如此痛恨呢？这就要提到曾柔的婆家了。曾柔的老公叫乔炎鸿，对……就是乔炎彬的堂弟，曾柔就是乔炎彬的弟妹！ 第1827章 找关系 这些年，曾柔看到了张清扬给乔家带来的危险，也看到了他给自己老公还有乔炎彬带来的苦恼，早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一次意外的机会，曾柔利用自身工作的便利，让他发现了张清扬同冉茹的关系，感觉这或许是乔家翻身的机会。他深知乔炎鸿在乔家的地位不如乔炎彬，便幻想着如果通过自己的手打倒张清扬，那么乔炎鸿的地位肯定上升，将来的从政之路也会更加顺畅。因此便慌报军情，告诉李局长说冉茹很有可能是间谍，得到允许便展开了调查，实际上一直在调查冉茹同张清扬的私人关系…… 张清扬同黄维忠谈话的当天，乔炎彬也火速飞抵京城，来接机的正是乔炎鸿。此次事情太严重，乔炎彬不得不上京活动关系。 看到乔炎鸿，乔炎彬愤怒地喊道：“曾柔把我们害惨了！” 乔炎鸿也很郁闷，他知道爱人想帮自己，便解释道：“她也是好心，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别的没用。” 乔炎彬火冒三仗，说：“老陈发火了，必须找人帮我们说句话！” “找谁？” “刘远山……” 胡常峰与姚秀灵分手，就像他们当初谈恋爱一样，不出一天就传遍了省委、省府两院。张清扬送走了黄维忠，下午，姚秀灵就前来报道了。 姚秀灵是一个人来的，精神看起来有些不振——不是因为失恋，而是昨夜过于劳累了。兴奋过头的胡常峰似乎拼了老命，不连断在在她的身上欢爱，两人折腃了几乎整个晚上。连胡常峰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的欲望，当然，如果他知道姚秀灵的汤里都放了些什么，或许就不会奇怪了。 “秀灵啊，你坐吧。”张清扬热情地接待了她，同她握了下手。 “张书记，谢谢您。”姚秀灵双眼突然红了，扑到张清扬的肩上哭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想哭就哭吧。”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按在沙发上，不好做出过多的亲热举动。过去张清扬曾经也误会过这个女人。可是经历了胡常峰这件事，他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虽然这个女人有些小心机，但是并没有坏心思，总的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张书记，我们……分开了，他的意思我懂，我不配做省长夫人。”姚秀灵哭着说道，“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秀灵，想开点啊，就当是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吧，但是人生还没有结束，你说是吧？”张清扬拍拍她的肩，给她倒了杯白水。“来，喝口水……压压。” “嗯，”姚秀灵接过水杯浅浅地偿了一口，说道：“张书记，我来找您不是求您什么，就是……您是我们两个的见证人，现在结束了，我就是觉得有必要和您说说，不然心里总像少了点什么。” “我明白，”张清扬微微一笑，“我相信省长一定也很伤心，不管怎么说，他对你产生过感情，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你说是吧？” “嗯，是的，我没有怪他的意思。” “这就好，今后呢我也不希望影响你们的工作，秀灵啊，你还年轻，还有更重的担子要挑，爱情现在是失败了，但是事业还需要努力嘛！” “谢谢您的鼓励，张书记，您真是一位好领导。” “哎，你们哪……我也真觉得可惜，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吧。”张清扬拍了拍姚秀灵的手：“不会让我失望吧？” “嗯，不会的。”姚秀灵点点头。 张清扬抬头望着这位性感妩媚的女人，心里感觉对不起她，想了想，便说：“今后好好工作，有困难就找我。” “嗯，谢谢您。”姚秀灵擦干净眼泪，“您这么忙，还要操心我的破事，真是对不起。” “应该的。”张清扬摆摆手，本想现在就告诉她那个决定，可是又一想，如果让她此刻知道自己的想法，未免太功利了，仿佛有收买人心之嫌，也就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张书记，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您很忙，那就不打扰了。”姚秀灵起身准备离开，原本心情很不好受，可是同张清扬聊上几句，心里好受多了。 “秀灵，今后你还会有更重要的担子，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张清扬暗有所指地说道。 “张书记，我……”姚秀灵听出了张清扬的暗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我相信你。”张清扬紧紧握着姚秀灵的手，细心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张书记，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姚秀灵挥挥手，挺胸抬头地离开了。 张清扬回到座位上坐下，想想这件事自己是有责任的。当初就知道他们不会长久，可还是这么做了，为了政治……他也有很多的无奈。正想着呢，手机响了，是父亲刘远山打过来的。 “爸，您找我有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小子还坐得安稳！” “爸，这件事……说严重挺严重的，但是其实也不算严重。” “是啊，不过你还是到京城来一下吧，把这件事搞清楚，你说呢？” “有这个必要吗？” “和你有关的事，还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给你擦屁股？”刘远山冷声道。 “呵呵，那好吧。”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打电话把张建涛叫上来，进行了一些安排，他可能要去京城两天。张建涛微笑道：“张书记，是不是因为那个泼辣女人啊？” “呵呵，你还记仇呢？”张清扬笑了笑，“老张啊，自从孙艳蓉调走之后，你身边也没有个助手，最近知道你累。不过你放心，过阵子就给你找个助手！” “哦，张书记……您心中有数了?”张建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最近他的事情确实很多，不但是省委的管家，还是办公厅的领导。 “嗯，暂时保密。”张清扬挥挥手。 “呵呵……”张建涛也不问了，说：“您有数就好！” 胡常峰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精神不济，手脚发软，晚上的一切历历在目，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姚秀灵还是他的女人，两人并没有分手。胡常峰夹着烟起身，来来回回在办公室里走着，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林子健鬼魅一般闪身走进来。胡常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在老部下面前，没必要掩饰什么。 林子健知道老领导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废话，而是汇报道：“省长，姚秀灵刚才去找张书记了。” 胡常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早上起来后，姚秀灵就告诉胡常峰，应该找张清扬把两人的事说个情楚，必竟他是中间人。现在听说姚秀灵去见了张清扬，他自然不感觉意外。起初，胡常峰也怀疑过两人的认识是张清扬设下的圈套。可是通过他对姚秀灵的多次试探后明白，这应该不是个圈套，完全是巧合而已。 林子健见胡常峰无动于衷，接着说道：“您说她会不会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胡常峰摆摆手，冷笑道：“不要小瞧了张书记的智商，人家是不屑用女人来当成斗争武器的！” 此言正中下怀，林子健有些脸红，讪讪地笑道：“省长，中午……张书记同国安部部长黄维忠在一起吃的饭，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常峰皱着眉头，说：“这件事确实古怪，不过有些事是我们无法了解的，张书记接触到的东西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啊！” 林子健点点头，又说道：“姚秀灵这个人……我有点不放心，现在你和她……我怕以后她乱说话，那么就……” “不用担心，我相信她。”胡常峰扭头看向林子健，“还有什么事吗？” 林子健的脸更红了，知道老领导不爱听了，赶紧说道：“张书记要上京，刚才省委那边发给我消息了。” “什么事？” “只说是公务。” “公务……或许和国安来人有关。”胡常峰思索道。 “我也这么觉得……” 在乔炎彬的再三要求下，委员长刘远山终于同意接见他。当天下午，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刘远山见到了乔炎彬以及乔炎鸿两兄弟。 刘远山望着外界称之为自己儿子“一生对手”的乔炎彬，没有任何的反感，表现得很亲和，同两人握了下手，同时开玩笑道：“炎彬，找我什么事情啊，想批条子就不用说了！” 乔炎彬笑了笑，指了指乔炎鸿，说：“首长，我们是来负荆请罪的！” “哦，何罪之有啊？”刘远山端起茶杯偿了偿。 “首长，国安部的曾柔……是我妻子，她自作聪明办了错事，给张书记、国安部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甚至影响到了党和国家的纪律，我很对不起张书记，是我没有管教好她。”乔炎鸿开了口。 刘远山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这是国安干部的工作失误，还是不要扯到私人关系上了吧。炎彬、炎鸿，党和国家会公正的对待国安的这次失误，我相信曾柔也有能力为她所做的一切负责，你们就放心吧。” 第1828章 没必要来 乔炎彬说：“首长，虽说这是国安干部的工作失误，但是我必须向您检讨承认一件事，曾柔在这件事情是有私心的！” “哦？”刘远山神色不变，问道：“曾柔有什么私心？” 乔炎彬看向弟弟，乔炎鸿马上说道：“曾柔心眼不坏，可是好大喜功，而且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对……对张书记有一些错误的认定和偏见，她把这种偏见带入到了工作当中，您也知道女人……都过于敏感，而且抱定一个念头就无法更改。这件事虽然我不知情，但是我也是有责任的。” 来之前，乔家兄弟已经想好了坦白，他们明白这件事无论如何解释，乔家也难逃干系，还不如实话实说，把话表明。乔炎彬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刘家人相信曾柔的做法不是通过自己，是她自己的想法，就那成功了。一个小小的曾柔，是提不起刘家兴趣的。只要他们相信乔炎彬事先不知情，那么上层或许会在这件事情上原谅乔家。反之，如果让高层领导觉得是乔炎彬利用国安搞出这种事，那麻烦可就大了。乔炎彬相信刘家的判断，这才出此险招。 刘远山点点头，说道：“曾柔我不了解，我对整件事了解的也不太详细，一切都在等着黄维忠的报告。既然炎鸿说这件事你不知情，那么就不能怪你，所为不知者不罪。炎彬，你们今天是没必要来的，请相信党和国家。” 乔炎彬说：“我只是觉得有一个解释的必要，首长，曾柔这个事性质十分恶劣，影响很坏，身为她的家人，我们无论知不知情，都有责任。而且，曾柔对张清扬书记有偏见，炎鸿是知情的，他没有急时的让曾柔改变看法，这个……” 刘远山笑了，打断乔炎彬的话说：“炎彬，不用说了，曾柔对张清扬有看法，这不是错误，每个人对另外一个人都有主观的认识，全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张清扬有看法呢，这都不是错误，你们也没有错误！曾柔的错误在于身为国家特情人员，利用手中职权谋私，调查国家高级干部，这是最大的错误，这不是她个人的错误，而是国安部的错误！” 乔炎彬心说大领导的眼光还就是不一样，他看了眼乔炎鸿，说道：“我们今天来不是为曾柔说情，而是想以曾柔家人的身份，向您和张书记表示歉意，与官方的认定无关。” “好吧，如果你们这么说，我接受你们私下的道歉，但是我无法更改官方对这件事的处理决定，希望你们也明白。”刘远山说得很真诚。 “首长，谢谢您。” “还有，炎彬，你也要放心，这件事不会让党和国家对你们兄弟有什么另外的看法，曾柔是曾柔，你们是你们，她犯的是工作上的错误，这与她和你们的私人关系无关。你们还要好好干工作，这件事就交给纪律部门，交给国安部来处理吧，我们都不要过多的关注。不能外界说什么，我们也怎么怎么样，那样岂不是太敏感了吗？” “是的，我们一定劳记首长的教诲，看来……我们太幼稚了！”乔炎彬苦笑着摇摇头，“首长，感谢您点醒梦中人！” “呵呵，哎，外面有些人总是喜欢乱说话，总把你和清扬拿来比较，其实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干部不止你们两个优秀。不管别人说什么，如果我们自己先在意了，那可就是真的在意了！请记住我的话吧！”刘远山又端起了茶杯。 乔炎彬明白自己该走了，便说：“首长，您休息吧，打扰您了，我和炎鸿先走了。” “嗯，好好工作，不要有负担。”刘远山报以微笑。 乔家兄弟走出刘远山的办公室，坐上车之后，乔炎鸿才问道：“大哥，他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曾柔没事。”乔炎彬说道。 “那这件事……” “公事公办。” “啊……那我们……”乔炎鸿吓了一跳。 “没事，再听听消息，估计上面现在也没有最终确定处理结果，不过看样子，刘远山对我和你不会怎么样了。” “那就好，那就好……”乔炎鸿松了一口气。 乔炎彬摇摇头，说：“好什么啊，通过这件事，上面对我们更有看法了，从道理上说，我们没有责任，但是……坏影响在所难免！” “大哥，对不起，是小柔害了你，我……” “好了，过去就过去了。”乔炎彬闭上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心中的痛苦。 张清扬来到很急，当天晚上就赶过来了，到京城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没作任何的停留，按照陈新刚发给他的地址，直接让彭翔开着军委的车赶到了冉茹所在的宾馆。 张清扬看到冉茹的房门外站着两位特勤人员，立即向他们表示了感谢。两人客气地说冉总就在房里，一切安好。张清扬轻轻敲响房门，心中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冉茹也不能遭受这份罪。 冉茹事前已经知道张清扬会来了，因此就没有睡，一直等着。听到房门被敲响，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去开门。当冉茹看到张清扬微笑着站在门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这几天的恐惧，扑在他的怀中大哭。 “冉茹，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张清扬拍着冉茹的后背，几乎是把她抱进屋里的，彭翔在后面把门关上等在门外。 彭翔是那两位特勤人员的师哥，两人对他自然很尊重，一位小伙子笑嘻嘻地问道：“彭哥，这个女人是谁啊？” 彭翔看向那小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捏，冷声道：“你小子第一天当特勤？” 小伙子的脸猛然就红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腼腆地笑了笑。 彭翔压低了声音，突然说道：“兄弟，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两人相互一视，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彭翔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张清扬同冉茹到底是什么关系，只不过有点那种怀疑而已。 房间里，冉茹还在搂着张清扬哭，任凭张清扬安慰着，她就是不停地哭。从张清扬进门到现在，她还没说一句话。张清扬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是抚摸着她后背进行安慰，同时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位跨国集团的女老总，竟然当着一位半陌生的男人面前痛哭，这情景让人很难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冉茹才止住了哭声，但是搂着张清扬脖子的双手却没有撒开。张清扬拍着她的后背，苦笑道：“我说冉总，你哭完了？” “呃……”冉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红脸道：“我……我被吓坏了。”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问道：“你这几天不是很安全吗？” “可……可我还是害怕，心里没有底，她们关我的那个地方……太恐怖啊，看不到光，还……还有人惨叫，我……”冉茹说着又靠在了张清扬肩上。 “好好，不要回忆了。”张清扬把他的脸推开，“你……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少没大没小的！”冉茹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神色到是好了不少。 张清扬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说：“喝点水吧，嗓子都哭哑了。” “喂，张清扬，我发现你……真的挺细心的，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冉茹嘿嘿笑道，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老女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充满了小女人的天真和可爱。 “呃……那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清扬有点抓狂了，感觉冉茹好像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小男孩儿似的，张清扬比她小，可是两人间还算是同辈人。 “没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来看我。”冉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张清扬，抓我的人怀疑我是间谍，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是台湾人？” 这句话用她的娃娃音说出来特别的好听，张清扬听得入了神，呆呆地望着她美丽的容颜。 “喂，我问你话呢！”冉茹扬手打在张清扬的肩上。 “呃……也许吧，不过……这件事也怪我。”张清扬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到了伤害。” “你？”冉茹有些听不明白了。 “那个……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总之对方或是冲着我来的。”张清扬吱吱唔唔地解释道。 “冲着你来的？”冉茹的眼珠转了转，问道：“不会是你的竟争对手吧？” “也可以这么说。”张清扬点点头。 “那我……” “不过也因为你是台湾人，而且你的行踪也很可疑，才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张清扬不想让她感觉自己欠她太多。 冉茹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当然明白他这话的用意，微笑道：“我又没怪你什么！”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不过我很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间谍？” “为什么你也这么问？” 第1829章 很多的秘密 “你知道的。”张清扬很认真地说。 “是，我承认我有很多的秘密，但我不是间谍，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冉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回答。 “那好吧，我相信你，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不过，没有间谍说自己是间谍的！”张清扬说道。 “你真的信任我？”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时选择离开这里，去往任何一个地方！” “那万一我是间谍，你……” “我就完了！”张清扬苦笑道。 冉茹刚想说什么，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叫了。张清扬看向她，冉茹的脸立刻就红了。张清扬拉着她起身，说道：“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我们边吃边谈，我请你吃夜宵！” “今天晚上也别走了，陪我睡觉，我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 “啊……”张书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真的看上自己了？ 张清扬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冉茹睡得正香，脸上十分的恬静。 张清扬动了动身体，靠着床头坐起来，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冉茹的鼻息很稳，看起来已经有好些天没睡成这样了。张清扬的手放在她温热的脸上，越来越觉得她亲切了。昨天晚上两人聊了很多，吃完衣宵，冉茹就没有让他离开。 起初，张清扬还以为自己会别扭，甚至出丑——搂着一位性感迷人的熟女，他怕自己有那种反应。可是，结果很意外，他不但没有觉得别扭，反而还觉得很平常，夜里睡得很安稳。这种感觉太古怪了。 张清扬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冉茹的嘴唇，打扰了她的呼吸，她的嘴唇稍微张开，轻轻地含住了他的手指。张清扬打了个机灵，心脏跳动了两下，他看到冉茹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带了抹笑意，原来她已经醒来了。 “呵呵……脏死了！”冉茹吐掉他的手指，眨着眼睛说：“你醒的好早。” “习惯了。”张清扬看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便伸手把她托了起来。 冉茹揉了揉眼睛，攀着张清扬的肩头说：“感觉搂着我儿子睡觉似的……” “喂……”张清扬想撞墙，“你这个便宜占得也太大了吧？你是比我大，可是……”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想说……搂着一个男人睡觉真好，我一直都想搂着自己的儿子睡觉，昨天晚上我梦到了。” “你……你还没结婚吧？”张清扬惊讶地问道：“你有儿子？” “我没结过婚，也不想结婚，可是我想有一个儿子……”冉茹失望地说道。 “呃……”张清扬有点不明白她的话。 “我不能生育。”冉茹解释道。 “哦……”张清扬明白了，按住她的手说：“你要是喜欢，可以领养一个啊！” “现在没有时间，以后会的。”冉茹看向张清扬，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真的，我昨天和你一起睡觉，就好像搂着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真好。” 张清扬不争气地脸红了，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的大脑，尴尬地说：“那……那就让你占会儿便宜吧，我不反对。” 冉茹“扑哧”一声笑了，说：“傻瓜，我真的没有占你便宜，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孩子！” 张清扬郁闷地抓抓头发，看了眼时间说：“起床吧，吃完早饭，我带你去见陈副主席，他有些话要问你。” “这个……”冉茹低下头，“我……我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我和你一起去，有些话如果你不方便回答，那就不回答。”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想把力量传给她。 冉茹闪烁着美丽的大眼睛，温柔地问道：“张清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可你为何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缘分，虽然萍水相逢，可是我们相识已经有十几年了，对不对？” 冉茹没有说话，而是贴上来，说：“你太可爱了……” 张清扬真的想抓狂了，郁闷地说：“你能不能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冉茹咯咯笑，跳下床伸展着身体，一对饱满的美胸夸张地耸起颤抖。她看向张清扬，说：“喂，你那么色，看到我会不会动歪心思？” 张清扬摇头道：“不会。” “切，真让人失望！”冉茹撅着小嘴，在张清扬面前旋转一圈…… “喂，你……”张清扬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哈哈……”冉茹优美地晃晃了头，长长的秀发随即披散下来，娇羞地说：“不能让你看了……”说完，大幅度地扭摆着说：“乖乖，我先去洗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浴室内传出了冉茹的喊声。 张清扬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冲过去，站在门外问道：“你怎么了？” “门没锁。”冉茹咯咯笑道。 张清扬下意识地拉开门，门开了一半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他闪身到一旁，红脸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不会和你……” “喂，你想哪去了！傻瓜，色鬼！”冉茹痴痴笑着，“过来，没事……” “呃……”张清扬心中当然充满了好奇，听到她这样说，便慢慢探进头来，这才发现她已经用浴巾把重要部位裹住了，“你……要干嘛？”张清扬有些结巴了。 “哈哈……”冉茹盯着他的模样大笑，有意撩了撩浴巾，伸出一条美丽的大腿，道：“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你去帮我找一件。” “呃……在哪？” “皮箱侧面的格子里，要那件紫色的吧，那条有野性t裤。” 张清扬恨不得撞墙，郁闷地盯着身上还在滴水的她，说：“你能不那么性感吗？”说完扭头就走，很快就把那件紫色的名牌内衣拿了过来，还有一件睡衣，他可不想冉茹穿着t裤走出来，那会害死视网模的。 冉茹接过衣服，知道他的用意，笑道：“你还有胆小的时候啊，信不信我就这么走出来？”说着就要扯下浴巾。 “不要啊……”张清扬撒腿就跑：“我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哈哈……”冉茹放声大笑，快乐地哼起了歌。 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出来，妩媚地看向张清扬说：“这回冲动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张清扬严肃地问道。 冉茹走到近前，弯腰看着她，一伸手拍着他的脸说：“和你开个玩笑，算是对你的报复吧，谁让你过去总说我喜欢你！” “难道不是吗？” “嗯？”冉茹盯着他的眼睛，双手拉着衣领，做势露给他看…… “呃……我错了，我错了……”张清扬赶紧求饶：“换好衣服，我们走吧。” 又过了半小时，两人才穿戴整齐地离开宾馆，见到张清扬以后，冉茹便又成为了那个风彩照人的跨国公司老板，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依旧是彭翔开着车，张清扬同冉茹坐在后面。汽车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冉茹突然握紧了张清扬的手，小声道：“我怕……” “怕什么？” “害怕见到你岳父……” “为什么啊？” “我……我不知道。” “没事，有我在呢，我岳父人很好的。” “哦……”冉茹羞涩地点点头，此刻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女。 张清扬咧口嘴笑道：“刚才你在我面前的勇气哪去了？” “嘘……别乱说话！”冉茹看了眼前面的彭翔，恼怒地瞪了眼张清扬，扭头不再看他。 张清扬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心说女人的性格真是古怪，刚才在房间里是那般，怎么出了门就如此端庄了？他摇摇头，这辈子算是被女人害苦了。 陈新刚平时在清龙山办公，那是一片神秘的区域，虽然看似不起眼，但没有人可以走近这里，刚刚靠近，就会有荷枪实弹的武警跳出来拦截。清龙山背山面水，到是一个清休的好地方，不过现在却成为了军委的核心指挥部。当然，这是陈新刚私下里的办公地点，真要发生战事，他当然不会住在这里。 正如张清扬所说，陈新刚虽然看上去十分威猛，宽宽的肩膀，两道浓眉，肩章上三星闪烁，但是面对冉茹时就露出了笑脸。 “冉总，前些天让你受苦了，我先在这里向你道歉，过几天中央会有人见你的，希望不要影响你在我国的投资。”陈新刚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冉茹羞涩地说：“没什么，谁让我是台湾人了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两岸一家亲，你又是小婿的好朋友，让你受苦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到位。” “首长，您说得对，两岸一家亲，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冉茹微微一笑。 “冉茹，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现在代表组织和你讲话。” 冉茹摇摇头，苦笑道：“经历这一次，让我明白了自由就是最宝贵的东西，我没有什么其它要求，只希望今后在内地的活动会自由……安全。 第1830章 可以吸烟 “这没问题！”陈新刚伸出手指，“我向你保障今后不会有人再骚扰你了，如果需要……我们甚至可以对你提供保护。” “不不……谢谢首长，不需要了，只要不是官方想要抓我，我的保镖就能保护我。” 陈新刚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张清扬暗想还是岳父厉害，其实就是想监视冉茹，可是这话说起来冠冕堂皇。不过冉茹的反对理由也很充分，放眼内地，除了官方力量，民间组织确实对这样的跨国集团老板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冉总，你不奇怪吗？”沉默良久，陈新刚突然开口了。 “嗯？”冉茹没有听明白。 陈新刚解释道：“有人怀疑你是间谍，你想没想过原因？” “因为我是台湾的……有钱人……”冉茹生硬地解释道。 “呵呵，恐怕这个解释你自己也不相信吧？”陈新刚笑了笑，抽出一支烟，又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当着美女的面我本不应该抽烟的，可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那我也请首长允许，是否可以吸烟？”冉茹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了女式香烟。 “哈哈……我批准了！”陈新刚放声大笑，对冉茹多了分亲切。他不喜欢那种惺惺作态的小女人，冉茹的真实很对他的胃口。 冉茹先给了陈新刚点了烟，陈新刚欣然接受，笑道：“这是我第一次接受陌生女人的点烟待遇。” “呵呵，希望以后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 “嗯……”陈新刚点头微笑。 张清扬没想到冉茹吸的烟很有劲道，闻起来就辣辣的，还带着一种古怪的香烟，不禁好奇道：“你这是什么香烟啊？” “美国西部的一种烟草，翻译成中国的意思是无忧……”冉茹说着抽出一支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没有客气，刚放到嘴上，冉茹的火就凑到了面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喉咙处一阵火辣，随即大脑有几秒钟的晕眩。 “咳咳……”张清扬被呛得满脸通红。 “哈哈……”陈新刚和冉茹相视一笑，冉茹解释道：“你还不错，有些人吸了一口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玩艺儿……”张清扬慢慢地品味着口中的烟，又吸了一口，比第一口强多了。 “一般来说，只要适应了第一口，接下来就会喜欢上，有种深深的迷恋。”冉茹的脸上充满了忧伤。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新刚看向冉茹，说：“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谈，你说为什么有人怀疑你？” 冉茹低下头，缓缓吸着烟，良久后才说：“我知道……我的一切确实值得怀疑，就连在那个岛上，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对我感兴趣，他们想不通为何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甚至连经历都是空白的女人会拥有现在的财富，他们更不懂，为何我会成为那些政客的坐上宾……” 陈新刚与张清扬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 冉茹接着说道：“但我真的不是间谍，我承认我的身世很特别，我的身上牵扯着一段两岸的丑闻，但是……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完成我身上的使命。” 陈新刚捉摸了一下，问道：“这里没有外人，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很好奇陈正华是不是你的父亲，陈大同是你的大哥？” 冉茹摇摇头，说：“我确实与陈家关系密切，但是我可以诚实地告诉您，陈正华不是我的父亲，陈大同也不是我的大哥。” “那……” “我也知道陈家的很多秘密，但我和陈大同都不是陈正华的孩子，我确实叫陈大同爸爸。”冉茹解释道。 “你知道陈家的很多秘密？”这才是陈新刚最关心的问题。 冉茹笑了，点头道：“我知道您和他的关系……” 陈新刚的眉头挑了挑，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敢说话。他反问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冉茹点点头。 陈新刚不说话了，低头思考着。 张清扬吐出一口烟，问道：“那……那十几年前你就接触我，是不是……是不是接到了陈正华的命令？” 冉茹摇摇头，苦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不就是间谍吗？” “那……” “我接近你确实别有目的，但不是为了情报。”说到这里，冉茹笑了，“不过……爸爸他确实是搞情报的，而且很长时间负责那边的情报工作，直到现在……他也是重点保护对象，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陈新刚笑道：“是啊！” 张清扬问道：“那……那你和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他是我的恩人，我只能这么说，对不起。” 陈新刚微笑道：“那好吧。” 张清扬不方便再问，而是看向陈新刚，问道：“爸爸，这件事如何处理，上面的意见有了吗？” “让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总书记想和你谈谈，他刚刚上任，有些事……还是要听听你们当事人的想法。” “哦……看来他很谨慎！” “嗯，”陈新刚看了眼冉茹。 张清扬会意，知道不便再深谈了，起身道：“爸，您休息吧，我和冉总先走了。” “嗯，去吧。”陈新刚起身同冉茹握了下手，诚恳地说道：“以后你自由了！” “谢谢您给我留有隐私的权利，我身上的秘密，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冉茹看向了张清扬。 “一切都好说。”陈新刚微微一笑。 张清扬同冉茹走出陈新刚的别墅，冉茹叹息道：“他和爸爸很像。”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想到她指的是陈正华，便问道：“他身体怎么样，听说病得很重？” 冉茹扑哧一声笑了，摇头道：“人健康着呢，还能打球呢！” “啊？” “你想想看，他搞了一辈子情报工作，对台内各位高官那是了如指掌，想害他的人多了，现在他退休了，所以……” “呵呵，他到是狡猾啊！”张清扬摇头苦笑。 手机响了，一个很奇怪的号码，张清扬拿出来接听。 “是张书记吧，我是乔炎彬。” “啊……是乔省长？” “对的，是我，张书记，你在京城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这个……” “请别推辞，我有事情和您说。”乔炎彬十分的客气。 “那……那好吧。”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联系冉总，可以吗？我也想见见冉总。” 张清扬看向冉茹，点头道：“好吧，我同冉总说。” “好的，那晚上见。”乔炎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看向冉茹，说：“不好意思，我替你答应下来一个饭局。” “乔省长是谁？” “贵西省的省长，嗯……抓你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弟妹。” “哦，乔炎彬……你的对手？” 张清扬笑了笑，说：“什么对手，我把他当成朋友。” 冉茹撇撇嘴，说：“请我吃中饭吧，怎么样？” “我可以请你吃中饭，不过下午就不能陪你了，我要回去看望爷爷，只能晚上见面了。”张清扬说的是实话，可是听起来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冉茹笑了笑，说：“只能晚上见？” “呃……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晚上去赴宴时……” “哈哈……你也会脸红？” 张清扬彻底被打败了，不敢再说话。 两人上车后，张清扬才问道：“准备吃什么？” “我想吃韩国料理……哦，不对，我想吃朝鲜菜，不是韩国的，是你们双林省朝鲜族口味的！韩式的不好吃！” 张清扬笑道：“你的胃口还真挑，好吧，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不过那是一家小店，冉总要屈尊前往啦！” 彭翔开车来到了张清扬说的那家小店，其实也不算小，是一个独立的小二楼，外面装饰用的是木板，很有些北方朝鲜族的风格。张清扬把冉茹请下去，笑眯眯地说道：“冉总，到啦，听说京城男人泡南方女人，就喜欢把她们领到这里！” “你什么意思啊？没大小小的！”冉茹娇羞地说道。 “哟，张书记，您想泡谁啊，这位美女是……”正在张书记同美女调侃时，身后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清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冷汗直流，心想完了，一边扭头一边想着如何解释。 坐在完全是北方朝鲜族风格装饰的餐厅内，冉茹兴高采烈地侃侃而谈。而对面的张清扬却心惊肉跳，食不知味，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扫向左前方的餐桌上。冉茹的高兴有劫后余生的快乐，但更多的还是张清扬那尴尬的表情。张清扬越是心如鹿撞，她就越眉飞色舞。 冉茹品了一口朝鲜口味的甜酒，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说：“喂，我怎么瞧你精神不好啊，那个……有心事吧？” “没……没有……”张清扬心虚地摇摇头，目光扫向了左前方的餐桌。 “哎，那个张部长……就是你的干姐姐，你好像很怕她啊！”冉茹阴阳怪气地说道。 第1831章 偷偷观察 “你才怕她呢！”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我……我在想晚上乔炎彬都会谈些什么。” 冉茹也不揭穿他，而是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态度亲妮，抬手攀住他的肩头，“色眯眯”地眼神在他的身上打转。 张清扬吓坏了，他是真的害怕，赶紧躲开说：“你……你要干什么？” “喂，你小子也太紧张了吧？”冉茹咯咯笑，又把手臂搭过来，脸也凑过来，红唇离他只有几厘米，由于两人的头都是歪着的，远处去看，仿佛他们正在接吻。 “你……你干嘛啊？”张清扬有些生气了。 “呵呵……”冉茹不理会他的气愤，变本加厉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你老实说，你心里害不害怕？” “怕……怕什么？” “怕被张素玉部长看到啊，我猜她现在正偷偷观察我们吧？”冉茹两片湿润的嘴唇动了动，好像两人是一对情侣。 “我……” “你如果再不承认，信不信我现在就坐在你怀里？”冉茹妩媚地说道。 张清扬侧着头，看到和友人坐在左前方的张素玉正狠狠地盯着自己，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了自己。他知道坏了，同时也明白了冉茹的用意，只好承认道：“好吧，我……我是怕被她看见，被……被她误会，这样你满意了？” “早说不就完啦！”冉茹开心地大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然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擦着头上的冷汗，偷瞄了眼张素玉，发现她已经不看自己了，不过从那胸口的起伏也可以断定小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才张清扬同冉茹下车时，正赶上张素玉也和朋友过来吃饭，他说的话完全被张素玉听到了耳朵里，也难怪她生气了。 当时张清扬的表现还算镇定，先替两人作了介绍，两位女人的表现也很友好。可是当张清扬提出他请客时，却被张素玉宛言谢绝了，那一刻他就知道小玉真的误会了。前几天小玉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何时上京，他说不知道，结果现在就被她撞见自己和一个性感的熟女吃饭，她会怎么想？ 事情很好解释，可是张清扬一想到小玉姐姐发火时的样子，心里就打颤。 “喂，说实话，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干……姐姐……” “是‘干’姐姐还是‘干’姐姐？”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闷头不说话。 冉茹哈哈大笑，说：“你要是怕她误会，应该过去敬杯酒，知道吗？” “能行吗？”张清扬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不试试怎么行？”冉茹替张清扬的酒杯满上酒，“去试试……” 张清扬大着胆子走过去，来到张素玉和朋友的面前，笑眯眯地说：“姐，我过来敬杯酒。” 张素玉看向对面的友人，笑道：“艳艳，张书记亲自敬酒，多大的面子呀！” 对面的中年女人笑了笑，赶紧起身道：“张书记，不敢当，不敢当，同饮一杯吧，呵呵……” 张清扬可怜巴巴地看向张素玉，张素玉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便也起身同他喝了一杯，然后摆出姐姐的姿态，说：“你先过去忙吧，别让朋友等急了。哎，清扬，那个冉总真漂亮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姐，我一会儿找你有点事，你没开车是吧，吃完了坐我的车走。” “哟，那我可没准什么时候吃完啊！” “没事，没事，我就在外面等你。”张清扬担心张素玉不给面子，说完就逃。 冉茹看到张清扬回来了，问道：“怎么样啊？” 张清扬摇摇头，小声道：“没怎么样……我说一会儿等她。” “嗯，你必须等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冉茹分析道，然后把杯中的酒喝干，说：“走吧，我吃饱了。” “可……”张清扬想说等张素玉。 冉茹打断他的话，勾了勾手指，让他的头探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张清扬点点头，佩服地笑道：“真有你的！” “我是女人嘛！”冉茹得意地笑道。 两人一同起身离开，张清扬并没有看向张素玉的方向。张素玉看到张清扬离开，立刻慌了神，气得嘴唇都发紫了，心说再也不理这个混小子了，看到新人就忘了旧人！ 张素玉这顿饭吃得异常生气，在餐厅里坐了很久才和友人离开。朋友先开车离开了，她独自一人徘徊在餐厅门口，连张清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还以为他会等在门外呢！张素玉气得跺了下脚，心想只能打车离开了。 就在张素玉刚要离开时，忽闻得身后飘来一阵花香，香味很浓，她心想这又不是在花店，怎么会这么香？张素玉回头就看到面前有一大束鲜花，花束仿佛悬在半空中，她惊呆了两秒钟，这才发现从花束的后面缓缓闪出一张脸，正是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张清扬！ “美女，我能送你回家吗？”张清扬嘻皮笑脸地说道。 “讨厌，讨厌！”张素玉扑到张清扬怀中喜极而泣，双手打着他的后背，也不知道嘴里在嘟囔些什么。 张清扬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拉上车，细心地替她擦干眼泪。暗想冉茹给出的这招还真管用啊，看来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都需要男人哄。 “混蛋！”张素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泡妞呢嘛，来找我干嘛？” “瞧你……误会了是不是？”张清扬叹息一声，“你呀……还不相信我的人品？” “我是不相信！”张素玉狠狠地拧了张清扬的腰，气道：“你干嘛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这次进京是意外，我早上刚刚到的……”张清扬为了安慰她，不得不撒了慌，随后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然淡化了他和冉茹的私人关系，只说冉茹是到双林省投资的外商，需要他的帮助。 “什么，原来她就是那个女特务啊？” “什么女特务？”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这两天京城都传遍了！”张素玉说道：“我还以为是瞎传的，没想到是真的！有人说有个台湾的女特务被抓了，是你的情妇，后来调查发现你给她送情报，她还被你救了出来……” 张清扬听得连连摇头，笑道：“这帮人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哼，有胡说吗？”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说：“我和冉茹没有那种关系，你不相信我？” “可是我刚才看她对你很亲热啊，你们……” “她那是故意的！”张清扬无奈，只把好冉茹这个人的性格介绍了一遍。 张素玉听得大笑，说：“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啊，不过……”说到这里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你说她只是去你们那里投资的外商，可是瞧这关系……不只外商吧？” 张清扬后悔自己多话，赶紧解释道：“那个……朋友，只是朋友。” “哼！你还有多少事骗我！”张素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没……没有了……”张清扬笑嘻嘻地说：“晚上……晚上我去你那里啊……” 张素玉这才发现汽车的方向不是自己家，立刻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去看爷爷，你不想去？” “哦……”张素玉这才消了气，闷声不说话。 张清扬暗喜，看来这招很管用，带她回来看爷爷，无疑是对她身份的肯定。 刘家人看到张清扬把小玉带回来了，都很高兴，在家人的心中，小玉的地位同样是张清扬的爱人。特别是刘老，看到她来，就拉着她的手埋怨道：“小玉啊，你这个丫头也不说常来看看我，我想你呀！” “爷爷，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忙、忙，你们都忙呀！”刘老摇摇头，“丫头，妞妞还好吧？” “嗯，妞妞很好，她也很想您呢！” “下回方便，就把她带来，知道吗？” “嗯，我知道。”张素玉不傻，她知道爷爷说“下回方便”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有话和刘老说，便拉起小玉说：“你去和我妈说说话。” 张素玉顺从地起身，跟着张丽来到了外面，坐在凉亭下面聊天。客厅里只剩下了张清扬同刘老，刘老半眯着眼睛，问道：“你还想问我那个女人的事情？” 张清扬没有答非所问地说：“爷爷，这几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 “她承认陈正华是她的干爹。” “陈……正华……”刘老缓缓念叨这个名子，“原来如此。” 张清扬不明白爷爷想明白了什么，可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老爷子似乎对什么事情释然了。刘老长叹一声，说：“她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说，她说她不是间谍。” “嗯，”刘老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那件玉佩放在手里把玩，说：“你告诉冉茹，我都知道了。” “呃……爷爷……” “别问了，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件事，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相信冉茹吧，或许她真的没用恶意。” “爷爷……” “哦，我现在还不能见她，身体太虚弱了。”刘老闭上了眼睛。 第1832章 一阵迷茫 张清扬点点头，从爷爷手中拿起那件玉佩，一头雾水，从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刘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张清扬，说：“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张清扬明白老爷子问的是曾柔这件事，便说：“我个人觉得不是乔炎彬的主意，因此不要过于声张，还是单以体制内的方式来进行处理，不要扯上私人关系。曾柔就是曾柔，她只是国安部的处长，而不要去想她是谁的妻子。” 刘老点点头，默许了张清扬的主意，从他手里拿回玉佩，说：“这是和田玉中的羊脂玉，非常的难得，它来源于边疆贵族手里。” 张清扬抓抓头发，还是不懂老爷子和这块玉有什么关系。 “呵呵……”刘老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小玉，缓缓站起来，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你早晚会明白的。” 张清扬盯着老爷子的背影一阵迷茫，这时候刘远山回来了，张素玉打了招呼，也跟着走进来。 “爸，您回来了。”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 张素玉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茶杯准备泡茶，不料刘远山摆手道：“小玉，你玩吧，我和清扬说两句话就走。” 张素玉想了想，还是去泡了杯茶。 爷俩个相对而坐，刘远山说：“老陈看到冉茹了？” “嗯。” 刘远山的手敲着桌面，说：“乔炎彬找我谈过，我想过了，如果总书记要见你谈这件事，我的意见是能放就放，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太小气！反正不管怎么样，对他的坏影响已经产生了！” “不过……”张清扬看了眼张素玉，说：“爸，可是京城的传言离事实真相较远，我想……”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先谈谈想怎么办。” “我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公事公办，不要扯上私人关系，就当成是国安内部事件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刘远山端起茶杯偿了一口，笑道：“小玉泡的茶对味口啊！” 张素玉俏脸一红，腼腆地笑了笑。 刘远山起身就走，张丽连忙问道：“你哪去啊？” “开会。” “那你回来干什么？”张丽满脸嗔怪。 “我不方便在办公室见清扬，特意赶回来的。”刘远山解释一句便出门了。 张清扬心里暖暖的，或许在父亲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刘远山走后，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便也想走。张丽气道：“你们就不能吃饭了再走啊？”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妈，外面约好了人，小玉也有事，我们……” “好了，好了，家里两个男人整天看不见人影，走吧，走了清静！”张丽看向张素玉的目光就温柔了许多，拉着她手说：“小玉，我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你以后要是有空呢，就常过来陪陪我。” “张姨，你放心吧。” “叫妈得了！”张清扬在一旁嘻嘻笑道，引来两个女人怒目而视，张素玉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两人离开家，张素玉不解地说：“你不是晚上才见乔炎彬吧，急着去哪？” “回家啊！” “不是刚回家吗，你……” 张清扬把车后座的鲜花捧过来，笑眯眯地说：“回大老婆的家里……”说完，趁其不备，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 “啊……”张素玉娇羞地大叫，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缩在他怀中幸福地笑了。 张清扬搂着美人，满脸笑意，这一天过得还真充实啊！ 曾柔回到家里就被乔炎鸿骂了，好在女人总归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再来个床上缠绵，事情也就解决了。其实在心里，乔炎鸿并没有怪爱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好心。他的愤怒多半是做给乔炎彬看的，在对待张清扬的事件上，他也一直都觉得大哥太软了。 宽敞的席梦思床上，曾柔赤身裸体地缩在男人怀中。单从女人的角度来欣赏，曾柔是个漂亮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迷住乔家的老二，虽说两人的结合也有政治联姻的成分，但最主要还是乔炎彬喜欢这个女人。 “炎鸿，我不去不行吗？”曾柔攀着男人的肩头撒娇，听说晚上要去见张清扬，并且还要陪酒谢罪后，她就十分的不情愿。 “小柔，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必须去。老实说我也不想去，可是没办法啊，我们理亏，为了不影响大哥，只能就这么办了！”乔炎鸿搂着爱妻，手指在她雪白的上面，一脸的疼爱。 “我一想到他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来气，我已经够委屈的了，你就忍心吗？”曾柔哭了，哭得很伤心，她确实感觉很屈。在她心里冉茹就是间谍，张清扬就是她的情人，只不过由于张清扬的背景深，才让事件演变成这样。她是一个娇小的女人，对政治的领悟很浅，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懂得此事的影响有多大。 “小柔，都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为了大哥，我求你……好不好？”乔炎鸿翻身压上来，把曾柔压在身下，爱不释手。 “好了……我……”曾柔推开男人，吱唔道：“人家要憋死了！” “小柔，你同意了吗？”乔炎鸿双手握着她还想求欢。 曾柔摇摇头，说：“让我再……想想，看……你表现吧。”说着妩媚地一笑，把头扭到了一旁。 乔炎鸿愣了一下，说：“小柔，今天你必须出场，只要你出场，我们就有了主动权，我……” “别说了……” 当晚，张清扬先开来到冉茹所在的宾馆，再一同去赴宴。冉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与张清扬刚见到她时的萎靡不振判若两人，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哟，好漂亮啊！” “哼，张书记说话要小心啊，万一你身后再跳出来个女人，你不怕我还怕呢！”冉茹咯咯地笑。 张书记脸上讪讪地，把美女请上了车，顿时车里飘满了香味。熟妇有熟妇的味道，配上这完美无比的身材，对男人充满了魔力。 冉茹贴在张清扬的身上用力嗅了半天，嘴角有了笑意。 “怎么了？”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呵呵，你身上有女人味……” “呃……”张清扬狐疑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的小玉姐姐哄好了吧？” “呃……她本来也没生气嘛！”张清扬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切，一朵花就解决了问题？”冉茹上下打量着张清扬：“是不是还有别的程序啊？” “啥……啥程序？” “这个……还用我说吗？”冉茹咯咯地笑着，贴在他耳边说：“估计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张清扬老脸一红，没想到这都能被她看出来，佯装振定地说：“你又没有男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啊？” 冉茹没有回答他，而是狠狠地伸手拧了他一把，不高兴地说：“不要说到我的痛处，否则我掐死你个臭小子！” 张清扬疼得脸都红了，嘿嘿地傻笑，不敢再说话。 “哼！”冉茹瞪了她一眼，小脸一红，小声道：“没有过男人，并不代表我不懂！” “哎，问你个事……”张清扬满脸认真。 “嗯？” “你……还是处女？” 没有人回答，张书记只是感觉到左肋部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啊！ 过了一会儿，汽车停在了京城国宾馆门前，乔炎彬请张清扬、冉茹吃饭可是下了血本。更让张清扬意外的是，乔炎彬、乔炎鸿、曾柔三人恭敬地等在门口，以乔炎彬的身份来说，这可太意外了，他完全可以安排乔炎鸿迎接，没必要亲自出马。 在乔炎彬目光的暗示下，曾柔不得不站起身，亲自替张清扬、冉茹满上酒，结结巴巴地说：“张……张书记，冉总，我向你们道歉，这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我到是没什么，起码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小曾啊，我不得不说你几句，有些错误错了就不可挽回，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以后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曾柔生硬地点点头，没有吱声。乔炎鸿强忍着怒火，淡淡一笑。 张清扬指着冉茹接着说道：“一位跨国集团老总，被你关在小黑屋里好几天，暗无天日，你知道这会给她带来多么大的创伤吗？我刚见到冉总时，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冉茹面无表情地说：“是啊，现在回想我仍然害怕，我以为……生命就这么结束了！” “张书记，这件事完全是小曾的错，”乔炎彬诚恳地说道，“无论冉总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力争满足。” 冉茹苦笑着摇摇头，说：“什么样的要求也无法让我忘记那几天的黑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是对曾处长进行报复，又能怎么样吗？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在我身上发生。” 曾柔听到冉茹说得如此冷漠，心中难免有气，桌下乔炎鸿用力握着她的手，担心她冲动。 第1833章 代为解释 乔炎彬微笑道：“冉总，你说得没错，曾柔的行为十分恶劣，年轻不是理由，她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同时我也要向你道歉，身为她的哥哥，我也有责任，是我管教无方。” “乔省长，这件事不能怪您，必竟你我和不相识，因此我十分好奇曾处长为何怀疑我和张书记有男女关系。我和她并不曾相识，并没有得罪过她，这个……曾处给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吗？” 曾柔一张苦瓜脸，乔炎彬三人面面相怯，他们都明白冉茹这话的厉害之处。 “我觉得吧……”乔炎彬试图代为解释。 “乔省长，能让曾处长自己回答吗？”冉茹冷若冰霜地打断乔炎彬的话。 乔炎彬的脸红了，尴尬地笑笑，看向了曾柔。曾柔难免有气，她觉得自己已经低三下四了，冉茹怎么还咄咄逼人？曾柔想了想，生硬地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因为最近冉总在大陆的活动很频繁，身家丰厚，又与国内高官来往密切，所以我就……” “那我更好奇了！”冉茹微笑道：“你是先怀疑的高官，还是先怀疑的我？是不是因为对某位高官不满，才想到调查他的私生活？从而怀疑我和某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请问曾处长，你有何证据表明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说到后来，冉茹的话变成了厉声责问。 “我……”曾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冉茹的质问她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难道真要实话实说？ “冉总，我觉得……”瞧见老婆被逼成这样，乔炎鸿坐不住了，想开口帮忙解释。 “呵呵，当然，国安有国安的调查方式，对吧？”冉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谓不打不相识，当然，今后我可不想再和你们国安接触了！” 冉茹把对手逼问到了墙角，随后又轻瞄淡写地把话给圆了过来。此时，对方三人才明白冉茹的目的不是追问原因，而是有意“恐吓”曾柔，算是对被她偷偷关押的报复。 想明白了这一点，三人都有些愧疚，连乔炎彬都误会了，纵横官场二十载，没想到被一个台湾女人耍了。曾柔满脸的气愤，但她不敢发作。 乔炎彬笑了笑，说：“冉总，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和国安接触了，小曾她就快调走了！” 冉茹冷淡地回应道：“这么说起来曾处长就可以代表国安了？” 轻飘飘一句话，又把难题抛给了对方，其实冉茹的话是反话，她是想向对方表明，曾柔关押自己并不是国安的职能，她这是假公济私。三人都明白这放的厉害，谁也没有回答。 张清扬笑了笑，心想冉茹还真是聪明，他说：“曾处长当然不能代表国安，不过这件事因她而起，她被调走，自然以后就没有国安找你了！” “哦……”冉茹天真地点点头，算是不再提这件事。 乔炎彬赶紧举杯道：“冉总，我敬你一杯，希望今后您能到我们贵西省投资！” “呵呵，我这人说话向来老实！”冉茹笑道：“只要有赚钱的生意，我哪里都可以去，乔省长，如果有机会，还需要您的照顾啊！” “一定一定……” 乔炎彬看了眼张清扬，说：“张书记，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害得你百忙之中跑到京城，我真是过意不去。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好？” 张清扬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大家都是体制内的干部，还是公事公办吧，难不成我还进行私人的报复吗？” “张书记果真是明智的人！”乔炎彬松了口气，如果张清扬想要私下报复玩些阴的，他们还真没法应对，不过看起来张清扬没那么小心眼。 张清扬看了眼曾柔，对乔炎彬说：“乔省长，最近几年外界对我们的评论很多，总不能因为外人的评价，我们自己也敏感起来吧？我们自己觉得没什么，也要管好家人，有时候事就坏在家人身上啊！” 乔炎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曾柔没想到张清扬会如此直接地恶心自己，气得粉拳紧握。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事情的影响不需要我多说，我只希望通过这件事能给我们两人敲响警钟，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其它的还是不要去想。全国上下三十几个省，五年十年之后，这些人都有机会啊！” 乔炎彬的脸皮动了动，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此时听到这些话，无疑被他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他明白，张清扬已经走到了前头。 张清扬举起酒杯，说：“炎彬，我们要相信自己……” 乔炎彬轻轻地同张清扬碰杯，并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酒含在口里有些苦。 张清扬同冉茹提前退了席，话已经说明白了，在一起坐着也无话可说。送冉茹回去的路上，张清扬说：“爷爷让我告诉你，他都知道了，但是现在身体虚弱，还不能见你。” 冉茹点点头，说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他很喜欢你的玉佩。” “哦……”冉茹靠着车座闭上眼睛，轻声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我就不用谢啦，该占的便宜都占到了……”张清扬盯着她的身体坏笑道。 “臭小子，回家找你姐姐去！”冉茹又狠狠地拧了张清扬一把。 张清扬十分郁闷，不敢再吭声了，现在斗嘴可斗不过她。 每位领导的工作习惯都不相同，前任大首长喜欢在夜间批阅文件，而韦远方却喜欢早起。早上五点钟而已，天刚蒙蒙亮，张清扬就接到韦远方秘书的通知，首长请他去办公室。 张清扬赶紧离开温暖的被窝，离开张素玉的性感身体，冲了个冷水澡之后赶往中南海。初春的早晨，天气还很凉，张清扬从车中下来，被冷风激得精神一振。韦远方的秘书站在车边，微笑道：“张书记，首长正在跑步，他说您如果到得早，我带您过去。” 张清扬微微一笑，跟随着秘书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出五分钟，果然迎面碰到韦远方跑来。韦远方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随着跑动飘扬起来，看起来十分有精神。 “来……一起来，我还有一圈！”韦远方并没有停下脚步。 张清扬脱下西装交给彭翔，赶紧跟在韦远方的身后，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所谓的一圈，其实就是绕着小花园一圈，并不算远。张清扬虽然体力不错，但必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好些年没锻炼了，跑了一圈多少有些气喘。 韦远方缓缓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张清扬，微微点头，说：“还不错啊！” 张清扬笑道：“不行啊，看来也要锻炼啊！” “呵呵，能跑成这样已经不错了，现在的省部级干部中，你是唯一那几个没有发胖的！”韦远方从秘书手里接过毛巾，张清扬也接过一条。 “没吃早餐吧？一起吃吧。”韦远方很随和地说道，“你稍等我一下。” 张清扬被秘书领到了小餐厅，韦远方离开了。 张清扬安静地等在那里，没多久，韦远方就走了回来，看样子刚冲过了澡，还换上了白色衬衫。张清扬心说看起来总书记是爱干净的人。 服务人员摆上了早餐，很普通的鸡蛋、牛奶、糕点。 韦远方一边剥鸡蛋一边说：“本来他们都把鸡蛋剥好拿给我，可是我说啊……吃鸡蛋一定要自己亲手剥的才香，他们剥夺了我的乐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饭也有吃饭的乐趣嘛！” 张清扬拿起鸡蛋，微笑道：“小小的一个鸡蛋，您就说出了人生的哲理，其实人生很简单，可是往往被我们搞得复杂了！” “呵呵，是啊！”韦远方吞掉了鸡蛋，两口就吃掉了一个。自我嘲笑道：“李丽总说我上辈子是饿死的！” 张清扬笑了笑，说：“吃得香，身体好！当然，我们和女人不一样啊，李老师的美丽是属于全国人民的，当然要保持身材啊！” “对对，我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十分的轻松。恐怕这一幕要是被其它省部级高官看见，会被嫉妒死的。 早餐很简单，却很丰盛，张清扬吃得比较饱。两人吃过早餐，用茶漱了口，便来到了办公室。 “说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办，你是受害者，你的意见很重要。”韦远方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清扬说：“我的意见很简单，简单的事情就简单处理，不要整复杂了，国安部的事就由国安部处理，其它的我们都可以忽略。这是件大事，也是件小事。” “哦？”韦远方愣了一下，或许没想到张清扬会放弃这次机会。 “我想过了，这或许只是那个女人的想法，与旁人无关。” “你还真是大度啊！”韦远方笑了笑，“清扬，这件事确实可大可小，如果轻易的处理了……你甘心吗？” 第1834章 有了怒火 张清扬摇摇头，说：“这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而是我会觉得委屈，必竟这件事对我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必说了，但是……我能怎么能办，和一个女人见识？” “哈哈……”听到张清扬暴露出了真情实感，韦远方很高兴，他说：“你能说出这话，我很高兴，清扬啊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了解你，总觉得以你的年纪来说太深沉了，深沉的可怕，但是通过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对你了解了，你在我心中变得活了！” 张清扬宛尔一笑，韦远方当他的面说出此言，很明显过去对他也存在误解。张清扬也终于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到韦远方时，他对自己一脸严肃了，赶情当初他不喜欢自己。可能是通过人代会选举那件事，才让他渐渐接受自己。 “清扬啊，这件事我认真地考虑过，要说和乔家兄弟没关系是不正确的，可是要想处理他们……也不正确，你刚才的话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了，也让我们轻松了。” 张清扬无奈地说：“有时候就是外人过于敏感了，其实全国上下，有多少个优秀干部？为何非要关注我们两个？” “嗯，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当年……呵呵……”韦远方摇摇头。 张清扬诚恳地说：“当然，这件事我想起来就生气，情报机构调查政府干部，这个……首长，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这件事如果接二连三的发生可不是好事啊！” “没错，这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曾柔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可是却能偷偷的调查到省委书记的头上，那要是让他们的部长出马，岂不是查到了我的头上？”说到这里，韦远方的脸上明显有了怒火。 “首长，这只是一种担忧，我相信大部分国安干部还是懂规矩的！” “是啊，可有时候只要有一个人不守规矩，就要坏了大事啊！”韦远方严肃地说道：“最近几年，我不知道你听说到没有，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科研专家，投敌的事情有好几例！” 张清扬也认真起来，说：“我听说了一些，感到很痛心，或许我们应该出台一个对情报机构的监管部门，否则他们真要无法无天了！” “监管部门？”韦远方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马上舒展开，点头道：“嗯，有些道理，可是……谁来监管这个监管部门呢？呵呵……” 张清扬也笑了，说：“由您啊！” “由我？” “其实……首长，我所说的监管部门，不是说要特别有针对性的成立一个部门，而是可以在你的智囊团或者秘书班子里分出那么一小队人来专门负责这件事，也不是让他们控制、了解情报机构的秘密，只是让他们调查一下是否有违规现象存在，这样……大家都放心。” “嗯，有道理啊，原来你所说的监管部门是这个意思！”韦远方坚起大拇指，“我说你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朝鲜代表团快到了吧？” “嗯，快到了。” “外交部和你谈过了？” “谈过了，首长，您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不过让你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参与外交部的事，给你的担子太重了。” “首长，我把它当成是一次锻炼机会。”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好干吧，你的计划如果能成功，我说到做到，就去延春看看！”韦远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行了，该谈的都谈完了，你回去吧。” “好，首长再见！”张清扬起身鞠了一躬。 张清扬回到双林省的时候，国安部对曾柔的处理决定也下达了。文件中称因为曾柔在工作当中严重违反纪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恶劣影响，国安部决定免去其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的职务，同时寄予行政记大过、降级处分，另任他用。事后，曾柔被调到了公安部某处任副处级巡视员，暂时被挂起来了。了解情况的人都明白，她现在没有任何实权其实是被保护起来了。 与此同时，反间谍情报局李局长也被撤去了局长的职务，算是替曾柔擦了屁股。处分结果下达后，乔炎彬又亲自给张清扬打了一个电话，言语中表达了感谢之意，他明白，张清扬确实放过了曾柔。乔炎彬打的是张清扬的手机，而不是办公电话，这就更显示出了他的感激之意。 这已经是张清扬从京城回来的第三天了，他的对面坐着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郝楠楠，案头放了一堆文件，是郝楠楠拟定的人事调整意见，将要在月末的常委会上表决。张清扬放下手机，脸上有了笑意。乔炎彬肯打这个电话，就表明隐隐有低头之意，或许这个电话会给两人带来短暂的和平。当然，前提是双方都不会越过对手的底线。 “怎么这么高兴？”看到张清扬伸了个懒腰，郝楠楠问道。 “乔炎彬的电话……”张清扬得意地晃了晃手机。 郝楠楠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微笑道：“你饶了他弟妹，他感谢你？” “呵呵……”张清扬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到第一项就是对姚秀灵的职位调整。 郝楠楠弯腰看着他手中的文件，笑道：“你真想这么干？” “不这么干还能怎么干？” 郝楠楠笑着拍了他的头一下。 张书记连忙正色道：“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感觉这个女人的能力是有的，特别大场面，那个……迎来送往，掌控全局的眼光没有问题。” “可是你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当然不怕，可是……” “别人爱说啥就说啥，我就是想用她，感觉她有才！” “哟，哟……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才？”郝楠楠满脸醋意地说道。 “你也很有才！”张清扬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楠姐，你说如果我胡省长知道了我的意见，他会怎么想？” 郝楠楠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太在乎胡省长的想法，反而很在乎群众的想法！同省长刚刚分手的前任女朋友，反过头来得到了书记的重用，而且还是那么一个重要的职位，外人……会不会说你和省长已经连盟了？” “这个职位……太敏感啊！姚秀灵又如此性感、漂亮，其实……我真有些矛盾，这是一招险棋！” 郝楠楠胃里发酸，冷冰冰地说：“单从工作角度来说，这个女人可以用。但是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样漂亮的女人……”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张清扬笑道：“不管她了，那我就走一招险棋，先争求一下胡省长的意见！” 郝楠楠看见张清扬拿起电话，说：“你这叫争求吗？我看就是通知吧？” “就你话多！”张清扬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 双林省月末的常委会如期举行，此次常委会是扩大会议，地点选在省委顶楼的多功能大厅。双林省委常委们坐在主席台前，下面坐着各市厅的干部。 张清扬坐在正中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同马中华相比，外表上张清扬看不出有多么的严厉，可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一但你工作上犯了本可以必免的错误，他骂起人来可比马中华狠。而如果马中华碰到这样的事，他是外表狠，当把你带进办公室以后，便开始微笑着和你谈这件事。 这种作法往往会让许多干部接受，他们觉得这表示领导对你的重视；可张清扬恰恰最反感这种打造“自我崇拜感”的执政方式，他往往在外人面前不对你怎么样，可一但把你带进办公室，就会把你骂得狗血喷头。现在干部们都接受了他的方式，有时候下面的人在一起交谈，都觉得张书记似乎更在意对干部能力的培养，以及更重视他们的自尊。 常委会在省委秘书长张建涛的主持下开始，议题一个一个地进行，最终轮到了几项人事任命。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张清扬身边的胡常峰表情有些僵硬，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压力。 郝楠楠一项接一项的宣布，对于这些任命，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异议，就双林省的人事问题来说，郝楠楠的拟任基本上会百分百通过，因为大家都清楚，郝部长事先如果不争得张书记的同意就不能在会上公布。 郝楠楠读到了最后一项，她微笑着说：“张秘书长总找我诉苦，说他身边没有一个助手，现在还管着办公厅，实在忙不过来。通过长时间的摸底，我这里有一个人选，那就是现任卫生厅副厅长姚秀灵同志……” 姚秀灵这几个字一从郝楠楠的嘴里说出来，底下就炸开了锅，大家不顾会上的纪律，私底下议论纷纷，虽然都是小声说话，可是这么大的会议厅，又是这么多张嘴，一时间就像菜市场一样吵闹。胡常峰坐在台前板着脸，心里郁闷到了极点，那天张清扬找他商量，说要重用姚秀灵时他就知道，自己谈的这场恋爱最终还是被张书记利用到政治上来了。 第1835章 时间足够了 先不说姚秀灵是什么人，单是她身为省长前任女友的身份就足以让人振惊。可是她在与省长分手后突然受到了张书记的重用，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一二把手之间做了某种交易，或者说这两人现在的关系还不错。姚秀灵与胡常峰同居不是秘闻，因此大多数干部都觉得胡常峰玩完姚秀灵就把她给甩了，但是姚秀灵心有不甘，和他闹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胡常峰只能在仕途上拉她一把。然而胡常峰没有掌握人事权，又求助于张书记，结果张书记帮了他这个大忙…… 胡常峰明白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越是如此，他越是气愤。真没想到自己玩个女人，最终还被张清扬给利用了一把，想想心里就憋气。可是憋气归憋气，更让他无奈的是，通过这件事，给底下的干部们送出了一个信号，张书记与胡省长很团结，或者说胡省长向张书记屈服了，听从了他的调遣…… 想到这些，胡常峰严肃的脸就抽动起来，台上还在吵闹，他侧头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感觉给大家议论的时间足够了，便看向郝楠楠。 郝楠楠会意，轻轻敲了敲桌子，笑道：“怎么了这是，提到美女，各位就忘记了会场规矩？还是大家觉得我这个组织部长太丑了？” “呵呵……”大家抱以善意的微笑。 张清扬接过话头，说：“郝部长当然不丑，不过我想大家都喜欢美女。我知道在坐的各位对姚秀灵这位同志不太了解，或许对这项任命有些意外……” 胡常峰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下面的各位对姚秀灵还能不了解？你这明明说的就是反话，有意强调她曾经是我的女人对吧？ 张清扬不知道胡省长心里的郁闷，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特意让组织部考察了姚秀灵同志，她在卫生厅就是负责厅里的办公室工作，表现得十分优秀，人又年轻，很有优势，报着提拔任用年轻干部的思想，我觉得姚秀灵可以一用。之前我同胡省长聊过，胡省长对这位干部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因此……各位常委都议议吧……” 胡常峰低下了头，张清扬确实同他聊过，所谓的争求意见，可这个意见还不如说成是传达。张清扬决定任用姚秀灵为省委办公厅主任，他能反对吗？可现在经他这么一表述，好像是两人合谋成全了姚秀灵，更像是张书记出面替胡常峰擦了屁股。 众位常委开始谈意见，大家都对姚秀灵给出了很高的评价，说这位干部主观意识强，有抓全面工作的能力，还有办公室工作的经验等等。最后表决全票通过，姚秀灵被选为了省委副秘书长，新任办公厅主任，行政级别提了半级，踏入了正厅干部的行列，以她的年纪而言这算是个不小的飞跃了。 姚秀灵坐在台下，兴奋、感动、刺激……这一切的情感都是面对张清扬的，对于胡常峰，她没有半分谢意。张清扬早在很久之前就表达过要重用她的意思，姚秀灵回想着自己和胡常峰同居这段时间张清扬对自己的帮助，心里暖暖的。姚秀灵明白，张清扬帮自己这件事并不简单，可她是一个女人，只希望得到男人的重视，单凭这一点，便足以令他对张清扬死心踏地。 按照惯例，会议结束后，照常是工作餐。吃饭的时候，张清扬特意把姚秀灵叫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嘱咐道：“秀灵同志，办公厅的工作很重要，这对你来说完全是全新的考验，我可是力挺你啊，你不能给我丢人！” 姚秀灵现在还沉醉在喜悦之中，小脸被大家恭维得仿佛怀春的少女，听到张清扬鼓励她，脸更加的红了。姚秀灵妩媚地笑，说：“张书记，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给您拖后腿。” “嗯，不错，没有让我失望！”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又指着张建涛说：“老张以后就是你的直系领导，更是你的老师，你可要多向他学习！” 姚秀灵马上举杯，微笑道：“张秘书长，我敬您一杯！今后希望您多多教导我这个小学生啊！” 张建涛谦虚地笑道：“秀灵同志人不但漂亮，工作能力更是一流，我想用不着我的教导。” 秦朝勇打趣道：“恐怕老张不是不想教导，而是教导不了啊，一见到美女，哪还有心思讲课啊？” “哈哈……”酒桌上传出阵阵大笑，胡常峰浑身别扭，又不能提前离席，看着大家同他的前任同居女友调笑，那滋味好像姚秀灵被人扒光了似的。虽然她现在跟他没有了关系，但是心里仍然不舒服，男人对女人都有征服欲。 姚秀灵羞红了满脸，腼腆地说：“秦书记，您就挖苦我吧！” “呵呵，我可没有挖苦你啊，你是张书记看好的干部，我老秦今后还要看你的面子工作呀！” “哈哈……”大家再次大笑。 胡常峰脸上火辣辣的，他分明听出秦朝勇此言还有其它含意。他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和自己谈恋爱失败，姚秀灵反而会迎来仕途上的春天。从头到尾，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呢？胡常峰满肚子的委屈，相比于姚秀灵的风光，胡常峰的痛没人懂。大家都误会了这件事的本身意义。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现在我们省上下各职位基本上没有空缺了，短时间内不用调整干部，希望今后让我们双林省委省政府这艘航空母舰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我提议……大家共饮此杯！” 干部们纷纷站起来，这不是喊口号的年代，但是还是有人玩笑似地喊道：“坚定不移地跟着张书记搞发展！” 众人大笑，张清扬挥手道：“跟着我是不能搞好发展的，我认为我们要跟在老百姓的身后，才能摸到发展的方向！” 餐厅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频频向大家示意，请大家坐下用餐。角落处有一个看似不重要的座位，但是上面坐着的人却很重要，那便是省长助理、省政府副秘书长，政府办主任王云杉。 王云杉刚才看到张清扬同姚秀灵谈笑风声，心里不禁有种古怪的味道。她有些分神，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张清扬当省长时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就是现在的姚秀灵。王云杉多想自己能跟着张清扬到省委，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结果让她失望，更让她失望的是，张清扬身边多了一个不比自己难看，却比自己更年轻美丽女人，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过晚饭，张清扬带上郝楠楠，把姚秀灵请到自己的房间谈话。老实说，对于姚秀灵的使用，张清扬暗中也捏了一把汗，这个女人过于小资，这样的女人不好领导，但如果把她引导向好的方向，她一定会成为工作上的能手。在此之前，张清扬要好好的敲打她。 姚秀灵很拘谨，幸好有郝楠楠在。张清扬带上郝楠楠，正是这个意思。这个谈话很重要，它决定着姚秀灵的未来，但又不能过于严肃。对待姚秀灵这样的女人，一定要软硬兼施。与其让她恐惧、感激你，不如让她崇拜、死心踏地追随你，这是最高的领导艺术。 “张……张书记……”姚秀灵羞涩地打了个招呼。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坐吧，休息一下。” “嗯。”姚秀灵像个听话的少女，坐到了郝楠楠身边。 张清扬醉眼朦胧，认真地扫视着姚秀灵，露出了男人的微笑，感叹道：“秀灵同志，你可真是漂亮啊，老实说请你这样一位漂亮的办公厅主任，我是有压力的，不过……呵呵，我相信自己的控制力！” 两个女人都笑了，姚秀灵更害羞了，心说喝完酒的张书记果然与平时不太一样，这种感觉更让人亲切，仿佛平时高高在上的他通了地气。郝楠楠心里有点吃醋，冷淡地说：“张书记，您见到美女可不能犯错误啊！” 张清扬大笑，说：“我当然不敢啊，秀灵，你以会敢不敢犯错误？” “我……我也不敢！”姚秀灵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表白道：“张书记，我今后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其它的都不想，不能辜负您对我的提拔。” “秀灵，其实我大胆用你，确实感觉到了压力。原因嘛有很多，我相信有些我不说你也明白。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位有能力的干部，我对你有些偏爱。是的，我喜欢你对工作和生活的热情，但是如果你犯了错，也许别人还有机会，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姚秀灵低下头，看似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她的心都在颤抖。姚秀灵听出了张清扬的威胁之意，也明白他这决不是危言耸听。看似这是一位温和的领导，但是想想马家军的结果，她就不寒而栗。 “秀灵，你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我不是不允许犯错误，但那要看什么错误，由谁来犯！你……在这个工作岗位上，我不允许犯下任何的错误！” 第1836章 兴奋的花朵 “张……张书记，我……我一定努力工作！”在张清扬的逼视下，姚秀灵说话都结巴了。 “不但要努力工作，还要创新工作，我对你的要求比任何人都高！” 姚秀灵露出欣喜的表情，激动地连连点头：“张书记，我懂，谢谢您，我……不会消沉下去的！” “你要干好办公厅主任的工作，但是你的眼光不要只局限于这个位置上！”张清扬站起来走到姚秀灵面前，两人面对着面，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嗯！”姚秀灵挺胸抬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花朵，虽然她恐惧于张清扬，但是同样明白，张清扬给了她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 郝楠楠坐在那里浑身别扭，冷冷地说：“秀灵啊，张书记对你的重视，连我看了都嫉妒哦！” 没想到，张书记直接无视了郝部长的存在，接着深情地说道：“秀灵，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位子很敏感，你这个人也很敏感……请愿谅我这么说！但是，我选择了你，希望你能证明自己，不要成为我们双林省的笑话！” 张清扬把双手放在姚秀灵的肩上，笑眯眯——在郝部长眼中是“色眯眯”地说：“干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秀灵的双肩一痛，她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和张书记谈话真是活受罪。可是她感觉很兴奋，从心底涌起一股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大干一场的狂热，甚至要追随一声。姚秀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书记，我……我都明白。” 张清扬松开了双手，说：“你明白就好！” 郝部长不甘心当空气，冷笑道：“张书记，您对我有什么训导？” “郝部长这段时间的工作还可以，继续努力吧！嗯……还有，保持身材！”张清扬微微一笑。 姚秀灵“扑哧”一声笑了，他越来越发现张书记的迷人之处了，相比之下，胡常峰就太死板了！郝楠楠瞪了张清扬一眼对他的话甚是不满。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秀灵，你去吧。” “好。”姚秀灵对郝楠楠笑了笑，转身离开，关上门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吸出一口气，随后换上了一幅笑脸，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胜利者，虽然这个胜利如履薄冰。 房间里郝楠楠冷眼望着张清扬，玩弄着手指说：“张书记好厉害啊，把美女吓成那样！” 郝楠楠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要不要我侍寝？” “不行，小心一点吧。”张清扬推了推她，“等回江平的吧，这里不自由，亲热了心里也发虚。” “哦……是有点放不开手脚，不像在自己家，不敢大声叫。”郝楠楠松开手。 张清扬把她推开说：“不行了，难受。” “要不我给你吸出来？”郝楠楠的小手抚摸着。 张清扬摇摇头，说：“那你不是更难受？” “一切为了爱人嘛！” “傻样！”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要总想着我，你这次过来还有重要工作，能把石川的问题解决吧？” “放心吧！” 张清扬无奈地说：“认真点！” 郝楠楠咯咯笑，却不愿离开。郝楠楠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招商，而是为了组织部的工作。随着内务院正式批复江辽延开发纲要，接下来延春的行政区域改革就会摆到内务院领导的案头。在内务院同意之前，双林省、延春州需要提前做好改革计划，把干部们进行很好的安排，否则正式通过后就会抓瞎。例来行政区域的改革都是难事，看似上级批复之后，下级很快就能完成整合，其实都是在批复之前就搞好了人员分派和各机关分派方案，否则哪会那么顺利就完成合并和撤销？ 张清扬对延春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不发现大的闹事事件，就把郝楠楠找来，让她亲自坐阵监督此事。她曾经是延春的干部，在延春很有威望，有他在，那些刺头能消停不少，这也方便了延春州的工作。 “好了，你回去吧。”张清扬担心。 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急促的声音很让人厌烦。躺在温柔乡里的胡常峰没有半点想接电话的意思。 见是秘书打来的，不高兴地说：“几点了！” “省长，对不起，有急事向您通报。”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 “呃……什么事？”胡常峰艰难地扶着床头爬起来，用另一支手捏了捏头。 “哦……”胡常峰含糊地答应着，随后皱了下眉头，惊道：“你说谁死了？” “于臣。” “啊……”胡常峰大脑清醒了很多，“于臣怎么……怎么死了？” 秘书答道：“听说是被毒死的，暂时警方排除了自杀的可能，近一步消息还在取证。” “毒死？” “从他的体内查出了剧毒氰化钾。” 胡常峰认真地想了想，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按理来说张清扬应该亲自给他打电话，现在怎么……他马上问道：“张书记亲口告诉你的？” “不不……不是，张书记先给您打电话，但是没有打通，托孙秘书告诉我，让我联系您。” “哦，知道了。”胡常峰这才不再怀疑，挂上了电话。 高美菊看到胡常峰神色不对，爬起来压着他的手臂，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于臣死了！”胡常峰明白，张清扬把这件事告诉他，虽然是正常的工作通报，但是肯定别有目的。 “于臣？”高美菊动脑子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就是龙山的人大主任老于？他不是被双规了，怎么会……” “被人毒死了，这件事不简单啊！”胡常峰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 高美菊没有打扰他，她很守规矩，知道自己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胡常峰不止在想这件事本身，更重要的是在想张清扬第一时间告诉他的真正用意。他掏出电话打给张建涛，并没有隐瞒高美菊。 “省长？” “老张，听说了吗？” “刚刚知道，正要给您打电话呢！”张建涛道。 “你怎么看？” “省长，现在说话方便吗？” 胡常峰看了眼高美菊，淡淡地嗯了一句。 张建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声说道：“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那谁有关系？” “你也这么认为？”胡常峰有点激动。 “于臣与其它人来往较少，只有和他……别人，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胡常峰点点头，紧张地说道：“你马上联系他，探探他的态度。” “好吧。”张建涛答应一声。 “等等……”胡常峰又皱了下眉头，想到张清扬把消息告诉自己，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苦笑道：“于臣又不是我们的亲人，又不是我们杀了他，我们何必如此积极？” “这个……”张建涛愣住了。 胡常峰解释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总之与我们无关。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行，我明白了。”张建涛虽然没有完全理解老领导的用意，但也没有多问。 “我饿了，出去吃些东西？”高美菊攀附着胡常峰的肩膀，小女儿态尽显。 点点头，“真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哈哈，你们俩个可不要辜负了我们大家的希望！” “来来，都坐下，别站着了，两位……相互夸奖完了，下一步是不是来个交杯酒？” “别……别……”胡常峰的情商是比较低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楠姐，我……”姚秀灵美目含情，羞涩地欲拒还休。 郝楠楠对胡常峰说：“省长，您是不是不给我们女人面子啊？成不成两说，但是今天就算见个面认识一下，你应该有所表示吧？我们秀灵这么漂亮，您不喜欢？” “不是，我是说……” “好了，又不是见一面，就逼您娶她！来……你们俩喝个交杯酒！”郝楠楠硬是把酒杯举到两人眼前，威胁道：“省长，您要是觉得秀灵够资格，就喝一杯，否则就算了！” 胡常峰不好和女人发火，只好说：“那……那就意思一下，不过……人家秀灵还没同意呢，这个事以后再说，再说……” 胡秀灵挽着胡常峰的手臂，在郝楠楠的怂恿下，和胡常峰喝了交杯酒。张清扬拍手称赞，说：“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不管怎么样，你们也别不好意思，两位可要答应我，今后常联系，好不好？” “这个……”胡常峰都快郁闷死了。 姚秀灵点点头，羞涩地说：“谢谢张书记和郝部长的好意，我……真的配不上胡省长。” 张清扬望向胡常峰，说：“省长，人家秀灵不好意思开口，你就表个态吧，不然我们秀灵今后可就没面子喽！” 胡常峰无奈，只好说：“张书记，我答应您，今后会多和秀灵同志联系的，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合适，我不会放手。” “嗯，就这对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这位媒人失望啊！”张清扬举起酒杯，“来，大家共饮一杯！” 第1837章 催情汤 “常峰哥，你很懂我……”姚秀灵如痴如醉地说道，“那个死鬼，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他并不懂我。我现在回想，和他生活的那几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理解我！” “秀灵，你……”胡常峰看她的眼中含着热泪，试图劝解她不要回忆伤心的往事。 不料胡常峰却痛苦地摇头道：“常峰哥，你让我说下去，我今天很高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说明你真的很理解我，我喜欢生活中的小艺术品，可他总说我有钱没处花，每天回来就知道抱着我亲热，我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风骚的女人！他……说我就是一个能令男人硬起来的妖精！” “不，秀灵，你是一位好女人，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的确，你长得漂亮，性感，有女人味，可这并不代表你只是一个花瓶。也许对男人而言，首先注意到的是你的美，可是我觉得你很有内涵。” “常峰哥！”姚秀灵握紧胡常峰的手，失声痛哭，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落。 “你漂亮，你有才情，你……” “可是他都不懂，就知道在我的身上掠取，他说……我是一头让男人醉生梦死的奶牛……” 胡常峰吞咽着口水，目光盯着她有些炽热。对男人而言，这对确实充满了杀伤力。此刻胡常峰不禁在想，那个男人不幸车祸，是不是就被个艳妇克死的？ “常峰哥，来……今天我们喝个痛快！”姚秀灵坐到了胡常峰身边，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举起了酒杯。 胡常峰轻轻和他碰了一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高浓度的五粮液，入口有一种醇厚火烈的感觉，更加的烘托了晚餐的气氛。 姚秀灵微微笑着，小手攀上了胡常峰的肩膀，歪着脑袋，贝齿咬着红齿，眼神暧昧地说：“这些菜是我特意准备的，每样菜都是我的心意，你真的懂吗？” “我懂……”胡常峰点点头，抚摸着肩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 “常峰哥，我真的很感谢郝部长，她那天只是叫我去陪酒，可是没想到……”姚秀灵双眼红了，羞涩地盯着胡常峰。 “我也没想到，不过……不是张书记安排你去的吗？”胡常峰笑里含刀地问道。 姚秀灵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张书记就想把我介绍给你？和你说实话吧，其实张书记确实想给您介绍一位，不过那个人不是我，可是他还没等征求你的同意，正好我就……” “真的？” “王云杉知道吧？后来郝部长偷偷告诉我了，张书记想问问你对王云杉的看法，谁想到郝部长找我去陪酒，就……” 胡常峰有点将信将疑，这话像假话，也像真话，他无从判定。他现在能知道的是，感觉到了姚秀灵炽热的心，这个女人就压着他轻轻地蠕动，那是一种爱的表达。胡常峰有点忍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她扑到床上。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真看上王云杉了？”姚秀灵看到胡常峰发呆，表情立刻有点怒了，皱着眉头说：“我知道王云杉比我漂亮，出身又好，是将军的女儿，又……” “秀灵，你想哪去了，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胡常峰不能说喜欢她，只能这么表达。 “你等着，还有一道重头菜！”姚秀灵小手支撑着胡常峰的膝盖站起来，压得胡常峰下半身全麻了。 没多久，姚秀灵就端出来一个煲汤的瓦罐，香味扑鼻。 “好烫啊！”姚秀灵娇气十足地把瓦罐放在餐桌上，小手指捏着耳朵。 “小心，来……我看看……”胡常峰拉着她的小手，果真烫得红了。 “疼不？” “只要你开心，我就不疼。”姚秀灵意味深长地说道，推开胡常峰，替他舀了一碗汤，说：“唱戏的腔，厨师的汤，你一定要全部喝光，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胡常峰试着偿了偿，不住地点头连说好喝，很快就喝光了一碗，姚秀灵又给他盛了一碗，呆呆地注视着他，就像一位贤惠的妻子。 “你怎么不喝？” “傻瓜，这个男人喝才好呢！” “为什么？”胡常峰调逗地问道。 “讨厌啊，儿子都有了……还用问？” “我不知道啊……”胡常峰笑道。 “不知道……也不告诉你！”姚秀灵的手不小心落在了胡常峰的腿上，又令他为之一麻。 “哼，那我慢慢体会吧……”胡常峰满脸地坏笑。 “来，再喝一杯。”姚秀灵又满上一杯酒。 “不喝了，再喝就多了。” “就是为了让你喝多!”姚秀灵勾着胡常峰的脖子，把酒送到他面前：“你不喝我可硬来了！”大有孙二娘的气势。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处，胡常峰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无法拒绝，将这整杯的烈酒一口饮尽了！ “好，这才是我崇拜的男人！”姚秀灵突然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胡常峰完全傻了，万万没料到她敢这样，这个女人……真是令人着迷啊！吃着喝着，胡常峰感觉体内升腾起阵阵的热流，有股火辣的力量在身体内乱窜，最后完全集中在那一点。胡常峰拉着女人的手，就想让她触摸自己的那个地方，盯着她的红唇，不禁在想如果能让这两片小嘴给自己…… 胡常峰有点醉了，体内充满了男人的xx。桌上的酒、菜、汤都吃得差不多了。那些富含着深层意义和极高营养价值的菜，慢慢地被胡常峰吸收，这令他更加无法自控了。 姚秀灵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 “那跳支舞吧，活动活动……”姚秀灵开了音响，熟悉的旋律传出来，她拉着胡常峰跳起来，仿佛是一条水蛇盘旋在树上。 “秀灵……”胡常峰眼睛红得仿佛要射出火焰，他搂着她的小蛮腰把她压在了墙角，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的菜让我……好……好兴奋……” “因为你喜欢我啊……”姚秀灵甜甜地笑着，向他的脸上吹着热气。 “妖精！”胡常峰终于忍不住埋下头疯狂地亲吻着她的小嘴，双手野蛮地在她身上游走、拉扯着她的衣服…… “20年30亿美金？呵呵……老毛子做梦呢？”张清扬搂着梅子婷的雪肌大笑，“妈的……没见过钱啊！” 听到老公替自己打报不平，还爆了粗口，梅子婷大笑。两人也刚刚结束床上的运动，开始谈起了公事。他们之间向来是先私事再公事。 “是啊，气坏我了，我直接告诉手下人，春节之前不谈了，姑奶奶我又不是缺钱花，要不是为了老公，才受不了老毛子身上的马尿味呢！” “哈哈，宝贝受委屈了！”张清扬捏了捏的鼻子“老毛子身上味不好闻，我身上味好闻不？” “也不好闻，骚气！” “你再说一遍？”张清扬准备惩罚她。 “好了啦，不说了。”梅子婷都能折腾得不行了，害怕他的惩罚，转移话题道：“按他们的想法，等于是每年的租金就10多亿人民币，开什么玩笑啊！先不说他们的码头怎么样，我就是接到手以后还需要维修！现在他们年吞吐量约700万吨，其中国内运输量400万吨，国外运输量300万吨，每年总金额还不到五百亿，去掉花销，我不是赔钱嘛！” “哼，他们还真敢要！” “当然，他们也明白一点，如果是华夏商人出租了部分码头，会赚到很多钱，因为东北将会有大量的货物通过这个港出口亚欧各国。在他们手上赚不到钱，但是在我手上可就不一定了！” “这些年那个港口商业发展并不好，因为受到了海军的影响，所以他们急于开发，好不容易有人找上门，他们当然要拿捏一下！”张清扬分析道。 “哼，姑奶奶还不理他们了呢！”梅子婷气哄哄地说道，又不解地说：“老公啊，你能把你的大计划说说吗，让我心里有个数，比如朝鲜，延春、珲水，等等，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天大的计划！” “鬼机灵！”张清扬靠在床上，解释道：“第一步，重点开发延春，把延春当作双林省的开放前延；第二步，升格珲水，成立一个边境特区与朝鲜边境城市进行合作发展；第三步就是利用朝鲜与老毛子的港口，然后……” 梅子婷听着张清扬的大计划，摇头道：“每一步都不容易啊！” “相信老公不？” “相信。”梅子婷天真地点点头，“可是老公不要太累啊！你累了，姐妹们都不好过。” “去，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气得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梅子婷笑完之后脸色又沉下来，委屈地说：“老公，不好意思啊，春节不能陪你了，妈妈说想让我带着小叶子和她一起过春节，我要去美国。” “去吧，我没事。” “谢谢老公的理解，我这几天多陪陪你。” “嗯。”张清扬点点头，心中叹息。前两天刘梦婷也打来了电话，春节期间她也要带着父母去欧洲小岛度假，春节前是不可能回来了。想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想到一个人，她春节会回来吗？ 梅子婷看到情郎的脸变了，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便说：“你放心，我会代你去看看她和……” 第1838章 老马识途 “不用去了。” “什么？” “我说……不用代我去，她想忘记我，那就忘记吧。子婷，我劝你也不要去了，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吧！” 梅子婷默默地点头，心里想这个贺楚涵也真是的，何必如此呢！ “子婷，我们睡觉吧。”张清扬搂着她滑进被窝。 “嗯。”梅子婷缩进了他的怀中。 张清扬闭上眼睛，突然邪恶地想胡省长现在干什么呢？ 早上，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马元宏的电话。张清扬听着马元宏在电话里的叙说，皱眉道：“他真有这种想法？” “嗯，他觉得……呵呵，我可以当这个领头人！”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道：“哎，这个老李……太让我失望了！老马啊，我让他出任统战部长，他怎么就不理解我的用意呢？” 马元宏也叹息道：“谁说不是啊，我劝了劝，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张书记，我想替他求个情，让他安安稳稳退下来吧，别……” “老马，你要明白，不是我不想让他安安稳稳，是他……不想让我安稳啊！” “我明白，明白……”马元宏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盯着他点的。” “嗯，反正……我给你交个底吧，只要他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我会迁就他的。” “谢谢……谢谢您。其实……其实我和马书记通过电话，介绍了李瑞杰说的事情，马书记也坚决反对，但是他现在不想参与任何事了。” “代我谢谢他。”张清扬挂上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老马，我是聪明的，真可谓老马识途啊！” 胡常峰在办公室里有点打不起精神，大脑还有些疼，总想睡觉。他稍不留神就能想起昨夜的事情，眼前立马晃荡着姚秀灵的媚笑。这个夜晚太美妙了，胡常峰不得不承认，单论在床上的表现，姚秀灵可是比自己在京城碰到的那位有水平。不过他的心里却总在惦记着上次那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李瑞杰敲门走进来，胡常峰强打精神。当他看到李瑞杰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这个蠢蛋从来都藏不住心事！ “老马不给面子！”果然，李瑞杰坐下后气哄哄地说道。 “不给面子？呵呵……” “不但不给面子，反过来还劝我，这个老东西完全被女人搞傻了！”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李瑞杰摆摆手，自知失言，有些事是永远也不该他讲出来的。 胡常峰淡淡一笑，说：“他早晚会给我们面子的！” 春节临近，省府两院挂起了大红灯笼，迎接新年的条幅也挂在了办公楼顶，一派祥和。朝鲜学生少年艺术团如约来访，第一站就是江平，它们将在这里进行几天的演出，随后前往平城、松江、辽河、延春等地进行巡演。 早在一周之前，演出广告已经打出去了，在省委省政府相关部门的“友情”支持下，演出票也售出了不少。省委秘书长张建涛、省政府省长助理、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两人代表省委省政府接见了艺术团，并观看了首场演出。 每年岁末，无论是政府单位，还是公司职员，完全失去了工作的兴趣，大家都赶着春节长假呢。张清扬也很体贴干部们的心思，很早前就开始布置收尾工作，因此近来大家上班都比较清闲，已经开始聊起春节如何度过的话题了。 省委书记办公室，纪委书记段秀敏、政法委书记崔明亮正在向张清扬汇报着于氏兄弟案件的案情，随着调查的深入，青水、龙山的大部分干部都受到牵连，龙山市委组织部长被双规之后，马上咬出了党群副书记，随后人大主任于臣主动来到专案组自首。现在的龙山市人人自危，随着于臣的自首，龙山市的大量丑闻也伏出了水面。 于臣，这位曾经双林省清正廉洁干部的代表，原来是一位野心家，在龙山经营了一辈子，其关系网错综复杂。有人说于臣能背出龙山市任何一位副处级以上干部的简历，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于臣在龙山市的威望，大部分干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五年前，就有消息称于臣由可以升任副省长，但是他主动提出愿意一辈子留在龙山市，放弃了升职。当所有人都认为于臣高风亮节时，谁也没有想到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当一辈子的“龙山王”！ 相比于一个华而无实的副省长，龙山市委书记的宝座确实更为实用和风光。只不过于臣没有想到马中华会被张清扬挤走，令他不得不退居二线，否则现在的他还会是龙山的市委书记。 “于臣，不简单啊，这样的干部……让我感觉很危险！”张清扬听着段秀敏的汇报，不停地摇头。 “是啊，这个于臣让我感觉很可怕！苦心精营了一辈子，要不是张书记您微服私访，也不会……” “呵呵，我那也是歪打正着！”张清扬摆摆手，“现在都有证据了吧？” “嗯，证据链已经全了，他们自己也都认罪了，把自己的罪行交待的干干净净。先不说涉案的干部，单是于氏兄弟，就扯出了9条人命！” “九条！”张清扬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啊，我吓了一跳，真可谓草菅人命，这还不算那些重伤、轻伤的呢！”崔明亮气愤地说道。 “哼，杀了他们都不解恨！” “青水县的公安局长是于臣的把兄弟，硬是安排人把一位状告于一龙的农民以危害社会治安的罪名活活打死，最后说他是心肌梗塞！” “这帮人……胆子太大了，我看于臣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的放任不管，如果于一龙、于一虎不是他的儿子，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严重！”说到这里，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段书记，咱们的巡视制度要加强力度啊，年后对全省进行一次走访吧，特别是那些偏远山区、穷县城，是我们的重点！” “对，这也是我的想法，通过龙山一案，我很惭愧啊！”段秀敏很沉痛地说道，身为双林省纪委书记，严格意义上，她需要担当一部分的责任。 “段书记，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话说回来，你们的案子……下一步准备调查什么？” “还有一些零星的相关小案子，争取一起拿下，涉及的干部很广。当然，他们的问题并不是很大。” 张清扬望向两人，说：“我觉得还是要给这些干部一个机会，不能一概而论，我们不能把龙山市的干部全换掉啊！” 段秀敏和崔明亮对视了一眼，明白了领导的用意，点头道：“请张书记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 “嗯，我相信你们能行，争取节前把案子结了，节后就让法院宣判吧，咱们别像其它地方，查个干部查好几年，让老百姓说三道四！” “是啊，这种风气很不好，越是高级的干部，案子越是不好查！”段秀敏深有感触，一般像于臣这种案子，没有个两年是不会有结论的，这也算是华夏官场的特色了。 “呵呵，春节之后，由省委出面，进行一系列的制度改革，加强党的领导和群众的监督，如果再不改，会让老百姓失望的！有人说现在的执政党已经偏离了几十年前的轨迹，说我们一党专政必定会滋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其实我看不见得，只要我们加强了制度的改革，与时俱进，一党专政也可以很好，我们双林省就要做出一个表率，两会上我就想在这方面提提！” 段秀敏和崔明亮佩服地点头，他们明白，现在的张清扬完全站在党和国家领导人那个角度去看待问题了。现在听张书记的意思，他的脑活里活泛着一个又一个的执政思路。这位年轻人身为双林省的领路人，注定要带给人们不一样的感受。放眼全国，也许这是双林省人民的幸运。段秀敏他俩在体制内混了一辈子，深知一位充满智慧的领路人将会深深地影响一代人，张书记正在改变双林省的官场风气，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的性格和手腕将影响双林省的未来走向！他们和双林省人民一样充满了期待。 两人离开没多久，郝楠楠带着文件赶过来了，她这次是真的有事，龙山市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该轮到组织部出马了。 郝楠楠计划了一个干部的调整名单，交给张清扬笑道：“现在来说只能是一个购想，因为案件还没有结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干部牵扯进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春节后再定吧，让我们都过一个消停年！” 郝楠楠笑道：“哼，你消停了，我们可就不消停了，我敢说这个年将有很多干部来看我，龙山、青水的干部也不敢消停啊，生死未定，他们能过一个消停年？” 张清扬摆手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看他们自己了！” “你啊……就坏吧！”郝楠楠咯咯笑着，“那啥……姚秀灵正在热烈中呢！” “哈哈，姚秀灵真的把情况告诉你了？” 郝楠楠忧伤地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好女人，虽然有点风骚，但也命苦，她真的没像表面上那么风流。她现在和我的关系很好，什么事都和我说，怎么说……我也是媒人嘛！” 第1839章 臭流氓一个 张清扬笑道：“那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喝王八汤……这两个人就在一起睡了。”郝楠楠满脸红润，兴奋地说道。 “呵呵，省长好福气啊，那个女人……男人见了都会冲动的！”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不料此言引来了郝楠楠的白眼，她气道：“你也动心了？” “呵呵，你啊……吃醋了？”张清扬摆摆手，“姚秀灵是不是很幸福？” “这个傻女人啊，自从省长和她上了床，她就以为胡常峰看上她了，担愿胡常峰不是玩玩！” “这可不好说，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成不了。”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你可以提前给姚秀灵打打预防针，免得她太伤心。”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了你的政治目的，就让胡常峰这么玩了她？” 张清扬摆摆手，说：“有一点你说对了，姚秀灵对他动心了，虽然我安排她们在一起的确有其它目的，但这对姚秀灵来说并非没有好处。” “哼，被胡常峰骗上床……还说有好处？” 张清扬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两人上了床，姚秀灵得到的幸福感更大吧？身为女人，这点事你还不懂？” “你啊……臭流氓一个！”郝楠楠也笑了，“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姚秀灵这个年纪守寡，自然有些饥渴，过去找男人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可以光明正大与省长上床……到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对，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和省长上床！”张清扬很无耻地说道，其实和十五年前相比，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不再纯洁，他考虑事情完全是官场思维。这也怪不得他，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你们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郝楠楠气得骂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胡省长好福气啊，和这样的女人上床……”瞧见郝楠楠脸色不善，转移话题道：“说良心话，我也觉得对不起姚秀灵。你放心吧，只要她完成了任务，我会给她奖励的。” 郝楠楠郁闷地说：“可怜姚秀灵，她还以为你是真心把她介绍给省长，现在被你利用都不知道！” “只要她高兴就可以了，没必要知道其它的，而且我这么做真的对她没有坏处，今后你会明白的。” “怎么……这又是你的一步大棋？” “呵呵，你早晚会知道的！” 郝楠楠起身走到张清扬面前，弯下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我和姚秀灵相比，谁更有诱惑力？” “当然是你了！”张清扬没想到她还真的吃醋了。 “算你乖！”郝楠楠探着脖子吻了下张清扬的嘴。 “你回去忙吧，我还有事情处理。”张清扬挥手赶她。 “臭男人！”郝楠楠妩媚地骂了一句，扭身刚要离开，又回头屁股一抬坐在了张清扬的桌上，笑道：“你知道那天晚上为何胡常峰有点失态吗？” “失态？”张清扬笑道：“我怎么知道啊，不过……男人和女人干那事，不叫失态吧？他们都是成年人，喝点酒状态当然就有了，更何况姚秀灵艳丽无比……”下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郝楠楠瞪了张清扬一眼，说：“那种事当然是正常的，不过姚秀灵可是对我说啊，那晚的胡省长很变态，呵呵……这可不是一碗王八汤就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张清扬有点明白了。 “哈哈，还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吗？” “呃……”张清扬的脸有点红，细想之下振惊了，站起来说：“难道……” “这个女人啊……还真是个有心计的，她那晚做的菜里面放了一些……呵呵，催情的东西……” “哈哈……”张清扬笑得弯下腰，手捂肚子，真没想到姚秀灵还有这一手。笑完之后，张清扬有点想明白了，盯着郝楠楠说：“姚秀灵就是真有这个想法，应该也没有这个胆子吧，除非有人给她撑腰，你……” “这事……和我可没关系啊，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郝楠楠被张清扬看得心里发毛，赶紧逃开了。 张清扬越想越有趣，笑了一上午。 下午，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神秘兮兮地来找胡常峰，迎面碰到了王云杉，表演有些不太自然，急匆匆地就走了。王去杉盯着他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心想他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林子健机警地关上办公室的门，满脸严肃地对胡常峰说：“老领导，您看……”说完，从小黑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胡常峰面色不动地把信封中的东西倒出来，是十来张图片，看样子是晚上拍的，不过却很清晰。当他看到相片上的内容时明显一惊，皱着眉头道：“你胆子太大了！以后可不能冒险啊，万一被发现……” “您放心，我有分寸，”林子健笑了笑，“不过您说得对，是挺冒险的。” 胡常峰捏着相片问道：“你说怎么办？” “当然不能交给纪委，那就没意思了。” “嗯。” “我觉得你可以和他谈谈，您说呢？”林子健说道。 胡常峰想了想，说：“这件事还真不好办，我不想要挟任何人。” “省长，这不是要挟，如果是帮他呢？”林子健狡黠地笑了。 胡常峰也笑了，他当然明白怎么处理，只不过有意问问林子健罢了。他点头道：“你还真了解我！” “呵呵……”林子健开心地笑了。 胡常峰一张张地看着相片，微笑道：“还真是漂亮啊，让人羡慕！” “呵呵……您……您的女朋友也不差嘛！”林子健见胡常峰高兴，便开起了玩笑！ “你个老小子！”胡常峰瞪了他一眼，“于臣自首了。” “算他聪明！” “怎么讲？” 林子健解释道：“于臣很清楚，他如果不跳出来，这个案子就不会结束，那么还有更多的人心慌，第一个不安的就是老李。所以……” “嗯，我也怀疑是老李让他自首的，看来这个案子快结束了，张书记算是把老李给得罪透了！”胡常峰玩味地说道。 林子健说：“难道于氏兄弟难逃一死？” “九条人命……你说呢？” 林子健摇摇头，说：“凭良心说，这件事还真不怪张书记，他要是保下于家，那么媒体和群众会把他骂死的！” “老李一根筋，他才不会想这些事！”胡常峰淡淡一笑，“这也……正好为我所用！” 林子健点点头，说：“最近卫生厅的工作吸引了不少人。” “我知道，吸引就吸引吧，我不就是谈个恋爱嘛！” 林子健忍俊不禁，想到老领导那位风骚入骨、性感得一塌糊涂的女朋友，他也有点心动。 胡常峰话峰一转，问道：“鑫鑫最近怎么样？” “这孩子不错，懂事了，知道进步了。” “什么意思？” “他和几个北江省的朋友在江平成立了一家装饰公司，只不过现在是淡季，效益不是很好。” 胡常峰皱了下眉头，说：“开公司？他不会是打着我的旗号吧？” “按照您的意思，我没让他公开身份，只不过帮了点小忙。” “哼，那个不成器的孩子，不给我惹事就行了，我对他没什么指望！”胡常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林子健摇头道：“老领导，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您低估了他的能力，鑫鑫只要走正道，还是很聪明的！” “聪明？哼，鬼机灵吧！”胡常峰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正聊着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胡常峰威严地说了声请进。门被轻轻推开，姚秀灵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看到林子健也在场，小脸立刻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秘书长，您也在啊！” “哦……姚厅长，您好！”林子健起身和她握了下手，捏着这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再瞧她光彩照人的脸蛋，林子健不禁在想此女深得老领导的滋润啊！ “姚厅长，有事吗？” “嗯，找您谈些工作。”姚秀灵乖巧地回答。 林子健马上说：“姚厅长，您和省长谈吧，我先回去了。” “不不，您先忙，我出去等一会儿。” “我真的谈完了，秀灵同志，你坐下吧！”林子健热情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呵呵……”姚秀灵发生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妩媚地对林子健点点头。 林子健笑着拉上房门退出去了。林子健一走，胡常峰也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别看他在林子健面前没把姚秀灵当回事，其实这阵子也偿到了甜头，回想着姚秀灵那诱人身体带来的激情，他还真有点爱不释手。 “秀灵，你找我什么事？” “我如果说没事，就是想来看看您……行不行？” “胡闹！”胡常峰佯装发怒，“那你出去吧。” “哦，那我就走吧。”姚秀灵也板着脸站起来，扭身就要走。 “等下！”胡常峰站起来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怎么……真走？” “您不是赶人家走嘛！”姚秀灵撒娇般地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还真走啊？”胡常峰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个女人，还真会摸男人的心思。 “不走干嘛，等省长骂我？”姚秀灵厥着小嘴，小脸阴沉下来。 第1840章 全心全意 “你呀！”胡常峰绕过桌子来到她的近前，双手抚摸着她的小脸，陪着笑脸说：“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那你向我道歉！” “好好，对不起！”胡常峰笑着说道。 “讨厌，”姚秀灵扑哧一声笑了，“你就知道捉弄人家。” “好啦，我的秀灵，乖乖，坐下……我给你倒杯茶！”胡常峰拉她坐下，尽显殷勤。 “哼，这还差不多！”如果是在平时，有干部来见省长，秘书早就泡茶进来了，但姚秀灵很特别，秘书长可不敢进来当电灯泡，万一领导在办公室里喜欢搞点什么，那可就…… “来吧，偿偿我的红茶！” “谢谢省长！”姚秀灵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放下之后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说：“请省大人签字！” 胡常峰打开一瞧，是一份“要钱”的文件，卫生厅想要五十万更换办公设备。五十万对个省长来说当然是小事，但是他表面上很为难地说：“这个年底了……财政有点困难啊！” 姚秀灵瞥瞥嘴，不满地说：“财政厅的老金说了，只要您签字，他就放钱，五十万不是难事！” “好啊你……将我的军！”胡常峰不再说话，笑着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坚着写了同意两个字，并且还在后面画上了一个实心的点。意思很明白，不但要“一办到底”，而且要“全心全意”！ 姚秀灵看着文件笑了，伸手暧昧地摸了下胡常峰的脸，“瞧你，胡子也不好好刮！” “怎么……你怕扎？” “讨厌啊你！”姚秀灵羞红了满脸，上次两人激情之时，胡常峰用下面扎他，还问她怕不怕扎，她很风骚地喊着喜欢被常峰哥哥扎。现在胡常峰这么问她，当然别有用心。 “呵呵……”胡常峰甜蜜地摸了摸她的脸。 “晚上……给你做些好的，等你哦！”姚秀灵起身笑道。 “嗯，我一定赶到！”胡常峰点点头，“我送送你吧。” 姚秀灵没有拒绝，两人来到门口。胡常峰刚把门拉开，正巧门外有人要敲门，当他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心里咯噔一下。 正准备敲门的是驻京办主任高美菊。 胡常峰很意外高美菊选择这个时候回到江平。高美菊看到胡常峰送姚秀灵出门，也有点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打招呼道：“胡省长好，姚厅长，过来公干啊？” 高美菊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姚秀灵心中有鬼，一句“公干”在她听起来别有用意，小脸立刻羞红了，尴尬地点头道：“是啊，找省长签字，高主任，我先走了。” “再见。”高美菊淡淡地回应道，她的级别比姚秀灵高，自然不会低三下四。 “高主任，进来坐吧。”胡常峰生硬地把高美菊让进来，亲自泡了茶。 “谢谢省长，我也不敢当啊！”高美菊用力地嗅了嗅鼻子，笑道：“姚厅长的香水味道真好闻！” 胡常峰头有些大，红着脸说：“高主任，找我有事吧？” 高美菊掏出文件，说道：“胡省长，马上春节了，我回来述职，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胡常峰看了眼时间，虽然还有文件没有看完，但他却说道：“行，你汇报吧。” 高美菊正襟危坐，摊开文件认真地汇报起各种数字。胡常峰有些失神，一想到自己和姚秀灵的种种，他就感觉有点对不起高美菊。高美菊和姚秀灵不同，虽然两人在传言中都很风骚，但是通过接触，胡常峰对这两个女人做了很好的对比。 高美菊是那种为了工作才和一些男人产生纠集的女人，她的风流或许是后天的，面对家庭她应该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女人；而姚秀灵是天性风骚，又懂得生活，带着一点小资情调，这种女人可以当成情人，但是如果当老婆，会有很多的制约性，胡常峰可不想后半辈子给自己找一个领导。高美菊就不同了，她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处处替男人着想，两人酒后意外发生关系后，她想得更多的还是胡常峰。因此，胡常峰心里充满了歉意。他总感觉自己和姚秀灵“恋爱”，对高美菊十分的不公平，最起码姚秀灵还有一个省长“女朋友”的公开头衔。 高美菊汇报的同时，不停地偷偷打量着胡常峰，看到他有些分神，但也没当回事，继续汇报着。其实高美菊回来述职，多半是因为江平的传言，她知道最近胡常峰和姚秀灵好上了，她有点将信将疑，就想回京看看。高美菊自从知道胡常峰也是一个人后，心里要是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但是高美菊想慢慢的发展，却没想到被姚秀灵抢了先，所以她很不服气。 四十分钟过后，高美菊终于汇报完工作了，轻轻合上文件，笑道：“省长，请您批评指正。” “很好，都很好……”胡常峰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脑子有点乱，其实他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直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省长，您在想什么？”高美菊直勾勾地盯着胡常峰问道，目光有些幽怨。 “我……你都汇报完了？”胡常峰失态地问道。 高美菊扑哧一声笑了，长叹一声，满脸的忧伤，轻声道：“都说恋爱可以让女人变傻，难道男人也会变？” “美菊……”胡常峰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我……和姚秀灵……的事情，你知道了？” 高美菊瞧着胡常峰的失态，心中怔怔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瞧他的表情好像很对不起自己，难道…… “美菊，其实……有些事你不懂。”胡常峰见高美菊还不说话，目光呆呆地说道。 高美菊眼角有些湿了，小声道：“也就是说……传言都是真的？” “呃……从某方面来说，是真的，我和她……” “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嗯。”胡常峰点点头，在高美菊面前，他忘记了曾经和姚秀灵在一起的幸福时光，那几个疯狂的夜晚仿佛不值一题。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想着的都是和高美菊的那个酒后的夜晚。 “那……恭喜省长，秀灵很漂亮，还那么年轻……你们很合适。”高美菊强忍泪水，起身道：“我……我的工作汇报完了，您也快下班了。” “不……”胡常峰拉住高美菊的手，“不要走！” “省长，请您不要这样。”高美菊扭开头，试图甩开他的手。 “美菊，我……我对不起你！”胡常峰拉着她向后一拽，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上次的事……”胡常峰真的失态了，以他的智商和能力，平时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他不懂为何面对高美菊，会如此的心慌，仿佛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太意外了，以他纵横官场多年的经验，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姚秀灵时，他可是应对自如！ “不，请您不要说了！”高美菊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推开胡常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那事……不怪您，我……我也喝多了。” “不，怪我！”胡常峰满脸的忧伤，“美菊，我很后悔……” “可我没有后悔……”高美菊冷冰冰地推开胡常峰，转身离去了。 胡常峰愣在原地，挥手打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我真蠢，怎么能这么说话！”胡常峰想追出去解释，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但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位省长！ 唐小林正赶上下班时间来找张清扬，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直接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唐小林没有拒绝，笑道：“那我可要宰你一顿，一天没吃东西，头都饿昏了！” 两人边说边走，上车后，张清扬关心道：“你啊……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是不想吃，是没时间啊！”唐小林苦笑道：“基层的工作可不比团中央，我现在真的有点恨您，要不是您跟老头子扯，他也不会让我来延春！” “哈哈……那怎么办？要不我向中组部打个招呼，就说受不了基层工作的辛苦，把你调到我身边当秘书？” “呵呵，我情愿给你当秘书！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喜欢上延春了，我好好研究了你的发展计划，如果可以实现，那么……” 张清扬笑道：“这就看你的喽！” 唐小林说：“我最近一直在跑这件事，上次不是向您汇报过了，阻力很大，这段时间没闲着！” “我知道，你辛苦了，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想了很久，延春要是发展起来，只能委屈你来当州长了！” “委屈到没什么，只是……我不希望被人骂。” 两人说话间，彭翔把车开到了龙华宾馆，沈慧茹等在门口。张清扬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说道：“就两个人，你看着安排，别浪费了，我自己买单。” 唐小林笑道：“书记真小气，要不就要两碗面条得了！” 沈慧茹掩着小嘴，说：“就是张书记小气不出这个钱，我也要请唐州长啊！” 唐小林对沈慧茹笑笑，说：“多谢沈总给我这个面子！” 两人来到包厢，沈慧茹下去安排了。张清扬问道：“怎么样？” 唐小林摇摇头，说道：“有一部分人是无法说通的……” 第1841章 耐人寻味 “如果是一小部分，那就可以忽略不计，还是那些人？”张清扬沉思着问道。 唐小林点点头，说：“除了一些保守的专家，就是那一类干部。” 张清扬知道“那一类”干部是哪一类，摆手道：“我张清扬想做的事，没必要受那一小部分人的制约。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大部分人支持，这个计划能不能通过？” “这个……我又不是内务院的领导！”唐小林知道张清扬是问唐总的意见。 张清扬叹息道：“内务院的相关部门领导……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吧？” “是的，虽然那一类人力量小，不过还是有些能耐的！” “哼！”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唐小林见到他皱眉，突然间不敢说话了。她发现张清扬给她带来的压力同父亲一样，仿佛他站的位子已经很高了。张清扬见她不说话，笑道：“怎么了？” “被你吓的！” “哈哈……大姐，说实话，我真的很吓人？” “嗯……怎么说呢，你有的时候是挺吓人的！” “呵呵……”房门被敲响，服务员端上菜。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吧！” 唐小林也不客气，笑道：“麻烦兄弟给姐倒杯果汁，我是真的不想喝酒了！” 张清扬点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结果如何？” “除掉那小一部分人，其它人我可以搞定，内务院相关部门的干部也被我说服。另外……就剩下一些专家学者了，有些老顽固怕是要持强烈的反对态度！” “呵呵，那些老头子一碰到类似事情就会跳出来，他们反对就反对吧，如果从专业知识方面和他们辩论，我自信还是有点货的！” “是啊，谁不知道张大书记是这方面的人才啊。好几个博士头衔呢！”唐小林顾不得说话，低头吃菜。 “慢点，没人和你抢！” 唐小林喝了口果汁，抬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很被动，一些专业杂志上已经有人发评论文章讲起我国的民族政策了，暗指延春的辖区改革，我们应该有所行动吧？” “确实，总不能闷头不语。”张清扬反问道：“石川市干部的情绪怎么样？” “按照我们之前想的办法，同他们私下里谈过，与预想中的一样，他们关心的还是自身命运，只要把他们安排好，大的事情不会出。” “那我就放心了，那些老干部呢？” “老干部有点麻烦，他们担心找不到组织。石川都没了，怕今后没人把他们这些石川的老领导当回事了！” “恶习！”张清扬放下筷子，气愤道：“我们国官的恶心真是太多了，体制需要大改啊！” 唐小林叹息道：“我爸曾经和我谈过，他上任十年，最让他失望的就是对体制的改革，他说自己没有完成这项任务，希望今后有人替他完成。” “这事敢不能把唐总，世风如此，稳定还是要的！” 唐小林说：“外人都评论你是激进的改革派，其实我觉得你一定也不激进，是一位很稳的年轻人！” “哎，懂我的人太少了！” “少？”唐小林的脸上挂着笑意，有点耐人寻味。 张清扬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别的含意，脸有些热，赶紧说：“你不是饿了嘛，快吃吧！” 唐小林咯咯笑了，说：“我的能力就能做这些事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张清扬脑子里开始想着办法，正如唐小林所言，总这样被人批评也不是个事。 就在此时，唐小林突然问道：“国企改革今年的任务完成了，明白有了经验，计划会更多吧？” “嗯……”张清扬突然眼前一亮，笑道：“有了！” “什么？” “呵呵，我是想可以宣传一下双林省的正面新闻了！” 唐小林盯着张清扬看了目的地，怎么也看不透他的内心到底想什么。 “对了，穆公生病了，您知道吧？”唐小林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嘴。穆公，自然就是穆喜之，不但是位国学大师，更是党和国家领导人，被当今大首长和唐总尊称为老师的人，更是唐总真正的老师。张清扬也是他的关门弟子。 “听说了，昨天同师母通过电话，应该能挺过去。”张清扬想到自己的恩师，脑中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浮出了微笑。 唐小林也笑了一下，心说父亲真是厉害，眼前的年轻人一点就透！ 张清扬瞄了眼唐小林，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高美菊约孙艳茹出来吃饭，孙艳茹如约前来。高美菊见到孙艳茹的第一面，抱着她痛哭，把孙艳茹整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安慰了好半天她才不哭了。 “美菊，你怎么啦，回来就哭……谁欺负你了？”孙艳茹不解地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这可是张书记的一步大棋啊！ “艳茹，我以为他心里有我的，可是……没想到他和其它男人是一样的，只是玩玩……玩玩而已！” “谁……你说胡……” “不许提他的名子，恶心！” “怎么了？” “可怜我的身子……白白让他给玩了一夜！”高美菊抓起一杯白酒，全部喝干了。 “美菊，怎么了？你别这么喝啊，会醉的！”孙艳茹抢下她的酒杯，“我不反对你喝酒，可你……慢点，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他跟姚秀灵的那事……你还不知道？” “哎，这事啊……也怪张书记，他怎么知道胡省长先和你……那个了！” “不，这事不怪张书记，就怪他自己，他如果心里真的有我，就应该拒绝和姚秀灵在一起！” “其实男欢女爱这种事……你还可以争取，他们又没有结婚！再说……你们那一次，不是喝酒了嘛，也不能完全怪他！” “对，正是我们喝酒了，我承认……是我贱，我是有意的，但是……我……我以为他是真的对我有那想法！要不然你以为我就那么贱！” 孙艳茹盯着高美菊的眼睛，说：“你要这么说，这件事还得怪我，好像是我和你这么提的吧？我当时听说胡省长是单身，就觉得你有这个机会，你现在要不要和我绝交啊？” “艳茹，你别闹了！”高美菊擦了擦眼睛，“这事可不怪你，要不是我想高攀……哎，其实也没损失什么，就是心里不平衡。她姚秀灵凭什么抢到我前头啊？” 孙艳茹掩着小嘴笑，说：“所以你更不能退缩啊！” “什么意思？” “我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没结婚，你可以再争取！” “我……还可以吗？” “干嘛不可以！”孙艳茹笑了笑，“难道你比姚秀灵那个骚货差吗？那女人会的咱女人不都会？谁不会发浪放骚啊！” “去你的！”高美菊笑了笑，心里开始活动着。 “我说真的呢，美菊，你行的！” “真的吗？” “你告诉我，是不是想和省长认真过日子，好好照顾这个男人，真心跟着他？” “嗯……”高美菊羞涩地点点头，自从孙艳茹在她面前提了一嘴之后，她就有这种想法。 “那就把他抢回来！你今天去见他，他都说了什么？” “哎，说对不起我，看那意思……有点古怪，还说后悔和我……” “那你就还有戏！”孙艳茹大笑道，“美菊，拿出你的勇气来，把你的男人抢回来！你才是省长夫人呢！” 高美菊拧了一把孙艳茹，说：“你就别逗我了，我就是不甘心，他不跟我好，也……不能跟姚秀灵好，和别的女人我不管！输给姚秀灵……我就是不服！” “对喽，这才是我认识的美菊！”孙艳茹兴奋地摸着她的头发，“来吧，我好好陪你喝两杯！” 高美菊苦笑道：“我今天去时，碰到那个骚货了，满身的骚气，哼……谁不会啊！” “哈哈……”孙艳茹大笑，心说张书记还真是好眼力，怎么就猜准高美菊可以呢？ 今晚的胡常峰明显不在状态，但是他还是被面前的女人吸引了，只不过精神不够集中。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有能力，能把一个分心的男人哄得有反应，可见她的能力。 然而胡常峰在看她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出现另外一个女人。可惜那天喝酒了，除了简单的几个动作，并不能完全回忆出那个女人身体的一切。 也许是发现了胡常峰的反应有点迟钝。姚秀灵离开了他的身体，嘴唇贴着他的脸问道：“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胡常峰看着她，感觉身体还是没有力量，便说：“让我好好看看，这几天很想你……” “那我让您舒服点……” 在姚秀灵的努力下，胡常峰暂时又把另一个女人忘记了。 胡常峰闻到了一股腥骚的气息…… 林子建坐在车里等在路边，快要到十点了，才见到马元宏从小区里独自开车走出来，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时间记录在笔记本上，随后也离开了现场。林子建还有他的约会，省府办一处的马副处长已经等不急了，催了他好几次。 第1842章 发起还击 当天晚上，张清扬与唐小林分手后回到家里做了两件事，一是给陈静挂了电话，二是躲到书房里写文章。通过唐小林的暗示，自从升认省委书记后低调了几个月的他准备做点事情了。他想高调一下，也想利用利用身后的背景，向那些反对他改革的人发起还击…… 这个平淡的冬季的夜晚，发生了许多不平淡的事情。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同林广传深谈，他们已经谈了一上午。林广传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他还在不停地记着。自从那天晚上与唐小林谈完后，张清扬就开始运作着新一轮对双林省的宣传活动。 最近两年来，双林省从全省最落后的几个省，发展速度突然跳到了前面，它的变化有目共暏，但是张清扬并没有如何的宣传。他深知自己过于年轻，又处在这样敏感的位置上，暂时还是少在媒体面前出头。不过要想完成对延春的一系列改革，就需要宣传双林省的成功。那天唐小林的到来，现实给张清扬敲响了警钟。 总有那一部分人看张清扬不顺眼，盲目地反对，没有原则，只要他说对，那些人就说不对。他说不对，那些人就说对。张清扬知道这股力量不算小，之前有所忽略，现在想做点什么事了，才把他们重视起来。唐小林那天的到来并不是偶然，张清扬明白她有所暗示。这些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背后的那位德高望重的领导，想借唐小林的嘴对张清扬说些什么。 邻近春节，是宣传部门发挥的好时机.每年这个时候，各省、市都要宣传一下当年的工作，算是做个总结。张清扬把林广传叫来，进行了认真的吩咐。林广传也是老宣传了，听了老领导的指示，立刻会意，脑海里已经盘旋出了具体方式。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道：“国企改革是今年的重中之重，也是我们改革中的重点一项，双林省还在继续改革，国企改革只是其中一项，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世人明白改革是发展之路，改革是立足之本！事实也证明，我们的改革是成功的，是有成效的！江平、辽河、平城、松江，这几个重要城市都生机勃勃，这就是我们的成功！” 林广传拍着胸脯保证道：“张书记，您放心吧，我回去后就召集相关部门开会，按照您的指视拿出一个方案来，请您审阅！” “呵呵，不必了，我该说的都说了。” “也好，那我就着手操办了！” “嗯，同时我也提醒你，如果上级部门需要……你们一定要配合好！” 林广传捉摸着领导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行了，那就这样，有事情我们再联系！” “张书记，我突然又有一个想法。”林广传起身说道。 “讲！” “在官方媒体宣传的同时，是不是请民间媒体与我们合作？” 张清扬眼前一亮，点头道：“原则上我支持，但要注意监督，还是那句话，不要神话某个人。” “呵呵，知道……知道。”林广传退了出去。 孙勉直接走进来，手中拿着文件说：“我写好了，您看看。” 张清扬接到手里看了看，笑道：“我这些年当领导当习惯了，写文章就不行了，有时候知道那个意思，可就不知道怎么写，多亏有你啊！” 孙勉笑道：“那是您谦虚，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我写的文章全是跟据您的指示写出来的，有您的提纲在，我容易多了！” “呵呵，不说这个，我想……也许这是你给我写的最后一篇文章了！”张清扬放下文件，语气有些伤感，“我不看了，你认为行我就带走。” 孙勉低下头，小声道：“那您等我再看一遍的。” “行，认真点！”张清扬笑了。 “张书记，假如……假如有一天你离开双林省，会把我带走吗？”孙勉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你没有让我失望！” “谢谢书记！”孙勉十分激动，他是一个聪明人，心里很清楚，只要领导对自己不放弃，他这辈子就有希望。 “改完了就送过来，我下午就走。” “这么急？” “没几天就过年啦，不急不行！”张清扬笑道。 “好的。” “这次你就不用跟着，也许我明天晚上就能回来。” “知道了。”孙勉转身退了出去。 省长办公室，胡常峰正在通电话，对方是贵西省省长乔炎彬。 乔炎彬笑道：“老胡啊，这次不能帮你喽，或许还要给你找点麻烦！” “哈哈，延春那事和我没关系，全是他的主张！” “说来惭愧，虽然延春的想法有些夸张，但如果真的可以成功，那么成果会很惊人。可是……我们不能允许他拥有这个试验的机会，正如你所说，我不能再让着他了！只可惜啊，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好点子！” 胡常峰默然点头，他知道乔炎彬现在是真的急了，自从乔家在高层失去根基，刘系取得进步，张清扬又成为双林省委书记之后，乔炎彬的未来已经不被人看好。或许通过这些年的隐忍，他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光环和灵气。胡常峰与张清扬有个想法是一致的，虽然他们没有交流过，那就是关于当年乔炎彬选择远走贵西，他也觉得那是一招烂棋。那是曾经聪明如神的诸葛亮失败的地方，乔炎彬的脚步还真和这位圣贤有几分相似。 “老胡，其实我也很无奈，这是第一次单纯的从政治出发！”乔炎彬的声音多了几分悲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注定是身不由己！”胡常峰知道乔炎彬动真格的了，过去他与张清扬的竞争，完全出于政见的不同，以及家世的原因。但是现在，他是完全从政治角度出发了，或许从现在起，今后无论张清扬提出什么政策，他都会号召他的支持者反对。对于一个心怀抱负的政治家而言，这确实有点悲哀。 “呵呵，听说你在热恋？” “你啊……还开我的玩笑！”胡常峰笑道：“我一个单身青年，谈谈恋爱不违纪吧？再说这是张书记帮忙牵的线！” “他到是有心啊，可是我真的想不通，这步棋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想示好吧，我感觉到了，自从我到来之后，他并不想针对我，也许真的想平稳的在双林省干几年。” 乔炎彬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他这么想，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只不过……” 胡常峰知道他担忧什么，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给他找点麻烦的，想用女人收买我？做梦！” “当然，你还是要以自己的前程为主。另外，他给你介绍女朋友这件事，真的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呵呵，这种事他还是无法坑人的，美人计？就是那个女人真听他的，他也不敢用啊！” “春节上京我们聚聚吧，大家好久没见面了。” “行，那就这样。”胡常峰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准备挂电话。 乔炎彬笑道：“好啊，再见。” 胡常峰握着电话呆想了一会儿，说了声请进。秘书长林子健走进来，说：“我刚听说张书记下午要进京。” “知道什么事情吗？” “据说上发改委谈点事。” “呵呵，狐狸也等不起喽，决定主动出马了！” “省长，这是省委那边发来的各位常委春节值班的时间，以及今后几天所需要的走访活动。”林子健把文件交了上去。 胡常峰打来瞧了瞧，笑道：“按照指示办吧！” “行，那我安排一下。” “你春节回北江吗？” “想回去看看……” “别以我不知道你回去看谁！”胡常峰瞪了他一眼，“老林，你要谨慎啊！查别人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不被查！” 林子健的脸红了，他知道老领导这是在敲打他在女人方面要低调行事。他要回北江省，一是看看父母，但最主要的还是同北江省的老情人碰面。在女人方面，林子健可是一把好手，从政这些年，经营了不少各类女人。胡常峰当然不会管他，刚才也是有感而发，他听到了一些省政府的传闻，这才敲打一下。 “我……我明白了。”林子健讪讪地擦汗。 “我对你还是放心的，去忙吧。”胡常峰也不想深说，必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嫡系干部。 林子健赶紧离开，心里有点发虚。刚回办公室，正巧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副处长冯小乐满脸笑意地走出来，声音仿佛都滴出水来：“秘书长啊……您可算回来啦，人家都来三次了！” “进来说吧。”林子健板着脸，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上过你几次就得意忘形了？ 冯小乐刚关上房门，小白手就滑上了林子健的肩头，哭着鼻子说：“张哥，我被骂了。” “谁骂你？” “还不是那个老女人，老变态！” “你又怎么得罪徐处长了？”林子健知道冯小乐说的是一处的处长徐灵菲，一个五十岁的大妈级人物，在省府办干了一辈子。 “哎，报了个财务表出现点问题，她被‘王更年期’给骂了，所以……” “停停……”林子健听到冯小乐满嘴的外号，赶紧说道：“以后说话注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1843章 心虚 “哦，”冯小乐笑了一下，“人家这也是开个玩笑嘛，再说这是私下里，没有外人啊……”她双手攀着林子健的脖子，身体贴上来，腰部向前挤着他的胯部扭动调逗。 林子健马上就有了反应，这个女人太骚了，看见她就会想到她脱了裤子时的模样。他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道：“私下里也不能这么说，这是在办公室，知道吗？” “好凶啊！”冯小乐撅了下小嘴。 林子健抱她亲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徐处长被王云杉骂了，所以心情不好？” “反正她们俩就是看我不顺眼！”冯小乐双手下滑搂住了林子健的腰，臀部继续扭动着。 林子健无奈，只好说：“你再等等，过完年她就要退二线了，你急啥？” “真的啊？”冯小乐兴奋了，如果能成为一处的处长，那她也就不白跟林子健上床了。 “嗯，真的，徐灵菲年纪大了，也该退二线了，给她个副厅的巡视员闲职！” “副厅啊！”冯小乐有点嫉妒。 “你现在副处……也不急嘛！”林子健笑了，“嘿嘿，年后我就能让你转正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子健不禁想到了那个关于副处级妓女的笑话。 “谢谢张哥！”冯小乐捧着林子健的老脸一阵狂亲。 “行了，行了……”林子健双手捂着裤档，“别亲了，顶得不舒服。” 冯小乐低头一瞧，满脸的笑意，媚意横生地问道：“怎么样……想我了吧？我是不是很有媚力啊？” “骚货！”林子健捏着她的屁股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疼！”冯小乐娇笑着，小手在下面隔着裤子拍了拍他，说：“憋死你！” “我看你真是欠操！”林子健气得骂道！ “是啊，不服你来操我啊，敢吗？”冯小乐在林子健面前摆出一个极具诱人的姿势，丰胸美臀优美地显现出来。 林子健忍着火气，想着老领导刚才的敲打，正色道：“小乐，你以后要低调，知道吗？” “我怎么高调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后少利用我的旗号吓唬人，知道吗？”林子健拍了拍她性感的小屁股。 “我没有啊！”冯小乐有点心虚，她现在确实以胡建涛的女人自居，所以有点不把徐处长放在眼里。可这个老女人也真是变态，硬是和王云杉一起处处压着她。 “总之以后要注意！” “知道啦！”冯小乐不高兴地点点头，低头瞄了眼林子健的腿间，伸出小手碰了碰。 “别闹了!”林子健被顶得很难受。 “要不我帮你用手打出来？” “去去……当我小孩子啊？”林子健有点生气了。 “嘿嘿……那您就这样，怎么工作啊？”冯小乐的手还在一上一下地触摸着。 “一会儿就走了，你先走吧，你越摸越难受！”林子健憋得脑门都出汗了。 “人家心疼你……”冯小乐说着便解开了林子健的裤带?????? 良久之后，林子健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感觉面对这个女人有点失控，心中难免心虚。他想现在退出来，可心中又不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快乐可是超过了之前的老情人。林子健心想以后真要把她好好的教导，别让她给自己惹事才好。当然，该给的好处还是要给的，不就是一个正处嘛……问题应该不大。 张清扬到达京城时天已经黑了，刚下飞机就瞧见一辆挂着特种牌照的车停在一旁，属于二级警备，在京城拥有特殊的权利，就是戒严的道路也有权利开上去。身为常委的女儿，同时又是民政部部长，没开着辆一级警备的车，已经算是低调了。 见张清扬走下来，一位洋娃娃般的小丫头跑过来，紧紧搂着她的腰。张清扬一把将她抱起来，吻着她的小脸道：“妞妞，冷不冷啊？” “爸爸，我不冷！”妞妞摇摇头，捧着爸爸的脸娇笑。 张清扬抱着女儿钻进了小玉的车内，身后的彭翔不用言语，直接坐上了张素玉身后的另一辆车中，那是她的警卫，里面的人算是彭翔的师弟。 “小玉，等了很久吧？” “还行，我说在家等你，你女儿不让！”张素玉笑道。 “我的女儿就是疼爸爸！”张清扬受不释手地说道。 “爸爸，你要给我新年礼物！”妞妞撒娇地说道。 “好好，都有礼物!”张清扬在妞妞面前就是一位慈父。 “先回家？” “先在外面吃饭吧，吃完我直接去见老师。”张清扬说道。 “时间安排得这么紧？”张素玉有点不高兴了。 “没办法，年底了，我也是抽时间来的。” “原来不是看我们娘俩的！”张素玉满脸的委屈。 “老师还在疗养，我又不是不回家了。”张清扬抚摸着张素玉的头发，“晚上等我回家。” “几点回来？”张素玉还是冷冰冰地问道。 “很快的，我答应你肯定回来住。” “哦。”张素玉答应得冷淡，但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妞妞坐在爸爸怀里笑了笑，小脸通红。 “丫头，你笑什么？” 妞妞贴在爸爸耳边，小声道：“妈妈在家给你准备了晚饭……” 张清扬敲了下妞妞的头，对张素玉说：“先回家吧，也差不了多长时间。” 张素玉窃喜，点点头没应声，看来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一家三口先回家吃了饭，张清扬告别恋恋不舍的妻女，让彭翔开着张素玉的车送自己去见老师。此行拜见穆喜之，张清扬是有目的，他想借助老师在学界的威望帮助自己。 穆喜之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所住医院张清扬来过。刘老曾经不止一次到过这里修养，只不过他住在另一栋别墅里面。医院受到武警和中警卫的双重保护，张素玉的车在这里也需要接受检查，只不过穆喜之提前打了招呼，张清扬才没有下车受检，但车子还是被拦下，门卫认真地查看了两人的证件。 来到6号楼门前，张清扬让彭翔等在车里，门口迎来了一位中年女子，戴着眼镜，一身书生气，正是q大的哲学教授陈儒，也是穆喜之唯一的女弟子，平时不教课时，便跟在老师身边做些秘书工作。穆喜之身边的秘书不止一位，安排她出来，可见对张清扬这位关门弟子的重视。 “师姐，您怎么出来了！”陈儒比张清扬大几岁，张清扬对她十分尊重。 “张书记，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你。” “师姐客气了，还是叫我清扬吧，不习惯，这又不是公众场合。” “清扬，跟我来吧。”陈儒也不客气，作为一名学者，她的个性也很强。 在陈儒的引领下，张清扬来到楼上的病房，楼下的大客厅里，张清扬看到了一些忙碌的年轻人，他们正是穆喜之的秘书班底，看情形，正在按照穆喜之给出的提纲编辑书。即使身患重病，穆喜之的工作也没有停歇。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医院，在穆喜之的影响下，仿佛成为了一家文化研究机构，小楼里处处体现了穆喜之的文化特色。 穆喜之正躺在床上看报，床头柜上已经摆满了厚厚的一沓报纸。老师有看报的习惯，各门各类都看，这也是他学识渊博的原因。张清扬记得曾经同穆喜之谈过现在的黑客通过互联网无所不能，甚至可以应用到战争时，穆喜之马上打开电脑给张清扬看他编写的病毒小程序，看得张清扬瞠目结舌。穆喜之不止一次告诉张清扬哲学乃学科之母，只要你有一天真的有所悟，那么事上将无难事。 穆喜之看到张清扬走进来，笑眯眯地放下报纸，轻轻地说道：“来啦？” “老师。”张清扬恭敬地打着招呼。 陈儒泡上两杯茶，问道：“老师，还有什么吩咐？” “你先下去吧，按照我的意思，再把第二部第21篇文章看一下。” “好的。”陈儒对张清扬微笑了一下，转身退了出去。 张清扬兴奋道：“老师，你的著作要合集出版了？” “多年的夙愿了，可是感觉一直都有话没说完啊，现在……不等了，人无完人，更何况智者？”穆喜之叹息一声，“把我的床放下吧。” 张清扬见穆喜之现在是靠在床头的，知道他看报看累了，便把他的床向下摇了摇，让他半躺在床上。“老师，您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多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年纪大了，总有这一天。”穆喜之笑道：“拿出来吧。”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把文章掏出来，说道：“我要说的想法都在这里面，您帮着参考参考……”想想自己难得见老师一面，见面就提要求，他有些脸红。 穆喜之明白他的想法，淡淡地说道：“我活的年头不多了，能帮你就帮帮你，你又时间忙，怎么可能天天和我呆在一起啊！” 张清扬笑道：“您说得也对。” “你先坐吧。”穆喜之见张清扬还站着呢，心里稍是安慰，本以为他当了省委书记，会有所骄傲，看来他没有变，自己的眼光没错。 张清扬这才坐在床边。穆喜之一边看着文章一边说：“其实早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研究过你对延春发展提出的那几个概念，从理论上而言是可以实现的，但我国政治环境不同，阻力很大，你做好准备了吗？” 第1844章 击碎议论 张清扬说：“您说的这些我都懂，这也是为何迟迟没有把我的想法公布于世的原因。其实早在几年以前，对于延春发展的想法就已经在我脑中形成，但那时的我不适合讲出这个大计划。现在不同了，我是省委书记，理所当然对本省的发展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改革。” “可是你的改革被人认为是错误的！” “那又如何，我是省委书记，双林省的最高长官，我有权利实行我的改革。” “可是我注意到在你的执政观点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意见，倾听大家的想法、百姓的意见。你曾经说过，人大代表制度，要体现出它的实用价值，那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张清扬微笑道：“这并不矛盾，我说的是对于民生建设产生分歧时，要尊重百姓群众的意见。可是，我对延春的改革是发展思路以及行政方面的，这正是党委和政府的主要工作，如果事事都要取得百分百人的支持，那我们无法做事，一般来说，只要有五成人支持，这个想法就可以立足，如果有七成人支持，那么这个想法多半会成功。” “你成熟了，看得出来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原本我很担心你能否驾驭得了省委书记的角色，现在来看，你完成得很出色！”穆喜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刚才说得很对，我们国家的人民之所以对官场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主要体现在一些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上面，政府的作法不但不合理，还带着强制性，根本就没有争取过人民的意见；但这并不代表着党委和政府的发展构想以及改革需要得到百姓的了解，这是宏观上的步调问题，只要可行就可以操作！”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穆喜之没有抬头，眼睛盯着文件，还翻了几页，张清扬知道老师可以“一心二用”，看似他在和自己辩论，但是又完全可以认真地看他带来的文章。 穆喜之接着说道：“我最近关注了一下媒体的呼声，有支持有反对，还有说你哗众取宠的，总的来说，六成支持者还是有的。那些部分专家的意见，你可以不在乎，因为他们是从民族角度出发。但是那一小部分干部的论调我认为你应该重视，虽然他们提出的反对意见过于保守，可是他们的反对想法也是一面镜子，你如果不把他们说的那几点处理好，成功了又如何？” “嗯，老师说得对。” 穆喜之又笑道：“当然，现在有些干部已经失去了原则，完全站在你的对立面上，对于这些人说的话的目的，你明白，我明白，上边……也有人明白。” 张清扬眼前一亮，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一位高级官员失去了政治理想和抱负，只为了升官去和对手竞争，他已经失去了上升的希望！” 虽然穆喜之没有明说，但是张清扬已经明白了上层对这个事的态度，至于为何迟迟没有表态，那是在等着他的表现，或者说是一种考验。张清扬暗自感慨，看来自己早就应该来找老师，多亏那天唐小林的提醒。他现在越来越坚信，那天唐小林的到来决不是偶然，她提到穆喜之的病情，也是在暗示张清扬寻找穆公的支持。这一切当然不是唐小林想到的，肯定是唐总，是他让唐小林暗示自己！张清扬激动不已，这位面临退休的老人，自己的老学长，心中还是向着他！ “你在想什么？”穆喜之看到张清扬失神，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老师，您现在能判断我的未来吗？” “呵呵，我可说不好，也不能说。”穆喜之明白张清扬这是在套他的话，其实他更想知道自己对乔炎彬的看法。穆喜之指着文件的标题读道：“坚持体制改革，增强地方行政能力……” “老师，有问题吗？” “文章不错，也是我的想法，不过这个标题，太直白了！” “您给改改？”张清扬把笔交到了穆喜之手中。 穆喜之想了想，微笑道：“有了！”他一边说一边在文件上写道：“改革创新是发展的动力，经济发展应坚持正确稳妥的政治方向。” “好，太好了！”张清扬拍手称赞。 穆喜之解释道：“关于你对延春的发展思路，有些人认为虽然是以经济角度出发，但却过于西化不适合我们的政治体制，有些激进了。所以这篇文章……” “明贬暗赞？” “对，你文章中的想法就是标题的意思，但如果从别人的嘴中说出来，从侧面就是对你们的一种表扬和支持，更在理论上形成了对你的支撑，同时也无声地反击了那些歪的言论。” “可是……这篇文章应该由谁发呢？如果不是我自己发表，那么……”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 “哈哈……”穆喜之手指张清扬放声大笑，“怪不得人家都管你叫老狐狸，我现在总算是见识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装愣充傻道：“老师，您什么意思？” “你小子少逗我！”穆喜之很开心地说：“你千里迢迢跑到京城看我，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改改文章的标题？” “嘿嘿……” “你小子啊！”穆喜之手拿文件，签上自己的大名，写道：“转《为民日报》及《国内动态清样》！”所谓的《国内动态清样》其实就是只有中央领导才可以看到的内容，俗称的《内参》、《小参考》。穆喜之知道张清扬的用意，他来京城，一是看望自己，但主要目的还是利用自己的名子发表这篇文章。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张清扬不停地感谢。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目的也达到，回去休息吧！”穆喜之按响了床头铃，很快就走进来一位年轻人。穆喜之把文件交过去，吩咐道：“马上送过去，让他们撤下其它文章，时间还来得及！” “好的！”年轻人赶紧退了出去。 张清扬激动不已，老师对自己真是抬爱，他起身道：“老师，也不用这么急……” “马上就春节了，报导的事情太多，我怕没机会了。” 张清扬想想也是，便说：“那您休息，春节我再来看您。” “不用了，我可没时间天天迎接你小子！”穆喜之摆了摆手。 张清扬眼角湿润了，他明白老师是担心打扰自己的工作，不给自己增添麻烦。“老师，您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走吧！”穆喜之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慢慢退出来，表达着他的尊重。来到门外，迎面碰到陈儒，她笑道：“文章写得很好，如果我有时间，也帮着你宣传宣传。” “多谢师姐！”张清扬拱了拱手。 张清扬来到楼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 彭翔发动起车子，笑道：“妞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去！” 张清扬说：“肯定是小玉让的。走吧，回去睡觉，再不回去醋坛子要打翻了！” 彭翔满脸笑意，出了院区把车子开得飞快。 穆喜之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他的文章硬是挤下了《为民日报》之前的排版，被安排头版头条刊发。同时，这篇文章也以从《为民日报》转载的形式发表在《内参》上面，供国家领导人参阅。 当张清扬被张素玉送去机场时，手里已经拿到了这两份重量级的还散发着墨香的刊物。彭翔开车，张素玉勾着张清扬的身体“躺”在后座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显示着她的“欲求不满”。两只妙手总在他的敏感部位滑动，小嘴一直撅着。 “春节我回来，咱们还能见面。” “春节小雅也回来，你见我干嘛？”张素玉歪着头不屑地说道，“春节，我带女儿上峨嵋山！” “上那里干嘛？” “出家，反正没人要！”张素玉气道。 张清扬明白她嫌自己走得太匆忙了，连忙哄道：“你要是出家了，我想你怎么办？” “当和尚呗！”张素玉笑道。 扑哧一声，前面开车的司机彭翔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直接把彭前面开车的彭翔当成了空气，继续谈情说爱。张素玉拍打着张清扬的胸口，气道：“你干嘛啊，人都要走了也不说多看我两眼，手里看啥报纸？” “有千斤重的报纸！”张清扬笑道。 “比我好看？” “没你好看，不过很重要。” 张素玉抢到手里看了看，皱眉道：“又是你的想法？” “呵呵，你说呢？”张清扬摸着她的小脸，表情沉重地说：“以后每向上走一步，我面对的困难就越多，敌人不止一个啊！” 张素玉收起玩笑的心思，说：“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失败，可是这个成功的过程……太残忍了！”张清扬苦闷地摇着头。 张素玉叹息一声，说道：“几年以前，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随着你上任双林省之后，我就越来又不理解你了！”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说：“我也不了解自己。” 第1845章 击碎议论2 “你啊……”张素玉感觉话题过于沉重，把嘴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昨天晚上没过瘾。” 张清扬笑了笑，说：“最后你不是说够了吗？” “那是人家心疼你！”张素玉俏脸一红，“早知道你今天就走，我真应该……” “应该什么？” “不告诉你！”张素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瞧，脸上就有了笑容。 “金将军，您好！” “清扬，我打给你办公室了，他们说你去了京城。” “是啊，最近很忙，呵呵，老朋友，找我有事吧？”张清扬笑呵呵地问道，他已经知道了金光春打电话的用意。朝方本以为少年艺术团到达江平之后，会让张清扬忆起与朝方合作的事情，可是这些天过去了，张清扬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才让金光春打电话试探。 金光春清楚张清扬不是一般人，他的政治智慧可不是朝鲜那些老家伙们能比的，所以就实话实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说的那个计划，为什么没有消息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还真老实，是上头让你问我的？” “嗯。” “那你就这么回答他们，就说我说的，春节之后我才能想这方面的工作。” “为什么？” “我在等一些条件。” 金光春无语，苦笑道：“我是琢磨不透你了！” “那你就研究你的导弹吧！” “呵呵……导弹也比不过你们啊！”金光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张清扬明白随着朝鲜老头子的身体越来越差，朝鲜内斗也越来越激烈。金氏家族与朝鲜内亲朴家的斗争到了白热化阶段，金光春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光春，注意身体，上次见你……头发都有白的了！” “呵呵，白得越来越多了！”金光春无奈：“我也没什么事，知道这个电话打也没什么用，你先忙吧。” “老朋友了，续续旧总可以吧？” “朋友？呵呵……希望吧！”金光春挂上了电话。 “朝鲜的那个将军？”看到张清扬挂上电话，张素玉问道。 “是啊，他们等不急了！” 张素玉笑道：“我可真搞不懂你，你现在的执政方针，这里放一炮，那里打一枪，到底想干什么？哪件事都干一半，为了什么？” “这是一盘大棋，每件事都相互帮助、制约，以后你就能明白了！”张清扬笑得十分神秘。 张素玉眼看离机场越来越近，不再说话，拉着他的手臂紧紧贴在脸上。张清扬心疼地望着她，心里暖暖的。 穆喜之的文章引发了各路媒体的关注，还不等张清扬回到江平，电视新闻中关注时事和报纸的栏目就针对这篇文章展开了评论。评论员都议论穆喜之的文章表达了对改革的支持，同时也验证了改革并非抛弃了华夏的政治传统，而是一种进取。各种各样的评论围绕着改革展开，由于文章中提到了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大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近双林省闹得比较凶的延春事件，懂得政治的人都明白，穆喜之这是坚定不移地表示了对张清扬的支持。 穆喜之的这篇文章刊发的时机恰到好处，等于是代表官方终止了这段时间对延春问题的争论。别看穆喜之主要身份是学者，可是由于他被称之为“国师”，他的意见完全影响着当今领导人的判断和思路。由此可见，这篇文章针对性很强。 当初唐老总通过唐小林暗示张清扬找穆喜之，就是考虑到了他特殊的身份，这种文章如果完全由官方领导来写，难免显得对张清扬的过分偏心和依赖。但穆喜之就不同了，他是位学者，虽然他的官位只是一个虚名，却可以影响社会上的争论。更加厉害的是，文章还登上了内参，这就加大了力度。穆喜之文章的刊发，也减轻了内务院和唐总身上的压力，他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乔炎彬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盯着手中的《为民日报》，不停地叹息，他没有想到连穆喜之都跳出来替张清扬说话，他知道张清扬学习了哲学，却没想到穆喜之对他如此照顾。 正想着呢，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炎彬，穆公和他有什么关系？”胡常峰颇为激动地问道，他也没想到张清扬能把这尊活神仙搬出来。 “说不好啊！呵呵……我不会放弃的！反正春节了，消停消停也好……” 胡常峰一怔，刚要说话，办公室门一响，姚秀灵推门而入…… 张清扬回到双林省的第二天，央视综合频道摄制组来到了双林省，他们要对张清扬进行专访。这个消息着实令人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央视会在年底对张书记进行专访，个中原因也只有当事人清楚。 同唐小林吃饭的时候，张清扬不但写了那篇文章，还给陈静打了一个电话。张清扬向陈静聊了聊自己的宣传想法，陈静完全赞同他的想法，并向央视传达了指示，这还没几天就发挥了作用。 张清扬这么做有很多原因，如果归为一体的话，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向世人证明他的能力！ 张清扬难免俗套，先请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吃了饭，双方进行了一些交流。随后回到家里又给陈静打了一个电话，向她表示感谢之意。 陈静在电话里笑道：“要我说你早就应该如此了，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取得成功，得到了中央首长的表扬，你有资格进行专访！” “哎，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想做点事太对了！” “好好准备吧，不用感谢我，我是张书记的姐姐嘛！” “好吧，天也不早了，见面再说吧。”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正在拖地的李钰彤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张清扬，小心问道：“央视……要采访您？” “嗯。” “是您托人找来的记者？”李钰彤实话实说道。 张书记气得鼻子都歪了，冷哼一声没说话。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触到了他的痛处，便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嘛，这是不是官场的潜规则啊？” 张清扬站了起来，张牙舞爪面向李钰彤，满脸阴沉地笑道：“要不要我今天晚上潜规则你啊？” “啊……”李钰彤手中的拖把扔在了地上，吓得花容失色：“你……你别乱来，我……我还没准备好……” “什么？”张清扬翻了翻白眼，没忍住笑了，说：“你还以为我真看上你了啊，自以为是！” “你……你……”李钰彤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低头不再看他，拿起拖把走开了。 张清扬望着她那气愤和失落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有点惆怅，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恶趣味啊，好像欺负她上瘾似的。李钰彤拿起拖把上楼去了，捧下来一堆张清扬换下来的衣物。 张清扬没话找话道：“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 “明天要去公司查账，没时间。”李钰彤冷冰冰地回答，十分不耐烦。 “公司？”张清扬撇撇嘴，随后又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们的美容会所已经成公司了是吧？” “嗯。”李钰彤精神一溜号，怀中的一件衣服掉在了地板上，低头一瞧正是张清扬今天洗澡时换下的内裤。李钰彤皱了下眉头伸出两根手指把内裤挑起来，满脸的厌恶。 张清扬看得乐了，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钰彤红着脸进了卫生间。 把洗衣服放进洗衣机后，她洗了好半天手才走出来。张清扬信口问道：“你们美容……哦，是公司……生意还好吧？” “已经有两家连锁机构了，还开了一家直营店。”李钰彤说的头头是道。 “哟，不简单嘛！你现在赚多少钱了？” “没……没多少，都拿去投资了。”李钰彤可不敢说实话，其实她还买了套两居室的房子出租。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那个房子……也是投资？” “啊……你知道了？”李钰彤十分不服气地问道。 “出租了吧？当包租婆了？租金怎么样？” 李钰彤没有办法，只好一一汇报。听她说完，张清扬笑道：“房价都是你这种人炒起来的！没想到你还有点奸商的嘴脸！” “我……我就一套！” “那你还想要几套？”张清扬撇撇嘴，“你现在这么有钱，还用我给你发工资吗？” “用！”李钰彤一听就急了，斩钉截铁地说：“不给我发工资，我还怎么干下去啊，只有发工资我才是你的保姆！” “哟，挺爱干的？” 李钰彤红脸低下头，略微一琢磨，心中了有主意，抬头正色道：“是啊，我可愿意在你家干了，开公司人家一听我是省委书记的保姆，就把我当回事了！” “少狐假虎威！”张清扬气道：“赶情你把我当挡箭牌了？” “那你以为啥？”李钰彤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扭着小屁股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清扬摇头苦笑，愣头青虽然还是愣头青，不过她确实比以前成熟多了。 第1846章 何去何从 张清扬特意腾出一上午的时间接受央视的采访录制，双方已经进行过沟通。今天对他的采访，将会截取一段在新闻联播走基层小栏目中播出四分二十五秒。别看只有四分二十五秒，可是对于平时只播报国家领导人出访消息的新闻联播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采访的全部内容则会出现在新闻联播后的《新东方访谈》中，同样是央视的金牌节目，播出之时将会有亿万观众看到对张书记的采访。 当然，整个节目不只是针对张清扬个人，这几天摄制组还会深入基层和群众，进行底层的采访。在张清扬的要求下，完全以双林省为基础，借助实际情况反映双林省的发展，以及双林省百姓对张清扬的看法。 张清扬今天换了一身新的西装，而且还在李钰彤的怂恿下戴了条红色领带，看上去精神抖擞。用李钰彤的话来说，不会给双林省人民丢脸！她当时说完这句话，被张清扬拍了两下脑门。 负责专访张清扬的主持人是央视的“国脸”夏小秋，两人面对面而坐。夏小秋微笑道：“张书记，可以了吗？” “可以了。”张清扬点点头，并且还细心地在夏小秋面前放了瓶矿泉水。 “谢谢。”夏小秋有些惊讶，真没想到他是一位如此心细的高官。 夏小秋面对镜头做了个手势，对张清扬说道：“非常感谢张书记百忙中接受我们的采访。去年虽然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但双林省经济社会仍然保持了良好的发展势头，全年地区生产总值增长20%，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增长35%，地方级财政收入和一般预算全口径财政收入增幅都在40%以上，在全国位居前列。取得这样的成绩殊为不易，我们想请问张书记，双林依靠什么取得如此佳绩？” 张清扬微笑道：“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们解放思想，迎难而上，较好地完成了全年各项工作任务，实现了年初预期的国企改革目标。一方面，我们加大对困难产业和重点企业的支持力度，加大对各类生产要素的组织协调力度，全力以赴降低经济危机对我省的影响。而更重要的原因，今年我们抓改革、抓投资、抓项目所取得成效的一个显现。年初开始，我们牢牢把握投资拉动主战略，全力抓好国企改革、项目建设、招商引资、县域突破、服务业跨越发展和民营经济腾飞计划等重点工作，全省经济在总量、结构、后劲和活力等方面都实现了较大突破。事实表明，我们年初所制订的国企改革大战略是正确的决定，正是国企改革的实施对经济发展产生了拉动带动作用，使得我省经济仍保持了经济的平稳较快增长。” 夏小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模式被唐总称之为双林模式，双林速度，我想知道对于经济发展和国企改革，双林省有哪些重要举措？” 张清扬表情有点沉重，严肃地回答：“今年双林省的发展确实很快，但基于双林省的过去，其实这很正常。我们现在所做的只是在补课，老国企一直是双林省发展的难题，另外一个就是经济总量小，根基落后。难题不破解，质量、效益、结构等问题都无从谈起，一些社会问题也难以解决，更谈不上科学发展。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主要是以国企改制为突破口，带动投入水平实现较大突破，实现以增量带动存量、在扩大总量的同时推动结构调整的目的。我们抓住国家振兴东北的政策机遇，积极组织开展国企改革攻坚，一年时间基本完成了列入计划的一千多户地方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改制任务。我省投入水平一直较低，通过国企改制，培育和引进了投资主体，带动固定资产投资实现大幅度增长。尽管我省今年发展速度较快，但发展相对落后的状况还没有得到根本改变，面对当前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深刻变化，进一步实践科学发展观，我们还必须在一定时期内保持一个较快的发展速度。” 夏小秋微笑道：“我们注意到，您在多个场合强调改革的重要性，要充分把握危机中的机遇，劳劳抓住改革的机会，下面请您谈谈双林省的改革还有哪些？” “是的，改革非常重要，我注意到前两天《为民日报》上面有篇文章，是穆喜之老人所写的，文章中也阐述了改革对政治、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无论是从政治层面还是经济层面，我们都要不断地改革，但是不能忘本，不能忽略我们的国策和国家根基，穆公此言说的很好。改革就是为了发展，只要保证国家政策和根基，改革就是好的。我们大家都知道，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我们的大脑越来越聪明，如果不随时引进新东西，对固有模式进行更改，那么就会落后，历史告诉我们，没有永远的强者。闭关锁国伤害的是我们自身。” “呵呵，感谢张书记的教导，最近我也在关注有关双林省的报导，听到了些……嗯，算是小道消息吧，有人说您现在决定对延春进行大手术，不知道此言是不是真的？” 张清扬笑了，谈话气氛十分的轻松。他回答道：“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最终如何实施，具作怎么操作，还需要看中央的指示精神。”现在延春的政策并没有公开，内务院也没有批准，张清扬只能如此回答。 “嗯，谢谢，下面，有请您谈谈双林省接下来在民生方面的举措。” 张清扬喝了口水，说道：“在推进改革发展的过程中，我们始终坚持以人为本，切实把工作着力点放到解决好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上来，努力使改革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去来，我们围绕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向人民承诺办好八件实事，并全部落到实处，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同时，承诺每年财政增收的70%用于民生工程建设，在群众中反响非常好。这八件实事分别为……” 夏小秋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接下来的问题是关于双林省未来发展角度的。她灵机一动，随机更改了问题，笑道：“我们在调查采访中，经常听到很多干部评价您，是一位既务实又具有开拓创新精神的领导干部，主政双林一年多，您为双林省的发展理念及干部作风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从省长到省委书记，您觉得与您给双林带来的最大变化是什么？”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我看还是不要说我个人吧，不如谈谈双林省官场风气、文化培养、招商环境等方面的变化，怎么样？” “当然可以。”夏小秋也明白，张清扬所说的这些变化，其实就是他带来的变化，只不过换了种说法，显得双林省领导班子更加团结罢了。说到底，这还是他的功劳。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要提起双林省各方面的变化，首先要谈谈辽河，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去看看。辽河是一座新兴城市，也是一座改革成功的城市，它……” 张清扬接受采访的时候，胡常峰翘班了。当他听到央视摄制组来到双林省，就知道出问题了，随后一打听，差点没气死。早知道张清扬身后的力量大，却没想到大到了这个程度，去了次京城，不但让穆喜之写了篇文章，还把央视请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让他很沮丧。 听说今天张书记接受采访，胡常峰向省政府请假了，偷偷溜到了姚秀灵的家中“治病”。姚秀灵当然也没有上班，只不过她不用请假，原本卫生厅就不是什么热门单位，现在又成为了省长的女人，有可能当上“第一夫人”，谁还敢小瞧姚副厅长？ 胡常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姚秀灵坐在他身边削苹果，笑眯眯地说：“你再这么下去我可不敢当啊！” “怎么不敢当了？” “有班不上，把我这里……人家还以为我故意勾引你了！”姚秀灵小手拍打着他的胸口，另一支手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他嘴前。 胡常峰张嘴咬了一口，叹息道：“哎，今天心情不好。” 姚秀灵咯咯笑，枕着他的肩头说：“是不是听说央视的人来了，有点嫉妒啊？” “嗯，是有点嫉妒。”胡常峰也没有瞒着她，“张书记的气场太强大了，跟在这种一把手的后面工作，也好也不好啊！” “在我心里……常峰哥哥最棒了！”姚秀灵妩媚地说道：“要我说你也不用操心，张书记干不了几年就高升了，双林省经济发展得这么好，接任书记的除了你还有谁？” “你真这么想？” “这是人之常理啊！常峰哥，有些话我不该说，可是……”姚秀灵娇态尽显。 “你说吧，恕你无罪。”胡常峰笑了。 第1847章 何去何从2 她接着说道：“常峰哥，我知道你心里对张书记不服气，因为他比你年轻，却是一把手。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和他斗没必要，张书记有背景，他爷爷、父亲、岳父……哪个是小人物？” “这个……你是什么意思？”胡常峰心里也很矛盾，想听听这个女人的想法。 姚秀灵说：“我是想说以张书记的背景，他如果做不到现在的位子那才不正常！我觉得他对你很客气，其实无非是想和你好好合作，把双林省的经济搞好，这样一来你们两人不都有了政绩，他可以高升，你就不能？即使你今后不能接手双林省委书记，那调到其它省份也是一把手吧？中组部用人的惯例，要么把省长调到部委当一把手，要么调到其它省当书记，总不会把你调走继续当省长吧？” “嗯，这个到是。”胡常峰点点头。 姚秀灵得到鼓舞，接着说道：“反正你刚当上省长，几年内不可能再升，而张书记再过几年肯定会调走，你何必和他对着干？不是我说你？马中华厉害不？可是最终……你何必非要成为他的敌人？不成为朋友也就罢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胡常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意义是不同的，正所谓旁观者清。想到这里，他马上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上任的这几个月，对张书记有点……过？” “嗯，老实说，我觉得张书记对你很客气，如果一把手是马元宏，对你……也许就没这么放纵了！” “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对政治了解得挺深！”胡常峰颇为惊讶，原以为她只是一位小巧的女人。 “呵呵，你先说我讲的对不对？”姚秀灵十分得意地翘着红唇。 “对，说得很对！”胡常峰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那光滑如玉的肌肤刺激得他又想那事了。 “对什么对，你想啥呢？”姚秀灵的小手摸着胡常峰的裤裆，“又不老实了！” “嘿嘿，是你魅力太大了嘛！”胡常峰尴尬地笑了笑。 “常峰哥，你要是听我的，以后肯定在双林省的工作畅通无阻。” 胡常峰点点头，又摇头道：“可是……不行啊！” “为什么？”姚秀灵歪着小脑袋。 胡常峰叹息道：“你说得都对，我也有点发现了，张书记其实并不反感我，而且对我的政府工作也算支持，可是……我必须……” “必须什么？” “你不会懂的，政治……可不是儿戏！”胡常峰有些苦恼，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如何处理与张清扬的关系。 姚秀灵躺到一边，笑道：“是啊，我不懂也不问了，下面谈谈我们的事吧。” “我们什么事？” “你说呢？”姚秀灵勾着手指，“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好，漂亮、性感，温柔、大方……”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姚秀灵有点生气了。 胡常峰趴过来，轻抚她的小脸说：“秀灵，我们认识时间还短，彼此了解不深。我们都结过一次婚，双方都要慎重，此生……我只想再找一个女人！” “真的吗？” “嗯。” 姚秀灵先是一喜，随后又不高兴地问道：“也就是说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也不是……” “那为何不和我结婚？” “等等……再等等……” “哼，那你回家吧，还来我这里干嘛，别让人说三道四的！”姚秀灵推开他。 “哟，生气啦？”胡常峰暗想此女真是极品，就连生气都如此可爱。 “你走吧。”姚秀灵起身，索性回了卧室。 胡常峰跟上去，将她扑倒在床上说：“秀灵，我是喜欢你的，你我……现在正是热恋阶段，离婚姻还有那么一步，春节之后……我会考虑的。” “还热恋呢，你……你都把我衣服脱光了！” “这个……”胡常峰的脸红了，讪笑道：“是的，说来也怪了，看到你我就不能自控，你太漂亮了，我想控制自己的情感，却控制不了，我……” “坏蛋！”姚秀灵咯咯笑着?????? 张清扬的专访如期在央视播出，无论是新闻，还是稍后的《新东方访谈》，都对张清扬提出了很高的赞美之词。却又不显得对个人过于神话，因为访谈的根本完全围绕着双林省的变化展开，其中对干部、百姓的采访，以及镜头对城市风景的捕捉无疑显现了双林省的发展和进步，把同座城市前后的景色相对比，就能看出张清扬带给双林省的好处。 江平、辽河其著名的风景区以及整座城市的夜景完全从片子中播放出来，让观众看到了双林省的美丽。在访谈片子里，还有延春边境的风貌，有夏季一眼望三国的美景，还有冬季珲水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里正在觅食的东北虎……一个个小片段在摄影师和编导的手里把双林省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致，再配上张清扬的采访实录，不禁让人感觉双林省仿佛隐隐约约步入到了大省的行列。 从穆喜之的文章，再到央视的现场访谈，张清扬同双林省的名子一样短时间内被亿万人记住，而关于他对延春发展所说的那篇话，更让人浮想联翩。延春的干部和百姓犹为激动，就连石川早就听到本市将要撤销传言的干部们，也对张书记的计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央视的采访配上双林省本土近期的系统宣传，双林省一时间成为了人们广泛争论的焦点。 有利也有弊，张清扬明白，以后在私下里出行要更加小心了，需要让李钰彤好好帮他“易容”，否则肯定会被关注事实的人认出来的。现在全省上下都知道张书记微服私访发现了龙山市的案件，其它地市不得不小心。张清扬就从孙勉口中听到消息，说一些县市以防万一，特意给公安干警下达了一条特别的命令，一但发现有人长相貌似张书记，赶紧偷偷举报。张清扬听后哭笑不得，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今后带着美女私访的事情是不能做了，别在传出什么绯闻。 临近春节这几天，工作突然忙起来，每天夜里都忙到好晚。大年三十，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举家团圆的好日子，可是张清扬却不能与妻儿团聚，从早上八点不到，忙到晚上将近十点，连午饭都是和煤矿工人一起吃的盒饭。 张清扬过去是省长，现在是省委书记，理应在除夕这天有所表示。过去，马中华是双林省的一把手，春节时的慰问活动也是以马中华为主。现在不同了，张清扬是所有常委的头头，胡常峰跟在他身边就像是一个跟班，摄影师能给胡省长几个镜头已经很给面子了。 胡常峰很郁闷，其它常委几乎都是单独行动，唯有他跟在张清扬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的。胡常峰的本意是自己带着政府的人马独自去慰问五保户、孤寡老人，可是张清扬说要同省长在一起，显得亲近，他无言反对。 从早上开始，张清扬、胡常峰带着省委秘书长张建涛、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以及省长助理、副秘书长王云杉等一行人就开始了活动。首先来到江平市环卫局，看望了还在工作的环卫职工，随后又来到公安局、车站，看望春节期间坚守工作岗位的公安、交警、车站工作人员等等。他们代表省委、省政府给大家拜年。 早上来到江平市环卫局，张清扬把环卫工人称之为“城市美容师”，说他们无论寒暑还是节假日，都以辛勤劳动和无私奉献，清洁了城市卫生，扮靓了城市容貌，美化了城市环境。同时当即面向胡常峰说：“胡省长啊，环卫工人的薪资水平太低，他们的补助待遇有所提高，在新的一年里，你这个省长是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表表态啊！” 胡常峰微笑点头，他当然愿意表个态，好迎得众人的掌声，可是这话是由张清扬提出来的，这让他感觉很别扭。正如他和姚秀灵私下里的谈话，如果位置反过来，他就会舒服了。除了因为乔炎彬的原因，他自身的个性也不想屈于人后。如果张清扬是一位老干部，他心里能好受一些，可是张清扬比他的年纪还小，这让一向自负的他如何好受？ 胡常峰无奈，在大家的注视下说道：“同志们，张书记说得对啊，你们无冬无夏，三伏天三九天，都要外出工作，没有你们，我们的城市将会肮脏无比！相比较而言，你们的待遇水平确实有些，生活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保障。身为省长，我在此表态，今年一定解决好环卫工人的待遇问题！” “好！”环卫局的领导带头拍起手掌。职工们随后拍手，大叫：“感谢张书记、感谢胡省长！” 胡常峰望着大家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嫉妒，他明白他们感谢的还是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同志们，大家可不要感谢我啊，省长管着钱袋子，管着双林省的发展，你们要感谢省长才对！” “谢谢胡省长！”在张清扬的带动下，群众又一次欢呼道。 经张清扬这么一说，胡常峰心里又好受了，可是却发觉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他带着自己参加活动不就是为了显示他的强势吗？可是……他摇摇头，心中苦闷。 第1848章 深有感触 众人离开时，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省长，看到这些职工听你说了几句话就那么高兴，我大受感动啊。其实我们的群众都是好的，只不过由于部分干部的不理解，把他们逼坏了。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体会到我们的关心。” “是啊，深有感触！” “省长，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推心置腹地和群众谈，他们很理解我们，只要我们心里想着百姓，工作就会很顺利，也不会有过多的上访事件。我们不能痛恨上访者，因为正是我们的失误，才造成了上访！” “我同意，张书记说得很对，说到底还是部分干部的原因啊！” “这个就是体制的问题，长久以来，我们的干部都是高高在上，总是站得高了，自然而然就脱离了群众。所以，我们要在体制上下功夫，要让干部们知道，机关并不是铁饭碗，如果不让老百姓满意，就要被辞退，或者受到批评。如此一来……谁还敢不为百姓做事？” “这个？”胡常峰惊讶地点点头，笑道：“这可需要一定的勇气啊！张书记……敢为天下先吗？” “哈哈……胡省长，我和你都被称为年轻干部，都被夸奖说有魄力，你我联手，还愁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这个……”胡常峰没有想到张清扬突然问出这话。 “省长，敢不敢干？” “哈哈，有张书记在前档枪子，我有什么不敢干的？”胡常峰话里有话。 张清扬伸出手来，笑眯眯地说：“对，只要你敢干，只要你有胆子，敢为双林省人民谋幸福，我宁愿丢掉这个官帽子，也冲在前面给你们挡枪子！我这个省委书记就是双林省所有干部的挡箭牌，谁有好的想法都可以试，只要你敢做，我就敢支持！” 胡常峰不想承认，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听到张清扬这翻话，他的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有种想跟着张清扬做些大事的冲动力。胡常峰很恼怒自己的冲动，可是无可奈何。这就是张清扬，他的个人魅力太强大了，让你不得不跟着他的思想走。 张清扬继续说道：“有人说治国就是治吏，我很承认这句话，我的观念就是，对下面的干部要尽量地放权，让他们敢想、敢做，不怕做错，但是要负得起责任来！你错了可以改，但是如果错了藏着掖着，那我就要收拾你！人非圣贤，谁能无错啊？省长，你说是不是？” “敢想……敢做……”胡常峰口中重复着张清扬的话，大脑不自由主地跟随着他的想法走了。胡常峰心中暗想，张清扬的强大似乎不止是背景，他的抱负、心智也有过人之处。 “对，敢想、敢做，哪怕你背着我偷偷做，搞成功了，我就要表扬你，这就是我对下面干部的态度！” 胡常峰点点头，说道：“是啊，双林省受您影响最大的就是辽河，我去辽河调研，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干部无论官职的高低，想到什么就立刻发表立场，哪怕我是省长，一个小小的科长都敢在我面前说的头头是道。呵呵……” 说完这些话，胡常峰自己都惊讶了，我是在夸奖他吗？刚才怎么就没忍住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 张清扬笑道：“嗯，不是我夸辽河好，辽河的干部在思想上高于其它地区，这是一个整体官场环境的问题，所以我们这些当头的，就要想法设法进行改革，打造一个拥有创新精神的干部团队，如果下面地市的干部都知道如何当领导，那你我不是就轻松了？可惜啊，这项工作很难做！” “事在人为吧！” “对，事在人为！”张清扬赞许地笑了，“我相信胡省长是条汉子！” 胡常峰不说话了，张清扬带给他的触动太大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省长，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们之间可以很好的合作。” “啊？”胡常峰愣了一下。 张清扬高深莫测地说：“我管精神和思想，你管行政和财政，我们如果心往一处使，三年之内……双林省的经济排名可以位居全国前五！” “这个……”胡常峰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地说：“可能吗？我省经济虽然今年增速全国前列，但是整体产值排名还是很落后啊，别说前五，能进前二十就不错了！” “呵呵，我敢和你打赌，对于双林省的未来，我已经计划好了一盘棋局，只要能够完成，只需要三年……就可以进入全国前五，并且那些贫困县会完全取消！” 胡常峰又不说话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这话带给他的震动太大了。他心中不禁在想，如果张清扬说的话可以实现，那是多么大的一笔政绩？如果可以实现，自然会成为他们从政路上最为光彩的一笔，以他们的年纪，未来更不可限量！ 张清扬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常峰，语重心长地说：“想想辽河，想想江洲，呵呵……”脸上没有半点得意。 胡常峰漠然点头，内心深深地触动了。 “省长，我相信……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嗯。” “你那个清扬机的项目如何了？” “啊……这个……”胡常峰惊出一身冷汗，警觉地看向张清扬，不明白他是何意。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笑容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手续差不多了，还有一点。”胡常峰模棱两可地回答，其实他感觉自己不用回答，张清扬好像知道了一切，而且他的问题也不是想要自己的回答。 张清扬的笑容透露着几分可爱，胡常峰总觉得他仿佛又是在提醒自己。 忙完了一天，张清扬赶在年夜饭之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李钰彤脱掉张清扬大衣，细心地捏着鼻子掏出了鞋垫。 张清扬哈哈大笑：“怎么……臭啊？” “鞋垫都汗湿了……”李钰彤没敢说臭。 “呵呵，走了一天，能不湿嘛！”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今天冷啊！” “我给您泡杯热茶。”李钰彤的照顾体贴入微，虽然平时总是和他斗嘴，但是关键时刻她没有忘记自己保姆的身份。 张清扬侧头看了眼电视，发现双林卫视经济频道还在播放着夏小秋对他的采访节目，并没有转播央视的春节晚会。一般来说，只有各省卫视的一套节目才会转播央视的春节晚会，必竟最近几年看春晚的人越来越少了，要不是苦于强制性的转播，早就没人转播了。他看了一会儿自己的专访，笑道：“怎么还在重播！” 李钰彤回答道：“谁知道呢，电视上也没什么好节目了！其它台都是晚会，没啥可看的！看这个又没意思！” “嗯？”张清扬瞪向了李钰彤。 李钰彤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张清扬冷笑道：“没意思，你还看这个频道？” “晚会也没什么好的。” “看一会儿吧，我们晚上还包饺子不？” 李钰彤换了台，电视上正在演小品，她说：“就我们两个……还包吗？” “你想包不？” “过年了，应该有点气氛……”李钰彤低下头，“以前过年，我总是不能休息，也没好好的陪陪爸妈。” 张清扬知道她想起了伤心事，握着她的手说：“想家了？” “嗯……”李钰彤的眼泪流了下来，头轻轻一歪，靠在了张清扬怀中：“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乐观的人，可是……可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像珠子一样滚落到脸上。 张清扬看得难受，伸手擦着她的脸说：“我和你一样啊，大过年的也不能和家人在一起，往年小雅也会回来，可是她今年要明天才能回来。她说不回江平了，直接到京城。现在我和你彼此就是家人，对不对，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我……是吗？” “是，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了。”张清扬捧着她的脸，“大过年的，不要哭了。” “嗯。”李钰彤忍住眼泪，说：“我……我一直都觉得是你的奴隶。” “不，你是这个家的一员。准备包饺子吧，我们边看晚会边包饺子，要赶在12点吃饺子！” “嗯，”李钰彤开心地笑了：“其实……其实我都把饺子馅准备好了。” “呵呵，拿过来吧，有好几年没亲手包过饺子了！” 李钰彤开心地把茶几收拾了一下，两人就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包饺子，随意地聊着。 “小雅姐不回来了？” “嗯，可能回不了江平了，我们只能在京城见面。” “那您明天去京城？” “后天，明天我要值班。” “啊，大年初一值班？” “我是省委书记，当然要第一个值班！” “哎，当领导也不是什么都好！”李钰彤的神色黯淡下来，“你走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张清扬体贴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擦擦手拿起来一瞧，是王云杉打来的。 “张书记，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过年了，我给您拜个早年！”王云杉笑道。 “呵呵，好啊，谢谢。” “祝您工作顺利。” “你也一样，在哪呢？”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家里。”王云杉回答。其实她和张清扬刚分手而已，只不过在公开场合，他们不像私下里那么亲密。 第1849章 包饺子 “在家？”张清扬突然想到她应该是一个人，因为她的父母都在军区。便顺嘴问道：“就自己？” “嗯。” “那……”张清扬看向李钰彤，笑道：“别闲着了，过来给我包饺子！” “这个……不好吧？”王云杉有些迟疑，虽然她打电话的用意并不止拜年这么单纯，可大年三十跑到省委书记家吃饺子，她有点脸红。 “没什么不好的，就我和小李两个人，小雅也不在家，你来吧，还让我去接你？” “那……好吧。”王云杉点头答应。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李钰彤说：“你这几天不用寂寞了，可以和王云杉在一起出去逛逛，她也有假期。” “真的？” “嗯，她来了你就和她说，要不去你公司做个美容也行啊！” 李钰彤笑着点点头，温柔地看了眼张清扬，心想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有的时候这个男人很体贴。可是有的时候，他也很气人。李钰彤看了眼张清扬包的饺子，笑道：“好难看！”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好吃就行了！” “你就给自己找借口吧！” “喂，堂堂的省委书记给你包饺子，你要觉得高兴，万一那天我升官了，这个饺子还有纪念意义呢！” 李钰彤一听这话，挑了几个最丑的饺子，拿起来就去了厨房，很快就空手回来了。 “你干嘛？” “冷冻上啊，我要留作记念，留……留一辈子，看您能当上多大的官！”李钰彤认真地回答。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这小丫头还真有点冷幽默。笑过了之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今年的除夕，没有和小雅她们在一起，我以为会很无聊，可是和你……也挺开心的。” “我也是。”李钰彤红了脸。 房门被敲响，张清扬起身去开门，看到王云杉打着伞站在外面，小脸都冻红了。今天晚上很冷，可是他们的心充满了火热。 “呦，快进来，怎么下雪啦！”张清扬把王云杉拉进屋里。 李钰彤拿来毛巾，替她擦掉身上的雪。王云杉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添麻烦啦！” 张清扬笑道：“就我们两个人，麻烦什么，有你还热闹一点。让你来不是闲着的，而是要干活！”张清扬指了指茶几上的饺子。 王云杉看到一半饺子好看，一半不好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笑道：“省长包的饺子可真有个性啊!” 张清扬大笑，说：“小李已经笑话我啦，你就给我留一个面子吧！” 王云杉痴痴笑，脱掉外衣，露出了里边的羊绒衫，一对饱满的玉兔显得十分高耸挺拔。看得出来，来之前王云杉精心打扮了一翻。张清扬收回目光，说：“快去洗手吧，我可要看看你包的饺子是不是像你一样性感啊！” 李钰彤扑哧一声笑了，王云杉面红而赤，羞道：“饺子……哪来的性感……” 李钰彤痴痴说道：“人是挺性感的！” “小丫头，别胡说！”王云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两位美女，今天晚上我们共度良宵，一会儿哥哥给你们放鞭炮啊！”张清扬信口开河也没有多想，两女听后脸都红了，共度良宵？这词有点别扭啊！ 她们傻傻地笑，不禁在想，12点一过又将如何？这个夜晚，多年以后，她们回忆起来仍然偷偷地傻笑。 王云杉并不敢睡在张清扬家里，可是最终却以一个令人脸红的姿势躺在了这个男人的身边，要不是还有一个李钰彤，这个少妇的名誉可就说不清了。年三十的夜晚，这三个互不相干的单身者碰到了一起，都想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不知不觉便喝多了，随后就糊里糊涂地躺在一起睡着了。老天作证，其它事情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不过三人的肢体交织在一起，组合成了一幅让人看了就会浮想联翩的图画。 张清扬的右手搂着李钰彤的脑袋，左手按在王云杉的胸口上面，而王云杉则单手摸着张清扬的裤裆，李钰彤的手按在张清扬的脸蛋上面，三副肢体纠缠在一起，要不是穿着衣服那可就…… 最先睁开眼睛的当然是张清扬，被两个女人压着当然不舒服，更何况下面的敏感部位还遭袭，他是在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中醒来的。当他发现自己的遭遇后不由得苦笑，幸亏没有外人在场，否则三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的头有些疼，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没有成功，因为这两个女人完全控制着他的着力点。 张清扬无奈，只好先把手从王云杉那高耸的美胸上面恋恋不舍地收回来，伸到下面试图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要害处拿开，可是王云杉的小手呈爪形，紧紧地扣在那里，越碰抓得越紧，这让他更加欲火焚身了。好在此时王云杉睁开了眼睛，看到和自己亲密接触的男人，又感觉到手心传来硬绑绑的触觉，一屁股就坐了起来，脸色由白至红，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却忘记了挪地方。 张清扬推开李钰彤也爬起来，下面不自然地一挺一挺的。王云杉这才发觉到不对，眼神看向自己的手掌，“嗖”的一下就收了回来，脸上火辣辣的，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们……醒了啊……”李钰彤此时也爬了起来，揉着眼睛盯着两人，发现她们的表情很尴尬，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张清扬背着李钰彤，溜进了卫生间，要是被这丫头看到自己下面的丑态，那可就…… 王云杉低下头，红脸道：“我……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可能都喝多了吧。”李钰彤揉着头，不暇思索地说：“睡就睡了呗，我和他不是天天睡在一起。”说完之后发现王云杉异样地目光盯着自己，马上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啊，我是说我们天天睡在这个家里！”解释完感觉还是不对，急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云杉笑了，捏着她的小脸说：“傻丫头，我当然明白！” “喂，王姐姐，你……喜欢张书记吧？” “别胡说！”王云杉稍有缓和的脸又红了，“你扯哪去了，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朋友？”李钰彤歪着脑袋，“我记得昨天晚上你说……他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也是最崇拜的男人……” “啊……”王云杉吓得花容失色：“我真的那么说了？” “嗯，他是不是你梦中情人啊？” “不是，我……”王云杉后背发汗，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从卫生间出来了，一本正经地喊道：“李钰彤，大年初一，快给我们煮些饺子，我要值班！” “哦……”李钰彤赶紧站起来。 王云杉也马上说：“我去帮忙。”说完之后发觉到这是在别人家里，又低下头说：“我……我还是先走吧，万一被人看见又……” 瞧着她面红而赤的模样，张清扬笑道：“你现在回去，不是更让人误会？” “这个……” “你现在回去，别人肯定知道你是昨晚来的吧？” “哦……”王云杉吐吐舌头，眼睛盯着张清扬的下半身，手掌上还存留着那里的触觉，暗想真硬。 张清扬发现了她眼神的怪异，假装没看到，说：“你中午走吧，和小李一起出去，这样外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了。” “好吧。”王云杉感觉浑身燥热，她必竟不是大姑娘，经历过人事的少妇，对那种事比较敏感，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件事。离婚之后，身体干涸已久，正值妙龄，让她如何不想男人？ 张清扬见李钰彤上厨房了，便走到王云杉身边，小声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王云杉点点头，羞涩地说：“可是……我……” “硬度还可以吧？”张清扬坏笑着开起了玩笑。 “啊……你……”王云杉吃惊地盯着张清扬，有点生气了。这么一生气，反而不害羞了，随后她明白张清扬是有意转移她的紧张。 “呵呵，别当回事，就当是过家家了，你又不是没摸过男人的！” “你讨厌！”王云杉气得笑了，“都当书记了，还……” “老实说……摸没摸过？” “摸过男人的，没摸过省委书记的！”王云杉在张清扬的“流氓”攻势下，不再害羞，气呼呼地说完，转身就去卫生间洗漱了。 张清扬大笑，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知道王云杉这人心事较重，如果这个结不趁早解开，她心里会有压力的。 正月初二，张清扬离开双林省来到京城与家人团圆，小雅亲自到机场迎接。大年初二，机场的行人比平时稍微少一些，张清扬一眼就看到了陈雅，快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陈雅一身军装，英姿飒爽，见到张清扬冲过来，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并没有说话。他们之间早有默契，彼此的思念已经不需要用嘴说出来。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他们就感觉到了对方的爱意。 “老婆啊，这下忙完了？” “嗯，其实我除夕没有休假，是为了多休息几天。” “我懂。” 陈雅开心地笑了，说：“我可以晚回去几天，陪你去江平吧！” “真的？” “嗯。” 第1850章 变化 “那太好了！”张清扬一想到带着老婆回江平，那多拉风啊！别看张书记在双林省是一哥，可是要把陈师长领回去，他直接就被众人无视了。 “可是……”陈雅皱了下眉头，“武哥不能回来了。” “呵呵，他是把假期给了你吧？” “嗯。” “我就把嫂子和孩子偷偷接了过去。” 张清扬愣了一下，搂着爱妻说：“傻老婆，你长大了，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清扬，以前的战友说我变了，我真的变了吗？” “你说呢？” “我就感觉脑子里想的东西多了，有时候好累呢。”陈雅歪着头，像少女一般可爱，谁能想象她在军营里叱咤风云？ 张清扬叹息一声，停下脚步盯着陈雅，有些伤感地说：“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让你变累了呢？” “可是我很开心呢，想到你就会开心。”陈雅拉着他的手，“清扬，你想到我会开心吗？” “会的。” 陈雅笑了，两人坐上了越野车。 普通人家，大年三十应该很热闹，然而刘家就不同了，刘远山不在家，大伯也出去代表爷爷拜访故旧，家里只有一些女眷陪着老太爷。往年，刘老也会出去走走，可是去年大病之后，身体受到重创，已经大不如从前。涵涵等几个小辈儿都回来了，三个小家伙都与同龄人不同，相对沉稳，乖乖地围着刘娇那还不满百天的弟弟玩。 刘娇刚刚生完孩子，身体富态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已经在家里休息了几个月，春节之后就会回外交部上班。大姐刘影也怀了孩子，以她的年纪而言生孩子是有些危险的，想怀上也有难度。原本大姐夫何泽华已经放弃了，想领养一个孩子，不过刘影不同意。好在通过科技手段，最终怀孕成功，现在是两个家庭的重点保护对象。 刘娇这半年一直待产，张清扬有阵子没见她了。看见她的第一面就打趣道：“娇娇，你不是说讨厌肚子大嘛，怎么……最后还是被弄大了？” “哼，我又说了不算，都是蒋正民那个混蛋！”刘娇气哄哄地说道。 “哈哈……”张清扬大笑。 张丽在身后推了一把张清扬，气道：“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嘛，怎么说话呢！”刘娇正幸灾乐祸呢，张丽又指向她批评道：“傻丫头，你也不许那么说，正民是你老公，他要是混蛋，你是什么？” 刘娇嘿嘿笑着不再说话，一旁的大姐捧着大肚子说：“怀孩子还不高兴，知道我怀个孩子多不容易嘛！” “哼，谁让你结婚那么晚了！”刘娇不甘势弱，看向刘影说：“老何也真是的，干嘛不早点追我姐啊，早点把你肚子弄大，省得你现在麻烦，生个孩子还花几十万美金，浪费啊！” “臭丫头，就你嘴厉害！”刘影无奈，嘴上功夫她可斗不过妹妹。 张清扬看着一家人欢欢乐乐，心情舒畅，把刘娇的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笑道：“小外甥，以后长大了别像你妈妈似的！” “我儿子不像我像谁？”刘娇瞪着哥哥。 陈雅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但也伸手抓着小宝宝的手玩，说：“清扬，你看……他对我笑呢！” 张丽笑道：“舅妈难得碰他，他当然高兴啊！” 陈雅伸手摸着小娃娃的脑门，说：“以后让他当将军吧！” 刘娇开心道：“嗯，让他当将军，把南海群岛收回来！” “好啊，有志气！”刘老缓缓走下台阶，大声笑着，红光满面，精神很好。 一家人坐在小小的客厅里，显得有点挤，还有一群孩子，多亏几个孩子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要不然会更吵。太爷爷一来，小孩子就都围了上去。张丽疼儿媳，把陈雅拉到一边说话去了。 刘老盯着房里的小辈看了看，微笑道：“看见你们都长大了，我很开心，死了也值啊！” 涵涵摇头道：“太爷爷，我们有约定的，你要等到我结婚生儿子呢！” 一家人大笑，刘娇捏着涵涵的耳朵，笑道：“小家伙，才这么小就想着结婚了，也太早熟了吧？” 涵涵不屑地盯着小姑，说：“我就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现在结婚！” 刘娇不依不饶道：“还结婚生儿子，你知道生儿子是怎么回事吗？” 一家人看着这一大一小斗嘴，全都忍不住笑了。涵涵小脸红了，说：“我知道啊，结婚了不就有孩子了，我要是不知道，以后问问小姑父不就知道怎么生儿子了！” “哈哈……”全家人大笑，都说童言无忌，涵涵一句话憋得刘娇不但说不出话，脸也跟着红了。 涵涵见自己斗败了小姑，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心地说：“小姑，你再给我生一个妹妹吧。” “去去，”刘娇把涵涵推开，气道：“小屁孩儿，你懂啥！” 张清扬打抱不平道：“有你这么当姑姑的么，说不过人家就来耍家长威风！” 刘娇瞪了他一眼，气哄哄地说：“我儿子要像你，我天天揍他屁股！” 张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刘老也合不拢嘴。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不禁望了眼爷爷，转身想去院内接电话。刘娇盯着他的背影，对陈雅说：“小嫂子，我哥给小情人打电话呢，你不管啊？” 陈雅摇摇头，淡淡地说：“我相信他。” 刘娇一阵无语，看向大姐刘影说：“张清扬这小子真好命！” 张清扬来到院内，冷气一吹，大脑精神了很多，缓缓接听电话。 “喂……” “老朋友，新年快乐，我给你拜年了！”电话里传出了冉茹的声音。 “多谢，冉小姐，我也给你拜年了！” “大书记，您在哪呢？” “京城……家中。” “和老爷子在一起？”冉茹的呼吸急促了。“你……你答应过我的……” “我没忘，会提提的。” “谢谢了。我……我明天就去京城，你看……” “我不好容易和家人团聚，你是不是……” “呵呵，好吧，那等您有空，我再请你吃饭。” 张清扬苦笑道：“你总请我吃饭，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有目的呀！”冉茹娇笑道。 “我会再好好和爷爷谈谈的。” “多谢你了！”冉茹十分的激动。 张清扬挂上电话，抽出一支烟点燃，他始终想不通冉茹能和爷爷有什么联系？这个女人的年纪比自己大，又是台湾人，理论上是不能和爷爷认识的。 张清扬重新返回客厅，刘娇带孩子去睡觉了，刘影也上楼休息，楼下只有老爷子和三个小男孩儿。张清扬对涵涵说：“你们几个出去转转吧，别老闷在家里。” 文武兄弟的儿子一听，高兴地跳起来，感谢了小叔，便和涵涵一起出去玩了。房间里只剩下张丽、陈雅、刘老。老爷子看向张清扬问道：“有事吧？” “爷爷，刚才是冉茹给我打的电话。” “冉茹？”刘老认真地想了想，记起了那个女人。 “爷爷，您好好想想，确信没见过这个女人？” 刘老摇头道：“我怎么能认识她呢！” “那……” “我也不知道。”刘老摇头。 张清扬沉思道：“她不见到您就不死心，我感觉肯定有事。” “臭小子，我有事还瞒着你？”刘老瞪着张清扬，有点生气了。 张清扬大感意外，他感觉每次和爷爷提到冉茹，他的表现就有些特别。 刘老接着说道：“我没见过这个女人，不过……你可以摸摸她的底。”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刘老起身道：“我累了，上去休息一会儿。” 张清扬起身相送，心里沉沉的，总感觉爷爷似乎在逃避什么，好像有心事。正巧此时刘远山走进来，进门看到张清扬，笑道：“最近宣传得不错！” “朋友帮得忙。”张清扬接下他的外套，陈雅从张丽手中接过茶壶，去泡茶了。 刘远山坐在沙发上，问道：“老爷子怎么了？” 张清扬说：“我提了冉茹的事情。” 刘远山不满地说：“这个女人还不死心？” “呃……”张清扬愣住了，马上反问道：“爸，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远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张清扬一阵郁闷，不再说话。陈雅把刚泡的热茶放在刘远山面前。刘远山微微一笑，甚是开心。张清扬心情不太好，拉着老婆说：“我也累了，上楼休息一会儿。” 陈雅顺从地跟着他身后走了。张丽望着儿子的背影，问刘远山：“冉茹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哎，这事……不好说啊！”刘远山喝了口茶，苦笑道：“这个傻丫头，放这么多茶叶！” 张丽笑道：“人家给你泡杯茶就不错了！” “是啊，对小雅要求不能太高啊，她是个好丫头！就清扬那小子……在外面，哎，可怜了小雅！”刘远山想起宝贝儿子的风流韵事，替儿媳感到不平。 “人家小两口幸福着呢，你操什么心！”张丽不满地说道。 “好好，我不管！”刘远山这位常委在张丽面前，仍然没什么地位。 春节假期这几天，除了刘陈两家的亲人，张清扬在京城见到了众多位老朋友，苏伟、陈静、伊凡这都不用说。他还同发改委、监察部的老部下也聚了聚，并且亲自到发改委张主任家里坐了坐，双方谈了什么没有人清楚。不过从张清扬离开张森家后的表情分析，两人谈得不错。 第1851章 人间仙女 初五晚上，张清扬接受了冉茹的邀请，带着小雅赴约。本来张清扬是不想出来的，好不容易和小雅过过二人世界，但是心中好奇冉茹所说的秘密，也就想从她的嘴里套些话。 冉茹请张清扬在京城最高的旋转厅用餐，看到小雅惊为天人，笑道：“张夫人太漂亮了！” 陈雅淡淡一下，说：“你也很漂亮！” 张清扬说：“冉总，又让你破费啦，我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冉茹长叹一声，“我总麻烦您，大过年的也不让您清静，对不起。” “老朋友了，就不说这话。”张清扬摆摆手。 “谢谢。”冉茹的目光还是盯着陈雅，真心道：“张书记您真幸福！”说完，把菜谱摆在陈雅面前，说道：“张夫人，请点菜。” 陈雅摇摇头，望向张清扬说：“你帮我点吧，我不会。” 冉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望着陈雅，称奇不已，夸她是人间仙女。 张清扬随意地点了些菜，三人边吃边谈，小雅几乎是不说话的。聊了一会儿，冉茹试探道：“刘老……”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但我感觉老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每次我提起，他的心情都不好。” 冉茹点点头，激动得眼泪流出来了：“真的？” “嗯。” “还好，还好……”冉茹仿佛松了一口气。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冉茹想了想，把脖子上的美玉摘下来交给张清扬说：“你把这东西交给刘老，他会想起来的。他如果想说，就会告诉你的。” 张清扬接过这块美玉，捏在手里光滑无比，它吸取了美女身上的油脂，玲珑剔透，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美玉上面散发着清香，应该是吸取了冉茹的体香。 “我从出生就开始戴它，四十几年了。”冉茹动情地说道，“清扬，拜托了！” 张清扬点点头，感觉手上的美玉有千斤重。回到家里，爷爷已经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张清扬吃过早饭，把美玉交到了刘老的手中。 刘老脸色大变，紧紧握着美玉激动无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默默地把玩了很久才对张清扬说：“让我考虑考虑……” 张清扬明白冉茹说得没错，爷爷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刘远山一直坐在身边，等老爷子上楼后，才问道：“这真是冉茹给你的？” “嗯。” 刘远山不再说话，追着刘老的身影也上楼去了。张清扬呆呆地望着他们，他知道父亲应该也明白一些什么。不出半个小时，大伯也急匆匆赶来，一句话没说钻进了刘老的房间…… 春节后，难得与妻儿老小团圆的张清扬恢复了紧张的工作。假期刚过，他便在江平、京城、延春等地奔波，为了他心中的政治抱负倾出了全力。所有人都明白，张书记现在的举动近乎疯狂，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另一方面，省政府省长胡常峰也为了他的清扬机项目前往各地学习考察，同时请来了华夏航空集团的调研团，请他们到江平进行最后的评估，争取在理论上让这个项目可行。 二月底，两会召开之前，内务院已正式批复《双林省朝阳江区域合作加强开发规划纲要——以延春为开发开放窗口展开江辽延三地区的开发合作》，标志着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已上升为国家战略，成为迄今唯一一个国家批准实施的沿边开发开放区域。 至此，张清扬计划了几年之久的大战略的第一步终于得以实现。同时，这条大战略的出台，也使得新闻媒体聚焦双林，配合着年前的宣传，当下的双林省万人瞩目。就在内务院正式批复的当天，所有新闻媒体都行进了滚动播放，同时派出大量的记者赶赴双林省，并且采访了相关方面的经济专家，所有学者专家都很振惊，纷纷说这是双林省的“大手笔”，他们没料到此计划的批复会这么快。 有些专家称，朝阳江区域是我国参与东北亚地区合作的重要平台。内务院在批复中指出，以双林省为主体的朝阳江区域在我国沿边开放格局中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加快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是新时期我国提升沿边开放水平、促进边疆繁荣稳定的重大举措。 按照内务院的批复，双林省江平市、辽河市部分区域和延春州(简称江辽延)是我国朝阳江区域的核心地区，要加快建设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将其发展成为我国沿边开发开放的重要区域、我国面向东北亚开放的重要门户和东北亚经济技术合作的重要平台，培育形成东北地区新的重要增长极。 批复还提出，要以江辽延开发开放为先导，立足朝阳江，面向东北亚，服务大东北，全面推进朝阳江区域合作开发。要坚持调整和优化产业布局，坚持保护与开发并举，坚持大胆创新和率先示范，坚持统筹国内与国际合作，努力建设我国沿边开发开放的先行区和示范区。 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的建设，将对进一步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促进区域发展发挥重要作用，并将增强我国与东北亚各国的全方位合作，在已有基础上开创朝阳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新局面，成为辐射和带动东北亚区域加快发展的重要引擎。 在批复中，内务院领导重点提到了珲水县，随着双林省成为对外开放的最前沿，拥有特殊地理位置的边境小城珲水变身为了开放先锋。珲水地处三国交界，虽然是东北亚地区的几何中心，也是我国从水路到达韩国东海岸和日本西海岸的最近点，但过去却只是双林省东南部边境的一个并不知名的小县城。虽然开发开放的口号喊了二十多年，但仍然没有半点起色。 然而在“江辽延开发开放”的大战略中，珲水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逐渐成为了对外开放的先锋。就在“江辽延开发开放”正式批复的第二天，延春地区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举行了面向全球的招商大会。省委书记张清扬亲自坐阵，替延春的招商引资工作摇旗呐喊。此次延春招商工作，又以珲水为重点，主要推介珲水，让各大企业重新认识珲水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在招商大会开幕式上，张清扬发表了重要讲话，讲了讲珲水的优越性，以及双林省未来发展的侧重点。同时顺带提了提延春将来有可能在行政区域方面的改革，这是他第一次亲口面对公众提及此事。尽管这件事已经传了很久，可是直到今天，所有人心里才有了底。他们明白，随着江辽延大战略的推出，延春的行政区域改革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这也大大加深了投资者的兴趣，一但珲水升格为特别市，将会成为延春地区与首府延春市平起平座的城市，甚至在经济方面很可能超越延春。 招商会开幕式，吸引了几百位国内外的记者，张书记的讲话更在第一时间传回各媒体总部，网络上第一时间播放出来。此次招商大会，不但吸引了国内几大著名集团，就连国际上的重要财团也纷纷前来参与。当记者采访一位美国银行家cer公司总裁时，她亲口表示正是由于张清扬书记的号召力，才让她对招商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更有一位南亚投资人称，他过去在江洲做了几笔大生意，听说张书记到双林省有所动作后，赶紧前来，他对张书记的信任是百分百的、无条件的，他相信张书记会让双林省充满赚钱的商机，他相信双林省的投资环境！ 开幕式结束后，张清扬亲自接待了比较一些重要企业的负责人，首先与他见面的便是cer公司总裁，人称米尔夫人，其实就是梅子婷的母亲梅兰，以及cer华夏区负责人迪奈儿小姐。 张清扬在珲水招商的同时，胡常峰也在京城与老友商谈他的清扬机项目，正赶上乔炎彬到京城办事，胡常峰就把大家请吃来吃午餐。航空集团总经理乔震，工业和信息化部年轻的部长林鸣都被胡常峰请来了。胡常峰请乔炎彬出席，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通过乔炎彬说服林鸣，通过几次接触，胡常峰感觉林鸣对这个项目不太热衷。 胡常峰心里明白，林鸣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的存在，二是江平市飞机配件厂早在江平市政府的改制计划中，他不想趟这条浑水。林鸣无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张清扬的实力，自己在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展得又不错，何必和张清扬对着干？胡常峰也没想让他和张清扬怎么样，只希望他站出来表个态。可是现在所有程序都已经准备好，唯独缺少林鸣强有力的支持。只要林鸣不站出来，乔震再怎么支持也没用。 还有另个一个客观因素是胡常峰想不到的，国家最近几年对国产清扬机项目的呼声也很高，林鸣当然想在任期内让这个项目上马，但不是在双林省，他可不想把这个政绩分给别人，他心中已经选择了南方延海的一个神秘岛屿，他与那个省的省长是至交。现在胡常峰硬要把这个项目转到江平，他心里又如何舒服？ 第1852章 你真漂亮 酒桌上，胡常峰首先提到了江辽延开发纲要，他先瞄了眼林鸣，随后对乔炎彬说：“不管怎么说，这个计划的实施，会让双林省充满了发展机遇，我这个省长……呵呵，白捡了便宜！” 乔炎彬点点头，说：“是啊，以他的影响力，现在只是个开端而已，我能猜出来他有一个很大的计划。” 林鸣微微一笑，说：“老胡，跟在这种一把手后面办事，其实你是很舒服的，凡事有他出面，你只要按照他的步子走，好处多的是啊！” 胡常峰淡然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中央聪明得很，我这个省长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吧？要不然我干嘛非要拿下这个清扬机的项目？” 林鸣摆摆手，说道：“双林省发展起来了，政绩肯定有你的一份，有轻松的工作，你何必给自己找一个麻烦？” “麻烦？”胡常峰摇摇头，“我可不认为这是个麻烦！” “麻烦的事情在后头呢！单说这个江平飞机配件厂吧，江平市对其周围的大片区域早有规划，而且我认为这个计划十分可行。你现在要打消之前的想法，这就是最大的麻烦！” “张清扬并没有反对，而且还给了我很多暗示。这也证明，他清楚清扬机项目的影响力，也想让这个项目落户江平。”胡常峰解释道。 林鸣摇摇头，说道：“我认真的了解过，飞机配件厂那个项目已经在拆迁了，又是江平市的政府工作计划，如何更改？” 胡常峰不高兴地说：“这个就不需要你来考虑了，只要你支持此项目在江平上马，其它的工作我来做。另外，张清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如果我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就有条件和他谈判利用江平配件厂那块地！” “来来，喝酒……边喝边聊，呵呵……”乔震见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赶紧岔开话题。 乔炎彬对林鸣的了解比胡常峰多，他知道林鸣无所谓项目最终落户在哪，他看重的是这个项目由谁主导。现在胡常峰主动提出来了，林鸣不想跟在人家后面摇旗呐喊。乔炎彬清咳一声，放下酒杯说：“林鸣，我有一个想法。” “炎彬，你说。”对于乔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林鸣十分的客气，只不这种客气有些生分。这也是刘系与乔系的不同之处。整个刘系的第三代干部都把张清扬当成领袖一样，而乔系就不同了，他们只承认乔炎彬是乔家的接班人，但是最终他能否成为整个江南派系的代表。现在大家都没有承认谁将是派系的代言人，还在竞争当中。这也是由于江南派大佬过早失去最高权利后所引发的后遗症。这也是乔炎彬最苦恼的地方，在上层支持不够，同伴对他又不够重视，让他的地位十分尴尬。 乔炎彬扫视了一眼，说道：“我觉得吧，既然张清扬没有反对，那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而双林省又是汽车产业的重镇，相对而言，有条件开发清扬机项目。林鸣，你为何不以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的身份来主导这个项目？” “主导？”林鸣不解地问道，心里却盘算起了小九九。 乔炎彬微笑道：“工业和信息化部管着航空发展，你当然要挑大头，你是部长，你可以主动站出来宣称搞这个项目，对外表示在同胡省长研究后，决定把这个项目的地点选在江平，理由嘛……多的是。这样一来，张清扬不好反对，老胡手里也有了项目，你又是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何乐而不为？” “这个……”坚持了这么久，这是林鸣最想得到的，项目总设计师的身份十分诱人，一但研制成功，将会是林鸣一辈子的光环。 胡常峰望向乔炎彬，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林鸣一直也没有站出来的原因了。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当然很不甘心。明明是他的想法，最终却要把功劳分给别人，换谁也不会甘心的。 乔炎彬继续盯着林鸣，说道：“我的想法如何？” “呵呵，张清扬能同意吗？”林鸣反问道。 “这么诱人的项目，他有何理由反对？我想别说让江平市更改计划，就是双林省更改计划又有何不可？”乔炎彬是想帮帮胡常峰，因为还要借助他的力量与张清扬抗衡。 胡常峰点点头，说道：“我越来越发现，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支持，但是没有反对。” 林鸣看了眼胡常峰，说：“如果我出面以部里的名义搞这件事，能行吗？”他当然想试探胡常峰的态度。 胡常峰现在明白，如果不让林鸣得到一些好处，他当然不愿意参与。想到这里，便说：“我觉得炎彬的话很有道理。” 林鸣点点头，说：“那我考虑一下。” 乔炎彬笑着举起酒杯，说：“祝你和老胡合作愉快。” “呵呵，希望吧！”林鸣看向胡常峰，颇为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胡常峰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很希望同林部长合作！” 大家都笑了，乔炎彬更为高兴，他很希望江南派的年轻干部团结在一处。想到这一层，乔炎彬又说道：“我们大家都不容易啊，从今往后要相互帮忙，好处是大家的嘛！” 乔震更是气呼呼地说：“我们江南的干部要争口气，拧成一股蝇给他们看看，免得一些人自以为是！” 几人默默点头，为了自身的未来，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几人分手时，乔炎彬醉眼朦胧地拉着胡常峰说：“常峰啊，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谢谢！”胡常峰盯着林鸣专车远去的背影，摇头道：“他太让我失望了！” “你要理解他的想法。” “我理解。”胡常峰点点头，虽然项目谈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的心情并不好。 送走了乔炎彬，胡常峰前面也驶来了一辆车，正是驻京办主任高美菊。高美菊下车扶着他，关心道：“省长，您喝多了？” “高主任？”胡常峰愣了一下，“我不是说让小刘……” “怎么……我来就不行？”高美菊有点生气地问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胡常峰不知道再说什么。 “什么也别说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休息。”高美菊把他扶上车。 半个小时之后，高美菊把胡常峰送回了酒店。高美菊把他送到床上，又用湿毛巾擦着他的脸，皱眉道：“怎么喝这么多！” 酒壮英雄胆，胡常峰捏住她的手，柔情万种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高美菊咬着嘴唇，半天才说：“因为我贱。” “不……你告诉我，为什么？”胡常峰坚难地扶着床头爬起来，双手紧紧摇晃着她的肩头。 “你别问了，好好休息。”高美菊扭开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想起上次的事情，全身颤抖发热。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胡常峰硬生生把高美菊的脸扭回来，迎着她满脸的泪痕，一下子吃惊了，呆呆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高美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推开胡常峰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何必问我？” “可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还和她住在一起？姚秀灵到处宣扬你和他同居了，你……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么说？”高美菊有点怒了。 “我是真的不喜欢她，可是那个女人……”胡常峰再次抓住了高美菊的肩膀，“你回答我，为什么对我这么说？” “你不喜欢她？”高美菊擦干眼角的眼泪水，答非所问。 “是的，我不喜欢她，可是……我是一个单身的男人，我……我也需要女人！”胡常峰抓狂地喊道，摇晃着她的身体还在问那句话：“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我……”高美菊迎着他的目光，默默地想着、计划着，回忆着孙艳茹曾经教给她的手段，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大着胆子向前一探头，轻轻地……轻轻地在胡常峰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说：“这就是我对你好的原因。” 胡常峰抚摸着脸上的湿润吻痕，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疯狂地扑上去，狠狠地把高美菊扑倒在床上，翻身骑在她的身上，低头凶狠地吻着她的嘴，一双手伸进她的衣服，整具身体都燃烧了。 “啊……今天我没醉……”高美菊高声喊着。 姚秀灵会的，她也可以会…… 很快，两人就裸呈相对了，仿佛两块燃烧的木炭。胡常峰好像清醒了，他抬头望着她的身体，认真地欣赏着，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哽咽着说道：“我喜欢你，不喜欢她。” 姚秀灵兴奋得眼泪又流出来了，说道：“真的吗？” “嗯，真的。”胡常峰点点头，“你真漂亮。” 高美菊的脸火辣辣的，今天和上次不同，他们都是清醒的，如此赤身面对一个省长，她有点激动。 “美菊，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上次不算，这次……”胡常峰动情地说道。 “常峰……”高美菊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到?????? 第1853章 出事 珲水的夜晚，招商会特意举动了晚宴舞会，目的是想让此次招商会更显得“国际范”。张清扬同几位女企业家跳了舞，刚刚与迪奈儿跳完，冉茹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走到跟前，笑眯眯地说：“张书记，可否赏脸？” 张清扬接受了邀请，拉着她的玉手走进舞池。音乐声响起，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扭动着，冉茹仿佛有意挑逗张书记，薄薄的衣衫完全滑在他的身上，加深了她的诱惑。 “爷爷看了……很激动。”张清扬说道。 “他说没说……” 张清扬摇摇头，表示惋惜。冉茹不再说话，只不过搂着他的腰更加用力了。此时，张清扬突然发现孙勉拿着电话向自己走来。他脸色大变，这种情况下，肯定出了大事。 他低声在冉茹耳边说了一句，向孙勉走去。冉茹盯着他的背影没有不高兴，她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出事了。”孙勉神色严峻。 张清扬接过手机，是崔明亮打过来的。 崔明亮告诉张清扬，今天晚上，龙山市人大主任于臣从关押他的秘密地点送往开守所的途中暴毙，经法院检查发现他的胃里含有大量的剧毒氰化钾，初步判定不是自杀，于臣在死之前曾经大喊：“畜牲！”看起来，他应该知道是谁要害他。 张清扬当时颇为惊讶，重复问道：“肯定不是自杀？” “从种种反应来看，应该不是自杀。当然，专案组还在搜集证据，我们现在用的是反推论方法，当他是自杀，可却处处充满了他杀的证据。于臣在离开前刚刚用过晚饭，所以……” “那他用过的餐具……” “我本打算对他使用的餐具进行化验，可是……却没有找到，所以断定有人害他。”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真是有意思，我们明明已经决定不查了，怎么还有人主动跳出来？” “是啊，自投罗网！”崔明亮不解地摇头。 “老崔，马上调查，争取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同时……立刻审讯于氏兄弟，看看他们能否知道一些内幕。” “这个……坏了!”崔明亮大叫着拍了下大腿，“于氏兄弟也有危险！” 张清扬也马上醒悟过来，说：“你马上安排一下，重点保护！” 崔明亮挂上电话，立刻安排人对于氏兄弟进行隔离，免得他们同样受到伤害。虽然他们是死罪，死不足惜，可是也许他们能知道是谁杀了于臣。崔明亮向关押于氏兄弟的地点下达了命令，不让于氏兄弟进食，并且对他们身边所有的东西进行化验，重点检查他们的晚餐。 崔明亮的电话打得很及时，这几天于氏兄弟心情不好，警方没有同意他们与家人见面的请求，他们便用绝食来抗议。所以当崔明亮打来电话时，两人面前的饭都没有动。当警员进来把晚饭打包带走，并且安排人和他们呆在一处时，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儿，问是怎么回事。 警员也没有瞒着他们，简要地说了说于臣的事情，冷嘲热讽道：“真没想到还有人害你们，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两人听说父亲去世，伤心欲绝，顿时哭得昏了过去。崔明亮听说这两人还活着，悬着的心放下了，马上安排心腹赶往关押他们的地方，这个地方当然不能用了，需要立即更换。 安排好一切之后，崔明亮又给张清扬回了一个电话，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张清扬安排道：“老崔，于臣已经死了，现在你必须保证他两个儿子的安全，要不然……” “张书记，我明白，如果这两人再保护不好，我……我就辞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张清扬冷声道，对于于臣的死他很愤怒，不好对崔明亮好火，只能用激将法。 “是我自己说的！”崔明亮感觉脸面无光。 “别的话不多说了，马上调查吧！” “嗯，我已经把看押于臣的警员隔离审查了，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张清扬沉思道：“这是两个案子，不是一个案子，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说……” “不能因为于臣的死就打消之前的计划，你和段书记商量一下，龙山、青水的案子可以结了。至于说到于臣的死……你可以另外调查，不过我劝你不要报以太高的希望……” “张书记，我不明白。”崔明亮是老实人，不明白张书记为何急着结案。 “老崔啊，我敢和你打赌，一时半会儿你们查不到是谁杀了于臣，那么龙山的案子就一直不结吗？”张清扬急于结案，还有另外一个因素，今年春天双林省将发生很多事情，他不想让于臣的死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 崔明亮隐隐约约知道张书记担心什么了，马上说道：“好吧，我按您的意思办！” 张清扬又补充道：“这个案子不能强求。” 崔明亮握着电话一呆，心中充满了疑问，还想问个明白，领导已经把电话挂了。崔明亮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张清扬对这个案子还知道一些别人不了解的内幕。 张清扬放下电话，并没有因为此事而绕乱他今天兴奋的心情。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拿起电话打给胡常峰，电话却没有通。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对孙勉说：“你联系一下胡省长的秘书，把这件事通报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舞会现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张清扬看到冉茹坐在一边喝着红酒，笑眯眯地走过去说：“冉总，我们还可以继续吗？” “呵呵，谢谢张书记给我这个面子！”冉茹拉着张清扬的手站起来，两人双双走进舞池。 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正在陪一个港商，见到张清扬与冉茹“调情”，心里恨恨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冉茹一边舞动腰肢，一边问道。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出了点意外，不过是小事情。” “我想也不会是大事，要不然您还有心情跳舞?”冉茹揽着他的腰稍微用了下力气。 张清扬感受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淡淡地说：“我们上辈子肯定认识。” “为什么这么说？”冉茹吐气如兰，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感觉到她有意将呼出来的气体喷在自己脸上，香喷喷的很引人。他说：“我明知道你是一个危险人物，可就是愿意和你在一起……亲近，你给我一种亲人的感觉。” 冉茹一下子停止了脚步，张清扬始料不及，上前一脚踩在她的高跟鞋上，同时不由得撞到了她柔软弹性上面。张清扬也吓了一跳，赶紧后退说了声对不起。 冉茹俏脸一红，说：“你啊……故意的吧？”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就这么看我啊？” “呵呵，开个玩笑，不过……你确实不应该冒犯我！”冉茹抬头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你真的不应该冒犯我，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张清扬夸张地张大嘴巴，“你开什么玩笑？” “无论你信不信，其实在十几年前我见你的第一面时，就把你当成小孩子，现在也没有改变。” 张清扬不禁感觉头大，说：“为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乖乖……”冉茹用她的台湾腔说出此言，更显得暧昧无比，小手还偷偷地抓了抓他的后背。 张清扬感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讪笑道：“怎么……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想色诱我？” “去你的，没大没小！”冉茹秀目圆睁，可爱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大窘，完全被她的神态迷住了。冉茹又咯咯地笑起来，小声道：“你这样子对我，以后……要后悔的！” 张清扬大脑晕糊糊的，刚想说什么，冉茹转移话题道：“谢谢你让我进入俄罗斯远东地区……” “为什么？” “我听说了，有家国内的集团正在收购他们的码头使用权，这肯定和你有点关系吧？” 张清扬并没有否认，而是问道：“这个消息在你们商界是不是已经流传开来了？” “大集团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现在还是小范围的，这又是你的把戏？”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慢火煲汤才有味道，对不对？” “能成功吗？” “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用了下力。 冉茹点头笑道：“什么也瞒不住你，我确实已经相信了，买了不少土地屯着呢。” “聪明！” “多亏张书记给我的提醒啊！”冉茹的另一支手突然下滑，轻轻在张清扬的臀部拍了拍。 张清扬下半身一热，好不尴尬，幸好此时曲毕，两人互道了感谢，分开了双手。这时候张清扬才发觉后背出汗了。张清扬离开冉茹，起身和其它客商喝了几口酒，便早早退席了。 张清扬刚离开没多久，郝楠楠也走了，直接跟着他来到房里。刚才盯着他和冉茹好半天，郝楠楠心里充满了醋意。 “干嘛啊？”张清扬盯着郝楠楠的眼睛，瞧着她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就有些胆怯。 第1854章 为了工作 “哼，还有脸问我干嘛？我问你……和那个冉茹是什么关系？”郝楠楠揪住张清扬的耳朵，把他按在沙发上，抬屁股就坐到了他的膝盖上面。 张清扬哭笑不得，幸好这是总统套房，一般人都没有资格上来。他说：“我和她什么关系也不是！” “骗人，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打情骂俏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她了？” “喂，她比我大好几岁呢，我怎么能……”张清扬连连摇头。 郝楠楠瞧他这样，就知道他和冉茹不会有什么的。其实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女人就是女人，非要搞出点什么事情让男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板着脸说：“比你大怎么了，你小子不就喜欢熟女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熟女？”张清扬笑了。 郝楠楠一张脸变得羞涩起来，眼睛微微红了，推着他的胸口说：“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不就是熟女嘛！” 张清扬被憋得说不出话，只听她接着说道：“你小子就喜欢比你大的女人，对不对？小玉……是吧？” 张清扬讪讪地说：“年轻的……也喜欢。” “哟，你是说我老了？” “不是，不……”张清扬摆摆手，把她搂入怀中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招很灵，郝楠楠不再吃醋，依偎在胸口说：“讨厌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我这是为了工作！”张清扬拍拍她的，说：“姚秀灵怎么样了？” “你猜对了，这两人的关系春节之后有点变冷淡了。前两天姚秀灵约胡常峰过去，他没有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还有什么？” 郝楠楠汇报道：“姚秀灵说最近胡常峰好像有心事，和她在一起时总是溜号，就连办那事都……都有点不集中……” “哈哈，这个女人什么都说？” “其实你真的不懂女人，你们男人在一起喜欢议论女人，还说些黄笑话，反过来女人在一起也一样，我们也讨论男人，而且说得更加秘密，特别是对两性身体、两性关系，聊得更加彻底。”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姚秀灵怎么想？” “她能怎么想，当然想和他结婚啊！” “逼他了吧？” “嗯，所以老胡有点躲着她。” 张清扬点点头，说：“两会之后就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张清扬神秘地笑笑，拍着她的丰臀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活动更多。” 郝楠楠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要不要我侍寝？” “不行，小心一点吧。”张清扬推了推她的，“等回江平的吧，这里不自由，亲热了心里也发虚。” “哦……是有点放不开手脚，不像在自己家，不敢大声叫。”郝楠楠松开手，“那亲亲好吧？”说着就吻了上来。 张清扬和她一阵，就把她推开说：“不行了，难受。” “要不我给你吸出来？”郝楠楠的小手抚摸着。 张清扬摇摇头，说：“那你不是更难受？” “一切为了爱人嘛！” “傻样！”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要总想着我，你这次过来还有重要工作，能把石川的问题解决吧？” “放心吧！”郝楠楠挤压着张清扬的脸。 张清扬推开脸前的炮弹，无奈地说：“认真点！” 郝楠楠咯咯笑，却不愿离开，仍然缩在他的怀里。郝楠楠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招商，而是为了组织部的工作。随着内务院正式批复江辽延开发纲要，接下来延春的行政区域改革就会摆到内务院领导的案头。在内务院同意之前，双林省、延春州需要提前做好改革计划，把干部们进行很好的安排，否则正式通过后就会抓瞎。例来行政区域的改革都是难事，看似上级批复之后，下级很快就能完成整合，其实都是在批复之前就搞好了人员分派和各机关分派方案，否则哪会那么顺利就完成合并和撤销？ 张清扬对延春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不发现大的闹事事件，就把郝楠楠找来，让她亲自坐阵监督此事。她曾经是延春的干部，在延春很有威望，有他在，那些刺头能消停不少，这也方便了延春州的工作。 “好了，你回去吧。”张清扬担心她再坐下去，就把持不住了，刚才跳舞时受到冉茹的调逗，火气本身就没有降下去。 “那我走了，死鬼！”郝楠楠恋恋不舍地亲了亲他的嘴，起身离开。 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急促的声音很让人厌烦。躺在温柔乡里的胡常峰搂中怀中熟女的肌肤，没有半点想接电话的意思。 “接电话吧。”高美菊半眯着眼睛，脸上充满了慵懒、幸福的神色。两人从中午回来就一直躺到现在，期间也不知道亲热了多少次，只记得晚饭都没有吃，现在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高美菊久逢甘露，兴奋得身体上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 “不接，难得放松一次，我累了！”胡常峰吻着她的耳朵说道。 “还是接吧，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因为我……忘记了工作，否则我会自责的。” “只要你开心，我就高兴。”胡常峰嘿嘿笑道。 “别说了……你坏死了！”提起这个，高美菊粉脸通红，赶紧转移话题，坚难地爬起身体，把他的私人手机拿起来放在他的耳边。 胡常峰只好接听，见是秘书打来的，不高兴地说：“几点了！” “省长，对不起，有急事向您通报。”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 “呃……什么事？”胡常峰艰难地扶着床头爬起来，用另一支手捏了捏头。最近和这两个女人纠缠，偏编这两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再这么下去，还真让他有点吃不消。高美菊见状，伸手揉着他的额头，满脸疼爱。 “省长，张书记让我告诉您，今天晚上于臣死了。” “哦……”胡常峰含糊地答应着，随后皱了下眉头，惊道：“你说谁死了？” “于臣。” “啊……”胡常峰大脑清醒了很多，“于臣怎么……怎么死了？” 秘书答道：“听说是被毒死的，暂时警方排除了自杀的可能，近一步消息还在取证。” “毒死？” “从他的体内查出了剧毒氰化钾。” 胡常峰认真地想了想，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按理来说张清扬应该亲自给他打电话，现在怎么……他马上问道：“张书记亲口告诉你的？” “不不……不是，张书记先给您打电话，但是没有打通，托孙秘书告诉我，让我联系您。” “哦，知道了。”胡常峰这才不再怀疑，挂上了电话。 高美菊看到胡常峰神色不对，爬起来压着他的手臂，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于臣死了！”胡常峰明白，张清扬把这件事告诉他，虽然是正常的工作通报，但是肯定别有目的。 “于臣？”高美菊动脑子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就是龙山的人大主任老于？他不是被双规了，怎么会……” “被人毒死了，这件事不简单啊！”胡常峰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 高美菊没有打扰他，她很守规矩，知道自己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了。胡常峰对她的表情很满意，便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脑子里盘算这件事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胡常峰不止在想这件事本身，更重要的是在想张清扬第一时间告诉他的真正用意。他掏出电话打给张建涛，并没有隐瞒高美菊。 “省长？” “老张，听说了吗？” “刚刚知道，正要给您打电话呢！”张建涛也正躺在马副处长的身边，一只手在女人的身上活动着。 “你怎么看？” “省长，现在说话方便吗？” 胡常峰看了眼高美菊，淡淡地嗯了一句。 张建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声说道：“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那谁有关系？” “你也这么认为？”胡常峰有点激动。 “于臣与其它人来往较少，只有和他……别人，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胡常峰点点头，紧张地说道：“你马上联系他，探探他的态度。” “好吧。”张建涛答应一声。 “等等……”胡常峰又皱了下眉头，想到张清扬把消息告诉自己，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苦笑道：“于臣又不是我们的亲人，又不是我们杀了他，我们何必如此积极？” “这个……”张建涛愣住了。 胡常峰解释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总之与我们无关。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行，我明白了。”张建涛虽然没有完全理解老领导的用意，但也没有多问。他现在同老领导的状态一样，身边搂着女人，哪还有心思谈别的？ 胡常峰放下电话，再次把高美菊搂在怀里。高美菊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任由他一脸陶醉。胡常峰暗想这就是她和姚秀灵不同的地方，如果是那个女人，肯定问个没休没止。 “我饿了，出去吃些东西？”高美菊攀附着胡常峰的肩膀，小女儿态尽显。 “让我先吃你吧！”胡常峰压上来，啃着她的玉脂。 第1855章 不可小瞧 “啊……等等……”高美菊叫了一阵，便把他推开，说：“注意身体。” “你真好。”胡常峰贴着她的脸，十分的不舍，真想一辈子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好啦，穿衣服吧，你要请我吃点好的，刚才……都没有体力了，要补补！” “没问题！”胡常峰笑了，神色突然黯淡下来。他不禁在想，今后如何处理与这两个女人的关系？ 珲水宾馆的套房内，张清扬正在同辽东铁路局局长华少东、北江铁路局局长谢成龙谈话。铁路局这个部门看似只管一摊，职权范围很小，但是铁路掌管着经济的命脉，一座城市的繁荣往往要看它火车站的规模。因此，国内铁道部被称之为“铁老大”，在各部之间独树一帜，其部长更是各省巴结的对象，如果说服铁道部能在本省多修几条铁路，那么自然会带动经济的发展。 铁道部下辖几个分局，虽然分赴各地，但并不受各省的指挥，直接听命于铁道部，这也让铁路局的局长不把地方干部当回事，有时候地方干部求爷爷告奶奶，人家也不给你面子。同是厅级干部，有时候连各省内不是很重要的副省长都要对他们高看一眼。这些铁路局的局长一但调回部里，或者派往他地，肯定是重量级的副省级干部。 这一切，都因铁道部对铁道的垄断所造成，铁路干部在百姓心中往往高人一等，就连普通职工也是一些基层公务员羡慕的对象，其富得流油的福利待遇让人分外眼红。长久以来，铁路干部往往是骄傲的，与人谈话都是高昂着头的。但这一切在张清扬面前都不成立。首先，他是一位省委书记；其次，他的家世背景以及多年的政绩令人不敢轻视。别说一个小小的铁路局长，就是铁道部部长见了张清扬，那都需要主动打招呼，国内所有高级干部都明白，张清扬的未来不可小瞧。 华局长和谢局长在张清扬面前稍微低着身体，脸上的表情十分谦逊，甚者多少带了些谄媚，如果能登上刘系这艘大船，自然会得到一些好处。两人是为了修建高速铁路项目特意赶到珲水的。北方两大铁路局突然准备在珲水兴修高铁项目，一是因为“江辽延规划纲要”的批复，二来是因为此次招商大会的成功。 招商会还没有结束，但是成果喜人。借助“江辽延规划纲要”的影响力，短短几天时间，珲水已经签下了15个超过10亿员的大项目。这些大项目包括： 总投资65亿元的珲水东北亚国际新区项目，该项目将建成集体育休闲、健康保健、商贸物流为一体的国际综合服务区；总投资48亿元的循环经济产业园项目，年回收废旧物资500万吨；总投资39亿元的珲水发电厂扩建项目，形成150亿度年发电能力；总投资25亿元的金发财富商贸物流城建设项目，该项目将建成为一个大型的商贸物流园区；总投资18亿元的万方物流园区项目，该项目将建成煤炭及矿产品洗选深加工产业园区；总投资15亿元的生态新城区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该项目将成为国际一流水准的城市新区，大幅度提升珲水城镇化水平；总投资23亿元的韩国束山集团国际物流基地项目，该项目将成为集物流、配送、运输枢纽设施；总投资21.6亿元的珲水矿业集团扩能工程项目，从而大幅提升煤炭产能等等，这些只是签属项目中具有代表性，另外一些国际型大项目还在洽谈中。 这些大项目凸显了“江辽延”时代珲水的巨大发展前景，珲水将通过这些建设逐渐变为现代化的对外开放都市。也正是由于这些大项目的签属，吸引了铁道部的眼光。延春地区的铁路交通相对落后，一但发展起来，铁路交通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都将是一大笔收入。当然，铁路的修建，收益最大的还是双林省。 铁道部长亲自同张清扬打电话谈高铁的项目，两人对于铁道的建设一拍即合。第二天，北方两大铁路局局长就赶到珲水，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张清扬放下茶杯，微笑道：“内务院对‘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战略的批复，显示了对边境发展的重视，此战略一但实施，江平、辽河、朝阳江地区也就是延春州在内的占全省百分之四十的区域面积将受益，这片区域人口一千多万，可以说是未来铁路的消费者啊！” 辽东铁路局局长华少东点头道：“部里也正是看到了此战略的发展前景，所以让我们前来同张书记洽谈，希望我们早日合作拿下高铁的项目。高铁是未来发展的大趋势，国内发达省份已经在建。” 张清扬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说自话道：“江平市处地内陆，缺少对外开放的途径。而地处三国交界的延春地区，尤其是珲水正好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通过它把江平和辽河的经济能量释放出去，将是未来省内发展的重点。可是目前，珲水只有货运铁路，之前大开发时修建的客运铁路连火车站都荒废了。可以说，铁路的修建是迫在眉睫，但是现在我不太确定的一点就是，铁路肯定要修，问题是怎么修法，是不是一定要修高铁，双林省必竟落后，能否消费得起？” 华少东与北江铁路局局长谢成龙颇为诧异，渐渐感觉到张书记的不同来了。华夏官场一直都在说张清扬是位有个性的，与别人不同的干部，看来此言非虚。和其它地方的领导谈及此事，谁还考虑以后？流水的干部，铁打的兵，只要在任时把项目拿下来，这就是政绩，管他以后有没有人坐呢！但是张清扬并不这么想，他的脑中有一个大计划，永远替未来着想。 谢成龙赞叹道：“张书记您的发展眼光真让我们敬佩啊，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您这样的领导！这些年，随着高铁项目的上马，哪个省不是上赶子找我们？但是……您是个例外。当然，我这么说您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铁路发展正需要您这种高瞻远睹的领导！” “呵呵，谢局长，不要夸我了。今天两位一起来，我们就先谈谈高铁在双林省的可行性，因为高铁的投入高，收益慢，价位也高，我不得不替未来考虑，万一投入大笔的资金，结果被老百姓说三道四，那就得不偿失了！” 华少东皱了下眉头，本以为张清扬故意摆个姿态，现在才知道他确实对高铁项目持有怀疑态度。他想了想，说道：“张书记，当下在建高铁项目总资金超过万亿，这是未来发展的趋势，应该是不用怀疑的。” 张清扬微笑道：“我不是怀疑高铁，而是在想珲水眼下是否适合建设高铁，上千亿的投资不是小数目，我不想让你们到双林省投资，收不回本啊！” 华少东与谢成龙相视一眼，默默地点头。张清扬接着说道：“华局长，谢局长，我们暂且聊聊路线问题，其它的稍后再议。” 两人点点头，他们今天也只是来打前站，无法谈具体的东西。张清扬立即掏出地图，微笑道：“我很久以前就研究过东三省境内的铁路纵深，现在珲水开发在即，正好经辽河转京城直达南方，有这么几条线路，正好属辽东局和北江局分管，两位请看……”张清扬说着，便掏出铅笔细心地画起来。 华少东与谢成龙面面相怯，张书记画图时的神态，仿佛就是一位铁路专家。两人暗生感慨，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位领导，办事时肯定事事小心，就怕出错。都说张清扬以一人之力改变了双林省政坛，此言非虚。张清扬是一位技术型官员，以身作则，在他下面工作，自然潜移默化地受到一些影响。 招商大会成功闭幕。刚刚结束，便有一条消息吸引了众位投资者。最近，一些经济杂志都在报导国内某大集团正与俄罗斯谈判，争取租借海参崴的部分港口码头使用权，消息经多方论证为真实的，听说现在双方已经进入了谈判的最后阶段。 此消息一出，更令珲水的地位抬升了不少。大家都知道，这些年延春发展不好的主要原因就是珲水向外的通道没有打通，一但取得俄罗斯的码头使用权，便表示取得了出海口，将辐射东北全部，就连内蒙古的货物都会通过珲水口岸远销他国。以此带来的经济效应是无法估算的。所有人都明白，看似这完全是私企的动作，但肯定离不开张书记的运作，因为从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出台，再到珲水招商大会，接着又传出了收购码头的消息，这一切都表明双林省正在走一步大棋。 与此同时，石川方面也传出消息，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已经同石川常委班子内的全体干部谈过话，商量石川市撤销后他们的想法和打算。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延春将要走一条面向全球的发展道路，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便是这条道路的总设计师！ 第1856章 就要狠一点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晚饭之后，郝楠楠来到张清扬房间，手里捧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她与石川干部谈话的结果，她现在已经基本摸清石川干部的想法了。 虽然气温回暖，但时不时地倒春寒，天气还是很冷。可郝部长已经穿起了裙子，好在宾馆里有暖气，但是这身黑色长裙仍然显得另类。张清扬抬头看到她那被一身雪纺黑裙所包裹住的妖娆身段，暗自吞了吞口水，皱眉道：“冻死你！”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占了人家便宜，嘴上还这么说我！”郝楠楠一屁股坐在他怀里扭动。 雪纺裙很薄，她如此坐在张清扬怀中，仿佛赤身裸体一般，张清扬感受着她肉臀传来的欲火，不满地说：“你也不想想，这如果被外人看见，会怎么说你？” “招商会一结束，干部们就已经离开了，现在整个珲水宾馆的顶楼只有我和你，外人看不到！”郝楠楠扭动美臀，咯咯笑道。 张清扬无奈，说：“谈正事吧。” 郝楠楠闪身坐到一旁，低头看了眼张清扬的胯下，坏笑道：“憋死你！”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抢过文件细心地看起来，懒得再看她，这样的妖冶女人，看一眼就是对他自身控制力的挑战。 “我和赵铃说了，不让服务员过来服务。”郝楠楠玩弄着自己的美甲，淡淡地补上一句。 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没有说话。从文件可以看得出来，石川市的年轻干部还是识大体的，对省里的决心表示支持，只有少部分老干部担心撤销后个人没着落。还有一部分干部提了些十分过分的要求，那意思你给我好处我就支持，不给我好处我就反对，典型的地头蛇！ 张清扬翻了个大概，气道：“对于那种忘乎所以的干部，千万不能让他们偿到甜头，否则今后会没完没了的！” “那怎么办？”郝楠楠问道。 “好办，你把他们叫到一处，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搞！如果他们支持，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好处，如果跟我来硬的，别怪我一撸到底！” “什么意思？” “我让他们通通去二线，不然就调到山区去，看谁敢闹！”张清扬愤愤地说道。 “是不是太狠了点？” “对于这种干部就要狠一点！”张清扬气愤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和我讨价还价！” 郝楠楠扑哧一声笑了，说：“基层干部怎么办？大的我们可以控制，可是这些小的如果闹起事来就是刁民，特别是一些乡镇干部！” “你别忘了石川市撤消，并不代表下面的乡镇也撤销，虽然是取消乡镇，成立新区，但也需要不少基层干部。我知道基层超编严重，不少都是编外的合同工，对不对？” “你是说让他们下岗？” “进行考核，不行的就下岗，行的留下另有重用，谁如果敢走后门，全部拿下！”张清扬说话间，省委书记的气势摆了出来。 “你呀……太狠了！”郝楠楠小手指点着张清扬的额头。 张清扬把文件放到一边，捏着她的手说：“楠姐，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后的难题会一个接一个的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关键时刻不能给我掉链子！” 郝楠楠妩媚地盯着张清扬，轻轻动了动红唇，眼神飘动，说：“那你如何报答我？” 张清扬俯身把她抱起来，缓缓向卧室走去，微笑道：“床上……是报答楠楠姐最好的地方！” …… 如果知道梅大小姐第二天会到珲水，张书记宁可自宫也不敢和楠楠姐发生关系了。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与郝楠楠亲热的第二天下午，他正在调研珲水新城区的规划图纸时，接到了梅大小姐归来的消息。张清扬叫苦不迭，这次又有苦头吃了。 忙完了公事，张清扬偷偷来到玫瑰园别墅，还是第一次与梅子婷在这里相会。张清扬刚走进别墅，就看到了沙发上品着咖啡的梅子婷，为了掩饰心虚，赶紧扑过去把她抱起来，夸张地说：“宝贝，想死我了！” 梅子婷幸福地缩在他的臂弯里，微微吃惊道：“怎么了，这可不像成熟稳重的张书记啊！” 张清扬暗惊，此女还真是聪明！他讪讪地笑道：“太想你了！”说着就要索吻。 “哼，事有反常必为妖，你不会是背着我干坏事了吧？”梅子婷推开他的嘴，冷冰冰地打量着他。 张清扬哭笑不得，这女人不愧为大集团老板，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拿捏得恰到好处。此时此刻，张清扬在她面前就像乡下小子一般。可一但她动情，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女人，说成风骚都不为过。 “子婷，你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梅子婷板着脸，“从进门到现在，你的表现太诡异了！” 张清扬脸色微红，暗想自己表演得有些过头，赶紧坐正身体，淡淡地说道：“可能太想你了吧，哎！” 梅子婷摸着他的脸，小手顺着脸滑到他的耳后，突然吃惊道：“呀，哪个女人咬你了？” “啊？”张清扬大惊失色，摸着脖子气道：“不对啊，昨天她没咬我啊……”说完之后发现梅子婷脸色变了，这才明白上当，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赶紧陪着笑说：“子婷，婷婷……宝贝啊，那个……” 梅子婷冷笑道：“张书记，昨天又临幸哪位爱妃了？” “嘿嘿……”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子婷，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哼！”梅子婷白了他一眼，只要他说了实话，反而不生气了，必竟早知道自家老爷好色。梅子婷板着脸，问道：“据我所知，你的后宫之内最近……只有郝部长在珲水吧？” 张清扬冷汗直流，没有反对算是默认。 梅子婷抬起头，不屑地说：“想不到张书记还是个重口味，专门挑熟女啊，哟，熟女是不是败火啊？” 张清扬任由她的挖苦，没敢说话。他了解子婷的性格，不让她在嘴上骂骂自己，她会不舒服的。 “你啊……大色狼！”梅子婷调侃了一阵，瞧他态度还不错，这才露出了笑脸，却仍然问道：“喂，熟女有啥不同的滋味？” “都一样……” “啥？” “一样骚……” “讨厌！”梅子婷气得笑了，狠狠地扭了他一把，“人家在老毛子那边帮你，你在家里不干不净！” “好好我错了，我应该守身如玉等你回来，对不对？” “哼，我才不惜罕，就你啊……早就不干净了！”梅子婷咯咯笑道。 “呵呵……”张清扬陪着笑，拉着她的小手说：“好了，宝贝，去给我泡杯咖啡，好不好？” 梅子婷嘴上不情愿，但还是起身给他磨了一杯咖啡，香味扑鼻，正宗的牙买加蓝山咖啡。 “谈得如何了？”张清扬问道。 梅子婷摇摇头，说道：“不像媒体们说的那样，这事麻烦多呢！” “呵呵，宣传工作搞得不错嘛！” 梅子婷叹息一声，说：“此事也坏在了宣传工作方面，现在搞得动静太大，老毛子国内有一些保守派开始反对了，说我们别有目的。不过……海参崴当局仍然很动心，所以还有希望。” “有希望就好，现在的宣传不是给老毛子看的！”张清扬神秘地笑道。 “那是给老高丽看的？” “宝贝真聪明！”张清扬把她抱起来，“最近你累了，走，老公给你来个卵巢保养……” “不要，你今天不许碰我！”梅子婷气呼呼地说道。 “你说不碰就不碰？” “你碰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宝贝……一会儿让你求我……”张清扬把她抱到了床上。 “啊……你要干什么……”梅子婷抓着腰带，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胆怯。 胡常峰正在办公室里同林子健谈于臣的死亡事件，还没有谈完，姚秀灵就冷冰冰地走了进来。 林子健赶紧站起身，说：“姚厅长，你们谈，我先走了。” 胡常峰气得和他使眼色，奈何他愣是没看懂，第一时间溜走了。胡常峰只好孤身一人面对姚秀灵，心中颇为不安。胡常峰明白，姚秀灵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林子健走后，姚秀灵还是没有说话，笔挺地站在胡常峰面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胡常峰感觉姚秀灵的眼神有点瘆得慌，赶紧伸手拉着她表示亲近，微笑道：“过来啦，坐下吧。” 姚秀灵满脸的怨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你不是说在京城吗？” “刚回来……刚回来，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时，我确实在京城。”胡常峰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转身泡茶，心里想着如何应对。年前张清扬把姚秀灵介绍给他时，他当时觉得会很容易地就和她分开，却没想到碰到麻烦了。 胡常峰给姚秀灵泡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说：“秀灵啊，这么急着找我，你有事？” “我昨天问你今天回来不，你说不回来，是不是？”姚秀灵继续纠缠着此问题不放。 第1857章 你好霸道 胡常峰有点生气了，偏生又不好发作，必竟最近一段时间人家陪你上了那么多次床，他心里有点发虚。胡常峰调整了一下语气，温柔地说道：“是啊，昨天我没打算回来，可是最近省里事情太多，于臣又被害死了，我就急着赶回来了。” “真是这样？” “那你以为呢？”胡常峰拉着她的手摩挲，脸上陪着笑。 “你不是躲着我？”姚秀灵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泪光烁烁，含情陌陌地说：“这段时间我找你，你为什么总不理我啊？为什么？” “春节刚过，又要进京开两会，这一阵子很忙，等全国两会结束，我好好陪你，怎么样？”胡常峰伸手抚摸着她动人的眸子，谁料不碰还好，一摸之下触动了姚秀灵柔软的心，两颗珍珠一样的泪水滚了下来。 “秀灵，你怎么了，不要哭啊……”胡常峰吓了一跳，抚摸着她滚热的小脸说：“你不相信我？” “相信……”姚秀灵抬头迎着胡常峰的眼睛，“常峰哥，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你要真的不想要我，你就明说，不要这么折磨我，好不好？” 胡常峰听着她的苦苦哀求，虽然对她没有动情，但是心都快要碎了，自责地说：“我……我没要不喜欢你。” “真的吗？” “真的，最近太忙了，怕对你照顾不周，所以就……想暂时不和你在一起，免得我对你不细心。”胡常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必竟一直以来，都是姚秀灵在照顾他。 姚秀灵望着胡常峰没有说话，仿佛想看看他说的是否真话。胡常峰接着说道：“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再认真谈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好不好？” “你好霸道！”姚秀灵气呼呼地推开他的手：“在你的心中，我要排在工作的后面，对不对？” 胡常峰自责地说：“秀灵，如果我是一位普通男人，我就会把你排在第一位，可我是省长，全省三千万人的省长！你说对不对？” “哼，算你说得有理！”姚秀灵的脸上有了笑容，“那你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好不好？” “这个……” “还说不是躲着我，你……”姚秀灵还要发作，眼泪立即涌出。 “好吧，我答应你。”胡常峰点点头，签着她的手说，“不要再哭了，你哭了我心情不好。”这到是时候，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女人在自己面前哭都会心情不好的，哪怕她和自己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花言巧语！”姚秀灵妩媚地白了他一眼，错解了他话的用意，还以为他在哄自己开心。她起身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已经过下班时间了，我们一起走吧。” “这个……” “我很丑是不是，你嫌我丢人？”姚秀灵又不高兴了。 “好好，一起走吧。”胡常峰哭笑不得，他是不想让人看见。相比之下，高美菊就懂事多了，她比姚秀灵年纪大几岁，更加懂得省长的心思。 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姚秀灵施施然地靠近胡常峰，很灵便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胡常峰有心拒绝，可是看着她那幸福的表情，终于没把她推开。好在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省府两院没多少人在了。姚秀灵有意用自压着他，摩擦着胡常峰地手臂，他渐渐有点心猿意马，脑中想起了曾经与她在一起欢好时的情景，大脑一热。 胡常峰此时此刻有点明白了，为何时干部们都喜欢搞小情人。既有女人玩，又不用和她结婚，这是多好的美事？胡常峰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和高美菊结婚，然后背地里还和姚秀灵保持关系，那该有多好？直到现在，胡常峰才发觉自己的前半生有点白活，女人是多好的玩物啊，可惜他一心想着政治，不敢放纵，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两人来到楼下，胡常峰的司机已经把车开了上来。姚秀灵见状，撒娇地摇着胡常峰的手臂说：“人家也开车来的，要不要给您当司机啊？” 胡常峰心里明白，姚秀灵说得客气，可如果不答应，她肯定继续展现着风骚，这要是被人看了去，还以为省长不着调呢，因此赶紧点头道：“好吧，你开车。” 姚秀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失望过后立即换上笑脸。胡常峰对司机说自己还有事，便跟着姚秀灵走了。司机也聪明，人家省长谈恋爱呢，他可不想当电灯泡，也就没有跟上去。 姚秀灵早有准备，家里已经备好了食材，到家之后便开始施展厨艺，很快就烧完了一桌色香味俱全且大补的晚餐。胡常峰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生活品味很高，如果她不是过于矫情的话，和她在一起能享受到高质量的日常生活，可惜他只能娶一个女人。 刚刚吃完饭，胡常峰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起来，那种感觉再次侵蚀着他的大脑。胡常峰对自己的控制力感到懊恼，明明不爱这个女人，可是每次和她在一起，就不禁往那方面去想，而且每一次都不遗余力，直到累得爬不起来才觉得舒爽。他感觉姚秀灵就是一个妖女，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姚秀灵收拾完碗筷，轻手轻脚地坐到了胡常峰的怀中，一身红色的薄纱睡裙贴着光滑如玉的肌肤，显得质感可人。胡常峰不得由得长腿，呢喃着在她耳边不受控制地说着情话：“秀灵，你太美了，每次都让人心动。” 姚秀灵噙着笑，纤细的背脊靠在他身上扭动，脸上火辣辣的，被情火笼罩得十分娇媚。她仰起头，轻轻甩了甩肩上的黑发，娇颜似火，香汗微出，一对诱人的嘴唇就那么勾着，柔声道：“我只对你这样。” 很快两人就滚作一团…… 省委的考斯特稳稳行驶在高速路上，张清扬揉了揉眼睛，把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又从旁边的空位上拿起一本杂志。他这是在从延春返回江平的路上。延春的事情已了，珲水招商结束，同时也对石川干部的心态进行了摸底。现在的张清扬，以他对延春的了解，已经不输于任何一位延春本土干部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对延春的未来发展走势，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他在车上看的新闻，是最近有关双林、延春、珲水，以及对俄罗斯远东港口码头收购的消息。张清扬想以第三人的眼光，看看外界对双林最近改革的看法。总的来说，评论好的居多，特别是对于俄罗斯远东港口码头收购，国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对双林省都是利大于弊。 更何况这是私企的行为，表面上与政府无关，双林省没有任何的投入，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谁都知道有好处。当然，内行人都明白，从去年张清扬访朝开始，再到春节后内务院对“江辽延开发开放规划”的正式批复，现在又传出国内私企对俄罗斯远东港口码头的收购，这一切都表明，在背后肯定有一位拥有战略眼光的策划者。 张清扬翻阅着手中的杂志，翻着翻着，发现杂志的中间部分还有一些八卦新闻。他不禁回头瞄了眼孙勉，心中奇怪。这些杂志报纸都是孙勉找来的，按道理怎么能把这种杂志给省委书记看，孙勉又不是头一天当秘书，他这么干肯定别有深意。孙勉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张清扬回转过头，再翻手中的杂志，突然被一篇文章吸引了，文章标题为《大同哥夫妇夜会商场女皇，秘谋政商合作》。 文章中还配有并不清楚的图片，是台b市市长陈大同带着夫人同冉茹吃饭时的情景，看得出来，三人十分的亲密。张清扬细心地看着文章，文章中称陈大同与冉茹并非情人，口口声声叫她小妹，冉茹也叫他们夫妇为大哥、大嫂，可见他们似乎是至亲。 张清扬有点明白孙勉的意思了，这小子还盯着这件事不放呢，如果文章属实，那么只要查查这个陈大同的底子，也许就能对冉茹的身世有新的了解。张清扬放下杂志，心中又想到爷爷看到冉茹所佩戴的那块美玉时的表现，感觉大脑有些胀。 “书记，喝点水吧。”孙勉把保温杯送到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下水杯喝了两口，微笑道：“陈大同的背景，知道吗？” 孙勉刚要说话，张清扬指了指旁边。孙勉会意，起身把杂志报纸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了张书记身边。然后才说：“据说陈大同是孤儿，被台军上将陈正华收为义子，抚养成人，并送到国外读书，回国后就通过考核进入了行政院当职员秘书，最终成为了总统府翻译，一步登天。” “陈正华？”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里突然想到了陈老爷子，至于这个陈正华与陈家是否也有关系，只能问问岳父了。 “陈正华早就退休了，身体很差，一直住在医院里。”孙勉回答。 张清扬没有吱声，他知道孙勉还没有说话。 孙勉接着说道：“陈正华曾经在退休后跟随前任国民党主席访问过华夏，被称之为亲华派，算是位爱国将领吧。” 第1858章 笨鸟先飞 “陈家与冉茹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陈大同与陈家的老保姆刘秀英关系非常好，一直称她为妈妈。如果说陈家与冉茹有关系，我猜想……会不会是冉茹与刘秀英有什么关系？” “这个……”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也就是说，其它可能没有？” “我没有发现。” “那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孙勉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也是笨鸟先飞，自从上次发现陈大同与冉茹在一起之后，便把最近几年有关冉茹和陈大同所有的新闻找出来，结果发现两人分别同刘秀英见过面。” “见面？” “对，在一张狗仔队拍的照片上，冉茹亲手推着轮椅陪刘秀英逛街，举止亲昵。当然，当时没有人注意这点。我是正好见过刘秀英的相片，才认出来的。” “这可是大工程啊！”张清扬感慨道：“你小子不简单！” “呵呵，其实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我……” “不，有用，十分有用！”张清扬打断孙勉的话，抬头看了眼窗外，问道：“到哪了？” “哦，快到江平郊县了，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到家了。” “我睡一觉，你也到后面休息去吧。”张清扬闭上了眼睛，并不是睡觉，而是要好好消化孙勉带给他的这些消息。 崔明亮站在张清扬面前，满脸的惭愧，正在认真地检讨。 “张书记，对不起，是我们大意了，谁也没想到于臣会被暗害。我们专案组有责任，我们……”崔明亮看到张书记脸色不对，紧赶停止了讲话。 张清扬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结果了吗？” “没……没有……”崔明亮有点腿软，别看他现在是政法委书记，同是省委常委，级别已经不低，但是在张清扬面前，永远都把他当成领导。 “一点线索也没有？” “只是在于氏兄弟的晚饭中化验出了相同的毒药成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线索。” “关押于臣的地点……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有12人，三班轮换，一班四人。我们已经对这12个人进行了隔离审查，可是他们什么也不说，事情做得太干净，没留下任何不利证据。”崔明亮回答。 “我之前是怎么说的？”张清扬淡淡地笑了。 崔明亮汗颜，当初告诉张书记说于臣死时，他就断定此案不好查，没想到现在正应验了领导的话。 “坐吧。”张清扬指了指面前，崔明亮进来十五分钟了，堂堂的省委常委愣是没敢坐下。 崔明亮现在才敢坐下，就听张清扬说：“这个案子你有领导责任，但也不怪你，我们先不谈责任的问题了。我现在想问你，于氏兄弟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们的父亲吗？” “他们想不出来，于臣这辈子就在龙山任职，同省里其它人来往较少，也没什么朋友，比较孤立。我们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担心受到牵连，可是于氏兄弟说，那些与他们案件有关的干部，不是被我们调查就是被两规，并没有漏网的。所以想不出谁害于臣。不过，我们也有意外收获，他们感激我们那天救了他们，又交待了一些情况，一些违纪的干部浮出水面，已经送到纪委那边了。” “嗯，很好，法院快判了吧？” “嗯，快判了。”崔明亮点点头。 张清扬问道：“于氏兄弟……死罪吧？” “看这意思，他们所找的律师想把大罪算在于一虎的头上，保住于一龙。另外，他们把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所有家产都捐了出来，虽然我们已经冻结了他们的所有账号，可是他们还藏有不少现金，现在全都拿出来了！” “也就是说于氏兄弟想留下一人，保证其中一个人的命，这个人是于一龙？” “嗯，这哥俩关键时刻很团结，似乎早有准备，于一虎早就抱着死的心了！” “哎！”张清扬叹息一声，并没有表态。 崔明亮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您看这个案子……” “交给专案组吧，你一个政法委书记要干点大事，不要总参与案子，知道吗？” “我明白了。”崔明亮松了一口气。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崔明亮起身告辞，张建涛走了进来。 “张书记，这是常委会的议程，您看还有没有问题了。” 张清扬接过文件看了一眼，顺手签了字，点头道：“没有问题了。” 张建涛又补上一句：“老李去找省长了。” “嗯，我知道了。” 张建涛动了动嘴，似乎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张书记，最近省政府那边有一些传闻，说是林秘书长……” 张清扬摆了下手，淡然道：“男女关系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说了。” 张建涛笑了，点头退了出去，暗想张书记真是明察秋毫。迎面碰到孙勉，张建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小孙，恭喜啊，你可要请客！” “多谢秘书长栽培。”孙勉谦逊地说道。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中微微一笑，通过与崔明亮的谈话，他更加确信事实的真相了。 双林省省委常委会在春湖宾馆如期举行，所有人都明白，此次常委会对于双林省的发展而言具有跨时代的意义。伴随着“江辽延开发开放”战略上升到国家战略，省委现在出台的任何政策都很有针对性。常委们信心倍增，在张清扬的带领下，让他们感觉到了双林省的青春勃发，也让他们感觉自己年轻了很多。 当然，在这些人当中，胡常峰和李瑞杰的心情是不太好的。李瑞杰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有自己清楚。胡常峰身为省长，双林省发展起来后，他也有功劳，可是胡省长不愿沦为配角，全省上下都知道张书记是计划的制订者，胡省长只能说是在张书记的领导下作为此计划的实施者。 从理论上而言，一个是书记，一个是省长，这种安排是合理的，也是常规下的合作模式。可是胡常峰心高气傲，受不了被一个年轻的领导指挥。他也明白张清扬是省委书记，两人之间虽行政级别一样，但工作上就是上下级的关系，然而他就是受不了这个气。胡常峰一方面知道要服从他，可一方面又想反抗——却又没有实力与之抗衡，他整天生活在矛盾之中，心情很压抑。 此次常委会是扩大会议，除了坐在正中间的十几位表决者，相关领导干部也来了二十多位。会议由省委秘书长张建涛主持，大会的第一项就是向大家通报龙山、青水案件的情况。 张建涛当常委也有几个月了，说话时阴阳顿挫，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令坐在下面的林子健心里又不痛快了。他不禁在想，自己何时能当上省委秘书长？ 张建涛微笑着对大家说道：“龙山大案尽管于臣被害，但是主要案情已经调查结束，下面先请段书记和崔书记向大家介绍案情。” 段秀敏和崔明亮相互推让了一下，最后由段秀敏向大家做汇报。段秀敏工作严谨，把龙山所有涉案干部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包括每人贪污受贿的金额、名下房产，有无二奶等等，十分的详细。于臣在龙山干了一辈子，全是他培养的干部，因此不少干部都参与了他们的经济犯罪。 最后，段秀敏介绍到了龙山市的市长司马空，段秀敏说：“虽然司马空没有直接参与于臣的犯罪集团，但是他也有问题，先不说他这个市长的失职吧，他家里的大额资金就能说明情况。当然，他爱人经商，这些钱表面上是他爱人做生意赚来的，可是他爱人与于一龙的公司来往密切，有谁能相信这些钱与司马空没有任何关系呢？我的意见可以不对他进行刑事处分，但必须给个行政处罚，同时调离龙山。种种事实都表明，司马空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龙山的市长了！” 统战部长李瑞杰一听此言，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春节前后，司马空可是不指一次去过他家，李瑞杰知道于臣保不住了，那能保住司马空也行。他已经同胡常峰打过招呼。李瑞杰看了眼胡常峰，说道：“段书记，我觉得对司马空的认定过于片面，我们手中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他有罪，当然，他对于整件事情来说是有责任的，给个处分就行了，没必要调走吧？司马空在龙山多年，对干部很了解，柳成栋刚去，我认为……” “老李！”段秀敏不客气地打断李瑞杰地话，严厉地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还没有了解情况，下面请崔书记介绍一下其它问题！” “呃……”李瑞杰臊得满脸通红，心想老段未免太不给面子了，自己比她年纪大，大家又是平级，你怎么能叫我“老李”？他有心争论，看到张清扬沉着脸，终于没敢吱声。 崔明亮笑眯眯地说：“我同意段书记的意见，原因很简单，根据警方所掌握到的材料，司马空确实不应该在龙山继续干下去了。大家都知道于氏兄弟多年来在龙山作恶多端，这其中有于臣的因素，也有司马空的保护。对待几起命案，司马空亲自下指示低调处理，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调查，但是存在渎职行为！也许大家要问，为何不对他进行深一步的调查？我想……还是不查的好啊！” 第1859章 面面相怯 “崔书记，你的意思是说司马空直接参与了对于氏兄弟的保护？” 崔明亮晃了晃手中的材料，笑道：“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我……”李瑞杰差点没被憋死，想了半天，终于说道：“就算司马空有问题，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吧？他如果要被调走，那么柳成栋是不是也要被调走？司马空是市长，柳成栋是书记。柳成栋上任以来不但没有控制龙山的恶势力，反而还越演越烈，他就没有责任吗？” 李瑞杰这话让大家面面相怯，张清扬怪异地望了眼胡常峰。胡常峰脸色铁青，暗骂这个蠢货，替司马空求情是可以的，但也不能扯出柳成栋来啊。谁不知道柳成栋是江平帮的干部，是现任常委姜定康、林广传的部下，又是张清扬看好的干部，你说出这话，摆明了和大家对着干，谁还能替你说话？ 果然，李瑞杰话音刚落，姜定康就微微笑道：“据我所知，在于臣和司马空的压力下，柳成栋还没有真正掌握龙山的核心权利。再说他上任龙山才几个月，而于家在龙山盘旋了一辈子，这件案子和他关系不大吧？” 李瑞杰争论道：“我不是说案子和他有关系，身为市委书记，辖区内有如此大的违法案件，他就没有半点责任？虽然他刚去，可是听说龙山的上访很严重，他为何没有调查？” “这个……”姜定康还真被问住了。 “是啊，下面我正要讲这个问题。”崔明亮接过话头，说道：“其实柳成栋上任那刻起，就发现了龙山的问题，苦于对龙山不了解，手下又没有可信任的办事人，也就没有把案件公开，免得打草惊蛇，不过……和我打过招呼。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展开了前期调查，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省委专案组成立后，柳成栋把他掌握到的情况交给了我们，否则大家想想，这么严重的案件，我们能这么快就调查清楚吗？” “呃……”李瑞杰险些没气死，心想你个老小子说话大喘气，刚才怎么不讲清楚，这不是有意让我丢人吗？ 林广传笑了笑，说道：“我对柳成栋还是了解的，这位干部一身正气，绝不会纵容属下办错事。不过我从侧面也了解了龙山的情况，于臣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了人大，原本想自己退下来之后，让司马空当书记，万万没想到被柳成栋抢了去。因此，自从柳成栋上任以来，龙山帮就想方设法给他找麻烦，甚至还利用流氓对他和家人进行过恐吓。据我所知，他上任以来，家里被砸过好几次了，那可是常委院啊，警方愣是没有个调查结果，这说明什么问题？这样的干部不惧强权，最终帮助省委扫清了龙山犯罪集团，他是有功之臣，为何要调走？” “还有这样的事情？”张清扬十分惊讶地问道，其实他早就清楚，只不过是想往李瑞杰的伤口上撒盐罢了。 崔明亮点头道：“是啊，确有其事，柳成栋为了不给省委添麻烦，忍辱负重，最终拿下了这个犯罪集团！” 张清扬点头道：“我觉得他还是适合在龙山继续干下去的，需要有一位这样的干部做好善后工作。至于司马空……” “张书记，我认为司马空不应该被调走，处分一下也就算了，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把龙山干部全部打散了啊！”李瑞杰抢着说道。 胡常峰气得要吐血了，本来他打算替李瑞杰说几句话，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说话也是丢人，还不如不讲，这个蠢货也太不懂得政治策略了，怪不得当初马家军内部人都瞧不起他。 “把龙山干部打散？”还不等张清扬说话，段秀敏目光愤怒地望向李瑞杰，强硬地说道：“如果龙山干部全犯了错误，那就应该全部打散！” “我是想说……”李瑞杰想硬着头皮解释一下。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不再给李瑞杰说话的机会，问道：“省长，你的意思呢?” “我尊重纪委的意见。”胡常峰淡淡地说道，扭头看向李瑞杰说：“老李，你不了解情况，这件事还是不要参与了。” 李瑞杰垂下头，对张清扬的愤怒到了极点。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问道：“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众位常委摇头，没有人发言。张清扬便看向郝楠楠，说道：“省内还有什么厅级的位子空着呢？” 郝楠楠微笑道：“省畜牧业管理局正好缺个一把手，您看？” “嗯，不错，我省是农业大省，最近几年鼓励农民发展畜牧养殖业，这可是一个重要单位，那就让司马空过去吧！” 胡常峰和李瑞杰对视了一眼，李瑞杰的眼里都有泪花了。妈的，这叫什么人啊，堂堂的市长直接到发配养猪去了，还堂而皇之地说是重要单位，张书记还真是有点小幽默！ 郝楠楠也忍不住笑了，附和道：“是啊，畜牧业管理局是个十分重要的部门，我还真担心他干不好呢！” 张清扬很有气势地大手一挥，说道：“你明确告诉他，省委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是干不好，那就二罪归一，省委只能劝退了！” “行！” 张清扬又说道：“龙山市市长人选有了吗？” 郝楠楠认真地说：“之前段书记向我通报过龙山的情况，所以我们组织部做了一些工作，下面向大家汇报一下。根据我们的调查了解，发现有一个人十分的合适，不过……就怕张书记不放手啊！” “哦，你看上谁了？”张清扬笑道。 “您的秘书孙勉！” “这个……小孙太年轻了吧？” “不年轻，他跟在您身边多年，是不是也让他下去锻炼一下？” 张清扬苦笑道：“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啊，这些年用顺手了！” 郝楠楠撅着性感的红唇，说：“张书记，那也不能阻碍人家进步吧？除非有一天您进了中央，让他给您当秘书！” 张清扬摆摆手，望向大家说：“各位议议吧。” 胡常峰心中冷笑，在坐的这些人谁能说孙勉的坏话？就连他胡常峰也只能美言几句，事情是明摆着的，这项人事任命已经定了，再说反对的话无疑打张清扬的脸。结果果然与胡常峰的猜测一样，大家都同意孙勉出任龙山的市长。 张清扬只好显得很无奈地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也就不反对了。郝部长，尽快实施吧，你代表组织部找他谈谈，让他做好准备工作。”说完又转向张建涛：“老张，再给我选一位秘书！” 张建涛点点头。就这样，对于孙勉的人事任命轻松通过。胡常峰心中再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笑。龙山，原本是他发现的一个机会，却没想到被张清扬硬生生地夺了去。自此，他也见识到了张清扬的厉害之处，如果选择成为他的对手，是不是天天都要头疼？胡常峰突然有点同情乔炎彬了，心里矛盾更甚。自己是乖乖地做自己的省长，还是帮助乔炎彬同张清扬斗一斗？ 接下来，常委会的议程进入了正题，讨论今年的经济发展问题，由江辽延规划展开。在谈论这个话题之前，张清扬顺嘴提到了于臣的死。 张清扬望向大家，说道：“趁今天开会，我就提一提于臣事件吧。大家都知道，于臣几天前被毒死，警方对外宣称是意外死亡，可我们都知道实际情况。警方这么说，也是为了必免坏影响。那么，现在我想问问大家，于臣的死……大家都有什么看法？老李，你和于臣是亲戚，你先谈谈吧。” “啊……”李瑞杰脸色大变，心猛烈地颤动着，一时间失态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 胡常峰也吓了一跳，暗想张清扬这招玩得太高明了，不动声色地从心理上敲山震虎。 “老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张清扬鼓励道。 李瑞杰无奈，脑中想了想措辞，像小学生一样表达着对于臣之死的看法。 听着李瑞杰的话，胡常峰全身难受，看向张清扬的目光更加的不同了。 大家都对此事谈了一些看法，最后张清扬说道：“于臣之死向我们敲响了警钟，就在我们的团队中还有很多害群之马！老崔办案的能力……我想不用多说了，他可是国家级刑侦专家！但是连他都没办法查出是谁害了于臣，可见我们的对手多么强大！我今天再度提及此事，是想和众位提个醒，也许敌人就在我们中间，我们这个团队要加倍小心，早晚有一天把他揪出来！” 张清扬声音洪亮，会议室内响起了回声，振耳发聩。李瑞杰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张清扬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盯着李瑞杰看，别人也没觉得不正常。胡常峰冷眼旁观，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谈到双林省在“江辽延开放大战略”批复后的发展，张清扬重点听了胡常峰的想法，同时明确表态，趁着国家的支持，这次一定要把延春的经济搞上来，特别是珲水这个特殊的城市。只要延春发达了，那么就会带动双林省的二次腾飞。张清扬表示将倾出百分百的力量支持省政府的工作，他就是一位后勤大管家，碰到难题就可以找他，他将在政策上帮助省政府的经济发作。 第1860章 前途不可限量 胡常峰心中苦笑，经济发展计划你都搞好了，我也就是按照你的计划走罢了，否则下面没有人听我指挥，难题最终当然还得你来处理！ 散会之后，张清扬唯独把胡常峰留下，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谈。 大家先散了，去春湖宾馆的休闲大厅歇着去了。张清扬和胡常峰独自坐在会议室内，孙勉进来给两人泡上茶。胡常峰盯着孙勉笑道：“小孙可以啊，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省长谬赞！”孙勉淡然一笑，轻轻退了出去。 张清扬扔给胡常峰一支烟，说道：“这个春天让我看到了许多的机会和希望，其中也隐藏着困难和考验。省长，你同不同意我的话？” “是啊，机遇就是挑战嘛！” “嗯，我请你留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想和你单独聊聊，加深彼此的了解，自从你上任以来，我们双方勾通还是有点少，是不是？” “呵呵……”胡常峰摸不透张清扬想说什么，只能以笑应对。 “省长啊，其实我是不打算过多过问省政府工作的，省委的工作也有很多，你是一位出色的省长，我何必插手？呵呵……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和你确定一下未来几年双林省的发展思路，有问题尽快解决，只要你我的思路统一了，双林省的发展就不会有大问题，你说对不对？” 胡常峰点点头。 “省长，你对我们的发展思路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暂时没用，有些方案需要实行之行才知道它对不对。当然，我现在就是对江平飞机配件厂……” 张清扬挥手打断胡常峰的话，始终占据着主动权，说道：“你说得很对，有些方案需要实行之后才知道对不对。至于江平飞机配件厂的事……我尊重你的意见，只要你完成这个项目，我会代表省委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胡常峰笑道：“也就是说张书记不反对？” “我何时反对过吗？” “呃……”胡常峰语塞，张清扬确实没有明确表示他反对清扬机的项目。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等待你的结果，只有你这方面有了结果，我才能表态吧？” “嗯，也对。”胡常峰点点头。 “省长啊，我和你今后要长久在一起合作，彼此的信任十分重要。” “是的，没错。”胡常峰迎合着他的话，没有半点话语权。 张清扬接着说道：“有工作肯定就有分歧，但是我想为了大方向，我们要在内部把矛盾解决掉。就拿双林省发展思路来说吧，我敢肯定今后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之间的勾通，只有这样合作才能愉快。” 胡常峰没说话，低头喝茶。他明白张清扬说这些话的用意，但是他不会轻易低头。 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的眼睛，说道：“我当初对马中华书记说过一句话，我只是想做些事情，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我共勉！” 这句话像利剑一般击中了胡常峰的胸口，他刹那间发觉胸口一阵疼痛，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在张清扬的和蔼背后，他也看到了威胁。马中华的结局就在眼前。胡常峰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矛盾，今后如何选择在双林省的工作方式，还真是一大难点啊！张清扬今天如此，算是推心置腹，自己如何应对呢？ 张清扬并没有想让他回答什么，而是说：“好了，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谈公事。说说私事吧，你和姚秀灵……感觉怎么样？” “这个……”胡常峰老脸一红，突然想到解铃还需系铃人，苦笑道：“张书记，我感觉和她……不是那么的合适。” “不合适？” “嗯……” “可是我可听说你和她已经……呵呵……”张清扬笑得意味深长。 胡常峰老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说来……惭愧啊……” “呵呵……大家都是男人，不用细说了。”张清扬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和她提出来，她如果有什么不满……由我出面。” 胡常峰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 张书记早在会议通知发出去的时候，就表示常委会之后，大家要在一起吃顿工作餐，培养一下感情。当张清扬同胡常峰来到餐厅的时候，正准备开宴。当然，所谓的准备其实是在等张书记的到来。 常委们并没有坐在同一张桌上，在张清扬的建议下，分别同下面的干部坐在了一起。这个安排十分科学，会让那些干部感受到张书记对他们的重视。张清扬、胡常峰、李正明、金龙君四位常委坐到了一起，省交通、经济委等部门的干部陪席。 在张清扬的带动下，酒桌上的气氛十分和谐，杜绝了相互敬酒一说，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闲聊之下，张清扬谈到了最近同铁道部的联系。张清扬放下酒杯，对几位常委说：“咱顺便聊聊高铁的项目，省长，你觉得咱们省适合发展高铁吗？” 胡常峰早听说了张清扬同铁道部的来往，没想到他会争求自己的意见，想了想便说：“高铁这种项目，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哦，你这个说法很新鲜，说说看。” “我觉得吧，领导阶层当然愿意开发这种大项目，而老百姓嘛……也许会有些反对的声音。目前来说，双林省经济相对而言落后，能否支撑起这上千亿的项目很难说。但是这是由铁道部投资的，似乎与我们省的直接关系并不大。要说关系……是今后的营运，从这个角度去看，对我们是有利的。不过高铁票贵啊，呵呵……普通农民怕是消费不起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正是我唯一担心的地方，不过，高铁……确实能够带动经济发展，特别是对珲水那种地方来说，铁路一通，商机无限啊！” 金龙君接话道：“我认为吧，就目前来说，发展高铁商业用途的色彩还比较浓厚，也许几年之内乘座的人少，但五年、十年之后呢？是否就会大众化？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反过来，我们来说眼下，如果只是为了商业开发，那么高铁无疑会为客商增加便利，对于投资者来说，这项交通工作十分舒服啊！” “呵呵……你啊，就怕我打掉你们发财的机会，是不是？”张清扬笑道。 金龙君讪讪笑着，大着胆子说：“张书记，您是不是反对这个项目？” 张清扬摇摇头，看向常委副省长李正明，问道：“正明，你的想法呢？”这便是一把手的习惯，必须先把下面人的意见听完，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李正明擦了擦嘴，说：“从未来的发展角度来讲是可行的，但是大家的担心都有道理。不过……呵呵，其实我们的担心完全是从民生角度出发的，在铁老大看来或许有点多余，人家财大气粗啊！年年亏损，不还是照样年年开工？铁道……除了民生，还有多种用途，国家也有国家的考虑。” 胡常峰安静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暗暗佩服起张清扬的民主了。现在领导干部们天天谈民主，可是真正能做到这点的却没有见个。但是双林省做到了，在张清扬以身自则的带动下，下属们都敢大胆发言，哪怕与张书记的意见相反，也都敢说出来。这种政治环境是胡常峰一直以来向往的，可是真的融入其中后，他感觉有点别扭。这种别扭，来源于对张大书记的嫉妒。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再透露给你们一个消息，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铁道部现在压力也很大，每年公开的贷款就有几千亿，他们也在准备改变项目建设的模式。” “哦？”几人都放下了碗筷。 张清扬解释道：“前几天在延春时，他们向我试探过，如果建设这几条线路，能否我省出一部分资金，用来减轻铁道部的压力。算是合作开发项目，后期收益按比例分成，股份制嘛！” 胡常峰冷笑道：“铁老大这帮家伙又想歪点子了，我们出钱，他们管理，到时候怎么分红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哈哈……”张清扬大笑着竖起大拇指，说：“省长说得对啊，我还没有说完。他们那天说了，我们投资，不用我们出人出力管理，他们帮忙管理啊!” 李正明苦笑道：“省长说得对，如果是他们管理，以铁老大的厚脸皮……呵呵，能让我们回本就不错喽，想从他们手里赚钱可是有点难！” “所以我提了我的想法，不是不可以合作，但投资双方都要撤出管理，寻找第三方管理机构，采用纯粹的商业运作发式来运营。这样不但必免作弊，同时又是市场发展的一大创举！” 几人大惊，张书记可真是敢想敢说啊！一直以来，铁路的运营完全是国营，由铁道部自己掌管。现在张清扬突然这么管，别说铁道部，就是国家高层能否同意都两说。 张清扬微笑道：“我的这个想法可就不完全是为了咱们这个项目，而是为了打破铁老大的垄断，原因……我举个例子，你们就会明白我的真正目的了。就说去火车站买车票吧，你们还记得火车站工作人员的态度吗？” 第1861章 眼光长远 几人都不说了，大家都年轻过，曾经都碰到过火车站工作人员态度上的恶劣。 “虽说现在买票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去售票窗口买票的还是最多啊。说起来我们国家发展中的问题……太多太多了，这应该算是政治改革中的一项吧！” 众人默然点头，相比之下，他们思想的层次就比张书记低了一些，张书记的眼光永远看得比较长远。 胡常峰望了张清扬一眼，说道：“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是啊，他们不同意，但是……他们比我们更加热切地希望投资这个项目。现在的珲水……呵呵，是一块肥肉，大家都想咬上两口啊！”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张书记，您怎么看待国内企业对老毛子远东港口码头的租借？”胡常峰问道。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我当然希望能够成功，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看朝鲜的脸色了！” “是啊，希望能成功吧！” 张清扬说道：“铁路的事大家都上上心，有什么好想法就来找我。等两会结束，我就上京研究一下，有了眉目后，省长、正明，你们再插手。现在你们主要忙这么几件事，一是国企改革，二是农业示范区，三是延春的发展，其余的事情暂时交给我。我还是那句话，所有难事先由我来开辟，等成熟了再交给你们。” 胡常峰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虽然张清扬这话说得很仗义，可是自尊心极强的他听起来很不舒服。也许换成其它省长，心里巴不得高兴呢，这多好啊，政绩有我一份，难题你来解决了，项目成熟了再交给我搞，那不是百分百成功？胡常峰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无法接受。 李正明感慨道：“省长，咱们在张书记手下办事，轻松啊！” “呵呵……”胡常峰尴尬地陪着笑，没有说话。 张清扬摆手道：“革命工作没有容易的啊，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好了，不说这些，来……再喝一杯，喝多了也没事，回家就睡觉了嘛！” 胡常峰举起了酒杯，脑海中一想到姚秀灵和高美菊，心情更加的低落了。 不远处坐着秦朝勇、林广传、李瑞杰，在他们这张桌上，还坐着另位一个不容忽视的人物，那便是前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现任政协主席马元宏。马元宏自从同张清扬成为朋友之后，在政协那边是兢兢业业，协助秦朝勇把工作做得很好，且对秦朝勇十分尊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汇报。秦朝勇基本上对政协可以放手不管，专心协助张清扬搞省委的工作。 李瑞杰挨着马元宏坐的，马元宏起身去洗手间，李瑞杰赶紧起身道：“我也去一下，呵呵，岁数上来了……憋不住尿喽！” 大家哄堂一笑，笑过了之后，林广传盯着李瑞杰的背影对秦朝勇说：“这老家伙……还不死心啊！” “蠢！”秦朝勇不动声色地说道。 李瑞杰快跑几步追上马元宏，笑道：“老马！” 马元宏回头瞄了一眼，并没有吱声。两人并肩走进洗手间嘘嘘，李瑞杰歪着头谄媚地望着马元宏，叹息道：“老马，我们的老干部一个接一个被拿下了，你真的就不管？” 马元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看着点，别尿偏了碰手上。” 李瑞杰知道他这是一语双关，无奈地说：“老马，加入我们吧！” “我要退休了，想清静几年。我劝你听马书记的话，自保就行了，何必参与那么多？”马元宏左右看看无人，才如此说道。 “自保？哼……你说得清楚！”李瑞杰摇摇头，“我就怕无法自保！” 马元宏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惹他，他何必动你？你安安稳稳退下来，这不好吗？你这个岁数了，何必去争？更何况，你有那么实力吗？” 马元宏毫不留情的批评令李瑞杰面红而赤，主要是他的话太瞧不起自己了。别看外人觉得他愚蠢，可是李瑞杰自我感觉良好。他不服气地说：“我怎么了……省长那边……” “老李，小心被人当枪始，自古以来炮灰不少啊！”马元宏本不想说的，可是念及旧情，苦口相劝。 李瑞杰愤怒地看向马元宏，气道：“老马，你太让我失望了！你……” “老李，我最后再说，只要你安安稳稳工作，我保你没事！” “哼，不需要！”李瑞杰愤怒地摇摇头。 “哎！”马元宏无奈地说：“以后……这种话你不要再对我说了。” “你……你怎么变得如此软弱？老马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榜样，可现在的你……” “老李，我这不是软弱，而是识时物！” “哼，那好吧，咱们走着瞧！”李瑞杰提上裤子就走了，连手都没洗。 马元宏失神地盯着李瑞杰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都说了……会尿手上的，你为什么不洗洗？” 马元宏洗完手后抽出一支烟，缓缓地走回大厅。就在此时，就在小便池对面的小单间里，传出一声很奇怪的声，忽听得一个男人说道：“妈的，憋得真难受！” 过了好半天，小单间的门才缓缓推开，孙勉从中走了出来，手捂着肚子。刚才辣椒吃得多了，有点拉肚子。孙勉走回宴客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晚宴结束后，少数干部留在了春湖宾馆，常委们都离开了。李瑞杰私毫不避嫌地坐上了胡常峰的车。张清扬坐着自己的车首先离去，没多久怀中的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张清扬掏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话：最近小心。 “谢谢。”张清扬回了两个字，便把短信删除了，是马元宏发来的。 等车子远离了春湖宾宾，孙勉才说：“张书记，我刚才上厕所，意外碰到李部长找马主席谈话。” “哦？”张清扬微微一笑，“是老李硬拉着老马吧？”张清扬并没有问他们谈了些什么。 “嗯。”孙勉回答，也并没有讲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忽然，张清扬不解地问道：“他们去洗手间怎么……没看到你？” 孙勉讪讪地笑，说：“我……蹲坑儿呢……” “哈哈……”张清扬大笑，“你小子啊，在离开之前还不忘给我搜集情报，老李是不是求老马对付我？” “是的，还提到了省长。” “这老家伙……怎么就不开窍呢！”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书记，马主席……真是一个聪明人！” “孙勉，你以后要多学习，老马……是个不错的教材！” “我知道了。” “去了龙山，和柳成栋在一起好好工作，可别给我和稀泥！” “您放心吧，搞不好龙山的发展，我就不走了！” 张清扬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老李他这是自寻死路！” 孙勉突然想起一事，从包中掏出一本书，笑道：“您看看！” 张清扬一看书名《腾飞》，作者署名是“东小北”，他笑道：“东小北的书，怎么起了个这个名子？” “呵呵……”孙勉笑得有点暧昧，说：“这个您要问她啊，她托我把这本书送给您！” “这是什么书？” “写官场的，说的是一个省长带动了一个省的发展，所以叫作腾飞！” “呃……”张清扬讪讪地笑，“这家伙不是把我当原型吧？” “呵呵，您哪……可以上网看看评论，反正最近这本书特火，正在加印呢！” “行啊，我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看看！”张清扬把书收了起来，脑子里不禁想到了别外一个人的另外一本书，那本网络小说还没有写完，也不知道作者何时能够写完。 “我刚才和老马又谈了，他……不行了，省长，您想想办法吧！”坐在胡常峰的车里，李瑞杰说道。省长秘书被他赶到后面自己的车里去了，现在说话很方便，司机是胡常峰的亲戚。 胡常峰不解地看着李瑞杰，问道：“你和他谈？什么时候啊？”印象中，他们今天并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李瑞杰自以为是地笑了笑，说：“在洗手间。” “什么？”胡常峰想发火了，说：“没有外人吗？” “没有，就是有……老子也不怕！” 胡常峰气得胸口疼，要不是身边没有人，他才不会跟这样的蠢人混在一起。他此时只能不再纠结这件事，问道：“怎么样？” “不行啊，您想想办法吧。”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以后……也别参与。”胡常峰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啊？” “我自有办法。” “哦……”李瑞杰又想到常委会上没人帮他说话，便问道：“省长，会上……咱不是说好了吗？” “那种情况你没看见，我说话有用吗？” “这个……” “老李，不是我说你，你说司马空的事也就算了，怎么能抬出柳成栋来？柳成栋是谁你的人你不知道吗？这不是引起公愤了嘛！” “我才不怕呢！”李瑞杰像个小孩子似地说道。 胡常峰快被气死了，解释道：“不是怕不怕的事，这是政治，要讲究策略！” 李瑞杰闷头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问道：“您……真的有法子？” “这个你就别管了。好了，老李，你坐回自己的车吧，影响不好。”胡常峰实在不愿意和这样的笨蛋呆在一起，此刻他不禁迷信地想，总和这种人呆在一处，自己是否也会变笨啊？ 第1862章 常态 “好吧。”李瑞杰并不清楚胡常峰的想法，还美美地想自己现在是胡常峰的助手呢！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李瑞杰下车后面坐了自己的车。等秘书上来之后，胡常峰让司机发动起车子，并且快速地把李瑞杰的车落在了后面。没多久，胡常峰的手机响了，是林子健打来的。 “老林……” “省长，老马……您猜对了！” “去了老地方？” “嗯，你不是偷偷让我看着他大家都散了去哪嘛，结果他的确又去了老地方！” “好吧，也许他今天不会离开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放心吧。” “辛苦了！”胡常峰放下了电话，暗想林子健同李瑞杰相比，用起来就顺手多了，虽然林子健喜欢搞女人，不过现在的官场，搞女人似乎已经是常态了。 汽车很快就驶进了常委院，胡常峰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就有点意外。胡常峰家里没有保姆，只是在省政府办的安排下，由常委院的保洁阿姨打扫他的房间，钥匙就放在常委院的保安室，有专人保管。如果换成平时，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了。 胡常峰下车快速开门走进去，迎面闻到一股香风，房间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还不等胡常峰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身后一软，一具温暖如棉的身体扑到了背上，一对手臂搂着他的腰。 “啊……”胡常峰被吓了一跳。 “常峰哥！”姚秀灵贴在他身上大叫。 胡常峰气得转身把她推开，不满地喊道：“干嘛，吓死我了！” “哦……对不起。”姚秀灵委屈地低下头，“我……我以为你会高兴的，你是不是烦我了？” “见到你我很高兴，可是你……吓着我了。” 姚秀灵赶紧拍着他的胸口：“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胡常峰坐在沙发上，“你是怎么进来的？” “向保安室拿的钥匙啊！” “呃……”胡常峰心说这回脸算丢尽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让别人怎么看？ “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应该来？”姚秀灵依偎在他的身边。 “不是，我……有点意见。这大晚上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人家就是想你了。”姚秀灵撅着红唇，小手抚摸着胡常峰的身体，“你不想我吗？” “想……”胡常峰有苦难言。 “常峰哥，你去洗个澡吧，一身酒气，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先喝一杯。”姚秀灵转身去了厨房，捧出来一碗汤。 胡常峰偿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喝完了汤，他想离开这个女人，便说：“那我先去洗澡。” “嗯，多泡一会儿，热水都放好了。”姚秀灵体贴地说道。 姚秀灵越是如此，胡常峰心里越内疚，讪讪地说：“谢谢了。” “我是你什么人，客气什么！”姚秀灵羞涩地说。 姚秀灵拉着胡常峰来到卫生间门口，胡常峰说：“你去歇着吧。” “我帮你搓背啊！”姚秀灵满眼期待地说道。 “啊……这个……不太好吧？”胡常峰的脸红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已经那样了，还怕这个？”姚秀灵痴痴笑着，“鸳鸯浴，喜欢不？” 瞧着她的媚样，胡常峰大脑一热，再也不愿去抵抗了，反正人家已经送上门的服务了，何必拒绝，正如她所说他们已经那样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两人一起走进浴室宽衣解带，姚秀灵赤裸地身体贴着胡常峰，当然就不止搓背那么简单了。 三月份，全国两会即将召开，张清扬率领双林省代表团抵京。双林省代表团刚刚抵京，就吸引了众多位媒体记者，不但连张清扬、胡常峰有些招架不住，就连各位代表都有些吃不消。 这两年的双林省风云突变，张清扬与马中华之间的争斗更是政坛议论的佳话。随着双林省经济发展的速度加快，张清扬对双林省的掌控加强，张清扬已经以一位强硬的政治人物的身份露面。在各个领域的人大代表团之中，张清扬在双林省的地位以及对双林省政坛的掌控力度是十分突出的，更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全胜时期的马中华时代，也没有他现在风光。 双林省代表团的人数在各省之中也是拔尖的，而相比于其他各省内充斥着各加各样的小团体，双林省是空前的团结，甚至有人说新一届领导人只要得到了双林省的支持，那么今后的从政之路会太平很多。因为张清扬已经不单单代表双林省了，他代表着整个“刘系”。就连外国媒体，都评论双林省代表团是一支十分强大的政治力量。 同时，外届有消息称，国内高层已经达到共识，今年国内军费有所增加。也许这将是新任军委掌门人上任后的大变化。众所周知，陈新刚是张清扬的岳父，外界都说陈新刚是军方的强力人物，再同张清扬的强硬联系起来，外媒都说刘系与陈系的联手，或许将改变华夏政坛未来二十年的走向。此时此刻，张清扬第一次以双林省委书记、代表团团长的身份进京参加两会，而且这又是一次新老交替的大会，从政治上来说，外媒也好，国内评论家也好，都大胆地预测到了很多东西。甚至有人说或许张清扬是当今即将全退的首长所选择的隔代接班人。 今年两会上双林省的表现有很多看点，在这次人代会上，双林省代表团是否能够表达张清扬的政治理想，而双林省代表团对政府工作报告的审议态度是否就是张清扬的意见，张清扬会不会提出一些新的观念……等等，总之，双林省也好，张清扬自身也好，围绕着它们的新闻太多太多了，也难怪记者们如蜂而至。 面对大帮的记者，张清扬采取了温和的态度，保持着低调，把不少宣传的机会都让给了胡常峰。这点很令胡常峰不解，这是多少领导干部梦寐以求的宣传机会，他为何要躲开？事后他仔细想来，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以他现在的知名度，已经不需要再宣传了！ 看着各方对张清扬的态度，胡常峰越来越明白，这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人，其实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双林省代表团与贵西省代表团是同时间抵达的，离大会开幕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说他们到的比较早。两个代表团虽然没有下榻在同一家酒店，但相隔并不远。当天晚上，胡常峰就溜出来与乔炎彬碰面。与此同时，张清扬也带着郝楠楠、沈慧茹请李金锁和李小林吃饭。 同张清扬的正大光明相比，胡常峰与乔炎彬的碰面就显得有点偷偷摸摸的了。两人选择见面的地方不是双方的下榻酒店，而是一家安静的茶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胡常峰替乔炎彬倒了一杯茶，淡淡地说：“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好过？”乔炎彬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我现在反而觉得……你去了双林省比呆在北江好多了，遍地是机会，跟着他干……呵呵，好处多啊！” 胡常峰点点头，苦笑道：“是，你说得对，可是……真的是这样吗？炎彬，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实话了，你我和都清楚，双林省发展得越好……对你越不利。我可以和张清扬斗争，但是身为一省之长，我不能限制全省的发展，甚至白白浪费发展的机会。在这样的机会下，我要是再发展不起来，那就是工作失误。所以……我很矛盾！” “任重道远啊！”乔炎彬能够理解胡常峰的感受，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安慰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其实……我这也不单因为你，”胡常峰盯着乔炎彬的眼睛，“老乔，我和你一样，都曾风光一时。说实话，我之前对张清扬的反感，也是因为不服气，我无法忍受一位年轻人当我的领导。可是……” 乔炎彬的内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他……他有这个能力？” “呵呵……”胡常峰也喝了一口茶，仿佛喝的是酒，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换成是我，无法把双林省搞成现在的样子。他现在在双林省的地位……” 乔炎彬的目光更加黯淡了，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确实有实力？” “我想现在已经不是谈这个话题的时候了！”胡常峰笑了，“炎彬，曾经我以为因为他的背景，他是天子娇子，爷爷，爸爸、岳父，哪一位敢令人小瞧？可是我现在明白，他的身上确实拥有一股特别的东西，炎彬，咱们碰到这样的对手……不知道幸与不幸……” 乔炎彬听了胡常峰的话后，心里翻江倒海，他明白胡常峰在强大的张清扬面前，已经有些动摇了。他记得在胡常峰上任之前，两人碰面，当他提到这是一位强大的对手时，胡常峰还轻瞄淡写地笑道：“强大不好嘛？这是我们的幸运！”然而这才短短几个月，胡常峰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第1863章 时不与我 “炎彬，不要留在贵西了！” “嗯？” “我更加相信你留在贵西没戏!” “为什么？” 胡常峰解释道：“我一直都觉得他的眼光很长远，就拿现在的贵西来说，李金锁、李小林……这不用我多说吧？省委书记蒋国涛……又是刘家的亲家，你的未来能好过吗？” “蒋国涛总有退休的那一天！” “是啊，干满这一届……五年啊！你想没想过五年后……张清扬会在哪？而你呢？炎彬，我真的想不通，你当初为何选择去贵西啊！” “我……”乔炎彬动了动嘴唇，无奈地说：“基实我的想法是好的，离开中原，离开江南，离开北方，远走他乡，到一个并不重要的地方。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下去，应该是是很不错的，可是我没想到他破了我的局，李小林、李金锁这两枚棋子的介入，再有后来蒋国涛……谁他妈的能想到他们能成为亲家！以蒋国涛在西南的声誉，呵呵……时不与我啊！”乔炎彬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哎！”胡常峰长叹一声，“如果留在江南……你的希望反而还大，甚至中原都有机会啊！” “呵呵，我还有希望。”乔炎彬看向胡常峰，“老胡，说说吧，未来……你打算在双林省如何干？” “我之前想过很多可能，可是都不行，我现在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只知道……干一天想一天。” “延春、辽河、江平，我现在来看，假如当初选择双林呢？” “所以我说……我们的发展眼光真的不如他，”胡常峰皱着眉头，“话说回来，当初的双林多么落后，五年前你要是能瞧见……呵呵……” “哈哈……”乔炎彬放声大笑，“你别忘了他就是双林省人，所以我说时不与我啊！不过……他并没有把我当成敌人。” “你说什么？”胡常峰十分的不解。 乔炎彬笑道：“也许你还没有发现，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主动向我出击。” “啊……你的意思是说……” “是的，他并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竞争对手……”乔炎彬说出这话，感觉有点悲哀。 胡常峰不知道再说什么，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和他是对立的。”此时此刻，他说出这话都有点不自信，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凭什么和张清扬对立？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聊点别的，呵呵……你的感情生活如何了？” “能怎么样！”胡常峰提起这事就头大，那天晚上姚秀灵在常委院留宿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他知道两会之后必须断了，否则就有可能甩不掉了。 “我现在反而觉得他是真心给你找女朋友的！”乔炎彬玩笑道。 “是的，他不止一次暗示过我。” “什么？” 胡常峰笑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你好我好大家好……” “也许换成我是他，也会这么干的。他是一把手，没必要再争什么。” “炎彬，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也别生气，同他相比，我和你都俗套了！” 乔炎彬的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为何这么说？” “他是真的从工作出发，而我们呢？” “这个……”乔炎彬无言以对，略显得惭愧地低下头，十年前，他也是以工作出发，所持的态度和张清扬一模一样，高傲、充满激情，可是自从张清扬冒头之后，他的内心就不再单纯。 张清扬请众人在京城最好的西餐酒店吃的饭，同胡常峰两人相比，这边的气氛就欢乐多了。张清扬有意把沈慧茹带在身边，自然是因为李小林这层关系。虽然自从李小林离开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那种关系，可是相见甚少，张清扬很体贴他们。沈慧茹是双林省的政协委员，才有机会跟着张书记一同上京。 包厢里在座的都是张清扬最亲密的部下，所以显得很随意，沈慧茹毫不掩饰对李小林的思念，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李金锁和郝楠楠一左一右陪着张清扬，几人都喝了不少酒。 张清扬看着李小林，微笑道：“贵宁还不错吧？” “有乔省长打下的基础，还算好发展吧。不过西南不像其它地方，基础落后，又是山区。”李小林在贵西磨砺多年，现在周身上下也有了一股大领导的气势。他现在回想，张清扬当初的安排真是太正确了，如果留在原地，或许他现在也当不上省委常委。 “哈哈，穷有穷的好处嘛，生活安逸，也挺不错的！”李金锁挺着大肚子说道。 张清扬气道：“你啊……还是那么没有出息！” “嘿嘿，我的宗旨就是吃饱了不饿！”李金锁舔着脸说道。 大家都笑了，其实他们都明白老李可不像外表那么简单，贵西不少吃过他亏的人都骂他是笑面虎，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没什么心眼，可要是玩起人来，手段一个接一个的。乔炎彬就吃过他好几次亏。 “老李，好好表现，过两年调回部里吧，你想一辈子呆在贵西？” “哎，再说吧，在哪干不一样啊，贵西妹子水灵啊！”李金锁笑道。 张清扬气得指着他的头说：“你再乱搞，看我不收拾你！” 李小林插话道：“张书记，您别听老李胡说，其实他干了不少好事，这几年严打，把贵西治安管理得不错，上次公安部领导过来调研，还表扬他呢！” “得意望形！”张清扬瞪了李金锁一眼，开始盘问起贵西最近的打拐行动。 沈慧茹偷偷拉着李小林的手，笑道：“你有没有搞贵西的妹子啊？” “你说呢？”李小林反问道。 “哼，难说！”沈慧茹翻着白眼。 “慧茹，虽然我们现在见面机会少了，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你的。”李小林动情地说道。 “你心里要是真有我，就应该把我带到贵西。想想……红梅真幸福。”沈慧茹口中的红梅就是关红梅。 “慧茹，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别忘了……我是女儿的爸爸。” “是啊，还好你送给我一个女儿！”沈慧茹想到女儿，心里好受了一些。没遇到张清扬之前，沈慧茹一直想和李小林生个孩子，可他就是不同意。后来张清扬的出现，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在他调离贵西之后，沈慧茹就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然，这是在关红梅给李小林生完儿子之后的事情。在这其中，张清扬出了很大的力。他担心万一把沈慧茹逼急了，对李小林不利，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安慰她的办法。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很管用，这些年虽然李小林已经同原配离婚并且娶了关红梅，但一直没有忘记沈慧茹的存在，沈慧茹也不像当年那样对关红梅恨之入骨了。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郝楠楠笑道。 沈慧茹小脸一红，嘿嘿笑着。李小林看向郝楠楠，说：“楠楠，我敬你一杯！” “哼，你早该敬我了！”郝楠楠笑道。 张清扬对郝楠楠说：“人家见一面不容易，你这个电灯泡瞎喊什么？”说完指着李小林说：“今天晚上……把她带走吧！” 沈慧茹的脸更红了，羞得把头低下。李小林讪讪地笑，暗想张清扬好像对他越发的亲近了。 李金锁满脸坏笑地说：“小林，身体吃得消不？你们有几个月没见了吧？呵呵……别被沈总吃了啊！” “哈哈……”包厢里笑声不止。 开完了玩笑，张清扬聊起了正事，他对李小林说：“现在的贵西对你来说有很大的机会，我进行过分析，你要是听我的话，就在那继续干几年，等待发展。当然，你如果想调走，我也支持你的个人意见。” 李小林摆手道：“您说得很对，其它省刚刚完成换届，不好调动。贵西……呵呵，不是我说大话，我的未来可比乔省长好啊！” 张清扬竖起大拇指，微笑道：“不错，成熟了！” 李小林有感而发道：“贵西……对我这种人来说，是一块宝地！” 张清扬点点头，又看向李金锁：“你真不想调回部里？” 李金锁摇摇头：“暂时不行，还是贵西好，天高皇帝远，回到部里多别扭！” 郝楠楠笑道：“我算看出来了，老李是宁愿在农村当王，也不回京当相！” “哼，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张清扬说：“贵西政法委你一人说了算，到了部里……领导多啊！” 李金锁讪讪地笑，说：“我对自己了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混到正部退休，就算光宗耀祖！” 众人又笑，张清扬想了想，便说：“那我再给你几年机会，帮帮小林也好。” 李金锁玩味地笑道：“我发现自己真爱上贵西了，平时和乔省长打打交道……也不错嘛！” 张清扬提醒道：“那也要小心！” 大家聊得差不多了，酒宴也就散了。李小林果真把沈慧茹带走了，李金锁也没有回下榻的酒店，在京城他也有老相好的。她是公安部的一位厅级女干部，有家有业，双方是纯粹的情人关系，互不干涉私生活，还真有点国外那种已婚人氏男女朋友的意思。 第1864章 善意的慌言 最终只剩下郝楠楠了，她羡慕地看着沈慧茹被李小林带到楼上开房，拉着张清扬的手说：“要不……我们也上去休息一下？” “休息？”张清扬捏着郝楠楠的鼻尖，苦笑道：“我带你上去……还不被折腾死？”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好像人家是荡妇一样！” “不是吗？” “混蛋！”郝楠楠捶了他一拳。 “楠姐，说正事……我今天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不能回酒店了。” “那你？” “我……呃，那个回家去一下。” “哦……哪个家？” “爷爷家。” “真的？” “嗯。”张清扬满脸真诚。 “哼，你要去张部长家里吧？”郝楠楠狠狠地拧了他一把。 张清扬嘿嘿笑着，百般安慰。郝楠楠把他推开，气道：“滚滚，臭小子，知道骗我了！” 张清扬拉着她手说：“你别生气，我是怕你生气，所以才骗你的。这个……就算是善意的慌言吧。” “切，你还有理了？”郝楠楠望着张清扬笑，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这就足够了。你去吧，我见你更容易，她……机会少。” “楠姐，谢谢……你真体贴。” “你不是说我就是一个荡妇吗？”郝楠楠俏着红唇。 “一个体贴的荡妇！” “讨厌……唔……”郝楠楠的嘴被张书记封上了。 胡常峰同张书记一样，也没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来到了高美菊在京城的家里。现在胡常峰到京城出差，酒店的房间只是一个幌子，事实上他就住在高美菊家中。 高美菊没有睡，一直等着胡常峰回来。胡常峰进门就热情地拥抱着眼前的熟妇，他需要这个成熟的女人对他安慰。高美菊发现了胡常峰的不对劲儿，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 胡常峰点点头，抚摸着她的脸说：“美菊，我现在很困惑。” “为什么？” “我……刚才去见了贵西省长乔炎彬。”若换成是姚秀灵，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乔炎彬？”高美菊的眉毛挑了挑，久在京城的她，当然明白刘系与乔系这些年的碰撞，更知道张清扬是乔炎彬的死敌。 “你和他……” “我们是朋友。” “哦，”高美菊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对，就是那样，所以……” “常峰，你能听我一句吗？” “你说吧。” “我觉得朋友和政治要分开。” “哦？” “你刚才告诉我你和他是朋友，并非是政治盟友……我以前觉得，你们应该是盟友。”高美菊淡淡地说道。 “你接着说。” “为什么不是政治盟友？” “我和他之间是很好的朋友，并不是为了利益，政治盟友……是纯粹的为了政治。” “所以，你在双林省的工作就不能同乔炎彬联系起来，我知道你想帮帮乔炎彬，可他是你的朋友，你如果帮了他，或许会害了你们两个人……” “哦？”胡常峰完全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常峰，在双林省……你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答应过炎彬，要……” “你们只是朋友……” “我……” “好了，别想了……来，你先洗个澡，放松一下。”高美菊拉着胡常峰站起来，同姚秀灵相比，她更加明白。男人在需要女人身体的情况下，偶尔更需要女人进入他的内心…… 人民大会堂大礼堂内，花团锦簇，灯火辉煌，气氛热烈。主席台帷幕中央国徽高悬，10面鲜艳的红旗分立两侧。 第x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在京城举行，会议听取和审议了内务院唐总所作的年度政府工作报告，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政府工作报告；之后国家发展和计划委员会主任、财政部部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等人又分别做了工作报告，所有报告均获通过。会议还批准了有关内务院机构改革的提案。 港、澳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列席会议并在主席台就座。上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列席大会。出席全国政协本届一次会议的政协委员列席大会。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部门、解放军及武警部队、各人民团体的有关负责人列席或旁听了大会。各国驻华使节旁听了大会。 唐总在做政府工作报告过程中，多次被掌声打断，大家望着台上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大家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回首过去这十年，虽然共和国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可是看着唐总脸上的皱纹，谁能说他什么也没做？事实证明，这位老人做了很多事，只不过由于国内政治环境的因素，有许多想法没有实现。因此，对他的评价也是喜忧参半。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过去这十年，唐总十分的不易。 中午休会的时候，张清扬看到不少记者围住了贵西代表团副团长乔炎彬，乔炎彬正在激情地发表着对西南发展的看法。同几年前的低调相比，从大会开始之前，乔炎彬的表现就十分的抢眼。 就在乔炎彬的前头，贵西省委书记蒋国涛缓缓走着，他侧头看了眼张清扬，微微点头。张清扬赶紧快走两步跟上去，伸出双手道：“蒋书记，您好！” “呵呵，清扬啊，双林省这两年发展得很好！”蒋国涛微笑道。 张清扬略微玩笑道：“您为什么不接受记者采访？” “哎，人老了，坐一会儿就不行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露脸的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蒋国涛呵呵笑道，不经意地回头看向乔炎彬的方向。 张清扬暗暗佩服蒋国涛的高明，国内各政治派别都知道蒋国涛是刘系安排在贵西压制乔炎彬的巨头。然而表面上，蒋国涛对乔炎彬的工作却十分支持，让你说不出闲话。这也是比较高超的执政手腕，无论如何他都是省委书记，只要安安稳稳干满这一届，乔炎彬就别无办法。 张清扬微微点头，轻声道：“我们年轻人需要向您学习啊，呵呵……您慢走。” “好好……等会后，我争取去看看老爷子！” “清扬自当在家里恭候，陪您老人家喝两杯！” “呵呵……好啊！”蒋国涛摆摆手离开了。 张清扬回头碰到了李金锁，李金锁冲着乔炎彬的方向撇撇嘴。张清扬无奈地苦笑，这个老李搞得小动作也太明显了！ 张清扬回身走到自己的小方队，大家上了大巴车缓缓离开会场。张建涛坐在张清扬身边，手中拿着一些文件，交给他说：“这是我省下面代表的想法，我挑了一些新颖的，您看一看。” 张清扬点点头，接过来又放下，说道：“晚上看吧，现在也看不好，耳边还在响着唐总的讲话声音。”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唐总在上面讲话，总想流泪。”张建涛苦笑着。孙勉已经去了龙山，现在张建涛临时充当起了张书记的秘书。 张清扬看向另一侧的省长胡常峰，问道：“省长，你说人怪不怪，我记得唐总刚上任的时候，百姓风评很好，后来越来越差，现在面临退休，风评又再次好起来了！” 胡常峰微笑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有个词叫盖棺定论。我觉得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退休的那一天结束政治生命，就等于是盖棺。也只有在这一刻，老百姓的话才是真实的！” “嗯，说得好啊，希望在坐各位退休的那一天，不要有人骂咱们，这是我们的最低要求！” 胡常峰笑道：“也许百姓会骂我们，但是不会骂你张书记啊！现在全省上下谁不赞美张书记？” 张清扬指着胡常峰说：“那是不能当真的，人家骂我也是背后偷偷骂，只有等到我离开双林省，百姓才敢说真话啊！” 胡常峰笑笑不再说话。 张清扬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正是唐总办公室主任打来的。 “张书记，这几天唐总想抽时间和您谈谈，但是现在时间难以选择，因此……” “请您转告唐总，我随时有时间，一切以他为主。” “好吧，也许姜总也会参加你们的谈话。” “谢谢，我心里有数了。”张清扬挂上电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明白这次大会期间，想要找他谈话的并不指唐总和姜振国。 果然，当大巴车快要回到酒店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韦远方的大秘书打来的，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张书记，首长最近几天想和您谈谈。” 张清扬连口答应下来，同时表达了唐总也想找自己谈话的意思。对方没有任何的意外，而是微笑道：“时间我们具体再商定。” “可以。” 张清扬收起手机，看到胡常峰望着自己，便抱以微笑。胡常峰笑道：“换届在即，首长都想倾听地方大员的声音啊！” 其实胡常峰说得很隐晦，与其说是倾听地方大员的声音，还不如说是与地方大员沟通感情、寻求支持。 夜幕降临，结束了一天的会议。张清扬拿着手中的文件站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京城夜色，不由得叹息一声，脑中想着今天下午对政府工作报告审议时双林省代表团给人的印象。 第1865章 败类 虽然张清扬当书记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已经影响了双林省的政治风气。双林省代表团的发言都很犀利，令参与审议的姜振国十分意外。在结束后，他特意握着张清扬的手说：“这几天我是一定要再好好和你谈谈啊！” 其实两人不止一次谈过，但是双林省的变化令姜振国太意外了，张清扬当书记才几个月而已，却把双林省改造成这样，望着这支很有力量的政治团体，中央首长不得不重视起来。 套房中的书房十分豪华，书橱中摆了不少大部头的作品。张清扬刚才一直坐在书桌前看代表团的提案，看累了才起身到窗前走走。他手中的提案是珲水一位乡官的，说是乡官，其实是一位农业博士。他是双林省组织部引进来的人才，下放到珲水农业示范区锻炼的，名叫陈星。 陈星在提案中称为了加速农业示范区在全国的扩大，首先需要国家制订出相应的法律法规，只有在法律上有了一定的规范，农业示范区发展起来才会稳步请进。虽然农业示范区有制订的章程，但属于地方性的，并不是国家法律。陈星希望国家在法律上承认农业示范区内农民养老的模式，最好对于农民的养老，制订一套专用法律。 陈星的提案让张清扬产生了深思，他暗暗琢磨，看来引进来的这批大学生已经发挥效应了。郝楠楠对组织部工作很有一套，上任后搞了一不少新鲜事务，让下面不少干部都紧张起来。正想着呢，身后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回头，一身白衣的陈雅披散着头发走进来，手中捧着热腾腾的香茶。 陈雅走到张清扬跟前把香茶交给他，柔声道：“你偿偿，去火的。” “老婆真好。”张清扬捏了捏陈雅的小脸，坏笑道：“怎么……今天晚上不准备离开了？” “嗯。”陈雅点点头，同过去的羞涩相比，她已经不再掩饰对张清扬的思念了。 张清扬拉着她站在窗前，笑道：“不怕别人说你啊？你可是解放军代表团的人！” “不怕，”陈雅很认真地说：“爸爸又要升官了，没有人敢说我。” 张清扬不禁宛尔，捏着她的脸笑道：“傻老婆，你也会开玩笑了！” “京城挺漂亮的！”陈雅认真地注视着楼下的灯红通明。 “那是你在热带雨林里呆得时间太长啦！”张清扬笑道，随后拉上了窗帘。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陈雅撒娇道。 张清扬搂着她，笑道：“不想被外人看到老婆现在的样子，人家还以为仙女呢！” “呵呵……”陈雅小脸一红，湿露露的头发顶了顶他的胸口：“你去洗澡吗？” “好，我去洗澡。”张清扬甜蜜地牵着她的手：“老婆，等我啊！” 不料此时门铃响了，张清扬叹息一声，只好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王云杉，她显得十分紧张。 “云杉？快进来！”张清扬惊讶过后，热情地把王云杉让进来。 “书记，打扰您了。”王云杉羞涩地说道，大晚上的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王云杉走进客厅，本以为就张书记一个人的，却没有想到书房门口又闪出一条人影，婀娜多姿、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看。 “啊……小雅也在啊！”王云杉的脸更红了，尴尬地说：“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书记，要不我……我先走了。” “唉，来了都来了，还走什么啊，有事吧？”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陈雅对王云杉笑笑，又倒了一杯茶走过来，轻声说：“你喝点吧，去火的。” “谢谢小雅。”王云杉的有还是红的，想到自己刚才进门看到小雅就要离开，她会不会误会自己晚上来是为了……想到这里，心中更加不安了。 张清扬拉着小雅坐在自己的旁边，似乎知道王云杉在想什么，笑道：“小雅是个单纯的女人，你别多心。” 王云杉苦笑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真香！” “我自己配得呢！”小雅开心地说道。 “好喝。” “一会儿我给你包点。” “不不……”王云杉连忙摆手。 张清扬笑道：“你就拿着吧，陈大校惜字如金，别说送礼了，平时都不和人家说话的。对你这样，说明她是真的喜欢你。” 王云杉这才点头，看向陈雅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 张清扬听后高兴，拉着爱妻的手摩挲。陈雅并没有不好意思，任由他表达着爱意。王云杉羡慕地望着两人，脸上火辣辣的。 张清扬问道：“云杉，来找我有事吧？” “啊……嗯，”王云杉收起其它心思，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在工业和信息化部听到一些消息，他们的部长好像已经确立了同我省发展清扬机项目的方案。” “哦，真的？” “嗯，八成是真的，已经形成文件了，只不过没有公布。”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有同学。” “哦，”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胡省长还在保密啊，看来……他是准备两会结束，回到省内再公开了！” “书记，江平飞机配件厂……周围已经改造成那样了，如果他们的项目公布，那不是把我们……呃，我是说把省委和江平市委市政府推到了绝境吗？”王云杉的小心脏又不安地跳动了两下。 张清扬微笑道：“不用怕，船到桥头自然真嘛，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他看向王云杉，“太感谢你了！” “呵呵，我……我也是偶然听到的，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就……就过来了。” “云杉，谢谢。”张清扬真诚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王云杉瞄了眼陈雅，不好意思地说：“书记，省政府办的马副处长……您知道吧？” “这件事我知道。” “可是又有了新情况。” “哦？” “好像……她最近怀孕了。” “什么？肚子大了？”张清扬大吃一惊。 “嗯，我今天听到省政府办传来的消息，马副处长请了半月的假，有人发现她去医院打胎。” “这个……”张清扬阴沉着脸抓了抓头皮，怒道：“不管马副处长如何，那个男人……真是败类！” “是啊，作为女人……永远都是弱者，我明白其实她就想转正而已。”王云杉伤感地说。 “云杉，这件事……我知道了。”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说。 “还……还有一件事……”王云杉不好意思地看向陈雅。 张清扬微笑道：“没事，你说吧，小雅不会烦的。” “呵呵，你们难得见一面，被我打扰了！” “没事，老夫老妻了嘛！”张清扬笑道。 王云杉言归正转，说：“张书记，我最近感觉林秘书长同省长有点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张清扬问这话的同时不禁在想，王云杉为会选择进京开会的时候讲这些。 “嗯，感觉林秘书长似乎在秘密搞些什么事，十分的神秘，当然……我说的是感觉，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我知道肯定……是在针对您。” 张清扬明白，王云杉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会把这些话告诉自己。 “你觉得是哪方面的事情？” “这个也不好说，应该在搜集什么材料。” “哦……”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云杉起身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天不早了，您和小雅早点休息吧。”说完，小脸又是一红。 张清扬回过神来，对小雅说：“替我送送云杉。” “不……不用了……”王云杉连连摆手。 “还是让她送吧。”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云杉忽然醒悟，知道张清扬让陈雅送自己，并且是送送这么简单。深更半夜，万一被人误会呢？如果陈雅相送，那就没什么好误会的了。 陈雅特意包了一小包她配制的香茶，交到了王云杉的手里。送她回来后，陈雅对张清扬说：“她是一个好人。” “呵呵，是不是帮助老公的就是好人？” “嗯。”陈雅点点头，“那个姓胡的会不会害你？” “放心吧，你老公不会被人害的。” “哦，我不喜欢的姓胡的，他和姓乔的一样讨厌！” “你呀！”张清扬笑着站起来：“老公去洗澡了，趁着开大会……就当是度假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胡常峰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我亲眼所见，现在安排人偷偷盯着呢，我赶紧向您来汇报。”林子健兴奋地回答。“如果他们……嘿嘿，那以后就好办了！” 胡常峰放下手下的文件，想了想，才说道：“如真是真的，那又如何？” “我就有办法对付这个女人了！” “对付这个女人？”胡常峰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对她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我……”林子健红了满脸，搓着双手说：“我的意思是说只要知道了她的秘密，以后我们就不会被动了。” “嗯，算你说到了点子上！”胡常峰认真地说：“如果他们真有那事，那我就必须把他调走！” “对对，这样省政府办就干净了，全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胡常峰咧开嘴笑了笑，“你以为把一个马副处长弄上床，其它人也听你的了？” 第1866章 不要把我忘了 林子健红脸道：“省长，这个女人很听话，她可以向我汇报很多消息，我和她……并不是因为贪色，而是……” “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胡常峰打断林子健的话，“总之你要小心，我相信张清扬不会在意你的这些小事，但如果动静太大，传出什么来，他不动你别人也要动你！” “您放心，这事只有传言没有证据。”林子健正说着，怀中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狠心按掉没有接。 没想到电话又响了起来。胡常峰皱着眉头，说道：“你接吧，我看文件呢。” “好……好吧……”林子健小心地接听电话。 “林哥，我好痛啊……人家心里难受……”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委屈的哭声。 “呃……那个……事情了了？” “嗯，结束了……冰冷的手术台，就我自己……连个亲人都没有。林哥，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心，我……好痛。” “好好……我知道了，那个……你注意身体啊，好好保养，呃……一切等我回去说，你……你辛苦了！”林子健看着胡常峰，额头冒汗了。 胡常峰低头看文件，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林哥，我真想和你生一个孩子，可是……我……” “不要说了，你早点睡吧，我还要工作。” “嗯，你不要忘了我，我为了你负出得太多太多了……”女人继续哭着，“你忙吧，不要把我忘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有过孩子……” “我知道了，再见。”林子健硬着头皮挂上电话。 胡常峰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一点私事。”林子健小声回答。 手机又响了，林子健飞快地接听，刚听了两句，怒道：“什么……你没看错？” “哦……哦，好吧，我知道了。”林子健挂上电话，不安地看着胡常峰。 “又怎么了？” “她离开了。” 胡常峰看了眼时间，眯着眼睛说：“四十分钟……能做不少事情啊！” “您说得对，可是……她是被送出来的。” “什么？” “陈雅……张清扬的老婆送她出的门。” “哎！”胡常峰愤怒地拍了下桌子，“连他爱人来了你都没发现，这叫时刻盯着？” “我……”林子健满脸通红。 “行了，你回去吧！”胡常峰气得挥挥手。 林子健不敢再说话，赶紧溜走了。 翌日，张清扬刚刚参加完双林省代表团审议《政府工作报告》的全体会议后，走出双林省会议室，迎面碰到了辽东省长朱权。张清扬曾经不止一次见过朱权，对他的印象十分好。朱权从金宁市委书记到辽东省的省长，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也创造了一个神话。 朱权主动伸出手来，微笑道：“张书记，今后辽东省的发展要借助双林省啊，希望我们能够加深合作，对于今后的发展，我有一些想法！” 张清扬真诚地说：“欢迎朱省长到双林省看看，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嘛！东北几省要想发展起来，首先就要握成一只拳头！”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如果这次有时间，叫上老何、老胡，我们几个真应该好好聚聚啊！”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我可能没有时间，不过可以让胡省长和你谈谈，我可以出面联系一下北江的何省长。” “那是再好不过了！”朱权略显兴奋地说道，谁不知道北江省的新任省长何泽华是张清扬的大姐夫。张清扬要出面，那么东北三省的行政主官碰面就容易多了。 走出大会堂，张清扬看到不远处的乔炎彬还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张建涛从后面赶上来，微笑道：“乔省长被评为最开放的省长了！” “最开放的省长？”张清扬一笑了知，没有当回事。 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媒体们开始喜欢议论各省的主官了，被冠以“最什么什么”的评价。今年的两会，乔炎彬显然出尽了风头，同蒋国涛的老成持重相比，乔炎彬高调许多。两会尚未召开他就来到北京，展开了一系列活动，什么贵西旅游业、避暑山城、高原风貌……他在媒体面前大力宣传贵西，看似是一位很有见地的发展领导者。 两会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被更路媒体报导成为了热点人物。甚至《为民日报》还对他进行了专访。其中他最重要的活动，就是替两百多位贵西农民工向京城的建筑商讨要工钱，一时之间被传为佳话。《为民日报》对他的访谈也是因此而来。在采访中，乔炎彬说有些人认为当领导就要干大事，做大项目，其实领导者要从小处做起，只要从基层老百姓的生活入手，从一件件小事开始，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 当然，这话也被一些反对者认为他是在为自己这两年没搞出太大的项目而找借口。张清扬到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乔炎彬的能力，这几年从贵宁市委书记到贵西省省长，贵西还是有变化的，贵西原本就是一个原生态的省份，又是高原地带，想发展不易。乔炎彬另辟蹊径，从原生态的宣传入手，大搞旅游、民俗宣传，也算是一条发展之路，只不过名声是打出去了，收效少一些罢了。 张清扬没有同大部队一起回酒店休息，而是坐上了彭翔开来的专车，赶去明月大酒店同老友相会。大会时间安排得不算紧，个人时间还是很多的。坐在车上，张清扬就想，乔炎彬一改过去的低调，突然引起媒体的注意，或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他必竟已经晚了，蒋国涛风头正健，乔炎彬是无法与之抗衡的，或者说他没有理由与蒋国涛抗衡。以蒋国涛的年纪而言，干满这一届没有任何的问题。 张清扬赶到明月酒店提前预订的包厢时，齐越华与吴和平已经到了，两人起身相迎，三人同时落座。现在的齐越华被评为是刘系第三代的顶力干将，已经远远把被雪藏的丁盛抛到了后面。就连吴和平这位后起之秀，也走上了高级领导的舞台，深受中央的看重。 趁着此次进京，张清扬想与刘系各干部都碰碰面，但由于种种因素，大家不可能一同坐到一起，这个见面是很有规矩的。本来张清扬还想邀金淑贞一同前来，可后来又一想，放弃了这个打算，金淑贞的地位在那摆着呢，会让齐越华与吴和平拘束起来。而齐越华、吴和平与张清扬之间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现在的双林省受万人瞩目啊！”齐越华感慨道。 吴和平也笑道：“谁说不是呢，大手笔一个接一个，让人羡慕啊！” 张清扬看向吴和平，笑道：“你有什么好羡慕的，金宁一个市的gdp就快赶上我们一个省的了，你这个市委书记可比我这个省委书记舒服啊！” “哈哈……”齐越华放声大笑，说：“这话没错，我这个省长还要靠和平支撑着呢，没有金宁，我脸上无光啊！最近有些人鼓吹金宁要归中央直管，我可不能答应！” “空穴来风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张清扬摆摆手，举起酒杯说：“来吧，走一个。” 三人都喝了半杯，品偿着桌上的美味。 “越华，跟淑贞大姐能碰起火花吧？” “呵呵，还可以，不过刚开始还真不习惯。金书记的办事风格与众不同，很让浙东干部适应了一阵。” “说话直、不留情面，不管你是谁，办错了事就要挨骂，对吧？”张清扬笑道。 “是啊，刚开始浙东干部有些受不了，不过渐渐的大家就都习惯了。细想起来，浙东经济发展得好，干部们一直都很骄傲，被这样一位领导骂一骂，很有好处啊！就说浙东的交通吧，现在大有改善，过去干部自觉得自己最好，思想产生惰性，还真需要这样一位领导敲打一下。” “呵呵，我和淑贞大姐共过事，知道她的脾气，不过我也同样了解你，想让你们完全团结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好在她是书记，又是候补委员，如果你们两个的地位反过来，放在一起是断断不行的！” 齐越华竖起大拇指，吴和平笑道：“老领导，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啊，不出门也遍闻天下事！” “越华，你听我一句话，跟着淑贞大姐干，没错，她性格耿直，习惯了之后你会有所收获的。” “我定当铭记在心！”齐越华举杯示意。 张清扬看向吴和平，提醒道：“朱权搞经济很有一套，轻易不要更改他之前所制订的计划。” “我知道，已经见识到他的厉害之处了！” 齐越华也点头道：“这个人与江南干部一样，有一些值得大家学习的优点，他把工作放到第一位，政治似乎永远摆在第二位。” “没错，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张清扬点点头。 “最近贵西可是风光无限啊，出来一个贵西史上最开放的省长，呵呵……”齐越华笑道。 张清扬微笑道：“这说明他确实也不简单！” “张书记，您听没听到他的西南四省大联盟的计划？”吴和平问道。 “略有耳闻，但具体的内容不太清楚。”张清扬看向齐越华，“你知道吗？” “不清楚。” 第1867章 有理有据 吴和平解释道：“乔炎彬的意思很简单，西南四省无论是地形，还是工业类型、生活制造业，能源分布都有其共通性。他的意思是四省联合起来，形成一个特殊经济发展片区，共同进退，资源互补，交通互补，合资引进大项目，解决农民工过剩的问题，同时共同研发新课题，争取打造西南经济的重头堡垒！” 张清扬眼前一亮，微笑道：“计划是不错的，可以从小做起，他直接就搞这么大动静……有点危险！” “为什么？”两人一口同声地问道。 “西南……”张清扬抬头望向天花板，意味深长地说：“一直以为就是皇权最为薄弱的地方，不太平啊！从历史上来说，出事都是从西南出的，现在西南四省要合在一起……呵呵……” 两人恍然大悟，齐越华笑道：“您是说中央会出手干预？” 吴和平深思道：“如果真是这样，乔炎彬恐怕就危险了。听他的意思，准备在两会期间促成这个想法，上报中央。”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干，同样的事实，不一定非要给出个西南四省大联盟的名子，虽然纂足了眼球，但坏就坏在媒体上面!” 齐越华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你是说这种合作有很多种形势，最好先搞小型的合作，慢慢扩大，没必要一上来就搞这些虚的，中央反感不说，可操作性也难。” “没错！”张清扬点点头，“这就像为什么我要搞双林省的经济发展，没有直接提起东北三省共进退的方针，太敏感了，但是如果我单方面的同辽东，或者同北江省合作，谁能挑出毛病？我同辽东合作，辽东同北江合作，看似是单一的行动，但实际上不还是我们三省合作？所以啊……乔炎彬就坏在出名上了！” 吴和平认真地说道：“那您是断定他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会成功。”张清扬微笑道。 “啊？”两人面面相怯，不解张清扬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个四省联盟的计划在表面上会成立，但在中央的控制下，不会发挥出任何的效力，或者说发挥很小的力量。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张清扬的判断有理有据。 代表团全体会议审议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之后，新任最高首长韦远方终于腾出时间约见张清扬。两人的见面地点很特别，不是中南海，不是人民大会堂，而是京城龙山别墅，党和国家领导人休养的地方，要不是这次开大会，他平时很少有时间回来。当天下午，韦远方让人通知张清扬，晚上同他一起吃饭。 韦远方选择住在了3号别墅，可见其十分的低调，这也是历届领导人的传统了。1号别墅自从那位老人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去过。迎接张清扬的是韦远方的大秘书，两人热情地握了手，张清扬被请进别墅，漂亮的服务员献上茶，便退了出去。随后，一位身穿白色少将军装的漂亮中年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女人长得很有风韵，身材高挑丰满、皮肤白皙，气质非凡，很有些文艺腔。 正准备坐下的张清扬马上起身，迎上去笑道：“李老师，您好！” “呵呵，张书记，您好，快请坐，老韦也真是的，不懂得让客！” “谢谢李老师。”张清扬满脸笑意，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面前这人正是国内著名的军旅歌唱家李丽，也是一位民俗音乐的专家，现在是军队歌舞团的团长，文职将军，也是韦远方的爱人。 李丽比韦远方年轻几岁，五十岁左右，但看起来也就四十岁，保养得很好。他坐在了韦远方的身边，笑眯眯地说：“都说张书记和陈家丫头是郎才女貌，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是啊，陈家那丫头……个性十足啊！”韦远方想起陈雅，不由得苦笑。当他还是储君的时候，曾经见过陈雅，没想到那丫头私毫没给他面子，只是对他点点头，连陈总长都管不了。 “哎，小雅……别提了，不懂得人情世故！”张清扬马上说道。 “呵呵，不懂好啊，单纯……脱俗！”李丽笑道。 张清扬摆摆手。韦远方看向妻子，问道：“饭好了吗？” “按首长要求，半个小时以后开席！”李丽很有些小女人的娇态。 “好，那我先和清扬谈谈。”韦远方点点头。 李丽站了起来，对张清扬笑笑。张清扬明白，李丽下楼是特意来见自己的，这应该算是韦远方一个很特别的安排。这表明了韦远方对张清扬的看重，虽然想见李丽不难，但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见到以国母身份出现的李丽。 张清扬站起来相送，等李丽上楼后才坐下。 韦远方很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很直接地问道：“双林省代表团的干部群众对此次换届持有什么样的看法？”韦远方虽然现在是党内的最高首长，但必竟人大会的最后一项才是选举，他暂时还不是国家的领导人。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充满期待！” “哦？” “这应该算是我党内最民主、最正常化的一次新老交替，而且首长们年纪都不大，精力旺盛。因此，大家都充满了期待！”张清扬只是寥寥数语，却包含了很多种意思。 韦远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对军委领导的更替持什么样的态度？”韦远方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一般人很难理解他的真正用意。 张清扬笑了，淡淡地说：“我尊重老首长的意见，也支持他的意见。”张清扬已经听说了，最近有人开始议论希望老首长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采取半退的形式，等过两年，新班子走向正轨之后，再完全退下来。这是不少老干部的想法，也是很多已退常委们的意思。总的来说，这个说法虽然保守，但并非不可取，必竟即将上任的常委们比较年轻，党内基础薄弱，万一此次换届导致政坛出现变故，就会令世界震荡。 韦远方眯着眼睛说：“谈谈你的个人意见，算是我们私下里的交谈吧。” 张清扬仍然不暇思索地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干部的想法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但我认为这是我党最正常的一次新老交替，还是脱离人为因素比较好。换个说法，如果新的首长集体需要老班子扶上马，是不是表示新的集体在某些方面的掌控力还比较弱？所以我认为要退就要全退，要么就不退。事实证明，经过了十年的发展，我们的政治系统已经十分健全，这次换届会十分的顺利，不会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韦远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精辟啊，可是很少有人有够理解我的想法，呵呵……还以为我是官迷呢！” 张清扬淡然一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说得好！”韦远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未来……或许你会比我做得更多！” 张清扬的心跳动了两下，淡然道：“未来的事情说不好，我还是先把双林省的工作搞好吧！东北安定，国家会更加定安！” “嗯，那个对俄港口租借的项目……有把握吗？” “我估计差不多。” “好，我现在答应你，只要延春有了出海口，我就去双林省调研工作！” “那我等着您的来访！” “这么自信？” “我有两套方案嘛！”张清扬笑得颇有些孩子气。 韦远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朝鲜发来了好几次消息，想到国内访问，重点是你们双林省，我想这与你的那个项目有关吧？你也真是的，把人家的胃口吊起来了，现在不管不问了？” “呵呵，朝鲜这帮家伙太自以为是，不吊吊喂口，他们不知道什么东西香！”随着国内私企对俄港口的租借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朝鲜开始动摇了。必竟张清扬当初是打算合作开发朝鲜港口的。他们以为张清扬放弃了与朝鲜的合作，最近总发函称要访问双林省，不过都被张清扬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掉了，目的就是想让这帮不讲理的家伙长点记性。 “嗯，还真是这样，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好处！”韦远方点点头。 “两位，可以开饭了！”李丽边下楼边说道，换了一身家居服，十分自然。 韦远方起身道：“好啊，肚子还真饿了，清扬，今天我请你吃饭，赶明我去了双林省，你要请我吃饭啊！” “这个当然！” 三个人说笑着来到餐厅，服务人员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从包中掏出笔记本和笔，笑着对李丽说：“李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哟，张书记还是我粉丝？”李丽笑得很开心。 张清扬摆摆手，红脸道：“说来惭愧，我是想到有位小朋友喜欢听您的歌，今天看到您就……” “哦，没问题！”李丽笑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子。 “多谢李老师！”张清扬细心地把笔记本收好，他突然想起李钰彤喜欢听李丽的民族歌曲。心想等回去后，那丫头一定很开心吧？ 第1868章 破例 “清扬啊，这些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李老师总批评我不懂生活，身边要是没有人照顾啊，会一塌糊涂的！”韦远方随意地聊着天：“偿偿吧，这些都是她点的菜，我这人就是吃饱了不饿！” “是啊，老韦这肚子好填，别让他饿到就行！清扬啊，第一次端我家的饭碗，一定要多吃点！” 张清扬微笑道：“我在想若干年之后，今天会不会成为佳话？” 韦远方满意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举杯道：“我这人很少喝酒，今天破例！” 张清扬站了起来，说：“还是我借花献佛敬您吧，我在此代表双林省表个态，一定团结在新班子的周围，搞好我们自己的发展！” “坐……坐下吧，在自己家没有外人。”韦远方拉着张清扬坐下，“清扬啊，你不但要搞好双林省的发展，今后更要搞好国家的发展！”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首长，您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早？” “哈哈……”韦远方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丽，说道：“李老师，你觉得我说这话早不早？” 李丽歪着头笑道：“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张清扬接着说道：“首长，谢谢您对我的抬爱！” “呵呵……我干了！”韦远方很给面子地把杯中酒全干了。 张清扬心潮澎湃，这一天……真的会被人记住吗？ 韦远方满脸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对今天的谈话很满意，张清扬的政治表态等于是代表着刘、陈两家，而韦远方更看重的当然是陈家的态度。陈新刚可是未来十年军队中实际上的统帅，他不得不小心。今天听了张清扬的话，他就放心了。 星期三下午3时，大会举行了第四次会议，首先听取有关内务院机构改革的方案说明，随后表决本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选举和决定任命的办法草案。第二天上午，代表团全体会议审议内务院机构改革方案。 内务院的各行政机构及管理体制，虽然在改革开放初期进行过改革，从那之后，历届领导人也相应做出过一些小的调整。但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加速，世界经济转型期带来的种种变化，内务院之前的一些行政机构明显不够科学，甚至一些新兴产业的出现，使得没有相应的管理部门进行管理。 在这种情况下，上届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要加快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抓紧制定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总体方案。根据中央的部署，内务院唐总经过五年的认真调研，广泛听取意见，反复研究论证，形成了《关于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的意见》和《内务院机构改革方案(草案)》。 两会期间，贵西省省长乔炎彬的活跃表现吸引了海内外媒体的极大关注，这位同张清扬一样的红色子弟，在公众面前消失太久，此次表现出的开放和机智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媒体们回忆着乔炎彬这些年的低调，最后用四个字来形容他：韬光养晦。不少人都认为，或许从此届大会开始，乔炎彬公开表示出了对最高权利机关的向往，并且发起冲击。 不过，此次两会上表现异常低调的张清扬却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不少人都觉得张清扬已经成为了华夏政治舞台上不可缺少的一位重量级人物。他私下里与韦远方的见面也不是什么秘密，被媒体们议论纷纷，只不过没敢公开发文罢了。虽然没有人知道同是年轻干部的两人谈了些什么，但有些人大胆预测，或许他们进行了某种交流或者勾通，韦远方提前对张清扬讲他的政治遗嘱也说不定。 同媒体面前的“新人”乔炎彬相比，比他年轻的张清扬反而被当成了一位“老人”，也许是这些年张清扬太为耀眼，他的一举不动都不再新鲜，也是这种不新鲜的感觉，让大家感觉这位年轻的一方大员已经成熟了，他更能在高层领导面前说话，并且得到重视，他是年轻干部的领军人物。甚至有不少人把张清扬从刘系剥离，称他为华夏年轻干部的“精神领袖”，不知道乔炎彬听后有何感想。或许张清扬的一举一动已经让人们忘记了他的出身，而是把他当成了一面旗帜。 在双林省代表团讨论内务院机构改革方案时，唐总亲自来到了双林省会议厅，在众位电视媒体面前，认真地与张清扬交换了一些意见。两人把话都说得很透，仿佛这些正在拍摄、录音的媒体不存在一样。 张清扬的随性和在媒体面前的自然，同乔炎彬的刻意自我宣传相比，技高一筹。他对着唐总理的发言，显得亲切、诚恳。此次内务院机构改革，增加了几个部级单位，以及几个直接向总理、副总理负责的直属委员会和办公室。这是唐总的又一大手笔，虽然这位老人所倡导的政治改革没有实现，不过这次的机构改革同样可以让他名垂青史。 张清扬知道，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贫富差距拉大、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社会上对唐总的批评声也越来越多，有说他拉升了房价，有说他只为了gdp，还有说他让钱币贬值等等。甚至在党的内部，由于唐总的性格温和，也引起了一些地方大员的批评，甚至有人公开指责内务院的各类政策。 这次机构改革肯定会通过的，否则就不会在大会上提出来，没有人敢冒这个政治风险，这是决策层会议研究的结果。也是唐总退休前的最后一项工作，只不过不会由他签署完成此项改革。 最近两年，唐总多次见过张清扬，两人交换过很多意见。张清扬对内务院的行政改革内容了解很多，甚至提出过意见。张清扬与上流的勾通，也让他受到了一些批评，但是不管怎样，他更是众位高级干部羡慕的对象。任何人都明白，张清扬一路走来，自从他在江洲回到双林省之后，便渐渐在华夏的政治团体中有了自己的地位，甚至带动了一大批人，一些风气。张清扬的意见能够得到上层的重视，并非偶然。 唐总在场，一直没有在公开场合接受采访的张清扬便对内务院的改革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他的讲话很有针对性，直指被受争议的那几个新推出的部级单位。张清扬说最近几年新兴事物太多，科技发展与人类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内务院的现有直属部门已经无法应对，在兼管、治理、发展等等方面都出现了问题。在这种时刻，内务院提出机构改革无疑是正确的，合乎社会的发展，更有利于民生建设。 深化行政管理体制和机构改革，是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必然要求，是政治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不断推进行政管理体制和机构改革，加强政府自身建设，取得了明显成效。从总体上看，我国的行政管理体制基本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但面对新形势新任务还存在一些不相适应的方面。政府职能转变还不到位，对微观经济活动干预仍然过多，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有待进一步加强；政府机构设置还不尽合理，部门职责交叉、权责脱节和效率不高的问题比较突出；有些方面权力仍然过于集中，且缺乏有效监督和制约，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贪污腐败等现象仍然存在…… 如今的张清扬，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在各种场合公开发声却越来越少，必竟很多话已经不需要他来讲了，下面的干部足矣表达他的意思。但是一旦他主动公开发表什么看法，每句话都蕴含着力量，给人造成一种巨大的压力。这种体会，现场的记者们感受颇深。更令大家吃惊的是，张清扬在批评现行结构时，唐总听得十分认真仔细，甚至在随身携带的本本上写下了一些文字。 张清扬讲完之后，双林省的其它代表也发表了看法，甚至公开向唐总发问，表示了一些不同的见解。唐总一一解答，气氛十分的融洽。在场的记者们暗自感叹选对了会议室，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双林省的政治环境。 结束议论之后，张清扬送唐总出来，两人仍然没有停止交谈。 唐总很是感慨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清扬啊，如果有一天，各省的干部都能像双林省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的民主啊！” 张清扬摇头道：“其实这不算什么，刚刚起步。” 唐总深深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郑重地点点头。 “唐老，我希望您退休之后多到双林省走走、看看，特别是延春。” “如果身体允许，我会的。干了一辈子工作，快要退下来，仿佛才发现身体不行了啊。清扬，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定要注意身体，到老了可就要后悔喽！” 张清扬感慨道：“是啊，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命！” 第1869章 不言而喻 身后的记者们看到这一老一少随意地聊着，更加确信了张清扬在高层的地位。虽说唐总马上就退了，可是他的威望还在。张清扬能和这样的人物走到一起，今后能与内务院的新首脑姜振国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和远方谈过了吧？” “嗯，谈过了。”张清扬点点头。 唐总看了眼时间，又回头看看大部队，突然说道：“选日子不如撞日子，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张清扬点头应允，这一老一少便来到了人民大会堂的休息室。服务人员退出去之后，唐总笑道：“本来我就要找你谈谈，相信远方已经同你说了，现在决策层的委员里也有些不同的声音，你们这些地方大员的意见十分重要。” 张清扬摆手道：“我已经向远方同志表过态。不过，我认为最为重要的还是老书记的意见。” “不，你错了。”唐总马上摆摆手，“清扬啊，你太乐观地估计了现在的形势，没有明白这些人的真正用意！” “呃……这个……”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并没有马上领会唐总的用意。 唐总严肃地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以为是几个人为了照顾老书记的面子，搞一些形式主义，让世人对老书记大加颂扬？” “不是几个人？”这个就不是张清扬知道了，他必竟还没有真正融入高层政治，类似事件高层巨也是缄默不语。就连刘远山也不会提前告诉张清扬，这是高层的规矩。 “是一批人……”唐总叹息一声。 “一批人……”张清扬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苦笑道：“我爸没和我打过任何招呼，要不是您，我可就计算失误了！” “呵呵……这件事不怪你，这批人也懂规矩，只同高层接触，没有搞大串联，否则此次两会……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张清扬想了想，问道：“唐总，您能够告诉我，这是一些什么人吗？” “一些各地、部委等等较有威望的干部，还有一些老干部，甚至请出了一些老人家。” “那么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些干部曾经都被寄予厚望，甚至有着极高的领导能力和政治抱负，并且被认为有机会走向更高的领导岗位，可惜此次换届与他们关系不大，反而被一些比他们年轻的领导走上历史的舞台，因此他们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聪明，你真的想通了！”唐总露出钦佩的笑容。 张清扬苦笑道：“其实这不难想通，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想，嗯……高估了他们的能力和水平，反而让我瞧不起这些人了！” “呵呵，好一个瞧不起啊！”唐总点点头，“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意见又要尊重，老书记……也很头痛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确实不太好办。” “当然，我理解他们的感受。无论是远方还是振国，他们的的党内资历都浅，甚至不如一些老牌的省委书记。可是，为了发展着想，我相信他们会开辟新的天地！” 这些人怂恿老书记保留对军队的控制力，看似是对老书记的尊重，为了政局的平稳着想。实际上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新的领导层施压，让他们明白并没有真正掌握政局。一但成功，那么新班子今后的执政之路，各种各样的改革施行起来就会很难，下面也不会听招呼，不得不对这些地方大员示好。因此，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局面，会让新班子渐渐失去统志地位，长久下去……无法想象其恶劣的影响。 张清扬心中暗想唐总找自己谈这些话的用意，问道：“这批干部……有我认识的人吗？” “哦？”唐总笑了，说：“有啊！” 其实张清扬的问题很隐晦，他是想问这些干部里有没有刘系。结果唐总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有刘系的干部！这并不奇怪，这几年随着张清扬带领刘系的第三代乘风破浪，所引起的蝴蝶效应也深深地影响了刘系第二代。刘系的第二代以及盟友是一支不能让人小瞧的队伍。但是名额有限，能登上高层的就那么几位，他们有些不满情绪也可以理解。 张清扬想了想，又问道：“不是江南，不是东北，那么是西南或者西北？” “呵呵……”唐总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张清扬明白了，怪不得刘远山没有和自己讲这些话，刘远山确实不好发表看法。必竟他现在是刘系二代的领军人物，要平衡各位盟友势力，不能给人一种刚上位就踢掉别人的感觉。 唐总眯着眼睛看向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你的表态有着一定的重要性，或许可以带动一些人的想法。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影响那批老干部，哪怕是一个、两个，结果就会不同。因为中央已经有了打算，最终的结局不会变，但过程……谁也不想我们这届大会出现纷争被国外议论吧？刚刚换届……影响不好啊！” “我知道了。”张清扬并没有多说什么，“总之我不支持这种想法，同时支持新的领导班子。” 唐总站了起来，伸手道：“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您注意身体，希望下次到双林省时，能够爬上珲水的森林山，到时候我也许不会迎接啊！” “哈哈，无官一身轻，我这个老头……不用省委书记迎接，劳驾不起！”唐总大笑。 张清扬在临走前，突然提道：“唐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名额是不是还可活动？” “有话直说吧。” “我觉得应该给丁盛一个机会，这一年多他反思得可以了！” “我想想。”唐总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清扬笑了笑，唐总只要想想，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按照大会日程的安排，明天休会。当天晚上，张清扬的住处迎来了两位客人，解放军代表团的代表，刘抗越和陈军。两位少将一出现在宾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两人一身英雄气，很是与众不同。 张清扬微笑着把两人迎进来，说：“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 刘抗越笑道：“是老陈要见你，硬把我拉来了！” 陈军更黑了，脸上的皱纺也更深了，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可见他这几年在南海十分的操心。陈军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像个小学生似地对陈雅说：“小姑好，打扰你们休息了。” 张清扬气得笑了，抬手就是给他一拳，骂道：“老陈怎么还搞这一套！” “嘿嘿，小姑是家长嘛，应该有的礼节。”陈军笑嘻嘻地说。 被一位快到五十岁的男人如此，张清扬感觉很别扭。 两人坐下后，陈雅泡了茶，安静地回了房间。两人有些奇怪，张清扬无奈地解释道：“陈师长现在……迷上游戏了！” “游戏？” “实景对战游戏，是他们师的研发部门同一家网络公司联合开发的一款战争游戏，其内部版本是供士兵训练用的，现在正在测试，她有空就玩。” 两人不禁宛尔，陈军说：“这事我知道，我们海军也在搞这个呢！” 张清扬看向陈军笑，说：“我现在是不是要叫你陈教授了？” 陈军不好意思地笑，摆手道：“什么教授啊，我只懂军事！” “军内两栖登录做战第一专家，这个名称可不是吹的啊！”刘抗越笑道：“最近几年老陈在南海可是风光无限，攻破了好几个军事难题，甚至公开发表论文多篇，已经被聘为国防大学的教授了！” 张清扬感慨道：“老陈，希望有一天你的梦想可以实现，不过最好不用战争的方式！” 陈军点点头，目光里流露着异样的神色。 刘抗越看向张清扬，说：“其实老陈的梦想不一定非要对台，他的能力可以收回那些小岛嘛！” 张清扬点点头，望着眼前军中的少壮派将领，盯着他们的肩章，笑道：“我看应该给你们加上一颗星了！” 刘抗越笑道：“可是你不是军委一号啊！” 陈军瞄着里间的陈雅，笑道：“小姑到是可以上星了！” 刘抗越开着玩笑道：“老陈，说实话，让你和小雅单挑，你是对手不？” “哈哈……我可不敢……”陈军爽声大笑。 张清扬指着陈军的头发，说：“瞧瞧你，还不到五十呢，怎么也不染染？” “谁说不到五十啊，也快了！”陈军感慨道。 张清扬这才恍然大悟，刘抗越已经四十六七，陈军比他还大，可不马上就要到五十岁了！他看向刘抗越，叹息道：“我们这些人……都老了！” 刘抗越指着陈军的白发说：“别染了，这样更要风度！” 张清扬认真地瞧了瞧，笑道：“还真别说，的确帅气不少！” 闲聊完，刘抗越提起了正事，他对张清扬说：“我今天来顺便也有事。一是王水根的事，爸希望你同他通通气。” “哦？”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老爷子决定了？他真的行？”王水根就是王云杉的父亲，张清扬曾经跟他私下见过面，也在岳父面前提了提。当然，他对军内的事情了解太少，也只是给岳父做个参考，没想到岳父真的准备用他。其实张清扬并不知道，军内的事情同官场也差不多，同样的能力，自然是有背景的先升上去。 第1870章 有苦说不出 刘抗越微微笑道：“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老头子忍不下去了……他想拿下徐忠强，这个老头子不但帮着乔家，而且自从王云杉同徐浩辉离婚后，总是说一些对你不利的话，好像你和王云杉有什么似的！” “那老头子的意思是？” “狠狠打他的脸！” “不容易吧？” “现在就是机会，有人联合的事你知道吧？” “什么？你是说徐忠强参与了那件事，他也想让老书记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 “嗯，他和乔系的一些老人联系在一起，写了联名信，上头很怒！” 张清扬暗想，这便是政治的巧妙，这些消息唐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直接告诉自己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明白了，那这次还真是一个好机会，拿徐忠强的头祭旗，不但能杀鸡给猴看，还能狠狠打他的脸，竖立老头子的威信！” “利处有很多！”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那些人联名，老头子希望你公开表个态……”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陈军看了眼时间，笑呵呵地说：“酒瘾犯了，我找你就是喝酒的，是不是请我喝点陈年茅台啊？明天休息，可以睡个舒服觉了！” 张清扬指着他苦笑，起身道：“走吧，我请你们吃夜宵！” “明天……”刘抗越似乎有话要说。 “明天我回家……老蒋要去。” “哦……”刘抗越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张书记同爱妻起床时，已经快到上午十点钟了。陈雅有些不高兴地揉着腥红的眼睛，爱理不理的。张清扬知道自己昨夜酒后犯错，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老婆啊……”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搂着她的细腰，“那个……饿了吧？” 陈雅板着脸不吭声，小手用力推他。 “老婆，真生气了？” “你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吗？” “我……”张清扬脸红红的，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罪行。 小雅扯开被子，指着上面的精斑说：“你瞧瞧！” “呃……”张清扬愕然，昨天晚上自己喷了这么多，这也太扩张了吧？ “还……还有我弄上的水……”陈雅突然招供道。 “噗……哈哈……呃……”张清扬大笑，见老婆脸色不善，赶紧闭上嘴巴，自责地说：“我……我太想你了……” “我不喜欢你喝多了和我做这个……”陈雅委屈地推开张清扬，想下床，可是双腿一软又坐到了床上，满脸的疲惫。 “老婆，怎么了？” “好像……有点疼……” “哪疼？” “我……”陈雅的脸有点红了，“没……没事。” “不……你快告诉我，哪疼？”张清扬着急地拉着她的双手。 “那……那里……” “哪？” “尿尿的地方……” “呃……”张清扬哭笑不得，这个傻老婆连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是对身构造还不了解，似乎还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各部位的名称。 “就是这？”张清扬隔着睡裤抚摸。 “嗯……就是这里。”陈雅点点头。 “是不是我昨天用力太大，弄破了？” “不知道，一动就疼……”陈雅撅着小嘴，皱着眉头。 “来，我看看……”张清扬试图脱她的裤子，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了，张清扬虽然抚摸过、亲吻过，进去过，但都是在黑夜、被窝里进行的，从来没有认真的好好看过老婆的“神器”。 “不……不要……”陈雅抓着裤腰，摇头道：“我……我想尿尿……” “那我先扶你去卫生间，正好让我看看……” “不……”陈雅摇摇头：“你说你要看我……我就想尿了……” 张清扬大感头疼，这个傻老婆虽然成熟了不少，可有时候还是很傻啊。他无奈地说：“那怎么办？” “没……没出血，应该没事。”陈雅死活不让老公看。 张清扬点头道：“我觉得也不会有大问题的，可能就是昨夜太过分了，以前梦婷她们……咳咳……老婆啊，你早上想吃什么？”他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怎么情急之下就说多了半句话呢。 陈雅却不依不饶地问道：“梦婷也疼过？” “呃……” “那是不是正常的？” “也……也许吧……” “那就不怕了。”陈雅看似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转移话题道：“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找王云杉谈谈，和他谈完我们就去爷爷家陪老蒋吃饭，下午再去你家，怎么样？” “听你的……”陈雅艰难地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走进了洗手间。 张清扬回头呆呆地望着被子上的地图，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昨天晚上同陈军、刘抗越两人喝到很晚，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了。就记得回来后搂着陈雅求欢，她平生最不喜欢闻酒味，昨天晚上一定很难受吧？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自责。 忽地想到了什么，张清扬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口，推了推门，发现里边锁上了，马上问道：“老婆，还疼吗？” “我……我正在看呢……” “你自己能看见吗？” “能……好像没有坏……” “坏……呃，那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这里的肉肉有些疼，就是……胖肉肉……”陈雅知道自己不懂，试图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张清扬脑子里明白胖肉肉是什么东西了，心知是肿了，便宽慰地说：“一会儿你用温水洗洗，过两天就好了。” “哦……”陈雅在里边答应一声，“清扬，女人的这里都一样吗？” 张清扬差点撞门上，尴尬地说：“差……差不多吧……” “那……有什么意思啊！” 张清扬彻底被老婆打败了，他知道其实小雅说的是半句话，她的原意是你玩了那么多女人，结果女人的这里都是一样的，这有什么意思？张清扬扭头离开了，不敢再和她探讨下去，找了个这么个老婆，真是有苦说不出。 王云杉坐在张清扬的对面，好奇地打量着他身后的陈雅，小心脏砰砰地跳动着。陈雅在外人面前一点也不掩饰她的慵懒，那副沉醉的表情，成熟的女人看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王云杉脑子里很乱，一想到这两人在一起亲热时的动感场景，就有点耳面发烧，嗓子眼发热。 “云杉，今天找你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张清扬奇怪地盯着王云杉，心说她怎么一副发春的表情啊？ “啊……张书记，什么事？”王云杉免强打起精神，感觉身体内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气流，直往双腿之间涌去，让她心神荡漾。 张清扬说：“是关于你父亲王将军的。” “我父亲怎么了？”王云杉不由得紧张起来。 “别紧张，是好事……”张清扬微笑着把岳父的意见告诉给王云杉，“总之就是王将军可能要被调进军委，这几天岳父太忙，没时间和他打招呼，所以让我通过你联系一下王将军。” 王云杉的大脑晕糊糊的，过了半天才激动道：“如果调到军委，那不是就要……” “加一星……三星上将！” “啊……”王云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一直都是父亲蒙昧以求的吗？为了三星上将的荣誉，为了能在军中得到有力的支持，他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并不相爱的男人。虽然说后来，知道了徐浩辉的罪行之后，父亲同意了他们离婚，但从那之后就郁郁寡欢，担心从此被徐浩辉的父亲徐忠强排挤。 徐家虽然说不是军中旺族，但必竟也算高干之家，而且现在徐忠强又是三星上将，总政治部主任，也算是军中的主要领导人之一，现在把他得罪了，这令本来在军中就背景很弱的王父很郁闷。现在王云杉听说父亲要被重用，而且还是通过这种方式，不就是赤裸裸地向徐家报仇吗？心里如何不激动！ 王云杉盯着张清扬，激动地说：“张书记，谢谢您……谢谢您……” “呵呵，也不要谢我，这是王将军的能力得到了军委的认可。”张清扬微微一笑，“我们今天的谈话完全是私下里的，先不要传出去啊，免得对方有准备。” “嗯，我明白，我知道……您在帮我！自从我离婚后，徐家就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说我不守妇道什么的，我明白……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看徐家还怎么说我！”王云杉气哄哄地说道，说完之后看了眼陈雅，这才醒悟这些话过于暧昧，赶紧补充道：“小雅，谢谢陈总长。” 陈雅一幅难受的表情，爱理不理地说：“他们的事……我不参与。” 王云杉盯着陈雅那副表情，双腿间一阵骚动，随后紧贴的内裤一阵潮湿，羞得她赶紧低下头。 张清扬好奇地打量着王云杉，说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王云杉羞红了满脸，暗骂自己没出息，这种时候脑子里怎么还想那种事情啊！ 张清扬笑道：“当然，这件事现在还没准，必竟军委也不是岳父一个人说了算，只要王将军做好准备就行了。” “我明白，我明白……”王云杉当然明白，张清扬这话是必须要讲的。官场的事情，不到最后公布就有很多的变数。 第1871章 笑逐颜开 “云杉啊，希望王将军这次能抬起头来吧！”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啊……”王云杉感叹道：“自从我离婚后，父亲就做好了退休的准备，您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年纪，如果再升不下去，明年就要退了……” “放心吧，机会从来都给有准备之人！”张清扬望着王云杉笑，“你……你身体不舒服吗？” “啊……没有……”原来在知不觉间，王云杉把手放在了下腹处，仿佛肚子疼一般。 “哦……”张清扬一阵纳闷儿，总感觉王云杉今天不太对劲儿。 王云杉看向陈雅，说：“小雅，请代我谢谢陈总长！” 陈雅虽然没有细听他们谈了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张清扬笑道：“事情成了，王将军要亲自感谢陈总长才对！嗯……两瓶茅台是必不可少的！” “一定……一定……”王云杉笑逐颜开，起身道：“到时候我也要请张书记吃饭！” “好吧！”张清扬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王云杉捏着眼前男人厚实的手掌，小心肝跳动个不停，双腿更是发软，腿间潮湿得更加厉害了。 把王云杉送走之后，张清扬抱起爱妻，笑眯眯地说：“换衣服吧，我们回家。” 陈雅沉吟道：“王云杉是不是下面也疼？”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这个傻老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看她刚才的表情……肯定是这样的！”陈雅歪着头说道。 张清扬回想着刚才王云杉的表情，还真是有点不正常，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的，可是王云杉已经离婚了啊，她怎么会……张书记抓破头皮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王云杉刚来到楼下，迎面就碰到了林子健。打过招呼，林子健不怀好意地笑道：“王主任……又去找张书记了啊？” “呃……嗯。”王云杉点点头。 “王主任，我劝你还是要注意一些比较好，那个……省得风言风语啊！”林子健盯着王云杉的妖娆身体，瞧着那对砰砰乱跳的胸脯，一脸的猥琐相。 王云杉一听就怒了，连忙解释道：“谢谢秘书长提醒，不过……其实我是去找陈雅。” “陈雅？” “哦……就是张书记的爱人，我与陈雅过去一起住在军区大院里，她今天找我来有点私事，呵呵……女人间的私事。” “呃……张书记爱人也在啊？”林子健没想到王云杉会这样解释。 “是的，所以，有些人就不会传出什么了，呵呵……”王云杉微微一笑，摆手道：“秘书长，您忙，我先下去了。” “好好……”林子健盯着王云杉扭动着丰臀，咬着嘴唇，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她脱个精光。 王云杉知道这个老色鬼对自己有想法，有意在他面前展现着身体的婀娜，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道：“秘书长，向您汇报一件事。” “啊？”林子健没想到她会突然扭头，吓了一跳，赶紧收起火辣辣的目光，正色道：“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马副处长请了长假，好像是身体不舒服，您看我们办公厅是不是表示一下？” “啊……这个啊……我听说了，这个……按道理是应该表示一下，那你就安排一下，让办公厅去几个代表看一下吧，就按过去的标准办。” “好的，我一会儿就安排人去探病，秘书长，再见！”王云杉可爱地挥挥手，再次扭动着性感的身体离开了。 林子健恨得咬牙切齿，再也不敢把这个女人当成是花瓶了。他明白以后面对她要小心了，万一狗急跳墙，索性只要两人相互不斗，就会相安无事。林子健心中明白，王云杉这是暗示他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少管我的事！ 王云杉回到房间，脑子里还在想着同张清扬的谈话，每当回想起陈雅的表情，身上就一阵酥麻，那种很难受的感觉袭遍了全身。王云杉拉上窗帘，脱掉衣裤，这才发现内裤已经湿透了，下面黏黏得十分不舒服，可是每当手指滑过那里，周身就是一阵颤动。 王云杉来到浴室，站在冰冷的水下面，眼前不断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他的笑容驱使着她的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两腿之间，每一次触摸她都乐此不疲。渐渐的，王云杉爱上了这种感觉，仿佛同拥有男人一样可以得到类似的欢乐，登上高峰，不过快活过后，心里感觉很委屈的同时也充满了悔恨。 张清扬带着陈雅刚刚赶到爷爷的住处，蒋国涛便赶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点小礼物，是贵西的野山茶，据说有降血压、防癌、延年益寿的作用。刘老爷子亲切地接待了蒋国涛，笑眯眯地说：“你的孙子可是我的曾外孙，我们是一家人啊！” 蒋国涛笑道：“对对，您老说得对，我的孙子能拥有一半您的血液，我很高兴！” “呵呵，小蒋啊……你在贵西干得不错！” 张清扬汗颜，蒋国涛要是不染头，也是满头银发，可是在他在爷爷面前确实是小辈。 蒋国涛微笑道：“老爷子，前阵子听说您病了，我很担心，现在来看……恢复得很好啊！” “好什么啊，有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了！”刘老望着蒋国涛笑：“这次换届你没什么进展，没有怨言吧？” 蒋国涛微笑道：“我的能力自己清楚，文化水平太低，就是一个土包子，再往上就有所欠缺啊！” 刘老满意地点点头，说：“小蒋，看来你对自己很了解，其实远山谈过你的问题，大家都承认你的能力，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外界都认准学历，虽说学历这东西有真有假，但是你这个泥腿子太出名了，眼下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贵西吧!” “老人家，我真的没什么想法，现在已经知足了，就是……” “可是我听说有些人想闹事啊！他们为什么这么不懂事，现在是什么时期，真要传出去什么，这就是政治事件，放在过去就是砍脑袋的！换届是敏感时期，全球都在看，我们不能丢人啊！” “嗯，您说得没错。” 张清扬也点点头，看向蒋国涛说：“是林书记心里不平衡吧？” 蒋国涛愕然地望向张清扬，好久后才说：“他还找了我……老林想不通啊！”说完摇摇头。 张清扬毫不隐瞒地说：“林书记办事不对啊，昨天唐总和我谈过了。” “哦？”刘老的头转了过来。 张清扬说：“蒋书记，您能不能和林书记谈谈，这件事我爸不好出面，我也不好出面。你就说大局已定的事情，何必再去争？” 蒋国涛说：“好吧。” “这不但是上面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所说的林书记，便是坤城市委书记，虽说不是刘系的直属干部，但是与刘系关系要好，已经被外届看成是刘系的干部。特别是他与张耀东、蒋国涛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曾经张耀东在西南时，两人搭过班子，也是刘系一直都比较支持的干部。林书记当选决策层委员也有五年了，大家都觉得他此届可以上调中央，可惜没有。因此，他心中不满也情有可原，在那些希望老书记保留军队领导权的干部里，他算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刘老盯着张清扬，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新班子如何？” “我觉得很好！” “很好？”蒋国涛惊讶地看向张清扬，没有想到他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其实在蒋国涛的心里，对现任班子也是不服气的，韦远方与姜振国必竟资历太浅了。 张清扬微笑道：“蒋书记，蒋叔，你应该相信老书记与唐总的眼光！” “这个……”蒋国涛看向了刘老。 刘老点点头，说道：“小蒋，我觉得清扬说得对。” 蒋国涛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豁然开朗，摇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如清扬这个年轻人看得透啊！” 刘老眯着眼睛说：“还说你没有怨言？” “嘿嘿……”蒋书记不好意思地笑，从政的人，哪个不想向上升？他确实没有真正参与林书记的团队，不过却也在暗中出了点力。 张清扬又补充道：“其实我理解林书记的感受，可是……这是政治。” 蒋国涛看向刘老，发现刘老眼中流出赞许的目光。蒋国涛此刻意识到，无论是在刘家，还是在刘系内部，张清扬已经有了发言的权利，刚才那句“这不但是上面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完全表明，张清扬在行驶他的权利。 这一刻，蒋国涛知道自己真的老了，面前的年轻人，虽然说是自己的小辈，可是他的政治地位并不比自己低。 “蒋叔，一会儿多喝两杯，很少有机会和您在一起喝酒，早听说您是海量啊！” “呵呵，好啊……”蒋国涛见张清扬的姿态摆得这么低，心中很舒服，心说怪不得像齐越华、丁盛、金淑贞那批人如此服张清扬，这小子确实有领袖气质。刘老看了眼时间，说：“小蒋，让清扬陪你聊，一会儿再陪我喝酒。” “好好……您去休息吧。”蒋国涛站起来，他深知刘老必竟是老了，他在人前尽力掩饰着他的虚弱，因此不能久坐。 第1872章 皇权至上 刘老走后，蒋国涛看向张清扬，忧虑道：“老林是头蹶驴啊，我怕说不动他！” 张清扬皱眉道：“人有的时候错就错在蹶上面，为何就不能退一步？” “这个……”蒋国涛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清扬冷笑道：“您还记得老书记同唐总这届班子刚上任时的情景吗？” “呃……” “那些不听话的现在还蹲牢房呢吧？你觉得同老书记相比，远方同志的脾气是好商量的？” 蒋国涛脸色沉重，点头道：“我明白了！”他清楚地记得十年前老书记刚上任时，有更多的干部不服气，一些地方大员公开表示反对，可最后正如张清扬所言……他在这一刻明白了张清扬的说这些的用意。 “皇权至上啊！”张清扬感慨道。 这天看似大会休会，可是张清扬过的比开大会还要辛苦，陪蒋国涛吃过饭已经是下午了，没休息多久便赶往岳父岳母家，双方都是父母，怎么说也要一碗水端平。 陈新刚也很忙，今天在家里接见了解放军代表团内的不少高级将领，自然是商量如何应对有些人想让老书记保留对军内统帅的办法，说是商量，其实也是给下面的将领提个醒，让他们小心为上，不要一失足万千古恨。陈新刚向他们暗示准备对那些有“异心”的军内要员进行清洗，其中徐忠强是这些人的代表。 可以说，这些年来，徐忠强一直在与陈新刚竞争，要不是刘系的军内力量支持陈新刚，或许徐忠强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成为军队的核心领导。徐家的上辈是乔老的部下，如今到徐忠强这一代仍然与乔系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次他联合那些江南派、乔系的大佬向中央写联名信，便是徐忠强“野心”的铁证。 张清扬三口人赶到时，陈新刚刚刚与北方军区司令员高怀古谈完，送他下楼。见到高怀古，陈雅行的是军礼，张清扬则主动伸手相握。 “张清扬，一方大员了啊！”高怀古微笑道。 “高司令，欢迎您到双林省指导工作！” “哈哈……指导可不敢当！”高怀古摆摆手。 高怀古是张清扬大伯的老部下，现在更是忠心于陈新刚，对刘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自然客气。张清扬相信陈新刚叫高怀古来，不单单是谈徐忠强的事情，而是很有可能要把他和王将军一起调动，提前通通气。至于说他为何只找了高怀古，而没有找王将军，那就显而易见了。王将军现在还不到那个级别，虽然陈新刚准备重用他，但是还需要对他进行考验。不经风雨，王将军就无法融入核心圈子。 张清扬特意将高怀古送到门外，高怀古很激动，也许是没料到意气风发的张清扬还展现出晚辈的礼节。等张清扬回来，看到陈新刚已经换上了一副面孔，教小外孙玩他的爱枪呢。气得王丽珍在一旁大喊：“瞧瞧你，这是干什么……想让涵涵以后和你一样吗？” “和我一样有什么不好啊？”陈新刚把小手枪分解了，对涵涵说：“小子，让姥爷看看你的手把生疏了没有！” 涵涵乖乖地开始组装，一脸神气。张清扬不禁宛尔，王丽雅气道：“像你有什么好的，整天舞枪弄棍，我们涵涵要当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有什么好啊，当兵打仗，保家卫国！”陈新刚严肃地说道。 王丽雅便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千万不能把孩子交给你爸带，学不好就是个土匪。” “哈哈……”张清扬大笑。 陈雅坐在爸爸身边，淡淡地说：“有知识，也要当兵。” “嗯，乖女儿啊！”陈新刚满意地笑了。 张清扬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涵涵长大后以学生的身份行伍，随后再转入政界，在资历上可就更深了一步，这对他的未来大大有利，想想他的背景……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喜欢从政。 此时，涵涵已经把枪组装好了，还试着拉了下枪栓，摆在外公面前说：“姥爷，您看看！” 陈新刚看了眼时间，笑眯眯地说：“比上次快了五秒，有进步啊，一定要强加练习，等你长大了，姥爷就把这支枪送给你！” “谢谢姥爷！”涵涵突然站直身体，立正敬了个军礼。 “哈哈……”王丽雅也笑了，别看她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把老伴当英雄的。 张清扬扫视一圈，问道：“小丽呢？”陈丽不在，他在背后是不叫大姐的，必竟陈丽比他小，这声“姐”怎么也叫不出口。 “带着孩子去婆家啦，这丫头也不惦记我！”王丽雅有些醋意地说，疼爱地看向陈雅，笑道：“还是二丫头好。” 张清扬一阵无奈，哎，陈家未免太偏心眼了。陈雅想了想，淡淡地说：“她不是昨天回来了嘛！” “回来也不说多住几天！”王丽雅板着脸说。 张清扬又是一阵恍然，看来自己误会了岳母，她只是想女儿罢了。其实陈家对小雅的过分疼爱，来源于她孤僻的性格。因为她从小就性格古怪，才让王丽雅更加的担心。陈家当初一直都以为小雅嫁不出去的，自从把她嫁了刘家，他们还暗自高兴过。虽然自家女儿长得漂亮，可是这种性格哪个男人受得了？ 却没想到张清扬不但疼她，还让她转了性格，陈雅的变化陈家人都看在心里，他们都明白这是张清扬的功劳。也正是如此，陈家人表面上对这对小两口的关爱就多一些，陈丽两口子也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并没有觉得父母偏心。话说回来，也是因为陈雅的性格，陈家人才对张清扬在外面的花天酒地睁只眼闭只眼。在他们心里，只要张清扬疼女儿，其它的毛病都不算问题。 陈新刚拿出棋盘，说：“清扬来……放松一下，涵涵……在旁边瞧瞧！” 张清扬苦笑道：“小家伙的棋力现在和我不相上下了！” 王丽雅盯着张清扬看，越看越喜欢，当初可真没想到这两人能如此恩爱。想着想着，王丽雅突然说道：“清扬，要不你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向岳母。 陈新刚也满脸诧异，不知道老伴犯什么病了。 王丽雅粉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挥手道：“我是觉得多个孩子多个乐趣。” 张清扬年向陈雅，笑道：“老婆，再生一个？” 陈雅摇摇头，说：“肚子大了不好看，又不能去部队了。”说完之后，似乎担心自己的解释不够力度，又补上一句：“下面还疼呢！” “噗……”张清扬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啊……什么？”王丽雅大脑一晕。 张清扬满脸黑线，刚想解释，陈新刚却说：“来来，下棋……” 张清扬以为岳父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王丽雅疑惑地盯着陈雅，说道：“小雅，跟妈过来一下……” 张清扬老脸一红，心说完了，这傻丫头不会全招吧？ 娘俩个走后，陈新刚走着棋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清扬，没想到啊，四十岁的人了……战斗力还这么强！” “啊？”张清扬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岳父这是一语双关啊。他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嘿嘿地傻笑。 陈新刚感叹道：“都说多子多福啊，要不是独生子女政策，我也希望你们再生一个啊！”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应声，他的孩子可不止涵涵一个。 “爸，我同老蒋谈了谈。” “哦？这个老家伙也有点情绪吧？” “嗯，主要是林书记那边。” “老林啊……不懂事！” 张清扬说：“我让老蒋同他谈谈，希望他能醒悟，在我们这样的国家，想和中央对抗，例来都不会有好结局的！” “你看得很透！你和老蒋谈了不少吧？” “是的，我想林书记会明白的！我说了老书记刚上任时的例子……” 陈新刚满意地点点头，问道：“王水根的事怎么样了？” “我同她女儿谈过了，”张清扬认真地问道：“爸，您觉得他行吗？” “我觉得可以，只不过这些年时运不济，再加上徐家并没有真正帮他！” “哦？” “其实几年前他本有机会调到其它军区当一把手，不过被老徐拦下了，说他资历不够什么的。我明白，老徐怕王水根上来后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叫什么人啊！” “是啊，心眼小的人是不会有大发展的！”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爸，如果徐忠强不这么搞，此次是不是很有可能更进一步？” “嗯，是他自己毁了自己，机会千载难逢啊，他是太急了！”陈新刚沉着地说道。 张清扬刚想说话，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张建涛打过来的。 “张书记，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已经碰面了。” “嗯，很好，少说多听，你代表我请客，千万别忘了！” “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陪陪这三位省长。” “很好。”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陈新刚询问的目光，解释道：“东三省的省长碰个面，研究下今后的发展问题！” 第1873章 被当枪使 “哦？”陈新刚脸色严峻，提醒道：“清扬啊，你现在要小心，乔炎彬最近的举动可是让上面很警觉。” 张清扬笑道：“我们的计划和他不一样，我们不结盟，就是相互合作关系，不搞那么大的动作，小合作而已。” 陈新刚赞许地笑了笑，“嗯，不错，好办法啊！” “爸，乔炎彬那个计划，上边现在是什么看法？”张清扬谨慎地问道。 陈新刚摇摇头，说：“这种事你应该问姜振国，你知道的，我现在不会问这些事情，只是从侧面了解了一些。”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共和国的军方比较纯粹，如果过于参与政事，那就会让当局反感的。更何况现在选举还没有结束，正是敏感时期，陈新刚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各方的关注。 张清扬的大脑又想到了那些人对老书记保留军队领导权的意见，既然徐忠强联合了乔系的重量级人物，那么是否表示当今常委中唯一的一位乔系人物在暗中也出了力？胡扬国是乔系在高层的代表，也将出任副主席的敏感职位，看似没有实际权利，但是如果韦远方在任上出了点问题，那么…… 张清扬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 “怎么了？”陈新刚吓了一跳，一向稳重的女婿可是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爸，我现在才明白……不少人都被乔家人给耍了！” “嗯？”陈新刚认真地审视着张清扬，“你什么意思？” “高层看明白了，可惜有些人看不明白，被当成枪了！” “你想通了什么？”陈新刚完全把棋子放下了。 张清扬严肃地说：“爸，据我了解，这次支持老书记保留军队领导权的干部势力比较分散，各个地区都有，但是最主要的力量还是江南的人。而其它人或多或少都与江南的干部有些接触，就说林书记吧，他和李志学一同下过乡。我的意思是说……” “我明白了，你是说其它势力的干部受到了江南干部的蛊惑，其实这是胡扬国下的一盘大棋？” “也许不是胡扬国的主意，但是……”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帮助胡扬国！” “没错！您想想看，如果他们的记策成功，一但老书记保留了对军队的领导权，那么如果远方同志上任后出了点问题，这些人要是再行动起来，胡扬国这个副手不就有了机会？” “我知道了，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江南的干部太阴险了！他们正是利用了一些老干部心理，才把他们集合起来，可这些人被当炮灰了都不知道！”陈新刚满脸的愤怒，“江南干部想做什么，造反吗？” “不对……”张清扬突然皱了下眉头，“他们这么做要想成功，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你是说老书记？” “是啊，您想想，如果老书记铁了心，那他们……” “不对，清扬，你想想看，如果这些人硬要这么干，老书记又无法说服他们，那么在选举时真出了意外，怎么办？这样的选举事故谁也担当不起啊！他们现在搞出这种事，就是在要挟！你别忘了所的选举都没有开始！”陈新刚眯着眼睛说道。 张清扬拍了下大腿，叫道：“太险了！我现在总算明白那天我同唐总谈话时，当我提到老书记的意见时，唐总说问题不在老书记这里的真正用意了，原来我根本就没有真的想明白！我现在才明白，如果在选举之前无法说服他们，那么高层为了必免选举出现意外，造成国际影响。老书记不得不屈服于他们的力量，提前同意他们的请求，主动提出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这招真是太厉害了！一但妥协，远方同志的地位以及江南干部的势力……” “是啊，我也才想明白这点！总书记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万一提前没有确定好，没把他们说服，那么一但选举时发生串联，远方同志要是落了选……” “为了这种情况不发生，老书记只能提前放出话来，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了！”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清扬啊，单凭江南干部成不了气候，所以我们要说服其它干部，别让他们上当，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 “可时间太紧了！”张清扬脸色沉重，“难道这就是江南干部翻盘的机会？” 陈新刚站起来，倒背着手说：“不行，绝不能让胡扬国等到机会！” “爸，据我所知胡扬国这个人很平庸，怎么会……” “这件事他应该不是主谋，或许是乔炎彬、李志学、崔建林他们干的也说不定！只要胡扬国有了机会，他们这些人今后的好处多啊！” “我还真低估了他们！”张清扬沉着道：“爸，我觉得现在既然猜到了他们的阴谋，就没必要在避讳什么了，你们这些人应该出面，发动所有力量同那些地方大员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千万别上了乔系的当，这样还有机会，我们有明天一天的时间！” “可是即使说动了他们，万一乔系的干部发动部下……远方同志要是以最低票当选……” “嗯，这个也是个难题……”张清扬见陈新刚坐下了，他也坐下了，一时之间还真难以想出个好办法。 两人都安安静静地盯着棋局，陈新刚稳定了一下心神说：“清扬，你今天状态不对啊，已经快死棋了！” 张清扬脑子里乱乱的，哪还有心思下棋，并没有吱声，只是呆呆地盯着棋局。涵涵一直看着两人，见他们没有动，便轻轻地拿起爸爸的棋子，放了一个位子，淡淡地说：“反正已经是死局了，那还不如一拼，拼了还有可能一胜！” 张清扬抬头盯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吱声。涵涵走了一招险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等于是把老家让给人家打了。不过却是直指对手的老窝。 陈新刚搓着双手，缓缓移动“士”，挡住了他的“将军”。涵涵不慌不忙，接着又来个连环炮，直接把陈新刚逼到了死角。陈新刚懊悔不已，在小外孙的冒险之下，他反而保守了。如果刚才不去防守，直接攻对手的老窝，那么他就已经赢了。只是走错了一步而已，局面全改，涵涵已经把他的老窝包围了！ “哎，完了，我认输！”陈新刚把棋子扔到了棋盘上，微笑道：“关键时刻还真得出绝招啊，你说得对，反正是死局，为何不拼一拼呢？” 张清扬感觉醍醐灌顶，抚摸着儿子的头露出了坚定的笑容，他看向岳父，说道：“爸，来狠的吧！” “你什么意思？” “杀鸡给猴看！” “你是说……” “反正都要动手，晚动手不如早动手，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早动手！徐忠强……如果干掉他一个，他们的团队会怎么样？” “这个……” “您想拿掉他，手里肯定有证据了吧？” “不是我害怕，而是担心情况向我们所希望的相反方向发展，那么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爸，您高估了这些人的能耐！您别忘了，他们站在背动的局面，他们觉得我们不会出险招，所以才……但是我们一但出了险招，他们就会为自保而头疼！所谓的联名……不堪一击！我建议您马上同老书记联系，说说您的看法，我也马上同父亲联系，让他直接联系参与这件事的其它干部，我爸必竟干过中组部长！” “那就这么办！”陈新刚说办就办，上楼去打电话。 张清扬也不闲着，打电话给父亲，把自己的分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刘远山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答应向高层汇报，并且联系其它干部。张清扬放下电话，望着身边的涵涵，微笑道：“儿子，长大了想干什么？” “从政！” “为什么？” “好玩！” “好玩？”张清扬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说。 “爸爸，乔雪琳的爸爸和您是不是对手？”涵涵天真地问道。 “乔雪琳？”张清扬大脑高度绷紧，一时间忘记这是谁了。 “我同学啊，你忘了……我们上次在大街上……” “啊……我想起来了！”张清扬看向儿子：“你是说乔炎彬的女儿？” “嗯，你和她爸爸是不是敌人？” “为何这么说？” 涵涵很认真地说：“乔雪琳偷偷地告诉过我，说……说她爸爸在家总念叨你的名子，有时候和她妈妈吵架，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 “嗯，你上次在大街上帮了他们，她妈妈对你印象挺好，所以……她爸爸不高兴了。” “哦……” “爸爸，你们是敌人吗？” “不是敌人，就是……意见不同，走的方向不同。” “哦。”涵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时，陈新刚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军帽，对张清扬说：“走，和我一起去见总书记，那我爸……” “你爸去见胡扬国。” “什么？” “走吧，我们上车谈。”陈新刚神情严肃，仿佛如临大敌。 第1874章 伸入内部瓦解 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张清扬、陈新刚，以及军队内部的几位核心委员同几位重量级常委忙了大半夜。大家齐聚中南海会议厅，根据面对的难题商量办法。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会议，不是决策层常委会，也不是军委委员会议，但是张清扬就意外的参加了。这样一个高级别的会议，对外完全是保密的，大部分领导干部并不知道。 在众位大佬面前，张清扬这个地方大员实在级别偏低。他参加的原因很简单，猜出了江南派系更深层的目的。大佬们没有想到，江南乔系的真正用意会被张清扬识破，而且他直接提出了应对策略，在这些人面前，他没有半点的犹豫或者说压力。 张清扬发言时，每个人都认真地听着，刘远山默默地盯着儿子，万万没想到他会以如此小的年纪就和高层领导并列，这对他而言是否重担来得太早？张清扬系统地分析了选举所面对的压力，根据现行体制、对手的实力，提出了几种很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无论是哪种意外一但发生，都将是惊天秘闻，甚至产生政局的动荡，这种局面是在坐的各位谁也不愿看到的。 江南干部这么干，其实是比较危险的行为，可是他们的行为看似有“违法”、“违约”之嫌疑，但出发点以及操纵的手腕却一点也不“违法”也没有“违约”，因为人大代表有发表看法的权利，看似是有人在背后鼓动，可每人一票，你能说这些人大代表是错误的吗？所谓选举自由，人人都有被选举的权利，这是宪法规定的！ 无论是从程序上，还是从他们表面上的初衷来看，这一切都合情合理，甚至表达出了对老书记的尊重。这也是老书记不能和他们硬碰硬的直接原因。对手像一把软刀，绵里藏针，任何政治手段都派不上用场，这也是他们敢这么干的原因。即使失败，也不会落下任何的把柄，顶多在高层干部心中留下一个“阴谋家”或者“野心家”的身影。 张清扬分析完高层面对的凶险，语气沉重地说：“各位首长，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制止这种行为，那么在不确定选举是否会真正贯彻中央、和人民意愿的前提下，我们只能做出妥协！”张清扬看向了老书记，缓和了下语气，又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更加严重！”张清扬又看向了韦远方。 韦远方面无表情，他拥有一切领袖所拥有的气质，临危不惧，稳坐钓鱼台。 “还有呢？”老书记淡淡地问道。 张清扬说道：“此件事最为难的地方在于，这些干部和群众，受到了一些不良思想的蛊惑，麻痹了个人的判断意识，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们无法定他们的罪，更无法给予处分。他们的行为是错误的，但形式是正确的，符合人大代表的身份。” “各位首长，即使这次大会平稳度过，会后我们也不能如何，我想大家都明白，其实此次会议出现这件事，从侧面也反应出了我国民主的进步。人大代表已经有了主见，只需要今后加以适当的引导，人大会议将会展现出更大的力量。这对我们国家的发展，以及对领导干部的鞭策、监督，这都是进步！当然，此次事件也让我们看到了问题，一但人民的力量不加以正确的引导，一但被不法分子利用，便是一支巨大的反对力量。大会代表才几千人，可我们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人民的力量！” 老书记带头拍起了手掌，同几位同事交流了一下眼色，众人纷纷点头，不知道是同意张清扬的分析，还是对他表示赞扬。 韦远方淡淡地问道：“清扬同志，那你认为我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只有一个办法，伸入内部瓦解，这就像大兵团作战。大家都清楚，大兵团作战一般都是先进行合围，把对手分成一个个小段，进行分段歼灭的方式。而我们现在所不同的是，情况更加的危险，说句不合适的话，我们是被包围的人，那么要想冲出重围，只能铤而走险，找准对方的核心部位进行猛列打击，一但核心被击碎，那么对方自然会瓦解、划分，以求自保。” “说点具体的吧。”姜振国微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看看父亲，陈新刚、张耀东等人，摇头道：“我能说的只能是这些了，我只是对事件进行了分析，至于处理方法，我想在坐的首长们已经心中有数了。我只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接下来的会议……应该回避了。” 刘远山赞许地点点头，老书记等人也是眼前一亮，自知进退，以求自保，真是难得的人才。 刘远山说：“老书记，我看……就先让清扬回去吧。” 老书记点点头，并没有多言，而是和韦远方交流了一下目光。两人的目光只是轻微地碰了一下，但却仿佛都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刘远山看向张清扬，说：“你先回去吧，今晚的会议是高度机密。” “各位首长，再见！”张清扬向众人弯腰示意了一下，慢慢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走后，老书记看向刘远山和陈新刚，微笑道：“你的好儿子，你的好女婿啊！” “从政的人，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他还小呢！”刘远山没有半点的兴奋之意。 陈新刚却没有掩饰对女婿的喜爱，微笑道：“这小子让我家那位冰雪公主融化喽！” 众人一笑，此刻张耀东心里未免有些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只是一闪即逝。想想自家女儿，除了名分，也没什么吃亏的地方。 老书记望向韦远方，淡淡地说：“远方，你的未来比我轻松啊！” “嗯？” “不用费心去找接替者喽！” “希望他争气！”韦远方瞄了眼刘远山。 刘远山不动声色地说：“几位首长，谈正事吧，不要对这小子有太高的希望，还早着呢!谈完了好去睡觉啊！” 老书记淡淡地说：“你儿子都替我们想好了主意，还用我们谈什么啊？” “老陈，谈谈你的方案！” 陈新刚起身敬了个军礼，认真地谈起了张清扬那“险中取胜”的办法。 第二天，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大会继续进行。代表团全体会议或代表小组会议酝酿协商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副委员长、秘书长、委员的人选，主席、副主席的人选，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的人选；审议关于内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的决定草案。 受到传闻的影响，各代表团会议笼罩着一股阴云。距选举的日子越近，大家的心里就越没底，难道此次会议真的要出现变故？不过令大家意外的事，之前的江南派干部似乎低调了很多。就连乔炎彬也显得谨言慎行，与之前的高调大不相同。 一些敏锐的干部觉察到了不正常，但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上午开始，新老常委们代表党中央纷纷来到各个代表团进行共同协商研究，其用意很简单，自然要在正式选举前摸准各代表团的想法。其实大家都明白，各代表团的代表都在看他们的领导行事。因此，看似不同人的谈话，却谈的都是相同的问题，并且都在同一时间进行。 中午休息，坤城市委林书记主动来找张清扬，想和他单独谈谈。一向心高气傲的林书记可谓是破例，级别上他可是决策层委员，他提出和张清扬谈话算得上是“屈尊”了。 两人并没有在大会堂的休息室，而是来到了外面喝茶。私下里这是张清扬第一次与林书记碰面，他微笑道：“林书记，今天我请您！” “呵呵……清扬啊，时间有限，咱们就不要说虚的了！”林书记摆摆手。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林叔，您想通了？” “老实说，我并没有完全想通，虽说老书记刚刚上任时，确实有不少人反对，他也处理了那些人。但与现在的情形并不一样。你也知道，我不是反对远方同志，我只是担心他驾驭不了庞大的国家，政局产生动荡，有老书记坐阵……” 张清扬毫不刻气地说：“林叔叔啊，您确实没有想通，而只看到了表面，你今天找我……找对了！” “哦？” “看来蒋书记没有说服您！你现在很危险！” “哦……不见得吧？”张清扬如此不留情面，这让一向高傲的林书记有些不高兴。 张清扬解释道：“林叔，您还真别不服气！您听我说，您说得没错，您的担心有道理，我相信大部分老干部都是这种心理，但正这是这种心理，才被某些人利用了，你们成了那些人手中的枪！” “你这话有些危言耸听吧？”林书记摇摇头。 “你听我说完，其实这是一些人的阴谋，他们……”张清扬把昨天晚上自己和陈新刚等人的分析讲了一遍，说完之后又补充道：“您想想看……” 林书记沉默不语，一边喝茶一边认真地思考着张清扬的话。 第1875章 你小子不简单 张清扬接着说道：“他们的计划一但成功，你想想是什么后果？这么做才会发生动荡，我们经不起折腾了，林叔……您要想明白！” 林书记的身体猛地一颤，抬头道：“是啊……我差点也以为他们是好心，哼……这帮江南干部太狡猾了！乔家……还真继承了乔老爷子的阴险！” “林叔，您说我猜的对不对？” “嗯，我啊……差点就被他们给蒙了！不是我笨，而是……” “呵呵，谁都有失误的时候，林叔，有时候人往往会被自己欺骗，过分的相信眼前的东西，就会办错事。” “是啊，想不到最后被你小子教训了，不过教训得好，老头子我一点也不觉得冤！话说回来，你爸总说我沉不住气，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他的话，清扬啊，老头子谢谢您！” “林叔，您客气了，我是您的晚辈，否则不会对你说这些。”张清扬诚肯地说道：“本来……是轮不到我和您谈话的，可是我真的没把您当外人，所以……”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林叔心眼小，但气量不小！”林书记笑了笑，“怪不得大家都看好你，你小子不简单！” “林叔，现在您想通了，就知道怎么办了吧？” “当然，老林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利用的！”林书记说完，又很谨慎地问道：“可是这样一来，选举仍然很危险，万一……” 张清扬明白他猜到了什么，便说：“这个您放心吧，上面有了应对。” “哦？” “昨天晚上……呵呵，我参加了一个秘密的会议。” “你……” “对，是我！” 林书记更加对张清扬刮目相看了，点点头不再说话，他明白事情已经定了，否则上头就不会如此安稳。 与此同时，胡常峰也参与了江南派、乔系干部的短暂碰头会。乔系和江南派本为一路，也是乔系一手发展了江南派，可是随着多年前的那起大案，随着乔炎彬远走贵西，随着乔老爷子的逝世，乔老爷子一手发展的重量级人物全都下野，这使得江南干部有了不同的意见，有些仍然追随乔系，把乔炎彬当成接班人，但是有些已经以江南干部自居，并不太承认乔炎彬就是江南干部的代表。必竟乔炎彬已经去了贵西。那么现在来说，江南派干部就完全是纯粹的江南人了，只不过其中还有小一部分是乔家的死忠。 参加今天聚会的有乔炎彬、崔建林、李志学，徐忠强，还有胡常峰。原则上来说，胡常峰已经算不上是江南干部了。必竟他多年来在北方执政，不过身为乔炎彬的好朋友，他也受邀请参加今天的会议。乔炎彬当然明白胡常峰无法影响双林省代表团的意见，那么让他来参加，是想表示对他的看重，告诉他是这个小团队的核心人员，他的背后有这么多支持者，用以鼓励他和张清扬展开争斗，这也是乔炎彬的无奈之举。 值得一提的是，同样出身江南，并且与江南干部在性格与气质上十分相似的朱权却没有参加这个小小的碰头会。朱权虽然是江南派干部，但是与江南人一直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自从他远调辽东后，更是与江南派干部走得远了。而且他也乔炎彬的关系也不怎么亲近，也就没有参加今天的碰头会。 崔建林看了眼胡常峰，对乔炎彬说：“今天上午，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些其它代表团的干部，怎么感觉不少人开始动摇了？” 乔炎彬看向李志学，问道：“你发现什么没有？” 李志学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发现异常。” “那就奇怪了……”乔炎彬皱了下眉头，“我也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可是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那些领导太自信了吧？”李志学说道。 “没错！”乔炎彬拍了下大腿，“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们确实很自信！”说完他看向徐忠强，问道：“徐叔，军内……有什么反常没有？” 徐忠强微笑道：“一切都在掌控中，没什么反常啊！” 乔炎彬看起来有些不安，望向胡常峰说：“他……有什么举动？” “不清楚，昨天好像回家了。” 徐忠强冷笑道：“炎彬，你把太他当回事了！” 乔炎彬摆手道：“这个人……不得不防着！” 崔建林也点头道：“确实，自从我到了南海之后，更加确信他的厉害之处了！”崔建林原本也没把张清扬当回事，可是到了南海之后，见识到了江洲干部的过人之处，才明白张清扬的领导才能真不是吹的。 “要不问问胡叔？”李志学说道。 “这个……”乔炎彬有点不太确定，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一位中年人神色匆忙地走进来，正是胡扬国的秘书赵承。 “赵主任？”乔炎彬激动地站了起来，“是不是首长有什么指示？” 赵承点点头，紧张地说道：“首长的意思……让你们放弃之前的计划！” “为什么？”徐忠强跳了起来。 赵承看向大家，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情况有变，有人找首长谈过话，首长发现了一些不太对的地方，好像下面的反应已经变了，如果你们再……” 乔炎彬的内心狂跳不已，抓着赵承的手说：“首长到底发现了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赵承看向乔炎彬：“乔省长，我估计首长也是猜的，我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和他谈了话，事情很有可能出在昨天晚上。首长现在不确定，为了安全其见，才让我通知你们，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们也不用联系首长，该说的我都说了。” “赵主任，这个……”徐忠强有些抓狂。 “对了，徐主任，您要小心，这是首长说的。” “我小心什么？” “我还有事，不能多留，奉劝几位也不要久留，再见了！”赵承说完几句话，又神色匆忙地离开了。 房间内的几人面面相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志学看向乔炎彬，问道：“怎么办？” “再等等……” “等等？” “看看今天晚上会怎么样，明天早上再决定！”乔炎彬说道。 崔建林点头道：“关键是胡扬国到底发现了什么！” 乔炎彬再次看向胡常峰，问道：“他……真的没有什么举动？” 胡常峰摇摇头，“想盯着他……有点难度！” 乔炎彬看向几人，说道：“各位，我们也散了吧，明天早上再决定！” 徐忠强皱眉道：“我有什么好小心的？” “我们当中你是军人，位子更敏感一些，我想首长有首长的意思。”乔炎彬解释道。 “也许吧！”徐忠强的眼皮跳了跳，感觉十分的不安。 下午，大会继续讨论选举的人选，除掉江南派干部以外，其它几位曾经支持老书记保留军内领导权的重要人物，纷纷公开表示对韦远方同志的支持。林书记更是当着记者的面，毫不隐瞒表达对韦远方同志的敬佩之情。而之前表现低调的张清扬，不但在会上确定了韦远方的地位，在会后更是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正大光明地说了一些话，代替本次大会传递出了一些令人振奋的信息。 结束当天的会议，张清扬同双林省代表团一起返回驻地。用过晚饭，他对胡常峰说：“省长，我们去喝杯咖啡。” 胡常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话。他已经看到了张清扬的反常，当他在会上主动向双林省的全体代表表示选举韦远方为军方的领导人时，他就明白张清扬已经动手了。 两人来到楼下的咖啡厅，张清扬要了两杯蓝山咖啡，苦笑道：“其实我不爱喝这东西。” “我也不爱喝。”胡常峰不由得也笑了。 “这便是人生啊，有时候不一定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做，是不是？” “嗯，是的。”胡常峰点点头。 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最近几天针对选举有了一些和中央不同的声音，你听说了吧？” “我听说了。” “省长，说句实话，你个人是什么意见？” “我？这个……”胡常峰十分意外，没想到张清扬会这么问。 “呵呵，这里没有外人，表个态吧。” “我当然同双林省代表团的意见一致！” “嗯，很好。省长啊，我不妨告诉你，有些人……已经危险了，你最好不要参与啊！” “嗯？”胡常峰听得心惊肉跳，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见？怎么感觉他在救自己似的！ “可以做不喜欢的事，但只要过了头可就危险了！省长，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想给你透个底，有些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这是一个自私的社会，我们还是要保证个人的安全！” 胡常峰不知道张清扬到底想说什么，脑子里很乱，有些茫然地望着他，并没有回答什么。 张清扬诚恳地说：“做好我们双林省的事，我也希望那些人做好自己省内的事，这才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做的，你说是吧？” “我……”胡常峰承认，他已经被张清扬的气场打败了。 第1876章 秘密关押 张清扬淡然一笑，起身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当张清扬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后，胡常峰才醒悟过来。 第二天，本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举行第五次全体会议，今天的会议应出席代表2978人，出席2958人，缺席20人，出席人数符合法定人数。 会议首先经过表决，通过关于内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的决定，批准了这个方案。随后，会议进行选举。与会代表经过表决，通过了由35名代表组成的总监票人、监票人名单。 根据大会通过的选举和决定任命的办法，本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副委员长、秘书长，主席、副主席，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进行等额选举；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进行差额选举，差额比例为7％。 10时55分，工作人员开始宣读计票结果。 第x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了常务委员会委员长为刘远山；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159人，其中包括丁盛。选举了华夏人民共和国主席韦远方，副主席胡扬国，中央军事委会员主席韦远方。 公布选举结果过程中，全场多次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韦远方同老书记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显得很激动。新当选的韦远方同志向代表们鞠躬致意。全场再次响起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台上的干部望着韦远方，心潮澎湃，他们都听说了这几天的传闻，却没想到最终结果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当然，这几天大会的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永远也猜不透。 胡常峰坐在张清扬的身边，默默地望着他，此时此刻才明白他昨天的劝告，现在想来，他确实在提醒自己不要乱趟混水。胡常峰明白，张清扬不但在提醒自己，也是想通过他的嘴提醒乔炎彬等人。事实证明他的目的达到了，两人昨天分手后没多久，胡常峰就打电话联系了乔炎彬，把张清扬的原话告诉了乔炎彬。两人分析，这表明张清扬确实要搞大动作了。 乔炎彬当机立断，立刻通知其它几人取消原计划，就在他的短信发出去不久之后，乔炎彬从胡扬国那里接到了一条重要消息：徐忠强被秘密关押了！ 乔炎彬接到这条消息时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中央真的被激怒了！他明白这不但代表陈新刚开始向军队下手，也表示陈家与刘家的合作在相当程度上影响着中央的决策。乔炎彬明白，这里边肯定有张清扬的因素，单凭中央的想法，一般情况是不会在大会召开期间做出如此激烈的动作。这种不要命的招术，很有些张清扬的特色。 乔炎彬在惊呆过后不禁也在想，他为何要提醒自己？如果他们没有急时更改计划，那是不是表示自己也有危险？随后乔炎彬想明白了，高层既然看清了他们这个小团体的本质，那么逮捕徐忠强只是对他们的警视，对他们已经存在了一定的看法，今后肯定会加倍小心。因此，张清扬没必要隐瞒，还不如提前送个顺水人情。想清这一点后，乔炎彬更加的沮丧了，这表示他在高层已经失去了支持。同时，张清扬也没有把他当成竞争对手。 无论由谁执政，都不会对“危险人物”表示亲近。乔炎彬明白，自己的激烈作法再度把他推上了艰难的境地。今后如何改变这种态势，只能试着接触韦远方了，希望他能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胡常峰通知完乔炎彬，昨天夜里几乎整晚未睡，他实在猜不透这两天张清扬到底做了什么，为何一切都悄无声息。而结果却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几天以前，代表们还有很高的呼声希望老书记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可这一切好像很轻易地就改变了。 看似高层对徐忠强的抓捕，做到了杀鸡给猴看，可是胡常峰心中明白，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张清扬的暗中操作。让他恐惧的是，他只看到了结果，却猜不透过程。面对这样的对手，他感觉心慌。 胡常峰看到张清扬微笑着望向自己，赶紧伸出手来说：“张书记，恭喜刘委员长！” “呵呵，谢谢，我会转达省长的祝贺。”张清扬握着胡常峰的手晃了晃，淡淡地说：“徐忠强……自找的啊！” 胡常峰点点头，表情十分的尴尬，此时此刻，坐在不远处的乔炎彬、崔建林等人，他们是否也和自己的心情一样？ 大会结束后，张清扬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会议厅，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美丽的记者，笑眯眯地说：“张书记，您好！我是《为民日报》的记者小孙，艾副主编派我来采访您！” “哟，是艾言吧？呵呵……” “怕您不接受我的采访，我也只能搬出领导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道：“那我就简短地接受你的提问，只给五分钟时间！” “谢谢，太谢谢您了！”小孙十分的激动，调整了一下心态，问道：“张书记，您认为此次大会最重要的特点是什么？” “我认为本次大会更加的民主、团结，人民的力量得到了充分体现！”张清扬回答得十分简单。 “那您对新一届领导班子怎么看？” “我觉得是重望所归吧，我们顺利平稳地完成了新老交替的任务，保证了国家政局的交接，这是全国人民努力的结果！我相信在以韦远方同志为总书记的领导下，我们国家会永往直前！” “嗯……那还有一个问题。”孙记者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问道：“现在大家议论最多的就是您和刘委员长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他是您的父亲，而您现在又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您认为此次选举会给您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这个……”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其实没什么变化，要说有或者说有一种压力吧，我出生在革命家庭，家里有很多人都在从政。经过了此次大会，我会认真做事，踏实做人，争取不给革命家庭抹黑，更要对得起双林省人民！” “好的，谢谢您！”小孙同志对张清扬的回答十分满意。 张清扬摆摆手离开了这里，前方不远处的休息室内，众位首长们鱼贯而出，他们刚才进行了短暂的碰头会，韦远方回头瞧见张清扬，便停下了脚步。等张清扬来到近前，他伸手道：“清扬同志，谢谢你。” “总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好干吧！”韦远方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这一刻不知道被多少台摄像机记录下来。 胡扬国也上前同张清扬握手，笑呵呵地说：“张清扬同志，希望双林省发展得更好！” “谢谢首长的鼓励！”张清扬微笑回答。 张清扬站在后面等了一会儿，让首长们先行离去。他望着胡扬国的背影，心想他此刻很郁闷吧？高层的人都明白，胡扬国的身份其实只是一个象征，看似他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其实他无法走向更高位，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 张清扬走出大会厅，侧头看到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林鸣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林鸣也看到了张清扬，但是没作任何的表示，又扭回头认真地接受采访。这几天，林鸣已经把要制造清扬机项目的消息在媒体面前放出风去，在他看来，这是向张清扬施压，殊不知他的做法正合张清扬的心意。 身后，张清扬注意到乔炎彬同贵西代表团一起走了出来。张清扬想了一会儿，便留在原地等着。乔炎彬早就看到了张清扬，见到他停下脚步，就知道他在等自己。 两人面对面站着，同时伸出手来，两只手掌在一起握了握，张清扬微笑道：“乔省长，你那个大联盟的计划很新颖啊，希望以后有机会到双林省来，我们两省也可以搞些合作。” “有机会我一定过去！”乔炎彬点点头。 “涵涵说……他和雪琳是好朋友，呵呵，现在的孩子们真有意思！” “是啊，真有意思！”乔炎彬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说这话想表示什么？ 张清扬仍然笑着，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孩子过得快乐，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嗯。”乔炎彬仍然一脸茫然。 “再见。”张清扬挥挥手，转身上了双林省代表团的专车。 乔炎彬盯着张清扬的背影好半天，渐渐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和自己化干戈为玉帛？拿小孩子说事……这未免太儿了戏了！乔炎彬摇摇头，心情十分低落。 “春风得意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乔炎彬回头，看到身后站着崔建林，淡然道：“他想告诉我……春风并不得意！”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有些苦涩。 “老胡把我们害了……”崔建林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乔炎彬思量着他此话的用意，自言自语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雅比张清扬先回来的，这些天，身为解放军代表的她一直住在张清扬这边。张清扬也习惯了，因此并没有在大堂用餐，而是第一时间回到套房，小雅果然已经叫好了饭菜。 第1877章 玩火自焚 “清扬，徐忠强被抓了，是不是就完了？”陈雅好奇地问道。 “嗯，没机会翻盘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说完之后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是不是你以前的部下参与了行动？” “嗯，二处的人直接把他在家里给扣住了，他还想拔枪反抗呢。”陈雅那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情。 “拔枪？”张清扬把口中的菜咽下去，“他还敢这么干？” “他年轻时也挺厉害呢！”陈雅解释道。 “哦，”张清扬点点头。 陈雅歪着头，突然问道：“明天选爸爸……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了吧？” 张清扬笑道：“你也关心这些事？” “他是我爸爸啊！”陈雅回答。 “呵呵，放心吧，爸爸的事不用操心。” “那就好。”陈雅低头专心吃饭。 “老婆？” “嗯？” “你真的喜欢当军人吗？” “嗯。” “那你喜欢当将军吗？” “你喜欢就好，”陈雅放下筷子，很认真地说道：“等我当到了将军，我们就一起退休吧！” “呵呵，傻老婆，上将离你还远呢！” “我会努力的。” “好，等你当了上将，我们就退休！”张清扬笑呵呵地回答，对老婆充满了怜爱。 陈雅的眼里充满了憧憬，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两人吃过饭，坐在客厅看大会的回放，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陈雅有点不高兴地去看门，看到王云杉紧张地站在门口，便闪身到一旁，淡淡地说：“进来吧。” “小雅，我找张书记有点事，打扰了。” “清扬，找你的。”陈雅对张清扬喊道。 张清扬已经站了起来，微笑道：“云杉，过来坐。” 王云杉满脸的不好意思，局促地坐在张清扬对面，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事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张书记，是……我是从爸爸那里听说的，徐忠强……被抓了？” “是的，他被秘密抓捕了。” “是……为了什么？” “云杉啊，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原因不用问了吧？” “哦……”王云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清扬沉重地说：“政治是凶险的，玩火也许会烧到别人，但也会烧到自己。”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我……我以前想象过这类事情的发生，我以为我会开心，可是我反而觉得很无聊，真的很无聊。我和徐浩辉生活在一起时，我十分痛恨他们家所有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已经放下了，真正的放下了！” “恭喜你……得到了新生！” “是啊，这一切都要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或许我还没有意识到，其实我已经是全新的我了。张书记，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要感谢您，我要代表全家人感谢您。徐家的倒下……了确了我多年的痛苦。”王云杉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给……”陈雅把纸放在她眼前。 “谢谢。”王云杉擦了擦通红的眼下，“张书记，我以为我会痛快，可是我却感觉无所谓，原来我和那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张清扬什么也没有说，他理解王云杉的感觉，她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恩人。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吵闹，有个男人在大声喊道：“王云杉、张清扬，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滚出来，老子要杀了你们！” 王云杉吓得一哆嗦，紧张地看着张清扬。陈雅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张清扬也把王云杉拉起来，说道：“你也应该出去。” 王云杉点点头，跟在张清扬的身后。 酒店的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早已被彭翔踩在了地上。这个男人正是徐忠强的儿子、王云杉的前夫徐浩辉。显而易见，他老子徐忠强被抓后，徐浩辉已经失去了理智，想来找张清扬报仇。他很明白这一切都是陈新刚做的，而陈新刚又是张清扬的女婿，所以这一切不言自明。 “放开他！”张清扬对彭翔摆摆手。 彭翔把他手中的刀拧下来，把他松开了，怒道：“我可告诉你，你如果再有过激行为，我可以掏枪！” “少他妈的吓我！”徐浩辉嘴上这么说，但是双腿早就吓得哆嗦起来了。他本以为借着酒意胆子会变大，可是当他面对张清扬时，没有半分底气。 张清扬来到他的面前，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跑出来胡闹。你死了……你的母亲怎么办？难道你想让她失去丈夫的同时也失去儿子？” “你……你……”徐浩辉说不出话。 张清扬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和王云杉有什么？那我问你，小雅天天陪着我，我和她能有什么？” 徐浩辉确实怀疑张清扬给他戴了绿帽子，可是当他看到这三人是一起出来的之后，他就明白，王云杉是真的无辜了，她没有干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这一刻，这个窝囊的男人后悔了，他盯着王云杉，悲怆地说：“云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们复婚……合好吧，好不好？” “徐浩辉，我们已经不可能了！”王云杉盯着眼前的小丑，满脸的厌恶。 张清扬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之后看向闻讯赶来的酒店保安经理，皱眉道：“怎么会让他上来的，你们的安保有问题啊！” 保安经理连声道歉，这万一出点什么事，他和他的手下全都完了。 张清扬又说道：“他怎么可能找到我的房间，这是你们管理上的漏洞！” “领导……是……是他告诉的！”身后一个小服务员说道，手指向了林子健。 “嗯……怎么回事？”张清扬瞄了眼林子健，扭头问小服务员。 服务员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正在打扫卫生，这个男人冲上来问您住哪里，我不说，然后他就看到了他，他就说您住在这里。” 张清扬看向林子健，目光十分的玩味。 “张……张书记，”林子健走上前来，“我没想到他找您是为了……我……我以为他有特别的事情，所以……” “特别的事情？呵呵……是很特别，十分特别的事情！”张清扬摆摆手，“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说完，甩袖而去。 彭翔盯着徐浩辉，冷声道：“还不走？” “我……”徐浩辉还想对王云杉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被四位保安架走了。 林子健汗如雨下，愤怒地望着那位小服务员，可是她已经离开了。显然，小服务员并不知道林子健也是位大领导，只当他是普通的代表了。 林子健转身向回走，跑过胡常峰的身边时，胡常峰骂道：“愚蠢！” 林子健低下头，知道自己办错事了，本以为这是一次很好的让张清扬与王云杉丢人的事件，却没想到把自己也扯进去了。其实当他看到徐浩辉冲上来找张清扬和王云杉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徐浩辉的用意。他认识那是徐浩辉，只不过假装没认出来，当他听见小服务员打听张清扬的住处时，便在一旁说了两句。可以说一切计划都挺隐秘，却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那个该死的服务员，这要是在双林省，林子健肯定会把她按在床上进行报复。 王云杉向张清扬说了声对不起，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通过今天的事情，她反而更坦然了。最近有很多人都说她是张书记的情人，因为她们来往太密切了。可是通过今天的事情，无论她今后同张清扬如何亲近，相信再也不会有人议论了。 张清扬同陈雅回到房间没多久，刚才那位小服务员就敲门进来了，在张清扬的惊讶中，她向陈雅汇报了刚才的事发经过。张清扬并不认识这个小服务员，只听她叫小雅为队长。张清扬直到小服务员离开也没有回味过来，好久之后才傻乎乎地问道：“她……她……” “以前是我的手下。”陈雅说道。 “那她怎么会……跑这里当上了服务员？” “她接受了特别任务，暗中保护人大代表，被安排在这家酒店，防止恐怖分子，没想到就碰到我了。” “这个……这个……”张清扬半天才反应出来，“也就是说她是安插在酒店的特工？” “嗯……也可以这么说，主要是反恐。”陈雅很平常地说道。 “每家酒店都有？” “是啊，这家酒店里还有好几个呢，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对我说？” “这是机密啊，不能泄漏的。” “那你今天怎么又说了？” “因为她不会再干下去了，今天出了这种事，为了担心她身份被怀疑，只能离开了。” 张清扬点点头，再一次亲眼目睹了共和国的强大，怪不得都说国家机器，现在想来确实如此。他看向自己的傻老婆，目光有些古怪，嘿嘿傻笑。 人代会选举一把手是大事，但有时候副手会引起更多的关注。韦远方顺利地从老书记手中接下重担，手握党政军大权，可以说在这一天他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但是他的经济助手，以及军事助手的任命更加的吸引人。 第1878章 重头戏 翌日，重头戏出场了。根据《宪法》规定，韦远方提名姜振国为内务院总理人选；提名陈新刚、郑仁和为军队副统帅，另外提名了几位军委委员的人选。这两个人选名单经各代表团酝酿后，大会主席团会议决定提请大会全体会议表决。 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人选，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人选，主席团提名后，各代表团进行了酝酿协商，主席团会议根据多数代表的意见，确定了正式候选人名单，提请大会全体会议选举。 经过层层法定程序，工作人员开始宣读表决、选举计票结果。 最终，由韦远方宣布姜振国为内务院总理；陈新刚、郑仁和为军队副统帅…… 表决、选举结果宣布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韦远方立即签署一号主席令，根据大会决定，任命姜振国为内务院总理。 在代表们的掌声中，韦远方同姜振国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至此，共和国的换届工作圆满完成，国家机器将平稳地前行。至于这次大会背后所发生的不和谐事件，相信除了几位参与者，外届媒体是无法得知的。通过大家的努力，终于保住了本届大会的平稳过渡。亲自经历者，无不都暗自捏了一把汗，他们所面对的凶险，是多数人无法体会的。 大会的召开，还令一个看似与此次换届无关，却关系很大的人倍受关注，他就是张清扬。刘远山是张清扬的父亲，陈新刚是他的岳父，老书记、唐总、韦远方、姜振国都曾公开对张清扬表示过欣赏，更在此届大会中与他进行过深谈，甚至张清扬还参与了那个密谋。 种种因素，令大家对张清扬产生了种种的幻想，就在韦远方当选后，外媒就有评论说张清扬或许是韦远方与老书记达成的默契，把他当成了未来的接班人。当然，外媒的判断完全出自臆测，这种瞎猜多半是因为张清扬的背景。但是不管怎么样，张清扬在国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有不少国家的安全部门，早就把他当成了重点观测对象。从政治的长远角度来说，假如张清扬未来真的会登上高层，那么他现在的一言一行，一点一滴，都有可能从中分析出他未来的执政思想。这对敌对国而言，无以是提前做准备的好机会。 可以说，张清扬是一个低调的得意者。而恰恰相反，乔炎彬就是一位高低的失意者。要说大会上最失意的人莫过于乔炎彬了，眼看着江南乔系的自身瓦解，眼看着乔系在上层的力量越来越薄弱，眼看着胡扬国这个无能之辈无法帮上自己，乔炎彬欲哭无泪。 散会之后，胡常峰走在张清扬的身边，感受着他高大的身影，受到阳光的照射，眼前留下了一抹阴影，这抹阴影已经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中。 “省长，我忘记问了，那天同朱省长、何省长谈得如何？”张清扬突然问道。 “不错，我们同北江省在农业方面可以加强合作，同辽东省可以加强在新兴产业以及新能源方面的研究……”胡常峰认真回答。 “以后……这些可就是你的工作啦！”张清扬微笑着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 胡常峰身上很不自在，没有说话。不远处，乔炎彬看到张清扬与胡常峰亲密的谈话，目光越发灰暗了。乔炎彬明白，眼下如何通过……利用胡常峰拉住张清扬上升的速度，成为了当务之急。 当夜，京城万龙宾馆，丁盛请张清扬到这里吃饭，陪客的还有江洲市委书记毛爱华。丁盛低头望着楼下的灯红通明，在京城呆了有一年了，第一次感觉京城的风景如此之好。他扭回头看向张清扬，动情地说：“张书记，我敬您一杯。”说话间，已经完全是敬语，再也不像几年前，那时候感觉与张清扬平起平坐。 “老丁，好好干吧，给你要来这个机会……不容易啊！”张清扬摇头感慨，那天同首长们谈到丁盛的事情，经过高层的思量，主要是考虑到张清扬在本届大会上的出色表现及其影响力，新老班子最终给了他一个面子，不但同意丁盛出任人大常委会常务委员，同时还让他出任了人大常委副秘书长，虽然排名靠后十分的不起眼，但这对丁盛而言，无疑是东山再起，重新复出的机会。 在张清扬的心里，只要能让丁盛出任人大常委会的委员，过几年再通过父亲的帮助，对他来说就是一次不小的进步了，然后转向其它部委。碰到机会还有可能下地方，现在上头送了他一份大礼，还让他出任了人大的副秘书长，这便是复出的暗号。想必南海的崔建林听到这一消息时，鼻子会被气歪的！ “张书记，感谢组织……”丁盛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清扬盯着他花白的头发，微笑道：“老丁，我不是向你邀功啊，你可知道这次让你复出……我可是欠上头很大一个人情啊！你一定要好好干，否则我可没脸见上头的领导！” “您放心，这次我得到教训了！”丁盛苦笑道：“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 “很好！”张清扬举杯道：“来吧，我们三个走一个！” 毛爱华微笑道：“丁书记，祝贺你东山再起！” “爱华啊，我要好好谢谢你，感谢你保护了江洲的干部，替我把屁股擦干净！” “丁书记，您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爱华，崔建林没找你的麻烦吧？” 毛爱华摇摇头，冷笑道：“他只是省长，修书记才是一把手！” 丁盛愣了一下，随后伸出大拇指，感慨道：“还是你聪明啊！”毛爱华继续保持着与崔建林的斗争，却隐隐转向支持修福贵，这的确是一个自保的好方法。修福贵是一把手，毛爱华现在是江洲干部的代言人，修福贵自然乐于得到他的支持。那么反过来，即使崔建林想对江洲干部做点什么，修福贵当然出面保护。 张清扬也点头道：“爱华，我没有看错你，不过我提醒你，崔建林是省长。” “我不会和他吵架的，他是省长，我是江洲的书记，从工作性质上来说，我们双方并不会发生冲突，他拿我没有办法。”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丁盛说：“你以后也不要老想着崔建林，为官一任，何必搞得死去活来呢？” “我……我知道……”丁盛明白，自己要想再得到进步，只能放下与崔建林的私人恩怨。 毛爱华笑嘻嘻地说：“修书记身体那么好，崔建林要想当书记可没那么容易！” 张清扬淡淡一笑，对丁盛说：“看见没有，爱华看得很长远……” 丁盛满脸惭愧，长叹一声：“我真是鬼迷心窍啊！” “吃一堑，长一智，也是好事，你还不老嘛！”张清扬望着他花白的头发，摇头道：“有新的工作岗位了，也换个造型，先把头发染染！” 毛爱华也笑道：“是啊，在人大工作你应该注意形象，刘委员长都没有白头发，手下却有一个白头发老头了，外面会怎么想啊？” “哈哈……”丁盛放声大笑，点头道：“好吧，为了不给人大代表丢脸，我明天就收拾一下自己！”说到这时，丁盛突然问道：“清扬，本届大会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徐忠强被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次很凶险……” 丁盛与毛爱华两相互对视了一眼，听这语气，好像张清扬对情况很了解啊！丁盛含笑问道：“你参与了？” 张清扬又是点点头，说：“真识情况比你们想得要严重，一大批野心家啊！” 两人心里有数了，暗自点头，看来张书记的地位又不同以往了。 张清扬又瞄了眼丁盛，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次复出……呵呵，说起来也是因这件事所赐，没有这个机会，我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啊！” 丁盛愣了一下，随后唏嘘不已，他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苦笑道：“看来崔建林还帮了我！” “呵呵……你终于想明白了！”张清扬大笑。 丁盛举杯道：“来吧，我今天真的高兴，两位再陪我喝一杯！” 乔炎彬望着包厢里一个个低沉着脸，心里也很苦涩，徐忠强被抓并不是对他们最强的打击。当下，他们必须调整好心态，准备迎接韦远方的领导，这对他们而言十分痛苦。他们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只要老书记保留军队的领导权两年，韦远方就对他们产生不了威胁。 可是现在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今后，韦远方对他们的态度如何，他们无法猜到，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可以说，当张清扬猜破他们阴谋的时候，他们被自己逼上了悬崖。 “来……不要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嘛，只要不犯错，他就是恨我们，又能怎么样？”乔炎彬开口道。 崔建林、李志学两人抬头看向乔炎彬，无奈地摇摇头，他们不怕韦远方恨他们，也不怕韦远方对他们怎么样。最怕的就是不对他们怎么样，就把他们老老实实按在原地，这辈子别想升上去，这就是最狠的报复，也是他们最怕的事情！ 第1879章 不能太抢眼 几人当中，李志学还好一点，现在可是省委书记，被不少江南干部当成了领袖，可是乔炎彬与崔建林只是省长，高层要想玩你，就让你在原位子上四处调动，几年下来，你就再也没有年龄优势了！ “现在关键是看老胡的态度。”半天不言语的胡常峰说道。他来参加他们的聚会，其实只是象征意义，一般来说他很少发言。胡常峰明白自己的处境，没必要和他们掺和。 几人都看向胡常峰，乔炎彬强颜欢笑道：“常峰的话是对的。” 崔建林摇头道：“胡扬国……这人不行啊，关键时刻向后退，这次如果他肯出力……哎，我们都是为了他，可是他……” 胡常峰冷笑，淡淡地说：“你们是为了他？你以为他是真傻？成功了你们得利，他能得到什么？失败了或许他还受到牵连！” 几人面面相怯，又不说话了。胡常峰说得没错，在此次事件上，看似他们是为了帮助胡扬国真正得到权利，实际上胡扬国只是他们的棋子，甚至是他们心中的傀儡。这几个人野心太大了！ 乔炎彬淡淡地说：“他必竟是我们江南干部的领袖，总不会对我们放任不管吧？我看这样……等大会结束后，我同他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崔建林摇摇头，“他能否见你都是未知数啊！” 乔炎彬摆手道：“他会见我的，”其实他的心里还真没底。今天晚上，他本来约了胡扬国的秘书，可是被他推脱了。乔炎彬心里明白，胡扬国有意躲着他们。 李志学淡淡一笑，说：“还是林鸣狡猾，直接没有参加我们的计划！” 胡常峰点头道：“林鸣确实够聪明，我早见识到了！”想起清扬机项目上林鸣的态度，他的心情就不好。同是自己人，林鸣还要算计他，若得不到好处就不帮他。这次大会，林鸣高调不已，多次在媒体面前谈到清扬机的项目，这令胡常峰更加的郁闷。明明是自己的想法，现在却把这个好处拱手让人，想想就憋气。 崔建林瞄了眼胡常峰，冷笑道：“胡省长也聪明啊，也没有参加我们的计划，呵呵……” 胡常峰原本就心情不好，听着他的冷嘲热讽，皱眉道：“老崔……你什么意思？我在双林省的情况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想参与能怎么样？” 乔炎彬眼见着马上就要内讧，赶紧笑道：“老崔啊，你开什么玩笑，来来……大家碰面不容易，喝酒喝酒……”说完狠狠地瞪崔建林。 崔建林自知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嘿嘿笑道：“老胡，我和你开玩笑呢！” 胡常峰没理他，冷声道：“其实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傻瓜，没有来的都是聪明人！朱权聪明啊，现在在辽东搞得不是很好，他现在同刘家……关系好着呢！” 乔炎彬的目光又黯淡下来，朱权曾经被喻为是江南派干部的希望，被很多江南派大佬看好，可是随着朱权的发展，他似乎与江南派干部的关系越来越远了。而且，据说把他调到辽东，就是张清扬的主意。 李志学淡淡地说道：“看来……我们今后只能为了自己而活喽！” 乔炎彬的心中又是一痛，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还是要团结在一起，只要形成了拳头，未来才有保障！” 崔建林苦笑道：“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总是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你看常峰多好啊，人家双林省发展得那么好，和我们呆在一起受影响啊！” 胡常峰真的怒了，微微一笑，起身道：“说得对，那我就先走了！” “常峰！”乔炎彬想拉住他却没有拉住。 胡常峰大步流行就走了，狠狠摔了一下门。乔炎彬尴尬地盯着崔建林，摇头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不喜欢看到他那种事外人的表情！”崔建林冷笑道：“你没觉得他对我们充满了嘲笑吗？” “我没觉得……”乔炎彬摇摇头，看向李志学说：“志学，你说？” 李志学摇摇头，“我就知道，今后我们不能太抢眼！” 乔炎彬默然无语，环视了一圈，不知道再能说什么。崔建林也站起来，说道：“走吧，散了吧。” 包厢里只剩下了乔炎彬同李志学，乔炎彬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没想到李志学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包厢里这下只剩下乔炎彬一个人了，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愤怒地把酒瓶摔在了地上，怒喊道：“散吧，都他妈的散了吧！” 乔炎彬发泄完之后郁闷地坐在那里抽烟，十年前他是多么英姿勃发，当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江南派会有这一天，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爷爷的在天之灵！乔炎彬痛苦地抓着头发，欲哭无泪。 人心散了，换谁也没有办法。 胡常峰离开后并没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来到了高美菊的家中。高美菊正准备睡了，没想到他这么晚了还会过来。披着睡衣的高美菊很振惊：“你怎么来了？” “不让我进去吗？” “啊……你快进来！”高美菊把胡常峰拉进屋内，又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怎么了？” “有吃的吗？我饿了！”虽然在法律上胡常峰与面前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说来也怪了，在她面前胡常峰会放下所有的伪装，没有半分省长的架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大男孩儿。这便是高美菊与姚秀灵给男人带来的不同感，胡常峰在姚秀灵面前，往往戴着假面具，对她表现出的喜爱不是因为情感，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煮点面行吗？”高美菊问道。 “填饱肚子就行！”胡常峰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高美菊拿起围裙就进了厨房，没多长时间便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面。香飘四溢，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面条的香味。 “很香！”胡常峰真心说着，胃开始蠕动起来。 “先去洗手！”高美菊笑着把他拉起来。 胡常峰伸手摸了下她的丰臀，笑道：“瞧你那骚样！” “哼，都老女人了……还骚什么！”高美菊苦笑道。 胡常峰洗手回来狼吞虎咽地吃面条，边吃边说好。 “你慢点，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哎，一言难尽！”胡常峰抬头看了眼高美菊，想了想，便说：“我和你说件事，你别传出去。” 高美菊点点头。 胡常峰便简单地把江南乔系与北方刘系这些年的斗争说了一遍，又讲到本届大会暗中发生的事情。高美菊认真地听着，并没有发表看法。 胡常峰说完，最后抬头道：“我现在的位置很尴尬，明明是江南出身的干部，可是现在和江南干部又有了隔阂，我……” “常峰，你能听我的话吗？” “你说……” “我觉得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不管乔炎彬是你的盟友还是朋友，这和你自己的发展没有直接的关系！我现在最重要的只要记住一点，你是双林省的省长，其它的还用在乎吗？今天那个崔建林的话……摆明了是赌气，要我看……没准他心里还在羡慕你呢！” “羡慕我？” “是啊，你现在多好，不用趟混水！” 胡常峰长叹一声，把碗一推，说：“好了，我吃完了。” 高美菊把碗收了，坐在胡常峰身边说：“你的事我不想管，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美菊，和你说说……我已经好多了。”胡常峰搂着他的腰，“美菊，我想和你结婚！” “结婚？哼……你先把女朋友打发了吧！”高美菊气呼呼地说道。 “怎么……生气了？” “你说呢？” “好了……不生气，乖……”胡常峰搂着她亲吻。 “行了，洗洗睡吧，你明天还要开会呢。”高美菊把胡常峰推开。 “我可以洗澡，那你先告诉我今天晚上能做功课不？” “嗯？”高美菊愣住了。 胡常峰的手摸着她的双腿之间，微笑道：“这里休息好几天了，是不是也该工作了？” “凭心情！”高美菊把他推进卫生间，又补上一句道：“虽然我不太懂政治，但是总觉得你不应该和张书记对着干，他现在什么背景……还用我说？” 胡常峰的大脑有些热，面对未来有些无所适从。 本届大会虽然一波三折，但最终胜利闭幕，完成了中央所布置的任务，顺利完成新老交替，老书记、唐总这一代人走下了政治舞台，同普通老人无异。望着这些苍老的面孔，张清扬不禁汗颜，再好的身体，经过这十年的操劳也受不了啊！ 大会闭幕的当天，中央新闻部门就登出了徐忠强被中央军委纪委双规的消息，声称徐忠强因严重违纪问题，被取消一切职务，正接受进一步调查。此消息不足百字，却引起了轩然大波，让表面上一帆风顺的两会布满了玄机。外国评论员发文称这很有可能是党内、军内的一次政治博弈所造成的，或许徐忠强站错了队伍。在这个敏感时期，共和国的新任领导班子利用他稳定政权、军心，杀鸡给猴看！ 但是不管怎么样，徐忠强无疑结束了他的政治生命！ 第1880章 好酒量 大会结束的第二天，军委立即召开会议，宣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命和调令，其中北方军区王水根副司令员晋升为司令员，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被韦远方授予上将军衔。 通过这项人事任命，华夏官方、军方的一些聪明人终于看出了端倪，大家都知道王水根与徐忠强曾经是亲家，现在徐忠强被军纪委逮捕，而王水根得到晋升，这是否从中预示着什么？而前任北方军区司令员高怀古上调军委，出任总参谋长，把位子腾给王水根，从中也可以看出来王水根得到了军委陈副主席的赏识…… 京城国宾馆，王水根带着女儿王云杉请张清扬吃饭。张清扬应邀前往，本想带上小雅的，但是小雅这几天累了，留在家里陪老人孩子聊天就没有出来。至于小雅为什么累，相信只有“色狼书记”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水根本来对张清扬充满了怨恨，虽然他也不相信女儿能和别的男人干出苟且之事，但是他相信女儿的离婚肯定有张清扬的因素。可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被他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年轻人帮了他，让他又迎来了仕途中的第二春，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梦想，成为三星上将！ 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的年轻人，王水根有些诚惶诚恐，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有点语无伦次。幸好有王云杉在场，只好解释道：“张书记，我爸爸太高兴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王司令，您还是要感谢军委，是军委的首长相信您的能力，要不然我说一万句话也不管用啊！” 王水根哈哈大笑，举杯道：“总之……张书记啊，我敬你！” 张清扬看出来了，王水根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很典型的传统军人，这让他放心不少。 张清扬举杯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多喝，他看出来了，要想和王水根喝酒，喝醉了也陪不倒他，此人一看就能喝。几杯烈酒下肚，张清扬已经感觉大脑发沉，可他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喝得是水。 “王司令，真是好酒量啊！” “哈哈，张书记，你这话还真说对了，在军内……一般人是喝不过我的！” “爸，这有什么好吹嘘的！”王云杉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王水根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你看……我可否见见陈副主席？” “见是一定要见的，不过岳父他老人家不喜欢各种礼物，不像文官，生平就爱玩枪，呵呵……” “好好，我明白了。”王水根家中珍藏了一把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勃郎宁m1900式手枪，现在它找到了新的主人。 张清扬接着提醒道：“岳父时刻念着工作，最讨厌阿谀奉承，只喜欢堂堂正正的军人！” 王水根点点头，看向张清扬的目光更加充满了感激之情。 王云杉微笑道：“张书记，我爸就是一个粗人，当年接到上级首长的命令，好说歹说弄了一个大学文凭，他是炮兵出身，其它东西了不太懂！” 王水根笑道：“是啊，当年我打炮老准了，还得了个二等功！” “爸，说话文明点……”王云杉俏脸一红，看向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 张清扬大笑，摆手道：“真性情好啊，岳父就喜欢这样的军人！” 王水根话峰一转，说：“张书记，云杉在你的手下办事，多亏你照顾啊，从今往后，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 张清扬笑道：“云杉挺能干的，不需要我怎么照顾，要说照顾啊，我就想给你找个男朋友，呵呵……” “是啊，这也是我和他妈妈的心病！”王水根提起此事，不停地叹息摇头。 “爸……”王云杉气得够呛：“人家又不是嫁不出去！”说完不满地看向张清扬，怎么感觉他和父亲是一辈人了？ 张清扬大笑不止，点头道：“是啊，你眼光太高，一般男人可不好找！” 王水根摆手道：“我没什么要求，只要身上各零件正常，能给我生个外孙就行啦！” “爸，你胡说什么啊！”王云杉真的发怒了，恨不得藏桌子底下去。 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说：“王司令，我会帮着云杉目色的，一定给她找个各零件其全基回优良的男人，尽早给您生个外孙子。” “多谢张书记！”王水根又举起了酒杯。 王云杉羞得不敢抬头，双手捏在一起，对张清扬充满了怨言。 王水根是真的高兴，最后还是喝多了，王云杉叫来卫兵把父亲送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王云杉羞涩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不好意思啊，我爸他今天……有点反常，他……太激动了。” “不用解释，我能理解他的感受，面对人生中的柳暗花明，反常一些才正常！”张清扬淡淡一笑，“云杉，你们终于可以在徐家面前抬起头了！” “谢谢您……”王云杉的眼圈红了。 “怎么……你也激动了？” “我曾经有一个人梦想，能有一个男人替我出头向徐家报仇，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可是……”王云杉红脸望着张清扬：“他不是我的男人……” “呃……”张清扬没料到王云杉说出这话，惊讶过后说道：“我是你大哥，自然不许别人欺负你！” “嗯。”王云杉点点头，“我们走吧，小雅在家里等急了吧？” “呵呵，不会的。” “你们真幸福。”王云杉眼里充满了羡慕。 “你也可以的。” “我也可以？”王云杉眼中闪出惊喜，一时间误会了张清扬的话。 “呃……我是说你也可以找个疼自己的男人……” 王云杉不说话了，目光黯淡。张清扬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说：“云杉，看看你父亲，他都可以迎来第二春，你为什么不可以？”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王云杉淡淡地回答。 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一时冲动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慰道：“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张书记！”王云杉紧紧搂着他的腰，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久久不愿松开。 这天夜里，张清扬来到了凤凰会馆，苏伟、吴德荣请他出来玩。随着年纪的增涨，张清扬到这种地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最近几次进京，都没有与苏伟见面。苏伟自从成为了京城的监察局局长之后，在生活上也自律了很多，要不是凤凰会馆的老板是伊凡，他也不敢到这里胡闹。 “哟，成熟了！”张清扬看到田莎莎，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脑门。 田莎莎不服气地说：“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老了呢！” 张清扬摆手笑了笑，说：“成熟和老不是一回事，”说完看向苏伟，说道：“你看小伟，同几年前相比是不是成熟了，可他……还不老！” 苏伟得意地说：“你少拿老眼光看人，在京城哪个人敢不给我面子？” “瞧瞧，刚夸他两句，流氓本性又露出来了！”张清扬打趣道。 众人大笑，伊凡送给张清扬一个拥抱，说：“哥，我想你了，彤彤也想你！” 张清扬把彤彤抱起来，吻吻了她的小脸蛋，说：“彤彤，你又变漂亮了！” “叔叔，真的啊？”彤彤开心地问道。 “真的！” “哦……那……那……”彤彤的神色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 “我上次在学校问涵涵哥，他怎么说我没变啊！”小丫头满脸的委屈。 张清扬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涵涵天天看见你，当然不能发现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彤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花怒放。 小丫头跑远之后，苏伟才说：“瞧见没有，你儿子比你还色，这么小就欺骗人家小女孩儿感情。” “怎么说话呢！”张清扬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你别不承认！”苏伟满脸得意。 张清扬懒得理他，看向吴德荣问道：“胖子，生意如何？” “就那么回事吧，现在靠贷款过日子，久石重工投入的钱太多了，短时间内难以回本！” 张清扬点点头，说：“能挺过去就行了！” “是啊，能挺过去就行！”吴德荣一脸资本家的表情，根本就不当回事，有时候欠债越多，也就越不当回事了。国内的不少一流大集团，看似每年业绩几百亿，其实都是资不抵债。 张清扬扭头看向伊凡，说：“我看外面停了不少车，你生意到是不错啊！” “呵呵，小本生意……凑合着过日子罢了！”伊凡笑道。 吴德荣说：“老情人，你这小本生意可比我那大本生意赚得多了，每年都有上亿的利润吧？” 张清扬惊讶道：“那么多？” 吴德荣说：“你也不想想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伊总现在比我有钱啊！”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看向伊凡说：“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没人找你的麻烦吧？” “喂，你什么意思？”苏伟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你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有我苏公子在，还有人敢欺负她吗？” 伊凡马上说道：“是啊，小伟哥帮了我不少忙呢！” “小伟哥……”张清扬盯着苏伟看，笑道：“你怎么不是大伟哥？” 第1881章 找茬 苏伟一阵郁闷，看向伊凡说：“咱不是说好了嘛，要叫苏哥，不许叫小伟哥！” “又不是阳痿，你激动个啥劲儿！”吴德荣笑道，替张清扬满上了酒，感慨道：“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啊，出名了吧？” 张清扬没应声，知道他指的是父亲和岳父在本届大会上的成功。 苏伟开玩笑道：“你什么时候能当上国家领导人啊？” 张清扬说：“我要是当上领导人，第一件事就撤你的职！” “切，别把自己想得那么牛b，老子也不是吃闲饭的！”苏伟笑道：“我在你当选之前搞串联，让大家不选你！” 张清扬微微一笑，知道他暗指本届大会的风波。苏伟外表不着调，但实际上对政治也有很深的了解，对于本届大会的背后事件，他不可能不清楚。 “喂，老实说，你和王家那姑娘到底有没有事？” “什么王家姑娘？” “你还装傻是不是？”苏伟满脸的鄙夷，“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你为了替小情人报仇，把徐忠强搞下马，同时提携情人父亲！” “我找老婆的父亲帮忙提升我情人的父亲？”张清扬咧开嘴笑了，“传这话的人是不是没有脑子啊？” 苏伟大笑，说：“你别管人家有没有脑子，你敢说和王家那个女人没关系？” 张清扬无所谓地说：“你管有没有关系呢，你小子还有啥想法？” “喂，那个王云杉很漂亮啊，她……啊……”苏伟突然疼得大叫，耳朵被田莎莎拎了起来。 田莎莎冷笑道：“小伟，你说谁漂亮啊？” “嘿嘿……没谁，没谁，就是……老婆啊，你放手，哥们都看着呢，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啊？”苏伟求饶道。 “哼，还有没有记性了？” “有……有，在我心中，老婆最漂亮了！”苏伟赶紧夸奖。 “哼！”田莎莎松开手，懒得再理他。 张清扬和吴德荣交流着眼色，两人都忍着笑。苏伟疼得脸都红了，讪讪笑道：“那个……我和老婆玩游戏呢！” 张清扬撇撇嘴，笑道：“不用解释，我们大家都懂的……” 几人正闹着呢，包厢的门突然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推开了。小姑娘神色慌张，对伊凡喊道：“伊总，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是说我在陪贵客吗？”伊凡秀眉圆睁，十分的不高兴。 “是……是胡公子他们，我和红红几个陪酒他们不高兴，非要您亲自去陪。” “不要脸！”伊凡气得大骂，但是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大哥，你们先聊着，我过去看看。” “什么胡公子？” “胡扒皮。”苏伟笑道。 “谁？” “走，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这小子想泡伊凡，总来找麻烦！”苏伟站了起来。 张清扬拉住苏伟，问道：“胡扬国的儿子？” “恐怕还不止他的儿子！”苏伟满脸笑容，“一会儿不用你出面。” 伊凡连连摆手道：“算了，两位哥哥，别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们也不敢太胡闹，我去陪两杯酒算了。我……” 张清扬看向苏伟，问道：“他们应该知道伊凡和我的关系吧？” “哼，我说什么呢，也许人家正因为知道你和伊凡的关系，所以才来……懂吗？我估计他们不知道你今天晚上也在，否则就不敢来。他们只敢趁你不在，才敢过来耍威风，连我都没没碰到过，今天是个机会，不收拾他们，这帮小子以后还不以为京城是他们说了算？” 张清扬明白怎么回事了，起身道：“那我陪你过去看看。”张清扬和苏伟走到前面，伊凡跟在后面，一直呆在包厢里如同空气一样的彭翔跟在后面，保护着领导的安全。 几人来到6号vip包厢门外，门是开着的，一位妖冶的小姐披头散发跑出来，白花花的胸口被洒了红酒，脸上还有一个红印子，显然被打过了。 “都他妈给我滚，把伊凡给我叫出来，我今天就让她陪我喝酒，她不来老子砸了你们的店！”包厢内传出一个男人的怒骂。 张清扬回头看向伊凡。伊凡会意，挤出笑容走进包厢，拉着长音说：“胡少，这么大的火气啊，您今天能来是给小女面子，不要生气啊？” “伊美人，你还知道来啊？”屋内的男子十分不满：“我找你半天了，你陪哪个小白脸去了？” “您消消火，我陪您喝两杯，刚才来了几位朋友，我过去招待一下。” “朋友？我说伊美人，你也好长时间没见我了吧，怎么不说想我啊？” “谁说不想，怎么能不想呢！胡少，来……我敬您一杯……”伊凡上前走到胡少面前。 胡少色眯眯地盯着伊凡胸前的高耸，起身道：“这么喝可不行，要不献上个吻吧！你要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哦，好啊！”包厢里其它人开始闹了起来。 伊凡掩着小嘴，说：“胡少，您……这个……” “怎么……不答应？”胡少的表情值得玩味，拉着伊凡的手说：“你刚才是不是陪小白脸玩得兴奋了，看不起老子啊？我说伊总……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 “不不……不是，”伊凡摆摆手，仍然保持着笑容，“胡少，我……” “说，你刚才陪哪个王八蛋了？快让他滚过来，老子今天要收拾他！”胡少的目光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骂道。 “胡少，他刚才陪我了！我来了，您有何吩咐？”苏伟大步流星走了进去，满脸笑容。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胡少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呢，张嘴就骂。 “哟，胡少现在水涨船高，你家老子一升官，你在京城谁也不认识了吧？”苏伟冷笑道。 “你……”胡少感觉声音不对，抬头一看，脸色大变，立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上前一步拱手道：“原……原来是苏哥，呵呵……真是巧了，我没想到是您！” “哟，可别叫我哥啊，我可担当不起！”苏伟摆摆手，“你胡金宝现在可是京城老大，是不是？” 胡少……胡金宝，是胡扬国的小儿子，胡扬国的大儿子经商，做得很不错，是全国杰出的青年企业家。可是这个小儿子胡金宝却整天瞎混不干正经事，让胡扬国很疼头。他在部委里也有工作，可是一年到头一个月的班都上不了。 “苏哥，误会……真是误会，我没想到您能来……”别看胡扬国已经步入了国家领导人的行列，但是内部人都清楚，他这个职位等同于一个闲职。无论是凭资历还是能力，胡金宝都不敢和苏伟对着干。苏伟可是京场太子中的老人了，无人敢惹。 “胡金宝，咱少来这一套，是不是你老子刚刚升职，你小子就找不到北了？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伊凡是我的妹妹，你不知道吗？你今天过来……有意打我脸是不是？”苏伟半点好脸色也没给他，同时扭头看了眼包厢里的其它公子，冷笑道：“你们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在你妈逼里呢！” 几位小年轻面面相怯，没人敢吱声，这些人里胡金宝是头，连他都不敢说什么，其它人更不敢对苏伟如何了。不过，人群当中有位年纪稍微大点的，看起来比较沉稳。苏伟眼前一亮，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感觉他有点熟悉。仔细一想，渐渐想起来他是谁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冷笑，看来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有人策划的！ “苏伟，你不要欺人太甚！”胡金宝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确实因为父亲的升职而沾沾自喜，本以为能在京城有一定的地位了，没想到苏伟半点面子也不给。他今天过来，确实是在别人的怂恿下想趁张清扬和苏伟不在，利用伊凡给他们的背后放把火，却没想到这两人今天都在场。现在苏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骂他，他感觉面子丢尽了，说什么也要反抗一下。 “哟，还真装起来了？”苏伟望着胡金宝冷笑：“我劝你给你爸长点脸，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是五年前，老子我……” “苏伟，别以为我怕你！”胡金宝发火了，被苏伟如此羞辱，换谁都会发火的。 张清扬知道不能再等着了，慢慢地走进包厢，扫视了一圈，在人堆中竟然看到了乔炎鸿的身影。一看到乔炎鸿，张清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胡扬国这个傻子小也是被人利用了。当然，他也确实想泡伊凡，不然也不会色心大起被利用。再加上他老子刚刚升职，心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胡金宝看到张清扬走了进来，张嘴还想骂，可是被他的气势给振住了，仔细一瞧，惊出一身的冷汗，万万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坐的各位张清扬都不认识，可是张清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因为在他们的家中，张清扬的名子经常被父母提起，来给他们当示范教育。 第1882章 敏感时期 张清扬望着胡金宝笑，说：“金宝，你们小孩子玩玩也就罢了，闹什么闹？” “我……”胡金宝见张清扬摆出家长的架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指着伊凡，微笑道：“伊总是我的妹妹，你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以后知道了……就帮我照应着点，我不常在京城，我不希望她出现意外。” “嗯，您……您放心……”胡金宝的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憋出了一句让坐在后面的乔炎鸿差点吐血的话。今天的事件，离不开他的鼓动，他知道张清扬同伊凡的关系。 “金宝，听我一句话，胡副主席刚刚上任，现在是敏感时期，你可不能给他拖后腿啊！” “我……我知道……”在张清扬的风平浪静面前，胡金宝没有半点火气。 张清扬掏出手机打了出去：“喂，是赵主任吧，我是张清扬啊！” “胡副主席忙呢吧？我没什么事，就是碰到金宝了，嗯……什么，不用，我不和胡副主席说话了……哦，首长，您好，我是张清扬。嗯，刚才碰到金宝了，不不……他挺好的，呵呵……您要不要和他说两句？好好……呵呵……那就这样。” 包厢内所有人看到张清扬挂上电话，目光都变了，胡金宝双腿有些打颤，看向张清扬傻傻地笑了。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张清扬这位太子d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最终，胡金宝当着大家的面向伊凡道歉，同时向张清扬保证不但不再骚扰伊凡，还帮着照应她的生意，以后谁要是敢上门砸场子，他第一个不答应。伊凡也是聪明人，当即提出“卖给”胡金宝百分之五的股份！ 众人离开后，苏伟对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老大，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作装b，哎，和你相比，我确实差了一个火候啊！” 张清扬微笑道：“你记住，我们国家黑道行不通的真正原因是——我们流行红道！” 苏伟暗暗点头，一下子明白了张清扬成功的真理。 这一天，当乔炎鸿走出凤凰会馆的时候，仰天长叹，满脑子都是张清扬展现出的气势，难道乔家真的气数已尽吗？ 乔炎鸿郁闷地摇摇头，拿出电话打给大哥乔炎彬。 特种作战师训练任务十分繁忙，陈雅明天就要离开。这支对外没有被军委承认的特别队伍永远显得那么神秘。张清扬曾经问过陈雅，她的这支队伍要等到何时才能公开，陈雅淡淡一笑，回答称碰到无人解决的难题，或者发生重大战争恐怖活动时，她们才会以无名英雄的姿态露面，无论是执行任务的过程，还是胜利完成之后，都没有人知道这是哪支部队，他们从始至终都将以代号出现。 “那如果永远没有作战任务呢？” “那他们会在热带雨林中呆到退役或者升职，但作为最高机密，他们即使退役也不能承认曾经是这支部队的士兵，如果国家需要，必须随时应召回部队！”陈雅老老实实回答。 张清扬听后连连摇头，自家老婆还好一点，等特种作战师达到军委的作战要求，所有考核科目完全成功之后，她这位首任师长便会功成身退，等待她的便是升职，可是那些士兵呢？苦苦训练了几年，对外都不能公开，他们损失的青春是任何人都无法补偿的。 爱妻马上就要离开了，张清扬便提议带她出去转转。小雅立即答应，同时要带上母亲王丽雅。看着女儿的孝心，王丽雅也兴奋地答应了。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王丽雅又天生爱美，平时正愁没人陪她出去呢！ 几人刚要出门，没想到陈丽也从婆家回来了，听说要逛街，她也要跟着。张清扬便捏了捏鼻子，他真的不愿意和这个比自己小的大姨子在一起，陈丽总拿他这个“妹夫”开玩笑，私毫不把张书记当回事。 陈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胳膊架在他的肩上，笑眯眯地说：“我说妹夫，姐姐陪你，你还不高兴啊？” 张清扬汗颜，苦笑道：“没有，那个……我们出发吧。” “哼，妹夫，你是不是应该请姐姐啊？” “死丫头，那来那么多说道，快走吧！”王丽雅笑着把陈丽拉开了。 陈丽不满地气道：“你偏心眼，就知道有二姑爷，连大女儿都不要了！” “陈丽，别闹了。”陈雅拉着姐姐的手，“我们赶紧出去吧。” 陈丽在这个妹妹面前半点脾气也没有，只好跟着走出家门。几人坐了一辆越野车，后面还跟了两辆车的警卫。现在王丽雅的身份可不简单，是警卫局的重点保护对象。 “哎，安保又升级了，好烦啊，出去一次跟着一大堆人！”王丽雅向后瞄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张清扬回头笑道：“妈，你要渐渐适应军委副主席夫人的角色啊！” “呵呵……我可无法适应，谁像你爸，刚刚上任，忙得连我都见不着人影了！”王丽雅嘴上如此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几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新光大街，这是京城最豪华的商业街，工薪阶层来到这里也只能在那些门店外欣赏，没有勇气走进去，这里的世界名牌，有很多东西是他们倾出全部身家也买不来的。 王丽雅没想到张清扬把她们带到这里，惊讶道：“清扬，这里东西……太贵了吧？” 张清扬笑道：“妈，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知道的……我有钱。” 王丽雅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陈丽笑道：“喂，你今天讨好丈母娘，是不是对我这个妻姐也要有所表示啊？” 张清扬点头道：“你买货，我买单，行吧？” “行啊，干嘛不行！”陈丽笑道：“姑娘我今天不花个几十万，我就不姓陈！” 张清扬知道她想气自己，便说：“才几十万啊，”摇摇头，晃着手中的卡说：“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吗？” 陈丽一听就蔫巴了，无奈地说：“你就眩富吧，看哪天中纪委不收拾你！” “死丫头，胡说什么，不许乱开玩笑！”王丽雅瞪了一眼女儿。 “哦……”陈丽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张清扬笑道：“妈，您这两个女儿的性格为什么不能中和一下，一个超级外向，嘴巴闲不住；一个又超级内向，半句话不说！” “谁说不是，当初就替她俩的婚姻着急，好在总算嫁出去了！” “妈，您什么意思啊，好像我没有人要似的！”陈丽撅起了嘴巴。 “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人家抗越看你比她小，故意让着你！” “切，那叫爱我、疼我！” “去去，你也不害臊！”王丽雅推开女儿一阵大笑。 在张清扬的引荐下，王丽雅被带到了一家法国时装品牌的店里，量身订做了一些衣服。当看到张清扬刷卡金额单上的金额时，王丽雅惊讶道：“清扬，是不是太过了？” “妈，这是我自己的钱，又不是贪来的，您说我平时又不花钱，留这么多钱干嘛用？” 王丽雅这才不说什么，他知道张清扬的母亲曾经是亿万富婆。 逛了几个品牌，东西买了不少，每到一处，他们身后那几位警卫就会给人带来一种压抑的感觉，尽管这些店面的服务员都见过大世面，可是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所带的保镖可是和那些富人们身后跟着的肌肉男不同。 几人来到外面，走在步行街上，突然听到了悠扬却略带伤感的葫芦丝的声音。望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位身患残疾的男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深情地吹着葫芦丝，周围站了不少人，看模样都是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鄙夷。甚至有人开始议论，这样繁华的金融街，怎么能允许这样邋遢的男子乞讨。 由于男子坐的地置正对着一家门店，围上人群后，正好把这家门店堵上了，店里的女店长气哄哄地走出来，指着男子破口大骂：“吹吹，天天跑这来吹，你妈死了还是你爹死了！” “我爹妈都死了……”男子淡淡地回应道，却没有抬头，说完继续吹着哀伤的音乐。 “你……你个恶心的男人，快滚……少打扰我们的生意！”女人继续骂着，上前还踢了一脚男人的破包裹。 男人无动于衷，而是把包裹收在了怀中，一角露出了一个相框，竟然是一张遗像！做完这一切，他仍然旁若无人的吹着葫芦丝。 “你……你他妈的咒我们呢！”女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转身扭着风骚的屁股就离开了。 张清扬看得连连摇头，虽然他也不支持这种街头乞讨的方式，但是这位店长未免太不人性了。他本觉得事情已经结束，可是没多久，一辆巡逻的警车就开了过来，四位民警从车上跳下来，刚才的女店长又回来了，娇声娇气地说：“王队，您瞧瞧，这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全被这个丧门兴给搅合了！” 王队长笑眯眯地盯着女店长，说：“这个……人家也有自由，我们不好管……” “哟，王队长，您这叫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可是交了管理费的，这种事您不管谁来管啊？他影响社会治安，又是无业盲流，怎么也要抓进看守所吧？要不然我回家好害怕啊！”女人说着，上前一步，前胸碰到了王队长的身体，半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 第1883章 恐惧 “呵呵，那……那好吧……”王队长的眼珠子都红了，顺势摸了一把女人翘挺的屁股，对手下说：“带走，这声音让人心烦！” 剩下三人一听老大下了命令，冲上来就要把地上的男子架起来，不料地上的男子别看双腿残疾，却是很灵便，利用双身躲过去了三人的第一次攻击。三人一看就怒了，分三个方向包围，拳脚相交。在这种情况下，地上的男子躲不开了，虽然倒在了地上，但仍然双手护着手里的破包裹。 “住手！”站在后方的陈雅突然大喊一声，冲入人群把三位民警推开，弯腰盯着地上的男子。 “师长！” “3连长，真是你？”陈雅有些不敢相信，能让她平静的脸变得激动起来，可见面前的男子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陈雅不顾男子的脏，把他拉到了一旁，同时对身后的警卫一挥手。警卫们会意，上前把王队长围上，掏出了工作证。在这种时刻，他们没必要隐瞒身份。王队长吓了一跳，看向陈雅等人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向手下一挥手，带人就要离开。 “王队，您不能不管啊，这个丧门兴天天来，搅得我们都没有生意做了！”女店长着急了，整具身体都扑了上来。 王队长贴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女人听后也是一哆嗦，呆呆地望着陈雅。陈雅回头盯着女人看，冷冰冰地说：“他明天不会来了！” “哼！”女人一脸的尴尬，感觉有点下不来台，冷哼一声，扭着风骚的身体离开了。 “王小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回老家了吗？” “报告师长，我家被洪水淹了，父母全被冲走了，我……我无家可归，就流浪到了京城……”男子说着说着，虽然极力忍着，但最后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陈雅回头，发现还有不少人围着，怒道：“看什么看，都散开！”说完把手枪掏了出来。 “啊……”众人吓了一跳，四散奔逃。 张清扬暗自摇头，有时候陈雅处理事比自己简单多了，却很实用。 陈雅注意到了男子手中的包裹，拉开从中拿出那张遗像，却不是一个人的，上面总共有四个人。她呆呆地望着相片，声音柔和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可是我却不能为他们报仇，他们为了保护我牺牲了，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三连长！” “到！” “我命令你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陈雅说完，回头对张清扬说：“我的士兵，在任务中受伤，你看……” 张清扬知道了陈雅的用意，把彭翔叫过来，吩咐道：“他交给你了，你安排一下。” 彭翔点点头，知道怎么做了。 回去的路上，陈雅向张清扬简单地讲了讲三连长王小天的事迹。他曾经是特战精英，选入了陈雅的部队。半年前，军委交待他们一项特别任务，说是接到情报，有两位b国特种队员潜入了我们的森林边境，需要他们出击把人抓回来，如果抓不回来就秘密干掉。 陈雅精挑细选了十位战士，分成两队。王小天是第一小队的队长，带领队员负责诱敌深入，等敌人进入包围圈后，同第二小队合作实施抓捕。虽然最后的任务成功了，但是却情报有误，对方根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整整20位特种精英！我方估错了敌情，王小天五人反而被这二十位敌人包围，虽然最终王小天逃了回来，但是他的四位弟兄却永远地躺在了森林深处。他们用性命把这支试图潜入我国的小部队引进包围圈，王小天深受重伤，下肢瘫痪。归队之后，王小天伤情太重，治好后就退役了。部队给了他一笔安家费，谁也没想到他混到了这地步。 陈雅直到今天才知道，王小天把部队给他的钱全部分给了那四位死去战友的家人，自己一分没要。本想回家务农，没想到等他赶到南方老家时，他们整个村庄都被洪水冲没了。心灰意冷的王小天带着战友的遗像四处流浪，飘泊到京城为生，没有人知道这位邋遢的男子，曾经是特级战斗英雄。虽然他完成了任务，可是他一直在自责，五人对抗20位精英，一死四伤，这应该算是不错的战绩，可是他心里总是觉得因为他领导失误，造成了战友的死…… 听着陈雅的叙述，张清扬对它的这支部队又加深了恐惧，这样一位英雄，却流露街头，他们还有多少这样的战士？ “清扬，我想和爸爸提提，应该出台一个什么样的政策，像王小天这种情况应该受到国家的秘密照顾和监管，不能因为受伤退伍就不管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爱妻，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很有可行性！” 王丽雅听着两人的谈话，同陈丽对视了一眼。陈丽小声道：“妈，你二丫头受到姑爷的影响，开始懂得政治了！” 王丽雅看向张清扬，目光里充满了感激之意。虽然通过王小天的事件，让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可是却让张清扬明白了妻子的部队到底是什么样的。同时，他发现通过这件事，自己仿佛对陈雅又加深了了解。 明天陈雅要离开，当天晚上张清扬就没有带着她回刘家，而是留在了陈家。晚上，陈新刚回来后，陈雅主动找他谈了谈今天的事情。陈新刚听后皱起了眉头，长叹一声道：“王小天的事情不是个例啊，这种例子太多了！丫头，你提醒我了，现在我们有钱了，确实应该对他们进行照顾。清扬，你说呢？” 张清扬说：“如果要出台这方面的政策，就不能片面，一定要全面，把二战期间的老兵也也要算在内。据我所知，国内有不少老兵脱离了组织，曾经都是英雄，但由于后来受到迫害，不敢向组织提要求，现在的生活很苦……” “是啊，你们提醒了我，老兵也需要我们认真对待，当兵的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清扬看了眼岳父，说：“爸，我有点别的事情想问您。” “哦，什么事？” 张清扬看向小雅，说：“小雅，你先去洗澡吧。” 陈雅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清扬，你找我什么事？” “爸，你认识这个人吗？”张清扬从包中掏出一张老相片，相片上是一位穿着国民党军服的上将。 “他是……”陈新刚盯着相片上的男子，脸上有点疑惑。 “陈正华，台军上将，掌管台军秘密组织，知道很多外界不知道的东西，曾经被称为台军的四大魔王之一。”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爸，您认识他？” “呵呵，知道他，但不认识。”陈新刚把相片放下，看向张清扬说：“清扬，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人？” “我……我想知道他和我们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这个……”张清扬有些为难，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就是想求证一些东西。”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小雅爷爷活着的时候，是不允许我们提他的！”陈新刚满脸的伤感。 张清扬耐心地听着，他知道陈正华必定身上背负着什么故事。 陈新刚点燃一支烟，说：“清扬，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应该知道陈雅的爷爷和我的母亲不是原配，他起义转投红军队伍之后，他之前的妻子儿女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了，对吧？” “对，我听说过，爷爷当年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其实他们没有死，只不过……他们痛恨你爷爷起义投向我们，发下毒誓，这辈子再也不见你爷爷了！把你爷爷当成了仇人！在你爷爷的心中，他们等同是死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恨爷爷？” “这件事是咱们家的秘密，过去也只有高层知道。你爷爷之前娶的那个女人是国民党著名将领xxx的女儿，他们家对蒋十分效忠，你爷爷起义后，害得蒋对他们也有了看法，因此……” “哦，我明白了，他们受到牵连，所以恨我爷爷？” “嗯，表面上是这样，老爷子的前任妻子公开发文痛骂你爷爷抛妻弃子等等，可以说这件事让你爷爷背负了一辈子的骂名，但实际上他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如果不这么做，也许他们真的会被害死。全国解放之后，他们跟着去了台湾……” “陈正华……是您的哥哥？”张清扬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陈新刚点点头，眼圈有点红，叹息道：“其实这些事是你爷爷去世之前告诉我的，从那以后我的心底就有了这个名子，只不过我以为忘记了这么个人。你说得对，他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同样是一位英雄！他曾经来过大陆，可惜我没机会和他见面，他来的时候我更不知道他是我的哥哥！” 张清扬满脸振惊，联想到冉茹在这件事情上的作用，更加觉得冉茹的重要性了。那么这个女人要见爷爷，这和刘老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张清扬问道：“爸，那这件事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说爷爷，大伯、我爸他们……” 第1884章 复杂 “嗯？”陈新刚摇摇头，说：“这件事你家应该不知道啊！清扬，你怎么会问这件事？陈正华退休多年，他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哎，这件事……太复杂了，复杂得我想想都头疼。”张清扬想了想，解释道：“这么说吧，十几年前，有一个台湾女人就开始接触我，只不过这十多年我们一直未见面，只有一面之缘。等我到了双林省之后，她又出现了，并且主动向我示好，通过交往的深入，她提出要见我的爷爷。可是我不知道她和我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春节的时候，她让我把一块玉石挂件交给爷爷，爷爷当时看了后表情十分古怪，把大伯和父亲叫上楼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我通过调查发现，这个女人同台b市市长陈大同有些关系，这个女人经常和陈大同身边的一位保姆联系。而陈大同就是陈正华的养子，那位保姆正是照顾了陈正华后半生的女人……” 陈新刚双手搓着脸，深深地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那我就真不知道了，她为什么要见老头子，你没问她？” “她就是不说，可是我感觉爷爷有事瞒着我。” 陈新刚摆手道：“清扬，我想你总有知道的一天，老爷子不告诉你，担心你分神。” 张清扬苦笑道：“爸，我不是对这个秘密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对我有没有坏处，关键在于我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是敌是友，所以才……” “我懂了……”陈新刚点点头，“但是这件事不能急，至于说这个女人……要不要我安排人查一下？” “这个……”张清扬想了想，摇头道：“暂时还是算了，您想，我们谁也不知道爷爷隐藏了什么秘密，万一查出来……” “哦哦……你考虑得很全面，那你只能小心一点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陈正华的事情，心里踏实了很多。” “哦？” “爸，你觉得他的心中会恨你和爷爷吗？” “那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发生的事情，我想他现在应该不会吧，你说呢？” “我觉得也不会。”张清扬感觉有些头疼，冉茹这件事一天没结论，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不要太担心，老爷子的秘密瞒谁也不会瞒着你，他的一切都由你来继承！”陈新刚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回到小雅的房内，看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张清扬坐在床边，捏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不开心。” “因为王小天？” “嗯，他混成这样，是我这个师长的责任，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陈雅的神色很悲伤。 “傻老婆，这件事不怪你，他又没有联系组织，你现在发现他，不还是可以帮他？” “嗯，清扬，你想怎么帮他？” “这需要他自己的意见，彭翔会安排好的。” “嗯，谢谢你。” “傻老婆，不用对我说谢谢。”张清扬捧起她香喷喷的小脸吻了一下。陈雅刚刚洗完澡，皮肤很嫩，抚摸起来十分光滑。 “清扬。”陈雅双眼迷离地按住了他的手，“你去洗澡吧，洗完澡我们睡觉。” “累了你先睡吧。”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 “不，我要等你，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你呢！” “那我很快就好……”张清扬起身就要走。 “等下……”陈雅又拉住了他。 “怎么了？” “洗……洗干净一点……”陈雅羞涩地盯嘱道。 “傻老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张清扬心潮澎湃。 纵有万千不舍，第二日，张清扬还是把陈雅送走了。望着三步两回头的陈雅，张清扬忽然觉得，随着年纪的增涨，两人间的不舍越来越浓厚了。彭翔开车问张清扬去哪，张清扬刚想说去见小玉，怀中的手机就响了，是冉茹打来的。冉茹想见见他，张清扬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下来。 就在京城的一家茶餐厅内，张清扬见到了冉茹。冉茹还是那么迷人，这个台湾女人无论走到哪都会吸引男人的注意，在人堆里都是那么的显眼。一身英伦风格的外套，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披在胸前，发尾挑染成了亮黄色，让肌肤看起来更加白嫩耀眼。 “还是那么漂亮！”张清扬坐在了他的对面。 “呵呵，谢谢，张书记还是那么会说话！”冉茹微微一笑，一对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冉总，今天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朋友嘛，总不见面就生分了，就是找您随便聊聊，呵呵……”冉茹看着张清扬的眼睛，“我要祝贺你！” “为什么祝贺我？” “你自己明白啊！”冉茹的笑容有些俏皮，和她的年纪并不相符。可是这种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她的迷人性感。 张清扬也没有解释，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盯着她迷人的模样，突然问道：“刘秀英是你什么人？” “啊？”冉茹吓了一跳，没想到张清扬突然这么问。 “陈正华和你是什么关系？” “陈大同又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令冉茹无法回答，她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神色十分紧张。 “怎么……不想回答？”张清扬望着她冷笑，“你害怕了？” “不，”冉茹摇摇头，“我不是害怕，就是……很吃惊，没想到你……” “呵呵，其实我没有真正的想调查你，否则我会调查个水落石出。”张清扬逼视着冉茹的眼睛，仿佛从她那美丽的眼中能看到什么秘密。 冉茹初始还能与他对视，可是过了一会儿就躲开了目光，苦笑道：“你真是太可怕了！” “你不想告诉我你和这些人的关系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相信你的强大，但是你永远也不会调查清楚的！”冉茹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事已经超乎了程序之外！”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这句话说得对，有些事已经超乎了程序之外，但是……我仍然相信自己。” “当然，我也相信有天你会知道的，但那是别人告诉你的。”冉茹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今天找你，真的只是想聊聊。长时间不见你，我就会想你，你会不会想我？” “想？”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想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平时经常想到你。” “我说的想和你说的想，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我很欣慰。”冉茹迷离而深邃的眼眸盯着张清扬的脸，“我们是那么的熟悉。” 张清扬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那个……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啊？哈哈……”冉茹放声大笑，“你啊……为什么有时候一点也不像个省委书记！” 张清扬摆摆手，“如果不是省委书记，我可能会是一个更迷人的男人！” “你的迷人对我不管用，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孩子！” “呃……”张大书记严重受挫，万万想不到他会把自己评论为孩子，这要是被那些竞争对手知道，还不被气死？ “呵呵……”瞧见张清扬像斗败的公鸡一般，冉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抚摸着他的头说：“你会明白的……” 张清扬一阵郁闷，眼看着冉茹缓缓离开，没作任何的表示。冉茹刚刚离开，坐在不远处的彭翔就出现在张清扬身边，轻声道：“有人跟踪。” “什么？”张清扬没寻思过味来。 “她被人盯上了！”彭翔解释道。 “什么人？那她现在不是很危险？”张清扬说着就要掏电话提醒冉茹。 彭翔按住领导的手，笑道：“官方的人……” “呃……”张清扬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缓缓放下电话，看来冉茹在大陆的行动已经吸引了华夏官方的安全机构。 “常峰，你看这是我的一些与双林省合作清扬机项目的想法，你看看，如果觉得合适，我就正式提交内务院。”林鸣把手中的文件交到胡常峰的手上，没有半点脸红的意思。 其实文件上的想法，最初都是胡常峰想的，可是为了完成这个项目，他不得不接受乔炎彬的意见，把首功让给了林鸣。 胡常峰内心感慨万千，回想着在这个项目上张清扬多次的暗示，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难处似的。他拿起文件看了看，冷淡地说：“这些意见你不是已经在媒体面前公开了嘛，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好好看看嘛，提提意见，呵呵……”林鸣很大度地说道。 胡常峰摆摆手，说：“这些想法都很对，我看就尽快上交吧，两会已经结束，内务院要研究的项目多了，赶早不赶晚啊，姜振国同志刚刚上任，一定很忙！” “嗯，那好吧。”林鸣把文件收起来，“我这边可是准备好了，你那边……”那意思，仿佛担心胡常峰在双林省内寻求不到支持。 胡常峰真的有点生气了，林鸣未免太瞧不起自己，冷嘲热讽道：“我是由人民选举、组织上任命的双林省省长，我有权利主持省政府的工作！” “呵呵，那是……那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张清扬……我们大家都知道，江平飞机配件厂……有点难度吧？”林鸣笑眯眯地说道。 第1885章 不欢而散 “这个就不需要林部长管了，我自有办法。” “来来，我祝你们合作成功，呵呵，常峰啊，这可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个大项目，来……咱们庆祝一下！”乔炎彬适时地举起酒杯，他知道再让他们说下去，也许就会不欢而散了。 两人同他碰了杯，林鸣问道：“炎彬，你想没想过以后？” 乔炎彬也不太喜欢林鸣的语气，可见他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江南的领军人物，便淡淡地回应道：“有什么好想的，混一天是一天呗！” 其实这个回答，他已经向林鸣表示了不满。但是正在兴奋中的林鸣并没有听出乔炎彬的不高兴，而是更加直白地说：“不想可不行啊，你们这次……算是让韦远方惦记上了，今后可不好发展啊！” 乔炎彬的脸皮抽动了两下，说：“那又如何？” 林鸣这才发现乔炎彬的反常，讪讪地笑了笑，看了眼时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约了旁人喝茶，先走一步，两位……不好意思啊！” 乔炎彬嗯了一声，怒意已经很明显了，这放在几年前，只有他先离开的份，哪能轮得上林鸣？胡常峰冷嘲热讽道：“林部长慢走啊！” 林鸣摆摆手，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什么东西！”胡常峰差点摔杯子！ “呵呵，和他生那闲气不值得，常峰，忍一忍，你在双林省的未来比他强。” “我就是看不惯他的神气劲儿！” “算了，人心都散了，呵呵……我高估了他们的能力，一帮势利小人啊！”乔炎彬摇摇头，“走吧，我下午就赶回去。” “这么急？” “在京城留着还有意义吗？” “你不是……想见胡扬国吗？” “不见了，我会请他去贵西调研的！”乔炎彬微笑道。 胡常峰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这到是一个好主意！”说到这里，胡常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听说张清扬教训了胡扬国的儿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乔炎彬点点头，“当时炎鸿在场，去他朋友的那个会馆里面。” “炎鸿也在场？”胡常峰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已经批评炎鸿了，这种小儿科除了让他轻视我们，没有任何的用处。他现在已经能直接和高层对话了！他那天当着大家的面给胡扬国打电话……”说到后来，乔炎鸿摇摇头。 胡常峰听后也是唏嘘不已，想到今后要长久地与这个强大的人物在一起共事，心里的味道就十分古怪。可以说最近一段日子，他的心头一直笼罩着张清扬带来的阴云。 “走吧！”两人起身离开，分手前乔炎彬主动握了他的手，说：“保重！” “保重！”盯着他日渐沧桑的背影，胡常峰感觉嗓子眼有些发堵，突然心生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身后响起汽车的笛声。胡常峰扭身钻进车里，马上有一条温热的手臂抚摸着他的脸，心疼道：“怎么了这是，以后少见他的面，每次回来都这样不高兴！” “美菊……”胡常峰握住了女人的手，感慨道：“谢谢你关心我。” “我……已经好久没关心过男人了，”高美菊盯着胡常峰的眼睛，“答应我，开心一点，你何必考虑那么多，只要把双林省的工作做好就足够了！” 胡常峰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说。 “只有你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会重视你。你为何偏要和不是同量级的对手相比？张书记和你不是一路人，配合他的工作，得到好处最多的是你，等他离开双林的那一天，好处少得了你？” 胡常峰想着林鸣对自己的轻视，似乎高美菊的话很有道理。他双手捧着高美菊的脸，探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啊……”高美菊叫声不止，坐在车里扭动着，意乱其迷之时，双手开始去解胡常峰的皮带。 胡常峰也被欲望冲晕了大脑，大手伸进她的衣领，握着用力地揉搓。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处，仿佛两条蛇。就在这关键时刻，胡常峰的电话响了，他不满地掏出一瞧，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是……是她……” “姚秀灵？” “嗯。” “接吧。”高美菊淡淡地说道。 胡常峰无奈，只好喘着粗气接听手机，“喂……” “常峰哥，你在哪里啊？”电话中传出姚秀灵媚人的嗓音，听她的声音，就会让人感受到一条身影在你面前骚首弄姿。 “我……刚和几个朋友吃完饭，有点喝多了……”胡常峰掩饰着自己动情后的语气，此时此刻，高美菊的手正抚摸着他…… “哦，你哪天回来啊？” “明天……” “你这几天也不说给我打电话，好讨厌啊！你想我没有？我天天都想你，恨不得飞去见你，一个人好无聊，晚上都睡不着觉……”听着姚秀灵的表白，感受着高美菊的抚摸，胡常峰这一刻委屈得想哭。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秀灵，这样啊……我们明天再说，我现在还在外面……” “哦，你……你想过我没有？” “嗯……” “我要你说嘛！” “好了，别闹，我现在有事。” “哦，人家想你，常峰哥，我刚才买了件内衣，可漂亮了呢，是那种蕾丝镂空的，你看了一定喜欢，我等你回来穿哦！” “呃……好……”胡常峰大脑有些发麻，不敢再看高美菊。 “等你哦，亲爱的……人家的奶奶又大了一号呢。” “呃……好，再见！”胡常峰不敢再听她发骚了，毅然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望着高美菊傻笑，“美菊，那个……我们先回去吧。” “先陪我去商场。”高美菊冷冰冰地说道。 “干嘛？” “我也去买套蕾丝内衣穿给你看！”高美菊气哄哄地说道。 胡常峰有些飘飘然了，紧紧把她搂入了怀中，这个成熟的女人太可爱了，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就连表达醋意的方式都不同。相比之下，姚秀灵轻浮得有点像妓女。 当天晚上，张清扬带着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李正明宴请铁道部严长宽部长，商谈修建珲水铁路的事情。严长宽是位六十岁的长者，刚刚上任铁道部长一年有余，由于最近几年铁道部出了不少贪官。中央经过慎重选择，让这位稳重、低调的纪检系统的干部出任铁道部的部长，为的就是打一打铁道部贪污的风气。 与传言中一样，严长宽十分的谦虚，虽然比张清扬大了二十岁，可是半点没有托大，对他十分客气、热情。当然，即使换作其它一位高傲的干部，在张清扬面前也会放下身段。先不说他的职位，单论他的背景，就无人敢小瞧。过去还好一点，现在刘系重量级人物纷纷登顶，他的岳父又手握军权，是军内的实际一把手，这样的人可谓手脚通天，哪个不敢重视？ “严部长，早就想和您见面了，前段时间太忙，今天终于把您约了出来！”张清扬客气地寒暄着。 “张书记，你客气了，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华少东、谢成龙已经向我做了汇报，我打算下个月就去实地看一看。” “好啊，我还想请您去看看呢，呵呵……”张清扬举杯道：“严部长，您觉得我所说的那几条待开发的线路如何？” “不错，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一但打通了珲水这个边境城市，我们的铁路将会没有盲点了！张书记，真没想到你对这个还有研究啊！” 张清扬摆摆手，一旁的李正明微笑道：“严部长，也许您不知道，底下的干部给张书记起了一个‘地图书记’的外号，张书记无论走到哪，手里都拿着一张地图！” “哈哈，真是让人敬佩啊！”严长宽大笑。 张清扬说：“严部长，可以说，我们双方现在在发展珲水铁路这个项目上观念是一至的，我现在所担心的就是成本问题。最近几年……详情您比我清楚，如果直接上高铁，会不会……” “张书记，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其实部里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立项，这还需要一个时机。至于说到高铁的发展……也要详细的研究。”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严长宽确实是一位谨慎的领导。他微笑道：“您所说的时机，是不是在等珲水辖区的扩大和升格？” “嗯，如果要修建一座国际级别的现代化火车站，珲水这个小小的县城是不够格啊！但如果珲水可以升格为市，同时扩大辖区，那么这座正在发展中的现代化城市无疑会成为新兴都市，也是未来铁路发展的必经城市。更何况它地处边境，一但修通了铁路，意义重大！” 张清扬点点头，说：“严部长，我对铁路的专业知识有限，我想知道高铁的修建要求，是在于铁轨还是列车？” “列车已经不是难点了，我们现在生产的动车组完全可以胜任高铁的速度，我明白你问这话的意思，其实通俗一点来说，就是高铁的铁轨要求更高。” “那么我就明白了……”张清扬眼前一亮，“那么，我注意到现在国内的动车、高铁的速度与票价也不相同，是否速度与票价成正比，高铁的速度也可以进行调控？” 第1886章 适时提速 严长宽满脸的惊讶，深深地被张清扬所问问题的专业性感染了，解释道：“你说得没错，比如我们设计每小时四百公里，但现在并没有那么快，二百多，三百多……速度快影响能耗，也就影响票价。” “那我懂了！”张清扬看了眼李正明，说道：“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张书记，您什么意思？” 张清扬说：“来见您之前，我同正明研究过。我们有这样一个想法，可不可以按照最高标准来建设，但是在前期运行中采取快道跑慢车的形式，适时提速，让老百姓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票价也一点点的调高，必竟双林省同南方发达城市无法相比，老百姓的钱还是少啊！” 严长宽竖起大拇指，微笑道：“这个想法是可行的，但需要具体的研究，真是一个好想法啊，张书记……我要敬你一杯，看来……我真的需要去珲水看看了！” “呵呵……我们随时恭候大会！” 严长宽把整杯酒全干了，感慨道：“不瞒你说啊，过去同其它省市研究高铁项目，其它领导都是想法设法地问我是否建成全国最快的铁路，而你到好，却要往慢了建！这个‘第一铁路’的头衔，张书记就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有什么用啊，双林省的情况在那摆着呢！当然，我们国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凡事都讲究一个最字，死要面子活受罪！在我看来，里子比面子更重要！” “嗯，说得好啊！张书记，今日一见，还真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啊，哈哈……” “我也是！”张清扬点点头。 严长宽话峰一转，说：“不过……我需要给张书记提个醒，未来的铁路建设，投资不能单靠我们铁道部了，会采用多种形式，需要地方配合啊！” “这个好说。”张清扬微微一笑。 今晚的谈话很愉快，虽然常务副省长李正明在席间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他明白张书记的用意。可以看出来，张书记想培养他，这就足够了。 张清扬同李正明分手后，让彭翔带他去小玉的家里。这次两会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和她单独见过一面，小玉姐姐不生气才怪。曾经，张清扬背着陈雅同其它情人见面，心里还有些自责，但是现在习以为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感觉不到半分自责了。或许，男人的毛病这是这样慢慢养成的。不过，张书记是天之骄子，多几个红颜知己又如何？ 张清扬为了送给小玉一个惊喜，去之前并没有通知她。当他站在门外的时候，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响了房门。 过了很久，房门才轻轻打开。张素玉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双手抱在前胸，歪着头盯着他，一副懒洋洋的神态：“你怎么来了？” 张清扬见她态度冷淡，就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赶紧陪笑道：“我想你了，刚陪严长宽吃完饭，就跑过来了！” “哟，你还能想我？”张素玉的美目闪了闪，表情仍然平静地说：“今天晚了，你回去吧，女儿都睡了。” “哦，”张清扬傻傻地答应一声，说：“那就不打扰，再见啊！”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素玉一看就急了，扑上来搂住他的腰，恨道：“混蛋，你个混蛋！” “怎么了？”张清扬回头看，满脸的笑容：“想我是吧？” “大坏蛋！”张素玉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松开双手说：“你走吧，你要走了……永远别回来！” 张清扬回头笑道：“那你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啊？” “王八蛋，你滚……快滚，老娘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惹人家生气！”张素玉真的哭了，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委屈的。 “瞧你……哭什么嘛！”张清扬心软了，拉着她的手进门，“乖，我这不来了嘛，这些天……你也知道，不是我不想来。”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才不高兴！”张素玉一屁股坐在他怀中，“死人，你就不能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张清扬暗叫惭愧，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和小雅在一起，所以就……” “我知不知道那是我的事，而你向不向我解释就是态度问题了！你要发个短信，我……我就不生气了！” “是我错了，以后改……好不好？”张清扬抚摸着她的小脸，“小玉，你生气时的样子好迷人！” “哼，你还开玩笑，我恨你！”张素玉狠狠地咬了一口张清扬的胸口。 张清扬疼得大叫，搂着她说：“咬吧，只要你高兴……咬死我都行！” “可是我又舍不得！”张素玉撅起小嘴，“你就是一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大混蛋！” 张清扬把她扛在肩上，不容分说走进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扑上去就亲，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好像一头野兽。 她的身上有一股香味，应该是沐浴液的味道，从她丰满的身体上散发出来，更显得迷人。她在张清扬双手下一点点被褪去，口中已经发出了动听的缠绵声，仿佛婴儿的呓语。 张清扬忍不住了，刚想品偿果实，不料张素玉突然来了力气，翻身把他骑在下面，好像一头母老虎…… 很久以前，张清扬觉得李钰彤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把她安排在身边当保姆，是出于对她的一种怜悯。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这个单纯得有些傻乎乎的愣头青了。从京城回到江平，看到她的第一眼，张清扬感觉心里很亲切、温暖，好像缺少的一块东西被添补上了。 李钰彤半个月未见到主人了，看到他回来，也是欢心雀跃，好像迎来了久违的亲人。从他进门的那刻起，表现得关切淋漓尽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吃过晚饭，就开始收拾张清扬带回来的行李，准备去洗脏衣服。 张清扬突然拉住她的手，说：“不急，休息一会儿吧，明天再洗。” “我不累。”李钰彤受宠若惊地说。 “今天晚了，陪我坐坐。”张清扬很温柔地说道。 “哦，”李钰彤乖乖坐在他身边，张清扬很少对她这样。 “最近怎么样？”张清扬向对待下属那样问道。 “哦，还好。”李钰彤点点头。 “又赚到钱了？” “赚了不少呢！”李钰彤嘿嘿笑道，“现在冰冰准备研究一个新路子，就是在代理一些大品牌产品的同时，争取研发自主品牌的东西，这样从生产到销售就是一条龙，必竟美容用品的价格很高，但其制作成本很低。” 张清扬微笑道：“以你们现在的资金，还有些早吧？” “嗯，我们的钱是不多，所以冰冰把现金都拿去投资了。” “投什么？” 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省政府旁边的门面房，经过维修向外出租，我们租了两大间上下楼的，想开个餐馆。” “你们租的？”张清扬不敢相信地问道，那种黄金地段的摊位可不是有钱就能弄到手的。 “你……你放心啊，我可没有打你的幌子，就是……通过我们美容院的一个客户。” “什么客户这么厉害？”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没干违法的勾当吧？” “没……绝对没有，那个客户是省政府的一个小领导，她对我们的服务很满意，冰冰知道她在政府里工作，就试着和她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她真帮忙办了。” “那你们给她好处了？”张清扬的脸还是阴沉着。 “没有，就是给了她一张会员卡，没有任何的金额，就是到我们那里服务有折扣。” 张清扬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挺有经营头脑。他说：“打几折啊？” “八折……”李钰彤的声音很小。 “八折？”张清扬怀疑地望向李钰彤。 “七折……是七折。” “七折？” “那个……”李钰彤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声音小得像蚊子，“就是……卡上写的是七折。” “那实际上呢？” “那个……具体的没说。” “呵呵，行啊，变相行贿，对不对？”张清扬板着脸，“我明天就让纪委查一下，哪个部门的干部？叫什么？” “啊……不要啊……”李钰彤急了，双手拉住张清扬的手，求饶道：“张书记，我们又没干违法的事情，再说，我们没给她钱啊，而且租那个门面一分钱没少花。我们怕给你影响不好，她本来说可以便宜，我们都没有接受！” 张清扬还是板着脸，问道：“不管怎么说吧，你们这个也是行贿，行贿省政府工作人员，这是大罪，你和冰冰都有责任，都要接受纪委的调查！” “这么严重？”李钰彤急得要哭了，恨不得在张清扬面前跪下了，哭诉道：“那……那怎么办啊？” “等着判刑吧，像你们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判3年左右吧。” “啊……”李钰彤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我……我不想，你不是省委书记吗，你帮帮忙，不说……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啊，我求你了……” 第1887章 满足感 张清扬瞧见这个女人撒娇，心里升腾起一种满足感，同时大饱了眼福，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顺着她的领口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 “你……你在看什么？”李钰彤仰着脸，发现了张清扬目光的不对，低头一瞧马上就明白了，拉了下衣领，气道：“你……你偷看……” “什么偷看！”张清扬板着脸：“我偷看什么了？” “你偷看我胸……”李钰彤委屈地说道，随后说出一句让张清扬想哭的话：“你看就看了吧，可是不能再举报我，你都占我便宜了！” “喂，你这叫什么话！”张清扬把她推开，“其实……我可以不举报你，必竟你为我服务了这么多年，可是这种事以后千万小心，我现在是省委书记，你们不能背着我干坏事啊！”张清扬很担心身边人办错事，今天正好是一个敲打的机会。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冰冰和我都有分寸！那个……”李钰彤拉着衣领，媚笑道：“我给您按摩吧，您累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好吧，我先去洗个澡，你等我。”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看到李钰彤准备了洗脚盆，气道：“你以为给我洗洗脚就把我打发了？” “啊……那……那您想干什么？”李钰彤紧张地捏着衣角。 “走吧，来我房间。”张清扬也没多解释什么，这些天开会整天坐着，腰酸背疼，他想让李钰彤给自己来个精油开背踩一踩，全身都捏捏，彻底地全身放松一下。 “我……”李钰彤在背后含着泪，委屈地说：“那……您等我一下，我去好好准备……” 张清扬怒道：“真是啰嗦！” 李钰彤含着眼泪走回房里，也不知道她要准备些什么。 张清扬回到房间就躺在了床上，全身上下只是腰间围着浴巾，等了好半天，门声一响，李钰彤飘然而至，房间里充满了她身上的芳香。 “开始吧，”张清扬闭着眼睛说道。 “我……我……”李钰彤手脚无措地站在他的床前，望着他健壮的上半身裸体，委屈地说：“可是……我不会啊，你教我吧，我听你的！” “嗯？你不是会嘛，让我教什么？”张清扬一怒之下爬了起来，等他看清眼前的模样时，鼻血差点流出来。 只见李钰彤披散着头发，身上也只是围着一件诱人的粉色长浴巾，露着雪白的香肩，望着凸起的两点……原来还是真空的！张清扬顿时口干舌燥，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想干……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来吗？我……可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啊，你……你教我吧，你想干什么……听你的……”李钰彤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曾经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却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呃……”张清扬抓抓头皮，盯着面前的尤物，体内渐渐不安起来，相比于其它几位红颜，面前的青春美少女无疑更有感觉。对男人而言，没有得到的吸引力也就最大。他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 “开始吧，我……我准备好了……”李钰彤爬上床，直接躺在了张清扬身边，仿佛还在自我安慰似地补上一句：“反正女人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可我没准备好啊！”张书记要抓狂了，他真想扑上去扯掉她的浴巾，看看这丫头的身体到底多么漂亮，……但这……只是一个男人的想法，他还是克制住了，可怜巴巴地说：“其实……我只想让你给我来个全身按摩啊！” “啊？”李钰彤从床上一跃而起，两人面对面坐着，近在咫尺，李钰彤猛烈地起伏，好久她才明白过来，笑道：“你……你不是想和我那个？” “我现在想了……”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啊……”李钰彤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双手捂，娇羞地说：“我还以为……” “李钰彤，我他妈的警告你，你如果再把我想成是那种人，没准有一天老子真办了你！”张清扬恶狠狠地说道，憋着真的很难受！ 李钰彤吓得一哆嗦，刚想逃走，不料张清扬又躺下了，说：“来吧，给我按摩！” “那……那个，张书记啊……”李钰彤赶紧陪着笑，“我……我去换身衣服行不行？” “不行，这身挺好看的！”张清扬狰狞地盯着她，似乎眼神有点邪恶。 李钰彤此时此刻不敢惹他，只好爬在他的背上，坐在他身上，双手捏着他的后背，可是脑子里却胡思乱想着，好像……好像有点失落。 张清扬眯着眼睛，感受着她近距离，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是的，他在苦苦煎熬，李钰彤的稍微扭动一下，他就有种想要扑上去的感觉。李钰彤也是心惊胆颤，生怕惹恼了身下的主人。 张清扬再也忍不了了，突然翻身，死死抓住了李钰彤的小手。李钰彤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下，身体没有任何准备直接倒在了他怀中。两人面对面，胸贴胸，彼此能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 “你……你……”李钰彤轻启红唇，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的另一只手滑到了她背后，把她拉向怀中，猛烈地喘着粗气，他呼出来的气体喷在李钰彤的脸上，更让她无法忍受了。她感觉张清扬的身体很热，就像一个大火炉，殊不知她的身体也给张清扬带来了同样的感受。 “啊……”李钰彤的腹部被一个物体触动了，刺激得她大叫。她知道那是什么，但并没有反抗，而是一脸无知、茫然、发傻的表情，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看。 “我……”张清扬的另一支手抚摸着她光滑的玉背，把她搂得紧了。 李钰彤都喘不过气来了，她有些恼怒地抽出另一只手摸向下面，握着大喊道：“要干就干，别磨蹭了，好难受！” “啊……”张清扬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了，重重地喘息一声，终于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无奈地说：“我被你打败了，你走吧。”说完，就把她松开了。 “啊？”李钰彤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木然地望着他，闪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走吧，快走，别说我后悔！”张清扬凶巴巴地喊道。 “啊……”李钰彤一溜烟从爬上床起来，下床就要跑，但是意外出现了，她原本和张清扬贴在一起，浴巾一角被张清扬压住了，她猛地起来，浴巾滑落，完全光的上身，只穿着小角裤的下半身就出现在了张清扬的眼前。 “啊……”两人同时大叫，张清扬看得要流鼻血了，他爬了起来，手上拎着浴巾扑上去。 “啊……色狼，不要过来！”李钰彤吓撒腿就跑。 张清扬无奈地盯着她背影，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帮你披上浴巾……” 万捷今天上班来得特别早，同负责打扫张书记办公室的办公厅职员吕玲一起打扫卫生。万捷，省委政研室的副处级研究员，曾经在省委党校当讲师，现在被选为了张清扬的秘书，由他代替上任龙山的孙勉。 “万处长，恭喜你啊！”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吕玲笑着说道。 “呵呵，有什么好恭喜的。”万捷只是淡淡一笑，“我和你一样，干好工作就行了。” 吕玲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能被张书记选上，说明您要发达了，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小妹！” “好好工作，都会得到进步。”万捷并没有张扬，回答得十分小心。 吕玲从他手上抢过拖布，说：“这些活都是我的，您去歇着吧。” “两人一起干快，那我去擦桌子。” 盯着万捷的背影，吕玲叹息一声，政治有什么好的，万捷只不过三十几岁，可是却这般沉稳老练！ 打扫完卫生，万捷便把这些天省委积压下来的文件、材料恭恭敬敬地摆在张清扬案头，然后同吕铃一起来到楼下，他等在秘书长张建涛的门口。 “万处长，要不你到办公室等吧，还有二十分钟秘书长才会来！”吕铃好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万捷摆摆手，“小吕，你去忙吧。” 吕铃叹息一声，心说张书记身边的秘书怎么都这么谨慎啊，以前的孙秘也是，那表情让人看了就退避三舍。 张建涛来时看到吕捷等在门口，满意地点点头，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该注意的都知道了吧？”张建涛沉着地问道。 “嗯，秘书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边干边学吧，其实你不是最好的秘书人选，不过在几人当中张书记选了你，这就是你命运的转折点，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做一位合格的秘书。我相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你都应该明白。” “是的，我谨遵秘书长的教导。” “嗯，还行……没有飘飘然。”张建涛上下打量着万捷，“你现在只是适用期，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在张书记身边工作一定要小心，你就是他的眼睛、耳朵，当然……有些事可以先和我沟通。”张建涛这翻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告诉万捷，别以为你今后就是张书记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张书记的第一秘书永远都是我这个秘书长！ “好的，我明白。”万捷理解地点点头。 第1888章 与众不同 张建涛拿出笔记本，说：“这两天张书记的安排是这样的，我说你记……” 记完之后，万捷又重复了一遍，张建涛瞄了眼时间，便说：“走吧，张书记到了。” 万捷闪身让到一旁，跟在张建涛身后来到省委书记办公室。 张清扬正在看桌上的文件和材料，张建涛敲门带着万捷走进来。张清扬放下文件，张建涛介绍道：“张书记，这位就是小万。” “嗯，小万，你好！”张清扬站起来伸出手。 “张书记，您好，我是万捷。”万捷猫着腰赶紧上前握住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微笑道：“比相片上年轻一些，呵呵……坐，都坐下吧。” 张建涛拿起茶杯，万捷会意，马上泡了三杯茶，等张建涛坐下后他才坐下。张清扬同张建涛交流了一下神色，对万捷的表现很满意。 “小万，你在党校干了五年？” “嗯，是的。” “为什么调到了政研室？”张清扬看似随意地聊着，其实每个问题都不简单。 “呵呵，工作需要吧，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可能我确实不是一位合格的讲师。” “太谦虚了嘛!”张清扬摆摆手，他知道万捷调到政研室，其实是因为得罪了系主任。 “我还年轻，经验太少。” 张清扬并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指着面前的文件说：“这是你摆的？” “嗯，这是最近积压的文件，在秘书长的指示下，我做了一些整理。”万捷抬出了张建涛。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问道：“小万现在是副处？” “对，副处好几年了。”张建涛已经明白了领导的用意，这个“好几年”颇为讲究。 “升半格吧，该升了！”张清扬说道。 “好的，我安排一下。” “小万，好好干，其实我身边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就是我的参谋，知道吧？” “嗯，我会向秘书长多多学习的。”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希望今后你能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吗？” “知道了。”万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张书记还真是与众不同。 张建涛看向万捷，说：“你先下去吧，我同张书记说点事。” 万捷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起张清扬的茶杯又续了水，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张清扬指着万捷的背影说：“还行，就是老气了点。” “呵呵，整天和政研室的那一堆老头子在一起，能混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他是被人搞怕了！”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他的经历到是很独特！” “张书记，我向您汇报点事。” “说吧。” “是乔艳蓉告诉我的，关于高美菊和省长……” “嗯，他俩发展得还可以吧？”张清扬满脸笑容。 “可以说如胶似漆啊！”张建涛笑道：“在艳蓉的怂恿下，高美菊决定不放手了，同姚秀灵抢一抢！”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乔艳蓉同高美菊的关系……没问题吧？你告诉乔艳蓉，可别逼得太过分了！” “您放心吧，我算看出来了，高美菊是真的喜欢省长！” “嗯，那就不错，你告诉乔艳蓉，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让她……给高美菊鼓劲儿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决定帮帮这对鸳鸯！” “呵呵……”张建涛笑了笑，话峰一转，说：“省长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 “哦，为什么？” “一是因为姚秀灵的事情，二来好像工作得不是很顺心，当然，这件事高美菊就不会详细地告诉乔艳蓉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没错，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管得太紧了。” “哎，想想省长真是艳福不浅哪，一个姚秀灵，一个高美菊，这可都是咱们省内有名的花啊！” “呵呵……你再这么说下去，乔艳蓉可要吃醋喽！” 张建涛摆摆手，叹息道：“感情这种事，剪不断、理还乱啊！姚秀灵……也怪可怜的。” “感情上的事强求不得，如果省长喜欢她，我肯定帮忙，可是省长喜欢高美菊……我也没办法。” “可是，”张建涛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您也知道，姚秀灵和省长……已经睡在一起了，如果她们分手，那个女人会不会闹起来？”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是啊，你说她会不会闹起来？” 张建涛严肃地说：“以她那大胆的性格，我看……危险！” 张清扬微笑道：“还真应该想想处理办法，哎，头疼啊，什么都要管！” “呵呵……”张建涛忍不住笑了。 张建涛刚刚离开，张清扬的办公电话就响了，他等了两声才接听。 “您好，是张书记吗，我是秋林。” “哦，秋主任，您好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张书记，姜总找你。” “好的……” “喂，清扬啊……”电话中传出了姜振国的声音。 “首长，您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我手上有分工业和信息化部传上来的材料，这个清扬机的项目你知道吗？” “嗯，知道一点，但是并不详细，这个是胡省长同林部长研究的，现在省内还没有完全公开。”张清扬的回答十分讲究。 “哦……”姜振国的声音有点迟疑，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首长，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但是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也不可更改，换句话说是不能更改，因为那个商业街已经在改建中了。” “原来是这样！” “嗯，事情有些复杂，呵呵，所以没有公开。但是我的意见是，不反对这个大项目。”张清扬完整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好的，那我明白了，就这样吧。”姜振国也没有深谈，转移话题道：“珲水那件事，只要你把朝鲜的码头搞定，我就批准！” “首长，您这个是激将法啊！” “你别管我是什么法子，总之我要最后的结果！” “好吧！” “再见！”姜振国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有些出神，他相信姜振国能懂得自己的意思，对于清扬机这个项目会做出合理的指示。 省长办公室，胡常峰正皱着眉头，手握电话有点无所适从。姚秀灵刚刚打来电话，说是已经买好菜，早早回到常委院，准备给他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人已经跑到自己家去了，胡常峰不好反对。更何况他也不能反对，事情已经这样了，逃避不是办法。要说胡常峰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管住裤裆，如果没和她发生关系，分手也就容易一些。 胡常峰打算今天晚上向姚秀灵坦白，可是又一想刚刚回来就这么干，未免太伤人心。更何况那是常委院，万一这个女人闹起来……结果怎么收拾？胡常峰可不想丢人啊！胡省长双手捏着额头，眼前竟然闪出了她白白嫩嫩的身体，他气愤地摇摇头，难道就无法摆脱他了吗？他叹息一声，一筹莫展！ 胡常峰再怎么害怕见到姚秀灵，也不能不见。当胡常峰迈着沉重的步伐刚刚拉开家门，就闻到了一阵美食的芳香。胡秀灵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胡常峰呆呆地站在家门口，望着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有些不认识了，这还是自己的那个家吗？ 沙发罩换了，茶几上多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陈列柜上多了一些现代艺术器，墙上还挂上了一幅凡高代表作向日葵的印刷品，书房门上多了一些匾，上写“政通人和”。 整个客厅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充满了书香气，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位高贵而又十分博学的政客。胡常峰惊讶地站在门口，有些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就在此时，厨房门口闪出一条靓影，一具穿着浅花色睡裙的优雅女人端着精美的餐盘走出来，头发高高地挽在头顶，露出雪白光滑的脖颈，小屁股一扭一翘，一双玉腿笔直迷人，整个人充满了居家少妇的风情。让人不觉眼前一亮。胡常峰又是一呆，这个女人他看过不止一遍，可是为何每次都有不同的享受？ “哟，亲爱的，你回来啦！”姚秀灵抬头见到胡常峰傻傻地站在门口，赶紧把餐盘放在餐桌上，擦着手快步走进来，热情地帮他脱掉西装，“累了吧，来……歇一会儿，我给你泡杯茶。” “不……不用，你……你忙……”胡常峰有点尴尬的感觉，仿佛这不是在自己家，姚秀灵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啊……怎么了这是！”姚秀灵疼爱地摸了摸胡常峰的头，“多日不见，不认识我啦？” “不……不是，秀灵，你……你真好看！”说完之后，胡常峰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难道男人也有犯贱的时候？ “傻瓜，是不是想人家了？”姚秀灵一屁股坐到胡常峰腿上，扭摆着美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一记长长的香吻。 不过，姚秀灵是一个把男人欲望摸得及透的女人，就在胡常峰的欲望达到顶峰时，她很灵便地把他推开，媚笑着说：“宝贝，还有两个菜呢，等我啊！” 第1889章 挺有想法 姚秀灵说完，也不理从快乐极点滑落到失望顶峰的胡常峰，扭扭腰，摆摆臀，如同鸟一样飘走了。胡常峰好半天才压制住那股邪火，对自己充满了鄙夷。胡常峰此时此刻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再不主动和这个女人提出分手，恐怕自己就会默认这种关系了，虽然和她在一起同样能够得到“幸福”，可她必竟不是自己的真爱，高美菊一定会伤心的。 姚秀灵适合当情人，而且肯定是一位出色的情人，可惜她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省长夫人；胡常峰默默地权衡了一会儿，为了仕途考虑，他只能放弃姚秀灵，他相信高美菊更适合成为省长夫人，而且会对自己今后的从政之路提供帮助。 胡常峰心中有事，整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还总溜号。姚秀灵一直在观察着他，给他的碗里夹菜，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思念已久，心中总想着办那事，这才溜号呢，便总打趣他。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啊？” “没……没什么……”胡常峰挤出一丝笑容，“这猪排真好吃！” 姚秀灵皱起眉头，不高兴地说：“那是猪排？” “哦……牛排是吧？呵呵，真香！”胡常峰好不尴尬。 姚秀灵秀目圆睁，委屈得想哭：“那是羊排！” “呃……嘿嘿……”胡常峰不安地抓着姚秀灵的手说：“别管什么排吧，反正好吃，你知道的，我这人对生活没什么经验，就知道好吃！” “你呀……就知道花言巧语！”姚秀灵伸手点了下他的额头，“自罚一杯！” 反正是红酒，胡常峰听话地喝了一杯，姚秀灵摇了摇酒瓶，又给他满上一杯，笑嘻嘻地说：“亲爱的，房间里的摆设……好看吗？” “好看，”胡常峰点点头，“挺有想法的。” “以后啊等我来了，再好好弄一弄，有些东西装修得不好，太俗气了！” “哦……”胡常峰心里咯噔一下，瞧这意思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二号楼的女主人？ 见胡常峰没什么表示，姚秀灵不高兴地撅着小嘴，小声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说话不算数，我们的事……你怎么想的？” “我……别急，我们……先吃饭。秀灵，再给我一点时间，你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胡常峰灵机一动，想到了拿儿子当借口。 “哦……他反对？” “其实……怎么说呢，我是想找个机会让你们见见面，他和他妈妈感情很好，所以……这需要过程，你明白吧？” “嗯，我懂了。”姚秀灵点点头：“那你答应我……以后，送我一个女儿，好不好？”姚秀灵妩媚地低下头，小脸羞红了。 胡常峰又觉得下腹处有股气体在横冲直撞了，这力量很有冲劲儿，他看向姚秀灵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胡常峰已经想好了对策，今天不能和她提分手的事情，万一她在常委院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当然，他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心思，欲望越来越强烈了，不如再和她来次最后的亲热…… 姚秀灵给胡常峰偷偷吃了点催情药，其实遭殃的是她自己，突然下床，更是头重脚轻，全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姚秀灵单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托着胸前的浴巾，刚想走向卫生间，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儿，似乎有一股异性的气息。 她搜寻着那气息的方向，只见楼下楼梯处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中等身高，正贪婪地盯着自己看，那炽热充满了男人欲望的眼神好像要吞了自己。 “你是谁？”姚秀灵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随后才发觉不对，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进了卧室。情急这下她忘记了背后是全光着的，全被那位男子看了进去。而且，那个男子站在下方，正好可以可看到由于刚刚那里还没有收缩…… 楼下的男子唾液着口水，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这样的美人出现在自己家中……哪个男人不会冲上去啊？只不过此时他的大脑短路了，忘记家中真正的男主人不是自己，那么这个女人也就不属于他。 “啊……”姚秀灵关上房门，大口喘息着，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了？”胡常峰已经听到不对劲儿，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外面有个男的……” “什么？”胡常峰有些发晕，情急之下也忘记了这个家的另外一个男人，虽然他不经常回来，但是他必竟存在。 胡常峰围着下半身就冲出去了，然后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胡常峰刚拉开门，迎面就被年轻男子撞上了。 年轻男子盯了盯半裸的胡常峰，急促地问道：“爸，那个妞呢？” “什么？” “呃……”年轻男子一拍脑门，这才感觉不太对，“那个……那是你泡的？” “放屁，你怎么说话呢？”胡常峰恨不得打这个傻儿子两耳光，你个混蛋什么时候回家不好，偏偏在你老子泡妞的时候回来。 “呃……爸，那个女的是谁啊，真骚！”胡鑫鑫脑海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看到的黑色区域。 “混账，你先下去！”胡常峰抬腿一脚踢在胡鑫鑫峰上，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床上的姚秀灵委屈地想哭，擦着眼睛说：“他……他就是……” “秀灵，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胡常峰说完，感觉心里也不太舒服，自己的女人被儿子……想到这一层，赶紧问出了一个所有男人都关心的问题：“他都看到你哪了？” “你放屁！不会说话就别说……”姚秀灵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其实……他也没看到哪……”姚秀灵记着自己捂着前胸呢，确忘记转身之后…… “还好，还好……来吧，穿上衣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胡常峰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介绍？我都这样了……” 胡常峰想想也是，便说：“那你呆着，他可能是回来拿东西，不会在这里住，他在外面有房子。” 姚秀灵委屈地点点头，气哄哄地骂道：“老子是坏蛋，儿子也不是好货！” 姚秀灵本想着还和胡常峰的儿子见个面，好好谈谈呢，却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以这样的形态和他见了面，小妈被继子看了个光光，这叫什么事啊！姚秀灵风骚不假，但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想想就抬不起头来！ 胡常峰讪讪地笑，披上睡衣就下楼了。 胡鑫鑫坐在楼下抽烟，看见老子出来，嘿嘿笑道：“爸，您这是玩玩……还是想给我找个小妈啊？” “别乱说话！”胡常峰气道：“刚才……怎么回事？” “那个……也没啥，误会，完全是误会……”胡鑫鑫摆摆手，“爸，那个女人……真漂亮，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老子的事情少打听，你回来干什么？” “没事，找点东西。”胡鑫鑫还在想着楼上的女人，问道：“爸，你说实话，是和她玩玩，还是想长期发展，或者……” “没你的事，拿完东西就快滚！”胡常峰没好气地骂道。 “呵呵……”胡鑫鑫满脸笑意，不禁嫉妒起老爹来，那么风骚的少妇……怎么感觉有点可惜啊！ 华夏私企对俄港口的租借越传越真，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最为紧张的莫不过于朝鲜了。从春节开始，这几个月，朝鲜方面就没有停止对张清扬的骚扰，急于同他研究边境的合作。而张书记却不紧不慢，把胃口吊了起来，就是不给答复。 两会结束回来，张清扬感觉时候差不多了，经过与外交部的协商，同意了朝鲜经贸代表团到双林省的访问。朝鲜听到消息很高兴，特意安排金光春来电表示感谢。 金光春在电话里很有怨言，苦笑道：“你可是把那些人害惨了，最近朴成林的日子很不好过，被最高首长批评了！” “哼，他那是自找的！”张清扬冷冷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对你更有利吧？” “呵呵，其实相比于我们家的好处，我更看重国家的发展，清扬，我希望我们的经济能够发展起来！” “哦？” “另外，我给你交个底，最高领袖已经确定了，最近就会有大新闻的！” “确定什么？” “你说呢？”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我有点明白了！” “这次他会参加去双林省的访问团。” “你来不来？” “我也去。”金光春回答，“现在高层的矛盾……越来越深了，你要做好准备，虽然不少人想同你合作，但是反对的声音也不能忽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多谢。” 放下电话，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在现代政治环境下搞世袭，最终的结果又如何？ 秘书万捷敲门进来，汇报道：“张书记，按计划，您现在应该出发了。”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点头道：“走吧，江平市方面已经去人了？” “嗯，江平王市长已经赶过去了，姜书记就在楼下。” “出发。”张清扬站了起来，万捷跟在身后，拿着领导的包。 张清扬要去视察江平市飞机配件厂周围商业旅游一条街的改造工程，现在除掉飞机配件厂本身的厂区，周围已经开工建设。按照计划，再过一个月，飞机配件厂的部分厂房就将被拆除，余留下的重要部分将改造成双林省红色纪念馆，展现飞机配件厂的历史，并宣传双林省在抗战时期的突出贡献等等。 第1890章 大快人心 张清扬选择在这个时候调研这个项目，自然有多种含意，利剑直指省政府。彭翔开车走上马路，经过省政府一侧的门面房时，张清扬想到了什么。彭翔动了动嘴唇，想了想身边的万捷，便说：“张书记，冰冰她俩在这里租了门面，我怕对您影响不好，想让她们退掉！其实我之前并不知道，要不然早反对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算了，人家正常的商业运作，你参与什么啊？” “可是冰冰和我的关系……” “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呀……别管了！” “好吧。”听到领导这么说，彭翔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身边的万捷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 事实证明，张清扬刚刚出动，胡常峰就得到消息了。听到林子健的汇报，胡常峰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自言自语地说：“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 林子健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提醒道：“要不您问问林鸣？” “哼，好处都给他了，他再不上心？”胡常峰愤怒地说道：“我才不问他，再等等吧！” “下个月朝鲜就来访问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林子健分析道，等朝鲜代表团一到，张清扬可就没时间再谈这个飞机的项目了。 “我知道。”胡常峰点点头，感觉有点头大，想在双林省寻找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确实太难了，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张清扬的模式前进，令他很不适应。 林子健想了想，便说：“您不准备给他找点麻烦吗？” 胡常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摇头道：“我是想等飞机这个项目定下来再说，可是……” 林子健没有说话，他知道领导在考虑。过了一会儿，胡常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那一招，招人恨哪！” 林子健点点头，小声道：“最近姚秀灵很高调，似乎准备当新娘了！” 胡常峰感觉心口又是一疼，幸亏高美菊没有逼他，否则所有事情压在一起，他真感觉没有活路了。 “该结束了！”胡常峰重重地说道，苦笑着看向林子健，说：“老林，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为什么你个老小子玩那么多女人，就没出事呢？” “嘿嘿……”林子健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笑道：“领导，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对女人太好了，对女人不能好，越对她坏，她越怕你，一定不能被她征服！” 胡常峰点点头，但是林子健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他不想玩弄女人，只是想找一个暖床的伴侣。 林子健还想说什么，胡常峰挥挥手，说：“你先走吧，我安静一会儿。” 林子健不敢再说话，赶紧退了出去。他刚回到办公室，冯副处长就笑嘻嘻地赶了过来，很正式地说道：“秘书长，找您签字来啦！” 林子健等她关上门，这才说道：“你啊……也不消停消停！” 冯副处长捂着肚子，伤心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啊，人家都为你打掉了孩子……” “小冯，我知道你对我好……”林子健拉着她的手，“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的！” “知道就好，人家付出也值了！”冯副处长轻轻地吻了下他光秃秃的头顶。 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林鸣从内务院办公厅走出来，手中拿着姜振国的批视，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本以为这个功劳铁定是自己的了，万万没想到……他摇摇头，看来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虽然姜振国喜欢年轻的干部，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原则。 这一刻，林鸣又重新认识了张清扬在高层的影响力，看着手中的批视……还能怎么办？他现在的感受到是同胡常峰有几分相似。 “省长，飞机正在滑行……”林子健望了眼玻璃幕墙外的飞机跑道提醒道。 胡常峰安安稳稳坐在原位，没有半点动地方的意思，甚至连头都没有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不急，飞机停了我们再起身。” 林子健点点头，看来林鸣在京城没少给领导气受啊，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牌儿，领导也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让林鸣知道知道，双林省的省长并非不如他！政治，有时候斗的就是气！ 胡常峰这是到机场迎接工业和信息化部部化林鸣，两天前接到的通知，林鸣要到双林省进行清扬机项目的洽谈。接到林鸣的电话时，胡常峰很意外，万万没想到林鸣会“屈尊前来”。其实胡常峰再接到林鸣的电话前，林鸣已经联系过张清扬了，他是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胡常峰经过详细问才从林鸣的口中得知，内务院姜振国对他这个项目的批视竟然是先与双林省委、省政府洽谈，双方商讨好一切细节后再交由内务院审批。这自然是一个婉转的说法，说白了就很简单，这个项目需要先得到张清扬的同意，否则林鸣无权直接上报内务院。也难怪当初林鸣从内务院办公厅出来时郁闷得想哭了。本以为大功一件，半路又杀出个张清扬，怎么能不憋气！ 听到这个消息，胡常峰大快人心，张清扬在他心中一下子变得好起来。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很佩服张清扬的影响力。 “省长，飞机停了！”林子健再次提醒道。 胡常峰收回思绪，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稳步走了出去，还是不急不慢。林子健向身后一挥手，众位干部跟在身后。 林鸣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平白无顾被张清扬压了一头，能高兴才怪。可是没想到刚下飞机，胡常峰又惹他不高兴了。林鸣本以为胡常峰会早早等在停机口，却没想到等他下飞机一瞧，胡常峰带着人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呢，竟然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他只能尴尬地等在原地……等着胡常峰的“迎接”。 “哎呀……林部长，您好您好……”胡常峰远远就伸出手来笑道，却并没有加快速度。 林鸣还是没有动地方，就在原地伸出手等着胡常峰的到来，架子端得很足。胡常峰心里鄙夷，表面上笑脸相迎，两只手握到一起后客气地问了问，随后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干部，众人这才一同前往。 胡常峰一边走，还不忘挖苦林鸣，笑眯眯地说：“林部长，我以为由您亲自提交内务院，这个项目就能定下来呢，没想到……怎么还得需要和我们协商？内务院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林鸣知道现在的胡常峰很得意，不温不火地说：“没办法啊，内务院领导很重视地方上的意见，因为我在项目书中没提双林省的想法，所以姜总理才让我同张书记好好的谈谈……” 听了林鸣的解释，胡常峰心中就是一痛，很显然林鸣是想告诉他，你也别得意，我来双林省的目的不是听你指挥，而是见张清扬！ 胡常峰笑了笑，说：“张书记还是很支持我们工作的，像这种项目，张书记很在意我们政府的想法，呵呵……” 胡常峰也温和地还了一剑，就是想告诉林鸣，无论我和张清扬有什么样的矛盾，这是在我们的地牌上，你小子要是摆正不了姿态，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林鸣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项目由他上报内务院，原本他占据着主动权，可是现在又被姜振国驳了回来，这使他和胡常峰都丢掉了首功的份，一切还要听张清扬的！现在，林鸣可不想再独自得到这份政绩了。他知道要摆正心态，好好同张清扬、胡常峰合作，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想到这里，林鸣不禁感慨道：“张书记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我本以为这件事他不想参与，却没想到……呵呵，常峰啊，我们两个……只是个跑腿的！” 胡常峰心中又是一阵不痛快，没有任何的表示。胡常峰现在也有点想通了，之前张清扬多次暗示帮助他，甚至替他出主意，可见他早就想参与这件事。只不过张清扬的手腕很高明。可是胡常峰想不通的是，他之前放任不管，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他反对这个项目，现在突然又发生这样的转变，确好似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仿佛他在年前就已经设下这个局，难道他心中的谋划就这么远，而且还有这种自信事件会按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胡常峰摇摇头，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难以捉摸了！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可是细想整件事，张清扬没有半点出格，他的所有想法或者说计谋都合情合理，并没有超越职权之外。越是如此，胡常峰越是不舒服，他决定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应该有所表示，让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或许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的想法很单纯，只想拿下这个项目，但是胡常峰不甘心被利用。 林鸣倒是没有胡常峰那么多的心事，他和张清扬并不在同一条线上，不会产生矛盾。看似他是江南干部，可是为了自身的发展，他已经不再以江南干部自居了，而是正在调整同京城圈子的关系。林鸣心里也有不甘，不过他已经把心态放平和了，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其它的别无所想。 第1891章 合作之路 张清扬还是很给林鸣面子的，虽说没有亲自到机场迎接，但是出席了晚上的欢迎宴。不管怎么说，林鸣也是部级高官，该有的表示还是应该有的。不但如此，张清扬还代表双林省委、省政府送了林鸣一点礼物。 欢迎宴的规模不小，双林省几套班子的重要领导全都出席了。望着这等场面，林鸣心中暗暗敬佩，看似大家都是同级，可是在部委可是没有这个排场啊！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张清扬的诚意，可见此人深谙官场规则。张清扬摆出这么大的排场，一是表示对林鸣的尊重，但更深层的意思是比较温和的，目的在于提醒林鸣，大家好好合作，没必要把政治上的纷争搅合进来。 林鸣一边在酒桌上客套，一边暗暗地想，相比之下，胡常峰的气量未免有些小，同是部级干部，一个能当书记，一个只能当省长，能力上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如果胡常峰能有张清扬这样的魄力，或许他在双林省的未来会好很多。 “林部长，我希望这几天你能在双林省多走走、看看，对我们的发展提出一些意见，现在全国都在产业转型，双林省需要你的帮助啊！”张清扬敬了林鸣一杯。 林鸣谦虚地说：“张书记，谁不知道你是抓经济的能手啊，双林省短短两年期间，发展速度从全国倒数跃居国内前列，这个成绩可不是吹的啊！” “呵呵，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现在的成绩都是眼前的，不值得一提，我们深知合作的重要性，只要对发展有利，我们就要合作！” 林鸣点点头，望了眼胡常峰，心说瞧见没有，人家张清扬是什么眼光，再瞧瞧你，如果你不是小心眼，只想着自己抢功，这件事也许就犯上不让张清扬参与了！ 胡常峰似乎明白了林鸣的用意，附和道：“张书记说得对啊，没有合作就没有发展，林部长，很高兴我们今天能坐在一起，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带着你到双林省各处转转，看看在其它项目上能不能合作。” 林鸣微笑道：“当然好了，我有好几年没到双林省了。” 张清扬话峰一转，说：“林部长，我并不反对清扬机这个项目，可是当时胡省长提出这个想法时，江平飞机配件厂已经接受了改制，现在有点麻烦。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我们心中有底，就会找出一条合作之路！” “对对，张书记说得很对！”林鸣暗想张清扬先提醒自己这个项目的难点，可见他并没有恶意。 晚宴结束时，大家都很欢乐，张清扬特意同胡常峰一起把林鸣送回房里，两人这才离开。两人边走边谈，胡常峰佩服地说：“张书记，您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张清扬知道胡常峰问这话的意思，解释道：“省长啊，这一切我只是为了这个项目，为了我们的合作，为了双林省的好！” “哦？”胡常峰感觉张清扬似乎很无奈。 张清扬说：“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项目如果不这么搞，就不会成功。我虽然与林鸣没什么接触，但是能理解他，一个年纪轻轻的部长，可以说性格还是很骄傲的，如果拿你的想法同他谈，你会吃亏的。” 张清扬的话说到了胡常峰心里，他低下了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当时就知道，林鸣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想取得这个项目的主动权，这样一来你也不甘心吧？推来推去只能有一个结果，你为了这个项目做出让步，但即使这样，以林鸣的能力，也无法让这个项目顺利上马。原因很简单，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情况……你也清楚。而林鸣又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因此……他最终或许会放弃。” 胡常峰点点头，苦笑道：“那你怎么知道姜总理会……” “呵呵，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这样大的项目我没有发话，内务院的领导会私自同意？” “这个……”胡常峰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看来之前确实把事情想得复杂了一些。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 望着张清扬离去的背影，胡常峰把林子健叫到身边，低声安排了几句。林子健会意，看到远处的马元宏，暗暗有了主意。 最近半年来，每逢遇到晚上有应酬，马元宏就不会回家住。他告诉家里睡酒店，但实际上并没有睡酒店，而是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家”。 今天同样是一个好机会，结束晚宴，马元宏便来到了那个家。虽然这是一处两室的小房子，可是每次来到这里，他总会得到一个温暖的被窝，还有一张甜甜的笑脸以及一具性感的青春胴体。 冯晓知道他会来，马元宏刚开门进来，她就像精灵一般从门后闪出来，抱紧马元宏，柔和温暖的身体贴在他的背上撒娇。冯晓是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孩儿，没有那么多的利欲心思。虽然马元宏同她的父亲年纪差不多，有家有室，可是他给了自己很多。以前没有人瞧得起她的职业，可是马元宏对她十分的尊重，甚至还让她出去上学，还说一但她有机会得到更好的生活，就可以离开他。他爱她，她也爱他，虽然爱这个字太俗，在很多干部眼中，爱就是把喜欢的女人脱了衣服按在床上；可是这一老一小却爱得很快乐，只是为了爱而已。 马元宏转身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肉嘟嘟的小脸，笑道：“丫头，想我了？” “嗯，我有一周没看到你了！”冯晓撅着小嘴，“老马，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你知道的……我不好出来。” “哦，我不怪你。”看到马元宏有些自责，冯晓马上又笑了，“老马，你真好。” “小丫头！”马元宏捏捏她的鼻子，紧紧地捧着她的脸。 “老马，你身上有酒味，快去泡个澡吧！”冯晓拉着他走进卫生间。 “一起洗吗？” “不……”冯晓坚决反对，“你不老实！” “呵呵……”马元宏也没有坚持，一个人洗了澡，出来时冯晓已经等在床上了。 冯晓穿着睡衣，露着两条修长的白腿，侧躺在床上，整个人呈s型，身材非常好。她的美很年轻，很纯洁，马元宏立刻被她迷住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年的渴望，扑上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同时吻在她红艳艳的小口上。 马元宏是位老家伙，在这种事情方面也就不像年轻人那么急，他比较讲究调情的技术，其实就是想让欢乐更持久一点。过了一会儿，就听她羞涩地说：“老马，你快来……” 马元宏得意地大笑，趁着了她迷离的时候，出其不意进入。 冯晓惊得大叫，叫了几声，只可惜就在她最欢乐的时候，老马没有坚持住。 那一刻，马元宏仿佛是一位田径运动员，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冲到了终点…… 冯晓摸着他的头，笑嘻嘻地说：“老马，你好棒！” “丫头！”马元宏咬住了她的小手指。 两人压在一起好久才分开，冯晓细心地替他收拾了一下，两人相拥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随后相视一笑。冯晓突然叹息一声，脸上似有忧郁。 “怎么了？”马元宏捏着她的小脸。 “老马，每次和你这样……我就自责、害怕……” “为什么？” “我觉得对不起你的老婆……”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她的，丫头，你真好！”马元宏抱紧她的头，“不用替我着想。” “我也害怕，”冯晓说：“万一有人调查你……” “不会的，我已经退二线了，没有人关注我。” “哦……”冯晓答应一声，“老马，你怕吗？” “我不怕，我只知道开心。”马元宏说道，累得有些气喘。 “你累了吧？我们睡觉觉……”冯晓搂着马元宏闭上了眼睛。 同张清扬的安排一样，双方并没有急着洽谈，先由胡常峰带领林鸣到飞机配件厂看了看。林鸣看着飞机配件厂周围已经被拆掉的空地，心情很沉重。周围的商业街规划，明显更合理一点，再加上把飞机配件厂改造成博物馆，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 现在，周围的建筑工地已经开工，又如何利用飞机配件厂这大片的土地呢？他看向胡常峰，说：“比我想象的难度还大啊！胡省长，老实说，如果知道周围已经改造成了这样，我是不会向内务院提交报告的！” 胡常峰心中一痛，表面上微笑道：“凡事总会有办法的，张书记并没有反对，我想他或许已经想好了！” 林鸣点点头，看看左右无人，说道：“即使利用这片土地，这里面的机械也没用了，只能当废铁！” “一点也不能用？” “理论上说是可以用一点的，必竟这也是国企大厂，所用的生产线都不错，可是……已经被淘汰了，成本太大!而且，反正也要引进全新的生产线，没必要再留着这些废铁啊！” 胡常峰之前到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心里也难免沉重起来。 林鸣看向胡常峰，忽然问道：“你说……他会不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个……”胡常峰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林鸣苦笑道：“他的心思太深了，难以捉摸啊，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胡啊……我现在有点同情你了！” 第1892章 别给我掉链子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胡常峰嘴上说着场面话，心里却很不安，不会又被张清扬玩了吧？ 离开江平飞机配件厂，把林鸣送回去之后，胡常峰并没有回家。他已经约了马元宏吃饭。马元宏本想拒绝的，可是他说这件事很重要，马元宏只能应约。 胡常峰在去赴约的路上一直没有停止大脑的转动，他在构思这件事应该如何掌控，才能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胡常峰不准备忍下去了，他想让张清扬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张清扬在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的盛情邀请下，来到她家共进晚餐，之后两人又到床上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郝楠楠换了新的床单，依依不舍地搂着张清扬，让人感觉好像贴着一块温润的和田玉。 “宝贝，再来一次？”郝楠楠的手捏着张清扬问道。 张清扬求饶道：“你就饶了我吧，真想把我吸干？” “人家……还想嘛……”郝楠楠媚笑着，“你真的不想了？” “明天还有正事呢！”张清扬摇摇头，推开她的手说：“别摸了，有反应……” “有反应就说明它还想要我啊！”郝楠楠嘻嘻地动起来。 张清扬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又要缴械投降了，苦笑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等你真正到了五十，会不会吃了我？” “吃你不可能，你吃我这里吧！”郝楠楠拉着他的手按住自己，“你瞧，清扬……我真的太想了……” 张清扬赶紧躲开，转移话题道：“楠姐，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郝楠楠满脸的幽怨，知道他是不准再二进宫了，委屈地说：“没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如果再没有结果，可别说……” “怎么着？”郝楠楠瞪着张清扬，“不要我了？” “那是舍不得的，不过……”张清扬张开手掌，狠狠地照着他拍了三下。 “啊……疼……” “刺激不？”张清扬捏着她的脸，“这回舒服了吧？” “咦……”郝楠楠皱了下眉头，“你还别说，好像很舒服……” “说正事，这件事是我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一，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张清扬此说的事情，是他在干部任用上的一个新想法，早在年初他就告诉郝楠楠，拟定一个干部在工作中各项职能的审核标准，以打分或者其它什么样的形势，完整、全面、客观地对每位干部进行登记备案，达到一定的程度，如果他的水平太差，那就进行“劝退”，让他离开干部队伍。至于到底是何种方式，具体什么样的评分形势，一切都是未知数，难度很大。 郝楠楠皱着眉头，说：“这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过，虽然也有审核制度，但是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都是走走过场。按你这个说法，没有先例，太难搞了！” “没有先例才要搞，我也在研究，等我有了想法，我们交换一下意外，但是……你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也要拿出点真正水平吧？要不然……我可就不碰你了！” “喂，工作是工作，你还把私人事联系起来行不行？”郝楠楠犯了难，这件事确实有难度，这个制度的出台关系着她的未来仕途，一但出现什么问题，那责任就要由她来背。 “这叫激将法！” “你要真想激我……那就用激我一下吧？”郝楠楠的手又上来民。 “你真想要？”看着她的表情，张清扬有点于心不忍。 “和你在一起，一百次也不够！”郝楠楠笑着，“清扬，你放心吧，我一定拿出点成绩给你看！” “你不但要给我看，还要给外人看！上任之后干得很出色，但是……需要拿出一点特别的东西，才能走向更高的工作岗位啊！” “我知道，”郝楠楠点点头，缩在张清扬怀中说：“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吧！” “加油！”张清扬拍拍她，突然缩回手揉了揉眼皮。 “怎么了？”郝楠楠关心地问道。 “眼皮跳了下，跳灾啊！”张清扬眨着眼睛说道。 “别乱说……”郝楠楠捧着他的脸，照着眼皮用力地吻了几下，笑眯眯地说：“不跳了吧？”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眼皮跳得是桃花运！”张清扬笑道。 “讨厌！”郝楠楠腻在他的怀中，甜蜜地闭上了眼睛。 马元宏在马路上不安地开着车，大脑有些混乱，连红灯都没有看到，左侧一辆大众差点撞在他的车尾上。大众的司机停车刚要骂，可是瞄了眼马元宏的车牌，最终忍气吞声地离开了。刚才险要发生的事故把马元宏惊醒了，他回味过来，四处瞧瞧了，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到了这里。原来自从同胡常峰分开之后，他的大脑一直都是昏乱状态。 马元宏后背出了冷汗，慢慢地开过了这个十字路口，把车停在了路边，现在回想仍然唏嘘不已，这十五分钟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这种状态开车……万一要是真出了事，他不敢回想。马元宏抽出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耳边还在回想着胡常峰那温和的话音，可是他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射在马元宏的心上。 “老马啊，你是一位老干部了，更是双林省的常青树，谁也不想你在这个时候出事，可是啊……有些问题是瞒不住的，正所谓纸里藏不住火，你说是吧？” 马元宏心中一痛，用力摇摇头，可是胡常峰的话仍然挥之不去。 “老马，其实你做得都很好，本可以安安稳稳等到退休，去过你安享的生活，我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现在……有人把事情反应到了我这里，我……这真有点不太好办啊！” 马元宏仰天长叹，胡常峰的逼问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江平的夜很黑，似乎还有些阴，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马元宏明白胡常峰说这些的用意，更明白自己完全可以度过这次劫难，可是……自己真的要那么做吗？ 马元宏望着黑黑的夜，最终做出了决定，发动起车子开了出去。十分钟之后，马元宏来到了冯晓这里。 冯晓已经睡了，没料到马元宏这么晚还会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问道：“老马，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马元宏疼爱地把冯晓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丫头，想你了，我就过来了。” “前几天不是刚刚见过吗？”冯晓可爱地说道。 “就是天天见……我也想……”马元宏吻着她温热的小脸蛋，“丫头，去给我弄水，我洗一洗。” “哦……”冯晓开心地笑着，起身去了卫生间。 马元宏盯着冯晓妙曼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不舍。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女儿马小凡打过来的。马元宏不耐烦地接听。 “爸爸，您在哪呢？” “哦，我在宾馆呢，今天有点事，喝多了……就不回去了。” “哦……”冯小凡答应一声，“爸爸，您没事吧？” “你这孩子……我能有什么事情啊！”马元宏说道：“好了，我困了。” “哦，那好吧。”冯小凡挂上电话，厥着嘴看向母亲，说：“妈，他说不回来了。” “哦，肯定又是喝多了！”马元宏的老伴说道。 马小凡点点头，扭身了回了自己房间，可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定。 马元宏放下电话，抬头看到冯晓机灵古怪地站在自己面前。冯晓看到他看自己，这才笑道：“可以了。” “好。”马元宏起身开始脱衣服，在冯晓的帮助下脱得精光，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冯晓看着马元宏略微发福的身体，跟在身后，等他迈入浴缸后，手上拿着毛巾细心地擦着他的身体。冯晓看出来了，今天的老马有些不太对劲儿。 “丫头，”马元宏舒服地闭上眼睛，“洗洗就好了，今天不早了。” “哦……”冯晓的小手捏着马元宏，细心地洗着，嘿嘿笑道：“这里要……洗干净……” “想吃了？” “嗯，想吃了……”冯晓害羞地说道，这是一个很爱红脸的丫头。 ?????? 今天的马元宏突然变得强起来，完事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冯晓激动地说：“老马，你好棒！” “丫头……”马元宏喘着粗气，“给我倒杯水……” “哦……”冯晓倒了杯水过来。 马元宏喝完水，看着冯晓半天才说：“丫头，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你会怎么办？” “不，我永远也不要离开，除非你不喜欢我了！老马，你不喜欢我了吗？” “不是，我喜欢你。”马元宏抚摸着她的小脸，“可是你必须离开，为了你……为了我……” “为什么？”冯晓哭了，哭得很伤心，坐在床边呜咽着。 “丫头，你听我说，你先出去躲躲，我的意思是……” “不……不要，老马，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离开？”冯晓揉着腥红的眼睛问道。 “好吧，你听我说……”马元宏把她搂入怀中，耐心地诉说着。 第1893章 难题 双林省省委大会议室，双林省同工业和信息化部展开了谈判。张清扬端坐在正中央，身边分别是胡常峰与田立民，两旁是省委省政府的部分常委、干部，对面是林鸣同他的部下。 林鸣先向张清扬介绍了清扬机这个项目的优点，他微笑道：“我想大家都清楚，我们国内的客机都是从国外进口，无法自产。但是现在在发动机领域已经有了进步，通过航天事业的发展，我们的国产大动力发动机已经能与国外媲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有基础研发清扬顶这个项目、我所指的研发是从合作开始，可以先与国外知名客机生产商以及国内的几清扬机制造集团合作，虽然国内以生产战机为主，但是理论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可以先想想看近年我国的航空事业发展，各大发达省份都开始发展航空事业。一但我们的项目成功，生产出来的商品自然供不应求！同时，我们也要自主研发，争取快速地在客机生产上占有一定的地位！” 说到这里，林鸣看向胡常峰，拿起手中的材料说：“胡省长之前就和我提过江平飞机配件厂，也是因为这个配件厂，让他产生了制造清扬顶的想法，可以说我们是不谋而合啊！前天我去现场看了一下，同身边的几位专家研究了一下，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位置！不过……我看到周围已经开始改造，恐怕这是一个难题。” 胡常峰淡淡一笑，说：“我对这个项目的热衷是因为它的难度和高度，虽然这对我们现在而言，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难度，但是我相信通过合作，自主研发我们会有成功的那一天。不过，林部长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有这个想法时并不清楚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已经写入了江平市的政府工作报告，必竟我到来的时间很短。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引起了内务院领导的重视，同志们，我们要好好研究啊！” 张清扬并没有说话，田立民皱着眉头道：“林部长，我有这样几个问题，第一，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合作制造清扬机项目，还在研发阶段？第二个问题，为何一定要选在江平飞机配件厂？” 林鸣微笑道：“单纯的来讲，确实还是研发阶段，但是从理论和实际上来说，说成研发还不是很准确，因为我们是有基础的，一但立项，就会得到国内几清扬机制造商的支持，同时我们可以同国外合作……至于说到第二个问题，其实这是胡省长的想法，我想原因也很简单，飞机配件厂有这方面的人才优势。” 田立民苦笑道：“或许大家不太了解情况，江平飞机配件厂前些年确实还同国内外的一些公司进行过合作，但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停厂了，那个厂子……现在来说就是一个空地，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可言啊！” 胡常峰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并没有吱声。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在张清扬没说话之前，谁的话也不管用。 张清扬看向林鸣，看向胡常峰，说：“原则上，我们都支持这个项目，但是我在此也要重申一个重点，江平飞机配件厂周围的改造无可更改，这不是我们官方的意见。原因很简单，这个改造是通过了人大代表的表决，经过了人大会议的通过，我没有这个权利！” 林鸣恨不得抽自己的两个巴掌，看向胡常峰的眼里充满了鄙视。心说我在部委工作，没下过地方，出现这种失误，没想到还情有可原。可你在地方工作这么久，怎么也会忽略这个问题？ 胡常峰也很郁闷，其实他没有忽略这个问题，他清楚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写进了江平市政府的工作报告，但所谓的人大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也就那么回事，哪个领导真正当回事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清扬突然认真起来了，按照规章办事了。从原则上来说，张清扬的话没有任何的漏洞。 胡常峰尴尬地说：“那可就有些可惜了，难道这个项目只能通其它省合作？” 张清扬摆摆手，摇头道：“不，不，我并没有说不合作，也没有说反对这个项目。” 林鸣苦笑道：“张书记刚才不是说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 “呵呵……我想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误区，我们有时候做工作可不能让思维受局限。”张清扬说到这里又站了起来，向身后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 秘书万捷同另一位同事把江平市区的全图挂了起来。大家都面面相怯，不知道张清扬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站在地图前，拿出签笔描了一个黑点，笑道：“这里就是江平飞机配件厂，未来的江平市新区主街，也是江平市最大的商业、旅游综合一条街，我想将来会成为江平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张清扬说完，又延着这条黑点向东画了点虚线，随后，又画了一个圈，微笑道：“这里是江平规划中的铁东新区，完全以工业为主，现在有一个东兴村还没有完成规划，对于这块地的使用省里没有确定。我去研究过，东兴村的大小……呵呵，我想足够用了吧？” “这个……”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张书记最终是这个主意。 胡常峰此时此刻只有苦笑，他明白张清扬早在很久之前就把这一切想好了，自己年前年后忙活了这么久，赶情都是在帮他！ 张清扬接着解释道：“其实我们要建造这个项目，利用飞机配件厂原来的高级技术师和产业工作者，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并非一定要选择在旧址上。这里已经是市区，为了将来的发展也不适合嘛!” “我已经同有关专家研究过，飞机配件厂的原有设备基本上是不能用了，那我们就更没必要占用这个厂子嘛，既然是全新的项目，那我们就要利用飞机配件厂的优势创作新的东西，这才是我们的未来发展之本！” 会场内响起了掌声，就连胡常峰也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眼光确实很独特。会意开到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争论了。 林鸣淡淡地说：“明天……明天我就到这里调研一下，看看具体的地理位置。” 散会之后，林鸣对胡常峰轻声说了一句：“地图书记……呵呵，还真不是一个虚名啊！” 胡常峰没有吱声，他的心情可不如林鸣高兴。林鸣无所谓，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他就满意了。可是胡常峰明白，自己又败了一仗。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已经输了，政治，永远都是不到最后不见分晓。 “张书记，刚才政协马副主席打电话找您。”会议刚散，万捷汇报道。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伸出手来。万捷会意，把电话打了回去，然后交到他的手上。 常委院一号楼的书房里，张清扬同马元宏相视而坐。才几夜而已，马元宏仿佛已经老了十岁，鬓角原本染黑的白色又冒了头，脸上的皱纹仿佛也更深了。其实早在电话里，张清扬就听出来马元宏的精神不对，又听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同自己谈，便把他约到了家里，说是晚上要同他喝两杯。 马元宏到后，张清扬就把他让进书房，却并没有马上开口。马元宏默默地吸着烟，只是声音沧桑地说了一句：“这个事情很大，后果很严重。” 张清扬没应声，就那么默默地望着他，他知道马元宏需要时间。 吸完了两支烟，马元宏才说：“胡常峰找我了，向我暗示冯晓的事情，想利用这件事要挟我。” “要挟你？”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冯晓？冯晓是……” “哦，就是那个丫头……”说出此言，马元宏没有半分的脸红，说得堂堂正正，意无反顾。 “啊……”张清扬拍了下脑门，“他怎么会……” “呵呵，我猜一定同林子健有关系，胡常峰哪有这个时间盯着我？林子健……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啊！”马元宏苦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淡淡地说：“冯晓……冯晓……” “是的，冯晓，胡常峰用意很明显，”马元宏抬头看向张清扬，“张书记，恐怕我不能再继续干工作了。” 张清扬没注意听他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淡淡地说：“老马，这件事不怪你，是我害了你啊！”他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胡常峰这么干，当然不是想真的向马元宏下手，而是要拉拢马元宏对抗自己。 “张书记，这件事不怪您，是我……自己不好。”马元宏叹气一声。 “那你的意思是？”张清扬也感觉这件事有些麻烦了，马元宏现在的位子看似不重要，但确容易出问题。原因很简单，他曾经身居要职，省委组织部部长肯定得罪了不少人。现在退二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报复呢！ 马元宏从包中掏出一份信，交到张清扬面前说：“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不会向任何人妥协，这是我的想法。” 张清扬猜到了那是什么，把信接到手里一瞧，果然是马元宏写给中组部的辞职信。他在信中说自己身体不好，无法完成现在的工作，请求提前离职、退休。张清扬把信捏在手里想了想，说：“你现在身体这么好，不能退休啊！” 第1894章 试探 “那能怎么办？”马元宏一脸的悲怆，“张书记，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别人也就别想找我的麻烦了，我就是一个老头子，不值钱！” “不，老马，我需要你！”张清扬握住了马元宏的手，“你真的不能离开，我今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办。” 马元宏摇摇头，苦笑道：“张书记，感谢您还给我机会，可是我不想害您，算了吧，退了也好，学学马书记，呵呵……” 张清扬没吱声，闭上眼睛想着怎么办。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打断了他的思路。张清扬知道是李钰彤，没好气地喊道：“敲什么门，进来吧！” 李钰彤听到张清扬声音不对，知道他生气了，小心地端着果盘走进来，笑眯眯地对马元宏说：“马主席，吃点水果吧。” “谢谢小李。”马元宏看着小李，又瞧见张清扬狠狠地瞪着李钰彤，赶紧说：“张书记，小李真不错，你从哪找来这么好的保姆啊，呵呵……” “哼，你少夸她，这样的保姆……垃圾堆都能捡到！” 李钰彤气得半死，表面上还挂着笑，不理张清扬，而是对马元宏说：“马主席，您要是找我这样的保姆啊，我给您找一个？” “呵呵……我可花不起这个钱啊！”马元宏大笑。 张清扬突然拍着大腿笑了，笑眯眯地对马元宏说：“我有了！” “有什么？” 李钰彤扭头来看，想知道张清扬要说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去炒菜，一会儿我要和老马喝两杯！”张清扬怒道。 李钰彤没敢应声，气呼呼地走了，关上门之后才敢骂了一句色狼书记。 马元宏不解地看向张清扬，问道：“怎么了？” 张清扬没说话，而是先把马元宏的辞职信撕成了两半，然后才说：“你干你的工作吧，不要辞职！” “你什么意思？”马元宏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说：“李钰彤虽说是我的保姆，但是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因为她的生活很苦，无父无母了，现在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但是每天仍然回来照顾我。可是这样她也太累，我看……就让冯晓到我家里来吧，同李钰彤一起收拾家务，对外就说我请的保姆……” “可是这样……” “又不是真的保姆，先到我这用一阵而已，然后就去李钰彤的公司上班去吧，她现在是不是闲着呢？去别的公司，你也不放心吧？” 马元宏点点头，说道：“这样行是行，不过麻烦不是转移到您的头上来了吗？如果胡常峰懂事，或许不再提这件事，万一他不按规矩来……” 张清扬摆摆手，说：“放心吧，我有一万种办法对付他，只不过我现在一直在给他机会，他这次……也是在向我试探，你说是不是？老马啊，别以为我在帮你，其实我在帮自己，如果你真的离开了，他会无法无天的！要当省委书记，就应该向马书记那样！” 马元宏感动了，张清扬身上的人情味触动了他。张清扬在认真地帮助他，这么说自然不想他觉得亏欠自己。马元宏点点头，说：“马书记离开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能把他打败，那就表示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呵呵……这件事不提了，那个……别人要问，你就说冯晓是你的远房亲戚，我托你找的保姆。” “行。”马元宏不再拒绝，他相信只要张清扬想出手，一百个胡常峰也不是对手。马元宏不禁感慨，此生败在他的手下或许是一种幸福。 张清扬站起来，说：“走吧，我这可有好酒哦！” “呵呵……一醉解千愁！”马元宏跟在身后，他对张清扬的跟随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崇拜。 当夜，胡常峰带着林子健请林鸣吃饭。清扬机项目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争论的必要，双方在会议上签订了备忘录，将由林鸣上交内务院，有了张清扬更换选址的策略以及他明确的表态，相信内务院不久之后就会批复。 现在这个项目拿下来了，本应该高兴，可是这个计划的原始策划人胡常峰却感受不到半点的快乐。他以为林鸣也应该和自己一样郁闷，这才请他吃饭，也算是同病相怜的意思。 想到之前林鸣对自己的种种，胡常峰便想刺激刺激林鸣，有意说道：“林部长，我们折腾了几个月，万万没想到人家张书记早就成竹在胸了，呵呵，我们啊……替人跑腿了！” 林鸣知道胡常峰也想让他郁闷，便满不在乎地说：“这件事你要分开看，作为一位党员，政府的干部，我们三人合作拿下了这个项目，无所谓跑不跑腿，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不过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 胡常峰冷哼一声，说：“是啊，都是为了工作，可是你就真心甘情愿跟在他的后面做事？” 林鸣摇摇摇头，知道胡常峰想挑起自己和张清扬斗，他好渔翁得力。林鸣刚开始还真有些郁闷，可是后来也想通了，这个项目最后的主导者总归是自己，张清扬之所以横插一杆子，主要原因在胡常峰那里，而不是针对自己。是胡常峰想更改省里对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改造，要不然以张清扬的地位，才没必要暗算他。林鸣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张清扬身为省委书记，以他在双林省的统治力，无论哪个项目落户双林省，他就是不闻不问，最终也有功劳一份。说到底，胡常峰在这件事情上干得不地道，考虑欠周全。如果他早考虑开发新选址，张清扬才懒得管那么多！ 现在又见胡常峰想让自己帮他和张清扬斗，他十分的鄙夷，冷淡地说：“我可没跟在他后面做事，这个项目还是我先提出来的，只不过来双林省争求张书记的合作而已。换句话说，张清扬是双林省委书记，我是工业和信息号部部长，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命令谁，你说是吧？” 胡常峰被将了一军，心中隐隐做痛，表面上没有当回事，举杯道：“来来，不提这些了，今天晚上喝个痛快！” 林鸣微微一笑，侧头突然发现林子健正盯着服务员猛看，那眼神很是暧昧。林鸣笑呵呵地说：“还是子健年轻啊，呵呵……” 林子健老脸一红，尴尬地扭回头，讪讪地笑着。胡常峰瞪了林子健一眼，说：“明天我们去那个村看看，实际考察一下。” “去看看到是应该的，不过也没什么考察的了，我相信张书记早就研究透了。说到这里，常峰啊，老朋友不得不说你两句了，身为双林省的省长，你的工作可是不细致啊！如果你早就想通飞机配件厂的问题，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吧？” 林鸣不慌不忙突然把矛头指向了胡常峰，给予还击。胡常峰的脸有点红，郁闷地说：“你说得对，是我考虑得太简单了！” “常峰，你能听我一句劝吗？”林鸣很认真地盯着胡常峰说道。 “说吧。” 林鸣语气沉重地说：“或许我的话有些难听，但是真的是好心。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是不是考虑得太简单了，而恰恰是考虑得太复杂了！” “哦，此话怎么说？”胡常峰放下酒杯，“老林，话不要说一半，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接说吧。”其实最近他也在反思自己，现在听到林鸣这样认真地和他谈话，他不免重视起来。 林鸣看了眼林子健，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刚刚到任，自然想做出一些成绩给全省人民或者给省委看，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有点……目光未免太窄了……” “我……”胡常峰试图想分辨。 林鸣没理他，接着说道：“你先听我说，你是因为看到飞机配件厂的改制才想到清扬机的项目，这没有问题，可是接下来你偏偏提出对这个已经改制的厂子的质疑，我想这就不单单是为了做出一些成绩吧？” 胡常峰的脸红了，林鸣没有说错，他最初针对江平飞机配件厂的想法，确实想给张清扬脸色看。 林鸣笑道：“如果当时你想到了这个项目，而不是利用飞机配件厂说事，直接提出发展新项目，成立新的航空业园区，那么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是省长，这是都是你份内的事情，外人还会参与吗？” 胡常峰低头不语，林鸣这几句话字字像刀子一样，句句说在了理上。 林鸣叹息一声，说：“我到双林省的这几天已经看出来了，双林省的官场风气不错，干部对工作都很有热情。张书记这个人呢……也不错，是位不错的一把手。你如果听老朋友一句劝……好好干你的省长，思想简单点，对你还是有好处的啊！” “可是，老林，有些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们是党员，是干部，你呀……为何还是老思想？现在江南干部在全国各地开花，不都在走自己的路吗？”林鸣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还是那句话，眼光不要太窄，你看看张书记……他的部下现在都是老刘家的人吗？” 第1895章 不该问的不要问 胡常峰默不出声，他突然发现，也许林鸣的选择是对的。他说出这些话，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或许是今天喝了一点酒才会说出这些话。胡常峰明白，类似的话林鸣再也不会对他说了。 “来来，子健啊……我看你挺能喝的，再陪我喝两杯，醉了……才能睡个安稳觉，就什么也不想了，人啊……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了！” 林子健陪着林鸣喝了一杯，他明白林鸣暗有所指。 张清扬送走马元宏之后，也有了几分酒意，指着李钰彤说：“给我按摩一下，酒有点喝多了……” 李钰彤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只……只捏捏脚吧，热水泡脚有利于血液循环，酒也就挥发的快一些。”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抬头道：“你是不是不敢和我到床上去啊？” “不……不是的，我是为了您好，”李金彤吓得花容失色，都说男人喝完酒会……他今天晚上不会发疯吧？ “快去准备水吧！”张清扬也懒得和她分辨了，不过想想上次的事情……心里还真蠢蠢欲动起来。 李钰彤很快就端了洗脚的木盆出来，把张清扬的双脚放在盆里，细心地用热水泼着。 张清扬闭上眼睛，说道：“明天晚上会有一个小姑娘来做我的保姆……” “啊……”李钰彤大叫一声，“您……您不要我了吗？” “不是，”张清扬看着她，“那个小姑娘……是老马的远方亲戚，那个……先让她到咱家锻炼一下，过阵子让她去你们公司上班，能给安排好吧？” “哦……”李钰彤心说不赶自己走就行，可是又很好奇地问道：“直接去我们公司不就行了，为啥非要给你当保姆？” “哪来那么多话？”张清扬懒得和她多说，这件事要十分保密。可是又一想担心李钰彤多嘴，马上严肃地说：“她来了你要好好照顾，别让人家干这个干那个的，知道吗？” “呃……你这是请保姆还是找二奶啊？”李钰彤郁闷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差点踢她一脚，“总之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要多打听她的底细，知道吗？” “哦……”李钰彤不情愿地点点头，“那我……我还是保姆？” 张清扬一听就乐了，赶情她还担心这件事呢，便威胁道：“你如果不好好完成任务，我就开了你！把那个小姑娘转正！” 李钰彤厥着小嘴，气道：“哪有对竞争对手好的？” 张清扬笑道：“你只要对她好，我就保你没事，知道吗？” “哦……”李钰彤点点头，心中还是不安。心说张书记好好的突然要领回一个小姑娘，到底为了什么？会不会想趁家里没人的时候，他们俩……想到这里，小脸就红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张清扬伸手拍到她的头上，“你思想越来越不健康了！” 李钰彤满脸的委屈，心说明明是你流氓，干嘛怪我！ “行了，一会儿我的脚烫熟了！” “哦……多泡一会儿好。”李钰彤赶紧把张清扬的脚拔出来，心中偷着乐，心说烫死你才好呢！ 回去的路上，林子健坐在前面总是回头看胡常峰，似乎是表示关切之意。胡常峰的脑海里还在回忆着林鸣的话，但是他并没有忘记关注林子健。胡常峰承认，在清扬机这个项目上，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和张清扬对着干，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不但会很顺利的拿下来，头功也会是自己的。可正是因为自己有了“异心”，才让张清扬设下了这个大圈套。以他的工作能力而言，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失误，可正如林鸣所讲的那样，他想得太复杂了，反而忽略了一些事。 胡常峰长叹一声，如果自己再找不到一个工作方式，今后会越来越难了。听到他的叹息，林子健又回过头来，动了动嘴巴，还是忍住没说话。 “有话就说……”胡常峰开了口。 “省长，”林子健了开口，“我觉得……您应该好好考虑林鸣的话。” “哦，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或许不全对，但是并非没有道理。无论如何，您都是省长，对不对？” 胡常峰默默点头。此时，汽车正好从省政府门前驶过，胡常峰侧头瞄了一眼，看到省政府侧面的门面房都亮着灯，还传来响声，便奇怪地问道：“那边干什么呢？” “哦，那是装修呢，呵呵……算是省政府的外快吧，我们掏了些钱把外部修了一下，重新对外招商了。” “呵呵，晚上装修是担心白天吵到我们？” “是的，这是我提出来的，我们是堂堂的省政府办公楼，外边咣咣响成什么样子！” “嗯，这个安排不错。”胡常峰满意地点点头。 林子健看到胡常峰的脸色有所好转，这才问道：“您说老马……会妥协吗？” “如果是你……怎么办？”胡常峰反问道。 林子健苦笑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一直在想，如果张清扬出手相助，他会怎么帮忙？” “嗯，”胡常峰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你觉得呢？” “我想不出来，我们手里都有了相片，他张清扬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说那是他的情人？哈哈……” “那你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个……”林子健想了一会儿，说：“只有妥协一条路！” “就没有例外？” “例外……他直接放弃现在的职位也是个办法，老马这个人不贪，就搞了个婚外情，即使追究起来，也就是个撤职，所以……” “可是他值得为了张清扬而放弃现在安逸的日子吗？” “是的，所以……我觉得他会妥协！” 胡常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希望一切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他已经输不起了，如果反击再次失败，他就真的没有了动力。汽车回到了常委院，胡常峰远远就看到家里亮着灯，看来那个小骚货又来了。想到姚秀灵，他是又爱又恨，不过今天……他没有反对她的到来，因为他此时需要女人。 林子健把胡常峰送回家中之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给马副处长打了一个电话。 “死鬼，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在宾馆呢？” “人家都睡了，还是老房间！” “宝贝等我，我一会儿就到！”林子健兴奋地挂上电话，想到马副处长那雪白的身子他就有些克制不住，这个小娘子每次都会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感受…… 胡常峰在等马元宏的“投诚”，可是等了两天，却等来了林子健带来的意外消息。当林子健告诉胡常峰冯晓已经成为了张清扬家的“保姆”时，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子健满脸失望地坐在他的对面，气愤地说：“我猜过他会出手，可是没想到会……会用这种方式，这叫什么意思，故意给我们看的吗？” 胡常峰过了好久才寻思过味来，双手用力摩挲着脸颊，摆手道：“现在说这个不管用，我们要想办法，难道我们没有机会了吗？” 林子健摇头道：“他觉得只要把冯晓拉到身边，表现出死保马元宏的架势我们就能放弃？省长，他是不是把您看得也太……” “这是规矩。”胡常峰淡淡地说，低下头脸色阴沉。张清扬是一把手，当他要力保某位干部时，其它人多少也要给个面子。 林子健冷笑道：“可是他的这个帮助老马的办法……是不是已经先破了规矩？他能破坏规矩，我们为什么不能？” 胡常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不对，最先打破规矩的还是我们，你别忘了，像老马这种事，我们本不应该关注的……” “省长，不管怎么说吧，难道我们这几个月的付出就白干了？他张清扬凭什么这么干，想保谁就保谁，就因为他是省委书记？” 林子健这话刺中了胡常峰的心脏，他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占据着主动权，他想保下马元宏，也要先给我一个交换条件吧？” “嗯，没错，如果一个马元宏能让我们得到一些好处，那么……还是很划算的！” “呵呵，有时候一条路是无法回头的！”胡常峰看向林子健：“你那个马副处长转正了？” “嘿嘿……”林子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也……也不算什么，这属于正常的升迁，她已经提副处四年了，也该升了！” “是啊，我不想多管你，不过……你要知道一点，他提副处时是不是也陪人家睡了觉？” “呵呵……我明白，老领导，您放心，我懂您的意思。”林子健知道胡常峰是好心，怕自己被这个女人牵扯住，对于这方面，林子健有着绝对的自信。 “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工作要处理。” 林子健答应一声，缓缓退了出去。其实马副处长转正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这次干部的进步不止马副处长一个人。再说放眼省政府办公厅，处级干部一大把，要不是马副处长生性风骚，谁会记得这个人？ 第1896章 真是太美了 林子健脑子里正在想着马处长呢，眼前就闪出了她的身影。 马处长娇笑道：“秘书长，您回来啦！” “哦，有事吗？”林子健板着脸问道。 “有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马处长恭敬地说道。 “嗯，进来吧。”林子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马处长从后面跟上，抬起高跟鞋把门踢上，火辣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媚笑道：“老不正经的，干嘛装得那么严肃啊！” “小骚货！”林子健无奈地捏了捏她“你现在刚刚升职，做人低调一些，别给我惹事，知道吗？” 马处长嘿嘿笑着，把林子健推倒在沙发上，坐在他怀中拍着他的脸说：“你放心吧，我会做人的，现在省政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是您的人啊？”马处长的手滑到了他的胸口，接着说道：“就是那个性冷淡看我不顺眼，不过……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还是要小心！”林子健喘着粗气，被她撩拨得有点上火，赶紧问道：“文件在哪呢？” “在这里啊……你看，这文件好不好啊？”马处长拉着林子健的手从自己的领口探了进去，满脸的笑容。 林子健哈哈大笑，心说当干部就是好啊，有国家、人民养着，还有女人泡着，吃香的喝辣的，这小日子真是太美了！ 林子健走后，胡常峰并没有放松心态，他已经对张清扬有些了解了。张清扬敢把冯晓安排在身边向自己示威，这就说明他还有下招，或者说是还有交换的条件。胡常峰现在想的是张清扬的下招是什么，这是比较难猜的。他吸着烟在办公室里徘徊，脑袋想得胀了。 这在此时，手机响了，是驻京办主任高美菊打来的。 “省长，您好！” “美菊，有话说吧，没有外人。”胡常峰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也没什么事，就是向您表示关心，那个……挺惦记着您的！”高美菊咯咯笑着，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虽然高美菊没有说，但是胡常峰知道她打电话的用意，温和地说：“美菊，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早就下定决心了，省长夫人……永远都是你的！” “呵呵，你啊……不要那么敏感，我不想逼你，一切都由你来自主。无论最终是什么选择，我爱过了就无悔。”高美菊的声音听起来很动听，这是一个很大度的女人。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她今天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了问题。 “美菊，谢谢你。”胡常峰心中十分的感动，“我最近有些忙，但是不会忘记那件事的，更不会忘记你，感情生活同样重要啊……” “呵呵……”高美菊美滋滋地笑了，她相信胡常峰已经是她的了。“常峰，好好同她谈，我们做女人的都不容易，我相信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要伤害她……” 胡常峰听到高美菊还在替姚秀灵着想，微笑道：“美菊，你真好。” “好了，你在工作吧？我不打扰了，我们见面再说吧。” “嗯，”正巧此时办公电话响了，胡常峰就挂了手机。等过了一会儿，才把桌上的座机拿起来，“喂，我是胡常峰。” “省长，是我……”电话中传出了张清扬的声音。 “哦，是张书记，您好！” “省长，您好！”张清扬打了招呼。 “您找我有事吗？” “呵呵，找你是有点事，今天晚上到我家来一下，嗯，晚饭就在我家吃吧，我已经联系了姚秀灵。” “呃……这个……”胡常峰皱了下眉头，他又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最近工作太多，我们系统地研究一下，免得乱套啊，呵呵……” “哦，那……那我就去您办公室谈吧，不用麻烦您了。” “瞧你，客气了是不是？姚秀灵同志都答应了，你一个省长还不如一个女人爽快？” “呃……那好吧。”胡常峰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明白张清扬肯定找自己做交易来了。 刚挂上张清扬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姚秀灵打来的。 “常峰，你说晚上去张书记家吃饭，我穿什么衣服好？” “随便吧……”胡常峰自己正乱着呢，哪有心情想这种事，更何况已经准备和她分手了。 “哼，你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人家出去是代表你的女人，你怎么这样啊……太伤人心啊！”姚秀灵还是撒娇，满嘴的不高兴。 “呃……好好，其实我是想说你穿哪件衣服都好看！”胡常峰的头皮开始发麻，他现在已经条件反射了，只要这个女人一撒娇，他就会有生理反应。 “啊，你就说一件嘛，好不好……求你了……” “那……那就那件蓝色的长裙吧……” “不行，那件衣服昨天刚穿过了。” “那那个粉色的小短裙？” “那会不会太短了，你不说是都快露毛了嘛，人家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这个……”胡常峰想抓狂了，这个女人真是太麻烦了，“那就穿深蓝色的职业装吧！” “哦……深蓝色的是不是太俗了？枣红那个怎么样？” “好好……更能显得出胸大屁股大……”胡常峰已经没有好语气了。 “讨厌啊……还不是让你给摸大的！哼，坏蛋！”姚秀灵娇声娇气地挂了电话。 胡常峰放下手机，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有时候感觉比搞政治还累。 张清扬放下电话，马元宏站了起来，感动地说：“张书记，我给您添麻烦了……” “老马，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张清扬伸手拦下他的话，“我说过……这是在帮我自己，不是帮你。” 马元宏的眼睛红了，叹息道：“我和丫头说去你家时，她很激动，就怕自己干不好，给您添麻烦！” “呵呵，苦命的孩子，家务活肯定能干好的！”张清扬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要管我就一管到底！” “张书记，胡常峰真的会这样就算了？”马元宏还是有点不放心。 “当然不能！” “那……”马元宏的心又悬了起来。 “放心吧，我约他出来就想好了办法！”张清扬淡淡一笑，“想在我手底下玩火，他老胡自我感觉良好啊！” 马元宏笑了笑，他相信张清扬的能力。 当天晚上，张清扬在家里热情地接待了胡常峰、姚秀灵“两口子”。拉着满身香气的姚秀灵，胡常峰感觉有点脸红，和这样一个女人混在一起，感觉他这个省长似乎也有些不着调。 张清扬站在门口迎接，看着珠光宝气的姚秀灵，打趣道：“秀灵同志，越来越有省长夫人的范儿了！” 姚秀灵咯咯笑着，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什么范儿啊，都半老徐娘了，张书记，您真会夸人。” 张清扬同胡常峰握了手，又同姚秀灵握手，把两人让进屋内，李钰彤、冯晓站在一处欢迎客人。看到冯晓时，胡常峰心里隐隐不快，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道：“张书记，您的保姆真是漂亮啊！” “呵呵……小冯是老马介绍来的，家里很困难，最近正好小李有点事，所以就让她来顶替一下。”张清扬解释着，请他们坐在沙发上。 姚秀灵环视了一圈，笑道：“张书记，您家的装修风格真好！” “好什么啊，这些都是表面，能住就行啦！”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胡常峰说：“就是嘛，你们女人太虚荣了！” “你们男人啊……眼里只有工作，就是不懂得生活！”姚秀灵娇俏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省长啊，你可捡到一个宝喽，早听说秀灵是位懂得生活的女干部！” “呵呵，张书记，哪天您有空，就到老胡那坐坐，我给你们炒几个下酒菜，让您偿偿我的手艺！”言语间，姚秀灵已经以省长夫人自居了。 “好啊……以后还要喝你们的喜酒啊，省长……你要抓紧哦！” “呵呵……”胡常峰讪讪地笑，十分尴尬。 姚秀灵低下头，颇为羞涩地说：“哎，张书记，人家还没有过关呢！” “谁说的啊，你这么优秀，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呵呵，您就夸我吧，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姚秀灵俏脸一红。 张清扬没理姚秀灵，看向胡常峰说：“清扬机这个项目算是这样了，今后主要是看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操作，我们要做的就是基础建设。下一步就是延春的发展，还有铁路项目，这些都需要引起重视，我们今年的工作任务很重啊！” 胡常峰点点头，说：“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的任务会完成的！” “省长啊，我还是那句话，省政府的工作还是要以你为主，田立民和李正明进行辅助，我嘛……主要是掌控大局，多多关心党委的工作。” 胡常峰没有说话，心说想凭几句空话就收买我，让我放弃老马那件事，未免太小儿科了吧？别看你今天的态度可好，但是如果拿不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我是不会同意的！ 第1897章 最大的弱点 冯晓走出来，略微羞涩地说了句：“张叔叔，可以吃饭了。”冯晓和李钰彤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因为马元宏同张清扬属于平辈，她只好叫张清扬“叔叔”。刚开始时，马元宏让他叫张清扬“叔叔”，小丫头怎么也叫不出口。张清扬实在是太年轻了，对她而言就是大哥哥，没有半点叔叔的样子。可是两天下来，她被张清扬的气场震住了，这声“叔叔”也就不觉得别扭了。只不过小姑娘见到外人会脸红，更何况知道胡常峰就是那个想要拆散她和老马的“坏蛋”，看向他就有些不自然。 张清扬对胡常峰、姚秀灵说：“来吧，我们先吃饭。” 三人来到餐桌上，红酒已经倒好了，两位“保姆”在一旁照顾着，张清扬摆手道：“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别人照顾，你们也去吃饭吧。” 冯晓摆手道：“不……不用，张叔叔，我们不饿。” 李钰彤气得够呛，只好拉着冯晓说：“小冯，我们先去吧，领导们有话说。” “哦……”冯晓红了脸，知道自己没领会张清扬的真正用意。 张清扬知道李钰彤这是故意在“新人”面前显摆呢，瞪了她一眼，气道：“就你聪明是不是？小冯刚来，不懂的你要多教教！” 李钰彤哦了一声，拉着冯晓就逃走了，心里恨恨的。说实话，她对冯晓没什么好感，瞧见小丫头长得那么漂亮，一具好身材，那对眼睛还有些狐媚，她真怀疑张清扬把她留在家里的真正用意。 胡常峰望了眼冯晓的背影，淡淡地问道：“张书记，您说这是马副主席介绍来的？” “是的，我说家里缺个人手，老马正好有一个远方亲戚，家里挺困难的，弟弟还要上大学，我就同意了。” “哎，可怜的孩子啊！” “是啊，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但是还有些人徘徊在最低生活标准的水平线下面。省长，今后我们要努力啊！”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胡常峰点点头，他知道看来张清扬是准备饭后谈这件事了，便也不再问。姚秀灵在一旁娇笑道：“张书记，我有个提意……” “哦，秀灵同志请说！”张清扬赞赏地看向她。 “张书记，我提议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谈工作了，工作等饭后再说。今天……我们两个家庭好好的团聚一下！”姚秀灵笑嘻嘻地说道。 胡常峰板着脸，很不高兴地说：“秀灵，你是什么身份，还想命令张书记吗？你以为你是谁，你……” “常峰，你说什么呢！”张清扬打断胡常峰的话：“我觉得秀灵说得有道理啊，我们现在不谈工作，专心喝酒，呵呵……” 姚秀灵妩媚地白了胡常峰一眼，说：“哼，张书记都发话了，你这个省长还不听指示？” 胡常峰气得够呛，不好发作，只好尴尬地笑。 姚秀灵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举杯道：“张书记，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介绍我和老胡认识，我……真心谢谢您，祝您今后家庭和睦，事业成功！” “好好……谢谢……”张清扬同姚秀灵碰了下杯。 望着这两人你来我往，郁闷的胡常峰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是一对啊？ 在姚秀灵这个可人的带动下，晚饭的气氛很好，三人都很开心地聊着。用过晚餐，重头戏开场了，张清扬说有事要谈，把胡常峰领进了书房。姚秀灵坐在楼下同两位“保姆”闲聊。 张清扬与胡常峰相视而坐，张清扬摆上了棋局，笑眯眯地说：“来吧，好久没人陪我下了！” 胡常峰没有拒绝，淡淡地说道：“张书记，真是好福气啊，整天能看到两位美女，呵呵……” “省长的福气也不浅嘛，姚秀灵……不够漂亮？” 胡常峰摇摇头，没有接他的话，话题还停留在冯晓的身上，“这个冯晓是老马的远房亲戚？” “是的，远方亲戚。”张清扬很肯定地回答，没有半点的尴尬。 “哦，”胡常峰点点头，见他还不是不提，便说：“张书记，您今天找我……” “哎，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张清扬叹息一声，脸色很沉重。 胡常峰感觉一阵快意，心想不好开口就对了，向来都是你欺负别人，现在我欺负了你，你一定很难受吧？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说：“胡省长，你觉得林秘书长怎么样？” “呃……”胡常峰有点要抓狂了，原本已经准备好了他提冯晓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突然拐到林子健的头上。就这好比我准备吃包子了，你却扔过来一张油饼！ 胡常峰很难受，也很别扭，淡淡地回应道：“我觉得他是一位不错的干部，心很细，要不然我就不会把他带过来了！” “嗯，这点我承认，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哦？”胡常峰的心脏提了起来。 “呵呵，当然这对我们男干部来说，也不算什么问题，男人嘛……谁人没有爱美之心？” “呃……张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胡常峰预感到不妙了。 张清扬很失望地说：“我们大家都容易犯的毛病……女人问题。” “女人？”胡常峰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近有人把一些不好听的话传到了我这里，说林秘书长和一些女人……当然，这或许是一个传言，但是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视。我想我们要提前预防，保护自己的干部，女人这种事……不算大问题，不应该毁了一个干部啊！说实话，我也看好林秘书长，他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今后要大力的培养。” 胡常峰心中苦笑，自己算对了一切，就是没算对自己人！为什么自己总是差那么一步？张清扬这招“请君入瓮”实在是太狠了，用胡常峰对付马元宏的方式来整治林子健，胡常峰还能说什么？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让老林在公开场合注意一些，虽然他老婆孩子在北江省，但必竟是已婚男人，对不对？我们尽量还是不要让别人说三道四，也不要影响工作。我个人是对老林信任的，这件事就到我们这里停止吧，你说呢？”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老林这个人……就是有点风流，呵呵……大问题没有，但是他很讲分寸，请您放心。” “当然，我对他是百分百放心，今天和你谈，就是想堵住别人的口，我们当干部的怎么能拿女人说事呢？这也太低级了，是吧？” “对对……”胡常峰感觉自己的脸很红，张清扬这个挖苦切中要害。 此时此刻，林子健正在床上同马副处长玩着高难度的动作…… 胡常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拉着姚秀灵离开了，他真的很失望，心情十分低落。马元宏这件事他已经准备了几个月，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为的就是出手即胜。可是他没有想到轻而易举就被张清扬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化解了，而且还反将了他一军，相比于马元宏，林子健的问题可是要大得多！ 最为关键是，张清扬所表现出的态度让胡常峰无法接受，好像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智者，无所不知，而胡常峰所做的一切，就像在如来佛掌心里撒了一泡尿的毛猴子，让他情可以勘！ 张清扬话里话外表现出的意思很明显，他早就知道林子健在女人方面有问题，不过却没有把这个当成问题，没想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胡常峰和属下，在他看来，拿女人说事太低级了！张清扬狠狠地打了胡常峰一个耳光，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顺便给还他上了一堂政治课！ 胡常峰越想越气愤，刚离开张清扬家没多久，就掏出电话打给林子健。电话很久才接听，传出了林子健那疲倦的声音：“喂，老领导……” “林子健，你他妈的是王八蛋！” “嗯？”林子健吓了一跳，推开裤裆下的马处长，擦着汗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林子健，你在哪呢？” “我……我……”林子健看了一眼赤身裸体的马处长，一时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胡常峰不等他解释，直接挂上了电话。林子健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满脸的担心，老领导可是还没对他这样过。 “怎么啦？”马处长摇晃着林子健的胳膊，贴着他摩擦。 “我……刚才省长的电话，把我骂了。”林子健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了什么。” “哎，可能是心情不好吧。”马处长拉着林子健的手摸着自己，又伸手捏着他，气恼道：“老东西，你怎么又软了，人家好不容易吹起来的……” “呃……”林子健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听到她这样讲，感觉十分惭愧，一时间把老领导忘到脑后了，赶紧搂着马处长说：“来来……一会儿就好。” “讨厌……人家累了！”马处长躺在床上，双腿夹着林子健的脑袋，咯咯笑道：“要不你也让我爽会儿？” “骚样……”林子健嘿嘿笑着，果真动起嘴来。 第1898章 厌恶 姚秀灵已经看出了胡常峰今天不高兴，听他骂完林子健，挽着他的胳膊说：“怎么啦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胡常峰没好气地说道，此时此刻对身边的女人也充满了厌恶之情，当然，脱了衣服之后就两说了。 “干嘛呀……”姚秀灵拍拍他的后背，“先别急着回家了，我们在常委院转转，我还没转过呢！” 胡常峰本想反对的，可是微风徐徐，星光灿烂，他也确实需要散散心，便没有拒绝。姚秀灵拉着胡常峰的手臂漫步在林荫道下，娇气地说：“老胡，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嗯。”胡常峰点点头。 “是不是和林秘书长有关系？” “算是吧……”胡常峰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可是此时此刻身边还真需要有这样一个女人。 “你呀……那也不用发那么大的火嘛！”姚秀灵把他推倒在木椅上，转身骑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姿势十分的暧昧。姚秀灵双手拍着他的脸，温柔地说：“常峰，不要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胡常峰的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心里有些感动。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 “宝贝，人家心疼你啊！”姚秀灵把脸贴在胡常峰胸口，“我很在意你的。” 胡常峰拍了拍她的后背，那种感觉很爽，可这是在外面啊，他有些紧张了，赶紧说：“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傻瓜，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又不是偷情，怕什么？”姚秀灵猛地抬头，两片嘴唇吻住了胡常峰的口，双手紧紧抱着他，送上了疯狂的吻。 胡常峰没有任何的预感，被吻个正着，唇舌被她调动起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她。 “啊……”姚秀灵激情地大叫一声，把他推开了，嘿嘿笑道：“傻样，刚才不是还怕人家看嘛？这就动手了？” 胡常峰老脸一红，讪讪地笑着。 “走吧，回家……我给你……”姚秀灵拉着他起来，笑道：“讨厌，咯死人家啦！” 胡常峰没敢应声，本打算和她说分手的，可是现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同分手相比，他现在更需要进入她的身体搂着她大干一场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气。 两人手拉着手回到楼里，等来到卧室的时候，胡常峰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两下。姚秀灵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跳，望着他傻笑。此时，胡常峰胀得很难受，拉着她坐在床边，抚摸着她柔软的手，有点喘不上气来。 姚秀灵说了一句：“我们先去洗澡吧……” “不……不洗了……”姚秀灵的话令胡常峰知道做什么了，张嘴就吻了过去，当两人的嘴碰在一起的时候，姚秀灵向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同时拉住了胡常峰的身体。胡常峰的身体向她扑去。 两人的纠缠在一起，胡常峰自从京城回来，就没有这么过了，姚秀灵感受着他的强烈，兴奋地低声叫着。 胡常峰再也不能克制自己，跪在床上进入了他的身体，感觉着她的身体很有吸力，这种感觉很让人产生快感，也很累人，没多久胡常峰的呼吸就很粗重了，兴奋异常。 姚秀灵疯狂地叫着，没有克制她的声音，胡常峰也啊啊地叫了起来，他觉得这样叫很兴奋，也会延长时间，可是两人却忘记了卧房的门是开着的…… “常峰，你要娶我……我等不了了……”姚秀灵趴在他的身上说道。 “不行，我不能娶你……”胡常峰此时大脑有些短路，直接把实话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姚秀灵一跃而起，摇晃着他的肩膀说：“你说什么？” “我……”胡常峰没想到自己会这个时候把真话讲出来，又一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挑明算了，便望着她的眼睛说：“我……秀灵，其实……我，你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可是我通过长时间的考虑，觉得……觉得似乎我们不应该生活在一起，你所需要的我不能给，我需要的……你也没有……” “你需要的我没有？”姚秀灵盯着胡常峰的脸，眼泪夺眶而出，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小山峰上面，“那……那这算什么？” “我……”胡常峰无言以对。 “你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上床的妓女？还是玩玩就算了？我在你心中就是可以随便上床的女人？” “秀灵，你听我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可是……” “那就可以了，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娶我？到底为了什么？”听到他说喜欢自己，姚秀灵又笑了，扑上去吻着他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秀灵，你听我说……” “咣……” 突然，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只见一位年轻人站在卧室的门口，眼睛射出炽热的光，手中拿着的衣袋掉在了地上，可能被房间里的景像振住了。姚秀灵的反应还算够快，身体拉着被子一转，就把自己裹上了，委屈得痛哭。她这个小妈两次都是在床上看到“继子”，一次被看光了背面，一次被看到了正面，她死的心思都有了！ “混蛋，还不快滚开！”胡常峰看到他的儿子在门口呆呆地盯着姚秀灵的身体看，气得火冒三丈。 “咕噜……”胡鑫鑫没理父亲的话，喉结滚动起来。 “你妈b……”胡常峰也不顾形象了，从床上爬起来，来到胡鑫鑫面前就是两个耳光，“你他妈的这么混蛋！” 胡鑫鑫讪讪地笑，目光还盯着姚秀灵。 胡常峰砰地就把门给关上了，回身爬上床，抱着姚秀灵说：“秀灵……” “你们都是王八蛋！”姚秀灵哭着爬起来，胡乱地往身上穿衣服，也不理胡常峰。 胡常峰束手无策，眼巴巴看着姚秀灵穿上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姚秀灵穿好衣服，盯着胡常峰说：“我给你三天时间来给我答案，我是爱你的……”说完，吻了下他的脸，起身就离开了。 “秀灵……”胡常峰没想到她会这样离开，伸手想挽留，最终却放弃了。 姚秀灵推开门，看到胡鑫鑫还在门口，脸色又是一红，低着头跑开了。 “小妈，你听我解释……”胡鑫鑫似乎还想追上去。 胡常峰心情原本就不好，跳上床来到儿子面前又是两个耳光。 胡鑫鑫捂着脸，怒道：“不就是看到你泡个女人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你小子……”胡常峰抬腿还要踢。 胡鑫鑫瞧见老子真的怒了，赶紧跑到了楼下。 翌日，林子健被胡常峰叫到办公室大骂了一顿。当林子健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低下头脸色通红，没有半句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胡常峰骂完了，喝了一大口茶，气道：“就这么结束了，我真不甘心！我们……我们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争气！” “老领导，我……对不起……”林子健身体一哆嗦，“他会不会……” “你放心吧，他要想动你早就动你了，摆明了是给我面子，要不是这次老马……他还不会说的！”胡常峰说完之后忽然想到，张清扬知道林子健有问题而没有动手，未必是不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或许就是等着和自己交易……不过，他宁愿相信张清扬说的是真话，因为他不想承认这是张清扬的一步棋。 林子健垂下头，小声道：“那……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能怎么办！”胡常峰气呼呼地说道，“你小心点，他都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动你，但是……这段时间你……” “我知道了，老领导，你放心，关键时刻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关键时刻？”胡常峰瞪着眼睛，“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林子健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 “没办法了，哎，时不与我呀！”胡常峰握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林子健转身想退出去，突然想起一事，嘿嘿笑道：“瞧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今天想向您汇报来着！” “什么事情？” “那个……”林子健神秘地笑道：“老领导，我们并非没有机会，拿不下他，让他丢丢脸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让他名声受损！” “到底是什么事情？”胡常峰有些恼火了。 林子健贴近胡常峰，小声道：“省政府旁边的门面房你知道吗？据我了解……” “你说的是真的？”胡常峰的目光聚在他的脸上，很聪明地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真的，这里头肯定有猫腻！”林子健知道这是自己将功补过的机会，接着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了，肯定让他丢人！” 胡常峰摆摆手，通过马元宏这件事，他变得越发谨慎了，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要是把它捅出来，是不是有点……” “领导，我们不捅他一家两家，来个一窝端，表面上就没问题了吧？让这件事陆续浮出水面，我们尽量退居其后。”林子健眯着小眼睛说道。 “你已经有办法了？” “是有些想法。”林子健笑道。 “那就快说，还绕个屁弯子！”胡常峰气道。 “好好，您别急嘛！”听到胡常峰说了脏话，林子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老领导还信任自己，那么一切都好办。 第1899章 挖苦 林子健详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胡常峰边听边点头，微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昨天刚接到的确切消息，”林子健笑得很诡异。 “老林，不错嘛，虽然好色了点，不过用张书记的话来说，干工作还是可以的嘛！”胡常峰笑道。 “嘿嘿，您就别挖苦我了……”林子健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正是胡省长的正牌女友卫生厅副厅长姚秀灵和组织部长郝楠楠。很明显，郝楠楠是姚秀灵拉过来的“说客”，单凭她自己在张清扬面前还是有些胆怯的。 “秀灵同志，你可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和郝部长一起来了？”张清扬热情地同姚秀灵握了下手，拉着她坐下。 姚秀灵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是我硬拉郝部长过来的，我有点私事……不太好说……” “秀灵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摩挲着她的手，看得郝楠楠心里一阵嫉妒，心说好你个流氓，趁机占人家便宜！ “秀灵，有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姚秀灵点点头，擦着眼泪说：“是……是我和胡省长的事。” “你们怎么了？” “哎，昨天……昨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可是后来……他说我们不适合结婚，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可是……” “这个……”张清扬没想到这个女人什么都敢说，一脸的严肃，问道：“省长说没说为什么？给我感觉你们的感情没有问题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我……他说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们又不合适。张书记，您说我应该怎么办？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以后还怎么活啊！”姚秀灵放声痛哭，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郝楠楠在一旁安慰着，同时抱怨道：“男人啊……也真是的，一点不知道女人的苦，就知道享受，怎么就不替我们女人想想！” “郝部长，说话请注意！”张清扬严肃地说道。 郝楠楠瞪了他一眼，心中偷笑。 张清扬想了想，说：“秀灵同志，这件事是你们私人之间的问题，我……我还真不好插手，虽然我认为你们合适，但是省长必竟是当事人，我……” “张书记，您别误会，我不是一定要嫁给他，我就是想问个明白是我哪里不好，我们哪里不合适，我们在一起睡了这么久，他为什么现在才这样说！” “呃……”张清扬忍着笑，点头道：“秀灵同志，这样吧，我同省长谈谈，你觉得呢？如果他真的觉得不合适，我……我也别无办法，不过你们两人的感情我十分重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管到底的，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要和我说。” “谢谢您……”姚秀灵又哭了。 “秀灵，不哭，为这件事哭不值得。”郝楠楠不禁想到了自己，相比之下，虽然自己也苦等了这么多年，但最终必竟还是成功了。 “秀灵啊，不要这样嘛，打起精神，天还没有塌嘛！”张清扬拿了两张纸巾交到姚秀灵手中。 “张书记，您真好。” 郝楠楠又有点酸意了，赶紧拉姚秀灵起来说：“好了，好了，张书记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谢谢楠姐。”姚秀灵又再次向张清扬道了感谢，这才离开。 郝楠楠没有走，笑眯眯地盯着张清扬，冷声道：“张书记真会关心人啊！” “少来啊！”张清扬白了她一眼，“你也走吧，干你自己的事去！” “哼，刚才捏姚秀灵的手……很爽是吧？” 张清扬气得笑了，拉起她的手说：“郝部长的手对我来说更爽！” “讨厌！”郝楠楠飞吻一个，扭着身体离开了。 郝楠楠刚走，电话响了，张清扬拿起来接听。电话中传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张书记，您好，我是外交部老李啊！” “啊呀呀……李部长，您怎么给我打电话啊，太意外了！” “有事情提前和你说下，我们接到一份情报……” 外交部李部长给张清扬打电话的第二天，朝鲜的一条消息振惊了全世界。各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从朝鲜的新闻报导中发现了朝鲜最新的人事任命。两天前，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最高首长下达了第0083号命令，任命金锐银为朝鲜人民军大将；随后，朝鲜劳动党代表会议上，金锐银又被选为朝鲜劳动党中央军委委员会副委员长和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随着金锐银出任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军权只次于老头子，成为了军中的实际二号人物。 这条消息的公布，表面老头子向全世界确立了他的接班人为金锐银。随着接班人计划的实施，朝鲜还开始了一系列的宣传、“造神”运动，不但公布了金锐银的标准照，还把他的各种事迹进行了大力的赞扬，说他三岁就能打手枪，七岁就能发炮弹…… 另外还有消息称，朝鲜如此急于公布金锐银的地位，或许与朝鲜经贸团准备访问双林省有关。据不确切消息表明，金锐银很有可能参与对双林省的访问，或许朝鲜有意让这位朝方的红色子弟与华夏的“太子d”多多接触，为其将来的接班铺路。 接到李部长的电话后，张清扬马上就想到了不久前金光春对自己的暗示，他说会有重大消息，看来所谓的重大消息就是这个了。他虽然远在双林省，但是也能猜出来金锐银身为老头子第二小的儿子，又和现任第一夫人没有血缘关系，在朝鲜内亲朴系的干扰下，他的接班人之路肯定异常的艰难。谁都知道，朴系肯定想支持现今第一夫人同最高首长的儿子为接班人，可惜他只有十几岁。 朝方的此次人事变动，以金光春家族为首的亲华派也得到了不少实惠，金光春高升朝鲜人民军副总参谋长，其它金系干部也得到了升迁。从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次接班人之争，也是金系与朴系之争。从结果来看，以内阁总理朴成林为首的朴系似乎落了下风。但是真真假假，外人是很难分得清楚的。 朝鲜公布接班人的消息之后，外交部副部长，主管亚太地区事务的钱杰仁带着属下来到双林省会见张清扬，双方进行了密谈。值得一提的是，跟随钱杰仁来访的有亚洲司的干部，其中就有张清扬的妹妹，副司长刘娇。 张清扬之前与钱杰仁并不熟悉，但是有刘娇这个小丫头在，双方不约而同就亲近了许多。或许，这也是钱杰仁带上刘娇的原因。当然，刘娇的工作方向也正好对口，不然也不会跟着来的。 张清扬在春湖宾馆接见了钱杰仁，三人的碰面充满了欢乐。钱杰仁握着张清扬的手，指着刘娇说：“张书记，我这次过来特意带上了小刘，为的就是人生地不熟，害怕你们欺负我啊！” 张清扬大笑，说：“这丫头还有这种能力？我说钱部长，您太看得上她啦！” “唉，张书记，你可不要小瞧小刘同志了，我相信她未来一定会成长为出色的外交家！” “呵呵，不闹事就行啦！”张清扬说道。 刘娇气得直挤眼睛，不满地说：“张大书记，您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就是，就是啊……”钱杰仁也跟着笑，双方落了坐。 “钱部长，请喝茶。”张清扬把面前的茶杯推了推。 钱杰仁微笑道：“双林省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三国交界，呵呵……” “我还以为您要说穷山恶水呢！”张清扬知道钱杰仁意有所指。 “哈哈，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啦！”钱杰仁摆摆手，“我老家就在北江省。” “看来也是东北人哪！” “是的，”钱杰仁放峰一转，“我想消息张书记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 “哎，朝鲜……碰上这么个不消停的邻居，也真让我们头疼啊！”钱杰仁摇摇头，一脸的苦色。 张清扬认真地说：“钱部长，是不是对朝政策，又有转变？” “不变不行啊，变了也是个麻烦！”钱杰仁说道：“过去，为了保家卫国，我们出兵援朝；现在，朝鲜半岛这个潜在火药桶的状况仍未解除。我们曾以抗美援朝换取周边环境的和平稳定。但现在，朝鲜半岛似乎仍走不出从危机到曙光再到危机’的怪圈。面对这样的现状，我们对朝政策一直在调整，不再能一边倒了！” 张清扬点点头，沉重地说：“是不是我们又有了新的情报？” “嗯，老头子的身体应该很差。”钱杰仁分析道：“他急于把金锐银推上台就是个例子。有消息表明，其实金锐银与老头子也有矛盾，但是……别无人选了，时间也不允许！”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对！”钱杰仁仍然自说自话：“那场战争后，我国的国际地位得到了很大提升，对国家的发展和安全也起到了很大作用。而且战争之后，美国人认识到，我们之间是不能打仗了。我国也从这场战争中得到经验，要尽量避免和美国的正面冲突。这种相互认识的形成在两国关系史上是非常有意义的。也正是有这场战争，我们赢得了和平发展的基础。不过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朝鲜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有核’国家。” 第1900章 深有体会 张清扬知道，钱杰并非自说自话，身为一名外交家，他的每句话都有其深刻的实际意义。张清扬想了想，便说：“他们不但是个有核国家，而且也看到了经济对军事的作用，现在也准备发展经济了。但是以他们的眼光，很明显还没有一个系统发展经济的想法，一切都在摸索，甚至想求助于我们。这就像当年苏联对我们的援助，所不同的是……朝鲜的心已经不诚实了，他们还有其它的想法，是吧？” 钱杰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说：“是啊，他们一方面想求助于我们，一方面又不想当我们的兄弟，这种自高自大是两国关系中最大的难点！从源头上来说，它们进行核试验归根到底是美朝之间的问题，我们无法影响或者制约朝鲜发展核武器，因为朝鲜是一个独立国家，这其中的麻烦有很多。因为它们感受到了它国军事上的威胁，对于这点我们无能为力。” “说白了，老美只要不改变对朝的敌视态度，朝鲜半岛就会继续下去？” “理论上是这样，但除非朝鲜出现一位难得的政治人才，能像我们老领袖那样你搞你的，我搞我的，不在意别国的威胁，大力发展外交，改变发展政策。只有那样它们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现在，别看他们对外牛得很，其它还是我们的寄生虫啊！” 张清扬有点明白钱杰仁来访的用意了，微笑道：“现在朝方面临着高层的更新换代，之前的政策是否继续下去，将来采用什么样的发展方式，这都需要引起我们的提前关注。下个月它们会到双林省访问。外交部和双林省……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钱杰仁露出了笑容，说：“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啊！”看向刘娇，说：“你大哥更应该干外交！” “钱部长，您这么夸他，他会骄傲的！”刘娇不服气地说道。 “哈哈……”钱杰仁大笑，“我刚才没有说完，现在两国关系发生的变化太大，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国民对他们有意见，他们国民对我们也有意见，曾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随着朝鲜的不良宣传，他们不少国民都把我们当成了资本主义的敌人！” “嗯，这点我深有体会！”张清扬回想起自己几次入朝时那边人的反应，不禁摇头。 钱杰仁说：“我们对金锐银进行过分析，感觉上他与老头子在性格上相差不多，但是在一些小的方面，个性也很明显。他必竟接受过西方式的教育，在经济方面懂得要比老头子多。我们现在有这样几种想法，同你研究一下。” 张清扬笑道：“我可以参与其中？”他问这话很有讲究，虽然贵为一方大员，但是必竟无权过问外交事务，这是不符合惯例的。 钱杰仁微笑道：“你不但可以参与，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或许在未来……你在两国关系中将扮演重要的角色，你的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哦？” 钱杰仁看向刘娇，说：“小刘同志，下面的谈话是高度机密，你是不是？” “呃……领导，您这话太伤人了嘛，早就知道我就不应该进来。哎，好好，您们谈吧，我先出去啦！”刘娇满脸的笑意，起身后不忘对张清扬说：“张大书记，我今天晚上要住你家，你要供我吃的！” 钱杰仁大笑，对张清扬说：“你这个小妹妹啊……真是太可爱了！” 张清扬苦笑道：“她这种性格适合干外交吗？” 钱杰仁摆手道：“她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这样，在外面不是的。” “那就好。” “来，我们谈正事。”钱杰仁说着，从包中掏出了机密文件。 刘娇说到做到，等张清扬同钱杰仁谈完，就腻在他身边不走了，拉着他胳膊说：“快带我去你家，这两天你要好好陪我！” “娇娇，要不……你还是住宾馆吧，我整天上班，也没多余时间陪你。”张清扬婉转的解释道，其实还有其它原因。 “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连家门也不让我进，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刘娇不满地摇着张清扬的手臂。 张清扬无奈，只好说：“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你跟我走吧。”张清扬大感头疼。 刘娇小眼睛一转，嘿嘿笑道：“张大书记，您家里是不是有猫腻啊？” “有什么猫腻！”张清扬心虚地拍了她的头一下，“走吧！” “呵呵……”刘娇咯咯笑着，坐上了省委一号车。 张清扬的担心果然发生了，当刘娇开门走进一号楼，看到房间里有两位“保姆”时，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了。冷声道：“喂，这就是你不让我来的原因吧？” 张清扬尴尬地抓抓头发，说：“别乱讲话，她俩都是保姆，不过……” “不过什么？你一个人要两位漂亮保姆？哎，我对咱们的高官太失望了！” “娇娇！”张清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给哥个面子，一会儿就给你解释！” “哼！”刘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认识李钰彤，却不认识冯晓，回家后见到这幅场面，也难怪瞎想。 “小冯，来客人了不知道嘛，快去泡茶！”李钰彤推了推有些尴尬的冯晓。 “哦……”冯晓羞红了脸，赶紧去泡茶。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冷笑道：“哟，当上领导了？你以为你谁啊？当个保姆还想指挥人？” 李钰彤在外人面前不怎么怕张清扬，反驳道：“我还要去洗衣服呢！”说完转身就走。 张清扬气得够呛，刘娇也偷笑道：“喂，你这个主子……也太软了吧？” “就你话多！”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扔下孩子跑这么远，你放心吗？” “我想大哥嘛！”刘娇勾着张清扬的脖子，“我不过来看你，怎么知道你家……呃，有两美女啊？” “娇娇，你听我说，那个冯晓……”张清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冯晓，大意是说朋友介绍来的，锻炼几天，过几天就走了云云。 刘娇将信将疑，笑道：“你的事我才懒得管，不过……你可要对得起我嫂子，不然啊……我替她收拾你！” “管好你自己得了！” 刘娇拉着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哥，你都和钱部长谈什么了？” “都说了是机密，你就别管了！” 刘娇撇撇嘴，不屑地说：“我猜也能知道！” 这时候李钰彤走了过来，冷冰冰地问道：“张书记，晚上吃些什么？” 张清扬看向刘娇，说：“你点菜吧！” 刘娇毫不客气，说：“那我就挑贵的点！”说完，就报了一些菜名，又示威似地问李钰彤：“钰彤，会做不？” “会，”李钰彤微笑道：“我什么都会做！” “哟，贤妻良母啊！”刘娇盯着张清扬说道。 张清扬和李钰彤没什么关系，可是脸还是红了。李钰彤的脸也红了，小声道：“我……我还没结婚呢……” “哦……那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刘娇对李钰彤没什么好感，原因是这丫头越长越妖艳，比两年前更漂亮了，这令她确实有点不放心大哥。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赶紧溜走了。 “死丫头，你故意的是吧？”张清扬弹着刘娇的脑袋说道。 “哼，怎么你心疼啊？” “胡说什么呢，我和她真没有……” “我又没说有什么啊，不过瞧这意思，确实不让人放心啊，这丫头还没结婚呢，怎么长得这么性感啊，连我看了都喜欢，你这个老色狼会不会动心？” “怎么和你哥说话呢！”张清扬瞪着眼睛，“下次让蒋正民再害你休息十个月！” “什么？”刘娇开始没听明白，等寻思过味来后，张清扬已经跑远了。 张清扬没想到这两天总出意外，刚刚送走钱杰仁一行人，国安部的人就来了。国安部来人找张清扬，以他的背景和陈雅的能量来说，提前会知道的。可是这次还真就出意外了，之前没有任何人同张清扬打过招呼。原因很简单，这次带队的人比较特别，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一位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女人，与十年前的小雅有得一拼。曾柔长得不错，五官端正，身材笔挺，一对丰胸傲然挺立，皮肤很白，只不过眼睛有些凶狠，让一般男人不敢直视。 其实，陈雅过去在国安部、总参情报处都任过职，要说国安部调查张清扬或者需要张清扬的协助，事先肯定会打招呼。怪就怪在，这次曾柔的行动比较特别，来双林省是她自己的决定，并没有向领导汇报。寻求根源，其实很好理解，曾柔的背景有些特别。 曾柔受命调查那件事，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竟然发现此事与张清扬有些关系。当时她很兴奋，就没有把张清扬也涉嫌这件事上报，打算先隐藏下来，等有了证据再向上报。她担心万一被上层知道了，以刘家、陈家的关系会限制她的调查。 第1901章 国安到访 曾柔来访，门卫先通知了万捷。万捷感觉此事很蹊跷，立即向张清扬汇报。 “国安部？”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哪个系统？” “呃……就说是国安部的领导，别的没说清楚。”万捷自责地说道，后悔自己没问个清楚。 “那让她们上来吧，你在外面迎一迎，十五分钟之后再领进来，知道吧？”张清扬也想拿拿架子，必竟来人不符合惯例，以他的级别，国安部有事找他，那需要部长亲自出面，现在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就牛b哄哄的不请自来，表明了没想给张清扬好脸色看。张清扬也里也很奇怪，国安部的侦查员有很多都是陈雅的老部下，怎么这件事没有提前通知自己，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万捷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才通知门卫，准备迎接曾处长。他明白领导说是等十五分钟，但是这个时间要自己掌握，拖得长点比较好，但又不能太长。 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陈雅，想了解这个曾柔到底是何许人也。可是手机已经关机了，想打她办公室的电话，忽然想到小雅可能又在指挥演习，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只能先会会这个所谓的曾处长了。 曾柔在国安部牛气惯了，突然被双林省的门卫拦住，心里不免有气。但想想张清扬的身份，暂时把气忍下了。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门卫才接到万捷的指示。曾柔早就火冒三仗了，气哄哄地带着两位部下上楼。 一位女同志小心地问道：“处长，张书记可……可是高官，我们……能行吗？” “怕什么怕？你们是国安部的侦查员，别说他一个省委书记，就是……”曾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管多大的官了，便说：“反正只要犯了错误我们就要管！” “哦……”女部下答应了一声。 曾柔带着人直冲张清扬办公室，没想到又被万捷堵住了。 “我们是国安部的，找张书记有点事！”曾柔火气十足地说道。 “我知道，曾处长，我是张书记的秘书万捷，张书记正忙，请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万捷客气地说道。 “哼！”曾柔无奈，只好跟着万捷走进了办公室。 万捷给三人泡上茶，独自坐回座位看文件，把曾柔三人晾在了那里。 曾柔越想越气，问道：“万秘书，张书记什么时间忙完？” “曾处长，请再等一等。”万捷头也没抬地说道。 “等什么等！”万捷的态度把曾柔激怒了，“我们国安部很忙，哪有时间在这里喝茶！” “走！”曾柔向两位手下一挥手，转身就冲向张清扬的办公室。 “曾处长，请你自重！”万捷仍然克制着自己的火气。 “我们有急事找张书记！”曾柔根本没把万捷放在眼中，带着属下就冲了过去。 “哎，你们……”万捷拦也拦不住，急出了一身汗。自己刚刚当上秘书，连个人都拦不住，那可就…… “砰”的一声，张清扬办公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张清扬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门口的冷艳少妇…… 曾柔给男人的第一感觉通常是很漂亮、很性感，还有……波波很大，不过她给张清扬的第一感觉是很野蛮。其实曾柔的性格确实有些强硬，但是还不至于说野蛮，过去依靠着她的背景，在部里很牛，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守的。今天直接撞开了张清扬办公室的门，别有原因，或者说是完全故意的，与工作无关。这便是女人的敏感性，作为一名搞政治的人，一般来说是很少把心中的真实情绪表现在工作中的，她对张清扬从很早以前就憋了一股火。 张清扬惊讶地盯着曾柔，随后就看到了满脸慌乱冲进来的万捷。万捷真的怒了，他忍辱负重多年，低调了多年，好不容易迎来了仕途的第二春，刚上任这些天，别人对他的看法都不错，没想到被这个女人无视了，这让他很生气。 “喂，你们干什么，这是省委办公室，你们怎么能随便冲进来，快出去！”万捷对着曾柔喊完，又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对不起，她们硬要冲进来。” “张书记，我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这两位是我们处的侦查员，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时间不等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曾柔冷冰冰地望着张清扬，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张清扬一瞬间就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他对万捷挥挥手，说：“小万，你先下去吧。” 万捷松了一口气，心说大领导就是有涵养，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万捷狠狠地瞪了曾柔一眼，这才退了出去，并没有马上给几人泡茶，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曾柔。 曾柔又径直向前走了两步，说：“张书记，我们有些情况需要您的配合、核实。” 张清扬温和地看着曾柔，淡淡地说道：“请坐吧，只是……我不明白和国安部有什么来往？呵呵……”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曾柔是一副冷脸，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两位属下相互看了一眼，也大着胆子坐下了。 “说说吧，什么情况？”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书记，请问您和冉茹是什么关系？” “冉茹？”张清扬笑了，这一刻终于明白对方的来意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装傻道：“什么冉茹？” “就是……”曾柔气得够呛，知道张清扬是有意的，只好从包中掏出几张相片，摆在张清扬桌面上说：“张书记，您不止一次同冉茹在私下里接触，难道您不认识她？” 张清扬打开桌上的相片，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没有任何意外地说：“哦，你说是冉总啊，呵呵……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子！对对，我们是认识，她在我们双林省投资了好几个项目，我们在私下里又进行过聊天、沟通。” “哦，你们在一起都聊些什么？”曾柔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要张清扬承认他们相识，那就等于是赢了一半。为了担心张清扬死不承认，这才拿出了相片，她也知道这么干是有危险的。张清扬已经进入了中央序列，属于部级高官，又权倾一省，针对他的调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上报。 张清扬没有回答曾柔，而是翻看着桌上的相片，有几张是冉茹单独的，其中有一张是自己同她坐在一块喝茶时的侧影。他明白这是在京城时被拍下的，那天彭翔已经发现了不对，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曾柔真敢把矛头指向自己。张清扬不相信曾柔有这么大的胆子，要么她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要么还有其它目的，反正她来找自己不只表面上这样单纯。 “张书记，请回答我的问题！”曾柔见张清扬不理自己，语气有些加重。 “小同志，你的工作态度需要改善啊！你平时就是这样工作的？”张清扬微笑着逼视曾柔的眼睛，“有你这样的吗？” “我……我怎么了我！”曾柔气急败坏地说道，说完之后意识到或许上当了，张清扬要的就是把她激怒，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说：“张书记，对不起，也许我的工作方式过于激进了，但是因为我们时间有限，最近部里太忙了，我接受您的道歉。” “嗯，知错能改，是个不错的年轻同志，还有发展啊！”张清扬摆出了长者的姿态，上下“色眯眯”地打量着曾柔，特别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面停留了几秒钟。 曾柔恼羞成怒，哪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耍流氓”，冷声道：“张书记，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你刚才说是国安哪个局的？” “我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这是我的证件！”曾柔说着掏出了工作证。 张清扬接过工作证认真地打量着，似乎想判断是真是假，盯着国辉看了好半天，这才说道：“哦，原来是曾处长啊……级别是正处？” “嗯，正处级！”曾柔已经要在爆发的边缘了，张清扬问这话的用意其实是想告诉曾柔，你才是处级干部，我是部级干部，你来审问我……是不是有点太自不量力了？ “哦，正处……”张清扬嘴角挂上了笑意，笑容很特别。 曾柔的脸红了，张清扬的笑意太明显，不禁让她想到了那个妓女的关于处女非处女的笑话。这个笑话太精典，官场中人无人不知。张清扬两次提到这个正处，明显是别有用意。 “张书记，请回答我的问题！”曾柔板着脸。 张清扬指了指门口，也收起笑容，冷声道：“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我很想望知道你凭什么绕过我的秘书，不敲门就闯进来，谁给的你这个权利？” “我……张书记，我刚才真的太着急了，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您……” “如果？你说如果？”张清扬伸手敲了敲桌子，“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你在哪里吗？这不是你们国安部，也不是菜市场，你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 “我……”曾柔百口莫辨，早知道张清扬嘴上这么厉害，真不应该如此鲁莽，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第1902章 无视 看见张清扬发火，曾柔的那两位属下也站了起来。 张清扬盯着曾柔，继续批评道：“你在国安部就这么冲进你们部长的办公室？黄维忠是怎么管你的？”黄维忠便是国安部部长。 曾柔的两位属下听到张清扬提到他们老大时没用半点的敬语，吓得一身冷汗。他们这时候仿佛才明白，张清扬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张书记，我承认……刚才是我们不对，我太冲动了，这是我的错！”曾柔咬咬牙，忍着掏枪的冲动，她知道暂时承认错误不要紧，只要张清扬肯开口，那么自己就成功了。 “哼，出去再来一次！”张清扬指了指门口，低下头看文件。 “你……”曾柔真想掏枪了，“张书记，您……” 张清扬没理她，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文件，还掏笔在上面批阅，直接把她们无视了。 曾柔气得呼呼直喘，胸口起伏，一对大波上下浮动着。她直直地站在那里有两分钟，然后无奈地对手下一挥手，退了出去。 曾柔关上房门，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等你犯在我上手的！” 骂完之后，等不再那么愤怒后，这才敲响了房门。 “请进。”张清扬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 曾柔狠狠地跺了下脚，仿佛踩的是张清扬，这才推门而入。 “张书记，我……” “你好，请问是哪位？”张清扬仿佛第一次见到曾柔。 曾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她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整她呢，但是她已经别无办法了。曾柔只好按照惯例自我介绍，然后说明来意，这才问道：“张书记，能向我介绍一下，你和冉茹见面时都聊些什么？” “嗯，这个……”张清扬抬头盯着曾柔的眼睛，“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张书记，请你配合国安部的调查，我们也是……” “那你也没权利来审问我吧？”张清扬半分面子也没给地说道，“你过来找我……领导同意了吗？” “张书记，也许你还不清楚情况，是这样的，这个案子有我负责，所以……”曾柔有点明白了，张清扬起初就没打算向她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在玩弄她！她心说自己已经低三下四了，如果再问不出点什么，那以后在下属面前还怎么混？ “由你负责，你就可以偷偷调查一位省委书记的隐私？你有这个权利吗？” “我们国安……” “少拿国安的名头压我，别说你了……就是黄维忠也没这个权利！”张清扬猛地拍起了桌子。 “我……我们有调查案子的权利，我……” “案子？你说我犯法了？我触犯了什么法律？”张清扬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想调查我是吧？那好……我现在就给你领导打电话！” “张书记，我……”曾柔有点心慌，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本来就是试探，看她如此，就明白自己猜对了，曾柔到双林省来肯定没向上级报告。他便拿起桌上的电话，翻找通训录，把电话打给了国安部部长黄维忠，他也算是陈雅的老上级。 “喂，你好……” “黄部长，是我……张清扬！” “啊……张书记，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哎，不打电话不行啊，黄部长，现在你的手下要调查我，说我犯了法，直接冲进我的办公室啊！”张清扬阴阳怪气地说着，看也没看曾柔。 “什么？我的人？”黄维忠有点摸不着头脑，“张书记，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的人怎么可能去调查你呢，这个……” “是什么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嗯……一个挺漂亮的女干部，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曾柔？”黄维忠当然清楚曾柔是谁，吃惊道：“她……她去了您办公室？” “是的，还带着两位属下，过来兴师问罪了，而且还掏出了一些我的相片，我说老黄，您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背地里偷拍我……这是什么意思？” 黄维忠冷汗直流，国安部干部偷拍部级高干，还是像张清扬这种敏感的干部，他这个部长是有责任的。黄维忠气得想骂娘了，赶紧说：“张书记，这可能是个误会，这个……曾柔确实在调查一个案子，但是我并没有让她调查您，我也没有这个权利，那个……这样吧，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错，您……您给我个面子，先不要上报，我……我来处理，能让我和曾柔说两句话吗？” “好吧。”身为陈雅的老领导，张清扬也得给他个面子，虽然这件事很严重，他要真闹起来，黄维忠以及曾柔背后不少人都要受到牵连，但是很明显这件事只与曾柔有关。 张清扬看向曾柔，指了指自己的电话。 曾柔明白了，上前握住了电话，手有些发抖。刚才听到张清扬同黄维忠聊天的那刻起，曾柔就已经害怕了。 “喂……” “你是小曾？” “黄……黄部长，是我……” “曾柔，是谁给你的权利去调查张书记？” “我……黄部长，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来调查张书记，就是……就是来问问一些情况，我……”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不上报？你有这个权利吗？你以为你谁？” “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你马上给我离开那里，先不要回来，我马上飞往双林省！” “您……您也要来？” “废话，你把我们部害惨了，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纪律，你知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去吗？” “我……黄部长，请听我解释……” “好了，你当面和我解释吧！”黄维忠愤怒地挂上了电话。 曾柔咬着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放下电话就离开了。张清扬盯着曾柔的背影，冷冷一笑，立即拿起电话打给岳父的机要秘书，他想查查这个曾柔的底，一切都在表明，曾柔肯定不简单，普通人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啊，你瞎啊！”曾柔刚出门，突然被猛烈地撞了一下，随着上围的弹性，整个人倒退了两步， 曾柔心中这个气啊，没想到今天出师不利，在张清扬那里憋了火，刚出门又被一个老男人给撞上了，而且还撞到了不该撞到的地方。对方刚想开门冲进来，而曾柔推门想出去，双方的力量都不小，这让曾柔感觉上围都有点疼了。 “咦……你谁啊，怎么说话呢？”张建涛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找张清扬汇报工作，没想到门突然拉开，走出来一位少妇，还碰到了她的那里，那柔软弹性十足还真让人回味，只不过……这个女人未免太冲了。这件事又不完全怪张建涛，怎么能张嘴就骂。在省委办公楼，张建涛那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过这个委屈？更让他吃惊的是，扫了两眼面前的女人，竟然不认识。 “哼，你管我谁呢，还问我怎么说话，你们双林省委怎么到处都是流氓！”曾柔捂着上围，脸色通红发作了起来，在他看来面前这个老头子应该不是什么大官吧？把在张清扬那里受的气全都发作了出来。 办公室里的张清扬听到声音不对了，他正要拔号，放下电话准备出来，可是听到曾柔说“双林省委怎么到处都是流氓”时，他就不打算出来了，想看出好戏。 张建涛怒火中烧，上下打量了几眼少妇，心想张书记身边才不会有这种人，便喊道：“你是哪来的泼妇，保安干什么吃的！”这时候万捷已经走出来了，他这话是问万捷呢。 万捷心中偷笑，说：“她们是……” “你骂谁泼妇？老流氓，你撞人还有理了！”曾柔张嘴就来，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 张建涛有很多年没这样被人骂过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曾柔“你”了半天，最后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曾柔骂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刚刚被黄部长骂过，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情绪。听到张建涛问自己是谁，赶紧说道：“我是国安部的，你撞了人还不道歉？” “国安部的？”张建涛皱了下眉头，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曾柔自以为国安部能吓住人，但是国安部必竟和普通人、普通干部不挨边。 “对，国安部的！” “国安部怎么了，国安部的也不能让你跑这里撒野！这是双林省委办公楼！刚才是你撞了我，还开口骂人，你还有理了？”张建涛现在心中有了底，看向万捷说：“以后像这种下三烂不要放进来，这是什么嘛！我们这是省委，不是菜市场！” “是是，秘书长，是我工作不仔细，她们要找张书记……” “喂，明明是你撞了我的……”曾柔听到万捷叫这个老头子秘书长，就知道坏了，如果这人是正的秘书长，那不是省委常委？她自认倒霉，今天真是撞邪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从办公室里出来，由于曾柔正堵着门口，张清扬只好把她推开。 曾柔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张建涛连忙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张清扬听后笑了，说：“你这个小同志也真是的，不就是撞了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你这样吗？” 第1903章 谁也说不好 “我……我他撞的是我的这里！”曾柔真的要哭了。 “撞那里怎么了，又不是有意的，谁没长胸？”张清扬板着脸教训道：“国安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干部！” “你……你们……”曾柔气得跺了下脚，带着手下就离开了。 张清扬摇摇头，看向张建涛、万捷苦笑。万捷连忙解释道：“张书记，对不起，我不应该让她们上来的。” “这件事不怪你，她们确实是为了工作来的。”张清扬安慰地对万捷说道。看向张建涛，问道：“有事情？” “嗯，和您商量一下朝鲜访问团的接待事宜……” 张清扬微笑着转身：“这种事你看着办就好啦！” “呵呵，有个人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要谨慎一点。”张建涛跟着走进来。 万捷泡上茶就离开了。 张建涛含笑问道：“那个女人……” “一只疯狗，哎……烦死了！”张清扬摇摇头。 张建涛明白领导不愿意多谈，便也不再问，而是说：“这次来访问有个金银银，所以接待标准上……” “不用犯难，就以同级别的标准来接待吧！” “同级别？” “我们是省级单位，他们来访团也是省级单位，所以……” “可是金锐银现在……” “这个不用管，我们接待的是经贸访问团，而不是金锐银，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张建涛豁然开朗，笑道：“您说得对，我啊……思维僵化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随意地问道：“最近高美菊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高美菊正美着呢，她听说胡省长同姚秀灵挑明了，所以……当然高兴啊！” “哎，感情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张清扬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张建涛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张清扬拿起电话再次打给岳父的秘书。 “张书记，您找首长有事吗？” “他老人家现在忙不忙？” “嗯，现在同几大军区首长谈话呢。” “哦，”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您有事吗？” “是这样，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查一个人的档案，是国安部的一个处级干部，名叫曾柔。” “好的，请您稍等，我一会儿发给您。” 十分钟之后，陈新刚的秘书就把曾柔的档案发过来了，张清扬看着曾柔的个人底细，这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他知道这件事麻烦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冉茹。看来冉茹真的被国安的人盯住了，被怀疑成间谍。可问题是冉茹身上背负着太多与陈家、刘家相关的秘密，一但被别人查出什么，影响十分的不好。他皱着眉头，开始研究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陈新刚同各大军区司令员开完会议，便从机要秘书那里知道了张清扬调查曾柔的事情。他看了眼曾柔的底细，明白爱婿肯定遇到麻烦了，便亲自打来电话寻问。 “清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曾柔……你怎么会问她的情况？”陈新刚一肚子疑惑。 “爸，她刚刚来过我的办公室，问了我一些事情，很显然……她在偷偷调查我。” “调查你？”陈新刚摸了下脸：“她凭什么？就因为和乔家……” “她没这么傻，她是通过别的事情查到我的身上，便小题大作了！这个女人的胆子也真胆大，瞒着上级直接来找我！” “哟，她查什么能查到你头上？”陈新刚更加的不解了。 “冉茹，就是上次我和您谈过的台湾女人。爸……这件事很蹊跷，我觉得这不是意外，他们肯定别有用心，这件事不容小瞧啊！”张清扬颇为激动地说道。 陈新刚也知道事情不太对劲儿了，说道：“如果她们怀疑冉茹是间谍，那么以你和冉茹的关系……” “这只是表面，我现在怀疑的是他们凭什么调查冉茹？是不是因为我……” “嗯，看来……某些人想玩火啊，这是新一轮的进攻吗？哼，可惜啊……这个女人太傻了，如果他偷偷的调查不被我们发现，或许他们的计策能够成功，但是现在……一盘好棋被这个女人全搅黄了！” “是啊，我现在也庆幸她敢找我！不管这件事是有人策划还是场意外，我们都要感谢这个女人，我想现在冉茹已经被她控制住了，否则她就不会来找我。爸爸，我认为……”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交给我，我马上就联系黄维忠。”陈新刚一点就透。 “好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急时联系。” “嗯，那先这样。”陈新刚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出了一会儿神，摇头苦笑。 曾柔带着部下走出省委大院，上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郁闷地生气。两位属下知道曾柔的大小姐脾气，都没有敢吱声。曾柔想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小柔，你去哪了？” “我在双林省……见到他了！” “什么？我不是说不要让你去吗？这件事很危险，你怎么这么鲁莽！” “我……” “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不说，不过……他确实和那个女人有不正常的关系，我一定会查出证据的！” “可问题是……你这么做是违法纪律的，他是什么级别你不知道吗？你这么干……” “你就别管了！”曾柔挂上了手机，随后命令部下发动起车子。 “处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宾馆等部长吧！部长来了，你们……别乱说话，知道吗？” “哦。”两人点点头。 曾柔偷偷地揉了揉高耸的胸脯，眼圈一红落下了几滴眼泪。 张清扬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郝楠楠这里。他的脑子里明显有些分神，还在想着冉茹和曾柔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清楚了曾柔的背景，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轻易处理了。 郝楠楠看到张清扬很高兴，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哎，不想回家！” “呵呵，是不是害怕家里那两个漂亮保姆啊？”郝楠楠阴阳怪气地说道。她知道了张清扬暗中帮助马元宏的事情。 张清扬叹息道：“是啊，家里两个年轻漂亮的少女，我看了就上火，这不就来找楠姐了！” “哼，你也知道老x败火？”郝楠楠风骚地大笑，“想吃什么？” “随便。”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屁股，说：“老x是败火，不过……也累人啊！” “喂，我今天听说国安找你了，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郝楠楠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你别问了，我也正烦着呢，快去做饭，我饿了！”张清扬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郝楠楠果真不再问，扭着丰满的屁股走进了厨房。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多久之后又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爸爸，是不是查到冉茹的踪迹了？” “嗯，查到了，我的人正在路上准备去接她，你放心吧，她应该没受多少苦，那边也没得到什么情况，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冉茹就是间谍！” “没有证据就抓人，国安部是不是太鲁莽了？” “呵呵，这件事不好说，不过黄维忠已经承认错误了，他已经赶去双林省了。” “爸，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有点麻烦吧？” “是有点麻烦，案子暂时由我接手，不过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人太过分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由我向上级反应，你还是低调一些好。” “好吧，那我就同黄维忠谈谈。” 陈新刚点点头，“这个曾柔需要好好处理！” “爸，你说他们是无心还是有意？” “不管无心还是有意，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成了有意的吧？” “嗯，您说得也对。”张清扬点点头。 “清扬啊，不要有心理负担，”陈新刚了解姑爷心里想些什么，温和地说：“这件事情牵涉面很广，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会直接同总书记汇报，这件事必须要严惩，性质太恶劣了！” “好的，我明白了。” “不用给黄维忠面子，这小子管教下属不严，应该让他长点教训！” “爸，谢谢您。” “我还有事要忙，就这样吧。”陈新刚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手机，稍微放心一些，只要冉茹安全，只要高层对他没有其它看法，那么这件事就好处理。正如岳父所说，曾柔的性质十分恶劣。但是张清扬之前也担心因为这件事让高层对自己也有看法，必竟说到底此事源于乔系与刘系之争。 想到曾柔，张清扬就不禁想到白灵，当初自己在江洲时阴差阳错发现了隐藏在乔炎彬身边的间谍白灵；现在曾柔又反过来调查自己，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只是这个曾柔……张清扬摇摇头，真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女人。可以说她调查自己和冉茹，应该说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开端，但是其行事风格，完全可以归类于傻子那一类！当然，张清扬也要感谢这个傻女人，要不是她现在将此事暴露，或许将来问题会演变得更为严重。 郝楠楠做好饭菜走出来，发现张清扬还在发呆，便关心道：“怎么了，还真被国安部吓住了？”刚才张清扬同陈新刚的谈话，她从侧面也听到了一点，知道爱郎肯定又碰到了麻烦。 第1904章 没事就好 张清扬搂着她柔软的腰，微笑道：“吓是吓不住的，不过有点烦人啊！” “别烦，一会我帮你泄泄火……” “怎么泄？” “用这里啊……”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摸向自己的两腿之间。 张清扬笑道：“恐怕还不够吧？” “那这里也可以啊……”郝楠楠张开红唇吻了吻他的脸。 “呵呵，那还是先把肚子喂饱吧，要不然我怕抗不住！”张清扬抱着郝楠楠站起来。 两人正准备吃饭，张清扬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 “喂……” “张清扬，谢谢你！”电话中冉茹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清扬能够理解她的感受，一位集团老总，养尊处优惯了，突然被人秘密关押，一般女人怎么能受得了？要不是冉茹心理素质够强，恐怕已经无法打这个电话了。 “冉茹，你怎么样？她们没欺负你吧？有没有受伤？”张清扬关切地问道，听到她直呼其名，他便也直接叫了她的名子。 “我还好，没有被用刑，就是好几天没看到阳光了，也不知道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想想……都害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好好疗养，把身体养好再说。” “不用关心我，我想立刻见到你！我害怕……” “不要怕，在京城有人保护你，听救你出来人的话，知道吗？” “哦，真的没事？” “放心吧，他们是我岳父安排去的人，在京城没人敢动你！”笑话，军委副主席想保下的人，谁还敢动？ “张清扬，谢谢你。” “好了，不要谢了，你休息吧。”张清扬知道冉茹一定很疲惫。 “嗯，见面再说吧。”冉茹坚持了几天，此时此刻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着眼前的郝楠楠，笑道：“你看什么？” “又和那个冉茹勾搭上了？” “你少管我的事！”张清扬拍拍她的美臀，拉着她来到餐厅坐下。 郝楠楠妩媚地瞪着张清扬，撒娇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国安部部长黄维忠当天晚上就到了双林省江平市，跟着他来的还有反间谍情报局的李局长。在此之前黄维忠已经接到了陈新刚亲自打来的电话。听着陈新刚的讲话，黄维忠不禁汗颜，曾柔那个丫头快把他害死了！ 曾柔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因此带着属下来到机场迎接。黄维忠见到曾柔，恨不得打她两个耳光，但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向车走去。曾柔跟在后面偷偷拉了一下李局长，小声道：“李局长，这件事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其实……” “还不严重？”李局长火了，黄维忠在意身份，不好在公众场合越级批评下属，但是他身为曾柔的直系领导，再也忍不住了。“你知道什么才是严重？黄部长不批评你，你怎么还不知道错！小曾啊，你把我们部害苦了！” 曾柔盯着李局长的脸色，吱唔道：“我……我确实掌握到了一些证据，难道就因为他是省委书记，我就不该调查吗？” “你说对了一半！”黄维忠回过头来，冷冷地逼视着曾柔说：“不是说省委书记不能接受调查，可是你不还不配调查省委书记！” 曾柔还想解释，李局长气道：“你闭嘴吧！” 曾柔急得想哭，在李局长的暗示下终于不敢再说话了，不管怎么说，李局长还是向着她的。几人回到酒店，曾柔小声请示道：“领导，我们……我们先吃饭？” “饭随时都可以吃，这件事情况很严重，我们还是先开会研究一下！”黄维忠严肃地说道。 “黄部长，难道……真的……这么严重？” 黄维忠无奈地看了眼李局长，仿佛在说看看你带出来的属下，怎么没长脑子啊，这时候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李局长也忍不下去了，对曾柔说：“你这个小同志啊……我看你真的不适合干国安！” “李局长，我……”曾柔一听就急了。 “好了，你哪来那么多话，回去之后再检讨吧！”李局长不耐烦地摆摆手。 曾柔不敢再说话，跟着李局长来到黄维忠的房间。黄维忠和李局长坐下了，曾柔泡了茶，没敢坐下，她现在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了。 黄维忠看向李局长点点头，半闭上了眼睛。李局长知道大老板这是不愿意多说话，便看向曾柔说：“把你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汇报出来，不许再有隐瞒，你要是再不说，谁也救不了你！” “好吧……”曾柔从包中掏出一系列文件，依次摆在李局长面前介绍着，把张清扬同冉茹关系很熟，多次在私下里见面的事情讲了出来。同时说出了她的怀疑。曾柔怀疑冉茹假借商人之名在大陆进行间谍活动，看情况张清扬就是她的下线…… “呵呵……”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黄维忠笑了。 曾柔以为黄维忠不相信，解释道：“黄部长，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不可信，也很可笑，但是这些年我们国内高官被间谍利用的事情还少吗？张清扬是高干子弟，又有军方的背景，他爱人了解很多的秘密，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是各国间谍的收买的对象？” “对对，很多高官都为了钱……”曾柔还以为黄维忠听信了她的话，又兴奋起来。 “你啊……大脑太简单了！”黄维忠又看了眼李局长，这才对曾柔说道：“你以为张书记单凭几个钱就能收买？” “几百万也许不能打动他，但是如果千万，上亿呢？”曾柔拒理力争。 “呵呵，你知道张书记的身家是多少吗？”黄维忠冷脸问道。 “这个……” “我告诉你，别说几个亿，就是几十亿在张书记眼中就由同几毛钱！”黄维忠加重了音量，“先不说你怀疑张书记，我不理解的是你们为何怀疑冉茹？”黄维忠的目光扫向了李局长。 李局长的冷汗也下来了，当初曾柔向他汇报说怀疑冉茹，他也同意了调查。李局长马上解释道：“黄部长，事情是这样的，跟据曾柔反应上来的证据分析，这个冉茹确实很可疑，身上有许多疑点。” “嗯，”黄部长点点头，“这还像句话，但是……你们的调查结果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既然牵扯到了张书记……就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了！” “我怕提前跑漏了消息，有人出面干预！” “有人干预？”黄部长看向曾柔，“你这样打上门去，就不怕走漏消息？你知不知道这么干的后果？曾柔啊，你太愚蠢了！” 曾柔豁出去了，心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便说：“黄部长，难道就因为他是双林省委书记，我就不能查吗？” “不光是这点，”黄部长看向曾柔，“这个冉茹也不是你能查的！”他看向李局长，“当然，老李，这件事你要背责任！” “我……”李局长想了想，没有说话。 黄维忠说：“冉茹的身份比较特殊，不是我们能管的，曾柔啊，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资料交给我，这件事不用你管了！” “什么？”曾柔没想到冉茹也不能管了，赶紧问道：“为什么？” “你是第一天进国安吗？”黄维忠冷冷地盯着她，“老李平时怎么管你们的？” “曾柔，还不听部长的话！”李局长吩咐道，“不让你管部里肯定有考虑！” “可……可我已经把人关起来了！” “你……你……”李局长握着拳头不知道说什么。 “不让你管是保护你，这个冉茹身上的秘密……你们没有权利知道！”黄维忠冷冷地看向曾柔。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张清扬的女人？” “曾柔！”李局长愤怒地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黄维忠面向李局长摇摇头，不耐烦地挥手道：“回去后好好管教属下，实在不行，你也别干了！” “是！”李局长站起来，向黄维忠敬了礼，又扭头对曾柔说道：“你还不走？” 曾柔气得眼泪流出来了，大喊道：“冉茹是间谍，张清扬也是叛徒，为什么我不能管？” “曾柔！”李局长拉着她就走。 黄维忠站起来拦住李局长，对曾柔说：“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因为冉茹才调查张清扬，还是因为张清扬才调查冉茹？” “我……”曾柔呆若木鸡，他明白黄维忠的意思，不敢再说话，缓缓退了出去。 “曾柔啊，我告诉你，别人不是傻子，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黄维忠望着她的背影说道。 曾柔的身体一振，仓皇而逃。 “黄部长，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我愿意承担责任！”李局长自责地说道。 “你确实有责任！你如果把调查冉茹的事情告诉我，或许就没有这个责任了！” “黄部长，我不明白这个冉茹为什么不能碰？” “她是上面关注的人物……”黄部长指了指天，“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但我没有调查她。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对不起，是我自作聪明了！”李局长明白事情比自己了解到情况的还要严重。 第1905章 自以为是 “明天带着曾柔，我们一起去见张书记！” “那冉茹……” “我已经安排人把她放了，希望把坏影响降到最低吧！小雅曾经跟过我，张书记会给我们一个面子的！”黄部长叹息一声，回想着军委陈副主席的质问，连连摇头。 “黄部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您刚下飞机，需要休息……” “好吧……”黄维忠满脸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公路上，省政府二号车稳稳地前行，林子健坐在胡常峰的身边。 “胡省长，听说今天国安的人找了张书记。” “国安的人？”胡常峰满脸不可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嗯，真的，省委大楼都传开了，闹得很不愉快。”林子健说道。 “知道什么事情吗？” “这个不知道。” “国安哪个部门？” “也不知道。” 胡常峰点点头，他知道林子健能掌握这些已经很不简单了。 林子健接着说道：“国安怎么会找到他，难道他还成了间谍？呵呵……” “这怎么可能！”胡常峰摇摇头：“他没那个必要啊，要身份有身份，要金钱有金钱，要女人有女人……” “我也是想不通……”林子健摇着头，打死他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胡常峰想到了一个人，便微笑着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常峰？” “炎彬，有这么件事，今天国安的人来找张清扬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是刚刚听说……” “刚刚听说，这么说……你知道什么原因？” “这个……详细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事对我们无利。” “哦？” “或许还会害了我！” “为什么？” “总有些傻瓜自以为是，常峰啊，我过去不信命，可是现在……我真怀疑是不是老天也在和我做对！”乔炎彬悲怆地说道。 “炎彬……”胡常峰这才觉得乔炎彬的状态不太对劲儿。 “好了，这件事你别参与了，不是什么好事，别连累你。你就假装不知道好了，详情我以后告诉你。”乔炎彬似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好，你保重。”胡常峰放下手机，脸上布满了阴云，乔家又怎么了？ “省长？”林子健回头好奇地打量着胡常峰。 胡常峰摆摆手，说：“这件事不要关注了，关注好你该关注的事情！” 林子健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您放心，快差不多了。” 胡常峰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姚秀灵打过来的。 “常峰，你来了吗？” “嗯，我就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好的，我等你。”姚秀灵温柔地说道。 胡常峰叹息一声，心情不是很好。他已经约了姚秀灵，准备正式向她坦白。为了避免出意外，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她家。另外一个原因，胡常峰也有点不放心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尽然敢看他老子玩过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很难受。 没想到刚刚挂上姚秀灵的电话，张清扬很意外地也打来了电话。 “张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吗？” “胡省长，要见去姚秀灵吧？” “哦……”胡常峰脸上有了怒色，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信任张清扬，什么事情都告诉张清扬。 “胡省长，你别怪我多事，不管怎么说吧……我也算你们的半个媒人，是不是？” “不不，张书记，我没有怪您，我知道您关心我。”胡常峰硬着头皮说道。 张清扬微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打算同姚秀灵分开了吗？” “嗯，是的，通过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我们似乎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张书记，您也知道姚秀灵的性格……” “我当初说过，如果有难题不好同她说清楚，我来跟她说，你先跟她好好谈吧，你们的事因我而起，或许最终也要由我来结束，你说是吧？” “哎，麻烦张书记了！” “我是个局外人，我想她或许能听我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张书记。” “好的，你同她好好谈，女人都不容易啊，她这几个月也付出了很多……”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胡常峰听到张清扬说“她这几个月也付出了很多”时，老脸不禁一红，颇为不好意思。 张清扬收起手机，一脸的玩味。 “你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一只玉手抚摸着张清扬的胸口，怀中的女人向他怀中缩了缩。 “你后悔了？”张清扬捏着怀中女人的脸，“后悔了可以离开！” “讨厌，我下辈子也不会后悔的！”郝楠楠张口咬着张清扬，“我只是觉得姚秀灵挺可怜的。” “是啊，她很可怜，不过……我会给她补偿的，你放心，她是一个好女人。”张清扬感叹道。 “哟……你什么意思啊？”郝楠楠醋意十足地说道。 “喂，你说反正我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多一个不算多，让姚秀灵以后跟我怎么样啊？”张清扬笑道。 “老色狼，我看你敢！”郝楠楠说着翻身就把张清扬骑到身下，“老娘今天累得你硬不起来……” 乔炎彬知道曾柔这件事自己必须采取主动，虽然他已经被动了。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拿起电话打给乔炎鸿，商量这件事的处理方案…… 胡常峰赶到时，姚秀灵热情地接待了他，仿佛他是来求婚的，就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常峰，我刚刚烧好菜。”姚秀灵牵着他的手，“饿了吧？” “嗯，你受累了。”胡常峰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姚秀灵对他越是温柔，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深。 望着姚秀灵水汪汪的大眼睛，胡常峰伸手摸着她长长的秀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当初张清扬介绍他们俩个在一起时，他只想玩玩就算了，可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适合玩女人。 “好了，我们吃饭吧。”姚秀灵妩媚地一笑，把胡常峰按在椅子上，“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常峰……今天一定要多吃点！”说完，倒了两杯红酒。 “常峰，来……我们干一杯！”姚秀灵满脸笑意地举杯：“我这里最贵的一瓶酒，不要糟蹋了，本来想留着我们新婚之夜……” “秀灵……”胡常峰轻轻同姚秀灵碰了下杯，一饮而尽，甜中带苦，有种火辣的感觉，仿佛喝的不是红酒，而是烈酒。 “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我想开开心心的，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开心，是不是？”姚秀灵放下了酒杯。 “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胡常峰并没有说慌。 “呵呵，谢谢你这么说。”姚秀灵的眼角湿润了。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看到你就让我快乐。”胡常峰捏着她的手，感觉心里稍微有点不舍，好像对她也动了点感情。 姚秀灵盯着胡常峰的眼睛，淡淡地说：“真的吗？” “我不会骗你的，”胡常峰苦涩地笑了笑：“你让我拥有了很多快乐。” 姚秀灵露出了笑容，她感觉胡常峰说的不是假话。她指着桌上的菜说：“每盘菜都有意义，你懂的……” “我懂……”胡常峰记得桌上的菜，有很多都是他第一次来时姚秀灵做的。 两人边吃边谈，聊着这些日子所经历过的事情。胡常峰之前以为会轻易地和她分手，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义。回想起来，她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经留下了一个影子。 姚秀灵为胡常峰盛了一碗汤，微笑道：“这汤是我特制的，外面买不到……” “什么汤？” “大补汤……”姚秀灵羞涩地笑笑，“管事的汤。” “你不怕我流鼻血？” “有我在……你不会的……”姚秀灵爱抚着胡常峰的头，“喝吧，多喝点，以后就没机会了。” “秀灵，我……”胡常峰想解释一下，却被姚秀灵捂住了嘴，她说：“什么也不要说了，让今天快快乐乐的结束……不好吗？” 胡常峰动了动嘴唇，果真不再说话，把汤全部喝光了。 望着胡常峰把所有汤都喝光了，姚秀灵露出了笑容。胡常峰喝了酒又喝了汤，双眼变得火热起来，身上也很燥热，盯着姚秀灵的目光都变了，起身拉着她的手，说：“你的汤……真的很管事，秀灵，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娶你，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你喜欢是和我上床？” “不完全是，其实我很想和一个如此优雅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是一位省长，如果我是一位普通人，我就会没有压力了。”胡常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给了你压力？” “嗯，你太漂亮了，太性感了，是一个把男人迷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可是……这和我印象中省长夫人的模样不相符。” “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太风骚了，影响你的声誉？”姚秀灵太聪明了，虽然胡常峰的解释很委婉，可她还是明白了他的内心。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是不是和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享受的同时总在担心别人在背后说你，甚至担心被戴绿帽子？”姚秀灵咬着牙、流着眼泪说道。 第1906章 醒悟 “秀灵，”胡常峰紧紧把她搂入怀中，“我喜欢你，可是不能娶你，我想得到你，可是又不能那么做，都因为我是省长！” “别说了，你这样说只能让我更加的伤心，更加的……恨你……” “你恨我？” “嗯，我恨你为什么给了我快乐的开始，却给了我一个痛苦的结局！”姚秀灵拼命摇着头，缩在他的怀中像一只无助的小羊。 “秀灵，你不要这样，我……要不我走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胡常峰想离开，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和欲望了。 “就这么走了，你不会后悔吗？”姚秀灵站起来，两人碰到了一起。 胡常峰望着她的红唇，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姚秀灵拉着他的手向卧室走去，说：“虽然这是一个悲剧，可是我希望还能有一个快乐的晚上，今天晚上你要陪我，不许走。常峰……你也很想要我，对不对？” 两人走进卧室，姚秀灵直接躺在了床上。胡常峰心跳加速，他的身体颤抖着，慢慢走过去，伸手抚摸着手掌一直向上，心里很难受。 胡常峰的心在颤，手也在抖，今天再次看见，就像第一次看到似的。 胡常峰有些舍不得，越是不舍，就越认真，越认真，两人得到的兴奋感也就越强……胡常峰此时此刻明白，或许只有全身心的干这个女人，才让她明白自己曾经对她动过感情。他醒悟过来，今天晚上什么也不用说了。 省委书记办公室里，曾柔站在张清扬面前诚恳道歉，无论心中怎么想，表面上看起来很认真。 一早，黄维忠便带着李局长、曾柔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代表国安部向张清扬表示歉意。黄维忠本来想着把张清扬约出来再谈，可是后来一想，事情就发生在他的办公室，到他的办公室道歉更能表示出诚意。 “张……张书记，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领导已经批评我了，我不求您原谅，只希望您……您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曾柔说出这些话时，眼睛都红了，不是因为歉意，而是委屈。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这个小同志啊，干工作认真是好事，但是不能冲动嘛，不容分说就冲进来，还有没有组织和纪律？你要记住，对外代表的是国安部，不要摸黑了国安部的形象！” “是的，我一定铭记张书记的教诲!”曾柔低着头，要不是顾及身后的领导，她真想冲上去把张清扬痛打一顿。 “小同志缺少工作的经验，就不要冲动，你说你……现在省委都传遍了，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张秘书长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嘛，你就骂人老流氓，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曾柔没想到张清扬又提起“袭胸”事件，又羞又气，说：“全是我的错，我要向张秘书长道歉，我……我不知道他是……” “无论他是谁，你这么干都是不对的！” 黄维忠插话道：“张书记，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笑了笑，说：“黄部长，这件事啊……哎，我都不想说，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小曾同志火气太大，从我这里气冲冲地离开，没想到推开门就撞进了省委张秘书长怀里，可能两人撞得结实，所以就不小心碰到了她胸，然后她张嘴就骂人流氓……” 黄维忠看向曾柔，又看向李局长，无奈地说：“你们哪……可真是给国安部争光！” 曾柔急得都哭了，解释道：“我……我那天心情不好，就……” “你是一位国安的干部，能把情绪带入到工作当中吗？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李局长拍了拍桌子，“小曾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之前怎么没向我汇报？” “我……” “你什么你，你真是不争气！我真要好好考虑你是否还适合现在的职业！”李局长瞄了眼张清扬，不得不这么说。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李局长，还是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虽然小曾是有点……但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张书记，这是我们国安部的失误，我和老李都有责任。”听到张清扬松口，黄维忠开了口，“张书记，您放心，我回去后会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清扬叹息道：“这件事也就是发生在我的身上，要是换一个人，黄部长……可不是我说话不给你面子啊，你们国安可就大难临头了！” 黄维忠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说我们现在就已经大难临头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黄部长，这件事因小曾而起，是她个人的失误，与你们大家无关，不过你们可是有领导责任啊！冉茹是我们省著名投资商，可以说是我们的贵客，被小曾不分青红就给抓了起来，这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投资环境，试问今后还会有外商来投资吗？” “对对，张书记，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这还算了，关键是小曾还怀疑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怀疑我也是间谍，这是哪跟哪啊！”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向曾柔说：“你不会别有用心吧？” “不不……我就是跟据线索……”曾柔没想到张清扬连黄维忠的面子都不给，当面收拾她。 “线索？我和冉茹有不正当关系的线索？按你这意思，我要是在私下里和女人吃饭就是有不正当关系，那我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啊？”张书记说出这话半点没脸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曾柔急得要跳起来了。 李局长说：“小曾，你少说两句！” 黄维忠对张清扬笑道：“张书记，那您看……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张清扬正色道：“黄部长，你是我家小雅的老领导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吧，这件事的影响你比我情楚，如果按照惯例，我可要和你们打官公司，不过……我怎么也要给您一个面子，这件事能私下里解决就解决吧，但是上面……是不能隐瞒不报的，你说是吧？” 黄维忠知道这应该是张清扬的底线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事情重大，必须向上级汇报。” “当然，我会替你们说情的，不过……总要有人来顶个罪，你说是吧？” 黄维忠点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似张清扬公事公办，但是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张清扬又看向曾柔和李局长，挥手道：“两位，先让小万陪你们，我和黄部长有话要谈。” 李局长赶紧拉着曾柔离开了，他可不想再忍受这份罪了。 “小曾啊，恐怕这次……我救不了你了，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李叔，我就是不明白，这件事有那么严重吗？” “小曾，你不懂政治，这件事要是闹起来连黄部长都危险！”李局长摇摇头，“你太冲动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别人……”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张清扬对黄维忠就亲近了许多，他绕过办公桌坐到黄维忠身边，苦笑道：“老黄啊，我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黄维忠满脸惭愧，说：“清扬，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个部门性质不同，有时候我确实不了解下面具体的调查方式。” “不用解释了，这些我都理解，我想说的是……不要因为曾柔的个人怨恨而毁了国安部，毁了你，这才是我担心的！” 黄维忠点点头，说：“说实话，我也怀疑曾柔别有用心。” “老黄，现在能救国安部的只有你自己，这件事不是我揪住不放，而是为了以后着想，我必须这么干。” “我都知道，清扬，这起事件也给我敲响了警钟，看来以后纪律上要加强了，类似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嗯，那你觉得这个曾柔应该如何处理？”张清扬问道。 黄维忠说道：“当然要严厉一些，我看她不适合在这个部门干了，你说呢？” “降级打发走吧，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行，没问题，这件事谁来求情也没用，我必须要处理她！”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其它的就不用你我操心了，但是我估计你肯定要挨批！” “我不怕批评，就怕这件事影响了我们今后的正常工作！”黄维忠无奈地说道。华夏政治向来敏感，情报机构偷偷调查高官的私生活，这肯定会让高层震怒的。更为特别的是，曾柔的出发点并不完全是工作，很大程度是是因为家族间的政治博弈，这就更加让人忌惮了。国内政坛派系分明，争斗不断，哪个高官没有半点隐私或者说是黑暗面？如果今后这件事情经常发生，对手利用情报机构的能力进行私自调查……那么国家岂不大乱？ 黄维忠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就更明白张清扬要保他的意思。 “老黄啊，有些人应该接受教训，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冉茹好坏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她肯定不是间谍！”张清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哦？”黄维忠满脸疑惑。 “这个冉茹或许只有上层才能搞懂，连我也摸不透她！”张清扬摇摇头，他知道冉茹的秘密必定和自己有关，他也期待早些知道这个秘密。 第1907章 害人害己 黄维忠点点头，说：“那我就知道怎么处理了，清扬，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件事真的不怪你。”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今天中午我请客，别推辞！” “好啊，你请就你请吧！”黄维忠的心终于踏实了，来之前还真担心张清扬不给自己面子。 “我可不希望再见到曾柔了！”张清扬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黄维忠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张清扬又问道：“老黄，你说这件事是曾柔自己的想法，还是她背后……” “清扬，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或许是她自己的想法，她背后的人没这么蠢吧？” “嗯，我也感觉这个女人很单纯，哎，害人害己啊！”张清扬摇摇头，曾柔本是好心帮助乔家，可是她的做法却把乔家推到了火堆旁！ 说到这里，应该介绍一下曾柔是何许人了。其实只要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何见张清扬的第一面就像憋了一股火似的了！ 曾柔，其父是现任公安部边防管理局局长曾胜利，曾胜利只是一位厅级干部，在公安部也不算出类拔萃，不过他也是位高干子弟。曾胜利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军人，官至国防部长，是共和国军队发展的重要人物之一。要说曾家也是江南旺族，早在几百年前就在江南立足，在历史上出现了不少名人学士。但是曾胜利资质平庸，要不是因为其父的威望，以他的能力是无法胜任现在的职位的。曾胜利曾经也是军人，后来混不上去半路转业被安排到了公安部。曾柔也是警校出身，后来就进了国安部。 看似曾家与张清扬并无恩怨，那为何曾柔对张清扬如此痛恨呢？这就要提到曾柔的婆家了。曾柔的老公叫乔炎鸿，对……就是乔炎彬的堂弟，曾柔就是乔炎彬的弟妹！ 这些年，曾柔看到了张清扬给乔家带来的危险，也看到了他给自己老公还有乔炎彬带来的苦恼，早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一次意外的机会，曾柔利用自身工作的便利，让他发现了张清扬同冉茹的关系，感觉这或许是乔家翻身的机会。他深知乔炎鸿在乔家的地位不如乔炎彬，便幻想着如果通过自己的手打倒张清扬，那么乔炎鸿的地位肯定上升，将来的从政之路也会更加顺畅。因此便慌报军情，告诉李局长说冉茹很有可能是间谍，得到允许便展开了调查，实际上一直在调查冉茹同张清扬的私人关系…… 张清扬同黄维忠谈话的当天，乔炎彬也火速飞抵京城，来接机的正是乔炎鸿。此次事情太严重，乔炎彬不得不上京活动关系。 看到乔炎鸿，乔炎彬愤怒地喊道：“曾柔把我们害惨了！” 乔炎鸿也很郁闷，他知道爱人想帮自己，便解释道：“她也是好心，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别的没用。” 乔炎彬火冒三仗，说：“老陈发火了，必须找人帮我们说句话！” “找谁？” “刘远山……” 胡常峰与姚秀灵分手，就像他们当初谈恋爱一样，不出一天就传遍了省委、省府两院。张清扬送走了黄维忠，下午，姚秀灵就前来报道了。 姚秀灵是一个人来的，精神看起来有些不振——不是因为失恋，而是昨夜过于劳累了。兴奋过头的胡常峰似乎拼了老命，不连断在在她的身上欢爱，两人折腃了几乎整个晚上。连胡常峰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的欲望，当然，如果他知道姚秀灵的汤里都放了些什么，或许就不会奇怪了。 “秀灵啊，你坐吧。”张清扬热情地接待了她，同她握了下手。 “张书记，谢谢您。”姚秀灵双眼突然红了，扑到张清扬的肩上哭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想哭就哭吧。”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按在沙发上，不好做出过多的亲热举动。过去张清扬曾经也误会过这个女人，感觉她过于风骚。可是经历了胡常峰这件事，他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虽然这个女人有些小心机，但是并没有坏心思，总的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张书记，我们……分开了，他的意思我懂，我不配做省长夫人。”姚秀灵哭着说道，“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秀灵，想开点啊，就当是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吧，但是人生还没有结束，你说是吧？”张清扬拍拍她的肩，给她倒了杯白水。“来，喝口水……压压。” “嗯，”姚秀灵接过水杯浅浅地偿了一口，说道：“张书记，我来找您不是求您什么，就是……您是我们两个的见证人，现在结束了，我就是觉得有必要和您说说，不然心里总像少了点什么。” “我明白，”张清扬微微一笑，“我相信省长一定也很伤心，不管怎么说，他对你产生过感情，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你说是吧？” “嗯，是的，我没有怪他的意思。” “这就好，今后呢我也不希望影响你们的工作，秀灵啊，你还年轻，还有更重的担子要挑，爱情现在是失败了，但是事业还需要努力嘛！” “谢谢您的鼓励，张书记，您真是一位好领导。” “哎，你们哪……我也真觉得可惜，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吧。”张清扬拍了拍姚秀灵的手：“不会让我失望吧？” “嗯，不会的。”姚秀灵点点头。 张清扬抬头望着这位性感妩媚的女人，心里感觉对不起她，想了想，便说：“今后好好工作，有困难就找我。” “嗯，谢谢您。”姚秀灵擦干净眼泪，“您这么忙，还要操心我的破事，真是对不起。” “应该的。”张清扬摆摆手，本想现在就告诉她那个决定，可是又一想，如果让她此刻知道自己的想法，未免太功利了，仿佛有收买人心之嫌，也就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张书记，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您很忙，那就不打扰了。”姚秀灵起身准备离开，原本心情很不好受，可是同张清扬聊上几句，心里好受多了。 “秀灵，今后你还会有更重要的担子，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张清扬暗有所指地说道。 “张书记，我……”姚秀灵听出了张清扬的暗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我相信你。”张清扬紧紧握着姚秀灵的手，细心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张书记，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姚秀灵挥挥手，挺胸抬头地离开了。 张清扬回到座位上坐下，想想这件事自己是有责任的。当初就知道他们不会长久，可还是这么做了，为了政治……他也有很多的无奈。正想着呢，手机响了，是父亲刘远山打过来的。 “爸，您找我有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小子还坐得安稳！” “爸，这件事……说严重挺严重的，但是其实也不算严重。” “是啊，不过你还是到京城来一下吧，把这件事搞清楚，你说呢？” “有这个必要吗？” “和你有关的事，还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给你擦屁股？”刘远山冷声道。 “呵呵，那好吧。”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打电话把张建涛叫上来，进行了一些安排，他可能要去京城两天。张建涛微笑道：“张书记，是不是因为那个泼辣女人啊？” “呵呵，你还记仇呢？”张清扬笑了笑，“老张啊，自从孙艳蓉调走之后，你身边也没有个助手，最近知道你累。不过你放心，过阵子就给你找个助手！” “哦，张书记……您心中有数了?”张建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最近他的事情确实很多，不但是省委的管家，还是办公厅的领导。 “嗯，暂时保密。”张清扬挥挥手。 “呵呵……”张建涛也不问了，说：“您有数就好！” 胡常峰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精神不济，手脚发软，会阴处还有些疼，晚上的一切历历在目，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姚秀灵还是他的女人，两人并没有分手。胡常峰夹着烟起身，来来回回在办公室里走着，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林子健鬼魅一般闪身走进来。胡常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在老部下面前，没必要掩饰什么。 林子健知道老领导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废话，而是汇报道：“省长，姚秀灵刚才去找张书记了。” 胡常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早上起来后，姚秀灵就告诉胡常峰，应该找张清扬把两人的事说个情楚，必竟他是中间人。现在听说姚秀灵去见了张清扬，他自然不感觉意外。起初，胡常峰也怀疑过两人的认识是张清扬设下的圈套。可是通过他对姚秀灵的多次试探后明白，这应该不是个圈套，完全是巧合而已。 林子健见胡常峰无动于衷，接着说道：“您说她会不会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胡常峰摆摆手，冷笑道：“不要小瞧了张书记的智商，人家是不屑用女人来当成斗争武器的！” 第1908章 正中下怀 此言正中下怀，林子健有些脸红，讪讪地笑道：“省长，中午……张书记同国安部部长黄维忠在一起吃的饭，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常峰皱着眉头，说：“这件事确实古怪，不过有些事是我们无法了解的，张书记接触到的东西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啊！” 林子健点点头，又说道：“姚秀灵这个人……我有点不放心，现在你和她……我怕以后她乱说话，那么就……” “不用担心，我相信她。”胡常峰扭头看向林子健，“还有什么事吗？” 林子健的脸更红了，知道老领导不爱听了，赶紧说道：“张书记要上京，刚才省委那边发给我消息了。” “什么事？” “只说是公务。” “公务……或许和国安来人有关。”胡常峰思索道。 “我也这么觉得……” 在乔炎彬的再三要求下，委员长刘远山终于同意接见他。当天下午，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刘远山见到了乔炎彬以及乔炎鸿两兄弟。 刘远山望着外界称之为自己儿子“一生对手”的乔炎彬，没有任何的反感，表现得很亲和，同两人握了下手，同时开玩笑道：“炎彬，找我什么事情啊，想批条子就不用说了！” 乔炎彬笑了笑，指了指乔炎鸿，说：“首长，我们是来负荆请罪的！” “哦，何罪之有啊？”刘远山端起茶杯偿了偿。 “首长，国安部的曾柔……是我妻子，她自作聪明办了错事，给张书记、国安部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甚至影响到了党和国家的纪律，我很对不起张书记，是我没有管教好她。”乔炎鸿开了口。 刘远山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这是国安干部的工作失误，还是不要扯到私人关系上了吧。炎彬、炎鸿，党和国家会公正的对待国安的这次失误，我相信曾柔也有能力为她所做的一切负责，你们就放心吧。” 乔炎彬说：“首长，虽说这是国安干部的工作失误，但是我必须向您检讨承认一件事，曾柔在这件事情是有私心的！” “哦？”刘远山神色不变，问道：“曾柔有什么私心？” 乔炎彬看向弟弟，乔炎鸿马上说道：“曾柔心眼不坏，可是好大喜功，而且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对……对张书记有一些错误的认定和偏见，她把这种偏见带入到了工作当中，您也知道女人……都过于敏感，而且抱定一个念头就无法更改。这件事虽然我不知情，但是我也是有责任的。” 来之前，乔家兄弟已经想好了坦白，他们明白这件事无论如何解释，乔家也难逃干系，还不如实话实说，把话表明。乔炎彬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刘家人相信曾柔的做法不是通过自己，是她自己的想法，就那成功了。一个小小的曾柔，是提不起刘家兴趣的。只要他们相信乔炎彬事先不知情，那么上层或许会在这件事情上原谅乔家。反之，如果让高层领导觉得是乔炎彬利用国安搞出这种事，那麻烦可就大了。乔炎彬相信刘家的判断，这才出此险招。 刘远山点点头，说道：“曾柔我不了解，我对整件事了解的也不太详细，一切都在等着黄维忠的报告。既然炎鸿说这件事你不知情，那么就不能怪你，所为不知者不罪。炎彬，你们今天是没必要来的，请相信党和国家。” 乔炎彬说：“我只是觉得有一个解释的必要，首长，曾柔这个事性质十分恶劣，影响很坏，身为她的家人，我们无论知不知情，都有责任。而且，曾柔对张清扬书记有偏见，炎鸿是知情的，他没有急时的让曾柔改变看法，这个……” 刘远山笑了，打断乔炎彬的话说：“炎彬，不用说了，曾柔对张清扬有看法，这不是错误，每个人对另外一个人都有主观的认识，全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张清扬有看法呢，这都不是错误，你们也没有错误！曾柔的错误在于身为国家特情人员，利用手中职权谋私，调查国家高级干部，这是最大的错误，这不是她个人的错误，而是国安部的错误！” 乔炎彬心说大领导的眼光还就是不一样，他看了眼乔炎鸿，说道：“我们今天来不是为曾柔说情，而是想以曾柔家人的身份，向您和张书记表示歉意，与官方的认定无关。” “好吧，如果你们这么说，我接受你们私下的道歉，但是我无法更改官方对这件事的处理决定，希望你们也明白。”刘远山说得很真诚。 “首长，谢谢您。” “还有，炎彬，你也要放心，这件事不会让党和国家对你们兄弟有什么另外的看法，曾柔是曾柔，你们是你们，她犯的是工作上的错误，这与她和你们的私人关系无关。你们还要好好干工作，这件事就交给纪律部门，交给国安部来处理吧，我们都不要过多的关注。不能外界说什么，我们也怎么怎么样，那样岂不是太敏感了吗？” “是的，我们一定劳记首长的教诲，看来……我们太幼稚了！”乔炎彬苦笑着摇摇头，“首长，感谢您点醒梦中人！” “呵呵，哎，外面有些人总是喜欢乱说话，总把你和清扬拿来比较，其实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干部不止你们两个优秀。不管别人说什么，如果我们自己先在意了，那可就是真的在意了！请记住我的话吧！”刘远山又端起了茶杯。 乔炎彬明白自己该走了，便说：“首长，您休息吧，打扰您了，我和炎鸿先走了。” “嗯，好好工作，不要有负担。”刘远山报以微笑。 乔家兄弟走出刘远山的办公室，坐上车之后，乔炎鸿才问道：“大哥，他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曾柔没事。”乔炎彬说道。 “那这件事……” “公事公办。” “啊……那我们……”乔炎鸿吓了一跳。 “没事，再听听消息，估计上面现在也没有最终确定处理结果，不过看样子，刘远山对我和你不会怎么样了。” “那就好，那就好……”乔炎鸿松了一口气。 乔炎彬摇摇头，说：“好什么啊，通过这件事，上面对我们更有看法了，从道理上说，我们没有责任，但是……坏影响在所难免！” “大哥，对不起，是小柔害了你，我……” “好了，过去就过去了。”乔炎彬闭上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心中的痛苦。 张清扬来到很急，当天晚上就赶过来了，到京城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没作任何的停留，按照陈新刚发给他的地址，直接让彭翔开着军委的车赶到了冉茹所在的宾馆。 张清扬看到冉茹的房门外站着两位特勤人员，立即向他们表示了感谢。两人客气地说冉总就在房里，一切安好。张清扬轻轻敲响房门，心中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冉茹也不能遭受这份罪。 冉茹事前已经知道张清扬会来了，因此就没有睡，一直等着。听到房门被敲响，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去开门。当冉茹看到张清扬微笑着站在门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这几天的恐惧，扑在他的怀中大哭。 “冉茹，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张清扬拍着冉茹的后背，几乎是把她抱进屋里的，彭翔在后面把门关上等在门外。 彭翔是那两位特勤人员的师哥，两人对他自然很尊重，一位小伙子笑嘻嘻地问道：“彭哥，这个女人是谁啊？” 彭翔看向那小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捏，冷声道：“你小子第一天当特勤？” 小伙子的脸猛然就红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腼腆地笑了笑。 彭翔压低了声音，突然说道：“兄弟，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两人相互一视，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彭翔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张清扬同冉茹到底是什么关系，只不过有点那种怀疑而已。 房间里，冉茹还在搂着张清扬哭，任凭张清扬安慰着，她就是不停地哭。从张清扬进门到现在，她还没说一句话。张清扬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是抚摸着她后背进行安慰，同时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位跨国集团的女老总，竟然当着一位半陌生的男人面前痛哭，这情景让人很难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冉茹才止住了哭声，但是搂着张清扬脖子的双手却没有撒开。张清扬拍着她的后背，苦笑道：“我说冉总，你哭完了？” “呃……”冉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红脸道：“我……我被吓坏了。”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问道：“你这几天不是很安全吗？” “可……可我还是害怕，心里没有底，她们关我的那个地方……太恐怖啊，看不到光，还……还有人惨叫，我……”冉茹说着又靠在了张清扬肩上。 “好好，不要回忆了。”张清扬把他的脸推开，“你……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少没大没小的！”冉茹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神色到是好了不少。 张清扬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说：“喝点水吧，嗓子都哭哑了。” 第1909章 古怪 “喂，张清扬，我发现你……真的挺细心的，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冉茹嘿嘿笑道，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老女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充满了小女人的天真和可爱。 “呃……那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清扬有点抓狂了，感觉冉茹好像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小男孩儿似的，张清扬比她小，可是两人间还算是同辈人。 “没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来看我。”冉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张清扬，抓我的人怀疑我是间谍，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是台湾人？” 这句话用她的娃娃音说出来特别的好听，张清扬听得入了神，呆呆地望着她美丽的容颜。 “喂，我问你话呢！”冉茹扬手打在张清扬的肩上。 “呃……也许吧，不过……这件事也怪我。”张清扬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到了伤害。” “你？”冉茹有些听不明白了。 “那个……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总之对方或是冲着我来的。”张清扬吱吱唔唔地解释道。 “冲着你来的？”冉茹的眼珠转了转，问道：“不会是你的竟争对手吧？” “也可以这么说。”张清扬点点头。 “那我……” “不过也因为你是台湾人，而且你的行踪也很可疑，才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张清扬不想让她感觉自己欠她太多。 冉茹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当然明白他这话的用意，微笑道：“我又没怪你什么！”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不过我很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间谍？” “为什么你也这么问？” “你知道的。”张清扬很认真地说。 “是，我承认我有很多的秘密，但我不是间谍，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冉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回答。 “那好吧，我相信你，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处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不过，没有间谍说自己是间谍的！”张清扬说道。 “你真的信任我？”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时选择离开这里，去往任何一个地方！” “那万一我是间谍，你……” “我就完了！”张清扬苦笑道。 冉茹刚想说什么，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叫了。张清扬看向她，冉茹的脸立刻就红了。张清扬拉着她起身，说道：“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我们边吃边谈，我请你吃夜宵！” “今天晚上也别走了，陪我睡觉，我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 “啊……”张书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真的看上自己了？ 张清扬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冉茹睡得正香，手臂还搂着他的腰，脸上十分的恬静。冉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侧躺在床上使得身体的曲线完美地暴露在张清扬面前。然而奇怪的是，张清扬搂着她睡了一个晚上，却没有任何的男性欲望，他只是觉得身体很温暖，仿佛搂着的是自己的亲人，而不是爱人。 张清扬动了动身体，靠着床头坐起来，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冉茹的鼻息很稳，看起来已经有好些天没睡成这样了。张清扬的手放在她温热的脸上，越来越觉得她亲切了。昨天晚上两人聊了很多，吃完衣宵，冉茹就没有让他离开。 起初，张清扬还以为自己会别扭，甚至出丑——搂着一位性感迷人的熟女，他怕自己有那种反应。可是，结果很意外，他不但没有觉得别扭，反而还觉得很平常，夜里睡得很安稳。这种感觉太古怪了。 张清扬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冉茹的嘴唇，打扰了她的呼吸，她的嘴唇稍微张开，轻轻地含住了他的手指。张清扬打了个机灵，心脏跳动了两下，他看到冉茹微微睁开了眼睛，嘴角带了抹笑意，原来她已经醒来了。 “呵呵……脏死了！”冉茹吐掉他的手指，眨着眼睛说：“你醒的好早。” “习惯了。”张清扬看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便伸手把她托了起来，同自己一样靠在床头，两人的身体很自然地亲密接触了，甚至张清扬的手臂还碰到了她柔软的胸房，但是他们谁也没觉得异常。 冉茹揉了揉眼睛，攀着张清扬的肩头说：“感觉搂着我儿子睡觉似的……” “喂……”张清扬想撞墙，“你这个便宜占得也太大了吧？你是比我大，可是……”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想说……搂着一个男人睡觉真好，我一直都想搂着自己的儿子睡觉，昨天晚上我梦到了。” “你……你还没结婚吧？”张清扬惊讶地问道：“你有儿子？” “我没结过婚，也不想结婚，可是我想有一个儿子……”冉茹失望地说道。 “呃……”张清扬有点不明白她的话。 “我不能生育。”冉茹解释道。 “哦……”张清扬明白了，按住她的手说：“你要是喜欢，可以领养一个啊！” “现在没有时间，以后会的。”冉茹看向张清扬，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真的，我昨天和你一起睡觉，就好像搂着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真好。” 张清扬不争气地脸红了，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的大脑，尴尬地说：“那……那就让你占会儿便宜吧，我不反对。” 冉茹“扑哧”一声笑了，说：“傻瓜，我真的没有占你便宜，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孩子！” 张清扬郁闷地抓抓头发，看了眼时间说：“起床吧，吃完早饭，我带你去见陈副主席，他有些话要问你。” “这个……”冉茹低下头，“我……我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我和你一起去，有些话如果你不方便回答，那就不回答。”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想把力量传给她。 冉茹闪烁着美丽的大眼睛，温柔地问道：“张清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可你为何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缘分，虽然萍水相逢，可是我们相识已经有十几年了，对不对？” 冉茹没有说话，而是贴上来，轻轻地吻着他的脸颊说：“你太可爱了……” 张清扬真的想抓狂了，郁闷地说：“你能不能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冉茹咯咯笑，跳下床伸展着身体，一对饱满的美胸夸张地耸起颤抖。她看向张清扬，说：“喂，你那么色，看到我会不会动歪心思？” 张清扬摇头道：“不会。” “切，真让人失望！”冉茹撅着小嘴，在张清扬面前旋转一圈，然后便脱去了身上的睡衣睡裤…… “喂，你……”张清扬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脱得只剩下一套价格不菲的真丝衣裤，看上去仿佛电视上的内衣模特。他不由得吞咽着口水，盯着那部位说不出话来。 “哈哈……”冉茹优美地晃晃了头，长长的秀发随即披散下来，娇羞地说：“不能让你看了……”说完，大幅度地扭摆着说：“乖乖，我先去洗澡了。” 张清扬揉了揉鼻子，终于明白什么叫作流鼻血的冲动了。张清扬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对自己搞出这种恶作剧，要说勾引自己，昨天一夜相安无数；可要说她对自己不感兴趣，为何又在面前大胆地脱去衣服？她到底想干什么？冉茹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让张清扬陷入了思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浴室内传出了冉茹的喊声。 张清扬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冲过去，站在门外问道：“你怎么了？” “门没锁。”冉茹咯咯笑道。 张清扬下意识地拉开门，门开了一半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他闪身到一旁，红脸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不会和你……” “喂，你想哪去了！傻瓜，色鬼！”冉茹痴痴笑着，“过来，没事……” “呃……”张清扬心中当然充满了好奇，听到她这样说，便慢慢探进头来，这才发现她已经用浴巾把重要部位裹住了，“你……要干嘛？”张清扬有些结巴了。 “哈哈……”冉茹盯着他的模样大笑，有意撩了撩浴巾，伸出一条美丽的大腿，道：“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你去帮我找一件。” “呃……在哪？” “皮箱侧面的格子里，要那件紫色的吧，那条有野性t裤。” 张清扬恨不得撞墙，郁闷地盯着身上还在滴水的她，说：“你能不那么性感吗？”说完扭头就走，很快就把那件紫色的名牌内衣拿了过来，还有一件睡衣，他可不想冉茹穿着t裤走出来，那会害死视网模的。 冉茹接过衣服，知道他的用意，笑道：“你还有胆小的时候啊，信不信我就这么走出来？”说着就要扯下浴巾。 “不要啊……”张清扬撒腿就跑：“我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哈哈……”冉茹放声大笑，快乐地哼起了歌。 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出来，妩媚地看向张清扬说：“这回冲动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张清扬严肃地问道。 冉茹走到近前，弯腰看着她，一伸手拍着他的脸说：“和你开个玩笑，算是对你的报复吧，谁让你过去总说我喜欢你！” 第1910章 我错了 “难道不是吗？” “嗯？”冉茹盯着他的眼睛，双手拉着衣领，做势露给他看…… “呃……我错了，我错了……”张清扬赶紧求饶：“换好衣服，我们走吧。” 又过了半小时，两人才穿戴整齐地离开宾馆，见到张清扬以后，冉茹便又成为了那个风彩照人的跨国公司老板，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依旧是彭翔开着车，张清扬同冉茹坐在后面。汽车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冉茹突然握紧了张清扬的手，小声道：“我怕……” “怕什么？” “害怕见到你岳父……” “为什么啊？” “我……我不知道。” “没事，有我在呢，我岳父人很好的。” “哦……”冉茹羞涩地点点头，此刻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女。 张清扬咧口嘴笑道：“刚才你在我面前脱光的勇气哪去了？” “嘘……别乱说话！”冉茹看了眼前面的彭翔，恼怒地瞪了眼张清扬，扭头不再看他。 张清扬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心说女人的性格真是古怪，刚才在房间里是那般，怎么出了门就如此端庄了？他摇摇头，这辈子算是被女人害苦了。 陈新刚平时在清龙山办公，那是一片神秘的区域，虽然看似不起眼，但没有人可以走近这里，刚刚靠近，就会有荷枪实弹的武警跳出来拦截。清龙山背山面水，到是一个清休的好地方，不过现在却成为了军委的核心指挥部。当然，这是陈新刚私下里的办公地点，真要发生战事，他当然不会住在这里。 正如张清扬所说，陈新刚虽然看上去十分威猛，宽宽的肩膀，两道浓眉，肩章上三星闪烁，但是面对冉茹时就露出了笑脸。 “冉总，前些天让你受苦了，我先在这里向你道歉，过几天中央会有人见你的，希望不要影响你在我国的投资。”陈新刚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冉茹羞涩地说：“没什么，谁让我是台湾人了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两岸一家亲，你又是小婿的好朋友，让你受苦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到位。” “首长，您说得对，两岸一家亲，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冉茹微微一笑。 “冉茹，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现在代表组织和你讲话。” 冉茹摇摇头，苦笑道：“经历这一次，让我明白了自由就是最宝贵的东西，我没有什么其它要求，只希望今后在内地的活动会自由……安全。” “这没问题！”陈新刚伸出手指，“我向你保障今后不会有人再骚扰你了，如果需要……我们甚至可以对你提供保护。” “不不……谢谢首长，不需要了，只要不是官方想要抓我，我的保镖就能保护我。” 陈新刚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张清扬暗想还是岳父厉害，其实就是想监视冉茹，可是这话说起来冠冕堂皇。不过冉茹的反对理由也很充分，放眼内地，除了官方力量，民间组织确实对这样的跨国集团老板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冉总，你不奇怪吗？”沉默良久，陈新刚突然开口了。 “嗯？”冉茹没有听明白。 陈新刚解释道：“有人怀疑你是间谍，你想没想过原因？” “因为我是台湾的……有钱人……”冉茹生硬地解释道。 “呵呵，恐怕这个解释你自己也不相信吧？”陈新刚笑了笑，抽出一支烟，又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当着美女的面我本不应该抽烟的，可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那我也请首长允许，是否可以吸烟？”冉茹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了女式香烟。 “哈哈……我批准了！”陈新刚放声大笑，对冉茹多了分亲切。他不喜欢那种惺惺作态的小女人，冉茹的真实很对他的胃口。 冉茹先给了陈新刚点了烟，陈新刚欣然接受，笑道：“这是我第一次接受陌生女人的点烟待遇。” “呵呵，希望以后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 “嗯……”陈新刚点头微笑。 张清扬没想到冉茹吸的烟很有劲道，闻起来就辣辣的，还带着一种古怪的香烟，不禁好奇道：“你这是什么香烟啊？” “美国西部的一种烟草，翻译成中国的意思是无忧……”冉茹说着抽出一支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没有客气，刚放到嘴上，冉茹的火就凑到了面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喉咙处一阵火辣，随即大脑有几秒钟的晕眩。 “咳咳……”张清扬被呛得满脸通红。 “哈哈……”陈新刚和冉茹相视一笑，冉茹解释道：“你还不错，有些人吸了一口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玩艺儿……”张清扬慢慢地品味着口中的烟，又吸了一口，比第一口强多了。 “一般来说，只要适应了第一口，接下来就会喜欢上，有种深深的迷恋。”冉茹的脸上充满了忧伤。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新刚看向冉茹，说：“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谈，你说为什么有人怀疑你？” 冉茹低下头，缓缓吸着烟，良久后才说：“我知道……我的一切确实值得怀疑，就连在那个岛上，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对我感兴趣，他们想不通为何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甚至连经历都是空白的女人会拥有现在的财富，他们更不懂，为何我会成为那些政客的坐上宾……” 陈新刚与张清扬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 冉茹接着说道：“但我真的不是间谍，我承认我的身世很特别，我的身上牵扯着一段两岸的丑闻，但是……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完成我身上的使命。” 陈新刚捉摸了一下，问道：“这里没有外人，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很好奇陈正华是不是你的父亲，陈大同是你的大哥？” 冉茹摇摇头，说：“我确实与陈家关系密切，但是我可以诚实地告诉您，陈正华不是我的父亲，陈大同也不是我的大哥。” “那……” “我也知道陈家的很多秘密，但我和陈大同都不是陈正华的孩子，我确实叫陈大同爸爸。”冉茹解释道。 “你知道陈家的很多秘密？”这才是陈新刚最关心的问题。 冉茹笑了，点头道：“我知道您和他的关系……” 陈新刚的眉头挑了挑，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敢说话。他反问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冉茹点点头。 陈新刚不说话了，低头思考着。 张清扬吐出一口烟，问道：“那……那十几年前你就接触我，是不是……是不是接到了陈正华的命令？” 冉茹摇摇头，苦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不就是间谍吗？” “那……” “我接近你确实别有目的，但不是为了情报。”说到这里，冉茹笑了，“不过……爸爸他确实是搞情报的，而且很长时间负责那边的情报工作，直到现在……他也是重点保护对象，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陈新刚笑道：“是啊！” 张清扬问道：“那……那你和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他是我的恩人，我只能这么说，对不起。” 陈新刚微笑道：“那好吧。” 张清扬不方便再问，而是看向陈新刚，问道：“爸爸，这件事如何处理，上面的意见有了吗？” “让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总书记想和你谈谈，他刚刚上任，有些事……还是要听听你们当事人的想法。” “哦……看来他很谨慎！” “嗯，”陈新刚看了眼冉茹。 张清扬会意，知道不便再深谈了，起身道：“爸，您休息吧，我和冉总先走了。” “嗯，去吧。”陈新刚起身同冉茹握了下手，诚恳地说道：“以后你自由了！” “谢谢您给我留有隐私的权利，我身上的秘密，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冉茹看向了张清扬。 “一切都好说。”陈新刚微微一笑。 张清扬同冉茹走出陈新刚的别墅，冉茹叹息道：“他和爸爸很像。”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想到她指的是陈正华，便问道：“他身体怎么样，听说病得很重？” 冉茹扑哧一声笑了，摇头道：“人健康着呢，还能打球呢！” “啊？” “你想想看，他搞了一辈子情报工作，对台内各位高官那是了如指掌，想害他的人多了，现在他退休了，所以……” “呵呵，他到是狡猾啊！”张清扬摇头苦笑。 手机响了，一个很奇怪的号码，张清扬拿出来接听。 “是张书记吧，我是乔炎彬。” “啊……是乔省长？” “对的，是我，张书记，你在京城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这个……” “请别推辞，我有事情和您说。”乔炎彬十分的客气。 “那……那好吧。”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联系冉总，可以吗？我也想见见冉总。” 张清扬看向冉茹，点头道：“好吧，我同冉总说。” “好的，那晚上见。”乔炎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看向冉茹，说：“不好意思，我替你答应下来一个饭局。” “乔省长是谁？” “贵西省的省长，嗯……抓你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弟妹。” 第1911章 彻底被打败 “哦，乔炎彬……你的对手？” 张清扬笑了笑，说：“什么对手，我把他当成朋友。” 冉茹撇撇嘴，说：“请我吃中饭吧，怎么样？” “我可以请你吃中饭，不过下午就不能陪你了，我要回去看望爷爷，只能晚上见面了。”张清扬说的是实话，可是听起来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冉茹笑了笑，说：“只能晚上见？” “呃……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晚上去赴宴时……” “哈哈……你也会脸红？” 张清扬彻底被打败了，不敢再说话。 两人上车后，张清扬才问道：“准备吃什么？” “我想吃韩国料理……哦，不对，我想吃朝鲜菜，不是韩国的，是你们双林省朝鲜族口味的！韩式的不好吃！” 张清扬笑道：“你的胃口还真挑，好吧，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不过那是一家小店，冉总要屈尊前往啦！” 彭翔开车来到了张清扬说的那家小店，其实也不算小，是一个独立的小二楼，外面装饰用的是木板，很有些北方朝鲜族的风格。张清扬把冉茹请下去，笑眯眯地说道：“冉总，到啦，听说京城男人泡南方女人，就喜欢把她们领到这里！” “你什么意思啊？没大小小的！”冉茹娇羞地说道。 “哟，张书记，您想泡谁啊，这位美女是……”正在张书记同美女调侃时，身后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清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冷汗直流，心想完了，一边扭头一边想着如何解释。 坐在完全是北方朝鲜族风格装饰的餐厅内，冉茹兴高采烈地侃侃而谈。而对面的张清扬却心惊肉跳，食不知味，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扫向左前方的餐桌上。冉茹的高兴有劫后余生的快乐，但更多的还是张清扬那尴尬的表情。张清扬越是心如鹿撞，她就越眉飞色舞。 冉茹品了一口朝鲜口味的甜酒，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说：“喂，我怎么瞧你精神不好啊，那个……有心事吧？” “没……没有……”张清扬心虚地摇摇头，目光扫向了左前方的餐桌。 “哎，那个张部长……就是你的干姐姐，你好像很怕她啊！”冉茹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才怕她呢！”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我……我在想晚上乔炎彬都会谈些什么。” 冉茹也不揭穿他，而是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态度亲妮，抬手攀住他的肩头，“色眯眯”地眼神在他的身上打转。 张清扬吓坏了，他是真的害怕，赶紧躲开说：“你……你要干什么？” “喂，你小子也太紧张了吧？”冉茹咯咯笑，又把手臂搭过来，脸也凑过来，红唇离他只有几厘米，由于两人的头都是歪着的，远处去看，仿佛他们正在接吻。 “你……你干嘛啊？”张清扬有些生气了。 “呵呵……”冉茹不理会他的气愤，变本加厉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你老实说，你心里害不害怕？” “怕……怕什么？” “怕被张素玉部长看到啊，我猜她现在正偷偷观察我们吧？”冉茹两片湿润的嘴唇动了动，好像两人是一对情侣。 “我……” “你如果再不承认，信不信我现在就坐在你怀里？”冉茹妩媚地说道。 张清扬侧着头，看到和友人坐在左前方的张素玉正狠狠地盯着自己，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了自己。他知道坏了，同时也明白了冉茹的用意，只好承认道：“好吧，我……我是怕被她看见，被……被她误会，这样你满意了？” “早说不就完啦！”冉茹开心地大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然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擦着头上的冷汗，偷瞄了眼张素玉，发现她已经不看自己了，不过从那胸口的起伏也可以断定小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才张清扬同冉茹下车时，正赶上张素玉也和朋友过来吃饭，他说的话完全被张素玉听到了耳朵里，也难怪她生气了。 当时张清扬的表现还算镇定，先替两人作了介绍，两位女人的表现也很友好。可是当张清扬提出他请客时，却被张素玉宛言谢绝了，那一刻他就知道小玉真的误会了。前几天小玉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何时上京，他说不知道，结果现在就被她撞见自己和一个性感的熟女吃饭，她会怎么想？ 事情很好解释，可是张清扬一想到小玉姐姐发火时的样子，心里就打颤。 “喂，说实话，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干……姐姐……” “是‘干’姐姐还是‘干’姐姐？”冉茹的第一个“干”是一声，第二个“干”是四声。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闷头不说话。 冉茹哈哈大笑，说：“你要是怕她误会，应该过去敬杯酒，知道吗？” “能行吗？”张清扬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不试试怎么行？”冉茹替张清扬的酒杯满上酒，“去试试……” 张清扬大着胆子走过去，来到张素玉和朋友的面前，笑眯眯地说：“姐，我过来敬杯酒。” 张素玉看向对面的友人，笑道：“艳艳，张书记亲自敬酒，多大的面子呀！” 对面的中年女人笑了笑，赶紧起身道：“张书记，不敢当，不敢当，同饮一杯吧，呵呵……” 张清扬可怜巴巴地看向张素玉，张素玉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便也起身同他喝了一杯，然后摆出姐姐的姿态，说：“你先过去忙吧，别让朋友等急了。哎，清扬，那个冉总真漂亮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姐，我一会儿找你有点事，你没开车是吧，吃完了坐我的车走。” “哟，那我可没准什么时候吃完啊！” “没事，没事，我就在外面等你。”张清扬担心张素玉不给面子，说完就逃。 冉茹看到张清扬回来了，问道：“怎么样啊？” 张清扬摇摇头，小声道：“没怎么样……我说一会儿等她。” “嗯，你必须等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冉茹分析道，然后把杯中的酒喝干，说：“走吧，我吃饱了。” “可……”张清扬想说等张素玉。 冉茹打断他的话，勾了勾手指，让他的头探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张清扬点点头，佩服地笑道：“真有你的！” “我是女人嘛！”冉茹得意地笑道。 两人一同起身离开，张清扬并没有看向张素玉的方向。张素玉看到张清扬离开，立刻慌了神，气得嘴唇都发紫了，心说再也不理这个混小子了，看到新人就忘了旧人！ 张素玉这顿饭吃得异常生气，在餐厅里坐了很久才和友人离开。朋友先开车离开了，她独自一人徘徊在餐厅门口，连张清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还以为他会等在门外呢！张素玉气得跺了下脚，心想只能打车离开了。 就在张素玉刚要离开时，忽闻得身后飘来一阵花香，香味很浓，她心想这又不是在花店，怎么会这么香？张素玉回头就看到面前有一大束鲜花，花束仿佛悬在半空中，她惊呆了两秒钟，这才发现从花束的后面缓缓闪出一张脸，正是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张清扬！ “美女，我能送你回家吗？”张清扬嘻皮笑脸地说道。 “讨厌，讨厌！”张素玉扑到张清扬怀中喜极而泣，双手打着他的后背，也不知道嘴里在嘟囔些什么。 张清扬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拉上车，细心地替她擦干眼泪。暗想冉茹给出的这招还真管用啊，看来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都需要男人哄。 “混蛋！”张素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泡妞呢嘛，来找我干嘛？” “瞧你……误会了是不是？”张清扬叹息一声，“你呀……还不相信我的人品？” “我是不相信！”张素玉狠狠地拧了张清扬的腰，气道：“你干嘛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这次进京是意外，我早上刚刚到的……”张清扬为了安慰她，不得不撒了慌，随后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然淡化了他和冉茹的私人关系，只说冉茹是到双林省投资的外商，需要他的帮助。 “什么，原来她就是那个女特务啊？” “什么女特务？”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这两天京城都传遍了！”张素玉说道：“我还以为是瞎传的，没想到是真的！有人说有个台湾的女特务被抓了，是你的情妇，后来调查发现你给她送情报，她还被你救了出来……” 张清扬听得连连摇头，笑道：“这帮人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哼，有胡说吗？”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说：“我和冉茹没有那种关系，你不相信我？” “可是我刚才看她对你很亲热啊，你们……” “她那是故意的！”张清扬无奈，只把好冉茹这个人的性格介绍了一遍。 张素玉听得大笑，说：“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啊，不过……”说到这里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你说她只是去你们那里投资的外商，可是瞧这关系……不只外商吧？” 张清扬后悔自己多话，赶紧解释道：“那个……朋友，只是朋友。” 第1912章 暗喜 “哼！你还有多少事骗我！”张素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没……没有了……”张清扬笑嘻嘻地说道，搂着她的腰说：“晚上……晚上我去你那里啊……” 张素玉这才发现汽车的方向不是自己家，立刻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去看爷爷，你不想去？” “哦……”张素玉这才消了气，闷声不说话。 张清扬暗喜，看来这招很管用，带她回来看爷爷，无疑是对她身份的肯定。 刘家人看到张清扬把小玉带回来了，都很高兴，在家人的心中，小玉的地位同样是张清扬的爱人。特别是刘老，看到她来，就拉着她的手埋怨道：“小玉啊，你这个丫头也不说常来看看我，我想你呀！” “爷爷，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忙、忙，你们都忙呀！”刘老摇摇头，“丫头，妞妞还好吧？” “嗯，妞妞很好，她也很想您呢！” “下回方便，就把她带来，知道吗？” “嗯，我知道。”张素玉不傻，她知道爷爷说“下回方便”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有话和刘老说，便拉起小玉说：“你去和我妈说说话。” 张素玉顺从地起身，跟着张丽来到了外面，坐在凉亭下面聊天。客厅里只剩下了张清扬同刘老，刘老半眯着眼睛，问道：“你还想问我那个女人的事情？” 张清扬没有答非所问地说：“爷爷，这几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 “她承认陈正华是她的干爹。” “陈……正华……”刘老缓缓念叨这个名子，“原来如此。” 张清扬不明白爷爷想明白了什么，可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老爷子似乎对什么事情释然了。刘老长叹一声，说：“她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说，她说她不是间谍。” “嗯，”刘老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那件玉佩放在手里把玩，说：“你告诉冉茹，我都知道了。” “呃……爷爷……” “别问了，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件事，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相信冉茹吧，或许她真的没用恶意。” “爷爷……” “哦，我现在还不能见她，身体太虚弱了。”刘老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点点头，从爷爷手中拿起那件玉佩，一头雾水，从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刘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张清扬，说：“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张清扬明白老爷子问的是曾柔这件事，便说：“我个人觉得不是乔炎彬的主意，因此不要过于声张，还是单以体制内的方式来进行处理，不要扯上私人关系。曾柔就是曾柔，她只是国安部的处长，而不要去想她是谁的妻子。” 刘老点点头，默许了张清扬的主意，从他手里拿回玉佩，说：“这是和田玉中的羊脂玉，非常的难得，它来源于边疆贵族手里。” 张清扬抓抓头发，还是不懂老爷子和这块玉有什么关系。 “呵呵……”刘老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小玉，缓缓站起来，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你早晚会明白的。” 张清扬盯着老爷子的背影一阵迷茫，这时候刘远山回来了，张素玉打了招呼，也跟着走进来。 “爸，您回来了。”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 张素玉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茶杯准备泡茶，不料刘远山摆手道：“小玉，你玩吧，我和清扬说两句话就走。” 张素玉想了想，还是去泡了杯茶。 爷俩个相对而坐，刘远山说：“老陈看到冉茹了？” “嗯。” 刘远山的手敲着桌面，说：“乔炎彬找我谈过，我想过了，如果总书记要见你谈这件事，我的意见是能放就放，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太小气！反正不管怎么样，对他的坏影响已经产生了！” “不过……”张清扬看了眼张素玉，说：“爸，可是京城的传言离事实真相较远，我想……”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先谈谈想怎么办。” “我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公事公办，不要扯上私人关系，就当成是国安内部事件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刘远山端起茶杯偿了一口，笑道：“小玉泡的茶对味口啊！” 张素玉俏脸一红，腼腆地笑了笑。 刘远山起身就走，张丽连忙问道：“你哪去啊？” “开会。” “那你回来干什么？”张丽满脸嗔怪。 “我不方便在办公室见清扬，特意赶回来的。”刘远山解释一句便出门了。 张清扬心里暖暖的，或许在父亲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刘远山走后，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便也想走。张丽气道：“你们就不能吃饭了再走啊？”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妈，外面约好了人，小玉也有事，我们……” “好了，好了，家里两个男人整天看不见人影，走吧，走了清静！”张丽看向张素玉的目光就温柔了许多，拉着她手说：“小玉，我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你以后要是有空呢，就常过来陪陪我。” “张姨，你放心吧。” “叫妈得了！”张清扬在一旁嘻嘻笑道，引来两个女人怒目而视，张素玉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两人离开家，张素玉不解地说：“你不是晚上才见乔炎彬吧，急着去哪？” “回家啊！” “不是刚回家吗，你……” 张清扬把车后座的鲜花捧过来，笑眯眯地说：“回大老婆的家里……”说完，趁其不备，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 “啊……”张素玉娇羞地大叫，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缩在他怀中幸福地笑了。 张清扬搂着美人，满脸笑意，这一天过得还真充实啊！ 曾柔回到家里就被乔炎鸿骂了，好在女人总归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再来个床上缠绵，事情也就解决了。其实在心里，乔炎鸿并没有怪爱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好心。他的愤怒多半是做给乔炎彬看的，在对待张清扬的事件上，他也一直都觉得大哥太软了。 宽敞的席梦思床上，曾柔赤身裸体地缩在男人怀中。单从女人的角度来欣赏，曾柔是个漂亮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迷住乔家的老二，虽说两人的结合也有政治联姻的成分，但最主要还是乔炎彬喜欢这个女人。 “炎鸿，我不去不行吗？”曾柔攀着男人的肩头撒娇，听说晚上要去见张清扬，并且还要陪酒谢罪后，她就十分的不情愿。 “小柔，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必须去。老实说我也不想去，可是没办法啊，我们理亏，为了不影响大哥，只能就这么办了！”乔炎鸿搂着爱妻，手指在她雪白的上面，一脸的疼爱。 “我一想到他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来气，我已经够委屈的了，你就忍心吗？”曾柔哭了，哭得很伤心，她确实感觉很屈。在她心里冉茹就是间谍，张清扬就是她的情人，只不过由于张清扬的背景深，才让事件演变成这样。她是一个娇小的女人，对政治的领悟很浅，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懂得此事的影响有多大。 “小柔，都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为了大哥，我求你……好不好？”乔炎鸿翻身压上来，把曾柔压在身下，爱不释手。 “好了……我……”曾柔推开男人，吱唔道：“人家要憋死了！” “小柔，你同意了吗？”乔炎鸿双手握着她还想求欢。 曾柔摇摇头，说：“让我再……想想，看……你表现吧。”说着妩媚地一笑，把头扭到了一旁，推着他的腰说：“快起来，压死人家了！” 乔炎鸿愣了一下，吻着她的脸说：“小柔，今天你必须出场，只要你出场，我们就有了主动权，我……” “别说了……”被乔炎鸿吻来了兴趣，曾柔勾住他的头。 乔炎鸿这才明白老婆是什么意思，两人分别已久，好久没干这事情了，便来了兴趣，生龙活虎地来了，想用自己的努力化解她心中的怨气。 “啊……”曾柔的身体弓了起来，手指扣进了乔炎鸿的肉里，或许她也只能用这种近乎发疯的发式表达对张清扬的愤恨。 当晚，张清扬先开来到冉茹所在的宾馆，再一同去赴宴。冉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与张清扬刚见到她时的萎靡不振判若两人，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哟，好漂亮啊！” “哼，张书记说话要小心啊，万一你身后再跳出来个女人，你不怕我还怕呢！”冉茹咯咯地笑。 张书记脸上讪讪地，把美女请上了车，顿时车里飘满了香味。熟妇有熟妇的味道，配上这完美无比的身材，对男人充满了魔力。 冉茹贴在张清扬的身上用力嗅了半天，嘴角有了笑意。 “怎么了？”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呵呵，你身上有女人味……” “呃……”张清扬狐疑地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的小玉姐姐哄好了吧？” “呃……她本来也没生气嘛！”张清扬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切，一朵花就解决了问题？”冉茹上下打量着张清扬：“是不是还有别的程序啊？” “啥……啥程序？” “这个……还用我说吗？”冉茹咯咯地笑着，贴在他耳边说：“估计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第1913章 三思而行 张清扬老脸一红，没想到这都能被她看出来，佯装振定地说：“你又没有男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啊？” 冉茹没有回答他，而是狠狠地伸手拧了他一把，不高兴地说：“不要说到我的痛处，否则我掐死你个臭小子！” 张清扬疼得脸都红了，嘿嘿地傻笑，不敢再说话。 “哼！”冉茹瞪了她一眼，小脸一红，小声道：“没有过男人，并不代表我不懂！” “哎，问你个事……”张清扬满脸认真。 “嗯？” “你……还是处女？” 没有人回答，张书记只是感觉到左肋部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啊！ 过了一会儿，汽车停在了京城国宾馆门前，乔炎彬请张清扬、冉茹吃饭可是下了血本。更让张清扬意外的是，乔炎彬、乔炎鸿、曾柔三人恭敬地等在门口，以乔炎彬的身份来说，这可太意外了，他完全可以安排乔炎鸿迎接，没必要亲自出马。 在乔炎彬目光的暗示下，曾柔不得不站起身，亲自替张清扬、冉茹满上酒，结结巴巴地说：“张……张书记，冉总，我向你们道歉，这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我到是没什么，起码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小曾啊，我不得不说你几句，有些错误错了就不可挽回，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以后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曾柔生硬地点点头，没有吱声。乔炎鸿强忍着怒火，淡淡一笑。 张清扬指着冉茹接着说道：“一位跨国集团老总，被你关在小黑屋里好几天，暗无天日，你知道这会给她带来多么大的创伤吗？我刚见到冉总时，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冉茹面无表情地说：“是啊，现在回想我仍然害怕，我以为……生命就这么结束了！” “张书记，这件事完全是小曾的错，”乔炎彬诚恳地说道，“无论冉总有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力争满足。” 冉茹苦笑着摇摇头，说：“什么样的要求也无法让我忘记那几天的黑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是对曾处长进行报复，又能怎么样吗？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在我身上发生。” 曾柔听到冉茹说得如此冷漠，心中难免有气，桌下乔炎鸿用力握着她的手，担心她冲动。 乔炎彬微笑道：“冉总，你说得没错，曾柔的行为十分恶劣，年轻不是理由，她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同时我也要向你道歉，身为她的哥哥，我也有责任，是我管教无方。” “乔省长，这件事不能怪您，必竟你我和不相识，因此我十分好奇曾处长为何怀疑我和张书记有男女关系。我和她并不曾相识，并没有得罪过她，这个……曾处给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吗？” 曾柔一张苦瓜脸，乔炎彬三人面面相怯，他们都明白冉茹这话的厉害之处。 “我觉得吧……”乔炎彬试图代为解释。 “乔省长，能让曾处长自己回答吗？”冉茹冷若冰霜地打断乔炎彬的话。 乔炎彬的脸红了，尴尬地笑笑，看向了曾柔。曾柔难免有气，她觉得自己已经低三下四了，冉茹怎么还咄咄逼人？曾柔想了想，生硬地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因为最近冉总在大陆的活动很频繁，身家丰厚，又与国内高官来往密切，所以我就……” “那我更好奇了！”冉茹微笑道：“你是先怀疑的高官，还是先怀疑的我？是不是因为对某位高官不满，才想到调查他的私生活？从而怀疑我和某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请问曾处长，你有何证据表明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说到后来，冉茹的话变成了厉声责问。 “我……”曾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冉茹的质问她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难道真要实话实说？ “冉总，我觉得……”瞧见老婆被逼成这样，乔炎鸿坐不住了，想开口帮忙解释。 “呵呵，当然，国安有国安的调查方式，对吧？”冉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谓不打不相识，当然，今后我可不想再和你们国安接触了！” 冉茹把对手逼问到了墙角，随后又轻瞄淡写地把话给圆了过来。此时，对方三人才明白冉茹的目的不是追问原因，而是有意“恐吓”曾柔，算是对被她偷偷关押的报复。 想明白了这一点，三人都有些愧疚，连乔炎彬都误会了，纵横官场二十载，没想到被一个台湾女人耍了。曾柔满脸的气愤，但她不敢发作。 乔炎彬笑了笑，说：“冉总，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和国安接触了，小曾她就快调走了！” 冉茹冷淡地回应道：“这么说起来曾处长就可以代表国安了？” 轻飘飘一句话，又把难题抛给了对方，其实冉茹的话是反话，她是想向对方表明，曾柔关押自己并不是国安的职能，她这是假公济私。三人都明白这放的厉害，谁也没有回答。 张清扬笑了笑，心想冉茹还真是聪明，他说：“曾处长当然不能代表国安，不过这件事因她而起，她被调走，自然以后就没有国安找你了！” “哦……”冉茹天真地点点头，算是不再提这件事。 乔炎彬赶紧举杯道：“冉总，我敬你一杯，希望今后您能到我们贵西省投资！” “呵呵，我这人说话向来老实！”冉茹笑道：“只要有赚钱的生意，我哪里都可以去，乔省长，如果有机会，还需要您的照顾啊！” “一定一定……” 乔炎彬看了眼张清扬，说：“张书记，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害得你百忙之中跑到京城，我真是过意不去。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好？” 张清扬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大家都是体制内的干部，还是公事公办吧，难不成我还进行私人的报复吗？” “张书记果真是明智的人！”乔炎彬松了口气，如果张清扬想要私下报复玩些阴的，他们还真没法应对，不过看起来张清扬没那么小心眼。 张清扬看了眼曾柔，对乔炎彬说：“乔省长，最近几年外界对我们的评论很多，总不能因为外人的评价，我们自己也敏感起来吧？我们自己觉得没什么，也要管好家人，有时候事就坏在家人身上啊！” 乔炎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曾柔没想到张清扬会如此直接地恶心自己，气得粉拳紧握。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事情的影响不需要我多说，我只希望通过这件事能给我们两人敲响警钟，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其它的还是不要去想。全国上下三十几个省，五年十年之后，这些人都有机会啊！” 乔炎彬的脸皮动了动，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此时听到这些话，无疑被他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他明白，张清扬已经走到了前头。 张清扬举起酒杯，说：“炎彬，我们要相信自己……” 乔炎彬轻轻地同张清扬碰杯，并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酒含在口里有些苦。 张清扬同冉茹提前退了席，话已经说明白了，在一起坐着也无话可说。送冉茹回去的路上，张清扬说：“爷爷让我告诉你，他都知道了，但是现在身体虚弱，还不能见你。” 冉茹点点头，说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他很喜欢你的玉佩。” “哦……”冉茹靠着车座闭上眼睛，轻声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我就不用谢啦，该占的便宜都占到了……”张清扬盯着她的身体坏笑道。 “臭小子，回家找你姐姐去！”冉茹又狠狠地拧了张清扬一把。 张清扬十分郁闷，不敢再吭声了，现在斗嘴可斗不过她。 每位领导的工作习惯都不相同，前任大首长喜欢在夜间批阅文件，而韦远方却喜欢早起。早上五点钟而已，天刚蒙蒙亮，张清扬就接到韦远方秘书的通知，首长请他去办公室。 张清扬赶紧离开温暖的被窝，离开张素玉的性感身体，冲了个冷水澡之后赶往中南海。初春的早晨，天气还很凉，张清扬从车中下来，被冷风激得精神一振。韦远方的秘书站在车边，微笑道：“张书记，首长正在跑步，他说您如果到得早，我带您过去。” 张清扬微微一笑，跟随着秘书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出五分钟，果然迎面碰到韦远方跑来。韦远方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随着跑动飘扬起来，看起来十分有精神。 “来……一起来，我还有一圈！”韦远方并没有停下脚步。 张清扬脱下西装交给彭翔，赶紧跟在韦远方的身后，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所谓的一圈，其实就是绕着小花园一圈，并不算远。张清扬虽然体力不错，但必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好些年没锻炼了，跑了一圈多少有些气喘。 韦远方缓缓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张清扬，微微点头，说：“还不错啊！” 张清扬笑道：“不行啊，看来也要锻炼啊！” “呵呵，能跑成这样已经不错了，现在的省部级干部中，你是唯一那几个没有发胖的！”韦远方从秘书手里接过毛巾，张清扬也接过一条。 第1914章 真是大度 “没吃早餐吧？一起吃吧。”韦远方很随和地说道，“你稍等我一下。” 张清扬被秘书领到了小餐厅，韦远方离开了。 张清扬安静地等在那里，没多久，韦远方就走了回来，看样子刚冲过了澡，还换上了白色衬衫。张清扬心说看起来总书记是爱干净的人。 服务人员摆上了早餐，很普通的鸡蛋、牛奶、糕点。 韦远方一边剥鸡蛋一边说：“本来他们都把鸡蛋剥好拿给我，可是我说啊……吃鸡蛋一定要自己亲手剥的才香，他们剥夺了我的乐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饭也有吃饭的乐趣嘛！” 张清扬拿起鸡蛋，微笑道：“小小的一个鸡蛋，您就说出了人生的哲理，其实人生很简单，可是往往被我们搞得复杂了！” “呵呵，是啊！”韦远方吞掉了鸡蛋，两口就吃掉了一个。自我嘲笑道：“李丽总说我上辈子是饿死的！” 张清扬笑了笑，说：“吃得香，身体好！当然，我们和女人不一样啊，李老师的美丽是属于全国人民的，当然要保持身材啊！” “对对，我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十分的轻松。恐怕这一幕要是被其它省部级高官看见，会被嫉妒死的。 早餐很简单，却很丰盛，张清扬吃得比较饱。两人吃过早餐，用茶漱了口，便来到了办公室。 “说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办，你是受害者，你的意见很重要。”韦远方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清扬说：“我的意见很简单，简单的事情就简单处理，不要整复杂了，国安部的事就由国安部处理，其它的我们都可以忽略。这是件大事，也是件小事。” “哦？”韦远方愣了一下，或许没想到张清扬会放弃这次机会。 “我想过了，这或许只是那个女人的想法，与旁人无关。” “你还真是大度啊！”韦远方笑了笑，“清扬，这件事确实可大可小，如果轻易的处理了……你甘心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这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而是我会觉得委屈，必竟这件事对我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必说了，但是……我能怎么能办，和一个女人见识？” “哈哈……”听到张清扬暴露出了真情实感，韦远方很高兴，他说：“你能说出这话，我很高兴，清扬啊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了解你，总觉得以你的年纪来说太深沉了，深沉的可怕，但是通过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对你了解了，你在我心中变得活了！” 张清扬宛尔一笑，韦远方当他的面说出此言，很明显过去对他也存在误解。张清扬也终于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到韦远方时，他对自己一脸严肃了，赶情当初他不喜欢自己。可能是通过人代会选举那件事，才让他渐渐接受自己。 “清扬啊，这件事我认真地考虑过，要说和乔家兄弟没关系是不正确的，可是要想处理他们……也不正确，你刚才的话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了，也让我们轻松了。” 张清扬无奈地说：“有时候就是外人过于敏感了，其实全国上下，有多少个优秀干部？为何非要关注我们两个？” “嗯，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当年……呵呵……”韦远方摇摇头。 张清扬诚恳地说：“当然，这件事我想起来就生气，情报机构调查政府干部，这个……首长，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这件事如果接二连三的发生可不是好事啊！” “没错，这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曾柔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可是却能偷偷的调查到省委书记的头上，那要是让他们的部长出马，岂不是查到了我的头上？”说到这里，韦远方的脸上明显有了怒火。 “首长，这只是一种担忧，我相信大部分国安干部还是懂规矩的！” “是啊，可有时候只要有一个人不守规矩，就要坏了大事啊！”韦远方严肃地说道：“最近几年，我不知道你听说到没有，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科研专家，投敌的事情有好几例！” 张清扬也认真起来，说：“我听说了一些，感到很痛心，或许我们应该出台一个对情报机构的监管部门，否则他们真要无法无天了！” “监管部门？”韦远方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马上舒展开，点头道：“嗯，有些道理，可是……谁来监管这个监管部门呢？呵呵……” 张清扬也笑了，说：“由您啊！” “由我？” “其实……首长，我所说的监管部门，不是说要特别有针对性的成立一个部门，而是可以在你的智囊团或者秘书班子里分出那么一小队人来专门负责这件事，也不是让他们控制、了解情报机构的秘密，只是让他们调查一下是否有违规现象存在，这样……大家都放心。” “嗯，有道理啊，原来你所说的监管部门是这个意思！”韦远方坚起大拇指，“我说你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朝鲜代表团快到了吧？” “嗯，快到了。” “外交部和你谈过了？” “谈过了，首长，您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不过让你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参与外交部的事，给你的担子太重了。” “首长，我把它当成是一次锻炼机会。”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好干吧，你的计划如果能成功，我说到做到，就去延春看看！”韦远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行了，该谈的都谈完了，你回去吧。” “好，首长再见！”张清扬起身鞠了一躬。 张清扬回到双林省的时候，国安部对曾柔的处理决定也下达了。文件中称因为曾柔在工作当中严重违反纪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恶劣影响，国安部决定免去其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的职务，同时寄予行政记大过、降级处分，另任他用。事后，曾柔被调到了公安部某处任副处级巡视员，暂时被挂起来了。了解情况的人都明白，她现在没有任何实权其实是被保护起来了。 与此同时，反间谍情报局李局长也被撤去了局长的职务，算是替曾柔擦了屁股。处分结果下达后，乔炎彬又亲自给张清扬打了一个电话，言语中表达了感谢之意，他明白，张清扬确实放过了曾柔。乔炎彬打的是张清扬的手机，而不是办公电话，这就更显示出了他的感激之意。 这已经是张清扬从京城回来的第三天了，他的对面坐着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郝楠楠，案头放了一堆文件，是郝楠楠拟定的人事调整意见，将要在月末的常委会上表决。张清扬放下手机，脸上有了笑意。乔炎彬肯打这个电话，就表明隐隐有低头之意，或许这个电话会给两人带来短暂的和平。当然，前提是双方都不会越过对手的底线。 “怎么这么高兴？”看到张清扬伸了个懒腰，郝楠楠问道。 “乔炎彬的电话……”张清扬得意地晃了晃手机。 郝楠楠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微笑道：“你饶了他弟妹，他感谢你？” “呵呵……”张清扬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到第一项就是对姚秀灵的职位调整。 郝楠楠弯腰看着他手中的文件，笑道：“你真想这么干？” “不这么干还能怎么干？脱光了干？” “流氓！”郝楠楠笑着拍了他的头一下。 张书记感觉刚才说出那话确实有点过分，似乎因为乔炎彬的一个电话，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连忙正色道：“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感觉这个女人的能力是有的，特别大场面，那个……迎来送往，掌控全局的眼光没有问题。” “可是你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当然不怕，可是……” “别人爱说啥就说啥，我就是想用她，感觉她有才！” “哟，哟……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才？”郝楠楠满脸醋意地说道。 “你也很有才！”张清扬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楠姐，你说如果我胡省长知道了我的意见，他会怎么想？” 郝楠楠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太在乎胡省长的想法，反而很在乎群众的想法！同省长刚刚分手的前任女朋友，反过头来得到了书记的重用，而且还是那么一个重要的职位，外人……会不会说你和省长已经连盟了？” “这个职位……太敏感啊！姚秀灵又如此性感、漂亮，其实……我真有些矛盾，这是一招险棋！” 郝楠楠胃里发酸，冷冰冰地说：“单从工作角度来说，这个女人可以用。但是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样漂亮的女人……”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张清扬笑道：“不管她了，那我就走一招险棋，先争求一下胡省长的意见！” 郝楠楠看见张清扬拿起电话，说：“你这叫争求吗？我看就是通知吧？” “就你话多！”张清扬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 双林省月末的常委会如期举行，此次常委会是扩大会议，地点选在省委顶楼的多功能大厅。双林省委常委们坐在主席台前，下面坐着各市厅的干部。 第1915章 自我崇拜感 张清扬坐在正中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同马中华相比，外表上张清扬看不出有多么的严厉，可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一但你工作上犯了本可以必免的错误，他骂起人来可比马中华狠。而如果马中华碰到这样的事，他是外表狠，当把你带进办公室以后，便开始微笑着和你谈这件事。 这种作法往往会让许多干部接受，他们觉得这表示领导对你的重视；可张清扬恰恰最反感这种打造“自我崇拜感”的执政方式，他往往在外人面前不对你怎么样，可一但把你带进办公室，就会把你骂得狗血喷头。现在干部们都接受了他的方式，有时候下面的人在一起交谈，都觉得张书记似乎更在意对干部能力的培养，以及更重视他们的自尊。 常委会在省委秘书长张建涛的主持下开始，议题一个一个地进行，最终轮到了几项人事任命。一直安安稳稳坐在张清扬身边的胡常峰表情有些僵硬，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压力。 郝楠楠一项接一项的宣布，对于这些任命，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异议，就双林省的人事问题来说，郝楠楠的拟任基本上会百分百通过，因为大家都清楚，郝部长事先如果不争得张书记的同意就不能在会上公布。 郝楠楠读到了最后一项，她微笑着说：“张秘书长总找我诉苦，说他身边没有一个助手，现在还管着办公厅，实在忙不过来。通过长时间的摸底，我这里有一个人选，那就是现任卫生厅副厅长姚秀灵同志……” 姚秀灵这几个字一从郝楠楠的嘴里说出来，底下就炸开了锅，大家不顾会上的纪律，私底下议论纷纷，虽然都是小声说话，可是这么大的会议厅，又是这么多张嘴，一时间就像菜市场一样吵闹。胡常峰坐在台前板着脸，心里郁闷到了极点，那天张清扬找他商量，说要重用姚秀灵时他就知道，自己谈的这场恋爱最终还是被张书记利用到政治上来了。 先不说姚秀灵是什么人，单是她身为省长前任女友的身份就足以让人振惊。可是她在与省长分手后突然受到了张书记的重用，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一二把手之间做了某种交易，或者说这两人现在的关系还不错。姚秀灵与胡常峰同居不是秘闻，因此大多数干部都觉得胡常峰玩完姚秀灵就把她给甩了，但是姚秀灵心有不甘，和他闹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胡常峰只能在仕途上拉她一把。然而胡常峰没有掌握人事权，又求助于张书记，结果张书记帮了他这个大忙…… 胡常峰明白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越是如此，他越是气愤。真没想到自己玩个女人，最终还被张清扬给利用了一把，想想心里就憋气。可是憋气归憋气，更让他无奈的是，通过这件事，给底下的干部们送出了一个信号，张书记与胡省长很团结，或者说胡省长向张书记屈服了，听从了他的调遣…… 想到这些，胡常峰严肃的脸就抽动起来，台上还在吵闹，他侧头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感觉给大家议论的时间足够了，便看向郝楠楠。 郝楠楠会意，轻轻敲了敲桌子，笑道：“怎么了这是，提到美女，各位就忘记了会场规矩？还是大家觉得我这个组织部长太丑了？” “呵呵……”大家抱以善意的微笑。 张清扬接过话头，说：“郝部长当然不丑，不过我想大家都喜欢美女。我知道在坐的各位对姚秀灵这位同志不太了解，或许对这项任命有些意外……” 胡常峰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下面的各位对姚秀灵还能不了解？你这明明说的就是反话，有意强调她曾经是我的女人对吧？ 张清扬不知道胡省长心里的郁闷，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特意让组织部考察了姚秀灵同志，她在卫生厅就是负责厅里的办公室工作，表现得十分优秀，人又年轻，很有优势，报着提拔任用年轻干部的思想，我觉得姚秀灵可以一用。之前我同胡省长聊过，胡省长对这位干部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因此……各位常委都议议吧……” 胡常峰低下了头，张清扬确实同他聊过，所谓的争求意见，可这个意见还不如说成是传达。张清扬决定任用姚秀灵为省委办公厅主任，他能反对吗？可现在经他这么一表述，好像是两人合谋成全了姚秀灵，更像是张书记出面替胡常峰擦了屁股。 众位常委开始谈意见，大家都对姚秀灵给出了很高的评价，说这位干部主观意识强，有抓全面工作的能力，还有办公室工作的经验等等。最后表决全票通过，姚秀灵被选为了省委副秘书长，新任办公厅主任，行政级别提了半级，踏入了正厅干部的行列，以她的年纪而言这算是个不小的飞跃了。 姚秀灵坐在台下，兴奋、感动、刺激……这一切的情感都是面对张清扬的，对于胡常峰，她没有半分谢意。张清扬早在很久之前就表达过要重用她的意思，姚秀灵回想着自己和胡常峰同居这段时间张清扬对自己的帮助，心里暖暖的。姚秀灵明白，张清扬帮自己这件事并不简单，可她是一个女人，只希望得到男人的重视，单凭这一点，便足以令他对张清扬死心踏地。 按照惯例，会议结束后，照常是工作餐。吃饭的时候，张清扬特意把姚秀灵叫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嘱咐道：“秀灵同志，办公厅的工作很重要，这对你来说完全是全新的考验，我可是力挺你啊，你不能给我丢人！” 姚秀灵现在还沉醉在喜悦之中，小脸被大家恭维得仿佛怀春的少女，听到张清扬鼓励她，脸更加的红了。姚秀灵妩媚地笑，说：“张书记，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给您拖后腿。” “嗯，不错，没有让我失望！”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又指着张建涛说：“老张以后就是你的直系领导，更是你的老师，你可要多向他学习！” 姚秀灵马上举杯，微笑道：“张秘书长，我敬您一杯！今后希望您多多教导我这个小学生啊！” 张建涛谦虚地笑道：“秀灵同志人不但漂亮，工作能力更是一流，我想用不着我的教导。” 秦朝勇打趣道：“恐怕老张不是不想教导，而是教导不了啊，一见到美女，哪还有心思讲课啊？” “哈哈……”酒桌上传出阵阵大笑，胡常峰浑身别扭，又不能提前离席，看着大家同他的前任同居女友调笑，那滋味好像姚秀灵被人扒光了似的。虽然她现在跟他没有了关系，但是心里仍然不舒服，男人对女人都有征服欲。 姚秀灵羞红了满脸，腼腆地说：“秦书记，您就挖苦我吧！” “呵呵，我可没有挖苦你啊，你是张书记看好的干部，我老秦今后还要看你的面子工作呀！” “哈哈……”大家再次大笑。 胡常峰脸上火辣辣的，他分明听出秦朝勇此言还有其它含意。他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和自己谈恋爱失败，姚秀灵反而会迎来仕途上的春天。从头到尾，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呢？胡常峰满肚子的委屈，相比于姚秀灵的风光，胡常峰的痛没人懂。大家都误会了这件事的本身意义。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现在我们省上下各职位基本上没有空缺了，短时间内不用调整干部，希望今后让我们双林省委省政府这艘航空母舰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我提议……大家共饮此杯！” 干部们纷纷站起来，这不是喊口号的年代，但是还是有人玩笑似地喊道：“坚定不移地跟着张书记搞发展！” 众人大笑，张清扬挥手道：“跟着我是不能搞好发展的，我认为我们要跟在老百姓的身后，才能摸到发展的方向！” 餐厅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频频向大家示意，请大家坐下用餐。角落处有一个看似不重要的座位，但是上面坐着的人却很重要，那便是省长助理、省政府副秘书长，政府办主任王云杉。 王云杉刚才看到张清扬同姚秀灵谈笑风声，心里不禁有种古怪的味道。她有些分神，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张清扬当省长时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就是现在的姚秀灵。王云杉多想自己能跟着张清扬到省委，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结果让她失望，更让她失望的是，张清扬身边多了一个不比自己难看，却比自己更年轻、风骚的美丽女人，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过晚饭，张清扬带上郝楠楠，把姚秀灵请到自己的房间谈话。老实说，对于姚秀灵的使用，张清扬暗中也捏了一把汗，这个女人过于小资，这样的女人不好领导，但如果把她引导向好的方向，她一定会成为工作上的能手。在此之前，张清扬要好好的敲打她。 姚秀灵很拘谨，幸好有郝楠楠在。张清扬带上郝楠楠，正是这个意思。这个谈话很重要，它决定着姚秀灵的未来，但又不能过于严肃。对待姚秀灵这样的女人，一定要软硬兼施。与其让她恐惧、感激你，不如让她崇拜、死心踏地追随你，这是最高的领导艺术。 第1916章 不寒而栗 “张……张书记……”姚秀灵羞涩地打了个招呼。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坐吧，休息一下。” “嗯。”姚秀灵像个听话的少女，坐到了郝楠楠身边。 张清扬醉眼朦胧，认真地扫视着姚秀灵性感的身体，露出了男人的微笑，感叹道：“秀灵同志，你可真是漂亮啊，老实说请你这样一位漂亮的办公厅主任，我是有压力的，不过……呵呵，我相信自己的控制力！” 两个女人都笑了，姚秀灵更害羞了，心说喝完酒的张书记果然与平时不太一样，这种感觉更让人亲切，仿佛平时高高在上的他通了地气。郝楠楠心里有点吃醋，冷淡地说：“张书记，您见到美女可不能犯错误啊！” 张清扬大笑，说：“我当然不敢啊，秀灵，你以会敢不敢犯错误？” “我……我也不敢！”姚秀灵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表白道：“张书记，我今后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其它的都不想，不能辜负您对我的提拔。” “秀灵，其实我大胆用你，确实感觉到了压力。原因嘛有很多，我相信有些我不说你也明白。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位有能力的干部，我对你有些偏爱。是的，我喜欢你对工作和生活的热情，但是如果你犯了错，也许别人还有机会，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姚秀灵低下头，看似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她的心都在颤抖。姚秀灵听出了张清扬的威胁之意，也明白他这决不是危言耸听。看似这是一位温和的领导，但是想想马家军的结果，她就不寒而栗。 “秀灵，你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我不是不允许犯错误，但那要看什么错误，由谁来犯！你……在这个工作岗位上，我不允许犯下任何的错误！” “张……张书记，我……我一定努力工作！”在张清扬的逼视下，姚秀灵说话都结巴了。 “不但要努力工作，还要创新工作，我对你的要求比任何人都高！” 姚秀灵露出欣喜的表情，激动地连连点头：“张书记，我懂，谢谢您，我……不会消沉下去的！” “你要干好办公厅主任的工作，但是你的眼光不要只局限于这个位置上！”张清扬站起来走到姚秀灵面前，两人面对着面，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嗯！”姚秀灵挺胸抬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花朵，虽然她恐惧于张清扬，但是同样明白，张清扬给了她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 郝楠楠坐在那里浑身别扭，冷冷地说：“秀灵啊，张书记对你的重视，连我看了都嫉妒哦！” 没想到，张书记直接无视了郝部长的存在，接着深情地说道：“秀灵，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位子很敏感，你这个人也很敏感……请愿谅我这么说！但是，我选择了你，希望你能证明自己，不要成为我们双林省的笑话！” 张清扬把双手放在姚秀灵的肩上，笑眯眯——在郝部长眼中是“色眯眯”地说：“干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秀灵的双肩一痛，她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和张书记谈话真是活受罪。可是她感觉很兴奋，从心底涌起一股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大干一场的狂热，甚至要追随一声。姚秀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书记，我……我都明白。” 张清扬松开了双手，说：“你明白就好！” 郝部长不甘心当空气，冷笑道：“张书记，您对我有什么训导？” “郝部长这段时间的工作还可以，继续努力吧！嗯……还有，保持身材！”张清扬微微一笑。 姚秀灵“扑哧”一声笑了，他越来越发现张书记的迷人之处了，相比之下，胡常峰就太死板了！郝楠楠妩媚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低头瞄了瞄自己的丰胸，对他的话甚是不满。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秀灵，你去吧。” “好。”姚秀灵对郝楠楠笑了笑，转身离开，关上门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吸出一口气，随后换上了一幅笑脸，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胜利者，虽然这个胜利如履薄冰。 房间里郝楠楠冷眼望着张清扬，玩弄着手指说：“张书记好厉害啊，把美女吓成那样！” “那你害怕不？”张清扬托起她的下巴。 “哼，少来这一套，我现在真担心你和姚秀灵以后传出什么事情来！”郝楠楠推开他的手，“我先回家了。” 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陪我聊会儿吧？” “没兴趣！”郝楠楠还想挣扎。 张清扬直接把她抱在怀里，说：“你如果不想让旁边人听到你叫床的声音，就乖乖地陪我聊聊！” “切，又来这一套！”郝部长表面上不当回事，但行动上表示了她的真实想法，顺从地坐到了张清扬身边。 张书记一边把玩着郝部长，一边问道：“我让你同高美菊保持好关系，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最近我同她的联系不少。”郝楠楠依偎在他身边。 张清扬没理会她的调逗，事实上……也说不清是谁先调逗的谁。他说：“那就好。” “喂，你重用姚秀灵，会不会让胡常峰恨你一辈子？” “他感谢我一辈子还差不多！”张清扬微笑道：“他当然很生气，但是他也不傻，我只是替他做了该做的事情。以姚秀灵的性格，他如果不给什么好处，今后能消停得了？” 郝楠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啊，生气归生气，都是暂时的。”张清扬分析道。“再说，他以后肯定要谢我！” “你啊……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呵呵，我只是想让胡常峰明白，除了做我的朋友别无选择。当然，他可以选择成为我的敌人，那么他的下场不会好。” “你真是太坏了！”郝楠楠伸手点着他的额头。 “我是一个好人，都是为了胡常峰好，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希望他的能力用在工作当中，而不是和我做对手，那会害了他自己。”张清扬自信地说：“他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郝楠楠崇拜地望着身边的男人，紧紧搂住他。或许一辈子当他的地下情人，那也觉得幸福，女人从来都向强者低头。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刚刚回到房间，胡常峰狠狠地砸了桌面一拳。 张建涛替胡常峰泡了一杯茶，安慰道：“省长，消消气，其实反过来想，这对我们也没有坏处，您说呢？” “我知道姚秀灵是一个大麻烦，如果不处理好，今后……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出什么头？”胡常峰喝了口茶，烫得吐了吐舌头。 “呵呵，他愿意出头就出头吧，如果让您处理，省长……嘿嘿，对待女人您办法可是不多！” 胡常峰气得笑了，说：“你啊……我是不如你！” “省长，我知道你生气什么。放心，他丢人的时候快到了！”张建涛露出了狡猾的微笑。 “差不多了？” “嗯，这件事我很细心，不会失败了！” 胡常峰叹息一声，说：“其实……他是一位不错的省委书记，就是……太强太强了。” 张建涛明白老领导心中的苦，说：“省长，其实……您别怪我多嘴，您为何不换个思路？” “换什么思路？” “您是省长，干好省长的工作，其它的不想也罢。” “你怎么和她说得一模一样……”胡常峰自言自语，不禁想到了高美菊。 “嗯？”张建涛愣了一下，随后表示没听到，说：“你先休息吧，我去找纪委的段书记。” 胡常峰点点头，盯着张建涛的背影满怀希望。 张清扬回到家里，发现只有冯晓一个人，不禁有些诧异。冯晓站在门边局促地望着张清扬，单独在家里面对领导，小丫头有些害羞。 “小冯，钰彤呢？” “钰彤她让我向您请个假，说今天晚上不能回来住了。” “哦，怎么……交男朋友了？”张清扬随口问出此言，心中突然有些落寞。 “呵呵，不是，不是的……”冯晓俏脸一红，不那么紧张了，解释道：“钰彤和冰冰开的那家餐馆明天开业，今天晚上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她这个小老板不放心，当然要亲自去把关啊！” “哈哈，就她还当小老板？”张清扬摇摇头，笑道：“哎，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咱俩个吃饭，不管她了！” 冯晓笑了笑，说：“您去洗洗，我们马上开饭。” “嗯，”张清扬点点头去洗手间换衣服去了。 当张清扬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冯晓已经摆好了餐桌。张清扬扫视了一圈，故意摆出夸张的表情，说：“哇，看着就想吃！” 冯晓不好意思地红脸了，笑笑说：“我……我是按照钰彤给的菜谱做的，我……也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前些天都是她亲自下厨，我打打下手……” 张清扬有点哭笑不得了，说：“这个李钰彤啊，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说完之后，心里难免有些感动，别看李钰彤表面上大大咧咧，可照顾自己还是很用心的。 “张书记，钰彤……很细心的，就说这盘麻辣土豆丝吧，她告诉我说平时给您炒就放四颗小红辣椒，放多了太辣，放少了又不好吃，这是她看您吃饭摸索出的经验。” 第1917章 失算 “哦……”张清扬抓抓头发，心说怎么感觉自己像皇上啊，这个李钰彤还真没看出来，她偷偷观察自己吃饭？！ 两人坐下吃饭，冯晓还是有点紧张，张清扬便有说有笑地和她聊天，很随意地问道：“这几天在我家里，好些天没去看老马了吧？” 冯晓的脸“腾”地就红了，低头说：“嗯，老……老马不用我照顾。” “谁说不用啊，老马更需要人照顾，你白天有时间就出去吧，没事。”张清扬体贴地说道。 冯晓“嗯”了一声，笑道：“张书记，您人真好。” “我人还好？李钰彤在背后没少说我坏话吧？” “没……没有的……”冯晓心中一虚，李钰彤在背后确实说了有关张书记的坏话，不过她觉得张书记人很好。 张清扬担心她紧张，便不再多说，低头吃饭。冯晓偷眼瞧着张清扬，看到他吃饭很香的样子，这才放心了。 吃过饭，冯晓出去收拾了，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房间里看不到李钰彤的身影，他感觉不太对劲儿，好像突然缺少了点什么，平时李钰彤都会陪她说说话。 这个时候，张清扬就听到有手机的铃声，不是自己的，就见冯晓跑过来了。冯晓拿起小巧的手机接听，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幸福起来，仿佛一个天真的少女。张清扬明白，一定是老马打来的。 “不……不行，我还在收拾家务，对不起。”冯晓小声说道。 张清扬愣了一下，有点明白老马的意思了。就听冯晓接着说道：“算了吧，今天李钰彤没在家，我……就不……” “小冯，是老马吧？”张清扬插话道。 “嗯……”冯晓低下头。 张清扬伸出手来，冯晓只好把手机交给他。 “老马啊？” “哦……呵呵，张书记，吃了吧？” “刚吃好，怎么……你今天晚上有时间？” “嘿嘿……”马元宏笑得有些不太自然，“那个……政协主持了一个活动，我多喝了点，就没有回家。” “哦，一个人都没意思，一会儿让冯晓陪你晚上逛逛。” “这怎么行呢，这个……” “好了，就这么定了，和我还见外？” “可你家里没有人照顾……” “哎，我又不是皇帝!” “呵呵，那好吧。” “我和这丫头说。”张清扬挂上电话，笑眯眯地对冯晓说：“小冯，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了，你出去陪陪老马。” “可是……” “这是命令！”张清扬说道。马元宏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这就说明完全当他是自己人了。 冯晓笑了笑，俏脸一红，赶紧跑回厨房收拾去了。很快，冯晓就收拾好厨房和自己，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好像邻家小妹。冯晓来到张清扬面前，不好意思地问道：“张……张书记，真的……真的不用我在家陪您？” “不用，你去吧，今天晚上不用回来了。” “哦……”冯晓的脸更红了，赶紧跑了出去。 随着房门一开，门口同时响起了两个女人的叫声。“啊……” “您是？”冯晓好奇地打量着门口这位正准备敲门的贵妇，她的身上飘浮着淡淡的香味，整个人看起来很妩媚，却又不显得风骚。 “你……不是，那个……李钰彤呢？”王云杉站在门口还以为走错了，可这明明就是省委一号楼啊！ “是云杉啊？”张清扬站了起来，心说这便是冯晓同李钰彤性格上的区别，李钰彤这人天生有点小资，把省委省政府的各位干部认识了一个遍，甚至都能背出一些人的电话号码，她觉得这样很骄傲；而冯晓还未经世事，显然不在意这些东西，平时也不关心政治，连王云杉都不认识。 “哦，张书记？”王云杉歪着头看到了张清扬的身影。 张清扬走过来，指着冯晓说：“这是我家的保姆小冯，这几天李钰彤事情多，老马介绍过来的……” “哦，我知道了……”以王云杉对张清扬的关心程度，当然知道他又找了保姆，只是没想到面前的美丽小姑娘就是。冯晓的资色一点也不输于李钰彤，而且单从身材上来看，更显丰满，或许这同生理上有关系，李钰彤必竟还没有开苞嘛！王云杉知道有冯晓这个人，却没想到她晚上也在，还真是失算了。 “小冯，她是省政府办公厅的王主任，以后记住了。”虽然王云杉现在是省长助理，但是张清扬还是习惯叫她王主任。王云杉也喜欢这个称呼。 “哦，王主任，对不起。”冯晓立刻道歉，请王云杉进来，又泡了茶。 “谢谢小冯。”王云杉微微一笑。 张清扬对冯晓说：“你去吧，我和王主任聊聊。” “好的，王主任，再见，我有事出去了。” “好好。”王去杉点点头。 冯晓溜出去了，站在门后不禁在想，张清扬家里来的女人真漂亮，还有气质。这想法只是一闪即逝，老马曾经告诉过她，无论在张书记家里看到什么都要快速地忘记。冯晓想到老马，开开心心地跑开了。 王云杉看了眼门口，又扫视了一圈房间，问道：“张书记，小李不在家？” “嗯，她好像和冰冰弄了一个饭馆，明天要开业什么的，今天晚上就去忙了。” “哦，”王云杉叹息一声，摆出失望的表情说：“我有点事想问她呢，哎，白来了！”她的表情很真实，但说的可不是真话，因此心有些虚。 “哟，你就不想见我啊？” “不……不是的，”王云杉摆摆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杉，你好久不来啦，有时间就过来玩嘛！” “嗯，”王云杉点点头，“张书记，李钰彤的那个饭店是不是就是省政府的那个二层的门面房？” “对，你也知道这事？” “知道，我知道，她说过……快开业了，原来是明天啊！”王云杉心说差点说漏嘴了，其实她早就知道李钰彤明天开业，更知道今晚李钰彤没在家。 “嗯，明天，小李现在是老板呀！”张清扬起身来到酒柜旁，倒了两杯拉菲，这是上次子婷送给他的正品。 “来，陪我喝两杯，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张清扬把酒杯摆在王云杉面前。 “真是好酒！”王云杉看了眼酒的颜色，远远就闻到了香气，知道是好东西。 “请王大主任喝酒，当然要喝好的啊！”张鹏笑了笑，“你这一杯酒就是一年工资！” “哟，太奢侈了吧？”王云杉笑了笑，抓起酒杯同张清扬碰了一下，双唇轻轻地一抿嘴，两片腥红的嘴唇立刻就湿润了，红色的液片进入了她的口中。 张清扬为之一呆，也许所谓的美女就是做任何动作都是美的。他突然很猥琐地想到，女人上厕所时是不是也很美呢？他决定下次同红颜住在一起时研究研究…… “干嘛了您？”瞧见张清扬盯着自己看傻了，王云杉的小脸就红了。 “呃……没什么，看你真漂亮！”张清扬的嘴开始花花了。 “讨厌，哪有这样看人家的！”王云杉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说得如此直接。 “呵呵，对了，你刚才说知道李钰彤开饭店，她没找你走后门吧？”张清扬认真地问道，他最怕身边的人在背后打着自己的幌子办事。 “哪有！”王云杉妩媚地抬手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这件事我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当初真想帮帮她，不过她说不用，不想给我和你找麻烦。”说到这里脸就是一热，“我和你”这词显得有点过于亲近了。 “真的没有？” “没有，我半句话都没说。” “那就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你刚才说找她有事？你找她有什么事啊？” “没……没什么大事，呵呵，就是……我们女人间的事啦！”王云杉羞涩地说道。 张清扬轻轻摇晃着酒杯，说：“最近工作上还行吧？” “嗯，没人敢给我脸色看了，”王云杉微微一笑，“这都要拜您所赐。”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张清扬假装不解。 “当然和您有关系，现在我爸当上了军区司令，谁不给司令的女儿点面子？”王云杉含笑说道。 “呵呵，是啊，谁要得罪了你，王司令派部队打上来，连我这个书记都不管用！” “呵呵，哪儿的话！”王云杉白了他一眼。 “喂，最近……听说追你的人有不少？”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我……总有人多管闲事，可是我真没那个心思！”王云杉叹息一声。 张清扬举杯示意了一下，眼望着面前的女人，替她感到难受。她那双美丽而忧伤的眼睛，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每次与王云杉单独在一起，张清扬总感觉有某种飘乎的声音在指引着他。这声音到底是什么，他说不清，就像她那双美丽而忧伤的眼睛，似有似无的哀怨。王云杉是惊艳的，也是柔美的，更是温和的。她温和的就像花的淡淡清香，时时滋润着男人的心灵。 两人都不说话，就像轰鸣的机器突然停止了发动机，倾刻间陷入了沉静之中。两人相视一笑，打破了安静。 “呵呵……”张清扬问道：“真的不想找，还是看不上？” “看不上他们。”王云杉低下头。 第1918章 无助 “要求放低下些吧，只要这个男人能达到七十分……就可以嫁了。” “可是他们不及格……”王云杉傻傻地盯着张清扬，十分的无助。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望着她笑，喝酒。两人就这样一会儿聊天，一会儿喝酒，一会儿又安静下来，不断地重复着。王云杉半低着头望着面前的酒杯，酒杯就放在茶几的边缘，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板上。这杯酒好像有种魔力，让她全身出了汗。 张清扬也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只不过他看的不是酒杯，而是王云杉。他看到王云杉的额头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好像很热的样子，便说：“你怎么了，不舒服?” “啊？”王云杉吓了一跳，猛地抬手，手掌向上一抬，不小心碰倒了茶几边缘的酒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剩下的一些红酒洒在了她的裙子上，酒杯正好落在她双腿之间，被裙子给兜住了。 “坏了……”王云杉手忙脚乱地拿起酒杯，可双腿之间的裙摆已经被染红了。 “来，快……擦擦……”张清扬抽出纸巾，本来想帮她擦的，可是那个位置实在有些尴尬，手就缩了回来。 王云杉羞得已经不敢抬头，接过纸巾擦起来。可是液体在她的裙子上蔓延开来，当然是擦不掉的，更关键的是湿了的裙子紧紧贴在大腿内侧，印出了里边粉色的碎花小内裤。 张清扬看到了，假装没有看到，可眼前总是浮现着那条碎花小内裤，真没想到如此性感的熟女，竟然选择这样嫩的内衣，想想就有些好笑。 王云杉拉扯着裙子，不敢抬头，可又不能老低着头盯着裤裆，哭的心思都有了。身上的汗更多了，她可没想到事情演变得不受控制，早知道就不应该穿这条内裤，真是窘死了！ 张清扬忍着笑，想了半天，说：“要不你进去洗洗，拿电吹风一吹，这种布料很快就干了！” “可是……”王云杉环视一周，小脸红扑扑的。 “我家又没有外人，你去洗手间，没事的。” “哦……”王云杉抓抓头发，起身道：“真是不好意思。” “快去吧。” “哦……”王云杉起身就去洗手间了，还带上了她那装得满满的大挎包。 张清扬盯了一眼她的大挎包，心中好奇，女人真是古怪，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串门？ 张清扬坐了一会儿，没听到洗手间里有什么声音，还以为她找不到洗衣粉了，又不好意思叫自己，便来到门口，轻声道：“云杉，洗衣粉就在浴室柜的下方，要不我帮你拿……” “啊，不要……”里边传出王云杉的大叫。 “你怎么了？”张清扬紧张地想推门。 “我……我都脱……脱了……”王云杉的声音听起来很压抑，也很难为情。 “呃……”张书记灰溜溜地离开卫生间的门口，想想就觉得好笑，似乎一些奇怪的事情总在自己身上出现。 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张清扬心说洗件裙子怎么能搞出这么大动静，随后就骂了一声真傻，原来她在洗澡！张清扬抓了抓头发，心说过去也没听说王云杉也洁癖啊，红酒弄脏了裙子，难道就要洗澡？可是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心在怦怦地跳，呼吸也粗重起来。其实这也不算意外，因为他是男人。 过了好半天，莲蓬流水的声音没有了，传来了小水龙头的声音，看来她洗好了澡就在洗裙子。过了一会儿，张清扬不听到任何的声音，怕出什么意外，再次来到门边叫道：“云杉，怎么样，能洗掉吗？” “哦，洗掉了，我准备用吹风机吹吹……” “我帮……呃……你慢慢弄。”张清扬心说她洗了澡然后洗裙子，那她此刻穿什么呢？ 正说着呢，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了一半，王云杉手上全是泡沫，红脸道：“我快好了，真是不好意思。” 张清扬吃惊地发现，她没有赤裸，而是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裤脚和袖子都是短的，看上去像个家里的小媳妇，头发盘在头顶还在淋水，没来得及吹。 张清扬笑道：“你真是爱干净，一会儿别忘了把头发吹干，外面有风。” “外面有风……”王云杉重复着他的话。 “你一会儿回家感冒了怎么办!”张清扬笑了起来，“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洗吧。” 张清扬转身走回沙发坐下。王云杉愣在洗手间的门口有几秒钟，神色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到张清扬好奇地打量自己，赶紧关上了门。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说他又怎么了，回想着刚才……难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吗？ 又过了一会儿，王云杉才穿着睡衣走出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习惯了，看到您换下来的衣服就随手洗了，挂在外面了，裙子吹了吹，还有些潮气，也挂外面再吹吹风。” “你呀……怎么还帮我洗衣服啊，真是的！”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他回家洗澡时就换了内衣裤的。 “没事，顺手洗洗，也不脏……”王云杉又红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认真地研究过了。 王云杉避开张清扬的目光，拿起拖布拖地，不好意思地说：“洒的那些酒是我两个月工资吧？” “呵呵。”张清扬傻傻地笑。 王云杉拖好地板，又擦了茶几，然后才坐下来。 张清扬笑道：“难道我家又多了一个保姆？我是多么尊贵的人啊，还要三个女人伺候？”说完，他的脸也红了，明显这话也是不该说的。 王云杉瞪了他一眼，说：“难道我长的就那么像保姆？” “我真该死，胡乱开玩笑！”张清扬举手求饶。 王云杉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差不多了，我去收裙子。” “云杉，”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两人面对面，胸挨着胸，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正在呼吸的节奏。 “嗯？”王云杉抬头看他的眼睛，呼吸的节奏在那一刻变快了。 “我……”张清扬伸手出却不知如何摆放。 王云杉盯着他，突然转身去阳台拿衣服，然后又进了卫生间，一句话没说。 张清扬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王云杉换了裙子出来了，看看表，说：“您休息吧，我也走了。” “呃……你走吧……”张清扬的声音很迟疑。 王云杉没有说话，而是又走进了洗手间，这次没有关门。张清扬跟过去，看到她在梳头发，然后又细心地捡起地上的长发，接着又把毛巾什么的摆放整齐。 “云杉，再陪我坐一会儿吧……我有话和你说。”张清扬可怜巴巴地说道，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王云杉没有说话，只故干自己的活，但是张清扬能听到她的呼呼粗重了。她正弯着弯，臀部和大腿组合成了一副美妙的图画。 张清扬不敢再看，只觉得内心火热，赶紧从厨房里拿出一些水果，正巧王云杉也走了过来，淡淡地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说完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水果刀削梨，没说要走。 “那个……”张清扬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想在省内成立一家发展银行，由政府控制，但要吸收民间资本，不过监管上是个难题，你有什么想法？” 王云杉听他谈到工作，冷淡应对道：“只要选对了干部，监管就不是难事。” “你来干这个行不？”张清扬随口而谈。 “不不……决对不行，我不太懂金融，您应该找个职业经理人，专搞银行的。”说完之后，王云杉又说道：“你把我踢得越来越远了……” “什么？” “我本来想和你在省委工作，可是……你现在重用了姚秀灵，还要把我弄得更远点？”王云杉的嘴里有些气愤。 “不不，云杉，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清扬看到她生气，一时间慌乱了，“云杉，我重用姚秀灵别有用处，和你没什么关系，我……” “好了……吃梨吧！”王云杉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张清扬启用姚秀灵，她是真的气愤，可是现在听到他的解释，所有的怨气都不存在了。 “我一个人吃不了，我们分开一人一半好不好？”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梨。 “两个人不能分梨吃，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啊？分梨……谐音不就是分离？” “呃……”张清扬脸红了，没想到她会这么想。“那……就一人一个吧！” “嗯！”王云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像一个俏皮的丫头。 很快，王云杉就又削好了一个梨，两个相视而笑，一同吃起来。张清扬看到她的红唇轻轻咬进梨肉，那两片丰唇含着白梨……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情上面，一阵冲动。 王云杉一边吃梨，一边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有十一点多了，外面的天很黑，可是她还没有想走的意思。张清扬也看了眼时钟，想说什么又没有说。王云杉看向电视，这才发现电视上不知何时演起了情感电视剧，一对有家世的男女全都出轨了，跑到宾馆约会立即搂抱在一起接吻，相互抚摸着身体。王云杉脸色一红，皱眉道：“您怎么还看这种东西！” 第1919章 乱弹琴 “啊？”张清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电视，发现床戏已经开始了，男女主角扑到了床上，哼哼呀呀地纠缠着，衣服脱去了一半，女主角露出了美丽的裸背。 “呃……现在的电视啊就靠这些东西吸引眼球！”张清扬本想换台的，可是一不小心竟然关了电视。 房间里更加的安静了，两人把梨吃光了，张清扬刚想说话，王云杉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突然起身说：“天不早了，我先走了。” “呃，云杉，你……”张清扬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拉住了他的手，他相信就在她洗衣服的时候自己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就在这时候，房门一响，一条人影闪了进来。王云杉吓得推开张清扬，心脏仿佛都快跳了出来。 “咦……”门口的人影惊讶地盯着两人，嘴里发出不解的声音。 尽管在张书记眼中，李钰彤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愣头青。但是单以保姆这项工作而言，李钰彤十分的称职，尽职尽责地……甚至可以说超标准地完成了属于她的工作。官场有一句俗语，凡事不要做满。做得太满就是自找麻烦。此话也就是说任何一件事情不要过于追求圆满，那不是干工作的艺术，只要完成计划的百分之七十，你就成功了。 李钰彤今天的行为恰好验证了这句话。她本来没打算回来，同冰冰忙完饭店的开业筹备，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可是小李同志实在不放心张清扬在家，尽管有冯晓的存在。可李钰彤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不想让别人取代自己。李钰彤觉得做保姆就要有保姆的样子，不回家住怎么行呢？ 而且潜意识里，李钰彤总怕张清扬这个色狼书记对冯晓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其实不管张清扬同冯晓发生什么，和她李钰彤都没有什么关系，但小李同志就是这么的负责任！ 李钰彤的工作比预计时间完成得早，她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打车回到了常委院。当她远远就看到一号楼还亮着灯时，心里不免鄙夷，这个色狼书记果然不安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她邪恶地想此时此刻，色狼书记是同冯晓谈心还是看手相呢？ 由于抱着捉奸的心态，李钰彤悄无声息地拧开了门锁，然后飞快地像鬼魅一般冲了进来。正准备看张清扬同冯晓那惊讶、胆怯，被人看破奸情的窘态时，却没想到连冯晓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过，小李同志还是有收获的，而且这个收获出乎她的意料，超乎她的想象，更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李钰彤冲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张清扬态度亲昵地抱着王云杉，瞧她表情似乎是准备接吻——当然，也许张清扬只是在拉着王云杉的手，没想干别的。可是在小李看来，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手拉手贴在一起(尽管没贴在一起，李钰彤也愿意当成他们贴在甚至抱在了一起)，如此亲热还能干出什么好事？估计如果张书记知道李钰彤把他想得如此不堪，他跳楼的心思都有了。 接下来，李钰彤就看到王云杉飞快地把张清扬推开，因为自己回来了嘛！这两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向李钰彤，张清扬的表情很尴尬，而王云杉……李钰彤已经说不出她那是什么表情了，一张美丽的脸变得惨白。 李钰彤伸出手指看向两人，嘿嘿笑了一下，轻声道：“你们……呃，我……那我先走啦……”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张清扬懊恼地叫住李钰彤，“你回来干嘛？”问完之后感觉这话不对劲儿，又问道：“我是说你都回来了干嘛还要走？”似乎这话也不太对劲儿。 果然，李钰彤心说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嘛，你们都这样了，我还呆着当电灯泡啊？这话当然是不敢说的，她挥挥手，笑眯眯地说：“我……没事了，张书记，那个……我真的走了啊，不……今天晚上肯定不回来！” “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死丫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真是太气人了。 “张书记，我走了。”王云杉神色黯淡地拎起鼓鼓的大挎包，低下头谁也不再理。 “那个……王姐啊，我……”李钰彤试图挽留王云杉。 可是王云杉没有任何的表示，就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怦”地一声，房门被关上了，王云杉孤单的身影消失在窗外无边的夜色中。 张清扬跑过来准备追，想和她解释一下，可是又不知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张清扬愣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冰冷的前方停下了脚步。他应该去追，可又不应该追，因为他是省委书记。就像胡常峰和姚秀灵的分手理由一样，他是省长。 “呃……您想去追她？那……就去吧，我支持。”李钰彤指了指外面，又加重强调道：“这么晚了，外面没有人会看到……” “乱弹琴！”张清扬狠狠地骂了她一句，转身跑到酒柜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心里更加堵得慌了，他需要酒精分散注意力。 “呃……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李钰彤缓缓地走到他面前，轻挑地把拎包扔在沙发上，似乎在宣誓她在这个家的主权。 “你还说?”张清扬睁大了腥红的眼睛。 “呃……”李钰彤不敢再说话，乖巧地坐在他对面，傻傻地盯着他。心想自己撞破了她的好事，他会不会怪自己啊？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刚才王云杉离开时，瞧她的样子好像洗过了澡，那……那么他俩到底有没有那个啊？是做完了那事还是没来得及？ 李钰彤抓抓头发，感觉上他们应该还没有干那件事吧？ “你……” “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李钰彤一对好奇地大眼睛闪烁着，张清扬就有些郁闷了，搓着双手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张清扬感觉自己应该解释，不能被这个小保姆看扁。可是就以刚才的形势，你解释说什么也没发生，谁能相信？ “你先说。”李钰彤完全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权。瞧那架势，仿佛她真的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半夜回家瞧见老公和别的女人偷情，然后兴师问罪。 “其实……其实真的不像你想得那样，你听我解释……”张大书记的表现也很符合一个偷情的老公被老婆撞破后的样子。 “真的没什么？”李钰彤翘起二郎腿，恨不得哈哈大笑，张清扬，大色狼！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没……没有，王云杉说是来找你的，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哦……就是喝了点酒，那个……酒洒了，弄脏了她的裙子，她就去洗了衣服……” “还洗澡了吧？”李钰彤晃动着长长的美腿，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问道。 “对对，她可能顺便洗了澡，我在外面没看到。”张清扬解释道，强调自己没有看到。他盯着李钰彤那双慧眼，心虚地解释着。这一刻他不是张书记，满肚子的委屈。他知道李钰彤一定怀疑自己和王云杉那个了，他要是真那个了，也不怕她说什么，可问题是明明就没有那个啊，双方就是拉了下手，这也太憋气了！ “哟，那洗完澡呢？”李钰彤轻哼了一声，表示不太相信他的解释。 “洗完澡就吃梨，聊天……那个她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张清扬重申。 “找我？借口吧？早就发现她和你……”李钰彤撇撇嘴，眼睛看着天花板，摆出一幅领导的样子，“你们都说了什么啊？” “我们……”张清扬还想解释，眼神扫视了一圈，望着墙上自己同小雅的婚照，马上醒悟过来这不是自己家吗？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保姆吗？那她怎么这副表现，而自己干嘛要解释，我才是主人啊？我…… “李钰彤！”张清扬拍着沙发大叫一声，露出了狰狞地表情，他清醒过来后越想越气。 “啊……”瞧见张清扬突然间变了脸色，李钰彤赶紧收回二郎腿，乖乖地在沙发上坐好。以她的经验，张清扬这是准备发火了。 “站起来！”张清扬回忆着自己刚才的表现，真是颜面扫地，差点被一个小保姆收拾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呃……我……”李钰彤站起来，开始有点害怕，可是又一想自己哪里犯错了？便又坐下了，大着胆子同张清扬对视，可是心有点虚。 “你……你……” “你先说我犯了什么错，再骂我！” “你还好意思问？你刚才……”张清扬想了半天，突然不知道如何表述她刚才“犯上”的行为了，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以为你谁啊，干嘛用那种语气说话，你有权利问我的话吗？” “我……我好像没问你吧？”李钰彤理直气壮地说道，“是你自己先要向我解释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解释，我当然就要听喽，难道还不给你面子？” “那你问什么？”张清扬知道自己理亏，刚才的事情多半是心虚，要不然才不会那么失态被她唬住。 “你向我解释，碰到不明白的地方，我当然要问个清楚？” “你以为你谁啊？”张清扬拍了拍沙发，“你凭什么问我？” “我问你也回答了，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张清扬发现有点说不过她了，似乎自己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 第1920章 鄙夷 “喂，我问你……你们刚才真的什么也没干？”李钰彤又抛出了问题，她今天是想死磕了。 张清扬在她那双眼睛的逼视下，不得不败下阵来，郁闷地说：“没有就是没有嘛，有了我干嘛否认？”话是实话，可是他的心还是很虚，两人是没有发生关系，可是好像和发生关系也差不了多少。 “那她来干什么？趁我不在……” “她是来找你的，说有事……” “切……”张清扬满脸的鄙夷，似乎张清扬在说慌，她说：“她明明知道我今天不在家的，还说来找我？喂，张书记，您能不能编得有点水平啊？” “我说的是真话，她真是这么说的，她说来找你……”张清扬突然闭口不说了，望着李钰彤的表情有点明白了。如果说自己没说慌，那么说慌的人岂不是她？ “王云杉知道你不在家？”张清扬问道。 “嗯，她白天给我打电话了，问了一大堆，我和她说了晚上不在家的。”李钰彤解释道。 张清扬一阵懊恼、后悔，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王云杉今晚过来就没准备离开吗？想到这一层，他忽然又记起王云杉洗衣服时，自己好像说了一句什么离开的话，当时她的表情很古怪，从那以后她就说要走，最后又被自己挽留了，可是最终她还是要走，只不过李钰彤回来的时机……他看向李钰彤，李钰彤还以微笑。 “就知道傻笑！”张清扬气得大骂，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她一定很伤心吧？张清扬明白了，王云杉选择今天来，应该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果不是自己提拔了姚秀灵，或许她还不会来。 李钰彤这回不敢再摆谱了，知道没有机会了，便听话地站起来，说：“天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我们？”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钰彤心说流氓就是流氓，不就是少说了几个字嘛，瞧他想哪去了！ 老实说张清扬真没想她，满脑子都是王云杉。 李钰彤见张清扬没理自己，赶紧躲开，去洗手间准备洗衣服。等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衣服已经洗好了。她狐疑地走出来，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自己的工作被人抢了，很不舒服。 “喂！” “叫谁呢？” “张书记，她把你的衣服也洗了？” “嗯。” “她怎么能这样啊，那里有内裤什么的……” “你都能洗她为什么不能洗？” “我……”李钰彤一时间无话可说，气得直跺脚，凶狠地说：“还说什么也没做，我看你们什么都做了吧？” “你胡说！”张清扬走到她近前，捏起她的下巴说：“你要再乱说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我……我……”李钰彤的呼吸急促了，挺胸抬头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凌辱，仿佛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张清扬没料到她会这副表情，一时又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听她悠悠说道：“来吧，反正早晚有一天……” “有病！”张清扬扭头就走，甚是狼狈。他知道这一招以后不管用了……不对，是不能用了！ “你能和她那个，为什么就不能……”李钰彤气哄哄地说道：“大傻子！” 王云杉走出常委院，夜是那么的黑。她的影子被路灯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妖娆的身体孤单地前行，她也很后悔。后悔自己的胆子为什么不能再大一点，更后悔张清扬为何不懂自己的心。 夜风很冷，张清扬说的很对，如果头发湿了，被风一吹容易感冒。他为什么偏要说那句话，原本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因为他的这句话，让她心灰意冷准备离开。 可是他为什么又不让自己马上离开，要不是拖了那么久，也不会被李钰彤撞见了。王云杉准备了很久，等待了很久，下一次……她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了。 “给我一部a片我能撬起整个地球；给我一个姑娘我能创造一个民族……”对面走来一个摇摇晃晃的男子，看样子喝醉了，嘴里高声唱着猥琐的歌。 男子很年轻，也就二十几岁，穿得不错，似乎是公司的小白领。年轻男子看见了王云杉，在夜色下，配上她那冷漠的眼神，这个性感的熟女看上去很冷艳。 男子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傻傻地看着王云杉笑，口水都流了出来，继续哼着他的歌：“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伸手摸姐大腿根，好相冬瓜白丝丝……” 王云杉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冷眼打量着男子，没有半点的惧意。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让路，谁也没有动。男子醉了，王云杉没有醉，可她也想大醉一场。 “哟，姐姐……你可真性感……”男子咧开嘴盯着王云杉丰满的胸口。 “德行！”王云杉抬腿想离开，不料男子挡在了她的面前，甚至还出手放在她的肩上，嘿嘿笑道：“姐姐，你好香啊，干嘛……着急走啊？你也一个人，我也一个人，我们为何不成双对啊……” 王云杉没理她，伸手打掉他的手。却没想到男子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开心地笑道：“姐姐，你手好滑，走吧……我们去玩，一个人多无聊啊……” “一个人是很无聊……”王云杉那一刻有些迷茫了，就那么被他拉扯着，没有反抗，两人走进了路旁的一条小巷。 “姐姐，你真漂亮……”男人停下脚步，回头色眯眯地盯着她看。 王云杉这一刻才清醒，举目四望十分的恐慌，不明白怎么跟他来到了这里？ “姐姐，让弟弟疼你……”男人说着就扑上来，双手握向她丰满的胸脯，脸也贴上来，张嘴就亲到了王云杉的脸上。” “啊……”王云杉推开男子，骂道：“你干什么，流氓！” “呵呵，姐姐，装什么啊，你也是被甩了吧？妈的我也刚被甩了，那个贱货被着我跟别的男人好，白白花了我三年的钱！我操，她凭什么啊，就她b美是吧？姐姐，你比她美，为什么没有男人要啊……” 王云杉身体一振，再一次被他说中了。男子嘿嘿扑上来，搂着她还是亲吻，双手胡乱地在她身上摸索，不知怎么就探进了领口，伸进文胸触摸到了她片光滑柔软的肌肤。 “啊……好大啊……”男子下身的坚硬用力顶着王云杉的双腿之间，把她抵在了墙上。 王云杉一阵不舒服，伸手向下一摸，摸到了男子坚硬的东西。大脑被风一吹，忽然感觉胸前失守，一对魔手正在上面抚摸，而且还试图解开内衣的吊带。 “啊……”王云杉清醒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在男人的裤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挥舞着手掌拍在男人的脑门上。 男人正在兴头上，没有任何的防备，王云杉那一脚正踢中要害。他痛叫着，捂着裤裆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王云杉并没有跑，冲上去抬脚就在他的身上乱踹，一边踹一边哭，一边骂：“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越想越委屈，干干净净的身体却被他…… “好啊，你打吧……爽啊，爽啊……”男人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笑，躺在地上打滚。 王云杉累了，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气道：“老娘不是没有男人要！”说完转身离去，幸好没被这个失落的年轻人玷污了身子。不过经历了这么一下，心中的痛楚似乎消散了不少，好像生理上也得到了一种莫明的快感，可是这能代替男人的抚慰吗？ 张清扬早上起来，来到楼下的卫生间撒了一泡尿。刚下来就瞧见李钰彤在打扫房间，大客厅里飘着一股新鲜的香味。走进卫生间，更是香味扑鼻，浓浓的香气让人内心有些烦乱。 “你干嘛啊？”张清扬走出来提着裤子说：“香死了！” “卫生间有其它的味道，我用香水遮盖一下。” “什么其它味？” 李钰彤只顾忙自己的，没理他。随后说道：“早餐准备好了，您吃完直接放进厨房，晚上我回来洗。我先走了……今天开业。” 张清扬郁闷地看着她，怎么好像自己才是保姆！ 李钰彤换了身漂亮的新衣服，临走前又说：“我又把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一遍……” 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傻笑，瞧这个丫头，怎么好像一只被别人抢占了地牌的动物一样，想尽办法赶尽其它气味！ 张清扬在上班的路上，就看到礼炮摆在了省政府侧面的门面房边，还有两台吊车挂着长长的鞭炮，交警也出来维持秩序，心想李钰彤她们还真会搞气场！ 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礼炮的声音，随后就是鞭炮，看来吉时已到，李老板的饭店开业了。张清扬今天心有所属，脑子里乱乱的，正准备叫上秘书出去转转，没想到就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只见省纪委书记段秀敏同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走了进来。段秀敏满脸严肃，林子健更加阴沉。随着两人的走进，房间里飘浮着一股冷冷的气味…… 第1921章 人之常情 “两位，今天怎么一起来了，呵呵……真是稀客啊，快请座！”张清扬热情地同两人握手，请他们坐下。 秘书万捷泡了茶，微笑着面对客人。林子健道了感谢，打量着万捷，笑眯眯地说：“小万不错啊，张书记身边就是培养人才，你要跟着领导好好的学习！” “是的，多谢林秘书长的教导。”万捷抱以微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怎么感觉林子健话里有话呢。段秀敏一如即往的沉稳，等万捷离开后，这才说道：“张书记，打扰了。” “不打扰，你们俩个一起来，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吧？” 段秀敏看向林子健，这件事必竟是他发现的，还是由他来说吧。事情比较敏感，段秀敏可不想让张清扬误会自己与林子健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林子健终于得到了表演的机会，先是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说：“张书记，我是来向您检讨的，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这……都是我大意了！” 见到林子健如此做态，张清扬心脏一沉，他知道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关。他表面上很平静，问道：“老林，先不要检讨，说说怎么回事？” “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可真是……”林子健摇摇头，听到外面又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便说：“张书记，我们今年把省政府侧面的老房子修了一下，对外租出去了，您知道吧？” “哦，我知道，这不……你们听，今天有好几家店开业。”张清扬微笑道：“老林，不错嘛，这种创收的模式我非常支持，想法很好，是个突破啊！” 林子健摆摆手，说：“模式虽好，可是我疏忽了监管力度，这不……问题就出现了！” “哦？” “是这样的，”段秀敏进一步解释道：“我那天偶然接到举报说省政府的门面房出租存在违规行为，有不少都是干部们的家属、朋友走关系用低价租来，然后再高涨转租，甚至省政府有的干部自己花钱租了下来。”段秀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听说后，半信半疑，感觉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是政府内部的事，所以我就和老林说了一声，想让他在内部调查一下。可调查的结果……张书记，我不得不来请示您啊！” 张清扬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向林子健问道：“查出了什么？” 林子健心中高兴，表面上很悲伤地说：“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有些门面房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干部自己出租下来，然后转租成了包租婆！另外就是一些商人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了门面房，没有公平的竞争。最重要的是……”林子健摇摇头：“我没有想到您的司机……也参与了其中。” “这事和小彭也有关系？”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说难道李钰彤他们真的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事，让林子健找到了把柄？还是说这本来就是林子健设下的圈套？他表现得很冷静，必竟一切还是未知数，他相信如果出事也是出在冰冰和李钰彤身上。 “不但小彭参与了，就连您的……保姆也参与了。” “哦，你是说李钰彤？她做了违法的事情？” “张书记，李钰彤与彭翔的爱人冰冰在那里开了家饭店，您就不知道？”林子健反问道。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当时小彭向我汇报过，我也提醒过她们，难道真出了问题？” “是啊，初步表明和他们有些关系。当然，我们不是纪委，所以并没有深入调查。我想这件事是您的司机和保姆，是不是……”林子健那意思你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出了问题，这对你的影响可不好啊，我看最好还是别查了！ 张清扬摇摇头，看向段秀敏说：“不能因为是我的司机和保姆，这个事就不调查了。我想问，你们现在有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些门面房的出租存在问题？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利用个人关系为取得门面房得到了一些便利，没有金钱交易，又没有违规，只是找熟人了解情况或者说在办理手续什么的帮了忙，这是可以理解的。” “嗯，没错。”段秀敏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谁办事不找熟人帮忙？呵呵，我们政府干部也有亲朋好友嘛，只要没有违规，没有金钱操作，那就不算问题。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不是自己的直系家属，都可以允许。” “当然，如果确实有问题，那一定要查！”张清扬说道。 林子健冷笑，心说你这是在给自己借口吧？他马上说道：“张书记，您说得有道理，根据我初步对一些干部的调查发现，他们不但帮了忙，甚至还入了股，暗中收了黑钱！” “哦，你有证据了？” “是的，他们自己也承认了。”林子健心痛地说：“至于说小彭和小李……” “连他们犯罪的证据也找到了？”张清扬惊讶地问道。 “这个……”林子健的表情有些无奈，“张书记，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一些问题，可因为身份比较敏感，我就没有……”说着，他看向了段秀敏。 段秀敏知道自己该说话了，便很诚肯地解释道：“张书记，起初接到消息，因为涉及政府内部，我就让老林自己去查。他现在查出了很多问题，有不少干部都牵涉其中。同时还发现了彭翔和小李的一些蛛丝马迹，别人好说，可他们……”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张清扬知道段秀敏是真的纠结，而林子健那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他巴不得这件事越查问题越多。看似是因为他没有监督好才出现这样的问题，但主要李钰彤他们真的有问题，所有的指责都会转向自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张清扬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也无法舞弊。事情很简单，明显这就是林子健设计的一个圈套，只不过他为了不让这件事显得有意针对自己，拐了好几个弯。段秀敏接到举报，自然是他搞的手脚。而他也算计到段秀敏肯定不会直接调查，一定先联系他，让他自查。 这样一来，林子健就有理由调查这件事，随后从别人身上查到问题，矛头就一点点指向了李钰彤和冰冰，以及背后的彭翔，最后大家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头上。可以说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看似十分的巧合。但林子健要想达到目的，必须有个提前，那就是李钰彤她们确实存在问题。当然，即使不存在问题，一但调查下去，肯定会对张清扬造成一定的坏影响。张清扬不怕这些影响，她怕的就是李钰彤她们有事瞒着自己，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就没法救了。 林子健看到张清扬在思考，心中高兴，终于替老领导办了件好事！ “段书记，老林，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我在此就表个态吧，这件事要一查到底，只要她们存在问题，那就要得到处理！” “可是……张书记，要不然我看就内部消化吧，必竟对您……”林子健好像很替张清扬着想。 “老林，如果对她们宽容，那么对其它干部是不是也要宽荣？” “这个……问题也不算太大，其实钱也不多……”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只要存在黑钱交易，那就是违规！”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老段，这件事交给你调查，你把整件事调查清楚，调查过程中不要向我汇报，我只要一个结果，我会让彭翔他们协助调查的！” “好吧。”段秀敏点点头，她就是干这个的。 林子健还想再劝，摇摇头，很可惜地说：“真是没想到啊！” “是啊，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子健有些失望，原以为张清扬会惊讶得大喊大叫，拍桌子大骂暴跳如雷，可是他的表现太平静了，平静得出乎意料。林子健相信张清扬不是不害怕，只是很好地进行了伪装。他恶狠狠地想，早晚有一天让他卸掉伪装。 段秀敏起身告辞，她不是多话的人。林子健本来还想多坐一会儿的，也只好跟着起身。 不料张清扬抬手示意让他们坐下，拿起电话打给彭翔让他上来一趟。彭翔很快就上来了，进门看到段秀敏和林子健后颇感意外。 “彭翔，冰冰和李钰彤出租省政府的门面房开饭店，到底有没有违规操作。” “没……没有吧，应……应该没有……”彭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些紧张。 “应该？”林子健在一旁冷笑着重复道。 张清扬到是对彭翔的回答很满意，如果他肯定的回答没有问题，那就表明他也参与了冰冰的生意。他这个回答，说明对冰冰做生意的事情了解不多。 果然，彭翔看向林子健解释道：“林秘书长，我确实不知道，冰冰她们搞生意我很少过问，而且问了人家也不告诉我，呵呵……” 张清扬心里高兴，看来彭翔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就不会表现得这样轻松。 林子健恨得咬牙切齿，冰冷地说：“现在有证据表明她们存在问题！” “啊？” “彭翔，不用多说了，这个案子由段书记负责，你一定要配合调查，通知李钰彤，如果有问题就让她自首，知道吗？” “好的。”彭翔答应下来，同段秀敏两人一起离开了。 第1922章 得意忘形 彭翔下去没多久又上来了，刚才他跟着段秀敏等人一同下去，其实是为了避嫌，怕给老领导找麻烦。 “领导，我对冰冰说过很多次，虽然我不过问她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她有分寸，不会有问题的！”彭翔有些急了。 张清扬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那李钰彤呢？” 彭翔说：“李钰彤也不会有问题，她吧看似傻乎乎的，其实并不傻，知道轻与重，不会胡做。再说还有冰冰管着她呢！领导，说实话我不担心她们有问题，就是害怕林子健他……”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你怕林子健栽赃。” “是的，刚才在楼下他就批评我了！” “哦，他现在就得意忘形了？”张清扬冷笑道。 彭翔说：“是啊，他说领导干部家属经商本就敏感，我身为张书记的司机，怎么能放任家里人胡乱搞呢，对您的影响太坏了！” “这个人操心的事情还挺多的！”张清扬笑了笑。 彭翔满脸的委屈，说：“书记，对不起，我给您惹麻烦了，要不等这件事结束后，让冰冰把生意全卖掉？”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张清扬摇头说：“或许你觉得这样就没人再找你的麻烦了，也就不会影响到我。其实你错了，他们的目的是找我的麻烦，即使你们没有问题，他们也会从其它地方入手。只要冰冰她们行得端坐得正，那就什么也不怕！” 彭翔郁闷地点头，紧握着双拳，他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当然受不了这些阴谋诡计。 张清扬抓着笔想了一会儿，说：“告诉李钰彤了吧？” “告诉了，她……她吓坏了，她说这件事确实找了一个政府的处长，不过那是她的客户，只是帮着联系了一下，并没有收她什么钱……” “嗯，这事我知道。” “可是万一林子健把事情搞大，那怎么办？” “要相信段书记，她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小彭，放心吧。” “好，那您忙，我先下去了。”彭翔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张清扬也很郁闷，把手中的笔扔在办桌上发泄心中的烦闷之气。林子健选择今天李钰彤开业的日子打上门，明显是踢场子的。一看就知道他等的就是这一天！胡常峰未免太不懂事，自己一次次忍让，他怎么还接二连三地找麻烦？张清扬不怕和他斗，可是身边总有只苍蝇嗡嗡响，谁能不烦？更让他不高兴的是，胡常峰不好好干工作，就想着和自己斗，时间久了可不行！张清扬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给胡常峰一个严重的警告或者说教训呢？ 可张清扬又担心现在双林省的一切都很平稳，好不容易结束了内斗，如果再挑起一二把手的战争，自然会让上面对自己不满。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做打算，暂时先忍一忍吧。当一把手考虑的事情太多，真不如当省长时思想自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别看胡常峰现在势弱，可是只要他能够接受这种现状，其实他的日子比张清扬舒服，可惜的是他还没有看透。 张清扬知道自己该清静几天了，认认真真分析一下两人的关系，总是对他客气也不是个办法。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打给沈慧茹，让她在龙华宾馆给自己安排个房间，这几天就过去住，安安静静的想一想。 放下这件事，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王云杉，昨夜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徘徊。张清扬拿起手机，觉得自己应该给她打一个电话，便顺手拨了过去，可是他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慌忙挂掉了，惊出一身冷汗。张清扬明白王云杉的心意，可又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正犹豫着呢，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正是王云杉打过来的。原来刚才电话通了。 “喂……”张清扬紧张得出了汗。 “张书记，我……”其实王云杉也不知道说什么。 “呃，那个……呵呵，你昨天晚上安全到家了？” “嗯……”王云杉脸有些热，想想真后怕，万一真被那个酒鬼糟蹋了，她死的心都有。 “云杉，谢谢你。”张清扬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来一句感谢。 “呃……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没事，我都解释清楚了，李钰彤没有误会。”张清扬故作轻松地说。 “我不是说这件事……”王云杉的神色黯淡下来。 “我……” “再见。”王云杉失落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知道又说错话了，气得挥手拍了自己一个耳光。 过了一会儿，省委办公厅主任姚秀灵进来汇报工作。她穿得很正式，可是裁剪得体的职业小西装套在她的身上，更完美地显示出了身材，整个人多了分端庄秀丽。 张清扬放下心事，认真地同她聊起来。 林子健几乎是跑着回省政府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面对下属也多了分亲和。他没有回自己办公室，直接来到胡常峰这里汇报。 他刚进门还不等开口，胡常峰就笑道：“你啊……要懂得收敛一些，就不怕传出什么，得意的太早了点！” 林子健嘿嘿地笑，他知道自己的高兴确实太早，不过就是高兴。一想到张清扬声名扫地，他就控制不住地开心。 “说说吧，你是怎么操作的。”胡常峰略显轻松地问道，看到胡常峰如此，他就明白事情多半是成了。 林子健认真地把自己是如何写检举信引到门面房的事情上面，又如何接到段秀敏的命令得到调查的权利，随后挖出了几条小鱼，最后查到李钰彤头上的经过…… “嗯，还不错。”胡常峰满意地笑了：“这件事干得很漂亮，表面上无懈可击，他就是有苦也说不出啊！” 林子健满脸得意，说：“当然，还要看最后的结果，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门面房的出租完全是内部消化，我就不信他们没找关系，没送钱！哪怕送了一万块钱，这也是大事！” “嗯，你说得对。”胡常峰若有所思地想，通过这件事，自己虽然不能与张清扬分庭抗礼，但是地位肯定会提高的。 “省长，您明天上京？” “是的，清扬机的项目还缺少一些手续，我去办下来，现在厂房的设计图都出来了，就差最后的签约了！” 林子健不解地说：“张书记他还真全放手了，一点没有过问？” “是啊，或许人家瞧不上这点政绩吧！”胡常峰郁闷地说道，清扬机项目自从拍板交给他之后，张清扬就没有参与，任凭胡常峰随意操作。想到这里，胡常峰难免郁闷，就好像不受重视似的。 “用我和您去吗？” “不用了，你留在家里看事态的进展，随时向我汇报。”胡常峰说道，他不让林子健陪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私下里同高美菊约会。自从同姚秀灵分手后，下面的小兄弟已经闲置了好久，也该用一用了。想到同高美菊在一起，他就有些高兴。他和高美菊的事，连林子健都不知道。他现在不想公开，想等一等，最后给人一种他们是偶然结合在一起的假象。 林子健点点头，说：“那我去安排一下。” 胡常峰等他离开后，心情高兴，拿起电话打给高美菊诉说着相思之苦。解决了姚秀灵这个大麻烦，他现在轻松多了。 林子健也并没有闲着，刚回到办公室，就把办公厅的马处长叫了过来。高兴之余，自然要找老情人调逗调逗。 “秘书长啊……您找我有事？”马处长把声音拖得长长的，好像牛皮糖一样扯也扯不断。 林子健色眯眯地盯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大大腿，示意她坐在自己怀里。 “呦，你不是说要低调，公众场合让我离您远点吗？”马处长阴阳怪气地说道，装得满脸纯真。 “小骚货，装什么纯，快过来！”伸手一拉，就把她抱到了怀里。 马处长顺势一倒，柔软的身子扑面而来，胸前的高耸抵在他的脸部，咯咯大笑。 “我今天高兴，陪我玩会儿……”林子健手脚大动，色相必露。 “讨厌啊……”马处长媚声媚气地发嗲。 张书记只顾低头吃饭，看也不看对面的李钰彤。不得不说，张书记是一位心里有些阴暗的主子，自从回到家里后就没怎么和小李同志讲话，只顾着忙自己的，收拾简单衣物，看样子打算要长期在外面居住了。 李钰彤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可是不知道有多重，本想问问张清扬的。可是瞧见张清扬那幅死样子，哪还有胆子和她说话。开饭后，她几欲开口，还是没有勇气说话。今天是她和冰冰的“个性餐厅”开业的好日子，可是自从接到彭翔的通知后，李钰彤的就没法高兴了。 张清扬吃着吃着，突然长长地叹息一声，抬头看了她一眼。李钰彤以为几会来了，赶紧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想到张清扬又把头低下了，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就好像在观望着一位误入歧途的罪犯，满脸的无奈。 第1923章 狐假虎威 张清扬这是故意的，最近李钰彤越来越让他讨厌了。不是说不喜欢她，而是这个丫头有点不把主子的命令当回事了，似乎有了些身价，就敢和张清扬顶嘴了。此次事件让张清扬看到了机会，深谙领导艺术的他当然会充分利用。张清扬决定杀一杀李钰彤的威风，让她明白在表面的光鲜背后，其实都靠着自己支撑，如果没有自己，她的一切都是梦。 李钰彤受不了，张清扬那眼神在她看来就是绝望，好像面对死刑犯似的。她站起来，抹着眼泪哭着说：“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可……可是我没有送黑钱，我……有那么严重吗？” “哎……”张清扬抬头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李钰彤，心里升腾起一阵快意，满面严肃地说：“钰彤，这件事……你要好好反醒，面对专案组的同志实话实说，好吧？” “我……唔……”李钰彤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桌子差点坐在了地上。听到“专案组”几个字，她真的害怕了，没想到就为了自己这点破事省里还特意成立了专案组。 “别哭了，我争取说句话，让调查人员不欺负你，嗯……不伤害你，当然，一切还要看你的表现……”张清扬强忍着笑。 “啊……唔……”李钰彤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在脸上滚落，哭得撕心裂肺。她上前摇晃着张清扬的手臂，求道：“张书记，您帮帮我……替我说说话，您不是都知道吗？我真的没办错事啊，就是……就是找人问了问，帮了忙。我……我还是您的保姆，他们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正因为你是我的保姆，所以罪加一等啊！所谓知法犯法，你是我身边的人……还干这种事，你说外面人会怎么看？”张清扬满嘴官腔，“李钰彤，没事，我估计也就判个两三年，问题不大，我会托人照顾你的。” “什么？判……判两三年？”李钰彤直接扑倒在张清扬身上，“张书记，求你救救我，我……我真的有那么大罪吗？不就是认识个人嘛……这也有错?” “李钰彤，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个事很敏感啊，你不懂政治，永远也不会懂的……” “那……那我要被关起来审问？” “嗯，也许吧，具体案件的调查我不能过问，你要理解。”张清扬拉着她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跪下了。张清扬看到她如此，有点于心不忍，心说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张书记，您……您说话也不好使吗？” “我？”张清扬摇摇头，“你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嗯？”李钰彤摇摇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来，你坐……听我说。”张清扬满脸的沉痛，拉着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最近有些人对我说，张书记，你家那个保姆好厉害啊，在外面看起来哪像个保姆，好像个千金小姐，一看就知道出身高贵之家。后来我一想，人家这肯定是反话啊，你在外面肯定仗着我作威作福，狐假虎威，是吧？” “我……我……”李钰彤心底一凉，用哭声回答着张清扬。张清扬说得没错，最近她确实有点心高气傲，在常委院的这些保姆里边，她也以“大姐头”自居，总干一些替人出头的事。现在小李同志在外面走路的姿势都变了，高贵得不得了，哪像个保姆？ 张清扬虽然没看到李钰彤在外面对人的神气活现、颐指气使，可是从她在家的表现猜也能猜得出来。最近工作上太忙，没时间收拾她。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张清扬想好好的对她改造。要不然，没准今后哪一天她真敢干什么违法的事，即使她不敢干，万一被人设计唆使也是可能的。 “你记住，保姆永远是保姆，虽然你我平时相处的像朋友，可你只是省委书记家的保姆啊！你那副臭样子，人家不但说你还会说我！” “张书记，我以后不敢了，我肯定老老实实的摆正心态，我……你帮帮我，好不好？这件事……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好好照顾您，再也不和您顶嘴了，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不让我干的……我什么也不干，好不好？” 张清扬感觉差不多了，但仍然板着脸说：“我当然会替你求求情，毕竟你也照顾了我这么久，不过……还是那句话，最终看你自己……知道吧？” “那……那要是专案组找我，我……我怎么说啊？” “那要看你干了什么事！” “我……我真的没送什么钱，本来打算送一点的，可是那个处长没敢要。所以就给了她一张vip卡，这个是我们对尊贵客户的福利，不是只给她。” “那她平时拿着卡去做美容，你们怎么收费啊？” “我……我……”李钰彤吓得一哆嗦，小声道：“看……情况而定，象……象征性收点……” “好一个看情况而定，你要是对专案组也这么说，判你五年都算轻的！” 李钰彤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坚定不移地说：“八……八折而已……” “哦……”张清扬默然地点点头，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吧，你看着办。”他相信李钰彤不傻，知道轻重。 “除了这个，没送她任何的好处!”李钰彤坚定地说道。 张清扬拍拍她的头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站了起来。 “那……那您到底帮不帮我说话啊！”李钰彤急了，流着眼泪拉着他不让走。 “呃……等调查完再说吧，看你表现……”张清扬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张清扬推开李钰彤，坐在沙发上喝茶，说：“我一会儿就走，这几天住在酒店，你……保重。” “什么……你不是出差？”李钰彤见他收拾行李，还以为是出差。 “不是，这几天……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张清扬撇清关系地说。 “那我……”李钰彤的心突突跳，张清扬已经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见不到他心不安，更何况在这个敏感的时期。 “冯晓也让我放假了，她这些天不会回来，我怕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你……照顾好自己。”张清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就这么狠心啊！”李钰彤抓狂了，双眼通红。她突然想到一个词：“伴君如伴虎”…… 张清扬又回到她近前，声音异常低沉地说：“李钰彤，我也希望你没事，等风声过去我再回来。” 李钰彤呆若木鸡，除了啜泣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清扬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可是为了以后着想，为了她好，毅然扭开了头。正巧此时彭翔到了，两人拉着行李就走了。李钰彤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天仿佛塌了一般，一号楼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冷清。 彭翔发动起车子后才敢问道：“小李……哭了？” “呵呵，敲打敲打，省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张清扬笑道。 彭翔马上明白了领导的用意，笑道：“其实我家冰冰也该敲打敲打了……” “你家冰冰比李钰彤懂事，你要敲打她……是为了以后不挨欺负吧？” 彭翔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领导，您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啊！” “哈哈……”张清扬大笑，“冰冰怎么样？” 彭翔说：“冰冰也害怕，她不是怕害受调查，而是担心对我和您影响不好。”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这件事也是好事，让我更加警觉了，敌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彭翔恶狠狠地说：“林子健那个老淫棍，早晚收拾他！” “呵呵，你这话……不该当我面说啊……”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彭翔脸又是一红，知道失言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当然，他确实该收拾，不过不是现在。” 两人正聊着呢，张清扬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王云杉打过来的。张清扬隐隐猜到她是为了什么，便接听了电话。 “张书记，听说纪委要调查李钰彤？”王云杉声音急切地问道。 “嗯，是的。” “好像是林……秘书长搞得事，您看我要不要……” “你不要帮她，”张清扬马上说道：“这件事交给李钰彤自己处理，让她有个教训。” “可是万一……”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张清扬温和地说：“谁想查就让他们查去吧！” “哦，我是怕……”王云杉担心林子健玩阴的，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你在……我不怕。”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隔着电话，王云杉的脸还是红了，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不敢乱搞，”张清扬很自信地说：“我这几天暂住酒店，有些事需要想想，你就不要去我家了……”说到这里，张清扬发觉这话有些问题，怎么你不在家就不让人家去，好像你们两个……他马上解释道：“我怕别人看到你和李钰彤关系太亲密，引来不必要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王云杉听到他关心自己，心里一阵温暖。“那您忙吧。” “再见。” 张清扬掂量着手机，心说也许此刻，王云杉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把她留在省政府的用意。只要有她在，林子健就别想完全掌控省政府办公厅。 第1924章 年轻有为 汽车很快就到达了龙华宾馆，沈慧茹就等在门口。张清扬下车看到她迎过来，便说：“以后不要这样，我又不是贵客，这几天都要住这里，需要的是安静。” 沈慧茹会意，点头道：“那您想吃些什么，我以后叫人直接送您房里。” 张清扬想了想，笑道：“随意一些吧，你了解我，清淡一点的，不要太多，总之你看着办。” “好吧。”张清扬可不知道他的一句看着办，要愁坏多少人。 张清扬又吩咐道：“同前台打声招呼，如果有人来找我，没有我允许就不能放进来，帮我挡一挡。” “没问题。”沈慧茹连声答应。 “好了，你去忙吧。”张清扬挥挥手。 “我送你上去吧，也不差这两步，呵呵……” “好。”张清扬的到来引来了众位女服务员的侧目，望着这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风度翩翩的男子，一个个都兴奋得小脸通红。 张清扬看到了那些服务员，又补充道：“慧茹，还是老规矩，不需要安排单独服务员。” “那总要有一个固定的人服务您房间吧？当然不是针对您自己的。”沈慧茹聪明地说道。 “好吧。”张清扬一笑了知。 黄维忠今年三十五岁，省纪委监察厅纠风室一处处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子健会通过一位亲戚找到他，并提出请他吃饭。黄维忠心中奇怪，不敢不接受邀请，林子健可是省长身边的红人，得罪不起。虽然纪委系统独成一家，但要是得罪子林子健，以后人家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收拾你。 不过，反过来想，这件事对黄维忠有利无害。他正升迁无门，要是能攀上林子健这棵大树，未来也有了靠山。虽说双林省是张书记说了算，到是要想提拔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林子健在省长面前说句话也管用。 黄维忠又是激动又是惶恐，隐隐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林子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 “维忠，不要紧张嘛，我今天找你就是闲聊，老金和我提了提你，我就说带出来看看，呵呵……”林子健温和地望着黄维忠，像一位宽厚的长者。他嘴中的老金是省政府办的一位副主任，被王云杉压着多年。自从林子健到来后，就投入到了他的阵营。老金想帮助林子健挤走王云杉，回报就是办公厅主任的位子。黄维忠的妻子是老金的侄女，属于近亲。 “感谢秘书长的关心，看到您……我很激动。”黄维忠谄媚地笑着。 “呵呵，年轻有为啊！”张建涛点点头，“来……边吃边谈。” “秘书长，我……我敬您一杯，今后还望您多多提携，有需要我效劳之处，我一定办到！”黄维忠起身敬酒，赶紧表衷心。 林子健对黄维忠的表现很满意，看来老金说得不错，这小子很“懂事”。他轻轻地同黄维忠碰了一下，说：“维忠啊，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只不过要把握住机会！” “多谢秘书长的教诲，维忠劳记于心。”黄维忠明白，今天就是自己的机会，仕途的转折点出现了。林子健这是提醒他呢。 “维忠啊，你妻子是老金的侄女？” “是的，金副主任是我的二叔。” “朝鲜族女人……漂亮啊，呵呵……” 黄维忠嘿嘿地笑，家里那位确实值得他骄傲，朝鲜族自古出美女。有时候黄维忠带着爱人参加单位活动，往往是众位男同事羡慕的对象。 “在纪委工作一定要原则性强，对吧？” “是的。” “嗯，看你就是一位严肃的纪检干部，呵呵……维忠啊，好好工作，你大有希望！” “秘书长，以后还需要您帮忙。”黄维忠低着头，心脏怦怦地跳动着。 “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工作？”林子健胡乱地扯着话，暂时不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接到一个任务，调查政府门面房的事情，这事您应该清楚吧？”黄维忠小心翼翼地回答。 “啊……这件事让你接手了？”林子健看起来十分惊讶，其实他早就了解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联系黄维忠。 “对，让我们处接手了。”黄维忠认真地回答。 “你一定要好好调查，知道吧？这件事非常恶劣，我前期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对有些事了解的比较透。” “哦？”黄维忠喜出望外，“秘书长，那这个案子需要您的指点啊！” “呵呵，指点谈不上，不过……我到是可以给你想几个办法。必竟你要调查的不是普通人，对吧？” “是的，上级也对我说了，这件事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无论对方是什么背景。可是……”黄维忠有些犹豫，调查对象可是省委一号的家里人，该怎么办他很矛盾。 “你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林子健一步步诱导，说：“事发时，张书记曾亲自同还有段书记谈过话，他高度重视这件事。为了让办案的同志放心，他甚至离开家到酒店居住，为的就是不给你们压力。” “真……真的？” “是的，张书记是多么清正廉洁的领导啊，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在他身边发生！”林子健表面上给张清扬戴高帽，其实别有用意。 黄维忠低下头，不想让林子健看到他思索的表情。黄维忠从见到林子健那刻起就在分析他的用意。此刻，他有些明白林子健结识自己的目的了。可是，黄维忠还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猜对了，如果猜对了，那就要跟着他干，这会不会得罪张书记呢？黄维忠知道现在双林省的政治结构，张清扬的执政能力是空前的，胡系政府根本就无法抗争。在这种前提下，林子健找自己谈张书记家里保姆的案子，用意当然也就明显了。 黄维忠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但也充满了危险，他有些迷茫了。 林子健看不到黄维忠的表情，可是仿佛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对于这个案件，张书记高度关注，再三嘱咐段书记公平公正的调查，可是他可没说要谁调查啊，更不可能知道由谁调查，能和张书记说上的话只有段书记，你啊……根本就挨不上边嘛！” 这句话对黄维忠的触动很大，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心说也对，张书记要的只是结果，即使自己调查不力，他也批评不到自己头上。段秀敏把任务交给了监察厅，监察厅又把任务下达到纠风室，最后由纠风室主任找到他。黄维忠抬头起，他知道林子健说这些可不是偶然的。 “小黄，你要放下一切心里包袱，调查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林子健逼视着他的眼睛。 黄维忠不再犹豫了，抬起头坚定地说道：“秘书长，您看这件事应该如何调查？我人笨，希望您能给支个招。” 林子健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黄维忠问的是这件事如何调查，而没有问您想让我怎么干，可见也是个聪明人。 “小黄，其实你很聪明啊，要我说啊……其实很简单，你应该……” 两人秘谈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包厢。黄维忠站在酒店门口目送林子健离开，紧紧握着双拳，机会向来伴随着危险而来。 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位男子略显惊讶地看着黄维忠，他已经躲在那里半天了。男子长得很青秀，白净的面皮，看起来有些瘦弱，脸上一根胡须也没有，收拾得十分干净。当他发现黄维忠同林子健呆在一起的时候十分不解，隐隐约约感觉此事不简单 汽车在公路上前行，张清扬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手表。身边的姚秀灵微笑道：“张书记，时间来得及。” 张清扬点点头，其实并不是担心时间赶不上，而是想到了其它事情。这个时间，估计李钰彤和冰冰应该被纪委叫去谈话了。他刚刚从江平汽车城调研回来，没有片刻的休息，要赶去会见日本最大制药公司朝吹药品工业株式会社派出的考察团。朝吹药业隶属于日本六大财团之一的朝吹财团。 朝吹财团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现在被称之为朝吹产业集团，由30家大型企业组成，总共拥有数百家公司，富可敌国。覆盖了各种业务，包括钢铁制造、药品、造船、金融、保险、造纸业、电子、石油、化学农药、仓库、旅游业和核能。其中朝吹药业是集团主要的医药研发部门，也是日本最大的制药集团。 过去的朝吹财团是一个家族企业，不过发展到现在，它已经超越了家族企业的模式，虽然集团内部各大支柱产业仍由家族成员把持，但也融入了其它组织，现在的朝吹产业集团只是一个相关利益和财务结构的大企业的非正式组织，其下还有几十个独立的成员公司，并非完全控股。 总的来说，朝吹财团的影响力在世界上都是巨大的，其中朝吹电机，更为全世界多家汽车企业提供了发动机。而朝吹电子，在华夏更是家喻户晓，其生产的电子产品成为各家庭的必备品。这样一家财团其下的支持产业之一，最近几年着重发展的制药公司到双林省考察，张清扬不得不重视。 第1925章 起死回生 朝吹药业看上了双林省红星制药公司，红星制药公司是国内最早的也是几家最大的制药公司之一，但是最近十年由于产品更新换代太慢，研发新品不够多，已经沦为了三流企业，还只靠生产几毛钱一板的感冒胶囊为生。 红星制药的改制是今年国企改革计划中的重中之重，按照张清扬的指示无论是收购还是注资，就是不能完全出卖。红星制药在国内的影响力太大，必须保留这个品牌。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日最大的制药集团却想收购红星制药，而且提出了全部收购、改造的意见。 张清扬从姚秀灵手中接过文件，认真地翻了翻，这是朝吹药业考察团的成员名单，由朝吹药业总裁朝吹千月率领。 姚秀灵在一旁介绍道：“这个朝吹千月很不简单，是朝吹家族孙辈中最为出色的，也是其家族的指定接班人，今年只有三十二岁，只用了短短四年时间就让朝吹药业发展成为了日本最大的制药公司，而且在东南亚甚至欧洲、美国等地收购了制药厂，其业务遍布全球，着重研发那个……保健，营养、心血管疾病类药品，其中在保健业……尤为出色。” “保健业？”张清扬看到姚秀灵脸红了，笑道：“性保健吧？” 姚秀灵扑哧一声笑了，说：“也有其它的，反正这是一家非常牛的集团。而且从我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个朝吹千月很不好对付，在其亲自主持的收购项目中，不但条件苛刻，价格压得也很低。”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她想买，还不想花高价，谁来卖？” 姚秀灵解释道：“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其选择收购的企业都是那种负债累累，无人问津的老厂，没有任何的竞争力。但由于其品牌的知名度，一但收购成功，打上朝吹的牌子，马上就让这家企业起死回生。” “我懂了，他们在选择对象时下了很大的功夫。” “对。” “才三十二岁？”张清扬摇摇头，“怪不得是家族的继承人，看来是一位商界才女啊！” “不但是才女还是美女呢！”姚秀灵的语气有些古怪。 “哦，什么意思？” 姚秀灵的脸又红了，说：“这个女人……很放荡，经常被媒体拍到在夜店鬼混，甚至还出现在鸭……鸭店……” “鸭……”张清扬刚想说鸭店有什么奇怪的，还好没说出口，随后就反应过来日本的鸭店是什么东西了。 姚秀灵知道张清扬想问什么，呵呵笑道：“很意外吧？” “日本文化在性上面一直都比较放荡，现在她们的女性遵从出嫁前尽量多玩几个男人，出嫁后相夫教子。当然，像她这种天之娇女是个意外，她还没结婚吧？” “是的。” 张清扬看看时间快到了，便把文件交还到姚秀灵手中，微笑道：“你这个办公厅主任越来越像回事了，继续努力！” 姚秀灵心里美滋滋的，看来昨晚熬夜查到的资料没有白费。张清扬闭目养神，同时思索着如何同对方谈判。别看对方是日企，他很希望红星制药能与其合作，只要得到了它们技术上的支持，红星这个品牌就会保留。当然，张清扬也知道想要保留红星这个品牌太难了！ 走到接待室的门前，黄维忠郁闷地看了眼身边的男子，淡淡地笑道：“李副主任，请吧。” 李副主任点点头，没有理会黄维忠的态度，首先走进了接待室，他是监察室副主任，当年其父亲在双林省也有些影响，不过之前犯了一些小错，早早退了二线，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官二代的影子了，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纪委干部。看似是监察室副主任，不过平时与世无争，再加上人长得很瘦弱，在监察厅的威望不是很高。 原本黄维忠接到上级的指令，单独审理李钰彤的案子。可是没想到今天突然又接到通知，监察室李副主任也要同他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当然还是以他为主。黄维忠不明白上级的意思，只能挨着面子同李副主任坐在一起。心里并没有把他当领导，一个纠风室，一个监察室，两人没有隶属关系。 对面坐着李钰彤，看着对面两个严肃的男子，吓得双腿打颤。冰冰被关在了另一间接待室，由黄维忠的助手询问。 黄维忠并没有请示李副主任，直接拍了拍桌子，冷声道：“规矩你们都懂，自己说吧，是谁帮你们租到了省政府的门面房！” 李副主任不动声色，认真地看着李钰彤。虽然案子有黄维忠主办，但是按规矩，他在开口前应该“请示”李副主任。 李钰彤胆怯地说：“没……没有人帮我们，我们是从那个省政府的后勤部租……租出来的。” “什么后勤部？” “就是那个管闲碎杂事的部门啊……”李钰彤天真地说道，一脸的委屈。 “胡说八道！”黄维忠“啪”的一声，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省政府哪有这个部门……”其实黄维忠已经猜出那是什么部门了，但是想耍耍威风，便横眉道：“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张书记家的保姆就没有人敢动你！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部门？” “我……我说不好，反正就是……” “黄处长……”李副主任淡淡地开了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对黄维忠的心思了如执掌。 “哦，李副主任，您有何指示？” “我想李钰彤说的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吧？”李副主任说道。 “哦，对对……那个名子太长我记不住。”李钰彤连连点头，立刻对这位瘦弱的领导有了好印象。 “我看你就是诚心的！”黄维忠愤怒地看向李钰彤，“是谁给你办理的手续？” “记不清了。”李钰彤老实回答，“办了好几个手续，我怎么记得那么多人！” “李钰彤，我警告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找了哪位干部替你办的这件事？” “没……没找干部啊……” “哼，你还狡辩？” “哦，好像有位姓徐的主任吧，我也说不清。” “是徐东河吗？” “好像是吧，就是……就是那个胖胖的，挺爱笑的！”李钰彤说。 “哼，你送了他多少钱？”黄维忠没想到案子这么快就有了进展，徐东河已经承认收了承租户的黑钱，而且还偷偷让家里租下了两套呢，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没……没送钱。” “李钰彤，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徐东河已经自首了，你还狡辩？” “他犯了事自首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李钰彤胆怯地顶了一嘴。 “你……李钰彤，你这是藐视法律，藐视我们！”黄维忠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早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手都拍疼了，伸到桌下抚摸着大腿。 李钰彤低下头不说话。李副主任瞄了一眼黄维忠，笑呵呵地问道：“小李，我们已经掌握到材料，徐东河说他在主持省政府门面房的出租工作时收了不少回扣，所以你还是老实说吧。” 李钰彤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他收了很多回扣，可是……他真的没……没收我的。” “哦，为什么？” “我不知道。”李钰彤摇摇头，她早就和冰冰想好了不能和盘推出，要一步步来，以免影响到帮助她们的客户。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钰彤，我告诉你，如果徐东河先开口了，你们罪加一等！” 李钰彤低下头又不说话了，她相信自己会没事的，虽然也托人找了关系，可是自己可是省委书记的保姆，他还能动狠的？ “你不说是吧？好……那你就好好反省吧！” 黄维忠起身要走，想去看看冰冰那边的询问进展。 “那个……领导，我……我可以走了吗？”李钰彤也站起来。 “不行，在问题没搞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 “你……你们要关押我？” “对！”黄维忠冷冷地说道。 “啊……”李钰彤害怕了，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 李副主任拉黄维忠出去，淡淡地说：“我们没有权利关她，即使有权利也不能关她。” “李副主任，为什么？”黄维忠不屑地问道。 “因为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难道就这么把她放了?” “黄处长，我劝你如果真想关她，也要先请示领导，不要引火烧身啊！”李副主任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进了一旁冰冰所在的审讯室。 黄维忠气得咬牙切齿，他越发感觉上级安排李副主任陪审肯定别有目的了。这个人虽然管不到自己，但是最好也别得罪。而且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不管林子健如何撑腰，他必竟还是纪检干部。 黄维忠无奈，也走进了冰冰的审讯室。只见冰冰坐在那里抹着眼泪，还在说这件事和她无关什么的，看起来很委屈。 李副主任转身就退了出来，审问的干部也退了出来。黄维忠问手下：“怎么样？” 两人摇摇头，说：“她不承认送了钱。” 李副主任说：“黄处长，我觉得还是先提审徐东河吧。” “也只能这么办了！” “那她们……”手下问道。 黄维忠看了眼李副主任，气道：“先放了，密切监视，看她们和谁在一起！” 第1926章 难得的尤物 许多华夏男人见到朝吹药业总裁朝吹千月时，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某位av女星，这样漂亮性感充满着野蛮气息的女人不去怕av太可惜了!张书记的思想不至于那么的龌龊，但是见到朝吹千月的第一面，阅尽红颜的他马上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尤物。 “张书记，您好，我是朝吹千月！”见到张清扬进来，不需要认何人的介绍，朝吹千月上前几步伸出手来。 张清扬一脸惊讶，伸手道：“朝吹小姐，您好，您……的中文说得真好。”按照华夏习惯正式的叫法，张清扬应该叫她朝吹总裁的，可她知道这些千金小姐受到了西方文化的熏陶，更喜欢被称之为小姐。 “我的母亲是华夏人，还是古老的少数民族哦！”朝吹千月微微一笑，听到张清扬叫她朝吹小姐，果然很高兴。 “哦，怪不得！”张清扬点点头，他所说的“怪不得”不是说怪不得中文说得这么流利，而是说怪不得她的美丽中带着一些野性。 朝吹千月介绍了自己的随从，张清扬也介绍了跟随自己前来的干部，双方面对面而坐，展开了会谈。朝吹千月的皮肤白得出奇，仿佛透明的一样，就像一个明亮的水晶人。与这样一位难得的尤物谈判，听着她那独特的仿佛叫床一样的音调，总让人产生一种恍惚，仿佛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人工合成的假人。 朝吹千月先介绍了朝吹药业最近几年着重发展的项目，很自豪地告诉张清扬，朝吹药业国内排名第一，并跻身世界医药行业前20位，去年公司纯利润达到了25亿美元。对，是美元！过去，朝吹药业发展了同其它国家的合作项目，并且采集药材，没有与华夏产生什么合作。可现在为了拓宽亚洲市场，同时降低成本、加快新药研发进程，它们来到华夏寻找合作对象。 张清扬听她简单介绍了朝吹药业的发展历程，笑道：“不可否认朝吹药业是一家国际型大制药集团，我很高兴能代表双林省同朝吹小姐洽谈，也希望今后双方能够进行合作。双林省山林众多，有几个县市更是专以生产药材为经济产业支柱，可以说对制药行业的发展提供了便利！” 朝吹千月点点头，说：“张书记，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您，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找研发领域的委托加工合作对象，为公司降低研发成本、加快新药开发的战略服务，并希望能在原料采购上，与华夏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双林省是我们的第一站，如果合作顺利我还将扩大在华的经营范围。” “红星药业是我国老牌治药企业，其下有好几家药厂，确实很符合您的要求。不过，我的想法是双方最好能够加深合作，我不希望这样一个老牌的大型企业成为一家纯粹的代工工厂！” 朝吹千月咯咯笑起来，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黄头发，说：“我同意您的想法，但具体合作还需要接下来商谈是。我表示今天与您的谈话很愉快，我很高兴，这让我增加了合作的信心。事实上，我对红星药业的喜欢，也并不是想让它成为我们集团的代工工厂，只不过这一切还要看贵方的态度和想法，接下来一系列的后续合作有待开发，总之希望这是一笔愉快而赚钱的生意！” 张清扬听出了朝吹千月的悬外之意，那意思说白了到底怎么合作，还要看您给我们多少好处！别看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可却是一位经验老手。张清扬不禁有点佩服那些和她有过一夜之欢的男人们了。同这样的女人上床，肯定有种征服快感吧？张书记不知道的是，同朝吹千月上床的男人都有一种被女王征服的感觉。 张清扬略微一捉摸，便说：“对于合作我们只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保留自主品牌，剩下的只要对双方有利，合乐而不为？” “好吧，在双林省的这几天我会认真考察红星药业，希望能给您一份满意的策划书！” “我会安排专人陪同，希望朝吹小姐在双林省生活得愉快。” “谢谢您。”朝吹千月笑得很开心，接着说道：“双林省有多家制药公司，如果与红星的合作成功，我们将推广这种模式。” 张清扬哈哈一笑，望着身边的干部，说：“瞧见没有，朝吹小姐送给我一块天大的蛋糕，可惜啊现在还隔着玻璃，我只能闻闻味道，眼下是吃不到地！” “哈哈……”会议室响起笑声，朝吹千月想用诱饵麻痹张清扬看来是不可能的，在红星药业的改制上面，张清扬是不会过于让步的。 双方结束时，两位领头人热情地握手，朝吹千月有些顽皮地说：“张书记，除了商业上的合作，我更希望与您成为朋友，真正的好朋友！” 张清扬说：“当然可以，不知道朝吹小姐为什么想和我成为好朋友？” “因为我们都是年轻人啊！” “我还年轻？” “当然，我是国内年轻的女企业家，而您是华夏政坛年轻的领导人，我们有很多的共通点！” “哈哈……”张清扬大笑，握着她的小手加了分力气，说：“朝吹小姐，谢谢您。” “是我谢谢您才对。” 两位年轻人的第一次碰面愉快地结束了，但是他们双方都明白这只是合作的开始，接下来具体的谈判或许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送走朝吹千月，张清扬把红星集团董事长杨云叫到身边，叮嘱道：“在这个女人面前少说话，尽量让她多说话。她不简单啊！” 杨云点头道：“您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老杨，她们肯定有专门的分析团队，有可能我们多说一句话，就会损失一大笔钱！”通过这次交手，张清扬十分的谨慎，这个情感生活放浪的女人，在商场上绝对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智商。 “张书记，您好像很小心啊！”姚秀灵含笑说道。 “没错，你们别看她年轻，她是难得的商界人才！”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抬手看了眼手表，不禁想到了李钰彤。 小李同志怎么样了？ 龙华宾馆的套房里，张清扬正在研究着有关朝吹财团的所有材料。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正是台商商会会长冉茹。 冉茹是上午到的江平，由于张清扬这几天一直住在龙华宾馆，就把她请到了这里。冉茹的面前也放着一堆材料，两人身边各放着一杯茶，谁也不理谁，都在专注看手里的东西。 “这个朝吹财团吃人不吐骨头，与它们合作是有风险的。知道它们为何迟迟没有进入大陆吗？”冉茹抬头起，品了品茶。 张清扬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说：“我现在明白了，过去还真不了解这个财团，只是听说过，没想到我听到过很多产品都与这个大财团有关系。” “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思想界，甚至黑道，朝吹家族都能说上话，每代人都有出色的人物。”冉茹说：“朝吹日人，现在是议员，是一位政治新星，也是朝吹千月的哥哥。朝吹川山，朝吹千月的叔叔，是龙山会的头目。龙山会，听说过吧？”龙山会是亚洲有名的黑社会团体，也是法律承认的组织。 “你到是对它们很了解！”张清扬微微一笑，冉茹说得没错，这家集团身上背负的历史或许让每位华夏人都不喜。 冉茹轻挑地晃着头，说：“那是当然，它们在台湾有海运产业。” 张清扬皱着眉头，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这个财团一直都参与政治、军事，在二战期间……” “是啊，你怕吗？” “我不是怕，而是担心它们在双林省别有目的。” “73……呵呵……” 张清扬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去想那断历史，身为共和国的高级官员，那段历史是他的耻辱。正如冉茹所说，朝吹家族曾经有一位医学博士朝吹五郎，他曾经率领了一批特殊的研究队伍，在我国进行人体试验，那便是臭名昭著的细菌武器。朝吹五郎战败后不但没有受到公正的审判，还成立了医药公司，虽然那家公司后来因为舆论压力而倒闭了，但是却为朝吹家族的治药业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是现在朝吹制药公司的前身。想到这些，张清扬就不寒而栗。 “过去的事总归是归去了，单一的从商业上来谈，我同意与它们合作。” “那你要小心！” “谢谢！”张清扬收起桌上的文件，说：“这次到双林省，有什么事吗？” “喂，不要以为我到双林省就是来看你，太自作多情了吧？你别忘了我在双林省还有项目呢！” “当然，”张清扬点点头，“冉总是我们的财神爷嘛！” 冉茹腼腆地一笑，说：“刘老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没有恶化，不过同十年前是无法相比了，我知道爷爷他……”张清扬摇摇头。 冉茹拍了拍张清扬的手背，说：“谁都有那一天。” “是啊，可是习惯了有人依靠。” “我明白你的感受。” “喂，我刚到就听到了一些传言，你最近压力很大吧？” “什么压力？” “听说你的保姆还有司机的老婆利用你的关系从省政府低价租到门面房开起了餐厅，有这事没有？” 第1927章 风水轮流转 “什么，连你都知道了这件事？” “嗯，现在传得沸沸扬扬啊！”冉茹关切地说。 “哼！”张清扬冷笑一声，心想政府那边未免太过分了，这就开始制造舆论压力了？怪不得胡常峰这两天上京城，他这是有意躲出去啊！ “有没有这事？” “开餐厅是真的，但没有低价，也没有靠我的关系，还在调查。” “调查？你的保姆接受调查，这对你的影响……” “没事，”张清扬自信地摆摆手，虽然问题不大，可听起来如鲠在喉。他便笑道：“心情不好啊，冉总，有没有好消息带给我？” 冉茹想了想，摇头道：“好像还真没有。”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难道继续忍下去吗？ 冉茹无法理解张清扬此刻的心情，看了眼时间，说道：“我该离开了吧？” “不留下过夜吗？” “切，又没大没小了！”冉茹摸了摸张清扬的头，准备离开。 张清扬正想说话，有电话打进来，正是多日未见的梅子婷。 “子婷……” “老公，我挨欺负了！”梅子婷气鼓鼓地说道。 “怎么啦，你不是在远东吗？” “是的，老毛子又涨价了！” “什么？你上次不是说快要签约了吗？” “哎，别提了，我听说有家小日本的公司也准备租用码头……” “还有这事？”张清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真是雪上加霜，最近好像很不顺。 “是的，老公，老毛子和小鼻子合伙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先回来吧。” “什么……先回来？” “小鼻子要买就先让他们谈去，反正那个港口的码头又不止那两个，更何况还可以新建，等它们谈完了你们再谈，当然暂时封锁消息。” “那我就先回去？” “看看小鼻子能出多高的价！”张清扬有点气愤地说。 “嗯，那我听你的，明天就回去，把谈判的团队全部撤回！” “对，就这么干！” “那……老公，我是直接去京城还是去双林省啊？”梅子婷的声音充满了俏皮。 “你说呢？” “人家要你说嘛！”梅子婷撒娇道。 “过来吧，我想你了！” “嗯，好啊，老公等我啊！”梅子婷美美地笑着。 冉茹忍着笑，堂堂的张书记或许很少在外人面前如此。 张清扬放下手机，看到对面的冉茹望着自己暧昧地笑，脸有些红，说：“你不是要走了吗？” “喂，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冉茹气哄哄地说：“刚才……是你的小情人？”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反问道：“有你这么和省委书记说话的吗？” “切！”冉茹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起身扬扬手，说：“我走了啊！” 张清扬站起来送她，说：“慢走。” 冉茹回手轻轻地推了下他的胸口，扭身离开了。 张清扬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颇为郁闷，这几天全是坏消息，难道真的是风水轮流转，运气都转到胡常峰那边了吗？ 黄维忠向林子健汇报了对李钰彤、冰冰两人的审问进展，听到事情与徐东河有关，林子健终于露出了笑容。当初林子健在调查时就查出来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徐东河有问题，而且还掌握到了他的一些证据，直接就把他交给了省纪委。现在听到是他批准了李钰彤等人的租房申请，他便很正常地想到徐东河肯定也收了她们的钱。 “小黄啊，这案子办得很漂亮啊，马上就有了收获，我想只要徐东河一承认，她们就无法抵赖了吧？” “道理上是这样的，可是……”黄维忠有些忧郁。 “怎么了？我总感觉太容易了些，好像……不太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哦？你太小心了吧？”林子健哈哈一笑，亲自给黄维忠满上一杯酒，“来，没什么不对的，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嘛，他徐东河收了别人的钱，就不收李钰彤的钱，凭什么？” 黄维忠点点头，道理上还真是这样。 “明天就可以审问徐东河了吧？” “是的，我争取早点把这个案子拿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嗯，想法是对的。小黄啊，你不错！”林子健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但通过他的运作，省委两院谣言四起，已经对张清扬产生了威胁。 “秘书长，等我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不……”林子健摇摇头：“你要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等最终的处理结果下来再向我汇报，知道吗？没必要事事通知我，隔墙有耳啊！” 黄维忠激动地说：“是是，秘书长，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林子健笑眯眯地说：“来，再喝一杯，我们上楼乐呵乐呵……” 黄维忠便敬了他一杯酒，在林子健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楼上。领班显然认识林子健，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温欣的按摩房。临分手时林子健拍了拍黄维忠，说：“小黄，好好玩啊，这是我朋友开的，我请客，你放心吧，没有人知道。” “哦哦……”黄维忠连连答应下来，心里颇为激动，省政府秘书长带着他来按摩，可见对他十分的信任。 黄维忠迷迷糊糊的推门进来，迎面就看到一位如娇似玉的美人，长得窈窕而不失丰满，身上只披着一件粉红色的大浴巾，脸上浓妆艳抹，散发出阵阵香气。 “老板您好……”女人弯腰把黄维忠拉上床，问道：“老板，您是想直接办事呢，还是先放松一下，一步步来？” “一步步来吧，先谈谈心嘛！”黄维忠拉着女人的小手，顺势在她的胸口摸了一把。 “老板好讨厌哦！”女人叫了一声，便坐在了黄维忠的身上。 旁边室内，林子健也坐在了按摩床上，但是并没有马上叫小姐，而是拿出电话打给胡常峰汇报。 胡常峰听完了林子健的汇报，沉稳地说：“宣传得不要太过分，掌握好一个度，知道吧？” “明白。” “还有，你找的那个纪委的人……可靠吗？” “放心，绝对可靠！” “总之一切都要小心，不要前功尽弃!” “您放心吧，这次不会出意外了！”林子健信心满满地说。 “好，那就这样，等事情差不多了我再回去。”胡常峰挂上了电话。 林子健收起电话，按响了床头的红色按纽，没多久，领班就笑眯眯地跑进来：“老板，有何吩咐？” “你们这不是有那个俄罗斯的技师吗？我想试试。” “好好，您稍等……”领导很快就领进来五位俄罗斯女人，虽然长相一般，但是皮肤身材都是一流的。 林子健选了一位，其它人就退了出去。俄罗斯女郎上前拥抱林子健，柔软弹性的胸脯挤在了他的脸上。林子健暗想这个丫头比自己高一头！正想着呢，忽然又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说不上好闻，也谈不上难闻，但对他而言却充满了别样的诱惑力。林子健早就听说，俄国人的身上的体味与众不同，看来果然如此！ 女郎拉着他来到床上，笑眯眯地扯掉了他身上的浴巾。 胡常峰笑眯眯地玩弄着手中的电话，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口气他憋得实在是太久了！“啪”的一声门响，浴室的房打开了，还没见到人影，先飘来一阵香气，只见一个披着雪白睡衣的女人走出来，头上还淋着水，正是高美菊。 胡常峰伸手把高美菊抱在怀中，满脸笑意。 “怎么了这么高兴？”高美菊把他推开，“我先把头发吹干。” “我帮你。”胡常峰接过了吹风机，说：“张书记的保姆和司机的老婆有可能要出事。” “那你就这么高兴？”高美菊望着镜子中他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胡常峰简单地聊了聊门面房的事情，说：“我知道这么干不够光彩，可是我压抑得太久了，需要喘口气。” 高美菊深思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吧？” “你什么意思？”胡常峰有点不高兴了。 “我是说如果她们真的送了钱给徐东河，那就不会承认是徐东河帮她们办理了手续。”高美菊分析道。 胡常峰微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门面房的事虽然是办公厅操办的，但是后期交给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管理，为的就是撇清与办公厅的关系。这个徐东河正好负责这个项目，所以肯定是他帮她们办的手续。” “也就是说，任何人想办手续都要经过徐东河？” “嗯，可以这么说。” 高美菊笑道：“既然是这样，她们承认了是徐东河帮她们办的手续，这不是正常的吗？” “这个……”胡常峰皱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说：“案子要一步步调查嘛！” “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高美菊这个旁观者很谨慎。 “行了，不说这个了，来……头发干了。”胡常峰放下吹风机，拉着她就向卧室走去。 “干嘛呀？”高美菊明知故问。 胡常峰猴急地把她扑倒在床上，笑眯眯地说：“干你！” “粗鲁……唔……”还不等说完，红唇已经被封住了。 第1928章 传言止于智者 省委书记办公室里，姚秀灵正在向张清扬汇报这两天朝吹药业考察团在双林省的考察情况。姚秀灵展开红星药业的地图，指着周边的农村田地说：“朝吹药业的意思是，如果与红星展开合作，是否可以扩展厂区，征用其周边的土地？” 张清扬沉思道：“虽然那里的土地非常肥沃，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那里已经成为了市郊，工业园区也扩张到了那里，只要它们出得起价钱，当然可以征用！” “另外，朝吹集团的初步想法，完全把红星药业买下来……” “完全？”张清扬疑惑地看向姚秀灵。 “是的，完全。”姚秀灵解释道：“我们之前的计划是出售一部分股权，但是朝吹千月的意思很明白，要想得到她的投资，必须让她得到红星药业的全部！” “呵呵……喂口还真不小，这无论如何是不能同意的！红星这个品牌必须保留，合作是另一码事。” 姚秀灵在本子上记录着，接着说道：“还有，朝吹千月想到延春看一看……” “可以，只要不是非理的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好的，我找秘书长安排一下。”姚秀灵干练地合上笔记本，挺腰抬头看向张清扬：“张书记，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讲。”张清扬心想姚秀灵其实很有政治智慧，谈完了公事，瞧这意思是准备谈私事了。 “最近的传言对您不利啊，我感觉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姚秀灵小心地说道。 “你是说李钰彤那件事？” “是的，传言已经变了味道，说你在背后支持着李钰彤……” “李钰彤是我的保姆，她要真犯了错误，确实和我有一些关系。” “但是他们这么传……” “嗯……传言止于智者，我相信等调查结束，传言也就结束了。” “那……现在？” “你看着办吧，你是办公厅主任，不用事事向我汇报，如果需要可以同张秘书长勾通。” 姚秀灵会意，看来张书记并非不在乎传言，他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这就表明自己需要做出一些事情控制传言。 姚秀灵起身道：“张书记，我先回去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抬头打量着姚秀灵，笑眯眯地说：“漂亮了，也精神了！” “这……这都要感谢您。”姚秀灵腼腆地笑了笑。 姚秀灵刚走，秘书万捷进门汇报道省纪委监察厅厅长陈喜有事情汇报。陈喜和张清扬是老交情了，当年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从贺楚涵离开后，通过他的工作努力，在张清扬的意思下，段秀敏就推荐他接了贺楚涵的班，当上了监察厅的厅长。 陈喜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很正式地打了声招呼。 张清扬起身和他握手，笑道：“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升官了，到我面前跑的时候还少了？” “呵呵，我怕别人说三道四。”陈喜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面对张清扬时摆正不好心态，可是久而久之，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 张清扬暗自点头，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陈喜了。 “张书记，我来向您汇报一下李钰彤案件的情况。” “你真接找段书记汇报就行了，我就不过问了。”张清扬摆摆手。 “是段书记让我来的，他说有必要让您知道。” “那……好吧。” 陈喜一五一十地把黄维忠上交的材料汇报给张清扬，张清扬听了一会儿，说道：“其实……等于没什么进展，还没有证据？” “是的，专案组今天提审徐东河，希望能从他嘴里找到一些证据。”陈喜回答。 “你就为了这些事情来找我？”张清扬明显感觉陈喜还有其它的事情。 “还有点别的事情，这件事很蹊跷，但也没有证据，我只是有一种感觉。” “哦？”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与这个案子有关？” “是的，和这个案子有关，但又无关。” “这个……你说说吧……”张清扬盯着陈喜的眼睛。 “是这样的，我接到汇报，发现了一些另外的情况，如果真有问题，那就是我的责任。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了陈喜的汇报，张清扬问道：“你说的这些事，段书记知道不？” “知道，我已经汇报过了。”陈喜回答。 张清扬陷入了沉思之中，低下头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半天抬头微笑道：“你盯着点就行，一切就让事实说话吧！” 陈喜会意，起身道：“张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再向您汇报。” “向段书记汇报。” 陈喜笑道：“段书记说了，有了结果先向您汇报。” 张清扬没说什么，心想如果陈喜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自己又欠那个人一个人情了！ 审训室里，黄维忠与李副主任正在审问徐东河。 “徐主任，说说吧，李钰彤出租门面房时送了您多少钱？” “哪个李钰彤？” “就是张书记家的保姆！”黄维忠气哄哄地喊道。 “哦，我没收她的钱。” “什么？”黄维忠站了起来。 身边的李副主任看向黄维忠，心想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徐东河，你已经不是主任了，你要老实交待，不要再给我摆官架子！”黄维忠没想到徐东河矢口否认，气得拍了下桌子。 徐东河望着黄维忠冷笑，骂道：“你小子牛气什么？老子在官场混的时候，你还喝你妈奶呢！” “你……你……”黄维忠忍着怒火，说：“徐东河，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以为你谁啊？不就是调查个案子吗？老子犯的又不是大事，我一共也没收多少钱，你还想治死我？ “你……”黄维忠双拳紧握，没想到徐东河如此蛮横。 “徐主任，”同黄维忠坐在一起的监察室李副主任开了口，他笑眯眯地说：“案子不大，但也不小，当然对你的处理决定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我相信问题不大。事情是明摆着的，到了这个地步，你说不说好像关系也不大吧？” 徐主任咧开嘴笑了，说：“你说得不错，反正这身官衣老子早就不想穿了，本想离职前多少捞点，没想到还捞出事了！” “徐主任，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希望您给我们一个痛快，我们也给您一个痛快，您说是吧？”李副主任替他点了一支烟。 徐主任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看向黄维忠说：“小子，瞧见没有，别以为自己牛的不行，老子就是不说你能怎么办？” 黄维忠忍着气，淡淡地说：“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其实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确实没收那个李钰彤的钱，想收来着……不敢收啊！”徐主任的表情看起来像个无赖。 “不敢收？你都收了那么多人的，为何不敢收？因为他是张书记的保姆？” “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徐主任吸了两口烟，“确实有人给我打了招呼，但是……不是张书记。”徐主任瞄了一眼黄维忠。 “是谁？”黄编忠兴奋地问道。 “你还不配知道！” “你……”黄维忠咬牙切齿地说：“徐东河，我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 “你小子还代表不了组织。”徐东河哈哈大笑，“我劝你还是不要问了，你现在能关押我，还能收拾更上边的人吗？” 黄维忠隐隐听懂了他的意思，还是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年轻人，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我就问你……即使真查出李钰彤有问题，你能得到什么？” “我……”黄维忠一时语塞，就在愣神的功夫，李副主任听出了徐东河话中的玄机，微笑道：“徐主任，您的意思是说李钰彤找的人不是张书记，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的职位很高？” 徐东河冷笑道：“我说啊……你们别查了，我就给你们一句痛快话，李钰彤出租门面房时不但没有送红包，而且还没有少付租金！” “你胡说，我们明明已经拿到了你的账本，上面的收入与计划中……”黄维忠打断徐东河的话。 “说你傻你还真傻！”徐东河哈哈大笑：“我的账本如果与计划中的收入一模一样，老子还贪个毛啊？” 黄维忠的脸有些红，他到现在才明白这个案子的实际情况。 徐东河笑道：“你们哪……一直以为那个账本是真的？确实，我是当真的交上去的，不过你们也不想想，如果这个账本是真的，你们还有理由关我吗？” 黄维忠还想说话，李副主任又开口了，问道：“徐主任，打个比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李钰彤上交了十万，但是你只写了五万？” “是这个意思，我怕省政府觉得租金低，所以就撒了慌。” “那么其它人的租金少没少？” “少交了一点，但并不像账本上的那样，如果按原数交，他们干嘛还偷偷给我送钱？” “哦，那也就是说，李钰彤上交的房租被你扣下了一部分？” “对，反正别人的也扣了，我干嘛不扣她的？更何况她上交的又多，我不可能按她交的那些钱入账，否则和其它家的一对比，那不露馅儿？” 李副主任望了眼黄维忠，那意思仿佛在说，瞧见没有，像我这么问才能问出话来！黄维忠心中恼火，问道：“徐主任，那这么说来……李钰彤和冰冰出租门面房没有任何的违规操作？” 第1929章 最后的希望 “没错，老实说确实没违规，其实我当初提醒过她们，只要先交一半的房租就可以了，可是那丫头说了，她是张书记的保姆，不能这么干！” “她们没有少交钱，也没有少送钱，只不过你私自扣下了李钰彤的钱……”黄维忠分析了一遍，感觉有点麻烦了，突然眼神一亮，接着问道：“那是谁带着李钰彤找的你呢？” “是一位领导的亲信，不过那人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这件事行个方便，反正我赚谁的钱不是赚啊，干嘛不租给李钰彤？不但送她人情，还收到了好处！” “那人是谁？”黄维忠逼问道。 “呵呵，那位领导又没犯错误，你何苦逼我？何苦逼你自己？”徐东河摇摇头：“我就这样了，不想再凭白无顾得罪别人，你别问了。” “你说她没犯错误就没犯错误？我们怎么知道那位领导收没收李钰彤的钱！”黄维忠不服气地说道，这个案子他接到了林子健的死命令，要不把背后那人挖出来，不给李钰彤安上点罪名，他感觉对不起秘书长的赏识。 “哈哈……你猪脑子啊？”徐东河看向黄维忠：“就这么点钱，那位大领导能看得上？反正，我不会说的，你们走吧。” 徐东河说完就躺在了床上，说：“麻烦你们案子查的快点，给老子一个痛快！” “徐……”黄维忠想上前把徐东河拎起来，却被李副主任给拉住了。 “李副主任，你……”黄维忠不解。 李副主任指了指门外，一边拉着黄维忠出去，一边对床上的徐东河说：“徐主任，您放心，该结束的一定会结束，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来的。” “我该说的都说了……”徐东河闭上了眼睛，心想老婆在外面应该开始活动了，那位大人物是他最后的希望。 “李副主任，您什么意思？”黄维忠气愤地问道。 “黄处长，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是调查省政府门面房出租过程中李钰彤等人的违法行为，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李钰彤违法，而且我相信徐东河说的多半是真话，只要我们查一下真实的账目，不就知道李钰彤上交的房款少不少了？只要她上交的钱不少，那我们还有调查的必要吗？” “可是刚才他明明说有人说了话……” “李钰彤想办一件事，不好找张书记。又担心没有熟人会碰到麻烦，便找一位熟人联系了一位领导帮忙引荐，帮忙说句话……这个不算违规吧？” “可我们不调查怎么知道李钰彤送没送其它人的钱？”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我们需要把了解到的情况上报，听听厅领导的意思！至于李钰彤送给别人钱……那已经超乎了这个案子，你说是吧？” 黄维忠无奈，李副主任参与这个案子就是上级派来的“监管”，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但是不能得罪。想一想，只能先向林秘书长汇报，看看他有没有好办法了。 西山渔村座落于江平市西郊的山林之中，由几座山峰组成，山上积水流到山下，千百年来形成了一条河，为附近的农田滋润灌溉。此处坐北朝南、背山面水，风水好得不得了。但是几十年前山上的苍天古树都被砍得没了，青山成了荒山，渐渐就人烟稀少了。原有的山民敢搬进了城里，山中只剩下一些防空洞和破败的窝棚。 繁星闪烁，明月当空，张清扬拉着梅子婷漫步在小河边，岸边杨柳随风飘摆，不远处的小瀑布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那首著名的古曲高山流水，心随风动，意念在山林河水中安静下来，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光。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张清扬禁不住吟诵道。 “哟，你干嘛呀？”梅子婷摇晃着张清扬的手臂，“是不是有感而发？这里感觉好吧？我第一次来就喜欢上了，那时候还很小，发誓一定要把这里买下来！高山流水……死了埋在这里都幸福！” “是啊，高山流水，得遇知恩。子婷，你就是我的知音！”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呵呵……”梅子婷羞涩地笑了，摇晃着手臂说：“你的知音还真不少！” “西山渔村，名子起得也好啊！”张清扬环顾着几座大山，梅子婷几年前买到手后就种上了树木，现在看起来郁郁葱葱。就在山脚向上延伸，修建了一个度假村，而在后山还有几栋私家别墅，没有一栋卖出去，是子婷自己留下来的。后山平时更没有人去。今天是为了带张清扬散心，两人才来到了山脚下。 “老公，等我们老了，就来这里好不好？” “呵呵，有点太浪费了吧？” “不浪费，就当是囤地了吧！”梅子婷嘻嘻笑道。 “你啊……狡猾的小狐狸！”张清扬捏了捏她的鼻子，“八百万买下这片荒山，现在单是地皮就值五个亿啊！” “喂，我当初给的还是高价呢！”梅子婷不服气地说：“那时候谁来买啊？五百万就不少了，我直接给了八百万！再说这几年我投入也不少，你知道山上的树值多少吗？不要把人家把说得像个奸商！” “哈哈……”张清扬大笑搂着她向前走，“子婷啊，我好些天没这么高兴了，能看到你真好！” “你呀，也会哄女人了？”梅子婷依偎在他身边，“老公，对不起，我办事不利，没法让你高兴。” 张清扬停下脚步，说：“没关系，这件事不怪你，反正还没有结束，我们就有机会。” “可是……老公，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嘛，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没想到就让你添堵！” “谁说的！”张清扬把她搂在怀里，“看到你就不堵啦！” “真的吗？” “当然啊！”张清扬看了眼黑夜，说：“走吧，回山上。” “哦，好的。”两人走到车边，坐车回到了后山的别墅。 别墅装修得十分豪华，有三栋呈品子型。梅子婷笑嘻嘻地说：“我一栋，梦婷一栋……” “别那么麻烦，我们三个住一起都好？”张清扬把她抱在怀里。 “流氓！”梅子婷掐着他腹部的肌肉，“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张清扬问道：“这三栋盖在了一起，另外一位准备给谁？” “当初设计是给……那谁留着的。” “哪儿个谁？” “就是……”梅子婷的神色有些黯淡，“贺楚涵。” 张清扬的心猛烈地一跳，这个女人好久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她还好吗？张清扬记得了，当初梅子婷只知道自己和刘梦婷、贺楚涵相好，还不知道其它的女人，所以盖成了这三栋品字型的别墅。自从知道贺楚涵有了男友之后，张清扬已经好久没有同她联系了。 “她……还好吧？” “挺好的。”梅子婷回答，心中懊悔不已，刚刚让他高兴，没想到又提到了贺楚涵。 “还……还和那个男的在一起？” “嗯，是吧。”梅子婷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就好……” “老公，如果有一天她想回来，你……还会要她吗？” “她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张清扬的语气有些严肃。 梅子婷不再问了，张清扬还是那位高傲的男人，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其它男人在一起，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啊！她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来……”张清扬拉她起来， “干嘛？” “鸳鸯浴……”张清扬把她抱了起来。 梅子婷咯咯笑，拍着他的后背说：“老公，你有一天做不动了，还会爱我吗？” “呵呵……你觉得没得做，就没得爱了？”张清扬吻了吻她的小脸，“子婷，有没有得做，我都爱你！” “可是人家……想做嘛！”梅子婷在他怀中扭摆着美臀，“有一天你做不动了，人家想了怎么办？” 一句俏皮话，就让张清扬的下半身昂起头来，可见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张清扬想了想，小声道：“我给你穿上铁裤衩怎么样？” “什么？” “贞操带……”张清扬满脸的坏笑。 “讨厌！你好坏啊，自己享受不了，还不让人家享受……”梅子婷大叫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张清扬扔进了浴缸。 这么多年过去了，梅子婷的长相还是那般美丽，眉宇间有那么几分灵动的狐媚，张清扬心想，古时候所说的狐狸精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梅子婷抬了抬屁股，咯得不太舒服，手伸到后面摸了一把，坏笑道：“不听话的东西，我割了你！” “你舍得吗？” “为了你不给我穿上贞操带，暂时先留着它吧！”梅子婷咯咯地笑道。 “顽皮！”张清扬吻了吻她的小脸，充满了怜爱之意。 “老公，我担心万一日本人抢了我的港口怎么办?” “你给的价格已经很高了，日本人那么狡猾，它们的价格能超过你吗？老毛子突然看到又有人参与进来，便抬高了价格，其实是不懂得做生意，一但日本人退出他们不是亏了吗？” “可我怕万一……” “子婷，记住我的话，凡事不能强求。” “哦。”梅子婷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享受着男人的体贴爱抚。 第1930章 大胆的猜测 当天夜里，黄维忠也同林子健见面。两人谈讨着案情的进展。 “也就是说李钰彤确实找了熟人，只不过徐东河没收她们的钱，但是不知道李钰彤是否给了那位领导好处？” 黄维忠说：“是的，听徐东河那意思，那位领导来头还不小，似乎李钰彤也不是托人找的那位领导，而是认识那位领导的亲信。” “还挺麻烦！”林子健皱了下眉头，“你都向上面汇报了？” “没办法，有人时刻盯着我呢！”黄维忠想到李副主任就来气。 “那上级怎么说？” “上头没有给我任何的指示，我明天只能继续提审李钰彤了，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说到这里，黄维忠望了眼林子健，说：“秘书长，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吧，又没有外人。” “您说……这件事会不会同王主任有些关系？” “王……王云杉？” “是的，我暗中监视过李钰彤，她和王云杉的私交不错，而且王云杉还是她的客户。我感觉……” “如果真和王云杉有些关系，那可就有意思了！”林子健兴奋地搓着双手，他一直都怀疑张清扬同王云杉有些不正常的关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以王云杉和李钰彤的关系，替她说话是很有可能的。一但王云杉涉及了此事，她这个省长助理、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也就坐到头了。一但把王云杉挤走，林子健就能掌控省政府办公厅了，想想就高兴！ 黄维忠说：“可如果徐东河不开口，李钰彤也不开口，那可就麻烦了！” “还是要在徐东河身上想想办法！争取得到上级的支持，这个案子必须查下去，一定挖出背后那条大鱼。当然……对待徐东河一定要掌握方法，他犯的事也不大嘛，就是多收了点钱，现在来看能否构成犯罪都两说。”林子健如是说道。 黄维忠愣住了，不明白林子健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他疑惑地看向林子健，没敢问。 林子健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回应道：“以徐东河的那点事，可办可不办，双开是难免的，也不会有太重的处罚，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怕你以后不好见面，知道吧？” “哦……”黄维忠点点头，有点明白了，看来徐东河肯定托关系找人捞他了，瞧这意思林秘书长似乎也想帮帮徐东河。想到这一层不禁后悔自己的政治智商太低，不应该对徐东河那么不客气。 林子健突然有些失神，想到了白天徐东河的老婆来找自己时的样子，心思活泛起来。徐东河别看人近中年，可是那个小老婆比她小了十多岁，看起来还不满三十，美丽、性感，皮肤白嫩得好像含着水，真是人见人爱啊！脑中回忆着那小娇妻当着自己面苦苦哀求的表情，林子健身上的某个部位就有些变化了。看来如果李钰彤这件事操办好了，自己能得到不少好处啊！不但能拿下王云杉，打击张清扬的名声，自己还能……想着想着就笑了。 黄维忠不知道林子健的想法，说：“要不您和我们厅长打声招呼，他现在不太想继续调查了，这件事很麻烦。” 林子健想了想，说：“再看看，我想陈喜应该会向上汇报，先看看张书记有什么想法。” “只好这样了。”黄维忠心想这件事虽然麻烦，可一但自己掌握主动权，机会还是有的。 林子健心想如何向监察厅施压，让他们不得不深入调查，只有这样他的如意算盘才能敲响。 夜色的掩饰下，王云杉偷偷来到了常委院一号楼。虽然张清扬提醒了她，但是王云杉还是不放心，这几天并没有断掉同李钰彤的联系。李钰彤这几天经历了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曾经常委院的那些好姐妹对她避而远之，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大姐大了，出门在外碰到，也只是尴尬地一笑而过，把她当成了瘟神一般。 李钰彤的遭遇就像官场中干部从热到冷的过程，受宠时所有人都拥护着你，可一但遇难，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再也没有人把你当回事了。李钰彤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姆，可是从她身上却完全体现出了华夏的官场三味。 王云杉敲门时，李钰彤正坐在沙发上嚼着冷馒头。她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张清扬回来了，兴奋地跑过去，意外地看到了王云杉。看到王云杉的那一刻，李钰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扑倒在她怀里痛哭，前些天对王云杉的不满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李，好了……别哭。”王云杉拉着她进来，看到茶几上冰冷的馒头，心疼地说：“傻丫头，你就吃这个？” “我……唔……”李钰彤泣不成声，趴在王云杉怀里说不出话。 “钰彤，别这样，天又没踏下来，你没有犯罪……”王云杉抱着李钰彤的头安慰了好久。 “姐，真的没事吗？”李钰彤抹着眼泪抬起头来。 “不会有事的。” “我没犯罪，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了？”李钰彤天真地问道。 “钰彤，这便是人情冷暖，官场风气，你习惯了就好，过去了这个坎儿，一切都会好的。”王云杉擦着李钰彤脸上的泪水，“你啊……怎么这样糟蹋自己？” 李钰彤啜泣着说：“连那个色狼都不理我了，我……我好怕……” “色狼？哪个……”王云杉一脸的狐疑。 “哦……”李钰彤可爱地吐吐舌头，“我是说张书记……他现在嫌弃我，都搬出去了。” “呵呵，你叫他色狼？”王云杉满脸笑意，不禁羡慕起李钰彤来。 “没有啊，你别瞎想，我……反正我感觉他很色的！”李钰彤俏脸一红。 “喂，他不会是把你怎么样了吧？” “杉姐，你别乱说！”李钰彤委屈地说：“我……我还没有过呢……” “真的？” “嗯，我……我是处女……”李钰彤压低了声音说道。 “哈哈……”王云杉看着李钰彤，心说女人早晚都有被破瓜的那一天，丫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这么一闲聊，李钰彤的心情好了不少，拉着王云杉的手，小声道：“杉姐，那个……那事真的快乐吗？” “哪事？”王云杉问完之后也有脸红了，吱唔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是结婚了嘛，是不是结婚了以后，两个人每天晚上都干那个啊？”李钰彤很白痴地问道。 “哈哈……”王云杉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岔气了，好不容易才爬不起来说：“你真傻！” “怎么了？我……真的不懂嘛！” “傻丫头，那事很累的，天天干……哪有那个精力？再说我和那个谁……很久才见一面，我又不喜欢他，每次他要那个……我就糊弄糊弄……”王云杉面红而赤。 “哦……”李钰彤点点头，“那……是不是会流水？” “死丫头，你什么都敢问！”两个女人的脸都红到了极点，但是聊这种话题却让她们异常的兴奋。李钰彤还没经历过，王云杉虽然经历过，但也闲至很久，突然谈起这个话题，有种莫明的痛快感。 虽然害羞，但是王云杉还是说：“其实女人……都会流水，只要男人一摸……要不然进不去。” “哦……”李钰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合并着双腿感觉那个地方有股暖流，情不自禁地扭动了下臀部，内裤就湿了。 王云杉没注意李钰彤的异常，很兴奋地说：“其实无论想不想，那种事……确实很痛快……”想起那事，她也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身体开始发热。 “王姐，那你现在没人做……没事的时候会不会想？” “小骚货！”王云杉把李钰彤推倒在床上，气道：“你这个小处女怎么什么都敢说……我看是你想男人了吧？” “没……啊……”被王云杉压着胸口，李钰彤兴奋得无法控制叫了起来。 “呃……”王云杉也觉得身上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一般。 “王姐，我……我……”李钰彤翻滚着身体，双臂抱紧王云杉，“我……我控制不住……啊……”身体猛烈地抖动着。 “什么？”王云杉也喘着粗气，真没想到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也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我……”李钰彤羞答答地低下头，双臂无力地抱着王云杉，额头泌出了一层汗水，两腮酡红…… 王云杉的双臂也抱着她，渐渐地感觉不太对劲儿，好像哪里湿湿的……她稍微向外侧了下身体低头看向两人的裤裆…… 一号楼外的绿化树下，站着两位年轻人，其中一个看了眼手表，皱眉道：“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两个女人能干什么？” “科长，难道黄处长猜对了，这件事真和王主任有关系？” “哼哼……”那人得意地笑起来，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小子，咱俩要立功哦！我马上向黄处长汇报，今天晚上太有收获了！” 这两人偷偷潜入常委院为了监视李钰彤，没想到发现了王云杉。他们以为立功了，却忘记了这是多么危险的行动！ “真有大人物替她们说话了？” 第1931章 技高一筹 张清扬听着陈喜的汇报，脸上闪过一层阴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李钰彤不是说是一位她的客户，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位处长帮忙联系的吗？一个小小的处长，徐东河没必要隐瞒啊？而且徐东河也说了没有收李钰彤的钱，未何还不愿讲出那位大人物呢？ 陈喜将手中的材料交上去，说：“您看看，这是徐东河的口供。” 张清扬耐心地看完了材料，皱着眉头说：“从你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可以这样结案，我们查过了李钰彤交付资金的原始账本，她确实没有少交租金，另外在徐东河的本子上……就是那个他记录收受贿赂的本子上，也没有李钰彤的名子，只是徐东河私下扣下了李钰彤上交的租金，之后做了一个假账。” 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说：“根据你的经验，李钰彤会不会给那位大人物送钱？” 陈喜苦笑道：“这种事不好说，送些礼物还是有可能的。但这么点小事……算不上行贿，而且李钰彤在出租门面房的整个过程当中没有任何的违规，她即使送礼也只能说是私人间的情谊。” “你是说可以了结？” “当然可以，不过就怕……”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吧？”张清扬看了眼陈喜，“这个案子的调查进展，外界可能比我都清楚，对不对？” “是的，张书记，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这个案子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虽然我极力封锁消息，但是……” “这不怪你，”张清扬挥手打断他的话，“陈喜，有些人巴不得我出丑啊，呵呵……你是不是担心，如果这个案子就这样了结，会有人觉得我干涉了查案，不让继续查下去？” 陈喜点头，实话实说道：“以现在的舆论行势，所有人都感觉有人替李钰彤说了话，如果就这样结束，那可就……” “那就查下去，动有一切力量查出个水落石出，但是要注意保密，不要牵扯过多人，你控制一下，掌握好一个度。” “好吧，我明白了。”陈喜很佩服张清扬的勇气，“那我回去之后召开一个会议，研究下调查方案。” “嗯，还有注意保护那位大人物的隐私，尽量不要因为李钰彤的事影响到别的领导，这必竟是件小事，我已经丢人啦！”张清扬笑道，其实他心里也很怀疑是不是王云杉帮助了李钰彤，否则徐东河为何不敢说？ “那我现在回去。”陈喜起身就要走。 张清扬总感觉自己的安排有些漏洞，可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到是哪里。就在此时，陈喜已经走了，张清扬抬头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原来漏洞是这个！ “等下！”张清扬叫住陈喜。 陈喜回头，不解地问道：“张书记，您还有何吩咐？” 张清扬指了指面前，陈喜又走回来坐下。张清扬心平气和地说：“你先别急着回去。” “那……您的意思是？” “你现在就去找林秘书长汇报一下案情的进展，你别忘了案件发生在省政府办公厅，林秘书长有权利知道。” “哦。”陈喜答应一声，心里猜测着领导的真实用意。 张清扬接着说道：“对于是否继续调查下去，你也要争求林子健同志的意见，听听他怎么说，然后把他的想法向我汇报。” 陈喜明白了，暗叹一声高招，还是张书记技高一筹！他兴奋地说：“好，我马上就过去。” 张清扬点点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险些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整件事是林子健从头到尾策划好的，那么他肯定知道李钰彤的背后有位大人物发了话。如此一来，现在去征询他的想法，一定能从中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这种作法，从程序上讲也对他表示了尊重，事情必竟发生在办公厅。 陈喜离开后，张清扬不禁担心起王云杉来，如果真是她帮忙说了话，她自然不会收李钰彤的钱。整件事虽然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务必会给王云杉带来坏影响。王云杉现在是省长助理，提拔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出事，那么会影响她未来两到三年的职务变动。 张清扬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听了。 “张……张书记？” “云杉，我再问你一遍，李钰彤出租门面房……你帮没帮忙？” “啊？” “快回答我！”张清扬的语气十分的严厉。 “没有，绝对没有。我根本就没参与，半句话也没替她说！”王云杉回答得也理直气壮，她在心中对张清扬是有些怨气的。一是因为以李钰彤的冷漠，二来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 “真的？” “真的！” “好，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王云杉，那又是谁呢？ “张书记，是不是案子又有了进展？” “是啊，我真怕你也被卷进去，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王云杉紧张地问道：“张书记，情况是不是对小李不利？到底怎么样了？” “对不起，无可奉告，我还是那句话，这几天你离她远点，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那太狠心了！”王云杉不满地说，“张书记，你不管她，但是我不能不管她！” “云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是党和国家的干部……” “我就知道现在的李钰彤很可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我不怕！”王云杉气道。 “你啊……我这是保护你！”张清扬十分无奈。 “我没犯错，我不怕。” 张清扬摇摇头，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只能苦笑道：“你啊……真是一头小倔驴！” 王云杉一下子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张清扬会这样亲妮地说她，握着电话好久，直到对方挂机，她还沉浸于中。其实虽然对张清扬有不满，但她不怪张清扬，正如张清扬所说，她们是干部。在这件事情上，张清扬的做法没有错。然而，王云杉却因这件事，从张清扬身上看到了一丝人情味，看似他很冷漠，但是她明白，张书记这么做才是真正的保护李钰彤！想想自己刚才和张书记的顶嘴，王云杉心中升腾起一肌莫明的兴奋之意。 每天的这个时间，是林子健的私人办公时间，办公厅的干部都知道，这个时间不能打扰秘书长。因此，林子健也习惯了每天这个时间干些私活。今天由于高兴，他就把马处长叫进办公室：谈心。 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马处长盘腿坐在他怀中，双臂勾着他的脖子撒娇。林子健上下其手，把她的身上摸了个遍，虽然没有干那事，但是也舒服得要死。这个女人太妖媚了，只需要搂在怀中把玩，就能令男人得到快感。林子健此生玩弄女人无数，不但玩的人数多，而且还会玩，懂得如何调情，甚至享受女人。 就在这关键时刻，忽听得门外有人敲门。马处长吓得惊呼一声，赶紧被林子健捂住了嘴巴。 “谁啊？”林子健懒洋洋地问道。 “林秘书长，我有工作向您汇报。”陈喜说道，刚才他分明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娇吟。 “哦，等下！”林子健不高兴地喊道，心说最近办公厅也没有新人进来啊，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打扰老子的好事！ 现在让马处长出去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披头散发，脸色潮红，无法见人。林子健把头上的内裤摘下来，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直接扔在了沙发的角上。指了指里面他中午休息的单间。 马处长会意，赶紧托着柔软的身体走了进去。 林子健把裤档上的拉链拉上，双手摩挲了一下脸，这才冷冷地说道：“进来吧。”他已经完全把那条女人的蕾丝小裤头抛到了脑后。也许最近在省政府作威作福习惯了，胡常峰又不在，各位副省长也没人管他，他隐隐把自己当成了省政府的老大。 陈喜推门而进，抬头看到办公室里只有林子健一个人，心中也有些奇怪，刚才明明不是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吗？难道自己听错了，那声音是从其它办公室发出来的？陈喜心中偷笑，不会是自己老婆回娘家，好些天没碰女人太敏感了吧？ “哟，这不是陈厅长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林子健抬头一看是陈喜，不敢再端架子，起身相迎，远远就伸手握了过来。 “秘书长，您太客气了！”陈喜握着林子健的手摇了摇。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往，又不是同一个战线上。但别看陈喜是厅级，林子健是副部级。但是林子健在他面前可不敢托大，纪检系统的干部可是得罪不起啊，万一惹他不高兴了，没准哪天就让你添堵！ “陈厅长，坐坐……呵呵……”林子健拉着陈喜坐下。 陈喜环顾了一周，微笑道：“秘书长，您这间办公室可真是高雅啊，一看就是文化人，爱学习啊，都是大部头的思想著作！” “呵呵，没事的时候翻翻，好读书，不求甚解。”林子健摆摆手，亲自给陈喜泡了一杯茶，天知道书橱里的那些著作他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哎，早听说秘书长与众不同，写得一手好字，这块匾写得好啊！”陈喜指着正前方那块匾，上面写着“谨言慎行”。 “官场如履薄冰啊！”林子健长叹一声。 第1932章 结案 陈喜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瞧见里间的房是虚掩着的，门缝处似有人影闪动，好像衣袂飘飘。只一闪而已，似乎是眼花了。可是由于注意力被调动起来，陈喜分明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还羼杂着其它的味道。 “陈厅长，你可是稀客啊，来找我有何见教？” “秘书长，不好意思。我今天来打扰您了，就是向您汇报一下李钰彤案件的进展。” “哦，这个案子你直接向段书记或者张书记汇报就行了嘛！” 陈喜客套地说：“办公厅的工作由您主持，出了这样的事，理应提前和您通通气。” “嗯，”林子健满意地点点头，“陈厅长做事很细致呀，你这么说也是对的。确实这件事因办公厅而起嘛！” “是的，您是领导，我当然向您汇报！”陈喜似有讨好之意。 林子健心中更得意了，笑道：“陈厅长，你太客气了嘛，说说吧……案件进展得如何？这个案子一定要小心对待，不能大意啊，千万不要对省委领导造成坏影响。” “是的，我现在就汇报一下。”陈喜摊开笔记本，认真地把林子健早就知道的情况讲了一遍。 “哦，这么说还有大鱼？” “是的，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有某位领导替李钰彤说了话，但是否存在问题……这个就难说了。其实案子调查到现在，李钰彤应该没有存在违规现象，我现在也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结案。” “结案？”林子健吃了一惊，“陈厅长，为什么要结案？” “以现有的证据来说，李钰彤没有犯错，只是在程序上或许走了些人情。” 林子健皱了下眉头，如果案子就这么结了，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空了。他想了想，便说：“陈厅长，我认为既然有了线索，先不管是否违规，还是要查一查，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哦，为什么？” “你想啊，”林子健解释道：“这件事很敏感，在全省上下引起了很大反响，如果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公开说李钰彤没犯错。那……恕我直言，你们这是把张书记往火坑里推啊！” 陈喜心里越来越佩服张清扬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秘书长，您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林子健对陈喜的态度很满意，说：“你想想看，这个案子引起的轰动就不用我说了吧？张书记为了你们调查的公正性，甚至搬出了家门。现在案子刚有一点进展，不管李钰彤有没有错，你也要调查下去，还给张书记一个清白！你现在结束，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会有人觉得李钰彤背后的人一定就是张书记！” “这个……” “当然，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张书记，但不管是谁，一定要有一个说法证明李钰彤是清白的。” 陈喜低下头仿佛是在思索，眼神不经意间瞄到沙发的角落处有一团黑丝性质的东西，再仔细一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条十分性感的透明的女性内裤！陈喜十分惊讶，联想到在门外听到的女人娇吟，还有房间里的香水味道，难道……他眼角的余光瞄向了里间的门口，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看来林子健不是什么好鸟啊，敢在办公室里搞这事，胆子还真是不小！ “陈厅长，我们已经欣喜地发现，李钰彤没有犯错，张书记也没有限制这个案子的调查，那你们就更要查个水落石出，你说是吧？” 陈喜点点头，说：“秘书长，我明白了，多谢您指点迷津！”陈喜再次低下头，又瞄了那条湿露露的性感小裤头，暗想林子健玩女人自然玩极品了，看起来是位大流量啊！ “陈厅长，你客气了，我这都是为张书记着想啊！” “是的，是我考虑不周。”陈喜点点头。 “对于徐东河，你们想怎么处理？” “根据现在的证据来看，双开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够不够得上起诉，还需要研究。”陈喜说道，以往来说这种案子是很难判定的，虽然徐东河贪钱了，但一来他职务偏低，二来贪的不是很多。如果徐东河找找关系操作一下，不需要通过法律就可以低调解决。 林子健点点头说：“我听说徐东河的认罪态度不错，又是初犯，而且愿意把所有赃款上交，我认为能轻就轻吧，反正他也准备辞职了，你说是吧？” “呃……”陈喜心想难道徐东河找到了林子健说情？ 林子健笑眯眯地说：“如果问题不大，希望陈厅长就卖我个面子，好吧？” 陈喜点点头，说：“林秘书长，您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但是我能做到的就是在我这条线上，不过分要求徐东河。这种事的例子也不少，我明白怎么办，该给的机会还是要给的，不过如果上面的领导还有其它想法，我就无能为力了。” “嗯，我会同段书记说说的。”林子健越来越喜欢陈喜了，可惜他是张清扬的人，要不然是可以结交的。 “那就更好了。” “陈厅长啊，我会记着这份人情的，呵呵……” “秘书长说得哪里话，太客气了嘛！”陈喜微笑着，眼睛又看向了那条小裤头，他总觉得自己不能白来一趟，要不然林子健还以为自己真怕他呢。 想到这里，陈喜就假装拿起茶杯喝茶，可是遥一抖，茶水就溅到了身上。他慌忙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左顾右看仿佛在寻找擦的东西。 “我这有……”林子健站起来想把身边的毛巾递过去，可是让他心跳加速的场景出现了。陈喜不知道怎么看到了沙发角落处的那条性感裤头，不容分说就拿起来擦着身上的衣服，然后还擦了擦手，这样一来裤头很自然地就展开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之前团在那里好像是一团丝巾。 裤头展开之后陈喜的表情很不自然，尴尬地看了眼林子健，放到一边，掩饰道：“秘书长，不用了，我找到抹布了。” “呵呵……”林子健的笑容僵住，他明白陈喜看出来了。 “秘书长，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喜瞄了眼湿湿的裤头，又看了眼里间的门口，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林子健送他出门，回头一瞧，马处长已经走了出来。林子健生气地从沙发上捡起裤头扔在她脸上说：“骚货！” “哼，又不怪我，谁让你放在那里！” 林子健笑了笑，说：“这小子……还挺有意思啊，临走之前还摆我一道！”说着拿起裤头瞧了瞧，说：“用它擦手，不嫌骚得慌吗？” “呵呵……那他会不会告发你？” “告我？他没那么傻！”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摆明了是故意的，他肯定一进门就知道我在里边！” “哼，他这是让我明白欠他一个人情！”林子健郁闷地说道。 “我先回去了！”马处长摆摆手，扭头就走，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有些担心。 “你怎么了？”林子健看出来她不太对劲儿，关心地拉住她的手，“没事，我不怪你。” “不……不是。”马处长挤出一丝笑容，“我……” “什么？” “没事了。”马处长没敢说出口，推门走了出去。 陈喜并没有远走，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吸烟，听到这边门响，回头一瞧，没想到是这位省政府办公厅出了名的骚狐狸！马处长看到了陈喜，神色十分的不自然，陈喜仿佛没看到她一样，只不过把手伸到脸前闻了闻。马处长十分慌乱，快速逃开了。陈喜望着马处长那妙曼的身体，啧啧称叹，心说林秘书长还真懂得享受！ 陈喜没有歇着，走出省政府就给张清扬打去了电话。听着陈喜的汇报和自己分析得差不多，张清扬心里更加透彻了。 汇报完，陈喜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去时，林秘书长房间里有个女干部，挺漂亮的。” 有些话一点就透，秘书长房间里有个女干部谈工作很正常，没必要特意一说。陈喜这么一说，张清扬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道：“无法无天！” “张书记，我回去后马上就开会。” “嗯，去吧，认真调查!”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延春州州长唐小林。最近半年，伴随着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春风，以及江辽延计划的实施，延春招商大会之后，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延春各项事业都展现出了欣欣向荣的景像。唐小林这个州长虽然劳心劳神，但却充满了干劲儿。可是今天张清扬看到她，发现唐小林眼中充满了忧虑。 “你怎么没有陪客商，还有空来串门？”张清扬握着唐小林的手问道，这两天朝吹千月已经去延春考察了。 “有金书记陪着呢，我就过来了。”唐小林回答道。 “是不是碰到麻烦了？”张清扬请她坐下。 “哎，现在的延春给我一种恐惧感……”唐小林有气无力地说，双手捧着茶杯，看起来十分的劳累。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上次我看到你时，你还很自信！”张清扬忧心地问道。 唐小林轻轻地用唇沾了沾茶杯，说：“真的很恐惧，甚至是恐慌!” 张清扬没应声，耐心地听她解释。 第1933章 迷茫 “张书记，对于延春……我父亲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对之前那次开发潮记忆犹新。我到延春任职之前，他特意给我讲了延春的历史，甚至还让秘书给我搜集了一堆材料。我想说的是，当年那次失败的开发潮，您也该清楚，现在的延春同当年很相似，旅店爆满，各处都在开工动土，一个个大坑，一个个拔地而起的高楼，然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泡沫，有一天会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所有的繁华都会消失，留在延春的只剩下那些阑尾楼？” 唐小林低头不语，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手心都出了汗。 “其实，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看得出来，从唐老开始，你们对延春都有着特殊的感情，其实我也一样。不过现在的延春同二十多年前还是不一样，现在背景不同了，前景也不同，我们有着厚重的政策支持……” “当年也有政策支持，可是后来呢？”唐小林逼问着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明白，如果解不开她心中的疑团，延春在未来的发展中，或许会因为唐小林的犹豫而出现重大问题。他握着唐小林的手捏了捏，说：“大姐，你过去没在地方上工作过，恕我直言，有些问题看得不是很透。现在到延春开发的客商同二十多年前相比，级别高了不是一个层次啊！” 唐小林激动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件事，这些客商到延春，主要是看好两个方向，一个是延春的未来发展，另一个就是与朝鲜边境的合作，还有就是正在谈判的俄国港口项目。可以说后期投资，商人们都在看珲水是否能升格成为特别市。一但这个计划落空，与朝鲜、俄国的合作没有进展，那么投资商们将不在投资。我细心地计算过，从这个月开始，建设速度已经明显减慢，不如之前几个月，资金到位也晚。而且……还有一个更让人担心的问题，一但他们选择撤资，我们将毫无办法，先期投入……我们垫资了百分之七十，这些投资商没有任何损失！” “我懂了，你说的这个情况是很严重。”张清扬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放在嘴中干吸了两口，说：“这些投资商虽然对延春给予厚望，但是也在观望，他们也担心眼前的一切高潮都是假像？” “没错，我近来同投资商聊天，那些人都在问我，我们与朝鲜的合作还有哪些，延春的行政区划改革上级会不会批，在接下来的发展中，中央财政会给我们投入多少钱！还有，一但珲水升格为市以后，是否还要从外地移民……面对这种种的问题，我……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我不是不会回答，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唐小林十分痛苦，这位生长在政治家族的公主，此时此刻显得异常迷茫。 张清扬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她没有在基层真正工作过，虽然也是从团中央一部升上来的，可是对地方工作缺少经验。唐总安排唐小林去延春锻炼，而不是让她直接上任省级部门，可见对这个女儿十分的了解。 “有些东西我可以帮你解答，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张清扬盯着唐小林的眼睛，“作为一位干部，当你自己对政策、对未来发展计划都失去信心的时候，还指望着投资商、老百姓相信吗？” “我……”唐小林神色黯淡地垂下头，无言以对。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换句话说，你对自己的不相信来源于对我的不相信，关于延春的所有未来发展计划，都是我在最近两年制订的，你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我是听说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大开发潮……” “二者本质上有区别，”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啊……学习不认真，研究资料不透彻！” 唐小林惭愧地低下头，耳面发烧，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请……请您指教。” 张清扬耐心地说：“首先，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开发潮，无论是当地政府还是中央高层，都没有完全准备好，错误地顾计了未来的形式，因为看到了当年特区建设的成功，就批复了珲水的开发。可是当年的珲水与特区不同，而且也没有懂经济的干部过来，在他们看来开发就是大搞建设，大投入，没有人才，没有产业支柱，更没有人力资源的支持。” 张清扬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而现在，情况与之前完全不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做好了充足的计划，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你没在地方工作过，不懂得现在的城市一但发展起来，往往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一夜之间高楼遍地起，这不是神话，这是事实，现在延春发展的速度让你产生了恐惧，而不是你的不自信！” “另外，你对中央不信任，你担心上级反对延春行政区划的改革，一但改革意见不被采纳，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 唐小林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张书记，听您这样一说，我好像明白了。” “你啊……是被唐总吓怕了！我想你下来之前，唐总担心你在延春过于激进，就拿二十多年前那件事鞭策你，我没想到……怎么起了反作用！你现在是不进反退，畏首畏尾，这太危险了！”张清扬大声批评着，全国上下敢这么和唐小林说话的，一共也没有几个人。 唐小林的脸涨得通红，不安地说：“我……看来我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 “你啊……再这么下去，我都跟着丢人！”张清扬气得笑了。 “行了，给我点面子吧。”唐小林摆摆手，“我知道错了，肯定改！” “不但要改，而且还要把延春的发展搞好！” “清扬，谢谢你。”唐小林微微一笑，“我知道怎么做了！”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延春是双林省的窗户，你要把这扇窗户搞亮了，我就把你调到省委！” 唐小林苦笑道：“我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升官不敢想，主要不犯错！”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对，不对，你不能这么想，想干事肯定就会犯点小错，要不然你就什么也别干了！” 唐小林的脸又红了，说：“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加大宣传力度！” “嗯，这个是正事！” 唐小林起身道：“您忙，我这就回去。” “小林姐，让兄弟请你吃顿饭？” “算了吧，等我成功了，你再给我庆功！” “好，一言为定！”张清扬起身握着唐小林的手，希望经过自己的敲打，她能够真正醒悟。 唐小林走后，秘书长张建涛进来汇报近几日省委的工作进展。顺便提到姚秀灵，张建涛就微笑道：“张书记，您的眼光还真不错，秀灵同志进步很快，将来大有希望啊！” 张清扬满意地说：“人人都以为我重用姚秀灵与胡省长有关，其实如果她没有才，我能选她吗？” “是啊，官场中的传言……太不可信了！” “有一句话叫无风不起浪，还有一句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古人的思想看似矛盾，但实际上一点也不矛盾！” “张书记说的好啊，真是高！”张建涛竖起大拇指说：“省长上京好几天了，事情也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没回来啊！” 张清扬知道他话中有话，笑道：“你知道省长在哪里，对吧？” 张建涛狡猾地笑了笑，说：“这个可能要问高美菊喽！”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 “差不多吧。” 张清扬沉思道：“看来需要找个机会，我替他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喽！” 张建涛犹豫道：“那会不会让秀灵同志心里有想法？” “不会的，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那就好。” “建涛，最近几天关于我的传言不少吧？”张清扬闲聊道。 “是不少，”张建涛笑了笑，“传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这是省政府的……圈套。” “省政府？” “嗯，总之……舆论对您可不利。在秀灵同志的安排下，省委狠狠地打击了一下谣言，但是政府那边……哼，我看有人巴不得谣言越来越严重呢！” 张清扬无所谓地点点头，说：“不管他，这件事早晚会查清楚的！” 张建涛忧心道：“张书记，您别怪我多嘴，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全省上下谁不知道您处处忍让，可是您的忍让没有得到他们的理解，反而还变本加厉，这严重影响了双林省的官场气氛，以及各项事业的发展！我觉得……适时也该打打老虎吧？” 张清扬沉着地说：“你说得对！可是啊……我平生最反对相互斗争，我本以为……呵呵……”他摇摇头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 “张书记，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我明白您的好意，但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啊！”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说：“这里没有外人，你说说……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要么不动，要动就来点狠的！” “狠的？” “不伤筋动骨，他们就还得得瑟！” 第1934章 巧合 张清扬沉思道：“我不是一个犹豫的人，但是面对他们……一直做不了决定。再等等，等李钰彤案子结束的吧，要不然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 “呵呵……”张建涛见张清扬没有反感自己的话，知道领导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心腹。 张建涛走后，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政法委书记崔明亮，叫他马上过来一下。 监察厅的会议室内，专案组的同志正在召开会议。厅长陈喜听着黄维忠的汇报，说：“无论是张书记还是林秘书长，这两位领导都表示案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同志们再努努力，想办法翘开徐东河的嘴，另外在李钰彤身上再想想办法，她在领导家服务，应该会配合我们调查的。” 黄维忠说：“陈厅长，您放心，我已经有了一定的线索，我想很快就会结案了。” “嗯，不要再拖了，时间太久，对领导会产生不良的影响，我们的责任就大了！” 参加会议的李副主任看向黄维忠，笑道：“黄处长，什么线索啊这么保密，连我都不知道啊！” 黄维忠说：“李副主任，不是我保密啊，是在会前刚刚接到线人的汇报，呵呵……”瞧那意思没有半点要说的意思。 陈喜看了眼黄维忠，说：“你真的有把握？” 黄维忠自信地说：“厅长，请相信我，等我有了证据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好吧。”陈喜点点头，也不想再问下去了，这个案子其实很棘手，他巴不得下面有人出头呢！ 陈喜看向李副主任，说：“散会吧，老李你留一下。” 众人都散去，陈喜看向李副主任，说：“老李，你说的情况领导很重视，同时也让我代为转达他的谢意。” 李副主任摆摆手，说：“这也是巧合吧！” “是啊，如果这其中真的有关联，这个案子或许还有更大的麻烦。当然，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办。” “在专案组里我只有耳朵和眼睛，厅长，您放心吧。” “是啊，我相信你。”李副主任微微一笑，“刚才黄维忠说发现了线索，你注意点。” “其实我知道。” “哦？”孙喜来了兴趣。 李副主任说：“黄维忠处处防着我，却没想到我也有自己的人，他现在的调查进展瞒不了我！” “哟，老李……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李副主任说的不是假话，他怎么说也是监察室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在监察厅工作多年，对厅里每位干部的个性都十分的了解。更在监察室主任病重后，实际上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主任。黄维忠想要瞒着他查案，可有些难度。在监察厅混了这么久，李副主任要是连个耳目都没有，那可就白混了！ 李副主任说：“黄维忠派人监视王云杉主任呢，甚至混进了常委院！” “什么……他这么大的胆子？”陈喜十分的惊讶，“我的天啊，这小子给我玩火啊！” 李副主任笑道：“厅长，黄维忠相信替李钰彤说话的就是王云杉！” “那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像，不过她肯定不会收李钰彤的钱，她们好的像亲姐妹！” 陈喜说：“如果是王云杉，那徐东河为什么不开口？” “这个我也想不通。” 陈喜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 李副主任也不多话，起身离开了大会议室。他来到楼下才发现，黄维忠正在召开专案组的小型会议，叫上的全是他的人。李副主任旁若无人地推门走进去，在众人的惊讶中找个座位坐下，端着茶杯说：“大家继续啊，呵呵……开会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黄维忠无奈，不好把这个跟屁虫赶走，只好继续布置任务。 “同志们，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为了调查的进展考虑，我建议从明天开始搬到独立的办公间，将所有的通信设备上交，免得走漏了风声！”黄维忠含沙射影地看向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笑了笑，说：“黄处长的提议很好，我十分的技持！我看别等到明天了，现在就把通信设备都交出来，今天晚上也别回家了，大家就住在招待所，这样就不会出问题了！” 李副主任说着，掏出了两部电话，然后给爱人打电话通报了一声，就把两部手机全关了，笑眯眯地看向黄维忠。 黄维忠没想到这小子反将自己一军，便也不甘势弱，说：“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正式进驻专案组，没有我的允许，大家不许随意乱走，一但出现意外，就要担全部的责任！”说完掏出了手机。 下面的人一瞧，也都乖乖地通知了家里人，并上交了手机。 黄维忠接着说道：“下面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人提审徐东河，一路人提审李钰彤。李副主任，您和我一起去看看徐东河？这个人不好对付，还需要您亲自出马啊！” 李副主任心中明白，黄维忠是想把自己绑在他身边，点头道：“没问题！” 黄维忠满意地笑笑，感觉自己就要扬名立万了。 林子健放下胡常峰的电话，把心思都放在了黄维忠的身上。黄维忠早在会议前就通知了他，这个上交电话的决定也是他想到的。现在，林子健隐隐有些后悔，联系不上黄维忠，让他心里没底。 刚才在电话里，胡常峰表达了不满，他的公事已经全部办好了，虽然在京城与高美菊生活在一起很美，但也不能总这样下去。他在等着李钰彤的案子有结果才能回来，好几天过去了进展不大，难免着急。 林子健抓了抓头皮，心里有些郁闷。心想领导就是领导，向来不考虑下面人的难处。他正捉摸着如何发泄心中的郁闷时，桌中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脸上容光焕发。 “林秘书长，我是徐东河的爱人……小乔啊！” “哦，小乔同志，你好，有什么事吗？” “上次……我们见过的，您看您现在方便吗？我想去看看您。”小乔声音很娇小。 “这个……”林子健迟疑道：“我现在要开个会啊，这个……” “林秘书长，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我有事情和您谈……”小乔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呃……”林子健似乎很为难地想了想，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在酒店开个房间，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你也知道老徐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 “那……好吧，那我晚上把地址发给您。” “好好，记住了……一定要保密。”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小乔挂上电话，望着桌前鼓鼓的小黑包，只要能把老徐捞出来，以后还是好日子，现在花点钱也值得！ 林子健兴奋地搓着双手，心想看来有戏啊！徐东河的爱人小乔比他小了差不多二十岁。声音娇嫩，人更娇嫩，那皮肤叫一个白，那里走起路来晃晃的…… 林子健吞咽着口水，强忍着那种冲动，心里憋得像什么似的。一想到晚间能把小乔按在床上，他就精神头十足。都说女人搞多了伤身，可是他反而觉得搞得女人越多，身体越好。古人不是有采阴补阳一说嘛，林子健兴奋得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林子健忍不了了，拿起电话打给马处长，想先找个老情人发泄一下，否则太难受了！ 别墅前面的小花园里，梅子婷坐在秋千上面，张清扬站在她旁边轻轻地摇晃着秋千蝇。不得不说梅子婷很有几分童趣，小花园修健得好像一个儿童乐园。 “老公，人家明天就要离开了。”梅子婷恋恋不舍地拉着张清扬的手臂，“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总不能不理公司的事情啊，你明天去哪？”张清扬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梅子婷拉着张清扬坐在身边，两人一同在秋千架上面摇摇晃晃。她说：“我去沪海总部。” “哦，”张清扬点点头，捏紧了她的手臂说：“很快就回来？” “我要等老毛子的通知！”梅子婷气呼呼地说道：“我今天接到消息，小日本和老毛子的谈判已经展开了，不过出的价格很低，还有不少附加条件！” “呵呵……你在等老毛子求你回去？”张清扬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喂，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离开啊？”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青梅竹马就要来了！” “真的？”张清扬一脸兴奋，也有好久没看到梦婷了。 “哼，提到她就把我忘了，你去吧……去见她吧！”梅子婷气呼呼地说道，那吃醋的娇人模样可爱极了。 张清扬知道她没有生气，她只是舍不得自己，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说：“我想她，也想你，你们在我心中一样。” “哼，就会说好听的！” 张清扬吻着她的脸说：“你不信？” “不知道！”梅子婷扭开头俏皮地回答。 张清扬笑了笑，说：“她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梅子婷知道张清扬有意逗自己，便气道：“要不我现在就给你腾地方？” “哈哈……”张清扬大笑，“我会舍得吗？” “讨厌！”梅子婷娇态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干嘛？”张清扬不怀好意地问道。 “不知道，回去再说！”梅子婷仰着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第1935章 异常的兴奋 张清扬搂着她的杨柳腰，说：“你说如果在这秋千架上干那事……会不会特爽？” “啊？” “秋千前后摆动，我骑在你的身上……” “不许再说……”一想到那副旖旎的景像，梅子婷就身体发热，羞得不敢看张清扬。 “哎，说真的……好不好？”张清扬眼里喷出炽热的光芒，“就在这里……” “不许！”梅子婷坚决反对，“万一有人看见……怎么办？” “晚上只有你和我啊！”张清扬蠢蠢欲动，搂着她跳下去，然后从正面骑上来坐在梅子婷的腿上说：“一会儿你在上面，就这样……”双腿向后一蹬地，秋千载着两人飞了起来。 “啊……”梅子婷吓得娇呼一声，死死抱着张清扬说：“怕……怕死了，快……快停下。” 张清扬大笑，停下捏着她的下巴说：“这下不吃醋了吧？” “哼，烦死我了！”梅子婷的脸火辣辣的，抓着他的肩膀说：“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干嘛？” “睡觉！”梅子婷没好气地说，还是省委书记呢，真是坏死了，非要说得那么难听！ “好好，回去睡觉……”张清扬把她从秋千上面抱下来，说：“今天是应该好好休息，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梅子婷不说话，脸上似有怨言。 张清扬牵着她往别墅走去，这时手机有电话进来。张清扬掏出手机一瞧号码，心脏不由得跳动得加速了，难道说已经有所发现了？ “喂……” “张书记，发现点重要情况，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 “目标刚刚走进了一家酒店，经过调查发现，开房的人是提前一个小时赶到的徐东河爱人。” “什么？他们……还有关系？” “这件事有点麻烦，您看应该怎么办？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见面是为了什么……” 张清扬沉思了一下，说道：“安排人盯着，如有异常就提前采取行动，按照原计划进行……当成是意外；如果没什么反常，那就再等等看！” “这个……” “总之你看着办，这件事还是不要请示我了。” “那……好吧。” 张清扬按下手机，皱了下眉头，思绪飘走了，林子健又想搞什么?难道说从门面房的出租一开始，他就同徐东河设下了这个陷阱吗？他摇摇头，怎么感觉也不像啊！ “怎么啦？”梅子婷见张清扬不理自己，不高兴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没事，没事……”张清扬越来越觉得这件事让人看不懂了，林子健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切是计划中的，还只是一个巧合？ “哎，你没心思看我啦？”梅子婷扭捏地拉扯着裙角。 “不是，刚才想到点事。”张清扬笑了笑，心想不管林子健想玩什么，今天晚上自己却占据了主动权，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宝贝，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些分神。”张清扬拉着梅子婷的手继续向前走。 “那你怎么向我道歉？” “日后再说吧。”张清扬说。 “干嘛要日后再说啊？” “日后……就日后嘛……” “日后……”梅子婷突然想到了男人总爱说的那句脏话，气得打他道：“你恶心，不许对我这么说话！”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张清扬把她抱在怀中。“你明天就走了，今天晚上当要大干一场，好好日你啊……” “哎呀……你太讨厌了！”梅子婷捂着脸，听着他粗野的表白，心里却异常的兴奋。男女之间，有时候适当的粗野，会有不一样的享受…… 林子健兴冲冲地站在812号房门前，轻轻敲门。很快，房门就打开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从门内探头出来，看到林子健先是一笑，然后紧张地看了看两边，这才把林子健让进来。 林子健心说小妞还挺谨慎嘛，看来是做好准备献身啦，哈哈……瞧着小乔那妙曼的身材，林子健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不过他是领导，自然要表现得绅士一些，一些过程是必不可少的，不能让人家小娘子感觉他没见过女人似的！ “小乔，你好。”林子健很温柔地伸出手来。 “秘书长，您……您好，我……我等您一个小时了。”小乔胆怯地伸出小手，满脸的矜持。 盯着小乔纯真的模样，林子健心如烈火，最近玩多了马处长那种风流的骚货，初见小乔这般清纯，更增添了他的征服之意。 “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太忙，让你久等了。” “不不……我没有怪您。”小乔低下头，手心都出汗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却抽不出来。 “小乔同志啊，不要紧张。”林子健握着小乔的手把玩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两人面对面而坐，小乔起身给林子健泡了杯茶，这才说道：“林秘书长，这么晚了，还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和美女聊天……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嘛，呵呵……小乔啊，可真漂亮，身材也……”林子健咧开嘴，色眯眯地盯着小乔的，心想一会儿就能拥有这个女人……想着想着，口水差点流出来。 “林秘书长……”小乔躲开林子健那色欲的目光，心中又紧张又害怕，自从林子健进门开始，她就发现领导的目光不太对劲儿，总是盯着自己的上三路和下三路，那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眼神！小乔听说过秘书长很色，但是无法相信他真的敢把自己怎么样，他可是大领导啊！ “小乔，有事说吧。”林子健收回了目光，或许感觉自己太过分了，会吓坏人家的。 小乔低着头，紧张得身上全是汗，小声道：“我……我找您就是因为我家老徐的事情，老徐说了，只有您能帮他，希望您……您帮帮忙。” “啊……这个事情啊……”林子健为难地说：“确实有点麻烦，这个案子引起了省委领导的高度关注，但是呢……也不是没有机会，我已经在努力了。” “谢谢您……”小乔感激地说道，抹着眼泪说：“我无父无母，老徐是我唯一的依靠，只要把他放出来就行，我们走得远远的……” 林子健心说别介啊，你走了我不想嘛，看着她光滑白晰的小手，伸手拉过来，双手抚摸着说：“小乔啊，别哭……不是还有我呢嘛……” “我……”小乔试图把手抽回来，都是失败了，她只好说：“秘书长，老徐说了，只要您能帮他，他……他不会乱说的。” “嗯？”林子健心说徐东河要是什么也不说，我还查个屁啊，赶紧说：“不行，什么也不说怎么行呢，一定要好好交待，这样我才能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嘛！” “全交待？那不就是……”小乔狐疑地盯着林秘书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要全交待！”林子健重申道：“你明天申请去见他，把我的话告诉他，知道吗？” “哦……”小乔呆呆地盯着林子健，心说难道他还有其它的想法，他真敢让说？ 林子健满脑子都是把小乔脱光了的景像，虽然感觉小乔的话很古怪，但是也没多想，急切地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把他该说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就能捞他出来。” “那……那要是说了，会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 “不会，不会，老徐他……想得太多了嘛！”林子健挥挥手，脱掉外衣说：“屋里好热啊！小乔，你不热吗？你热就把衣服脱掉，这里没有外人，没事的。” “我……我不热……”小乔的声音已经颤抖了，她穿着裙子来的，脱了那不就光了吗？林子健这句话让她心跳加速。小乔免强让自己振定下来，重复问道：“林秘秘书长，老徐全交待了……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我自有应对！”林子健感觉已经胜券在握了，并没有详细分析小乔的话。 “哦……那……那就好。”小乔心中稍安，事情已经解决了，她想快些离开。 小乔从一旁拿起自己的大黑包，从中掏出一个油皮纸包裹的小方块，摆在林子健面前，说：“林秘书长，我不会办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您的谢意，我……我只有这么多，希望您一定收下，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个……”林子健愣住了，她开房到酒店不是为了献身吗？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送钱？这个误会可大了！ 正愣着呢，小乔已经站了起来说：“林秘书长，这件事拜托您了，我……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想快步离开。 林子健一见就急了，自己等了小半天，能让她就这么走吗？二话不说冲上去，挡在小乔面前，伸手放在她肩上说：“小乔啊，再……再聊一会儿嘛，急什么？天还不晚。” “我……我还是走吧，怕……怕给您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小乔推开林子健就要走。 “小乔，你干嘛呀这是！”林子健不高兴了，伸手懒拦腰就把小乔抱在了怀里，搂着她柔软的腰，兴奋地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不怕影响的，留下……我们再聊聊嘛……” 第1936章 上错床 “啊……不要……”小乔惊得大叫。 “小乔，那是什么东西……”林子健也不想她总大喊大叫，松开手指了指茶几上油皮纸包裹的东西。 “那……那是……”小乔喘着粗气，脸色通红，惊吓过度地说：“那是我的一点意思，八万……您别嫌少……” “小乔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我们也算是朋友，再说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情，你收起来吧，事我帮你办，就当是交你这个朋友嘛……” 小乔擦着额头的汗水，说：“我……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个……” 林子健心说我就喜欢你啊，你让我搞几次不就行了嘛！嘴上说：“我这人没什么喜好，平生不爱财，你拿走吧！老徐因为什么进去的你不知道吗？因为他拿错了钱！” “我……”小乔胆怯地望着林子健，不知道什么。 林子健心说这女人单纯的可爱，可是有点太傻了。自己都这样了，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看来只有自己直接一点了。 林子健清了清嗓子，说：“小乔，你知道我老家是北江那边的，老婆孩子都在那边。我是一个人到双林省工作。每天下班后都无聊得很啊，你多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怎么样？”说着，捏住了她的小手。 小乔赶紧缩回手，说：“林秘书长，老徐还被关着呢，您……您家里也没有人，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久了不……不方便，外人会说闲话的。” “哎，只有我们两个在，这才方便嘛！”林子健嘿嘿笑着，“没有人敢说我林子健的闲话，你放心吧，以后你要跟我成为了朋友，更没有人欺负老徐了！” “我……我很爱老徐，希望他早点出来。”小乔别看年轻，一介女流，但却很有原则。 听到小乔语气温柔，林子健又壮着胆子住她的左手，说：“小乔，其实……为了他能早点出来，我们两个就应该好好想办法呀！” 小乔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没有抽回来，哭着看向林子健说：“林秘书长，您在我心里是一个好人，您……帮帮我，我……我爱着老徐。” “小乔啊，这个……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我结婚了，不……不能再……”小乔摇着头，想抽回手：“秘书长，您放我走吧，我会好好感谢您的，您……您要真想女人，等老徐回来了，让他给您找几个……更好看的，好不好？” “小乔，可我就喜欢你啊，看到你我就受不了，你太美、太单纯了，我好想要你……”林子健站了起来，把小乔扑倒在沙发上说：“就一次，你让我爽一次，好不好？小乔，外人不会知道的，我们不告诉老徐，怎么样？” “啊……不要啊……”小乔护住自己，扭开脸大喊：“林秘书长，请您不要这样，不要啊……我……我不能这么做，不能……” “小乔，别喊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们快快乐乐的把事办了，怎么样？我这辈子还没有喜欢的女人得不到的呢！”林子健说着，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 “哇……好舒服……”林子健闭上眼睛感叹。 “不……不要啊……” 小乔哭着挣扎，她瘦弱的身体在林子健的大力下动弹不能，只能单手护着衣服，试图推开林子健。 “小乔啊，别推了，你今晚就是我的人啦，来……你好些天没有男人碰了吧？想男人不？今晚哥哥让你快乐快乐，这方面我强的啊，来……” “啊……”小乔的手吓得缩回来，抬腿乱踢，高跟鞋踢到了林子健的小腹。 林子健痛叫一声，怒道：“臭婊子，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你找了那么老的男人，一定得不到满足吧？来……今晚还娇情什么！” “林子健，你……你再碰我……我就去告你，你……不怕吗？”小乔抹着眼泪说道。 “哈哈……有胆子你就去啊！我林子健从来不怕玩女人！”林子健说完又像恶狼一样扑上去，这次比之前更疯狂。 小乔的上半身完全露了出来，一片雪白…… 林子健舔着口水，睁着腥红的眼睛说：“小乔啊，脸好嫩啊……” “林子健，你会后悔的！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乔反抗得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半点动弹不得，林子健的力气太大了，她只能呜咽着哭泣。 “哼，小妞，你现在哭……一会儿就能笑了！”林子健又是一扯。 “林子健，你个王八蛋，你是畜牲，你……”小乔开始最后的挣扎。 “哈哈，叫吧……叫吧，好刺激啊……”林子健扑了上来…… “砰”的一声，就在这幸福、刺激、伤心、痛苦的紧要关头，房门被踢开了，冲进来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林子健说徐东河拿错了钱，其实官场还有一个忌讳：上错床。 街道派出所的干警冲进包厢的时候，就看到林子健在沙发上压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在那得意地笑着。而他身下的女人，衣衫破碎不说，哭得像个泪人，身上由于反抗，青一块紫一块的。 “头，这……好像是强奸！” “你……你们……”林子健压在小乔的身上，望着冲进来的几位民警，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此时，小乔踢开林子健，赤身裸体冲到民警身后，大喊道：“他要强奸我，你们快……快把他抓起来，我……唔……”小乔哭昏了过去。 “不是这样的，小乔你……”林子健知道事情麻烦了，上前想不让小乔乱说话，然而他忘记了此时的身份，并不是省政府秘书长，而是民警眼中的嫖客甚至是强奸犯。 “老实点，站着别动！”两位民警还以为林子健想逃，上来就是一警棍，狠狠砸在他肩上。 林子健痛叫一声，捂着肩膀大叫道：“你们知道我谁吗，我……” “管你是谁呢！”民警又补上一脚，把衣服往他脑袋上一罩，“走吧，回所里再说话，老实点，一会儿让你家里来人！” “我不是嫖客！” “知道你不是嫖客，你是强奸犯！”民警冷笑道：“走吧，少他妈废话！” 林子健的心沉到谷底，他知道事情严重了。根据小乔刚才的态度，她在警方面前能说什么好话？两位民警押着林子健先出去了，林子健听声音分析出被抓的不单是自己，其它楼层也有不少人，看来这家酒店涉黄了。 812房间里，一位民警搜查了现场，并且对房间进行了拍照备案，从现场的模样判断，确实正在实施强奸。民警很自然地发现了茶几上的油纸包，回头向正在对小乔进行急救的领导汇报道：“头，这……好像是钱！” “打开！”年轻的所长命令道。 “是！”手下用刀把油纸包划开，吃惊地说：“八万呢！” “看来这事不简单啊！”所长皱着眉头，我马上向局领导汇报，“叫救护车！” “这个女人……” “问题不大，是惊吓所至！”年轻的所长命令道，脱下自己的警服盖在女人的身上，又把那条破裙子围在她的腰间，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 手下暗暗钦佩，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上所长，虽然说家里有背景，但是确实有能力啊！ “局长，我这边发现点意外情况，嗯……根据现场来看，并不是你情我愿的，好像是强奸，而且桌上还有大量的现金，瞧这男人的模样，或许是政府的干部。对……人已经押回去了，还没有来得及审问，这个女人……惊吓过度晕过去了，伤不重。好……好的……” 所长打完电话又发出去一条短信：行动成功，发现意外，意图强奸，桌上还有金钱。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完整地说清了整件事情。这时候小乔已经醒来了。年轻的所长赶紧弯腰将她扶到沙发上，问道：“你没事了？” “啊……”初醒过来的小乔还以为身上是光的，下意识的一摸，这才发现身上多了件衣服。 “不用怕，他已经被抓走了，他刚才……强暴你？” “嗯，是的。”小乔点点头，眼中似有泪光，“还好……还好你们来得及时，他还没有进……进来……”小乔的手胆怯地捂着自己的下半身。 “进……进来？”所长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听声音不对，回头一瞧，手下强忍着笑意呢。 小乔脸色一红，大叫道：“我……我要举报他……他是个大坏蛋！” “好，你别激动，慢慢说，现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所长拿出录音笔，同时让手下掏出笔记本记录。 听着小乔的诉说，所长和手下都一脸的惊呆。小乔还以为他们不信，指着那些钱说：“这个……就是我准备送他的，谁想到……他要的不是钱，而是我的人！我反抗，他就硬来……” “所长，这个……来头太大了，我……我们办不了啊！”手下征询着意见。 第1937章 完了 “这件事很不同寻常，我们要小心应对，先录口供，一会儿我再去请示领导。” “那……那谁怎么办？” “先不管他，反正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是吧？” “嗯？” “他没有说自己是谁吧？”所长反问道。 “哦……”手下明白了，或许所长的意见是对的，那人确实没表露身份，他们只是正常扫黄行动而已，只不过扫出了一件强奸案、受贿案、违纪案等等。 口供很快就录完了，所长看向小乔说：“你需要同我们回所里，好吧？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你说的这件事很大，不是我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长能处理的，需要层层上报。” “我明白。”小乔点点头，对这位年轻的所长充满了好感。 “走，先回所里！”所长大手一挥，扶着小乔向外走。 回去的路上，所长再次拨通了分局领导的电话，用十分吃惊的语气汇报了小乔的口供。 得到的答复同样很简单，先关着，他需要向市局领导汇报。而市局领导仍然不敢做主，继续向市政法委书记汇报……这件案子过于敏感，大家都明白，能给出处理意见的或许只有省级领导。 层层向上汇报需要时间，问题也就出现了。林大秘书长只能暂时同那些嫖客和妓女关在一起，无人理会。 林子健同一帮光着屁股的男女坐进了一辆警车，被拉进了派出所。望着身边的嫖客和妓女，林子健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大胆。现在可好，事情已经失控。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怎么面对民警，是应该说出身份，还是不应该说，关键是他不知道小乔会怎么说。 “妈的，真点背啊，这月第三回了！”身边的男子抱怨道。 “喂，兄弟，这种事……你以前都怎么出处理的？”林子健开始讨教经验。 “哎，老哥，你这么大岁数了，这点事还不懂？”男子的手指搓在一起，“肯定是派出所缺钱花了，赶紧给哥们打电话，让他们送钱来吧！” “这……这就行了？” “当然！只要送来了钱……你一会儿就可以走！我和你说，我们不会马上被审问的，所里现在都是值班的人，这些人也有不少是协警。只要审问之前我们找到关系或者搞到钱，就没事。可要是被审问喽，那可就麻烦喽，花得钱也就多了！”男子说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表哥在分局有朋友，嘿嘿……”说完，洋洋得意地掏出了电话。 林子健点点头，心说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办法，他四处一瞧，果然嫖客兄弟们都在打电话，而民警似乎也没想管他们，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林子健想了想，最好趁民警不知道自己身份，以及小乔没醒来之前离开派出所，只有这样才占据了主动权。抢到这个时间差，只要人出去就会有办法！ 想到这里，林子健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给马处长，说道：“你现在马上拿钱到春河街派出所，多带点钱，别忘了……到了你就知道！” 脑子里想了一圈，现在可信的只有这个情妇了。 到达派出所，大家被赶下车，民警指着他们说：“还是老规矩，都给我老实点，靠着墙角蹲好！不许打电话!” 林子健心中冷笑，心说现在的民警都很会做生意啊。眼前的社会，谁没有个背景？现在不急着审训，那不是摆明了给你留有时间找关系嘛！这时候另外两位民警拿着手铐走过来，把他们一字排开铐上。林子健没有反对，眼下只能乖乖地合作，等着马处长赶紧找关系把自己弄出去！ 就那么蹲在墙角，没多大一会儿，林子健的腿就麻了，扭头看看周围，其它人都坐到了地上打瞌睡。他也不顾形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民警也没有人管他们，看意思都跑去休息了，接待室里冷冷清清，好像停尸间。林子健越想越气，心说等自己度过了今天的磨难，出去后一定好好收拾那个贱女人！这辈子什么事没享受过，今天却碰到这种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人理他们，林子健等的心焦，马处长怎么还不来啊！又过了半小时，有民警进来开始点名，有几个男人被叫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林子健知道，他们一定是找人救出去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叫自己，林子健身上出汗了，身体开始发颤，他有点害怕了，难道出了意外。 “来人，来人啊……”林子健开始喊人。 “干嘛？”民警揉着腥红的眼睛走过来，“老东西，你叫什么叫？” “小兄弟，我……” “谁是你兄弟！”民警踢了他一脚。 “呃……警官，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人来找我？那个……” “找你？”民警冷笑：“你也想出去吧？” “对对……” “别想了，你出不去了！” “为什么？” “哼，为什么？你个老小子强奸人家已婚妇女，想就这么出去？” “我……”林子健感觉眼前发黑，“我……我是……” “千万别和我说你是谁，和我说了也没用。我知道你可能是个当官的，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所里已经上报了，还在等指示，你啊……乖乖等着吧！” “警官，那个……外面……”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外面是有个女人来，不过……你别想了！”警官看着林子健冷笑，“你的事情不小啊，现在……连分局领导都不敢处理，你等消息吧!” 林子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知道完了，一定是小乔醒来了！他想了半天，最后不得不给胡常峰发去了短信。但是没有人给他回，胡常峰早就搂着高美菊沉沉地睡去了！ 派出所的接待大厅里，马处长把嘴皮子都说干了，干警就是不同意她见林子健。她甚至都掏出了工作证，但还是没用。最后，马处长连身体都豁出去了，特意解开了胸前的两粒扣子，红色的罩杯露了出来，弯腰和干警说话，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马处长心急如焚，并不完全因为林子健被关，她真正的担心只有自己清楚。马处长想了想，给林子健发去短信，告诉她自己救不了他，应该怎么办。 林子健刚给胡常峰发完短信就收到了马处长的信息，想回复她去找办公厅的另一位副秘书长，可是在这重要时刻手机没电了！看着手机黑屏，林子健险些把手机砸在地上，难道说自己命里该绝吗？ 此时此刻，春华街派出所扫黄行动中意外抓到正在实施强奸的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的消息层层上报，这条消息如同一枚核弹，在双林省的夜晚瞬间爆炸。 省委书记张清扬是最后得到消息的人，但实际上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 这个夜晚张清扬度过的并不平静，虽然他有心里准备。正是他提前向崔明亮吱会了一声，让他盯着点林子健。但并没有指望真正发现什么，或者说采取何行动。张清扬的原意是，如果崔明亮同某位相好去酒店偷情，然后被警方以扫黄的名义意外抓获，顶多就是想给林子健一个教训，免得他太过分。 然而，实际情况大大偏离了张清扬的计划。他虽然做过几种意外的打算，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林子健会对徐东河的妻子小乔进行强暴，甚至还收了钱（根据现场判断确实如此）。而在小乔的口供中，还说出了更多的事情，这件事还与李钰彤的案件相关。 张清扬怎么也想不通，李钰彤这件事完全是巧合，还是全部通过了林子健高深的策划？ 天刚刚亮，张清扬就告别梅子婷，来到了办公室，崔明亮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两人都神色沉重，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没想到的。 “坐。”张清扬坐下后，回身指了下对面。 崔明亮依言坐下，说：“张书记，这个事在江平市警方已经传遍了，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被派出所抓进去后，想去把他救出来的竟然是省政府办公厅财政处的马处长！” “我一点也不意外马处长会出现。”张清扬微微一笑。 崔明亮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昨天晚上江平市的整个东区进行了统一行动，抓到了不少黄赌毒人员，并非林子健一个。” 张清扬点点头，说：“干得很漂亮，我……只是想吓吓他，可是没想到……这件事很棘手啊！” “张书记，其实这件事很很好处理……”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不明白，我从来没想过向胡省长的身边人下手，这件事……歪打正着啊！林子健不是丢省政府的人，而是丢了我们双林省的人！” “那……那怎么办？” “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怎么说也要先调查吧？” “调查？” “对，从省厅专门成立专案组，嗯……由你向胡省长汇报！” “由我？” “对，你就说省厅针对性地成立专案组是你的想法。”张清扬安排道。 崔明亮点点头，说：“好吧，我明白了。” “那……那徐东河的妻子小乔？” “交给监察厅吧，或许对李钰彤的案子有帮助。” “好好……那我去安排一下。” 第1938章 不可思议 “嗯，那小子干得不错，这么大的事情……还算沉稳！” “您就别夸他了，呵呵……”崔明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张清扬微笑道：“再等等，等延春有机会了，让他下去锻炼一下，不要总绑在身边。” “谢谢您。”崔明亮激动地走了出去。 两人的对话看似神秘，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明白。 胡常峰有个习惯，早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他早上还没等起床就看到了林子健昨夜发来的求救短信。当然，短信里没提强暴小乔的事情，只是说被江平的扫黄行动抓个正着。即使这样，堂堂的省政府秘书长干出这种事，也仍然令人震惊。胡常峰刚开始迷迷糊糊的没看明白，看了两遍才看懂，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惊醒了身边还在熟睡的高美菊。 “怎么了？”高美菊问道。 胡常峰把手机递给她，抽出一支烟平复自己的心情。 “什么？他被抓了？”高美菊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哎，是我害了他啊！”胡常峰痛苦地抓着头发。 高美菊安慰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是他……自己不争气。” “话是这么说，但我早就知道他的毛病，这些天他正得意呢，如果我在身边，还能约束他。”胡常峰郁闷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想消息应该传到省委了吧，等张书记的电话吧，我想……应该回去了！”胡常峰起身穿衣服，无精打采的样子，即使李钰彤案件取得成功，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手机响了，是崔明亮打来的电话。胡常峰认识崔明亮的号码，见是他而不是张清扬，就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看来他是不想参与其中，准备公事公办，不准备落井下石了。 “老崔，有事吗？” “胡省长，出现了件意外情况，必须向您汇报，这件事……很急。” “哦，出了什么事？” “简单点说吧，昨夜江平市东区组织了联合扫黄行动，结果意外撞到了一个强奸案，涉案的男子正是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 “什么……强奸案？”胡常峰摔倒在床上，心脏一阵剧痛，幸好有高美菊将他扶住。 “省长？”崔明亮听到声音不对，赶紧问道。 “哦，没事……那个，林子健怎么会强奸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现在只能把初步了解到的情况向您汇报。被强奸的女人是徐东河的爱人，徐东河被纪委控制以后，他爱人就找到林子健帮忙，想让他把徐东河救出来。随后，通过几次接触，林子健就起了……色心，所以……具体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 胡常峰捂着胸口，说：“查……一定要查清楚！” “那您看……是不是回来一下？这件事……影响太坏了，因为是基层民警抓到的，所以消息没办法封锁，现在……” “嗯，我正打算今天回去。”胡常峰说道。 “好吧，那我等您回来再……再部署。” “不不，老崔，你还是先展开调查吧。” “这个……” “哎，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有什么顾及了！”胡常峰说道。 “那……那好吧，我先行调查。” “向张书记汇报了吧？” “是的，张书记已经知道了，但他没作出什么指示，让我和省长看着办。” “我知道了。”胡常峰挂上电话，心中奇怪，到底是张清扬肚量大，还是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呢？ “老胡，这事……会不会有问题，有人设计的？”高美菊问道。 胡常峰摇摇头，说：“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林子健倒霉，误打误撞撞到了枪口上！”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马上就回双林！”胡常峰有气无力地说道，大脑发晕。 与此同时，在黄维忠、李副主任的带领下，小乔见到了徐东河，还没等说话就大哭，随后哭诉着林子健的罪行。 徐东河听后暴怒，看向李副主任说：“我检举，向我打招呼的那个大人物就是林子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黄维忠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钰彤、林子健的案子又有了最新进展，这原本是两个不相关的案子，可是一经徐东河开口，两个案子发生了重叠，由于牵扯到省政府秘书长这位高级干部，还有省委书记的保姆，省纪委不得不隔外重视。 监察厅厅长陈喜先向省纪委书记段秀敏作了汇报，在段秀敏的领导下，两人一同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讲述案情的最新进展。 “什么……林子健帮着李钰彤说话？”张清扬有点摸不到头脑了，惊呆地望着两人，“这……这不可能啊，调查这个案子的正是林秘书长，他……这个……”张清扬吃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表情僵硬。 “张书记，您看这事……”段秀敏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案子明明就是林子健引起来的，怎么会最终查到他的头上？难道说这是他的一个计策，为的就是想让张清扬丢人？但是他就没料到查到最后会把他查出来吗？想想也不可能啊！ 张清扬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大脑很乱。如果说林子健从开始就设下这个局，安排徐东河暗中帮助李钰彤拿到门面房，那他就应该想到最终会查到自己头上。因为想查李钰彤，自然要查到徐东河，徐东河只要一开口不就会说出他？然而，让人奇怪的是，正是林子健非要查出背后的那位大人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李钰彤怎么说？”张清扬看向陈喜。 “李钰彤的说法……更让人意外，她说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找林子健，她……她们根本就不认识！” 张清扬点点头，说：“据我所知，她确实不会认识林子健！” “那这个老林在搞什么！”段秀敏皱着眉头，无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林子健，难道这一切真是他的计划？他想先把徐东河拿下。然后一边利用李钰彤抹黑张清扬，一边满足自己的私欲强占徐东河的爱人？可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林子健的大脑就这么简单？ 三人面面相怯，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张清扬的秘书万捷把省长胡常峰请了进来。胡常峰刚刚从机场赶过来，连自己办公室都没有回，直接来找张清扬。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更明白林子健对自己的影响，不得不“屈尊”前来。 大家打了招呼，张清扬严肃地说：“胡省长，你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李钰彤案件也有了最新进展，情况太让人意外了！” “哦？”胡常峰心想我现在哪还有心思管李钰彤了，马上说道：“李钰彤的案子可以先放放，我想知道针对林子健的调查怎么样了？” 张清扬与段秀敏相互看了一眼，段秀敏开口道：“现在这两个案子……恐怕要合二为一了！” “什么？”胡常峰两眼一黑，真没想到自己离开才短短几天，事情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先别急，陈喜，你向省长简单汇报一下。”张清扬拉着胡常峰坐下。 胡常峰喝了一口茶，感觉好多了，那口气顺了下去。他必竟是省长，从政多年，这点风浪还是能顶得住的。让他意外的是，林子健怎么又和徐东河扯到一块去了？而且强奸的还是徐东河的老婆！如果林子健就在眼前，胡常峰真想痛打他一顿。 陈喜简要地汇报了情况，说：“胡省长，现在情况有些乱，您下指示吧。” 胡常峰听得头大了，心想难道林子健对自己有所隐瞒，门面房事件不是他意外的发现，而是他从头到尾同徐东河设计好的吗？那他可真是太蠢了！胡常峰明白，无论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必须弃车保帅了！ 想到这里，胡常峰就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看……这个主您来做吧，我和老林有私人间的感情，不好参与……”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你和老林有私人间的感情，李钰彤还是我的保姆呢，你省长可以避嫌，我当书记的就不用避嫌？” 一句话顶得胡常峰满脸通红，无话可说，“这个”了半天。 “我看这样吧，”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道：“让省厅专案组把林子健押过来，同时让省纪委也把徐东河、李钰彤、冰冰以及相关证人带过来，我们现场审问徐东河等人，随后再审问林子健，省纪委的同志，还有政法委的领导，大家坐在一起听听这个传奇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省长，你的意见呢？” “我完全同意！”胡省长心想这种办法也就张清扬能想出来。 张清扬又看向段秀敏，说：“段书记，你还有何不同想法？” “我同意！” “那好，我现在就联系老崔，你们也让人把徐东河等人带过来吧，就在省委会议室，现在是临时审训室！” 张清扬很有气势地大手一挥，一边吸烟一边给崔明亮打电话，他也急于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让张清扬欣慰的是，王云杉确实没有参与进来。胡常峰也在吸烟，眉头皱成了一川字，他相信林子健不会把自己供出去，但是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如果是林子健的设计，所有人都会想到这件事与他有关。 第1939章 强奸未遂 大家都通知完了，办公室里三个男人都在吸烟，段书记被呛得咳嗽起来，低头跑到外面透气去了。 陈喜一见这种情况，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张书记肯定与省长有话说。张清扬望着陈喜的背影点点头，看向胡常峰说：“项目跑得差不多了？” “嗯，基本上就这样了，选个日子奠基吧！”胡常峰长叹一声，抬头道：“张书记，老林这事……我是有责任的，他是省政府的秘书长，是我……” “哎，先不说这个。”张清扬摆摆手，“省长啊，我们现在要先了解案情，然后才能想处理决定。现在……有一个事我们应该值得庆幸！” “什么事？” “根据小乔的口供，虽然林子健扒光了她的衣服，进行了各种各样的侵犯，但是……那最后一步……还没等进去，民警就冲进去了！” “哦，也就是……” “强奸未遂，这个……还好处理一点，我们可以当成他是酒后失态，做一做小乔同志的工作，甚至可以对徐东河从轻处理！” “这样……”胡常峰没想到张清扬此时此刻会替林子健着想，他捉摸了一会儿，问道：“那也要看林子健所犯罪行的大小，如果说李钰彤案件是……和他有关系，他必须得到处理！” “处理当然要处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才能保住双林省政府的颜面，保住你胡常峰的颜面！”张清扬掷地有声。 “张书记，对……对不起。”胡常峰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哎，走吧，去大会议室等着，他们应该快到了！”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又补充一句：“李钰彤案件，无论林子健的出发点是什么，我个人都那可以原谅，现在的关键就是他是否受贿以及侵犯了其它女性！” 胡常峰闷声点头，他突然发现在大事大非面前，张清扬想得永远比他透彻。 林子健被最先带来的，张清扬与胡常峰特意来到了外面。崔明亮就站在林子健的身后，对于如此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他这个省委常委不得不亲自出马。 林子健羞愧地看向胡常峰，又胆怯地看向张清扬，重重地弯着腰说：“张书记、胡省长，我有罪啊！对不起，我让双林省丢人了，这全是我的错！” “老林啊，你太让我失望了！”胡常峰扭开头，不忍看向他那狼狈的模样。 张清扬拍了拍林子健的肩膀，语气重重地说：“你是有罪，很大的罪，但还不至于死，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把这两件事讲清楚！” “张书记，我……”林子健的双腿在打颤，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张清扬压低声音，说：“记住，你昨天晚上喝酒了！” “嗯？”林子健愣住了。 张清扬又看向崔明亮，说：“老林昨天喝醉了！” 崔明亮点点头，对张清扬的佩服变成了深深的崇拜！身后传来脚步声，徐东河、李钰彤等人被带了过来，最后面还有徐东河的爱人小乔，她披头散发，神色憔悴，看得出来她的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 “林子健，你他妈的王八蛋，你敢碰我的女人，老子做鬼也不能放过你！”徐东河看到林子健就想冲过来，嘴中大骂着。 纪委的工作人员死死抱住徐东河，可是他的嘴里还在骂着，在张清扬的示意下，先把他带进了会议室。小乔走到林子健身边还在发抖，狠狠地看着他，最终向他吐了口唾沫。 李钰彤、冰冰也从张清扬身边走进去，但是张清扬好像没看到她们，只看向了他们身后的案件主办人，黄维忠以及李副处长。张清扬对李副处长点点头，李副处长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再见到他，曾经的那种感觉烟消云散了，现在的他只是自己眼中的领导。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你先带老林到旁边休息，这边先进行。” “好吧。”崔明亮把林子健带进了旁边小屋。 “崔……崔书记，刚才张书记说我……我喝醉了，这个……” “他是想帮你啊！”崔明亮看着林子健就来气，“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这么的不争气！” 林子健低下头，现在的他就像臭狗屎一样。 大会议室内，张清扬等人坐到前面，对面是徐东河几人。每人的身后都有纪委的干部，免得他们一会儿情绪失控伤害省委领导。 段秀敏看向张清扬，请示道：“张书记，可以了吗？” “嗯，陈喜，你问吧！”张清扬命令道。 陈喜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说：“徐东河，你说是林子健告诉你帮助李钰彤出租门面房，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徐东河摇摇头。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不是，是他叫人传的话！” 陈喜看向张清扬等人，又看向李钰彤和冰冰，问道：“帮你们的人是林子健吗？” “不是。” “不是，我们不认识他！”冰冰强调道。 “不对，不可能，明明是……”徐东河激动地站起来，被身后的干部按下了。 陈喜微笑着对徐东河说：“你先别急，我们一起把谜团解开。” 徐东河不说话了，不满地看向李钰彤。 陈喜接着问道：“李钰彤，那现在当着张书记、胡省长的面，你老实告诉我们，到底有没有人帮你们？” 李钰彤偷偷地看了眼张清扬，瞧见他面沉似水，没有半点想替自己说话的意思，心里有些生气。 “李钰彤，回答我的问题！”陈喜逼问道。 “小李，”张清扬温和地开了口，笑眯眯地说：“实话实说，或许我能原谅你。” “哦……”李钰彤的心里踏实了，回答道：“我知道你们问有没有人帮忙的意思，那我也只能回答说从法律的角度而言，没有人帮我。但是从人情上来说，有人帮我透露了消息，而且帮我了解到了详细的出租办法，比如说都需要什么手续啊等等。” 张清扬听到李钰彤卖弄，心中好笑，看来她还没有完全被吓傻。其实张清扬不知道的是，李钰彤本来是害怕的，可是看到他在场，心里莫明地就心安了。 冰冰在一旁补充道：“钰彤说得对，我们的任何一项手续都没有违规，没给任何人送钱，也没有少交租金，怕的就是影响不好。因为李钰彤是张书记的保姆，我是彭翔的妻子。” 陈喜点点头，说：“那从人情上来说，是谁帮了你？” “这个……是我的一位客户，是她帮我们联系了出租的各项手续，可也没收我们的钱啊，我们平时相处的关系好，像姐妹一样，因为她对我们美容院的服务态度满意，所以……”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你能说说她是谁吗？” “这个……”李钰彤又看向了张清扬。 “我明白了！”徐东河拍了下大腿，“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自作主张？那个女人一定就是马处长！” “马处长？”陈喜看向李钰彤。 “嗯，我知道她是处长，但……但具体的不清楚。” 陈喜又看向徐东河：“你明白了什么？” 徐东河愤怒地说：“当时确实是省政府财政处的马处长找到我的。说她有个朋友想出租门面房，但是不知道要走什么程序，需要什么样的手续，所以想请我帮着操办一下。” “那和林子健有什么关系？”陈喜问道。 “当时马处长特意向我强调，这……这是林子健那个王八蛋的意思！” “注意你的用词！”陈喜严厉地说道：“也就是说并非林子健亲口告诉你，让你帮助李钰彤？” “嗯，也可以这么说，可是马处长这样对我说，我……我当然以为是林子健的意思！” “就凭一句话，你就以为……”其实陈喜早就明白了，只不过为了让领导们更清楚，必须这样问。 “你们不懂，谁不知道马处长和林子健有一腿，马处长就是林子健的相好，他们的事在办公厅都传遍了，谁不知道！” “你说什么？”陈喜要的就是这句话，其实他那天去请示林子健，就看到了林子健在办公室里同马处长调情，甚至还拿起她的内裤擦了擦手。 “我没有说假话，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马处长是林子健的女人，当然敢这么说了！我还听说马处长还给林子健打掉过一个孩子呢！就在两会期间！” “这个……”陈喜回头看向几位领导。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问道：“有这回事吗？” 胡常峰当然不能说知道，而是说：“老林确实有点好色，这个……或许是有可能的。” 段秀敏插话道：“那么现在就需要证明一点了，林子健是否真的对马处长说了什么。帮助李钰彤，完全是马处长的意思，还是林子健的意思！” 张清扬看向自己的秘书万捷，指了指门面。万捷马上会意，飞快地跑出去找马处长。这个时候，马处长应该就在办公室办公。 趁着这个时间，大家休息了一下，张清扬看向小乔，温和地说：“小乔同志，你不要紧张，对你受到的委屈，我很难过。身为省委书记，我是有责任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要向你和老徐道歉。” “不不……张书记，这事不怪你，都怪那个谁……” 第1940章 从轻处罚 “幸好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情，老徐啊，你放心，对于你犯下的错误，省委会充分考虑客观因素，从轻处罚。” “感谢张书记。”徐东河激动地说道：“其……其实小李真的没有犯错，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我就是给她们讲了讲程序，亲手办着办理了而已。” “放心吧，我们会公正对待任何人的。” 李钰彤的眼睛转了转，心虚地看向前面的领导，举手道：“我……” “小李，你有什么事？”段秀敏问道。 “我……我想问一下，马……马姐帮我们问了这件事，她……要被处理吗？” 段秀敏微笑道：“这个要看实际情况，会做出相应的处罚，但只要不是重大违纪事件，处罚不会太重。” “哦。”李钰彤点点头，其实她是担心影响美容院的声誉。看到张清扬在瞧自己，李钰彤不敢再说话了。 没多久，马处长就在万捷的引领下走进了会议室，看到会场内坐着的几位领导，她的脚步就有些虚。张清扬认真地打量这个女人，心想还真是位尤物，高胸美臀，身材丰满却不臃肿。而且还长了两条长腿，特别是大腿根处的线条更是柔美。她的皮肤很白，唇很红，一双大眼睛有些勾人。 “几位领导，你……你们好。”马处长战战兢兢地说道。 张鹏摆手让她坐下，说：“小马同志，叫你来的原因，相信小万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就说吧，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马处长低下头，想了半天，最后说道：“是，我承认错误，我对徐主任说这是林秘书长的主意，其实……林秘书长并不知情，我担心徐主任不把我当回事，就……就私自搬出了林秘书长。” 胡常峰听到是这么回事，心里这么个气啊，好好的一个计划就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当然，说到底还要怪林子健太风流，如果不是他和马处长上了床，这个女人也不会抬出他来。这样一来，徐东河让自己的老婆找林子健帮忙捞自己，也说得通了。在徐东河心里，这件事是林子健发了话的，他当然要帮帮自己…… 张清扬看向马处长，说道：“你和……林子健是什么关系？” “我……我……”马处长低下头，红脸道：“我……我们确实有那么几次……” “什么那么几次？” “上……上过几次床，不过……这是我们自愿的，没……没人逼我们。” 张清扬点点头，“所以你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 马处长点点头，不敢看张清扬。 张清扬摊开双手，无奈地看向胡常峰说：“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乌龙啊！” 胡常峰心中更加郁闷，林子健这个看似完美的计划最终却把自己陷了进去，正好印证了那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先出去吧。”张清扬对马处长说道。 马处长走出会议室，长长地吐了口气，自从李钰彤事件案发后，她就一直担心。可是害怕林子健骂自己，就没敢向他坦白。如果她能早些坦白，或许林子健还不至于如此被动。 张清扬说：“这件事清楚了，除了徐东河的个人问题，李钰彤确实没存在问题。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听听昨天晚上的事情，李钰彤……你和冰冰先出去。徐东河、小乔，你们留下，来人……把林子健带过来……” 胡常峰看向张清扬，此此时刻，如何处理只能听他的了。在这关键时期，胡常峰发现唯一能主事的也只有张清扬，或许他也能救救林子健。 那天，大家都知道省委举行了一次很特别的审训大会，具体过程外人不得而知，但还是有一些好事的人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一点什么。大家看到了张书记的宽容，看到了胡常峰的窝囊，看到了林子健的狡猾阴险以及风流。 两天之后，段秀敏来到张清扬办公室，提交了一份由省纪委起草的处理意见草案。拟对徐东河做出撤职处分，由于其在案件侦察过程当中主动交待问题，并上交了所有的赃款，纪委决定不对其采取法律行动。 经事实证明，林子健并未参与门面房的暗中交易，一切都因马处长假传圣旨，因此在这件事情上对林子健以及马处长提出警告处分。但是由于林子健在酒后对徐东河的爱人小乔进行了身体侵犯，纪委考虑其客观因素，拟定对林子健提出行政记大过、降级处分。二罪归一，最终提议对他施行行政记大过、降级处分，暂时保留其原有职位，以观后效。所谓的降级处分，其实就是个工资降低的形式。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特殊官员免于更重问责的“待遇”。 张清扬看着段秀敏上交的草案，签字道：“同意，转常峰同志阅！” 段秀敏无奈地说：“张书记，我不解……为什么要从轻发落？” 张清扬摇摇头，说：“其实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我们都明白，又必须这么干！段大姐啊，我很无奈！想想小乔，想想那些被林子健欺负的女人，我就恨啊！” 段秀敏叹息一声，说：“张书记，我明白了。” 张清扬捏着段秀敏似定的意见，说：“反正这件事的影响已经无法弥补了！说到底，我们欠小乔一个大人情啊，那是一个好女人。” “是啊！”段秀敏说道：“对了，徐东河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 “聪明人啊！”段秀敏对徐东河提出的处理意见是撤职，而不是开除，所以他只是被撤掉了现有职务，这种处理自然是给一个面子。徐东河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继续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反正早就不想干了，不如主动提出辞职，大家都轻松。 段秀敏说：“张书记，在这件事情上，还有一对受伤的人。” “哦？” “李钰彤和冰冰。人家是合法生意人，结果被我们调查了这么久，而且听说调查人员对她们的态度很不友好，呵呵……” 张清扬也笑了笑，说：“我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小事，这件案子的发生，会让她俩今后更加的小心，她们是我身边人，希望以后不会真的犯错吧！” “您说得有道理，她们是两个好姑娘。” 张清扬说：“哎，我现在终于轻松啦！说实话，你们调查李钰彤，我肩上的压力也很大啊！” “张书记，”段秀敏想起另外一件事，“您就这么算了？” “什么就这么算了？” “黄维忠自己都交待了他和林子健之间的密谋，不管怎么说吧，事情不是因林子健而起，但是在调查过程当中他……” 张清扬知道段秀敏想说什么了，那天当黄维忠见到林子健被押到省委，由张清扬亲自审问时，心里就开始恐惧。后来就向陈喜自首，主动交待了林子健与他之间商量的事情。陈喜立刻向段秀敏和张清扬作了汇报，张清扬对这件事一直没有表态。 段秀敏说：“可以不处理林子健，但对于黄维忠的行为……应该给予处分吧？身为纪检人员，却徇私舞弊，这个……” “这件事要怪林子健，至于黄维忠……拿下他的处长职务，他不适合在这个工作岗位上了，但是处理……免了吧，你告诉他，这是我给他的机会。” 段秀敏佩服地说：“您真有气量啊！” “呵呵，有什么气量！”张清扬心想我还要感谢黄维忠呢，要不是早就知道他和林子健之间有事，这件事我还不至于干得这么漂亮！ “那马处长……”段秀敏又问道。 “她在工作上没犯错，听说还是位不错的财政处长，我看咱就别管了吧，女人红杏出墙，那是她私人间道德的事情，你说是吧？” “是啊，人家有红杏出墙的资本，我要想出墙，还没人要呢！”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段秀敏点点头，起身道：“那我离开了，闹了半天，是这么一出戏。林子健啊……让我说他什么好！” “我只希望他能长个教训，今后在玩女人的同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当中！”张清扬感叹道。 “希望吧！”段秀敏起身离开。 段秀敏离开后，张清扬把秘书万捷叫进来，把处理意见交给他说：“转省政府。” 万捷接到手里，答应一声就想离开。 “等下，”张清扬把他叫住，“陪我坐一会儿。” “哦。”万捷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先替领导杯里续上水。 “这件事，你怎么看？”张清扬指了指万捷手中的文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 万捷答应一声，说：“从表面上看，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处理决定，但是如果……嘿嘿，如果我是当事人的话，心里有点憋气。” “憋气？”张清扬笑了，“这到是一个新鲜的说法！详细说说。”张清扬来了兴趣。 万捷说：“张书记，那我就直说了。其实这件事吧……大家都明白林……林秘书长想调查李钰彤，目的就是指着您呢，他摆明了想让您难看！虽然最后把他自己牵扯进去了，但说得难听点，这是罪有应得！您这样帮他处理徐东河爱人那事……可以说心胸开阔。但只说这一件事，是不是他就可以被开除公职？但是您没有！” 第1941章 颜面无存 “我懂你的意思了！”张清扬看向万捷，说：“从私人角度出发，我恨不得打他两耳光，可我不是自己的，我是国家的，是双林省的一位干部。我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必须从省委书记的角度出发。坐在省委书记的角度去看，无论是谁出了错误都是我的错误，无论是谁的成功也都是我的成功。小万啊，也许大家都知道林子健对我有其它想法，可是他出了洋相，那就是双林省委、省政府出了洋相，我必须保全省委、省政府的面子。另外，他又是唯一一位被胡省长带过来的干部，胡省长上任没多久，如果林子健被开除，上面会怎么看？还以为我们容不得外人呢！” 万捷佩服地说：“张书记，您教导的是，看来我们当干部的其实已经没有自我了！” “也不是说没有自我，而是在处理一些特定事情时，不能完全依靠个人的想法，要从身份出发。” “张书记，我懂了。” “嗯，这件事外面传得不少吧？” “是不少，不过与之前相反的是，过去全是骂……批评您的，现在都是骂林子健的。虽然这件事低调处理了，但那天晚上他被江平警方抓住，知道的人有很多，我想他现在这个省政府秘书长……呵呵，已经没有威望可言了。”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吱声，心说万捷分析得不错，这也是他留下林子健的另外一个原因，相信通过这件事，林子健已经成不了气候了。他这个省政府秘书长在政府那边颜面无存，谁还把他的话当回事？再加上有一位自己看好的干部王云杉在，林子健未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万捷见领导不说话，接着说道：“张书记，林秘书长以后会不会……对您有什么看法？” “他对我一直都有看法！”张清扬无奈地说：“但这次……希望他能明白吧！” 万捷点点头，说：“还有一件事，小李……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您今天晚上是否回常委院？” “哟，她觉得自己被洗清冤屈了，请我回家？”张清扬大笑，摆手道：“算了，我还有些事要想，在龙华宾馆住得不错。” “哦，那我先出去了。”万捷拿着文件离开。 张清扬望着万捷稳健的步伐，感觉他还不错，经历那么多的政治磨难，性格还能保持这样，确实不容易。其实张清扬不知道的是，万捷特意向孙勉取经。孙勉嘱咐万捷，当领导想听听你意见的时候，千万不要和稀泥，一定要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领导。领导问你的想法，其实就是想听听大众的意见。 李钰彤、林子健事情一了，压在张清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最近在准备同朝鲜的谈判，不想回家看到李钰彤就分心。张清扬也不知道为何李钰彤让自己分心，反正最近看到她，脑子里就有些乱。 胡常峰接到了省委传过来的处理意见，拿在手里半天没有表态，最后把林子健叫了过来。虽然胡常峰知道张清扬的意见，但是最后看到这张纸时，心里还是很乱。林子健也早知道张清扬的想法，看向胡常峰说：“老领导，我让您为难了，要不……我辞职吧。” “辞职？屁话！你还嫌我丢的人不够大？”胡常峰愤怒地看向林子健：“你能像个男人一样玩女人，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工作吗？” 林子健的脸涨得通红，吱唔道：“我……我怕留在您身边，让您添堵！” “哼，你跑了我就不堵了？你这是逃避！”胡常峰愤怒地拍着桌子，“你要真想走，我不留你！” “省长，那我留下！”林子健站稳了脚跟。 胡常峰指着林子健的鼻子骂道：“张清扬啊，他为什么要饶了你，这太让我难办了！” 林子健明白，张清扬的步步忍让，已经把他们逼到了绝路，现在双林省所有人都在暗中骂胡常峰不识时务。张书记忍让了他这么多次，他还和林子健没事找事，确实让人看不下去。 林子健说：“省长，下面……怎么办？” “好好工作吧，暂时你别给我惹事！” “我知道了。” 胡常峰没好气地拿起笔在处理意见上签下了同意两字，摔在林子健怀里说：“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林子健脸色通红，说：“省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你要感谢张书记！”胡常峰没好气地说道。 林子健拿着处理意见，心虚地问道：“我就是想不通，他真能放过我？” “这是官方意见，他说放过你自然是放过你了！”胡常峰摇摇头，近乎崩溃地说：“我不如他啊，如果反过来是我……非把你治死！” 林子健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阴谋？”胡常峰冷笑道：“对付你还用阴谋？” 林子健低下头，说：“我……我是说那天晚上扫黄，是不是他……针对我特意……” “哼，你太高看自己了！”胡常峰没好气地说：“我也怀疑过，可是后来经过调查，感觉并不是针对你！那天晚上是江平东面几个区的统一行动，而且你和小乔之间的约定，外人怎么会知道？更何况那天你一开始没想过要强奸人家吧？” “我……” 胡常峰不给林子健说话的机会，气道：“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争气！要不是小乔告你强奸，如果只把你当成是普通的嫖客，或许这件事还不能被公开。你啊……胆子太大了！” 林子健不敢再说，小声道：“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不要把别人想得和你自己一样，通过这几件事我有点看出来了，张清扬向来只搞阳谋，不玩阴谋！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胡常峰不耐烦地说道。 林子健听了胡常峰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看来是自己倒霉了。但是他们这次还真想错了，张清扬善于阳谋，但并非不搞阴谋。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忽略了一个细节，如果他们仔细调查那位派出所所长，也许就会发现，那位年轻的派出所所长名叫崔杰，再往深处调查，就会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他是省政法委书记崔明亮的儿子！虽然崔杰行事很低调，但他的背景无法隐藏。 晚上下班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龙华宾馆休息，而是让彭翔载着自己赶到江平郊外的一处野菜馆，他在这里约了一个神秘的客人。半路上，彭翔换了车，他们要是开着省委一号车赶过去，那就是活广告，走到哪都会被人关注。 彭翔把车停在野菜馆外面，四处看了看，这才请张清扬下车。此时的张清扬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还戴了顶帽子，他不希望外人看到他和今天要见面的人是旧识。 来到预订好的包厢，张清扬推门而入，彭翔站在了门外，叫来老板同时把紧邻的两旁包厢也包了下来。正所谓隔墙有耳，这是最简单的预防方式。老板知道来人身份不简单，也没敢多问。 包厢里坐着一位面皮白净，看起来很瘦弱，脸上没有一根胡须的中年人，正是监察室正在主持工作的李副主任！ “张书记！”李副主任起身相迎。 “呵呵，不好意思，半路换了车，所以来晚了。”张清扬很客气地解释道，紧紧握着李副主任的手说：“李强，有些日子不见啦！” “呵呵，其实我……应该去拜访您的，但是……” “我明白，来吧……我们坐下谈，边吃边聊，我也饿了。”张清扬十分的随意。 李强，这是一个张清扬无法忘记的名子，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情敌，正是这个男子当年趁着他去京城读书，把刘梦婷娶到了手中。但是由于自身的问题，以及刘梦婷对张清扬的爱，他和刘梦婷并没有真正生活在一起，后来就和刘梦婷离了婚。当初李强和刘梦婷结合在一起，也算是政治联姻，刘梦婷的父亲为了升官，就巴结李强的父亲当时的副省长李虎林，不过后来李虎林和刘梦婷的父亲都犯了事，提前退了下来。 从那以后，李强也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并且断了与张清扬、刘梦婷的联系，他这些年一直在纪委系统工作，已经结婚生子。他那方面的病症经过治疗虽然不能与正常男人相比，但起码不再是废人。只不过可能是身体的原因，一直没长过胡子。 听说张清扬重回双林省当省长的消息，李强隐藏得更深了，凡是能见到张清扬的公开场合，他都躲开，免得张清扬想到曾经的不愉快。就这样，李强在张清扬面前躲了两年，而张清扬也早就将他忘在了脑后。 不久前李强外出办事，看到黄维忠同林子健混在了一起，这本没什么。可让他意外的是，那天正好是黄维忠刚刚接到命令调查张清扬的保姆李钰彤，凭着自己出色的洞察力，李强感觉这其中有问题。其实他虽然躲着张清扬，但一直在注视着张清扬，从马中华到胡常峰，他明白张清扬同这些人的关系，所以分析出或许林子健与黄维忠的见面对张清扬不利。 第1942章 气量 之后李强向陈喜作了汇报，陈喜也替张清扬考虑，就把李强安排加入了这个案子，随后向张清扬汇报了黄维忠与林子健见面的情况。所以说，整个案件从一开始，林子健就已经输了，可悲的是他以为自己一直都占据主动权。 现在案子已了，张清扬便想到了李强，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他都想见见他，就把他约到了这里。 李强微笑道：“张书记，您现在……还是没什么官架子。” “哎，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再次有你的消息，我很高兴！”张清扬拍了拍李强的肩膀：“现在……结婚了？” “嗯，孩子都七岁了。” “呵呵，还不错。”张清扬看看四周，“这里环境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相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认识我或许眼前能给你带来好运，但长久来看，没什么好处啊，我不想你参与进来！” “我懂！”李强颇为感动，这个男人还像十几年前一样细心。他明白张清扬的考虑。在现在的情况下，以他的地位，如果公开和张清扬的关系，弊大于利。而如果暗中同张清扬保持联系，那就好处多多了。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张清扬问道。 “还行，呵呵……” “是啊，你能混到监察室的副主任，不简单！我曾经也在双林省纪委工作过，当时怎么没注意到你？” “呵呵，当时我调到江平纪委工作。” “哦，怪不得！”张清扬点点头，“可惜啊，李老省长……中风了？” “嗯，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恢复得不错了。”李强叹息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张清扬问道。 “张书记，我也就是安心工作罢了，没什么想法，您……不需要帮我。”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让我帮你，可不见得是好事，你这样……更好！” 两人都没有谈案子的事情，但他们都明白双方见面的目的。李强见张清扬同自己没有任何的芥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明白，从今往后，自己在双林省又拥有了背景，不用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而在张清扬的心里，他早就同陈喜、段秀敏打过招呼，用不了多久，李强就会成为真正的主任。 在张清扬的心里，私毫不在乎李强与刘梦婷的过去，这份气量正是很多从政者缺少的。 张清扬回到酒店，沈慧茹进来陪他聊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张清扬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研究着朝鲜的材料，有很多秘密材料都是外交部直接发给他的，这些都是国家机密，外界很难拿到手。外交部这么干，自然是上层的意见，他们需要利用张清扬来遏制朝鲜。 张清扬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没意思。身边没有人在，确实有些无聊，他想明天是不是回常委院，好些天没和李钰彤斗嘴了，好像少了乐趣。正在发呆呢，王云杉打来了电话。 今晚的王云杉很直接，问道：“张书记，您有空吗，我想看看您。” “好啊，我正无聊呢。”张清扬兴奋地说道。“那……那我去你家，还是你……” “您在龙华是吧？要不我去龙华……那里方便吗？” “方便，这边也没什么人。”张清扬说道。 “好吧，我马上就到。”王云杉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电话，来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这张略显疲惫的脸，用力摩挲着，不想让王云杉看到他的这幅模样。 很快，门铃就响了。张清扬还以为是服务员，可是开门一瞧，正是王云杉。 “你好快啊！”张清扬惊讶地拉着手臂把她请进来。 “张书记，我……我就在附近。”王云杉俏脸一红，吱唔着回答，其实她就在楼下。 “你吃饭了吗？”张清扬问道。 王云杉扑哧一声笑了，说：“您就不会说点别的呀，还省委书记呢，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饭！” 张清扬老脸一红，抓耳挠腮地傻笑。他感觉今夜的王云杉有些与众不同，不是因为她精心地化了妆，穿了件很紧身的性感包臀小裙。而是她给人一种很女人的感觉，或者说今夜的她更像是一个很有风情的纯粹女人，连说话的语调中都带着一丝柔媚。在过去的很长时间，张清扬都觉得王云杉在自己面前端着，总是过于的正式。可今天她好像完全放开了，以一个纯女人的姿态同他讲话。 张清扬喜欢这种味道，喜欢这个柔媚性感的女人。他不禁想到了上次在常委院的夜晚，这次同上次相比，王云杉更像个女人。但两次都有着一点相同，都是王云杉刻意的与他私下里的接触。 “张书记，您傻笑啥，干嘛不说话呢？您不是无聊嘛，就来让我看您傻笑？”王云杉痴痴地抬手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十分的华美。 “要不……吃点水果吧，我这就让人送来……”张清扬起身就要出去，突然面对一个女人味十足的王云杉，他有些无所适从。 “算了，您没看见我买啦！”王云杉伸手拉住了张清扬。 张清扬扭头一瞧，这才想起刚才她进门时拎着口袋的，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看你，来就来呗，怎么还送礼啊！” “知道您这些天在这里生活得肯定不怎么样，买点水果滋润一下！”王云杉说。 “呵呵……”张清扬听到这话内心一荡，总感觉有几分调逗的意味。 “您等着，我去洗啊……”王云杉脱掉小披肩，露出了里面的小吊带，裸露着如葱白一般的香肩，齐胸的吊带，令丰胸看起来更加傲人，看得张清扬心热。 “怎么了？”王云杉的脸也有些红，这是她第一次在张清扬面前穿得如此性感。 张清扬盯着她高耸的美胸，笑道：“你今天真好看。” “那我往天就不好看了？” “不是，今天……更好看，”张清扬目光炽热的说：“云杉，你今天晚上的美……很有女人的性感。” “难不成还有男人的性感啊？”王云杉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媚笑着拎着水果袋走了。 张清扬呆呆地盯着性感的背影，看到她那条紧身的包臀小裙围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脂肪随着走路就可以看得其柔软的弹性，他感觉手有些痒，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那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张清扬痴迷地听着，顺便泡了两杯茶。心中奇怪，平时有客人过来，服务员会来泡茶的，今天怎么没有人进来？很快王云杉就把洗好的水果端了出来，落落大方地委身坐下，说：“你就一人住这边，不无聊吗？” “看到你就好多啦！”张清扬打着哈哈，推了推她面前的茶杯。 “大晚上的别喝茶了，请我喝两杯酒……怎么样？” “哟，我们的云杉主任也开始讲情调啦，好好……我们就喝两杯，这里还真有好酒！”张清扬起身倒了两杯。 王云杉的脸突然红了，摆手道：“你呀……怎么当真啦，我就是开个玩笑。” 张清扬本来没想到，可是现在却也想喝酒了，便说：“你说得对，大晚上的喝茶不好，来吧，少喝点，这可是沈总送我的洋酒哦！” 王云杉不说话，只是转动着酒杯，轻轻地嗅了嗅，说：“人头马？” “哟，厉害啊！”张清扬暗暗称奇。 “呵呵，我的嗅觉和味觉都很敏感，小时候以为自己会当个厨师。”王云杉自嘲地说道。 张清扬笑：“当了厨师，肯定是一位美丽的厨娘！” “呵呵，也许吧。”王云杉举杯示意了一下，浅浅地沾了一口，并没有马上下咽，而是在口腔里转了一圈这才缓缓吞下，说：“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想见您，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不不，我正想你呢！”张清扬信口说道。说完之后发现王云杉的脸红了，一脸尴尬，赶紧说：“我是说……” 扑哧一声，两人都笑了，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张清扬很喜欢这种氛围，感觉很好。他发现这是她们两人在私下里见面，唯一的一次没有谈工作。张清扬本想谈谈林子健的，可是又怕影响了这美好的气氛，就没有说。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云杉以后不许那么说话，我真巴不得天天看见你这位性感的美女呢！”这话是真心话，也是玩笑话，算是对他刚才冒失的注解。 王云杉掩着嘴笑，说：“快别这么说，好像我是你女人似的！” 张清扬的脸不禁红了，没想到她会这样接话，赶紧说：“对不起，我没说错话吧？” 王云杉扬着小手说：“瞧您，还省委书记呢，怎么有点小家气啊，我又没怪你！哪个女人不希望被男人夸啊，嘿嘿……” 张清扬心脏开始乱跳，虽然他同女人接触的经验丰富，可是面对王云杉时，这些经验都派不上用场。心一跳，脑子也就乱了，信口说道：“云杉，真的，我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是一位美女，你很有个性，同时又很温柔，就像……就像一杯奶茶。我……不敢和你说，有很长的时间，我都不敢正眼看你，好像看你一眼都是犯罪呢！” 第1943章 不能只看表象 王云杉的小脸更红了，低下头，然后又抬头大笑：“您把我说得像魔鬼一样，有那么严重嘛？” “当然有啦，我这人比较害羞嘛！” 王云杉双手交织在一起，说：“你还害羞啊？” 张清扬来没由的脸红，仿佛她这话有别样的意味。 王云杉见他不说话，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只是说：“我觉得您不应该害羞的。”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好说。”王云杉俏皮地扭开头，像个顽皮地少女。 张清扬有点明白了，笑着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说您是一位花心大少？” “花心大少？都四十岁的人啦，还大少呢？” 王云杉就笑，说：“反正人家都说张书记是一位很风流，很讨女人喜欢的……成功男人！” “哈哈……我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张清扬叹息一声，“云杉，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我……说不好，反正不讨厌。” 张清扬说：“你不讲实话对不对？” “那您让我怎么讲实话？”王云杉啫着小嘴，晃荡着酒杯。 “云杉，你对我说话太客气，我说过的，就是你的大哥哥一样啊，这里又没有外人。” 王云杉扭开头，说：“我也想叫您哥哥，可是开不了口……” 张清扬的额头出汗了，发现王云杉的脸上也有汗，肩上更是一层水，真没想到把她热成这样。她穿得才那么少啊！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了，赶紧岔开话题，不得不谈起了工作：“你说我……对林子健的处理，怎么样？” 王云杉想了想，说：“我知道这件事很复杂，在基层都传开了，与其直接开除他，这种处理方式或许更能给他们带来压力。当然，干部们更多的是看到您的宽容大度。”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虚伪？”张清扬问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王云杉的呼吸有些乱，进一步解释道：“我只是想说，政治永远都不能看表象。” “你还像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王云杉摇摇头，“我没有想法。” “你是办公厅主任啊，省长助理，也是位高官呢，就没有想法？” “现在的我只是王云杉，你心中那位漂亮的不敢直视的美女！”王云杉抹了把头皮的汗，用眼睛斜视张清扬。 张清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说：“你现在的美就不敢让我直视。” “瞧您说的，好像我……我就是您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云杉感叹道：“我只是想说如果真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您就应该把我安排在身边。”说完自嘲地笑。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了，说：“你还在为这件事怪我呢？” “不是怪，而是怨！” “云杉，我们是关系最近的人，并不需要形式上的在一起，我们的心不是在一起吗？” 王云杉摇头，说：“你的心与小雅或者别的谁在一起。” 张清扬发现她从刚进门时叫自己张书记，然后又称作“您”，现在转换成“你”，似乎是一种有意的行为，便说：“你现在把我叫成你，为啥不是‘您’了？” “我说了啊，对你有怨气！” “所以就不尊重了？” 王云杉痴痴地笑，衣服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张清扬可以看清她罩杯的模样。王云杉注意到他的眼神，拎了拎衣服，说：“你在看嘛？” “我在欣赏你的……美……” 王云杉突然恼怒，说：“您这是男人的眼神吗？” 张清扬说：“你不喜欢这样？” 王云杉摇摇头，似乎有些烦燥，起身道：“我能进去冲个澡吗？” 张清扬心说又来了！口干舌燥地说：“随你啊！” “那我就去了？”王云杉还在争求张清扬的意见，看起来十分紧张，张清扬已经能看到她身上的汗在流淌了。 张清扬看到她脸色绯红，目光迷离，想猜透她此刻的想法，可又害怕知道她的想法。张清扬想起了那个夜晚，她在常委院一号楼洗了澡，后来半天不敢出来。她有几次说走，都被自己留下来了，其实她也不想走。据后来李钰彤所说，似乎她知道李钰彤不在家，所以才去看他的。张清扬心乱如麻，今夜，她那梦幻般的目光让她心旌摇曳，淡淡地说：“去洗吧，洗完了，我们接着聊，瞧你衣服都湿透了！” “有人说女人半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最性感，你说呢？” “性感，可是这样你不舒服，对不对？” “你总是替女人着想。”王云杉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张清扬独自喝了一大口酒，忽然有些紧张，感觉胸口憋得慌，便起身推开门张望。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由于这是贵宾层，平时基本上没有客人。现在自己住在这里，相信沈慧茹也会留下其它两间房，整个顶层，只要他一位尊贵的客人，连尽头的服务小姐都没了踪影。张清扬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想回身进门，不经意地看到门外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已经翻过来了。他恍然间明白了为何服务员没有进门泡茶，难道……这是风吹的，或者是王云杉…… 张清扬烦乱地坐在沙发上，他现在的心境和那晚很像。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有些发慌。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了，就听王云杉拉开一条门缝说：“你帮我把包拿过来！” 张清扬这才注意到王云杉的大挎包，赶紧拿过去，顺势将门拉开。他也没多想，拉门的力量很大，而此时王云杉的一支手正扶着里面的把手，免得门全部拉开。没想到张清扬用力这么大，她整个人随着门拉开的惯性向前一扑，惊慌地倒在了张清扬怀中。 张清扬将她抱紧，焦急地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王云杉摇摇头。 张清扬这才想起她刚刚洗澡，现在身上只披着浴巾，自己太鲁莽了，连忙把手中的包交给她，说：“你……你弄吧……”他以为王云杉肯定要擦抹一些护肤品。 “我……没事……”王云杉脸上火红，刚洗完澡，脸上又有了汗。 张清扬看到她围着自己平时使用的浴巾，由于有些短小，所以只能围着中间部分。 “还看！”王云杉把门给关上了。 张清扬一阵自责，走在房间里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 过了一会儿，王云杉才走出来，张清扬发现她换了一身睡衣。王云杉白了他一眼，说：“我……我顺手把衣服洗了，这才想到睡衣放在外面。”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大拎包，私毫没提刚才被他看个半光的事情。 张清扬嘿嘿笑道：“你们女人走到哪都背这么个大包，是不是把整个家都背在身上啊？” 王云杉没有回答，低头喝酒。张清扬忽地明白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王云杉最近两次私下里见自己，都背着那个大包。 “我……我去下洗手间。”张清扬慌张地逃开了，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 张清扬来到洗手间，发现王云杉将裙子还有衣裤全都洗了，就挂在毛巾架上。张清扬明白似乎他期盼已久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可是没有兴奋却有些惶恐。 张清扬走民出来。故显轻松地打招呼道：“洗了澡，舒服了吧？” “嗯，”王云杉点点头，看到他要抓桌上的水果吃，赶紧说：“去洗手！” “哦……”张清扬像个犯错的孩子，嘿嘿笑着去洗了手。 王云杉脸红地说：“你们男人啊……摸了那个脏地方，还不知道洗手！” 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就说：“有一个调查，说男人小便后为什么要洗手，有一小部分人说为了干净，但是有一大部分人回答旁边有人看着，不洗不好意思。” “哈哈……”王云杉大笑，说：“刚才我在看着呢，你也没洗啊！” “忘了……” “瞧你，也是一身汗，去洗个澡吧。”王云杉低下头说。 “那……我也去冲冲，你等我。” “急什么啊，你们男人洗澡从来都不彻底，你好好洗洗……”王云杉的声音也变小了。 “哦……”张清扬差点想说你帮我洗啊，赶紧溜了进去。 张清扬听了王云杉的话，没有像平时一样冲凉淋浴，而是躺在了浴缸里。他突发其想，刚才王云杉是不是也躺在这里？他的眼睛盯着她换下来的内衣裤，闭上了眼睛。张清扬平时洗澡很快，可是今天特别慢，好像有意的拖延时间。足足有四十分钟，他才披着睡衣走了出来。 张清扬刚出来，就发现王云杉拎着包已经走到了门口，急道：“你干嘛想走？” “我……”王云杉嘴唇发白，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上前抢下她的包，说：“不许走，你……来都来了。” “我……”王云杉的身体有些发软，身体开始摇晃。 “云杉！”张清扬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冲上前一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和脸，身体散发着爱怜的气息。 第1944章 有火无处发 “你……”王云杉眼中闪动着泪光，双臂摩挲着张清扬的后背，没有说出话。 张清扬抱得更紧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剧烈起伏，张清扬开始喘着粗气，抬手抚摸着她的脸说：“你真美。”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你没有错，你很好，我……也许我们都在期待这一天，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见你，我……今天对我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想和你在一起。”王云杉把脸贴在他身上说：“我能叫你清扬吗？” “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张清扬的手向下滑，就让他心跳加快。 “我很乱，大脑一片空白。”王云杉的双臂紧紧抱着张清扬的后背，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准备好了，我们……”张清扬捏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真迷人。” “我……”王云杉红唇微微张开，一条粉嫩的舌头浅浅地探出来。 “我想要……”王云杉满脸陶醉，这一刻她盼望了很久。 张清扬叫了一声，抱起她就向卧室冲去，把她放在了床上。 张清扬扑上去，扯掉她的睡衣，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两人愣了一下，王云杉大叫：“怎么办？” “我……”张清扬十分生气，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勇气，结果却被敲门声破坏了。他说：“你先躺好，我去看一下。” “哦……”王云杉紧张地拉着被子蒙住头，说：“把门锁上。” 张清扬把卧室门反锁上，慌慌张张地抓了抓头发跑去开门。门被他拉开了，门外的小姑娘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吓得大叫一声。她好奇地打量着张清扬，然后目光向屋内看去，手中拎着一件大行李。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的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吃了自己似的，便很乖巧地晃了晃手中的行李，轻声说道：“我……来给您送衣服。” 张清扬有火无处发，转身走到沙发边走下，指了指身边说：“放下，你可以走了。” 李钰彤慢腾腾托着行李走进来，仿佛很费力似的。张清扬懒得瞧她，刚才对王云杉的欲望之火已经消失殆尽。 李钰彤偷偷地环顾一周，又用力嗅了嗅。虽然张清扬尽力地掩饰，但还是发现了一些珠丝马迹。李钰彤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在关键时刻特别的敏感，自从张清扬开门，她就感觉不正常。走进房间后，又觉得房间里有女人的香味。男人和女人即使用同样的香水和卫洗用品，最终的效果也会不同。 “看够了没有？”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冷地问道。 “我……”李钰彤脑子一转，嘿嘿笑道：“我去下洗手间……小便……” “怎么不把你憋死！”张清扬恶狠狠地骂道。 李钰彤心说一定有猫腻！便鬼一样钻进了卫生间。当她瞧见那套性感的女式衣服，以及那条包围短裙时，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那笑容就好像是一位侦探专家终于破解了一件谜案似的。李钰彤用力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子，然后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略显轻松地问道：“张书记，小雅姐姐回来了吗？”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哦，那这个……是哪位的啊？”李钰彤的手伸到前方，晃了晃手中的衣物。 “呃……”张清扬一张脸涨成了猪肚色，怒道：“用你管啊？你快回去吧！” “那个……我不是得对您的生活负责任嘛，”李钰彤哼了一声，“您好几天没回家，换洗的衣服肯定不够，我就给您送来了！” 她的实际用意其实是感觉张清扬天天住在外面别有目的，现在案子也结了，他还住在酒店也太不正常了！李钰彤感觉张清扬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娇，就是有别有事情瞒着自己，身为保姆她有义务了解张书记的私生活！当然，她这个保姆未免管的事情有点宽了。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张清扬起身从她手中抢过衣服，走进卫生间挂了起来。 李钰彤撇撇嘴：“谁的啊，这么大号？” “李钰彤，你想怎么着？”张清扬已经忍无可忍了。 李钰彤瞧他如此，便不敢再提这件事，四处扫了扫，看到卧室的门是紧关着的，便径直走过去，张清扬上前拦住，怒道：“滚！” 李钰彤吓得一哆嗦，怔怔地瞧着张清扬。虽然说和张清扬吵架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粗鲁的语言骂自己。李钰彤委屈得想哭，眼泪在眼圈打转，呜咽道：“我……我也是对你好，你喊什么啊，我……走还不行嘛！” 张清扬心里一软，或许她真的是好心来给自己送衣服，便抽了两张纸递给她。李钰彤没有接，气呼呼地推到一边，自己拿纸巾擦了擦，这时候她突然见到了沙发角上的那个大拎包，身体僵住了，她对这个拎包还是很熟悉的。 张清扬知道完了，刚想解释什么，没想到李钰彤冲着卧室门口大声喊了句：“骗子，我走了！” “你……”张清扬不明白李钰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她已经离开了。 张清扬顾不得李钰彤，赶紧冲进卧室，只见王云杉正趴在床上哭。张清扬以为她后悔了，赶紧把她抱起来，安慰道：“云杉，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情难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王云杉抱着张清扬，然后她就看见了他那条长长的的东西。 “啊……”王云杉吃了一惊：“这么大!” “什么大？”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王云杉脸色通红，赶把把头扭开，早忘陈之前自己的疯狂。张清扬顺着她刚才的目光看过去，不好意思地把拉链拉上，自言自语道：“怎么拉开了……” 王云杉扑哧一声，拍了他一拳：“你故意的是吧？” 张清扬这才想起拉链好像是她拉开的，便嘿嘿地笑拉起她的手。两人面对面坐着。张清扬想扑上去继续之前没完成的游戏，可却没有了勇气。而王云杉也只是把头靠在他身上，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云杉说：“她走了？” “走了，这丫头……总是神神道道的！” “其实她对你很好。” “云杉，我们不提她好吗？”张清扬渴望地握紧王云杉的手，然后把她拥在怀里，又有点那种想法了。 “清扬，我……”王云杉张嘴吻了下他的脸，突然很意外地说了句：“我再去洗一洗，你让我静一静。” 张清扬愣在那里，王云杉轻轻地把他推倒在床上，这才注意到自己还露着，羞涩地说：“全被你看光了……” 张清扬呆呆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就看到她走了出去。张清扬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见王云杉进来，他有些慌了，跳起来去找她。 王云杉不在客厅里，张清扬来到卫生间一看，也没有人，而且里面的衣裤也没有了。张清扬胸口乱跳，赶紧冲到阳台，还是没看到人影。 “云杉？” “云杉，别吓我……你在哪啊？” 张清扬轻轻地叫着，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在套房的各个房间找了一圈，再仔细一瞧，她的挎包也没有了，张清扬明白她已经走了。 张清扬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可是喂了半天，却听不到有人回答。 张清扬急了：“云杉，你说话啊，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 “你在哪儿，你还好吗？”张清扬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你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我们……” 王云杉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做错了，这件事很傻，然后就走了，我……你会不会怪我？” “云杉，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对我也……可我又怕伤害你，我们双方都是矛盾的，我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无论你怎么想。” “其实……我今天是特意去找你的，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上次……是我的阳历生日……” “啊，我真该死！”张清扬猛拍脑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要不你回来，我们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算了，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你早点休息。”王云杉显得语调轻松，缓缓挂上了电话。 “真是一个好女人啊！”张清扬对着电话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天上午，艳阳高照，双林省委的全体常委参加了江平市航天科技工业发展园区的奠基仪式，江平市航天科技工业园是国家重点扶持的项目，在原有研发清扬机项目的基础上，在张清扬的提议下，双林省决定围绕着清扬顶项目展开一系列的航空业的研发，并且取得了多方支持。 奠基仪式十分的隆重，不但请来了多路媒体，就连双林省商界的一些大佬也应邀出席，这是双林省的大事。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刚刚从延春考察归来的朝吹药业考察团的部分负责人也受邀参与了今天的奠基仪式，这是张清扬特别嘱咐办公厅请来的。他的用意很简单，想让朝吹集团的高层看看双林省正在稳步发展！ 第1945章 带头人 上午九时，开工奠基仪式于江平市规划中的铁东新区东兴村盛大开幕。这是张清扬亲自划定的开发区域，争得了当地村民的同意，现在搬迁工作正在同步进行。东兴村的上空氢气球随风飘扬，碧蓝的天空中一束束彩带飘舞，花团锦簇、锣鼓喧天。随着恢宏雄壮的音乐响起，在一阵阵礼炮的绽放声中，主持人隆重宣布开工奠基仪式正式开始，并介绍与会领导和嘉宾。活动现场气氛热烈、场面十分火爆。 江平市航天科技工业发展园区的奠基仪式的隆重举行，为双林省在航空领域的发展翻开了历史性的光辉一页。现场的精英人士共同见证了双林省向航天业进军的重要时刻，这表明双林省正在逐渐走向经济转型。 开工奠基仪式的最高潮部分是挥锹奠基环节。礼仪小姐引导领导走向奠基场地，同时奏乐，鸣放礼炮，五颜六色的彩条飘飘洒洒，从天而降，预示着双要省航天工业的发展将红红火火。在爆竹声、焰火光、电子装置的火树吐蕊、各路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以及现场来宾们的满脸期望的“夹攻”下，领导们手挥铁锹奠基，掌声热烈地响起。此时，军乐队演奏《双林雄风》，雄狮欢腾，锣鼓振天，掀起开工奠基仪式的高潮。 挥锹之后，张清扬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首先感谢了中央几位领导的支持。随后，对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林鸣，以及航空集团总经理乔震等人对双林省江平市成立航天科技工业发展园区的无私奉献，表示真诚谢意。接着，他高度赞扬了这段时间的省政府工作，表示在胡常峰省长的带领下，双林省政府的各项事业取得了长足发展！ 最后，张清扬阐述了航空业发展的重要性，以及双林省打造航空工业项目园区会对省内经济发展带来的种种好处。张清扬信息十足地看着在场的嘉宾群众说：“同志们，江平市航天科技工业发展园区今天正式开工动土，表示双林省在引进高新技术方面的又一次腾飞！也预示着双林省的经济发展在未来取得更大的进步！众所周知，江平是一座老工业城市，近年在双林省委、省政府的统一指挥下，正在进行老国企的改革以及经济转型，在转型期迎来了航天科技发展的项目，这是全省人民的兴事！我相信，未来经过双林省科技工作者的努力，一定会有双林省自己制造的客机飞上蓝天，我和大家将共同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张清扬的讲话迎来了热烈的掌声，胡常峰拍得也很起劲儿。在这个项目上让他看到了张清扬的政治智慧和掌控经济的能力，如果不是张清扬的参与，就没有这个航天科技园的成立，双林省更不会取得这个项目的主导权，现在可好，恐怕林鸣比胡常峰还要郁闷，这两位最开始的计划者，仿佛都在替张清扬做了嫁衣。当然，他们的政绩抹不掉，可是无论谁来看，他们只是参与者，张清扬更像是这个计划的带头人。 想到这里，胡常峰不禁看向了林鸣，心中冷笑。林鸣心里确实不好受，但偏生说不出什么不满，这个项目内务院领导指名让张清扬来主持，他能怎么办？当然，相比之下，乔炎彬的叔叔，航空集团总经理乔震就轻松多了。政绩他也有一份，却没怎么出力，反正也没想争什么，白白捞到了不少好处。 奠基仪式的最后，张清扬与众人一起拉开红布，揭开了航天科技工业发展园区的鸟瞰图。气势磅礴的巨大广告牌出现在众人眼前，再次引发了如潮水般的掌声。 在掌声中，双林省委的领导们坐着小车一字离开，将要赶去春湖宾馆，在那里设下了午宴，宴请社会各界人士。 张清扬坐在车中，身边坐着姚秀灵。可是他的大脑完全隔离开来，只在想一个人。事情过去好几天了，今天在活动现场再次看到王云杉，他仍然感觉心里有些乱。 王云杉的凄美、娇艳、迷茫无助的眼神总在他的脑海里晃动，张清扬不知道如何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他只希望她开心。 姚秀灵没注意到张清扬的异常，翻着手中的笔记本，汇报道：“张书记，午宴过会，按照约定，您要与朝吹千月进行谈话交流，可是这样一来，时间安排得有些紧。我考虑刚刚吃完饭，肯定还要喝酒，这种状态下谈话不太好吧？是否需要中午多休息一会儿？” “啊？”张清扬知道姚秀灵开口说话了，可是她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 姚秀灵又重复了一遍，说：“要不推迟到晚上？反正晚上还有送行的舞会。” 张清扬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提前约好的，不要改了，日本人很重视时间。晚上的舞会是舞会。” “哦，那好吧。”姚秀灵心中好奇，张书记刚才在想什么？ 午宴的座位安排很讲究，张清扬、胡常峰、林鸣、乔震、还有国内航空业发展的几位巨头，以及冉茹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当张清扬介绍乔震与冉茹相识时，乔震很客气地说：“冉总啊，我们可以说神交久已，我要向你道歉啊，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儿媳妇给你添麻烦了！” 冉茹微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乔总，很高兴认识您。” 乔震拱手道：“多谢冉总大人有大量!”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提这话。能坐在这张桌上子的人，隐隐约约都知道乔家不久前与冉茹发生的不快，所以都没有多话。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在座的都是政界商界精英，话题自然围绕着经济发展。林鸣看向不远处，指着日本客人朝吹千月说：“张书记，您能把朝吹财团请来，不简单啊，真是大手笔！现在的双林省处处充满了机会，连朝吹财团都想来投资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谁不知道这是一家吝啬得出了名的企业啊，和它们合作，我现在也没有底。一切还只是初始阶段。” “我看您是客气了，”林鸣微笑道：“这几年双林省的发展举世瞩目，从辽河速度，到江洲经验，再到现在的双林模式，您可真是一位多面手啊！” “哈哈，林部长，您夸得我都脸红喽！” 林鸣说：“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真羡慕常峰同志啊，有您这样的一把手在前面作战略安排，一切工作都好做啊！” 胡常峰听后气得够呛，心说你给张清扬拍马屁我管不着，但是别扯上我啊！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一个傻子跟着张清扬干，都能出成绩似的！ 张清扬却说：“呵呵，林部长，你这话不对啊，自从胡省长到任后，我可是轻松了很多，现在基本上成了甩手掌柜！” “那是您客气，谁不知道有您在后面坐阵啊！” 众人大笑，胡常峰听出来了，林鸣这是有意恶心自己呢。 乔震说：“现在的双林省确实让人羡慕啊，各行各业都在发展，可以说是遍地开花，遍地结果！” 胡常峰更加郁闷了，赶情他们今天都是来给张清扬拍马屁的？ 张清扬看向林鸣和乔震，说：“两位，我敬你们一杯，希望多多关照双林省航空事业的发展，现在这个摊子算是支起来了，但后面的发展还需要各位给面子啊！” “哈哈，一定一定……”大家把酒言欢。 林鸣对张清扬态度友好，完全是因为这个项目今后如何操作，还需要看张清扬的脸色。必竟这个园区在双林省，林鸣要想从中得到政绩、各种各样的好处，没有张清扬的支持不行。而乔震对张清扬如此，完全就是因为那个鲁莽的儿媳妇了。上次的事情，让乔家声望大损，差点要了曾柔的小命。最终张清扬放过了乔家，不管怎么说，乔家都欠他一个大人情。 张清扬也明白这两人的用意，这才敬酒说今后希望他们帮助发展航空工业。其实就想表明，大家好好合作，好处都是大家的，在这件事情没有敌我之分，只有共同的利益。大家都是聪明人，见张清扬如此表态，对他更加的钦佩了。 今天的张清扬很高兴，也很高调，频频主动起身向大家敬酒，对其它宾馆向他敬酒也来者不拒，因此喝得有点多，不得不在姚秀灵的搀扶下提前退了席。大家只当是张书记高兴，其实没有人知道张清扬今天是有意的。 从私人情感上来讲，张清扬想掩饰心中的郁闷；从公务上来说，他想用酒精刺激自己的大脑，面对接下来与朝吹千月的谈判。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以平时的状态应对，过于正式。张清扬不想他与朝吹千月的谈话太严肃，所以想用酒精麻痹对方，让朝吹千月感觉他是一个非常感性的谈判对手。 姚秀灵扶张清扬在沙发上坐下，替他泡了杯浓茶，说：“要不您上床休息一下？” “还有多长时间？”张清扬问道。 姚秀灵看了眼时间，回答道：“还有四十五分钟。” “很好，”张清扬喝了口茶说：“我能休息三十分钟，一会儿你来叫我。” “那我扶您到床上躺着。” 张清扬没有反抗，在姚秀灵的搀扶下倒在了床上。姚秀灵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拧了条湿毛巾贴在他的脑门上。 第1946章 心醉 “谢谢。”张清扬说道。 姚秀灵替张清扬掖好被子，说：“我先出去了。” “你一会儿通知朝吹千月，就说我喝醉了，或许谈话时间要延迟。” 姚秀灵愣了一下，立即点头说：“我明白了！” 姚秀灵走后，张清扬又睁开了眼睛，他喝了很多酒不假，但并没有醉。多年的入仕生涯，这点酒还是难不倒他的，可是他的心醉了。 张清扬让姚秀灵通知朝吹千月，自己由于酒醉或许会取消午后的谈话，但是他并没有取消。只不过有意的晚到了两分钟。朝吹千月通过中午的休息，已经换了身衣服，由于上午参加了奠基仪式，因此穿得比较正式，但是现在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紧身套裙，类似于淑女装，看上去性感清纯，只不过那双诱人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总觉得这个日本小妞像妖精一样。她的丰胸细腰，配上典线柔美的臀部，谁看了都会产生冲动的。 张清扬走进会客室时，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笑眯眯地对朝吹千月说：“朝吹小姐，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两分钟！” 朝吹千月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原以为张清扬不会来的！她兴奋地握着张清扬的手说：“不不，张书记，您能来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真是抱歉，请坐吧！”张清扬拉着朝吹千月坐下，微笑道：“中午贪杯，结果醉得很厉害，差点影响与朝吹小姐的谈话。” 朝吹千月说：“你可以选择休息的，我们晚上一样可以交谈。” 张清扬说：“那怎么行呢，约好的事情就一定办到，晚上还有晚上的活动嘛！” 朝吹千月钦佩地说：“注重时间观念，这是不是您成功的秘诀？” “不不……”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事实证明，我并非注重时间，而只是对外宾表示应有的尊重。平时我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呵呵……” “谢谢您的尊重，您的行事风格令人心生敬意。”朝吹千月微微颔首，“您现在的身体如何，需不需要休息？” 张清扬说：“我现在除了双眼朦胧外，其它一切都好。” 朝吹千月笑道：“呵呵，您可真幽默！我一直都觉得华夏的官方领导是很严肃的，但是您让我有了这种改观。” 张清扬点头道：“有些事情只有亲眼所见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是吧？” “是的。”朝吹千月盯着张清扬看，好奇地问道：“我感觉您还足够清醒。” “哦？那谢谢朝吹小姐对我的夸奖，其实我现在还有些醉意，要不然就不会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同你谈话。” 朝吹千月疑惑地说：“为什么这样说？我听不太明白。” 张清扬解释道：“因为男人面对美女的时候通常会变得大脑迟钝，目光呆滞，向我这样害羞的男人更不敢直视美女。不过正因为今天醉了，我才敢同你坐在一起讲话。” 朝吹千月必竟不是华夏人，对华夏语言文化的理解需要时间，当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张清扬的话之后，大笑道：“谢谢！” “好吧，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话了。”张清扬端起茶杯。 朝吹千月不解地说：“我们不是一直在谈话吗？” “呵呵，刚才只是在热身而已！” 朝吹千月扑哧一声，说：“您真是一位幽默的男人！” 张清扬问道：“你在江平、辽河、延春等地进行了考察，对我们的红星药业更是进行了科学的分析，我想知道结果如何？” 朝吹千月说：“这次的考察对象主要是红星药业，通过专家对红星药业的分析，我们觉得可以收购红星药业，使它成为我们在双林省的分公司。这样一来我们在华夏有了根据地，将来可以进行业务的扩展，而红星药业也会起死回生，不会倒闭。” 张清扬微笑道：“首先我要纠正你的话，第一点，红星药业不会成为任何一家治药公司的分公司，但可以与其它公司合作成立其针对性的分公司，而保留自主品牌；第二，红星药业虽然不如朝吹药业规模大，但仍然是双林省的重点企业，还没有到倒闭的边缘，它最近几年的发展不快，但也不慢。我们寻求合作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因为这家企业无法经营。” 朝吹千月那对狐狸一样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美丽，在它的陪衬下，那对眸子更显得深邃。这是一位聪明狡诈的女人。 见她不说话，张清扬接着说道：“双林省委可以帮助你们成立朝吹药业的分公司，你们的制造工厂完全可以利用红星药业的工厂，在一些特定的药物上还可以进行合作研发，我想这才是双方的合作根本。” 朝吹千月很俏皮地摊开双手，说：“张书记，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朝吹药业的扩张理念，只有兼并合作，而没有股份制合作。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全额收购全球各地的工厂，否则就不会合作。” 张清扬微笑道：“我知道这种情况，但红星药业与这些企业不同，红星药业还在生产传统性的名药，在国内有很高的声誉，虽然创新不多，可自保没有问题，你所说的那些企业除了一个空厂，以及欠下的巨额债务，别无其它吧？” 朝吹千月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朝吹家族的家长创立了朝吹财团，那时候就定下了经营的第一原则，一定要掌握主动权。这些年来，一代代朝吹家族的传承者都在秉承这一原则。” “任何发展模式随着时代的变迁都在变化，朝吹小姐，你认同我的话吗？” “当然，但是拥有与侵略是商界永恒不变的原则！” “侵略？”张清扬心说这个女人别看年纪小，但说出话来的却是掷地有声。 朝吹千月说：“是的，商场上一直都在上演吞并的好戏，也是集团快速扩大的最好方式。” 张清扬笑道：“这么说来，朝吹小姐是不想同红星药业合作了？” “我很想合作，但是我们双方的意见存在分歧。” “哈哈，难道朝吹小姐想通过一次谈话就完成几十亿元的合作协议？” 朝吹千月的一张粉脸也有了笑容：“那您的意思呢？” “我们双方可以做出一些让步，在我看来合作更是发展中恒古不遍的主题！” 朝吹千月端起茶杯思考，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安静而美丽。张清扬盯着她的手指，连手上的皮肤都如此雪白，指尖还做了美甲，华丽的色彩显得有些妖冶。就在此时，张清扬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落在了她凹进去的衣领，意外的发现，在她上围之间露出一片很艳丽的图案。张清扬一阵恍惚，知道她的上面一定有纹身。 朝吹千月放下茶杯，说：“当然，我们可以做出让步，不完全拥有红星药业的股权，也可以与红星药业共同出资在双林省成立股份制集团，保留红星药业的原有品牌，可是这样一来，双方合作生产的新型药品，该如何署名？” “我想署名红星药业，可以吗？” 朝吹千月摇头道：“当然不行！” “是啊，你不同意，所以这个问题也无需我回答了！” 朝吹千月说：“那署名朝吹药业？” 张清扬说：“既然是集团公司，自然是研发商和生产商，对吧？” “你真的很狡猾！”朝吹千月似乎显得很无奈：“我现在感觉，你似乎并没有喝醉？” 张清扬心说你也不简单啊，这么快就明白了我麻痹你的用意。笑笑说：“醉还是醉了的，只不过我在强打精神。” “那您要是不醉，是不是更加不好对付？” “你说错了，正因为我醉了，所以你才好对付啊？” 两人大笑，朝吹千月说：“那按您的意思，双方合作成立分公司，制药工厂利用原有的红星药业各地的工厂，这不是等于红星药业扩展了业务嘛！” 张清扬说：“你的意思朝吹药业就没有扩展？” 朝吹千月轻声笑了笑，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红星药业比我们合算嘛！” “呵呵，那朝吹小姐的意思，一定我们吃亏，您才高兴？” 朝吹千月做了一个很古怪的表情，无奈地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就是一直以来，朝吹药业都是让别人吃亏？” 朝吹千月笑得前仰后合，说：“您太厉害了！” 张清扬说：“先不说这个，只要我们双方想合作，那就可以谈下去，具体的合作方式只要建立在双方的诚意上，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对吧？” 朝吹千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夸张地说：“我明白了，您一直在套我的话，就是想证明我是否有意与红星药业展开合作，这样一来您就占据了主动权！”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摆手道：“你为什么不这么想呢，今天的谈话，是我在表达诚意！” 朝吹千月放下二郎腿，竖起大拇指说：“好吧，我接受您的态意，下面可以正式交谈了！” 张清扬看向她，这才注意到其实她的粉裙很短，现在二郎腿一放下来，她就有些走光，露出了里面白色底裤的一角。张清扬扭开头，说：“现在才正式交谈？” 第1947章 附加条件 “是的啊，刚才是热身！” “呃，我们不是早就热身好了吗？” 朝吹千月顽皮地说：“那说明您的热身比较快，而我的热身比较慢！” 张清扬有点明白了，自己在试探她的同时，其实她也在试探自己。或许他没有料到自己的谈话内容，但是今天谈话的一切也没有偏离她的预定轨道，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如果自己刚才表现不佳，或许就没有接下来的谈话了。 朝吹千月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说：“这是我关于红星药业以外的合作想法，嗯……算是与红星药业展开合作的副菜！” “副菜？”张清扬微笑道：“您还不如说成是附加条件！” 张清扬打开文件，暗想朝吹千月的聪明。不用看也知道这份附加条件的重要性已经超越了红星药业的本身，更甚者它才是朝吹药业的主要目的。果然，张清扬打开一瞧，这份文件中列出的几点意见很苛刻。首先朝吹药业与红星合作之后，双林省政府要帮助朝吹药业在双林省境内适合种植药材的地区收购山地，其次朝吹药业除掉与红星药业的合作，还要在双林省一些适合药材生产的城市成立朝吹药业自己的工厂。这些治药工厂与红星药业无关，完全是朝吹药业垂直管理的治药工厂！还有，要对这些工厂免去土地占有费，以及免税五年！等等…… 张清扬看着这些条件，轻轻放到一边，说：“朝吹小姐的意思是不是，在谈红星药业这盘主菜之前，先把副菜定下来？”他已经懂得了朝吹千月的意思，她是想利用红星药业的合作绑架双林省，让他们在其它项目上做出让步。 “当然是先吃副菜再吃主菜！”朝吹千月的眉毛挑了挑。 “我现在无法给予你全部的答复，但是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句话，这上面的意见，双林省肯定不会全部接受。即使接受，也要做出一定的更改。” “那我们下次再谈？” “是的，您明天就要回去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交谈。”张清扬说道，显得并不急。 “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 “你方便的时候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朝吹千月一直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似乎想摸透他的内心，但是却什么也得不到。她看了眼时间，笑道：“那您休息吧，晚上还有舞会呢！” “好吧，再见。”张清扬起身伸出手来。 “希望晚上的舞会主您跳一支舞！” 朝吹千月转身离开，可是脚下拌蒜，两只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知道怎么撞到了一起，使她身体失去重心向前扑去，张清扬一见不好，赶紧伸手去抱，胳膊伸到她身前搂住她的腰向后一拉，她的整具身体就向后撞在了张清扬怀里，张清扬的下半身撞在她圆润的臀上，心生荡漾，那惊人的弹力太舒服了。 张清扬把她扶稳，这才松开手说：“小心。” 朝吹千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眼神偷偷地扫了下张清扬的下半身，那里果然有些高。其实刚才两人贴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下面被张清扬瞬间顶起的东西侵犯了。 “没关系。”张清扬微笑相送。 朝吹千月离开后，张清扬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是诱人。同她坐在一起，是需要一定控制力的。其实张清扬已经猜出来了，她刚才分明是有意摔倒，为的就是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对她不感兴趣。事实证明，张清扬的表现和反应很男人。当然，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她在双林省一直在隐藏真心的个性，可其实并不安稳。 张清扬再与朝吹千月谈话的同时，胡常峰也没有闲着，他也抽空接见了几位从京城远道而来的企业家。这次双林省举行航空工业园区的奠基大会，胡常峰特别安排驻京办从京城请来一些大牌企业捧场，以达到宣传的目的。这些企业对双林省的发展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双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谈完之后，胡常峰回到房间休息，特意叫上了驻京办主任高美菊，让她汇报一下驻京办最近的工作。进了屋，关上门，两人的情形可就不同了，胡常峰把高美菊搂进怀中说：“任务完成得不错，这些京城企业家都有在双林省投资的意向！” 高美菊把他推开，说：“瞧把你美得，得意忘形了？” “我是真的高兴嘛！”胡常峰急需政绩，听到京城的大企业有意到双林省投资建厂，自然很兴奋。 “那也不能这样！”高美菊拉他坐下，“你也想和林秘书长学习？” “学什么？” “办公室里泡妞啊！” 胡常峰笑了笑，说：“难得见一面，你就知道奚落我！老林这事很让人难堪啊！” “要我说张书记真够意思，他摆明了给你面子，你何必呢？” 胡常峰没有说话，把手放在高美菊的大腿上，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闭上了眼睛。 高美菊也把手放在胡常峰的腿上，说：“我在现场看到姚秀灵了，经你一滋润，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啊？” 胡常峰老脸一红，睁开眼睛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进她围着张清扬转，我就来气！” “哟，还吃醋呢？既然吃醋，当初干嘛玩人家啊？” 胡常峰白了她一眼，说：“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我知道！”高美菊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大腿，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欠人家的！” 胡常峰不说话了，说：“我还真羡慕张书记啊，身边接触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哟，那你身边接触的就全是杂草破烂货？”高美菊生气地说道。 “你想多了是不是？”胡常峰靠近她的身体，搂着她说：“想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是你什么人啊，就结婚？” “现在不流行闪婚吗？” “德行！”高美菊痴痴地笑。 胡常峰吻了过去，手掌抚摸着她，说：“你不想嫁给我？” “我现在还不是你女朋友呢！” “这个事好办，要不要我明天就宣布？” “哼，我可不想让别人骂！”高美菊推开胡常峰的脸，拍掉他的手，说：“老不正经！” “呵呵，你不是说喜欢男人不正经吗？” “你讨厌！”高美菊的脸红了，这句话是两人夜里时她说的，现在听到自然害羞。 两人正在调情放松，门外有人敲门，两人分开而坐，胡常峰说了声进来。林子健进来汇报称张书记找省长有事谈。 胡常峰便起身对高美菊说：“高主任，那我们晚上接着谈，我先去见张书记。” “好的，省长您先忙。”两人表现得很正式。 胡常峰现在不想让林子健知道他与高美菊很亲近。 胡常峰步行来到张清扬的休息室，笑道：“同那位朝吹小姐谈完了？” 张清扬把手中的文件说：“你看看她提出的附加条件。” 胡常峰接过来一看，怒道：“这不是欺负人嘛，坚决不能同意!” 张清扬微笑道：“是啊，她想欺负我们！” 胡常峰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张书记，那您的意见呢？” “我们可以全部答应。” “全部答应？”胡常峰吃了一惊。 “对，全部答应，但每项条件只能同意百分之十！” 胡常峰细细回味了一下张清扬的想法，微笑道：“我懂您的意思了。” 张清扬说：“我和她并没有确定下次谈判的的具体时间，但是看得出来，她们很想与我们合作，这就好办。至于说这些霸王条款，完全就是她们掩饰急切心理的一种方式。据我所知，虽然她们公司每年有数十亿美金的利润，但是今年由于成本的升高，竞争压力的增加，她必须寻求对华的合作！” “嗯，您分析得有道理。” “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的舞会，你可以和她聊聊，表示一下双林省对合作的重视，但只会同意平等的合作，反正……怎么说你比我清楚。” 胡常峰点点头，说：“您这是想让我给她点压力，透个底？” “是啊，让她为第二次谈判准备好！” “行，没问题！” 张清扬向胡常峰伸出手来说：“现在我省各项事业都在进步，我们还要努力！” 胡常峰握着张清扬的手，感受着他传来的力量，内心触动。张清扬不止一次向他暗示合作的意图，他到底应该怎么选，现在成了最大的难题。胡常峰明白，官场上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张清扬不可能永远容忍，如果自己迟迟不做表态，双林省还会掀起战争。 晚间的舞会如期举行，一是庆祝航空工业园的成立，二来也是同各方客商增加交流。现在这种外交式的舞会，越来越被华夏官方所接受了。 朝吹千月先同胡常峰跳了一支舞。同时，姚秀灵也请张清扬跳舞，远去的王云杉看着张清扬与姚秀灵笑逐颜开，内心好像有刀在扎。 一曲必，朝吹千月又向张清扬走来。张清扬看向胡常峰，他点了点头。张清扬明白，胡常峰该说的都说了，下面就由自己再次向她施加压力。 第1948章 知音 “张书记，能请您跳支舞吗？” “求之不得！”张清扬握住了朝吹千月那柔弱无骨的小手。 随着舞曲响起，张清扬搂着今晚的明星——朝吹千月的柳腰滑进舞池中央，倾刻间成为了万人瞩目的焦点。这是张清扬第二次和她亲密地搂在一起，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一经男人挨身，她就随着男人的力在动，好像身上所有的脂肪都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越用力地拥有她，她的身体就越柔软。张清扬感觉，自己的手稍微用下力，她的身子就会柔一分。这种感觉太奇妙了。特别是跳舞的时候，两人很自然地会拥有肌肤之亲。在这种情况下，朝吹千月的身体就会很自然地依附在张清扬身上，仿佛她一丝力气也没有。 张清扬感受着她的身体带给自己的兴奋感，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张清扬美得要抓狂了。真想拥着她躺在床上，虽然这不可能实现，但是张清扬似乎已经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像温暖的喷泉一般轻柔地滑过男人的身体。 朝吹千月下意识地向前一小步，扭动的时候，就会轻轻地摩擦着张清扬的。张清扬倾刻间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是光着的，被杨柳，被轻纱拂过，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差点令人出声。 “张书记，您的舞跳得好棒！”朝吹千月攀附着张清扬说，胯部已经撞到了张清扬的腰。 张清扬微笑道：“你跳舞的时候更美，我感觉你的身体好像充满了音符，会随着音乐自然地舞动。” 朝吹千月一脸的惊讶，十分兴奋地说：“张书记，您太厉害了，这……是不是你们语言中所说的知音？你懂我！” “哦？”这次轮到张清扬不解了。 朝吹千月高兴地说：“我学过舞蹈，也热爱音乐，要不是因为家族的事业传承，或许我会选择成为一名歌手！” “怪不得！”张清扬心说她要是踏入娱乐圈，或许更会成为人们追逐的目标。 “和您跳舞的感觉……不忍分开，”朝吹千月眯着眼眸，十分动情地说道，一张粉脸在灯光下迷人万种。 “谢谢你的夸奖，我国有句话叫曲终人散，长久留存！” “呵呵，也许吧。”朝吹千月的手突然滑到了张清扬的处部。 一股麻麻的感觉全身，张清扬肌肉突然绷紧。但是随着朝吹千月手指的运动，又变得柔软下来。 张清扬感觉身上的某处神经开始兴奋，无法自抑。他惊讶地盯着朝吹千月，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此时，朝吹千月的手突然收了回去，嘴角闪过一丝媚人的笑容。 张清扬不得不说话了，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摸摸您的身体。” “呃……”张书记完全被她打败了。 朝吹千月接着说：“您在床上一定是位出色的男人！” “出色……” “我是说您那方面能力很强，会让女人产生很强的感觉，对吗？” “我……”张清扬吃惊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您是第一位同我聊起这种话题的客商。” “那您能回答我吗？” “我只能说……我对这方面的能力很满意，我的女人也很满意。”张清扬硬着头皮回答，心说假如自己也像古时候皇帝一样，身边专门跟着一个史官，那么千百年后，这话会不会成为经典的外交回答啊？ “呵呵……”朝吹千月笑得很开心，“我想也是，你对我充满了诱惑力！” 张清扬想说你对我还充满诱惑力呢！还好此时曲毕，两人拉着手走过去休息。经过刚才的紧张情绪，张清扬身上微微出了汗，他细心地发现朝吹千月也是大汗淋漓。 朝吹千月擦了擦脸上还有领口的汗水，擦领口的汗水，这本来是一个很不雅的动作，可是她做出来却是那么的动人。朝吹千月说：“张书记，感谢您给了我一个愉快的夜晚。” 张清扬没有说话，想听听她还会说什么。 朝吹千月说：“刚才我同胡省长谈了谈，我知道虽然双方都有合作的诚意，但是接下来的合作会很艰难，因为我们都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是吧？” “是的，所以我们双方都要做好准备。我相信无论多么困难，只要我们想合作，就会寻求到解决的办法。” “希望吧。”朝吹千月似乎有点信心不足，“可是无论怎么样，不管合作是否成功，我都希望我们仍然是朋友。” “当然。”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您是一个唯一让我有兴趣的男人。” “兴趣？” “谈话的兴趣，合作的兴趣，等等……” 张清扬心说幸好你没说上床的兴趣，微笑道：“我也很希望能和朝吹小姐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期待着下次见面。”朝吹千月伸出手来。 张清扬再次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笑了笑。不远处，有对凶狠的目光射了过来。 朝吹千月说：“张书记，我有一件麻烦事，本来……我不应该说的，可是我想您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我很苦恼，不知道该不该麻烦您。” 张清扬说：“如果我们是朋友，你觉得该不该得到我的帮助呢？” 听到这句话，朝吹千月这张狐媚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天真如孩子般的笑容，她把手伸向后面的助理。助理将一大包材料摆在桌子上。 朝吹千月说：“我需要找到一个人，他就在双林省或者东北的其它地方，但在双林省的希望是百分之九十。他自从三十多年前出现过以后就失踪了，这里是我所能找到的全部资料。” 张清扬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但是我想知道这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哥哥，其实在我没有出生之前，我的父亲来到过华夏，并且在这里认识了我的母亲，然后生下了我的哥哥，可是在你们的文革时期，父亲在这边的生意受到了重创，险些丧命。在逃亡过程当中，把哥哥交给了一个军官家庭，但是后来却再也找不到了。”朝吹千月长叹一声，说：“最近几年，我花掉了大笔的金钱，可是找不到任何线索，这是我父母最后的愿望！” 张清扬点点头，说：“看来那场浩劫也伤害了你的家庭!你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帮你找到他！” “太感谢了！”朝吹千月激动得眼圈红了。 “你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他们的谈话，很奇怪张书记怎么把朝吹千月说哭了。胡常峰盯着桌上的那些材料，更加的好奇。这一刻，他又有些嫉妒张清扬了。 夜深了，张清扬还没有睡，坐在这间充满了女人味道的书房里，案头放着朝吹千月交给他的材料。面前放了一杯浓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却已经干了，起身想去续水，身后一双温柔的手把他按住，接过茶杯，怨气十足地说：“至于嘛你，今天晚上不睡啦？我看就是被那个日本狐狸精给迷惑住了，她给你吃了什么药？” “呵呵，我今天精神好，不累。”张清扬笑道。 “哼，搂着美女跳了一支舞，就美成这样？”郝楠楠端着茶杯放在他桌上，坐在他身上说：“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等下，等我看完这份材料的。”张清扬拿起手中的文件，这只是材料中的一部分。 “哼，你不是看上那个狐狸精了吧？”郝楠楠委身坐在他腿上，扭动着丰臀说：“几十年的事了，还是一个日本人，怎么找啊？” 张清扬说：“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 “你啊……”郝楠楠气得站起来，伸出手指狠狠地点着他的额头。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屁股，说：“急什么，我今天过来，你还怕我跑掉？” 郝楠楠说：“你脑子里都是那个日本女人，我怎么开心？” 张清扬看着不高兴的楠姐，说：“对不起，我是觉得如果我帮了她这个忙，或许让她对我们双林省能有什么好感！” “你就别美了！”郝楠楠说：“日本人那么精明，你以为帮她找到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她就能跟你好好谈合作？公是公，私是私！” “我明白，不过总要试试，答应人家了。” “中了美人计吧？”郝楠楠拍拍张清扬的脸，“你看吧，我先睡了。” 经她这么一搅合，张清扬还怎么能看得下去，便把材料细心地装进自己包里，跟在身后说：“一起睡吧。” 郝楠楠背着身，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看来自己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 张清扬快走两步，从身后搂上来，手臂从她的腋下伸到前面，用力地一捏，下巴顶着她的后脖颈。 郝楠楠停下脚步，向后靠在他的身上，娇滴滴地说：“怎么……不想那个日本娘们了？” 张清扬的手掌加了分力气，揉捏着说：“我一直也没想她。” “少说假话，今天你们跳舞时，我都看到了，她分明在诱惑你。” “诱惑我？”张清扬哈哈大笑，搂紧她扭动身体，说：“一个是大财阀的千金小姐，一个是省委书记，你想什么呢？” “呵呵，这个女人是个极品啊，我在网上找过她的一些资料，听说她总逛夜店找男人玩一夜情，十分放浪！” “极品确实是极品，”张清扬回忆着朝吹千月那柔韧的身体，不由得紧紧靠在郝楠楠身上。 第1949章 别样的兴奋 “少来！”郝楠楠推开张清扬，转身逼视道：“你少把我当她！” “我没有啊！”张清扬心有愧疚，在刚才的一瞬间，脑海里确实浮现了朝吹千月那张极致的脸。 “还说没有！”郝楠楠拍打着张清扬，说：“我分明感觉到，刚才你说她极品，这玩艺突然就那啥了！” 张清扬背后出汗，陪笑道：“我那是因为姐姐啊……” “切！”郝楠楠气得笑了：“张清扬，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张清扬老脸一红，拉着她说：“走吧，你不是想我吗？” “谁说想你了？” “还说不是？”张清扬的手伸到最深处摸了一把，伸出来放在郝楠楠面前说：“这是什么？” “水！”郝楠楠咯咯地笑道。 张清扬也笑，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有时候偶然粗野起来，会有种别样的兴奋。 张清扬搂着她的腰，两人双双走进卧室，张清扬把她压在床上，就要亲吻她的嘴。郝楠楠把他的脸推开，说：“先声名，你和我做时脑子里不许想别的女人！” 张清扬坏笑道：“那就要看你有多大的魅力啊，看你能不能让我不分心！” “哼，谁怕谁，看我让你明天起不了床！”郝楠楠反身把张清扬压在了下面。 张清扬一阵后悔，早知道不应该用激将法的，他可知道郝楠楠望就是个无底洞，想把她干得求饶，确实有点难度。 郝楠楠不理张清扬在想什么，好像是一只正准备享受晚餐的母兽。张清扬闭上眼睛，这个女人每次都会让男人有不同的享受，她满脑子都是诱人的细胞。 李钰彤横卧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茶几上放了一堆零食，还有一瓶进口的上好红酒，这都是张清扬的珍藏。李钰彤这些天对张清扬抱有怨气，案子已经结束了，他还不回常委院住，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为了报复，就“浪费”他的美酒。 李钰彤看看表，还是不想睡觉，拿着摇控器不断地换台。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有人敲门，声音很轻。李钰彤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听，确实有人敲门。她飞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还以为是张清扬赶回来了。 “来啦……”李钰彤一路小跑冲过去，拉开门一瞧，掩饰不住地失望。 “死丫头，就那么烦我啊？”王云杉拍了一下她的头。 李钰彤撅着小嘴，说：“你怎么来啦？” “那我回去！”王云杉转身就要走。 “哎，来了……那就陪我坐一会儿吧。”李钰彤好像很免强地说道。 “你啊……摆得谱越来越大了！”王云杉笑嘻嘻地说：“他还没有回来？”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李钰彤冷冷地问道。 “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啊！”王云杉气得拧了她一把：“你吃火药了？” 李钰彤歪着头，有些鄙视地看向王云杉说：“我没胡说啊，我以为他去你那过夜了呢！”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云杉心虚地说道。 “没有吗？”李钰彤眨着眼睛，“那天在龙华宾馆……” 王云杉的脸通红，她知道李钰彤自从那晚之后，就对自己有误会，便打断她的话说：“你误会了，那天……我承认确实去见了他，但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哟，你承认？” “是的，我承认。” “那你怎么洗澡了，还……把自己脱光了？” “你胡说什么啊！”王云杉的脸更红了，“钰彤，你相信姐的话吗？” “那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你想的那种事没发生。”这话从事实来看是真话。 李钰彤不解地说：“那你去干嘛了？” 王云杉发现自己不能自圆其说，无奈地说：“我……那天我生日，很孤单，就想找个男人聊聊，真的，别的事……没做。” “那你干嘛躲着我？” “姐怕你误会啊！”王云杉拉起李钰彤的手：“如果知道你会发现，我就不会躲着了。” “哦……”李钰彤将相将疑，嘴角闪过一丝神神地笑容，猛地把王云杉扑倒在沙发上，说：“真的没干这种事？” 王云杉全身发汗，推她道：“你又胡闹了，真的没有。” “哦，那你无聊了干嘛不找我啊？” “他……他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女人都……都喜欢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我只是想看看他。”王云杉羞得不敢开口。 “看看他？”李钰彤双手放在王云杉身上，说：“还渴望他这样摸你吧？” “别胡闹，快……快起来……”王云杉身体有些柔绵无力，说来也怪，自从上次两人搂在一起就会有强烈的反应后，她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 李钰彤也有些气喘，这种兴奋的感觉总是在指引着她。她说：“姐，为……为什么有……有那样的感觉？” “傻丫头，你想男人了！”王云杉拍着她说：“你……你到年纪了，就该结婚了。” “我……”李钰彤扭了扭，“我……我好像又湿了……” “什么？”王云杉惊讶道：“死丫头，你不是同性恋吧？” “不是，不是……”李钰彤羞得不敢开口，“我……刚才脑中一下子把你当成了那个男的，然后就……我说不清……” 王云杉知道她是少女怀春，步入成熟期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都会在特定的时候去幻想男人。李钰彤在生理上一个晚熟的女人，对男女之事刚刚有所见解。脑子里总在想着。瞧见她有迷茫，就点着她的头说：“你啊……一定就是男人嘴中所说的尤物，连女人碰了都会那个，要是男人碰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上次搂着你，你……你不是也那个了吗？”李钰彤并不害羞，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学生。 “快别说了……”一提起上次的窘事，王云杉也有点温热，阵阵暖流仿佛像决堤的洪水。 如果说李钰彤成熟期怀春的少女，那么她这位已被开苞的人妻，又怎么能不幻想男人？两个女人搂在一起，由于肌肤之亲，更加引发了对男人的渴望。此时此刻，其实她们的状态是一样的，一触即发。 “姐，好像这样压着好舒服……”李钰彤下意识地扭了下，“你说男人怎么干的？” “你……”王云杉喘着粗气，下身不由得绷紧，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大叫道：“骚丫头，快……姐不行了……”说着，下身也无法控制地动起来。 “啊……你别动，我也受不了……” 两人女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她们心中，抱着的都是一个男人。随着身体的颤抖，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而且更加的严重，腹下好像开闸的奔流，无法溢止。 王云杉说李钰彤是尤物，其实对男人而言，她们都是床上极品的性物。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崔明亮，把朝吹千月交给自己的材料递给他，说：“发动所有的力量在全省内搜寻，我知道有难度，尽力而为吧！” 崔明亮捧着沉甸甸的材料，说：“难度是不小啊，他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长相都变了！” “没错，这里边有她们家族的dna。” “好吧，我试试看。” 送走崔明亮，张清扬又拿起另外一份文件，那是关于朝方访问团的。这是关乎两国关系的大事，他感觉到了压力。 过了一会儿，姚秀灵进来汇报对朝访问团接待的准备情况。张清扬细心地听着，脑中无法平静。接下来的几天他必须调动所有的智慧，才能完成对延春发展有利的计划，同时完成国家交给他的特殊任务。 六月的江平，百花齐放，万紫千红，江平市机场簇拥着欢迎的人群。双林省委全体常委在前面一字排开，等候着朝鲜经贸访问团的到来。天空中吹着徐徐微风，伴随着温暖并不强烈的阳光，让人感觉神轻气爽。 朝鲜经贸访问团的到来是双林省的大事，双林省的干部都清楚，这是张清扬在执政双林省后的一大政绩或者说一件历史性事件。同朝鲜老头子的上次来访不同，这一次双方是为了谈判边境经济的发展。大家都明白，朝鲜边境发展的计划能否成功实施，这关系着双林省延春边境的发展，也关系着全省的未来！ 胡常峰抬头看了眼天，微笑道：“真是好天气啊！这阳光太舒服了，真想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张清扬说：“我提议等这件大事一了，我们去辽河的沙滩上度度假，怎么样啊？” 胡常峰说：“有人请客当然好，呵呵……”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我可没这个钱啊，不过……”他的目光看向省委常委辽河市委书记杨尚云，说：“杨书记，听到省长的话没有？” 杨尚云拍着胸脯说：“省长要是肯来，我自掏腰包请客！” “好好……”胡常峰微笑点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又回头看看身后的欢迎人群，自嘲地笑道：“这个欢迎队伍够格啦！” 第1950章 权衡之术 胡常峰说：“如果按对方代表团的正副团长的身份，也确实应该如此！” “这个欢迎策划是秀灵同志亲自抓的，干得不错！”张清扬很认真地评价道。 胡常峰被噎得半死，僵住几秒钟，淡淡地说：“是啊，张书记的目光就是有深度啊！”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姚秀灵，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外观很有朝鲜风格的客机从云层中出现。秦朝勇微笑道：“老头子不敢坐飞机，小太子到是不怕啊！” 常委们轻声笑了笑，胡常峰说：“或许小金同志还没有到那个待遇啊！”说到这里，他看向张清扬，问道：“张书记，郑成浩现在应该是二号人物？” 张清扬微笑道：“从表面拥有的权利上看，郑成浩确实在朴成林之上，不过他在党内的实际地位好像不如朴成林。谁知道老头子的想法啊，或许这又是人家的权衡之术啊！” 众人点头，朝鲜现在的政治手腕，很像华夏的几十年前，可以说他们所用的手断都是华夏所抛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从位常委们的表情中都有几分讥讽。 张清扬明白大家都在想什么，便说：“不管怎么样，这个邻居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啊！它们就像一个不得不养的寄生虫，更像是一块鸡肋，留着没用，又不能扔！” 大家看着飞机在滑翔，听了张书记的话，都若有所思起来，他们都明白此次谈判或许对两国的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昨天外交部来人同张书记密谈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面对张书记个人而言，或许在他的履历上更会留下精彩的一笔。 飞机停止了滑翔，最终靠着牵引在大家面前不远处停下来。乐队在指挥下奏响了朝鲜国歌。机舱门缓缓打开，首先走出机舱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看上去大概有五十五到六十岁之间，他正是此次经贸代表团的团长郑成浩，也是朝鲜领导层中与朴成林不相上下的实权人物。而且，根据最近外交部传给张清扬的材料来看，郑成浩隐隐有超越朴成林的意思。 郑成浩在党政军的资历虽然不如朴成林，但他现在是新任政治局常委，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人民军大将，发展部部长。在军内排名，他仅落后于金锐银。曾经有消息称，如果老头子离世，郑成浩或许可以“篡位夺权”。当然，郑成浩能够拥有这样的地位，与老头子不无关系，他是老头子原配妻子的弟弟，也就是金锐银的亲舅舅。与朴成林的挂名舅舅相比，他和金锐银是有血缘关系的。 也正是因为外界对郑成浩影响力的夸大，使他与老头了之间产生隔阂，甚至被雪藏。五年前，郑成浩突然对外宣称由于身体原因，暂时离开领导高层，进行休养。与此同时，朝党校将其聘请为名誉校长。当时，外界都议论郑成浩让老头子感觉到了恐惧，不得不下野。 但是就在一年以前，郑成浩突然高调复出，并被增补为劳动党政治局候补委员，随后当选为委员，接着通过这一年多的运作，他突然一跃成为了朝鲜的前列人物。他所掌握的权利甚至超过了朴成林，当然，实际上是否真的超越了朴成林，还要看这两人的背后老头子到底支持谁更多一点。 就在张清扬不久前从外交部拿到手的材料中，意外得知，五年前的那次下野，其实是老头子有意安排的，那几年郑成浩并没有闲着，而是一直在学习现代化的经济发展，甚至以一位学者的身份考察了多个国家。那么这样一来，他之后快速的复出就不足为怪了。可见，这是老头子下好的一盘棋，或许是为了金锐银的接班做准备，甚至是用郑成浩来制约朴成林。 一切都在表明，郑成浩虽然在军中手握权利，但这只是对他地位和权利的一种提升。他在国内的真正工作还是发展经济。此次出任访问团的团长，可见老头子对他的重视。当然，让他出任团长，而不是金锐银，也是因为金锐银必竟年轻，刚刚步入高层政治，还不适合这一身份。但实际上，无论是谁出任团长，都没有绝对的权利。 郑成浩向双林省的欢迎队伍挥手，缓缓走下云梯，紧跟在他后面的就是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金锐银，也是访问团的副团长。再后面是一位中年人，根据资料显示，同样是访问团的副团长，朝鲜内阁副总理、贸易相朴成俊，也是朴系干部。 张清扬早在很久以前，就对这三位正副团长仔细地研究过，可以说老头子选择他们三个代队访问双林省，完完全全体现了政治上的权衡之术。政治的斗争无处不在，就连一个小小的访问团就牵扯着各政治派别，可见当一把手也有难处。当然，这也反应出了朝鲜对双林省谈判的重视，对张清扬的重视。在他们心中，张清扬的能量可不仅仅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就在张清扬研究它们的同时，对手也在研究他。 客人已经走下飞机，张清扬率领众人迎上去。郑成浩也满面春风地向张清扬伸出手来。其实朝鲜的干部，有很多都能听得懂简单的汉语，而张清扬也能听得懂简单的朝语，交流起来自然方便。张清扬一一与客人们握手，并且介绍着身后的双林省委常委们。 张清扬在人群里看到了金光春，他在朝方代表团中排在第四位，可见其在国内的地位也与日攀升。同金光春握手时，张清扬有意加了分力气，金光春轻声道：“我们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蕴含了很多意思。张清扬点点头，说：“知道。” 那意思仿佛是在回答，你想表达的东西我都知道。 机场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客人被请上黑色轿车，向双林省的国宾馆春湖宾馆驶去。整个接待仪式的第一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作为今天接待的总负责人姚秀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上车之前，特意把姚秀灵叫到身边，让她同自己坐在一起。不远处的胡常峰偷眼望着一身枣红色西装的她，心里的味道很不舒服。今天的姚秀灵精心打扮过，掩饰了过去的妖艳，展现出了女人大方的美，这身西装很好地凸显出她性感的身材，可又不觉得轻浮。现在的姚秀灵在张清扬的调教下，隐隐有大将之风了！胡常峰也不得不佩服张清扬，好像他对女干部比自己有办法。 车队在京场高速路上行驶，这个时间段车队所经过的干道全部戒严。虽然张清扬不喜欢这种方式，但这是大国礼仪，他不得不这样做。 姚秀灵摊开笔记本，正准备汇报接下来的时间表。张清扬打断她的话说：“今天安排的不错！” 姚秀灵笑道：“现在只是第一步而已，希望在您的指导下，不会出问题！” 张清扬笑道：“秀灵同志，你这个马屁拍得有水平啊。如果不出问题，是因为我的正确领导，你的正确操作；但如果出了问题，是不是我的指导有误啊？” 开车的彭翔和秘书和万捷都笑了。 姚秀灵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张书记，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你第一次操办这样的事，完成得不错！” “听到您的表扬，我就放心了。”姚秀灵的脸上有了笑容。 张清扬看到她明媚的笑容，说：“有人不懂得珍惜啊！秀灵，好好办，我们要干出一翻成绩来！” “嗯！”姚秀灵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 望着身边散发着女人香味的姚秀灵，此时此刻，张书记也有点羡慕起胡常峰来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姚秀灵侧头拿起自己的包，贴着张清扬的手臂滑了过去。 张清扬胳膊一麻，看向她问道：“什么？” 姚秀灵从包上掏出一份杂志，正是国内的著名财经类杂志《富人周刊》。姚秀灵翻到一篇文章，说：“从昨天开始，这条消息就被各大报纸杂志转载评论，我感觉好像对我省有利。” 张清扬心中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拿起来一看，文章标题为“华夏一举拿下俄港口使用权，双林省重得出海口！”副标题是：论年轻书记的财经之道！ 张清扬知道这是梅子婷捣鼓出来的东西，这其中也有张清扬的意见。最近俄港口出租使用权的谈判陷入了僵局，张清扬担心会让朝鲜沾沾自喜，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正如姚秀灵所说，这两天无论是各大媒体，还是网络传播，双林省得到俄港口的消息都占据了头条。他相信，这种舆论会对朝鲜访问团造成压力。 “张书记？”姚秀灵看到张清扬有些出神，轻轻唤了一句。 张清扬问道：“这种杂志可信吗？” 姚秀灵说：“富人周刊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杂志，一般来说，它们从来不报导小道消息！”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话。朝鲜人不傻，或许能猜到张清扬这是宣传造势，但是考虑到《富人周刊》在国内的地位，相信他们不得不重视。 张清扬看向姚秀灵，说：“不错啊！” 姚秀灵俏脸一红，说：“我一直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向您学习。” 这话令张清扬心里一热，好一个妙人！ 第1951章 特别的任务 张清扬与美女姚秀灵谈话的同时，二号车里的胡常峰也在听着林子健的汇报。林子健虽然生性风流，道德败坏，但是在工作上没得说，是一位十分出色的秘书长。 林子健说：“最近有媒体消息称，我国私营企业已经得到了俄港口，可是据我了解，似乎这不是真的。怪就怪在报道消息的都是一些权威杂志！” 胡常峰是多么聪明的人，微笔道：“张清扬不白给啊！” “省长，您怎么看同朝鲜的谈判？” “这次谈判不能出意外，你我要尽力协助。如果张清扬的边境发展计划可以实施，未来五年甚至到十年，双林省的变化将超乎我的想象。” 林子健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张清扬的眼光不简单。可就怕朝鲜人不认账啊，最近几年朝鲜和我们的关系，呵呵……不好说啊！” 胡常峰说：“张清扬比我们还清楚，甚至他得到的材料有很多人都无法看到，最近外交部就没和他断了联系。我知道，中央领导一定还给他安排了特别的任务。” “什么特别的任务？” 胡常峰摇头道：“这个我说不好啊，但肯定是不简单的任务！朝鲜现在是想在政治上独立，在经济上捞我们的钱，可以说是一个无底洞！你给他钱，他就搞武器不想经济。你就是投入百分百的力量，他也不会感谢你，反而越来越恨你的大国姿态。等他真正发达起来了，第一个就咬你！” “张清扬应该清楚这种状况。” “所以啊……你以为这次单单是经济上的合作？”胡常峰冷冷一笑，“搞不好……他这就是自掘坟墓啊！” 林子健有些明白省长的意思了，看来他希望张清扬在与朝方的谈判时出现错误。 胡常峰接着说道：“事实证明，这二十年来，朝鲜每次喊着要发展经济，都要跑到我们这边捞些好处，然后拿到钱就回去搞别的！等钱花完了，再喊出要搞经济，再过来要点钱……呵呵……” 林子健笑道：“您担心朝鲜人要玩弄张清扬？” “当然，不过张清扬岂是好玩弄的？就说说辽河对岸咸境北道经济区的情况，你还不明白？” “你是说我们也在改变策略？” 胡常峰笑道：“我不是让你研究一下咸境北道和辽河的关系吗，你不仔细哦！” 林子健老脸一红，说：“省长，您批评得对，我还真没当回事！” 胡常峰没有生气，说：“这件事不怪你，算是工作以外的东西吧！我和你说，咸境北道经济区刚刚成立时，张清扬正在辽河执政，也是辽河确定发展方向，做出未来规划的那几年。当时，张清扬一边搞辽河的经济，一边促成了咸境北道经济区的建立，同时也扶持咸境北道地区的本土工业。当然所谓的本土工业也是我方企业在搞。超初，咸境北道发展的态势很好，虽然能源运到了我国，但是其自身的基础设施改变很大。可是后来，发展越来越慢，直到现在外人夸咸境北道怎么怎么好，其实他已经被辽河抛弃了！” “抛弃?” “或许抛弃这个词不准确，但表面上确实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当年的延春吗？”胡常峰认真地反问道。别看他上任之后忙着和张清扬争权，但是并没有忽略省长的工作，而且同当年的张清扬一样，对全省做了细致的摸底工作。他虽然不是双林省人，但现在对延春的发展历史也很了解，甚至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林子健佩服地说：“省长，我不太明白。” 胡常峰嘴角闪过一丝得意，说：“当年延春开发潮，吸引了不少外国企业进来投资，单说珲水就有很多日韩企业。开始，他们都卖力的发展，大量招工，起步很快。可是后来，便有点爱管不管的意思了，占着地方不动，不再像过去那样全力发展，而是混日子，只要公司不倒闭，有工人撑着，虽然赚得钱少了，但也不赔钱！你明白这其中的用意吗？现在双林省的企业在咸境北道地区也一样！其实这都牵扯到了政治，任何一个国家的企业都离不开政治的影响！” 林子健不太懂经济，但是听了胡常峰的话渐渐有些明白了，说出了两个字：“牵制？”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真正的原因有很我。”胡常峰心说，到要看看张清扬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子健向前瞄了一眼，透过车窗能看到妖娆的姚秀灵与张清扬靠得很近，好像就贴在他身上似的。他微笑道：“省长，我最近在想以姚秀灵的性格，会不会……” 胡常峰知道他想说什么，冷笑道：“张清扬喜欢吃剩饭吗？” “哈哈……”林子健大笑。 朝鲜客人到达春湖宾馆，宾馆又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客人们才被送回房间休息。他们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随后张清扬将请他们用餐。有一个漂亮的朝鲜女人并未引起大家的关注，但是却吸引了张清扬。 这个朝鲜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拥有一张朝鲜族传统的美人脸，皮肤雪白细腻，穿着朝式的民族服装。张清扬刚才听人介绍过她是国家艺术团的副团长！仅仅二十多岁而已，就成为了朝鲜国家艺术团的副团长，这不得不让张清扬惊奇。 张清扬没有这个女人的详细资料，可是却发现到酒店之后，她像秘书一样陪在金锐银身边，甚至跟随他进入了房间。外人没觉得不正常，只当时们需要工作上的交流。但是张清扬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对金锐银的态度很不同。 秘书万捷跟着张清扬忙前忙后，注意到了领导的疑惑，但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身边还有一个看似不重要却对领导很有帮助的年轻人。果然，张清扬回头看向了万捷身边的中年人，轻声道：“王司，那个女人……” 中年人点点头，说：“我试试，等我消息。” 这个男人很不起眼，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是知道他在这几天突然和万捷一起出现在张清扬身边。就连胡常峰也当他是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没有当回事。 张清扬对中年人笑了一下，说：“朴春雪。” “朴春雪。”中年人重复了一下。 金锐银同志一路都很严肃，腆着肚子倒背着手，虽然年纪轻轻，可却有种老气横秋的“官威”。但是等他回到房间休息，脱掉西装，便露出了笑容。她面前的女人替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柔声道：“您坐下休息吧。” 金锐银拉着女人的手一直坐下了，说：“我不累。” “你怎么看这些消息？”女人掏出一些材料。 金锐银笑了笑，说：“还要等国内的进一步分析，现在不好说。” 女人哦了一声，说：“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再等一下吧。”金锐银拉着她没有松手。 女人依偎在他身边，有些为难地说：“他也在。” 金锐银的表情不太高兴，转瞬即逝，说：“那又怎么样？” 女人不敢再说话了。 午宴的菜式很考究，正宗朝鲜菜的酸辣香甜搭配东北菜的色重味浓，再点缀以南方小点心，色香味俱全，令人味口大开。菜式不但迎合了贵宾的口味，还体现了东北人的粗犷豪华，同时展现出了东道主客人的细心。酒是国酒茅台。其实张清扬喜欢五粮液和郎酒，但外国人都觉得茅台的名气大。 在张建涛的主持下，欢迎宴正式开始，一切都按照外交礼节进行，张清扬代表双林全体干部向远道而来的客人敬酒，所有人起身饮下了这第一杯酒。首张清扬胡常峰同郑成浩、金锐银坐在一起，其它常委相继陪同朝方访问团中的其它领导，座次安排得很讲究。 在张清扬的要求下，省委省政府的两朵花，王云杉和姚秀灵也坐在了首张桌子上，利用她次的姿色活跃气氛。而朝方也有两位女人相陪，一位是国家艺术团的团长朴春雪，另一位是艺术团的首席歌唱家李英姬。我方两位性感的女干部先向客人敬酒，随后对方的两位艺术家也向张清扬和胡常峰敬酒。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早就听说朴团长与李老师是朝鲜歌唱界的权威，今日有幸相见，我会高兴，真想早些倾听你们的歌喉。” 胡常峰也点头称是。 朴春雪优雅地说：“感谢张书记、胡省长对朝鲜文化的喜爱和尊重，我今后将至力于两国文化的交流。” 张清扬和朴胡常峰有些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外人以为他们是高兴，其实他们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吃惊于朴春雪这标准的官腔，以她的年纪，正是花样年华，怎么说话如此老气？与青春美丽的外比很不搭配。 郑成浩说：“我也很期待晚上的歌舞表演！” 按照双方商量好的日程，今天夜里双方艺术团的演员将组合在一起，献上一场演出。文艺外交，也是两国的老传统了，张清扬并没有抛弃这一项目。 第1952章 言外之音 双方边吃边谈，金锐银对饭菜赞不决口，不止一次向张清扬表示谢意。胡常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别看郑成浩才是访问团的团长，可是好像他一直在看金锐银脸色行事。张清扬早有预感，因此并未觉得意外。在对郑成浩表示了尊重外，就一直在与金锐银交谈。 张清扬说：“锐银同志，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安排，最近两天，先到江平附近的各大工业园区走走看看，随后我们再去延春，然后再展开正式的会谈。” 金锐银微笑道：“客随主便，一切都听从张书记的安排，我也很想到延春看看，想看看我们的邻居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郑成浩插话道：“张书记，我们对贵国经济的发展充满了希望，很想向你们学习经验啊！” 张清扬暗有所指地说：“只要下定了决心发展经济，就一定会发展起来。经济发展是国家存在价值的体现，也是我们的国策！我们国家创立之初吃过了太多的苦，民不聊生，连吃饭都成问题，可现在已经解决了温饱！” 郑成浩与金锐银相互看了一眼，听出了张清扬的言外之音。金锐银想了想，淡淡地笑道：“是啊，发展经济是硬道理，但要想让国家机器不出问题的运转，还需要有过硬的军事，枪杆子出政权，这话可是贵国老领袖所说啊！” 胡常峰此刻与张清扬在一起，心想朝鲜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冷笑道：“是的，领袖的意思是打天下、创立国家需要武力。但坐天下，持家治国可就不能打喽，稳定发展压倒一切！” 郑成浩说：“敢问胡省长，没有过硬的军事力量，何以保持国家的平稳？” “民心！民心！民心！”张清扬连续说了三遍，又笑道：“这是我们两个国家的共同点，都深深地被百姓所地持！” 双方微微一笑，一次谈话的危机就被张清扬轻易地化解了。 郑成浩看了眼张清扬，说：“张书记，听说最近你们的私企成功收购了俄港口的使用权？” 张清扬不动声色地说：“我也看了新闻，但这是私企的事，与官方无关，呵呵，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金锐银插话道：“可是一但租购成功，等于是替双林省打通了出海口啊，对贵省未来的发展很有帮助！” 张清扬说：“当然，表面上是这样，但是这一切都是商业行为，或许只是减轻了通关手续以及交流上的便利，实际上一切都是商业运作，无论港口的使作权归谁，都没有免费的生意啊，呵呵……” 胡常峰知道朝鲜人在套张清扬的话，却没想到张清扬会这样回答。 金锐银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张书记，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哈哈，应该是真的吧，老实说我得到的消息并不比你们多啊，因为这是完全商业上的合作，与政府无关。” 郑成浩继续逼问道：“那如果是真的，对延春等地会有很大的影响吧？” 张清扬笑道：“这个当然，如果消息得到确实，延春的发展计划会有针对性的更改，也许接下来与俄商业上的合作增加。” 郑成浩看了眼金锐银，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胡常峰暗暗佩服张清扬的谈话艺术，他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通过这半年多的交往，张清扬已经在渐渐改变他的执政方式。潜移默化地，胡常峰身上已经有了张清扬做事谈话的影子。 想了很半，就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金锐银突然抬头道：“张书记，请恕我直言，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经济基础不是很好，如果你们要想合作，发展余地很小吧？” 张清扬懂得他的意思，不暇思索地说：“是啊，不过俄也给我们开出了一个丰厚的条件，那就是广袤的土地，俄远东地区人烟稀少，正是我们所欠缺的，呵呵……当然，一切还是未知数啊！” 胡常峰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张清扬这个问题回答得妙。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发展确实落后，甚至还有很多被抛弃的老城。但是远东地区的广大土地却很吸引人，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俄人口太少。但如果引进人口，充分利用其土地自源，进行移民建设，开工建厂，那各项成本都比在华夏国内成本低。张清扬在话中表达了这层意思，同时表示这是俄的对意思，好像双方已经开始了接触。而在最后又说这是未知数，给自己留有余地，却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果然，听了张清扬的回答，金锐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酒宴结束后，客人回到房间休息，今天的日程安排并不紧凑，为对方提供了很长的休息时间。除了晚上的歌舞表演，双方没有正式的会谈。 张清扬同胡常峰一道送客人去休息，回来时两人边走边谈。 胡常峰笑眯眯地问道：“张书记，那个对俄港口的项目，到底怎么样了？” 张清扬表情沉重地说：“现在还不好说，有希望，但离成功还很远。” “哦？”胡常峰没想到张清扬会说实话。 张清扬接着说：“省长，这次一定要把朝鲜人的港口拿下来，这样一来也就对俄产生了影响！” 胡常峰仔细一寻思，这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计划，竖起大拇指说：“张书记，真是高手啊！你用这两个港口同时牵扯住了双方，无论哪方只有成功一个，我们就有大收获啊！” 张清扬说：“这只是我的想法，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希望会吧！”胡常峰点点头。 “我们要努力！”张清扬停下脚步向胡常峰伸出手来。 胡常峰无奈，极不情愿地握住了张清扬的手，身后很多干部都看到了。在干部的眼中，张书记同胡省长相谈甚好，其实自从姚秀灵升任省委办主任后，大家就觉得胡小长已经改旗易帜了。张清扬多次在公众场合表示与胡常峰的合作关系，这让他倍感压力。其实胡常峰明白，张清扬这是在暗示他，小子，别给我找事啊，否则给你好看！ 张清扬松开手，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说：“走吧，大家都去睡一觉，晚上还要看节目啊，呵呵……” 胡常峰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干部们的表情都很轻松。 张清扬带着万捷和那位中年人先回到房里休息。万捷为两人泡上茶就去了旁边的房间。中年人从怀中掏出笔记本，说：“张书记，部里发来一些材料，我现在向您汇报一下。” “有消息了？” “嗯，查到一点，还不算太难。当然，准确度现在未知，部里还在分析。” “王司，那你先把知道的情况向我说说。”张清扬深深地陷进椅背中，微笑道：“不简单啊，你们的情报系统很厉害。” 中年人说：“不努力不行啊！”此人正是外交部涉外安全事务司的副司长王栋久，这是他的对外身份。但实际上，他是外交部综合事务分析局的局长。不过，这个局在官面上是不存在的，其人员编制完成归在涉外安全事务司。说白了，此人负责外交部内的情报机构，与总参某局，国安部，并称情报三杰，是共和国情报界的最高机构。而王栋久所领导的部门更加的神秘，甚至连一些高级干部都不清楚还有这么一个部门。 就在不久前，外交部领导把王栋久派来协助张清扬与朝方经济合作上的谈判。王栋久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一支秘密小分队，随时掌握朝方的最新情报，并经分析后与张清扬进行勾通。现在的王栋久，外人以为是省委办的工作人员，其实是张清扬身边的高参！ 王栋久汇报道：“张书记，根据我们掌握到的情况分析，朴春雪生长在普通家庭，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地方歌舞团的演员。儿时由于长相出众，声音甜美，被选到了歌舞团学习曲艺，不但能歌善舞，听说还弹得一手好琴。后来成为了金月亮乐团的歌手，随后又被国家艺术团选中，并且被保送到首都大学学习。他现在还是首都大学的博士生。我们的情报也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拿到的。” 张清扬皱着眉头道：“二十几岁的国家艺术团副团长，又是首都大学的博士生，这个……总感觉有点意外啊！” 王栋久微笑道：“这些是官面消息！” 张清扬伸手指着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严肃地人，没想到你也有点小幽默啊！” 王栋久面无表情，说：“这是我们一惯的工作方式，先汇报官方材料，再汇报我们得到的情报。” “请说。” 王栋久翻了一页纸，接着说道：“朴春雪今年二十六岁，比金锐银小一岁，据说已婚。有消息表明最近一年来，她与金锐银在公开场合出现的次数很多，这两人很有可能就在首都大学校庆的晚会上相见的。当时，金锐银被她的歌声所迷，称赞她唱出了朝鲜人民的力量！这句话有官方报导，但是随后官方就再也没有朴春雪的任何消息，可是她在不久后就被破格升为了国家艺术团的副团长，并被保送到首都大学学习。” 第1953章 值得关注 张清扬分析道：“也就是说，金锐银提拔了朴春雪，还把她送到了大学深造？” 王栋久严肃地说：“这只能说是您的猜测。” 张清扬笑道：“那你的意思呢？” “还有小道消息表明，金锐银与朴春雪曾经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但是后来失散了，直到近年前才重逢。重逢后，金锐银对朴春雪表示了喜欢之情，但朴春雪已经结婚，所以老头子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来往。” “准确性呢？” “这是从南边得来的情报，准确率近乎为零。我这么和你说吧，除了官方的材料，我现在得到的东西的准确性全是零！” 张清扬郁闷地说：“那就不能做任何的判断了！” “不，我们还有眼睛！”一向严肃的王栋久突然笑了，说：“我们之前没了解过这个女人，但是今天我一直在关注这个女人。” “那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这个女人值得关注。” 张清扬郁闷地低下头，有点受不了这个古板的家伙了。 王栋久笑道：“张书记，这么说吧，你想得到什么样的消息？” 张清扬虽然郁闷，但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认真的家伙了。说：“我想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对我们双方的谈判产生什么影响，她与金锐银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栋久翻着手中的笔记本，说：“首先可以看出，她现在受到了金锐银的重视，否则就不会回到他的房间。另外，她与金锐银的关系应该很亲密，现在来看是秘书性质的关系。” “就这样？” “除非我能看到他们脱光了躺在一张床上，否则其它的我不敢猜测。”王栋久很认真地抬起头。 “哈哈……”张清扬大笑，如此下流话配上他那认真的表情，有种古怪的感觉。 王栋久抬头笑了笑，说：“放心吧，她已经在我的本子上挂号了，或许明天早上就有新的消息！” 张清扬点点头，说：“还有郑成浩，你怎么看这个人？” “很明显，老头子用他牵制朴成林，也是用朴成林牵制他，但是这两人最终肯定有一个离开政治舞台。而现在，老头子也是用他们两个人牵制金锐银。有情报表示，老头子对金锐银的有些想法并不赞成，甚至提醒他不要多说话。而朴成林的一些想法仍然得到老头子的支持。问题在于，老头子自己也是矛盾的，他想政治上独立，又想搞经济，可这一切都离不开我们。这也是为何我们改变策略的原因。上面的意思，我们要逐步对他们进行抛弃，从而占据主动权。张书记，这种抛弃是为了更深层的控制！” “控制？”张清扬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也就是说能控制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经济？可是如果他们有一天不想搞经济了，那怎么办？” 王栋久笑道：“他们一直都没有全心搞经济，所以你要把目光放在金锐银的头上，我们要想想未来。老头子的身体不好啊，好久没公开露过面了。” 张清扬为难地说：“这个国家与其它国家不同，别人不敢放弃经济，但如果真逼急了，除了军队它们什么都敢放弃！” “所以您的职责就是让让他们不敢再放弃经济！” 张清扬点点头，说：“改变国民的思想，比改变执政党的思想更重要，这应该是西方式的手段吧？” “呵呵，您太聪明了！”王栋久佩服地说。 “好吧，我已经知道怎么干了。” 王栋久又从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说：“还有个消息，我需要提醒您，您让我关注的日本与俄国港口的谈判问题，我又有了新发现！” “什么发现？”张清扬急切地问道。 王栋久不紧不慢地说：“还是那句话，未经证实。我们现在怀疑那家企业或许被政府所操控，并不是真的想出租俄港口。从商业上来说，出租俄港口，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你还发现了什么？”张清扬感觉到他的话还没说完。 王栋久分析说：“如果我们的情报是对的，那就表明，日本认为我们私企对俄港口的收购，同样不是纯商业行为。” “也就是说，日本的这家所谓的私企存在政治上的目的？” “我们还在分析，我和您说这些，想提醒您的是，在与朝会谈时，尽量少提俄港口的事情，免得中了圈套。”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一切都不简单啊，想做点事情太难了！” 王栋久起身道：“我相信您会成功的，因为您是张清扬！” “哈哈！”张清扬也站了起来，“多谢你的情报！” 张清扬送走王栋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满脑子都是对朝谈判的事情。他深知，或许自己碰到了难题。 金锐银也没有休息，从朝鲜飞到双林省并不远，因此他并不感觉到劳累。在他的办公室里还坐着另外三人，一是访问团团长郑成浩，另一位是副团长朴成俊，还有一位便是金锐银最信任的助手金光春，也是访问团的参谋。 四人坐在书房密谈，研究对象就是俄港口是否已经同华私企谈妥了协议。就在四位男人的身后，朴春雪站在那里，认真听着他们的谈话。 郑成浩与朴成俊都把目光看向朴春雪，目光甚是不悦。金锐银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无奈之下，说：“春雪，你先出去一下。” 朴春雪顺从地走向了客厅。 金光春这才汇报道：“刚才接到传过来的消息，情报部们认为消息的准确率为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这么高？”郑成浩很惊讶。 朴成俊皱眉道：“这对我们可大大的不力啊！” 金锐银深思道：“看来为了得到经济援助，我们必须做出一定的让步！” 郑成浩谨慎地说：“让步是可以的，但也要有一个度，大家说是吧？” 朴成俊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我看等正式会谈时再摸摸他的底。” 金锐银冷笑道：“那时候恐怕就晚了！” “那怎么办？”朴成俊不服气地问道。 金银锐看向金光春，说：“光春，你的想法呢？” “以张清扬的性格，不让步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要确定一个底线，然后向国内汇报，如果得到批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金锐银点点头，这正是他的想法，便说：“那下面我想说说个人想法，大家议一议……” 夜晚，双林省艺术大剧院舞台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歌舞升平，高水准的表演征服了现场的高级观众。台下坐着双林省与朝鲜访问团的高级干部，大家都被双方最高水平的艺术展现吸引了。 从晚上五点钟开始，双林省艺术大剧院周围就被核枪实弹的武警戒严了，周边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双林省的百姓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十分配合戒严工作。对于朝鲜经贸访问团的到来，国内外的媒体早就宣扬开了。国内称朝鲜来向张清扬寻求新一轮的经济协助，而国外媒体所报导的东西就多一些，在政治、甚至军事上都大胆地猜测。 舞台上正在演唱歌曲的是朝鲜国家艺术团的一支花朴春雪，一曲朝鲜的经典民歌《赤胆忠心》把大家带向了高潮，听着她那美轮美奂的嗓音，大家如痴如醉。 张清扬陪在金锐银身边，另一旁是金光春，听着朴春雪的演唱，他暗想这个女人不但风姿迷人，也多才多艺，到是个难得的人才，她如果从政……是否会表现出另外的才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金锐银自豪地看向张清扬，很明显，朴春雪的演唱胜过了双林省艺术团的演员。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竖起大拇指说：“朴老师是今晚的大明星啊！” 金锐银说：“春雪是朝鲜艺术界的希望之星！” 张清扬点头道：“她的歌声会让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不但是一位美女，更是一位才女！” 金锐银满意地笑笑，自尊心得到了强大的满足。然而就在此时，朴雪春退场，担当今天压轴戏的特邀嘉宾，也是世界级大腕李静秋突然很意外地出现在舞台上，事先有很多人都不知情。 李静秋的出现把观众带向了更大的高潮，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已经自己成立公司，只专注拍电影出唱片的国际女星会出现在双林省的舞台。最近一年，李静秋推掉了所有商演，除了电影与新唱片的宣传，近乎在公众面前消失。这样一个醉心于纯音乐的艺人出现在双林省，足以引发震动。 金锐银的笑容僵住，台上李静秋的美与朴春雪不相上下，那种高高在上如同仙女下凡一样的气质也超越了朴春雪，那那华丽的演出服及性感的造型设计同朴春雪那传统的民族服装相比，也是更胜一筹。恍然间，他好像明白了刚才张清扬为何不遗余力地夸奖朴春雪。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认输，因为李静秋才是真正的主菜！ 金锐银心里很不舒服地看向张清扬，暗暗佩服双林省能把这样级别的女星请来。别看朝鲜闭关锁国，但是朝鲜民众却非常喜欢李静秋的歌声和电影。她在朝鲜人心中也是美丽女神的化身。金锐银甚至有种感觉，张清扬安排李静秋出场，是不是来向他挑衅的？ 第1954章 你在我梦里 李静秋向大家深深地鞠躬，开口道：“今天很高兴再次来到双林省，同朝鲜的艺术家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感到十分的荣幸，希望有机会能够去朝鲜。现在，我用一首《你在我梦里》欢迎朝鲜贵宾，谢谢大家。” 动听而性感的嗓音迎来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轻轻拍着手掌，感谢李静秋为自己远道而来。无疑，能请动李静秋的只有张清扬。当初姚秀灵听说朝鲜带来了国家艺术团之后，就犯了难。双林省艺术团的演员自然能力欠缺，一起出现在台上，比较之下就落了下风。虽然张清扬没说，但是姚秀灵也知道不能丢双林省的面子。请教张清扬之后，张清扬就想到了李静秋，告诉自己替她请来一位大腕！ 只是一个电话而已，李静秋这位双林省的形象大使就同意了，出场费、各种牌场，什么车接送等等全部省略。姚秀灵暗叹张书记的厉害，连这么大的明星都能请动！其实张清扬自己清楚，别说唱一道歌，只要自己开得了口，李静秋任何事情都会答应的。 “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雨，你就这样转身离去，让我悲伤失去；我以为曾忘记，可你又偏偏出现，只存在我梦里，让我受伤不已；你曾让我惊喜，你又给我痛苦，你只在我梦里，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雨，对我没有丝丝情意……” 张清扬听得眼角湿润了，这是李静秋新唱片里的新歌，是她自己写的。早在电话里，她就告诉张清扬，自己只为他唱歌。张清扬闭上眼睛，她知道李静秋的每一句歌词都是写给自己的，如果时光可以重来，自己可以选择她吗？ 李静秋动情地唱完了这首《你在我梦里》，那深深的情谊，黑黑的眸子感染了现场的每一个人，当音乐停止的时候，良久也没有人反应过来。只到张清扬起身拍起手掌，所有人才大梦初醒，猛烈地鼓掌。李静秋向大家鞠躬感谢，她知道自己感动了那个人。 金锐银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也很喜欢她的歌，感谢您把李静秋请来。” 张清扬笑道：“请到她可不容易啊！” 胡常峰望着台上已经与舞台融为一体的李静秋，心生佩服。 最后，所有参与演出的演员站在舞台上，双方干部走上台与演员们亲切握手并合影留恋。张清扬拉着李静秋，另一支手拍着她的香肩，感激地说：“谢谢你能来！” “为了老同学……义不容辞！”李静秋拉着张清扬的手用力。 张清扬懂得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轮到与朴春雪握手时，张清扬微笑道：“感谢朴老师带给我们如此美妙的歌声，我相信这是所有人都难忘的夜晚。” 朴春雪表达了感谢，随后看向李静秋的目光充满了疑惑，看起来这是一位要强的女人。 张清扬住在了春湖宾馆，刚刚回房间没多久，就把李静秋叫来了。李静秋早就换下了便装，很意外地穿了一身运动装，随意地绑个马尾，好像邻家小女的造型配上她熟女的性感，视觉上带来了强大的冲击！ 张清扬起身望着她笑，说：“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能不能说点新鲜的？人家天天听别人夸我漂亮，听烦了！”李静秋俏皮地说道。 张清扬大笑，拉着她坐下，说：“那我说当年上大学时后悔和你分手，你爱听吗？” 李静秋低头不说话了，抬头眼静湿润了，说：“后悔的是我才对，我当年只是想激励你努力，可是没想到你努力了，就再也不要我了……” “静秋，不说这个好吗？”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你不开心。” 李静秋点头说：“嗯，我刚才唱的歌……怎么样?” 张清扬回答说：“很好听，让我在朝鲜客人面前争光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双林省可就被人家比下去啦！” 李静秋认真地摇头，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张清扬深情地说：“我听得懂……” 李静秋露出了笑容，说：“能听懂就好。” 张清扬有点后悔请她过来聊天了，可是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不和她见一面又不好。他问道：“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再也没有不喜欢的人烦我了，现在专心写歌拍电影，谢谢梅总让我安静下来。” 张清扬微笑道：“那就好，我就是不想别人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其实……我很羡慕梅总，”李静秋的眼睛看着张清扬，“清扬，你就在我的梦里。”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了，拿起茶杯喝茶。就听她说：“我还能做你的女人吗？我知道……或许自己不配，可是我真的很爱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静秋……”张清扬打断她的话：“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就保留这份情感，好吗？” 李静秋苦涩地笑道：“我能说不好吗？当初……真不应该放你走！” 张清扬拉起她的手按在手心说：“静秋，除了这件事，我可以你答应任何事，我们是永远的红颜知己。” “好吧，那你能陪我睡一觉吗？”李静秋逼视着张清扬。 “不能。”张清扬回答得很认真。 “我就知道你一点也没变，正因为如此，我才爱你。”李静秋靠在了张清扬的肩上。 张清扬想把她推开，但最终放弃了，而是摸着她的头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男女之间的感情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李静秋闭上眼睛说：“说出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 张清扬无言以对，伸手放在她的肩上说：“你怎么穿上运动服了？” 李静秋失望地说：“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张清扬摇摇头。 “很多年以前，我们上大学，那时候你说过最喜欢我穿运动服的样子，你说这样很单纯……” 张清扬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两下，轻轻说道：“对不起。” 李静秋伤心地说：“我还记得你的话，可你却已经忘了，我真傻！” 张清扬感觉到手湿了，向上一摸，发现她流泪了。张清扬擦着她脸上的泪说：“不要这样。其实你现在穿运动服，仍然很单纯。” “抱我！”李静秋突然发出了请求。 张清扬僵住了两秒钟，最终没有拒绝，紧紧地抱着她。在这种时刻，他不能再雪上加霜地伤害她。 夜深了，金锐银靠在沙发上叹息，脑子里想着刚刚与国内的通话。身后一双妙手按了上来。金锐银回手抚摸着，轻轻一拉就把女人拉到了怀中，伸手捏着她的小脸，说：“舞台下的你更迷人。” 朴春雪刚刚卸了妆，露出了原本光洁的肌肤，她笑了笑，歪着头靠在金锐银胸口，说：“对不起，今天让您失望了，李静秋比我好。” “可我更喜欢你……”金锐银紧紧搂着女人，“春雪，我爱你。” 女人感动得满眼泪花，主动吻了吻金锐银的脸。 “春雪……”金锐银忘了情，把朴春雪抱起来，就向卧室走去。 “不行……”朴春雪挣扎着，“这不是在国内，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你早点睡吧，我要回去了。” “不怕，没有人看到，你就在这里睡吧。” “不，不……为了以后着想……”朴春雪拍着金锐银的胸口，“这次访问事情重大，还要以工作为主，好吗？” 金锐银无奈地吻了吻女人，说：“一想到你回去，和他……” “我们好久不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金锐银点点头，说：“你回去吧。” “早点睡。”朴春雪吻着金锐银的脸，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朴春雪回到楼下自己的房间，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正无聊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抬头看到朴春雪归来，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上前搂着她说：“春雪，你回来啦？” 双林省参加舞会的干部们都知道，这个男人也是国家艺术团的歌唱演员，同时被称为朝鲜第一男中音。他叫安东日，是朴春雪的丈夫。安东日很清楚朴春雪与金锐银的关系，但只装作不知道。 朴春雪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睡吧，我洗个澡。” 安东日抚摸着朴春雪的长发，终于忍无可忍地问了一句：“你们又在一起了？” “你何必问这样的废话？”朴雪春不满地盯着他，“我说过了你可以不来的，可你为什么要跟来？” “我爱你……”安东日痛苦地说道。 朴春雪把他推开，无奈地说：“你为什么就不开窍呢？其实是我一直在保护你，东日，你父亲已经不行了，你别傻了。”说完就把安东日推开，走进了浴室。 安东日站在浴室的门口，愤怒地骂道：“你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不能进！”说完就冲了进去。朴春雪正在脱衣服，看到他冲进来没有半点慌张，淡淡地说：“你要真想，我给你，反正还是你的老婆……” 安东日望着自己女人胸前高耸的水晶，彻底被打败了，愤怒地跑出去了，他没有勇气扑上去。朴春雪说得对，现在确实是她在保护安东日，否则安东日或许早就被偷偷地消灭了。 第1955章 无比振动 朝鲜经贸访问团按照之前的日程安排，在江平各个工业园区进行了考察，随后又来到松江、平城参观了改制后的老国企。金锐银对这些完成重组的大国企很感兴趣，详细咨询了很多问题。 接着，又从松江转到辽河，参观了辽河的高新产业，瞧着辽河正在研究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高新科技产品，朝方人员暗暗称奇。望着这座与自己国家只隔了一条河的新兴城市，他们的心里是无比振动的。 当金锐银听到专家介绍，说他们研究的生物医学已经成功模防动物的心脏，制造了一种高仿替代品，并在猪的身上适用后，他立即提出想看看那几头猪。专家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试验室，望着观察室内十分健康的小猪，金锐银表情凝重。无疑，华夏的高新科技发展远远超越了他的预期。 离开生物医学研究所，在辽河市委书记杨尚云的带领下，众人又来到了材料科学和新材料技术研究院。杨尚云特别请专家向金锐银介绍了一种正在研发的新型建筑材料，据称这种材料柔韧度十分强，硬度强过了钢材，或许在未来可以代替钢筋水泥成为建筑物的主要材料。它的好处是，一但发生地质灾害，建筑由于其特殊的弹性会折弯，从而避免坍塌。现场还做了物理学试验，两所同样的建筑，同时达到九级强震，那座钢材大楼瞬间倒坍，然而另一所用特殊材料建造的大楼却只是像女人的腰一般扭动了几下便又恢复了原状。 大家拍手称奇，金锐银的表情更加的沉重了。张清扬有意向他展示双林省在科技发展上的强大，就是要刺激他，为接下来的谈判打下基础。张清扬很明白朝鲜人的贪得无厌，不让他见识到你的强大，以及你的好东西，他就不会乖乖和你谈判。见识到了这些新鲜东西，金锐银肯定向国内老头子汇报，改变谈判政策，或许为了得到双林省的科技支持，做出更大的让步。这样一来，他就掉进了张清扬设计好的陷阱里面。 更让人意外的是，张清扬没有亲自陪同金锐银到辽河，而是让胡常峰陪同。张清扬准备在延春再与访问团碰头。当然，张清扬也没有闲着，而是与朝鲜国家艺术团的演员们进行了充分地交流，并且带着他们到游遍了江平的风景名胜，同时把还把他们带到基层与双林省各地的朝鲜族群众生活在一起，让他们感受一下双林省境内的生活。 可以说，张清扬这一招就是比较阴险的。他现在无法改变朝鲜的国内政治方向，但却可以立所能及的做一些改变国民思想的事情。而文艺工作者自然是新潮思想最好的传递者。当初张清扬说他不陪同访问团的考察时，胡常峰还很不解，听他说要陪同朝鲜的演员时，更加的纳闷了。几个戏子而已，用得着省委书记亲自陪同吗？可是这两天通过对张清扬的了解，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后，胡常峰渐渐摸清了张清扬的目的，心生惊讶。 事实证明，张清扬的目的取得了成功，当这些自认为是朝鲜的“高等人”来到江平的所谓农村，住到农民家里，同这些朝鲜族的同胞聊天时，惊人地发现，这些农民的生活条件已经超过了他们。那些种粮大户，不但完全是机械化，家家还有小轿车！ 当这些艺术家看到高墙大院，院子里停满了各种大型机械和轿车时，甚至问跟来的干部，这是什么工厂如此先进！当他们得知这只是一家普通的农民时，瞬间惊呆了。 张清扬带领他们走进农村的家里，室内完全是现代化的装修，客厅卧室已经区分开，厨房也用上了天然气，窗明几亮，并不比城市内差多少。张清扬担心这些人以为自己造假，让当地的村民与他们聊天，随意的聊天，事先没有任何的安排。无论他们问到什么都要认真诚实回答，听了当地农民的实话实说，他们就是不想相信也不可能了。 这还不算，张清扬带领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就连江平远郊大山深处也去看了。这里的农村生活虽然不及近郊农民，但是也家家都有摩托车，住着新盖的房子，看上去十分的齐整。这些演员同当地居民一聊，当得知院里那些金灿灿的玉米是喂猪喂牛用的时候，心疼不已！ 在乡下的农民家里住了两夜，回来的路上，张清扬已经发现了这些演员们的变化。他特意同艺术团的副团长朴春雪坐到了一起，笑眯眯地说：“双林省有很多朝鲜族百姓，我们对他们特别的关照，她们的生活非常好，我想朴老师也看到了吧？” 朴春雪点点头，目光满怀憧憬地问道：“张书记，您说我们国家的农民也会这样富裕吗？”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只要发展方向是对的，任何国家都会发展起来，朝鲜与双林接壤，只要我们双方合作，不久的将来你们的农民也会过上好日子！” 朴春雪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两天双林省农村的生活，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堂，连朝鲜的首都市民都赶不上双林省的农民！ 张清扬回头望向身后的男中音歌唱家安东日，笑道：“安老师，听说你和朴老师已经有小孩儿了？” “嗯，是……是的，是一个女儿。”安东日紧张地回答，目光看向朴春雪。 “女儿好啊，家里有个孩子会幸福很多的。”张清扬微微一笑。 安东日陪着笑，不敢胡乱说话，目光还是盯着朴春雪。张清扬又看向朴春雪，发现她很尴尬地笑了笑。 胡常峰陪同金锐银一行人从辽河赶到延春，张鹏也在头一天赶到，并且在延春的农村住了一夜。当艺术团的演员得知这里是朝鲜族自治州，国家放宽了很多政策，大力发展经济后，表现出了很大的好奇心。当他们与当地朝鲜族村民进行聊天，得知这边的农村干部都以朝鲜族为主时，便产生了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这几天，张清扬对艺术团副团长朴春雪和她的爱人男中音歌唱家安东日十分的照顾，没事就和他们聊天，甚至向他们学习朝鲜语。其实大家都知道张清扬从小就生活在朝鲜人堆里，虽然不能完全用朝鲜语交流，但是大部分都能听懂，所以学习起来很快。当然，所谓的学习朝鲜语，只是变着法同他们交流，让他们不要紧张。通过这些交流，张清扬对这两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发现安东日似乎很怕朴春雪，每次在回答问题前后都要看她的眼色。同时也了解到，在这次出国前，朴春雪接到了特别任务，负责照顾金锐银，充当他的秘书，据说金锐银是一位工作狂。这似乎解释了她为何与金锐银经常出现在一起的原因。 张清扬十分的奇怪，安东日的家庭可比朴春雪级别高，他的父亲是人民军的师长，母亲是文工团的歌唱演员，他怎么会怕朴春雪？更让张清扬不解的是，朴春雪对安东日并不怎么亲切，甚至连日常生活当中的正常关心都做不到。张清扬不禁想到了王栋久的情报，难道说金锐银除了对朴春雪的欣赏外，还有另外目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会让国际震惊的！ 在延春会师的当天晚上，张清扬同金锐银坐在一起吃饭。金锐银笑眯眯地说：“张书记，感谢您这几天对艺术团的照顾，演员们向我汇报你们的行程，感觉非常好。” “呵呵，我这也是忙里偷闲，平时没有时间休息，借着陪你们的机会，给自己放个假，这样名义上还是公事，哈哈……”张清扬笑着开着玩笑。 一桌子人都笑，胡常峰说：“张书记这一招棋好妙啊！” 张清扬看向金锐银，说：“金副委员长，您对这几天的考察有何想法？” 金锐银看向郑成浩，说：“郑团长是负责经济工作的，还是先让他谈谈吧。”对外，金锐银很注意对郑成浩表示出尊重，必竟这是他的舅舅。 郑成浩擦了擦嘴，说：“通过对松江、平城等一些重工业生产基地的考察，我们发现你们的国企改革模式值得学习，这不但盘活了企业，也引来了资金，同时解决了就业，一本万利！” 张清扬点头道：“国企改革的目的就是这几项。这些企业还是老模式在经营，无法试应现在的经济发展，经济形式一直在变化，要想保证发展，就要不断地进步。” 郑成浩说：“是的，非常值得学习。另外更让我感兴趣的就是辽河的新兴产业，那里的各项研究让我们感到惊奇，我十分渴望引进一些技术，同双林省共同开发，特别是大豆、玉米多产项目，如果按照这个产量，朝鲜的粮食将会……多很多。” 张清扬心说前面夸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完全就是一个幌子，这个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打着哈哈说：“任何事务都可以合作，我特别愿意与别人合作，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合作力量才大嘛！只要我们双方研究好发展思路，出台一个共同的标准，双林省完全可以支持朝鲜在白安道地区建立一个类似的研究机构。” 第1956章 顶力相助 郑成浩看了金锐银一眼，他们明白要想得到便宜，没有付出是不行的。金锐银淡淡一笑，说：“这个当然，我很期待明天的正式对话！” “来来，我们大家喝一个团圆酒，预祝合作成功！” 大家相互碰杯，气氛和谐，可是大家都明白，明天的首次会谈才是重点。张清扬把会谈地点选在延春，自然意有所指。这次谈判主要围绕着延春展开，地点放在这里有很多话可以谈。 酒席散了之后，送走客人，张清扬请胡常峰陪自己到楼上洗脚，顺便谈谈明天的谈判策略。 胡常峰微笑道：“张书记，明天的对话完全以您为主，我作为副手顶力相助！” 张清扬笑道：“呵呵，我们的目标只要一个，让他们在白安道成立经济特区，与延春隔江相望，同时出让先峰港的使用权，一但拿下这个港口，便由珲水修健一条铁路直通先峰港，铁路顺河而下，与公路交相辉映，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延线划出一条管理区。” 胡常峰点头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是您所讲的这个管理区，应该由谁管理呢？” “那就要看经济特区由谁管理了，你说对吧？这条铁路、公路线，自然在朝鲜的经济特区内，与我们的珲水相联，当然要由特区的管理者管理，由军方协管。” 胡常峰惊讶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这个港口……朝鲜应该很敏感吧？” “是的，所以我们必须逼他们出让港口，同意帮助建设经济特区，但因为是我们帮助，一切就要由我们说了算！还记得当年苏联在东北的特权吗？” 胡常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同张清扬研究这个事。他皱眉道：“能……能成功吗？” “呵呵，表面上，我们要让他们占些便宜嘛！呵呵，辽河的那些高新科技，他们很感兴趣啊！” 胡常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明白了，您特意不出面，由我带他们去考察辽河，就是为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对待他们这种人，就需要让他们见识到咱们的厉害之处，否则他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嗯，您说得太对了！”胡常峰信服地点点头。 “还有……我和你通个气，这个消息暂时保密，只在你和我知道。” “哦？” “中央最近会有人下来，具体是谁还没有定。协助我们的谈判，同时也对小金同志表示一下友好，人家必竟是二把手嘛！” 胡常峰看着张清扬脸上的笑意，有些恍惚，怔怔地点头，心说或许自己已经不需要证明什么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我这几天精神养得不错啊，整天和这些演员混在一起，哈哈！” 胡常峰佩服地说：“张书记，您的‘洗脑’成功了吧？” “哈哈……”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胡省长，何意啊？” 胡常峰微笑道：“我现在有点明白您的计划了，让这些文艺工作者感受了我们的新农村建设，听着他们同胞的幸福生活，他对我们的改革开发，经济发展是不是有了更深的理解？” 张清扬郑重地说：“别的我不敢说，但最起码让他们这些人明白，我们的改革开放并不像他们国内宣传得那样，我们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他们那叫什么？哼！” 胡常峰眼前的张清扬高大起来，他很好奇地想，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大的力量没有展现出来？每一次同张清扬谈话，胡常峰都会发现张清扬身上全新的亮点，似乎这个人每一天都在进步！ 金锐银、郑成浩、朴成俊，金光春在房间里碰头，研究明天的谈判。其实他们从辽河离开后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但却无能为力。真正的策略，就是让你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你也不得不往里面钻。 朴春雪为四人倒上茶，朴成俊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先出去。” 金锐银的脸立即拉下来，对朴成俊的语气十分不满，有权利对朴春雪说出这种话的只有他！他看了眼朴成俊，对朴春雪说：“站我后面。” 朴春雪听话地站在金锐银身后，就像是一个仆人。朴成俊脸上讪讪地，笑和尴尬，说：“我们现在很清楚他的目的，最高领袖已经同意了建设经济特区，但是先峰港不能租给他们使用！” 郑成浩原本就与朴成俊是对立的，听到他说出这么愚蠢的话，便反问道：“张清扬凭什么帮助我们？” “这个……”朴成俊一时语塞。 金锐银看向朴成俊，说：“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无法建设经济特区，按照父亲的指示，我们在会谈之后，如果他们的态度很友好，愿意支持我们建成特区，那么我们也可以做出让步，有些事情并不绝对。” 朴成俊惊讶道：“那先峰港……” “双方也可以合作，只要我们经济强大了，还怕其它的吗？”金锐银淡淡一笑，“刚才春雪向我汇报了这几天的行程，让她感受颇深，双林省的农村生活非常好。” 朴成俊低下头，说：“我们一直都希望在政治上脱离华夏，这样一来……” “你们不要把政治与经济合二为一，”金锐银有些恼怒地说道：“我们在政治上一直都是独立的，而在经济上缺少经验，为何不寻求他们的帮助？” “虽然我们自己发展很慢，但是……” “发展很慢？你应该先问问自己，我们每年到底生产多少吨粮食，不要以为父亲不知道！”金锐银愤怒地拍了桌子：“你们这样能骗多久？” 朴成俊汗颜，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首长，您喝茶。”朴春雪拍了拍金锐银的肩膀。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这些年，朝鲜虽然农业发展不利，可是官员们却好大喜功，一层层瞒报，如果听他们的官方汇报，朝鲜每年都会粮食大丰收，而实际这些粮食少得可怜，每年都需要华夏等国的援助。可以说，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现在最高首长似乎有些醒悟，要不然也不会想发展经济。 郑成浩微微一笑，说：“双林省的超级玉米、超级大豆项目，正是我们所缺少的，如果我们可以引进这种技术，在粮食上面就可以自给自足。” 朴成俊喝了口茶，淡淡地说：“我们最高领袖曾说过一句话，朝鲜的独立，就是为了不再继续跟在别人身后摇尾巴，我觉得……” “政治与经济是两回事，在经济方面，全世界都在合作，为什么我们要孤立自己？”金锐银气愤地说道。 朴成俊不敢说得太过分，将来面前这位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领导。不过，他也相信朴家的能量，因此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向最高领袖请示？” “朴总理，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将在外，我们几人就可以代表访问团！”金锐银拍着桌子喊道：“你参加访问团就是一个错误！” 朴成俊站起身，冷冷地说道：“我对最高领袖的忠诚以及对朝鲜人民的忠诚，日月可见！金副委员长，我只是提醒您罢了！”说完，转头离去。 “哼，什么东西！”金锐银暴跳如雷，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郑成浩与金光春对视一眼，摇头道：“朴家的人越来越嚣张了！” “哼，王八蛋！”金锐银气得咬牙切齿，“这是在国外，他就敢这样，如果是在国内……” “锐银，消消气，现在最高领袖很器重朴家人。”金光春开了口：“你现在只能忍，慢慢等机会。” 郑成浩点头道：“光春说得不错，慢慢等机会。” “那明天的谈判？” “你现在需要同最高领袖通电话，明天的事……做不出什么决定，我们先看看他的用意。”郑成浩安慰地说道。 “好吧。”金锐银无奈地坐下了，他这个位子很敏感，看似是二把手，但实际上很不自由。 郑成浩与金光春对视了一眼，两人会意，起身离开。他们明白金锐银十分爱面子，刚才朴成俊的做法深深地伤了他的自尊心，他们需要躲开。两人一同离开了，金锐银痛苦地抓着头发，一脸悲哀。 “不要这样，还记得最高首长吗？他当年隐忍了多少年？”一双小手伸过来安慰着。 金锐银抚摸着朴春雪的小手，拉她坐下，说：“难道我的想法是错的吗？” “不，没有错，你要相信自己。”朴春雪说：“我这几天深有感触，没想到双林省的农民，我们的同胞生活得这么好，这绝不是他们演戏给我们看，因为他们的农村都是这样的。” “你都想到了什么，对我讲讲……”金锐银来了兴趣。 “好吧……”朴春雪依偎在他身边，“我现在向首长汇报一下。” 第二天，朴成俊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参加会议。谈判开始，张清扬首先简要地向客人们再次介绍了延春未来的发展计划，还有珲水这个特别市的准备情况。最后说道：“也许大家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延春遍地高楼起，一切都在建设，这是发展的前兆，国家给予了延春很多的政策，下面我们由此谈谈两国边境的经贸合作。” 第1957章 多边发展 郑成浩开口道：“根据张书记的建议，我们最高首长决定对华夏开放边境，在朝江阳对岸的白安道地区划出一块，作为经济特区，具体方式，请大家谈一谈。无疑，我们需要华夏的援助。” 张清扬说：“这个经济区，要我看应该叫合作区，边境合作经济区！这样才比较贴切。我们在创立之初就要想到这是两国间的经济桥梁，因此必须与珲水的经济区以及延春的其它经济区融为一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个三角地区形成力量，吸引更多的投资！” 金锐银点头道：“那么具体合作方式呢？” “既然是经济特区，那么在管理上就与国家机构不同，他的运营更像是一家大的集团，要完全是商业的模式。当然，是在两国政府的领导下，在不违背双方提出的合作观点的支持下，进行一种独立的运营。我建议在白安道地区成立一个管委会，管委会的主任要对经济十分的了解，还要有一定的政治能力。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成立这个管委会，并且进行一系列的经济改革，但是我担心一点。” “张书记，您担心什么？” 张清扬说：“不要因为其它各种各样的经济以外的因素来影响这个地区，否则它就无法成立。” 金锐银与郑成浩对视了一眼，郑成浩为难地说：“您是说脱离我们朝鲜政府的管辖？”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笑了，解释道：“我说的意思是在经济领域，这个地区在经济方面要高度自治，中央政府只能垂直管理，但不能干涉其具体事务。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这个管委会，由我们出面成立，这样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了！” 金锐银微笑道：“张书记的意思是请华夏的干部出面？” “不是干部，”张清扬摇摇头，“而是寻找一些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他们比我们专业得多啊！” “张书记，我们对您的这条建议需要好好考虑，现在还不能答复。”郑成浩说道，张清扬的想法已经超乎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事，我之所以选择在白安道地区，那是因为这里拥有出海口，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港口，那就是先峰港。经济特区的成立，要建立在海运交通上面，我们要扩大先峰港，增加吞吐量，只有这样，我们双方的边境就可以完成合作，共同飞跃了！” 郑成浩知道张清扬对这个港口的喜爱，便说：“那张书记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把先峰港的民用部分对外招商，寻找一家有能力进行扩建的公司，然后租给他一定的使用年限，不但让这家公司完成先峰港的扩建，还要让他们把珲水通向先峰港的铁路修好。这样一来，这个庞大的机器才能正常运转！” 金锐银面无表情地说：“先峰港的出租有些麻烦，因为它是军港，现在只有一小部分为民用，如果说出租，我们的军事机密……” “呵呵，锐银同志，我想你是多虑了，我说过了不是由我们政府开发，而是私营企业，我觉得你们要好好考虑，只有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我们才能接下来谈具体的经济区建设问题。” 一直没有开口的胡常峰说道：“张书记的话有道理，只有先确定了交通，才能谈其它的。” 金锐银知道张清扬最大的目的就是先峰港，其它的一些他都可以考虑。见他不说话，张清扬说：“当然，我知道你们需要考虑，我看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下午要接见一个企业的负责人，哦……就是收购俄港口的企业，我和他们交流一些意见，其实利用俄港口，珲水一样拥有了出海口，而且在俄的远东地区，也有很多地方想和延春合作。” 胡常峰附和道：“是啊，经济上只有多边发展，才能成功！” 郑成浩与金锐银的表情都很尴尬，他们现在面临着决择的难题。 郑成浩只好微笑道：“张书记，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好好，那就这样。”张清扬亲切地同他们握手告别，第一天的谈判很简短地就结束了。 其实张清扬并没有说假话，他下午确实要会见梅子婷小姐。走出会议室，王栋久跟了上来，使了下眼色。张清扬会意，两人来到了休息室。 张清扬来不及坐下，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是的，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关于小鼻子和老毛子的谈判，现在闹出一点花边新闻。” “哦？”张清扬来了兴趣，“快说说看，出了什么问题？” 王栋久坐在张清扬面前稳如泰山，不紧不慢地从包中掏出一份打印出来的报纸，递到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过“拷贝”的报纸，微笑道：“我当年刚刚入仕，爷爷教导我要学会养气的功夫。十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自己已经能沉得住气，可是和你相比……还差那么一大截啊！” 王栋久笑了笑，说：“工作性质不同，像我这种工作，每天见到的秘密新闻太多了，所以也就不太在意。” “嗯，说得也有道理，这样一来，我还心里好受一些。”张清扬开着玩笑，展开了报纸，这是一份美国报纸，只是一个版面内容而已。张清扬英语不错，完全可以看得懂，再配上相片，也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报纸上报导，日本情报部门涉嫌诱惑俄某港口城市官员，试图拿到其港口的部分使有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实施美人计的过程当中失误，一不小心将拍到的“艳照”流失到网上，被日一些av网站所利用，随后互联网上开始大范围的流传，几乎全世界的男网民都在争相下载这些相片。现在，涉嫌的三位俄男官员已经被秘密逮捕，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向日情报部门投诚。 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世界丑闻，俄高层震怒，发文称将停止与日本在海运方面的合作！ 张清扬不解地看向王栋久，笑道：“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应该十分秘密，为何被美国的媒体报导出来？” 王栋久又从怀中掏出一些相片，说：“你先瞧瞧，这三位官员都是很有份量的，嗯……日本女人，就是漂亮啊！” 张清扬笑了，接过相片瞧了瞧，这些日本女人确实很漂亮，而且瞧她们摆出那性感撩人的姿势，好像日本的av女星，看起来十分的专业。张清扬放下相片，说：“美国是第一个报导的？” “对，我们境内刚刚得到消息，不过网上也有了相片。” “呵呵，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太可怕了！”张清扬感慨了一句，问道：“这件事是真的？” 王栋久指了指他手上的相片，说：“确实是真的。” 张清扬摇头道：“我真难以相信！” 王栋久也疑惑地说：“我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怎么感觉像美国人设下的一个圈套？似乎这一切都是美国人在控制，可表面上这件事与美国人没有任何的关系，白宫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当然，即使与白宫有关，他们也不会表态。而且这种小事，白宫没必要投入吧？” 张清扬苦笑道：“如果相片上的这些女人是日本特工，那么相片又从何而来，难道她们自己卖给了美国人？” “哦，这还有一份消息。”王栋久又掏出一份“拷贝”的报纸，这次全是日文。 张清扬接到手里，说：“我不懂日文。” 王栋久解释道：“这是不久前日本的声明，他们表示这些事与他们无关，这些所谓的女特工与他们更没有关系，他们的情报部门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因为那家与俄谈判的公司完全是私营企业！” 张清扬抓抓头发，说：“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快，马上就辟谣了！” 王栋久分析道：“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我们是有利，前不久，我们的企业不是停止了与俄方的谈判吗？这件事发生后，我们的企业要采权主动。俄国人为了维持面子，只能继续和我们谈判，用来打小日本的脸！” “嗯，你分析得很对，怪不得我早上接到消息，俄国人已经联系我们的企业了！” “那就太好了！”王栋久兴奋地说道：“这说明俄国人已经很急了，这件事会丢面子，但如果他们迅速与我国企业合作，在他们看来就是对日本最厉害的反击！”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那你觉得这家日本企业真的是情报机构吗？” 王栋久摇头道：“通过调查，这家企业应该不是情报机构，但怪就怪在这件事一切都在表明，确实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着，实在是太意外了！” 张清扬闭上眼睛，皱眉道：“事情太顺利了就不像好事了，我现在真有点担心，会不会把我们也牵扯进去，这又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应该不会，您不是把计划都做好了吗？”王栋久玩味地说道。 “我什么计划？”张清扬有些茫然。 王栋久说：“您一边向朝鲜表示收购俄的港口，一边又向全世界宣称你与朝鲜的合作，俄国人很明白你和朝鲜的谈判也是为了出海口。因此，现在来看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们双方都很着急，都很怕任何一方提前和您签约，这样一来剩下的一方也就背动了！” 第1958章 硬骨头 “呵呵，可问题是现在双方都没有签约，特别是朝鲜人……这可是一根硬骨头啊！” 王栋久满不在乎地说：“我刚才向您汇报的情报，应该能让您放心一些了，我建议下面对朝鲜的谈判更不用着急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沉思道：“不过，还需要另外的一些因素！” 王栋久起身道：“这个就是您的事情了，呵呵，您休息，我先走了。” 张清扬又充满怀疑地问道：“栋久，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王栋久说：“我研究日本情报机构很久了，从他们的历史来看，这件事不像他们所为，当然，凡事都有意外。” 张清扬盯着王栋久的背影，总感觉他似乎意有所指。 王栋久离开后，张清扬并没有休息，而是打开电脑上网浏览了一下，果然日特工色诱俄官员的新闻成为了各大网站的头条，真没想到消息传播得这么快。看着网上散布的那些相片，以及相关国家的声明，张清扬更坚定了信念。 他关上电话，默默地吸了一支烟，然后把电话打给了首长办公厅的领导。很快，韦远方就破例接了张清扬的电话，一般来说张清扬没有这个权利。韦远方也知道，如果不是急事，张清扬也不会用电话。 “清扬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首长，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中央、内务院领导审议。” “说吧，又有什么新想法？” “您和姜总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我能拿下朝鲜的先峰港使用权，就批准延春的行政区划改革，批准珲水特别市的成立，对不对？” “嗯，现在还有数。怎么……你有不同意见？” “我想您已经知道了俄国的丑闻，所以我觉得利用这件事，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做一些文章，我的想法是……” 房间内，金锐银、郑成浩、金光春三人郁闷地坐着，都在吸烟，谁也没有讲话。朴春雪依然顺从地站在金锐银身后，也没敢说话。金锐银刚刚接到国内的电话，知道了俄国与日本的那件事，他们深知这件表面上与他们无关的事，或许将严重影响他们与华夏的谈判。 金锐银把烟按灭，重重地说道：“现在华夏企业是唯一一家与俄谈判的企业了，又发生了这种事，很有可能成功拿下俄港口，这样一来我们就被动了！有消息称，最近俄高层确实有意邀请华夏的企业开发远东地区！” 郑成浩说：“就像我们事先研究得那样，我们要想得到经济援助，不得不做出让步了！” 金光春轻声道：“其实无论俄国有没有这件事的发生，我们还有选择吗？” 金锐银与郑成浩对视了一眼，十分的无奈。沉默了半天，金锐银说：“光春说得对，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现在的工作重点应该不是作出多大的让步，而应该是要得到什么！这才是我们要研究的，就拿这个经济特区而言，我们现在两眼一抹黑，懂得太少啊！” 郑成浩的脸有些红，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经济，可仍然是一个门外汗。出国前，最高领袖特别叮嘱他，你对经济不懂，一定要多听少说。 金锐银叹息一声，说：“我们现在只能要求他们给我们一些贷款，而后在高新产业方面提供技术，比如粮食增产什么的。另位，就是帮我们建立白安道经济特区，并且扩大咸境北道的优势，最近几年，咸境北道发展得不是很好啊！” 金光春说：“那我们接下来的谈判就以这三个目的为方向？” 郑成浩点头道：“不知道最高首长……是什么意思。” 金锐银想了想，说：“我再和父亲沟通一下吧。总之，他们想捞到便宜，我们也不能分毫不得！” 金光春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金锐银看了眼时间，说：“大家都去休息吧，下午还要去考察延春工业园。” 两人起身离开，金锐银靠在沙发上休息。朴春雪的双手伸到他的额头轻轻揉捏，说：“首长，其实我觉得如果能得到华夏的经济援助，我们做出一些让步，或许现在吃亏，但长久来说对我们有利。只要我们经济发展起来了，以后再有我们强大的军事力量，不是更加的强大吗？” “哎，小小的道理连个女人都能看明白，可就是有些老家伙看不懂！”金锐银捏着朴春雪的小手：“你很聪明啊！” 朴春雪柔声道：“那天，张书记同我聊天，说过他的憧憬，一但他们可以拥有港口的使用权，那么珲水以及延春地区就会得到大笔的投资，工厂多了也就带动我们的白安道地区。因为我们劳动力廉价，白道安地区也会建起分厂，这样一来，白安道就会发展起来。”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但延春也会发展起来。” “您不是说要合作吗？我觉得合作的意思就是只有对方越强，越能带动自己，您说呢？我们不能害怕延春发展，就放弃这个计划，事实证明，华夏不和我们合作，他们还是要发展，寻求新的合作，是不是？” 金锐银眼前一亮，朴雪春的话无疑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笑眯眯地说：“这个说法很新鲜，也很有道理。春雪，你好厉害……” “啊……”朴春雪娇吟一声，被金锐银拉向了怀里，重重摔倒在他的身上。 胡常峰与延春的干部陪同朝鲜访问团考察去了，张清扬并没有参加，他要接见梅子婷总裁。张清扬把梅子婷和“助手”请进房间，便直接把两个女人搂在了怀中，笑道：“哈哈，要么一个也不来，要么两个都来！” 梅子婷推开张清扬，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梦婷的小脸有些红，拉着张清扬坐下，说：“清扬，你是不想我们来，还是想我们来啊？” “当然想啦！”张清扬捏着刘梦婷的小脸，“哎，好几个月没见到你啦，真想！” “咳咳……”梅子婷醋意十足地看向两人：“要不我先回避？” 张清扬另一支手把她拉到另一边，说：“两个一起来，好不好？” “德行！”两个女人同时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伸出小手掐他。 张清扬痛叫，连连求饶，这才放过两个妙人。他知道梅子婷要来，却没想到她和刘梦婷混在一起来了，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两个女人乖乖坐好，好漂亮的一对姐妹花，张清扬望着两个美女，哪还有心思谈正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刘梦婷贤惠地依偎着张清扬，现在早已习惯了，也不怕梅子婷玩笑。 张清扬揉捏着梅子婷羊脂一般的肌肤，问道：“子婷，你明天就去俄国？” “嗯，明天就去，时间很紧，这次一定要拿下来！” “要我说再等两天！” “等两天？” “嗯，你先不要出面，派你的团队过去，但也不开始谈判，而是拖一拖……” 梅子婷不解地问道：“你现在正和朝鲜谈判呢，我如果快点把这个港口拿下来，不是帮你吗？” 张清扬摇头道：“我这边有分寸，你专心对付老毛子就好了。拖上一拖，或许在价格上能降下来。我们不缺钱，但也不能乱花，对不对？” “嗯，”梅子婷点点头，说：“只要你不急，那我也不急。” “我不着急，朝鲜已经是我盘中的菜了！” “那我们两个是你的什么？” “你们……”张清扬盯着两个女人扫了一眼，说：“你们是我的奶酪和鲍鱼！” 梅子婷一张粉脸马上就红了，刘梦婷正茫然着呢，梅子婷说道：“傻样，他正摸你的奶酪呢！” 刘梦婷这才听懂，轻声打掉张清扬的手，说：“流氓！”说完之后，又不解地问道：“子婷，鲍鱼是……” 梅子婷痴痴笑着：“你没让他吃过鲍鱼？” “什么啊？” 张清扬笑得捂着肚子，刘梦婷人到中年，可还是那么的单纯。 梅子婷指着她的双腿之间，说：“那里啊……给他吃过没有？” “讨厌！”刘梦婷拎起抱枕砸向梅子婷，拧着张清扬说：“都怪你！” 张清扬好生安慰了一阵，两个女人这才不闹了。张清扬抽出一支烟，自言自语地说：“我真奇怪，日本人怎么会用美人计？即使用了美人计，也不应该被发现啊，然后又被美国媒体最先报导出来，一切都那么的古怪！” 梅子婷咯咯笑，说：“相片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 “上边的日本女人漂亮吧？” “是漂亮啊，那皮肤……”张清扬啧啧称叹，有意在两个女人面前表现得像个流氓。 梅子婷笑道：“你真以为那是日本人搞的？” 张清扬愣住了，惊讶地说：“难道是你搞的?” 梅子婷摇头道：“不是我搞的，你要问梦婷啊！” “是你？”张清扬满脸的不可相信，摇头道：“如果说是子婷搞的，我还相信，梦婷这么单纯怎么会……” 梅子婷气得拍了张清扬一巴掌，说：“我怎么不单纯了？” 张清扬嘿嘿傻笑，发现刘梦婷也在不好意思地笑，瞬间明白了什么，惊讶道：“真是你？” “我……我给出了点建议，但事情可不是我干的啊！”刘梦婷赶紧澄清，小鸟依人般靠在张清扬肩上。 第1959章 齐人之福 梅子婷气道：“装纯，小心我把上次咱俩同居的事情讲出来，看你的情郎还说你单纯不！” “不许说……”刘梦婷的小脸红了。 张清扬看向两个女人，不怀好意思地问道：“子婷，你们两个……” 梅子婷得意地说：“那天晚上我们俩喝醉了，这个傻瓜把我当成了你，我把你女人搂在床上摸了个遍，哈哈……” 刘梦婷气道：“你少得意，我还摸你了呢！” 张清扬赶紧抽纸擦了擦鼻子，一想到那副场景，身体就发热，坏坏地说：“那下次，咱三个……” “少臭美！”两个女人鄙夷地说道。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说：“那……那说正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子婷说：“确实是你女人想到的点子，她说让我妈出面，买通一家美国媒体，让这家媒体设计这出戏。找几个日本女人勾引那些官员，随后就……明白了吧？” 张清扬皱着眉头说：“以后这种事不要做了，太危险，这是国际事件。你妈在美国……” “放心，没有人会想到我们头上，更没有人知道是我妈干的，你说……哪家媒体会承认这是一个陷阱？就是承认，日本人又能如何，这个点子又不是我妈想到的，她通过……” “好了，总之这样的事以后一定要向我请示，你们不许这么干！”张清扬严肃地说道。 “哼！”梅子婷不高兴地扭开头。 “清扬，我……我错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事很特别，可是……” “好啦，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张清扬搂着刘梦婷，看向梅子婷说：“瞧见没有，还是梦婷听话！” “那你搂她好了！”梅子婷起身要离开。 张清扬早就防备着呢，上前拉着她的手，坏笑道：“急啥嘛……” 梅子婷气得笑了，说：“不急还能干嘛，早晚被你们挤兑死！” 张清扬开心地搂着两人，有种齐人之福的感觉，幸福得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下午，胡常峰与延春的干部陪同朝鲜访问团考察延春工业园，途中有意绕路，经过了好几个正在建设中的大型工地。望着延春整座城都在建设，金锐银的心情越发低落了。他知道无论有没有朝鲜的合作，华夏都会发展。而如果朝鲜没有华夏的合作，他们将停止不前，这便是两国现在的差距所在。 郑成浩坐在金锐银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金锐银指着窗外说：“同样是边境城市……” 郑成浩明白金锐银的意思，点头道：“我们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金锐银语气沉重地说：“我想有些事可以决定了。” “那最高首长……”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父亲表示可以同意部分要求，但我们要得到更多的好处！” 郑成浩点点头，此次华夏之行，双林省的发展让他们感到震惊。 当天夜里，华夏高层决策层召开会议，会议由韦远方主持，他在会上通报了张清扬电话中的请求，与其它几位决策层常委商议。 介绍完情况之后，韦远方很认真地说：“清扬同志的请求万分紧急，这件事最好今天就定下来！他在前面冲锋陷阵，我们在后方也要给点油啊！” 上午，金锐银正准备出门参加与华夏的第二次会谈，此时，新闻上的一条重磅消息振惊了他，甚至可以说不但让他振惊，这条消息倾刻间被各路媒体报导，很快就传遍了全国，是今天第一大新闻！ 新闻报导，内务院关于同意双林省延春自治州撤销县级石川市成立珲水特别市及部分行政区划调整的批复（国函（某年）63号） 双林省人民政府： 你省《关于撤销石川市成立珲水特别市及部分行政区划调整的请示》（林政（某年）102号）收悉。现批复如下： 一、同意撤销县级石川市。 二、成立珲水特别市，行政区域为原珲水县区域以及部分原石川市区域。 三、撤销原石川市石河镇与川南镇，设立石川区，以原县级石川市的西部两镇行政区域为新设的石川区的行政区域。新设的石川区由延春州直辖，延春市代管。 四、原县级石川市管辖的春河、山北、太平等五个街道及长兴、三门等西部乡镇划珲水特别市管辖。 五、珲水特别市成立的具体事宜由延春州委州政府负责，双林省委省政府监督。 上述行政区划调整涉及的各类机构要按照“精简、统一、效能”的原则设置，涉及的行政区域界线要按规定及时勘定，所需人员编制和经费由你省自行解决。要严格执行中央关于厉行节约的规定和国家土地管理法规政策，加大区域资源整合力度，优化总体布局，促进区域经济社会协调健康发展。 听到这条爆炸性新闻，金锐银推门而出，直接走进了旁边郑成浩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房间内有些乱，郑成浩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床上还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裸着背面对着金锐银，一具完美的曲线，皮肤光泽，圆滑的臀部中间露出了私密部位，看上去诱人无比。 金锐银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走。床上的女人听到声音不对，回头一瞧吓了一跳，赶紧裹上被子，可怜巴巴地望向郑成浩。郑成浩有些尴尬，但没当回事，摆摆手出了门，跟随金锐银来到他的房间。 金锐银并没有生气，只是刚才事发突然忘记昨天夜里郑成浩会和他的生活秘书睡在一起。郑成浩也没有提这件事，而是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金锐银指着电视，上面还在介绍延春的一些情况，简单地把刚才的新闻说了一遍。郑成浩大惊，说：“这么快？” “是啊，选择在这个时候，明显就是给我们看的！”金锐银语气沉重地说。 郑成浩深思道：“你说得对，但这不光是给我们看到，张清扬曾经在媒体上不止一次提到过珲水的级别问题，现在如此一来，今后珲水就会更加有竞争力了，如果我们在珲水对岸成立经济区，那么……” 金锐银说：“看来我们要马上做出应对，这个大举动一定会吸引周边国家，我们不能再拖了！” “你要马上向最高领袖汇报！” “对，情况紧急！”金锐银说着就拿起了电话。 张清扬同胡常峰一起向会议室走去，两人在路上还在议论这件事。胡常峰不可思议地说：“真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批复了，张书记……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腕啊！” “呵呵，反正早晚都要批复，我便同远方首长商量了一下，请求是否可以提前批复。中央开会研究后，决定特事特办，立即批复，具体事务由我们处理。当然，关于石川市的撤销，我们已经准备半年了，组织部早就做好了布属，不会出问题的！” 胡常峰点点头，这个人搞政治确实是一个人才。他微笑道：“现在朝鲜应该不会再端着架子吧？” “他们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和他们合作，一定要占据主动权，让他们服软，否则啊……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您说得对，我想经济区管委会的事情您也都想好了吧？” 张清扬摆手笑了笑，说：“我想好没有用，还要看人家同意！” “张书记，您说他们会同意吗？” 张清扬自信地说：“应该会，我想他们现在肯定会从我们的早间新闻上得到了消息。” 胡常峰有些不解地说：“您这么确信？” 张清扬神秘地说：“我有情报，金锐银每天早上都要看我们的新闻。” “哦？” 张清扬高深莫测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胡常峰不置可否地笑笑，还以为张清扬说了一个笑话。 张清扬到会议室没多久，金锐银、郑成浩、朴成俊就进来了。张清扬看了眼朴成俊，关心地说：“朴副总理，身体恢复了？” “嗯，还可以。”朴成俊不太自然地笑笑。 刚才朝方的三位正副团长已经进行了紧急磋商，在最高领袖的同意下，就谈判的目的做了一些调整。双方依次坐下，会谈还没有正式开始，金锐银就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要恭喜您啊，又有一个大手笔运作成功！” 张清扬不解地说：“金副委员长什么意思啊？” 金锐银说：“我刚刚看到了新闻，内务院同意了延春的行政调整，看来接下来延春会得到更好的发展条件！” “哦，哈哈……您说得是这件事啊！”张清扬得意地看向胡常峰。 胡常峰大惊，心说张清扬是从什么渠道得知金锐银有看新闻的习惯？就听张清扬说：“可以说内务院的正式批复，确立了延春的未来整体发展方向，也让延春的行政区划更加的合理。在我们双方洽谈的时机，这个消息无疑增加了我们互信的筹码！” 金锐银点头道：“经过协商，我们同意成立白安道经济特区，并且与你们共同成立经济区的管理委员会，具体筹备以及今后的管理，希望由中方提供帮助、负责，我方进行配合。请张书记放心，我们国家会绝对信任管理委员会，但需要进行监督！” “嗯，这个当然是必须的！”张清扬点点头，早料到他们会主动松口，反正这个经济区肯定要成立的。 第1960章 陷阱 郑成浩说道：“我们希望双林省帮助发展农业技术，提高农业产量，最好在白安道地区成立一个研究机构，专门划出一块地，研究各项新兴材料能源等等，这需要双林省专家们的支持。” “这个当然。” “另外，”金锐银顿了一下，“由于国内经济原因，我们需要一笔贷款，用以发展国内的各项基础实施，大概在10亿美元左右……” 张清扬听到这里笑了，说：“就是把双林省政府卖了，我们也得不到10亿美元啊。关于贷款，你们需要同中央洽谈，我没有这个权利。” 郑成浩说：“我们希望张书记从中帮助……”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毫不客气地说：“这件事我根本就无法参与，你们要直接与中央会谈。” “这个……”郑成浩为难地看向金锐银。 金锐银诚肯地说：“张书记，我们是想通过您与中央联络，然后……” 张清扬当然明白看似他们在给自己面子，其实这是一个陷阱。他摆手道：“金副委员长，我知道您对我的信任，但这件事我如果参与会更加的麻烦，这是国家层面上的交流，并不需要我出面。我的职权范围只能在双林省同你们谈双边合作，其它的无法参与。是吧？”说完，看向了胡常峰。 胡常峰当然明白朝鲜人的用意，想用贷款要挟他们的谈判，便说：“是啊，这就难为张书记了。” 朴成俊嘿嘿笑道：“其实也就是说句话的事，我认为……” 张清扬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说：“这不是一句话的事，而是一件大事，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而不是央行的行长，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们直接同中央谈，这也没什么难度吧？就像过去一样。” 张清扬说完之后，话锋一转，说：“这是以外的事情，今天就不要谈了吧，下面我们谈谈租用建设先峰港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金锐银冷淡地说：“这件事我们需要回国后再商量，恐怕现在不能答复。” 张清扬见他闹情绪，不以为意，说：“嗯，那这样，我们先具体研究下白安道经济区的成立以及管委会的组建如何？因为过些天我要忙的事情太多，可能接下来的会谈我就没有时间参与了。我们双方先简单签订一个关于经济区的协议。” 张清扬的这个要求，朝方无法拒绝，郑成浩点头道：“我看可以，其它的只能下次见面再谈了。” 张清扬与胡常峰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对于双林省而言，只要先把经济区成立的协议签下来，就等于完成了谈判的目的。这表明朝鲜已经入了套，接下来只能任由摆布了。 张清扬看出来了，朝方代表不是很高兴，特别是金锐银，表现得十分明显。金锐银本以为自己做出了让步，张清扬会很开心地同意帮忙向上级反应朝方贷款的事宜。可是他哪里知道华夏已经厌倦了这个无底洞。别说张清扬现在有信心拿下与朝鲜的谈判，就是没有信心，也不会为了延春的发展而同意帮他提贷款的事情。他们的想法太简单，总以为华夏是欠他们的，要多少钱就应该给多少钱，张清扬想从现在起，改变这一切。 在会上双方宣布将成立白安道经济贸易区管理委员会，并签署了成立和运营管理委员会的协议、经济技术合作协定，以及农业合作、对白安道地区输电、园区建设、详细规划等相关协议。但是，并未确立具体实施时间，也就是说其实这是一张废张，只能说是一张议向书。 接下来，双方将成立双边贸易洽谈委员会，由双方的委员会负责具体事务，将共同编制有关规划纲要，推动机制建设、人才培训、详细规划编制、法律法规制订、通关便利化、通信、农业合作等。朝方还需在双林省的帮助下，修订《白安道经贸区法》。 看似谈判取得了成功，但是金锐银并不开心。他知道如果不把先峰港租给双林省的企业，双林省就不会投入一分钱帮助成立经济区。金锐银的想法是，如果张清扬同意帮忙申请贷款，那么他或许可以谈谈。可现在的问题出现了，张清扬明显表态不会帮忙，而且对接下来的谈判也不热衷。金锐银明白，张清扬现在没什么后顾之忧，反正珲水特别市成立后，会加大与俄国的合作，至于说到与朝鲜的合作，那就要看朝鲜的态度了。 金锐银已经看清了事实，可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张清扬就是要杀杀他们的威风，主动提出暂时休会，其它事情下次碰面再谈，而且已经表态下次会议他不会参加，也没有确定下次会议的具体时间。双方的二次谈判，双林省得到了不少好处，不但吸引了外资，还在国际上产生了影响，双方谈判其间，世界各大媒体都在议论。最重要的一点，他还让内务院批准了延春的行政改革，这是张清扬最高兴的一件事。由此一来，延春、珲水的发展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他不再看重朝鲜的态度。相比之下，朝鲜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张清扬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巴掌。这巴掌很响，也很疼。 随着珲水特别市的成立，梅子婷与俄重新接洽，张清扬真的不再把朝鲜当回事了，他要等朝鲜人来求他去开发，否则将不会再提朝鲜成立经济区的事情。我好心好意帮助你们搞经济，结果你们推三阻四不说，还这个那个的提一堆条件，张清扬不想惯这个臭毛病了！ 会后吃饭，算是华夏的老传统了，但是今天金锐银推脱身体不适，要马上回去休息，没有和大家一起吃午宴。张清扬特意嘱咐酒店做些开胃菜送到金锐银的房间，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满。 郑成浩出席了午宴，但也没说什么话。张清扬在桌上却是滔滔不绝，还关切地给郑成浩夹了两道菜，煞有介事地说：“郑团长啊，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我很乐意交下你这个朋友，你这个人……用我们的话来说，很老实，非常的老实！” “呵呵，我也很高兴认识张书记！”郑成浩举杯笑道。 胡常峰忍着笑，其实张清扬那意思是在说郑成浩有点傻。 张清扬微笑道：“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不但与你们签订了协议，而且中央还批复了珲水特别市的成立！另外还有一件事，过几天，我们将与俄远东地区召开合作开发会议，对我们双林省而言，好事接二连三啊！” 胡常峰笑道：“是啊，远东地区有大片的土地，还有远东最大的港口，最关键的一点这里与延春相连，今后大有可为！” 郑成浩与朴成俊的脸上都讪讪的，先不管这事真假，对他们产生的震动是很强烈的。张清扬举杯道：“来，今天要不醉不归，郑团长，你们明天就回去是吧？那今天更要好好的陪我喝酒了！” “这个……呵呵……”郑成浩心说我们什么时候说明天就回去了？张清扬这意思是赶我们走啊！ 胡常峰暗暗好笑，得罪了张清扬还真没好果子吃。张清扬要是玩起人来，嘴上损人的办法一套套的。 “哎，好像行程上不是明天返程吧？”张清扬突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省长你知道吗？” 胡常峰忍着笑，说：“是的，明天要去珲水考察朝阳江风景区。” “哦，那可是一个好地方啊，一定要好好玩玩……”张清扬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午宴结束后，张清扬同胡常峰一起去休息。胡常峰说：“张书记，这件事就这样了？” 张清扬冷笑道：“不这样又能如何？是在他们的国家建设经济区，而不是我们的辖区，他们不主动，就想骗钱花……这我就帮不了了！” “那您的意思？” “我们要操心的事情多了，虽然说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石川市的取消，珲水市的成立，这些都需要操心哪！” 胡常峰点点头，说：“你是准备先放一放？” “对，他要是不主动，咱就不主动！等远东港口拿下后，我准备到远东走走看看。” 胡常峰说：“张书记，好像您胜券在握啊？” 张清扬颇为得意地说：“这件事十有八九啊！如果说珲水市不成立，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把握，但是现在珲水市成立，将成为我省边境第一城。俄国人不傻，知道将来由珲水转俄港口的贸易额会直线增加，对吧？” “可是，他们也知道我们正在与朝鲜洽谈港口的合作问题！”胡常峰提出了质疑。 张清扬大笑道：“所以嘛，如果换作是你，是不是特别急着签约，免得被朝鲜抢了先？”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啊！”胡常峰一拍脑门，伸出大拇指说：“张书记，还是您高明啊！” 张清扬不屑地说：“先让朝鲜端着架子吧，很简单的经济合作，被他们搞得这么复杂！” 胡常峰说：“是啊，他们心不诚！” “哼，这就是蠢！”张清扬有些愤怒地说道。 第1961章 万无一失 胡常峰说：“珲水特别市已经被批准成立，那……铁路的问题是不是应该上马了？” 张清扬点头道：“嗯，我觉得这件事由你抓一抓，让李正明具体负责。你这个省长太忙，要统管全省的经济。” 胡常峰笑道：“全省的经济不是由您抓吗？” 张清扬摆摆手，说：“现在基本上一切都走向了正轨，这个大摊子该由你负责了。我还有其它更得要的事情，以后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党委这边。” 胡常峰盯着张清扬，心说你真的肯放权吗？ 就听张清扬说：“铁路这个事情你认为可以，那就上马吧。” 胡常峰还没有回味过来，张清扬又说道：“延春就交给你啦，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再发展不起来，你这个省长可就真的有责任了！” 胡常峰默默地点头，这一刻感觉身上的担子很重。望着张清扬自信的眼神，胡常峰明白这是张清扬执政的策略，他把发展的大方向确定，扫清前进的障碍，然后再把已经成熟的项目交给身边人操作，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而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干其它的事情。 胡常峰不禁想到了高美菊曾经说的话：“其实张书记是位出色的一把手，他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身上。你跟着他干，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他把方向和策略定下来了，你只要拿出一个结果，成绩不就是大家的？你这个省长想抛开省委单干，换哪个书记也不行啊！” 胡常峰的身体有些摇晃，他的内心开始动摇。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管党委，替你扫清一切麻烦，你就专心搞发展，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我们现在的重点是经济改革，但是党委工作也需要改革，这是我下阶段工作的任务！” 胡常峰说：“张书记，我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这一刻，他不由得开始做出转变。潜意识里，胡常峰明白，要么同他合作，要么被他挤走！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让他改变了很多。 张清扬满意地伸出手来，他知道今天是双林省党政领导关系的分水岭。 第二天，在珲水考察了一上午，随后回到江平。到达江平已经晚上了，张清扬刚刚回到常委院，就接到了王栋久的汇报，说他抓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朴春雪的丈夫安东日，安东日在前往韩国驻江平领事馆的途中被抓获，他提出面见张清扬汇报重要事情。 张清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王栋久的人一直在偷偷盯着访问团中每个人的行动，由于对朴春雪的重视，对她的爱人安东日也就提高了警惕。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朝鲜代表团准备返程的前一天晚上，王栋久偷偷溜出酒店，前往韩国驻江平领事馆。王栋久接到汇报，二话不说，先让手下把他控制起来，带往秘密地点。 张清扬按照王栋久的指引，来到了这里。看着吓成一团的安乐日，张清扬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地说：“安老师，你不要害怕，请问你为何离开酒店？” “我……”安东日紧张地看着周围，摇摇头不恳说。 张清扬威胁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向金锐银汇报了。” “不……不要，我求您了！”安东日扑通一声给张清扬跪下了。 张清扬看向王栋久，眼神示意了一下。王栋久会意，回头赶走手下，单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清扬把安东日拉起来，让他坐在床上，这才问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必须明白你为什么想逃跑？” “不，我没有……我不是逃跑，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安东日疯狂地喊道，看得出来他十分的躁动。 王栋久问道：“我们是在韩领事馆把你抓到的，你还敢说不是逃跑？你知道这种行为有多么严重吗？按照你们国家的法律，这……需要枪毙吧？” “不……不要啊……”安东日疯狂地摇着头，情绪很不安。 王栋久捏住他的手腕，严厉道：“你不说是吧？那让我来说，你是不是特工？你想去送情报？” “我……我什么也不是，就是想活下去。”安东日哭着说道：“我去南边，希望政治避难，其它的……没有任何目的，我害怕金锐银杀我！” 张清扬问道：“金锐解为何杀你？” “他……他抢走了我的爱人，朴春雪是他的情人，他们之间有那种关系！” “什么？”张清扬和王栋久面面相怯，安东日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可是点大。虽然他们之前怀疑过朴春雪与金锐银关系暧昧，但是无法相信堂堂的“太子”会和有夫之妇偷情，这太有违常理了。 王栋久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一年以前，他就警告过我，再也不许碰朴春雪！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偷偷摸摸了。有一次我去外地演出，回到家中发现他们就在我的床上……现在，就是现在，朴春雪就在他的房间，要不我就没有机会跑出来！”安东日痛苦地摇着头。 “这个……”张清扬心想这事可有点难办了。 安东日接着说道：“我们的孩子……也是他的，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我知道回国以后很危险，所以就……” “那你的父亲？” “他们……已经逃了。” 张清扬分析道：“也就是说趁此次访问双林省，你们早就制订好了这个计划？” 安东日点点头，说：“父亲曾经在一线部队，可是后来被调到了地方部队，处处受到上级的排挤，我们家都知道，早晚有一天……” 张清扬和王栋久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点头。王栋久问道：“可是你想过没有，逃到韩国就一定安全吗？” “我不知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接受我的，我……我只想离开这个恐惧的地方……”安东日低下头，低声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张清扬递给他一支烟，问道：“你现在想怎么办？他们明天上飞机后就会发现你的叛逃。” 安东日吸了一口烟，可怜巴巴地说：“张书记，求您救救我，不要让我回去，我……怕，不想死！” 张清扬没有应声，拉着王栋久先出去了，这件事他需要好好想想。王栋久出了门，说：“我觉得应该通知朝鲜，这必竟发生在我国境内，出了事情……影响不好。” 张清扬摇头道：“是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王栋久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他们很爱面子的，又是这种事……” “爱面子？”张清扬露出了微笑，“正是因为爱面子啊，我才有了一些其它想法！” 王栋久愣了一下，迟疑道：“你是想……利用一下？” “不用白不用，是他自己人逃跑，又不是我们逼的，对吧？” “可万一他们发现……” “他们明天上飞机后会发现安东日失踪，而我们……也只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安东日失踪，其它事情……他们不会告诉我们吧？” 王栋久点头道：“这个到是，或许他们发现安东日失踪也不会声张！” “嗯，也有可能！” “那么您的意思也就是……” 张清扬点点头，说：“反正是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等他们回国之后再……对不对？” 两人间的对话仿佛在猜迷，但双方都明白对方的用意。王栋久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干是不是有利于你们之间的谈判？” 张清扬说：“不单是谈判，这就是一枚恶心人的棋子，只要掌握在手中，可以永远拿出来用，对不对？有些人太自以为是了，我们总要提醒提醒吧？” “张书记，那我请求向上级汇报，这件事必竟从我手里……” “好。”张清扬点头同意。 王栋久也没有躲着张清扬，直接掏出电话向上级汇报。过了好半天才接到指示，看起来上面经过了商量。王栋久放下电话，对张清扬说：“上级指示，可以操作，但不要影响两国关系！” “那就这么干，这件事我们双林省警方暂时不能参与，所以老王还要麻烦你啊！” “这没问题，保证他的安全！不过您需要同他谈谈吧？我不想他和我们对抗。” 张清扬点点头，重新走进单间。安东日站起来，急忙问道：“张书记，您可以救我吗？” “我可以救你。” “太谢谢您了，那……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你要去哪？” “去南边的……”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会保护你，但不会送你离开，那是送死。下面，我来谈谈计划……” 第二天上午，双林省常委们将朝鲜客人送到机场。他们今天将要返回祖国，通过这些天的谈判，朝鲜人没得到任何的好处，无功而返，而张清扬却收获颇丰，虽然看起来也什么没有得到。张清扬特意观察了朴春雪，发现她在人群中有些焦急，但很明显，她还没有把发现的情况向金锐银汇报。 张清扬握着金锐银的手，笑呵呵地说：“金副委员长，这次的会谈很愉快，我期待着下次见面！” “我也是！”金锐银点点头，本以为这次会捞到一些好处，可什么也没有得到。张清扬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第1962章 前功尽弃 张清扬又分别与郑成浩、朴成俊握手，轮到朴春雪时，他很高兴地说：“朴老师，希望下次还能听到您唱歌。” “谢谢……谢谢张书记的热情款待……”朴春雪明显有些精神不极中。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心说这个女人还真不容易。双林省的干部挥着手，将朝鲜客人送上飞机，朴春雪看了眼坐满的机舱，更加的担心了。她走进飞机前方改装的小单间，坐到金锐银身边，小声道：“首长，我发现一件事，必须向您汇报。” “什么事？” “安东日没了。” “没……没了？”金锐银没有立刻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早上，我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 “什么？”金锐银有点明白过来了，“他不在飞机上？从早上就消失了？” “嗯，怎么办？有外人在，我不敢声张。”朴春雪紧张地问道。 “你去把郑副委员长请来。”金锐银努力让自己振定，但是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如果说安东日没有出现在飞机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逃跑了。金锐银很清楚安东日逃跑的原因，这件事一但公开，将是国际大笑话，他担当不起！好不容易确立接班人的身份，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前功尽弃。 郑成浩就在单间的外面，很快就来到了金锐银身边。 “舅舅，”金锐银叫的是私人称呼。 “出了什么事？”郑成浩发现了金锐银表情的凝重。 “安东日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他去了哪里？”郑成浩望向站着的朴春雪。 朴春雪摇摇头，说：“我今天早上就没看到他，我……” “你……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你和他……” “春雪昨晚和我在一起。”金锐银淡淡地说道：“我在想是不是安东日早就计划好了？” 郑成浩皱了下眉头，惊讶道：“江平有南边的领事馆，如果说……” “那可不好！”金锐银紧张地拍着大腿，“我要马上联系张清扬，让他帮我……”话说一半，金锐银突然不说了，这件事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郑成浩也摇摇头，随后说：“马上把他家人控制起来！” “对！”金锐银要来卫星电话，马上打回国内，可却联系不上安东日的家人，地方部队的副官介绍，安师长请假了。 “完了……完了……”郑成浩沮丧地摇摇头，“看来这是他们早就想好的计划！” “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求助于张清扬？”金锐银脸上无光，跟着自己出来的干部中途叛逃，回国后对父亲也无法交待，更何况安东日叛逃的原因……他们大家都清楚。 郑成浩说：“先不要着急……”正说着话，飞机已经开始起动，马上就要腾空。郑成浩说：“等……等回国后听听消息，如果南边没什么消息，那就表明他还躲在双林省，你就以私人关系通知张清扬……” “那现在……什么也不做？不如现在就通知张清扬！” “可是……”郑成浩很为难。 金锐银想了想，说：“让金光春出面，利用他们的私人关系，他们私交不错！” 郑成浩点点头，说：“也只有这么办了！” “我去叫首长！”朴春雪赶紧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把金光春带了进来。另一个副团长朴成俊发现了这些人不太对劲儿，可也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他们在召开小型的会议，只不过没有叫上他罢了。朴成俊心中不满，闭上了眼睛。 金光春走进小单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金锐银马上把情况说了一遍，金光春一脸的不敢相信，好半天才说：“那怎么办？” “你马上联系张清扬，就说……” 金光春听完了金锐银的指示，掏出电话说：“希望……他能帮我这个忙吧！” 此时，张清扬正在返回江平市区的路上，他坐在车里接到了金光春的电话。 张清扬并没有闲着，回到省里马上召开了省委会议，延春的部分党政要人也相继出席。会议的重点就是延春行政机构的平稳改革，以及延春与珲水这两大城市今后的发展定位以及城市规划问题。 早在张清扬的安排下，会议室里挂好了地图。会议在张建涛的主持下进行。张清扬看向金龙君，说：“龙君，汇报一下进展情况。” 金龙君微笑道：“在省委和省政府的支持下，在省委组织部的帮助下，对于行政改革，我们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以说就等着中央一声令下了。现在进展平稳，干部们心态良好，有郝部长亲自把关，呵呵……大问题不会出现。当然，我也要如实汇报，有个别干部闹情绪，不肯搬离办公室，但已经得到解决。” 张清扬点头道：“我们要理解一些老干部的心情，在石川市工作了这么多年，承载着他们的记忆和青春，闹些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前期省委不是拨给你们一些启动资金了吗？这个……以后可别管我要钱啊，咱把丑话说到前头！” 会议室内爆发出笑声。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说：“下面请省长作指示。” 胡常峰也没有推辞，清了清嗓子，说：“过去你们总说珲水级别低，外商看不上，现在珲水可是与延春市平级啦，这个特别市是有讲究的，如果再发展不起来，那就是你们的责任。对于珲水市的成立，我有这么几点要求，早在张书记的指示下，珲水要建设新城，维护老城区，所以我的想法是在建设新城前期，一定要搞好各项设计工作，不要怕花钱，有个词叫防患于未然，既然是新城，那就要按世界级的标准来建设它，特别是在一些基础设施上面，一定要做好预防！” 唐小林点头道：“胡省长说得是啊，我们国内城市在这方面比较落后，一碰到什么大灾大难，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胡常峰接着说：“另外就是全城规划要一部到位，不要像现在的有些城市，今年建了，明天就要拆，今天种垂柳，明天拔了种梧桐，浪费人力财力不说，更有损政府的形象。我的意思是无论延春的新区还是珲水的新城，都要一步到位，把所有该想到的东西全想到，争取十年之内不会有大改动！” 张清扬拍了拍手掌，带动起了掌声，引得胡常峰有点自豪，似乎找到点当省长的感觉了。 张清扬说：“龙君，小林，你们一定要记住省长的指示，争取把珲水的新城建设成为我们双林边境的一朵花。曾经有人说现在的城市过于繁华，有点烧钱。但是我今天告诉你们，珲水新城的建设一定要繁华，要让人看上一眼就爱上它，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我们边境第一城，珲水未来将成为我们美丽的窗口！” 唐小林说：“请省委放心，我们延春的干部一定努力！” 张清扬感叹道：“我会替你们扫清新进的障碍，如何发展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对于延春新区与珲水新城的建设规划，我简单说说自己的想法。”张清扬说完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开始讲解着他的构思。其专业的程度仿佛是一位资深的城市规划专家。 下面与会人员不停地写笔记，在他人看来，能听到张书记讲课是难得的机会。 散会之后，张清扬同胡常峰走在一起，说：“我明天上京，家里就交给你了，延春这边你盯着点。” 胡常峰说：“没问题，张书记要去向中央述职？” 张清扬点头道：“这次与朝鲜会谈，让我发现了一些新的问题，需要向上级汇报。” “那俄港口那边？” 张清扬微笑道：“现在还没消息，我想会成功的。” 胡常峰不再多话，说：“家里交给我放心吧。” 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胡常峰的身体有些发热，他十分的困惑，表面上他已经低头，可心里仍然有些不甘心。姚秀灵就跟在张清扬身后，从胡常峰身边走过去，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胡常峰盯着她性感的身体，闻着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有种恍然隔世之感，难道她换了香水，从头来过的意思？ 胡常峰摇摇头，如果没有高美菊的出现，自己是否选择她？ 张清扬同彭翔缓缓走下飞机，驻京办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高美菊赶紧迎上来，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您辛苦了！” “呵呵，高主任，你才辛苦啊！” “我不辛苦！”高美菊笑道。 张清扬摆摆手：“怎么样，还好吧？” “嗯，还好。”高美菊把张清扬请上车，自己就想坐到驾驶位上。省委一号到京城出差，她当然要做出恭敬的样子。 彭翔微笑道：“高主任，我来开车，您休息吧。” 张清扬也说：“是啊，高主任，坐后面来。” 高美菊受宠若惊，坐到了张清扬身边，问道：“张书记，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嗯，可能要等到晚上才能见到首长了。对了，我晚上可能就不回酒店了，要去看看爷爷。” 第1963章 装傻 “行，没问题，那这车您开着？” 张清扬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大不了半路再偷偷换就是了。 “张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不用了，有什么事还是向省长汇报吧，我这次不是来考察你的，省委对你很放心。” 高美菊的小脸有些红，说：“瞧您说的！”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嘛！”张清扬盯着高美菊看了半天，突然问道：“高主任，听说你现在还单身？” “嗯。”高美菊点点头。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盯着高美菊笑了：“就没有想法了？” “哎，整天干工作，哪有什么想法啊！”高美菊的脸红了，心想难道省长还有啥其它想法？早听说张书记风流，难道……她不禁有些害怕。 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高美菊看，微笑道：“合适，太合适了！你今年三十几？” 高美菊不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小声道：“还三十几，都快四十了！” “哦，”张清扬笑得更开心了，说：“不错，不错，年纪也正好啊！” 高美菊心如小鹿，不敢吱声。 张清扬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总单身可不行，你还年轻，我看……还要有想法嘛！” “呵呵……”高美菊不敢接话了。 张清扬刚到酒店，高美菊把他安顿好就走了，不敢久留，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她跑到车里向胡常峰汇报，害怕张书记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张清扬坐在房里想着如何向上级汇报，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瞧是金光春打来的。 “张书记，情况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张清扬装傻道。 金光春越是着急，张清扬越是打着哈哈，嘴上说着帮忙找安东日，但给人的感觉不怎么热心。张清扬当然是故意的，他想让朝鲜人知道，自己不是欠他的，不要天天求人，好像别人应该帮你似的。你想求人，就要拿出来一些诚意。 金光春无奈，最后说道：“清扬，这件事影响太坏了！我们没有从韩国的媒体上发现安东日，这就说明他应该还藏在双林省！”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我就不明白了，安东日为何要跑？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还有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深受领导的器重，他跑什么嘛？” “这……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或许他的思想过于偏激了，羡慕韩国的……生活……”金光春十分尴尬地解释道。其实他很心虚，知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冷笑道：“那如果他已经叛逃了，我就无能为力了！” 金光春摇头道：“根据我们情报部门的分析，看情形他还没有成功。以韩国人的性格，如果已经接受了他，肯定第一时间公布，因此……” “不就是一个演员嘛，跑了就跑了，有那么严重？又不是政府高官！” “清扬，你不懂，这事……真的很敏感！” “敏感？”张清扬问道：“难道他的身上还有一些秘密？” “这个……”金光春十分为难，说：“我……我只能说或许你在今后能知道吧。” “哦？”张清扬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虽然你方态度对我很不友好，但是我和你也是老朋友了。放心吧，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太感谢你了！” “别外请你向高层传个话！我建议你们成立经济特区，完全是为了你们的发展，如果你们不热衷于合作，那么我也将失去兴趣，我们之间没有再谈的必要。” “清扬，别……” “光春，你听我说，你们的想法，我和你都清楚，如果永远是这样，我们双方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清扬，思想的转变需要一定的过程，我觉得……” “好啦，我只能说锐银同志让我很失望，再见吧！”张清扬挂上电话，嘴角挂着冷笑。 彭翔坐在张清扬对面，如果有外人在场，他就会选择站在领导身后。没有外人，他就不会那么做作。看到领导放下电话，便微笑道：“怎么……朝鲜人很急吧？” 张清扬说：“急死他们！” “呵呵……”彭翔笑了笑，看了眼手表，说：“怎么安排？” 张清扬想了想，说：“嗯，先去叫上小玉，我们去看爷爷。” “那这车？” “开这车去爷爷家，到时候再换！” 彭翔有些犹豫。 “怎么了？” 彭翔微笑道：“您是想在张部长那里停留一会儿，还是直接去看望老首长？” 张清扬不解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彭翔坏笑道：“如果想在张部长那里停留……时间好像不够用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大笑道：“你小子啊……也学坏了！” 彭翔说：“按您的战斗力来说……时间确实太紧了嘛！” 张清扬笑得摆摆手，说：“那就不停留了，接受你的建议，先去看望爷爷。” 两人说完就行动，彭翔开着驻京办的奔驰，缓缓上路了。张清扬在路上联系了张素玉，半路上接她一起去看望爷爷。在几位红颜中，小玉看望爷爷是不需要有所顾及的，一是双方家长的身份，二来小玉已经被大部分人认可。她和张清扬之间的感情，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张清扬远远就在路边看到了一身熟女风味的张素玉，身上不由得兴奋起来。升为部长后，小玉更加注重品位的塑造，高官的韵味越来越强了。彭翔把车停下，张清扬下车把张素玉请上来。 小玉美滋滋地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张清扬把手伸到她下面，心动地说：“想你了。” 张素玉感受到他的手在下面使坏，也没有拒绝，而是说：“现在去看爷爷，不会打扰他休息吧？” 张清扬摆手道：“放心吧，老爷子看见你就高兴了。我给妈妈打过电话，她说爷爷最近很怕孤独，一会儿看不见妈妈就不习惯。” 张素玉有点难受地说：“老人都这样，我爷爷当年也是。” 张清扬的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大腿，渐渐向内侧探去。张素玉扭动了一下美臀，摇摇头，轻声道：“别摸了，流水了……你不想让我丢人吧？” 张清扬的手指轻轻捅了一下，这才老老实实收回来，说：“我们晚上回去。” 张素玉点点头，生气地说：“你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去机场接你，还要让驻京办出动？是不是看上驻京办哪个娘们了？” 张清扬摇摇头，不由得叹口气，随着年纪的增涨，张素玉也越发敏感了。他伸手捏着她的小脸说：“你也不想想，我不能总是避开驻京办，单独行动吧？另外，我还有一些其它的事要办。” 张素玉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小声道：“清扬，我……我是不太……小肚鸡肠了？”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点头道：“是有点。” 张素玉低下头，半天才说：“我……我年纪大了，就……” “我明白，不用多想了。”张清扬盯着她的脸，笑眯眯地说：“鱼尾纹怎么没有了？” “我现在很重视保养，怕你有一天不要人家了……”张素玉兴奋地托着小脸：“真的……好看了？” “嗯，比以前还嫩了，嫩得出水啦……”张清扬不怀好意地把嘴贴在她的脸上吻了吻，又低声道：“下面是不是更嫩了？” “晚上……你就知道了……”张素玉的手拍了拍他高耸的裤裆。 张清扬和小玉来的正是时候，刘老刚刚午睡起来，正坐在那里喝茶听广播。老爷子最近迷上了曲艺，家里人也很支持他的爱好，这可以有效地缓解他的中风症状。 刘老看到小玉来了，高兴得站起来，小玉上前抱着刘老。没想到老爷子还开起了玩笑，笑眯眯地说：“丫头，你可真是越来越嫩了！” 张素玉闹得大红脸，赶紧接过张丽手中的水果盆，掩饰她的尴尬。 “等会儿再聊，还有五分钟就结束了……”刘老指了指收音机，闭上了眼睛。 大家不再打扰老爷子的雅兴，张丽捏着张素玉的手，细细打量着，说：“怪不得老爷子夸你，你这孩子怎么倒着长啊，十多年了，一点没变，这皮肤越来越好了！” “姨，瞧您说的，我都这个岁数了！”张素玉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老下去，恐怕您儿子就看不上我了！” 张丽白了一眼儿子，说：“臭小子，你要是敢……看我不收拾你！”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我可不敢！” 张丽笑呵呵地说：“是啊，我要是男人也舍不得啊，小玉太漂亮了！” “姨，您别说了，人家不好意思。”张素玉心中美滋滋的，她这个二房能让老婆婆如此喜欢，当然高兴。 张丽其实也很寂寞，刘远山入主高层之后，她出门很不方便。家里好不容易来人陪她说话，她很高兴。她说：“小玉，我前两天和你妈一起去逛街了，你妈还送我一条裙子呢！” 张素玉微笑道：“我听她说了，呵呵……” “清扬，你过来……”刘老关上收音机，对张清扬招了招手。 张清扬走过去，站在爷爷的身边。刘老指着木椅说：“坐下吧，没那么多规矩。” 张清扬这才坐下了，从张素玉手里接过被切成小块的苹果，说：“爷爷，您吃吧。” 第1964章 恬不知耻 刘老点点头，看着切成丁的苹果，上面还有牙签，满意地说道：“小玉心细啊，苹果对身体好，这种吃法更能锻炼手指的力量，” 张素玉的脸又是一红，痴痴笑着。 刘远看向张清扬，问道：“和朝鲜人的谈判结束了？情况不太乐观吧？” 张清扬苦笑道：“他们是什么人人……您比我清楚吧？我好心好意帮助他们建设经济特区，最大的条件就是想租用他们的码头，结果可好，他们不但不同意，反而还想要挟我们给他贷款10亿美元！” “哼，早知如此，当初……”刘老愤怒地摇摇头：“我们十多万人的生命啊，白白扔在了那里！” 张清扬也心痛地说：“他们这个民族有一种……说得难听点，恬不知耻！最近我同外交部的联系比较多，听他们反应，朝鲜的教科书改动很大，现在基本上找不到志愿军的影子了。” “哼，不要脸！”刘老痛心地拍着桌子，“那你什么计划？” 张清扬说：“我之前对他们就没抱多少希望，只是想借着理由把延春和珲水搞起来。当然，我早就做好了两手打算。不过，现在又有意外收获了！” “什么收获？” 张清扬微笑道：“我手里有一枚重要的棋子，他叫安东日，是……”他把安东日、朴春雪，金锐银的关系说了一遍。 刘老听着听着就笑了，若有所思地说：“谁没年轻过，年轻时谁没犯过错，不过……这位小太子的口味也太独特了吧，天底下没女人了嘛，干嘛搞个二手货，有什么意思嘛！” “扑哧”张清扬没忍住笑了，想不到爷爷还挺有喜感。刘老也洋洋自得，说：“这个小家伙，太让人意外了！” 张素玉看到这一老一小笑得很开心，问道：“清扬，你和爷爷在说什么？” 张清扬微笑道：“在说男人的话题！” “哼！”张素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继续和张丽闲聊。 刘老止住笑声，正色道：“先不管这小子人品如何，这件事……还是要慎重，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说：“我有一个底线，可以维护他的尊严，但是绝不能把人交回去。我如果把他送回国，他就会没命！我说过要保住他的性命，就要信守诺言。” 刘老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恐怕有难度吧？能不能把人送回去，要求他们不要伤害他的性命……” 张清扬苦笑道：“爷爷，他们的话……能信吗？” “是啊，他们的话还不如放屁！”刘老摇摇头，“这事你和上面商量吧，我不管了。” 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孔，张清扬心里难受，说：“爷爷，我想把你接到双林省看看……” “不是不想啊，可是……我不能走动，一是身体不行了，二来好像给孙子撑腰似的。哎，知道你的好心，可别人会曲解！” 张清扬点点头，只能忍着心中的郁闷。官位越高，反而越不自由，过去刚刚入仕，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那时候到是敢想敢做。 张清扬抬起头，突然莫名其妙地说：“爷爷，其实我还是那个敢想敢做的人，只不过考虑的事情多了，敢想敢做，并不是表面上的敢想敢做……有时候需要换一种方式。” 刘老欣慰地点点头，说：“你成熟了，长大了，以后……你的事我不会管了。我们这辈人负责打天下，你爸这辈人负责巩固、稳定天下，现在轮到你们这辈人……那就好好建设天下吧，完善那些需要完善的体制，改掉那些错误的政策。” “我会的。” 刘老向后一靠，摇椅轻轻晃动起来。他说：“清扬啊，我最后再好好的同你谈一次未来，之后我将不问政事。爷爷真的不行了，也没那个精力了，活着就是对你的帮助。我现在想问你，对未来怎么个打算？” 张清扬说：“我想过个，现在看年纪上有点麻烦。我现在四十岁，再过十年五十岁，再过二十年就是六十岁。如果说五十岁就……是不是过于年轻，太扎眼？可如果再等二十年……明显不适合，而且也没有了年纪优势，如果我现在四十五岁……那就好办了！” “你的思想固化了！还有十年啊！”刘老语气沉重地说：“十年……足够你做很多事情，细算起来，你的从政经历也不算少，有何不可？根据现在的态势来看，年纪不是问题！” 张清扬认真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五年之后……” 刘老说：“没错，所以你要抓点紧，要懂得舍得，放弃双林省了！多走走，多看看，多一些履历！” “放弃双林省……”张清扬当然明白爷爷的意思，苦笑道：“如果我能在双林省五年，那么……我敢保证双林省将成为全国前三的省份！” “那不现实，如果你现在舍去了三五年，过十年之后，或许双林省就会多出来十年，你要精打细算！” “我懂……那么从现在起……” “你要做好准备，当然还要看中央的意思。” “我明白了。” 刘老缓缓站起来，张素玉见状也跟着站起来，走到爷爷身边。刘老的手抚摸着小玉的脸，淡淡地说：“清扬就托付给你们了，小玉……好孩子！” 张素玉眼中含着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所有人都明白，刘老做完了他所有应该做的事情，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没有人上前搀扶，大家看着刘老步履蹒跚地回房间休息去了。 张丽拉着两人坐下，说：“医生说了，别看老爷子外表精神好，其实他在和自己做斗争，他的思维能力已经在退化，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才……” 张清扬长叹一声，眼中含着泪，嘴上挂着笑，说：“妈，我们不要伤心。” 张素玉感觉气氛有点忧伤，便说：“妞妞那天看到您，高兴了好几天，天天吵着说要看奶奶……” “呵呵，真希望这帮小孩子不要长大，永远停留在现在，多好啊……”张丽眼中充满了怅惘，“小玉，妞妞长大了让她做喜欢做的事，由她去吧。我现在看到涵涵，就心疼！” 张素玉苦笑道：“是啊，涵涵这孩子像个小哲学家似的，这么点的小屁孩儿，太成熟了！”说着看向张清扬，问道：“你小时候也这样？”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我不喜欢夸自己，不过涵涵的聪明和悟性，那个……确实有点像我……” “臭美！”两个女人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今天两人并没有着急，而是在家里吃完了饭才离开。刘远山当然没有回家，他外出调研去了。登顶后，他和家人的日子聚少离多。张清扬已经联系了内务院办公厅，姜振国会抽时间见他，但时间未定，让他等通知。从老院离开时，张清扬让彭翔暂时把驻京办的车停到了这里，换了一辆警卫局的车，这样和张素玉的单独行动就方便多了。 天渐渐黑了，彭翔拉着两人来到爱巢，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说：“妞妞呢？怎么把她给忘了？” 张素玉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和妈妈说好了，让她安排人去接妞妞，她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反正明天周末，你明天就可以看到她了……” “哦？”张清扬古怪的眼神盯着张素玉，“何意啊？” 张素玉羞涩地捏着他的手，说：“我……我想疯狂一点，有孩子在不……不方便。” 张清扬心疼地揽着她的腰，两人载倒在沙发上。张清扬捏着她，动情地说：“我现在累了，真想天天抱着你这样生活。” “抱着我？还是我们？”张素玉妩媚地盯着他，嘴角挂着笑意。 “有区别吗？” “哼，在你看来没区别？” “没区别，”张清扬摇摇头，“大家都一样，公平对待！” “你说得还真轻松！”张素玉的手捏着他脸，起身去了下洗手间，一脸失望地走回来，坐到他怀里喘道：“清扬，我……我刚发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很扫兴。” “怎么了？” “我……那个提前了一天。” “哦，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确实有点扫兴，把手抽回来，说：“那……那还是别纠缠了，我怕我们受不了。”两人都已经情动，张素玉偏偏身体来事，张清扬只能克制了。 “对不起。” “没事，你……应该……”张清扬刚想说什么，忽然醒悟这话不能说。 尽管他没有说，张素玉还是猜出了他要说什么，气道：“你是不是想说如果知道我来这个，今天就不过来了？” “没……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抱着她的腰，“来……下来，我们坐下好好说会话，一会儿……我怕擦枪走火……” 张素玉看着情郎满脸的痛苦，突然像野狼一样热吻，调逗着他的嘴唇和舌头。 “唔……不要，今天……不行……”张清扬试图推开她，可是却徒劳。 “我对你……任何时候都行……”张素玉说完又吻上来。 “啊……不……”张清扬控制不住了，抱紧她的热烈地回应着她。 “我们到床上！”张素玉勾紧了张清扬的脖子。 第1965章 拭目以待 张清扬脑中不想其它，抱起心爱的女人扑倒在床上。 “宝贝，来……”张素玉双手抱着张清扬的头，“姐姐要你……” 要不是手机响起，两人还不会停止。当张清扬接听手机的一刹那，望着床上的斑斑血迹，心中隐隐自责，这个女人为他倾出了所有！ 夜里十点，张清扬离开身体虚弱的张素玉，彭翔驾车把他送到了中南海姜振国的办公室。白天的姜振国没有时间接见客人，好不容易从晚上挤出了一点时间。 张清扬赶到时，姜振国还在办公室看文件，刚刚上任内务院，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做。 张清扬微笑道：“首长，是不是现在感觉人长了一个脑袋，两只手有点不够用啊？” “你啊……”姜振国指着他笑，“你先坐吧，我看完这份文件的。” 张清扬不再说话，坐在了一旁，从秘书手中接过茶杯，道了感谢。秘书心说走进这间办公室能敢如此同首长讲话的，在地方大员中张清扬是头一个。姜振国必竟新上任，地方大员对他的执政策略还没有完全摸透，下面的领导也就很小心。一般来说，新官上任，自然与前任的行事风格不同。韦远方与姜振国都是年轻人，大家对“韦姜新政”拭目以待。 五分钟以后，姜振国才离开了书桌，坐到了张清扬身边，叹息道：“你说得对啊，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张清扬放下茶杯，说：“呵呵，不管怎么说，您一定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是的，你说得对。”姜振国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道：“和朝鲜人谈判怎么样啊？” 张清扬微笑道：“他向我要10亿美元的贷款！” “哼，你告诉他们先把陈年旧账还清再说吧！” 张清扬说：“是啊，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这帮人可是……借了就不还啊！” “哼，厚脸皮！”姜振国冷笑道：“不过你好像有所收获？” 张清扬无奈地说：“只能说是意外的收获了，对于朝鲜的谈判，我早就做了二手准备，对他的性格很清楚。可是没有想到……让我捞到了一枚棋子。” 姜振国说：“我听了外交部的汇报，但不够详细，你再说说。” 张清扬详细地把安东日的情况向首长汇报了一下，最后说：“我的意见很明确，一定要保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即使公开后，也要保下他？”姜振国皱了下眉头，他深知这么做的风险。 “是的，他就像是一只苍蝇，只要捏在我们手里，那就会永远在朝鲜面前飞舞个不停。” 姜振国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确实需要一些东西克制朝鲜，但单用一只苍蝇是不行的。而且这只苍蝇的风险太大，我怕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两国关系发展得起起伏伏，一直都不好，万一这件事公布，那么……” 张清扬说：“首长，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 张清扬解释道：“您想，朝鲜对我们只知道索取，却又没有什么好感，其主要原因就是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何理所当然，朝鲜认为他们是我们一定要保留的战略伙伴，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要替他出头，进而保护自己。如果这种思想不转变，那么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变，这只寄生虫就会继续吃我们的，而不懂自立。而且我们养的这个儿子还是一只白眼狼，没准何时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所以，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明白，朝鲜不是我们的唯一战略伙伴，我们的外交政策是多边关系，因此就要用事实证明，我们的朋友有很多，即使他真的受灾，我们也可以自保。” 姜振国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如何实施？” 张清扬微笑道：“其实我只是把您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您不是决定下周访俄韩两国吗？” “呵呵，这有关系吗？”姜振国微笑问道。 “没有关系吗？” 姜振国伸出手指指着张清扬，说：“把你放在双林省真是委屈了，我真想把你调到身边！你说得对，当你说对朝谈判要有两手准备，并且对俄远东地区产生兴趣之后，我就想你在前面打头阵，我们在后面也要做些事情。正好，对俄对韩的访问，也是我们早计划中的，所以……” 张清扬说：“我现在把朝鲜晒在了一边，暂时不理他！” “呵呵，赌气？” “对，就是赌气！” “哈哈，你这个赌气赌的好啊！”姜振国点头道：“这个安东日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一定要保密，不要被外界媒体知道，否则就无法收拾了。至于中央……还是睁只睁闭只眼比较好。” 张清扬微笑道：“谢谢您的信任，其实我此次来，还有一件事，暂时简单的同您聊聊，我想在双林省搞一个试点。” “什么试点？” “干部审核制、以及人大监督制。” “干部审核制？我明白了，可是这个人大监督制……我们现在就是人大监督制啊！” “首长，其实……您明白我的意思。”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姜振国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你真的有这个决心？” “嗯，您……注意到现在民间对执政党的评论吗？” “我明白了……”姜振国叹息一声，“现在文明信仰的流失，确实对我们产生了极大的危机，不过……这可是一个敏感话题，你承受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只想知道，您和远方书记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如果有，我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张清扬表情振定地说道。 姜振国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等我消息吧，有时间我同总书记研究一下。” “好吧，我等您的通知。” 姜振国接着说道：“这个干部审核制……到是可以搞一搞，就怕引起躁动，你搞出来以后先发给我看一看，然后由内务院批准双林省为试点。” 张清扬脸上有了笑容，这样一来内务院就替他承担了一定的风险。他感激地说：“谢谢您。” 姜振国刚想结束谈话，突然问道：“最近西南几个落后省份的动静比较大，在贵西乔省长的带动下，决定搞一个几省同盟，协同发展，你怎么看？” 张清扬想了想，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东北三省可以合作，华东，华北，等等，各地区团结在一起搞经济发展，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经济带，在这条纽带里包含了各个省份，相互带动。不过恕我直言，西南几省这么稿，有些受地域影响，而且西南……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地方，经济合作当然可以，但要说搞什么同盟，未免有点过于夸大了，甚至影响到中央的团结。必竟今年中央刚刚完成换届，西南突然搞出一个什么同盟，外媒怎么看？” “嗯，一针见血。”姜振国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对，因此中央对他们这个提议不是很热衷。” 张清扬不好过多的发表看法，反正自己的事情说完了，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俄港口有希望？”姜振国问道。 “差不多吧。” “很好。”姜振国满意地点点头，“争取在我访俄之前拿下来！” “尽力而为！”张清扬缓缓退了出去。 姜振国盯着他说：“你是唯一一个来我办公室还没有送过礼的！” 张清扬停下脚步，愣了那么一会儿，随后大笑道：“其实我今天就是来送礼的。” “你这个礼有点烫手啊！”姜振国苦笑道。 张清扬没有急忙回去，外面繁星闪烁，张清扬让彭翔找了一家超市，买了些红糖和大枣，这才赶回张素玉的住处。 张清扬回来时，小玉还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半眯着眼睛仿佛还在陶醉。张清扬抚摸着她说：“瞧你这样，不怕有人进来强奸你啊？” “哼，谁敢啊？”张素玉搂着张清扬的脖子：“宝贝，快来搂人家睡觉吧，人家今天不舒服。” 张清扬一阵心疼，说：“你先躺着，我去冲个澡。” “嗯，快去快来。” 张清扬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去了厨房。 一刻钟之后，张清扬端了一碗红糖大枣走了进来。闻着大枣的香味，张素玉感动的眼睛湿润了。张清扬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的喂她。 张素玉嘿嘿笑道：“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张清扬吻了吻她的脸，说：“吃完了就睡，听话。” “嗯，”张素玉幸福得闭上眼睛，喃喃道：“这种感觉真好。” “哎，可惜不能天天陪你！”张清扬一阵失望。 “没事，正因为不能天天在一起，所以才更显得珍贵。”张素玉笑了笑，“清扬，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是那么的幸福。” “那就好。”两人的头抵在一起，好像热恋中的情侣，哪像两个中年人。 第二天清晨，张清扬先让彭翔去爷爷家换回驻京办的车，随后再返回接他赶往驻京办给他安排的宾馆。高美菊已经在宾馆等着了，见到张书记似乎对自己兴趣不大，这才放了心。 第1966章 意味深长 昨天晚上，胡常峰也是悬着心。他也听说张清扬生性风流，如果趁着进京出差的机会，张清扬想和高美菊发生点什么，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还好，他们都误会了张清扬，哪里能猜到张清扬同高美菊亲近别有用意。 “张书记，您休息得好吗？”高美菊上前打招呼。 “嗯，高主任，你辛苦了。”张清扬微笑点头。 “老首长也还好吧？” “还行吧，怎么说年纪也是大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问道：“都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我们现在上去？” “好啊，进去聊聊。” 在高美菊的引领下，三人走进电梯，来到楼上的包厢。张清扬早约好了丁盛，说要请他吃饭，就请高美菊安排了一下。时间还早，丁盛还没有到。 张清扬坐下，高美菊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壶，替张清扬倒了一杯茶，说：“这里菜的味道不错，就是茶差了点，您对付喝吧。” 张清扬笑道：“我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人，无妨。” 高美菊说：“都说您平易近人，做您的属下真幸福！” 张清扬微笑着打量高美菊，意味深长地说：“可是有些人可不愿意当我的下属啊！最近驻京办的工作还行吧？” 高美菊便简单介绍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最后为难地说：“最近外界对驻京办的评论很不好，我们的经费也很紧张。” “你经费紧张应该找胡省长嘛！”张清扬挥挥手，说：“虽然驻京办的存在有一些负面影响，但只要监督得体，干部自律，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可以保持与各部委的沟通嘛！” 高美菊惭愧地说：“说到这个，还要感谢我的前任孙艳茹主任，要不是艳茹主任发展了那么多的关系，我的工作会很被动，我在京城认识的人太少。” 张清扬心想孙艳茹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很有自知知明，便说：“我今天就介绍你认识丁副秘书长，他的关系不少，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联系他，我和他是老朋友了。” “那太好了，谢谢您！”高美菊脸上有了笑容。丁盛虽然复出后只是人大的副秘书长，但是有刘远山的多方关照，他还是得到了一点实权的。而且以他的年纪而言，只要在等几年，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因此大家也不好得罪他，一般情况都会给他一个面子。 张清扬说：“工作上我对你很放心，就是你的私生活啊……呵呵，这么年轻还是单身，要再找一个嘛！” 高美菊提到这个就有气，要不是他，胡常峰也不会与姚秀灵有那么一腿了。堂堂的省委书记干什么不好，偏偏热衷于给人相亲！高美菊便淡淡一笑，说：“我……我会努力的。” 正巧，丁盛推门而入，张清扬把高美菊引荐给他，双方客套了一通，便双双落了坐。张清扬指着高美菊说：“老丁，高主任是我们双林省的干部，以后有麻烦……你可要帮忙啊！” 丁盛笑眯眯地说：“这个当然，我向来喜欢帮助美女嘛，高主任这么漂亮，谁不乐意帮忙啊！” 高美菊掩着小嘴笑，说：“今天能认识丁秘书长是我的荣幸！” “来来，大家不要光说，高主任……是不是意思一下啊？”张清扬示意道。 高美菊在驻京办工作多年了，当然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立即起身向丁盛敬酒。丁盛下野这两年来性格也被磨平了，对待别人十分友好，对她也就更加的客气。 三人聊得很开心，丁盛随意地问道：“你见了姜老总？”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这不朝鲜客人刚走，延春的行政改革也被批复了，向首长汇报一下。” 丁盛点点头，说：“是需要汇报一下，现在中南海易主，上边这些大佬是怎么个政策还不清楚啊，没有个一年半载是看不出什么的，小心为好！” 张清扬微笑道：“你到是稳当多了！” “哈哈……”丁盛长叹道：“这两年我想了很多，之前做的错事太多啦！” “关键要自省，”张清扬满意地说道，看向高美菊说：“很简单的一个词，但要真正做到发现自身缺点，实在是太难了！就说我吧，上任双林省这么久，表面上看……做了不少事，但要细细分析，其中问题还是不少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懂经济的省长，我的工作也能分担一些了，人多力量大嘛，我不可能一辈子在双林省工作。” 丁盛总感觉张清扬是话里有话，似乎别有用意，便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听说胡省长也是位搞经济的能手，再配上你这掌控全局的能力，双林省的好日子来啦！” 高美菊还沉浸在张清扬的话中，相比之下，胡常峰就显得有点小肚鸡肠了，在背后总听他讲张清扬的坏话。他哪里知道，张清扬这是有意说给她听的，蒋干盗书也要活学活用。 就听张清扬说道：“当然了，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胡省长是怎么样的想法，人啊……都有个人的一些目的，呵呵……” 高美菊明白，张清扬这话表明了，眼下胡常峰与他并不是一条心，因此他也很矛盾。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现在就想大撒手，认真搞一些党务、政策上的事情，可又……有点不太放心。” 丁盛说：“人总是如此，身为省委书记，操心的事情当然多，要抓经济，管党务，还要懂政治嘛！” 高美菊若有所思地想，相比之下，张书记的日子更不好过。 张清扬低沉地说：“谁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呢，当然就要从全局出发。” 高美菊感慨道：“张书记，你们这些高官也不容易啊！” 张清扬和丁盛相视一笑，丁盛大有感而发道：“你做了一万件好事，也不及干了一件坏事容易被人记住！” 高美菊点点头，心说相比之下，胡常峰就轻松多了。上有张清扬替他罩着，下有各位副省长帮助，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张清扬一直都偷眼盯着高美菊的表情变化，看到已经起了点作用，便说：“来来，不说这些，我们喝酒，今天多喝两杯。高主任，你可要替我陪好老丁啊！” 高美菊挤出笑容，说：“呵呵，当然，小女子舍命陪君子了！” 丁盛笑道：“可不用舍命，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也不舍得啊！” 三人大笑，气氛很温欣。如果胡常峰知道张清扬此刻同他的情人把酒颜欢，估计又会嫉妒了。 今天的高美菊多喝了几杯，张清扬只好让彭翔送她去房间，自己带着丁盛到楼上休息。丁盛问道：“这个女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别有目的？” 张清扬微笑着竖起大拇指，说：“据我所知，她和胡常峰有点关系。” “哦……”丁盛略微一捉摸，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问道：“这个胡常峰……有点不老实？” “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啊……他总想着能和乔炎彬搞出一些大动静，现在不安分。我不想把他弄走，就想多提醒提醒……” 丁盛思索道：“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身边有个炸弹……不舒服吧？”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可不是嘛，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了，他要是再不领情，我只好来点硬的了！” 丁盛笑道：“你是书记，来点硬的也理所当然，总这样下去可不行。” 张清扬说：“我就是想干点事，希望他能有所悟吧！” 丁盛喝了一口茶，说：“你下一步什么打算？最近搞的动静还真不小，和朝鲜谈经济特区，又和俄国谈港口，是不是中央……同意你这么干的？” 张清扬心想丁盛的政治智慧还是那么强大，便笑道：“确实，这些事不单单是为了双林省。” “我就说嘛，再过几年……”丁盛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想其它的，把眼前事情做好就行啦！”张清扬朗声大笑。 高美菊躺在床上，领口咧开了。她喝了不少酒，但没有醉，只不过身体有些发热，彭翔离开后，她就把外衣脱了，胸口敞开，脑子里回忆着张清扬对胡常峰的评价，无法平静。 过了一会儿，她爬起来给胡常峰打电话。 胡常峰第一句话就是：“没和他在一起？” 高美菊笑道：“刚陪他喝完酒，有点喝多了，我在酒店呢。” “什么，那你们……” “你瞎想什么啊，我自己在酒店里面！”高美菊不禁有些生气。 “哦……”胡常峰不好意思地笑了。 高美菊说：“常峰，我有事和你说，刚才他和丁盛喝酒，谈到你了，我觉得有些话你应该听听。” “他都说了什么？”胡常峰的心提了起来，他真想听听张清扬在背后如何评价他。 高美菊说：“我觉得你一直以来都误会他了，或许他真的只是想做些事情！” “他都说了什么？”胡常峰沉不住气了，他很在意张清扬对他的评价。 “嗯嗯，好，好的……那这样吧，我这几天抽空去看看，看看你们能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好吧？” 第1967章 沉不住气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听电话，是延春唐小林打过来的。延春行政改革速度很快，基本上在石川市宣布取消的当天，珲水与延春两市就接管了部分辖区，随后石川区宣布成立。通过这几天的调整，没有出现太大问题。有郝楠楠坐阵，再说之前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中央一声令下，因此完成得很快。唐小林打电话请张清扬过去考察一下。 听到张清扬同意前往，唐小林高兴地问道：“那您来之前通知我们！” 张清扬摇头道：“时间还不一定，不用接待，我自己过去。” “哟，您是要微服私访？” “呵呵，我也是想去看看延春的农业改革！” “那好吧！”唐小林有些紧张，今年在她大胆的主张下，农业改革扩张到整个延春，还是出现了一点问题的。 万捷捧着文件走进来，看到阳光正晒着领导的头顶，连忙把百叶窗拉下来。张清扬拿起他送过来的文件，说：“这几天没出什么事情吧？” 万捷汇报道：“没出什么事。” “我把你留在省委，你也不要闲着，一定要发挥作用，知道吧？”张清扬说道。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与秘书的沟通太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张清扬就想同他聊聊。 万捷微微弯着腰，说：“我很珍惜在您身边学习，孙市长也向我讲了很多注意要点。” “呵呵，孙勉啊……你确实要向他学习！”张清扬点点头，说：“小万，其实你已经很出色了，现在有不少干部过去都听过你讲课吧？” 万捷感叹道：“那些都是过去了。” 张清扬深深地盯了他一眼，说：“坐下吧。” 万捷这才坐下，表现得十分规矩。 张清扬说：“在我身边要守规矩，守的是党的规矩，至于其它的……我不想你过于严肃，还是要轻松一点。只要你工作上不出错，我对其它的要求不高，不要这么拘谨，好吧？” 万捷讪讪地笑，有些感动地说：“这些年……我有点怕了。” “怕什么？” 万捷露出了苦涩地笑容，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所以……” “这就是你从党校被踢出来的原因？” “您知道？”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得罪了别人，不过……我也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对吧？” 万捷点点头，通过与张书记的聊天，心里轻松了不少。 张清扬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说：“不要局限于秘书工作，眼界还是要放宽。” “是的，我明白。”虽然看似张书记什么也没说，可是万捷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很多。 两人正聊着，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田立民满脸怒意地走进来，也不顾万捷的存在，把手中的文件拍在张清扬桌上：有些人太不像话了，无法无天，乱搞！” “怎么把你气成这样啊？”张清扬淡淡一笑，“小万，快上茶，让田省长消消气。” 万捷马上泡上茶，轻轻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张清扬拿起田立民送过来的文件，问道：“怎么了？” “您自己看看吧，没有人不让你说话，可是你要说话，也要靠谱才行啊！一张嘴就与我们之前制订的计划不同！”田立民气呼呼地说道，喝了一口茶，重重把茶杯放下，茶水都溅了出来。 张清扬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至于吗？也许人家就是想让你生气呢！你又不是第一天从政，太沉不住气了！” 田立民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我是沉不住气，被某些人气糊涂了！” “消消气。”张清扬打开文件，看到这是一份省政府的会议纪要，会议时间就是昨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有两项，一是国企改革，二是新农村建设。对于国企改革，胡常峰提出要稳走，不要图快而影响了员工利益，对于一些还不算太破的企业，改制不是唯一的出路云云；而在谈到新农村建设时，他甚至说把农村建设成形势上的规范化是一种错误，农民不一定非要住进二层小楼就是幸福的。新农村建设不要因为某些成绩就完全新建，只要农民生活好就可以了…… 类似的表态还有很多，总之完全与张清扬当省长时提出的政策相反，甚至还有一些批评的口吻。张清扬皱着眉头不说话了，胡常峰到底想干什么？自己在京城时还通过高美菊向他示好，自己刚回来，他怎么就唱了一出戏？ 田立民说：“这还不算，他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大谈现在的新农村建设过于形势化了！甚至还提出有些企业的干部为了完成上级的任务，把好好的企业硬是给卖了出去！” 张清扬问道：“他说的这些情况……是不是也存在？” “对，确实出现过，但是早就被督察小组发现，并且改正了，相关干部也得到了处理！他这不是明显着找事嘛！” 张清扬把文件扔在桌上，确实也有些生气。 田立民接着说道：“在会上，他还提出了一份省政府各相关部门的人事调整。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职位，又是省政府的内部部门，所以……我就没怎么表态，李正明也没说话。大家都等着您回来呢！要不是您提前给我打过招呼，我肯定反对！” 张清扬点点头，说：“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事不怪你。他是省长，我让你们尽量克制情绪，就是不想闹起来。他提出调整干部，也是应该的。” “可就怕这只是个开始，在林子健的帮助下，他提拔了不少新人。”田立民握紧双拳，瞧那意思想和胡常峰打一架。 张清扬心想难怪把田立民气成这样，胡常峰的做法未免让人难以理解。趁自己不在召开会议，在会上提出了与之前相反的论调，摆明了想推翻张清扬之前的布署。可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是有心还是无意？按理说自己的那些话，高美菊早就应该传给他了，他为何还要这么干？张清扬猜不透他的用意，眼下也无法做出应对。 他对田立民说：“先不管他说了什么，国企改革的事情还是你说了算嘛！” “嗯，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但是他总这样胡说八道，也不是个事吧？”田立民懂得张清扬的意思，领导是指他说他的，你做你的。 张清扬点头道：“你说得对，但是我需要再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田立民冷笑道：“要我看很简单，就是向您示威，试试您的底！” 张清扬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用得着用如此强烈的方式吗？他要真想试探自己，他还真就不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田立民语重心长地说：“张书记，还记得马中华吗？” “他怎么了？” “现在的局势，和您刚到任时一样。”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田立民的用意。确实，在不少马家军的干部看来，马中华之所以最后失败，是因为他没有抢占先机，由于他开始对张清扬的放任，才导致了后来的崩盘。田立民想提醒张清扬，不要走了马中华的老路。张清扬有些犹豫了，陷入了沉思。 “您想想，我先走了。”田立民点到即止，起身离开。 张清扬没注意到田立民的离开，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当初自己刚上任时，马中华的放任是因为没瞧上自己，还是因为其它原因？两者应该是不同的，张清扬与胡常峰也不同，他虽然做了一些挑战马中华权威的事情，但两人的最主要矛盾是发展观念，执政策略上的不同。而胡常峰对张清扬完全是因为敌视，想尽快地在双林省站稳脚跟，发出属于胡省长的声音。胡常峰的做法很激烈，张清扬当时的行为很温柔。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那么当时的马中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默想了一会儿，已经有了主意。掏出手机打出去。 “喂……张书记？”马中华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疑惑。 “马书记，您回来了吗？”最近马中华总是外出旅游，不经常住在江平。 “嗯，正巧，昨天回来的，怎么你有事？”马中华和颜悦色地问道。虽然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执政理念，但是与张清扬私人之间是没有任何仇恨的。 张清扬想了想，笑道：“嗯，我想上您家讨杯酒喝，怎么样？” “呵呵，好啊，那来吧，叫上元宏不？” “好，我叫上元宏。” “就今晚吧，我等你们！”马中华显得很高兴。张清扬上他家喝酒，这份面子，对于退休的老干部来说足够了。 张清扬放下手机，重重地叹息一声，心说胡常峰啊，你小子真让人头疼，我处处让着你，你以为我怕你吗？其实我也只不过怕落人口实而已！ 林子健鬼一样溜进胡常峰的办公室，立刻挤出一丝笑容。自从马处长那件事后，他对胡常峰的事情更加上心。不上心不行，现在胡常峰是他在双林省唯一的依靠。 胡常峰抬头看是他，表情就有些不悦。林子健除了好色哪点都好，就是改不了这贼眉鼠眼的毛病，看上去就像个小人！ 第1968章 漫不经心 “怎么了？”胡常峰懒洋洋地问道。 “老田上省委了，您是不是也过去一下？”林子健出谋划策道。 “老田过去告我的状，我过去干嘛？”胡常峰问道，其实他明白林子健的用意。 林子健说：“这些天他不在省内，工作都是由你来做的，他现在回来了，你不过去汇报一下？” 胡常峰笑了笑，说：“有什么好汇报的，这些天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省委还有一个秦朝勇呢，有他在，我真能当得了家吗？”说到这里，他不免有气。张清扬名义上把大权交给他，其实省委签字的权力还在秦朝勇手上。 林子健说：“那就这样？” “不这样还能怎样？”胡常峰摆摆手，“先听听他的动静再说！” 还不等林子健说话，李瑞杰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来。林子健起身道：“李部长，你和省长聊吧。” “老林，别走，这件事你也听听。” 胡常峰看了眼李瑞杰，问道：“老李，有事？” “嗯，有点事，估计你乐意听。” 两人都来了兴趣，胡常峰问道：“什么事情？” “你不是想找那边的事吗？”李瑞杰指了指省委的方向。 林子健立刻来就了精神，问道：“李部长，你有新发现？” 胡常峰不高兴地看向林子健，没有应声。林子健知道领导为何不高兴，自己未免太沉不住气了，讪讪地低上头，不再说话。 李瑞杰见胡常峰没什么反应，便神秘地说道：“这件事肯定能让他难受！” “哦，说说看吧。”胡常峰显得漫不经心。 李瑞杰有些失望，自从龙山事件以后，他对张清扬更加痛恨了，一直在寻求机会复仇。不久前，他偶然听说了一件事，通过详细调查，感觉这件事或许能让张清扬吃些苦头，便前来找胡常峰拿主意。 此时此刻的张清扬并不知道，由于他的心软，李瑞杰与胡常峰这两人正在千方百计的想治他于死地！ 当天晚上，马中华的家中十分热闹。看着张清扬同马元宏一同拿着礼物登门，马中华的爱人很高兴，热情地把两人拉进屋里。 马中华握着张清扬的手，笑眯眯地说：“怎么……你现在给我送礼可没用啊，我又没个一官半职的！” 张清扬笑道：“就是现在才敢给您送礼啊，不叫行贿了！” “哈哈……”马中华大笑，又跟马元宏握手。 张清扬把自己的礼品拿出来，笑道：“老书记，您可想好了，要还是不要……” 马中华一盯着张清扬手中的两瓶茅台，眼睛就直了，捧到手里笑呵呵地说：“二十多年啦，你可真舍得！” 张清扬说：“今天晚上就把它干掉，怎么样？” 马中华有些心疼地说：“这个……我上次看电视，这个年份的好像拍卖四五十万呢，这两瓶……” 马元宏笑道：“我们一晚上就消费一百万，就算是拉动双林省gdp吧！” “好好，那就干掉！”马中华把酒放到一边，请两人坐下。 马元宏说：“老大哥，我可没张书记有钱，就给您拿来点茶叶！” “呵呵，来就来嘛，送什么礼嘛。不过像张书记这种送法……多来几次我也欢迎啊！” 三人大笑，马元宏爱人说：“你们聊啊，我去炒菜！” “婶子，差不多就行了。”张清扬说道。 “没事，没事，家里好多天没这么热闹了！”马婶感慨道，目光有些落寞。 张清扬明白他们的感受，有很多老干部在退休后都受不了这份冷清，马中华总是外出旅游，或许就是在掩饰他内心的孤独。 张清扬问道：“马书记，最近去了不少地方吧？” 马中华点头道：“是啊，从长白山到大兴安岭，还有长江流域，泰山、黄山……去了不少好地方！” 张清扬真心道：“羡慕死我了！” 马元宏也说：“我也想退了。” 马中华说：“你们起什么哄啊，好好干工作。”说着看向张清扬：“不要叫我马书记了，就叫我老马吧！” “那怎么行！”张清扬摆摆手，“我就叫马书记！” 马中华心中得意，嘴上却说：“我都退了嘛，没必要这样叫了。” 张清扬说：“那也要这么叫！” 马中华不再提这话，反问道：“找我有事？” 张清扬看了眼马元宏，说：“不是有事，而是想请教您一些事。” “哦，你还有事请教我？”马中华不禁笑了。 马元宏说：“张书记最近有心事，或许和您当年一样的心事。” “哦？”马中华盯着张清扬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恐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其实事情不麻烦，就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我走入了死胡同。” 马中华抓抓头皮，扭头看到老伴都把餐桌摆满了，就说：“走吧，我闻到酒香就没心思了，边喝边谈。” 几人来到餐桌边坐下，马婶高兴地说：“清扬啊，好久没看到你了，看你也是从电视上。今天一定要好好偿偿我的菜。” 张清扬从她手里接过酒瓶，说：“要不您陪着一块吃吧。” 老太婆看向马中华，说：“我可不敢啊，这是家规！男人上桌，女人只有下厨的份！” 张清扬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怎么样……是不是家规也改改，您不是说现在不是书记了嘛！” 马中华大笑，说：“那老婆子，你就坐下吧，不过只能听不能说，知道吧？” 大家又笑，张清扬亲自给四人满上酒，举杯道：“就不要搞那么正式了，我希望大家都万事如意，来，这第一杯先干，然后慢慢喝……” 四人碰了杯，气氛很好。张清扬偿了偿桌上的菜，赞不绝口，他可不知道听说自己要来，马中华两口子忙活了一下午。 马中华问道：“清扬，你说吧，有什么事？” 张清扬放下筷子，说：“我现在对胡省长没有办法。我想同他一起发展双林省，但是他怀有异心，我处处忍让，他处处逼进，不给我半点面子。我有心和他……有怕影响双林省的团结。” 马中华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你想天下太平……那不可能，有时候你太把某人当回事，他就越不把你当回事，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啊！” 张清扬苦笑道：“马书记，我想问您一句话，您现在是不是也仍然没有接受我的一些想法？” “是的。” 张清扬诚恳地问道：“那我还想问您，我刚刚到任时，您对我也不算太严厉，那时候您是怎么想的？” “这个……”马中华微笑道：“其实很简单，谁都想和平共处啊，不过我当时……说实话，确实没太把你当回事，你想搞些新的想法，就随你搞去好了！” 马元宏摇头笑了笑，他记得当年得知张清扬要来时，他和马中华曾经讨论过张清扬的厉害之处，没想到转眼之间，大家坐在一起谈到了这件事。这些话也就只有张清扬能问得出来。 张清扬说：“我对胡省长的意思是，只要对双林省有利我就支持，哪怕我们之间有矛盾，我也可以让着他！但是不能为了纯粹的权利而影响到正常发展。因此我对他很客气，可是他的作法已经超出了这个范围，公开……” “清扬啊，每位一把手都希望下面的人和平地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但是那不现实，要想别人听你的，只有一个办法。这么说吧，和平……是打出来的！” 张清扬恍然大悟，问道：“您继续说。” 马中华接着说道：“每个人都不想当第二，要想让别人心甘情愿当第二，一把手的忍容反而总会让他看到机会。因此，一把手必须时刻证明你比二把手聪明。这并不影响你的大局观，不把他治死就行了嘛，胜者为王！” 张清扬点点头，说：“在这件问题上，我有些理想化了。” “想法是好的，可你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你认为的弱者示好，如果换成是你，宁愿甘心当弱者吗？” 张清扬笑道：“我明白了！”确实，他所说的忍让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把胡常峰当成了弱者，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一直忍着没说话的马婶终于忍不住了，说：“这就像教育儿子，你今天揍他一巴掌，明天再买个玩具哄他……给他点好处就乐了，他还乖乖的听你管教！” 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老婶子，好比喻，就凭这个我要敬您一杯！” 大家都笑，马中华淡淡地说：“清扬啊，其实这些你都懂，无非担心别人搬弄是非，是吧……” 张清扬陪着笑，并没有吭声，或许马中华这句话才是张清扬的真正用意，有些事就没必要再说了。 暴风雨前往往风平浪静，张清扬在胡常峰的一系列“反抗”之后，沉默了一周。就在大家都以为张清扬大有撒手不管省政府工作的意图时，他突然挥出了一连串的拳头。谁也没有想到，引出张书记反击的标志性事件竟然是《双林日报》上面的一篇文章。 第1969章 再接再厉 这天，《双林日报》突然刊发了一篇名为“坚持科技创新，坚持国企改革、坚持新农村建设是双林省发展之根本——对一位退休干部的专访”的采访文章。 文章以记者访问形势，一问一答阐述了最近两年双林省的变化及经济发展的速度，并对未来发表了看法。这本是一篇很普通的文章，但是所有干部都从中看出了一丝异常，被访问者是一位时刻关心着双林省发展的老人，前任省委书记马中华！ 沉静了半年之久的马中华曾公开表示退了就是退了，不会再对双林省的政策发表看法。在访问中，马中华没有以省委书记自居，而是以一位普通的老干部的身份发表看法，字里行里透露出一股亲切之意。在这篇文章中马中华没有批评当局，只不过讲了“三个坚持”，正与张清扬的论调一样，高调地支持了张清扬的发展方向。 这没什么异常的，可敏锐的干部马上就联想到了前些天胡常峰的看法，马中华的意见完全与胡常峰想反。胡常峰表态要放缓，稳一稳，而马中华则支持张清扬的想法表示应该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大家都感觉到，虽然马中华没有批评任何人，但是这篇文章的出现意有所指，很明显指向了胡常峰。接着，借此机会，《双林日报》又采访了多位退体老干部，都坚定不移地发表了同马中华一样的看法。 这些文章的出现令平静的省委两院及省直属机关炸开了锅，无论是高级干部还是普通科员，都在议论这篇文章背后到底是何意图。朋友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看到了吧？你说老马这是想干什么？” 就当大家还没有结束议论的时候，双林省委又宣布召开全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工作会议推动国有企业新一轮改革与发展，这个会议是由张清扬提出来的。 省委、省政府在春湖宾馆召开会议。相关常委全部出席，依次坐在主席台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胡常峰坐在张清扬的身边，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底下的干部也是屏息凝神，大家都知道这次会议与众不同。 张建涛看了眼时间，宣布会议开始。张清扬扫了一眼众人，声音高亢地说：“同志们，国企改革政策在我省已经施行了一年半，经过去年一年的努力，我们完成了年初制订的全部计划，一些典型的困难企业成功转型。但是今年年初到现在，国企改革工作进展放缓，从中发现了一些问题，部分干部的信心开始动摇，部分企业存在不认真履行省委决策的行为。现在就当下存在的问题，请秦书记向大家介绍一下，希望你们能够打起精神，坚持国企改革的信心！” 胡常峰的心咯噔一下，早料到张清扬今天的会议是针对他的，却没有料到一向很给他面子的张书记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张清扬直接批评近半年的工作，就等于是在间接地批评胡常峰，谁不知道这半年来的国企改革工作实质上是由胡常峰领导的。 秦朝勇的表情更加沉重，说：“去年的改革，我们主要针对那些大型企业，在张书记的带领下，首先从难处入手，把最难的最不好改的企业进行了改组并且取得了成功。可以说我们去年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全省三分之二的任务，剩下的都是一些容易改的中小企业，而且有了去年改制大企业的经验，今年的速度应该很快。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半年，同去年相比，改制速度只完成了去年的百分之三十，这是绝不允许的！有些干部不坚定省委的决策，内心起了小九九，甚至怀疑省委的决策，这完全行不通！” “今天的会议是由我提出来的，通过对一些企业的监督调查，我发现今年有不少经过改制的企业也并不彻底，股份乱，财政乱，和没改之前没什么两样嘛！有些保守的干部和企业领导者为了一己私利，在改制过程当中过多地保留了集团自身的股份，还劳劳把持着管理权，这根本就是错误的！说句大白话，有些企业的管理模式已经落伍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你们要是能管理好，省委还用替你们操心改制吗？” 秦朝勇愤怒地盯着台下的干部，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目光只看向了一个人。 秦朝勇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今天趁此次会议，我建议所有参加国企改革的干部和职工都要警惕起来，一定要一步到位！同时，在张书记的带领下，我们要对进一步深华国企改革发展工作作出全面部署。” 秦朝勇说完之后看向了张清扬，张清扬微微点头，说：“同志们，秦书记讲的好啊，既然是改革那就要一步到位，千万不要留着烂尾巴！这几天我看到《双林日报》采访了一些干部，其中还有我们的老书记马中华同志。马中华书记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我，让我明白不能因为之前的成功而骄傲，从而放缓经济发展的速度！过去一年里，我们在马中华书记的带领下很好地制订了发展方向，并且完成了各项中央交给我们的任务。然而，马书记退休以后，我们的发展有所退疋啊！同志们！”张清扬痛心疾首地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我手里有一份报表，是统计局交给我的，这是今年上半年我们的各项经济数据，我在此就不一一说明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结果，同去年相比，我们今年的经济发展指数下降了3个百分点！这是很大程度上的下降，虽然受到中央宏观调控政策的影响，但是我们的下降速度也太快点了！” 张清扬说完，把文件扔在桌上，扫视着大家不再说话。下面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些数据看似不起眼，可着实厉害！这些数据对胡常峰而言，就是他的作业本，事实表明他的这份作业并不合格。张清扬尽管没点他的名，可这是在批评省政府这半年的工作！现在胡常峰就是省政府的代表者。他上任半年，不但没什么作为，反而还让双要省的经济发展放缓，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胡常峰也有点心神不宁，张清扬这一招太厉害了。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要人的命。说老实话，胡常峰也有难点，他不是不想发展经济，可所有的经济发展方针都是张清扬制订下来的。他想搞些新的下面就难以实施，那就只能对现在的既定方针采取懈怠的态度，用以抗衡张清扬。可是他忽略了一点，干部和群众看的就是gdp，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你没有新想法不要紧，可连老方针都不想搞，甚至让经济发展后退，这就是世人无法答应的了！胡常峰这半年来把重点放在了权利上面，根本就没怎么关心经济，这就是工作失误，甚至可以说是失职！ 胡常峰之前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他本是发展经济的能手，如果好好执行张清扬的这些计划，完全能够保持快速的发展。但是他这半年来一直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经济上面，都在想着如何和张清扬斗，如何展现他省长独立的一面。他没有想到张清扬隐忍了半年，突然拿这个说事，很明显这是张清扬早就计划好的一步棋，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胡常峰想着想着，额头出汗了，后背也黏黏的，如坐针毡，连屁股都不舒服了。胡常峰开始紧张，张清扬这一剑刺得很准，直接扎进了他的心脏！他的大脑出现空白，面对突如其来的局势无从应便，他真担心张清扬直接点他的名子批评！ 张清扬没有点他的名子，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同志们，这说明了什么问题不用我解释，我们不能因为去年的经济上升速度攀升到全国前列就骄傲，我们双林省还很落后，我们不是发达省份，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可是有些干部却不把发展放在心头，脑子里总想着歪门邪道，这是一种渎职行为，必须批评警告！今天这个会议有必要给大家敲响警钟，发展才是硬道理，改革才是方向！” 张清扬说完之后，目光扫向了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田立民。田立民脸上泛着兴奋的光茫，张清扬今天的表现太振奋人心了。虽然他是省政府的二号，也受到了张清扬的批评，可是他毫在不意。看到张清扬看自己，他立刻明白了领导的用意。张清扬批评了所有人，田立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大家又都明白，前面有胡常峰在，对田立民的批评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谁才是今天被批判的对象，大家心里像明镜似的。 田立民先调整了一副很痛心、自责、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才清了清嗓子，似乎很为难地说：“张书记，各位……我想说几句。” 张清扬板着脸，严厉地说道：“老田啊，你是应该说几句！” 第1970章 落荒而逃 大家都听出来张书记话里有话，那意思是在说，身为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你当然要向大家表个态！那么胡常峰身为省长，是不是更应该说几句？胡常峰的心又是一紧，今天的会议开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变成了对他的批斗会。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态，田立民先发了言，就等于抢占了先机。他就是再想说话，也只不过是贻笑大方。但按道理，他不说又不行。下面的干部会怎么想，胡省长是不愿意承担发展缓慢的责任，还是已经没有权利发言了？胡常峰的心思很乱，毫无头绪。 田立民不理胡常峰，满脸惭愧地说：“同志们，张书记刚才说的好啊，批评得对，我们不能因为曾经的辉煌而放弃现在的发展，更不能因为国企改革存在一些小问题就放弃省委的决策！身为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对于本省经济放缓我有很大的责任。我是省政府的老干部了，这半年没有起到协助胡省长的作用，我们的经济发展速度不进反退，我向大家做出深刻的检讨！” 田立民很沉痛地扫视了一眼，会场内鸦雀无声，停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统计局的文件让我心中一凉，也让我深刻地反醒了过去的工作失误。我们政府对省委的决策认识不足，这段时间的工作不够认真。从现在起，我将努力工作，争取赶上去年同期发展水平！” 胡常峰阴沉着脸，田立民表面上在反醒，其实等于是代表省政府发言。胡常峰想了想，他不准备说话了，今天反正已经丢人丢到家了。 张清扬看深深地看了田立民一眼，说：“今年是我们新班子成立的第一年，发展成这样，每一位省委干部都有责任，我也有责任。这半年来是我忽略了经济工作。今后，我也将对经济工作关注得多一些，接下来省委还要召开一些经济工作会议，为下半年确立发展目标！”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面无表情地说：“省长，当下省内经济发展如此缓慢，你有什么要说的？” 胡常峰抬起头来，硬着头皮说：“身为省长，我是有责任的，这半年来由于对省内现状认识不足，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胡常峰没有说多余的话，张清扬也没有再给他时间，说道：“省委研究了一下《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决定》，现在请大家看看，最好提出一些意外，近日即将出台，你们手里的是草拟稿，还有修改的余地。” 胡常峰低下头默不出声，张清扬草拟的这份决定，之前没有和他商量，他直到会前才拿到手。他此刻才明白，张书记是真的不高兴了。想到李瑞杰前几天告诉他的那件事，他有些犹豫。 散会之后，张清扬与胡常峰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率性离开了会场。接着秦朝勇、田立民、李正明等政府的干部尾随其后，整个过程中，胡常峰就像大脑短路一样，等他看到李正明离开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跟在张清扬的身后。可事实上他已经被排挤在外了，在现场干部惊讶的目光中，胡常峰落荒而逃，他今天丢人丢大了！ 今天的会议被干部们称为了“吹风会”，大风吹向了省长胡常峰。原本大家还以为胡常峰在双林省已经站稳了脚跟，却没想到只被张书记一拳就击倒了。而且这一拳打得实实在在，无可挑剔。经济指标就是一省之长的政绩，你上任后双林省经济发展不进反退，一万个理由也没用！ 张清扬散会后坐着小车缓缓离开，大家都隐隐猜到这只是一个开始，也许胡常峰接下来会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林子健也陪同胡常峰坐上汽车离开，他是省委常委中最后一个离开的，这并不附和规矩。谁也没有想到，本以为站稳脚跟的胡常峰，原来这一切都是在张书记漠视之下的假象。一但张书记发威，下面便再也没有人把他当成省长了！ 胡常峰一言不发地坐在车里，不停地吸烟。 “怎么办？”林子健打开车窗，车里的烟太浓了。 胡常峰摇摇头，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林子健知道胡常峰指的是没想到张清扬突然拿经济说事，这确实是他的软肋，数据摆在那里，谁都能看到！ 林子健想了想，便说：“老领导，也许在这方面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对经济关注确实不够。” “是啊，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怎么理经济这个事，我以为……没想到中计了！”胡常峰握紧双拳。他前段时间高调反对省委的决策，其实就是一个试探，如果张清扬还无动于衷，他就会有更大的动作。 他料到了张清扬会有所反抗，却没想到直接来了个重拳，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打得他完全没有准备。 “看来要消停一会儿了！”胡常峰无奈地说道，他知道继续下去，对他更加的不利。张清扬一改常态，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威胁。现在双林省上下，还是人家说了算啊！ 林子健想了想，说：“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刚才接到电视台那边的电话，最近关于您的几条新闻全部拿下了！” “呵呵，好厉害的手腕，直接封杀我！”胡常峰郁闷地感慨了一句，其实这半年来他在电视上露面的机会比张清扬多。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张清扬一盆冷水把他浇醒了。 林子健皱着眉头，沉重地说：“也许这还不算，还有更大的动作！” 胡常峰点点头，说：“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喽，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老马会出面！” “是的，这点太意外了！”林子健不解地说：“以老马这人的性格，退了肯定就是退了的，他怎么突然高调了？” “你说得对，像老马这种人……也就张清扬能把他请出来！张清扬，不简单！”这是胡常峰第一次正面评价张清扬。 那天晚上马中华说得对，和平是打出来的，没有心甘情愿当老二的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胜者为王。 林子健听到胡常峰这么说，问道：“那天老李说的那事，您没有表态，您看……” “这件事用我表态吗？” “您的意思是？” “你也不要插手，但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 “这个……”林子健有些为难。 胡常峰神秘地说：“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就把他逼急了再说吧！” “哦……”林子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可以多关注，千万别参与。”胡常峰又叮嘱道。 张清扬很不愿意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其实他对胡常峰的放任不管早有打算，只不过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或者说在等待一个时机。他对胡常峰还抱有一丝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他一直不动手，也是怕别人说闲话，好像张清扬这人不好接触，眼里容不得外人，和谁也没法搭班子似的。 那天晚上去马中华家喝酒，表面上是请教，其实际上是求助。只不过对于这两位政治高手来说，有些话不用明说。当他听到马中华的表态同自己的想法一样时，张清扬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至于说马中华在报纸上高调发表看法支持张清扬，这就完全出于个人情感了。同时，马中华也想利用此次机会，教训一下没有礼貌的胡常峰小朋友。 胡常峰上任后犯了一个很小却影响很大的错误，甚至可以说是重大失误。他到任后没有拜访马中华，一次也没有。按理来说他是小辈，理所应当去看望马中华。一向自负的胡常峰根本没把马中华这个“失败者”放在眼里。马中华嘴上不说，心里可不爽。别看他表面上不问政事，但退休干部都敏感，眼看着胡常峰不把他当回事，自然耿耿于怀。 张清扬就与胡常峰不同了，他不但多次打电话慰问马中华，关心他的生活，有好几次还讨论了一下省内的发展态势，这很让马中华感动。胡常峰今天被张清扬重打一拳，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马中华知道张清扬不是害怕胡常峰，怕就怕别人说三道四，所以便首先开炮，委婉地向胡常峰的工作表达不满，接下来张清扬操作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外界会分析成张清扬原本对胡常峰很信任，可是由于其不认真工作，总想着权斗，引起了老书记的不满。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张清扬采取了一些行动，对胡常峰进行制约和鞭策，提醒他发展要紧。 马中华在报上的表态，就是张清扬反击的东风。他们没有任何的沟通交流，完全是心有灵犀的合作。 张清扬坐在车里，对前面的秘书万捷说：“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弱肉强食。” 万捷点点头，他又学会了一招。张书记的反击太漂亮了！ 张清扬托着劳累的身体回到家里，下决心对付胡常峰，他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可是胡常峰未免太不开眼，自己多次向他表示合作的意图，甚至利用高美菊向他传话，在背后夸他，他还是不领情。更甚者，竟然在会上公开反对自己的决策和主张，这是完全不能容忍的。 第1971章 顺从 李钰彤正在厨房忙，听到房门响，赶紧跑过来，笑靥如花地说：“张书记，您回来啦，累了吧？” 张清扬嗯了一手，把西装交给她，连拖鞋都没有穿，光脚进了屋，一屁股倒在沙发上。 李钰彤见状，赶紧拿起拖鞋来到他跟前，几乎是跪着踢他穿上了拖鞋。张清扬习惯了她的照顾，问道：“饭好了吗？” “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李钰彤恭敬地回答道，仿佛古代的侍女。 “好，去吧。”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对近来小李同志的“臣服”很满意。 李钰彤抱以微笑，扭着性感的小屁股跑进了厨房。张清扬盯着李钰彤火辣的身体，嘴角微微一笑，现在对她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自从省政府门面房事件以后，在外面住了大半个月的张清扬好不容易回到了常委院。李钰彤从那开始就不敢再和他顶嘴，老实了很多，服务态度也大有改善。而且在外面也不敢飞扬跋扈了，十分低调。通过这件事，虽然她没有犯法，可也让他认识到如果没有张清扬，她就没有双林省的一切。现在优越的生活，一切都来源于张清扬。认识到这一点，李钰彤对张清扬更加的顺从了。 张清扬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很快李钰彤就做好了菜，客客气气地说：“张书记，可以吃饭了。” 张清扬飘飘然地站起来，说：“陪我喝点酒吧。” “好的，我去拿。”李钰彤屁颠儿屁颠儿地倒了两杯酒。 张清扬盯了眼酒柜，笑道：“我的藏酒好像少了很多，你是不是偷喝了？” “啊？”李钰彤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道：“没……没有啊，可……可能我放到别处了吧。” 张清扬也不再追究，说：“过来，我饿了。” 李钰彤终于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张清扬不回家住，她祸害了不少好酒，甚至把酒直接倒进洗手盆，看着那些液体流进下水道，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现在回想起来，她也有些后悔，如果把那些酒卖出去，一瓶少的几千贵的几万，那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别看小李同志现在点有了点钱，可仍然不改抠门的本色。 两人坐下吃饭，张清扬盯着李钰彤笑，伸手从她的脸上捏到一块什么东西。 “啊……”李钰彤捂了一下脸，羞得通红。 “别误会，”张清扬展示着自己的手掌：“怎么肉渣粘在你脸上了？” “哦……”李钰彤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我切排骨时不小心嘣到脸上的，超市切的排骨块太大。” 张清扬笑了笑，刚吃了两口，房门就响了。李钰彤不高兴地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更加的不高兴了，冷着脸说：“王主任，请进吧。” 张清扬扭头看是王云杉，便放下碗筷说：“还没吃吧？来……先去洗手。” “我……”王云杉手里拿着一些食品袋，吱唔道：“前几天军区到山里拉练，下属给我爸送了一下野味，我爸托人给我送来了，我……我给您送来点。” “好好，李钰彤快放冰箱里。云杉，过来吃饭吧。”张清扬热情地站了起来。 王云杉摆手道：“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我还是回去吧。” “见外了是不是！”张清扬上前拉住王云杉的手，不容分说就把她拉到身边，“李钰彤，还愣着干什么，上碗筷，再倒杯酒！”张清扬按住王云杉的手不放。 两人自从那次在酒店里的事情之后，这是私下里第一次见面，也难怪张清扬如此热情了。王云杉本就没打算走，托辞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偷偷地把小手缩了回来，手心出满了汗。 李钰彤不高兴地把王云杉带来的东西放进冰箱，然后又添了碗筷，倒了一杯酒，笑道：“王主任，您来得可真是时候！” 王云杉的脸又红了，怎么能听不出李钰彤话中的敌意。说来也怪了，这两个女人在私下里好的像亲姐妹似的，可是只要张清扬在家，他们三个在一起气氛那就完成不同了。 张清扬不理她们俩个的小九九，笑道：“你给我拿了什么野味啊，不是保护动物吧？” 王云杉笑了笑，说：“还真是保护动物，不过不是稀有的那种，您放心吧！” “哪天有空让李钰彤烧了，你来我家吃！” 王云杉没应声，偷眼看向李钰彤。李钰彤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王云杉有些心虚，但也无奈。 张清扬问道：“最近还好吧？” 王云杉点点头，说：“好什么啊，今天不是刚被您批评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我又没批评你！” 王云杉说：“您别忘了我也是省政府的一员。” “来来，不说这个，喝酒。”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王云杉和张清扬碰了一下，扭头看到李钰彤满脸的不高兴，又和她碰了一下。李钰彤面无表情，说：“王主任，张书记舍不得批评你！” 王云杉桌下的脚踩向李钰彤，李钰彤没什么反应，张清扬到是叫了一声。王云杉吓了一跳，知道踩错了，连声说对不起。李钰彤扭开脸偷笑，王云杉气得狠狠拧她。 张清扬只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个劲儿让王云杉吃菜。对于这两个女人心中的较量，他略知一二。张清扬知道王云杉来找自己，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不过在餐桌上他有意不谈公事，只是闲聊着国际大形势。李钰彤像个受气的婆娘一样，自从王云杉进门，张清扬就没主动和她说话，这让她更加的不满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张清扬拉着王云杉来到沙发上谈话。李钰彤只好去收拾餐桌，满脸的怨言，不禁在想难道自己这辈子就是洗碗的命了？平时还没觉得什么，可是每次王云杉过来，她心里就会感受到落差感。 张清扬扭头看见李钰彤去了厨房，看向王云杉小声道：“最近怎么躲着我？” “我……我没有……”王云杉紧张地搓着双手，额头冒了汗，“张……张书记，我……” “没有吗？那怎么不来看我？” “我……我不敢……” “怕什么？” 王云杉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要有什么压力，如果你想，我随时都……” “呃……”王云杉嘴角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那天她已经把张清扬看光了。 张清扬明白她笑什么，也有些尴尬，便问道：“今天找我，还有别的事情吧？” “嗯，最近老林和小马又联系上了……” “我早就知道！”张清扬微笑道：“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王云杉红着脸点点头，这种事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张清扬又笑道：“只要双方需要，又不影响相互的家庭，不影响工作……我就不会管他，当然在他听话的前提下！” 王云杉一想到那种事就身体发热，最近身体特别敏感，脑子里随时都会出现某个男人的身影，一想到那个男人，身体就会有反应。 张清扬注意到了王云杉的变化，问道：“你怎么看今天的国企改革工作会议？” 王云杉想了想，说：“时机掌握的很好，要不然有些人就无法无天了！” 张清扬说：“是啊，就是为了给某些人看的！” 王云杉佩服地说：“您真厉害，怎么想到拿出统计数据的，这个……之前就想好的？” 张清扬得意地说：“政治机密！” “呵呵，瞧把您高兴的！”王云杉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开心。 张清扬盯着她漂亮的眼睛说：“男人听到美女的表扬，都会高兴的。” 王云杉红脸低下头说：“我不是美女，李钰彤才是。” 张清扬刚想说话，就听到一阵咳嗽，抬头一瞧，李钰彤抬着吸尘器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洗碗吗？”张清扬问道。 “呆会儿洗，有客人在，客厅有灰，我先吸一吸。”李钰彤说完就接上了电源，把马力开到最大，吸尘器响起了巨大的噪音。然后她开始围着沙发吸…… 张清扬与王云杉面面相怯，都有些哭笑不得。李钰彤这明摆着是故意的！李钰彤在厨房想了一会儿，决定不能让他们两个在客厅单独说悄悄话，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停！”张清扬大喊道：“你先到别的房间吸去，这声音烦死了！” 李钰彤见王云杉还不说离开，未免有气，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又响起了噪音。王云杉羞得脸色通红，对张清扬说：“还有一件事，我说完就走。最近李部长和老林走得很近。” “李瑞杰？” “嗯，这几天，老林几乎天天和李部长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您还是要小心一点。” 张清扬点点头，冷笑道：“这个李瑞杰，我放他好几次，可他上赶子引起我的注意！” 王云杉起身道：“我先走了。”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紧紧捏着，说：“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找我。” “嗯，”王云杉羞答答地，眼里含满了春水，虽然只是和他坐在一起说上几句话，但是对她而言足够了。 张清扬把她送到门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捏了捏她的手。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心，王云杉挤出一丝哀怨的笑容，毅然扭身而去。 张清扬站在门口目送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1972章 魅惑 “要不您去送送？”李钰彤站在张清扬身后俏皮地说道。 张清扬回头瞪着她，闻着她身上阵阵幽香，突然上前一步，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胸抵着她的胸，狰狞地说：“你又犯病了是不是？” “啊……”李钰彤一经他挨身，口中娇吟一声，双腿一软倒在了张清扬身上，双目含着柔情，完全是一种不受控制的娇媚。 “呃……”张清扬双手搂着她柔习无骨的身体，看见她含情陌陌地望着自己，那两片湿润的红唇仿佛等待着男人的亲吻，分明她已经动情。 “干什么你！”张清扬受不了她的魅惑，用力将她推开，不敢再看向她。与李钰彤生活久了，越来越发现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迷人气质。这个女人还未开苞，可天性风流，好像水一样的女人。 李钰彤被张清扬用力推开，仿佛惊醒一般，一下子羞得面红而赤，呆呆地盯着张清扬，吐了下舌头说：“我……刚才……” “有病！”张清扬摇摇头，坐到了沙发上，心想再这么下去可容易擦枪走火啊，这个女人太妖媚了，过去也知道她漂亮，可是当年的小叶子身上……张清扬突然想到，自己当年只看到了小叶子身上单纯的一面，其实仔细想来，小叶子也是一位风骚入骨的少女，只不过当时还没有成熟。现在的李钰彤已经熟透了，男人一碰她那天生的风骚就会展现出来。 李钰彤有些恍惚，并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身体发热，好像某个部位还有些朝湿，体内有股不太安分的东西，这令她现在腿脚还有些软软的。 张清扬点燃一支烟，说：“你不喜欢王云杉？” 李钰彤捏着衣角摇摇头，目光有些黯淡。 “那为何那么对她？” “我……我不知道……”李钰彤小声道。 张清扬摆摆手，其实自己的问题也是多余，久经社会的他，当然能够理解李钰彤的心思。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烦。李钰彤刚才的失态，明显是一个成熟女人面对男人时的情欲躁动，她的身体已经在渴望男人了。如果张清扬知道李钰彤和王云杉在一起时发生的香艳往事会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您……您累了吧？我给您做个足疗？”李钰彤兴奋地提议道。 张清扬微笑点头，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累了。李钰彤立刻去准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 李钰彤很快就准备好了木盆热水，把张清扬的臭脚放进盆里，又用毛巾盖上他的膝盖，十分细心。张清扬认真地盯着李钰彤的动作，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她几乎同小叶子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的眉眼，下巴，嘴唇…… 李钰彤感觉到了张清扬呼吸的异样，抬头看到他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目光有些迷茫。抬手按住他的手，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张清扬醒悟过来，摇头道：“我想起了小叶子……” 李钰彤心里一阵愤怒，起身道：“你是不是永远都把我当成她？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李钰彤，独一无二的李钰彤！”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李钰彤！”张清扬伸手将她拉住，向后一用力，李钰彤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张清扬把她搂入怀中，喃喃道：“我知道你是李钰彤，你不是小叶子，你们是两个人，我过去确实把你当成了她的替代者，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只不过看到你就会想到她……” 李钰彤挣扎了一下，最终顺从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我恨你……” “李钰彤……”张清扬的手指滑到她温热光滑的脸上，指尖湿湿的。 姚秀灵对着镜子照着身上刚刚换上的长裙，转身向后问孙艳茹：“孙姐，怎么样？” “好漂亮！”孙艳茹笑着上前帮她整理了一下，顺势摸了下她的美胸，笑嘻嘻地说：“好胸啊！” “讨厌！”姚秀灵得意地也捏了她一把，说：“你的也不小啊！” “没你的挺！”孙艳茹笑道，“我都是老黄瓜啦！” “老黄瓜更好吃！”姚秀灵又看了看镜子，说：“那就买这件？” “行，把你这小屁股小腰显得更漂亮了！”孙艳茹正说着呢，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不耐烦地接听，说：“我知道，我知道，老东西……你急什么嘛，我马上就回去了！” 姚秀灵痴痴地笑，小声道：“那个……秘书长想你了？” “去你的！”孙艳茹有些脸红，气道：“这个老东西，等一会儿都不行！” 姚秀灵笑道：“还是你有魅力啊！行了，我去买单，你等我啊，我们一起回去。” 姚秀灵刚要去收银台，不料一个年轻人突然抢走了她手中的小票快步跑到收银台买了单，回身望着她笑。孙艳茹一直愣在原地，直到售货员把新买的裙子交到她手里，她还在发愣。孙艳茹推了她一下，问道：“怎么回事……认识？” “啊……”姚秀灵惊醒，赶紧从怀中掏出钱，不高兴地来到年轻人身边说：“给你，我自己有！” “哎，小妈，我送给你的，收下吧。”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说道。 “别乱叫，我和你爸没关系了！”姚秀灵气道，面前的年轻人正是胡常峰的儿子胡鑫鑫，曾经不止一次撞破了她们之间的“床事”。 “真的？”胡鑫鑫惊讶之余还露出了一丝欣喜。 “真的！”姚秀灵没好气地说，把钱硬塞进他的手里，说：“还给你！” “不……那我也要送你！”胡鑫鑫笑了笑。 孙艳茹上前，推了一下姚秀灵，问道：“怎么回事？” “他……胡省长的儿子。”姚秀灵红脸道。 “哟，那干嘛不要啊，他爸玩弄你感情，他儿子送你件礼物全当是弥补了！”孙艳茹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对对……”胡鑫鑫大笑。 “孙姐，你别乱说，我……我们走吧！”姚秀灵拉着孙艳茹就走，有些心慌，她想到了那次被他看光的事情。 孙艳茹不明白这其中发生的故事，看到姚秀灵反常，也就没有问，拉着她走出了商场。姚秀灵心情很低落，当她把车停在自家楼下的时候，这才发现后面还跟了一辆车，从车中走下来的正是胡鑫鑫。 胡鑫鑫微笑着来到她的车边，敲着她的车窗说：“既然你和我爸分手了，那我就叫你姚姐吧，你家……就住在这里？” “什么窑姐，你骂我是吧？”姚秀灵拉下车窗，并没有下车，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恐惧。 “哦，是我叫错了！”胡鑫鑫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说：“那叫你灵灵姐吧，好听不？” “哼！”瞧着他那无耻的样子，姚秀灵的气到是消了不少，“你跟来干什么？” “看看你家住在哪！” “你想干什么？”姚秀灵有些紧张。 “不干嘛，我喜欢你。”胡鑫鑫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说什么？”姚秀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屁孩儿，你比你大了不少呢！再说我和你爸……” 胡鑫鑫撇撇嘴，说：“那又如何，其实你比我也就大了十来岁吧？反正你和我爸分手了，我干嘛不能泡你？” “你……无聊！”姚秀灵走下车，说：“懒得理你！” “喂，灵灵姐，我真的喜欢你，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有病！”姚秀灵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转身就走。 “灵灵姐，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胡鑫鑫在后面大笑道。 姚秀灵不敢回头，加速了脚步。胡鑫鑫盯着姚秀灵妙曼的身影，真是一位成熟性感的美女。他美滋滋地说：“早晚有一天让你做我的女人！” 这些日子，那个半裸的女人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 政治博弈有时候就像一场拳击赛，除非一出场就ko对手，否则这就是一场拉锯战，谁也不可能几局打下来永远占上风，要想打倒别人，首先就要学会挨打。拳击赛只有你来我往，互有胜算才好看，有守有攻，守是为了更好的攻，攻是最好的守…… 近半年来张清扬对胡常峰的步步紧逼一直采取忍让，但现在他下定决心给这小子一点教训，由守转攻，直接打出了一套组合拳，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全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工作会议之后，张清扬并没有停歇，不但在宣传上面“封杀”胡常峰，“批评”近半年工作的会议是一个接一个的召开，省内掀起了一股反对省长的浪潮。 几天之后，张清扬又召开了现场会议，讨论加快推进新农村建设。张清扬在会议现场批评了双林省最近半年来对农村工作的懈怠，他说双林省是农业大省，只有农民过上好日子才能代表经济的腾飞。今后要坚持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总要求，抓住“三化”协调发展总目标，坚定信心不动摇，咬住发展不放松，齐心协力不懈怠，不断开创全省新农村建设和城乡一体化发展新局面。 第1973章 责无旁贷 会议上，秦朝勇、田立民，以及李正明相继发言，唯独忽略了省长胡常峰，仿佛他只是一个木偶，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胡常峰默默地坐在那里，他这几天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真没想到张清扬这手组合拳打得这么狠，一下子就把他抛到了双林省的政治边缘，他这位名义上的二把手，现在仿佛连常委都不是了。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高调接受了记者的访问，提出农村工作的重要性。他说双林省经济工作要一手抓工业，一手抓农业，只有这样才能平衡发展，缩小城乡差距，使我们的农村真正成为现代化的农村。 采访中，记者特意问到了延春已经把新农业示范区扩展到了全省，现在全省上下有三分之一的农民签署同意把自己土地加入农业公司，以集团形势发展的合同。新农业示范区的扩展是否对新农村的建设有利。 张清扬微笑道：“我在几年前提出新农业示范区的构想时，其实就是为了新农村建设服务的，如果了解新农业集团发展的朋友们应该知道，这个构思不是单一的以农业种值、发展、经营为主，而是包含了农民的医疗、保险、养老等等计划，现在南海江洲的部分地区已经达到了这个目标。农民不再是单一的农民，而是农业产业的工人，他们有一定的工作时间，每月照常发工资，每年都有分红，到了国家规定的退休年纪，就将享受退休金。而且，新农业示范区的成立首先要建立在对示范点的重新规划上面，比如那块地土壤不好，适合建工厂，这块土地适合种大豆等等，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延春与辽河、平城等一些乡镇早就完成了新的规划，村内居住地、工厂、种值区进行了很好的区分，这些都是新农村建设的课题。” 记者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刚才您在会议中提出双林省近来工作进展缓慢，是否要提出一些措施？” 张清扬说：“措施肯定是有的，当然还是要靠基层的干部，当然首先省委省政府要重视起来！只要我们统一思想，认识到农村工作的重要性，下面的干部才会有发展的方向。” “那是否接下来的农村工作，由您亲自牵头呢？” “呵呵，这个当然啊，我是省委书记，责无旁贷嘛！”张清扬挥手道：“谢谢记者朋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些其它的事情。” 胡常峰等人就站在张清扬的身后与基层的干部谈话，可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这边的采访上。胡常峰听了张清扬的回答，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张清扬最近的一系列动作都在表明，他已经逐步收回了省政府的权利。 胡常峰已经明显感受到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最近几天国企改革工作小姐的各位带头人直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几乎把他晾到了一边。胡常峰脑子里有些乱，他不知道如何改变这样的局势。 张清扬结束了采访，转身向胡常峰走来，很认真地说道：“新农村建设是对农民兄弟的福利，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啊！” 胡常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改天我们坐坐。” 胡常峰再次点头，只以为是张清扬的敷衍之词，却没想到张清扬是认真的。 “我先走了。”张清扬回身看到姚秀灵，招手道：“秀灵，我们先回去。” 姚秀灵笑了笑，跟在张清扬身边离开，远处去看，好像她依偎在张清扬身上。胡常峰眼中射出炽热的光，毫无办法。 林子健与王云杉从后面赶上来，王云杉看着手中的工作安排汇报道：“胡省长，社保局有一个会议，您应该马上赶过去参加。” “不去了！”胡常峰无表情地说道。 王云杉一阵惊讶，连忙解释道：“这个会议很重要，是全省社保局长会议，安排了您讲话。” “会议重不重要是我说了算！”胡常峰把在张清扬那里受的气全撒在了王云杉身上：“你只不过是办公厅的主任，哪来那么多话，还想安排我工作吗？” 张清扬粉脸羞红，连忙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我要回办公室，那个会……不去了！”胡常峰不高兴地说道，他觉得连一个小小的王云杉都想指使自己，当然有气。 王云杉有苦难言，只好忍下怨气，顺从地跟在身后。林子健四看瞄了一眼，发现所有的干部都在盯着省长看，不禁在想老领导这个火发的不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现在对王云杉发火，不是明显和张书记赌气吗？以一省之长来说，未免有些失态。 想到这里，林子健赶忙说：“省长，这个会议确实挺重要的，王主任提前做好了安排，您也同意了的，我看还是去参加吧。” 胡常峰回头不满地看向林子健，心说你怎么也那么不开眼，没看到老子正生气呢嘛！他不好对林子健说什么，只是说：“你去吧，嗯……请老李代我去主持一下。” “那您……” “我下午还有别的事。”胡常峰冷冰冰地说道。 林子健无奈，不敢再说话，冲王云杉做了个同情的手势，掏出手机联系统战部长李瑞杰。王云杉气过了之后也就不气了，她知道胡常峰的气是因张清扬而起。可是总归被骂了，她心里有些委屈，便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发完之后又有点后悔，小脸有些害羞，但是仿佛找到了一个诉苦的靠山一样，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张清扬坐在车里，掏出电话打给宣传部长林广传，只说了一句话：“可以试当的收收了。” “明白了。”林广传心领神会。 张清扬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紧一阵，松一阵，呵呵，这个孩子不好教育啊！” 坐在前面的秘书万捷同他身边的姚秀灵都是忍着笑。姚秀灵说：“张书记，您最近很忙啊！” 张清扬苦笑道：“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 姚秀灵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眼号码，脸色就变了。 “没事，接吧。”张清扬还以为她不好意思接。 姚秀灵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听，捂着手机小声说：“你有病是不是，我们又不认识，不要总给我打电话……什么，我没时间，忙着呢！” “灵灵姐，干嘛这样啊，不就是吃个饭嘛，我爸得罪了你，我不是没得罪你嘛，我……”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说话！”姚秀灵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张清扬听出一些味道来了，笑道：“追求者？” 姚秀灵的脸红了，摇头道：“一个小破孩儿……总是骚扰我！” 张清扬说：“这说明秀灵同志太有魅力了！” 姚秀灵想对张清扬说出实情，又不知道怎么说，吱唔了半天，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交给张清扬看。 张清扬接过手机一看，十分惊讶，上面写着：胡常峰的儿子最近总骚扰我。 张清扬明白这个“骚扰”是什么意思，摇头不敢相信地说：“这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心烦！”姚秀灵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相信你。” 姚秀灵感激地点点头。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王云杉发过来的，看了她编写的内容，嘴角不免挂上笑容。胡常峰，你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 张清扬中午同姚秀灵几人简单吃了份工作餐，下午赶回办公室，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崔明亮已经在等着了。张清扬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材料，问道：“有结果了？” 崔明亮摇摇头，说：“朝吹千月掌握到的材料已经很细了，但是由于不知道当初收养朝吹一郎的那位军官具体姓氏，我们无从查找，虽然上面有大概的地址，可我们安排人去一看，那里已经拆得面无全非，门牌号什么的都改过很多次了。我也向军区求助过，姓吴的军官有很多，但是附和条件的却没有。是否在世也难说。而且当初收养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姓吴也很难考证。因为朝吹千月的父亲只是听口音，觉得对方是吴！”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我知道这件事难办，对了，你不就出身在军人世家嘛，在军区有些关系吧？” 崔明亮说：“我认识的都是年轻人，我爸那一代都去世了，我问过一些人，还找过以前老部队的首长，可没什么结果，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朝吹千月曾经说的那个地址确实是当年某部队大院，里面住的都是高级军官，现在这些人全都退了，在世的也没有多少，我们正在一一排查，难就难在没有发现这其中有姓吴的。”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难为崔明亮了。 “那个大院是一个旅的营房，难的是那个旅的编制已经取消了，档案丢失严重，想找齐所有干部的名单有难度。”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会请求军区帮帮忙，那个旅是省军分区的还是大军区直属部队？” 崔明亮说：“是大军区的直属炮兵旅，后来改制就取消了。” 张清扬说：“那我请军区帮帮忙，搞到名单之后再交给你，你在想想其它的办法。” “好吧。”崔明亮一脸的为难。 第1974章 罪有应得 张清扬笑道：“让你一个堂堂的政法委书记管这事，有点难为你了，呵呵……” 崔明亮笑了笑，说：“难为到是不难为，就是太难办了！提到这个事，我想向您说个事，我现在工作太忙，您看是不是……再提拔一下新人，给我安排一位助手，协助我做一些事情？”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是厅里的党委书记兼厅长，不是还有一个副书记兼副厅长吗？哦……你的意思是提他为常务？” 崔明亮说：“其实他现在就在行使常务的职权，早就是正厅级了，这个常务提了也就是为未来着想。我的意思是政法委的老王今年退了，如果在政法委加一个副书记，分管一些其它工作，这样我的工作重点还可以在公安厅这边。您也知道，我是老刑侦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满意地说：“老崔，行啊，有想法了，知道在政治上动脑子喽！”崔明亮这个想法其实很有私心，现在来说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的有不少，但是公安厅实质上都由副厅长指挥。崔明亮的意思是还由他直接指挥公安厅，用以帮助张清扬对全省的领导，而如果加一位没有任何实权的政法委副书记，就会替他干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他在政法委这边的工作就轻松了，这样一来两全齐美。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也是向您学的。” “呵呵，你有人选没有？” 崔明亮摇摇头，说：“我观察了一些干部，省直政法系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才请您帮忙。”说完之后，崔明亮又补充道：“如果有合适的，最好从部里调过来一位。” “哦……有了！”崔明亮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张清扬，他脸上有了笑意，说：“公安部边防管理局局长曾胜利……你知道吧？” “曾胜利？这个人我知道，就是一个书生嘛，要不是有背景，顶多就是个副职！不过，如果让他干这个政法委副书记的文职工作……还真挺合适。可是，人家现在是实权局长，会跑过来当这个政法委副书记？”崔明亮连连摇头。 张清扬神秘地笑道：“我让他来他就得来！” “这个……”崔明亮的眉头挑了挑，感觉到这其中不太正常了，问道：“您和他……” “还记得之前有个案子，国安跑来一个女的查我吗？” “啊……我知道啊，这有什么关系？” “我当初放她了一马，可是对那个女人还是不放心，这个曾胜利……就是那个曾柔的父亲，如果让他来双林省任职，你来当他的领导……” “哈哈……我明白了！”崔明亮竖起大拇指，说：“张书记，还是您高啊！” “知道怎么办了吧？” “明白，如果他真能来，我一定让他安心搞好政法委副书记的工作！” 张清扬早就想给曾家一点教训，让那个女人永远都提着小胆子过日子，没想到现在机会来了！ 崔明亮说：“张书记，您忙，我就回去了。” “好。” 张清扬看到崔明亮刚转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那个案子有没有进展？” “您说的哪个案子？”崔明亮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清扬说：“虽然于臣的死罪有应得，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啊！”崔明亮没想到张清扬又提到了龙山于臣的案子，惭愧地说：“张书记，这段时间……我有些疏忽，交给下面调查了，现在还没有结果。” 张清扬严肃地说：“必须查出一个结果，既然是下毒，肯定就和看守他的警员和服务人员有关，我一直都怀疑于臣背后还有更大的犯罪！”张清扬不禁想起了延春宾馆的那个小服务员。 “是，我一定严格督办，争取早日查个水落石出。”崔明亮向张清扬敬了一个礼。 张清扬感叹道：“于一龙已经死了，于一虎被判了重刑，你可以在他身上想想办法，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明白！” “好，你先忙去吧。” 张清扬对于于臣的死一直都有疑问，他有怀疑的对象，但现在不能够告诉崔明亮。也许崔明亮也怀疑那个人，只不过现在都没有证据。 崔明亮走后，张清扬开始批阅办公桌上的文件，还没看完几份呢，人大副主任程建设就敲门而入。对于人大的工作，张清扬虽然是主任，但平时管的少，具体工作主要由程建设来抓。看到他进来，就知道有事情发生。 “有事吧？”等万捷泡好茶退出去之后，张清扬问道。 程建设把手中的文件摆在张清扬桌上，说：“最近人民代表对省内形式颇有微词，这是他们的批评意见，我看了一眼，挑了一些比较不错的拿给您看看。” 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看了程建设两眼，点了点头。程建设不愧为张清扬在双林省的老班底了，把最近张清扬的动作看在眼里。虽然张清扬对他没有任何的指示，但是他直接就行动上了。 张清扬没说话，拿起文件看了看，果然是一些重量级人大代表对省政府近期各项工作的批评，还有一些个人的意见。 张清扬翻看了几份，说：“这些意见都很重要，应该值得重视起来。另外，人大代表敢于批评省政府的工作，这就说明我省的监督条件很好嘛，人大代表发挥了真正的作有，嗯……我看转由省政府深入调查一下吧，最好给这些代表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您……是不是签署一下？”程建设眯着眼睛说道。 张清扬想了想，提笔写道：“部分意见与建议值得考虑，此举反映出了人大代表对省政府职能的监督，也反映了我省政治环境的改善，需要重视起来。转常峰同志！” 程建设看了张清扬的重要批视，问道：“由我送过去？” 张清扬点头道：“你是人大副主任，当然由你送过去！” “好吧，我马上送过去，这件事拖不得啊，我们的人大代表都等着结果呢！” 张清扬笑道：“建设，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嘛！” 程建设听懂了领导的表扬，高兴地离开了。 他刚走，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是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打过来的。 “有事？”张清扬的问话很严肃。 “张书记，您让我搞的事情已经搞好了，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有时间吗？” “哦，那就过来吧。”张清扬点点头。 “就现在？” “怎么了？” “人家现在忙，您看……今天晚上我们面谈怎么样？”郝楠楠的声音仿佛含着糖，魅惑无比。 张清扬忍着笑，想想也该和楠楠姐亲热一下了，点头道：“好吧，我批准了！” “呵呵，晚上等你哟！”郝楠楠高兴地挂上电话。 胡常峰看到程建设送来的人大代表意见时，鼻子都气歪了，他正走背字呢，没想到一向只是个摆设的“人大代表”突然认真行使其权利了！不用说，这肯定是程建设搞得鬼。 胡常峰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些场面话，把程建设打发走之后，立刻把林子健叫了进来，他不想再等了。张清扬的反击力度太大，他想抵抗！ 林子健同李瑞杰共同坐在那里洗脚，每个人的面前都跪着一位穿着暴露的洗脚妹，从他们的角度看下去，一览众山小，同时感受着小姐在他们脚和腿上敲敲打打，捏捏揉揉，甚至偶然用那丰胸滑过他们的膝盖，有种别样的人生享受。 李瑞杰感叹：“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嘛，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呵呵，是啊……我就喜欢李哥的真实，这辈子最讨厌那些虚伪的人，一本正经地天天嘴里喊着工作，可是……背后全是些阴谋诡计！” “哼哼……”李瑞杰冷笑道：“子健，你意有所指吧？” “何必说明呢！”林子健探下手去捏着面前小姐的下巴，笑眯眯地问道：“你多大了？” “十九了。”女孩儿娇声回答。 “好啊，花样年华，我现在就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林子健拿起身边的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笑道：“你们两个一人亲一下李老板，这就给你们了！” 两个女孩儿相互看了一眼，停下手中的活，十分顺从地一左一右搂着李瑞杰，在他的两边脸上分别亲了一口，还带着清脆的声音。 “哈哈……”李瑞杰大笑，拍了下两个姑娘的屁股，也掏出两张钞票说：“你们要是再亲一下林老板，这个……” 左边的小姑娘灵便地抢下他手中的钱，两人又来到林子健身边效防了一遍。 林子健笑道：“妈的，你们也不漱口啊！” “哈哈……”李瑞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两位小姑娘兴高采烈地重新跪下，两个吻赚了两张钞票。林子健看了眼时间，想谈正事了，便说：“小妹妹，行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再叫你们。” 两人明白老板要谈正事，便用热毛巾盖上两人的腿，顺从地离开了。 李瑞杰问道：“老林，这几天苗头不对啊，省长就没啥反应？” 林子健叹息说：“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总归是一把手！” 李瑞杰说：“省长也真是的，这样的生活多好啊，他干嘛不出来放松一下？” 林子健心说省长才不想和你这种蠢货混在一起呢，嘴上说：“省长心烦啊，在家里有事需要想想。” 第1975章 故作吃惊 李瑞杰探头到他耳边，说：“我上次说的那个事……搞不搞？虽然不是张清扬本身，但是这个人……对张清扬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吧？” 林子健满脸疑惑，故作吃惊地说：“什么，你还没搞啊？怪不得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什么？”李瑞杰一脸奇怪：“省长不是说他想想嘛，我还在等他消息，怎么你以为……” 林子健有些不满地拍了下大腿：“我说李大哥啊，我以为你早就干上了！” 李瑞杰哪知道自己被胡常峰和林子健给耍了，还一脸天真地说：“哎，我还以为……瞧这事搞的，那胡省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嘛！” 林子健心想你还真是蠢，说：“你想搞就搞嘛，这样的事省长能怎么说？他不反对当然就是支持了，等你这边有了结果，省长才方便公开支持你啊！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瑞杰想了想，犹豫道：“那我就干？可是省长不发话，我心里……没底啊！” 林子健心说你还不算太蠢，便笑道：“你呀……我今天为什么找你？” “难道说……” 林子健笑道：“有此事，有些人不会直接说的，你相信我……我现在可以代表省长。” 李瑞杰低下头，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他蠢不假，但是并不傻。他自己也明白胡省长对他不是很感冒，但是如果不依靠胡省长，他与张清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胜算。想到这里，李瑞杰咬了咬牙，说：“那就这么干了！” “你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我，我尽力帮你！”林子健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瑞杰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那……一切由我来安排？” 林子健马上说：“你可是省委常委，这样的事情除了你没人更合适了，我没有你的召号力啊！你是省内元老了，影响力大！” 李瑞杰听了林子健的话，内心有些飘飘然，马上说：“好吧，那就交给我了，你协助我！” “没问题！”林子健拍着胸脯保证。 李瑞杰看了眼时间说：“那我先回家了。” “哎，别急嘛！”林子健拉着李瑞杰的手：“老哥，难得约你出来玩一次，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可惜啊？” “那这个……你想玩什么？”李瑞杰矜持地说道。 林子健拍了拍手掌，刚才的两位洗脚妹走了进来，他说：“老哥，这两个丫头多嫩啊，我瞧你有点上火，她很会治男人的上火。丫头……还愣着干什么？” 小姑娘会意，马上依偎在李瑞杰身边说：“老板，我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老林，这个……” “我也有……走吧，一起走……”林子健搂着另一位小姑娘就走了。 李瑞杰见状便顺从地跟在了后面，大手抚摸着小姑娘的身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林子健挑选女人的眼光没得说，身边这位确实很嫩。林子健落后了半步，等李瑞杰进到房里，他说：“这里不好，跟我去楼上开个房间。” 女孩儿会意，跟着李瑞杰坐进了电梯。自从上次被扫黄抓了以后，李瑞杰虽然不改好色的本性，但小心了很多。 张清扬给自己加了班，下班已经很晚了。彭翔在半路偷偷换了车，载着张清扬赶到了他与郝楠楠的爱巢。情人见面，自然不能选在郝楠楠的家里，她在江平旧城区买了一个不起眼的旧楼，是见面的不错地点。 彭翔把张清扬送到位就走了。张清扬上楼一瞧，郝楠楠穿着性感的睡衣在厨房炒菜。张清扬上前从身后搂着她，双手攀上她高耸的胸部，下巴顶在她的背上，手部用力，下半身抵着她的美臀用力地挤压，不用说话，整套动作做下来，郝楠楠的眼神已经迷离了。 “听话，让我做完饭，一晚上时间呢！”郝楠楠瘫软在他的怀里叫了出来。 张清扬很流氓地说：“要不你炒你的，我就用这个姿势从后面干你……怎么样？”说着就拉她的裙摆，扯着她的粉红色小裤头。 “啊……不要，我求你……”郝楠楠已经无力反抗，痴痴笑着倒在他怀里。 张清扬扯下她的裤头，照着那白嫩弹性的屁股猛拍了几下，笑道：“好了，你做菜吧！” “讨厌，都把人家弄出水来了！”郝楠楠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把他推出了厨房。 两人吃饭的时候，郝楠楠聊起了张清扬这几天对胡常峰的攻势。她媚笑着说：“亲爱的，胡常峰想哭了吧？” 张清扬苦笑道：“我只希望他能长个记性，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暂时压一压，过一阵就松松。” 郝楠楠若有所思地说：“可是这样你是不是有点太忙了？” 张清扬冷笑道：“名义上我忙了，可你别忘了省政府的副省长都是我提起来的，我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我亲自不用做什么。” “这到也是，”郝楠楠点点头，给张清扬盛了一碗汤，说：“为了这锅汤，我提前逃班了！” “什么汤？” “人参三鞭汤！” “噗……”张清扬差点吐出来。 “不许吐，味道挺好的，我偿过了！”郝楠楠急道。 张清扬只好咽了下去，味道还真不错，听起来骚，不过吃下去就没有那种味道了。他苦笑道：“三鞭汤？三根jb？” 郝楠楠气得笑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还像省长吗？不是三根jb，而是三种jb！” 张清扬大笑，捏着她的小脸说：“虽然听起来挺骚，不过……我知道你对我好。” 郝楠楠开心地笑了，说：“都喝了吧，就是特意给你煲的！” 张清扬嗯了一声，问道：“干部考核制度弄出来了？” “草拟稿出来了，还需要进一步修改，一会儿给你看看，提提意见。” “干得不错！”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郝楠楠的小手拍着张清扬的脸，意乱情迷地说：“一会儿……希望你也要好好干！” “哈哈，放心吧，喝了这些汤，加上我这根……一共四根jb干你呢！” “去你的，老娘有那么骚嘛！”郝楠楠气得笑了，抬手轻轻地给了他一把掌。 张清扬继续说道：“一会儿就让你偿偿同时被四根jb捅的厉害！” 郝楠楠气道：“死样，都说男人越老越流氓！我刚认识你那会儿，摸你一下，你的小脸都会红，现在都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了！” 张清扬感慨道：“还不是和你学的，那时看到你……感觉你真骚！” 郝楠楠叹息一声，说：“好了，不说以前的事了。” 张清扬明白郝楠楠一定是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马上说道：“嗯，我们快吃饭，吃完了研究工作。” “研究完工作呢？” “上你。” “呵呵……”郝楠楠嘴上骂张清扬流氓，其实心里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因为这很真实。女人都喜欢男人面对自己时拿掉所有的伪装，特别是面对社会地位越高的男人，就越希望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是一个纯粹的男人。 张清扬一边喝汤，一边盯着郝楠楠看，想着她当年在珲水时的遭遇，不免有些心疼。曾经，他也很在意郝楠楠的过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除了同情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看法了。 郝楠楠不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说：“清扬，其实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很大。” 张清扬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郝楠楠认真地说：“你最近在面对我的时候总说一些流氓话，你总是有意的想表现出一个与省委书记不同的张清扬。这就恰恰说明，你对的放荡、风流其实是你在宣泄压力，给自己放松的一种方式。我明白，你想在最亲密的爱人身边度过一些相对轻松远离政治的生活，对吧？” 张清扬低头良久不语，过了好半天才说：“没有人知道，但是我自己清楚，这种轻松的日子，这种流氓的日子快到尽头了。我如果再不宣泄一下心中的自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郝楠楠叹息道：“我明白你和其它的政治家不同，你很想享受生活，可惜没有那个时间，身份也不允许。我曾经听过一个贪官说过一句话，虽然看似歪理，但是从某些方面也说明了官员的压力。那个人很有名，被纪委查出后发现他一共包养了二十多个情妇，每年还要玩上百个小姐。他说玩女人是因为想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得到快感，每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仿佛就体验了一种新鲜的生活，要不然压力太大，不但要迎合上级，有时候更要迎合下属！” 张清扬点点头，说：“所以我很珍惜在双林省的日子，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离开双林省，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随便了，我是说和身边的爱人们……聚少离多，甚至好久也会在一起。” “我懂了，你现在像个即将成人的孩子，想在属于你自己的地牌上完全的宣泄。一但离开，就要面对更大的凶险，没功夫理你身边的女人？这对我们是不是……很残酷？” “是啊，是很残酷！”张清扬苦笑道：“可是为了政治，为了更好的前途……我只能这么做。” 第1976章 慌报军情 郝楠楠忍着泪，说：“那我也要珍惜现在的日子，最让我高兴的是，我把这短暂的年轻时光全部给了你，等你不要我的时候……我也老了！” 张清扬摇头道：“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们，在我的心里，你们永远年轻。” 郝楠楠感动地笑了，说：“好吧，我懂得进退，其实我早就明白，你一但离开双林省，或许我就不应该再和你发生什么。不过……一切都说不好，对不对？” 张清扬也笑了，说：“是的，说不好。” “来，我们喝个交杯酒！”郝楠楠起身提议道。 张清扬把她搂在怀里，他此时深刻地意识到要想报答这些为了自己而付出青春的女人，只能在政治上得到成功！也许等到退休那天，才是真正和她们在一起的日子！ 两人吃过晚饭，郝楠楠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干部考核标准。其实类似的干部审核制，很早之前中央就提出了，并且在全国各省都有其标准，只不过张清扬这次让郝楠楠搞的这份制度可不是广泛意义上的那个标准。相比之下，它不但更加的权威，也更加的详细，张清扬想把双林省搞成试点，今后在全国推行。那么这份制度一定要有权威性，并且能限制干部的职权，并对其工作进行监督，发挥群众的真正力量。 现行体制下，无论干部犯多大的工作性错误，只要没有触犯法律，顶多就给个处分，可以继续当官。张清扬的意思很清楚，从工作角度出发对现在的干部进行统一定期考核，当考核结果很差时，并且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得以改正进步，便将其开除公职。同时，他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以后任用干部，不一定完全党员优先，最好让一些无党派人士走上高级工作岗位。当然，这个想法能否实施，就要听中央的了，难度非常大。 张清扬一边看文件，一边听郝楠楠介绍，考核内容分别从政治思想素质、道德品质，以及各项工作上的能力，工作作风，平时行为表现，业绩等等，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清正廉洁。另外，还有领导、下级、同事、老百姓的评判等等。 听着听着，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又摇了摇头。 郝楠楠一看就泄了气，啫着小嘴说：“怎么了嘛，不好？” “不好。”张清扬很认真地点点头。 郝楠楠垂下头，不高兴地说：“人家辛辛苦苦搞了这么久，结果你说不好！” “不好就是不好。”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然后抬手抚摸着她的脸，说：“真的不好！” “哼，哪里不好？” 张清扬解释道：“没新意，没创新，我想问，这和之前出台的标准有何区别？虽然在一些细节上做了补充，可是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它出台后是否真能发挥作用？” 郝楠楠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缩在他怀里说：“好吧，我想你说的很对。” 张清扬满意地说：“我怎么感觉这是未完成稿啊，你是不是为了见我就慌报军情，说是弄完了？” “是又怎样？”郝楠楠昂着头，“你还能吃了我？” “哼，让你把工作当成儿戏，我看你找打！”张清扬把她按在沙发上，照着屁股猛拍了几下。 “啊……疼，好疼啊……”郝楠楠夸张地叫着，张清扬也确实挺用力。 其实张清扬给她面子了，说她没做好只不过是想见自己，完全是假话。他相信郝楠楠这份东西是认认真真搞出来的，只不过离他的要求还有一定的距离，批评得狠了怕伤她的自尊，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张清扬打了几下，把睡裙揭开，看到她已经腥红一片了，笑道：“怪不得现在都喜欢sm，打你也能兴奋啊？” “讨厌，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人！”郝楠楠娇媚地提上裤头，翻身不理张清扬。 张清扬拥着她说我现在就好好的疼你，说完扑到她身上，疯狂地吻着她丰润的嘴唇。 “啊……清扬，这里不舒服……”郝楠楠轻轻咬了一口张清扬，把他推开。 张清扬明白，把她扛在肩上走进卧室摔到床上。郝楠楠、张素玉与梅子婷、刘梦婷的娇小身体不同，这两个妇人是极品，在沙发上这么小的地方当然舒展不开。 “啊……”郝楠楠的身体从宽大的床上弹了起来，波涛汹涌，性感迷人。 张清扬望着她笑，说：“宝贝，我来啦！”然后整个身体飞起来压在她的身上。 “啊……重死了！”郝楠楠被压得喘不上气来。 “女人不怕压……”张清扬扳着她的头，咬着她的嘴唇。 良久，郝楠楠挣扎着把他推开，说：“清扬，我不舒服了……” “那怎么办？”张清扬装傻道。 郝楠楠两只粉拳打着他的胸口，气道：“你懂的！” 张清扬兴起，动情地说：“楠姐，我们燃烧吧……” 宣泄着、享受着难得的属于自己时光的张清扬此刻还不知道，两天之后，他会得到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两天之后，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梅子婷报喜的电话。放下电话，张清扬压抑着自己的欢喜，待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立刻把电话打给最高首长韦远方的办公室。 秘书接的电话，很快就转到了韦远方那里。 韦远方问道：“清扬，有什么事？” 张清扬回答道：“首长，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我国企业已经成功租用了俄港口的三十年使用权！” “三十年？”韦远方也兴奋了：“已经签约了？” “对，上午刚刚完成签约，这是第一手消息！” “太好了！”韦远方高兴地说：“清扬啊，你为祖国干了件好事，这不但对双林省有利，对全国的发展都有利！这件事有着深刻的历史意义！” 张清扬说：“首长，这样一来我们对朝鲜的两种策略就能成功了！” “是的，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可怜的寄生虫，我们拥有主动权了！”韦远方感叹道：“我之前以为能租用十年二十年就不错了，没想到是三十年，投入了不少钱吧？” “是的，钱投入了不少，还需要进行后期的扩建和维修，但从长久利益上来说，对全国经济战略的制订有着十分关键的作用！” “是啊，看来这次延春真的遇到机会了，中央会给你更多的政策倾斜，你一定要把这个边境窗口建好！” 张清扬拍着胸脯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振国知道了吗？” “还没有，我正准备向姜总汇报！” “嗯，好好……”韦远方心说张清扬很懂规矩，说道：“那你马上通知他，看来中央和内务院要针对这一情况重新制订东北发展的大战略了，或许重心要向你们有所转移。那朝鲜……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说：“这个就要看朝鲜想怎么办了，他如果还像过去那样，那么我们就不得罪，也不拉拢，保持现有关系。” “好吧，你马上联系振国同志。” “是，首长再见。”张清扬明白双林省的出海口问题一直是发展的难点，国家在制订东北振兴大战略时，把发展的重点放在了辽东省，在国家看来双林省还是要以农业为主，但是随着张清扬国企改革的成功，以及延春经济地位变重，双林省的政治地位也会有所提高，接下来，中央肯定会照顾一下双林省的发展。 张清扬怀着激动的心情又向姜振国汇报，姜振国更加的激动，连说了几个好字：“清扬，真的确定了，已经签约？” “是的。” 无论是韦远方还是姜振国，都先确定了是否签约的消息。因为下面的干部往往有一点喜训就上报，类似情况，只要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就可以上报。所以他们要确认是否已经签约。 姜振国沉思了一会儿，说：“那我去俄国、韩国访问就更有话说了。等我出国访问归来就去延春看看！” “谢谢姜总！” “嗯，那么下面对待朝鲜……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应该是这样，但是他们的想法不好说啊！” “不好说？呵呵……你手里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吗？” 张清扬笑道：“那也不好说啊，我们暂时先要把珲水的海关扩建，以应付接下来艰巨的通关任务。” “嗯，海关建设是需要加强了！” “首长，我想请您一件事。” “说吧。” “珲水要建设新城区，在资金方面，我们省内是拿不出来的，您看中央是不是……” “你小子啊……还真会挑时候开口要钱，不过……等我去看看再说吧！” 张清扬说：“有您这句话就行了！” 姜振国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禁在想刚刚退休的一号首长以及内务院首长唐老曾经对张清扬的评价，这位年轻人脑中发展的大局观，确实比同级别的干部高出了不少，难道说这就是政治上的天赋吗？ 第1977章 抛出棋子 张清扬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可以说之前他制订的“江辽延开放开发纲要——以珲水为窗口”的计划，在没有出海口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但现在梅子婷成功拿下俄港口，表示此计划已经活了。至于说朝鲜的港口能否成功，朝鲜的边境是否成立经济区，朝鲜人自己已经被动了，恐怕一切都要按照张清扬之前的计划走了！ 那么现在也就是时候抛出自己的那枚棋子了。这段时间，金光春隔三差五就给他打电话，寻问安东日事件的进展，张清扬一直在敷衍，搞得朝鲜人心里很没底。 张清扬翻出电话打，直接联系金光春。 “张书记？是不是有消息了？”金光春接到张清扬的电话后一阵狂喜。 “嗯，有消息了，我接到线索，现在人还没有找到，警方已经出动了。”张清扬故意调起味口。 “好好……”金光春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清扬，感谢你帮了我大忙，那个……麻烦您马上对他抓起来，立刻遣送回国！我们可以安排专机去接人！” 张清扬冷笑道：“不用这么急嘛，现在还没有见到安东日的影子，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等把人抓到再说吧。” 金光春连忙说：“对对，那……我还是先派专机过去吧，等到人一抓到，马上交给我们，怎么样？” 张清扬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需要好好的调查一下，你们先不要急。” “不用调查了！”金光春能不急嘛，慌张地说：“这件事……没什么好调查的，你交给我们，我们的警方会调查清楚的，这件事……”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这件事是在我们的土地上发生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需要备案，你不会连国际法律也不知道吧？” “我……” “我就是先通知你一声，发现了线索，人能不能抓到还两说嘛，就这样吧，等我消息！”张清扬快速地挂上了电话。 “喂，张……”金光春能听到的只是电话里的忙音。 金光春无奈地放下电话，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捉摸了一会儿，马上起身去找金锐银。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了，或许在这件事情上，张清扬需要得到一些好处，否则就不会把安东日放出来。此时此刻他还不清楚，其实整件事的幕后推手就是张清扬。 金锐银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看到金光春走进来，并没有吱声，他们之间彼此再熟悉不过了。 “安东日发现了！” “发现了？”金锐银很奇怪金光春的用词。 金光春点头道：“对，是发现了，张清扬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刚接到线索。” “还没有抓到？”金锐银有些不解地问道。 金光春回答道：“刚准备去抓人，他先通知我了。” 金锐银站了起来，说：“那还等什么，马上派一架小型飞机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弄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光春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怎么了？”金锐银有些恼火地问道，都什么时候了，金光春还在不紧不慢。 金光春叹息一声：“张清扬说我们先不要派人过去，他要先调查一下，然后再按照相关法律……” “什么……他想干什么！”金锐银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金光春说：“从国际法来说，他的做法合情合理，我们说不出什么来。” “那……我们的事如果被揭发，这……怎么办？”金锐银的额头有冷汗冒出来了。一但事件有所变动，这位“小太子”将会成为全世界的笑料，那时候未来他还能否走得更高，一切就都是未知数了。 金光春分析道：“很明显，张清扬已经想到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如果他能了解到一些情况，那我们就被动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眼下没有，人必竟在对方的手上！” 金锐银郁闷地坐下了，吸了两口烟，突然说道：“你猜……整件事情会不会就是一个阴谋？” 金光春摇摇头说：“他之前又不知道这个事，现在好像也不知道，所以不像是阴谋，只能说是一个巧合，要怪也只能怪安东日这个混蛋！” “妈的！”金锐银气得大骂：“这个王八蛋，他亲人先逃到了南边，现在他又跑到了华夏，他们全家没有好东西！” 金光春没说话，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有些同情安东日。你抢了人家的老婆，又拿掉了其父亲的军权，换作谁能忍下这口气？ 金锐银见金光春不说话，命令道：“还是要想想办法，再给张清扬施加些压力！” 金光春不满地看向金锐银，缓和了一下语气说：“眼下，他不向我们施加压力就不错了。要说办法……我看等人抓到后，由您亲自给他打个电话，这……是最好的办法！” 金锐银明白他的意思，不甘心地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金光春坐下了，问道：“那在最高领袖那里，我建议也要采取主动。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如就实话实话，如实汇报事情的进展，也许首长会给我们想想办法。” “可以吗？”金锐银的表情有些僵硬，想到知道这件事发时父亲对自己发火，他就有些心虚。 金光春劝道：“首先他是您的父亲，其次，他才是领袖，他的批评都是为了您好，当您遇到难题的时候，除了他还有谁会真正的帮您？” 金锐银点点头，说：“或许你说得对，可是这件事……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很简单，实话实说吧。我是参与者，这样吧，我和您一起去见他，怎么样？” 金锐银起身道：“好吧，我们一同过去。” 两人离开办公室前往最高领袖的8号秘密官邸，最高领袖到底住在哪里，恐怕也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每走一步，金锐银都觉得很沉重，他现在所能祈祷的就是张清扬不要玩他。 张清扬通知完金光春并没有闲着，而是给外交部涉外安全事务司的副司长王栋久打了一个电话。王栋久已经撤了回去，但是他的小分队还潜伏在双林省秘密控制着安东日。 “张书记，有何指示？” “老王。可以启动秃鹫计划了！” “一切按之前的安排行事？” “对。” “好，十分钟之后，秃鹫计划启动，我的人将撤退，对安东日的思想教育已经成功，请您放心。” “再见。”张清扬放下了电话。 之前王栋久希望张清扬给此次行动起一个比较霸气的代号，以方便属下的操纵。张清扬当时几乎不暇思索地想到了秃鹫。因为秃鹫是一种凶狠的猛禽，出手即治对手以死命。它的特点附和他的整个计划。 张清扬挂上王栋久的电话，马上又打电话给崔明亮，说：“老崔，我刚才接到线索，已经有了安东日的消息，你马上带人赶过去，一定要……亲自带队！” “线索？”崔明亮有些云里雾里，半个月前他就接到命令查找失踪的安东日，可这个叛逃的朝鲜人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他哪里知道张清扬连他都骗了。为了麻痹金锐银等人，张清扬让崔明亮查找此人，完全是演的一出空城计。否则你警方一点动静没有，金锐银的探子就会觉得这一切不正常。其实安东日早就被王栋久的人藏起来了，崔明亮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张清扬之所以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子婷的消息。现在俄港口已经成功收购，那么他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之前他同王栋久制订了安东日“被抓”的所有计划，因此只要崔明亮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到到那个地点，就会很容易发现“隐藏”的安东日。而安东日早就经过了王栋久的“洗脑”，为了自身安全，王栋久让他怎么说，他就会怎么说。 张清扬知道崔明亮肯定有疑惑，便解释道：“是的，是国安部给我的消息。” “哦……”崔明亮想想张清扬的背景，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再说这件事很敏感，上层介入也很正常。 张清扬把地址告诉了崔明亮，崔明亮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我马上带队赶过去。” 张清扬叮嘱道：“记住了，不要声张，更要保护他的安全，抓到人后把他秘密看管起来，我抽时间去见他。” “没问题！”崔明亮应承下来。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又暗暗想了一遍整套计划，确信没有遗漏才放了心。 张清扬正在高兴，却没想到突然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爸爸，您有什么指示？” 陈新刚说：“清扬，有件事我现在告诉你，你想一想。昨天军委召开了会议，大家建议把小雅调回总参某部。” “什么时候？”张清扬很意外。 “小雅正率领部队在西部执行秘密任务，等这个任务结束后，军委就要把她招回，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总参什么部门？” “总参二部。” “还是搞情报？” “对，军委的考虑是特种反应作战师已经组建成功，最近的几起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小雅也该退一退了。另外以她现在的军衔……如果调回总参，升职的话就顺理成章了。” 张清扬分析道：“那是副部长？” “但，暂时让她出任第一副部长，等到八月份……” “我懂了。” 第1978章 激流勇退 “说说你的看法。” “我同意，不过您应该问一问小雅的意见。” “她没意见，你同意就行。” 张清扬说：“我同意，她现在还年轻，而且成功组建了特种作战师，她的能力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现在正好激流勇退稳一稳。” “嗯，那就这么干了！”陈新刚准备挂电话。 “爸，那小雅的接任者……” “呵呵，你放心，不会让小文吃亏的，当初让她辅佐小雅，其实……军委早有考虑，这支部队在表面上不存在，可又十分的重要，必须是信得过的人啊！” 张清扬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那陈军和抗越是不是也……” 陈新刚气道：“你小子话真多，怎么……想安排我这个军委副主席？” 张清扬讪讪地笑道：“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个……” “少操那份闲心，搞好你自己的事！”陈新刚明着教训张清扬，其实心里一点也不生气，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他们的优秀，军委领导都看在眼里。” 张清扬这才不说什么了，放下电话，隐隐有些自豪，或许刘陈两家的第三代精英就要展现出一定的实力了！ 结束了与岳父的通话，张清扬给崔明亮下达任务之后并没有闲着，马上把省委宣传部长林广传叫了进来。 林广传越来越胖了，笑眯眯地更像弥勒佛了。现在省委干部背后都叫他为笑面虎。林广传虽然资历浅，但是入主省委这半年来干了不少事，不但劳劳掌握了双林省的舆论动向，还对省委宣传部进行了改组，之前有几个刺头全部拿下了。 他坐下后问道：“张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张清扬说：“我刚刚接到消息，我国私营企业已经成功租借了俄港口的三十年使用权，双方已经签约。这一消息不需要再隐瞒了，相反，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全方位在全省、全国报导此事，争取第一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双林省租用了俄港口的使用权，明白吗？” 林广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低头分析了一遍省长的用意，从他的话里就听到了一些东西。张清扬首先说是国内私营企业成功租得俄港口的使用权，可到最后却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双林省租用了俄港口的使用权，实际意义是一样的，但其实大不一样！林广传马上明白了领导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在宣传过程当中有意的抹掉一些细节，淡化私营企业这一程序，让外界模棱两可或者说错误地认为是双林省政府租用了俄港口。 看似只是一个文字游戏，但影响可就不同了。可以说，张清扬对舆论工具的使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林广传也是宣传工作的老手了，如何引导群众得到消息，也是驾轻就熟。张清扬注意到林广传在深思，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喜欢林广传的原因。 明白了领导的意图，林广传抬起头来说：“我明白了，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让群众明白双林省得到了俄港口的使用权！” 听到他重复自己的话，张清扬明白他确实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他安排道：“当然，千万不要让群众错解我们的用意，官方消息不能出错啊！” 林广传笑了笑，当然明白领导的提醒，笑眯眯地说：“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其实说白了，领导的意思就是偷换概念，但又不能出错，不能让人发现后抓到把柄。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有你办事我放心。” 林广传又请示道：“今天晚上，省台决定把胡省长调研航空科技城建设工地的消息在新闻上播一下。” 张清扬支持道：“航空科技城是全省支持的大项目，理应得到关注。” “好的，我明白了。”林广传站起来，看来对胡省长的“封杀”要停一停了。 林广传刚走，延春州州长唐小林就神色不安地走了进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张清扬明白她的压力，可见虽然她认可了自己的想法，但现实仍然让她难以拥有自信。 唐小林虽然只是一位高配副部级的州长，但是与其它干部不同，她的未来不容小瞧。更何况张清扬与她还有私交。看她进来，张清扬就知道她所谓何事了，亲自起身给她泡了一杯茶。 唐小林双手捧着茶杯，双目空洞无神，可见在延春的任职将是她从政以来最难的一次。而如果她度过了这个难关，在政治思想上就会取得突飞猛进。正是因为这点，张清扬才不断地鼓励她、支持她。 张清扬并没有先开口，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虽然唐小林比张清扬的年纪略大一点，但在张清扬面前，她反而更像是一个妹妹。张清扬微笑着指了指唐小林手中的茶杯，唐小林顺从地喝了一口。 唐小林嗓子得到湿润，放下茶杯说道：“张书记，现在延春各地的企业家开始动摇，随着您和朝鲜谈判的失败，有不少企业已经停止了投入，我控制不了局面了。” 张清扬微笑道：“这件事不怪你，延春的发展，珲水的开发，之前坑了不少企业。但现在形式不同了，不出一周，我敢说还会有大量的企业拥往延春，江平、平城、松江等内陆城市的企业更会在延春各地投资建厂，你就等着卖地建厂吧！” 唐小林疑惑地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只希望现在的那些企业能够继续投资，否则我们政府就要亏本了！” 张清扬说：“我告诉你一个消息，相信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会明白我的话。一家企业已经取得珲水边境处一百公里以外俄港口的使用权，租期为三十年。” “哦。”唐小林并没有认真听张清扬的话，苦笑道：“张书记，这只是您的计划，能否成功还不一定，商人们重利，他们只注重事实，才不会……” 张清扬苦笑道：“我再说一遍，我们的企业已经租用了俄港口的使用权，权限为三十年！” “什么？”唐小林站了起来“真的？” “你以为我和你过家家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小林闹了个大红脸，“怎么……真成功了！” “其实你之前就不相信这个计划能成功，对不对？” 唐小林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因为太难了。” “是啊，是很难，但我们还是成功了。从今往后，将会有很多货物从珲水运到俄港口，再通到日本、韩国等其它国家！” 唐小林说：“只要这条消息公布，所有的企业就会相信延春真的迎来了发展的机会！” 张清扬说：“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承载了双林人太多的期盼和梦想。面对千载难逢的重大历史机遇，作为江辽延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的窗口和前沿，你身上背负着重大的历史责任！” 唐小林说：“开边通海是延春发展的东风，现在有了港口，以后再通上铁路，那么珲水这个小县城就要腾飞了！” 张清扬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硬件条件，但是我认为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个人的信心，只有你自己相信延春的经济会有所突破，延春才会发展起来！当然，你刚才说得很对，开边通海是扭转延春命运的关键所在。既要畅通陆路通道，又要开辟海上通道。通道打开了，经济发展才会有强大的‘顺风帆’。因此，延春要毫不动摇地拓展对外通道。只有江平、辽河等这条大通道打开了，延春才能接续和吸纳双林省腹地的很多产业。你要把延春建成国家少数民族地区改革的先行区和示范区。这是我的希望也是梦想！” 唐小林点点头，说：“张书记，您说得对，之前是我不够自信！” 张清扬伸出手指头，他说：“今后，你要利用延春资源优势，推进重大工业项目建设。延春有矿产、木材、药材等资源优势。随着与俄远东地区的合作，我们也要积极谋划利用俄的原油，通过珲水口岸搞一个大的炼化基地。另外，矿泉水资源在延春也极为丰富，但每年产量才50万吨，仅相当于两三天的径流量。在木材加工方面，实木地板和家具，在欧美广受好评，但大多为贴牌产品，并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你要争取延春木材产业竖立自己的品牌，成立自己的公司！” 唐小林若有所思地说：“听了您的话，我好像眼前亮堂了很多，之前有很长的时间，面对这个大摊子不知道怎么搞。现在来看，延春处处是宝！” “没错，延春就是处处是宝，可就因为交通不好。现在你有了条件，如果再发展不起来，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换别人来干这个州长！” 唐小林知道张清扬说的不是玩笑话，延春等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真正迎来了发展的机会。如果自己不能完成张清扬的使命，他只能换人了。她坚定地说道：“张书记，我一定完成任务！” 第1979章 惭愧 “还有件事，”张清扬伸出手指，既然唐小林不反感自己的教训，他决定好好的给她上一堂课：“小林姐，恕我直言，你有很好的理论基础，也有不错的政治头脑，可就是缺乏实战经验。我要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延春的城镇化建设与一体化建设，现在石川市取消了，延春市与珲水市做到了城市发展的一体化，与之前相比扩大了不少，也整合了很多资源。但是延春的其它县市还有很大的问题，据我了解，在行政机构上面，臃肿、管理混乱，各个地区的分散管理很严重。我的意思是，你要调整这些地区，乡镇该合的就要合，一定要各地区围绕延春和珲水行成发展的拳头。话再说回来，就说与珲水毗邻的俄罗斯海参崴人口有120万，是国际化港口城市，我们现在拿到了港口的使用权。可是相比之下，延春珲水只不过就是山沟里的小乡镇，必须发展成大城市的规模，这也是我强调珲水新城建设的原因！” 唐小林听得很兴奋，说：“我都记下了，回去之后就按照您的指示召开会议，同时注意吸收外资！” “我想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安抚之前投资的企业家，你必须给他们一点厉害，让他们也要对延春持有信心！” “是的，我明白了。”唐小林有些惭愧，难怪很少表扬干部的父亲，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表扬张清扬，可见他确实是一位行政管理方面的人才。 张清扬又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等延春的发展达到一定的程度时，更加严格地整合这个地区，要让这里铁板一块，表面上看这里有八个县市，可实际上呢……还不如人家一个市大！” “您的意思是说……” “那是后话了，暂时先不说了，我要再这么干，你们延春的老干部就真要闹起来了！” 唐小林也不问了，而是说：“你可是答应了要去延春看看的，何时过去啊？” “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去，可是俄港口刚刚拿下来，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再等等吧。我答应你过去，就一定会过去！” “好吧。”唐小林伸出手来说：“感谢张书记的教导。” 张清扬笑着握紧她的手，说：“等延春发展好了，把唐老请来看一看！” “嗯！”唐小林信心倍增。 两人正聊着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万捷说：“张书记，崔书记来了。” 唐小林马上说：“张书记，我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好好……”张清扬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背。 崔明亮在万捷的引领下走进办公室。张清扬起身握着他的手，问道：“抓到了？” “抓到了！这小子还想跑呢！”崔明亮说道。 张清扬忍着笑，心说王栋久这出戏演得可真好。他问：“他受伤没有？” 崔明亮解释道：“没有，这小子一直躲着不出门，怪不得我们查不到他，是一家黑旅店。” 张清扬满意地说：“抓到了就好，我们对朝鲜人也有一个交待了。” 崔明亮问道：“张书记，我问他为什么要逃，他说我们这里生活好，可是……我怎么也不相信！他可是朝鲜国内有名的歌唱有，生活水平应该不差，还有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按理说……” 张清扬说：“有些事不能看表面，细心照顾他，等我有空了就去和他谈谈，或许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东西。” 崔明亮吸了两口烟，问道：“那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张清扬摇头道：“暂时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看好他就行。” “那我的助手何时到位？” 张清扬笑道：“我已经打了报告，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崔明亮有点犹豫，问道：“我怕人家不下来啊，那可是个油水的部门！” “哼，正因为是个油水部门，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捞吧？”张清扬摆摆手，“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把这个人调过来！” “那就好，”崔明亮兴奋地搓着双手，“张书记，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关于于臣的死，我组织人手对其关押的干警还有后勤保障部门进行了调查，发现了一点特别的情况，当然并没有拿到与案件直接的证据，可是这个情况有点特别。” “说说看。” “好吧，我简单地介绍一下。”崔明亮掏出了笔记本。 朝鲜首都，最高领袖的8号秘密官邸内，金光春与金锐银站在最高领袖的对面。最高领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看样子有些憔悴，他的身体近来有些不舒服，已经有些天没公开露面了。金光春与金锐银赶到时，他还在午睡，两人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才被请进来。 其实两人都明白，老头子未必真的在睡觉，只不过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近来，老头子对金锐银的有些做法不太满意，特别是安东日事件，让他大发雷霆。早在一年前，老头子就知道了金锐银与朴春雪的关系，当时是横加阻拦。 可是儿子大了，不一定事事听自己的，金锐银仍然偷偷与朴春雪来往，才导致了安东日的叛逃。值得最高领袖欣慰的是，安东日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一封亲笔信，信中说他不会把金锐银同他儿媳妇的事情告诉韩国人，只会把叛逃的理由说成是因为受到暗害，下属要谋杀他，所以才逃了出来。安家这么做，是希望最高领袖不要伤害安家的远方亲属。 最高领袖和金锐银都明白，安东日的父亲这是在提醒他们，只要他们不伤害朝鲜境内的亲属，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不管怎么说，安家对最高领袖还是够意思的。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安家当然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因为他们的儿媳妇出轨，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朝鲜人最爱面子了，他们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希望在韩国受到礼遇。 最高领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把手中的一张白纸扔过去说：“你们看看吧，我们被动了！” 两人吓了一跳，金锐银接过白纸一瞧，脸色大变，交到了金光春的手里。金光春简单看了一遍，这是他们设在延春和俄远东地区情报站获得的情报，有消息表明，今天上午，华夏企业已经与俄港口城市完成签约，得到了港口的30年使用权。 金光春不可思议地说：“这么快！我以为他只是放烟雾弹，没想到……” 最高领袖说：“看到了吧，这个年轻人厉害啊，我早就知道他不简单，很有刘老司令的头脑啊！” 金锐银吱唔了半天，说：“这样一来我们就被动了，我原以为只要我们不松口，他为了得到我们港口的使用权，就会向我们提供贷款，并帮助我们建设白安道地区，可是现在……” “哎，看来我们对形式估计错误啊，当然，这与情报也有关系！”最高领袖不满地说：“我已经批评了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金光春问道：“首长，那我们是不是主动采取一些策略，我想您应该清楚，延春的发展对我国的重要性，现在正是我们的机会，如果可以利用延春的发展，我们也会看到不少商机。” “嗯，你分析得不错，看来我们是要采取主动了，这件事……一会儿再商量。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锐银看了眼金光春，低下头说：“对不起，父亲。” “怎么了？” 金光春代为回答道：“安东日已经被发现了，刚才张清扬安排人去抓，我提出抓到人后立即送回我国，他没有同意，还说需要进行调查、备案等等。” 最高首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这是我意料中的事情！” 金锐银不敢说话了，偷偷地拉金光春。金光春只好硬着头皮说：“首长，您认为张清扬会怎么做？” “他会知道一切，但不会公布。但是……我们要有所表示，正好这也是我们的台阶啊，利用此事给他一个面子，在港口问题上……我觉得可以让步了！” “父亲，真的可以吗？” “其实没什么不可以的，连俄国都不害怕，我们还有什么害怕的？这个港口也不算军事秘密，我之前反对，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容易就得逞，现在只要他们答应协助我们建设白安道，那么……我们可以同意。” “那贷款？”金锐银小声问道。 “贷款的事情还要再等等，张清扬说得对，这件事他管不了，我们之前把贷款的条件放在与他的谈判上面，确实是一个失误。” 金光春说：“您真的相信他会认真帮助我们建设白安道地区？” “我相信，很早以前就相信。”最高领袖看向两人，解释道：“当初张清扬提出这个计划时，我就知道十分的可行，但前提是延春要发展起来。现在延春已经有了机会，张清扬要想延春发展的更好，就必须在这个地区建设成一条经济带，这离不开我们的支持，哪怕白安道地区对他开放一些特权，甚至有他的人来管理，我也放心。因为只要我们手握当地的军事力量，还怕他们华夏人的涌入吗？在我看来，华夏人到白安道投资的人越多越好，这对我们没有坏事，我们要放下紧张的心思，不能再害怕，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他们是来帮助我们发展的！” 第1980章 欲擒故纵 金锐银犹豫道：“张清扬是一个十分狡猾的家伙，我就怕他有其它的阴谋。” “呵呵，那就不管他了！”最高领袖笑了笑，“我相信张清扬搞经济的能力，其它的只要我们还掌握着权利就都可以解决。现在我们可以先给白道安地区一些自主的权利。” “父亲，那安东日……” 老头子白了儿子一眼，说：“这件事先放一放，有句话说得好……欲擒故纵，你越急他越不着急，我们离得远没有用啊，人在他们的手上！” “那……” “可以把这件事放一放，直接同他谈经济合作的事情，嗯，由白安道地区直接同他们谈，我们放任不管。”老头子安排道。 金锐银听着父亲的指示，细细地品味了一翻，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金光春也明白了，兴奋地说：“首长，您的这个建议非常好！我就说您一定有好办法！” “你们啊，太年轻了，想事情不要太窄，要把眼光放宽些！他只是一个省的长官嘛，而你们代表着中央，所以何必要亲自出面呢？” 两人纷纷点头，不得不说从政治角度而言，最高领袖的智慧强过他们。不过，在几年之后，地下有知的最高领袖如果知道白安道地区的现状，就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事实证明张清扬不但有阴谋，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阴谋！ 张清扬同崔明亮密谈了半个小时，把他送走之后，自己也去了下洗手间，这一下午忙得连小便的时间都没有。从卫生间出来，他迎面碰到一位花店的工作人员，手捧鲜艳的玫瑰花走进了办公厅。他心想一定是哪位工作人员的追求者，要么就是爱人，今天是生日或者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惭愧，自己好像很少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正愣着呢，就听办公厅有一个女人喊道：“拿走，我不要！” 说完，就见送花的工作人员被赶了出来，紧接着姚秀灵也走出来，气道：“保安是怎么搞的，怎么让人随便进来，把徐队长给我叫进来！” 送花的工作人员捧着花狼狈地走了，不敢再停留，地上还落下了几枚花瓣。姚秀灵刚要回办公室，看到张清扬站在不远处，赶紧跑过来说：“张书记，对不起，我……” “没事，谁没有追求者啊，你去忙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姚秀灵红着脸低下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张清扬看着她性感的背影，心想胡常峰谈的这次失败的恋爱，或许会成为他此生最大的污点！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开始针对俄港口的成功租用而构思珲水的未来建设方向。没多久，纪委书记段秀敏与监察厅厅长陈喜就走了进来，两人神色严肃，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张清扬心底一凉，问道：“怎么了？” 此时此刻，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就站在自己的窗前，盯着不远处的情景，他看到了段秀敏的车，知道他去省委找张清扬去了。段秀敏一般情况是不出现的，她一出现那就表李瑞杰已经行动了。 林子健不等了，兴奋地跑到楼上向胡常峰汇报。 胡常峰听到后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希望……能成功吧！” 林子健坚定地说：“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些情况，老李得到的情况应该是真的！” 胡常峰嗯了一声，抬头看向远处，眼中流露出巨大的希望。 张清扬从段秀敏和陈喜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一定出了什么事，这件事应该还和自己有关。要不然普通事件，他们没必要向自己汇报。 听到张清扬发问，段秀敏说：“我们接到举报，人大副主任程建设与房地产商勾结，帮助其拿下了江平的一处地皮，得到了不少好处，初步判断，很有可能是事实！” “什么？”张清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信任的老部下出了问题，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没有想到子婷刚刚送来好消息，省纪委就来通报了坏消息！而且还是他身边最重要的干部出了问题，这件事太严重了。 张清扬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问：“你们从哪儿得到的材料？” 陈喜说：“有人写信给我，虽然是匿名信，但是内容例举得很详细，我就向段书记进行了汇报。” 张清扬说：“我能看一看举报信吗？” 段秀敏摇头道：“严格来说不可以，但如果您……” 张清扬摆手打段她的话，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太相信。你们也知道程副主任官声一直都不错，没有什么小毛病，不是爱财的人，所以……” 段秀敏说：“我和您的想法一样，因此也很矛盾，这只是一封匿名举报信，可是内容又不容忽视，我有些拿不准。” 张清扬明白段秀敏向来铁面无私，她所忌讳的是程建设是自己在双林省最早创立的班底。略微一捉摸，张清扬坚定地说：“段书记，从我个人角度而言，当然不相信程副主任会干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是贪官不会写在脸上，他到底是什么人，或许谁也不知道。我支持您查一查，但是我也希望注意保密，不要搞得满城风雨。” 段秀敏松了一口气，说：“你放心吧，我先偷偷的摸摸底，如果有确实的证据再立案，但之前不会通知程建设。” 张清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段秀敏点点头，说：“也许是什么人的打击报复也说不准。” “希望吧，他马上要退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张清扬心疼地说道。 两人起身告辞，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心情沉重，他不明白程建设怎么会出问题，听段秀敏的语气，这件事似乎是真的。他很想打电话问一问程建设，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程建设是他的老部下，可是那也不能坏了规矩。如果程建设真的犯了错，他也不能救他。 张清扬虽然没对段秀敏说，但是心里清楚，这件事恐怕暗中有人。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已。有一点张清扬不会怀疑，程建设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 外面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进来，正是办公厅主任姚秀灵。姚秀灵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看得出来，还在为那玫瑰花的事情耿耿于怀。 张清扬看着她，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姚秀灵红脸道：“张书记，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送花的人会闯进来。我问过保安了，他们说那人说给我送花，就给放进来了。我已经批评了保安队，以后不准送花的人进来。” 张清扬说：“你把省委当成中南海啦？” 姚秀灵低头不语，明显还在生气。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是旧社会，省委就是要向群众开放嘛。办公厅有不少年轻的小姑娘，人家年轻人玩浪费，小情人送个花什么的，你还不让？这不行！” 姚秀灵闹了个大红脸，说：“可……可是我怕影响办公……” “现在不是提倡现代化办公吗？”张清扬耐心地说：“不管你喜不喜欢那个男人，也不能否决别人追求你啊，对不对？” 姚秀灵无奈地说：“你说得道理都对，可是这个人……你说让人知道像什么话嘛，我……我刚和他爸分了手，他就这样……我还怎么见人！” “当然，你说得有道理，你的想法我也明白，总之要把心放宽一些。只要你自己是正经女人，就不要怕别人，对不对？” “嗯，谢谢您。” “你找我不是为了专门说这件事情的吧？” “不是。”姚秀灵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说：“您签个字吧，这是国企改革小组送来的经费申请。我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秦书记都签字了。” 张清扬没有看，直接签字，钱不多，才八十万而已，这是要分发给全省各个工作小组的。对于国企改革工作小组的财政，张清扬在成立之初就提意成立了专门的财政账户，免得到时候出现问题。当然，那时候他还是省长，可现在虽然成为了省委书记，这个最终签字的权利还是他说了算，胡常峰管不到这个账户。 看到张清扬签完字，姚有灵收好文件，说：“张书记，省台想对您进行一个专访，您看什么时间合适？” 张清扬说：“为什么要专访？” “主要谈谈延春的发展，最近延春的动静很大，所以我觉得……您还是不要拒绝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要不让省长代我采访？” 姚秀灵立即摇头道：“不好。” 张清扬笑道：“呵呵，那就再等一等，等到延春的动静闹得更大一点，我就替他们宣传，你掌握一下时间！” 姚秀灵会意，问道：“是不是等俄码头的事情公布之后就……可以了？” “嗯，等这件事被大家议论之后。” “好的，我明白了。”姚秀灵看了眼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 “是啊，快到下班时间了！”张清扬打了个哈欠，“你去吧。” 第1981章 我也不急 姚秀灵刚要走，就听张清扬说：“有件事，我觉得先和你说一声，不然怕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事？”姚秀灵好奇地问道。 “省长总不能一直都单身，所以……” 姚秀灵的脸又红了，赶紧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的事我不会管，他爱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我无所谓。” “好，很好。”张清扬挥了挥手。 姚秀灵出去没多久，张清扬就接到了冉茹的电话，约他吃晚饭。他正心情不好呢，便答应下来。 放下冉茹的电话他突然想到朝鲜人怎么没联系自己？以金光春他们的性格，现在距自己打电话通知他们已经过去了一下午，他们的电话应该早就打来了！张清扬有心主动打一个电话，可是仔细想想，似乎有点明白他们的策略了。你不急是吧，那好……我也不急！ 下班之后，张清扬坐着车刚刚离开省委大院，就看到姚秀灵被堵到了一旁，一位年轻人正和她说什么。他仔细地瞧了瞧那个小子，笑道：“胡省长的儿子还挺帅嘛！” 彭翔说：“要不要帮帮姚主任，她好像无法脱身。” “不用，这是她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 彭翔不再说话，开车拐上了大马路。 姚秀灵正在和胡鑫鑫争辩，看到张书记的车驶了出来，瞧见张书记的车没有停直接开走了，她的气更大了。对胡鑫鑫说：“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鑫鑫很无赖地说：“不想干什么，就是……请你个晚饭，怎么样？” “不行，我要回家。”姚秀灵转身就要上车，不料胡鑫鑫说：“除非你从我身上压过去，否则我就不让开！” 姚秀灵气得够呛，良久后才说：“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想泡我没门！” “喂，不要说得这么决对嘛，年龄不是问题，老头子能泡小姑娘，我这个小青年干嘛不能泡熟妇啊？” “你……”姚秀灵气得一跺脚，“你不离开是吧，那老娘就从你身上压过去！”说完就上了车，发动起油门向胡鑫鑫冲来。 胡鑫鑫刚开始以为她在吓自己，可是见情况不对，这女人好像疯了一样开车向自己冲来，再也抗不住了，赶紧跑到一边，眼看着她开车飞速逃走。 “妈的，这个骚货还挺野！”胡鑫鑫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又狂笑道：“这样的女人才够味啊，老子早晚把你弄上床，我爸都能上你，我为什么不能干你！” 姚秀灵离开之后才放缓了车速，越想越气，胡家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 林子健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进展，看到段秀敏离开后，就又来到了胡常峰的办公室。他兴奋地说：“省长，这件事他应该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胡常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要激动。” 林子健讪讪地笑，说：“老李刚才给我打电话，他说决定再加把火候，让这件事闹起来，要不然以张清扬的性格，肯定不想让这件事扩大影响。” 胡常峰这才抬起头来，说：“他到是聪明，看来他搞政治不行，但是搞人还是可以的！” 林子健点头道：“这个人有点蠢，但是不笨，必竟主政过一方，延春那地方……并不消停啊，他能在延春站稳脚，也不简单。” “那是有马中华罩着他，如果没有马中华，以李瑞杰的能力，顶天就是个市长！” “那是！” 胡常峰问道：“最近你家的浩龙和鑫鑫混在一起吧？你盯着点他们，不要惹事，知道吗？ “您放心吧，他们就是搞些小生意，不会出问题的。” 胡常峰点点头，说：“走吧，到下班时间了。” 两人来到楼下，并没有坐同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了省政府大院。胡常峰坐在车里，脑里想着事，一直在闭着眼睛。林子健坐在自己车里，不经意地向后扫了一眼，只见一个年轻人的背影很熟悉，奇怪他怎么会站在省委的门口？再仔细一瞧，那辆奥迪分明就是胡鑫鑫的车！林子健摇摇头，只当是巧合，也没有多想。 林子健今天精神不错，这么早回家有些无聊，想了一想就有了办法，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死鬼，有事啊？”电话里传出了马处长娇嫩的声音。 林子健听到她娇嫩的声音，不禁脑子里就回忆起了那两片红唇含着自己的男根吮吸时的模样，跨下就是一动，说：“晚上出来玩玩啊？” “玩什么？” “玩钻地穴，怎么样？” “讨厌，我在家里有些事，要晚点过去。”马处长有意卖弄道。 “骚货，尽量早点出来！”林子健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冉茹看到张清扬的表情有些沉重，玩笑道：“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不高兴？” 张清扬没有同她握手，直接坐下了，明知故问道：“我为何高兴？” 冉茹说：“俄罗斯的港口拿下来了，不应该高兴吗？” 张清扬摇头道：“要这么说的话，我每天都应该高兴，不过高兴不起来啊，操心事还有一大堆！话说回来，你才应该高兴吧，你在那边囤了不少地！” 冉茹媚笑道：“那也要感谢你张书记啊！说吧，我要怎么感谢你，你要多少回扣？我支票簿都带来了！” 张清扬大笑，说：“你想害死我？” “当然不敢！”冉茹说：“我知道你的钱比我还多，是吧？” “我可没什么钱！一月工资才几千块！”张清扬装傻道。 冉茹轻轻地哼一声，说：“中鹏集团，以及华飞集团，先不说这两大集团，其它还有一些公司……都和你有关系吧？” 张清扬说：“他们是我大姑和大姐的，确实和我有些关系，但那些财富并不完全是我的。” 冉茹说：“对，你大姑和大姐的财富不完全是你的，但是……中鹏集团完全是你的吧？现在这个大集团又拿下了俄的港口，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张清扬对她知道这些并不奇怪，也不害怕。他家族企业的规模，上层早就知道。不但他主动向中央汇报过，就连刘远山也在很久前向上级说明了家里的财产情况。他家的财富根基是大姑打下的江山，大姑当年的产业主要在国外，也就得到了上层的默认。 冉茹见张清扬不说话，便说：“能透露一下嘛，你到底有多少钱？” 张清扬摇摇头，没有说话。 冉茹有些孩子气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钱太多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张清扬很平静地点点头，说：“你说对了！” 两人相视而笑，服务员把菜上来了。张清扬看了眼桌上的菜，说：“喂，我说冉总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冉茹不解地说：“你什么意思啊？”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个级别了，从那之后，一次比一次差啊，今天……这完全就是粗茶淡饭嘛！” 冉茹笑道：“饭一次比一次简单，但是关系嘛……却是越来越近了！” 张清扬上前贴近问道：“近到什么程度了？” 瞧着他装出来的那色色的表情，冉茹却是一脸正经地说：“离上床还远着呢！” 两人又是大笑，张清扬感叹道：“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很多人都不明白，交情的深浅，并不是说饭局越高档，两人的关系越近。事实证明，饭局越高档，两人也许是第一次相见，一定是有求于人。” “你说得对。”冉茹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和她轻轻一碰，说：“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朋友。” “我想到了。” “十多年前我们在江平第一次见面，你就想到了？” “对，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朋友，只不过没想到等了十几年！”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你这十几年为何不找我呢？” 冉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不是不想找你，而是……不能找你，那时候你级别太低！” “哈哈……”张清扬朗声大笑，“我说冉总，你这个伏笔埋得可是有点太深了，你要不出现，我都忘记你这么个人了！” “喂，我这么漂亮、性感，你真的能忘？” 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我身边性感美女多了，我不可能全部记住吧？” 冉茹故作生气地说：“你说得也对，不过我讨厌你说实话。美女……都不喜欢男人在自己面前谈其它的漂亮女人。” 张清扬说：“说吧，你今天找我为了什么？” “我想在延春加大投资，特别是珲水那个地方，麻烦张书记帮我引荐一下当地的干部。” “在珲水投资？什么项目？” “新城项目，一个新城区的建设，从整体规划再到基础实施的建设等等，项目多了！” 张清扬眼前一亮，说：“像这种项目，一般都是中铁搞的，私企都不愿意加入，因为投入太大，收效很慢，你真的愿意搞？” “珲水与其它地方不同，我看好了这里，希望我的建筑思想能为珲水新成区增添一些美丽和个性。至于说收效，先期投入是大，但只要珲水政府愿意和我合作，双方就可以谈嘛！” 张清扬笑道：“你都有计划了是吧？” “当然！” “好，那你去吧，我明天同延春、珲水的干部联系一下。其实就是不用我联系，以你的名头……谁不认识你啊！” 第1982章 举报信 “那可不一样！” “嗯，确实不一样！”张清扬点点头，他的话在双林省来说就是圣旨，有和没有对一家企业来说关系重大。 谈到珲水新城区，张清扬就来了兴趣，对冉茹说了一些自己的建设想法。冉茹也交换了一些意见，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酒就喝多了，到后来冉茹酒力不支，捏着头趴在桌上。张清扬这才想到已经喝了不少酒。 “你怎么样？”张清扬把她的头抬起来。 冉茹半眯着眼睛，十分勾魂地说：“有点困了，你送我回房间吧，就在楼上。” 张清扬无奈，只好连搂带抱地把她拉起来，搂着她坐进电梯。冉茹的整条身体已经软了，完全倒在张清扬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就像金丝猴一样挂在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被她这柔绵性感的身体压得有些火热，好不容易电梯到了楼上，又扶着她走进了房间，直接把她放在床上。 冉茹拉扯着衣领说：“热……” 张清扬紧张道：“别……你现在……”心说你要是再脱，里边就剩下小背心了，你这火辣的身材要是露出来，不是要人命嘛！ 冉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没事，我相信你。” 张清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帮她脱掉了衬衫，露出了里面的修身小背心和内衣，赶紧拉被子给她盖好，又拧了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 张清扬坐在一边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睡觉。” “那我走啦？” “就这么走了，你后悔不？” “我……”张清扬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这一刻真的紧张了。 “来……”冉茹勾了勾手指。 张清扬把头凑过去，还以为她想说什么。没想到冉茹捧着他的头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妩媚地说：“你就像我的孩子……” 张清扬吓了一跳，还以为她酒后乱性，起身道：“我……我先走了啊，你没事就好。” 冉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开心地笑了，笑过了之后眼中流出两行热泪。 第二天，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看到桌前文件的最顶端放着一封信，信上面写着：“张清扬亲启”几个大字。 他首先把信拆开，仔细一瞧正是有关程建设的举报信。信是打印搞，用词严谨，看得出来应该不止发给了自己。因为就在尊敬的后面，张书记几个字是手写填上的，就像文字填空一样。告状人一定是在这个位置写下了很多人的名子。 张清扬不免紧张，难道这个告状的人真想把问题搞大？ 就在此时，胡常峰很意外地来到了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看到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清扬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起身笑眯眯地说：“省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事电话里说就行了嘛！” 虽然张清扬的表情变化神速，但是敏锐的胡常峰还是捕捉到了他的那丝阴霾。他郑重其事地回答：“这件事很严重，我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什么事这么严重，请坐。” 万捷泡好茶，胡常峰捧了一会儿茶杯，然后才放下茶杯，从包中掏出一封信，说：“您看看吧。” 这一刻，胡常峰不禁想到几天之前，程建设以人大副主任之名来找自己献上了所谓的人大代表的批评意见。真可谓风水轮流转，他心里升腾起报复的快感。 张清扬从他手里接过信，看了眼信封，心中虽然不安，但表面上却微笑着也拿起了桌上的信，说：“一模一样。”然后打开，从中掏出两封信一比较，除了名头，其实都一模一样，而且从文件中的墨道深浅就能看出来，出自同一部打印机。 胡常峰愣了一下，苦笑道：“原来您早就知道了！” 张清扬听出来他暗有所指，马上说：“我刚刚知道，正想同你聊聊呢。哎，这事……真的很意外啊！” 胡常峰笑道：“是啊，谁能想到程副主任……太意外了！” 张清扬听出了语病，立即说：“我不是说程副主任出问题意外，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判定他是否出了问题！我是说……这些举报信分别寄给我们很意外，他只寄给省纪委就行了嘛！” 胡常峰愣了一下，暗想张清扬的厉害之处，原来还在试探自己，没想到在高兴之余中计了。胡常峰马上说：“是啊，只是一封举报信而已，不过这上面的内容到是很详细！”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管怎么说，都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胡常峰说：“不知道段书记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张清扬冷笑道：“段书记不但知道，而且应该已经着手调查了！” 胡常峰装腔作势地皱了下眉头，说：“我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 张清扬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又响了，万捷探头进来说：“张书记，李部长说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这一刻张清扬仿佛全明白了，不由得看向了胡常峰。胡常峰心里气得直骂娘，心说李瑞杰你把事情搞大就行了，何必自己出马。我刚到你就来，这不是太明显了嘛！ 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说：“看来李部长也有收获啊！”他对万捷说：“请李部长进来。” 万捷闪身到一旁请李瑞杰走进来，又泡上了一杯茶。李瑞杰满脸严肃，很少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我这小小的办公室今天真是热闹啊，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 胡常峰不满地看了李瑞杰一眼，不好说什么，他知道他们的轨迹，张清扬多半已经看透了。 李瑞杰不理会张清扬的风凉话，郑重其事地说：“省长也在啊，正好……我刚收到一封举报信，虽然是匿名信，但我觉得应该得到省委的重视。”说着就掏出了一封信。 “老李，你看这是什么？”张清扬没有接他的信，而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两封信。 李瑞杰愣了一下，随后道：“什么……您和省长也接到了？” 张清扬淡淡地说：“我想每位常委都应该接到了！” “那怎么办？”李瑞杰马上问道。 “什么怎么办？”张清扬故作不解地问道。 李瑞杰说：“这件事挺严重的，您看是不是召开个常委会研究一下？” 张清扬又问：“哪件事很严重？” 李瑞杰说：“程建设违纪事件，我们应当重视起来，我认为……” 张清扬摇头道：“程建设违纪了吗？单凭这些举报信，我们现在还不能这么认定吧？难道李部长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瑞杰没想到张清扬又把自己套进去了，连忙说：“虽然这是匿名举报信，但是……” 胡常峰心里又郁闷了，知道不能再让李瑞杰说下去了，没准他再说出什么蠢话。胡常峰立刻打断他说：“老李，我认为这件事没必要讨论，常委们应该都收到了信。” 张清扬说：“纪委已经在调查了，此人把信发给我们大家，无非是想多份力量而已，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了，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是吧？” 两人不好回答，张清扬又接着看向胡常峰，说：“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 胡常峰当然不会中计，只是说：“现在还不好说，等纪委调查出一个结果再说吧。” 张清扬点点头，又商量地语气问道：“那省长觉得用不用召开会议研究一下？” 胡常峰摇头道：“没什么好研究的，现在一切都不是事实。” 张清扬说：“好吧，那就再等等，如果程建设事件是真实的，一定要严查！” 李瑞杰意正言辞地说：“如果这是事实，应当引起省委的重视！” 胡常峰不想再和李瑞杰坐在一起了，起身道：“张书记，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李瑞杰本想多看一会儿张清扬那哭丧的脸皮，看到胡常峰站起来，只好也跟着站起来。 “两位慢走，我不送了。”张清扬对两人点点头，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从他们的表现就能分析出这件事应该是李瑞杰搞的，胡常峰也是知情人。 两人离开张清扬的办公室，刚到楼下，李瑞杰就神秘地说：“省长，听到没有，张书记还想保他啊！” 胡常峰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向前走。李瑞杰心里头郁闷了，他知道胡常峰怪他多说话了。李瑞杰跟着胡常峰走了很远，胡常峰才淡淡地说道：“老李，你今天不应该来，他肯定能猜到是你！” 李瑞杰无所谓地说：“猜到就猜到吧，我又没犯法！” 胡常峰摇摇头，懒得再和他争辩。 两人走后，张清扬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地方，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对手的用意。他们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自然是想事情闹大，不想让纪委低调办案，只要这件事闹起来，就产生了舆论压力。即使程建设没有问题，工作上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因为以经验来判断，一般传出某位干部违纪，省纪委对他进行调查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再传出他被两规的消息。现在的干部，大多是经不住查的。 第1983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张清扬皱着眉头，程建设被查，大家还会议论他，谁都知道他是程建设的老板。事情刚刚一出就闹得这么大，想必传言早晚会传到他的身上。张清扬拿起电话想打给程建设，最终还是放下了，希望他能承受住压力吧！ 正琢磨着呢，坐机响了，张清扬抓起来一听，是秦朝勇打来的。 “张书记，程建设出事了？我这里接到一封……” “举报信？”张清扬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胡省长和李部长刚刚走，他们也送给我两封有关程建设的举报信！” “张书记，事情不太对，我今天到办公室之后，就听到程建设被纪委抓起来的传闻，怎么又来了举报信，这……”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我明白了！”秦朝勇说：“要不要找老程了解一下情况？” 张清扬说：“算了，看他能不能挺得住吧，这件事……并非完全是坏事，你说是吧？” 秦朝勇气道：“我看有些人真是死不悔改！张书记，这件事无论老程有没有问题，他们的目的是你，我觉得……” “一切都要以调查结果为根本，你说是不是？” “那……那好吧。”秦朝勇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意，这才是真正的盟友。他从来没把秦朝勇当成是部下，一直都把他看成是朋友。更令张清扬欣慰的是程建设没有主动联系他，可见程建设心里是不怕的。当然，也有可能程建设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 张清扬先把程建设这件事放下，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只是省委书记工作中的冰山一角，不能因为程建设而影响日常工作。可是还没批阅两份文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冉茹打过来的。 张清扬看是她的号码，立即问道：“你没事了吧？” 冉茹有些不高兴地说：“才知道关心人家啊！” 张清扬苦笑道：“你知道我忙！” “哼，我死了都没人管！” “谁说的，我走时吩咐了酒店的服务员照顾你，没人照顾你吗？” 冉茹心中一暖，说：“还算你有良心，昨天……我有点失态，你别当回事啊！” “不不，我肯定不当回事，男人……谁不希望女人失态啊！” 冉茹娇媚地说：“你就顽皮吧！” 张清扬听着她长辈的语气，无奈道：“我要忙了。” “我明天去延春，等回来再谈吧。” “好。” 张清扬总感觉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呢，为何要见爷爷？冉茹身上的疑问太多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答的。 过了一会儿，姚秀灵敲门进来，汇报道：“张书记，您看看这个。” 张清扬很奇怪姚秀灵的表情，接过信函一看，明白姚秀灵为何奇怪了。这是朝鲜白安道政府发来的信件，信上说白安道行政负责人要访问朝鲜，共同商讨发展合作事宜。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这应该就是朝鲜人自认为送给自己的蛋糕了，只不过他们又不好意思直接出面，才安排白安道地区直接联系双林省。 姚秀灵说：“张书记，我不明白，与朝鲜的谈判不是没有成功吗，他们怎么又要来？” “这次……恐怕就要成功了！”张清扬已经完全明白了朝鲜人的用意。 姚秀灵说：“那是不是需要我们的回复？” 张清扬说：“这个应该由省政府回复，不过暂时先不要理，等一等再说。” “好吧，那我先退出去了。”姚秀灵顺从地说道。 “等下，”张清扬问道：“昨天胡省长的儿子又烦你了？” “嗯，这小子……太烦了！” “不要影响工作。”张清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多说。 “谢谢张书记。”姚秀灵低头退了出去。 张清扬捏着白安道的来函看了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还没等他把文件放下呢，电话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是金光春。 张清扬打着哈哈说：“光春，我正要联系你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金光春笑道：“张书记，昨天的行动……成功了吧？”虽然最高领袖不让他们再问这件事，可是金锐银还是沉不住气，白道安的信函发给张清扬后，就先让金光春打电话试探一下。 “人已经控制起来了，你放心吧。”张清扬认真地回答道。 “那……什么时候能把人给我们送回来？” “我现在还没有和他见面，等见面之后吧。” “哦，你们还没有见面？”金光春疑惑地问道，看了眼身边的金锐银。金锐银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 张清扬说：“是啊，我这几天太忙，不过他的安全请你们放心，肯定不会受到威胁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接到了白安道地区的来函，光春，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金光春硬着头皮尴尬地说：“最高领袖研究了一下你提出的合作方案，觉得有些东西可行，想让白安道地区直接同你联系，中央暂时不会插手。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中央准备批准先峰地区变更为先峰特别市，拥有高度自治的权利，在经济上会与你们开展全方位的合作。至于你们如何与先峰特别市合作，你们双方好好谈吧。” “好啊，你们终于想通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的大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金光春说：“那……安东日……” “你放心，等我同他好好谈谈，尽快把这件事办妥。这件事不重要，我们之间的经济合作要紧啊。那个先峰港的合作……” “这个还要看先峰地区的想法。” “好好，那就这样吧。”张清扬有意挂电话了。 金光春赶紧说：“张书记，希望你能尽快把安东日遣送回国，我谢谢你了！” “光春，客气啦，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不会做出伤害你们以及朝鲜人民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张清扬不阴不阳地提醒了一句。 金光春犹豫着看向金锐银，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金锐银垂下头，无奈地说：“还没听出来吗，他或许已经知道了！” 金光春的身体僵住，事情正在向他们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或许他们能做的，只能在经济方面向张清扬低下头了，不给他一些好处，恐怕安东日事件就会没有结果。 两人面面相怯，良久后金锐银才说：“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他！” 金光春摇摇头，他们已经把张清扬当成是很厉害的人物了，可是事实每次都表明，张清扬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大。 张清扬挂掉电话后，心情好了不少。金光春传来的消息足以表明他们已经准备妥协接受自己的条件。这条好消息大大缓解了程建设事件带来的不快。张清扬没有闲着，既然朝鲜人已经松口，计划多半就要成功了，他便立即联系姜振国。姜振国明天将出国访问，正好提前把好消息告诉他。 姜振国从秘书手里接过电话，含笑问道：“清扬书记，又有什么好消息？” 张清扬简单地把刚才朝鲜人的变化汇报了一下，最后说道：“考虑到您要出国访问，所以我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先峰变成特别市，白安道再建起经济特区，如果我们拿下先峰港，那么……你的发展计划离成功就不远了，同时也大大限制了朝鲜！” 张清扬说：“对待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经济来控制，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话。” 姜振国激动地说：“清扬啊，你这几天总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你的所作所为或许会改变历史！” 张清扬谦虚地说：“首长，只要能把双林省发展起来，我就问心有愧了。” “好好干吧，中央等着你的好消息！无论碰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背后，你就是改革的先行者和试验者，不要怕出问题。” 张清扬受到姜振国的激励，振奋了不少。他知道每逢新班子上任，都会有一些地方大员不听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央很需要自己在北方干出一些成绩，并表达对中央新班子的支持。即使他真的出了问题，中央也会宽恕他，这便是姜振国话里的潜在含意。 “清扬，你上次说的那个干部考核标准，几位常委领导都很有兴趣，你大胆的搞吧！” “谢谢首长的支持！”张清扬受到鼓舞，姜振国的话就是保障。 程建设违纪事件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比预想中的反响还要大。不等到下午，就有流言说人大程副主任由于贪污受贿、在外包养情妇，被纪委的人控制起来了。还有小道消息说，其实程建设的问题早就曝光了，只不过有张书记保他，一直也没有出问题。这次举报信送到了中央，省纪委才不得不出面调查。 一时间传什么的都有，之前与程建设关系好的一些干部纷纷表示与他没有关系，仿佛程建设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纪委的认定。 下班后，张清扬坐在车里听着彭翔汇报搜集而来的小道消息，真有点哭笑不得。他气得骂道：“事情还没怎么样呢，就传得这么邪乎！” 彭翔说：“是啊，好像真的一样！” 第1984章 位高权轻 张清扬生着闷气，心想明天应该给程建设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他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张清扬此时没有想到，这个电话如果现在打，或许今夜就不会后悔了。 曾柔今天回了娘家，自从离开国安部之后，她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就是没过去威风了，似乎处处都有眼睛盯着她。刚到家里没多久，父亲也回来了，看到父亲脸色不好，曾柔小心地问道：“爸，您身体不舒服？” “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曾胜利没好气地骂道，一屁股坐下了。 “怎么了，干嘛动不动朝人家发火！”曾柔在家里一直都是千金小姐，父亲很少对她这样。 “怎么了？你自己看吧，这是今天部里的决定！”曾胜利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 曾柔接过来一瞧，脸色惨白，原来这是关于父亲职务调动的文件，经公安部究研决定，免去曾胜利的现有职务，任命他为双林省政法委副书记，协助崔明亮同志的工作。 曾柔瘫软在沙发上，气得哭了：“死张清扬，他也太狠了点，有这么玩人的嘛！政法委副书记……算个屁啊！” “行了，你少说两句，这件事……还不怪你？你要是不惹他……能这样吗？” 曾柔低下头，猛地说道：“不行，我要马上联系乔家大哥，让他帮着……” “我的傻丫头啊！你怎么还不醒一醒，乔炎彬的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哪里有空理我！”曾胜利无奈地拍着沙发。 “爸，难道……乔家真的不行了吗？” 曾胜利连连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胸口阵阵发疼。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去双林省任职代表着什么，或许这辈子即将在这个“位高权轻”的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了。 夜里，张清扬刚刚上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 张清扬徘徊在散发着消毒液味道的医院走廊里，望着两边雪白的墙壁，心里百感交集。身后跟着张建涛，也是一脸沉重。就在一旁冰冷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妇女，身边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中年妇女哭得很伤心，旁边的小姑娘劝着劝着也跟着哭了。 张清扬回头看到她们，走过去安慰道：“嫂子，你放心，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老程身体一直都不错。” “他……他有血压高的老毛病了，这……一着急上火就……也不知道是谁造谣，害得老程上火！” 说话的人正是程建设的妻子，张清扬在半个小时之前接到了张建涛的电话，说是程建设突然发病被送到医院。张清扬放下电放就赶了过来，人还在抢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张清扬现在很后悔，他能猜到程建设发病的原因，举报信事件发生后，他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程建设原本就是爱面子的人。如果自己早一点打电话和他沟通，或许他心里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嫂子，他发病之前说了什么没有？”张清扬握着程建设老婆的双手。 程妻摇摇头，说：“他就说自己是冤枉的，晚上吃饭喝了两杯酒，然后就站在阳台那里抽烟，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什么也不知道……” 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突然发现不对劲儿，连忙问道：“铁山怎么没过来？” “铁山他在外地呢，我已经通知他了，他和媳妇正往回赶呢！” 张清扬点点头，有些心烦意乱。张建涛小声问道：“张书记，要不要通知其它人？” “暂时先不用，看看情况在说吧。”张清扬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管你有多大的官职在病魔面前都没有用。程建设的突然发病让他不知所措。 又过了一会儿，急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张清扬马上走过去，问道：“情况怎么样？” 医生见是张清扬，吓了一跳，赶紧说：“张书记，现在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不过脑部有血块，需要马上准备手术！” “好好，那就立刻手术吧。”说完之后，张清扬仿佛才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是脑出血？” “是的，还好发现急时，出血量不算太多，位置也不算太敏感……” 张建涛说：“那你们马上准备手术吧！” 医生说：“我先向院里汇报一声，同几位专家研究下，共同完成手术！” 张清扬说：“专业知识我不懂，总之希望你们完成任务！” “请张书记放心！”医生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张书记在省医院的消息就传到了院长说里，院长马上赶了过来。张清扬没对他说什么，只是说：“照顾好病人就行了。” 不出半个小时，手术正式开始，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张建涛劝道：“张书记，既然程副主任已经脱离了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太晚了！”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张建涛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有消息我就通知您。” “是啊，张书记，您赶紧回去吧，您能来……我已经……”程妻哭着劝道。 张清扬心想自己留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便点头道：“好吧，我先回去，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张建涛把张清扬送到楼下，张清扬叮嘱道：“你一定要和院方做好沟通，知道吧？” 张建涛知道领导担心什么，都说墙倒众人推，张书记是担心院方对程建设照顾不周。其实张清扬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他已经来过了，给院方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程建设怎么样。 张清扬心事重重地上了车，彭翔发动起车子，说：“老程这应该是急火攻心。” “是啊！”张清扬望着窗外的夜色，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明白，如果程建设真的有问题，他要在这个时候病倒，那么此事就会传得更加恶劣。对他自己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彭翔知道领导心情不好，说：“我觉得老程应该没问题。” 张清扬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彭翔说：“可能有些人以为老程是怕出事才这样的，可是我觉得恰恰相反，他知道自己没事，被人陷害，这才心里郁闷。”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一切就让事实说话吧！” 程建设的手术很成功，最终醒了过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谣言。甚至有人说程建设畏罪自杀失败，被急时发现送往医院才保住了一条命。下午，张清扬紧急召见了纪委书记段秀敏，想让她加快调查进展，否则谣言会越传越厉害。 段秀敏刚到，张清扬就问道：“有结果没有？” 段秀敏摇头道：“有点结果，但需要进一步证实，不过……恐怕不是什么好结果。” 张清扬郁闷地问道：“什么意思？” 段秀敏说：“按照举报信上的内容，程建设儿媳名下确实有一套别墅，就在江平西郊，价值四百万左右。” “什么？”张清扬大吃一惊。 段秀敏解释道：“可奇怪的是别墅没有装修，一直没有住人，据物业反应，也从来没有看到主人去过。” 张清扬皱眉道：“也就是说……是他儿媳名下的？” “是的，但问题在于以他儿媳妇的工资，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别墅！” 张清扬说：“或许是程建设担心有人调查他，所以放在了他儿媳妇的名下？”说完心中一凉，段秀敏的调查不会失误，这样一来或许程建设是真的有问题了。 段秀敏说：“而且这种行贿方式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他的儿媳妇就在那家地产公司出任会计，所以……”段秀敏没有说下去。 张清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说：“我们也别猜了，这件案子传成这样，也别秘密调查了。你就直接向程建设取证吧，让他有什么说什么！” 段秀敏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正准备向您请示呢。只是他现在生病，我们是不是有些不厚道，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到江平国土资源局调查过，没有证据表明那家房产公司在拍卖土地时程副主任发了话，完全是合法拍到的土地。这点与举报信上的内容不符。” 张清扬皱眉道：“那我们假设这栋别墅是这家房产公司送给老程的，那老程给他们提供了什么帮助呢？” 段秀敏说：“是的，这正是问题所在！” 张清扬叹息道：“是好是坏，没有人能救他，你还是去问他吧。” “那他的病……” “他是明白人，放心吧。” “好，那我就过去了。”段秀敏起身离开。 张清扬补充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他的儿媳妇或者儿子假借他的名号干了坏事，老程并不知情。” 段秀敏笑道：“我也希望是这样。” 张清扬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事实证明，程建设也许真的有违法行为。如果真是这样，事必对他造成一定的坏影响。张清扬自然不害怕别人说他的坏话，他的气愤在于李瑞杰等人向他身边的人下手，这就太不应该了。 段秀敏离开后没多久，省委副书记秦朝勇敲开了张清扬办公室的门。秦朝勇刚进门就说：“老程命不好啊，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怎么就……哎！” 第1985章 报应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程建设是自己在延春的班底了，马家军到任后，一直想拿下程建设，前些年他的工作很不顺心。好不容易等自己回来了，他刚当上人大副主任半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确实很可悲。 “张书记，我刚听说老段过来了，调查结果怎么样，难道老程真的有问题？” 张清扬回答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已经发现了一些证据，我让段书记直接找他核实。” “他现在有病……这样是不是影响病情？” “案子早些结，或许对他的病情还有些帮助。” 秦朝勇点头道：“您这么说也对。” 张清扬瞄了秦朝勇一眼，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秦朝勇略微想了想，说：“如果说老程真的有问题，那么当然要依法查办。可如果他没有问题，也要查出到底是谁栽赃！” 张清扬苦笑道：“恐怕不太好查啊！” 秦朝勇说：“事情是明摆着的，他们的目的是您！” “哼，跳梁小丑而已！”张清扬一脸的不屑。 李瑞杰同林子健一起坐在省长胡常峰的办公室里。这两天虽然胡常峰提醒过李瑞杰多次，不让他来自己的办公室，可是他耐不住性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兴高彩烈地跑过来。 胡常峰皱了下眉头，他已经知道了程建设脑出血的消息，心里并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他对程建设没有什么恨意，要说恨那也是针对张清扬。他默许了李瑞杰对程建设的攻击，还是因为张清扬。现在程建设因为他们的私心而变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太好受。胡常峰不是什么好人，但肯定不是坏人。望着眼前颇为得意的李瑞杰，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李瑞杰还在说：“我想用不了多久，纪委那边就会查到证据了，我得到的材料……千真万确！” 胡常峰没说话，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其实心里有些乱。林子健见有些冷场，知道省长讨厌李瑞杰，只好笑道：“老李，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事的？” 李瑞杰神秘地说：“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事情成了再说。” 林子健说：“你这么有信心，估计十有八九了，可是没想到他病倒了，这……让人心痛啊！” 李瑞杰无所谓地说：“干了坏事，当然就会有报应。” 此言一出，林子健和胡常峰的心情都不好了，严格来说，为官的人哪个没干过坏事？胡常峰忍无可忍地说：“老李，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我们这几天尽量不要总在一起，影响不好。” 李瑞杰不高兴地说：“胡省长真是小心谨慎啊！” 林子健笑呵呵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啊！省长一会儿要去车站。” “哦，接人？”李瑞杰来了兴趣。 林子健说：“是啊，老将军和老夫人马上就到了！” 李瑞杰惊讶道：“老首长清修在家，这次怎么愿意出门啦！” 提起父亲，胡常峰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自豪地说：“是啊，这次是我好不容易劝来的，正好，他在双林省还有些记忆，想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看一看！” 李瑞杰说：“那你快去接吧，等哪天我上您家和老首长喝两杯！” “呵呵，好啊。”胡常峰笑了笑。 李瑞杰这才退了出去，其实胡常峰的父亲和母亲要晚上才到。赶走了这个人，胡常峰松了一口气，不满地说：“愚蠢！” 林子健也有些生气地说：“他办事总感觉不靠谱！” “是啊，所以我让你离他远点，这个人……不可深交。”胡常峰断言道，看了眼时间，说：“走吧。” “去哪？”林子健十分不解。 “医院。”胡常峰回答。 林子健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领导的用意。 张清扬奇怪为什么段秀敏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他有些不放心，下班后不顾及流言蜚语，又让彭翔开车去了医院。 虽然现在有关程建设的传言有很多，但有张清扬和胡常峰的关系——两人曾先后来到医院看望程建设，因此院方十分重视，把程建设关排到了特护病房。但不管什么样的病房，没有人为图舒服就乐意住在医院里。张清扬刚走进来，就闻到了浓浓的苏打水的味道。程建设确实已经醒了，病房里的人还真是不少，张清扬还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水味道。 程建设看到进来的是张清扬，挣扎着要坐起来，老伴赶紧扶着他。张清扬见状连忙快步走过去按住说：“别动，都什么时候还来这些虚的！” “张……张书记，对……对不起，我给省委添麻烦了，给您丢人了！”程建设老泪纵横。 张清扬看得难受，坐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着他的手重重地捏了捏。他打量着周围，看到了程建设的女儿，还有他的儿子程铁山，另外一位打扮妖艳的少妇，穿得花枝招展，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嘴唇涂抹得腥红，瞧那意思应该是程铁山的儿媳妇。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再加上段秀敏下午的那席话，让他对这位艳丽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程铁山看到张清扬看自己，马上泡着茶走过来说：“张书记，谢谢……谢谢您能来看我爸爸。” “铁山也成熟了！”张清扬点点头，“你在……税务局吧？” “是的，副处级。”程铁山老实回答，然后又拉着身边的艳丽少女说：“这是我爱人秋红。” 秋红的脸上挤出牡丹一样的笑容，伸出小手说：“张书记，您好，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程铁山皱了下眉头，气道：“你怎么说话呢！” “哦，我……我是想说。” “我知道。”张清扬敷衍着拉着她的手捏了捏。 张清扬不再理这个女人，转头看向程建设问道：“你可是我的老领导，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建设想起过去的事情就想哭，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很难受和愧疚。他说：“张书记，我……没事，可……真不如死了，干嘛要救我啊！” 张清扬怒道：“你这说得什么话，好死不如赖活，再说……你的问题还没有查清楚，你就这么死了，不成了畏罪自杀吗？” “我……”程建设低头不语，说不出话来。 张清扬拉着他的手，望着他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双林省，程建设是最早跟张清扬混并且一直跟到底的干部，从延春一路走来，尽管张清扬离开了双林省，他还仍然坚持阵地，受了很多的苦。张清扬总感觉自己欠他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走向仕途的顶端，即将退休的时候，却要身败名裂甚至还有可能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些年，程建设在双林省就像是张清扬的先锋官，如果没有他，新农村改革计划就不会在双林省进展这么快，这就像一场惨烈的战争，而程建设就是张清扬这位司令选择的一位猛将，成王败宛，他守住了最后一刻，却被自己的人整倒了。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老程，好好养病，好好交待情况！”张清扬眼角也湿润。 程建设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明白张清扬心思，此时此刻，领导的信任使他能够继续挺住。 张清扬四处扫了一眼，发现秋红靠着墙角玩着手机，程建设的爱人向她投去了很无奈的一眼。他摇摇头，看来这个儿媳除了长得好看点，其它方面估计不怎么样。老公公重病在床，她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玩手机，真是没心没肺。 张清扬看向程建设，想问问段秀敏来了没有，可又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不知如何开口。程建设似乎知道张清扬想说什么，拍着胸口说：“张书记，我以良心担保，我老程一不贪财、二不好色，我……绝不会干违法的事情！” 张清扬心里好受了一些，这才问道：“段书记没来吗？” 程建设摇头道：“段书记没来，下午胡省长来看了我。” “省长有心哪！”张清扬重重地说道，同时心里不免对段秀敏生起好感。看来段秀敏并非不近人情，她知道程建设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今天就没有来刺激他。 程建设看张清扬表情不对，问道：“张书记，是不是段书记查到了什么？” 张清扬笑道：“没有，举报信上有一些情况，我说让她找你核实，她可能考虑到你病重，今天就没过来。” 程建设感动地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张书记，这都要感谢您！” 张清扬看向身边的程妻，说：“老嫂子，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要不然就打给我秘书，不要不好意思说。” “哎，谢谢您。” “张书记，我……我们全家都感谢您。”程铁山拉着妹妹眼里含着泪，妻子秋红站在后面，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张清扬，也挤出一丝媚笑。 张清扬又对程建设说：“段书记来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事的咱不怕，她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嗯，我老程清白了一辈子，没想到到老了还有人搞我！”程建设又咳嗽起来。 张清扬怕他激动，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正在此时，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就看到秋红看了眼手机，赶紧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握着手机走进来，说：“爸妈，我公司有点事，是账目的问题，我要赶去处理一下。” 第1986章 别无所求 “哎！”程妻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小红，爸都这样了，你就请个假，我们……”程铁山强忍着发火。 “算了，你忙……那就忙去吧！”程建设不满地挥挥手。 程铁山知道父亲在张清扬面前感觉很没有面子，便没好气地说：“你去吧！” “张书记，再见！”秋红对张清扬笑着招了招小手。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这个女人还真是自来熟。等秋红走了，程建设对儿子说：“留她在这有什么用，还不是气我！” 程铁山低头不敢说话，当初和秋红结婚时，家里就发对，程建设说秋红长得像个狐狸精，后来听说秋红怀了孩子，只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婚后，秋红生了一个儿子，才让程建设和老伴对秋红的态度有所好转。 张清扬不愿理他们的家务事，起身道：“老程，我先回去了。” “铁山，快送送，张书记……您以后别来了。”程建设扭开脸，不想让张书记看到他流泪。 张清扬扭开头，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病房。刚刚来到楼下，怀中的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听。 手机里传出一个如瓷娃娃一样的声音：“请问是张书记吗？” 一听到这娇小的声音，张清扬立刻就乐了，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小家伙，好久没见你了！ 明亮的客厅里处处透露出一股温柔，灯光下，张清扬抱着小秋叶坐在沙发上玩，贴着她粉嘟嘟的小脸蛋亲个不停。秋叶不高兴地推开爸爸的脸，气道：“爸爸真讨厌，扎死了！” 张清扬大笑，故意用脸上的胡茬扎她。小秋叶撅着小嘴，生气地跑到了一边，理也不理爸爸。 梅子婷坐在一边，看着张清扬对女儿的疼爱，脸上挂着微笑。这一情景总在她的梦中出现，此生有这样一个爱人也就别无所求了。梅子婷穿着粉色的睡衣倚在张清扬身边，娇艳如花，张手道：“宝贝，过来。” 秋叶听到妈妈叫自己，便坐到了妈妈的怀里，小声问道：“妈咪，你怕不怕爸爸扎？” 童言无忌，小秋叶的一句话害得梅子婷羞红了满脸。梅子婷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对每个女人来说，也许被男人扎是一种幸福和爱的体现。张清扬坐在一边忍着笑，这一天的郁闷之情缓解了很多。 “妈妈，你说啊，你怕不怕爸爸扎？” “妈妈……不怕，妈妈是大人。”梅子婷硬着头皮解释道，不满地白了张清扬一眼，伸手拧他的胳膊。 张清扬没有反对，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 “哦，”小秋叶点点头，歪头看了眼爸爸，似乎很烦地说：“那等我长大就好了。” 张清扬说：“宝贝，过来让爸爸抱……” “不嘛，我怕扎。” “爸爸不扎你了，好不好？” 小秋叶想了想，问道：“真的吗？” “嗯，爸爸不骗你。” “好吧，那就再相信你一回！”秋叶像个小大人似地说道。 梅子婷笑道：“都怪你，看女儿都不愿理你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秋叶似乎担心爸爸伤心，拍着爸爸的脸说：“只要你不扎我，秋叶还是你的宝贝。” 张清扬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是两人的爱巢，梅子婷从俄国回来后，听到张清扬想女儿了，特意把小丫头接了过来。两人在一起已经很欢乐了，再加上这个小不点，张清扬幸福极了。离开医院时的电话就是小秋叶打的，听着女儿在电话里撒娇，张清扬心里暖暖的。 梅子婷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问道：“老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点点头，把程建设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梅子婷分析道：“老程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集团的分公司在江平也接了不少项目，他还是发改委主任时，找过他帮忙，他一点好处也没收！” 张清扬说：“我也不希望他出事，他自己也说没有违法。可是从段书记的调查来看，不是他，那就是他的家人。不管怎么说，如果是他的家人，即使他自己清白，外界也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如果说他家人违法，而不是他，这种话你相信吗？” “我明白你担忧什么。老公，你要开心一点。” 张清扬听到这声“老公”，心里美滋滋的，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梦想着整天搂着这样的妙人，集团的下属们谁能想象得出，这位在集团雷厉风行的女老板，会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尽显温柔？ “看到你们，我很开心。”张清扬抚摸着女儿的脸，真是爱不释手。 梅子婷说：“我在江平有些关系，要不从侧面调查一下？地产方面与我们合作的公司有很多，或许我能了解一些情况。” 张清扬这才想到，梅子婷的集团根就在江平，她在江平确实有不少产业，只不过几经股权转手、改制，没有人知道双林省那几家有名的地产企业都是中鹏集团控制的。张清扬在思考，是不是该让梅子婷介入，以这丫头的强大，她或许能从其它渠道了解到官方不知道的情况。 梅子婷见到张清扬在思考，忙说：“程建设涉案的那家地产公司的前身只是一家小建筑公司，后来接的项目多了，才自己开发了几块地皮，但也说不上多么成功，这家公司曾经和咱们集团有过合作。” “好吧，”张清扬下了决定，“但是你不要把自己弄进去，能了解多少就了解多少，不要强求，知道吗？” 梅子婷知道爱人担心什么，点头道：“放心吧，干这种事……我也是老手了！” 张清扬点了点她的额头，十分疼爱。此时，就听怀中的秋叶打了个哈欠。梅子婷赶紧说：“宝贝，困了吧？你先去睡觉。” 梅秋叶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你今天会走吗？” “爸爸不走。”张清扬心里一疼。 “那……那你明天早上叫我起床，我们到山顶看日出，好不好？” “好，乖乖，你先去睡觉，明天要早起。” “好咧，爸爸真好！”秋叶听到爸爸答应和自己一起看日出，高兴地跳起来，抱着爸爸的脸亲个不停，这次也不怕他的胡茬了。 梅子婷把女儿送回了房间，回来后就更女人了，直接缩在了张清扬怀里。张清扬搂着她，笑嘻嘻地问：“是不是想让我扎你了？” “流氓！”梅子婷顽皮地捏了捏张清扬的腹部。“你与在怎么变得这么坏！” 张清扬微笑道：“那我以前很好吗？” 梅子婷张牙舞爪地说：“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第一次……”说着说着自己笑了。 张清扬回忆起了那个红衣少女，说：“幸亏那一次我很坏，否则就不会得到你了。”说完又叹息道：“今天很烦，看到你好了很多。” 梅子婷看了眼女儿的房间，说：“秋叶天天喊着见你。” 张清扬感叹道：“什么时候让她和兄弟姐妹见个面，在一起玩玩，咱们……也是个大家庭啊！” 梅子婷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还真是厚颜无耻，这么说话……好意思吗？” 张清扬无所谓地说：“干都干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无耻！”随后又像明白了什么，问道：“秋叶有弟弟了？” 张清扬知道她想歪了，马上说：“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顺嘴一说。” 梅子婷脸上闪出一抹狡猾的微笑，说：“那你还想不想让秋叶有个弟弟？” “你想生？” “不是我生，和别的女人生啊，你想吗？” “我没有别的女人了。”张清扬用嘴堵住梅子婷的嘴，双手捏着她。 “啊……讨厌，现在不行！”梅子婷把他推开，说：“我先给你拿样东西，让你高兴一下。”说完，扭着小蛮腰就离开了。 张清扬笑道：“你就能让我高兴！” 梅子婷手中拿了一份文件，说：“给你看看！” 张清扬打开一瞧，原来是俄港口的扩建设计图纸，他认真地看了几张，说：“不错，很有现代意识！” 梅子婷得意地说：“这还不算，我和当地政府签属了其它合作项目，未来五年之内将投入三十亿，在远东的其它地区也买下了大片的土地。” 张清扬微笑道：“现在来看这是一笔赔钱的买卖，但是相信不久之后，当远东地区发展起来，你们集团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再搞其它项目就容易多了，这就是品牌打造的重要性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清扬说：“冉茹在那边也有一些项目，你们可以合作。” 提到冉茹，梅子婷的大眼睛就转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张清扬无奈地说：“你又想歪了是不是？她比我大好几岁呢，你觉得我们能是什么关系？” “情人？大几岁怕什么啊，你不是有一个小玉姐姐吗？” 张清扬老脸一红，把她搂在怀里说：“我和冉茹是朋友，当然，她和我家似乎有一些关系，只不过她的秘密我现在还不清楚。” 梅子婷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两人没关系了，放心地说：“你明白就好！” 第1987章 心潮澎湃 张清扬不放心地说：“程建设那件事，千万不要免强，虽然说你的调查与官方完全是不同的方向，但这样的案子会有内幕，我不想你玩火。我不理其它的，只要能证明他有问题，或者没有问题就可以了。”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你呀……就放心吧！”梅子婷拍了拍他的胸口。 张清扬不再提这话，而是说：“应该找个机会，让她们几个认识一下。” 梅子婷知道张清扬是好心，摇头道：“我反而担心，现在的孩子都自尊心强，万一这几个孩子见了面，相互竞争，甚至……那怎么办？” 张清扬说：“我相信自己的基因，他们会和平共处的。” “那到时候孩子问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你怎么回答？” 张清扬一时语塞，说：“孩子们……现在还想不到这个问题，等他们长大了……或许就明白了。” 梅子婷动情地说：“我不想让女儿拥有你家的什么东西，就想让她快乐的生活。” “我都明白，只是我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出身与别人不同，我的背景必须由她们来传承，你说不是吗？” 梅子婷摇头道：“可是你的私生活太乱了！” 张清扬苦笑道：“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不想当他们长大后才明白这一切，那时再想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太难了！你看现在涵涵和妞妞，他们关系就好很。” 梅子婷说：“其实你懂的，我不想你有压力。” “我懂。”张清扬搂着她说：“我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老公……”梅子婷脸色火热，张开双臂搂紧了他。 张清扬明白她想要自己，便拉起她走进了卧室。 第二天清查，张清扬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小秋叶。虽然秋叶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但是听到爸爸带她看日出，立刻揉着眼睛爬起来。一家三口爬到山顶，看到了初生的太阳，望着那由大变小，由浅变深的火红太阳，看着天边的一际彩霞，小秋叶兴奋得手舞足蹈。 梅子婷依偎在张清扬身边，在朝阳的照耀下，他们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光，阳光映衬了他们的脸，而他们又增添了朝阳的美，此情此景融合成为了一副绝美的风景。 梅子婷感动地拉着张清扬说：“老公，我将和你一起看日出，一起迎接日落……” 张清扬紧紧搂着她，抬头便是光芒万丈，低头便是纵横千里，他站在山顶，心潮澎湃。 看完了日出，张清扬离开了西山，赶去上班，他并没有先到办公室，而是联系了崔明亮，让他陪同自己赶去看望安东日。抓到这小子好几天了，张清扬知道朝鲜那边已经急得不行了。等了这些天，也是时候了。 崔明亮告诉了张清扬地址，他先到了一步，在楼下等他。有了于臣之死的教训。这次崔明亮加派了人手看管安东日。 “张书记，您来了！”张清扬亲自打了张清扬的车。 张清扬摆摆手，说：“走吧。” 安东日被关在三楼，是个两室一厅的房间，看管他的警员吃住睡都和他一起，窗户上也了铁栏杆，可以说插翅难飞。安东日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激动万分，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担心被暗杀。现在看到张清扬出现，他就明白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便跪在张清扬面前说：“张书记，求您救救我……” “起来！”张清扬把他扶起来，问道：“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我不想回国，有人要杀我。” “是谁要杀你？” “我……”安东日看向身边的警员，指着崔明亮说：“你让他们全部出去，我只能对您说！”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崔明亮摇头道：“不行，太危险了！” 安东日说：“我必须单独向张书记汇报。” 崔明亮想了想，便对安东日又进行了一次搜身，然后命令身后的干警说：“把他给我拷在椅子上！” 安东日知道他们怕自己伤害领导，便没有反抗。做完了这一切，崔明亮放心了很多，说：“张书记，我就站在门外。” 张清扬点点头，等他们都走后，才对安东日说：“这几天还行吧，我的人没欺负你吧？” “没有，张书记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 张清扬冷笑道：“恢复自由？你应该清楚，自从你选择逃跑的那刻起，你下半辈子就无法自由！” 安东日低头不语，看得出来他很不甘心。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就像我对你之前说的那样，你要明白，一但离开我们的势力范围，就有可能被暗杀，对吧？” “我明白。” 张清扬接着说：“我来看你不为了别的，就怕你有压力，你好好的在这生活，暂时没有危险，其它的事情由我来做，但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任何话都不要对别人说，知道吗？” 安东日聪明地反问道：“那何时我才能离开这里？” “这要看具体情况，不过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不把你送回去，这是我的底线，明白吗？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全听我的。” “张书记，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另外，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家人都很安全，在那边过上了好日子，还被称为英雄！” 安东日明显松了一口气。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先走了。” “张书记，谢谢您！”要不是被拷在椅子上，安东日又要下跪了。 张清扬从房间里走出来，崔明亮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张清扬微笑道：“没事，你还要再看管他一阵。” “他说了什么？”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他国内的一些情况。” 崔明亮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到领导这样说，就知道此事也许牵扯到国家机密，这就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了，便说：“我懂了。” 张清扬说：“你大功一件，安东日被抓，让我们有了主动权！” 听到领导这样说，崔明亮高兴地笑了。 张清扬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段秀敏已经在等着了。张清扬还没等坐下就问道：“去过了？” 段秀敏的脸色很难看，说：“我刚从医院回来，他说并不知道有那栋别墅，他连那块地的开发都不知道！由于太激动……又昏迷了……” “什么？”张清扬表情僵住：“严重吗？” “听医生说问题不大，但不能再受刺激了！”段秀敏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那就对他儿子和儿媳妇下手，直接提审他们！” 段秀敏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调查组又有了新情况，发现秋红的账户上也有很多钱，按照举报信上的说法，这些都是送给程建设的，只不过暂时打在了秋红的名下。” 张清扬皱着眉头，说：“段书记，这件案子发展到现在，严重程度您比我清楚，我看由你全权调查吧，我也不过问了，只要最后的结果！” 段秀敏松了一口气，说：“谢谢您！” 张清扬说：“我要去延春看看，案子就交给你了。” “什么……您这个时候去延春？那家里……” “呵呵……只不过一个案子而已，有你在，我相信有些人闹不起来！” 段秀敏不再多说，起身道：“等您回来时，希望会是一个好消息。” “希望吧！” 张清扬送走段秀敏，拿出了朝鲜白安道发来的信函，心想自己在这敏感时期确实要躲一躲。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打给胡常峰和秦朝勇，让他们马上来一下，开个碰头会。 程建设出事，有很多人都等着看张清扬的笑话，正常来讲，他应该留在江平操控整件事的进展。按照惯例，出了这样的事，张清扬应该在背后做些什么，免得此事扩大。但是张清扬不愿这么做，他反着来了，决定在这个敏感时期去延春调研。 胡常峰和秦朝勇听了张清扬的想法后很意外，特别是胡常峰。他觉得程建设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张清扬肯定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完全置身世外。 秦朝勇犹豫道：“张书记，您……您看再晚些时候过去怎么样，最近省委事情也挺多的。”说着，目光扫了眼胡常峰。 张清扬明白他担心什么，微笑道：“我想过了，过一阵子会更忙，正好选择这个时机，家里交给你们两位我放心。” 胡常峰说：“张书记，您要是下定决心过去，我不反对。” 张清扬说：“我今天叫你们两个过来，是想让你们准备与朝鲜白道安地区的经济合作会谈。” 胡常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白安道地区？朝鲜代表团不是刚走吗，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看向两人，说：“公安厅找到了那位叛逃的朝鲜歌唱家，你们都知道吧？” 秦朝勇点点头，胡常峰说：“我听说了。” 张清扬说：“这件事具体情况涉及到国家机密，我向上头保证过不扩散，所以在此也就不和你们多说了，希望你们理解。” 秦朝勇说：“这个当然，您是书记，是和中央直接对话的人，这个我们都理解。” 胡常峰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但不好发作。 第1988章 打个漂亮仗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只能说因为这个人吧，使朝鲜不得不向我们低头，决定在经济上采用我的计划，由白安道地区直接与我省对话，双方研究下一步的具体合作方案。” 胡常峰说：“我刚看到了新闻，说先峰市成为了特别市，怪不得，原来朝鲜在向我们靠拢？” 张清扬说：“是的，你说得很对。但是朝鲜高层爱面子，不想承认他们之前错误的做法，就让白安道地区出面同我们联系，我请两位来，就是想成立一个谈判小组，由我牵头任组长，你们二位任副组长，挑选省内经济界的骨干力量，必要时也可以请相关方面的专家，我们要打个漂亮仗！” 秦朝勇兴奋地说：“必须拿下先峰港？”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先峰港只是我们的底线，白安道成立经济特区的所有事宜都需要我们做主，在这个经济区内要对我们华夏人放宽管制，同时经济区的流通货币为人民币，等等……一系列的条件，另外，我们还要修一条由珲水直通先峰港的铁路、公路，延海修建，将来也可以发展成旅游观光线路。我说的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里有我草拟的文件，谈判方针就按这个来。” 胡常峰接过文件，厚厚的好几页。张清扬很详细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和思想。 秦朝勇说：“当白安道成立经济区之后，我们的人在那里拥有高度自主权，这个经济区拥有自治权？” “对，在经济上要拥有绝对的自治权，当然以现在社会来说，经济自治往往就会影响政治。另外，白安道还要普及汉语，加强教育，总之，我们要把白安道发展成后花园！” 张清扬嘴上说得好听，但两人都隐隐知道这其中似乎还关系着更大的事情。只不过暂时只是开端，他们不可能完全想透。 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两人，说：“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朝鲜人是一块硬骨头，这块骨头不好咬啊。有没有信心拿下？” 秦朝勇从胡常峰手里接过张清扬亲手写的文件，说：“有了您的指导思路，还怕完不成任务？你都把各种可能想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兵书啊！” 张清扬摆摆手，说：“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胡常峰心里十分郁闷，还不等说话，又听张清扬说：“胡省长要忙全省的经济，可能时间少一些，老秦你就多承担一些，省委工作分给老张一部分，这个工作小组的成立就交给你了，好吧？” 胡常峰气得够呛，张清扬的用意太明显了，这等于秦朝勇才是这个谈判工作小组的主要领导，由他来选人，那些人谁听自己的话？ “行，没问题，那我今天就开始准备，等成立之后就可以邀请白道安来人了？” “是的，”张清扬点点头：“但这件事不急，我相信朝鲜人比我们还急，我们越不急，他们就越上赶子，这些年我总和他们打交道，对他们很了解。” “嗯，是这个道理。”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延春的新农业改革扩散到了全省，十分的关键。内务院又批复了江辽延发展大规划，还有珲水特别市的成立，今年对延春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年，我相信从中隐藏了许多的问题，所以要过去看一看。延春的农业和工业同样重要，这两项支柱得到发展，延春才会太平无事。” 胡常峰也承认张清扬的话，说：“我觉得延春现在最缺的还是资金，好在俄港口谈判成功后，听说最近几天延春的干部天天都在接待投资商。有投资是好事，有项目也是好事，但是……也要防止过热，往往在这个节骨眼上容易出问题，省委省政府要做好维稳、调控。” “没错，我此次过去就是要对延春现状摸摸底，看看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省委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秦朝勇说：“延春发展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机会，我们这届班子一定要珍惜啊，能赶上这个好时代，是我们的荣幸！” 张清扬站起来，伸出手来说：“老秦说得对，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更要团结一心！” 三人的手握在一起，胡常峰心里有点别扭。看到张清扬仍然兴致很高，他有些失落，本以为程建设的被查和入院会深深打击他，可是张清扬的内心世界太强大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当然，”张清扬补充道：“我们干部也要加强自律，就拿老程这件事来说吧，要成为教训！” 胡常峰马上问道：“有结果了？” 张清扬摇头道：“没有结果，不过看到他躺在医院里，心里不好受啊！” 胡常峰也沉重地说：“是的，心里不好受。” 三人感叹了一翻，胡常峰先离开一步。秦朝勇没急着走，等胡常峰离开后，问道：“张书记，您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现在离开？” 张清扬微笑道：“老秦啊，我觉得现在正是好时候！” “可老程那边……有些人有点太狂了！” 张清扬解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我留下有用吗？我们大家都知道幕后有黑手，可能怎么样呢？能救老程的只有他自己，只要他清白就不怕其它的。如果他不清白……我能救下他吗？” 秦朝勇点点头，说：“我当然懂，我是担心有的人利用这件事大作文章，对您不利！” “对，所以我才离开啊！”张清扬微笑道：“我的人已经走了，他们想把这件事扯到我身上能成功吗？如果说我是程建设的靠山，我也贪污受贿，有人信吗？我的财产中央早就知道！” 秦朝勇佩服地说：“还是您技高一筹啊！” 张清扬苦闷地说：“但不管怎么说，老程这件事我很难受。” “是啊！” “好了，你去忙吧。现在我们只能等段书记的消息了！” “只好这样了，家里交给我您放心吧，这件事我慢慢搞，等你回来再定夺！”秦朝勇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来秦朝勇完全领会了自己的话，这件事自己不回来，就不会真正走上正轨。张清扬只不过是想用这件事压一压胡常峰，让他分身不暇。 程铁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纪委的人叫出来喝茶，他也知道是因为父亲的事情。来找他的是省纪委监察厅监察室主任李强，还有他的一位下属。李强接到厅里的命令，秘密调查此案，现在程建设的身体时好时坏，只能从他的身边人下手了。 “李主任，我爸爸真的没有违法，那全是诬告！”程铁山刚刚坐下，就激动地说道。 “程处长，别着急，我们就是来了解情况的。没有人说程副主任已经犯了罪，我们也想替他洗脱罪名，我们纪委不会给你当枪使。”李强知道程家人都在担心什么，开口就表明了态度。 程铁山听明白了，赶紧道了感谢。 李强问道：“程副主任，我下面的问题都要纪录在案，还有录音为证，所以你必须实话实说。” “我明白，您问吧。” “你和秋红结婚几年了？” “六年了。” “结婚之前她就在经久地产公司做会计吗？” “是的，不过那时候她们公司是叫经久建筑，后来成立了房产公司，她一直是负责公司的财务。”程铁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心想这和爸爸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李强点点头，接着问道：“秋红这几年是否求过程副主任帮忙，比如说在项目的审批，土地出让等等方面的事情？” 李强摇头道：“据我所知没有，因为……说实话吧，我们家里对秋红不是很满意，我们结婚，爸爸十分的反对。这些年虽然关系有所改善，但平时秋红都不敢和我爸说话，就别说求他办事了。这件事邻居们也都知道，你可以去调查。” “嗯，秋红的工资一个月多少钱？” “不多，六千块钱左右，哦……有的时候会发些奖金。” 李强跟同事对视了一眼，看来程铁山还算老实，他回答的内容都是事实。 李强接着问道：“你对秋红了解吗？” 程铁山笑了，说：“她是我老婆，我当然了解她了！”提到爱人，他的脸上就有了笑容。尽管秋红有很多毛病，被父母称之为“不懂事”，可是他很爱秋红，秋红对他也很好。他们每次在一起亲热，程铁山都觉得是新婚之夜。一躺床上，红秋就像变了一个女人，总是想方设法让他满足。 李强也笑了，说：“铁红自己有存款吗？” “有，这个我知道。”程铁山连忙说：“但是不多，也就十来万块钱吧。” 李强玩味地笑了，说：“程处长，我感觉你对秋红并不了解。” 程铁山不解地问道：“李主任，您什么意思？” “有样东西我可以交给你看看，”李强说着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秋红的财产证明，是我们调查得到的情况。” 第1989章 要账 程铁山的心莫名地跳动起来，接过文件急切地打开，看了一遍他傻了。上面明确标明铁红在各银行的所有账户加起来有一笔四百多万的巨款，这还不算，她的名下还有一套别墅，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这……这不可能，不……不对，你们肯定弄错了！”程铁山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站起来喊道。 程铁山的反应在李强的计划中，他淡淡地说：“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每笔钱都是她自己存进去的，近期……就在四天之前，有笔二十万的款子就是她到银行存的现金，我们看了监控录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程铁山傻傻地盯着李强，“李主任……这都是真的？” “我们怀疑这笔钱和你父亲有关。” “不，绝不可能！”程铁山摇头，我现在马上就给秋红打电话，让她给我一个解释。 “你先别急。”李强按住他的手，“既然事情这样了，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局里吧。” “那秋红……” “放心，她跑不了，有人照顾她。”李强淡淡地说道，“程处长，如果你想早些还程副主任一个清白，那就听我们的话。” 程铁山默默地点头，大脑一片空白。李强带着程铁山上车后，发出去一条短信：已控制。 监察厅长陈喜和两位部下就坐在车里，他们的车停在经久房产公司的楼下。接到李强的短信，陈喜微笑着对手下说：“走吧，咱们也应该行动了！” 两人跟在陈喜的身后走进了经久房地产公司的办公大楼。此时，秋红还在办公室里抹口红，一边抹还一边骂道：“死鬼，天天吃也吃不饱！” 抹完了口红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还在身上喷了些香水。随后又觉得里面衣服不太舒服，解开衬衫的扣子，想整理一下吊带，一对兔子露了出来，吊带明显有些松。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死鬼，你怎么又来了！”秋红没好气地说：“装什么装，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走进来三个表情古怪的男子，陈喜走在最前面，一进门就看到面前坐着一个的女人，惊讶得咧开了嘴。 “啊……你们是什么人！”秋红没想到进来的完全是陌生人，赶紧拉上衬衫，大骂道：“滚出去，你们是哪来的要账的！今天没钱，财务都空了！” 陈喜认真地说：“秋主任，我们不是来要账的，我们是省纪委的，找你问些情况。” “省纪委的？”秋红心中一凉，马上想到了老公公的事情，没好气地说：“是我老公公犯了事，你们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国家工作人员！” “有些情况需要你的核实，希望你配合，否则我们只好把你请到纪委去了。”陈喜冷冷地说道，对待这种泼妇型的女人，他太有经验了，必须吓住她。 果然，秋红心里发虚，挤出一丝笑容说：“那个……同志啊，你看……我在换衣服，是不是……” 陈喜理解地点点头，说：“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说完带着部下又出去了。 秋红拍了拍胸口，赶紧给程铁山发去条短信：老公，省纪委来找我了，我说什么啊？ 程铁山看到了短信，可是手机已经被李强抢了去。李强看到秋红的短信，笑了笑没吱声，直接把手机关上了。秋红等不到程铁山的回音，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可是关机了。她气得骂道：“妈的，关什么机啊！” “秋主任，可以了吗？”门外陈喜问道。 “啊，等一下……”秋红赶紧把衬衫扣子扣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喜重新走进来，秋红为他们三人泡了茶，说：“请问怎么称呼？” 部下替陈喜介绍道：“这是省纪委监察厅的陈厅长，负责程副主任的案子。” “啊……原来是陈厅长，刚才……失敬了！”秋红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秋主任，你坐下吧，你是经久地产的财务室主任？” “是的。”秋红淡淡一笑，“什么主任啊，和你们没法比，你们是吃皇粮的。” 陈喜笑笑说：“你们自由啊，呵呵……秋主任，这家公司待遇不错吧？” “嗯，还行吧。”秋红回答完感觉不太对劲儿，又机警起来，问道：“陈厅长，您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啊？” 陈喜微笑道：“最近有人举报你的公公程副主任涉嫌违纪，在调查当中我发现了一些事。” “发现了什么？” “你们公司在发展业务时，你是否请了他帮忙？” 秋红撇嘴道：“别说请他帮忙，我们平时连话都很少说，那老头看不上我！” 陈喜三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陈喜接着问道：“那你的那个别墅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我自己的福利！”秋红沉住气说：“我事先声名啊，他是他，我是我，我的东西全是我自己的！” “如果别墅是福利，那么你银行帐户里的几百万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秋红眼睛转了转，说：“这是我的奖金和工资啊，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奖金多啊！” “可是据我调查，你的奖金可没这么多！” “我……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秋红见自己的话不管用，马上发火了：“你们调查我公公，跑我这干什么，我要工作了！” 陈喜站了起来，说：“我再问你一句话，你确认那别墅和银行里的钱是你的？” “对，是我的怎么了？有钱还犯法啊？”秋红扯高气扬地喊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现在怀疑这笔钱和那栋别墅来源不明，你已经涉嫌参与了这件案子，必须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什么……你们要带我走？你们凭什么？” 陈喜走到女人跟前，她身上的香水味刺激得直咳嗽，他说：“因为我是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怀疑你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你必须和我们走！” “我……我能打个电话吗？” “不行！” 秋红瘫软在座位上，哭道：“你们干什么啊这是，我不就是有点钱嘛，这是我自己赚来的，和老头子没关系啊，你们……” 陈喜见她想要撒泼，马上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来到跟前把秋红架起来，说：“秋主任，你不想就这样被公司的同事看到吧？你要方便我们的工作，我们也给你面子……” 秋红擦了擦眼泪，说：“好吧，那我跟你们走，反正是我自己的钱，我不怕！” 陈喜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敢这么说。 三人带着秋红走出来，走廊里走来一个女人，笑嘻嘻地问道：“小秋，出了什么事？” “刘……刘总，我……我出去一下。”秋红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狼狈。 陈喜看了眼这个女人，之前看经久公司的材料时有些印象，她应该是公司的副总。看着秋红被三个男人带下去，刘副经理脸上露出了笑容，骂道：“骚货，你也有今天！” 这时候一个穿西装的胖男子人走下楼，看到秋红和三个陌生男人在一起，问道：“小红，怎么回事啊？” 秋红眼神眨了眨，说：“没事，我出去一下。”说完之后，又补充道：“白总，您说得那个项目可能够呛！” 胖男人听到此话吓了一跳，呆呆地愣在那里。刘副总走到胖男人身边，说：“老白，怎么回事啊？” 胖男人看了眼女人，冷哼一声说：“不知道！” 电视新闻里正在报导姜振国出访俄国的消息，张清扬听得很认真，他注意到双方老总多次谈到俄远东地区与我国东北的合作，看来梅子婷拿下俄港口，已经从侧面影响了两国未来的发展关系。虽然俄远东地区发展落后，可如果开展对东北的合作，双方都会拥有很多机会。特别是港口对珲水开放之后，加大了它的吞吐量，更会有很多华夏商人到这里投资，也会发展当地的旅游业。 俄国要不是看到了这些发展机遇，也不会同意把曾经远东最大的军港租售给梅子婷一部分。 张清扬叹息一声，脑子里又想到了程建设的案子，他已经知道秋红和程铁山被控制起来的消息，然而审问结果却不尽人意。程铁山否认父亲利用秋红敛财，甚至说都不知道秋红有那么多钱，而铁红也否认与程建设有关，只说这些钱是她赚的，一时之间还真难以定夺，也不知道他们说话的真假，需要进一步了解情况。 张清扬没想到案子如此复杂，但不管如何，已经影响了程建设的官声，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复出是不可能了。张清扬想到那个妖艳的女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李钰彤拉着两个大行李箱走出来，擦着脸上的汗说：“张……张书记，我都弄好了，这些就是我们随行的衣物，还有你的一些护理用品。” 张清扬望着眼前的两个拉杆箱，气道：“你以为我带你出去度假啊？” “我……这些都是换洗衣物，我们一人一箱，我觉得……不多啊！”李钰彤小心地顶了一句。 张清扬苦笑道：“不行，太多了，一人带两件就行了，晚上就可以换洗，没必要带这么多，麻烦死了！你这样……把我们的衣服精简一下，就带一个行李箱！” “哦……”李钰彤不情愿地答应一声，只好又托着行李箱回房间重新整理。 第1990章 难如登天 张清扬盯着李钰彤的背影摇头，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他此次出行，为了方便联系省委省政府，就没有带秘书，只让彭翔开车跟着，直接下基层农村，这样一来两个大男人就有很多不便。他又不想和当地政府打招呼，身边必须有个人照顾。养尊处优惯了，身边没有人还真不行。没办法只好带上李钰彤，没想到她这么麻烦。 电视上姜振国的新闻结束了，画面上出现了双林省的风景，近来央视新闻对双林省的各项事业发展很观注，隔三差五就在新闻上报一报。张清扬心里明白，这都是陈静暗中帮忙的结果。否则地方新闻要想上央视，难如登天。有时候地方为了借助央视宣传，堂堂省长需要对人家台长低声下气。正如一句话说的好，权力这东西有的时候不分大小，谁离权利中心近，谁就能说上话，哪怕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可是人家离中央近，你不得不低头。 张清扬正胡乱想着呢，外面有人敲门，李钰彤还在忙，他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王云杉。张清扬看到她一点也不意外，笑道：“我有感觉你今晚会来！” 王云杉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您现在能掐会算了？” 张清扬点头道：“别人算不出来，但是能算出你什么时候来！” 王云杉的脸更红了，被张清扬拉进客厅。张清扬请她坐下，亲手泡了杯茶。王云杉在客厅里没看到李钰彤，放心不少，便说：“张书记，您为何现在去延春？” 张清扬说：“以后太忙，现在有时间。” 此时李钰彤就躲在房间门口，看到王云杉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满。 王云杉十分忧虑道：“最近省里的风向有些不动，有些人明显趁机捣乱，您能放心吗？” 张清扬哈哈笑道：“有云杉同志做内应，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云杉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 “谁说没有啊！”张清扬说：“你就是我的贤……呃……我十分信任的干部。”张清扬有些尴尬，刚才差点用错词。 虽然“贤内助”三个字没有讲出来，但是王云杉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嗔怪地说：“还省委书记呢，乱说话！” 张清扬尴尬地抓着头皮，看着她娇嫩的模样，美丽极了。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看着自己傻笑，突然觉得刚才那话有点不合适，便小声说：“我……”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还没等说完，身上一阵燥热。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王云杉感觉心里的紧张情绪立刻得到缓解，担心道：“我替您担心。” “我明白。”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李钰彤就躲在门口，瞧见他们开始“动手动脚”了，实在忍不下去了，便拉着整理好的一只行李箱走出来，夸大嗓门喊道：“哟，王姐来啦！” “啊……”她突然喊这么一嗓子，把王云杉吓了一跳，她扭头见是李钰彤，有些惊讶地说：“小李，原来你在家里啊！” 李钰彤没好气地说：“赶情你不想我在家啊？” “不……不是，我是想说……”王云杉的心突突跳，好像被人撞破什么，虽然她没和张清扬怎么样。 张清扬不满地看向李钰彤，说：“那么大嗓门干嘛，吓死了！” 李钰彤小声道：“我是怕王姐听不见嘛！” 王云杉听到她话里有话，羞得低下头。张清扬看了眼她手中的行李箱，问道：“整理好了？” “嗯，按您的吩咐，全部装进了一个箱子！” 张清扬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就说嘛……一只箱子足够了！” 李钰彤问道：“您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缺少什么？” 张清扬想把她赶走，便想给她找点毛病，一把扯过箱子放平，打开翻了翻，一张脸由黑转红，再看向一旁的王云杉，心里懊悔不已，他怎么没想到这回事！ 原来箱子的最上层摆满了李钰彤花花绿绿的内衣，有蕾丝半透明的，还有性感的t裤，总之单是她的内衣裤就有七八件，下面就是自己的内衣裤，两人的衣物此刻装在一起，感觉上很不对劲儿，现场还有王云杉在，你让她怎么想？ 张清扬心里有火不好发作，只能对李钰彤说：“这什么玩艺……带这么多！”伸手抓了两条黑色的诱人小裤头！ 李钰彤委屈地想落泪，这个男人也太那个了点，小声道：“人……人家需要换洗的……”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她，摆手：“烦死了，快弄走吧！” 李钰彤知道张清扬不高兴的原因是被王云杉看到了，她的心里反而一阵快意，并没有太当回事，慢腾腾地拉着箱子离开了。张清扬又补上一句：“你忙你的，我要和云杉说正事！” 李钰彤背着对张清扬，嘴里嘟囔了一句，不高兴地回了房间。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对王云杉笑，说：“那个……她本来准备了两个箱子，我觉得箱子太多，就……就让她收拾到了一起，可忽略了……那个……” 王云杉忍着笑，阴阳怪气地说：“年轻姑娘就是浪漫啊，那内衣真性感！作为男人……是不是很幸福？” 张清扬红脸说：“你……你就别逗我了，我好像记得……你的也挺性感……” 一句话不禁让王云杉回忆起上次在酒店发生的事情，狠狠地白了张清扬一眼，气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我们……扯平了！” 王云杉妩媚地一笑，说：“我今天来有正事，这几天李瑞杰到省政府跑得很勤快，我觉得程副主任的事情，或许和他有关系。” 张清扬无奈地说：“我想放他一马，可是他总是不自量力！” 王云杉问道：“这么说您早就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张清扬说：“我们只能说猜测，因为没有证据，但这种猜测多半八九不离十了！自从延春改组之后，他以前的下属都被边缘化了，所以对我很不满。” 王云杉说：“那您现在去延春，他会不会变本加厉……” 张清扬打断她的话说：“我离开也是为了这件事，我自身没有问题就不怕他怎么搞，人都不在了，他还能拿我如何？” “可是你身边的人……”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你不觉得这是一次自查的机会吗？” “自查的机会？” 张清扬说：“我在双林省有许多信任的干部，但随着时间的长久，无法了解他们的心境，更不知道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有人要想查，那就查好了，我身边的人会更干净！” “那是不是有点……” “残忍？”张清扬点头说：“没错，这是政治，我不希望跟随我的干部出问题！” 王云杉无话可说了，张清扬说的不无道理，虽然看似对自己人太狠了点。 “另外，我现在去延春还有其它目的。”张清扬很认真地说：“云杉，你别忘了李瑞杰在延春盘踞多年……延春就是他的根！” 王云杉心念一动，不可思议地说：“难道您是想……” 张清扬突然捏住了她的手，动情地说：“但是有些人永远都是我的亲信，就比如说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王云杉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没有动，就任由他握着，两人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突然起身，说：“我会帮你盯着李瑞杰，今天太晚了……我走了。” 张清扬恋恋不舍地缩回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柔。 王云杉刚走，李钰彤就风情万种地出来，托着长长的睡裙，妖冶地在张清扬面前说：“当女干部就是好啊，很容易就能得到男上司的信任！” 张清扬呆呆地看向她，瞧着她性感风骚的模样，摇摇头上楼去了。李钰彤盯着他的背影狠狠地跺了下脚，失落地说：“该色时不色！” 林子健下班后接到李瑞杰电话，说请他晚上出来一条龙，还要求他自带女伴，还说自己也带了“女朋友”。林子健无奈，他知道李瑞杰正高兴呢，这种时候最容易出问题，他必须出面提醒。有些事省长不方便出面，只能自己代替了。 林子健明白李瑞杰对他已经推心置腹，要不然就不会说出“女朋友”的事情，为了让李瑞杰也相信自己，他只好带上了马处长。 坐在车里，马处长娇媚地缠着林子健说：“亲爱的，李部长带的女人是谁啊？” 林子健说：“我怎么知道，还没见到呢！” 马处长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说：“这件衣服是不是太暴露了？” 林子健拉着她的衣领又向下扯了扯，让胸部露出的部位更多，冷笑道：“多一点不好吗？” “讨厌！”马处长缠在林子健身上，满脸的依赖之情。 林子健捏了把马处长的脸，说：“走吧，我们上去。”他最喜欢女人对他露出依赖的表情，这能满足他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两人来到楼上的餐厅，李瑞杰已经先到了。他的身边果然坐着一位中年女人，虽然打扮得年纪看起来很轻，但也能看出真实年龄。马处长盯着女人扫了扫，看她比自己老，心里涌起一股优越感，原来李部长喜欢这种徐娘半老的女人！ 第1991章 火上浇油 林子健到是不这么想，这段时间总玩马处长一个女人，突然看到一个成熟的艳妇，有种新鲜的感觉，色眯眯地说：“老李，这位美女是谁啊？” 李瑞杰拉着艳妇介绍道：“老林，她叫刘艳，做一点小生意。” 刘艳立刻勾住林子健的手，媚笑道：“林秘书长，今天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这是我的名片，今后还需要您多多照顾啊！” “呵呵，一定一定，老李的朋友……没话说嘛！”林子健接过名片一瞧，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随后林子健又把马处长介绍给刘艳，两个女人自然是一翻客套，什么你漂亮啊，你更性感啊之类的，嘴上都在恭维着对方，其实谁也不服谁。李瑞杰认识马处长，也就免了介绍，只不过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直。他和林子健的感觉是一样的，玩惯了身边的女人，看到另外一个漂亮的，自然有种新鲜感。 两个女人坐在男人身边，李瑞杰很高兴地说：“老林，今天多喝几杯，一会儿喝完了我们再到楼上泡个温泉，怎么样？” 林子健说：“今天你做东，当然听你的了！” 李瑞杰哈哈一笑，对两位女人说：“美女，一会儿咱四个泡一起，没反对吧？” 林子健大笑，听出李瑞杰别有用意。刘艳白了李瑞杰一眼，拍着他胸口说：“乱说话，什么泡来泡去的，真难听！” 马处长瞧见朱艳发骚，也不甘势弱，说：“李老板，那就要看酒喝得怎么样啊，情到浓时……一切都没问题嘛！” 桌上的人都笑了，李瑞杰说：“还是小马会说话啊，呵呵，说得太对了……喝酒，你们两位美女可要把我们喝好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嘛，男人酒喝得多少，要看女人的姿色怎么样！” 马处长抛着媚眼，对刘艳说：“刘姐，听到没有，咱俩还要努力啊！” 两个女人的性格都是一样的，到了这种场合，又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尽显放浪的本事。 四人玩闹了一阵，一会儿马处长给李瑞杰敬酒，被他摸了一把屁股；一会儿刘艳又要和林子健喝交杯酒，双胸“不小心”被李瑞杰的手碰了几下。四人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自然不在乎这点亲热，气氛很浓烈。 相互都占了对方女伴的便宜之后。李瑞杰就说小艳，你先和小马做到一边去，我和老林有话讲。刘艳会意，拉着马处长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李瑞杰把脑袋凑近林子健身边，说：“老林，听说程建设的儿子和儿媳妇人被抓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更大的动静？” “老李，你什么意思？”林子健赶快让自己清醒下来。 李瑞杰解释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单搞一个程建设已经没啥意思了，我觉得要扩大战果，把……” 林子健听后吓了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马上说：“老李，现在急不得，情况还未知。我劝你还是等程建设这个案子有了眉目，你再展开下一步的行动，现在千万不要再动，否则你也危险了！张清扬不傻，肯定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 李瑞杰无所谓地说：“你们太胆小了，现在出手不正是火上浇油吗？” 林子健摇头道：“现在形势不明白，在这种时刻张清扬要去延春，你觉得这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 林子健耐心地说：“老李，你认真的想一想，张清扬是什么人，眼下情况如此紧急，他却要离开，这很反常！你别忘了你就是延春出身的干部！”林子健决定吓唬一下李瑞杰，其实他根本摸不透张清扬去延春的用意。 “什么？”李瑞杰果然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说：“老林，你是说他要抄我的后路？”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不是没有可能啊！”林子健仿佛很认真地在思考。 李瑞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给林子健满上，思索道：“应该不会，我在延春没犯什么事，再说如果他想搞我，何必让我出任这个统战部长，早就可以出手嘛！” 林子健情知李瑞杰说得有道理，但为了让他害怕，说道：“不对，不对，现在情况不同了！因为你要搞程建设，所以他才想收拾你啊！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李瑞杰心中一虚，嘴上说：“我想不会，我……我顶多玩几个女人，男人玩女人还有错啊？女人……不就是让男人玩的吗？更何况，他张清扬玩的女人也不少！” 林子健笑了，说：“你说得对，但这件事不能意气用事，在这个时候如果再出手，不是给他搞你的机会吗？” 李瑞杰有些拿不定主意，问道：“那再等等？” “我觉得应该再等等！”林子健说道。 李瑞杰有些不甘心，又喝了一口酒，皱着眉头说：“我就是觉得拿下一个程建设，对他的伤害不大！” 林子健微笑道：“还不大吗？最近传什么的都有，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像程建设这种事，多发生几起，他的威信就完了，你说是不？慢工出细活，你不能着急。” “嗯，也是这个道理，来……我们干了！” 两人又干了一杯。李瑞杰一扭头瞧见对面两个风骚女人正在咯咯地笑，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马处长更是诱人，轻轻吞吐着粉舌，看得李瑞杰心里发痒。 李瑞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刘艳风骚十足地说：“能聊什么啊，你们能聊女人，我们就不能聊男人？” “聊男人的什么啊？”李瑞杰又问道。 马处长说：“聊男人的长短啊……” “哈哈……”四人大笑，小小的包厢里尽显迷乱。 李瑞杰说：“来，我们在共同干掉这杯团圆酒，然后上去泡温泉，两位妹妹可要准备好啊，我和老林等着大开眼界呢！” 刘艳说：“装什么装啊，你又不是头一次看女人的身体！” 四人干了最后一杯酒，都有些醉醺醺，相互搀扶着离开包厢。本来各自搀扶自己的伴，不过李瑞杰说这样没意思，要交换一下，两个女人也就没反对。刘艳来到了林子健身边，马处长搂住了李瑞杰。四人来到了楼上泡温泉，原本就是放浪的人，既然出来玩，也就都不在乎了。 四个人泡在一个池子里，身上只围了条浴巾，男人望着女人身体的火辣，冲动不已，在水池里闹成一团，李瑞杰抚摸着马处长的小细腰就不撒手了。刘艳更是主动躺到林子健怀中。 李瑞杰色眯眯地在马处长耳边说：“小马，换个地方玩怎么样啊？” 马处长迷迷糊糊地说：“您是领导，您说了算啊！” 李瑞杰也不和林子健打招呼，把马处长抱出水池，就走进了单间。刘艳瞧见他们走了，搂着林子健说：“林哥，他们都走了，咱们……” 林子健咧开嘴，说：“咱们怎么样啊？” “林哥，想不想好好玩？”刘艳用丰胸顶着林子健的胸口。 林子健大笑，也不说话，牵着她的手走出水池，溜进另一间房门。双方都想体验不一样的刺激 翌日，张清扬踏上了赶赴延春的旅行。 汽车下了高速，进入黄石县之后，路况很差，车速渐渐放缓，尽管以彭翔的车技，汽车还是有些震动。柏油公路有很多地方都开裂了，甚至连柏油下面的路基石子都露了出来。 “妈的，这叫什么破路啊！”彭翔气得大骂，刚骂完前方的道路就出现了一条沟，连水泥的半点影子都没有，无处躲避，他只好把车速放到最慢，但张清扬和李钰彤还是被颠了起来。 李钰彤笑道：“翔哥，您还不如不骂呢！” 张清扬也说：“黄石县确实比石川还要差啊！这公路……明显就是偷工减量，看这样应该新建不久，可损坏成这个样子！” 彭翔说：“这就是您要到黄石的原因？” “嗯，不完全是。”张清扬点点头，“黄石县是农业县，几乎没有工业可言，又在延春地区的最偏处，是延春最落后的县城，我很少过来。” 一阵大风吹过，路上吹起了黄尘，李钰彤关窗不及时，身上一层灰，气道：“什么破地方！” 张清扬笑了笑，说：“大小姐，你就忍着点吧！”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张清扬此次延春行，没有到首府延春，也没有去边境开放城市珲水，而是选择了这个落后的小县城，着实出乎人的意外。 汽车很慢，距黄石县城还有一些距离，李钰彤坐在张清扬身边有些心烦，无聊地用手机看书。张清扬问道：“你看什么呢？” “看书啊，《官场男女》。” “这本书你还没看完啊？”张清扬近日忙，已经好久没有和这本小说的作者黑暗中的星聊天了。 李钰彤说：“看连载小说就是烦，总感觉作者更新慢。” 张清扬没应声，就听彭翔咦了一声。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彭翔说：“前面那辆车有点古怪。” 张清扬向前方看去，原来是一辆崭新的出租车，这辆车在路上七拐八拐，速度时快时慢，好像失控了一般。 第1992章 哭笑不得 张清扬马上说：“追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别是车子有问题了！” 彭翔不顾路况，加快了车速，很快就追到了出租车的后屁股。三人定睛一瞧，只见车里算上司机只有两个人，旁边是一个女的，两人似乎发生了争吵，正在抢夺方向盘。由于纠缠，女人已经衣衫不整，披头散发。 “这是怎么回事？”张清扬有些不解：“情侣打架，用不着这样吧？” “坏了！”彭翔猛地一拍大脑，“领导，可能是黑车，见色起意！你看那个女的……衣服被撕开了！” 张清扬仔细一瞧，这两人争斗得很厉害，男人的一只手还在女人身上乱摸，女人拼命反抗。“不好，小彭，赶过去把车逼停！” “张书记，这……太危险！” “没事，赶上去，人命关天！” 彭翔只好开车冲到前面，挡在了出租车前，把他逼到了路边，那辆车无奈之下只好踩了刹车。“领导，您呆着别动！” 彭翔说完，从车座底下摸出了一把手铐就向出租车走去。李钰彤娇笑道：“翔哥这个司机真牛！” “少废话!”张清扬白了她一眼，推开车门也要下车。 “不行，您不能去。”李钰彤死死抱住张清扬的手臂，“下面危险！” 张清扬古怪地看向李钰彤，没想到她这么关心自己，只好放弃了下车的打算。以彭翔的身手，对付一个司机绰绰有余。 出租车司机看到彭翔走过来，不理车里的女人，开门大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啊，怎么开车的？啊？” “救命啊……”车中女郎看到有人过来，拼命大喊。 彭翔刚要行动，看了眼车中的女郎呆住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出租车司机冲了出来，对彭翔骂道：“少他妈多管闲事啊，快给老子滚！” 彭翔不再犹豫，挥出一拳就将男子打倒在车前盖上，反手拧住他的胳膊，麻利地将他给反拷上了。 “妈的，你想死是不是！”出租车司机还在叫嚣。 “我让你再叫！”彭翔又是一脚，把他从车前盖踢倒在地上。 司机吓得不敢再喊，疼得大叫起来，对彭翔投去了愤怒的目光。彭翔把车中女孩儿拉出去，惊讶道：“怎么……是你啊？” 车中女郎正是曾经写文大骂张清扬，后来又对他有所改观的女作家东小北。 “你……难道说张书记他也来了？”车中女郎满脸惊喜，“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这小子想占我便宜！”说着，对还躺在地上的司机狠狠地踢了一脚。 张清扬已经认出了车中女郎，赶过来说：“怎么是你啊？” “我……我过来采访，半路车坏了，就找了这辆出租车，谁知道他妈的是辆黑车！” 张清扬不禁笑了，瞧她衣衫不整内衣都露了出来，赶紧收住笑，说：“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妈的，被摸了两下，气死我了！你还笑！”东小北的老脾气发作了，气哄哄地骂道。 张清扬憋住笑，说：“你……你赶紧收拾一下。” “没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两下！”东小北没好气地说：“妈的，这下可完了，让你看笑话了，你心里正鄙夷我呢吧？” 张清扬认真地说：“你说什么呢，我们要是不碰上，你今天可就……” “妈的……你们要是不来，姑奶奶差点失身，我哪有这王八蛋力气大！”东小北的目光好像要吃了那位司机。 彭翔惊讶地盯着眼前的“活宝”，有点哭笑不得。李钰彤也出来了，听着东小北像土匪一样的语气，感觉很新鲜。 张清扬说：“你收拾一下，上我的车吧！” 东小北指了指地上的司机说：“这王八蛋怎么办？” “报警吧。”张清扬说。 “啊，凭你的身份……”东小北心说堂堂的省委书记碰到这事还报警，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张清扬苦笑道：“那你以为我能直接给他枪毙？他又没怎么样，就是摸你了两下……” “这种案子最烦了!”东小北也是资深记者，当然明白以他们之间刚才的情况，顶多能算个强奸未遂，甚至还可以说成是性骚扰，必竟他们之间没怎么样。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说：“报警吧。” “哼，妈的，你们几个等着，报警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不怕！”那位司机爬了起来，“你们哪来的？” 东小北照着男人就是一耳光：“你他妈的算哪门子司机，你说……是不是还有前科，你祸害了多少小姑娘？” “去你妈的贱货，你就是臭婊子，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司机嘴里还骂骂咧咧，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张清扬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看他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凭什么这么牛？彭翔走到男子跟前，说：“你要是再吐一个脏子，我他妈的揍死你！” 男子知道彭翔的厉害，果然不敢说话了。李钰彤已经报了警，把现场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还有夸大的成份。 张清扬说：“等吧，看看他们的出警速度如何。” 彭翔说：“现在离黄石县城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 彭翔看着那位男子，张清扬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东小北恢复了很多，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激烈了，感动地说：“张书记，多谢你们，要不然我……今天就真完了。” 张清扬说：“你过来采访什么？” “我……”东小北的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就是采风来了，最近创作上有些困难，下来转转。” 张清扬笑道：“没说实话？” 东小北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解释道：“真的就是下来散散心，另外我听说这边有色魔司机，想过来瞧瞧，可是……他妈的没想到让自己碰上了！” 张清扬又笑了，说：“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哪里像个文化人！” 东小北嘿嘿笑着，说：“那个……我就是生气的时候有点失态，我这人您应该了解……不喜欢被管制。那您……过来是干什么的？” “考察。”张清扬简单地回答道。 “考察？”东小北撇嘴表示不相信，指了指李钰彤，又指了指彭翔说：“省委书记出来考察，就带着一个小美妞，和一个警卫？” 李钰彤听到她管自己叫小美妞，虽然不是好话，但是这证明自己很漂亮，也就没什么表示。 张清扬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出来考察应该带多少人？” 东小北说：“省委书记下基层，少说也要跟着十几辆车，几十号人吧？” 张清扬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说：“我和别人不一样。” “是的，我知道，张书记向来与众不同。”东小北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脸上的碎发，可能由于刚才的厮打，头绳没有了。她看向李钰彤笑眯眯地说：“美女，有没有头绳给我一个？” “哦，你等一下。”李钰彤拿起自己的小包翻找起来，虽然东小北像个假小子似的，可是李钰彤对她却挺有好感。 李钰彤找出一条头绳，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可能不适合你，是我洗澡时用的。” 东小北一把抢过来，笑道：“没事，谢谢啦，不就是一个绑头发的嘛，无所谓。女人的内裤再漂亮，也是用来装b的！你说是吧？” 张清扬扭开脸，好久没见到东小北了，还真有些不适应她的语言风格。这丫头没准何时就开始不正常了，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张清扬还想笑。李钰彤羞红了满脸，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还不来！”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东小北说：“张书记，很让您失望吧？可这就是基层的现状，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我敢说在黄石这种地方，只要你有钱，杀人也能买通法官最后判个活期！” 张清扬一阵悲哀，东小北说得没错，强势如他，在双林省其实也就能影响江平哪个小小的地方。曾经的伟人不是说了嘛，也许他的话只能传达到中南海以内的地方。 东小北和李钰彤聊起来，两人相互介绍着。张清扬闭上眼睛等着警察，又过了好半天才远远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气道：“四十多分钟，这就个时间，你都能被强奸两回了！” 东小北气道：“别说两回，就他那得行，也就十分钟的事，我看都能强奸四回！”说完之后觉得不太对劲儿，不满地对张清扬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诅咒我是不是？” 张清扬再没心情和她开玩笑，但也知道自己那话有问题，推门下车去了。东小北拉着李钰彤也下车了，警车缓缓停在路边，一共来了两辆车，从中走出了四位身材胖大魁梧的干警。 “怎么回事，谁被强奸了？”为首一人扫视着几人问道。 “我！”东小北上前一步，说完之后又气道：“有你这么问的吗！” 大家都忍着笑，李钰彤憋得肚子都疼了，这个东小北太可爱了。警官看了东小北两眼，说：“是哪个人强奸你？” 东小北指了指那位司机，说：“就是他！” 警官看向司机，司机高喊道：“我没有强奸她，就是……就是摸了两下，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随后这帮人就把我给铐上了！” 第1993章 你太可爱了 警官看到男司机被铐着双手，不解地问道：“这是谁干的？” “我弄的，”彭翔轻声道。 “你是警察？” “不是，这手铐……是用来防身的！”彭翔见领导不想暴露身份，他也就没有暴露身份。 警官不满地说：“弄开，你哪有权利铐他！把人交给我吧，你……跟我们回局里做笔录！” 彭翔把手铐解开了，男司机跑到警官面前说：“我真的没有强奸她，就是摸她几下……” 警官又看向东小北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要强奸我，可……可是由于他们急时赶到，没有成功。”东小北解释道。 警官轻哼一声，说：“那怎么说强奸你啊！” 东小北气道：“要不是他们几个见义勇为，我就真被强奸了！” 警官看向司机，问道：“小子，说实话……你碰她没有？” “碰……碰了，可……就是摸了两下，又没干成。” 警官又看向东小北说：“这个就算是性骚扰吧，那个……你想怎么解决？” “我……”东小北一时语塞，没想到警官能问出这话。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呢，就听到身后的张清扬说：“他是警察。” 东小北猛地醒悟，不高兴地说：“你们是警察，代表着法律，这件事如何处理应该你们来决定吧？” 胖警官回头看看自己的同事，很无奈地对东小北说：“这么点小事，又没真强奸你，有点不好立案啊，要不……让他赔你点钱？” “我不缺那几个钱！” “那你想怎么样啊？”胖警官有点不耐烦了。 张清扬连连摇头，真没想到基层的干警就是这样办案的，虽然事情不大，可是性质十分的恶劣，谁知道这个司机有没有前科，是不是对其它女孩儿造成了伤害？可瞧警官的意思并没有继续调查的想法，只是想私下解决。 东小北说：“怎么说也要把他带回局里备案吧？你们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害了别的女孩儿？” “这个……”警官扫了东小北几人眼，发现这几人好像不是普通人，便问道：“你是外地人？” “我是省城江平的……摄影艺术家，过来采风寻找灵感！”东小北一脸神气地说道，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张清扬心说这个身份挺好。自己要在黄石县住几天，正好利用这个身份。 “艺术家？”胖警官想了想：“好吧，那你还有你们都跟我们回局里录口供。” 听到警官这么说，男司机不愿意了，神色有些慌张，喊道：“我……我要打个电话！” 胖警官说：“打电话干什么？” “我……我和家里说一声。” 胖警官没同意也没反对，男子赶紧掏出手机打了出去。很久才接听，他紧张地说：“二叔啊，我这……出了点事情，警察要抓我，你帮我说说……嗯，没……没啥大事，就是有点误会，那个……好好……” 男子把手机递给了胖警官，胖警官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手机，听着听着表情就严肃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最后说：“我明白了，您放心。”放下电话，对男司机的态度温柔了许多。 张清扬看向彭翔，又看向东小北，几人都明白了。张清扬拉了一下东小北，嘱咐道：“先跟他们去，看看能怎么样！” 在警车的带领下，众人向黄石县驶去，路况越来越差。在车上，张清扬教给了东小北一些话，用以应对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张清扬已经看出来了，刚才男司机一定是找了关系，瞧那意思他也是有些背景的。东小北心直口快，应付这种事就没什么经验了，不教她不行。 东小北一路都在生闷气，李钰彤一直劝她、安慰她。东小北知道李钰彤关心自己，愤怒地说：“姑奶奶我是觉得憋气，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是啊，那警察说得也不无道理，又没有成功。” “妈的，还不如成功了呢!”东小北气呼呼地失言说道。 张清扬看向她，说：“你说的真话？” “哼，就当是我强奸他了！” 李钰彤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说：“你太可爱了！” 彭翔开车跟在警车的后面，男司机被带上了警车，有位警员开着他的出租车跟在最后面。彭翔指着前面说：“领导，看到没有，那个警官和他有说有笑的，看来这小子的关系挺硬啊！” 张清扬闷哼一声，说：“往往越穷、越落后、越偏远的地方人民就越会受到欺压！” 东小北说：“等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揭发这里！” 张清扬看着她笑，东小北不解地问：“怎么了？” 张清扬说：“这才是你到黄石县的真正目的吧？” 东小北撇撇嘴，说：“我承认确实得到了一些情况，说这边有很多的问题。我想……您堂堂的省委书记来到这么穷的地方，一定也有其目的吧？” 张清扬笑而不答。 东小北撅着小嘴说：“哼，真没意思，我都说了实话，您怎么就不说啊？” 张清扬解释道：“黄石县是延春最落后的县城，身为省委书记，我想过来看看落后到什么程度，这边的新农业发展如何。” “就这些？”东小北表示不太相信。 “其它的……边走边看吧。”张清扬可不能对东小北说实话，反而套话道：“你都听说了什么？” 东小北说：“由于从延春首府到黄石县的客车一天只跑两回，所以出行很不方便，有很多人就打出租车，可是这边有很多黑司机，不但乱要价，还要骚扰、强奸女承客的事情发生。” 张清扬皱着眉头问道：“警方不管？” “听说查无实据，只是谣言。” 张清扬叹息道：“看来这次还真来对了！你啊……差点以身试险！” 东小北拉了拉衣服，委屈得想流泪，可是她强忍着泪水没流下来，只不过双眼看起来充满了迷茫。张清扬心疼地看着身边的小丫头，拍了拍她的手背，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丫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悲伤。刚才她那土匪似的表现，只不过是在掩饰小女受伤的心而已。 谁都不再说话，车子进入了破败的黄石县城，很快就在公安局门前停下了。公安局办公大楼看起来到是很气派。张清扬下车嗅了嗅黄石县的空气，仿佛置身于革命老区。 男司机被带下了警车，回头对张清扬等人轻蔑地笑。 走进公安局，胖警官先把男司机带走了，现在大家知道他叫许彬。又来了几位警员给东小北、张清扬几人做笔录。很明显，胖警官在回来之前已经作好了安排，警员们各司其职。按照之前说好的，张清扬和李钰彤的身份是游客、东小北自称为艺术家。黄石县虽然穷，但有大片的远始森林，山中景色秀美，平始也有一些自驾游的外地人，因此他们的身份没有让警方起疑。又加上张清扬一身运动装，哪有省委书记的样子。 只是警方特别对待了彭翔，把他的手铐研究了半天，最后也没看个明白。普通私人用的手铐不会这么好，但是也不知道这种手铐是什么来头。中警卫的装备，他们当然没见过！录完口供，又对彭翔好一顿批评教育，告诉他见义勇为可以，但是不能动粗，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权利给别人戴手铐。彭上校没和他们一般见识，态度很好，表示吸取教训，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半个小时以后，几个人又重新坐到一起，那位胖警官和许彬还是没有出来。张清扬已经打听过了，那位胖警官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江副队长。张清扬在李钰彤耳边低语，她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地微笑。 又过了半小时，江副队长才笑眯眯地走出来，说：“几位，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东小北问道：“警官，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这个……”江副队长笑道：“我们对嫌疑人进行了审问，不过和你说得情况有些出入，按他的说法……是你先勾引他的？他以为你想一夜情，所以就……” “放屁！”东小北怒了，很明显她被警方阴了，站起来说：“我们这么多证人呢，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 江副队长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这件事我没有完全相信嫌疑人的话，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这件事吧……反正对你的伤害也不大，我觉得给你弄点钱花，就这么算了吧？” 东小北还想理论，被张清扬拉住了。张清扬想听听江副队长还说什么。 江副队长接着说道：“说得难听点，即使他真的想对你不轨，结果不是……也没成功嘛，我们就是立案能怎么样？顶多就是拘留，没办法判刑啊！” 东小北说：“我听说黄石县最近出了好几起类似的案子，你们就没调查吗？” “查了……那些事和他没什么关系。我说……刚才我的建议怎么样？”江副队长看着张清扬，说：“你劝劝她，年轻人不懂事……对不对？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个事嘛！” 东小北看向张清扬，低语道：“就这么算了？” 江副队长说：“要不能怎么样，他摸你了，难道你再摸他几下？我这话难听点，可是……道理你是懂的，这种事不好说啊！” 第1994章 精神损失费 张清扬说：“警官，其实呢……这个小姑娘也不是想闹大，但被人占了便宜总归心里不舒服，对方还不承认。这事私了也行，但是为了让她心理平衡，必须让那人承认图谋不轨，对小姑娘动手动脚，他要当面道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非礼小姑娘，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敢做就要敢当嘛，我们要不急时出现，没准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 江副队长说：“这个嘛……我理解，好吧，你们等我。”说完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江副队长手里拿着卷宗说：“你们看看吧，他已经承认看到这位小姑娘漂亮就起了歹心，所以一时冲动犯了错。你如果也同意私了，没其它意见，就签个字，他会道歉的，还能给你两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两千……是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了，干啥能一会儿就赚两千啊！” 东小北气道：“他就是给我两万，我也不想再看到他！先让他道歉，然后我就签字！” “好好……”江副队长把许彬带了出来。 许彬嘴上叼着烟，满脸不在乎的表情，瞧那意思没有半点悔改。许彬走到东小北面前，咧开嘴笑了：“美女，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有意的，是你长得太漂亮了嘛，男人见了漂亮女人都容易冲动，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嘛！这钱……你拿着！” “你去死吧，下辈子也不想看到你了！”东小北在张清扬的暗示下，只能暂时把气忍下，在卷宗上面签了字，得到两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李钰彤点点头，表示一切都成功了。 江副队长看了眼卷宗，终于松了口气，这下两面都能交差了。他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嘛，也没什么大事，能私了就私了，这是我们一惯的执法准责！” 张清扬几人笑了，没想到私了在黄石县成了执法准责！笑过之后，张清扬感觉很悲哀，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种事，让他脸面无光。 许彬并没有马上走，张清扬几人先出了公安局。 东小北不高兴地看向张清扬说：“就这么算了？” 张清扬说：“我是想在黄石县多住几天，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先忍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你就再忍忍。” “妈的，气死我了，这辈子头一回受这么大的委屈！” 张清扬说：“好了，我晚上请你吃饭，这几天我们在一起行动，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 东小北叹息一声，拉着李钰彤的手说：“听到没有，我们女人就是受苦的命！” 李钰彤同情地点点头。东小北捏着手里的钱，说：“妈的，这钱我不要！”说完就要扔。 张清扬按住，笑道：“不能扔，这是证据，在说……这也是你应得的钱！” “他妈的，被他摸了那么多下就得了两千！” 彭翔插话道：“两千不少了，酒店里的……那啥，也就这个价。” 几人知道彭翔说的意思，都忍着笑。东小北越想越气，大喊道：“今天的仇我一定要报！” 张清扬拉着她刚要离开，就看到江副队长把许彬送出来，满脸的谄媚。许彬挥挥手，向东小北走来：“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几个外地人还想对我怎么样？告诉你们，在黄石还没有人能动我，你们几个小心点，下次……可别说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又看向彭翔，说：“小子，你记着我这张脸！” 彭翔点头道：“我记住了。” “哼，你们早晚会知道我的厉害！”许彬开着自己的出租车离开了。 “你牛什么啊！”东小北气得破口大骂。 张清扬微笑道：“这事……有点意思啊，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背景，还用开出租车？”说完看向李钰彤：“刚才他们承认非礼小北，都录下来了吧？” 李钰彤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说：“一句没少！” “哦，赶情您还留了一手，怪不得要逼他承认呢！”东小北大喜。 张清扬想到警方肯定要放了那小子，为了留下证据，又不想先表露身份，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李钰彤用录音笔熟练多了，早在离开之前，张清扬就教过她，路上一但碰到奇怪的事情，特别是在发生意外张清扬和别人说话时，一定要偷偷录下来。每句话都有可能成为证据。 东小北无助地坐在张清扬身边，说：“下一步怎么办？” 张清扬说：“天也黑了，忙了一下午，饭还没吃，你请我们吃饭吧。” 东小北说：“还是省委书记呢，求别人吃饭！”说完之后还不解气，又补充道：“也对，你们当官的就是让别人请吃饭！” 张清扬说：“你不是刚赚了两千块钱嘛，我们能吃顿好的！” “哼，那可是我的血肉钱！” 张清扬几人又是笑，他说：“小北，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本来也是我的血肉钱！妈的，今天就请你吃饭了！”看得出来，东小北的心情很糟糕，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把情绪控制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张清扬总是逗她，就是想让她心里放宽，不揭穿她心里的伤疤。她这样的女人和普通女人不同，外表太要强，不能让她落泪。不过张清扬觉得女人受了伤就要哭，总憋着也很难受。如果不解开她的这个结，早晚都是个事。 张清扬对彭翔说：“彭上校，大作家要请我们吃饭，先找家酒店，然后再去吃饭。” 彭翔说：“领导，我看过了，这里只有一家三星级宾馆。” “不用管几星了，有床就行。” 彭翔便开着车来到黄石宾馆，听这名子就知道过去是县委县政府的接待宾馆，只不过现在被私人买下还延用了老名子。几人定好房间，并没有在宾馆的餐厅吃，而是出来找了家小餐馆。按照张清扬的话来说，宾馆里的菜只是样式好看，但味道却比小餐馆差了很多。 几人点了一些地方特色菜，李钰彤离开餐桌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后说：“张……老板，这家餐馆不太卫生。” 张清扬说：“那你别吃了，我们不怕。” 李钰彤长叹道：“那就对付一口吧。” 东小北说：“放心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张清扬问道：“喝点酒？” “好！”东小北撸了下袖子。 李钰彤笑道：“小北，你还真有点绿林好汉的意思！” “我今天郁闷。”东小北说。 菜上的很快，张清扬要了啤酒，几人边吃边聊。喝着喝着，东小北举杯道：“领导，我今天受的气，你一定要给我找回来！” 张清扬点点头，拍着她的后背说：“成交……干了！” 最后东小北喝多了，张清扬扶着她上车回了酒店。到房间后，让李钰彤照顾她，然后把彭翔进叫进自己房间。 彭翔跟着张清扬进门，知道领导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办。张清扬进门后没和彭翔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是春楠吗？” “嗯，是我，张……张书记，您到了？” “我到了，就在黄石宾馆。” “那我现在就去见您！” “不……不要过来，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们现在去找你。” “哦，那……好吧。”随即报了个旅店的名子和房间。 张清扬放下手机看向彭翔，说：“你现在陪我出去一下。” “现在？” “是的，办点私事。” 彭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犹豫道：“我怕不安全，要不明天早上？” 张清扬说：“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你怎么了……胆子变小了？”其实他知道彭翔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那好吧。”彭翔指了指旁边，“她们两个女孩子没事吧？” 张清扬摆手道：“放心吧，许彬就是敢报复，也是找你，你不记着他走时说的那句话嘛，让你记住他的脸！”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要不要和小李打声招呼？” “不用了，她们累了一天，应该睡下了。” 彭翔不在多话，带着领导就出了门，按照他的指示，去寻找那家旅馆。到旅馆门外后张清扬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一个可爱的朝鲜族小姑娘就跑了出来。张清扬打开车窗招了招手，小丫头羞涩地钻了进来。 “张……张书记，您好，我没想到这么晚了您还能出来，本来准备明天打您电话的。”小丫头小声说道。 小丫头正是延春宾馆的服务员李春楠，张清扬最近几次去延春调研，都是她负责照顾，也是她在半年前送给了张清扬一封举报信。张清扬此次来到黄石，就和这封信有关系。 张清扬说：“本来我能早点到的，半路上出了点意外。我们现在就去见珊珊，你带路。” 李春楠没说话，感动地哭了。 “怎么了？”张清扬很不解。 李春楠擦着眼泪说：“您……您真好，能看到你，珊珊就有救了！” 张清扬心里不太好受，说：“放心，法律一定还给珊珊一个公道！你把路线告诉彭哥。” 李春楠就把路线告诉了彭翔，说：“司机哥哥，那边路很难走，要爬过一座山，路边就是悬崖，你一定要慢点啊。” 彭翔笑道：“小丫头，你放心吧，我比你还关心领导的安危！” 李春楠吐了吐舌头甚是可爱。张清扬和她闲聊起来，感叹道：“珊珊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是幸福！” 第1995章 女人的自尊 李春楠自豪地说：“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一起上学，一起参加工作，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 张清扬说：“你老家是黄石的，最近听没听说这边有什么色魔司机的消息？” 李春楠点头道：“哦，我听说了，好像有人开出租车司机，看到漂亮女孩儿就带到山里……那个了。” “是真的？” “嗯，大家都说我们村子里有一个，不过……那家人不承认，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还把姑娘送走了。” 张清扬听到这里，便说：“看来是真的了，农村人都爱面子，这种事怕影响姑娘的名声，以后不好出嫁，所以就把姑娘送走了。” “嗯，我妈还说最近不让我回家呢。”李春楠说。 张清扬无奈地说：“我有责任啊，延春的领导也有责任！害得你连家都回不去了，我们这些当官的真是……” “张书记，这不怪您，都是县里的干部不干好事！”李春楠气呼呼地说道：“延春的干部挺好的，最近延春大搞发展，可能没有人关注黄石。” 张清扬冷哼一声，说：“过去也没有人关注黄石吧？” 李春楠说：“黄石不小，可都是山区，总共才有十几万人，县城只有一条街，又远离延春，连州里的干部都很少过来，您是第一个到这里的省委书记！” 张清扬听得心里难受，说：“不管怎么样，黄石现在有问题，一定要好好查查。” 李春楠大着胆子说：“人家都说黄石的问题出在干部身上，这里的干部是窝里吃、窝里垃，都是花钱买来的官，买到官再赚钱，反正……都没一个好东西！” 身为一名干部，张清扬感觉脸皮发烧，在一个姑娘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李春楠说的现象只是少数，可是却代表了大多数百姓的心声！ 李春楠见张清扬不说话，马上聪明地说：“当然了，您是我见过最好的干部！” 张清扬笑了笑，不再说话。路过一家小商店，张清扬突然喊停了彭翔，然后拉着李春楠就走进去了。张清扬像抢劫一般采购，足足装了四个塑料袋。看着张清扬买的这些东西，李春楠哭了。 黄石县县城很小，很快就出了县城，柏油路变窄了，路况越来越差，路面上全是石子。彭翔心疼车，气得大骂。 李春楠说：“这条路刚修了三年，每年都要修，大家都说……偷工减料。” 彭翔说：“宽度也不够，这设计的应该是四车道，两边还有自行车和人行便道，可是两边的便道根本就没修！” 张清扬闷声不语，看来黄石县的问题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出了县城，进入农村，张清扬在路边看到了一些广告牌，都是宣传新农业发展公司的，声势浩大，这让他烦乱的心思等以缓解。新农业思想是他执政过程中最重要的孩子，看到整个延春都接受了这种思想，自然有些高兴。 看了眼旁边的李春楠，张清扬便问道：“春楠，你家和珊珊家是一个村吗？” “嗯，是一个村，不过现在珊珊不住在家里，她……跑到山里去了，就在地头盖了一间简易房，平时干干农活。” “她为什么不回家里住？” 李春楠低下头，擦着眼泪说：“她爸说……丢人，她本来想出去住的，可是把所有钱都给了家里，手里没有钱，也……也没办法出去租房。” 张清扬心里一痛，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以前和你说过，缺钱了向我要！” 李春楠说：“其实钱我也有一点，可以帮她，但是……张书记，这是女人的自尊，您懂吗？” 张清扬的眼睛湿润了，他叹息一声，扭开头擦了下眼角，说：“你们只是初中毕业，可是懂得的大道理却强过那些专家学者！” 李春楠说：“珊珊说她一定要以个人的能力把宝宝养大，不让她有恨，要让她感觉这个世上还有爱……” 张清扬哽咽得说不出话，良久后才说：“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李春楠说：“虽然她的想法是对的，但是……生活太苦了。” 张清扬摇头道：“她的父母也太……哎！” 李春楠说：“珊珊说理解爸妈，农村很在意这个的，大家都说珊珊在外面和人乱搞有了孩子，又被抛弃了，所以……” “不说这个了，还有多远？”张清扬看到汽车进了山，车的一侧就是悬崖绝壁。彭翔开车很小心，生怕领导有什么闪失。 李春楠看了眼车窗外，说：“如果走路的话，还得四五十分钟吧。” 彭翔听说后：“开车也快不了多少，估计要半个小时。山路太陡了，不敢快开。” 张清扬看到山林高处的田里种着玉米，便问道：“春楠，你们家土地也加入农业公司了吗？” “加入了，上面说如果不加入……就不让我们种地！” “什么……当地的干部就是这么宣传的？”张清扬气得胸口发疼，真没想到他的心血到了基层变成了这样。 李春楠点头道：“是的，他们说这是硬性指标，地要统一收回，乡亲们不敢不从，现在都没底，害怕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每天，乡镇干部到是吃吃喝喝的四处转，比过去还牛！” 张清扬心想看来这就是负面影响，如果农业改革监督不力，就会演变成李春楠所说的这样，看来情况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张清扬不敢再问了，低头沉思，他知道这次黄石之行来对了！ 过了半个来小时，彭翔终于在李春楠的指引下把车停在了山坡的平地上，前方出现了一片地，有间破败的简易房，微微亮着昏黄的灯光。 看到这栋四面透风的简易房，张清扬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张书记，我带您过去！”李春楠走到了前面。 张清扬跟在李春楠的身后，终于明白她为何让彭翔把车停在地头了。原来从地头到简易房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其中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只能走一个人。 走近了，就听到一个女人在说：“宝宝，妈妈求你了，吃点东西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妈妈知道不好吃，可是要……要填饱肚子啊。妈妈对不起你……”说到后来，女人哭了起来。 张清扬一阵心酸，已经走到了近前。李春楠站在门外喊了一声：“珊珊，你看谁来了！” “谁……春楠吗？” “嗯，是我！”李春楠推门而入，张清扬跟在身后，一进门就有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等他看清楚之后，马上就把脸扭开了，拉着彭翔说：“我们先出去。” “啊……”彭翔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房间内一声尖叫，被领导拉了出来。 “春楠，这怎么回事……怎么有男人进来！”房里的女人大惊，赶紧拉扯着衣服，把怀里的孩子放下了。原来屋里闷热，她身上只穿了件男式的大背心，披头散发地坐在土炕上，怀里的孩子正在吮玩着她干瘪的，整个场景好像被困在魔窟里的禁脔。 “珊珊，你怎么穿成这样，我上次给你的旧衣服呢？” “天……太热了，我……刚才……那两个男的是谁啊？”赵珊珊惊恐地问道。 李春楠这才想起正事，马上说：“他……就是和我你说的张书记啊，那人……是他的司机和保镖。你……快穿上衣服，把炕上收拾一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张书记来了？哪个张书记？”赵珊珊有些迟钝，长期生活在山里，她的思维已经有些退化。 “傻丫头，就是省委张书记啊，还能有哪个张书记，快点……别愣着了，别让领导在外面等着！” “啊……”赵珊珊这才爬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对旁边的孩子说：“丫丫，一会儿听话，不要闹。” “妈妈……不闹……”丫丫刚刚学说话，还有些吐字不清。 两个女人忙了半天，可是屋里还是不像样子，赵珊珊穿上了一件粗布外衣，也是男式的。 “算了，就这样吧，张书记不会嫌弃你们的！”李春楠也不顾赵珊珊反对，开门说：“张书记，不好意思，您进来吧。” 张清扬听到李春楠的喊声，忙把烟掐灭，带着彭翔走进了房间，好半天才适应里面的空气。赵珊珊抱着孩子有些拘束，小声道：“张……张书记，我……我……” “什么也不要说，先请我们坐下吧。”张清扬微微一笑，她明白赵珊珊此刻脑子很乱，十分的紧张。 “哎……”赵珊珊答应一声，李春楠忙着倒了两杯水，水杯底还有黄沙。 张清扬仔细打量着赵珊珊，其实她的年纪不大，比李钰彤还小，只是由于长久窝在山上，皮肤晒黑了，也没有打扮，比路边的乞丐好不了多少。她长得眉清目秀，好好打扮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张……张书记，我……我没想到您能来，我……哇……”忍了几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这个受伤的女孩儿，还是花样的年纪，可是却度过了常人一生都无法度过的痛苦。 第1996章 悲喜交集 李春楠一边安慰赵珊珊，一边也不受控制地哭了。她说：“珊珊，你别哭了，张书记都来了，一切都会好的，他会为你做主的。” “我……唔……”赵珊珊除了痛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清扬打量着窄小的房间，抬头一看，天棚还透着星星的斑点，这如果下雨，不敢想象屋里会成什么样子。而她怀里的孩子更是瘦弱膝黑，头发很乱，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长相，只要一对乌黑的眸子闪闪发光。 “妈妈……不哭……”丫丫伸手擦着赵珊珊的眼睛，然后指着张清扬说：“你坏，你坏……” 张清扬明白了，在小丫丫的思维里，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惹得她妈妈哭了。 赵珊珊不哭了，说：“丫丫，叔叔是好人，不许乱说话。” 张清扬叹息一声，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李春楠说：“张书记，她……就是赵珊珊。” 这个介绍明显有些多余，但是却让张清扬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说：“珊珊，我们长话短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对不起你们。” “张书记，您别这么说，这事和您没有一点关系，我……真的没想到您能来……”赵珊珊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我真的很意外。” 半年之前，她最好的朋友李春楠告诉她，把她们母女的故事写成举报信偷偷交给了省委张书记，还说张书记十分重视，决定管这件事。可是过去了一个月，赵珊珊没接到任何的消息。她问李春楠，李春楠告诉她还要等等，一连等了两三个月，赵珊珊再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都说官官相互，她觉得张书记肯定也不愿意让这件事浮出水面。可是今天，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张书记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令她悲喜交集。 张清扬虽然同她第一次见面，而她也没说什么话，但是他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更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说：“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也同情你这几年的遭遇，在此就说的简单点吧，这件事我一定会管，但怎么管要有一个方法，可能还要等几天，但不会太久，你需要按照我说的办。好吗？” “嗯，我和丫丫的命就是您的了，我都听您的！”赵珊珊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喜极而泣。 “丫丫……”张清扬伸出手来，“能让叔叔抱吗？” 丫丫的小眼睛转啊转，最后扭头看向妈妈。赵珊珊说：“丫丫，叔叔是好人。” 丫丫好像听懂了妈妈的意思，便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张清扬把孩子抱在怀中，说：“两岁了？” “还差四个月。”赵珊珊回答。 丫丫伸手抓着张清扬的衣领，很好奇上面的商标，然后又看向张清扬的眼睛，露出了天真的微笑。张清扬心里一痛，说：“多可爱的孩子啊，真可怜……” “丫丫跟着我……受苦了，这孩子……作孽啊！”赵珊珊又哭了起来。 “呃……”丫丫双手按在张清扬的脸上，吱唔着。 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问道：“丫丫，告诉叔叔，你想干嘛？” “饿……饿肚肚……”丫丫委屈地说道。 张清扬这才想到刚来时，好像听到她在吃饭，连忙问道：“珊珊，孩子是不是还没吃饭，快给她吃点东西，瞧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赵珊珊从旁边端来一个碗，碗里面装的是黄黄的土豆泥，这应该就是丫丫的菜和饭了。 “她这么小……就吃这个？”彭翔都看不下去了。 赵珊珊把丫丫抱回怀中，说：“她米饭吃够了，现在连土豆也吃够了，我也不知道……给她吃什么。”说完舀了一匙土豆泥，放到丫丫嘴边说：“丫丫，吃了就不饿肚肚了……” “不……不要……”丫丫看到土豆泥就烦了，用力把妈妈的手推开。 赵珊珊手一松，匙子就掉到了炕上。她气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不吃这个还能吃什么，饿死你！” “别这么说！”张清扬内中发酸，立刻想到了什么，拉着彭翔说：“快去我车里拿东西！” 彭翔也想到了张清扬在路上买的那些东西，赶紧跑了出去，很快就气喘吁吁地把四袋东西放到了炕上。丫丫看到新鲜事物，想扑上去，可又回头看看妈妈，最终没有动。张清扬看到了这一幕，可见赵珊珊很会教育孩子。张清扬在来的路上就想到赵珊珊常年生活在山上，日子一定很苦，就买了些生活必备品还有母婴营养口。他从中找出婴幼儿米粉，对李春楠说：“春楠，你去给孩子冲一碗，这么点的孩子，天天吃米饭土豆，胃都吃坏了，她当然不爱吃！” 赵珊珊感动得想流泪，张清扬又找出软面包交给丫丫说：“丫丫，先吃这个。”丫丫想伸手接下，可半路又把手缩了回去，回头看妈妈。 赵珊珊说：“吃吧，妈妈让你吃，谢谢叔叔。” “谢……谢……”丫丫抢过面包，又扑到张清扬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狼吞虎咽地就把小面包吞了进去。 张清扬看得伤心，又给她拿了一个面包，说：“吃完这个就别吃了，等着吃米粉，总吃面包也不好。” 丫丫也不听张清扬说什么，很快就又吃进了一个面包，回头看看妈妈，又看看张清扬，那意思还要。这时候李春楠端着米粉过来了，把丫丫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她。丫丫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吃得很开心，很快就吃完了，拍了拍鼓起的小肚子。 赵珊珊流着眼泪说：“第一次看到她吃这么多！”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你们两个都缺少营养，这可不行，明天就搬到县里吧，租个房子。” 赵珊珊摇摇头，说：“县里开销太大，我们……” 张清扬二话不说向彭翔伸出手来。彭翔明白了领导的用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他知道张清扬现在已经没有带钱的习惯了，身上到是有不少卡。张清扬把钱交给赵珊珊，说：“不要推辞，这是借给你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你接下这些钱，我再告诉你计划。只要你按我说的办，你的事就会公平公正的解决！” 赵珊珊有些犹豫，李春楠见状把钱推给她说：“珊珊，张书记已经想好了办法，你就听他的没错，他总不会害你！” 赵珊珊还没有最后确定，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珊珊啊，你住在山里，我联系你也不方便，过两天你还要去延春，所以你就听我一次。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自尊心与你和孩子的未来相比，你说什么更重要？” “好吧，”赵珊珊接过钱说：“张书记，我一定会还的！” “好！”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明天搬到县城，然后再买一个手机，我们保持联系，你按我说的步骤办就行了！” 赵珊珊点点头，说：“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些什么？” “好，现在我就谈谈这个为你雪耻的计划。因为我是省委书记，必须一切都按照官方行为办事，请你理解。虽然我知道你受了苦，但现在还不能立刻替你伸冤。” “我明白……这是规矩。” 张清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好吧，那下面你听我说。” 返程的路上，张清扬的心情很沉重，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的夜色。他的眼前总闪现着丫丫那对乌黑的眸子，她喊着饿肚肚的声音总在他耳边徘徊。但令张清扬欣慰的是，尽管生活如此艰苦，赵珊珊和女儿并没有因此气馁和仇恨，她们对生活还充满希望，赵珊珊对女儿完全是充满爱的教育方式。 汽车刚刚下山，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就在农田的尽头还有些人家亮着灯。李春楠指着村庄说：“张书记，这就是我的家！”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会来看看的，你要把我介绍给你的父亲，就说……我是省里的农业专家，要来这里考察。” 李春楠说：“那……那应该说你住在我们酒店，所以托我带你过来，否则怕他不相信。” “嗯，你很聪明。”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说吧。” “珊珊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您为何还要搞得这么麻烦，直接让公安把那人抓起来不就行了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小李，有些事你还不太懂，我给你打个比方吧。你们的赵总发现餐厅的服务员出了点问题，她应该直接批评服务员还是批评餐厅的主管呢？” 李春楠回答说：“一般情况，赵总肯定是批评酒店的王总！赵总只是我们的老板，平时不管具体的工作。她连员工都认不全，出了问题就找王总，王总是她请来的总经理。”说到这里，李春楠恍然大悟，点头说：“张书记，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个就是规矩？” “算是吧！”张清扬点点头，又说：“你别回旅店了，跟我们去酒店，给你开间房，我们联络也方便。” “哦，可是……”李春楠低下头。 张清扬知道了她的意思，笑道：“这几天你就是我在黄石县的向导，不给你工钱，也要包吃包住吧？” 第1997章 鬼鬼祟祟 李春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到不要，我就是觉得住酒店太贵了。不过，我听您的！”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话，来到黄石县只不过才半天而已，却让他发现了很多的问题。他的脑子里现在有些乱，看来自己对双林省真正贫穷的地方关注得还是不够。 三人回到酒店已经凌晨时分了，彭翔又给李春楠开了一间房。张清扬回到房间，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张清扬拉开门一看，正是鬼鬼祟祟的李钰彤。 “干嘛啊？” “你……你去哪了？”李钰彤打量着房间。 “出去办点事。”张清扬回答，“你怎么像小偷似的！小北睡着了吗？” “她早睡了，像小猪似的！”李钰彤笑了笑，上下观察着张清扬，说：“您不会出去找小姐了吧？” “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头：“我看你像小姐！” “那你去哪了？”李钰彤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理也不理她，直接躺在床上说：“你是陪我睡还是回去自己睡？” 李钰彤望着张清扬那挑衅的目光，上前一步说：“您说的？” 张清扬吓了一跳，赶紧喊道：“出去！” “哼！”李钰彤不屑地瞪了张清扬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她现在已经有办法对付张清扬了。 早晨吃饭的时候，李钰彤和东小北见到李春楠都很意外。张清扬介绍说这是自己的一位“小朋友”，她俩表示怀疑，但也没问什么。用过早餐，张清扬接到了纪委书记段秀敏的电话。 两人没有任何的客套，张清扬直接就问：“段书记，是不是有了结果？” 段秀敏摇摇头，说：“张书记，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张清扬听后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段秀敏说：“昨天我们对秋红、程铁山进行了审训，结果程铁山一问三不知，秋红承认这些钱和房产是公司给她的，但和程副主任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的解释是因为帮助公司得到了一些建筑项目，所以公司给了她大量的奖金。我们跟据她说的这些项目进行了调查，结果项目负责人却说他们是接到了程副主任的条子，才把项目让给经久地产的建筑公司来做，眼下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证实。当我再向秋红求证时，她还是死活不承认……” 张清扬皱起了眉头，说：“那你分析是怎么回事？” 段秀敏说：“现在缺少确实的证据表明程副主任有罪。不过，我感觉程铁山似乎真的不知道秋红有那么多钱！” “什么……也就是说秋红把所有人都骗了？” 段秀敏马上说道：“现在还不能这么确定，没准是他们的疑兵阵也说不定。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不少，夫妻两人合作犯罪，把钱存在一个人的名下，另一个人慌称不知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张清扬点点头，如果这个案子是真实的，那么程建设可就隐藏得太深了！足以见得这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难道自己之前看错了吗？ 段秀敏接着说道：“我今天安排人去调查经久公司的财务，看看他们的账单上对这几笔钱是如何解释的，或许能从中分析出一些东西。” 张清扬说：“段书记，省委必须支持你办案，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打招呼，必要时也可以请公安出马。” “谢谢张书记的支持，我一定尽快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 张清扬又问道：“段书记，我们两人私底下说说，你个人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是什么情况？” 段秀敏想了想，说：“一般在案子没结之前我是不会乱说话的，但是既然你问到了，那么我就说说。首先秋红是很不正常的，她只是一个会计室的主任，为何会得到这么高的奖金？是否有做假账的嫌疑才得到了公司高层的信任？其次，再说这件案子是否和程副主任有关系，我的看法如果有，他的问题就会很大；但如果和他没有关系，那么程副主任在其它事情上也一定是清白的！因为他只有一套房子，存款还不满二十万！那么反过来说，这个案子就一定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 “嗯，您分析得有些道理。” “好了，不说了，我要马上开一个会儿。”段秀敏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陷入了沉思，他也没想到案子会发展成这样。他抬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自己，东小北问道：“领导，我们今天怎么个行程？” 张清扬看向李春楠说：“去农村！” 东小北想说什么，可又一想张书记点名要去农村，或许知道了一些什么情况，不如跟着他走，还能得到最新的消息。李钰彤则是复杂地看了李春楠一眼，心里犯嘀咕，猜测这个白净水灵的朝鲜族女孩儿同张清扬到底是何关系…… 彭翔开着私家车行驶在路上，小小的车里挤了三个女孩儿。张清扬此行没有和地方打招呼，自然不能开着一号车过来，否则那辆车就是活广告，走到哪都会倍受关注。李春楠坐在前面指路，李钰彤和东小北一左一右陪着张清扬坐在后面。 东小北打趣道：“省委书记就是好啊，怪不得您喜欢微服私访，这都左拥右抱了！” 张清扬苦笑道：“早知道能碰到你，我就不带着小李了！” 李钰彤气道：“你真没良心，我昨天大晚上还帮您洗衣服！” 张清扬心中一软，不再提这话，而是想到了赵珊珊。正在此时前方出现红灯，彭翔把车停在路边，微笑道：“领导，碰到老朋友了！” 张清扬侧头一瞧，发现了一辆马自达轿车，司机把车窗拉下来了，正是非礼东小北的车租车司机许彬。没想到只过了一天，他就换上了马自达。许彬也看到了彭翔，立刻向他竖起了中指，一脸的鄙视。彭翔也回了一个中指。许彬气得破口大骂，正巧红灯变绿灯，彭翔一脚踩下油门率先冲出去了。 许彬拍了下方向盘，赶紧从后面追上去。彭翔笑道：“领导，这小子还真记仇了！” 张清扬向后望了一眼，看到许彬在加速，还在不停地按车笛，瞧那意思想超过彭翔。彭翔就是不让道，稳稳地挡在前面。张清扬想了想，说：“把车停下，看他怎么样，如果有过激行为……揍他一顿！” “什么？”彭翔没想到领导会做出这种安排。三个女孩儿也看向张清扬，没想到堂堂一省之长说出这种话。 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听我的话，点到即可！” 彭翔略微一琢磨，好像明白了领导的用意，便把车停在了路边，这时候许彬终于冲了过去，把车停在彭翔的车前面，下车就大骂：“你他妈的开了辆大众牛什么啊，不知道给我让道啊！” 彭翔也推门下车，对许彬勾了勾手指，满不在乎地说：“皮痒了是不是，想挨揍？” “挨你啊，操……老子找公安干掉你！你他妈的……”许彬一想起昨天被彭翔揍了一顿就有气，破口大骂。 彭翔也懒得和他说话，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许彬打倒在地，又补上一脚说：“有难耐和我单挑，老子不怕你！”说完就上了车，对东小北说：“我给你报仇了！” “哼，你怎么不阉了他！”东小北还不解气地说道。 彭翔发动起车子，说：“我可不能犯法。” 许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指着彭翔的车子说：“你他妈等着！”骂归骂，却不敢冲上去。 东小北推了推张清扬，问道：“您为什么让彭哥打他？” “给你报仇啊！”张清扬笑道。 东小北撇撇嘴，说：“我才不相信呢，你们这些搞政治的肯定别有目的！” 张清扬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李春楠的电话响了，她立即接听，说了几句，脸上就有了笑容。挂掉电话，回头对张清扬说：“张书记，珊珊已经在县里住下了。” “嗯，很好。”张清扬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李钰彤好奇地问道：“珊珊是谁？” 张清扬仿佛没听到一样，闭上了眼睛。离开县城，进入郊县后，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是崔明亮打过来的。 张清扬问道：“老崔，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曾副书记已经来报道了，我向您汇报一下！” “哟，这么快人就来了？” 崔明亮笑道：“是的，接到调令，他就过来了，都没怎么休息。可见曾副书记对工作充满了热情。” “嗯，很好，我们双林省就需要这样的政法工作者。老崔啊，你同他好好谈谈，等我回去后就和他见个面，你和他说一声。你们政法委怎么说也要弄个欢迎仪式，好吧？” 崔明亮当然明白领导的用意，笑道：“您放心吧，我肯定好好招待他！” “好好，那就这样。”张清扬挂上电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的这一手恐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曾柔做梦也没想到张清扬会拿他老爹开刀，而且还如此的冠冕堂皇。 第1998章 有猫腻 刚挂上崔明亮的电话，唐小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张清扬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但还是装腔做势地问道：“唐州长，有事吗？” 唐小林激动地说：“张书记，你已经到了？” “到哪了？” “你……是不是已经到延春了？” 张清扬微笑道：“就算是到了吧。” “您在哪，我们去接你！” “不用了，等我联系你们吧。”张清扬说着就要挂电话。 唐小林求道：“张书记，我求您了，您……不让我们接也行，但是把地点告诉我，我暗中安排人保护您，您这样……不安全。” 张清扬笑道：“怎么……延春的治安这么差？” “不是，您是省委书记，这……” 张清扬打断她的话说：“你放心吧，我在这边替你做点事，等做完了就去延春，或者做得差不多了就请你过来。你等我的电话，我现在很安全，这件事很严重。” 唐小林一听就紧张起来了，直言不讳地问道：“张书记，您微服私访，是不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可以告诉你，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你可别和各县市的干部打招呼，否则我就真的不安全了！” 唐小林明白张清扬嘴中的“不安全”是什么意思，只好免强点头：“那……那好吧，不过您一定早点联系我！” “嗯，等我通知吧。”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电话，发现前面出现了水田，田里的水稻已经长了穗，有不少人都在田里忙着引水灌溉，还有洒化肥的。 “把车停路边，我们下去转转。”张清扬吩咐道。 彭翔立即把车停在了路边，张清扬等人下了车。 东小北边走边伸胳膊，连说坐在车里太难受了。路况不好，加上人挤，坐久了确实不舒服。李钰彤却红着脸走到最后面，然后捂着肚子叫住了张清扬。 “怎么了？”张清扬回头问她。 “我……”李钰彤的脸更红了。 东小北一见就笑了，说：“还不懂嘛，她想尿尿。” “噗……”张清扬笑了，四处扫了扫，发现不远处有个树林，手指过去说：“那里……去吧，天然的卫生间，还能给树木施肥。” 李钰彤瞪了张清扬一眼，拉着东小北说：“你……你也去吧，我一个人……不敢。” 李春楠善解人意地说：“李姐，我陪你过去，我也想……” “太好了……”两个女孩儿手拉手跑向了小树林。 张清扬没理他们，带着彭翔和东小北向地里走去。张清扬走到一个正在准备施肥的老大爷身边，笑眯眯地递过去一支烟，说：“大爷，歇一会儿，问你点事。” 老大爷一看就是爱说话的人，接了张清扬的烟，说：“你们是外地人吧？” “啊，我是搞农业的，过来考察一下。”张清扬吱唔道。 “那是专家？” “呵呵，算不上专家，就是个研究员，专家的助手。”张清扬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就是你给专家写报告，然后签人家的名子？啥专家啊，都是骗学生给他干活，他好出名！” “哈哈，大爷您说对了！”张清扬大笑，没想到这位老人家到是很明白。 老人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面，张清扬给他点了烟，也坐在石头上面。老人指了指东小北，说：“看你年纪也不大，姑娘不小啦，你们城里人就是保养的好！” 张清扬讪讪地笑，把东小北拉到身边，拍着她的屁股说：“丫头，还不叫爷爷！” 东小北白了张清扬一眼，甜甜地对老汉叫了声：“爷爷，您好！” “好好，这丫头长得真漂亮！”老汉美美地吸着烟，他看东小北穿着打扮像个学生，自然把她当成了张清扬的女儿。 张清扬心里到是有点郁闷，转移话题，指着田地说：“大爷，问你点事，这地是您自己的吗？” “嗯，这里有14亩地是我的，不过现在……不能说是我的啦，它现在是国家的，我给它打工！” “哦，您加入了农业公司？” “啥加入不加入的，不加入也不行啊！”老大爷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新农业公司是什么东西，就是听说我们把地上交，地不归我们管了，但要天天干活，最后也没有粮食卖，只是每个月发工资。” “那您现在发工资了吗？” “发了，每月三百多。”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这么少？” “好像本来应该一千多，不过多的那部分入股了，我也说不好，反正就像存钱似的，说是以后能给我，人家说啥就是啥吧，官老爷说了算，我们就是听人家的。” 张清扬没想到下面的人把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农业集团变成了这样，气道：“他们把您的工资直接拿去入股，您同意了吗？” “啥同意不同意的，反正人家就给我三百多块钱生活费，我能怎么样？” 东小北气道：“你的工资不经过你的同意，怎么能私自入股呢！” “我也说不好，听说我再干三年就能退休了，每月都有养老金，入股的钱再慢慢还我……” 张清扬听到这话，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问道：“他们现在扣你的工资入股，说的是等您退休了当成退休金补给？”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 张清扬说：“那不对啊，既然你们现在是公司模式，公司每个月应该给你们交各种保险啊？” 老大爷摇头道：“好像年轻人有保险，我们岁数大的就没有。没有就没有吧，半只脚都伸进棺材里了！” 张清扬看了东小北一眼，东小北气道：“这不是钻制度的空子嘛，那公司里的多余资金跑哪去了？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老大爷笑道：“那还用问，当然是当官的分了！村干部在公司里当了官，他们现在人人都配小汽车，牛的很哪！” 张清扬垂下头，已经没有再问的勇气了。他知道，肯定还有更大的问题。东小北明白张清扬的心思，安慰道：“也许这是各别村的现象，我们还要多了解情况。” 张清扬点点头，看到李钰彤和李春楠已经从树林里出来了，起身道：“走吧，我们到李春楠家看看。” 东小北拉着张清扬的胳膊，笑道：“爸，我扶您！” 张清扬忍着笑，看向老大爷说：“大爷，我们再到别的村了解情况，这烟……您抽吧。”说着，就把刚刚打开的中华递给了老大爷。 张清扬下基层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换上了这种“大众烟”，要是把他平时抽的烟拿出来，识货的人一看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不过，即使像中华，在老大爷眼中那就是绝对的好烟了。老大爷连连道谢，嘴里喃喃道：“我拿回家给儿子偿偿……” 张清扬眼眶湿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彭翔摇摇头，说：“当地政府可恨啊！把您的计划给祸害了！” “我有责任。”张清扬自责地说道。 东小北扶着张清扬，问道：“李春楠……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扬说：“她是酒店的服务员，老家就在黄石，有她在我们的工作好开展。” 东小北也不多问，李钰彤和李春楠已经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嘘嘘完之后，李钰彤的小脸轻松了很多，就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十分的古怪。而李春楠掩着小嘴，脸上似乎挂着笑意。 张清扬看了眼两人，说：“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钰彤双手捂着屁股。 “说！”张清扬反而更来了兴趣。 “我……”李钰彤满面通红，咬了咬牙，说：“有什么好问的，就是屁股让蚊子给咬了！” 张清扬大笑，说：“那只蚊子得后悔死了！” 李钰彤恨得咬咬牙，被东小北拉上车。张清扬上车后没有闲着，而是给秘书万捷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帮自己弄到黄石县农业公司的组织结构，他要看看黄石县的农业公司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万捷一口答应下来。 最后张清扬又嘱咐道：“记住，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别人猜测我的行程。” 万捷会意，说：“请您放心，最近确实有干部问我。” “哼，我就知道！”张清扬没好气地挂上了电话。 李春楠家的小村子看起来很近，但是由于之间连着大片的田地，开车过去有些遥远，走了很久才到。进村时已经中午了，太阳正当头。 在李春楠的指引下，彭翔把车停在了一处小院门前。房子看起来是新盖的，院子收拾得很整洁，同许多的朝鲜族家庭一样，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爱干净。李春楠进门就高声喊着爸爸妈妈，从院里走出来一对中等身材的男女，脸上透着忠厚老实。 李春楠对张清扬说：“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张清扬几人同她的父母握手问好，称呼为大哥大嫂。李春楠又向父母介绍这就是她电话里说的农业专家，过来了解情况。本来她的父母还有些担心，可是看到张清扬身边还带着女的，也就不担心了，原以为女儿在外面乱交朋友呢。再说张清扬长得文质彬彬，很有涵养的样子，确实像个学者。 第1999章 摸底 张清扬又送给李父四瓶郎酒，李父就更高兴了。张清扬在来的路上就问过了，知道李春楠的父亲平时爱喝点小酒。李春楠的父亲叫李雪松，她的母亲姓金，叫金春花，都是很传统的朝鲜族名子。 双方经过认识，李春楠就把“张老师”带到了他休息的房间。由于她在来的路上就给家里打过电话，家里已经收拾好了。朝鲜族人本来就热情好客，再加上张清扬是文化人，所以对他们特别的关心。张清扬的小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把几位客人安顿好，李春楠又赶紧让父母准备午饭。 父母都去厨房了，张清扬就把李春楠拉到身边，笑眯眯地说：“小李，你戏演得不错！” 李春楠嘿嘿地傻笑，说：“我和爸爸说了，对外……就说您是我们的远方亲属，省得别人乱问。” “你真聪明！” 东小北插话道：“张书记，您真要在这里调查？” 张清扬说：“不好好摸底不行啊，问题太多了！再这么搞下去，农业公司可就毁了！” 彭翔起身道：“我出去打点水，把车洗洗。这两天车子都上了一层灰！” 张清扬摆摆手，知道彭翔爱车如命，也就没管他。李春楠看向张清扬说：“我爸是村里的小组长，您有事可以问问他。” “那可太好了！”张清扬兴奋地说：“你们村子一共几个小组？” 李春楠解释道：“六个，过去叫小队，现在叫小组。其实是一个意思，我们就是一组。”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看你们村好像生活还可以，是吧？” 李春楠说：“我们村朝鲜族人比较多，国家政策偏向我们。而且人少地多，生活的就比其它地方好一点。”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说：“我们来时路过的那个水田地，那个村好像就不行。” 李春楠解释道：“因为他们村内涝严重，只要下得雨多了，田地就被水泡上了，所以靠天吃饭。” 张清扬不解地说：“我看到那条小河了，那里虽然地势低，可也不是不能处理，这些年没治理过？” “治理了，可是作用不大。” 张清扬摇摇头，真没想到延春还有这样的地方。李春楠看到张清扬累了，便说：“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帮妈妈做饭。” 张清扬点点头，向后倒在了床上。李春楠家里也有土炕，但是小房间里安排的是床，睡起来舒服多了。张清扬并没有睡，思索了一会儿，爬起来就开始用笔记本写文件，把这两天的感受记下来。 李春楠来叫张清扬吃饭时，他已经写下了不少字。午餐看似简单，却是很丰盛，地道的朝鲜族菜，吃起来很爽口。张清扬又陪着李雪松喝了点小酒，两人很快就熟起来。 借着酒意，李雪松也敢和张清扬说话了。他说：“张老师，您这次来主要考察什么？” 虽然他的汉语不是很标准，但也能听得懂，张清扬说：“主要来研究一下你们的新农业发展，看看村民们加入农业公司有什么变化，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雪松叹息一声，摇头道：“说实话，村民都很反对，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回事，我们手里好不容易有了土地，又全收回了！” 李春楠吓了一跳，父亲这可是等于在直接批评张书记！刚要说话，张清扬对她使了个眼色，问道：“李大哥，有时候上边的想法是好的，就怕基层的一些干部做坏事，富了自己，坑了村民！” “嗯，您说得也对。” 张清扬又问道：“村民们了解新农业发展的思想吗？” “啥思想！跟本就没有人教我们嘛，反正听说把地收回了，以后每月发工资，发的钱那么少，也不知道将来红利能给多少呢！”李雪松郁闷地说道。 张清扬心念一动，说：“你们村在加入农业公司的时候，一定有很多文件吧？你是小组长，家里有没有？” “有，发了很多材料，还收我们费用了呢！” “一会儿你给我看看。” “行，一会儿我给你找找，都没扔。”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是段秀敏打过来的。张清扬马上来到外面接听。 段秀敏汇报道：“张书记，发现点情况，通过对经久公司账目的调查，上面给秋红的那些钱，确实是当成了对员工的福利！” “福利这么多？”张清扬苦笑。 “可是问题又出现了，经久公司近期拿到的两个建筑项目，有程副主任批的条子！” “什么？”张清扬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这个结果太意外了，难道程建设隐藏得这么深？ 此时此刻，胡常峰正坐在办公室里听林子健的汇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高兴。 下午，李雪松带着张清扬到田间地头转了转，彭翔不离左右。东小北本来要跟着的，可是看到小山村风景秀丽，又听说李春楠要带着她和李钰彤去爬村后的小山，便放弃了跟张清扬的打算，三个女孩儿徒步旅游去了。 李雪松虽然只是一位地道的农民，但是听他的谈吞并非没有文化，而且知识面很广，了解很多东西。同张清扬在一起聊天，两人没有代沟，相互聊得很开心。张清扬后来才知道，李雪松是高中毕业，那个年代，一个农村人读到高中很不容易了。李雪松本来考上了大学，不过由于那个特殊的年代，只能在家务农。 张清扬听后唏嘘不已，他发誓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登上更高层，不能再让苦难重演。两人边走边聊，张清扬这才知道李雪松很多的现代知识都是从电视里听到的。便微笑道：“有人说看电视没有出息，但只要看对了节目，一样可以得到学习的机会。” 李雪松说：“平时看书的时间少，也就晚上躺在床上能看会儿电视，当然就要挑好节目看啦！” 张清扬说：“李大哥，你是明白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过来考察是真的，但还有其它目的。我已经看到了黄石县的农业改革有问题，其实真正的改革并不是如此。很明显，黄石县的农民损失很大，现在具体都有哪些问题，就希望你能帮我找到。” 李雪松认真地说：“张老师，我看出来了，您不是普通的学者。只要是给农民办好事，我一定帮您！” “好，谢谢你了！”张清扬十分的感动。 李雪松带着张清扬来到田地，找了几个附近的村民，介绍说张清扬是省里的专家，下来了解情况，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张老师有问题也需要他们的解答。 张清扬发了一圈烟，就和大家一样席地而坐。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解地说：“张老师，刚才李组长说你能和领导说上话，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你！这个农业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像骗子一样啊！县里骗镇里，镇里骗乡里，乡里骗村里！我们现在一个月就得到几百块钱，地还没了，到秋也没有粮食可卖，孩子老婆吃什么？” 张清扬说：“按照规定，你们每年都可以把分红要出来，这笔分红按你地的多少来看，应该有不少钱。同时，你们现在有各种保险，退休后还有退休金。其实说得简单点，农业公司就是一个农业工厂，你们都是这里面的工人，按时发工资，老了以后干不动活了也有工资。像你们之前那样，老了以后不就没有钱了吗？” 中年人点点头，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理解了，可是这个地还是我的吗？” “当然是你的，你的子女也有继承权。” 中年人摇头道：“年底我们要分红，真能给？” “当然能给，公司卖了粮食得到的钱就是你们大家的啊！” 旁边一个老头说：“那老八头开的新车也是我们大家的？” 众人都笑了。张清扬没听懂，看向李雪松。李雪松笑着解释道：“老八头是他们的书记兼村长，由于家里行八，平时对村民又不太好，大家就叫他老八头。其实就是骂他老王八的意思。” 张清扬笑了，问道：“他买了新车？” 李雪松点头道：“是的，自从成立了农业公司，他就是我们村的代表，是董事，说那车是公司里给配的。不单他有，乡长、镇长都换了车，他们都是公司里的董事！连不少县里的领导都是董事。” “什么？”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他们也没有地，部分人参加农业公司，当领导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全是董事……那不就是挂名的吗？” 李雪松无奈地说：“是啊，可是我们能说啥？大家只能在私下里说说罢了！反正这个农业公司的成立，富的是干部！” 张清扬越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附和着说道：“是啊，现在的基层干部……做好事的太少了！” “好事?”一个光头男子撇撇嘴，“我们不指望他们干好事，不干坏事，不贪钱就行了！” 张清扬笑道：“村干部贪钱严重吗？” 光头说：“怎么不严重，你看见村头那几个木材加工厂了吧？还有那个大仓库，以前都是我们的地，后来都卖给那些商人了，我们一毛钱没得到，人家说这叫招商引资！放他娘的屁！” 第2000章 没一样顺心的 李雪松看了眼光头，说：“二秃子，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组不是都得到补助了吗？” “哼，一亩地两千？”二秃子不屑地说：“我很想知道村干部捞了多少回扣！” 张清扬起身向远处望去，就在村边玉米地头，确实有一大片厂房和粮食仓库。他叹息一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光头又说道：“张老师，你是省里来的？” “嗯，是的。”张清扬点点头， 光头说：“我觉得您应该向省里反应一下，这个农业公司别搞了，我们农民就靠着地挣钱，现在地没了，还靠啥生活？说是给我们工资，可是那点工资……还不够打牌的呢！” 李雪松冷哼一声，说：“你小子少去城里玩几个女人，还是够活的！” 大家都笑，张清扬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二秃子是个吃喝嫖赌的人。张清扬看向李雪松，问道：“你们村里有医疗站吗？” 李雪松说：“有家诊所，祖传的老中医了，我们就在那里看病。”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我是说农业公司没有成立诊所吗？” 李雪松摇摇头，这时候那个光头说话了，说：“谁说没成立，老金家的诊所外面不是挂了一个‘医疗站’的牌子吗？” 李雪松说：“那就是个挂名，应付上头检查用的！” 张清扬明白了什么，问道：“那你们看病花钱吗？是怎么个比例？” 听到他问这话，二秃子乐了，像看个怪物一个看着张清扬，说：“我说专家，您平时不生病啊？” “怎么了？” 二秃子大笑道：“你平时上医院不花钱吗？” “我……”张清扬心说我上医院确实不花钱。 “哪有不花钱的医院啊，我们这小诊所里的药还贵呢，我们感冒了都到城里去买药！” 张清扬看向李雪松，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有个头疼脑热的，完全需要自己花钱？” 李雪松也不解地看着张清扬，说：“不花钱谁给看病？” 张清扬不再多话，他不可能立刻让农民朋友们明白，其实在江洲，现在的农民看病自己只花一小部分钱，他们的医保已经发挥了作用。而黄石的农业公司只在老诊所外面挂了个医疗站的牌子，代表着什么就很明白了。 张清扬又问道：“那你们现在看病是不是都有账单这类的票子？” 李雪松看向身后几人，问道：“你们知道吗？” 一个老汉说：“是的，是写票，说是记账用的。诊所的老金说这些都要进电脑，什么科学化、现代化管理！” 张清扬冷哼一声，又问道：“大爷，您家有几口人加入了农业公司？” 老汉说：“儿子已经分家了，就我自己是挂名的。” “那您老伴呢？” “他一个老婆子，加入啥公司啊！”老汉大笑：“老太婆子，大字不识一个嘛！” 大家都笑。张清扬又问道：“那您家的地都是您自己的吗？” 老汉摇头道：“我哪有那么多地，都是按人头分的！我和老婆子一人一半，剩下的是我自己搞的开荒地。” 张清扬心中愤怒，问道：“你们村是不是每户都只有一个人加入了公司？” “是的，上头说一户只能出一个人，就把我们的地收了上去，说到时候分红按田地的多少算，又不是按人头算，我们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李雪松代为回答。又解释道：“不过我和雪楠他妈都加入了，因为我是组里的治保员，没那么多时间干活。大家也都支持一户出一个人，因为另外一个人还有空闲时间，有时候到县里打打零工。” 张清扬已经基本上明白这里的情况了，刚想起身离开，又想起一事，问道：“你们现在每月具体有多少钱，有多少交了保险，有多少被纳入了股份，大家都清楚吗？” 李雪松摇头道：“说年底结算，要看粮食的产量和价格……” “哼！”张清扬气得说不出话。 李雪松说：“我也觉得这不靠谱，可是听说其它地方都是这么搞的，就说珲水吧……那边的农民现在都住上了新房，全是用公款盖的！” “各地都有不同啊！”张清扬心情沉重，这几天看到的情况没一样顺心的。 李雪松说：“一切等到年底看看吧！” “走吧，我们回去，你给我找点材料，我看看你们的农业公司是如何组建起来的。” “行，没问题！”李雪松跟在张清扬身后，说：“张老师，您是不是发现了一些事情？” 张清扬点头道：“确实有问题，你们的农业公司与我了解的差距很大！” 李雪松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张鹏望着远处山坡草地上吃草的黄牛，立刻回头问道：“你们的畜牧养殖业有没有加入农业公司？” “成立了养殖厂，不过……没有牲畜。” “没有牲畜？”张清扬大惑不解。 李雪松笑道：“也是村里为了应付上面检查，只弄了一个空的厂子，如果上头有人来检查，就让村民把牛赶进去。村里说养殖业还是村民自己搞吧，不过上面不同意，所以还要弄个样子。这点大家都很支持。现在土地都没了，如果再不让养牛养猪，就更没有收入了！” 张清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的彭翔在后面淡淡地说道：“搞正经的发展不行，搞这些歪门邪道，一个比一个有点子！” 张清扬冷哼一声，说：“是啊！” 大家走进村子，正碰到李春楠带着李钰彤和东小北回来，三个丫头有说有笑的，一天时间就好成了姐妹。大家看到张清扬面色阴沉，渐渐把说话的声音放小了。张书记生气不是小事，她们可不敢触他的霉头。 晚饭过后，大家坐在门口的杏树下闲聊，张清扬聊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从李雪松那里得到了一大堆材料，他要好好的细看，同时做出一些整理。没有人敢打扰他，只是李春楠进来给他续过两次水。 夜越来越深了，大家都回了屋里，这时候李钰彤慢慢溜进了张清扬的房间。张清扬正在忙着看材料，一肚子火呢，看到李钰彤悄悄地溜了进来，便把火撒在了她身上：“你怎么永远都像小偷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偷汉子！” 李钰彤知道他这两天火大，不敢像平时那样分辨，只是说：“我……我来找两件内衣……”说着指了指床角的拉杆箱。 张清扬不再理她，提笔在文件写写画画。李钰彤不敢说什么，打开箱子翻出换洗的内衣和睡衣，刚想拉上箱子，又想到了什么。她把自己的内衣放在床上，悄悄地站到张清扬身后，却又不敢说话。 张清扬正忙着呢，精神高度集中，早忽略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事。李钰彤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等待着说话的机会，不敢轻易打扰他，准备看他抬头或者喝水的时候再说话。可是灯光飘乎，张清扬突然从文件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吓得大叫一声站起来，随后撞在了李钰彤的身上。 “啊……”李钰彤被撞得疼了，大叫一声抱住了张清扬，两人差点栽倒。 张清扬火大了，怒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装鬼吓我！” 李钰彤委屈得想哭，吱唔道：“我……我……” “咣当”一声，不巧房门被推开了，东小北旁苦无人地探进头来，刚想迈步，突然看到张清扬和李钰彤抱在一起，李钰彤眼中仿佛还含着泪，更重要的是就在一旁的床上还散落着女式内衣…… 东小北尴尬地嘿嘿：“呃……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忘记敲门，我……我一会儿再来。” 张清扬气得把李钰彤推开，想解释什么，可是东小北已经出去了，还很细心地把门关得很紧。 张清扬咬牙切齿地看着李钰彤，说：“瞧瞧你干的好事！” “我……我就是想让你把内衣换了，我……我顺便帮你洗洗。这次带的衣服少，需要经常洗……”李钰彤揉着眼睛说：“我没想吓你，就是不敢打扰你，我……”不敢再说话，猫腰找出张清扬的内衣裤，说：“你……你换吧，我就在外面等着。” 张清扬心里一软，知道误会了她的好心，可嘴上又不想承认，便嗯了一声。等她出去后，换了新的内衣裤，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又把她叫了进来。李钰彤一言不发，抱着衣服就出去了。张清扬盯着她高挑的背影，说：“今天晚了，早点睡，明天再洗吧。哪有大晚上在人家洗衣服的！” “哦……”虽然张清扬的语气很冲，可是李钰彤心里一暖，脸上有了微笑。 东小北就站在外面，李钰彤瞪了她一眼，说：“我就是来拿衣服的……” 东小北窃笑道：“你俩的内衣放在一起？” “我……他说行李多不方便，就……就那啥了。” “哦……”东小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就听房里喊道：“东小北，你给我进来！” 东小北向李钰彤吐了吐舌头，拍着他的小脸说：“小李同志，您要是有空，麻烦也帮我洗洗内衣呗？” “滚，我才没兴趣洗你的骚裤衩！”李钰彤没好气地拍了她一掌。 “你有兴趣洗男人的骚裤衩！”东小北大笑着跑开了，溜进张清扬的办公室。气得李钰彤在后面跺脚。 第2001章 理直气状 张清扬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没再提刚才的事，问道：“你找我有事？” 东小北说：“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您在黄石县调查的结果。” 张清扬说：“这里的农民被骗了！” 东小北点点头说：“你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 张清扬疑惑地盯着东小北，说：“你这次到黄石县到底为了什么？你是不是之前就听到了一些风声？” 东小北摇头道：“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你敢说之前什么也不知道？”张清扬逼问道。 “好吧，我承认。”东小北扮了个鬼脸，“报告张书记，我确实听到黄石县的农业公司有问题，还有就是出租车司机强奸女承客的情况，就想过来看看。” 张清扬气道：“那你来之前来何不通知我？” 东小北无奈地说：“拜托，您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不能不尊重我们记者这个行业吧？” “你算哪门子记者，你现在是作家！”张清扬笑道。 东小北理直气状地说：“我还是记者啊！您也不想想，我发现了问题，可是又没有看到实际情况，如果没有证据就向您汇报，您多半不会重视吧？” 张清扬一时无话可说了，东小北说得确实有道理。想了一会儿，他狡辩道：“那我现在人已经到了，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农业公司有问题？” 东小北得意地笑了，接着说道：“有些事需要眼见为识，您自己得到的消息比我汇报更真实吧？” 张清扬笑了，说：“鬼丫头，我说不过你！” 东小北说：“农业公司的问题好查，不好查的是农业公司的问题这么明显，为何县里不调查呢？” “哼，农业表面上是州里领导，但是很明显发展到黄石县，它已经成为了黄石县的‘国企！’你说是吧？” “没错，您说得有道理！”东小北点点头：“那出租车司机强奸女承客这件事……怎么办？” 张清扬笑道：“您那个叫强奸未遂！” 东小北气道：“我没说自己，而是别人！” “有证据吗？” 东小北气馁地摇摇头。 张清扬说：“你要是那天真被那个了，我们就有证据了。可惜……” “喂，我知道您官大，可是……也不能咒我吧？” “呵呵，和你开个玩笑。”张清扬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放心吧，等我在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就替你报仇！” 东小北说：“好吧，我等着你！”然后又问道：“我有个提议。” “说吧。” “因为我的亲身经历，我想写一篇这方面的文章发出去，您怕不怕给省委抹黑？”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黄石出租车司机强奸女承客这种事一但刊发，确实会令省委省政府感到压力。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黄石县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便说：“好吧，随你吧，国内有新闻自由，我要尊重你的职业！” 东小北冷哼一声，说：“您是想到了好办法吧？” 张清扬瞪眼道：“少没大没小的！” “您睡吧，我走了。”东小北得到了满意地答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张清扬摇头苦笑，他很佩服东小北的勇气，现在的记者有很多都是靠着卖文赚钱，有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就会主动联系当地的政府，随后得到一些红包了事。可东小北仍然坚守着职业操守，这很难得。 更难得的是，她在面对高官时仍然保持本性不变，这就实属不易了。换作一般小记者，见到省委书记还不是满脸讨好？而东小北仿佛没把他当成省委书记，只把他当成了一位长者，这种感觉让张清扬心里很舒服。整天混在官场，已经腻烦了别人总对他低声下气的。 张清扬又坐在桌前看材料，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想到了程建设，不知道段秀敏调查到什么地步了。 “嗯，找到了？好，你现在就向我简单的介绍一下。” 张清扬一大清早就接到了秘书万捷的汇报，万捷称已经找到了黄石县农业公司的组成结构。 万捷捏着手里的文件，说：“情况是这样的，通过我了解，发现黄石县的农业公司是由县委县政府操办起来的，县委书记出任董事长，县长出任总经理，下面四个镇分别成立四个分公司，镇领导便是农业公司的负责人。” “请没请外人？” “没有，县里的领导都把位置占满了！这与您的要求不符，您的要求是农业公司必须与政府独立，可是他们……” “嗯，还有什么情况？” 万捷说：“另外，省里分配到黄石的大学生并没有进入农业公司，而是在县委办及各局任职。” “瞒天过海！”张清扬怒道。 万捷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只是说：“张书记，跟据材料显示，黄石县的新农业进展情况很顺利，农民们都很乐意加入组织，全县所有农民全部加入了公司，成为正式员工！” “所有农民都加入了？这是官方报导吧？” “是的。” “他妈的不要脸！”张清扬忍无可忍地骂了脏话。 “那……还有……” “怎么了？” “林秘书长向我打听您的行程，我没说。”万捷小声汇报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做得对，那就先这样，有事随时向我汇报。”张清扬放下手机，一脸愁容。 李钰彤进来叫张清扬吃饭，他答应了一声，头也没抬。李钰彤又补一句：“大家都在等你。” 张清扬看了眼李钰彤，这才起身来到餐厅。李雪松关切地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李春楠的母亲又给他盛了米粥。张清扬和大家打招呼，然后问李雪松：“李大哥，你在其它村子有没有熟人？最好偏远一点，但能反应出黄石县的农民本色的村子。” 李雪松想了想，说：“您是不是想到其它地方调查？” 张清扬点点头。 李雪松兴奋地说：“有是有，就是有点远！从我们村往北走，翻过大山，再走四十里，就是松林村。” “他们有农业公司吗？” “有，他们的地还多呢，那边我有几个铁哥们，都是种地的！” “好，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带我们过去如何？” 李雪松笑道：“没问题啊，我正想找几个哥们喝酒呢！” 张清扬说：“行，好酒管够，我要去那边了解情况，多走几个地方。” “那就吃吧，吃完我们就走，早去早归。”李雪松说道。 吃完早饭，张清扬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先回到房间给段秀敏打去了一个电话。他笑眯眯地问道：“段书记，怎么回事……还没有消息吗？” 段秀敏苦笑道：“情况有变，我现在没有调查清楚，不好向您汇报。” “又有变化？” “是的，又有变化！”段秀敏叹息一声，“张书记，我昨天不是向您汇报查到两张程副主任所写的纸条吗？” “对，怎么了？” “秋红承认上面的签字确实是程副主任的，不过内容是她模仿程副主任的笔迹后填上的，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秋红说的话是真的吗？” “从她说的家里又找出了好几张这种空白字条，没写内容的……” “什么？” “后来我又问过主管那些项目的公司，他们承认确实没有得到程建设的亲口暗示，他们就是看到字条，决定卖程副主任一个面子。” “那他们收了经久公司的贿赂了？” 段秀敏苦笑道：“我忘记告诉您了，这些企业的前身虽然是官企，但是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私企，他们手中的项目和政府也没半点关系，他们之间……” “也就是说完全是商业行为？即使程副主任参与了这件事，也只不过利用了商业规则？” “嗯，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我们纪委管不着人家！” 张清扬不解地说：“那我就更不懂了，经久公司虽然现在是房地产公司，但主业还是建筑，他们想得到其它公司的建筑项目，干嘛要抬出程副主任，自己联系不就得了？” 段秀敏解释道：“一开始我也奇怪，后来经过调查才明白，那两家企业的董事长都是聘请的省里退休干部，所以……您懂的。另外，经久公司在行内发展不算太快，因此就想走走关系。至于说他们拿到项目后给那两家企业的负责人送点好处，也算情有可原，我们管不到啊！” 张清扬激动地说：“那程副主任是清白的？” “不好说。” “为什么？” “因为秋红的那笔巨资仍然来路不明，能证明是从公司账户出去的，平白无顾得了那么多钱……这说不通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还是要查！” “是的，我第一次碰到这么乱的案子，所以也就没向您汇报，想有了结果再说。不过人是不能再关着了，我们没理由，已经放回去了。” “是啊，那就抓紧调查吧。”张清扬说：“现在来说，程副主任暂时是安全的，我建议你没事可以同他聊聊，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嗯，这到是一个好主意。”段秀敏露出了笑容。 “好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张书记，您何时回来？” 第2002章 更大的阴谋 “这可不好说，不过……有一点你要做好准备，也许我人还没回去，您就得来！” “呵呵……”段秀敏琢磨着张书记的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哎，今天是周末啊，可是我还要工作！”张清扬苦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打了这个电话，心里稍微轻松一点，他不希望程建设有事。虽然这个案子的进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但是或许这其中还有更大的阴谋。 胡常峰坐在家里陪父母聊天，难得一个休息日，他就躲在家里没有出门。父母过来一次不容易，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胡常峰的父亲是位中将，曾经是炮兵部队的司令。说来也怪了，这对父子天生就没共同语言，无论胡常峰说什么，老头子听了就是烦，刚坐了一会儿，他就说：“你怎么还不走啊！” 胡常峰无奈地说：“爸，我今天休息。” 老爷子叹息一声，说：“你忙你的吧，不用陪我，我一会儿去看看老冯。” “我和您一起去看冯叔叔吧，好久没看到他了。” “哼，要去你就自己去，别和我在一起搀和！”老头子不高兴地说道。 胡常峰只好说：“那我给您安排车？” “用不着，那都是公车，我打车就能去，又不是找不到！” 一旁的老太婆看不下去了，说：“死老头子，怎么和你儿子像敌人似的！” 胡老头闷哼一声：“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老婆都没有，丢人！” 胡常峰的脸账得通红，讪笑道：“爸，您放心，很快就有了。” “儿子，你是不是又交上了？”胡妈妈高兴地问道。 胡常峰神秘地说：“妈，现在还难说，如果能成我就带给您看看。” “好好……能过日子，能照顾人就好。”胡妈妈的脸上笑成了花。 正聊着呢，林子健到了，手里还拎着一些礼物，他是来看望胡老将军的。在外人面前，胡老头还是很给儿子面子的，只不过没说两句话，说是要出去见老战友，便带着胡妈妈出去了。 林子健忙问道：“省长，要不我安排车送一送？” 胡常峰摆摆手，说：“算了，老头子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少挨两句骂吧！” 林子健看了眼胡常峰的脸色，问道：“还为程建设那事忧神呢？” 胡常峰说：“我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张书记现在去延春……真的只是为了摸底？” 林子健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他别有目的。程建设那案子……没结果吧？” 林子健回答道：“我打听了一些消息，说那些字条是他的儿媳伪造的，不过现在还没有最终的定论。我问过李瑞杰，他敢打包票程建设一定有问题！” 胡常峰说：“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放心。程建设如果有问题，张书记的名声自然受损，他的压力很会大。但如果程建设没有问题，老李就完了！” “此话怎么讲？” 胡常峰语重心长地说：“你想啊，现在张书记肯定知道这里面的事是老李搞的，如果程建设是清白的，老李能不危险吗？” 林子健冷笑道：“话虽如此，可是老李怎么说也是省委常委，副部级高官，又在延春盘踞多年，延春还有不少老部下！这样的人物……可不是说他张清扬想拿下就能给拿下的！” “哼，你以为老李真的干净？”胡常峰撇撇嘴：“上次于臣那事，明显张书记放了老李一马！” 林子健点点头，说：“不过程建设这件事应该是确定了！” “哦，你也说得这么确定？” 林子健笑道：“因为我有您还不知道的内情！” “什么内情？”胡常峰马上来了兴趣。 林子健伸手道：“想知道秘密，是不是领导也要给我支抽烟啊？” “你啊……”胡常峰笑着掏出烟递给他。 林子健反手帮他点燃，说：“前两天我和老李喝酒，他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他的地下情人。” 胡常峰不解地说：“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林子健神秘地笑道：“这个女人是经久集团的副总，您说这有什么关系？” 胡常峰摇摇头，还是不解。 林子健说：“您难道忘了举报信上说与程建设有金钱往来的就是经久集团！程建设的儿媳妇就在经久集团出任财务室主任，主管财务！” 胡常峰猛地一拍脑门，说：“瞧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他满脸兴奋，说：“这么说来……李瑞杰是从那个女人手里得到的消息？” 林子健点头道：“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想肯定是这么回事！” 胡常峰又皱了下眉头，说：“可是我不明白，那个女人既然是经久集团的副总，干嘛要干这种事呢？” 林子健说：“那我说说自己的想法，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同经久集团的关系不是很好，准备独干。所以如果经久集团倒下了……您想想？” 胡常峰豁然开朗，说：“我明白了，如果经久集团倒下了，所有的关系和人脉都到了她的手里，她要想成立新公司就容易多了，再有老李的暗中帮忙……” “是的，他们没说，但我猜是这样。” 胡常峰说：“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老李带着情人请你喝酒，那你……就自己去的？” “呃……嗯……”林子健可不敢说自己和那个女人还有一腿，否则领导就要发火了。 胡常峰也没过分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程建设隐藏得也太深了！” 林子健说：“他越是隐藏得深，就说明他的罪很大，或许还有其它问题。这样一来，当他倒下的时候，影响也就越大，那么张清扬……哼哼……” 胡常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笑容，说：“可是张清扬走了好几天，为什么延春那边没有一点消息？难道说他没有去延春……” 林子健鄙夷地说：“他这是微服私访嘛！” 胡常峰皱着眉头说：“可是那也应该向金龙君和唐小林打个招呼，我问过这两人，看得出来，他们确实不知道张书记去了哪里。” “哼，没准人家躺在哪个女人肚皮上面呢！所以我们不知道，哈哈……” 胡常峰冷笑道：“你以为张清扬像你呢？不过……听说他好像挺风流……” 林子健说：“什么叫听说，八成是真事了！” “哎，不管他了！”胡常峰郁闷地说：“实在想不透他走的这叫什么棋！” 林子健说：“我看他就是在逃避，心虚的表现！” “希望吧……” 江平西郊有一处独立的别墅，四周被青山环绕，院前有一个小的泳池。刘瑞杰光着膀子，穿着小裤衩坐在池边晒太阳。这个季节的太阳很舒服，由于是在山中，又不显得热。李瑞杰目不转晴地盯着泳池内的丰满妇人，好像是一条大肥鱼翻着赤裸的身体。眼睛望着水中的女人，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女人。 李瑞杰自从与省政府的马处长有了一夜之欢后，这几天就总想着那个女人。马处长年轻，性感有活力，而且床上功夫很好，和他交欢，会让男人有死在她身上的打算。她会很多种姿势，爽得男人似乎飞上了天空。李瑞杰一想到那小妞盘坐在自己身上摇晃着丰臀的骚样，便禁不住吞咽口水。 “老李，下来啊……陪我玩一会儿！”水中的女人翻滚了一下身体，圆润的臀部从水里拱了起来。 李瑞杰摆摆手，说：“艳艳，你上来……让我玩一会儿……” “色东西！”怀中女人痴痴笑着，向池边游来，正是经久集团的副总刘艳。 刘艳从手里爬出来，丰满的身躯还淋着水，站在李瑞杰面前甩着头发说：“干嘛不下水？” 李瑞杰搂着她的丰臀，把她拉到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说：“我想干你……” “啊……”刘艳感觉到了屁股下面的东西，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行了！” “屁话，我平时就不行吗？怎么……和老林玩了一次，就瞧不上我了？”李瑞杰的脸有些拉不下来了。 刘艳娇笑地拍着他的胸口说：“人家和您开个玩笑！其实老林还不如您呢！” “真的？”李瑞杰立刻有了男人的虚荣心。林子健比他年轻，在他看来那方面应该比他强才是。 刘艳掩着红唇，贴在他耳边说：“那可不，两分钟都不到，还是让我给撸的！” “哈哈……”李瑞杰开心地大笑，拍着刘艳的丰臀说：“怎么样……还是我干得你舒服吧？” “那当然了！”刘艳吻着他的老脸，说：“等白冬倒下，以后的天下就是我的了，我天天让你干！” 李瑞杰扫视着这栋别墅说：“其实白冬对你不错嘛，这栋别墅都挂在了你的名下！” “哼，他就是个骗子，欺骗我的感情！”刘艳怒道。 “好好，不提她……”李瑞杰抚摸着她的身体，越发心动起来，虽然脑子心想着马处长，可是眼下只能借用刘艳发泄欲火了。 第2003章 野游的感觉 刘艳知道他的意思，偏偏不主动，有意让他憋一会儿。她太了解男人了，他们轻易得到手的东西不会珍惜的。她说：“老李，我不明白为什么把秋红给放了？” 李瑞杰说：“秋红说那些条子是她假传圣旨，省纪委也没有办法，没有新的证据也不能老关着她，她又不是政府的干部。” 刘艳说：“放屁，谁还有我了解她们的勾当！白冬亲口告诉我的，那些钱和房子其实都是给程建设的！只不过程建设太狡猾，担心出事，就暂时转到了秋红的名下！” 李瑞杰说：“可是现在秋红死不认账，纪委也没有办法，没有证人啊！” 刘艳说：“要不我去做证？” 李瑞杰拉着她的小手说：“那太危险了。” “那怎么办啊？”刘艳不高兴地说。 李瑞杰捏着她肥肥的小脸说：“不要急，这件事还没结束呢！段秀敏查案有一套，我想秋红他们顶不了多久的！” “希望吧……”刘艳坐在李瑞杰的腿上扭动着，有意勾得他慾火膨脹。 “騷货！”李瑞杰的手伸了进去，嘿嘿笑道：“想我不？” 刘艳撇着嘴说：“不想！” “真的不想？” “不想！”刘艳仍然在克制，决定再给他加把火。她说：“老李，只要白冬一倒，我的公司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立了，那时候整个江平的建筑业就是我的啦，我们会有大笔的钱……” 李瑞杰说：“到我这个岁数，已经不需要太多的钱了，玩一天是一天……” “钱多了好啊，等你退休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李瑞杰听她说得动情，感动地说：“艳艳，你真的想嫁给我？” “嗯，等我和白冬离了婚，等你退休了，我们就能结婚了！” “找一个老头子……你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刘艳拍着他的老脸说：“我爱你，喜欢你，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再说，你是老头子，我也是……老x嘛！” 李瑞杰心里听得暖暖的，说：“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事办好，实在不行就加把火！” “对，我们还要努力，为了以后着想！”刘艳勾着他的脖子，见火候差不多了，身体好像棉花一样缠在他的身上扭动，倾刻间像被抽掉了骨头。 松林村比张清扬想象中还要远，更要偏僻，这个村子完全被远始森林所掩盖。甚至连彭翔车里的导航仪都找不到这个地方。要不是有李雪松带路，在这森林之中早就迷了路。完全是山路，左一个山包又一个山包。张清扬坐在车里，有一种野游的感觉。 赶到松林村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李雪松带着他们来到一位朋友家，大家边吃边聊，简单吃过午饭，李雪松的朋友带着他们走访了几户村民。张清扬详细问了一些农业公司的情况，与李雪松那个村子差不多，问题也更严重。 原来松林村耕地很多，村民们都不愿意加入农业集团，因此村里就想了个办法，只让每户村民交出一部分土地，但是却没有工资，只有年底的分红。同时他们自留土地产下的粮食要卖给农业公司，这算是交换条件。权衡利弊，村民们也就同意了。细算下来，农业公司自然又玩了一把瞒天过海的把戏。 时间到了下午，张清扬感觉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看来李雪松他们村子的情况不是个例，整个黄石县都是如此。虽然他没有去其它的地方，但也能猜出来，这种问题也会有的。只不过或许不像黄石县这么严重。因为黄石县是山区，地处偏远，很少有领导到这里调研工作，天高皇帝远，这里的干部都是土皇帝。 感觉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张清扬就提议返程，坐在路上一言不发，心情很失落。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推出来的改革，结果被基层干部搞得面无全非，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心痛。 彭翔开着车缓缓行在林间小路上，说：“真没想到延春还有这种地方，真适合打游击啊！” 李雪松笑道：“你还真说对了，当年这里边有土匪，还有游击队，鬼子进去好几次就是抓不到人！” 张清扬望着树林，说：“延春的林木这几年保护得还算不错。” 李雪松说：“这只是表面想象，您要是走到森林的腹地，就会发现大片被砍伐后的空地，那些都是偷木材的！” 张清扬惊讶道：“林业公安就不管吗？” 李雪松冷笑道：“保不成哪个林业公安局的干部就是木材厂的老板呢！” 张清扬苦笑摇头，对这种事也算见怪不怪了。 汽车开出了松林，来到盘山路上，一侧就是悬崖。李钰彤被刺激得大叫，她和东小北一左一右夹着张清扬，随着山路的颠簸，到是让张清扬占了不少便宜。不过此时的张書記可没心思和美女调笑，呆呆地望着两旁的风景，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李雪松话少，坐在前面轻声同彭翔交谈着。这时候，李雪松突然指着前方的道路说：“那是什么……” 几人定睛一瞧，就在车头前方好像有女人的衣物。大家只是觉得奇怪，也没有当回事，可是又过了一会儿，路中间恰好出现了一件女人的內衣。 “这个……”彭翔皱了下眉头，“怎么路上都是衣服啊！” 李雪松解释道：“有可能是谁的包袱散开了，没发现。” “也许吧。”彭翔点点头。 车后的李钰彤轻轻叫了声小北，像车窗外示意了一下，又看了看张清扬。东小北摇摇头，李钰彤撅了下小嘴，满脸不高兴。东小北指了指张清扬，小声道：“你说。” “你说。”李钰彤渴求道。 “说什么？”张清扬这尊“僵尸”突然开口，让两个女孩儿吓了一跳。 李钰彤知道他心情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想方便……” 张清扬气道：“刚才在松树林里你怎么不说啊？这在路上……你就这么尿？” “我……”李钰彤红了脸，心说堂堂的省委書記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张清扬看看左右，说：“现在没有人，要不你就在路边吧。” 李钰彤红着脸，当着这些大男人的面……想想就难受。彭翔指着前方说：“那边有个小山坡，你下去我们就看不到了。”说完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张清扬瞪了眼李钰彤：“快去快回，小心草丛里有蛇！” 李钰彤吓得一机灵，硬是把东小北拉了下去。明知道张清扬有意吓她，可她还是害怕。 两个女孩儿下车后才发现，就在下坡口那里，还放着一停粉红色的女人內褲。 “这怎么回事啊，荒山野外会有这玩艺？”李钰彤一边缓缓顺着坡向下走，一边说道。 东小北笑道：“也许有人在打野战!” “什么野战？” “干那事啊，别说你不懂！”东小北白了她一眼。 李钰彤吐吐舌头：“我是不懂，哪像你们作家啊，什么都懂！” “切，把自己说得多纯洁似的，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和张書記眉来眼去的。” 李钰彤气道：“我还是處女！” “我才不信呢！”东小北撇撇嘴，“我看是被处理过的女人吧？” “讨厌！”李钰彤捶了她一拳，“我说的是真的，不像你想得那么龌龊！” 东小北咯咯笑，拉着她下来到坡下的平地上，说：“别走了，就在这里吧。” “啊，这……四周连个挡的树都没有，要不到下面的树林里吧？”李钰彤有些害羞。 东小北说：“你四处看看，这里哪有人，他们的车在上边呢，根本看不到这里！你赶紧尿，否则……我不管你了！”说完解开裤带就蹲下了。 李钰彤张大了嘴巴，笑道：“你这个小騷货！”也只好解裤子蹲下了。 “我是小騷货，你也好不到哪去儿！”东小北咯咯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李钰彤气道：“没见过啊，有什么好看的！” 东小北笑道：“你那里怎么没有……，难道你剃了？” “不要脸！”李钰彤红着脸说：“你才剃了呢，姐姐我天生就这么白，谁像你长了那么多！” 东小北满不在乎地说：“天生的？哈哈……那你就应该是书上说的极品白虎女了，这样的女人慾望特别强！” “你真恶心，女流氓！”李钰彤真没想到她什么都敢说。 “哈哈……”东小北提着裤子站起来，说：“哎，这么好的白虎女……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男人啊！” “你再说我不理你了！”李钰彤也站起来，粉脸羞红。 “好好……我不说，”东小北忍着笑，“我承认……你是處女。” “你怎么现在知道承认了？” 东小北说：“你以为我刚才真的在看你……？” “那你……在看啥？” 东小北在她耳邊说了說，然後露出坏坏的笑容。 “啊……”李钰彤长大了嘴巴，低下头看着东小北的脚下，“那你……好像是天女散花啊……” 东小北没想到自掘坟墓，扭头不再理她，向坡上走去。李钰彤在身后咯咯笑，得意地说：“我就说嘛……小騷货！” 第2004章 受伤的女人 东小北白了她一眼，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李钰彤一个人害怕，赶紧跟上，突然拉住东小北说：“你看……这地上怎么有血啊？” “什么？”东小北低头一瞧，果然看到草地上有很多血。 “咦，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动物受伤了……” “救……救……我……”就在此时，草丛中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啊……”李钰彤吓得抱紧东小北：“什么声音？” “哪有啊……是风声吧！”东小北不在乎地说。 “救……救命啊……” “不对……”这次东小北也听到了，她的神色立刻紧张了，拉着李钰彤说：“我们别动！” 李钰彤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静静寻找着声音的方向。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叫了起来。 “是那边……一个女人！”东小北拉着李钰彤向一侧走进去，这才发现在前方一片凹地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赤裸女人。 “啊……”李钰彤吓得大叫，立刻捂上了脸。 “救……救命啊……”女人听到有人，加大了声音。 “她还活着！你……快到上面叫人！”东小北推了一把李钰彤。 可李钰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真没用！”东小北无奈，只好说：“你在这看着，我跑上去。” 李钰彤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傻傻地望着几米外那个赤裸的女人。 东小北动作很快，爬到上面就喊道：“张书记，你们下来，这里有个受伤的女人！” 张清扬几人听后马上跳了下来，在东小北的引领下来到那个凹处，走到近处一瞧，女人身上有好几处刀口，身上一丝不挂，不过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张清扬不顾男女有别，把她抱在怀中问道：“你……你怎么了，你现在能动吗？” “我……我被强……强奸了，他……他把我扔到山下，我爬到这里的……”女人半睁着眼睛，声音十分的微弱。 “你……”张清扬看着她身上的刀口，马上对东小北说：“快报警叫救护车！” 东小北掏出手机一看，气道：“不行啊，没信号！” “妈的！”张清扬看向彭翔说：“你来检查一下，看看她伤得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她送到医院，留人在这里守着现场！” 彭翔仔细检查了一下女人的身体，说：“六处刀伤，都不至命，应该能挺过去。” 张清扬放了心，搂着怀中的少妇说：“妹子，我们现在把你送到医院，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嗯，谢……谢谢……”女人眼角流出了眼泪。 张清扬擦干她的眼泪，看着她现在裸着身体也不是个事。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上下，长得很漂亮，这样对她伤害更多。想了想便站起身把外衣外裤脱了，在东小北和李钰彤的帮助下套在了少妇的身上。 “好……好人哪……”少妇奄奄一息地说道。 “领导，她失血严重，需要快点送医院！” 张清扬抱起少妇，东小北托着女人的双腿，便把她抱进了车里。张清扬对东小北说：“你和李钰彤留下，我们进城报警，很快就赶过来！” “不行！”李钰彤大叫。 张清扬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多事！” 李钰彤说：“你也不想想，在这荒郊野外的，就留下我们两个女人，万一……” 张清扬一拍脑门，说：“李大哥，那么你和彭翔出去把人送到医院，我们在这里等着！” “行，我知道有一条到县城的近路，不用回村子。” “手机有信号了就打电话报警！”张清扬安排道。 彭翔答应一声，开着车飞速前进，临走之前把外衣脱下给了张清扬。山里太阳落山后很冷，他担心领导挨冻。可是张清扬披着彭翔的外衣，下面只是一条短裤，看起来有些滑稽。 张清扬看向东小北说：“我们也没闲着，把现场全部证据拍照，先走回去寻找那些衣服，把衣服找回来，或许上面就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一些证据，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两个女孩点点头，李钰彤翻出口袋，延路返回去把地上的衣服全部捡了起来，衣服上也有血迹，还有头发之类的。张清扬说：“这些都是证据！” 几人把少女的衣服都找齐了，又向回走，这时候东小北眼睛快，突然在路边发现了一条黑色的男式内裤。她兴奋地捡起来，说：“这条内裤上肯定有精液，这样就能验出dna了！” 李钰彤撇撇嘴，说：“你懂的还真多！” “小处女，就你纯洁行了吧？”东小北白了她一眼。 李钰彤知道东小北嘴巴的厉害，不敢再说话。张清扬忍着笑，也没理她们逗嘴，心情沉重。三人又走回到少妇被抛弃的地方，顺着山坡上的血迹走下去，张清扬让东小北全程拍照。向下三四百多米有一个土坑，看样子少妇最先就是被扔到了这里。在土坑里还发现了一条小毛巾，上面全是血，张清扬猜测应该是那个男的擦血用的。 “走吧，我们到上面等着。”张清扬说着，带着两个女孩儿又爬上了盘山公路。 张清扬坐在石头说：“如果不是我们发现，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再有车进来了，她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李钰彤得意地说：“幸亏我说要小便，否则……” 东小北笑道：“你这尿来得真是时候啊！” 李钰彤已经对她说话的方式习惯了，见怪不怪，只是瞪了她一眼。 张清扬不再说话，心里阴沉到了极点，这几天的黄石之行，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从到来的第一天开始，一天比一天郁闷。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彭翔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不知道天黑前警察能不能赶过来。 张清扬、李钰彤、东小北坐在山间等警察的同时，远在江平的平行世界里，程铁山家中，程铁山同爱妻秋红相视而坐。更远处的江平西郊，李瑞杰搂着经久集团的副总刘艳赤裸相拥，两人睡得很熟。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他们都累了。李瑞杰在梦中还在想着马处长，而刘艳也在想着经久倒下后她的发财美梦。 程铁山和秋红是今天早上被放出来的，整个上午，程铁山都没有问秋红什么。刚才监察局又来人了，又向秋红问了一些问题，她坚持称那些钱是公司给她的奖励。监察局的人走后，秋红说有事去公司，程铁山没有让，硬是拉着她坐下了，可是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吸烟。 “行了，别抽了，呛死了！”秋红不耐烦地起身打开窗户，“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小红，”程铁山捏着秋红的手：“你怎么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秋红说：“铁山，你不是说不管我的财务，我自己赚钱自己要，是不是？难道你后悔了？” 程铁山摇头道：“我没有后悔，还是那句话，你的钱就是你的钱，可是这些钱很意外，公司平白无顾给你这么多奖金？” “你不是知道了嘛，我偷偷拿了你爸的签字纸，借用了一下。”秋红满不在乎地说：“这可不犯法啊，只不过是商场上的小聪明。” “可是你对我爸爸造成了伤害！”程铁山气得拍了桌子。 “是，我承认对你爸造成了伤害，可是……我也没想到有人会查我！反正那些钱是我的，和你们家没有关系！” “就凭这两个项目，你就得到了这么多钱，还有那些房子？算在一起上千万了吧？” “亲爱的，我为你赚钱还不好吗？”秋红抚摸着程铁山的手，“钱多了不好？” “不是说钱多了不好，来路不明的钱我们不能要！” “你不要可以，可是我不能不要！”秋红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家人都是死脑筋！老头子当了一辈子官，到现在有几个钱？那高高的职位真是白干了！还有你，我们家要是靠着你，孩子能今后怎么出国留学？” “我……”程铁山无言以对。 秋红不耐烦地说：“我告诉你那些钱是我的合法收入，他们愿意查就查好了，反正和你们家没有关系，你爸也是干净的！” “可是……” “你如果还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就什么也别问了！” “我爸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吗？”程铁山站起来，指着秋红道：“我就是想要你的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我都和你说了，这是公司给我的钱，和你没关系！” “公司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你又没有出去卖！”程铁山气哄哄地骂道，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秋红瞪着眼睛，“老娘就是出去卖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你……你这个贱人！”程铁山捂着胸口，“秋红，这些年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还不是你逼我的，你干嘛这样说人家啊，唔……”秋红捂脸痛哭。 “好好……你别哭了，我爸都这样了，你告诉我们实话，我就是想让他放心，那些钱你可以自己要，我不会要你的！”程铁山看到心爱的人哭，又有些不舍，上前搂着她安慰。 第2005章 爱信不信 “我没有犯法，就是公司给我的钱，这就是实话！” “我不信！”程铁山逼视着秋红的眼睛。 “你爱信不信！”秋红擦了擦眼泪，“等调查结果出来你就明白了，可以让你爸放心，你就告诉他吧，这钱确实是我的，和他没有关系！” “你……好！那你现在和我一起去看我爸！” “我也去？”秋红冷笑道：“你不怕你爸被我气死？” “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想让我爸放心，你……” 秋红摆摆手，说：“我有电话进来，你别喊了！” 程铁山看着她接电话，就听到秋红很妩媚地说：“我被放出来了！嗯，对……纪委也没有什么证据，反正那钱是我自己的，他们查个屁啊！嗯……这个……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你等我。” 秋红收好手机，看向程铁山说：“公司有事，我先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什么事晚上不回来？” “加班！”秋红没好气地说完，甩袖而去。 程铁山气得大骂：“贱人，等你回来的！”骂完之后全身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脑子很乱。他突然感觉秋红好像变了一个人。 秋红出门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娇声道：“老地方见。” “我马上赶过去。”电话里有一个男人回答道。 太阳落山了，天边一片火红的彩霞，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个女孩儿坐在张清扬身边，渐渐感觉到害怕了。坐了这么久，一条人影也看不到，只有山中动物奇怪的叫声和鸟鸣。 远处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张清扬站起来，看风开过来两辆警车。他看了眼手表，快要两个小时了。如果是那位少妇自己报警等救护车过来，也许早就死了。 看到从警车上下来的胖警官，张清扬几人就笑了。真是冤家路窄，走来的警官正是黄石县公安局刑警队的江副队长，上次东小北“强奸未遂”的案子，就是由他主持最后私了的。 看到他走过来，张清扬又坐下了。东小北满肚子火，怒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现在过去了两个小时，要不是我们先把人送去医院，早死了！” 胖警官看到他们几个的时候也是一阵头疼，他知道这几个人不是普通人。长叹一声，陪着笑说：“小姑娘，我们来时走错了路，要不然早就到了！” 东小北说：“哎，你们……真让人无语！” “小姑娘，你怎么说话呢？”江副队长身后的属下不干了，指着东小北怒道。 “我怎么了？”东小北的脾气更大了，“我们在这等了半天，替你们干了多少事，你还好意思说我？就你这样还当警察？” “我……”警员刚要还击，便被江副队长拉到后面，说：“人家批评得也对，我们要吸取教训，接受群众的监督嘛！” 警员不敢说话了，狠狠地瞪了东小北一眼。 江副队长面向东小北说：“什么情况，你向我介绍一下。” 东小北和李钰彤便叽叽喳喳把发现少妇被害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两个女孩儿没说是因为到山坡下小便才发现的。两人一边说，警员一边记录。听着听着，江副队长表情严肃，他知道这次事情大了。 东小北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说：“我早就说过上次的事情不是偶然，让你们调查，可你们就是没当回事！” 江副队长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调查？我们一直在调查！” 东小北也不和他多说，而是很好奇地看了眼张清扬，真奇怪自从警察来了之后，张大书记就像尊活佛似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候李钰彤晃了晃手中的衣物，说：“这里是那个女人的衣服，还是一条男人的内裤，都是我们找到的。你们回去可以化验，这上边肯定有男人的精液！” 一位年轻警员笑道：“美女，懂得不少嘛！” 东小北忍着笑，说：“这算啥啊，别告诉我你没有精液！” 李钰彤听到东小北替自己报仇，满意地点点头。 男警员火大了，刚要说什么。就听江队长说：“走，我们到下面的现场看看，两位美女，麻烦带路吧。” 李钰彤看向张清扬，争求道：“你下去不？”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两个女孩儿向山坡下走去，还是没和警察说话。东小北看了眼张清扬，好像有点明白了，领导是和这些蠢货无话可说！ 大家来到下面，顺着李钰彤刚才小便的道路，看到了少妇爬上来的地点。这时候刚才那位年轻警员突然跳起来大骂：“妈的，这怎么有泥巴啊！” 大家看向他的脚下，发现他的皮鞋上面沾了泥巴。李钰彤和东小北面面相怯，都偷着笑，那是刚才他们小便的地方。东小北仔细一看，那是李钰彤蹲过的地方，便说：“别是什么马尿吧，这么大的流量！” “妈的，真恶心！”警员气得大骂。 李钰彤听到东小北骂自己，气得狠狠掐她。张清扬也憋着笑，淡淡地说道：“不是马尿也是人尿！” “行了，别他妈的管是什么尿了，我们再到下面看看！”江副队长说道，他已经看到了血迹，可见人伤得很重。 几人又到第一现场看了看，警员进行了拍照。然后大家爬到了盘山公路上。江副队长对东小北说：“你们做了件好事，行了，现场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感谢你们替警方拿到了物证，我们先回去吧。” 张清扬听后这才发话道：“这附近只有三个村子，难道你们现在不去摸情况吗？或许能从村民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这个……”江副队长迟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张清扬，似乎在思索着他的话。 有位警员听到张清扬的话，不高兴地说：“你以为你谁啊，我们警方办案还用你说三道四？天都快黑了你不知道吗？路这么危险，应该早点回去！” 张清扬淡淡地说：“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公民，我的话也不想限制你们办案，只是一个建议。” “你……” “好了，小黄，你和小陈留下，去周边的村子了解一下情况，平时来这里的车少，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我先带着他们回去，到医院看看。” 警员不敢说话，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三人上了警车，江副队长亲自开车，他好奇地打量着张清扬，问道：“你干过刑侦？” 张清扬想了想，决定吓吓他，便说：“没干过，不用我有干刑侦的朋友。” “哟，就在我们延春？” “是的。” “哪个局啊？” “州里，赵强。” “哦，姓赵……什么？”江副队长差点把车开进沟里，惊讶道：“赵什么？” “赵强。”张清扬面无表情地回答。 江副队长缓和了一下，继续问道：“延春的政法委书记就叫赵强，你不会说的他吧？” “哈哈……”张清扬大笑，“你觉得会是他吗？” “呵呵……你还挺幽默！”江副队长松了一口气，这个男的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认识延春政法界的一哥啊！否则上次那个小姑娘的事，他就应该找关系解决。想到这里，他便微笑着摇摇头，不再问了。 张清扬也是摇摇头，人就是这样，总是容易相信假话，可当你说真话的时候，往往就没有人相信了。 程铁山来到医院时，发现省纪委书记段秀敏正坐在床边同父亲聊天。程铁山打过招呼，说：“段书记，您们聊吧，我到外面坐坐。” “不，铁山你也坐，有些事我也想和你聊聊。”段秀敏拉住了程铁山。 程铁山点点头，看了眼父亲，坐在了另一边。程建设看了眼儿子，说：“你就不知道秋红有这么多钱？” 程铁山说：“爸，我真的没有说慌，刚才我在家里也问她了，她还是说那是公司给的奖金，还说那钱和您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假借你的名子在外面谈项目。” 程建设气道：“她就是一个管账的，怎么参与这么多破事！” 程铁山不敢说话，看向段秀敏说：“段书记，我不敢说秋红没有犯法，但是我爸真的没有罪，秋红的那些钱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段秀敏说：“铁山，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定你们的罪。我现在做的事就是为了早一些洗脱你们的罪名。现在疑点就在秋红的身上，希望你做做她的工作。” 程铁山说：“段书记，我当然明白，可是秋红……不听我的，她什么也不恳说。” 段秀敏问道：“你平时就没发现她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程铁山说：“就知道她公司平时很忙，有时候还要出面应酬，其它的……真不知道。” 段秀敏看向程建设，说：“程副主任，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程建设说：“从她还没进这个家门，我就看她不顺眼，她的事我了解很少。” 段秀敏说：“程副主任，我对你说实话吧，在这个案子没有结之前，从程序上来说，你的嫌疑不会被解除。” “我明白。”程建设点点头：“你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想问什么都可以问，不要顾及我的病。我现在还死不了！” 第2006章 离真相不远 “好，我很欣赏你的态度。”段秀敏又看向程铁山：“铁山，如果你发现情况，请立刻告诉我，我们大家都是为了洗脱你爸爸的罪名。” “嗯，我知道。”程铁山点点头。 程建设看向段秀敏说：“段书记，您说有这样的儿媳妇吗？我病成这样，都不说来看看！” 程建设说：“爸，秋红本来要过来的，可是后来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她就赶过去了。” “哼，今天是周末，她怎么这么忙！”程建设不高兴地说道。 段秀敏立即问道：“你们对经久集团了解吗？” 程建设摇摇头，程铁山说：“我就知道他们的主要项目还是搞建筑，就在最近两年才自己开发楼盘。” “你对经久集团的老板白冬了解多少？” 程铁山说：“有一次经久集团年会，秋红还请我去了，白冬和我聊了几句。感觉上他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文化也高，早年混在官场，后来下海了。” “其它的呢？” “哦，对了，还有一个情况。别看白冬是经久集团的老板，但是他的老婆也占有部分股份，听说他们意见不统一，总在公司里吵架。公司里的事情，白冬并不能完全说了算。” “你说的就是刘艳吧？” “对，那个女人叫刘艳，是经久集团的副总，也很有能力，负责拓展业务，好像地产这一块就是她搞起来的。” 段秀敏点点头，刚要问话，手机就响了，她掏出来接听：“说吧。” 也不知道对方汇报了什么，段秀敏脸色就变了，看了眼程铁山，说：“你看准了？” “是的，我们亲眼所见。” “好的，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段秀敏挂上电话，脸色沉重，对程建设说：“建设，你好好养病，我有事先走了。” 程建设点头道：“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问我的，派个人过来就行了。” 段秀敏点头微笑，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程铁山，拍着他的肩膀说：“铁山，你是一个老实孩子，千万不要被假象迷惑。” 程铁山皱着眉头，等她离开后问父亲：“爸，段书记什么意思？” 程建设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说得很对。” 段秀敏出了医院，又掏出手机打出去，问道：“你确认她和白冬在一起？” “是的，没错。” 段秀敏想了想，说：“继续监视，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还有，从现在开始，安排人监视刘艳。” “刘艳？段书记，她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你别管了，明天就开始监视她！” “好的。” 段秀敏放下电话，虽然这一天仍是一无所获，但是她相信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张清扬同警察一起赶到医院，彭翔等在楼下。 张清扬立刻问道：“情况如何？” 彭翔说：“她的家人已经到了，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是非常的虚弱。”说着，把手中的购物袋递过来说：“给您，上车里换上吧。” “什么？”张清扬一脸茫然。 “衣服。” 张清扬恍然大悟，也许这就是默契。他便没有同李钰彤等人一块上楼，而是先到车里把衣服换上了。彭翔等在车外，张清扬穿好衣服，说：“走吧，看看她的情况。” 彭翔犹豫了一下，说：“您还是先别去了，再等一下。” “为什么？”张清扬十分的不解。 彭翔指了指旁边的一辆越野车的车牌。张清扬看了眼车牌，说：“她的家人是政府里的？” 彭翔解释道：“那是黄石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车，出事女人是她的妹妹。” “什么？”张清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后才说：“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是的，”彭翔点点头：“那个女人独自开车回山里的老家，结果车坏了，没办法回来，就找了一辆出租车，然后……” “哼，政法委书记工作不认真，结果让家人受了伤害，这……我都无话可说了。” “不是家人。”彭翔又说道，表情十分的复杂。 “那不是他妹妹吗？” “表面上的妹妹……” “啊？” “我看出来了，他们是情人关系。” “呃……”张清扬抓抓头发，心说怪不得那女人长得那么漂亮，穿得这么富贵呢，敢情是政法委书记的外室！ 彭翔接着说道：“女方的家人已经到了，看得出来，他们都知道女人和政法委书记的关系。我想那位政法委书记不会久留，您在车里等一下。”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越想这件事越可笑，他很同情那个女人，可又觉得这位政法委书记是罪有应得。黄石县的妇女强奸案传得沸沸扬扬，身为政法系统的领导，又是公安局长，他没有抓紧破案，结果导致……这件事太讽刺了！ 没多久，张清扬就看到江副队长跟在一位中年男人身后，神色紧张，警了礼之后把中年人送走了。看来那人应该就是黄石县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了。彭翔不让张清扬见他，是怕他认出张清扬。虽然张清扬现在做了简易的乔装，可如果认识他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 等越野车走远后，张清扬才从车上下来，向江副队长走去，问道：“那人是谁？” 江副队长擦着冷汗，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兄弟，今天多亏你啊，要不然那个女的就完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装傻道。 江副队长解释道：“那个女人是……我们局长的家人！” “什么？”张清扬假装吃惊：“那你不是要挨骂吗？” “哎，谁说不是，刚才在上边他把我骂得半死，你没看到……生气走了嘛！” “那下面怎么办？” “能怎么办，查吧！”江副队长一脸的为难，“其实类似的案子……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我也想查，可是吧……”江副队长好像有难言之隐。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哎，算了，和你也说不清楚，走吧……我带你上去，现在都骂我们警察，你这个救命恩人一到，能让我缓解下压力。” 张清扬苦笑着摇头，警察干到这个地步，也真够无奈的。三人走上楼，江副队长马上对女人的父母说这就是救他女儿的人，她的父母双双给张清扬跪下了。张清扬扶着两人起来，走到病床前，看着面无血色的女人，心里也很痛。 “谢……谢谢大哥……”女人微弱地说道。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说：“别说话，好好养病。” 女人点点头，含恨闭上了眼睛。张清扬注意到床边还有一位年轻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女人的弟弟。东小北和李钰彤也抹着眼泪，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女人，此情此景谁看了都会痛心的。 江副队长看向一旁的警员，问道：“笔录做了吗？” 警员点点头说：“跟据伤者的描述，我简单画了一个像，她记得那辆车是新车，千里马，尾号是87，第一个数字是7，其它数字没记住。” 江副队长从他手里接过画像看了看，说：“你画得这叫什么玩艺，看不出来什么！” 警员红了脸，说：“她……她惊吓过度，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记忆。” 张清扬在旁补充道：“查车就可以了，应该不难。黄石县的车牌号是林h打头，后面的7，那么就是7xx87。” 江副队长点点头，看向身边的警员说：“听到了吧，还不去交通局？” 警员答应一声，便离开了。江副队长看向张清扬说：“行啊，你脑子反应真快。” 张清扬又慰问了她的父母，然后便离开了医院，他先让彭翔把自己和东小北两个丫头送回酒店，再让他送李雪松回村里，顺便让他把李春楠带回来。黄石县的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准备结束这里的行程。 东小北和李钰彤并没有马上回自己房间，而是都来到张清扬的屋里坐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吸烟，脑子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东小北清了清嗓子，问道：“张书记，您打算如何处理这边的清况？” 张清扬说：“我现在也有很矛盾，有两种方式，第一种，立刻请延春干部出马；第二种方式是在等等，看看警方如何调查这个强奸案。刚才江副队长和我说话时，我总感觉对于这个案子他似乎知道什么，好像有难言之隐。” 东小北说：“那您就再等一天！” “为什么？” “我那篇文章今天已经刊发了，我想明天……或许黄石县的领导就能见到文章。文章是用真名写的，事情也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您应该看看黄石县的领导怎么办！”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就听你的。” “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也要写篇八卦文章，黄石县某干部情妇惨遭强暴，您看……题目够劲爆吧？” 张清扬说：不好，对那个女人太残忍。” 东小北说：“好吧，我可以不写这件事，那我写农业公司的问题如何？” “嗯，我看可以。”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东小北说干就干，翻出笔记本，就坐在张清扬的写字台前写作。张清扬撇了眼李钰彤，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东小北忙着写稿，李钰彤坐着无聊，便也闭上了眼睛。 第2007章 被监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彭翔终于回来了，还有李春楠。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彭翔犹豫了一下，说：“领导，向你汇报件事，我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 “什么人？” “看样子应该是警察。” “就现在？” “对，就是现在！”彭翔说完，掏出一份报纸交给东小北，说：“这上面有你的文章。” 东小北兴奋地接到手里，得意地向张清扬晃了晃。张清扬皱着眉头，突然对李春楠说：“你告诉珊珊，明天实施我们的计划！” “明天？” “对，一切按我说的办！” 李春楠激动的双手颤抖，点头道：“我马上就打电话。” 安排完李春楠，张清扬又掏出手机打给延春的唐小林，开门见山地说道：“明天你到黄石来，在此之前不要通知任何人，更不要通知黄石当局！” “什么，黄石……”唐小林惊讶过后问道：“那金书记呢？” “让他也来，我马上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就不说那么多了，我们见面再谈。我再重复一遍……在此之前不要走露消息！” 张清扬挂掉唐小林的电话又打给金龙君，做出了同样的安排。张清扬打完电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东小北不解地说：“您……您不是说再等等吗？” “再等我们就危险了！”张清扬分析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踢开，一伙警察冲了进来。 张清扬等人被黄石县警方“一窝端”，不分青红皂白就被带进了公安局，关在一个大房间里。幸好没给戴手铐，否则彭翔都敢掏枪。看得出来警方对他们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审训他们的一共有三个人，刑警队金大队长，以及老熟人江副队长，另外一位警员负责记录。 金队长扫视了众人良久，试图在气势上打压对方。可是他发现这伙人跟正常人不同，自己忙自己的，仿佛坐在家里似的，没有鸟他。金队长事先听江副队长说过，这几个人都不简单，知道普通办法对付他们不管用，需要剑走偏峰才能达到自己目的。 金队长突然拍了下桌子，喊道：“记者？艺术家？我看你们是聚众淫乱！” 张清扬看看周围，两个大男人，三个美少女，警官给自己安的罪名还不算太离谱。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警官都说了什么。 东小北瞧张清扬不说话，也拍了下桌子，喊道：“什么叫聚众淫乱你给我说说！不要以为自己是警察就能胡乱给我们强加罪名！” “哼，一帮男男女女躲在一个房间里……还用我说？”警官满脸的不屑。 “放屁，你看见我们干什么了？”东小北杏目远睁，“我坐在电脑前写作，他们在聊天……这叫淫乱？淫你妈的乱啊！” “大胆！”金队长也站了起来，“你信不信老子说你污蔑警察？” “老金，”身边的江副队长笑眯眯地把金队长拉下，又看向东小北说：“说话注意一些。” “让我注意一些？你们为什么不注意一些？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几个到底犯了什么罪？就一句聚众淫乱就把我们抓了？” 江副队长很头疼，这个说法确实不成立，警察冲进去的时候，人家一帮人正坐着聊天呢。他看向身边的刑警队金队长，说：“老金，别和他们耍嘴皮子，直接进入正题吧。” 金队长点点头，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几人，指着张清扬说：“姓名，职业！” 张清扬低着头，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姓名，职业！”金队长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张清扬还是不说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好，你有种，等着！”金队长咬咬牙，看向李钰彤：“姓名，职业！” 李钰彤没有张清扬的勇气，小声道：“李钰彤，我是做保姆的。” “保姆？哼哼……”金队长心说长这么漂亮，身材如此火辣，谁知道你是真保姆还是假保姆！ 金队长又看向李春楠：“你呢？” “我……我是酒店服务员，叫李春楠。” 金队长又看向东小北说：“东小北？记者？作家？” 东小北扭开头，懒得看他。 金队长微微一笑，又看向彭翔，问道：“你呢？” “司机彭翔。”彭翔微笑着回答。 江副队长贴在金队长耳边，轻声道：“老大说……对这个记者一定要客气，先吓唬吓唬。” 金队长不高兴地看了江副队长一眼，但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们一正一副，但是江副队长是领导的心腹，金队长不敢对他怎么样。 金队长问道：“说说吧，你们几个怎么凑到了一起？” 彭翔指了指江副队长，说：“他知道。” 金队长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不好对付，本以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是没起作用。他抓了抓头皮，只好直奔主题。金队长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摆在东小北面前说：“这上面的文章是你写的？” “对，是我写的，怎么了？”东小北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这个……刚刚从你电脑中打印出来的文章，批评我们的农业公司……也是你写的？” 东小北理直气壮地说：“没错，是我写的。我是记者，写文章揭露社会的不公有错啊？” “哼，社会不公？”金队长拍着桌子说：“你这叫破坏和谐，扰乱社会，散布不实信息！” “不实信息？”东小北指着江副队长：“你问问他……这文章中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这只是偶然事件，怎么能说黄石县公安失职呢？” “你没失职？连局长的女人都被人强奸了，还说你没失职？”东小北满嘴是理地说道。 “你……”金队长被噎得说不出话。 江副队长清了清嗓子，说：“我说一下，那个受害人不是局长的女人，而是局长的妹妹。” 东小北说：“不管她是什么局长的什么女人吧，你们这就叫自掘坟墓！” 金队长知道说不过她们，便说：“我找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你再写篇文章，就说这篇文章的内容是假的，是你为了出名杜撰的，那我就放了你们！” “不可能！”东小北摇摇头。 “你想过后果没有？” “什么后果，你们还能杀了我？” “不杀你，关你个三个月半年的，再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怎么样？” “你要挟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金队长微笑道：“给你一个考虑的时间，”说完转头看向张清扬：“你别得意，你也是从犯！” 张清扬还是不理他，而是看向李钰彤。李钰彤从张清扬的眼神中解读出了什么，点了点头。张清扬放了心，便满不在乎地闭上了眼睛。 “你他妈的牛b是吧！”金队长猛地拍了下桌子，起身站在张清扬身边。彭翔见状也站起来挡在张清扬身后。 “你坐下！”金队长对彭翔喊道。 张清扬现在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伸手拉了一下彭翔，淡淡地看向金队长说：“你现在必须给我们一个被关押的理由，否则我们有权离开。” 金队长回头看了眼江副队长，心想他说得对，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他想了想，便说：“那你告诉我……你的真正职业，以及来到黄石县的目的！” 张清扬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金队长，冷冷地说：“你好好看看……真的不认识我？” 金队长摇摇头，或许平时不关心省内新闻，再加上张清扬好几天也没有刮胡子，关键是黄石县的干部做梦也想不到张书记会来到黄石，所以根本就不会把他认出来！即使有人感觉张清扬像省委书记，也只是会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像，根本不相信省委一号会来到这个穷地方！ 张清扬苦笑道：“那你就当我是游客好了，他是我的司机。”指了指彭翔。 金队长看着几个人，感觉束手无策。他看了眼江副队长，指了指门外。江副队长起身刚要离开，突然拿着桌上的报纸问东小北：“你是这家报社的记者？” 东小北说：“我是很多家报社、杂志的特邀记者，你在行内打听打听，我到哪不都把我当贵宾，还是第一次被你们这样对待！” 江副队长又问道：“那你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单位，我想……向你的领导核实，谁知道你是真的记者还是假记者！” 东小北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灵机一动，或者能利用她的身份暂时脱困。便说：“丫头，你不是有那个工作证吗，给他们看看！” 东小北为难地说：“《为民日报》给我的工作证没带着。” 张清扬一听这话就乐了，看来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就笑道：“那你现在带着哪个证呢？” 东小北便显得很无奈地掏出来交给江副队长说：“请您过目，上面有我的工号，你可以核实。” 江副队长接过工作证一看傻眼了，赶紧交给金队长。金队长接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惊讶道：“你真的是《双林日报》的记者？” “你打电话问问！” “这个……”金队长看向江副队长，终于明白了他的感受，怪不得这老小子躲在后面呢！他原以为东小北只是一个八卦小报的记者，却没想到她是省报的记者，而且听她刚才那话的意思，好像和《为民日报》也有关系。 第2008章 得罪不起 就听东小北说：“我还有一张《为民日报》的工作证，那是张书记亲自替我申请的，不过今天没带在身上。” 听着东小北吹牛，张清扬忍着笑。 金队长冷汗直流：“你……说的张书记是……哪个书记？” “省委张书记啊，双林省有几个张书记？”东小北不屑地回答。 江副队长拉了一把金队长，两人双双退了出去。 “老江，你说这事能是真的吗？”金队长一脸忧色。 江副队长说：“我和你说过，这几个人不简真，能被我们请到这里，还这么无所谓的……像普通人吗？” “那怎么办？” “这件事……我看咱们处理不了，免得引火烧身，还是直接向上报告吧，让局领导联系宣传部，人我们抓住了，但接下来的事……咱还是躲着点！” 金队长说：“你的意思是咱们不管了？” “你说怎么管？万一出了事，你顶着还是我顶着？” 金队长分析道：“她说认识张书记……我觉得是假话，吓唬我们呢！” 江副队长说：“先不管真假，她可是省报的记者！现在的记者都神通广大，既使不认识省委的领导，没准认识哪个干部呢。你听她说话的语气，万一是哪个领导的……那个……” 金队长听得心里发虚，说：“我马上向局里汇报。”说完就掏出了手机。 电话接通了，金队长把现场的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政法委书记沉默了半天，告诉他等消息。 金队长捏着电话对江副队长说：“看来老大也不想参与这事啊！” “记者……呵呵，这帮人厉害着呢！我们等等吧。” 又过了一会儿，金队长的电话才响起来，他听着听着，皱眉道：“局长，还要等到明天早晨？那今天晚上……” “这个我不管了，你看着办，但如果人丢了……县委领导找我要人，我就找你们要！当然，县委领导也发话了，一定要对他们客气！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县委领导觉得再研究研究，明天做决定。” 金队长还想说什么，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已经挂上了电放。金队长无奈地叹息一声，看向老江摇遥头。 江副队长问道：“老大怎么说？” “上头现在也没有决定，又不让我们放人，还让我们好好对待，操……这叫什么指示啊！” 江副队长皱眉道：“上头到底什么意思！” 金队长说：“她是省报的记者，县委可能考虑的事情比较多，听这意思，有可能县领导想联系省报。” 江副队长说：“找那个记者的主管领导收拾她？” “我想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那就把他们送到招待所，找几个人看着。” “也只能这样了！”金队长沉重地点点头，说：“妈的，我还以为是挺简单点事，没想到这么难办！” 江副队长拍拍他的肩，说：“我进去说吧。” 金队长冷笑道：“坏人我来做，好人就留给你好了！” “老金，你说得这叫什么话啊，我是考虑刚才你对他们那么狠，如果再进去好言相劝，不是被看轻了吗？” 金队长想想他说得也对，只能吃下这个亏，不耐烦地挥手道：“那好，我不管了！”说完就走。 江副队长走进房间，看向张清扬几人说：“这样……你们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说实话吧……我们无法做决定，又不能放了你们。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们几个人，我想明天或许县委的领导会见你。”指了指东小北。 “那今晚怎么办？”东小北不服气地问道。 “我请你们到招待所休息，好吧？” “这就是监视，非法限制公民自由！”东小北气道。 江副队长为难地说：“我也是按上面的意思办事，我给你们面子，你们也让我好做人，怎么样？” 张清扬心说此人比那个人聪明多了，问道：“你们是因为报纸的事找她，那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可以走吗？” 江副队长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张清扬不再多话，说：“好，那就听江队的安排。” “哎，几位……我也不想这样啊！”不知道为何，江副队长越和张清扬接触的时间长，越感觉此人害怕。 几人被带到了招待所，虽然与酒店比不了，但是环境挺干净。张清扬看到有警察跟着，看向江队长说：“反正你也有人盯着我们，我们在一起说说话……可以吧？” 江副队长想了想，便说：“我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只要你们不离开这里，干什么随意。” 东小北没好气地说：“您放心，我们肯定不是聚众淫乱！” 江副队长尴尬地笑笑，挥手离开了。 彭翔冷笑道：“领导，这小子很狡猾啊！” 张清扬说：“这种人会当官，可这种人多了，官场就黑了，但又离不开他们！” 大家走进房间，李钰彤给众人倒上水，坐在了东小北身边。东小北看向张清扬，问：“这件事怎么办，您这个省委书记……被人当聚众淫乱抓起来了，呵呵……”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别没大没小的！” “那您说怎么办啊？” 张清扬说：“放心，明天自有人接我们出去。” 东小北说：“您的意思，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 “对，就在这里睡个安稳觉，我到要看看他们如何收场！”张清扬冷笑道。 彭翔知道张清扬心中的用意，也笑道：“走吧，我们都去休息。” 三个女孩儿面面相怯，最后不甘心地离开了。在她们的心里，张清扬就是精神支柱。彭翔没有动，担心地问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意外？” 张清扬摆摆手，说：“他们已经心虚了！” “为什么？” 张清扬说：“他们如果不心虚，就不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我想县委干部比公安还要紧张！” 彭翔说：“难道他们猜到你在？” 张清扬笑道：“这个不会，不过他们也不傻，东小北是省报的记者……这个身份足以让他们害怕。另外……他们虽然不知道我在黄石，却知道我就在延春，万一把事情闹大我赶过来怎么办？” “哦……我明白了，所以他们想哄东小北？” “嗯，我想是这样的。”张清扬点点头。“应该说黄石县委领导的嗅觉很敏锐，他们看到报纸，第一时间就把东小北控制起来，行动很快。他们害怕我看到报纸上的文章。” “怪不得！” “所以不用怕，我们今天睡个安稳觉！” “好吧，有事您叫我。”彭翔退了出去。 彭翔刚刚离开，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是梅子婷打过来的。 “老公，你在延春哪里呢？” “黄石县。” “呀，去那个破地方啊！”梅子婷惊叫一声，又笑道：“是不是破地方出问题的概率大一些？” 张清扬叹息道：“是啊，这边问题不少呢！” “老公，你老实交待，这几天身边有没有女人？” 张清扬笑道：“有，还不只一个呢！” “哼，你说的是真话？” “你说呢？” “讨厌，就知道气人家！”梅子婷故作生气地说：“你要找女人，可别找便宜的啊，那些都有病，要找也找高级的！” “胡说八道！”张清扬说：“你男人至于沦落到找妓女的地步吗？” 梅子婷说：“那我明天就去黄石，检查你是不是洁身自好。” 张清扬摇头道：“你别来了，这边不安全。” 梅子婷说：“张书记，您真以为我去检查你？” “那你是……”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是不是那件事有了结果？” 梅子婷卖弄地说：“不能说有了结果，只能说有了线索，或许可以帮助破案。” 张清扬想了想，便说：“那好吧，你明天就来。不过我提醒你，这边不安全，特别是对漂亮女人来说更危险，你一定要多带几个人！” 梅子婷笑道：“我都被徐志国的人看起来了，你还不放心？” 张清扬讪讪地笑，知道安排徐志国的人保护她们，她们总说自己是在监视。 “老公啊，我先睡喽，你也早点睡，乖啊……” “小妖精！”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 张清扬吸了一支烟，并没有马上睡觉，他在想明天会发生的情况。不管会发生什么，现实对黄石县的干部来说，都是一盘死局，他们已经没有了活路。 今天晚上，朋友请姚秀灵吃饭，等她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门口放了一束玫瑰花，姚秀灵把花捡起来看了看，又扔到了一边，刚刚拧开钥匙，就听身后有人说：“多好的花啊，就这么糟蹋了！” “啊……谁！”姚秀灵猛然间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正是胡鑫鑫。 胡鑫鑫弯腰把花捡起来，举到姚秀灵面前说：“灵灵姐，你为什么不接我的花？” 姚秀灵愤怒地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来骚扰我！” 胡鑫鑫满不在乎地说：“不请我进去吗，就站在这……不好吧？” 姚秀灵不敢把他请进门，只是说：“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胡鑫鑫上前一步，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难道……就因为你曾经和我爸有一腿？” 第2009章 你够狠 “不完全是。”姚秀灵盯着胡鑫鑫的眼睛，“我对你没有好感。” “可我就是想泡你，你说怎么办？” “好办！”姚秀灵咬咬牙，推开房门说：“你要泡我是吧？好……我今天让你上我的床，今天晚上随你怎么办，但是过了今晚别让我再看到你！” “你什么意思？”胡鑫鑫有些怒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今天晚上陪我上床怎么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老娘陪你玩玩，看看你和你爹谁更强！” “你……”胡鑫鑫气得够呛，上前一步，捏着姚秀灵的手腕说：“我不是不想上你，但不是现在！” 姚秀灵扯了扯衣领，说：“跟老娘玩过的男人多了，我他妈的不是没见过男人，不是不想和男人上床，只是看你太小……怕人说我欺负你，哈哈……” “你……你够狠！”胡鑫鑫气呼呼地想走，刚一转身，突然又笑道：“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赶走我，我还是喜欢你。无论你以前玩过多少男人，我不怕被你玩！” 姚秀灵站在门口，气得身体发抖，对待这么个无赖真是没有办法了。 秋红躺在男人的怀里翻滚着身体，光滑的肌肤令男人爱不释手。男人拍了拍她的屁股，说：“很晚了，我们走吧。” “不嘛，都说好了今天不回家的。”秋红勾着男人的脖子，“我还想要……” “你今天怎么了……干得还不爽？”男人的手按在秋红的胸上面，用力地揉搓。 秋红摇摇头说：“不是不爽，就是不想回家。” “不行，现在是关键时期，虽然你没有犯法，可是最好还是不要让程铁山知道我们的事，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秋红不满地撅着嘴说：“我好怕。” “乖，不要怕。”男人抚摸着她的脸，“只要程建设没犯法，你没犯法，就没事。” “可他们还是怀疑我的钱。” “钱多又没有罪，那些钱都有据可查，不怕他们！”男人吻了吻秋红的脸，“听话，我们走吧。” 秋红点点头，坐起来说：“好吧，那我先去洗个澡。” 男人点点头，看着秋红向卫生间走去，盯着她真是一种享受。秋红洗完澡，又在身上喷了平时用的香水，用以掩盖身上的残留体味。 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程铁山真傻，回去检查一下你那骚b，就能知道是不是被干过了！” “放屁！”秋红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笑道：“说实话，我真对不起他，他越是我对信任，我心里就有些愧疚。无论我多么晚回去，他都不会怀疑我。” 男人说：“到时候给他点钱，我们确实对不起他，不过……老子的爱人让他白白玩了这么多年，他也不亏吧？” “去你的吧！”秋红一脸伤感，“亲爱的，这次我们真能躲过去？” “当然，不要怕！”男人吻了吻她的脸，又拍了下她风骚的屁股，“我们现在有大把的钱！” 秋红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男人把秋红送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了。秋红以为程铁山已经睡了，她轻轻地打开房门，却没想到程铁山就坐在客厅里吸烟。 看到她进来，程铁山愣了一下，温柔地问道：“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忙完了。”秋红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抱了一下程铁山，“我去洗澡。” 程铁山搂着爱妻性感的身体却没有松手，而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脸，嗅着她身上的芳香。秋红早就跟别的男人激情过了，被程铁山爱抚地吻着没有半点感觉，可她还是表现出动情地样子扭动着腰肢，兴奋道：“老公，想要我了？” “嗯……”程铁山的手插进了裤子，捏着她闭上了眼睛。 “等我……去洗澡的……”秋红演戏的功夫一流，微笑着想推开他。 “不用洗了，就现在……”程铁山把秋红抱起来，直接摔在床上。 “啊……”秋红叫了一声，没想到程铁山今天如此粗野，平时他即使在床上也很温柔。 程铁山扑上去，一边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一边说：“小红，我们好几天没做过了，我很想你……” “老公，我也想……”秋红表现得很想要。 两人狂干了百下，秋红瘫软在怀里，这个晚上她已经做了好几次，精疲力竭。 程铁山就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她的后背说：“秋红，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秋红心里有些不痛快，只是嗯了一声。 “秋红，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秋红摇摇头。 “很好，很好。”程铁山闭上了眼睛。 秋红翻身到一边，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下边，又给他擦了擦，说：“铁山，你只需要相信一件事，我不会做伤害你们家的事。” 程铁山再次把她搂入怀中，动情地说：“我相信你。”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便有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前往黄石县的路上，正是延春州委的一号车和两号车。金龙君同唐小林坐在了一起，神色十分的不安。他们遵从张书记的指示，轻车简从，也没有通知黄石县，只带着秘书长和秘书。为了赶时间，他们选择了趁早出发。 金龙君看了眼唐小林，说：“真的不通知黄石方面？” 唐小林苦笑道：“您觉得还有必要通知吗？” 金龙君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好，黄石县的班底一直没有动过，都是李瑞杰的人马。这半年你也看到了，我对全州各县市的领导班子动刀的很少，就是不想让李瑞杰误会。不过这次……” “省里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了。我记得张书记交给我的任务，就四个字：发展延春！” 金龙君点点头，有些发愁地说：“我知道黄石县有一些问题，正打算年底再动手呢，你说张书记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小林说：“这可不好讲，张书记的心思啊……和中央领导一样难猜！” 金龙君郁闷地说：“事以至此，我们想什么都没用，等到了地方就真相大白了！” 两人正聊着，汽车突然起了颠簸，两人吓了一跳。金龙君坐稳后骂道：“怎么开车的！” 司机红了脸，说：“金书记，唐州长，对不起……这路太……太破了。” 金龙君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没再吱声。唐小林突然笑道：“金书记，张书记就是让我们来亲身体会的啊！” 金龙君豁然开朗，说：“我明白了，张书记摸透了情况才通知我们的？” 唐小林点点头，说：“张书记是这十年里第一位来到黄石县的省委书记！” 金龙君闭上眼睛说：“休息一会儿吧，每次面对张书记……说句没出息的话，我就心都提着啊！就是他不发火，我也紧张。你……过去整天见中央领导，应该没这种感觉吧？” 唐小林笑道：“你以为他对我就客气了？他给我的感觉比我爸给我的压力还大，我爸批评我还挺温柔的，可他……不留情面！” “哈哈……”金龙君大笑：“你我真是同病相怜啊！” 虽然路况不好，但是金龙君让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即使这样，赶到黄石县也用了不少时间。刚进入县城，金龙君让秘书长给黄石县的干部打了一个电话，说金书记和唐州长马上就到。 县领导接到州委秘书长的电话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有想到延春一号突然天降黄石。原本他们正准备去见东小北几人呢。经过一夜的思想，黄石县的几位核心干部已经达成共识，决定对东小北好言相劝，不能动硬。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已经晚了。 等金龙君的车赶到县委办公楼时，县委书记郑建、县长李山，县委副书记许成虎等县委常委全都赶出来迎接。车子刚刚停下，县委书记就冲上前拉开车门，显得很激动地说：“金书记、唐州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就不能来吗？”金龙君板着脸问道。 郑建笑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两位领导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啊，我们还安排人去接。” 金龙君摆摆手，四处扫了一眼，不禁在想张书记人在哪呢？唐小林直接部道：“郑书记，张书记到了吗？” “嗯？”郑建不知道唐小林问的是什么意思。 “我问省委张书记到了吗？” “张……张书记？”郑建一头雾水地说：“张书记也来了？” “他来了好几天了！”金龙君没好气地说道。 黄石县的干部吓得双腿打颤，省委一号来到黄石县好几天，他们愣是没接到一点消息，事情坏了！ 唐小林不理几人，就站在县委大楼的门口给张清扬打电话。 “张书记，我们已经到了，您在哪呢？” “我……呵呵，你见到黄石县的干部了？” “对。” “那好，你就告诉他们，我和记者东小北在一起，他们就知道我在哪了。” “呃……”唐小林茫然地握着手机看向金龙君。 “怎么了，张书记在哪家酒店，我们立刻赶过去！”金龙君急了。 唐小林看向县委书记郑建，问道：“你们来了一个记者叫东小北？” “呃……嗯……”郑建点点头，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在哪呢？”唐小林赶紧问道。 第2010章 作死 “她……”郑建不知道怎么说，县长李山说：“是这样的，那位女记者和一伙人涉嫌诬蔑县委县政府，暂时被警方扣起来了。” “什么？”唐小林气得差点吐血，看向金龙君说：“张书记就和东小北在一起，那么说……张书记被他们扣起来了！” 金龙君听后冷汗直流，双腿发软，指着黄石县的干部说：“你们真是在作死啊！” 黄石县的干部还没有听明白，县委书记郑建陪着笑问道：“金书记，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张书记来了好几天，很有可能被你们给关起来了！快说……那个女记者被关哪了？” 县委书记郑建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立刻被吓傻了。 “瞧你那点出息！”金龙君指着黄石县的干部喊道：“那个女记者被关在哪了？”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陈松吱唔着说：“就……就在局招待所，我现在安排人把她送过来！” “放屁！”金龙君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前面带路，我们现在就去见张书记！”说完头也不回地坐进了汽车。 黄石县的干部把县委书记郑建扶起来，政法委书记开车在最前面，心提到嗓子眼。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张书记会被关起来！如果昨天晚上，县委常委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出面去看看这几个人，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黄石县委书记郑建后悔死了，如果昨天能见到张书记，或许还有补救的希望。可是现在……省委一号被他们派警车抓起来，还关了一晚上。想到这里，郑建死的心思都有了。 金龙君等人赶到时，张清扬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当然，他换上了西装，刮掉了胡子，又恢复了往日在公众面前的帅气和威严。这一路上金龙君都在和唐小林商量着对策，可是毫无结果。这件事太严重了，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张书记不怕丢人，延春怕！ 黄石的干部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在黄石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没有想到省委书记会到这里微服私访。私访也就罢了，还被公安给硬生生扣下！黄石县的干部都明白，他们原本就有问题，再加上这件事，恐怕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了。 金龙君敲响了房门。张清扬在里面说道：“是龙君吧，你们都进来吧。” 金龙君、唐小林走在前面，郑建、李山等人跟在后面，当他们看到张书记笔挺地站在面前时，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金龙君和唐小林伸出手来，同张清扬握了一下，金龙君低下头主动承认错误：“张书记，对不起，我们没想到发生这种事，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这帮人……” “好了，”张清扬打断金龙君的话，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你们见面，你们这是来救我的，我要感谢你们，你们没有责任！” 金龙君和唐小林脸色涨得通红，当然听得出来张书记说得是反话。唐小林吱唔道：“张书记，我们别在这里了，还是去县委吧。” 张清扬看向他们的身后，说：“你们就是黄石县的干部？” 金龙君和唐小林闪到一旁，说：“张书记叫你们，还不过来！” 几人走上前来，郑建嗓子发干，小声自我介绍道：“张书记，我是县委书记郑建，他是县长李山，这位是县委副书记许成虎，那位是政法委书记陈松……” “好了。”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扫视了一圈，微笑道：“你们行啊！太厉害了！” 几人不敢吱声，郑建想了想，吱唔道：“张书记，我……我们办了错事，我……” “知道错在哪吗？” “我……” 张清扬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们昨天晚上，派公安把我和朋友抓起来，弄了一个聚众淫乱的罪名。郑书记，还有政法委陈书记，我想让你们俩个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聚众淫乱？” 房间里鸦雀无声，金龙君和唐小林面面相怯，他手里如果有枪，真想杀了这几个干部。 “回答我！”张清扬怒目而视，严厉地喊道。 “张书记，我们错了，我……我也没想到公安会这么干！老陈，你是怎么带队的？”郑建在这危急关头，把难题转到了陈松身上。 陈松这个气啊，说：“我……我也是接到县委的命令，才安排干警去抓人……呃，不是，我是说……” “够了，少在这里给我狗咬狗！”张清扬指着这几个人：“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奔着那位记者朋友去的，你们凭什么抓她？” 众人低下头，都不敢说话。张清扬又问了一遍：“凭什么？” 还是没有人回答。张清扬抓起身旁的报纸，说：“就凭这样一篇文章，你们就动用私刑？” 县长李山上前一步，小声道：“我……我们觉得这篇文章有损黄石县的形象，她涉嫌诬蔑县委领导，所以……” “你的意思她文章的内容是假的了？”张清扬逼问道。 “这个……虽然不能说是假的，但肯定有艺术加工的成份，我觉得有可能就是……” “够了，我现在就让你听听什么叫艺术加工！”张清扬对着门外喊道：“李钰彤，你进来！” 李钰彤就站在门口，听到老板叫自己，立刻跑了进来。 张清扬吩咐道：“把你的作品给他们听听，就是警察处理东小北案子的那段。” “哦，好的。”李钰彤拿出了录音笔，先听耳机调试了一下，确定是最精彩那段后才拿掉了耳机，让大家都能听到。录音笔里传出了谈话的声音： “我们对嫌疑人进行了审问，和你说得情况有些出入，按他的说法……是你先勾引他的？他以为你想一夜情，所以就……” “当然，这件事我没有完全相信嫌疑人的话，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这件事吧……反正对你的伤害也不大，我觉得给你弄点钱花，就这么算了吧？” “说得难听点，即使他真的想对你不轨，结果不是……也没成功嘛，我们就是立案能怎么样？顶多就是拘留，没办法判刑啊！” “警官，其实……这个小姑娘也不是想闹大，但被人占了便宜总归心里不舒服，对方还不承认……” “你们看看吧，他已经承认看到这位小姑娘漂亮就起了歹心，所以一时冲动犯了错。你如果同意私了，没其它意见，就签个字，他会道歉的，还能给你两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美女，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有意的，是你长得太漂亮了嘛，男人见了漂亮女人都容易冲动，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嘛！这钱……你拿着！” “这就对了嘛，也没什么大事，能私了就私了，这是我们一惯的执法准责。” 张清扬示意李钰彤关上录音笔，望向县长李山，冰冷地问道：“听见了吧？到时我就在场，我还可以告诉你，那天我到黄石的路上碰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救下了这位女记者，结果……” 张清扬不忍说下去，又看向脸色苍白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陈松，缓缓说道：“私了，是你们一惯的执法准责？” 陈松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龙君和唐小林面面相怯，指着黄石县的干部说：“行啊，你们太能耐了！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你们办案的准责？真给延春干部丢脸！” 张清扬看向县长李山，问：“这位女记者哪里诬蔑你们了？” “我……我没想到是这个情况，我……” “许彬……是那个嫌疑人的名子，看起来同公安局有点关系啊，你们听说过这个人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把目光落在了县委副书记许成虎的身上。 唐小林看着拥挤的房间，清了清嗓子，提议道：“张书记，我建议咱们到县委开个会吧。” “好，现在就走！”张清扬迈步走在了前面。走出房间，他扭头看到了李春楠，不经意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李春楠会意地点点头。 张清扬和金龙君、唐小林三人坐进了一辆车里，唐小林坐在了前面。汽车发动后，金龙君先说：“张书记，是我们没有把黄石县管好，我们是有责任的。” 张清扬说：“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我很想问你们，对于黄石县的农业改革，你们了解多少情况？” 两人低下头，无法回答。 张清扬又问道：“对于延春其它各县市的农业改革，你们了解多少情况？” 两人尴尬地摇摇头。 “你们严重失职！”张清扬严肃地说道：“工作做得十分不到位！”说完掏出自己这几天整理好的文件，说：“你们自己看看！幸亏我过来，否则等再过两年，民冤积压，延春就要大乱！” 金龙君接过文件翻了翻，神色严峻，把文件交给了唐小林。 唐小林接到手里看了一会儿，皱眉道：“张书记，不是我推卸责任，我是有责任的，但这件事的根源……我想还是在州里领导的失查。我曾经问过主管农业的副州长，他到各县市亲自调研过，他对我的回答说没有任何的问题。我想……”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必须好好查，我相信全省都有这种情况！”张清扬的脸色有所缓和。 第2011章 恍然大悟 金龙君说：“张书记，我听得糊里糊涂，那个记者……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扬便把在来的路上碰到东小北被非礼的事情讲了一遍，同时也谈到了去松林村时碰到的那个被强暴的少妇。金龙君和唐小林听得心惊，特别是唐小林，身为女人，她气愤地说：“要这种警察有什么用！”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黄石县的问题不像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我刚才说的那个许彬，肯定和许成虎有一定的关系，出租车强奸女乘客这件事还有隐情啊！另外农业公司的组建，有人贪污了大笔的钱，这都要查！” 几人正聊着，已经来到了县委门口，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冲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跪在车前喊冤，把车给拦下了。 后面的县委领导看到这一幕，气得要抓狂了，真是屋露偏逢连天雨。张清扬等人下了车，把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我要举报，我……我要找领导！” 此女正是赵珊珊，自然这是张清扬提前安排好的一出戏。但为了看起来真实，他假装不认识赵珊珊，问道：“你举报什么？” “我举报前任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玩弄少女，坑害百姓……” “呃……”张清扬看向金龙君，示意了一下。金龙君恍然大悟，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半年前张清扬就曾经和他打过招呼。金龙君一阵兴奋，拉着赵珊珊的手说：“小姑娘，你有证据吗？可不能乱说话啊！” “我有……她……她就是证据！”赵珊珊指了指自己的孩子，“李瑞杰强奸了我，让我怀了孩子，还让我给他生儿子，结果是女儿他就不管我们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清扬看向金龙君和唐小林说：“这是你们延春的事，你们自己办吧！”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金龙君想了想，对唐小林说：“唐州长，你先带着她去问问情况，我们照常开会。” “好吧。”唐小林也会意了。 虽然这件事金龙君二人之前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赵珊珊今天会出来拦车。但是他们之前都心里有数，现在赵珊珊出现了，立刻也就明白怎么办了。唐小林把赵珊珊带走问话。张清扬金龙君与黄石县的干部来到了会议室，还有李钰彤和东小北。赵珊珊的出现着实令黄石县的干部心惊，因为他们曾经都是李瑞杰的部下。 会议室里，张清扬同金龙君坐下了，黄石县的干部都没敢坐下，笔挺地站在那里。 “坐下，站着像什么样子！”张清扬拍了拍桌子。 众人这才敢坐下。张清扬问道：“说说吧，这个会议怎么个开法，从哪个问题入手？” 黄石县干部听到此言后背冒冷汗，听张书记这意思，黄石县的问题有不少啊！这时候黄石县的干部都把目光看向了县委事书记许成虎，许成虎明白，应该他出场了。 许成虎站了起来，说：“张书记，我要向您检讨一件事，许彬是我的侄子，那天我确实接到了他的电话，但是我不知道什么事，就……” “你的侄子？”张清扬点点头：“我说公安局怎么那么帮他说话呢！” 许成虎说：“张书记，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如果知道……” 张清扬冷笑道：“我相信你不知道实情，可是你连实情都不知道，就让公安放了他，这就是你身为县委副书记该干的事情？” “我……”许成虎无法辩驳。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坐下吧，你的问题……自有人调查！”说完看向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陈松，问道：“陈局长，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我……”陈松站起来，他现在已经知道是张清扬亲手救了他的情人。陈松吱唔了半天，最终说道：“张书记，谢谢您救了她，她……她是我的远房妹妹。”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很想知道，类似案件在黄石发生多起，你们公安机关为何不进行调查？” “我……其实已经调查了，只不过……没发现线索……” 张清扬怒道：“我在黄石这几天，可是没听说有人调查，既然你们在调查，为何还怕记者揭露？” 陈松无话可说，垂着头解释道：“我……我有罪……” “你罪大了！因为你的失职、渎职，最终连自己最亲的人都受到了伤害，你这是害自己！” 张清扬不等陈松说话，看向金龙君说：“你马上给赵强打电话，让他带队给我过来！” “是！”金龙君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张清扬又看向县委书记郑建，微笑道：“你还是黄石县农业公司的董事长？你凭什么当这个董事长？你贡献了几分地？就挂个董事长的名，每年能得到多少工资和分红？” 郑建全身都在颤抖，连话都说不好了：“我……我……” 张清扬又看向金龙君，笑道：“黄石县的干部把农业公司当成了他们的钱口袋，可真是会办事啊！” 听到这话，黄石县的干部都站了起来。张清扬把自己的调查文件扔在他们面前，说：“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玩得这招漂亮啊，我要不是亲身体验，如果正常的调研，还是会被你们骗的！挂名成立医疗站，挂名成立养殖场，呵呵……我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黄石县干部的脸都绿了，看来张书记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唐小林推门进来，神色严峻。张清扬问道：“怎么回事？” 唐小林看了眼黄石的干部，说：“情况不太好，小姑娘的话有待核实，如果是真的……” “嗯，我知道了，看来要把她交给纪委了！” 张清扬看向面前的几个人，说：“我累了，也没什么和你们好说的了，看来省纪委真的要来一趟！” “龙君，小林，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张清扬站了起来，把黄石县的干部晒在了会议室。 “张……张书记……”黄石县委书记郑建站了起来。 “你们好好反思！”张清扬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几人来到赵珊珊的面前，唐小林指着她怀中的孩子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她说这个孩子就是……”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件事情太严重，省里不好办，应该请示中纪委。” 金龙君说：“那她怎么办？” “先把她送到延春，重点保护，千万不能出意外，懂吗？” 金龙君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牵涉到省委常委，副部级大员，李瑞杰是中管干部，省纪委都没法插手，这件事必须上报。 张清扬看向赵珊珊，说：“小赵，你说的事我们十分重视，但需要进一步证实，请你配合我们的安排。” 赵珊珊点头，说：“我……我一定配合。”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说：“先把她带出去，陪她说说话。” 李钰彤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保姆此时能得到如此重要的任务，小心肝跳了跳，把赵珊珊带了出去。 唐小林长叹一声，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黄石县的问题怎么办？” “省纪委来吧！” “这个……”金龙君看了眼唐小林，似乎有些不甘心。 张清扬明白他们的顾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这件事太敏感，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了。老段干这件事有经验，知道掌握一个度。交给你们查，延春还不会闹翻了？” 金龙君听到领导是为延春考虑，点头道：“好吧，我们全力配合。” 唐小林说：“那现在黄石县的干部……” “所以我说让赵强带着人来，黄石县已经没有人可信了！” 金龙君听得心底发凉，张清扬真是有魄力，不出手则以，一行动就是大手笔。张清扬又补充道：“那个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救的那个女人……或许和他有不正当的关系。” 唐小林苦笑道：“张书记，怎么什么事都让你赶上了！” 张清扬也是一脸苦笑，说：“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你们以为我愿意碰到这种事？”他摆摆手，说：“我先带着人回宾馆，在省纪委没来人之前，这边的事情交给你们处理，等赵强到了以后，让他去见我。” “好吧，那您先回去。”金龙君和唐小林明白，张书记这是在给他们掌握主动权的机会。 两人把张书记送到门外，张清扬向后一招手，李钰彤、东小北几人跟在了后面。唐小林感觉有趣，偷着笑。怎么感觉张书记好像乾隆出访江南，美女前呼后拥的。 张清扬坐在车里向宾馆驶去，脸色沉重，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其实每位领导都不希望自己治下的干部出事，可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辖区，有时候也顾不上脸面了。 张清扬掏出手机，准备打给中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长陈洁，突然灵机一动，按掉了电话，而是打给了前任马书记。 “张书记，有事吗？” “马书记，向您汇报一件事，这件事很棘手，我在延春碰到的，现场还有金龙君他们。” 马中华疑惑地说：“张书记，向我汇报什么啊，你可真是的。” 张清扬严肃地说：“您还是听我说说吧！” “这……好吧。”马中华答应一声。 第2012章 实事求事 张清扬便把赵珊珊举报李瑞杰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分析道：“虽然现在没什么证据，但是我想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只要对那个孩子做个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马中华心里很痛，不管怎么说李瑞杰曾经也是他的追随者，他想了想，说：“清扬，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不要考虑我的心情。” 张清扬说：“马书记，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老李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我现在也很矛盾，是应该一查到底，还是说同中纪委商量一下，能否低调处理？” “为什么不一查到底呢？” “我不想这件事闹大。可是，如果低调处理，又怕……” 马中华明白了张清扬的顾虑，这半年来张清扬可以说走得很稳，对胡常峰这些人十分宽容，他急需李瑞杰这件事杀鸡给猴看，可又不想给双林省委的老班底抹黑，不想向马中华施压。 马中华琢磨了一下，说：“老李自己犯傻，谁也救不了他，我看你也别替他着想了，为了还双林省委一个清白，还是全权交给中纪委负责吧！” “可是这样一来……您知道代表着什么吗？”张清扬问道。 “我明白，”马中华叹息一声：“清扬啊，他出事我是有责任的，但最大的责任还是他自己。脚下的泡是自己走的，他啊……自找的！” “马书记……” “不用考虑了，交给中纪委……实事求事！” “那……好吧。”张清扬的心情不是很好。 挂上马中华的电话，张清扬立刻联系了陈洁。陈洁听了张清扬的汇报，十分重视，表示立即向上汇报，并且研究调查方案，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江平。同时她也向张清扬求助，在中纪委调查组没到之前，请他安排双林省纪委和公安部门对李瑞杰进行适度的监控，绝不允许他离开境内，甚至消失在官方的视线中。 张清扬又打了几个电话进行安排，先向段秀敏通报了李瑞杰这件事，随后又打给崔明亮等人，最后劳累地靠在椅背上。 张清扬回到酒店，安排大家回去休息，李钰彤却跟在他后面进入了房间。 “有事？”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问道。 “看见您累了，想给您捏捏头。”李钰彤说着，也不等张清扬同意，便站到他的身后，双手掐着他的额头轻轻地捏起来。 张清扬闭上眼睛，头向后一靠枕在了她的酥胸上面。李钰彤的手愣了一下，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继续捏起来。其实张清扬枕上去之后就后悔了，不过他也没怎么当回事，在他心里李钰彤就是自己的受气包。 “赵珊珊真可怜……”李钰彤自言自语地说道，“相比之下，我比她幸福多了。” “呃……”张清扬睁开眼睛，说：“你们两个好像没有可比性吧？” 李钰彤吱唔道：“我感觉差不多，都是在大领导的身边……” “喂，我可没对你怎么样！”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所以说……我比她幸福，”李钰彤的手不由得落在了张清扬的脸上，轻轻地抚摸：“张书记，总的来说……您对我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好。” 张清扬感觉脸上发痒，不禁紧张起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张书记，如果有一天……”李钰彤的眼神仿佛沉醉在梦里。 敲门的声吵醒了她。张清扬也很惊讶地看向门口，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李钰彤不等他吩咐，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美丽的少妇，高贵、性感、好像女王降临一般。 “梅……梅总！”李钰彤尖叫起来。 张清扬也很意外，起身迎来，笑道：“你怎么找到的！” 梅子婷款款走进来，说：“整个黄石县就这么一家还算不错的宾馆，另外，我看到彭翔的车了。” 梅子婷说着，目光扫向李钰彤，笑眯眯地说：“小李，越来越漂亮啦。” 李钰彤羞红了人，摇头道：“梅总才漂亮呢！” “我觉得张书记还是认为你漂亮！”梅子婷含着笑看向张清扬：“是不是啊？” 张清扬知道她的用意，尴尬地说：“路上累吧？” 梅子婷四处看了看，醋意横生地问道：“张书记，我没打扰您和小李谈工作吧？” “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拉着她坐下。 李钰彤也是一阵紧张，赶紧给两人泡上茶，说：“梅总，您和张书记聊吧，我先回房间了。” “坐会儿嘛，不着急。” “不不……我还是先走吧。”李钰彤逃也似地离开了。 梅子婷掩着轻笑，看向张清扬说：“刚才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说：“没干什么，我们也是刚从县委回来。李钰彤进来照顾我，没有离开。” “照顾你？”梅子婷的小手摸向了张清扬的裤裆，轻轻地拍打着，媚笑道：“照顾哪里啊，您需要怎么个照顾法？” 张清扬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十分受用，笑道：“那你觉得她应该怎么照顾我？” “哼，你少得意了！”梅子婷靠在他的肩上，“人家大老远赶过来，发现你和小保姆调情，心情能好嘛！” 张清扬解释道：“我向来不和女人调情，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你向来喜欢长驱直入！” “哈哈……”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吻了吻她的嘴唇，“相信我。” 梅子婷幸福地眯着眼睛，说：“久经集团的事，我查出了一些有趣的密闻，也许对案子有帮助。” 张清扬搂着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抱着她的双腿，稍微用力，就把她抱在了腿上。梅子婷撒娇地勾着他的双腿，说：“久经集团的前身就是一个施工队，是白冬和刘艳一手发展起来的，他们也是两口子，可以说白手起家。不过发展到现在，这两人也有了异心，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感情了，都想离婚，却又顾及到两人间的共同财产，才继续在一起过日子。现在他们在外面都有相好的，应该是在逼对方离婚。” 张清扬摇头道：“这好像和程建设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梅子婷说：“表面上看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知道刘艳的相好是谁吗？” “谁？” “李瑞杰。” “啊？”张清扬还真没想到李瑞杰会和经久集团搞在一起，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就是自寻死路。 “你不是说经久这件事……就是李瑞杰弄的吗？如果刘艳是他的情人，那么刘艳身为经久集团的副总，当然知道集团内幕了！” 张清扬听后大喜，随后又是一脸的落寞。 “怎么了？这条消息应该有助于纪委调查呀！” 张清扬说：“你往深了想想，如果是刘艳向李瑞杰提供的线索，那么不就代表此事是真的，程建设真的违法了吗？” 梅子婷一拍脑门，有些后悔地说：“那我还不如不知道这件事……” 张清扬拿出电话说：“我要马上联系段书记，这个情况很重要，只要发现举报人，那么……调查就容易多了。” 张清扬并不知道，段秀敏已经在偷偷调查刘艳和白冬了。听到他给出的线索和担忧，段秀敏说：“张书记，也许案子的最终结果会出乎我们的意料，现在来看……程建设仍然没有问题！” 张清扬抓抓头皮，不明白段秀敏的话有何深意，只能等她到延春之后当面问清楚了。 “老公啊……”梅子婷的额头抵着张清扬的下巴，好像一只寻求主人爱抚的小猫咪。 胡常峰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中，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林子健坐在面前汇报着省政府近期的工作，他竟然没有听下去的动力。胡常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重重地叹息一声。 林子健吓了一跳，老领导很少露出这种表情，赶紧跟上来问道：“省长，您怎么了？” 胡常峰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轻轻地说道：“总感觉情况不对，为什么这两天突然没有了消息？省纪委好像没有一点动静啊！” 林子健说：“或许调查到了关键时期，所以省纪委谨言慎行。” 胡常峰摇摇头，说：“这么大的案子如果真发现了线索，我们一定能了解到情况。” 林子健提议道：“怎么说您也是省长，要不您给段书记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案情进展？” 胡常峰摆手道：“不行，那显得我太着急了。” “那怎么办？” 胡常峰没回答林子健的话，而是反问道：“张清扬还是没动静？” 林子健摇摇头，惭愧地说：“我通过李瑞杰向延春打听了不少干部，可是没发现他的踪迹。堂堂的省委书记……难道失踪了？” “哼，不等了！”胡常峰转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您想干什么？” “给张书记打电话！”胡常峰露出一丝笑容，“我这个省长向他汇报工作，有权利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吧？” 林子健微笑道：“高，这招高！” 胡常峰刚要拨号，没想到手机内有电话进来，他拿起来一看，皱了下眉头，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出了大事，那个人是不会打来电话的。 “炎彬，你有事吗？”胡常峰的声音不经意地有些发颤。 “常峰，出大事了！”乔炎彬声音十分的紧张。 “怎么了？” “现在说话安全不？” 第2013章 六神无主 “嗯，你说吧。”胡常峰看了眼林子健，他是可以信任的。 乔炎彬吸了口气，说：“李瑞杰，就是你们省的李瑞杰……很有可能要出事！” 胡常峰心底一凉，却没感觉太意外，问道：“出了什么事？” 乔炎彬解释道：“我刚刚从中纪委那里得到消息，中纪委的会议刚刚结束，研究的就是李瑞杰的问题。” 胡常峰单手捂着胸口，感觉心脏一痛，问道：“关于他的什么问题？” “好像是搞大了人家女孩儿的肚子，结果生了一个女儿他就不要了……” “哪的女孩儿？” “延春的，张清扬不是就在延春吗，那个女孩儿找到他告的状！” “好……好手段……”胡常峰的大脑倾刻间一片空白，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厉害，难道这就是他去延春的真正用意？ “常峰，这件事你心里有个数，别牵扯进去。”乔炎彬嘱咐道：“很明显，这不是一次偶然事件。” 胡常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那你说……我要不要给李瑞杰打个招呼，暗示一下，让他有个准备？” “不行！”乔炎彬马上打断胡常峰的话：“事情已经惊动了中纪委，你就是给他打招呼，他又能怎么样？张清扬如果心里没数，就不会上报中纪委！老胡，你只要保证自己没扯进去就行了。我想李瑞杰的问题肯定不单单是男女关系的问题，你说是吧？” 胡常峰说：“那我……” “你应该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到时候张清扬肯定会和你打招呼的！” “好吧，谢谢。”胡常峰心想乔炎彬的这个消息太急时了，让他不那么被动了。 胡常峰放下电话，林子健问道：“省长，怎么了？” 胡常峰叹息一声，说：“我预感对了，老李要出事！” “啊？” “惊动了中纪委。” 林子健有些六神无主，近来他和李瑞杰走得特别近，自然有些害怕。胡常峰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放心，只要我们不参与，就没什么事。这个消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断决与他的一切联系！” 林子健点点头，虽然听起来很惭愧，可这就是政治。想到这里，他才问道：“难道……这就是张清扬搞出来的？” “那你以为呢？” 林子健不解地说：“可是我不明白了，如果这事是张清扬搞的，那么他早就应该知道李瑞杰有问题，为何选择现在动手？” “蠢话！”胡常峰白了他一眼，“张清扬对我们这些人一直都是容忍的态度，这次我们动程建设，真的把他惹火了，所以他才……” 林子健气道：“怪不得他现在去延春，表面上置身事外，其实暗度陈仓，好一只狡猾的狐狸！” 胡常峰直直地盯着林子健，说：“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到底还是外来户啊！” “呃……”林子健疑惑地看向胡常峰，他明白老领导的信心动摇了。 此时，林子健的手机响了，正是李瑞杰打过来的。 “哟，李部长，找我有事啊？”林子健一脸笑意，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这便是政治，或许昨夜还在一起玩女人，可是一但发生变故，他们就会六亲不认。 李瑞杰笑道：“那个……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晚上……想约你出来喝点。” “啊……哎，太不巧了，我今天晚上有事。”林子健一脸的为难：“改天吧，今天不行。” “那……那上次……小马……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嘿嘿……让她出来陪我喝酒也许啊！”李瑞杰的声音笑得有些猥琐。 林子健气得够呛，心想老东西我的女人你还没玩够啊！嘴上说：“你自己联系呗，呵呵……” “那个……你不反对？” “我不反对，如果她同意，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嘛！哈哈……”林子健大笑，显得十分的大度。 “好好……老哥先谢谢你了！”李瑞杰一想到能把马处长约出来，就身体发热。他最近几天高兴，欲火强烈，可是刘艳那宽松的下面没办法满足他的欲火。 林子健挂上电话，看向胡常峰苦笑道：“他看上小马了！” “哼！”胡常峰瞪了林子健一眼，“你们哪！” 林子健不好意思地笑，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等等，”胡常峰知道他要干什么去，问道：“那个女人……可靠吗？” “您放心，绝对可靠！” 胡常峰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话了。 正如林子健所料，他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马处长走了过来。马处长媚笑着，好像少女怀春一般。 林子健把她请进办公室，顺手拍了下她，气道：“怎么……上次被老李搞了一次，现在还满足呢？” “你胡说什么啊！”马处长不高兴地坐进林子健怀里，“我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他上床啊？想想都恶心！” 林子健的手把玩着她，没好气地说：“真的？” “我还是喜欢你！”马处长勾着林子健的脖子，“老林，上次……你玩了他的女人，他玩了你的女人，看似没吃亏，可是你还是亏了，我和那个老婊子相比……比她强吧？”林子健的一只手伸进去，揪着那些毛发说：“确实，那个老婊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干过了，下面像个面口袋，就是水多！” “哈哈……啊……疼……”马处长皱着眉头：“你把我毛揪疼了！” “骚货！”林子健把他抽出来，手指上夹了好几根毛。 “我找你……有事说。”马处长有些为难。 林子健知道她想说什么，冷笑道：“是老李想你了吧？” 马处长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 “哼，他想搞我的女人，当然要先和我打个招呼！”林子健捏着她的下巴，怒道：“老东西，让他玩一次就行了，没想到还他真惦记上了！我林子健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可不像有些人那样愿意共用一只马桶！” “你放屁！”马处长推开他的手，“人家不是马桶！” “哈哈……”林子健又捏着她，“今天晚上你要和我在一起！” 马处长为难地说：“你不是答应他了吗？” 林子健说：“我没有答应他，只是说如果你不反对，那我也不反对，你……答应他了？” 马处长心中一虚，她确实答应了。表面上，李瑞杰可是比林子健风光，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省委常委！林子健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气道：“骚货！” “哎，别这样嘛！”马处长吻着林子健的脸，“我今天晚上陪你，不过……怎么和他解释？” “那还不好办！”林子健说：“你就说突然发现大姨妈来了……” “哈哈……那他不是要恶心死？” 林子健撇着嘴说：“就是要恶心他，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真的这么说，那他肯定知道是你搞的鬼！” 林子健点点头：“知道又怎么样，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和别人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和他有任何的联系！” “为什么？” “他……”林子健被她的撩拨的火起，大脑一热脱口而出：“他可能要完！” “啊……不会吧？” “你闭嘴！”林子健用嘴巴封住她的口，用力吮吸着她口中的甘甜，良久后才松开嘴说：“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马处长完全被吓傻了，本以为除了林子健以外，又攀上了一棵大树，怎么说完就完了？她观察着林子健的脸色，疑惑地问道：“真的？” 林子健说完就后悔了，想起胡常峰的提醒，半真半假地说：“什么真的假的，我只是随便说说，老李最近狂得有点过分，所以嘛……我看他有点悬，你啊……还是离他远点！” 林子健这么一解释，难免让马处长误会他是担心情妇跟别的男人好才这么说的。马处长放了心，想老林近来对自己不像当初那么认真了，肯定是玩腻了，早晚有一天会被他甩掉，如果能和李瑞杰保持关系，今后还有另外一条出路。想到这里，也就暗暗有了主意。 林子健看她发呆，拍了下她的头说：“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马处长挤出一丝笑容，小手开始做动作，小声道：“老林，我现在就想要……” 林子健咧开嘴笑，不再多疑，抱着她说：“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 此话正和马处长的心意，但是她却故作姿态地扭臀撅嘴说：“亲一下，我就走。” “骚货！”林子健搂着她一阵亲抚，上下乱摸了一阵才放走她。 马处长走后，林子健收了收心思，开始考虑眼前的时局。他和胡常峰都明白，李瑞杰一倒，他们在双林省就真的没有依靠了，胡常峰那句“我们到底还是外来户”已经表明了心思。林子健虽然好色，但是在政治上也老谋深算，其实他也不太支持胡常峰与张清扬对着干，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张清扬的实力。可是老领导总想着和乔炎彬同盟的关系，他也不好说什么。 第2014章 危险的信号 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了，林子健知道，如果胡常峰再一意孤行，那可就真的危险了。张清扬忍了这么久才对李瑞杰下手，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林子健皱着眉头，如果有一天张清扬忍无可忍地想对胡常峰下手，那么他林子健就是炮灰。想到这里，林子健心中一凉，他明白只有让老领导和张清扬缓和关系，才是唯一的出路，当然，那也是救他的最好办法。只要张清扬与胡常峰之间不存在大的问题，也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同时林子健也深知，如果老领导与张清扬妥协，那就表明乔家太子将又失去一位有力的助手，甚至失去最后一位能替他与张清扬抗衡的棋子。棋子……想到这两个字，林子健心中一动，仿佛找到了说服老领导的办法，作为一位搞政治的人来说，谁都不想成为被玩弄或者会被随时抛弃的棋子…… 林子健已经打定主意。 马处长离开林子健的办公室之后也没有闲着，虽然说女人从政相比于男人要容易得多，只要你有几分姿色，又愿意分开双腿，就可以踩着男人的肩膀走上去。马处长一路走来，得到了不少男人的帮助，特别是近半年认识林子健之后，副处也转了正处，可以说仕途之路一帆风顺。 可是她也有烦恼，女人借男人上位看似轻松，实则也不轻松，出卖身体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床上功夫不出色，也没有男人喜欢你，这还算是最基本的条件。要想利用女人自身的能力，还有许多的客观因素，比如男人不喜欢你了，或者倒台了，那么多年的付出就会白费。 马处长最近发觉林子健对自己不太热心，好像对办公厅的一位更年轻的小科长来了兴趣，只不过还没有按到床上而已。她心里明白，一但林子健找到了新的“马桶”，那么她就会被抛弃，那么今后的路就有些难了，在此之前她必须找好新的下家。 前些天与李瑞杰有了一夜欢好之后，她的心里就活泛起来，而且还是林子健把她送上李瑞杰怀中的，起初让她感觉双线发展没有任何的负担。可是今天林子健的态度又让她有些担心。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要与李瑞杰保持好关系，而且还要让李瑞杰重视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心里便有了主意，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小马？” “李部长，我是小马。”马处长声音甜甜地说道。 “小马，和你说过多少次啦，不要叫我李部长，叫我李哥就行了嘛！”李瑞杰美美地说道。 马处长咯咯地笑，妩媚地叫了一声：“李哥……” “哎，这就对了嘛！”李瑞杰感觉浑身酥麻，心中十分受用，“小马，你找我有事情？” 马处长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不能陪您了。” “什么？”李瑞杰一阵失望，“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 马处长很为难地说：“还不是老林那个死鬼，说今天晚上……找我有点事……” “什么？”李瑞杰一听就来气了，不高兴地说：“老林真小气啊，刚才还答应我了，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马处长很委屈地说：“李哥，谁知道他呢，他……这人就是小心眼，还说不让我和您多联系！” “哼，这小子……真不厚道！”李瑞杰气得拍桌子。 马处长变本加厉地说：“还有……一个消息啊，我估计是假的，但是你还是要小心点，是他刚告诉我的。” “什么消息？” “他说你最近可能会碰到麻烦，让我离你远点。当然……我也怀疑或许他是吓我的。”马处长无所谓地说：“不管怎么样，李哥还是小心点好。” “哦？”李瑞杰打了一个机灵，心虚地问道：“他说没说什么事？” “这个……”马处长原本没把这件事当真，告诉李瑞杰是为了让他喜欢自己，重视自己的存在。他这么一问，她有些紧张，脱口而出道：“好像是和……张书记有关，兴许是女人的问题吧……” “什么？”李瑞杰冷汗下来了，有点六神无主。 马处长没想到把他吓住了，又连忙说道：“他也就是说说，我猜就是不想让我和你来往……” “小马，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先这样吧。”李瑞杰急急忙忙就把电话挂了。 马处长苦笑着摇头，心想这些当官的男人胆子可真小，这么点小事就吓成这样。 李瑞杰放下电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脑中想着几种可能性，越来越觉得不妙。张清扬去延春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李瑞杰立即掏出电话打给刘艳，准备改变之前的计划。 傍晚时分，张清扬见到了风尘仆仆赶到黄石县的赵强，按照指示，赵强带来了大部队，队员全是从州公安局与延春市局临时抽调的精英。黄石县问题这么大，情况如此复杂，一时间缺人手，接到命令后赵强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组，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案情。 张清扬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人全都安排好了？” 赵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已经全部住下了。” 张清扬拉着他坐下，说：“第一项任务，从现在开始，监视所有黄石县的常委，同时拿掉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陈松的职务，具体手续让金龙君他们去办。” “什么？”赵强睁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位老同学上来就是大手笔。 张清扬沉重地说：“黄石县出了这么多案子，他这个公安局长存在严重的渎职行为，其它问题……还需要慢慢调查……” “我明白了！”赵强一脸苦笑，官大一级压死人，张清扬要想拿掉陈松，什么组织程序，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张清扬接着把东小北整理出来的有关出租车司机强奸女乘客的材料交到赵强手上，说：“这个案子有很多复杂的疑点，我感觉他们不是查不出来，而是根本就没有调查！” 赵强低头翻看着手上的材料，说：“我一定尽快调查清楚。” “那个许彬……先把他控制起来，这小子肯定不只一次干这件事！”张清扬伸出手指，“他的叔叔就是许成虎！” 赵强点点头，说：“您放心吧！”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老实说这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啊，现在看到你……放心多了！” 赵强笑了笑，说：“您下次来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提前告诉我，我肯定保密。” 张清扬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给你找麻烦，另外……我这次没想到黄石县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赵强明白老同学仍然相信自己，提前不打招呼，也确实是为了他着想，心里不禁一暖。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身子深深地靠在沙发中，刚要说话，电话就响了，这次是段秀敏打过来的。张清扬一阵欣喜，他相信一定是省纪委有了最新进展！ 随着张清扬在黄石县的消息公开，小小的黄石县一夜之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尽然会吸引省委书记的注意。省委、州委的领导全都来了，虽然领导只有几个人，可却令黄石县的干部感觉很拥挤，他们明白好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在张清扬的建议下，黄石宾馆的大礼堂变成了他的临时办公室兼会议室，当天夜里，他顾不上休息，召集金龙君等人在这里召开了碰头会。参会的人员不多，金龙君、唐小林，还有赵强。通过一个下午的了解，金龙君已经基本上了解情况了，虽然还没有仔细调查，但是黄石县领导干部存在严重的职务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 张清扬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和喉咙，这几天在黄石县过得有些上火。张清扬放下茶杯，看向金龙君问道：“怎么样了？” 张书记的问话有些没头没尾，但是金龙君知道回答什么，看了眼赵强，汇报道：“张书记，请您放心，虽然现在具体情况不明，但是相关干部已经控制起来了，我们会协助省纪委尽快调查清楚。现在调查已经展开，根据您掌握到的重要线索，一些事情已经浮出水面。黄石县的班子确实存在严重问题！”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应该尽快，不要拖。明天省纪委就会来人。这段时间，黄石县的工作不能丢，你们赶紧从州里调人过来，黄石县的干部不能用了，但是不要影响正常的工作秩序。” 唐小林说：“张书记，请您放心吧，我已经从州农业公司调人过来了，现在已经解除了黄石县干部对农业公司的管理权。另外，我和金书记计划安排一位副州长过来，暂时把黄石县的具体工作抓起来。” 张清扬看向金龙君说：“那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黄石县的干部胆子如此之大，我想并非偶然，肯定有背景。” 金龙君知道张书记的用意，说道：“您放心吧，我们心中有数。” 第2015章 不勘设想 张清扬看向赵强，说：“你的工作如何了？” 赵强挺直了身体，回答说：“已经从县局那接手了案子，相关警员被我们控制起来了。您说的那个许彬，也已经抓起来了，现正在审问。另外有一组人马正在医院画像，希望当事人能回忆出犯罪嫌疑人的长相。” “还有，等明天天亮后，你安排人去出事地点的周边几个村子看看，那边人烟稀少，如果有生人出现，应该会让村民记住的。” 赵强说：“对于那台出租车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那是套牌车，所以暂时这条线索是断了。” “套牌车？”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你看没看过黄石县近期关于这个系列强奸案的卷宗？” 赵强沉重地说：“看到了，接到报案六起，不过据我初步了解，应该还不指这些，有些女孩子受到伤害并没有报警，因此这是个大麻烦。不过从中也发现了一点情况，根据这几位报案人的讲述，犯案人并不是一个，或许这是一个团伙，用这种方式得到了便宜，便纠集到了一起。” 张清扬听到赵强的话，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灵机一动地说：“那还要在许彬的身上想想办法，如果他那天对东小北不是首犯，那么……一定知道得更多！或许对其它人也了解！” “对啊！”赵强兴奋地一拍大腿，说：“一会儿我亲自审他！” 金龙君说：“张书记，许彬是许成虎的侄子，县公安局对这个案子迟迟没有调查，按您的说法，如果还有内幕，局里的领导和干部应该知道更多的情况。”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想让这些人开口，太难了，相比之下，许彬的嘴更容易撬开！” 赵强说：“没错，虽然我带来的人已经把县局的部分干部控制起来了，但是现在必竟还没有证据，对他们不好动硬的。这个许彬吓得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张清扬挥手道：“你先去吧。” 赵强站起来刚要离开，又问道：“张书记，现在黄石县这么乱，您看是不是和武警打声招呼，把黄石宾馆保护起来。” “这些事，你们看着办吧。”张清扬并没有反对，现在身份不同了，难免出现意外，对于这些小事没必要再过于较真。 赵强看向金龙君，金龙君点点头，赵强也随之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大礼堂内只剩下三个人了，唐小林起身替张清扬的茶杯里续上热水，长叹一声说：“张书记，现在回想起来，您此行真是充满了凶险。我在想幸好黄石县的干部没发现你的到来，如果知道你来了，那么……后果不勘设想啊！” 金龙君也唏嘘不已，说：“是啊，小林说得对，黄石县的这帮干部……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张清扬苦笑道：“说出来也许你们二位不相信，我之前根本没想到黄石县有这么多问题，选择黄石县是因为这里的落后。如果知道有这么多的问题，我就犯不着偷偷摸摸过来了！” 金龙君说：“那……那个小姑娘的事情……” 张清扬嘴角闪过一抹得意，说：“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在黄石县出现嘛，巧合……巧合……” 金龙君和唐小林相视一笑，他们之前都得到过张清扬的暗示，了解这件事的始末，知道领导不愿意多谈，心里却很明白。 张清扬说：“这个姑娘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们在黄石县搞得动静这么大，难保黄石县的干部走漏风声，虽说他们的通信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是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唐小林说：“张书记，您放心吧，只要她呆在宾馆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今天晚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等省纪委到了我们再开会。” 两人都站了起来，一同把张清扬送回房间后才离开。关上张书记的房门，金龙君说：“这也就是张书记啊，要是换作别的领导，咱们俩个可就完喽！” 唐小林说：“基层的事情……复杂啊！” 金龙君苦笑道：“以后啊……你会了解得更多！” 唐小林沉重地点头，似乎明白了为何父亲把她安排在张清扬的手下，跟着这样的领导，她已经默默地学会了很多东西。 张清扬刚走进房间，就有一具温暖的身子从身后扑上来，很顽皮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张清扬拉着梅子婷的手，回转过身体将她抱在怀中，问道：“你吃饭了吗？” “嗯，我连澡都洗好了，等你享用。不过……瞧老爷您……精神不佳啊！” 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说：“哎，烦心事这么多，感觉风雨飘摇啊！” “不管怎么样，我只知道咱家老爷是打不死的小强！”梅子婷靠在他怀中，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娇媚地笑道：“讨厌死了，你现在的胡子长得真快。” 张清扬的手指撩拨着她的秀发，说：“你也怕扎？” “烦人！”梅子婷白了他一眼，说：“你累了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 “我给你掐掐头？” 张清扬笑道：“怕你不专业，要不让李钰彤过来给我做个全套的按摩？” 梅子婷气得撅嘴，起身道：“那你去叫她好了，我回房睡觉！” 张清扬大笑着拉住她，说：“怎么……吃醋了？” 梅子婷撇着小嘴说：“那丫头长得太漂亮了，连我看了都喜欢，更别说像你这么色的男人了！” 张清扬感叹道：“是啊，李钰彤长得越来越漂亮了，还有一股妖气，总和她呆在一起……容易冲动啊，你如果想避免我出问题，那就要多来看看我！” “哼，德行！”梅子婷心中高兴，如葱的手指点着张清扬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又不累了？” “来……给我掐掐头。”张清扬抱她起来。 “你不是说我不专业吗？”梅子婷翻着白眼。 “可是我喜欢。”张清扬摩挲着她的小手，一脸幸福。 梅子婷受不了他的温情，转到他的身后，双手细心地捏着他的太阳穴和头顶。张清扬闭上眼睛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黄石县的案子表面上很简单，可是牵扯到了省里，整件事情一结束，双林省算是迎来了一个真正的新时代！” 梅子婷不解地说：“自从你当上省委书记那天，双林省不就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嘛！”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不明白，其实我上任之后，对省内干部调整很少，对胡省长也放任不管，我本想就这样子了。可是胡常峰不争气，李瑞杰也不省心，我只能来一次大洗牌了。黄石县的问题很全面，这一次有不少干部要受影响，李瑞杰……他是必须要倒了！” “那胡常峰呢？你想怎么收拾他？” 张清扬说：“我现在也没想好呢，这个人……是一个干事的能手，就是不太听话，我只想让他听话而已！” 梅子婷说：“像这种强势的人，你不收拾他，他就不会听你的！其实……你之前对待他的策略就是一个错误，或者说是一个失误！” “哦？”张清扬抬头看向梅子婷：“继续说。” 梅子颇为得意地说：“虽然我不懂政治，但是我懂管理，就说我们集团吧，手下有多少强人，这些年我们收购、兼并了多少公司？那些职业经理人，公司老董有几个是弱者？我一个小小的女人把他们招在麾下……其实和你管理手下是一个道理！我的手腕就有一个，听话的跟我走，不听话的……我往死了收拾，当然……先对他们身边人下手，给他们提个醒！” 张清扬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又怕给人说太狠！” 梅子婷拍着情郎的脸说：“你这一路走来，怎么地位越高胆子越小了？你还怕别人说？” 张清扬低头不语，被梅子婷说中了心事，同十年前相比，他现在做事确实少了之前的冲劲儿。 梅子婷说：“你如果和其它干部一样，还有什么特色可言？这些年你比别人强，就因为你的个性……还不懂吗？” 梅子婷的话就像黑暗中的星火，猛然间让张清扬眼前一亮。 梅子婷接着说：“你要保持你的个性，不能和其它干部一样，有了身份和地位就失去了棱角，只要上面喜欢你……就没有人怪你狠，政治……不都是这么走来的？老公……你就是张清扬，何必替别人着想？” 张清扬脸上有了笑意，拉着她的手说：“子婷，我明白了，你的话点醒了梦中人！” 梅子婷甜蜜地笑道：“那你现在知道怎么办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老实说，省委书记和省长看似只是向前挪了一点，可是大不相同，我这半年来有些糊涂啊，或许就缺你的这几句话！” “呵呵，我这么重要？” “嗯，就这么重要！”张清扬站了起来，两人面对着面。 梅子婷轻轻推了下他的胸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扭身道：“想通了就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啊……” “美女，哪里跑！”张清扬扑上去贴胸抱紧，放肆地笑着。 “讨厌啊……不要这样嘛……”梅子婷装腔作势地拒绝道。 梅子婷越是惺惺作态，张清扬越是兴奋，把她扛在肩上走进了卧室。 第2016章 美人迟暮 经久集团老总白冬一身酒气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助手妻子刘艳正坐在客厅里发呆。刘艳抬头看了一眼白冬，没有说话。白冬笑眯眯地坐在她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头：“亲爱的，等我呢？” “德行！”刘艳拍掉他的手：“陪谁喝酒去了？” “一些老关系了，最近有人要查我，我总不能等死吧！”白冬斜眼扫向刘艳，把手落在她光滑的脸上，虽然美人迟暮，徐娘半老，但刘艳也算是位万种风情的美女。 “你今天怎么了？”刘艳再次推开他的手：“我这样的老女人还能吸引你的兴趣？” 白冬咧开嘴笑了，冲着刘艳猛烈地呼气，突然捧着她的脸吻了起来。 “你干嘛啊！”刘艳不耐烦地把他推开，苦笑道：“老东西，你多久没亲我了？” “呵呵……”白冬拉着刘艳的说，叹息道：“艳子，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现在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原因？” 刘艳似乎知道白冬想说什么了，苦笑道：“是的，我也有责任，我承认……自己贪心，可是你有了钱之后……一共碰过我几次？我是女人，我也要得到男人的重视，如果公司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的钱也有我的一半，难道不是吗？” “对，可是……我对你终归有感情，如果不是你在外面胡搞，我……” “呵呵……我胡搞？我才胡搞了几次？”刘艳抽出一支烟点燃，却被白冬抢了过去。刘艳无奈又抽出一支，两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吸烟，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白冬突然看到了沙发角落处的皮箱，看了刘艳一眼，一把把皮箱拉过来。刘艳一阵紧张，本想将他推开，想了想又放弃了。白冬把皮箱打开，从中看到了一些零散的内衣，最主要的是有不少美金。 “我……”刘艳想解释，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白冬把皮箱收拾好，叹息道：“你想走？” 刘艳摇摇头。 白冬自说自话：“这点钱够吗？” 刘艳还是不说话。 白冬又是叹息一声，拿起自己的包，从中掏出一张卡，扔到刘艳怀里说：“这里有个七八十万……” “我不要！”刘艳把银行卡扔还给他，“我自己还有！” “你真的要走？” “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刘艳显得很落寞。 白冬有些奇怪，不解地问道：“好好的……为何要走呢？你的公司……不是已经起步了吗？” 刘艳摇头道：“我没说要走，就是……”说着话，一旁的手机响了，白艳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接。 “有人要你走？”白冬又问道。 刘艳点点头：“我真的不想走。” “出了什么事？” “我没出事，我……”刘艳看向白冬，又不知道如何说了。 白冬深深地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说：“想走就走吧，不过我提醒你……不必要替别人卖命，有些事你完全可以不参与！” “你说得对！”刘艳突然缩到了白冬的身上：“我不想走，你们男人……只不过把我们当成玩具，总出现在你们身边，你们嫌烦；但如果没有……你们又觉得寂寞。” “没错，所以……其实我们的关系本不应该变成这样啊……”两人好像都想明白了什么。 刘艳的手机又响了，她狠心关了机。 “不走了？” “不走了。”刘艳点点头。 “那好，”白冬又点燃一支烟，“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最近省纪委查我……是不是你搞的鬼？” 刘艳怔怔地盯着白冬好久，最终把头低下了，轻声道：“我没想让他们对你怎么样，其实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老李……” “哼，老李？哪个老李？” 刘艳意识到自己多说了半句话，可是又一想，老李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想到这里，刘艳便说：“这件事真的不是我想害你，要说怪我……只能说是我多嘴了！有一次和我喝多了，和老李提起秋红通过程建设帮咱们公司的事情，没想到他就记在心里了。我也没想到他和程建设有仇！” “哼！”白冬没想到是这么回事，气道：“这个老李啊……白白让我当了炮灰，他妈的！你也真是的……这是公司的秘密，怎么能告诉外人呢？” 刘艳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喝多了，哪想到他……” 白冬说：“你根本就不懂政治，老李不是和程建设有仇，而是老李知道程建设是省委张书记的人，这里边……很复杂！” 刘艳越听越害怕，流着眼泪说：“那……那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白冬摇摇头，说：“还好，虽然受了点影响，但是……你根本不了解情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白冬闭上嘴不说了，起身道：“我累了，先去睡觉，明天再说吧。” 刘艳呆呆地盯着白冬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似乎成为了他们男人间的棋子。刘艳此时才意识到，她好像被人玩弄了。 李瑞杰穿了一身便装，最后一次把电话打了出去，可还是没有人接，他终于放弃了，心事沉沉地走过去办理登机手续。李瑞杰把身份证交过去，没想到办事人员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一脸的疑惑，随后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由于说话声音小，李瑞杰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便很气愤地说道：“快一点，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了！” 办事人员放下电话，很客气地说：“对不起先生，您的身份证有点问题，请跟我来一下。” “有什么问题？”李瑞杰一脸紧张，心虚地问道。 “请您不要紧张，是技术性错误，二代身份证与一代之间存在问题，您的机票还是用过去的一代身份证办理的。”办事人很客气地解释道。 李瑞杰听得晕头晕脑，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她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刚刚进来，办事人员就退了出去，随后房门就被关上了。 “你们干什么！”李瑞杰意识到不对劲儿，转身就要走，这时候听到身侧有人说道：“李部长，您想干什么？” 李瑞杰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哆嗦，扭头去看，看到了那张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脸。 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段秀敏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李瑞杰笑：“李部长，您要去哪？” 李瑞杰在看到段秀敏的那一瞬间已经完全明白了，他呆呆地愣了几秒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微笑道：“我要去京城办点事，怎么……不可以？我说段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 段秀敏指了指他身边的座位：“李部长，您请坐，我没什么意思，完全是奉上级的命令。” “上级？哪个上级？又有何命令？”李瑞杰拍着桌子：“你凭什么限制我离开？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段秀敏盯着李瑞杰的眼睛，冷笑道：“老李……有意思吗？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这深更半夜的，你突然要去京城？你的目的不就是我来的用意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瑞杰心虚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控制我？” “我们没有控制你，只是不许你离开双林省。”段秀敏理直气壮地说道，“李部长，实话告诉你吧，从今天下午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们的控制当中！” “什么？”李瑞杰心内一颤，今天下午他可是私会过刘艳。 “怎么了？”段秀敏喝了一口茶。 “没……没什么，”李瑞杰低下头，“那个……这是张书记的命令？” 段秀敏苦笑道：“老李啊，你可真糊涂！张书记会下这样的命令吗？” “那……” “这是中纪委陈副书记的指示，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段秀敏站了起来。 李瑞杰双腿发软，问道：“那……那原因呢？” “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为何要走呢？” “我……” “好吧，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在延春有一个小姑娘，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儿……” 李瑞杰听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白，差点昏死过去。 “来人！”段秀敏没理李瑞杰的反应，大喊一声，门外冲进来两位纪委的干部，她命令道：“带李部长回去休息，保护他的安全！” 两人上前把李瑞杰“扶”起来，走出了机场。李瑞杰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被阴了。段秀敏上车后，看了眼时间，虽然是午夜了，但她还是给张清扬打去了电话。 好在张清扬此时已经结束了与梅子婷的动作片，正躺在床上休息。 “张书记，人已经控制起来了，他准备去京城，据我调查，他同时订下了从京城飞往澳洲的航班。” “嗯，注意他的安全，您早些回去休息。” 段秀敏说：“好的，另外还有一件事。陈喜今天连夜起程，明早就会亲自带人赶到，至于程副主任这个案子我相信等您回来，就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张清扬抚摸着梅子婷光滑的雪肌，微笑道：“太好了，段书记，明天中纪委的干部也会过来，相关工作上的问题就交给您了。” 第2017章 如释重负 “那……是不是和省长打个招呼？现在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我觉得……” “嗯，那我一会儿就给省长挂个电话。”张清扬点点头。 “行，那我不说了，再见。”段秀敏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看向梅子婷，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么高兴？” 张清扬说：“李瑞杰被控制起来了。” “呵呵，这不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吗？”梅子婷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你早就知道他会跑吧？” “是啊，不过真把他抓住了，我心里也是一松啊！”张清扬如释重负地说道，其实早在段秀敏接到命令监视李瑞杰时，就发现了他的一切不同寻常的举动，当段秀敏请示如果他真要跑怎么办时，张清扬没有任何考虑地说把他控制起来。同时，张清扬也告诉段秀敏，这说明消息走漏了，让她注意观察李瑞杰的身边人。现在，段秀敏已经了解到了很多情况。 梅子婷抚摸着张清扬的胸口，恋恋不舍地骑在他的身上说：“哎，我要回去了。” “去哪？” “回去睡觉啊！” “今天晚上不陪我睡？” “我可不敢！”梅子婷想起来就有气：“你那个漂亮保姆工作那么认真，万一明天早上冲进来怎么办？”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那你再陪我十分钟……”说着又把她搂入怀中。 两人又躺在床上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梅子婷才离开。张清扬没有马上睡，而是拿起电话联系胡常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胡常峰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正准备和驻京办主任高美菊进行二次欢好，刚刚雄风挺立，被张清扬的电话吓得一跳，气道：“妈的，这谁啊……半夜打电话！” 高美菊咯咯笑，小手摸下去说：“哎，这就是偷情的坏处吧，你要是光明正大娶了我……还用这么小心？瞧……一个电话就吓软了！” “呵呵……一会儿还能硬嘛……”胡常峰大笑，拿过手机一看是张清扬，脸色就变了，说：“怎么是张书记！” “那你快接！”高美菊也爬了起来，她知道这个时候张书记打来电话，一定是非同小可。 胡常峰待气息喘匀，才接听了电话：“张书记，您有事吗？” “胡省长，向你通报件事。天晚了，我就长话短说，明天你会知道的更详细。”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道。 胡常峰直起腰来说：“张书记，您请说。” “情况是这样的，有些紧急，我不得不大晚上的打扰你。”张清扬先是客套了几句，随后话峰一转，说：“老李已经被纪委控制起来了，这是中纪委的命令，情况是……” 胡常峰听完了张清扬的讲述，虽然在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颇为惊讶地说：“已经……证实了吗？” 张清扬沉重地说道：“应该不是假的，明天中纪委的人就会到，我回不去，希望你组织接待一下，配合上级的调查。” 胡常峰说：“好吧，我全力配合上级的调查。” “嗯，另外……你也要做好准备，这件案子会影响很大，暂时注意保密。” “好的，请您放心，您……何时回来？还在延春吗？”胡常峰试探地问道。 张清扬说：“对，我还在延春，就在黄石县，这边出了点问题……是大问题，所以我还会停留一两天，等有了结果再回去！” “什么问题？” “哎，一言难尽啊，等我回去再说吧，今天晚了。” “好好……”胡常峰看向高美菊挂上了电话。 高美菊攀着胡常峰肩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李被抓起来了！”胡常峰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没想到张清扬的动作如此之快，人还不在省城，就已经行动了，可见他对双林省的掌控力多么的强大。 “老李？哪个老李？”高美菊问完之后就明白了，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常峰，看来张书记忍不下去了，准备动手了，你也要小心啊！” 胡常峰心事重重地说：“瞧这意思……他现在对我还算客气，不过……” “他这就是杀鸡给猴看！” “是啊，程建设这事……真的把他逼急了！”胡常峰倒在床上，脸色发白。 高美菊想了想，说：“现在转变方向还来得及，你必须对未来有一个新的打算了！” 胡常峰低头不语，心情很乱。 高美菊搂着他说：“常峰，乔炎彬离你这么远，他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掌握，你为了这样一个人……何苦啊？你好好想想，一但你在双林省出了事……他能帮你吗？” “我……” “当然，我知道你不完全是为了乔炎彬，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可是跟着张书记工作不丢人，他是一位真正的领导人才，你犯不上和他硬碰硬，他不会在双林省干得太久啊！” 胡常峰搂着高美菊缩进被窝，说：“你让我再想想……” 高美菊的贴着他，轻轻地滑动着，没有再逼他。高美菊知道，胡常峰现在遇到了最困难的时候，在这个关键时刻，他需要安静下来。 这一夜张清扬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到天明，随后接到了陈喜已经赶到黄石县的好消息。张清扬简单地洗了把脸，便把陈喜过来一起用早餐。陈喜夜里出发，今天凌晨赶到。 张清扬看到陈喜很高兴，看到他腥红的眼睛，微笑道：“在车上没有休息好吧？” 陈喜说：“和您相比，我们这点苦不算什么。”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请他坐下说：“先吃饭，上午好好休息，下午你们就开始调查吧。” “不用休息了！”陈喜拍着胸脯说：“张书记，我们随时都可以投入调查，您既然已经掌握到了一定的情况，那么我们应该马上进行调查。” “好吧，那你们就辛苦一下。等吃完饭，我把材料交给你们，在黄石县任何人都要听你们的命令，有什么要求就向我提！” 陈喜兴奋地说：“谢谢您的支持！” 张清扬叹息道：“我不支持不行啊，你们这是来帮我的嘛！” 陈喜笑了笑，说：“来的路上，我了解了一些农业公司的情况，我想黄石县的问题绝对不是个案，或许在全省各地都有类似的情况。” “是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急的赶过来的，等黄石县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在全省范围内都要进行彻查，等我们搞清楚问题的根本原因，就要对农业公司进行改组，之后就可以上报内务院，通报兄弟城市了。” 陈喜说：“您考虑的很长远。” “不长远不行啊，农业公司是我搞出来的，出了问题就要我负责，现在有这么多问题，就说明这个体制存在漏洞，幸好发现的及时啊！” 陈喜点头道：“嗯，您说得很对。” “来来，先不说了，吃饭……吃饭……”张清扬亲手给陈喜拿了一个包子。 陈喜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暗暗庆幸当年自己选对了人，如果那时候和张清扬对着干，或许现在就没有这样的地位了。 吃过饭，张清扬详细地给陈喜讲了讲案情经过，又把手上摸到的第一手基层材料交给他。陈喜看了张清扬的材料说：“有了您这些材料，那就不难查，他们的手段其实很简单！” “有你这句话就好！” 陈喜说：“那我就先去了。” 张清扬亲自把陈喜送出门外，看到赵强一脸疲惫地走来，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激动。 “张书记，招了……许彬终于没抗住，他把知道的情况全都招了！” “太好了，有什么收获？”张清扬把赵强拉进来，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 赵强也顾不得客气，一口将茶里的水喝干，坐下后说：“许彬那天对东小北的侵犯确实不是初犯，那是他第二次犯案，之前有过一次成功的经历，所以他的胆子才大了！” “哼，我想就是这样！” “另外，徐彬还交待了他的另两位弟兄，一位是县委书记的公子，另一位就是政法委书记的公子。两个月前，黄石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儿子独自开车从延春返回黄石县，路上碰到一个回家的小姑娘想搭他的车。那小子看小姑娘长得漂亮，就心生歹意，半路上把她强暴了，并且还用手机拍了照，威胁她不要报警，否则就把相片公布。小姑娘果然没有报警，让这小子胆子更大了，就和另位两个弟兄说了，这三人觉得这么干不但刺激，还能满足淫欲，便假装出租车司机，每人开一辆，分不同时间出现在这条路上，以低价招揽独身的小姑娘，已经犯案多起了！” “妈的，这帮畜牲，我说公安局怎么不调查，看来……局里肯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更让人气愤的是，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回忆起了嫌疑人，我们拿着画相一比对，好像就是陈松的儿子！很有可能陈松的儿子强奸了他的情妇！” 张清扬恨得直咬牙，问道：“人都抓住了吗？” “我已经安排人去抓了，现在还没有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向您汇报了，具体情况还要抓到人之后审问。”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陈松这个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第2018章 心知肚明 “谁说不是呢！这事……想想都他妈的觉得恶心！”赵强气不过地说道，话音刚落，怀中的手机就响了。他飞快地接听，刚听了几句，脸上就有了喜色，说：“马上把人抓回来，我要亲自审！” “人抓到了！”赵强放下电话，对张清扬说：“这三个小子想跑，在半路上让我的人碰上了！” “哼，看来他们家里已经知道了！”张清扬脸色异常的难看：“赵强，你马上去审问，我现在就召集黄石县的干部开会！” “是！”赵强信心满满地离开了。 县委会议室内，张清扬坐在主位上，两旁分别陪着金龙君和唐小林，其余的便是黄石县的常委们。随着赵强和陈喜的到来，更让大家人心惶惶了。刚坐下没多久，县委书记郑建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张清扬他没敢接。 张清扬看向郑建，冷笑道：“接吧，或许有好消息。” 郑建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尴尬地说：“家……家里的电话，没……没什么要紧事。” 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又传出了手机的铃声，这次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陈松。金龙君气道：“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忙！” 陈松的表情更加尴尬，刚想把电话按掉，就听张清扬说：“我命令你接！” 陈松不敢违背张清扬的命令，只好接听了手机，刚听了两句，脸色惨白，双眼发直，单手捂着胸口，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张清扬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他现在是心知肚明，有一种看戏的心态。 陈松看向郑建，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我让你说话！”张清扬猛地拍了下桌子。 陈松吓得一哆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金龙君不耐烦地说：“张书记让你说话，没听到吗？” 陈松吱唔着说：“刚才……家里电话，说……说我儿子让专案组的人抓去了，好像……好像和系列强奸案有关。” “好像？”张清扬望着他冷笑：“你不能确定吗？” “我……”大家都可以看到陈松的身体在打颤，额头泌满了汗水。 不等他回答，张清扬又问道：“就你儿子一个人吗？” 陈松看向郑建，小声道：“还……还有郑书记家的小子，他们……他们都有嫌疑。” 郑建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良久后才起身道：“张书记，我……我真没想到这件事和我们有关，这是我们的失职，是我们教子无方，我在此表个态……” “行了！”张清扬不满地看向他：“你省省吧！县委书记就是县委书记，还是你会说话啊！”张清扬看向金龙君和唐小林，又扫向其它人，缓缓说道：“赵强刚才向我汇报，你们两位的公子，还有那个许彬，这三个小子应该就是黄石县系列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为何黄石县的公安不作为了吧？” 陈松免强说道：“张……张书记，我……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系，我……” “哦，对了……”张清扬看向陈松，“还有一个情况，有必要告诉你，根据调查，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你所谓的远房妹妹，对他实施强暴的正是你的儿子！我真的很奇怪啊，论辈份算起来，那个女人应该算是你儿子的姑姑吧，他们之间就不认识？” “什么？”陈松再也坚持不住了，双腿一软倒在座位上，吐出一口鲜血：“他妈的……这个小畜牲！” 其它人面面相怯，都被张鹏书记那严厉的目光吓住了。陈松捂着胸口想站起来，可是却再也起不来了。 张清扬冷冷地说：“今天这个会议……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想给你们提个醒，黄石县的问题都在我心里，也在你们的心里，现在州专案组和省纪委监察厅的领导都来了，希望我们争取主动，一会散会后就去投案自首，交待问题，这个……没必要再让我们细查了吧？” 郑建扶着桌角站起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张书记，我……我们有罪，我……我自首……” “我……我也有罪……”县长李山也站了起来。 “我……也自首……”县委副书记徐成虎也站了起来。 张清扬望着面前起立的干部，心痛地说：“我真不想看到这一幕，可是啊……你们早干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张清扬站起来说：“好了，我给你们一次机会，都去交待问题吧，散会！”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小林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真佩服您，您往这里一站就不用调查了，完全把他们振住了！” 张清扬摇摇头，满脸的失望，他说：“有句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们天天都在害怕啊！” 金龙君点头道：“没错！那下一步……您想怎么办？” “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情况差不多清楚了，我准备下午就回去。” “这么急？” “省里的事可比黄石县重要，省里要出事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省政法委书记崔明亮打来的。 “老崔，什么事？” “张书记，向您汇报一件事，于臣被杀一案有了最新进展！” “好，好，太好了！”张清扬激动得满面红光。他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全面反攻的条件。 黄石县各项问题的调查进展速度之快超乎张清扬的想象，他本以为要在黄石县停留两天，亲自坐阵指挥的。可是在陈喜与赵强的通力配合下，他发现自己留下也不会起多大作用，一切已经安稳下来，还不如急早回到省里与陈洁见面，同时根据李瑞杰的问题做好下一步的安排。 通过这次黄石县与李瑞杰的事件，不但可以对延春甚至整个省的干部进行一次清洗，同时也要对胡常峰展开最大规模的示威，张清扬想最后一次让胡常峰明白，不跟我混，背后给我捣蛋的下场！ 跟随张清扬一起返回来的还有赵珊珊和她的孩子。东小北反而没有回来，在张书记的同意下，她和专案组在一起，想持续了解案情，以便她的报导。从省委书记的角度出发，谁也不会喜欢治下的丑事被记者曝光，不过张清扬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李瑞杰与黄石县的问题如果在媒体上得到广泛的议论，那就方便他对全省干部的改组。做为一名领导，张清扬当然要从人民出发，但也要考虑政治上的各种因素。 张清扬回到江平时，陈洁带来的专案组已经开展调查了一天，李瑞杰已经被中纪委正式双规。张清扬带着赵珊珊来到龙华宾馆见陈洁，两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张清扬笑呵呵地说：“老领导，欢迎您来到双林省指导工作啊！” 陈洁笑道：“没有人喜欢我来指导工作，我一来……就说明有事发生啊！” “呵呵，出了事就要处理，这是您的拿手好戏嘛！” 陈洁感慨道：“这些年见多了高级干部的倒下，我现在已经麻木了！” 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陈洁看了眼张清扬身后抱着孩子有些胆怯的赵珊珊，心疼地问道：“就是这个姑娘？” 张清扬点点头，把赵珊珊拉到前面，说：“她叫赵珊珊。” “领导好。”赵珊珊羞涩地打着招呼。 “好漂亮的孩子……可惜了……”陈洁抚摸着赵珊珊怀中女儿的小脸蛋，看向张清扬说：“先让这姑娘出去作份笔录吧，我们对这个小孩子也要经过化验取证。” 张清扬看向赵珊珊说：“没问题，人我就交给您了，如何办案您说了算，她肯定会支持的。” 陈洁叫手下进来，把赵珊珊带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人。陈洁长叹一声，说：“现在来看，李瑞杰的玩忽职守、贪污受贿的罪名是逃不了了，是不是还有其它问题……难说啊！” 张清扬说：“我这个省委书记不称职啊！或许我早该发现他的问题，现在……哎！” 陈洁说：“我们都明白你的难处，你也是好心，是他自己不争气啊！” “刚好有件事，我也是才听说的，还没有听具体的汇报，不如我们就一起听听吧，与李瑞杰有关。” “哦？还有什么事？” “于臣的案子……您知道吧？” 陈洁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他们也有联系？” “嗯，他们有亲戚关系，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崔明亮说：“老崔，你上来一下。” 崔明亮就等在楼下，很快就上来了。崔明亮先和两位领导打了招呼，张清扬说道：“老崔，把你的调查结果向陈书记汇报一下。” 崔明亮喝了口茶，说道：“关于于臣自杀一事，一直都没有定论，我们警方为了大局着想，对外一直宣称是自杀，其实早在第一时间我们就知道这是他杀，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现在终于有了线索。我对在于臣被关押期间的所有警员进行了排查，之前一直没发现问题，可是近期突然发现有一位女警官提出辞职不干，并且正在办理移民手续，通过对她暗中的监视发现，她和李瑞杰似乎有着某种关系。因为于臣那个案子并没有调查结束，关于他的违纪行为还牵扯到其它人，所以他的死……” 第2019章 死不认账 陈洁说：“我明白了，按照你的推论，很有可能是李瑞杰担心于臣咬出自己，所以便安排自己在专案组中的熟人杀了于臣？” “我想是这个意思，我们两天前已经把这位女警官偷偷关押，从她的家里搜出了大量男人的衣物等等，有不少都有李瑞杰的特征，她已经单身多年，所以……” “做案的证据找到没有？” 崔明亮摇摇头说：“还在搜查，她是一言不发。不过我想她很快就会开口的，因为李瑞杰的倒下对她是一个刺激，我们之所以发现她，也是因为她最近同李瑞杰的关系发生了多次的矛盾和冲突，最近他们不止一次吵架，她向李瑞杰要钱……” 陈洁是多么聪明的人，点头道：“看来跑不掉了。” 张清扬说：“真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 崔明亮看了眼张清扬，说：“我们早在很久之前就对她的电话进行了监听，其中她在与李瑞杰通话时，多次提到儿子的事情，我想她的孩子或许……” 崔明亮说到这个问题时有些心虚，虽然说警方的主要监听对像是那位女警官，但是必竟还涉及到了省委常委，这是违规行为。陈洁当然明白这一点，好在她故意装作没发现问题，而是看向张清扬说：“那就让崔书记继续调查这个案子，我们中纪委配合调查李瑞杰，相信很快一切真相就都有了。” 崔明亮微笑道：“如果陈书记能挖开老李的嘴，那这位女警官肯定就会开口了，女人挺不了多久！” 陈洁说：“我也是女人啊！” 崔明亮一时语塞，闹了个大红脸。 张清扬摆手道：“老崔，你先去忙吧。”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对陈洁笑笑，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陈洁看向张清扬，问道：“你有事？” “我是想问您……老李开口没有？” 陈洁叹息一声，摇头道：“这些高官啊……向来都是死不认账，别看我们查处了他的那些财产，可他硬说这是合法所得！看看他能挺多久吧！” 张清扬想了想，说：“我有个想法，您带我去见见他，顺便把赵珊珊带过去，看看他还怎么说……” 陈洁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点头道：“这个主意好，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带上赵珊珊和孩子，坐车赶向李瑞杰被秘密双规的地点。 胡常峰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地吸着烟，目光空洞而迷茫地望着面前的林子健，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林子健感觉屁股下面好像有针在扎，终于忍不住说道：“听说老李是在逃跑途中被抓的……” 胡常峰看了林子健一眼，问道：“张书记回来了，现在就和陈洁在一起？” “嗯，是的。”其实这个消息，林子健刚刚汇报过。 胡常峰低下头，手指抓着头皮说：“我一直都好奇，李瑞杰那天晚上怎么会突然要跑呢？” “不是我……”林子健赶紧表态：“我也很奇怪……他怎么知道了消息。” “哼，真的不是你？” 林子健说：“省长，我没那么傻！” “这件事你真的没和任何人说过？” “绝对没有！没……没有……”说着说着，林子健开始有些心虚，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胡常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说张清扬会和陈洁说什么？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林子健摇头道：“这可不好说，他想反扑是肯定的，程建设一倒……把他惹毛了！” “程建设倒了吗？”胡常峰谨慎地问道。 林子健颇为得意地说：“虽然老李现在是完了，不过他张清扬的损失更大！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各方证据都指向程建设有问题！您想刘艳身为经久集团的副总，对集团的事情能不了解吗？他向李瑞杰提供的线索肯定是实打实的！” 胡常峰疑惑地说：“问题就在于，如果这些都是事实，按照举报信上所例举的内容，省纪委应该很快就掌握到情况，可是他们……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林子健说：“肯定不想轻易定案，现在老李又出了事，他们是不想让程建设有问题……” “不想让程建设有问题？”胡常峰眼前一亮，眯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张清扬发了话？” 林子健见老领导心情有所好转，笑道：“您反过来想，假如我出了事，您会不会替我发话？” “那看是什么问题！”胡常峰冷笑道：“你要是在女人身上出了问题，我才不管呢！” “嘿嘿，你不舍得吧？”林子健舔着脸笑。 胡常峰不理他的调侃，叹息道：“张清扬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按理他今天应该先见我，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要先和我这个省长通通气，可是他回来了……根本就没和我打招呼啊！可见……” 林子健明白领导在担忧什么，便趁机说道：“老领导，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废什么话！快说！”胡常峰恼怒地喊道。 林子健想了想，缓缓说道：“我一直都觉得张清扬对我们挺够意思的，以他现在在双林省的势力，其实早就可以向我们动手，可是他一直也没有，我想……他的意思您明白，他不争取和您成为朋友，但是也不愿和您成为敌人，他想和您保持一种平淡的合作关系，只要消除矛盾，一起为了双林省的发展，他能允许任何小问题。他的目的很简单，谁都知道他不会在双林省干一辈子，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成绩，一个和平的政坛。这次……或许他的反击会很猛烈，但仍然会给您留一定的机会，当然，这次……他可能会让你感受到的痛更强一点。” 胡常峰点点头说：“我现在最为头痛的就是想不通他想在我的哪方面下手，前些日子，他已经批评了我的工作，那么这次呢？” 林子健说：“我觉得您现在要想的不是他如何反击，应当是度过这次的难题之后，今后怎么办，您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和他死磕？”胡常峰落寞地说道。 林子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几根烟，把烟盒摆在正中间，随后一边摆着抽出来的几根烟，一边说：“这个烟盒就是双林省，这根烟是您，这根是他，而这根……是乔炎彬。” 胡常峰看着林子健把“乔炎彬”摆得离“双林省”很远，就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林子健指着“双林省”和“张清扬”说：“可以说双林省就是张清扬，张清扬就是双林省，这里面所有的资源都姓张，不姓胡。而乔炎彬远在贵西，想利用您拖垮张清扬，试问一下……您是乔炎彬的什么？” “呃……” “棋子？”林子健盯着胡常峰的眼睛，“谁也不想当棋子，换而言之，咱先不说这个棋子的问题，即使乔炎彬想帮您，他的手能伸这么长吗？而且您和他是名不正、言不顺，一但乔炎彬越界，张清扬有一百种理由收拾他！我们既然已经身在双林省这个大本营里，就等于在张清扬的包围圈里，他任凭我们怎么闹就是不出手，完全就是看戏……耍猴的心态！老领导啊，我和您都想平平稳稳的发展下去，没必要主动往石头上撞吧？”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就是……” “是因为乔炎彬？还是因为您的自尊？我只问您，一但张清扬真的要向您动手，他乔炎彬能做什么？恐怕连他都自身难保吧？以张清扬现在的实力……乔炎彬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胡常峰点点头，有些悲哀地说：“那个时候我只是一枚棋子，被抛弃的棋子……”林子健的论调到是与高美菊不谋而合。 “只要您明白这一点，无论在这次博弈中失去什么，感受什么样的痛都不重要了，起码还有未来！” 胡常峰说：“那就看看他张清扬如何出招吧！” 林子健微笑道：“双林省是张清扬的双林省，我有种预感，即使有一天张清扬离开双林省，将来也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外人在这里难以立足，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他的方针做事！” 胡常峰低下头，骄傲的他很不甘心，可林子健说的是事实，现在的辽河、江洲就是双林省的缩影，张清扬离开这么多年，这两座城市的干部却还有着张系的影子，张清扬对干部思想上的教导可见一斑。 林子健还要开口，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胡常峰轻轻地说了声请进，一位美丽的少女落落大方地走进来，正是省长助理、办公厅主任王云杉。 “哟，秘书长也在啊！”王云杉露齿一笑，更显得性感。 林子健迷得口舌生津，微笑点头。 胡常峰问道：“云杉同志，有事吗？” “嗯，这里有几份文件要落实，需要您的签字。” 胡常峰接过文件扫了几眼，也没多说什么话，便签了字。王云杉道了感谢，又对林子健点点头，扭着细腰丰臀离开了。 林子健眼中一片火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瞧你这点出息！”胡常峰气得骂道。 林子健讪讪地笑，没敢吱声。 第2020章 惊恐 汽车渐渐离开了市区，沿着崎岖泥泞的道路，进入了人烟稀少的深山。张清扬四处看看，微笑道：“这是省纪委的地点吧？” 陈洁微笑道：“嗯，秀敏给我挑的好地方，暂时借用一下，呵呵。” 又过了一会儿，彭翔在前面那辆车的指引下，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大院门口停下。大门有武警把手，铁门缓缓而开，两辆车开了进去，众人便下了车，在前面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栋小楼前。楼门口，一个面容严肃的武警像雕塑般矗立着。楼门口还有安检的仪器，办案人员要想进去，必须通过安检，张清扬等人也不例外，这是死命令，武警严格执行。这里便是省纪委“双规”贪官的办案基地之一，干部能关押到这里，说明组织上已经掌握了贪官的犯罪证据。 一楼是讯问室，每间室内的陈设很简单，两排桌椅对峙着。其中一排桌椅是办案人员的座位，在桌子的顶部中间位置装有一个摄像头。办案人员桌椅的对面就是贪官的座位，显得稍矮一些。不管你过去多么辉煌、位子有多高，一但被请到这里，位子的高度是一样的，你就是阶下囚。 张清扬很有兴趣地在一楼参观了一下，并没有停留，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这里便是睡觉的卧室，一个个小单间。张清扬让赵珊珊和工作人员留在外面，自己和陈洁进了李瑞杰的房间。 李瑞杰就躺在床上，有人来了也不动，就像个死人一般。张清扬的手摸了下墙壁，发现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手感很软，不但可以隔音还可以防止意外发生。房间的顶上有摄像头，监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张清扬和陈洁走到床前，李瑞杰还是一动不动。张清扬冷笑道：“老李，你可真是悠闲啊！” “啊……是你！”听到张清扬的声音，李瑞杰猛然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不能是我吗？” “你们这是政治迫害，我要去中央告你，张清扬……你不能容忍前任班子的干部，我要告你……”李瑞杰嚣张地喊着。 陈洁一脸无奈，对张清扬说：“看到了吧，他……一点也不配合。” 张清扬看着李瑞杰摇头，说：“老李，我怎么害你了？不是我把你关在这里，而是中纪委的领导！” “我没犯罪，为何要关我？” “为何？你和刘艳是什么关系？你逃跑的那天下午……和刘艳在干什么不用我说吧？”陈洁逼视着他的眼睛，“还用我让办案人员放一放你和她在电话里是怎么调情的录音吗？” “你……你们……” “我们早就盯着你了！”陈洁开始了心理攻势，虽然她所有的材料都是双林省纪委提供的，但是她的表演很成功。 李瑞杰的身体一颤，明显有些动摇。 陈洁接着说道：“不要以为我们只是因为你那些来路不明的钱才抓你！还有……公安厅有一个女警官……最近没少烦你吧？” “什么？”李瑞杰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目光，这个消息完全让他害怕了。 张清扬看着李瑞杰的反应，心说崔明亮的调查真是恰到时机，看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 陈洁冷笑道：“对了，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女警官现在已经被省厅抓起来了，罪名嘛……怀疑受人指使害死了于臣！”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我没说关你的事，具体情况正在调查，我说这些……就是想向你提个醒，你不说……别人也会说，那时候一切都晚了。你现在说了，念着你的高职位，我们还可以从轻处理……” “我……没什么好说的！”李瑞杰努力保持着冷静。 张清扬问道：“那我问你……延春宾馆的那个女服务员，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瑞杰低下头不看张清扬。 张清扬不再理他，出去把抱着孩子的赵珊珊带了进来，对李瑞杰说：“你不认识她？” 李瑞杰抬头看着赵珊珊，再也坐不住了，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怀里的孩子。赵珊珊扭开头，含着泪骂道：“畜牲！” “对，你就是畜牲！”张清扬凶狠地看着李瑞杰：“你好意思说不认识她？” 李瑞杰不敢在看了，扭开头无力地倒在床上，口中吱唔道：“我有罪……” 陈洁和张清扬相互看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张清扬把赵珊珊带出来，正巧段秀敏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张清扬满怀希望接听电话，他相信程建设的案子应该也快结尾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程铁山睁着腥红的眼睛站起来，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了段秀敏。 “兄弟，你坐下。”彭翔硬生生地把程铁山按在床边坐下。 张清扬离开双规李瑞杰的地点之后，同段秀敏一起出现在程建设的病床前。房间里除了程铁山没有外人，刚才段秀敏简单地向程建设父子俩讲了讲这件案子的情况，程铁山得知真相后有些无法接受。 程建设半天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更或者是因为实在难为情。 张清扬把手落在程铁山的肩头，缓缓说道：“铁山，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这是段书记的调查结果，为了真实性，她找到了很多的证据，现在只需要她自己的承认了。我觉得……” “不……不可能！”程铁山疯狂地摇着头：“一定是错了，错了！秋红虽然长得漂亮，爱打扮，可是她……她对我很忠心，她……” “好了！”程建设打断儿子的话：“错不错不是你说了算！段书记的调查我想不会错！虽然我对铁红没有好感，但也不想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们要相信事实！” “爸，您要相信她，她……” 这时候段秀敏的手机响了，她起身接听说了几句，然后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出来……我们商量一下。” 张清扬跟着段秀敏来到外面，她说：“张书记，我能理解铁山的感受，我想……是不是让他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张清扬犹豫道：“那对他的伤害是不是太大了？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我怕他……” 段秀敏说：“张书记，反正他早晚也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让他亲眼所见，他永远也不会相信，对秋红还会有念想，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张清扬痛苦地敲着墙壁，最后下决心说：“好吧，我们一起过去。” 两人重新回到房内，段秀敏对程铁山说：“铁山，你跟我走吧。” 张清扬看向程建设，拍着他的手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那个程建设，这是最让我欣慰的地方。” 程建设老泪纵横，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可他老了很多。 一行人离开医院，程铁山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他隐隐猜到段书记想做什么。他的心很虚，害怕一会儿见到的东西自己无法承受。半路上又有一辆警车加入进来，那是张清扬让崔明亮安排过来的，为的是以防万一。 时间很快，二十分钟而已便来到了一片高级住宅区，段秀敏缓缓说道：“9号别墅便是秋红名下的财产，她现在就在里面。” 程铁山的一颤，没有说话。众人在别墅面前下了车，为了安全起见，警笛没有拉响。段秀敏刚下来，就有两位办事人员从一位很不起眼的车中跑了过来。 “什么情况？” “段书记，人还在里面。”来人汇报道。 段秀敏看向张清扬说：“您看……咱进去？” 张清扬看向彭翔，指了指别墅的门说：“打开。” 彭翔虽然乐意跟在张清扬身边做保镖，但是同其它中警卫来说，这项工作未免没有挑战性。好不容易来了点难活，兴高彩烈地跑过去想把门撬开，结果发现门跟本就没有锁，这让他很失望。 彭翔推开门让领导进来，只有张清扬、段秀敏、程铁山和两位纪委的工作人员，其它人留在了外面，这种事段秀敏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 几人一走进别墅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从二楼的卧室传出了一阵很古怪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哀嚎。程铁山竖起了耳朵，马上就想冲上去，幸好被彭翔拉住了。 几人慢慢来到二楼，站在楼梯口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淫声浪语：“啊……用力，宝贝好棒……我爱死你了，哦……亲爱的，再来……再来……” 段秀敏皱了下眉头，停下脚步看向张清扬。张清扬也皱了下眉头，回头看向程铁山，发现他已经忍不住了，正在挣扎着想冲过去。张清扬看向彭翔点点头，彭翔终于松开了手。程铁山飞快地冲到门口，一脚把门踢开，看到了一幕他此生从来没想过，也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这副情景很多年后还徘徊在他的脑中。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正是程铁山的爱人铁红，男人却是经久集团的老板白冬，秋红以一个夸张的姿势骑在白冬的身后，完全把肥白的屁股暴露在外，配合着白冬用力，长发凌乱地披在身上，好像一个纵欲的女魔鬼…… “啊……”看到这一情景，程铁山像疯一般冲上去，飞起一脚把秋红踢翻在地，冲上去就要打白冬。 第2021章 胆战心惊 彭翔早有准备，从后跟上把程铁山按在床上，秋红也吓得啊啊大叫，爬起来跪在地上望着身后的几个人，慌乱中拉着早就被被她踢掉在地上的被单裹住敏感部位。 张清扬与段秀敏相视一眼，重重地叹息一声。床上的程铁山还在发狂地叫着：“秋红，骚货！你对不起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白冬很久才缓过劲儿来，望着几个人说：“你们……想干什么？” 张清扬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好感，扭开头懒得和他废话。段秀敏只好出马，看了看秋红，又看了看白冬，说：“你们认识我的，我这次找你们……还是上次同样的事情，不过这次所不同的是……不是要治你们的罪，而是让你们当证人，给我一些证据。当然，我所说的不治你们的罪，是在我的职权内，其它的……我也管不到。” 段秀敏说完也扭开头，对手下人说：“把他们带走！” 两人慌忙穿上衣服，胆战心惊地站在床头。程铁山缓过劲来儿，彭翔就把他松开了。程铁山满脸痛苦和泪痕地来到秋红面前，吱唔了半天终于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秋红也哭了，擦着眼泪说：“铁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的相识就是个错误，我……” “你……为什么不要了我的命！”程铁山挥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秋红的脸上。 “好了，”张清扬打断程铁山，“铁山，这件事还没有结果，等结果出来了，我想一切疑问都可以解开，把他们交给段书记吧。” 程铁山无奈，狠狠地向白冬吐了口唾沫，随后这两人就被带走了。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们的罪自己清楚，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没有想到被人按在了床上。 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乱……乱死了，我……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这些天太累了！” 段秀敏理解张清扬的感受，这个月从程建设出事，再到黄石县的问题，接着李瑞杰又倒下，张书记真的要好好的歇歇了。同时，这位很少参与省内竞争的纪委书记也明白，经此一战，省内或许会平稳几年了。 张清扬没有回家里，而是让彭翔带自己来到龙华宾馆，相比于家里，在这里更加的清静。只要张清扬不想见，没有人敢在这里打扰他。回家就不同了，只要有人来访，那就不得不见。 然而，张清扬没有想到刚到宾馆就碰见了一个熟人，正是省政府的王云杉。两人都很意外，王云杉很惊讶道：“张书记，您……您怎么过来了？” 张清扬也吃惊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干嘛？” 王云杉回答：“月底有一个考察团过来，我到这边研究一下接待问题。” “研究完了？” “嗯，正要回去。” 张清扬不暇思想地指了指楼上说：“走，跟我来吧。” “好。”王云杉也没有任何的思索，很轻松地就答应下来。回答完之后，不由得脸红心热，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时间段，张书记叫自己上楼，难道…… 彭翔没有任何避讳地跟在身后，熟悉他和张清扬关系的干部都明白，无论何时何地，张书记最信任的永远都是这个“司机”。 彭翔来到楼上，并没有跟着进房间，而是跑到了隔壁。龙华宾馆长年为张书记留着一个总统套房，同时也为彭翔留了一个小单间。 张清扬请王云杉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她。王云杉心里发憷，胆小地问道：“张……张书记，您找我想……干什么？” 张清扬笑了笑，说：“用不着害怕，你我之间共处一室，又不是头一次了，你不用怕我吧？” 王云杉的脸腾地就红了，好像是一个红富士。 张清扬看她十分的可爱，特别是在这个心情比较郁闷、复杂的时刻，他很想和这个女人聊聊，甚至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他也不知道那种感觉为何突然强烈起来，也许男人在这种时刻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女人，想到找一位红颜知己聊聊。如果他在楼下看不到王云杉，也会叫沈慧茹陪自己来聊天的。所不同的是，沈慧茹相比于王云杉，张清扬不会完全放开。而他在王云杉面前，会完全地把自己放开。 张清扬来到酒柜倒了两杯红酒，摆在王云杉面前说：“请你喝酒。” “请我来只是为了喝酒？”王云杉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问完之后一阵懊悔，怎么感觉有些调逗的意味。 “那你以为呢？”张清扬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王云杉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叹息一声说：“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真的不懂？”张清扬拉起她的手，“云杉，我想你陪我喝酒，陪我聊天，在这个世界上……找个能聊天的朋友太难了！” 王云杉喜欢张清扬的感情流露，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觉轻松。好像面对的不再是省委书记，而只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你的朋友还少？”王云杉痴痴地说：“别……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张清扬松开她的手，指了指酒杯。 两人对饮了一杯，王云杉笑眯眯地说：“小李都和我说了，您的朋友……可是不少哦！” “哼，李钰彤说的？”张清扬完全没有当回事，冷笑道：“看来我回去……要好好收拾她啊！” “别……”王云杉赶紧说：“其实她不说……我又怎么不知道，你……哎……”想到这个多情的男人是个情场浪子，免不得叹息。 “怎么了，你叹什么气？” “没……没什么。”王云杉饮了一口酒。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是一个好男人，小雅那么优秀，人长得又漂亮，可是……”王云杉没敢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摇晃手中的高脚杯。 张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苦笑道：“可是什么啊？” 王云杉俏皮道：“你知道是什么！你是省委书记，我还是给你一个面子吧。” “呵呵，谢谢。”张清扬盯着王云杉那对美丽的眼睛，说：“小雅并不经常在我的身边，就比如说现在，我想和一个女人聊聊天……可她不在我身边。” “现在你叫我来，只是想和一个女人聊聊天？”王云杉有些失望，如果张清扬同许许多多的男人一样，只把女人当成泄欲的工作，她心里会十分的痛苦。 “是的，不过这个女人一定是我喜欢的红颜知己。”张清扬再次捏住了她的手。 王云杉的身体猛烈地颤动，她良久才说：“我……我算是？” “难道不是？”张清扬玩味地笑道：“上次在酒店里……我们彼此都证明过了吧？” “不要这么说！”王云杉抽回自己的手，仿佛再做着最后的抗争，她感觉到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眼里闪动着泪光。 张清扬淡淡地说：“云杉，其实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对吧？” “对，可是我……我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哥，你是我哥，可我对你……” “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张清扬举起酒杯，“来，我们喝酒。” 王云杉点点头，举杯轻轻地和张清扬碰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把杯里的酒喝干了。张清扬起身把酒瓶拿过来，又给两人倒上，随后直接坐在了王云杉的身边，两人的身体已经贴在了一起，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王云杉感觉张清扬就像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火炉，烤得她直想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绷紧的文胸包裹着一对大白兔，此时这对丰满的玉兔好像正在一点点膨胀，挤压得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 “听说小雅回总参了？”王云杉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问道，对于张清扬身边的女人，她最了解的就是陈雅。 “嗯，前段时间从西南参加完一个特别任务就回来任职了，我们还没见过呢。” “哎，听我爸说……她可能要破记录，以她的年纪如果成为了……” 张清扬微笑着打断她的话：“云杉，你对她很关心啊？” “我不是关心她，而是在关心……”王云杉的目光有些黯淡。 张清扬完全明白了，说：“是不是所有和我有关的消息，你都关心？” “嗯。”王云杉柔声说道，头一歪便靠在了张清扬肩头。 张清扬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抬起来落在她的肩头，然后向下用力，把她搂入了怀中，两人仿佛做出一个什么重要的仪式，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说：“云杉，我一直想问你，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只要是喜欢的事，为了我喜欢的人，那就值得。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感性的女人，情感虽然不是我的全部，但我可以为了情感放弃一些东西，这是你们男人所不具备的。” “谢谢你。”张清扬的手掌搂得更紧了。 “你……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这几个案子？”王云杉不想太多的谈自己，其实是不想给张清扬增加压力。她很享受两人现在的这种关系，即使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名分也没有，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张清扬点头说：“是啊，这几天劳心劳神，现在结果就快出来了，我也可以松口气，可是心情不好啊。” 第2022章 似懂非懂 -1 第2023章 度日如年 言谈间仿佛早就忘记了曾柔那件事，与曾胜利像老朋友一般。 曾胜利谦虚地说：“张书记，崔书记政治觉悟高，业务精湛，我是过来学习的。” “呵呵，你太谦虚啦，谁不知道你也是法律方面的专家啊！” 张清扬亲切地拉着曾胜利坐下。崔明亮也笑道：“是啊，张书记，自从老曾到了之后，我现在比过去轻松多了，呵呵……” 张清扬抽出烟分发下去，曾胜利硬着头皮给他点了烟，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在坐的三人他职位最低，当然要给两位领导点烟。相比于过去在公安部里的好日子，他现在真是度日如年。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说：“你都掌握到了什么，能证明李瑞杰就是那个栽赃的人？” 崔明亮得意地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台打印机，还有一些文件，微笑道：“这台打印机就是从他家里搜查到的，这些文件出自这台打印机，经过我们科学的鉴定，完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些举报信就是出自这台打印机。” “这个真的准确？” 崔明亮得意地说：“完全没有问题，每台打印机的针头和墨盒都有各自的特点，鉴定这个一点也不难！” “这种鉴定能当成证据？” “可以。”曾胜利也开了口。 “好，很好！”张清扬兴奋地搓着双手，“那于臣那事……怎么样了？” 崔明亮笑道：“叫您来还有一个事，就是于臣这件事，那位女警官已经承认了，他就是李瑞杰的情人，是李瑞杰亲身把毒药交到她的手里，由她放进了于臣的菜里！” “哼，怪不得谁也没有查出来！”张清扬气道。 崔明亮说：“这个女人干过刑警，我们搞的那一套她都懂，事后也没有任何的反常举动，当初我们对这些人审了又审，她没露出任何的马脚，一直都在忍着。这不现在感觉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担心今后有人查出来，就想带着孩子跑到国外，就找老李要钱，否则……我们还是发现不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狡猾啊，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还是成功了！” “是啊，这就是正义的力量！”曾胜利拍着胸脯说道。 张清扬问道：“陈书记知道了吗？” 崔明亮说：“她正在进行突审，情况已经知道了，不过材料还没有送过去。” “走，我们现在就赶过去，我要让李瑞杰亲口承认！”张清扬突然有点像个小孩子，一想到病床上的程建设，便对李瑞杰恨到了极点。他想亲眼看到李瑞杰承认错误。 曾胜利没有跟着，看着张清扬带着崔明亮走了，心里更加窝火。可是窝火也没用，他现在明白自己就像当年秦国的太子，他是人质。一但乔炎彬那边有何举动，他就是第一个挨张清扬收拾的人。 陈洁正在审问李瑞杰，张清扬同崔明亮带着材料赶到了。张清扬微笑着看向陈洁说：“陈书记，不打扰您吧？” 陈洁拉身边的椅子说：“不打扰，给我送好东西来了吧？” 张清扬把手中的材料放在陈洁面前，看着坐在那里垂着头的李瑞杰，说：“招了吗？” 陈洁摇头道：“老李承认了与赵珊珊的事，也承认了与刘艳偷偷成立公司的事情，不过却不承认诬陷程建设，也不承认于臣的事情。”陈洁说完也看到了手中的材料，兴奋地说：“这下好……有证据了！” 李瑞杰听到此话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指着那些材料说道：“老李，现在不是你招不招的问题了，因为我们已经掌握到了证据。” “哼，我的罪都说了！其它的……和我无关！于臣是我妹夫，我不可能杀他！” 陈洁苦笑道：“现在已经不是你承不承认的事了，那个女警官是刑警出身，很懂得自我保护，她已经承认了！” 李瑞杰一阵心虚，但仍然强硬地说：“她这是推卸责任，和我无关!” 陈洁说：“没错，我们不能单方面相信她的话，不过我刚才说了，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留下了证据，当初你让她毒死于臣时，她把你的话偷偷录了下来，所以……你要听听吗？”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瑞杰疯狂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张清扬叹息一声，“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警方已经在你家里发现了证据，我们所收的那些举报信是怎么打印出来的……你比我清楚吧？” 李瑞杰的身体一抖，惊恐地看着张清扬：“这个……你们……你们也知道了……” “对，我们都知道了。”张清扬重重地说道：“老李啊……我真是想不到！” 李瑞杰露出了冷笑，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没什么好反驳的，仍然固执地说：“是我举报的又能如何，反正我又没说错，他程建设就是收了好处！” “呵呵……”张清扬笑了，说：“忘记告诉你了，程建设是清白的，刘艳被白冬骗了，你又被刘艳骗了！” “你什么意思？”李瑞杰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说：“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些钱确实是白冬送给秋红的，因为秋红是他的女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与刘艳离婚后自己还有一部分私人财产！为了不让刘艳知道，就谎称这些钱是送给程建设的，道理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 “什么？他妈的……”李瑞杰握着拳头狠狠地砸着桌面，这件事是压断他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洁淡淡地说：“老李，怎么样……别人都说了，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你怎么办？” “我……我承认，我……我全都交待……” 张清扬终于松了口气，听到李瑞杰亲口屈服，他感觉替程建设报了仇。听的着李瑞杰的诉说，张清扬让办事人员记录，他把陈洁带到了外面。 陈洁也想和张清扬谈谈，两人来到了她的临时办公室。陈洁似乎知道张清扬想谈什么，含笑问道：“说吧，你想如何收尾？” 张清扬淡淡地说：“老领导，双林省这半年来并不平稳，总有些人搞小动静，所以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陈洁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把线放长？” 张清扬摇头道：“不是把线放长，而是把线放宽。” “哦……”陈洁明白张清扬的想法了。 张清扬说：“这枚炮弹一定要发挥它的作用，否则不起作用啊！” 陈洁犹豫道：“你不怕丢人？” “呵呵，你觉得我会怕吗？” “呵呵……”陈洁也笑了。 张清扬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正好充分利用您手里的尚方宝剑啊！您放心，省纪委会配合您的工作，其它的调查交给老段！” “好吧，那我就帮你这一次！”陈洁点点头。 张清扬感激地握了握陈洁的手，他相信这一次该死的小喽啰都该死了，他决定不再给胡常峰面子，要在他心口狠狠地插上一刀，这个痛永远不让他忘记！ 张清扬有意把案件的进展散发了出去，林子健听说了李瑞杰招供的消息。他刚接到电话就从办公室里出门，想去找胡常峰聊聊，刚拉开门正巧和准备进来的马处长撞个满怀。 “哟，干嘛啊您……真是的，撞死人家啦！”马处长娇媚地喊道。 “贱货，你来干嘛？”林子健现在对她没有半分好感，她已经猜到李瑞杰提前逃跑，一定是她放的风。 马处长拍着林子健的胸口，笑眯眯地说：“秘书长，人家想您了，找您谈工作啊……”说着，马处长顶着高耸的胸脯撞着林子健的身体。 “滚开，我要出去办事！”林子健把她推开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玩完了就不要！”马处长失落地说道。 身后传来咳嗽的声音把马处长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正是办公厅的女魔王王云杉。她赶紧挤出笑容：“王……王主任……” “你在这里做什么？”王云杉板着脸问道，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 马处长心虚地说：“那个……我来找秘书长谈工作，他……他有事出去了。” “谈工作？你一个财务处的处长有什么工作好谈的？秘书长忙是吧？那好吧……到我办公室和我谈！” “呃……这个……”马处长盯着王云杉的脸看，知道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没想到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还不跟着！”王云杉走在了前面。 马处长无奈，只好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和这个变态的女狂人说些什么。这几天王云杉心情很差，下属们可就遭了殃，大家都躲着她走。王云杉展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症状，她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阴郁之火。 楼下，林子健坐在胡常峰面前有些发抖，现在所有事情都被张清扬查出来了，他不心虚才怪。胡常峰瞄了眼他，明白他现在的感受。说：“别那么胆小，这件事是他搞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林子健说：“这段时间他天天往您办公室跑，整天和我们混在一起，现在查出这件事和他有关，那么谁都能猜出来……” 第2024章 最好的控制 “猜有什么用？”胡常峰打断林子健的话：“你第一天搞政治？政治上的事能猜吗？他们要用证据！” 林子健说：“如果李瑞杰乱咬，那么……” “呵呵，咬就咬好了，咬也没有证据啊？” “可是……”林子健不禁想到自己与李瑞杰曾经还“通用情妇”，再加上自己之前那些事，他不免更加的害怕了。 “放心吧，张清扬想要动你，也不用等到现在。”胡常峰安慰道：“不过，你在女人上面的问题，今后可要小心了！” 林子健点点头，说：“您放心，我肯定不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了！” “现在不行，万一你把她惹毛了……” “懂，我懂。” 胡常峰长叹一声，说：“他现在还没有出手，我们两个就这样了。等他出手了，我们要变成什么样？” 林子健老脸一红，吱唔道：“还不知道他要如何反击……” 胡常峰用笔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这种等待的痛苦……难熬啊！” 林子健深深地垂下头，越来越感觉不妙了。 张清扬离开李瑞杰那里，回到办公室把段秀敏叫了进来，对案情的调查方向进行了安排。段秀敏是聪明人，听出张清扬准备利用这件事大开杀戒，连连点头。 张清扬说：“对延春的干部也要好好调查，我们不能搞得人心惶惶，但也不能放过漏网之鱼。金龙君早就说过延春不少干部存在问题，这次……该拿下就拿下，能合在一起的案子就合在一起。我们要进行一场党纪严打，谁撞到枪口上，活该他倒霉！” 段秀敏还是第一次看到张书记发这么大的火，瞧他如此，就明白自己也要加把劲儿了。 张清扬接着说：“从下面县市，再到中纪委，你们要充分合作，之前于臣的案子还没有调查完，现在又出了李瑞杰的事，我们省内的问题不少啊！” 段秀敏担忧地说：“这样一来，恐怕影响……就难以控制了。” “不用控制，公开、透明，主动向媒体通报案情进展，省得外面胡乱猜测！” “嗯，这个不控制其实是最好的控制！”段秀敏点点头。 张清扬又补一句：“另外，重点查处私生活混乱问题，现在全省上下有股歪心，是我之前的纵容所致，有些干部以为玩女人不算事，从现在开始……我看谁还敢再胡搞！” 段秀敏心中一动，有点明白领导的底细了。其实张清扬说出这句话，就等于为这个大案划了一条基线。现在，段秀敏完全知道该调查一些什么人了。 张清扬还要开口，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不经请示直接走了进来。张清扬刚要发火，可是当他看清进来的女人是谁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有段秀敏在，他真想扑过去紧紧拥抱着她…… 李钰彤一边打扫房间，一边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少爷”，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却穿了一身野战部队的标准迷彩服，虽然是小号的，但看起来还真有股英气。小家伙有模有样地往那一坐，还真有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 李钰彤瞧他坐在那里认真地翻着手上的英文书，咯咯笑着有意逗他：“涵涵，你还是小孩子呢，干嘛要穿成这样啊，真难看！” “我喜欢，”涵涵露出了迷死人的微笑，“这是妈妈特意买给我的生日礼物。” “长大了你也想当兵？”李钰彤直起腰来，惊讶地盯着这个孩子，免强忍着笑，这小子好像只有11岁，可是他的微笑像个大人一样，一脸的成熟之气。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有这样成熟的表现。 “嗯。”涵涵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道：“姐姐，我和你一起打扫卫生吧。” “不用，不用，你是小孩子，什么也不要干，学习吧。”李钰彤抚摸涵涵黑黑的头发，笑道：“你为什么不选择当官呢，像张书记一样。” 涵涵认真地回答：“我要先行伍，再从政，两样我都喜欢，可是因为年纪的关系，我只能先当兵啊！” “呵呵……小家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李钰彤笑得前仰后合，“涵涵，你今年几年级了？” “我已经学习了初中课程，考完了英语六级，姐姐，你不能再叫我小家伙了。” “什么？英语六级了都？”李钰彤的脸不禁有点红，她这个当过空姐的人，英语才免强考过了四级，没想到一个小屁孩的英语水准已经达到了六级。 涵涵看了眼李钰彤，说：“我数理化已经在学高中的了……” “那个……”李钰彤敲了敲涵涵的头，笑嘻嘻地说：“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聪明啊，那……那你过完了暑假，去哪里上学啊？” 涵涵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爷爷要和爸爸商量呢。还有，你不许叫我小家伙，你要叫我涵涵或者弟弟。” “小屁孩！”李钰彤拧了下涵涵的耳朵，心里到是有一种报复张清扬的快感，脑子一转，说：“让我叫你涵涵也行，不过……你要先叫我阿姨！” “啊……”涵涵张大了嘴巴，抬头扫了几眼李钰彤，别看他才11岁，但是只比李钰彤矮了半头，他不服气地说：“你……你这么年轻漂亮，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什么……” “你叫还是不叫？”李钰彤伸手严肃地指着涵涵。 涵涵叹息一声，乖乖地叫了一声：“阿姨，谁让你比我大了呢！” “臭小子，你以前见我不都叫阿姨吗？” 涵涵无奈地说：“那时候我还小，现在长大了嘛！” “长大了？”李钰彤撇撇嘴，说：“那你现在是个男人了？” “嗯！”涵涵点点头。 “那……那你有女朋友吗？” “呃……这个……”涵涵有些脸红，吱唔道：“这是我的隐私，这个问题……和我长没长大没有关系。” 李钰彤一脸神气地说：“当然有关系啊！只要你有了女朋友，那才说明你长大了！” 涵涵歪着头想了想，刚想招供，突然灵机一动，嘿嘿笑道：“小李阿姨，那你有男朋友吗？” “我？”李钰彤的脸也不争气地红了，扭开头说：“我……那个……” “你要是没有男朋友，你也不是大人！”涵涵用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 李钰彤只好点头道：“我吧……就算有吧。” “哦……是谁啊？” “臭小子，你怎么这么八卦！”李钰彤轻轻地拍了一下涵涵的脑门。 涵涵笑了笑，说出一句让李钰彤吐血的话来：“小李阿姨，你不会是喜欢我爸吧？” “啊……”李钰彤一屁股差点坐地上，面红而赤地拧着涵涵的耳朵说：“小屁孩，你……” “咣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张清扬拉着爱妻陈雅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随后就看到了李钰彤在“欺负”自己的宝贝儿子。李钰彤没想到领导会突然回家，吓得缩回手，讪讪地笑，连忙上前打招呼。 张清扬冷笑道：“你们玩什么呢？” 李钰彤摆手道：“没……没玩什么，我和……小少爷聊天呢！” “聊天？你不是背着欺负我儿子吧？”张清扬冷着脸问道。 “爸爸，我在和小李阿姨聊点私事。”涵涵一本正经地回答。 “私事？”张清扬更加的意外了，还要说话，就听身后的小雅说：“别管他了。” 张清扬叹气一声，便坐到了儿子身边，打量着他身上的迷彩服说：“小子，那么想当兵？” “嗯，我要像妈妈一样！” 张清扬不禁有些吃醋，从母亲的角度来说，陈雅可不是个好母亲，从涵涵出生开始，她的照顾就不合格，平时也从来没管过他的生活和学习。可怪就怪在，即使如此，在涵涵的心里妈妈永远都是最好的，而且还把她当成了偶像。他便假装不高兴地说：“那你就不想像爸爸一样？” 涵涵认真地回答：“我……我先向妈妈一样，然后再向爸爸一样！” “哈哈……小子，你太油滑了！”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涵涵的早熟超出了大人理解的范畴，就连刘老这种老狐狸都惊讶于涵涵的成长。平时在家里，他总考虑一些大人的问题，同太爷爷聊天一点代沟也没有。别看他现在这么小，可平时上网总是研究一些军事大问题。张清扬不知道这对涵涵来说是好还是坏，同时他也很担心，都说天妒英才，一般像涵涵这种有些特殊的孩子，往往不会生活幸福，甚至会遭遇不测，他心里很矛盾。 涵涵看到爸爸的表情，解释道：“爸爸，我是认真的。我的想法是……等我混到了上校，我……我就从政！” “为什么是上校呢？”张清扬问道。 涵涵说：“我觉得上校应该算得上是一位中级指挥官了，能当上校，说明经历了很多，不是不想再向上升，而是再往上即使混到将军，也只是经验的问题，上校已经……”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陈雅，说：“儿子，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上校虽然只是一位中级指挥官，不是将军，但是他已经掌握了军内该掌握到的战术思想等等专业性问题，所以……这个时候你觉得可以功成身退？” 第2025章 有其父就有其子 涵涵微笑道：“说不上是功成身退，我是觉得这个时候可以换个职业，考虑从政的事情了。” 张清扬惊讶地看着儿子，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还不满12岁的孩子嘴里听到的。陈雅却一脸的无所谓，好像这一切都很正常，她只是很专业地问道：“你想当什么兵？” 涵涵活灵活现地起身向陈雅敬礼道：“报告首长，我要成为海军陆战队的两栖蛙人！” 李钰彤在一旁忍着笑，这小子太可爱了！她心想就凭涵涵的聪明劲儿，在学校里一定深受女同学喜爱吧？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了张清扬，鄙夷地想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 张清扬拍了拍儿子的头，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问道：“儿子，你说真的？” “嗯，”涵涵认真地说：“爸爸，两栖蛙人是陆战队的拳头部队，蛙人队员是海军陆战队中的超级精英，我要成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看向儿子问道：“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张清扬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也明白两栖蛙人是共和国比较年轻的一支特殊部队，对外属于半保密状态，没有人知道其具体的编制和活动范围。成年人都很难知道的消息，可是听涵涵那讲话的语气，似乎很了解。 涵涵嘿嘿笑道：“我……我是从太爷爷看的那些资料里看到的，还有大姨夫家里也有这方面的材料，另外我在网上还搜查了一些国外的资料。” “天哪……”张清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有觉得骄傲，而是有一种恐惧感，他感觉面前的儿子很吓人，似乎是一个难以教育的孩子。 陈雅看向涵涵说：“两栖蛙人都是万里挑一的，是军中特种部队的拳头，你可要努力！” 涵涵笑道：“妈妈，几位师傅说他们会的东西全都交给我了，以后……只能您教我了！他们说您曾经是他们的教官，肯定还有更厉害的绝招！” 陈雅淡淡地问道：“可是……我不明白，国内有好几支特种部队，你为何想当蛙人？” 涵涵一身正气地回答：“我想有一天能够指挥蛙人抢滩被别人控制的我国岛屿，使它们回归祖国！” 张清扬的嘴巴张得更大了，而李钰彤完全傻站在那里，涵涵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她竟然都听不懂，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作“挖人部队”。 陈雅却没有感觉意外，只是说：“那你从现在起要好好学习潜水和游泳。” “是，首长！”涵涵又敬了一个军礼。 张清扬半天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天才的儿子，他有些无所适从。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为何家里让小雅带着涵涵过来了，他们想让自己认认真真研究涵涵的今后道路。看来，家里也看出了涵涵的与众不同，已经没有人能教育得了他了。或许可以说，他已经不需要家里的教育了。 李钰彤拿起拖布擦地，涵涵上前帮忙，张清扬拉着陈雅指了指楼上。陈雅会意，跟着张清扬来到了卧室。 楼下，李钰彤停止了打扫卫生，拉着涵涵问道：“你说的那个叫挖人？挖什么人啊？” 涵涵扑哧一声笑了，叹息道：“小李阿姨，你还是好好照顾我爸吧，其它的事情不懂就别问了！” “臭小子，你……”李钰彤还想敲他的脑袋，一想到楼上的张清扬，最后缩回了手。可不能再让老色狼抓住把柄，省得他说自己欺负他儿子！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点燃，看着陈雅说：“老婆，你就不害怕吗？涵涵懂得太多了，他的成熟……过于特别，我真怕他……” “为什么要怕呢？”陈雅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指着自己的头，又指了指张清扬的头，说：“他有我们两个人的脑袋，我不觉得奇怪。” 张清扬懂得陈雅的意思，但仍然说：“虽然说他继承了我们两个人的优点，但是他才只有11岁啊！他……” “我在他这个年纪时已经是特种实验部队里的班长了，他现在这样……我觉得很正常啊……”陈雅没心没肺地说道。 张清扬不禁苦笑，别人都说自己是政坛怪人，可是在自己的三口之家里，他应该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了。小雅在别人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就亲手被陈新刚送进了军委的实验部队，进行特殊化训练，那时候她们只是实验品。小雅之所以在认识张清扬以前那么古怪，好像与世隔绝似的，其实她当时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并不能说成是一个人。直到她认识张清扬，才渐渐通了地气。可直到现在，她的思想仍然古怪，顶多对生理知识了解得多了一些。 张清扬看了眼自己的爱妻，说：“我想让他正常的生活、学习、成才，不想他成为天才，天才……都没什么好下场。” 陈雅摇摇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淡淡地说：“现在，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未来如何成长……他自己说了算。” 张清扬不免有气，这个漂亮老婆实在不是一个好妈妈。他说：“他太小，万一他的想法是错的呢？” 陈雅说：“你说他哪里错了？他只是想当兵嘛，只不过提前自学了些东西，没什么好错的。” “你……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张清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小雅的思维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 陈雅摇头道：“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支持。” 张清扬气道：“傻老婆啊，你别忘了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就应该做小孩子的事情，太早熟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雅突然诡异的一笑：“这样不是省得我们管了？” “你这叫什么教育理论，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张清扬气得拍了桌子，同陈雅结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发火。要不是因为儿子，他还不会对爱妻女火。 陈雅委屈地低下头，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过了好半天才说：“我……我不会当妈妈，可是……可是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听小刘说，涵涵现在能空手摔倒一个成年人了。” 张清扬叹息一声，他明白和这个整天打打杀杀的老婆没法再谈这件事了，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说……这次来，爸妈让我研究涵涵今后的学业问题？” “嗯，涵涵说在国内的学校学不到什么东西，他都已经学会了，所以想到国外学习几年。他想在18岁之前回到国内入伍，但是在那之前要读完他想学的东西，取得金融和计算机的博士学位。” “18岁之前取得双博士学位？”张清扬要抓狂了，无言以对。 陈雅知道张清扬还在气头上，小声道：“我……我同意他出国读书，不过……爸爸说最后让你做决定。” “我不同意，他还太小，我们又不能在身边照顾！” 陈雅不高兴地扭开头，说：“那你和爸爸说吧。” 张清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拿起电话打给刘远山。父子俩在电话里交流了一下涵涵的情况，刘远山理解张清扬的担忧，但是却不同意他的判断，最终吵了起来。刘远山对着电话吼道：“既然他有特殊才能为什么还要正常对待？这是一件好事，虽然或许他的早熟会让他失去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你活了四十年，这点道理还不懂？他过早的认识了人生，了解了生命，那就应该让他走一条与普通孩子不同的路，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上天对他的创造！臭小子，现在的涵涵就是你小时候的升级版，你有什么不支持的！你小时候……可不如他！你不用和我废话了，总之……我同意他出国读书，现在国内的教育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你知道他现在看的什么书吗？我告诉你，他现在解的数学题你都未必会！” “可是，爸……” “不用说了，反正你要听我的，我是你爸，是他的爷爷！” 张清扬郁闷地说：“您让小雅带着他来不是说要听我的想法吗？怎么现在……” “哼，我就是和你打个招呼，正好小雅有假期，让你们陪陪他，我想今后你和他见面的机会就少啦！至于说你的想法嘛……等你当上常委再和我说你的想法吧！” “爸……”张清扬听到了手机里的忙音，无奈地挂上电话，看来刘远山比自己更狠。反过来想，如果不是刘远山当初心狠，让张清扬顶着“私生子”的外号，或许他也未必成才。 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举起双手看向陈雅说：“首长，我认输！” 陈雅举起右手摆出一个手枪的动作，指着张清扬的头说：“你刚才对我发火了……” “对不起，首长，是我错了……”张清扬笑嘻嘻地盯着爱妻，难得她也会开一次玩笑。 “我是认真的，”陈雅严肃地盯着张清扬，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小手枪顶着张清扬的头。 “啊……”张清扬吓得大叫，没想到她敢这么玩，大喊道：“老婆啊，我错了，我……你别这样搞啊，万一走火……” 第2026章 太丢人了 “你要向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对不起……”张清扬差点就给她跪下了，堂堂的省委书记被老婆收拾成这样，也真够窝囊的。 “哼！”陈雅把枪往床上一扔，气鼓鼓地说：“你以后不要对我发火。” “好好……不发火，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这样，老公错了。”张清扬赶紧道歉，生怕她再不高兴就用枪指着自己。张清扬恐惧地想，以小雅的脾气，万一她在气头上干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小雅得意地昂着头，脸上的气渐渐消了。张清扬赶紧说“老婆啊，你……你以后千万不能对我这样，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也不能掏枪啊，万一这枪走火……我不是死了吗？” “走火也死不了。”陈雅摇摇头。 “胡说，我知道你枪里一直都有子弹，怎么能不死人？”张清扬拿起了那只小手枪。 陈雅笑了笑，指着他手里的枪说：“你好好看看……” “哼，这里明明就有子弹……”张清扬退出枪膛一看傻眼了，枪膛里确实有子弹，只不过全是小钢珠。他疑惑道：“这个……” “我给涵涵买的玩具枪……”陈雅笑得很开心。 “我……”张清扬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害羞得脸色通红，实在是太丢人了，被老婆用一支假枪给摆平，传出去太丢人了。 “清扬，我……我和你闹着玩……”陈雅似乎也明白他的自尊心。 “首长，你……”张清扬说着突然像猛虎下山一样把她压在身下扑倒在床上，嘿嘿笑道：“那现在你该听我的了吧？” 陈雅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手被张清扬控制住，她本有力气反抗的，但是没有反抗，因为压着自己的是她深爱的男人。陈雅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终于屈服下来，缓缓说道：“涵涵的事……你听我的，现在的事……我听你唔……” 一对诱人的红唇被张清扬的大口给封住了。 一周之后，双林省召开了常委会议，通报李瑞杰一案的进展，在省纪委与中纪委的共同配合下，将有更多的干部倒下，其中有一个十分意外的人。随着这个人的倒下，双林省的案件进入到了高潮，张清扬的反击也正式开始。 这天上午，省委会议室召开了常委会议，中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陈洁应邀出席。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对于这个座位排次，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异议，高傲如胡常峰，在陈洁面前也要低下头来。 陈洁，虽然不是决策层委员，可是身为中纪委的第一副书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中纪委日常工作的领导。至于说到张耀东这个中纪委的书记，其实很少管理具体工作，他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决策层。 会议由张建涛主持，主要议题就是李瑞杰的案件，现在专案组将黄石县干部的腐败，还有于臣案件，这三个案子联系到了一起，调查也快要结束了。张建涛先让段秀敏汇报了一下案情进展，随后话语权就交到了张清扬手里。 胡常峰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扭头看向了坐在后排边上的林子健，身为省政府的秘书长，他也列席了会议。林子健心里也有些发虚，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会场中的各位，除掉在坐的常委，还有不少列席会议的省直机关的头头脑脑。今天的常委会其实更像是一个通告会，大家都明白，大会上将要宣布对李瑞杰的调查结果。 张清扬的目光看向胡常峰，又看向林子健，最后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刚才段书记已经把案情简要地向你们做了介绍，也许你们会奇怪，这几个案子为何会合在一起，怎么全都归在了李瑞杰的名下，是吧？” 大家议论纷纷，对于在坐的大部分人来说，他们确实猜不透李瑞杰和于臣的死能有什么关系。 张清扬说：“总而言之呢，说得通俗一点，李瑞杰是一个埋藏得很深的腐败份子，他是我党的败类！于臣出事之后，他为了自保，便设计毒死了于臣。而我们最近调查的黄石县腐败问题，也和他有一定的关系，黄石县涉案的干部与李瑞杰关系非同一般，送给他不少好处。所以……说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明白了！” 众人点点头，一脸的吃惊。 张清扬接着说道：“这个案子，有不少干部都牵涉其中，我十分的痛心。可痛心归痛心，案子还要调查，我希望通过这个案子，能够彻底打掉我省的歪风，最近不太平啊！”说着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张清扬叹息一声，很无奈地说：“有很多我看好的年轻干部，可是都跟随李瑞杰而去，成为了这个腐败集团中的一员，单是一个小小的黄石县，所涉及到的金额就有三个多亿！同志们，身为省委书记我有很大的责任，这段时间是我松泄了管理，我是真没想到有那么多的干部受到侵蚀！” 张清扬看向陈洁，说：“下面请陈书记说两句。” 陈洁对大家点点头，说：“各位，今天是双林省委的常委会议，原本我是不想说什么的，但今天的会议与案件的调查有关，所以我坐到了这里。关于案子的调查基本上已经结束，可是在案件调查当中，我们又发现了一些意外情况，有个别干部私生活混乱、道德败坏，不但与下属搞男女关系，还借口替女下属升职。对于这种干部中纪委是无法容忍的！更甚者，他还和李瑞杰共用情妇，种种劣迹我就不一一讲了。今天开这个会，也是想向大家通报，由于严重违纪，省政府秘书长林子健同志将被双规，接受调查！” “什么……”胡常峰脱口而出，他有些坐不住了。张清扬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口。 林子健差点坐在地上，他没想到张清扬向胡常峰出手的导火线尽然是自己！他们想过种种可能，因为张清扬放过林子健好几次，他以为自己这次仍然没事，可是却没有想到，张清扬对他们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林子健！”陈洁大喊一声，“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了，关于你的其它问题……希望你主动交待！” “我……我……”林子健扶着椅子站起来，连说了好几个“我”字，最终低下了头。 会议室的外面走进两位纪委的办公人员，不容分说就把林子健带走了。这个变故让大家意外，他们也没有想到张书记真的下狠心向胡常峰动刀。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表明了张清扬反击的决心和力度。林子健是胡常峰最重要的助手，张清扬一出手就把他拿下，可见是想真刀真枪地和胡常峰干一仗了。 胡常峰嘴里发苦，心中疼痛，张清扬的这一刀让他很痛，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胡常峰早就知道张清扬这一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没想到他来了招这么狠的。之前放过林子健很多次，谁也没有想到张书记再对他下手。在这一瞬间胡常峰突然明白了，张清扬之前对林子健的放纵，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对他的打击！胡常峰懊恼不已！ “胡省长，救救我，救救我……”门外响起了林子健的哭喊声。 林子健像被死狗一样拖出门外的场面震撼了每个人的内心世界，这一幕永远地留在他们的记忆中。 片刻之后，张清扬说：“大家都看到了，我想你们都不愿自己的未来重走他的老路吧？林子健同志在工作上很出色，可是道德败坏到了极点，不但玩弄女下属，违规提拔女干部，甚至还把自己的情妇送给李瑞杰，而李瑞杰也把情妇送给他，这种事……是我们党员的耻辱，是整个双林省干部的耻辱！之所以选择在这样的场合对他双规，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希望你们不要成为他！有些干部总认为男女关系不算大事，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双林省纪委进行了一次严打，你们……要小心！” 陈洁说：“是啊，通过我们对林子健的调查，所掌握到的情况令人发指，我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成为双林省的政府秘书长，他丢尽了双林省政府的脸！” 胡常峰的脸上火辣辣的，不得不站起来，沉重地说道：“陈书记，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明，是我让省政府蒙羞，我有很大的责任！” 陈洁摆手道：“胡省长，林子健隐藏得很深，他在表面光鲜的背后是这样一个人，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件事不能完全怪您。” 张清扬说：“是啊，省长，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老林是你手下的爱将，从北江省一路跟来，跟了你很多年，这样的干部我们大家都认为是值得信任的，我也有责任啊！” 胡常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同志们，案件的影响大家都清楚，这几天各大媒体报纸杂志都在报导这个腐败大案。为了控制影响，宣传部主动做了很多工作，可当我看到这些文章的时候，我真的脸红，真想找个地缝藏起来！可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我不能躲避，我下午会直接面对记者，我要面对大家的批评，我要做出深刻的检讨！” 第2027章 万夫所指 会场内所有干部的头都低下了，他们明白张清扬如果真这么干了，丢人的不是他，而是胡常峰。谁不知道林子健是胡常峰的老部下，现在出了这事，胡常峰将是万夫所指的对象。 陈洁感动地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也不要太自责，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是啊，我心痛，但我相信……”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胡省长比我还心痛！培养了多年的干部，说完就完了！省长，我想接下来你也会面对舆论的压力，我们一起面对吧！” 胡常峰只会点头，无言以对。现在的情况让他史料未及，之前虽然做好了迎接张清扬反击的准备，但现在来看，他的所有准备都没用了，张清扬的出招太狠了！ 张清扬又看向列席会议的王云杉，阴沉着脸说：“王主任！” “张书记，您有何指示？”王云杉站了起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批评你！”张清扬敲了敲桌子，“那个姓马的女人……是你们办公厅的干部，她做了那么多违纪的事情，你却毫不知情，你也有责任！” “是，我要向领导们检讨！”王云杉认真地说道，她没想到张书记会拿自己来批评省政府，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气愤。可是气愤之后又有些得意，想了想，张清扬在这个场合骂她，身为他的得力属下，这对胡常峰这个省长的打击更大。张清扬表面上在批评王云杉，实际上翁之意不在酒。 散会之后，张清扬同胡常峰走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再找一个秘书长吧，从北江调过来也行。老林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他撞在了枪口上啊！” 胡常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张清扬对弱者的同情更令他痛苦。他明白自己是失败者，淡淡地说：“就在双林省找吧，咱们又不是缺干部。” “也好。”张清扬点点头，“老林这件事，我确实有责任啊，你也有责任，因为对于他的性格……我们之前或多或少都了解一点，可却没有急时做出处理，是吧？” 胡常峰越来越明白张清扬当初为何要放过林子健了，原来这是一箭双雕的计策，一是为了向他示好，二来就是为了今天的需要。胡常峰想到这里，冷笑道：“张书记，老林的事……我不心疼，这是他自找的。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啊！” “嗯，你能想开很好。”张清扬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改天我们好好聊聊，我有事情和你谈。” “嗯，我也想和您聊聊今后的工作，政府工作这半年来停止不前，是我的错误，今后我会改正的。”胡常峰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 张清扬听到他服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伸出手来说：“我希望今后双林省的工作，咱俩商量着来……” “好，我一定听从您的领导！”胡常峰哽咽着说出此话。 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的眼睛，点头道：“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胡常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快步离开。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明白，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屈服。他是否真的同意今后的合作，还要看他会不会主动找张清扬谈。张清扬想给胡常峰一点时间，反正他永远都是胜利者。 张清扬回头看向组织部长郝楠楠，停下了脚步。郝楠楠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心中激动，她们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迎着张清扬的眼神，她还以为张书记想自己了。 “郝部长，”张清扬微笑着说：“这个大案子让省里的不少部门出现了干部空缺，剩下的工作……知道怎么办吧？” 郝楠楠说：“您的意思呢？” “除掉那些空位，对之前一直没有调整过的位置也要动一动。”张清扬暗有所指地说道。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却明知故问道：“张书记，那……都有哪些职位应该调整呢？” 张清扬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比如延春，比如统战部，比如省政府……的相关部门单位。” 郝楠楠诡异的笑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等我做出一个系统的方案后，再向您具体汇报。” “嗯，到时候去我办公室谈。”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郝楠楠知道陈雅在双林省，听到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 张清扬的目光已经绕过了郝楠楠，对秦朝勇和张建涛，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又对张建涛补充了一句：“叫上秀灵同志。” 郝楠楠听到张清扬提到姚秀灵，心里不禁有些醋意，只好失落地离开了。她知道张清扬最近和小雅整晚呆在一起，自己是没什么机会的。 刚刚结束常委会，张清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又召开了一个小型的碰头会。调整干部的事交给郝楠楠，舆论宣传交给林广传，对林子健的调查还有段秀敏，张清扬这个一把手用人得当，身边各个部门都有得力助手。相比之下，胡常峰也确实可怜，身边只有一个林子健，现在又被张清扬开刀祭了旗。 秦朝勇跟张建涛坐在张清扬面前，十分的随意，姚秀灵做在侧面，摊开笔记录。张清扬看向秦朝勇问道：“案子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研究对朝谈判的事情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秦朝勇说：“按照您之前的指示，谈判小组已经成立，大家正在学习您的谈判思想，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张清扬露出了微笑，说：“老秦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让你挑选的那些人，可都是人才，我想你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秦朝勇有些惊讶，说：“张书记，您想让我全权负责谈判？” “那你以为我只是让你组建这个谈判小组？” “我以为您想让政府那边……”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件事交给你，有没有信心？” 秦朝勇笑道：“您刚才都说了，谈判小组里全是人才，又有您的指示思想，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那这件事我就不管啦！”张清扬摊开双手。 秦朝勇点点头，说：“那胡省长那边……” “不用管，这件事就由你一个人负责！” 秦朝勇明白了，张清扬在拿下林子健之后，这又是一次进攻，看来他想把胡常峰逼到墙角了。 张清扬又看向张建涛说：“秘书长，你和秀灵协助秦书记，他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们要尽力帮助，不需要向我汇报了。” 两人表示明白，秦朝勇说：“我现在就担心一点，朝方真的会按您的计划和我们谈？” 张清扬露出了神秘地笑容，点头道：“等谈过……你就知道了。” 秦朝勇大笑，说：“行，那我准备准备，一定把双方的合作拿下来！” 张清扬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老秦，这不是关乎我们双林省的事，而是关乎整个国家的事，如果我们的合作可以成功，并且按照我的想法发展下去，那么我们国家对朝的关系……在未来将取得主动权，这是中央交给我们的特别任务。很抱歉，我只能对你说这些了，至于其它的……属于保密内容。” “我明白。”秦朝勇起身道：“我回去开个会，确认谈判方针，争取让大家把您的思想吃透！” 张清扬挥挥手，面带微笑。 秦朝勇走后，张清扬看向张建涛说：“这段时间省委省政府有点乱，你这个秘书长要发挥作用，你要让两大机关恢复平稳，我给你最大的权利，知道怎么做吧？” 张建涛拍着胸脯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会对干部们进行教育调整的。” 张清扬提醒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请郝部长帮忙。” 张建涛会意地一笑，有了组织部的帮忙，他这个秘书长清理起门户来可就方便多了。 张清扬又说道：“政府那边……你可以请云杉帮忙，她对那边的干部了解一些，像马处长那类女干部……都给我弄走！”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和秀灵谈点事。”张清扬做出了大清洗的安排，他想趁此次机会，把胡常峰刚刚培植起来的星火势力全部打散。不动则矣，动了就要收拾得彻底。 张建涛出去之后，姚秀灵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甚至笑出了声音。 张清扬盯着她看，一言不发。 姚秀灵被看得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您……您在看什么？” 张清扬玩笑道：“我在看你笑啊，被你的笑容迷住了！” “呵呵……我的笑哪有您家首长的笑容迷人啊！”姚秀灵捂着小嘴，一想到张书记家里的大校女军官，心中佩服不已。 张清扬收起笑容，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我开心。” “为什么开心？” “这个……”姚秀灵大着胆子看向张清扬，小声道：“您……懂的……” “我懂？嗯……你们女人全都记仇吗？” “从某方面来说是的。” “哈哈……你到是说了实话！” 姚秀灵撅着小嘴说：“张书记，您要和我谈什么？” “也不谈什么，最近我太忙，就是想问问你……生活上还好吗？” “很好。” “真的？” “呃……就是……”姚秀灵的脸红了。 “那小子还在烦你？”张清扬明察秋毫地问道。 第2028章 喝死人不偿命 姚秀灵无奈地点点头，低下头说：“甩都甩不掉，我真怕有一天他用强……” “他那么混？” “不是混，而是一个混蛋！”姚秀灵气道。 “他爸不知道？” 姚秀灵摇头道：“不知道，他从不住在家里，他做什么家里都不知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如果需要……你可以找我帮忙，明白吗？” 姚秀灵虽然不懂这件事张书记对自己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但还是点了点头。姚秀灵走后，张清扬拿起电话打了出去，电话很久才被接听，看得出来对方在犹豫。 “喂……”电话里的声音很柔软。 “晚上我请你吃饭，有事和你谈。” “什么……今天？”对方的反应十分吃惊。 “是的，就今天晚上……老地方。” “老地方……” “嗯。” “可是……小雅不是在吗？” “我……我有正事和你谈，不是别的……” “我……那我改天去您办公室谈吧。”对方有些生气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手机苦笑，看来她真的生气了。又过了五分钟，手机中有条短信进来，内容是：我答应你。 张清扬哈哈大笑，这个女人太可爱了。 当夜，王云杉来到龙华宾馆，敲响了张清扬套间的房门。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张清扬站起来迎接，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王云杉撇撇嘴，叹息道：“晚到了半个小时，让您久等了！” “请坐吧。”张清扬知道她一定是故意晚到的。 王云杉也不客气，在私下里她早就不把张清扬当成省委书记了。张清扬也跟着坐下，说道：“来，我们吃饭吧。” 王云杉板着脸点点头，对张清扬的态度十分冰冷。 张清扬好奇地打量着王云杉，苦笑道：“还……还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王云杉昂着头，侧开脸，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 “没生气？”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王云杉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小心脏却在突突地乱跳。 张清扬笑了笑，说：“如果你没生气，为何这张脸看起来像海尔无箱冰箱似的？” “讨厌！”王云杉气得够呛，撇嘴道：“和你生气犯不着！” “哈哈……”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摩挲，“怎么……怪我今天批评你了？” 王云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虽然说他在常委会上的真正用意不是批评自己，但是一想起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省委书记批评，她就感觉脸皮无光，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您是省委书记，我可不敢怪您！”王云杉忍着委屈的泪水，凶狠地把手抽了回来。 张清扬不以为意，相反，看到王云杉完全以一个女人的姿态坐在自己面前，他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也许这才是真实的王云杉。张清扬想了想，替王云杉倒上红酒，举杯道：“这杯我敬你，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 王云杉今天是摆明了把架子端足，扭开头没有动，冷冰冰地说：“你是省委书记，今天批评我也是应该的啊，没必要向我道歉！” “没必要？”张清扬微笑着把头靠近王云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从工作角度出发，我骂你是应该的，因为我是省委书记，你们都是我的下级！马处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没有责任？” “我……我在理论上来说……有责任……”王云杉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身为一名老党员，当然明白组织纪律。严格来说，抛去其它的目的不说，张清扬骂她没有任何的不对。 “呵呵，就是吧？不过……因为王主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所以啊……我这个省委书记只好拉下脸来向你道歉，这个……我够意思吧？”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王云杉的嘴角浮现出小小的酒窝，两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吱唔道：“被……被领导骂了，任何人都会心情不好的，不过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失职，所以……您真的不用向我道歉！” “那……那可不行啊……”张清扬的表情十分夸张，“王主任可是省政府的一支花，多少男人心中的红玫瑰啊，把你得罪了，有多少男干部恨我啊！我这个省委书记心虚、害怕……” “张书记！”王云杉没想到他如此调侃自己，更不好意思了，红脸道：“我……我刚才是有点闹情绪，不过现在好多了，你不用道歉。”王云杉对张清扬的称呼，在“你”、“您”、“张书记”之间转换，也表明她的心情在变化。 “真的？”张清扬忍着笑，这个美艳的少妇此时此刻是那么的迷人，他险些忘记正事。 “嗯。”王云杉羞涩地点点头。 “呵呵，不过……我还是需要向你道歉，不是以省委书记的身份，而是一位老朋友，一位老大哥，今天的事……其实你明白，我不是针对你，所以……我要说对不起，不得已才利用你。” 王云杉听到张清扬说出这话，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他如此重视自己的心理情况，看得出来，他十分了解自己。想到这些，又想到两人间的种种，王云杉的眼睛失神了，一脸的憧憬…… “喂，你原谅不原谅我这个老大哥啊？”张清扬端着酒杯，好奇地打量着一脸迷幻色彩的王云杉。 “哦……”王云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扫了眼他手中的酒杯，趾高气扬地说：“想让我原谅你，那就换白的！” “白……白的……”张清扬的眼睛睁大了。 “切！”王云杉起身抢下张清扬的酒杯，独自来到吧台前，倒了两杯五粮液，摆在张清扬面前说：“敢不敢？” “你不怕，我也不怕！”张清扬和她碰了一杯，瞄了一眼那瓶五粮液，心中暗笑。 两人都是一口而干，王云杉被烈酒辣的睁不开眼睛，连连摆手道：“你这瓶酒不对啊，多少度的？” 张清扬咧开嘴大笑，说：“你自己看看嘛！” 王云杉疑惑地把酒瓶拿起来一看，睁大了眼睛，指着张清扬气道：“这……这是52度的啊？我平时才喝38度的！” “哈哈……那是老朋友送我的，我都不敢喝，没想到你……比我强啊！”张清扬笑得很阴险，其实他早就知道王云杉拿错酒了。 王云杉瞧张清扬笑得那样，气道：“你……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张清扬捂着嘴说：“这个……是你自己要喝白的，这酒……也是你自己倒的吧？” “我……我才不怕呢！”刚才一杯酒下肚，酒精发挥了作用，王云杉一脸英雄气概，又给两人满上。 张清扬笑道：“你这是喝死人不偿命啊！” “你怕了？” “你不怕我也不怕。”张清扬举起酒杯，又是一口而干，亮了亮酒杯，说：“虽然我平时喝酒度数低，但是高度数酒也不是没喝过，你啊……今天可是够呛！看你怎么回家！” “哼，我今天就没打算回家！”王云杉瞪着眼睛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现不对，赶紧喝酒。 “呃……你刚才说什么？”张清扬抓了抓耳朵，“我没听清……” 王云杉虽然喝多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糊涂，回想起刚才的话仍然脸红，赶紧摆手道：“也……也没说什么，我……我也干了！” “哦，我刚才好像听……听有人说什么不回家啥的，是不是？”张清扬满脸戏谑的笑容。 王云杉红着俏脸，心想反正两人之间的事只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便硬着头皮说：“那个……趁我没喝醉之前，你赶紧说正事吧。” 张清扬微笑道：“你不喜欢和我闲聊？” 王云杉摇摇头，双手捏着额头，说：“这酒……劲太大了！” “劲大不好吗？你可以说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是吗？”张清扬再次拉住她的手。 王云杉没有反对，醉眼迷茫地说：“我敢说有什么用，你敢做事吗？” “做什么事？” 王云杉咧开嘴笑了：“你敢不敢亲我一下？” 张清扬现在有点后悔了，小雅就在家里等着他，早知道王云杉现在如此，就不让她喝这么多的酒了。他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云杉冷笑道：“你不敢吧？” “云杉，今天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王云杉望着张清扬微笑，脱下了小西装，露出了里面紧紧贴在身上的白色t恤，一对饱满的被完好地显现出来，甚至隐隐透出了那紫色的罩杯。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转移话题说：“我今天骂你……其实不是骂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这次准备向胡省长下手？” 张清扬摇摇头：“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好好干省长，别给我找麻烦，我们要合作，要一起把双林省发展起来！” “你今天骂我，其实是在骂他，我明白，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委屈。”王云杉侧过身来，上前突然吻了张清扬一下，头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张清扬感受着脸上湿湿的吻痕，微笑道：“你说在省政府的干部中，除了骂你，我还能骂别人吗？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只能骂你！” 第2029章 近在咫尺 王云杉宛尔一笑：“听你说话的这意思，我还要感谢你？”说着，很大胆地抚摸着张清扬的脸。 张清扬感觉脸上被她抚摸过的地方光滑一片，身体有一种奇妙的痒痒的舒爽感觉，作为情场杀手来说，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他按住王云杉的手，明白她又动情了，这个孤单一人的少妇，在表面的端庄背后，她在床上肯定还有另一面不为人之的疯狂。张清扬太了解女人了！ “云杉，我骂你……其实你很生气，但是也很高兴，对吧？” “哼，你到是会说话！”王云杉白了他一眼，缩回手坐好，说：“现在的局面你想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我的测略，是吧？” “利用组织部调整干部？把那些有关系的干部调离现有岗位？对省委省政府的机关部门进行一次清洗？可是最关键的是……这个省政府的秘书长……谁来当？” “你想吗？”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这就是你叫我出来谈话的用意？”王云杉甩了甩头发， “回答我的问题。”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眼睛。 王云杉现在的仪态很不雅观，咧着胸口歪在椅子里，双腿还分开，很像一个风月场合放荡的女人。 王云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拉了拉衣领，把双腿合拢，低下头说：“那个，我……我知道您想让我干这个秘书长，我……我也有勇气承担这一切，但是就怕胡省长不愿意。我还太年轻，现在升职，怕对您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呵呵……”张清扬摇摇头，望着美丽的王云杉，心情十分的舒畅。“云杉啊，你误会了，我不想你来干这个秘书长，按道理而言，林子健一倒，你是应该补上去的。可是我觉得你还太年轻，现在就升为副部有点早。我的意思是想劝你，放弃这次的机会。” “啊……”王云杉心里十分的难受，原以为他想让自己顶上去，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真是自作多情了。她越想越气，起身怒气冲冲地说：“其实……我对秘书长的职位没兴趣，您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天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张清扬看出来她生气了，伸手一拉，说：“瞧瞧你，我有话还没说完呢！” “呀！”王云杉大叫一声，她原本看到张清扬身体就发软，双腿无力，现在又喝了点酒，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便以一种十分风骚的姿势倒在他的怀中，坐在了张清扬腿上。 “小心！”张清扬贴胸把她抱住，心脏砰砰乱跳，搂着这个迷人的少妇，一般男人是无法控制欲望的。 情况已经变成了这样，王云杉也就放开了，索性双手紧紧勾住张清扬的脖子，向他吹着热气说：“我以为你会支持我当省政府秘书长，可你……太伤人自尊了，难道我不够好？” “不是，”张清扬整理着她脸上的秀发，说：“你很优秀，完全能够胜认秘书长一职，可是大家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如果我支持你当秘书长，胡省长……会有压力的！”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张清扬摇摇头。 “不知道？” “总之我们两人之间……非常的好。” “好？” “对，好。” 王云杉的笑容很古怪，叹息道：“好……” 张清扬接着说道：“云杉，我不想你现在升职，其实是在保护你，我不想你过早承受沉重的压力。只要你跟在我身边，两年之内就会升为副部级，那时候你仍然年轻，所以不着急。” “你真的这样想？” “是的，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谈这些。其实……现在林子健倒了，你应该会有些想法的……” 王云杉心虚地扭开头，说：“我才不稀罕这个位置呢！你不想让我当更好，我也想图个轻闲。” “你啊……没说实话！”张清扬扳过她的脸，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哼，反正我无所谓！” “呵呵，那就好。”张清扬点点头，扭了扭腰，颇为尴尬地说：“那个……我这腿啊有点麻……” “呃……”王云杉讪讪地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可是腿一软又倒在了他的怀中，这次是醉了。 张清扬把她扶住，笑道：“怎么……酒醉了？” “不是酒醉，是人醉了。”王云杉的脸贴着张清扬的脸，然后疯狂地吻着他的脸颊，“你不敢……那我来！反正我也不要脸了，在你心中……我已经是那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了！” “不，”张清扬用手指堵住她的嘴，很认真地说：“云杉，在我心中你是那么的高贵美丽、纯白无暇……” 王云杉开心地笑了，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 张清扬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把她放在上面。王云杉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说：“上来搂着我。” 张清扬无奈，只好上床搂着她。王云杉闭上眼睛缩进他的怀中，一脸的幸福。张清扬感觉胸口两点有些热，一对柔软的“炮弹”结结实实压着他。他努力控制自己，只是审试着她的脸，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希望……希望我明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一个人……”王云杉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话就发出了平缓地鼾声。酒精度数太高，她已经睡着了。 张清扬轻轻推开她的手臂，让她在床上躺好。刚要离开，看她穿着衣服和裤子，便细心地替她脱去了t恤和外裤。她的里面穿着一套紫色的，因为是夏天，所以是薄纱蕾丝透明的才质，看得出来很高档，好像就是几根绳连接着一块透明的纱布，暴露位置也很多。 张清扬盯着她看，他不禁吞咽着口水，中间部位明显已经湿了，这是女人不受控制的体现。他赶紧盖上被子离开，在她面前多呆一秒，他的控制力就会倒退一分。 随着林子健被抓，张清扬面向全省的清扫活动也缓缓展开，经过此役，张系干部又恢复了动力，比之前更卖力的工作，这也让张清扬更加的放心和轻松了。他身边的得力助手有很多，各个部门都有，只要他做好了统一的布署和指令，那么基本就没他的事了。 从现在开始，张清扬已经完完全全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省委书记了。真正从亲自办事转变成掌握主导思想，控制别人办事。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在培养干部，一直都在用思想办事，但过去还是需要自己办事的。可现在，他已经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完全命令别人就可以，他手下的干部都已经成熟起来了。 趁着这次行动，张清扬也得到了假期，正好陈雅调回京城，完成工作交接之后也得到了长假。张书记决定带着全家人出去转转，散散心。这次从延春归来，可是惹了一肚子气，他现在还没有顺过气来呢。这也难怪，谁让出事的项目是新农业改革，这是他最看重的项目。 周末，张清扬带着家人来到辽河，坐上游艇顺流而下，飘到了海上。海风徐徐，远方是海天一色，天空中时而飞过成群的海鸥，不远处还有渔船在作业，彭翔坐在床尾，带着涵涵海钓。李钰彤坐在两人身边聊天，她可不想当电灯泡。在船头还坐着一身便装的女孩子，她正在玩弄手里的匕首，她是小雅的警卫和助手，代号叫玲珑，这次跟着小雅一起来到了双林省。 陈雅就躺在张清扬身边，身上放了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涵涵大叫一声，赶紧拉鱼线，彭翔伸手帮忙，两人很费力地拽上来一条又大又肥的鱼，李钰彤兴奋地跳起来。彭翔把鱼扔在甲板上的水盆里，笑道：“这条鱼能有七八斤啊！” 张清扬看到儿子钓到了大鱼，硬把小雅拉起来走过去观看。这条鱼长得很漂亮，在水盆里还在挣扎，弄得大家脚上都湿了。 “这叫什么鱼？”张清扬笑着问道。 彭翔摇摇头，说：“我上次吃过，还很贵呢，什么名忘了！” “管它什么名呢，今天中午做了它！” 陈雅盯着还在挣扎跳跃的大鱼，淡淡地说道：“它也挺可怜的。” 张清扬惊讶地看向老婆，没有想到这个“杀手老婆”还有心软的一面。 涵涵拉着妈妈说：“每个生物都有其使命，这条鱼长了这么大，注定要登上人类的餐桌，就像人类的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 “你说得很对。”陈雅点点头，回身对张清扬说：“我看书去了，你们玩。” 张清扬拍着儿子的头说：“看到没有，你妈妈现在开始学习喽！” 涵涵郁闷地说：“妈妈除了看军事杂志，就是看言情小说，真没意思！” “哈哈……”张清扬心里高兴，小雅爱上言情小说这个“兴趣，”还是他给培养起来的呢。 李钰彤蹲在水盆边，用手调逗着大鱼，衣服上溅了水也不在意。张清扬伸了个懒腰，看向彭翔说：“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就要好好的放松，今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彭翔点头道：“是啊，这样的景色好久没看到了！” 就在这时候，小雅的警卫接着电话跑到小雅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小雅马上坐起来，对彭翔喊道：“彭上校，马上命令船长返航！” 第2030章 如临大敌 彭翔愣了一下，问也不问就向控制室跑去。张清扬惊讶地看向爱妻，问道：“怎么了？” “回去和你说。”陈雅一脸的机警，仿佛如临大敌，掏出手机也不知道和谁通话。 彭翔很快就回来跑到小雅身边，游艇缓缓向回驶去，正在加速。 不等彭翔发问，小雅安排道：“上岸后，我、你，还有玲珑保持战斗队形！” 彭翔疑惑地点点头，他猜想陈雅一定得到了什么危险情报。 蓝天白云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海洋中有艘游艇飞快地向母港返回。在小雅的命令下，船长加足了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在海中航行。张清扬等人按照小雅的吩咐，都坐进了舱室。 陈雅手中握着军用通信手机，正在来回地走着，半眯着眼睛思索着上岸后的计划。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是看得出来，她看向张清扬与涵涵的目光在温柔中还有担忧。 张清扬眉头紧锁，原本是一张愤怒的脸，可是他现在渐渐明白陈雅这么做的用意了。自己是省委书记，但也是军人的家属，陈雅身为一名特殊部队的前任指挥官，又是现任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她有权利和义务这么做。看似这是豁出亲人的安全代价，但是反过来想，她这么做又恰恰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甚至是为了其它公民的安全。 陈雅刚才已经简单地告诉了张清扬实情，原来她此次来到双林省，除了度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三个月之前，小雅带着特种作战师以参加演习为名到西南边境帮助警方缉拿一个臭名远扬的国际走私集团，这个集团长年在金三角地区种植、生产、贩卖毒品，不但影响到了我国公民安全，甚至还威胁到我们的国家机器。 这个集团虽然是一家公司，但是更像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王牌部队，据官方了解，集团掌握着一千人左右的雇佣军团，这些雇佣军不但训练有速，有很多更是特种兵出身，甚至还在高等军事学院深造过。集团首脑也就是这个军团的领导人“虎头”神出鬼没，是国际上有名的恐怖人物。 总参情报显示，这个贩毒走私集团与流亡他国的反对势力恐怖组织结盟，有意在未来的几年内在共和国的几座大城市干一些恐怖活动，用以报复共和国对他们的打击。这些年，他们的贩毒部队多次受到我国的围剿，损失惨重。 几月前，军方接到情况，虎头要在边境地区干票大买卖，他要亲自带队，想和警方开战。陈雅接到命令前去围剿，本以为能够一举干掉虎头和他的部分属下，可是却没有想到，虎头在内地也有内线，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虽然最后陈雅的部队取得了胜利，但是也付出了沉重代价，有四人牺牲，两人残疾。最关键的是，虎头逃脱，他在叛徒的帮助下调查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陈雅，同时取得了她的照片。 虽然陈雅与这支部队的资料是军中高度机密，可是并不是无法查到，在国外陈雅与她的部队早就是各国情报部门的重点观察对象，虽然他们对这支部队并不了解，但是对陈雅却是很了解。正因为如此，经国内情报部门分析，虎头拿到陈雅的资料后，决定向她进行报复，让她血债血还，同时也是对共和国进行打击。他深知陈雅的背景，以及她在军队内的地位，如果能够杀了她和家人，那么对共和国的国家机器来说将是沉重的损失。 虎头知道陈雅的父亲是军中二号，更知道他的丈夫是政坛青壮派领军人物，也是红三代的“太子”，如果对这样一家人被打击致死，自然会重振兄弟们的势气，也会让共和国见识到他的威力。所以，当陈雅调回总参工作之后，她和她的家人也陷入了危险之中，虎头在国内的潜伏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对她进行打击。 不久前，陈雅接到情报，虎头已经悄悄潜进共和国，并且带来一支他的精锐小队。据国外情报分析，这支小队能与任何国家的优秀特种兵的突击队相比较，因为这支精锐小队的队员都是各国的退役特种兵，是虎头花掉重金把他们招在门下的，这支精况小队也是他的贴身护卫。 虎头进入国内，只有一个原因，他想亲自指挥对陈雅和她家人的报复，现在陈雅、张清扬、涵涵三口人是军方的重点保护对象。根据可靠消息，虎头近日就要对陈雅实施报复。因为建军节要到了，他想在建军节之前对共和国的军方实施沉重打击，用他的话来说是“献礼”。 陈雅虽然有多种情报途径来源，但是却无法猜想虎头准备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和具体行动时间。更为严重的是，她和张清扬分居两地，涵涵又长年住在刘老那里，三口人平时都分开生活，这又增加了安保的难度，总不能安排大量的武装力量对涵涵进行保护。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陈雅有了计划。起初，她将计划上报之后，军方的各位首长都表示不同意，但最终陈新刚还是拍板同意。虽然陈新刚知道这么做失败的代价是什么。陈雅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引蛇出动。既然虎头想干掉他们一家人，那她就主动给虎头一个机会，故意露个破绽，趁着涵涵放假来到双林省，想用自己家人的生命引诱虎头行动，这样对别人来说就安全了。因为虎头越早暴露，共和国的公民就会越早的脱离危险。像虎头这种不要命的首领，走到哪都是危险，因为他们手中有大量的重武器。 来到双林省之后，陈雅的情报小组一直在秘密关注着虎头的动向，同时她的特别行动小组也暗暗潜伏在双林省，等待时机对虎头展开攻击。这次来到辽河，小雅觉得是个机会，便提早放出风去，有意把消息透露给虎头。辽河相比于江平，自然利于虎头动手后逃跑。因为辽河交通发达，又靠近海洋。只要他们得手后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公海，那么共和国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是也很危险，一但安保小队有所疏忽，那么就有可能对张清扬几人带来死亡的威胁。陈雅之前没告诉张清扬，就是怕他担心。而当张清扬知道情况之后，当然很生气，他生气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涵涵也在。虽然他多年来并没有与涵涵生活在一起，可是涵涵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可是生气归生气，张清扬了解陈雅，她的思维完全就是军人的思维，自己找一个这样的老婆，也只能支持他的工作。更何况他是党员，更是干部，如果用自己的生命能换来虎头的生命，他也觉得很值。别看张清扬平时只关注政治新闻，但是早在很久前就听说过虎头的大名，虎头家族可以说是亚洲黑道的霸主，掌握着全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毒品交易，而且还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团。如果把这个人干掉，共和国的边境将会安全不少。 刚才小雅在船上接到报告，手下已经发现了虎头的踪迹，看样子他准备登上游艇在海上对她们发起攻击。陈雅知道海战是对方的强项，所以就想在对方没有出发之前回到岸边，这样她的人才有用武之地。可这样一来，她们也更加的凶险。也许他们刚刚上岸，虎头的人就会扑上来。为了诱敌深入，陈雅打算将戏演到底，她明白自己只要不出现，虎头就不会露面，为了彻底打掉虎头，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她只能铤而走险了。 … 张清扬站起来，透过窗户远远可以看到辽河的高楼大厦，距离岸边越来越近了。他拉着儿子的小手，说道：“涵涵，一会儿就和爸爸呆在一起，知道吗？” 涵涵点点头，他刚才也听到了妈妈的讲述，所以很坚定地说：“我不怕。” “好儿子。”张清扬摸了摸涵涵的头，抬眼看向陈雅。 陈雅看上去十分的振定，就像是一位出色的指挥官，即将指挥着一场微不足道的演习一样。她放下手中的电话，看向张清扬说：“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了敌人的位置，但不会马上行动，因为虎头没有露面。”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是首长，听你的。” 陈雅坐了下来，看着窗外说：“还有五分钟就能到岸边了，等我出现后，虎头就会露面带着人冲过来。他们并不知道我有准备，那时候就会被一网打尽。但是你和涵涵也很危险，所以一会儿你和涵涵只要在甲板上露面就行了，千万不要上岸，我们会在他们攻上来之前把他们干掉！” 张清扬看向彭翔说：“一会儿保护好小雅，不用管我。” 陈雅马上说：“不行，我不用人保护，你比我更需要。” 彭翔想了想，说：“领导，还是听小姐的话吧，这样她才能放心。如果她都对付不了……那我也不行。” 张清扬不再说什么，呆呆地看着窗外，他没想到身为省委书记的他会碰到这样的事情。李钰彤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抖，真没想到保姆也是个危险角色，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张清扬家里遇险了。张清扬看向李钰彤，说：“一会儿……你就不用出去了，就躲在下面。他们要杀的是我们三口人。” 第2031章 肃然起敬 李钰彤颤抖的身体站起来，小声道：“我……我还是上去吧，万一……到时候还能给您挡个子弹什么的，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您是省委书记……比我值钱！” “废什么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张清扬怒道，心里却一阵温暖。 李钰彤强硬地说：“电……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大人物在关键时刻都不会死，有小人物替着挡子弹……” 听到她的话，几个人都笑了，笑过之后看向她不由得肃然起敬。虽然听起来这话愚蠢，可却是她真实的内心。陈雅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感谢。 陈雅的电话又响了，她拿起来接听，脸上露出了喜色。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狙击手找到了，还有虎头……发现了虎头！” “真的？” “嗯，虎头在码头伪装成了一个环卫工人，他的小队就分布在码头周围，只要我们一出现在船上，狙击手就会开枪，然后他们就在码头进行扫射，随后开着我们的游艇逃跑。” “啊……那呆在船上不是更危险？我还是上岸吧，死也要留个全尸！”李钰彤一张苦瓜脸。 张清扬说：“这么说来，其它群众也危险啊？他还要射杀百姓？” “他们有很多的弹药，看样子是这样。” “那我们上岸不是就会被击毙？” “你放心，他的狙击手在我们的控制之内。” 两人正说着，游艇一阵轻微的晃荡，缓缓靠了岸。陈雅看向彭翔还有玲珑，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随后对张清扬说道：“你跟在我们身后。” 在陈雅的的指挥下，众人走出舱室，来到了甲板上。 张清扬第一时间举目四望，果然看到有七八个人向游艇走来，他不知道就在此时，远处的狙击手就在他们出来的一瞬间被我方人员干掉了。 “干掉他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突然不远处有位环卫工人从垃圾车里掏出一把微冲，一边开枪一边冲过去，他就是虎头，其它手下也都掏出了枪。可是他们其实已经陷入了包围圈之中，小雅的部下也都掏出手枪射向他们。周围警笛声大作，警察也出现了。 “趴下！”陈雅对张清扬等人喊道，带着彭翔三人冲上岸去。 还不等张清扬搂着涵涵动地方，李钰彤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把他们父子二人扑倒，同时压在上面。 “你别乱动！”张清扬气得够呛，这个愣头青又犯毛病了。 就听李钰彤大叫一声，说：“我……我没事。” 岸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小雅的部下联合警方对虎头的人进行了围剿，就要胜利时意外出现了，小雅刚刚上岸，虎头发现中计，眼着着自己最精锐的部下一个接一个被击毙，他向后跑去并劫持了一个小姑娘。 警方虽然把虎头围在正中间，却不敢上前。虎头押着小姑娘来到游艇边，对陈雅冷笑道：“陈大校，我只想要你的命，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带我出海，我就放了这个小姑娘！” “好，我答应你！”陈雅说着就要上前。 “把枪放下，我可不想死在你怀里！”虎头冷笑道。 陈雅把枪扔在了地上，并且脱掉了外衣，以示她身上没有武器，随后就要向虎头走去。 “不行，你不能过去。”众人上前拦住。 张清扬从后扑过去抱住陈雅：“你不要命了吗？” “他要对付的是我，清扬，你松手。”陈雅看着张清扬的眼睛。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张清扬急得要疯了，他刚才亲眼看到虎头打死了两名特警，一枪一个，可见其枪法很准。 “我是军人！我要保护国家的公民，这是我的责任，如果我牺牲了，这是我最高的荣誉，也是你和涵涵的荣誉。” 张清扬动摇了，陈雅说得没错，她不但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一位军人，一位指挥官！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陈雅已经冲了出去，虎头推开小姑娘，一把掐住了陈雅的喉咙，同时用枪指着她的头，对包围他的军警说：“马上给游艇加满油，你们要撤到两百米以外，我要出海回家！哈哈……至于这位大校首长……我需要她给我开船，等我离开你们的领海，她……” 张清扬听着虎头的话，两眼一黑，差点坐在地上。虽然谈判专家展开了谈判，但是对于虎头这种人而言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按照他的意思给游艇加满油，并且缓缓向后退去。彭翔和玲珑保护着张清扬、李钰彤还有涵涵离开游艇。 张清扬拉着涵涵眼睁睁地从虎头身边走过，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控制着，欲哭无泪。他明白一但小雅上船，那么她就没有生的希望，甚至有可能遭受更大的侮辱。他很想冲上去，可又担心虎头立刻开枪，他的脑子乱死了。 可就在此时，涵涵突然挣脱了张清扬的手，向虎头跑过去说：“放开我妈妈，我要当你的人质！” “涵涵，你回来……回来……”张清扬急得要追过去，早被彭翔和玲珑按住了。 “涵涵，不要过来，听妈妈的话……”陈雅也急了，此时涵涵已经快要跑到了虎头的身边。 虎头大笑道：“哈哈，好啊，小家伙，你过来……叔叔带你出海看日落……” 现场的所有人都揪心地看着这一幕，小雅的部下和当地的警方，他们干着急也没有用。在担忧的背后，也被涵涵的勇气打动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不但没有害怕，而且还要冲上去救妈妈，这一幕太感人了。 “涵涵，你快回来！”张清扬的嗓子都喊哑了。 涵涵在距虎头还有五步的时候突然停上脚步，迅速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冷笑着喊道：“不许动，我可以一枪打死你！” “小娃娃，你不要乱动，否则我打死你的妈妈！”虎头一时间真被唬住了，也许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也敢在他面前拔出手枪。 “你快放了我妈妈，不然……我就开枪了，我五岁就练射击，我会一枪爆头打死你！我就是兰博二代！”涵涵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姿势描准，一脸的正气。所有人都傻了，他们无法相信一个孩子会用手枪指着罪犯。 “臭小子，你给我放下枪过来，要不然我就打死你妈妈！” “你打死我妈妈，你也跑不掉，你打死她我就替她报仇！”涵涵大喊道，采取了心理攻势，有勇有谋。 “你个小王八蛋……”虎头一时间无话可说了，也许是因为涵涵太小，这个情况太意外了，出乎了他的想象，让他的注意力全被涵涵吸引了。陈雅感觉脖子上的手松了一点，顶在额头的手枪也离开了，赶紧双腿用力向上一跃，与虎头一起向后倒在地上，随后迅速地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虎头的肩膀，反手将他控制住，抓了个活的。 整个过程只有三秒钟，只有短短的三秒，陈雅利用儿子的聪明和勇气，趁着虎头发愣的时机，瞬间将他制服。现场所有人都被这娘俩的勇气和智慧振住了。等他们明白现场发生的事情之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他们无法想象，世界大毒枭虎头会以这种方式被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制服，这太意外了。 张清扬冲过去抱住涵涵和陈雅，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含满了滚烫的泪水。涵涵推开爸爸，握着小手枪来到已经被拷上的虎头面前，对着他的胸口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小娃娃，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孩子，败在你的手上……我虎头死不瞑目！” “呵呵，你还有死不瞑目的事呢！”涵涵冷笑着把手枪对准虎头的胸口。这可把控制他的警察吓了一跳，大喊道：“孩子，我们还要审问他，你……你可别开枪啊！” 陈雅微笑道：“没事，开吧。” 众人吓了一跳，就在此时涵涵已经扣动了板机，就听“啪”的一声响，虎头疼的大叫一声，可却没有鲜血流出来。众人正在奇怪呢，就见涵涵从怀里掏出一粒钢珠，笑嘻嘻地说：“大坏蛋，你被我玩了！” “你……你个小兔崽子，我要杀了你……”虎头的愤怒暴发了，他没有想到被一个小孩子用一把假枪给耍了！ 现场的军警也都笑了，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盯着他们一家三口。涵涵晃了晃手里的枪，看向陈雅说：“妈妈，我说过的……可以用这把枪救人！” 陈雅抚摸着儿子的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时候张清扬才看到她的手臂在流血。同时，他也看到李钰彤的身上也有血……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抚摸着陈雅受伤的手臂，心疼地问道：“没事吧？” 陈雅摇摇头，说：“流弹划破点皮，不要紧的，到是小李……”说着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缠着绷带的李钰彤，她的肩膀和脖子的位置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好像肿了很高的样子。 “我……我也没事，就是难看点。”李钰彤也摇摇头。 涵涵独自坐在角落后，还在玩着那把假手枪。 张清扬对李钰彤招招手，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坐到了他身边，心跳开始加速跳动。 “谢谢你。”张清扬说道。 第2032章 后继有人 “没……没事，我……我那真不是为了救你，就是学电影上的，听到枪响，先把大人物扑倒，嘿嘿……”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笑。 张清扬抬手轻轻落在她受伤的肩上，说：“真的很危险，如果再偏一点，就会射入你的动脉，那时候你就没命了，你就不怕吗？” 李钰彤点头道：“我怕，可是……现在没事了。” 陈雅说：“经过我们对弹道的分析发现，如果不是小李把你扑倒，肩部被流弹打破，改变了那颗子弹的方向，那颗子弹就会射进你的胸部……” “是啊，我啊……这辈子已经是第二次被女人挡子弹了，两个……很相似的女人……”张清扬叹息一声，目光有些迷离，不禁回想起多年前在辽河，一个雪夜中的辽河市中心广场，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替自己挡下子弹并且献出了生命；而多年后的今后，又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儿替自己挡下了子弹，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好像面前的李钰彤就是小叶子的替身一样。张清扬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小叶子的始命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张清扬眼前出现了小叶子的身影，他紧紧地捏住了李钰彤的手。 “啊……”李钰彤疼得大叫：“张……张书记，我……我没死，没死呢……” “清扬……”陈雅知道张清扬一定是回忆起往事，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 张清扬的目光不再迷茫，他回归了现实，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张清扬松开李钰彤的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李钰彤现在有点明白了，她知道张清扬和小叶子的往事，呆呆地问道：“是不是……小叶子，就在辽河……” “嗯。”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小雅说：“走吧，我们出去转转，正好就在下面的广场。” 陈雅看向李钰彤，李钰彤站起来说：“我也去。” 涵涵也站了起来，他拉着李钰彤的另一只手，这几天和她相处得特别好。小李在哪，他就要在哪。几人来到酒店的楼下，顺着人行路来到中心广场上，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经过了重新的维修，但大体上没有变化，格局与过去一模一样。 张清扬走在大理石地砖上面，延着熟悉的路线，走到当年小叶子死亡的地方。久久地站在那里，看向李钰彤说：“就在我的脚下，当年小叶子替我挡了子弹。而现在，你又替我挡了子弹，我真怀疑……你就是她的来生……” 李钰彤默默地望着他的脚下，想说自己不是小叶子，可是却说不出来。此时此刻她心里涌起一股意外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难道这就是命？ “哎，这么多年了，那时的情景好像就在我的眼前一样。”张清扬闭上眼睛，又想到了那痛苦的一刻。 “张书记，过去的事情总归是过去了，也许……小叶子就是我的前世，但是……我现在是李钰彤。”李钰彤最终说道。 “是啊，我知道你是李钰彤，现在是你救了我，不是她救了我，我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你们两个人太像了，你们救我时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李钰彤无奈地看向陈雅，她没想到张书记中毒如此深，小叶子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去，天都黑了。” 张清扬的手机也响了，是辽河市委书记杨尚云打过来的。他本来在郊县调研工作，听说张书记在辽河出事，赶紧赶过来。就在事发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张清扬带着家人走回酒店，杨尚云就等在门外。 张清扬说：“我不是说你忙你的嘛，我没事，不用来看我。” 杨尚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怎么行呢！我现在想想都害怕，万一……” 张清扬苦笑道：“我现在不是省委书记，只是军人的家属，呵呵……”说着把杨尚云请进了会客室，李钰彤准备去给领导泡茶，被涵涵拦下了。他说小李阿姨受伤了，需要休息。李钰彤心里一阵感动，看着涵涵的背影，不禁在想，这小子要是长大了，肯定会和他爹一样迷人，因为他比他爹更懂得疼女人。 李钰彤笑嘻嘻地对陈雅说：“小雅姐，涵涵以后肯定是迷死女人的大帅哥!” 涵涵淡淡地说：“他现在就有好几个女朋友呢！” “什么？”李钰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他有很多的好朋友，都是女孩子。” 李钰彤这才松了一口气，摇头苦笑。 会客室里，杨尚云从“小太子”手中接过茶杯，笑眯眯地说：“涵涵，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涵涵微笑道。 杨尚云打量着涵涵，说：“涵涵，以后想从政当官吗？” “想！” “好孩子！”杨尚云点点头，看来张书记后继有人了。 涵涵退了出去，杨尚云这才说道：“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真没想到……陈大校的胆子这么大，太危险了！” 张清扬说：“别说你……连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完全是军方的行动，所以提前才没有通知你。今天参与战斗的是小雅的特勤人员，以及军区的特种部队，还有当地的武警配合。事先不通知你们，军方也是替你们考虑，怕你们担责任。” 杨尚云说：“我现在明白了，可是如果您在我的地牌上出了事……那我也没脸混下去了！” “呵呵，还好事情已经过去了，虎头被抓住了！”张清扬喝了口茶，说：“辽河发展得不错，我很满意。” 杨尚云说：“这都是您当年打下的基础好啊，要不然辽河可不会发展成这样！” “我还是那句话，城市的发展一靠正确的规划，二靠聪明的干部，你们还是要加强对年轻干部的培养，将来，我希望有更多的辽河干部走出去，走向更高的工作岗位！” 杨尚云笑道：“张书记，按照您的指示，市委对干部的培养十分重视，教育体系还是你当年的那套方式，我可以自豪地说辽河市的青年干部是最有活力的！” “嗯，我相信你的话！” 杨尚云陪着笑说：“张书记，要不然……您明天去考察一下？” 张清扬摆摆手，说：“我周末过来是为了度假，不是为了参观，算了吧，你也不要通知其它干部来看我了。” “行，保证这两天让您安安静静的度假！” “还有，你可不要安排警察偷偷保护我，我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你知道，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 杨尚云的脸红了，他的心里还真就这么想的，现在只好说：“您放心吧，我不安排任何人，有陈大校和彭上校在，我很放心。” 张清扬说：“辽河让我感觉很亲切，好了，你回去吧。” “是，那我就走了，您有何需要就通知我。”杨尚云恭敬地离开了。 涵涵把杨尚云送了出去，客厅里陈雅正在打电话，随后一脸轻松地把电话放下了。 “打给谁了？” “刘师长。” “谁？刘……” “刘文啊，呵呵……” 张清扬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忘了。小雅离开特种作战师之后，刘文接班当上了师长。 就听陈雅说：“d国同意了军委的意见，同意我们的部队出境剿灭虎头的军团。” 张清扬兴奋道：“也就是说……你的部队可以出境参加？” “对，他们已经入境，晚上战斗就会打响！” “动作这么快？” “其实这个计划早就制订好了，只不过一直都在等我这边的消息，我们的部队就等在边境线上呢！” 张清扬恍然大悟地说：“有危险吗？” 陈雅沉重地点点头：“对方有一千人左右，都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不好对付啊，我们虽然有空中支援，但是对方的火力也不差，我想会有伤亡的。” 张清扬心疼地说：“可怜了那些小伙子们！” 陈雅说：“对军人来说，牺牲是我们最高的荣誉！” 张清扬呆呆地看着陈雅，他发现她还是之前的那个陈雅，这些年似乎一直都没有变。 一辆小车停在了省委常委院的二号楼前，胡常峰刚要下车，可是又突然犹豫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动地方。 “省长，怎么了？”司机小黄问道。 “你知道林秘书长被关在哪吗？” “嗯，我知道。怎么……您要去？” “对，现在过去！”胡常峰下定了决心。 小黄不敢再说话，重新发动起车子向后倒去。这几天胡常峰一直在想着林子健，可是却没有勇气过去探望，他怕别人议论纷纷。可是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了，无论自己是否去看望林子健，别人都会议论，必竟他和林子健的关系摆在那里。反过来换成是自己，也会想林子健的案子会和他有关系。既然结果都一样，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反正他自己又没有犯罪。 第2033章 未来的希望 小黄开车钻进山林，很快就来到了林子健被双规的地点。胡常峰下车来到门口，正赶上段秀敏从楼上走下来。胡常峰有些尴尬，打着招呼道：“段书记，我……我想看看老林，不知道方便不？” “当然可以，您还可以劝劝他，可以进去。”段秀敏说命令身后的人说：“带省长过去吧，以后省长可以随时进来。” “好的。”工作人员答应道。 胡常峰明白了，这里完全是段秀敏的地牌，他这个省长不能造次。段秀敏又对胡常峰说：“省长，我先回去了。” “好好，您忙。”胡常峰客气地说道，在双林省的常委中，他这个表面上排名第二的省长其实上到底排第几还真难说。 段秀敏走后，胡常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来到了林子健的小单间，当他看到房间里简单得空无一物时，难免心酸。林子健更不用提了，看上去十分的沧桑，一脸的胡子，似乎有好几天没洗脸了。 林子健没想到胡常峰会来，听到房门的声音，扭头一瞧是老领导，激动得热泪盈眶，扑上来大哭：“老领导，您来救我了，快带我出去，我要被憋疯了！” “老林，不要这样，好好说话。”见他如此，胡常身的心里更痛，“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不不，是我自己不争气。”林子健抹着眼泪，拉着胡常峰坐在床上，苦笑道：“这辈子……算完了！” 胡常峰拉着他的手，批评道：“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难道不活了吗？” “我现在……活着又能如何？”林子健一脸的沮丧。 胡常峰掏出烟来，亲自给林子健点燃，说道：“该说的都说了？” “嗯，都说了，估计他们正调查着呢！我那点事……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林子健猛烈地吸着烟：“老领导，你怎么来看我了，您不应该来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其它的……只能靠你自己。” “我明白，那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林子健问道。 胡常峰皱下了眉头，看了眼头顶的摄像头。林子健会意，低下头说：“我以后不能帮您了。记得那天我们开玩笑，您说如果我在女人的事上犯了错，您就不会救我，没想到……” “老林！”胡常峰紧紧握着他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子健说：“放心吧，我虽然感觉憋气，但不会死的，我的事……没多大，顶多判个几年！” 胡常峰摇摇头，说：“不，你要争取不判刑，必竟你这不是贪污的案子。” 林子健盯着胡常峰的眼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胡常峰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拿下你，其实不是为了拿下你，他们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 林子健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那您是想说……” 胡常峰说：“只要你老实交待，对段书记态度友好，我在外面再替你求求情，争取宽大处理吧！” 林子健的心中又燃起希望的星火，疑惑地问道：“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我想找张书记好好谈谈……” “您是想……” “嗯。”胡常峰点点头，他知道林子健想问什么。 “如果早知如此，当初……”林子健眼中充满了悔恨，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己现在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胡常峰握着林子健的手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你和李瑞杰不同，他就是个蠢蛋，我相信……你比他聪明！”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林子健的表情温和了很多。 胡常峰盯着他的脸说：“记着，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你还不到五十岁，出来……可以干很多事！” “嗯，我记住了！”林子健又恢复了自信。 胡常峰站起来说：“好了，我该回去了。” 林子健也不多说什么，起身相送。胡常峰冲他摆摆手，毅然离开了这里，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心里舒服了很多。无论林子健犯了什么错，都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就在胡常峰同林子健谈话的时候，段秀敏已经把消息报告给了张清扬。张清扬并没有意外，而是很高兴地说：“段书记，您就等着结案吧！” 段秀敏笑道：“我真佩服您！” 双林省的大清洗在张清扬几位助手的操控下还在继续，案子还没有开审，依然有不少干部心中不安。趁此次机会，郝楠楠与张建涛、王云杉联手，对省直机关进行了一次大手术，之前刚刚被胡常峰、林子健提拔起来的新人又被调离了其它岗位，这些空缺的岗位，完全由他们几个商量着安排，一时之间胡常峰刚组建没多久的小班底就被打散了。 这一切都是张清扬的命令，可是他并没有冒头。从辽河回来，正好要去京城参加一个经贸会议，涵涵也要出国上学。张清扬一家三口就回到了京城，好久没团聚了，张清扬决定在京城呆上几天。 一家人同陈新刚打了招呼，一下飞机就来到了爷爷这里。老爷子多日没见到涵涵了，又听说他在辽河差点被虎头劫持，心疼得不得了，一进门就把他搂进了怀中，还骂张清扬没出息，连儿子都保护不了。 母亲张丽也是心疼，拉着小雅的手关心这关心那，他们都知道了辽河发生的事情。听说小雅手臂受伤，张丽还流了几滴眼泪。张清扬反到没有人理了，幸好有刘武在，让他还有一个说话的人。 刘武兴奋地说：“听说了吧，老大在西南干了一个漂亮大仗，全奸虎头军团，一个没剩，把他们的老窝给消灭了，这大大打击了西南贩毒、走私势力，边境线可以安全几年喽！” 张清扬笑道：“为了这次大仗，你兄弟我差点被人灭了啊！” 刘武偷笑道：“这个计划也就是你家的陈大校敢想，胆子太大了，更让我意外的是，军委能同意！他们父女啊……真是厉害！当然，更厉害的还是你儿子，这小子……敢拿假枪唬人！” 刘武的话被老爷子听到了，老爷子咯咯笑道：“咱家有后啊！” 张清扬看向刘武说：“你和抗越还好吧？” “好得很，现在全军都在学习高科技战争，在抗越老大的带领下，我现在也正在学习。” 张清扬点点头，说：“今后的战争，不用出门，就可以打到万里之外了！” “是啊，不学习是不行的！”刘武看了眼涵涵，担忧地说：“虎头这件事……让我很害怕，把涵涵送出去……你真的放心？” “不放心能怎么样？我说了不算！”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刘委员长决定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一定要派人过去，要不然肯定不行！小雅在外军和恐怖分子眼中是最大的敌人，她的命可值钱。没有人敢动她，但如果涵涵去了国外……太危险了！” 张清扬也是一脸的担忧，说道：“这件事真不好办，你知道现役军人不方便出国，不过……” “预备役或者……退役……”说到这里，刘武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笑道：“你是不是想……” 张清扬说：“这需要老头子的同意。” “嗯，这件事需要好好计划，涵涵可是咱家未来的希望啊！” 张清扬说：“你们也别光顾着抬高涵涵，你和老大的儿子也不错，很聪明！” 刘武叹息道：“聪明是聪明，可是……太不稳当了，比我和老大小时候还能闹，他们……也只能在部队里混了！” “哈哈……什么样爹生什么样的儿子啊！”张清扬大笑。 两人正聊着呢，刘远山推门而入，看到张清扬板起脸来，又看向涵涵脸上就有了笑容，喊道：“涵涵，过来让爷爷看看！” 涵涵扑过来和爷爷打招呼，刘远山好一顿爱抚，随后才对张清扬说：“你跟我来，正好有事找你谈谈。” 张清扬对刘武扮了一个苦瓜脸，跟着刘远山去了书房。 刘远山走进书房，独自坐下了，并没有让张清扬坐。张清扬笔直地站在父亲身前，发现他鬓角的白发又露出来了。到了他这个级别，身边都有专人负责理发、外形打理等工作，对他们这些领导的头发保养得更为认真，按理是不会出现白发的，早就被染黑了。张清扬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两天父亲一定是担心辽河的事，害怕他的亲人受到伤害。 刘远山瞄了眼张清扬，说：“原本你上任之初就能做好的事，可是啊……你等了大半年，现在才搞明白！你知道这一时的失误，害了双林省的多少年轻干部吗？可能他们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张清扬低下头，不敢吱声。他明白刘远山是真的生气了，回首自己主政双林省这半年多的表现，确实说不上是一位合格的省委书记。刘远山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在上任之初，就对胡常峰展开一系列的攻势，而不是放任不管，以妇人之仁来对待他，双林省就不会有这半年多的混乱。而那些迷茫的年轻干部也就不会成为胡常峰的替死鬼。 刘远山敲着桌子说：“什么政治新星，青壮派领袖，我看你小子还是太嫩！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提醒你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结果如何……我告诉你，别看你现在又翻身了，但是你小子败得很惨！是你自己失败了，不是败在胡常峰的手上，自己失败比被别人打败更可耻！” 第2034章 异常的愤怒 刘远山的声音很响，异常的愤怒。他想利用此次机会好好收拾这个儿子，压一压他的气焰，另外也是想给他提个醒，让他不要像普通官员那样，位子越高胆子越小，思考的杂事越多，他还是希望张清扬回归本来的模样。 楼下的家人听到了刘远山的怒声，刘武拉了下张丽，说：“二婶，我叔他今天怎么了？” 张丽也有些担忧，看向陈雅说：“要不我上去看看？” 陈雅摇摇头，说：“父亲教育儿子呢，我们不用管。” 张丽和刘武露出了苦笑，好像陈雅总能一语道破天机。刘老看向陈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是贤内助啊！ “爸，我现在明白了，是我太幼稚，政坛上没有主动投降的，服从是打出来的。我之前……很蠢，我……我真的错了。”张清扬低下头，如果他早点对胡常峰对手，双林省的情况完全不是如此，李瑞杰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可以说他的一时疏忽，害了很多人。想起程建设，他的心更加疼痛。 “哼，你以为省委书记那么好当？”李远山拍了拍桌子，“不要以为自己聪明，你爹我当省委书记时比你现在大了十岁！你小子算个屁！” 张清扬老脸通红，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如此严厉的骂他。其实刘远山并不想骂他，张清扬这次把胡常峰收拾得很惨，玩得也很漂亮。但是为了必免张清扬今后再犯错，他必须给他上上眼药。 “是，这次是我的失误。”张清扬颜面无存，刘远山虽然骂得难听，但是却唤醒了他的雄风。张清扬回忆起子婷在延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见自己这半年来确实干得挺失败。 “失误？你的一次失误，害得双林省这半年没干什么事！你自己说说，以你的能力和背景，如果不是和胡常峰分心，你和朝鲜的经济合作谈判应该早拿下来了吧？另外，身为省委书记，你干了多少党务上的工作？” 张清扬的头垂得更低了，刘远山说得对，如果不是因胡常峰分心，他这半年会做更多的事情。 “行了，坐吧！”刘远山感觉训得也差不多了，张清扬认识到了此事的重要性，脸色渐渐有所好转。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心里很惧怕刘远山，这是一种儿子对父亲的惧怕。别看他现在早已成年，可是单独和刘远山呆在一起，还是有些不适应。 “爸，您……您头发该染染了，影响形象！”张清扬嘻皮笑脸地说道。 “哼，看到你就没这个心情了！”刘远山瞪了儿子一眼，问道：“在辽河……你没受伤？” “我没事，小雅擦破点皮。”张清扬说道：“不要紧的。” 刘远山点点头，说：“通过这次事件，希望你今后知道怎么做了，这次……胡常峰能老实了吧？” 张清扬说：“他再不老实我就真的只能动绝招了！” 刘远山露出了冷笑，说：“拿出你十年前的霸气，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就是张清扬，你就是刘xx的孙子，我刘远山的儿子，你就应该牛气，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笑了笑，“等回去后，我会和他谈谈。爸，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双林省，而是……” “涵涵？” “是的。”张清扬一脸沉重。 刘远山说：“我明白，通过辽河这件事，你又不想让他出国了吧？” 张清扬说：“爸，涵涵现在有多么的危险，你比我还清楚，小雅这些年竖敌太多了，万一涵涵在国外……那是没办法营救的，因为那是在国外，不是国内！” 刘远山抽出一支烟，只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并没有点燃。由于身体原因，医生告诉他要戒烟。刘远山把烟放下，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如果多派人手的话，我想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他要出国就要化名变成其它人的儿子。” “保卫工作怎么办，警卫局现役军人不方便出国吧？” “是啊，现役军人是不方便出国的，万一被调查出来，那就是国际事件，丢不起那个人啊！这方面……你要再想想办法，我想……你已经知道怎么办了吧？” 张清扬苦笑道：“这需要一个计划，要专人搞一个计划，我再和小雅商量商量，首先应该先给他拟定一个新的身份，而且还要没有任何的破绽，只要这一步成功，下一步就好办了。” 刘远山微笑道：“有小雅在，我相信她会办到的。” 张清扬说：“等我们商量好再向您汇报，那个……您还有事吗？” 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说：“怎么……就不想和我聊聊工作？” 张清扬心虚地说：“那个……您是人大委员长，不应该多管政府的工作。” 刘远山笑道：“我有权对你监督吧？” 张清扬说：“那好吧，委员长想问什么？” “你知道我关心什么。” “还是与白安道地区的合作？” “对，现在内务院已经全部批准了你的边境发展计划，俄国的港口也拿下了，就剩下朝鲜这边了，你的经济制裁计划能不能成功，关乎着国家对朝未来几年的政策。现在中央就等着你这一步大棋喽！” 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这件事已经不用我亲力亲为了，我的谈判思想都告诉了下面的干部，我相信他们能做好。” “反正我不管你，到时候要是不成功，别怪我收拾你！你留在双林省的时间很紧，好自为之吧！” “嗯，您放心，我会做好的。”张清扬点点头。 刘远山不耐烦地挥手道：“滚下去吧！” 张清扬嘻嘻笑着，赶紧溜了出去。刘远山并没有马上下来，而是闭目养神，他在想着张清扬的未来，还有刘博涵的未来，儿子便是刘家的未来。 张清扬来到楼下，刘武笑道：“挨收拾了？” 张清扬苦笑道：“是啊，我被收拾了！” 刘武看了眼时间，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干嘛去啊？”张清扬拉住他，“晚上别走了，陪兄弟喝两杯啊！” “不行，儿子她姥姥过生日。” “那你还在这边呆着干什么，快去吧，咱哥俩改天再聊！”张清扬松开了手。 刘武和老爷子等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张清扬看着刘武的背影对老爷子说：“爷爷，这哥俩也变成熟了，您不用替他们担心了。” 刘老欣慰地点点头，说：“是啊，他们现在长大了，这都是你带给他们的榜样作用。你没回来之前，小武和我聊天，他说如果不是你回来，他们哥俩的人生或许就是另外一个轨迹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爷爷，送涵涵出国学习，您放心吗？” “我放心，但是有点舍不得。可是翅膀大了终归是要飞的，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您看得很开。” “呵呵，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刘老闭上眼睛，说：“你们大了，就该离开家，这就是命！” 张清扬默默地点点头，回头一看，张丽拉着涵涵在抹眼泪，身为奶奶，她自然是心疼的。张清扬对陈雅说：“晚上我们吃完饭出去一下，见个朋友。” 陈雅点点头，没说什么。张清扬出门去打电话，回来后把小雅带进房间商量涵涵在国外的安保情况。 张清扬说：“小雅，我想了想，我认为要想在国外给涵涵安排一个假身份，必须在那边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你说呢？” 陈雅说：“我们会负责找的，在那边有我们的人。” 张清扬摇头道：“用你们的人……不好吧？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官方插手。” 陈雅说：“用官方的人确实有些麻烦，但是也有保障。” 张清扬沉思道：“我有一个人选……更加的安全、保障，而且也不会出卖涵涵。” “哦？”陈雅一脸的好奇，“你的朋友吗？” “我……”张清扬不知道怎么开口，为难地说：“我吧……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这个人肯定信得过，而且会用她的生命保护涵涵，就怕你不同意。” “你说……是谁？” “子婷她妈……” “子婷她妈……”陈雅抓了抓头发，微笑道：“可以啊，这样更好了，她妈妈不是在那边很有势力嘛，如果她帮忙的话，涵涵的新身份就不会有问题了！” 张清扬惊讶地看向陈雅，不敢相信地说：“你不反对，也……也不生气吗？” “我又不是不认识子婷，要生气……早生气了。”陈雅无所谓地说道。 张清扬捏了捏陈雅的小脸，说：“我的傻老婆，你就不知道吃醋吗？” “吃醋能怎么样？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开心，可是又能怎么样？”陈雅叹气一声，一脸的无奈。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张清扬把她搂进怀里，说：“如果有梅姨的照顾，我就会放心很多，梅姨在那边的关系面很广，不会有人伤害涵涵的。” 陈雅点头道：“我想爷爷也会同意的，我和他都相信子婷。” “傻老婆……”张清扬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无法诉说的爱意。 陈雅想了想，说：“清扬，其实我也知道让涵涵出国很危险，可是这是他自己的要求，我们要支持。” 第2035章 国字号任务 “我明白你也疼他，希望一切都太平无事吧。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保护自己的儿子没问题吧？” “嗯。”陈雅笑着点点头。 当天夜里，张清扬在家里吃过晚饭，带着陈雅来到了伊凡的会所，他在这里约了徐志国。伊凡和他们打完招呼，知道张清扬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谈，便先离开了。 张清扬面向徐志国微笑，说：“行啊，这么多年体形一点没变，还在保持训练？” 徐志国拍了拍自己肩上的肌肉，笑道：“像我们这种人，不训练那就废了！虽然现在退伍了，可我还是预备役的军官，无论是为了个人还是国家，都需要保持训练。” 张清扬佩服地说：“你的成功应该是个典型吧？像你们这种军人，有很多在离开部队后难以适应现实生活，有的甚至走上了不归路……” 徐志国动情地说：“说到这个，还要感谢您。认识您之前，我就是一位职业军人，但是后来您交给了我很多东西，不但让我认清了社会，也让我帮助了战友，我手下有不少人他们都说如果不加入我的公司，很有可能去混黑道了。” 张清扬点头道：“我相信那些不在少数，总之一句话，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希望你能帮助更多的退伍军人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徐志国微微一笑，同几年前相比，在刚毅的背后多了些威严。 张清扬看了眼陈雅，对徐志国说：“我今天找你有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徐志国的腰挺得更直了，不改军人本色。 张清扬把涵涵要出国学习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忧心道：“你也清楚，我和小雅的工作有其特殊性，对手太多，这对涵涵十分的危险。所以……” 徐志国听到这里站了起来，说：“领导，您不用再说了，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安排一个特殊小队，从明天开始加强特训，由他们负责涵涵在国外的安全，由我亲自挑选，您就放心吧！” 张清扬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最难的是要给涵涵编造一个假身份。” 徐志国看向小雅，说：“由我来拟定几个方案，小姐最后定夺，怎么样？” “嗯，可以。” “另外，有个人能够提供帮助，”张清扬看了眼陈雅，说：“子婷的母亲，你知道吧？” 徐志国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说：“那可太好了！如果有梅总的帮助，我们的工作会顺利很多！” “是的，你在制订计划时要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张清扬微笑道。 徐志国谨慎地问道：“梅总已经知道了吗？” “我还没有说，不过……梅姨她一定会把涵涵当成自己的孙子来对待！”张清扬自信地说道。 徐志国竖起大拇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张清扬看向陈雅，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一旁玩飞刀彭翔侧过头来说：“老妖，小太子要是在国外出了点差错，你也别活了！” 徐志国笑道：“还用你说啊，这可是国字号任务！” 张清扬拍了拍徐志国的肩，安慰道：“你们也不用紧张，就当成是一个富商的儿子出国读书，你们就是保镖！” 徐志国拍着胸脯说：“这是国家使命！” 张清扬挥拳轻轻打在他的胸口，感慨道：“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徐志国压低了声音，说：“中警卫退役的高手大部分都在我这里，他们都是您的兄弟，只要您一句话，他们可以随时献出生命！” 张清扬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他相信徐志国说的是真话。徐志国跟在张清扬身边多年，最懂识人，他看好的人应该不会出错的。 “咦……”彭翔很奇怪地看向徐志国。 “你怎么了？”徐志国问道。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彭翔神秘地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你儿子也出国呢？这可是太子的陪读啊。我儿子就是太小，不然才不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徐志国眼睛一转，拍着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兴奋地看向张清扬说：“如果我儿子与涵涵在同一所学校，我就可以假借保护我儿子的名义偷偷保护涵涵，这样就会方便许多，也不会让人怀疑涵涵的真实身份了！我刚才就在考虑如果保护涵涵的人手过多，反而容易暴露。这样一来，再加上梅总的力量，安全系数会有所提高。” 张清扬心中一动，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显得太自私了。他为难地说：“志国，你可要想好了，你不心疼儿子吗？” 徐志国大笑道：“老彭说得对啊，这可是太子的陪读，多好的机会啊，对我儿子来说是好事，出去锻炼一下也好！” “那满月能同意吗？” “我的儿子我说了算，当妈的都心疼儿子，这么做对孩子也有好处。” 张清扬说：“你这些年就没有敌人吗？” 徐志国说：“您放心，虽然我干的这活很敏感，但是我们是专业的保镖团队，如果发现客户有违法行为，我们是不会履行合同的，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嗯，聪明！”张清扬终于放心了。 徐志国说：“那我就先回去安排一下。” 张清扬让彭翔送徐志国出去，把伊凡叫了进来。伊凡热情地和陈雅打招呼，看向张清扬说：“涵涵回来没有，彤彤一天不见就想……” 张清扬说：“涵涵回来了，哪天让她来找彤彤玩，这两孩子……不是早恋吧？” 伊凡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您还真别说，我看彤彤是真的喜欢他。不过……我早就和彤彤说了，涵涵是小太子，她高攀不起呀！” 张清扬明白伊凡这是话里有话，想到自己，他更明白她的用意了，便说：“妹子，你胡说什么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现在就敢说，如果等他们长大后，两人真有那意思，我肯定不反对！” 伊凡半真半假地说：“您不打算让涵涵找一个高富美？” 张清扬说：“年代不同了，政治联姻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好事？”伊凡痴痴笑道：“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清扬捏着小雅的手微笑，说：“最近没有人敢来闹事吧？” 伊凡笑道：“我有那么多好哥哥罩着，谁敢来这里闹事啊，生意到是越来越好啊，谢谢您那些关系！” 张清扬叹息一声，心里的滋味也很古怪，也许这便是人脉关系的重要性。自从上次和胡金宝不打不相识之后，这小子还真就把张清扬当成了大哥。不但和苏伟的关系好了，对伊凡也特别照顾，逢人就说伊凡是他妹妹，有生意就上门，但要是想惹事，得先问问他答不答应！从那之后，有很多想讨好胡金宝的京城富商阔少纷纷来找伊凡，伊凡原本就是八面玲珑，自然把各种关系打点得很好。 离开会所，在回去的路上。张清扬对彭翔说：“让徐志国的儿子出国，会不会带来危险？” “不会，老妖现在很会做人，黑白两道通吃，自己又干净，没得罪什么人。” “那就好。” 彭翔笑道：“你放心吧，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叫国家使命！” “世界在关注亚洲，亚洲也在关注世界。目前，亚洲经济总量已占世界的30%以上，亚洲经济增长对世界的贡献率超过30%。亚洲成为全球新兴经济体最为集中的地区，后发优势和发展潜能进一步展现……” 主席台上，内务院老总姜振国正在发表演讲，这次经济论坛邀请了亚洲各国的主管经济的领导、干部，以及与经济发展相关等机构。国内各省也有一、二把手出席。一般都是省长出席的多，必竟省长是主管经济发展的。张清扬原本就不爱参加这种会议，但是最近想打压胡常峰，同时也想借此机会到京城转转，也就顺便出席剥夺了胡常峰的机会。 张清扬的目光飘向远处，看了眼贵西省省长乔炎彬，他似乎听得很认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身边的何泽华轻轻拉了一下张清扬，小声道：“他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乔炎彬最近的麻烦。乔炎彬早在年初的两会期间就提议搞的那个西南几省联盟，虽然现在框架起来了，可是中央并未表示支持。这个所谓的联盟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由于没有接到中央的具体指示，各省都有自己的心思。虽然开过几次会议，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实际上的成果。这个联盟现在成了鸡肋，贵西省内就有不少反对意见。 何泽华接着说道：“上个月，我和老朱、老田的碰面很成功。我们三省省会相距较近，在工业项目上也各有优缺，正好可以实现互补。我们决定成立一个经济圈，这也有利于你的江辽延计划、我们北江会借用江平和辽东增加与京城的联系。而辽东也拥有了我们两个省的资源和制造业的支撑，这样对我们三省都有好处。” 张清扬淡淡地笑道：“东北地区自然要加深经济合作，实现资源互补，但是……咱们不要搞什么结盟，光喊口号没有用，我们只要做出事实就可以了。” 第2036章 虚伪的礼节 何泽华会意地点点头，说：“老田已经把你的指示传到位了。” 张清扬不再多说，必竟这是在开大会。姜副总发表完演讲之后，便是分组讨论，张清扬、何泽华，还有一些其它国家的政坛要人，以及一些企业被分到了一个小组上，研究高新科技的问题，这些企业也都是这方面的领路人。 张清扬并没有多发表什么意见，这种论坛其实没什么作用，要说作用，只能说是举办国的一次大国的展示。 何泽华也没有多说，耐心地听着别人讲话，不时同张清扬交流几句。何泽华压低了声音，说：“双林省这次……太平了？以后没事了？” 张清扬说：“这是我的失误啊，让他高兴得时间长了点！” “呵呵……”何泽华笑了笑，“涵涵的事……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 “你胆子可真大！” “我也得听老头子的！”张清扬无奈地苦笑，看看周围，说：“何省长，咱俩有点跑题啊！” “好好，晚上回家聊……” 这时候，有位中年男子来到了张清扬身边，伸出手来说：“张书记，您好……” “您是……”张清扬寻找着此人的座位牌，却不知道他从哪里走过来的。 “您不认识我，但是您认识我的妹妹，朝吹千月。” “哦，那您是……” “我是她的二哥朝吹日人。” “哦，朝吹先生，您好，我听令妹说起过你，日本经济界新星，国会议员。”张清扬心说怪不得他的汉语说得如此好，他们的母亲都是华夏的少数民族。这位是朝吹千月的二哥，那么她在华夏走失的那位应该就是大哥了。 “您客气了。”朝吹日人满脸的微笑，“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您的经济发展之路，您在双林省的改革做得很出色，对经济发展的看法很有前瞻性，很高兴见到您，希望向您学习！” “不不，我们要互相学习。”张清扬心想这帮小日本表面上都这么客气，可其实骨子里傲慢的很，他们的客气只是一种虚伪的礼节罢了。 朝吹日人微笑道：“我的妹妹很希望同双林省合作，在这方面还向我咨询了一些问题，我也同意她与双林省产生合作关系。” “谢谢。” “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还能见面。”朝吹日人客套几句就离开了，十分的谦逊。 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一头雾水。何泽华不解地问道：“他什么意思？”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也许……只是认识一下。” 何泽华笑了一下，摆了个很古怪的表情。 散会之后，两人一同走出会场，不巧迎面碰到了乔炎彬。张清扬停下脚步，伸手道：“乔省长，你好！” “张书记，你好！” 两人的手轻轻一握，张清扬客套道：“最近贵西可是大出风头啊，你的那个……西南发展大联盟，我看很有搞头嘛！” 乔炎彬心中一痛，面色不动，说：“双林省对外经济的联系也在加强嘛！” “呵呵，同喜同喜啊……”张清扬松开了手。 何泽华也同乔炎彬客套一翻，便分头离开了。这时候内务院办公厅主任跑过来，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姜总请您去一下。” 张清扬地何泽华说：“你先回吧，我去看看什么事。” 何泽华笑道：“哎呀，省长召见，你赶紧去吧，八成是什么好事啊！” 张清扬说：“不是批评就行啦！” 两人欢笑而散，张清扬跟在办公厅主任的身后来到了休息室，看到姜振国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姜振国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说：“坐下吧，陪我聊聊。” 张清扬对办公厅主任点点头，坐在了张清扬身边，一脸的恭敬。姜振国伸手指点了点，说：“不要这么拘束，就是随便聊聊。” “呵呵，同首长坐在一起，难免有些紧张。”张清扬有板有眼地说道。 “哈哈，你啊……”姜振国大笑，知道他在讲笑话。他喝了口茶，说：“你对今天的论坛有什么看法？” 张清扬想了想，说：“这次论坛有利于我国同亚洲各国的经济往来，同时也能彰显我们身为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力，我觉得挺好的。” “挺好的？”姜振国指着张清扬冷笑：“你没说实话啊，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年我和你一样大时，也有同样的想法！”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姜总说。 姜振国长叹一声，说：“你的想法没有错，但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大国就要有大国的样子，这话你同意吗？” “我同意。” 姜振国说：“我刚刚访问归来，你是知道的。这次出国收获不少，这些都来源于你对延春发展所做的计划和努力。” 张清扬认真地听着，想知道姜总找自己是否真的只是闲聊。 姜振国见张清扬没说话，笑道：“日本人没想到俄国港口能被你拿下，这件事他们很后悔，可以说这是他们的一次失误。” 张清扬十分自信地说：“这完全是他们自欺欺人的说法，其实不是失误，而是失败。” 姜振国兴奋地说：“对，你说得没错，他们前做了不少小动作，可是舍不得本钱啊，最终失败了。面子上过不去，只好说成是失误！” “日本人狡猾啊！”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朝吹日人，虽然和他只是短短交流了几句，可是却让张清扬感觉这个人不简单。或许，朝吹日人可以代表大部分日本政客，他的身上流着武士的血。 姜振国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张清扬，说：“和你们交流过的朝吹财团……没消息了？” 张清扬说：“朝吹药业想收购红星药业，我的意见是欢迎他们注资，但不能完全卖掉。我想，他们还在等。” 姜振国说：“你觉得有把握吗？” 张清扬分析道：“我觉得还是有把握的，因为朝吹药业想开拓华夏市场，我们的药材资源及人力资源都很便宜，只要他们与红星药业合作，无形中就得到了许多的有利资源，方便在其它省市开展合作。他们的算盘打得很远，并不局限于红星药业。如果是我，宁可眼下做一笔赔钱的买卖，长久下来也有利。” 姜振国微微一笑，说：“我就喜欢你有自信的样子！说说吧，与白安道地区的谈判是怎么打算的？” 张清扬说：“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在经济上控制他们发展的命脉，这样我们今后在政治上就会采取主动。我想改变一种现实，让他们清楚自己是寄生虫，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重新看待我方的地位。” “具体点说。”姜振国微微颔首，十分认真地问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控制技术，否则以他们的厚脸皮，学到技术后就后单方面撕毁合同，一定要制止这种事性的发生，提前进行制约。这点做好了，那么我们就成功了。要想这一步成功，那就需要在白道安这个经济区的建立初期完全由我们掌控，让它成为一个朝鲜政府不得不承认的经济独立王国，这里的经济政策以及法律等相关条例，完全按我们的方式来办。” 姜振国说：“你说的意思我懂了，但是难度太大，你有把握吗？” “首长，我有七成的把握。” “七成，不是盲目的自信？” 张清扬说：“朝鲜现在很急，急着发展经济，这是他们的弱点。白安道太穷了，他们比我们更清楚技术和金钱的重要性，这两点我都可以提供。” 姜振国盯着张清扬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说：“好吧，我好像没有理由不相信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呵呵，首长就是首长啊！”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想让您和我一起唱出戏，朝鲜不是想要贷款嘛，我的意思给他点甜头，所以……” 张清扬离开会议中心，在车上接到了段秀敏的电话。段秀敏在电话里请示道：“张书记，这两天胡省长在套我的话，他的意思是林子健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做个内部处理……” “陈副书记怎么说？” “陈书记的意思是听您的，他说林子健这事同李瑞杰不同。李瑞杰有命案，林子健……只是女人的问题，虽然也有少量不明财产，但不算大问题。” 张清扬想了想，说：“不管怎么说，老林的官是做不成了吧？” “这个是当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想他也没有脸做下去了。”段秀敏说道。 张清扬说：“我看这样吧，你……和胡省长说，这件事可以商量，但还要再等进一步的调查结果，先卖给他一个面子。” 段秀敏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张清扬松口，心中就有数了，说：“行，我知道怎么办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不禁在想，如果早在半年前，自己就控制住胡常峰，或许林子健也就不会成为这次事件的牺牲品了。彭翔稳稳把车停在梦想之旅酒店门口，说：“领导，到了。” 张清扬抬头向上看了看，说：“走吧，让梅总请我们喝咖啡！” 彭翔笑了笑，跟在张清扬身后走进了酒店大堂，径直来到一楼咖啡厅。早有一位风华绝代的贵妇在等着了。看见张清扬过来，梅子婷露出了笑容，却没有动地方。彭翔坐到了另外一个座位，四处观察着环境和客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微微点头，正是梅子婷的美女保镖。 第2037章 童言无忌 “你迟到了！”梅子婷娇笑道。 “我没想到被姜总叫去谈话了。”张清扬说道，“不好意思，让梅总久等了！” 梅子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说：“你行啊，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国外，还要让小三的母亲帮忙照顾，天底下也就你敢光明正大干出这种事吧？”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嘻皮笑脸地说：“子婷，涵涵也是你的儿子嘛！这事……你要为难，就算了……” “胡说！”梅子婷拍了下桌子，“我都和妈说好了，她下了保证书，一定照顾好涵涵，把他当成亲孙子一样！” 张清扬偷笑，说：“哦，原来你都打好招呼了，那我就放心了。” 梅子婷这才知道上当，桌下的小脚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张清扬在桌下捏着她的小脚，说：“谢谢你了，也谢谢咱妈。” “哎，你说……要不要让咱丫头也接受正宗的西式教育？” 张清扬笑道：“她现在不就是在接受西式教育？” “我是说让她……” “那你不想她吗？” “我出国比你方便啊！就是你看她不容易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再等等，让她大一点的，等上中学的吧。” “嗯，也好。”梅子婷点点头。 张清扬说：“到时候让小叶子和菲菲，妞妞一起出国，这样相互也有个照应。”说完之后，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梅子婷一动不动地盯着张清扬，冷淡地问道：“妞妞……” 张清扬这才醒悟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笑，说：“其实……你都知道的，就是……” 梅子婷的目光盯着张清扬的身后，眼神突然变了，紧张地站起来。 “你怎么了？”张清扬也站起来。 “她……她来了……” 张清扬心想难道是小雅过来了？赶紧回头去看，也很意外地站起来。身后迎面走来一位少妇，拉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除了张素玉和妞妞还能是谁！ 张素玉面带微笑来到近前，松开妞妞的手。妞妞扑到张清扬怀中，笑道：“爸爸！”然后看向梅子婷傻笑。 张清扬瞄了眼梅子婷，对张素玉说：“不是说了明天去看你嘛，你……怎么找过来了？” 张素玉笑道：“我找什么啊，走到这里了，想进来喝杯咖啡，谁想到……” 张清扬短暂的尴尬之后，拉着张素玉的手，来到梅子婷跟前说：“不用我介绍了吧？” 张素玉笑了笑，伸手道：“子婷，好久没见了！” “是啊，小玉姐，好久不见了！”梅子婷笑了笑，从张清扬怀里拉过妞妞，上下打量了一下，吻了吻妞妞的小脸蛋，说：“妞妞，你和妈妈一样漂亮！” “阿姨也漂亮！”妞妞喜滋滋地说，然后很认真地问道：“你也是我爸爸的女人？” 都说童言无忌，妞妞的一句实话让三个大人的脸都红了。张素玉和梅子婷相视一笑。张清扬把妞妞抱到怀里，尴尬地说：“妞妞，你要叫她梅阿姨。” “梅阿姨！”妞妞笑眯眯地叫了一声，随后又问道：“梅阿姨，你有孩子吗，是妹妹还是弟弟呀？” “是妹妹。”梅子婷红脸道。 “哦，”妞妞兴奋地拍着小手，贴在张清扬耳边：“爸爸，我不是最小的了吧？” 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含笑不语，宝贝女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哎她说什么？”张素玉问道。 张清扬看了眼梅子婷，小声道：“妞妞说……她不是最小的……” “嗯？”两个女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两张美丽的脸通红。 笑过之后，张清扬对张素玉解释道：“我叫子婷出来，是研究一下涵涵的事……” “涵涵怎么了？”张素玉紧张地问道。 “是好事。”张清扬便把涵涵出国的事讲了一遍。 张素玉心疼地说：“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多危险？还好有梅姨在，不过……你和小雅舍得吗？” 张清扬无奈地说：“舍不得能怎么样，委员长发话了啊，这是涵涵自己的想法。” “爸爸，”妞妞歪着头，“等我和哥哥一样大时，能不能出国？” “可以。”张清扬点头答应。 梅子婷越看妞妞越喜欢，对张清扬说：“你怎么这么好命，艳福不浅不说，还有几个这么好的孩子！” 张清扬嘿嘿笑道:“这都是她们的妈妈好啊……” 两个女人同时白了他一眼，妩媚一笑。几人闲聊起来，妞妞一个劲儿向梅子婷追问，什么时候能看到小妹妹，梅子婷给她看了相片，妞妞十分得高兴。张素玉两人喝了杯咖啡，起身要走，说是上姥姥家。张清扬也没有拦着，他知道无论今天有没有事，小玉都会离开。这是几位红颜间不用说的规矩。今天是张清扬陪子婷的日子，张素玉不想破坏他们。 张素玉走后，梅子婷叹息道：“哎，真没想到……”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站起来，说：“我们也走吧。” “上哪？” “你说呢？”张清扬指了指楼上的客房。 梅子婷瞪了他一眼，说：“你晚上还要回家，这……不好吧？” “哦，那我现在回家？” “你敢！”梅子婷的手捏得更紧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就知道你舍不得，要不要再生个小叶子？” “去你的！”梅子婷瞪了他一眼，又担心地说：“那你晚上……” “我晚上约了苏伟一起吃饭，不用那么早回家。” “哦，那还有很长的时间！”梅子婷兴奋得小脸通红。 张清扬心里得意，身边几位红颜，真是个个都这么让人疼爱，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当天晚上，张清扬见到了苏伟，两人谈到了最近的政坛局势，京城帮、江南派、乔系、西南、西北等等各地的现状。张清扬突然发现，苏伟真的成熟了，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混小子了，他对政治有了深刻的理解。 两人喝了不少酒，最后苏伟醉了，拉着他的手问道：“你还和她有联系吗？”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他指的是贺楚涵。张清扬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楚涵是他心里一道没有越过的坎儿。 苏伟明白了，叹息道：“她还爱着你，永远都爱着你，你们两个分开这么久了，我相信她也冷静下来了，你不要放弃。” “她已经找人了……你不是不知道！”张清扬恼火地说道，心中十分疼痛。 “怎么……如果她真的有了别的男人，你会在乎？” “对，我在乎，她有了别的男人，过上了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我们……也许就那样了。” 苏伟摇遥头，说：“那你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现在……我要你给她打电话！” 张清扬想拒绝，可是一时头脑发热，还真就把电话打了出去。很久电话才接听，还没听到贺楚涵的声音，首先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张清扬拉着小雅的手漫步在夜色下，月光如水，一轮弯月映衬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随着碧波产生阵阵的涟漪。张清扬与苏伟分手后，回到了梅湖庄园，小雅就等在这里。难得回京一次与小雅团聚，两人都想度过二人世界。梅湖庄园是两人新婚的洞房，他们在这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陈雅看出来张清扬心情不好，却没有问。一般只要不是张清扬想说的事情，她是不会问的。张清扬停下脚步，指着湖中心的弯月说：“老婆，你看……多漂亮啊！” “嗯，是很漂亮。”陈雅点点头，“清扬，我以会不那么忙了，能经常去看你。” “呵呵，你是不是也会想我啊？” 陈雅歪着头说：“想。” “老婆啊，当初我们刚认识时你那么烦我，你现在还讨厌男人吗？” “我讨厌别的男人。”陈雅认真地回答。 张清扬搂着她说：“这样好啊，你一辈子只有我一个男人，老公我就放心啦！” 陈雅眨着明亮的眼睛盯着张清扬，一言不发，仿佛在思考。张清扬翻然悔悟，自己这话未免太自私，赶紧说：“老婆，儿子就快走了，今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喽！” “你放心吧，涵涵现在很厉害呢，以他的身手，普通大人都打不过他。” 张清扬捏着陈雅的手，不知道如何说。他今天晚上心情不好是因为贺楚涵，当他打通她的电话，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时，就立刻把电话挂上了，他明白了什么。贺楚涵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很久了，有孩子很正常。可是，他心里就是无法接受！怪不得最近子婷不愿意多谈贺楚涵，想是怕他伤心。张清扬看着面前的爱妻，也只能忘记那个女人了。 “老婆……”张清扬把陈雅搂进怀里，“你对我真好，这世上再没有你这么好的女人了，你从来不会怪我做了什么，只知道对我好……” “我只知道，你也对我好。”陈雅靠在他的肩上，“只要有爱，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书上说出色的男人……都有很多女人喜欢，选择做他的爱人，要么接受他的一切，要么就不要跟他在一起。” 张清扬一阵惊讶，说：“你从哪里看到的？” “书上，忘记什么书了，我觉得说得有道理。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其它的……还有什么要紧的呢？” 第2038章 一切准备就绪 张清扬把她搂得更紧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许陈雅的大度更加深了他内心的罪孽。陈雅抚摸着张清扬的脸，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她回到了别墅内。陈雅先去洗澡了，然后是张清扬，等他洗完之后，陈雅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了。张清扬笑眯眯地扑上去，双手搂着她的身体，身体开始发热，他太爱这个女人了。 ?????? 关于涵涵出国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梅兰已经帮涵涵联系到了最好的学校。徐志国和陈雅也做好了安保计划，在梅兰的帮助下，给涵涵拟定了一个孤儿最终被领养的身份。这些年，梅兰确实做了很多福利工作，如果说是这位女富豪资助了涵涵的学业，外界是很难怀疑的。及时怀疑调查，其所有的身份资料也已经准备齐全，甚至可以应付警方的审问，连证人都准备好了。 通过陈雅和徐志国两人协商，陈雅否定了徐志国派出四个人去保护的想法，最终只选择了两个人。陈雅的做法也有道理，树大招风，有时候低调反而是最好的隐身办法。涵涵必竟还小，在国内的学校都没有公开过他的真识身份，所以容易保护。 虽然离开学还有一阵子，但为了让涵涵较早的适应国外的生活，经刘远山同意，张清扬决定准备好就送涵涵出国。涵涵也同意了爸爸的想法，他也想早点出去感受一下异国情缘。虽然陈雅表面上好像没把这个儿子当回事，但是张清扬能感受到她的爱。涵涵临走前一天，陈雅带着儿子独自去爬山，还不让张清扬陪着，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涵涵离家这天，张丽哭得稀里哗啦，刘远山的心情也很低落，刘老更别说了，拉着涵涵的手不忍撒开。要不是张清扬说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他还不放手。 张清扬没有让张丽他们跟着，担心惹他们伤心，就带着小雅送涵涵去机场。刚到机场，就看到了张素玉和妞妞。妞妞也很失落，一想到今后要好久看不到哥哥，小姑娘的眼里也含着泪。涵涵把妞妞拉到一旁，也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反正让小丫头破涕为笑。 张素玉拉着陈雅的手，说：“小雅，等妞妞再大一点，我也让她出国，舍不得不行，国外的教育比国内先进。这样他们双方也有伴了，那时候涵涵就可以照顾妞妞了。” 陈雅点点头，说：“他们长大了，就应该出去闯荡。” “是啊，儿女早晚要离开家的！”张素玉点点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把涵涵叫过来，送他去登机。陈雅没有跟着，而是扭回头，眼里含着泪水，她努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不想让涵涵看到她伤心的一面。涵涵走到登机口，回头向她们招手，一脸的朝气。从此，刘家的第四代子孙，刘博涵将要迎接新的挑战，对他而言这一天是个转折点。 张清扬看着涵涵走进去，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件宝贝。张清扬呆呆地盯着涵涵的身影，直到他在拐弯处消失，还站在那里不动。过了好半天他才走回来，这一刻张清扬感觉自己又成熟了，好像直到现在才真正读懂父母的爱。 张素玉看着张清扬和陈雅的模样，苦笑道：“你们呀……都给我开心点，涵涵是出国学习，又不是一去不返！” 张清扬笑了笑，看向陈雅说：“行了，别伤心了，你以后想涵涵了，就来看看妞妞，她……也是咱的女儿！” 陈雅点点头，张素玉拉着妞妞的手对她说：“清扬说得对，以后妞妞就是你的女儿！” 陈雅笑了笑，抚摸着妞妞的小脸说：“你愿意吗？” 妞妞嘻嘻笑道：“我愿意，多个妈妈照顾多好啊！” 陈雅开心地笑了，弯下腰吻了吻她的小脸蛋。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行了，我们走吧，我还有正事要办。” 张素玉知道张清扬要去见谁，想了想说：“要不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妞妞陪陪小雅？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想出去转转。” 张清扬心说这到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又担心陈雅性格特别，和她们在一起不开心，便扭头争求她的意见。小雅想了想，说：“清扬，我想带着妞妞去梅湖庄园划船，好不好？” 张清扬心里高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兴奋地说：“好好，那你们就去那边吧，晚上我们一起吃烤鱼。” 妞妞高兴得拍起小手，拉着陈雅和张素玉说：“我又多了一个妈妈，真好！” 几人一同走出机场，小雅上了张素玉的车。张清扬让彭翔开车送自己去酒店，他在那里约了人。 张清扬刚到酒店，看到唐小林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唐小林是特意从延春赶过来的，她本想等张清扬回双林省之后再汇报，可是通过电话之后，张清扬直接让她飞到京城。 唐小林把手里的材料交给张清扬，说：“张书记，按照您的指示，黄石县农业公司存在的问题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我也请相关专家做了修改的意见。农业集团确实存在管理上的漏洞，我对延春其它县市也摸了底，类似的问题或多或少的都存在，只是黄石县的问题严重一些，黄石县的整个班子算是连根烂掉了！” 张清扬点头道：“农业公司的问题不能局限于一个省，一个市，而是要放眼全国，我们现在发现了问题，未偿不是好事。我叫你过来，就是想拿着你手上的这些材料去见中央的领导，研究出一个对策，对全国进行一次摸底，从根上解决问题。处理方法你都搞出来了吧？” 唐小林又拿出一份材料，说：“按照您的意见，我加以规整了一下，您审阅一下。” “我不看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走吧，一会儿就来不及了，我已经约好了。” 唐小林奇怪地问道：“去哪？” “去见中央领导。” “什么？我……我去合适吗？”唐小林红着脸说。 张清扬说：“你以前不是整天见中央领导吗？怎么……害怕？” “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在延春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在大人物面前不好意思嘛！”唐小林撒起娇来。 张清扬说：“不好意思也要去，这是命令！” “好吧，您要去见哪位首长？” 张清扬神秘地说：“带你去了就知道啦！” 唐小林笑了笑，也不在问，说：“反正您不把我卖了就行！” “哈哈，我可不敢啊，你可是唐老的掌上明珠！” 唐小林不高兴地说：“他是他，我是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的。”张清扬明白唐小林不高兴的原因，他们这些从政的官二代，都不喜欢别人提到他们时，就说是某某的儿子或者某某的女儿。张清扬也是一样，所以理解唐小林心中的压力。 唐小林笑了笑，不再提这话。 彭翔开车，张清扬在车上翻看着文件，很快就进了中南海，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唐小林皱起了眉头，惊讶道：“您是想……” “走吧。”张清扬拉她下了车。 在张耀东秘书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办公室，张耀东正在看文件，抬头看见两人进来，指了指座位，又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两人会意，安静地坐下了。秘书为两人泡上茶，关上门退了出去。两人静静地喝茶，没有说话。 大约五分钟，张耀东才摘下眼睛，放下文件，笑眯眯地对唐小林说：“小林，你怎么也过来了？” 唐小林笑道：“张书记拉我来的，领导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啊！” 张耀东看向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关于李瑞杰的。” 张清扬说：“首长，李瑞杰的案子虽然气人，但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黄石县的案子，这些干部利用农业公司的便利，为自己敛财，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通过这个案子，我们发现了农业公司体制在管理上的漏洞，现在农业改革的模式在全国试行，我想……其它地区或许也有这样的问题，所以……” “我明白了，”张耀东打断张清扬的话，“你是想利用我们中纪委来为你当初的失误买单？” 张清扬不由得脸红了，说实话，他跟过的这些领导当中，最让他害怕的就是张耀东。虽然当初，他利用张素玉打败了张耀东，但也因为这个事，让他特别害怕张耀东。这些年与他见面的次数很少，不是没时间，而是不敢。张耀东还是那样，说话不饶人切又充满了睿智。 “怎么……不敢说话了？”张耀东微微一笑，对唐小林说：“在现任常委中，你们张书记是最后一个来看我的。我想要不是有求于我，他今天还不会来看我的！他今天拉着你，是怕我不给他面子啊！” 唐小林笑了笑，张清扬红脸说：“首长，我……我不是想利用您，您说得对，农业集团体制存在的问题，这是我的失误。但我来找您，不是让您给我买单，而是想由中纪委出面，向那些正在改革的城市发些文件，就是把黄石县的问题通报下去，让他们自查，给他们一定的时间，随后最好再成立一个调查小组，下去调研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问题。这关系着农业改革的大事，我……我的手无法伸到其它省份，所以只能求您帮忙了。” 第2039章 举一反三 张耀东叹息一声，说：“你说得对，这是关乎全国农业改革的大事，可……我就这么帮你，是不是太没面子啦？”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机灵和聪慧在张耀东面前全都消失了。 唐小林见张书记难堪，赶紧对他说：“张书记，把文件给首长看一看吧。” 张清扬这才想到唐小林准备的那些材料，起身摆在了张耀东的面前说：“这些是我们发现的问题，还有处理办法，请您检查。” 张耀东翻开看了看，看得很仔细，连连点头，满意地说：“举一反三，你的补救还算急时！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对，黄石县的案件反映出了农业公司的体制存在漏洞，全国改革区都会有，确实需要引起重视啊！” “那……那您同意我的意见了？”张清扬小心地问道。 张耀东思索道：“如果向全国各地通报，你们双林省不丢人吗？你面子上不怕难堪？” 张清扬摇头道：“丢人就丢人吧，这事关系着农业改革的未来，我丢点人怕什么，我们要做到自省。这是我的失误，无可否认，我已经向内务院作了汇报。” “呵呵，你还真有点勇气！”张耀东微微点头，心里到是佩服起这个“姑爷”来了。说实话，如果换位思考，张耀东是不会让自己丢人的。现在听到张清扬如此说，他心里很高兴。 其实早在张清扬来之前，姜振国已经与张耀东碰过面了，谈的就是农业改革的问题。姜振国也想利用中纪委对全国的改革试点进行一次摸底，这些自然都是张清扬的建议。 张清扬说：“首长，我想通过这件事之后，各地的干部都会警觉起来，黄石县的案子也未必是坏事，一下子让我看到了很多问题。” “好吧，我答应你，把你对黄石县问题的自省书，以中纪委的名义发往各地，先让他们自查，随后中纪委派出几支小队，到各地看看。你不怕丢人，那我帮着你宣传宣传！” “谢谢首长！” “呵呵，我一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啊！”张耀东摇头苦笑，接下来和唐小林闲聊了几句。然后张耀东先让唐小林出去，他要和张清扬单独聊聊。 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清扬了，他紧张地坐在那里，双腿发抖。张耀东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涵涵送走了？” “嗯，刚送走？” “那你不陪陪小雅？” “那个……小玉和妞妞陪着小雅呢。” “她们……在一起？”张耀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清扬明白张耀东吃惊的原因，不好意思地说：“是在一起呢。” 张耀东指着张清扬半天才说：“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 张清扬的脸更红了，小声道：“小雅早就知道……” “呵呵……呵呵……”张耀东除了苦笑，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陪着笑，说：“妞妞……很可爱。” “清扬，我是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你怎么个想法？” “我现在也不好说，虽然不能一辈子呆在双林省，但以后的事……没想好。” 张耀东说：“我觉得你应该想一想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你的年纪很敏感，现在需要增加你的履历，而不是在一个地方做出多么大的成绩，从现在开始，你的目光就要放眼全国！” “我回去以后会想想的……” “嗯，你回去吧，多陪陪她们。”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就听张耀东又说道：“有时间去家里看看我，我不又能吃了你！” 张清扬嘿嘿笑，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张清扬来到外面与唐小林碰头，还没等说话，怀中的手机响了，是胡常峰打来的。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难道胡常峰想明白了？如果他想明白了，那么自己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江平市又迎来了一个典型的夏天。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张清扬坐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手里拿着组织部刚刚拟好的人事调整的文件，郝楠楠坐在对面汇报着。 “我看可以，没什么问题了，常委会上表决一下吧。”张清扬说道。 郝楠楠微微一笑，说：“省直属机关的一些小岗位已经清扫干净了，都用上了新人。我给您上报的这些，都是一些比较重要，需要常委会通过的。”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郝楠楠说：“那常委会上我提出来。这些空位上的干部都在李瑞杰、林子健的案子上受了牵连，我选的这些都是学院派干部，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官场陋习。” 张清扬看了郝楠楠一眼，说：“这些都不重要，我最看重的事情……干部审核制度办法，你搞了有多久了？” 郝楠楠委屈地白了张清扬一眼，说：“国内之前搞的审核制度完全不能用，一切都要新研究，还要向国外学习，人家很不容易！” 张清扬笑了笑，说：“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 “我正在做最后的检测，等哪天晚上单独向您汇报。” “晚上？” “不行吗？”郝楠楠飞着白眼，一脸的失落。这阵子张清扬忙着向胡常峰展开攻击，好久没有和她单独约会了。 “好吧，等哪天我有时间的，这件事再说，我现在不急了。”张清扬说道。 郝楠楠脸上显露出喜色，兴奋道：“那我抓紧……” “你现在够紧了！”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郝楠楠满脸通红，瞪了张清扬一眼，说：“现在就差省政府秘书长的位子了，您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 张清扬摇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这个位子由胡省长决定，我没什么想法。” “你没什么想法……”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可以帮你……” “我真的没有人选，这个位置让政府那边自己决定。”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 郝楠楠笑眯眯地说：“王云杉不合适吗？她现在可是省长助理，无论从工作能力，还是……” “还是什么？”张清扬戏谑地盯着郝楠楠问道。 郝楠楠解释道：“王云杉年轻，又是您的得力爱将，谁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啊！有您的背后支持，她在省政府那边肯定没问题！” “她……不是我的人……”张清扬摇摇头。 “哼，你这话我看就是上坟烧报纸……骗鬼呢!”郝楠楠叹息一声，很无奈地说：“人家可是省府一朵花，年轻漂亮，又有背景，让她干省政府的秘书长，也算……众望所归吧？” 张清扬没理会郝楠楠的冷嘲热讽，而是问道：“大家都这么认为？” 郝楠楠笑道：“是啊，大家都觉得这个位子肯定是王云杉的了！” 张清扬笑道：“他们如此认可王云杉的地位？” 郝楠楠歪着头说：“张书记，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他们不是认可王云杉，而是认可您啊！” 张清扬抓抓头发，说：“我再说一遍，这个位子……由胡省长决定，无论他选择谁，我都没有意见。” “真的？”郝楠楠收起笑脸，满脸不解地问道。 “真的。”张清扬点点头。 “为什么？云杉抛开其它的不说，她确实挺合适的。”郝楠楠思索道。 张清扬解释道：“王云杉太年轻了，而且省政府秘书长这个位子不好干，这会让她与胡省长之间……我不想让王云杉承受工作以外的压力，换作你是省长，王云杉出任省政府秘书长，你感觉舒服吗？” 郝楠楠知道张清扬在担心什么了，想了想，说道：“你是说如果王云杉现在干了省政府秘书长，那么以后……就难说了？” “是啊，我在双林省，她还有机会。可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她也就危险了！她和你不同，你已经是省委常委了，可她的底子还是有点弱！” 郝楠楠笑道：“其实你的担心有点多余，等你走那天……把她带在身边不就行了？” “胡说八道，组织上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张清扬拍了拍桌子，“好了，你去忙吧，我要看几分文件！” 郝楠楠不高兴地站起来，问道：“那胡省长有人选了吗？” 张清扬说：“我还没回来之前，他给我打过电话，瞧那意思，现在还没有做决定，想套套我的话。” 郝楠楠点点头，说：“反正……如果实在没有人，我就推荐王云杉！” 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说话。郝楠楠扭着丰臀，光彩照人地说：“干部审核制度的问题，等哪天晚上我找你啊！” “再说吧……”张清扬不痛不痒地说道。 “哼!”郝楠楠瞧他那道貌岸然的模样，气愤地想等老娘脱光了再瞧瞧你那色样吧！ 张清扬盯着郝楠楠的背影坏笑，看来找时间应该和她聚聚了，否则楠姐真的要生气了。 郝楠楠走后，张清扬没有心思看文件，不禁想到了省政府秘书长的位子，以及王云杉。现在传言这么多，不禁让他也有些矛盾。在京城时，胡常峰给他打电话问过这件事，当时张清扬回答说这个位子让他自己决定。现在来看，胡常峰受到这次事件的打击，还有些心有余悸，一直也没敢做出决定。 第2040章 恋爱专家 张清扬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把秘书万捷叫进来，让他联系彭翔准备车，说是到外面找个地方吃饭。万捷没想到张书记有些如雅兴，赶紧让彭翔在下面准备好车。 张清扬和万捷来到楼下，钻进小车里，彭翔开车离开省委大楼，正要拐上大路。张清扬突然发现了省政府门面房那里有一家“贵西土菜馆”，灵机一动，笑道：“那个……就是小李她们的饭店吧？” “对，”彭翔点点头：“您该不会是……” “走吧，就到这里吃了，给她们捧个场！”张清扬笑道。 “行，我上次偿过，味道不错呢！”万捷赶紧拍马屁。 彭翔掏出手机准备告诉冰冰一声，让她做个准备。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说：“不要闹得鸡犬不宁了，我就是吃个饭！” 彭翔讪讪地放下手机。小车拐个弯就到了，其实走路从省委过来都用不了十分钟。几人下了车，径直走进饭店。张清扬低着头，免得别人认出自己。迎宾小姐看到彭翔，笑道：“彭哥，带朋友来吃饭啊？” “哦，那个……告诉后厨准备一些拿手菜，我请客！” “好咧，请您放心，马上就好！”迎宾小姐一溜进就跑了进去。 彭翔带着张清扬直接来到了楼上，刚准备进包厢，就碰到了王云杉和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看样子两人也刚刚上来。 “张……”王云杉刚要叫张书记，瞧见张清扬嘘了一声，赶紧改口道：“您怎么也来了？” “吃饭，呵呵……你也来和朋友吃饭？”张清扬笑了笑，看到他身边的那位中年人的肩章是位上校。 “呃……嗯。”王云杉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心如鹿撞。 “云杉，你朋友啊？”上校军人警惕地看向张清扬，好像看着情敌一样。 张清扬一看就明白了，赶情这是王云杉的追求者，马上说道：“云杉，你陪朋友吧，我们进去了。” “哦……”王云杉心虚地点点头，知道张清扬看明白了，一脸的尴尬。 “云杉，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上校军人盯着张清扬的背影，有些依依不饶，似乎感觉到王云杉的变化了。 “我的领导，有什么好介绍的！”王云杉没好气地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下午还要上班呢！” “好好……”上校军人瞧见王云杉不高兴了，不敢再问。 张清扬来到包厢里坐下，对彭翔说：“看来省政府的一支花要嫁出去喽！” 彭翔说：“不见得吧，我怎么感觉王主任好像对那个上校没好脸色啊！” 万捷也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张清扬指着两人苦笑道：“你们两个啊……怎么都是恋爱专家？” 万捷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我……我是分析出来的，感觉那个上校并未取得王主任的芳心，否则怎么一见到我们几个男的，他就那么警惕？” “军人的关系吧。”张清扬笑道。 彭翔说：“不是，他是……不自信。” 张清扬说：“你小子行啊，和冰冰结婚以后，懂得越来越多了！” 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敢再说。领导和王主任的那点事，他多少知道一点。虽然彭翔不知道这两人是否已经发展成了那一步，但心里早就把王云杉当成了领导的“替补情人”。 有彭翔坐阵，菜很快就上来了，全部是贵西的特色菜，也是李钰彤的家乡菜。当然，在李钰彤的建议下，为了符合东北人的口味，稍微做了改良。张清扬看着服务员上菜，对彭翔说：“这不符合规矩吧，都说先来后到，这个……” 彭翔笑道：“我要是没有这点特权，以后还怎么在小车队里混啊!” 张清扬和万捷大笑，说：“你小子也就是在我面前装装威风，回了家在冰冰面前……也就是个端盘子的份！” “嘿嘿……”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却一脸的幸福。 张清扬偿了几口菜，笑道：“怎么是李钰彤烧菜的味道，她不会在后厨吧？” 彭翔说：“厨师团队是从贵西请来的，在开业之前，李老板特意对他们进行了培训，把菜式进行了改良，完全按照她自己的口味来做，所以您吃着当然熟悉了！” “哈哈，怪不得！”张清扬说：“还真没想到李钰彤还有点经营头脑啊，贵西菜加入东北风格，更有特色了！” 万捷说：“张书记，我看您回家应该批评李老板了，她先拿您的胃做试验，结果您还不知道！” “是啊，我被她给利用了！”张清扬一脸的高兴，心里还在想着那位上校军官。他希望王云杉找到真爱，可是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他知道王云杉和那位上校就坐在旁边的包厢，也许他们正在谈情说爱。 三人边吃边聊，张清扬问起了万捷过去在政研室、党校工作时的经历。而就在隔壁，上校军官正在向王云杉讲着他们上次演习时的情景。 王云杉心不在焉地听着，一想到被张清扬看到，心里就十分的不安。 “云杉，你怎么了？”上校军官擦了擦嘴，有些失望地说道。 “没……没什么，刚才想到了工作。”王云杉解释道。 上校军官苦笑道：“看来……我刚才说什么了你都没听到，是我讲的故事不吸引人啊！” 王云杉红脸道：“不……不是的，我……我刚才想到了别的事情。” “云杉，刚才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个男的……是你们的领导？” “嗯，”王云杉并没有说他就是张书记，心里对他有点鄙夷。心想连双林省的省委书记都没认出来，可见他除了部队什么也不关心。 上校军官观察着王云杉的脸色，说：“我在军区很受王司令的照顾，首长多次点名表扬我们‘猛虎团’，他为了我们刚刚新增了一批准备呢！” 上校军官的原意是想告诉王云杉，你的父亲很欣赏我，作为军区内比较年轻的上校团长，再有军区司令的赏识，前途自然一片光明。可是他却不了解王云杉，王云杉虽然自己身居高位，但是对官位并不是很看重。面前的男子越是这样表现自己，她越是反感。 王云杉只是淡淡地笑笑，说：“马团长，我爸爸不会特殊照顾任何一位军官，我想他这都是从工作角度出发。” “是是，这个当然。”上校军官尴尬地笑道。他叫马进，是北方军区某集团军“猛虎团”的团长，这个团在红军时期就立下了赫赫战功，一共走出了三位中将，六位上将。 可以说能在这个团当上团长，将来不可限量。马进一直未婚，把全部青春投入到了军队。王云杉的父亲早在很久前就注意到此人了，感觉他无论是年纪还是地位，都和女儿挺相配的。虽然自己的女儿结过婚，但是没有孩子，而且自己现在可是军区首长，结过婚的女儿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帅小伙抢着当首长的女婿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王司令才决定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女儿。上周末王司令把王云杉叫回家里，又把马进叫了去，算是让两个人认识了。今天马进放了假，主动来找王云杉。王云杉无奈，只好同他出来一起吃饭，正准备向他表明他们不合适，可却没想到被张清扬撞到了，这让她心里很难受。 “云杉，今天晚上……能陪我出来在江平逛逛吗？”马进上校渴求道。 王云杉摇头道：“我晚上还有事。” “那……那明天？我有一周的假期！” 王云杉一脸的郁闷，说：“马团长，我们……” “哎，你说王云杉这次真的有希望？”突然，外面传来了别人的说话声。 王云杉皱了下眉头，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说这个话的男人是谁。马进看向王云杉，笑道：“看来你可真有名气啊！” “别说话！”王云杉瞪了他一眼。 马进讪讪地笑，竖起耳朵听。 “什么叫有希望，我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也不想想王云杉……那叫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 “切，你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婚吗？还……还不是……呵呵……” “难道他和省委一号……那事是真的？” “哎，什么真的假的，要我说吧……” 马进站了起来，气道：“是谁背后乱议论，我去看看……” “算了，你别动！嘴长在别人的脸上，随他们怎么说吧！”王云杉突然心生一计，冷笑道：“你听见了吧，我在省里的名声很不好，你不在乎？” “我……”马进心里也有点挣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要说不在乎是假的，他还没有结婚，原本找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就有些委屈，如果这个女人再是双破鞋，他可不愿意戴着一顶绿帽子过日子。 “喂，你们胡说什么呢！”外面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着啊，你他妈的管得着嘛，王云杉是你妈啊！”刚才说悄悄话的醉汉回头看向身后的男子。 第2041章 胡说八道 彭翔站在包厢的门口，冷冷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你哪个部门的？” “你他妈的……”醉汉盯着彭翔看了看，突然感觉有些熟悉，“你是……是……”当他想起彭翔的身份时，吓出一身冷汗，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刚才说什么了？”彭翔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冷冷地逼视着面前的两位男子，他也感觉有点眼熟，应该是省政府那边的干部，不然不会这样埋汰王云杉。 男子不知道说什么，就在此时王云杉也推门走了出来。那个男的一看王云杉也在这里吃饭，吓得脸都绿了。 “林处长？”王云杉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男子：“这么巧啊？” “我……我……”林处长挥手就给了自己两耳光，哭腔道：“王主任，我……我刚才喝多了，胡说八道，您……您可别放在心上，我……是我混蛋，我他妈的不是人！” 王云杉看了眼彭翔，又看向面前的部下，冷冷地说道：“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你的事以后再说，快给滚，回家醒酒去！” “是是，我滚……”林处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他明白自己今后在省政府算是没有希望了。 王云杉对彭翔感激地点点头，又走回了包厢。彭翔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便也退回了包厢。今天张书记还在场，这种事不好张扬，也只能这么办了。 马进看向王云杉，说：“是不是……你的部下？” “嗯。”王云杉点点头。 “那个……以前被你收拾过吧？呵呵……”马进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王云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冷冷地说：“马团长，省府两院的人都在议论我，你可要想好了，不怕丢人？” “我……我不怕，反正……又不是真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马进硬着头皮说道，要不是因为她是军区首长的女儿，他早就离开了。 “哦，不过……我觉得我们两个……”敲门声打断了王云杉的话，来人正是彭翔。 “王主任，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彭翔不好意思地说道。 “彭师傅，有事吗？” “领导让我告诉您，不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的，代我谢谢领导！”王云杉点点头。 “那您继续，真是不好意思。”彭翔又对马进点点头。 马进笑了笑，等彭翔离开后，疑惑地说：“他……是军人吧？他刚才说的领导是……” “不该问的别问！”王云杉没好气地说道，张清扬的关心更让她恼火。 马进的脸红了，这辈子还没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张清扬看到彭翔进来，问道：“王主任的情绪还好吧？” 彭翔摇摇头，说：“不好，看样子生气了！” 张清扬说：“哪个部门的干部，人家谈恋爱的时候说这些，太气人了！” “省政府那边的处长，喝多了。”彭翔解释道。 张清扬想了想，发出去一条短信：晚上我们聊聊吧。 很快对方就回了一条消息：我也有事和你聊。 马进看着王云杉发短信时的神彩发扬，隐隐觉得这与刚才进来的那位军人有关，心里又起了小九九。 夜色下，一身长裙的王云杉，拎着小包包走进了餐厅。当她看到张清扬正稳稳地坐在那里喝茶时，不免心中有气，快步走过去，不高兴地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还敢光明正大请我吃饭！” 张清扬笑道：“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我只不过私下里和你见个面，这都不行？” 王云杉气呼呼地坐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今天中午……你没听到？” “那又如何？”张清扬替王云杉倒了杯茶：“王大主任，你是怕被别人看见，还是怕影响你谈恋爱啊？” “你……胡说八道！”王云杉的气更大了，恨不得把手中的茶水扬在张清扬脸上，如果他不是省委书记的话。 张清扬放下茶杯，知道王云杉真的生气了，赶紧说：“偷偷摸摸的反而不好，不如光明正大的出来吃顿饭。我们何必躲着？” 王云杉没好气地说：“你真是不嫌事多！” “哎，我问你，今天那个上校……怎么样？”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王云杉黑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 张清扬说：“感觉怎么样啊，那人看起来不错，还是位上校，很有发展前途啊！” “哼！”王云杉恶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按你这意思……我应该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吗？” 王云杉扭开头，怒道：“鬼才喜欢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烦死了！” 张清扬说：“你这样不好吧，他哪里烦人了？” “喂，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王云杉气恼地盯着张清扬：“我的私事不要你管！” “今天中午他们说的话，上校都听到了？”张清扬关心道。 “嗯，”王云杉低下头，“这样也好，一试就露馅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么纯粹的喜欢我，要不是我爸……” 张清扬点点头，说：“其实你也不能如此敏感，如果是我和女朋友见面，突然听到别人这么说……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这点我理解，可是他应该相信我！再说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女朋友！”王云杉悲哀地说：“我看他那样子，明明就是相信那些人所说的话了！” “哎，真是不巧，那帮王八蛋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在你约会的时候……” “好了，这件事不提了！反正我对他也没什么感觉，这样一来……省得我解释了！”王云杉喝了口茶，说：“我今天找您是想说……” 张清扬突然指了指她的身后，说：“完了，误会又要加深了……” “什么?”王云杉一脸疑问，扭头一瞧，吃惊得站了起来。 上校马进一脸怒气地从身后走过来，那对目光仿佛要吃了王云杉。王云杉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更加的愤怒，可见她被马进跟踪了！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工作吗？这就是工作？”马进冷冷地盯着张清扬，中午碰到他时，就感觉不太对，原来还真不太对劲儿！ “你怎么来了？”王云杉没好气地问道。 马进看了眼张清扬，又看向王云杉质问道：“你今天晚上不陪我，就是因为要陪这个男人？” 王云杉解释道：“马团长，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有工作要谈！” “谈工作？大晚上的……跑这样的地方谈工作？他是你什么领导？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王云杉不想表露张清扬的身份，既然马进没认出来，索性就让他不知道算了。 张清扬主动站起来，很友好地伸出手来，说：“马团长，你好，我和云杉谈些工作，没关系，一起坐吧。” “你是……”马进必竟不是不懂礼貌，只好生硬地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我是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 “什么……你就是……”马进一听他就是张清扬，更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不由得怒上心头。想到今在中午包厢外那个男人的话，马进对张清扬没有任何好感。在马进的心中，无论张清扬与王云杉是不是存在那种关系，这大晚上的跑来约会，足以证明了什么。 更让马进生气的是，王云杉为了与张清扬在一起，才毁掉了和他的约会！马进不禁想到中午走进包厢里的那位军人，他就跟在张清扬的身边。那个军人离开后，王云杉就接到了某人的短信，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关联？如果那个短信就是张清扬发的，这是否表明张清扬是在他约王云杉失败后才约的，也就是说王云杉拒绝他的时候，晚上并不是真的有事…… “马团长，你有什么事吗？”王云杉逼视着马进，“我和张书记有事要谈。” “那……那我在外面等你？”马进渴求道。 “不用了，你先回去！”王云杉有些生气：“我不喜欢别人跟着我，你……今天为什么要跟着我！” 张清扬有些尴尬，没想到王云杉对别人脾气这么大。马进原本就有气，听到王云杉向自己发火，冷冰冰地说：“我跟着你……是想知道你大晚上的和谁在一起，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有权利知道这些！另外，如果你提前就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跟着你！” 王云杉的火更大了：“我做什么，我来见谁这是我的自由！还亏你是个军人，不知道什么是隐私吗？无论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管！” “不需要我来管？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军区首长让我照顾你，我有权利……”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位上校团长没戏了，他根本就不了解女人，甚至一点也不了解王云杉。原本他就对王云杉失去了信任，现在又把她的爸爸抬出来当挡箭牌，王云杉对他只能越来越讨厌。 “你可以走了！”王云杉伸手指着门口：“从今往后我不想看到你，你不配成为我王云杉的男人！” 第2042章 赖皮狗 “哼，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有什么好牛气的！”马进实在忍不住了，当场发飙，说完就要走，却又拉住了王云杉的小手，补充道：“我要你现在跟我走，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滚……快给我滚！”王云杉甩开他的手。 “那个云杉，马团长，有话坐下说，别人都在看着呢，要不……你们坐下聊，我先回去。”张清扬看不下去了，不想让他们在这里闹起来。 “不要你管，这是我们自己的事！”马进一时犯了军人的浑劲儿，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口中喃喃道：“大晚上的叫女干部出来谈话，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张清扬张了张嘴，只有苦笑了，看来马进不是一般的糊涂，放眼国内，他还是第一个敢如此跟张书记说话的人。 “马进，你别胡说，我让你快走，我们没戏了！”王云杉听到他对张清扬恶语相向，更加的愤怒了。 “我再说一遍，你和我一起走！”马进又狠狠地捏住了王云杉的手腕，“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必须跟我走，我要你跟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围的食客都在议论纷纷，很显然把王云杉当成了出轨的女人。张清扬一看这样可不行，又说道：“马团长，请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你是她的领导，又不是我的领导，少在这管我！”马进怒冲冲地说道。 “放你妈的屁！”马进就感觉脑后传来一阵风，随后一条强有力的手臂就从后面夹住了他的脖子，冷冷地说道：“你要不想在这丢人，就快给我滚！” 马进感觉快要窒息了，赶紧松开王云杉，双手抱着彭翔的手臂挣扎着。彭翔控制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耳边说：“上校同志，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不想上军事法庭，就给我老实点！” “你……你是谁，咳咳……”马进感觉难受死了，真没想到身后的彭翔如此厉害。 彭翔一只手就把他控制住了，另一支手拉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冷声道：“我是中警卫上校彭翔，你清楚现在在做什么吗？” 马进惊出一身冷汗，他现在有点清醒了，当然明白中警卫代表着什么。同时，他的手也摸到了彭翔腰间的手枪，身体开始打颤。同样是军人，可是双方的差距还是明显的。马进明白，彭翔随时都可以拔枪。 “我……我明白……”马进终于服软了。 彭翔把马进松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怒道：“就凭你这么点小心眼还想追王主任，你小子是怎么混到上校的！” “我……”马进吓得一脸惨白，偷眼看向张清扬，此时此刻才真正意义上明白张书记是什么人。 王云杉叹息一声，说：“你走吧，我会告诉你的首长，我们不合适，其它的……你看着办。” 马进不敢再说话，他听得懂王云杉其实是在替他说话，默默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一个失落、气馁的背影。 彭翔直到马进离开，又退了出去，王云杉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张清扬苦笑着看向王云杉，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子，好好的一次恋爱，就被我……” “这不关你的事！”王云杉喝了一口茶，“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赶不走这个赖皮狗！” “赖皮狗？”张清扬了：“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追求者，现在心里不失望吗？” 王云杉拍了拍桌子，不满地说：“什么叫好不容易？好像我没有人要似的！我要是想……追我的男人多了！” 张清扬笑道：“嗯，很有自信！” 王云杉白了他一眼，说：“说正事，说完我就回家。昨天胡省长找我谈话，他说想让我干秘书长一职。” “什么？”张清扬一脸惊讶：“怪不得……” “怎么了？” “我有点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胡常峰想用这种方式表明他已经认输。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王云杉闪烁着一对大眼睛，无助地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拒绝，一定要拒绝，他这是想利用你向我妥协，我不想你承受更多的压力。” 王云杉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其实我应该想到的，他一直在问我的想法，也许是感觉我想让你上位，所以主动送我一个人情。这样一来，最近的所有事也就结束了。同时……”张清扬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 “也许他想做什么交易也说不定。” “你应该猜到了什么吧？” “走着瞧吧。”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云杉又问道：“那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张清扬说：“一是谈谈这件事，最近风言风雨，怕对你不利，我不想让你乱了阵脚。另外……关心一下你的私生活，可是现在……没什么好关心的了，你已经把人赶跑了！” 王云杉瞪了他一眼，说：“天不早了，那我回家了。” “等等，”张清扬突然叫住她，“那个……” “还有什么事？”王云杉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我送你吧。”张清扬说道。 “不用了！”王云杉扭头离开，好像跟谁生气似的。 张清扬叹息一声，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开。 王云杉走出餐厅打了一辆车，心里十分的复杂。想想今晚的事情，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马进开着车就躲在角落里，他想看看王云杉到底和张清扬是什么关系。可是他却看到王云杉自己出来了，这很意外，原以为他们今晚会过夜的。马进决定跟上去，没准这是他们的计策，或许是跑到另外一个地方会合。 然而，让马进失望的是，王云杉直接回到了家里，并没有与张清扬相会。马进明白了，他确实误会了王云杉，也许今天晚上他们两人真的有工作要谈。马进很想跟上去向王云杉道歉，但是他想了想就开车离开了，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由于他的一时冲动，失去了一个好的女人，也失去了一次成为军区首长女婿的机会。 办公室里，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田立民正在向张清扬汇报针对农业改革所存在的问题，省政府即将面向全省展开调整。 张清扬纷纷点头，说：“这件事，我就不过多的参与了，你同胡省长商量一下，多多听取唐小林的意见，她对这些问题研究得很透。” 田立民疑惑地说：“我和胡省长商量？” 张清扬笑道：“他是省长，你不和他商量和谁商量？” 田立民笑道：“我是怕他不卖力！” “这不还有你呢嘛！不管他卖不卖力，这个活交给你来干，你怎么也要通知他一下吧？”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田立民懂得了张清扬的用意，说：“好吧，我知道了。” 张清扬又问道：“和铁道部的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那边还在勘探做预算，您也知道，修铁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有正明盯着，我想没问题。” 张清扬点点头：“我们手上的这些活都要抓紧，大半年已经过去喽！” 田立民微笑道：“过了这个月，以后的工作会容易多了。那个对朝谈判……老秦没问题吧？” 张清扬笑道：“放心吧，老秦干这件事最合适不过了！” “那就好。”田立民站起来，又问道：“林秘书长……怎么处理？” “一切按照法律，组织原则来办！”张清扬神秘地笑道。 “那谁来接他的班？” “老田，你今天怎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张清扬笑着反问道。 田立民红了脸，嘿嘿笑道：“我……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挥挥手，最亲密的干部，也要注意身份。张清扬不想让田立民过于的膨胀，否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适时的敲打一下，这是对他们的提醒。 田立民走后没多久，省委秘书长张建涛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老张，有事？” “张书记，党校新一期的处级干部培训班就要开始了，这是我似定的省府两院处级干部参加学习的名单，您审核一下。” 张清扬接过名单看了看，说：“别给我了，我对这些干部了解得少，我看……你找王云杉商量一下，她了解的多一些。” “行，那……回头我们俩个拟定好之后，再让您确认。” 张清扬摆手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们，我要办的事情多，这件事就不管了。” “好吧。”张建涛点点头，又说道：“驻京办的高主任又回来‘述职’了。”他有意把“述职”两个字咬的很重。 张清扬笑了笑，说：“正是好机会！” “您的意思是？” “请她吃个饭……”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张建涛刚要开口，张清扬的座机就响了。张清扬向张建涛示意了一下，接听电话。 “我是张清扬。” “张书记，是我。” “哦，是省长啊，有什么事情吗？” 胡常峰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和您出来聚聚，研究一下工作，您看……” 第2043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好啊，那就在一起吃个饭吧。”张清扬很高兴地答应下来，说道：“我正好也有事找你，今天晚上就一起解决了吧。” “好好……”胡常峰一肚子疑问。 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向张建涛说：“今天晚上，你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就给高美菊打一个电话，说我找她有事。” 张建涛会意，说：“还需要安排什么？” 张清扬想了想，说：“其它的什么也不用安排，嗯……我要你亲自把人送到位，这件事要重视起来，知道吧？” 张建涛咧开嘴笑了，说：“在您的指示下，我十分重视此事！” 当天夜里，胡常峰在龙华宾馆请张清扬吃饭，由于要谈的事情很特殊，只有他们两个人。胡常峰请张清扬坐下，说：“早就想和您谈谈了，这不一直没有机会，呵呵……” “是啊，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两个应该交流一下了。为了双林省的发展，为了双林省的人民、干部，我们要做好勾通啊！”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 胡常峰微微笑着，说：“今天下午老田找我了，这次您在黄石县摸底，发现了农业改革的问题，是应该好好的调整一下了。” 张清扬说：“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好几个亿的资金就被那几个王八蛋给瓜分了！哎，要不是有老李……算了，不提他，伤心哪！” 现在每当有人提起李瑞杰，胡常峰就觉得脸红。他有些心虚地说：“老林也是让我伤透心了，他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谁能想到……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啊！” 张清扬说：“其实……我挺同情老林的，男人嘛，身居高位，身边多几个女人……也很正常。可我们是干部，所以不能为所欲为啊！他犯的错……作为一个男人而言，当然不算大问题，可谁让他是干部了呢！” 胡常峰点点头，说：“张书记，关于秘书长的位子……我极力推荐王云杉，希望您能同意。”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然后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觉得她太年轻了，你还是找一个稳重一点的，双林省没有合适的，从北江省调过来一个也行嘛！” 胡常峰有点不懂张清扬了，他一直都觉得张清扬是最希望王云杉接班的，可是听他这意思，似乎不是矫情。 “张书记，云杉同志虽然年轻了点，但是很有信服力，是省政府的老干部了，对下面的同志很了解，对各项工作都能胜任。我这个建议，是经过认真考虑的。” 张清扬举起酒杯向胡常峰示意了一下，两人共饮此杯。随后，张清扬放下酒杯，语重心长地说：“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我请您帮忙……给我一个面子。”胡常峰很为难地说道，似乎难以开口。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张清扬吃了口菜，其实他心里明白胡常峰要说出他的交易了。 胡常峰放下酒杯，说：“张书记，我知道这件事不太合规矩，但是从感情、情义上出发，我还是想向您求个情。” 张清扬微笑道：“你是说林子健？” “是啊，我知道老林犯了错，但是他犯的不是贪污、受贿罪，单单只是一个女人上的问题。当然，这已经不算是小事了，可是……念在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忍他进监狱，我的想法是……处罚是一定要有的，但能不能免掉牢狱之灾？” 张清扬叹息着低下头，久久没有做出答复。当王云杉告诉张清扬胡常峰想让她出任省政府的秘书长时，张清扬就想到了这样一幕。因为之前他接到过段秀敏的电话，知道胡常峰想替林子健活动活动。现在又想让王云杉接班，自然是为了交易，同时也是向张清扬示好。 胡常峰见张清扬不说话，仍然为难地说：“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难度，但……您是书记，怎么说呢……说句违反原则的话吧，只要您……” “胡省长，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了纪委来办，你知道我平时不喜欢对其它部门的工作横加指导。所以……你还是和段书记谈谈吧，不过……我会和她打个招呼，在我这里……没问题。” 胡常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张清扬会如此容易的答应下来。他盯着张清扬看了看，惊讶道：“您……太谢谢您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你说得对，他的问题很严重，但也很简单，我相信段书记能体量你们之间的感情。” 胡常峰心说只要你发话了，段秀敏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举杯道：“张书记我敬您一杯。” 张清扬举起酒杯，很诚恳地说：“希望我们以后好好合作，让双林省的发展更上一个台阶。我们手上有大把的机会，已经浪费了半年时间，我真的不想再浪费了。如果双林省还像过去那样……” 胡常峰知道张清扬这是挑明了，立即说道：“您放心，从今往后，省政府的一切工作都会按照省委的指示来办！” 张清扬点点头，两人轻轻一碰杯，喝干了酒。张清扬接着说道：“另外，关于省政府秘书长的人选，我……还是不同意由王云杉接任，他的资历太浅，不合适，你再选一个吧。” “这个……”胡常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张清扬一拒再拒，可见是真心的，并不是嘴上说说。 张清扬明白胡常峰怎么想的，说：“你能选择王云杉，首先我要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省政府秘书长这个位子……你再挑一个吧，大家总说王云杉是我的老部下，我担心这样会对你产生压力的。” 胡常峰不得不佩服起张清扬的胸襟了，他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换成自己则不会。明显张清扬这么说是真心的，不想再让他凭空多些压力。但是胡常峰想了想，既然张清扬不想让王云杉担任秘书长，也就表明他从来没想到利用王云杉对自己如何，这不就表明王云杉是可以信任的。如果单纯地从工作角度出发，她其实还是省政府秘书长的不二人选！ 想到这里，胡常峰又说道：“张书记，我是真心的。当然，您的担心有道理，可是如果从工作角度来说，你觉得王云杉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张清扬笑道：“你要这么说，她的工作能力当然没有问题，这点我是清楚的。她在办公厅工作多年，威信度还是有的。” “所以，我坚持自己的看法。”胡常峰认真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的心放轻松了，他知道胡常峰主动这么做，那就表示已经彻底放弃了敌对的心态，准备好好干工作了。如果真是这样，对王云杉而言，未偿不是一次增加她履历的机会。 张清扬笑道：“这样吧，距月末的常委会还有几天，你再考虑考虑，我现在还坚持自己的意见。” 胡常峰说：“好吧，那我在想想，如果真的没有其它人了，我就选王云杉！您说的，这个位子我自己定，您不能反对！” 张清扬举起酒杯说：“成交！” 看到张清扬笑了，胡常峰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这半年多的矛盾、抑郁、压力全都消失不见了。其实从政和做人一样，难得退一步，往往就是海阔天空。 张清扬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要通力合作了，我会专心搞省委的工作，在党委工作上……我有不少想法，但一直以来工作状态难以极中啊，总是操心政府这边的工作。我之前多次说放手政府工作，但一直也没有放下来。我希望今以后，省政府的工作由你、田立民、李正明三人全权负责，尽量不要让我插手。我把难听的话说在前头，万一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批评你们！” “是是，这个一定。”胡常峰微笑道：“双林省的发展思路是您之前早就订好的，我有信心做好。” 话谈到这个地步，该说的也就说开了。但张清扬还想敲打他两句，说道：“常峰啊，我一直坚信一句话，人在哪，就是哪的人，你说是吧？” “张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给你举个例子，当年我在珲水任职，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珲水，后来去了辽河，更是为了辽河的经济发展，与省委有矛盾。再后来去了江洲，又完全是一心一意为了南海的发展了！现在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我就要以双林省为主，把全部力量投入到双林省！我希望你也一样，你现在是双林省的省长，双林省的干部，我们是一家人！” 胡常峰明白了，张清扬这话的意思是在劝他不要和其它省份保持太多的联系。他默默点头，说：“我现在是双林省的省长，会一心一意为了双林省的发展而工作。”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眼时间，心想应该差不多了。胡常峰还以为张清扬想结束谈话了，却没想到他话峰一转，谈到了延春的发展。 第2044章 局促 这时候胡常峰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省委张秘书长约我谈话。” 胡常峰心中一紧，脸色有些难堪。如果说张秘书长对他的女人动什么心思的话，胡常峰绝对不能同意。 张清扬关心道：“怎么……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胡常峰一边说着，一边发出去一条短信：随时观察，如果不妥立刻联系我。 张清扬说：“老首长的身体还可以吧？” “嗯，还不错，就是爱骂人，该不了的老毛病了……就是看我不顺眼！”胡常峰苦笑道。“我有心让他就住在双林省，可他说不爱和我这个光棍住一起！” 张清扬笑道：“也不怪老首长说你，你应该再找一个嘛，有没有好的人选，你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胡常峰赶紧摇头：“不……不用了，谢谢您的关心，如果有时间我会考虑个人问题的。” 张清扬正我道：“你一定要认真考虑，你是省长，不能连个夫人都没有啊。所以……我还真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您……”胡常峰一脸的为难，一想起姚秀灵的事，现在仍然脸红。 张清扬笑道：“你不要不好意思嘛，其实我想了很长时间，这个人应该比姚秀灵更合适，同样漂亮、干练，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您挑的这个人是……” 张清扬神秘地说：“她就是……” 外面有人敲门。胡常峰还以为是服务员，说了声请进，没想到进来的是张建涛。张建涛脸上堆着笑，说：“两位领导，我来讨杯酒喝如何？” 胡常峰疑惑地站起来，心说张建涛不是应该和高美菊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跑这来了。 张清扬笑道：“你自己来的？” 张建涛笑道：“按照您的指示，把人带来了！”说着，回头道：“美女，出现吧？” 这时候，高美菊从门口羞答答地走进来，看到胡常峰和张建涛都在时，惊讶道：“秘书长，您……您不是说找我有事谈吗？” 张建涛说：“不是我找你，是张书记找你，让我把你拐到这里来了，呵呵……” 在这一瞬间，胡常峰恍然明白了什么，如果这是真的，对自己和高美菊来说，确实是一个好的机会。 “美菊，快来坐下。”张清扬把高美菊拉到自己和胡常峰中间，又对张建涛说：“老张，你也来喝两杯？” 张建涛看看胡常峰，笑道：“我还有事，任务完成，先回家了。” “好吧，那就不强求了。”张清扬点点头。 张建涛走后，高美菊十分的局促不安，她也明白了张清扬这么做的用意。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意，胡常峰一直不敢公开她们的关系，如果这次有张清扬当这个“媒人”，那么胡常峰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清扬指了指高美菊，对胡常峰说：“怎么样，我说的人来了，没骗你吧？” 胡常峰讪讪地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却被张清扬给解决了。他哪里知道张清扬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而且还安排张建涛的情妇孙艳蓉把高美菊收买了。只是连高美菊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已经算是张清扬的半个内线了。早在很久之前，在孙艳蓉的影响下，高美菊就开始劝胡常峰同张书记搞好关系，这些都是张清扬的计划。如果再让高美菊同胡常峰结交，那他的计划就完满成功了。 至于说张清扬一开始把姚秀灵介绍给胡常峰，完全就是缓兵之计。他是想利用姚秀灵来稳住胡常峰，免得他觉得自己老给他找女人，是别有目的。其实姚秀灵同胡常峰在一起的时候，张清扬就安排孙艳蓉鼓动高美菊向胡常峰展开进攻。高美菊觉得是她自己的情感，从未想到这些一直都被张清扬控制着。如果有一天胡常峰知道这些，肯定会被张清扬的强大所深深的折服。 高美菊心中高兴，抬头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刚才说什么人来了？” 张清扬笑道：“刚才省长说没有美女陪着喝酒，我说现在你来了嘛！” 高美菊的脸更红了，说：“都这个岁数了，还什么美女啊！” “美女就是美女嘛，和年纪无关，省长……是不是啊？” “对对……”胡常峰心中已经想明白了，决定接受张清扬的好意，所以看向高美菊的目光有意显得色眯眯的，有意表现出了强烈的好感。 张清扬见胡常峰上道，便活跃气氛地说：“高主任，你来晚了，是不是要自罚一杯啊？” “这个……”高美菊讪讪地笑，站起来举杯道：“张书记、胡省长，那……我就敬你们一杯，感谢您二位对我工作上的支持！” “好好……”三人共同饮了一杯。 张清扬放下酒杯，拉着胡常峰的手，贴在他耳边说：“漂亮吧？感觉怎么样？” 胡常峰红了脸，讪讪地笑没有说话，意思已经表示清楚了。 高美菊腼腆地撅着红唇，说：“张书记，您和胡省长说什么悄悄话啊？” 张清扬笑道：“是省长对我说悄悄话，美菊，你觉得省长人怎么样？” 高美菊低下头，害羞地说：“胡省长人很好啊，能力出众，位居高位，呵呵……” 张清扬点点头，说：“可是啊，胡省长也有欠缺的地方，那个……他身边连个老婆没人，这可不行啊，所以啊……我一直都在寻思给她找个老婆，你说怎么样？” “张书记，您……您坏死了！”高美菊像个娇羞的小姑娘。 张清扬坏笑着，说：“美菊，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跟我说实话，想不想……那个……” 高美菊脸红心热的，虽然早就和胡常峰挑明了关系，但是今天有张清扬在场，自然有些激动，赶紧说：“我……我先去下洗手间。”说完逃也似地走了。 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微笑，对胡常峰说：“她就是我的人选，我考虑了好久，每次进京都和她聊很多，感觉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比姚秀灵成熟，虽然姿色比不上姚秀灵，但长得也够漂亮啦，你说是吧？” 胡常峰红着老脸，嘿嘿笑道：“人呢……确实不错，可是她能愿意吗？” “你还没看出来？”张清扬坏笑道：“我觉得有戏啊，又没说让她马上嫁给你！先接触接触……” 胡常峰微笑道：“张书记，谢谢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自从我来了之后，您一直在关心我的生活，可我……”胡常峰想到自己的种种，一脸的羞愧。 “好了，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张清扬很大度地摆摆手，“如果你和她真能成了，那再感谢我这个大媒人吧！” “呵呵……”胡常峰心说正好，有了张清扬的“引荐”，他今后和高美菊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两人正聊着呢，高美菊已经回来了，看得出来，脸上又补了妆，而且身上的香水味更浓了。张清扬心里好笑，站起来对高美菊说：“美菊，你出来一下。” 高美菊奇怪地跟着他身后来到外面。张清扬关上门，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高主任，我今天找你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认识，不需要那么拘谨。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你也单身，他也单身，各项条件也合适。嫁给一省之长，你不委屈吧？” 高美菊的脸通红，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道：“你别不好意思，你现在告诉我实话，同不同意和省长交往。如果同意，那就进去好好聊。如果不同意，那就找个借口离开，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不想逼你。” “我……”高美菊还是不好意思说。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说：“你别不好意思了，有话就说，我给你做主！” “我……人家是省长，能看上我这个黄脸婆嘛！”高美菊找了个借口。 张清扬笑道：“胡省长对你的感觉不错，那你呢？” “我……” “你要不说，那就表示同意了啊？” “我……”高美菊的头更低了。 张清扬笑道：“胡省长这一辈子也不容易，是位不错的政治家，你要好好争取啊！”说完拉着她走进了包厢，对胡常峰说：“省长，我还有点事，你先和美菊聊聊。” “张书记，您这个……”胡常峰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张清扬和他握了握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努力，别让我失望！” 胡常峰讪讪地笑，此时此刻他觉得张清扬真是一个好人。张清扬真好，胡常峰和高美菊有些尴尬地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胡常峰一把将高美菊搂进怀中，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你的哪里我没看过？” “讨厌，流氓！”高美菊感动地流泪了，说：“张书记人真好，我早跟你说过，之前何必得罪他？” “是啊，也许我真的看错人了。”胡常峰紧紧搂着高美菊，心里幸福无比，他哪里知道张清扬策划了半年之久的美人计终于成功了。 第2045章 失去敌意 张清扬一身轻松地回到家里，从胡常峰今晚的表现来看，对他已经失去了敌意。张清扬从来没有想过让胡常峰成为自己人，只要他不和自己对着干，那他就满意了。 今后高美菊与胡常峰的事情一成，张清扬又将是他们的媒人，高美菊一直都对张清扬有好感，以后吹起枕头风来肯定有作用，可以说张清扬这出美人记算计得比较深远。不是想让高美菊听他的话，而是让高美菊改变胡常峰。这是比较有智慧的美人计，同时也送给了他们双方幸福，没有害他们。 张清扬回到家里时，李钰彤也回来没多久。现在李钰彤很忙，除了照顾张清扬，还要忙着公司的事情。只要张清扬晚上不回家吃饭，她也就不会回来做饭。 李钰彤刚洗过澡，穿得挺暴露的，没想到张清扬这时候回来，上下激凸全被看光了，羞得赶紧跑回房间穿上内衣，套上睡衣，刚才里面完全都是真空的。 张清扬看了眼她脖子根处的伤口，说：“不疼了？” “不疼了，就是……”李钰彤抚摸了下，说：“有点难看。” “能做美容吧？从屁股上弄块皮换上？” 李钰彤笑了笑，说：“留着吧。” “为什么？” “呃……”李钰彤虚心地回答：“这个……也算是救你的证据。” “呵呵……你就那么怕我？”张清扬有点苦笑不得了。 李钰彤坐下说：“张书记，您泡脚吗？” “等下，我们先聊聊。”张清扬看向她，认真地说：“你现在这么忙，对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要一辈子在我家干保姆？我觉得……” “张书记，我现在很好，你不能赶我走……”每当张清扬提起这个话题，李钰彤就急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不能赶走我，我……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小叶子！” “你说什么？”张清扬的心激烈地跳起来，他好像听明白了什么。 “我……我说干保姆挺好的，我……我喜欢这样。”李钰彤说完，面红而赤，逃也似地跑回了房间。 张清扬茫然地盯着她的背影，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就应该这么自私吗？ 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张清扬坐在书桌前看文件，他的对面坐着田立民，文件正是他送来的。张清扬已经把看了好久，一直都没有表态。 田立民说：“张书记，我觉得应该提出表扬，这个江小米……真不愧为农业改革方面的专家啊！真是您的爱徒，敢想敢做！” “哼，表扬？我看要批评她，而且是严厉批评!”张清扬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既然她早就发现了问题，那就应该向上级汇报！” 田立民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她……只是一个平城市的市长，有些事不好主动向上说什么。更何况前阵子省里……有些乱，我觉得从一个市长的角度出发，她没有失职的地方。” 张清扬板着脸说：“你说得有道理，可她……是我看好的干部，有些事不方便公开说，也可以私底下找我嘛！” 田立民说：“我明白她心里担心什么，这项改革是您主持的，您又是省委书记，她担心……” “她担心贸然提出来打我的脸？”张清扬无奈地笑了。 田立民说：“她是市长，有这种考虑不算错误，您对她的要求太高了。她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按照她的说法，她并不是不想向省委汇报，而是想先在平城进行改革，如果事实证明她的看法是正确的再向您汇报。” 张清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不说她了。” 两人正在聊的是关于农业改革的事情，原来早在张清扬发现黄石县的农业改革有问题之前，身为平城市市长的江小米也已经发现了农业集团体制上的问题，并且早在两个月前就提出了“关于农业改革的十项注意”，早早就在平城进行了逐步的改变。 这次当省委、省政府的调查组去平城考察时，才发现平城是唯一一个没有出问题的农业改革城市。田立民调查之后才知道江小米的先见之明，回来之后就向张清扬汇报了。张清扬刚听到时有些生气，怪江小米没有提醒自己，等田立民解释完之后，他这才高兴了，暗想江小米不但在业务上成熟了，在政治上也成长了很多。作为把她从江洲带出来的老领导，张清扬很欣慰。 田立民微笑道：“张书记，平城市对农业改革所存在的各项问题处理得都很不错，我想发动全省学习，您看呢？” 张清扬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下次这种事情去找省长汇报，省政府的工作……我不管了！” 田立民犹豫道：“真不管了？” “对，真不管了，我还有其它要操心的事情。”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就和胡省长商量商量……”说到这里，田立民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张书记，听说您又成了胡省长的媒人？什么时候有时间也给我老田找个相好的？” “你给我滚蛋！”张清扬笑骂道：“老田啊，你可不能犯错误，有老婆的人了……还凑什么热闹！” 田立民大笑不止，说：“哎，我是嫉妒啊，漂亮女人全让您给了省长，您说我们这帮老男人能高兴嘛！” 张清扬笑道：“怎么……这件事都知道了？” “哎，早就传开了！” 张清扬一脸的无奈，有些事真的不需要特意的去渲染，早有人替你宣传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像省委、省政府这样的机密部门，往往越秘密的事情越容易走漏风声。胡常峰与高美菊正式“拍拖”还没到两天，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田立民笑嘻嘻地说：“昨天朝鲜人到了，听说老秦接待的不错，全把他们喝倒了？” 张清扬大笑，说：“我早说过，老秦最会接待人了！” 田立民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希望这件事能早点成功吧！” “我相信就快成功了！”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田立民走后，张清扬的思绪有点飘摇，他想到了正在举行的对朝谈判。昨天朝鲜代表团再次来到了双林省，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地方代表，级别上降了很多。但是双方都清楚，这是朝鲜做出让步的表现。对这次谈判张清扬充满了信心，别看他提出了那么多的霸王条款，但现在来看，所有的利益都在朝那方，因此他们没有道理不同意。虽然他们心里上很难接受张清扬所展现出的大国霸气，但他们更乐意接受张清扬手中的金钱和高科技。 外面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请进，走进来的是姚秀灵。张清扬看了眼姚秀灵的脸色，关心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没什么。”姚秀灵摇摇头，一脸的憔悴。 “要不给你两天假？” “没事，真的没事。”姚秀灵挤出一丝笑容。 张清扬倾刻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起身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关心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几天是不是有点压力？” 姚秀灵脸色一红，说：“我……我本不想的，可……可我也是个女人，所以……” 张清扬拍着她的手说：“你心里的想法我全明白，但我想你会挺过去的，只要想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嘛！” “是的，我明白。” 张清扬说：“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其实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就是心里吧……女人嘛，都有些骄傲。” 张清扬笑了笑，说：“没事，过去就好了，如是有合适的男人，我也帮你介绍一个。”张清扬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当初把她介绍给胡常峰，只是计策的一部分，早就知道她们不合适。现在回想，真正对不起她的人是张清扬。 “不不，张书记，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不给您丢人。”姚秀灵红着脸说。 “你现在的工作很出色，不错。”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看了眼她怀中的文件说：“签字是吧？” “嗯，这个是关于……”姚秀灵正说着呢，手机响了，她不好意思地掏出来一瞧，又是一脸的怒容，直接挂掉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那小子还在骚扰你？” 姚秀灵点点头，说：“我想尽了办法，连打带骂，可他就是不停地骚扰，我都想找警察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点办法，总这样可不行，不但打扰你的工作，还对你的名声也有损。” “谢谢您。”姚秀灵感激地说。 张清扬接过她手中的文件签了字，接还她说：“这点压力算什么，不要让我失望！” 听了张书记的话，姚秀灵信心倍增，脸色好了很多。 张清扬又补充道：“下次他再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有办法赶走他，这件事该有个了断了！” “嗯！”姚秀灵高兴地点点头。 张清扬已经决定替她赶走那个小子，原本他还想利用这枚棋子让胡常峰难堪。可是现在胡常峰已经认输，也就再没有必要抛出这枚棋子。更何况看到今天受伤的姚秀灵，张清扬不愿她再因自己的私心而受伤了。 第2046章 不识时务 晚上下班之前，张清扬没有想到王云杉会来找自己。他十分的意外。一般来说，自从张清扬成为省委书记之后，王云杉要不是有他的指示，不会主动跑来省委的。 “怎么……有事吧？”张清扬请她坐下，很认真地问道。 “嗯，”王云杉为难地点点头，“今天上午胡省长又找我谈话了，他说想坚持意见，提名我出任省政府的秘书长。”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这是他最后的意见？” “他是这么说的，他说这是他个人的想法。” 张清扬低头不语，看来这件事还真有点难办了。胡常峰要是真在常委会上提名，不说他，其它人就不会反对，没准其它人会觉得这是张书记的意思呢。 张清扬看向王云杉说：“是不是我再反对，就有点……不识时务了？” 王云杉冷冰冰地说：“如果我再坚持的话，到是有点不识时务！” 张清扬笑了笑，说：“云杉，我问你句话，你怕不怕压力？” 王云杉摇摇头。 张清扬又问道：“那……你就不怕这个位子今后会影响你的地位？” “不怕。” “那你有信心做好省政府秘书长的工作？” “我……”王云杉犹豫了一下，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反问道：“那您觉得呢？” 张清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可以回去了。” 王云杉的脸红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来是想……” “什么也不用说了，”张清扬摆摆手，“云杉，我反对是为了你好，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我都明白。”王云杉一个劲儿点头。 “那就好，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说是吧？” “嗯，那我回去了。”王云杉站了起来。 张清扬也站起来，关心道：“那个上校……怎么处理了？” 王云杉苦笑道：“能怎么处理，我向王司令汇报了一下，说我们不合适，结果王司令很生气。” “对不起。”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王云杉不禁脸红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张清扬笑道：“下次我再给你找一个大校！” “得了吧，大校……您留着自己用吧！”王云杉痴痴笑道。 张清扬也笑了，知道王云杉指的是小雅。 王云杉又补充道：“估计你家的大校也快升级了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陈雅，看来那件事应该是定了。 常委会即将召开的头一天夜里，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约张书记到家里“夜谈工作”。张清扬早就答应过她，因此也就没有反对，下班后偷偷摸摸跑出来与郝部长私会。 郝楠楠在家里穿了一条十分性感风骚的浅粉色吊带睡裙，连衣服都没有穿，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下摇摇晃晃，那两粒肉葡萄更是凸了起来。张清扬刚进门就看得眼直了，把她搂进怀中，飞腿把门关上，笑道：“干嘛穿成这样？” “等你来啊！”郝楠楠妩媚地说道。 张清扬拍了拍她，笑道：“你这样……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哼，我就是要憋死你！”郝楠楠向后一顶，把张清扬弹开，小手拍着他说：“文件就在茶几上，你慢慢看，我去炒菜做饭！” 张清扬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双手攀上她高耸柔软，轻轻地按住抚摸着，说：“要不……我先吃你怎么样？” 郝楠楠见自己如此有魅力，把定力超强的张书记给勾得起火，心中得意，扭动着身体，反驳道：“不行，我饿了！” 看着她扭着离开，张清扬身体里憋得很难受，真想扑上去。他想去卫生间放水，泄一泄那股火，可是没想到卫生间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性感内衣，看得更加火大。 张清扬无奈，走回来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好半天才看了一页。这是郝楠楠亲自制订的“组织干部考核新标准”，张清扬让自己定下心来，看了一会儿，眼前一亮。看来这次郝部长没有忽悠他，这次的文件十分新颖，走在了全国的前列不说，完全达到了张清扬的要求，同他理想中的标准一模一样。张清扬十分高兴，看来自己终于可以在党委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了。 这项针对干部审核的高级标准，完全可以成为他政治改革的第一步，他要把双林省当成改革的试点，从此开始，加深政治改革。张清扬过去在经济领域做出了很多超前的举动，从今往后，双林省的政坛趋于平稳，他准备在政治上做出一些成绩。 难得约情郎过来玩，郝楠楠准备了一桌子菜，全是大补，忙活得出了一身汗，吵着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去洗澡。张清扬看她那件薄薄的睡裙已经近乎湿透，完整地贴在了身上，这让她性感丰满的身体更加诱人了。 张清扬心疼地搂着她，苦笑道：“干嘛这么累，你想让我喷血啊？” “呵呵，人家心疼你，知道你累，要搞好几个女人，不爱惜身体怎么行？” “好吧，我们吃饭。”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郝楠楠开了一瓶红酒，问道：“材料看了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 郝楠楠观察着张清扬的神色，心中没底，问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清扬忍着笑，板着脸回答。 “什么？”郝楠楠一脸失望，委屈得要哭了，说：“人家……人家这段时间每天睡觉不超过五个小时，天天忙着这个东西，你……你怎么能说不怎么样……” 张清扬一时慌了神，赶紧搂着她安慰道：“瞧你……我这是说着玩的，其实很不错，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在一些具体条例上的用词再润色一下，就可以通过了！” “真的？”郝楠楠破涕为笑。 张清扬说：“我逗你呢！” “讨厌！”郝楠楠气得推开张清扬：“这几个月我要累死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好好，我错了，来……敬你一杯……”张清扬晃了晃酒杯。 郝楠楠撒娇道：“这样喝不行……我要你用嘴喂我！” 张清扬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对着她的丰唇吻了下去，红色的酒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她的胸前。 张清扬抬起头，伸手拉了拉她胸前的衣服，笑道：“刺激吧？” “嗯，刺激，吃饭吧。”郝楠楠心里受用，又问道：“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张清扬说：“大的方向不用改了，基本上可以了。就是我刚才说的，在一些词句的用法上，还要再斟酌一下。” “嗯，这个只是草拟稿，如果你同意了，我再进一步修改。” “干得不错！”张清扬摸了摸的光滑的小脸，说：“都这么大岁数了，皮肤还真么好，当你的男人……要累死啊！” 郝楠楠被夸得小脸通红，说：“快吃饭吧，吃完了……你要好好报答我！” “怎么报答你?” “你说呢？” 张清扬向她胸脯掏了一把，笑道：“你说了算！吹拉弹唱，听你的！” “呵呵，哪有那么多花样，我就要你的鸟！” “没问题！”张清扬大笑，他确实高兴。干部审核标准一搞出来，双林省的政治改革就走在了全国前列。 两人吃完饭，张清扬搂着郝楠楠。郝楠楠把他推开，说是要洗澡。张清扬就像个第一次干这事的壮小伙似的，焦急地等在客厅里。郝楠楠进去洗了澡，又坐在镜子面描眉抹粉，过了好半天才赤条条走出来，容光焕发，美艳惊人。 张清扬看得呆住了，差点流出口水。郝楠楠却并不急着跑过来，扬臂抬脚，在他面前极力展示着身体的第一个细节。张清扬再也忍不下去了，狼一样凶狠地扑过去，把郝楠楠抱起来，郝楠楠也紧紧搂着张清扬的头，让她心爱的男人陶醉在光滑、柔软的香甜里。郝楠楠真希望这一刻永远停止，就让这个男人死在她的怀中。 张清扬望着她那张妖冶的脸，不知道为何想到了王云杉。 常委会如期举行，组织部对人事调整的所有提名全部通过。随后胡常峰又提议由王云杉出任省政府的秘书长，仍然没有人反对。如此，针对李瑞杰、林子健一案所做出的人事调整圆满结束，胡常峰在双林省输得很彻底。 坐在会议室里，胡常峰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他没有怪张清扬。通过这次失败的教训，他已经深深地反思了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不应该把张清扬当成对手，他们确实不是一个级别的。 关于王云杉职位的任命通过之后，张清扬微笑道：“关于省政府秘书长这个位子，其实我并不太同意由云杉同志出任，并不是不信任她的工作能力，而是总觉得她的步子迈得有点快。但是省长坚持了他的意见，这个位子必竟还是为省长服务的。” 胡常峰笑道：“步子迈得快说明她的能力出众，至于说年纪嘛……呵呵，年轻有为嘛，我省有了一个最年轻的省委书记，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更年轻的省政府秘书长啊？” “哈哈……”全场大笑，众人有些诧异，寻思着一二把手何时关系变得这么融洽了？难道说张书记这个媒人的身份让胡常峰心生好感？ 第2047章 谈笑风声 张清扬指着胡常峰，说：“省长，你就奚落我吧！下面在谈下个季度的工作之前，我先谈两句闲话。现在听起来是闲话，但是不久之后就不会是闲话了。”张清扬看向郝楠楠，接着说道：“自从上任省委之后，我省接连出现了几次违纪大案，我就一直在考虑如何在这方面进行一些改革，通过我与郝部长的研究、商议，最近终于草拟了一个办法，现在还只是草搞。在未正式公布之前，我觉得应该让大家知道，简单的了解一些。” 张清扬说完，郝楠楠把手中的文件交给工作人员，分发给大家。胡常峰看到文件提目为《双林省干部审核制度的具体实施办法》，他皱了下眉头，知道看来张清扬这是真的准备在党委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了。看了几条，胡常峰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勇气，他相信这个《办法》一但实施，肯定会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那些保守派势力一定将张清扬推上风口浪尖。 政治改革一直是最近几年的敏感话题，是最高首长们考虑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实施起来的话题，难度不消细说。连上头都倍感压力，就不用提下面的各省了。现在张清扬竟然敢主动提出并且已经搞出了一套文件，确实让人佩服。 纪委书记段秀敏无疑是最兴奋的，看了几页，便抬头看向张清扬。 “段书记，有话说吧。” 段秀敏激动地说：“张书记，您和郝部长做了我想做却没有做出来的事情，这套审核制度太有针对性了，非常符合现行体制，一但实行起来，这对加深干部的自律很有好处。”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有没有什么改动意见？” 段秀敏说：“我没发现，这个已经很好了。当然，等我回去后再认真地看几遍，如果有想法再找您汇报。” “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很欣赏段秀敏的工作态度。 这时候老成持重的秦朝勇皱了下眉头，不安地看向张清扬。 “老秦？” 秦朝勇手捏着文件，很严肃地说：“张书记，请恕我直言。这份审核制度虽然好，很有力度，但正因为很有力度，我怕引起干部们的恐慌啊！” 张清扬解释道：“嗯，你的担心有道理，但是我就是要引起干部的恐慌，想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当干部不是养尊处优，而是要踏踏实实做事！” 秦朝勇说：“道理我懂，可是要想试行甚至到大面积推广，肯定会引起不小的反对，现在有不少干部成了利益阶层，那个时候您和郝部长……很难预料啊！” 胡常峰也点头道：“秦书记说得有道理，压力是空前的，张书记……上头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要想在双林省搞试点，如果有了上头的支持，那还好办一点。” 张清扬露出了笑容，看向大家说：“其实早在上任双林省之初，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勇气啊。现在当了省委书记，搞了半年才搞出来一个草稿，我也知道这将涉及到方方面面。还好，我同内务院姜总聊过此事，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支持我们搞一搞。” 胡常峰说：“这样我们就有了后援！” 秦朝勇说：“那在我们试行之前，一定想要做好干部们的思想工作，给他们提个醒，一段时间的试应期，要不然……将有不少干部不合格啊！” “对对，秦书记这个建议好！”郝楠楠点点头。 张清扬说：“今天给大家看的只是草稿，我希望你们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想法，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来找我或者找郝部长。这件事先谈到这里，下面谈谈接下来的工作，首先让秦书记介绍下与朝的谈判，随后由李副省长谈谈珲水修铁路的可能性……” 散会之后，张清扬同胡常峰走在了一起。 胡常峰认真地说道：“张书记，你放心的研究干部审核制度吧，省政府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了。”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说：“王云杉要是出了问题，可别说我找你的麻烦！” 胡常峰笑了笑，伸出手来说：“您放心吧！”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这是冰释前嫌的握手。 张清扬笑道：“高美菊同志……还好吧？” “呵呵，正在进展中！”胡常峰春风得意地说道。 “好好……” 胡常峰又说道：“美菊说了，哪天在我家她亲手炒几个菜，请您去吃饭！” “呵呵，那可不能光说说，要尽快实施行动！”张清扬开心地笑道。 众常委看到张书记同胡省长谈笑风声，无不惊讶胡常峰的改变之快，看来张书记这一次真的胜利了。 常委会之后，张清扬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半年来的坚持虽然是失误的。但是回想起来，也幸亏有这半年的失误，才让他对政治懂得了更多。虽然他在半年前就可以压制住胡常峰，但那时的胡常峰肯定不服气，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是心服口服了。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秘书万捷也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文件汇报道：“张书记，朝吹药业发来传真，一周之后想来我省洽谈红星药业的合作问题！” 张清扬接过传真扫了一眼，说：“这个朝吹千月终于等不下去了，我想她们一直在等我们主动联系！” 万捷笑道：“这样一来，她肯定会做出一些让步。” 张清扬点头说：“是啊，我等的就是这个！” 万捷说：“张书记，今年的国企改革形式仍然不错，再这么下去，再有一年的时间，省内国企就会全部完成改革了！” “嗯，是啊，你拿这个文件交给省政府，让他们做好准备。” “好的。”万捷点头退了出去。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朝吹千月交给自己办的那件私事，如果崔明亮再没有什么进展，他就只能请小雅帮忙了。正想着呢，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崔明亮就走了进来。 张清扬抬头见是他，笑道：“怎么刚开完会，就要有事找我？” 崔明亮说：“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赶紧过来向您汇报。” “坐下吧，什么事？”张清扬来了兴趣。 崔明亮坐下，说：“就是您让我调查的朝吹千月那个事！” “哦，我正在想这件事呢！” 崔明亮说：“张书记，通过我多方打探，终于有了一条线索，找到了当年的那支炮兵旅。这个旅的建制早就取消了，后来改编成一个炮兵团，分给了第二炮兵。这支部队军官的全部材料还在大军区，但由于炮兵部队的保密性，并不对外公开。通过我的了解，竟然发现胡省长的老父亲当年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张清扬眯着眼睛说：“对啊，胡省长的父亲好像就是炮兵出身！可问题在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父亲位居中将，早年在这支部队干过，后来就调到其它部队了，怎么能记住这些小事？” 崔明亮笑道：“有一个巧合，当年他在这个旅任旅长时，正是朝吹家族把儿子送出去的那几年！虽然具体说不出是哪年，但我敢说朝吹家族与他儿子失去联系时，胡省长的父亲就是那支部队的首长，如果说他们把儿子送给了那支部队的吴姓军官，胡省长的父亲是否能知道是哪位呢？” “嗯，你的分析有道理，不过你真的确定那时候胡省长的父亲就在那支部队工作？” “没错，那几年大乱，他父亲还被斗下去了，后来复出才离开的那支部队。” “好吧，等哪天我试着接触一下胡省长的父亲，听说这位首长脾气很古怪，这件事急不得啊！朝吹千月又要来了，希望这次能给她一个答复。老崔，你这个线索很重要啊！” 崔明亮说：“这都几十年的事了，就怕老首长想不起来了！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崔明亮说：“张书记，我有个想法。” “说吧。” 崔明亮清了清嗓子，说：“张书记，我知道你在军方能想到办法，为了万夫一失，既然我们知道这个吴姓军官是哪支部队的，虽然这支部队已经改编，关于它的资料也是机密。但如果由你出面，同军区首长聊聊，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想让我从军区入手，调查他们的内部材料？” 崔明亮解释道：“我们没必要调查，就是让他们帮我们找到这支部队是否有这位吴姓军官就行，如果没有，那证明我前期的调查是错误的，需要改变方向。如果证明有吴姓军官，那我们再找胡省长的父亲了解情况，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在证据没证实之前，还是低调一些好。” 张清扬笑道：“你的主意好，看来我要请王主任帮忙喽！” “王主任？”崔明亮问完之后，马上就想到张清扬说的是谁了，笑道：“现在应该叫王秘书长吧？” “哦……是啊！”张清扬拍了下脑门，大笑不已。 崔明亮走后，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王云杉。 “喂，张书记？” “王秘书长，您好啊？” 第2048章 不满 张清扬的一句秘书长，叫得王云杉有些脸红，她嗔怪地说：“您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向你表示祝贺，怎么样？” “有什么好祝贺的，又不是多大的事。” 张清扬直入正题，说：“晚上来我家吧，请你吃饭。” “算了吧，不要了，现在……我还是不去了。” “没事，你来吧，就这么定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张清扬说完就挂了电话。 “哼，有你这么请人的嘛，又不是省委书记下命令！”王云杉握着电话气呼呼地说道，无奈地收好电话。 张清扬又接着给李钰彤打电话，直接命令道：“晚上回家早点，我请人吃饭。” “几个人？” “就一个。” “好，是谁？”李钰彤似乎已经猜到了是谁。 “王云杉。”张清扬回答说。 “哦……”李钰彤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答应一声。 张清扬放下电话，禁不住一阵叹息。 张清扬晚上到家时，李钰彤正在做饭。心情很好的张书记亲自来到厨房，很客气地说：“小李，你辛苦了！” 李钰彤嘴里哼哼了两声，算是回答了。 张清扬又微笑道：“用不用我帮忙？” 没想到一句好话反而让李钰彤大为不满，心说不就是请王云杉吃个饭嘛，怎么还要亲自动手？想到这里，李钰彤没好气地说：“不用了，你等王姐吧！” 张清扬颇为尴尬地笑笑，悻悻然走回了客厅。没多久，王云杉就过来了，显得挺羞涩的。张清扬把她请进屋里，笑道：“王秘书长，恭喜啊！” 王云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去帮帮小李。” “别急嘛，陪我坐会儿。”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说。 王云杉挣扎着甩开张清扬的手，只好坐在了沙发上。 张清扬看着王云杉笑，说：“哎，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反对了嘛！” 王云杉脸色一红，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笑眯眯（在厨房门后的李钰彤看来是色眯眯）地看着王云杉，语重心长地说：“我从来不担心你的工作能力，就是……总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相信你会掌握好分寸的。今后，或许我们之间的来往要低调一些。” 王云杉点点头，说：“我今天下午找胡省长谈话了。” “谈什么？”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王云杉说：“我和省长推心置腹地交换了一些意外，并且向他直言我和您还有小李的私人关系很好，平时在私底下或许有一些来往，因此……” 张清扬笑了，心说王云杉真的成熟了。他说：“有时候坦诚相见更好啊，你很聪明。这也就是说以后我们还可以来往呗？” 王云杉的脸腾地就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我都理解……”张清扬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王云杉有些恼怒，起身道：“你自己看电视吧，我去找小李。”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背影苦笑，这个女人要是倔强起来更有种迷人的气质。 李钰彤知道王云杉进了厨房，可仍然假装专心切菜似的。王云杉知道她是有意的，笑道：“死丫头，你装什么装，刚才不都偷偷看见我来了？” “谁偷偷看你啊！”李钰彤回头趾高气昂地说：“王秘书长，我可不敢偷看您啊！” “臭丫头，少胡闹了！”王云杉抱住李钰彤，抓着她的痒痒肉说：“还闹不闹了？” “啊……呵呵……啊……不要……”李钰彤痒得大叫，两人已经不止一次“亲密接触”过，王云杉清楚地明白她身上的敏感地带。 “还胡说不？” “不……不闹了……”李钰彤娇喘不已。 王云杉笑着松开手，说：“我和你一起做吧。” 李钰彤擦了擦手，红脸道：“我……我先回房一下。” “干嘛去？”王云杉不解地问道。 “你说呢？”李钰彤瞪了她一眼，“换条内裤！” 王云杉一脸吃惊，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心想这个单纯的丫头可真是极品，让女人摸两下就有了反应，这要是被哪个男人……她突然想到了张清扬，心里一阵难受。 晚饭在张清扬的主持下搞得挺热闹，说是为了庆祝王云杉升任省政府秘书长。王云杉一张小脸被张清扬恭维得通红，不知不觉间就多喝了两杯。李钰彤也没少喝，不过她的酒喝得多少有些郁闷。听说王云杉升官，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嫉妒。 饭吃过之后，李钰彤极不情愿地去收拾，留下王云杉同张清扬聊天。王云杉喝完酒之后，同平时相比有点放荡，坐在沙发上分开着双腿，衣领的扣子也扯开了，带着一些豪气。 张清扬一边喝茶，一边说：“今天请你来，有件事请你帮忙，确切地说是请你父亲王司令帮忙。” 王云杉一听张清扬有事求自己，立刻来了精神，喝了口茶，振定了一下心神，问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张清扬把朝吹千月托他办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支部队的编制已经取消了，队伍中的军官材料也保密，那些资料都保存在军区，我的意思是请王司令帮我找一找，如果能查到有这么个人，我再找胡省长的父亲具体了解情况，这个……应该不算违规吧？” 王云杉想了想，说：“这件事我不敢答应你，不过……我可以同父亲讲讲，这个周末我就赶回家里。那你……” “我和你一起去？” “嗯，这样的事最好你亲口对我父亲说，你也知道，你在我父亲心中的地位很高。只要你求他办的事，即使违规，他也会办的！”王云杉每次回家，都听老父亲念叨张清扬是他的恩人，欠他一个大人情之类的话。 “呵呵，那我们周末一起去！” 王云杉看了眼手表，说：“挺晚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再坐会儿？”张清扬不舍地挽留道。 “这个……我还是回家吧。”王云杉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动地方。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一身军装的小雅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小雅？”两人同时站起来，谁也没有想到小雅会这个时候赶回来。 “嗯，”小雅看到王云杉也在，对她点了点头。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我……”小雅显得有些娇羞。 张清扬和王云杉同时注意到了小雅的肩章，干干净净，两杆四星变成了一颗大星！张清扬明白了，小雅接受完授勋仪式，这是赶回来向自己报喜的。 “哈哈，老婆……当将军啊？”张清扬大喜过望。 王云杉也笑道：“陈将军，恭喜你！” 陈雅见到张清扬笑了，她更加的开心了。 “那个……我不打扰了，你们聊。”王云杉说完就走了，心里有些不安，还有些不好意思。等出了门，刚刚拥有的自信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本以为当上秘书长会离他近一点，可是没想到他身边的女人都当了将军，比自己强了那么多，让这她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 张清扬现在没时间理会王云杉的心情，拉着小雅的手打量着她的将军新装，伸手抚摸着她的肩章，一下子把她抱起来，说：“老婆，你太厉害了！” 陈雅也很开心，说：“我……我做到了……” “你早就应该穿上这身衣服了！”张清扬望着她原地转了一圈。 陈雅双脚落了地，说：“我好累，先去洗个澡。” “嗯，我去给你放热水，好好泡一会儿。”张清扬说道。 这时候陈雅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接听，没说两句就挂了，一脸失望地对张清扬说：“西北出了点情况，我要马上赶过去！” “现在？” “嗯！”陈雅坚毅地点点头，轻轻抱了下张清扬，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刚刚回家，本想和张清扬一起庆祝，可是没说两句话就接到了当上将军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更让她无法言说的是，她在家里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张清扬看着《为民日报》上的一篇通讯，隐隐担心起小雅来。西北某地爆发了小规模的少数民族骚乱，有一股不法份子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造成了数人伤亡，现在已经基本控制住。新闻上只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没有任何具体的内容。关于这件事，国内其它媒体全部哑口无言，可见早就得到了上层的通知，不敢随意报导。具体情况，想必肯定要比报导的严重。 一般来说，类似对国家和政党不利的新闻，官方都会选择低调报导，而国外媒体却会极力的夸张报导，有人戏言称要想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把国内外媒体所报导的内容相互中和一下，就能有结果了。 张清扬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心情沉重，那里的通信和网络已经被控制，他很担心小雅的情况。万万没有想到这伙骚乱份子如此胆大，不但破坏了国家安全，还破坏了张清扬为小雅庆祝授衔。害得小雅刚刚赶回来，还没喝口茶水就又紧急坐上了军区为她准备的专机飞往西北，在那边主持情报工作并且负责捣毁对方的骚乱计划。 第2049章 赏识 此次授衔，小雅和刘文共同升为少将，刘武也成了大校。更令人高兴的是，刘抗越与陈军终于又迈进一步，荣升中将，成为了军内少壮派的顶尖力量。外媒都传言这两人在军中的仕途将会无限光明。 张清扬叹息一声，掏出电话打给了内务院姜振国团队中的重要一员，主管新闻控制的陈静。自从姜振国知道陈静与张清扬的关系后，对陈静十分赏识，使她成为了姜振国智囊团中的重要一员。 陈静接到电话见是张清扬，立刻明白了他打电话的用意，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 张清扬无奈地说：“陈姐，你真聪明啊！” “呵呵，不是我聪明，我想你应该关心这个新闻！” “为什么？” “呵呵，我……感觉……”陈静笑得有些神秘。 张清扬正色问道：“我想知道情况到底如何？是否真的很严重？如果可以告诉我的话。” “当然可以告诉你，我不告诉你，你也能从其它渠道知道！”陈静笑了笑，说：“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从我接到的消息来看，情况很严重，死伤就不说了，经济损失很严重，我这里有几张图片，就不发给你看了，总之……就是很严重。如果你还想知道具体情况，就应该给军委陈副主席打电话了！” 张清扬的眉头紧锁，又问道：“有组织有预谋？” “没错，有组织有预谋的，而且还有武器！” “我明白了，看来又得到了境外势力的支持。” “是啊。”陈静叹息一声。 “好吧，我知道情况了，谢谢陈姐。” “呵呵，不用谢啦。”陈静笑着挂上电话。 张清扬担忧地握着手机，他知道这伙势力不是普普通通的人，他们是经过国外特殊训练的超级特工、间谍，小雅这次面对的并不是土匪、毒贩，而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过的军人！他想给陈新刚挂个电话，仔细寻问一下情况，可又一想，这些必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即使了解情况也没什么用处，便放下了电话。 没过多久，郝楠楠就来汇报工作了，手里拿着文件，说：“我又修改了一遍，你看看。” 张清扬知道是干部审核制度，没说话就接到了手里，认真地看起来。郝楠楠拿起张清扬桌上的报纸，说：“听说了吧？我刚才在网上看了一些消息，传得可乱了！” 张清扬头也没抬地说：“越控制越传啊，其实有些事……没必要把舆论控制得太严，适当的让群众了解真相是应该的。” 郝楠楠笑道：“可惜您不是上头的大首长！” “首长也有难处，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那这件事呢？”郝楠楠指了指张清扬手中的文件。 张清扬解释道：“你还不明白？上面宣传政治改革这么久，为何没有行动？还不是下面各省没有支持？如果我们主动提出来，上面肯定会大力支持的！” 郝楠楠点点头，说：“我还以为是你胆子寺，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啊！” 张清扬抬头望着她笑，说：“我看你才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吧？” 郝楠楠明白张清扬指的是他们两人间的关系，便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张了张红唇，问道：“用嘴巴舒服吧？” “呃……”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下面的小分身不禁蠢蠢欲动，赶紧认真看文件。 张清扬把文件大至看了一遍，最后说：“我看可以了！” “那就定稿？” “对，可以定稿了，不过要先交给内务院姜总审批，署名就署我们两个的！” 郝楠楠撇撇嘴，故意装作不高兴地说：“人家忙了大半年，结果还要把功劳分给你一半，太不公平了！” “谁让我是省委书记了！”张清扬得意地笑笑，捏了捏她的小手，说：“小雅就在西北呢，我挺担心她的。” “啊？”郝楠楠张大嘴巴，说：“你放心吧，她那么厉害，肯定没事。” “她现在是将军了。”张清扬开心地说。 郝楠楠撇撇嘴，不禁有些酸意。不过人家是正妻，她也只能心里委屈，表面上高兴地说：“真厉害！” 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说：“我一会儿就传给内务院，你等我的消息。”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郝楠楠起身离开。 郝楠楠离开后，张清扬把秘书万捷叫进来，让他把干部审核制度发给内务院，请姜总审阅。 下午，秦朝勇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一脸的喜色。张清扬知道他上午与朝方代表又进行了会谈，看这意思应该有所收获。 秦朝勇一身酒气，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中午陪客人喝了酒，那个……” “说工作。”张清扬摆摆手，他向来不拘小节。 秦朝勇把手中的文件交给张清扬，说：“张书记，这是上午的会议备忘录，有了重大进展，他们同意与朝中央联系，谈一谈先峰港的租用问题。另外，他们提出如果白安道的先峰港地区建成经济区，那就应该建设成世界级，需要大量投资！” “他对我方提出的管理问题如何说的？” “他们的意见是希望我方协助管理，所以在这方面还需要谈，不过我看大有希望，他们已经松口了。不过确重点提出，将来的招商引资工作要面向世界，不能单一是我国企业……” 张清扬满意地笑笑，说：“他们也不傻，比过去聪明了一些！” “那您看这个问题怎么办？” “同意啊，如果有外国企来愿意过去投资，我们干嘛不支持？”张清扬笑得有些阴险。 秦朝勇立刻就明白他的用意，笑道：“我明白了！” 张清扬伸出手指说：“下一步他们肯定同意先峰港租给我们，条件就是……我们要在经济区内开发先进的科技，同时我想他还会提到咸境北道的问题。” 秦朝勇皱了皱眉头，说：“咸境北道这个特区，是当年您在辽河市促成的，已经搞了很多年，他们还有什么好搞的？” 张清扬微笑道：“你看着吧，他们肯定要把这两个经济区合在一块谈！” 秦朝勇不解地说：“为什么？” 张清扬解释道：“由于朝方不太懂经济发展，而这些年与我国的产系发展得也不顺，所以咸境北道这个经济区别看仍然在建设，但其实他们的收益不大，可却流失了大量的资源，这一直是他们的心病。他们现在一直在学习如何发展经济，一定会提到咸境北道与我们的合作，你别忘了，咸境北道地区的电力、粮食这些年一直由我方提供！” 秦朝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听您这么一分析，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张清扬说：“他不是说要把白安道这个经济区建成世界级的吗？其实已经埋下了伏笔。我跟你说，等他们一提出咸境北道地区的合作时，你就把我们的全部想法说出。我们可以同意对这两个经济区进行投入，但发展思想必须由我们主导，而且经济区内要有独立的法律，同时要用我们的货币！” “行，我都记下了。”秦朝勇说：“您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对了，先峰港，租用五十年！和他们说明白，不是我们省政府租用，而是由企业租用！” “五十年？”秦朝勇苦笑道：“你之前不是计划三十年吗？” “我改变计划了。”张清扬笑道。 “好吧，一切按您的意思来。”秦朝勇起身道：“汇报完了，我这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得回家睡觉喽！” “行，你回去休息吧，辛苦了！”张清扬送他到门外。 周末清晨，一辆小轿车稳稳地行驶在高速路上，车内坐着张清扬和王云杉，开车的正是彭翔。今天休息，张清扬如约带上王云杉去她家中拜访王水根司令。北方军区的总部没有设在双林省，而是位于辽东省的奉天市，为了赶时间，他们早早就出发了。 张清扬看到王云杉虽然坐在车里，但是手上还在忙着，她的黑丝美腿上放着一台小巧的笔记本，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他笑道：“周末了，你就不能休息？” 王云杉头也不抬地说：“反正坐车里也无聊，没什么事可做的，不如干点工作。” “和我在一起无聊？聊聊天不行吗？”张清扬实在闷得慌，和王云杉呆在一起，就想逗逗她。 “有什么好聊的！”王云杉一想到早上赶到他家时，碰到李钰彤的白眼，心里就不好受。 “怎么……和我没话可说？” “不是的，我是……忙着呢！”王云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张清扬好不尴尬，王云杉要是发起脾气来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彭翔忍着笑，偷偷看着车后面的情形。 “喂，你写什么？”张清扬歪头过来想看看她在忙什么。 “没……没什么，你别看了。”王云杉吓得赶紧把笔记本合上，脸都红了。 “干嘛这么紧张？”张清扬委屈地盯着她问道。 王云杉刚想回答，突然想到了什么，气哄哄地说：“都怪你，还没来得及保存！”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这个……不怪我吧？” 王云杉扭开头，气得不想理他。 “你到底在写什么？” “文件，交给省长看的文件……机密文件！”王云杉满嘴怒气地回答。 第2050章 真正的高攀 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说：“那……真对不起，害得你要重写。” 王云杉偷笑，忍着笑说：“没什么，反正有自动保存。” 张清扬古怪地盯着王云杉，这才知道被她给耍了。 王云杉得意地说：“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和爸爸谈了，他知道你说的那个炮兵旅，由于那支部队现在的特殊性，关于之前军官的资料确实保密。不过他同意帮忙，准备把内部材料拿出来给你看看。” 张清扬笑道：“那可太好了！” 王云杉板着脸说：“当然，还是要注意保密，这件事不合规矩。” “多谢王秘书长！”张清扬向王云杉拱了拱手。 王云杉撇撇嘴，说：“你不用感谢我，我也就是传个话，王司令看的还是您的面子！”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那张秀气的脸，说：“那就不谢啦！” 王云杉心里怪怪的，说：“那天晚上……小雅马上就走了？” “西北的事……操心啊！”提起小雅，张清扬难免担心。 “哎，她这个将军真不容易，像她这样的军干部，永远都活在战争年代。” “是啊，连我这个军人家属都充满了危险！”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王云杉也笑了：“上次在辽河的事我听说了，你们可真胆大！” 张清扬解释道：“我之前都不知道，事后她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呵呵，谁让您是军人家属了呢！”王云杉惆怅地笑道。 “工作还能上手吧？”张清扬问道。 “嗯，还行吧。”王云杉点点头，说：“林秘书长被放出来了，开除党籍？” 张清扬说：“他不被开除党籍，你如何坐上他的位子？” 王云杉一时语塞，复杂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索性靠在椅背上说：“还有好久呢，我累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望着她丝袜美腿上的小手，也深深地向后一靠，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落在了她光滑的腿上。王云杉打了个机灵，想把手抽回，可是张清扬握得很紧，她只好放弃了，只觉得有一股麻麻的感觉从大腿散发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最终所有的暖流全都汇集到下腹处，这令她难以忍受，好像有股东西要从那里流出来似的，她不禁扭动起臀部，感觉那里黏黏的。 张清扬一直在观察着王云杉的举动，知道她怎么了，悄悄贴在她耳边问道：“有反应了？你是不是……也经常的想男人？” 王云杉羞得面红而赤，没想到堂堂的省委书记能问出这么流氓的话来，气得狠狠掐着他的手心，一脸狰狞。张清扬问完之后也很后悔，强忍着手心的疼痛，没敢再动。掐了一会儿，王云杉就不再用力了，两人的手一直到下车才分开。 两人赶到军区大院时，已经中午了，王水根和夫人徐莹已经在家里备好了午饭。王水根同过去相比，容光焕发，见到张清扬亲切地拥抱在一起。也不怪王水根激动，要不是有张清扬的引荐，他很有可能就在副司令的位子上退下来了。他的夫人徐莹也是军人出身，搞科研工作的工程师，卫星战方面的专家，军衔是少将。现在已经退休在家，仍然是军工大学的课座教授。 张清扬被他们请进别墅，四处打量着客厅，微笑道：“王司令，您家装修风格不错嘛，我喜欢！” “呵呵，难得有人喜欢啊，看来咱兄弟两个对味口啊，哈哈……”王水根大笑，拉着张清扬坐下。 王云杉气道：“爸，乱辈了，什么兄弟！” “怎么……这有什么错？”王水根不满地瞪了眼女儿，对张清扬说：“以后别叫我王司令，就叫我大哥，怎么样?” “这个……” “哎，你是省委书记，我是军区司令，难道还让你叫我叔叔不成？咱们论咱们的，和年纪无关，你说是吧？” 张清扬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只好说：“行，那就听您的，我就叫你大哥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王水根看向不高兴的王云杉说：“听到没有，以后张书记就是你叔叔了！”其实在王水根的心里，他才是真正的高攀。 王云杉气得够呛，总感觉张清扬这是有意的，上楼说：“我去换身衣服，你们聊吧！” 王水根关心道：“清扬，饿了吧？马上开饭，你可要陪我好好喝顿酒，为了等你来，我特意弄了两瓶好酒！” 张清扬知道王水根是爽快人，便说：“行啊，喝多了就睡您家了！” “呵呵，没问题啊！”王水根更加的高兴了。 徐莹坐在一旁笑，知道张清扬是天之娇子，说：“清扬，我家老王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 “呵呵，徐老师，我和老大哥是一见如故。”面对比自己年长很多的徐莹，张清扬可是不敢叫嫂子。 王水根说：“小雅升将军啦，真是破了记录！其实以她的功绩，要不是年纪小，早就应该升了。和平年代的军官里，我们这些上将都没有她的功绩高啊！” 张清扬摆手道：“您谦虚啊，工作性质不同导致的吧。” 王云杉换好衣服下来了，脱下职业装，很随意地穿了一身居家睡裙。虽然不是很暴露，但是看起来也充满了家庭主妇的活力。丝袜也脱了，裸露着小白腿，光彩照人。 徐莹看到女儿穿成这样下楼，感觉十分的意外，女人都敏感。再怎么说，张清扬也是客人，并不是家里人，可是女儿却旁若无人地穿成这样，好像同张清扬很熟的样子，她不禁担心起来，脸色变了变。 王云杉看到母亲的眼神，立刻明白过来，好一顿懊恼，在她心里确实已经把张清扬当成了亲人，因此并没有多想。可这不是自己的小家，而是父母家，自己穿这身衣服显得太不雅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装成随意地说：“热死了，坐了一上午的车，全身难受！还是睡衣舒服啊！” 张清扬抬头看了看她，马上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了，心中偷笑。徐莹说：“你这丫头，张书记都没说累，你怎么如此娇贵！” 张清扬笑道：“云杉可不娇贵，她是我们省的女强人呢！” 王水根说：“你们娘俩别陪我们了，赶紧准备吃饭！” 徐莹和王云杉去了，走进厨房，徐莹轻声问道：“云杉，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啦？”王云杉假装不知地说：“这样穿舒服啊！” “张书记……怎么说也是外人！” “哎，我又没有光着，怕什么啊？”王云杉大大咧咧地说。 “你这孩子！”徐莹叹息一声，总感觉这件事不对。女儿的婚事一直是她操心的事，离婚后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她一个也看不上，这让当母亲的难免着急上火。她也知道张清扬优秀，但是人家必竟是结了婚的人。 王水根果然海量，吃饭的时候逼着张清扬喝了不少高浓度白酒。张清扬菜没吃多少，酒可没少喝，最后喝得有点多，被扶进了客房休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客房的对面就是王云杉的房间，王云杉细心地拿毛巾准备照顾他，还把父母赶了出去。 徐莹拉了拉老伴，说：“你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啊？”王水根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云杉会不会……”徐莹担心地指了指客房。 “你呀……瞎操心！”王水根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也去睡一觉。” 王云杉拧了湿毛巾放在张清扬的额头，知道母亲徐莹一直在偷偷地盯着她，因此就正大光明地离开了张清扬的客房。可等父母都去休息了之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她也喝了一些酒。想了一会儿，王云杉轻手轻脚地又走了出来，溜进了张清扬的房里。 看到张清扬的睡姿，王云杉就笑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完全被张清扬夹在两腿之间，口水都流了出来。王云杉来到床边试图替他把被子抽出来盖在身上，可是张清扬睡得很熟，双腿夹得很紧，她抽了半天也没抽出来，只好有些胆怯地把手伸向张清扬的两腿之间，想把他的一条腿抬起来。 王云杉的手伸了过去，刚碰到他腿上，就发觉有个坚硬的东西碰撞着她的小手。王云杉猛地缩回手，小脸羞红，气道：“怪不得李钰彤骂你是流氓，睡觉也能硬！” 尽管王云杉离开张清扬的房间时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翻，但还是有些心虚，特别是当她看到母亲就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王云杉没有马上下楼，而是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假装是从自己房里出来似的，来到楼下，打着哈欠说：“哎，困死了！妈，我爸还睡呢？” “嗯，”徐莹点点头。“张书记还睡呢？” “嗯。”王云杉回答完才发觉不对，好像这是一个套，连忙解释道：“他没出来呢，可能还在睡觉。中午喝得太多了，还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全怪我爸！” 徐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眼看着女儿，问道：“刚才你去哪了？” “嗯？” “我去你房间，发现……你不在……”徐莹低着头说道。 第2051章 大有收获 “哦，刚才……我给张书记去倒水了。”王云杉心虚地说，女人都敏感，最了解女儿的自然是母亲，其实早在之前，王云杉每次提到张清扬的表情时，徐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 徐莹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张书记真厉害啊，小雅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 王云杉一时语塞，知道母亲这是在暗示、提醒自己。她坐在母亲身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张清扬穿戴整齐地走了下来。 “张书记，休息好了吗？”徐莹站了起来。 “呵呵，挺好的。徐老师，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可真是丢丑了，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家出洋相！” 徐莹笑道：“哎，没什么，老王就喜欢真性情的朋友！张书记，不是我说你，你身上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一点也不傲气，我真佩服你！” 张清扬从王云杉手里接过茶杯，说：“徐老师，其实我不比别人优秀，只不过赶到了好时候，抓住了机会而已，有些机会……是客观因素造成的，我没有理由骄傲。” 徐莹点点头，知道张清扬指的是身世。 “哈哈，清扬，你醒了？我很久没喝成这样啦，真是痛快！”身后笑声如雷，王水根走了过来，仍然一身酒气。 “呵呵，老大哥，我现在可是还醉着呢！” 王水根说：“走吧，咱们去书房谈正事。” 张清扬跟着王水根来到书房。王云杉跟在后面说：“我去给爸爸泡茶。” 徐莹盯着女儿的背影，不安地摇摇头。 王水根拉着张清扬坐下，指着桌上的文件说：“资料都送到了，你就在这里看吧，这个……不能带走。这些文件是胡将军在那个旅时，那几年的军官资料，不算太多，幸好当时的调动不算多。” “我理解，”张清扬看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有些头疼，这怎么找啊？ 正巧王云杉进来了，张清扬笑道：“云杉，帮个忙，从中把所有吴姓军官的材料都找出来。” 王云杉当然乐意帮忙，却看向父亲问道：“王司令，我能看吗？” 王水根笑道：“张书记都发令了，我就不管了吧！” 说完，三人低头翻起文件来。看起来文件挺多，但是其实也不算太难找，没多久，从中就找出了六位姓吴的军官，但是其中有四人年纪都不太对，只有另外两人年纪差不多。一位是营长，另一位是胡旅长身边的参谋。 张清扬把这两人的资料摆在王水根面前，说：“如果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两个人当中的一个！” 王水根拿起来看了看，指着那位营长的材料说：“这位牺牲了，家里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基本上可以排除。” 张清扬笑道：“那就更容易了，只剩下一位了，您能找到吗？” 王水根摇摇头，说：“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我想下一步……只能请胡司令帮忙了！这是他的老部下，转业之后到底去了哪，他会清楚的。我不是不能查，而是那样查……动静太大，影响不好，这个事应该低调。” 张清扬说：“是啊，这已经很不错了，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今天真是大有收获！” “能帮上你就行啊！”王水根也很高兴。 张清扬让王云杉帮自己把这位参谋的简单资料记了一下，看了眼时间说：“老大哥，那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回去。” “今天晚上回去？不行……太不安全了！”王水根摇摇头，“今夜就在我家休息，明天一早走，让云杉和你一起回去！” “那……那我今天还是去酒店吧，别打扰你们了。”张清扬说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王水根板着脸，“我这两天正好没有事，晚上吃完饭，你陪我下棋，听说你棋艺很高，我手痒啊，在整个军区都没有对手，太没意思了！” 王云杉气得笑道：“您是军区一号，您也不想想，谁敢赢您的棋？” 张清扬也笑，说：“老大哥，大侄女说得对啊！” 王云杉听张清扬叫自己“大侄女”，气得差点吐血，心说有叔叔对侄女那样的嘛，想起两人间的那件事，一脸嗔怪。张清扬当然是故意的，他喜欢看到王云杉这副不满的表情。 王水根说：“不管怎么说吧，你今天就睡我家，除非嫌我家条件不好，那你就走！”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我就是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云杉又不是大姑娘！”王水根似乎知道张清扬担心什么。 王云杉气得直跺脚，哪有这样说女儿的老爸！ 张清扬苦笑道：“老大哥，您可不知道，在我们省内有不少人都说云杉是我的……呵呵……” 王水根听到张清扬如此坦诚，更加的高兴了，笑道：“我也知道，总有这样的小人！我相信自己的女儿，也相信你的为人！话又说回来了，我女儿现在是单身，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没错吧？哈哈……” 王云杉恶狠狠地地瞪着父亲，王水根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讪讪地笑，对张清扬说道：“当然了，传她和你怎么样，那就是放屁！” 王云杉低下头，感谢家人对自己的信任，可是她……虽然没有真正成为张清扬的女人，但是却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家人，可是又无法控制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情感。 王水根话峰一转，说：“清扬，我就是要留你过夜，就是要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兄弟，看别人谁还敢乱传话！” 张清扬灵机一动，心想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便点头道：“那就听您的！” “这就对了嘛！你的警卫员也不用担心，我的人会好好招待的！”王水根很细心地说道。 “老大哥，谢谢了！” “说什么谢啊，来……下棋，今天你要陪我过过棋瘾！”王水根说着就拿出了棋盘。 王云杉望着父亲开心的模样，心里也很开心，好像把张清扬成了女婿一样。 当天夜里，张清扬就睡在了王云杉的家里。心事已了，他也安心很多。不管怎么说，他此行掌握了重要证据，相信朝吹千月托他办的事就快有结果了。 吃过晚饭，王水根拉着张清扬下棋，一边下棋一边聊着现在的局势，特别是西北，两人都分析，西北政坛或许因这件事要有变动，中央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两人下棋到很晚，张清扬才回房睡觉，刚躺下没多久，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正是王云杉。 王云杉好像刚刚洗过澡，带进来一股芳香，头发还湿湿的。王云杉坐在张清扬身边，眨着大眼睛盯着他，却没有说话。 张清扬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说：“怎么……真想让我在你家里干出禽兽的事情？” “啥？” “叔叔操侄女？” “去你的！”王云杉推了他一把，“爸妈都睡了，反正我把机会给你了，你怎么做……随便……”王云杉一脸柔情，下午的那事让她有点上瘾。 “那……咱就随便吧……”张清扬不准备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欲望了。 然而，这两人似乎天生就是苦命的人，在这关键时刻电话又响了。王云杉不让张清扬接，张清扬也不想接。可是这个电话不能不接，因为是姜振国办公室的号码。 张清扬捏着手机，眼望着高速路旁的农田，眉头紧锁，重重地叹息一声。他刚刚接到张耀东的电话，张耀东对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怪他干了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张耀东所说的正是干部审核制度。昨天夜里，姜振国给张清扬打电话之前，高层针对张清扬提交的文件开了个讨论会议。 当然，并不是专门为这个干部核审标准而召开的会议，高层开会的原因是由于西北的不平稳。只不过在会上，由姜振国提议，临时加入了这个议题。 会上众位首长对这个干部审核标准褒贬不一，就连一些刘系甚至亲近刘系的干部都表示反对，最为代表性的就是张耀东与解东方。而那些与刘系相对立的派系首长却表示支持，他们并不是支持张清扬，而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张清扬出丑，等着他在这件事情上出现大的失误，引起干部们的骚乱。 姜振国、刘远山表示支持，在政治方面，刘远山和张清扬一样，有时候敢于冒险。大首长韦远方见会上争论不休，因此没有表态，而是让姜振国再与张清扬协商，具体听听他的想法，等下次会议再商量。 其实他这是给众位领导一个缓冲的时间。韦远方没有表示反对，那就表明他对张清扬的这项举措很有兴趣。其实早在之前，他和姜振国就在暗中达成了一致，同意张清扬搞这个新花样，为政治改革开辟一条血路。 昨天晚上，姜振国在会后的第一时间就给张清扬打了电话，首先表示了对这个干部审核标准的赞赏，随后就告诉张清扬这项举措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危险和政治上的压力。 早在很久之前，张清扬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那些政敌肯定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对他展开攻击，一但他的行动失败或者失误，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制裁，或许将影响他未来的政治走向。 第2052章 抛砖引玉 张清扬向姜振国表示了决心：“首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这件事我考虑了不是一年两年，只不过由于之前地位不高，一直没有行动。现在我身为双林省的省委书记，有责任和义务在政治改革上作出一点贡献。无论是对国家还是人民，这都是有益的，特别是对我党……我想会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姜振国连连点头，说：“大家都明白你的用意不是为了给自己谋求好感，你完全是从大局出发。一直以来，政治改革喊了这么多年，可是没有什么成效，唐老退休前还跟我谈起这件事，他希望我能做出一些改变。清扬啊，我很支持你作为一个先行者，在全国做出表率，但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因为这是中央的事。可是我们平稳的日子过习惯了，一些领导不愿意下面再闹起来，我现在也很矛盾。” 张清扬知道姜振国说了实话，这应该是他的真实想法。当时张清扬还和王云杉坐在床上，他看着一脸失望的王云杉，对电话说：“首长，既然我是这件事的发起者，那就由我来承担一切压力吧。只要您不反对，先从双林省进行试点，如果我们成功了，那就可以在全国推行，但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你可想好了？”虽然姜振国明白张清扬这么干等于把压力全部聚集在双林省，让中央有了长时间的观察准备期，但给他的担子明显过重。 “我想好了，我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不但有责任也有权利干这个事！”张清扬这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好吧，我再和其它人勾通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挂掉姜振国的电话之后，张清扬已经完全失掉了男女间的欲望，无奈地抚摸着王云杉的脸，不知道说什么。 王云杉知道他们在谈什么，更知道张清扬这么做的危险程度，拉着他的手说：“你为什么这么傻？即使不这么干，你也会安安稳稳取得进步，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 张清扬苦笑道：“因为我是张清扬，如果我和其它人一样只是为了做官，你还会喜欢我吗？” 王云杉明白了，靠在他的身上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默默的支持。” 张清扬摸着她妩媚的脸，笑道：“还真是一个贤妻良母！” “哼，我可不是你的贤妻良母！”王云杉撇了撇嘴，知道今夜的浪漫时光又没有了。 张清扬摸着她的肚子，苦涩地说：“那我把你肚子搞大怎么样？” “切，你要敢搞，我就敢生，谁怕谁啊！”王云杉无所谓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说：“今天是不行了，我们睡吧。”说着吻了吻她的脸。 没有得到刺激得王云杉有些不情愿，身体上很不舒服，但张清扬已经没有了兴致，她只好悻悻然地回了房间。 时间回到眼下，刚才张耀东在电话里把张清扬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张耀东自然是为了张清扬好，身居高位，比他更能看清危险。然而张清扬在电话里并没有松口，对干部审核标准表示出了强硬的试行决心。两人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张耀东拿这个倔强的“准女婿”也没有什么办法。 王云杉一直在观察着张清扬，看到他脸色不好，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张清扬握住她的手，苦笑道：“哎，现在还没开始搞，我身上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 王云杉说：“等你搞了起来，这些首长也就不会说什么了，有人等你成功，有人等你失败。” 张清扬说：“是啊，所以我不能失败，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下去！” 王云杉手心用力，鼓励地望着他。 张清扬看着车外的景色，说道：“进入双林省了！” 彭翔说：“领导，前面有个休息站，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稍微吃点东西，早上出来早，现在都饿了。” “好。”张清扬摩挲着王云杉的小手，在她耳边说道：“像大姑娘的手似的！” 王云杉瞪了他一眼，心里颇为受用。说来也怪，昨天下午被张清扬用手指头弄出了兴奋后，今天早上王云杉感觉脸色比过去更好了，皮肤也光滑了许多。 张清扬淡淡一笑，脑海里想着自己的干部审核制度，难免对前景有些担忧。有许许多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在等着他。想到这里，更坚定了他的信心，张清扬拿出手机打给郝楠楠。 “喂，想我啦？”郝楠楠妩媚地问道。 “我有正事和你说。”张清扬扫了一眼王云杉，两人离得这么近，他感觉到她会听到郝楠楠的声音。 “请指示……”郝楠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放荡，好像故意拉长了似的。 张清扬说：“明天上班后，你马上联系全省各市、地区的组织部长，召开一个会议，把干部审核标准公开，让各地区组织部当成政治任务去实施、推介，一个月之后正式开始试行，谁要是不怕死，那就是往枪口上撞！” 郝楠楠听到张清扬一口怒气，颇为不解地说：“你怎么了，中央还没有消息，干嘛这么急？” “你别管了，”张清扬命令道：“我们要在中央的消息下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这件事不能拖了！” 郝楠楠说：“用一个月的时间让大家试应，会不会太急了？” “听我的吧！” “那……好吧。”郝楠楠叹息一声，“你……你没在家？” “嗯。” “我听说你和王云杉……” “好了，回去再说。”张清扬直接按掉了电话，看了眼王云杉。 “哼，他们肯定还在一起！”郝楠楠气呼呼地说道。 彭翔已经把车停在了休息站，张清扬和王云杉下了车，伸了伸筋骨，身上舒服多了。王云杉站在张清扬身边，问道：“刚才……你和郝部长通电话？” “嗯。” “那个……你们……” “嘘……”张清扬伸手封住她的嘴，笑道：“不该问的别问！” 王云杉恨不得踩他一脚，最终没敢动，只是翻了个白眼。彭翔保护着两人走进休息站的餐厅。张清扬拉着王云杉坐下，说：“简单吃点。” 王云杉点点头，说：“你就像一个总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术指挥者，未来的双林省让我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清扬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王云杉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盯着他。这时候身后的桌子上又坐下了几个人，彭翔盯着那几个人看了看，确定安全后才放了心。 很快服务员就先给那桌子人上了菜。彭翔皱了下眉头，拉住服务员问道：“你们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对不起先生，他们赶时间……”服务员吱唔着解释道。 “难道我们就不赶时间？”彭翔苦笑道。 “不愿意吃就出去，你以为你谁啊，哪来那么多事，真是的！”那张桌子上有位花枝招展的女郎说道。 彭翔看向那个女人，打量了她几眼。还没等他说话，另一个年轻人指着彭翔说：“你小子多事是吧？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算个屁啊！” 王云杉和张清扬虽然低着头，都一直在偷偷观察那几个人，并没有理会彭翔和他们斗嘴。 彭翔听到那小子骂自己，微笑着说：“我算个屁都能坐在这里吃饭，那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他妈的找挨打是不是……”男青年站了起来。 “小王，算了，别根土老帽一般见识，一群没素质的家伙！”摩登女郎说道。 年轻人看了眼女郎身边的中年人，两人眼神一对，这才坐下了。但仍然指着彭翔说：“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彭翔讪讪地笑，扭回头对张清扬说：“老大，好像是干部。” 张清扬看向王云杉，王云杉也点头道：“我看也像是干部。” 张清扬早就看出来了，心事重重地说：“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的干部极需一套管理办法，再不管管他们，他们就成了土霸王了！如果今天我们是三个普通的老百姓，在心里会如何看待国家公务员？” 王云杉默默点头，张清扬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的干部越到基层越无法无天，常以天王老子自居。而张清扬同郝楠楠制订出来的那套干部审核标准，对干部平时的行为规范进行了很好的控制。一但有人违规，群众都可以举报，如果情节严重，那就可以开除公职。 等到旁边那桌子的菜都上得差不多了之后，才轮到张清扬他们，幸亏他们的菜少。那桌的女人扫了一眼，撇嘴道：“我当什么牛人啊，吃得那么寒酸，连钱都省不得花还敢装大爷！” 彭翔看向张清扬苦笑，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有两位警察走了进来，坐到了不远处。彭翔扫了一眼，说：“这两个小子从我们刚入双林省境内就在后边跟着！” 张清扬笑道：“不用猜了，肯定是老崔搞得鬼，我们开的是公车，他们知道车上是谁。” 彭翔恍然大悟，说：“哎，当个领导连隐私都没了！” 王云杉听到张清扬说这两个警察是政法委崔书记偷偷安排的，不禁有些担心，说：“那他们不是知道我们……” 第2053章 仕途不保 “知道什么？”张清扬笑了笑，“放心吧，我们坐的是公车，公务出差，没有人误会。” 王云杉见张清扬懂自己的意思，这才不担心了。 “呀，你瞎眼了啊！”突然，身后那张桌子的女郎大叫一声，站起来满脸的愤怒。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忙道歉，原来菜汤不小心弄在了女郎的裙子上面，其实只有一滴而已。 “老林，你看嘛……你给我买的新裙子……这还怎么穿啊！”女郎拉着身边的中年人撒娇。 中年人看了眼服务员，冷冷地说：“你知道这条裙子多少钱吗？”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我帮您弄干净？”小服务员要哭了，她看出来这帮人不好惹。那个女的刚才一进门就给了她五十元小费，让后厨快点上菜。 “你怎么弄干净？这么好的裙子说毁就毁了，你长没长眼睛啊！”女郎伸手拧着服务员的胳膊，刚才和彭翔斗嘴的那位年轻人也站起来，挥手就是一耳光打在服务员的脸上。服务员哇哇大哭，他们其它的同伴也都站起来为女郎鸣不平，对服务员一阵怒骂。 张清扬摇摇头，有些看不下去了。彭翔说：“要不我过去？” “再等等，看看他们想怎么样！”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这边的吵闹声很大，老板闻讯而来，等他探明了情况，又查看了女郎裙子上的小污点，赶紧赔礼道歉，说了一大堆好话，把服务员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最后对女郎说：“真对不起，这个……幸好脏东西不是很多，要不我们给您洗干净，或者赔您点损失费，您看……我们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这个餐厅是我承包的，您……您就大人有大量……” 女郎被老板恭维得很满意，撇嘴腥红的嘴唇说：“你的态度还算不错，这件衣服我看是弄不干净了，你赔也行。这条裙子是法国名牌，老林……三千八买的吧？” “嗯。”中年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女郎又看向餐厅老板，说：“零头不要了，你就给我三千块钱吧，另外今天的餐费免单。” “这……这个……”老板看了看那条裙子说不出话来了，万万没想到这骚货狮子大张口，他不是没见过名牌，这条裙子怎么说也不值这个钱。 “怎么……有难处？”女郎的手攀上中年人的肩头，撒娇道：“老林，好像人家不愿意给哦！” 中年人看了眼餐厅老板，其实也有点怪身边女人多事，这条裙子当然不值那么多钱。可是现在到这个地步，他不能打小蜜的脸，只好说：“你看着办吧！” 餐厅老板知道这位中年人是头，说：“这位老板，您看这孩子真不是有意的，这个……这个三千块，也太离谱了……” 还不等中年人说话，刚才同彭翔斗嘴的年轻人就骂道：“放屁，这条裙子是名牌，名牌懂不懂？奢侈品懂不懂？三千块够少的了！痛快点，要么掏钱，要么……信不信我们几个砸了你的餐厅？” 张清扬撇撇嘴，那条裙子一看就是山寨品，却被那小子说成了奢侈品，实在是太可笑了。如果他们真是干部，可见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县城干部。 餐厅老板听到对方来硬的，也有点不高兴了，但仍然陪着笑说：“小兄弟，那个……说话不要这么硬，咱们也要讲法律，不能说因为条裙子，您就砸了我的餐厅吧，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你们……呵呵……”虽然话没说完，那意思也很清楚了，你们还想违法不成？ “你是说我们不敢？”不料餐厅老板的话令姓林的中年人十分不满，冷笑道：“我告诉你，在金山县还没有我不敢干的事情！” “老板，您……您这是开玩笑，这个……多么大点事，不至于吧？”老板撇撇嘴，真的生气了。 “他妈的我给你点厉害瞧瞧！”年轻人拿起桌上的一个盘子就扔在了地上。 “你……你们干什么，这个……” “干你妈！”年轻人拎着桌上的一盘菜扣在了餐厅老板的脸上，随后同伙一拥而上，把餐厅老板拳打脚踢，把周围空的餐桌也掀翻了。 女郎咯咯笑着，搂着中年人说：“给我狠狠的打，让他长点教训，知道以后怎么做人！” 张清扬和王云杉都站了起来，彭翔保护着两人。 “你去。”张清扬对彭翔说。 彭翔刚要冲过去，就见到那两位警察已经冲了过去，并且还对他们点点头。彭翔停了一下，没有马上冲上去。餐厅内坐着省委一号，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崔明亮暗中安排的人自然要冲过来控制住局面。万一省委书记被误伤，这哥俩的前途可就没了。 张清扬拉着王云杉退后了两步，想看看他们如何解决。 “住手，我们是警察！”两位警察掏出工作证，把餐厅老板从地上拉起来，他已经浑身是血了。 “快……快叫救护车！”一位警察对围观的人群喊道。 彭翔掏出电话，没想到那位年轻人立刻冲过来，指着彭翔说：“你他妈的打一个电话试试！”他早就看彭翔不顺眼了。 “去你妈的！”彭翔这下可有借口凑他了，飞出去一脚，正中小腹，把他踢飞出去好几米，所有人都看傻了。 彭翔不理他们，打了救护电话。 那位中年人眼看事情不妙，没有理会彭翔，而是拉着那两位警察说：“兄弟，兄弟……自己人……” 两位警察愣了一下，只见中年人也掏出工作证，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听后面面相怯，相互对视了一眼，向张清扬跑来。 “报告首长！”两人面向张清扬敬礼，聪明得叫了首长，而不是张书记。 “你们是……” “报告首长，我们是省厅特警队的，正在附近职行任务。刚接到上头指令，暗中保护您的安全，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什么情况？”张清扬问道。 一位警察汇报道：“首长，那人是金山县的财政局局长，请您指示！” “财政局局长？”张清扬冷笑一声，盯着林姓中年人看了看，又问道：“那……那些打人的人是……” “他们都是财政局的工作人员！” “那个女的呢？” “这个……”两位警察摇摇头，心说这还用汇报吗？ 张清扬明白了，说：“他不知道我是谁？” 两人一听就明白了，赶紧跑到林局长身边低语。心想这小子真傻，同省委书记坐在一起吃饭都没看到，还闹出这种事，看来他的仕途不保了。林局长听了两人的介绍，一张脸都绿了，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嘛，那位正是省委书记张清扬！刚才就觉得眼熟，可是怎么也没法把这位一身休闲装的帅气男人同省委书记联想到一块！ 张清扬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说：“今天的事情……我要你交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由平城市委交给我，而且还要你们县委、市委全体常委签字！”金山县被平城市代管。 张清扬说完扭头就走，风度翩翩，一身正气。通过这件事，更坚定了他施行干部审核制度的信心。 周一，在张清扬的要求下，省委临时召开了碰头会。会议开始，张清扬把今天早上从平城传过来的文件分发给大家，满脸严肃地说：“你们都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干部，我相信这不是个别现象，他应该是我们其中一部分人的代表！” 众人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对于在平城市松江县发生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只是了解的不是很详细。等他们看完了这位林局长的口述文件，无不都愤怒，没想到真实如果是这样的！生气的同时对他也深表同情，他能被张书记撞上，真是走大运了。 那位林局长被张清扬抓了现行，自然不敢瞒报，把现场的情况完整地写了出来，这更让人看清了他的滥用职权、徇私枉法。这篇报告先由县委审批后提交市委，平城市委的领导看到之后气得差点吐血。市委书记史青云、市长江小米，真想把林局长拉到眼前痛打一顿。 接到报告的第一时间，平城市委就做出了反应，不但让林局长停职，还派出纪委专案组对他展开全面的调查。所有人都明白，林局长这次撞到了枪口上，他让松江县委、平城市委蒙羞。 史青云恨得咬牙切齿，更不用提江小米了，这件事让他们在张清扬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二位过去并不是一心，史青云是马家帮的干部，给马元宏干过秘书。而江小米又是张清扬的得意门生，因盯从他们搭班子的那天起，就少不了明争暗斗。 可是当马元宏向张鹏示好之后，史青云也主动找张清扬汇报过几次工作，他现在同江小米的关系十分融洽，成为了难得的合作伙伴。平城在这两人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有了进展，没想到突如其来冒出这样一件事情，这让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十分的被动。 第2054章 无法无天 秦朝勇重重地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气道：“丢人，简直太丢人了！光明正大用干部的身份欺压百姓，这和古代的酷吏有什么区别！” 胡常峰苦笑道：“现在的干部都无法无天了啊，怪不得年轻人都愿意报考公务员。看来，我们的干部队伍需要大清洗啊！” 张清扬看向郝楠楠，示意她说话。郝楠楠明白领导召开这个临时会议的原因，当然也明白该说什么样的话。郝楠楠扫视了一眼众人，说：“同志们，胡省长说得对啊，我们的干部需要大清洗，这就需要一套严格的审核标准。刚才张书记也说了，这件事很有代表性，并非是个别现象，我们要敲响警钟，趁此机会讨论一下干部审核标准是否可以在我省进行试点。” 张清扬点点头，面向大家说：“大家不要怪我这是借题发挥，这个嘛……我确实是借题发挥，呵呵……说实话，亲眼目暏此事，看着我们的干部在基层如此嚣张，我很痛心，也很脸红。作为省委书记，下面的干部如此给我们党和政府抹黑，换作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我这样的感觉！” 大家纷纷点头，张书记说的是实话，他们都很理解。 张清扬接着说道：“他只是一个县的财政局局长，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如果是县委书记……还不成皇上了？就像之前出问题的延春黄石县，这些干部……气得我无话可说了！” 张清扬叹息一声：“先不说这个了，大家今天主要谈谈干部审核标准是否可以在我省试行。或者……这样讨论吧，说清楚一点，你们就明确表态是否支持干部审核标准在我省试行！” 胡常峰低头想了想，沉思道：“张书记，恕我直言，这几天我也在关注这件事，好像高层对这个想法并不是完全支持。如果我们集体通过了，那么……高层首长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胡常峰还是聪明的，对政治的领悟不浅。其实高层会议的第二天，胡常峰就接到了乔炎彬的电话，乔炎彬问他的看法。胡常峰当时的意见很肯诚，说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有难度。最后乔炎彬告诉胡常峰，最好全力支持张清扬。 胡常峰明白乔炎彬的目的，他这是等着张清扬出洋相呢。不过胡常峰也有自己的考虑，他虽然仍然把乔炎彬当成朋友，但已经不再把他当成盟友。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是双林省的省长，只有同双林省的干部搞好关系，今后才有希望。所以今天张清扬问他的看法，他的回答十分的中肯。 张清扬明白了他的用意，笑道：“你说得有道理啊，万一首长不高兴，咱们几个在这通过了，那不是搞小圈子嘛，呵呵！不过请大家放心，高层领导的不同意见并非针对干部审核制度的本身，而是担心一但实施起来会带来一定的不良影响。平稳发呢，这是领导们的目标。大家都清楚，这个审核标准对我们干部本身来说，确实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是吧？” 众人都笑了笑，他们其中有些人确实很担心。说老实话，真正一清二白的那不是干部，而是豆腐。 张清扬笑完之后，说道：“同志们，因为昨天的事情，我就想让大家认真的想一想，我们双林省的高级干部们，有没有勇气和智慧迎接全新的挑战！我知道这项审核制度一但实施，会损坏很多干部的利益，包括我和你们，比如这其中的公车私用，老实说我现在……偶尔也会公车私用！就拿周末来说吧，我就和王云杉同志坐着公车出去干了件私事。所以，你们大家要想好了，如果你们认为能够和我一起克服种种困难，面对未来的挑战，甚至等待基层干部的怒骂，那我们就同意试点，然后我以集体的名义上报中央，就说我们有信心面对更种压力。当然，我劝大家都要好好考虑，有什么说什么，你们都了解我的性格。” “我支持！就这么搞了，基层干部要闹，我们就控制。我敢说敢闹的人，肯定自身就有问题！”张清扬话音刚落，秦朝勇第一个表了态。 “老秦，说说你的想法！”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秦朝勇笑道：“我的想法很简单，不想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不想他们再丢我们的脸！至于说压力嘛……我他娘的反正不怕，到年纪就退休了，难题留给你们搞嘛！哈哈……” “哈哈……”众人大笑。 张清扬指着秦朝勇说：“好你个老秦啊，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啊！” 秦朝勇说：“我说的也是实话啊，反正我要退了，他娘的不怕得罪人！” 郝楠楠补充道：“我是这个制度的制订者之一，当然支持。” 随后段秀敏也表了态，说：“张书记，我代表省纪委在此表态，同意双林省作为干部审核制度的试点，省纪委会全面配合省委的行动。我建议如果试点成功，我会同郝部长、崔书记研究一下，由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省委公检法等相关部门成立一个联合监督组织。” 张清扬拍了拍手，兴奋地说：“段书记这个提议好啊，让我们的审核标准有了行政机构，不但有法可依，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进行调查处理！” 田立民和李正明也表示了支持，胡常峰想了想，知道自己应该表态了，身为省长，总不能等大家说完再发言。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从原则上我支持，从审核制度实施后为政坛带来的变化上我也支持。但是我觉得您更要考虑清楚，您是省委书记，我们这些人说一声支持很容易，可是万一哪天真出了问题，高层可是要拿您动刀子啊，而我们……可没什么事。” 听到胡常峰的话，大家都低下了头，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张清扬摆手道：“只要你们不反对，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我让你们表态，纯粹是听听你们的看法。” 胡常峰说：“那我举双手赞成，完全支持。正如您之前所讲的那样，在实施之前，要做好各地干部的工作，让他们有充分准备和学习时间，一定要让他们明白这个制度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看向郝楠楠，郝楠楠点头道：“我已经通知下去了，全省各市、各地区组织部长明天开会。” “大家都不反对是吧？” 参加会议的常委都没有异议，张清扬扫视一圈，微笑道：“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更感谢你们为双林省的政治改革投出了关键的一票。会后，松江县的这件事，以及今天会议的记录，我将上交内务院，等待高层的审批！” 说完最后一句话，张清扬如释重负。他这么做，就是想向高层表明，他有责任和信心做好这件事。一但出了问题，他将会承担起责任。这样一来，高层领导面对其它各方大员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因为这等于是张清扬自挖坟墓，是他主动提出来要在双林省搞这个得罪人不讨好的试点。 一两年之后，如果张清扬的改革成功，那么其它地区也就无话可说了，这等于是张清扬主动给自己找了麻烦，替高层分忧。他把今天的会议记录上交，高层也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散会之后，胡常峰并没有马上走，坐着同张清扬说话。 “省长，有事？”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胡常峰说：“有点私事，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你如果想请我吃饭的话，我没时间也能挤出时间！” “呵呵，那就好，美菊回来办一些事，我们想请您吃顿饭。”胡常峰客气地说道。 “好啊，我正要拜会一下老首长，有事请教呢！”张清扬点点头，随后眯着眼睛说：“怎么……这么快就见家长啦？” 胡常峰闹了个大红脸，对张清扬拱了拱手，说：“张书记，真是要感谢您，我和美菊……双方都感觉不错，就把她带家里了。两位老人也挺高兴，我妈还说要感谢您呢！” “呵呵……我太高兴了，什么时候结婚？” “再等等，现在太快了。” “不快，感觉好就要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张清扬一副很有经验的面子。 胡常峰一脸的不好意思，心中偷笑，其实早在他和高美菊确立关系之前，就在酒后干了那件事。 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笑，说：“怎么……你不会已经先行动了吧？” “啊……没……绝对没有……”胡常峰连连摆手。 张清扬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男人嘛……我理解！” 胡常峰这下没法解释了，却并没有觉得不高兴。张清扬的人格魅力就是有如此魔力，总能让身边的人感觉他在关心你，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和张清扬坐在一起聊天，胡常峰感觉心里暖暖的。 胡常峰指了指张清扬面前的文件，说：“这件事……不好搞啊，我会和您一起努力的！” “呵呵，我有信心。”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的眼睛，“只要你搞好省政府的工作，不让我分心。” 胡常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请您相信我！” 第2055章 肃然起敬 “我相信你！”张清扬长叹一声，“我给你透个底吧，那天晚上，高层会议刚刚结束，姜总就给我打了电话，向我介绍了一下会上的情况，有首长支持，也有首长反对，讨论的重点就是担心引起干部们的不满，引发不必要的动荡。但是姜总和当今一号……都表示支持。其实早在唐老在任上时，就我和谈过政治改革，现在姜总和当今一号也想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成绩。我的提议正符合他们的想法，所以……我还是有一定精神支柱的。” 胡常峰不由得肃然起敬，仿佛这一刻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地位，人家是可以直接和高层首长对话的人！相比之下，乔炎彬就差得远了些。更关键的是，张清扬提出的政治策略，已经从全国的大局出发，与当今领导层的执政方向和思想十分统一。他的想法又很有前瞻性，换句话说，张清扬的政治思想甚至可以改变当今的政治决策层，领导们都十分重视他的意见。 想到这一层，胡常峰汗颜不已，可见当初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这样一个人斗，要不是张清扬手下留情，估计他已经滚出双林省了！ “张书记，我明白了，既然高层如此支持，那我就放心了！” “嗯，我这也是给你交个底，呵呵……”张清扬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胡常峰的变化，他说这些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现在来看，他的目的已经成功了。 “走吧，我们回去。”张清扬站了起来。 胡常峰落后了一个身位，十分恭敬地跟在张清扬身后。走在张清扬后面，胡常峰心服口服，没有任何的怨言。张清扬已经用实际行动和工作能力，赢得了对手的尊重。 张清扬来到办公室，没想到有一男一女正在等他，正是平城市委书记史青云以及市长江小米。张清扬看了两人一眼，冷冰冰地问道：“你们来干嘛？” “张书记，我们……是来向您检讨的。”史青云低着脑袋，偷偷地拉江小米，他知道江小米同张书记关系好。史青云也见过大干部，可是每次见张书记，都感觉双腿打颤， 江小米马上说：“张书记，我们……来向您汇报一下调查进展。” 张清扬指了指沙发，说：“坐吧，这件事我很生气，但不是生你们的气。从原则上来说你们有责任，但也不能完全怪你们。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个例，这是现今的官场现行记！” 两人都没吱声，他们明白张书记看待问题的眼光永远都站在高处。 张清扬说：“省里正在研究一个制度，就是针对现在干部们各种各样问题的，你们要做好准备。平城这两年发展得不错，很让我满意，希望在政治上你们也要取得领先地位。再过去，平城和松江都称为土匪窝子，今后就看你们的了！” 史青云表态道：“张书记，您放心吧，在您的英明指导下，我们一定完成省委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 “少拍我的马屁，你们先对干部们摸摸底，看看存在多大的问题，这对你们今后有好处。” “好的，我们回去立刻办。”史青云连连点头。 张清扬又看向江小米，说：“江小米啊江小米，你办了错事……还好意思来见我？” 江小米知道老领导指的是什么，红脸道：“张书记，我……我向您解释过了，之所以没有急时汇报农业改革这个事，是因为我也没有底。我想先试试，可没想到……问题出了，是……是我耽误事了。” “哼，下不为例！”张清扬狠狠地瞪了江小米一眼，说：“农业改革，平城出的问题最少，你还算没有给我丢人，但是……你也不要骄傲！”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江小米点点头，听到张书记批评自己，她反而一阵兴奋。 张清扬又看向史青云，笑道：“你现在同小米合作得不错，值得表扬！” “谢谢张书记！”史青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江小米汇报道：“张书记，林局长已经被停职了，根据现在的调查结果显示，他确实有贪污受贿的行为，而且那个女人……是县电视台的记者，就是他包养的情妇。” “记者？就那种素质还记者？”张清扬撇撇嘴。 江小米小心地补充道：“那个……其实就是个挂名的，他给硬塞进去的。” “哼，我想就是这么回事！”张清扬拍了拍桌子：“革职、查办，通报批评，你们不要怕丢人！” “是，我们一定听从您的指示！”两人站了起来。 这时，郝楠楠敲门进来了，说：“张书记……有客人？” “郝部长，您请坐，我们……没事了。”史青云杉赶紧和江小米让到一旁。 “小米，别急着回去，我找你有事谈。” “好，我知道了。”江小米俏脸一红，低头退了出去。张书记丝毫不避讳对她的亲近，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刚刚出去，郝楠楠一脸严肃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干部审核标准上还有一些问题，我想和您探讨一下。” 张清扬撇了她一眼，冷笑道：“谈什么？” “那个……”郝楠楠吱唔了半天，最后扭身走到张清扬身边，说：“这个周末两天……你和王云杉干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就是去她家了。”张清扬笑道。 “什么？去她家了……还说没干什么？”郝楠楠醋意横生，“你……你还喜欢我吗？”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粉脸，苦笑道：“你胡说什么啊，我去她家找她爸，让她爸帮我办点事！” “哦……”郝楠楠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没干别的？” “干什么别的？” “我觉得她喜欢你。” “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张鹏自豪地说道。 “切，你就得意吧！” “好了，没事你走吧，我还有正事要研究，晚上还要去省长家吃饭。” “谈事情？” “对，很重要的事情。”张清扬很认真地点点头。 郝楠楠走后，张清扬开始研究送胡老首长什么礼物比较好。 当天晚上，张清扬如约来到胡常峰的家里。高美菊同胡常峰走出门来迎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见到张清扬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张清扬同两人握了手，又指着高美菊说：“美菊同志，这次算是订婚宴，下回可就是结婚喜酒啊，再下回……弄个满月酒？” “哈哈……”胡常峰放声大笑。 高美菊羞得低下头，脸色更红了，赶紧说：“张书记，您……您请进。” 张清扬看着高美菊秀丽的模样，对胡常峰说：“哎，你啊……真是命好啊！” 胡常峰嘿嘿笑着，他突然感觉同张清扬的关系挑明之后，与他接触时十分的轻松，再也不觉得别扭了。张清扬被两人请进客厅，胡老首长以及夫人都起身迎接。张清扬快走两步，握着胡老首长的手说：“老首长，您请座，不要这么客气。” 胡父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他们这种退下来的军官，特别意在别人对他们的态度。胡母就自然多了，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张书记，谢谢您给我找了一个好儿媳妇啊！” “呵呵，婶子，您不要客气，我和常峰都是兄弟嘛！” “对对……”老太婆笑得合不拢嘴，她今天是真的高兴。怎么看高美菊都喜欢，人长得漂亮，身份也不低，年纪又和胡常峰相差不多，一看又很会过日子。 张清扬坐下后掏出自己的礼物，摆在胡父面前说：“首长，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是听说您是一位大书法家，所以……就给您带来了一套文房四宝，希望您能用得上！” “张书记，你太客气了，给我带什么东西嘛！”胡父心中满意，看来张清扬在这个礼物上面确实用了心的，便把礼物打开欣赏起来。 一旁的胡常峰也暗暗点头，都说张清扬人缘好，他确实会办事。他说：“张书记，你看看你，我说让你来吃个饭，你还搞这么大的动静！” 张清扬摆手道：“又不是送你的，你激动什么嘛！” 胡父手里握着那几支毛笔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兴奋地表情，高兴地说：“好啊……好笔，这可是国内最好的毛笔了，张书记……你有眼光啊！”说着又摸了摸纸张，更是赞叹不已：“好纸，真是好纸！” 胡常峰说：“张书记，让您破费了！”虽然他不太懂这些，但是一看老父亲的表情，就知道这套玩艺价格不菲。 胡父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你这套东西真是让我心花怒放啊，老头子我平生就爱写写字，太谢谢你了！” 张清扬说：“这些都是拿来用的，如果您能留下几幅墨宝，是书法界的幸事。当然，我也有点私心，如果您能送我一幅字……呵呵……” 听到张清扬主动求字，胡父更高兴了，一般人来求字，给钱他也不爱写。但是张清扬身份不同，要他的字，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赏识。胡父兴奋地说：“好啊，如果你不嫌弃，我就送给你一幅字，呵呵……” 胡常峰瞧见老父亲如此喜欢张清扬，心里不禁发苦，老头子对自己这个亲儿子可是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正想着呢，胡父握着手里的毛笔，指着他说：“你小子什么时候知道送我这些东西？对我还不如张书记呢！” 第2056章 转移话题 胡常峰老脸一红，他在这方面确实粗心，还没给老父亲送过毛笔什么的。还好这时候高美菊从厨房走出来，问道：“常峰，可以开饭吗？” “好好，吃饭，张书记都累了一天了。”胡常峰赶紧转移话题。 坐在酒桌上，气氛很热闹，大家都很高兴。张清扬一边同胡老首长回忆着过去战争年代的光辉岁月，一边开胡常峰和高美菊的玩笑。胡父胡母对张清扬都很喜欢，替儿子感到高兴。在他们看来，如果胡常峰能和张清扬搞好关系，未来的仕途之路自然会太平许多。 胡父好久没有找到能说话的人了，看到张清扬后引为知己，放开了酒量，也打开了话匣子。看到父亲如此高兴，胡常峰惭愧不已，对过去和张清扬的种种感到后悔。 张清扬聊到现在的官场风气，谈到政治改革，随后聊到了他准备搞的干部素质审核标准。胡父听得连连点头，对胡常峰说：“你一定要好好协助张鹏书记，他这是为全国的政治做了一件好事，能顶住压力，冒这么大的风险，真是不太容易了！” 说完，他又看向张清扬说：“老实说，我很看不惯现在的年轻干部，我们那个时候打的天下，结果他们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不为老百姓着想，就知道往自己怀里捞钱，都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啊！不过张书记，你可真让老头子我刮目相看啊，你比我儿子强，这小子就他妈的知道做官！” 胡常峰老脸一红，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老首长，我看您是要求太高了，常峰在当今政坛是有名的实干家，在北江省干了那么多好事，在双林省也没闲着啊！” 胡父冷声一笑，说：“哎了这么大岁数了，刚弄了一个对象，还是你给介绍的，我看他啊……没啥能耐！” 高美菊脸色通红，张清扬看着胡常峰笑，这个胡父还真有意思。他怕胡常峰尴尬，举杯道：“老首长，我敬您和婶子一杯，常峰的婚事问题……眼下是不用操心了。接下来……你们就等着合家欢乐，养好身体吧！” 胡父脸上有了笑容，同张清扬碰了一杯。胡常峰心生感激，可见张清扬对每个人的心思捕捉得很准。 晚饭吃得很开心，用过之后，高美菊去收拾厨房了，张清扬等人坐下吃水果、聊天。 张清扬指了指厨房，对胡母说：“婶子，我这个媒人给您找的儿媳妇还满意吧？” “满意，太满意了，我就盼望着他们结婚呢！”老太婆高兴地说。 张清扬说：“你们放心，好事做到底，我这个媒人争取他们也来一个闪婚闪育！” 胡常峰的脸通地就红了，说：“结婚可以考虑，都这个岁数了，孩子……就免了吧。” 胡老太却说：“要是能生……生一个也行，我帮你们照顾。” 张清扬忍俊不禁，可怜天下父母心。胡父陪着坐了一会儿，起身说上楼去一下。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一阵不解，胡常峰小声解释道：“写字去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看来胡父是想展示一下他的书法了。胡常峰笑道：“都说老小孩儿，老头子现在一听到有人喜欢他的字，就来了兴致，他想在您面前显摆一下啊！” “哎，老人都不容易啊，身体好一切都好，只要他开心，我们这些小辈也就放心了。” “嗯，您说得对。”说到这里胡常峰突然想起张清扬白天说有事找自己，便问道：“张书记，您白天说有事问我？” “哦，其实是问首长。”张清扬指了指楼上，说：“你还记得朝吹千月曾经求我帮的一个忙吗？” “那个……她走失哥哥的那件事？” “对，”张清扬点点头，“这件事通过我的调查，现在已经有了进展，上周末带着王云杉去军区，也是为了这件事，找他父亲帮忙。我现在找到一个人，但是对这个人不太了解，希望老首长能帮帮忙。” “我爸能帮上忙？”胡常峰一脸惊讶。 张清扬说：“如果确实是这个人收养了朝吹千月的哥哥，或者他与这件事有关，那就好办了。因为这个人正是老首长的部下。” “哦，行，那一会儿我们一起问问他，你有那个人的资料吗？” 张清扬掏出吴姓军官的资料，说：“这是军区的保密文件，我找王司令弄出来的。” “走，上书房找他去。”胡常峰站了起来。 张清扬跟着胡常峰走进书房，胡父果然刚刚写好了一幅字，上面写着“政通人和”，胡x赠双林张清扬书记，x年x月。 张清扬很认真地欣赏了一遍，说：“好字，真是好字啊，我一定要裱好挂在办公室里！” 胡父得意地说：“等会儿墨干了，就给你卷起来，呵呵……” 胡常峰说：“爸，张书记要和您谈点正事。” “哦，和我还有正事可谈？” “是的，老首长，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忙。”张清扬诚肯地说道。 三人坐下了，胡常峰把吴姓军官的资料交给父亲，说：“爸，张书记想找到这个人，其实……也不是张书记想找，而是我们省委要找到这个人，他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小吴？”胡父一看此人的资料，就知道是谁了，疑惑地盯着张清扬，“他……犯了什么事吗？你们想找他……可是不容易啊！” 张清扬笑了笑，摆手道：“不是犯了事，是有事求他帮忙，怎么……他很难找？” 胡父拿出烟斗，胡常峰替他点燃，又掏出两支香烟，递给张清扬一支。三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儿，胡父这才说道：“也不是说难找，而是他现在的身份……呵呵，当然，和你们两个说是没什么的。这小子是侦察兵出身，当年是我们旅最好的侦察兵……”提起过去的事情，胡父的脑中回忆起了当年的战争岁月，眼中好像充满了战火。 “我们是炮兵部队，当年在朝鲜，为了摸清敌人的兵力布属和防御图，就需要派出侦察兵，这小子是侦察连的连长，有一次独自一人摸进了敌人的后方，不但干掉了十八个敌人，还摸清了敌人的兵力布属，甚至画出了防御图，而且还破坏了敌人的交通和通信，这全是他一个人干的！我看这小子有才，就把他调到身边干参谋。后来到了和平年代，军区要人，就把他调走了，他现在还没有退休，是一个特殊部队的主官，也是总教头。” “特种部队？”张清扬脱口而出。 “也可以这么说吧，他们那批侦察兵就是我国现在特种部队的前身，他现在也是位将军了，专门研究特种作战，和你家的小雅……肯定认识！”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就好办了！” “你们找他到底什么事？”胡父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叹息道：“是件与公事有关的私事，呵呵，情况是这样的……”他把朝吹千月交给他办的事情讲了出来。 胡父一直低着头，耐心地听张清扬说着。等他说完，很坚定地说：“那你们别找他了，或许你们的调查方向有问题。” “哦？”张清扬一脸失望：“怎么回事？” “他一生未娶，把全部精神投入到了部队的建设当中，无儿无女……” “这……”张清扬抓了抓头发，难道说崔明亮的调查方向有误？ “我也想帮你们，可是啊……”胡父摇摇头，又问道：“是不是这件事和你们的招商引资关系很大？” 胡常峰说：“是的，如果张书记帮了那个女人的忙，他对我们双林省一定心生好感，在未来的合作当中会便利很多。爸，如果当年她的父亲就是把她的哥哥寄养在你们那支部队的军官家里，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胡父摇摇头，说：“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能帮你们啊！”说着，打起了哈欠。 张清扬看到胡父好像累了，就拉着胡常峰退了出来，说：“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胡常峰也感到可惜，说：“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两人来到楼下，张清扬说：“行了，酒足饭饱，你们都休息吧，我这就回去。” 胡常峰同高美菊把他送到门外，这时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听了几句脸色大变，不由得看向胡常峰。 “怎么了？”胡常峰问道。 “走，你现在和我走！”张清扬说道。 胡常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穿上外套就跟着张清扬出来了，坐着他的车走出常委大院。 坐在车上，胡常峰才问道：“张书记，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这件事……和你有关，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是一个好机会，你自己处理吧。” “到底是什么事？”胡常峰急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等到地方了，你就知道了，这件事也就能解决了。”张清扬一脸为难。 胡常峰皱了下眉头，内心隐隐感觉不安。 第2057章 惭愧不已 彭翔开车驶进了一个小区，胡常峰脸色大变，他对这个小区太熟悉了。胡常峰还以为张清扬想玩自己，不由得怒上心头，不满地说：“张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彭翔把车停在了一辆越野车的后面。 张清扬指了指楼上，说：“知道上几楼吧？你自己上去，我在下面等你，我还是不要出面了。” “这个……” “上去吧，我肯定不会害你。再晚一会儿……就来不及了！”张清扬焦急地说道，替他打开了车门。 胡常峰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就下了车，到要看看张清扬想搞什么！他走进楼道，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坐着电梯来到楼上，看到那户房门虚掩着，他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两个人争吵的声音。 “滚，你快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了！”一个女人尖叫道。 “呵呵，报警？你真敢报警？你不怕丢人了？”一个男人放肆地笑着，“姐姐，我太喜欢了，忍了这么久，今天就上了你，让你今后成为我的人，怎么样？” “啊……不要，你……这个混蛋，畜牲！”女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声。 随后房间里传出了撕扯、打闹的声音，听那意思，那个男人好像想对女人动粗，正在扯她的衣服。胡常峰呆住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她很熟悉，而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熟悉。 胡常峰本想立刻进去，可大脑实在混乱，他不明白张清扬让自己来干什么，难道就为了看场强j戏？ “滚，你……啊……信不信我废了你！” “哈哈，灵灵姐，还是让我先废了你吧，你先来看看……我的和我爸的谁的家伙更大点？等会儿……你就知道我肯定比我爸强了！” “王八蛋，无耻，你和胡常峰一样无耻！啊……” 胡常峰等不下去了，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踢门而入，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场景。就在沙发上，儿子胡鑫鑫压着他的前任女友姚秀灵，已经将她的衣服差不多脱光了，姚秀灵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脸痛苦的表情。胡鑫鑫的双手握着姚秀灵丰满白嫩，一副贪婪的表情，埋下头就要吻上去。 “混账，快滚开！”胡常峰飞出一脚把胡鑫鑫踢开，扑到姚秀灵身边说：“你……你没事吧？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 “无耻！”姚秀灵挥手一耳光打在胡常峰的脸上，然后跑进了卧室整理衣服。 胡常峰捂着火辣辣的脸，并没有怪姚秀灵，以他们父子给姚秀灵带来的伤害来看，这一耳光算不上什么。胡常峰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儿子身上，看到他一副醉汉似的倒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胡鑫鑫从小就怕父亲，不敢还手，只能在地上滚里滚去。 最终胡常峰打得累了，坐在沙发上喘气，充着卧室喊道：“秀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出来……你们……怎么搞到了一起？” “放屁，我没和他搞在一起！”姚秀灵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一脸泪痕。 胡常峰擦了擦脸上的汗，问：“他……他怎么找到你？” 姚秀灵咬着嘴唇，坐在胡常峰的对面，简单地把胡鑫鑫追求自己的经过讲了出来。听到儿子是如此无耻地泡自己过去的女人，胡常峰恨不得要了这小子的命。姚秀灵讲了这段时间如何拒绝，他又如何骚扰自己的生活，胡常峰更是惭愧不已，身为一省之长，他真的是太失败了。 最后，姚秀灵说起今天的事。胡鑫鑫今天喝醉了，又来到了姚秀灵的门外，姚秀灵一直没有让他进来，胡鑫鑫在外面闹了很久，最后大喊大叫，恨不得让整个小区的人都来看。姚秀灵无奈，只好打电话向张书记求救。后来，胡鑫鑫把小区的保安招来了。 姚秀灵不想事情闹大自己丢人，只好把他放了进来，本想劝他离开。可是没有想到，胡鑫鑫进来就要强j她，两人已经打闹了好一阵，幸亏胡常峰来的急时，如果再晚来一分钟，胡鑫鑫就会得逞。可现在虽然没有得逞，他也几乎把姚秀灵的身体抚摸了个遍。 胡常峰听完又把儿子痛凑一顿，最后问姚秀灵：“你表个态吧，想怎么处理，我听你的！” 姚秀灵低着头，哭着说：“我都这样了，被你们欺负成这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太伤人心了！” 胡常峰一脸的惭愧，他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姚秀灵受伤的内心。 “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不想看到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姚秀灵大声喊道。 “好，好办！”胡常峰看着儿子：“你明天就滚回北江省，要是再敢在双林省出现，再给我闹事，别说我打断你的腿，亲自把你送进公安局！” 胡鑫鑫连连点头，害怕父亲还打自己。 胡常峰又看向姚秀灵，问道：“还要怎么样？” “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他不能乱说！” “没问题！”胡常峰心想你怕丢人，我更怕丢人，这叫什么事啊！ 在楼上好言安慰了一翻，姚秀灵就把胡常峰赶走了，这种事也确实不好处理，只要保证胡鑫鑫不再骚扰她，她也就满意了。胡鑫鑫开车先跑了，胡常峰坐上张清扬的车，激动地说：“幸亏急时啊，这个小王八蛋……张书记，我……” “好了，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我们回去吧。”张清扬很平静地说：“希望就此了结吧！” 胡常峰明白，这件事原本又是张清扬的一枚棋子，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搞臭自己，可是他没有。现在，胡常峰彻底明白今后应该怎么做了，他无怨无悔。 尽管有关朝吹千月哥哥的调查线索中断了，但是朝吹千月如约赶来。对于朝吹千月的到来，张清扬十分重视，当夜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同时邀请了不少著名企业家。大家欢聚一堂，恰谈合作，替双林省政府的经济发展出谋划策。可以说张清扬趁此次机会，又搞了一个小型的招商洽谈会。对于张清扬的这种执政思路，胡常峰佩服不已。 朝吹千月是一个充满才情、喜欢浪漫的女企业家，其实以她的性格来说更适合成为一名艺术家。只不过由于家族的传承，令她不得不步入商场。看到张清扬如此隆重的欢迎自己，这位才女十分感动，好像参加一场恋人为她举报的生日宴会。 朝吹千月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激动地说：“张书记，谢谢您，您送给了我一个美妙的夜晚，我会把今天劳记于心的。您是我心中最好的朋友！” “欢迎你再次来到双林省！”张清扬举杯笑道：“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双林省的发展，帮助我这位朋友。” 朝吹千月兴奋地说：“我此次就是带着梦想和事业而来，我很希望与您这样的领导人合作，您的诚心感动了我，加深了我合作的信心。我对集团在双林省的未来持有很大的希望，是您改变了我对内地投资的担忧。” “这是心与心的合作，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认真对待，有一颗真诚的心，将会克服任何困难！” “是的，因为我们彼此是最好的朋友，可以成为知己。” 张清扬微笑点头，面前的女人还是那么风姿卓越，性感逼人。朝吹千月又看向胡常峰，说：“胡省长，我敬您一杯，希望今后您能够大力支持我们的企业！” 胡常峰笑道：“任何一家来到双林省投资的企业，都将会成为双林省的企业，也就是我们省政府大力扶持、支持的对象，请朝吹总裁放心，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们在双林省的事业发展！” “谢谢！”朝吹千月对胡常峰的态度完全是一种客气，她不喜欢这种官气很正的干部，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位合作的对象。而对张清扬就不同了，朝吹千月打心底喜欢这位帅气的中年男人。 同他们坐在一起的台商商会会长冉茹，冷眼观看朝吹千月对张清扬的态度，知道这位浪子连东瀛女人都征服了！ 宴会结束便是舞会，冉茹想请张清扬跳舞，顺便和他聊聊，可是没想到被朝吹千月抢了先。人家是今晚的主角，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请胡常峰跳舞。 张清扬搂着朝吹千月滑入舞池，感受着手掌心传来她细腰的柔软，真是一种美的享受。这个女人身体柔软到了仿佛微风一吹就会倒下，可是又仅靠着那丁点的力量在支撑着。会让你感觉，她要不是借助你的力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这是一个极品女人，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能让男人达到欢乐的顶峰。 两人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动起来，朝吹千月仿佛挂在张清扬身上似的，或者说两个人好像已经融为一体。他们身体扭动的频率是那么的一致，朝吹千月的腰正正好好贴着张清扬的胯，这让他感觉很舒服。 第2058章 引以自豪 “张书记，我很享受和您在一起跳舞的感觉。”朝吹千月柔声说道。 “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他不禁心想这个女人幸亏不是自己身边的女干部，否则他真会被她迷住的。 朝吹千月一边扭动着丰臀，一边说：“说不清的一种感觉，好像您是我的情人，请恕我直言。” “呵呵，我不会怪你的，相反……你不觉得我应该引以自豪吗？”张清扬笑眯眯地说。 朝吹千月也笑了，说：“引以自豪的应该是我才对呢，您是一位有才华、魅力的男人，我喜欢。” 张清扬说：“你夸得让我不好意思了呢，被一位漂亮的小姐夸，任何一位男人都会兴奋。” “是吗？”朝吹千月妩媚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您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张清扬躲开她那双狐媚的眼睛，好像看时间久了，魂魄会被吸走一样。他说：“对不起，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甚至差点找到了那个人，可是就在前几天，事实表明我的调查方向出现了偏差，没有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希望你再同父母聊聊，是否能找到其它证据，因为我的调查完全按照你给我的证据，我找不到出现偏差的原因。” 朝吹千月怔怔地盯着张清扬，虽然身体依靠着对音乐的敏感，以及张清扬的带动还在扭动，但是思维已经完全停顿了。过了很久，当两人的身体结结实实撞在一起的时候，朝吹千月才反应过来，眼睛里明显闪动着泪花。 张清扬有些脸红，这个女人失神的时候太迷人了。他刚才有些走神，一不小心同她撞了个满怀，那丰挺拥有着过人弹性的山峰狠狠地撞在他身上，让他一阵心悸。“对不起，我……” “谢谢您，”朝吹千月眼泪汪汪地说：“我……本来没抱任何的希望，本以为您早就放弃了，可是却没想到您一直在为这件私事努力，我……很感动。” “我们是朋友，不对吗？” “嗯，我们是朋友。我会再详细问问父母的，希望他们能想起什么。” “那就太好了！”张清扬兴奋地说。 “此生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朝吹千月前倾着身体， 曲毕，张清扬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休息区坐下，心里稍微有些不舍，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男人都会产生一种不愿放手的感觉。张清扬阅人无数，对女人的欣赏更加独到。 朝吹千月举起酒杯，说：“张书记，关于红星药业的合作，我同意您之前的要求，我们可以出资买下红星药业的部分股权，不但可以为红星药业注资，合作研发新品种，同时也可以与红星药业共同投资成立全新的生产线，作为我方集团的生产基地。当然，红星药业的投资只能用股份进行等量交换，因为它们所缺的正是资金！” 张清扬低头不语，思量着朝吹千月的话。同第一次洽谈相比，朝吹千月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按照他的这种说法，完全对双林省有利。不但盘活了红星药业，还保住了这个国有老品牌，同时双林还得到巨资投建新厂，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至于朝吹千月提到双方合作投资新厂，需要红星药业拿出股份进行交换，是她唯一能占到便宜的地方，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成为红星药业的大股东。 想到这里，张清扬便问道：“依你的想法……最终由谁来控股呢？” 朝吹千月笑了，说：“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出发，同跳舞相比，您谈生意的时候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太喜欢，太直接了。但是如果从一个企业家的角度来看，我更喜欢您的直接，这会节省我们双方的时间！”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心里不禁在想，如果她真的是自己身边的干部，或许自己真会收了她。这个女人太媚了，一颦一笑都在勾引着男人。 朝吹千月笑过之后说：“张书记，我当然想控股，不过您放心，红星药业的问题虽然是管理上的，但这与你们国内的体制相关，有一些企业领导者还是不错的，可以继续留任，之前的所有职工也可需继续工作，而那些被买断、下岗的，我们也可以付出一些补助。” 张清扬灵机一动，说：“我同意由你们来控股，把红星药业交给全球最有实力的药业集团发展，我很放心。但是我有一个想法，红星药业的职工有很多，现今的管理者肯定不愿意从一个主子完全变成打工者，不如留给他们一部分股份，把红星药业的股份分成三份，你一份，红星药业保留一部分，那些管理者与职工再留下一份。” 朝吹千月苦笑道：“您的精明让我感到可怕，幸亏您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张清扬见她并没有反对，悬着的心也就放心了。 朝吹千月当然明白张清扬的用意，表面上改制后，朝吹药业腔股，但是如果管理者与职工也拥有股份，他们与红星药业所持有的股份相加，肯定要高于朝吹千月手里的股份。张清扬这么干，是为了确保万一今后出现变故，他仍然可以控制红星药业。但从经营者的角度出发，他同意朝吹千月是最大的股东，也就是实际上的控股人。 朝吹千月伸出手来说：“具体的工作方式，我们再认真谈，但我现在可以表态，您的大部分想法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您今后帮助我们集团在大陆的业务扩展!” “没问题！”张清扬同她的手握在一起。 两人无论是跳舞，还是坐在这里休息聊天，都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人羡慕，有人猜测，还有人嫉妒。这些人的目光随着两人的举动变化，他们俩人在一起真是太吸引人了！ 郝楠楠正在陪客人说话，扭头发现王云杉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的方向，心里不免叹息，心想这也太明显了！她赶紧走过来，坐在王云杉身边笑道：“王秘书长，看啥呢？” “啊……”王云杉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对郝楠楠傻笑：“郝部长，我想点事。” “哦……”郝楠楠看了眼张清扬，说：“哎，张书记和美女呆在一起，真是幸福啊！” 王云杉脸色一红，讪讪地笑，知道郝楠楠这是在提醒她。 张清扬指了指胡常峰的方向，对朝吹千月说：“你应该请省长跳一支舞，他将具体负责红星药业的改制。” “可您是一把手啊，把你买通不就行了吗？”朝吹千月俏皮地说道。 两人正在闲聊，冉茹落落大方地走过来，说了声对不起打扰了，面向张清扬伸手道：“张书记，能否请您跳支舞。” 朝吹千月对张清扬苦笑道：“看来我真的要去找省长了。” 张清扬对她点点头，拉着冉茹的手站起来，迈入了舞池。 “哎，搂着东瀛美人跳舞……幸福吧？”冉茹贴在张清扬耳边，俏皮地笑道。 张清扬说：“无论是哪的美女，搂着都幸福，包括你在内。” “这话应该是一位省委书记说的吗？” “这话是一个男人说的。”张清扬笑道。 冉茹说：“你真要同她合作，能信得过吗？” “我觉得没问题，”张清扬认真地分析道：“我们之间只是商业上的合作，没有其它的交往。” “可是你想过没有，她的身份很敏感，同这样的人合作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大陆人对她们国家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 “我明白，我这些年承担的风险已经够多了，不怕再多承担一个。其实这种合作外人很难知晓，因为我要保留红星这个老国有品牌。” “嗯，这样的话……还不错。”冉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道：“你和朝鲜的合作……有没有希望？我是说那个港口。” “商业机密。” “哼，你不想告诉我？” “怎么……你想去挖金？” “不行吗？” “那你就去吧，可以私下里提前和他们谈谈合作，比如地产啊，酒店啊……”张清扬暗示道。 “谢谢。”冉茹手不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张清扬。 “干嘛，还想诱惑我？” “没大没小的！”冉茹瞪了他一眼，“说实话，我的诱惑力有那个东瀛女人大吗？” “嗯，这个嘛……好像稍微差那么点……”张清扬笑道。 “你还真敢说！”冉茹难免有些生气，这次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有了张清扬与朝吹千月私下里的妥协，针对红星药业的合作谈判进展很快，已经到了实质性的洽谈阶段。与此同时，秦朝勇与朝鲜白安道的合作谈判也有了进展。这天下午，就在胡常峰与朝吹千月洽谈的时候，秦朝勇兴奋地跑来向张清扬汇报，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已经同意将白安道地区的先峰港租借给双林省企业建设并使用。同时成立先峰特别市，用以进一步加强两国亲善友好关系，并进一步扩大发展对外经济关系，为成立经济区提前做好准备。 第2059章 有求必应 为了这个港口，双林省不但要扶持白安道成立经济区，同时更要帮助咸境北道地区的二次发展。这是张清扬抛下的诱饵。为了配合张清扬的行动，两天之前内务院也批复了一项朝鲜的请求，由姜振国亲手签字，同意贷款10亿人民币给朝鲜，支持他们的城市基础建设。 这是张清扬同姜振国的计划，就在双方谈判的重要时刻，用此举来麻痹朝鲜，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诚心。在他们看来，等经济区成立之后，华夏对他们更会有求必应。他们哪里知道，张清扬只是用这10亿元做先期投资。 接到秦朝勇的汇报，张清扬十分的兴奋，拿着朝鲜方面传过来的文件，说：“这样一来他们就等于向我们认输妥协了，下一步可以谈谈经济区的具体建设问题了，这才是他们更乐意谈的。” “是的，按照您的指示思想，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相信谈判进展会很快。” 张清扬说：“你记住，我们前期可以在投资方面吃些亏，只要保持经济区的控制权在我们手里，经济区的货币是人民币，法律也是独立的，那我们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秦朝勇笑道：“我明白，先给他们一点甜头，对于经济区的建设，他们两眼一抹黑，离开我们肯定不行。我已经看出来了，白安道地区是很赞成由我们来主持建设的。” 张清扬满意地说：“你分析得不错，但现在的问题是一但成立经济区，就会由中央直管，所以朝鲜高层想给我们找些麻烦。” “嗯，没错。”秦朝勇说：“下一步我就会全盘把我们的意见说清楚，等待他们的最后批复，其实他们已经失误了，在经济区的合作没有完全谈好之前，怎么能让我们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花了10亿人民币就让我们收买了，见识短浅啊!另外一个失误就是向媒体放出风去，说准备成立先峰特别市，成立世界级经济区，这不就等于已经默认了我们的所有要求嘛！” 张清扬笑道：“所以我才跟姜总打了包票，只要他送出这十亿，我们就会有大进展！” “高，您真是太高了！”秦朝勇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说：“这件事办妥之后，我们的发展基础就算打下了，今后的一切就不需要太操心了，只要选对干部。” 秦朝勇点点头，说：“我听说老林好像经商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在想以他的性格，或许经商更合适！” “金钱美女、醉生梦死，呵呵……” “我还真挺羡慕的。”张清扬含笑说道。 秦朝勇说：“下一步，您该考虑一下由哪家公司接手组建先峰港了，虽然说我们拿下了租用权，可是需要投入大量的钱来修建。” 张清扬神秘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过几天就让这家公司参与谈判，你放心吧。” 秦朝勇知道张清扬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起身道：“那我就放心了。” 秦朝勇走后，张清扬给姜振国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眼前的进展。姜振国听到张清扬从朝鲜人的手里拿到了港口的使用权，兴奋地说：“清扬啊，你又干了件不太可能的事情，这可真是两面开花，两面结果啊，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在进展。不错，不错……延春有希望了，双林省有希望了！这样一来，你的江辽延发展规划就有了硬件支撑！” 张清扬笑道：“这一切都要感谢您的支持，要不是您那10个亿，我的进展才没有这么快！” “哎呀，听到这个消息我太高兴了，那个接手港口的企业……一定要信得过，知道吧？” “嗯，您放心，这个我有分寸。”张清扬明白姜振国的暗示，对于张清扬背后的家族企业，高层是了解的，要不然那两大集团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有了这两大集团，也让共和国在国外的事业不那么敏感了，因此高层还是支持的。这些年，梅子婷和刘梦婷在国外收购了很多产业性集团，这对华夏十分有利。 “清扬，你上次发过来的文件我看到了，从中看到了你们双林省干部的决心和信心，可是你要知道一点，虽然大家都同意你的意见，可万一出了差错，承担责任的是你！你和我都清楚，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必免！” 张清扬说：“我明白，我上交这份文件，相信您也明白了我的用心。首长，这是我们双林省干部自己的意见，出了问题，当然由我这个省委书记承担，如果双林省因改革出现不平稳的现象，我自然要承担责任。” “好吧，你等我的消息。”姜振国十分佩服张清扬的勇气。 张清扬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他终于从双林省看到了一些希望，这里发生的一切正在按照他的设想缓缓走着，现在是全面开花的季节，他等待着全面结果。 电话吵醒了他的思考，他拿出来一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喂，我到啦！”手机里传出一个略显顽皮的声音。 “那你在老地方等我，我下班后就过去和你谈工作。” “谈工作？” “等我……” “别乱动，孩子在呢！”刘梦婷拍掉张清扬按在自己胸前的魔爪，娇羞地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讪讪地笑，望着正在看动画片的小女儿，很失望地说：“小家伙……不理我啊？” “哼，谁让你不给她买礼物了！”刘梦婷撇撇嘴，“来之前人家可是充满了期待，觉得爸爸会带给她礼物的！”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挠头，说：“梦婷，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想个办法？” “我不知道！”刘梦婷扭开头，“孩子都很敏感的，这么久也没看到你，你应该主动一点吧？” 张清扬想想也是，搂着她说：“你教教我……应该怎么主动？” “哼，对女人……你不是很有办法吗？小女人也是女人啊！”刘梦婷忍着笑，瞧着张清扬那无助的模样，感觉十分好笑。 “哦……”张清扬笑着就要吻上来。 “去……你不说找我谈工作吗？”刘梦婷推开他的脸，一脸认真。 “那我找女儿去！”张清扬回身把菲菲抱起来，一副可怜的语气：“宝贝，爸爸想死你了，你怎么不和我聊天啊？” 菲菲抬头盯着爸爸的眼睛，好半天才说：“爸爸，你真的想我？” “嗯，你是爸爸的宝贝，爸爸天天都想你呢！” “那……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菲菲不高兴地问道。 张清扬一阵汗颜，小家伙虽小，但是已经懂事了。他只好解释道：“爸爸太忙。” “哦……”菲菲盯着爸爸，仍然不太高兴地说：“爸爸，我想要大抱熊。” “爸爸明天就送给你一个大的，好不好？” “嗯，爸爸真好。”菲菲必竟是孩子，高兴得搂着爸爸的脖子就亲，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了。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回头对刘梦婷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刘梦婷不屑一顾，只是撇了撇嘴。菲菲抓着张清扬的脸，突然笑道：“爸爸，你能教我游泳吗？” “能，等哪天天气好，爸爸就教你，好不好？” “嗯，爸爸真好。” “宝贝，我看你困了，快去睡觉吧。”张清扬搂着女儿说道。 菲菲打了个哈欠，说：“那……你搂我睡好不好？” “好，爸爸搂你睡。”张清扬把女儿抱起来走向小房间，搂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女儿那幸福的模样，他很开心。 有爸爸相陪，菲菲很快就进入了梦香。张清扬给她盖好被子就出来了，笑道：“小女人哄好了，现在开始哄大女人！” “切，我不用你哄！”刘梦婷心里暖暖的。 张清扬贴着刘梦婷坐下，搂着她说：“你真不希望我哄，那你过来干嘛了？” 刘梦婷轻哼一声，说：“你不是说要谈工作吗？” “呵呵，确实要谈工作，等工作谈完了咱再谈私事？” “去你的！”刘梦婷点了点张清扬的额头，最后依偎在他怀中。 张清扬说：“朝鲜这个港口我想交给你，这样也方便你的集团在那边进行产业的发展。” 刘梦婷想笑道：“你把远东交给了子婷，把朝鲜交给了我，延春还是我们的产业，这个小三角地区不成了咱家的了吗？高层知道了能放心？” 张清扬抚摸着她的秀发，说：“正因为交给你们，高层才会放心，这个地区太敏感，如果完全交给私企，国家也信不过啊！但如果交给国企，对方又信不过。因此……你们俩个的身份正好。” “我们两个什么身份？” “我的家人。” “切，谁是你的家人！”刘梦婷得意地摇了摇头，“我才不是你的家人呢！” “还说不是？”张清扬的手掌突然向下握着她胸前的高耸，坏笑道：“哟，还这么有弹性……” “坏蛋！”刘梦婷被他摸得娇喘起来，脸也红了缩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 “还说我坏？”张清扬手揉搓得更加用力了。 “别……别闹，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好久不见了，你就知道干这事！”刘梦婷气喘吁吁地按住他的手，“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精神！” 张清扬嘿嘿笑着，说：“女人不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永远精神吗，万一有天我干不动了，你不是很失望？” 第2060章 一切都未曾变 刘梦婷摇摇头，说：“你干不动了更好，那样岂不是更公平？” 张清扬捉摸了下刘梦婷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笑道：“那从现在起我就不和你干那事了，怎么样？” 刘梦婷有些心虚，一时间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等她看到了张清扬那可恶的眼神，终于明白他又在逗自己，气得握紧粉拳砸着他的胸口说：“你爱干不干！” “我爱干……”张清扬捉住她的双手，笑道：“婷婷，和你在一起吧，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才18岁，正在上高中似的。” 刘梦婷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也是，这些年……除了你上京城那五年，其余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一切都未曾变……”张清扬感悟道：“其实我变了，进入官场之后我变了许多，尽管我努力留住本性，但还是变了。不过，只有和你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敢露出本性。” “你的本性就是一个大流氓？”刘梦婷咯咯笑着，“我在想如果你生活在古代，你是一个皇帝的话，是不是把所有你喜欢的女人都放在身边，整天荒淫无度？” “嘿嘿……”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抓着头发说：“我要真是皇帝，那就少了很多烦恼，省得怕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 “哼，你啊……不要脸到家了！”刘梦婷气呼呼地说，“子婷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肯定要收拾你！” 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说：“那你不收拾我？” “我懒得收拾你！” “那你……是不是等着我收拾呢？”张清扬坏笑着把她抱起来，说：“聊也聊得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该睡了？” “讨厌！”刘梦婷并没有反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脸憧憬。 “张书记，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太意外了，我不得不马上赶回去。您放心，等我处理好私事，立刻就赶过来继续接下来的合作项目谈判。” 朝吹千月坐在张清扬面前一脸诚肯，同时还有些焦虑。也许正验证了那句俗语，好事多磨。正当双方进行最后阶段的洽谈时，突然出现意外，朝吹千月在国内的公司受到竞争对手的陷害，被查出点问题，她需要亲自赶回去处理。 张清扬看向她说：“朝吹小姐，你放心吧，我理解你的感受，你就放心的离开吧，我等着你再来。” 朝吹千月感动地点点头，说：“谢谢您的理解，我一定尽快赶回来的。” 张清扬温和地笑笑，说：“我相信朝吹小姐肯定很快就能处理国内的麻烦，你是商界精英，任何对手在你面前只有失败。” “呵呵……”朝吹千月甜甜地笑了，“张书记，谢谢您对我的支持。” 张清扬伸出手来说：“是你自己回去，还是你的团队……” 朝吹千月精明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我的团队还会继续留下与红星药业协商，这样只是影响了我们签约的时间而已，可能会有所推迟，一切只能等我回来了。” “这样最好了。”张清扬伸出手来，“我还在努力办那件事，请你不要着急。” “谢谢，太谢谢了。”朝吹千月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稍微用了下力气。 张清扬亲自把朝吹千月送到门外，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个女人生长在那个国家确实有点可惜了。如果她是华夏人，张清扬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朝吹千月离开没多久，秦朝勇就兴奋地来了，一进门就说：“张书记，您看看！” 张清扬含笑从他手里接过文件，大概扫了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不容易啊，他们终于请我们去了！” 文件是朝方发来的，由于双林省与白安道地区的谈判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剩下的政策法规等问题，已经超乎了白安道地区的权利。为此，朝中央特意发来邀请函，请我方团队到朝鲜商谈经济合作区的成立与今后的建设、管理等具体问题。 秦朝勇搓着双手说：“您看谁去？” “当然是你了！”张清扬笑道。 “那我需要一个助手。”秦朝勇深思道。 “那你在省政府那边挑一个吧。” “李正明怎么样？他陪你去过朝鲜，对这件事很了解。”秦朝勇分析道。 张清扬笑道：“你啊……狡猾，知道我看好他，就想给他增添一些成绩？” 秦朝勇不好意思地说：“这只是原因之一，我老了，早晚有退下来的那一天，有没有成绩无所谓。另外嘛，李正明对于经济比我了解，人家可是科班毕业！” 张清扬点点头，说：“好吧，那就让李正明陪你去。不过……” 秦朝勇见张清扬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张清扬说：“我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一时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你帮我想想，这事……没这么简单，我们好像少了点什么。” 秦朝勇还是不太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拿起桌上的文件说：“这是朝中央发来的文件，邀请我方派出代表商谈两国联合成立经济合作区的具体事宜，缺什么？” “对啊！”张清扬猛地一拍大腿，从秦朝勇手里抢过文件，说：“问题就在这份文件上面，这是朝鲜中央发给我方的，虽然文件发到了我省，但上面写的是商谈两国联合成立经济区的事情。你想想看，这里边有什么问题？” “这个……妈的！”秦朝勇听张清扬一分析，立刻发现了问题：“他们还想暗中玩个圈套？” “呵呵，他们也很狡猾啊！”张清扬苦笑道：“不过人家说得也对，这是两国商谈经济区，如果我们这就去了，那就等着丢人吧！” “那您的意思呢，应该怎么办？” “他们想玩正式的，那我们就正式一点！”张清扬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 秦朝勇看着他不说话，没多久张清扬的电话就通了，打给的正是姜振国办公室。首先秘书接的电话，然后听筒交到了姜振国手里。 “清扬啊，有事说吧。” 张清扬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与朝鲜的合作洽谈已经有了进展，但现在需要国家的帮助。” “什么帮助？” 张清扬笑道：“朝鲜请我方派出代表团去谈判，商谈两国合作经济区的问题，所以我想如果单是我们双林省的人……未免不够格啊，我们应该重视一下，您看……首长是不是有所表示？” 姜振国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沉思了一会儿，答复道：“这是好事，内务院各部都要支持，我看就由发改委和商务部出面，同你们的代表一起过去，这个阵容够格吧？” “够格了！” “好吧，等我消息。” “首长，”张清扬连忙叫住姜振国，“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 张清扬笑道：“既然是联合几个部门在一起，您看是不是……需要一个领头的啊，这个……” “你啊……狡猾！这样吧，我和他们说好，谈判以你们双林省的意见为主，这总行了吧？” “谢谢，太谢谢您了！” “你少得意，如果没成绩，别说我收拾你！”姜振国挂上了电话，手底上有一个这么能干的省委书记是好事，但也有压力。现在张清扬干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省委书记的工作性质了，这也让姜振国不得不更卖力的工作。 张清扬放下电话，对秦朝勇说：“现在就不缺什么了！” “还是您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秦朝勇拍了拍脑门。 张清扬说：“不是你没想到，如果你坐在我这里，你就能想到了。” 秦朝勇想了想，点头道：“是啊，全省的干部都把你当成了主心骨，都觉得反正上边还有您呢！” “呵呵，这样也好也不好，我还是希望下面的年轻干部能早些独立！” “您放心吧，我看没问题！” “希望吧！”张清扬如释重负地说道。 “对了，”秦朝勇已经站了起来，“您找的这家企业不错，很有实力！由这家企业租用港口，我有信心。” 张清扬笑了笑，像这种事刘梦婷是不会出面的，她手下的团队足够用了。 代表团赶赴朝鲜的同一天，双林省委也接到了内务院的正式文件，姜振国签字同意双林省作为干部审核制度的试点省份，从现在开始进行此制度的实施。当天，张清扬把郝楠楠叫来研究具体的实施过程，虽然前期进行了很多工作，但接下来才是考验她们的时候。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姚秀灵突然冲了进来，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胡常峰的父亲突然晕倒住院了。是省政府秘书长王云杉传来的消息。张清扬与郝楠楠临时决定赶去医院探望，同时安排姚秀灵通知其它常委。 两人首先赶到医院，胡首长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仍然在急救病房。两人刚到时，胡常峰正好从病房里走出来，脸色发黄，眼神呆滞。 “怎么样了？”张清扬拉着他的手问道：“应该……没事了……” “那你精神点，不要这样！”张清扬说道。 “我……哎！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胡常峰痛苦地摇着头。 第2061章 感激 “你怎么了？”张清扬很奇怪他的表情。 “张书记，我……我向您汇报一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胡常峰把张清扬拉到了一旁的空病房。 两天之后，张清扬同王云杉赶往京城，胡常峰亲自相送。张清扬此次上京，除了向高层汇报工作，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帮助胡常峰。胡常峰这几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好像丢了魂似的。为此张清扬特意批准了他的假期，暂时让田立民负责省政府的工作。 本来张清扬自己去京城，可是正巧王云杉也要到京城参加一个内务院的工作会议，两人也就结伴而行了。胡常峰同张清扬坐在一辆车里，才短短几天而已，胡常峰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双目无神，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这事……又不怪你对不对？” “可是……”胡常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已经失去了精神支柱。 “不要这样，”张清扬温和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就要放松，你不要有压力。” 胡常峰吱唔道：“张书记，您……您说中央能……能放过我吗？” “呵呵，你说得这叫什么话！”张清扬笑了笑，“省长啊，你考虑得太多了！” 胡常峰低着头说：“不是我考虑得多，而是这件事太敏感了，一但公开……” “所以不能公开。”张清扬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代你向中央说明情况，为的就是不公开，我相信中央首长会理解的！” “张书记，我……”胡常峰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感激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清扬说：“只要你今后协助我搞好双林省的发展，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嗯，我一定会的！如果我还能当这个省长！”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我有信心，现在是政治开明的时代，不是几十年以前了！”张清扬叹息道：“有些事……不能怪你。” “希望中央能够理解吧。”胡常峰望向远方，张清扬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不是他胆小，这种事换作是谁，恐怕都难以支撑。 “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会来。”张清扬关心道。 “再见！”胡常峰目送着张清扬的背影，突然感觉在不知不觉中，这位昔日自己最看不上眼的人，已经成为了新的主心骨。 王云杉和彭翔走在张清扬的身后，上了飞机，王云杉就和张清扬一样坐在了头等舱。彭翔坐到了后面经济舱的第一排，方便保护领导。 王云杉与张清扬之交没有什么交流，上飞机后就在看文件，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张清扬盯着她想笑，其实他心里明白，王云杉这是为了避免尴尬。她心里是否真的把文件看进去了，只有她自己明白。 飞机缓缓起飞，进行平缓的飞行阶段后，张清扬看到王云杉还在看文件，贴在她边脸笑道：“能看进去吗？” “要你管！”王云杉俏脸一红，不成想被看破了心事，一阵恼怒，那表情甚是可爱。 张清扬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头，说：“王秘书长，您在看什么文件啊？”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的手指头，羞得更加无地自容，这个男人真是太坏了！她板着脸，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说：“参加会议的资料。” “哎，我这手指头……有点痒……”张清扬戏谑地说道。 “我让你痒！”王云杉的脸已经红到了极点，抓住张清扬手指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张清扬痛得大叫，龇牙咧嘴地控制住叫声，额头疼得出了汗。 王云杉松开嘴，胜利地问道：“还痒吗？” “不……不痒了……”张清扬讪讪地笑，没想到这妞这么狠。 空姐走了过来，看到张清扬一脸痛苦地捂着手指头，关心道：“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哦，谢谢，没……没什么，上机前被小狗咬了一下。”张清扬笑着解释。 “哦……”空姐微笑了一下，一脸疑惑地走开了。 “你才是小狗！”空姐走后，王云杉气得拧了张清扬一下。 张清扬按住她的小手，说：“你要不想在飞机上丢人，就给我老实点！” “你……有你这样的省委书记吗？”王云杉压低了声音，拿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要是耍起无赖，比流氓还流氓，怪不得人们都说就怕流氓有文化！ 张清扬抚摸着她白嫩柔软的小手，说：“秘书长的工作怎么样啊？” “还……还行吧！”王云杉被他揉着小手，呼吸急促起来，趁机把手抽了出来，问道：“省长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张清扬佯装不解地问道。 王云杉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傻子，省长这几天明显有事！” “他父亲生病了，你不是不知道。” “不是因为这个！他父亲生病了，这和他到机场送您有什么关系？” “就你聪明啊！”张清扬笑着拍她的头，“这事你别管了！” 王云杉不服气地哼一声，扭开头说：“那你别跟我说话了，我要休息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看她撒娇时的样子甚是可爱，趁周围人不注意，低头在她脸上偷吻了一口。 “你……”王云杉羞涩地睁开眼睛，傻傻地盯着张清扬，这个男人也太大胆了！ 张清扬刚才一时兴起，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地说：“哎，是累了，我也睡会儿。”说完就把王云杉的头拉到了自己肩上。 王云杉撅着小嘴，心里有点小小的幸福感，也许这就是恋爱的滋味，他总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到达京城之后，三人找到酒店住下，随后就分头行动，张清扬先去拜见大首长韦远方。这几次上京都是见到姜振国，那是因为工作性质不同。这次本来也要同姜振国谈，但是有件事太特殊，张清扬不得不面见一号首长。 时间已经约好了，张清扬直接来到韦远方的办公室。韦远方晚上还要会见外宾，只能把时间安排了午后，这本来是他午休的时间。 “首长，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张清扬知道他的规矩。 “没事，走吧，别在办公室里闷着了，我们出去转转，看看绿色，对眼睛好啊！”韦远方很有兴致地说道。 “好的。”张清扬笑着跟在韦远方的身后，有幸在这红墙大院里转转，不知是多少地方大员梦寐以求的事情。 韦远方边走边说：“走一走精神啊！” “呵呵，首长，您的精神一直不错。” 韦远方看了张清扬一眼，说：“可是你的精神不怎么好啊，是不是碰到难事了？我看你有心事啊！” “嗯，是有点事，一会儿向您汇报。我想先向您汇报双林省未来的发展步子。” “这个就不谈了吧，”没想到韦远方大手一挥，“对于双林省的发展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对朝对俄的航线都打通了，延春一搞起来，整个东北的东南地区全都活了！” 张清扬笑道：“这只是我的构想，关键还要在于朝鲜的经济区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呵呵，那个经济区？”韦远方笑了笑，“你真的看重那个经济区？” “首长高见！”张清扬佩服地笑了，说：“是啊，从经济的发展角度来讲，这两个经济区已经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了，这两个经济区的建立，主要还是保障边境的稳定，以及在外交上……采取主动。” “你小子啊……真的很狡猾！”韦远方点点头，“所以我说不担心双林省，我现在担心的是西北。”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韦远方摇摇头，说：“他们借用了我党的一句名言。” “什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而且现在来分析，他们并不是星星之火，可不是你所说的小打小闹！别看现在只是小打小闹的行动，但经过情报分析，他们现在的行动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张清扬停下了脚步，惊讶道：“难道说……他们这个组织现在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力量？” 韦远方点点头，说：“原本是很小的团体，但是有了境外势力的支持、结盟，他这个组织现在资金雄厚，兵强马壮啊，还有十分完备的训练基地！” 张清扬思索道：“现在找到他们的老巢了吗？” 韦远方摇头道：“还没有，不但老巢没有找到，就连训练基地也没有找到，应该就在西面的几个邻近国家之中。” 张清扬从韦远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西部的不稳，让首长们感受大了很大的压力。从古至今西部的社会形态，一直都能反映出一个政权是否平稳。西部，这广大的区域，一直以为都是中央政权的心病。 张清扬想了想，说：“和平代年，更不好处理啊！” “是的，看来你对这件事也有研究？”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也没想到情况有这么严重。” “这次的事……没多少人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死伤严重啊！”韦远方的表情在严肃背后还有些愤怒。 第2062章 若有所思 张清扬打了个寒颤，他清楚地明白死伤严重的背后意义。他看向韦远方，不敢相信地问道：“破坏力这么大？” “嗯，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我们都低估了他们的能力！”韦远方倒背着手，缓缓向前走，来到湖边，望着头上的垂柳，伸手抓住树枝，若有所思地盯着远方。 张清扬跟上两步，也望着湖水，说：“那中央的意思……怎么办？” “现今也只能控制，他们这次的行动就是试探，我们分析他们还会有更大的行动，所以……” “引蛇出洞？” “嗯，接下来就看情报工作怎么样了，呵呵……小雅身上的担子很重啊，他不但是总参二部的领头人，更是西北这个工作小组的组长！当然，她也很危险。” 张清扬说：“我很相信她的能力。” “呵呵，我也相信。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能抛出去的女将军，不简单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那么眼下也只能等了！” “是啊，也只能等喽！”韦远方望着眼前的湖水，被微风吹起了碧波，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张清扬见首长没有再谈这个话题的意思了，连忙说：“我这次来是汇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嗯，你说吧，我听远山同志说了那么一嘴，详情还不知道。胡常峰……怎么回事？”韦远方一脸严肃。 姜振国与韦远方性格不同，工作的方式也不同。韦远方是一把手，总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仿佛永远都在思考。而姜振国身为一国之相，给人的感觉是永远都在忙碌。 张清扬来见他时，他还在看文件，桌上全是各部送上来的汇报文件，有些已经由秘书班子看完了，能摆在他桌上的都是国家机密。 看到张清扬来了。姜振国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见过一号了？” “见过了。”张清扬回答，对于他此次京城之行，首长们都知道重点是为了什么事情。 “等我一下。”姜振国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张清扬找地方坐下了，等着领导。大概有十来分钟，姜振国才抬起头来，张嘴就是：“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张清扬苦笑道：“您觉得这件事真的很严重吗？” “你觉得不严重？” “我觉得……还好吧……”张清扬看起来略带些玩笑的意味。 “呵呵，你啊……一般人还真难看懂你在想什么！”姜振国摇摇头，“一号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回答道：“首长的意思是让我请示您，听听您的意见。” 姜振国想了想，说：“那我问你一句话，你相信他今后不会出问题吗？你比我清楚他要是出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 张清扬说：“我相信他不会出问题。” “为什么？” “因为他感觉这件事是耻辱，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姜振国叹息一声，说：“好吧，那就再等等看，暂时可以不追究。” 张清扬的脸上有了笑容，说：“太谢谢您了！” 姜振国摆手道：“不用谢我，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国家培养一个省长不容易啊！” “是的，干部是我党宝贵的财富！” “呵呵，你也这么看？” “当然，好的干部是我们的财富，其中难保也有一些容易犯错误的，对于这样的干部……那就应该清理出队伍！” “呵呵，你可真够狠的！怎么样，消息放出去之后，下面的干部有何想法？”姜振国问的是干部审核制度。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骂声一片，在背后估计恨不得杀了我！” “呵呵，可是我看你……好像没感到压力啊？”姜振国玩笑道。 张清扬摇头道：“我的压力很大，不过之前都做好了准备，我想眼下应该没有人敢往枪口上撞。” “清扬，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自信。”姜振国微笑着点头：“对于朝鲜这两个经济区，你所提出的那些条件……是不是太过了？朝鲜能同意吗？” 张清扬说：“首长，您比我清楚，他们犯了一个大错，不应该提前放出风去，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一直都握有主动权！” “希望你的分析是对的，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那我再具体的向您汇报下阶段我省的发展思路。”张清扬连文件都不用，坐在姜振国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解着。 离开姜振国的办公室，天已经黑了，张清扬没想到迎面碰到了一位熟人。乔炎彬就站在姜振国办公室的门口，失望地正转身而去，没想能碰到张清扬。看到张清扬的那一瞬间，乔炎彬愤怒地看向姜振国的秘书，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愤怒而已。 乔炎彬停下脚步，面向张清扬点点头：“张书记来了。” “是的，同首长谈点事。乔省长也来找首长？” “哦，我……路过，呵呵……”乔炎彬掩饰道。 张清扬对他笑了一笑，再无二话。 “我先走了……”乔炎彬气短，在张清扬面前失去了该有的振定，转身就走，甚至有像点逃走的。 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也替他感到惋惜。其实乔炎彬也是来找姜振国的，只不过秘书没有让他们见面。乔炎彬找姜总还是为了他的西部发展大联盟来搞活动经费的，希望得到中央的支持。但首长明显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所以秘书就替首长把他拦到了门外。 原本乔炎彬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当他看到从姜振国办公室走出来的张清扬时，内心受到了强大的打击。都说人比人气死人，同现在的张清扬相比，他乔炎彬已经落后了不止一步。 张清扬难得到京城，早就约好了一些故交，晚上大家聚在了一起，有丁盛、陈静、苏伟，还有正好到京城跑项目的江洲市委书记毛爱华。这些年，张清扬发展的干部逐渐成了气候，细算之下，已经有不少成为了地方大员、政治新星，有的职位已经不在张清扬之下，比如齐越华、金淑贞，这两位都是一方大员了。 张清扬难得骄傲，可是当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自得，这些年来要说自己的从政财富，从这些人的身上就能显露无疑。相比之下，乔炎彬就不行了，他的得力助手不断地受到张清扬身边人的攻击，死伤大半。最让他倚重的胡常峰，实质上也与他渐行渐远。 酒桌上，大家自然谈到了西北的情况，都是高级干部，谈话也就比较隐晦。于盛对张清扬说：“这次老吕怕是危险啊！” 丁盛口中的老吕，便是西北某地区的一把手，也是决策层委员中的一员，在西北主政将近二十年。期间，西北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建设取得了不长足进步。相比较而言，这些年西北还算太平，只不过一直有不安势力在活动，甚至把吕书记当成了头一号暗杀目标。 这次事情这么大，虽然说不怪他，但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更何况，老吕与现今一号关系好。刚刚完成换届，一号的压力也很大，各方势力也想让他吃吃苦头。因此，吕书记的位置也就敏感起来。 张清扬笑了笑，看向苏伟问道：“你怎么看？”近来，张清扬很喜欢倾听苏伟的意见，也算是锻炼他的官场思维。 苏伟想了想，看向丁盛等人，说：“如果我是一号，肯定要把老吕拿下。不过……” “不过什么？你卖什么关子！”张清扬笑道。 苏伟说：“不过不是现在拿下，如果现在就把老吕换下来，那一号的面子往哪摆？新官上任，无论有多大的压力，他也不会低头。也许会等老吕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把他调走，这样一来既不丢面子，也给了一个说法。”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毛爱华说：“你觉得呢？” 毛爱华说：“我觉得苏厅长说得很有道理，等事态平稳下来再调走，那样谁也无话可说，对老吕也没什么影响。” 丁盛佩服地说：“都有想法啊，呵呵……” “来来，喝酒……”张清扬举起酒杯，看着身边人的成熟，他很高兴。 张清扬心情好，也就多喝了几杯，等被彭翔带回酒店，已经有些醉了。张清扬被彭翔带到门口，问道：“王云杉能回来吗？” “应该回来了，这么晚了。”彭翔回答，把领导扶进去就走了，没有半刻停留。 张清扬连坐都没有坐，等彭翔一走，直接出来走向隔壁王云杉的房间，咚咚敲响房门。 “谁啊！”里面响起不耐烦的声音，随后房门应声而开，穿着睡衣的王云杉瞪着张清扬：“这么晚回来，找我干什么？” “和你聊聊……”张清扬不请自进，推开王云杉就走了进来。 “干嘛，一身酒气，呛死人了！”王云杉一脸不耐烦，小心肝怦怦跳动起来。 张清扬坐下，直勾勾地盯着王云杉，看见她的床上摆着笔记本，没话找话道：“这么晚还不休息，你是在工作还是在等我？” “等你干什么？”王云杉没想到面前的酒鬼脸皮厚到了如此程度，秀眉微挑，气哄哄地说：“我上网不行吗？” “瞧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张清扬斜着眼，嘴角挂着笑，“去给我倒杯水，我渴死了！” 第2063章 酒店激情 “不管，我困了要睡觉，你自己回房去喝吧！”王云杉还是没好气地说道，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见到张清扬这么晚回来就想发火。原本以为他会很早就回来找自己，可是没想到大半夜了才回来！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苦等丈夫归来的怨妇一样。 张清扬可怜巴巴地盯着她，揪着喉咙：“咳……呃……啊……咳咳……”瞧那样子，仿佛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了。 王云杉还是有些心疼他，看见他这样心就软了，转身去倒了杯开水给他。 “呃……谢谢啊……”张清扬一副十分无耻的模样，好像一个无赖。 张清扬喝了几口水，捧着茶杯笑道：“你用过的茶杯……就是香啊！” 王云杉这才醒悟过来，不禁一阵羞涩，气道：“喝完了是吧？那你就走吧？” “我往哪走？”张清扬色眯眯地盯着王云杉，“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我生什么气啊？”王云杉翻着白眼，“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困了，你回去睡觉吧！” “哦，没什么话对我说？” “没有，你回去吧！”王云杉扭开头。 张清扬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笑，说：“你让我猜猜，是不是嫌我回来太晚没有好好陪你？” “不是！”王云杉坚定地说道，“我用不着任何人陪！” 张清扬嘿嘿笑，拉起她的手摩挲着，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手背，这让王云杉感觉好像羽毛撩过胸口似的，全身上下麻酥酥的。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走着，灯光眩目，烤得王云杉红光满面，额头泌出了汗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到底想干嘛！”王云杉受不了张清扬那侵略性的目光，疯狂地甩开他的手：“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让我如此矛盾，如此痛苦，我不想见你！我……唔唔……你让我像吃了毒品一样，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张清扬，我恨你，恨死你了！”骂着骂着，她趴在张清扬的肩上痛哭。 张清扬理解她心中的感受，更明白她的矛盾和痛苦，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说：“哭吧，你太要强了，一直以来，你忍的眼泪太多了，你需要面对一个男人把心中的委屈哭出来。云杉，你说的话我全明白，我都理解，你受苦了……” “唔唔……混蛋！色狼……你是天底下最讨厌的男人！”王云杉一边哭着，一边双手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让我见到你，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会很平静，我宁愿一辈子找不到爱情，也不要这么痛苦！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 “云杉，是我不好，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张清扬搂着她，抚摸着她，然后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好端端一张秀丽的脸蛋哭成了大花脸，眼睛都红肿了。 “你说……你是不是有意的！你个……大坏蛋！”王云杉哭得差不多了，狠狠地砸了张清扬一拳。 “你说……我什么有意的？”张清扬不解地盯着她的眼睛，拉着她坐下。 “你是不是有意接近我，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就是让我喜欢你？”王云杉咄咄逼人地问道，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你就是一个自私的大坏蛋！” 张清扬哭笑不得，摸着她的脸说：“那个……你真是这么想的？” “哼，怎么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必须承认，你就是故意靠近我的！” 张清扬捏捏鼻子，苦笑道：“好吧，我承认，是我有意的行了吧？” “大坏蛋，要不是你……我才不会离婚呢！”王云杉把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说：“这个……你离婚好像和我关系不大吧？反正你对他也没什么感情，离了不是更好？” “哼，你别管我们有没有感情，不离婚身边起码还有个男人，我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花边新闻！” 张清扬挠挠头，委屈地说：“那……你可以再找一个男人嘛！” “可我就喜欢你了，你说我怎么办？难道让我找你这个已婚的男人？” 张清扬笑了，拉着她的双手，说：“云杉，你如果想找，我不反对！”张清扬明白了，王云杉并不是真的恼他。她说这些话就是想找一个安慰和依靠，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一样，都想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撒娇。王云杉这些年一直扮演着女强人的角色，在她的内心深处积压了太多的苦闷，也许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一但发泄出来就有些吓人。 “哼，大坏蛋，就知道占我便宜！”王云杉甩开他的手，却又被他搂入怀中。 张清扬搂着她，安慰道：“云杉，你老实告诉我，今天是不是真生我的气了？” “我干嘛生你的气，你又不是我的男人！” “不是吗？在你的心里没有把我当成男人吗？”张清扬捏了捏头，免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幸亏有王云杉刚才闹了一场，否则他倒头就能睡着。 “没有！”王云杉发泄完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有些害羞。 “云杉，”张清扬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睁了睁惺忪的醉眼，说：“我今天喝多了，但是我现在的意识还算清楚，你如果没有把我当成是最亲近的人，会对我说那些话吗？你告诉我，是不是特别的爱我？” “我……我没有，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云杉，承认了吧，你这样憋着太痛苦了，前两次……其实你已经……” “不许说！”王云杉堵住了张清扬的嘴，脸红到了极点，知道他要说出什么事情来。 张清扬十分的无奈，躲开她的手指头，说：“你们女人真是的，穿着衣服的时候害羞，脱光了反而像发情的母老虎似的！” “讨厌，你胡说什么！”王云杉气得龇牙咧嘴，双拳打着张清扬的胸口。 “嘿嘿，不生气了吧？”张清扬一脸坏笑，“云杉，你说现在开心吗？” “不用你管！”王云杉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可是最终受不能他身体的火热，无力地倒在他怀中说：“你明明知道我在酒店等你，干嘛还回来这么晚，我……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张清扬笑了，说：“我就说你生气了嘛，其实今天我本来想早点回来找你的，可是和朋友喝酒了，所以……” “一身酒气，讨厌死了！”王云杉不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见她不生气了，也就放松了控制，酒意上来，他现在有些醉了。张清扬双手环着她的腰，向下一压，就把她压倒在床上，伸出舌头咬了咬她的耳垂。王云杉双手握拳护在胸前，可是经他一吻，身体颤抖了一下，张清扬的侵犯激起了她心中的柔情。 “云杉，你爱我对不对？” “不，我讨厌你！”王云杉咬着牙说道。 张清扬吻到她的嘴，试图探进她的口腔，可是她的嘴张开了，两排皓齿却紧咬着，没有任何的缝隙。张清扬只好贴在她耳边说：“云杉，把嘴张开……” “我不……谁让你说我是发情的母老虎了，我……我才没有，那都是你弄的！”王云杉还没有忘记这事呢。 张清扬坏笑着，不再求她，而是把手从她的腰间伸进去?????? 张清扬在京城忙好一切之后，同王云杉回到了江平。同去时一样，胡常峰恭敬地到机场迎接。看到张清扬从飞机上走下来，他特意迎了上去。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张清扬的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道：“好好干吧！” “成功了？” “暂时成功了，不过上头的意思是……考验你。”张清扬说道。 “我明白，这已经很满意了。”胡常峰感激地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张清扬同胡常峰好得像兄弟一样。 张清扬坐了胡常峰的车，王云杉坐了彭翔的一号车。上车之后，张清扬详细地对胡常峰讲了讲高层领导的态度，胡常峰听后更加的感激了，表态道：“张书记，我从今以后一定干好这个省长，哪怕在双林省干一辈子也乐意！” “你能这么说，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以后啊我就能专心当我的省委书记了！” 胡常峰的脸有些热，想想自己这半年多来的举动，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张书记，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我……”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张清扬不希望看到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那不是他的性格。 胡常峰感激地看向张清扬，对他越发佩服了，胜利了也不轻视对手，这才是真男人！ “老爷子怎么样？” “缓过来了，但是经过这一次，老了很多，我知道……时日无多了！” “我想他现在能安心了。” “希望吧。”胡常峰点点头。 张清扬到家之后，特意给王云杉发了一条短信：下次争取还有嘴哦！ 很快，王云杉就回了一条消息：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张清扬心情大好，对李钰彤的态度也有所转变，这让小李同志不禁有些好奇，是不是色狼书记出差这两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可是听说王秘书长也跟了去的。 第2064章 阴阳怪气 到家没多久，省委组织部长郝楠楠就登门拜访了，说是要汇报一下干部审核制度在试验阶段所发现的问题。其实张清扬清楚，郝部长是想来检查一下他出差这两天和王云杉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情。为此，张清扬特意把郝楠楠带进了书房，都说隔墙有耳，现在的小李同志偷听的功夫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哟，张书记这次京城之行，看起来收获不少啊！”郝楠楠坐下之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怎么说？” “瞧您这么高兴！”郝楠楠撇了撇嘴。 “呵呵，我这次办了件大事！”张清扬心虚地说，他嘴中指的是工作，不过心里却想到了另外一件大事。 “好吧，我们谈工作。”郝楠楠心里狐疑，先不谈他的私事，准备谈工作了。 张清扬正色道：“情况怎么样？” 郝楠楠摇摇头，说：“从现在的反应来看，情况很不乐观，下面的反对情绪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张清扬忧虑道：“那些组织部长怎么说？” 郝楠楠叹息道：“有的组织部长都不了解！” “那就换人！”张清扬拍了拍桌子。 “这么狠？” 张清扬气愤道：“我们现在给他们的是学习、适应的阶段，如果他们最终还是无法理解省委的意图，明白干部审核制度的优点，那就撤他们的职！” “你不怕引起躁动？” “哼，我张清扬什么事没见过，还怕这个？”张清扬又拍了拍桌子，“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样的大动静！” “好吧，那就再等等，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反应。”郝楠楠知道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张清扬拉住郝楠楠的手：“你就是我最好的女助理！” “那王云杉呢？她算是你的什么？” “她……这个，你扯哪去了！”张清扬心虚地说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 正巧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打断郝楠楠的话，说：“是老秦打过来的，可能在朝鲜出了点事情。” 郝楠楠无奈，只好闭上嘴，听着张清扬接电话。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地看着文件，这是秦朝勇从朝鲜发回来的谈判记录。与张清扬之前的料想差不多，朝鲜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松口。虽然同意将先峰港租借给华夏的公司，但是在双方合作开发经济区的项目上，提出了很多的苛刻条件。秦朝勇与之拒理立争，谈判又陷入僵局。如果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他将会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回国，放弃谈判。自然，这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张清扬清楚这次谈判的难度，虽然朝鲜急需经济改革，可是他们这些人必竟目光短浅，他们对经济区的了解还只是片面的。也许在他们的骨子里，并未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在经济区上面，而是想通过经济区向我们索要更多的资金帮助。 张清扬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一步步实施他的计划。对方总想在眼前取得最大的利益，而不管今后经济区的发展方向。在他们看来只要把华夏商人骗到朝鲜投资，等他们学会了科学技术，就不会再管华夏企业、商人的死活。即使华夏商人撤资，他们也可以自己搞活经济区。 这也就是为何他们之前坚持招商引资工作要放眼全世界的企业，而不能单独面对华夏或者说双林省的企业。当时张清扬就表态支持了，他对秦朝勇的说法是，只要有外商愿意投资，我们不但要同意而且还要大力的支持。其实张清扬心中很清楚，朝鲜那样的政治环境，没有哪个外企愿意去投资，敢去的只有华夏的企业。 同这样的国家合作，原本双方就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张清扬也从来没想过利用他们，只是希望通过这两个经济区，加强延春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并在经济上制约朝鲜，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如果朝鲜愿意发展经济区，他当然会顶力相助，但如果朝鲜只是玩玩，骗企业的投资和技术，张清扬也只能先顾着自己了。 这些都将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让朝鲜不再没事找事。经济区的事情拖得时间太久了，张清扬不想过于分心，他现在急需想个办法。就在这个时候，秘书万捷敲门说台商会会长冉总求见。 张清扬正想得头痛，忽听得冉茹的名子，脑中灵光一闪，赶紧说：“快请进。” 冉茹被万捷让进办公室，张清扬起身相迎，笑道：“冉总哦，我正念叨您呢！” “呵呵，谢谢您还知道想我！”冉茹一手握着张清扬，一手掩着小嘴痴痴笑。 “小万，快……泡上我的珍藏好茶！”张清扬把冉茹迎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万捷知道领导十分重视与冉总的关系，也就加倍客气，泡好茶恭敬地离开了。冉茹对待万捷也很客气，不像对外人那般高傲，怎么说也要给张书记一个面子。 万捷离开后，冉茹也就不像刚才那么正式了，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分开双腿，很舒服地坐在沙发上。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以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从她的两粒扣子的中间部位看见她胸口雪白的皮肤，还有玫瑰色的罩杯。 “看什么？”冉茹把手掩在胸口，瞄了张清扬一眼：“你可真是不掩饰男人的内心啊！” “呵呵，是你先诱惑我的吧？”张清扬无所谓地笑，他也不知道同冉茹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要说朋友，并没有完全信任她；可要说不信任，张清扬在她面前又特别的随意。这是一种很复杂的男女间的关系。 “没大没小，女人……就应该时刻展现自己的美和性感，你说对吧？”冉茹拉了拉衣领，更显得胸部的挺拔。 张清扬笑了笑，说：“冉总今天大驾光临，就是想让我看到你的美和性感？这个……我不止一次看过，对我来说嘛……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去你的！”冉茹一阵恼怒，不高兴地白了张清扬一眼，“你什么意思啊？” “呵呵……” “讨厌！”冉茹也笑了，这才收起笑容，说：“你刚才说念叨我呢，为什么？” 张清扬说：“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有事吧？还是你先说吧。” “好啊，我是客人，当然由我先说！”冉茹一脸得意，“清扬，我的团队已经到了朝鲜，与他们的高层接触了一下，结果……” “结果……他们没有人理你们，没把你们当回事吧？”张清扬取笑道。 “不，你错了！”冉茹摇摇头，“我原来也以为在那里投资起步会很难，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对我的团队十分热情。当听说我们想在那边发展建筑行业，发展酒店餐饮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奋，还很认真地带着我们实地考察。并且还说明一但先峰特别市成立经济区，朝鲜也正准备寻求外企帮助发展酒店服务等行业。” “什么？”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冉茹说：“我很意外，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主动说出真实想法。联想到你们正在和他们谈判，我就感觉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可不想参与任何的政治间的博弈，这是我经商的底线。我就是商人，利益才是我的根本。”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这才是一个聪明的商人。商人需要官场的支持，但如果一家企业参与了政治上的角逐，往往会以失败而收场。他指着茶杯说：“偿偿，现在喝正好。” 冉茹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 张清扬接着说道：“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为何我们的谈判会再次陷入僵局了，你带来的消息太重要了！” “哦，你们和他们的谈判碰到了麻烦？” “是啊，原本对方同意将先峰港租借给我们之后，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会容易下来，可是突然有了变数。昨天我接到消息，现在朝鲜又提出了很多苛刻的条件，似乎对经济区并不热心。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他们现在是想如果能自己招来企业，同时有企业愿意帮助他们的建设，那么他就不准备同我们合作了！” 冉茹苦笑道：“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外企之所以敢去投资，完全是听说华夏与他们要联合成立经济区，共同管理开发。如果单凭他们自己搞经济，我们可不敢去！” “对于这点……我确实没想过，所以我们两个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联手！”张清扬说到这里笑了，“刚才……这就是我念叨你的原因！” “哦？”冉茹眨了眨眼睛，“你早就打我的主意了？” 张清扬认真地说：“我提前透露给你那么多的商业机密，你现在就应该给我一些回报吧？” “切，真狡猾！”冉茹妩媚地盯着张清扬，翻着白眼说：“你啊……原来这才是给我透露消息的目的！” 张清扬咧开嘴大笑，“即使不说这个，单凭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你也应该帮帮我吧？” “哼，说吧，要我怎么帮你？”冉茹抽出一支女式香烟，满脸不耐烦地说道。 第2065章 说得比唱得好听 张清扬掏出打火机替她点燃，自己也点燃了一支，说：“很简单，立刻停止与朝方的接触，但是可以提前透露出一些口风，比如你们今后想投资多大啊，有什么样的发展想法等等……也就是说先扔给他们一块糖，让他们舔着。” 冉茹想了想，说：“哎，你要知道人家可是给了我们很多的好处，如果我现在出手买地，价钱很低的！你让我这么干，我的企业损失可大啦！” 张清扬正色道：“你应该清楚，即使你只用市价十分之一的的价格买下土地，一但我们终止谈判，你的所有投入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你啊……这也是在帮自己！” “哼，你这张嘴啊……怪不得迷得人家小姑娘不能自已，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冉茹无奈地叹息一声，最后说：“我可以帮你，可是双方谈得好好的，我们如何退出来哟？” 张清扬笑道：“那还不简单，你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同他们签订一份合作备忘录，但要标明，只有等我们两国正式宣布开发经济区之后，你才能投资！” 冉茹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苦笑道：“哎呀，这帮乡巴佬做梦也想不到你这么玩他们！” “我玩他们，那是看得起他们！”张清扬不禁有些气愤地说道。通过这一年多与他们的接触，要不是张清扬有耐心，早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冉茹当着张清扬的面掏出手机打给朝鲜的部下，一二三四地吩咐了一翻，然后对着张清扬说：“我帮你这个忙，你要是成功了，可要请我吃饭！” “好啊，没问题！”张清扬满口答应下来，又玩笑道：“你可要想好了，一般主动要求我请她吃饭的女人，最后不是爱上我就是……” “哼，我不会的！”冉茹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少没大没小的，我可比你大！” “我喜欢熟女。”张清扬一副无赖的表情。 “可是我这个熟女对你没什么兴趣！”冉茹扮了个鬼脸，很可爱地招了招手“再见！” 张清扬送她到门口，没想到门外孙勉正在同万捷谈天。 “小孙你过来了？”张清扬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孙勉了。 “呵呵，张书记，我来看看您，想您了。”孙勉笑道，看向冉茹，目光凝了一下，赶紧又打招呼：“冉总，您好！” “哟，这不是孙秘……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孙市长，对吧？” “呵呵，您客气了，以后希望您多多支持我们龙山市的工作。”孙勉伸出手来。 “您是张书记的高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与孙市长合作的！”冉茹的小手在孙勉的手上轻轻一搭，算是握了手。 张清扬同孙勉一起走进办公室，张清扬先坐下了，孙勉并没有坐。张清扬说了声坐吧，孙勉这才坐下。 孙勉刚坐下，万捷就要进来泡茶，他赶紧说：“万秘书，我自己来。” 万捷为难地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摆了摆手，万捷这才退了出去。对于自己的这位前任，万捷那是相当的客气，平时私下里总和孙勉联系，向他取经，学习当秘书的经验。 万捷退了出去，孙勉替张清扬的茶杯里续上水，笑道：“真怀念在您身边时的日子!” “晒黑了，人也瘦了！”张清扬打量着孙勉，“说说吧，当省委书记的秘书舒服，还是当市长舒服？” 孙勉笑道：“省委书记的秘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称为二号首长；而市长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这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双林省的省委书记秘书只能有一个，可市长却有十几个。”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清扬满意地笑了，“还适应吧？” “嗯，还行，适应上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在工作上。您也知道，我同柳书记都是外来户，而龙山那个地方，穷山恶水干部们的问题太多，想让这些老干部的老思想得以转变，能够接受我们这些年轻人，难度太大了！” “是啊，龙山……全被于臣给搞坏了，虽然上次大案搞下了一堆干部，但是为了稳定，提拔的还是那些本土干部，你的压力我知道。你和柳成栋之间没问题吧？” “还好吧，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有矛盾也很正常。他是市委书记，自然对干部抓得紧一些。” 张清扬笑了笑，他已经听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看来孙勉同柳成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柳成栋之前是江平的副市长，通过林广传的介绍，张清扬想试试这位年轻干部。可以说，他和孙勉都是张系干部，但是他们之间的竞争一直也没有停过。张清扬不反对这样的竞争，也很乐意干部们之间的攀比。相信他们两人心中也有数，不会干出违反原则的事情，否则就会触动张书记的底线。 张清扬提醒道：“工作上有矛盾很正常，但他是市委书记，你啊……不能太冲！” “嗯，我明白。”孙勉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 “我对你是很放心的。”张清扬笑道，“今天找我为了什么事？” 孙勉说：“顺便来看看您，谈谈干部审核制度在龙山的反响，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谈谈刚才那个女人。” “哦？”张清扬想起来了，他之前确实让孙勉调查过冉茹的底，不过那时候他还是自己的秘书，没想到他现在也没有忘记这件没有完成的工作。 孙勉苦笑道：“我知道有些事……不好对外讲的，这件事没有办好，是我的心病，一直都没有放下。” 张清扬说：“我确实没有交待过第二个人，怎么……你现在调查到什么了？” “是的。”孙勉点点头，从包中掏出资料交给张清扬说：“你看看，我给您介绍一下。” 张清扬展开资料，首先见到了一个老妇人的相片。张清扬看着眼熟，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应该是……冉茹的母亲，也是她公司的名誉懂事长，手里握有一定的股份。” “是的，她叫林京梅。就在不久之前，这位老妇人把自己的所有股份都转到了冉茹的名下，其实我怀疑这本来就是冉茹的财产，之前她经商一直用母亲的名子，怕的就是别人调查出什么。” 张清扬点头说：“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个林京梅好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太太，她不会有创办这么大一家集团的能力。” “没错，不过我现在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林京梅并非是一般的老太太，她曾经是一位军人。” “什么？”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台……军人？” “没错，而且还是情报系统的军人！当然，她不是一位出色的间谍，只是一位大人物身边的交通员，或者说传送机要文件的秘书。” 张清扬没有打扰孙勉，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孙勉说：“我上次对您提过一个人，陈正华，台将上将，掌管台军秘密组织很多年，知道很多外界不知道的东西，曾经被称为台军的四大魔王之一。” 张清扬吃惊道：“林京梅就是陈正华的机要秘书？” “对，是他十分信任的秘书，还有一种说法是……他们是情人关系。不过这些事就不重要了，我们能知道的是陈正华十分信任林京梅，林京梅也一直效忠陈正华，离婚后一生未嫁。” 张清扬低头翻看着手上的材料，脑中同时分析着这些事情，真没想到冉茹的背景如此复杂。 孙勉说：“我知道这些事完全是偶然，前段时间台湾出版了陈正华的口述自传，是由他的养子陈大同及他秘书班子整理出来的，其中涉及了很多的解密文件。我一直在研究陈正华，就弄到了一本书，结果从中发现了林京梅年轻时的相片，那时候她就跟在陈正华的身边。只不过书上对她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说她是陈正华最重要的助手和秘书，也没有提她现在的职务和身份，还是相当的保密，连名子也没有提。” 张清扬分析道：“冉茹的母亲林京梅是陈正华的秘书，那么她与陈正华的养子陈大同关系要好，也就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没错，但是您还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谁？” “就是她……”孙勉把张清扬手中的文件翻到后面，指着相片上的女人：“您知道她是谁吧？” 张清扬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陈家的保姆，是她把陈大同带大，被陈大同称作姆妈，是她吧?” “没错，她叫刘秀英，她私下里与冉茹的关系也很好。” “嗯，你对我说过。但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更隐秘的联系呢？” 孙勉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虽然这些线索还是无法得知冉茹的真正身份，但是您想想看，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位军情系统的工作人员，而她又与陈家关系密切。现在，她又在接近您，所以……” “呵呵，我懂你的意思了。”张清扬点点头：“你的分析太重要了，看来我又要向上级汇报了！” 张清扬心里也很奇怪，岳父陈新刚上次告诉她冉茹是安全的，又说出了陈正华与他的关系，那么这个冉茹如果说与陈家有一定的关系，为何非要见自己的爷爷呢？他感觉这个事已经超出了意料之外，怪不得冉茹曾经对他说过，或许你能调查出一些东西，但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他不可能知道真实情况。因为世界上有些事，已经超出了程序之外。 第2066章 好自为之 孙勉叹息道：“张书记，接下来……我就无能为力了。这件事……我没法调查下去了，我想上级会有办法的。” 张清扬暗叹孙勉的聪明，他确实应该放手了。张清扬说：“你可以放下了。” “呵呵，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孙勉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你辛苦了！”张清扬感动地说道。 “我应该做的。”孙勉淡淡一笑，这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眼领导，接听了手机，听了几句脸色大变，最后说道：“我马上赶回去！”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青水县有干部闹事，县委县政府被围了！” “什么？”张清扬一头雾水。 “您别急，这应该是别有用心！”孙勉怒道：“冲着干部审核制度来的，我现在就赶过去，您等我的消息！柳书记先让我向您汇报一下。” “好，你赶紧回去吧。”张清扬也紧张起来，施行干部审核制度，他最怕的就是龙山、宁远这种落后的山区、老区的干部闹事，一但矛盾激化，影响了稳定的大局，中央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孙勉走后，张清扬的脑子炸开了锅，想到冉茹，想到龙山市青水县的干部闹事，他明白凶险又来了。但是眼下，他只能把这些事放一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张清扬缓了缓，拿出电话打给金光春，有了冉茹的配合还不够，为了他的最终目的，还需要给朝方再增加一些压力！ “张书记？” “金光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开口就是怒火，“你们请求我们帮助发展经济，可最后提出了这么多的无理要求。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不了了！中央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怪我没有把事情办清楚！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只有三天！你马上向上汇报，如果谈判还没有任何的进展，我们将终止一切！” “可是……”金光春明白张清扬发火的原因，但还不想求软，提醒道：“那先峰港……” “先峰港我们可以不租用了，俄港口修建完的吞吐量足够了，你们好自为之！”张清扬更加的愤怒了。 他的发火有做戏的成分，但此时此刻压在心中的事情太多了，他也确实需要这样的发泄。金光春满嘴发苦，他明白惹恼张清扬的代价是什么。 “那个……张书记，请您不要生气，”金光春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老朋友，我会把你的意见向上转达的。希望你消消火，关于经济区合作的事情……还可以再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金光春，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问你一句实话，你们到底想不想发展经济，想不想我们帮助你们建立经济区？” “想，当然想！” “既然想，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之前谈得还算不错，可为什么请我们去了，你们的态度就变了？这是为什么？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金光春确实有些为难，他深知国内有些人的作法不对，“那个，清扬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和锐银同志好好谈的！” “我告诉你们，这次我们国家部委的领导都跟着去谈判了，高层领导十分重视此事！可你们……真是不给我面子！现在上级怪罪下来，骂得我狗血喷头，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任何进展，别怪我不帮你们了！” “清扬，我马上就去找锐银同志！”金光春真的慌了。 “总之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金光春擦了擦汗，他明白张清扬这是真的生气了，或许华夏高层给他的压力太大。试想一下，他也理解张清扬，为了朝鲜经济区的事，张清扬已经搞了一年多，现在还是没有进展，放在谁的头上都会发火的。金光春叹息一声，赶紧去找金锐银汇报。 张清扬刚刚放下电话，郝楠楠就一脸焦急地冲进来：“张书记，龙山市青水县出事了！” “我已经知道了！” “那怎么办？” “我先问问舒吉塔，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张清扬一脸疲惫，心想张耀东说得没错，自己真是自找苦吃，现在大难临头了！ 张清扬一个愤怒的电话，搅得朝鲜鸡犬不宁了。 金锐银接到金光春的汇报，知道事情严重了，立即带着他来找父亲。此时，内阁总理，金锐银的挂名“舅舅”朴成林也在，还在鼓吹他那套本国自己开发成立经济区，脱离华夏监管的想法。 见到金锐银过来了，老头子只是让他坐下听朴成林说话，并没有说别的。金锐银和金光春坐在一旁，听着朴成林的所谓“本国自立，经济自强”的演说，恨不得掏枪嘣了他。 金锐银对张清扬的态度一直都很不错，在他心中，张清扬是真正的政治家，相比于国内那些老派的领导，金锐银的思想还是比较先进的。他深知朝鲜要想发展，那就必须依靠华夏。虽然他也认可朝鲜如果想在世界上真正独树一帜，必须脱离华夏帮助的说法。可是眼下，他们还无法完全脱离华夏，不得不像寄生虫一样依附在老大哥的身上。 金锐银的想法也很简单，此时国力太弱，等到今后国力强势了，那时候再脱离华夏，现在最好的发展思路就是利用华夏。宁可现在吃点亏，也是为了今后的大国之梦。 他的父亲认可他的想法，却并没有完全支持，相反，种种迹象都表明，老头子仍然看重那些老家伙的想法。道理也很简单，老头子还不想过早地把权利交到金锐银手中。别看他是自己的接班人，但现在老头子还是要把握好权利平衡，以免今后惨遭不测。 其实对于朝鲜经济改革之路，以及未来经济发展的方向，老头子一直都是摇摆不定的。首先，通过他几次对华夏经济的考察，已经认可了华夏的改革开放，但是他本质上又是一个非常传统的领导者，担心一但改革，随着思想的大解放，未来整个家族的统治力将受到影响。老头子很清楚，经济发展形式将影响政治的走向，这也是他犹豫不绝的根本原因。 所以，他便采取了中和的办法，既要改革，也要控制改革的程度，保留本土思想不被外来文化侵入。一方面他支持以金锐银、金光春为首的这些年轻人同华夏商谈经济合作，另一方面他也在寻找其它的发展思路。 老头子这么干，并不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而是为了权利的平衡。他知道朴系干将对金锐银存有异心，但是却对自己忠心耿耿。所以，老头子还不想过份打压朴系，如果朴成林真有更好的办法，不但可以发展经济，还可以控制年轻人手中的权利过大，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朴成林过来就是汇报这个事的，他说已经同某国际企业取得联系，这家企业资金雄厚，愿意出资帮助朝鲜建设云云。这就表明朝鲜自己也有能力取得外商的投资，独自发展经济区。 老头子听得连连点头，朴成林为他描绘出了一幅十分可观的前景。按照朴成林的说法，如果朝鲜自己也可以取得一些国际大集团的支持，那就没必要再与华夏合作了，自己的土地为何要同别国共同开发？他实在想不通。 说到这里，朴成林一脸的沮丧，瞄了眼金锐银和金光春，很悲哀地说：“我们的大学这些年也培养了很多懂经济的干部，为何还要别人帮助我们成立甚至管理经济区呢？” 金锐银听到这里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老头子敏锐地觉察到了儿子的笑意，问道：“你怎么看？” 金锐银很真接地说道：“我觉得问题不能这么看，我们确实有很多所谓懂经济的干部，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经济发展成什么样子，不用我说吧？朴总理，你也是懂经济的干部，可是这些年我们的经济有何起色？” 朴成林老脸一红，这确实是他的软肋。从内阁老总的角度出发，他一点也不合格。他本来是军人，后来从政，对经济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虽然后来在国内的最高大学拿到了一个研究生的文凭，但那东西其实就是一张废纸。 老头子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招商引资，利用一些国际大企业的资金来搞发展，那么是否还需要华夏的介入？” 金锐银冷笑道：“这就涉及到两个问题，第一是否真的有企业愿意来投资，第二，我们的干部有没有能力发展好经济特区？第一个问题先不谈，我们先来谈第二个问题。咸境北道经济区是当年我们在张清扬的帮助下建立的，但实际上这些年一直由我们本方自己管理。我现在想问问朴总理，我们咸境北道地区发展得如何？” 朴成林吱唔道：“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经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经验，通过与华夏的交流，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了经济区的一系列运行办法。” “那只是皮毛而已！”金锐银有些恼怒地说道：“敢问朴总理，如果我们自己发展先峰经济特区，您的未来发展思路是什么？五年、十年之后，您有什么样的规划？一但经济区的模式成功，您想如何带动全国的整体经济？” 第2067章 重病还需猛药医 “这个……呃……”朴成林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可是根本就想不出来。 老头子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也承认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清楚本国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干部在经济发展思想上的无知。 朴成林突然说道：“华夏有句话叫作摸着石头过河，一切都要试试才能知道，我想只要我们同来投资的企业谈好，那么……不是没有希望！” 金锐银不理朴成林的解释，面向父亲说：“我刚才接到张清扬的通知，他已经表态，如果在三天之内我方不做出让步，他只能让谈判组退回去，终止我们所有的合作洽谈协议。他是真的生气了，说的不是气话。” 老头子皱了下眉头，摸了摸光秃的额头，他也感觉到这件事难办了。他很矛盾地说：“我清楚他们搞经济的实力，可又不想完全受他们思想的指引，你们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朴成林说：“终止就终止吧，我们马上同那家大企业进行谈判，签订协议！” 老头子谨慎地问道：“你说的这家企业……能靠得住吗？它们有那个经济实力吗？能投资多少？” “这个……我想大笔的投资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正说着呢，他的秘书敲门走进来，手中拿着手机。在其它地区，手机早就普及，可是在朝鲜只有干部和富人才能配得起。 秘书在朴成林耳边低语了几句，朴成林脸色惨白，赶紧接听电话问了几句，随后在最高领袖面前低下头，身体开始打颤，额头也有了汗水。 “出了什么事？” 朴成林不敢不说实话，吱唔道：“那……那家企业虽然与我们研究了很多建设思路，但是……但是眼下还不准备投资，他们说要等我们与华夏共同声明确定成立经济区之后，才……才能正式投资。” “你谈了这么久……全都白谈了嘛！”老头子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金锐银冷笑一声，说：“父亲，现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了这次与华夏的谈判，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 “好吧，我们再商议商议。”老头子的目光黯淡下来，看来朴成林确实指不上了。 几人都不说话，最高领袖低着头，看得出来他也很烦躁。对于此次谈判，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手中没有任何的预案。同张清扬相比，他们太业余了，张清扬不但和秦朝勇研究了好几套预案，甚至提前很久就向谈判小组灌输了自己的谈判思想及今后的整体发展思路。 朴成林坚持道：“无论如何，我们可以联合声名声立经济区，但是……不能让他们参与管理！” “你的意见呢？”老头子看向儿子金锐银。 金锐银答非所问地看向朴成林，说：“我想知道朴总理的理由。” “我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本土思想不能受到外来文化的侵入，无论是发展方向，还是干部的执政思路，都不能受到华夏那帮走资派的影响，我们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 金锐银冷笑了，笑得很夸张。 “怎么了？”老头子不悦地问道。 金锐银苦笑道：“父亲，我的担心与朴总理的担心是一样的，我想我们大家对于经济区的建立，最担心的就是干部思想过于开放，今后无法控制。正因为如此，我才支持华夏参与甚至全权负责经济区的管理，这对我们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金锐银的想法就是张清扬所预料到的。不过他的话却让老头子和朴成林大惊，他们面面相怯，实在无法理解。 金锐银解释道：“对于经济区的建设，他们有许多成功的经验，这正是我们所缺少的。我支持由他们管理经济区，就是想利用他们的思想来管理外来投资的企业，我们的干部尽量不要参与其具体的建设。这样一来，干部们就不会受到外来思想的干预。等几年之后，经济区发展成熟，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两个经济区的发展模式，在其它地方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搞经济，那时不但有了经济基础，也有了参照物，而所用的还是我们自己的思想，只不过用另一种方式向他们学习！” 老头子眼前一亮，这个确实是他没有想过的。 金锐银接着说道：“这样一来，对我们有很多的好处，我们可以冷眼旁观他们的操作，由中央直管这两个经济区。不但学习到了他们的经验，而且也不会影响大部分干部的思想。” “嗯，你分析得很对。”老头子的脸上有了笑容。 金锐银又笑道：“当然，我们现在对外声名双方共同开发管理经济区，会让人觉得我们不够自立。但是，请您想一想，这只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反过来想，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他们帮我们发展经济，等于是我们请来的工人，何乐而不为呢？他们为了东北的发展，肯定会不惜余力的投入到这两个经济区的建设。等经济区建设成功之后，这是我们国家的成功！” “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头子连连点头。 朴成林不安地说：“那如果全权交给他们处理，万一管理失控甚至失败怎么办？” “呵呵，说句不该说的话，交给他们来处理，比我们自己搞更加的保险！对方也提出了，经济区直接由中央管理，今后成立的经济区管委会同时向我们两国负责，经济区的法律只适合于经济区，我们可以劳劳地掌控嘛！再者说，经济区内会有大量的华夏企业，您觉得他们会让自己人吃亏吗？您别忘了，这是在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土地上，万一真的失控，我们可以直接收回管理权嘛！” “就这么搞了！”老头子一捶定音，看向金锐银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今后经济区成立之后，管理委员会要向我们的内阁负责！” 听到老头子的最后一句话，朴成林的心里才舒服了一点。金锐银无奈地点点头，这是他最反感父亲的地方，无论何时都要想到权利的平衡，这大大限制了国内的发展。长久下去，等到老头子归天之后，国内两种思想的矛盾肯定会激变产生冲突，那才是最危险的。 老头子打了个哈欠，疲惫地挥挥手。三人赶紧退出去，一位美丽的少妇走进来，扶着领袖退回卧室休息。 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原本挺宽敞，可是现在却显得有些拥挤。此时此刻，张清扬周围坐满了人，几位重量级的常委全都到了，大家讨论的就是龙山市青水县的问题。 刚才张清扬已经与舒吉塔通过电话了，他们镇是唯一一个没有出问题的基层单位，围堵县委县政府的没有青水镇的干部，原因只有一个，青水镇没有接到通知。 跟据舒吉塔的说法，青水县干部的这次闹事，是预谋已久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并非不知情。虽然她不能证实这次事件有县领导在背后组织，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所谓的闹事有种种的巧合。 其它几个基层单位都去了，据说是接到了什么人的通知，唯有青水镇没有接到。如果非要找原因，那只能从镇领导的身上找了。舒吉塔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张清扬也猜出来了，她的意思很简单，谁都知道舒吉塔是张清扬的“侄女”，如此事件怎么能通知她呢？ 把大家叫过来之后，张清扬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之后大家都低头思考，谁也没有立刻发言。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们明白这件小事看起来小，但实则并不小。类似事件一但发生串联，那将不受控制。 胡常峰想了想，率先开口道：“张书记，如果情况属实，我想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逼我们停止实施干部审核制度。普通的基层干部如果不是受到暗中的指使挑唆，不敢干这种事。” “怎么处理？” “调查清楚，揪出背后主谋！”胡常峰说道。 张清扬皱眉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我是说如何快速地控制这样的情形？我敢说如果青水县的问题不控制，也许明天就会有第二个地方闹事了！” 胡常峰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那现在青水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局势？” 张清扬说：“柳成栋他们还没有到地方呢，不过根据舒吉塔的汇报，现场还不算太混乱，有组织有纪律的闹事。” 郝楠楠冷笑道：“很明显这是做戏给我们看呢！”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重病还需猛药医啊！” 胡常峰皱了下眉头，问道：“您的意思是……” 张清扬说：“我觉得先交给青水县自己处理，给他们一定的期限，怎么样？” “左手打右手？”田立民沉思道：“办法虽好，可如果他们办事不利，没办法处理呢？” “撤职。”张清扬说得轻描淡写，“你们都谈谈意见吧。” 胡常峰说：“我觉得可以试试，给他们三天期限，看看这件事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第2068章 倚老卖老 郝楠楠犹豫道：“可是我怕万一拖下去，其它地方……” “你放心，其它地方还在观望。”张清扬说：“我还真小瞧了这帮人，挺有胆子啊！” 田立民说：“您的意思是说如果青水县的干部处理不好，那真撤职？” “省长，你说呢？”张清扬看向胡常峰。 胡常峰微微一笑，说：“我觉得可以一试，看看他们的底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清扬赞许的点点头，看向郝楠楠说：“你一会儿就联系柳成栋，把我们讨论的结果告诉他。这件事不让市里插手了，就让青水县干部自己处理！” “好吧，我明白了。”郝楠楠的心一直悬着。 胡常峰连连摇头，说：“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级单位，就敢挑战我们省委的权威，这个……” 张清扬笑道：“不足不怪，你不要忘了，双林省有多少个县啊！有时候往往越小的权利机关，拥有越大的权利。干部审核制度，对这些土皇帝的影响最大。他们真要联合起来，呵呵……那可真够我这个省委书记喝一壶的！” 田立民点点头，说：“搞这个行动的人很聪明啊！他清楚地明白，我们能对付一两个干部，但是不能辙下双林省所有的干部！” “没错！”张清扬沉思道：“但是他们忘记了一点，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你们说是吧？” 几人纷纷点头，看来张书记还没有乱了分寸。 张清扬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省委宣传部长林广传，说：“青水县的事情如实报导，也给其它地方敲响警钟，表示一下省委坚定政治改革，坚持实施干部审核制度的决心！” “明白了！”林广传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如实报导”是怎样一个“如实”。 胡常峰说：“张书记，我担心即使眼下将这事控制住了，根子不除，早晚还会出事的。” “你说得对，所以……我想应该下去看看了。”张清扬捏了捏额头，别看他现在谈笑风声，但每个人都明白他的压力有多大。 大家缓缓散盯，胡常峰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迟疑地看了张清扬一眼，最终提醒道：“我们不能只看省内的压力，外面的压力或许更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呵呵……谢谢！”张清扬温和地笑了，看来胡常峰的思想真的转变了。 胡常峰走后，张清扬接到了孙勉的电话。孙勉汇报说：“书记，您真的想动狠刀子？” 张清扬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支持您的意见，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快调查出幕后黑手。” “稳定要紧，调查的事可以缓一缓。” “我明白。”孙勉心中有底了，只要领导下了决心，那他也就有了主心骨。青水县那些老家伙倚老卖老，他早就想和柳成栋联手动刀子了！ 尽管张清扬做好了准备，但是暗箭还是来了。第二天，郝楠楠送过来一份报纸，正是《西部风采》，上面有篇文章，标题为《稳定是发展基石，改革必须保证稳定》。虽然文中用词很隐晦，但是却能从中看出批评国内革省在干部改革过程当中，步子太快导致的社会不稳定等等…… “呵呵，动作还真快！”张清扬冷笑道。 “他的消息也太灵通了，这会不会是省……” “不是。”张清扬打断郝楠楠的话。 两人正说着，胡常峰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张书记，报纸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 “不是我。” “我知道。” 两人全都交了底，谁也没有假装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足以见坦诚。 张清扬看着报纸苦笑道：“呵呵，他还真把我当成永远的对手了！” 张清扬没有亲临前线，但还是带着一大堆报纸杂志赶到了龙山市，想近距离了解青水县的情况。下午，他已经坐到了龙山市委的办公室里，龙山市委书记柳成栋相陪，姚秀灵、万捷身为助手，坐在张清扬的身边。 柳成栋陪着笑，汇报说：“张书记，您出的点子很好，现在闹事的干部已经基本散了，上午还有些人，刚才孙市长传过来消息，现在县委门口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呵呵，看来青水县委县政府还是很有威望的嘛！”张清扬头也没抬，还在观看着面前的报纸杂志。 柳成栋说：“其实有威望的不是县委县政府，而是人大。” “哦？”张清扬的手指停顿下来，略微一想马上就明白了，笑道：“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你们龙山呢……在双林省来说特别的事情太多了！明明已经退休了的县委书记，还要继续干人大的主任，让县委书记捞不到实权！” 柳成栋老脸一红，吱唔道：“这种现象确实不好，需要一点点的处理，这个……”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这都是于臣搞的事！他是龙山的土地爷，他当年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退下来，却还霸占着人大主任的位子，垂帘听政，这逐渐也让下面几个县学会了！”张清扬苦笑道。 柳成栋点点头，自责地说：“张书记，是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到位，考虑到龙山市政治环境的特殊，从大局出发，我们还没有对这种现象对刀子。” “是啊，我们做事往往都从稳定出发，而稳定就来源于这些老干部！懂事的老干部不错，值得我们尊重，可是往往就有一些不太懂事的老干部！”张清扬拍了拍桌子，“青水县人大主任叫王久山？” “是的，县委书记叫罗正天，县长许地杰……” “呵呵……”张清扬看向姚秀灵苦笑，说：“你听听，这三个人可真是上天入地……稳固如山啊！” 姚秀灵也笑了，看向柳成栋说：“柳书记，这三位都不简单吧？” 柳成栋点点头，说：“青水县官场有一个特例，但凡是当过兵的，往往平步青云，他们还组成了一个军人圈子，王久山是打过越战的老营长，罗正天和许地杰是侦察兵，由于负伤提早退了下来，要不然啊……就进特种部队了，所以这三人都不好对付啊！自从王久山当上县长起，就开始笼络县内的转业军人，最终他当上县委书记，手底下的弟兄也就沾了光。我早就想对青水县的干部换换血，但是……” “还是过去的老模式啊！”张清扬摇摇头，说：“这种官场模式在双林省还有一小部分，特别在边远山区，落后穷县存在的较为严重。如果不拔掉这颗毒瘤，干部审核制度就不好展开！” 柳成栋心中一喜，说：“张书记，我早就想动刀子了，如果有省委的支持，我有信心把这些毒瘤清洗干净！” 张清扬看向柳成栋，面色不动地说：“你可要知道，这样的毒瘤如果切不好，容易病毒扩散，你都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 柳成栋早就对青水县班子不满意了，县人大主任王久山为老不尊，处处摆老资格仗着在青水县的威信，根本不把新任市委领导放在眼里。张嘴闭嘴就是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怎么怎么样。而罗正天和许地杰这二位更是他的哼哈二将，眼里只有王久山，不听龙山市委的指挥。这些年青水县被他们三人发展成了铁板一块，外人进不得，任命干部完全是王久山说了算，谁想当县长、副县长，只要他一声令下。 张清扬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这些报纸杂志，问道：“外面的评论消息都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柳成栋谨慎地回答。 “你怎么看这些评论？” 柳成栋想了想，说：“这些官方的评论已经超出了事件本身，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是在针对您，而不是针对这件事。青水这件事只是他们的借口。”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柳成栋确实不错。他又问道：“现在孙勉在青水干什么呢？” “应该正在和几位重要干部谈话。昨天晚上孙市长同王久山谈了很久，希望他发挥老干部的作用，把闹事的干部们劝回去。今天在王久山的主持下，罗正天、许地杰纷纷出动，给干部们做思想工作，他们才渐渐的散开。不过那些干部们留下了一句话，坚决反对施行干部审核制度！” “哼！呵呵……”张清扬气得笑了，对身边人说：“你们听到了吧，连一个小小的县里干部都不把我这个省委书记放在眼里了！” 姚秀灵赶紧说：“张书记，这是意外情况。” “是意外，但如果青水县的问题处理不好，如果让背后主使者逍遥法外，那么……其它地方也会这么搞，他们就是想让我难看！” 柳成栋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您打算怎么办？” “孙勉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柳成栋不明白张书记怎么会问出这种话，现在青水县情况还不稳定，孙勉过去就是监督的，归期自然未定。不过他仔细一寻思，也就明白了领导的真正用意，迟疑之后，立刻回答道：“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第2069章 双刃剑 其实张清扬问的不是孙勉何时回来，而是尽快让他赶回来见我！ “嗯，他回来后让他来见我，我要听他的当面汇报。”张清扬挥挥手：“我先回酒店看看文件，有事急时联系我！” “好的，您放心的去吧。”柳成栋跟在身后，送领导去酒店休息。 张清扬坐上车后，就没有让柳成栋跟着。他对身边的姚秀灵说：“看到了吧，哪里都不省心！” 姚秀灵点点头，说：“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它几个县市都在观望，看省委如何处理青水县的问题？” “是啊！”张清扬叹息一声，掂了掂手中的报纸：“报纸上向我施压，底下的干部向我施压，他们都在等着我犯错。一但青水县处理不好，其它地方也会闹起来！” 姚秀灵说：“那么青水县的事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会影响到全省大局！” “我曾经说过重病要用重药医，但是青水县的问题很特别，刚才柳成栋已经分析了那边的情况，如果我一气之下拿掉那几个当头的，也许下面的干部更会乱。可是时间又不等人，如果我不马上做出处理，其它地方的人还以为我准备妥协，那样……” “那样其它县市就会仿照青水县闹起来，继续向省委施压？” “对，现在我面对的最大难题就是时间，如何把时间抢过来！”张清扬捏了捏额头。 姚秀灵沉思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青水县的事需要立刻处理，可如果处理过严，又会引发基层干部的反弹，但如果处理过轻，又起不到震慑的作有。” “嗯。”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 “另外媒体的声音……您也要考虑考虑。”姚秀灵指了指车内的报纸杂志。 万捷坐在前面扭回头，似乎有话要说。 张清扬注意到他，便说：“小万有话说？” 万捷脸色一红，说：“张书记，姚主任，我现在觉得媒体上的评论看似在批评张书记，不过如果我们把青水县的事情处理好了，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或许能加速我们干部审核制度的实施。” “呵呵……”张清扬笑了，“小万，你的意思青水县的问题是一把双刃剑？” “嗯，”万捷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又看向姚秀灵，问道：“你认为呢？” “我正在看网页……”姚秀灵晃了晃手机，“网上的评论确实不全是针对我们的，还有支持的声音。” “你要好好分析啊！”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 此时彭翔把车停在了龙山市宾馆的门前，从市委开车到宾馆，路程很近。万捷同姚秀灵送领导回房间休息，张清扬掂着手中的材料说：“我还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批评我的！” “小万，你先去休息吧，我陪领导聊聊。”姚秀灵很体贴地说道。 万捷别无二话，对姚秀灵笑了笑，说了声有事叫我就退了出去。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对姚秀灵说：“你也去休息吧，我想想问题。” “没事，我陪陪您，您看您的，我看我的。”姚秀灵知道张清扬内心的孤独，从女人的角度想陪陪她。 张清扬冲她笑了笑，一边看着手中的材料一边思考着，也就不再赶她走了。 “张书记，干部审核制度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啊，我敢说此时有许多人都在关注着双林省！有人叫好，有人想你出事……” “呵呵，这就是刚才小万所说的双刃剑，并非对我们没有任何的益处。”张清扬说完之后，闭上眼睛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双林省实施干部审核制度之后，张清扬仿佛在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的敌人。青水县刚刚出事，不单乔系，其它与之能产生利害关系的同等地位青壮派干部，或者与刘系相对立的派系，都趁此机会发难。西南的报纸虽然只是一个引子，不值一提，但却像跳进油锅里的水珠，倾刻间油花四溅，蹦出来的滚热油珠全都跳到了张清扬的身上，准备将他烧得遍体鳞伤。 尽管张清扬早有准备，知道干部审核制度将侵犯一部分干部的利益，事件发生后，他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并且要求宣传部门如实汇报，但是面对蜂拥而来的挑战，他仍然感觉意外。华夏干部对政治斗争的热衷超出了他的想象，也更让他心寒。他同样明白，从现在开始，他面对的对手将更加难缠。 张清扬不怕对手，他心寒的原因在于这些指责他扰乱稳定的干部，并非全都反对干部审核制度，其中有不少人甚至之前被媒体称之为激进的改革派，他们曾经也口口声声说到过政治改革。可是当他们发现张清扬主动搞了这件事情时，便忘记了从政之根本，忘记了工作的理想抱负，完全抛弃信念，借此打击张清扬。这才是张清扬最气愤的地方，人心向来如此，也更让他看清了官场现实。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幕后之人的鼓动下，网络上也开始议论青水县干部的抗议。所有反对者都以为借助网络的力量，网友的口水就能淹死张清扬。然而却出现了意外，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网络上的网友大部分还是支持张清扬的，虽然有“水军”参与，可是同大部分的自愿网民相比，支持者明显占多数。 那些反对者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们忘记了这次事件的根本原因，以及闹事的对象。过去类似事件，全都是民向官讨要说法，闹事的全都是老百姓，所以才会在网上引起网民的批评。可这次的缘由是因为自身利益将要受到侵害，所以基层干部才纷纷起哄，闹事的是干部，并不是老百姓。 干部审核制度正在试验阶段，一惯擅长宣传的张清扬当然没有忽略思想的传播，早在很久前就开始宣传审核制度实施后对干部、百姓所产生的影响，自然结论很简单，此项制度是政治改革的试水，对人民有利，对国家有利，只对干部不利，将大大限制干部的在工作、日常生活中的行为准责。 就是因为这一项不利，使得大家拍手称赞，双林省那些喜欢张清扬的年轻人早就在网上闹开了，对这项改革十分的支持。因此，当青水县的问题在网络上流传之后，大部分网友并没有像过去一样趁机起哄大骂政府，相反很意外的全都站在了省委的一面，对这些闹事的干部进行批评。当有人批评张清扬时，甚至引来了群起攻击。 在纸质媒体，电视评论等媒体上面，也出现了一个另人意外的事情，批评者完全是干部，支持者完全是社会普通人氏。事情这么一闹，让那些批评者很尴尬，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这些当官的支持当官的闹事，而老百姓开始反对当官的闹事，人民开始支持起政府严肃处理此事，并且要求继续实施干部审核制度。 老百姓支持的理由很简单，青水县干部闹事，说明干部审核制度已经发挥了作用，要不是这些干部发觉自身利益受到损害，能跳起来闹事吗？那么反过来想，这项政策也就对百姓有利。 如此一来，此事就不单单是政治博弈那么简单了，而演变成为了两个阶层，两种文化之间的争斗。张清扬的干部审核制度是一场新锐的变革，要想取得成功，就要杀出一条血路。 张清扬想着想着有些失神，忽然感觉额头软软的，有一双娇嫩温暖的小手在给他按摩头部，头顶随后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让他的大脑仿佛清醒了很多。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很享受地向后一靠，枕在了一处软棉的所在。 姚秀灵只感觉胸口一沉，看到领导的头压了上来，她没有任何的反感，继续掐着揉着抚摸着他的头顶。刚才她看到领导想事想得直皱眉，不停地晃着头，想是头痛了，便起身给他揉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睁开眼睛，抬起头对姚秀灵笑道：“你辛苦了。” “呵呵，没事，您……头痛吧？”姚秀灵又回到了坐位上。 “现在不痛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说：“我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不是有人想搞我吗？想发动媒体骂我？那就让他们骂去吧，看看是干部的影响力大，还是老百姓的影响力大！”张清扬指着面前的这些官方媒体，冷笑道：“我现在反而希望他们把战火弄得再激烈一些！” 姚秀灵不解地说：“这样一来……您不是很被动吗？他们就等着您出错呢，如果……” “没事，我现在还不算出错！”张清扬的脸上又恢复了自信。 姚秀灵还是没有完全领会领导的意思，刚要发问，听到领导的手机响了，赶紧替他拿过来。张清扬接过来一看，立刻坐直了身体，接听电话。 “张书记您好，首长想和您讲话。”说话的正是姜振国的秘书。 “有劳了。”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姜振国接过电话，声音沉稳地说：“清扬，压力不小吧？” “呵呵，我觉得可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张清扬笑道。 “哦？”姜振国没想到张清扬会是这样的想法，捉摸了一会儿，问道：“你不害怕？” 第2070章 十分形象 “至少现在不害怕，青水县的问题还在控制之中，虽然没有处理，但我有信心。”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你自己有信心，别人可不这么看啊，现在不少干部都开始动了，他们终于抓住机会教训你了！”姜振国说得轻松，但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担心。 张清扬说：“首长您信任我吗？” “这个当然，不但我信任你，一号也很信任你！”姜振国表了态。 “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双林省内的情况我不担心，现在上面的情况我也不担心，那么也就没有我担心的了！”张清扬说着说着就笑了。 姜振国沉思道：“你已经有处理的办法了？” 张清扬解释道：“处理的办法我还在思考，不过这些媒体的声音我已经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有您和一号的支持，媒体的声音只能代表小部分的声音。首长，我的意思是，这样争论一翻未必是坏事，对于干部审核制度，甚至政治改革，都有必要这样吵一吵，或许能吵出真理，吵出真相！” 姜振国眼前一亮，说：“你是说就像两年前的国企改革大辩论？” “网上的消息，您应该看到了吧？”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不用我们出手，先不控制？” “对，我认为不用控制，我们是言论自由的国家！” “好吧，我支持你的态度，找时间会同一号谈谈的。” “谢谢您和一号的信任。”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姜振国的这个电话太急时了。 姚秀灵看到张清扬放下手机，一脸激动地问道：“张书记，是姜……” “嗯，”张清扬含笑点头，说：“你去休息吧，我也躺一躺。”此时的他一身轻松，心中有底了。 姚秀灵虽然不知道张清扬和首长谈了什么，但也知道双林省的危险已经不用害怕，便兴奋地退了出去。 孙勉还在青水县没有离开，他的面前坐着青水县的铁三角，人大主任王久山，县委书记罗正天，县长许地杰。 王久山的左眼在战争时期受过伤，所以看起来一眼大一眼小，稳稳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有一股霸王之气。罗正天秃顶，额头很亮，眼睛很大，嘴角一直挂着笑，留着八字胡，总给人一种谄媚的感觉。许地杰稍微年轻一些，在三人当中长得最帅气，头发永远都梳得一丝不苟，皮肤很白，看起来是很嫩的一位白面书生。 由于三人的长相和性格，分别有三个不同的外号。王久山叫九阎王，可见其心狠手辣；罗正天叫笑面虎，许地杰叫白地鼠，可以说十分的形象。 孙勉冷眼盯着这几个人，说：“我一会儿就要赶回龙山面见张书记，青水县的事就托付给你们了，希望不要再出事。老王，你是老干部，希望能起到带头作用。” 王久山撇着嘴，面无表情地说:“孙市长，这我可不敢保证。我就是一个快退的老头子，有些话说一次管用，说两次可就没人理我喽！关键还要看省里的态度嘛！” “对对……”笑面虎和白地鼠连连附和。 孙勉是一位很有涵养的干部，一般不轻易动气，可是今天看着这三个人在自己在面前唱戏，他真想打他们几个耳光。这几个人简真太不是东西了，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孙勉板着脸没说话，不停地吸烟。如果暂时不把这几个家伙稳住，等到他一走，这边的事情再闹起来，他就对老领导没法交待了。 县人大主任王久山见孙勉不说话，还以动他有些动摇了，立刻说：“孙市长，干部也是被逼无奈，虽然说闹事不对，但是我挺同情他们的。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现在突然要搞审核了，还要进行群众评分，您说……老百姓的话能有准吗？” 孙勉冷眼看着王久山，笑道：“老王，你的意思是老百姓的话没准？那你说谁的话有准？” 王久山讪讪地笑，抽出一支烟，旁边的县委书记罗正天赶紧给他点燃。孙勉瞧着笑面虎那谄媚的样子，真想把他这张脸撕下来！ 王久山吸了两口烟，颇为卖弄地说：“孙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粗人，可能不太会说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王久山笑了笑，说：“那我就说实话了，其实干部们是觉得不公平，现在刚有点好日子过，省委突然要这么搞，这……这在很多人看来完全是胡来嘛！过去对我们工作的评判标准一直都是看文件，文件最能反应干部的日常工作，这种制度挺好的，干嘛要改啊！现在的老百姓……有很多都是刁民，他们说的话能有准？” “呵呵……”孙勉气得笑了，说：“老王，你是不是也不支持干部审核制？” “这个……”王久山心一横，说：“我是不理解，不单我不理解，其它兄弟城市的干部也挺不理解的！大家就是想不通，现在日子好好的，双林省发展得也不错，这全是我们干部的功劳啊！省委这么整，这不是欺负人嘛！” 孙勉明白他提到兄弟城市，这是在向自己施压。 “是啊，”罗正天点点头，附和道：“孙市长，干部闹事，那是因为心寒！” 孙勉冷笑着看向县长许地杰，问道：“你也这么看？” 许地杰的眼睛转了转，回答道：“孙市长，您想想看，如果我们在做工作当中，一会儿来个监督，一会儿来个举报，那我们的工作如何正常开展？要想做事，或许就会出现问题，要想没有任何问题，那就什么也不做，整天喝茶看报。但是这也不行，干部审核制度里说了，如果任上没有业绩，就要免职！干也错，不干也错，干部们不满意，自然不是想和省委唱反调，而是不知道今后的工作怎么干了！省委应该给我们一些说法。” 孙勉心想许地杰外号叫白地鼠，可见其真的很狡猾，他的话虽然和王久山、罗正天是一个意思，但语气上委婉了很多。这就表明，许地杰对于干部闹事也不支持，或者说心中没底，所以不敢和孙勉挑明。 孙勉敲了敲桌子，看向罗正天说：“罗书记，我一会儿就要离开，现在也不能和你们说什么，我就问你们一句话，能不能保证青水县不再出事？我可告诉你们，柳书记已经生气了，他的态度你们都明白，要是处理不好，你们三个中有一个人就要把这件事给我扛起来！” 孙勉这句话起了作用，三人面面相怯，知道他说的不是玩笑话。要不是因为担心被任责，他们也不会暂时先把闹事的干部劝回去。他们三人很明白，一但其中有一个人倒下，那么另外两人也就完蛋了。 孙勉见三人不说话，便看向白地鼠许地杰，说：“许县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出了事，你这个县长就要负责，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好了，我先走了！” “孙市长，这个……”许地杰的一张脸变得更白了，从原则上来说，孙勉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是县长，县里出了重大事件，理应他来承担责任。也许市里或者省里不敢一下拿掉他们三个人，但如果免去他一个人的职务，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些，许地杰有点害怕了。 孙勉冷眼看向他，说：“你不用说了，青水县出了问题，不但你要免职，我也要被免职，这是老领导张书记对我说的话！” 孙勉说完拂袖而去，暂时把他们几个振住了，只要自己离开后不出事，他就放心了。 许地杰站在原地，回头看向王久山，皱眉道：“老书记，您说省委这次会不会动真格的？我们有点过分了吧？” 罗正天也有些犹豫，叹息道：“妈的，简直是瞎搞嘛！” 王久山看向两人，不耐烦地说：“怕什么怕，天不没还塌嘛，几个小娃娃能把青水县怎么着？别听他吓唬人，要是省内出了大乱子，他们的官帽子都要丢！他张清扬背后是有人，可是……他也怕出事！” 两人点点头，许地杰还是犹豫道：“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一会儿给那老哥几个打电话说说，也让他们动手！如果龙山的几个县全都闹起来，还没等我们的帽子丢，他姓孙的帽子就丢了！” 许地杰气愤道：“他们那几个根本没动静嘛，老书记，他们还在观望！” “对，一帮没骨气的家伙，如果像我这么敢干，姓柳的和姓孙的还能嚣张吗？” 罗正天说：“如果龙山、宁远，松江等地全闹起来，呵呵……姓张的也就害怕了！” 许地杰看了他一眼，说：“可你们别忘了，我们只能影响一个小小的青水！” “你胆子太小了！”王久山白了他一眼，“怕什么嘛，上头比我们还怕出事，这种事不怕闹大，就怕闹不起来！” 罗正天谄媚地笑道：“老领导，咱青水县的干部全是您一手提拔的，您说吧……下一步怎么干？” “暂时先不要动，听听省里怎么说，如果还没有动静，咱就把事情闹大，我现在就给那哥几个打电话！” 第2071章 强大的对手 许地杰低着头，他总感觉王久山在玩火。这次事件太敏感，过去是老百姓闹事，现在是干部闹事，万一闹大了，他无法猜透上面的意思。张书记可不简单，这两年在双林省搞掉了多少土皇帝？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提醒道：“老书记，您说省委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我觉得省委也怕把事情闹大，虽然说干部审核制度是中央批准的，但这是张清扬主动要求的。上面批准这件事，可没说不要稳定，你们说对吧？只要我们事情闹大，省委自然会做出让步！” 许地杰分析道：“我想省委应该知道是我们几个人的问题，会不会一怒之下拿掉我们三个人？” “呵呵，你多虑了。”王久山摆摆手：“他很清楚青水县官场是怎样一种环境，如果一下子拿掉我们三个人，换谁来好使？下面的干部可不认账啊！没准我们三个前脚一走，下面闹得更狠，上面一直没有动我们，就是怕这个事，他们知道有我们还能振住青水县的干部，一但没有了我们，哼哼……” 许地杰认可王久山的话，暂时放心了一些。王久山拿出电话打给邻县县委书记，那也是青水县出去的干部，他的老部下了。 贵西省，省长办公室内，乔炎彬的桌前放着一大堆材料。他已经将材料看完，正在浏览网页。面前站着一位中年人，正在低声汇报着什么。此人正是贵西省的省政府秘书长赵承亮。 “省长，现在媒体们传得这么凶，为何上面没有表态？”赵承亮不解地问道。 乔炎彬皱着眉头，摇头道：“我现在也想不太清楚，已经有许多地方的重量级人物发表了反对意见，可是上头没有任何的声音，这太反常了！以他在上面的根基，应该有人出声支持才对啊！” 赵承亮忧虑道：“不知道双林省怎么样了……” 乔炎彬知道赵承亮这是在提醒自己，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可是他不想主动打电话寻问。同青水事件相比，他更奇怪为何事件发生后，胡常峰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乔炎彬预感到不妙了，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赵承亮见省长不说话，又说道：“张清扬在新闻部门也有关系，这次在网上的消息同样没有受到控制，难道他真的不怕把事情闹大？” “呵呵……”乔炎彬微微一笑，“网上的消息没必要控制。” “为什么？” “他这个举动……虽然得罪了干部，可是却赢得了民心，他……是很狡猾的，从来不会干赔本的买卖！” 赵承亮点点头，说：“可是稳定压倒一切，无论网上有多少人支持他，青水闹事摆在这里，他无法否认，下面闹事因为他的政策，这就是他的失职！” “话虽这么说，可我也是想不通……”乔炎彬沉思道：“对于外界的评论，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是不是青水县的事情太大，搞得他没精力应付以外的事情了？” “你别小瞧他，”乔炎彬摇摇头，“他肯定有其它的目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乔炎彬伸手拍了拍头顶，他不得不承认，张清扬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赵承亮笑道：“您也别高看他，或许他真的是分身不暇！” “但愿吧！”乔炎彬重重地说道，当得知双林省要搞干部审核制度时，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翻盘的机会。可是现在双林省出事了，他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张清扬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猜不透张清扬的心思，更想不到张清扬现在眼里除了工作，已经不把他们这些所谓的对手放在眼里了。 “省长，要不您休息一会儿？” “你先去忙吧。”乔炎彬挥了挥手。 赵承亮退了出去，乔炎彬不安地拿出手机，迟迟没有打出去。按照常理，双林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胡常峰的电话早就应该打过来了。乔炎彬想打电话过去，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沉默了大概有一刻钟，他最终还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炎彬，你好……”胡常峰的嘴里有些苦涩，原本不想接的，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常峰……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你应该知道了吧？”胡常峰苦笑道。 “是，我知道了。”乔炎彬点点头，“那个……很严重？” “我没有去，听说很严重，不过……应该是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乔炎彬有些疑惑，他听到胡常峰说的是“应该”，可见其心里也没有底。 “是啊，暂时是控制住了。”胡常峰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乔炎彬多说什么，即使他现在想传过去一些消息，也实在没什么消息可说。对于张清扬脑子里的想法，他也猜不透。 乔炎彬一时间无话了，如果是往常，胡常峰肯定是一阵兴奋，口若悬河，可是他今天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对张清扬也没有任何的鄙夷。乔炎彬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位老朋友的内心起了一些变化。 “常峰，你……你怎么了？”乔炎彬有些哽咽着问道。 “我……”胡常峰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吱唔了半天，最终说道：“也许……我们都错了。” “什么？” “炎彬，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一些我无法承受的事情，也许是天注定，也许……呵呵，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人，我是说单纯的从工作角度出发，当然，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我……我明白了。”乔炎彬的身体一阵颤动，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张清扬，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拥有如此过人的魅力？一年前的胡常峰，提到张清扬就骂，一脸不服气，可是现在……难道说张清扬身上真有超人类的魔力？ “炎彬，你如果还信得过我，就请记住我下面说的话，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是你最好的方式。” “这个……” “再见。”胡常峰挂上了电话。 乔炎彬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你顿悟了吗？”他摇摇头，轻蔑地笑了。 夜晚，吃过饭之后，张清扬正在窗前打电话。 “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叔叔，我没事，您放心吧！” “丫头啊，注意保护自己。”张清扬听到身后有声音，扭头一看，见是孙勉被万捷领了进来，便说：“好了，我不多说了，有什么情况你尽快通知我。” “好的，叔叔再见。” 张清扬收好手机，看到孙勉一脸疲惫，笑道：“累吧？” “呵呵，还行。” “坐吧，谈谈情况。”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刚才他在和舒吉塔通电话，舒吉塔汇报了一下最新了解到的情况，这让张清扬心中有数。如果不是有最新的情报传到他这里，他才不会坐得如此安稳。当初安排舒吉塔到青水，可没料到会起到这样绝妙的作用。 孙勉坐下后喝了一大口水，气愤道：“张书记，我现在可以断定，就是青水县委这几位重要干部搞得鬼！” 张清扬说：“我早猜到了，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动他们啊！” 孙勉说：“我赶过去时只有县委的干部知道，底下闹事的干部并不知情。可是当我想偷偷进入县委时，马上就被闹事的干部围了起来，很显然有人在暗中指挥！后来我把王久山叫出来，让他做做工作，没想到两句话就给摆平了！干部们听到他讲话，全退了！” “这个王久山……很有威望嘛！” “对，青水县各局的干部全是他一手提拔的，他有个外号叫九阎王，还有人称他是青水县的官场教父！意思是说他很强大，青水县他一个人说了算！” “呵呵，教父？九阎王？”张清扬的口中发出阵阵的冷笑，“怪不得他敢这么干，他已经被人捧到天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是的，他根本就不把市委放在眼里！” “他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张清扬笑道。 孙勉长叹一声，说：“暂时闹事的人退了，他们还在等省委的声音。张书记，您想怎么办？” 张清扬笑道：“你是龙山市长，这么点小事，还用省委出头？” “这个……”孙勉脸色一红，有点不明白老领导的意思了。 张清扬微笑道：“其实这件事不难处理，他们就是在逼我表态，对吧？” “对。”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省委停止干部审核制度的实施，就会停止闹事，如果我们不停止，他们就会发动大家一起闹。”张清扬停顿了一下，“干部审核制度不能否决，省委不是不能打自己的脸，而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我现在发言强硬，就会激化矛盾。所以……你说我能表态吗？” “这个……”孙勉抓了抓头发，突然间灵机一动，笑道：“我明白了，他们怕的就是省委一点反应也没有！” “嗯。”张清扬笑了，省委书记同县委书记相比，自然有着更高水平的政治智慧。青水的问题确实麻烦，但如果张清扬不是以大局为重，根本就没把王久山放在眼里。 第2072章 不攻自破 “可是……”孙勉又皱了下眉头，“张书记，如果省委不表态，他们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逼省委表态，比如说觉得事情还小，只有闹得更大才会引起您的注意？” “你说得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您别忘了，下面的干部最喜欢揣摩上意。我越不表态，他们就越奇怪，想猜透我的想法。不表态也是一种表态，为了必免他们有过激的行为，你必须配合我唱好一出戏，也就是所谓的烟雾弹，暂时不要让他们摸清我们的真正用意，他们就不敢再行动。等他们回味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时间，只要我们取得了主动权，他们就不攻自破了！” “嗯，您说得有道理，这个办法很好。”孙勉暗暗佩服领导的智慧，问道：“那我如何办？” “如何麻痹他们，就如何干！”张清扬冷笑道：“正常来讲，青水县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要处理，市委应该如何处理？” 孙勉回答：“这个很简单，要么行政处罚，要么……换个人去，免去责任人的职务。” “嗯，这次我不让你处罚，而是要表扬他们！” “表扬？”孙勉张大了嘴巴，“表扬什么？” 张清扬问道：“你觉得王久石、罗正天、许地杰这三个人真的是铁板一块吗？” 孙勉摇摇头：“王久石对罗正天好，因为这两人是亲家，而许地杰……这小子有点想法，只不过受到这两人的限制，所以……” “嗯，那就好办了！”张清扬想了想：“你们这么干，发表一篇通报，就说在青水县这次干部闹事过程当中，青水县委发挥了很重要的稳定性作用，对县委班子提出表扬，经组织研究决定，调整罗正天同志的现任职务，把他调到市里……你先给他找个闲职吧，我看就让他干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报社社长、总编辑吧。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通知这个决定之前，你要把县长许地杰叫到市里谈话……” “这个……”孙勉脸上露出了喜色，佩服地说：“我明白了，您这是让他们怀疑自己人？如此一来，他们不但没有时间领会省委的意思，还会猜测罗正天为何会被调走，也就没心情再闹事了！这样我们就有时间调查此事的真相，随后进行严肃处理！” “对，在宣布通知的同时，任命许地杰为代理县委书记一职！这就叫合纵连横，远交近攻！” “高，您这招太高了！”孙勉兴奋地搓着双手。 “呵呵，然后挨个收拾他们，你要趁这个时间赶紧把情况调查情楚！”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了。” “这样一来，我暂时就不用表态，青水的事不用我操心，我再研究研究外界的评论……”张清扬微笑道。 省委关于青水县问题处理的速度之快令人意外，而龙山市的处理方式和结果更令人意外。从事情发生的那刻起，张清扬就敏锐地觉察到要想完好的处理此事，一定要紧握时间，打一场时间差的战争。 因此，他在同孙勉谈话的第二天早晨就回到了双林省。与此同时，孙勉也已经同市委书记柳成栋做好沟通，并且传达了张书记的指示。柳成栋听了张书记的意图，佩服不已。同时也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他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是在孙勉面前不能托大，人家必竟是省委书记的爱徒。 张清扬先找的孙勉，而没有找他，自然是出于对孙勉的信任。柳成栋并不知道，张清扬这么做是有意的，他知道柳成栋与孙勉之间存在矛盾，如此一来，两人今后都会退一步，可以缓和关系。 张书记前脚刚刚离开龙山，柳成栋和孙勉就把青水县县长许地杰叫到了市委，两人代表市委和他进行了一翻长谈。与此同时，青水县炸开了锅，王久山与罗正天都在猜测省委、市委的意图。张清扬的这条计策一时间让他们无可奈何，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柳成栋、孙勉二人也没有和许地杰多谈什么，就是表扬了他在这次事件中所做出的努力，表示市委对他的信任等等。说了半天全部是废话，把许地杰搞得云里雾里，心中奇怪，如果说市委要表扬县委班子，那也应该叫县委书记罗正天过来啊，叫自己来有何深意呢？直到谈话结束，许地杰还晕糊糊的。 许地杰满怀疑问地来，又满怀疑问地去。刚回到青水县，就被王久山和罗正天叫去了，当两人问他领导找他有何目的时，许地杰一问三不知，只是说市委对县委班子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很满意。 两人古怪地盯着许地杰，还以为他有什么话瞒着。许地杰有苦难言，说实在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市委会表扬县委班子。可这就是事实，他又能说什么呢？ 罗正天追问道：“老许，你就别卖关子了，市委就没有其它意思？” 许地杰郁闷地摇摇头，拍着头顶说：“我现在还纳闷呢，领导找我也没谈什么啊！” “这个……”王久山闭眼沉思，抬头道：“杰子，真的什么也没说？” “没有。”许地杰回答。 “那领导也没说对于这次闹事如何处理？” 许地杰还是摇头：“给我的感觉，市委似乎认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可说的。” “看到省委张书记没有？”罗正天追问道。 许地杰笑了，说：“老罗，你以为我是谁啊，张书记好像已经离开龙山了！他就是不离开，也犯不着见我一个小小的县长吧？” 王久山越来越觉得这件事蹊跷了，皱着眉头说：“关于这件事，市委也没有传达省委的指示？” “没有……”许地杰摇摇头，不解地说：“我也觉得奇怪，市委没有表态，省委也没有表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罗正天看向王久山，说：“老书记，您怎么看？” 王久山沉闷不语，省委、市委的做法太古怪了，这让有着青水县官场教父、老谋深算的他也猜不透上面到底是几个意思。 许地杰又笑道：“或许我们太敏感了，省委没有任何表态，市委领导找我谈话也没有提干部审核制度。我猜……会不会省委想放弃干部审核制度，可又不方便马上提，怕打自己的脸。因此就先让此事冷一冷，低调结束？” 王久山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市委今天叫你去是为了什么呢？” 许地杰说：“我感觉就是想传达一种意思，对青水闹事事件市委将不做任何的处理，省委也不准备追究，想让我们放心。当然也是提醒我们，他们这次放过我们，希望我们不要再搞事了。” 罗正天点头道：“老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抬头看向许地杰，目光有些不太自然。 王久山冷冷一笑，看向许地杰说：“如果上边真是这个意思，那也应该叫老罗去啊，这些话不应该和你说嘛，老罗才是县委书记！” 许地杰老脸一红，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他自认说的是实话。可是听王久山这意思，好像自己有所隐瞒，甚至别有所图似的！别看罗正天和许地杰都是王久山一手提拔的干部，可是一直以来，由于罗正天是王久山的亲家，许地杰就有点不太自在。要不是有这层关系，论能力他要高过罗正天。 许地杰听到王久山讽刺自己，不高兴地说：“是啊，老罗才是县委书记，可是市委就是找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领导就和我谈了这些，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许地杰说完就站起来，很不满地接着说道：“如果两位领导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市委的领导，我今天在车上坐了大半天，先回去休息了。” 王久山盯着许地杰的背影，脸皮抽动了两下，知道他不高兴了。罗正天疑惑地问道：“老书记，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要不然市委不会这么干，这一切太反常了！”王久山下了断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吧，我就不相信上面不表态，我有一种感觉，上面肯定有其它的目的！”王久山分析道。 罗正天的心脏莫明地跳动起来，瞧瞧四处无人，小声道：“老许他不会……把我们卖了吧？” “呵呵，那他还不敢！”王久山冷冷一笑，“他是聪明人！不过，我们要小心点了。” “嗯。”罗正天点点头。 正当青水县的三位主要领导各怀鬼胎的时候，迷底很快就揭开了。翌日，龙山市委副书记、市长孙勉同市委组织部长一起来到了龙山，临时召开了县委大会。在会上孙勉发表了重要讲话，对青水县委班子提出表扬，特别是县委书记罗正天同志，他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王久山、罗正天、徐地杰郁闷地坐在台前，不明白市里想干什么。随后，孙勉就把话语权交给了市委组织部长，由他宣布市委的任命，任命罗正天同志为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日报社社长、总编辑。免去罗正天的青水县县委书记一职，由县长徐地杰兼任县委书记一职。 第2073章 卖主求荣 听到这个任命，参加会议的干部全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就是市委的处理方式！罗正天愤怒地看向身边的徐地杰，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老徐，你行……你太行了！” 徐地杰一脸无辜，说：“老罗，这事和我真的没关系，我也是刚刚知道。” 徐地杰说的是实话，可他越是这么说，越让罗正天感觉这件事同徐地杰有关。昨天徐地杰刚去市委，今天自己就被提到了市委，这件事要说和他没有关系，连鬼都不信！王久山也有点坐不住了，冷冷地看向徐地杰。在他们看来一定是徐地杰卖主求荣，暗中出卖了他们两人。更让他们担心的是，徐地杰到底对市委的领导说了什么，才让市委领导如此信任他？王久山有些害怕了…… 王久山冷冷地说道：“老徐，下一步是不是也把我这个人大主任兼去啊？” “老书记，你们……你们都误会了，这事……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徐地杰有点急了，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同志们！”市委组织部长宣布完任命，孙勉兴奋地说道：“关于这个任命，是市委领导共同商量的结果，罗正天同志政治素质过硬，有大局观，是一位难得的有出色经验的老干部。多年以来，他带领青水县委班子愤发图强，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这个任命是对他这些年工作的认可，是对他的表扬，也是对他的鞭策，希望他能够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下面请罗正天同志讲话！” 孙勉起身拍手，笑眯眯地对罗正天说：“老罗啊，你来说几句吧，这是好事，你要给下面的干部鼓鼓劲儿嘛！” 罗正天苦着脸，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听起来从县委调到市里工作，好像进了一步，但是宣传部副部长这个位子，可是比县委书记差完了，他宁愿一辈子窝在这个穷县，也不愿意去市里！ 罗正天无奈，只好简单地说了两句什么感谢市委领导的信任，今后将努力工作云云…… 散会的时候，孙勉特意同徐地杰握了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很看重他地说：“地杰同志，我知道你是青水县的人才，懂经济、又会管理，今后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是是……”徐地杰一脸尴尬，他知道身后王久山和罗正天的目光恨不得杀了自己。 孙勉又饶有趣味地说：“有空去我那里多坐坐，这次对青水县班子的调整，市委也考虑到了青水县未来的发展。另外，你也要尽快培养起一位县长啊！” “谢谢市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徐地杰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万万没有想到通过干部闹事，反而让自己的仕途有了转机。 孙勉又回头看向王久山，说：“老王，这次干部闹事，让市委捏了一把汗啊，不过幸好你们处理得急时，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不但市委满意，省委也很满意。张书记当着我的面表扬了你们几个，他说看来青水县还得靠你们几个啊！呵呵，这不老罗受到了重用，希望你继续辅佐地杰同志，使他成为一位出色的县委书记。” 王久山一嘴的苦涩，他实在想不通市委到底想干什么。他有心问一问省委是否还继续实施干部审核制度，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开口，只能把一肚子疑问吞下去。 张清扬暂时把青水县的火控制住了，便开始处理舆论压力。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把外界的批评当成压力，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压力而已。张清扬早就安排孙勉偷偷对青水事件进行调查，争取在他们还没有回味过来之前查出结果。在这个过程当中，舒吉塔发挥了重要作用，有这条内线的存在，为孙勉提供了很多线索。 安排好了底下的事，张清扬就开始研究对付媒体，如何把那些不好的评论拿来为我所用。 这天下午，张清扬把省委宣传部长林广传以及组织部长郝楠楠叫到了办公室，研究下一步的对策。 这几天那些趁机向张清扬发难的对手见双林省委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高层首长也没有人发言，胆子也就更大了，对张清扬的批评从隐晦变得直接。当然，他们这些大人物是不会发表文章和看法的，身边有许多人替他们干这些事。 最近几天，什么稳定中求发展，改革之路不能操之过急，干部是党的根基、是治国的公仆等等，一系列评论文章直指双林省青水县干部闹事事件，严肃地批评了张清扬的“一意孤行”，以及对干部功劳的“无视”。 张清扬看着两人，把桌上的各类材料抖了抖，说：“你们都看到了吧？” 两人点点头，郝楠楠说：“张书记，是不是我们省委应该有所反应了？” 林广传搓着双手说：“张书记，我早就忍不下去了，要不是您不让我们行动，我都出手了。这帮家伙真会落井下石！” 张清扬一脸微笑，抬手压了压，说：“其实你们一直错误地认识了他们批评的声音，如果反过来想，这对干部审核制度，对政治改革都十分有利。”张清扬盯着两人，心平气和地说：“你们想想看，我党历史上，每次发生重大变革的时候，都会有各种辩论。两年前我们搞有双林省特色的国企改革，不是同样遇到了现在这样的问题吗？可结果呢？通过大家的辩论、研究，我们从中也吸取了不少经验，你们说是吧？” 林广传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我懂，我党是靠宣传起步，靠宣传取得的国家。现在虽然是和平代年，但仍然要靠宣传做事。您说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清扬伸出三根手指，说：“第一，加强学习；第二，加强宣传；第三，加强研究，我们要用科学理论的方式证明政治改革在双林省是可行的！” 郝楠楠说：“第一点我们已经在开展了，但是干部们的抵触情绪很大，怕他们学不进去。加强宣传容易，可是加强研究……这个怎么搞？难道让省委政研室那些人……” “不不……”张清扬摆摆手，“政研室那些人才只适合写官样文章，不适合搞我说的这种研究。” “那怎么搞？”林广传也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说：“一步步来说，我们先说加强学习这项。”他看向郝楠楠：“这项工作一直由你负责，今后也由你负责，我给你出个点子，为了让干部认清干部审核制度的重要性，你把罗正天、许地杰请到台前讲课，让他们讲讲如何控制了干部闹事事件，如何……那个支持干部审核制度的实施，青水干部对省委意见的表态……” “呵呵……”郝楠楠和林广传听得笑了，张书记这招太高明了，还有些阴险。 “明白了吧？” “嗯，我懂了，就是让干部当老师？” “对，不是有那么几个刺头嘛，就让他们上前来，告诉他们这是政治任务，谁要讲不好，看我不收拾他！”张清扬拍了拍桌子，满脸严肃。 “好，我明白了！”郝楠楠有了张书记的点子，信心倍增。 张清扬又看向林广传说：“第二项加强宣传，这个就由你来负责了。” 林广传摊开笔记本说：“您下指示吧？” “谈不上指示，其实宣传那一套你都懂，不过这次要搞点特别的。”张清扬微笑道。 “怎么搞呢？” “我给你举几个例子，你听完就明白了。”张清扬想了想，说：“你看现在一些官方报纸都在批评我们的政策，但是在一些社会评论性质的媒体上，却有不少学者对我们的改革表示支持和看好。因此我的意思是，你们不如搞一个思想大辩论，不用批评那些反对者的意见，咱就说清自己的意见，摆明了刀枪，痛痛快快的写文章进行辩论，动静越大越好，发动全国各地各类媒体，但要始终记住一点，你们不要表态！” 林广传琢磨了一下，对张清扬的意思心领神会，笑道：“那就往大了搞，既然事情已经控制住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别人以为我们要捂着，我们偏偏敞开了，让大家去评论，这叫言论自由嘛！”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同聪明人谈话就是容易。他接着说：“同时，你可以邀请内务院的相关方面的专家、党校的教授，社会学者，发动他们参与进来，进行一次历史性的大辩论！” “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可以请内务院新闻局的陈静帮忙。” “好，我明白了。单是这些还是不够吧？” “的确不够，另外省卫视不是有一个新闻直播间叫《今日访谈》吗?” “给您做一个专访？” “呵呵，不是我……是她。”张清扬指了指郝楠楠。 “明白了。” 郝楠楠笑道：“那我可要准备准备！” 张清扬接着说：“还有你不能忘记发动群众，放眼老百姓……他们对我们的政策是支持的，对吧？” “嗯，我明白了。” 第2074章 理论是最难的 “另外就是我的工作了，争取在央视某个节目上露露脸，公开谈谈干部审核制度实施对我们现今生活有什么影响。” 郝楠楠对林广传笑道：“林大部长，听到没有，咱们省台只配采访我，采访张书记的只能是央视！” “呵呵，那是那是……” 张清扬笑道：“你们俩少开我的玩笑，下面咱们谈谈第三点，如何加强研究。” 林广传说：“理论是最难的。” “没错，虽然难，但也是最重要的！”张清扬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其实说难也不难，你们两个马上联手，发动省内外相关政论发面的专家，对干部审核制度进行理论上的研究，争取搞出一份针对性、专业性都很强的理论研究报告，这样一来我们的改革就有了立足之根本！” 两人纷纷点头，但是林广传还是有些担心。 张清扬看出来林广传面露忧虑，笑道：“有事说吧？” “张书记，有一件事我不太懂，上头为何没有表态？” “呵呵，我刚才都说了言论自由，这样思想性的大辩论如果搞好了，上头的首长没必要发言吧？” 林广传笑了，他明白张书记一定是同上面通过气了。 郝楠楠说道：“张书记，我还有点别的事向您汇报一下。” 林广传是多么聪明的人，赶紧起身道：“那你们聊着，我先回去安排一下。” 张清扬点点头，看着郝楠楠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张清扬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那里无聊地看着电视，目光时而扫向卫生间，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内容是高层政法首长解东方在西北调研时的画面。解东方在西北强调要认真总结近年取得的成绩，深入贯彻落实西北工作会议精神，进一步动员组织各方面力量，坚持不懈地推进西北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 要坚定不移地走科学发展之路，把西北最具优势和特色的产业搞上去，坚定不移地改善民生，把各族群众的民生大事始终放在优先位置抓紧抓好，坚定不移地促进民族团结，落实各项维稳措施，把建设繁荣富裕和谐稳定社会主义的宏伟蓝图在西北一步步变成美好现实…… 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解东方在西北的调研讲话很有针对性，这是代表高层向恐怖分子发声。针对不久前的大事件，媒体上的消息越来越小，高层似乎也没有做出太强硬的反应，但实际上这段时间高层围绕西北问题了做了很多工作，只不过外人很难知道罢了。 眼下的西北已经与世隔绝，实行军管戒严，通信监督等等。与此同时，小雅的情报小组发挥了巨大作用，在她的领导下，已经挖出了好几个敌人的小头目，反恐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为此西北吕老书记还表扬了小雅的贡献。 张清扬有些想小雅了，不单单是思念，还有担心。正发着呆，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门，身后一团白雾裹着一具妙曼的身体走了出来，飘来一阵浓浓的醉人芳香。香味很浓，令人痴迷。 同样穿着长长的雪白浴袍，郝楠楠香喷喷地来到张清扬面前，媚笑道：“等急了吧？”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苦笑道：“洗个澡也这么长时间！” 郝楠楠一脸媚态，娇柔做作地倒在他怀里，轻声道：“洗澡也是一个美容的过程，人家刚才做了美体，又做了护理保养。” “什么护理？”张清扬一脸的不解。 “私处护理啊，抹了点保养液，香喷喷的……”郝楠楠咯咯笑道。 张清扬的手掌按在他高耸的美胸上面，笑道：“那不骚了？” “不信你闻闻？” “呆会儿再闻……”张清扬说完之后，在那一瞬间不禁想到了王云杉，王秘书长的私处可是充满了原始的芳香甘露，这可是楠姐所不具备的。 “呀，你干嘛！”郝楠楠突然感觉臀下有个东西硬起来，直直地顶在了她的屁股沟。 “呃……想你想的。”张清扬颇为尴尬地说，刚才到底想了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哼，谁知道你心里想谁，说硬就硬了！”郝楠楠拍拍他的脸。 张清扬心虚地吻了她一下，说：“真的是想你想的。” “切！”郝楠楠撇撇嘴，翻身坐到一边去，头靠在他肩上说：“青水县这一关暂时算度过了，下一步……不知道还能有什么难题！” 张清扬分析道：“只要我们这次搞得彻底，在思想上站稳脚跟，即使以后出现问题也不用怕了。” “希望你说的那几点能起到效果吧，否则我这个组织部长就快被撤职了！” “让你撤职我还舍不得呢，没有你……我找谁帮忙？”张清扬拍了拍她光滑的脸蛋，也不知道这个熟妇是如何保养的，小脸嫩得仿佛能挤出水，光滑如镜，哪像这个年纪的女人。 “能帮你的人多了呢，比如王云杉啊，不但有工作能力，还长得漂亮……”郝楠楠别有意味地说道。 “哦，”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你敢！”郝楠楠不高兴地拍着他的头，“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喜欢她，就是不知道你们到了哪一步？” “我是喜欢她，属于欣赏的喜欢。”张清扬狡辩道。 郝楠楠撇撇嘴，说：“我前两天看到她那小脸粉红诱人，如花似玉，不会是被你开荒了吧？” 张清扬摇摇头，捏着她的山峰说：“我更有兴趣给你开开荒……” 郝楠楠阴阳怪气地说：“我这下面被你搞得这么肥，还不算荒，她的嘛……那可真是荒地，正等着你去开发呢！” “你的很肥吗？呵呵……我觉得还可以再肥一点……”张清扬的手从下面伸进去，郝楠楠的身体就颤抖起来，一脸的情意绵绵。 “呵呵……最喜欢你发骚的样子……”张清扬心满意足地笑道，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对女人都存在征服欲。 “别弄，我有事问你……”郝楠楠下面一阵骚痒，不安地夹紧了双腿。 张清扬问道：“什么事？” 郝楠楠说：“你是不是和胡常峰达成了什么共识？” “什么共识？”张清扬一脸不解。 郝楠楠说：“他最近的状态不对，对你好像言听计从的。” 张清扬暗自感叹楠姐的观察入微，嘴上则说：“这没什么好疑问的，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变了。” “没这么简单！”郝楠楠摇头，思索道：“他现在对你的态度不是失败者的屈服，而是一种真心的恭敬，完全是一种心底的本能反应，他已经把你当成了领导。” 张清扬笑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少装了！”郝楠楠捏着张清扬的胸口：“上次你进京，他不但送你到机场，还亲自跑去迎接，你们之间肯定有交易！” “没……真的没有。”张清扬摇摇头，一脸无辜。久居官场，张清扬修炼了一身出色的演戏功夫。 “哼，你就装吧！”郝楠楠趁他不防背，把他的手抽出来，扭头道：“睡觉！” 张清扬拉住她，笑道：“我不操你，你能睡着吗？” “流氓！”郝楠楠气得笑了，回头伸手狠狠地拧着她的鼻子，好像一个谈恋爱的小女生似的，气哄哄地说：“你什么也不和我说，是不是还不信任我？” 张清扬按下她的手，柔声道：“官场的事你还不了解？有些事不是你应该知道最好就不要知道，知道了也要尽快忘记，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楠楠，该让你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 一声“楠楠”唤得郝楠楠心都软了，身体动情地倒在他怀中，幸福地拍着他的胸口说：“那我不问了……” 强势的女人，都喜欢身边的男人比自己更强。对男人而言，不要总唠叨女人过于强势，害得自己没有面子，其实只要你比她更强，她永远都是你怀中的猫。 张清扬捏着郝楠楠的下巴，让她的脸仰起来，盯着她眼中自己的影子，微笑道：“不问就对了，下次再问不该问的事，我就打你的屁股！”说完，抬手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掌。 张清扬的三步反击计划，刚刚施行就起到了预想中的效果。郝楠楠以省委组织部长的身份把原青水县委书记罗正天，以及现任青水县委书记许地杰请到党校大课堂，请他们为在坐的干部们讲讲青水县事件是如何控制下来的。郝部长特别表示，青水县处理干部闹事事件的成功经验，值得广大干部和领导班子学习。 罗正天和许地杰坐在台前傻了，之前可没想到省委组织部会这么搞。可是当着大家的面，现在如果什么也不说，丢人的是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讲两句。在没开口之前，罗正天偷偷拉了许地杰一下，冷笑道：“老许啊，你真会玩，玩得太好了！” “老罗，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地杰急眼了。 在罗正天的心理，这件事肯定又是许地杰搞得鬼，现在许地杰是市里的红人，最近市委对青水县关照有加，所有人都认为许地杰一定在暗中做了什么。许地杰有苦难言，有心解释，可是一想什么也没做，又能解释什么？再说市委信任自己，是因为能力问题，有必要和他们说什么吗？这样一来，他们三人间的关系只能越来越激化，哪还有心思和省委闹？ 第2075章 惺惺相惜 不提这两人的感受，单说下面的干部，当他们看到这两位反对者被请上台后，吃惊再所难免。一堂课讲下来，下面的干部不得不重新估量青水县的局势。瞧这二人在台上讲话的意思，非常支持省委的决定，他们就是反对，也要好好思量思量对省委对抗的后果是什么了。 与此同时，林广传也发挥了宣传作用，效仿两年前的国企改革大辩论，按照张书记的指示，请到了不少国内外的专家、学者，从思想上分析干部审核制度。一时之间媒体们又闹起来了，报纸、杂志上全是针对双林省干部改革事件的评论。一场前所未有的思想辩论席卷全国，大家对干部审核，对政治改革都提出了个人的看法。 随着评论的声音越来越多，支持者也越来越多。无论张清扬的改革能否成功，广大人民群众永远是支持的。原本闹得很不好的青水县件，现在却成为了反面的典型。没有人批评双林省委的决策，都表示青水县干部的激烈反应，从中可以看出我国干部制度存在很严重的缺陷，急需改革。 如此一来，之前那些批评声音的官方报纸就显得有些渺小了，舆论的方向渐渐发生了改变，一些之前没有发表看法的各个地区的干部开始发言支持双林省的改革，并且对张清扬书记的魄力表示赞赏。其中一个最让人意外的发言者就是辽东省省长朱权，他在之前就对张清扬的作法表示了支持，现在随着舆论的影响加强，他多次发言力挺张清扬，严肃批评了那些反对者。 朱权在一次省内的会议上，说现在有些干部自己不做事，也不想别人做事，脑子里整天想一些同工作无关的事，不能看别人好，巴不得别人出错，这是非常下流的想法，更是要不得的想法！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对张清扬的欣赏不言而喻。 别看朱权是江南出身的干部，被喻为江南政坛的新星，但是之前就和张清扬眉来眼去。当年他还在金宁干市委书记的时候，就和张清扬结交。要不是张清扬，朱权也不会被调到辽东直接出任省长。近些年，朱权的政治思想同江南干部的区别越来越大，使他与江南干部的关系也越来越远。当乔炎彬暗中发文批评张清扬的干部审核制度时，他就发表了不满。 朱权的不满不是私心，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他和张清扬之间，一直是相互欣赏着。他佩服张清扬的胆交换机和勇气，这是一种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朱权一直被认为是同张清扬一样的新锐干部，他在媒体上一发声，带动了不少干部对干部审核制度表示支持。接下来，那些本来并不支持的刘系干部也就不用号召，自发地公开对张清扬、对双林省的干部审核制度表示了支持，同时发表了很有见解的看法。 眼看着败局已定，那些反对者不敢再发声，免得引起刘系的不满，为自己召来祸事。就在舆论争论的同时，双林省也开展了关于干部审核制度的政策研究，希望出台一份思想性的文件，使之有理论上的依据。 孙勉也在青水县偷偷调查证据，一但有了结果，他也就掌握了主动权。 张清扬的反击稳中求进，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难关。然而这件事并未结束，在高层没发表看法之前，任何人的言论都只是一家之言。只有等高层的某人发言支持某一方，才能表示哪一方真正取得了胜利。 乔炎彬坐在桌前放下手中的杂志，无奈地叹息一声。他起身站在窗前，遥望远方，内心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无依无靠。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乔炎彬烦躁地说了声请进，走进来的正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卢雪玲。 “小卢，有事吗？”乔炎彬扭回苍白的脸问道。 “找您……签字，您……您怎么了？”卢雪玲指了指乔炎彬的脸。 “我怎么了？”乔炎彬摸了摸脸，感觉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 “您……您的脸色很难看，出了什么事？”卢雪玲放下文件，快步来到乔炎彬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吃惊道：“怎么这样凉？” “没事……”乔炎彬抓住她的手，然后松开，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签字啊……” 卢雪玲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瞄了他桌上的报纸杂志，说道：“是不是因为双林省……” 乔炎彬的身体一阵颤动，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文件签了字。 卢雪玲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乔炎彬把文件摆在她面前，有气无力地说：“可以了，”并没有抬头看她的勇气。 从贵宁市开始，卢雪玲就跟在乔炎彬身边，是他最欣赏的女干部。这种欣赏渐渐转变成了一种独爱，当乔炎彬当上省长之后，就把她调到了省政府办公厅。乔炎彬对她的信任，感动了卢雪玲，也让她心中生起别的意思来。女人其实很容易打动，一但发展起来就如洪水猛兽无法控制。长久以来，乔炎彬就是她心中的偶像，他们在私下里近如知己，亲似兄妹。 卢雪玲有很多次主动倒在乔炎彬的怀里，可是最终又被乔炎彬推开了。他曾经在女人的身上出过错，尽管他只有一个残疾的老婆，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可是他一直都在强忍着心中的欲望，把全部精力投入在工作当中。乔炎彬的拒绝，深深地伤害了卢雪玲，这让她失去了自信。可每当这个时候，乔炎彬又成为了她身后结实的支柱，又让她燃起希望。卢雪玲从乔炎彬看向自己的眼神能看出来，他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一直在克制着。 卢雪玲很想说些关心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正巧让她看到了乔炎彬脏脏的袖口，她便说：“瞧你，衣服脏了也不知道换！” “那个……” 卢雪玲立刻想到了什么，无奈地问道：“我上次帮你洗过的那些衬衫又全脏了？” “嗯。”乔炎彬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今天晚上去拿，你的秘书一点也不细心！”卢雪玲轻声道，拿起文件转身就走。 “你去哪？”乔炎彬很想让她多陪自己一会儿。 “回办公室。” 乔炎彬看了眼时间，说：“走吧，也快下班了，陪我出去喝杯茶聊聊天。” “哦。”卢雪玲的声音小得像蚊子，看向他的目光又充满了希望。 乔炎彬看向卢雪玲的眼神温柔下来，在如此失败的时候，他真的很需要女人的关心和体贴，哪怕只是拉一下手，他也会觉得有了依靠。 贵西省首府贵宁市卧龙山脚下，在一片竹海中有间喝茶的地方，名曰竹林茶坊，是乔炎彬最喜欢的地方。每当心情不好，或者需要想事情的时候，乔炎彬就会来到这里。他只带一个人来过，就是卢雪玲。 茶坊虽然是现代化建筑，但通过装饰，如同林间的小茅屋一般。室内随处可见原生态的东西，水泥墙壁被整根粗细大小相同的竹子包裹着，头顶的屋脊仿佛也生长着脆绿的竹芽。灯光摇曳，从上垂下几根竹枝，别有情趣。人坐在这样的环境中，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人心幽静，闭着眼睛偿一偿清淡的绿茶，缓缓咽下，好像心灵得到了洗涤、升华。 卢雪玲看着乔炎彬熟练地操持着茶具，完全被他迷住了。她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飘移，这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也许只有在此时才会显露出人之本性。卢雪玲突然感觉他很可怜。 乔炎彬替卢雪玲倒了一小碗茶，说：“现在火候正好。” “是啊，火候一过就变味了！”卢雪玲忧伤地盯着乔炎彬说道。 乔炎彬的手怔了一下，知道她这是意有所指。他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喝茶，脑子里却有些乱。卢雪玲呆呆地盯着乔炎彬，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陪他坐在这里喝茶。 “一会儿叫点什么？”乔炎彬问道，问得漫不经心。 “随便，不吃也行。”卢雪玲放下茶碗，“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想你陪我安静一会儿。”乔炎彬挤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地说：“人真是一种古怪的动物，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往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思考，可是一个人又显得孤单。我想安静，又不想孤单，所以……请你陪我喝茶。” 卢雪玲轻声问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乱，对吗？” “嗯，是有点乱。”乔炎彬抬头望着头顶的竹子，昏黄的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叹息一声，好像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东西，心沉到了谷底。 卢雪玲看着竹壁上面前男人的影子，说：“乱中取静，不正是你的强项吗？” “呵呵，你真高看我了，其实我也是一个人！”乔炎彬无奈地说道。 “你还知道你是一个人！”卢雪玲摇摇头，“你何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你不懂，你永远也不懂……” “我是不懂，更不懂你为何选择我来这里！”卢雪玲突然握住乔炎彬的手：“为了别人不开心，你值得吗？张清扬离你这么远，你何必自讨苦吃？” 第2076章 很好的开始 “和你说不明白……”乔炎彬甩开她的手，按了一下桌上的红色按钮，叫服务员进来点了一些菜。 等服务员离开了，乔炎彬才说：“这间茶坊很有特色，我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跑这里坐一坐，喝喝茶，偿偿特色菜，叫上你陪我，心情就会变好，这就是带你来的原因。” 卢雪玲静静地望着他，虽然没有说话，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她的心一直在乔炎彬的身上，她有很多次想主动一些，可是同这样身份和地位的男人相处很难，有很大的压力，也没有那样的勇气。她和乔炎彬都明白对方的那点意思，可就是都迈不过那道坎。 自从上次在“百灵鸟”的身上出过事之后，乔炎彬就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能太亲密，私下里也不能太亲近，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然而，他就是无法控制地欣赏卢雪玲，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已经成为事实，他只能守着最后一道防线，顶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同她拥抱一下，拍拍她的脸蛋和手背，这是他敢做出的最大动作。可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乔炎彬控制得很好。 可是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总归要发生点什么，如果什么也不发生，不但彼此对不住，更对不住青春。现在，卢雪玲越来越没有自信了，年龄是女人的天敌，坐在乔炎彬的面前，她已经很不自在了。她有心离婚，成为乔炎彬的地下女人，可是乔炎彬从来没说过要她，她不敢轻易付出。 卢雪玲很漂亮，是地道的贵西女人，皮肤水嫩白皙，身材也不错，挺得地方没有半点下垂的迹象，可年纪必竟在那摆着，她不得不害怕。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想拥有自信很简单，比如找一个有钱的老公，穿一身品牌，自己在事业上有所建树。但是她们的自信也很可能在瞬间被摧毁，比如被乔炎彬从怀里推开，还比如她眼角那淡淡的鱼尾纹。 菜很快就上来了，卢雪玲没有什么味口，一句话也不说。乔炎彬到是吃得很香，他是真的饿了，已经有几天没吃好一顿饭了。 “你怎么不吃啊？”乔炎彬给卢雪玲夹了一筷子菜。 “不想吃。”卢雪玲无聊地拄着下巴，粉白的脸庞如此迷人。 乔炎彬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他不能点破。他了解面前的女人，除了她的裸体还没有看到外，他已经摸透了她的内心世界。这是一个很有政治手腕，也很忠心，同时又不甘寂莫有点小资情调，怀揣着浪漫柔情渴望风花雪月的女人，但她还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对待感情，她现在都不成熟，脑子里充满了太多的梦，一直都觉得自己嫁错了人。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想伤害她。 乔炎梦觉得男人要找情人，有野心的不能要，太浪漫的也不能要，而对老公不满意的更不能要。这样的女人虽说像水一样柔情，但也似烈火一般炽热。处理不好，就会欲火焚身被她点燃，他现在特别在意保护自己。 “还是吃一些吧。”乔炎彬收回思绪劝道。 卢雪玲反问道：“你现在心情好了吗?” “嗯，好多了。” “这件事也该结束了，你不用惦记了吧？”卢雪玲如黑珍珠一样的美目盯在他的脸上。 乔炎彬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觉得他一直都没有针对你……”卢雪玲试着谈起“那个人”，她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心病。每次提起他，乔炎彬都会躲避。 但是乔炎彬今天没有躲，只是无力地回了一句：“他无需针对我。” 卢雪玲心中一喜，听到他愿意和自己聊下去，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一直都觉得两人间有种距离，一道无形的却很坚硬的墙阻碍着他们更进一步。然而今天，她感觉乔炎彬有所不同，似乎正在打开内心。 想到这里，卢雪玲大着胆子问道：“吃完了吗？” “嗯，你有事？”乔炎彬问道。 “吃完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累了。”卢雪玲摸着额头说道，其实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好吧，我们去宾馆坐会儿。”乔炎彬很自然地说道，对于领导干部而言，去宾馆谈事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大部分领导干部除了谈事，还要玩女人。 卢雪玲赶紧站起来，好像怕他反悔似的。出门的时候，卢雪铃又很刻间地说了一句：“他出差了，我回家也是一个人。” 乔炎彬跟在她的身上，大脑昏昏沉沉的，直到坐车来到宾馆开好房间，他才有些诧异，怎么和她来到了宾馆？虽然过去也曾经在宾馆里见过面，但是今天明显与过去不同。 卢雪玲刚进房间就倒了两杯红酒，她想用酒精刺激乔炎彬，营造一种浪漫的气氛。乔炎彬没有拒绝，心里也有了一点想法，这种想法是他潜意识中的想法，否则就不会跟她到这里开了房间。一个老婆不在身边，对生活充满了很多不满的男人，面对着一位对自己有所期盼的女人，很难坐怀不乱。乔炎彬这一刻暂时忘记了双林省那边的不快，回忆起了这几年同卢雪玲的美好时光。 卢雪玲品着红酒，目光如水地望着乔炎彬，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她说：“我敬你一杯啊？”语气略带顽皮，还有些轻挑。 “雪玲……”乔炎彬的心脏猛烈地颤动，轻轻地唤了一声。 听到他听自己，卢雪玲身体一软，屁股软软地坐到他身边。 两人一同喝了酒，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一位知己来陪自己，乔炎彬很感动。他很想就这样，陪着这个女人一直到天亮。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时间好像缓缓从他们两人间流走一般，红酒倾刻间就喝干了一瓶，两人的脸上都泛着酡红，身上飘浮着淡淡的酒味。卢雪铃的肩膀就挨着他的肩膀，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里都会腾起玻浪，真想他能伸手搂着自己。 卢雪铃一边聊着，一边向他的身上靠过去，乔炎彬感觉到肩膀上柔软的力量，并没有拒绝。两人谈了很多，提到了贵西省现在的局势，以及双林省的干部审核制度。聊到动情处，卢雪铃拉住了乔炎彬的手，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乔炎彬的手机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乔炎彬已经准备接受她了，可被手机的铃声惊醒了。他顺势站起把卢雪铃扶住，走远一点接听了电话。卢雪铃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一脸茫然地傻坐在那里，两行泪强忍着没有带下来。 电话是省政府秘书长赵承亮打来的，他有些焦急地说：“省长，您在家吗？” “没有，我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吗？” 赵承亮说：“省长，皇冠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乔炎彬的心思就是一紧。赵承亮所说的皇冠是一家休闲娱乐会馆，名叫皇冠乐园，是贵西省甚至是整个西南最大的娱乐城，是乔炎彬上任省长后亲手抓的一个大项目，由一位香港的娱乐集团投资，经常搞一些活动，把旗下的一些明星请过来。为此，贵西省得到了很好的宣传，这也是乔炎彬十分看重的成果。 赵承亮说：“不知道省厅从哪接到的情报，刚才公安厅同市局的刑侦总队统一行动到皇冠进行检查，听说从中搜出了毒品，还在洗浴中心发现了不少卖淫妇女，据说有一些还是未满十八周岁的中学生！这些少女很可能提供了特殊服务。我现在只是听说，从他们内部搞到的消息，具体情况还不得知！” “什么？”乔炎彬的心猛烈地跳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初引进皇冠时，他最怕的就是在这几个方面出现问题。说实话，现在的娱乐场所要说没有三陪，那是没有市场的，一般当地政府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平时就也走走过场。 皇冠乐园开业之初，乔炎彬对这方面很重视，也多次提醒投资的大老板。有了省长的关注，皇冠乐园也就比较含蓄和低调，表面上还算干净。乔炎彬盯了一阵之后也就放心了，没想到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出事了！ “省长？”听不到乔炎彬的回答，赵承亮焦急地问道。 “呃……”乔炎彬想了想，问道：“这是省厅的行动？” “嗯，是由省厅指挥的，得到了贵宁市的协助。” “为什么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乔炎彬有些生气了。 “这个……”赵承亮擦了擦汗，小声道：“省长，这次省厅的行动，省政府没有人知道。” “这个……”乔炎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赵承亮接着说道：“我猜老李……顶多提前和蒋书记打过招呼。” 乔炎彬点点头，说：“你是说这又是老李搞的鬼？” “省长，难道不是吗？” 第2077章 无地自容 “呵呵……”乔炎彬冷笑了，想到李金锁，想到李小林，贵西省的这“二李”可真让他头痛！乔炎彬一想到这两个人就如鲠在喉，平时双方没什么瓜葛，可只要乔炎彬对张清扬搞点小动作，这两人也肯定在他后边搞点小动作！已经不止一次了，乔炎彬忍无可忍，可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乔炎彬知道，像这种事情，未必是张清扬的意思。可越是这样，越让他感觉痛苦。张清扬还没出手，单是身边的小喽啰就让他束手无策了。李金锁是政法委书记，李小林是贵宁市委书记，背后又有蒋老书记撑腰，乔炎彬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每次小动作都切中乔炎彬的要害。虽然不能威胁他的省长职务，但长久下来，对他的威信有很大程度的打击。 “省长，”赵承亮问道：“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您看是不是……” 乔炎彬问道：“调查结果属实吗？” “虽然具体还不太了解，但应该是真的了！这个香港人说话不算数，害死我们了！” “好了，这个事你不要管了，暗暗观察进展。”乔炎彬说道。 “难道我们……” “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静观其变吧。”乔炎彬挂上了电话。 卢雪铃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问道：“皇冠乐园出事了？” 乔炎彬点点头，说：“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卢雪铃没想到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就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她无地自容地站在那里，直到乔炎彬的影子消失，她也没有动地方。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乔炎彬知道卢雪铃的心情难过，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为他敲响了警钟，在贵西这片土地上，随时都有人盯着他。李金锁肯定不是刚盯上皇冠乐园，等的就是他找张清扬麻烦的机会！不久前，他刚对卢雪玲起了那种念头，幸亏赵承亮电话来得急时！现在不是对女人动心思的时候，眼下四面楚歌，敌人随时都会动手，在这关键进刻，他不能再给对手留下任何的把柄！ 乔炎彬坐在车里回头看了看，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 乔炎彬特意让司机把车在皇冠乐园的门口停了一下，看到了几辆警车，还有一些群众议论纷纷。乔炎彬知道警方的行动已经结束了，又让司机发动起车子，脑中盘算着如何对付这次的危险。他明白李金锁和李小林没想真的要搞他，只是给他提个醒，警告一下，但危险不是没有，他要小心应对。 车子刚离开皇冠乐园，乔炎彬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号码，一肚子怒火。 “喂，乔省长，我是老李啊！”手机里传出了李金锁的大嗓门。 “李书记，有什么事吗？”乔炎彬此时还要保持着绅士风度。 李金锁很沉痛地说道：“乔省长，出了点事情，今天晚上省厅面对全省组织了一次针对娱乐场所的突检，结果……贵宁市的皇冠乐园出了点问题，不但有黄赌毒现象，还有未成年少女卖淫，有些孩子还是贵宁一中的学生！”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皇冠乐园的经理我们暂时控制住了，具体情况还有待调查，我正要向蒋书记汇报一下。可是我又一想皇冠乐园是咱们省的大企业，影响太坏，省里是不是……做些什么？” “哦……这事很难办啊！” “我的意思是您马上过来，咱们几个商量一下。” “好吧，我现在就赶过去。”乔炎彬挂上电话，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金锁的笑容。 “小喽啰也要人命啊！” “好的，没问题！老秦，这样的小事以后就不用请示了，总之只要不违背我们的合作精神，适当的让步不是不可以，这个度由你掌握就行了。对了，还要注意同发改委、商务部等领导干部的交流。虽然说这件事全权由我省负责，但也要重视这些领导的意见。嗯……对对，好吧，那就这样，辛苦了，我等着你凯旋归来！” 张清扬笑容满面地放下手机，眉头随即舒展开来。这两天好消息接连传来，刚才是秦朝勇的电话，向他汇报了一下谈判的进展。通过张清扬的威胁，再有冉茹的配合，朝鲜方面终于开始认真对待谈判了。虽然谈判仍然存在很大的难度，但一切迹象都在表明，他们正逐渐松口。 李钰彤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眯眯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可以吃饭了。” 张清扬来到餐桌旁，看到只有一副碗筷，奇怪地问道：“你不吃吗？” “嗯，我还有事。”李钰彤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饭店今天晚上要查账，我和冰冰都要在场。” “那晚上呢？” “可能要忙到很晚，我就住在店里了，您不用等我先睡吧。”李钰彤很体贴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我等你干嘛啊，好像咱俩天天在一块儿睡似的！” 李钰彤小脸一红，羞涩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李大老板，你去忙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哎，一个人吃饭好无聊哦！” 李钰彤望着张清扬那张落寞的脸，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本想留下再陪他一会儿，可是冰冰打电话来催了，她只好狠心离开。 客厅里静静的，别墅外的小树林传来几声鸟鸣。张清扬望着桌上的饭菜，独自取酒倒了一杯，可等坐下了，怎么也没有味口。张清扬长叹一声，有种孤独终老的悲怆感觉。张清扬曾经以为即使入仕，自己也不会像其它人那样心理上有变化，然而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张清扬了，再也找不到过去的他了。 张清扬的脑海中只是一瞬间飘过失落的情绪，随后就掏出手机。刚刚接通而已，对方就在第一时间接听，很明显她正拿着手机。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还没等张清扬说话，对方先开了口。 “呵呵……”张清扬开心地笑起来，一句话足以表露她的心思。 “你笑什么！”对方不高兴了，后悔如此直接，没有半点矜持。 “云杉，过来坐坐？”张清扬邀请道。 “有什么好坐的，我还忙着呢。”王云杉矜持起来了。 “呵呵，过来吧，我还没有吃饭。家里就我一个人，等你。”张清扬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完全是省委书记命令的语气。 “哼，有这么请人的嘛，一点也不客气！”王云杉气呼呼地挂上电话，立刻梳洗打扮起来，欢快的行动表明她并未生气。 王云杉过来的速度很慢，女人嘛，出门前总归要好好的收拾一翻，特别是见这样重要的男人。听说他家里没有外人，王云杉还破例喷了一点淡淡的香水。 张清扬桌上的菜都凉了，可是他一想能见到王云杉，就不觉得饿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终于响起了敲门声。张清扬跑过去开门，把一身修长裙装的王美人请进来，空荡的客厅里立刻显得充实了很多，满园春色，还飘浮着淡淡的醉人芳香。 张清扬并不知道，就在他满心期望地等待着王云杉的同时，贵西省正在发生一件大事，他安插在那边的两位“小喽啰”正在替他“报仇”。 王云杉化了淡妆，头发盘了一个很年轻的发饰，嘴唇涂抹得亮晶晶，看上去仿佛一位公司的高级女白领。张清扬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小手上看下看，看得王云杉很不自在，推开他说：“干嘛……又不是不认识！” 张清扬笑道：“太意外了，真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有另一翻风味，真漂亮！” “你什么意思啊！”王云杉心中得意，嘴上满不在乎地说：“听你这意思……我平时就不漂亮？” “我是说更漂亮了！”张清扬请她坐下，说：“我等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菜都凉了，再去热一下。” “我去啊？”王云杉柔声道。 “我自己去吧，你是客人。” 王云杉更得意了，能让省委书记亲手热菜的女人，估计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个。王云杉今天很有女人味，无论是打扮还是性格，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四周看了看，问道：“小李……去公司了？” “嗯，听说查账，人家是大老板了，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张清扬对她挤挤眼睛。 王云杉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低头喝茶。张清扬暗自好笑，端着菜盘子进了厨房，一想到即将发生的“美事”，嘻滋滋地哼起了歌。王云杉听着他哼哼着“情人”，心如鹿撞，低头看着自己的丝袜美腿，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王云杉将菜热好，把王云杉请到餐桌前坐下，倒上两杯红酒，笑道：“要不要点两枝蜡烛？” “点你个头！”王云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幸福极了。 “嘿嘿，我知道你喜欢吃我的头……”张清扬不怀好意地说道。 “什么？”王云杉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张清扬的那目光，终于明白了什么，小脸羞得粉红，气道：“流氓！” “怎么了？”张清扬装作不解地问道。 第2078章 泡妞的高手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王云杉不安地盯了一眼他的下半身，内心有些回味。 “来，谢谢你陪我吃晚饭。”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其实王云杉已经吃完饭了，即使没吃饭，今夜过来也不是为了吃饭。两人碰了一杯，王云杉心情很好地喝了一大口。张清扬放下酒杯吃菜，自言自语地说：“哎，我现在饿得都过劲儿了！” 王云杉听着有些心疼，说：“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没事，男人就应该等女人。”张清扬盯着面前的女人，哪还有心思吃饭，但又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所以佯装振定。如果是面对梅子婷、郝楠楠这类老情人，他当然就会急不可耐地扑上去。但他和王云杉之间必竟还没有真正的搞过，所以他会在意这个缓慢而浪漫的过程。对于张清扬而言，现在已经不是接不接受王云杉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接受的问题。从骨子里来说，张清扬是情场浪子，风流倜傥，自然在一些细节方面不同于那些只会解皮带的男人。 王云杉听着感动，笑道：“你啊……天生就是泡妞的高手，要不是当了省委书记，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 张清扬苦笑道：“还泡妞的高手呢，泡了你这么多次，一次也没成功，反倒是让你泡了一次。连你这样的熟女人妻我都搞不到手，哪还能搞到小姑娘！” “切，谁泡你了！”王云杉小脸一红，举杯道：“喝酒吧，你家的红酒真不错！” “呵呵，这可都是极品！”张清扬又和她碰了一杯，边吃菜边问道：“同省长合作得如何？” 王云杉放下酒杯，说：“很好，或者说非常好。胡省长现在对我十分的信任，真正把我当成了身边人，有什么事都和我一起研究，我提出来的方案，他也都表示了赞赏。”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自从收服了胡常峰之后，就再也不用替王云杉担心了。 王云杉问道：“你和他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他现在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变化太大了！” 张清扬说：“没有达成什么共识，只不过……我给你透个底，我帮了他一个大忙，算是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为他保住了声誉。” “这么大的事情？”王云杉一脸惊讶：“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清扬笑道：“暂时不能告诉你，等过一阵我会和你说的。” “既然早晚会对我说，为何现在不能说？” “那是因为你的态度！”张清扬指着她的脸：“女人的心思都在脸上，无论你再怎么隐藏也没有用。一但我说出了这个秘密，你看他的眼神或者对他的态度就会在第一时间发生变化！” 王云杉气道：“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啊！” “呵呵，我说过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的！”张清扬拉住她的手，“如果你今天晚上陪好我，或许我一激动就告诉你了！” “切！我还不想知道了呢！”王云杉撒娇一般推开他的手，轻轻晃动着高脚杯，脸上出现了迷离的神色，两朵酡红更显得出她的娇嫩。 张清扬又给她倒了些酒，说：“我现在真的轻松了，可以专心负责省委的工作，搞我的政治改革！” 王云杉说：“可是你的敌人更多了！” “是啊，”张清扬苦笑道：“人不能太优秀，否则外人就想干掉你，超越你！” “可越是这样，你就会变得越强，不对吗？” “当然，你说得也对。”张清扬擦了擦嘴，饭是没心思吃了，只想陪她多喝几杯。红酒这东西非常适合男女间的调情，特别是偷情，往往能增添一些情趣和刺激。 “你……”王云杉刚要说话，没想到张清扬的手机响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说：“不会又是……” “没事，没事……”张清扬看了眼号码：“是一个老朋友。” 王云杉这才放了心，静静地等着他接电话。 “老李啊，这么晚找我有事？”张清扬接听了电话。 李金锁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之余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及，玩笑道：“张大书记，没打扰你床上运动吧？” 张清扬心情也好，也就没生气，反而笑道：“还不算打扰，正在调情阶段，还没有上床。”王云杉听到张清扬说得如此无耻，气得狠狠拧了他一把。 “哈哈，那我快点说，不能打扰你办事。”李金锁很意外，张清扬可是很少开这样的玩笑。 张清扬说：“有什么好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李金锁笑道：“有个大喜事，就在不久前，我和小林配合了一下，对贵宁市进行了一次扫黄行动，结果在贵西最大的娱乐城不但发现了黄赌毒，还有未成年少女卖淫，有的姑娘才十六岁，还在上中学！” “什么？”张清扬听后一阵愤怒，可是愤怒之后也有些奇怪，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李金锁接着解释道：“最重要的一点，这家娱乐城是乔炎彬引进来的大项目，也是他十分看重的项目，所以……” “我明白了！”张清扬笑了笑，没怎么高兴，反而替乔炎彬感到悲哀。虽然当初安排李金锁和李小林到贵西就是给他找小麻烦的，但是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或者说无需在乎。 李金锁说：“本来我没想搞，这必竟是全省的大项目，可是这小子妈的不老实啊，非要和你过不去，我和小林一商量，也不能让他好过，就给他上点眼药，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张清扬听后一阵感动，但还是劝道：“我明白你和小林是好心，但还是要以本职工作为主，不要老替我着想。这次的事不要搞得太大，他是省长……” “你放心，我很给他面子，这件事会低调处理的，这么干就是给他提提醒。” “嗯，老李成熟了！”张清扬笑起来：“只要你小林安全，我就放心了！” “呵呵，放心吧，有老蒋罩着，我和小林没事，不会瞎搞的！”李金锁说道。 “代我向小林说一声，表示感谢，你们这次干得漂亮！” “一定一定，那就……不打扰你的床上运动了，我老李也找人庆祝一下！” “去吧，我批准了！”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 王云杉刚才听了个大概，气呼呼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男人嘛……当然就拿女人找乐子！”张清扬笑道。 “不尊重我们女人！”王云杉瞪了他一眼，又问道：“贵西怎么了？” 张清扬想了想，就简单地把情况讲了一遍。王云杉听得好笑，说：“要说政治……他是搞不过你的，你身边的能人太多了！” 张清扬起身绕到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然后托起她的下巴，说：“你也是我身边的能人。” “什么能人？”王云杉仰着头，醉人的眼神盯着他，晶莹的红唇动了动。 张清扬弯下腰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贴着她的唇说：“一会儿你可以证明给我看……” 王云杉按住他的双手，早就不能自已了，渴求道：“拉我起来。” 张清扬双手搂着她的双峰，几乎是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的。王云杉转过身体，两人的胸贴着胸，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张清扬比王云杉高半头，王云杉只能仰脸看他，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说：“我想和你跳支舞……” 张清扬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捏着她尖尖的下巴问道：“是不是我每次陪别的女人跳舞，你都……吃醋？” 王云杉用手指封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然后来到音响跟前找了一张舞曲光碟放了进去。张清扬房间的音响效果很好，布置得也很巧妙，音乐声仿佛从空气中传来，柔和、美好。 王云杉抱着张清扬，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及，恨不得同他合二为一共跳这支舞。张清扬托着她的腰，可大手却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臀部，轻轻地拍一下，捏一下，令王云杉心焦似火，下腹处憋着一股劲儿，贴着他的下面摩擦，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熊熊的火焰…… 中南海，一号首长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他还在工作。中组部部长贺保国同一号坐在沙发上低声聊着，两人面前摆着浓浓的茶水，脸上没有一丝倦意，虽然他们已经工作了整整一天！ 一号首长韦远方捏着贺保国手里的材料，皱眉道：“这几个人……都不太好，虽然挺有魄力的，可是……太过刚硬，我们需要的不是武夫啊！” 贺保国点点头，说：“您说得很对，下面报上来的时候就被我否了，只不过如果现在不动老吕，其它人……真不好调整。” 韦远方看了眼贺保国，很坚决地说：“老吕还是有能力的，也有功劳，现在不能动。现在动了不是称了某些人的心吗？” “这个我懂，”贺保国苦笑道：“正因为老吕不能动，下面的位子也就更难调整，西北的政坛同局势一样复杂，一个萝卜一个坑，外人能难融入，所以……还要同老吕打好招呼。” “你的担心有道理，”韦远方点点头，“这方面我来和老吕沟通吧。” 第2079章 没有私心才怪 贺保国一脸担忧，说：“即使老吕能供支持，那……曾三杰也未必能满意，一但派去的新干部受到排挤，我们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还会害了干部。” 韦远方的表情也沉重起来，他明白贺保国说得都有道理。他们正在商量西北的问题，西北的局势暂时算稳住了，但对于这次事件高层必须对相关责任人做出一定的处理。在这个问题上韦远方考虑了很久，同贺保国也研究了很多次，可一直也没有好的结果。 韦远方想保护吕老书记，那就只能对下面的干部下手，可这样一来，新派去干部的人选就成了难题，强硬的不够柔软，无法融入西北那样的政治环境。而柔软的又不够强势，难以发挥作用，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西北是少数民族自治，当地干部占的比重很大，外来人很难立足。韦远方不动吕老书记，一是为了不能打自己的脸，二来也是为了那边的稳定大局。别看吕老书记在任上出了问题，但那里一但离了他，没准乱成什么样子！在那个地方干一把手有很大的压力，一方面是敌人的，一方面是干部的。 “那个贵西的李金锁……”韦远方突然说了半句话。 贺保国笑了笑，说：“李金锁脾气太爆，另外他现在是政法委书记，如果直接派过去顶替曾三杰，下面的干部……” “嗯，”韦远方笑道：“听说他和张清扬关系不错？” “没错，都是双林省的老干部了。”贺保国说道：“我对老李很了解，查案办案都行，但他身上的江湖气正好与西北地区的环境对上了，派他过去，没法保证稳定。” “那就没办法了？”韦远方低下头，皱眉道：“老贺，你是老组织了，再想想嘛！” 贺保国想了想，说：“一号，我问您句实话，对于老吕……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换肯定是要换的，他年纪也大了，但现在不能换，不是说给他留面子，而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没了他更乱！” 贺保国点头道：“这点我支持，可是如果要换，您觉得换谁呢？” “这个我还没想好。”韦远方深深地看向贺保国，“有几个人选还需要考验一阵子。” 贺保国无奈地说：“您说得也对，现在放眼全国，合适的人真没有几个。” “你觉得张清扬如何？”韦远方突然说道。 “不不……”贺保国连连摇头，“派他这类的干部去西北，您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呵呵，是啊！” 贺保国接着说道：“适合张清扬的地方是南方，其实我不是有私心，但我确实已经想好了，过两三年，把他搞到东南或者南方，他有大气场，适合发展中心地带的经济！” “嗯，你的分析很对，看起来他确实更适合南方！另外……他那套全新的思想也更容易被南方干部接受！” “是的，我就是这种想法。”贺保国笑了，要说没有私心才怪。 韦远方说：“那我们现在能够确定一点，暂时不动曾三杰，只把他公安厅长的职位拿下来，是吧？” “是的，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警告吧。” 韦远方想了想，说：“你把张清扬叫过来。” “什么？”一号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把贺保国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韦远方笑道：“我说你把张清扬叫过来，别惊动其它人，让他马上赶过来，明天就回去。” “现在？”贺保国张大了嘴巴，“您……您想做什么？” “延春、辽河、江洲，呵呵……这是张清扬曾经干过的地方，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他很善长在公安系统搞文章，而且也总会选对人，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在公安系统搞一些成绩，当年的几个大案……不都是他搞出来的？其实要说搞政法，他也算是半个专家！” 贺保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您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曾经确实主抓过公安系统的工作，也办过几个大案！您是想让他推荐一些公安系统的人才？” “不是我说你，要说对基层公安领导人才的了解，你不如他！” “好吧，那就这么办了！”贺保国竖起大拇指：“我怎么就没想到从基层找人呢！” “我也没想到，只是刚才突然想到张清扬干过几个大案，呵呵……”韦远方笑得很开心。 贺保国点点头，心想一号就是一号，总能在思维枯竭的时候另辟捷径。不过，他也很奇怪，刚才一号提到李金锁又是何意呢？ 张清扬和王云杉已经跳舞跳到了床上，衣服也脱了大半，正要完成之前多次没成完的事情时，贺保国的电话打了进来。从过去到现在，张清扬一直以来都有些怕贺保国，比见张耀东还害怕，现在更害怕了。 一听是贺保国的声音，下面立刻吓得软了下去，情趣丢了大半。王云杉一脸委屈，趴在床上哭，她真的是太委屈了。 “你马上赶过来，一号就在办公室等你！” “什么……现在？”张清扬看了眼王云杉，心里有些恼火：“那个……明天不行吗，现在太晚了，都没有飞机了。” “你哪来那么多事，一号已经同军委打招呼，省军区给你安排了飞机，已经派车去接你了！” “什么？” “我们等你！”贺保国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把王云杉搂起来，抚摸着她的泪脸，有些堵气地说：“这辈子我要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我就不活了！” “别乱说……”王云杉堵住他的嘴：“就没有时间了吗？” “不行，军区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另外……你总不想我匆匆完事吧？” “讨厌！”王云杉仰脸倒在床上：“我真是命苦，想当个淫娃荡妇都当不成！” 张清扬一阵心疼，扑上去强吻，别的事干不了，亲个嘴的时间还是够的。 张清扬同贺保国离开一号办公室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他们在一号的办公室里谈了很多关于西北的话题，韦远方让张清扬知无不言，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在乎身份差距。张清扬同这些首长接触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谈了很多自己的看法。 张清扬每当迎上贺保国的眼睛，就有些心虚。刚走出办公室，马上就说：“贺叔，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急什么嘛！”贺保国拉住他，“到我家坐坐，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回去。” “这个……”张清扬的头皮有些发麻，一想到他的宝贝女儿贺楚涵，心里就一阵酸楚。 贺保国仿佛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似的，笑道：“怎么……你和楚涵绝交了，也想跟我这个老头子绝交？” “不不……”张清扬连连摆手：“我……没和她绝交，就是为了她好……那个……” “没绝交？”贺保国叹息一声，“可是她却告诉我说和你没有联系了！” 张清扬的脸色一变，望着灰色的天空，再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她就这么狠心，连绝交的话都能说出口？继而张清扬想明白了，贺楚涵这也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安心工作。 “走吧，还让我请你？”贺保国站到了车边。 张清扬无奈，只好跟着贺保国上了车。坐在车里，张清扬见贺保国闭目养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也就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想着同一号首长的谈话，想着与贺楚涵过去的种种，再加上昨夜没怎么休息，他头痛欲烈。 很快就到了贺保国的家中，两人下车走进别墅，贺保国的妻子就坐在客厅里。她抬头看到张清扬时一阵意外，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 贺保国笑道：“怎么……不认识他了？你可是很喜欢这位年轻人嘛！” “呵呵，张书记来了……”她想了想还是用了官方称呼。 张清扬的脚步沉重起来，苦涩地笑道：“婶，您不要这么叫我，我是清扬。” “好好，那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她躲开了张清扬的目光，也有些不太自然。 贺保国拉着张清扬坐下，说：“一号首长做工作有时候也心血来潮，是他叫你立刻赶来的。” “西北的事等不了，非常的难办。”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你说的那几点，到是让我开了窍。先不说别的，单说你在政法、公安系统上所说的那些意见，我想是可行的，如果长久坚持搞下去，应该能有一些成果。” 张清扬点点头：“我说的这几个人都算不错，我再想想最后定下一个人，然后告诉您。” “好吧，一号都说了让我找你帮忙，那我就信你一回！”贺保国笑了。 张清扬也笑了，环视一周，在墙壁上看到了贺楚涵的明星照，心里一痛，可见贺家对这个女儿是多么的喜爱。他扭开头，突然看到角几上有一个小相框，上面是一个粉嘟嘟的胖婴儿，正甜甜地笑着。张清扬内心颤动，心脏仿佛翻了个底朝上，伸手把相框拿在手里，认真地看着。 贺保国叹息一声，说：“怎么样？” 第2080章 想哭的冲动 “呵呵，很可爱，很好看……真没想到还是个男孩儿，挺大了吧？” “嗯，是个孙子，呵呵……”贺保国的脸上露出了普通老人的笑容，“我本以为这辈子这丫头嫁不出去了，她不会给我生个后代，可是没想到啊……哎！” 张清扬低下头，把相框放到一边，不知不觉抽出了香烟。贺保国的妻子走过来放下茶杯，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又再次离开了。张清扬与贺楚涵的过去，贺家人都有所了解，本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可是没想到后来出现了陈雅，再后来又出现了张素玉，女儿这些年的感情困患，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从来不怪张清扬，因为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命运。但是他们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们两个人都很痛苦。 贺保国也抽出一支烟，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说：“喝点茶吧。” “谢谢……”张清扬哽咽着说道，越想越痛苦，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已经把相片放回去了，可是眼前总是闪现着那个胖小子可爱的脸。在很久之前，张清扬一直觉得郝楠楠会生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然而他没有想到……她生了一个孩子，却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此时的张清扬很后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太要面子，如果能再软一点，是否能把她留下？ 贺保国问道：“清扬啊，这里没有外人，我问你一句话，你实话告诉我，当初……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想……你懂我的意思。”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从没想过玩弄她的感情。我们两人变成这个样子，一是因为我结婚了，二来……也是双方的性格，都那么要强，谁也不低头。另外……她总是过不了那一关。” “哪一关？” “您这一关，”张清扬抬头看了贺保国一眼，轻声道：“她不想让您有压力，不想让您的女儿成为我的地下情人，她也不想对不起小雅……” 贺保国点点头，不禁想到了张耀东，想到了张素玉，无奈地说：“哎，其实我现在也很后悔，对她的关心不够，如果我早知道你们那时已经……其实也没什么嘛！” 张清扬的身体晃了晃，不解地看向贺保国，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半天，他苦笑道：“一切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她有了家，您也有了女婿，有了外孙，这就足够了。” “可是我知道她并不幸福。现在……我只想让她幸福。”贺保国一脸的悲痛。 张清扬摇摇头，说：“贺叔，也许她现在很幸福……”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贺保国不高兴了，“你这么说就是不付责任，不久前我出国考察，去见她，能感觉到她并不开心。” “她已经选择了全新的生活，贺叔，您也不要管太多了。” “我管能有什么用？”贺保国长叹一声，“清扬啊，如果……呵呵，算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是吧？” “是的，没有如果。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我对她是真心的，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未来我不知道，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变。” “你能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贺保国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喝茶吧。” 张清扬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贺楚涵。上次打电话时，听到婴儿的哭声就挂断了，他有些后悔，要不要再给她打一个电话呢？飞机在江平市机场降落之后，张清扬毅然拿出了手机，他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和她聊上几句。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听，这次没有婴儿的哭声。 “喂……”两人同时轻轻地问道。 “楚涵，是我。”张清扬哽咽着说道。 “嗯，我知道，你……你……”贺楚涵“你”了半天，最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清扬说：“你……还还好吗？” “我挺好的。”贺楚涵柔声说道。 “他……他也好吗？” “嗯，正睡着呢。” 张清扬笑了笑，说：“祝贺你当妈妈了。” “谢谢。” “孩子很漂亮，很像你。”张清扬心里一阵难受。 “你……你……”贺楚涵十分意外，惊讶得呆住了。 张清扬解释道：“我刚去了你家，看到了……相片……” “哦，”贺楚涵笑了起来，“你……你去我家了？” “嗯，你爸让我去的，坐了一会儿，聊起了你。” “哦……”贺楚涵又知道说什么了。 “想好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再等等，把学业完成的，再说……孩子也太小。” “也对。” “哇……”这时候电话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贺楚涵马上说：“他醒了，我去看看他。” “他……他爸爸呢？” “他……很忙，平时我照顾孩子，请了保姆，我上课时保姆帮我带。” “那你照顾他吧，再见。”张清扬酸酸楚楚地说道。 “再见。”贺楚涵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古怪的味道。 张清扬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熟悉的江平市风景，感觉有些模糊。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手指湿了。张清扬又想到了王云杉，想想真是对不起她，赶紧打电话给她，可是响了两次，全被她挂断了。张清扬明白她生气了，有时候她很女人，虽然在很多人看来她就是个男人婆。但是在张清扬面前，她会把她的女人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清扬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通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他有些累了。反正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工作，不如回家休息。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想让自己安静一会儿。 张清扬回到家里，正巧碰到李钰彤揉着惺忪的睡起蹲坐在马桶上。张清扬在路上忘记上厕所了。回到家里才觉得憋得不行，直奔卫生间，哪儿会想到刚推开门就看到李钰彤披头散发地坐在马桶上，一脸憔悴，睡衣的扣都没有扣好，咧着怀，前胸大开，露着粉色的胸罩和雪白的小腹。 “啊……”李钰彤愣了两秒钟后发出了大叫，赶紧捂住前胸，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气道：“你干嘛不敲门！” 张清扬站在门口，也很气恼地说：“我回自己家上厕所还用敲门？到是你……干嘛不锁门！你还怪我……” “嘶嘶……沙沙……”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一股很奇怪的清脆声响，仿佛玉珠滚落到瓷器时的那种声响。李钰彤吓得一阵抖动，可怜巴巴地盯着张清扬，都快咬破嘴唇了。 张清扬顺着声音寻找发声源，最终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李钰彤的下半身，随即明白了什么！他一脸厌恶，刚要转身离去，没想到“噗”的一声，又传出一股气体的声音。 “你……你臭死了！当着我面拉屎撒尿！”张清扬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我……不怪我啊……”李钰彤委屈地坐在马桶上面，“是被你吓的，我……还没拉呢……”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过了半天李钰彤才不好意思地走出来，说：“你……你去吧，我好了。” “不去，臭死了！”张清扬挥挥手，仿佛李钰彤身上还有臭味似的。 “憋……死你……”李钰彤扭开头，气呼呼地说道。 “我刚才到楼上去过了。”张清扬颇为得意地说道，堂堂省委书记，似乎很愿意与家中的小保姆逗嘴。 李钰彤打了个哈欠，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傻乎乎地盯着张清扬：“昨天晚上……您一个人在家？” “我昨晚去京城了！”张清扬说道。 “走之前就一个人？” “啊……你什么意思？”张清扬望着李钰彤，不禁有些心虚，难道她又发现了什么？ 李钰彤用力嗅了一下，说：“您就没闻到咱家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道吗？” “呃……”张清扬装模作样地嗅了嗅，装傻道：“这不是你用的吗？” “不是，我很少用香水，即使用了也不用这种……成熟气味的，还……” “还什么？” “这款香水我闻到过，叫什么‘沉醉’，听说是女人为了取悦男人才……” “胡说八道，我看你才沉醉呢，昨天家里没有别人啊！”张清扬死活也不承认。 “哦……那……这个是什么啊？”李钰彤得意地从沙发下面拎起一条黑色的蕾丝，好像是薄纱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您瞧瞧……”李钰彤甩在张清扬的脸上。 “你干嘛，死丫头！”张清扬气得抓在手里，展开一瞧，整张脸都绿了，他终于想起了什么。昨天和王云杉在客厅跳舞的时候就开始缠绵脱衣，不知怎么就把她的真丝小内内扔到了沙发下面。后来两人临走时怎么也没有走到，当时把王云杉急得不行，可为了赶时间，也只能就那样回去了。 张清扬当时答应以后找到要还给她，可是早就忘到了脑后，直到李钰彤找出来他才想起这件事。张清扬强装振定，看向她说：“你有病是不是，把你的骚内裤扔我脸上？洗没洗过啊？” “洗没洗过……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穿过的，上面……还有香水味，要不您闻闻？” “精神病，我才不闻你的骚内裤呢！” “您说的不假，这是条骚内裤，但……肯定不是我的！”李钰彤争辩道。 第2081章 欲哭无泪 “我看就是你的！”张清扬站了起来，“你真恶心，”顺势把真丝小内内掖进包里，“我上楼休息一会儿，晚上做些好菜，我身体不舒服。” “那您……把它还我啊！”李钰彤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 “什么啊？”张清扬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背着包就上楼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的！”李钰彤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表面上那么高贵正经，我看比谁都骚，看我下回怎么埋汰你，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藏起来，羞死你！” 张清扬来到楼上，坐到床上把性感的小内内拿出来放在手上观摩，很轻很柔，好像羽毛一样，别说女人穿在身上了，单是看两眼都觉得热血澎湃。要不是这条小东西如此漂亮，昨天张清扬也不会先把它脱下来把玩，最后激动地抛向空中，随着两人的扭动，不小心把它踢到了沙发下面。 屋里没有外人，张清扬放在脸上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异味，还是那熟悉的芳香，只有他知道这并不是香水的味道，王云杉的下面天生就会分泌一种香味。 张清扬拿出手机再次打给王云杉，这次她接听了，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那个……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丢失的东西吗？”张清扬笑道。 “什么……你找到了？” “嗯，不过不是我找到的。” “什么？”王云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是小李找到的。” “啊……那怎么办啊？她肯定能想到是我……你……全怪你，我恨死你了！”王云杉欲哭无泪，这还让她怎么在李钰彤面前立足! 张清扬轻瞄淡写地说：“没事，证物已经拿在我手上了，你就死活不承认，她也没什么办法。” “哼，你……气死我了！”王云杉粉脸羞红，越想越紧张。 张清扬抽了两下鼻子，说：“我暂时保存了，真香啊。晚上想你的时候……” “恶心！你……你怎么这个样子！”王云杉要抓狂了！ “想拿回去吗？下回……你来拿啊……”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 “流氓，臭流氓！”王云杉恶狠狠地骂了几句，可等她挂上电话的时候，嘴角却浮现出了笑容，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讨女人的喜欢。 张清扬把她的东西藏起来，又把电话打给远在江洲的老部下郑一波。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想着一号的嘱托，思来想去，郑一波是最好的人选。 郑一波没想到老领导会突然联系自己，十分激动地接听了电话：“张……张书记，是您吗？” “呵呵，是我啊，怎么不认识了？” “不不，我没想到您……” “呵呵，一波，最近还好吗？”张清扬躺在床上问道。 “我挺好的。” “工作忙不忙？” “不忙，江洲的治安挺好的，很少有大案子。” “那就好，那就好啊……” “张书记，您找我有事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有件事，我觉得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件好事……需要敢接手的人才行！” “您说吧！让我干什么都行！”郑一波明白，老领导肯定要安排自己新任务了。 “我对你的态度很满意，”张清扬笑了笑，“想不想换个地方？” 郑一波愣了一下，老实说他不想换，南海是一个好地方，宜居养人，无论是本地干部，还是到这里的外地干部，都想在这里混到退休。再说以他的工作能力和背景，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南海省的政法一哥，然后就可以光荣退休了。但老领导亲自打来电话，他当然不能拒绝。 “张书记，您说吧，我一切都听您的！”郑一波拍了拍胸脯。 “老郑啊，我知道你不想离开，南海那么好。可是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最让我信任。你要知道……不是我想调动你，而是中央想用人，又没有好人可用，找我想办法，我就想到了你！昨天夜里，我坐军区的专机飞到京城，面见了一号首长，整整谈了一夜，上头现在很操心啊，当时我就想到了你！不过那时候没有表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清扬把整件事讲得如此明白，这很让人意外，也不是他的工作风格。但由于这件事很重要，他需要让郑一波明白如果他愿意接受调动，那就在高层首长的心里扎下了根，这是很难得的殊荣。如果他在新的岗位工作得出色，就会得到仕途的第二次青春。 郑一波的心思果然起了变化，他知道张书记是直接能和上面人对话的，听说这个位子让一号操心，他马上说：“张书记，感谢您在这样的时候能想到我。您就说吧，让我去哪？” “呵呵，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干好了，未来就能进公安部！一号操心的是……西北！” “什么……西北？那不是……刚刚出了事，原来如此！”郑一波有点明白了。 “敢不敢?” 郑一波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 “好，那我一会儿就向一号首长汇报，你做好准备吧！” “可是……是什么位子呢？” “呵呵，你放心吧，我让你去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会给你一个最好的安排，如果不要点好处，我也舍不得你过去啊！” “呵呵，谢谢您……”郑一波心潮澎湃，他知道自己又迎来了新的考验。 办公室里，郝楠楠正在向张清扬汇报各地干部的学习情况。有了张清扬的妙计，省内干部既使心里反对干部审核制度，表面上也不敢有所表现，在党校学习时也很认真。 郝部长下了狠命令，谁要是学不好，回去之后不能正确传达省委的意图，那么省委就会换人！这一招很管用，再有罗正天、许地杰两人“客串教员”，底下的干部再想反对也要好好的惦量惦量，人都是自私的，一但涉及到各人的利益，什么团结之类的就是屁话了。 原本王久山团结的那一帮兄弟，现在都知知唔唔，有的都不敢接他的电话了。就是王久山自己有些动摇，通过罗正天被调走，许地杰被扶正，他见识到了张清扬的厉害。现在许地杰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人大主任的位子，王久山还真不敢再挑事。虽然许地杰没有过多的想法，可是在王久山看来，徐地杰已经彻底叛变，成为了市委的眼线。 听着郝楠楠的汇报，张清扬连连点头，笑道：“看来暂时把他们这股火压下去了！” 郝楠楠笑道：“这第一关是最难过的！” “嗯，还好我们应对急时。” “那是您张书记有手腕啊！”郝楠楠笑道，随后又说：“现在舆论辩论很响，高层为什么还没有表态？” “呵呵，再等等嘛，不急，你没发现现在的舆论对我们越来越有力了？” “这个到是。”郝楠楠望着张清扬笑，“这个月马上就结束了，所谓的试行也就结束，下个月我们将正式实施干部审核制度，我想那时候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我们的干部有很多的陋习，一时间很难适应啊！” 张清扬严肃地说：“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接下来……就要动真格的了，谁要顶风作案，那就拿下换人，人有的是！” “你不怕再引发乱子？” “早乱比晚乱强！” “嗯，你说得也对。”郝楠楠妩媚地看向张清扬，扭动了两下屁股。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郝楠楠笑着没说话，而是拿起他面前的纸和笔画了只羊，然后摆在他的面前，小脸粉红，痴痴笑着。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画只死羊干嘛啊，什么意思？” “你猜猜？”郝楠楠又扭动了两下屁股。 张清扬摇摇：“你和我打什么哑迷？” 郝楠楠还在笑着，又拿起笔在羊的上面画了两只鸽子。提示道：“鸽子下面是死羊！” “嗯？”张清扬还是不解，翻来倒去看了好几遍，不耐烦地说：“什么意思啊？” “你真笨！”郝楠楠起身绕到他身后，丰胸压在他背上，小嘴贴着他的耳朵说：“哥哥下面痒死了……” “呃……哈哈……”待听明白之后，张清扬放声大笑，抬手捏着她的脸说：“你从哪学的这一手？” “在网上看到的笑话。”郝楠楠掩着小嘴，“真的痒死了嘛！” 张清扬抚摸着她的屁股，郝楠楠顺势坐在他怀中。张清扬说：“这几天不行，我太忙了，等过几天我给你解解痒，如何？” “嗯。”郝楠楠轻轻咬住他的耳朵，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好了，起来吧。”张清扬把她抱起来。 郝楠楠又绕了回去，说：“情况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做得挺好，你可以和老林多交流交流，小事就不用向我汇报了。” “好吧，那我回去了？” “嗯。” 郝楠楠拉开门，正赶上秘书万捷要进来，他汇报道：“书记，龙山市柳书记来看您了。” “请他进来。”张清扬又换上了一副表情。 柳成栋跟着万捷走进来，脸上堆着笑容，说：“张书记，打扰您了！” 张清扬看到他往角落处放了两包东西，不悦地说：“成栋，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书记，您别误会，这是县委菜园子自己种的有机菜，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吃一个绿色、吃一个新鲜。” 张清扬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你有心了！那别的领导……” “呵呵，您放心，我已经让人拉来一车送到各位领导家里去了。” 第2082章 器重 “你啊……挺会办事的嘛！”张清扬点点头，心想林广传的眼光不错，虽然柳成栋有些油滑，不过很有大局观，还是有些潜力的。其实从原则上来说，这也算送礼，但从情理上来说并不过分，张清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显得不尽人情。 其实官场上的事，要说百分百没有受贿，都是不可能的，除了金钱财务，其实还有很多可以送的东西，这些礼品都是为了拉拢关系的，可如果搞好了分寸，不但不会出现问题，反而还有帮助。张清扬喜欢聪明人，只不过面前的这位还缺乏一些调教。 万捷泡完茶退了出去，张清扬让柳成栋坐下，笑眯眯地问道：“工作还行吧？” “嗯，还行，我和孙市长配合得很好。”柳成栋赶紧抬出孙勉，说实话，自从张清扬上次敲打过两人之后，他们的关系确实缓和了很多，要不然这次孙勉也不会让他来汇报。就是主动为他创造和张书记在一起的机会。 “你们两个都是外来户，一定要团结嘛！”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找我来有事？” “是的，向您汇报一下青水县的闹事调查进展。” “有结果了？”张清扬脸上露出了喜色。 “是的，已经有证据表明，这次闹事就是由人大主任王久山设计，并且连同一些青水县的老干部暗中发起的，罗正天、许地杰这两人从中也发挥了作用，可以说，他们三个就是幕后的黑手！” “好，有证据就行！” “通过孙市长的调查，已经有了人证和物证！这其中……青水镇的干部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柳成栋不经意地看了眼张清扬。 “呵呵，”张清扬笑了，知道他指的是舒吉塔。其实他与舒吉塔的关系，张清扬从来没想过要隐藏，可是柳成栋必竟同他还不是很熟，既然他选择低调的说法，他也就不说破，点头道：“说说你们打算如何处理吧。” 柳成栋说：“我们纪委通过调查，还发现了一些其它的问题，多年以来，王久山、罗正天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收受贿赂，安插亲信、结党营私，我的意思是……” “利用纪委把这两人拿下？反腐败？”张清扬心想这个办法还不错，半点没提闹事的事情，也就让基层的干部放了心。虽然没提这件事，但谁都明白他们的倒下和这件事有关，这样就会起到警视作用。 柳成栋说：“我和孙市长研究了一下，如果直接说他们因为谋划闹事，会让基层的干部恐慌起来，一但他们想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利。您的指示意见是低调处理，所以我就想以大局为重。” “我同意这个想法，只不过许地杰就没有问题吗？” “他也有问题，相对轻一些，如果一下子拿下这三个人，怕青水县失控，我们还需要一个人来稳定大局。只要拿下两个人，我相信许地杰也就明白了，今后除了认真工作，支持省委、市委的主张，他别无选择。其实，我们还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 “我支持你们的想法，尽快落实吧。”张清扬心想这两人还真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行，那我回去后就让纪委动手！”柳成栋脸上有了笑容。 张清扬表扬道：“不错，我对你们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很满意，你们让我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厉吧！”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这次青水事件，让龙山市丢了脸，也让您操心了。我们争取在干部审核制度实施后不出现任何问题，成为全省的模范！” “呵呵，我就喜欢听这样的话！” 柳成栋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了。” “好好……”张清扬站起来，伸出手来说：“以后有空就来坐坐。” “好的，谢谢您！”柳成栋更加激动了，张清扬能够起身相送，足以表示对他的器重，可不是所有干部都能得到这样的礼遇。 此时，内务院新闻办公室副主任，新闻局局长陈静正在向内务院首脑、政府一号姜总汇报工作，汇报内容只有一项，社会各界对干部审核制度的辩论及其意见。 汇报之前，陈静集合了所有的材料，最后缩简成一篇只有两千字的文章。向首长汇报一定要简捷，切中要害，因为首长太忙了，如果不能用最短的时间汇报完，就会耽误他的很多工作。在这点上陈静十分的出色，她是老宣传干部出身，自然手到擒来。 姜总之所以欣赏陈静，也是因为她的工作出色，张清扬的因素只是很小的一方面。当然，从这也可以看出张清扬慧眼识才，他身边的干部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别看陈静汇报的时间短，但是汇报得内容却很多，也很丰富，短短一刻钟而已，姜振国从她这里听到了很多信息，这些东西估计就是看一天报纸也看不到。 姜振国赞许地笑道：“陈主任，我看内务院应该成立一个学校，让你来当校长，希望你能多教出几个和你一样的学生。” “首长，您什么意思？”陈静不解地问道。 “呵呵，我的意思啊……让你教教他们如何写汇报的材料，如何向领导汇报！现在的有些干部，知识越多，越不会说话！” “呵呵，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陈静的脸红了。 姜振国说：“如果下面的干部汇报起来，都能像你这样简捷、丰富，又能切中要害，那我要省多少时间啊！” 陈静笑了笑，说：“首长，从现在的态势来看，通过这次思想大辩论，有很多干部都认清了干部审核制度的实质，在根本上有了了解。我觉得双林省委的策略很成功，他们不但没有质疑那些反对的干部，反而发动更多的人参与研究，最终使得他们的改革意见面向全国，在争论声中站稳脚跟，如此一来也验证了这项决策的正确。” “嗯，你的分析很对，但不是所有人都敢这么干！”姜振国摘下眼镜，一边擦着镜片一边说：“只有张清扬敢这么干，他敢干不是因为胆子大，而是有自信。其实有些事有些人不敢做，那是因为心中没底！” “呵呵，张书记能听到您的夸奖，一定很高兴！” “他才不会高兴呢！”姜振国重新戴上眼镜，“他现在的高兴全部来源于工作，他已经把自己融入了工作当中！” “值得钦佩和学习！” “嗯，没错。”姜振国拿起陈静的汇报材料，说：“现在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做些表态了，总不能一直让他唱独角戏嘛，你说是不是？” 陈静说：“您说得很对，我们是应该有所表示，这样才能让下面的领导干部了解中央首长的意思，这也有利于他们明辨是非，否则一直争论下去，永远没有结果。这个结果必须由中央表态，中央来掌管下面的意识形态。” “是啊，从舆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应该如何表态呢？” “我觉得如果您发表一篇文章，对干部审核制度表示支持，那么……” 姜振国笑了，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支持干部审核制度？” “啊……这个……”陈静吓了一跳，还以为首长有其它意思，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呵呵，我确实支持这个制度，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办，我看……就由你代我写篇文章吧。” “我……我行吗？”陈静有些紧张，虽然她是姜振国看好的干部，但是要论笔头功夫，姜总身边的智囊团中可都是高手。 “我说你行！”姜振国微笑道。 “那……那好吧，我先试着写一份草稿。”陈静谦虚地说道。 “陈主任，你在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再挂个副主任，我知道在这方面你是行家。” “我会努力的。”陈静心内狂喜，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与内务院新闻办公室是一个办公地点，挂了两块牌子，其实他们这个部门一共挂了三块牌子，另一块牌子是对外宣传办公室简称外宣办。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是近几年刚刚成立的，陈静之前虽然没有挂职，但实质上一直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让她再多挂一个副主任，那就表示手中的实权更大了。 “你先写文章，我再向远方同志汇报一下。”姜振国说道。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陈静恭敬地退了出去。 姜振国把秘书叫进来，问道：“看一下，一号在办公室吗？” 秘书马上摊开笔记本，汇报道：“这个时间在的。” “好，你联系一下，我马上过去。” “好的。” 十分钟之后，姜振国来到了韦远方的办公室，刘远山也在，远远就听到从中传出笑声。姜振国微笑道：“首长们都在谈什么啊，笑得这么开心！” “呵呵……”韦远方说：“西北的人事调整终于有人选了，张清扬……推荐了一个能人！” “又是张清扬！”姜振国笑了笑。 “怎么了？”韦远方有些不解。 “您看看，刚才新闻办送给我的汇报材料。”姜振国把陈静交上来的材料放在姜振国面前，坐在了刘远山身边。 韦远方看了两眼，又交给刘远山。刘远山笑了笑，没有表态。 “什么意见？”韦远方看向姜振国。 第2083章 不能坏了规矩 “我们是不是表个态？” 韦远方点头道：“我同意。吵了这么久，应该有一个结果了。” 姜振国又看向刘远山，笑道：“委员长的意见呢？” 刘远山摸了摸头皮，没有说话。 韦远方笑道：“委员长是不是不同意啊？” 三人都笑了，明白一号说的是反话。 姜振国说：“通过这次事件，让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只要双林省实验成功，那么我们将来普及时碰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张清扬同志替我们承担了很多啊！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省委书记的工作范畴！” 对于姜总的表扬，刘远山笑道：“总是这样，怕是影响不好，会让基层干部觉得我们把好事都给了他啊！” 韦远方看向两人，笑道：“其实他还可以承受得更多，不过眼下……还是安心在双林省吧！” 姜振国的眉毛挑了挑，笑道：“一号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 “呵呵，再说……再说吧……” 崔明亮在张清扬面前低着头，一脸的沮丧。自从上次张清扬告诉他针对朝吹千月哥哥事件之前的调查方向是错误的以后，崔明亮又从零开始，展开了新的调查，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张清扬安慰道：“老崔，这件事不怪你，我早就知道有难度。我看……就查到这里吧，不要再查了。” “什么？”崔明亮的倔脾气上来了，还以为张书记不信任自己了，赶紧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 “呵呵，老崔啊，你已经很认真了，调查的也很深入，再调查下去可就牵扯到国家机密了！呵呵，军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那……就这么算了？”崔明亮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再托军队里的熟人试试，能不能行两说，必竟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崔明亮听到领导是担心坏了规矩，而不是不信任自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张清扬接着说：“这件事辛苦你了，现在可以轻松了。” 崔明亮低着头，说：“没有办好，辛苦也是白辛苦！” “不不……”张清扬摆摆手：“你的调查还是有价值的。” “哎，张书记，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嗯。”张清扬盯着崔明亮的背影，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崔明亮刚走，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是刘抗越打过来的。 两人很久没有联系了，听到是他的声音，张清扬一阵惊讶，笑道：“大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我啊……改天想请你喝酒！” “别扯了，你在京城，我在……什么……”张清扬猛然间醒悟，惊讶道：“你……调过来了？” “嗯，军区参谋长！” “哈哈，恭喜恭喜，那改天还是我请你喝酒吧！”张清扬是真心高兴，刘抗越从京城军区的集团军司令员直接晋升到北方军区参谋长，可以说迈出了坚难的一步。 “老陈也升了，他现在可是南方军区副司令，南海舰队司令员啊！他终于主管一方海军了！” 张清扬笑得更开心了，说：“太好了，都有进步啊！” “是啊，小文小雅都是将军了，小武也当上了集团军的师长，这帮小子终于长大了！” 张清扬心潮澎湃，笑道：“咱们几个好久没聚了，有机会要一醉方休！” “是啊，以后我见你方便多了，呵呵……” “嗯，有空就过来看我。” “好，以后再聊，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先挂了！” 张清扬提醒道：“老王是我大哥，你们以后……有的聊了！” “是啊，昨天晚上……差点没让他把我喝死，哈哈！”刘抗越说道。 “那你休息吧。” 张清扬挂上电话，越想越兴奋，刘陈两家的小辈人物陆续走上了历史舞台，想想就令人激动。 姚秀灵进门送上一份文件，汇报道：“朝吹千月三天后回来，继续我们的合作谈判，双方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签字不成问题，您要出席这个活动。” “嗯，不但我要出席，省长也要出席，你和王云杉准备一下。” “好的。”姚秀灵点点头。 姚秀灵退了出去，张清扬刚想打电话给胡常峰，胡常峰的电话就已经进来了。 “张书记，知道了吧？”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你一同出席吧。” “那这个……” “我们两个晚上商量一下，看这件事怎么办。” “正好，我家老头子想见您，晚上来我家怎么样？” “好吧。” 下班之后，张清扬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家里。李钰彤刚买回菜，正准备做饭。张清扬说：“做你自己的就行了，我一会儿去省长家吃饭。” 李钰彤听到他这么说，脸就冷下来了，不高兴地说：“那您早不告诉我，买了这么多菜！”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明天吃不行吗？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这个省委书记在哪吃饭还得向你这个保姆汇报？怎么……有点小臭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李钰彤被训得老实了，赶紧把菜放进冰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瞧她穿得花花绿绿的，继续批评道：“穿得什么衣服啊，好像出来卖的！” 李钰彤气得想还口，可是终究没有那个胆子。她有些时候确实敢和张清扬顶嘴，但要分什么情况，胆子不是随时都有。 “哼，瞧瞧你……一天没个正形，还像个傻丫头似的，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就不长进！” 李钰彤不知道色狼书记哪来那么多话，实在不想理他，直接回了房间，算是无声的反抗。张清扬想想也觉得好笑，要说对身边人的态度，李钰彤离他最近，可他对李钰彤最严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在她面前摆一些官架子。 没多久李钰彤又走出来了，换了身衣服，看也不看张清扬，直接走到储藏柜，从中翻出了两瓶酒和两罐茶叶，不声不响地摆在了门口。 “干什么？”张清扬明知故问。 “您一会儿去省长家空手啊？”李钰彤没好气地说道。 “我还没安排你干呢！”张清扬心里酸溜溜地说，本来他还留了一个批评李钰彤的借口，没想到被她提前做到了，心里当然有些不舒服。堂堂省委书记，自然说一不二。张清扬在外面被称为最没有官架子的省委书记，可是他在家里却把官威发泄在了李钰彤的身上。 李钰彤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了，发火道：“那我提前干了，不就省得您老吩咐了吗？您是省委书记，您下面的干部还用事事都吩咐？” 张清扬一时间被噎得无话了，也觉得自己过分，便瞪眼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哼！”李钰彤走进了洗手间，竟然哗哗地洗起了澡，卫生间的门也没有扣上，从门缝里飘出阵阵的幽香。 张清扬闻着那股香味，身体不安地燥热，眼睛不由得看过去，仿佛李钰彤就站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地摆着各种诱人的姿势。张清扬有些痛苦了，他知道李钰彤这是故意的，有意利用女人的优势来折磨他。张清扬感觉那股火越来越猛烈，正驱使着他冲进浴室。张清扬恨得咬牙切齿，脑子里出现很多画面。还好时间到了，他起身拿着礼物走向胡常峰的家中。被外面的夜风一吹，那种感觉消散了不少。 胡常峰热情地迎了出来，身后站着高美菊。 胡常峰伸出双手，难得地开起了玩笑：“欢迎张书记到我家指导工作。” 张清扬也笑了，握着他的手说：“指导谈不上，大晚上我就是想来放松放松。” “是啊，是应该放松放松，呵呵……”胡常峰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自容，说实话他最近面对张清扬，总有一种不自然，感觉矮了一截，虽然他知道张清扬对他没有任何的鄙视之意。 两人客套完了，高美菊也上前打招呼：“张书记好！” “呵呵，让省长夫人等在门口，我很过意不去啊！” 高美菊飞红了满脸，求救似地看向胡常峰。胡常峰却说：“您是一把手，让省长夫人出门迎接也是应该的嘛！” 张清扬见胡常峰难得如此有兴致，便笑道：“那我应该祝贺一下啊，可是……就是不知道这位省长夫人是实质上的夫人，还是法律上承认的夫人啊！” 一句话更让高美菊害羞了，扭捏地说：“张书记，您……您又取笑人家！” “呵呵，我可不敢取笑你啊，惹了省长夫人，那可没好果子吃！”张清扬这话像是玩笑，可听起来又像是敲打。 高美菊赶紧说：“瞧您说的，我就是一个驻京办主任，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呵呵，省长夫人很谦虚嘛！”张清扬这才笑着打量起高美菊，不看还好，细看之下，不由得一阵懊悔，刚刚灭掉的欲火又燃烧起来了。 今夜的高美菊很漂亮，也很妩媚性感，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使她原本就浑圆的身体看上去更加的火热，窄窄的腰身将她的臀部显得又高又圆，每走一步，都给人风情万种的感觉。张清扬收回目光，笑道：“省长夫人今天可真是漂亮啊！” 高美菊不好意思地掩着小嘴，说：“张书记，快请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说话呀！” 张清扬一脸严肃，说：“哎呀，看来不用实习了！” “您说什么？”两人都表示不解。 第2084章 娱乐活动 “我是说省长夫人不用实习喽，现在已经有了女主人的架子！” 高美菊的脸更红了，借口泡茶跑开了。张清扬又向老首长和老夫人问了好，这才坐下。老夫人一见到张清扬倍感亲切，还夸了高美菊几句。张清扬笑道：“婶，我看这事就别等了，让他们把事情办了吧。” 老太太高兴地说：“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常峰不干，他说现在省里太忙，个人事情要放在后面。” 张清扬板着脸看向胡常峰，说：“个人的事情不处理好怎么处理好大家的事情？你先成了家，才能管好省政府这个大家嘛！” 胡常峰看向老太太，不高兴地说：“妈，张书记那么忙，您就别说这些小事了。” 张清扬说：“这可不是小事，常峰啊……我看就别等了，下个月……该办就办了吧。” 胡常峰点点头，说：“好吧。” 这时候高美菊端着茶走过来，笑道：“你说好就行啊，可我还没同意呢！” 张清扬笑道：“他是省长，你是下级，省长想干啥就干啥，你这个下级还有反对的理由？” 一屋子人都笑了，张清扬这话是实话，可是在现今官场中人听起来又有些像“黄段子”，气氛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高美菊不敢再说，知道张清扬对胡常峰不像以往，她要是再多说，肯定还会开她的玩笑。张清扬关心了几句老首长的身体，老人家表示了感谢，随后出其不意地说了句：“张书记，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 张清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赶紧握着他的双手说：“老首长，您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常峰是一位好省长，我们都需要他！” 老首长看向胡常峰说：“小子，你能遇到张书记是你的福分，希望你不辜负我们吧！” 胡常峰点点头，眼圈有些湿。 老首长又说：“张书记，我还要向您说对不起，我……” “好了，老首长，这话咱就不提了吧，过去就算了。”张清扬摆摆手。 高美菊把菜都烧好，叫大家吃饭。老首长身体不好，是不能喝酒的，可是他非要亲自敬张清扬一杯才肯去休息。张清扬无奈，只好陪着他喝了一杯，然后老首长就被夫人扶到楼上休息去了。餐厅只剩下三个人。 胡常峰盯着两位老人的背影，伤感地说：“人都有这一天啊！” 张清扬说：“只要他们开心就好，”说到这里，他又趁机说：“所以你们两个就别等了，双方都合适，还有什么好等的？” 胡常峰笑道：“我答应您，这个事急早提上议程！” “你嘴上说提上议程，可是我看你的下面早就行动喽！” 胡常峰和高美菊的脸又红了，高美菊起身道：“张书记，我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工作和生活上的关心。” 张清扬起身喝了一杯，接下来胡常峰又敬了一杯。张清扬说：“行了，就不要敬来敬去的了，大家随意吧。” 高美菊是调节气氛的能手，笑道：“那总这么干喝……也没啥意思啊，咱们搞点娱乐活动吧。” “搞啥活动？”胡常峰问道。 张清扬脑了一转，笑道：“现在的干部在酒桌上都喜欢讲段子，可是一般人在我面前不敢讲，我到不是特意反对，而是平时和大家喝酒的机会少，今天……我们也来个新鲜的吧，省长夫人……你在这方面应该是高手啊，说几个吧？” 高美菊笑道：“让我说可以，不过如果说得笑了，您可要喝酒。” “那要是不好笑呢？” “没说的，我喝！” “好，我同意了！” 高美菊放下筷子，想了想说道：“一太监发财后逃出宫外，娶了一美如天仙的妻子。新婚之夜，太监狂吻新娘的屁股，新娘说：你能不能换一种方法？太监边吻边说：上面有想法，下面没办法，吻腚（稳定）高于一切。” “哈哈……”张清扬指着高美菊说：“好你个高主任啊，我昨天在会上刚谈完稳定，你今天就……” “哦，那……是我说的不是时候，我可真不是挖苦你啊，自罚一杯吧！”高美菊说着就喝了一杯。 张清扬说：“再来一个！” 高美菊看了眼胡常峰，有板有脸地说：“省长与漂亮的下属跳舞，舞曲高潮时省长有点激动，下面挺了起来，下属察觉后好奇地问：你下面是什么？省长：我下面是市长。妓女：官不大还挺硬。” “好啊你……讽刺我是不是？”胡常峰笑道。 张清扬拍了拍手，说：“酒桌上没大小啊，常峰你不许生气。”说完又看向高美菊说：“还有没有了？” 胡常峰抢着说：“我也想起来一个，是个老笑话了，挺有意思的。话说一女干部在酒席上酒喝多了一点，筷子有些拿不稳。主人热情地说：这是牛鞭，大补呢，大家趁热吃吧。女干部也夹了一块，刚送到嘴边，手一抖，牛鞭正好落在大腿之间，女干部一把抓起牛鞭扔在桌上：“看你个狗日的，剁碎了煮熟了，还认得路。”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一旁的高美菊又羞又气，狠狠地掐了胡常峰几下。 在这几个笑话的陪伴之下，几个人的关系更近了。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胡常峰对张清扬说：“我们到上边聊聊？” 张清扬知道是老首长想和他谈，便来到了楼上。高美菊并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只是发现最近一段日子胡常峰好像出了什么事，总容易走神。 第二天孙勉给张清扬打电话汇报，王久山与罗正天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案情在进一步调查当中。这两人被抓，把许地杰吓得不轻，同时也明白上面抓了这两人，肯定也知道他的那些事。却没有动他，这就表明上头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聪明的许地杰左思右想，最后大着胆子来到孙勉的办公室，主动检讨承认错误，而且还上交了一封辞职信。他这招以退为进，深得孙勉的赏识，看来这个人还是可以用一用。孙勉敲打一翻，暗示了他许多事，最后把他的辞职信撕了，什么也没说。 许地杰前脚离开孙勉的办公室，后脚就拿着举报材料来到市纪委书记的办公室，举报王久山和罗正天这些年的违法行为。有了他提供的证据，王久山与罗正天只能认载。孙勉相信通过这件事，许地杰已经完全领会了上级的意思，今后再也不敢闹事了，而且还会更加主动地配合省委实施干部审核制度。 挂上孙勉的电话，张清扬脸上有了笑容。在通话的最后，孙勉还表扬了舒吉塔，说在办案过程当中，那丫头帮了很多忙，同时申请把她调到市里任职。张清扬马上就批评了孙勉，告诉少搞这些事！ 刚放下孙勉的电话，秦朝勇的打电话也打进来了，他兴奋地告诉张清扬双方已经签订了协议，朝方同意与我们合作成立经济区，并且接受了我方的大部分意见。双方确定下个月在双林省举行二次会谈，研究两个经济区的成立准备以及各项基础性的条例，随后就可以正式操作了。他明天就能回国向张书记当面汇报了。 张清扬听后十分的激动，笑道：“老秦啊，你是我们双林省的功臣，我一定要给你大摆宴席！” 挂上电话，张清扬通知张建涛准备接待工作。这次秦朝勇回国是满载而归，省委一定要高调并且高规格的迎接。这种迎接态度一是表示对以秦朝勇为团队的重视，二来也是借势宣传，与私与公都要重视起来。张建涛明白这是一项政治任务，这代表着双林省将要在媒体面前再次露脸，马虎不得。放下电话，就把姚秀灵叫过来进行商议，同时还联系了王云杉。 下午，郝楠楠也过来向张书记汇报工作。虽然王久山与罗正天刚被控制住起来没两天，可是消息已经传开了，省委这次的迅速行动，那基层干部吓了一跳，也见识到了省委的决心。郝楠楠说已经有不少之前反对的基层领导跑到她面前表忠心了，发誓一定要搞好干部审核制度。 张清扬很满意，对郝楠楠说：“这一关算是彻底的度过了，我们能够短暂的休息一下，但不能掉以轻心，下面的事情更乱。一但正式实施，基层的干部还会闹的。” “是的，我也这样想，现在只是那些领头的表示支持。今后一但这项制度涉及到基层干部本身，麻烦的事情在后头啊！”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突然笑道：“这件事搞不好，你就别想换位子了！” “我还真没想换！”郝楠楠撇撇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哟，哪来这么多感慨？” “一个单身女人的感慨，不行吗？” 张清扬笑了笑，不再多说。郝楠楠还想调侃两句，没想到张建涛进来了，只好打住，对秘书长点点头离开了。 “张书记，关于秦副书记回国的接待事宜，我想像您汇报一下。” “好啊，说说吧。” 张建涛先是汇报一下在机场准备的几项仪式，随后又具体地谈了谈酒店的迎接工作。随后在具体接待人选上，他和王云杉两位秘书长都会赶去迎接。张建涛是常委，代表的是张清扬，这个规格不算低了。 第2085章 可笑至极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显然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 张建涛马上问道：“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张清扬说：“其它常委……就没有空吗？” 张建涛明白了，领导这是嫌标准还低，便解释道：“李省长同秦书记在一起呢，其它常委……田副省长去了松江，如果让其它人去好像又……不太对口……”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总不能让什么政法、纪委书记去迎接，最好说：“要不我去？” “这个……”张建涛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秦书记知道了要怪我的。” “那……” “您放心吧，我一定把工作做细，让归来的同志们满意。” 正巧此时电话响了，张清扬接听正是胡常峰。胡常峰说：“张书记，刚才王秘书长拿给我看了迎接秦书记的准备方案，我觉得……还是不太够格，这次同秦书记一同归来的还有部委的几位领导，他们谈成了大事，这件事对我省有着深远的影响，所以……” “说重点吧。”张清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看由我带几位副省长过去迎接，您看呢？” “嗯，我刚才还对老张发火呢，”张清扬笑道：“我说要是没有人，只好我亲自过去了。现在……呵呵……” “那就这么定了吧？” “行，具体安排就让两位秘书长办吧。” “好好。”胡常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明白，胡常峰其实是还给他一个人情。虽然秦朝勇的团队里有部委的领导，但必竟是副职，派其它常委去就行了，省长亲自出面，这个规格可是够高了。胡常峰猜中了他的心意，才主动打来了电话。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说：“说，这下你更要重视起来了！” 张建涛点点头，说：“您放心吧，我一定安排好！” 对于秘书长来说，每一次接待都是重中之重，这是考验一个秘书长工作能力的时刻，不能马虎。 第二天，秦朝勇一行人的专机在江平机场缓缓降落，双林省委省政府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在机场搞了好几个项目，胡常峰亲自发言，十分隆重地迎接代表团。秦朝勇很意外，并不清楚这段时间胡常峰已经同张清扬合好。几位部委的领导也很高兴，对着张建涛的面赞不绝口，夸奖省委接待工作搞得好。 接待整个过程直到晚饭后才结束，其间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晚饭时张书记的到来，是整个接待的高潮部分，部委的领导更加激动了。上面的领导到下面，想知道基层对你重不重视，看接待标准，都有什么人陪同就知道了。因此，他们对张清扬等人的好感更多了。 饭后，张清扬同秦朝勇谈了话。秦朝勇红光满面，显然也没想到省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尊心得到了满足。听了秦朝勇详细的汇报，张清扬表示满意，这件事终于有点眉目了，他也能向上级交差了。 秦朝勇归来是一喜，随后朝吹千月也再次来到了双林省，继续双方的合作谈判。其实合作意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朝吹千月最后拍板。张清扬和胡常峰一起同她见了面，红星药业的改制是今年国企改革的重点，省府两院都十分重视。另外，他们还有其它的目的。 双方谈得差不多了，张清扬话峰一转，聊到了私人的事情上面，他很自信地告诉朝吹千月，他已经找到了她的哥哥。朝吹千月听到后完全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热泪盈眶，激动得忘记了感谢，拉着张清扬的手说能不能立刻见到他。 张清扬表示同意，但却提醒她见到后不要失望。 事实上，当朝吹千月知道结果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失望，而是哈哈大笑，她连惊讶都没有，指着张清扬说：“张书记，您跟我开什么玩笑啊，是不是为了让我和双林省签约，您准备打亲情牌啊？” 张清扬和胡常峰都愣住了，两人之前为了这件事特意准备了很多，也猜想了朝吹千月的很多反应，唯独没有猜到她的第一反应会觉得这是一个玩笑。但是很快，张清扬在惊讶过后就醒悟过来，他们确实忽略了人的本能反应，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像一个笑话！ 张清扬不禁回想起当他自己知道这个情况时的反应，确实可笑至极！ “张书记，您说话啊？别卖关子了，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能不能见他？” “能，你当然能，而且现在就能见到他！”张清扬十分的严肃，指着胡常峰说：“常峰，把上衣脱了！” 胡常峰站了起来，朝吹千月也站了起来，随后张清扬也站起来，他坐着无法控制体内那股奇妙的力量。没错，那个人就是胡常峰！胡常峰就是朝吹千月的大哥，也是朝吹家族的长子长孙，他本来的名子应该叫朝吹大翔。 张清扬一边看着胡常峰一脸无奈地解开衬衫，一边说：“他就是你的大哥，朝吹大翔，我没有开玩笑，就是他！” “什么……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绝对不可能！”朝吹千月惊讶起来，连说了三个不可能。她怀疑地盯着胡常峰，又看向张清扬，转身就要逃。 “这是事实，我们大家都要面对，你意外……我比你还意外！”张清扬一把将朝吹千月拉住，“你看看他的后背！” 朝吹千月没能挣脱张清扬的手，回头一看，胡常峰已经脱去了上衣，露出了赤裸的上身，就在胡常峰的背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远处去看，就像华夏的地图，好像一只雄鸡。朝吹千月的目光怔住了，呆呆地盯着那只紫色的鸡，缓缓挪动脚步。 张清扬松开手，朝吹千月扑了过去，伸手抚摸着胡常峰的后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看出来……” 说来也真怪，之前朝吹千月没发现，可是现在怎么看胡常峰，都和自己十分的相像。张清扬叹息一声，说：“你们聊吧，我去隔壁休息一下。” “不，张书记，您绝对不能走！”胡常峰猛然叫住张清扬，目光里充满了渴求。 张清扬明白了胡常峰的意思，他确实不能走，他必须要当这个重要时刻的证人，这关乎着胡常峰的清白！其实张清扬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胡常峰。虽然他跑到高层领导面前保下胡常峰，可他对未来的选择，对他们而言都是未知数。 “都坐下吧，”张清扬示意了一下，他知道朝吹千月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怎么办，怎么办……”朝吹千月喃喃自语。 张清扬盯着她说：“他现在叫胡常峰，以后也叫胡常峰，是双林省的省长！” 朝吹千月的身体一颤，明白了张清扬这话的用意，摇头道：“不对，他叫朝吹大翔，他是我们朝吹家族的长子长孙！也是我们家族的未来接班人之一！” “呵呵……”张清扬一脸玩笑地看着朝吹千月说：“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能继续担任双林省的省长，你说他会选择什么？” 朝吹千月死死地盯着胡常峰，艰难地想了很久，唤道：“哥哥，你跟我回家吧……” “我永远也不会回去，更不会见……你们家里的其它人，只能见你，因为我们双方有合作关系。”胡常峰说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你说的是真话？” “这是秘密，永远的秘密，或者说一个必须烂在心里的秘密，如果有一天你把它公布，那么……”胡常峰看向了张清扬，目光有些飘移，他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朝吹家族一直涉足于政治，朝吹千月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茫然地低下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张清扬叹息道：“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怎么选择我无权过问，他自己说了算。” “张书记，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胡常峰抬起头，一脸坚毅。 “那……那你能不能和我回去，就一次……” “不行！”胡常峰摇摇头：“我们有我们的纪律！” 朝吹千月可怜巴巴地看向张清扬，求道：“张书记，您能不能……” “我说过……不会作任何的表态，今天坐在这里只是为了一个见证，为了他的安全。”张清扬的脸部十分认真。 他那天晚上同胡常峰，还有胡老首长谈到大半夜，就是研究今后的问题。胡老首长本以为，这是他永远的秘密，可是当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他突然想通不能再瞒着胡常峰，要把正相告诉他！当年抱走胡常峰的确实是吴姓军官，只不过胡老首长膝下无子，所以就……当胡常峰知道真相的时候，痛苦地对老头子说，你真的不应该告诉我！说完这一切，老首长又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张清扬，如果他还想从政的话。 当时胡老首长说：“你现在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未来，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也不会怪你。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想当一位华夏人，甚至当一位华夏人的领导干部，你离不开张清扬的帮忙！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你！” 第2086章 真的服气 胡常峰后来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明白了老父亲的话，他明白老头子说得没错，这件事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再向高层隐瞒，而向高层汇报的这个人选非张清扬莫属。事后很多年，当胡常峰回想起在双林省的时候，都庆幸自己能够和张清扬搭班子。 胡常峰如实向张清扬汇报了这个情况，张清扬当时没怎么惊讶，只是问了他一句话：“想不想当华夏人。” 胡常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张清扬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很轻松的话：“都交到我身上吧，你什么也不用管了。” 胡常峰此时此刻再看向张清扬，眼里除了崇拜再无其它，事实和张清扬说的一样，这件事没有引起任何的风浪，就那么的解决了。当然，他明白张清扬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假如真有一天胡常峰干了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情，那么张清扬就要顶罪！ 胡常峰现在更明白，张清扬之所以年纪年年就能坐到这个位子上，除了他的背景，还有他的能力。他选人做事，看待问题的目光都高过他很多，他现在真的服气了。 朝吹千月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最终问道：“那……那我可以告诉我的家里吗？” 胡常峰摇头道：“我们选择告诉你，是对你的信任，另外……” “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想你不会害他。”张清扬插话道。 朝吹千月已经要发狂了，她是天之娇女，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霸道的男人。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狠狠地盯着他说：“这是我自己的家事，难道我的家人没有权利知道吗？” “他们有权利知道，”张清扬微笑着说：“但是我要纠正你一点，其实你比我清楚，这并不是你的家事，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是国与党之间的事！” 朝吹千月低下头，她显然明白。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确实有这个权利告诉你的家人，我也不会强求于你，但是我必须给你提个醒，那就是在害他！” “为什么？” 张清扬望着她笑，并没有回答。朝吹千月问完之后就低下头，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胡常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不强求于你，但是希望你也不强求于我，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也知道你们生活得很好，我们现在见了面，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可是爸爸妈妈……” “你就说我死了，让他们死了心吧。”胡常峰心里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说，这是血融于水的亲情，华夏文明又极其重视亲情，他感觉眼睛湿润了。 “可是你没死！” “那你就告诉他们我是谁！”胡常峰吼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你……你好狠心，为什么不让我说，为什么……妈妈也是华夏民族，她会理解的，她会……”朝吹千月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一夜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没有想到真相对她而言成为了负担。 胡常峰盯着朝吹千月，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应该把朝吹千月抱起来，安慰两句，但是他没有。他明白哭泣是朝吹千月的计策，他现在不能片刻的心软，心软就代表屈服。一但他有一点的松动，那么内心深处的柔软就会被朝吹千月趁虚而入。胡常峰不想让张书记看到自己的动摇，他要表现出一副想要成为华夏人的决心。其实，除了他身上的血液，他的一切都是华夏人！ 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看了很久，最终起身来到朝吹千月的身边，把她的头抬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说：“他不是心狠，他只能这么做，为了他心中的梦想。”这个动作和这些话是替胡常峰说的，这个时候也只能由他来做这些。 “什么梦想？” “从政的梦想。” “在我们国内一样可以……” “呵呵……”张清扬抚摸着朝吹千月的头：“我知道你说的是孩子话，你在我心里是一位成熟的女人，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朝吹千月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又看向胡常峰，她从哥哥的眼中读懂了什么。 张清扬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说：“其实你真的应该高兴才对。” 朝吹千月无话可说擦了擦眼泪，看向胡常峰说：“胡省长，我尊重你的决定。” 张清扬和胡常峰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张清扬欣慰地笑了，对朝吹千月说：“你还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 “不，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工作都谈得差不多了，我没有任何的异议。”朝吹千月很冷静地说道，但是双肩在颤抖，看得出来她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清扬十分的同情他，甚至感觉自己有点不尽人情了，可他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在忍着。 朝吹千月站起来，说：“两位领导，天色不早了，小女就不打扰了，你们两位早点休息。” 张清扬伸出手来，说：“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朝吹千月想了想，伸手握着张清扬的手，一箭双雕地说：“张书记，您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打败我，也是最后一个打败我的男人。” “哦，什么意思？”张清扬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又仿佛不是很明白。 “我自己明白。”朝吹千月转身就走。 “你送你过去，”张清扬说道：“常峰你在这里等我。” 胡常峰点点头，对张清扬充满了感激。这位领导的心思太细了，任何时候任何细节能把握得很准。这一刻，胡常峰忽然把这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领导当成了导师，他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都要像张清扬学习。 张清扬同朝吹千月一同离开会议室，朝吹千月的房间在12楼，两人坐进电梯，静静地看着数字表的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朝吹千月嘴里还在喃喃着。 “你没事吧？”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 朝吹千月迎着张清扬那温柔的目光摇摇头，说：“你毁了我一生……” “什么？”这次轮到张清扬惊讶了，“就因为这件事，你说我……” “不，”朝吹千月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你。” “为什么？” “你真的不明白？”朝吹千月痛苦地看着他，突然想扑进他的怀里，可在这一刻电梯停下了。 张清扬愣了一下，扶着她走出电梯，随后进入了她的房间。原本这些工作应该是办公厅的人员来做，可是今天整个晚上，张清扬与胡常峰之间不但秘书长没跟着，连秘书和办公人员都没有。他们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谁也不许陪。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命。 朝吹千月的房间是总统套房，刚进门朝吹千月就转身扑进了张清扬怀里，紧紧搂着他说：“我恨你！”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但是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身上想把她推开，可是朝吹千月抱得很紧，他没有推开。 “你让我抱一会儿……”朝吹千月说着。 张清扬的手停下了，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其实省长有省长的难处，我想你早晚会理解他的，他也很难受。他……” “不要说了，你什么也不用说。”朝吹千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我很后悔来到这里，为什么让我见到你！” 张清扬奇怪她为何如此针对自己，可是当他认真地盯着她的目光之后，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醒悟之后吓了一跳，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其实早就应该明白她这眼神的含义！ “朝吹小姐，你早点休息！”张清扬坚决地把她推开，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说：“明天还要参加签字仪式，会有很多媒体参加，我们都要以最好的精神面对！” 朝吹千月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里流露出种种的不满和愤怒。张清扬离开朝吹千月的房间后，感觉胸口窝着一团火。 张清扬又回到刚才的休息室，刚进门就被烟呛到了，他看到胡常峰还在吸着烟。他说：“常峰，你要振作起来，把这件事忘掉吧！” 胡常峰站起来，说：“张书记，我会的！只不过……要等到明天早上，现在我有些乱！” “要沉住气，我相信你能稳得住！”张清扬很有力量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胡常峰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激动地说：“张书记，您……您今年以后就是我精神上的导师！” 张清扬听到他称呼自己为“您”，一时间有些不太舒服，可是最终还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明白要想胡常峰安安稳稳地干下去，他必须接受这个新的职务，作为他精神上的导师。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张清扬还以为是服务员进来加水，不满意地说：“进来吧！” 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不是服务员，而是王云杉和姚秀灵。两位领导今天反常的安排让下面的人十分不安，省府两院一碰头，担心领导身边没有人照顾，所以最终决定，让两位女同志出面看看情况。 第2087章 新的心病 本以为张书记会给女同志面子，可是没想到张清扬看向她们的目光能吃人，恶狠狠地问道：“谁让你们过来了？” “我……我们担心领导身边没有人不方便，所以……” “我们又不是吃奶孩子，让你们两个女人来干什么！”张清扬张口就骂，情急之下也没有多考虑。骂完之后看到两个女人的脸都红了，这才想到自己的话犯了忌讳，在现今桃色新闻漫天飞的官场，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不久前，双林省委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说是有位男厅长身边总跟着一位女秘书，无论去哪都跟着。有天男厅长喝多了对身边的人说：我这位秘书好，不但能干工作，饿了还能管饱！大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细问之下，男厅长搂着女秘书就脱了她的上衣，低头吮了几口她的胸前雪峰，笑道：饿了就可以吃奶嘛！ 据说这个笑话是有真人版本的，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张清扬耳朵里。他现在想起来，更加的懊恼，继续发火道：“我说话听不懂是不是？” 王云杉委屈得想哭，小声道：“我……我们没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看看用不用泡茶。” 张清扬当然不是有意针对她发火，而是在朝吹千月那里忍下的火转发给她。自觉刚才语气太重，便缓了缓说道：“我们这边没事，我和省长闲聊，你们都出去吧。” “王秘书长，秀灵，你们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胡常峰笑了笑，不得不装把好人。他明白张书记不是对这两人不满意，他还以为张书记是因为他的事情而上火呢。 王云杉偷偷拉了一下姚秀灵，两位美女逃了出去。刚刚关上门，王云杉就气道：“神气什么，张嘴就骂！” “王秘书长了，张书记心情不好，他不是骂你。”姚秀灵赶紧安慰。 休息室里，张清扬对胡常峰苦笑道：“这个秘书长……用着顺手？” “顺手，十分的顺手！”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张书记，您是不是还有事和我说。”胡常峰问道。 张清扬喝了口茶，点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当初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什么意思？”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在崔明亮调查到吴参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什么？”胡常峰差点站起来。 张清扬解释道：“你知道我去过军区，在没有问胡首长之前，我先让小雅帮我查了查，那个人和她的关系很熟悉，老吴什么都说了。”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的眼睛，“我之所以没有挑明，就是想看你的态度。不过那天我去过你家，才知道你一直不知道真相。” “那您为什么……” “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的，所以……”张清扬笑了，笑得很真诚。 胡常峰也笑了，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原来这又是张书记的一枚棋子！回想起来太可怕了，如果自己不是主动向他汇报，不是向他屈服，那么早晚有一天张清扬就会利用这件事对他发出致命的一击！而现在张清扬说出他的想法，足以表示对胡常峰的信任。 “张书记，我真的谢谢您，今后……您放心。” “今后，你也放心！”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相信胡常峰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他虽然在政治上远离了江南派系，但投靠张清扬的干部都会有好果子吃的，只不过这种结盟必须保密。 在这个晚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两人的心病都解开了。 可张清扬又有了新的心病。 第二天，双林省举行了红星药业与朝吹药业的签字仪式，省政府省长胡常峰参与了签字会，省委书记张清扬并没有参加，省委这边由秦朝勇副书记代表。一般而言，不是特别要求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类似大型的活动，两位主要领导有一位在场也就够了，两人也心照不宣。张清扬参加，胡省长肯定外出调研；而如果胡省长参加，张书记也会借口有其它的事情。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抢了另外一人的风头。 虽然说现在两人的关系不同以往，但是在张清扬的心理，他不想让人看到省府两院铁板一块，他想维护一种正常的一、二把手之间的关系。与胡常峰的关系转变之后，张清扬在这方面暗示过。胡常峰也是聪明人，当然明白张书记担心的是什么。同样的担心他也有过，因此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朝吹药业方面，朝吹千月听懂了张清扬昨晚的暗示，精神抖擞地出席了签字仪式，整个人看起来高贵美丽，吸引了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记者手中的相机不停地对着她咔咔。朝吹千月始终保持着微笑，就像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胡常峰暗暗观察着朝吹千月，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内心强大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 签字仪式结束后，就在红星药业的休息室，两人简短地碰了个面。胡常峰微笑道：“朝吹总裁，你今天可是抢走了我们省政府的风头啊，没有人……给我拍照了！” “呵呵……”朝吹千月笑了笑，“无论拍不拍照，您都是一位比较有风度的男人。”心里不禁在想，这位哥哥未免缺少一些情调，而那个人就会称呼自己为“朝吹小姐”，显得很亲切。 “那么你就是一位强势的女人喽？”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朝吹千月的目光黯淡下来，“可是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女人，虽然我在极力掩饰。” 胡常峰愣了一下，盯着朝吹千月，不解地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太强大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打败我的男人，在他面前任何人都只能服从，无法反抗。我讨厌这种霸道，可是……”朝吹千月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胡常峰有点明白了，他昨天就发现朝吹千月看向张书记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儿，难道？他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说：“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 “谁都可以演戏，但是演不了的是那份心。”朝吹千月含糊其辞地说道。 胡常峰暗暗捉摸着她的话，越发感觉到这位“妹妹”的才情了。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朝吹千月已经站了起来，胡常峰不知道怎么，随口说了一句：“晚上有庆功宴，张书记会出席。” 朝吹千月的脚步明显一怔，随后轻快地走了出去。胡常峰一脸的无奈，替她感到心疼。 朝吹财团与红星药业的胜利签约，表明双林省的国企改革又迈出了艰实的一步，而且又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双方的合作模式完全按照张清扬之前的构想而操作的，红星药业虽然失去了自我掌管权，但是红星品牌得以继续保留，在朝吹财团的帮助上，双方还会研发新项目。 而对于朝吹财团来说，看似对红星药业的投入不值得，但是它们借助红星药业这块跳板，已经成功收购了红星药业旗下的一些小厂，而且还在各地建起了直属分厂。双方的合作不但保留了自我品牌，还盘活了老国企，同时也让外企找到了扩展的新思路。张清扬这一创举，再次写入了双林省国企改革总章程。双林模式，已经走向成熟，一些偏远省份正在纷纷学习。 红星药业的改制，在双林省十分有代表性，跨出了这一步，双林省的国企改革走向了全新的高度，按照张清扬的计划，再有明年一年的时间，双林省所有落后的老国企将全面完成改革，这将大大提升企业的活力，增加就业、税收等等，到那个时候双林省的gdp又会迎来一次不小的飞跃。 今晚的应功宴十分的热闹，不但有多位重量级领导出席，省委书记张清扬也被“请”了过来。张清扬、胡常峰、秦朝勇、田立民、朝吹千月等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由于朝吹千月是女人，王云杉、姚秀灵省府两院的两朵花也都相陪。 席间张清扬谈笑风声，又有王云杉、姚秀灵的出色发挥，气氛很热烈，也很浓厚。朝吹千月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张清扬知道她的笑容是伪装的，每当他的眼神与之相对，就会发现朝吹千月那炽热的目光。第一次相遇，张清扬就感觉心口被开水烫了一下，十分的不自在。 朝吹千月起身敬酒，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很柔情，她说：“张书记，感谢您对双方合作的支持，如果没有您的指示和付出，我们的合作就不会如此顺利。” “我也感谢朝吹总裁来到我们双林省投资，”张清扬和她碰了下杯，“在此我也表个态，只要贵企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不违法原则和法律，特事特批，胡省长……就当照顾一下嘛！” “是是，这个应该的。”胡常峰笑了笑。 “谢谢两位领导，小女先干为敬，两位随意。”朝吹千月用酒杯挡住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失态。她刚才听得很清楚，张书记分明称呼她为“朝吹总裁”，而不再是“朝吹小姐”。 第2088章 视而不见 张清扬在称呼上的有意转变，或许别人不在意，但是朝吹千月听得很清楚，她知道这表示两人关系上的转变。张书记有意在拉远两人的距离，显得公事公办。在酒宴上两人的目光多次相视，朝吹千月每次都露出女人的目光，但张清扬毅然闪开了，视而不见。 他们这种变化很难被别人发现，可是在酒桌上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永远无法躲开张清扬。 按照惯例，酒宴结束之后，办公厅安排了一点休闲活动，大家都来到舞厅。现在跳交际舞不但是一种形式，更是一种与外资企业合作时的必要项目。 似乎是担心张清扬拒绝似的，朝吹千月一直跟在张清扬身后，刚走进舞厅，就伸手说：“张书记，我想请您跳支舞。” 张清扬看了眼胡常峰，颇为尴尬地说：“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要不然你请省长跳？” 朝吹千月盯着张清扬的目光，颇为失望地说：“张书记，难道……今后您就不理我了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就跳一支舞。” 身后的王云杉早就想好了，今天要当着众人的面请张清扬跳舞，可是没想到又被这个妩媚的女人抢了先，心中不免有气。 两人手拉手走进舞池，胡常峰跟在身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随着音乐声响起，张清扬在朝吹千月的带动下走起了舞步，但明显不在状态，刚迈腿就踩了她一脚。 “呀……”朝吹千月痛叫一声，小手轻轻抓了一把张清扬的腰身。 张清扬就感觉后背一热，老脸一红，赶紧说：“对……对不起。” “没关系，”朝吹千月柔情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您怎么了？” “没什么，好久不跳，有些生疏。”张清扬解释道，扭头躲着她的目光。朝吹千月的眼神太犀利了，又含着某种特别的意思，让他不敢直视。 “张书记，我知道您的内心不像您的表面那么平静，对吗？”朝吹千月几乎把整个人都贴在了张清扬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张清扬感受到了胸前两点的火热，赶紧向后仰了一下。 “我有什么不平静的，呵呵，要说不平静，或许同美女跳舞紧张吧。”张清扬打着哈哈，他知道今后必须离这个女人远一些了，她身上有种无法抵抗的力量。张清扬阅人无数，敏锐地发现朝吹千月是一个很难缠的女人。 “也许吧……”朝吹千月双手用力，似乎想把他搂进怀中似的。 张清扬本能地抗拒着她的力量，轻声道：“好好跳舞!” 朝吹千月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比之前收敛了一些，说：“以后我能约您出来喝茶吗？” “如果有事需要谈，我当然要对外资企业表示关心。但我希望最好在我的办公室里谈话。”张清扬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 朝吹千月点点头，几乎是要哭了：“你的语气好凶，好吓人，为什么……你总让我感觉意外，为什么你让我觉得怕你……” “怕我？”张清扬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过，你是那个打败我的男人。” “我何时打败你了？打败了你什么？”张清扬毫不客气地问道，问完之后一阵后悔。 “你打败了我的这里……”朝吹千月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打败了我的心。” “你还是你，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我的心变了，被打击得柔软了，也许我仍然强势，但是却永远失去了一种味道……” 张清扬明白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但却傻笑道：“呵呵，我看你真的应该去当一个艺术家，满脑子古怪的想法！” 朝吹千月差点哭起来，别人可以不懂她的话，但是张清扬不能！张清扬这话太伤人了，似乎带着一种嘲讽！她狠狠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可目光一射在他的脸上就变得温柔了，她强忍着眼泪没有流下来。 张清扬知道自己说重了，之后再不说话，陪着她安安静静把这支曲子跳完。朝吹千月也没有说话，她真的害怕张清扬再说出过重的话，她怕自己忍不住哭起来。 这支舞总算是跳完了，张清扬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便和朝吹千月分手了。朝吹千月借口去了洗手间，跑到里面痛哭了一场。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心情也很不好，感觉心里湿湿的，好像被一种像胶水一样的东西粘住了。 张清扬正发着呆，眼前一黑，闪现出一条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张清扬猛然间惊醒，吓了一跳，刚才望着朝吹千月出神的情景要是被外人看到，会解读出很多桃色新闻的。 “张书记，您可不能分心呀，今天大家都看着您呢！”王云杉微笑着提醒道。 张清扬收回目光，板着脸问道：“有事吗？” 王云杉脸上挤着笑，说：“我想请您跳支舞，可以吗？” “下回吧，我今天累了。”张清扬哪还有心思跳舞，心情被朝吹千月搞得很糟。 王云杉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低声道：“打扰您了。”说完，一脸失望地离开了，还带着一丝不满。 张清扬笑了笑，知道她生气了。其实她很希望王云杉过后能理解自己，他之所以这样对她，那就已经表明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朝吹药业不愧为朝吹财团的支柱产业，合同刚一签订，五千万美金便打入了指定账户，项目工程部开始动工。与此同时，双方代表立即赶赴德国，协商引进新设备的具体事宜。 朝吹千月离开时张清扬没有送，胡常峰也没有送，政府这边安排王云杉带头把人送到了机场。而就在朝吹千月赶往机场的同时，张清扬锁了办公室的门，坐在桌前呆呆盯着面前一个包裹，那是今天早晨朝吹千月安排秘书送过来的，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打开。 张清扬猜测着朝吹千月会送他什么，当然不会是金钱古董之类的东西，那又会是什么呢？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确定朝吹千月已经离开了，这才缓缓打开小包裹，里面是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十分的精致，应该有些年头了，木盒的锁扣十分漂亮，单是这个盒子就算得上难得的宝物了。 张清扬把小盒子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地把锁扣打开，只见里面有一把金钥匙，还有一张雪白的硬卡纸。硬卡纸上印着一个黑色的像嘴唇印一样的形状，金钥匙就摆在嘴唇印的当中，看上去触目惊心。张清扬先是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仔细一看，不由得振惊。他已经看出那个图形并不是唇印，而是……先不说这图形，单是组成这图形的东西就够令人意外了。 组合成这副图行的竟然是一些黑色的毛发，有的长、有的短，有的弯有的直，正是这些毛发粘在卡纸上，才粘出了这么一个让男人心动的图形。图形配上这材料，更显得出她的用心良苦。而她把金钥匙摆在图形的正中央，一并送给张清扬，意思就显而易见了。 张清扬把钥匙拿起来放在一边，然后轻轻地拿出白色的硬卡纸，放在面前端详。张清扬看着卡纸上那维妙维俏的图形，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毛发，知道想做这么个东西应该费了些力气。张清扬心里很难受，低头一瞧，看到了木盒中还有张小纸条。 张清扬把小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很地道的楷体字，十分的漂亮：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就觉得自己是一把锁，一把所有男人都无法打开的锁。我在二十岁的时候，给自己订做了一把金锁，配了一把金钥匙。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能够打败我，让我害怕，让我伤心，让我……那他就配拥有这把钥匙。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个打败我的男人，而这把金钥匙也是世界上唯一一枚能够打开我这把锁的钥匙。我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个男人出现了，我应该把钥匙送出去，其它的我不敢想，我知道你也不会想。祝你开心，希望我的小聪明能够让你喜欢，“它”很美不是吗？它一直锁着，除了那把钥匙，无人能够打开它。 张清扬看完了纸条，又重新放回木盒，然后把白卡纸、金钥匙依次摆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把小木盒扣好、包好，放进了最隐秘的抽屉里面锁上。东西虽然是锁上了，可是那个美妙的图形仍然在他的眼前浮现。张清扬真没有想到本质上的朝吹千月会是这样一个纯洁的女人，记得外界都传闻她总喜欢逛夜店，找鸭子，原来传闻都是假的。也许是朝吹千月有意制造这样的传闻，就是想抵挡身边那些她不喜欢的男人。当然，张清扬很清楚，即使这样，她身边也少不了男人的追求。可是她一直以来紧锁的心为何偏偏…… 他摇摇头，努力将这件事压在心底，甚至不愿意想起。 可就在这时，朝吹千月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张清扬有气无力地接听。 “张书记，我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很好，注意安全。”张清扬笑了笑。 “我送您的礼物……打开看了吗？” 第2089章 最好的选择 “还没……让我放起来了。”张清扬昧着良心说慌了，他不知道为何想要说慌。 “什么？”朝吹千月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呵呵，不怪您，不怪您，也许是我……” 张清扬突然痛恨起自己来，又马上说道：“好吧，我承认……刚才说了慌。” “那……你看到了？”朝吹千月从“您”变成了“你”。 “看到了。” “怎么样？”朝吹千月满心期望。 “很……很漂亮……”张清扬感觉嘴巴很干。 “真的吗？”朝吹千月明显松了一口气，“你……你知道那……那些是什么吗？” “嗯，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我说过……你真的适合成为一名艺术家。” “谢谢，你想不想如果有一天能看……” “朝吹总裁，谢谢你的礼物，我会永远把它记在心里的，一路顺风。我这边还有事，再见。”张清扬赶紧挂上了电话，没让她把话说完。 朝吹千月笑了笑，她听出了张清扬的慌乱，这就表明她的小聪明成功了，因为他刚才亲口承认，会永远把“它”记在心里。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真正看到……但是，朝吹千月已经知足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起身来到窗前，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天空飞过去一架客机。他看着客机正在缓缓升高，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朝吹千月乘坐的。他目视着那架客机从视线中消失，仍然站在那里没动。直到外面敲门，郝楠楠走进来。 “什么事？”张清扬扭头问道。 “你怎么了？”郝楠楠一看张清扬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文件，上前摸着他的额头，这才放了心，说：“你的脸色好吓人，还好没发烧。” 张清扬摸了摸自己的脸，并不知道他现在一脸惨白，没有任何的血色。 “我没事，”张清扬望着面前俏丽的郝楠楠，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嘴上轻轻说了句：“晚上……我没有其它安排了。” “哦……”郝楠楠闪过一丝喜色，指着文件说：“这是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下面传上来的违纪案例以及干部们的反响，总的来说还在控制当中，但不容乐观。” “嗯，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明天再说吧。”张清扬坐下了，正巧手机又响了。 张清扬接听了电话，就听里面说：“张书记，是您吗？” “一波，你到了？” “嗯，我到了已经，您……” “今天晚上我们在龙华宾馆碰头，一起吃个饭。”张清扬吩咐完就挂上了电话，抬头对郝楠楠说：“晚上我们一块去吧。” “什么，他……过来了？” “嗯。” 当天夜里，张清扬同郝楠楠一起来到龙华宾馆见到了老部下，江洲政法委书记郑一波。张清扬离开江洲后，郑一波仕途发展顺利，没出现任何的差错，现在已经成长为一名南海省官场的重要人物。也正因为如此，当初考虑对他的调动时，张清扬才十分的谨慎。 对于郑一波而言，不动就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在南海扎根，以他的资历、能力、背景，将来同样会成为南海省政法委的一哥。但是张清扬思来想去，他感觉郑一波值得考验，应该给他一个更宽广的政治平台。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也许郑一波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厅级干部，在全国范围内来看，并不显山露水，可是他感觉到此人有很强大的潜力。相比于李金锁、崔明亮这些地位已经高于郑一波的老干部而言，张清扬更看好他的后续能量。正因为如此，才大胆把他放在一个政治环境恶劣，前途凶险，事非之地的西北。 张清扬早就嘱咐好了沈慧茹，让他安顿好郑一波。他带着郝楠楠来到包厢，里面沈慧茹正陪着郑一波聊天，看到领导到了，两人赶紧起身迎过来，郑一波脸上明显十分的激动。自从接到张书记的电话之后，他就认真分析了西北的形势，又发动人脉关系，取得了一些别人无法得到的材料。看过之后，他很吃惊。显然这是一个苦差事，可是反过来想，那边如此之乱，张书记在一号首长的命令之下，能选择自己过去，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殊荣？ 正是从那一刻开始，郑一波发誓一定要在西北闯出一些名堂来，否则对不起张书记的厚爱和赏识！ 几人相互握了手，郑一波的振奋之情溢于言表。沈慧如拉着郝楠楠在一旁寒暄着女人间的隐秘话题，当然少不了诸如你又白了，胸部又挺了，看起来又年轻了之类的语言。两个女人相互夸奖一翻，都很高兴。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些男女间的那些事上，你开我的玩笑，我开你的玩笑，两人打闹在一起。 张清扬扭头看了两人一眼，笑着提醒道：“说话小点声啊，这边还有两个大男人呢！什么紧了松了的！” “切，我们不怕，你们想听就听啊！”郝楠楠满不在乎地说道。 沈慧茹必竟同郑一波不太熟，脸有些红，拉了一把郝楠楠，笑道：“郝部长，咱还是小点声吧！” “怕什么，你刚才不还说自己水多嘛！”郝楠楠大声嚷嚷着。 “我才没说呢！”沈慧茹没想到郝楠楠给自己挖坑，又羞又气。 张清扬摇头苦笑，干部之间开玩笑是常有的事，他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对郑一波说：“路上辛苦吧？” “呵呵，不累。”郑一波微微一笑，“张书记，我这次过来是特意听您指示的，希望您能给我指点迷津。” 张清扬摆手道：“指点迷津谈不上，就是提醒你一些注意事项。”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两眼一抹黑，感觉压力很大啊，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你能休息半个月吧？” “接到调令后，我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解情况。” “也别休息，你要是没什么事，和家人聚完就早点过去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到现场准备。”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郑一波点点头：“我准备从双林直接赶过去，实地了解情况。”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一波啊，前途凶险，那边的干部同我们内地不同，小心被算计啊！” “嗯，我记住了。” “一定要和少数民族干部、群众搞好关系，低调行事，缓步而进，明白吗？”张清扬指示道，说实话，他也对郑一波捏了把汗。 郑一波说：“您是说不急着立威？” “不用着急，”张清扬分析道：“这次调整是中央组织部的直接调整，跨过了省级，因此你们这批人会被隔外重视。虽然当地干部不会把你们当回事，但也不敢轻易对你们如何。所以我的意见是你不急于立威，先摸清情况，搞好关系，多交些朋友嘛，这也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 “对对，您说得很有道理。”郑一波会心一笑，他明白领导教给他的是“合纵连横、内部瓦解”之术。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郑一波立刻替他点燃。张清扬吸了几口，接着说道：“当初一号争求我的意见时，原本上头只是想调动你一个，后来我建议从中央各部、直属部门挑一些年轻干部过去培养，你们应该算是同一批人，因此……你一定要好好研究这批人啊，能结交的多结交。” “这样我就不显得孤单了！”郑一波笑道，暗暗寻想张书记告诉自己这些的用意。 “是啊，如果只把你一个人放过去，那就是石沉大海。可是如果人一多了，当地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他们也明白，中央对西北的局势很不满！虽然你们这批人职位不高，但是都不简单！” 郑一波暗暗思量张书记说的“都不简单”四个字，心里有点明白了。他就知道，领导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张书记，”郑一波想了想，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上级安排人进入西北，自然是对当局表示不满，那为何不动把狠刀子，只派我们这些人……呵呵，我们级别太低，人微言轻，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即使我们能站稳脚跟，将来要想影响西北的未来走势，还要很多年啊！更也许这批干部当中，应该有许多镀金的干部，挂职干过一两年，一但调回京城……”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郑一波的意思。老实说他的话不无道理，但张清扬主动建议中央进行大批量年轻干部的调动，自然有其深意。一号首长同意了他的建议，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张清扬很高兴地说：“一波啊，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这证明你确实认真的思考过了。我可以对你说实话，不是上面不想动狠刀子，而是不能动狠刀子，现在正是乱时候，如果现在拿掉一批当地的重量级人物，那不是给那些反对者制造机会，乱上加乱吗？因此只能在一些关键部门进行微调，大手术不能动，小手术还是可以开刀的嘛！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医，有时候在动一些大手术前，会有很多的小手术。你刚才说得很对，京城力量方方面面，有很多年轻干部只是为了去镀金，履历表上将来看着好看。可是你想过没有，只要这批人当中在一些关键职位，今后能培养出一两个来，那就足以影响西北的大局，那时候也就是时候动大手术了！” 第2090章 针锋相对 “我明白了！” “一波，我希望你……能在西北成长为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你们这些人就是一个个的小手术，现在看不出任何作用，但是将来有一天，如果遇到一位强力的一把手，你们就会体现出价值了！所以你要忍耐，厚积薄发，从去的第一天开始做准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东风起时，就是你们发光之刻！” 郑一波面露红光，经张书记这么一说，他越来越觉得这次职务的重要性了。郑一波看着张清扬，说：“张书记，我一定同当地干部搞好关系，不瞎指挥，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 “嗯，看来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波啊，你们这批人是上面的希望！”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郑一波犹豫了一下。 “说吧。” “张书记，吕老书记是决策层的委员，以他的年纪，当然不可能再上升一步，那么这次西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对他……” “一波啊，这个事情和你有关系吗？”张清扬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隐隐露出了不满。 郑一波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问了不该问的东西，赶紧承认错误说：“张书记，我错了！” “干好本职工作，不要学那些人，没事就操心上面的事，你们干好下面的事就行了！”张清扬批评道。 “是，我明白了！” “去了之后要放低姿态，不要以为自己怎么怎么样？”张清扬不得不敲打起来。 郑一波站了起来，微微低着头说：“请您放心，我一定把心态摆正！” “好了，人家一波大老远的来一次，您还批评个没完了！”郝楠楠在一旁插嘴了，别看她在和沈慧茹说话，但是耳朵可是一直听着这边的谈话呢。 “呵呵，和你没什么关系！”张清扬瞪了郝楠楠一眼，其实这正是他带郝楠楠过来的原因。他知道今天晚上少不了对郑一波的敲打，但如果太严肃，难免伤人心。可有郝楠楠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上就不至于让郑一波难堪了。 郝楠楠走过来，拍着郑一波肩膀对张清扬说：“这些年一波从省厅到辽河，从辽河到江洲，现在又被你搞到大西北，哪儿有困难叫人家上哪儿去，一天好日子没捞到，典型是你的救火队长，您还好意思批评他！” 郑一波连连摆手，说：“郝部长，这是领导对我的信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清扬说：“是啊，越艰苦的地方越能体现干部的能力，西北缺乏全新的领导思维，中央安排郑一波他们过去，这是对他们的提拔，我不和他说明情况怎么行呢！” “行啦，您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郝楠楠摆摆手，对沈慧茹说：“慧茹，上菜吧，不管他！”她看出来张清扬的话也谈得差不多了，才敢这么说。 沈慧茹是多么聪明的人，对张清扬笑道：“领导，不好意思，今天我只能先照顾郝部长了，谁让人家是女人，女人优先嘛！” “哎，我这个省委书记在你们面前可是没有一点地位啊！”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笑了笑。“一波啊，你坐吧，再不坐郝部长可就要收拾我了！” 郑一波讪讪地笑，张清扬和郝楠楠这么一闹，他更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沈慧茹分别向三人敬了酒，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应该消失。 郑一波向两位老领导敬了酒，笑呵呵地说：“真没想到，能在双林省见到您二位，我很高兴！” 郝楠楠看向张清扬说：“中央这次调整，为什么动静不大？” “你还想要多大动静？”张清扬笑了笑，“事情要从小做起，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郝楠楠又问道：“那一波过去是什么位子？” “能什么位子，还能给他一个省委书记的位子？”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郑一波的脸红了，讪讪地笑，明白领导这又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张扬，一定要低调行事。 郝楠楠撇嘴道：“那就安排一个公安厅的厅长职务？” “一波的进步速度已经不慢了，他现在还年轻！”张清扬解释道。 “哼，你还年轻呢，都当上省委书记了！”郝楠楠针锋相对。“如果让他去当公安厅长，那上头有本地政法委书记，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张清扬笑了笑，说：“当然，上头也会有考虑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又不是中组部长！” “哼，瞧不起人！”郝楠楠老大不高兴地说。 郑一波笑道：“郝部长，其实这样挺好的，困难多一些，成长得也就快一些。” 张清扬笑道：“一波这话说得没错，就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证明我没有看走眼！” “老领导，这使不得，使不得。”郑一波赶紧站了起来。 两人碰了杯，郑一波一饮而尽。郝楠楠也站了起来，说：“一波，大姐也敬你一杯，祝你在西北马到成功，干出一翻天地来！” “谢谢大姐！”郑一波也顺势改了称呼。 张清扬从一旁拿出一件报纸包裹着的东西，缓缓揭开。郑一波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口袋，还奇怪是什么东西呢。就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件艺术品，是一件陶器花瓶。 张清扬笑道：“你带到西北，送给吕老书记吧。” “什么……这可不行，这件东西……挺贵的吧？”郑一波吓了一跳，他虽然不懂收藏，但是一看如此精美的造型，就知道这玩艺肯定很值钱。 “不要慌张，”张清扬微笑道：“你就说这是朋友送我的，我听说他对这方面很有研究，请他帮我研究一下。” 郑一波不再推辞，他明白领导这都是为了自己，感激地说：“那好吧，谢谢您！” 郝楠楠顺口问道：“多少钱？” “二十万英镑，乾隆什么龙凤什么耳瓶……”张清扬搜寻着记忆，这是子婷拿回来的。“这是国宝，被抢到了国外，我朋友买了回来。” “二十万英镑？”两人都张大了嘴巴，郑一波吓得站起来，说：“张书记，这……这也太离谱了吧？您敢送，他也不敢收啊！”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朋友买回来就是为了送给喜欢的人，不想让国宝流落在外。老吕是陶器收藏专家，送给他正好。你不用担心别人查他，你告诉他这东西永远都是我的，我张清扬有多少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呵呵……” 郑一波这下听明白了，张书记说得没错，中纪委是不会调查张书记的，更没有哪位商人有胆子送张书记什么高贵的东西。外界都传说刘家的财产富可敌国。 郑一波小心地将东西包好，笑道：“虽然好看，可是让我这外行人来分析，这玩艺怎么也不值那个钱啊！” 张清扬说：“放几年，也许就是无价之宝，我说的二十万英镑，那是因为国外拍卖时，有人不懂行。朋友回来后找专家看过，这东西要放在国内……呵呵，现在无法估价啊！国内只有一对，皇家用品！” 郑一波听了这话像捧了颗炸弹似的，一脸扭捏，明显不太愿意送了。这东西真是太贵重了，也就张书记敢这么送礼。 郝楠楠也不太明白张清扬为何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送吕书记礼物，让他照顾郑一波，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也无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除非还有其它目的？郝楠楠疑惑地盯着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 酒喝得差不多了，饭也吃好了。张清扬站起来说：“一波啊，我就不留你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走吧。” 郑一波明白，领导这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在去西北之前来过双林省。张清扬看了眼郝楠楠，说：“我们也走吧，让一波早早回去休息。” 郝楠楠盯着郑一波笑道：“一波啊，大姐看好你！” “谢谢两位老领导。”郑一波恭敬地送两人来到外面，冷风吹过来，让他倍感精神。 两人上车之后，彭翔回头扫了一眼，也没有问去哪，直接发动起车子。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位领导又凑到了一起，他就知道该去哪了。 郝楠楠却有些心急，担心被张清扬半路抛弃，拍着彭翔的肩膀说：“小彭，到三号地。” “明白!”彭翔笑了。三号地就是张清扬同郝楠楠在郊区幽会的地点。 张清扬瞄了眼郝楠楠，笑道：“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吗？” “不用征求！”郝楠楠拉着张清扬的手臂，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中央这次对西北的干部调整，到底有何阴谋？” “没有什么阴谋，”张清扬摇摇头，“西北出事，政法系统的负责人能力不行，中央想派过去一位强硬点的，我就推荐了郑一波。” “那怎么派去那么多年轻干部？”郝楠楠不解地问道。 “我这也是为了给郑一波助威，另外也能给西北方面增加一些压力。首长们觉得我的建议不错，就同意了。” 郝楠楠皱着眉头说：“可我怎么感觉还有其它目的呢！” 第2091章 自找麻烦 “能有什么目的！”张清扬笑了笑，“有其它目的那也是上头的事，不是你我能摸清楚的。” 郝楠楠叹息一声，说：“反正整件事从头到尾，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就是瞎操心！”张清扬捏了捏她白晰的小脸：“干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郝楠楠俏脸一红，看了眼前面的彭翔，偷偷捏了张清扬一把。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在这种时刻不应该出现的人打过来的。 “喂，云杉……”张清扬有些胆怯地接听，看了眼郝楠楠。 “你……在哪呢？”王云杉穿着性感的睡衣，无聊地坐在床上。 “我……在家，在家。”张清扬心虚地解释道。 “真的在家？”王云杉追问道。 “哈，还没到家，在路上呢。” “你干嘛去了？”王云杉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没……没干什么，就是……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王云杉从床上站了起来，随后又感觉自己反应过敏，淡淡地说：“那你忙吧，我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 “云杉，我们……改天再好好聊聊……”张清扬知道这几天自己不止一次给她冷脸色看，她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哦……”王云杉回答得有些惆怅：“再见。” “再见。”张清扬心里很不是滋味。 “谁啊？”郝楠楠贴上来问道，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还没有挂断。 “嗯？”王云杉皱了下眉头，分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还有些熟悉，好像…… 张清扬吓得赶紧挂掉手机，不高兴地看向郝楠楠没有回答。 “王大秘书长？”郝楠楠笑了笑，聪明地不再多话了。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心想有时候真是自找麻烦。 张清扬一早赶到办公室，张建涛已经在万捷的办公室等着了。这是他们两人每天的例行工作，就像古代皇帝的早朝。每天早晨，张建涛这个省委大管家都会来到张书记办公室研究、布属一天的工作，他基本上已经把行程表都拟定好了，如果张书记还有其它想法再进行更改，同有关部门协商。随后，再由张建涛安排万捷的工作。 万捷是张清扬的专职秘书，但每天的具体工作还是由张建涛安排的时候多，张清扬直接安排的时候少。一般来说，张清扬如果直接安排他做什么工作，都是一些临时性或者说私人性的工作。像他们这种秘书，并不是动动笔头，其实大部分都是充当领导身边的生活助理，大到随行出访，小到穿衣吃饭，都需要事事注意。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张清扬对万捷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没有完全的信任他，但也没有再换秘书的打算。万捷曾经是一位失意人，这点张清扬是比较担心的，怕他一但重新得到重用，内心会膨大。可现在来看，他比过去更小心谨慎了，这也是张清扬喜欢他的原因。 可是对于领导而言，身边人的小心谨慎就是一把双刃剑。反过来想，秘书过于小心，也会让当领导的不放心。这也是张清扬还在担心的地方。这段时间，张清扬对万捷的方方面面都很满意，可就是感觉他太小心，自从他当了自己的秘书，万捷没犯过任何错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万捷永远都像是一个奴才似的跟在张清扬身边，细致入微。他越是这样，张清扬越是明白他内心的强大，这样一个人如果发展好了自然不可限量，但如果他走了歪路，将来利用他和张清扬的关系，就会干出许许多多的违纪违法大事。 正因为如此，张清扬对他的信任还有所保留，也就没像一些传统干部那样早上让秘书接，晚上由秘书送回家。除了工作时间，张清扬从来不让万捷跟着自己。这也让省委办公厅议论纷纷，都觉得万捷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然而，张书记在工作期间却又对他表现出了充分的信任，这让那些好事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清扬每天走进办公室，都会习惯性地扫一眼，房间里肯定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上的报纸、杂志、各类文件也分类摆好，还有一杯温度正好的茶。万捷已经把工作细化，通过一次次的实验，他摸透了领导每天的上班时间，只要掌握好泡茶的时间，张清扬每天一到，准能喝到温度、浓度都正好的茶水。 张建涛跟着张清扬进来，万捷知趣并没有跟着进来，而是轻轻关上了房门。张清扬回头盯着门口扫了一眼，嘴角挂着苦笑，万捷的细心有时候让他很别扭，恨不得给他找一些错误或者麻烦，可就是什么问题也找不到。 张建涛注意到了领导的目光，说：“这个小万，很细心哪！”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是很细心哪！” 张建涛暗暗琢磨着领导这话的用意，问道：“您……是不是对他不太满意，要不我再……” “不，”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我对他很满意。” 张建涛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老实说领导对万捷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态度，他现在也没摸透。 张清扬说：“今天没什么大事吧？” “嗯，大的工作没有，您可以坐班了。”张建涛笑了笑，“不过今天可能要会客，下面有干部会来见您的。” “哎，见就见吧。”张清扬一脸的无奈，又问道：“下个月，我都有什么安排？” “大的安排也没有，按照您的指示，把一些事情全都分给了政府那边。” “嗯，那你准备准备，能这个月干的事尽量让我干完，下个月我想出去转转。”张清扬安排道。 张建涛心里有数了，说：“行，那我回去把工作计划调整一下。” “好，辛苦了。”张清扬拿起了桌上的报纸，这是他谈完话的举动。 “您忙着，有事我再上来。”张建涛退了出去。 张清扬刚拿起报纸，就被其中的头条吸引了，那是一篇评论京城干部成批被派往西北的文章。文章中称，近年来，干部赴异地进行挂职锻炼已成为组织工作的常态。这几批挂职干部，因其在部委或金融单位工作的经历，再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在西部大开发、促进中部崛起的大背景下，京官成批空降，体现党和政府良苦用心。专家指出，在应对金融危机的关键时刻，中央派出熟悉现代金融业的管理人才，既有利地方经济社会的发展，也有利中央金融单位干部的成长。 西北工作一直是中央重点研究的对象，由于民族政策的偏袒性，中央对西部落后地区十分照顾。当下，又大批量的从中央各部委、内务院直属部门、以及一些大型国企派遣干部到西北，除了增加对西北发展的智力贡献，更会加深全国各民族干部间的团结、稳定，此举…… 张清扬微笑点头，看来宣传工作已经开始展开，那么他和一号首长那心照不宣的计谋也就开始进了行。一周前，郑一波等一批外地干部正式在西北任职。郑一波被任命为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一职，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这个位子也就更加引人注意。 郑一波虽然现在是公安厅长，但是他知道，不久之后，就在西北的人大会议上，郑一波将被提名为副省长，而且肯定会通过。这步棋是中央要求的，西北方面不敢违背上意。这个副省长的级别，是张清扬特意为郑一波要来的好处。从正厅到副部，他的上升之路虽然有些快，但是上头也也充分考虑到西北那样的环境，也就同意了张清扬的意见。当然，一号首长还有其它目的，就不是外人能够猜到的了。如果不给郑一波这个副省长的职务，那么西北的政法委书记很容易就能把他架空，这样就不起到调整的作用了。 张清扬翻到报纸的第二版面，看到了对郑一波介绍、评价的文章。文章中详细介绍解读了郑一波的从政履历，说他是国内著名的刑侦专家，特别善于破获大案、要案，疑案、难案，此次中央派他去西北任职，从中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得到了上层的认可。中央派这样一位强力人物入主西北，自然想改善那边的社会局势…… 张清扬特意盯着那“社会局势”看了好半天，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他断定这里肯定被编辑硬改过。原文的用词应该不是这样的。所谓的“社会局势”包含得意思太多了，联想到西北刚刚发生的事情，这四个字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其实按张清扬的意思，这个改动一点也不好，那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做这样的隐晦处理。 张清扬把报纸放下，该看到的内容都看到了，他也就放了心。万捷敲响了房间，叫了一声张书记，走进了办公室。 “有事吗？” “张书记，”万捷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前段时间，您在会上讲话，发动广大干部深入研究、学习、贯彻干部审核制度。我和一处的同事按照您的讲话精神，写了篇文章，您看看能不能用。” 第2092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哦，不错嘛！”张清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给我看看。” 万捷恭敬地把文章双手奉上，看了眼领导的茶杯，又给续上了热水。 张清扬抬头看他还站着，说：“别站着，我不习惯别人站着和我谈工作，坐下说。” “好。”万捷拉着椅子坐在张清扬的对面。 张清扬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文章，标题为《经济发展对政治改革提出了更深的要求——干部审核制度是“政改”的前提，更是干部们自我审查的好帮手》。 张清扬点头道：“看得出来，你们研究得挺深入。”说完继续看文章。 文章不长，两千字而已，但是张清扬看得很认真，一边看一边思索。不得不说，这篇文章对张清扬的干部审核制度研究得很透，摸对了主题了，谈对了思想，很合张清扬的喂口。 张清扬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微笑道：“写得很好嘛！” 万捷的脸红了，说：“张书记，您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我看挺好的。” “真的？” “嗯，只是在一些用词上还需要润色一下。”张清扬点点头：“你改好就真接交给我吧，我发给《奋斗》，让他们帮着推介一下。” “好，我一会儿就修改！”万捷一脸兴奋，能替张书记写篇文章，发在《奋斗》那样的内部杂志上，他十分的激动。张清扬深深地看了一眼万捷，说：“这是一处写的，还是你自己写的？” “这个……”万捷吓了一跳，他知道领导这话可不是轻易问的，略微一想，回答道：“是我和一处的同志过同完成的，我们开了个小会，研究了一下您上次的讲会精神，然后就……” “嗯，你有心了。”张清扬点点头，其实他知道这篇文章可以说完全是万捷的意思，而他不自己贪功，足可见其小心到了何种地步。 张清扬猜得很对，万捷说是他同秘书一处共同完成的，其实主要题纲和草稿都是他一个人拟定的，完全可以独立完成。可是他却把意思说给了大家听，让他们按照他的意图来完成这份草稿，就是不想让领导感觉自己有拍马屁钻空子的嫌疑。 “张书记，那……我先出去了。”在张清扬目光的审视下，万捷有些不自在。 张清扬仿佛在想事情一样没有吱声，万捷的脚步停了一下，悄悄地退了出去。其实张清扬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越来越觉得万捷不简单了。通过刚才这件事，万捷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把自己写的文章说成是大家写的，为的是怕领导觉得他媚上。可是张清扬看破了他的这层意思，深深地被他的谨慎小心所震撼了。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精，可不是谁都敢用的。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孙勉，当初在监察部里时，孙勉也很小心，但是他的小心是因为对张清扬的害怕，对工作的认真。而万捷与他不同的是，他的小心是因为性格上的小心，由于个人的聪明。当然，张清扬也听说过万捷曾经在党校时的一些事情，或许是特殊的人生轨迹导致他变成这样。张清扬叹息一声，决定再看看。 万捷刚回到办公室，秘书一处的正科级秘书吕玲就跳了起来，“万秘，怎么样了？” 万捷微笑道：“通过了，再润色一下就没问题了，领导对主题思想很满意！” “真的啊？”吕玲兴奋得要跳起来了，拉着万捷的胳膊说：“万秘，那今天晚上……” “海鲜楼，没得说！”万捷也很少流露出这样的兴奋表情。 “就请我自己？”吕玲眨着眼睛，笑眯眯地问道。 万捷的脸突然有些红，躲闪着吕玲的目光说：“是请你们大家！” “切，真没意思啊！”吕玲歪着嘴，“万秘书，就不给人家一个亲近领导的机会？”说着，小手拉着他的胳膊摇晃，一脸的天真可爱。 “小吕，别闹！”万捷推开吕铃，“我说过要请你们大家的。” “哎，你这人啊……真没情调，人家……不漂亮吗？”吕铃摆出一副淑女状，咯咯笑着。 万捷也笑了，说：“你啊……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您是领导，人家要亲近您嘛！”吕铃咯咯笑道。自从万捷当上秘书的第一天起，两人一块打扫领导的房间，他们就渐渐熟络起来。吕铃是一个开朗的天真浪漫的女孩儿，万捷却少年老成，十分的死板。两人在一块工作，万捷没有半点领导的样子，反而总被吕铃调笑。 “行了吧你，”万捷坐下了，“小吕，没什么事就回去吧，通知大家晚上我请客。你啊……没事别往我这里跑，让人看到不好！” “切，我都不怕，您还怕什么啊？您是省委一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小吕以后就想跟您混啊！反正我也没结婚，您也没结婚，我和您在一块不算小三吧？” “胡闹！”万捷终于有点生气了，狠狠地瞪了吕铃一眼：“少没大没小的，出去！” 吕铃吐了吐舌头，并没有真的害怕，只好委屈地说：“那我回去啦，您可别想我，想我了……打电话哦！”说完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迈着小碎步，扭着柳腰走了出去。 万捷望着吕铃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阴霾，眼前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好像有个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叫着：“万哥哥，万哥哥……” 万捷猛烈地摇头，不想让脑海里充满回忆。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正是那个他不愿意看到的号码。他任由手机想着，并没有接听。手机连响了三遍，他才像很忙地接听了手机。 “我是万捷，您哪位？” “万处长，是我……柳小波。” “波波……”万捷差点脱口而出，却急时忍住了，很严肃地问道：“有事吗？” “万处长，我和老林正好到省城办事，想请您吃个饭，您看……”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时间。”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不好说，我的时间是领导的，不是自己的。那个……我现在要忙了，不好意思，再见。”万捷毅然挂上了电话。 “喂，万处……”柳小波还想纠缠，可是电话已经挂上了。 柳小波看了眼床边的男人，摇头道：“我就说了不行！想如今……当初何必啊！” 男人板着脸，不温不火地说：“他对你……哼哼，下次你单独请他聊聊！” “放屁，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柳小波翻脸了。 “是你多心了，我就是让你和他聊聊，回忆一下过去……” “放屁，我是你老婆，你就不在乎？” “我不在乎，”男人摇摇头，“只要我能当上一把手！” “那要我和他上床呢？”柳小波笑眯眯地把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要真有这个本事，我无所谓，不就是和别人共同穿一双鞋子嘛，我不穿的时候，就让他穿好了！” “你无耻！”柳小波咬牙切齿地骂道。 “波波，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更喜欢当官。”男人把玩着柳小波胸前的“波波”，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下午，组织部长郝楠楠同纪委书记段秀敏两个女人共同出现在张清扬的办公室里面。张清扬知道，这两人碰到一起找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段秀敏把手中的文件交给张清扬，说：“您看看。” 张清扬接过文件看了看，原来是举报信，举报宁远市金石县委县政府领导干部违法乱纪等行为。举报内容有贪污受贿，纵容黑社会开矿，还有一些是干部审核标准内的一些项目。按照举报信上的说法，宁远市金石县的领导干部根本就不配主政一方。 郝楠楠说：“张书记，自从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我们工作小组接到了很多举报信，而这封举报信十分的特别，行文风格很幼稚，内容却很质朴，看起来很真实。我去找段书记了解情况，没想到她也接到了同样的举报信，而且他说关于金石县问题的举报，很早前就有。她本来打算让宁远市调查一下，可您没同意？” “嗯，这些事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金石县处处是矿，关于开矿的各种问题一直就有。我之所以没让段书记动手调查，那是因为现在是干部审核制度实施的关键时刻，一切都要再看看。” “看看？还有什么好看的？我怀疑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呵呵……”张清扬打开抽屉，从中又掏出几封信件，交给两人说：“你们看看。” 两人看了看，惊讶道：“您也收到了？” “当然，我想其它领导也会收到，但为何一直没有动呢？” “我也很奇怪，会不会是您……还有其它的想法？”郝楠楠说这话时没敢看张清扬的目光。 “呵呵，我有其它想法？你是不是怀疑我想包庇某个人？”张清扬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铁面无私，可是……” 第2093章 婚礼策划小组 “宁远的情况很复杂，自从我上任之后，其它几个市县的干部都调整过，只剩下宁远和龙山没有调整。后来于臣出事，龙山才调整了一下。现在全省上下就只剩下宁远的班子没有调整过，对于这个全省最落后，最偏远的地方……”张清扬没有把话说完。 段秀敏和郝楠楠面面相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段秀敏起身道：“郝部长，我们先回去吧，张书记有张书记的想法。” 郝楠楠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宁远的班子，张清扬确实一直也没有让调整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清扬看着两个人离开，嘴中吐出三个字：“关仁贵……” 这个人曾经是他在辽河时的秘书，一个能力一般，却很懂事的秘书。想到他，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现任秘书万捷。而这个关仁贵现在正是金石县的县委书记，也难怪郝楠楠她们误会。张清扬迟迟不动宁远，自然有其它考虑。 “张书记，我看就别大办了。简单点，我请你们几位常委摆一桌子就得了。又不是少男少女，都是二婚！”胡常峰笑着和张清扬争辩。 在张清扬的再三“逼迫”下，胡常峰终于考虑要和高美菊结婚了。张清扬的意思是在春湖宾馆大摆宴席，请干部们庆祝一下。胡常峰说什么也不同意，原本都不想办酒席的，在张清扬的要求下，这才提出请常委们吃一顿。 “不行，不行……”张清扬摆摆手：“你说不去春湖宾馆，我还可以理解，那就去龙华吧。可是……也不能就请我们几个常委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管他是不是二婚呢，你可要对得起美菊同志！” 胡常峰急得抓了抓头皮，说：“张书记，我和美菊说起过，她……她也同意了！” “同意了？”张清扬撇撇嘴，说：“女人我还不了解，什么叫同意了！你是男人，你是省长，你能都这说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胡常峰老脸一红，张清扬还真说对了。在婚姻这件事情上，女人的心思都差不多，都想虚荣一次。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找了一个省长老公，高美菊当然想把自己家里的亲属们都叫过来。 “常峰，我看这样吧，你为了影响不大办也对，但是起码也要对得起人家美菊同志啊！要我看除了我们的常委，省直机关的一些部门领导，还有下面地市的一、二把手总要请来吧？这不算违纪，结婚是人之大事，省长也是人嘛，大概在十五桌左右，就不请那么多人了。” 胡常峰苦着脸说：“省长，你这么说也对，可是您想过没有，到了结婚那天，听到消息的干部全都得过来，那时候……人员就无法控制了！” “你啊……思想要转变喽！”张清扬笑道：“喜帖是干嘛用的？” 胡常峰灵机一动，微笑道：“那……” “那就听我的吧，你让王云杉和高美菊提前拟定好一个名单，确认无误后，就发喜帖，到时候有喜帖的进来，没有的就……对不起喽！” “那十五桌也有点多，我想……就摆十桌吧，请的人太多了不好。”胡常峰继续“讨价还价”， 张清扬说：“不能少了，你是省长，十五桌都不多。我听说人家一个小小的村主任儿子结婚，都要摆上百桌，大吃三天呢！” 胡常峰笑道：“您这是想让我犯错误啊！” 张清扬说：“不一样，不一样，人情是华夏的特色，这点还不算违纪吧。你是省长，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客观因素，请了这个厅的厅长，不请那个厅？说得过去吗？” 胡常峰知道张清扬说的有道理，点头道：“那就听您的吧，中纪委要是查起来，您可给我做证！” 张清扬大笑道：“放心吧，中纪委一号首长……怎么说也是我干爹嘛，哈哈……” 胡常峰笑了笑，说：“那就说定了，到时候还要请您来给我当证婚人啊！” “这个一定，我不推辞！”张清扬点点头，接着说：“婚礼的事就让老张、王云杉、沈慧茹负责吧，你和美菊同志都有工作，让他们几个帮着忙活一下。” “这可不行！”胡常峰摇摇头：“她们也都很忙，总不能因为我就……” “咱就成立一个婚礼策划小组，”张清扬微笑道：“我任组长。” “这个……” “我最近不忙，让张建涛和王云杉听我的指挥，你就放心吧。” 胡常峰挠挠头，苦笑道：“您这个省委书记当的……” “没事，我乐于干这样的事！”张清扬说：“你回去吧，就这么说定了。我都替你看过了，这个月28号是个红日子，适合结婚，又是周末，很难得啊！当然，你回去跟美菊商量一下，看这个日子行不行。” 胡常峰说：“不用商量了，您和美菊的想法一样，她也说这个日子好！”胡常峰趁机拍了一个马屁，其实他和高美菊还没有开始选日子呢。但是省委书记能亲自替他们选结婚的日子，这是一个殊荣，胡常峰自然要美言一翻。 “好好，那就这么定了，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嘛！”张清扬开心地笑了，“哎，我头一回当红娘就成功啊，哈哈……” “我们都要感谢您。”胡常峰站起来，“那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嗯，这些日子别太忙了，养好精神！新郎官的洞房之夜……要费体力嘛！” 胡常峰心情大好，也开起了玩笑：“能费啥体力，都是二进宫了！” “哈哈……”张清扬指着他笑：“你这话要是让美菊同志听到，看她不教训你！” 胡常峰摆摆手离开了，自从同张书记的关系实现正常化之后，他感觉越来越顺利了，过去那种别扭的感觉荡然无存。 张清扬站在窗前默想了一会儿，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能够促成胡常峰再婚，都是一件好事。双林省的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轨，接下来他也就能放心了。 胡常峰离开没多久，张清扬就把张建涛和王云杉叫了过来，研究省长的婚宴准备项目。王云杉不巧在外面，赶过来的就晚了一会儿。等她过来时，张建涛已经离开了。 王云杉还不知道领导叫自己什么事，风尘仆仆地冲进来，说：“张书记，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是很重要。省长和美菊同志终于要结婚了，我想来想去，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张秘书长来操办吧，再联系一下龙华的沈总，你们三个碰碰头。” “什么……是这事？”王云杉皱了皱眉头，心中对张清扬很不满，低下头不吱声了。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怎么……是不是觉得让你这个省政府的秘书长干这事，有点大才小用？”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云杉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说：“我会认真完成这项工作的。” “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啊！这是一件好事，应该笑笑嘛！” 张清扬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王云杉，她终于忍不住了，淡淡地回应道：“人家结婚，人家高兴才对，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我结婚！” 张清扬望着她这张冰冷的脸，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瞧这办的叫什么事嘛！王云杉也是单身，让他操办高美菊的婚礼，这……确实难为她了。她原本就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心里一定受到了伤害。 张清扬走到她跟前，伸手落在她的肩上，笑道：“你说得对啊，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高兴的！” 王云杉小脸一红，见他过来安慰自己，心里涌起了温暖之意。脸上却佯装不懂他的意思，冷笑道：“我不明白领导的意思。” “真不明白？”张清扬手掌用了下力气，“不就是结婚嘛，你也可以的。” “哼，我跟谁结啊！”王云杉没好气地说：“有谁要我！” “我要你……”张清扬弯下腰，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王云杉的身体一颤，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了一下，无话回答。张清扬感受着她的变化，又说道：“我的嘴已经要过你了，你的嘴也……” “不许说了……”王云杉面红而赤，赶紧伸出小手封住他的口：“在办公室里呢！”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尽显妩媚，给人一种阳光明媚的感觉。 张清扬看得痴了，张嘴咬住她的小手指，温柔地说：“你终于笑了。” “哼！”王云杉把手抽回来，“张书记，您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和你聊聊嘛！”张清扬瞧见她这副样子就有些蠢蠢欲动了，搓着双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态度亲昵。 “这是办公室！”王云杉不得不提醒道，他感觉到了张清扬的变化，担心在他的引导下，自己也失态。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办公室怎么了，我就不能和女下属聊工作？” “能！”王云杉没好气地说道，被他那炽热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全身发软，她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实在太不争气了！ 张清扬看着她小脸粉红，笑道：“是不是又想嘴……”说着，大手按在了她的腿上。 “你别闹！”王云杉推开他的手，万种风情地瞪了他一眼。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重温……” “上次那个女的是谁？”王云杉突然想起一事。 第2094章 无话可说 “哪个女的？”张清扬愣住了。 “前段时间，有一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在外面……我听到身边有一个女人。”王云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呃……”张清扬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摇头道：“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听错了吧？” 王云杉认真地说：“我没错听，而且那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很熟悉，她就在你的身边，你不记得了？” 张清扬假装努力在回想，最终还是摇头道：“是不是你听错了？” “我不会听错的！” “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嘛！”张清扬摆出无赖的嘴脸：“最近也没出去见什么人啊！哦……”他突然一拍脑门：“有天晚上我和郝部长出去见个老朋友，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啊？” “郝部长？”王云杉点点头：“那就应该是了！那天晚上……”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要说他和郝部长是情人关系，她怎么感觉也不像。虽然张清扬与郝楠楠关系亲近在双林省不是秘密，但大家都知道他们从珲水开始就是同事，他们很早就是好朋友了。 张清扬偷笑，说：“那天晚上我们坐了同一辆车，也许你听到她说话了。” “那没……没别的事了？”王云杉问得有些心虚。 “能有什么事？”张清扬伪装得一脸纯洁。 王云杉突然有些怪自己思想不健康了，赶紧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个……我先走了。” 张清扬拉了一下她的手，小声道：“改天咱们再聚聚？” “没空！”王云杉得意洋洋地走开了。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来有时候男人就应该脸皮厚，打死也不能承认。 张建涛与王云杉办事迅速，很快就拿出了一套婚礼方案，以及宴请客人的名单。由于张清扬是婚礼筹备小组的“组长”，先拿给他过目。张清扬看了眼婚礼策划，摇头道：“不行。” “怎么不行？”王云杉有点急了，本来就不太愿意干这件事，没想到费尽心机找了一些婚庆公司弄出来的东西，一句话就被张清扬给否了。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笑道：“这个不是你搞的吧？” 张建涛嘿嘿笑道：“我对这个不在行，完全是云杉弄的。” “我一看就知道！”张清扬转头看向王云杉挖苦道：“这个方案太浪漫了，很有诗意情怀啊！哈哈……要是放在少男少女的身上很合适。可是啊……这对新人都是政府干部，还是不要太那个了。” 王云杉气道：“政府干部怎么了，我们公务员都不能浪漫了？您这个想法太古板了！” “呃……”张清扬的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了，必竟有张建涛在。 王云杉说完之后也觉得不对了，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玩个新鲜的……” “省长是不会同意的，”张清扬不温不火地说道，有意表现出一种不高兴的样子来。否则他要是没有任何表示，张建涛会生疑的。他说：“省长和我谈过许多次，他是一省之长，在婚礼的流程上还是不要太那个了，这个方案嘛……我看王大秘书长结婚时可以用，只要你自己同意，玩玩浪漫，搞点诗情画意……未偿不可嘛！” 王云杉羞得脸红到脖子根，低下头吱吱唔唔无话可说。他知道张清扬有意说这种气话，这是给张建涛听的，可是她听起来还是有些伤心。 张建涛赶紧插言道：“张书记，那这份名单……” “名单没什么问题，我看再加上几个人吧……”张清扬说着提笔把江小米、舒吉塔、冉茹等一些同他关系特别亲近的人写在了上面。 张建涛接过名单扫了一眼，有点明白领导的意思了，看来张书记是彻底对省长放心了。他把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请来参加省长的婚礼，为的就是同省长搞好关系，不想让胡常峰感觉整个双林省都是张清扬的人，张清扬想让大家都明白，从领导的角度去看，他们两人在下面干部心中的地位是同等的。在这份名单中，虽然有很多都是张系干部，但也有不少双林省年轻干部中的代表人物，这些都是他的意思。 张清扬说：“把名单拿给省长看看，他要没有意见就这样吧！” 张建涛心说胡省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 这时候王云杉也抬起头来，小声道：“张书记，您……刚才批评得对，我没有考虑到新人双方的身份，这个方案确实有点那个了，我……我错了，我再重新策划一份。” “你没错，单纯的从婚礼角度来说，这个方案很好，这证明我们的王秘书长心中还有少女情怀嘛！”张清扬又不忘挖苦她两句。 王云杉的脸又红了，心中有气，委屈地说：“是我想当然了。” 张建涛担心王云杉脸面上不好看，起身道：“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没想到王云杉也不愿久留，生硬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也走了。” “走吧，王秘书长，等你新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趁张建涛不注意，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又动了动嘴唇。 王云杉看得一阵心跳，可一想到他刚才的奚落，心就冷了下来，铁青着脸离开了。 张清扬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但要是不这样，会让张建涛心疑的。他赶紧发了条短信出去，安慰了王云杉几句。王云杉接到短信没有回，心里到是舒服了一点。 张清扬低头看文件，最近上级频频发声，一些主要首长对干部审核制度开始表态，借势也出台了一些新的政策，下达了很多文件。这些文件看起来不重要，但其实很重要，要想了解这届领导班子的未来执政方向，这些文件就是切入点。 秘书万捷轻手轻脚走进来，悄无声息地给他的茶杯里续上水。万捷进来的时机刚好，这是他的经验，他每次进来续水都掌握好了时间。既不打扰领导工作、谈事，也能让他口渴的时候喝上正好的茶水。 张清扬早已习惯了万捷细致入微的服务，连头都没有抬，可是发现他今天并没有马上离开，就知道有事。抬头问道：“还有事？” “张书记，宁远市金石县关书记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想来汇报工作。”万捷小心地汇报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突然发火道：“乱弹琴，他一个县委书记找我汇报哪门子工作！他应该找市委汇报才对！” “我知道了。”万捷低下头，转身就要退出去，他已经有了答案。 “告诉他，给我好好工作，少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我一定转达。”万捷心里一阵奇怪，听说当年在辽河，张书记十分看重关书记，怎么现在如此生气？ 万捷出去后，张清扬心里不禁恼火，看来自己的猜测多半是对的了。那边急着来人见自己，这就是心虚的体现。那边越是着急，他就越要稳住，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一击就中的目的。 王云杉终于把新方案改好了，这次的汇报地点换在了领导的家里。张清扬听说王云杉那天回去之后，把下属们狠狠教训了一顿，可见她心里多么窝火。他知道女人心眼小，如果不把她这个疙瘩解开，会让她一直都不痛快。 王云杉还和他堵气，回绝了他一同吃饭的意思，而是等他吃完晚餐才到。表现得也很规矩，同普通来汇报的干部没什么两样。李钰彤一直躲在厨房偷听，可是却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突然想起了上次被张清扬藏起来的小内内，灵机一动就有了办法。 “嗯，这次的方案很好，十分适合他们的身份，我看就这样吧！”张清扬显得很高兴地拍了板，夸奖道：“云杉啊，我就知道这样的工作交在你手里会完成得很好，别人……可干不了这么漂亮！” 王云杉一脸的冷笑，无动于衷地说：“您只要觉得没问题就行了。” “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张清扬的兴奋有些夸张。 王云杉知道他这是有意向自己示好，硬装没明白，板着脸说：“张书记要是没有其它的指示，我就先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 “着什么急嘛，再陪我坐一会儿！”张清扬笑道。 这时候李钰彤扭着小腰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云杉姐姐，这周你有空吗？” “小李，你有事？” “嗯，我想让你陪我去买内衣。” “买内衣？”王云杉有些吃惊。 “是啊，我知道你挑内衣的眼光好，就想让你把把关啊，呵呵……”李钰彤的笑容看起来很天真，可目光却别有深意。 “我……哪会挑啊，这个……”王云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是说了两句，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怔了一下，笑容僵住了。 张清扬也明白过来，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骂道：“我和云杉谈重要工作呢，你上一边呆着去！” 李钰彤冷笑道：“内衣的事情……也挺重要的嘛！”看见张清扬恨不得吃了自己，赶紧快意地跑开了。 第2095章 气急败坏 王云杉一直偷偷盯着她离开，等在客厅里看不到她了，这才敢气急败坏地对张清扬说：“全怪你！” “什么啊？” “你还装不知道！放哪了……快给我拿出来！”王云杉羞得身体发软。 “嘿嘿，要不……就让我收藏吧？” “你……”王云杉刚要说话，外面突然停下了一辆车。 两人面面相怯，知道有人来了。王云杉越发着急了，可越是这样，双腿越不好使，等到来人推门进来，她也没站起来。 陈雅终于从西北回来了，虽然回来的时机有些不巧，但张清扬还是很高兴。王云杉看到陈雅的那一瞬间有些失魂落魄，她和张清扬的私下约会三翻五次被意外所打扰，这让她感觉是上帝的旨意，虽然她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也不是迷信的人。可是对待感情，任何女人都相信缘份，难道说她和张清扬之间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 王云杉同小雅打了招呼，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好好陪陈将军吧，我先回去了。”她有意拿起文件，就是想告诉陈雅，她来是谈工作的。 “不再多坐一会儿了？”张清扬其实也有些尴尬。 “不了，”王云杉对陈雅笑了笑。 陈雅对王云杉点点头，说：“叫我小雅。” “都当将军啦，应该要习惯这个称呼嘛！”王云杉拉着陈雅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翻，关心道：“西北气候那么恶劣，可是咱们的小雅将军还是肤白水嫩，呵呵……” 小雅脸红了，撅着小嘴说：“哪有啊，那边很干燥的，大漠风沙很严重，身上干干的。” “你们两夫妻聊着，我先回去了。”王云杉望着这幸福的一对，越发感觉自己有些不道德了。 张清扬盯着王云杉的背影看了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陈雅来到她身边，张清扬抚摸着她的秀发，揉搓着她的小脸，说：“其实还是有些干了……” “真的？” “嗯，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累。”张清扬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脸，虽然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秀美，但是整天呆在西北，她脸上的光彩已经少了很多，皮肤也稍微黑了一些，并不像王云杉所说的肤白水嫩。 陈雅也摩挲着自己的小脸，说：“清扬，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什么？”张清扬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话。 “我变得不好看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傻瓜，谁说你不好看了！”张清扬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粉唇，说：“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皮肤被风吹得不如过去水份多了，但还是那么漂亮啊，就是看起来有些憔悴，一定是路上累了，从西北赶过来太远了！” “嗯，这段时间很累。”陈雅点点头，很少在张清扬面前露出这种柔性的女人的一面来。 张清扬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小脸，说：“吃东西了吗？” “没，也没胃口，那边的东西吃不习惯。”陈雅摇摇头，眼睛红红的。 张清扬知道她这段时间在西北肯定不好过，环境恶劣不说，敌人又如此狡猾，把西北局势搞成这样，虽然不是小雅的责任，但是身为总参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她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小雅早在一个月前已经转正，正式成为了总参情报部的负责人，这个被外军称之为华夏最神秘的部门第一次由一位女首长掌控。这个被称之为总参二部的部门同国安部以及总参三部（技术侦察部）组合在一起成为了华夏的情报网络。而小雅所率领的二部更是尖刀上最锋锐的部位。虽然她在情报部门打拼多年，可是以她现在的年纪来掌握这样一支神秘的部队，担子确实有些重。 李钰彤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在亲热，难免有些尴尬，转头刚要走，张清扬气道：“没看见小雅回来了么，还不去弄点吃的？” “哦，我这就去。”李钰彤挤出满脸的笑容，对小雅说：“小雅姐，您想吃什么？” “随便吧。”陈雅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你现在胃口不好，要不我给你煮点面条？” “呃……” “小雅刚从西北回来，整天吃面，还煮什么面啊，你没脑子啊！”张清扬禁不住又发火，“你去……给她煮点青菜粥，再来一盘小咸菜。” “哦……”李钰彤担心张清扬再骂自己，赶紧跑向厨房。 “别对她这么凶，”小雅拉了拉张清扬，“她挺好的呢。” “好什么好，看见她就来气！”张清扬没好地说：“老婆啊，你告诉我……碰没碰到过危险情况？” 提起这个，陈雅的脸色就黯淡下来，似乎有些伤感。 “怎么啦，你这个女特务头子还有不高兴的时候？” “嗯，”陈雅点点头：“西北分部出了叛徒，我们的一次行动失败了，结果……结果死了两个人，她们是我手下最精锐的士兵！” 张清扬暗怪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事，赶紧说：“她们是军人，为国捐躯是她们的光荣，只要照顾好她们的家人就行了。” “嗯，可是……如果我早点发现叛徒，就不会……我是有责任的。”陈雅低下了头。 “没事，你把叛徒干掉就行了，替她们两个报仇！” “嗯，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们从来不容忍叛徒活下去！”陈雅眼中射出坚毅的目光。 张清扬知道老婆在追杀叛徒方面是专家，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已经开始做这项工作了。 “小雅，我很心疼你。”张清扬好像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抚摸着她比之前干燥了的小脸，十分担心。张清扬知道同在特种作战师相比，小雅现在的位置更加敏感，身为情报部的特务头子，四面受敌，危险与日俱增。 “我没事，就是……”她抚摸着小脸：“皮肤没以前好了。” “我老婆天生丽质，养几天就好啦！”张清扬拍着她的脸蛋说：“你从小在北方生活，可这皮肤比江南的女人还要嫩呢，现在只不过去西北的时间长了点，只要多加保养，肯定比以前更好。” “真的？” “当然了！”张清扬兴奋地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口。 小雅的脸红了，看到自己回来后爱人如此高兴，她也很开心。其实张清扬高兴不完全是因为她回来了，而是因为看到她终于像个女人一样知道在意自己的变化了，这就表明通过张清扬的调教，经过漫长的岁月，除掉工作以外，小雅在生活上正在一点点的向正常女人靠拢。虽然由于从小接受的思想教育不同，永远都可能让她跟这个社会脱节，无法成为一名正常女人。可也正是因为还有那么点特色，才显得如同世外高人一般。在张清扬的心里，永远深爱着像仙女一般从天外飞来的小雅。 在他的印象里，还记得当年在珲水时，她白衣飘飘的出现，好像从世外走来，那一眼就永远的印在了他的心上…… “清扬？”陈雅伸手在张清扬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哦……”张清扬收回思绪，笑道：“我在想我们的过去，嘿嘿……” 陈雅嘴角笑了笑，张清扬扑上来还要亲，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只好松开手，气愤地看向一脸无辜的李钰彤，怒道：“你真会挑时候！” 李钰彤傻笑，说：“那个……粥好了。” “放这吧，就让她坐沙发上吃。”张清扬体贴入微地看着小雅笑：“老婆，我喂你吃啊？” “嗯，我真的很想吃青菜了，西北……青菜太少了，都是牛羊肉。”小雅甜甜地笑道。 看到这两人打情骂俏，李钰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真没想到这对另类的夫妻还有这样的时候，看着好别扭啊！ “肉麻！”李钰彤走开后，小嘴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可是一想到张清扬看向小雅时的柔情，心里又充满了羡慕。也许，只有这样出色、另类的女人，才值得他奉献温柔？ 想到王云杉，李钰彤突然同病相怜似地失落起来。回到房间，她就发了条短信过去：“云杉姐姐，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吧？” 两人一块坐在沙发上，张清扬一口一口地喂小雅吃粥。小雅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爱情的滋润又使得她的脸上有了活力，皮肤在那一瞬间好像露出了光茫一样。 “好吃吗？”张清扬擦了擦她的嘴角。 “嗯，挺好吃的。”陈雅点点头，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吃的粥是什么味道。 “陈将军，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陈雅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开口。 张清扬笑道：“怎么……如果是机密的话，那为夫就不问啦！” 陈雅笑了笑，说：“我可以告诉你的，可是这确实违反纪律。” “那就别说了，”张清扬佯装不高兴地说。 “没事，告诉你没事，你不会叛变的。”陈雅也开起了玩笑。 张清扬说：“那如果我真叛变了……你怎么办？” 陈雅没有回答，而是从腰后摸出一把乌黑的小手枪，说：“你懂的……” “坏老婆，以后不许拿枪吓唬你老公，你总这样，早晚把我的枪吓软！” “什么？”陈雅没听懂。 “你有枪，老公也有枪啊。不过你的枪总吓我，我的枪却能让你幸福……”张清扬指了指胯间。 第2096章 千古笑谈 陈雅这下明白了，羞涩得扭开头，不再理他。 “嘿嘿……”张清扬陪着笑说：“来……吃粥。” “咯咯……”房间内突然传出一种很古怪的声音，张清扬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李钰彤的房门开了一道缝。他皱了下眉头，气道：“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少偷偷摸摸的！”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李钰彤躲在门口拍了拍胸口，刚才一边偷听这两人调情，一边给王云杉发短信，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陈雅推开张清扬，不高兴地说：“被她听到了，你以后……不许那样说。” “好老婆，咱不怕她听。她敢惹我不高兴，我就拿枪收拾她！呵呵……”张清扬洋洋得意地说道。 陈雅这次反而听明白了，惊讶地盯着张清扬，低头看了看他的胯间。 “呃……”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讪讪地笑道：“老婆啊，别误会，我……我说错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哼！”陈雅翻了下眼睛，说：“我吃饱了，不想吃了。” “哦，”张清扬放下碗，又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和她……” “没有，”陈雅摇摇头，说：“就是以后你不许这样说话。” “好好，我以后肯定不说！”张清扬陪着笑，“你累了吧，上楼洗个澡，咱们就睡觉吧？” “嗯。”陈雅点点头。 “李钰彤，过来收拾一下！”张清扬没好气地喊道。 李钰彤应声走出来，小心地看了眼张清扬，飞快地把头低下了。张清扬哪还有兴趣理她，早陪着小雅上楼去了。看到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色狼书记此时像个小跟班似的，李钰彤不禁羡慕起小雅来了。 来到楼上的卧室，属于两个人的小世界中，张清扬就快活多了，跟在小雅身边紧着献殷勤，上下其手说：“老婆啊，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去洗澡吧。” “呃……不用你，我自己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陈雅还是不改老毛病，推开张清扬说：“我进去了……”那意思是要走进浴室才肯脱衣服。 “老婆，不脱了衣服进去？”张清扬蠢蠢欲动，猴抓心一般。 “我还是进去吧，”小雅的脸上越发羞涩了。 张清扬只好等在床边，一脸的无奈。过了一会儿，浴室内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张清扬心想小雅站在莲蓬头下面搓澡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想想都心动，他不禁站了起来，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轻轻推了下门，真的没锁！ 张清扬兴奋了，看自己老婆洗澡又不算违法。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站在浴帘的外面，看着灯光下那具朦朦胧胧的身影，幻想着娇妻的美妙胴体，伸手把浴帘拉开了…… “唰……”陈雅在每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没等张清扬看到什么呢，就感觉额头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啊……”当看清脑门上的是什么东西时，张清扬都快哭了：“老婆，有你这么干的么，洗澡还带枪啊……” “我……我忘了这是在家，是你……”陈雅看清来人是张清扬时，这才把枪放下，但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似乎有些不习惯，伸手挡住酥胸，很别扭地说：“我……我洗澡呢，你先出去吧。” 张清扬强硬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她被白色泡沫包裹的身体，一脸色相地说：“老婆啊，我帮你搓搓身子吧，好不好？” 陈雅抗拒地摇摇头，胆怯地推开张清扬：“我……我这样面对你，有点怕……” 张清扬明白了，陈雅的那个阴影还是没有散去，两人虽然结婚这么多年了，但是每次亲热大多都是在黑暗中进行，张清扬对她的身体记忆只停留在手感上面，有时候想仔仔细细研究一下都没有成功。 “那你洗吧。”张清扬目光黯淡地走出了浴室，无聊地躺在床上，一想到她刚才用枪指着自己，背后仍然冒冷汗。看来小雅终究是小雅，虽然她在变化，可是骨子里已经完全同工作融为了一体，她的特殊技能让她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她的本能反应太敏感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职业习惯。在家洗澡还藏着手枪，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摇头苦笑，真是千古笑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正当张清扬要睡着的时候，小雅走了出来，雾气氤氲，伴随着一身的芳香，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小雅站在床前看了看张清扬，见他没什么反应，轻轻叫了一声：“清扬……” “哦，”张清扬揉了揉眼睛，望着眼前的仙女，免强克制着自己的火气，“小雅，洗完了？那上来睡觉吧，你都累了。” “哦。”小雅用手指挑了挑头发，有些失望地揭开被子的一角滑了进去，光滑的丝质睡衣碰到了张清扬火热的身体，她一脸期盼。 张清扬侧头过来，伸手关上灯，在黑暗中拍了拍她的小脸，说：“睡吧，睡在老公身边就安心了，不会有危险的。” “嗯。”陈雅往她的怀里缩了缩，小声问道：“你摸……我的脸，看看还干吗？”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黑暗中的身体动了动，他明白小雅这话的用意，可是又不敢相信。走遍百花丛的张清扬明白这是一句很有调逗性的话语，可是他不敢相信那是小雅的本意。 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小脸，刚刚洗完澡，皮肤摸上去十分的有弹性。他笑道：“不干了，皮肤很好。” “嗯……”陈雅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在西北的时候……我会想你。” “我也会。”张清扬伸手把她搂入怀中，“你是不是很累？” “好多了，看到你就不累了。”小雅温柔地说道。 张清扬的下半身抵着她，轻轻地动了一下，有了点那种意思，可是他知道小雅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回来一定很累，想让他睡个安稳觉，等她休息好再折腾她。然而，两具火热的身体贴在一处，反应在所难免。 小雅已经感受到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扭动了两下腰肢，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刚才洗澡出来，见他不理自己，还以为他生气了呢。想到这一层，她就心安了，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 张清扬还以为可以做点什么的，瞧她这样，只好放弃这个打算，搂着她说：“老婆啊，胡省长快结婚了，我带你一块过去参加，好不好？” “哦，听你的吧。” “对了，你能休息多久啊？” “不知道呢，现在局势稳下来了，又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我就回来看看你。”小雅又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睁不开眼睛了……”只要靠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小雅就会尽快入睡，并且睡得十分安稳。 “那……睡吧。”张清扬不准备欺负她了。 “可是……”陈雅的手伸了过来，碰了碰他的下面：“你的枪……硬了，你是不是想做那事？” “今天不做了，让你休息一下。” “那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的，留着精力明天做。” “哦，那我睡了。”陈雅翻过身体，黑暗中面对着他闭上眼睛。 张清扬吻了吻她的小嘴，也很平静地睡着了。这一夜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男女之间的爱，要想表达其实很简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矣。当然，这对于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来说并不准确，有些人可能因为一台宝马就能主动搂着你上床，劈开双腿。 王云杉洗完澡，裸身披着浴巾躺在床上继续和李钰彤发短信，可是这丫头突然不回了，也不知道她干嘛去了。她有些无聊，脑海里不禁闪现出张清扬和陈雅，这对夫妻在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王云杉的脸不禁有些火辣，情不自禁地就会想到张清扬用嘴……她烦燥地扭动了两下身体，体内有种不安的感觉，这让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 王云杉口嘴喃喃地唤着张清扬的名子，回想着两人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身体越来越热了，手上也加快了动作，渐渐，她身体弓了起来，很大程度地分开…… “你这里是香的……”王云杉忽而记起了张清扬的这句话，她越来越激动了，越来越兴奋，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迟早都会是他的。 王云杉的手轻轻抚摸着，感觉到了手指的潮湿，也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兴奋，她脑海里浮现着张清扬的脸，感觉上他趴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揉搓着自己，下面狠狠地。她在想是他在自己，嘴角浮现出笑意，可是双眼却热泪盈眶，泪水像两行清泉顺着柔美的脸颊流在雪白高耸…… 李钰彤不是不想回她的短信，而是腾不出双手，她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洗澡。她的身体也很不自在，每当小手滑过，她的身体就是一阵颤动，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失落、不安、燥动 张清扬携陈雅参加了胡常峰与高美菊的婚礼，同时出任证婚人。这天的龙华宾馆处处透露着婚礼的喜庆因素，张灯结彩，红绸飞舞。一号宴客大厅是婚礼的主办场，为了准备省长的婚礼，早在一周前就歇业了。 宴客大厅之内在花艺造型、场景布置、灯效设计上都注入了巴洛克风格元素，重在契合酒店的古典韵味，并强化宫廷式的奢华感，视觉上既恢宏华美，又富丽堂皇，在浪漫中透露着庄严，非常符合两位新人的身份。 第2097章 意料之中 政法委书记崔明亮也同特警打好了招呼，现场内外，处处站满了身着变装的警员，用以应对突发事件。所有宾客手拿喜帖走进一号宴客厅，门卫很认真地检查着喜帖，有很多空手而来的富商被拒之门外。胡常峰婚礼，尽管十分的低调，但是像这种事是没办法隐瞒消息的，双林省各界振动，都想过来同省长套近关系，然而大部分都败兴而归。婚礼现场的保安，在张清扬的指示下，围得像铁桶阵一般，如同接待国家领导人时的戒备状态。 胡常峰的婚礼流程虽然是按照传统的模式，但由于身份的不同，省去了不少项目，两位新人直接站在主席台前，婚礼主持正式开始。主持人请的是省台的当家花旦，一身盛装，美丽大方。 张清扬就坐在台前的第一张桌子上，这张桌子陪着他的常委是秦朝勇和张建涛，其它常委分成两三人一桌，由地市领导相陪。本来张建涛安排的是所有常委坐在一起，后来张清扬说省委领导不能高高在上，要陪陪下面各市的负责人，大家这才分开了。 陈雅坐在张清扬的身边，一身白衣，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可仍然是台下最亮的焦点，抢去了台上新娘子和主持人的部分光芒。也不知道这座位是怎么安排的，竟然把王云杉挤在了小雅的身边。 王云杉一看这桌子要么是领导，要么就是冉茹这样的富商，赶紧起身道：“我还是到旁边坐吧，这桌子都是领导，我只配照顾领导。” “不不，云杉，今天的接待工作全部交给了酒店，趁着省长大喜，你也歇一歇，陪好……我家这位就行了，呵呵……”张清扬把她拉了回来。 王云杉无奈，只好坐在了陈雅的身边，浑身不自在。 陈雅给她倒了杯矿泉水，说：“我不喝酒，你也不想喝吧？” 王云杉点点头，说：“我一喝就醉。” 张清扬笑道：“云杉你起什么哄啊，能喝就喝点嘛，小雅是真的不能喝。” 王云杉气得够呛，低头道：“张书记您就别挖苦我了！我今天还要照顾大家，不能多喝！” 张清扬知道看着别的女人结婚，她心里不痛快，另一个不痛快的还有姚秀灵。张清扬早在三天前就安排她去宁远调研去了。不得不说这个安排很有针对性，怕的就是姚秀灵心里难受。姚秀灵也明白他的用意，带着几位部下欢天喜地的去了。 胡常峰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暗叹张书记想事周到，这样一来大家都不会尴尬。姚秀灵今天不来参加婚礼显得光明正大，不会给人一种故意躲开的嫌疑，否则今后与高美菊碰面难免不好意思。其实姚秀灵不来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可有了这么个差使，就好像因公事来不了似的。 台上的女主持人逼着高美菊谈谈恋爱经历，把她羞得脸色通红，胡常峰在一旁也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台下的人开始起哄，张清扬也拍起了手掌。一看张书记都拍手，大家的气氛更活跃了。高美菊无奈，只好简单地讲了几句，说什么两人因为在工作当中相识，之后渐生情愫，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最终选择走在了一起云云……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主持人隆重邀请双林省省委常委、省委书记张清扬上台为两人证婚。张清扬在掌声中走上前台，和两人开了几句玩笑，随后正式宣读结婚证，并把证件交到了高美菊手中。笑道：“常峰同志啊，以后家里的事可都要听美菊的，谁拿证谁说了算！” 高美菊含笑低头，心里有些感动，要不是有张书记做主，她就不会拥有这样一个浪漫而隆重的婚礼。现在的她是省委书记，是双林省大多数女人羡慕的对象。在很多人心目中，一个女人的能力量到底有多大，不是看她的事业有多么成功，而是看和她睡在一起的男人有多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晚上能和一省之长睡在一起，已经是一种成功了。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少女喜欢充当高官的二奶、小三，她们不觉得这是种羞耻，相反认为这是一种荣耀。就连有些女孩子的家里人，也并不反对女儿干这个。 张清扬证婚结束，从台上走下来，他看到王云杉的目光有些黯淡，知道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他走到餐桌边，好像不经意地碰到了王云杉的后背，对着大家说：“我这辈子是第一次当证婚人，还真有些紧张！” 王云杉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要碰自己。略微一想，她就有点醒悟了，领导这是不想让她分神。 张建涛笑道：“多当几次您就习惯喽！” 张清扬说：“就怕没那么多机会啊！” 张建涛笑眯眯地说：“谁说没机会啊，咱这张桌子上……您就有机会！”说着，目光看向王云杉。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王云杉，用意很明显。王云杉红脸低下头，心中又羞又气。女人和男人不同，对于男人来说，中年未婚还会被称为钻石王老五，可是女人这个时候未婚，往往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这是她的一块心病，没想到张建涛当面提出来，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男人们往往是粗心的，并不了解女人心中的想法，因此不以为意，都哈哈大笑。秦朝勇更是笑道：“是啊，云杉现在还是单身女人呢，等她结婚了，张书记……您还有当证婚人的机会！” 张清扬心说她如果真有机会结婚，肯定不会想让自己当她的证婚人，而是想当她的……突然看到王云杉的眼神很失落，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张清扬心里一痛，知道又让她伤心了。 就在这时，冉茹突然笑道：“我现在也是单身啊，张书记……不知道等我结婚的时候，您愿不愿意给我证婚？” 张清扬知道她这是要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便配合地说：“当然愿意啊，不过我可要红包！” “呵呵，您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就怕您不敢要！”冉茹妩媚地说。 大家都笑了，张清扬这才看向王云杉，说：“咱们的美女秘书长不是嫁不出去，而是眼光太高，上次我帮他介绍了几位部委的干部，她就是看不上啊！还有一位是少将呢！” “哪有啊！”王云杉羞涩地摆摆手：“我眼光一点也不高……”说完这句话，心里舒服多了，感觉脸上也有面子。 婚礼到了高潮部分，两位新人开始喝交杯酒，下面掌声一片。酒喝完了，两人的脸也红了。没想到美丽的女主持人还不放过两人，笑眯眯地说：“还有一项，省长大人……是不是吻一吻新婚的妻子啊？” 胡常峰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就免了吧。” “省长，这可不行，这个……可是婚礼流程当中最重要的一项，您不吻新娘子，下面的领导怎么敢开席啊？” “这个……”胡常峰抓了抓头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做不出来。 张清扬站起来，说：“常峰同志，你今天不是省长，只是一位新郎，你要是不吻新娘子，我们大家绝不答应！” “对，还是吻一个吧！”秦朝勇也站起来起哄，其他常委们都站起来了。 胡常峰好不尴尬，心里却洋溢着幸福感。他明白张书记这不是要出他的丑，恰恰相反，张书记想通过这种方式向在坐的干部表明省长在省委的地位。胡常峰摆摆手，说：“那个……同志们，我不是不想亲，也不是不敢亲，那个……这个应该是一个全套的动作嘛！所以我还是回家亲吧，单是在这里亲了一下，那其它的动作还怎么做嘛！” 下面哄堂大笑，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高美菊又羞又气，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张清扬也不想太为难人，就说：“那我有个提议啊，不吻也行，抱着她原地转三圈，同志们……怎么样？” “好，抱一个！”大家兴奋地拍着手掌。 胡常峰不再拒绝，抱起高美菊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三圈，高美菊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羞，小脸红得像苹果。 “同志们，可以开席了吧？”胡常峰面红而赤地把高美菊放在地上笑道。 “好，我们等着你敬酒！”张清扬带头拍起了手掌。坐下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眼王云杉，她脸上的那种羡慕、嫉妒的神情是无法掩饰的，也许别人看不懂，但是张清扬能够看懂。 看着胡常峰兴奋地把高美菊抱起的时候，王云杉脑海里出现了另一幅情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跟张清扬，那……同样是一种幸福、浪漫的情景。 婚宴结束后，张清扬带着陈雅在酒店内休息。没多久，延春州州长唐小林就来拜访了。张清扬正在洗脸，小雅把她请了进来。 “小雅也在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唐小林客气地说道，她自然知道张书记同爱妻在一起，这么说表示的是一种尊重。 “没事，”陈雅笑了一下：“过来坐吧。” 唐小林上下打量着陈雅，笑道：“你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姑娘，一点也不老！” 第2098章 指日可待 陈雅替她倒了杯茶，并没有吱声。唐小林知道她的性子，能对自己笑笑已经很不容易了。张清扬擦着脸走过来，笑道：“见过省长了？” “嗯，刚才我们大家都过去了，省长喝的酒不少，已经把他们送回常委院了。”唐小林回答。自从张清扬同胡常峰的关系改变之后，他就暗示过张系干部，以后到省委办事要找对口的领导，不要什么事都来找自己。 “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嘛，我都替他高兴啊！”张清扬笑着坐下，“最近延春发展得怎么样？老忙着其它事，没怎么管你们。” 唐小林汇报道：“挺好的，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今年引进来的那几个项目已经开工了。珲水建市之后的新区建设也开始运行，配套的环城高速也在赶进度，正在动员新城区内的农民搬迁。” 张清扬严肃地说：“别的事情我不担心，在质量上面一定严把质量关，不能为了赶速度、赶时间而影响工程质量！” “您放心吧，我们对这方面抓得也很严，中标的路桥公司是一家大公司在我们双林省的分部，资质上没有问题，这些年接下的全是大工程。” 张清扬说：“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有时候这些大公司……往往容易出事，知道为什么吗？现在都流行转包，大公司接下项目，不一定就由他们自己的施工队来干，他们没有那么多人力资源，也没有那个精力，往往是派出工程师规划设计好，然后再包给其它小公司。这不算违法，可怕就怕有些小公司搞猫腻！” “对对，”唐小林连连点头：“您说得太对了，我们请省交通厅下去检查过很多次，也对这些公司进行过调查，确实发现过一些类似的问题。” “修路……这是一个利益太大的项目，也就容易让人起歹心！”张清扬挥了一下手，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珲水的新城建设进展如何？” “还行吧，虽然难度不小，但是大家都会克服困难的！” “还是那个问题，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老百姓没有了土地，就更不能损害他们的利益了！” 唐小林点点头，心说向张书记这样的领导汇报工作有种压力，他总是能问到点上。她说：“在这方面确实有很多告状的群众，特别是在干部核审制度实施以来，信访接待量大增，有的已经告到了省里……”说到后来，唐小林虚心地低下了头。 “呵呵，怎么……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吧？”张清扬锐利的目光射在唐小林的脸上。 唐小林脸色一红，赶紧摆手道：“不不……我不是来推卸责任的，我只是想……” “向我解释一下？” “嗯。”唐小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就说说吧。”张清扬饶有兴趣地说道。 唐小林清了清嗓子，汇报道：“张书记，首先我必须承认，珲水由县变市之后，新班子还存在一定的磨合期，在这个结骨眼上立即搞新城区的建设项目，准备得有些不够充分，难免出现问题。有人告状，这就说明他们的工作不够细致。但是干部们都是好心，大家都想把这项工作做好，所以……” “你的意思是做事就会犯错，不做事才不会犯错？”张清扬冷冷地盯着唐小林的脸，似乎没给她半分面子。 “这个……”唐小林的脸又红了一下，吱唔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行了，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张清扬突然露出了笑容：“唐州长，我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知道下面的难处，想要做事就更难。你们不要因为省委出台了一个干部审核制度就什么也不敢做了。有人告状，虽然不是好事，但也不算坏事，省委不会一杆子把你们打死的，有些事会酌情处理。” 唐小林终于有了定心丸，说：“张书记，谢谢您的理解。” “喝茶吧，”张清扬缓缓说道：“我对珲水是有私心的，我希望珲水能够早一天建成国际化大都市，对那里的干部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如果犯了原则性的问题，我一样会严肃处理的！” 唐小林明白领导敲打的用意，点头说：“我明白。” “现在……还有那么大的压力吗？” “好多了，”唐小林微微一笑：“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做，通过和您交流了几次，我有把握了。” “嗯，有把握是好事！”张清扬也笑了。“你们的困难有很多，你以前没到基层干过工作，吃力是正常的，这也可以让你进步。” “您说得对，我会向您学习的。” “不要拍我的马屁，我说的是事实，有压力才有进步，碰到难题才会促使你动脑子！” “呵呵，我以前在团中央，感觉自己挺不错的，各方面都很优秀，有学历，有家世，可是真正来到了双林省，我感觉自己有很多方面都不成熟，让您见笑了。”唐小林低下头诚恳地说道。 “哟，太谦虚了吧？小林姐，你现在的工作已经走向了正轨，再有国家和省里的支持，延春的发展指日可待，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干出一翻成绩，如果有一天……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唐小林笑道：“您就是我的楷模，我一定好好的向您学习，争取早点成熟起来！” “这话说得太大了吧？”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老爷子说的！” 提到唐老，张清扬叹息一声，说：“我答应过他老人家，一定要把延春搞好，希望你能完成我们两个人的心愿！” 唐小林说：“我们在底下就是一个办事的，您才是总指挥，有了您的正确指导，我们在下面也好工作。” 张清扬伸手点了点她，说：“我看你别的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夫到是见长啊！” 唐小林的脸腾地就红了，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心话！以前觉得当官很好，也很轻松，可是现在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哦，你有新的体会？” “嗯，我感觉当官太不容易了，我越来越理解领导的辛苦了！都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话说得不错，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在政坛混下去！” “是啊，你这话我同意。”张清扬叹息道：“哪怕那些贪官，其实……他们也都有出色的地方！” 唐小林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想不接。 “接吧。”张清扬说道。 唐小林接听电话，冷着脸说：“万市长，有什么事？” “唐州长，老虎坡出事了！”珲水市市长万达汇报道。 “什么？出了什么事？”唐小林站了起来。 万达说：“就在刚才接到汇报，老虎坡隧道严重塌方，有几十名工人被困在下面！” “有……有伤亡吗？” “现在还不清楚，我也正在路上，赶着去抢险，赶紧向您汇报一下。”万达的语气很急。 “好，你到了之后立刻安排抢险工作，我随后就赶过去，记住了……一定减少伤亡！” “唐州长，那大石头砸下来，应该……应该会死人……”万达的声音小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要控制好局面！”唐小林挂上电话，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 “怎么回事？”张清扬刚才已经听到一些内容。 唐小林紧张地说：“珲水正在修建的环城高速，有一段路过老虎坡，那里要开凿一条长达两公里的隧道，刚才万达说出事了，有很多人被埋在下面，估计……估计……” “死人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他刚接到消息。” “那下面应该有多少人？” “他……他说有几十人，可是那里的施工量很大，我想……” “走吧，我和你一同赶过去！”张清扬拿起电话向外走。 唐小林不敢再多说话，紧紧跟在后面。陈雅想了一会儿也跟在后面。张清扬的电话是打给王云杉的，要交给她一个很特别的任务。他过去在珲水时就知道老虎坡那个地方十分的危险，要不然也不能起这么个名子。隧道塌方，这绝对不是小事，很有可能是他上任双林省之后遇到的最大工程事故，马虎不得。 张清扬立即叫张建涛联系了相关部门负责人，组成了一支应急抢险小组。在张建涛的联系下，省交通厅的厅长，安监局的局长，以及两位总工程师，另外还从省消防总队叫上了一位专门研究隧道塌方抢险方面的专家，再加上一些办公厅的相关工作人员，应急抢险小组算是组建成功了。与此同时，在张清扬的要求下，交通厅与安监局将组成联合事故调查组，邀请省内专家随后赶到，对事故原因进行调查。 队伍在省委集合，张清扬临时召开了一个动员大会，说道：“同志们，具体情况我们在车上详谈，我在这里只能告诉大家，现场的情况十分危急，大家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困难。这很有可能是我省近年来最大的事故，我们要万众一心，团结起来，争取尽快把被埋人员抢救出来！由我出任抢险小组组长，胡省长与秦书记、田省长出任副组长。张建涛与王云杉同志是小组的联络人，负责联络工作。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都要紧张起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好了，闲话少说，大家上车吧，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延春！小彭，你把小车交给别人开，你来开这辆考斯特。” 第2099章 苦涩 “是！”彭翔跳上了省委的考斯特，让这辆车的司机开了自己的一号车。张清扬的这个安排很聪明，为了赶时间，他安排了驾驶技术出色的彭翔，同时也保证了安全。 张清扬同大家一样，坐上了考斯特，金龙君、唐小林，张建涛、王云杉等人跟在后面。金龙君和唐小林一样是来参加胡常峰婚礼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比唐小林还要紧张。除了几位领导，后面还有张清扬的秘书万捷，以及办公厅一处工作人员吕玲，同时还有宣传部的一些干部。从省台紧急叫过来的一个记者团队开了另一辆车，拉着设备跟在后面。 叫上吕玲，是万捷的想法。他向张清扬建议说万一在外面有什么小事情需人手，大家都是领导，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最好能带上一个科员。张清扬想想有道理，就同意了他的想法。当然，万捷选择吕玲，也是想给这丫头创造一个机会，之前联系时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她到时候出错。 张建涛工作安排得很细，早早联系了崔明亮，由省厅安排了一辆警车开路，保护领导们的安全。对于张建涛的这个安排，张清扬并没有说什么，身为秘书长，这些都属于他的工作职权。虽然他不屑这些，但也不能驳了他的好意。 张清扬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身边空了下来，能在这个空位坐下来的通常是两个人，要么是秘书，要么就是秘书长，其它人只能跟在后面。但是今天万捷坐在了张清扬身后，张建涛也坐在了万捷的身边。原因很简单，陈雅跟着呢，前面两排座位全都空下来了。 张清扬一直在想事，忽略了陈雅。等发现身边空下来了，才明白别人把这个位子留给了陈雅。他抬头看见了王云杉，马上说：“云杉，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王云杉僵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坐哪。还好小雅反应快，坐到了过道的另一边，对她笑了笑。王云杉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张清扬身边。 “都安排好了？”张清扬面无表情地问道。 “嗯，文件已经让办公厅的秘书写了，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省委省政府第一时间成立了抢险小组，主要领导都下达了重要指示。”王云杉明白张清扬问的是什么。 “很好，”张清扬点点头，“这件事关系省长的威信，千万不能马虎啊！” “您放心，我这个省政府秘书长都知道了，省政府的其它领导也就全知道了！”王云杉聪明地回答道，“文件将由省委、省政府办公厅共同起草出台，由您和胡省长把关！”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赶的时候真不巧啊，为何是这个时候！”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想基层的工作已经全面展开了，应该不会有大事的。” “希望吧，明天……明天省长……呵呵……”张清扬笑得有些苦涩。 王云杉有些感动了，张书记真是用心良苦。张清扬之所以隐晦地跟她谈了这么多，其实是为了胡常峰。今天是胡常峰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情，省长应该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并赶赴现场。但是今天胡常峰喝多了，明显无法正常工作。为了弥补他的缺失，张清扬这才让王云杉提前做好准备。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当外界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们会听到张清扬与胡常峰一同组织抢险救援的消息，这就缓和了他身上的压力。否则，如果这次事件影响很大，那么将来胡常峰是要受到问责的。经王云杉这么一操作，表面上省里的主要领导都接到了消息，胡常峰也就没有责任了。 在坐的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胡省长正醉眼朦胧地同新婚的妻子高美菊在床上颠鸾倒凤，做着二进宫的游戏。 坐在后面的张建涛手机响了，是常务副省长田立民打过来的。田立民也想跟过来，省政府一把手不在，他有理由代表省政府到现场。更何况张书记都亲自赶过去了，他也坐不住了。 张建涛来到跟前转达了田省长的意思，张清扬接过手机，说：“家里不能没有人，我正好手上没有别的工作，先带人过去看看，具体情况等到了再说吧。” “可是您身边没有人跟着怎么行呢!” “谁说没有人啊，老张，云杉都跟着呢，你放心吧。”张清扬明白他担心什么，又说道：“等明天你和省长商量一下，看看由谁过来吧，你们两个只能过来一个。省长今天不太方便，知道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田立民经领导如此一点拨，心里就明白了，说：“那好吧，您到了之后如果需要我们的支援，请一定要联系我！” “嗯，好吧。”张清扬把手机交给张建涛，回头说：“同志们，省长对这件事十分的关心，他今天晚上不能随行，但是心却和我们站在一起。希望大家到达现场后做好本职工作，不要让他担心。” 张建涛愣了一下，随后就听明白了，附和道：“是啊，省长今天这么忙，还要牵挂着事故现场，这就是我们的动力。我们要在张书记的带领下，赶到之后尽快做好抢险救援以及一系列的善后工作！” “对对……”大家纷纷点头，经张清扬和张建涛这么一说，大家都以为电话是胡常峰打来的。 刚才的电话确实是省长打来的，可不是胡省长，而是田省长。张清扬有意去掉姓氏，发表了这么一翻讲话，就是想让他们以为是胡省长打来的电话。张建涛在第一时间明白了领导的用意，暗暗佩服不已。 坐在后面的交通厅长与安监局长脸色很不好看，如果要说问责，他们两个难逃其咎。他们正偷偷地和在现场的下属们发短信，了解最新情况，得到情况后，脸色更加的沉重了。 王云杉坐在张清扬身边很难受，见他没什么问题了，起身道：“我还是坐在后面吧。” “云杉，坐这里。”陈雅拉了一下王云杉，指了指自己身边。 王云杉虽然不想，可也不能驳了陈雅的面子，只好坐到了她的身边，离张清扬只有一条过道。 张清扬心里有事，目光一直盯着外面的夜色，心思沉重，并没注意到王云杉离开了。他听到身后干部的手机响个不停，现场的情况不断地涌过来，似乎没什么好消息。金龙君和唐小林正在和车上的专家研究抢险方案，但由于没有见到现场，更没有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他们的研究更像是消磨时间。但这种行为是必须要做的，虽然看上去只是在做样子。 “龙君，你过来！”张清扬突然回头喊了一嗓子。 金龙君正在接电话，听到张书记叫自己，马上来到跟前坐下。 “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向我汇报？”张清扬严厉地问道。 金龙君神色惨淡，看了眼身后跟来的唐小林，小声说：“我们正要向您谈呢，现在……救援没有任何的进展，那里的地质情况很复杂，隧道内的情况不明，还有可能造成二次塌方。” “没有任何进展，塌方面积很大？” “嗯……”金龙君声音小得像蚊子。 唐小林补充道：“救援很难推进，一动机器，就有石头滚落……” “隧道内部都是用水泥浇灌的，外面也通过了严格的强度测试，怎么会一动就会有石头滚落，豆腐渣子吗？”张清扬愤怒地拍了拍椅背：“你们不是去过很多次检查吗，就检查出这么一个结果？” 金龙君与唐小林不敢说话，他们此时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车厢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里面被埋多少人？”张清扬抽出一支烟，也不管在车厢内不能吸烟的规定了，他确实有些乱，种种迹象都表明，现场的情况非常严峻。 “这个……进去的是两个施工小队，应该有七八十人吧。”金龙君低着头回答。 “应该有七八十人？到底有多少人？你们现在连里面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名单搞到没有？” “这个……这个……”金龙君身上汗如雨下，还是第一次看到张书记如此愤怒。 唐小林在一旁赶紧说道：“张书记，珲水方面还在进行人员核实，可是施工方的管理有点……混乱，现在还没有结果，我记得上将去调查时，他们说一个施工队大概有五六十人，所以如果是两个的话……我想下面不会少于一百人，再算上机械操作人员……” 张清扬看了金龙君一眼，沉重地点点头，说：“现场管理混乱，你们也刚刚知道？” 唐小林艰难地点点头：“确实刚刚知道，之前都是珲水方面带我们去的，我想……” “吴江和万达怎么说？” “他们都在现场忙着呢，已经让警方把施工队的负责人扣下了，可是对方不是很配合……” “哼，我就怕这种事！”张清扬咬着牙说：“你们先过去吧，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两人刚要走，张清扬又问道：“里面……还有生命迹象吗？” “有，消防队员测了一下，还有人活着！”金龙君这次回答得很利索。 张清扬没有说话，他相信金龙君应该知道里面肯定有人死了，不然就不会说还有人活着。但到底死了多少，现在只能画上一个大大的问话。金龙君跟唐小林又坐到了后面，继续同专家探讨。 第2100章 战无不胜 张清扬看向王云杉，淡淡地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王云杉想从朋友的角度安慰两句，可是她知道什么也不能说，因为现在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呀……”张清扬突然抖了一下手指，烟头掉在了车厢内，刚才不注意被烫了一下。 “不要吸了，影响大家。”陈雅说道。 张清扬把烟头踏灭，点了点头，轻轻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冷风吹进来，大脑舒服了一些。 “张书记，要五六个小时呢，您休息一下吧，到了现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王云杉在一旁柔声劝道。 张清扬温柔地看向她点点头，免强挤出一丝笑容。王云杉心里舒服多了，可是一想到身边的陈雅，不禁暗怪自己多嘴，立刻说：“小雅，你也睡一会儿吧。” “我没事，习惯了。”陈雅轻声回答。 王云杉对她笑了下，靠着椅背闭上眼睛，难道这次事故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吗？最近几年，随着基层民众的呼声，好像在特大事故的处理上，中央确实下了狠心。几年前，某省煤矿发生重大安全事故，连省长都被免职了。那个省长也是年纪轻轻，同张清扬一样被称之为政治新星，可是从此闲赋在家，不久前才在人大谋求了一个农业立法委员会副主任的职务，虽说是正部级，但也已经过早地远离了政坛。 难道说……想了一下，王云杉就不在担心了，或许这件事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但中央要想问责，首要问责的也应该是延春方面的干部以及省长，省长才是省政府安全生产小组的负责人，作为最高行政长官，理应省长负责。 王云杉的头有些乱，悄悄地眯着眼睛看向张清扬，望着他那张帅气的脸，心里暖暖的，她相信他永远也不会被打倒，因为他是战无不胜的。 翌日凌晨三点多钟，张清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事故现场，天还没有亮，只有一轮圆月照在当天，令夜不至于太黑。现场早被警方封锁了。一共有几百号人在紧张地忙碌着，在珲水市委、市政府的主持下，把现场的工棚腾出了几间当作抢险指挥部，市委书记吴江，市长万达全都过去救人了。虽然是黑夜，但是为了赶工期，这里一直都点着灯，因此亮如白昼，并不影响抢险。 老虎坡位于珲水东北部，是规划新城的边，再向东就是绵延不绝的长白山脉的原始森林，珲水市政府打算在新区的建设同时，一边开发这里的山地、泉水等旅游资源。珲水市境内的山峰是长白山脉的分支哈门岭的一部分，虽然山峰都不高，可是却异常的险峻，过去的盘山公路就经常出事。 这次珲水扩建新城区，规划了环城高速，为了交通的便利，也为了扩大新城的面积，将高速公路设计成从老虎坡腹地穿越，如此一来就可以减少路程，减少危险。老虎坡隧道也是延春最长的一条隧道，是市、州、省上十分关注的重点项目，这个大工程出现问题，引起了双林省的振动。 听说张书记一行人赶到了，珲水市委书记吴江、市长万达从第一线撤下来，浑身是泥，好像是从泥堆里挖出来的。 “老吴，情况怎么样？”张清扬一把拉住他的肩膀，睁着腥红的眼睛问道。 “张书记啊，是我们没用……”吴江一看到老领导，激动得扑在他身上大哭，也不顾身上的泥巴了。 大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都有些措手不及，张建涛想上前拉开，可知道吴江是张书记的老部下，又不敢轻举妄动。 张清扬也没想到吴江会这样，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老吴，你先介绍一下情况！” 吴江擦着眼睛，满脸是泥，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万达只好在一旁说道：“张书记，事情是在昨天早晨六点多钟发生的，现已经查民明被困农民工为126人，两个施工队分在四个作业面上，其中还有两位专家和一位项目负责人。” “昨天早晨？”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回头看向金龙君和唐小林。 他们两人也很意外，唐小林气道：“万市长，昨天早上的事，为什么昨天夜里你才汇报？” “领导们，施工方没有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我们是听群众举报才知道的消息。”万达一脸惭愧地说道。 “哼！”张清扬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国家有规定，类似安全事故，必须在第一时间向当地的政府、安全监管部门汇报，然后一层层上报，同时要尽快出示事故报告。可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刚弄清楚下面埋了多少人！ 唐小林又问道：“救援行动开展得怎么样？” “很困难。” “走！”张清扬不想再听了，边走边对身后的交通厅、安监局领导以及那几位专家说：“现在救援行动由我们指挥，你们几位专家现场勘察一下，和施工方一起研究救援方案，一天一夜过去了，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这可不行！多拖延一分钟，下面的工人就会多一分危险！” 身后的人领命，众人全都赶到了出事地点。张清扬看到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现场秩序很乱，给人一种人仰马翻，尘土飞扬的感觉。向山坡上一看，巨石、泥土滚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到作业面在哪里，这里的山坡高度大概有两三百米，可见下面的人有多么的危险。 吴江不哭了，跟在后面对金龙君说：“金书记，每个出事作业面的长度大概在二十米左右，从山坡算起，直线深度有一百米。起先只有一个作业面塌方，正当大家准备撤出救援时，其它三个作业面受到震动同时出现问题，所以……都没跑出来。” 金龙君问道：“洞口挖开没有？” “还没有，大型机械上不去，只有人工用手挖，所以进展很慢。” “那下面的通风怎么办？泥石压得如此实，下面不是没有氧气了吗？”张清扬回头问道。 他的问话更让吴江紧张，他颤颤微微地回答：“这……这是最难的地方，我们正在想办法把风送进去，可是又怕产生二次塌方，所以……” “人太少了，这不行……马上从其它市县调人过来，这么点人不行，这么大的事故，需要的就是人多！”张清扬指着山坡上的救援队说道。 “是，我马上联系！”唐小林掏出了电话。 张清扬爬上山坡，命令道：“把施工方的工程师叫过来，我们的专家需要了解现场情况，现在首要研究的就是如何往作业面送氧气，否则还没等我们挖通，里面的人已经闷死了！” 山坡上本来就乱，现在有了大领导在，更显得乱了，每个人都一脸紧张。 张清扬一行人站在山坡上，脚下全是碎石和泥浆，当地干部围在周围，生怕山顶有石头落下来。张清扬正前方就是出事的其中一个工作面，现在完全被碎石堵住了，一片狼藉。有几位消防队员正在用探测议探测塌方的地点，看到领导过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小同志，你过来一下。”张清扬对其中一位消防队员招手。 消防队员认识这位是张书记，马上说道：“首长好！” “下面的生命迹象怎么样？”张清扬问道，看到他的手套已经磨破，手指破了皮，鲜红一片。 “报告首长，一号区和二号区生命迹象很强，只要不引起二次塌方，我们就有时间！但是三号区与四号区塌方面积很大，垂直比较深，空气稀薄，生命迹象微弱，看起来很危险。” “很好，你们辛苦了！”张清扬还盯着他的手套，又看向其它抢险队员，手挖脚踢，双手都抓烂了。他马上回头对万达说：“看到没有，马上同市里联系送手套，我们在救人的同时，也要做好抢险工作人员的保护工作！” “是，我马上就办！” “报告首长，我们不需要手套！”年轻的消防队员说道。 “哦？” “抓这样的石块，带着手套不方便，而且一磨就漏，白白浪费了，战士们现在故不上了！” “说得好！”张清扬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到了珲水市消防大队长，说：“你们的战士思想教育搞得很好，要在全省推广，这次要给你们请功！” “是，谢谢首长！”大队长笑了一下，突然又想到现在笑的不是时候，马上又板住脸了。 张清扬来到出事口，发现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消防大队长上前来说：“首长，请您作指示！” 张清扬突然怒上心头，都这个时候了，挖人就行了，还要什么指示？但是刚要发怒，突然想到这是华夏官场的作风，也怪不得下面的人。这是从上到下的毛病，一些地区地震、发洪灾时，往往有一些大领导来到现场所谓指导工作，发表一些讲话。在张清扬看来，这就是作秀，反而会给当地增加麻烦。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好好干活就行了，还用什么指示？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挥手道：“大家都不要停，现在要和时间赛跑，没什么好指示的，就一条宗旨，救人，争取少死人！” 第2101章 形势严峻 “同志们，听到没有啊，张书记现场指挥我们的抢险工作，大家一定要努力！”消防大队长似乎感觉领导说话有点少，又动员起来。 消防队员拍起了手掌，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离开这里，赶往下一个作业面，身后的专家同施工方的工程师一边看着，一边低声讨论，神色严峻，事故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 张清扬每到一处，抢险队员就会停下抬头看着领导。张清扬心想这样可不行，自己这伙人在上面不但帮不上忙，而且也会打扰抢险。马上说：“我们到下面研究策略，这么干不行啊，太慢了！” “小林，支援的抢险力量什么赶到？” 唐小林回答道：“张书记，全州各县市的消防大队已经派出了小分队，将在一到三小时内陆续到达！” “嗯，”张清扬点点头，指着吴江和万达说：“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现场情况如此严重，为何不提前报告？仅靠一个珲水的消防大队能起多大作用？还要留下一部分战士应急，你们应该早就调人过来！” 两人确实没有想到这点，之前都急疯了。事情紧急，施工方又隐瞒了真相，一切都太突然了。 张清扬在众人的陪同下又回到指挥部，对专家说：“先说说情况吧。” 一位专家说：“张书记，情况很不好，由于出事地点分别在四个作业面上，其中有两个作业面又比较深，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而且现在已经就快错过最佳的救援时间了，如果刚刚发生塌方时就采用定点机械挖掘，那么洞口早就挖开了。可是现在由于积石已经压实，大型机械在洞边产生震动，就有可能造成二次塌方……” “我们在刚出事时就动用了机械挖掘，可是刚上去，作业面就开始出问题，所以这个方法根本不行！”施工方的工程师说道。 “你们懂什么！”老专家不高兴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选择的地点有问题，这才导致石块的滑落！”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说重点，还没有其它的办法？” 专家说：“您刚才也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通风，我建议首先对四个作业面进行疏通，定点测好位置和距离，从半山腰首先钻出几条小洞，争取空气流通，为我们下一步的救援迎得时间。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要拿到施工方确切的作业面图纸！要对隧道内做到完全了解！” 张清扬看向万达，说：“谁是负责人？” “啊？”万达没反应过来。 “谁是项目经理？”张清扬又问道。 万达这次反应过来了，马上说：“被控制起来了，”回头对部下说：“快……把人带过来！” 张清扬又看向施工方的工程师，说：“你们的施工图纸呢？” “这个……这个是商业机密，我们……” “放屁！”张清扬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问你……塌方原因是什么？”张清扬真的火大了，他看出来这里边有问题。 “我……我们初步怀疑是山石内部结构有问题，所以就……” “胡说八道！”省厅专家反驳道：“对于老虎坡的山石结构，我们省厅检测过，路桥公司检测过，为了却保无无一失，后来还从京城请专家来看过，这里的山石结构没有任何问题！” 工程师不敢说话了，这时候两位警察带过来一位秃顶的胖男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真亏他出了这样的事还能笑得出来！其实他不是在笑，只不过经年累月在世面上混，这张肥脸看上去永远都在笑。 “华总、金总，你们救救我啊，在领导面前说说，我们的施工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偷工减量，完全是按照公司的图纸搞的啊！”胖子突然指着人群中的两位西装男子喊道。 张清扬顺势看过去，说：“怎么回事？” 唐小林在一旁说道：“那位高个的是省高速公路集团的华总，华向阳。另一位是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双林省分公司的金总，金日忠。” 华向阳？张清扬突然想起来那个人了，好像上次调研交通厅时，见过这个人。想到这里，目光又看向另外一个人，提到北方路桥建设有限公司，张清扬心里就是一动，这事不会和他们有关系吧？ 双林省高速公路集团有限公司是经双林省人民政府批准，双林省交通运输厅出资组建的大型国有独资公司，前身为双林省高速公路公司，注册资金为35亿元人民币，系省政府授权投资的机构和筹融资平台，按照现代企业制度运作，是双林省内唯一实行建、养、管一体化的高速公路企业集团。同时也是双林省在国有企业改革中为数不多的得以保留的纯粹国有企业。这样大的企业，又是搞交通的，自然富得流油，总经理单是年薪就有几百万，这还不算奖金。 而另一家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隶属于一家南方路桥建设集团，其背景张清扬很清楚，所以他现在很担心。 张清扬看向身边的笑脸胖子，问道：“你就是项目经理？” “是……是我，我是老虎坡项目部的负责人，张……张书记我们的施工没有任何的失误，完全按照设计图纸……” “少废话，马上把图纸找出来，专家要研究救援方案！”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这个……”笑脸胖子看向了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双林省分公司的金日忠经理，这位可是他的直属上司。 “怎么回事？” “呃……这个图纸……” “老陈，你还不听省长的！”金总瞪了下眼睛。 “好好……”笑脸胖子带着工程师离开了，没多久就抱过来好几卷设计图纸，神色紧张。 张清扬看了一眼，心想只不过是施工图纸而已，这里面能藏有什么秘密？几位专家扑上去，说：“快，把出事的四个作业面找出来，还有周边相邻的通道，我们要所有参数和线路图！你们下面浇灌到什么程度了？强度如何？如果说……” 张清扬看着他们忙起来，抬头看向外面，天已经亮了，一轮红日在山的那头缓缓升起，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发现老虎坡和当年一样漂亮，秋天的枫叶红了，漫山遍野，在初生红日的衬托下，一片火红。张清扬心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可惜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却现了这样大的事故。 张清扬不再理那些专家，而是把张建涛、金龙君、唐小林、王云杉、吴江、万达等人叫过来，又指着那边的省高速路集团总经理华向阳，东北路桥公司双林省分公司金日忠说：“你们两个也过来。” 两人赶紧走上前来，张清扬冷淡地问道：“你们一直都在？” “是的，我一直都在。”金日忠抢先回答道。 华向阳正捉摸着张清扬这话的意思，见金日忠已经回答了，他也赶紧说道：“张书记，我们正好过来调研，没想到碰到了……” “碰到了？”张清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时候省委办公厅的职员吕玲端着茶杯不合时宜地走过来，说了句：“张书记，你喝口水吧。” 张清扬接过茶杯，突然冷不防防地摔在了地方，水花四溢，把吕玲吓得大叫一声，差点倒在地上，还好被万达扶住了。张清扬没理吕玲，而是指着华向阳和金日忠的鼻子说：“你们事发时就在现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上汇报？啊！” 两人吓傻了，这才想到刚才领导问话的用意。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双腿打颤，汗水从额头流到脸上，谁也不敢说话。 “说话啊！”张清扬拍了拍桌子，“我要你们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上报的理由！” “我……”华向阳动了动嘴唇，“我……我当时不知道有那么多人，第一个工作面坍塌时，老金说……问题不大，隧道顶在施工过程当中偶尔有石头滑落很正常，只要做好二次固定就会……” 张清扬又看向金日忠：“你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具……具体的不知道，之前确实出现过小面积的塌方，现场都急时控制了，所以我也以为这次没事，没想到后来事情这么大，完全塌了，全……全都埋下去了。” “那为什么没有急时调查事故原因，在抢救的同时，你们就应该组织调查，事故原因关系着救援的方式，你们不是不懂。我就想知道，你们两个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这不算大事？” 两人低下头不说话，不是不敢说了，而是无话可说。 张清扬扭开头又看向吴江和万达：“当你们接到群众举报，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这很好。可是你们并没有有效的组织救援，你们接到举报时已经耽误了十几个小时，可你们到了之后不但没有详细了解情况，还没有采取正确的救援方式，更没有对事故原因进行彻底的调查，你们严重失职。所谓的领导，不是需要你们在关键时刻和群众一样动手，你们要动的是脑子！瞧你们现在的样子！” 第2102章 乱了分寸 “张……张书记，我……我们错了……”两人低下头，他们明白老领导批评得很对，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们确实乱了分寸。 张清扬喘了几口气，捏着额头说：“你们这些干部，这些领导，等事情结束后一定要自我反思，拍着良心问问，你们的智商和能力是否能配得上你们现在的位子。刚好干部审核制度实施没有多久，这是考验你们的一次机会，结果呢……你们的考卷是不及格！等事后……你们等着吧！”说完，手掌又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 所有人鸦雀无声，张清扬的怒火把他们震住了。他们过去觉得张清扬是一位儒雅的领导，不怒自威，觉得像他这样的领导根本就不需要发怒。长久以来，张书记在公众和干部面前一直都是平易近人的，这渐渐给人造成了一种印象，似乎张书记是温柔的。可是今天的事情把他们吓坏了，张书记话里的含意太吓人了，瞧这意思是想动狠刀子。 张清扬不再理他们，转头又来到了专家的身边。后面的干部面面相怯，愣了一下又都围了过来。张清扬怒道：“全都跟着我干什么，在方案没研究出来之前，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张清扬骂完之后，不经意地扫向张建涛，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钟，似乎有话说，又像别无他意。 大家又都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做什么。金龙君、唐小林等人求助似地看向张建涛，希望他能指点一二。张建涛回想着刚才领导的目光，猛地一拍脑门，拉着几人来到外面，严肃地对吴江和万达说：“被埋工人的家属都联系了吗？” 吴江和万达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 “市里、州里的医院准备好迎接重大伤员了吗？” “各项善后工作都做到位了？宣传、保障等等……” 一连三个问题把两人问傻了，他们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刚才张书记骂他们时，他们还觉得自己冤枉。他们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亲自参与了救援，自我感觉工作做得很好。可是现在一经张建涛提醒，他们才知道张书记骂得太对了，他们真是蠢到了极点，光顾着忙现场了，怎么把更重要的工作给忘了！ 张建涛又看向金龙君和唐小林，低声道：“还不赶紧安排？张书记生的是这个气，你们的工作……太不到位了！” 其实刚才张建涛也很奇怪领导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这很意外，肯定有其原因。他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延春方面在善后措施的处理上没有任何的行动和准备，一但媒体知道消息，甚至传到网上，还有家属闹起来，将如何控制？ 想到这里，张建涛才懂得了领导发火的用意。张书记发火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开窍，不要只把眼睛盯在当下，要想想以后的工作怎么处理，这是一位领导干部必须要考虑的事情。事故之后肯定会引起舆论的压力，家属的不满等等，这都是要提前做准备的！然而身为省委书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直接提醒，必竟这些事过于敏感，不适合公开讲出来。 那么在这个时候，就需要身边智囊团出场了，你总跟在领导身边，当然要时刻揣摩上意，同基层干部相比，张建涛这个秘书应该也必须理解领导的用意。回想着刚才领导的眼神，张建涛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读懂了领导的意图。有时候领导无法出面，或者不能直接说出的话，就需要秘书长来完成了。 张建涛看向金龙君等人，说：“小林，你马上带着珲水的干部开会，提前研究一下后续工作。金书记，我们同领导呆在一起商讨救援方案。” “好！”金龙君点点头。别看常委中他排名在张建涛之前，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张建涛比他看得明白。 金龙君看向唐小林，说：“唐州长，这方面的工作你先主持一下，等我这边有了对策，再和你商量。如果有困难，就向省里求援，现在不是故及面子的时候，这不是我们州里的事，是全省的事！我们不能给张书记丢脸！” “好，马上行动吧！”唐小林带着吴江和万达出去了，张建涛和金龙君来到张清扬身边，领导正在和专家们讨论。其它省里跟来的领导也各司其职，在这个时刻，有多少人来了都不嫌多。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又必须到场。 省委办公厅的吕玲直哭鼻子，差点就哭出了声音。万捷赶紧捂上她的嘴，气道：“你干什么，还不去给张书记倒水！” “我不倒！”吕玲气呼呼地说道。 “姑奶奶，你小点声！”万捷气坏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了！” “我……我给他倒水他就摔，我……我不敢了！” “你他妈的傻啊！”万捷真急眼了，“领导冲的不是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你在领导跟前露脸的机会，你真蠢！” “他不是针对我？” 万捷摇摇头，说：“你听我的话，赶紧再给领导倒杯水！” “真的没事？” “嗯。”万捷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机会留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向张书记那边走去。 吕玲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转身去倒水。 “情况如何？”张清扬问专家。 “咦，情况不太对啊！”省厅专家看向了施工方的工程师：“你们的推进速度也太快了，不出问题才怪！” 张清扬一听省厅专家的话，马上问道：“怎么回事？” 省厅专家的手指在施工图纸上面画了画，皱着眉头说：“他们的隧道挖掘虽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顶部浇灌时却省略了几项程序，使得推进速度比计划要快。” “什么？”张清扬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说：“这……这就是事故塌方的原因？” 省厅专家看向施工方的工程师，严肃地问道：“你们的钢筋混凝土比例是严格按照标准那么干的吗？” 工程师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工程进料、配料都不归我管，我只负责现场的施工设计。” 张清扬看向老虎坡的项目经理，知道他外号叫陈秃子，冷声问道：“说说吧，你们的配料比例符合标准吗？” 陈秃子早就吓傻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原本没当回事，像隧道这种工程，在他们项目部的眼中，工程进度与死几个人相比，还是工程进度快点结束合算。死几个人，顶多赔上几十万，可是他们的项目部只要提前一天完工，那么现场节省的资金就是一大笔钱。可是现在双林省一把手都赶到了现场，令他全身冒冷汗，不停地看向工程负责方，也就是双林省东北路桥分公司的金日忠总经理。 “我问你话呢！”见他不吱声，张清扬又生气了。 “我……”陈秃子吓得一哆嗦，不知道怎么说。 “张书记，您喝点水吧。”吕铃从身后端着水杯小声地说道，一脸的胆怯，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过来的。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根本就忘记刚才摔她杯子的事情了，接过水杯，心平气和地问了句：“你是？” 吕铃一阵失望，赶情领导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她马上说：“张书记，我是办公厅的小吕！”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吕铃挤出满脸的笑容，看来万处长说得对，张书记刚才发火不是冲她。 张清扬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再次移到陈秃子身上，喊道：“你怎么不说话！” 陈秃子直勾勾地瞧着领导，嘴唇颤了颤，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这时候金日忠挤上前来说：“张书记，还是我来汇报吧，老陈都傻了。在水泥等配料的比重问题上，我们可以放心。这段工程虽然施工队是外包的农民工，但是其项目部的管理团队还是我们公司的直系分公司。我们也担心他们偷工减料，所以在工程用料上，一直都由总公司的技术员进行监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项目部除了管理层和技术人员，是不是全都是从当地找来到农民工？”张清扬严肃地问道。 陈秃子看向金日忠，不太敢说话。金日忠气道：“实话实说！” 陈秃子点点头，说：“除了技术工人，其它一些粗活都是外包的施工队，他们价格低，又……没各种费用的支出。” “各种费用？”张清扬仰天长叹，其实他不问也知道类似工程的猫腻。所谓的大集团、大公司从甲方手里抢到工程，之后就交给下面的小公司来操作，有的称之为子公司，有的根本就是同原公司没有一点关系的小包工头。 这些分段承包的小公司如果完全用本公司的技术人员和工人，开销很大，算是工伤保险等等并不合算。因此他们就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本公司的技术人员和有经验的工人进行现场带队指挥，具体施工，像一些粗活、危险的活全部交给包工头来做。 这些包工头都是附近的一些村民，带着本村的劳动力在农闲时节出来卖苦力，挣的就是辛苦钱，也不用公司给买保险。据说双方会事先讲明，死一个人给多少钱等等。这些村民为了养家糊口，并不在乎工程有多危险，相比于外面的劳务费，干这种长期活赚得已经很多了。在他们看来，活着就是命大，死了就是活该，还能让家人得到一笔抚慰金，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对于有些苦命的农民来说，金钱确实比生命更重要，生活逼着他们选择了危险系数很高的工作。 第2103章 犯傻 张清扬并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省厅专家，问道：“怎么样？” 省厅专家拍着脑门说：“虽然他们的施工进度太快，有些作法存在安全隐患，但这些隐患还属于可操控的范围，如果不是他们偷工减料，是不会造成塌方的，顶多有移位或者裂缝出现。除非……” “除非什么？” “水泥、钢筋的质量……”专家抬头看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心头一颤，再次看向陈秃子。陈秃子这次听明白了，扑通一声给他们跪下了，一边哭一边声：“领导们，专家们，你们可要调查清楚啊，我们的用料全是公司给联系的供货商，不会有问题的，即使有问题，我也不知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清扬又看向金日忠，问道：“你们提供的供货商？” 金日忠看了眼省高速路集团总经理华向阳，说：“材料不会有问题的，是华总推荐的。” 华向阳也马上说：“张书记，这是一家大型的供货商，每年销售上千亿，我们几家公司都做过抽查，我敢保证不是材料的问题！” “那是……”张清扬又看省厅专家，说：“先不研究这个问题，您现在想好通风的思路没有？” “想好了，如果这份图纸没有错误，我们可以在这个a1至a6地区，从半腰向下斜着开凿，如果能够同时进行钻眼，我想以这里的山石硬度，两三个小时就应该能够为出事作业面通风！” “好，那由你来指挥，你们……”张清扬回头看向陈秃子，“按照专家的指示，让你们的技术人员配合施工，没有问题吧？” 陈秃子站了起来，说：“没有问题，干别的不会，要说钻眼凿洞，那是我们的强项，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设备，无法同时进行啊！” 张清扬看向华向阳和金日忠，说：“周边不是还有项目部吗，有没有设备？” “我马上联系，让周边项目部停工，把设备开过来配合消防大队抢险！”金日忠赶紧掏出了手机。 张清扬气道：“其它项目部还没有停工？你们是不是赚钱赚得疯了，眼里只有钱没有人命？这么大的工程事故，现在还没有查清原因，你们其它几个项目部竟然还没有停工？马上宣布，珲水市高速环路所有项目部停工整顿！不……所有省内在建的公路项目，全部停工！”张清扬看向交通厅长以及高速集团总经理华向阳。 金日忠解释道：“张书记，这个……所有人员停一天，项目部的损失太高了，我们的进度和预算都是提前制订好的，如果……” “放屁！”张清扬差点上去揍他，“你还有没有脑子，如果其它项目部也出现问题，你说哪个损失大？” “老金，快听张书记的，你怎么犯傻了呢！”华向阳赶紧把金日忠接到后面。 交通厅长立刻掏出电话，指示全省在建公路项目全部停工检查。省厅专家又看向张清扬说：“他们施工方可以负责通风口，那我们的消防战士和现场的所有救援人员为了提高速度，还要转换方式。” “您说吧，现在您就是总工程师，连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听您的。” “好吧，”专家站起来，指着图纸说：“我刚才上去看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救援方法是老方法，从出事口进行挖掘，这样太慢了，我建议再分出一部分人员从隧道已经完工的内部，横切进入出事的作业面，这样里应外合，就可以增快速度，也必免了二次塌方。” “好，听你的，现在就按这个思路干，四个作业面同时进行，一方面从隧道内横切，一方面从山腰处直挖，是这个意思吧？”张清扬一听就懂了。 “对，我就是这个想法！”专家脸上有了笑意，“不过这需要大量的人力……” “不用，支援队已经赶到了！”金龙君兴高彩烈地说道，他刚刚接到汇报，全州各地的支援队伍已经赶到了现场。 “龙君，你马上带着专家布置任务，一定要快！”张清扬已经急红了眼，同时补充道：“除掉联络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进去帮忙，多一个不算多！” “张书记，您不能进去，这太危险了！”金龙君上前阻拦。 “废话，你让我站在这里看热闹吗？”张清扬逼问道。 “这……”金龙君脑子一转，马上对珲水消防大队长说：“还有没有安全装备了，让大家都换上，救人要紧，领导的安全也要注意。” “好好，我马上安排！”消防大队长赶紧跑着出去了。 张清扬没有阻拦，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多久，消防大队长就把装备带进来了，安全帽、防爆灯、防化服、空气呼吸器、移动照明灯等等。张清扬等人在消防队员的帮助下穿上了装备，在他的领导下，大家鱼贯而出。现在有了新的救援办法，好像让他们都看到了希望，然而，现在距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张清扬刚走出指挥部，便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就在此时，忽听得后方吵闹起来，乱成一片。大家停下脚步看过去，张清扬的就心凉了。警戒线的外围站满了群众，他们试图冲进来，同警方发生了冲突。而在更外层，便是那些拿着各种器械的记者。张清扬茫然地盯着这些人，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这些记者好讨厌。 这帮记者的速度还真快，看他们身上的服装，应该是从不同地方赶来的，到底是谁散出去的消息呢？张清扬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想必只有他们现场的当事人被瞒在鼓里，外界应该早就传出去了。一些媒体在全国各地都有通训员，特约记者，他们在一天一夜之后才得到消息，这已经算很慢了。当然，因为省委也是刚得到消息没几个小时，他们的行动这才晚了！ 外面的工人家属想冲进来，同警察厮打在一起，吴江、万达等人正在耐心地做工作。张清扬看向金龙君，没好气地说：“一切已经晚了！” 张建涛想了想，拉着金龙君说：“走，我们过去，千万不能让家属冲进来！” 张清扬本想钻进隧道，不理这混乱的一切，但是他不能！他看了眼整个晚上都陪在身边，却像个透明人一样的陈雅，他露出了温柔的目光，此时的陈雅穿着消防队员的服装，看上去更显得俏丽。 张清扬向外围走去，陈雅看了眼彭翔，两人立刻跟上去。秘书万捷拿着手机跑到最前面，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看！” “张清扬接过手机一瞧，就觉得眼前发黑，虽然这不意外，但仍然感觉触目惊心。” 手机上已经打开了网络的搜索引擎，万捷的搜索内容只有六个字“延春高速事故”。虽然只有六个字，可是下面却出现了一排排的网址，全部是针对延春州珲水市高速公路老虎坡段的事故新闻。 万捷补充道：“各大网站已经上了头条！” 张清扬面色沉重，对他说：“你联系一下林部长，让他关注，同相关部门做好准备，与延春、珲水做好沟通，一定要准时、公正，毫无隐瞒地随时通报现场情况！” 万捷点点头，马上联系省委组织部长林广传。在这种时刻，往往就是领导身边人发挥作用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不需要领导再指示了。等着领导指示才知道做工作，那一切都晚了。就像之前的吴江和万达，光顾忙着现场，把其它事情放到了脑后。刚才吴江等人被骂，也趁底惊醒了万捷，他第一时间上网查看，结果发现了网上的报道，赶紧向领导汇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网络上的报导只在张清扬心中一闪而过，他望着面前黑压压的家属，嗓子眼有些发干。家属们的情绪可想而知，有和警察扭打在一起的，还有跪在地上哭的，更有被记者发现拉到一边做采访的…… 吴江正苦口婆心地劝道：“同志们，大家请不要激动，现在现场还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二次塌方，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请你们放心，为了农民兄弟的安全，我们会尽全力的，州委、省委领导也都在现场，请大家相信我们！请你们不要乱动，安静地等在这里，我们会随时向你们通报救援进展的！” “不行，我们看不到人不放心，我们要进去挖人！”有个年轻的小伙子睁着腥红的眼睛问道：“我爹为了给我买房子结婚，没日没夜的干，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要进去看看他！” “小伙子，现在下面的情况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但还有生命迹象，请你不要这么悲观。”万达说道。 “要是你爹埋在下面，你会不会悲观？”有一个女人扯着大嗓门喊道。 “喂，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我们的吴书记和万市长！”一位警察捏住了妇女的手。 “哎呀，你们大家看看啊，光天化日之下，警察耍流氓啦……”没想到妇女硬往警察怀里撞，双手抱着他，趁他慌神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倒冲进警戒线。 家属看有人冲了进去，刚想顺着那个豁口进去，早就又被人堵住了。妇女只顾着向前跑，没注意脚下，地上有块凸起的石块，硬生生把她绊倒在地，正好倒在张清扬面前。 第2104章 和颜悦色 张清扬伸手把妇女扶起来，和颜悦色地说：“大姐，您小心点，这里面太危险了，您真的不能进去。” “你……你是……”妇女盯着张清扬，感觉面前的男子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同志，这是省委张书记。”张建涛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州委金书记，他们都来现场组织救援，希望你们家属能够理解，你们现在冲进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让我们分心！” “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男人，哪怕他死了……也要看到全尸，你们可不能挖出来就给拉出去火化，啊啊……”妇女抓着张清扬大哭：“老头子不容易啊，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打工，要不是为了给我化疗，他才不会出来啊……张县长，我认得您，您不记得我了吗？” 张清扬看着面前的妇人，怎么也想不起来认识她。 这边的情景吸引了外围的家属，他们都把目光投过来，暂时不和警察闹了。凭直觉也能感觉到那几个人好像是大官。 “大姐，您认识我？”张清扬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可是没想到她的脸上和他的手上全是灰，经泪水一沾，把她画成了大花脸。 “张县长，我就是果树新村的啊，当年您来考察，还喝过我家的井水咧，我男人就是老孙头，您还给过他一盒大中华呢！” “哦哦，想起来了，原来是老孙嫂子！”张清扬附和道，其实根本就没想起来。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扬灵机一动，或许这是和她套近关系的机会。 “张县长，哦……不是，我知道您现在当了省委书记啦，是我们双林省的一把手，我们可高兴了呢，当年您……您到我们果园考察，让我们的苹果梨有人买了！” “大嫂，您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妇人连连点头：“人家都说您是我们珲水最好的县长，你让我们变化很多啊。可是您一走就不行了，这些年变化太小了！” 妇人这句真心话让吴江和万达汗颜，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人心，更明白了什么叫口碑！ 张清扬紧紧握着大嫂的手，激动地说：“大嫂啊，我来现场就是组织抢救的，希望你劝劝乡亲们，请大家理解我们的工作，您想想，你们都冲进去了，我们还能干活吗？只有你们在边上等着，我们才能专心的工作！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监督我们……” “张书记，您啥也不用说了，我不相信别人，但是我相信您！我知道您是好人，有您在我就放心了。我听说以前其它地方出事，人挖出来就被火化了，所以我害怕……” “大嫂，您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让您看到老孙大哥一面！” “那……那我就在外面等着！”妇人扭头退出去，高声喊道：“乡亲们，那个就是张书记，以前我们的县长，他在现场我们就放心吧，别进去给领导添麻烦了，让他们专心救人，难道你们还不相信张书记吗？” 家属的目光都看向张书记，沉默了几秒钟，最后那个年轻人喊道：“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就相信张书记，要不是张书记，珲水县怎么能成了市呢！” “对，我们好好等着，别让张书记分心！”大家三言两语都焦急地坐在了地上，没人再闹了。 吴江和万达惭愧地低下头，他们真恨不得此时埋在下面的是他们！ 张清扬对身边人说：“走吧，我们进隧道看看！” “张书记，我们要采访，我们都是正规的记者，你们不应该把我们拦在外面，我们要报道事情真相！”身后的记者又开始吵起来了。 张清扬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只能停下脚步。 张清扬在金龙君、张建涛等人的保护下站在警戒线内的高处，眼望着那些愤愤不平的记者。从大部分记者的脸上，私毫看不出对被压农民工的同情和担忧，相反总是一脸期盼、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当然，不乏也有一些拥有同情心的记者，他们的目光在遥望着事故现场，一脸的悲痛。 “张书记，我们要采访，要报导！”又有记者喊道。 张清扬看向那位年轻的记者，平静地说：“你想报导什么？” “我们要了解事故原因！” 张清扬很无奈地说：“我必须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现在也不知道事故原因是什么，因为我们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实施救援。记者朋友们，我也希望你们理解我们的工作，现在……我们大家都应该关心的是伤者，你们说不对吗？” “您说得很对，但是第一时间进入事故现场，了解事情真相，这也是我们记者的职责，我们要向广大市民报导！” “没错，”张清扬点点头：“如此重大的事故，自然要报导，不能有任何的隐瞒。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的新闻部门已经进行了报导，而我们现场唯一的工作就是救抢伤员。你们现在要采访，我想请问你们，伤者还被埋在下面，你们进来之后采访什么？” 张清扬的问题一时间让记者们没反应过来，他接着说道：“朋友们，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抢救伤者，事故原因，以及相关责任人，是在我们完成救援之后才想的事情，这点应该是我们的共识吧？” “那我们可以进行调查，调查施工方，调查施工材料，等等……” 张清扬笑了笑，说：“施工方已经被司法部门控制起来了，施工材料也被封存。我想反问这位朋友，如果调查的事情由记者负责，那么司法部门是干什么用的？记者有记者的职业准责，你们的职责就是报导，让广大群众了解现场的情况，对不对？至于说问题的调查，自然有相关针对性的部门进行调查。” “可是张书记，你们现在限制了我们的新闻自由！没有让我们进行报导！”有位记者尖酸刻薄的喊道。 “你说什么？”张清扬压住心中的怒火，又向前走了几步，高声问道：“请问谁限制了你们的自由，我们官方何时拒绝你们的报导了？你把那人指出来，我现在就把他抓起来！你们大家都在现场，没有任何人限制你们！只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全，警方暂时把危险区域进行了控制，因为我们要把危险留给自己，我们要救人，不想让你们进入危险区！” “既然您说没有限制新闻自由，那么我们需要对您进行采访，这总可以了吧？”记者们针锋相对。 “我可以接受你们的采访，”张清扬缓缓说道，“可是我现在能说什么呢？官话还是套话？因为事故原因我们都不清楚。所以我在此向你们保证，第一，我们会在适时的时间招开记者发布会，向你们公布情况；第二，我们不会隐瞒任何的事实，一定会及时、公平、公正的把消息反应给大家，通过你们传播出去；第三，也请现场的朋友成为这次事故的监督者，双林省正在实施干部审核制度，如果在这次事故的后续调查等等处理时，有人违法犯纪，欢迎大家举报，如果有人觉得我也有问题，也请你们向中央举报！” “说得好！”记者们没有反应，家属到是先拍起了手掌：“张书记说得好，我们支持你，现在要救人，别和这帮人叽叽歪歪的，他们没事吃饱了撑的，恨不得死的人越多越好！” 记者们有些慌了，他们没想到在张书记的引导下，家属群众开始反对他们了。此时太阳的光茫斜射在张清扬的脸上，一片红光，显得他无比的高大伟岸。 “可是……张书记，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怎么相信？” “我张清扬三个字就是双林省的信誉度，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这些家属，他们最了解我！” “我相信张书记！”从记者的后方挤过来一个穿得很花哨的小太妹，似乎是酒吧里的歌手，黄黄的头发，高挑性感的身材。 张清扬顺着声音看过去，伸手挡住阳光，当看清那人的脸时，险些笑出声音来，真没想到这个活宝也赶过来了！说话的“小太妹”正是记者东小北，张清扬的老朋友了。 “我也是记者，朋友们，我们现在大家不应该打扰领导的工作，他们要忙着指挥救援，你们在这里拖住他就是在浪费时间。我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认为被埋农民工的生命重要，还是我们的采访重要？” 东小北的一句话让大家不吱声了。 张清扬向大家点点头，说：“感谢你们的理解，我答应你们，一定会召开记者发布会的，但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次没有人再为难他。 张清扬走了两步，回头扫了一眼东小北的方向，出其不意地挤了下眼睛。东小北也扮了下鬼脸，神气地举起了小拳头。 张清扬走在前头，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眼漫山遍野的红叶，一时间思绪有些溜号。大家不明就理，都跟着停下了脚步。张清扬若有所思地指着漫山的红叶，喃喃道：“多美丽的地方啊！” 第2105章 深不可测 众人都低下头，无法理解领导现在的感受。 张清扬回头看向金龙君、吴江还有万达，冷声问道：“现场的一草一木都不要动，安排警方介入，把相关人员控制起来，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更不能让他们与家属见面，以免引发冲突。另外，要时刻准备好与记者沟通，在实施救援的同时，一但有进展，要在第一时间向记者通报，我们的官方媒体也要进行宣传，知道吗？” “明白了！”几人点点头。 吴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张书记，我……我有事想向您汇报一下。” 张清扬一看他的表情，立即明白了，招手道：“过来。” 吴江跟着张清扬先向前走了一步，其它人也都聪明地没有跟上去，金龙君和张建涛在谈话。 “什么事？”张清扬板着脸问道。 吴江说：“张书记，有件事我一直都觉得很疑惑，双林省东北路桥公司的金日忠……很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把话直接说清楚？”看着当年的秘书现在成了这副样子，张清扬又来火了。 “是……此人背景深不可测，好像同京城方面都有联系，他们联系的那家购货商也不简单，都是京城那边的大老板，我就是想提醒您一下。” 张清扬有点明白吴江的意思了，说：“你是说那些材料有问题？” “我不敢保证，但是在前期施工时我确实来过，也请相关专家进行过深度的调研，他们证实虽然施工方的有些作法过于粗爆，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因此材料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好，我知道了。”张清扬深深地看了吴江一眼，向隧道走去。身后的人看到两人谈完了，赶紧跟上。隧道内十分的潮湿，阴冷阴冷的。不知道为何，刚刚走进去，张清扬就感受到一种死亡的威胁，好像走进了地狱一般。 现在正在进行新的救援方法，隧道内部正在向出事的作业面推进，机器和人配合在一起，唐小林也弯腰在那里挖。 张清扬把唐小林拉起来，问道：“进展怎么样？” “照这个挖法，专家说六个小时差不多就能与出事地点挖通！” “嗯，还行。”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多说话，伸手干了起来。 大家一看张书记都动手了，也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争向恐后地忙起来。洞内的工人和消防队员一看，更来劲了，这个时候已经顾及不到什么劳累了。 过了一会儿，张清扬在嘈杂声音当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万捷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瞧，正是办公厅的吕玲。 “什么事？” “张书记，刚才吕玲在外面接到了省长的电话，省长说你们的手机都打不通，最后找到了吕玲那里。” “好，我现在就出去。”张清扬向外走，万捷跟在后面，王云杉听到是省长电话，怕有什么指示，也走了出去。隧道内手机没有信号，胡常峰那边已经急得不行了。 张清扬来到外面，万捷已经拨通了胡常峰的手机。张清扬接过电话：“省长……” 刚叫出口，就被胡常峰打断了：“张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能不通知我啊！我现在都急疯了！” “省委领导都知道情况，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部署，经研究决定，由我来打头战，对吧？”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张书记啊，您这……哎！”胡常峰知道张清扬的用意，内心深深地感动着。 “常峰，你听我说，现在现场的情况很复杂，救援还没有进展，但是省委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反应，你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知情，省委、省政府办公厅也出台了文件。所以……你不用自责。” 胡常峰不知道说什么，缓和了一会说：“林部长就在我办公室，现在网上的新闻对我们很不利，您看？” “这样吧，你们召集在家的常委开一个会，研究一下善后问题，不用急着来人，来那么多领导也没用。这个时候不能乱，家里一定要稳住脚。” “那好吧，等我们商量完之后再向您汇报，然后我再赶过去。” “不用向我汇报了，我相信你们，你……你可以过来，但要确保家里的稳定，知道吧？你过来后，就让老秦坐阵家里，由他负责家里一切！” “好，我知道了，那就不多说了。”胡常峰挂上电话，看了眼坐在面前的林广传，激动地说：“有张书记这样的一把手，替我们承担了很多压力啊！” 林广传点点头，胡常峰能说出这种话，他并不觉得意外。张清扬接完电话再次投入到抢救当中，一直到中午，才被众人劝出来休息。要知道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张清扬坐在指挥部里啃着面包，看向陪在身边的陈雅，不禁苦笑道：“你难得回来一次，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我没事。”陈雅摇摇头，“人命关天。” “是啊，人命关天！”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分坐在周围的干部，语气沉重地说：“这次事故触目惊心，我们在这里啃着面包，可是下面的农民工……我们的有些干部，没出事麻痹大意，出了事麻木不仁，通过这件事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在此警告你们，对工作不力、玩忽职守，发生重大安全事故的，将依法依纪严肃处理主要领导和相关人员，决不姑息。为彻底消除经济社会安全隐患，规范经济秩序，维护民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财产安全，我们要在全省开展以安全生产、安全施工为重点的集中整治行动。当然，首先要查清这次的问题！” 没有人敢说话，他们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一百多人被埋，现在生死不明，肯定需要人承担责任。 张清扬的目光看向高速路集团经理华向阳，严肃地说：“对于这次事故，珲水要负责任，你也要负责任！” 华向阳低头不敢说话，全身是汗。张清扬刚要说话，怀中的手机响了，是林广传打过来的。 “老林，什么事？” “张书记，我们遇到了最大的麻烦，网络上的消息铺天盖地，说什么都有，我们根本控制不住。想尽了办法，可是也无法抵挡住网友的攻击。刚才省政府网站被黑客攻击，要不是发现得急时，就……”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这么大事故，现在又没有结果，是无法抵挡舆论压力的。不怪你。我看也不需要控制了，你就随时通报情况吧。” “是的，刚才在会上已经成立了调查事故小组，只能等结果出来了！” 张清扬有些茫然地说：“就怕结果会让你承担更重的压力。” “张书记，真的……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么严重？” “我现在不好说，但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死伤不会少。” “那我……”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这件事不是宣传部门的责任，有人骂我们那是正常的，我们确实该骂！”张清扬扫了一眼面前的干部，声音很大。 “好吧，省长已经赶过去了。”林广传挂上了电话。 省厅专家和施工方估计六个小时就能从隧道内部挖出一条小洞直通出事的地点，然而岩石结构越来越复杂，难度也越大，这大大拖延了时间。下午，张清扬又进入了隧道，可是刚进去，就被金龙君等人拉了出来。张清扬看向他们脸色不对，问道：“怎么回事？” 吴江清了清嗓子，说：“刚才……刚才施工方突然告诉我们一个不好的消息，之前把这件事忽略了！” “什么事？” “出事地点……有大量的炸药……” “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早说？你们知不知道，如果那批炸药出事……所有救援人员都危险！埋在里面的人……” “他们……也都忘记了这件事，刚刚想到。”金龙君气道。 “那怎么办，现在的救援会不会造成炸药引爆？”张清扬看向省厅专家。 省厅专家说：“我刚才和他们碰了一下头，他们无法说出炸药的具体保管地点，所以……” 张清扬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场时刻都有着爆炸的危险！ 省厅专家又补充道：“还有件事，通过我的询问，发现隧道内部之前就有少量的瓦斯，现在作业面出了事故，下面或许……瓦斯浓度会加深，如果造成连环爆炸，那么我们前期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有可能死伤更多的人！” 张清扬爆跳如雷，一把揪住施工方的工程师，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忘了……” “哎！”张清扬把他推开，继续求助于省厅专家，问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只能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我们现在的方法是最快的！而且我刚才发现了一个情况，没有塌方的隧道壁也出现了裂缝……” “什么，会不会全部塌方？” “现在还不好说，只能一边抢救一边加固了。” “那就让施工方对抢救的地点进行加固！无论怎么样，我们要和抢险队员站在一起！” “我也要跟您进去！”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家回头一看，正是胡常峰带人到场了。 第2106章 强装振定 “张书记！” “胡省长！”两人的手激动地握在一起，此时此刻所有语言都是多余的。 “张书记，情况怎么样了？”胡常峰喝了口水问道。 张清扬让张建涛等人介绍了一下情况，胡常峰的脸扭曲起来，看向张清扬说：“当年在北江省时，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故，幸好没有爆炸。”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在注意安全的同时增快速度！”张清扬说道。 “对，时间最要紧！”胡常峰点点头。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情况。”张清扬站了起来。 “您休息一下，还是我进去吧。”胡常峰拉住张清扬的手。 “我没事，一起去吧。” “张书记，胡省长，您们别进去了，刚才专家不是说了嘛，隧道内也很危险，你们真的不能进去，出了事我们就是罪人！”金龙君急得都快哭了。 “我们的命是命，那些消防队员的命就不是命吗？在这个关键时刻，就是证明我们的时刻！”张清扬说道。 “对，张书记说得对，什么也不用说了，走吧！” 金龙君急得直跺脚，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从后面跟上去。 当天晚上10点多钟，终于从隧道内部挖通了直达二号出事地点的一条小通道，虽然暂时只能爬过去一个人，但可以进行通风，强风吹了一阵，消防队员爬进去看了下情况，出来后被张清扬拉住了。 “怎么样，还有没有人……活着？” “有人活着，但也有人重伤，可是……可……” “怎么了，你快说！” 消防队员的眼睛都红了，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吱唔道：“现场……现场有很浓的火药味，根据我的初步判断，在……在塌方时就已经发生了爆炸，要么是塌方引进了爆炸，要么就是爆炸引发了塌方，应该是在同时……” “你还发现了什么？”张清扬心中一凉，“里面的人……” “我……我抓到了一……一条大腿，血肉模糊，我……”消防队员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过度，还是因为现场的恐怖景像，更或两者皆有之。 “快，抢救！”张清扬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强装振定道：“这就是现场的情况，马上传达出去，告诉媒体，现场不但发生了塌方，还有爆炸，不要有任何的隐瞒，现在死伤不明。现在立刻扩大搜救洞穴，争取早点把人拉出来，在此同时，多安排几个人进去了解情况，一定要把里面的情况弄清楚！” 人群的最后面，施工方的工程师拉了一下省厅专家，说：“这里的洞顶刚刚浇灌没几天，又发生这么大的振动，我怕……” “你怎么不早说！”省厅专家吓得腿都软了，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水泥果然还是湿的！他赶紧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大喊道：“让领导先退出去，这里还很危险，洞顶还没有加固！” “你说什么？”张清扬回过头来，刚才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忽听得轰隆隆巨响，然后前方的隧道就塌了下来，接着所有人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张清扬在第一时间感到两股温暖的力量把他重重地推开，好像头撞在了石头上面，随后就晕了过去。 张清扬在10个小时之后被挖了出来，并在四个小时后恢复了意识，索性伤不重，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及头部软组织损伤，另外就是肋骨受到重力挤压断了两根。胡常峰由于站在深处，所以只是外伤，其它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外伤，除了一人被砸中大脑当场死亡外，其它走进隧道内的干部都没有生命危险。 但从当场的位置来判断，张清扬的头顶的隧道漏了一个洞，上面有石头落下，要不是那两股力量，他很可能被砸中，也是因为那两股力量，才让另外两人受伤。那股力量正是陈雅和王云杉。 事发时，她们就站在张清扬身边，当她们看到不远处塌方时，立即把张清扬推开，并且压在了他的身上。也就是这么一推，让原本可以平安无事的她们俩受了伤。王云杉的一条腿骨折了，陈雅的手臂被压，也骨折了，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不幸中的万幸，张清扬等领导干部的所在地并没有全部塌方，只是由于受到震动，及突然融入这么多人所引发的各种外界因素，导致了隧道顶的部分塌方。如果是大面积塌方的话，那么在场的领导们都将深受重伤。 张清扬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挖出来没有？” 胡常峰与张建涛一直守候在他身边，见他醒过来了，马上叫来医生。 “怎么样了？”张清扬一面接受医生的检查，一面问道。 “二号出事地点已经挖开了一条洞，能够走进去一个人，正在向外输送伤员。”张建涛汇报道。 “有多少人？” 张建涛一脸的悲痛，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连连摇头道：“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张清扬不报任何希望地看向胡常峰，喃喃道：“没有人活着吗？” “有，有12个人活着，其中7个重伤……” “那其它的呢？” “暂时……失踪……” “什么？”张清扬惊得站了起来，“怎么会失踪呢？” “找到几个，但不全……现正在拼凑，与原数字对……对不上，现在只能说是失踪，在二号地区公布死亡六人。” “六人……”张清扬记得四个出事的作业面一共被埋一百二十六人，那么平均下来，二号地区最少也应该有三十人，现在十二人活着，六人证实死亡，那其余的十多个人应该也没什么希望了。他不说话了，低头有些茫然。 “媒体上怎么样？” “各路媒体已经疯了，现在出事地点围了几百名记者，已经召开过一次新闻发布会了，现在外面还不知道您已经醒来。”张建涛回答。 张清扬这才想到自己也是被埋者之一，看到张建涛脸上还贴着创可贴，马上问道：“其它人怎么样？” “其它人……”张建涛一想到那个被砸碎的后脑，就不知道怎么说。 “其它人还好，略有受伤，但都不重，就是小雅和云杉……” “她们怎么了？”张清扬想起来是她们推开了自己，一脸焦急。 “还好不重……骨折，就在旁边呢。” “哦，还好。”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医生说：“我哪里受伤了？” 医生看了眼领导，小声汇报道：“您大脑受到撞击，软组织受伤，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另外肋骨断了……不过不严重，只要固定好就能自然结上。” 张清扬知道肋骨断了不算大事，他过去上学的时候淘气，经常和同学打架，有次同学找了校外的帮手，好几个人打他一个，那时候肋骨就断过，不过他硬是瞒着张丽，偷偷买了点药就那么养好了。现在回想真有些后怕。 “走！”张清扬从床上跳下来。 “张书记，您干嘛啊，不行，您需要静养！”胡常峰和张建涛赶紧拦住张清扬。胡常峰盯着他头上的纱布说：“您哪儿也不许去！” “我没事！”张清扬拔掉手上的吊针，下床说：“先去看看其它人。” 胡常峰见他这样，知道拦不住了，立刻拉住身边的医生，问道：“张书记真的不严重？” “他的身体很虚弱，不过大问题没有，关键是要休息，肋骨断了不要乱动。我这样乱动……体力上怕受不了。” 胡常峰心里有数了，跟在身后说：“张书记，您慢点。” 张清扬来到隔壁，看到陈雅和王云杉分别躺在两张床上，王云杉的腿和小雅的手臂已经吊起来了。两人正在输液，脸色惨白，精神很不好，但已经醒来了，正在轻声地交谈。 “张书记，您醒了！”看到张清扬冲进来，王云杉激动地大叫一声。 “别动！”张清扬人走向王云杉，眼睛看向陈雅。陈雅摇遥头，说：“我没事。” 张清扬看了看爱妻的手臂，然后坐在了王云杉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说：“云杉，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腿断了，我还和小雅说呢……这下可以休息了！” 张清扬一阵感动，说：“疼吗？” “我没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关心，王云杉很不自在，苦笑道：“您快去看看小雅啊！” 外人也没觉得意外和别扭，在这紧要关头，张清扬对部下表示出关心，谁也不会往歪了想。 张清扬没应声，看着王云杉被架起的腿，说：“好好养病吧，什么事也不要想了。” “嗯，我没事。”王云杉摇摇头，把手缩回来说：“您不用管我。” 张清扬这才转身看向陈雅，捏着他的小手说：“你不是会飞檐走壁嘛，这次怎么不行啦？” 陈雅撅了下小嘴，淡淡地说：“那里太窄，没办法飞。” “小样！”张清扬捏了捏她的手，说：“我还有事要忙，你和云杉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你去忙吧。”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站起来，在胡常峰和张建涛的陪同下又去看望了其它人，秘书万捷与吕玲也不同程度受伤。金龙君和唐小林只是擦破点皮，问题都不大。可是看了一圈，唯独没有吴江和万达，张清扬问道：“他们哪去了？” 第2107章 一个比一个倔 “万达正在主持记者招待会，其它三个作业面也都部分打通，只不过通道很小，还在扩大。” “嗯，老吴在现场？”张清扬顺嘴问道。 胡常峰知道现在不能再瞒着了，淡淡地说：“老吴永远留在了现场！” “什么？”张清扬的脚步停下了，“他……” 张建涛补充道：“怎么就那么寸，就那么巧，正正好好有一块石头砸……砸中了脑袋！” “救不活了？”张清扬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两人摇摇头，胡常峰说：“能保住全尸就……就挺好的了，可是他的后脑……” 张清扬明白了，不敢想象当时的场面，沉默了一会儿，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现场！” “不行，您还是呆在医院里吧，现场的记者太多了！”张建涛说道。 “不用管他们！”张清扬看向两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从事发到现在，新闻发布会是不是一直都由珲水方面主持？” “是的。”张建涛点头。 “那好，你同林部长联系一下，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以前，新闻发布的事情就以珲水方面为主，我们省委领导先不要出头，顶多让延春方面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露露面。” “这个……”张建涛疑惑地看向胡常峰，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 胡常峰想了一会儿，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可又不太肯定，最后说：“就按张书记的意思办。” 张建涛点点头，说：“好吧，我马上联系一下。” “张书记，我陪您一起过去！”身后彭翔冲了过来，脖子和肩膀上也缠着纱布。 “你伤重吗？” “没事，就是被尖石破划了皮，缝了几针，”彭翔笑了笑，随后又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您。” 张清扬说：“那么乱，不怪你。你没事？那就走吧，开车去现场！” 胡常峰疑惑道：“小彭，要不换个司机吧，你还是……” “胡省长，我是领导的贴身警卫，领导都没事，我这点伤更没事，他在哪我就在哪，我的命就是他的！”彭翔急了。 “你们这对主仆啊，一个比一个倔！”胡常峰苦涩地笑了笑。“好吧，走！” 张清扬几位领导来到现场时，万达正带伤主持新闻发布会，按照张书记之前的指示，一但现场有了进展，便第一时间向记者们通报，并且耐心地回答记者们的题问。虽然记者们的言辞刻薄，但他们不敢发火，他们知道记者们的厉害。更何况事故如此严重，他们也确实有理由受到责难。 金龙君和唐小林受了轻伤，被挖出来后，现场包扎完，吃了点药，打了瓶营养液就又钻进了隧道。在他们的指挥下，隧道进行了加固，没有再塌方的危险，就是一号地区还有炸药，让救援行动缓慢。 万达向记者们通报了二号地区的情况，以及其它三个地区的进展，便暂时结束了记者会，跑出来就看到了张清扬，激动地说：“张书记，您醒了，您……您怎么过来了！” “我还没死！”张清扬现在看到他就一肚子火，“都打通了没有？” “打通了，就是一号地区……还有炸药，所以进展缓慢。另外四号地区根据现场判断，还发生了瓦斯爆炸，现正在清理救援通道，金书记和唐州长还在里面。” “那二号地区……失踪的找到没有？” “还在找，不过都……都……” “都什么？” “爆炸严重，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万达的双手打颤，“我……我刚才亲手挖出来一条大腿……” “走吧，龙君他们在几号地区？” “一号地区，因为那里有炸药，还没有完全打通，所以他们在现场指挥。” “好，就去一号地区。”张清扬快步走到了前面，彭翔不离左右。 万达想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跟在后面。这时候记者们突然发现了张书记的身影，有人大喊道：“张书记醒了，醒了，他头上还有伤，他已经赶到了现场。” “快，快上去采访！”一个麻木不仁的男记者喊道。 这时候大部分记者还是懂事的，都像看个怪物似的盯着他，并没有动地方。那人脸上讪讪的，知道自己说的这话不是时候，说：“那个……看来张书记的伤还不是很重！” “你放屁！”身后有个女记者气得大骂：“你还有没有良知啊，没看到张书记头上包着纱布吗，没看到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吗？他之前都昏了过去，醒来后就赶到现场，你还想着采访？” “怎么了，你是他的什么人啊，干嘛替这帮当官的说好话？要不是他们麻木不仁，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吗？”男记者理直气壮地说道，瞄了几眼面前的女记者，瞧她打扮得想个小太妹，鄙夷地笑道：“你哪的记者啊，瞧你一点也不像，不会是……托儿吧？” “放你娘的狗屁，姑奶奶我成名时，你还在学校写作文呢！”小太妹气得够呛。 “哼，我看你到像是某人的情妇！”男记者冷笑道。 “好，那你就看看!”小太妹把工作证摔在他脸上，“就你这样的品德，真是我们记者的耻辱，这个行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男记者一时间没了话，打开她的工作证，想要看看她是谁。可是当看到名子时，眼睛都直了，抬头打量了几眼小太妹，吱唔道：“你就是那个……东小北？” “反正不是你妈！”东小北没好气地说，一把抢过工作证。 男记者陪着笑，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您，那个我是《知己》杂志的记者，咱交个朋友吧，我对您早就久仰大名了，没想到这么年轻，你那几篇骂政府的文章我都看了，还有那本官场小说，写得也好啊，看了让人热血澎湃！” “抱歉，我不配成为你的朋友。”东小北闪身走到一边，说：“朋友们，什么是我们记者的良心？为何群众和政府对我们记者有意见？这两天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可是双林省各级政府的应对措施还是很得力的！之前我对他们也有偏见，但事实证明，官场上不是没有好领导！张清扬受了那么重的伤，清醒后第一时间还赶到了现场，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东小北的话让大家都低下了头，虽然他们听得认真，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往心里去。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而言，虽然佩服张清扬，但是更在意通过这件事如何能够捕捉到更多更吸引眼球的新闻！ 张清扬和胡常峰几人顺着打通的隧道来到一号地区，在堵塞的石堆前看到了一个洞，救援人员正在扩大洞的直径。他看到金龙君和唐小林正在低头挖石头，整个人好像已经同泥搅在了一起。 “小林！”张清扬将唐小林拉起来。 唐小林精神高度精中，没想到身后有人过来拉她，吓了一跳：“干什么，这么冒失，你……啊，张书记！”当她看清身后的人是张清扬后，唐小林惊喜地扑到了张清扬怀中：“您没事啊？” 张清扬身体本来就虚弱，被她这么一扑，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胡常峰把他扶住。唐小林闹了个大红脸，捂着小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胡常峰苦笑道：“哎，这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待遇就是不同啊！” 唐小林的脸更红了，不敢看胡常峰。 张清扬问道：“怎么样？” “快了，把这堆东西清理完，就能把炸药搬出去了。”提到炸药，唐小林马上说：“你们还是先出去吧，太危险了！” “没事，一起来吧。”张清扬弯腰帮起忙来。 金龙君把他扶起来，说：“张书记，您还是出去吧，身上还有伤，这个……” “我说话不好使了？”张清扬的脸板了起来。 金龙君不敢再说话，低头忙起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抢救现场了。前面的洞口越来越宽，消防队员开始爬进去寻找火药，幸好这里没有发生爆炸，只不过塌方严重，里面仍然拥堵。知道火药暂时没有爆炸的危险，大家都放了心，专心挖掘，三个多小时之后，终开完全打开了一条通道。张清扬和大家冲进去，在石块下面，救出一个重伤的农民工，虽然重伤，但是还有微弱的呼吸。 虽然救出了几个活人，但是再往深处挖，张清扬现在理解万达他们之前的感受了。他在泥土中挖出了一条胳膊，本以为人是活着的，可是他却发现除了这条手臂，这个人的其他地方都血肉模糊连成一片，都分不清哪是哪了。张清扬强忍着要吐的感觉，把人推到一边。 血腥味越来越浓，他知道现在领导们应该退出去了，他一招手，对胡常峰说：“我们抬人出去吧，这里交给他们专业救援队伍，现在不需要我们了！” 胡常峰点点头，几位领导从消防队员手里接过一副担架，这位伤员还很清醒，受的只是轻伤，因为塌方时，他的父亲用身体罩在了他的身上。张清扬把人从隧道内抬起来，肋部一阵疼痛，他强忍着痛苦没让别人发现，额头全是汗水，身体越来越虚了。 第2108章 死亡的气息 他们刚走出隧道，立刻有记者围上来，张清扬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张建涛。 张建涛小说道：“央视和省卫视的一些官方媒体……” 张清扬点点头，这个确实不能阻拦。 “张书记，胡省长，请你们谈谈情况！”记者们看到领导们抬着担架走出来，赶紧跑了过来。 张清扬现在真的没心思说话，脑子里还想着刚才挖出来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现在记者们一吵闹，让他好烦，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是伤痛发作。还不等记者们跑到跟前，他两眼发黑，再次昏死过去。 “快……张书记的伤又发作了！”胡常峰急时把张清扬扶住，没让他倒在地上，大喊道：“救护车，快过来，张书记太虚弱了！” 刚要冲过来的记者们愣住了，望着张清扬那张惨白的脸，一个个都安静了。 幸亏现场就有救护车，主治医生把张清扬抬上车简单地检查了一遍，神色严峻。 “情况如何？”胡常峰都快急疯了。 医生摇头道：“不好，张书记身上本就有伤，这些天又没有什么营养补充，大脑又受到了撞击，他这种情况很危险！” “什么？” “具体怎么样？” “现在不好说，只能抢救了！” “快，一定要快！”胡常峰把张清扬送上车后，站在那久久地站着救护车远去，回头看着记者，眼睛湿润了，动情地说：“记者朋友们，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张书记在这里蹲了好几天，昨天身受重伤，昏迷了一夜，可是今天醒来后他就又感到了现场，终于……体力不支……” “胡省长，张书记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胡常峰看向记者：“我不懂医学，只知道很严重，感谢大家的关心，不久之后我们会说明情况的，谢谢你们。” 胡常峰离开了记者，转身对张建涛说：“马上把小雅将军送回去，还有云杉等一批伤员！不能再让张书记回来了！” “好，我来联系省院。”张建涛沉重地点点头。 胡常峰站在隧道口，他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张清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躺在省城江平的医院里面。他这次真的累着了，在延春的那些天几乎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除了在珲水医院躺了十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现场忙着救援。超负荷的工作以及身上的伤，令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当他看到救援通道打开后，紧绷了几天的弦就散开了，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活着，但是他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当张清扬第二次昏倒的时候，胡常峰当机立断，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马上把他送回省城治疗，无论现场如何，再也不能让他参与进来了，一定要把他送回省城！事后，胡常峰才知道这个决断多么的正确，不单是为了他的身体，而是对全局的走向很有利。 张清扬在省城的医院躺了三天三夜，陈雅从延春回来后一直陪在他身边，没有回过家里，只有李钰彤每天过来送饭。这三天在他们看来是非常漫长的。医生告诉他们，如果不是现场急救得当、急时，张书记这次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别看他的伤不重，但是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到了零界点，按照他当时的体能储备，早就应该昏倒了，他能坚持那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像这种情况，很有可能造成突发性的……猝死。 陈雅的伤不重，一直照顾着张清扬，虽然这三天他人事不知，可是陈雅相信他会醒来的。李钰彤劝她回家休息，由她来值班照顾。小雅不同意，她说要在张清扬醒来后的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果然，当张清扬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小雅，嘴角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 “小雅……”张清扬干涩地声音唤道。 “嗯，”陈雅就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我在。”随后按响了床头的红色按钮。由于一支手臂在吊着，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 医生护士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一脸虚弱的张书记终于睁开了眼睛，这些小护士喜极而泣，她们排成一行，竟然自发地拍起了手掌。她们为书记的毅力和勇气所叫好，更为他在珲水的所作所为而叫好。 医生对张清扬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微笑道：“各项生理机能恢复得不错，张书记，您的身体素质很好，肋骨已经重新生长了，恢复得很快！” “谢谢你们，”张清扬被陈雅扶起来，对小护士们招招手，“你们辛苦了。” “张书记才辛苦呢！”小护士们齐齐弯腰鞠躬。 “我们走吧，张书记现在需要休息。”医生说道。 大家都退了出去，小雅给张清扬倒了杯白水。张清扬微笑道：“我想喝茶……” “不行，必须喝白水。” “哦，那就喝白水吧。”张清扬看着陈雅那被吊起来的手臂，说：“老婆，你这次能算工伤吗？单位不知道能不能给报销医疗费，哎，是不是连个三等功都没有啊？” 陈雅甜甜地笑了，柔声道：“那也算工伤，你要给我发个一等功！” “呵呵，我给你发个咱家的特等功！” “嗯！”陈雅看到他能安全醒来，心里很高兴。 张清扬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都好了。” “救援结束了？” “嗯，昨天结束的，胡省长今天已经回来了，早上还来看过您。” “哦，”张清扬点点头：“救出多少人？” “正在统计，好像珲水方面的报告快出来了。” “这么慢？”张清扬皱了一下眉头，“一会儿我要给胡省长打电话。” “呆一会儿的好不好？” “好吧，陪你一会儿。”张清扬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他看了眼台历，问道：“我睡了几天啊？” 陈雅笑了，说：“三天呢。” “三天？” “张清扬拍了拍脑门，真的这么久？” “嗯，医生还说怕你……醒不来呢！”陈雅拉着张清扬的手，“可是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 “还是老婆了解我，”张清扬松开手捏着她的小脸：“这几天你辛苦了。” “我没事，”陈雅摇摇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老婆真好，来……亲一个……”张清扬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别闹……”陈雅扭开头，小脸红润。 “老公想你了，”张清扬的手又捏了过来，“就亲一下，好不好？” 陈雅摇摇头，不再理她。就听门口有动静，好像有人在咳嗽。 两人有些意外，赶紧扭头去看，原来是李钰彤来送晚饭了。李钰彤也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张书记，您醒啦？”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说：“就不知道敲门啊，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 “那个……门开着呢……”李钰彤提醒道。 “小李，过来坐。”陈雅到是对这位小保姆很满意，接过保温饭盒，放在小餐桌上推过来。 李钰彤没有坐，而是来到张清扬身边，关心道：“您没事了？” “那你想我有事？” “不是，我……我高兴……”李钰彤听到他又和自己斗嘴，这次没有不高兴，反而笑道：“您会骂人，就说明真的好了！” 张清扬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似乎也感觉自己有点那个，转移话题道：“李老板，给我送什么好吃的啊？” 小雅已经把盖子打开了，香飘四溢，原来是鸡汤。小雅嗅了嗅，微笑道：“真香啊！” 李钰彤说：“这是我让彭哥开车到乡下买的老母鸡，听说都养五年了，人家都不舍得卖！” 张清扬心里一阵感动，说：“来吧，我偿偿这五年的老母鸡怎么样，是你们饭店厨师做的？” 李钰彤低下头说：“我怕他们不细心，是我在家里炖了一下午……” “谢谢了。”张清扬喝了一口汤，微笑道：“嗯，味道是不错啊，老婆……你也偿偿。” “我不吃，这是大补的，还是你吃吧。”陈雅摇摇头，“我伤的不重。” 张清扬微笑道：“那吃一口行吧？” “哦，”陈雅点点头，张清扬已经把汤匙举在了面前，只好张嘴喝下。 李钰彤看得脸红心跳的，不禁有些羡慕。她坐在这里感觉不太自在，说：“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云杉姐姐。” 张清扬这才看到她还拿了另一个饭盒，问道：“她那边也是你照顾？” “嗯，本来她家里安排了人过来，她给轰走了，只好我给她送饭了。她说不让，就吃医院的食堂，我不忍心。” “还行，懂事了。”张清扬点点头：“你去吧，告诉她，我一会儿过去看她。” “嗯。”李钰彤退了出去，细心地关上房门。 小雅说：“小李很好的，这些天变着法来送吃的，全是我们爱吃的。” “这是她应该做的工作，谁让她是保姆了！” “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小妹妹，她不是保姆。”陈雅认真地说道，她和李钰彤在一起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个月，可却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 “你啊……被她的表现迷惑了，她就趁你在才好好表现的，你不在……她对我就不像你在时那么好了！”张清扬开始说李钰彤的坏话。 小雅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第2109章 是天灾 张清扬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傻老婆，你太单纯了！” 小雅还是不理他，扭开头。张清扬只好说：“你说得对好吧？” “嗯，本来也是！”陈雅一脸神气。 张清扬笑了笑，说：“来，再喝一口，你骨折了，应该多喝点鸡汤。” 小雅这次没有拒绝，坦然接受。两人吃过了晚饭，张清扬便给胡常峰打去了一个电话。 “张书记？”胡常峰一阵激动：“您醒了？” “嗯，刚醒来没多久，”张清扬微笑道：“情况怎么样？” “不容乐观，后天内务院调查组将到现场调查事故原因，当然……我们也已经完成了初步调查。” 张清扬马上问道：“结果出来没有？” “延春方面还在最终统计，不过事故原因……我想明天应该会有结果。”胡常峰突然有些犹豫，吱吱唔唔地回答。 张清扬点点头，说：“家属安顿好了吗？” “嗯，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了部分的赔偿，虽然他们情绪很大，不过暂时还不会闹起来。对了，后天周副总会亲自过来。” “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上头确实应该派人过来。”张清扬说道。 胡常峰说：“现在关键就是舆论带来的压力，不幸中的幸事吧，众位领导的受伤，让珲水和延春方面的压力稍微轻一些。但媒体们仍然没放过对我们省委的怒骂……” “这是在我想象中的，也不怪他们，死了不少人啊！”张清扬长叹一声，“我们的各种应对措施没有错误，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我们都是有责任的。” “您说得很对，不过有一点现在可以认定，这不是天灾。” “种种迹象都表明可疑，我发现这个项目部存在一定的问题。” “我也发现了，”张清扬说道：“今天晚了，明天……明天等结果出来了，我们碰个面吧。” “那，那您注意休息。”胡常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挂上电话想了一会儿，看向陈雅问道：“你还记得王栋梁吗？” “嗯？”陈雅茫然地点点头，说：“他已经过来了。” “什么，他来过了？” “嗯，他见你没有醒，就问我能不能见见胡省长，我想了想就问了一下胡省长，胡省长同意见他了。” 张清扬更惊讶了，问道：“他们见过面了？” “嗯……” 张清扬不说话了，他感觉这件事不太简单，如果胡常峰已经见过了王栋梁，那他刚才为什么没有提呢？难道他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的主意？张清扬抓了抓头皮，感觉有些复杂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和王栋梁有关，那么影响可真是太坏了。别说胡常峰，就是连自己都不好处理啊，这可是涉及到军方的事情！胡常峰应该知道王栋梁的背景，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我和爸爸通过电话，”陈雅似乎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她说：“爸爸说这件事不用我们操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让他们自己操作，我……听不太懂。” “让他们自己操作？”张清扬疑惑地盯着陈雅的脸。 “嗯，”陈雅点点头，“爸爸说随他们去吧。” 张清扬分析着陈新刚这话的用意，渐渐有点明白了，他突然想到也许胡常峰已经知道了事故的原因，而且也有了应对微略，不然刚才就不会犹豫。张清扬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一切只能等明天了。他刚刚醒来，现在不能过于声张，不如看看这帮人到底想怎么办。他知道类似的事件，背后总会在第一时间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向他们扑过来。 还没等张清扬去看望王云杉，王云杉已经坐着轮椅来看他了。看到李钰彤推着王云杉进来，张清扬一阵恼火，气道：“李钰彤，你长没长心，她腿骨折了你不知道吗？” 李钰彤一脸委屈，不知道如何解释。 王云杉赶紧说：“张书记，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不推我，我也让小护士推我来。您放心吧，我的伤不是太重，医生又检查过了，骨折很轻……” 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说：“云杉，我说一会儿去看你的！” “谁来看谁都一样……”王云杉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感觉太暧昧，脸不禁有些红，看向小雅不好意思地说：“小雅，这两天谢谢你照顾。” “没事。”陈雅摇摇头，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这……”张清扬愣了一下，盯着陈雅的背影不禁在想，难道她已经……正奇怪呢，没想到李钰彤也说：“我去陪小雅姐转转。”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了，王云杉更加不好意思了，低头说：“我……我就是来看看您，没别的意思，她们……” “没事，我们聊聊，怎么……就我们两个不是更好吗？”张清扬拉起王云杉的一只手：“谢谢你救了我啊……” “别闹……”王云杉甩开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摸了摸鼻子，心说女人怎么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都这样妩媚啊！ 王云杉说：“你没事了？” “反正死不了。” “你……担心死我了，医生说真怕你醒不过来，我……”王云杉眼圈红了。 张清扬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放心吧，我没有忘记咱们之间的约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哼，我和你能有什么约定！我是替双林省的百姓操心，万一您……他们可怎么办！” “我们之间就没有约定吗？”张清扬盯着王云杉，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王云杉这次看明白了，脸上火辣辣的，气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那个！” “我想哪个了？”张清扬忍住笑，“我只是……口渴了……” 王云杉这才知道被他给玩了，他的话是一个陷井，自己这样的反应，不就是表明懂他那话的意思吗？她气得掐了张清扬的大腿一把，说：“小雅还在外面呢，你就说这样的话！”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听小雅说，那天塌方，你们两个一起扑在了我的身上？” “嗯，我……我和小雅解释过了……” “解释过了？”张清扬无奈地拍了下脑门，苦笑道：“你不应该解释的，干嘛要解释呢！” 张清扬的话突然点醒了王云杉，她一阵后悔，说：“哎呀，瞧我这脑子！她会不会误会？”在危机关头下属救上级，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一但她解释，不就是表明心虚吗？ “随她吧，再说这算误会吗？” 王云杉低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现场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吗？” “什么情况？” “好像死了三十多个人，还有七个失踪……” “已经确定死亡三十多个人？”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胡常峰刚才为什么没有说呢？他在顾及什么？他看向王云杉问道：“那七个失踪……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真的找不到了……”王云脸脸上难掩悲痛，“太惨了！” “那剩下的人怎么样？” “有的重伤，有的植物人，缺胳膊少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其实这就等于是死亡了四十多个人。 王云杉接着说道：“虽然救出来八十多个人，可那些重伤的……其实也就是一口气……” 张清扬的心猛然向上一提，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脑子一阵发空。王云杉看着他的变化，吓了一跳，赶紧说：“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其实我应该能想到的。”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我不该说这些的，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王云杉自责地说道，“我回去了。” “你还知道什么消息？” “听说东北路桥公司很有背景……” “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目视前方不说话了。 王云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转着轮椅离开了病房，半路上碰到了陈雅和李钰彤，李钰彤把她送了回去。王云杉特意看了眼陈雅的脸，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王云杉走后，张清扬久久未能平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笔账，他似乎已经明白有些人要做什么了。 第二天上午，胡常峰等几位重量级常委赶到了医院，手里拿着珲水方面报上来的结论。张清扬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翻到后面，扫了一眼后露出了苦笑，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他把文件放在床边，淡淡地说道：“死亡8人，失踪4人……” 没有人回答他，都在盯着他的脸。 张清扬又重复了一遍，说：“死亡8人，失踪4人……救出来多少人？” 胡常峰说：“剩下的就是……” “他们的这份报告，你们批准了？” “珲水方面，已……已经发出去了……” “荒唐！”张清扬突然拿起床边的文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所有的常委都吓了一跳，张建涛更是一哆嗦。陈雅赶紧把文件捡起来放在一边，轻轻地拉了一下张清扬的袖子，提醒他注意情绪，面前的这几位也都是省委常委。 “你们批准了？” “张书记，这是珲水方面的报告，调查组也是这个结论，没有什么问题！”胡常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 “你们也这样看？” 第2110章 必须做的决定 其它人不说话，都低下了头。事实上，当这份报告送上来的时候，他们也很意外。 张清扬说：“我昨天晚上接到消息，官方公布的是救出来八十几个人，你们今天又说死亡八人，失踪四人，那我问问你们，一共里面被埋一百二十几个人，那剩下的那三十个人哪去了？” “也许底下没埋那么多人……”胡常峰没想到张清扬会是这样的态度，这件事其实是一眼明了的事，难道张书记还有其它想法吗？ “这里没有外人，说实话吧。”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为什么同意珲水这么搞？谁的主意？” “张书记，这是一个无奈也是一个必须做的决定。”胡常峰说道。 “说说理由。”张清扬无力地靠在了床头。 这时候手机响了，陈雅把手机交给张清扬。张清扬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想不接的，可他还是接了。 “喂，张书记啊，是我……胡金宝啊！” “胡二？” “对，是我，呵呵……” “你有什么事？” “哥哥啊，兄弟找您有事……” “呆会说吧，我现在很忙。” “我就在双林，您在医院是吧，我……想去看看您……” 张清扬脑子一转，他有点明白了。 “你们先回去，常峰你等一下。”张清扬挂上胡金宝的电话之后，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其它常委离开了，只留下胡常峰一个人。 “坐下吧。”张清扬从床上坐起来，引领着胡常峰来到了外间的会客室，省院的高干病房各种实施应有尽有，更像是一个独立的总统套房。 两人坐在沙发上，张清扬从陈雅手中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这才说道：“刚才胡二给我打电话。” “胡二？” “哦，胡金宝，你知道吧？” 胡常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明白了！” 胡金宝，现任高层常委胡扬国的儿子，胡扬国也是江南派推举出来暂时在高层的代言人，可他只是一个副手，虽然是常委，老好人一个，影响力并不怎么大。胡金宝是胡扬国的小儿子，生性蛮横，自从他老子入主高层，他更是水涨船高，在京城隐隐以太子d的老大哥自居。 当然，如果张清扬和苏伟在场，他是不敢嚣张的。自从那年他在伊凡会所闹事被张清扬收拾之后，便把张清扬当成了老大哥，对伊凡照顾不说，在京城碰到张清扬就点头哈腰的，有时候还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张清扬不喜欢他这种人，但也不反感，必竟从根上说，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胡金宝自己也说，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可他就服张清扬，理由很简单，张清扬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自己打拼得来的，和他们这些二世祖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张清扬也就和他保持着联系。 “他一会要来见我，”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你和他有来往吗？” 胡常峰摇摇头，说：“我和他没什么来往，不过知道这个混小子！” “王栋梁找过你了？” “嗯，”胡常峰点点头。 “你不应该见他的……”张清扬无奈地说。 “不见？”胡常峰笑了一下：“您认为可能吗？反正早晚都要见，晚见还不如早见，更何况他和小雅将军……” 张清扬摆摆手：“小雅什么也不懂，不明白这里的事情。” “这件事复杂啊！” “你实话告诉我，珲水的事故总结报告，是你的意思，还是……” “这不是我的意思，”胡常峰赶紧说：“可是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我理解珲水市这么做的意图，我想应该是受到了一些人的……” “你是说王栋梁已经同珲水方面联系上了？”张清扬的目光凝住了。 胡常峰苦笑道：“张书记，我佩服您的政治思想以及工作上的能力和魄力，但是在这些事情上面……您就不够了解了。” “我明白了，”张清扬也笑了，“我啊……是不相信万达他们真敢这么干！我知道，像这种事王栋梁是不用亲自出面的。” “是的，那天王栋梁找我只是通报一下，他说这件事虽然不是他们公司引起的，但是和他们是有关系的，所以他会尽可能的善后，不给省委添麻烦，别的也没说什么。” “别的已经不需要说了，他的意思是我们配合他，是吧？” 胡常峰点点头：“我想过了，如果他们愿意出一大笔钱……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讲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相比于金钱，公众、媒体更关注的是真相！真相代表着一种良心，你说是不是？”张清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悲痛。 “当然，您说得道理我明白，可是您想过没有，真相……有时候不如假像，全国各地每年事故那么多，有的死亡十人，有的死亡四十人，您觉得那四十人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呵呵，死亡四十人……”张清扬没有说完，他心里明白，所谓的死亡四十人，听着不少，其实更多。 “张书记，在这件事情上我劝您……就别管了，您现在还在生病，不是吗？您已经做了应该做的，这件事就由他们下边的处理吧。”胡常峰劝道。 张清扬盯着胡常峰的眼睛，拍着沙发说：“这真是你的意思？” 胡常峰一脸悲哀，说：“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王栋梁找过我之后，我想了很久，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良心，可是除了我们两个人，这个结果无论是上还是下，应该是大部分人愿意看到的。不过请您放心，王栋梁不缺钱，我相信他会做事……” 张清扬说：“你能这么说，算我没看错人。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现在的媒体比猴子都精，你们能瞒得过去吗？之前几次新闻发布会……” “但是一直也没有确定死亡人数，都是外界在猜测。”胡常峰解释道：“我也和王栋梁讨论过这个话题，他说媒体要质疑就质疑好了，只要我们认定这是一个铁板的事实，上面也不好说什么。再说现代社会日新月异，没几天就不会有人关注了。” “可那些被炸飞的人呢？他们的身体混合在泥土中，他们的灵魂无处安息……” “张书记……”胡常峰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故的真正原因了？”张清扬猛然间问道。 胡常峰的身体一振，摇头道：“报告上写着呢，由于赶工期，工程进度过快，所以这是一次人为的责任事故。” “真是这样？” “其它的……您还是不要知道了。” “我想听你说。”张清扬逼视着胡常峰的眼睛。 胡常峰无奈，说：“好吧，其实……”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小雅走过去开了。 张清扬看了眼胡常峰，说：“你就在这里坐着吧。” 胡常峰没动地方，看着张清扬回到了病床上。张清扬没有让他走，而是让他留下，这足以表明对他的信任。 “陈将军好，嫂子好……”胡金宝一走进病房就挤出了满脸的笑容，冲着陈雅一阵客气。 “进来吧。”陈雅只是点点头，把他领了进来。 “张书记，张哥……我来看您了，您恢复得怎么样？”胡金宝放下手里的营养品，来到床边。 张清扬淡淡地说：“还好吧，你坐。” “哎，那个……瞧您这气色还可以啊，呵呵……”胡金宝搓着双手，站在张清扬面前有些心虚。 “少扯没用的，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吧，看一眼就行了！”张清扬根本就没给他好脸色，“胡二，你在京城混得好好的，跑我们这个穷地方干嘛来了？” 换作别人这么跟胡金宝说话，他早就发火了，可唯有在张清扬面前没有脾气。相反，张清扬越不把他当回事，他越是高兴。像他这种太子哥，都是贱皮子，一但服了谁，张清扬就是打他，他都觉得兴奋。会客室的胡常峰听着张清扬对胡金宝的态度，不由得苦笑，要说对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张书记在这方面可是高手。如果张书记在胡金宝面前摆官老爷的态度，他肯定烦。张清扬如此，等同是与他拉近了关系。 “嘿嘿，这不……听说您受伤了嘛，特意赶来瞧瞧……”胡金宝坐下了。 “扯淡！”张清扬撇撇嘴：“真没事？” “其实……也有点事。”胡金宝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哥，那我可说了？” “少套近乎，我可不是你哥，你小子不是京城的老大嘛！” “在您面前我算个屁啊，呵呵，您才是京城老大！”胡金宝拱了拱手。 胡常峰忍俊不禁，越来越佩服张书记了，连这样的太子哥看见到他服软，可见他的个人魅力有多大。 “说正事！”张清扬不耐烦地说道。 “那个……就是想请您给我一个面子，珲水那事……就那样吧，别……别太较真儿……” “你这是什么话？珲水的事和你也有关系？” “哎，这事说起来……我也后悔，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人，感觉上还不错，后来就……” “说重点！” 第2111章 想想都恶心 “我就把那个女人给睡了，那女人是搞建筑材料的，有一家销售公司，没有自己的工厂，其实就是赚个中介费。后来我听说王叔在双林省正好有项目，就介绍他们认识了一下。珲水那个项目部的水泥就是她给提供的。可这事不怪她，她也被骗了，那家厂子说有便宜的水泥出售，她就心动了，检验也都合格，可是没想到后来的水泥全是过期的！那人已经跑了，这批货上千万，他妈的赚这种钱也不怕被车撞死！” 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连王栋梁都会找上门来。虽说这件事不怪他们，但是和他们必竟有联系，看来王栋梁和胡金宝都想保下那个女人了！可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们保下呢？ 张清扬看向胡金宝，冷笑道：“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卖材料的？” “嗯……”胡金宝低下了头。 “你和老王收了她的钱？” “没……绝对没有，那点钱我们还是瞧不上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帮她说话，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那个……她也被人坑了，现在吓得不行！” 张清扬相信胡金宝应该说的是实话，就凭他的背景，这点钱确实瞧不上。那么反过来想，这里面肯定另有问题。他冷笑道：“如果你和老王没收那个女人的钱，那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你就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人，就是……曾经是老爷子身边的保健医生……后来下海经商了。” “老爷子？”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你家老爷子？” “嗯……”胡金宝惭愧的低下头，“这事……我也就能和你说！” 张清扬盯着胡金宝的脸，他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又问道：“那女人的手里……” “哎，早知道瞒不了你，索性我就都说了吧！”胡金宝一咬牙，“也不算什么东西，就是有一段录像！” “录像？”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和你家老爷子……” “嗯……”胡金宝点点头：“没和她上床之前我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你……你可真行！”张清扬心说我想想都恶心，连这种事你们都能干出来。 胡金宝知道这事干得理亏，低下头吱唔了半天不敢说话。 张清扬气得连连摇头，半天之后才说：“那……老爷子也是……” “这事不怪老爷子，”胡金宝说：“这女人……连你见了都把持不住！” “嗯？”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胡金宝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女人太不同了，就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她和老爷子的事……她自己承认了，那天给老爷子用了点药……” “卑鄙！” “也不能这么说她，她说没想公开，就是觉得跟在老爷子身边，以后……以后能够保护好自己。其实那些东西我已经拿在了手里，可这件事我还是想帮她，请你帮帮忙吧。”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叹息道：“你真让我为难啊！我为官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可是……你说我该怎么办？” 胡金宝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件事确实难办，这可是大事故，不是死一两个人的小事故。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珲水方面的工作，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了？” “谁都不想事闹大，您说是吧？” “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想保下这个女人，对不对？” “嗯，”胡金宝点点头。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准话，无论最后怎么办，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让这个女人浮出水面，好吧？” “这个……”胡金宝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您想怎么办？”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过我有条件。” “您说，您说……” “她和她公司以及水泥购货商的所有人都不能露面，如果……你知道后果！”说到这里，张清扬的目光突然严厉起来，凶狠地射在胡金宝的脸上。 “明白，明白……”胡金宝突然不寒而栗，他可是知道张清扬的厉害，没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从现在开始，她就消夫了，完全消失……” “好，”张清扬点点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其它的你也别管了！”张清扬十分的悲哀，仰天长叹道：“看来这次……我要说慌了，更要违背自己的良心！” “对……对不起……”胡金宝站了起来，“我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我……胡二从今以后就是您的兄弟，哪怕您让我去死，我也……” “行了，咱这不是黑社会！”张清扬打断他的说：“收起你的江湖气，我之所以帮你觉得你小子还行，够义气！另外，我也是担心老爷子那边……” “是是，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回去吧。” “那个……一点小意思……”胡金宝掏出了一张卡。 “多少？”张清扬面色不动地问道。 胡金宝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万？” “再加一个零……” “呵呵，你们还真是大方！”张清扬冷笑道。 “这个……这已经很少了，这就是规矩，您收下吧。” “规矩？”张清扬一脸嘲讽的微笑，“我的一句话就值两百万？呵呵，官场可真是诱人啊！你拿走吧，我不想按你们的规矩办事，别看我在这件事上帮了你，但我永远不是你们！” “张哥，我求您了，您不收下……我老觉得欠您的！”胡金宝实话实说道。 “嗯……那好吧，”张清扬想了想，说：“双林省有一些地区还很穷，有些学校的电脑都老化了，你用这二百万买一批电脑，捐给我们落后的小学，这行了吧？” “好，那就听您的！可是以谁的名义呢？” “你我都不行！”张清扬摇摇头，“你找老吴，他肯定有办法！” “吴德荣？” “对，他是双林省的人大代表！” “哦，对啊！我是不想出风头，呵呵……这个便宜给他了！”胡金宝笑嘻嘻地说。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但是这笔钱还不是我收的……” “明白，明白，这是我心甘情愿为双林省的教育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不愿意多谈。 “您歇着吧，我这就回去了。”胡金宝起身告辞。 “对了，忘记提醒你一件事，明天周副总将带着调查团到珲水。”张清扬说道。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在安监总局有朋友。”胡金宝一点就透。 张清扬挥挥手，不愿意再多谈。 胡金宝离开后，胡常峰从里面走了出来，竖起大拇指说：“张书记，我佩服您！” 张清扬问道：“都听到了？” “嗯，真是没想到……” “每个人都有缺点，这也是我松口帮他的原因。” “是啊，这事情有可原，您想怎么办？” “我现在不想管了，你们先办着吧，明天周副总不是过来嘛，你陪着去延春，我就不去了，有什么意外急时通知我，我要养伤。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胡常峰说：“您放心吧，您安心休养，外面的事就不用管了！”胡常峰心里明白，张书记只能采取这种漠视的做法。 “哎，这是我的第一次，希望没有下一次了！”张清扬茫然地望着窗外，对胡常峰说：“常峰，今后当你主政一方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事情，多问问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怪您。” “要想找理由，理由太多了！王栋梁……还算是小雅的舅舅呢！如果这事公开，外人能说我没私心？” “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 “好了，明天你还要去珲水，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事。” “那您注意身体。”胡常峰退了出去。张清扬又深深地给他上了一课，不过很疑惑，刚才张书记并没有谈对珲水事故报告的看法，难道还有其它的想法。 “省长，我还在养病，工作暂时由你负责。” 胡常峰愣了一下，隐隐知道了他的意图。 当天晚上，王栋梁再次出现在张清扬的病房里。张清扬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您不该来的……”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王栋梁就知道无需多说什么了，笑道：“我知道胡二来过。” “那您还来做什么？” “看看你，有些事不见你……我心里有愧。”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小心点，这事也不完全怪你。” 王栋梁从陈雅手里接过茶杯，苦笑道：“老陈把我臭骂了一顿。” “呵呵……”张清扬很想问问他和那个卖材料的女人发生过关系没有，可又一想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王栋梁是王丽雅的远房弟弟，也就是小雅的舅舅，名副其实的官商，有着多重身份，是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会长，据说下届还有可能当选政协副主席。此人神通广大，借着陈新刚的一些因素，在政界、军界、商界都闯出了名堂。更有人说他的财产是军委大佬的钱包，这话并不假。东北路桥建设有限公司，隶属于一家大集团，这家公司便是军委几位大佬的亲属们合伙开起来的，由王栋梁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 第2112章 政治上的真实 当年在辽河修路时，张清扬与他有过合作，后来交往就很少。没想到这次又碰到了，却是因为这种事。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王栋梁就离开了，他们也没有谈正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王栋梁告诉张清扬，不会让你为难的，擦屁股的活就交给我们了，你们官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张清扬心里明白，这件事搞不好就很危险！ 果然，王栋梁走后没多久，张清扬接到了东小北的电话。东小北开口就骂：“珲水的干部还有没有良心了？” 东小北的疑惑和不满代表了大部分媒体的心声。在电话里，她向张清扬汇报了现场的很多情况，有心的记者暗暗粗略记下了从隧道内挖出来的人数，与珲水方面的报告并不相符。记者们不相信的理由也很充分，珲水方面一直都没有统计出地下一共被埋了多少人，这足以表明心虚。 “您到底还管不管了？”东小北在电话里质问张清扬。 张清扬没有明确的回答她什么，只是说该调查的事情一定会调查，但是自己由于身体原因，可能不会亲自过去了。东小北也知道张书记身体虚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说：“反正情况我向您汇报了，如是延春或者省委认可珲水的这份报告，别说我不答应。我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哪怕不要了我这条小命！” 挂上东小北的电话之后，张清扬久久未能平静，这件事不说记者，连傻子都会看出来有问题的，他必须思量一下怎么处理了。其实张清扬并没有答应胡常峰等人认可珲水的这份报告，他只是答应了胡金宝不牵扯出那个女人，其它的可无法保证，这是他的底线。但他没有向胡常峰以及其它常委表明心迹，就是还没有完全想好办法，他需要看看事情的进展再做打算。 政治上的真实与普通百姓、媒体记者中的事实是不同的，张清扬没想过隐瞒那些人失去生命的事实，但是这次事故内情麻烦，他又不能完全把内幕公布。他所能做的，便是公布政治上的真实，这是他职权内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张清扬让省委暂时不公布自己的病情，也安排胡常峰在处理这件事故时，先以珲水方面的报告为准，为的就是给省委留一个机会。现在的张清扬不是过去的张清扬了，身居高位，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这个组织，这个班子着想，这是他的悲哀之处。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陈雅说：“老婆，你说我……是不是变坏了？” 陈雅摇摇头，说：“这是政治啊，你没有变坏。” “就你会说话！”张清扬伸手捏了一下陈雅的小脸，心事重重地说：“老婆啊，这件事不同以往，我总感觉对不起别人。” 陈雅无所谓地说：“爸爸不是说了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其它的让他们来办，不让你操心。” “做好我自己的事……”张清扬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有点难度啊！” 陈雅捏着他的手放在手心，说：“有什么难度，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张清扬有点啼笑皆非了，可是略微一琢磨，眼前一亮，经爱妻这么一说，他好像听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意。 陈雅接着说道：“我想爸爸是了解你的，所以才这么说。” “嗯，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张清扬抚摸着她的小脸，微笑道：“有时候越简单的道理越是想不明白！” 陈雅见自己帮了他，也很开心，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不怪你。” “是的，这也是爸爸告诉我的意思，可是我现在才彻底想明白！” 张清扬说完之后拿出电话打给省委宣传部长林广传。 “张书记？”林广传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张书记会打来电话。 “说话方便吗？”张清扬问道，虽然已经同胡常峰谈得差不多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想再单独和林广传谈谈。 “嗯，您有何指示就说吧。” “没什么指示，就是和你聊聊，”张清扬温和地说道：“你们现在针对珲水的事故，宣传的主题是什么？” 林广传不暇思索地说：“主要是两个，一个是省委领导亲自指导，在现场险些重伤，您还晕倒在了第一线；另外一个就是全省发动力量，组织了成功的救援行动。” “那在死亡人数和事故原因上面……是怎么说的？” “因为现在省委还没有最终确定，所以我们暂时引用珲水方面的报导，省委没有发出看法和评论。”林广传心说珲水上交的那份报告今天不是刚给您看过，你不是没同意吗？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我刚才想了想，给你个建议。” “好，您说吧。”林广传心里正没准，张书记如果一直不发话，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做主。 张清扬说：“从明天开始，省委官方报导要加重谈一谈对事故原因的调查，你要说明省委还在对珲水事故进行调查，先不要提结果，主要就是宣传一下省委还在对事故进行调查，并没有批准珲水方面的报告；另外，在死亡人数上面也不要最后结案，暂时转发珲水方面的报告，但不要认准这就是省委的结论，更不要认定死亡人数就是这些，明白吗？” 林广传慢慢消化了张书记的指示，虽然不太明白，但仍然说：“好吧，我就按您的意思吧。” “老林，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是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必须给老百姓一个说法！更何况我省刚刚实施干部审核制度，在这件事情上面，能说干部没犯错吗？” “嗯，您说得很对。”林广传点点头，脑中渐渐明了了。 张清扬又说道：“但是我们要认清一点，下面的干部犯错，并不等同于省委的领导出错，这种事故是始料未及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查清原因！” 林广传微笑道：“您放心吧，宣传这方面的工作就交给珲水自己搞了，事情在珲水出的，他们当然要站出来，省委只能是从宏观上调整一下舆论的情绪。”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那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还要休养。” “那省长那里……” “他自有分寸，各位常委要各守其职，懂吧？” “懂了。” 林广传挂上电话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他明白张书记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可是却没有想通领导到底要怎么办，他不相信张书记会揭发真相。 张清扬安排完之后，一脸的劳累，搂着小雅说：“这些天咱就好好的休息吧!” 陈雅摇头道：“恐怕休息不成呢，你的人不在现场，可是你的心却在那边。” “呵呵，你越来越懂事了！”张清扬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心确飘到了远方。 张清扬并没有立刻闲着，而是掏出电话打给了秘书万捷，又进行了一些安排。 第二天，胡常峰等省委的主要领导陪同内务院调查组再次来到了珲水，原本周副总要跟着来的，可是临时改变了行程，听说飞往沪海参加一个什么安全会议。周副总没来，这让延春方面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家很奇怪领导的行程都是之前定好的，怎么说改就改了？而像张清扬、胡常峰这些人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想必这都是那条线上的人运作的结果。通过此事，就可见识到胡金宝、王栋梁等人的人脉关系有多么的强大。 就在调查组进行调查的同时，媒体们吵翻了天，试图通过各种方式、各种渠道进行分析珲水方面瞒报死亡人数的事实，媒体的矛头直指珲水市委市政府，以及延春州委的不作为。正像张清扬所想的那样，由于林广传提前转移宣传方向，并没有表达省委已经认同珲水方面的结论，另外再加上几位省委领导的受伤，所以媒体并没有过多针对省委。 网上的评论更多，各种所谓爆料者的帖子把这件事传成了神话。可就在调查组到到现场的第二天，网络上的声音突然变小了，网页新闻以及以论坛形式出现的关于珲水事故的议论突然间没有了，在搜索引擎上面打出珲水高速几个字时，什么也搜索不到，很明显珲水方面在网络上出手了，直接联系相关部门进行了关键词的限制。 事后张清扬听万捷汇报，为了控制网络上的声音，珲水方面花了不少银子。可就当大家都以为事件向好的一面发展时，内部却出现了问题。第三天，万捷传回消息，就在调查组的会议上，延春州长唐小林与金龙君出现了意外分歧。唐小林认为珲水上报的结论有问题，而金龙君则认可珲水方面的结论，令调查组长一时间失了分寸。原本调查组的调查也是听珲水方面的指挥，进行了一些表面上的调查，可是内部这样一乱，这让调查组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2113章 越往上越好骗 争论到后来，唐小林直接与金龙君吵了起来，甚至愤而离席。接到这个消息，张清扬并未觉得意外，反而嘴角轻轻的一笑，其实他早就想到唐小林会这样。原因很简单，珲水上报结论之后，唐小林并没有在私下里联系张清扬，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金龙君是省委常委，他不找张清扬情有可原。可唐小林不向他单独汇报，这便表明她对珲水的报告不满意。她迟迟没有找张清扬，自然是想内部消化，同金龙君私下进行沟通，免得不给他面子。可是现在两人已经吵了起来，这就表明唐小林的电话要到了。 果然，没多久之后，张清扬就接到了唐小林的电话。 “张书记，有些人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难道这就是省委的意思？” “什么省委的意思？”张清扬笑着打哈哈。 “死亡8人，失踪4人……我新眼看到的就不止8人！张书记，您认可珲水方面的报告？” 张清扬淡然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一直躺在医院里，省委的工作由省长和秦书记负责。” 唐小林必竟单纯，竟然相信了他的话，气道：“张书记，死了那么多人，可是珲水方面确说只死了8人！您说这还讲不讲良心了！更可气的是，金书记竟然同意了珲水方面的结论，上面来调查，他也不说实话，我这工作没法做了！” “事故原因呢？”张清扬的语气仍然淡淡的。 “应该是工程进展太快，另外事故前两天下了大暴雨，可能对山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张清扬心里有数了，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但仍然不放心，又问道：“这是谁出的结论？” “省厅的专家，应该没有问题。”唐小林强调道。 张清扬突然感觉唐小林单纯的可爱，可见她对基层的工作了解确实不多，当然这也不怪他，其实有很多领导都不太了解基层的事务，但往往都能走上更高的位子。就像皇帝的新衣那篇童话，越往上越好骗。 听不到张书记说话，唐小林急了：“张书记，就任由他们办？” “现在内务院的专家不是在吗？我又不在现场，我能说什么？” “可是调查组……” “先等等吧，看看情况再说，你现在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不会做对不起死难者的事情。”张清扬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唐小林皱着眉头，不明白张书记的指示到底是何意，难道他真不想管了，只能靠自己出头？唐小林百思不得其解，看来眼下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 金龙君与唐小林的吵架，并没有影响调查组的调查进展，按照幕后的种种安排，调查组的方向都按照预想的那样在调查，并没有发现其它的问题。调查组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基本上把珲水方面的结论报告给了上级，可就当大家都以为这件事要不了了知时，网上的一篇文章再次激发了矛盾。 有人发文称珲水方面为了隐瞒事故真相，动员了各方力量，甚至花巨资在网络搜索引擎上面动了手脚，现在珲水事故那几个字已经无法搜索了。这件事足以表明，正是由于珲水方面的虚心，才会限制大家的自由。如此重大的事故，现在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难道群众就不能议论吗？ 文章言词很激烈，还列举了很多疑点，言辞凿凿。 万捷向张清扬汇报后，张清扬特意在网上看了眼这篇文章，随后试着搜索一下，结果那几个字的屏蔽失效了。可见网站承受不了压力，不得不做出让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珲水方面也不好继续在这方面想办法加以控制了。 内务院的相关部门接到举报，十分重视，又安排了一个调查组，协助调查，其实就是想确认一下之前的调查结果。胡常峰有点急了，给张清扬打来电话，问道：“网上的那篇文章您看到没有？” “我看了，你有何想法？”张清扬反问道。 “我觉得不简单。”胡常峰说。 “我也觉得不简单。”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 “人？” “嗯，人不简单。”张清扬笑了，两人说的是一个意思。 胡常峰想了想，说“张书记，我怀疑有人别有用心！” “说吧，你都想到了什么？” “我……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可是……” “呵呵，文如其人，有些个人性格上的习惯往往会体现在文章里面。这篇文章一看就有官样文章的影子，而且作者故意展现出一种偏激，很有文革遗风啊！” “您看出来了？” “是啊，有人又向我动手了，我想……你能猜出来是谁吧？” “我不敢猜……” “呵呵……” “张书记，先不管这篇文章，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引子，之后……” “慢慢看吧，反正我们的省委还在调查，不是吗？” “嗯，那就再等等……” 张清扬挂上胡常峰的电话没多久，林广传就赶到了医院，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文章。 “张书记，您看一下！网站上的搜索又恢复了！”林广传显得很急，气都没喘匀，就说：“背后有人在搞我们，这件事不简单，这篇文章一看就是写官样文章的高手所作！”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老林行啊，不简单！” 林广传急道：“这还不算，来之前我上网看了一下，随着这篇文章的出现，网上的质疑声又起来了，这次可不像自发的，而且矛头渐渐指向了省委！” “呵呵，有人在逼我啊！”张清扬微笑道：“我等的就是这个！” “什么？”林广传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在一瞬间仿佛就明白了，想想张书记之前的安排，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张书记，那我们怎么办？”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说：“不急，不急，我的伤也差不多了。” 林广传笑了笑，起身道：“那您休息，我回去了。” “好，不送了。”这便是张清扬同下属们之间的默契，聪明人之间是不需要太多废话的。 张清扬并没有闲着，看来应该给那边人一点压力了。他掏出电话打给胡金宝。 “大哥，您有何吩咐？”胡金宝的声音里透着谄媚。 “胡二，你在哪呢？” “我啊……在海南带女人玩呢！” 张清扬气个半死，怒道：“老子忙着给你擦屁股，你他妈的还有闲心出去泡妞，这事我不管了！” “哎，别……别啊……”胡金宝急了，“老大，您说吧，出了啥事？” “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上网看看都发生了什么！”张清扬怒气冲冲地挂上了电话，幸亏和这小子没有其它来往，要不然就好像身边有个定时炸弹一样。 胡金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马上打开电脑看起来。没用半个小时，他就把电话打回来了。 “嗯？”张清扬显得还没有消火似的。 “老大，我错了，是我不好。您说吧，需要我做啥？” “放屁，现在是我给你办事，不是你给我办事！” “对对，您说吧，我应该怎么办？” “那篇文章看了吧？” “嗯，看了，可是不太懂……” “给您家老爷子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你给他看，他就懂了。”张清扬神秘地笑道：“你告诉他，我张清扬没得罪什么人，可是这篇文章明显就是冲我来的。如果真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帮你了！” “我靠，老大，你不能这么说啊，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那你就听我的，把我的话告诉老爷子，他会懂的……” “真的能行？” “只要有人不故意针对你们，我就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保下你的女人！” “写这篇文章的人是针对我们？” “你真笨！”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他针对我不就是针对你们？” “哦，对对……”胡金宝拍了拍脑门，“这事交给我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说老伙计，这次你玩的不是时候，我该给你玩点厉害的了！ 一天之后，高层常委胡扬国突然来到贵西调研工作，对贵西在发展上的保守提出了批评。与此同时，张清扬向公众宣布身体恢复建康，立即召开了常委会，研究珲水事故的调查问题。最终会上决定由张清扬和胡常峰亲自挂帅，在内务院专家组的配合下，对珲水事故展开彻底的调查，同时在会上也通过了几项人事任命，免去万达等一些在此次事故上存在责任的相关干部的职务，深入调查…… 珲水事故在三天之后终于有了定论，在张书记现场指挥，内务院、省两级调查组的共同配合下，终于查明珲水事故死亡43人，之前的失踪人数算在了死亡人数里面。原因很简单，人被炸飞了，根本无法提取出一块完整的血肉，但可以认定为死亡。 定论之后，张清扬代表省委，就在珲水事故现场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首先讲了一下为何这段时间省委没有急时的对珲水事故展开调查，一个是对珲水政府的信任，另外就是在事故中省委领导多有受伤，现在部分领导的伤势有所缓解，经省委常委会研究了珲水的事故报告之后，怀疑存在问题，所以展开了充分的调查。 第2114章 命运多桀 在记者会上，张清扬很耐心详细地回答了记者们的提问，一一化解了记者们的疑问和愤慨。张清扬顶住压力通过信息公开、严格执法等行为，让记者们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位政治名明的信誉。 在最后的总结中，张清扬对施工方以及珲水有关干部串通瞒报事故等行为，进行了强烈的批评和谴责，他说此次事故令人触目惊心，死伤惨重，是一次严重的责任事故，是当地干部严重的失职行为。对此，延春州委领导有要承担部分责任，省交通厅等相关部门更要自查自醒。 “请问张书记，通过此次事件，双林省在安全生产方面会做出什么样的措施？”有位记者提问道。 张清扬满脸严肃地说：“这次事故给全社会带来了很严重的不良影响，省委也要承担责任。我们基层的有些干部没出事麻痹大意，出了事麻木不仁，工作不力，玩忽职守，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后，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汇报，在救援结束后，更没有如实通报情况，省委必将依法依纪严肃处理主要领导和相关人员，决不姑息。大家都知道，现在双林省正在实施干部审核制度的试点，在这个背景下珲水的相关干部顶风作案，更要接受党内组织上的问责！现在珲水市长被免，省高速集团经理以及路桥公司的责任人也被警方收押，等待进一步的调查。通过这次事故，双林省委、省政府会在全省开展以安全生产等为重点的集中整治、排查行为，争取杜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张书记，我们大家都知道您曾经在珲水任过职，您对这片土地以及这里的干部有很深的感情，对待这些干部您……有何想法？” “想法？”张清扬看了眼这位香港的记者，张建涛刚想打断，他却说道：“我可以回答你。” 大家都等待着他的回答，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位香港记者的问题很尖锐，其实是在说珲水干部都是张清扬的人。 张清扬面向大家，苦笑道：“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珲水的干部称我为老领导，虽然现在的珲水干部有很多我都不认识，可他们仍然这样认为，这应该是一种官场思维或者说惯性吧。我必须承认，珲水出了这样的事故，从个人感情上出发，我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必须相信。我心里的痛比任何人都深，因为大家都知道珲水迎来了历史发展的机遇，通过国家批准‘江辽延计划’以来，珲水一天一个样，在这个时候出了事，真的不是我想看到的！但这是事实，没有人可以否认，在事情发生后，我对珲水方面在实施救援时的态度还是满意的，虽然施工方第一时间隐瞒了他们，但珲水方面在接到情况后第一时间向省委做了汇报。在现场，我也看到了珲水干部在救援时的投入，甚至吴书记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提到这里张清扬有些哽咽，一脸的悲痛，眼里含着热泪。他的表情不是装的，是真的惋惜吴江。想当年吴江辅佐着他，后来他走后受到排挤，再后来他回到双林省，吴江终于得到机会，可没想到东山再起没多久，在珲水就碰到这种事，真是命运多桀。 张清扬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下面……我再谈谈万达，”刚说到这，他看向那位记者苦笑，说：“我知道，这位朋友其实很想说万市长曾经在珲水给我当过秘书，作为我曾经信任的部下，他出了这样的事，我是否动过恻隐之心？” 大家轻声笑了笑，那位记者的眼中流露出惊喜之光。坐在张清扬身边的胡常峰和张建涛不太自然地看了眼张书记，心想这话也就他敢说出来。 张清扬说道：“我可以实话实说，万达犯了这样的错误，我心痛也替他惋惜，但真的没有动过恻隐之心，不是说我多么的清高或者铁面无私，而是我十分的气愤，他犯了错这是事实，我所能做的就是遏止他的错误。其它的我能做什么呢？” “可是他必竟是您的秘书，您……您就没想过要冷处理？” “没有，”张清扬断然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领导干部有责任，但是否就一定要免职，这个……是不一定的。其它你们可以查找相关的案例，根据珲水这次事故的情况，万达的处分在所难免，但如果说要免职，从纪律上来说……这略微有点重，但是我为何要这么做呢？因为我有私心，我想告诉全省的干部，我要拿我曾经最信任的干部开刀，我想让他们明白，干部审核制度不是嘴上说说，更不是省委为了政绩而在公众面前演的一出戏！通过珲水事故的处理，我想让干部们明白，这是一次政治改革前的风暴，对……就是风暴，之前省内的基层干部有很多人不理解，不支持，我现在就想告诉他们，可以把干部审核制度理解为一次政治严打，那些政治素质不过硬，工作能力不出众等等存在一切问题的干部，就需要离开干部队伍！如果你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那你可以提前辞职。但是只要你在位一天，犯了错误，无论是谁，哪怕是我的秘书，哪怕是我的亲属，我都一视同仁，都将严肃处理！” 记者们拍起了手掌，大家都受到了鼓舞，思绪渐渐从事故本身转移开来，想到了干部审核制度。胡常峰暗暗佩服领导讲话水平的高超，这样一来就变坏事为好事，利用现场的记者，正好宣传双林省委的执政思想。同时也借此机会，撇清了省委与珲水干部瞒报事故之间的关系，听起来万达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张书记，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珲水的万市长……撞在了枪口上，您这是想先拿自己人开刀？” 张清扬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把谁谁当成自己人，但是人家总喜欢这样说，好像跟我在一起的干部就是我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干部就是别人的人。其实我们都是党和国家的干部，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但是万达可以说是和我比较亲近的人。如果你们说他是我的自己人，我也不能否认，所以我承认这次事故对他而言有些严厉，为的就是给其它干部提个醒！” “朋友们，”张清扬真诚地看向大家，“对于此次珲水事故，你们投入了极大的关注，我很感谢你们的正面报道、评价，也希望各位今后多多关心我们双林省的发展，再次感谢你们。” 张清扬讲完这翻话之后，带领着干部们退出了会场。参会的记者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在他们看来，能听一听张书记的讲话，耳目一新，这是在其它领导干部身上体会不到的。 “张书记，您……您没让我失望！”唐小林跟在张清扬身后，激动地说道。 张清扬没有应声，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唐小林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冒失了，领导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能够猜透的？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张书记要默认这个结果时，他却突然宣布要免去万达的职务，而且要进行深入的调查，这让双林省的干部吃惊，难以想象他敢把自己的前任秘书抓起来，这就表明张书记的胆子很大，他自身是干净的，不怕身边人出卖他！ 通过这件事，张清扬的目的达到了，之前反对干部审核制度的干部完全被振住了，张书记连自己最信任的秘书都敢收拾，对待别人他还会手软吗？ 金龙君的脸色铁青，他不知道张书记会如何对待自己，刚才在讲话中，领导已经说了延春要承担责任，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徘徊。 张清扬走到车边，回头看了一眼，轻轻说道：“龙君，你上我的车。” 金龙君的眼中闪现出希望，赶紧坐上了领导的车。车子发动了，其它领导的车子跟在后面。张清扬回头看了眼老虎坡上的红叶，叹息道：“就在老虎坡的边上，将来会有高速铁路通过，是吧？” “是的，铁道部计划由江平经珲水再向北绕向北江省，按照您当年在辽河时的构想，这也可以说是环绕边境的一条高速铁路。” “希望能合作成功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关于珲水修铁路的情况，现在政府还在同铁道部研究，年底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我想没问题，珲水新区已经把火车站的位置留出来了。” “呵呵……”张清扬笑道：“如果这条铁路能够修通，将来就可以坐在车上旅游，横穿长白山脉，还有大兴安岭啊！这一路都是最原始的风景，值得一看！” “对！”金龙君兴奋地点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张清扬半句真事没提，等进入了市区，张清扬才话峰一转，问道：“你怎么看我的决定？” “张书记，我要向您检讨，我……” “行了！”张清扬板着脸，“龙君，你身上的老毛病有不少，不要像其它人那样，我现在不还没有说你错嘛，有什么说什么，先谈谈你自己的看法！” 第2115章 笑而不语 “哎，好的。”金龙君讪讪地笑着，心里不再担心了。只要领导还批评他，那就表明他没事。他想了想，说道：“老实说，我没想到您会这样处理，我有些意外。现在想想，您这样做是最好的，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你们办事，总爱想上头的人怎么想，如果是你来办这件事，你想怎么办？”张清扬问道。 “我？”金龙君苦笑着摇摇头：“我……或许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其它的……我做不出来。” “这不你的错，”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但是我希望碰到类似的事件时，今后你能多多思想，把不利转为有利！” “是，我现在明白了很多。” “明白了就好，”张清扬欣慰地笑了。 “可是……”金龙君疑惑地盯着张清扬，不知道怎么说。 “有话就问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就是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办到的。前两天网上的传遍了对省委不利的消息，那篇文章的出现让我们很被动，可是为何很快，那篇帖子的作者就在网上公开道歉，说他为了吸引点击才胡编乱造？这……您真的很厉害！” “这件事不是我办的，”张清扬温和地说道：“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我能影响的只有双林省，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能力？” “呵呵……”金龙君笑而不语，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明白。 贵西省省长办公室，乔炎彬站在窗前听着秘书长的汇报，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凝重，他知道自己又错了，而且办错了一件最不应该办错的事情！ 赵承亮的表情也很严肃，说：“通过这几天首长的讲话来看，他对我们贵西的各项事业发展很不满意，在视察一些生产车间时，直接提出了问题，形势很不利啊！”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成气候！”乔炎彬愤愤不平地骂道。他指的是胡扬国，胡扬国来到贵西后，对这位乔系的接班人没有任何好脸色，当面就让乔炎彬下不来台，一脸笑意地说：炎彬啊，贵西的发展不容乐观啊，现在东边的发展搞上来喽，我们西边可不能拖后腿哦！ 乔炎彬当时气得半死，可表面上又只能陪着笑，谁让人家是高层首长了呢！其实如果不是江南接二连三的出事，这个位子永远也轮不到胡扬国的头上。怎奈何江南派干部被张清扬收拾了几次，第二代与第三代之间断了档，优秀的精英全倒下了，只剩下胡扬国这么个庸才，为了平和各山头势力，以及江南其它干部的推崇，胡扬国才被高层选中。 乔炎彬本以为，胡扬国被选上也没什么不好，他的父亲是爷爷最信任的部下。他入主高层，会让自己在高层多一些发言权。可是事与愿违，胡扬国老好人当习惯了，到哪都一样。入主高层之后，可真是紧密地团结在韦远方同志的周围，完全没有了立场，韦远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乔炎彬去拜见过几次，胡扬国更是哼哼呀呀，嘴上说得好听，可就是不办实事。 乔炎彬后来对他趁底失望了，知道他帮不上自己，也就不报什么奢望了。可是没想到他不帮自己也就算了，反而掉头帮助张清扬来对付自己，这让他说什么也无法接受。乔炎彬猜到胡扬国突然来到贵西肯定没好事，果然，两人一见面，胡扬国就谈到了网络上的那篇文章，还让他谈谈看法。 乔炎彬立即明白，胡扬国就是为了这篇文章来的，看来那边人已经分析出文章和自己有关。而胡扬国到访是否也有高层其它首长的主意，这可就说不准了。想到这一层，乔炎彬有点害怕了，他真担心把高层惹怒，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胡扬国的来访，只是一个提醒，之后还会做出什么还是未知数。 当天，乔炎彬没作什么反应，可是没想到，第二天胡扬国在参观了几个点后，对贵西省的各项事业提出了严厉批评，话语中时不时就拿双林省作比较。乔炎彬明白胡扬国真的怒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在网上停止了运作，做出了一些反应，果然，胡扬国的态度也变得友好了。 乔炎彬判定张清扬和胡家一定有什么事，否则胡扬国就不会亲自来到贵西帮张清扬来压制自己，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张清扬为何能和胡家联系上。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张清扬和胡家的关系，是因为他一直也怎么看不上眼的胡二，估计想撞墙。 要说同京城太子d的关系，乔炎彬是比不上张清扬的，他太清高了，总觉得和那些人不是一种人，没什么好交往的。这正是他的弱点，也是官场大忌，官场思维，要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多交朋、少竖敌。可乔炎彬虽然没有竖敌，但是朋友却少得可怜，相反，张清扬在官、商、军界都是朋友，从各地区到高层各部门，他都能说上话。乔炎彬有时候觉得自己现在的劣势是因为时运不迹，其实他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分析过张清扬。 如果他能够做到解剖自己，分析别人，那他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张清扬的成功可以成为一个官场奋斗的实例，那便是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人脉，尽全力地组建一支隐形的网，只要这张网里装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就越来越安全，而且网里的人会努力维护这张网，网外的人想拼命钻进这张网里，这便是官场智慧的魅力。官场上不怕受冷落，怕的就是没有融入某个圈子。 赵承亮见乔炎彬久久不语，就那么傻站着，清了清嗓子，说道：“省长，您看……是不是同首长谈一谈，总这样……可对我们贵西的影响不好啊！” “放心吧，他不会一直批评我们的，”乔炎彬并没有回头，目光盯着窗外，还在猜测胡扬国帮助张清扬的原因。 赵承亮抓了抓头发，说：“我就想不通了，难道说那边的人早就设计好了这个套？” “你什么意思？”乔炎彬的身体猛地一振，赵承亮的话触动了他脑中的某条线。 赵承亮盯着乔炎彬的眼睛，说：“您还记得咱们曾经分析过，为何珲水单方面把结论公布后，双林省委没有任何的动作吗？不支持也不反对，而是无声的应对。当时我们觉得可疑，可没有深想。现在想一想，越看越像是一盘棋啊，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后来张清扬亲自调查做铺垫吗？也许他早就计划好了，更或者……” “你是说他想到我们会……”乔炎彬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想是这样，”赵承亮满脸的苍白，现实太残酷了，把他们的自信击打得千疮百孔。 “不，不会……”乔炎彬摇摇头，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也只是猜猜，您忙着，我先出去了。”赵承亮知道乔炎彬的感受，他可以承认失败，但是不能相信这是张清扬提前设好的局，这太丢脸了！ “今天是李小林陪首长？” “嗯，去贵宁市经济区了。” “看来他也快走了，不会再批评我们了。”乔炎彬说道。 赵承亮点点头，胡扬国让李小林陪着去看贵宁市新区，这就是一个缓和的信号。赵承亮不再多言，缓缓退了出去。他现在知道省长的前途越来越渺茫了，通过这件事，省长已经得罪了胡扬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胡扬国再怎么没力量，也是高层的一员。 乔炎彬无奈地坐下了，嗓子有些发干，拿起茶杯想喝水，发现茶杯也是干的。他狠狠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为什么身边人怎么是这么不得力！他愤愤地骂道。秘书闻声走进，惊恐地看着领导。 “出去，滚出去！”乔炎彬大怒。 秘书长仓皇而逃，碰到了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卢雪玲。卢雪铃摆摆手，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把门关严。 “不是让你滚吗？”乔炎彬愤慨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是卢雪玲时，这才不说话了，叹息一声。 “怎么了这是？”卢雪玲弯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和茶叶，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把身材显得丰满有型，背对着乔炎彬，使得臀部弯成了一个很美妙的弧线。圆润的屁股在一步裙的包裹下，更显得美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卢雪玲今天穿得裙子有些短，这样撅着，难免春光大露，从乔炎彬的角度去看，那红色的小三角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更显出一种朦胧的美。 “咕噜……”乔炎彬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碰女人了，难免欲火烧心，更何况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嗯？”卢雪玲发觉声音不动，回头一看，迎着乔炎彬那热辣的目光，不禁脸红了，又瞧了眼他的腿间，心中一笑，赶紧起身道：“我还以为你……” “呃……”乔炎彬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扭开头不知道说什么。 “心情不好吧？”卢雪铃柔声问道。 乔炎彬盯着她性感的身躯，嗓子眼有些冒火，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卢雪玲坐在他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她知道这是自己难得的机会。 第2116章 威胁 “呃……”乔炎彬的的大腿一阵发麻，随之全身都热起来。 “炎彬，你心情不好，下班后我陪你喝酒好不好？”卢雪玲的声音很甜，眼睛妩媚地盯着他看。 乔炎彬受不了这样柔软的目光，低下头说：“嗯，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卢雪玲按住了他的手，“炎彬，你心情不好就要找我，我会让你开心的。” “谢谢，”乔炎彬已经感受到了她手上的热度，抬头说：“我头有些疼。” “我帮你揉揉……”卢雪玲站起来走到乔炎彬的身后，捏着他的额头，让他枕在自己柔软的酥胸上面。 乔炎彬就觉得脑后一软，脱口而出：“好软啊，真舒服……” “宝贝，你太需要女人了……”卢雪玲捏着他的头用力拉近自己胸口，身子软了。 乔炎彬闭上眼睛，感受着女人带给他的温存。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可以忘记那个男人。有时候乔炎彬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变态，为何脑子里总会出现那个男人？其实他完全可以充分地享受女人所带来的温柔和快乐…… 乔炎彬有时间同女人温存，在卢雪玲的怀里抚慰受伤的心灵，但是张清扬不可以，这次到延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珲水的事故只是意外，却让张清扬看到了危险。在他甚至在双林省所有干部的心中，双林省上下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地方的干部都可以出事，唯有两个地方和地方上的干部不能出事，那就是珲水和辽河。珲水与辽河就像张清扬两个公开的情人，无人不知。 珲水是张清扬仕途起步的地方，辽河使张清扬成为政治名星，有很多人都觉得这两个地方是张书记的“福地”。很多外来干部都想到这里“镀金”。这两个地方对双林省干部而言，强过京城，他们觉得只要融入这两个集体，就等于离张书记近了一步，额头上仿佛贴了一个“张”字。放眼全省，这两个地方的干部走出去，脸上都带着其它干部没有的骄傲。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地方永远不会出现问题，即使出现问题……表面上也会没有问题。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张书记的家，普通人都不允许自己家出事，领导更不允许。 这种思想让张清扬感觉到了危险，自从他再次回到双林省出任省长时，就发现过去的老部下内心世界有了变化。但是他并没有急着改变，那时候他还立足未稳。这次在珲水，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曾经部下对他以及整个双林省官场带来的威胁。 这帮人太骄傲了，太把张书记当回事了，总以为只要有张书记在，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这次事故，珲水领导班子的处理再次验证了张清扬的分析，十年前的万达，如果想要瞒报一定先和他支会，可是他没有。万达觉得这应该是领导的意思，所以没有打任何的招呼。如果他提前真和张清扬打了招呼，这件事的走势就不会是这样，最起码万达的结局或许能好一点。万达的自大，给了张清扬拿下他的理由，他的倒下会起到很强的警视作用。 珲水宾馆总统套房，张清扬坐在客厅同唐小林谈话，在这之前，他已经同珲水延春的一些老干部进行了交谈。 “张书记，不管怎么说，珲水现在没有个主事的，组织部要尽快拿出一个办法！”唐小林有些焦急地说道，她猜不透张书记的态度。 “书记死了，市长被免职，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也都是我曾经部下的部下……”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干部都不能留？” “这是一次机会，”张清扬抽出烟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次大清洗的机会。” “大清洗？”唐小林皱着眉头，她万万没想到张书记嘴里能说出这话。所谓的清洗，往往说的是对对手班底的清洗，她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位领导要清洗自己的班底！ 新鲜，太新鲜了，不是一般的新鲜！哪个领导不是千方百计保留稳固自己的班底，可张书记的行为……这就是自杀啊！ “就是大清洗，珲水的干部留不得，眼下刚出事，要等几天。” “那没有人领导不行啊！” “你来兼。”张清扬说得轻描淡写。 “什么？”唐小林张开的嘴巴能塞进去一枚鸡蛋。 “你来兼任珲水市的书记一职，你来领导，让其它人配合你的工作。”张清扬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这个……”唐小林抓抓自己的头发，苦着脸说：“张书记，您把我弄糊涂了，如果说安排一位副州长或者副书记，我可以理解，可是我……” “这是对珲水工作的重视，也是对你的重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就这么定了，省委由我和其它领导沟通。” “嗯，我知道了。”唐小林脑子里全是糨糊，感觉在领导面前自己像个白痴。 “小林姐，”张清扬收起领导的姿态，“你要心里有数，珲水的班子必须要动，而且要动的彻底，这次我要对珲水动大手术，随后……”他没有把话说完。 唐小林顺着领导的思维想下去，不由得吃惊，难道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书记，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让大家明白，双林省的干部不是给我张书记工作，他们在给党、国家、人民工作。你说我为什么要实行干部实核制度，又为何有些干部没把干部审核制度当回事？” 唐小林点点头，她有点明白了，可又不完全明白。谈了这么久，唐小林还是无法全部理解张书记的用意。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能做的只是为双林省制订一个未来的发展方向，事情到底怎么做，我说了不算了，说了算的是还是干部。我不想有一天离开双林省之后，这里成为一个黑窝。” “张书记，我会在双林省留下，替您完成心愿！” “你只能替我完成延春发展的希望，但不会在双林省呆得长久，你和我都清楚你的未来之路，你啊……就是那种水流比较快的干部。” 唐小林低头不出声，她知道领导说得对。像她们这种背景深厚的干部，在未主政一方之前，是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长久工作的。对她们而言资历比政绩更重要。就想现在的韦远方，在入主高层之前，分别在两个省和一个直辖市主政过，当过一年省长，一年省委书记，还有不到一年的直辖市委书记，这对增加他的履历和全国人民心中的认知度有很多帮助。 “小林啊，我们做干部的，要想达到自己的心愿，一定要未卜先知，放长线钓大鱼。” “就像这次省委对珲水事故的调查、处理，对吗？”唐小林这话问得不是很友好。 “呵呵……”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并没有回答。 “张书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那我应该很自豪才对，连唐总的女儿都看不透我的想法，这是不是说明我很聪明啊？”张清扬颇为得意地挤了挤眼睛。 “呵呵……”唐小林掩嘴轻笑，说：“谈完了我就走了，您忙了一下午，见了这么多干部，累了吧？” “谈完了，在省委没对珲水班子提出调整意见时，你们不要乱动。”张清扬充满霸气地说道。 唐小林惊讶道：“您这是要限制延春州的人事权？” “我刚才说什么了，放长线，等我的消息。”张清扬挥了挥手。 唐小林一头雾水，满脸的黑线，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轻人，怎么像父亲那代人一样啊，太成熟了，稳重得可怕！ 唐小林站了起来，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她一想到张书记没有主动谈起，就不想再说了。 “有事？” 唐小林鼓足了勇气，说：“我不明白段书记为何会跟着来。” “你的意思是段书记不该来？” “不是，我是想不通，这次事故，州纪委会对珲水进行一些调查的，段书记是省纪委书记，应该没这个必要吧？而且还……郝部长也过来了，省委想做什么啊？” 唐小林明白自己问了句废话，刚才张清扬在谈话中已经表明会有所行动。 “对于我们领导而言，只有小地方，没有小事，珲水是件大事。” 唐小林无奈地撇撇嘴，她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扭头就走。 张清扬在身后笑道：“小林姐，你撇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以前没看出来，挺性感的！” 唐小林想要撞墙了，如果换作别人听到这话，一定以为领导想要调戏自己！她哭笑不得地回头瞪了张清扬一眼，怒道：“您发现得有点晚了！” 张清扬笑了笑，伸手捏了捏额头，确实有些累了。 贵西省贵宁市，郊外竹林茶坊，乔炎彬与卢雪玲相对而坐。 还像过去那样，乔炎彬诉说着心事，缓解着忧愁，不同的是今天喝的是茅台，而不是清茶。 乔炎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任何的停歇。其实他的酒量很好，却在公众场合很少喝酒，近来年大领导喝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放开量喝的那是乡镇干部。 第2117章 打开心扉 “你慢点，快吃口菜！”卢雪玲心疼地说道，伸手按住他的酒杯，“不能再这么喝了！” 卢雪玲脱去了职业西装，露出了里面微微有些粉红的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胸前一对浑园的饱满在深v文胸的包裹下挤得仿佛要爆炸，中间一条白沟，很深的样子。 乔炎彬抬头盯着她那粉嫩白皙的脸，还有纤细的上身和丰满的胸围，目光越来越炽热了。他终于说了句实话：“雪玲，你真是一个尤物，一个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冲动的性感尤物，男人看了你就会想到占有你，霸占你，甚至欺辱你！” 卢雪玲对他这粗野的表白没感到生气，反而很兴奋，淡淡地回答道：“是吗？可是我现在没有人占有，没有人霸占，更没有人欺辱！” “你有男人……”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早就分居了。” “呵呵……那你……”乔炎彬打了嗝，疯狂地笑道：“你想跟我？” “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是你的。你愿意吗？”卢雪玲眼中露出某种渴求，由于兴奋前胸激烈地颤动起来。 “喝酒……”一同以往，往往到这个时候，乔炎彬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卢雪玲失望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耐心。 乔炎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满脸忧伤地干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一个男人的兴趣超过对女人的兴趣！”卢雪玲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是疯了！”乔炎彬喊道：“我就是不明白，同样的地位，同样的背景，我不比他笨，可他为何处处都比我强！他起步晚，我当副市长的时候，他才是一个科长！可现在他是书记，我是省长，我为什么不疯？” “每个人的路都不同，你非要像他那样走路？” “不是要像他那样走路，我只是想超越他！” “已经不可能了！”卢雪玲摇摇头：“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点，他是他，你是你，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你不懂，你不懂！”乔炎彬摇摇头，推开她的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卢雪玲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陪你喝！” 乔炎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马上喝酒，而是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比我优秀？” “说实话……是的。”卢雪玲想刺激一下面前自负的男人。 “为什么？” “他有很多朋友，而你呢？当然，你可以说……你也有很多信任的下属，可是你只把他们当成下属。我现在就是问你，你有朋友吗？” 乔炎彬低头不语，自己有朋友吗？他同样问自己，没有答应，这就是答案。 “就拿咱们贵西来说，你为何如此被动？他离你这么远，可是却能影响贵西政坛，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很好的朋友！老李，小李，还有老大……” “你是不是觉得一个有很多朋友的男人才最有魅力，最有可能成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你不喜欢他，可是我欣赏他……从官员的角度来说。” “从官员的角度？”乔炎彬重复了一遍。 “从一位官员的角度来说，一位成功的领导需要很多朋友的辅佐，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可如果是一群人呢？他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把朋友、下属、盟友分得很清楚，可是我感觉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朋友，哪怕敌人，他也觉得是另一个方向的朋友。” “你没见过他，又如何明白？” “为了你，我仔细研究过他的履历，他的各种事迹我都有所耳闻。我现在问你，举个例子吧，你说他和政法李书记之间的关系，是上下级吗？是盟友吗？都不是，他们是朋友！” 乔炎彬低头不语了，他承认卢雪玲说得对。 “你太骄傲了，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认为自己是最强的，你才应该站在高位上，可你的地位偏偏比别人低，这越发让你孤立起来，或者说孤傲。我想没有人会为了你真心做事，那些下属只是为了讨好你，只是想今后能有一个不错的结局，他们并非真心帮你。除了……我……” 乔炎彬听得感动了，他知道卢雪玲说的不是假话，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喝酒……”乔炎彬不愿解释，也无法解释，把杯中酒喝干，说：“所以他比我优秀？” “从官员的角度来说，他所展现出的性格比你更适合官场。”卢雪玲下了断语。 “也许吧……”乔炎彬又开了一瓶酒，“你怎么不陪我喝？” 卢雪玲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省政府的女干部，那都是酒精熏出来的。 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乔炎彬渐渐打开了心扉，对这个女人说出了很多苦恼，他的婚姻，他的事业，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如意。卢雪玲陪着他，从对面坐到了他身边，从他身边坐进了他的怀里，而乔炎彬的手也从握着酒杯，变成抚摸着她，一切的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乐趣就在于一切都浑然天成。 “她都那样了，你为什么不离婚？”卢雪玲仰脸吻着他的脸问道。 “我不能背信弃义。” “可你就宁愿这样过一辈子？” “她说过……不会管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只要我们在表面上还是一家人，其实她对我够意思。” “那你为何不找女人？” “我……” “你怕女人，不信任女人，你怕女人耽误你的前途，是吧？对你而言，事业比欲望更重要，你宁愿自己撸……也不敢和其它的女人发生关系，乔炎彬，你就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你连女人都不敢征服，你还敢做什么？” “不是的，你胡说！”乔炎彬火了，卢雪玲的激将法发挥了作用。 “不是？你明明对我感兴趣，也很喜欢我，可你什么也不敢做，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卢雪玲在他怀中蠕动着，伸手拍了拍：“你很想要我，很想进入我的身体对不对？可是你不敢，你什么也不敢做！” “我敢，谁说我不敢！” 不知道是卢雪玲的话激发了酒精，还是酒精激发了，今天的乔炎彬不想控制了，他把卢雪玲按倒，扑上来疯狂地吻着她这张柔软秀气的小脸，双手扯着她的衣服，好像一个很多年没看到女人的老改犯。 这一刻的乔炎彬只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省长。 珲水事故的调查和处理在张清扬的主持下，算是稳住了舆论给省委带来的压力，但是他的工作远没有结束。珲水事故的处理只是工作的第一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这天上午，张清扬召集在延春的省委常委，全部来到他在珲水的套房，召开了一个工作碰头会。说是碰头会，那是因为只有少数常委参加，但是其结果却与常委会的决议没什么两样。一二把手都参加了，何况又是张书记主持，所以这是一次特别的工作会议。 张清扬、胡常峰、郝楠楠、段秀敏、金龙君、张建涛六位常委参加了会议，唐小林列席会议，会议由张清扬主持。 张清扬首先谈到了珲水现在没有主官的窘境，直接拍板道：“我想了想，现在珲水情况特殊，短时间内不易做出大范围的调整，因此我提议暂时由小林同志兼任珲水市委书记，代为管理一段时间，大家可以谈谈看法。” 参会人员一脸惊讶，面面相怯了一会儿。郝楠楠首先疑惑地说：“张书记，我……我不太理解，不是说不相信小林同志的能力，而是这种兼法……前所未有，更何小林同志要照顾全州的方方面面，她的工作已经很多了！” 张清扬微笑道：“内务院副总都可以兼任部长，兼任直辖市委书记，难道小林就不能兼个市委书记？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她忙不过来，只是这一阵而已，又不是长久兼下去。” “那为何不直接对珲水的班子进行调整？” “还要等等，”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有些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珲水的事务要从长计议。” 郝楠楠闷头说：“我保留意见。” 张清扬苦笑道：“完了，我把咱们的郝部长得罪了，其它人……也谈谈吧？” 胡常峰的目光在张清扬和郝楠楠的脸上徘徊了一阵，心里暗暗佩服。领导最信任的部下敢反对领导的题议，并完整地说出个人想法，这种事放眼全国，也就在双林省会发生。每次会议，当张清扬提出什么决议时，都会惹来其它人的一些不同意见，很多都是张系干部。张清扬这样强势的一把手从来没有搞过一言堂，在不知不觉中，胡常峰感觉自己的政治智慧有所提升，从他的身上能学到太多了。 其它人没有说话，段秀敏看了一圈，说：“我同意张书记的想法，珲水、延春的一些事务比较复杂，现在是干部审核制度实施的关键时期，如果仓促地进行干部的调整，便是对珲水工作的不负责任。小林同志虽然是延春州长，但兼任珲水市委书记也未偿不可。她只是起到一个领导的责任，具体事务还是由珲水方面的干部来做。” 第2118章 无奈之举 张清扬点点头，他相信在这件事情上，段秀敏比别人看得远，因为她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疑团，这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我谈一谈吧，”金龙君放下茶杯：“张书记，为什么不选择其它副州长来兼任呢？对小林来说，她要全州各地的跑，这个担子有点重。” “其它副州长？”张清扬淡淡一笑：“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你给我推荐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吧！” 金龙君琢磨了一下，他有点明白领导的意思了，现在的延春州领导班子中，面对珲水这样复杂的局面，别的干部似乎都不那么的可信。张清扬选择唐小林，应该也是无奈之举。 张清扬又看向郝楠楠，说：“我也知道小林同志的工作太多，任务很重，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别人了！连我曾经的秘书都敢骗我，更何况其它人！延春的干部自我感觉太优越了，我总不能让龙君同志亲自兼任珲水市委书记一职吧，想来想去，也只能给小林同志加加担子了！” “既然您对这里的干部不信任，那就来一次调整！”郝楠楠依然生硬地说道。 “当然要调整，可不是现在，但是珲水的工作停不得，必须人要挑起来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金龙君深思过后抬起头来，说：“我同意张书记的想法，特殊时期面对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吧，这也可以显示出省委、州委对珲水工作的重视！” 张建涛也表态道：“我也同意，现在珲水刚刚发生这样的事故，一二把手都出了事，说得难听点，这里的工作就是一块烫水的山芋，交给其它人接手还真不太放心啊！” “省长，你的想法呢？”张清扬看向一直在深思的胡常峰。 胡常峰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看了张清扬一会儿，这才低沉地反问道：“张书记，您准备让小林同志兼多久？”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胡常峰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他回答道：“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嘛……到年底。” 胡常峰还是没有立刻说话，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儿，点头道：“我同意。” 张清扬也没有多言，再次看向郝楠楠说：“还有其它意见吗？” 郝楠楠板着脸，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向您单独汇报吧！” “呵呵，感谢郝部长给我面子！”张清扬笑得略显顽皮，大家也都忍俊不禁。 会议还在继续，张清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讲。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下一个问题，我们几位常委先研究一下珲水事故后对延春的问责问题，回去后在常委会上提交一下，先形成一个决议。” “问责？”胡常峰皱了一下眉头，他之前想过这件事，可没想到张书记真会这样干，难道他专挑自己人下手，就是为了警视别人？如果真是这样，胡常峰太佩服他了！ “对，是问责！”张清扬严肃地盯着金龙君，收起刚才的玩笑，“你自己谈谈吧！” “我现在无话可说，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我再发表看法吧，免得……我影响大家的想法。” 金龙君面无表情，心里很是奇怪，两天前同张书记坐在小车里谈话时，领导可没有表示出这样的意思啊，怎么现在又要问责延春了呢？ “好，那郝部长……还是你先说吧。”张清扬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郝楠楠。 郝楠楠扫视一圈，说：“珲水事故的具体情况，我们在坐的各位都清楚，说实话与延春领导的关系并不大，但珲水是一个新成立的特别市，又是延春重点发展的一个地区，出了如此重大情况，省委应该对延春做出一些处理，这个处理不适合压在某个人的头上，我觉得给一个集体问责吧，只要能在媒体面前说得过去。” 胡常峰点点头，心想郝楠楠的这个主意不错。 “其它人的想法呢？”张清扬面无表情地问道。 张建涛微笑道：“我觉得郝部长的想法挺不错的。” “段书记呢？” “现在的媒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过去的，集体问责……不太好说。”段秀敏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是不同意。 张清扬感觉唐小林有话要说，问道：“小林，有话要说？” 唐小林红了脸，她不是常委，只是列席会议，小心地说道：“各位领导，我是延春的州长，理应对这件事负责，我看就处分我一个人吧，还是不要集体问责了，这样在媒体面前也有一个交待。” “不同意，我反对。”郝楠楠摇摇头：“这件事的真接原因并不在州里，小林今年刚上任，这个处分不能给，对她太不公平了！” 张清扬又看向胡常峰，说：“省长，你认为呢？” 胡常峰说：“我也觉得不能让小林背处分，这事还需要商量商量，郝部长的意见……并非不可考虑。不管媒体怎么想，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过一阵就不会有人再提了。” 张清扬看向金龙君，严肃地说：“我觉得延春州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小林初来乍到，处分她确实不够公平，但集体问责……是不行的，集体问责不就是大家都没责任嘛！” 金龙君心中一跳，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抬起手缓缓说道：“处分我吧……” “你不觉得委屈？”张清扬问道。 金龙君摇头道：“我是州委书记，应当主动站出来。” “你不单是州委书记，还是省委常委，你们大家……都明白吗？”张清扬扫视一圈，表情很无奈。 胡常峰脑子一转，立即明白了张书记的用意。如果按照他的思路想，金龙君确实应该承担责任，他代表的不是延春州，而是双林省。张书记这么办，是想让外人看到，更是给张系干部看的！ 唐小林摇头道：“张书记，这样不行，这样对金书记不公平，他……” “这对他很公平！”张清扬严肃地说：“他是省委常委，州委书记，代省委管理延春，他必须承担责任。” “小林，不要说了，张书记说得有道理。”金龙君回想起那天张书记同自己的讲话，脸不禁有些红，他知道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处分，其实他应该主动提出来。那天在车上，张书记给了他暗示，可他愣是没有想通！现在回想，连他也觉得必须处分自己了。恐怕张清扬的目的并不是针对此次事故，而是想告诉外人，无论再怎么和他亲近的干部，出了问题都要受到处罚！ “别人还有没有意见？”张清扬沉着脸：“龙君同志能够主动提出来，我很欣慰。” 胡常峰没想到张清扬真要这么干，问道：“那要给什么处分？” “不能轻，也不能重，就给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吧，你们认为呢？” 胡常峰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处分很合适，听起来很严重，其实也就是让金龙君丢点面子，可这对干部本身而言影响是巨大的，但不会伤害金龙君。 “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是比“党内警告”处分稍重的一种处分。一般说来，在确定给予犯错误党员以警告还是严重警告处分时，一方面要根据党员所犯错误的性质、程度；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本人对所犯错误的认识和态度。在党内担任领导职务的党员，因为犯了错误受到严重警告处分，一般也不影响其担任原来的职务，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不适宜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而被党组织免职或被调动工作，这是正常的干部任免或调动，不含有对受严重警告处分党员附加惩处的意思，不能视为纪律处分。 但是，依照《纪律处分条例》第十三条的规定，受到严重警告处分的党员，一年内不得在党内提升职务和向党外组织推荐担任高于原任职务的党外职务。如果在受处分的一年期间没有出现其他问题，可以思想汇报形式向组织申请解除处分。 看似很严重，其实对现在的金龙君而言并不伤筋动骨，在一年之内即使不受处分，他也不会升迁。他刚刚当上省委常委，别说一年，两三年之内恐怕都不会动地方。 张清扬给他这么个处分，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外人，都能起到易想不到的作用。不了解官场的人还会以为这个处分很严重，可实际上也只是起到一种“警告”的作用。 “还有没有不同意见？”张清扬问道。 没有人再表态，默认通过。 张清扬看向张建涛，说：“老张，同其它常委通报一声，如果没有不同意见，向上级汇报，公布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张建涛点点头，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张书记这招杀鸡给猴看可是震慑了所有的张系干部，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个会议，或许张系干部还会继续膨胀。就连张建涛自己，也觉得今后没有人敢动自己。可现在他有点害怕了，今后他在工作当中必须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拿了。 散会后，其它人都准备离开，郝楠楠却没有动地方，当着大家的面说：“张书记，我要向您好好的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其它人一愣，谁也没有想到郝楠楠会用这种语气同张书记说话，随后他们也就明白了，张清扬在会上讲的这两个议题，之前一定没有和郝楠楠沟通，她这个组织部长觉得脸上无光，正闹情绪呢。 “好吧……”张清扬显得有些尴尬，好像很丢面子似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必须露出这样的表情。 第2119章 敲打 “楠楠，说事……说吧。”张清扬靠在郝楠楠身边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一脸色眯眯地样子：“怎么……是不是想我了？” 没有外人在场，张清扬就不是省委书记，他是色狼。 “张书记，请您放尊重一些！”郝楠楠把他的手拿掉，向旁边挪了一下身子，“我有工作和您谈。” “好好，你说吧，想和我谈什么？”张清扬的身体又靠了过来，“你别这样，生气了？” “我不敢，您才是一把手，我就是个打工的！”郝楠楠再次把他推开：“张书记，您这是在非礼我！” 张清扬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你要和我谈什么？” “你让唐小林兼任珲水市委书记，为什么提前不和我打招呼？”郝楠楠气愤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张清扬收起刚才的笑脸，与她针锋相对。本来张清扬还没想好如何谈，见她如此，反而有了机会。 “呃……”郝楠楠没想到张清扬变脸如此之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张清扬又重复了一遍。 “因为我是省委组织部长，关于人事上的问题，您应该提前问我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省委书记……应该听你的？”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人事这一块由我来负责，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组织部长提前不知情，我……我的脸往哪儿摆？”郝楠楠质问道。 “是不是所有组织工作方面的事情我都要先问你？既然如此，还要我这个省委书记干什么？” “呃……”郝楠楠再次语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突然，张清扬的反应太令人意外了。 “郝楠楠同志，是不是我几点上床，每天晚上和哪个女人睡觉都要提前向你汇报？”张清扬突然发火了，拍了拍桌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今天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我……”郝楠楠的嘴唇打颤，张清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让她之前无法想象。 其实郝楠楠的生气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张清扬。从省委书记和给织部长的角度来讲，张清扬是领导，郝楠楠是下级，领导的心思是神秘的，领导想做的事往往也都是下面的人难以理解的，并不需要跟下面的人解释。可是郝楠楠的想法自己是张清扬最亲近的人，如此重要的工作问题，你应该和我打个招呼啊！张清扬没有这么做，她就想撒撒娇，让他重视自己，仅此而已。 可是张清扬却把两人的感情撇到一边，正正经经端起了省委书记的架子，这让她很难受，也无法应对。这也是张清扬敲打她的目的，工作和生活要分开，你不能因为是我的女人就觉得高人一等。在工作上，你只是我的下属！ “郝部长，你觉得我需要听你指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郝楠楠的态度软下来，“对不起，可能我……我太自负了，这是我的问题。” “没错，这就是你的问题！”张清扬仍然很严厉，“郝楠楠同志，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样和我讲话，我在双林省……需要倾听别人的意见，但不允许个别人来教导我！” “我知道错了，”郝楠楠免强克制着眼泪不流下来，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他不再把自己当成知己了？她不敢相信，身体在打颤，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角湿润了，视线模糊了。 张清扬知道她哭了，却装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说：“郝部长，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郝楠楠站了起来，“张书记，对不起，打扰了。” “郝部长，请你记住，领导有领导的规矩，下属也有下属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嗯，我知道了！”郝楠楠紧紧咬着牙齿，否则她担心自己号啕大哭，“我……我走了。” “工作谈完了，那接下来谈谈我们的事……”张清扬又温柔下来，拉住她的手向怀里一带，软弱无力的郝楠楠便倒在了他怀里。 “啊，您要干什么！”郝楠楠被他刚才那么一吓，连称呼都用了敬语。 “楠楠，你说我要干什么？”张清扬捏着她的下巴，“工作谈完了，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了！” “什么？”郝楠楠的转变可没这么快，一头雾水，惊讶地盯着他。 张清扬微笑着，淡淡地说道：“楠楠，我想让你明白，在工作中你是我的下属，就要懂下属该懂的规矩；而在床上……你是我的女人，只需做女人该做的事情！” “呃……”郝楠楠发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他说自己还是他的女人？可他刚才为何又那么凶？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工作中你就是我的下属，一位普普通通的下属，不能因为你在床上是我的女人，就要破坏下属的规矩，从而管你不该管的事情，明白了吗？”张清扬拍拍她的脸。 郝楠楠这次听明白了，赶情这也是他在珲水工作的一部分！先拿下万达，随后又处分金龙君，现在又敲打自己，不留情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杀鸡给猴看！张清扬了想让张系干部明白，他对待工作从来不会参与个人的感情，无论是谁犯了错，他都一样处理！ “你坏死了！”郝楠楠又恢复了往日的情调，在他怀中扭动着丰臀说：“你想让我明白这个事，当面说就好了，何必这样吓我？我……我真的害怕你不要我，我……” “工作中你是我的助手，生活中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你混淆了这种关系。不这么做，怕你记不住，以后犯错！”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混蛋！”郝楠楠说完，张嘴狠狠地吻他，在她眼中这个男人征服了一切。 张清扬的手捏住了她胸前的炮弹，却被敲门声吓了一大跳。 男女正准备激情之时被人打扰，是一件非常扫兴的事情，就好像小便到一半不得不收回去，憋得慌。 “你约了人？”郝楠楠一脸的气愤，推开他说：“你怎么不早说？” 张清扬的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郝楠楠提了提裤子。 “套房的好处啊！”张清扬嘿嘿笑着，指了指里间，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会客室。 郝楠楠会意，得意地说：“我终于明白领导出差为什么都要选套房了！” “妖孽！”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个女人的魅惑已经无法用妖精来形容，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她已经徐粮半老，可有一类女人就像酒，越沉越有味道。 张清扬收拾了一下，这才走过去开门。他沉着脸，不满地说：“哪位？” 门应声而开，从门外露出一张谄媚的脸来。张清扬对这张脸并不陌生，他皱了下眉头，淡淡地说：“有事？” “那个……”宋吉兴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一些：“张书记，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我就是想来看看您，汇报一下思想。” “进来吧。”张清扬不好拒绝，必竟是曾经在珲水的同事。 “唉，谢谢您。”宋吉兴心想第一步成功了，他没有把自己轰走。 “吉兴同志，我没想到你能过来。”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张清扬还是伸出手来。 宋吉兴双手迎上来，激动万分，张书记肯伸出手，让他觉得领导不会讨厌自己。宋吉兴感觉到领导的手是湿的，可能是喝茶时不小心洒在手上了吧，他暗自琢磨着。 张清扬看了眼他手里的礼品盒，问道：“这什么意思？” “您别生气，就是一点小心意，知道您最近累，我给您带了点营养品，晚上能提神，白天更精神。” “呵呵，你不去开广告公司还真是屈才了！”张清扬笑了笑。 宋吉兴心里正高兴呢，没听出来张书记的讽刺，陪着笑说：“其实早就想来看看您了，可是……怕打扰您的时间。张书记，当年珲水的老干部不多了，我有时候回忆起您带着我们打天下时的情景，仍然很激动。” “是啊，十几年过去了！”想起曾经在珲水的点点滴滴，张清扬也如同坠入梦里。更让张清扬对珲水无法忘怀的是那几位女人，刘梦婷、贺楚涵、梅子婷、郝楠楠（排名不分先后），正是有了珲水的经历，才让张清扬得到了这几位知己。当然，贺楚涵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女人了，他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年同贺楚涵斗气时的情景。 “张书记真是重感情的人啊，呵呵……”宋吉兴仿佛也在回忆，“如果没有您，现在的珲水、延春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曾经是珲水的副县长，现在是延春的副州长。宋吉兴同吴江不一样，并不是张清扬的铁杆追随者，而且在张清扬不在的时候，他还曾经投靠过李瑞杰。此人是官场中典型的投机者，不能说是坏人，但张清扬并不喜欢他。 张清扬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现在的延春在你们手里！” “呵呵，我们也还是在向领导取经啊！”宋吉兴谦虚地说道：“张书记，这次珲水事故，我是有责任的，没有起好监督的作用。” 第2120章 胆子够大的 张清扬也不知道宋吉兴在延春主管什么，他这样说，便随口迎合道：“下不为例吧！” “这件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也让我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请您放心，今后我一定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精力还不错嘛，呵呵……” “有您在，我就有了主心骨。”宋吉兴这就是赤裸裸的表白了。 “珲水的未来不容易发展啊，现在又成了一个烂摊子，你们州里要多动动脑子，把这个窗口打造好！” “是是，我们一定往这个方向努力。可惜啊……老吴那么好的干部，哎……真是想不到啊！还有万市长……我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张书记，作为您曾经的下属，我很同情万市长。” “路是他自己走的，同情能有什么用！” 张清扬没好地说，其实他已经明白了宋吉兴的来意，珲水两位主管都没有了，他这个副州长不能说没有机会。珲水市委书记可是延春州委常委，换作任何人都会动心思的。让张清扬不解的是，他敢直接来找自己，这个胆子可是够大的，必竟他们现在的地位差距太悬殊了。略微一想，张清扬也就释然了，他也算是自己的“老部下”。在华夏官场，一些大领导往往很重视“老部下”，这种思维也促使了很多错误的发生。 宋吉兴感慨了一翻，说：“珲水的工作由延春领导，我们州里会认真对待的，但关键还要看省里的扶持力度啊，总没有一位主官，工作也不好干。” “你说得是啊，干部就是群众的领路人，更是一个班子的大脑，省里会好好考虑的，你放心吧。” “呵呵，我就知道您心里有数！”宋吉兴的一颗小心脏激动地跳动着。 “吉兴，我看你还很年轻嘛，好好干吧，以后还有希望！”张清扬鼓励了两句。 “是，在您的领导下，我一定好好工作！”宋吉兴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觉得这是领导的一种暗示。 张清扬点点头，不经意地看了眼手表。 “张书记，天也不早了，您休息吧。”宋吉兴说道。 “好好，吉兴同志，你慢走啊！”张清扬客气地向前送了两步。 “哎呀，您留步留步……”宋吉兴赶紧伸手拦着，扭头就走。 张清扬当然只是意思一下，看着房门关上，终于松了一口气，金屋藏娇的滋味还真有些紧张啊！ 宋吉兴兴奋地来到外面，紧张地搓着双手，他觉得自己这次堵对了，从张清扬的表现来看，好像并不反感自己。这时候他才发觉手上不太对劲儿，有点黏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把手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种很古怪的味道，十分的熟悉，可一时之间又不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了，却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小甜心”。兴高彩烈的宋吉兴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短信：“宝贝，我一会儿过去找你玩！” “玩什么？”对方很快就回了短信。 “玩你的大馒头……”宋吉兴的脸上挂着微笑。 “哟，一把手就是一把手，老部下给您送什么好东西来了？”郝楠楠从里间走出来，看了眼角落里的礼品盒。 “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张清扬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像有什么心事。 郝楠楠不知道他为何不高兴，弯腰把礼品带拎起来放在茶几上，打开一看，还真是两盒补品，叫什么“人参醉”，好像是药酒一类的东西。看到这东西，郝楠楠的脸色就变了，不怀好意地看着张清扬。 “怎么了？” “这东西恐怕不能送给我，只有你能享受。” “什么意思？” “人参醉！”郝楠楠咯咯笑着，指着说明书说对张清扬说：“这是一种延春药厂近年研发的一种养生药酒。” “那怕什么，你拿回去偿偿。”张清扬还是没有听太明白。 “针对男性的，补老二的！”郝楠楠这次笑出了声音。 “什么？”张清扬恼怒地皱了下眉头：“这个王八蛋，难道他以为我的老二不行了吗？” “扑哧”郝楠楠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我猜他知道您‘日夜操劳’，所以就……您不高兴了？” “胡闹！”张清扬气得拍了拍桌子，这个宋吉兴，真是越来越蠢了，怎么比李瑞杰还蠢！ “听说真的很管用，睡女人之前只需要喝一点，立刻管用，不硬也能硬起来！”郝楠楠面向张清扬眨巴着的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咱们之前的事还没结束呢！ 张清扬笑了笑，伸出了双臂，郝楠楠懂事地摆出了等待被打的姿势。 “啪……”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掌。 “啊……你干什么打我！”郝楠楠疼得直打颤。 “啪……”张清扬又是狠狠的一下。 “你……变态啊……” “啪……” “啪……” 张清扬接连打了好几下，这次郝楠楠不说话了，委屈地低下头，眼睛红了，小声道：“老爷，奴家知道错了……” 张清扬这才收回手，把他拉入自己怀中，冷笑道：“哪里错了？” “我不该和宋吉兴说……多话，让他来见您。”郝楠楠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她知道此时眼前的不是和她睡觉的男人，而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 “就这些？” 张清扬的手掌又抬起来了。刚才宋吉兴敢来直接拜见，他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以宋吉兴现在的地位，他是不配直接来见张书记的。除非他选择一位中间人，比如先同金龙君或者张建涛这样的常委拉拢关系。 可是张清扬知道无论是张建涛还是金龙君，都不会愿意帮助宋吉兴这样的墙头草。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宋吉兴肯定求助了郝楠楠，否则就没有胆量直接来见张清扬，必竟郝楠楠曾经也是他的领导。但是，张清扬更明白一点，仅此而已，宋吉兴还是不敢直接来见张书记，所以问题还在郝楠楠的身上。 “啊……不要！”郝楠楠狼狈地挤出两滴眼泪，“我错了，我……我承认，他来找我，是我让他来见你的，并且答应他……在你面前说些好话。” “就这些？” “啊……你别打，我全说。”郝楠楠彻底求饶了，抱着张清扬的脖子，楚楚可怜地说：“他问我送些什么礼，我……我就……” 张清扬这个气啊，气得连连发笑，捏着她的下巴说：“贱人，你是不是觉得老子那方面不行，不能另你满意啊？” 郝楠楠摇摇头，把唇贴在他的耳边说：“我对你很满意，可是你知道的……女人都有一个毛病，都希望操自己的男人更狠一点……” 这是一句赤裸裸的调逗，她的动作、眼神，甚至臀部的扭动，与这句话完美地配合在一起，张清扬只能败下阵来。张清扬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比较邪恶的错误，他的那里被勾引得硬了。 “贱人……”张清扬发现有些控制不住了，这个女人使出了撒手锏，连他自己都认为，如果不和她做些什么都对不起现在的气氛。 “老爷，奴家错了，我以后不自作聪明了，不该让他来见您。以后这样的事，我肯定不管了，原谅我一回……好不好？”郝楠楠吻着张清扬的脸，然后伸出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一下，十分媚人地说道：“你原谅我，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你。” “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还会发生第二次，”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眼睛，“我的生气不是你办了这件事，从原则上来说这件事没有错，错就错在你选错了对像，他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投入培养，明白吗？我们的精力有限，我要的是有能力的干部，而不是这种混蛋！” “嗯，奴家知道啦……” 一个性感如妖孽的人，像个小萝莉一样撒娇，你会怎么办？张清扬再也忍不住了，嘿嘿笑道：“那你……想怎么伺候我？” “老爷……”郝楠楠推开张清扬的手，然后像女仆一样跪在他的脚前一脸的妩媚，好像很贪婪、迷恋着 段秀敏终于出现在了张清扬的套房里，从她的手上接过厚厚的文件，张清扬没有半分的惊讶。老段就是老段，有她出马，在干净的干部也会露出污点，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头，可其实想一想，没什么不对头的。现在的干部，谁没有污点？ “动作这么快？”张清扬一边翻看着段秀敏来到延春后的成果，一边惊讶地说道。 “这只是延春市和珲水市的，在珲水县升为市那刻起，就已经暴露出了问题。”段秀敏解释道：“这次干部审核制度的实施，并没让他们小心，反而让他们觉得……” “我的人……没人敢动？”张清扬笑得很无奈。 “呵呵……”段秀敏的笑容也很苦涩。 “现在的延春……恐怕没有十年前干净了！”段秀敏下了断语。 “这都是我造成的。”张清扬悲哀地说道。 “不，这是体制造成的，思维惯性造成的。” “您这说算是替我开脱吗？不过……也很对！”张清扬笑了笑。 “张书记，怎么样……我们现在动手吗？” “再等等吧，我让您来珲水，之前就说过我要趁此机会下好最后一盘棋，这盘棋关系着干部审核制度能否成功，更关系着我在双林省的结局……” 第2121章 干部审核制度 “那……怎么办？” “先忍着别动手，暂时我还需要他们干活，是吧？” “好吧，我听您的。”段秀敏也并没有废话，自从她欣赏张清扬那刻起，就对这个年轻人言听计从了。 “这次让您亲自出马，辛苦了！” “客气，我不累，反而很兴奋！” “呵呵，这是不是别人所说的职业病？” “嗯，段大神的职业病！”段秀敏自嘲地笑了，“段大神”是下属给她起的外号。 两人聊着，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进来。走进来的是金龙君，张清扬之前安排过来的。 “张书记，您找我有事？”金龙君看到段秀敏也在，脸色微微一变。 “嗯，把那东西拿走，”张清扬指了指角落处的大礼包，“那是吉兴同志孝敬我的，你带回去吧。” 一听这话，金龙君一阵气愤，下属背着领导来拜见领导的领导，这是官场大忌。 “我知道了。”金龙君拎起来就走，既然领导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龙君走后，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是姚秀灵打来的。张清扬看向段秀敏，神秘地笑道：“看来……我又要忙上一阵了！” 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张清扬回到省城的第一件事。 张清扬在会上向大家通报了珲水事故的具体情况，要求全省自查自检，重视安全施工、安全生产，相关部门要做出表率。大家对张书记的处理意见没有反对，只是略感意外，觉得对万达等人的处理过于严格了。 在会议的最后，张清扬提到了干部审核制度。干部审核制度看似与珲水事故无关，可又很有关联，省委的处理标准完全是按照干部审核制度的标准来处理的，这就表明他在向全省干部宣誓，干部审核制度今后将成为一种常规，谁触了霉头，谁就自认吃亏吧。 会议结束时，张清扬告诉在场的所有干部，这次会议十分重要，各级党委要把会议精神完整地传达下去，让他们明白干部审核制度的重要性，省委并不是说说的，而是要坚决的执行、贯彻下去！ 大家都明白，这是一次具有特殊意外的的吹风会，等了这么久，张清扬终于亮出了刀子。他想告诉全省的干部，准备已久的干部审核制度正式进入了实验阶段，虽然表明上此项政策已经实施了很久，可是珲水事故的发生，给了省委动刀的机会。 散会之后，张清扬拉住胡常峰，两人来到休息室谈话。胡常峰也憋了一肚子话，他就知道张书记会找自己的。从珲水之行开始，他就知道张书记又在准备下一盘棋。这盘棋与之前对付自己的不同，这是面向全省干部下的一盘棋。 胡常峰知道，省委工作组还在延春巡视，说是调研干部审核制度的实施情况，但他总觉得张书记和段秀敏之间有什么约定。 “张书记，万达……怎么处理？”胡常峰试着进入话题。 “交给延春吧，我就不操心了。”张清扬吹了吹茶叶沫，语气沉重地说：“早就想和你谈谈了！” “张书记，您有何指示就说吧。”胡常峰从直了身体，显得十分迫切。 “我知道你一肚子疑问，是吧？从珲水方面瞒报事实开始，你就有很多的疑问？”张清扬微笑着说。 胡常峰坦然道：“什么也瞒不住你，说实说，我真的很不明白您为何选择这这样的结果？其实无论网上有没有人动手脚，之前的结果完全可以。” “你说得没错，”张清扬点点头：“虽然网上有人动手脚，但是我根本没有当回事，但只是我寻求真相的一个过程，或者说是一种媒介，一个催化剂，你能懂吗？” 胡常峰思索了一阵，惊讶道：“这么说……您从一开始就想要这么个结果？并非因为网上的攻击？那网上的对手……是你意料中的？” “我太了解他了，”张清扬淡然地笑道：“我比你还了解他，这是一个有些自卑，又很自负的人，他很矛盾，也很痛苦。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随时都在盯着我，从心理学上来讲，他对我的关注到了一种痴狂的境界，像珲水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可是您怎么会猜到他会搞出那样的文章？”胡常峰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清扬宛尔道：“我不是神仙，只要知道他会出手就行了，没必要去猜他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我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管他什么过程呢？” 胡常峰佩服地点点头，苦笑道：“您太可怕了，如果……他知道真相，从心理上又是一次打击啊！” “很遗憾，他很早之前就不再把他当成对手了，可是他仍然抱着既生瑜何生亮的思维方式，他这是自己害自己。我无数次把他激怒，只是想让他清醒过来，可是他的表现……一次次让我失望，他真的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听到这里胡常峰不禁有些汗颜，回想自己过去的种种，脸颊有些发烧。胡常峰很意外张书记会如此坦诚，他到底有何目的呢？ 张清扬接着说道：“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无法向胡二交待。当然，最终的结果我还是帮了胡二，同时也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这就足够了。而他呢？他得罪了胡家，帮助了对手，自信心受到了强大的打击！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他，我随时都可以把他击垮，但是我没有，你说为什么？” 胡常峰字斟酌句地说：“你想和他成为朋友，想让他把心思放在政治上面，而不是斗争上？” “没错，可惜啊……他仍然没有醒悟！”张清扬低下头，无奈地抽出了两支烟，“这是一个精英，如果他的心思放在政治，放在发展上面，他的能力并不弱于我。他的心太窄了，这大大限制了他的未来。” 胡常峰点头道：“您的话让我获益匪浅！” “事实上，你的确比他聪明，你们原本是同一路人，不过你在某个瞬间顿悟了。”张清扬逼视着他的眼睛。 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下，胡常峰被看得有些发毛，好似被他看空了一般。张清扬就像一位智者，永远高高在上，让你不得不俯视。 “你很奇怪……我为何想得这么远？”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哲学……真是的学科之母啊！感谢穆喜之老师，没有他的教导，就没有我的现在。他曾经说过，如果我专心研究哲学，或许比政治还有更高的成就。” “呵呵……”胡常峰笑了，这么牛b的自夸话从他的嘴里听起来私毫没有装b的成份，这就是实力。 “有点扯远了，”张清扬淡淡笑道，他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想对胡常峰起到威慑的作用，对待一个拥有野心的人，必须经常的提醒一下，否则他就有可能干错事。 张清扬吸了口烟，说道：“我叫你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谈，刚才我们说到珲水事故处理的结果，下面我想让你替我说……” “呃……”胡常身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按照您刚才的分析，我现在想到，其实您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隐瞒真相。为了给胡二一个交待，又不得不卖给他一个面子，因此就导演了这么一出戏。可笑的是这出戏里的所有演员并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按照您的角本在表演，每个人都是本色演出。” “然后呢？”张清扬并没有否认，他想考考胡常峰的智商。 胡常峰接着说道：“您寻求现在的结果，或许并非完全是为了事故的真相，更重要的还是干部审核制度，还有那些您的老部下。由于胡二的参与，万达他们自然觉得您会放他们一马，所以做出了正确的……对，是正确的判断，随后瞒报死亡人数。当然所有人都认为，瞒报是您默认的。” 张清扬没有说话，继续听下去，没有打断便正明胡常峰说得很对。 “随后您的对手做了您想要干的事，而这时您的伤也养好了，开始面对大众认真的调查此事，这样一来胡二也不好说什么了，而您就可以查出真相，处理万达等人，以此告诉双林省的干部，您对待自己信任的干部同样手不留情!” “接着，段书记在延春的行动就是一种警视作用了，可是我不明白，您现在应该掌握了延春那边的一些情况，为何没有动手？珲水发展很重要，您却不安排新的一、二把手上任，这……我没有想通。” “这就是我找你谈话的原因，”张清扬笑了，说：“我确实掌握到了延春的一些问题，但现在不能动，这只是我要做的事情当中的一部分。我是双林省委书记，而不是延春州委书记，虽然我看重延春的发展，但我的目光还要面向全省。” 胡常峰点点头，他承认张书记说得对。 张清扬解释道：“你觉得通过珲水这件事，干部们认清干部审核制度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吧？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反对了！” 第2122章 现在相信你 “不反对并不等于接受，我下面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接受这项改革，从骨子里往外亲自去验证这项成果。珲水事故的处理只是计划的一小部分，下面我要做的就是更彻底一点！” “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还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们是合作关系，我需要提前和你沟通。”张清扬很放松，好像在聊一件私事，“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我是省委书记，你是省长，我们之间关系不能因为正常化以后，你就要完全的向我妥协，你要继续干你之前干的事情！” “这个……”胡常峰摇摇头，他听不懂了。 “说得简单点，我想我们之间继续保持一种很正常的一二把手间的关系，工作上我们是合作伙伴，就这么简单。” “张书记，您想说什么，难道我们近来的关系不正常吗？”胡常峰有点害怕了，难道说领导对自己近期的表现不满意了？ “你别紧张嘛，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我们近来的关系很好，所以你说得对……不正常。” “不正常……”胡常峰想不通关系好怎么就不正常呢？ “你会想通的！”张清扬说：“你现在只需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我下一步要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或许双林省的干部要面临一次变革，这次的变革由我发起，由你结束。” “由我结束？” “对，珲水的班子给你留着！” 胡常峰的大脑昏昏沉沉，张书记的谈话太让他费解了，他实在想不通张书记准备做什么。 “走吧，今天的谈话结束了，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不理解很正常。” 胡常峰站起身，疑惑地盯着张清扬，微笑道：“虽然不理解，但有一点我理解，您这是在……教导我。” “呵呵……”张清扬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希望他没让自己失望吧！ 胡常峰离开后，秘书万捷走进休息室，问道：“张书记，回办公室吗？” “再等一下，姚主任有事过来。”张清扬淡淡地说道：“回到办公室，就得工作啊，不然就不敬业。这里是休息室，那就偷偷懒吧。” 万捷笑了笑，没有多话，只是替他加上热水。 “小万，万达曾经也是我的秘书，希望你不要向他学。”张清扬突然开了口。 万捷吓得一哆嗦，赶紧说：“我知道，我以后不会犯错的。” “我现在相信你。” 现在相信你，并不代表永远都相信你，万捷的后背出汗了。 “上次去珲水，那个小姑娘挺有灵性的。”张清扬突然说道。 “您是说小吕……吕玲？” “哦，她叫吕玲，我想起来了。”张清扬点点头，“年轻干部可以培养一下。” “嗯，我知道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有人敲门，万捷走过去打开，正是姚秀灵捧着文件站在门口。 “过来了？”张清扬问道。 “嗯，我刚到家。”姚秀灵风尘仆仆的样子。 “辛苦了！” 万捷泡上茶，轻声退了出去吧。 张清扬请姚秀灵坐下，说：“怎么样，宁远还行吧？” 提到宁远，姚秀灵的表情十分严肃，说：“张书记，我去了之后才明白，您让我去的原因！” “就像你在电话里所说的那样？” “是的，”姚秀灵把文件交给张清扬：“我是我简单了解到的情况，那边的社会风气很怪异。我去的这段时间，有好几次碰到危险，所以只了解到这么多！” “危险？” “对，我和助手刚到第一天就险些被人绑架！” “绑架？”张清扬一脸惊讶：“还有这种事？” “我们是外地的妇女，他们看我俩长得……还行，骗到出租车上，也不知道要带我们去哪，还对我们动手动脚的，后来我报上了宁远市公安局长的电话，他们才把我们半路放下了，听那意思……” “怎么了？” “准备把我们卖到大草原……接客……” “有这种事？”张清扬简直不敢相信。 “还有很多更稀奇古怪的事情呢！”姚秀灵气愤地说道。 “没公开身份吧？” “没有。” 张清扬低头看着姚秀灵上交的文件，眉头皱在了一起，冷笑道：“看来……这里的问题比我想象的更严重，这样……更好，我就不信宁远是一个独立王国！” 姚秀灵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老实说，宁远在双林省来说确实是一个独立的王国。无论是当年张耀东，还是后来的马中华，这两位强势的一把手都没能在宁远扩大影响力，可见这里的特殊。因为宁远接壤蒙古，居民也大部分是蒙古族，所以这里是双林省内的一个自治区，就像延春州一样，拥有高度自治的权利。 宁远民风彪悍，广阔的大草原养育了这里的百姓，使他们与双林省其它地区不同，由于民族生性好斗，这里的治安事件层出不穷，打架斗殴，当街持刀砍人，抢夺妇女等等，这里被外界传成了一个犯罪的王国。另一方面，这里的干部也独来独往，似乎脱离了省委的管辖。 自从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针对宁远的举报信就层出不穷，张清扬一直压着呢。就在胡常峰举行婚礼时，偷偷把姚秀灵派去宁远调研工作，为的还是他的那盘大棋。张清扬断定，这将是他在双林省下的最后一盘棋，也是最难的一盘棋。 “张书记，宁远变成现在这样，有着厚重的历史因素。” “我知道，正是因为每一届班子都这么想，所以……才渐渐演变成这样。面对宁远的问题，只有下狠手！宁远平静了，全省的干部都老实了。” “可这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呵呵，别人都不做，那就我来做吧，如果能为后面的人扫清障碍，那我倒下也值了！” 姚秀灵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张书记同其它领导相比真是一个怪胎，你无法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 姚秀灵想了想，说：“那您想从哪方面入手？” “金石县……” “您确实……还要拿自己人开刀？” “自己人？”张清扬笑了笑，“我没有自己人。” 姚秀灵有点明白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并没有闲着，接见了东小北。东小北也是刚刚从珲水回来没多久，刚进门就竖起大拇指说：“您真帅！” “你才知道我帅？” “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小北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后又笑道：“是不是我是到您办公室里最没规矩的一个？” “没错，但也是最真实的一个！” “哟，谢谢夸奖！”东小北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真没想到您有勇气公布真实结果！” 张清扬没应声，她只是一个作家，虽然对时政有所研究，但她不会猜透自己的真正用意。 “喂，张大书记，您叫我来……不会就是想听我表扬你的吧？” “呵呵，听你的表扬有何意义？” “喂，您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东小北挺了挺酥胸，“难道我不是美女？” “你很漂亮，可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美女。” “喂……” “我只把你当成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小太妹！”张清扬笑道。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东小北撇撇嘴，“老娘这辈子算是无法翻身了！” 张清扬咯咯笑，能认识这样一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其实挺不错的，有几个人敢在省委书记面前如此？这也是他喜欢东小北的地方，或许她有点唯心主义，可她是一个好人，一个信守职业德道的人，这就足够了。在乌烟瘴气的官场，张清扬觉得自己身边需要这样一个人。 “我找你……算是给你提供点素材吧。”张清扬微微笑道。 “素材？” 张鹏拿起一些文件交给她：“别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我给你的。” 东小北一脸郑重，接到手里一看，惊讶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您让我怎么办？” “我不管，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个……”东小北显得有些为难了：“我说张书记，我又不是官场中人，您就别给我暗示了，直接点行不？” “我知道你不是官场中人，所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肯定不拦着。不过我要提醒你，无论你怎么干……都存在一定的危险。” “哦，那我回家想想。” “是的，需要好好想想。” 东小北要着张清扬想了想，说：“您为何相信我啊？” “我这么说了吗？” “哼！”东小北翻了个白眼，“您也要下班了吧？那我不打扰了。” “再见。”张清扬走到东小北跟前，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很温情地说：“一定要保重，注意安全。” “我没事，大书记！”东小北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我相信你就是我的力量！”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背，嘿嘿笑道：“胸部确实不小……” “色狼！”东小北赶紧把他推开，看着面前这个色色的中年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省委书记联想在一起。 临离开之前，东小北突然说了一句：“您还能再不正经一点吗？” 张清扬开心地笑了笑，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 第2123章 装傻能死啊 下班后，张清扬觉得应该去看看王云杉了，听说她已经回家疗养，家里空荡荡的，她一定觉得很寂寞。女人寂寞了，当然就需要男人陪陪…… 下班后，彭翔带着张清扬把车停在了李钰彤的餐厅门口。门前的停车场前停了一辆辆高级轿车，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并不为过。 “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挺有经商头脑啊！”张清扬含笑感慨道。 彭翔嘲讽地说：“广告打的好。” “嗯，也对，现在这年头啊，任何生意都打广告，没有广告……”张清扬突然停住不说话了，他发现彭翔的眼神有些不太对，转念一想哈哈大笑，说：“你说她们俩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股份？” 餐厅的两位老板，一位是省委书记家的保姆，一位是省委书记司机的妻子，无论官场还是商场的精英，得到这个消息还不都赶过来和这两位女老板套关系？所谓的广告，无非就是张清扬这省委一号的招牌。 换句话说，李钰彤和冰冰开的餐厅卖的不是菜，而是信息、关系，还有别人眼中的资源。张清扬不反对这种投机，官场就是一处处充满机会的地方，只有掌握住机会，才能得到胜利。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反过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交际。官场就是一个很大的交际圈，正常的交际也是种规矩，无人可以反对。张清扬能够走到今天，也是因为他的交际和资源。 “您要敢要股份，我帮您说说。”彭翔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两人走进餐厅，认识彭翔的女服务员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彭翔对这里轻车熟路，直接到了经理办公室，刚到门口，正赶上李钰彤开门走出来，看她的意思是准备回家。 “彭哥……张……领导……你们怎么来了？” “少废话，做点开胃的营养菜，最好……对接骨有帮助的菜。”张清扬直接了当地说道，他在李钰彤面前向来不会客气。 “哦，送人？” “嗯，打包带走。” “男人还是女人？”李钰彤很三八地问道。 “你……”张清扬有点怒了，不高兴地说：“让你做菜就做菜，哪来那么多话，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 “不是，不是，我没有打探领导隐私的意思，我只是要针对客人下菜单，所以……” “是女人！”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心有点虚，真怕这死丫头猜出什么来。 “好的，我记下了，呃……不会是王姐吧？”李钰彤说出了一个张清扬颇为不好意思的答案。 听不到回答，李钰彤讪讪地离开了，赶紧跑向后厨进行安排。万一让色狼书记等急了，她可不想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被骂。这可是威望，你当官的要威望，我一个餐厅老板也要威望！ 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王云杉，没有任何的客套，直接就问：“吃了吗？” “呃……”一句话把王云杉噎住了，心说有你这么和病人说话的吗？起码要先关心几句，问问病情，诸如今天天气很不错之类的开场白。可是她也习惯了张清扬的性格，短暂的迟钝过后，回答道：“正准备吃。” “那别吃了，我一会儿过去。” “喂，你不用来了，我……” “就这么定了。”张清扬不容分说地挂了电话。 “哼，有你这么泡妞的嘛！”王云杉不高兴地撇撇嘴，小脸有些红润。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这样的霸气，自己能爱他吗？ 李钰彤很快就把各种菜式装进白色的保温箱送进了车里，做好一切之后才来请张清扬。 “多少钱？”张清扬问道。 “不用，不用……算我请您。”李钰彤挤出一脸笑容，这可都是最好的食材，还真有点心疼。 “哦，谢谢了。”张清扬也不客气，转身就走，顺嘴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给小雅做饭？” 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清扬对爱妻充满了歉意，可是他真的好久没有去关心过王云杉了。不过张书记色高人胆大，已经如实地向小雅汇报了自己的行踪，他不想让小雅多想，虽然他干的事已经可以让女人多想了。 “我正准备回去！”李钰彤回答道。 张清扬点点头没应声。 “那个……我不会对小雅姐乱说的，替您保密……”李钰彤笑得有些邪恶，你像古时候妓院门前拉客的老鸨子。 张清扬这个气啊，你装傻能死啊，这种事用这样直白吗？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莫明其妙地回了一句：“你说我也不怕！” “扑哧”一声，李钰彤没忍住笑了，能把他气得不再像平时那般沉稳，她感觉好有成就感。 汽车稳稳地停在王云杉家的楼下，彭翔犹豫了一下，说：“我是送菜上去，还是和您一块上去？” 张清扬微微一笑，听起来都是上去，但意思可不同。他说：“和我一块上去吧，不能让这个俏丽的少妇被人说三道四。” 这也是彭翔担心的地方，因此才会那样一问。 彭翔抱着保温盒跟在后面，张清扬敲响了房门。王云杉架着拐来开门，微笑着倚在门边，心情舒畅。虽然他很霸道，可是他不让吃饭，她就没有吃饭，而且还坐在镜前简单地打扮了一翻，更重要的是在身上喷了点香水。虽然她知道今天不会发生什么，可她仍然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献在他的面前。多年之后回忆起来，她希望两人在一起的任何时刻都很美好。 “你怎么站起来了，干嘛不坐轮椅？”张清扬赶紧扶着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手臂碰触她柔软丰满的胸，很舒服，也很有感觉。从张清扬的角度去看，她的胸前挺起两座高耸的粉肉，中间还有条深不露底的白沟，她竟然穿了深v的t恤，熟女的诱惑对男人很有杀伤力。 “彭师傅，辛苦了!”王云杉也没想到彭翔会跟上来，脸有些红，懊恼张清扬没有说清楚，早知道就不穿这么风骚了。 “我怕别人误会，就拉他一起上来了。”张清扬说道，“准备吃饭吧。” “我再去热一下，”彭翔径直进了厨房。 “你今天很性感，”张清扬的放在了她的胸口上，在裸露出来的粉白嫩肉上面摸了一把，立即就有了反应。 “讨厌，有人在呢！”王云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很欣喜。这个十分放荡，又很标志性的流氓动作，对她而言强过千言万语。也正是如此，堂堂正人君子张书记才乐意抛下面子，在她面前表演成流氓的样子，当然在很多女人眼中，他本来就是流氓啊，根本不用表演。 张清扬阅女无数，知道女人在这种时刻都在想些什么。自从和王云杉有了一腿——半腿之后，王云杉最担心的就是离开他。现在受了伤，腿还没有养好，她真担心他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而张清扬这个动作恰好表示自己没有变心，还是那么的喜欢她，或者说对她有兴趣。其实女人都一样，在你插入之前她说不行，可是等你插入之后，她就会让你深入一点，再用力一点，如果在你插入之后她还反对，那就说明你——插入得不够深。 “那我这样呢？”张清扬的手直接从她领口中间的那条沟里插了进去。 “你……”王云杉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见过耍流氓的，可是没见过耍流氓也可以耍得这么有个性的。 “知道为什么女人的两个奶奶之间会有一条沟吗？”张清扬无耻地笑道。 “不知道……”王云杉还真上道了，单纯地回答道，回答完一脸的羞涩。 “那是为男人的手留下的窗口……”张清扬解释道，想想也是，当一个女人全身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个地方是最好的下手地方。 “歪理，色狼！”王云杉气得不知道说。 气吗？应该是高兴才对。 张清扬把手缩了回来，放在鼻间和嘴巴上嗅了嗅，醉人的香甜，还有人工的香水味道，不禁让她想到了她身上的另一处香味。其实张清扬很想告诉她，她不应该喷香水的，那东西是对她的侮辱。 王云杉面对这样的男人只有两个字：屈服。她哀求地看向张清扬，小声道：“有人在呢，求求你……给我一个面子……” “什么面子？女人的面子就是身上压一个有面子的男人，你说我有没有面子？” “你……等没有人的时候，随便你把我怎么样……”王云杉的脸红到了极致，这个男人太可恨，越是可恨……也越可爱。 “呵呵，这话我爱听。”张清扬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一脸的猥琐。 王云杉不敢看他的嘴唇，一看到他的嘴，就不禁想到自己握着他吮吸，还有他埋头在自己腿之间吸溜吸溜时的感觉。不看并不代表心中不想，她发痒似的动了动，两腿之间爬满了蚂蚁似的。 她的反应没有逃过张清扬的眼睛，要不是彭翔在厨房高喊着菜热好了，他肯定把手伸过去摸摸。 第2124章 又爱又恨 彭翔把菜在餐桌好摆好，满满一桌子，都是补菜，可看上去并不油腻。张清扬暗暗地想看来小李同志还是挺会做事的，这么一桌子……应该宰了她不少钱吧？想到这一层，色狼书记难得地有点愧疚。 “彭师傅，过来一起吃吧，这不是单位，又没有外人。” “没事，我在厨房吃就好了，习惯了。”彭翔扭身就走。 “哎……”王云杉还想争取一下。 “不用叫了，他不想当电灯泡。”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王云杉有点气愤地看着他，可是却没有半句气话说出来。 “怎么……是不是对我又爱又恨啊？我知道，有很多女人先是恨我……然后都爱上我了，你也是。”张清扬很不要脸地说道，就好像回到了几年以前，除了刘梦婷和张素玉这个初恋，身边的女人好像都是由恨转爱的。 “你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良好！”王云杉没好气地说道，“吃饭吧！” “来，愿你早点康复！”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王云杉无奈地说：“你都来了这么久，半句关心伤情的话都没说，才知道我是病人啊？” 瞧着她撒娇，张清扬看得感觉眼前仿佛有一朵花在缓缓的绽放，说：“我早就表示过关心了，不是吗？” 王云杉的脸又是一红，真是自掘坟墓。 彭翔吃饭很快，正当张清扬和王云杉还在谈着珲水的处理情况时，他已经走出来了，不好意思地问道：“王主任，您家……有没有书房，或者……” “南面的小房间是我平时看书健身用的，你可以上去休息一下。”王云杉马上明白了彭翔的用意，彭翔和张清扬一同走进来，那就需要一同离开。可是彭翔又不好看着领导泡妞，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好的，我进去睡一觉，呵呵……”彭翔刻意地说道。 “你这个司机……真是不简单啊！”王云杉讥讽地看着张清扬。 “你没发现我也不简单吗？” “你也不简单？我可没看出来！”王云杉摇摇头，可爱的面容像极了校园里谈恋爱的小女生。 这些日子她可是憋坏了，对张清扬也有怨言，知道你工作忙，可是你就不能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下吗？知道你不爱打电话，可是咱俩的关系……现在好不容易人坐在自己的面前，她有好多话想说。 张清扬猜对了，其实她很寂寞，是那种缺少男人的寂寞。 “不用看，也可以感觉我不简单。”张清扬端详着面前这张美丽的好像妖精一样的脸，“上次你给我那个时，我好像坚持了一个小时都没吧？” “呃……”一口菜没经过咀嚼直接从喉咙咽了下去，差点没把王云杉噎死，有这么和女人说话的吗，这也太下流了，更何况他还是省委书记！ “喝点水……”张清扬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咳……呃……”王云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愤地盯着他说：“你还能更流氓一点吗？”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说那是我厉害，还是你的功夫太浅？” 王云杉有一种跳楼的冲动，今天的张清扬实在是在骚气了！对，就是太骚气了！她气愤地想一个男人发起骚来原来也这么吸引人啊？ 张清扬笑了笑，说：“吃饭吧，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无聊，会寂寞，更会想我……” “你真不要脸！”王云杉再也不敢把他当成省委书记了，难道在男人的骨子里，官位越高就越流氓。现实也证明那些高官有很多都是因为情妇落马的。 张清扬不理她，仍然自说自话：“云杉，想我了就主动给我打电话，我这人不爱给别人打电话，可是我喜欢别人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个是不是你说的不要脸？” 王云杉彻底无语了，低头懒得理他。 “其实我知道，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张清扬继续自卖自夸，“我很吸引女人，我本身也很花心，可是我对待喜欢的女人从来都是认真的，也是真实的。云杉，你可以看到我不为人知的一面，你应该高兴。” 王云杉彻底被他打败了，还真没见过这样夸自己的。不过细想之下，他说的很有道理，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你明明知道他很骄傲，却又觉得他的骄傲很有道理，对他而言谦虚才真的是虚伪。 “认识你，我很高兴。你说对了，这些日子我经常想到你……” “那你想我的时候都会做什么？会不会……”张清扬的眼睛放出邪恶的光，一想到这样的性感熟妇分开腿躺在床上，然后用手或者用其它的工作……张清扬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痒。 望着他那邪恶的目光，王云杉真想把手里的筷子插入他的眼睛，可是她没有，因为舍不得。 吕玲很阳光，也很年轻，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女孩儿。看着她那好像弯弯月亮一样的眼睛，任何人都会受到感染。万捷叹息一声，这样单纯的女人步入官场，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不单纯了。 “你怎么了？”吕玲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很有些灵动的气息。 “没什么，”万捷摇摇头，看着面前的阳光女孩儿，真不知道自己的作法是否正确。 “那我再敬你一杯，谢谢你让我在张书记面前露脸。”吕玲开心地说道。 万捷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有点后悔，其实你的家庭条件还可以，不一定非要做现在的工作。现在的工作会让你有很大的改变。”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得到领导的表扬，还是说……你吃醋了吧？”吕玲咯咯笑道。 “不是，你原本是一个很天真的女孩，并不适合官场。官场……怎么说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没得选择了。”吕玲懂得万捷的话，他觉得她很纯真，也许随着她在官场中地位的升高，会变得越来越……浑浊。 “没得选择？”万捷摇摇头：“我知道你进办公厅，也是家里逼的。” 吕玲的父母也是体制内的，职位不高，不知道拖了多少关系才把吕玲送进省委办公厅。 “我以前不喜欢这里，可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既然已经来了，那我就要干点成绩，否则别人就想爬到你的头上。我不喜欢被人命令，所以……” “看来你已经融入官场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万捷有些悲哀，他更喜欢一个天真浪漫的吕玲，而不是一位机灵的女干部。在这方面，万捷有前科，在他的潜意识里，女人一但涉及到官场，就会变得利欲熏心。 “你真的不喜欢我混官场？” “嗯。”万捷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呆在张书记身边？” “这不是我能选的。” “可是在他选你之前，你是政研室的研究员，在到政研室之前你是党校的老师，当初你又为何选择当官？” “因为我家穷，那时候的孩子都觉得只要当上官就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万捷有些无奈，他本可以选择成为作家、诗人，可现实逼他进入了官场。 “万哥哥……”吕玲突然拉住了万捷的手，似笑非笑，略显害羞地盯着他。 “嗯？”万捷的身体猛地一阵，躲闪着吕玲的目光，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握得很紧。这声“万哥哥”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事，官场对你来说……很长时间是一种屈辱，可是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以抬起头来了。”吕玲这刻从一个单纯的少女，突然变成了一个了解人心的女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万捷缩回手，“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天色不早了。” “你在躲避什么？”吕玲又抓住了他的手。 “你都知道什么？”万捷有点明白了，看来吕玲了解过自己的底细。 “其实何苦呢，你曾经在党校的事，大家都很清楚，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被调到政研室给埋起来？” 万捷不想解释，只是摇头道：“我没有躲避。” “你有，你在躲避我。”吕玲咬着嘴唇说道：“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太喜欢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你必须回答我！”吕玲今天提出请他吃饭，感谢他把自己带到张书记面前。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表白。 “你很好，我早就不喜欢她了，已经把她给忘了。” “那就让我做你的女人！”吕玲绕过餐桌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搂住了他的身体：“我们恋爱吧！” 万捷的身体麻木了，他还能够爱吗？ 张清扬是色狼，可并不是禽兽，当王云杉吃完饭之后表示出那种意思的时候，他赶紧逃开了。他不可能对着一位伤者干出禽兽之事，所以他禽兽不如，这是王云杉最后对他的评价。 王云杉爱他，也很寂寞，但是还没有到那种明知他的保镖就在房间还敢领着他回到闺房干什么那种欲女才敢干的事情。她的诱惑是对张清扬的报复，报复他从进门开始就对自己的调戏，要知道张清扬离开时她的裤子已经湿了，下身的三角区域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她恨不得自己用手……去抓一抓。 第2125章 恍然大悟 调逗起女人的欲望却不帮忙解决，这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王云杉十分的生气，所以要报复张清扬。。 彭翔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张清扬注视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突然苦笑道：“到双林省两年了，可是还没有认真地欣赏过江平市的夜景！” “哪天带小雅出来转转，我也带上冰冰，怎么样？”彭翔知道张清扬想什么，他现在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两人之间的交流已经不用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在一些特殊的场合，张清扬什么也不用说，彭翔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好啊，小雅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真奇怪她每次受伤都好得特别快！” “呵呵……”彭翔笑了笑：“您真不知道，陈将军没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张清扬一脸疑问。 “这个……是军内的高度机密，但其实也不能说算什么机密。”彭翔费力地解释道。 “这样的话，不说也没事。”张清扬现在不喜欢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没什么，就是在一些特殊的部队里面，他们有特殊的治伤良药，同市面上的药不同，这类药是军内自己研发生产的。” “哦……”张清扬恍然大悟：“那要是在市面上流通一点，制药商不就发才了吗？” “没错，还有可能造成国家机密的流失，如果外军得到这些药方……”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说：“看来我对她们还不是很了解。”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别看我是御林军出身，但是同小雅相比……什么也不是，她当年身在的那支队伍是我国的唯一，每三年从全国各个军区的特种部队里选拔人才，有时候一个特种部队可能一个人也选不出来。小雅是从小接受的……可以说是实验品，所以……这支部队公开是不存在的。” 张清扬听得一阵心酸，她对陈雅了解，可又对她算不上什么了解。她在认识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外人无法知道。陈新刚也真够狠心的，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做试验，并不是所有首长都有这样的勇气。 “咦，那两个人……”张清扬指着路边发出奇怪的声音。 “万秘和……？”彭翔也看到了，路边上的一男一女正是万捷和吕玲。 “他们……”张清扬笑了笑，“走吧。” 彭翔好奇地问道：“他俩不是好上了吧？” “看那样不像，你没发现吕玲跟在万捷的身后吗？不过我想吕玲是喜欢万捷的。” “那万捷不喜欢她？” “喜欢。” “那……”彭翔心说您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猜万捷喜欢她，但是不敢和她在一起，或者说……”张清扬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彭翔突然想到了省委流传着万捷的一些事，问道：“难道和他的过去有关？万秘也三十多岁了，可是一直也没有结婚，我听说他在党校时……” “那是应该是真的，”张清扬微笑道：“这是一个容辱不惊的年轻人，受到那么大的屈辱，尽然还能在政研室混了这么多年，真是不简单！” “这是您喜欢他的原因？” “我不喜欢他，相反……还有点讨厌他。” “呃……”彭翔有些无语了，自己的大脑有点跟不上领导的思维。 张清扬解释道：“他是一个聪明人，只是缺少机会，我喜欢给聪明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可是他太聪明了，他的智商同孙勉不相上下，但孙勉是可以控制的。” 彭翔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体会，他们在思考的时候很像一个人，其实我刚认识孙秘的时候，也不喜欢同他讲话。” “他们是一类人，小心、谨慎，就好像一枚定时炸弹，又像是黑夜中狩猎的野兽，会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有危险。这种人适合官场，也会在官场中拥有很高的地位。就拿孙勉来说，他的心机很深，但是后来……他在我面前就不在表现那种小聪明了。” 彭翔皱眉道：“也许孙秘没有万秘这样的经历。” “你说得很对，所以万捷这个人很难掌控，我阅人无数，但这个人让我无法确定。” “那您为何选择他留在您身边？”彭翔还是想不通，领导真是一个怪胎，明知手下无法掌握，是枚定时炸弹，为何还要亲自放在身边？ “我说过他需要这样的机会，是金子总会闪光的，与其让他被别人发现今后走歪路，还不如跟在我身边，由我来承担风险，或者说危险……”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观原因，张清扬没有说。他相信以后彭翔会明白的。这个因素，只是张清扬偶然发现的一个巧合。 正好是红灯，彭翔把车停下了，回头深深地看了领导一眼，他终于想通了。在一些文学故事里，特别是武侠小说中总会有一些让人无法控制的疯子或者狂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和宝剑。而在故事的最后，这样的人往往会变成一个十分正常的武林高手，而且会对男主角屈服。领导是担心假如今后有一天万捷真的飞黄腾达，会成为官场中的恶魔。 “开车！” “哦……”彭翔这才听到身后的车笛声，已经转成绿灯了。彭翔不好意思地发动起车子，说：“可是您就不怕他……” “如果是人才，我就好好帮他，送他一个发展的平台，但如果是冥顽不灵的恶魔，那就把他扼杀在我的手里吧！”张清扬像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这一刻彭翔知道张书记变了，他现在已经站在很高的地方看人了。 张清扬脑中还在徘徊着刚才万捷和吕玲在路灯下散步时的情景，想一想也挺浪漫的，他到很希望万捷能和吕玲在一起，或许爱情能让他坚硬的心软下来。 彭翔的手机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扭头对张清扬说：“老妖到了。” “真快！” “接到您的电话，他立刻推掉一切工作赶了过来。” 张清扬心里有些感动说：“那就去见他吧，正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万捷拒绝了吕玲的表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吕玲没有灰心，她已经暗中观察万捷很久了。今天晚上的表白只是表明态度，由此正式展开攻势而已。 用过晚饭，吕玲提出去走走。万捷没有拒绝，他也很久没有出来逛街了，另外他觉得自己伤害了吕玲，应该陪她聊聊。 吕玲先是跟在万捷的身后，一直低着头，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被男人拒绝后，心情都不会好。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大胆走到了万捷的身边，还很主动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万捷想把她推开，可是却没有，男人的意志力有时候……确实不像表面说得那样坚毅。更何况吕玲那发育成熟的两朵小山就在他的背上来回摩擦着。万捷没结婚，并非未经人事，和这样一个并不丑，而且身材还挺有料的女人走在一起，难免会有想法。 “你说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没说。” “那你喜欢我？” “我……”万捷不知道怎么说，停下脚步，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说：“我不想伤害你。” “你要我做什么才会和我在一起？”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万哥哥，你是不是害怕结婚？如果你害怕结婚，那……那我们就不结婚，让我做你的情人吧！” “胡闹，你年纪轻轻，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只要我喜欢，我就会做！”吕玲盯着万捷的眼睛说：“我没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难道还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 “小吕，我……”万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确实没有权利限制一个女人的爱。 万捷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电话。 “喂，万处……是你吗？” “波波？”万捷脱口而出，叫完之后一阵后悔，这个亲昵的称呼早就成为了过去式。 “呵呵，是我呀！”电话里的女人咯咯笑着，“万处，我在省城呢！” “哦……”万捷盯着对面吕玲的眼睛，并没有多说什么。 “万处，我想请你过来聊聊，可以吗？大晚上的，我太无聊了！”女人的声音很慵懒，带着一丝诱惑。 “你……你怎么会到省城？” “我过来办点事，就我一个人，明天就回去了，今天就想见见你，方便吗？” “这……我还有事，下次的吧。”万捷说道。 “万哥，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恨我自己，你就不想听我解释吗？” “我……” “我就在金诚宾馆1208号房，我等你！”女人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万捷捏着手机有些发呆，自己应该去吗？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迈过那道坎儿？ “是那个女人？”吕玲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脸。 “是。”万捷没有撒谎。 “她约你见面？” “嗯。” “你的意见呢？” “我不会去的，我知道……她的目的。”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要去，为什么不去呢？也许见一面，会让你更好受。我猜……自从你当上张书记的秘书之后，她就总想约你吧？我觉得一个受到过女人挫折的男人，就应该在那个女人面前站起来，难道你不想让她看到你现在是二号首长时的样子？” 第2126章 郁闷一扫而光 “好吧，我去。”吕玲的理由说服了万捷，“不过需要你帮过忙，我想……” “走吧，我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不允许你再碰那个骚货！”吕玲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一刻万捷感到身边的女孩儿真可爱，当他决定迈出这一步的时候，感觉眼前明亮了很多。 柳小波是宁远市团委书记，也是市长林成虎的妻子。她今天是特意来到江平市的，这次来到省城，她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和万捷见面。和万捷见面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和他上床。 在她和林成虎的眼中，只要万捷敢和她上床，或者做出一些暧昧的事情，那么他们的真正目的就可以完成。柳小波在去宁远市工作以前也是省党校的工作人员，不是教师，只是办公室的一位美丽性感的小职员。而那个时候，万捷是党校最迷人的年轻教师，所以这对金童玉女走在了一起，后来又神秘地分手了。其实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和万捷已经办了那张证。就连她现任丈夫林成虎都不知道。 万捷还没有到，柳小波洗好澡就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起来，穿了件很性感的吊带睡衣，裸露着雪白修长的脖颈，下面就是一对玉兔，这两朵高耸显得很活跃，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地颤动。 睡衣的下摆也很短，一双长腿很光滑，她轻轻把下摆拉起来，便露出了丰润的大腿，让人看了就恨不得摸上两把。这两条腿太迷人了，修长笔直，没有任何的瑕疵。柳小波轻轻地放下手，得意地笑了笑，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满意的，虽然生过孩子，可是一点也没有走样，相反比之前更加的诱人了。 柳小波一边抹着口红，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事情。想起往事，她也忍不住叹息甚至后悔。曾经的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少女，曾经的她还不懂官场是什么，她就在那时爱上了万捷。她本以为爱情是美好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爱情在仕途面前什么也不是。她事后想起过很多次，如果林成虎没有送给他那么多糖衣炮弹，自己还会背叛万捷吗？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打破了柳小波的回忆。 “来啦，稍等……”柳小波急忙把自己刚刚梳好的还没有吹干的头发弄乱，然后拿起一旁的小细带，很随意的绑在腰间，给人一种刚刚洗完澡似的情景，又像是胸前被这条细带封住似的。 柳小波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脸，确定这是一张令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冲动的脸后，才慢腾腾地走过去开门。 “万处，您来了！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洗澡……”柳小波一手拉门，一手显得很紧张地拉扯着衣服和头发，好像生怕自己走光似的。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迷人的女人。万捷站在她的身前，恍若隔世，思维飘到了很久之前。刚才柳小波随意地在腰间绑的那条细带，现在发挥了作用。它把柳小波身上最迷人的两个部位，胸部和大腿分成了两截，也就延长了男人在她身上扫描的时间。 中间那条细带，让她显得更加挺拔，丰腴的大腿更加结实性感。由于刚刚洗过澡，她站在你面前，就好像等待着男人把她扑倒一样。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柳小波羞涩地打量着自己，拉了拉胸口。 “呃……没事，”万捷红脸收回目光，暗骂一声该死，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不用再收拾一下吗？” “哎，用不是什么外人，没事，进来吧。”柳小波直接把万捷拉入了房内。 万捷心中有谱，不管她做什么都有准备，也就跟着进来了。房间内比较乱，由于柳小波的刻意渲染，把刚刚换下来的内衣裤什么的扔得满床都是。堂堂的市团委书记只开了一间商务大床房，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万捷盯着床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哎，真不好意思！”柳小波好像很不好意思，“显摆”地把那些东西收拾起来，最终藏起那条性感的蕾丝角裤。 “你还像过去一样漂亮！”这么多年来了，这是万捷第一次见她，说了句颇有调逗意味的话。 “呵呵，谢谢你。”柳小波替万捷倒了杯茶。 万捷手捧手杯，说：“你好像没洗手。” “什么？” “你刚刚拿了内裤……” “呃……”柳小波发现万捷好像变了一个人。“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男人都喜欢女人是骚的。”万捷冷冷地说道。 “万哥，你是不是还恨我？”柳小波直接坐在他身边，随后靠在他肩上，两行泪就像拍电影一样流了下来，可真是好演员。 原本柳小波还不知道如何让万捷往那个方面想，没想到他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这不就是机会吗？见到他这轻挑，柳小波真想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省得浪费口舌，只要他上了老娘的床，那么自己的计划不就成功了？ 没错，这是柳小波的计划，而不是林成虎的那个计划。 “我恨你干什么？” “自己的女人在举行婚礼的一周前，和别的男人睡在了一起，你恨我也应该！”柳小波扳过万捷的脸：“万哥，其实我也很后悔，可是你知道……当时我别无选择……” “是的，我知道，女人分开腿之后别无选择，要么自己插，要么别人插，哈哈……”万捷放肆地笑着，这一刻他感觉好畅快，积压在胸口多年的郁闷一扫而光。 吕玲说得对，今天见她见对了。男人就应该在曾经瞧不起自己的女人面前挺起来！ “你……”柳小波之前想过多种可能，可是没想到他如此羞辱自己。她想发火，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不敢。 “对不起，”柳小波说，抬手摸着万捷的脸：“你这些年过得很苦，这全是我的错。” “可是我现在过得很好。” “是的，我真替你高兴！”柳小波确实是一个出色的演员，连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万捷把她的手拿开，侧头盯着她胸前的高耸，比过去又大了一号。 “想你了，这些年你一直不见我，可是我很想你，对你的心意一点也没变。你还恨我吧？”柳小波继续表演着，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拉着他的一只手“不小心”放在自己柔软的胸上。 “是的，我恨你。”万捷老老实实的回答，并没有把手缩回来，相反还大力地按了上去，摸着女人胸脯的感觉很爽。 “我恨你”这三个字是柳小波想要的答案，可万捷知道自己应该说“不恨”。但他还是按照柳小波的意愿给出了答案。 他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摆在张书记桌前的那些信件，他想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柳小波心里一动，真没想到如此容易就把他拿下了。整个人都抱住了他，一边疯狂地吻着他的脸、唇，一边很有技巧地抚摸着他的胸口，然后她感觉到他有反应了！ “万哥哥……”柳小波把他扑倒在床上，万捷眼前说：“万哥哥，你过去最喜欢它了，还想吃吗？” 万捷盯着面前那红润的小豆豆，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想再多看一会儿……这确实曾经是他最喜欢吃的，当年他也只是吃到了这个部位。想想真他妈的后悔，早知道就先把这个娘们上了，然后再被林成虎抢走也值啊！ 见他不说话，柳小波的勇气更大了，直接压在了他的脸上摩擦，喃喃道：“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新娘……”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 万捷的手机响了，他知道是吕玲在楼下打过来的。过去了有二十分钟吗？他现在有点后悔，反正也是白占便宜，为何不多占一会儿呢？ 这个晚上，他在心理上有了转变。积压多年的怨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爆发，他要好好的玩一场游戏。 宋吉兴从奥迪车里走下来，哼着跑调的歌曲走进办公大楼，迎面碰到几位工作人员同他打招呼，他也微笑回应。自从见过张书记之后，他就一直都这么高兴。 珲水市的干部调整还没有开始，这更让他增加了不少信心。来到办公室坐下，秘书殷勤地泡上茶，同时递上了报纸。 宋吉兴赶走秘书，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在那个娘们身上折腾得有些过分了。他松了松裤腰带，美美地品着茶。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宋吉兴有些不太高兴，双手摩挲着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冷冷地说了一句：“进来吧。”他以为是副秘书长过来汇报工作的。 办公室的门吱哑一声就开了，走进来三位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工作人员。 “你们……朴书记？”宋吉兴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人正是州纪委书记朴正道，他们这身制服走到哪都是不受欢迎的。 “呵呵……老宋啊，不好意思，你跟我们走一趟。”朴正道微笑着说道。 “你们……”宋吉兴双腿一软，一屁股又坐下了，指着朴正道说：“朴书记，大早上的……您开什么玩笑？” 第2127章 愚蠢透顶 “我没有开玩笑，难道……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朴正道摇摇头：“这样的场面我经历得太多了，我真的不愿再说，可是又不得不说。从现在开始，你被双规了。”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等你自己写材料呢，走吧，大家都是熟人，还是不要来硬的了，免得面子上不好看。是不是？”朴正道逼视着宋吉兴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们有证据吗？” “我问你……昨天晚上在哪？”朴正道很无奈地说，然后又说了一句经典台词：“其实我们盯你很久了！” 宋吉兴的心猛烈地一颤，但他很快就振定下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马上说道：“你们这么对我……张书记知道吗？” “我们会向省委汇报的，你还是赶紧跟我走吧！”朴正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朴书记，能不能让我给张书记打个电话？” “不能！” “那我们会后悔的！你们可以查我，但是……” “你想说什么？”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延春州委书记金龙君。 宋吉兴看到金龙君，仿佛见到希望一样，马上扑过去，激动地说：“金书记，是不是搞错了？我……我前些天还拜访过张书记，您看……” “可是老朴掌握了一些证据。”金龙君淡淡地说。 宋吉兴悲愤地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把我带走，你们会……后悔的，张书记那里怎么交待？” “很好交待，因为你违纪，所以被双规。”朴正道说道。 “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宋吉兴讥讽地笑道：“我是说你们无非是想窍开我的嘴，可是我一但张嘴，那么省委……” “呵呵，”金龙君望着眼前这个愚蠢的家伙，苦笑道：“你是不是想说送给了张书记两箱‘人参醉’？” “你……你……”宋吉兴恐惧地指着金龙君，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你也不要误会张书记，他在没有打开看的前提下，又把那两箱东西转送给我。我拿回去打开看了一下，本想自己喝的，可是没想到只有一箱是酒，另一箱……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吧？” “张……张书记知道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会向他汇报的。”金龙君说道。 宋吉兴本以为张清扬是他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成为了压断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茫然地看向朴正道，说：“我……我能不能有尊严的走出去？” 朴正道看了眼金龙君，点了点头，说：“那走吧，我们一起出去。” 领导都这样，在倒下之前，都想得到一点尊严，虽然这点尊严有点可怜，但纪委都会照顾一下的。 宋吉兴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随后缓缓走出了办公室。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真是愚蠢透顶！ 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和秦朝勇商量着什么，明天朝鲜代表团就要回访了，这次双方将针对两个经济区的合作展开最后的协商，将要签署一系列的合作意向。计划了好几年，忙了整整一年，这件事终于快有结果了。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之后说了几句，然后挂上了电话。 “延春出事了。”张清扬看向秦朝勇说道。 “怎么了？” “宋吉兴被双规了，哎！”张清扬摇摇头。 “呵呵，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怎么能被发现呢？”秦朝勇疑惑地问道。 张清扬解释道：“上次我去延春，他特意看过我，还给我送了两箱‘人参醉’，我并没有打开，又转送给了金龙君。没想到金龙君拿回去一瞧，有一箱里面是大把的钞票！” “呵呵，愚蠢啊！想用钱买您的人情？”秦朝勇笑了笑：“傻，太傻了！” “他想当珲水的市委书记，其实他如果不这么干，我想延春纪委还不会调查他的。” 秦朝勇笑了笑，没有吱声。他已经听明白了，其实当张书记把那两箱所谓的“人参醉”转送给金龙君时，就已经表达出了一种意思。金龙君不傻，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张清扬说：“延春即将发展起来了，如果班子不稳，发展起来的成果就会落入少数人的手中，所以在干部这一块……需要大调整啊！” “这就是您迟迟未动的原因？” “有这个因素。” 秦朝勇并没有多问，他知道张清扬肯定还有更深层的想法。 张清扬说：“等我们双方的合约一签订，双林省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那时候我也能轻松一下了！” “我听说您前些天找省长谈过？”秦朝勇淡淡地问道。 “是的，谈过，我们现在不得不为以后着想啊，谈谈是有好处的。你干满这届就要退了，那时候双林省将有大调整。” 秦朝勇点点头，虽然他不能完全猜透领导的意思，但也能猜个大概。 “你想退吗？”张清扬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 “你如果不想退，我可以替你到京城活动一下，到人大……” “算了，没什么意思了。”秦朝勇摆摆手，“跟着您干的这两年，我已经满足了。” “也好，退就退吧，其实我支持你退下来。” “人老了，思想也老了，天下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 “呵呵……”张清扬拍了拍秦朝勇的肩：“这一次好好招待朝鲜人吧，你能在退下来之前办成这件事，也值了！” “我也这么想！”秦朝勇笑了。 秦朝勇离开后，万捷捧着一堆信件走了进来。 “都看过了？”张清扬问道。 “嗯，都看过了。”万捷把手里的信件摆在张书记的案头，那是早上领导交给他看的。 “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这些事值得查一查。”万捷直接汇报道。 “呵呵……”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放在昨天，万捷还不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应该会说省纪委应该也收到了类似信件。现在，他敢表达出自己的思想了。 “还有呢？” 万捷看了领导一眼，接着说道：“我想八成是真的，宁远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错踪复杂。” “错踪复杂……”张清扬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说：“我知道你老家就是宁远的，你的父母现在还住在宁远，是吧？” “是的，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了。我打小就生活在宁远，对那边的情况很了解，信上说的那些……并不是夸张，虽然看起来有些夸张。”万捷正视着张清扬的目光，这也是首次。过去，他只会低着头回答问题，眼睛是一个人的窗户，他害怕被人看透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又问道：“你也该回家看看了，想不想回去？” 万捷微笑道：“回去看看也行，就是……怕您这边忙不开。” “最近没什么事，要不给你放几天假？”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 “那就谢谢您了！”万捷并没有拒绝，“张书记，如果机会，我会试着了解一下信上的东西。”他指了指桌上的信件。 “好吧，你看着办。”张清扬的表现很冷淡。 “张书记，还要向您汇报一件事。” “说吧。” “我……我谈恋爱了。” “嗯？哈哈……这是好事！”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音：“你也该谈恋爱了！” “可是……是办公厅的吕玲，您看要不要给她调整工作呢？”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想哪去了！难道我的秘书就不能同办公厅的职员谈恋爱？什么乱规矩嘛！”张清扬摆摆手：“你不要有思想压力，这是你们的私事，与工作无关！” “好吧，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小吕是一个不错的小姑娘，我相信她会给你带来好运，更会给你带来转变。”张清扬盯着万捷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小万啊，你想要继续往前走，那就必须正视过去的事情。你还年轻，你说是吧？” “您说得对，感谢您的教导。” “我想这次你要回老家，不妨把小吕带上，身边也有个照应和助手嘛！” “好吧，那我们一起请假。” “好好对她，好好对待自己。如果你真能发现什么，那就直接联系段书记吧，这边我来安排。”张清扬低下了头。 “嗯，我会的。”万捷替领导的茶杯里续上水，悄悄退了出去。 “走的时候，坐我的车回去，让小车队安排一个司机，这是我的意见。”张清扬头也没抬地说道。 万捷停下脚步，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领导的用意，微笑道：“好吧，我坐您的一号车回家，可是您……” “我随便找个车就行了。” “好吧。”万捷不再多话。 省委一号车，这是身份的象征，在今天代表着特别的意义。张清扬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今天又玩了一招险棋，万捷也很聪明，他完全领会了领导的深意。 站在门外，万捷轻松地吐了一口气，这口气他积压的时间太久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改变。这次谈话将永远记在心里，同时感恩一生。虽然他们之间好像并未谈什么，可是他清楚张书记表达出了很多种意思，他庆幸自己碰到了一位好领导。也庆幸自己急时地改变了对领导的态度，否则他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阳光射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迷死女人的微笑。 第2128章 标杆 真正的强者，会把人才拉拢在自己手上，并且让他们死心踏地。 张清扬呆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挨个联系人。 胡常峰、段秀敏、崔明亮三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张清扬的办公室。省委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情景，都明白省里又要有大动作了。可这次不同以往，他们猜不透张书记想干什么。 过去，只要省委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会猜到一二，可这次没有任何的前兆。一些好事的人想和万捷套话，可更让他们意外的事，万捷已经请假，明天不会来上班了。 如果说省委真有什么举动，张书记的秘书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请探亲假？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透张书记的心思，难道说这只是一次意外？ 三位客人都感觉到今天一号办公室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坐下之后并没有闲聊，都在沉思着。万捷给几位领导泡上茶，张清扬突然指着他说了一句：“小万谈女朋友了，我给他放了几天假，回家看看老人。” “呵呵，小万恭喜啊！” “哟，不知道哪位幸运的小姑娘被我们的才子看上了！” “是啊，能让小万看上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三位领导都很给面子地庆贺了一下。万捷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道了感谢，然后就离开了。 “今天把三位叫来，是要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小，但会有很大的影响，我猜会影响我省未来全局的走向，我是说在干部思想上。”张清扬顿了顿，“这件事我考虑了半年，在准备实施干部审核制度之前，我就想到了这个计划，但时机还未成熟。现在通过珲水的事故，我知道机会来了，我们也不能再等了。” “这是一项暂时保密的计划，代号雷电！”张清扬说到这里时挺直了腰板，“你们三位有幸成为了这项计划的参与者！” 三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张书记用上“雷电”这样的代号来为计划取名，可见这件事的重要。雷电的破坏力，还用解释吗？勇猛、烈火、快速…… “做完这件事，双林省的一切将走向正轨，我们政治改革的第一步也就成功了一大半。我敢说未来五年，双林省不会再有大事发生！” 三人听到这里都兴奋起来，他们隐隐知道这项计划针对什么了。段秀敏是了解最多的人，她是最早在这方面接触张书记的。这段时间，两人进行了多次的沟通。虽然张清扬一直也没有要表态干一件这样的事，可是他前期的布局已经让段秀敏看出了一些端倪。正是如此，她才不惜余力地帮助张书记，提前在暗中动手。 “张书记，下面您可以谈谈这项计划了吗？”胡常峰微笑着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些信件，解释道：“几位先看一看，我想段书记之前就有所了解。自从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我接到了许多举报信，全省各地都有问题，但最为严重的就是宁远。宁远的现状……你们的了解并不比我少。有这二十年里，那里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为了省内全局着想，我想……省委应该下决定改革了！” “您……真的确定这样做，不需要再等等了？”胡常峰问道，自从上次同张书记谈完话之后，他这些天就有些犯迷糊，怎么也想不透他说那些话的用意。现在回想，他断定之前张书记那翻话肯定与这个计划有关，可张书记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原本我也想再等等，但是珲水事件给我敲响了警钟，反正总有这一天，我看就不等了吧。” “我支持您的决定，有些事赶早不赶晚，您说吧，都需要我们怎么做？”胡常峰表了态。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我的想法一定要快，不出手则矣，一但出手就要以雷霆手段解决问题，一击就中，绝不留后患，所以前期的摸底很重要，在这方面我已经做出了一些安排，段书记也做出了一定的调整。下面，我系统地和几位谈谈这个计划的全部……” 张清扬用了整整四十分钟的时间才详细地把这个计划讲完，而且还没有谈到计划的后续工作。听完之后，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双眼放光，振惊地看着张清扬。他们猜到了这个计划的宠大，却没想到张书记强势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他就真的不怕吗？ “谈谈吧，你们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我有点担心……”胡常峰并未隐瞒自己的看法，一脸忧虑地说：“动静太大，肯定会引起大家的关注，您想没想过……如果媒体错解了您的用意，舆论一但施加压力，上头会不会反对？必竟稳定压倒一切，这种事……有点犯忌讳啊！” “省长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我担心的。做事情我不怕，可就怕被人歪曲了事实，一但国内外的舆论对您个人或者对我们省委班子针对此事提出批评，那么上头肯定要发威，我怕……”崔明亮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 三人都明白，张书记原本就是一个很能折腾的人，走到哪都会吸引关注。这在无形中也让他增加了很多对手，不知道有多少政治新星把他当成标杆，试图将之打倒。张书记一直以来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因为标杆就是用来打倒的，却又不能被打倒。如果这件事稍有不甚，一但出现偏移，他很有可能受到政治上的灾难。 张清扬淡然地扫视着面前的三个人，微笑道：“我不怕，你们怕吗？” 他们怕吗？ 其实他们很怕，因为他们没有张书记这样的背景和胆量。 可是当张书记这么说完，他们感觉自己不怕了。就好像面前坐着一位偶像，他们三人都是粉丝。偶像都说不怕，粉丝还能说什么？ “我们也不怕！”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等行动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省长，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单独说。” 段秀敏和崔明亮知趣地离开了。 胡常峰挪动一了下屁股，说：“我还是建议您同上头……提前打声招呼。” “呵呵，我会的。”张清扬笑了。 胡常峰也笑了，说：“我不如您。” 张清扬对他的崇拜坦然接受，说：“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一直在思考。” “我今天是想告诉你，这个计划一但成功，双林省需要灌入新鲜的血液，你和我还要保持正常性的关系，希望你想一想。” 胡常峰脑子里徘徊着他的话，点头道：“我会认真想想的。” “另外一件事，省长夫人还是调回省城吧，我不忍心看着你们两地分居。如果你相信我，这件事就让郝部长来办吧。” “好吧，我没意见。”胡常峰也不推辞，哪个男人不想晚上搂着娇妻睡觉？虽然搂着的不一定是娇妻。 “嗯，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些，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张清扬站起来，伸出手来说：“我希望今后能在双林省听到你正确的声音。” “我会努力的。”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与上次谈话的迷茫相比，胡常峰就快要找到答案了。 一辆奔驰稳稳地行驶在路上，也许这辆车的外表不是那么美观，可它非常的实用，强悍的车厢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开车的是彭翔，这是他的私家车，确切地说是冰冰的车。自从冰冰同李钰彤做生意之后，身价倍增，自然要买一辆与身份相符的坐驾。 一号车被万捷开走了，彭翔不好意思让领导坐自己的那辆破大众，便把爱妻的车开了出来。奔驰车内部十分的宽敞，别说坐人，就是一男一女干点坏事也完全可以。 “领导，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彭翔已经忍很久了。 “我知道你是想问为什么让万捷开一号车回宁远吧？” “嗯……”彭翔一脸诧异，“我想不通。您不是不知道一号车代表着什么，这辆车只要出现在宁远境内，我想宁远市的干部会发毛，他们肯定以为是您。” “是啊，我的车出现在宁远，他们肯定我也到了，可问题是之前没人通知他们我会去宁远调研，是不是？” “是的，这会引起恐慌甚至短时间内的骚乱。”彭翔分析道。 “没错，短时间内的骚乱。”张清扬点点头，“反正是短时间的，那就让他们害怕一阵吧。呵呵……” 彭翔歪头看了眼领导，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知道领导的雷电计划，可不明白他让万捷开一号车回宁远的目的。 张清扬想了想，说：“假如你家的房间里有一只大老鼠，你怎么办？” “当然抓啊！”彭翔笑道。 “怎么抓？” “呃……以我家冰冰的性子，肯定翻箱倒柜，甚至把所有的家具都折腾开，闹得动静大点，老鼠听到声响，自然就被吓出来了。” “是啊，老鼠一害怕就会乱窜，乱跑就会暴露它的行踪，你说是吧？” 彭翔的表情顿了顿，微笑道：“敲山震虎，跑马走兽，呵呵……您可真是一位好猎手！” 第2129章 成事在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张清扬望了眼窗外，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转眼间冬天就要到了。 “东小北已经到了，现在安全。” “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随时关注。这个小姑娘帮了我很多次，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她的任务和万捷一样？”彭翔好奇地问道，他知道领导是如何下棋的，但猜不透他的每一步棋子是何用意。 “不一样，”张清扬微微一笑：“东小北是一个危险人物，是扎在气球上的针，也是一剂药引！” “药引？”彭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你现在当个县委书记……应该没问题了！”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才县委书记啊？我还以为自己能当个市长呢！” “在华夏官场，没当过县委书记的人，不可能真正了解官场三味。” “可您……” “呵呵……我是个异数。” “是啊！”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省委一号车在高速路上前行，可能出于小心，还有一点紧张，万捷握着方向盘的手湿润了。车速不算快，并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性能。这不是万捷第一次坐一号车，但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因为他现在是车子的主人。 吕玲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说着话，兴奋异常。也难怪她兴奋，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坐上省委一号车。 “万哥，张书记对你太好了，怎么让你开他的车啊？” “嗯。”万捷不太爱说话，只是答应了一声。 “喂，你说你是不是张书记的亲信？”吕玲歪着脑袋，伸手放在万捷挂档的手上。 “别闹，危险！”万捷把她的手推开。 “哟，”吕玲撇撇嘴：“我说亲爱的，我现在可是你的女人，摸你两下还不行啊？”吕玲咯咯笑着，好像一个女流氓似的。 万捷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但仍然板着脸说：“请你用词准确一些，你现在只是我的女朋友，还不是我的女人。” “我想要，随时可以！”吕玲没有半点的害羞，说着小脸就凑了过来，轻轻地吻在了万捷的脸颊上了。 现在的女人真是开放！万捷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和柳小波谈恋爱时的窘态，拉下小手都不敢。他妈的，真是后悔啊！等她想和柳小波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没想到她已经赤身裸体睡到了林成虎的怀里！ “别闹……”万捷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推开，可是没想到不小心推在了她饱满的酥胸上面，掌心传来一阵柔软，吓得他赶紧缩回手，红脸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呵呵，驾车不摸奶，摸奶不驾车！没听过吗？”吕玲不以为意，她太了解万捷的性格了，出言调逗。 万捷有一种撞墙的冲动，真没想到这丫头还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吕玲笑道：“不过你如果想摸的话，我也不介意，反正早晚都是你的女人！” 万捷郁闷地说：“你就那么确定我肯定要你？” “你说反了，是我确定要你！” “那我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没有！” “……” “想知道我怎么做吗？” “……” “我会在一个夜黑风高没有月亮的晚上，把你约到我家喝酒，然后把你灌醉，接着脱光你的衣服……把你强奸！” “……”万捷像看着一个怪物似地盯着她，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不吓人能死啊！ “几个月之后，我就会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张书记的面前，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万捷一脸恐怖，惊讶道：“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 “没有心计……能把你骗到手里吗？” 万捷气得笑了，怎么感觉好像自己是女人她是男人呢。他说：“你真的想好了，这辈子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只是说要你，并没有说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啊？” 万捷不说话了，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承认和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女孩子之间有代沟，却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呵呵，我开玩笑的，今天太高兴了！”吕玲天真浪漫地说：“你真的同意我当你的女朋友，还要让你的爸妈看见？” “嗯。” “这么说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对我不怀好意了？” 万捷郁地想不怀好意的是你吧？ “其实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喜欢我，只不过你……不好意思说。” 万捷摇摇头，也许刚刚热恋的女孩儿都会这样兴奋。他知道吕玲今天异样的表现是太高兴了，这么一想，他心里更加温暖了。 “你以前没谈过恋爱？”万捷问道。 “谈过，大学时就谈过，把贞操都送人了呢！” “啊？”万捷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虽然他不在乎那层膜，可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坦白，这个问题不都是很多女孩儿不愿意说的吗？ “呵呵，逗你呢！”吕玲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你在意不？” “不在意……” “真的？” “有点……” “哈哈……”吕玲开心地大笑，小手再次摸到了万捷的手上，这次他没有拒绝。 吕玲说：“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在意，不过……还好我留着给你呢！”说到这里小脸也有些红，说：“不过……初吻是没法给你了！” 万捷笑了笑，这个女孩子真是太可爱了，他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说：“没关系，我的初吻也没了！现在看你……越来越好看了，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 “没现在好看。” “你以前没看过我？” “没敢仔细看。” “呵呵……”吕玲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拍着万捷的脸说：“看来……你也不是不懂得泡妞嘛！” 万捷笑了笑，这些年他经历得太多了，他以为看透了一切，可是当爱情重新来临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喂，问你个事呗？” “说吧。” “你和柳小波上床没有？” 奔驰车身一晃，险些撞在高速路的护拦上面。万捷赶紧把正方向盘，松了一口气。 “上过了？” “没有。” “真的？” “嗯。” “那那天晚上……” “没来得及……” “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打来电话，我想可能会被她上了吧，当然……顶多就是多被她占一会儿便宜，我是不会和她发生什么的。”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但是那天晚上你……一定碰她了对不对？” “算是吧……”万捷有点脸红。 “碰哪了？” “忘了。” “我和她谁漂亮？” “她诱人，你单纯。” 吕玲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问道：“她的第一次给了林成虎，没有给你？你当年对她那么好，怎么就没有……” “我很后悔……”万捷凄惨地笑道。 “不用后悔，你还有我。”吕玲认真地说道：“她不就会发骚嘛，我也会，女人脱了内裤都骚！” “噗……”万捷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女人可真是一个妖精！ “完了，坏了！”吕玲娇羞地捂着小脸：“你刚才还说我单纯呢，我说出这种话……会不会破坏我在你心中的美好形像。” “会，可是……我挺喜欢的，这是事实。” “我们这次回宁远，都需要做什么？” “回家看我爸妈。” “就没有工作？” “什么工作？” “我单纯，但是并不傻，如果没有工作……张书记会把一号车给你开？” 万捷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儿，点头道：“我做你学，先不要问，懂吗？” “哦……”吕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恨柳小波吗？” “也恨，也不恨，现在不恨了。” “那你想不想再和这个女人上一次床，给林成虎带一个绿帽子？” “不想，别人搞过的女人我嫌脏。” “可如果为了报复林成虎呢？” “报复他有很多种手段，但是……”万捷突然闭嘴不说话了，惊讶地看向吕玲，他刚反应到自己落入了她的圈套。看似她在谈私事，可是她却聪明地把这件事转到了林成虎的身上。林成虎是谁？那可是宁远的市长！吕玲这么问，只是想知道万捷到宁远的目的。 “小吕，我不喜欢你的聪明，但是又很喜欢你的聪明。” “你放心，当你脱光我的衣服时，我不会表现出聪明的，那时候我很傻很天真。”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当林成虎接到公安局长的电话时，吓得手脚发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最终另一个电话的铃声吵醒了他。 “老林，马上过来，出事了！”打来电话的是市委书记朱大可。 “我马上就到。”林成虎放下电话就走，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拖延一会儿。 林成虎来到朱大可办公室时，他的办公室里已经烟雾弥漫，在这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他已经吸了很多根烟。 “我也正要给你打电话！”林成虎说道。 朱大可点点头，皱眉道：“你说他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那些举报信？” “如果是为了那些举报信，来的应该是老段，而不是他！”林成虎分析道。 朱大可起身在办公室里徘徊，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省委没有通知我们，这事不能赶去迎接。” “那就傻等着？” “暗中观察吧……”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 “你说会不会看错了？” “不会，那可是省委一号车，谁能看错？” 第2130章 展开行动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一下张书记是否真的来了！” 朱大可听了林成虎的话冷笑起来，说：“真是笑话，难道是司机开车出来办事？” “也说不定。”林成虎知道这种几率很低，但是并不能否认。 朱大可说：“如果……如果万捷也在车上，那么一号肯定在车上！” “对啊！”林成虎拍了下大腿，马上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嗯……什么事啊？”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好像随时随刻都在勾引男人一般。 “你现在马上给万捷打电话，最好能知道他在哪，或者判断出他在哪！” “哦，什么事这么急？啊……”柳小波发出一声怪叫。 “怎么了？”林成虎皱了下眉头。 “没事，你接着说。” “省委一号车就在高速路上，已经进入了宁远地界！” “我明白了。”柳小波也不傻，赶紧放下了电话。“你先出去。”对着面前那位长得很帅气，把脸埋在自己双腿之间的轻年男子说道。 “波波姐，什么事啊？” “老娘让你滚蛋！”柳小波没好气地骂道。 年轻男子笑了笑，乖乖地退了出去。柳小波提上内裤，放下裙摆，然后拨通了万捷的电话。 林成虎很快就接到了柳小波的回电。 柳小波说：“他在外面办事。” “还有呢？” “具体地点没说，但是我听到了周围有车笛声。” “好的，我明白了！” 林成虎挂上电话，对朱大可说：“他在外面。” “那他们一定来了！”朱大可拍了拍桌子：“怎么办？” “先盯着吧，然后……我们碰巧和他撞见，这样就不算坏了规矩吧？”林成虎笑眯眯地说道。 “那如果他只是路过，并不是针对我们呢？” “那就假装不知道，暗中护送！” “嗯，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朱大可点点头，“你马上联系公安局，让他们注意一点，不要被人发现。” 然而，半小时以后，林成虎接到了一个让他害怕的电话，省委一号车在他们的地界上消失了，不知道张书记等人去了哪里。 下班之前，段秀敏和崔明亮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汇报“雷电计划”的执行情况。当听说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时，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书记，什么时候动手？”崔明亮问道。 张清扬看向段秀敏，说：“这要看事情的进展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段秀敏说：“我们已经从侧面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是现在还不方便公开，因为一但公开，很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了。” 张清扬说：“等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引子，只要这个引线触动，你就会有理由公开进入了！这个计划就缺一条线了！我们的点已经布置好，需要这条线连接起来。以点连线，以线连面……” “我相信您！一切等待您的命令！”崔明亮说道。 张清扬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很不经意地问道：“老崔，最近老曾的情况如何？” “老曾？”崔明亮不明白张书记怎么会突然问到自己的助手政法委副书记曾胜利，犹豫了一下，说：“挺好的，他在思想教育这一块抓得不错。” “他是政法委副书记，有些事你可以适当地……让他初步了解一下。” “嗯，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们合作得很好，有什么事我都和他商量。” “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张清扬温柔地笑了笑。 段秀敏又问道：“张书记，您估计大概何时能展开行动？” “我们的行动现在不是已经展开了吗？”张清扬认真地反问道。 段秀敏的脸上尴尬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挺蠢的问题。 “段书记，我还有些私事和你聊聊。”张清扬捏了捏额头。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要去厅里看看。”崔明亮找了一个正确的离开理由。 其实他也想和张书记单独聊聊，但是领导没有那种意思，他也不好留下。他相信领导应该知道他的疑问，可却没有同他深谈，这就表示领导认为不需要深谈。 崔明亮的疑问在曾胜利的身上，他不明白领导刚才的提醒到底是何用意？其实早在曾胜利刚到双林省时，张清扬就有过一次暗示，提醒他表面上要照顾曾胜利的面子。那么这次提醒又是为了什么呢？ 崔明亮知道曾胜利的女儿曾经跑到张书记办公室兴师问罪，也知道曾柔是乔炎彬的弟妹，因此张清扬与曾胜利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曾胜利在公安部好好的局长不做，来到双林省出任政法委副书记也是张书记的一条计策。可是直到现在，崔明亮也没想通张书记为何没对付曾胜利？刚才还让自己把这次的计划，适当地透露给他，这到底是何用意？ 崔明亮发觉头有些疼，他知道那个姓乔的一直针对张书记，每次双林省有事，他都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崔明亮觉得张书记把曾胜利放在双林省这是一招败棋，那不是等于把敌人的眼睛安排在身边吗？难道张书记就不知道？他摇摇头，等等……敌人的眼睛？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暗暗感叹张书记的手段真是高啊！ 刚才张书记提醒的很清楚，他说：有些事你可以适当……让他初步了解一下。“适当”和“初步”这两个词很有讲究，再次回想，崔明亮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书记，您找我想谈什么？”段秀敏主动问道，她把张书记当成领导，但是在他面前从来不显得拘谨。 “我是想问……您有没有考虑以后？我是说你个人的事情。”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以后？”段秀敏盯着张书记的眼睛，摇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很有大局观，来到双林省这几年的成就有目共睹，其实如果您坐在我的位子上……一样可以。”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呵呵……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紧张？”段秀敏也笑了，一般下属要是听到领导这么说，肯定会害怕。但是她没有，她知道张清扬不是敲打的意思。 “雷电计划完成之后，双林省的政局会有新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中层干部，可是您想过没有，我们省委又要如何应对？下面动，上面也要动，不然我们对上面也无法交待啊！省委现在的班子很和谐，也很太平，大家合作得非常好。可是您想过没有，好……也是一种问题。”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段书记，我想听听您个人的想法。” 胡常峰刚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张书记打来的。没说几句就结束了通话，胡常峰一脸的疑惑，难道张书记真的会未卜先知？ “怎么了？”高美菊上前脱掉他的西装，一进门就见他出神。 “没事。”胡常峰摇摇头，这才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你老婆，回家还不行？”高美菊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要不我现在就走。” “不是这个意思！”胡常峰笑着拉住她的手，“我以为你还在京城，没想到突然就回来了。”心里颇为得意，能娶得这样一个温柔贤惠，又懂得取悦男人的老婆，他心满意足。 “哼，对人家一点也不关心，我是被郝部长叫回来的！”高美菊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人家”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别有情趣。她轻轻咬着嘴唇，耸动着山峰，领口处一片粉白，诱人无比。 “咕噜……”胡常峰禁不住吞咽着口水，看着她胸前的那一对高耸，贪婪的目光不愿移开。结婚之后，双林省出了很多事，两人没有时间度蜜月，高美菊就回到了京城，算起来，两人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 高美菊对胡常峰的表现很满意，瞥了他一眼，说：“瞧你那德行！” “嘿嘿，想你想得……”胡常峰的手有些发痒，没和她上过床，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床上有多么的性感。 高美菊笑了笑，说：“先吃饭吧。” “老头和老太太呢？”胡常峰这才想到父母，一进门就被这新婚的妻子给迷住了。 “出去看战友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高美菊脸色红红地说道。 “就我们两个？” “对，就我们两个！”高美菊咬了咬红唇，光滑的小脸上闪过丝丝情欲，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单身的女人刚刚体会到男人的快乐，这些天又怎么会不寂寞？ 胡常峰一听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不再犹豫，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双手捏住了她胸前的一对硕大，说：“走，先打一炮！” “放屁，说得这么难听！”高美菊不高兴地说道。 “要不打两炮？嘿嘿……”胡常峰一边笑着，一边搂着她就往楼上走。 高美菊半推半就，摇头道：“还是先吃饭吧，菜已经烧好了。” “不行，等不急了！”胡常峰生拉硬拽，硬是把他拉到了楼上。 高美菊原有那点意思，既然男人对自己如此痴迷，她也不好反对，便咯咯笑着双手攀着他的肩头，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眼睛半眯着，嘴唇微挑，每当她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胡常峰就明白她情动了。胡常峰再不犹豫，压着她站在床边向后一倒，两个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第2131章 调兵遣将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下楼重新把菜热了一下，正准备吃饭呢，没想到有客人来访。 由于在床上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吃饭就晚了，这也让来访的客人估计错了时间。曾胜利本以为这个时间省长已经吃完饭，正坐在客厅喝茶呢，却没想到赶上人家正要吃饭，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老曾，你怎么来了？”胡常峰开门见是他，就有些警惕。 胡常峰再次佩服起张书记来了，刚到家门口时接到的电话，张清扬就在电话里告诉他，今天晚上应该有客人，那个客人就是曾胜利，还真被他猜中了。 “呵呵，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想来向省长汇报一下工作。没想到……您还没吃饭，要不我改天再来吧。”曾胜利有些为难，老实说他是不想就这么离开的。 胡常峰有些脸红，好像自己不该这个点吃饭似的，尴尬地说：“没事，进来吧。” 曾胜利硬着头皮走进来，正好看到高美菊从楼上下来，赶紧打招呼。刚才听到有人，高美菊就上楼换衣服去了，总不能让外人看到胸前的凸点吧？ “曾书记过来了，吃饭了吗？” “吃了，吃过了。”曾胜利连忙答应着。 “老曾，要不再来喝点？” “不了，您先吃饭，要不我……我就不好意思坐在这了。” “那好吧，你坐着。”胡常峰也不再理他，拿出省长应有的态度。 高美菊替曾胜利泡上茶，也走过去吃饭了。曾胜利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两人闲聊，好不容易等他们把饭吃完。 “老曾，过来有事？”胡常峰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个……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过来了，来看看您。”曾胜利搓着双手，有些紧张，笑得很腼腆。 “最近工作还行吧？”胡常峰随口问道。 “嗯，挺不错的，好像……”曾胜利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老曾啊，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有话就直说吧。”胡常峰知道他有事要说，难道又被张书记猜中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曾胜利要说什么。 “呵呵，”曾胜利笑了笑，“就是我最近几天发生公安厅里好像有点大动静，似乎有什么行动。” “行动？”胡常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来张书记还真猜对了！他猜到今晚曾胜利会来找自己，更猜到他要向自己说什么，有这样一位领导，下面的人真觉得恐怖啊！ “对，最近公安厅里调兵遣将，今天下午崔书记和我谈了谈，说要面向全省搞一次扫黄打非行动，他说这是省政府的命令，可是我没接到官方文件……” “呵呵，这确实是省委的意思，”胡常峰并没有隐瞒，“没有正式的文件，也是为了保密。” “真的是为了扫黄打非？我怎么感觉崔书记话里有话，好像……”曾胜利没有把话说完。 “确实还有一些其它目的，你是省政法委副书记，大家不是有意瞒着你，但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常委，所以……” “胡省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曾胜利赶紧摆手：“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您……呵呵，” “老曾啊，有话就说吧。” “我给炎彬打过电话。”曾胜利抬起头，正视着胡常峰的眼睛，“结果他让我来找您。” 曾胜利说得隐晦，但是他相信胡常峰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胡常峰的心里咯噔一下，又被张书记猜中了？他摇头苦笑，看来张书记不但懂得哲学，更懂得心理学啊！他猜得没错，张清扬在学习哲学期间，确实学过心理学的知识。有了哲学的功底，学什么都容易。 每一位出色的领导干部，都是一位心理学家，他们都能准确地猜到下属们在想什么。 “胡省长，这次行动……不简单吧？”曾胜利大着胆子问道，下午和崔明亮谈完话之后，他就感觉到这次行动有点不对头，不像崔明亮说得那么简单，第一时间和乔炎彬通了电话。 自从曾胜利到双林省之后，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通知乔炎彬，这也是为何双林省稍微有点动静，乔炎彬就能做出反应的原因。乔炎彬一直也不明白，张清扬把曾胜利调到双林省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来看，好像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曾胜利介绍完今天的事之后，没想到乔炎彬又交给他一个特别的任务，让他来看望胡常峰，并且谈谈此事，其它的什么也不用做了。曾胜利想不透乔炎彬的目的，但还是过来了。 胡常峰并没有说话，早些时候张书记打来电话就对他说了猜测，其余的也没有多讲。胡常峰现在要考虑张书记打来电话提醒的目的是什么。 “这次行动……确实不简单，”胡常峰看着曾胜利的眼睛，“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曾胜利没想到省长会有这么一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一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说：“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就是感觉这件事挺特别的，要不然炎彬也不能让我来找您。” “炎彬还说什么没有？”胡常峰皱着眉头，他现在也有点糊涂了。乔炎彬和张清扬这两位政治高手到底在下什么棋？隔在这两人中间，他感觉有些头疼了。 “炎彬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和您商量一下，我……”曾胜利讪讪地笑：“我也不知道商量什么。” 胡常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笑道：“炎彬是想让你来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是的，他确实这么说了。”经胡常峰提醒，曾胜利想到了乔炎彬的原话。 “呵呵……”胡常峰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不禁想到了张书记对珲水事故的处理手段，他有点明白了，问道：“老曾，是不是双林省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炎彬都知道了？” “呵呵，他当然知道。”曾胜利微微一笑。 胡常峰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说：“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曾胜利微笑着站起来，话已经传完了，他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虽然他现在仍然没搞懂，但是看样子胡常峰已经明白了。 “慢走，不送了。”胡常峰没有动地方，还在思考。至于曾胜利带来的那两瓶茅台，他就像没看见似的。 高美菊虽然不在客厅，可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对客厅内的一切了如指掌，客气地把曾胜利送了出去。 高美菊走回来，问道：“他来干什么？” “呵呵，信使。” “信使？”高美菊坐在胡常峰身边：“什么目的？” “乔炎彬啊！”胡常峰摇头苦笑：“他太自负了，或者说太自以为是了，他和张书记相比……还真不是一个层次的。难怪张书记说早就不把他当成对手了，呵呵……”胡常峰笑得有些无奈，替老朋友感到可悲。 高美菊盯着胡常峰的眼睛，说：“他本来也不如张书记，你以后离他远点！” “你说得对，我永远都把他当成朋友，但是在政治上我必须离他远点！今天，我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帮他确认一件事情吧。” 高美菊按住他的手，摇头道：“你要联系他？”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张书记都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你说我还能犯傻吗？”这一刻，胡常峰轻松了很多，终于明白了张书记打来电话的良苦用心。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政治高手啊！ “常峰？”手机通了，传出了乔炎彬温和的声音。 “嗯，是我。”胡常峰点点头，没有过多客气，直接说道：“老曾刚离开。” “哦，他去做什么？”乔炎彬明知故问道。 胡常峰听到乔炎彬和自己玩起了官腔，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同张清扬的直接相比，乔炎彬太虚伪了，他的从政风格过于老气，有点跟不上潮流了。 “他说你让他来的。”胡常峰懒得和他玩文字游戏，“他告诉你的事情我知道。” “哦，我以为你不知道！”乔炎彬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是这个计划的知情者之一，张书记是这个计划的策划人。” “哦？”乔炎彬皱了下眉头：“他瞒着老曾，没瞒着你？” “他如果瞒着老曾，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只了解到一部分，我知道这离真实相差太远。” “所以你让老曾来找我？”不等乔炎彬说话，胡常峰接着说道：“这件事你不用关注了，没意思。” 乔炎彬的手颤抖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我向你证实一件事吧，你一直在偷我们的书看，可是偷错了书。今天下班前，张书记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预感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老曾会来找我；第二件事，他来找我谈公安厅的事情。我想你早就怀疑……蒋干盗书了吧？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乔炎彬没有说话，他感觉很羞愧。上次珲水事件他失败了，那时起他就怀疑这是张清扬的一条计策，早就知道他要动手。但是他不明白，张清扬凭什么猜测自己会出手呢？直到今天接到曾胜利的电话，他突然间醒悟，难道张清扬把曾胜利调到双林省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把他当成了蒋干？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才让曾胜利来找胡常峰，没想到胡常峰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第2132章 不归路 一直以来，他都在被张清扬牵着鼻子走。 “炎彬，我和他谈过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胡常峰实话实说道。 “哦，为什么？”乔炎彬的声音有些冷。 “因为他已经不把你当成对手了，他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没想隐瞒任何人。他……他说在心里把你当成朋友，如果……如果你不过分关注他的话，他会很高兴。”胡常峰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然后呢？” “我把你当成朋友才说这些，另外我顺便提醒你，这次双林省或许要闹出很大的动静，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了，一切都在他心里。”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劝告，麻烦你了。”乔炎彬客气地说道，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话。” “我会的，再见吧。”乔炎彬挂上了电话，脸上无比的阴冷。 胡常峰摇摇头，他知道乔炎彬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张书记多次向他示好，可他就是没有当回事，真是可悲啊！ 胡常峰站了起来，看了眼窗上的夜色，心越来越平静了。他知道张书记的计划已经展开了，自己也做了该做的事，剩下的也只能看事态的走势了。 高美菊拉着他的一条胳膊，说：“你还没问我郝部长叫我回来的原因！” “不用问也知道，你回来吧，我想你。”胡常峰摸着高美菊的脸：“我想以后好好的享受生活。” 高美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点头道：“那我听你的，你说我应该要什么职位？” “听郝部长的吧，张书记不会让你吃亏的。” “张书记对我们真好。”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可就是坏事了。你要记住一点，他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胡常峰说完就上楼去了。 “你干嘛去？” “休息一下，呆会儿……再打一炮！” 今天晚上，张清扬把小雅带了出来，还有李钰彤，以及彭翔和冰冰。小雅的伤好了，也快要回京城报道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张清扬想让她度过一个普通人的夜晚，逛一逛省城的商场。 逛完商场，大家来到西餐馆吃饭，没想到又出了事，破坏了这个美妙的夜晚。身为省委书记，恐怕他再也无法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了！ 这个晚上，张清扬给陈雅买了很多东西，只要她多看两眼，不论价钱，不论种类，他就会亲自刷卡买下来。张清扬已经很久没有自己花过钱了，他和彭翔出去，都是由彭翔买单的。可是今天晚上，他要亲自给心爱的女人买东西。 虽然张清扬知道有些东西陈雅只是好奇而已，因为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怎么用，但是他还是买了下来，就是想让她感受到被人爱的滋味。陈雅与这个社会脱节得太厉害。张清扬想让她与正常人一样生活。 东西多得实在是拿不了，大家把货物放回车来，然后来到西餐厅吃饭。其实张清扬并不是很喜欢吃西餐，但是他喜欢西餐厅的氛围，也想带小雅过来偿偿新鲜，另外几人也实在是饿了，西餐厅就在商场的楼上，距离很近。 今天晚上张清扬在陈雅的帮助下做了乔装，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给人感觉就像是一位富商似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刚走进西餐厅，就看到了两位熟人，而他们的位子就在那两位熟人的旁边。 是迪奈儿先看到的张清扬，随后就告诉了身边的冉茹，两个女人都站了起来想打招呼，却被张清扬摆手示意制止了。迪奈儿愣了一下，终于还是坐下了，眼里有些失望。自从代表梅兰在双林省投资之后，她不止一次约张清扬出来见面，可张清扬一次面子也不给，他知道这个外国妞喜欢自己。张清扬害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万一激吻拥抱什么的被人看见，那影响可就太坏了。 冉茹和迪奈儿坐在一起吃饭并不奇怪，这是张清扬联的线。她们两人现在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私下里也是不错的朋友。张清扬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她们，赶紧制止她们别出声，省得被外人认出来。 可迪奈儿终究是奈不住性子，等他们坐下后还是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张先生，过来吃饭啊？” “啊，是的。”张清扬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多次拒绝这位小美女的好意，他心里有些歉意。 迪奈儿今天晚上十分的性感，上身穿着紧身t恤，把她那火爆的身材显露无疑，丰胸细腰，胸前的硕大使得任何一位华夏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这是白种女人的天生优点。下面是一条铅笔裤，使得两条腿修长笔直，臀部包得紧紧的，臀形圆润，大腿的曲线十分优美，令人看了禁不住心动。 “张先生，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迪奈儿热脸贴了冷屁股但是她并不在意，仍然笑嘻嘻地说道。 “我老婆……你认识的，这几位都是朋友……”张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迪奈儿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张清扬这才说：“你去陪冉总吧。” “张，你就那么讨厌我？”迪奈儿失落地翘起红唇，一脸的落寞。从多年前的第一次相见，她就爱上张清扬了，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她也不会没有男朋友。为了张清扬，她并没有像那些开放的西方人一样滥交男友。 “不是，”张清扬连忙解释：“你太漂亮了，吸引了其它人的关注。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不想被别人发现，只想度过一个普通人的夜晚。”张清扬推了推眼镜。 “哦……”迪奈儿扭头一看，果然餐厅内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们眼神炽热，见惯了华夏美女，突然看到这样一位身材火辣，打扮时尚的外国小妞，不禁激发了他们的兽欲。 迪奈儿由于半弯着腰，这使得臀部更加的紧俏，那圆润的弧线勾得人真想伸手摸上一把。她的脸对着张清扬，前胸也拱起来，一对粉嫩的肉露出了大部分，白晰的光泽有些耀眼。 迪奈儿不好意思对张清扬笑笑，说：“张，那我改天再约你吧，不打扰了。” “代我向冉总问好。” “好的。”迪奈儿对大家笑笑，转身走回到冉茹身边。 冉茹只是对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走过来。 李钰彤盯着迪奈儿的性感身材看了看，冷言讥讽道：“想不到张老板还认识这样的外国尤物，好漂亮啊!” 张清扬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赶紧对陈雅解释道：“她是子婷的干妹妹。” “嗯，我知道。”陈雅私毫不在乎。 看了陈雅的表现，李钰彤有些失望，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个大波的金发女郎对色狼书记有意思，她就没看出来？ 张清扬知道李钰彤在想什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李钰彤，你的思想实在是太肮脏了！” 李钰彤一脸的不服气，可是终究没敢说话，她还要在女主人面前装淑女呢！看到这对主仆斗气，冰冰和彭翔不禁偷笑。 侍者开始上菜了，大家边吃边闲聊起来。看着小雅拿着刀叉时的别扭样，张清扬哈哈大笑。小雅又羞又气，小声道：“会不会很丢人？” “不怕，不怕……”张清扬安慰道。 “哦，”小雅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只要他不在乎，她就什么也不在乎。 这时候有两位戴着墨镜的西装男子走了过来，彭翔和陈雅不禁都抬起头来，警惕地看向了那两个人，然后四目相对交流着什么。张清扬没发现，还在和冰冰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两位西装男子走过他们的身边，两人一左一右，径直向迪奈儿那边走去，右手伸进怀中，几乎就是一瞬间，他们的手上分别出现了一把刀子，然后两人同时插向迪奈儿的身体。 一切浑然天成，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这使得迪奈儿已经发现了危险，身体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把刀子向自己捅来。 “呲……”刀具刺破肉体时的声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迪奈儿没有受伤，而两位男人的手上却鲜血淋淋，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呆呆地看了眼掉在地上把手划破的刀子，然后愤怒地看向张清扬的方向。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陈雅与彭翔已经没有任何征兆地飞身跃起向两人扑来。两人这才发现碰到了高手，转身就要跑，但陈雅快了一步，从腰间拔出手枪接连开了两枪，一枪打中其中一位的小腿，另一枪打在另一人的手臂上。 两人疼得大叫一声，一人倒在地上，另一人向另一侧跑去。 “你去追！”陈雅对彭翔命令道，她已经上前控制住了伤腿的那位男子，手伸到腰后摸出一根很细的像鱼网丝一样的细丝，麻利地绑住了男子的双脚和双手。 “这是什么，能结实吗？”张清扬问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他以为小雅会掏出手铐一样的东西呢。 “没事，军事器械，他越动勒得越紧。”陈雅回答，然后理也不理地上的男子，来到吓得哇哇大叫的迪奈儿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没事，你安全了。” “唔唔……”迪奈儿扑到陈雅怀里大哭。 第2133章 双林省的王者 陈雅显然没有准备，吓了一跳，一脸尴尬。张清扬看了眼四周，摇头苦笑，虽然刚才发生的变故很快，但是陈雅连开了两枪，虽然枪上装了消音器，但食客们还是看到了，大家都惊恐地看向他们几个人，纷纷逃走。餐厅服务员也吓得大叫，全都聚在了一起。 “不要怕，警察办案！现在已经安全了！”张清扬不得不高声喊道。 这时候彭翔也把刚才逃跑的那位男子押了回来，男子鼻青脸肿，看来两人发生了一场恶斗。 张清扬抬起迪奈儿的头，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迪奈儿看了眼地上的两个西装大汉，大叫道：“是不是陈有田派你们来的？” 两人愣了一下，立即摇头道：“我们不知道，有人出二十万，让我们给你点颜色看看，没见到老板！” “不是要她的命？”陈雅问道。 “不敢，杀人偿命，我们从来不杀人，只伤人，这是我们兄弟的规矩！今天犯在你们的身上，我认栽，你们是军人吧？” 彭翔没理他们，贴在张清扬身边说：“会点功夫，应该接受过军事训练，我猜是特种部队淘汰的种子选手。”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迪奈儿问道：“陈有田是什么人？” “宁远的……商人。” “矿业大亨，也是黑道老大。”冉茹替着解释道。 “黑道老大？”身为省委书记，他自然不喜欢听这样的解释，但还是问道：“他是宁远的黑势力团伙？”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恐怕不止宁远，有人说他是双林省的王者。”冉茹说道。 张清扬皱眉看向迪奈儿说：“你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 “生意……他说我抢了他的生意！”迪奈儿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怎么办？”陈雅问道。 张清扬这才想到现场的混乱局面还没有处理，彭翔就在和餐厅经理解释着什么，楼下已经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出现枪击事件，出警速度自然比平时快。他想也不想，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崔明亮，这事看来有点麻烦了。 崔明亮还没到，警察已经到了，特警也过来了，荷枪实弹就把大家包围了。彭翔把证件交过去，赶来的人一看，又瞧了瞧倒在地上的两人，赶紧向彭翔敬礼，让特警把枪收了。 彭翔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他们想把人带走，彭翔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不能交给市局的人处理，必须由省厅接手。很快，崔明亮就到了，打发走了市局的人，跑到张书记面前检讨。 “这事不怪你，我也是意外碰到。恶意袭击外商，影响很不好，这件案子不简单，你要慎重对待，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那这两个人？” “找一个隐秘的地点吧，你们马上成立专案组！” “好吧，一切由我来安排！”崔明亮很庆幸张书记没受什么伤，否则他的官帽子可就危险了。 张清扬说：“陈有田……知道吧？”他现在已经完全想起陈有田是什么人了，省人大代表，还和他在一起吃过饭。 “是他？”崔明亮的表情凝重，看向张清扬心虚地低下头。 “怎么了？” “这人……不简单。” “不简单？” “高手啊，一位儒雅的商人，但是百姓们都传言他是黑道大哥。我曾经调查过他，没有任何的犯罪证据，再说他是省人大代表，所以……” “先不要急，慢慢来，或许这会成为我们雷电计划的引子！” “对啊，陈有田的根……”崔明亮眼前一亮，说：“张书记，这个案子真不能急了。不过我想把这两位带回去做个笔录。”他指了指迪奈儿和冉茹。 “明天行吗？我想先和她谈谈，她今天受了惊吓。” “好，可以。那……” “你们先把人带走吧，餐厅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我们也先走了。” “明白了！”至始自终，张清扬也没有暴露身份，但是警员们也知道这肯定是位大人物，要不然政法委书记能亲自到场？ 张清扬回头看向陈雅，说：“你先和冰冰他们回去，让彭翔跟着我送迪奈儿。” “嗯，你去吧，我们没事。”陈雅点点头。 省委一号车在宁远消失了一天之后，突然在傍晚时分再次出现在宁远市的街头，而且很显眼地停在了宾馆的门前。万捷独自开了一间房，然后来到餐厅吃饭，并没有带吕玲。吕玲已经被他留在了家里，陪着父母说话。 私事已经办完了，万捷开始办公事，虽然张书记没交待他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怎么做。他昨天开车下了高速之后，并没有走公路，而是延着乡间的小路回到郊县的家里，一路上没有摄像头，宁远官方也就无法了解到一号车的动向和位置。 但是当他开着车再次出现的时候，宁远当局立刻知道了。他们已经着急了一个晚上，这次市委书记朱大可，与市长林成虎再也不想耽搁了，马上来到万捷所在的酒店，然后直奔餐厅，以一种很意外的方式出来在万捷身边。 “哎呀，这不是万处吗？”林成虎好像刚发现似的，大叫起来，演得很逼真。 “是啊，这是万秘!”朱大可也一脸笑容，十分的配合。 “哦，朱书记……林市长！”万捷站了起来，赶紧伸出手来。 “呵呵，真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啊！”朱大可拉着万捷的手微笑着：“怎么陪领导出来办事？” “呃……”万捷有些犹豫，淡淡地说：“也没什么事，我没和领导在一起。” “哦？”两人一脸的惊讶，林成虎马上问道：“万处，你没和首长在一起？” “没有，我回家看看。”万捷躲闪着林成虎的目光，并没有确定张清扬真的不在，可是从他的表情看起来，虽然说的是真话，但看起来像假话。 “呵呵，没事，那……我们老哥俩能不能和万处喝一杯啊？” “哈哈，当然可以，来……今天我请客，正好一个人吃饭无聊呢！”万捷笑道，喊来服务员加餐具，又加了一些菜。 三人闲聊起来，朱大可和林成虎开始套话。 林成虎先板着脸说：“万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回来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啊！” “就是，要不是我们看到……过来办事，都不能碰到你！”朱大可本想说看到楼下的一号车，又一想这个慌言太明显，便又换了一个。 万捷知道他的用意，微笑道：“我怕麻烦两位领导，就是回来看看父母，也没什么其它事，呵呵。” 林成虎和朱大可对视了一眼，问道：“万处是今天回来的？” “呃……是的，今天到的。”万捷吱唔道。 林成虎和朱大可的目光就不对了，两人都知道万捷是昨天回来的，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那就表示他从一开始就说了慌。省委一号车就在宁远，张书记就一定在宁远。由于事情紧急，两人亲眼看到万捷在宁远，所以就忽略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他们向省城打听，应该不难知道张清扬还在江平。可是他们过于的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所以才没想到要验证。 再说一号车在哪，首长肯定就在哪，这是常识，没有会怀疑的。当然，反过来说也就张清扬能干出这种事。 他们认为张书记在宁远，可是他却消失不见，这就表明张书记过来微服私访，可他又为何让万捷出现呢？他们认为这是欲盖弥彰，张书记想麻痹他们。 “万处能留下多呆几天？” “呵呵，看情况吧，我请了几天假，如果省里不忙就多呆几天。” “呵呵，那正好啊，还要请你给我们指导工作呢！”朱大可说道。 万捷马上说：“朱书记，您这可是埋汰我啊，您两位才是领导，我可不敢指示！” “万处，您可是首长身边的人啊!”林成虎心想应该如何让他说出真话呢？ “两位领导，你们别这么叫我，如果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兄弟，怎么样？”万捷举起了酒杯。 “行，那我俩就当你是哥了！哈哈……”三人举杯碰在一起。 林成虎看了眼手表，心生一计，对朱大可说：“朱书记，时间快到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位老哥有事？” “那个……约了一个朋友谈投资，”林成虎说道：“明天吧，明天我们再聚。” “对对，我们还有事。”朱大可虽然不知道林成虎的想法，但也附和道。 “那我可不敢打扰两位，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一会就上去睡觉。”万捷说道。 “兄弟你就住在这里？” “对，就在608。”万捷并没有隐瞒。 林成虎心中一喜，看了朱大可一眼，两人走了出去。 “老林，你有办法？” “嗯，呵呵……我打个电话！”林成虎笑眯眯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舍不得老…” 万捷回到房间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发呆，想着此行的目的，嘴角挂着冷笑，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他不能让领导失望。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他懒洋洋地问道：“哪位？” “服务员。” “干什么，我已经睡下了！”万捷盯着门口笑眯眯地说道。 “有人让我给您送点东西，请您开门。” “烦死了！”万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慢腾腾地打开门，还不等他看清面前的人时，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 第2134章 幸运的事情 “万哥哥，我想死你了，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柳小波扑到万捷的怀里，热情似火，温暖的身体使劲在他身上摩擦，捧着他的脸一阵狂吻。 “好了，你干什么！”万捷没好气地把她推开，“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是林成虎告诉你的？他让你来陪我睡觉？” “万哥哥，亲爱的，别说那么难听！”柳小波一脸的委屈，眼波荡漾，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像好久也没看到情郎的怨妇一般。 “进来吧，别这样！”万捷把她拉进来，坐在床边说：“你来做什么？” “我想你了！” “林成虎让你来说这个？”万捷郁闷地吸着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柳小波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了，坐在他身边，拉着他手说：“确实是他让我过来的，但是并没有让我说这些。这些是我自己要说的，他让我过来只是想和你套套话，不过……这正好随了我的心愿。万哥哥……上次没成，今晚我就给你！” 柳小波说完就把万捷扑倒在床上，对着他的嘴就吻了下来，好像下山的猛虎一样。“万哥哥，我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你摸……” 万捷没有反抗，他心中苦笑，看来这女人真是天生的，情是假的，欲可是真的。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女人，真是瞎了眼睛！ 万捷自从多年以前被林成虎戴上绿帽子之后，身边就没有过女人，在柳小波的强势攻击下，要不是还念着自己来到宁远的任务，他真想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发泄一通。不过，他虽然强忍着把这个女人按在身下操死的冲动，但也没有立刻阻止她的勾引，而是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就当是找个妓女吧……”他心里升起一股恶趣味，报复的方式多种多样，只要自己能完成公务，做点私事也没什么吧？ 他相信张书记肯定不想知道自己都在宁远干了什么，即使他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像他这样充满智慧的领导，安排自己回宁远“探亲”，一定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或许这也是领导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万捷相信张书记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柳小波、林成虎之间的往事，那他为何还要重用这样一个失意的曾经还被人戴了绿帽子的秘书呢？他从来没有张口问过过去的事，却在这个时刻突然提了一嘴你的老家是宁远的吧？一切的一切……张书记早就算计好了，这是一盘大棋，自己能够成为张书记手上的棋子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另外一点，万捷深信不疑，张书记选择他回到宁远，也是想让他处理多年前的这件事。只有亲眼面对，才能重头再来。张书记什么也没说，可万捷全都领会到了。 想通这一切的时候，万捷不准备放弃了，也不准备反抗了，他想好好的享受这个妓女，把她当成一个职业婊子对待。不过，在办正事之前，他需要做到后顾无忧。他的眼睛看向了床头柜上柳小波的包包，嘴角笑着，他想暂时不动，任由她伺候自己。 当年柳小波是党校最漂亮的女人，一方面因为她真的漂亮，另一方面因为她的父亲是党校的常务副校长。但是万捷与柳小波的相爱，完全没有任何的政治目的，他只是想得到这个女人，爱她一辈子。 柳小波也接受了拥有诗人气质的万捷，两人爱得天昏地暗，她甚至不顾家里的反对，偷偷和万捷领了结婚证。两人领完证，柳小波也没想告诉家里，她想等自己和万捷婚礼的那天在告诉家里。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她的生命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林成虎。那时候的林成虎已经是县长了，所以深得柳小波父亲的赏识。柳小波本来没想和这个男人深入交往，可是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上了他的床，而且还是主动的。多年后柳小波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突然间对万捷不感兴趣，反而和林成虎爬上床了呢？ 答案在林成虎那里，他知道柳小波是一个尤物，对待这样的女人很简单，让他看到你的强大……那方面的强大，等你把她在床上干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就离不开你了。事实也是如此，林成虎和她的交往过程很主动，主动拉手，主动搂抱，主动亲吻，完全与万捷的羞涩不同。最后两人喝醉了酒，林成虎开玩笑似的告诉她自己在那方面肯定比万捷强，问她想不想试试。 当时的柳小波坐在林成虎的怀里已经被他调逗得死去活来了，还没有感受到那种事情的她真的动情了。她不是什么传统的女人，在那方面却是天性风流，可偏偏万捷没看出来。有好几次柳小波主动，但万捷拒绝了，他的理由也很可笑，要把两人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柳小波的身体早就控制不住了，碰到林成虎这样的调情高手，再有酒精的作用，她主动解开了两人的皮带。 一切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就当两人激情的时候，万捷出现了……他当时不明白是谁告诉自己的消息，后来才想通这是林成虎的计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柳小波解释自己酒后乱性，爱的还是万捷，希望他能原谅自己，但是万捷不能原谅，因为他冲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柳小波骑在林成虎的身上耸动腰肢，一脸陶醉、迷离，还把手指伸进了林成虎的嘴巴里。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生就应该躺在床上的女人。 万捷和柳小波分手了，两人偷偷办理了离婚手续，柳小波自然而然成为了林成虎的女人，柳家也很喜欢林成虎。万捷被挤出了省党校，打发在政研室忍辱负重多年。柳小波很快和林成龙结婚，可是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增多，双方对彼此都失去了“性趣”，直到柳小波父亲突然中风住院，林成虎露出了本性，不再事事依着柳小波，一边忙着升官发财，一边忙着玩女人。 而柳小波的本性也露了出来，反正大家都说她是人尽可夫的欲女，为了对得起这个称呼，她也在不停地换男人。夫妻两人谁也不管谁的私生活，偶尔在一起缠绵一下，还感觉挺刺激。甚至有一次林成虎中途回家办事，不巧撞见柳小波正在和他的男司机上床，不但没生气，没而说了句对不起，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离开了。 夫妻两人一面花天酒地，一面忙着仕途，配合得相当不错。两人相互拉拢身边的关系，互相帮助，他们两个是双林省政坛的异类……也是耻辱。 对于这些万捷早有耳闻，但他并不完全确定当年喜欢的柳小波是这样的女人。可是当他们上次在江平见面，以及这次之后……他终于明白柳小波确实是一个风流入骨的荡妇了。 “啊……”兴奋打破了万捷的回忆，他低头看着速度越来越快的女人，也配合地摇晃起她的头来。 当万捷确认再没有东西可以喷出来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她推开，冷笑着看这个像妓女一样的美女，说：“味道怎么样？” “男人的都一样……”柳小波伸出小手掌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好像是故意给万捷看似的，又不可思议地吞进了嘴里。 “呵呵……我真服你了！”万捷坐在床边苦笑，他都感觉恶心。 “你如果还想，再来一次？”柳小波挑衅地说道，一脸讥讽：“现在不生气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有气，我好多次想见你，你都躲开，你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现在……都发泄完了？” 万捷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聪明，看来她能坐在现在的位子，除了身体和林成虎的帮助，她确实也有脑子。 “呵呵……发泄完了。”万捷确实感觉舒服了很多，虽然这个女人被侮辱了之后看起来还所谓。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现在就是你的女人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就需要你以后想着我点，就这么点事！”柳小波趴在万捷的怀里。 “这是你和林成虎的目的？是他主动把你送到我怀里的？” “他把我送到你怀里有他的目的，但我也有我的目的，他想利用你，我想拴住你。”柳小波拍着万捷的脸说道。 “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有，林成虎只是想让你在张书记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尽快成为一把手，所以才安排我和你套近乎。而我想让你帮我……渐渐脱离林成虎，永远成为你的女人，这个交易怎么样？” “你和他不是挺好的吗？男欢女爱……”万捷笑着说道。 “他靠不住，我知道他肯定有倒下去的那一天。” “你这么确定？” “要不然你为何来到宁远？” 万捷微微一笑，这个女人的聪明超乎了他的想象。 “与其守一个倒霉的老公，还不如当一个很有前途男人的情妇！”柳小波实话实说道：“我只想升官，而你只要我的身体，我们之间只是一种交易。” 第2135章 你欠我的 万捷趁她认真替自己清理时，突然伸手照着女人狠狠地抽起来。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边打一边骂：“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啊……疼，你……还有这爱好……”柳小波疼得哇哇叫，但并没有停下嘴上的动作，她以为万捷还有这方面的嗜好，所以忍着疼痛配合着。 万捷要不是手掌都打肿了，他还不会停下。他把女人的头抬起来，然后跳下床，抓起旁边的包包砸在她的身上，冷笑道：“这里是什么啊！” “你……”黑色的包包砸在柳小波的肩头，竟然发出一声巨响，打破了一块皮。 “啊……”柳小波被打倒在床上，“你……你他妈的疯了？” “对，我要看看是谁疯了！”万捷捡起包包，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摄像机，微笑道：“贱人，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公平吗？” “你……你……”柳小波惊恐地看向万捷，好像看着怪物一样，他怎么会猜到？ “和情人约会带这么大一个包，还如此明显地放这样一个特别的角度？”万捷说完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向了墙面。 “砰……”摄像机四分五裂。 “现在我们可以谈生意了吗？”柳小波擦了擦肩头上的伤，无所谓地说道。 “什么生意？” “让我当你的情妇，怎么样？” “就这么容易？” “对，就这么容易！”柳小波又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万捷的腰：“女人都很贱，喜欢对强大的男人” “可是男人都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万捷把他推开，又伸手把地上柳小波的外套拿起来，翻了几个口袋，手上多了一只录音笔。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柳小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真的害怕了。 “我是秘书，在一些重要场合需要记录领导的讲话，对这东西的了解比你深。”万捷微微一笑，拍着柳小波的脸说：“你可以走了。” “我……我们之间就……不可能了？” “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恨你了，明白了吗？”万捷面无表情地说道。 柳小波没说话，原来他早知道自己动了手脚，刚才的一切……全被他白玩了！想到这里，她有些不服气，亏老娘刚才那么用力，搞了那么多花样！可是她不敢反抗，万捷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已经表明了他现在的实力。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刚才确实在玩你。我也是男人，当一个性感的女人跑过来给我舔jb，我没有理由拒绝，对不对？不过……我劝你不要生气，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我忍了很多年，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柳小波还是没有说话，跪在床上一件件的穿衣服，她很失落，这是她第一次失败。更让她发愁的是，回去之后该怎么和林成虎说呢？告诉他自己没成功？可分明伺候万捷了这么久，她不想让林成虎知道自己被玩了，她在丈夫面前有着高傲的自尊。 万捷也穿好了衣服，看着满脸红润的柳小波，真没想到自己用手指就让她神彩飞扬了。柳小波站在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的脸，说：“你不需要再搜身吗？” “不需要，你可以离开了。”万捷轻松地说道。 “我……”柳小波彻底失败了，因为他已经被这个男人无视了。万捷的表情，就好像玩了一个妓女似的，给钱走人。这深深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她不得不承认，这是男人报复女人最好的方式。 “我送你一个礼物，你刚才弄得我很爽，”万捷咧开嘴了，“我知道林成虎让你来打探消息，你就这么回去了，如何交待？” 柳小波心念一动，小手又攀上了他的肩头：“万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绝情，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滚开！”万捷拍掉她的手：“我愿意帮你，只是因为可怜你，找了一个那样的男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劝你和他离婚吧！” “你……为什么？” “宁远要出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书记真的来了？他去哪了？他都查到什么了？”柳小波终于明白今夜的万捷为何有恃无恐了，原来他知道仇人就要倒下了。 “你可以离开了。”万捷高深莫测地说道。 “谢谢……谢谢你，”柳小波感觉这个男人还算够意思，不顾一切地吻了吻他的脸，说：“万哥哥，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要伺候你一生！” “用嘴吗？” 柳小波的身体颤了颤，一脸的惧怕，本以为这样他会心软，可是没想到……他变了，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好像心里的一切都被猜中了似的，柳小波说了声再见，落荒而逃。 “哈哈……”万捷放肆地笑着，从内往外的舒畅。 柳小波回到家里的时候，林成虎就坐在客厅里喝着红酒等她。看到她回来了，林成虎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微笑道：“成了？” 柳小波也笑了，说：“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睡觉？” “那要看那个男人是谁了！如果是万捷……我会很高兴的！”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柳小波坐在沙发上说。 “他没干你？”林成虎疑惑地盯着她脸上的眉飞色舞。 “干了……用手……”柳小波的心颤了颤，这是一个女人的耻辱。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可见他太恨你了。那你……有没有收获？” “算是有吧？”柳小波盯着万捷的眼睛：“他让我告诉你……宁远要出事。” “砰……”林成虎手上的酒杯掉在地上，片刻后才问：“一号真的来了？” “这个他没回答，但是也没有否认。” “那就是来了！看来……我们应该准备一下了！”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上楼睡觉了，累死了！” “等等，把你们在一起的录像给我看看，这或许是我们翻盘的机会！” “呵呵……被他把机器摔了……”柳小波扭着丰臀，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 林成虎愤怒、失落之后，拿出电话打给市委书记朱大可，说道：“老朱，我们要赶紧擦屁股！” 高手对决，不动就没有破绽，一动就会势弱。这就是张清扬让万捷开着省委一号车来到宁远的目的！宁远的问题隐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暴露，段秀敏很难找到证据。 远在几百里以外的江平市，张清扬把迪奈儿送回家中，向她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迪奈儿还在惊恐中没有恢复过来，刚一走进别墅，她就缩在张清扬怀里大哭。 “张，我害怕……” 张清扬刚想把迪奈儿安顿在沙发上，她却反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张清扬一阵错愕，不好意思地看向身边的冉茹，尴尬地笑了笑。 冉茹明白张清扬是担心自己奚落他，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跑去倒了三杯红酒。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很害怕，也想扑进张清扬的怀抱，在这样的时刻男人是最好的避风港。 “迪奈儿，不要怕，我们已经到家了，过来坐下。”张清扬拍了拍迪奈儿的后背，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来，压压惊。”冉茹把酒杯递到迪奈儿面前。 张清扬替迪奈儿接下，亲手放在她的嘴边。迪奈儿看了眼张清扬，张嘴小饮一口。 “告诉我，你和陈有田发生了什么？”张清扬温柔地问道。 迪奈儿还没有从惊恐中回味过来，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大空中一片空白。 “这件事我知道，我说吧。”冉茹品了一口酒。 “好吧，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忘了，我和她正准备投资矿业资源。”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 冉茹轻轻晃动着酒杯，刚想说话，看了眼迪奈儿，嘴角笑了笑。原来迪奈儿把头靠在了张清扬的肩上，手搂住了他的腰，就像一个无知的少女一般，更像是依偎在情人的怀中。 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看向冉茹说：“那个……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她爱你。”冉茹很直接地说道。 张清扬没想到冉茹这么不给面子，脸一下子就红了，说：“那个……说正事吧。” 冉茹笑道：“陈有田是宁远市的矿业大亨，表面上掌握着宁远市所有矿产中的百分之四十，但实际上超过了百分之六十，有很多金矿、银矿、铁矿，以及一些稀有金属矿每年都要向他上交一部分的红利。” 冉茹顿了顿，接着说道：“迪奈儿派出过一支考察队，对宁远市的矿业发展进行了摸底。结果十分的混乱，那里矿业管理毫无秩序可言，虽然也有国有矿，但是早在很多年前国有矿就以破产倒闭，或者重组等等多种多样的形势被私有矿主购买。原本属于国家和百姓的一座座金山，就这样被一些不法分子糟蹋了。” 张清扬的眉头皱了皱，说：“想不到你们还会替百姓着想，我很高兴。” “你别高兴太早，”冉茹说：“我们想投资宁远的矿业，并不是因为百姓，而是看到了利益，别忘了我们是商人。” 第2136章 我想你开心 “你到是很直白。” “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其它的是你们政治家考虑的，老百姓的生活怎么样……由你们这些官老爷说了算！” 张清扬的脸很热，他知道宁远市的矿业发展有多乱，之前姚秀灵就已经针对其行业的局面上交过报告。 冉茹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法想象宁远市政府把大好的金山挥霍成这样！再这么搞下去，五十年之后，宁远就是一座废墟、荒漠！我们调查发现，当地的矿产商人为了节约成本，还采用很原始的采矿手段，这大大浪费了资源，他们所开采过的荒山甚至比一些地方的金矿含金量还大，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清扬点点头，他当然明白。 “宁远市政府也知道这种情况早晚会出事，所以最近也开始表面上的整顿，搞起了招商引资，想把小矿整合，把几个大矿合并成集团公司。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迪奈儿和我商量了之后，先拿出一亿美金收购小矿，并且投资这个集团公司，一是为了赚钱，二来也是想整顿一下宁远市的矿业发展现状，看着大好的矿产资源流失，我们也很心疼。虽然我们是商人，但我们也是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商人，况且迪奈儿也想替她的情郎解忧！” 张清扬看了眼身边的迪奈儿，他明白投资是假，帮自己才是真的。迪奈儿手里有大笔的金钱，虽说矿业赚钱，但是宁远那必竟是一个烂摊子，她这个时候介入不会取得半点便宜，这不算是明智的投资。 “为何呢？宁远地头蛇很厉害，你们这么做太不值了！”张清扬捏住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 “我想你开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迪奈儿说得很羞涩，像一个初恋的少女似的，一脸甜蜜。 “你真傻，这样不值得！”张清扬抬起手，想了想……最终落在了她的肩头，没敢抚摸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 “我认为值得。”迪奈儿坚定地说道。 “咳咳……”冉茹清了清嗓子：“你们要先谈私事，我先回避一下？”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你说你的。” 冉茹见张清扬懂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我想张书记比我清楚宁远的矿老板们都是什么人，在这些人当中陈有田是标志性的人物。听说宁远市政府要成立矿业集团公司，他自然想拉拢大部分小矿主，推举他来整合这些资源。但是宁远市政府也不想把这大块的蛋糕交给他一个人，听说我们先期就准备投入一亿美金后，他们心动了。可是这大大损坏了陈有田的利益，他是不打算让我们进驻宁远矿业的。” “他不只一次找迪奈儿谈话，劝她退出，甚至不惜利用其它的项目来吸引我们。他越是这样，我们越不想退出，所以关系闹得很僵。他的属下有一个经理好几次威胁迪奈儿，前几天更是说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我也怀疑与陈有田有关。迪奈儿是外商，又没有得罪其它人，只能是他！” 张清扬点点头，看着身边的迪奈儿说：“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不告诉我……也要告诉子婷啊！” “我……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迪奈儿听到他关心自己，十分的高兴。 “傻丫头！”张清扬摩挲着她的头，心想这辈子欠这些女人的太多了。 冉茹说：“我知道你会查的，但是我想你查不出什么来的。” “为什么？”张清扬问道，崔明亮也说过同样的话。 “因为你们官方的力量无法……呵呵，你们都按规矩办事，而他也是按规矩办事，所以……恐怕查不到什么。你想过没有，他敢光明正大的袭击迪奈儿，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恃无恐！” “确实！” “这个人非常的狡猾，虽然他靠矿业起家，而且还发展了黑道，可是表面上他是一个非常光鲜的生意人，要不然怎么可能成为省人大代表？他经商二十多年，在生意上的扩充中涉嫌多起命案，可每一次查完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你想想……这个人有多可怕！” “你们调查过他？” “是的，我想找找其它办法，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有问题。”冉茹一脸的黯淡。 “这事你们不要管了，交给我吧。”张清扬说道。 “有你出马就行了！”冉茹笑道。 “你刚才不是还说……官方的力量拿他没办法吗？” 冉茹盯着张清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笑道：“您出马并不代表就用官方力量啊？您的手段多种多样嘛！” 听着她那发嗲儿的声音，张清扬笑道：“人精！” “我刚想起来还有事……”冉茹突然站起来：“你陪她吧，我可走了。” “你……”张清扬慌乱了，赶紧说：“你今天晚上不能陪她吗？” “我……我真的有事啊，约了人谈事，你陪她吧！”冉茹看了眼迪奈儿，眼神眨了眨，心说丫头，我可是给你创造机会了，你一定要好了把握。 还没等张清扬说什么，冉茹已经跑走了。张清扬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张，就我们两个人了……”迪奈儿柔声说道。 “嗯，你……现在没事了吧，不要怕。”张清扬说姑奶奶你如果说不怕了，我也好赶紧回家啊。 “有你在，我就不怕，看不见你……我就怕。”迪奈儿的意思也很明显，今天晚上您就别走了！ “呃……”张清扬可怜巴巴地盯着她，还真不好意思说离开。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在华夏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她？ “张，谢谢你。”迪奈儿又一次依偎在了张清扬怀里。 张清扬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一颗心怦怦乱跳。 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看了眼号码，是段秀敏打来的。 “段书记……” “张书记，他们动了！” “真的动了？” “是的，他们俩碰头之后见了好几个人，这些人都是我们重点盯防的对象，我想他们就快要露出马脚了！”段秀敏兴奋地说道：“您这招妙棋走得真厉害，他们下午见到了万捷。” “呵呵，小万只是回家探亲。” “呵呵……”段秀敏笑了笑，也不揭穿。接着说道：“但是我担心这样也不足矣让我们展开行动。” “放心吧，我还有另一手，等我的消息，确定之后……马上抓人！” “好的。”段秀敏准备挂电话了。 “段书记，”张清扬叫住她：“陈有田……你了解吗？” “怎么……您的意思是……” “你可以关注一下，或许这也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宁远的问题来源于矿业。” “我明白了。”段秀敏一点就透。 张清扬放下手机，发现迪奈儿正在看着自己，笑了笑说：“没事。” “张，我……我先去洗个澡，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呃……好吧。”张清扬没来由得内心一热，暗骂一声该死。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今天晚上把自己…… 迪奈儿搂着张清扬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柔声道：“亲爱的，等我哦……” 张清扬一阵酥麻，听着媚人的声音，还有那弯弯的眼睛，他不知道说什么。迪奈儿洗澡去了，客厅里只留下张清扬一个人在发呆。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张清扬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袭真丝睡衣的迪奈儿用毛巾裹着头发走了出来，亭亭玉立，纤细凸翘的身材显得很高贵，胸前的丰满高高的隆起，一对玉兔随着她的走动轻轻地颤抖着，有两点凸起很明显，原来还是真空的！ 张清扬没觉得太意外，女人都有这样的习惯，洗完澡之后不喜欢让双胸受到束缚，所以一般很少穿内衣。但是在一个外人面前……这还真有点不合适。张清扬一阵口干舌燥，起身去迎接，笑眯眯地说：“你真漂亮！” “谢谢……”迪奈儿羞涩地一笑，一扯头上的发巾，长长的金黄色头发从头顶像瀑布一样流淌下来，宛约动人。 张清扬看得呆了，伸手摸着她的头发，惊得说不出话。她太美了，五官、身材、气质，没有一项缺点。 “张，帮我吹干头发可以吗？” “好的。” 迪奈儿坐在镜子前，好像居家的小媳妇一般。张清扬站在她身后舞动着吹风机，一脸认真。他注视着镜子中的美女，却不敢低头，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那对半裸的玉兔，她的皮肤太细腻了，好像透明的一般，似乎轻轻一碰就破了。这样的情景太诱人了，张清扬怕自己有什么反应，所以躲避着。可即使这样，她身上的散发着沐浴后的芳香，有可能还喷了香水，这仍然够男人受的了。 好不容易把头发吹干，张清扬满身是汗。同一个性感的女人共处一室很美妙，也很紧张。 迪奈儿站起来，回身看着张清扬笑，说：“你很紧张？” “是的。” “你知道我……爱你？”迪奈儿从来不会躲躲藏藏。 “我知道，”张清扬也不想装傻，“可是我不能爱你，我可以喜欢你，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以关心你，给你我的所有帮助。可是……这样只能让你更深的爱我，我无法反对别人爱我，可是我不能轻易对一个女人好，因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并非是好事。这是我多年的……经验……” 第2137章 文字游戏 “我知道，你总是害怕伤心别人，可结果却有一堆情人，是这样吧？” 张清扬讪讪地笑，和一个外国妞谈自己的私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抛开其它的什么礼仪道德，单纯的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张清扬当然想和一个性感的洋妞发生点关系，可是他不敢，因为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可是我不在乎，我爱你……就想得到你，也许你……有其它的女人，可是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也想成为你的情人。”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子婷，”迪奈儿笑了笑，“她亲口说过，只要你不反对，她不会拒绝的。” 张清扬有点生气了，哪有这样的情人，乐呵呵地把自己的男人送给其它女人？ “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 “张，要不要去洗个澡？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发生关系吗？” 张清扬一阵惊讶，刚才冉茹在时她还表现得像个淑女似的，怎么现在就如此主动了？ “张，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张清扬有点抵抗不住她的诱惑了。 “你想吗？” “我……” “呵呵……” “我……我还没准备好……”张清扬差点举手投降了。 “什么？”迪奈儿眨了眨聪慧的眼睛，“什么没准备？” “你不是……”张清扬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的脸红了，赶紧说：“我……我们说会儿话吧。” 迪奈儿抿嘴一笑，其实张清扬没有听错，她有意玩文字游戏。 “张，你能搂着我睡觉吗？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我想要个男人陪我？你知道吗？我也有欲望，在我们国家，像我这样的女人，肯定已经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了。可是我……我知道你们华夏人看重贞操，我……你一直给你留着，我还是处女呢。” “你是处女？”说实话张清扬真的不相信，虽然迪奈儿的年纪不算太大，自己认识她的时候还是一个学生，但是以美国人的思维，她怎么能是处女？ “我是真的哦，我说过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所以我还是处女，可是我也想男人，真的很想哦，我想男人的时候下面也会湿，我很烦燥的……”迪奈儿开始诉说着自己的苦恼，“我真的想男人了……” “好吧，我今天搂你睡觉。”张清扬不想拒绝了，再说下去他也“湿”了。 “张，你真好。”迪奈儿搂住了张清扬的脖子。 随后，迪奈儿拉着张清扬的手来到卧室，看着眼前的这张豪华大床，张清扬心想难怪她会寂寞了，一个女人睡这样的大床，怎么会不想男人？床上的饰品完全是华夏风格，给人一种感观上的刺激。 “亲爱的，我爱你。”迪奈儿拉着张清扬躺在了床上。 暖床十分的柔软，躺上去就想睡觉，张清扬与迪奈儿面着对着，胸贴着胸，感受着那两粒肉葡萄的抖动，张清扬懊恼地感觉到自己下面有了反应。他不敢看迪奈儿的眼睛，很不好意思。 两人贴得如此紧密，迪奈儿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她低头看了一眼，把嘴贴在他的耳边说：“我听子婷说……你的阳具很大，是这样吗？” “噗……”张清扬差点吐血，这个子婷，自己男人的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其它人呢！不过反过来想一想，他还是挺骄傲的，小声道：“其实……还行吧。” “嘿嘿……我想感受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 张清扬想撞墙，心说小美女你不能不聊这个让人喷血的话题啊，搂着这样一个性感的外国妞，再聊这样的话题，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迪奈儿，你睡觉吧，我知道你累了。”张清扬盯着她说道，虽然西方人给人的感觉很放荡、活泼，可是此时此刻的迪儿十分的清纯唯美，她的魔鬼身材并不影响她给人的整体感觉，虽然她很性感，可是张清扬更喜欢她的气质。 “张，搂紧我……” 张清扬无奈，只好把她搂得更紧，心都提了起来。 张清扬无疑是幸福的，他不知道有多少美国男人为了得到迪奈儿不择手段，甚至争得头破血流。可迪奈儿和大多数美国女孩子不同，她始终如一，对张清扬的爱从来没有变过。 张清扬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看似纤细，但是很有肉感。那一对高高耸起的胸充满了极致诱惑，尤其是那半透明的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雪肌，简直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般，可以唤醒男人的原始欲望。只要碰到她的身体，怕是很难克制，也许男人的脑海里只会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搂着她的身子欲仙欲死。 “张，我性感吗？” “性感。” “你是不是也想和我做爱？” “想……啊，不是……我……”张清扬吓了一跳，差点落入她的语言陷井， “你真可爱……”迪奈儿像调戏女人似的，突然吻住了他的嘴，那玫瑰花一样的红唇，充满了诱人芳香……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再次确认系好您的安全带，谢谢！” 广播传出了动听的声音，张清扬看了眼陈雅手中的几件衣服，笑道：“为何不放在行李架上？” “不重。”陈雅也没有过多解释，这是昨天逛街买的几件衣服，价格不菲。 张清扬捏捏鼻子，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心虚。昨天夜里，张清扬上半夜陪着迪奈儿睡，下半夜才回家陪着陈雅。到家时陈雅已经躺下了，也没有多问，可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其实他和迪奈儿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得到了她的初吻而已，但是昨夜的事越想越心惊，假如自己真的没能抵抗得住…… “小雅……”张清扬拉住了她的小手：“昨天晚上……我就是陪陪她，我们没像你想得那样，我们……” “我想得哪样？” “就是……那个，没有那个……” “我什么也没想啊……”陈雅云淡风清地说道。 “真的？” “嗯，”陈雅点点头：“我相信你。”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容，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就怕她误会。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你。” “……”张清扬没想到陈雅会来这么一手，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飞机开始前行，张清扬细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的深秋景色，内心一片凄凉。他当然不是送陈雅回京，而是有公事进京汇报。 “你昨天回来的时候，身上好香啊！”陈雅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 “呃……”张清扬的心又提了起来，赶紧说：“我……我就是抱了她一会儿，不是……是她害怕，主动抱着我，我……” 陈雅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戏谑地看着他。 张清扬明白了，自己被她给爽了，真没想到她也学会冷幽默。女人，原来都一样啊，他不由得感叹道。 “昨天涵涵给我打电话了。” “你说过了。” “他说想我呢！” “你……”张清扬微笑点头，看得出来，她这个当妈妈的很开心。 昨天张清扬确实搂着迪奈儿睡觉了，也确实和她缠绵了一会儿，更确实不小心把双手落在了她的胸部。而她也不小心把睡衣滑落露出了水晶，而张清扬更不小心偷看了一眼……或者两眼。不过最终他什么也没做，而是把她死死搂在怀里，假装睡着了。 迪奈儿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并没有强迫他，也就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等她熟睡之后，张清扬才偷偷地离开。今天早上，迪奈儿发来一条短信，告诉他说这是她睡得最甜蜜的夜晚，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和他做爱，流了好多的水。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条床单。 张清扬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不得不承认，当他接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一个性感的女人，光着屁股收拾床单时的情景，他差点搂着陈雅再亲热一回。 “小姐，不好意思！”当飞机起飞的时候，穿着制服丝袜性感的空姐走到了张清扬的身边，听她那意思，找的是他身边的陈雅。 “有事吗？”陈雅不解地抬起头来。 “后面有位先生，”空姐也有些尴尬，自己又不是拉皮条的，不好意思地说：“后面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空姐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陈雅看向张清扬，一脸无奈。张清扬哭笑不得，说：“你坐飞机经常碰到追求者？” “嗯。”陈雅老老实实地点头。 张清扬醋意横生地捏捏鼻子，哪个混蛋连省委书记的老婆都敢追？ “我不需要。”陈雅拒绝了空姐的好意。 “小姐，这位先生说一定让你接下。”空姐显得很为难。 “这是你的工作吗？”陈雅反问道。 “不是……”空姐脸红了，“我……” “走开！”陈雅只是轻轻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对不起，打扰了！”空姐惭愧地离开了，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王？ “干嘛不接下啊？”张清扬开玩笑地问道。 “哦，那我把她叫回来？” “……” 见他说不出话，陈雅笑了，握住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第2138章 离我们远点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走下飞机，彭翔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这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喊声。 “小姐，小姐！” 三人回头去看，只见一位帅气的中年男人追了过来，瞧他那副打扮，应该是一位商人。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厚脸皮的男人，明明看出来陈雅和自己是两口子，他还当着面挖墙角？想到这里，他有些生气了。 陈雅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张清扬，安慰似地拉了拉他的手说：“我们走。” 张清扬看了眼彭翔，彭翔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哎，小姐，你等我一下！”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被彭翔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彭翔没好气地说道。 “我又没叫你，我叫的是那位小姐！” “那是我老板！”彭翔瞪着眼睛：“我是她保镖，她不想见你。” “老板？她……她是商人？” “废话！” “我……我本来想找她担任我们公司的行政助理，没想到……那更好，我也是商人，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个屁！”彭翔拦住他：“我警告你离我们远点。”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只不过想和这位小姐交个朋友，方便以后的合作……” 彭翔气得笑了，说：“我说你能不能听懂中国话啊，我们老板不想和你交朋友，明白了？” “哼，牛什么牛！”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装，肩头被彭翔死死扣住，疼得龇牙咧嘴，没办法只好躲开了。 “有病！”彭翔没好气地骂道，转身护着两位主人离开。 “怎么回事……”张清扬皱着眉头。 “我也觉得不太对，”陈雅说。 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子还在盯着陈雅看，气道：“我老婆也太迷人了！” “我们去哪？”陈雅问道。 “先去看爷爷吧，我晚上面见首长，顺便送你回娘家，怎么样？” “听你的。”陈雅和张清扬在一起时，习惯由他做主。 刘家老宅显得有些冷清，或许是秋天的原因吧，四处萧条。小两口进门时，爷爷正在小院里晒太阳，身上盖了条厚厚的毛毯，半眯着眼睛一脸的沧桑。张清扬看着心头一痛，爷爷真的老了。 “爷爷！”小雅叫道。 刘老睁开眼睛，脸上荡漾开笑容。“小雅，你们回来了，呵呵，爷爷正想你们呢！” “爷爷，起风了，我们回屋吧。” “嗯，回屋。”老爷子艰难地站起来，张清扬扶着他走回室内，他并没有拒绝。其实张清扬知道，老爷子现在平时都是做轮椅的，走一会儿体力就不行了。在孙子面前，他还想保持建康的一面，张清扬也假装不知。 张丽欢天喜地拉着陈雅，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把张清扬骂了一顿，怪他没有照顾好小雅。 “这次回来有事？”老爷子问道。 “嗯，面圣。” “又有动作了？” “嗯，我们想……” “不用对我说了，我现在不想操心这些，活着……就是对你们最大的帮助。”老爷子说道，口水不小心流了出来，可他却浑然不觉。 张清扬一阵痛心，看向母亲张丽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知道爷爷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不是有国家安排得最好的医生照顾，恐怕早就…… “儿子，晚上在家吃饭吗？”张丽问道。 “嗯，不过我晚上要出去，小雅晚上也回家。” 张丽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反对，必竟小雅那边还有父母呢。 张清扬说：“我明天就要回去，小雅不走，她有空会过来看你们的。” “不用看，不用看，知道你们忙。”张丽赶紧说：“我就是想孙子了！” “妈，过年他会回来的。” “嗯，我就盼着他回来呢!”张丽一想起远在国外的涵涵就想哭。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张清扬问道，他知道刘远山去非洲各国访问去了，但不知道具体的行程。 “我也不知道，一连气走了好几个国家！”张丽颇有怨言，刘家虽是豪门，可是子女都在外面，平时只有她和老头子在家，自然很寂寞。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手机响了，是东小北打过来的。 张清扬起身接听，问道：“小北同志，有事？” “张书记，我发现了一些情况，写好了一篇稿子……发出去了。” “发哪了？” “网上……” “网上？”张清扬虽然嘴角挂着笑，语气上却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网上的阅读面太广，这有损双林省的形象！” “张书记，我这不是在和您商量呢嘛！”东小北撒娇地说：“在说了，当初是您告诉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难道我错了吗？” “你……”张清扬知道她牙坚嘴利，说：“那你注意安全，你知不知道，一但发在网上，你就危险了！” “我知道，可这是我们记者的职业道德，我告诉你吧，宁远的问题……比您想象中还严重。我还在调查，会陆续把内容发在网上的！” “我知道了。” “你不生气了？” 张清扬直接挂上了电话，其实东小北所做的正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只不过现在才刚刚的开始而已。 张清扬约首长见面的时间是晚上，所以下午就有时间陪家人，吃过晚饭之后，他先带着陈雅回娘家了。下车的时候，张清扬拿着那几件新买的衣服，没想到小雅拒绝了，让他把衣服放在车上。 刚才在刘家也是，张清扬想把衣服拿出来，她没有让，还以为她想带回娘家，可是现在又没让，她是什么意思？ “这些衣服我都买的大了一号。”陈雅解释道。 “为什么啊？”张清扬不解。 “你给小玉送去吧，”陈雅就像说一件平常事情似的。 “你……”张清扬发现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了，难道说她知道自己要陪她回京，昨天有意买这些衣服，加大了一号送给小玉？ “有些我穿着合适，可这些……不适合我，所以我就买大了一号，你给她穿吧。” “那……你昨天就想好了？” “嗯，她和我一样。” 张清扬明白小雅的意思了，她是说你给我买衣服，也要给她买，我们都是你的女人。张清扬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老婆也太体贴了吧？气氛有些异样，他开玩笑道：“你怎么知道小玉会喜欢？” “她比我……那个，穿这样的衣服合适。” 张清扬嘿嘿笑了，原来她一点也不傻。其实这几件衣服确实不太适合陈雅，但是张清扬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买的时候就想如果小雅穿上这种性感类的服装会是什么样呢？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特意买了大一号的。他什么话也不说了，捏了捏她的小脸。 张清扬进去和陈家人打了声招呼，没坐多久就出来了。他今天晚上很忙，不但要去见小玉，还要面圣。 时间仿佛算计好了似的，张清扬让彭翔把自己送到小玉那里。张清扬站在门口敲门，好半天才有一个洋娃娃般的小丫头打开门，看见是爸爸来了，妞妞大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爸爸，我想你了！”妞妞捧着爸爸的脸亲个不停。 “爸爸也想你……” 张素玉正巧穿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到情郎来了，心中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哟，你不忙了？” “怎么不忙，一会儿就要走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张素玉不高兴地说道。 “给你买了点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几件衣服。 张素玉接到手里打开看了看，感动得眼睛湿润了。张清扬看在眼里，心里百感交集，看来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啊！ “傻瓜，你怎么想起来给人家买衣服了？弄得人家想哭！”张素玉坐在沙发上抚摸这些高档的服装，一脸委屈。 “想买……就买了……”张清扬坐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就想吻，好久没见她了，怎么能不思念？ “孩子！”张素玉把他推开，不好意思地看向妞妞。 妞妞像个小大人似的站在两人眼前，嘿嘿笑了笑，上前亲了爸爸一下，说：“好了，我要回房间写作业了，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不会出来的。” “臭丫头！”张清扬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感叹道：“转眼间就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妞妞得意地笑了笑，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是啊，孩子都这么大了！”张素玉也感叹一声：“回首往事……我已经老了。” “不老，一点也不老……”张清扬捡起一件性感的半透明的睡衣，笑道：“穿上试试？” “穿上……我怕你受不了。”张素玉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就她那凸翘的身体配上这种衣服，是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说我们是干点事呢，还是坐下说话？” “一边干一边说……”张素玉拉着他的手就走回卧室。 “孩子……”张清扬也笑着调侃道。 “不怕。” 张素玉疯了似的关上卧室的门，然后就扑到他怀里一阵激吻。张清扬单手握着她胸前的炮弹，另一只手滑到下面挑起浴巾的下摆，抚摸着光滑的大腿和臀部……等等，张清扬诧异地把嘴移开，笑道：“连内裤都不穿，就不怕妞妞跟着你学坏？” 第2139章 共通点 “她又不知道，别说话……”张素玉又吻了上来，两人靠在墙上，她抬起一条腿夹着张清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清扬就以这样的姿势把她抱到床边推倒，三下两下除去了衣服，脱掉裤子光溜溜地爬了上去。 该死的手机打扰了张清扬的享受，他抓起来一看是崔明亮打过来的。 “老崔？” “张书记，我汇报一下昨天迪奈儿小姐遇刺案件的进展。”崔明亮没有任何的客套话。 “说吧。”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这两人还招供了多起类似的案件，虽然我们不能确定这些案件就是陈有田所为，但都有一个共通点，这个共通点无法排除陈有田的嫌疑！” “什么共通点？” “这两人所参与的案子都是陈有田生意上的对手，所以……” 张清扬点点头，说：“暗中观察这个人，先不要动，或许这个案子能和雷电计划连系在一起。” “好的，我明白了。” 张清扬放下手机，看到张素玉躺在床上那姿势，扑上来说：“谁让你这么性感的，不知道我很容易被诱惑的吗？” 张素玉咯咯笑着，兴奋地说：“可是时间到了，你要去面圣了。” “其实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 “我有两个小时候的时间。” “你……啊……”张素玉又传来一声长长，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深夜的中南海，首长们还没有休息。韦远方之所以选择夜里接见张清扬，那是因为白天会见了三拨外宾。 当张清扬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一号首长办公室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姜振国也在。两位首长相谈甚欢，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虽然夜深了，但两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 “首长好！”张清扬恭敬地站在两人面前。 韦远方伸出手来，微笑道：“来了。” “来了。”张清扬握住他的手，轻轻一碰就又松开了。 张清扬转身，姜振国也站了起来，两人再次握手，姜振国郑重其事地说：“珲水事件处理得很好，没有让我们操心。” “给领导添麻烦了。”张清扬客气道。 “坐吧，”韦远方大手一挥，大家都落了坐。 在这两位最高首长面前，张清扬没有半点的紧张，只是表现出应该有的尊重。这种态度令韦远方很满意，大领导都不喜欢谄媚的小人，但也讨厌那些不把村长当干部的不以为是的家伙。张清扬的表现恰到好处，很符合一位封疆大吏的身份和气度。 “说正事吧，客套就免了。”韦远方说道。 张清扬没有看向韦远方，而是看向姜振国说：“正好姜总也在，要不然我还要汇报两次。” 韦远方暗暗点头，这话说得真得体。虽说有些事只向自己汇报就行了，但恰好碰到姜振国，张清扬也要表示出应有的尊重。 姜振国说：“呵呵，一听张书记这语气啊，我就知道肯定又是大手笔！” 张清扬从包中掏出两份文件，说：“这是我简单起草的一个计划，希望首长们能够支持和理解。” 张清扬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多准备了几份，要不然今天还真没办法拍马屁了。果然，当姜振国看到张清扬似乎早有准备似的，而不是只有一份文件，心里舒服多了。 两位首长一边看着，张清扬一边解释道：“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别人都不想拔这根钉子，我害怕今后它越来越深，给今后的工作带来麻烦。趁着干部审核制度的实施，这是一次大清洗的机会。只要这颗钉子除去了，双林省其它各市也就好清洗了。当然，问题就是这会引起干部的恐慌，局面或许会短时间内的失控。我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可行的。因为这个计划很特别，我才来面见两位汇报一下。” 张清扬的报告很简单，这是一份“雷电行动”的计划书，还不到两千字，是他自己写的。言简意赅，简单重点地说出了这项计划的重要性及行动方式。 韦远方就像没听到张清扬讲话似的，扫了一眼之后，又很认真地从头看了一遍。姜振国没有看第二遍，但也没说话，而是端起茶杯扫视着张清扬的脸。 张清扬气定云闲地等着两位首长讲话，表情没有私毫的变化。 “振国，你怎么看？”韦远方终于开口了。 姜振国的手指敲击着沙发的扶手，皱眉道：“治病心切，这剂药是不是太猛了一些？”说完之后，看向张清扬说：“你真的不怕？” “我怕……”张清扬老老实实地回答。 “呵呵……”韦远方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线。 姜振国也笑了，笑得百感交集。 张清扬诚恳地说：“两位首长，我不是怕，而是很怕，如果操作失误，这将会成为一个笑柄，更会给兄弟省份造成很坏的影响。类似事件很敏感，又涉及少数民族地区的自治，一但引发连锁反应，事情将会不受控制。但是我觉得只要把底摸透，值得铤而走险，值得一试。如果通过此事，能换来双林省五年的太平，我认为很值！” “五年太平……”韦远方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有把握？” “我有把握，说句不该说的话吧，大部分人都觉得我对双林省的影响力比较深，如果连我都做不成这件事，那么再等几年，宁远将会成为什么样子？这颗瘤子不除，肯定会影响其它县市。那么今后……干部审核制度如何开展下去，有些事情必须大开杀戒，动动狠刀啊，不然等坏得撤底，烂到根上，再想处理可就伤筋动骨了。” “你现在这么做就不伤筋动骨了？”姜振国问道。 “对于宁远来说是，但对整个双林省来说不是。身体局部的大手术，我称之为身体全部的小手术。” “大手术、小手术……”韦远方似乎对这个提法很感兴趣，重复了一遍。 姜振国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面好像弹钢琴似的，很有节奏感。他说：“血流得多了，对你的名声影响可不好啊！现在的双林省一片和谐，发展稳定，这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局面，你小子……怎么就是不能消停下来啊！像宁远这样的事情，你不做也无可厚非，即使做了，也没必要做这么大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也是我的疑问，放着好日子不过，为何非要啃骨头。”韦远方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 张清扬早有准备，解释道：“第一，为了政治改革，为了干部审核制度，也为了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我研究过现在各省的执政思路，自从新一届中央集体提出政治改革之后，各省市还持观望态度，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开路先峰，我还年轻，想趁着年轻做点事情。即使失败，我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为了让双林省老百姓看到我们反腐败的决心，也是为了给双林省接下来的工作竖立一个标杆，我想让干部们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但此计划成功，成果将会蔓延整个双林省，甚至整个关外，这样一来大大有利于今后年轻领导干部的工作。年轻干部是我们的未来，只有替他们指明一条路，他们才会奋斗下去。” “第三，这是我个人的政治抱负，干部审核制度是我在省委书记任上提出来的，我想把这项事业做好，并且坚持下去。所有人都认为，这项工作很难持续，我想用鲜血向大家证明这项事业在双林省必须前进下去，违规者……就要受到惩罚。” “第四，抛开其它的不说，单以宁远本身的问题而言，我也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当然，我知道这是一剂猛药。但重病急需重药医，我不想把宁远这个难题留给继任者，能在我手上解决的就解决吧。双林省未来要做很多事，与朝、俄的合作，延春的发展，江平的扩建，我想让下一届双林省班子能把精力放在经济上面，我替他们担任这个清道夫！” “两位首长，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当然，我也清楚，这么做也有很多弊端，但是综合考虑利大于弊。通过珲水事件，当我感受到曾经信任的部下也敢欺骗我，误以为这是我的意思，我很痛心。也让我发现多年以来，干部的思想发生了转变，他们那种官本位的思想要改改了。” 韦远方和姜振国脸上闪现出红光，他们被这个年轻人感动了。 姜振国问道：“你刚才说怕，你怕什么？” “我不怕失败，我怕风言风语，最怕别人把这样的计划说成是路线的错误，说成是政治的错误，一顶左帽子扣下来……”张清扬点到即止。 确实，表面上来看，他的这个计划有点“左”，但是张清扬相信面前的这二位能懂得自己的意思。虽然做法激进，但思想一点也不左。 韦远方淡淡一笑，说：“是啊，我党折腾不起了，路线之争……应该结束了，最好永远也不要出现！” “首长，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已经同意了？”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我没有同意，如果你犯了错误，一样要受到处分。”韦远方言顾左右而及他：“清扬啊，你真的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吗？” 第2140章 遇袭 “早晚都有人当，反正外界对我的评论已经毁誉参半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可你现在不是光脚啊！”姜振国提醒道：“你身上背负着历史使命，输不起啊！” “两位首长，现在的双林省确实很和谐，大家也都很支持我的工作。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隐藏各种各样的问题，有时候好与坏……是相互辩证的，我们要有危机意识。” “好，这句话说的好！”姜振国拍了拍手：“好与坏……一念间！” 韦远方又问道：“我想这个计划完成之后，你还有后招吧？”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刚才说过了，现在的省委太和谐了，大家都很支持我的工作，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呵呵……”韦远方与姜振国相互一笑，他们明白张清扬的意思。 “你太谨慎了！”韦远方说道：“我对你放心！” “可我对自己不放心，我对其它信任的干部不放心！”张清扬迎着韦远方的眼睛。 “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韦远方点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打扰首长了。”张清扬面向两人笑了笑，缓缓退了出去。 等张清扬离开了，姜振国看向韦远方说：“他好像明白我们在想什么啊？双林省确实太和谐了，您就真的不担心？” “哈哈……”韦远方放声大笑。 “哈哈……”姜振国也同样放声大笑，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院内，张清扬站在古槐树下，面带微笑，虽然两位首长没有表态，但是他已经有了答案。 张清扬半夜回到陈家休息，第二天就要赶回双林省，陈雅依依不舍地亲自送他。坐在车里，陈雅不断地回头，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事，”陈雅摇摇头，看了张清扬一眼，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一会儿你小心点。” “什么？”张清扬不明所以。 “彭上校，”陈雅喊了一声彭翔。 “到！” 陈雅对着后视镜做了一系列手势，彭翔一阵惊讶，随后点头道：“明白了！” “干嘛……有事不想让我知道？”张清扬一脸惊讶，还没等他明白呢，突然发现从身后冲过来一辆路虎，紧紧贴着他们的越野车，看样子想超车。 彭翔没有给对方任何的机会，早有准备，狠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路虎明显没料到彭翔的车子这么快，反应不及，一时间被落到了后面。彭翔向前跑了一阵，猛打方向盘，把越野车横在了道路中间。 张清扬知道出事了，扭头一看，那辆路虎也被逼停了，车窗拉下来，几位面罩男子手里全都拿着微冲，对着越野车就是一阵狂扫。 “趴下！”陈雅把张清扬按倒在座位上，两辆车的距离太近，张清扬就感觉子弹是从头顶飞过似的。还没等他想明白，陈雅打开车门，一个打滚就飞了出去，在空中甩出两把飞刀，听到两声惨叫，对手有人中刀。与此同时，彭翔也飞身下车，举枪变射。 路虎车里的几人原本已经跑下车，想把陈雅围在中间，可没想到彭翔也有枪，赶紧躲在车后，但为时已时，已经有人中弹，祸不单行的是，就在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了两辆悍马，从车中跳下一队荷枪实弹的女兵。 “要活的！”陈雅喊道。 话音刚落，在对手发愣的一瞬间，陈雅已经飞身冲了过去，一脚踢向为首那人的头部。这一脚如果挨上的话，轻了也是脑震脑。此人也是高手，看到劲风袭来，来不及做出飞应，只是身体稍微向下一蹲，保护住大脑不受袭击，在这动作的瞬间，扔下手里的枪，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软剑。 陈雅看到对手做出反应，身体在空中猛地下压，很不可思议地又踢出了第二脚，直接命中对手的胸口。原来第一招只是虚的，第二招才是致命的。 “啊……”男子躲闪不及，身子横飞出去，站立不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还想挣扎，却被彭翔补上一脚给踢晕了。 其它人一看不好，全都扑向陈雅，完全是不要命的攻击。身后的女兵刚想冲过来，陈雅却喊道：“保护张书记，不要管我！” 马上就有四位女兵冲到车边，四人站在四个角落警戒。张清扬这才直起腰，看着小雅已经和那群人斗在一起。他气道：“你们快去帮忙，不用我管！” “首长，您放心吧！”有一个女兵回答。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感觉有些眼熟，知道是陈雅的嫡系卫兵，这才稍感放心。 陈雅一脚踢在路虎车身，随后身体就反弹飞出，在空中来了个大转身，手上多了两把飞刀，对准目标就飞了出去，又有两人中刀倒地，被剩余的女兵控制住了。此时彭翔也解决了一个人，人群中只剩下一个男人了。他摘下脸上的面罩，狰狞地笑道：“军中玫瑰……女皇确实厉害，值得一战！” “女皇？”张清扬一脸惊讶，难道这是老婆的外号？听起来好拉风啊，她什么时候弄这么一个外号？ 听到张清扬惊讶，刚才说话的那位女兵说：“姑爷……首长，将军是我们的战神，特种部队的骄傲！被外人称为女皇！” 张清扬一阵郁闷，心说这个外号虽霸气，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了压力。他来不及细想，看向摘下面罩的男子，一下子呆住了，这不是昨天在飞机上的追求者吗？难道他是…… “帅王……也不简单！” “哈哈，你昨天就认出我来了？”男子放声大笑，脱掉身上的衣服，张清扬看到他的腰间绑着各种武器，还有两枚手雷。他不禁替老婆担心，双手紧紧捏着拳头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昨天没认出来，”陈雅老实回答：“今天早上才拿到你的材料。” “不简单，不愧为情报专家！以你的身手搞起了情报……不觉得有些屈才吗？”男子解下腰间的皮带，所有武品全都扔在了地上：“我今天……就要和你打一架，看看帅王能不能战胜女皇！” “沙漠组织派出四大天王之一的帅王……不是更屈才？”陈雅也把腰间的手枪扔了出去。 “傻帽，开枪打他啊！”张清扬气得大骂，这个傻老婆！ 刚才说话的那位女兵不高兴地看了眼张清扬，说：“首长，这是军人的荣誉，将军不会失败的！” 张清扬唉声叹气，他已经听明白了这是西北反对组织的杀手，没想到被陈雅把境内的老窝端掉之后，直接把目标投向了她，看来他们动了真怒。 “我渴望与你一战！” “奉陪到底！”陈雅摆好了身形，全身凝聚出一股力量，目光盯在帅王的脸上，一动不动。 帅王也一动不动，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念间。面对陈雅，他不敢掉以轻心，先动的人往往会露出了破绽。然而不知道是他低估了陈雅还是高估了陈雅，他刚摆好姿势，陈雅就以万马奔腾之势冲过去，右拳击向他的胸口。 “打的好！”帅王大叫一声，出拳抵挡，没有任何的防御，想和她对拳。 陈雅的拳没有收，身体却在前行中稍微侧开，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帅王的硬拳，同时移动在帅王的左侧。帅王没想到她如此狡猾，动作又是这么快，一脸惊讶，还没等退后，陈雅的左手已经击出……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她的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 “你……你……”帅王大惊失色，他还是轻敌了，之前根本没把传说中的“女皇”放在眼里，现在他知道后悔了。一招就败，这是他的耻辱。 “傻瓜，不用枪，我还有刀！”陈雅飞身一脚把他踢出，顺势拔出了匕首。 帅王摔倒在地，肩膀处的血像喷泉一样流出来，立即被女兵控制住了。他怒道：“我不服，我要的是真正的战斗，你使诈！” “你不是我的对手，”陈雅擦了擦匕首走到他的面前，“我也没有时间，还要赶飞机呢，没空陪你玩！”她一脸平淡，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说了句平常话。 “你……”帅王气得差点吐血，陈雅的轻视更让他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组织内堂堂的四大天王之一，一招就被人打败，他承受不住这份耻辱。 “带回去……好好审！”陈雅命令道。 “是，首长！”女兵们没有任何激动，在她们看来，女皇是战无不胜的。 “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帅王狰狞地笑着，脸部抽动起来。 “不好……”陈雅伸手想捏住他的下巴，但为时已晚，他还是咬破了口中的毒药，吐血身亡。 陈雅看着地上的尸体，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向那几位男子，冷声道：“你们也想死吗？” 这几人没有应声，躲闪着陈雅的目光，并不像帅王那么硬气。公路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警方已经出动了，但看到有女兵在场，看了人们她们的工作证之后，识趣地敬礼之后就撤了。 “打扫战场，全部带走！”陈雅大手一挥，穿着皮靴又坐回了越野车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可以走了，时间还不晚。” 第2141章 霸气的外号 张清扬惊讶地盯着爱妻，从她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陈雅看到他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小声道：“我……我是不是太野蛮了？” “傻瓜！”张清扬这才把她抱到怀里：“你早就知道？” “今天早上接到的情报。”陈雅说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害怕，我还要分心。” “你……”张清扬无语地低下头，有这么一个强悍的老婆，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我不是傻瓜！”陈雅说道。 “你……”张清扬想起她扔枪时自己说的这句话，原来她听到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真要和他练拳击呢！” “他还不配！”陈雅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要是让帅王知道她的评价，估计会气活过来。这个女人也太牛x了吧？ “喂，”张清扬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说：“女皇……这外号挺霸气啊？” 陈雅羞涩地脸红了，外人面前的女战士，可在张清扬面前却成为了居家小媳妇，她说：“你是皇帝。” “呵呵……”张清扬一阵甜蜜。 任凭我在外面再怎么牛x，回到家里也是你的老婆，这是陈雅的潜台词。 “开车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彭翔答应一声，偷偷地笑了起来，他为陈雅能够拥有这样的爱情而感动。曾几何时，那些特种部队的士兵都把他们的女教官偷偷称为女魔王，都说她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可是谁能想到，女魔王也有温柔的一面？ 双林省宁远市，市长林成虎在家里又送走了一位客人。这几天他的家里就没闲过，他不断约昔日的部下，还有合作过的商人来到家中秘谈。 他劳累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性感的老婆柳小波从楼上走下来，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还是没消息？” “没有，他的电话关机了。”柳小波回答。 万捷自从那天晚上出现后，第二天又失踪了。当朱大可和林成虎来到宾馆时，他已经退房离开了。他们调出市内所有的监控录像，却没有发现一号车的影子。这时候他们才想到发动江平的关系，询问张书记的下落，得到了一个更令他们害怕的答案：张书记不在江平。 他们以为张书记还在宁远，其实张清扬在京城。他到京城出差，只有少数几位常委知道，对其它人是保密的，这也加深了林成虎等人的恐惧。 “你说他们能去哪了呢？”林成虎一脸烦躁，狠狠地拍着沙发。 “老林，和你商量点事。”柳小波一屁股坐在他怀里，由于只穿着一件光滑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睡衣，这让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肌肤的弹性。 “什么事？”林成虎此时没有任何的欲望，但也把手伸进了她的胸膛。 “我们离婚吧。” “什么？”林成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柳小波像说一件平常事似的，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你说真的？” “真的。”柳小波点点头，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坐到了一边，给他思考的时间。 “为什么？” “你说呢？” “哈哈……”林成虎发出大笑，玩味似地盯着柳小波。良久后问道：“他是不是还和你说了什么？” “是的，他告诉我最好离开你。” “他要你？” “不，他只是想提醒我而已，他嫌我脏。” “呵呵……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离婚？” “你可以把钱通过我转到其它账户上面，如果你们真的出事，我来照顾孩子，照顾你爸妈，怎么样？”柳小波并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说得很认真。 林成虎想了想，说：“即使我们离婚了，他们如果要查，还是会查到你的身上！” “我知道，那就是我的事情了！这些年我贪的钱都送出去了，现在手里的钱都是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成虎点点头：“你就这么狠心？” “我说过了，如果你真的躲不过去，为何不保住我呢？为了孩子，也为了老人。” “柳小波啊……万捷当初没选择你是正确的！”林成虎点点头，“我就不信这次能完蛋，老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多少人想拿宁远动刀子，可结果呢？” “可这次不一样，你的对手是张清扬！” “张清扬怎么了，他多个jb？”林成虎狂妄地笑道：“不过我同意你的要求，下午……下午我就和你办离婚手续！” “我知道你会同意的！” “我这是在帮自己！”林成虎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接听，还没等说两句，人就站了起来。 “怎么了？”柳小波问道。 “发现一号车了！”林成虎兴奋地说道：“我要把他们留在宁远！” “你想干什么？”柳小波吓了一跳，难道他还想绑架张书记不成？ “我去探探口风，如果能看到张清扬……”林成虎话没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万捷昨天消失了一天，今天是有意出现的，他的目的就是扰乱林成虎等人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摸不到头脑。看似是宁远发现的他，其实是他故意出现在宾馆的。 朱大可与林成虎同时赶来，把万捷堵在了房间里，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林成虎笑眯眯地说：“我说万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来到宁远还玩失踪啊，我们想尽尽地主之宜都找不到人！” “呵呵，我有私事要忙，不想打扰两位。” “这话太见外了嘛！”朱大可打量了房间几眼，没有看到张书记的身影。 “兄弟，你和老哥说句实话，你这次来到宁完到底是干什么？”林成虎拉着万捷坐下，他不想再拐弯抹角了。 “对不起，我不能说。”万捷摇摇头。 “一号……是不是在宁远？”看到林成虎不再客套，朱大可也直接问道。 “这个我更不能说，我想二位都是聪明人吧？”万捷盯着两人神秘地笑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放声大笑，他们确实明白了万捷的意思。如果一号不在宁远，万捷完全可以直接否认。可是他却说不能说，这不就等于告诉他们答案了吗？他们哪知道这是万捷的计策！ “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呵呵……”万捷盯着两人看了看，突然说道：“一号在不在宁远我不知道，但是有记者在宁远，我是知道的。” “什么意思？”林成虎心中一惊。 万捷指了指桌上的电脑：“两位可以自己看。” 当两人在网上看到东小北所写的那篇文章时，脸都绿了。朱大可愤怒地喊道：“诬蔑，栽赃，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两位比我清楚，如果我是你们两位，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我也是宁远人。”万捷模棱两可地说道。 “兄弟，你说句实话，现在情况怎么样？”林成虎是真的急了。 “脚下的泡是自己走的，那也应该自己挑开处理！”万捷说道。 两人默默点头，告辞离开了。他们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堵住记者的嘴，不让宁远的丑闻曝光。 朱大可与林成虎离开之后，万捷没想到柳小波敲响了房门。经历那夜的事，他觉得柳小波再也没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可她还是来了。 看到万捷一脸惊讶，柳小波媚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我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会是你。” “林成虎他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柳小波妩媚的大眼睛眨了眨，身上散发出醉人的芳香，一身低领深v红裙套装，黑丝包裹着腿，一对丰挺拔暴露在外，中间一条深深的沟渠。 万捷上下打量着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诱惑力，那高耸的胸，紧致的臀，肥润的大腿，曲线毕露，见过她裸体的男人此刻都无法消受。 “你来干什么？”万捷收回目光，警惕地看了眼宾馆的走廊。 “是我自己要来的，没有别人指使。怎么……你不敢让我进去吗？”柳小波一脸的失望，叹息一声。 “进来吧，但……我不是因为你的激将法才让你进来的，而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一个挺漂亮的女人。” “谢谢。”柳小波脸上闪现出动人的微笑，抬起高跟鞋把门关上，火热丰润的身子就扑进了万捷的怀里，动人心魄地喊道：“万哥哥……” 万捷任由她抱着，低头望着她胸前，良久后才把她推开，问道：“喝点什么？” “倒杯白水就行了。”柳小波回答。 万捷给她倒了一杯水，说：“说吧，这次找我是什么事？” “我就来看看你……不行吗？” “你现在已经看到了。” “他同意和我离婚，下午就带我去办手续。”柳小波解释道：“我想感谢你。” “怎么感谢？” “除了身子……什么也没有，可你嫌我脏，给你钱……你也不敢收。”柳小波说得很直白。 万捷坐在她的对面笑了笑，再次打量这位熟妇，那精致的小脸蛋没有任何的缺点，红唇妩媚，大眼含情，不禁让人想到烈焰红唇。 “万哥哥，你能告诉我这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柳小波伸手放在万捷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手上力度掌握得正好，让万捷感觉好像有蚂蚁在腿上爬似的。 第2142章 陌路人 万捷没有动，直视着她的眼睛，最终无奈地摇摇头，说：“我本以为我会恨你，可是当你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仍然把你当成一个女人。爱与恨……已经不重要了，回首往事，你顶多是背叛了爱情，但是从人生角度出发，你有选择的权利。” 柳小波的眼里含着泪，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说：“我是天生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想过怎么样，就是想和他试一试那种感觉。你知道的……我很多次想和你那个，你就是不同意，我是一个熟透了的女人，那天喝了酒，我……” “不用解释，我现在相信了。”万捷嘴角挂着苦笑：“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们接下来有不同的路要走。” “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不能。” 柳小波的表情抽动起来，听他刚才的话还以为他会心软，却没想到他如此绝情。不恨代表着不爱，恨……也是一种爱。现在的万捷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陌路人。 “我明白了。”柳小波一脸的哀怨，“其实你已经帮了我。” 万捷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像恶狼一样扑上撕扯她的衣服，双手按在那对紧绷的雪峰上面，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多年前我失去的，今天我要夺回来，你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女人！”万捷说完吻住了她的红唇。 “万哥哥……”柳小波抱紧了万捷，同样抚摸着他，那温柔的小手给他带来了舒适的感觉。 万捷不想克制自己了，他只想真真正正的得到这个女人，为多年前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两人已经没有爱了，可是现在就像末日来临似的，他们想风风火的干一次。 两人的手在对方手上游走，脱去了身上的束缚，万捷吻着她的颈，深深地吮吸，顺势而下，万捷在寻找多年前的那种感觉，却遥不可及，好像刚一捉到，它就从手缝里逃走了。 “啊！万哥哥……我好想你……”柳小波躺在身下高声叫着，声音好像痛苦的哭泣，又像是哀嚎。 男女都有欲，只不过有的人很好地掩藏起来了。万捷就是这种人，多年以来，他把对曾经女人的感觉深埋在骨子里。当他上次用手报复完之后，总是觉得还缺点什么，似乎还有件事没做完。相比与他内心的复杂，女人的欲就简单得多了，在正常的冲动下，她只会毫无保留地展现身体的优势，肆意发泄这股欲。 她的疯狂会让男人觉得她真的喜欢自己，这种亢奋是真实的，不是伪装的。 “波波，让我好好的干你一次……”万捷把她推倒，醉生梦死…… 兴奋之后，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处，万捷想动，柳小波死死抱紧他，轻轻道：“我喜欢男人，喜欢被男人添满我的空虚，否则我就会寂寞。” “你是天生的………”万捷喘着粗气说道：“你不欠我了，我们两清了。” “我天生就长了一个这样的身体，你说我能怎么样呢？”柳小波一脸的无奈：“我就是喜欢和男人上床，看着你们在我身上流汗，我很有成就感……” 万捷惊讶地盯着这个女人，爬起来坐到了一边，抽出了一支烟，心说这个女人好像有病。 “啪……”柳小波替他点燃香烟，接着说道：“我刚才很享受，你呢？” “我也很享受。”万捷闭上眼睛，伸手手感滑腻。 “你能不能告诉我，老林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你还记得我让你离婚吗？” 柳小波听明白了，说：“我……我还能做什么？” “呵呵，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他们有些事我了解一些，但了解得不多。”柳小波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举在手中说：“我把它给你，你能不能保下我？” “你参与其中没有？” “我花的钱是他的，别人给我的钱……也都算在了他的头上，我……可以说是干净的。唯一不干净的地方……我是他的女人。” 万捷盯着她手里的文件，伸手要拿，可是她却撒娇似地躲开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柳小波赤裸的身体缩在他怀里，手伸到了远处。 万捷苦笑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干。” “回答我的问题。” “你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从职务上来说我有问题，但是问题不大。” “你的底线是什么？” “我不想坐牢，就这么简单，即使不做官了，我还有很多出路。” “你有钱？” “我有。” “你到是直接。” “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我的人，我不会再骗你了。”柳小波认真地说道。 “识时务啊！”万捷想了想，说：“我可以保证你不坐牢，至于现在的位子能否保住，我说了不算。” “成交！”柳小波把手里的文件交到他的手上。 万捷打开只是扫了几眼，触目惊心，怪不得张清扬要下狠手！ 柳小波像个刚被开苞的小女生似的，枕在他的肩头说：“你这么帮我，是因为我和你上床了吗？” “不完全是，”万捷老实回答：“这是笔交易，本钱并不是你的身体。” “政治交易？” “算是吧。” “我明白了。”柳小波伸了个懒腰，“以后……我们还能保持这种关系吗？” “我有心爱的女人了。” “明白，怪不得你刚才干我那么狠，原来当成了最后一次？” “我说过了，我只是想拿回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我们两清了。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谢谢！”柳小波吻了下他的脸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对了，你和我上床了，就不怕张书记怪罪？这次为什么不怕了？” “我未婚，你也快要成为单身女人了，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上床？” “哈哈……说得也对！” “亲爱的，交易完成……我可以走了吗？” 万捷突然把她搂紧，恋恋不舍地说：“我突然觉得还应该再做一次……” “奉陪到底！”柳小波把他扑倒在床上，主动骑在了上面。 林成虎做梦也没有想到，万捷的报复会是这个样子，最终他毁在了自己老婆手里。整个计划是张清扬制订的，但是万捷这枚棋子发挥出了不可想象的力量，在这枚小棋子的身上又出现了若干个小计划。 万捷把自己棋子的任务发挥到了极致，这也正验证了在官场中，只要用对了人，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从张清扬当初选择万捷开始，他的目光就已经盯着宁远了。要不是知道万捷与林成虎之间的“往事”，或许他会选择别人。 张清扬刚回到江平，立即召集胡常峰、段秀敏、崔明亮开会，办公厅主任姚秀灵充当了秘书的角色。由于她之前跑过去摸过底，所以整个计划对她不用保密。现在的姚秀灵见到胡常峰没有尴尬的感觉了，要说有什么不对……那也是心理上的。 “张书记，上面怎么说？”胡常峰焦急地问道。 “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几人都皱起了眉头。 张清扬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不会有答案的，但又必须向上汇报。” 几人相互看了看，明白了他的用意。确实，这样的事情上头是不会给出什么答案的。 张清扬说：“我刚才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小万的电话，他就在宁远，这两天林成虎他们闹的动静不小，而且……林成虎的爱人柳小波交给了万捷一份材料！” “检举材料？”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几位都听说过万捷和柳小波过去的事情。 “呵呵，算是吧，这个小万……没有让我失望！”张清扬说：“我只是想让他回老家看一看，没想到啊……他替我做了很多事！” 几人相视一笑，崔明亮说：“张书记最会培养人才了，小万未来不简单啊！” 段秀敏问道：“既然他已经拿到了材料，我们是否可以行动了？” “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胡常峰有点急了，这几天暗线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张书记一声令下。 “我们这样贸然行动不行，得需要一个不错的理由。” “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材料不是理由吗？” “是理由，但不是好的理由，这个计划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我们要让他们逼我们动手。” 几人分析着张书记的话，有点不太明白。 张清扬又解释道：“我想让其它地方的干部们明白，不是省委针对宁远制订这样的计划，而是宁远逼我们制订这样的计划。” “我有点明白了，”段秀敏微微一笑：“今天网上有篇文章闹得很凶，传播速度很快，内容是关于宁远市矿老板养打手，虐待农民工的事件。” “我也看到了，”胡常峰说：“难道这事……”他疑惑地看向张书记，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张清扬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我今天叫大家来，是商量行动之后的问题，常峰，我们两个要做好准备，迎接外界的压力，段书记和崔书记负责战果的扩大，随后，省委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上马后续动作了。” 第2143章 一头雾水 胡常峰低下头思考，这段时间张书记私下里找他谈过两次话，每次谈话都暗有所指，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看似雷电计划的内容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是胡常峰明白，张书记找自己谈的两次话，肯定与后续动作有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不知道有多久了，我听到一些话，有人说宁远是铁板一块，辽河是铁板一声，延春是铁板一块，省委……更是铁板一块，表面上是说我们的和谐，可是我觉得……这是我们更危险，我们一定要有危机意识！” “段书记，崔书记，你们两人明天就去吧，我想我们所等待的契机就要出现了！” 两人点点头，腰不由得又挺了挺，他们都明白这个计划对双林省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张书记，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叮嘱一下，以免失误。”段秀敏谨慎地说道。 “你先去吧。”张清扬说道。 段秀敏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早就猜到张书记和崔明亮或者与胡常峰，应该还有话要谈。 “老崔，你们一定要保证你和段书记的安全！狗急跳墙，宁远的干部都不简单啊！” “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段秀敏和大家告辞，先行一步。姚秀灵起身又给几位领导的茶杯里续上水。 “秀灵，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照顾了。” “好的。”姚秀灵也退了出去。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张口就说：“老崔，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写份报告，把公安厅长的位子辞了吧。” “哦……啊？”崔明亮完全傻了，盯盯地看向张书记，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书记，您这个……”胡常峰也懵了，他发现自己的脑了有些转不过来了。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两人，说：“怎么……舍不得？” “不是……”崔明亮连连摇头：“我……我想不明白。” “你早晚会想明白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就干这个公安厅长了？你就这么点能耐？” “我……”崔明亮脸色一红不敢再说了，可是仍然一头雾水。 胡常峰想起这两次张书记和自己的私下谈话，又琢磨了一下他刚才的话，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眯眯地说：“老崔，如果我是你……就听张书记的。” “我当然要听张书记的，可是……我就是有点糊涂。”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赵强……怎么样？” “赵强？”崔明亮想了想，点头道：“没问题！” 张清扬又看向胡常峰，说：“你觉得呢？” “呵呵，您的老同学了，您最了解，我没意外！”胡常峰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没办法。 “好，那就让赵强接任公安厅长一职。”张清扬拍了板，“这是第一步。” “第一步？”两人面面相怯，思维无法跟上张书记的节奏。 “对，第一步！”张清扬看向两人突然叹息一声，很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但这是政治，我不想省委永远都铁板一块。” “张书记，难道您……”胡常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个省委书记不都盼望着下面铁板一块？可他……怎么就和自己过不去？ “好了，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接下来还要迎接硬仗，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两人不再说话，只好退了出去。 “胡省长，您说……张书记是啥意思？” “呵呵，张书记不会坑你的！”胡常峰拍了拍崔明亮的肩膀：“双林省的干部都要庆幸我们有一位好书记！” 崔明亮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老实说他真舍不得放下公安厅长的位子。 办公室里，张清扬起身看向窗外深秋的景色，他相信这些人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东小北来到了宁远市金石县，金石县是大草原，这里百分之六十属于游牧民族，原本，农民靠养殖业为生。但是在十年前一切都变了，在金石县发现了双林省最大的钨矿。根据探测，就在草原的地下，分布着丰富的钨矿资源。 这一发现当年震惊了全国，更令这个小小的县城一夜间转变了发展思路，大片大片的草原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采矿设备。财富也打破了金石县农民的正常生活，有财富的地方往往存在着黑暗。小矿主们为了争抢土地，常常打得头破血流。 大矿主为了兼并小矿，也动刀动枪，农民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一方面要和政府对抗，一方面还要躲避黑社会随时都有可能的报复袭击。这里的土地太值钱了，因为土地的下面就是钨矿。正因为如此，违法案件层出不穷，这也是东小北来到此地的原因。 第一篇文章发表之后，她就来到了金石县。她想实地采访当地的矿工和农民，最好能够混入矿山，她要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然而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困难，她没有想到当那些人听说她是记者之后，躲得远远的，那些小矿主更是拒绝了她采访的要求，连门都不让进，那些看起来很野蛮的保安还对她动手动脚。 东小北走在乡村的荒漠之中，四周可以看到采矿井，可是她却没有目标。这里人烟稀少，突然出现一个外人，当地人很快就能分得清。当她试图上前问话时，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东小北正生气呢，却发现身后停下了一辆越野车，从中跳下几位男子向她跑来。她预感的不妙，撒腿就跑。这时候从侧面又开过来一辆很普通的大众汽车，车子拦住了她的去路，司机打开车门，大喊道：“快上车！” 什么叫雪中送炭？此时的东小北就有这种感觉。她向后扫了一眼，看到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东小北来不及细想，赶紧钻进了车里。 她坐在车拍了拍胸口，通过后视镜看到那几位追过来的男子骂骂咧咧，又跑回了越野车。大众车里算上司机，一共有两位男子。两人很普通的衣装打扮，看不出是干什么的。 东小北想不出他们为何帮自己，担心逃出狼窝又进虎穴，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笑眯眯地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张书记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下面请按我们的计划行事……” “啊？”东小北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色狼书记还想干什么？ “你不相信？” “我相信，”东小北向后看了一眼，发现那辆越野车已经追了上来，拍着胸口说：“张书记怎么知道会有人抓我？” 男子笑眯眯地说：“张书记是什么人，自然把一切可能都算到了。我说妹子，你到宁远暗中采访了这么多地方，还写了篇文章，现在动静闹得这么大，宁远市能不做出反应吗？” 东小北点点头，突然一愣，皱眉道：“这些天……你们一直跟踪我？” “美女，跟踪这个词多难听啊，哥俩是在暗中保护你。”开车男子笑道。 开车的男子向后扫了一眼，冷笑道：“这帮小子还在追呢，哥哥先带他们兜兜圈子！” 东小北有些疑惑，问道：“他们真是宁远政府派来的？怎么看着像黑社会啊！” “那是便衣警察，应该是宣传部安排的公安，我想一会儿金石县方面也会得到通知，我们要腹背受敌了！” “啊……那怎么办？两位……大哥，我们往哪儿跑？” 开车的男子说：“这是金石县的辖区，一但他们发动起来，我们是没处跑的！” “是啊，他们要是发动全县城的力量堵我们，我们的车子可不会飞！” 东小北的脸上流出了冷汗，如果现在被政府的人控制住，那她人身自由没了不说，手上的材料也会被收回去。最重要的，像宁远这样霸道的地方，如果官方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今后又是一桩冤案。几年前，也是一位女记者调查一起事故，结果被宣传部的人给偷偷关了起来，看守看女记者姿色不错，又把她给强暴了，最后导致女记者精神失常。 一想到那位同行的遭遇，东小北的心就提了起来。 “妹子，不要怕，他要抓就抓吧，等和他们玩腻了，咱就等着让他们抓！” “你什么意思啊？这帮王八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艺，姑奶奶我还没结婚呢，万一他们……”东小北气呼呼地说：“张书记不是让你们来保护我吗，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啊？” 两位男子笑了，说：“只要能保护你，即使被他们抓了又能如何，你只要和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人能伤害你！” “喂，那个色狼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东小北对张清扬充满了怨气，用上了李钰彤对张书记的称呼。 两人哈哈大笑，没想到他们眼中的首长被这个丫头称为色狼书记，这丫头还真是不简单啊！难道说她和首长之间……早就听说首长是情场浪子，不会这丫头也是他后宫中的一员吧？想到这里，两人的目光就有些暧昧。 东小北是何等人精，身为一名职业作家，自然能猜出他们在想什么，气道：“瞧你们那猥琐的目光！”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越野车越来越近了，就快要顶在大众车的屁股后面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想别的！” 第2144章 可疑 “嘿嘿……”两人还真不敢把东小北怎么样，坐在副驾使上的男子说：“美女，介绍一下吧，我是老六，他是老九，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就叫一声六哥、九哥。” “你们……是不是和彭哥是一起的？”东小北恍然大悟。 “丫头很聪明啊，我们曾经确实是一起的！” 东小北这下更放心了，呼出一口气，说：“两位哥哥，现在情况紧急，那个色……张大书记让你们保护我，你们想个办法啊！” 话音刚落，警笛声大作，从侧面突然窜出两辆警车，一左一右把他们的大众车夹在中间。后面的越野车也在加速，三辆车呈品字型。 “啊……要撞上了！”东小北眼看着那辆警车就要撞上了，可是老九轻转方向盘，便轻松地躲了过去。 老六狰狞地笑了笑，说：“看来这帮家伙还真来狠的了。老九……反正是演戏，要不陪他们玩玩？” 老九手握方向盘也激动起来，嘿嘿笑道：“还真有些技痒啊，好久没玩新鲜的啊！” “喂！”东小北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两个不想跑，还想什么玩啊！” “妹子，你放心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反正也要被抓，我们不如配合着演的真实一些。我们越难抓，他们就越重视我们！” 东小北听了老六的话，认真思考起前因后果，越琢磨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脑子里灵光一闪，愤怒地说：“是不是都是那个混蛋计划好的？” 老六闪过一丝惊讶，板着脸说：“妹子，你……你……” 东小北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赶紧说：“你们刚才不是说张书记有什么计划吗，他到底想怎么样？” “妹子，相信六哥吗？”男子问道。 “相信！我现在命都在你手里了，不信你信谁？”东小北没好气地问道，她越想越觉得可疑，好像自己被张清扬设计利用了。利用也就利用了，可他为何不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东小北心中有气，决定回去后找他算账。 老九听了她的话说：“只要你相信我们，那就听我们的吧，肯定不让你受到伤害！” “悉听尊便吧，你们想干什么随便！”东小北有些窝火，向后一仰就闭上了眼睛。 老六回头扫了她一眼，笑道：“干什么都行？你能随便，我们可不敢随便干啊！” 东小北粉脸羞红，气道：“大流氓，跟你们的首长一样，哼！” 两人相视一笑，和这样的女人聊天舒服多了，他们这种男人就讨厌那些张嘴“哎呀”，闭嘴“人家”的做作女人。 老九笑过之后，猛踩油门，方向盘一直向右打，凶狠地向右面的警车撞去。警车没料到大众车上的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连警车都敢撞，赶紧放慢油门躲开。也就是一瞬间，右边出现了一条豁口，老九从两车之间的缝隙钻了出去。 “妈的……”后面警车里的警员大骂一声，从后面追了上来。 刚才大众车几乎贴着警车冲出去的，吓得东小北哇哇大叫。她回头扫了一眼，当看到终于把三辆车甩在了后面时，抬手擦了擦汗。 “妹子，不要怕，你九哥是飞车手。” “喂，张书记到底有什么计划？”东小北没好气地问道。 老六微微一笑，说：“先绕城两圈，看看他们能发动多少警察！” “没问题！”老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地方政府比黑社会还黑，今天就给他们找点麻烦！” 听到这里，东小北的心都凉了，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想着玩！” 老六说：“你放心吧，双林省是张书记的，谁敢把你怎么样？” 东小北知道这两人曾经都是中警卫出身，想了想，郁闷地说：“随你们吧，看我回去之后不找你们首长告状！” 两人相视一笑，更加确信这丫头和首长有“有关系”了。 老九的中警卫飞车手之名可不是虚的，一辆普普通通的大众在他手上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害得宁远市局与金宁县局出动了十多台车子，金宁县当局甚至还设了路障。然而，即使如此，老九还是在金宁县开了一个来回，最后被堵到了高速路口，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被逼停了。 望着前前后后的警车，还有那荷枪实弹的特警，东小北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几十号人把他们这辆破大众团团围住，包围圈还在渐渐缩小，为了抓他们，高速公路暂时都封住了。 “哈……老子也有今天！”老六戏谑地笑着。 “是啊，太他妈爽了。妹子……刺激不？” “刺激你妹！”东小北捂着肚子想吐，这一个多小时的飞车下来，把她的眼泪都吓出来了。 “哈哈……”老六回头扫了一眼，叹息道：“政府转变成这样的政府，难怪首长要这么做了！” 老九点头道：“是啊，不就是想抓一个记者嘛，搞得好像抓持枪逃犯，他妈的！” “车里边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配合警方，赶快下车束手就擒！”警方见识到了车内人物的厉害，也不敢贸然靠前。刚才老九可是把他们玩惨了。 “现在怎么办！”东小北恶狠狠地骂道，她真的生气了。 “一会儿下车吧，我们输了。”老六笑眯眯地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任务以完成。” “等人去救！” “明白！” 老六收起手机，看了眼老九，说：“下车吧？” 两人相视一笑，打开车门，举起双手，缓缓走下车。 老六高喊道：“别开枪，我们是好人，你们为什么抓我们啊！” 警察也不知道这两人身份，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抓一个女记者，可没想到半路上女记者被两个男的拉上车了，这让他们很不解。 “你们干什么的？” “我……我们过来找朋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是合法公民！” “朋友？”为首的警官看了眼车里的女人，问道：“那个记者是你们的朋友？” “对，怎么了？” “那我们没抓错，跟我们走吧！” “为什么？” “少他妈废话！”警方见这两人没有危险，缓缓上前，反手就把老九按在了车盖板上，一个肘击打在他的脸上，骂道：“他妈的车子玩得挺转啊！” 老九本可以躲开，但是想到这个计划的完整性，并没有躲，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很无辜地喊道：“我以为是黑社会的，你们在后面追，我不跑怎么办啊？” “放屁！你看见过黑社会开警车抓人吗？”为首的警官气得笑了。 “老九，你他妈的真傻x，现在的黑社会和警察能区分开吗？” “哦……” “我操！”警官不乐意了，向后一招手：“弟兄们，看来有人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众人会意，早就对这两小子看不顺眼了，一拥而上把他们围在中间。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就缩成了一团。想要打人，就要深会如何不被重伤，尽管这帮警察对他们拳打脚踢，但这点程度的击打对他们而言就像抓痒痒一般。 “喂，你们住手，知道你们干什么吗？”东小北看不下去了，虽然她很鄙视这两位中警卫的身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帮了自己。 警察们回头，看到一位漂亮的女子站在身后，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为首的一人来到她跟前，上下打量着，盯着她高耸的胸部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就是东小北。” “对，怎么了？我是有记者证的！”东小北掏出工作证。 警官接到手里看了看，眉头皱了一下，东小北的工作证可是挂着省报的通训员记者，他不敢小瞧。 “怎么了？”东小北见他被自己的工作证唬住，一脸得意。 “你跟我们走吧，我们领导想见你。”警官换上了一副笑脸，他觉得这件事有点棘手了。如果是普通的小报记者，可以抓起来，宣传部的领导露个面，给记者点红包，或许就能打发了。但是他凭直觉能猜到，这个东小北不简单。他不敢来硬的，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必竟这不是什么案子，是宣传部向公安局打的招呼，他不想今后出问题当替死鬼。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为什么打我的朋友？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没犯法！”东小北理直气壮，上前把老六和老九扶起来，看这两人身上全是土，一脸鄙视。 就这德行，还自称中警卫？真是笑话！ 警官不敢擅自做主，走到一边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一级一级汇报完，最终宣传部长把电话打给了金宁县委书记关仁贵。 “关书记，人已经抓到了。” “很好，那我马上向市里汇报，让他们来接人！为了这个小记者，老大和老二都发火了！”关仁贵郁闷地说道。 “关书记，情况有点意外，这可不是普通的小报记者啊！” “哦？” “要我说……这件事咱还是不要插手了，直接让市里接人吧！” 关仁贵捏了捏眉头，说：“这个记者是什么身份？” 宣传部长把现场传回来的消息汇报了，然后等领导的吩咐。 “这样吧，你等我的电话。”关仁贵为人谨慎，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面翻船。 挂上宣传部长的电话，关仁贵把电话打给了宁远市委书记朱大可。 第2145章 破釜沉舟 “仁贵，那个记者有消息了？”朱大可一看是关仁贵的电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对面的林成虎已经站了起来。 林成虎刚刚从外面赶回来，正和朱大可商量对策呢。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林成虎和柳小波偷偷办理了离婚手续。林成虎更不知道，柳小波暗中早就把他卖了。 “是的，我们已经找到记者了，但是这个人有点背景……”关仁贵把自己掌握到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省报的通训员？”朱大可也坐不住了，看向对面的林成虎说：“她拿出了省报发给她的通训员资格证，你看？”虽然朱大可是书记，但是他知道林成虎在关键时刻脑子灵活，胆子大，善于处理这样的棘手问题。 林成虎皱了下眉头，说：“她的背景越深，不就说明这件事越大吗？” “你的意思是？”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按规矩办事吗？只要把消息控制住，谁来也不行！现在一号虽然在宁远，但是并没有公开，你说是吧？” “你想……”朱大可吓了一跳。 “老朱，现在不下决心，我们的脑袋就不保了！”林成虎狰狞地笑道。 “那这个记者怎么办？”朱大可有些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玩文字游戏！ “你怎么能证明那个工作证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需要一个证明的过程吧？让他们把人控制住，我们派人接手！” “好，那就这么办！”朱大可对着电话说：“仁贵，你见到那位记者没有？” “还没有……” “还没有？那你怎么能认定她的工作证是真的？如果是八卦杂志的记者，损害我市的名誉怎么办？” “朱书记，我明白怎么办了!” “先把人控制起来，我们派人去……不，你安排人送过来！” “好的！”关仁贵挂上电话之后又飞快地联系宣传部长。 电话很快就联系到现场的主事警官，他接到指示，心里有数了，看了眼手中的工作证，直接装进了怀里，对手下挥手道：“这几个人来路不明，暂时带回去押着。” 警员早就等不急了，上来就把三人控制住了。 “喂，我们想干什么，都说了我是记者，你不是看我的工作证了吗？” “工作证？”警官一脸的惊讶，摊开双手说：“什么工作证？” “x你妈！”东小北破口大骂，知道自己被玩了。 “你他妈的敢骂我，我x……”警官挥手就想打，又一想放弃了，拍了拍东小北的脸蛋说：“美女，你只要听话，我不为难你。我也是接到了上边的命令，你们几个……是重点关注对象，这事我说了不算。” “小北，听他的，先不要闹，看看他们想怎么办？”老六提醒道。 东小北看到他对自己眨眼睛，把气忍了忍，说：“好吧，姑奶奶就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三人被带上警车，前护后拥的一条车队驶进了县城。 听到记者和她的朋友已经在被送来的路上时，朱大可和林成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人满身大汗，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朱大可抽出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处理？” “先关着吧，网上的那篇文章已经撤了，还好发现得急时。虽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只要没有后续报导，过几天网友就会忘了宁远的事。” “那张书记那边……”朱大可一脸愁容：“消息可以控制住，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张书记都知道了一些什么！” “你说得没错！”林成虎也抽出一支烟：“老朱，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是你死我亡的战斗，你没听懂？” “你还想把张书记……抓起来？” “为什么不行？”林成虎一脸的平静，在同僚眼中，他一直以敢想敢做，胆大心细，做事果断著称。 “那……不是一点退路也没有了吗？”朱大可马上就要退了，他还不想破釜沉舟。 “你觉得我们现在就有退路？”林成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省报记者，一号秘书长，这些……完全可以说明省委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 “可是如果我们把张书记关起来，然后呢？” “做掉!” “啊……”朱大可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林成虎说不出话。 “老朱，我们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已经晚了一步，不能再犹豫了！一号到宁远是偷偷来的，省里都不知道，如果他灰飞烟灭了，他现在掌握到的东西不也没用了吗？” “可你怎么知道张书记没把材料发回省委？” “所以……我们先把人控制起来，然后和他谈一谈，只要他愿意放过我们，我们就放他一条活路！” “这可能吗？”朱大可像看着怪物一个看着林成虎：“你是不是糊涂了？” “不，我没有糊涂，我现在清醒得很！其实只要张清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才真正的安全！” “以后呢？” “以后？哈哈……又没有人知道他在宁远，对不对？” “那你想怎么动手？” “我自有办法！” 朱大可知道林成虎的脾气，这人心狠手辣，认准的事情谁也否决不了。他无力地摆摆手，说：“这件事我不管了，随你怎么办吧。反正我也要退了，只要能安安稳稳退下来，一切听你的！” “好，那你就别管了！”说实话，林成虎比朱大可更适合成为一名决策者。要不是迫切地想当一把手，他也不会多次安排柳小波去找万捷实施美人计。 “你想干什么去？”朱大可看到林成虎向外走，问了一句。 “找万捷！” “你找他干什么？” “老朱，你没发现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吗？万捷知道网上的文章，又是一号的秘书，他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我想他一定知道一号在什么地方吧？更知道一号已经掌握了什么！” 朱大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林成虎高大的背影，感觉他好像是一只野兽。这个人太恐怖了，朱大可不敢想象，假如这种人将来有机会成为封疆大吏，那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万捷正在酒店里和张书记通电话，他并没有离开。表面上看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他还在等待高潮的来临。 “张书记，我刚才看了眼柳小波交给我的材料，不是很详细，但却很重要，完全可以当成证据，它为我们提供了完整的调查线索！” “很好，”张清扬点点头：“你现在会很危险！” 万捷就站在窗边，低头看了眼楼下，有两辆警车和一辆奥迪停在了下面，他微笑道：“我已经危险了！” “什么？” “酒店的下面来了两辆警车，在林成虎的带领下……我想应该是来找我的。”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这个人啊……我还真挺佩服他的，关键时刻脑子还不乱，不简单！擒贼先擒王，多好的思路啊，我都有点喜欢他了！” “张书记，您说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怎么办吗？” “我……有一点想法。” “那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肯定会配合你的，等我电话！”张清扬说道。 “我明白了。”万捷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说：“先不说了，我要给他们开门。” “注意保护自己，其它的……都无所谓。” “知道！”万捷笑眯眯地走去开门。 万捷推算得没错，站在门外的正是笑眯眯的林成虎，他的身后站着六位跃跃欲试的警员。 万捷表演得很惊讶，惶恐地问道：“林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万老弟，不要惊恐，我找你商量点事！”林成虎讨好似地说道。 万捷的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是您和我商量事，还是让警察和我商量事？” “呵呵，老弟，别生气，我这也是有备无患嘛！”林成虎不理万捷的态度，推门而入。 “你们……”万捷气得手发抖。 “老孙，你进来，其余的人在外面守着！”林成虎安排道，没给万捷任何面子。 一位中年警官不理万捷，也跟着走进来。万捷无奈，回手关上门，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林成虎，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万捷没理两人，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林成虎的表演。林成虎坐在万捷的对面，也在打量着万捷。 “万老弟，你就不想和我谈点什么吗？”林成虎正色道。 万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笑道：“林市长，跑来兴师问罪的是您啊，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说话的时候，他还看了眼孙警官，补充道：“是不是我哪里犯法了？” “万老弟，你别误会。”林成虎诚恳的道歉，“你比我还清楚宁远现在面临的情况，我也是逼不得已。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把话说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此次到宁远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万捷放声大笑：“我说林市长，你已经带人过来了，还不明白我要做什么？那天晚上你安排波波来使美人计，不是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孙警官听到这里一脸诧异，波波？美人计？柳小波……难道说林市长把自己的老婆送给这个万秘书睡了？他一头雾水，想到市长夫人那性感诱人的身子，不免口舌生津。 第2146章 口干舌燥 万捷想激怒林成虎，这也是林成虎早就预料到的。可以说，万捷越是如此，林成虎越有信心将他收买。他没有生气，只是笑道：“你要喜欢波波，可以随便玩她，她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了！”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对一个人尽可夫的风骚女人没什么兴趣！” “万老弟，过去的事……是我不对，今天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我今天来真的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认我这个哥哥，从今以后……大家一起享福！” “享福？”万捷摇摇头，一脸悲哀地盯着林成虎，说：“林市长，我想您现在还不清楚现实。” “哦，情况有这么严重？” “林市长，您就不要痴人说梦了，宁远的事情……在全省不是秘密吧？” 林成虎点点头：“好说，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他是谁？” “老弟，你不够意思，还用装傻吗？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不知道！”万捷当然知道，但是他想亲自逼林成虎说出口。 林成虎无奈地叹息一声，看向老孙说：“给我倒杯水。”虽然胆大妄为，但是他也害怕，他也上火。说了这么多，有点口干舌燥了。 “也请帮我倒杯水。”万捷说道。 孙警官没说话，倒了两杯水送过来。 林成虎润了润嗓子，逼视着万捷良久，最终说道：“一号到底在哪里？” “一号？” “对，我想见张书记！” “张书记没和我在一起！”万捷回答道：“我这两天的行踪不都在你的监视下吗？我想你应该清楚，除了波波，我没见任何人！” “呵呵，张书记高啊，派你过来放烟雾弹，他在后面做事！”林成虎狰狞地笑道：“我必须知道他在哪！” “可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对不住了，你和我走吧，我想你需要时间思考！”林成虎说道。 “你要把我带哪去？”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让你换一个安全的环境！” “有美女吗？” “你如果真想要，我找两个小妹子给你玩双飞，敢不敢？” “我不要小妹，我就想玩波波……”万捷挑衅地说道。 “呵呵……”林成虎有点生气了，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他要和自己的老婆睡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林成虎忍住怒火，说：“只要你能告诉我想要的答案，你玩我妈都行。” “我对老人没兴趣！”万捷没想到他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此人太无耻了。 “行了，走吧？我想……我们和和气气的出去，你说呢？”林成虎说道。 “好吧，听你的。”万捷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对方人多，更何况他原本就没想反抗。 万捷坐上了林成虎的奥迪，两位警官一左一右押着他，林成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老林，那个记者抓到了吗？” 林成虎没想到万捷会主动提到那个记者，皱了下眉头，说：“抓到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她了。”说完之后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难道她也是一号安排过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万捷闭上了眼睛。 万捷被带到了一个旅馆模样的小院，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旅馆，一共三层小楼，窗户上全都安装了防盗窗，他猜这应该是市局关押重要嫌疑人的地方。 万捷刚下车，就看到小院的门口又开进来好几辆警车，从走被带下来三人，那个女的正是东小北。上次东小北找张清扬时，认识万捷。她看到万捷，就像碰到救星一般，大喊道：“万处，快救我啊，我被他们绑架了，这帮警察怎么像黑社会似的！” 万捷走到她跟前，无奈地说：“不好意思，我也是被人抓来的。” “什么，你也被人抓来了？”东小北关点晕倒：“那色……张书记他呢？” “我不知道……”万捷警惕地看了眼周围。 他的表情被林成虎看在眼里，他对警官说道：“把他们带进去，给万秘安排一个条件好的单间！” “你小心点。”万捷对东小北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张书记的全盘计划。 东小北无力地站在原地，她十分的失落，本以为张清扬是双林省的老大，可是当她来到宁远市以后一切都变了，这里好像与双林省脱节了一般，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恐怖。她回头看向老六和老九，鄙视地说：“你们的首长来了是不是也要被抓？”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林成虎敢抓万捷，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万捷确实被带进一间豪华的单间，有床有沙发，还有写字台，只不过墙角的摄像头有些碍眼。万捷直接躺在床上，笑道：“这两天在女人身上累坏了，还真要歇一歇！” 林成虎气得握紧拳头，他再怎么不在意，心里也有些愤怒。他很清楚，万捷这两天见过的女人只有柳小波。 “万老弟，你好好想想，你什么时候想到一号的下落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你走！” “呵呵，再说吧。”万捷闭上了眼睛。 “好好对待万秘书，不要伤害他。”林成虎走出来安排道，想了想这不是办法，掏出手机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半个小时候之后，柳小波出现在万捷的房间。此时的林成虎就呆在隔壁的房间，守在电脑前看着万捷。 万捷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睁眼看向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我一句劝，告诉他想知道的事情吧，你躲不过他的。”柳小波坐在床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万捷笑道。 “你不了解她，他……他真的敢杀人！” “杀人？”万捷笑了，“他是不是杀过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柳小波含情脉脉地看着万捷：“这里他说了算，没人能控制得了他！”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把你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他，他就会放过你的。” “你是他的说客？”万捷从床上爬起来。 “算是吧，其实我也在帮你。”柳小波说道。 万捷叹息一声，看向房间内的摄像头微微一笑，然后解开腰带，对柳小波说：“我很怀念那天晚上你给我做口活时的感觉，你现在再给我做一次，他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他！” “你……”柳小波一脸的羞涩，她当然明白就在旁边，林成虎和一帮属下看着呢！ “我不怕……”万捷伸手拉住柳小波的头发，把他的脸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来回摩擦，抬头看向摄像头放肆地笑着。 “我x你妈！” “砰！”林成虎血往上涌，拿起烟灰缸砸向电脑屏幕。 “林市长，嫂子她……”身边的警官全都站起来了，连他们看到万捷的动作之后都受不了，可想而知林成虎的心情。 “姓万的，我现在才想明白……你这是报复！”林成虎大笑起来：“他妈的，我终于认清你了，你太阴险了！” “林市长，我们进去收拾他！” “回来！”林广传叫回下属，坐在椅子上说：“再等等，一个小时之后，如果他还不说，那就给他动刑！” “明白了！” “不要害怕，出了事我顶着！”林成虎明白，他中计了，整件事都是万捷推动而成的。可是现在知道也晚了，就像他对朱大可说的那样，无路可退。 像是知道监视器被林成虎砸坏了似的，万捷又推开了柳小波的脑袋，看到她脸上的羞愤之情时，心里十分的快意。 柳小波想了想，说：“你这是在激怒他，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离他远远的！ “谢谢，我现在真的明白了！”柳小波俯身在万捷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胸前的高耸压在他的身上，柔软舒适。 柳小波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和林成虎打招呼。万捷倒在床上继续装睡。 一个小时候之后，两位警员拿着警棍走进来，看向万捷说：“老大再让我们问你一遍，你说是不说？” “我要不说……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应该知道吧？”警员掂了掂手上的警棍。 “好吧，把林成虎叫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把林成虎叫了进来。 “怎么……想清楚了？”林成虎得意地笑着：“在双林省……他说了算，但是在宁远，肯定是我赢！” “他现在具体在哪……我不好说，但是我可以叫他过来，怎么样？”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向他通风报信，他要是搬来救兵怎么办？” “我会告诉他……查到了重要证据，怎么样？” “我凭什么信你？” “我的命在你手上。” “算你聪明！”林成虎又出去了，把万捷的电话拿了过来，刚才他们在路上就把他的通信设备没收了。 万捷把电话打给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请您马上过来！” “好吧，我已经在路上了！”张清扬配合地说道。 万捷心中有数了，看向林成虎说：“他一会儿……应该去酒店。” “明白了！”林成虎出门安排去了。 第2147章 行动的理由 张清扬原本没想这么早来到宁远，但是林成虎的胆子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为了万捷他们不受到伤害，他不得不提前和崔明亮动身。其实早在万捷打电话说看到林成虎带人来到酒店时，他就联系了崔明亮，随后坐车赶往宁远。段秀敏没和他们一起走，她有其它工作要处理。 彭翔直接把车开到了万捷所在的酒店，笑眯眯地问道：“领导，你们真的确定上去？” 张清扬知道彭翔的意思，反问道：“你有把握吗？” “我有，不过……”彭翔为难地看向了两位领导。 张清扬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我们不用你保护。” 崔明亮也听明白了，说：“放心，我的人已经到了。” “那就好。”彭翔果真放心了，他知道为了进行雷电计划，省委已经暗中布置很久了。现在张清扬亲自赶来，说明此计划不用再等了。 崔明亮还有些担心，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要不您别上去了，我上去看看情况？” “没事，还记得我说的理由吗？这就是我们行动的理由！” 崔明亮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张书记把雷电计划安排好之后却迟迟没有行动，看来等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动手时机。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就是没有证据，林成虎他们也活不成了。笑话，记者、省委书记秘书都敢抓，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下车的时候，彭翔四处看了一眼，轻声对崔明亮说：“你的人已经到位了！” 崔明亮点点头，暗叹彭翔的厉害。 彭翔接着问道：“您带家伙没有？” “你没带？” “我只有一把。” “可我……”崔明亮郁闷地想我把枪给了你，那我怎么办？ “你拿家伙不如我管用……”彭翔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起来，崔明亮也笑了，没有生气。因为多次和彭翔在危机时刻打交道，他们的关系更像是哥们。 “操，你他妈的也不给我一个面子！”崔明亮骂了一句，偷偷地把怀中的手枪交给了彭翔。 双枪在手，彭翔心里安稳了许多，看了眼张清扬，笑道：“您这辈子有多少次拿自己当诱饵了？” “我都不记得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早知道宁远有问题，可真正感受到时，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几人向楼上走去，身后无形中围上来一群人，好像暗中有人指使似的。 三人来到万捷的房间门口，彭翔敲响了房门。房门被万捷打开了，他看了眼外面，心想就三人？这时候他有点担心了，张书记没带人过来？他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啊！ 万捷的手有些发抖，他打完电话，又被林成虎送了回来，怕张清扬生疑，让他来开门。 “张书记，请进吧。” 张清扬和崔明亮走来，看到屋里的场景时呆住了，林成虎站在中间，他的身后全是警察。 “小万，这怎么回事？” “这个……对不起……”万捷表演得很到位，指了指林成虎说：“他想见您，我……我没办法……” “张书记，您来到宁远视察怎么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啊！”林成虎笑眯眯地伸出手：“我们还要好好接待您呢，要不然太不像话了！” 张清扬没有握他的手，说：“你要见我？为什么见我？” 林成虎收回手，也没显得尴尬，说：“张书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有事就现在说吧，我还很忙！”张清扬脸上很不高兴。 林成虎心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摆谱，脸上挤出笑容，道：“张书记，您还是跟我走吧，我想向您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那你现在说吧！”张清扬怒了。 “张书记，您……这太不给兄弟面子了！”林成虎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好像是黑社会老大似的：“您来了也不说一声，这让兄弟我以后怎么混啊？”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别绕弯子了，有事说！” “好，那我就说了！”林成虎收起笑容，“张书记，兄弟敢问您来到宁远的目的？” “过来随便看看，就这么简单！” “真的？” “当然，林成虎……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您的秘书……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林成虎笑了，这一刻无论结局谁胜利，他都很骄傲。全省上来，敢这么和张清扬说话，除了自己还有谁？ 这正验证了朱大可的想法，此人是一个恶魔，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张清扬恼怒地看向万捷，问道：“你都说了什么？” 万捷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张书记演戏的功底也这么强大，他配合地摆出一脸的痛苦，低下头，小声回答：“张书记，对不起……” “哈哈……”林成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高兴极了，他喜欢看到别人失落的样子。 “你们……想干什么？”张清扬看向林成虎。 “张书记，现在您能和我们走了吗？” “不能！”张清扬冷笑道：“林成虎，你想反了吗？” “哈哈，在宁远……还没有我不敢干的事情！”林成虎说道：“张书记，我知道您是来偷偷调查我的。我想您已经了解到很多情况了吧？” “林成虎，你想干什么？”崔明亮忍不下去了，真没想到林成虎如此张狂，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他有些后悔听张书记的意见。万一呆会儿出现意外…… “没错，我现在就给省纪委打电话……”张清扬掏出了手机。 “张书记，您确信真要打电话？”林成虎冷冷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想您和崔书记来到宁远，省里不知道吧？”林成虎也不傻，他想先确认这个消息。 “别人是不知道，怎么了？”张清扬“中计”了。 林成虎心想外人说张清扬多么聪明，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现在情况明显很危险，自己如果是他就不会承认，他承认了省里不知道他的行踪，那不就表示自己可以行动吗？想到这里，林成虎笑了，自己太聪明了！他真想表扬自己两句。 事实证明，装b遭雷劈，总有人进行验证这句话。当一个人狂到没边时，他的死期也就近了。这种人很蠢，非常的蠢。 “那好吧，”林成虎点点头，说：“张书记，看来您必须跟我走了。您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省委书记失踪了，会怎么样？ “林成虎，你想干什么？”张清扬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给您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被我带走！”林成虎闪到一边，说：“弟兄们，拿下！” “你们干什么，这是张书记，你们知不知道？”崔明亮上前挡住张清扬，真没想到宁远市的警察要抓张书记，这让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太没面子了。 没有人听崔明亮的话，这帮人一拥而上。彭翔动了，把两位领导拉到身后，掏出两把手枪，大喊道：“再不住手我开枪了！” “上，我们人多！”林成虎脸色变了变，恢复了振定。 “找死！” “砰砰砰砰……”彭翔双枪连发，林成虎双腿中弹倒地，两位冲到前面的警察也倒在了血泊中。 大家一阵惊讶，谁也没想到张书记的司机真敢开枪，还是一个神枪手。 “给我上，都到这个时候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林成虎痛苦地喊道。 警察疯了，掏出手枪向彭翔冲来。 彭翔又开了两枪，这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冲进来，大声道：“都别动，缴枪不杀！” 大家愣住了，更让林成虎没想到的是带队的尽然是市委书记朱大可。 “你……王八蛋！”林成虎倒在地上指着朱大可破口大骂，他没有想到自己被朱大可给卖了。 冲进来的有朱大可带来的人，还有省厅的特警。房间里林成虎的人一看情况，全都扔枪蹲在了地上。等这些人被带走之后，张清扬看向朱大可，冷笑道：“你……很聪明！” “张书记，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我会坦白……说出我知道的一切事情！” “坦白从宽！”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这个朱大可还没有坏到极限，知道什么事不该做。 “朱大可，我x你妈……”林成虎真想杀了朱大可。 “我不想过背叛你，只不过……我不想让你变成疯子连累大家！我们有罪，顶多进去关几年，但是……我们还不想死！”朱大可盯着林成虎说道：“我说过了，只想安安稳稳的退下来！” “把人带走！”张清扬命令道。 马上有省厅的特警进来把林成虎架了起来，戴上了手铐。 “还有他，一起带走，省得找你了！”张清扬指着朱大可说：“不过，根据你最后时刻的表现，如果你真的能坦白，我会和段书记打声招呼的。” “谢谢张书记，谢谢……”朱大可一脸的苍白，这一刻他感觉解脱了。 万捷找出一份材料，交给张清扬说：“张书记，这是柳小波给我的。” 张清扬看了看，看向崔明亮说：“雷电计划……马上实施！” 崔明亮会意，先和段秀敏沟通了一下，然后打了几通电话，随后就听到警笛声大作，之前埋伏地宁远市各个地区的省厅行动队，开始抓捕他们各自的目标。 一夜之间，宁远市所有涉黑势力，以及林成虎的死党、走狗全部被纪委、省厅控制起来。宁远市有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被抓，其中还有张清扬曾经在辽河时的秘书关仁贵，纪委的人赶到时，他正骑在情妇的身上冲刺。 第2148章 名不正言不顺 宁远被一夜间清洗，但雷电计划只是刚刚的开始…… 宁远的行动很成功，该抓的人都抓了，打得他们毫无防被，就连矿业大亨陈有田也在江平被秘密抓捕。之前段秀敏与崔明亮在张清扬的指挥下，对宁远的所有问题进行了摸底，所有可能的涉案人员都有备案，就等着张清扬一声令下了。 其实之前可以行动，但那样的话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张清扬需要等待一个契机。他的计划很简单，先安排孙勉开着自己的到宁远敲山震虎，然后东小北在利用各人优势发表一些文章，引起宁远的注意。以张清扬对官方的了解，他们对记者从来不会客气，一定会把东小北抓起来。 张清扬暗示东小北到宁远的那刻起，就已经安排了徐志国的人对她进行保护，她的被抓正是他的计划之一，也是行动的机会。张清扬原先的想法，只要东小北被抓，他们这边就有理由行动了。 可是他却低估了林成虎的胆量，没想到他连万捷也敢抓，甚至还想抓张清扬。这步棋越来越大了，为了更好地掌握证据，逼林成虎就犯。张清扬也就顺了他的意，主动上门把他抓个正着。 朱大可的出现有点出乎所料，张清扬没想到这老家伙关键时刻还知道站出来，虽然他不站出来张清扬也不会有危险，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后来张清扬才知道，朱大可在两难境地之下，拨打了马元宏的电话，经马元宏的劝告，朱大可选择以这种方式自首。 有了朱大可的自首，再加上柳小波的材料，以及纪委前期所掌握的情况，案件调查起来就轻松多了。张清扬当天晚上就在宁远休息了，第二天一早赶来见东小北。东小北昨天夜里就被解救恢复了人身自由，但大半夜的并没有离开，就睡在关她的地方了。 张清扬知道她心中有气，一大早上就来请罪。 东小北睡的是单间，彭翔守在门口，张清扬挂着笑容走进去。 东小北已经起来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睡得着？两眼都是黑眼圈，看到张清扬进来了，哼了一声，说：“张大书记，您没被林成虎抓起来？” “怎么……还生气呢？” “哼！”东小北扭开头：“你利用我，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小北，”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你是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你应该清楚我这么做的目的，我想……你会想明白的，对不对？” “你……”东小北恨得咬牙切齿，这男人真是无耻到极点，原本她想好好的发泄一通，可是他这样一解释，如果自己说没想明白，那不就证明自己很白痴吗？但如果说想明白了，那这件事不就被他揭过去了？想想被他摆了一道，欺骗了这么久，东小北真是不服气。 张清扬见她回答不出来，心中暗笑，自己也是花丛里的高手了，对待女人生气自然有办法。他接着说道：“小北，我知道你一定很委屈……” 一听这话，东小北心里果然舒服了很多，脸上也有所松动。但一想双方还是敌对态势，又把脸板了起来。 “小北，这件事是我的错，虽然我从大局着想，但是我必竟欺骗了朋友。我真的没有利用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我。但为了……演戏吧，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实情！” 东小北不得不承认，被这家伙花言巧言了说了一通，心里的委屈好受多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谁不愿意听到男人这样道歉？她的脸抽动了两下，眼睛有些模糊，不知怎么回事，眼泪一下子挤出来了。 “小北，你这别样，是不是这里看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张清扬拉住东小北的手：“你是我们双林省的功臣，我要好好的保护你！” 东小北揉了揉眼睛，气呼呼地说：“干嘛啊，真酸，搞得人家想哭！” “那……你不生气了？” “谁说不生气了，可是……可是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你的花言巧言，你用这种方式骗了多少小姑娘啊！”东小北可从来没把他当省委书记，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张清扬笑了笑，说：“怎么……看守真欺负你了？摸你了还是……” “放屁！”东小北睁大了眼睛：“除了你还没有男人敢占我的便宜！” 张清扬讪讪地松开她的手，说：“现在明白我的难处了吗？” “我当然明白，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要欺骗女人，否则她会恨你一辈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这次真的没办法，要不然也不会让人过来，其他人不可信！”张清扬说道：“小北，我也担心你的安全，不然能派两个中警卫保护你吗？” 提到老六和老九东小北更有气了，说：“别提那两个笨蛋，就是一个挨揍的货！” 张清扬说：“他们要是还手，对方就不会轻敌了！” 东小北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就是不得劲儿。看了眼张清扬，火是发不去了，心里很郁闷。原本还想着看到他以后大骂一通，可是被他说了半天，愣是不好再发火了。 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很郁闷是吧？要不你把我一通撒撒气？” “我到是想！”东小北握紧了拳头，“可您身份金贵，我可不敢动手。” “没事，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真的？”东小北粉拳紧握，有点蠢蠢欲动。 张清扬瞧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说：“那个……你也不要太狠……” “放心吧……”东小北握拳就打了过来，上下左右，狠狠地捶在他的身上，前胸，后背，下腹，又狠狠地掐了大腿几下。如果这一情况被外人看到，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堂堂的省委书记被一个妖冶的女人欺负成这样，估计是史无前例的。 这点击打对张清扬来说不算什么，他甚至放松了肌肉让她发泄，如果他肌肉绷紧，那么东小北就会手疼了。可是意外发生了，当东小北打他的胸前和小腹时，他的身体涌起一种奇怪的反应，所有的力量全都汇集到双腿间某处，让那里好像沉睡的雄狮一般。张清扬暗骂一声，怪不得现在人都喜欢sm，难道说自己也有那种倾相。他强忍着那里的勃起，但是东小北的手又移动到了他的大腿上，这让他无法控制了，双腿间支起了帐篷。 东小北打完之后松了一口气，揉着小手说：“哼，打省委书记的滋味真是爽啊！” 张清扬还在痛苦着呢，没回答她的问题，尴尬地笑想，心里祈祷那东西赶紧软下去，否则被发现就太丢人了。 “喂，你说话啊？你怎么了？你……”东小北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然后看到他双腿紧并像个大姑娘似的，仔细一瞧发现了问题，闹了个大红脸，骂道：“流氓，你……这个时候还想那事！” 既然窘事被看破，张清扬也豁出去了，无奈地说：“这能怪我吗，你摸我大腿……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呃……”东小北讪讪地笑，瞧他委屈得像个大姑娘似的，说：“这下我们真的扯平了！” “要不要……我先出去，你解决一下？” “怎么解决？”张清扬郁闷地问道。 “你自己撸呗，难道还想让我给你解决？打飞机……你不会？” “砰！”张清扬一头栽倒在床上，这丫头还是不是女人啊！ 张清扬在宁远主持了一个现场办公会议，只有少数几人参加。听取了段秀敏和崔明亮的汇报后，张清扬说：“取证不难吧？” 段秀敏点头道：“现在不难了，朱大可说了我们以前很多不知道的事，这个林成虎……手上还有命案！” “哼，我早就料到了，不然他敢害我？”张清扬自嘲地笑道：“他那天的意思是把我弄死啊！” 崔明亮一脸惭愧，说：“张书记，那天你提起雷电计划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宁远的问题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这里的问题不处理，今后是个大麻烦！”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陈有田那里怎么样了？他可是林成虎的合作伙伴，他身上的案子好查吗？” “不太好查，不过他这次针对迪奈儿的袭击我们已经掌握到了证据！” “好，慢慢来吧。” “张书记，宁远该抓的人都抓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以前就说过宁远的调查只是一个开始，按照一个原则，只处理重要人物，不能把宁远干部全部抓起来，那样就乱了，后续工作交给下面的人，你们两位的眼光要放眼全省，按我之前的要求做。我想宁远这件事已经给其它地方带来压力了吧？” 段秀敏点点头，说：“引蛇出动，有些人已经开始动了。” “动了就好，就怕他们不动！” “张书记，现在的宁远需要一个主事的，您看？” 张清扬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说：“先让李明亮主持一段工作吧，只是暂时性的。”李明亮是宁远市委副书记，过去基本上被朱大可和林成虎架空了，现在宁远被清洗，他反而因祸得福。 第2149章 班子大动 两人点点头，崔明亮说：“看来宁远的班子要大动啊！” 张清扬说：“不是宁远的班子大动，全省都要动！” 段秀敏微微一笑，她的智商比崔明亮高，那天张清扬留下她谈话后，她就知道这个年轻的领导者想做什么了。 “准备好了吗？”张清扬看向段秀敏问道。 “嗯，准备好了。” 崔明亮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张清扬拍了拍崔明亮的肩膀，说：“老崔，你也要准备好，不要总想着你的公安厅长，你现在是政法委书记！” 崔明亮点点头，这次有点明白了。 张清扬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负责善后工作。对了，关仁贵招了没有？”张清扬很关心这位曾经的下属。 段秀敏摇头道：“这小子硬气得很，什么也不说。” “走吧，带我看看他。”张清扬把情况了解得也差不多了，他在离开前想看看曾经的秘书。他想不通，是什么让关仁贵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早就知道这小子很有城府，但是却没想到他在金石县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段秀敏知道张书记的意思，带着他离开了会议室。 路上，段秀敏说：“这次行动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对下面的干部起到了一定的警视作用，下面已经人心惶惶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跳出来……反对您了！” 张清扬叹息道：“是啊，这次行动看似是针对宁远的，但大部分人都明白这是干部审核制度的过渡，也许他们没想到我真的会动手。” “不是没想到您出手，而是没想到您出手会这么的狠。” “呵呵……”张清扬无奈地说：“你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吧？” “我明白，现在来看对您没有什么好处，但对双林省有好处，而几年之后就对你有好处了。”段秀敏睿智地分析道。 张清扬停下脚步，看向段秀敏笑了，说：“我没有错人，段大姐，你适合当一把手。” “谢谢。” 两人坐车来到了关仁贵被关押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张清扬和武警部队打了招呼，在宁远抓的人全都关在了这里。 当段秀敏引领着张清扬走进关仁贵被双规的小屋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关仁贵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一脸惊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张……张书记？” “怎么……不认识我了？”张清扬笔直地站在关仁贵面前，正是上午，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高大伟岸。 关仁贵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在老领导面前，心理防线溃不成军。张清扬身上的威严比过去更甚，往那一站天生就有一股霸气。关仁贵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起来，像什么样子！”张清扬怒道，看到昔日的下属变成这个样子，他就想发火。 “我……”关仁贵哭了，哭得伤心欲绝，他想爬起来，可是双腿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在张清扬面前他很惭愧。 工作人员把关仁贵扶到床边坐下，张清扬和段秀敏坐在了椅子上。张清扬抽出一支烟，想了想，递到他面前问：“你要吗？” 关仁贵感激地接到手里，手颤抖个不停。段秀敏看在眼里，心中佩服，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在自己面前关仁贵还像霸主似的，但是一见到张清扬，就像耗子见了猫。 张清扬亲自帮他点燃，说：“说说吧，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关仁贵几欲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清扬说：“我记得当年选你当我秘书的时候，我就说过关仁贵……官人贵，你要注意自己的品德啊！可是没想到……难道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张书记，您别说了……我……我全招！” “其它的事和我无关，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张书记，说出来您也许不相信，当我离开辽河，来到宁远的时候，我还满怀希望，想干出一翻成绩。可是宁远的官场风气改变了我。我承认自己的意志不坚定，当时我也想好好工作，可是大家都那样……我就像一个傻子，一个异数，慢慢的……我就一点点跟他们的道走了。随后，我就发现这样做官很容易，很轻松，有钱、有女人，享不尽的荣华福贵，走到哪都有人买单、送女人，前呼后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就喜欢这种感觉了。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会变成这个样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仁贵啊，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是你的意志确实不够坚定。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能和以前一样保持一颗干净的心，现在的你……还会是县委书记吗？” 关仁贵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哽咽着说：“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张清扬盯着他看了看，心里也很痛。他说：“你们要庆幸，有幸成为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第一批倒下的干部！” 关仁贵默默点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张清扬不愿再看他一眼，对段秀敏说：“走吧。” 两人走出了关仁贵的房间，段秀敏说道：“林成虎也在这边。” 张清扬停下脚步，转身停在了那间房门口。段秀敏让战士把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林成虎躺在床上，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动。张清扬和段秀敏站在身后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林成虎发觉到异样了，一边翻身一边说：“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要是有证据就治我的罪，没有就放我出去！张……张书记？” “出去？”张清扬以前还觉得这个人很聪明，可是现在越来越发现他蠢得可爱了。或许一个人聪明得过份就会变得愚蠢了。 “张书记！”林成虎看到张清扬，第一反应从床上跳到了地上，赶紧站直了身体。可是当他双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时才反应过来。已经是阶下囚了，当初都没把他当回事，现在还用把他当回事吗？他对自己的反应很懊恼，又愤怒地坐下了，以此来表现他对张清扬和段秀敏的在不乎。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人物，现在来看……还真高看你了！” “你胜利了，随便说什么！你以为把我抓了宁远就太平了？你太不了解宁远的百姓了，这里的官员家属都在农村，他们……哼哼！” 张清扬明白林成虎的用意，苦笑道：“那样还有意义吗？” “只要能给你的脸上抹黑，那就有意义！宁远平静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你以为你谁？想随便对我们开刀？” “呵呵……”张清扬看向段秀敏，段秀敏也一脸的苦笑，对林成虎说：“宁远的干部都是土匪？” “哼，这是我们宁远的特色！”林成虎私毫不理她的讥讽。 张清扬还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听了几句，看向林成虎就笑了。他说得没错，干部家属确实闹了，一夜之间省纪委和省公安厅抓了不少干部，他们的家属现在围着宁远市政府示威，声称不放人就不离开。 张清扬收好手机，对林成虎说：“你说得对，这是宁远市的特色，所以从现在起我就要改改宁远的特色！你……将是宁远改革道路上的第一滴血！” “你什么意思？” “你连人都杀了……还问我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冷冷地逼视着林成虎的眼睛，微笑道：“我这辈子还没怕过谁，我想用你的脑袋警视宁远市的干部！我想你应该明白仕途的升迁是带着血腥的，我很乐意让你的血染红我脚下的地毯！” 张清扬说完之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好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杀气腾腾。 段秀敏听得毛骨悚然，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一把手，这才叫霸气！ 林成虎害怕了，他没想到张清扬已经知道他手上还有命案，吱唔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段秀敏看了他两眼，转身跟着张清扬离开了。 “段书记，我自首，我全招，能不能……留我一条命？” 段秀敏回头一瞧，发现他已经坐在地上，身下已经湿了，原来被张清扬吓尿了。 林成虎的眼前还回放着张清扬刚才说让你的血染红我脚下地毯时的样子，这一切，让他明白自己真的败了。 张清扬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如果连闹事的干部家属都无法处理，那他就不配当这个书记。像这种事已经不用张清扬出面了，那些宁远市还没被抓，但是稍微有点问题的干部就替他挡了。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诸地灭，林成虎想把事情闹大，可这不符合宁远市其它干部的利益。 张清扬在实施雷电计划之前，就已经让段秀敏、崔明亮、姚秀灵等人把宁远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宁远整个班子都烂了，问题有轻有重，水至清则无鱼，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道理之所以称之为道理，那就是它的永恒和绝对，道和理是先辈千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 第2150章 特别的关注 张清扬等几位核心人员早就研究好了，处理那些问题大的，以朱大可、林成虎为头脑的核心犯罪人员，其余边缘力量，之前没入得了林成虎法眼的干部暂时不处理。宁远一夜间大变，留下的干部也心知肚明，省委的目的就是一锅端，可为何还要留下他们呢？目的只有一个，需要他们维稳。 在关键时期不用张清扬指挥，他们这些人就明白应该做什么。官场中不乏聪明人，这次省委的行动足以让他们心虚。 张清扬见宁远差不多稳住了，他也就离开了，没必要再这浪费时间。该抓的人都抓了，接下来的审训工作就和他无关了，他只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有很多人替他执行。 张清扬离开宁远的时候，这里已经基本上已经太平了，虽然仍然有闹事的干部家属，但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虽然网络上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但省委宣传部已经急时发表声明，评细地介绍了雷电计划，因此在网民当中没引起太大的反响。 双林省的干部都明白，张书记真的要痛下杀手了，不昔破坏双林省和谐、稳定的大局，也要拔下宁远这枚钉子，可见他所推行的干部审核制度已经展示出了威力。那么接下来呢？人人自危，人人自保，他们都明白张书记顶着压力举起砍刀，那就不会轻易的放下，这是一次流血清洗。 当张清扬回到双林省，还没来得及召开常委会的时候，就有人开始行动了。之前纪委和警方暗中监控的人物带着出国护照来到了机场，被机场警方当时就给扣住了。虽然抓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这是上级的命令。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张清扬这次行动有几个环节不符合规定，但他也没办法。华夏国法律空子太多了，要是完全按法律办事，这些人早就跑了。张清扬也是无奈，只能先抓人后补手续。就拿陈有田来说，他是省人大代表，直接就被警方秘密给扣押了，这都是不合法的。这些都是张清扬压力的来源，这次行动是一招险棋，难怪他迟迟没有行动。 张清扬怕什么来什么，他回到江平的当天晚上，网上就有人发帖称双林省的所谓雷电计划是违法的，不符合共和国的宪法云云。有些专家批评双林省的武断和独裁，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当然，也有人一如既往的支持张清扬，在网上两股势力掀开了骂战。 李钰彤吃完饭上网发现了这些新闻，立即告诉了张清扬。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李钰彤特别关心政治，特别是与张清扬有关的事情，她都特别的关注。 张清扬正在客厅喝茶看电视，听她一讲，跟着她来到了房间，坐在她电脑前问道：“都什么网站？” “都是一些门户网站，已经上了搜索引擎。”李钰彤回答道，贴在张清扬的后背，浑然不觉。 张清扬感觉到脑后有一团毛茸茸、软棉棉的东西，盯着电脑浏览起新闻。 李钰彤见他对自己的发现很重视，就像帮了他很大忙似的，高兴的一对肉胸像兔子一样跳跃，把睡衣撑开了都没发现。她气呼呼地说：“有些人真是的，自己不干事还总批评别人，您要是什么也不做，双林省能变成这样吗？” 张清扬笑了笑，回头看向这个阳光明媚的少女，难得地一脸温柔。他明白，虽然两人的关系表面上不好，但是她很关心自己。张清扬的视线开始下移，从她的脸上移到雪白如葱的脖颈，又往下看到她条诱人的深沟以及一对露出了半个的小白兔，真是诱人极了。张清扬真想伸手摸一摸，感受一下那里的弹力和柔软。 “怎么了？”李钰彤还以为自己说错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瞧，哎呀一声拉紧了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内衣都露了出来。 张清扬讪讪地笑，捏着鼻子说：“还挺有料呢！” “那是，要不要摸啊？”李钰彤一脸妩媚，有意挺了挺胸前的高耸。摆完动作之后有点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 “啊？”张清扬睁大了眼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差点流鼻血，愣了半天苦笑道：“还是算了吧。” “哼，对待色狼，那就比他更流氓！”李钰彤很少见他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脸上越发得意了。 “你别逼我！”张清扬狠狠地地瞪了她一眼：“你确定让我摸？我可警告你，我要真摸……可就不是摸摸这么简单了！” “你……”李钰彤不敢说话了，躲开目光暗暗地想这哪里是色狼，分明就是禽兽！ 张清扬见把她治住了，满意地笑了。眼光不小心扫到她两条光滑的长腿，修长、圆润还泛着健康的光泽，还真让男人冲动了。张清扬承认，现在李钰彤给男人带来的冲击力绝不弱于十几年前的梅子婷、张素玉等人。更让男人痴迷的是，她的眼睛很勾人，让你看一眼就不禁被吸引了。张清扬有些食指大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像……有些天没碰女人了吧？ 他的动作全被李钰彤看在眼里，她一脸鄙夷，心中却隐隐高兴。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她穿着装、齐b短裙出现在大街上，男人要是多看她两眼，她会骂人家流氓；可是如果没人看她，她就会骂人是瞎子，奶奶的，没看到美女吗？ 张清扬不敢再看，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看，他怕再盯着李钰彤看一会儿，控制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这丫头很妖气，更邪气，性感的身体总像对男人招手似的。张清扬的下面已经坚硬如铁了，所以他不能这么快离开。如果现在站起来，肯定会被她看到下面的蒙古包，那太丢人了。 “张书记，为什么总有人针对您？”李钰彤坐在床边，紧紧合并着两条赤裸光滑的小腿，好像稍微分开就会被张清扬钻了空子似的。当然……以她睡裙的长度，她要是分开双腿，张清扬确实能看到那条粉色的丝质小裤，中间部位还绣着一只小花猫的脸。 张清扬现在没法动弹，正巧她和自己聊天，便说：“这就是政治，你不会懂的，有人上去，就有人下去。大家都想上去，可是位子有限，只好斗了。” “他们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为什么？” “因为您在我心里是最出色的男人，这两年我和您呆在一起，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很佩服您。”李钰彤开始拍马屁。 “真的？”张清扬有点飘飘然了，别人夸他没什么感觉，可是听到这个小丫头夸自己，他很高兴。 “真的。”李钰彤点点头，胸前的一对高耸又颤抖起来，像一座小山经历了地震似的。张清扬很想伸手帮她固定住，估计她肯定不同意。 张清扬微笑道：“小李，我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的，我知道你对我发火是想让我做得更好。”李钰彤羞答答地说道，很少能看到他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 瞧着她欲说还休的羞涩模样，张清扬欲念又起，下面硬得更厉害了。他暗叫一声姑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小李，那个……”张清扬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他想离开，可又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窘态，难道让她扭过头去？张清扬想把她支开，可是没有理由。 “什么？”李钰彤一脸茫然，色狼书记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 “那个……没啥，呵呵……”张清扬回身继续点着网页，却发现有些东西点不开了。 他皱了下眉头，又重新搜索，结果发现有很多关于宁远的新闻都被屏蔽了，这是谁在帮自己？肯定不是宣传部，他之前就和林广传打好招呼了，不让他限制网上的新闻。难道……他想到了一个人，越想越觉得是她。 张清扬心想明天给她打个电话吧，问一问就知道了。可就在此时，客厅里传来手机的铃声，正是张清扬的手机。 “我去帮您拿。”李钰彤起身跑了出去，张清扬赶紧伸手按住下面的东西，可怎么也按不下去，小弟弟还是昂首挺胸。 李钰彤很快就把手机拿了回来，可是睡裙的腰带子一下子被门把手给挂住了，她向屋内一冲，睡裙就像被风吹开了口子，前襟大开，先是一对被粉红色内衣包裹住的木瓜奶露了出来，随后是平坦的小腹，圆润的小肚脐，再往下是粉色的小内裤。她几乎半裸地出现在张清扬面前，睡裙差点全被拉扯下来。 “呃……咕噜……”张清扬看得呆住了，这丫头的身材太性感了。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对郝楠楠、张素玉那种成熟女人的d罩杯，小细腰盈盈一握，小屁股挺翘浑园，一双长腿更是诱人，原本就不安分的小弟弟这次很勇猛地向上顶了顶。 “啊……”李钰彤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回身扯了半天才把腰带扯下来，随意地把半裸的身体包裹住，见张清扬看得呆了，气道：“你还不过来接电话！” “哦！”张清扬答应一声，一时间忘记了此时的状态，跑过去拿起手机，但是电话响了这么久已经挂上了。 第2151章 羞愧 “那个……我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也没看到你会硬？”李钰彤鄙夷地指着他双腿间的小帐篷。 “呃……意外，那个自然反应。”张清扬握着手机逃走了。 李钰彤盯着他的背影突然笑起来，自己真的很性感不是吗？ 张清扬很羞愧，直接跑到了楼上，打开手机一瞧是陈静打过来的，看来自己猜对了。 张清扬把手机打了过去，笑道：“陈姐，您找我？” “刚才忙呢？” “呵呵，正要给你打电话呢，网上的新闻……你下了命令？多谢了！” “先别急着谢我！”陈姐笑了笑：“我也这是受之命。” “哦？除了你还有别人帮我？” “当然，这可是姜总特意安排我的！” “呵呵，我明白了。”张清扬一阵感动。 “姜总告诉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冲峰陷阵，该帮的就得帮。” “感谢领导关心啊！” “还有……告诉你一个算是好消息吧。” “什么消息？” “姜总想让我出任中宣部副部长。”陈静笑着说道。 “哈哈，那可真是好消息，祝贺你高升啊！”张清扬非常高兴，陈静是自己当年打入高层的一枚棋子，现在得到了姜总的赏识，她将发挥更大的作用。怪不得有很多地方干部都想进中央或者内务院的真属部门，这样天天和领导接近，升迁的速度也就比其它人容易和快一些。 “我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顶多是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陈雅回首往事，十分感慨：“清扬啊，我会成为你最信任的助手。” 听到她表忠心，张清扬也很激动，说：“陈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你有这份能力！” “呵呵，姐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下次进京我再拜访陈部长！” “好啊，那我等着你！” 陈静升为中宣部副部长，今后将发挥更大的作用。她背后还有姜总的支持，她的未来已经不用张清扬操心了，这的确是一件大喜事。张清扬嘻滋滋地躺在床上，一想到李钰彤那魔鬼身材，这个晚上要失眠了。 楼下，李钰彤也同样失眠。 春湖宾馆，张清扬召开了省委常委会。从早上开始，天上就飘起了雪花，雪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很漂亮。张清扬到宾馆后特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心情舒畅。 这次常委会很重要，宁远的案子还在扩展，已经不止是宁远的事情了，在段秀敏和崔明亮的主持下，辽河、延春的一些干部也入网，这让很多人都看不明白，难道张书记连自己人都不保了吗？ 张清扬下了狠心，让张系干部很担心，私下里同秦朝勇、郝楠楠等人沟通，想知道张书记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这两位也猜不透张书记的意思。 会议由张清扬主持，先由秘书长张建涛通报了一下雷电计划的执行情况，随后郝楠楠提出了一个人事任命计划，组织部拟任高美菊为商务厅厅长，原厅长年纪到杠被调去了人大。 高美菊身为胡常峰的妻子，他不好发言，但是有张清扬的支持，此项任务全票通过。 张清扬还夸奖了几句：“美菊同志一直在驻京办工作，很早就开始负责招商及各种经济工作，我想她是适合出任这一职务的。而且年纪不大，还有很高的上升空间。再有常峰同志的调教，我想进步肯定会有的嘛！” 听到“再有常峰同志的调教”，大家都笑了，胡常峰更是老脸一红，摆手道：“张书记，您别就奚落我了！说实话我不赞成她出任商务厅厅长一职，我觉得给她一个副厅长就不错了！” “那怎么行啊，美菊同志是有能力的，那太委屈她了，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是啊，美菊同志一直负责对外联络工作，我想她是合适的人选。”秦朝勇附和道。 郝楠楠也说：“组织部对美菊同志做了长时间的考察工作，大家可以放心。” 胡常峰再推辞就显得虚伪了，也就不多说什么。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说：“宁远案件还在调查当中，已经扩展到了其它地区。各位都要做好准备，这是一次面向全省的行动！这一年来双林省太和谐、安稳了，使得很多干部被腐化，省委不得不计划了此次行动。现在来看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当然……副面影响也不少，我希望大家顶住压力，再接再厉完成我们之前的布属！” 郝楠楠看了张清扬一眼，心里有话不知道怎么说。她没有参与雷电计划，是在宁远出事之后才知道的。她不明白张清扬为何提前没告诉自己，难道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辽河干部听到风声？想到这里她有些难受，这是她一生追求、跟随的男人，如果他不信任自己了，郝楠楠也不想在官场混下去了。 张清扬看到郝楠楠脸色不好，问道：“郝部长，你有事？” “那个……”郝楠楠一阵紧张，给自己鼓鼓劲，说道：“是这样的，这几天各地都有干部落网，外界都说这是一次血淋淋的行动，大家都低估了这次行动的成果，落网的干部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很多位子都缺人，有些地方已经无法开展正常工作了。张书记，您看……省委是不是要对全省的干部进行一次调整？如果需要，组织部就应该提前准备一下。” 郝楠楠的意思很明显，她是组织部长，双林省出现这么多空位，通常来说，张清扬早就应该和她打招呼了。可这次非常意外，张清扬连消息都没透露给她，她感觉很失落。 胡常峰也说：“是啊，这次行动干部落网很多，组织部是不是应该拿出一份方案出来？” 张清扬扫视了一眼全场，微微笑道：“这么多位子……省内的优秀干部够用吗？” 大家都愣住了，张书记这又是何意？ 张清扬没等大家想通，接着说道：“等这次行动结束再说吧，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万一我们现在选好一个人，结果最终查出问题……由有谁负责？这次有许多落马的干部就是上次调整过的，可结果呢？组织部……有很大的责任！” 大家一脸惊讶，张书记当面批评组织部的工作，难道他不信任郝部长了？今后郝楠楠的工作还怎么做？ 郝楠楠委屈得想哭，强忍着心里的不满，低声道：“是的，我要向省委检讨，我有责任。” “调整自然要调整，但不是现在，我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位子需要调整啊！”张清扬一脸无奈。 郝楠楠低头不应声，她盼望着会议早点结束，否则万一忍不住痛哭，那可太丢人了。所有人都默不出声，张书记这次的行动太诡异了，谁也无法完全参透，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原本平静、稳定的双林省被张清扬搞得乌烟瘴气，难道他不愿意消停？ “没什么事散会吧，常峰……你留一下。”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家都依次离开，张清扬偷眼看了下郝楠楠，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批评组织部工作的事就会传出去，这会对郝楠楠接下来的工作带来困难，可他必须这么做。 郝楠楠出门的时候难掩失落，虽然像他们这种人都喜怒不外露，但她今天实在是掩饰不下去了。辽河市委书记杨尚云偷偷拉了一下郝楠楠，她会意地说：“杨书记，我找你有点事，来我办公室吧。” “好的，我也有事和您说呢。”杨尚云跟在郝楠楠的身后。 田立民和秦朝勇走到一处，皱着眉头说：“一号到底是什么意思？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秦朝勇苦涩地微笑着，说：“老大的思维现在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李正明也跟上来，说：“大家不用猜了，早晚会有结果的。” “这个人……还真是厉害啊！”秦朝勇感叹一声，其实他心里有点明白了。就在上次张清扬找他谈话，问他还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时，他就隐隐猜到了一些。 秦朝勇想到这里，拍了拍田立民和李正明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老了，未来还是你们的，张书记这么做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双林省发展得更好。相信他吧，他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 田立民和李正明面面相怯，等秦朝勇离开好远才反应过来。李正明郁闷地说：“秦书记是什么意思？” “肯定不是坏事。”田立民越来越觉得这个雷电计划不简单了。 “张书记……神一样的存在啊！”李正明感慨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有人说张清扬……是一个传说？” “哈哈……他已经是传说了！”两人相视一笑。 会议室里，张清扬递给胡常峰一支烟，笑道：“本来应该少抽的，可好像习惯了，男人在一起不是喝酒抽烟，就是……找女人！” “哈哈……是啊！”胡常峰大笑不止。 两人止住笑声，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沉默了有多久，张清扬才问道：“我知道你有疑问，说吧。” 第2152章 开诚布公 胡常峰在张清扬面前也不藏着掖着，说：“我不明白为何让高美菊去如此重要的部门，虽然说她也是厅级干部，但如果让她出任常务副厅长也是可以的。”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你觉得她没有这个能力？” “不是，”胡常峰摇摇头：“我就是怕……别人乱说话。” “没什么好怕的，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是省长，她是商务厅长，没有哪条规定说省长的爱人不能出任重要职务吧？”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你不觉得相比于坏处，对你的好处更大吗？” “确实，我承认这对我来说好处更多。可是您……为什么？”胡常峰明白张清扬的用意，省长的新婚妻子出任如此重要的职务，说明省长的地位稳固了，已经在双林省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我爱双林省，但并不代表双林省姓张。在双林省我想要的都得到了，无欲无求，我下面要做的就是让双林省进入一个正常的官场秩序，这也是干部核制度的最终成果。常峰啊，我从来不否认官场中有你的人，有他的人这种说法，但是我们终归还是人民的干部，国家的干部。为了升迁可以竞争，我喜欢干部间的竞争，但是我不希望为了竞争而抛弃公务员的本职和良心。还记得我前几次和你谈过什么吗？我想你知道我的担心。”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着，在他那张年轻的脸上隐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像一位政坛老者似的，已经开始考虑或者说布局五年、十年以后的事了。 胡常峰听到之后很震撼，这些话如果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会让人感觉他在装13，一脸虚伪。但是从张清扬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真诚。 胡常峰说：“张书记，您怕一家独大？其实……这没什么好担忧的，全国也有一些省份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您是一把手，代表着绝对着权利。” “是的，这种情况不算个案，但随着政治改革的进步，政治思想越发的开明，中央再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所以我也让你在双林省发出自己的声音。你可以配合我的工作，但你也可以反对，我是说……如果你觉得需要反对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反对。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想让你和我之间维持一种正常的一二把手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让外人觉得你成为了我的附庸者，虽然我们私下可以成为朋友。” 通过前几次试探，张清扬这次完全的开诚布公了，这席话也解开了胡常峰心里的种种疑团。他的眼睛湿润，这次真的感动了，他为自己的选择而高兴，如果当初一意孤行，一昧地和他斗争下去，结果只能是惨败。还是那句话，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张书记，你安排美菊出任如此重要的位子是为了帮我，那为何……不让组织部拟定干部调整名单呢？而且从雷电计划的执行情况来看，有很多辽河、延春的干部成为了目标，这么搞动静是不是太大了？而且您对郝部长……其实干部的腐败和她的关系不大。” 张清扬明白胡常峰想说什么，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批评组织部？” 胡常峰点点头，说：“不应该这么严厉，而且现在应该制订干部调整名单了吧？组织部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你为何不同意呢？”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真正用意，看来……今天找你来是对的！”张清扬伸出手指，解释道：“在现任省委常委中，除了我以外，对双林省影响最大的应该是老秦，其次就是郝楠楠。要论真正的影响力，老秦也不如郝楠楠，你承认我的话不？” 胡常峰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点就透，他现在想明白了，苦笑道：“我明白您批评组织部的用意了，可下一步……” “下一步……就是你的事了。” “我的事？”胡常峰又糊涂了。 “随着雷电计划的进行，你应该在双林省发出更多的声音，我会配合你的行动。这是一盘大棋，处处都要活动，否则成果很快就会流失。” 胡常峰琢磨着张清扬的话，猛然间惊讶，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您真的要引进新鲜血液？” “你应该去京城了！”张清扬盯着他的脸，笑得像个孩子。 “我明白了，您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下面就由我来唱对手戏吧！”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这些年同我合作的干部有很多，你是我比较看好的一个。” 听了张书记的话，胡常峰好像受到了很大鼓舞似的，一脸激动。在胡常峰的心里，确确实实把张清扬当成了一位导师。 “张书记，那我就走了。”胡常峰站了起来。 “你找曾胜利谈一下吧，就说我想让他挑起更重的担子！” “这……”胡常峰这几天已经从张清扬嘴里听到了太多意外的消息，他以为已经不再惊讶了，可是听到张清扬这么说仍然惊得说不出话。 “他可以是你的人！”张清扬笑得很神秘，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胡常峰双腿一软又坐下了，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对张清扬的佩服已经演变成为了崇拜。这真是一位拥有超强自信的领导，胡常峰此刻决定永远追随他，哪怕只能跟在他身后也值得。 杨尚云跟着郝楠楠走进办公室，郝楠楠赶走秘书，神情恍惚地泡了两杯茶，脸色很难看。 杨尚云看了郝楠楠一眼，小心问道：“大姐，张书记怎么变了？” “我怎么知道！”郝楠楠没好气地说道。 “他过去挺护犊子的，可是现在怎么专挑自己人下手啊，刚才在会上……太不给人面子了！”杨尚云想到张清扬这几天的雷霆手段和强势表现，还真担心砍刀落在自己头上。 郝楠楠重重地叹息一声，眼圈又红了，强忍着泪水没留下来，难道他不信任自己了，还是他一直也没信任自己？郝楠楠一想到他在会上严厉的表情，就不禁想到两人在床上亲热时他的温柔，难道他一直在演戏，连自己也骗了吗？ 杨尚云见郝楠楠不说话，说：“大姐，您看……我们是不是需要做些什么，如果张书记对我们不信任了，那……” “谁说张书记对我们不信任了！”郝楠楠不想让辽河干部的思想起什么变化，可她也没什么底，心虚地说：“我想张书记还有其它的想法，最近双林省干部腐败确实严重，更何况年初刚调整完，现在还不到一年就出了问题，他能不动气吗？” 杨尚云点点头，郝楠楠的这个解释让人暂时放了心，他不知道的是郝楠楠自己都没法放心。 郝楠楠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张书记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努力工作，这是他对我们的信任！” “那您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郝楠楠思索了一会儿，说：“辽河主动进行纪律检查吧，由你带头负责，一定要严查！我们自己查出来没事，要是被张书记查出来……” 杨尚云会意，脸色有点沉重。双林省的干部都认为辽河是张清扬的辽河，现在张清扬却把目光盯在了辽河，这让他很不舒服。 郝楠楠明白杨尚云现在的心情，说：“我现在有点理解张书记的处境了，这几年一些地方的干部自我感觉离我们近，离张书记近，所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张书记认识到了他们错误的严重，这才向自己人痛下杀手。所以，你这次也不要照顾自己人了，谁有问题……都给我揪出来！” “这个……”杨尚云感觉到肩上的担子很重。 “尚云，你老实告诉我，辽河的干部到底有没有问题，你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但辽河的干部……我没法保证。”杨尚云艰难地说道。 “你是辽河的书记，连你都没法保证可见……你现在应该明白张书记的良苦用心了吧？” “我知道了。” “好了，回去吧，最近要是没什么事，就别往省委跑了。”郝楠楠揉了揉头，虽然感觉到张清扬批评自己别有用意，但是她还不敢确定。女人的心是敏感的，更何况他们私下里还有另一层关系，也难怪她伤心。 杨尚云准备离开，突然又补充道：“张书记是我们的老领导了，一直都很信任您，我觉得他今天在会上的表现有些反常，你应该和他谈一谈。” “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来教！”郝楠楠的脸板了起来，他隐隐猜到杨尚云知道了一些什么。 “哎，那我走了。”杨尚云看到郝楠楠发火，转身离开。 办公室没有人了，郝楠楠也摘下了面具，一脸愁容。相比于政治，她更在乎感情。要不是因为张清扬，她早就退出官场了。郝楠楠这段时间就上火，张清扬好久没和她联系了，无论是私下还是公事，两人好像产生了某种隔阂。郝楠楠越想越伤心，张清扬很久没像今天会议上那么凶的对待她了。 第2153章 机会来了 郝楠楠看了眼墙角的发财树，起身浇水，脑海中回忆着曾经与张清扬的点点滴滴，忘记了自己正在干的事情。等水从花盆里洒出来弄湿了皮鞋她才反应过来，可这时地砖上全是水。她喊秘书进来收拾，失神地坐在了椅子上。 “郝部长，这是怎么弄的啊！”秘书还像往常一样，没发现领导脸色不好。 “多嘴！”郝楠楠张嘴就骂，哪还有心情和秘书开玩笑。 秘书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领导脸色不善，收拾好之后悄悄地退了出去。郝楠楠拿出手机想打给张清扬，可是却没有勇气。也不知道捏着手机过去了多长时间，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郝楠楠吓了一跳，手一抖电话掉在了桌子上。 郝楠楠赶紧抓起来，一看号码，激动得热泪盈眶。 “喂……” “郝部长吗？晚上有没有其它的安排？” “没有。” “那好，我们晚上在老地方见，我有事找你。” “嗯……唔……”郝楠楠挂上电话已经哭成了泪人，泪眼朦胧，嘴角却浮现出笑意。 曾胜利接到电话的时候很奇怪，没想到胡省长会联系自己，更没想到他请自己到家里吃饭。为此，他特意精心准备了一翻。虽然他不知道胡常峰叫自己有什么事，但凭政治的直觉也能猜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他来到双林省这么久，胡常峰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今天在电话里突然笑起来，这就表明机会来了。 高美菊也很意外，在家里接到胡常峰的电话，说让她准备一下，晚上请曾胜利吃饭。由于工作变动的事情，她这几天一直呆在省城，依言准备了几样拿手菜，可满肚子的疑问。她知道胡常峰对曾胜利不感冒，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胡常峰和曾胜利在私下里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次怎么突然叫到家里吃饭了呢，难道他又要和张书记开战了？想到现在双林省的局势，高美菊有些担心。 胡常峰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脸上充满着喜色。他进门就问道：“美菊，准备好了吧？” “嗯，准备好了，等客人来了我再炒菜。” “好，辛苦了！”胡常峰捏了捏她的小手，老父老母又回京城了，说是怕打扰他们的工作，这样一来胡常峰在家里就随便多了。 “常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高美菊拉着他坐下：“你以前不是和曾胜利……” “呵呵，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胡常峰笑眯眯地说道。 “你不会又有什么想法了吧？现在省里这么乱，张书记死面无私，虽然干部们都有怨言，但他的目的还是好的。你不会是想在这个结骨眼上给他……常峰，听我一句劝，不要和张书记斗了！”高美菊依偎在胡常峰身边，一脸担心。 “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和张书记斗，我和他在公事上是伙伴，在私下里是朋友，我不会害他的。而且我想害他，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胡常峰苦笑道。 高美菊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既然这么清楚，为何还要找曾胜利？” “呵呵，这是张书记的意思。” “什么，张书记的意思？”高美菊越发看不懂了。 “你放心吧，不是什么坏事，张书记在帮我。” “帮你？” “是啊，我决定了，这辈子就跟随他了！”胡常峰原本是一个骄傲的人，说出这话却没显得多么的沮丧，反而眼中充满了希望。 高美菊疑惑地看着他，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呵呵，你早晚会明白的！” 胡常峰话音刚落，门铃响了，高美菊起身去开门，看到曾胜利一脸笑意，怀里捧着一个大布袋套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曾书记，快请进，您这……拿的什么啊？”高美菊一脸好奇。 胡常峰也走了过来，笑道：“老曾，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上次我来您家，看到空厅有点空，所以就把这东西带来了，我家也没处放，就暂时放在您家吧，您没事还能观赏观赏，我又不太懂。” 曾胜利说完，把那东西的大布袋拿起来，地板上便出现了一尊大肚弥勒佛，足有一米多高，是一件根雕艺术品，看起来发黄发光，表面挂着一层泌色，应该有点年头了。 胡常峰一看就喜欢上了，低头欣赏着，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艺术品。 曾胜利看到胡常峰的表情，心里就笑了，说：“我这也是朋友送的，家里也没处放，不如放在您家。” 胡常峰盯着弥勒佛的笑脸，说：“老曾，这样不好吧？” “哎，有什么不好的，等您看够了我再拿走呗！”曾胜利不由分说就把这东西摆在了客厅内的橱窗上面。 胡常峰便不再多说，看向美菊说：“你去炒菜吧，我和老曾聊聊。” “行，你们聊吧，半个小时就好了！”高美菊去了厨房。 胡常峰没有在客厅谈，而是带着曾胜利来到书房。曾胜利知道，看来真有重要事情。 两人相对而坐，胡常峰亲手泡了茶，问道：“最近还行吧？” “呵呵，就那么回事吧，我的工作性质……一直也不怎么忙。”曾胜利看了眼胡常峰，意味深长地说道。 胡常峰明白他的意思，曾胜利从公安部那个富得流油的部门下派到省里只挂了政法委副书记的位子，心情好不到哪去。 “嗯，我知道你不忙，对这一块工作还上手吧？” “还行吧，怎么说也是老公安出身了。”曾胜利猜测着胡常峰找自己来的用意。 “老曾啊，你来双林省也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表现得不错，想不想再加些担子？” “加些担子？” “是，你还年轻嘛，完全可以干一届！” 曾胜利激动起来，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兴奋地问道：“这……这是您的意思？省委……能通过吗？” “呵呵，这个……是张书记的意思。”胡常峰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曾胜利的脸色变了，第一反应就是，他又要玩什么阴谋？ 郝楠楠下班的时候从工作人员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变化，虽然他们还像平时那样和自己打招呼，但是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敬畏了。郝楠楠的心痛得流血，她知道常委会上自己被批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自己陷入了信任危机。 郝楠楠满嘴的苦涩，她的全部荣耀都建立在张清扬背后，没有这个男人的支持，她一文不值。被司机送回家中之后，郝楠楠简单地化了妆，然后又悄悄地出门了，来到市郊的一处秘密住处。 郝楠楠心里没有恨，有的只是失落、哀怨和伤心，她不会恨那个男人。也正因为如此，当她来到住处之后，又像过去一样洗菜做饭煲汤，她记得张清扬最喜欢喝自己的十全大补汤。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不一样，唯一的不同，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几乎是一边哭一边把菜做完的。 时间刚好，她刚在厨房忙完，门铃就响了。郝楠楠第一时间跑过去，可是停在门口不动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最终下了很大决心，郝楠楠才把门拉开。 张清扬没有任何的变化，笑得很阳光，而且还有些夸张。 “来了。”郝楠楠躲闪着他的目光，低头打招呼。 “来了。”张清扬回身关上门，扭头注视着她的脸，一下子呆住了，原来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脸上还有些泪痕。 张清扬愕然地盯着她，他知道她会伤心，可是却没想到她哭成这个样子。他暗怪自己，扳起她的脸说：“你怎么了，骂你两句……就哭成这个样子？” “哇……”郝楠楠再也忍不住了，扑到这个男人怀里失声痛哭，喃喃道：“你不了解我，你不了解女人……” 听到这句话，张清扬的心好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在郝楠楠心中有多么重的地位，也许他认为只是骂了她两句，可是在郝楠楠心中却很严重。张清扬确实不了解女人，更不知道他是郝楠楠的精神支柱。想到这些，张清扬的心也痛了，他甚至有些后悔，难道自己非要这么做吗？看到这个女人哭得如此伤心，他动容了。 “楠楠，乖了，不要哭了。”张清扬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那不是骂你，你听我说，我不是针对你的，你不要哭啊……” 张清扬越说郝楠楠哭得越伤心，眼泪哭干了，就剩下干嚎。郝楠楠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忍住，可是当见到这个男人，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哭得更伤心了。因为他说不是针对自己，这更让她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或许是政治的需要，但哭得更伤心了。对她而言，政治永远摆在感情身后。如果他不爱自己，她可以离开，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只是他政治上的一枚棋子。 “楠楠，你听我解释，我求你了！”张清扬急得也快哭了，别看他的女人多，但是他对女人的方法并不多。这是他生平难得地说出“求”字。 郝楠楠愣住了，止住哭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迷茫而又胆怯地问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 张清扬当然不能回答你说我的优乐美，拉着她坐下，双手擦着她的脸说：“你是我的女人，你觉得不是吗？” 第2154章 我怎么舍得 “你还信任我吗？” “当然，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 “部下？”郝楠楠又想哭了。 “你听我解释！”张清扬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高声道：“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你不但是我的女人，也是双林省的组织部长！私下里你是我的女人，但是在公共场合你是我的部下，是我的助手！我骂你……批评你，骂的是组织部长，而不是我的女人！” 郝楠楠这次听明白了，脸上稍微流露出一点喜色，说：“你……你还信任我？没有……没有想把我赶走？” “傻瓜，我为什么要把你赶走？”张清扬把她拉进怀里，吻了吻她性感的肥厚嘴唇，一个下午而已，原本湿润光滑的香唇就变得干涩了。 “可你……” “就因为我骂你？” 郝楠楠委屈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很长时间了。” “我没有！”张清扬赶紧解释：“你是我的女人，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你听我说，”郝楠楠抽了两下鼻子，扑在张清扬身上擦了擦，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身上。她说：“自从珲水事件发生之后，你就不再信任我了，什么事情也不和我说，这次宁远的事情我也一点不知情，辽河干部有几个被抓你也没告诉我。难道你不知道辽河都是我的人？还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组织部完全成了局外人，我要调整你也不干，你说……你不是一直都在躲着我吗？你不相信我了，你不要我了，唔……”郝楠楠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张清扬拍了拍头，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他原先的想法是为了自己的这盘大棋，只能暂时牺牲身边人了。可是他低估了郝楠楠的反应，或者说没有深切地领会到郝楠楠对自己的爱意。 “楠姐，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我做得不对，但并不是针对你，这只是我的倏忽。我向你道歉，没能完全考虑你的感受，是我不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是针对我？” “我怎么舍得呢！”张清扬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又在她性感的小嘴上亲了亲，说：“其实我这么做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和爱护。我不想让你参与雷电计划，是对你的保护。你想想看，雷电计划要面向全省，辽河的干部如果有漏网的，到时候别人怎么说你？我今天在会上批评你，也是想让那些亲近你的干部明白，现在找你说情没有用了，你明白吗？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个时候会有很多人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你怎么办？你不能得罪这些老部下，可又不能帮他们说情！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郝楠楠点点头，哽咽道：“可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暗示吗？”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可能太想让这个计划完美了。” “在你的心中，工作永远在第一位，女人在第二位对不对？” “我很想说不是，但确实如此。可是我很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你的感情都没有变，你知道吗？”张清扬托起她成熟的小脸，真诚地说道。 “嗯，我明白了。”郝楠楠终于破涕为笑，可又疑惑地问道：“那你也没必要夺权啊？现在省里干部缺口多，正是我们组织部做事的时候，可你……” “我没有夺你的权，而是在夺我自己的权！” “什么意思？” “我想给别人一个机会，咱不能老想着自己人，总这样双林省就乱了，长久发展下去就会像宁远一样，你还不明白？现在全省上下都围在我周围，铁板一块，这不是好事！” 郝楠楠点点头，疑惑道：“胡常峰？” “没错。” “看来……这真是一盘大棋！” “不哭了？” “讨厌，可是你让我伤心了，我好害怕，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我人老珠黄，你不会找借口抛弃我吧？” “我舍不得……”张清扬抱紧她的身体就吻了下去，四片唇碰在一起，好像干柴碰到了烈火，解开心里疑问的郝楠楠完全放开了，张开嘴唇，一条粉舌滑进了他的口中。 当纪委和公安系统组成的各个工作小组在全省各地都有所行动的时候，双林省的干部才明白这是一次风暴，相比于宁远事件，那只能说是一场狂风而已。越来越多的张系人马受到牵连，就连与其它几位常委走得比较近的干部也纷纷落马，有了郝楠楠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求情。 张书记连自己人都抓了，最亲密的助手都被他骂了，别人怎么还好意思求情？事情发展成这一步，郝楠楠也终于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他确实在保护自己，这段时间她相对其它人而言轻松了很多，没感觉到什么压力。要不是张清扬点明批评她，那可就骑虎难下了。 胡常峰去了京城，一些政治上比较敏锐的干部都感觉到了异样。张清扬搞这么大的动静，批评声不断，有人说他为了出风头，有人说他不安稳，伴随着这些批评，大家都觉得这是胡省长的一次机会。 中央对双林省的雷电计划没有表态，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是坊间的议论、传说比比皆是，有说张书记要高升了，此次行动只是他为了急于捞政绩的一种手段。还有人说张清扬想在明年的人大会上有所进步，胡常峰也许会接任省委书记一职，他进京就是一个证明。 胡常峰在京城见了一些江南派的老领导，也找了父亲当年的老关系，那些叔叔伯伯有的还没有退休，在军队和政坛也能发出一些声音。胡常峰的这种作法更验证了大多数人的猜测，就连一直很安静的乔炎彬也跑到京城与他见面。 胡常峰接到乔炎彬的电话时心里有些苦涩，他明白乔炎彬的意思，看来他误解了自己的目的。胡常峰知道，自从上次打过那个电话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要不是这次胡常峰进京的动作比较高调，也不会吸引乔炎彬的关注。想到这些，胡常峰心里有些郁闷，对这个人也越发的看轻了。相比于张书记，他确实不是一位合格的领导，他在政治上的智慧和远见差张书记太多了。 胡常峰甚至想到，如果他将来登顶，那就是华夏的不幸。 乔炎彬请胡常峰在全聚德吃饭，早早就到了，足以看出他的诚意。胡常峰来时，他还到包厢的门口迎接。 “常峰，气色不错啊！”乔炎彬暗有所指地说道。 “你也不差！”胡常峰明白他的意思，官场中人，评论一个人的气色好坏，往往是在说在仕途上的表现。 “来来……我们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乔炎彬拉着胡常峰坐下，“最近你们的动静可是不小啊！” 胡常峰淡淡回应道：“这些都是张书记的意思，他是总策划人，我们只是跟着做事的。” “哦？”乔炎彬的眼睛眨了眨，微笑道：“这么说你是支持这个计划的？” “我为什么要反对呢？”胡常峰盯着乔炎彬的眼睛说：“跟在张书记身后，能学到很多东西。 “哈哈，是啊，这是一个不消停的人啊！”乔炎彬讽刺道，他再一次误解了胡常峰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说反话。 胡常峰摇摇头，两人的关系不但远了，连共同语言都没有了。胡常峰以前没觉得，可是当他认可了张清扬之后，不知道为何感觉同乔炎彬坐在一起很别扭。两人走的已经不是同一条路了，再也找不到过去的感觉了。这就像一对恋人，彼此没有感情之后，便形同陌路。 菜陆续上来了，到全聚德自然重点吃烤鸭。乔炎彬一边吃一边说：“我也好长时间没吃正宗的烤鸭了，一个人也没那个兴趣！” 胡常峰心生怜悯，说：“像我们这种人啊，哪还谈得上兴趣！” “是啊！”乔炎彬点点头：“老曾的事……感谢你啊！” “不用谢我，这是张书记的意思。”胡常峰并不领情。 “你开什么玩笑啊，呵呵……我知道这是你说了话的。”乔炎彬还以为他在谦虚。 胡常峰苦笑道：“我说的是真话，张书记主动提出要给老曾加些担子。”刚开始他还无法理解，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一招妙棋了。 “什么？”乔炎彬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没有开玩笑？” “你觉得像吗？” “这……”乔炎彬感觉大脑晕糊糊的，张清扬的行为已经颠覆了他眼中的政治手腕，这到底是何意？ “哎！”胡常峰叹息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胡常峰反问道，随后解释说：“他的心思你永远也不会懂。” 乔炎彬的脸皮抽动了几下，冷笑道：“你懂吗？” “他对我解释了，不想让双林省铁板一块，你会不会觉得这很可笑？” “呵呵……哈哈……”乔炎彬确实感觉很可笑，但是他更知道胡常峰没有说慌，这应该是张清扬的意思。他胸口有一些闷，好像窝着一口血似的。 “他的眼界比我们高了一层。”胡常峰说道。 第2155章 忍无可忍 “哦，你现在对他……挺看好啊？”乔炎彬嘴里很不是滋味，难道他真有这样的魅力？一年多以前，胡常峰提到张清扬时可是满脸的不屑，可现在却是满嘴崇拜。 “不是看好，我正在向他学习。” “有什么好学的！”乔炎彬有些怒了，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能学的东西多了！敢问谁敢和自己找麻烦？”胡常峰冷笑道：“在他眼中，我们都不配成为他的对手，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 “谁？” “他自己！”胡常峰拍了拍胸口。 “你……”乔炎彬说不出话了，良久之后举起酒杯，说：“常峰，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你不觉得自己也变了吗？现在的你还是十年前的你吗？炎彬，你在走一条不归路！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把全部精神放在工作上，而不是……” “把全部精神放在工作上？”乔炎彬摇摇头：“那你这次到京城是做什么？你跑了多少关系？见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这是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真是笑话！” “我这些都是为了工作，你信吗？” 乔炎彬没有说话，他自然不信。 胡常峰给两人的杯子又满上酒，举杯道：“为我们的友情干杯，也许我们的政治思想有了分歧，但我永远都把你当成朋友，否则……就不会和你说这些！” 乔炎彬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两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 “炎彬，我希望你能够做出一些改变。” 乔炎彬没有说话，而是吟出了一首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京城，某部部长家中书房，胡常峰与对方客套完之后，谈及了正事。 “王部长，您看这次双林省闹出这么多腐败大案，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外调一些年轻干部，我知道您和刘副总关系好，希望您能说句话……” “这个……常峰啊，我又不是管组织人事的，对不对？再说这件事应该是张清扬管的嘛，你们还是商量好吧，我不能随意开口啊！” “王部长，只要您肯帮个忙，其它的门路我来跑，就是希望您在关键时刻替我说句话，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张书记那边……” “常峰，这事有点难度，关键还要看张清扬的态度，你说是吧？” “王部长，我……” “常峰啊，我看就这样吧，我一会儿还要见个客人，你说的这个事……我记下了。” 胡常峰知道对方下了逐客令，没办法只能告辞离开。 青龙山疗养院，某退休老常委院中，胡常峰与这位昔日的江南派霸主下棋。 “杜老，您的棋风还是像过去那般充满霸气啊！” 胡常峰拍起了马屁，他面前的这位杜老曾经是高层首长，后来因受到当年浙东走私大案，三通集团的影响，在刘系的逼迫下不得不提前病退，这一直以来是他的心病。胡常峰知道他恨张清扬，所以才来试探。 “呵呵，常峰啊，我们老了，未来还是你们的。你在双林省干得不错，我们都看好你！” “杜老，最近双林省出了点麻烦。” “你搞得麻烦？” “不是，是……张清扬。” “呵呵，这个娃娃……狠着哪！”杜老半眯着眼睛，捏着棋子的手有些颤抖，要不是因为那起振惊全国的案子，要不是因为张清扬，他就不会以那样的方式告别政坛。 “可这次……闹得动静挺大的，我觉得是一次机会。” “你真有把握？” “嗯，可以渗透一些力量。当然，我个人能力有限，希望老首长能帮我说句话，只要搞一次干部交流，我就有机会。” “我知道你最近看了不少人，他们都怎么说？” 提起这个，胡常峰的脸色就黯淡了，摇头道：“江南干部……散了，哎！老首长，我真的希望您能说句话，把江南干部凝聚到一起。” “散了……就是散了……”杜老平静的脸有些动容，叹息道：“不怪他们啊，也希望你理解他们。不是他们无能，只是对手太狡猾！” 胡常峰点点头，看来杜老已经认可了现在的生活。 “常峰，你爸怎么说？” “呵呵，我爸您还不知道，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争斗，现在退了，更是不问政事。老首长，其实这件事的要求不难，张书记那边我来做工作，只要您和曾经的故旧提一提……” “我会试着说说，但他们能否听又是一回事。”杜老无奈地笑了笑：“我退的年头多了，也不想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也不容易。常峰啊，组织部的工作……一般人说不上话！” “我明白了。”胡常峰站了起来，“杜老，对不起，打扰您了。” “不要紧，你还知道来看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以后有空我还会来的。”胡常峰转身离开了。 杜老望着胡常峰的背影摇摇头，苦笑道：“张清扬这小子，一般人惹不起啊，他的意见……连中央都得重视，我说话也没用啊！” 胡常峰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脸上洋溢出笑容。乔炎彬，你还不醒悟吗？ 军委大院，胡常峰坐在一位三星上将的办公室中，他是军委某部部长，也是江南派系中唯数不多的军人，更是江南军人的代表，曾经也是胡常峰父亲的老部下。 “老大哥还好吧？” “老爷子挺好的，还是那个臭脾气，呵呵……”胡常峰笑了笑：“林叔叔，您的精神真好。” “呵呵，和平年代，我们军人能做的事情就少了，每年就几个演习而已。”林上将吹了吹茶叶沫，一脸笑容地回答。 胡常峰总感觉他的笑容有些别扭，说：“父亲总念叨您呢！” “是啊，人老了就怀旧，总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常峰啊，你今天来有事吧？” “林叔叔，我想见一见中组部的许怀恩副部长，您看……您能不能帮我约一下？” “这个……不太好约啊，你也知道老许那人性格怪异，我平时找他都难，他现在滴酒不沾！”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胡常峰还是有些失望。许怀恩副部长与林上将是儿女亲家，如果连他都不愿帮忙，别人更不可能帮忙了。 “常峰，你找老许有事？” “这个……我有一些想法，想向他汇报一下。”胡常峰说得比较隐晦。 “那还是算了吧，”林上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中组部的事……复杂啊，贺部长和张清扬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 “张书记那里我能说上话，我就是想提出一些想法，希望……” “咚咚……”办公室外有人敲门，秘书进来汇报道：“首长，你半个小时候之后要去参观炮兵旅的训练。” “哦，我知道了。”林上将一脸歉意地看向胡常峰。 胡常峰心中冷笑，他早就打听好了，林上将今天没有任何的活动安排。看来早在自己来之前，林上将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特意做了这样的安排。他知趣地起身道：“林叔叔，那我改天再来看您，您忙吧。” “哈哈，好啊，常峰下次过来陪我喝两杯！” “一定一定，再见！”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胡常峰离开之后，林上将摩挲着光光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说：“军委一号是他岳父，你让我怎么办？哼！” 胡常峰的车子在天安门广场绕了一圈，看着雄伟的古代帝王建筑，心里很不平静。他没有想到张清扬的影响力扩大到了这个地步，一提起双林省的事大家都躲。难怪张书记要自己做出改变，如果换作别人肯定会骄傲的。但是他从中看到了凶险，能够做到主动放权，减轻中央的压力，全天下恐怕只有一位这样的封疆大吏！ 胡常峰回到双林省之后，当天晚上就来到了张清扬的家中。 张清扬起身迎接，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他笑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胡常峰的脸上挂着苦笑。 “情况怎么样？” “您说呢？” “没有人愿意出头吧？” “哎，全都让您算计到喽！”胡常峰郁闷地盯着张清扬，很直接地说道：“一听说和您有关的事，大家都躲着啊！”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过一些答案，但是我更想听听您的答案。”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你很羡慕是吗？” 胡常峰点点头。 “我告诉你一条真理，在政治上无论你做什么，高调也好，低调也好，只要和最高层保持一致，保证你安然无恙！” “可是我更想不通，你有很多种方式减轻双林省为您带来的沉重压力，为何非要分散手中的权利呢？” “哈哈，有句话说得好，高处不胜寒，独孤求败……你能懂吗？经商有一个定律，有钱大家赚，总想着独立发展赚钱，永远做不大做不强。” 胡常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我更不明白了，您明明知道我上京没用，为何还要让我去呢？” 第2156章 活动关系 “这是必要的过程，高层眼中知道这是我的意思，但是大多数人并不这么看，最近一段时间……给你打电话的干部多了吧？你在双林省的影响力已经上升了。这次进京没有人知道你的成败，他们只要看到最终的结果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那下一步您……去？” “是啊，大家都传言我要被调走了，我当然也要上京活动一下关系嘛！” “哈哈……”胡常峰大笑不止，羡慕地说：“如果每位省委书记都像您这样，中央首长可就轻松了！” “不，如果人人像我这样，中央首长可就发愁了！” 胡常峰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无论我做了什么，外人看来……都是你做的。”张清扬笑道。 “好，我明白了。张书记，那我就告辞了。” 李钰彤笑眯眯地走过来，说：“胡省长，我送您出去。” “呵呵，谢谢小李。”胡常峰对她温柔一笑。 张清扬看到李钰彤回来，那挺拔的身材还真是让人眼红，漂亮的女人即使随意地在身上绑个破布片，也依然吸引人。 李钰彤知道他在看自己，心中得意，说道：“外面下雪了，雪花很大，挺漂亮的。” “哦？”张清扬来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果然是鹅毛大雪，雪花很厚，落雪纷飞，夜色都被映衬得明亮了。 “景色真美啊！”李钰彤站就在他的身边。 张清扬一时间有些恍惚，多年前也是一个雪夜，在辽河广场，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儿替他挡下子弹献出了生命。此时此刻，她仿佛就站在自己身边一样。张清扬扭头看着李钰彤那张精致的脸，与成熟后的小叶子别无两样，妩媚、含情，眼神明亮，无比的纯真。 张清扬扭转过身体，双手落在李钰彤的肩上。把她拉近自己，目光如水，好像小叶子又活了。 “我……”李钰彤惊讶地看着他的表情，难道又发情了？ 张清扬双手一用力就把她拉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搂得越发紧了。李钰彤把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内心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把自己当成是那个人还是李钰彤？如果他正视了自己的存在，把身体交给他又如何？想到这里，李钰彤动了动，仰起脸主动吻了上去。 然而，张清扬把她轻轻推开，很无奈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留下李钰彤傻傻地站立在客厅中央，张清扬上楼去了，留下一抹失落的背影。 “混蛋！色狼！不要脸！”李钰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呼呼地骂道，然后就哭了：“我知道……你还把我当成她，我就是我！我是李钰彤，你喜欢小叶子，你也喜欢李钰彤，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女人！我……唔唔……”李钰彤没有力气了，蹲在地板上放声痛苦，哭得很委屈，撕心裂肺。 张清扬站在卧室的门口，听着下面的哭声，最终推门走了进去，他确实还没有准备好，刚才在一瞬间，又分不清小叶子与李钰彤了，这对她不公平。他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的身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张清扬想明明白白的让李钰彤躺在自己怀中，而不是以小叶子的替身成为填补心灵或者说某种寄托的工具。 胡常峰归来之后，张清扬也去了京城。张清扬此次行动没有特意保密，因为又在省内掀起了新一轮议论的浪潮。有人说胡省长上京走动关系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张书记感受到压力，准备进京向中央检讨用以稳固地位；还有人说胡常峰已经确认年后出任双林省省委书记，张书记将上调党校磨资历；更有人说张书记这次惹恼了中央，将会被调到全国人大某部挂个闲职…… 无论传言真假，对张清扬都很不利，这正是他需要的舆论效果。只有少数高层人氏才能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张素玉接到消息，亲自赶到机场迎接。刚坐进车里，张素玉的小手就偷偷摸上了张清扬的大腿，妩媚的模样叫人销魂。 张清扬捏着她肥嘟嘟的脸蛋说：“专心开车吧，反正都是你的人了！” 张素玉痴痴笑着，瞪着眼睛说：“上次过来人家没过瘾嘛！这次能不能多陪我几天？” “嗯，可以，小雅去西北了。”张清扬点点头，本来到京城没什么事，可是为了更好的造势，体现自己上京办事的难度，表面上需要多磨几天。 “哼，小雅要是在……你是不是就不会主动理我了？”张素玉板着脸说道。 “怎么会呢，”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她必竟是我的老婆，这个……” “好了，不用解释，当年选择站在你的身后我就没有后悔过，刚才和你开个玩笑，人家就是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嘛！”张素玉撅了撅嘴唇：“我知道你心里爱我，这就够了。” “呵呵……”张清扬看着她那两条白晰的美腿上穿着丝袜，显得更加性感了，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 “啊！”张素玉大叫一声，方向盘一拐，险些撞在旁边的大奔上面。 大奔司机拉下车窗刚要骂，瞄了眼张素玉的车牌，又悻悻然地踩下油门开走了。 “你怎么了？”张清扬奇怪地问道，不就是摸了下大腿，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哼，你摸人家大腿，人家当然有反应了！”张素玉可怜巴巴地说：“你再摸人家就湿了！” 张清扬摸摸鼻子，感觉好像有血流出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妖精，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张清扬心潮澎湃。 “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买菜。” 张清扬盯着她的黑丝美腿，高耸酥胸欣赏着呢，回答道：“晚上不在家吃。” “什么？” “那个……我要去拜见贺叔叔，不好意思，要不你一起去？” “我去……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你被她女儿甩了，又带另外一个女人过去……不好吧？” “没事，去吧，大家都应该亲近亲近，他知道我不是去羞辱他的，再说楚涵……也有自己的家了。”提起贺楚涵，张清扬心里有些发痛。 “那我陪你去吧。”张素玉心疼地吻在手心按在他的脸上，这对苦命的鸳鸯，她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用去接妞妞吗？”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妞妞快要放学了。 “不用了，妞妞去我妈家。我这几天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她，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她。”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 “涵涵还好吧？” “挺好的，有子婷……呃……”张清扬醒悟多说了半句话。 “哼，你的情人真是好啊，还能帮你照顾儿子！”张素玉又怎么能不明白他那点心思。 张清扬拉了拉她的手指，说：“我想你了。” “哼！”张素玉心中得意，脸上却装得满不在乎。 张清扬知道这个女人一但上了床，就像条大蟒蛇似的盘在你身上，一两次高潮是无法满足她的。 “你去找贺叔叔是不是和双林省的工作有关？” “是的。” “怎么……你这次唱的到底是哪出戏？”张素玉不解地问道：“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折腾什么啊？” “你以后会明白的！”张清扬神秘地笑道。 “德行，我们现在直接去，还是先回家？”提起这个，张素玉的脸有些火热，两条黑丝美腿也不安地摩擦在一处。 “呵呵，先回家弄你好不好？” “小家伙，谁弄谁啊？”悠悠绵绵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张清扬感觉魂儿都飞走了。 良久，见张清扬惊讶得盯着自己，张素玉又说道：“还是你弄我吧，人家是女人，要矜持一点。” “你这叫矜持？” “当然！”张素玉抛了下凤眼。 当张清扬带着光彩照人的张素玉来到贺保国家中时，盯着她那仿佛天边的彩霞一样的俊美脸蛋不禁有些后悔。都说小别胜新婚，性爱能够给女人带来美丽的容颜，这句话在张素玉的脸上体现得有点太过分了。 这小脸红润得好像正在度蜜月的人妻似的，让贺家二老怎么看？ “怎么了？”张素玉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窃笑。 “真好看。”张清扬捏了捏她光滑红润的皮肤，“脸色真好，会不会……让人误会？” “误会？”张素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贺家二老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和你在一起亲热一下……还见不得人了？” “不是见不得人，”张清扬为难地说：“瞧你这小脸……我就感觉咱俩当着人家的面演a片似的，赤裸裸的感觉。” “哼，那我回家了，不给您丢人了！” “别啊，我就是说说……你脸色这样，不就更说明我那方面强吗？” “看把你臭美的！”张素玉抬起高跟鞋的脚踢了他一下，喜滋滋地好像新婚的小媳妇。 张清扬的担心不无道理，当她带着张素玉进门时，贺家二老有点惊艳的感觉。他们有些日子没见到张素玉了，今日一见，不但没看出她显老，反而比过去更漂亮了，刚刚被滋润的小脸粉红明亮，大家都是过来人，谁不明白怎么回事？ 第2157章 有感而发 想到这里，二老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们明白张清扬不是有意的，可想到自己远在国外的女儿，只能暗自伤心。贺家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就吃饭了。 在饭桌上张清扬两人到没表现得怎么亲密，可是这两人坐在一起，还是让贺保国有些羡慕。贺保国知道他们的事情，人家张素玉都能高高兴兴的，张耀东也能面对现实，自己那个傻女儿为何那么倔呢？这么一想，贺保国有了点新想法。 “清扬，年后让楚涵回国怎么样？” “这个……”张清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良久后才说：“就怕她自己不愿意。” “她的课堂也差不多了，现在回来可以了。”贺保国说道。 张素玉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说：“清扬，你给楚涵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吧。”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有点怪张素玉多话了。贺楚涵已经结婚了，自己打这个电话不显得有点多余吗？让她的老公怎么想？ “我试着劝劝她。”张清扬平淡地说道。 “我也好想楚涵！”张素玉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不好再说什么。 贺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看向老头子说：“这事以后再说吧，你扯这个干嘛！” 贺保国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就是说说，看到你们……有感而发。” 张清扬看向这位老人，心里有点痛，说：“贺叔，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没事。小玉……也不会怪你们。其实我很希望楚涵能回来，可就怕她……处理不好这层关系，是我……没照顾好她，幸好她现在生活得还不错。您放心，她回来后我不会打扰她生活的。” 贺保国叹息一声，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素玉笑眯眯地说：“不管怎么说，楚涵终究要回来，我们大家都要做好准备。” “是啊，我们都要做好准备！”贺保国看向张素玉笑了，“小玉啊，你也劝劝她吧。” “嗯，我会的，大家都是女人，我明白她的想法。” 张清扬看向两人，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也没有问。这顿饭的气氛有点古怪，很快就结束了。贺保国拉着张清扬说：“走吧，我们去书房谈事，让她们娘俩聊。” 张清扬和贺母打了声招呼，跟在贺保国身后走进了书房。 “贺叔，对不起，是我伤害了楚涵。”刚进门，张清扬就主动道歉。 “说什么对不起，这事不怪你。”贺保国摆摆手：“感情上的事没有对错，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对不起她，是她自己……过不了那一关，当然，我也不怪她，无论她选择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怪她。楚涵心气高，一直想接替我做些什么，所以才……”贺保国眼角有些湿润，不忍说下去了。 “贺叔，她现在很好，事业上也会有进步的。” “看着你和小玉……我是真心羡慕啊，如果当年我能向老张一样，或许楚涵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贺叔，您别这么说，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张清扬低下头，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好了，不说这事，你找我是想谈双林省的事吧？我都知道，一号和我打过招呼了，你都有什么想法尽可提。” “我想让您帮帮胡常峰，这是第一步。”张清扬解释道。 贺保国沉思着没说话，考虑了很久之后才说：“我知道胡常峰来活动的事，更知道他无功而返，这都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我想让他增加一些话语权，双林省不是某个人的双林省，在发展的过程当中需要集思广益。这两年我在双林省的地位和声望如日中天，这也让一些干部的思想产生懈怠，我不想毁了双林省，更不想毁了自己。” 贺保国点点头，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想改变这种现实有很多种方式，为何非要选择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你就不怕有一天胡常峰的影响力在双林省超过你吗？” “超过又如何？胡常峰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最关键的是……当今首长知道我的良苦用心，这就足够了。您说不是吗？” “哈哈……你还真有自信！” “贺叔叔，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个性和能力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上面的首长都了解。我想接下来应该稳一稳了，我不想被人称之为一代枭雄。”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清扬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入仕时爷爷说的话，他说自己身上有一种暴戾之气，过于浮躁，心气不平，需要沉稳。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很好地收起了身上的锋芒。 “我承认被你说服了，现在来看你这是自杀的做法，但长久来看……一本万利，现在损失点颜面又如何？政治可不是大家表面上想的那样，抢一座城池，争一次胜利，其实更重要的还是后退与舍弃。” “我现在退，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进。” “没错，宰相肚里好撑船，你现在大度一点很好。可是你怎么就断定一号能明白你的意思呢？” “您说反了，”张清扬笑了笑：“您不觉得这是一号的意思吗？其实我的未来他最清楚。” “哈哈……”贺保国放声大笑，和这样聪明的年轻人说话，真是太有意思了，任何试探和敲打都不起作用。现在张清扬的地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省委书记，可给人的感觉已经能与他平起平坐了。 “第一步，我可以帮助胡常峰，那第二步呢？”贺保国接着问道。 “第二步，”张清扬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要一个工作组，然后……” 中南海，韦远方与姜振国相对而坐，两人面带笑容品着面前的香茗。 “张清扬来了，要不要和他谈一谈？”姜振国问道。 “不用了吧？”韦远方同样试探的语气。 姜振国点点头，说：“你说不用那就不用了。” “我是觉得没什么好谈的，我们的想法他都知道，他的想法也已经向我们汇报了。” “听说前几天胡常峰一无所获，白来了一趟。” “我想这些张清扬早就预料到了，他让胡常峰过来，一是为了造势，二来也是想让胡常峰明白，双林省没有他说话还是不行。”韦远方笑眯眯地说道。 “是啊，以他的年纪而言，这手腕未免太稳健了，翻云覆雨啊!”姜振国附和道。 “他说胡常峰不错，你怎么看？”韦远方正色问道。 姜振国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可以考察，我相信张清扬的眼光。” “那乔炎彬呢？” “不好说，您认为呢？” “我也觉得不好说，或许他还需要再稳稳吧。”韦远方捏了捏太阳穴，眼前闪过那张永远都冷静得可怕的脸，老实说他不喜欢这样的伪装。乔炎彬与张清扬相比，少了些坦诚和收放自如。 “那就再稳稳吧，这个人不好判定啊！”姜振国若有所思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简简单单的一句“再稳稳吧”，或许就让一位干部多等一届，对年轻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要是放在乔炎彬的身上，他的年纪确实已经等不起了。 “双林省之后的事您都胸有成竹了吧？” 韦远方看着窗外的夜色，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大衣，起身道：“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他还缺几难啊！” “哦？”姜振国的眉头皱了皱，低头思考起来。 “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坐在车里，张素玉突然发声了。 “谁？” “楚涵啊。”张素玉笑道。 张清扬摇摇头：“我不想去管别人的生活了，随她吧。” “有些女人愿意男人管她的生活。” “她不愿意。” “你怎么知道？” 张清扬复杂地看了眼张素玉，说：“如果她愿意，她会走吗？再说她现在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你怪她吗？” “有点，当然我也怪自己。”张清扬叹息一声，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他不愿再回忆以前的事情。 张素玉拉了拉她的手，说：“我给她打个电话？” “那是你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她的事了，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如果她还愿意跟你呢？” “胡说！”张清扬发火了。 “干嘛呀，我是说如果！别瞪我，翻什么白眼啊!”张素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有我会瞪吗？” 张清扬笑了笑，说：“以后这种话少说。” “怎么啦？那你先回答我，如果她还想和你好，你要不要了？” “不要了。” “真的？” “我说过，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那如果回心转意了呢？” “你……”张清扬不话说了。 “干嘛……说话啊？”张素玉打了他一拳。 张清扬没说话，像个木头人似的。 “亲爱的，你生气啦？”张素玉温柔地贴在张清扬身上：“人家也是关心你呢，想给你多找几个后宫娘娘……” “呵呵……”张清扬气得笑了，抬手拍在她的腿上，心里有点自豪。 “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小玉，还记得我们在京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张清扬看了一眼马路边的q大宿舍楼。 第2158章 感激 张素玉也想起来了，当年两人就是在这里相遇的。曾经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她迷茫地说：“那次相见，改变了我一生。” 张清扬捏住她的手，除了心中的感激什么也话也说不出来。 汽车停在了伊凡的会所门外。张清扬现在身居高位，在外面谈事越来越谨慎，伊凡的会所成为了他在京城与朋友们的据点。 伊凡一直都等在门口，看到他们下车，立刻出门迎接，送给张清扬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又抱向张素玉，张素玉笑着把她推开，说：“我还是喜欢男人抱！” “呵呵，天天抱还不够啊？”伊凡扫了眼张清扬。 “天天换不同的人抱才爽呢！”张素玉妩媚地说道。 “小玉姐，走吧，我们新进了一种酒，非常好喝。”伊凡热情地拉着张素玉的手。 张清扬暗暗观察着伊凡，心想她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虽然有自己的关系在，但和她的个人努力是分不开的。她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各路关系打点得都很不错。 几人来到会所最豪华的包厢，这里平时很少对外开放，在京城只有少数几个太子爷才配要这间包厢。彭翔不远不近地跟在最后面，一直以来都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 包厢里有苏伟和吴德荣，算是张清扬在京城最亲近的朋友了。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都是熟人也就不用客套。张清扬拉着苏伟，吴德荣拉着张素玉坐到了另一边，说有事情商量。苏伟越来越沉稳了，不像过去那样大大咧咧，现在有点干部的模样了。 张清扬打量了苏伟几眼，笑道：“成熟了，不好玩了。” 苏伟一脸郁闷，说：“你和我家老头子不都一直盼我变成这样吗？哎，我都怀念过去的自己啊！要不是你过来了，这种场合我现在一般是不来的。” “不来也对。”张清扬说道：“有舍也有得，虽然我喜欢你过去的样子，但是现在这样也不错，很高兴你变成这样。” “靠，外人要是听了你这话还以为咱俩搞基呢！”苏伟笑道。 “呵呵……”张清扬一脸忧伤，他知道苏伟想找回过去的那种状态，可惜他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像流氓一样的小太子了。 “找我有事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在京城混得怎么样？” “还行吧，京城纪委书记再过两年就到格了。”苏伟说道。 张清扬有些惊讶，随后苦笑道：“我明白了，那我找你就没事了。” “怎么……你想让我过去陪你？” “你想去吗？” “我去好吗？” “现在来看不去更好。” “确实。” “那就别去了，我没想到你的进步这么快，已经得到了京派的认可。”张清扬实话实说道，“我以为能拉你一把，没想到……呵呵……” 苏伟心里暖暖的，能被张清扬夸奖，他感觉很高兴。嘴上笑道：“你这是埋汰我呢？你能进步快我就不行？咱俩的年纪可是差不多！” “你以前就是个混小子。” 苏伟瞪了他一眼，说：“不许提以前的事！” 张清扬举了举酒杯，说：“我刚才去了贺家。” 苏伟一愣，苦笑道：“是不是和你最近的动静有关？” 这次轮到张清扬发呆了，他本以为苏伟的反应是提贺楚涵，却没想到他提到了工作。看来苏伟真的变了，他已经融入了官场，脑子里完全是官场思维了。他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幸与不幸，但却是苏伟的必经之路。 当年他十分的排斥官场，很长时间都游离在外。但是当他真正想接触官场的时候，他的天赋帮了他的忙，也许这就是成长在政治之家的幸运。现在苏国辉已经退了，苏伟知道要努力了，否则他这个太子将会被京城新的传奇人物掩盖。正所谓江山代有才有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苏伟，已经成为了苏家的接班人。 “说话啊？”苏伟看他发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先问贺楚涵？” “呵呵……” 两人笑过之后，张清扬说：“也许吧，你猜对了，和最近的双林省态势有关。” “我就不明白了，你在折腾什么？是不是担心你让上头……有压力？” 如果说刚才感受到苏伟的变化，张清扬有点意外，那么现在更多的就是震惊了。他这次的目的，只有很少数人能够看懂，他没想到苏伟能一语中的。 张清扬高兴地说：“你变聪明了，我很高兴！” “谢谢！”苏伟举了举杯。 “哈哈，吴总，我可就提前感谢你啦！”一侧传来了张素玉的笑声。 “客气什么啊，其实是我应该感谢您才对呢！”吴德荣附和道：“别叫我吴总了，我叫我吴胖子就行！” 张清扬扭头，苦笑道：“你们谈什么呢？” 张素玉解释道：“吴总愿意拿出五个亿支援我们解决农民工子弟上学难问题的‘三个一’工程，我当然要感谢他了！” 吴德荣拍着大胆子笑道：“人有钱了就要报答社会，这才是生意人的本分嘛！” 张清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广告策划吧？”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替他感到高兴。 “嘿嘿，干嘛说得那么直接嘛！”吴德荣不好意思地说。 张素玉说：“不管是为了什么，起码做了件好事。现在的国内商人……有几个像吴总这样深明大义的？” 张清扬看看苏伟，又看看吴德荣，说：“人都在变啊！” 张清扬在京城呆了三天，他回到双林省一周之后，中央调研组就来调研了。调研组到来的消息振惊了双林省的干部，这让本来就混乱的局面更加扑朔迷离。大家都说张书记真的要离开了，在这次斗争中胡常峰胜利了。 中央调研组的同志没有让双林省的干部们失望，到达江平的当天下午，就找一些中层干部进行了谈话。据说谈话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主要是雷电计划，以及对省委常委的看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对张清扬的看法。 所有动向都在表面，一切都对张清扬不利。另一方面，这些天去胡常峰家里拜访的干部多了，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下属也多了。胡常峰家里呆不下去，人都躲去了宾馆，留高美菊在家接待。 调研组还没有离开，态势还不明朗的时候，省委又传出重磅新闻，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崔明亮主动提交辞呈，要求辞去公安厅长一职。 大家都说他因雷电计划受到牵连，是一枚被张清扬抛弃的棋子。 双林省政坛再一次风起云涌，谁也说不清张书记是别有目的，还是作茧自缚…… 中央调研组在双林省转悠了一个星期，去了辽河、延春、宁远以及平城。说是调研组，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调查组。 调研组离开的当天晚上，马元宏来看望张清扬。张清扬开门见是他，很意外地笑道：“人人都躲着我，你来干什么，你就不怕？” “呵呵，我都半退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马元宏摆摆手：“我来讨杯茶吃。” “坐吧，我也正无聊呢！”张清扬请他坐在沙发上，亲手泡起了功夫茶。 “下盘棋吧？” “好啊，品茶对弈！”张清扬点点头，拿出棋盘就摆在了茶几上面。 “我先吧。”马元宏主动抓起了黑子。 张清扬笑而不语，说：“现在省委闹成这样，你就不跟着动动？” “没兴趣了，在说这盘棋都在您的肚里，别人能闹成什么样？” 张清扬看了马元宏一眼，笑道：“你懂我？” “还是下棋吧！”马元宏专注地盯着棋盘：“我可要先攻喽！” 张清扬暗想马元宏是聪明人，要不是因为受到牵连，他应该还有机会的。可惜这是官场，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中华书记前天给我打过电话，他说您比他高了不止一招。”马元宏一脸真诚地说道。 “我不这么觉得啊，也许外人觉得中华书记败给了我，其实是他败给了时局。” 马元宏点点头，说：“您在双林省的威望超越了中华书记，而结果你却走了一条相反的路，这招棋非常的妙，收住锐气，接下来您想怎么做？” “好好当一个省委书记，我在双林省该做的都做完了，今后只要掌好舵就可以了。” “高，果然是高！”马元宏满脸佩服，“难怪胡省长对您心服口服了！” “呵呵，我和他都会做应该做的事情。” 马元宏一脸惆怅，面露思考状，认真地说道：“中华书记在电话里说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其实他一直都不服气，但这次他认输了。他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情？” “他说如果当他站在双林省最顶端的时候选择了和你现在一样的方式，那么他就不会败，您觉得呢？” “确实，他说得有道理，我只是钻了空子。虽然我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智慧就高于他。” “中华书记说今生能和您在一起共事是他的幸运，他还让我好好向您学习呢！” “呵呵，能听到中华书记的表扬我很欣慰。”张清扬看向马元宏，笑眯眯地说：“我和上头打好招呼了，李瑞杰下去之后，统战部一直空着呢，你是政协副主席，兼任也无可厚非。” 第2159章 惋惜 “这……”马元宏皱起了眉头，说：“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该你的就是你的，难道你真的想这么早退二线？” “好吧，那我就努力把这项工作挑起来。” “嗯，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真的要失望了。” “呵呵，谢谢您还给我机会。” “这本来也应该是你的！” “哦？”马元宏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说：“当年李瑞杰……原来您早就知道。” “我想给他一次机会，可惜他自己不努力。”张清扬惋惜道。 “蠢人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得对！”张清扬狂笑不已，“你是聪明人。” “其实我以前也不服气，”马元宏苦笑道：“我做事认真，为人谨慎，一直以来都被中华书记看好，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我还缺少一些大局观。有些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注定了他这辈子将坐在什么位子上面。” “看来你真的明白了。”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哎，不说这些了，现在还是要认真下棋啊！”马元宏暗有所指地说道。 “对，现在要下好这盘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下了两盘棋，一胜一负，然后马元宏就告辞了。张清扬亲切地把马元宏送出门外，回身看到李钰彤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 “客人走了也不知道送送？”张清扬不满地说道。 “我怕给您丢人。”李钰彤面无表情，看也没看他。 “你……”张清扬知道李钰彤对自己不满，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李钰彤对他的态度就冷冰冰的。张清扬知道这不怪李钰彤，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伤心的。 “小李，过来坐。”张清扬指了指自己对面。 李钰彤掩饰着心中的意外，坐在她对面说：“有事？” 张清扬笑道：“我就不能找你聊聊？” “说吧。”李钰彤翘起二郎腿，板着脸，好像是白富美面对着屌丝的追求似的。 张清扬知道她在伪装，所以也不生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向你说声对不起。” “用不着，您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我就是一个小保姆，我可不配！”李钰彤的嘴角浮现出笑意，心里却是极为骄傲的。 “上次的事情是我冒失了，那个……” “切！”李钰彤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一脸鄙视地说：“禽兽不如！” “李钰彤！”张清扬大喊一声，脸上隐隐有发火的意思。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刚才还那么温柔，怎么变脸这么快？ 张清扬心里也很无奈，好像两人间已经习惯了那种无谓的争吵，偶然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双方都有些受不了。他拍了拍沙发，怒道：“你牛气什么？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 “我……我没有……”李钰彤知道不妙，这可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站起来！” “哦……”李钰彤委屈地拍了拍高耸的胸脯。 “给我洗脚，做个足疗！” “好的，您稍等，我去准备热水。”李钰彤担心他等不及，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张清扬盯着她妖娆的背影苦笑，他知道自己中毒了。虽然多次把她当成小叶子，但是他心里明白，李钰彤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那个位置并不是谁的替身，她只是风骚入骨的李钰彤。 双林省人人都在期盼的干部调整终于有了结果，当得知中央以干部交流为名，从中央各部调派一批年轻干部到双林省之后，所有人都振惊了，还有点失望。这表示双林省的本土干部将面临僧多肉少的局面，中央下派的这些年轻干部虽然背景不深，级别不高，但都是各部的新锐力量，在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这批人抢走了不少位子。 大家原以为通过雷电计划，双林省清洗干部的人数是历次之最。那些没被清洗的干部将大有可为，却没想到胡常峰和张清扬上京的结果却是迎来了外援。他们猜不透这是胡省长的意思还是张书记的想法，但是他们自认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央对双林省的现状，或者说对双林省的中青年干部很不满。 张清扬召开常委会，在会上定了调子，面向全省进行新一轮的干部调整。他要求组织部妥善安排中央下派干部，让这批新鲜血液与本土干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发挥最大的作用。直到这一刻，常委们才恍然大悟，难怪张书记在雷电计划之后，否决了郝楠楠有关干部调整的提议，原来早就料到中央要派人来。那么反过来想，这不正是张清扬的计划之一吗？看来，除了知情的几个人，大家全被瞒住了。 张清扬严肃地看向郝楠楠说：“郝楠楠同志，这次中央下派干部，一方面是为了支援我们的雷电计划，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对本土干部的失望。组织部要在中青年干部身上努努力，要让他们进步，再这样下去可就被时代所淘汰了！身为省委班子的一员，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培养接班人，这次雷电计划的实施让我们看清了双林省干部的本质，我希望这样的情况不再发生。在坐的各位都要引以为戒，我不希望雷电计划再次实施！” 大家都发表了看法，众位常委主动承认了错误，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张书记的真正用义。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道：“当然，中央对我们的省委班子还是满意的，可能最近对班子略有调整，大家要提前做好准备。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将会为有机会成为双林省的一员而骄傲！” 大家拍起了手掌，他们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张清扬感慨道：“这两年感谢大家对双林省做出的贡献，历史和双林省的人民将记住你们！同志们，你们的成绩有目共睹，你们为双林省的腾飞贡献了伟大的力量，我感谢你们！” 张清扬说完，站起来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常委们都慌了，全部起身，用一种让人震奋的目光看着张清扬。这一刻，张清扬给他们深深地上了一课，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他们都非常的留恋。正如张清扬所说，他们为有幸和张书记搭过班子而自豪。 “哎，都坐吧。”张清扬挥挥手，等他坐下了，大家才坐下。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雷电行动实施以来，全省抓捕干部超过百人，厅级干部三十多位，这是一个让人震惊和担忧的数字！同志们，我是这个行动的组织者，可是连我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干部倒下！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其中有很多都是被我看好的年轻干部，他们曾经就在我的手下做事，看着他们腐败，我比任何人都心痛！这也从反面说明了雷电计划的成功，这两年双林省经济发展快速，在国内的地位与日俱增，这让一些干部开始骄傲、浮夸，认不清事实，有必要敲一敲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明白我们还有很多的不足！”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中央安排年轻干部过来交流，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想这批新鲜血液会给本土干部带来紧张感，让他们有所改变，不要做山吃空！干部审核制度中不是有一项考核吗？我在此声明，半年之后，如果有的干部考核不达标，那将被踢除干部队伍！” 没有人觉得张清扬是在唱高调，更没有人相信他这是危言耸听。雷电计划足以让所有双林干部感觉恐慌。通过这几个月来张书记的表态及做法，现实让他们明白干部审核制度已经发挥了作用。 会议上批准了崔明亮辞去公安厅长一职，郝楠楠提议由赵强接任，大家都没有异议。张清扬的老同学顺利进入公安厅，成为了双林省历史上最年轻的公安厅长。 散会之后，干部们都来到纪委书记段秀敏、政法委书记崔明亮面前，纷纷伸手恭喜道：“祝贺！” 两人一一面对，并没有多说什么。对能坐到省级领导的人来说，如果到现在还听不到什么风声，那只能证明你太失败了。 三天之后，中组部副部长来到了双林省，宣布了一些任命。免去段秀敏同志的双林省委常委、纪委书记一职。她将转任监察部副部长，负责常务工作，级别明确为正部级。 免去崔明亮同志政法委书记一职，他将转任公安部出任副部长一职。任命双林省监察厅厅长陈喜为双林省委常委，纪委书记；任命双林省政法委副书记曾胜利为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任命政协副主席马元宏为省委常委、统战部部长。 马元宏的任命让众人大惊，谁也没有想到张书记不但让他担任统战部部长一职，还给他要来了一个常委的名额。虽然近年来，统战部部长出任常委的例子越来发挥多。但马元宏曾经可是被边缘化的人物，他的这次逆转，破掉了一个纪录。从常委、组织部长，再到政协副主席，接着再次出任常委，统战部长，他的经历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现在的双林省已经打破了很多的官场规矩。 第2160章 压力重大 段秀敏和崔明亮在离开之前，特意到张清扬家中表示感谢。段秀敏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为她做出这么大的努力。张清扬慧眼识才，感觉她很有大局观，应该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这才和现任中纪委副书记陈洁提了提，陈洁相信张清扬的眼光，接受了他的意见。 崔明亮的任命也很让人意外，虽然同样是副部级，没法与段秀敏的正部相比，但必竟两人资历不同。崔明亮能从省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转任公安部副部长，这已经说明了一种进步。全国政法委书记那么多，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段秀敏吹着茶叶沫，有感而发道：“张书记，真的不想离开啊，我舍不得您！” “好好干吧，将来监察部长的位子就是你的，让你在双林省有点委屈了，你就应该坐在这个放眼全国的位子上面！” “责任重大，压力重大！”段秀敏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是啊，压力重大，我真怕自己干不好，给张书记丢人哪！”崔明亮苦笑道。 “老崔啊，说实话……我对你真有点不放心，”张清扬不忘敲打道：“专业水平我不担心，我怕的是你不会做人！你要记住公安部可不像双林省，一定要稳着点啊！” “呵呵，没您照应喽，我当然要老点实了！”崔明亮说道。 张清扬和段秀敏相视一笑，张清扬说：“从今往后，您二位可就是京官了，今后别忘了双林省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段秀敏还不忘提携弟子，说道：“张书记，陈喜虽然年轻了点，但没有任何的问题，我看好他！” “年轻？”张清扬捏着鼻子苦笑，陈喜可是比他大了好几岁。 “哎，瞧我！”段秀敏拍了下脑门：“未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嘛！” 张清扬说：“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心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为你们感到高兴啊！” “这个结果太让你意外了！”崔明亮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进步。 “是啊，我想下面的干部已经做好了我离开的准备，可惜让他们失望了！”张清扬苦笑道。 “哈哈……”两人大笑。 段秀敏说：“双林省谁离开都行，就是不能让您离开！” “可我早晚都要离开啊！” “张书记，我没想到您会推荐老曾。”崔明亮郁闷地说道。 “虽然他不如你专业，但能力也是有的，做政法委书记不一定就要专业，你说是吧？” “这个当然，可就是……” “他知道怎么做。” 崔明亮见张书记心里有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送走了两人，胡常峰也和曾胜利来了。张清扬把两人迎进来，笑眯眯地说：“你们又不走，跑我这凑什么热闹？” 曾胜利红了脸，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曾胜利面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心里十分的紧张。 胡常峰笑道：“老曾想来看看您，表达他的感谢之意，自己又不好意思来，只好拉我来了！”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大家都是一个班子里的人。”张清扬看向曾胜利，温柔地说道：“曾书记，你也是一位老公安出身，过去还当过兵，工作能力我是放心的。” “感谢张书记的厚爱，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曾胜利站起来表态，就像个小学生似的。 李钰彤偷偷观察着客厅里的情景，心中好笑，一个老头子干嘛那么怕他？不过一想起自己在他面前的样子，她就笑不出来了。大色狼，上次弄得人家好痛苦！ “坐，坐下吧。”张清扬拉着他坐下：“不要那么拘谨，从今以后政法这一块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和赵强配合好。” “您放心吧，赵强是公安部挂名的刑侦专家，我一定会尊重他的意见！”曾胜利又怎么不明白张清扬的敲打之意。 看着曾胜利的样子，胡常峰心里感慨，张书记这手棋玩得可真是漂亮，不但改变了双林省班子的格局，还提拔了自己信任的部下，而且还让其它人感觉受到了重用。看来，自己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胡常峰真想多和他搭几年班子，但是他知道张书记乃鸿鹄之志，小小的双林省怎么能留得住他？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李钰彤出来收拾茶具，被屋里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张清扬盯着她欣赏着，美女看一眼都是那么的舒服。 李钰彤知道他在看自己，冷不丁回头说道：“刚才云杉姐姐来电话了，她想过来，我说家里有客人。” “她的腿没事了？” “嗯，可以行走了，她说下周就上班。” “哦……”张清扬点点头，心里不禁在想和王云杉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吧？ 李钰彤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冷冷地说道：“您好久没去看她了吧？估计她想你了，抽空去看看吧！” “多事，我的工作还不用你来安排！” “虚伪！”李钰彤撇撇嘴，心里有点发酸。 接下来，双林省委组织部忙了起来。郝楠楠有了张清扬的尚方宝剑，再也不敢大意，对本土干部和下派来的干部进行了统一的考察，并且按照干部审核制度标准进行了测试。最终拿出了一份调整名单，在床上首先向张清扬进行了私人的汇报。 当然，除了汇报干部的调整，还汇报了她的身体。 双林省辽延高速路上，一排声势浩大的车队平稳地前行。为首两辆警车开路，后面是四辆黑色奥迪。奥迪车后跟着一辆奔驰房车，奔驰车后面是两辆崭新的考斯特。考斯特的后面还是四辆奥迪，最后跟着两辆挂着军区牌照的迷彩越野。 虽然只有十几辆车，还不如延春富豪嫁女时的牌场大，但是从这几辆车的配备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八辆奥迪守着中间的奔驰房车和考斯特，一看就是护卫，中间的奔驰房车是正主，考斯特里应该是附属。 车队从辽河前往延春，路上穿越了长白山脉。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高速路两旁的山丘完全被白雪覆盖，山上的青松银装素裹，有些柳树枝上还有雾凇，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串串白玉。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天地间一片白色，是北方典型的冬天。相比于南方冬天的晦暗，北方就显得明亮多了，虽然零下十几度，可是如果行走在外面，只要没有狂风，太阳照在身上并不觉得多么冷。 奔驰房车中坐在正位上的韦远方把脸贴在车窗边，抬头看了眼蓝天白云，微笑道：“这里的空气比京城好多啦！” “呵呵，首长，延春的风景很美，四季景色各不同，您一会儿下车更能感受到空气的清新，张清扬微笑着回答。 “呦，现在就打起广告来啦？”韦远方微微一笑，这是他正式上任后首次调研双林省。他从江平转道平城、松江，随后赶到辽河，现在又来到了延春，这是他在双林省的最后一站。 这次双林省之行是韦远方的临时起意，虽然他早答应过张清扬，但公务繁多，在工作计划里，他今年是不会到双林省的。但谁也没有想到，半个月之前，韦远方突然和办公厅打了招呼，让他们安排一下，他要在年末来到双林省与这里的干部、百姓共度元旦。经过双方几轮的勾通，最终选定元旦这一天，首长将在珲水边境哨所，与军民同乐，欢度元旦。 韦远方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双林省，一是表示对双林省发展的肯定，二来也是对双林省班子的认可。但最重要的一点，也许只有少数的高层干部才明白，他这是特意赶到双林省为张清扬打气鼓劲的。雷电计划实施之后，双林省干部进行了大调整，张清扬的威信不如以往那么高了，外界总有传言称中央对他不满意。若不是因为他的背景，早就被换下了。 韦远方明白张清扬是为自己才背负着压力的，他上任双林省以来，替自己做了很多事情。现在又主动放弃对双林省百分百的掌控权，不但把胡常峰扶持起来，还引进了外来势力，这些都是他为政治改革而做出的努力。张清扬这么做也是想给其它地方做个表率，有利于中央今后对其它省份做出大范围的调整。 荐于种种理由，韦远方和高层的几位首长研究了一下，决定亲自来到双林省为张清扬助威，以实际行动表示出对这位年轻人的支持。这几天韦远方的新闻一直在央视播出，张清扬一直都站在他的身边。懂得政治的人都明白，央视新闻是一个风向标。谁能在电视上露脸，谁能站在首长的身边，是远景还是近景，或者是上半身的特写等等，这些都是证明一位官员政治实力的体现。 韦远方无论走到哪都把张清扬拉到身边，让他同自己一样进入镜头，这样也就打破了传闻。张清扬明白韦远方的用意，也就十分的配合。他虽然收起了身上的锐气，但并不代表要在人间隐藏，作为他这个地位的官员来说，在公众面前消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2161章 经济独立 “首长，与朝鲜的合作协议，已经通过了正式的合约。明年开春，双方就开始投资建设两个经济区。经济区主要由我方人员进行管理，经济区内法律实行“特区法”，是双方更同研究的。在经济领域流通华夏币，华夏银行将在两个经济区建立分部。同时，双林省将修一条由珲水直达朝鲜港口的的铁路和公路，延途规划了一定的自主区，也就是完全由我方管辖，实施军管。双方接下来将有多种项目的合作，这个……” “需要多少钱？”韦远方笑眯眯地打断张清扬的话：“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你们缺钱吧？” “呵呵……”张清扬笑得颇为不好意思，说：“我有一个想法，您看能不能把双林省的国税收入留下一部分？” “这个事应该是姜总管的啊！怎么……你小子想搞经济独立？” “不不……”张清扬赶紧摆手：“双林省虽然发展很快，但底子太差，有点捉襟见肘，省政府穷得连春节奖金都不敢发了！” “我原则上并不反对，中央知道你的难处，也不缺你那点钱，你和姜总研究一下吧，拿出一个方案。” “谢谢您的支持。”张清扬知道韦远方会同意的。他是聪明人，知道双林省援助朝鲜建设经济区将白白投入大笔的金钱，但是从长远利益来说，这比投入一本万利。要不是为了援助朝鲜，以及延春的现代化建设，双林省财政也不会这么紧，反正上面也不缺双林省这点税，其实今后得到的更多。 “你怎么看金锐银？”韦远方突然问道。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就连一直坐在边上没说话，像个透明人的办公厅主任也抬头看了眼韦远方。主任很意外，像这样的问题，只有高层首长之间才会谈论，可韦远方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难道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已经确定了？想到这里，他深深地看向张清扬，这个年轻人的气质和才能也确实够格。 张清扬想了一想，回答道：“我接触过几次，他虽然年轻，但还是很沉稳的，是一位有点新想法，同时也挺有魄力的年轻人。这个人……拥有领袖气质，我想外界有些低估了他的能力，他并不想表面上那般温和。” 韦远方点点头，说：“很高的评价，比中央那些智囊的评论还高！” “我接触他的次数比较多，感觉这个人是有野心的。” “嗯，不错。”韦远方若有所思地笑了。 车队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珲水市区。韦远方看到张清扬并没有要求当地封路，只是安排警车在路边进行了适当的限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符合他心中的出行标准。 整座珲水城张灯结彩，新年的气氛很浓厚，路边广场圣诞节时摆上的圣诞树还没来得及撤下，与元旦的喜庆结合在一起更有妙处。 “城虽小，但很祥和。”韦远方坐在车里给了断语。 张清扬笑道：“您说得不错，虽然延春发展不如大城市，可是居民的幸福指数很高，他们对现在的生活水平很满意。” “幸福就好。”韦远方感受着街道两边欧式风情的建筑，仿佛来到了东欧的街头。 珲水宾馆早已准备妥当，从上到下如临大敌。珲水接待办及宾馆方面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所有问题都想到了，这几天连觉都睡不好。正值中午，韦远方等中央首长们先到房间里休息，半个小时候以后用餐，随后再休息半小时，车队就将赶赴边境哨所，与军民共同庆祝元旦。 张清扬得空，与胡常峰几人碰了一下，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也分开去休息。张清扬特意和北方军区王司令多说了两句。此次韦远方之行不但调研了双林省的城市，还参观了一些地方的军营，王司令这个军区首长自然要陪同，和他一起跟随的还有参谋长刘抗越。首长的保卫工作由地方和军区共同负责，刘抗越也是军方保卫计划的制订者。 陪在王司令身边的还有一位中校军官，总是寻找机会和王云杉凑在一起。张清扬心中明了，知道这又是王云杉的追求者。大家分开时，他还看到那位军官拉住了王云杉，在人群中并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和关注。看来这小子还是个聪明人，想发动舆论的压力，让外人觉得他是王云杉的男朋友。王云杉注意到张清扬盯着自己，脸色不由得一红，等她想追过去时，张清扬已经离开了。 万捷把张清扬送回房间，泡好茶就退了出去。张清扬本想躺一会儿，他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可是坐在床边心情却很低落，有点小小的郁闷，难道和王云杉有关？ 过了一会儿，房门响了，张清扬跳下床开门，正是王云杉。 “你怎么来了？” “快……”王云杉来不及细说，推开门就冲进来，回手关上门。 “怎么像小偷似的！”张清扬笑道，心情大好。 “别人看见……不好。”王云杉羞涩地说道。 “找我有事？”张清扬拉着她坐下，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腿：“好彻底了？”她上班之后，张清扬就开始忙着迎接中央首长，还没有和她私下里见过。 “嗯，没事了。”王云杉点点头：“那个人……是爸爸的警卫参谋，正经军校毕业，还留过洋，爸爸挺喜欢他的。” “哦，挺好的，能配上你了，以后大有发展。”张清扬酸溜溜地说道，心情又郁闷了，“祝贺你。” 王云杉看着张清扬的表情，心里高兴，轻轻地推了下他的肩膀，气道：“祝贺什么，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什么关系也没有？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嘛！” “哪有！”王云杉妩媚地白他一眼，“我就是怕你误会，才来……” “误会什么？” “你明白我不喜欢他。” “你喜欢谁？” “我……我喜欢你。”王云杉注视着张清扬，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把他扑倒在床上，对着他的嘴唇一阵狂吻：“你欺负我那么多次，别想不承认！” “这叫什么？你把我扑倒了？”张清扬搂着她笑，抚摸着她的后背说：“现在……就想？” “现在不行，一会儿还要忙呢！”王云杉面红而赤，“我就是来告诉你，我给你留着呢，你要还是不要……给个痛快话！”说完之后，王云杉羞得把脸贴在他胸口，这次真的豁出去了。 张清扬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虽然她们早就坦诚相对过，但还是首次听到她如此直接的表白。 “怎么了……看不起我？” “不是，有点意外。”张清扬抱着她坐起来，捏着她的脸说：“怎么受过一次伤，脸色变红了？” “我想明白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如果我这次被砸死，不就没有机会了？我还活着，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做我的女人……会吃很多苦，你确定？” “嗯，哪怕你一年见我一次，我也原意！”王云杉激动地搂着张清扬，身上由于情动又散发出了那种让人迷醉的香味。 “云杉，我也喜欢你……”张清扬把她搂紧，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摩挲。 “不行，一会儿还要接见首长呢，等回去的……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王云杉喘着粗气，身子软得好像一团棉花。 “好吧。”张清扬知道现在不能乱动，对首长太不尊重了。 “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我也想那个了……”王云杉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张清扬下了床，王云杉调整了一下呼吸，凑到他脸前吻了一下，然后捧着手中的文件离开了，打开门说了句：“张书记，那您休息吧，我不打扰了。”给人的感觉，她是来汇报工作的。 张清扬摇头苦笑，这个妇人真是让人心疼啊！ 在边防哨所，韦远方等人与军民同乐，不但观察了部队和村民的文艺演出，还和群众在一起跳起了民族舞蹈，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场面。看完节目，韦远方在张清扬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部队食堂，详细寻问了边防官兵的生活情况，当得知边防部队自己能够种菜，养殖，蔬菜肉类可以达到自给自足时，他满意地笑了。接着，韦远方还饶有兴趣地来到了农场，看到了蔬菜大棚，以及肥牛和肥猪。 韦远方指着又白又肥的猪笑道：“这帮小家伙长得越好，那就表明我们部队的生活条件越好啊！现在不是过去了，虽然我们要保证部队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但更要保障基本的生活标准。只有营养跟得上，才能保证战斗力，未来战斗可不像过去了。清扬啊，你们这些父母官，可要照顾好我们祖国的卫士！” “首长，您放心吧，我们双林省一直以来拥军爱军，会从各个方面照顾官兵的生活，不久前珲水还举行了一次军人相亲大会，促成了很多对啊！” “哈哈，好好……这个主意不错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成家立业，不错！” 一行人簇拥着韦远方爬上峰顶，俯视着山脚下的朝阳江，以及江对岸的别国，韦远方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第2162章 见者有份 张清扬指着远处的海洋说：“那里原本应该是我们的！” “耻辱啊，我们每个人的耻辱！”韦远方沉重地点点头：“不过现在你又把那个港口抢回来了！” “可惜只是租用！” “不管怎么说吧，延春拥有了出海口！” 天越来越晚了，太阳渐渐下山，远处开始起风了。张清扬对韦远方说：“首长，我们回去吧，天冷了。 “再等一等，这日落太漂亮了，让我再多看一会儿。”韦远方望着山那边的火红太阳，依依不舍。 张清扬不再多说，从后面接过一件军大衣披在了韦远方的身上。直到太阳完全从山头落下，韦远方才留恋地收回目光，感慨道：“真是太美了，这里的日出也一定漂亮！可惜啊……这次没有机会看喽！” “下次吧，省长，等珲水新城建好，等延春变强的时候，请您再来！” “好，一定！”韦远方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向双林省的干部们说：“双林省发展得很好，双林省的干部也不错，希望你们紧密地团结在张清扬同志的周围，努力建设更加美好的双林！我知道……跟着张清扬干，是有肉吃的！” “呵呵……”众人欢声笑语，能得到一号如此高的评价，全国上下也只此一人而已！ “首长，我们回去吧，晚了不安全，这里可是有老虎啊！” “呵呵，有老虎也不怕，真正的老虎都把你打倒了！”韦远方暗有所指地说道。 身后的干部们听到这话，这才有点寻思过味来，难道说上面的领导对张书记搞得雷电计划很满意？他们不禁感慨，看来真正的政治离他们还比较远。 韦远方又回到部队食堂，亲自下厨炒了一个红烧肉，笑眯眯地对大家说：“这盘肉是我送给张清扬同志的，见者有份，你们不用感谢我，感谢他就好啦！” 众人大惊，张书记的这份荣誉将成为一段佳话，可见韦远方对他多么的看重。张清扬也暗自感动，他明白韦远方的用意。 众人吃过晚饭，又回到了珲水宾馆，必竟山上条件差，不可能让首长住在那里。第二天早上，韦远方乘坐专机离开了延春机场，回到京城。双林之行园满结束，张清扬取得了胜利。 当天夜里，乔炎彬坐在电视前，看着新闻上与一号谈笑风声的张清扬，愤怒地把手里的酒杯摔碎了。卢雪玲穿着睡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擦着淋水的长发，看着地上的碎片，担忧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对不起。”乔炎彬歉意地看向卢雪玲，“雪玲，我不是针对你。” 卢雪玲看了电视上一号首长炒红烧肉时的镜头，坐在他身边说：“炎彬，你这样会把自己气死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不应该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乔炎彬痛苦地摇着头：“凡是遇到他的事，我就无法平静，他……他凭什么？” “因为他比你有远见！”卢雪玲掷地有声地回答，“炎彬，你现在需要冷静，正视自己的地位。你们之间已经有了差距，你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只有这样才会让上面赏识你！” “哎，也许你说得对，胡常峰也这么说过！” “他永远与上面保持一致，而你呢？你想想看，你要转变思路了，不能老想着对付他一个人，这会把你拖垮的！” 乔炎彬点点头，看着张清扬的前景，他有些方寸大乱了。 “炎彬，你的能力不弱，就是有时候有点小心眼，你要把心放宽，让自己快乐起来……”卢雪玲缩在他的怀里，吻着他的脸说：“瞧你……精神一点也不好，让人怎么看？” “雪玲，谢谢你……”乔炎彬把卢雪玲压在沙发上，热辣的红唇吻着她，双手疯狂地拉扯着她身上的束缚。很快，一对大白兔出现在眼前，他双手抓上去，醉生梦死……伏在上面号啕大哭。 张清扬一行人回到了省城江平市，他没有回家，就准备在龙华宾馆休息一下。没想到王云杉跟了过来。 “你没去陪王司令？”张清扬问道。 王云杉摇摇头，扭捏地拉着衣角，像个害羞的中学生似的。 “有事？” “我爸说晚上请你吃饭。” “哦，是我应该请他才对嘛！” “不，我爸……一定要请您。” 张清扬笑道：“那你这是来请张叔叔来的？” 王云杉脸上闪过一丝红润，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论你们的辈份，咱俩论咱俩的！”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啊？” “您给个痛快话，晚上有没有时间？” “可以，是不是还有你的追求者啊？王司令不会是让我撮合你们吧？” “不是，他被我回了。” “回了？”张清扬感觉好笑：“你怎么回的？” “我……我说有喜欢的人了。”王云杉瞥了张清扬一眼，心如鹿撞。 “呵呵，老大哥请我吃饭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个……”王云杉的小脸又是一红，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啊！”她明白张清扬有意叫出“老大哥”这样的字眼，为的就是气她。 “好吧，我晚上也没什么事，那下午就不回家了，在这等着。”张清扬点点头：“你留下陪我？” “不行……现在不行。”王云杉摇摇头。 张清扬环住她的腰身，把她拉在怀中，望着她火热的小脸，兴奋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王云杉心里甜甜地，推开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你也亲我一下，好不好？” 王云杉咧开嘴笑了，十分明媚的笑容，没有任何做作地亲在了他的嘴上。张清扬舔了舔嘴唇，一股芳香流进口腔，指了指下面说：“再亲亲这里？” “讨厌，不理你了！”王云杉厥起小嘴，轻轻推开张清扬，转身扭着小蛮腰离开了，好像热恋中的少女。张清扬痴痴地站在身后看得呆住了，这个女人真迷人。 张清扬躺在床上想入非非，脑海里全是王云杉那明媚的笑容。他在双林省的工作已经全面展开，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现在就等着开花结果，要不然也不会有时间考虑私人问题。有了小叶子、郝楠楠、贺楚涵等人的前车之鉴，张清扬不准备放弃王云杉，她爱得太辛苦了。 正幻想着两人在一起时的美好情景呢，手机响了。是陈雅打过来的，这很让人意外。 “老婆？” “嗯。”陈雅轻轻答应一声。 “还在西北？” “嗯，在大沙漠呢。”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呢。”陈雅微微一笑：“你在延春？” “刚回来，在酒店里休息。”回答完之后，张清扬才想到什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延春？” “我看了新闻。” “哦……”张清扬心里一阵高兴，笑道：“你在关注我？” “嗯，反正也没什么事，新闻真无聊。” 张清扬摇头苦笑：“说吧，还有什么事告诉我？”他清楚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陈雅是不会打来电话的。 “我……我要执行任务了。” 张清扬的心一提，问道：“你现在已经是将军了，为何还要亲自动手呢？” “是那个叛徒，有他的下落了，我要亲自解决他！” “他在西北？” “已经出境了，就在邻国。” “那不是很危险吗？” “没事，我有助手呢。明天下午就出境了，和你打声招呼。” “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慢。” “哦，那你小心点，知道吗？” “嗯，你放心吧。” “老婆啊，我想你。” “嗯，那我挂了。” “亲一下好不好？” “我挂了……” “滴滴……”手机里传出了忙音，张清扬笑了笑，这个老婆还是那么不懂情调。想起王云杉，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然，现在的张大书记在这方面已经没有什么歉意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夜间，在龙华宾馆的餐厅里，王司令请张清扬吃饭。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三个。王云杉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像白领丽人似的，上身是立领小体恤，领口很低，向两边分开露出一片光滑的雪肌，脖颈上戴着一条很精致的白金项链，坠上镶嵌着蓝宝山，更增添了一些女人的韵味。下面是条红色的包臀紧裙，腿上穿着一条豹纹打底裤，成熟中又流露出一股野性。一双秀气的小脚上穿着小皮靴，性感逼人。 王云杉穿这套衣服来请他，张清扬当时就看得眼睛直了，搂着她上下其手，丰胸美臀揉捏了好一会儿才爱不释手地同她出来。王云杉走在长廊里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这让她颇为不好意思。堂堂的省政府大管家，还是第一次穿成这样。 王云杉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走起路来越发的扭捏了。张清扬暗笑，偷偷拉了她一把，小声道：“你这样……不认识你我的，还以为我召妓呢！” “去你的！”王云杉骂了他一句，表情正常多了。 王云杉把张清扬请进包厢，王司令主动迎过来，笑眯眯地说：“兄弟，我就喜欢找你喝酒！” 王云杉这个郁闷啊，撇撇嘴没说话。 “老大哥，您在我的地牌上，是我请你才对嘛！” 第2163章 交给你了 “哈哈，谁请谁不重要，关键是和谁在一起喝酒。”王司令热情地拉着张清扬坐下。 王云杉想也没想，直接坐在了张清扬身边。 王司令看了眼女儿，不免叹息一声。王云杉替三人满上酒，心里有点紧张。 王司令举杯道：“兄弟，此次一号来访，你们双林省各项工作完成得很漂亮，你能得到一号如此称赞，真是不简单啊！来，我敬你一杯！” “谢谢老大哥。”张清扬赶紧举杯。 王司令一饮而尽，再次让王云杉满上酒，又洒杯道：“兄弟，这两年多亏了你照顾我们王家，要不然我们就没有今天，云杉也没有今天。我再敬你一杯。云杉，你也要敬我兄弟！” “呃……我敬您一杯。”王云杉无奈，只好举杯。早知道父亲这么多事，就不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了，真麻烦！ 王司令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张清扬说：“兄弟，我可真羡慕你啊，今生能碰到你是我的荣幸！” “老大哥，您可别这么说，来……我敬您一杯！” “好好，我就愿意跟你喝酒！” 三杯酒就这么喝下去了，王司令面不改色。王云杉说：“你们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吧。” “好，慢慢来。”王司令打量着张清扬，指着王云杉说：“我这个丫头不省心哪，当年是我瞎了狗眼，给她找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家，这事怪我。现在我想再给她找一个，可是她啊……都看不下去，我也没办法了！” “爸，这事您就别说了！”王云杉不安地看向张清扬，小脸红扑扑的，双手放在下面紧张地握在一起。 张清扬看向王司令有些心虚，说：“老大哥，这事我劝过云杉，可她……也不听我的啊，感情上的事还是个人说了算，您也别逼她了！” 王云杉满脸不屑，心说你都把我的衣服脱干净了，还舍得送给别人？ “是啊，我知道这是她个人的事，她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不然也不会这样，你说是吧？”王司令眼光看向别处说道。 张清扬心中一惊，心想他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兄弟啊，我现在也想通了，女儿大了，我也不想管了。”王司令若有所思地拉住张清扬的手说：“以后她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帮着我照顾点，我知道她听你的。” “呃……”张清扬也紧张了，他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可就太愚蠢了，今天王司令明显暗有所指。 “哎，云杉是一个好姑娘，就是太倔了。这世道变了，和过去不同了，有些事……我能理解。那个……来，不说了，我们再喝一杯。” 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偷眼看向王云杉，她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一脸的汗水，十分的紧张。王云杉心里有些怪父亲，可是还有些感动。 “兄弟啊，你说我这丫头……漂亮不？” “呵呵，漂亮，云杉是公认的美女，我们省府有名的一枝花！”张清扬硬着头皮说道。 “是啊，她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胜利果实，当年我和妈造出她来，呵呵……她妈也漂亮，女人的身体就是我们男人的令一个战场嘛！”王司令有些喝多了，说出话也不管不顾。 “爸，你少说两句！”王云杉又羞又气，哪有这样的父亲！ 张清扬强忍着笑，看向王云杉挤挤眼睛。 “兄弟，男人嘛……谁不花心啊，对不对？其实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没什么嘛，只要懂得照顾家里，那就是真男人！我可和你说啊，我当年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帅小伙，背着她妈……嘿嘿，这事你可不准说出去啊，这是咱俩的秘密！”赶情他把王云杉当成透明人了！ “呵呵，不说，不说，这是咱俩的秘密！”张清扬强忍着笑意。 “爸，我送您回去吧！”王云杉有些生气了。 “呵呵，没事，没事，我还能喝呢！”王司令趁着酒意，起身拉着女儿的手放在张清扬手上，笑呵呵地说：“兄弟啊，我离她远，你以后就费费心吧。” “老大哥，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张清扬感觉她的手如有千斤重。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我们再喝一杯。” 张清扬硬着头皮又陪着他喝了一杯，王云杉按下父亲，怒道：“你不许再喝了，明天还要赶回去呢，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哎，那……那就下回吧。”王司令眯着眼睛，一脸醉态。 张清扬两人把王司令送回房间，安顿好之后留下王云杉照顾。张清扬先离开了，心里有点不好受。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能理解王司令的感受。 王云杉拧了湿毛巾准备给父亲擦脸，没想到王司令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按住她的手说：“干什么？” “给您擦脸。”王云杉回答，说完之后发现不对，吃惊道：“你没喝醉？” “笑话，我要是不醉，怎么好意思光明正大把女儿送出去给他当情人？” “爸，对不起，我……” “算了，不说了，我也想通了。”王司令叹息一声：“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了，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爸……” “好了，你去吧，我没事。” “我……我没处去，陪您说会儿话吧。” “不用了，你去干你该干的事吧。” “爸……” “走吧，听我吧。” “哦。”王云杉羞涩地答应一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司令靠在床头抽出一支烟，喃喃道：“女儿啊，爸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即使当了情人，那也要当个有名分的情人！” 张清扬脱了衣服正准备去洗澡，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他在下面披了条浴巾把门开了一条缝：“谁？” “我……” “啊……”张清扬一阵惊讶：“你不是陪……” “不请我进去？” “哦，进来吧。”张清扬这才把门全部打开。 王云杉走进来，看到张清扬光着上身，下面只围了条浴巾，脸色一红，说：“你干嘛啊？” “哦，准备洗澡，没想到你会来。” “那你想让谁来？”王云杉娇羞地抬起头，玩味地看着他笑。 “想让你来，没想到你会来。”张清扬拉着王云杉的手：“你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对不起，”王云杉低下头，没忍住眼泪：“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我……要不我和他说清楚，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别哭，”张清扬拉着她坐在床边，“我不怪你，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王云杉满脸泪痕，边哭边说：“他昨天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介绍的那些人，我说不喜欢军人。他又说介绍其它人，我说不用了，我……我一时着急就说有喜欢的人了。没想到他逼我，我……我没说，可是他问我和你是怎么回事，我没办法，就……就说我喜欢你，但是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想给你找麻烦，可是也不想让家里总为我的事操心，我……”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张清扬捏着王云杉的下巴，另一只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说：“你想成为我的女人吗？” “嗯，我想。”王云杉也顾不上害羞了。 张清扬笑了，说：“今天晚上不准备走了？” “我……”王云杉的心怦怦跳着，说：“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就来吧……”张清扬封住她的嘴，把她按在床上，粗野地说：“我等你好久了！” “等下！”王云杉扭开头：“我们要干干净净的，先洗澡吧。” “好吧。”张清扬忍住欲念，拉着她起来，说：“我们一起洗吧？” “不行，你先洗，我……啊……”王云杉说着突然指着他的下身惊叫起来。 “怎么了你……”张清扬低头一瞧，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原来刚才翻滚在床上，浴巾滚落了，整个人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下面的东西直挺挺地向王云杉示威。 “流氓！”王云杉伸手拍了一下。 “打坏了你还怎么幸福？”张清扬双手护住。 王云杉咯咯笑，推他说：“快去洗吧！” “你确定不用照顾你爸？” “不用，我今天晚上……属于你。” “他没醉？” “没……呃，醉了，不过问题不大。” “我知道他没醉，”张清扬笑嘻嘻地说道：“他瞒不住我，他这样方便和我说话，对不对？” “没有的事！”王云杉把脸扭开。 “告诉我实话……”张清扬捏住她的下巴：“要想成为我的女人，首先一条不能说慌！” “嗯。”王云杉幸福地点点头。 张清扬这才安心去洗澡了。很快就洗完了，急匆匆地跑出来说：“你快去洗吧！” “急什么，流氓！” 王云杉在他面前脱去外衣，只穿着内衣裤去洗澡，两人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张清扬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可是当看到这具性感的白色胴体在黑丝的包裹下出现在眼前时，仍然有惊艳之感。王云杉得意地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扭着丰臀走进了浴室，看得张清扬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第2164章 互相帮助 1月中旬，铁道部与双林省政府在延春举行了加快推进双林省铁路建设的会议纪要签字仪式。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省长胡常峰、常委副省长李正明，铁道部部长严长宽、副部长路久远参加了签字仪式。辽东省省长朱权、北江省省长何泽华受邀请参加了会议。 双林省与铁道部签订了《关于加快推进双林铁路建设有关问题的会议纪要》，此举对完善双林省铁路的网络化布局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双林省、辽东省、北江省与铁道部共同签约了《铁路建设合作规划备忘录》，同时还签属了多条铁路建设的协议。 在双林省的推动、铁道部的支持下，双林省不但完成了本省与京城铁路网的连接，更使东北各省的铁路网加深了联系。其中京江高铁（京城至江平）、江延高铁（江平至延春），以及奉北高铁（奉天至北河）将在未来三到五年内完成投资建设，总投资超两千亿元，其合作部分由四方共同出资完成。 此次东北高铁建设的签约在双林省的主张下，东北几省与京城及南方延海城市的联系更加紧密，这几条高铁线路不但连接了东北各地，建成了一张纵横相交的高速铁路网络。更为主要的是东北几省的合作使得各方取长补短，令东北经济力量形成了一双铁拳，大大加重了东北在华夏政治、经济当中的话语权。 年初的时候，乔炎彬曾经在全国人大会议上提出过西南几省合作，建立大西南的发展战略，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雷声大雨点小。而在东北，张清扬不声不响地完成了他的大计划，并且取得了中央的支持。这与他前段时间的雷电计划与自我削权有关，否则仍然会让中央担忧。 签约仪式现场，张清扬、严长宽、胡常峰、朱权、何泽华等人交插握手站成一排，会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新年伊始，双林省就完成了这个举世大项目，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兆头。 签约结束之后，延春方面举行了盛大的晚宴。重要领导悉数出席，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张清扬身为东道主，举杯站起来说：“我敬各位一杯，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马到成功！” 大家纷纷道喜，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一圈酒敬下来之后，张清扬提议道：“大家平时工作忙，难得一聚，我提议就不要太公式化了。我今天是地主，大家就听我一次，随意一点，怎么样？” 这些人早就厌倦了平日里正规化的应酬，有了张清扬的主张，纷纷点头同意。因此，酒席就随意多了，没有了敬酒，没有了客套，有什么说什么。朱权坐在张清扬身边，握着他手说：“张书记，我可真是佩服您啊，大手笔一个接一个，让我们这些同僚真是嫉妒羡慕恨啊！” “哈哈，朱省长太谦虚了，这两年辽东发展稳步请进，gdp一直排在全国前五，你这么说让我脸红啊！” 朱权摆摆手，说：“排在前五不假，但您别忘了辽东一直以来都是重工业基地，经济基础不差。可双林省就不同了，双林省的进步年年全国第一，现在又打通了出海口，未来大有超越辽东之势啊！” 张清扬笑道：“谁越超谁都无所谓，东北经济必须是一体，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没错啊，以前东北穷，现在没有人敢小瞧我们喽！” 张清扬点点头，说：“辽东的地理位置比双林省优越，双林省一定会为你们的发展提供援助。” “谢谢！”朱权举了举酒杯。 张清扬摆手道：“互相帮助而已，不用感谢我。” “双林省能有今天的成就，与您的努力分不开，从长远角度来看，双林省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啊！”朱权若有所思地说道。 “何以见得？” “边境省份一但打通了与邻国的经济接触，影响力在世界上就会提高，您这招棋下得真是妙啊！” 张清扬笑而不语，他明白朱权一定看透了自己帮助朝鲜建设两个经济区，实际上是为了未来在经济上的控制，要不然就不会这么说。 朱权接着说道：“前些天一号到双林省调研，把我们羡慕得要死啊！” “呵呵，我也很意外。”张清扬捏了捏鼻子，一幅淡然的表情，反问道：“在辽东工作得还愉快吗？” “工作上还可以，但南北方干部在理解能力上有所差距。我之前有些抱怨，感觉下面的干部反应太慢，做事墨守成规没有新意。可是当我研究了一下您在双林省的形势之后，我不这么想了，从理论上而言，辽东省的干部思想应该比双林省前卫一些。您在双林省把干部们改造得如此成功，我在辽东省还有什么不平衡的？” “呵呵……”张清扬说：“其实我的改造并不成功，我只不过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而已。干部的思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你说是吧？” “是啊，好一个雷电计划，当初……我都有些糊涂，现在才明白……一箭多雕，做得漂亮！” “来，别光顾着说话，喝酒！” 胡常峰在旁边同严长宽、何泽华聊天的同时，不忘“偷听”张清扬和朱权谈话。听了朱权的表态，他深有感触。朱权要不是清醒地认识到张清扬的能力，或许他现在还不能成为辽东的省长。内部几个人都清楚，朱权上任辽东，并且快速转正是张清扬出的力。而自己呢？想到这些，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朱权指了指双林省副省长李正明，对张清扬说：“李省长不错，这个又是您的秘密武器吧？” 张清扬愣了一下，笑道：“为何这么说？” 朱权解释道：“最近因为铁路的事情，我和李省长接触了几次，看得出来此人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大有希望啊！我想……这应该是您的重点培养对象吧？” “你也看好他？” “嗯，都想把他调到辽东当我的助手了！” “呵呵，你真的想要？”张清扬半认真半玩笑地问道。 “当然！” “好，再看看……还没过考验期呢！” “呵呵……”朱权微微一笑，张清扬帮过他，他也想还一个人情。 严长宽和胡常峰聊了几句，又扭头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们这次的合作是历史性的创举，第一次融入这么多方的投资，我的肩上担子很重啊！” 张清扬摆手道：“严部长，您客气了！谁不知道您工作稳重，姜总多次表扬您呢！” “哎，铁道部啊……这个部门太敏感了！”严长宽摇头苦笑：“不怕你笑话，我每天睡觉都不安稳，每年几万亿的投资，稍微出了点问题，那就是掉脑袋的大案子！” 张清扬理解他的感受，严长宽是上次铁道部出事之后被推荐上来的干部，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张清扬说：“严部长，这次合作是多方投资，在资金的监管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怕就怕在工程建设的过程当中沦为一些人赚钱的工具。” “不瞒你说，已经有人和我打招呼了，说要拿下东北的项目！” 张清扬悲哀地摇摇头，说：“那您怎么办？” 严长宽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张书记，这话我应该问您吧？” “哦？” “您别忘了，工程总指挥部虽然是各方联合组建的，但是主要负责人可是你们双林省，指挥部也在你们双林省，铁道部只提供技术！有人要想得到工程，没您发话可不行啊！” “哈哈……”张清扬指着严长宽大笑，说：“严部长，您这是偷偷把我卖了啊！” “哎，张书记，你也别怪我，有些事……你比我抗得住！” “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张清扬明白他的难处，自己搞完一个雷电计划之后，那些负责介绍工程的“中介”又怎么敢找自己？看来严长宽早有准备了。 “来，我敬你一杯，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地道，我赔罪！”严长宽一脸笑容地举杯。 张清扬和他碰了一下，没有什么不满，对他的好感反而加深了。 酒宴上欢声笑语，散得比较晚。张清扬、胡常峰一一将客人送回房间，在楼下大堂相遇了。 “去坐坐，正明你也过来吧。”张清扬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区，“喝杯咖啡吧，赵总和我吹过很多次了，说他们的咖啡是国外进口的！” 赵铃跟在后面，笑眯眯地说：“张书记，人家可不是吹牛哦，我请客，让各位领导偿偿！” “好啊！”张清扬率先走过去坐下了，胡常峰、李正明坐在对面。张清扬看看张建涛、姚秀灵、王云杉等人，挥手道：“又不是皇帝出游，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们几个闲聊。” 张建涛点点头，带着剩下的省内干部离开了。王云杉看了眼张清扬，甜蜜地离开了。作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看着他越来越成功，王云杉感觉到自豪。今生能够成为他的女人是幸运，地下情人又如何，王云杉相信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赵铃亲自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咖啡端过来，张清扬挥手：“你也去休息吧，这些天把你累坏了，一号刚走，又来了这么大批的客人。” 第2165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呵呵，谢谢张书记关心。不过呀……对我们生意人来说，客人越多越高兴，几位领导早点休息，有事叫我。”赵铃热情地和大家打着招呼，缓缓离开了。 “这女人……不简单哪！”张清扬评论道。 胡常峰笑道：“是啊，风情万种，八面玲珑！” “呵呵，我要把你这话传给高厅长，你是不是要挨收拾？”张清扬挖苦道。 “漂亮就是漂亮嘛！”胡常峰满不在乎地说。 李正明也笑了笑，说：“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张清扬看向李正明，说：“正明，你最近辛苦了，我没想到与铁道部的谈判进展这么快，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和辽东和北江连上线了！” 李正明摇头道：“与铁道部谈判是我做的，但是与辽东和北江的沟通我可不敢请功，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就说您都打过招呼了，很给我面子啊！” 胡常峰说：“是啊，有张书记在，事情就好谈多了，现在大家都觉得双林省是一块大肥肉，都想咬一口啊！” 张清扬说：“咬之前，我们要共同把猪养肥，是吧？” 两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领导又有重要指示了。 张清扬说：“今年我们做了很多事，开展了很多项目，国企改革在田立民的主持下也基本完成了。从明年开始，我们就要巩固这些项目。我的工作相对轻一些，我想把一些更重要的工作交给你们几个手上，希望你们配合好。田立民继续负责国企改制问题，正民，你好好研究高新科技和农业，以及其它现代化项目，在这方面我们不能落后。常峰啊，你一手要抓经济，一手还要抓干部，在反腐、社会治安方面想想办法！我不希望省内再出现宁远那种情况，更不愿意看到强拆之类的新闻。” 两人凝重地点点头，他们知道张清扬这是给他们未来的工作定下了一个方向。 胡常峰表态道：“张书记，有您这座大山在背后靠着，我们在前面冲峰陷阵也有底！” 李正明也说：“是啊，随着双林省经济发展，直接提升了政治地位，我们现在和外商谈判，研究新型高科技项目，人家都相信我们了，愿意把钱投在双林省。” “你们有信心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今后我会多做一些思想上面的工作，思想还是关键。” 两人纷纷点头。 张清扬又看向李正明，说：“我还和省长说点私事。” 李正明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胡常峰喝了口咖啡，说：“张书记，您有话就说吧。” “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了，以后我们谈事只能是在办公室里！”张清扬略显无奈地说。 胡常峰他明白，两人表面上要做出一些让步了。 张清扬叹息道：“从今往后，你是省长，我是书记，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我们是正常的一二把手间的关系。” “没错，以后做事你可以凭着自己的意愿来，只要不错。当然，也许无论你是对还是错，我都会反对，但不会永远反对。主要工作还是你来做吧。” “谢谢您的信任。” “我累了，想歇一歇了，不如安心搞些思想工作，做做学问。”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呵呵，这也没什么不好。” “希望你们不让我失望，常峰，你一定要比‘他’强！” 胡常峰点点头，体内燃起了熊熊火焰。 张清扬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我该做的都做了……” 胡常峰感动地站起来，盯着张清扬的背影好久好久。 张清扬回到自己房间，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他皱了下眉头，难道王云杉进来了？可是她身上不是这个味道啊，自从提醒过她以后，她就再也不喷香水了，她身上的香味是特有的体香。张清扬关上门，又听到了卫生间里有流水的声音，有人在洗澡！ 张清扬呆住了，四处打量了一翻，没在房间里发现什么特别的，难道真是王云杉？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再怎么想自己……也不能这样啊，万一被外人撞见呢？ 张清扬脱下西装，换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前轻轻推了一下，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扑面而来的香气，闻得人醉熏熏的。张清扬闭上眼睛陶醉了一翻，在想自己是不是进去一探究竟？很快，张清扬就有了答案：推门而入。 既然对方已经跑到你房间洗澡，你还躲什么呢？ 卫生间很大，浴室被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隔开，一个妖娆的身影在里面扭动着身体。张清扬暗想看她这洗澡的动作就知道是个美女，会是谁呢？看身形不像王云杉，因为王云杉没她高。他走到浴室边，伸手想把玻璃门拉开。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人影发现了他的到来，紧张的身子缩成一团，大叫一声：“谁！” “你在我房间洗澡，还不知道我谁？”张清扬不容分说地拉开了玻璃门。 “啊……”两人出时叫出了声间，张清扬悔得肠子都青了！ 冉茹用浴巾互住身前的敏感部位，但还是无法遮掩住胸前那对木瓜般的高耸雪峰。浴巾紧紧贴在上面，胸形完美地暴露在外。由于事发突然，浴巾只是免强把她的重要部位挡住，但是这样一来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和性感。 “你……怎么是你？”张清扬指着她惊得说不出话，这个妖精，她怎么会进来？ “你还看？”冉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粉面含羞，流露出一抹娇艳的神情。 “你……” “出去！”冉茹抬手就要打了。 “哦……”张清扬灰溜溜地退了出来，一想起冉茹那雪白的前胸，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女人……皮肤也太嫩了吧！都中年女人了，怎么保养得好像志玲姐姐似的。 过去了好半天，冉茹才穿着浴袍走出来，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不满地说：“看够没有？” “那个……”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想解释一下，忽然又想这是自己的房间，她跑来进去洗澡，难道她就没有错吗？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干什么偷偷进入我房间？还要洗澡？这事……能怪我吗？” 冉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马上就倒打一耙，脸色一红，说：“我……我是有点累了。” “累了就偷偷进入我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家酒店我有股份，你忘了？我要进来太容易了！”冉茹机灵地眨了眨眼睛。 “你……”张清扬气得说不出话，把头扭开了：“你进来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洗澡？”张清扬又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正经人，你……我很难经受住诱惑的！” “呵呵……”冉茹被逗得笑了，知道他在开玩笑，说：“我真不是有意的，想进来等你，在路上太累了。看你还不回来，就进去洗个澡，谁想到你这么冒失的冲进去了！” “我哪知道是你啊！” “那你以为是谁？” “我……”张清扬不敢看她，说：“找我干什么？” “我想见刘老。” “为什么这么急？” “我……我怕再不见他就没机会了……”冉茹的神色有些黯淡，眼圈红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知道出事了，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有事慢慢说，不要这么着急。” “我……我现在不能和你说，这个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冉茹擦了下眼角，“清扬，希望你帮帮我，我必须见到刘老！” “爷爷虽然身体不好，但现在问题还不大，你也不用急。”张清扬解释道：“你的事他知道了，我想他也知道你是谁，至于为何还不见你，可能有他的考虑吧。” “我等不了了……”冉茹痛苦地摇着头，“清扬，再帮帮我……好吗？我求你了！” “你别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个妩媚的又有点像小女人一般的成熟女人呆在一处，张清扬就会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两人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可就是特别的亲近，让他没来由得对她产生好感和信任感。而冉茹好像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省委书记，他们之间有种超友谊的东西，她叫他“清扬”十分的自然。 “清扬，求你了。”冉茹扑倒在张清扬的肩头，哭得很伤心。 “冉茹，你别这样。”张清扬低头不小心从她的领口处瞄到一抹春光，移开目光说：“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怕时间来不及了，”冉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你能不能再帮我劝劝刘老，就说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不多了？” “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这必竟和自己的家事有关，点头道：“好吧，我下次进京再和爷爷提提这件事，你别哭了。” “嗯，谢谢你。”冉茹双手捧着张清扬的脸，不容分说地吻了两下。 “呃……”张清扬被吻得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个女人也太那个了吧！ “瞧你……有那么多女人还知道害羞？”冉茹顽皮地捏了捏他火热的脸皮，娇笑着松开手。 第2166章 醋意横生 张清扬在她面前撤底败下阵来，郁闷地说：“我就奇怪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我是说外人，你……又不是我的女人！” “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吗？” “好像你说反了吧？”张清扬不怀好意地气喘吁吁地说道，要是总和这个女人见面，男人要减寿十年。 “呵呵，少臭美，没大没小的！”冉茹把他推开：“别人都说你是流氓，还真是不假！” “不知道是谁流氓，偷偷进入别人的房间还洗澡！”张清扬气哄哄地说道。 “哼，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我……”张清扬想了想，还真不能拿她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上了吧？更不可能叫保安把她赶走。他抓了抓头发，郁闷地说：“冉总，我求你了，别在折磨我行吗？” “小傻瓜！”冉茹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好像母亲关爱着儿子一般。 “你……”张清扬有点生气了，可是面对着她那张笑眯眯地脸，却怎么说不出硬气的话来。 “嘎吱”一声，就在此时，房门很不巧地又被推开了。张清扬吓了一跳，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总有人不请自来？ 房门开处，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好像贵妇一般，气质典雅。女人也没想到房间里会有另外一个女人，惊讶地站在门口，伸手指了指两人，转身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别误会！”张清扬和冉茹同时站了起来，冉茹拉了拉浴衣，这次她真的害羞了。可她拉浴袍的动作被对面的女人看在眼里，又生出另外的误会了。 张清扬连死的心都有了，扑上去拉住女人的手，求饶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啊？”女人声音媚媚的，醋意横生，望着他冷笑。 冉茹同梅子婷认识，双方还有商业上的往来，在这种情况下碰面自然尴尬。好不容易解释了一通，冉茹起身道：“我的事谈完了，你们聊吧。” 梅子婷痴痴笑，指着她身上的浴袍说：“你就这么走？” “哦，不好意思！”冉茹俏脸一红，赶紧跑向浴室换衣服。本来她只是想和张清扬开个玩笑，逗逗这只色狼，却没想到惹火上身，被人家的正牌女人给撞上了。 张清扬郁闷地坐在沙发一角，好像个局外人似的，完全被两个女人隔离开了。冉茹换好衣服出来，挥挥手道：“清扬，子婷，我先走啦！” 梅子婷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张清扬则是一脸木纳。梅子婷推了他一把，冷声道：“你不送送冉总么？”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虚心地低下头。男人要说对美女没想法，那肯定是假话。虽然梅子婷相信了刚才冉茹的解释，可她未必相信自己啊！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可还飘浮着第三个女人身上的香味。 “张书记，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破坏您的好事！”梅子婷俏皮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屁股。 “别闹了，今天的事情……真是个意外！你知道冉茹的性格，这个女人有时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另外他没把我当外人……” “没把你当外人？那把你当成了什么人？”梅子婷不放过张清扬的语病。 “不是，我们是不错的好朋友，但不是那样的关系，当然……也许她对我有点那个意思吧，她有时候真的对我挺那个的！” “扑哧”一声，梅子婷掩着小嘴哈哈大笑，最后栽倒在他的怀中。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把她搂紧，说：“相信我了？”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再想女人，也不敢在这里和冉茹发生什么！冉茹可是外商，难道你想搞出国际绯闻？” “你知道还……吓我！” “哼，让你长点记性，这个女人……确实有点特别的，说不上是坏人，但让人摸不透。”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当然了。”梅子婷若有所点地回答。 张清扬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你真笨，别忘了这家酒店我也有一份哦！” 张清扬明白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初赵铃在延春扩大餐饮业，但是苦于没有资金，张清扬就找了梅子婷。赵铃是何等聪明的人，猜出梅子婷与张清扬关系不一般，主动要求梅子婷入股当了集团的大老板，外人以为这些全是赵铃的产业，其实不然。当然，如果没有梅子婷的帮助，赵铃也不会在双林省如此风光，被称之为餐饮女王。 “你们……让我一点隐私也没有了！”张清扬苦笑着说道。 “其实……”梅子婷嘿嘿笑着：“我知道她来了，赵玲都告诉我了，就是和你开个小玩笑！” 张清扬更郁闷了，捏着她的鼻子说：“原来你是故意的！” “当然了，我怕自己老公被别的女人吃了！” “胡说！”张清扬问道：“你不是去视察港口建设了吗，怎么刚回来？” “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听说你在延春，就直接过来了，谁想到你和别的女人戚戚我我！” 张清扬用嘴封住她的口，献上一个长长的法式舌吻，这才松开嘴说：“我和她什么也没做，你还是没信？” “我信啊，可是你脸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张清扬摸了下脸，皱眉道：“你说什么啊？”心里一惊，难道刚才冉茹吻自己脸上时留下痕迹了？ “呵呵，开个玩笑！” “小妖精！”张清扬气得够呛，把她按在沙发上，抬手照着屁股拍了几下，然后扑上来就要扯衣服。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闹了！”梅子婷把他推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干啥啊？” “来了就陪陪我吧。”张清扬吻着她的小脸，刚才被冉茹折腾得火起，现在终于有了泄火的机会。 “不行，我今天惩罚你，一会儿就走，不让你碰我！” “好了，过去就算了，来……我陪你洗澡……” “真的不行。”梅子婷一脸认真，按住他的手说：“告诉你一个消息，小太子今年不回国过春节了，我想送他回来，他说要在国外生活。” “这小子！”张清扬摇头道：“随他的意吧！” “喂，我说你儿子怎么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 “呵呵，我也没办法。咱丫头呢……在国内呢？” “哼，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自从领她在美国和涵涵碰面之后，她天天跟在涵涵屁股后面，也要留在那边上学，不想回来了！我要带她回来看你，她说你……有我陪就好了，她要陪涵哥哥，气死我了！有了哥哥，连老娘都不要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得意地说：“他们相触得好就行了！” “你就臭美吧！”梅子婷掐了掐张清扬的脸蛋，笑道：“好久不见，你给没给我新增姐妹啊？” “什么？” “你的后宫妃子多没多？” 张清扬脸红了，虚心地想先别把王云杉的事情告诉她了。 “哇，你真有了，看我不告诉大姐！” “别啊！”张清扬喊完才发现中计了，赶紧说：“没有的事！” “有没有我也管不着喽，我们都老了，你再添几个我也理解。” “你胡说什么啊！”张清扬苦笑：“今天真不留下来？” “在这里不方便，再说……我真的累了。” “那好吧，你先去休息吧，我这几天不走，想在延春休息几天。” “那你住哪？” “你说呢？” 梅子婷会心一笑，美滋滋地说：“能陪我了？就我们两个？” “那个……”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捏了下鼻子，说：“还有一个人，不过不是我的女人。” “切，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被人看见不好。” “来……再亲一下。” 客人们都陆续离开了延春，胡常峰和双林省干部也回了江平。张清扬偷偷地留下来了。他还有一块心病没有解开，这件事必须在延春才能处理。张清扬没有留下任何陪同干部，只让彭翔留下了。既然想和子婷过几天消停的日子，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 延春郊外，玫瑰园别墅，张清扬在这里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原本梅子婷以为能和他度过二人世界，却没想到张清扬早就让李钰彤叫过来了，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虽然看模样，这两人应该还没有发展成那种关系，可是离那也不远了。 李钰彤几天前就到了，她一开始不知道张清扬让她来延春干什么，可当她来到玫瑰园时就明白了。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有忘。 张清扬是晚上到的，梅子婷和李钰彤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虽然李钰彤心里也有点别扭，但在她心里梅子婷可是这里的女主人，自己还是伺候人的小保姆。她甚至想大色狼把自己叫到延春，不会就为了照顾他和情人约会吧？ “这次能留下几天？”吃饭的时候，梅子婷含情陌陌地问道。 “看情况吧，不能永远住在这里。”张清扬说道：“梦婷在国外还是国内？” 梅子婷白了他一眼，气道：“那你就不能打个电话问一问？”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打电话。” 第2167章 深表同感 “哎，我们真是犯贱，怎么认识你这么一个臭男人！”梅子婷没好气地说道。 “嗯。”李钰彤很配合地点点头，深表同感，完全忘记了张清扬还在餐桌上呢。 “喂，你点什么头？”张清扬把火撒在了李钰彤身上：“你懂什么！” 李钰彤撇撇嘴，不敢再吱声了。 “哈哈，妹妹不用怕他！”梅子婷安慰地拍了拍李钰彤的后背：“在这房里我说了算，现在没别人你就是老二，他……只能算是老三！” “嘻嘻……”李钰彤开心地咯咯笑，举杯道：“子婷姐姐，我祝您永保青春！” “谢谢妹妹！”两个女人举杯碰在一起，完全没张清扬什么事。 张清扬不高兴地敲了敲桌子，说：“我这还有一个人呢！” 李钰彤只好举杯道：“张书记，我祝您节节高升。” “你怎么不祝我永保青春啊？”张清扬心情不好，没事找事。 “我……” “小李，少理她，今天晚上咱俩一起睡，不管他！” “啊……”张清扬心想这可要了我的命，皱眉道：“不行，你晚上要跟我睡！” “扑哧”一声，梅子婷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说：“胡说什么，我才不和你睡呢！” 李钰彤强忍着笑，看到张清扬吃瘪，心中快意。 张清扬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一个人灰溜溜地坐在了沙发上，还因梅子婷不给面子而生气呢。李钰彤偷偷指了指张清扬，小声道：“生……气……啦！” “不管他，他平时没少欺负你吧？今天老娘好好收拾他！” “呵呵……”李钰彤开心地笑着。 梅子婷抚摸着李钰彤的长发，说：“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是女人看了你都会心动，别说男人了！他……平时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呃……”李钰彤脸色一红，心怦怦跳着，摇头道：“没……没有……” “呵呵，别害怕，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他！” “没……没有，”李钰彤赶紧起身说：“我去洗碗。” 梅子婷盯着她秀美的背影，大声道：“年轻就是好啊，男人都喜欢！” 张清扬的目光看过来，没有说什么，起身来到楼上的一间房，望着房间里的摆设和墙上的相片，久久不语。这间房是为柳叶准备的，当初建别墅的时候，刘梦婷和子婷一商量，把柳叶的所有遗物都搬了过来，里面摆满了柳叶的相册，墙上还有大幅相片。房间装饰得很温欣，以粉色调为主，好像某个公主房似的。 梅子婷也跟着上楼来，他明白张清扬在想什么，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说：“她们真是一模一样，你要喜欢就收了她吧。” “你胡说什么，这样更对不起小叶子！”张清扬恼怒地说道。 “老公，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知道你喜欢她，对不对？”梅子婷的双手抚摸到他的胸口，感觉到他心脏跳得很厉害。 “我……我不知道是把她当成了小叶子，还是……”张清扬摇摇头：“这对她也不公平。”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了，或许你们需要一点时间。”梅子婷说道。 张清扬扭回头，捏着她的脸说：“这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吗？你是我的女人，难道还想让我多一个女人？” “只要你快乐，你有一百个女人我也高兴。老公啊，我现在习惯这种生活了，多好啊！” “胡说什么！”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走下来，正巧看到李钰彤站在楼梯口，便说：“你跟我来。” 其实李钰彤刚才听到他们说的话了，神情有些落寞，看了眼梅子婷，乖乖地跟了上去。 张清扬带着李钰彤走进小叶子的房间，说：“你看看吧……”说完就坐到了床边。 李钰彤没有说话，先是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然后拿起相册，一张张仔仔细细地看起来，越看越惊讶。他曾经看到过两张柳叶的相片，知道她们长得很相，可是当她看到柳叶同时期的相片时，差点误以为这是自己的相片。为什么两个不同的女人可以长得这样相像？ “明白了吗，我总把你们看成是一个人，不是对你的不尊重，而是你们……真的太像了！长长的头发，就连随意绑个马尾都一模一样。在一些特别的场合，你们的神情都……” “张书记，我知道了，我……我不怪你。”李钰彤的眼睛红了，眼角湿润。她手捧着柳叶的相片，喃喃道：“难道这两年我们朝夕相处，你一直都把我当成是她？” “也不是，”张清扬赶紧摇头：“只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下。其实平时，我还是把你当成李钰彤，因为……” “因为什么？” “我……我不会骂小叶子，更不会和小叶子斗气斗嘴……她和你不一样。”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那是不是你骂我的时候，我就是李钰彤？” “嗯。” “那你以后天天骂我吧！”李钰彤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清扬：“我真害怕您说一直以来都把我当成她！”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其实你们只是长得相而已，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小叶子才不像你这么傻乎乎的，当然……她不像你这么愣，有什么说什么。她当初如果直接一点，或许……” 这个问题张清扬想过很多次，如果小叶子像张素玉那般，或许自己和她早就在一起了，也不会留下这一生的遗憾。 “其实我觉得性格直没什么不好的，女人如果什么也不敢说，最后憋屈的是自己。” “你说得没错，她太可怜了！”张清扬同李钰彤聊聊，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张书记，能能你一个问题吗？” “嗯，问吧。”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李钰彤的小脸红了，清了清嗓子，说：“你……是觉得我漂亮，还是因为我像小叶子姐姐，才认为我……我也漂亮？” “哈哈……”张清扬被逗得笑了，女人终归是女人，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你……你快说啊！”李钰彤急得抬起头来，一脸扭捏。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是被你的漂亮所吸引，当然同时也发现你和小叶子很像。后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随着成长，你越来越性感，也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这些……都和小叶子无关，你本身就是一个美女，知道吗？” “真的啊？”李钰彤兴奋得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张清扬怀里，说：“这是不是表示你平时也被我吸引了？” “呃……我没有！”张清扬轻轻把她推开：“好了，你下去吧，我没什么事了。” “哦……”李钰彤失望地低下头，突然惊道：“你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嗯。”张清扬板起来，有点后悔把她评价得那么好了。 “那……这个是什么啊？”李钰彤倒退两步，伸手指着他的下三路。 “啊？”张清扬低头一瞧，原来小张清扬已经翘起来了。张清扬尴尬得无地自容，脸红得像炭，转身道：“尿憋得，你想哪去了，流氓！” “哼，你家尿能憋成这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李钰彤一脸鄙夷，刚才听到他夸自己性感有女人味，心情大好，哼着小曲下楼了。李钰彤虽没经历过，但并不代表一点也不懂。自从和王云杉在一起开玩笑有了那种反应后，私下里她也看过这方面的知识和小电影，只不过没有实践而已。 张清扬从洗手间走出来，郁闷地看了眼梅子婷，拉着她就上楼。 “你干嘛啊？”梅子婷挣扎着。 “没事，找你聊聊……”张清扬真担心她晚上不理自己。 李钰彤呆呆地看了两人一眼，气呼呼地说：“都急成这样了，不知道是谁流氓！” 没多久，小李同志就在楼下听到了女人的娇呼，她坐立不安地徘徊了好一阵，最终实在受不了那刺激的声音，跑到外面看雪去了。 李钰彤顺着小路，步行到小叶子的墓碑前，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小叶子姐姐，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可是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他的。虽然他很讨厌，可是他对我很好。有一天，我要让他真正区分开我和你……” 第二天一早，李钰彤就出门了，说是办点私事。等她回来的时候，张清扬和梅子婷惊讶得从沙发上站起来。 李钰彤看着他们的反应，原地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 “好看，更妩媚了！”梅子婷笑道。 张清扬没有说话，动了动嘴唇哽咽了半天。 “我是我，她是她，我们两个完全不一样！”李钰彤站在张清扬面前宣誓，说完扭头就走了。 张清扬呆呆地望着她肩上的短发，被深深地感动了。这个愣头青，为了区分和小叶子的不同，竟然把一头长长的秀发给剪掉了！虽然这样也很漂亮，换了种风格，可是头发对女人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张清扬并不知道，当理发师一剪刀剪下来的时候，李钰彤哭得撕心裂肺。 第2168章 孤独 春节，张清扬回到了京城，小雅却没有回来。张清扬已经失去了同小雅的联系，只能从陈新刚的嘴里得知她现在是安全的。至于在什么地方，这涉及到国家机密，他也不好问。 涵涵也在国外没有归来，张清扬一个人来到爷爷的小院子，感到有点孤独。他挑了一个不错的日子，看到爷爷心情不错，便把他推出来想谈谈冉茹的事情。冉茹的事情他调查过一些，虽然不能确定她见爷爷为了什么，但能肯定她没有恶意。 这天的天气不错，刘老沐浴在阳光下，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说吧，找我有事？”刘老轻声问道。 “嗯，有点事。” “我就知道！这两天看你不太对劲儿，说吧，我现在好着呢。” 张清扬点点头，刚想开口，没想到怀中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很意外的号码。 “是你？” “清扬，告诉你一个消息，首长归天了。” “什么？”张清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又说：“你告诉我……不合规矩啊，你就不怕？” “是锐银的意思，外界还不知道，我想你明白怎么做。” “我明白了，谢谢。”张清扬一脸沉重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回事？” “您的老朋友……死了！” “什么……是他？”老头子也感觉很意外，他的年纪可不算大。 “我要马上向上头汇报。”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韦远方的秘书，心想金锐银，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一代枭雄谢幕，不知道会引起国际上多大的反响。身为邻国，重要的合作伙伴，华夏要及时做出应对和调整。 时光冉冉，岁月变迁，转眼已经是一年半之后。 莺飞草长的迷人七月，珲水生态文化新城举行了盛大的一期竣工——村民入住仪式。省委常委、省委书记张清扬等人陪同内务院老总姜振国等中央首长走进了双林省边境这座美丽的城廓——林湖新区。最现代的建筑，最顶尖的场馆、最婀娜的水面、最浓郁的城市森林，还有最久远的文化……它们汇集一起，共同演绎着40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卓尔不凡。 当一百架钢琴在林湖中心广场一齐奏响《东方之歌》，当青涩少女用萨克斯将一曲《明天更美好》送给波光粼粼的碧波，当央视大型歌舞文艺晚会将在今晚的林湖大剧院华丽上演…… 在这一刻，珲水人感受到了骄傲和幸福。如果此时央视记者来到珲水，肯定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你幸福吗？” “幸福，非常的幸福！” 在省委的大力支持下，珲水新城的建设始无前例地破了很多记录。短短两年时间，一座新城拔地而起。一座66层的延春新地标建筑正在林湖新城中心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这简直是建筑始上的奇迹！两年以前，谁也没有想过当年落后、贫穷、完全是农村的珲水东部会在一夜之间大变样，竟然成为了国家级生态示范新区！ 更让人抱有期待的是，这只是一期工程，接下来还有二期、三期工程。一期工程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那么等这项历史大工程全部完成，珲水将变成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在期待和盼望！ 张清扬站在主席台前，眺望着林湖新区的美丽景色，感慨万千。姜振国站在他的身前笑得很开心，他是真的高兴。这座发展了二十年没有起色的边境城市，竟然在张清扬的主持下，用两年时间建设一座现代化、国际化的新城，这是共和国的骄傲！ 更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不是一座面子工程的新城，而是切切实实将投入使用的新城。一笔笔切实的数字证明着林湖新城的实际作用：总计划投资30亿元的保障性住房项目，计划投资5亿元的双林省金达实业有限公物流项目，计划投资3亿元的珲水与国外合资的高档彩印包装生产项目，计划投资10亿元的珲水长白山参茸集贸交易市场及深加工项目，计划总投资15亿元的人防地下商城项目，计划投资6亿元的东北亚文化创意产业园项目，计划投资70亿元江平至珲水铁路客运专线珲水区段项目等等…… 林湖新区在表面的繁华背后，有着千亿元项目的支撑，这就为珲水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短短两年间，已经从外引入了三十万人口……这个数字还在增涨。按照省委计划，五年之后，双林省城区人口将超过三百万，十年之后，将超过五百万……十几年前，这座只有二十万人口的小城，现在已经成为了边境国际化大都市！ 同辽河的临河西城相比，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张清扬每前行一步都会做出举世嘱目的成就，当年的临河西城为辽河带来了十年发展机遇；而现在，林湖新城不但改造了珲水农村，扩大了珲水城市，更吸引了大笔的外资投入，更加令人振奋的是，已经有世界五百强企业落户林湖新区，他们看好的是这座港口城市的未来！ 对……港口城市，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称呼。珲水虽然设有三个国家级口岸，但本身却没有港口，可是自从华夏商人租用了两个相邻国家的港口之后，两条铁、公路快捷地从珲水直达港口，这两个港口表面上就像是珲水的港口！虽然这样对邻国来说不太公平，可是当珲水的边贸经济转移到他们国家，为他们带来大笔收入的时候，他们也乐享其成。珲水的发展，大大带动了整个东北亚、远东地区的发展！ 姜振国回头扫了张清扬一眼，竟然后退一步，站在他身边说：“我有点后悔过来了。” “为什么？首长，您能到来为我们剪彩，这是双林省委的荣幸，更是珲水干部群众的荣幸！”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姜振国摇摇头，说：“这是属于你张清扬的日子，这也是属于你的成就，只有你才配享受成功这一刻，我们外人都不应该过来啊！” “呵呵，首长，您说得哪里话，没有您在，我们才面上无光呢！”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姜振国完全被这座新场打动了：“这是森林还是城市？你能把一座工业新城修成这样，闻不到任何工业废气，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为了保证市区无污染，我们对招商的企业进行了严格考核，不是你有钱就行啊！有利也有弊，为此我们也损失了大量的投资！” “不怕，你们现在可是不缺项目啊！现有的这些企业已经足够维持新城的基本运转了！听说现在你们的劳动力就已经不够用了？每年都有外来人员吧？” “嗯，宁缺勿烂，我们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损害子孙后代的利益，这座新城的真正价值还在二十年之后！” “没错，说得好！” 时间已到，延春州州长唐小林走到台前，进行了简短的讲话，接着邀请领导们剪彩。随后，安排了姜振国讲话。原本延春方面想请张书记讲话的，但被张清扬回决了。为此省委全体常委都表示了反对，大家集体向他建议，他们都觉得张书记必须对这项成就说些什么。 当时在常委会上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新城摆在那里，这就是我要说的话，其它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思索了一会儿，都明白了张书记的用意。是啊，这项成果就摆在那里，这就是实打实的成绩，千言万语又有何用？ 双林省的主要领导陪同姜振国等首长进行了剪彩，随后姜振国站到前面讲话。 “同志们，我祝贺双林省的成就，也感谢大家对这项工程的付出，历史将劳记你们，你们是双林省现代化建设的英雄！两年以前，当尚未完全解冻的第一锹泥土带着冰凌从这里犁开的时刻，就注定了这里将会成为北方城市发展历史上最华彩的乐章。因为这里肩负着开疆拓土、扩市提位的使命，承载着让人民生活更幸福的期许。” “林湖新城从‘白手起家’到成效凸显，它所表明的不仅仅是一种经营城市的能力，更是一种理念、一种思路、一种带领全市人民奔向更加美好明天的责任和果敢。它所开拓的远不是40平方公里的新城区，更是珲水、延春、双林，祖国东北部的下一个新希望。它所改变的不仅仅是珲水城市版图的走向，更是让珲水人为之自豪和骄傲的城市精神。这个投入上千亿元巨资建设的新城区，填补了珲水所没有的诸多城市功能，构筑了珲水所缺少的自然和人文景观，让这座边缘城市成为了今天的双林省另一个中心！” 姜振国激动地看着台下的干部群众，眼神中闪烁着晶莹。他很少如此“稳不住”，张清扬的成就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这几年，国内谈论最多的就是双林省，双林省谈论最多的就是延春，而延春谈论最多的就是珲水，珲水……成就了林湖新区，而林湖新区也抬升了珲水。在这里书写的是城建史上最辉煌的篇章。林湖新区的建设改变了珲水城市的空间布局，改变了珲水的城市版图，更多的是改变了人们对珲水城市的感觉！” 第2169章 呕心沥血 “林湖新区以‘充满活力的现代化繁荣美丽宜居新城区’为定位，打造了这座生态文化新城，从实际效果来看，你们成功了。双林省委按照国家的统一布属和要求，以遵循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发展理念，突出生态宜居城区、高端旅游服务基地、管理服务中心、东北亚国际会展中心五大功能。高起点规划，高水平建设，高标准管理的理念，让这里成为了人们最向往的幸福之地！林立的楼群，款款的河流，布满植被的湿地，还有形态各异的建筑……林湖新区成就了城市建设史上的诸多第一，起到了对城市功能拾遗补缺的作用，让珲水正在与发达城市比肩。” “同志们，我们坚信明天更美好，眼前的林湖新区让我看到了东北的希望。也许有人认为，gdp是对我们成绩的肯定，其实不然，城市生活的美好，人民生活的幸福，这才是对一个领导班子成绩肯定的最高标准！为此，我代表党和国家感谢张清扬同志！” “这几年他在双林省呕心沥血，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双林省的现代化建设当中。毫不客气的说，他以一人之力代动了整个班子的精气神。在张清扬书记的带领下，双林省快速地与现代化接轨，干部们接受了新思想，群众们开展了新生活……双林省的一切都离不开张清扬同志与他率领的省委班子的努力。双林省是一个拥有超强战斗力的创新精神的领导集体，值得其它兄弟城市学习，更是我党的骄傲！在此，我提议向以张清扬同志为班长的双林省委领导班子致以崇高的敬意！”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历史将记住这一刻，双林省人民将记者这一刻。在未来，全国人民都看到了张清扬站在台上迎接姜振国等人掌声的感人一幕。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张清扬用实际行动验证了这句话！ 当天晚上，在林湖新区的体育馆内，传出了欢歌笑语。央视“歌唱祖国，歌唱明天”大型歌舞文艺晚会正在现场举行。台下，张清扬陪在姜振国的身边观看着演出。 这一天，姜振国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当他亲身感受到林湖新区的环境之后，恨不得多留几天。 望着台上朝鲜族乐团的姑娘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放开了动人的嗓子，姜振国对张清扬低声说：“这次下基层是我上任以来最为开心的一次，这两年不太平啊。各地都在出事，南方洪水，北方干旱，西部地震，东部塌方……事故一个接一个，每去一处看到的是血淋淋的灾情，还有满脸伤痛的老百姓，只有在双林省让我看到了……幸福！对，是幸福，干部的幸福感和群众的幸福感高度统一，这里的干部思维很开明，实事求事，干的都是最基本的事情。没有耀武扬威，更没有虚假的gdp，有的是你们为工作和人民的诚心！在这里我看到了你们干部的骄傲，他们的成就感让人动容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为此，我们也经历了惨痛的过程。能得到今天的成就十分不容易，只有保证干部的思想不腐化，才能发扬眼前的成果。” “你说得很对！”姜振国点头道：“你说的这种现象在延海发达省份一直都没有杜绝，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但是，我相信在五年甚至十年之内，这种情况在双林省不会发生。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两年多了，你刚才说为了现在的成就，你们经历了惨痛的过程，有多少干部被拿下？清扬啊，这两年关于你的争论之声有很多，有人说你对干部要求太狠了，假仁假义对待老百姓。从实际情况来看，你对百姓是真心的，对干部确实够狠，我甚至都感觉你的审核制度过于严厉。可是当你把成果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明白你做得对。有问题的干部要拿下，没有问题不干事的干部更要拿下，你做得没有错！” 张清扬苦笑道：“严是严了点，水至清则无鱼，我无法保证，双林省的干部个个干净。但是，我敢说双林省的干部是比较精锐的，他们为工作都做出了努力，没有混日子高升的官员！” “是的，你说这话我相信。”姜振国笑道：“话说回来，我刚才说五年到十年之内双林省的干部不会有大案，就是因为这个根据。你连自己最信任的部下都敢拿下，别人还敢犯事吗？” “真正的成果要看我离开了以后，您说是吧？” “你的思维已经影响了一代干部，即使你离开了，你的接任者也不会改变这种现实。更何况政治改革迫在眉睫，你已经做出了行动，我们更要加把力啊！” “首长，您再夸我，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呵呵，我今天很激动。”姜振国看着灯光下张清扬的眼睛说：“珲水给我的感觉太快乐了！两年以前一号回去之后，告诉我延春给人的感觉很幸福，现在来看确实如此，他真的应该再来体会一下啊！” “首长们要来，我随时欢迎，就怕……同僚们把我骂死啊！” “哈哈……他们那是羡慕你！” “哎，只要没有让你们失望，我就安心了。”张清扬叹息一声，眼角的皱纹很明显。 台上李静秋走了出来，一身白衣，好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这位超人气明星，自从独自成立了娱乐公司之后，很少登台献唱。但是让人惊讶的是，这几年来，连央视都请不动她，她却以象征性的“1元”报酬参加了双林省的春晚。今天，要不是央视来到珲水，她还是不可能出现。 “珲水的朋友们，大家好！” “哇……”下面是排山倒海的掌声和尖叫声。 “谢谢，谢谢你们……”李静秋微微弯腰，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在珲水见到你们我很高兴，在此我祝愿珲水人民幸福美满。下面演唱一首由我自己填词的《双林腾飞》，希望双林省永远腾飞！” “哇……”又是尖叫和掌声。 李静秋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下，望着那个目标唱起了她心中的旋律…… 我们的双林那是天堂 连绵的青山呼唤明天 好像在梦里看你一眼 时时刻刻念你在心田 我把你的名子藏在胸膛 不管离你多远都在跳动 我把你的笑容留在脸庞 不管天气多凉都有温暖 你让心愿随着太阳转动 不管黑白环绕我不害怕 你是天堂的英雄 大家都渴望 梦想是你的翅膀 腾飞每秒幸福的力量 啊腾飞 爱的力量宁用一生等你 腾飞双林 李静秋的一道歌点燃了体育馆沸腾的力量，引起了歌迷的狂欢，虽然歌词和旋律都一般，但是通过她动情的演绎，好像让人感受到了特别的情意。从她的眼神当中，人们终于明白她为何参加双林省的活动了，因为她很爱双林省。 当然，她真正爱的是谁只有张清扬清楚。张清扬就坐在台下，只有他明白，李静秋唱的是“清扬，爱的力量，宁用一生等你”。她把对张清扬的感情，转嫁到双林省上面，反而让人看到了她感人的一面。 掌声久久未曾退却，在现场歌迷和主持人的邀请下，李静秋又喝了一首《爱你无悔》。 姜振国看了张清扬一眼，笑眯眯地说：“她的歌唱得很好啊！” “啊……是啊！”张清扬差点出丑，刚才有点失态了，眼神过于专注。 “她把这首《双林腾飞》演绎得很好，唱出了感情，听之令人动容啊！” “是的，以她的成就已经不简简单单是位明星了，将来或许能成为一代艺术家。对了，她还是我的大学同学呢，要不然……您以为她能看上我们双林省？” “呵呵……原来如此！”姜振国笑了笑，张清扬这么一解释，他也就明白了。张清扬没有掩饰这层关系，更让姜振国生起了好感，自古以来美女爱英雄，大男人谁不多情？ “是的，我们是不错的好朋友。” “清扬啊，接下来要忙一阵了吧？” “嗯，还要去朝鲜，呵呵……” “又是一个大手笔啊！”姜振国微微一笑：“你的政绩随便拿出来一个就够用了！” “这都是在首长的正确领导下嘛，没有国家的支持，这两个经济区也不会建设成这样。” “呵呵……”姜振国暗想他做了这么多事还不骄傲，知道进退，真是太难得了。 演出结束后，姜振国与双林省的领导上台同演员们握手表示感谢，并合影留念。李静秋特意站在了张清扬身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间，也只有在公众场合，她才敢这样。 张清扬把姜振国送回了房间，转身对秘书万捷说：“李静秋是住在这里吗？” “是的。” “把她叫过来吧，我想和老同学聊聊。” “好的，您稍等，估计她在卸妆。”万捷说道。 “让她不要着急，我也要收拾一下。” “明白了。” 张清扬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之后，李静秋也到了。 “过来了！”张清扬伸出手来。 第2170章 做什么都值了！ “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李静秋淡淡一笑，换下了演出服，也卸了妆，看上去像一位高贵的丽人。 “没有，我也刚洗完澡。”张清扬解释道。 “啊？”李静秋脸上没来由得闪过一丝红润。 “呵呵……误会了吧？”张清扬向前一步：“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谢谢你为双林省做出的一切。”张清扬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李静秋的身体在颤抖，眼睛湿润了，“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双林省。”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张清扬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以个人的名义谢谢你。” “清扬……”李静秋靠在他怀里哭了，能听到他这么说，做什么都值了！ 通过近四年的努力，张清扬在双林省收获了成功的果实。最近，双林省成为了各党报、机关杂志重点报导的对象。一篇篇文章介绍着张清扬其人其事，介绍着双林省经济腾飞的经验…… 送走姜振国，中宣部副部长、内务院新闻办公安室主任陈静率队到双林省调研并听取汇报。陈静此举是为了听取双林省国企改革，高新科技发展，以及城市建设等三个方面的汇报，目的是宣传双林省的成功经验。 张清扬、胡常峰特意赶到机场迎接，随后把来客人们送到春湖宾馆，一切都是高规格接待标准。张清扬在人群中看到了老朋友艾言，艾言只是对他挤了挤眼睛，并未有太多的举动。 陈静同张清扬坐在了一辆车里，延途观赏着江平市的城市风貌，笑眯眯地说：“张书记，我真佩服你，到哪都能成功啊！” “还不是大家帮忙，”张清扬笑道：“陈姐，你这次到来就是在帮我啊！”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陈静实话实说道：“我即使想来，也要听上面的意思。这次是上面主动提出来的，你要高升啦！” “高升？不见得！”张清扬对这一切早就明了。 “谁说不见得，最近中央大力宣传你这个典型，我看是别有目的啊！你快动地方喽！” 张清扬点头道：“动地方自然要动，不过未必是高升。” 陈静琢磨了一下张清扬的话，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以你的年纪，难道现在就升中央去？呵呵……还是需要在基层打磨啊！” “嗯，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陈静说：“听你这意思，是不是一切都在你心里啊？” 张清扬笑而不语，说：“陈姐，不要老宣传我个人，多宣传宣传这个集体吧。” “有风头也不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出过风头了！”张清扬盯着窗外的美丽景色说：“双林省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我是省委书记。作为班长，整个班子的优秀才是我最大的成功！” “呵呵，你总是比别人看得长远。” 张清扬侧头打量了几眼陈静，笑眯眯地说：“您现在已经是中央首长了，我和您说话都透着小心啊！” “呵呵，你就挖苦我吧！要是京城来的人都称为首长，你这个省委书记往哪摆啊？” “别人不敢称，宣传部可是配得上这个称呼啊！”张清扬感慨道，身为党的舆论监督部门，一直掌握着党的宣传方向，如果能在宣传部中得到重用，未来自然前途无量。 “你和胡省长配合得不错？” “还行吧。”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暗有所指地说：“他是位成功的省长。” 其实从表面上来看，这几年张清扬和胡常峰并非那么团结。虽然在大的方向上面，省委、省政府保持一至，但是在一些细微的工作和人事调整方面，两人经常产生分歧。同其它省委班子一样，一二把手间的分歧在一次次合作、交换中抵消。 然而实质上，有谁能够明白，这都是张清扬特意而为之的？如果张清扬愿意，胡常峰可以对他言听计从，整个双林省完全可以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但是张清扬不会那么做，他不想让上头感受到自己的威胁，不想给人过于强势的感觉，因为他一直在特意地扶持胡常峰的力量，借用他与张系干部抗衡。他深知，政治上如果只有一种声音，那就表示着退化。在这种情况下，不明真相的张系干部有所收敛，在工作上也就认真多了。 “你才是一位成功的省委书记！”陈静拍了拍张清扬的手背，“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 “别这么说，你如果没有能力，姜总能赏识你吗？” “呵呵，如果我得不到展示自己的机会，谁能发现？” “相信自己，金子总会闪光的！” 陈静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说：“我们一起努力吧，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助手！” 张清扬微微点头，当年发现陈静这个人才，对自己的帮助真是太大了。 晚饭结束之后，张清扬等把陈静送回了房间。胡常峰跟随着张清扬离开，说道：“明天的双林省国企改革汇报会，我看就由您主持并发言吧，稿子已经拿到了吧？” 张清扬摆摆手：“我不是说了吗，谁干的就让谁说，稿子是老田写的，就让他说吧。这两年国企的工作一直由他负责。” 胡常峰为难地说：“这也是老田的意思，事情是他在干，可是国企改革是由您发起的，理论基础也是您制订的，当然由你来汇报！” “会议我可以出席，但是不会讲话。” “张书记……”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 胡常峰无奈地看着他，苦笑道：“您这是何苦呢！” “他们都是功臣，不能让外人一提起双林省就是你和我，你觉得呢？” “好吧，那会议由我主持，老田汇报工作，这行了吧？” “嗯，可以。” “那其它会议……” “都不用说了，你、老秦，李正明，你们几个看着办吧，如果有时间我会出席会议的，但一个宗旨：不讲话。” 胡常峰明白张书记是想推荐他们这些人，感动地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新农村改革……您总要说几句吧？这可是您多年的心血！”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胡常峰说对了，相比于其它成绩，他自己最看重的还是农业改革。双林省的新农业改革已经布及全省，并且在全国多个地方开展了成功的试点。五年之后，全国都将施行这项改革，有十亿农民受益。 “张书记，您就不想说点什么？” “好吧，我答应你，在这方面我可以发表些看法，但主要汇报的还是你。” “行！”胡常峰总算松了一口气，张清扬要是一句话也不讲，反而让他们难办了。这些事情都是在张书记的领导下完成的，其它干部又怎么好意思汇报？虽说办事的是他们这些人，但他们的领导思想可都是张书记的！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要不就在这边休息了？” “不了，好几天没回家了。”胡常峰一脸的温柔。 “呵呵，真羡慕你们啊！那你就回去吧，再不回家，高厅长就跑来找我要老公喽！” “嘿嘿……回家家磨磨枪！”胡常峰不好意思地笑笑，提起高美菊，他越发感谢张书记了。 “哈哈……我可没地方磨枪啊！”两人随口讲起了荤话。 小雅不在，张清扬没有回家的必要，就住在了春湖宾馆。进门脱了西装，他就倒在了沙发上，真的有点累了。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张清扬一脸疲惫地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王云杉。 “哟，你没回去？” “我的事情那么多，明天就开始忙了，需要我的地方多着呢，来回跑太累了。”王云杉说道。 “坐吧，我也累了。”张清扬又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累成这样？”王云杉心疼地说着，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没事，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张清扬捏着她柔软的手开起了玩笑。 “谁说你年纪大了，一点也不大！”王云杉妩媚地看着他，不高兴地说道。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找我有事吧？”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好些天没看到你了……” “那是……想我了？” “嗯。”王云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绕到张清扬的身后，双手捏着他的额头。 王云杉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自从两人确立了关系之后，她更加的谨慎了。平时在工作中，能必免同他私下见面就必免。即使在公众场合碰了面，她表现得也像是一位女下属似的，不敢流露任何的情感。只有在日常生活中，两人在一起约会的时候，她才会展现出爱意。 “有女人照顾真好啊！”张清扬舒服地闭上眼睛。 “你还缺女人？”王云杉厥起小嘴，虽然不能确定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但是她知道肯定不少。 “正缺一个你这样的女人。”张清扬把她往怀里一拉，王云杉绕回来坐在他怀中，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尽显小女人的美态。 “我真的那么优秀？” “嗯，我喜欢。” 王云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轻轻地他在脸上吻了一下，娇羞地说：“要不今天晚上我留下陪你？” “你不怕别人看见？” “没事吧？”王云杉有点蠢蠢欲动，在他怀中扭动着翘臀。 第2171章 我相信你 “呵呵，大事当然没有，就是我今天精力不好，怕不能让你满意！”张清扬伸手在她丰满的屁股上面拧了一把。 “你想哪去了！”王云杉俏脸一红，“我知道你累了，就是想陪你。你不是说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只要搂着她睡觉都是一种幸福吗？” 张清扬心里一阵温暖，点头道：“是啊，那你今天晚上想陪我一起睡？” “嗯，这一个月没和你在一起了……”王云杉渴望地说道。 “那就留下吧，可是明天……” “我起得早，没事。” “嗯。”张清扬的头轻轻撞着她柔软的胸口，很是甜蜜。 “喂，你和李静秋认识吧？”王云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张清扬笑了，捏着她胸前的说：“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才不是呢！”王云杉心虚地脸又红了，小声道：“我吧……就是上次在延春，看到演出的当天晚上，她……好像去过你的房间？” “有这事？”张清扬好像忘了似的。 “有啊，她在你房间里呆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呢！” “你在监视我？”张清扬板着脸问道。 “没……我没有啊，就是意外发现的，我……” “呵呵，你是不是还想问我和她都干了什么？” 王云杉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和她没发生什么，”张清扬解释道：“不过确实认识，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当年谈过恋爱，后来我被她甩了。不过再到后来，她一直在追我。” “哦，那么漂亮的女明星，你就不心动？” “明星……玩玩还行，但不能长久保持，那样太危险了！我不想伤害她，所以就只能保持距离。” “只是这样，怎么那晚她呆了那么久？” “我和她聊天来着，她帮了我这么多，当然要感谢，你说是不是？” “就像我们两个这样聊天？” “是的……”张清扬点点头，说完就发现不太对，马上说：“可不是这么抱着啊！” “呵呵……”王云杉娇声笑着，拍着他的脸说：“行了，我相信你。” “相信我就对了。”张清扬吻着她的嘴。 “别亲，你一亲我就想要了。”王云杉把他推开，起身道：“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你不是说陪我吗？” “逗你呢！”王云杉咯咯笑着，小碎步跑向了门口。 “等这阵子忙完的，我好好陪陪你。”张清扬说道，也不免强她留下。 “嗯，爱你。”王云杉小女人似的厥了厥嘴唇，开门溜了出去。 送走了陈静一行人，张清扬没时间看上头如何宣传自己和双林省，又来到了朝鲜先峰特别市，参加先峰经济区基础实施工程竣工仪式以及经济区的二次招商活动。 通过两年的建设，先峰经济区已经初现规模。在第一期招商成功之后，开展了基础建设，工业区里的厂房拔地而起，有些已经投入生产。先峰经济区的管委会主任由省委常委、秘书长张建涛担任，由此体现了双林省对合作的重视。 这两年在经济区的建设当中，华夏人发挥了重要作用，无论是从管理还是到各种经济区政策的制订，都不能脱离华夏人。虽然先峰经济区在建立之初受到朝鲜的控制，他们担心这里沦为租界。但是随着经济区发展，他们的思想已经不够支持这里的建设，不得不完全放弃管理。现在的先峰经济区，日常用语是华夏语，流通的货币也是华夏币，这里的法律虽说是双方共同制订的《特区法》，但是也完全向华夏倾斜。 先峰市成为了一个怪胎，为朝鲜北部提供了强有力的经济支撑，可这里的发展似乎又与朝鲜无关。幸好保守的老头子已经去世，现在的朝鲜由金锐银掌控。他的思维虽然跟不上张清扬，但在整个朝鲜来说已经够开明的了。因为当初成立先峰经济区是金锐银力排众议的结果，所以现在看到它的成果，他也乐于接受这里的一切。 张清扬的最初目的也已经达到，经济区成立之后，不但让朝鲜国内经济高速发展，最主要的是脱离了对华夏援助的依赖。然而，表面上并没有这样简单，如果有一天双方交恶，一但华夏退出经济区。那么朝鲜的经济就倒了半边天，张清扬已经隐隐在经济上控制了这个自大的国家。受到经济区的影响，华夏币在朝鲜十分受用，甚至比他们本国的货币还管用。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双方关系变坏，朝鲜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没有华夏的支持，他们的经济秩序将混乱不堪。 当然，张清扬相信以金锐银的眼光，十年二十年之内是不会和华夏吵架的。这位全球最有权利的年轻人，自从接班之后展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才华。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过渡者，老头子的去世将引发大乱时。谁也没有想到他以雷霆手段，在以金光春父亲为首的金氏家族的支持下，与朴系（内亲）系统展开了争斗，很快就在军队内部展开了清洗，而且还撤销了好几位曾经同他父亲并肩战斗的老元帅。 只用了半年时间，金锐银就在军队内部提拔了自己的亲信，同时赶走了朴系家族。在他的操作下，朴系家族的几位重要人物都受到审判，甚至枪毙。金锐银出手狠辣，连自己的亲属也不放过，其它有两位哥哥被他送到了国外的大使馆，永远不得回国！ 在金锐银的威慑下，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党政军大权，同时与华夏的关系也稳定下来。这两年，他与双林省开展了多个项目的合作。在他的带领下，虽然还是先军政治，但他已经重视起了经济发展。同过去相比，朝鲜大有进步。在他与张清扬共同努力下，两国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金光春在金锐银的安排下，到公速路口迎接张清扬。现在珲水已经修通了直达先峰市的公路和铁路，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十分方便。 张清扬下车同金光春握手，看着他肩上的四颗星，微笑道：“恭喜你！” “谢谢。”金光春给了张清扬一个熊抱，狠狠地垂了一下他的后背。 “上我的车？”张清扬邀请道。 “行，一肚子话想和你说！”金光春兴奋地说道。 也许外人并不清楚他们的友谊，但是金光春心里明白，他们金家能有今天，朝鲜能有今天，离不开张清扬的帮助。这两年，张清扬在暗中给金光春出了很多主意，使他现在成为了金锐银的第一心腹。假以时日，他自然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金光春自己没事的时候回忆这十几年来的进步，张清扬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如果没有张清扬，他不会有现在的成就。金光春心里很感谢张清扬，虽然两人各为其主，但之间的友谊是真诚的。自然，张清扬结交他，帮助他，也是为了两国间的稳定。但是从私人角度出发，张清扬也认可这位朋友。 车队下了高速，向先峰市区驶去。 金光春一直握着张清扬的手，说：“这次你一定要陪我喝个痛快！” “好吧，一醉放休！”张清扬也高兴，他知道和金光春这样的人交往，一定要坦诚。 “谢谢你对先峰所做的一切！两年之前，我还担心经济区成立之后将影响我们的执政，可是现在来看，由于经济区的成功，人民反而更加支持锐银首长了。” “还是那句话，老百姓之所以关心政治，那是因为吃不饱饭。如果有一天他们过上了好生活，每天吃唱玩乐，哪还有心思关心政治？” “是啊，锐银首长闲着无事，和我谈起你来，也是满脸的钦佩。” “好啦，客气话就别说了，你和我又不是外人。说说实际的吧，现在你们国内稳定了吧？” “嗯，现在没有反对的声音了，朴家人被都排除在外了。” “你家老爷子怎么样？” “身体不太好，不过现在只是挂着一个空位子，好在不用干事。” “保重身体，对你有利！” “是的，我还太年轻！”金光春指了指自己的肩章：“我现在用你们那个词来说……众矢之的啊！” “呵呵，有压力才有进步，我相信你！如果有什么难题，你就私下里和我说。” “我会的。”金光春点点头，指着那座朝鲜北部最高的楼说：“锐银首长就在那里等你！” “一会儿……我是不是也要称呼他为首长啊？” “不不，”金光春连连摆手：“他就怕一会儿出问题，他说你们之间还是称呼同志比较好。” 张清扬明白金锐银的意思，再说他本来也不觉得自己比金锐银的身份低，点头道：“好吧。” “其实我明白，你也叫不出口。” 张清扬就像没听到似的，这话必竟过于敏感。金光春讪讪地笑，他是大老粗，当着张清扬的面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自然也知道这话不该说。 车队在金山饭店门前停下，红毯铺地，张清扬已经看到了金锐银。早有人拉开车门，他和金光春走下车，金锐银主动迎了上来。 第2172章 永远的朋友 “清扬同志，我们又见面了，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 张清扬握着他的手笑道：“我永远都是大家的朋友！” “哈哈……”金锐银放声大笑：“不错，你已经影响了整个东北亚，是……全民偶像！” “锐银同志过奖了。”张清扬坦然接受他的赞美。 一个元首，一个省委书记，地位相差悬殊，但是金锐银把他当成了同级别的人物。 身后跟随而来的记者，拍摄下来了金锐银主动迎上来的画面。从画面上来看，张书记比金锐银的表情平淡多了…… 张清扬原计划在先峰市参加很多活动，可是招商会的第二天，他就提前离开，回国后片刻未歇直接飞到京城。 张素玉的车子停在了机场里面，张清扬刚下飞机就坐上了专车。 “怎么回事？”张清扬上车后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突然休克。”张素玉解释道。 他们在说刘老。正当张清扬的事业攀上了又一个高峰后，远在朝鲜的他接到国内电话，刘老住院了。张清扬来不及细问，赶紧向回赶，张素玉体贴地赶到机场迎接。 “还没抢救过来？” “我去时还在抢救当中，没有脱离危险，还是老毛病。” “哎……”张清扬叹息一声，一脸的沉重。他在朝鲜时还去看望过金光春的父亲，愿他保重身体，没想到爷爷的身体再次发病。 张素玉捏住他的手，说：“你放心吧，应该没事。” “他这个年纪……其实已经是个奇迹了，他是那批人当中活得最久的一个。虽说人人都有那一天，但当我亲身体会到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别胡说！”张素玉伸出手指封住他的嘴，“爷爷离那一天还远着呢！” 张清扬低头不说话，希望爷爷能挺过去吧。 赶到特护病房时，刘家人都在。文武兄弟晃荡在楼下等着张清扬。 “怎么样了？” 刘文摇摇头，说：“还没出来呢，都抢救十几个小时了，脑子里有血块。” 刘武补充道：“手术不好做，年纪大了，另外那个位置很敏感。” “有希望没有？” “医生说会尽全力的。”刘文红着眼睛说道。 “没事。”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相比之下他还算比较理智。 张清扬看到病房门前没有外人，或许是为了某种原因，刘远山谢绝了外人的探望，只有刘家人过来了。 刘远山对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说话，到是看向张素玉时，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声：“小玉辛苦了！” 张清扬和刘远海打了声招呼，他突然发现，大伯也已经很老了。女眷们都坐在一起，张清扬一眼扫过去，唯独没有小雅。他知道小雅还没有到，她正在西北，已经接到了消息。 张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小雅也在路上呢。”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舒服了一些。可张丽的话被张素玉听进耳朵里，好像有另一层意思，赶紧说：“清扬，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这个……”张清扬想了想，说：“没事，又不是不认识，你和爷爷也有私人间的感情。” “小玉你就别走了，老爷子昨天还提到你呢。”刘远山说道。 张素玉一阵感动，眼圈红了，差点流出眼泪。他明白这代表着刘家对她的认同，虽然她没有名份，但在刘家人心中她也是刘家的媳妇。 陈雅比张清扬晚到了一个小时，她是乘坐军区的飞机回来的，一脸的疲惫，身上还带着沙漠上的尘土。 “小雅，你回来了？”张素玉主动迎了上去。 “小玉，你也在。”陈雅点点头。 张素玉牵着她的手走过来，陈雅就像没看到其它人似的，问张清扬：“怎么样了？” 张清扬指了指门前的红灯，看了眼她干涩的嘴唇，一阵心疼。刘家人已经习惯了陈雅的“目中无人”，知道她不是没有礼貌，只是不擅长这样的寒暄。张丽走了过来，拉着陈雅的手上下打量着，也是一脸心疼。 “小雅，回来就好……”刘远山的心放下了，他知道小雅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 这时候，病房前的灯突然灭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张丽兴奋地说：“老爷子知道小雅来了，他一定是醒过来了！” 刘远山带头等在门口，几位专家满头是汗地走了出来。 “报告首长，手术很成功，估计两个小时以后，老首长可以醒过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刘远山带领刘家子弟同几位专家握手道谢。 为首一人摆手道：“老首长身体很硬朗，但必竟年纪大了，各位也要有一个准备，如果再有这么一次……我们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许院长，您这是多给了老爷子一条命，我们全家人都感谢您，各位快去休息吧！” “医者仁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清扬把专家们送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向陈雅，突然伸手摸了她脸一把，轻声道：“或许真是你的功劳呢！” “呵呵，是啊，一定是爷爷知道小雅来了！”张素玉微笑道，心里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刘老终于醒过来了，但是刘家人没感觉到怎么高兴，他们明白老爷子的生命越来越短了。要不是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系统为他服务，以他的年纪和病状，早就不在人世了。 刘远山、刘远海，带着张清扬先进去了，其它人很知趣地等在门外。大家族有着很多不成文的规矩，别看文武兄弟同样是刘老的子孙，但是他们明白这一刻要退一步。 刘老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半眯着，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就像蜜蜂的声音。 “都在啊？” “爸爸，大家都来了，怕打扰您休息，他们就在外面，你有什么话想说？”刘远山和刘远海一人捏住老爷子的一只手。 老爷子的目光显得很缥缈，像个初生的婴儿似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目光定格在张清扬的脸上，嘴角动了动，似乎在笑：“很好……做得很好。” “爷爷……”张清扬叫了一声，不知道还说什么。 老爷子的目光又看向刘远海，喘了半天，才说道：“小文、小武交给清扬，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我明白，他们三个关系很好。”刘远海知道老爷子在担心什么，红着眼睛说：“清扬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更是我们的领路人，您放心吧。” “好……好……好累啊……”老爷子的身体太虚弱了，连说话都感觉很累。虽然他刚刚苏醒，可是刚说了几句话，精力仿佛就耗尽了似的。 “爸，您休息吧，醒过来就好。” “我……我怕……”刘老的眼睛湿润了。 “怕”刚说出口，刘远山三人泪如泉涌，他们明白老爷子害怕闭上眼睛就不再睁开。曾经驰骋疆场的老英雄，与天斗、与地斗，与鬼子斗，可是最终他仍然斗不过命运，人都有这么一天。人人都说不怕死，可是当你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时，人人都会感受到恐惧。英雄怎么了，英雄也是人，虽然刘老自认把一切都看开了，可是他也害怕生命的消逝。放着好日子不过，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呢？ “爸，没事，您已经好了，睡一觉就好了。”刘远海哭着说道。 “我……不睡……”刘老嘴上说不睡，可是他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刚把话说完，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他……没事吧？”刘远山一脸担忧，“要不要问医生？” “爸，现在没事了，他是太虚弱了，让他睡吧。” 刘远山点点头，看向刘远海说：“其实我们都要看得开一点，老头子已经挺的时间够长的了！” 刘远海说：“是啊，比他年纪小的都走了，他现在……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张清扬说：“大伯，爸，你们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几个年轻人守着。” 刘远海摆手道：“我不累。” 刘远山说：“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明白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他心里有数。” “大哥，我们先走吧，呆在这里也没用，让清扬他们留下，你的身体也不好，别累坏了。”刘远山把刘远海拉了起来。 刘远海不再拒绝，两人走出了病房。张清扬也走了出来，对文武兄弟说：“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吧？” 两人摇摇头。 张清扬说：“那咱们几个守着吧，让大伯他们先回去休息。” “走吧，走吧，一堆人守在这里也不像话，就让清扬他们留下吧。”刘远山挥挥手。 大家知道刘远山担心外面传出一些对刘家不利的消息，所以都走了。张素玉和陈雅说了几句也离开了，文武兄弟的爱人也没有留下，女眷只有陈雅自己。她地位特殊，没有人觉得意外。 刘老的病房很大，四个人都来到了里面，围着床边坐下。 刘武虽然性格有所改变，但还是有点稳不住，坐了没多久就又站了起来，围着房间转圈。刘文气道：“你就不能消停一点，我都让你逛迷糊了！” “哎，闹心！”刘武没好气地说道：“以前爷爷好的时候没觉着什么，可是他现在一病倒，我就感觉没主心骨了呢！” 第2173章 语重心长 刘文看了弟弟一眼不说话了，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感觉。爷爷在他们心中就是刘家的支柱，刘家的象征。如果有一天爷爷不在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工作和生活。 “爷爷还在呢！”陈雅看向两人，有些不满地说道。 两人看向陈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在陈雅面前，他们因自己的浮躁而感到不好意思。相比之下，陈雅沉稳多了。 张清扬拉着刘文坐下，又看向刘武，语重心长地说：“现在爷爷只是病重，你们就这样想了。如果……如果那一天到了，你们怎么样？不活了？不工作了？还是跟着爷爷走？” 两人羞愧地低下头，他们也知道自己在大事大非面前太沉不住气了。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我爸和大伯也都老了，我爸也要退了。我们任何一个人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人生下来，就没打算把命带走，这是事实！虽然爷爷这次挺过去了，但是你们要明白，他不是每次都能挺得过去！你们现在的地位也不低，应该有能力和实力独挡一面了！” “清扬，你说得对。”刘文点点头，“以后我们听你的。” 张清扬抬手打断他的话，摇头道：“老大，你这叫什么话，你现在谁的也不用听，干得就很好了！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大家都要转变思路，做好准备，在心里不要老想着依赖爷爷了，我们都长大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自己做事，为了刘家，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两人纷纷点头，他们的这种思想是很多世家子弟惯有的毛病。一般来说，世家子弟成功很容易，也因此让他们在心智方面并不够成熟。文武兄弟比张清扬还大几岁，可有的时候仍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这都是从小养成的依赖心理。 “爷爷还活着，但我们要做好准备……万一有天他不在了，我们更要好好的面对生活和工作！”张清扬拉着两兄弟的手，“只要我们三兄弟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两人点点头，心情平静多了。 老爷子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这次精神多了，把刘家人都叫了进来，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也许是感觉到比昨天好多了，老爷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还把文武兄弟的儿子叫到身边聊了几句。 看到老爷子状态好转，刘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都明白老爷子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刘老赶走了众人，只留下张清扬。 张清扬坐在爷爷床边，说：“爷爷，您有话就说吧。” “让她过来吧……”刘老盯着张清扬，表情有些不自然。 “谁？小雅？”张清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刘老不说话了，目光转向了天花板，他相信张清扬能听懂。张清扬愣了两秒钟，突然间一拍脑门，兴奋地说：“您……您都想好了？” “让她来吧……”刘老的胸口在起伏着，喃喃道：“男人造的孽，就要来承担，她是无辜的。” 张清扬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点头道：“好吧，等我挑一个日子。” “就明天吧，我怕……真的来不及了。” “好。”张清扬起身离开，把小雅叫进来陪爷爷说话。 张清扬走进医院的小花园之后才把电话打出去。 “喂，找我有事啊？” “嗯，找你有事。” “我还以为想我了呢！”冉茹撒起娇来。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在哪呢？” “我在韩国呢！” “明天能不能赶回来？” “恐怕不能，能等等吗？我这要谈一个两亿美金的大项目！” “爷爷要见你。” “你怎么不早说！我今天晚上就赶回去！” “他病了……很严重。” “啊？” “现在醒过来了。” “清扬，照顾好他，我马上就赶回去。” 张清扬捏着电话呆想了一阵，再次走回楼内，看到父亲和大伯坐在休息室休息。他想了想，走了进去。 “有事？”刘远山问道。 张清扬说：“爷爷明天要见冉茹，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我想……您二位明天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刘远海一听这话站了起来，愤怒地说：“怎么可能！为什么……老爷子为什么要见她！” 刘远山拉大哥坐下，说道：“大哥，老爷子做得没有错。” “可是当年……” “那是时代犯下的错，不是吗？大哥，换作是你，你能狠心不见吗？” “我……”刘远海叹息一声，说：“谁爱见谁见，我是不见！” 张清扬又看向刘远山，刘远山说：“看来爷爷准备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明天……我看情况吧。” “好的。”张清扬心中有数了。 张清扬再次走进病房，看到爷爷在微笑，也不知道小雅说了什么。小雅手里拿着手机，看到张清扬进来，柔声道：“刚才涵涵和爷爷通话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忘了这件事。 刘老开心地笑道：“涵涵说今年春节回来看我，他说想我了。” 张清扬强忍着流泪的冲动，说：“涵涵已经长大了！” “是啊，能看到他长这么大，我已经知足了！” 小护士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首长，您要吃药了。” 陈雅接过来说：“给我吧。” 小护士点点头，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拥有她的男人一定很幸福。陈雅服侍爷爷吃了药，张清扬等爷爷吃完才说：“爷爷，我已经联系好了，她在国外呢，马上飞回来。” 老爷子看向张清扬，说：“你就不好奇吗？” “其实……我隐隐能猜到。”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明天……让她自己和你说吧。” “好。”张清扬也没有多问什么。 “你去接她，别忘了。” “我会的。”张清扬知道爷爷想用此举表达什么。 第二天，张清扬亲自开车来到机场迎接。既然爷爷这样安排了，肯定有他特殊的想法。 冉茹坐上专车，没有看到司机，很意外地说：“让张书记给我当司机，我可劳驾不起啊！” “是爷爷的意思。”张清扬回答。 “他……”一听起刘老，冉茹的表情就变得沉重起来，吱唔道：“你给我当司机……其实也不冤！” 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清扬，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要见刘老吗？” “答案就要揭晓了，其实……我也猜得差不多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在调查你背后的那些人。” 冉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你调查出结果了？” “猜的。” 冉茹伸手拍了拍张清扬的脸，笑眯眯地说：“我如果有个儿子能像你这样聪明，我就高兴了！” 张清扬郁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哪有做长辈的样子？你要真有儿子，人家还以为你是他大姐呢！” “呵呵……”冉茹眼圈一红，想起伤心事，一声叹息。 张清扬提前都安排好了，来到爷爷的病房时，刘家人一个都不在。张清扬把房门打开，指着里面说：“你自己进去吧。” “这个……”冉茹看了眼两旁的警卫，说：“你就不怕我伤害首长？” “我相信你不会。”张清扬拉着冉茹的手，硬生生把她推了进去。 张清扬把门关上，一脸的沉重。冉茹在门口双腿打颤，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里面走去。 “来了……就进来吧。”刘老在里面靠在床上，虽然看不到人，但是他能听到声音。 冉茹一阵激动，终于走进了里间，看到了那张她盼望了四十多年的脸。还未来得及说话，“扑通”一声，她跪在了刘老的面前，两行热泪喷涌而出，跪着向前移动着身体，好像朝圣的教徒。 刘老的眼睛也红了，直直地看着冉茹的脸，喃喃自语道：“像……真是太像了！” “我……”冉茹拉住刘老的手，却不知道说什么。 刘老从身下摸出一块玉佩，问道：“这是你的？” “我妈妈送给我的，她说……当年有一个男人送给她……” “没错，是我，是我送的！”刘老大喊一声：“你就是那丫头？” “嗯，您……您见过哥哥……对吗？” 刘老一阵哽咽，缓缓点头说：“她还好吗？” 冉茹摇摇头，说：“已经不能下床了，这是她唯一的心愿，她就怕活着的时候，我不能代她看见您。她……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她对不起您，但是除了任务，其它的……都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刘老握着冉茹的手：“来，起来……让我看一看……” 冉茹站起来，扑进刘老的怀中放声大哭。张清扬站在门外，眼角也湿润了，看来他没有猜错。 两人谈完后，张清扬才走进病房，老爷子的精神不太好。看得出来，说话现在对他来说都是件很费力的事情。冉茹的眼睛都哭红了，半低着头唔咽着，也不知道刚才老爷子和她说了什么。 张清扬把手放在冉茹的肩上安慰着，疑问地目光看向爷爷，他感觉爷爷应该对自己有话说。 刘老挥挥手，轻声道：“我的事情解决了，今后你们如何交往，那是你们的事情了，我没有几天活头了，不想管了。” 第2174章 唯老不尊 “爷爷……”张清扬希望爷爷能给出近一步的解释。 “你爸也老了，以后刘家的事情由你作主。”刘老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刘老……”冉茹轻轻唤了一句：“我还能再来看你吗？” “我说过了，刘家的事情清扬作主。”刘老的身体躺在床上侧了过去。 “走吧。”张清扬把冉茹拉起来：“我们出去转转。” 冉茹艰难地站起来，注视着刘老良久，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泪痕，一脸悲伤。她喃喃道：“你们都老了，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办，你们……怎么都这么倔。” 张清扬抽出纸巾，细心地替冉茹擦着脸，玩笑道：“脸都哭花了，你抹了多少粉啊？” “讨厌！”冉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扑进他的怀中，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再哭真不好看了，本来就没有男人，以后谁还敢要你？” “没有男人要，以后你养我！”冉茹紧握粉拳敲着他的后背。 张清扬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刘老躺在床上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给张清扬出了一个难题。希望他别怪自己并且能顶压力，相信他能懂得自己的用意。 “走吧。”张清扬把冉茹扶起来：“这里空气不好。” “好吧。”冉茹看向刘老，转回身体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不管怎么样，我谢谢您能见我。” 张清扬拉着冉茹的手离开，两人来到下面的公园，阳光正浓，晒在脸上很热。张清扬带着她来到树阴下，平静地看着她。 冉茹的情绪平稳多了，伸手捏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玩弄着。 “多大了……还玩树叶？” “要你管！”冉茹妩媚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好奇吗？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想，可是……问与不问，还有什么意义吗？”张清扬嘴边露出苦涩地笑容：“我要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也是，你那么聪明。”冉茹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们家里人都反对我，是不是？” 张清扬叹息道：“你能理解吗？” “能。” “可我更理解你，别忘了……我和你的背景一样，我们都有过相似的经历。”张清扬躺在木椅上，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我差点忘了这回事，”冉茹冷哼一声：“你们刘家的男人都多情！” “多情，但是没有滥情！” “哼，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张清扬认真地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不管怎么说，以后的问题由我承担吧！”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说……他见了我，为什么还不愿意让我回来？”冉茹盯着张清扬：“你真的全都猜到了？” 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是你没有明白，他选择见你，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他做出了最大努力！” 冉茹想了想，点头道：“也许吧……” “陈大同是你的亲哥哥，对吧？” “你真的猜到了？”冉茹一脸惊讶：“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人知道。” “嗯，我猜到了。”张清扬起身道：“走吧，我请你去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 “那也必须吃！”张清扬看了眼她憔悴的脸，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吧？瞧你都成什么样了，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很丑？”冉茹摸了摸这两天消瘦下来的脸颊。 “女人饿肚子会影响内分泌，内分泌紊乱后就会导致皮肤干燥，胸部缩水，出现皱纹！” “你闭嘴，没大没小的，你不可以这么和我说话！”冉茹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要尊重我。” “我已经很尊重你了，是你自己唯老不尊吧？”张清扬无所谓地说：“你说……你诱惑过我多少次，你安的什么心？” “不许再提这个……”冉茹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呢，想……想……” “想色诱我，让我帮你见到爷爷？可惜啊，你没有想到我已经猜出了一些事情，你的色诱对我不管用，当然……你的身材确实很性感嘛！” “呵呵……”冉茹被他气得笑了，抬手敲着他的脑袋，失落地说：“如果我能有一个儿子，肯定比你还聪明！可惜啊，我这辈子不能生孩子！” “走吧，去吃东西，难道你真的想自己变难看？” 冉茹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不得不承认，被张清扬胡闹了几句，心情有所改善，起身道：“好吧！” 张清扬带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馆，菜上来后，两人边吃边聊。冉茹是真的饿了，也许是张清扬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她挥舞着刀叉，吃得很香。 吃完牛排，冉茹擦了擦嘴，说：“我现在向你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可这是一部长篇小说，我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 “那就先不说，现在不适合说这个。”张清扬也放下餐具，喝了口红酒，问道：“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不好，已经不能下床了。”冉茹失落地说道。 “哦？可是据我所知林京梅女士的身体很好啊，她虽然把公司全部转给你了，但是并没有闲着，她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平时参加了不少活动。”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你……”冉茹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张清扬的圈套。她不高兴地看向张清扬，说：“你早就知道林姨不是我妈，对不对？” “现在知道了。” “你……你气死我了！”冉茹轻轻拍了拍桌子。 “呵呵，我以前只是怀疑，但是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么我还能猜……陈正华将军家的老保姆刘秀英，她才是你的母亲吧？是她生了你和陈大同？” “你猜对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什么也不问了，为何敢让我见刘老了！”冉茹有些郁闷地说道。 “可是我还有些事不太明白，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以后你慢慢对我说吧。” “我知道你哪些事不知道，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感情是无理可讲的。”冉茹神色黯淡地说道。 “也许吧。”张清扬微微一笑：“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了，为何看见你就有一种亲人的感觉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不得不很别扭地叫你一声……” “什么？” “姑姑……”张清扬确实很别扭地叫了一声，冉茹只比他大了几岁，看长相甚至都比他年轻。喊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姑姑”，张清扬难以叫出口。 “你……”冉茹握着酒杯的手停下了，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个……你如果不喜欢听，我就不叫了。” “不！”冉茹摇摇头，大喊道：“你要叫，你必须叫！” 周围的人好奇地看向失态的冉茹，一脸鄙视。冉茹脸色一红，按住张清扬的手说：“我……我喜欢听，这……是不是表示你们接受我了？” “是我，而不是我们。”张清扬认真地说道：“我相信这是爷爷的意思，他不能做的事情只能由我来做了。” “可是你爷爷说了……你是刘家的家主！” “没错，他是一个聪明人，你也是一个聪明人。” “清扬，谢谢你，你……你太让我感动了，没有让我失望！” “我说过了，这是爷爷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从心理上来说我……我可不想承认，我宁愿你是我姐！”张清扬郁闷地说道。 冉茹咯咯笑着，一脸的兴奋，一扫之前的萎靡，美滋滋地摇晃着小脸蛋，摆出花痴状说：“这是不是说我很年轻，很漂亮？” “嗯。”张清扬点点头，随后一阵叹息。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大伯和父亲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他坚信这是爷爷的意思。他同情所有人，更尊重爷爷，爷爷不能办的事情，只能由他来做了。 冉茹看见张清扬不轻松，知道他身上的压力，低声问道：“你这样……家里反对你怎么办？” “希望时间可以消除一切隔阂吧，这个话题咱先不提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冉茹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和她轻轻一碰，苦涩地笑了笑，他身上的压力很大。他现在明白，从这一刻，自己不但要承接刘家政治上的希望，还要以刘家家长的身份，承担家族内的一切秘密。 冉茹并没有马上喝，而是玩味地看着张清扬笑，小声道：“那个……大侄子，你还想听你叫一声……” 张清扬郁闷地看向冉茹，看到她的笑脸，实在叫不出口。 “你不尊重我吗？还是不想听老人家的意思？”冉茹摆出了“长辈”的姿态。 张清扬想想她的身世，哀叹一声，只好叫了一声：“姑……姑姑……” “哈哈……真开心！”冉茹笑得很放荡，看得出来，她非常兴奋。 张清扬低下头，不敢看冉茹的眼睛。他明白从今往后，别想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了。以这个女人的刁蛮、火辣的性格，今后没准怎么和自己闹呢。 第2175章 欲哭无泪 正巧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看，无奈地接听了手机，看来这一天还是来了。 “贺叔叔……” “清扬，你晚上到我这里，我们一起儿去见一号。” “好吧，我一定赶到。”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吃好了吗？”张清扬看向冉茹问道。 “什么？” “吃好了吗？” “嗯？”冉茹一脸疑问。 “姑姑，吃好了吗？”张清扬要抓狂了，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嗯，吃好了，小飞，咱们走吧。”冉茹很优雅高贵擦了擦手，“帮我拿包。” 张清扬气得差点吐血，像个小跟班似的拿起了她的包。 “你去哪，我送你回去。”走出餐厅，张清扬很“懂事”地问道。 冉茹想了想，说：“我在韩国放弃了一个两亿美金的项目，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吧？” “这个……”张清扬一脸为难，他想回去陪陪小雅，两人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喂，你就不想买点东西孝敬我吗？” “下次行不行？”张清扬可怜巴巴地求道：“我见你的机会多呢，可是……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小雅了，我……” 冉茹听得心里一暖，自己能有一个这样重情义的亲人，她感到高兴。她笑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了，你小子很重情，我喜欢！你去忙吧，我到京城的公司看一看。” “真的不用我送？” “不用了，都徐娘半老了，谁还敢欺负我？” “呵呵，那再见吧。”张清扬伸出手来。 “干嘛，跟我还来这一套，多俗啊！”冉茹拍掉他的手，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张清扬傻傻地站在那里，想到以后要经常面对这样一个“长辈”，他就欲哭无泪。 张清扬在回酒店的路上给胡常峰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晚回去两天。回到病房一看，小雅正陪爷爷说话呢。也不知道说什么事，爷爷开心地笑着。 “处理好了？”刘老看向张清扬问道。 “嗯，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好。”刘老心中一暖。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最近你很忙？” “嗯，那边太乱了，工作进展不大。前些天……又出了些状况，”陈雅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边防一个连队在巡逻时遇到伏击，军车被炸。” “没人活着？”张清扬的脸色变得严肃了。 “嗯，a级保密，外人都不知道。” “压力别太大。”张清扬抚摸着陈雅的小脸，“这帮人这么难对付？” “几十年的根底了，训练有素，你一攻……他们就跑到境外，然后趁你不注意又溜回来。最关键的是有当地部分群众的支持，他们的舆论造势很成功。”刘老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在一旁附和道。 “事非之地啊！”张清扬严肃地说：“历史遗留问题最难处理了！” 陈雅叹息道：“他们的反侦察难力很强，虽然我们捣毁了很多据点，但这些都是他们的影子，并未触到根本。而我们的人却接连死伤，更为严重的是……无法知道身边人是否安全！” “什么？”张清扬大惊：“你是说他们已经打入了你们内部？” “嗯。” “那你不是很危险？” “没事，”陈雅摇摇头：“我有能力应付。” 刘老看向张清扬，说：“你不如小雅，怎么……害怕了？” “不是怕，而是担忧。” “担忧是对的，困难能够创造机遇。”刘老说道。 “嗯，我知道。” “小雅，走，我们出去转转。”张清扬拉起了她的小手。 小雅看向刘老，刘老笑呵呵地说：“去吧，你们去吧，我没事。” 张清扬拉着小雅在小公园里逛了起来，说：“有件事和你说一下，那个冉茹……我和她很亲近，但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是……” “不用解释，”陈雅看也没看他，“我知道你这么做总有道理。” “等我把事情全都弄明白了，再详细和你说说，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是我们的亲人。” “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要是亲人，就对她好点，要是敌人，就弄死她。”陈雅说得轻瞄淡写。 张清扬哑然失笑，这个老婆，处事风格一惯是军人的作风，到是简单多了。细想之下，这也是她的优点。 “你真好。”张清扬搂紧了她的腰。 “嗯。”陈雅答应一声，满脸幸福。过会儿又说道：“爷爷没事了，我又要走了。” “我也快走了……”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晚上，张清扬来到了贺保国办公室。贺保国已经准备好了，看他进来就起身道：“走吧，车上谈。” 张清扬没应声，跟随贺保国坐上了专车。车子出发后，贺保国把一份文件交给张清扬，说：“你看看吧。” 张清扬接到手中一看，满眼的振惊，不解地说：“这不合常理吧？他……应该干满这一届的。” 手中的是西北吕老书记的辞职信，他请求辞去西北书记一职。吕老是决策层委员，以他的年纪会干满这一届，也就是还有一年多的任期。可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辞去西北书记一职，这是一招怪棋。 张清扬有点想不通，见贺保国不说话，又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西北局势不好，但这并不能完全怪他，他这么办不是给中央出难题吗？” 贺保国微微一笑，摆手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一号的意思。” “什么？”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仔细一分析，有点明白了，醒悟道：“是不是压力太多了？” “嗯，老吕竖敌过多，又碰上了西北的倒霉事，总有人挑他的毛病。一号不能老护着他啊！”贺保国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说：“我爸怎么没和我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贺保国看了他一眼，说：“你爸以为你会想到这一层。” 张清扬脸色一红，讪讪地笑了，说：“我想过，但是没想到这么急，所以精力就没放在这上面。” “我理解，其实这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没想到那些势力会这么强大，赤裸裸的逼宫啊！” 张清扬沉默不语，虽然一号当政已经有几年了，但华夏政治势力错综复杂，想完全掌握权利，恐怕任何一届一号都无法做到。但是从反面来讲，这也说明华夏的政治永远不会只听一家之言，再也不会出现独裁者了。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但是很虚弱，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已经是奇迹啦！” “是啊！” “你们应该独挡一面了！” “嗯，是时候了。” “你都准备好了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也是刚刚才开始准备。” 贺保国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一号这是招妙棋，可是……不见得有好处啊！” 张清扬明白贺保国的意思，说：“早在两年多前，我就明白一号的意思了。” “你本可以反对的。” “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呵呵，也对，为什么要反对呢？”贺保国摇摇头：“你确实不应该反对！” “我会努力的。” “这一关不好过！西天取经，唐僧在归来途中还遇到最后一难呢，你这次……应该也是最后一难了！” 张清扬笑道：“您这个比喻很好。” “呵呵……”汽车在一号办公室门前缓缓停下，贺保国突然又说了一句：“楚涵要回来了。” 张清扬瞬间呆住，贺保国已经下车了。 张清扬同贺保国走进一号办公室，韦远方正坐在棋盘前喝茶，仿佛是在思索，一脸沉重。 “来了，坐吧。”韦远方听到响声，抬头看向两人微微点头。 张清扬看向贺保国，一时之间不知道坐哪。韦远方面前摆着一盘残局，明显是想和人下棋，但是他要和谁下呢？ 贺保国笑了，盯着韦远方对面的位置说：“一号这盘棋摆于三年之前，我想你是知情的，现在也应该由你来了却残局吧？” 张清扬恍然大悟，便也不推让，直接坐在了韦远方的对面。他说：“那我就陪首长下完这盘残局，希望能向首长交待一个满意的结局吧！” 贺保国坐在了侧面，注视着两人下棋。两人面前的茶杯早已倒好了茶，温度正好。 韦远方看了眼张清扬，说：“这盘棋三年前是你陪我一起下的，现在当然要在你手上结束。” “就是不知道这盘棋您能否胜利。”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呵呵，应该会吧？”韦远方持疑问的态度。 观棋不语，贺保国坐在一边手持茶壶，静静地观看着。 张清扬盯着眼前的棋局，若有所思地看了韦远方一眼，韦远方坐在了白子一方，张清扬将手持黑子。 韦远方看了张清扬一眼，首先落了一子，很明显这一子是棋局的一部分，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张清扬注视着他落子的位置，有些举棋不定。他感觉这盘残局就是一个圈套。刚才韦远方和贺保国都说这是三年前下的局，他是清楚的。他们说的不是眼前的这盘局，而是三年前西北干部交流的事情，那个时候韦远方就已经开始下棋了。他们刚才却指着眼前的棋局说事，而面前的棋局与张清扬现在所面临的现状非常一致，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圈套！ 第2176章 别无所求 韦远方耐心地等着，棋局不难解，但需要勇气，只要一枚活子，整盘棋就活了。同三年前在西北的布局也是一样，只需要一子，不过这枚棋子却没有掌握在韦远方手中。 张清扬看向韦远方，又看向贺保国，微笑道：“只需要一步棋，这盘残局就能活，但赢的是这盘棋的创造者。” 韦远方说：“说得没错啊，这对棋子本身来讲，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但这只是棋局，我们这些人终究是要跳出棋局的！” 贺保国动了动嘴唇，暗暗替张清扬捏了一把汗，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继续观棋不语真君子。 张清扬笑了，他等的就是韦远方的这句话。他说：“首长说得对，我们这些人终究是要跳出棋盘的。只要下棋的人懂得爱护棋子，棋子在局中的碰撞受点伤又能如何？只要平时注重保养，棋子仍然光彩照人。” “呵呵……”两位首长都笑了。 张清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捏起棋子摆了下去，他知道这一步是自毁前程，但对这盘残局而言是有利的，也是韦远方愿意看到的答案。果然，韦远方想也没想，按照之前的步局下了起来。两人走子越来越快，只要通了第一步，剩下的就快速多了。 很快的，张清扬就像计划中那样华丽丽地败了，但对这盘残局而言却是赢了。输的只是想和这盘残局斗一斗的对手。眼下，张清扬就是这盘残局的假想敌，原本他可以赢的，但就因为第一步的自毁，他成全了这盘局。 “漂亮！”韦远方盯着棋局说道：“清扬啊，不后悔吗？大好前程，何必为了这盘棋而损失自己呢？” “虽说这对我来说无益，但是对大家来说却是有利。如果这盘残局胜了，那么我就别无所求了。” “可你却放弃了大片的棋子啊！为了成全这盘棋，他放弃大好局势，要从头再来！” “棋局是大家的，棋子是我个人的，为大家放弃小家，这是我的原则。” “可是你想过没有，棋局虽胜了，可是这盘棋是我布的，只要我轻轻一挥手……”韦远方说着，手掌在棋盘上一抹，所有的棋子就乱了，接着说道：“这盘棋局最终还要听人，如果有一天我觉得这盘棋没用了，就会放弃。” “那么，我只能来不断的证明这盘棋还有价值，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放弃，并且一直走下去，直到胜利结束。” “你有信心吗？”韦远方问道。 张清扬盯着棋局微笑道：“你设计了这盘棋，眼下您最有信心，只要您有信心，我也有信心。接着，我会靠着信心让您更有信心！” “呵呵……”韦远方看向贺保国笑了，说：“你怎么看？” 贺保国微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韦远方摇头道：“你也是这盘棋局的设计者之一，不是吗？我想三年前，你就懂得我的用意了！” 贺保国说：“要我看这盘棋可有可无，就是现在放弃，仍然没有任何的损失，你可要想清楚！”他的目光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又看向韦远方，说：“首长，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当然，这盘棋是我设计的，我想毁掉随时都可以，不会损失什么，顶多是费了点时间，弃掉一些子而已，在棋盘上……我还可以重新布下另一局。” “是啊，但这不会去根，永远这样下去，永远也没有结果。我想您希望看到一个结果吧？就像现在的双林省，我想现在的双林省正是您想要看到的结果！” “没错，我是希望早点得到一个结果，我也不愿意这样一盘棋一盘棋的玩下去，玩不了几年，我就玩不动了。” “那我让我充当这枚棋子吧，这是我的历史使命，是我必须要承担的工作！” “你想清楚了？” “嗯，三年前我就同意了，现在就不会反对。其实这盘棋我在三年前不也知情吗？” 韦远方点点头，说：“可这要放弃大好前景，如果你想置身事外，我不强求。不跳入这盘棋，你会更自由、更风光，而跳入了这盘棋，或许会随着这盘局一起毁掉！” “对我个人言……别无选择！而且，只要这盘局最后是胜的，我的损失能算什么？”张清扬正色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韦远方看向贺保国说：“我说过清扬不会让我失望的。” 贺保国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他需要您的保养和滋润。” “呵呵……他现在还不需要。” “刘老病了，虽然醒过来了，但是很严重。”贺保国点了一点。 韦远方像刚想起这件事似的，问道：“怎么样了？” 张清扬答道：“情况不好。”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 “没有如果，这是铁定的事实，人生下来，谁也没打算活着走。” “你想好了一切？”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原以为我还等一年。” “是啊，如果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会更加的强壮！” “但是国家召唤，我随时准备着！” “不错，那我们好好的谈谈吧。双林省也需要好好安排一下，谈谈你的意见吧，组织上将重点参考你的想法。”韦远方终于摊牌了。 虽然他们刚才一直在谈论棋局，一句有关工作的事情也没谈。但其实他们已经谈完了，韦远方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棋局一但摆开，剩下的谈话就容易多了。只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韦远方就结束了谈话，他告诉贺保国，要尊重张清扬的意见，尽量满足他的想法。张清扬同来时一样，和贺保国一起离开。 坐在车上，贺保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得罪人吗？” “你怕胡常峰不高兴？” “那是肯定的！而且以现在双林省的形势来看……” “但如果长远来看呢，这对他们都有好处！”张清扬反驳道。 “他们能听你的？” “会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贺保国皱了下眉头，苦笑道：“你现在已经决定了？”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也罢，连一号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贺保国摇摇头：“你就没有其它的要求了，比如说要一些人……” 张清扬摆摆手，说：“那里的情况需要柔性手断，不能硬来。再说一号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有些事现在安排也晚了。” “也对，难道三年前你真的看懂了他的意思？” “嗯，当时我就明白了。” “我是想了很久才明白的！”贺保国苦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车窗外的夜色，问道：“楚涵哪天回来？” “就这两天吧。” 张清扬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再说什么。 贺保国说道：“我想让她跳出纪检系统，你认为呢？” 张清扬脑子有些乱，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贺保国接着说道：“她攻读了经经和法学，而且根据她自己的意思，也不想在纪检系统呆了。这个丫头啊……人小志气却不小，理想大着呢！我本来对她没抱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也只能拉她一把了。” “听她的吧，我相信她的能力。”张清扬说道。 “那好，就按她的意思办。虽然待遇都是之前的，但是要先适应情况，不能立刻就升。” “她不用着急，年轻着呢！” “是啊！”贺保国点点头，话锋一转，说：“你会去接她吗？”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不方便吧，他们……” “她只带着孩子回来。” “那她的……丈夫呢？” “工作忙。” “哦……” “你会去吗？” “我……我再想想吧。” 贺保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张清扬直接回到了老爷子那里，病房里只有刘远山，陈雅应该到隔壁休息去了。也许是白天睡多了，老爷子还没有睡。 “谈完了？”刘远山问道。 “嗯，谈完了。”张清扬点点头。 刘远山看了眼老爷子，对张清扬说：“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好。”刘远山也没有多问，只是说：“这个选择不是好选择，但如果能胜利，会让你增加很大的资本。” “其实我无路可退，从利益上来说，我没必要走这招险棋。可是我不能让一号失望，三年前他在制订这个计划时我就没有反对，现在退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刘远山点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老爷子刚才和我说了……以后刘家的事情你做主，我马上就要退了，以后就享清福了，什么也不想管了。” “这样也好。”张清扬到没有推辞，应当他承担的，他必须承担起来，这不是推辞的事。 刘老欣慰地点点头，对刘远山说：“韦远方不错。” “嗯，很有魄力的一把手。”刘远山说道。 张清扬看向爷爷，问道：“爷爷，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吧。” “爷爷，您别乱说。” “爸，我猜您今天是高兴的吧？”刘远山不温不火地说道。 刘老的表情僵住了，看向刘远山很不自然。张清扬明白父亲是指冉茹的事，他赶紧说：“爸，冉茹不是坏人。” “你都认她了，她还能是坏人？” “你和大伯的想法一样？”张清扬问道。 第2177章 欣慰 刘远山叹息一声，说：“我和你大伯不同，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是我觉得没要见面的必要。” “没有必要？”张清扬冷声笑道：“那您当年为何还跑到延春见我妈？把我调到京城上学？” “你……”刘远山想发怒，但儿子大了，又是在老爷子面前，他忍下了怒火，说：“这是两回事!” “也许是两回事，虽然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血融于水的亲情是真的！” “你小子……”刘远山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张清扬就在发火的边缘了。 张清扬理直气壮地说：“我就知道您不高兴，可是您的不高兴完全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的，您有没有想过她也是受害者？她和当年的我有什么区别？当年我天天被人骂，我很能理解她的感受！” 刘远山沉默不说话了，他承认自己完全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的，并没有全方位的来想这件事。 张清扬接着说道：“她没有任何的企图，只是想完成老人的心愿，只是想得到身份上的承认，这对您而言有什么损失吗？” 刘老静静地听着张清扬和刘远山辩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爸，时代变了，但是人性没有变，不管当年她们做了什么错事，这件事都和爷爷有关，您说不是吗？您也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不要老怪女人！” 刘老听到这里，心里暗骂了一声臭小子，但脸上却微微一笑。 刘远山白了张清扬一眼，他承认说不过他了。 “我不讨厌她，只是……不愿意想到这么一个人。” “我会给您一点时间的，但是我从心里愿意接受这个人，这是一个不错的人，而且您想过没有，陈大同……将来……” 刘远山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家事与工作要分开。” “但是工作可以利用人的感情，不对吗？” 刘远山无语地看着张清扬，说：“你想怎么样？”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老爷子打了个哈欠，说：“我说过了，以后刘家的事情清扬说了算，你等混到退休，就什么也别管了！” “爸，您太惯着他了！” “我看是太惯着你了！”刘老瞪了瞪眼睛。 刘远山无奈地垂下头，张清扬在一旁偷笑。刘远山不满地看向他，说：“你去吧，别在这烦我!”说完，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张清扬也想到隔壁和小雅亲热一翻，便起身离开了。 门没有锁，张清扬一推就开了，笑嘻嘻地说：“老婆，我回来了，来……让老公亲亲……呃……” 当张清扬看清房间内的情形时一脸惊讶，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看着房里的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呦，叫谁呢？”张素玉咯咯笑着，走到他身边挖苦道：“真没想到还挺有情调的啊！” 张清扬悔得肠子都青了，老脸羞得通红，尴尬地说：“你怎么来了？” “那我走了？” “不是……你来看爷爷？” “我就不能来看小雅？” “不是……我是……”张清扬张口结舌，被她彻底打败了。 “呵呵……”张素玉哈哈大笑，回头看向小雅，她也笑了。 张清扬白了张素玉一眼，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一晚上，晚上我和小雅一起出去吃的。” “哦。”张清扬终于明白刚才刘远山为何会让自己过来了，原来他这是故意想看到自己出丑！这个当爹的，真是……唯老不尊，张清扬暗暗地想道。 张清扬看向小雅，说：“你们谈什么？” “聊你呢。”小雅说道。 “聊我什么啊？”张清扬一脸紧张，还真担心张素玉说自己的坏话。 “也没说你什么。”张素玉看了眼时间，说：“行了，不打扰你亲老婆了，我回去了。” 张清扬无语地看着她，板着脸说：“慢走不送！” “不送就不送！”张素玉拎包就要走。 “清扬，你送送她。” “我不送！”张清扬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似的。 “那我不理你了……” “好吧，我送。”张清扬一脸无奈。 “呵呵……”张素玉笑得花枝招展，真是一物降一物。 “张部长，走吧？”张清扬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张素玉微微一笑，回头对小雅说：“以后回京要是没意思，找我陪你逛街！” “嗯，我会的。”小雅开心地笑了。 张清扬带着张素玉下楼，气愤地问道：“你都和小雅说了什么？” “说你在床上喜欢什么……” “真的啊？” “哈哈……逗你玩呢！”张素玉拍了下他的后背，说：“贺公主要回来了，你有什么准备？” 张清扬生气地说：“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真的没有关系了？”张素玉停下脚步，逼视着他的眼睛：“你如果真的忘了她，我提起她的时候，你顶多会一笑了之，不会当回事。可是你的反应太激烈了，这说明你心里非常的爱她！” “那又如何？她现在是别人的女人，还和别人生了孩子！” “我觉得你应该去接她。” “我不用。” “还是去吧。” “说不去就不去！” “月底她就会回来，没几天了，上午的飞机。” “你告诉我……我也不去！”张清扬强硬地说。 “如果你听我的，你就一定要去！”张素玉拍拍他的手，拉开了车门。 等她的车子离开好远，张清扬才反应过来。 张清扬回到楼上，看到小雅正站在窗前发呆。张清扬从身后搂住她，说：“小雅真烦人，打扰我们的好事。” “你真的烦她？”小雅扭身问道。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这个傻老婆，干嘛说得这么直接啊，人家只是哄你开心嘛！ “她不烦人，很好呢。” 张清扬更加无语了，咬着她的鼻子说：“别说话了，让老公好好看一看。” 陈雅回头看向张清扬，说：“爷爷没事了，我想明天就回去。” “回去吧，你有工作。”张清扬把她搂进怀里。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你呢……” “没事，等我去看你吧。” “嗯。”陈雅开心地笑了，用头顶着他的胸口，满脸幸福。 张清扬的心情很乱，有些溜号，不禁想到了那个性格倔强的女人。她就要回来了，自己该如何面对呢？她是否真的忘记了过去，而自己忘了吗？张清扬心中百感交集，楚涵啊，你为何让我们两个人的处境如此痛苦？ “清扬，我困了。”陈雅闭上了眼睛。 “嗯，那我们就在这里睡吧。” “不，我想和你回家，不喜欢这里。” “行，那我们现在回家。” 张清扬牵着小雅的手离开了，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好像是一对翩翩起舞的天鹅。 飞机上，张清扬和冉茹坐在了一起。张清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自己今天返程，不但偷偷订了同一航班，而且还坐在了他的身边。 冉茹开心得像个少女似的，原本张清扬坐在窗边，可她非要换到里边，说要是看一看天上的云彩。张清扬不愿理她的胡闹，只好换了坐位。郁闷地说堂堂跨国公司总裁，好像第一次坐飞机似的！ 冉茹也不理他的挖苦，咯咯笑着，拉着他的手臂说：“飞飞，回去后能陪我玩两天吗？”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飞飞！” “阿飞？小飞？飞飞啊……” “算了，随你怎么叫吧！”张清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这么一个长辈，他是半点省委书记的尊严也没有了。 “我刚才问你话呢！怎么不尊重人家呀！” “我很忙的，有时间再说吧！” “哦，真无聊！”冉茹白了他一眼：“人家故意和你坐在一起的，你就不能好好陪我说句话啊？” “我很忙！”张清扬看着手上的材料，那是从陈新刚那边要过来的机密文件，关于西北近几年安全局势的分析书。 “看什么啊，我看看……”冉茹说着就要抢，捏住了纸张的一角。 “不行，这是国家机密。”张清扬说道。 “切，给自家人看看也不行？”冉茹向张清扬的身上挤了挤：“我可是你姑姑呀！” “姑奶也不行，这真是的国家机密，连我都不能看的！” “可你为什么能看到啊？”冉茹拉着她的胳膊摇晃，也不在乎亲密地接触在一起。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侄儿，即使让他占些便宜又如何？ 还不等张清扬说话，过道另一边有位绝代佳人援晃着身边的大胖子说道：“猫哥，你听那家伙真是sb，想泡妞连这么烂的借口都能说出来，还什么国家机密，把我们女人当白痴啊！” “哈哈……琳琳，sb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大胖子哈哈大笑，歪头扫了眼冉茹，眼睛立刻直了，羡慕地说：“熟女好啊，有韵味啊，真他妈性感！”说着，大手按在了琳琳的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呀！”琳琳大叫一声，疼得满头是汗。 “喂，你们说什么呢！”冉茹站了起来，他可以骂张清扬，但是别人可不能骂！ 绝代佳人瞄了一眼冉茹，冷笑道：“你管我说什么呢，和你有关系吗？” 第2178章 腻味 “敢说不敢承认，不就是仗着身边有个男的嘛，男人包养的二奶而已，什么素质！”冉茹用她那特有的比“志玲姐姐”还要嗲上一百倍的声音骂人，听起来动听无比。 身边的几位男人感觉身子都酥麻了，呆呆地看向冉茹，直流口水。胖子咧开嘴笑了，盯着那一对小嘴，蠢蠢欲动。 “我就骂他是sb怎么了，还国家机密，装什么啊，有病！”绝代佳人并不势弱，恶狠狠地回应道。她在气质上不如冉茹，但是她相信自己年轻，所以挺了挺丰满的胸部，鄙视道：“你跟我喊什么啊，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我就怕你，半老徐娘！” “你说谁呢？”冉茹真的动怒了，她最担心别人说她老，她指着绝代佳人说：“你年轻怎么了，还不是一样给男人干，瞧你的胸部……加了多少硅胶啊？再瞧瞧你那尖下巴，动了多少刀？” “你……你……”绝代佳人没想到冉茹看起来气质高贵，骂起人来却如此泼辣。她确实是参加了一个培训班，老师教他们如何嫁入豪门。为了发挥女性的自身优点，还特意去了次韩国，全被冉茹说中了。 张清扬也没想到冉茹还有这样的一面，感觉挺有意思的。听到她替自己出头，心里一暖，拉着她说：“算了，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不行，你们给我道歉，骂完人就这么算了？你让男人干完还要钱呢！” “你……你……”绝代佳人气哭了，为了在胖子面前维持淑女的形象，摇晃着胖子的手臂说：“猫哥，你快给人家做主啊，那个贱货骂人，唔唔……她好坏啊，你快帮我……” 一听这女人撒娇，张清扬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语地看向冉茹，想看看她怎么收场。冉茹看向那个女人，气道：“你不是能骂吗？那你接着和我骂啊？骂不过就找男人，你连荡妇都不配当！” “你……你这个骚女人，白痴，我要你被一百个男人xxx…” “好了！”胖子不耐烦地看了身边的绝代佳人一眼，和冉茹一比较，越看越不舒服，除了床上活好点，他早玩腻味了。 “我说……这位女士，”胖子努力让自己文绉绉起来：“这件事她有错，但你也有错。我看这样吧，你给我们道个歉，下飞机后请我吃顿饭，敬我三杯酒，这事就算了。” 胖子打的如意算盘，想结交冉茹，如果今天晚上能拉上床就更好了。 冉茹撇撇嘴，说：“错在你们，应该你们道歉才是！” “我说……你这就太不给面子吧？”胖子板起来，露出了凶悍的本相。 “是你不给我面子吧？”冉茹盯着胖子：“是你们先骂人的，对不对？” “是我骂了又怎么样？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让我猫王道歉的！我说……你不道歉也行，今天晚上……陪我跳两支舞，怎么样啊？”胖子贪婪地盯着冉茹露出的白花花领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如果能搂着这样的女人度过一夜，早死十年都值啊！真是太妩媚了，性感、漂亮，全身上下处处散发着诱惑人的气息。 “就你？”冉茹冷笑了一声：“你也配？就你长那猪头样……给我提鞋都不要！” “你……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你没听到啊？”冉茹张狂地笑了起来。 “臭婊子，我他妈的给你点脸了是不是？这是在飞机上，等会儿下了飞机……我让你给我练口活！我看你还嚣张到何时！如果你现在给我跪下，说声大爷饶命，那我……或许能放过你……”胖子的眼球都要挂在冉茹的脸蛋上面了。 彭翔坐在张清扬的后面，一直在看事态的发展，眼看着男人要动粗，便走到张清扬身边寻求指示。张清扬摆摆手，听胖子的意思，也不敢在飞机上怎么样。彭翔会意，又安稳地坐了回去。 “哼，”冉茹鄙视地看着胖子，笑道：“怎么……跟我装黑社会？我告诉你，竹联帮，天道盟的头把椅见到我都要叫一声姐姐。” 你还……太嫩！”冉茹说着，摆出大姐头的气势，还真像模像样。 “呵呵……”张清扬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他知道冉茹说的应该是真心话，以她的背景，黑帮自然是极力巴结她的。 “哟，娘们挺牛啊！”胖子还真有点心虚了，她从冉茹的口音就听出来她是那边的人，而且她说的这两个帮派可不是一般人了解的，听她这意思还真不像说慌。 “怎么……怕了吧？”冉茹趁胜追击。 “哼，我出来混了一辈子，还没怕过一个女人，你现在给我跪下，否则……” “否则就让我打一百下耳光！”身边的绝代佳人恶狠狠地说道。 张清扬叹息一声，有些女人就是很愚蠢，往往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说的？”冉茹笑了，回身一招手，四位彪形大汉走到近前，冷声问道：“老板，请指示？” “她骂我！”冉茹指着绝代佳人说道。 “老板，怎么处理？” “她还要打我一百个耳光……” “明白了……”其中一人按住绝代佳人，另一人就张开了手掌。 “啊……救命啊！”绝代佳人吓傻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彪悍，轻轻一挥手，就过来四位保镖。“猫哥，快救我！” 胖子这下知道害怕了，他确实是道上混的，但是还没混到坐飞机也有保镖跟着的地步。现在冉茹一招手就是四个，而且还是那边的人，他知道惹的人不简单了。 “那个……这位女士，请您高抬贵手，这是飞机上，是我们不对，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放屁！” “啪啪……”黑衣保镖一听老板骂人，张手就是两个耳光。 “啊……杀人啦……”绝代佳人的两边脸立刻肿了，疼得哇哇大哭。 原本空姐没敢过来，只当是他们吵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事情变成这样，再不过来就不晚了。好几位空姐，还有一位穿着制服的男子走了过来。 “行了！”张清扬拉了下冉茹。 冉茹会意，赶紧出面解释了一通，说：“你们不要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外商，赶去双林省投资。结果这两个人骂我，这个胖子还说要包养我。我让他道歉，他们还要打我。我……我这是正当防卫，你们看……这是我的证件。” 冉茹掏出证件交了上去，一脸委屈。制服男子接到手里一看，心里就明白怎么处理了。冉茹的身份可不是假的，再瞧瞧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更增添了真实性。外商在国内一直被优先对待，最为关键的是她掏出了航空公司的vip卡，这就足以让男子向着她了。 男子走到胖子身前，低声道：“先生，这位女士是外商，您看……是不是了结此事？”眼神扫了扫那四位黑衣大汉。 胖子见男子给自己打眼色，明白他这是让自己求饶。他又看了眼那四位黑衣保镖，瞧那眼神，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和琳琳扔下飞机似的。胖子又看向张清扬，听他们刚才谈到国家机密，难道说他们的身份还与某个特殊部门相关？ “那个……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胖子终于屈服了。 “她呢？”冉茹指了指绝代佳人。 “快……贱货，全是你惹出来的事！”胖子把火全撒在了她的身上。 “我……对不起。”绝代佳人捂着红肿的脸说道。 “不行！” “那……您要怎么办？”胖子快哭了。 “我问你，你的胸是不是假的？”冉茹盯着绝代佳人问道。 “嗯，是的。”绝代佳人完全被打傻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哈哈……”听到的人都笑了，佩服地看向冉茹，这个女人真是霸道。 “哇……”绝代佳人再也受不了了，趴在坐位上痛哭，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 “好了，你们回去吧。”冉茹挥挥手，对几位空乘人员说：“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很好，不但及时，而且掌握了很好的分寸，我会向刘总表扬你们的，谢谢你们。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请问女士，还有什么需求吗？”一听冉茹提到刘总，几位空姐的脸上笑得更开心了，看来这个女人确实认识他们老总。 “不需要了，谢谢。”几位空姐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身边清静了，张清扬郁闷地看向冉茹，问：“你多大了？” “对不起啊……”冉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谁让他们骂你了，我不许别人欺负你！你是我侄儿，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张清扬摇摇头，懒得再理她。 “喂，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知道你刁蛮，却没想到……还有黑帮大姐的一面！” “别这样说啦，我确实和他们认识，但可不涉黑哦！” “我知道。” “我今天……其实是高兴。”冉茹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女人都很疯狂的，也很感性，一遇到高兴和倒霉的事，就想发泄。另外……他们刚才骂你了！”冉茹拍了拍张清扬的脸蛋。 第2179章 母爱泛滥 “我知道，”张清扬按住她的手：“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有个长辈的样子？要不然……我真不理你这个姑姑了。” “我这几天太开心了，人家都说我年轻了呢！”冉茹捏着自己的脸蛋：“你摸摸，是不是好嫩啊？” “嗯，很嫩。” “你摸啊？” “不用了……” “喂，你姑姑让你摸一下，你怎么……嫌弃我老了？” “不是……”张清扬硬着头皮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光滑如绸，温润如玉，确实很嫩：“皮肤不错。” “就是啊，我这几天真的高兴，现在有了家的感觉，还有了这么帅气的大侄子，我疯狂一些……你也不要怪我哦……” “不怪不怪……”张清扬盼望着早点到达终点，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这才乖吧，来……姑姑亲一下……” “打住……”张清扬用手挡住她的红唇，委屈地说：“我能忍受你疯狂一些，可是不能忍受精神病！” “哈哈……”冉茹大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想胡闹。” “我能理解。”张清扬按住她的手：“我如果不忙就陪陪你，这些年你委屈了，是不是很孤单？” “我就想有一个孩子……”提起这个，冉茹又哭了：“所以看到你就……” “我明白……”张清扬心想难怪她总像对待一个小孩似的逗自己，看来这是母爱泛烂。 “你真的不能生？” “不能。” “没关系，我给你养老送终，我要死在你前头，还有涵涵呢！” “呵呵，这样也挺好，涵涵也算是我的孙子……想想真开心啊！” 张清扬陪着她笑，他确实能够理解冉茹的心情。冉茹漂泊在外了半辈子，终于得到了自己的认可，她这样疯狂，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了。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张清扬一回到双林省，就有传闻说他要被调走了。调走的原因五花八门，其中有一条很有意思，说是刘老病危，刘远山也快要退了，上面不再把刘家当回事了，所以想把张清扬雪藏起来。上面有首长说这个年轻人太能折腾，不适合坐在更高的位子上面…… 张清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还像平时那样工作着，静静等待上面的安排。他能坐得住，不见得别人也能坐得住，这几天总有人找他的秘书万捷，想从他的嘴里套话。万捷根本就什么也不会说，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情况。 胡常峰也能沉得住气，并没有主动找张清扬聊什么，或许他相信自己能够顺利接班。他们这些人都明白上面要调整一个班子，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从制订到行动，会有一段时间，急也没用。 张清扬知道自己需要提前和一些人聊聊，但现在时机未到，他想再等等。在双林省这几年，身边有许多人都要安排，如果不找他们谈谈，会让他们失去信心的。张清扬不想让他们失望。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真正的政治高手，还要造福手下的干部。只有这样，今后才有人愿意跟着你干。 这天下午，组织部长郝楠楠过来汇报工作。她的手里拿着的是上半年全省厅局级干部的考核分数，其中有几人虽然及格，但分数不高。 郝楠楠说：“我详细了解过，这几个人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掌握好方法，所以底下的干部不太支持。” “都是年轻干部啊！”张清扬捏着考核表看了看，“缺少工作的经验。” “是的，太冲了。另外在一些敏感事情的处理上不到位，所以丢了分数。”郝楠楠解释道。 “你的意见呢？” “我觉得应该再给他们半年的机会，我会找他们聊聊的，还是不要轻易拿下，您说呢？” “嗯，你再和省长商量一下。” “我会的。”郝楠楠点点头，很认真地问道：“张书记，都说您快高升了，是真的吗？”自从被张清扬敲打过之后，郝楠楠也把工作和私人关系分开了。 “要调走是真的，但算不上高升。”张清扬微微一笑。 “知道去哪吗？”郝楠楠小心地问道，怕他不高兴。 张清扬仍微笑应对，郝楠楠能忍了这么久才来问，已经明说她的养气功夫很到家了。他想了想，说：“反正你早晚要知道，告诉你也行。”张清扬沾了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什么？”郝楠楠大惊失色：“您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 “这……为什么不是部委？部委多好啊？这……这不是发配吗？” “没那么严重。”张清扬挥挥手：“在哪儿都是工作。” “那……那省内班子也要大调整？” “嗯。” “那……”郝楠楠动了动嘴唇，终于没敢问出来。 “你也要有所准备，最好动一动。”张清扬暗示道。 “如果可以，我想跟着您走，习惯在您的手下办事。”郝楠楠的眼圈红了，就怕他离开，然后就不要自己了。 “你不能跟着我走，但不管我走到哪……你都是我的人。”张清扬动情地说道。 “嗯，我明白。”郝楠楠感激地点点头。 “楠姐啊，我最近吃饭没胃口，你说怎么办？” “啊……是不是胃出了什么毛病，上医院看看吧？”郝楠楠关心道。 “不是，就是……我想喝你的煲的汤了。”张清扬看着她笑。 “哦……”郝楠楠的小脸兴奋得红了，小声道：“晚上……我有时间。”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郝楠楠心里甜如蜜。 “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动吗？” “大概下个月吧。”张清扬回答。 “那其它人……也动？” “这次……要大动！”张清扬回答道。 “哦，那我……”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放心吧。” “我先回家准备一下……老地方等你！”郝楠楠欢快地离开了，像个幸福的小媳妇。 张清扬同郝楠楠谈完，也开始了同其它人的谈话。既然事情已定，再故弄玄虚也没什么意思了。这天晚上，他把双林省政坛的元老级人物，跟随三任省委书记而没有倒下的秦朝勇叫到了家里。 在双林省的众位常委中，张清扬与秦朝勇的关系最为特殊。秦朝勇是双林省政坛的长青树，现任常委中资历最老。当年张清扬在辽河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是副省长了。能够跟随三位省委书记，而且地位越来越稳固，可见其能力。 最为主要的是，秦朝勇在多年之前就预感到张清扬与众不同，同他搞好了关系。张清扬入主双林省之后，秦朝勇更是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张清扬能够挤走马中华，秦朝勇的作用不可小瞧。在张清扬的心里，秦朝勇亦师亦友，他必须尊重秦朝勇的意见。 张清扬曾经在两年以前，调整段秀敏和崔明亮时，试探过秦朝勇的想法。当时秦朝勇没什么表示，张清扬也没当回事。但是现在自己就要离开，秦朝勇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以他的年纪，要么调到全国人大或者政协继续发挥余热，要么只能等到年纪就退休了。 秦朝勇稍微来得早了一点，张清扬陪他坐在沙发上聊天。秦朝勇点燃一支烟，看着忙前忙后的李钰彤说：“小李，不用麻烦了，我只要是来喝酒的，有两个下酒菜就够了！” “那可不行呀！”李钰彤妩媚地撒着娇：“秦书记能吃到我烧的菜，这是我的荣幸，我必须好好表现一下！” “呵呵，不但漂亮，还会说话，小李真不简单！”秦朝勇盯着看起来越发干练的李钰彤，微笑点头，他还真有点佩服张书记了。 “干你的活去吧！”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 李钰彤不敢再多话，溜进了厨房。张清扬不禁叹息一声，瞧着她那披在脑后的短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李钰彤自从把长发剪掉之后，就换了个发型，虽然为她增添了一丝成熟的气息，但是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少女的感觉了。她现在的妩媚和眼神，很有女人味道，而过去张清扬总觉得她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有失就有得，李钰彤成功地把自己和小叶子区分开，可是却丢失了身上的那份天真。 秦朝勇看向张清扬，问道：“张书记，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吧？” 张清扬也没有否认，反问道：“大家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这么重要的消息，谁没有个关系啊！” “呵呵，也对！”张清扬见秦朝勇如此坦然，便问道：“上面想听听我对接下来双林省班子的看法，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向我提。上面很看好这届双林省班子，我们……适当的可以捞到些便宜。” “呵呵，您好好安排别人吧，我都这个岁数了，再升还不是平调？”秦朝勇一脸荡然：“张书记，我真的已经满足了。这些年也累了，休息一下也不错。” 张清扬想了想，笑道：“我真高兴你能这么想，但是我替你感到惋惜，说真的，如果你真的还有想法……我能让你更上前一步。” 第2180章 赞不决口 秦朝勇琢磨了一下，说：“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年纪大了就是大了，再进一步又能如何呢。我不是不服老的人，早晚都要退，您说呢？” “呵呵……”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很佩服你能想通。两年前我问过你，如果你那个时候有想法，比现在更有条件，可那个时候你就放弃了。” “是的，我明白，您一直都在替我想。” “老秦，你告诉我实话，你是真的想休息了，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 秦朝勇苦笑道：“我累了，是真的不想干了，回家照顾孙子，不是挺好的？要说实话……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为了当官才当官的，您说呢？”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你的担心是没必要的，能升上去就不能放弃机会。” “谢谢您，这事您看着办吧。” “我有点惋惜啊，这几年你作为我的助手，帮我办了很多事！你是干书记的料！” 秦朝勇笑道：“我还要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呢，说实话，以前我没想过会办这么多事，现在级别有了，也干了实事，我退下来也觉得脸上有光。” “嗯，你说得不错。不过现在说退还有些早。”张清扬笑了。 李钰彤已经静悄悄地把餐桌摆好，走过来恭敬地说：“张书记，秦书记，可以吃饭了。” “好，老秦，今天晚上咱就喝个痛快！” “那我就陪你，就怕你家的好酒不够喝啊！” “包你够！”张清扬拉着秦朝勇坐到餐桌边，对李钰彤说：“你也陪陪吧，两个大男人喝酒没什么意思。” “哦，就怕我酒量浅，陪不好两位领导。”李钰彤谦虚地说道，心里却极为高兴。 “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李啊，你不用喝多少，坐在这里我就醉喽！” “呵呵，瞧您说的！”李钰彤的小脸红得像朵花似的。 “老秦，我先敬你一杯，敬完这杯酒，咱俩就随意一些！” 秦朝勇坦然受之，并没有推辞，一饮而尽，亮了亮酒杯。张清扬也一饮而尽，说：“痛快啊，这一天我等了很久，没想到这么快！” “我一点也不意外，”秦朝勇笑道。 一边的李钰彤左右看看，好像自己被人无视了，赶紧郁闷地说：“秦书记，我也要敬您一杯。” “好好，那我就陪小李喝一杯！” 等秦朝勇喝完，李钰彤又说道：“您别光顾着喝酒，偿偿菜……” 张清扬冷笑一声，又怎么不明白她那点小心思。李钰彤这是等着人家夸他呢！秦朝勇也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吃了几口菜，赞不决口地说：“张书记真有口福啊，小李这手艺，我看比大酒店的厨房都好！” “呵呵，哪有啊……我就是瞎做而已！”李钰彤美美地说道。 张清扬看着虚伪的李钰彤，有点后悔让她陪酒了。不过好在秦朝勇很高兴，他也不好把李钰彤赶走。秦朝勇是真的高兴，看着张书记步步高升，他比谁都兴奋。 晚饭吃得很愉快，直到结束，秦朝勇也没有问张清扬会被调到哪里。可见此人很懂规矩，只要张清扬不提，他就不会问起。把秦朝勇送走之后，张清扬回头看到了李钰彤，又一件心事涌了上来。她……又该如何打发呢？ 张清扬皱着眉头走回客厅，李钰彤泡了杯茶走过来，看他脸色不好就想溜走。 “坐。”不料张清扬指了指对面。 李钰彤无奈，只好捧着自己的水杯坐在了对面。 张清扬看向她，说：“我可能快要被调走了……” “哦，原来外面传说都是真的啊？您要被发配？您……是不是得罪了大人物？难道您要被贬职了？” 张清扬差点气死，拍着茶几说：“调走而已！” “哦……”李钰彤点点头，“是哪啊？” “那个……挺偏远的一个地方。”张清扬说道。 “那还不是被发配？过去当官得罪了上头，就都调到偏远地方呢。”李钰彤很明白事理地说道。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这个，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那边条件不好，你现在生意上也都不错，我看……你就别跟我走了，留在双林省做生意？”张清扬试探性地问道，还真怕李钰彤给出一个他不愿意听到的回答。 “不行！”李钰彤“砰”地的一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整个人急得都站了起来：“我就跟着你！” 张清扬欣慰地笑了，说：“可是你这边的生意怎么办？” “其实生意我现在也不需要怎么管理，”李钰彤心虚地说道：“有职业经理管着呢。再说还有冰冰呢！您要走？彭哥一定要跟着吧，他跟着，冰冰也肯定跟着，那样的话……以后冰冰偶尔回来照看一下生意就行了！” “可是那边条件不好，气候比双林省还要恶劣，对皮肤也不好，你不怕……变丑？” “这个？”李钰彤摸了摸小脸，摇头道：“我不怕！” “小李，”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跟着我的，你在这边生活也很好，没必要陪我去受罪啊！” “可是……可是……”李钰彤的眼睛红了：“张书记，我想给您当一辈子保姆，您可不要丢下我啊，我……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胡说，我离死还远着呢！”张清扬心里暖暖的。 “我……我就是说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李钰彤哭了，突然扑到张清扬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双腿：“张书记，虽然我做得不好，但是……我怕别人对您照顾不周到，对您不细致！” “傻丫头！”张清扬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你这么做何苦呢？” “我……我……”李钰彤抬眼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委屈地说：“您是不是烦我了？” “没有，我就是想……” “张书记，我会好好改变的，为了您……我连头发都剪掉了，我……你要对我负责啊！” “等等……”张清扬赶紧拦住她的话：“你别这么说，好像我们两个怎么样了似的！” “我……我的身体你都看得差不多了……”李钰彤红着脸说：“有好几次……你都碰到我洗澡出来……” “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赶我走！你……你要赶我走，我……我就告你强奸！”李钰彤拉着张清扬的手说，恶狠狠地说：“反正……你别想抛弃我！” 张清扬没有生气，而是非常的感动。他明白李钰彤是真心的，其实说实话，他也舍不得李钰彤。虽然这个愣头青看见了就生气，可是不看见还真有点思念。在潜移默化中，李钰彤早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 “张书记，您同意了？”李钰彤将身子半压在张清扬的手臂上，脸蛋红扑扑地说：“你……你要留下我，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张清扬吓了一跳，缩回手说：“少来这一套，你要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真的不要？” “呃……”张清扬很无耻地犹豫了。 “张书记，你就不喜欢我？我感觉……”李钰彤说着，抛了个媚眼。 “李钰彤，我可以把你留在身边，”张清扬躲开目光，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充满了无穷的魅力。他说：“但是你要做好准备，那边的条件真的很苦，那是一个非常穷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些恶劣的天气……” “不怕，我都不怕！您是省委书记，别人吃苦，领导能吃到什么苦？” 张清扬想想也是，又说道：“可是你变丑了怎么办？”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不怕！不过……我可以在那边开个美容院的分店。你放心吧，我一定保养得漂漂亮亮给你看！” “懒得看你！”张清扬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说：“那看你表现吧，如果你近期表现优秀，我会考虑带你过去的。” “嗯，谢谢张书记，要不……我给您来个全身按摩？” “改日吧……”张清扬顺嘴说道，她可知道这丫头的诱惑力，暂时还是不要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好。 “流氓！”李钰彤粉脸一红，一脸的扭捏。 “怎么了？”张清扬无奈地盯着她，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怎么举手投足间好像有意勾引男人似的，做什么都像对你撒娇！ “您就没看过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啊？” “您真的不知道‘日’字……有骂人的意思？” “哦……”张清扬瞪着她说：“是你的思想太不健康了，我又没别的意思。再说了，这和笑话有什么关系？” “那……你听我给你说啊……”李钰彤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驾子拉得很足，这才说道：“一女的要求领导办事，请领导吃饭，领导说不吃了，改日吧。那女的就说，我拜托您的事情怎么办？领导答道日后再说。然后女的开始脱衣服，领导不解地问你在干什么呀？女的说你不是说要日后再说吗？领导赶紧解释我说的日是一天一日的日，不是一日一天的日啊。女的一听，吓的腿都软了，说一天一日没有问题，一日一天我真受不了啊……” 第2181章 掩饰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李钰彤骂道：“你骂我是不是？” “这就是一个笑话，我可不敢骂您！” “思想不健康，还没结婚就想这些，你啊……看谁敢要你！” “哼，早晚有人想要！” 张清扬懒得再和她废话，心情大好地站起来说：“我喝多了，上去睡觉。” “哦，我问你一个事。” “什么？” “云杉姐姐会不会跟您去那边啊？”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扑通”一声，张清扬摔倒在地上。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分别和其它人谈了谈，和其它人谈话时就和秦朝勇不同了。和秦朝勇在一起，他是征求秦朝勇的意见。而和其它人在一起，他就是一种提醒或者说暗示了。 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张清扬一直没有找胡常峰谈话，而胡常峰也没有来主动找他。张清扬明白胡常峰担忧什么，所以也没有立即找他。他相信以胡常峰的人脉，迟早会接到消息。 张清扬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又回到了京城。这一次，他是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回来的。嘴上说不去接贺楚涵，可最终还是回来了。张清扬没告诉张素玉，怕她逼自己做决定。在楚涵的事情上面，他想冷静一下，虽然他已经无法冷静了。 当然，张清扬也为此行找了一个借口。他带上了郝楠楠，表面上是为了工作。当然，也确实是为了工作，他想给郝楠楠引荐一些人。不过实际上，他想着的还是贺楚涵，带上郝楠楠只是想掩饰真正目的。 张清扬准备先回去看望爷爷，在爷爷的坚持下，已经离开医院回到了家中。病情暂时算稳住了，但他的精力不如以往，不能像过去一样散步了，走一会儿就累，因此只能每天中午坐到外面晒晒太阳。 张清扬没想到的是，在家里看到了张素玉。张素玉见到张清扬回来了，就一脸戏谑的笑，冷言热讽道：“哟，你回来啊？好意外啊……回来公干？”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说：“我……我正准备一会儿去看你呢，没想到你过来了！” “哼！”张素玉撇撇嘴，也没有多说什么，必竟是在刘老的病房前。 刘老看到张清扬又回来了，不高兴地说：“你没事来回跑什么，我又没死！” “爷爷……我回来不单是为了看你，我……我有其它的事情……” “是啊，爷爷……清扬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处理！”张素玉在一旁帮腔，她当然明白张清扬的心思。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当初对张素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去接她，可是最终还是回来了。 “私事？”刘老的眼睛眯起了一条线。 “对，是私事，那个楚涵回来了，您也知道她和清扬是好朋友。” “小玉！”张清扬不高兴了。 “哦，是贺保国那丫头啊？呵呵……听说她出国读书了，就要回来了？” 张素玉不理张清扬的眼神，说：“是啊，现在不但漂亮，还有学问了！” “年轻人……有理想啊！”刘老说道，打了个哈欠。 “老爷子，您休息吧，我和清扬到外面说会儿说。” “去吧，下次把妞妞带过来。” “嗯，我会的，那天带她来过之后，她就总想着来呢，可是今天上学了。” 张素玉说完，就和张清扬离开了刘老的房间，坐在了外面的客厅。 张清扬点燃一支烟，说：“你真多事！” “切，怪我多事？你怪我多事……还跑回来干什么？”张素玉一脸委屈：“要不是我告诉你日子，你知道吗？” “我……”张清扬惭愧地低下头：“我不是怪你，而是……你不应该告诉爷爷！” “我也是想让爷爷分分心！”张素玉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他这个时候不能老想着生病的事，脑子里最好想点其它的事情。” “哦，是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 “哼，不懂好人心！” “好了，别生气了。”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安慰。 听到他们说话的张丽走出来，不高兴地说：“小玉是多好的媳妇啊，你小子什么也不懂！” “妈，我……我心烦，没想那么多。” 张丽知道他烦什么，张素玉已经和她提到过了。张丽看着儿子，气道：“你小子真是作孽啊！” 张清扬红了脸，说：“妈，我们晚上不在家吃了，正好小玉在，我带她出去应酬一下。” 张丽有些失落，点头道：“本想让小玉陪我吃饭呢，你一回来……就把她带走了！” “妈……我真有应酬。” “你们走吧。”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对张素玉说：“走吧，快到时间了。” “干嘛了？你请人吃饭想带上我，也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啊？我今天偏偏不陪你了，我要陪张姨！” 张清扬苦笑着捏了捏鼻子，说：“张部长，算我求你，给个面子吧？” “哼，这还差不多！”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清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捏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张丽看着两人笑，对儿子说：“这才对嘛，请女人吃饭，当然要有所表示！” 张清扬讪讪地笑，在张丽的笑声中，把张素玉带走了。 “你请谁吃饭，还要我陪着？” “主客是周启山。” “什么？”张素玉满脸的不解，周启山是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如果张清扬有求于中组织，直接找贺保国就行了，干嘛要请周启山呢？ 张清扬解释道：“郝楠楠也来了，我想让他们认识一下。” 张素玉琢磨了一下，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给她介绍人脉？不过郝楠楠以前就在中组部干过，部里应该有不少熟人吧？” “嗯，但她之前与周启山并不认识，周启山是从下面调上去的。” “嗯，是这样。” 张清扬突然按住张素玉的手，说：“你不准备动一动？” “我？” “嗯。” “怎么……你有想法了？” “回家和你爸商量商量。” “谁爸？” “咱爸……” “这才对嘛！”张素玉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 张清扬请客，这是很难得的殊荣。放眼整个华夏，能让张清扬主动邀请的可是没有几个。周启山的地位与张清扬不相上下，要论职权，似乎比他还大，必竟他是放眼全国的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说句话是有用的。但是他在张清扬面前可不敢托大，而是以平辈论交，甚至十分的客气。 周启山能从基层上调中央，自然与他的能力和人脉相关。他背景一般，但是却很好地利用了人脉关系。这样人的都很精明，他知道眼下自己的职权虽比张清扬大，但是要论在党内的地位，他却不及张清扬。而且用不了几年，张清扬就会爬到他的头顶。他要想今后谋求更好的位子，这是一笔重要的人脉。张清扬就是不找他，他还想发动身边的关系同他“建交”呢。 周启山明白张清扬的用意，很给面子地叫上了一些人。有两位组织部的干部，还有党校的一位副校长，这些人可都是其它人想巴结却又巴结不上的。可是一听说参加张清扬的宴会，中组部干部二局的局长，甚至还提醒地问了领导一句，自己出席会不会太冒失了？可见张清扬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张清扬带着张素玉和郝楠楠陪酒，这个规格可不低，同时还拉上了苏伟。而苏伟又扯上了京城市委的秘书长，这样一来，这个宴会就非同寻常了。能参加这样级别宴会的，心里都有点沾沾自喜，虽然只是吃顿饭的关系，但今后相互之间就有了来往的借口。只要操作得当，同这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交往下去，那就是一笔难得的政治财富。 今天在坐的，都是华夏青壮派干部的佼佼者，不久的将来都将会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每个人都很高兴，酒宴上也很欢乐。张清扬重点把郝楠楠推介出去，方便她今后的工作。张素玉自然不用多做介绍，天之娇女，公主的地位，哪个人不都巴结她？看到她和郝楠楠亲如姐妹，大家心里对郝楠楠也就高看了一眼。 张清扬一一把客人送走，苏伟并没有急着离开。等外人都走光了，他才偷偷拉张清扬说：“她要回来了，知道吧？” “你怎么也知道？” “呵呵，我和她的来往可是没断过。” “小子，你都结婚了，怎么……还有想法？可别说我告诉妹妹，让她收拾你！” “你是真替莎莎想，还是替自己想啊？”苏伟撇撇嘴，“我可感觉到一股酸味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我也知道她要回来了。” “怎么……想重修旧好？” “可能吗？”张清扬摇摇头：“人家已经结婚生子了！” “你去接她吗？” 张清扬又摇摇头，说：“你们为何总问我这个同样的问题？” “因为我们都明白你们的感情很深，”苏伟叹息一声，苦笑道：“我最了解她对你的感情了！” “我知道，可那是以前。”张清扬拍拍苏伟的肩膀，说：“当年我们还小，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你的事马上有结果了吧？” 第2182章 惆怅 “嗯，估计会和你的任命一块下来吧。”苏伟马上就要接任京城纪委书记一职，可是没见他怎么高兴。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升迁只是一种工作上的肯定，已经带不来兴奋感了。 “呵呵，不错。”张清扬盯着苏伟看了看，说：“成熟多了！脸上都有皱纹啦！” “哈哈，还不是你妹妹把我累的，他说为了不让我在外面找女人，要把我累得没那个精力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回头看了眼正亲密说话的张素玉和郝楠楠，相比之下自己真幸福。 苏伟知道他的用意，郁闷地说：“你也别臭美！” “保重吧。” “嗯，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的齐人之福了。”苏伟戏谑地笑道。 张清扬摆摆手，心里有点惆怅，他和苏伟之间再也不如过去那么随意了。虽然他们之间的友情没有变，但是随着地位的升高，各种束缚也越来越多，还能在一起开开玩笑，已经很难得了。 张清扬回头看向两位熟美人，说：“我们也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那我先回去了……”张素玉意味深长地站了起来，张清扬和郝楠楠在酒店的楼上开房间，她当然要独自回家了。 郝楠楠看向张清扬，马上说：“你送小玉回去啊？” “这个……”张清扬有点犯难了。 “我没事，你陪楠楠吧。” “我不用陪，”郝楠楠摆摆手。 张清扬想了想，便对张素玉说：“我还是去你那吧，看看妞妞。” 张素玉也不揭穿他的谎言，最近妞妞都是住在姥姥家，他是知道的。郝楠楠微微一笑，很不给面子地说：“想去就去呗，我又没拦着，不过妞妞还像没在家里吧？”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张素玉也有些不好意思，回头说：“楠楠，要不你到我家睡？” “算了吧，一只老虎就够他呛了，要是两只老虎，张书记明天还起不起床了？” “哈哈……讨厌死了！”张素玉粉脸一红，也不再推让，拉着张清扬就走了。 张清扬对郝楠楠笑了笑，郝楠楠楠厥了厥嘴唇，笑呵呵地喊道：“小玉，别把他弄干了，流点甜水给我用！” “你放心吧，我可没你那么饥渴！”张素玉哈哈笑着离开了。 “你明天去还是不去？”张素玉在车里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不去。” “那你回来干嘛？” “帮楠楠介绍一些人。” “哼，你能骗得了其它人，还能骗得了我？我知道你想去，可又怕人家不理你，丢面子是吧？” 张清扬没说话，被张素玉说中了。虽然她已经结婚了，但两个人过去的情义还在，他去机城迎接也没什么。可就怕贺楚涵还像过去那样不给面子，他很矛盾。 张素玉苦笑道：“你们两个如果有一个能后退一步，情况也不会变成这样。她要面子，你要面子，那感情就不要了？” 张清扬还是没说话，其实自从贺楚涵离开后他一直反思。他知道自己对贺楚涵的关心不够，但是她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她明知自己女人多，还要应付政治，哪有那么多心思讨好女人？而贺楚涵是一个较真儿的女人，强势的女人。每当对她关心不够时，她就会不高兴，这是张清扬最为苦恼的地方。 张素玉接着说道：“其实我和她聊过，她也后悔了，她说细想之下，是她太胡搅蛮缠了。” “真的？”张清扬抓住了张素玉的手臂，“她真这么说？” “嗯，”张素玉点点头：“她知道自己错哪了，因为不甘心当别人的地下情人，所以这就把这种怨气转移成了其它的方式。她希望你能够弥补她的这种怨恨。可是你没有，她便采用了极端的方式，她说这是她的错。” “嗯，她确实是这种人，这也不能怪她。” “可是你就没有错吗？”张素玉冷笑道。 “那你说我错在哪了？” “你不懂得迁就女人，对待女人过于霸道，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这种性格对待我这样的女人有用，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我希望有一个男人管着我。可是楚涵不行，她还是有些小家碧玉，希望被关爱，被宠幸。而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于，在她需要你安慰的时候却冷言冷语，在两个人矛盾激发的那一刻你没有退步。你如果真爱她，在她面前还要面子干什么？你不给女人面子才丢面子呢！女人都很虚荣，无非要一张脸，你给她不就行了？你以为女人哄上床就行了？” “惭愧！”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来她走后我还是没想明白啊！” “就因为我们这些女人太哄着你了！突然出现一个异类，你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呵呵，小玉……那你就不怪我对你不够关心？” “怪能怎么样啊，我都被你玩了这么多年，现在和你分手，吃亏的还不是我？” “呵呵……你要分手，我还舍不得呢！” “其实我了解你的个性，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也就不在乎其它的了！” “嗯，我明白。我的这些女人当中，要说最了解我的，一个是你，另一个是……” “谁啊？” “梦婷……”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你的青梅竹马啊！”张素玉大笑起来。 “小玉，谢谢你……”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我决定了，明天去接她，你陪我吗？” “你傻啊？只有你自己去，才能表达这份心意。不管怎么说，无论你们今后怎么样，你都要道个歉。” “嗯，那我……自己去，那今天晚上，你给我鼓鼓劲儿怎么样？” “乐于效劳！”张素玉妩媚地飞吻了一下。 京城国际机场，张清扬一身正装站在出港大厅等待着贺楚涵的归来。他一大早上就来了，怀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玫瑰和百合交织在一起，明艳动人。张清扬没敢送单一的红玫瑰，他要给两个人都留下一丝底线。贺楚涵已经不是过去的贺楚涵了，她已经结婚生子，他要有所收敛。他今天过来，并没有想和她怎么怎么样，就像张素玉说的，只想表达一下道歉之意。 也不知道站在出口等了多久，张清扬根本就无法在椅子上坐下来，一颗焦急的心怦怦跳着。他很害怕贺楚涵不理自己，可是自己又没想好说什么，这让他很急躁。 突然，身后出现一位青年男子，走到张清扬身前低声问道：“首长，您是来接小姐的吗？” “你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感觉此人有些面熟，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我是贺部长的司机。首长说，如果我看到您，就把小姐交给您，我可以回去了。” 张清扬一阵感动，贺保国想得真周到，他微微一笑，点头道：“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我把楚涵送回去。” “好的，首长小心一点。”男子恭敬地说道，他是司机也是警卫员，但没有穿军装，也就没有敬礼。 “慢走。”张清扬对他十分客气。 送走了贺保国的司机，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显示屏上的字上终于出现了贺楚涵所乘坐的航班消息。张清扬的一颗心提了上来，突然有种想去厕所的冲动。他免强忍住尿意，知道是紧张的，暗骂一声该死，他已经有些年没这样过了。 旅客陆续走出来，张清扬焦急地盼望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张清扬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还是风情万种，秀美依然。贺楚涵一身长裙，翩翩而至，长发披在肩上，底部烫了个卷。她同几年前相比，看起来成熟多了了，虽然青纯不在，可是身上多了些书卷气，变得知性了。 张清扬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影走出来，她还是那么美丽，缓缓地迈着步子，不时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小孩子。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儿，长得很白净，两颗黑露露的大眼睛看着很熟悉。小家伙遗传了楚涵的优秀基因，帅气可爱。他似乎很独立，自己拉着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拉杆书包，慢慢跟在后面。受到体力的限制，书包拉一段路就会翻个底朝上，然后他再坚难地调整。整个过程，贺楚涵都没有帮忙，只是停下耐心地等着他。 小家伙也很有毅力，没有叫妈妈出手帮助，每次小书包翻过来，他都要停下费力地调整，一脸稚气，看人看了十分心疼。张清扬真想冲过去，可是他没有，而是静静地等在外面，必竟那不是自己的孩子。所有的乘客都离开了，只剩下贺楚涵母女。接机的人也散去，她看见了张清扬。 在那么一瞬间，贺楚涵的眼花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等她停下脚步，确立那就是张清扬时，表情变了，可她还是忍住了，按照之前的速度走过来。唯一不同的是，她拉住了儿子的手，紧紧拉着。张清扬感动的眼角湿润了，是哪个男人能娶到她呢？那个男人一定很幸福，想到这些，他很后悔，恨不得打自己两拳。如果自己不把她逼走，那么现在跟在她身后的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第2183章 痛心疾首 张清扬痛心疾首，再也忍不住了，快步向前走过去。两人越来越近了，最终彼此站在对面，四目相对，都哽咽了。 “你回来了……”张清扬坚难地出声问道。 “回来了。”贺楚涵点点头，捏着儿子的手变紧了。 张清扬把花举在她面前，忍着眼泪说道：“欢迎你回来。” “谢谢……我没想到你会来。”贺楚涵的身体在颤抖，她也很激动，同样强忍着泪水。 “我……我也没想到，”张清扬的思维完全乱了，说道：“我要向你道歉。” “为什么道歉？” “是我欠你的，我知道……自己错了。” “不，你没错，是我的错。” “我的错更大一些。”张清扬真诚地说道：“我没想过还能为你做什么，对你怎么样，我敢想的……只是来看看你，这已经用出了我所有勇气。楚涵，我希望你快乐、幸福，这就足够了，我看到了……你很幸福，这样就很好了。我……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把你送回家里就会离开，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你痛苦。” “你……”贺楚涵的眼圈红了，嘴角动了动，没说出话。 张清扬不忍看她，说出这些话他很伤心。他蹲下摸着小家伙的头，发现他黑黑的眼睛在自己脸上打转，苦笑道：“叫叔叔。” “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啊？”张清扬吓了一跳，身体如同触电一般，呆呆地看着这个孩子，悲痛地说：“我是你叔叔，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小家伙说着，伸出稚嫩的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相片，交到张清扬面前说：“妈妈说他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张清扬痴痴地接过相片，望着相片上的自己完全傻住了，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仰脸看向贺楚涵，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贺楚涵已经满脸泪痕，这次回来，就没想隐瞒这个事实，可是没料到儿子会把他的样子记得如此清楚。 张清扬看到贺楚涵流泪，完全明白了，猛地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喃喃道：“对，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 “爸爸，我想你，我有爸爸啦……”血浓于水的亲情，没有任何的陌生与隔阂，小家搂着张清扬的脖子，开心地笑了。 张清扬的泪水迷住了双眼，他看不清孩子的笑容，可是他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思念。一大一小抱了好久，贺楚涵擦干眼泪，把张清扬拉起来说：“像什么样子，起来吧。” 张清扬抱着孩子站起来，扭头看向贺楚涵，悲愤地问：“为什么，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还是怕给我添麻烦？难道你没有结婚？走之前就已经……” “还记得那个疯狂的夜晚吗？”贺楚涵揉着眼睛说：“我不知道咱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你的感情未变，我的感情未变。我想冷静一下，同时也不想让你分心。另外……你就没想过我出国的真正原因？” “你就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嗯，要说离开你，我并非一定要出国。”贺楚涵长叹一声：“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放心。” “那你为何告诉我你……你结婚了？” “是我告诉你的吗？”贺楚涵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这个……”张清扬一拍脑门，说：“最开始我是从小玉嘴里听到的，难道……” “她怕我不再信任你，就想了这个办法，我觉得也挺好，这样就不用掩饰我生孩子了，另外也能看看你是否忘了我。”贺楚涵低声说道。 张清扬不再理她，看着怀中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小鹏。” “小鹏？” “贺小鹏……”贺楚涵补充道。 张清扬再次看向贺楚涵，说：“如果我今天不来呢？” “那真的就让我失望了！”贺楚涵叹息一声：“我提前告诉他们我要回来，就是想……如果你不来，或许这辈子就不会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了，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如果……如果我真的不好意思来呢？你难道让我一辈子痛苦？” “这就是爱，你错过了一次，要是再错过第二次，我无法原谅你。” “可是如果你早就告诉我实情，还有这些事吗？” “你连女人怀孕都不知道，我还能告诉你什么？” “我……”张清扬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是啊，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想着别人身上的错误，为何就没想想自己的错误呢？他看向贺楚涵，说：“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楚涵，我想当个好爸爸，好丈夫……” 贺楚涵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说过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即使我想回来，你也不会要对不对？” “这是小玉告诉你的？”张清扬愤怒了，气道：“我……我那是不知道实情，我如果真知道你……早就过去看你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楚涵，我没有变，你变了吗？” “清扬，我累了，现在不想谈这个话题。我们双方都需要时间，不是吗？”贺楚涵整理了一下长发，“先送我回家好吗？”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抱着贺小鹏走了出去。 贺楚涵跟在后面，她能允许孩子认爸爸，可是她自己……还能允许他的回归吗？这个问题她想了几年，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终于没有让自己再次失望。 老人们最疼的永远是孩子，张清扬把母女送回贺家之后，他和贺楚涵完全被无视了，二老抢着抱小外孙，把小鹏的脸吻得通红。 贺楚涵郁闷地坐在张清扬身边，抱怨道：“他们打电话总说惦记我，可是到头来……还不是想着你儿子！我那么辛苦把他养大，可结果……没有人把我当回事，你却白捡了个好儿子！” 张清扬笑嘻嘻地盯着贺楚涵成熟丰韵的脸，说：“你这算是撒娇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弥补对你们的感情。” 贺楚涵一时语塞，脸不由得红了，扭开头说：“用不着，我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张清扬盯着小鹏问道。 “我们两个之间除了他，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贺楚涵板着脸，再次恢复了冷酷的表情。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你说真的？” 贺楚涵扭开头不理他了，其实她也很乱。本以为出国几年，能够冷静面对他。可是感情这东西是说不清楚，也分不清楚的。当她盼望着他能够来迎接时，她的心思就已经乱了。 “楚涵，你回答我，真的这么想？”张清扬拉住了她的手。 “别动手动脚的！”贺楚涵粉脸一红，恼怒地甩开张清扬的手。 不料两人动作有点大，吸引了贺家二老的注意。老两口尴尬地盯着两人，讪讪地笑了。贺楚涵的脸更红了，狠狠地刮了张清扬一眼，解释道：“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呃……”张清扬一时间慌张了，更不知道说什么。 贺保国叹息一声，看向女儿说：“都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个性子！清扬大老远赶回来特意去接你，你怎么这样？” “是啊，楚涵，”贺母也劝道：“清扬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养那么多女人，换作谁也不容易啊！”贺楚涵又把对父母的怨气撒在了张清扬身上。 她本是家里的小公主，从小养成的大小姐脾气。原以为归国后，父母还会像过去那样宠她。可是没想到二老只顾着和儿子亲热，把自己给忽略了。忽略也就罢了，反过还替张清扬说话，她能不气吗？ “楚涵！”贺保国有些生气了，再怎么说张清扬现在也是有地位的人。 “贺叔，”张清扬摆摆手：“楚涵说得没错，我对不起她们，这全是我的错。”张清扬诚恳地低下头。 贺保国叹息一声，到有些同情张清扬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贺楚涵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一般人都受不了。张清扬能够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装腔作势！”贺楚涵小声嘟囔着，把儿子抱回怀里说：“去吧，让姥姥给你准备洗澡水，洗完就睡觉，把时差倒过来，你不是早就说困了吗？” 小鹏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想陪爸爸……”小鹏说完，胆怯地看着妈妈，他必竟还小，不敢挑战大人的权威。 “不行，你必须睡觉！”贺楚涵妈怒了。 “妈妈……”小鹏委屈得快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贺楚涵。 张清扬把儿子抱过来，对楚涵说：“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也不能这样教育孩子，你看把他吓的。他是男孩子，不能教育得像个小姑娘似的！”说完，他捏着小鹏的脸说：“小鹏，以后有什么想法都要大胆的提出来，知道吗？” “我怕……妈妈打……” “妈妈不打，她在和你玩笑呢。” “哦……”小鹏若有所思的样子，抱紧了张清扬。 贺楚涵气得够呛，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张清扬说得有道理。她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只好起身道：“我不会管那就不管了，交给你们管吧！” 第2184章 慌乱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气哄哄地说：“我要洗澡……睡觉！” 张清扬摇摇头，抚摸着小鹏的头，看向贺母说：“婶，楚涵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姑娘，她都当妈了，可自己还是个孩子。呵呵……” “是啊，幸亏她回国，要不然还不把我孙子教育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贺保国点头道：“清扬说得对，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教育方式，太软弱了，长大了没有担当。” 张清扬无奈地说：“也或者她对我有气，当着我的面才这样的。” “其实你没错，是她的事情太多了。”贺保国到是能够理解张清扬的感受。 张清扬笑道：“没事，我不怪她，还是我做得不够好。” “清扬，你很优秀，要不是结婚了……”贺母醒悟到多说了半句话，赶紧收住。 张清扬的脸有些红，看向贺保国说：“叔，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是的，我本想告诉你，没想瞒着。可是贺楚涵说怕你分心，我一想也对，反正她早晚要回来，等她回来你就会知道真相，就没有告诉你。” “是啊，我还当真了！”张清扬自嘲地笑道：“叔、婶，当初听说她结婚的消息，我确实已经做好了放弃这段感情的准备，只等她回来做个了断。我以为她已经完全忘了我，可是等她回来我就知道，她并非想这样结束，而我……也想成为一个好爸爸。我在此认真地恳请两位，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可事已至此，我和她之间已经无法再断了，也许她表面上不承认，甚至要和我分开，可是看着孩子的面上……我希望二老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和她结婚，可是我要照顾她，照顾孩子，你们同意把她交给我吗？” 贺母擦了擦眼泪，说：“清扬，我们都是过来人，感情上这事我不好说什么，做父母谁也不想让女儿当别人的……可是我明白，我让她嫁给别人，她不会同意的。她要是愿意，也不用等到现在。这事我不想管了，随你们吧。” 贺保国点头道：“你婶说得也是我要说的，我不会逼着她结婚，好在她给我生了一个孙子。清扬啊，你们的事我们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不会参与的。只要她同意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反对，也不会让陈家脸上难看。我就怕这丫头性子转不过来，这些都看你的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开心、幸福。” 张清扬说：“我平时没时间照顾小鹏，就让他平时跟你们吧，如果有机会，这事我会和爷爷说的。” “说不说也不重要，”贺保国摆摆手：“事实摆在这里，无所谓了。” “嗯，也对。”张清扬低头看向儿子，这才发现小家伙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很熟，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张清扬吻了吻他的小脸，起身道：“我抱他到床上去……” “我也去……”贺母站了起来。 “哎，咱们去厨房看看……”贺保国拉住老伴，使了个眼色。 贺母恍然会意，没有跟上去。他们明白，张清扬与贺楚涵所缺的是时间。 张清扬抱着小鹏来到楼上，直接推开了贺楚涵的房门。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件浴袍，真空上阵，前襟没有拉好。张清扬进来时，她正在吹头发，身体摆动的幅度有些大，原本宽松的衣服更加飘荡起来，被张清扬瞧了个正着。 “啊……”贺楚涵没想到有人不敲门就进来，这个人还是张清扬，赶紧拉好衣服，气道：“你怎么不敲门？”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张清扬怕她生气，仓促地解释着。可说完之后又感觉不对，淡淡地说：“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贺楚涵一想也对，又不是别的男人，便瞪了他一眼。看到儿子睡了，她不高兴地说：“这小子，我让他睡他不睡，反而被你哄睡了！” 张清扬把小鹏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回头说：“他是我儿子，当然认我了。” “他只刚见你一天而已！”贺楚涵气不过地说。 “是吗？”张清扬抢下她手里的吹飞机，贺楚涵任他摆布着头发，并没有反对。 张清扬一边替她吹头发，一边说：“他能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认出来，我想你没少教育吧？他随身带着我的相片……这还不是你给我的？我猜从他出生之后，你就一直在跟他说我，对不对？” 贺楚涵心虚地慌乱了，张清扬全都说对了。她一个女人在国外生孩子，生活的寂寞和孤单可想而知。她也盼望着身边能有一个男人关爱，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天天在孩子面前念叨张清扬。可是她不能承认，承认了不就表示自己的屈服了吗？ 她生硬地说：“是他懂事后看到别人有爸爸，就问我他的爸爸是谁，我没有办法，才把你的相片交给他看的。” “这么说，你一直都留着我的相片？” “忘记扔了！”贺楚涵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也不再拆穿她的慌言，自从和张素玉一翻长谈之后，他认识到了自身错误，也更了解了贺楚涵。他专心替她吹头发，头发干了以后，放下吹风机，直接把搂进怀中，低头望着这张几年未见朝思暮想的漂亮脸蛋。 “还是这么迷人……”他动情地说道。 “你要干什么！”贺楚涵神情紧张，双手挣扎着护在胸前，可两人还是紧紧抱在一起，她无法推开张清扬。 “你是我的女人，我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说我想干什么？”张清扬抓紧她的小手，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是你的女人了！”贺楚涵喘着粗气，凶狠地盯着张清扬。初为人母，有好几年没接触到男人了，如此近距离的拥抱，让她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你不是我的女人了？你想和我分开，以后一个人生活？” “有……有什么不可以吗？”贺楚涵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楚涵，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其实你心里也想得到我的爱，不是吗？”张清扬逼问道。 “不是！”贺楚涵用力摇头，“我这几年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男人也一样活！” “这就是你离开几年后最终的决定？”张清扬霸道的眼神射在她的眼睛上面，从她的目光中看着自己。 “我……”贺楚涵不敢回答，她心里害怕万一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决定，他会选择离开，正着急的时候，她突然灵机一动，说：“我没说过不要男人，但那个男人并不一定是你。我也没说要和你分开，事实上我生了你的儿子，但这并不代表我就重新接受了你。” “这个……”张清扬笑了，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微笑道：“你肯为我生儿子，还说不想和我在一起？儿子就是我们之间的纽带，楚涵，从今以后让我好好的爱你吧……” “不用，我现在还想一个人……”贺楚涵摇摇头，想把他推开，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受不了。 “不，你需要我……”张清扬捏起她的下巴，张嘴就吻了下去。 “唔……”贺楚涵拼命摇头，可是一经他吻住，整个人变软了，力气在慢慢的消失。 张清扬含着她的两片嘴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嘴唇有点干燥，或许和京城干燥的空气有关。她的两片唇很柔软，一经张清扬含住，立刻失去了自主的力量。张清扬柔软地吮着这两片香唇，然后慢慢用舌尖抵住她的牙齿，想分开她的嘴，来一次正宗的法式舌吻。 被他温柔地侵袭，贺楚涵有些融化了，迷离地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张清扬的舌头钻了进去，游移在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头，想和她一起嬉戏。然而，就在这时候，贺楚涵被他的动作给惊醒了，她痛恨自己的软弱，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张清扬大叫一声松开嘴，舌头都被她咬破了，口腔里有些甜腥。张清扬有些生气了，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可是一想到张素玉的提醒，他强忍着不满，委屈地说：“你不同意也不用这样啊，把我舌头咬掉了，我还能活吗？” 贺楚涵看着张清扬嘴角的血液，知道自己“下口太重”了。她心里也很后悔，但嘴上还不想承认，便直接躺在床上，扯开浴袍，分开双腿说：“你不就是想干这个吗，来吧……我让你干……” 张清扬惊讶地盯着贺楚涵，好像不认识她了。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只是比几年前显得丰盈，整整大了一个罩杯。张清扬的目光从上到下，认真地欣赏着，盯到下面时，不禁乐了。他有点明白贺楚涵这么做的原因了，她是真的急了，又不好意思道歉承认错误，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想到这里，张清扬便双手抱在胸前，戏虐地盯着她微笑，说：“毛多了……” “嗯？”贺楚涵愣了一下，随后才惊醒，羞愤地合上双腿，恨得咬牙切齿。 “上边比以前丰满了……”张清扬像个选秀节目评委似的，开始了点评。 “你……你搞还是不搞？”贺楚涵怒了。 “我还想问你……想让儿子看你的裸体多久啊？”张清扬笑道。 第2185章 无法反驳 “啊……”贺楚涵吓了一跳，翻身下床包裹住浴袍，扭头看向小鹏，可是他睡得正香并没有醒过来。贺楚涵知道上当，扑到张清扬身上，挥拳就打：“讨厌，你骗我！” “如果打我能让你出气，你打吧……”张清扬笔挺地站在那里说道。 “你混蛋！”贺楚涵累得气喘吁吁，失去了力气。 张清扬扶着她坐下，说：“楚涵，我所期待的是和你的感情，而不是女人的身体，如果想要女人，我身边有很多，你明白吗？” 贺楚涵羞愤万非，可又无法反驳。心里有点委屈，赶情人家根本就没把你的身体当回事啊！女人就是这样的矛盾，当你脱她衣服的时候，她怪你只想着那事，可当你不把她的身体当回事时，她又觉得你忽略了她的美色。 “张清扬，你想用这种话侮辱我吗？” “不，我是想说很爱你，想用心来爱你，而不是玩弄你的身体。”张清扬握着她的手：“楚涵，我明白你现在想什么，我会给你一点时间的。”说完就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你安静一下，我先走了。”张清扬温柔地说道。 “等一下，”贺楚涵叫住张清扬。 张清扬脸上一喜，说：“你要留下我？” “先别美……”贺楚涵板着脸说道：“我不想小宝贝醒过来的时候找爸爸，晚上……留下陪我爸喝两杯吧。” “既然你留我，那我就留下吧。”张清扬坐在了她身边，心里很高兴。 “好几年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吗？”贺楚涵看了他一眼，眼神悠悠。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张清扬捏住了她的手：“你就从怀儿子开始谈起吧……” 贺楚涵的眼睛一阵酸疼，眼泪滚落在秀美的脸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楚涵让张清扬联系张素玉，想让她过来。作为她最好的姐妹，她想小玉了。张清扬没有打电话，因为他清楚，以张素玉的性格肯定不会来的。 贺保国高兴，张清扬陪他多喝了几杯。就连小鹏在张清扬的教学下，也举起饮料和姥爷干杯。贺宅传出了欢声笑语，已经很久没如此热闹过了。酒喝得差不多了，贺保国聊起了工作。 他对张清扬说：“楚涵刚回来，我想把她安排在团中央宣传部工作，你看呢？”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这个安排不错，但是我觉得还有更好的位子。” “哦？” “既然是宣传系统，为何不直接安排在内务院新闻办公室或者中宣部内的一些部门呢？” “这个……我不是没考虑过，虽然她现在有学历，但必竟离开华夏官场有几年了，我怕她……人生地不熟，承受不住压力。” “呵呵，”张清扬笑道：“您忽略了一个人。” “谁啊？” “陈静啊！”张清扬神秘地说：“以陈姐和我的关系，能亏待了楚涵？再说楚涵的背景又不是什么秘密，谁能欺负她？” “嗯，你说得有道理。”贺楚涵眼前一亮，看向女儿说：“你觉得呢？” “随便，有个工作干就行了，还是要实权部门，我想做点事情。”贺楚涵的话等于是同意了张清扬的提意。内务院新闻部门，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可清楚这个部门的力量。 “好吧，我协调一下关系。”贺保国点点头。 “我再和陈姐打声招呼。”张清扬补充道。 “那你呢？”贺楚涵好像不经意地问道：“听爸说你要调去那个破地方，你怎么想的？” “难道你想调过去帮我？” “哪美！”贺楚涵妩媚地瞪他，“我要留在京城照顾儿子。” “也好。”张清扬点点头。 贺保国看向两人，说：“清扬，晚上就不要走了。” “这个……”张清扬的脸有点发烧。 “不行，我不同意！”贺楚涵坚决反对。 贺母嗔怪地说：“儿子都生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妈！”贺楚涵又羞又气。 张清扬笑了笑，借着酒意在桌下偷偷抚摸了一下她的大腿。 “干嘛，别碰我！”贺楚涵出声喝止，喊完之后发现一家人都盯着自己，小脸羞红，恨不得藏到桌子底下去。 张清扬尴尬地看向贺保国，不好意思地笑着。 半个月之后，中组部部长贺保国带队来到双林省，在双林省召开了干部大会，在会上宣布了中央的人事调整。 9月初，中组部部长贺保国来到双林省，双林省召开了全省领导干部大会。贺保国传达贯彻了中央关于双林省委主要领导同志职务调整的决定。张清扬主持会议并作重要讲话。 决策层委员、书记处书记、组织部部长贺保国受中央委派，在会上宣布：张清扬同志不再任双林省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另有任用；张素玉同志出任双林省委委员、常委、书记。 胡常峰同志不再任双林省委常委、委员职务，任命胡常峰同志为农业部部长；秦朝勇同志不再任双林省委副书记、常委、委员一职；田立民同志出任双林省委副书记。 姜定康不再任江平市委书记；郝楠楠同志不再任双林省委组织部长、常委、委员一职，任命郝楠楠同志为中央党校副校长；林广传同志不再任双林省委宣传部长一职，任命林广传同志为双林省委组织部长。 王久鸣同志不再任江平市委常委、副书记一职，任命王久鸣同志为双林省委常委、委员、宣传部长；金龙君同志不再兼任延春州委书记一职，将出任江平市委书记；任命唐小林为双林省委常委、委员、延春州委书记…… 当天，双林省xx届人大常委会举行第三十六次会议，选举张素玉为人大常委会主任。决定接受胡常峰辞去双林省省长职务的请求，决定任命姜定康为双林省副省长，决定姜定康为双林省代理省长。同意接受田立民辞去双林省常务副省长职务的请求，决定任命李正明为双林省常务副省长。 随着中央任命的下达，双林省内部也进行了一些调整，除了张建涛、马元宏年纪即将到站，职务没有变动外，原双林省的干部都或多或少取得了一些进步。秦朝勇卸去了常委、副书记一职，现在还是政协主席，按照张清扬的计划，已经替他在上面运作了一翻。年后，他将当选全国政协副主席一职，对于这位双林省最得力的助手，最好的朋友，张清扬想最后再帮他一下。虽然秦朝勇不想给张清扬找麻烦，但张清扬忘不了他的恩情。 秦朝勇上调之后，双林省政协主席一职自然有田立民接任。这样一来以田立民的年纪，在退体之前明确为正部级，同时也为李正明让了位子。李正明和唐小林是现任常委中比较年轻的，也是张清扬给予厚望的。 最令大家意外的是，胡常峰没有接任省委书记一职，而是上调京城出任了农业部部长一职。另外一个意外就是关于郝楠楠的职务，大家都认为她会出任副书记，甚至直接接任省长，可是却被调去了党校。当然，这个任命聪明人只要一想，也就能明白其中的玄机，想必有了在中央党校的资历，拥有了这层 “金皮”之后，郝楠楠再下放肯定即是一把手。正如同张素玉一般，在民政部呆了几年，直接出任了双林省的一把手。 还有一个细节，也许有些人不太清楚，现任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即将退体，以郝楠楠在双林省组织工作上的政绩，还有她深厚背景的支持，不久将来明确为“正部级”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说胡常峰没有接任省委书记让人意外，那么原江平市委书记姜定康出任省长一职，更令人意外。姜定康这人城府很深，当年是从中央下来的干部，在双林省兢兢业业，比较沉稳。张清扬知道他的稳重，也知道他的背景，自然也送给他和背后力量一个人情。以他的年纪而言，干一届也就退了。 现在的双林省班子通过大调之后，张清扬怕出现问题，张素玉必竟缺少经验，需要有这么一个人辅佐。而姜定康虽然在经济上没什么拿手的，却擅长融合各类关系，有了李正明的帮助，以及自己这些年打下的基础，双林省的经济问题也不用操心。发展过快不是好事，正好需要姜定康这样的人稳一稳。 当初张清扬把自己的意见上报之后，贺保国起初坚决反对，可是同韦远方商量之后，他们渐渐明白了张清扬的深意。纵观调整后的双林省班子，不但有年轻人的冲劲儿，还有外来干部的新鲜血液，同时也照顾了本土干部，最重要的是保证了之前的稳定。韦远方最终拍板，全部按照张清扬的意见办！ 随着双林省委班子的调整，其余一些位置也进行了微调，在此不一一细说。当然，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随着江平原市长王久鸣升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后，空缺的市长之位将由王云杉接替。张清扬在三考虑，与其让她出任省政府的副省长，还不如给她安排一个更实际，更能体现价值的职务，副省长想今后出任常委很难，但从江平市长的位子上接任书记一职，今后有张素玉等人的支持，就容易多了。王云杉对这个职务也很满意，只不过现在江平市还没有召开人大会议，她需要等一等才能接受任命。 第2186章 另有任用 张清扬在双林省“全退”，却没有任命他新的职务，只是说“另有任用”。这个另有任用很有意思，似乎还隐藏了很多的变数，也给了他和“对手”很多的时间。这个安排是张清扬特意争取下来的，他希望自己能够“休息”一个月，韦远方明白他所谓的“休息”是想在暗中了解情况，也就批准了他的意见。 中央此次对双林省的调整是下了大力度的，不但体现了对张清扬的重视，更体现了对他老部下们的尊重。同时在一省之内调整如此多的职务，实属罕见，从中也能反映出上面对张清扬多么的信任。在干部会上，当贺保国宣布完调整之后，张清扬和胡常峰纷纷进行了离职演讲。 张清扬望着下面的干部，一时间有些感动，他的感动不是虚伪的假装，而是真情流露。他扫视一眼，然后很意外地站了起来，他说：“同志们，我到双林省工作至今将近五年，五年来我在双林省广大干部群众的支持下办了一些事，其中有好事，也有坏事。因工作需要，我将离开双林。借此机会，向双林广大干部群众、老同志、驻双林解放军和武警官兵表示衷心的感谢！我知道自从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我饱受争议，不少干部不太理解省委的决定，为此很多人被停职，被处分，甚至被开除。在此，我向这些人说声对不起，因为你们的失误成全了省委的工作。也许这样的话不该话，但这是事实。有很多人背后叫我张阎王，说我是干部杀手，更有人说我看到干部们过好日子就难受，其实干部审核制度实施到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省委大刀阔斧的目的！在我正式讲话之前，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谢意……” 张清扬说完，面向广大干部深深地鞠躬…… 全场躁动，没有任何人带头，全都起立，并且回敬张清扬一个鞠躬。而在主席台上的双林省新旧常委们，也都纷纷向大家鞠躬。摄影师的镜头当中出现了感人的一幕，这是在任何一个省份的全体干部大会中不会出现的镜头。双林省的功臣，双林省腾飞的领路人，双林省的精神支柱——张清扬向干部们鞠躬，张清扬的行为感动了干部，更令他们无地自容。 张清扬说得没错，在背后，这些人没少骂张清扬。可是在这一刻，他们都捞到了实惠。双林省委大轮换之后，即将对下面地市进行调整，而他们也将水涨船高得到进步，这些不都是张清扬的功劳吗？他们此刻才明白，张清扬并不是针对他们，而只是为了双林省更加的美好。现在双林省的干部走出去，无论到哪都高昂着头，别人听说他们是双林省的干部也都一脸仰慕，羡慕他们拥有一位强势的省委书记！ 曾经双林省的经济全国倒数，而现在已经上升至第六位，而且每年的增涨量已经四年来稳居第一位。这样的成绩，放眼全国，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现在双林省干部贴上了“金字招牌”，到京城办事都容易多了。可惜的是，过去他们一直都不理解张清扬，直到现在，看到支持他的人都得到了进步，他们才明白，并羞愧于心。 张清扬抬手压压掌声，然后坐下开始讲话。 “同志们，我想你们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张阎王就要离开了，没有人在对付你们了！呵呵……” 下面的干部们露出了苦笑，一个个感到很愧疚。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热爱双林，想念双林省，情系双林省，为双林取得的任何成就而感到高兴。双林是我的家乡，无论我走到哪，都属于双林人……”说到家里，张清扬哽咽了，眼中含着热泪，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台下的干部望着他晶莹的双眼，再一次拍起了手掌。他们不鼓励还好，这么一鼓励，张清扬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流了下来，他赶紧擦了一下，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张清扬说：“我到双林省这几年，坚持了三条原则。第一，坚定地依靠中央的坚强领导，坚决按中央精神办事，在中央的支持下，实施了干部核审制度，完成了农业改革，国企改革等坚难任务；第二，相信双林省的广大干部群众，依靠大家的力量，使双林省经济腾飞，边境城市长足发展；第三，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从双林实际情况出发，审时度势，审慎决策，大胆任用年轻干部。这几年来，经过全省上下的共同努力，双林省在政治改革过程当中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经济平稳较快增长，民生得到改善，党建进一进加强。双林省这一段价段取得的成绩，是中央、内务院正确领导，亲切关怀的结果，是双林省历届班子奠定坚实基础上取得的，也是中央各部、各兄弟省区市及驻双林解放军、武警官兵大力支持的结果，更是全省广大干部群众团结奋斗的结果！” 这些话没什么新意，张清扬属于“照章办事”。按规矩说完之后，他看了眼张素玉，说：“我十分拥护中央关于张素玉同志出任双林省委书记的决定。我相信在中央领导的坚强领导下，在以张素玉同志为班长的省委带领下，双林省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双林在一直在我心中，我祝愿家乡越来越好！” 接下来，胡常峰在讲话中称他从南到北工作了好几个地方，双林省是他的又一个故乡。他非常感谢双林省干部和人民，这几年在张清扬书记的领导下，在广大干部群众的支持下，省政府完成了工作计划，他永远忘不了在双林省工作的日日夜夜，永完忘不了并肩战斗的亲密战友。他感谢张书记的领导，感谢常委班子的协助…… 胡常峰最后说：“我对双林十分留念，对双林人民依依不舍。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心系双林，情系双林，想着双林；都会把双林党员干部群众的优秀品质和高尚精神作为宝贵的财富，激励自己不懈奋斗；都会一如既往地热爱和支持双林，努力为双林的发展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今后如果有人打着是我的亲朋好友的旗号来找大家办事，希望大家不予接待，更不要给办事。因为我胡常峰的朋友不需要利用我来办事！” 同样，胡常峰的讲话也博得了热烈的掌声。他这几年在张清扬的指导下，切切实实办了不少事，在双林省同样有号召力。望着下面的干部，胡常峰不禁在想，如果当初不向张书记妥协，他还能有今天吗？恐怕早就被挤出双林省了！虽然没有接任双林省委书记一职，他也有点遗憾，但是农业部部长这个位子也不错，他相信张书记这么做一定有其它的想法，张书记不会害他的！ 干部大会的当天夜里，张素玉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张书记的家中。大家都知道她是张书记的“干姐姐”，自然不会往歪了想。 洁白的浴缸里，张素玉压在张清扬的身上替他洗澡，两具光润的身体贴在一处，在雾气氤氲下，显得浪漫而温情。 楼下，李钰彤烦燥地看了眼楼上，狠狠地把手中的苹果摔在了地上，气哄哄地说：“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也不知道动静小点！搞搞搞……天天搞，哪天搞得你阳痿早泄……” “哈哈……”张素玉开心地大笑，玩弄着软下去的小家伙，笑道：“这样不是省得它老想那事嘛！” “你……我真想捧你一顿！”张清扬委屈得都要哭了，这个女人，都当省委书记了，怎么在背地里还这样妖孽啊。 “呵呵，再不玩你我就没有机会喽！以后咱们的见面时间就少啦，半年能见一次不？” “我会到京城找你的。”张清扬抚摸着她胸前的柚子奶，手指拨弄着那粒成熟的草莓，一脸真情。 “你我都要忙了，还是专心想工作吧。”张素玉无所谓地说道：“都这个年纪了，虽然也想那事，但情比欲更重要，你说是吧？” “没错。” “喂，你已经收了楼下那丫头？” “谁……李钰彤？”张清扬摇摇头：“你开什么玩笑！” “那就是对她有点意思，把她迷惑了吧？” “没有……真没有……” “行了，这事我也懒得管，你的这一批女人都老了，你想换几个年轻漂亮的，我也管不着啊！这小丫头不错，好像对你动了真情呢，你要争取哦！” “别开玩笑！”张清扬按住她的双手，说：“说正事吧，双林省的工作好做也不好做，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素玉想了想，笑道：“为了稳定政局，确保我的地位，我要执行两个凡是政策。” “什么两个凡是？” “凡是张书记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必须拥护，凡是张书记的指示，我们要始终不渝地遵循！” “胡闹！”张清扬手上用力捏着她的奶，气道：“你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我现在就给中央打报告取消你的任命！” “嘿嘿，好大的口气啊！”张素玉妩媚地坐在他怀中，把脸贴在他身上，“人家好怕啊！” 第2187章 思路很对 “有没有个正形了！”张清扬有点受不了她了。 “好吧，不和你闹了。我想过了，”张素玉说道：“一是加深政治改革，在干部审核的基础上搞些其它的东西，另外就是高科技的扶持。其它的按之前的思路就可以了。对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就是环境。” “嗯，思路很对，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清扬咬住她的耳朵，说：“小玉，别让我失望，我知道你的从政经验并不比我少。” “清扬，你为什么选择我呢？” “如果不让你来双林省，年后你也会被调到其它地方。我怕你到其它地方挨欺负，所以……你家在双林省的根基很深，还有我这层关系，大家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不会欺负你。” “就为了这个？” “另外一个因素就是你曾经在双林省的国企干过，人脉很深，我相信你在经济方面的能力，所缺少的是在党务工作上的经验，为你提供一个平台。” “谢谢亲爱的。”张素玉动情地吻着张清扬的脸，舌尖轻柔地滑到他的唇边，慢慢探进他的口腔。 张清扬立即动情，双手环住了她的柳腰，刚刚被她用冷水浇下的小家伙又再次昂起了头。张素玉很热情地吻着他，双手抚摸着他的身体，臀部微微抬起在他的下半身游移。张清扬把她抱紧，想直接刺入她的身体。 “不行。”张素玉觉察到他的目的，用手挡住了自己身体上的漏洞。 “怎么了，不是你……” “都说了在这里不能这样搞，不舒服。” “那你想干什么啊？”张清扬痛苦地说道，他忍不住了，三翻两次被她这么折腾，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过……可以这样搞嘛……”张素玉离开张清扬的身体，身体坐回浴缸，抓起他粗壮的小家伙，低头含在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可以这样搞……” “啊……”张清扬双手捧着她的头，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何认真地清洗这里了，原来是嘴巴馋了。 张素玉第二天就离开了双林，民政部那里还有工作需要交接。张清扬由于是“另有任用”，并没有明确新的职务，现在只有党内的职务，所以很空闲。他没有马上离开，还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和老部下们叙旧。他先请胡常峰到家里谈话。 最近两个月，他和许多人谈过话，唯独没有和胡常峰谈过。现在尘埃落定，是时候和他谈谈了。 胡常峰进门第一句话就说：“张书记，恭喜你！” 张清扬笑道：“我现在无职无权，有什么好恭喜的？到是你啊，胡部长，我要恭喜你高升！” “呵呵，说得哪里话，还不是靠您提携。”胡常峰微微一笑。 李钰彤乖巧地献上茶，微笑道：“胡部长……其实我还是喜欢叫您胡省长，请喝茶吧。” “谢谢小李。”胡常峰落了坐。 李钰彤看到张清扬盯着自己，本来还想表现一下的，知道他是让自己离开。没办法，她只好灰溜溜地跑了自己的房间。 “张书记，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马上任命？” “是我争取下来的，想休息一阵子。”张清扬回答。 “真是那个地方？”胡常峰有些疑惑。 “嗯，很意外？” “是很意外，不过也不算意外，也许只有您能稳住那里！”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我觉得你应该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胡常峰微微一笑，说：“是啊，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我不是官迷，但是我以为应该是最适合的接任人选。当然，劳动部长的职务更加让人意外，我真的想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没有？” 胡常峰摇头道：“当这个盘子全定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您又下了一招高棋。抛去我不说，对其它人的安排，从整体来看，这对双林省有益。如果换作由我当书记，和这套班子配上，就有些别扭了。呵呵……可是，我没想清楚原因。”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正是问题所在，你不是没有能力接任，而且完全可以胜任。但是如果把你和他们配在一起，你就会很别扭。老田，老姜，老林，这些人哪个都不简单啊，一但你当了书记，说难听点，日子不会舒服。还记得我两年前对双林省班子的调整吗？那时候我就考虑到这个原因，双林省班子太团结了，所以这个一把手必须从外调。但从外调，一般人还压不住这个场子。张素玉……我不用多说，谁敢不给她面子？双林省需要有一个人出面压一压他们的威风，要不然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当然，这也就委屈了你，可是权衡利弊，我只能这么选择了。” 胡常峰茅塞顿开，佩服地说：“张书记，是我太自负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啊！” 张清扬接着说道：“如果你是书记，不是说压不住他们，而是你很难撕破脸，因为你要给我面子。这样你的工作不好开展，长久下去，谁保他们不出问题？我这也是为了整体，只能抛弃你个人的利益了。好在这两年双林省农业发展不错，也就有理由把你送过去了。呵呵……” “是啊，细想这下，这个安排越来越妙了！”听懂了张书记的解释，胡常峰心情好多了。 “还有一个原因，其实你现在看似退一步，其实是比别人前进了一步。” “哦？” 张清扬说：“你想想看，如果你接任省委书记一职，将来要么平调到其它省任一把手，要么再进京到部委出任一把手，自然不可能直接进中央，对吧？那么反过来想，如果你先到部委出任一把手，再下放就不是普通省分了，要么是延海，要么是江南，更甚至有可能是直辖市！这样就比别人早了一步，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 “嗯，那就要靠张书记的提携了！”胡常峰越想越高兴，他确实比别人提前了一步，最为要紧的是，他已经超越了乔炎彬，蒋老书记不退，乔炎彬就很难升上去。 “常峰啊，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着急，你还年轻呢！” “张书记，我很惭愧，现在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不要这么说，想不通是正常的，换作谁也不会那么容易想通的！”张清扬微笑道：“美菊同志怎么办，要不也把她调过去？” “这个……我还没想好。” “你们感情那么好，又都这么年轻，分开了能受得了？”张清扬一脸笑意。 “呵呵……”胡常峰的脸红了，说：“可是把她也调过去，就怕影响不好。” “这个到不怕，领导干部只有后院稳定了，才能做好工作，要不我打声招呼？” “不用了，我看就随意找个部门吧。” “你有数就好。”张清扬相信以胡常峰的能力，这点事还是不难办的。 胡常峰说：“张书记，我就要上任了，和美菊商量了一下，想在临走之前请大家吃个饭，您能赏光吗？” “好，反正我也闲着，无职一身轻啊！”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胡常峰走的时候满面红光，他知道自己已经绑在了张书记的身上。张清扬望着胡常峰的背影看了好久，希望他能继续努力吧。 李钰彤从身后冒出来，笑眯眯地说：“张书记，我晚上炒几个菜，咱们也庆祝一下好不好？”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张清扬点头道：“好吧。” “要不要把云杉姐姐请来啊，她一个也挺寂寞的。”李钰彤暗有所指地又补上了一句。 “多事！”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她一个人也无聊嘛！” “那好吧，你让她过来吧。”张清扬板着脸回答。 “哦，不是您亲自打电话？” “你……”张清扬想发火了。 “那还是我打吧……”李钰彤赶紧跑开了。 张清扬想请王云杉庆祝的愿望落空了，下午马中华在马元宏的陪同下来拜访他。刚进门，满头银发的马中华便笑道：“清扬啊，我这老头没地方去了，跑你这里讨杯酒喝，欢不欢迎啊？” “哈哈……老书记，您怎么不打个电话！”张清扬赶紧迎过去，送给马中华一个热烈的拥抱。 “清扬啊，我想你了！”马中华脸上挂着笑，这位威严的老人，此时看起来只是一位宽厚的长辈，只是身居高位的那种架势还在。 “我也想您啊！”张清扬拉着他坐下，又看向马元宏说：“老马，你也不够意思，提前支会我一声啊！” 马元宏摆摆手，说：“老书记也是刚刚出游回来，想来看您。我说给您打个电话，他说去别人家要联系，到您家不用联系，您不会把他赶出去的！” “哈哈……”三人大笑，同几年前的关系相比，他们现在更像知己了。 李钰彤赶紧忙着泡茶，洗水果，好像女主人一般。每当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李钰彤就喜欢表现一下。张清扬早就对这种情景司空见惯了，也懒得理他，而是问马中华：“老书记，前阵子又去哪了？” “去黄山了。”马中华微笑道：“刚回来就听说了双林省班子的变动，你要走了，我怎么也要过来看看啊！” 第2188章 不醉不归 张清扬说：“您不来我也要去看您的，您来了正好，今天晚上咱们三个不醉不归！” “是啊，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就少喽，我都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马中华不禁叹息一声。 张清扬立刻说：“马书记，这是哪里话，您只是人到中年嘛，瞧你这身子骨比我都好！” “是啊，老书记的身体不错。”马元宏附和道。 “哎，都这个岁数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嘛，呵呵……”马中华到是很坦然。 张清扬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把四十年的青春献给了党和国家，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现在退下来了，您的时间才是自己的。要我说，你更要珍惜现在的日子！” “嗯，你说得不假，无官一身轻，现在游山玩水挺不错的。”马中华微笑点头。 “老书记，您对新班子有什么看法？”张清扬很客气地问道。 “算了，这些事我不想过问了。”马中华摆摆手。 “老书记，我们就是私下里聊聊，怎么说您也是双林的老领导，谈谈看法吧，就我们三个在，又没有外人。” 马中华看向张清扬，说：“我不想说是因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了解了一下，这套班子是不错的。我可不是当着你的面说好，综合分析，由定康任省长，这确实是一招妙棋！” “您也看好定康？” “是啊，搞发展或许他不如别人，但要说其它的……他是最合适的人选！”马中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眼整套班子，他确实适合在这个时期出任省长。双林省现在高速发展，需要有这么一个人稳一稳。” “没错，我也考虑到这点。”说到这里，张清扬看了眼马元宏，说：“可惜元宏年纪快到站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中央争取。若以他的能力来说，完全可以胜任更重要的位子。” 马元宏知道张清扬说的不是客气话，赶紧说：“张书记，我现在这样挺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等到了退休就陪老书记一起游山玩水！” “是啊！”马中华担心张清扬歉疚，也说道：“元宏现在还能呆在这套班子里已经是个奇迹啦，你就别替他想了！” 马元宏问道：“到是建涛……”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说：“建涛干别的不行，就适合干秘书长，我和小玉书记商量了一下，希望由他再辅佐几年吧。” “建涛确实不适合出任其它的位子。”马中华说道，随后话题转到张清扬身上，说：“关于你的任命……怎么没下来？” “休息一阵不好吗？”张清扬微微一笑。 “呵呵……我明白了。”马中华心领神会。 马元宏说：“那个地方挑战大啊，张书记，我很佩服您的勇气，以您的能力，去那里完全是新的挑战啊！我都觉得可惜！” “呵呵，上面要用人，没有人愿意去，那我就去吧。这是盘大棋，总归要有棋子吧？只要这盘棋胜了，我个人损失一些又如何？”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马中华低头想了想，佩服地说：“还是你想得久远一些啊，这盘棋要是胜了，其它的又如何？没错！” 马元宏说：“只不过胡省长有点屈了，呵呵……” 张清扬摆手道：“他也不屈。” “是的，而且对他而言有利无害，懂得退才有可能进。”马中华看向马元宏，叹息道：“如果当初……呵呵。” 马元宏懂得马中华的意思，无所谓地说：“成败一招棋而已，张书记，我现在对您心服口服。” “这些就不说了……”张清扬怕触痛他们的心事，赶紧摆手。 马中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就是政治啊！清扬，如果我不退下来，双林省能有今天吗？看着现在的双林省，我是真的高兴。不过我要说的是，如此激进的改革和快速的发展，不是所有人都能稳住阵脚，这也是我当年最担心的地方。双林省幸好有你，换作任何一个人，搞成这样早就乱套了。” 张清扬点头道：“您说得没错，因为我拥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优势，所以我敢这样做。从原则上来讲，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所做的这些事，确实过于激进了。” “是啊，可惜我当年对你了解不深。不过也幸好了解不深，提前让位，呵呵……”提起当年的事，马中华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呵呵，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您啊！” 马元宏从一旁插话道：“所以这届班子由姜定康任省长，胡省长不适合接任书记。如果由他接任，现任班子……没法稳定啊！” “是啊，其它常委敢不给胡常峰面子，可不敢不给定康面子！”马中华佩服地说道。他看着对面这位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曾经对手，感慨万千。 李钰彤从厨房走出来，笑嘻嘻地说：“几位领导，可以开饭啦！” 马中华笑眯眯地说：“我已经退了，就不要叫领导了。小李啊，我孙子和你差不多大呢！” 李钰彤很懂事，立即笑道：“我想认您当爷爷，就怕您不让啊！” “哈哈，我高兴！” 李钰彤妩媚地叫了一声：“马爷爷……” “哈哈……开心哪！” 张清扬看着神气的李钰彤苦笑，说：“准备好酒，多拿几瓶，这两位可都是海量！” 张清扬拉着马中华的手，把他送到门外，久久也不愿意松手。对于这位可敬的老人，他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张清扬从心底感谢马中华，虽然他们曾经是对手，可是正因为有了与马中华博弈的经历，才让他成熟起来。从政这么多年，马中华是他最佩服的对手。 马中华停下脚步，感叹道：“清扬啊，好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要是想我，没准我今后还会去那边看你呢！” “嗯，马书记，随时欢迎您。”张清扬紧紧抱着马中华，这一刻突然感觉很孤单。他又看向马元宏，说：“我是真不愿意离开你们，从此恐怕再也体会不到双林省这样美好的氛围了。” 马元宏笑笑说：“放眼全国，眼下是没有，不过我相信通过几年的打造，还会有第二个双林的出现！” “是啊，清扬，我们大家都相信你，双林省的干部都是你的后盾！” “谢谢你们！” “好了，你回去吧，我们也要上车走了。”马中华松开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说：“保重。” “保重！”张清扬看向两人点点头。 直到两人的汽车远去，张清扬还是站在原地，他知道离开双林这个温暖的怀抱，从今以后，他将面对更加凶险的对手。 张清扬回头，看到李钰彤安静地跟在后面，很意外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李钰彤委屈得想撞墙，赶情她一直被忽略了！她不高兴地说：“我也出来送客人啊，您不知道？” “哦……”张清扬答应一声，看向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俊俏的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显得妩媚勾人。 “我们回去吧，起风了。您刚喝完酒，感冒怎么办？” “好吧。”张清扬的目光一直在停留在她的脸上，这一刻，他觉得李钰彤是如此的性感动人。 “您没喝多吧？我给您煮点醒酒汤喝。”李钰彤发觉他的目光有些怪异，关心地问道。 “小家伙，真可爱！”张清扬越瞧她越漂亮，伸手在她光滑的小脸蛋上捏了捏。 “呃……你……”李钰彤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张清扬，任由她捏着自己的脸。 张清扬望着她那忽闪的长捷毛，收回手说：“李钰彤，我们回去吧。” 李钰彤扭回身体，脑子里还在发蒙。张清扬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腰胯间的曲线，真是极品身材。李钰彤并不知道张清扬在欣赏她的背影，可是那摇摆的腰身，每一个动作都令男人热心沸腾。 两人走回屋里，张清扬关上门。李钰彤回头看着他，动了动嘴唇，问道：“您是不是舍不得这里？” “嗯。” “还有我呢，这边的生意都打理好了，我会跟着你去的，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李钰彤的表情十分坚定。 “你不怕？” “不怕！”李钰彤说：“我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好什么了？”张清扬上前一步，突然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弯腰把她贴胸抱起，手心托着她圆润的小屁股，弹力十足。 “啊……”李钰彤惊呼一声，妩媚地双手勾住了张清扬的脖子，大眼睛吃惊地地看着他，就连惊恐的样子都如此迷人。这便是天生的尤物，当张清扬抱起她的一瞬间，她本能地把身体靠进了他的怀里，就像是在风月场所玩惯了似的。 张清扬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怀中，认真地欣赏着她的美丽。 “你……你要干什么？”李钰彤痴痴地问道，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不干什么，抱一下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 “你为什么要抱我？”李钰彤双手护在胸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清扬：“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你一直都讨厌我！”李钰彤翘着小嘴，甚是可爱。 张清扬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感慨道：“你怎么这么勾人？” 第2189章 要挟 “我？”李钰彤没觉得害怕，而是一阵开心：“真的吗？” “嗯……”张清扬低下头，看着她俊美的小脸，樱红的嘴唇，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走？” 李钰彤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抱我？” “我……”张清扬没想到她会反问。 “就这样抱着吗？” “我……”这次轮到张清扬傻了。 “你是想一直这么抱着，还是想抱我到床上？”李钰彤眨了眨眼睛，嘴角挂着笑容：“你喜欢我是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此时他感觉到李钰彤就是一个妖精，男人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的思维能力。 “要么你把我放下来，要么抱我到床上……” “你什么意思？”张清扬有怒了，他何时受到过这份“侮辱”？他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的我是李钰彤，还是别人？” 张清扬恍然间又清醒了，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你是李钰彤，小叶子不会这样放荡，你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除了长相，你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一样。她很害羞，从来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说了，对吗？你现在抱着的是谁？” “我知道……我抱的是你……”张清扬低下头吻着她樱红的小嘴，香柔的嘴唇有股魔力，一经男人碰上，就像个大吸盘似的把男人吸引住。张清扬温柔地吻着，不愿意松开嘴。 李钰彤娇喘阵阵，腰身颤抖，突然扭开脸躲开嘴唇，说：“你真的想得到我？” “别废话！”张清扬又吻了下来，大手按在她的酥胸上面，想扯开她的衣服。 “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女人？还是只把我当成一夜情的发泄对象？”李钰彤按住胸前的手，像个过来人似的地盯着他。 “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话！”李钰彤越是这样，张清扬越是亢奋。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我也不想反抗，但是我要永远的跟在你身边，好吗？”李钰彤的声音越来越柔，她像在期盼，又像是在命令。 张清扬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她，冷笑道：“你想要挟我？” “我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李钰彤勾着他的脖子：“我明白我的心吗？”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女人……” “你不愿意回答？” “别说话……”张清扬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低头再次封住她的嘴，手伸进了内衣，不知道为何，酒精的作用令他把上了这个女人之后的麻烦都抛到了脑后。 “唔唔……”李钰彤扭摆着身体：“我要和你说件事……今天大姨妈来了……” “唔……没事，来就来吧……什么？”张清扬停下了动作，低头惊讶地看着她，完全傻掉了。 “大姨妈来了能上床吗？”李钰彤痴痴地问道。 故意的，这个女人今天晚上一定是故意的！张清扬火冒三丈，把她扔在沙发上气呼呼地喊道：“滚吧！” 李钰彤看着他笑：“书上说，男人想做的时候不能做，是不是很难受啊？” 张清扬气急败坏的不知道说什么，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指着她半天，最后拂袖而去。 “要谁滚啊……”李钰彤盯着他的背影傻笑，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其实李钰彤说慌了，她知道张清扬有很多次在酒后想得到自己，所以今天晚上就有意调逗他。可是，她又不想等他醒来后后悔，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她的大姨妈根本没来。李钰彤知道，张清扬其实没有准备好，要不然就不会只在酒后骚扰自己。 李钰彤躺在沙发上叹息一声，她明白自己眼下只能是一个保姆。假如张清扬真的占有了她，醒酒后他也会说酒后乱性，并且离她远远的，或许在下次喝醉的时候……李钰彤不是小叶子，她不想让自己那么委屈。 小叶子爱张清扬的时候没有急时表白，现在反过来，李钰彤想听到张清扬亲口追求自己。 盯比于其它女人，其实她一点也不傻。这几年她成熟了，虽然还是那个愣头青，但她有自己的歪歪道道。 第二天早晨，张清扬看到李钰彤的时候有些心虚。其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有些后悔，但是事情已经做了，他也不能怪别人。李钰彤猜得没错，张清扬也只敢在酒后对这个小妖精做点什么，平时怕惹麻烦。 李钰彤也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并没有提，这让张清扬放心不少。吃过早饭，张清扬换好衣服，冷冰冰地对李钰彤说：“我出去办点事，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哦……”李钰彤失望地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干净了？”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气得想抓狂了。但是他假装没听懂，继续向门口走去。 李钰彤仿佛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很认真地问道：“张书记，我要不要给云杉姐姐打个电话，问她的大姨妈来没来？” 张清扬一脸狰狞，没敢回头，只是狠狠地摔了下门。 “哈哈……大色狼，气死你，哼！”李钰彤无聊地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熟女比处女好玩？” 王云杉温馨的房间内，满地狼藉，衣服扔了一地，一条紫色的小内内被抛在了衣架上面，整个房间好像被抢劫了。 张清扬伏在王云杉赤裸的身体上面喘着粗气，发泄完之后好像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一般，舒服极了。 “你今天怎么了，大白天干这事，澡都没洗……”王云杉嗔怪地敲着他的后背。刚才张清扬一进门就把她压在墙上亲吻，从客厅到卧室，都留下了他们战斗的痕迹。 “你不用洗……都是香的。”张清扬吻着她的小嘴：“你不想我吗？” “想，可是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呃……”张清扬被道破心事，摇头道：“我就是想你了……” “下去，我擦擦，下面……脏死了，全是你弄出来的东西！”王云杉咯咯笑道。 “算了，今天我们就躺在床上好了，怎么样？”张清扬咬住她的耳朵：“云杉，我要走了，好好陪陪我。” “嗯……”王云杉听他要走，神色黯淡了，委屈地说：“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呢，我以后还能看到你吗？” “见面的机会少了，不过我不会忘记你的。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上已经有了我的印记。” “嗯。清扬，我会想你的。”王云杉的眼泪流了出来：“这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我也是……”张清扬坐起来，替她擦了擦下面，笑道：“走之前我会好好陪你的，让你的‘妹妹’以后不想男人！” “呵呵，你要是总不想着我，没准我就找别的男人了！”王云杉笑道。 “你敢！”张清扬扬手在她粉白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啊……”王云杉放荡地叫了起来，在床上一边翻滚，一边说：“我知道昨天……你被小李给玩了吧？哈哈……” “你……你知道了？”张清扬满脸黑线，只能扑上去用男人的方式进行报复了。 “清扬，无论你走到哪，我都只有你一个男人……”王云杉搂紧他的身体表白。 “你是我的云杉，永远属于我……” 贺楚涵刚下班，就看到了张清扬站在车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张清扬看到了贺楚涵，一脸兴奋，走动迎上去。贺楚涵已经在内务院新闻办公室任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提升。 两人面对面站着，贺楚涵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干嘛？” “找你。” “有事？” “想请你吃饭，贺主任，给个面子吧？”张清扬笑嘻嘻地说道。 “约了人，有安排。”贺楚涵简短地回答，想绕开他向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太……让人难以信服了吗？”张清扬苦笑道。 “那好吧，”贺楚涵看向张清扬：“我不愿意接受你的邀请，怎么样？” “可是如果我非要请你呢？”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目光。 “哼，懒得理你！” 张清扬上前一步，两人距离很近，他说：“贺主任，你不想在这里被我抱上车吧？” “你敢！”贺楚涵退后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你说我敢不敢？”张清扬玩味地盯着她：“现在很少有我不敢做的事。” 贺楚涵有些摇了，她知道躲不过去，但还是坚持道：“你如果真敢这样，那只能让我更远离你！” “那你可以试试！”张清扬说着就上前伸手…… “等等……”贺楚涵还真怕他乱来，紧张地说：“我……我不想吃西餐……” “东北菜怎么样？” “好吧，我想吃家乡菜了。”贺楚涵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呵呵，请吧？”张清扬摆了个很低的姿态。 贺楚涵无奈，只好跟着他来到车边。张清扬把后座的车门拉开，她钻了进去，然后就看到小鹏笑嘻嘻地喊道：“妈妈！” 贺楚涵立即怒道：“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爸爸说带我出来吃饭，”小鹏见妈妈不太高兴，赶紧小声解释道：“是爸爸让我出来的。” 第2190章 永远都记得 贺楚涵不高兴地看向张清扬，气道：“早知道就不让他见你了，有了你，他都不听我的话了！” “他是我儿子。”张清扬得意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坐前面去！”贺楚涵无奈地喊道，可是彭翔已经发动起车子了。 “前面一会儿有人坐。”张清扬解释道。 贺楚涵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张清扬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车坐的后面捧出一束玫瑰花，交到她的面前说：“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贺楚涵被这俗套的招式感动了，女人终归是女人，谁也抵挡不住玫瑰花的诱惑。她这次没有拒绝，把她捧在怀里，但仍然板着脸说：“你还记得我生日？” “记得，永远都记得。” 贺楚涵的脸皮扭曲了一阵，没有说话。 张清扬说：“本想找大家一起帮你庆祝的，可是又一想这是你回国后的第一个生日，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 贺楚涵心里一酸，同几年前相比，他好像对自己细心了很多。过去，他何时主动记得起自己的生日？贺楚涵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怀中的鲜花，冷笑道：“你现在无职无权，混了个另有任用，就为了有时间泡女人？” “不是泡女人，”张清扬认真地解释道：“是重修旧好，破镜重园。” 贺楚涵嘴唇动了动，最后说道：“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就可以了！” “那你教给我一个方式？” 贺楚涵一阵后悔，这不是表明自己还有意思吗？她这次聪明地不说话了，而是看向小鹏问道：“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我练了两张字，还背了十个单词。” “嗯，乖。”贺楚涵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算是表扬。 小鹏很开心，又看向爸爸，凑过来说：“爸爸，亲亲……” 张清扬有意对准刚才贺楚涵吻他的位置亲了好几下，两人就隔着贺楚涵，由于张清扬是扑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几乎压在她的身体上，手臂抵着她丰满的胸部。 贺楚涵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见他亲个没完没了，分明是在占自己的便宜，气得把他推开：“好了！” 张清扬这才松开儿子，问道：“儿子，你脸上怎么是湿的？” “哦，刚才妈妈亲过了……”小鹏哪里懂得爸爸泡妞的绝技，骄傲地回答。 “哦……” 贺楚涵粉面羞红，知道他肯定是故意，气得把他往边上推了推，说：“挤死了！” 开车的彭翔忍着笑，暗想领导在对付女人方面招术有很多啊！ 张清扬望着贺楚涵笑了笑，对着儿子说：“小鹏，你的脸真香！” 小鹏开心地笑了笑，依偎在妈妈身边。贺林涵的脸还是红的，她知道张清扬其实是在说她的嘴唇香。贺楚涵看向张清扬，说：“你真无聊！” “以后就不无聊了！”张清扬说：“等任命下来了，你想见我都见不着啊！” “少得意，我可懒得见你，看不见你才好呢！” 小鹏听了妈妈的话，又看了眼爸爸，奶声奶气地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睡啊？” “回家睡？” 小鹏歪着头说：“是哦，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你怎么不回来和妈妈一起睡呢？” 童言无忌，小鹏这话里没别的意思，其实是想说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在一起生活。可是这话听在大人耳朵里意义就变了。特别是那“睡在一起”这四个字，听起来很有趣。彭翔憋着笑，脸都憋红了。贺楚涵刚有所缓和的脸又红了，看向儿子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有些凄凉。 张清扬看向儿子，委屈地说：“你妈妈不让我们睡在一起。” “为什么啊？”小鹏也厥起小嘴，一脸的不理解。 “你问问妈妈啊。”张清扬笑道。 小鹏看向妈妈，摇着妈妈的手臂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让爸爸和你一起睡啊？” “大人的事，你不懂。”贺楚涵板着脸说。 “爸爸，你要是回家，我们睡在一起多好啊，你睡妈妈的左边，我睡妈妈的右边……”小鹏一脸的畅想。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清扬开心地笑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啊，处处想着老爹。 “胡闹！”贺楚涵不满地看向张清扬：“你再没个正形，当着儿子的面乱说话，我不理你了！” “这么说你之前一直在理我？”张清扬发现了她的语病。 “哼！”贺楚涵心虚地不再说话了。 也许是有意想和贺楚涵在一起的时间久些，张清扬选择吃饭的地点很远，彭翔也很聪明地把车子开得很慢，足足有一个小时，才来到一家东北酒楼门前。张清扬几人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喊道：“爸爸！” 张清扬停下脚步一看，原来是妞妞在一个大人的陪同下走过来。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男人拉着妞妞走过来，说：“首长，我把妞妞送过来了。” “辛苦了，交给我吧。”张清扬客气地点点头，这位是张素玉的警卫。 男子转身就走，也没多停留。妞妞扑上来和爸爸打了声招呼，看到贺楚涵笑眯眯地喊道：“妈妈！” 贺楚涵满脸黑线，又不好和妞妞发火，拉着她的手说：“妞妞，不是告诉你叫干妈吗？” “我妈妈说干妈不好听，以后你就是我亲妈妈。”妞妞说完也懒得解释，拉着小鹏的手说：“弟弟，想我没有？” “姐姐。”小鹏开心地笑着，扑在妞妞身上说：“你这几天怎么不找我玩了？” 贺楚涵和小鹏回来后已经和张素玉见过面，所以两个孩子很熟悉。见面当天，张素玉就以自己要去双林任职今后不能经常回京照顾妞妞为由，让她认下贺楚涵这个干妈，而且还让她直接叫了妈妈。贺楚涵明白张素玉这是想拉近她和张清扬的关系。想拒绝，可是妞妞很懂事，就是不改口。 “姐姐要上学呀！”妞妞像个小大人似的摸了摸弟弟的头，抬头对张清扬说：“爸爸，等你好久哦，我饿了。” “你妈怎么不来？” “我妈说要去双林了，她要在家看一些材料。”妞妞闪烁着聪慧的眼睛，神秘地说道：“妈妈还说了，这是你的机会。” 张清扬微微一笑，跟着彭翔走进了包厢。彭翔安顿好几个人，转身道：“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一起吃吧？”张清扬说道。 “不了，我打包在车里吃。”彭翔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彭翔离开后，妞妞就坐到了贺楚涵身边，笑道：“妈妈，你真漂亮！”说完又转身看向张清扬，说：“妈妈，你也不老！” 张清扬开心地大笑，她“妈妈爸爸”这么一叫，好像他和贺楚涵就像一家人了。贺楚涵气呼呼地拍了下妞妞，说：“鬼丫头，人小鬼大！” 张清扬早就安排好了，人一到，菜就陆续上来了，全部是贺楚涵爱吃的菜。贺楚涵很想挑张清扬的毛病，可是看他如此细心，却没找到。突然间灵机一动，板着脸说：“还说给人家过生日呢，连个生日蛋糕都没有！” 张清扬一脸不好意思，道歉说：“对不起啊，我以为你不爱吃呢！” “哼，我最爱吃的就是生日蛋糕！”贺楚涵想给他找点毛病，其实她不喜欢吃蛋糕，女人嘛，为了保持身材。 “不好意思啊，”张清扬搓着双手：“你先陪着两个孩子，我去下洗手间。” “哼！”贺楚涵也懒得搭理他。 张清扬走后，贺楚涵和两个小孩子聊天，虽说妞妞和小鹏刚见过两次面，可是妞妞自从知道自己有一个小弟弟之后，别提多高兴了。原来她过去总跟在涵涵的身后，就盼望身后还有比她小的弟弟妹妹。现在梦想成真，她不高兴才怪呢。 “妈妈，你是不是还生爸爸的气？”妞妞拉了下贺楚涵的衣角问道。 “谁和你说的？”贺楚涵不高兴地拍了拍妞妞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小屁孩儿，你知道个什么！” “是我妈妈说的啊！”妞妞理直气壮地回答：“你还是和爸爸合好吧，他这个人不坏，虽然女人多了点，可这不说明他帅吗？” 贺楚涵无语地看着妞妞，被一个十几岁小丫头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嘿嘿，我说的对不对啊？”妞妞坏笑着，拉了下小鹏，说：“弟弟，你说爸爸帅不帅？” “帅！”小鹏点点头。 贺林涵要抓狂了，被两个小孩儿惹得头疼，逼得她不说话，闷头生气。张清扬也真是的，说请自己吃饭过生日，刚进包厢人就溜了，这叫什么事嘛！ 正当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两位服务员分侍左右，中间一辆小车。贺楚涵和两个孩子看到小车上的东西，都惊讶得站了起来。 “哇……” “好漂亮！” “姐姐，我想吃……” 两个孩子欢天喜地的跳起来，手舞足蹈，异常兴奋。贺楚涵呆呆地看着张清扬推着小车走进来，看着上面的三层大蛋糕，感动得眼角湿润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张清扬带头唱了起来，他的身后跟着十位女服务员，共同唱着这首歌。 “祝你生日快乐……”妞妞和小鹏也拍手唱了起来。 第2191章 浪漫很简单 贺楚涵笑了，同大家哼起了这首简单的歌。她呆呆地看着张清扬，谁说他不懂浪漫，其实浪漫很简单。只要真心对待所爱的人，这就是浪漫。 张清扬点燃蜡烛，服务员关上灯，他看向楚涵说：“过来……许个愿吧。” “好。”贺楚涵站在蛋糕面前，默默地许了个心愿。 “小姐，请吹蜡烛吧！”周围的服务员欢天喜地，她们明白，像这样的场合，她们肯定会捞到一些好处。 “你们都过来，”贺楚涵看向张清扬，又把两个孩子拉到身边，几个人一起吹灭了蜡烛。服务员们很懂事地拍起手来，说了一大堆赞美之词。 张清扬从怀中掏出红包交给贺楚涵，贺楚涵会意，一一分发给服务员们。服务员们更加高兴了，什么祝你们百年好合之类的新婚祝福都说了出来。此时此刻，张清扬才体会到有钱人的快乐。贺楚涵切好蛋糕，包厢里只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送给服务员了。 包厢里安静了，张清扬看向贺楚涵，温柔地笑道：“还满意吗？” “嗯。” “来，现在正式开饭！”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坐下。 妞妞拍手道：“爸爸，亲妈妈一下！” “亲妈妈……”小鹏也附和道。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着。贺楚涵也脸红了，拍着妞妞说：“别闹！” “孩子们，吃饭吧。”张清扬虽然想亲甚至做出更大的举动，但是在儿女面前，还是要有所收敛。 两个孩子喝饮料，张清扬开了瓶红酒，举杯道：“楚涵，这几年你受苦了，全怪我，是我不懂得你的心思，全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过去就算了，不提了。”贺楚涵哽咽着说道。 “来……” “嗯。”贺楚涵轻轻地和张清扬碰了一杯。 两个孩子偷偷笑了一下，小鹏拉了下姐姐的衣角，说：“姐姐，爸爸为什么不和我妈妈睡？” “大人的事你不懂的。” “你懂吗？” “我……” “爸爸和二妈在一起睡吗？”小鹏嘴中的“二妈”即是张素玉。张素玉有些孩子的心性，在她眼里小雅为老大，所以让小鹏叫她二妈。 “当然啦……” “哎，真想爸爸也和我妈妈一起睡。” “大人在一起睡觉很吵的……”妞妞厥着小嘴说道。 “怎么吵了？” “不知道，反正她们在一起睡觉好吵的……”妞妞回忆着妈妈和爸爸睡觉时的叫声，一脸不解。 “那么大动静？”听了孩子们的对话，贺楚涵桌下的腿踢了张清扬一脚。 张清扬尴尬地笑，看了眼贺楚涵，小声道：“当年……你的叫声也不小……” “你……”贺楚涵微怒，可是回忆起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缠绵时的情景，却对他怎么也发不起火来。 吃得差不多了，两个孩子也困了。贺楚涵说：“走吧？” “好。”张清扬把两个孩子抱起来，背一个，抱一个，走出了包厢。 刚坐进车里，两个孩子就睡着了。贺楚涵说：“你把我睡回家就走吧。” 张清扬偷偷拉着她的手，说：“那我呢？” “你……你去找小玉姐吧。”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张清扬借着酒意，突然把她搂进怀中，喃喃道：“楚涵，让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清扬，不要这样。”贺楚涵按住他的手，“我还没准备好。” “楚涵，我想你好几年了……”张清扬求道。 贺楚涵摇摇头：“不行，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张清扬叹息一声，缩回了手。 到了贺宅，看着贺楚涵抱着小鹏离开的背影，张清扬一脸哀痛。重新发动起车子，彭翔说道：“领导，有些事不能急，女人……都要面子。我和冰冰，她要是生气了，说把我赶出去就赶出去。” “是啊，女人啊就是小心眼！”张清扬叹息道。 张清扬把熟睡的妞妞抱回去之后，又要离开张素玉，赶往陈家。张素玉拉住张清扬，不舍地环住他的腰，可怜巴巴地问道：“就不能留下来？” “我约好了的，岳父平时没时间。” “那还能回来吗？”张素玉吻着他的脸，她心里明白，这次干部调整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任命下来之后，她有几天的休息时间，只能趁这几天和张清扬在一起团聚。因此，她十分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我去岳父家，大晚上的还能回来？”张清扬捏了捏小玉的脸，心疼地说：“你早点睡吧，我答应这几天陪你，就会陪你，可今晚不行……”说着，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好了，再亲人家就想要了！”张素玉把他推出去，毅然关上了房门。转回身，仿佛房间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心跳，这种爱虽然辛苦，但是更加刻骨铭心。其实思念、哀怨、等待、盼望，这全都是爱…… 张素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发现不但每次见面的时候是开心的，离开后回味也很快乐。长久不见，当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身影时，她会一个人傻笑，这就是幸福。张素玉觉得此生能够认识他是幸运的，虽然他很花心，但是他爱自己，这就足够了。 爱是什么，其实就是一种留恋。 张清扬站在门后，惆怅了一翻，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几天陈新刚很忙，看到张清扬进来，便说：“好几天了，都没空和你聊聊。” “爸，我也想和你谈谈，有些事需要您的意见。” “坐吧。”陈新刚给张清扬倒了杯茶，在他面前从来不会端架子。 “爸爸，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张清扬一脸恭敬。 陈新刚问道：“你了解西北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的了解只比大众多一些而已。” “是啊，我知道你不了解，你也没办法了解。西北的事不是所有人能都了解的！但是你必须了解了，否则就很被动！” 陈新刚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说：“西北和其它地区不同，在这里不是把经济搞上去就行了。你要做三件事：民事，政事，军事。”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领会了陈新刚的意思。 “清扬啊，想没想过当兵？” “什么？”张清扬一脸惊讶。 漫无边际的戈壁滩上，两行铁轨冰冷地向远处延伸，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上面行驶着长长的列车，仿佛毫无目的前行，不到世界尽头就不会停止。这是驶往西北的列车，过了中原大地，爬上高原，直奔大地的那一头。 张清扬在迷雾中缓缓睁开眼睛，努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线。他扭头一看，黑夜已渐渐散去，天地间出现了零星的明亮斑点，黑夜已经被昏暗所带替，车窗外现出了今天的黎明。 张清扬感觉身上很痛，也许是坐了一天一夜硬座的结果，他想活动一下身体，可却无法动弹。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了身边轻微的呼吸，还有一具柔软的香体。他低头一瞧，李钰彤正靠在他的肩上睡得香，长长的睫毛在忽闪着，仿佛在勾引着男人的亲吻。她的双手紧紧抱着张清扬，生怕他逃开似的。她的身上披着张清扬的冲锋衣，两条黑丝美腿缩在一起，紧紧贴在张清扬的大腿上。张清扬的一只手搭在她的大腿上面，光滑温柔。这个妖女，连睡觉都是如此性感逼人。 虽然现在是9月份，正是盛夏，可是西北昼夜温差很大。白天三十几度，夜晚才有十几度，车厢里晚上很冷。昨天夜里，李钰彤冻得睡不着，为了漂亮穿的衣服又少，不知不觉就缩在了张清扬怀中。张清扬看她可怜，就把冲锋衣盖在了她身上。 张清扬轻轻地动了动身体，却没敢把他惊醒。李钰彤只是动了动，一只手落下来，却插进了她的裤腰，那是一条红色的迷你裙，她的手就那样浑然不觉地插进了……自己的裤裆。 张清扬看着好笑，左右看看，能乘坐118个人的车厢中很安静，看上去只剩下不足三十个人。几乎每个人就拥有一条长座椅，都倒在上面睡觉。彭翔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也和战友找地方睡觉去了。列车行驶到这里，中途下去了很多人，真正坐到终点的估计没有几个。 “嗯……”李钰彤在睡梦中发出如猫一样的鼾声，又往张清扬的怀中缩了缩，那只伸入裤裆的手进去得更深了。 张清扬看着好笑，反正对面也没人，便轻轻拉了下冲锋衣，把她的腰部和大腿盖上了一部分。张清扬把手伸到冲锋衣的下面，轻轻地碰触着李钰彤的小手，见她没什么反应，就顺着她的手从腰带探进去，恶作剧似地……也插了进去。 张清扬感觉到了她小内内细带，轻轻用手指挑开，手掌便按在了她的下腹上面，光滑、温热，一丝毛发也没有。难道她真的是白虎？张清扬听王云杉说过，李钰彤的下面洁白如玉，一丝毛发也没有。这更加深了他的好奇，又往下探了探，然后拉着她的手，造成一种是她的手把他的手拉进去的假像。张清扬本来就是想开个大胆的玩笑，却没想到放进去之后就不愿意松开，而且渐渐深入。 第2192章 哪样也不容易 张清扬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手就那么放在里边，扭头看向窗外，黑夜已经完全散去，天地之间昏暗一片，在昏暗中明亮起来。满目的荒凉，没有城市，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还有被大漠上凶残的风吹得千疮百孔的奇型怪石，以及那黑色的石山。石山连绵地矗立在荒漠之上，被烈风刮出了刀子一样的峭壁。石头山上空无一物，孤单地站在那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倒。 车窗外见见发白，天边出现了金色的光茫，张清扬知道大漠迎来了日出。可惜这是坐在车里，受到车窗的限制，不能完好发观赏这美丽的日出景色。张清扬伸长了脖子，把脸几乎贴在了车窗上面，呆呆地看着远方的金色光茫渐渐变得火红，太阳好像从天地间的缝隙处露出脸来，只是害羞地一抹红晕，便令天地间展露出万丈光茫。 天空越来越白，太阳也越来越红，最终露出了红火的圆形。随着列车的前行，张清扬看到太阳仿佛是在追着列车跑似的，渐渐高升。张清扬贪婪地看着，恨不得跳出车窗，站在太阳底下享受温暖的日光。那火红的圆球就挂在天的一角，正在向另一角移动，受到车厢角度的影响，感觉它的移动速度很快，忽上忽下。 张清扬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车厢里的空气很污浊，回头扫了一眼那些睡得横七竖多的旅客，大部分都是民工，有些脱掉了鞋子，露出了破了洞的袜子。只有一小部分看样子是出来旅游的轻年男女。张清扬看向那些民工，心里充满了同情，从五官判断，他们都是少数民族安族人。 这个民族曾经有着辉煌的历史，可是受到贫瘠大漠的影响，已经文明的落后，逐渐落寞与华夏民族融为一体。其实张清扬有点理解那些想要独立的激进份子，虽然他们的行为不可取，思想偏激且自私，但是从本民族的角度出发，他们的做法值得外人的同情。但是现在情形已经不同了，如果没有华夏的支持，他们还不知道落后成什么样子，他们没有清醒地认识到社会的变迁，民族的进步，所以走向一条错得很离谱的不归路。 太阳刚刚升上来没多久，光茫照在脸上就有点发热，眼睛被晃得睁不开了。这里是高原，太阳直射的威力很大，用不了多久，如果下车走在茫茫荒漠滩上，人会被晒得受不了。这里还未到真正的大沙漠，但已经有了沙漠的气息。 张清扬收回对安族人民的思绪，望着窗外无边的荒凉，又想到了自己。此次西北长途跋涉，选择了这样的出行方式，连卧铺都没有睡，他就是想从基层融合于这个地区。他现在无职无权，说是要休息当然是假的，其实他只是想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先行了解这里。 张清扬此行是以长途旅游的形式，从京城出发，途经三大高原，延途在几处风景名盛看了看，到也是休息的方式。当然，张清扬只是过客，并未多做停留，出来一周了，他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 看着车窗外，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那天夜里，岳父和他的谈话。岳父很少涉及政治，但身为军内实际上的一号人物，他并非不懂政治。而且他从军人的角度出发，往往可以看到张清扬不能看到的一面。正如他所说，这个地区的形势与各地都不同，这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子。只要做好了三件事，他就会成功。 民事、政事、军事，听起来简单，其实哪样也不容易。首先就说这民事，这里是自治，以安族为主，还有很多的少数民族自治县、州之类，在复杂的历史背景之下，想要保证民事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并非易事。吕老书记在西北工作了将近二十年，都无法稳定这里的民族情绪，可见情况多么难以应对。 再说这政事，西北政坛与别处不同，一把手是外调，但二把手，也就是政府主管都是本民族干部的代表。受到历史的影响，一直以来，能担当如此重任的人物，在当地都有着深厚的背景和人脉关系，这样的人物，别说一把手，有时候就连京城都不是轻易能动得的。这种人被当地称之为贵族，同张清扬这样的红色子弟一样，在当地的影响力很大，一呼百拥。如果处理不好两人间的关系，一把手的工作就会很背动。 吕老书记自从当上一把手之后，虽然努力改变自己的影响力，但一直与二把手保持着分庭抗礼的局面，并没有完全掌握政局。最关键的一点，“沙漠组织”多年来得到境外势力的支持，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武器有武器，最近几年从来也没有消停过，使得吕老书记很被动。 吕老书记是一号最信任的助手，又有军方的支持，仍然无法在这里稳住阵角，可见这里的形势多么严峻。 “嗯……”身边突然发出怪声，张清扬扭头去看，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李钰彤终于有了反应。她的脸皮扭动了几下，很痛苦地睁开眼睛，但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啊……”李钰彤单手揉着眼睛，此时大脑还没有完全苏醒，哪里想到自己的裤裆里放着两只手。 李钰彤的眼睛半睁着，看了眼张清扬，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地问道：“到哪了？” “西天。”张清扬笑着回答，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罪恶的手，怎么办？现在抽出来自然会被发现，可是不抽出来……早晚要抽出来啊！张清扬害怕了，万一这死丫头一会儿大喊大叫，自己的老脸往哪放？ “哦……”李钰彤答应一声，茫然地看向窗外，当她发现是漫无边际的荒野，没有城市，没有人群后，才发出一声疑问：“西天？有这一站吗？” “早晚都有这一站！”张清扬笑了，伸手把水杯交给她。 李钰彤正渴呢，很自然地抽出另一只手，双手捧着水杯喝了好几口。而张清扬也抽空……肆机把手从中抽了出来。 “哦……”李钰彤把水咽下，突然间像惊醒了似的，把冲锋衣扯开，正瞧见张清扬那只刚刚从她的那个地方拔出来的咸猪手落在大腿上，傻傻地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啊？” “没……没干什么，暖……暖暖手……”张清扬情急之下，给出了一个看似很有理的解释。 “哦……”李钰彤先是答应一声，也没当回事，可是当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迷你裙露出一圈雪白的细腰时，突然间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等……自己刚才把手从那里抽出来，而他的手也从那里…… “啊……”李钰彤准备狂叫，结果被张清扬把嘴死死捂住。 “干嘛，不许叫！”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眼睛：“你喊什么喊？” “唔唔……”李钰彤挣扎着。 “听着，你要答应我不喊，我就放开手。”张清扬一脸凶相。 “唔唔……”李钰彤连连点头。 张清扬这才把手松开，小声道：“车厢里人这么多，你……你想干什么？” “那你刚才做了什么？” “都说了……什么也没干，就是可能昨天睡着了，你拉着我的手放在那个地方取暖……” “你都摸到了什么？”李钰彤一脸委屈，咬着嘴唇想哭。 “没……没摸到什么啊，没什么感觉。”张清扬解释道。 “你……流氓！”李钰彤气急败坏地整理好迷你裙，扭头不再理他。 “那个……我真不是有意的。”张清扬解释道：“钰彤，你看外面……多漂亮，这可都是原始风貌。” 李钰彤板着脸看了一眼，气呼呼地说：“有什么好看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什么破地方啊，除了黄土沙砾就是石头，连个房子都没有！” “你不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吗？” “特别的感觉？”李钰彤摇摇头：“还是我们贵西好，山青水秀，风景秀丽，你看这里……好像是史前文明！” “对，就是这种感觉，天地间只有我们，孤独，寂寥，仿佛回到了过去，不好吗？” “不好！”李钰彤还是摇摇头，暂且把刚才的不愉快忘记了。 天亮了，车厢里渐渐吵起来，人们都醒了。李钰彤扫了一圈，惊讶道：“人都哪去了？” “半路下车了。” “哦。”李钰彤点点头，发觉全身疼，想站起来活动一下都没力气，骨头好像散架了一般。 “噗……”突然两人间传出古怪的声音。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一脸压恶地看向李钰彤，不满地说：“你怎么放屁了？” “我……”李钰彤的小脸早就红了，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人一直蜷缩着，吃完东西，都窝在胃里，感觉肚子很不舒服，没想到就办了坏事。 “真恶心！” “恶心？那你刚才摸我哪了？” “我……”张清扬甩了甩手，说：“骚气！” “哼，活该，我现在去小便！”李钰彤鄙视地瞪了他一眼，整理好衣服去洗手间了。 第2193章 忘带纸 张清扬也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长时间养尊处优，硬坐确实让人有点吃不消。这时候彭翔和另一位男子走了过来，那人长得十分魁梧，对张清扬点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此人是彭翔的战友，曾经在西北服役，后来被调到中警卫，曾经也是徐志国的部下。听说张清扬要过来了解情况，彭翔就推荐了这小子，张清扬点头同意，向岳父把这小子临时要了过来。 他叫林辉，是大兴安岭深处的少数民族，那个民族没有姓，后来解放之后，上户口的时候，他的爷爷觉得世代生长地森林里，就取了一个林姓。据说这小子八岁就能打猎，十多岁就敢和恶狼斗。林辉现在是陈家卫队某小队的队长，军中王牌，更是陈新刚的心腹。彭翔说要是两人比近身搏斗，他都没有把握取胜。 “去哪了？”张清扬问道。 “后面有空座，我们过去躺了一会儿。”彭翔解释道。 张清扬也不多问，其实他明白彭翔是不想打扰他和李钰彤，所以才溜走了。林辉性格单纯，不爱多说话，自从接了任务之后，对张清扬十分恭敬。除了他的地位，另一方面还因为他是陈雅的老公。陈雅在五年前给他们做过培训，结果他们不服，这支六人小队轮翻上阵，最终还被小雅痛揍了一顿，从那之后林辉就奉小雅为战神。而他不服输和单纯的性格也被小雅所欣赏，和父亲说了一声，把他调到了陈新刚身边担任警卫，偶然也接受一些特别任务。 三人正聊着呢，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满脸惊讶，怎么会是李钰彤的号码？ “什么事？”张清扬不解地问道，她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还有闲心在里面和自己聊天？ “我……唔唔……”李钰彤刚一开口，委屈得哭了。 “怎么了？”张清扬紧张地站了起来：“被非礼了？” 彭翔和林辉一脸紧张，起身看着领导。 “唔唔……救救我……” “你快说怎么了！” “我……我没带纸……” “什么？” “我忘带纸了……”李钰彤哭得很伤心，也很委屈。 “呃……哈哈……”待张清扬反应过来之后，他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讨厌……不许笑！嗯……唔唔……”李钰彤哭得声音更大了。 “好了，好了，我……我给你送过去吧。”张清扬强忍住笑意，这丫头也太可爱了，堂堂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快点啊，这里……不好闻！”李钰彤哭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拿了一包手纸就走。 “领导……”彭翔不明白领导这是怎么了，先是一脸紧张，随后又是大笑。 “呃……”张清扬忍着笑，小声道：“那个……她没带纸……” “呃……”彭翔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等领导远去之后才敢笑出声音来。 “翔哥，怎么了？”林辉好奇地问道。 彭翔把嘴贴在了他耳边…… 张清扬来到车厢尾部的洗手间，一时间犯了难，因为左右两边都有卫生间，不知道是哪一个。他又掏出了手机打过去，说：“你在哪个门，开条缝。” “右边的……”张清扬扭身去看，一声门响，果然开了一条缝，李钰彤的小白手伸了出来。 张清扬把纸巾放在她手心，恶作剧似地拉住了她的手。 “啊……不要……”李钰彤吓得大叫。 张清扬松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回来。彭翔和林辉都憋着笑，张清扬看向两人说：“憋着不难受吗？” 两人终于控制不住大笑起来，看到李钰彤揉着哭红的眼睛，一脸委屈地走回来，才止住了笑声。李钰彤心虚地看了三个男人一眼，头都没好意思抬，坐在张清扬身边小声道：“谢谢了。” “没事，下次我还帮你。” 李钰彤小脸一红，不敢再说话了。 张清扬感觉有点胸闷，拍着胸口问道：“这里海拔有多少？” 林辉答道：“三千米左右吧，可能不到三千。” “那会有高原反应吗？” “有点，但问题不大，除非身体素质差的，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哦，我说怎么全身都不舒服呢！”李钰彤回答道。 张清扬跟着补充了一句：“高原反应会不会大脑反应迟钝？”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林辉正准备解释，忽然发现领导和彭翔的表情有点怪，仔细一想，他也不说话了，再次憋着笑。 李钰彤一脸的愤怒，知道张清扬暗指她忘记带手纸的事情。她看向张清扬，不高兴地说：“我饿了，早上吃什么？我可不想吃车上的盒饭了，太难吃了！” 林辉看了眼手表，说：“再等等吧，快到玉门站了，下车吃碗牛肉面也比车上的饭好吃啊！” “真的啊？”李钰彤又兴奋了：“林哥，这边的牛肉面好吃不？” “好吃，我请你们偿偿！” “好啊！” “啊……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张清扬的后方突然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叫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有一个女孩子抱着另一个女孩子满脸惊慌。周围的人都围在几米外，却没敢上前。像这种事，大家都比较小心。张清扬早就留意过那两个女孩子，因为她们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像出门旅游的大学生。她们的五官带着些西北某少数民族的特质，稍微有点异域风情，应该不是纯粹的中原人。他扑过去，问道：“怎么了？” “她……她刚才说头晕，然后就……就这样了……”女孩子抱着伙伴哭着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她怀中的小姑娘一脸雪白，紧闭着双眼，伸手探了一下还有呼吸。他放了心，回头看向彭翔，马上说：“去找列车员，让她们广播喊话，看车上有没有医生，我先急救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好！”彭翔转身就走，看到身边围过来的人仍然指指点点，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不由得感觉悲哀。 “来，把她平放在椅子上，交给我吧，她没事，可能有点轻微的高原反应……”说到这里，张清扬又回头对林辉说：“你那不是有药吗？” “啊……对！”林辉赶紧跑回去找药，来之前他们就有所准备，怕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清扬抱起女孩儿，把她平放在长椅上，让她两条腿很自然地垂下来。然后解开女孩儿衬衫的扣子，把她的衣领向下拉了拉。 “啊……你要干什么！”旁边的同伴不乐意了，赶紧按住张清扬的手。 “哦……”张清扬认真地解释道：“她可能是高原反应，呼吸不畅，有点缺氧，她穿的衣服是紧身的，束缚得太紧，太压抑，影响她的呼吸，只能……” “对不起，我懂了。”女孩儿歉意地松开手，“先生，您看着办吧。” “好，不过……我还要把她这里的吊带解开，要不擂台勒得太……太紧了。”张清扬也有些尴尬地请示道，现在的女人也真是的，为了挤出所谓的“事业线”，变着法虐待自己的身体。 “这个……” “喂，你们都让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要不然你们过来帮忙？”李钰彤站在旁边，回身指示道。 “散开，别看了！”林辉也明白了李钰彤的意思，伸手一推，看热闹的人就退后好几步。大家也都知趣，各自走回了座位。 李钰彤又看向那个女孩儿说：“没关系的，救命要紧，我想她醒过来也会理解的，他……是我男朋友。”李钰彤说着，拉了一下张清扬的手臂。 “哦……”女孩子一听这话，立刻放心了不少，感激地对张清扬说：“那谢谢您了。” 张清扬暗想还是李钰彤了解女人，这个借口确实不错。他把女孩儿的衣领解开，然后稍微把她的身体抱起来一点，伸手到后背，从衬衫内部想把文胸的扣带解开。可是解了半天怎么也不行，急得一身是汗。 “笨蛋，她这个在前面……”李钰彤看着张清扬那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心说玩过那么多女人，解个胸罩都不会，笨死了！ “呃……”张清扬一脸不好意思，赶紧把女孩子放在椅子上，又解开衬衫的一粒扣子，可仍然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解开。 同伴见状，上前说：“我来吧，我们的是一样的……”说完脸色一红，醒悟到多说了半句话。 张清扬只当没听见，看到她双手在两个蓝色的罩杯之间轻轻一动，两只罩杯就分开了。同伴把罩杯往两旁一拉，一对圆润的白色山峰就露了出来，胸前樱红的一点，粉红如豆，晶莹发亮，并没有色素积沉，看起来还是处子之身。张清扬吓了一跳，他只是想解开留些空隙，不要包裹得太紧，没想到被那女孩儿全给拉开了。他手急眼快，看了眼餐桌上的毛巾，拿起直接盖在了她的上面，然后双手按着他柔软的重重地压了下去，这时候车厢广播也响了，说有人发病，需要医生之类的。 张清扬狠压了几下，女孩儿吃疼地咳嗽起来，无力地睁开了眼睛。 “好了……没事了，她醒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手，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面，说：“她心脏是不是有毛病？” 第2194章 有没有良心？ “先生，您是医生？她心脏确实有点问题！” “我不是医生，不过我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我小的时候，母亲有点心脏不好，着急上火容易休克，和她现在的症状差不多。她可能受到高原反应的影响，心脏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了，呼吸困难。” “您真厉害。” 张清扬把女孩儿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问道：“你能说话吗？哪里不舒服？” “我……我怎么了？”女孩儿的声音很微弱，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你是谁？” “回音，是这位先生救了你，你刚才晕倒了！”旁边的同伴提醒道。 “哦……”女孩儿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我没事了，就是没力气。” 林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药。看到人已经醒来了，他便说：“不吃也没事了。” 张清扬看向怀中的女孩儿，问道：“心脏还不舒服？” “嗯……” “有没有速效救心丸？” “有……” “我知道！”同伴马上拿起女孩儿的小包翻找出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葫芦瓶，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到手里给她喂下，说：“先含着。” “嗯。”女孩儿点点头。 张清扬轻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让她舒服地斜靠在自己怀中，让她的双腿也平放在椅子上。这时候彭翔和几位列车的负责人也走了过来，这么半天也没有医生过来，可见车上没有医生。 “怎么样了，有没有问题？”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问道。 张清扬摆摆手，说：“抢救过来了。” 身后一位女列车员说：“看来没有医生。” “哎，就是真有，也不见得会过来。”中年男子叹息一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幸好没事。” “谢谢你们了，没事了。”张清扬回答。 “行，有事叫我们吧，好好照顾他。”车上的工作人员还算客气。 “我……我没事了……”等工作人员离开后，女孩开口说话了，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你心脏病是天生的吧？”张清扬按住她的手，脉相永远很微弱，小手冰凉。 “嗯，遗传。”女孩儿点点头。“先生，谢谢您，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她的脸红了。 “不行，再等一会儿，你身上没有力气，座位上太硬，先靠我身上一会儿吧。你的手也凉，你们两个……把她的鞋脱下来，捏捏她的手脚，最好捂热。”张清扬指着她的同伴还有李钰彤说道。 李钰彤捏着她的手，同伴脱下她的鞋子，替按摩脚底。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儿脸上多了一些红润，手脚开始发热。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把她抱起来，正巧看到对面的座位上有个靠枕，便让她靠在了上面。 “先不要动，呆会儿吃些东西吧。你这种情况最好休息一下，你到哪儿下车？” “我们在玉门下车，快到了。” “嗯，那还好，你叫什么名子？” “林回音。大哥，谢谢您。” “呵呵，我姓张。”张清扬微微一笑，“下车后我们一起走吧，我也是到这边旅游的，你们两个女孩子到这里不安全，人生地不熟的。” “嗯，谢谢您，那我们就一起走吧。我这边认识了一位网友，她可以帮我们带路。” “那更好了。”张清扬笑道。他又转向另一个同伴：“你叫什么名子？” “叫我笑笑好了，大名不太好听。” “林回音，笑笑，你们两个人的名子都这么好听，呵呵……”张清扬看着两个阳光少女，年轻真好。 李钰彤鄙视地看了眼张清扬，心说色狼书记的花痴病又发作了，得想办法把他拉走，要不然呆会儿就要祸害两个少女了。 林回音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能是脖子后面不太舒服，扭动了两下身体。不料意外此时出现了，盖在她胸口的毛巾突然脱露，露出了一对雪白温润。 “啊……”林回音发觉到下方不对，低头一瞧大叫出声。 张清扬手快，赶紧拉着毛巾盖上，脸胀得通红，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这……怎么回事啊？”林回音急得要哭了，满脸羞涩，不安地看向笑笑，更不敢看张清扬。她确实是处子之身，还没被男人碰过，却没想到被张清扬看到了如此重要的部位。 “对不起，我刚才……”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把脸扭开，不知道说什么。 “回音，你听我说。”笑笑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贴在她耳边说了一下刚才的紧急情况。 林回音越听脸越红，最后低下头，吱唔着说：“张大哥，不怪您。” “回音，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坐了。”张清扬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看起来这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子，担心她见到自己就有阴影。 李钰彤心里得意，跟着张清扬走了回来，小声对他说：“好看是好看，就是小了点，不够成熟。” 张清扬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李钰彤低头看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刚才的紧张感消失了。 身后，林回音不高兴地看向笑笑，说：“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我忘了嘛，看你醒来光顾着高兴了！”笑笑嘿嘿笑着，拉着她的手说：“没事，人家是你的救你恩人，被看就看了呗，有啥大不了的！” “去你的！”林回音气急败坏地拧着笑笑光洁的脸蛋：“你怎么不让他看？” “他又没救我啊，要是救我……我就给他看！人长得多帅啊，还那么成熟，你不说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去去……再说我不理你了！”林回音拉了拉胸前的毛巾，红脸道：“过来帮忙啊……扣上吧，我没事了。” “呵呵，有始有终……要不让他回来帮你穿上胸罩？” “你去死！”林回音狠狠地拍了笑笑一掌。 “呵呵……”笑笑真怕她生气，知道她脸皮薄，赶紧帮她穿上了文胸，借机还在上面摸了两把。 “死丫头，等你洗澡的时候，看我不掐你！”林回音的小脸红红的，看上去像个大苹果，甚是可爱。 “喂，你的咪咪好嫩啊……”笑笑还在打趣，“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品偿到……” “女流氓，不要脸！”林回音又羞又气，虽然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寝室里经常相互抚摸开着玩笑，可这必竟是车上，她有点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了。”笑笑又替她把衬衫扣子扣好，说：“我说真的，那男的……帅不？” “是挺帅的，可是……瞧你这花痴样，都要流口水了！没看到人家有女朋友吗？” “我敢说，那个女的……肯定不是他女朋友！” “为什么啊？” “哼，猜的！怎么……你是不是也动了心思？” “去你的！” “回音，说真的，我们下车后在一起怎么样？” “还是不要了吧，那个……”林回音的脸红了：“能碰上再说吧。” “怎么……不好意思？” “你要是被他看光了，你好意思？小贱货，小骚货！” “呵呵，怕什么嘛，我还巴不得呢！”笑笑捧了捧自己的飞机场，“哎，可惜我没有料，谁像你那么丰满啊！就是给人家看，人家也未必看呢！” “切，瞧你那不要脸的样！”林回音咯咯笑着：“何必妄自菲薄啊！再说……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不是啦，就是觉得他不但长得帅，还很有气质，谁不喜欢和这样的男人同行呀！” “嗯，这个人好像是不简单。”林回音回忆着张清扬温柔的目光，小脸又是一红。 “还说我呢，瞧你……一脸陶醉，这次给人家看了上面，下次是不是给人看下面啊？” “你去死，笑笑……我再也不理你了，哼！”林回音把笑笑推开，一脸愤怒。 “老婆，乖啊，老公疼你……”笑笑又用上了她们上学时的称呼。 “死样！”林回音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车厢广播播音说快到玉门站了，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半个小时以后，列车停在了一个小车站内，远远望去是无边的大漠隔壁，还有黄色的沙石山。玉门正是大漠中的一片绿洲。到了玉门距真正的大沙漠也就不远了，但这只是从地理特质上划分，其实要想到达沙漠，还要坐一整天的火车，人不过相距只有一站地，两站之间便是无边的大漠。 张清扬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玉门，这里曾经是丝绸之路的重镇，有着几千年的文明历史，在这里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对许多人来说，玉门是他们心中的向往。张清扬趁此门机会，正好在玉门停一停，这里有许多的旅游景点，可以体会到大漠风情，更可以近距离地与当地民族接触。 但是张清扬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看到林回音和笑笑先行离开后，这才从另一个门下车去了。林回音回头看了眼张清扬的方向，轻轻地挥了挥手，她相信如果双方真有缘，他们就会相见。玉门不大，除了每年过来的中外游客，本地没多少人。 第2195章 语病 “回音，就这么走啦，你不和恩人道个别？”笑笑回头失落地扫了一眼。 “你要是喜欢他，就跟着他走好了！”林回音没好气地说道。 “我还是和老婆在一起吧！”笑笑拉住林回音的手臂。两个女孩子背着很大的旅行包，看起来有些吃力。 “哎，这个男人很知趣……”林回音又回头扫了一眼。 “为什么，怎么知趣了？”笑笑不解地问道。 林回音叹息一声，说：“你想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女孩子再见他能好意思吗？他明白我们怎么想，所以一直也没过来打招呼，就是怕我们尴尬。” “是你，不是我！”笑笑纠正的“语病”。 林回音不满地白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可见他是一个智商很高的男人，而且身份还不一般。” “哦？” “你想啊，这一路上有多少男人和咱俩套近乎？他明明有机会……却没有这么做，可见我们在他心中也只是一路过客，他或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你说得很有道理啊！”笑笑更加的失落了，“哎，真是一个好男人啊！” 林回音也有点失落，说：“人啊不能太聪明，其实他如果真和我们在一起游玩，我不会反感的，顶多……”看到笑笑准备取笑自己，她聪明地不说话了，板着脸说：“走吧，米拉应该在站外等我们，她会带我们到乡村客栈，今天下午随便走走，明天去看石窟。” “好吧！”笑笑点点头。 “老板，我饿了！”一下火车，李钰彤就开始撒娇，虽然她没提东西，可还是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 “先找住的地方，然后再去吃东西。”张清扬说道。 “哎，再也不坐这破车了，真难受啊，腰疼死了……全身都疼！”李钰彤抱怨道。 “我让你来了吗？”张清扬停下脚步，戏谑地盯着她：“是你非要跟着来的吧？” 李钰彤不说话了，暗暗后悔。确实是她自己非要跟上来的，听张清扬要去旅游时，她就闲不住了，哄了好几天张清扬才同意她也跟着。可是等知道坐的是这破车之后，她后悔得想撞墙。早知道就听冰冰的话好了，冰冰来过西北，说这里一般人受不了。 “咳咳……”大漠空气干燥，头顶还有太阳晒着，李钰彤刚下车说了几句话就感觉嗓子要冒烟了，眼睛都晒得睁不开。她庆幸地想，多亏下车前擦了防晒油，要不然这可怜的白肤还不晒干巴了？ “少说话，保持水份，戴帽子吧。”张清扬从彭翔手里接过防日晒、防风沙的帽子，还配着面罩，只露着眼睛，再把墨镜戴上后，张清扬立刻感觉好受多了。 李钰彤也赶紧武装上，笑嘻嘻地说：“好酷啊！”扭头看到彭翔和林辉没有武装上，问道：“你们的呢？” 彭翔笑道：“这也是一种训练。” “翔哥，看看你能挺多久！”林辉咧开牙笑了。 “臭小子，少瞧不起人！”彭翔擂了他一拳。 几人走出小站，一阵大风吹来，刮起了厚重的黄土，呛得人不敢说话。几人都被过身来，顺着官道看到了一家宾馆，赶紧走过去。 一连找了十多家宾馆、酒店，四人已经走出了一公里，可还是没找到住的地方。原来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大酒店的客房早在一个月甚至两个月前就订好了。张清扬这些年很少外出，更没有亲手订酒店的经验，早就忽略了这些事。 刚从眼前的这家“塞外大酒店”进去，就又灰溜溜地退了出来，李钰彤看着张清扬想发火，郁闷地说：“你怎么不提前预订啊！”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张清扬也没好气地说道。 “哼，那你说怎么办？” “把你卖了！”张清扬气道。 “你……”李钰彤不敢出声了，求救地看向彭翔和林辉。 彭翔看向林辉说：“林子，有没有办法？” “这是车站周围，酒店满了不足为怪，我们再到市中心看看，如果那里的酒店也满，只能找农家旅馆，客栈之类的。” “怎么去啊？”李钰彤看着满地尘土，看不到尽头的黄沙问道。 “打车。” “你……你怎么不早说！”李钰彤差点倒地上。 张清扬也一拍脑门，笑道：“我们都忘了这回事，叫辆出租车，让他把我们往市区拉，一家一家的问，我就不信找不到！看来啊……这高原反应的确让人变笨！”说着看了眼李钰彤。 李钰彤知道张清扬什么意思，恨得咬牙切齿。林辉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市区方向。其实路程没多远，但是当地的出租车业务很不正规，漫天要价，也没有计价器。再说这是旅游城市，这个时候不宰客，那还等到什么时候赚钱？林辉本来还想还价，可是被李钰彤拦下了，她像个小富婆似的大手一挥：“别管多少钱，拉着走就行！” 张清扬几人大笑，出租车司机更是高兴。 然而车是找到了，可是出租车在市区转了一圈，碰到酒店就停，结果不是已经客满，就是被人预订了。 一会儿的功夫，打车钱花了三百，张清扬让李钰彤付了钱，把车打发走了。几人站在街边，望眼欲穿。 “怎么办啊？”李钰彤都快哭了。 林辉想了想，说：“到市郊找一找，看有没有家庭旅馆乡村客栈什么的，就是条件要差一点。” “能住就行，走吧……”张清扬说着还要拦车。 可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停下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门打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来：“找不到住的地方了吧？上车跟我们走……” 李钰彤一看车中人，差点喜极而泣。张清扬也是面露喜色，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面包车远离了繁华的玉门市区，其实也就十分钟的路程，眼前便又出现了大漠。玉门市确实很小，除了显得拥挤的市区，周围便被大漠所包围。仿佛是农村，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出现在眼前，此时正是葡萄的成熟期，看着那些绿色的，紫色的葡萄，众人都流出了口水。 “这里的葡萄很便宜，你们一会儿可以偿一偿，10块钱能买好几斤，要懂得杀价。”一位妖娆的安族少妇说道。 她叫米拉，便是林回音和笑笑所说的网友。她是西北人，正好到玉门办事，便自告奋勇充当了林回音和笑笑的导游。当然，林回音和笑笑要付给她一定的拥金。其实她们知道，米拉也许就是一位纯粹的野导游。但不管怎么说，看起来她人还不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她们也需要有人帮助。 米拉刚到才去火车站接她们，还叫了朋友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同时还有另外一对情侣。米拉已经帮她们联系好了住的地方，因为价格便宜，这几天的行程又由她负责，所以大家都很高兴。这样就省得自己问路找车去景点被宰花冤枉钱了。因为玉门是沙漠中的绿洲，有很多景点都在周边的大漠深处，想要过去很不方便。如果自己找车，当地的黑司机肯定会痛宰游客。 说也来巧，当面包车驶到市区时，笑笑眼快，看到了站在街边一愁莫展的张清扬几人，停车一问，就把他们也拉上了车。米拉也不敢保证她之前联系的客栈是否还有空房，但说带着他们过去试试，郊外有不少的家庭旅店。 “米拉姐姐，真这么便宜？”李钰彤问道：“我们那边这种葡萄差不多十块才一斤！” 张清扬解释道：“从这里运到内地，确实需要那个价了。别看葡萄贵，可是我想当地的果农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你没看到这里市区都以餐饮业为主吗？全是做生意的多，要说真正的居民并没有多少。这些市郊的果农应该才是真正的本地人。” “张大哥说得不错，”米拉点点头：“玉门有三多：酒店多，车多，商人多。市区的楼房，百分之八十都是酒店饭店，市中心就靠着著名的玉门夜市来支撑着。” “嗯……”张清扬点点头，好奇地打量了米拉几眼。 “张大哥，您真厉害，刚到就发现了这些情况。”笑笑拍马屁道。 林回音也笑道：“您是做什么的？” 张清扬想了想，说：“我是搞研究的，呵呵，这次是过来考察，看看西北的传统民间艺术。” “哦……”林回音若有所思，也没有多问。 张清扬的目光又看向米拉，这个女人长得很妖娆，又穿着安族人的传统服装，好像是一位古代安族的公主，又有点像是伊斯兰国家的贵族。看到这个漂亮的艳妇，张清扬脑中就出现一个词：埃及艳后。 米拉并没怎么化妆，艳丽是因为她秀丽妖娆的五官，还有那对与内地人完全不同的眼睛，这对眼睛很迷人，眼球微微散发着蓝色的幽光，长长的睫毛仿佛在遮掩着她眼中的秘密。 “张大哥，这么说，您不是来旅游的？”米拉见张清扬看着自己，便出声问道。 “是旅游，也是考察，呵呵，我喜欢传统文化，更喜欢西北复杂的历史。”张清扬回答。 “哦，您是一位学者？” “学者谈不上。”张清扬摆摆手。 米拉上下打量了张清扬，微笑道：“我感觉您像是一位大老板！” 第2196章 摄人心魄的力量 “呵呵，他就是一位大老板啊，我们的老板！”李钰彤拉着张清扬的手臂，指了指自己还有彭翔林辉。她见到这个艳丽的安族少妇和张清扬说话，心里就不太高兴了。瞧她那对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眼睛，李钰彤就不敢和她对视，仿佛这对漂亮的眼睛有着摄人心心魄的力量。 幽灵……还是巫婆？李钰彤每次看到她艳丽的脸，心里就有一种恐惧。 “呵呵……”米拉笑了笑，看向李钰彤说：“小妹，你是张哥的什么人啊？” “我……我是他的部下！”李钰彤得意地说道。 笑笑撇撇嘴，小声道：“姐姐，在车上你不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呃……切，我能找这么老的男朋友吗？”李钰彤一脸鄙视，“在车上那是特殊情况，为了……救人嘛，怕你们当时误会，所以就一时情急……” “好了……”张清扬不安地看向林回音，打断李钰彤的话。 李钰彤不敢再说，看到林回音的脸已经红了。正好面包车已经停下了，他们清晰地看到了沙山，再往前走已经没有了建筑物。几人陆续下车，看到面前是一排破旧的两层小楼，正中央挂着一块牌匾，上写“鸣沙客栈”。 “哎呀，这么破啊！”李钰彤一下车就失望了。 “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不拦着。”张清扬说道。 “呃……”李钰彤不敢再抱怨。 “好了，大家可以进去了，订好房间的交上身份证就行了。张大哥，你们跟我进去，我帮你们问问还有没有房间。” “好，谢谢了。”张清扬客气地道谢。 李钰彤没和他们进去，早就被不远处的沙山吸引了，拿出相机拍照，然后又跑到葡萄园跟前自拍。张清扬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身边有个女人陪着旅游，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笑笑她们和另一对情侣先回房间了，等李钰彤拍好照走进前台时，看到张清扬几人正一脸为难地和前台的中年妇女说着什么。 “怎么了，没房间了吗？”李钰彤问道。 “只有两间。”张清扬回答。 “没事，没事，你们正好四个人，两人一间，我们这都是标准间，两人能住得开。”中年妇女热情地说道，有客人上门，她当然高兴。每年就指着这个季节大赚呢。 “什么叫没事啊！”李钰彤一听就来火了，“我们是四个人，可我是女人啊！你说……让我跟哪个男的睡？”李钰彤说完之后感觉这话有点别扭，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你让我跟谁一个房间？我是女的！” “呃……这个……”米拉看向中年妇女，问道：“花姐，真的不能再腾出一间吗？” “米拉，我和你说实话，的确还有两间空房，但是已经预订出去了，他们今天晚上到，所以……” 米拉看向张清扬，说：“这个时间确实不好找房间了，其它客栈也够呛，而且条件还不如这里呢。相比之下，这里的条件算不错的了。” 李钰彤一听就苦了脸，琢磨了一下，看了眼彭翔和林辉，又看了眼张清扬，郁闷地说：“那我和你睡一间吧。” 张清扬点点头，为难地说：“暂时就这样，那我就对付几天吧，等有了空房再说。” 李钰彤瞧他那表情，气得真想揍他……如果能打得过的话。她生气地说：“是我对付你才对！”然后扭头看向中年妇女，问道：“是两张床的，还是一张床的房间？” “两张床的，怎么……你想要一张床的？那我们能帮你调换，方便……”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钰彤脸皮再厚也红了，“我又不是他的女人，我是说要两张床的，不要一张大床的那种！我……我怕他晚上对我动手动脚！” “哦哦……”中年妇女却一脸鄙视，心说小丫头装什么装啊，现在的小姑娘十几岁就和男人睡觉了！ “行了，你不睡就自己找地方，我们上去了。”张清扬怒道。 “好吧！”李钰彤免为其难地点点头。 这时候林回音提着暖水瓶走了下来，问道：“张大哥，还有房间吗？” “嗯，凑和着住吧。”张清扬笑道。 “怎么……房间里连饮水机都没有吗？”李钰彤看到林回音出门打热水，更加的失望了。 “没有，这边水一定要喝开水，否则会拉肚子的。”林回音耐心地解释道。 “你现在还可以改变主意，你要想走，我让彭翔送你。” “算了，算了……姑奶奶就陪你睡几晚！” “什么……你们？”林回音一听脸红了，惊讶地看着她。 张清扬又气又想笑，连忙解释道：“没办法了，只有两间房，我两个朋友住一间，她只能和我在一起了，她……刚才开玩笑呢，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呵呵……”林回音丝毫不怀疑张清扬的人品，看向李钰彤笑道：“姐姐你可真逗！” “哼，你姐姐我危险了，要是半夜听到我喊救命，那肯定是惨遭非礼了，你和笑笑别忘了过来救我啊！”李钰彤继续卖乖，其实是想向大家证明她和张清扬关系非同一般。 林回音哈哈笑道：“李姐姐，我们要真进去救您，您不怪我啊？” 大家都笑，中年妇女更加鄙视了。 “我……小丫头，别乱想，我才看不上他呢，又老又丑！”李钰彤白了张清扬一眼。 林辉已经办好了手续，其实所谓的手续就是交一些押金，中年妇女开张白条，将两把钥匙交到了他们手里。 “走吧。”林辉说道。 米拉看向林回音说：“小林，你们一会儿出去吃点东西，下午可以到处转转，晚上还可以到夜市吃烧烤，不过不要回来太晚。还有，从这边打车到市区最多二十块就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过来接你们去看石窟。” “嗯，米拉姐，你去忙吧。”林回音笑着回答，扭头看向张清扬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米拉停下脚步。 “米拉姐，何不叫上张先生他们呢，那个……要不我和他们说说，让他们给你一些劳务费？” 米拉马上拒绝道：“不用了，人多了讲解不方便，我就专心给你们两个讲吧。” “那……那对小两口也不跟着我们吗？” “嗯，不跟着。他们明天想去看玉门古城，和你们不是一个路线，我找朋友带他们。” “哦。”林回音点点头，失落地走了。 米拉站在原地，等林回音走了之后，才对中年妇女说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安族语。 “我明白，你放心吧。”中年妇女点点头：“我一定看好这两个姑娘。” “那我出去了，记住我的提醒，少理那几个男的，他们不简单。”米拉这次说的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如果说从下火车开始就失望，那么当李钰彤走进她和张清扬所谓的标间时，已经失望不起来了。两张又窄又小的床并排摆列，宽度看上去只有七八十公分，连她都觉得小，更别提张清扬了。 两张床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的过道，床单和被单看起来都不太干净，原本白色的墙壁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补刷过了，出现了黄斑和脱落。床脚摆了一个写字台，上面放着一台25英寸的老式彩电，看起来很臃肿，背后鼓个大包，好像是罗锅。李钰彤记得这种彩电是自己小时候家里用的，这都多少年的东西了，还能看吗？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卫生间很脏，地砖都裂了不说，角落处全是灰尘，马桶里有着黄色的污垢，淋浴器是可怜的一个小小的莲蓬，都不知道能不能挤出水来。她捡查了一遍之后，苦着脸走回到床边，低头一看垃圾桶，连垃圾袋都没有换，更为主要的是，在最上层明晃晃地露出两个套套，里面还有白色的液体……他妈的，看来昨天晚上住在这里的人没干好事啊！ 李钰彤真想破口大骂了，她指着那东西说：“你瞧瞧，脏死了，一想到有两个人在这床上做那恶心的人的事情，你能睡着吗？” 张清扬也皱起了眉头，早就听说虽然每年到西北旅游的人不少，旅游业更是西北除了农业以外最大的收入，但是服务标准真是太差了。像这样的旅游胜地，当地应该严格规范才是！再想想刚才所去的那些大酒店的服务态度，他不禁摇头。 “你说……这怎么办啊？”李钰彤指了指垃圾桶里用过的套套，还有脏被单。 “要不对付睡吧？”张清扬为难地说道。 “哼，不行，我要出去找老板！”李钰彤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迎面碰到彭翔和林辉，两人诧异地看向张清扬，问道：“李大小姐又发火了？” 张清扬指了指垃圾桶，彭翔看后大笑，林辉看完竟然脸红了，傻傻地问了一句：“翔哥，这个……就是安全套？” 张清扬被他逗得大笑，问道：“林子，你……还是处男？” 林辉不好意思地笑，搓着双手说：“打……打过飞机，没搞过女人，这……还能算处男吗？” 第2197章 可以不用 张清扬和彭翔笑得前仰后合，张清扬止住笑，说：“放心，到了西北，我给你找一个异族女孩儿怎么样，喜欢不？” “嘿嘿……这边的女人是挺漂亮的，那啥玩艺晃啊晃……”林辉醒悟到当着领导说这话有点粗俗，赶紧闭上了嘴巴。 “哈哈……”张清扬看着这个单纯的大男人，笑道：“那我就给你找个丰满点的！” “嘿嘿，屁股大的……我妈说这样的女人能生儿子，奶水也不会缺……” 张清扬和彭翔笑得差点趴在床上起不来。 没多久，李钰彤就把刚才的中年妇女请了过来，指着垃圾桶说：“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恶不恶心啊，你们平时不打扫房间吗？” “打扫啊，可能是这间忘了，呵呵……没事，我拿走。”中年妇女低头就拎起垃圾袋，“我一会儿再给你换上新的。” “还有床单……被子……我全要换干净的！” “这个……我们这条件有限，床单不能保证天天洗……” “什么？你们的这里的床单都不是天天换的？”李钰彤越想越恶心。 “我们这里缺水，哪能天天洗啊！”中年妇女理直气壮地说道：“别说我们了，就是市区的大酒店了也不是天天换洗的。如果客人提要求，要另外付费换好的！” “好吧，”李钰彤彻底被打败了，说：“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要钱嘛，说吧，我们四个人的床单被单，全部换干净的……要多少钱？” “这个……”中年妇女想了想：“一人二百，总共八百。” “什么？”四个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李钰彤气道：“换床新的才多少钱啊，你们……” “我们这也是小本经营，这可是旅游城市，贵也有贵的理由嘛！”中年妇女很有理地说：“再说了，既然几位身份高贵，需要特别的高档服务，还在乎这点钱？” “好……换，必须是干净的！”李钰彤疯了似的喊道，掏出六百块钱说：“我们四个人的！” “可你这……只有六百啊？” “他的自己付！”李钰彤指着张清扬。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笑道：“我哪有钱？” “算我借你！”李钰彤最终还是掏出了二百，她知道张清扬确实从来不带钱。 “好……八百，我马上就安排人给你们换！”中年妇女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说：“这里有安全套，一个20块……可以随便用……” “什么……一个破套套值20块钱？找你这样的小姐才多少钱？”李钰彤真的怒了，倒不是因为一个套套20块，而是听中年妇女的意思，好像自己肯定要和张清扬上床似的！ “你……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中年妇女听出李钰彤话里的讥讽，气呼呼地说：“我这样的不知道多少钱，不过像你这样的，打一次炮，估计二百块钱吧。” “你给我再说一遍？”李钰彤从下车后就憋着火，现在被中年妇女一刺激，就想发作。 “好了！”张清扬制止两个人，看向中年妇女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你收了钱……就要办事吧？”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张清扬那股非凡的气质和威严的模样，中年妇女就有点惧怕，陪着笑说：“我和这位小丫头开个玩笑，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妈的，太气人了，我何时受过这份气！”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 彭翔也苦笑道：“什么旅游城市啊，这他妈的也太欺负外地人了！虽然说旅游业发达，但是这么搞下去，真正的游客，来过一次……还会再来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要比做生意，这边人的头脑差太多了！” 林辉笑眯眯地看着床头柜抽屉里的安全套，拿地手里看了看，说：“不就是一层塑料布嘛，怎么那么贵，和女人睡觉必须用这玩艺吗？” 彭翔咳嗽道：“可以不用，不用……” “那还花个屁二十块！咱们不用！” 李钰彤听完哈哈大笑，指着彭翔说：“你俩……你俩难道……搞基？” 彭翔闹了个大红脸，踢了林辉一脚，气道：“不懂别他妈乱说！” 这时候两位大妈级服务员走了进来，换好了床单被子，又被彭翔带去了他们的房间。李钰彤关上门，对张清扬说：“我先冲个澡，然后出去吃饭，你不许偷看想别的！” 张清扬倒在床上，很认真地说：“我想也不敢做啊！” “啥？” “没钱买套……” 张清扬陪着众人行走在玉门的闹市之中，望着那些手工艺术品前的商贩，还有熙熙攘攘的游客，思绪不禁飘在了几千年前。这里曾经被称之为通往西域，中亚和欧洲的交通要道，曾经拥有着繁荣的商贸活动，可是后来受到历史、地理，以及西北沙漠化的延伸等等影响，这条商路衰败了，而在这条路上的几座重镇也随之衰退甚至消失。 玉门全市经济主要以农业为主，旅游服务业次之，它因曾经的辉煌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而闻名于世。玉门市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大沙漠的边缘，这里曾经是中西方文化的交流地，所以当你置身于这里的时候，会感觉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张清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很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玉门的地理位置不但重要而且特别，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南面是气势雄伟的南山冰川，高耸入云，山顶终年积雪。北靠嶙峋蛇曲的关山，东峙峰岩突兀的老黑山，西接浩瀚无垠的西昌海，只不过现在的西昌海已经没有一滴水，曾经内地第二大的咸水湖，现今只是一片盐壳。 玉门日照充分，在这个靠近沙漠戈壁的天然小盆地中，冰川雪水滋润着肥田沃土，绿树浓荫挡住了黑风黄沙；粮棉旱涝保收，瓜果四季飘香；沙漠奇观神秘莫测，戈壁幻海光怪陆离；文化遗存举世闻名，人杰地灵英才辈出…… 玉门是块富饶、神奇、诱人的土地。张清扬联想着有关这里的种种传说和故事，以及这里所隐藏的大量历史文物，能有幸来到这里他感觉很幸福。虽然玉门只是通往西北的窗口，与真正的西北风情还差太多，因为这里并非完全是安族人，但是张清扬已经感受到了西北的某些特别。 玉门夜市只有在晚上才热闹，但白天并非没有人。看着那些人群，张清扬感受着刺眼的阳光，不禁在想，延着玉门市这条大路，向这无边的沙漠出发，那里到底消失了多少座城，死亡了多少人？再往西去，很难寻找到玉门市这样的绿洲了，在这样干燥的环境中，有多少探险者化为白骨？而又有多少从政者在这里吃了败仗？ 西域，古往今来，乱多稳少。 张清扬走在最前面，边走边思考，身后跟着李钰彤和林回音她们。几人在客栈里收拾妥当后就相约出来吃饭逛街。张清扬说要请林回音和笑笑吃饭，可最终结账的时候还得李钰彤出面。李钰彤看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心里就不愤，泡妞还要别人买单，张清扬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李钰彤吃过饭之后消停多了，拉着笑笑和林回音说话，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地保护着领导。张清扬私人出行，对外没有公布身份，理论上没有什么危险。 笑笑看了眼前面的张清扬，拉住李钰彤的小手，说：“李姐，你真要和张大哥睡一起啊？” “不是睡一起，而是在一个屋里睡……两张床！小屁孩儿……思想太不健康了！”李钰彤心想为了不让他胡乱泡妞，只能委屈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两个女孩儿哈哈大笑，林回音推了推面额上的墨镜，小声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怎么说呢，我和他之间没有那种关系，我是他的……下属。” “他真的是老板？” “算是吧。” 笑笑问道：“他今年三十几了？” “啥？”李钰彤撇撇嘴，笑道：“他都四十多了，还三十几！” 林回音和笑笑面面相怯，停止了脚步，林回音不敢相信地问道：“他真的四十多了？” “哼，他儿子都比你高了！”李钰彤想打消两个花痴女孩儿的妄想，接着说道：“他啊……别看打扮得年轻，其实快五十了吧。” “五十？”两个女孩子的脸更加振惊了。 “谁快五十了？”张清扬回头望着李钰彤冷笑，要不是大家都戴着墨镜，李钰彤肯定能看到他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 “嘿嘿……”李钰彤没想到被他听了去，立刻说：“老板，我……我开个玩笑嘛！” 笑笑拉住张清扬，笑嘻嘻地说：“你到底多大啦？” “反正比你大！” 林回音打量了几眼张清扬，说：“你都有儿子啦？” “嗯，儿子出国了。”张清扬老实回答，他可不像李钰彤想得那么龌龊，这两个丫头刚出校门，还很单纯。 李钰彤心想不但有儿子还有女儿呢！ “回音，你和笑笑刚刚大学毕业吧？”张清扬问道。 笑笑抢着回答说：“其实去年就离开学校了，只不过今年才拿到学位证书，我和她刚刚通过……” 第2198章 什么审美观嘛！ 林回音怕笑笑说真话，打断她说：“最近我们休息，所以就想出来转转。” “你们不是西北人吗？”张清扬是多么老练的人，看到林回音不愿说出他们的身份，就转变了话题。 还是笑笑回答说：“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半西北人的血，我们确实是在西北长大的，不过一直在外面上学，所以也是第一次到玉门旅游。” 林回音补充道：“我们的爸爸都是当年被分到西北的知青，后来就留下了，娶了我们当地的母亲。” “你们的母亲是安族人？” “她妈是安族人，我妈是乌族人。”笑笑说道。 “我听说，乌族的祖先其实是阿拉伯民族，后来迁徙到西部，与中原人通婚，后代渐渐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民族，但是长相还继承了祖先的优点，笑笑……你们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特别的美，这是中原女孩儿所没有的。” “嘿嘿……”两个女孩儿高兴得笑了，惹得李钰彤一顿白眼，心说要论身材和脸蛋，自己哪里差了？不就是长得像外国人嘛，这就比自己强了？色狼书记什么审美观嘛！ “那你们家在那里？” 林回音回答：“我们的爸爸都是沪海人，不过我们现在都住在哈木市，今后也会在哈木市工作。” “为什么不去沪海工作呢？”张清扬问道，沪海可是比西部发达多了。虽说哈木是西北的中心、又是省会城市，但可是无法与华夏明珠经济中心沪海相比。 “我们两人在这里出生长大，后来上学才离开，可是根还在这里。而且父母都在这里，我们也离不开这里了。大城市虽好，却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还年轻，当然要建设自己的家乡啦！”笑笑一脸天真。 “年轻人真有抱负！”张清扬佩服地点点头：“年轻人不能整天吃了睡，像个懒猪似的！”说着，看了眼李钰彤。 两个女孩子儿笑，林回音问道：“张大哥，您下一站去哪？” “呵呵，我们要去哈木。” “哦？过去旅游吗？” “也是也不全是，今后……可能要留在哈木了。” “真的啊？那我们以后还能见面？”笑笑兴奋地拍着手。 张清扬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两张名片交给两人，说：“我的电话，拿着吧。” 两个女孩儿如获至宝，捧在手里看了一眼，只不过是一张洁白的硬卡片，上面印着电话号。林回音拿着名片若有所思，她早就听说过，一些大人物的名片很简单，眼前这个帅气的成熟男子，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张清扬说：“以后如果在哈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可以找我。” 笑笑说：“张大哥，哈木可是我们的地牌，没准你以后要有求于我们呢！” “呵呵，说得也对啊！”张清扬点点头。 “张大哥，你去哈木做生意吗？”林回音问道。 “嗯……算是吧。”张清扬暗想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她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份，却变着法的套他的底。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米拉，那个妖艳的安族少妇，便问道：“回音，你和米拉是在网上认识的？” “嗯，是一个旅游的群里，听说我们要到这边旅游，就有朋友推荐了米拉，她在这边挺熟的。” “她就是专职的野导游吧？” “应该是的，好像没听她说有什么工作。” “你知道米拉在安族人的语言里是什么意思吗？” “我也问过她，她说是神的使者的意思，象征着正义、勇敢、光明和未来。”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如果这么解释的话，我感觉这个名子和她很搭配，米拉给人的感觉……还真有点像神灵。” “嗯，确实如此！”林回音点点头。 李钰彤看这两人聊得火热，在一旁说道：“我走累了，能不能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林回音指着前面小广场上的木椅说：“这应该是露天酒吧，我们去坐坐，我请你们喝点东西。刚才你们请我吃饭，我请你们喝饮料，怎么样？” “行，不过我要提醒你……”李钰彤认真地说：“是我请的你们吃饭，和他无关！” “呵呵……”林回音拉住李钰彤的手臂，别看她说话直来直去，但是她很喜欢李钰彤。 几人围着小木桌坐在木椅上，头顶有太阳伞，大家都摘下了眼镜。林回音去买饮料了，张鹏看着小市场内的特色建筑，叹息道：“其实真应该摘下眼睛欣赏，可太阳真毒！” 笑笑说：“这才哪到哪啊，您如果真正到了大沙漠，才知道这里简真是人间天堂！” “你去过？” “都说了我这就在哈木，哈木就在是大沙漠的深处啊！” “对了！”张清扬一拍脑门，笑道：“西昌海……你们去过没有？” “不要命了？”笑笑张大了嘴巴：“西昌海被称之为死亡地，除了探险家，其它人也只敢在边上转转，没人深入。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从古到今死的人太多了！” “真有那么可怕？”张清扬一脸好奇：“我听说过西昌海的故事，这是一个实际上存在的地方，可却传成了神话，你了解多少？” 笑笑说：“我有一阵也很好奇，买了好多书看，有一年暑假偷偷地去了，结果刚到边上，就受不了退了出来。那里的温度有六七十度，真能把人活活晒死！唐僧取经路过时，在日记里就写到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许多人竟渴死在距泉水不远的地方，不可思议的事时有发生。这么多年来，有解放军，还有探险者，有的失踪，有的死亡，而且出现了很多诡异的事情。” 几人听得很认真，李钰彤惊讶道：“那么厉害？” “是啊，大沙漠里还有那种若隐若现的古城遗址，可有的时候能发现，有时候就消失了！我想沙漠里有很多神秘的地方还没有被发现呢！” 李钰彤一脸期盼，说：“那一定很好玩！” “不好玩，你要进去啊……肯定出不来了！” 李钰彤满脸失望，叹息一声。林回音捧着饮料走回来，说：“大家偿偿，这是玉门特有的自制饮料，去暑止渴的。” 张清扬品偿了一下，感觉确实不错。酸甜可口，十分冰爽。 林回音坐下后问道：“你们明天怎么安排？” “听说玉门有一个古城，我们想过去看看。” “哦，不去看石窟吗？” “后天去。” “哦。”林回音一脸失望，说：“那我们明天不能一起走了，米拉要带我们去看石窟。” “没事，还有见面的机会，反正我们住在一起。”张清扬说道。 “谁和你住在一起啊，是她……可不是我们！”笑笑红着脸指了指李钰彤。 众人大笑，张清扬自知失言，说：“笑笑，你是故意的！” 林回音害羞地说：“张哥，我们回去爬神沙山吧，这个时候去，可以看到柳叶泉。” 张清扬早就听说过神沙山和柳叶泉的名气，点头道：“正有此意，我们坐会儿就回去吧。” 笑笑看了眼天，说：“今天晴空万里，一定可以看到最漂亮的柳叶泉！” 李钰彤不解地问道：“什么叫柳叶泉？什么是神沙山啊？” 张清扬懒得理她的白痴，郁闷地说：“和你在一起出门……真丢人！” 李钰彤小脸一红，拉着笑笑说：“妹妹，你跟我说说。” “我们住的地方，不是能看到一座沙山吗？那个就是神沙山，神沙山也叫……” 京城，某座神秘小院的客厅。 乔炎彬等在外面已经有一个小时了，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烦。他抬头看了眼时间，一脸的沉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候，一位秘书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客气地说：“乔省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首长醒了吗？” “醒了，正在擦脸，马上就出来了。” “好……”乔炎彬站起身迎接。 没多久，就有一位银发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看他走路的步伐，就能猜到身体不是很好。当然，都这岁数了，身体再好也好不到哪去了。 “李老……”乔炎彬恭敬地打着招呼。 “炎彬啊，久等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 “嗯，坐吧。” 等李老先坐下，乔炎彬才坐下。秘书奉上茶，消消地退了出去。李老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看向乔炎彬叹息道：“想走？” “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乔炎彬的神色很不安。“李老，您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当着您我就说实话了，蒋老书记看起来不会被调走了，那我还要无限期地……等待。我不是不能等，而是等的时间太久了，已经被人落下了。” “嗯，我明白。”李老点点头，说：“可惜啊，当年老大哥听你意见，放你去贵西，我就不同意，现在……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乔炎彬低下头，说：“李老，我现在知道错了，这确实是一招败棋，本以为能剑走偏锋，可是没想到对手更是技高一筹啊！” “这个小子……确实不简单，我真有点欣赏他了！”李老若有所思地说：“他最聪明的地方在于，同当今一号拉好了关系。说句实话吧，你如果再想不出办法，那可就被落得远了！” 第2199章 不得不相信 “我明白，可是一号首长好像并不待见我。” “那还不怪你自己？西南几省大联盟？想法虽好，可是你……怎么就不能从中央的角度想想呢？”李老一脸的不满：“要是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错了……”乔炎彬抬起头：“李老，现在只有几位能帮我了！” “胡扬国怎么说？” “他？”乔炎彬摇摇头：“恐怕还需要几位老人家出面。” “我们出面不太好啊，现在不是二十年前了，老人政治不管用喽！”李老为难地说：“炎彬，还是要胡扬国出面，必竟他还在任上，说话方便。” “可是他……” “我明白他太怕事，不想麻烦，这事我去找他吧！” “您出面找他？” “那又能怎么办？”李老叹息道：“江南干部散了，这一代人只能看你的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帮你一把吧！但能不能行可就说不准了！” 乔炎彬面露喜色，说：“我相信有您出面，胡首长肯定能帮我说话的。” 李老说：“可关键就在于他的力量太小了，你啊……在上面的支柱太弱了！” “那您说我今后怎么办？” “多多走动吧，这是唯一的机会，另外……不要再把他当成对手了！”李老提醒道。 “为什么？”乔炎彬不禁想到了胡常峰当年的提醒。 “因为……你们已经不是对手了！” “您什么意思？” “炎彬啊，你要相信现实，你现在只有退才能进步。说句实话吧，张清扬……他的对手是自己，是时局，而不是某个政坛中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炎彬的脸红了，他很失望，但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其实李老的意思很简单，张清扬已经凌驾于他们之上，乔炎彬已经不配和他做对手了，他们的地位已经不在一个级别之上了。 李老接着说道：“你现在不要有什么妄想了，只要能保住一席之位……那就是成功，你能理解吗？” “李老，我不愿意接受，但我理解，从今往后也按您的意思做事！” “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李老点点头。 乔炎彬看向李老，似有话说，但没敢说。 “有话说。” “李老，如果爷爷在世，我……也没有机会吗？” “没有……” 乔炎彬点点头，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乔家已经败给了刘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失败，但却是属于张清扬的胜利！这些年乔家……败在了他一个人的手里！ 乔炎彬听说张清扬要调动的消息后，他终于在西北忍不住了。反思这几年的失败，他不禁想到了胡常峰三年前的话，他有点屈服了。乔炎彬现在想离开贵西，寻找另一条出路，否则他怕老死在贵西！他想到了曾经爷爷的那些故旧，也想到了江南的大佬，现在看情形，自己还没有被放弃。 乔炎彬现在才明白，只有不把张清扬当成对手，为了自己而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虽然张清扬的任命还没有下来，但是乔炎彬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他坐在李老面前，满脸忧伤。 乔炎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张清扬正和几个女孩子在戈壁滩上游玩。有人欢喜有人忧，无论是从政治还是从生活上来比较，乔炎彬都是一个失败者。 神沙山，其实就是鸣沙山。从远处看，张清扬所住的客栈就在沙山脚下，然而实际上还有几公里的路程。沙山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金色的光茫，伟岸而壮丽，看到它就看到了沙漠。 在斜阳的照射下，山峰上拖出一排长长的黑影，几人近了才看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驼队。当然，眼前的驼队可不是商队，而是景区发展的旅游项目。骑着骆驼在松柔的沙地上逛一圈，再拍照留念，游客就需要付出不菲的金钱。 张清扬等人下了车，买票走进景区。迎面的风已经不在火热，太阳正在下山，天空蓝蓝，的确是出游的好天气。买票时候的工作人员就说今天非常适合欣赏沙山的美景和柳叶泉。 “需要穿鞋套，大家把衣服也收拾好，否则一会沙子弄身上不舒服。”林回音提醒道，他虽然没来过玉门，但对沙漠的了解还是挺深的。 在路上，笑笑已经对大家进行了科普知识的普及，这鸣沙山并非玉门市独有。在沙漠中，由于气候和地理因素的影响，造成以石英为主的细沙粒，因风吹震动，沙滑落或相互运动，众多沙粒在气流中旋转，表面空洞造成“空竹”效应发生嗡嗡响声的地方称为鸣沙地。在西北地区鸣沙地主要是沙漠，沙丘堆成山状，因此又称为鸣沙山。笑笑他们曾经去过沙漠中的鸣沙山，只不过不如玉门的漂亮、壮观。 鸣沙，是一种奇特的却在世界上普遍存在的自然现象。据说，世界上已经发现了100多种类似的沙滩和沙漠。这种自然现象在世界上不仅分布广，而且沙子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多种多样。据说在美国有一处鸣沙，会发出好像狗叫一样的声音，被人们称之为“犬吠沙”。而如果在玉门的鸣沙山滚下来，沙子会像发出轰隆的巨响，像打雷一样。 鸣沙山已经形成3000多年，它长久矗立在大漠之中，并没有消亡，生命力反而越发的持久了。站在它的脚下，想着它的历史和个性，张清扬感觉心情沉重。其实几千年前的西北，并非如此。那时候的西北沙化还没如此严重，拥有成片的绿洲，繁华的城市，热闹的人群，茂盛的胡杨林。真正的大沙漠离这里还比较远。但由于人类并不懂得保护环境，造成水源的流失，使得胡杨，也就是沙漠中惟一的乔木树种成片的死亡，最终导致河流改道，湖水干涸，城市消失。 现今的玉门，也有小片的胡杨，但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光彩。原本它们大片生长在沙漠之中，见证了西北干旱区走向荒漠化的过程。而今，虽然它已退缩至沙漠河岸地带，但仍然是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沙漠的生命之魂。它见证了西北的繁华和衰落，更见证了华夏文明与西方文明交融的历史，更为重要的它为人们对大自然的破坏提供了现实依据，敲响了警钟。 想着人类对西北环境的破坏，张清扬一阵心痛。其实他更清楚，虽然西北沙化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但是在建国之后，如于高层对环境不够重示，发动当地垦荒造田抽水灌溉，导致地下水位急剧下降，等人们认识到危害时，已经在西北造成了不可修复的创伤。 张清扬想着关于西北的种种，一时间失了神，忘记了所在的位置，更忘记了身边的人。对于政坛中人，即使是所谓的旅游，他还是能同工作联想在一起。 “老板，看这里！” 张清扬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过去。李钰彤迅速按下快门，在张清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拍了好几个镜头。 “干嘛？” “拍照留念啊，你在干什么？跑过来发呆？”李钰彤咯咯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张清扬也笑了，收回思绪，暗想自己真是一天也闲不住。 “笑笑，过来……给我和老板拍个照！”李钰彤把相机交到笑笑手里，然后跑到了张清扬身边，搂着他的腰，依偎在怀中，又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干嘛……”张清扬的脸竟然红了。 “拍个照啊，你干嘛？”李钰彤白了他一眼：“怎么……想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装纯？” 张清扬无言以对，只好任由她摆布合影。原本李钰彤还喊累，可是碰到吃的玩的地方，欢快得像脱笼的玉兔。李钰彤为了在笑笑和林回音面前捍卫自己对张清扬的“主权”，对他极为亲密。 笑笑替她们拍完照，又对彭翔说：“翔哥，你也给我们拍一个！”说完拉着林回音就跑到了张清扬身边，一左一右把他包围，李钰彤被挤了出去。 彭翔先给他们三人拍了合影，李钰彤着不爽，又挤进来合拍了两张。彭翔感到好笑，但也习惯了领导的女人缘，见怪不怪了。到是林辉满脸的羡慕，红着脸傻笑。 “张大哥，咱俩单独来张合影。”笑笑把张清扬拉到一旁。 张清扬当然不好拒绝，就搂着她的肩拍了一张。李钰彤看着张清扬搂着美女笑得开心样，一肚子气，心说刚才让他搂自己，他装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一转脸就成了色狼，这人太虚伪了！ “回音，过来，你也和救命恩人合张影！”笑笑扯着张清扬拍完，又把林回音拉了过来。 “不了……刚才照过了。”林回音羞涩地说道，她的性格很害羞，脸都红了。 “你们俩个拍张单独的！”笑笑硬是把林回音推到了张清扬身边。 林回音看向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来吧，留个记念，说着就把手很自然地落在他肩上。” 林回音开心地笑了，露出一对小虎牙。瞧着他们的幸福样，李钰彤心中有气，说：“走吧，一会儿天黑了，我们爬上去吧，不是说有柳叶泉嘛！” “对，现在爬上去正好能看到最美的柳叶泉！”笑笑点点头。 “切，看起来也没有多高嘛，一会儿就上去了！”李钰彤自信满满地冲在了最前面。 第2200章 欲哭无泪 几人租了鞋套，套上去之后开始向沙山上爬。看着鸣沙山并不高，但一脚踩下就是松柔的沙子，没有借力点，整个人就往下陷，好像陷在沼泽地里。迈出一步，很难再迈出第二步。李钰彤本来站在最前面，可是迈出去不到十步，还只是在山脚下的位置停留呢，她就已经气喘吁吁，双脚拔不出来了。抬头再看，沙山仿佛迎面倒来，这才感觉到它的高大。 “不好玩，太累了……唔……这怎么爬啊？”李钰彤都快哭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面，不料身子一滑，整个人就像做滑梯似的滑了下去。顿时她的屁股下面发出一些怪声，但由于距离短，很快就掉到了下面，所以声音消失得也快。 “哟，李钰彤替我们亲身体验了一回鸣沙啊！”张清扬低头看着摔得七荤八素的李钰彤，大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彭翔只好下去把李钰彤拉起来，说：“来吧，我扶你上去。” 沙山下面可没有上面松软，掉在上面很疼。李钰彤捂着屁股，看到张清扬率众取笑自己，委屈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彭翔拉着李钰彤，落在了最后面。林回音和笑笑也好不到哪去，半条腿埋在沙子里面，抬头看着山顶，欲哭无泪。虽然鸣沙山充满了魔力，可是想要征服它并不容易。 “回音，我拉你，林子，你拉着笑笑。”张清扬也低头喘气，知道单凭这些女孩子的力量，是无法爬上去的，二话不说拉住了林回音的小手。 “不了，张哥……你也挺累的。”林回音的小脸又红了。 “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其实也没多高，你低头看，不要抬头。” “哦。”林回音顺从地答应着， “林子哥，你拉着我吧！”笑笑主动拉住了林辉的手。 林辉傻傻地笑，心脏紧张地砰砰跳，捏着林辉柔软的小手，脸胀得通红。 “好好……我带你上去！” 张清扬拉着林回音在最前面，彭翔和李钰彤断后。李钰彤从下往上看，能够清楚地看到张清扬和林回音相互搀扶“搂搂抱抱”的场面，她也只能干瞪眼，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逞强了，应该装得像小鸟伊人似的。 “张大哥，谢谢你。”险些栽倒的林回音再次被张清扬拉入怀里，她羞涩地道谢。 “呵呵，谢什么！”张清扬气喘道：“真没想到这沙石如此难爬，真是难以想象过去行走在沙漠里的商队克服了多少恶劣的环境！但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终点，我们只不过面对一座沙山而已，我想很快就会爬上去吧。” 林回音嗯了一声，心想这个男人的思想总是想得很宽广，那双眼睛看起来充满了智慧。 又前行了五六分钟，笑笑一屁股坐了下去，撒娇道：“不行了，不行了，腿都麻了！” “我也不行了！”李钰彤在最下面，看到笑笑倒下了，她也躺在了沙坡上。 张清扬看到林回音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便说：“我们也歇会吧，又不着急，看看美景，我发现站在每一个角度向下看，景色都不相同。” “嗯……”林回音在张清扬的搀扶下，虚弱地坐了下去。 张清扬的腿也酸了，坐在了她的身边。他伸手抓了一把沙子，说：“这应该就是五色沙了，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晶莹透亮，一尘不染。” “嗯，好漂亮！”林回音捏着细沙，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清扬举目四望，说：“还没有到真正的沙漠，但是我已经感觉到它就在我的身边。你看它四季金黄，千百年来没有人改变过它单纯高贵的色彩和壮丽的容颜。春荣秋枯,春花秋实它从不羡慕,始终以一种恒定的美,向世人预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哲理。不到西北，就不知道华夏有多么的广袤！回音，我们现在就像坐在沙漠的怀抱中一样，蓝天白云，清风细沙，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世界。可是我知道，当我们爬到山峰，站在那里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天与地的宽广，这也是驱使我们爬上去的动力。正所谓困难是眼前的，我想人的一生当中会碰到很多的困难，但是对成功的期盼，对未来的渴望，使我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攀爬它。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当我们站在山顶的时候，更会看到连绵的沙丘，那个时候我们就胜利了！你看这脚下水波样的曲线，我们踩在这美丽的波浪上面，凶狠地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看似是对它的破坏，也是对它的征服。而它呢？它用柔软的个性消耗吞噬着我们，即使我们倒下，甚至从高处摔落，它也不会伤害我们，只会温柔的接纳。这便是沙漠的个性，它好像很恶劣，但是却拥有着宽广的胸襟，用温存的微笑抚慰我们。千百年来，它总是用永不变的容颜看着我们，直至消耗掉我们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无可奈何地躺在它柔软的怀抱里，两眼直楞楞地望着幽深碧蓝的天空。这个时候，我们是胜利者，它也是胜利者，是它让我们产生了征服的力量，也是它最终消化了我们。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沙漠对探险着来说拥着着迷人的力量了！当我坐在这上面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和魔力。在这里，任何欲望都是空虚的，会让你切实地感受到人生是为何物，更会让我们感受‘天理法道’的存在……” 林回音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侧而倾听，她的目光融化了。这个男人好像在作诗一般，讲出了优美的词句，每个字都那么的有道理。他是思想家还是哲学家？林回音目光闪闪，完全被他所征服了。 “回音，”林回音的表情鼓舞了张清扬，他接着动情地说：“我们现在就像是一颗沙粒，与沙漠融为了一体，不同的就是我们的思想和眼睛。我们走在上面寻找着成功，我们可以把脚下踩出的沙坑当成是成功的影子，可是当你想捕捉它时，却发现它转瞬即逝。” “嗯，”林回音抓起一把细沙，向上面一洒，传来一阵“瑟瑟”的响声之后，便消失了。 张清扬叹息道：“这便是沙漠的魔力，我真想永远呆在这里！”说完之后，他才发觉到不对，原来不知道何时，身边已经坐满了人，李钰彤他们也坐到了他的周围，都被他那长篇大论所吸引了。 张清扬看向几人，并没有觉得意外，说道：“你们想想看，当我们爬上山顶后，最终还是要再下去，那个时候一阵清风就会抹杀我们在这鸣沙山上所创造的功绩。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把细沙带到山脚，可是千百年来，沙山还是站在这里，任何人也无法摧毁它，这是为什么？” 笑笑像个学生似的举手说：“我知道!”她一脸崇拜地看向张清扬。 李钰彤郁闷地低下头，可恨自己见识太少，没法在人前卖弄。就听笑笑说：“这里的风很怪，它会把山底散落的细沙重新吹到上面来，扶摇直上，还原于山顶，所以无论来了多少人，在沙山上也别想永远地留下痕迹!这也是为什么在鸣沙山的包围中，还有一眼清泉存在的理由，柳叶泉千百载永存，永不被黄沙吞食。”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和生命的道理一样，人生下来谁能活着离去？” 几人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有明白，但是他们的心都变得沉重了。 林回音喃喃道：“这沙山以无尽的能力，埋葬过无数力求征服它的探险者，可它温柔的淡忘的个性，又产生了许多深邃的思想。当人倒下的时候，目标就全部消失。你刚才说得对，沙漠的可怕就是用无边无际的温柔，去一点点的耗尽我们的意志，随后又迅速地掩埋，不留下任何的印记。好像生命在这里永远都做着无望的努力，当你觉得征服了它时，成功却转眼被风吹散，被沙掩埋。可即使这样，还有人愿意来到这里，我想这就是生命的力量。也是一种宿命，就像孙武空大闹天宫，却逃不脱如来佛的五指山，最终还要保唐僧西天取经。每一条生命的来临，冥冥中早安排好了路，抗争似乎是无意义的。” “可是人一直在抗争，和别人，和自己……直到生命的消失。” “嗯。”林回音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完全变了，这就是智者吧？ 李钰彤撇撇嘴，说：“大思想家们，我们是不是该起来了？” “哦，不好意思。”林回音的小脸又红了，第一个站起来，很自然地向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随后林回音才感觉到不好意思。笑笑痴痴地笑，也拉着林辉开始向上攀爬。李钰彤郁闷地拉着彭翔说：“瞧见没有，你首长刚才装得像个思想家似的，又把那个小姑娘骗到手了！” 彭翔笑而不语，他可不敢背后说领导的坏话。 第2201章 有惊无险 几人爬爬停停，在高耸的鸣沙上留下了一排脚印，但又很快消失，差不多用了半小时，终于爬到了山顶。可是正如张清扬所说，这只是他们当初认为的山顶，站在这里，还可以发现更高的沙峰。 张清扬起来环望四周，微笑道：我们站在下面的时候，总以为上面的景色最好，可是当站在这里，不禁回望，其实我们所经过的都是最美的风景，真正得到了胜利也不过如此，美好的永远都是回忆中的风景和历程。” “是啊，可成功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 “你们看，那就是柳叶泉，好像弯弯的月亮，太漂亮了！”笑笑欢天喜地指着下方的月牙形泉水跳跃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劳累。 “哇……好漂亮啊！”众人看下去，怪不得人们都要爬到高处，俯视脚下，确实能看到一汪清泉的美景。 在鸣沙山群峰环绕的一块绿色盆地中，有一泓碧水形如弯月，这就是柳叶泉。历来水火不能相容，沙漠清泉难以共存。但是它就像一弯新月落在黄沙之中。泉水清凉澄明，在沙山的怀抱中娴静地躺了几千年，虽常常受到狂风凶沙的袭击，却依然碧波荡漾，水声潺潺！ 柳叶形的清泉，泉水碧绿，如翡翠般镶嵌在金子似的沙丘上。泉边芦苇茂密，微风起处，碧波荡漾，水映沙山，蔚为奇观。 李钰彤拿起相机咔咔个不停，可是拍出来的相片仍然无法与现实相比。她摇摇头，郁闷地说：“效果太不好了！” 张清扬笑道：“如此美景，只能印在心里啊！” 李钰彤摆开着相机，交给彭翔说：“不管怎么说，这泉水太漂亮了，你给我们拍下来。” 彭翔站在高处，指挥道：“只能看到一点泉水，你们都蹲下来。” 众人听话地蹲下来，彭翔选好角度，拍了好几张相片。张清扬抬头看着月亮，低头看着泉水，手捧细沙，轻轻扔向空中。 “啊……头发都脏了。”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 “真开心。”林回音兴奋地说道。 笑笑就站在她身边，小声道：“是不是找到如意郎君而高兴啊？” “别胡说！”林回音推了一下笑笑。 “要不要再去联络一下感情？”笑笑说着就把林回音推向张清扬。 “啊……”林回音大叫一声，由于脚踩在细沙之中，脚步移动不如上身那么快，整个人摔倒在地，直向山脚下滚去。 “不好！”张清扬大叫一声，扑过去虽然抱住了林回音，可是由于向下的惯性太重，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向山脚下滚去。 细沙飞扬，响声大作，如同雷鸣一般，又像是奇妙的音乐。这声音很动听，也很诡异。所谓的鸣沙现象出现了，众人一时间被陶醉，好半天之后彭翔才反应过来，连滚代爬地追了下去。 “他们……没事吧？”笑笑软倒在地，人都吓傻了。 如果你看过武侠剧，如果你看过台岛偶像剧，就一定见过一男人搂着一女人从悬崖上摔下，男的或女的失忆，女的和男的摔伤，然后坠入爱河…… 那是很惊险的一幕，但总是有惊而无险。而且他们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通过了剪辑，实际上一点也不危险，或甚者滚下来的只是替身。 如今，张清扬亲身体验了一把这样的惊险刺激。伴随着鸣沙的雷鸣，伴随着两人惊恐的叫声，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从鸣沙山上滚下来。黄沙飞舞，弯月当空，如同是一对流亡大漠的鸳鸯侠侣，用身体选择了对大漠的最后一击，以别样的方式殉情…… 张清扬一手搂着林回音的腰，一手托在她的脑后，以防她受到伤害。感受到耳边的响声仿佛电闪雷鸣，感受着向下冲的速度与激情，两人的肾上腺素爆发，裤档都有点湿了。高潮来的很快，林回音抱着张清扬，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奇妙的图画。 “砰！”的一声，两人摔在沙山脚下，张清扬的身体被弹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松手，好在细沙的松柔，等他们再次落地的时候，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 张清扬只觉得后背有些疼，沙山脚下有些散落的石块，可能咯伤了后背，幸好林回音被他抱在怀里。他爬起来把林回音抱在怀中，拍着她的脸问道：“怎么样？” 林回音半眯着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幻觉，呆呆地注视着张清扬，目光中充满了柔情。此时的彭翔等人还没有下来，他们下来的速度无法与滚落的速度相比。 “回音？”见她不说话，张清扬有点慌，抚摸着她的额头还以为哪受伤了。 “嗯，我没事。”好半天之后，林回音终于回答了一声。 “你哪受伤了？”张清扬低头检查。 “没受伤，真……真刺激……”林回音一脸的回忆。 “呃……”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忍着背后的疼痛，扶着她站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细沙，苦笑道：“沙子进衣服里了吧？” “嗯，没事。”林回音羞涩地一笑，她没好意思说，小内内里有些湿，难道自己被吓得小便失禁了吗？ 张清扬拍打完她的衣服，又弄干净自己身上。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林回音心疼地问道：“张大哥，你受伤了吗？” “没事，可能后背被咯了一下。” “我看看……” “不用了。” “不行，我必须看看，不看不放心！”林回音强硬地站在张清扬背后，把他的衣服揭起来，看到他后背上有多外挫伤，皮破了，还流了点血。 “啊……出血了！” “没事，破了点皮，呵呵……”张清扬把衣服拉下来。 这时候彭翔第一个站了上来，也是流滚带爬。 “领导，怎么样了？”彭翔情急之下，叫错了称呼。 “没事，没事……”张清扬摆摆手。 领导？林回音皱了下眉头，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板，你怎么样了？”李钰彤也围了过来，担忧地看着张清扬。 “没事，没事，挺有意思的。呵呵……回音，好玩吗？”张清扬含笑看向林回音。 “嗯，很刺激……”林回音拍拍胸口，一脸惆怅地说：“很惊险，不过……如果没有你，我很害怕。” “你刚才不害怕？” “嗯，我……说真的，一点也没害怕，谢谢你。” “哎呀，好羡慕你啊，回音……刚才幸福吧？”笑笑看到林回音他们没事，也不自责了，又开起了玩笑。 “去你的！”林回音一脸羞涩，不安地看向张清扬。 李钰彤撇撇嘴，拉了拉张清扬，问道：“英雄救美的滋味不错吧？” “闭嘴！”张清扬严肃地说：“刚才很危险，如果是她自己……万一摔在那边的硬地上，肯定会摔伤的！” 李钰彤不敢再说，拉着林回音说：“真的没事？” “嗯，就是张哥……他后背受伤了。” “什么？”李钰彤又走回张清扬身边：“我们去医院吧！” 张清扬心中一暖，不管怎么说，李钰彤十分关心自己。他摆手道：“没事，我有点饿了，现在玉门夜市应该开始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小李……你请客，我的伤就好了。” “哼！”李钰彤没应声。 林回音马上说：“张哥，我请你吧，谢谢你第二次救我！” 笑笑掩着小嘴，偷偷地说：“第一次救命脱了胸罩，这第二次就搂入怀中了……” “笑笑！”林回音脸涨得通红，狠狠地打了她一掌。 张清扬也颇为尴尬，说：“走吧，天都黑了，我们吃完东西就回去休息吧。” 大家见林回音害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走出景区，打车直奔玉门夜市。六个人叫了两辆车，笑笑硬是把林回音推上了张清扬的车。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林回音坐在张清扬身边，偷偷打量了他，每看一眼，心脏就砰砰地跳动着。 “你的伤……真的没事？” “没事，回去擦擦就好了。”张清扬对她笑笑。 “对不起，全怪我。” “说什么呢。”张清扬摇摇头：“我也觉得很好玩，呵呵。” 林回音宛尔一笑，看到他的笑容，心里不那么担心了。玉门夜市，果然名不虚传。同张清扬白天来时相比，热闹多了，人声鼎沸，各种手工艺人也开始现场表演，木质品，玉质品，木雕、彩刻、夜光杯，琳琅满目，多姿多彩。张清扬站在闹市中间，思绪又飘到了几千年前的西域的商贸交易。在小广场当中，有一支美丽的舞者正穿着安族服装翩翩起舞，一对恋人打扮的歌者正激情地演唱着： 把鸣沙踩在脚下头顶狂风吹 一个人孤单地穿梭在地的上头 太阳下面唱着属于沙漠的歌 把忧伤释放放逐在柳叶泉边 五色沙的梦幻是上帝的恩赐 一望无际的旷野是天堂的怀抱 苍海边上古的遗迹早已萧条 胡杨木虽枯了但它没有倒下 石窟顶诉说千年轮回壁画醉 魔鬼城流沙慢舞狂风吹杀伐 啊……啊…… 玉门关早已破碎只剩空土堆 残阳如血残垣断壁英雄泪儿 长城万里岁月刀削烽火已灭 大漠吹萧烈酒高歌醉卧沙河 啊……啊…… “啊……”张清扬趴在床上大叫，恶狠狠地骂道：“你就不能轻点啊！” 第2202章 醒悟 “哼，你英雄救美，搂着美人唱歌的时候怎么没喊疼？”李钰彤坐在张清扬的屁股上面满脸不愤。 “放屁！”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刚才没抹紫药水啊，这药有消炎作用，我能不疼吗？” “那不抹了？” “不行，还是抹吧，万一感染呢？”张清扬强忍着疼痛：“你慢点，别一下子全倒上去，你想谋杀啊？” 李钰彤撇撇嘴，说：“要不换个人抹，我把林回音叫来？” “嗯，我看行，你把她叫来吧。”张清扬知道李钰彤心中有气，故意气她。 “你……要叫自己叫去，我才没空呢！我再问你一遍……让不让我抹？” “你都把我衣服脱了，还还能不让你抹？”张清扬无奈地说：“好了，你慢点抹。” “哼，我知道了！”李钰彤一脸的不屑，坐在他屁股上扭动了两下。 “哦……”张清扬呻吟出声，被她性感的臀部压在上面，真是舒服极了。 李钰彤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仍然气愤地说：“这个林回音……她就是不给你买药，我也会去买的，好像我这个保姆不担心你似的！” 李钰彤一回想起几个人离开夜市的时候，林回音突然跑进药店，买了一些挫伤药回来。之后红着脸交给她，小声说：“李姐，回去帮张哥擦点药吧。” 虽然林回音很淑女，也很温柔，更加的羞涩，可是李钰彤感觉自己被“命令”了。当时不好发作，回来把张清扬按在床上说擦药，就把火撒在了他身上。 张清扬这才醒悟，原来李钰彤的气愤并不完全因为吃醋，而是因为林回音“抢”了她的工作。 “啊……”张清扬又大叫一声，碰到了一个大伤口。 李钰彤心疼地说：“她一点伤也没有，你的伤怎么这么重？” “钰彤，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那丫头，你说她以后万一喜欢你了，她不就倒霉了吗？”李钰彤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气得半死，说：“什么叫喜欢上我就倒霉了？” “哼，要么成你的情妇，要么就……成了怨妇！” “那你是什么？” “我是……”李钰彤瞬间反应过来，马上说：“我又不喜欢你！” 张清扬笑了笑，说：“那我更应该感觉你照顾我了。” “不要以为我照顾你是喜欢你！我对老男人不感兴趣！”李钰彤撇撇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扯出安全套说：“要不我出去，把林回音叫进来，我可以借给你20块钱买套！” 张清扬气道：“20块钱不够……” “那老板娘都说了20块钱一个！” “一个只能办一次，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干一次？” “你……”李钰彤气呼呼地把安全套扔在地上，又往他的背上倒了点紫药水，疼得张清扬大叫。 “别叫了，别人还以为……你不要清白，我还要呢！”李钰彤揉搓着他的伤口说道。 “咚咚……”房门被敲响，就听有人小声问道：“李姐，你睡了吗？” 李钰彤听出是林回音，下床去开门，回头对张清扬说：“你的小情人来看你了，怕我照顾不好你！” 张清扬苦笑不语，心里甜甜的。 “回音，还没睡啊？”李钰彤面无表情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林回音见她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想看看张哥的伤怎么样了。” “哦，那你刚才问我睡没睡，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事呢，进来吧！”李钰彤转身让开。 林回音满脸羞涩，小脸红彤彤的，跟在李钰彤身后走进了房间。 “张哥，你没事吧？”林回音看见张清扬半裸着身体趴在床上，后背紫红一片，早忘了害羞，快步走过去：“啊……这么多伤口。” “没事，就是破了皮。”张清扬解释道。 “张哥，疼不疼啊？” “不疼，小事一桩。” 李钰彤不高兴地说：“还说不疼呢，刚才大喊大叫的，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装伟大！” 林回音伸手在张清扬的伤口上抚摸着，心疼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林回音揉着眼睛，竟然哭了。她拿起旁边的药用棉，轻轻地擦在张清扬的背上，同李钰彤刚才的“凶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擦一边落泪，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姑娘。 李钰彤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人家哭得此如伤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劝道：“回音，他死不了，这点伤算什么啊！” “真的？”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看……这样他都不疼！”李钰彤说完一掌拍在张清扬的伤口上面，笑嘻嘻地说：“老板，是不是一点也不疼啊？” 张清扬疼得呲牙咧嘴，苦笑道：“不疼，真的不疼……” 林回音擦了擦眼泪，看向张清扬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张清扬爬起来，说：“你不用感谢我，那种情况，一个外人也会扑过去的，更别说……我们是朋友啊？对不对？” “嗯，谢谢你们，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林回音看了眼时间，说：“今天就不打扰了，明天我和笑笑要一早出发，晚上回来我们再见吧。” “好的，你和笑笑小心一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晚安。”林回音微笑着挥挥手，扭身就要走。 脚底下有点不对劲儿，林回音连忙跳开，不好意思地说：“我踩到什么了，真是不好意思，这是……啊……” 林回音弯腰刚想捡起来，可当她看清地上的东西时闹了个大红脸，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原来地上的正是之前李钰彤扔下去的安全套，林回音虽然清纯，但是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心里不禁在想，难道张哥他俩真是那种关系吗？她弯腰在那里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一时之间很尴尬。 李钰彤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她一把捡起安全套，板着脸扔在张清扬身上，气呼呼地说：“瞧你……把这东西乱扔，讨厌死人了！人家回音还是大姑娘呢，你这人真是的！” “呃……我……我……”张清扬欲哭无泪，怪不得别人都说最毒妇人心，李钰彤这招也太狠了吧？ 张清扬的脸也红了，知道这种事不能解释，只能吃了个闷亏。 “那个……你们忙，我不打扰了。” “回音，没事，再坐一会儿呗，别理他……你又不是外人。” “不不……我困了，回去睡觉。”林回音逃跑了，站在门后拍了拍胸口，突然有点失望。 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啊，可是那安全套……她叹息一声，劝自己不该想的不要想，扭头回房了。 李钰彤得意地看着张清扬笑，看着他那委屈样，别提有多高兴了。李钰彤刚才确实耍了一个小聪明，她这么一说，就在林回音面前做实了她和张清扬的关系。她当然是故意的，就是想让那丫头不要对张清扬有什么“非份之想”，免得被张清扬抓住机会。 “你背不疼了？” “被你气疼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们……有那样的事吗？” “我怕她乱想，所以就断了她的念相。” “哼，你这样她更乱想了!”张清扬愤怒地拍了拍床。 “好了，我们也睡吧。”李钰彤劝道，“你慢慢躺着，我先去冲个澡。” 张清扬没理她，扭头靠在床头生闷气。李钰彤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去洗澡了，等她洗完走出来，张清扬还靠在那里。 “睡觉吧？” “怎么睡？” “你说呢？”李钰彤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坐在了另外一张小床上面。 张清扬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下床走到她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脸贴过来说：“你刚才在林回音面前不是说我要和你那个了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证实一下啊？” 说完，就要把她扑倒在床。 “啊……不要，我没准好！”李钰彤胡乱地挣扎着：“我……我大姨妈来了……” “少骗我了！”张清扬直勾勾地盯着她两条光洁的大腿：“大姨妈来了还不穿内裤？” “呃……你流氓，偷看我洗澡！”李钰彤立即合上双腿，紧张地说道。 “呵呵……你身上湿，睡裙贴在上面没有内裤的痕迹……我是猜的。”张清扬解释道。 “你……”李钰彤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自己的胸口。 “不用了，胸前两点凸起，挺性感的嘛……” “啊……”李钰彤无力地向后一倒，整个人非常诱人地睡在床上，彻底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说：“那你就来吧……轻点，我怕疼。” 张清扬冷眼看着她诱人的姿势，突然扭回身爬上自己的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李钰彤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动作，睁开眼睛一瞧，意外地说：“你……干不干了？” “都说了……没钱买套。” “你……”李钰彤这次真的想哭了，对于女人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啊！你半裸的身体躺在他面前，他竟然……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哼，胆小鬼！”李钰彤无奈也拉上了被子，其实心里在说：我可以借你钱…… 第2203章 一点也不傻 张清扬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李钰彤裹住被子躺在地上。这傻丫头，半夜由于床太小滚落在地都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天坐车太累了，她困极了。张清扬弯腰把她抱起来，李钰彤睁开了眼睛，傻傻地问道：“还干吗？” 张清扬笑着拍了下她的头，说：“你还要不要脸？” “我……”李钰彤的脸红了，整晚都在做春梦，被张清扬压在身下死去活来，没想到睁开眼睛看到他抱自己，竟然把梦和现实连在了一起。 “你掉床下了！”张清扬把她扔到床上，低头看着她睡裙一角露出的雪白翘臀，还真想干了。 “啊……”注意到他的目光，李钰彤赶紧拉好衣服，也不害羞了，而是一脸坏笑地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不管你干没干，在别人的眼中……你肯定干过了！哼哼……” 张清扬大脑一晕，直勾勾地瞧着她的坏笑。这一刻，他才有点发现，其实这丫头一点也不傻，而且还很聪明。 “起床吧，我们出去吃早饭。”张清扬穿好衣服。 李钰彤坐在床上，看向张清扬说：“你转过去，我要换……内衣。” “就那么换吧，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你有什么好在乎的？“在乎你那两粒干巴豆？还是在乎你那没毛？” “你……”李钰彤想撞墙自杀，委屈地说：“你昨天晚上趁我睡着……” “拜托，是你自己不盖被子的。” “哼，我就是让你欲火焚身而死！”李钰彤反而想开了，直接猫在被窝里穿内衣。 这次轮到张清扬郁闷了，他确实有点欲火焚身。 两人梳洗打扮之后，张清扬发现了门下的小纸条： 张哥，我和笑笑先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祝你玩得开心。谢谢你的两次救命之恩，认识你很开心。张哥，我和笑笑晚上不一定回来，勿念。认识你是缘份，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回音字。 张清扬望着娟秀的字体，内心有些失落。李钰彤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心里有点发虚，叹息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走了？她……不想再看到你了？” “还不是因为你？” 李钰彤没敢说话，说：“我陪你。” 张清扬叹息一声，回想着昨天的一切，仿佛是在梦中，这个女孩儿真的出现过吗？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短暂的分离，促成了他们今后千丝万缕的联系。张清扬如果知道林回音和笑笑会出事，说什么也不会分开。 一整天张清扬总是在失神，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个诗意的女孩儿。尽管李钰彤一直在逗他笑，可他仍然高兴不起来。他们来到大漠深处的古城，望着那里破败的城垣残骸，他的心情更低落了。 下午，他们回到了玉门，被烈日炙烤了一上午，大家都有些累了，嗓子都哑了。张清扬提议回客栈睡觉，大家也都没说什么。说来也怪，少了笑笑和林回音，他们的情绪都有点低落。林辉一直念叨着笑笑，后悔没留下电话。 张清扬躺在床上，情景一个接一个的浮现，正当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幻的时候，手机的铃声把他惊醒，他第一时间抓起来接听。 “张哥，救我啊，我们被绑架了，千万不要报警，警察危险！” 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电话就挂断了。电话里是林回音的声音，说完就仓促地挂上了，可见她们的形势有多么的危险。张清扬从床上跳起来把李钰彤摇醒，然后又把彭翔和林辉叫进来。 张清扬说了一遍刚才的情况，看向彭翔说：“你怎么看？” 彭翔分析道：“以林回音的性格，肯定不是恶作剧，那么……我想她们肯定出事了！问题在于玉门是国内知名旅游城市，治安在西北来说是不错的，怎么能发生绑架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恐怖分子？”李钰彤惊讶地张大嘴巴，后悔地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许她就不会和我们分开了。” “你先别自责！”张清扬没好气地打断她，又看向林辉说：“你觉得呢？” 林辉看了眼手表，说：“现在是四点，她在五分钟之前给您打的电话，我想肯定不是刚刚遇险，应该是正巧找到了机会打电话。按照她们的行程，这个时间应该看完石窟归来了。我想可能是在归途中出的事，我们现在要知道，是她们俩个出的事，还是有别人？” “对啊！”张清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说道：“米拉，记得米拉不？” 彭翔和林辉纷纷点头，彭翔说：“那个米拉和她们在一起，肯定也遇险了！” 张清扬说：“米拉在当地应该有一些关系，我们要从她入手，或许能查出一些线索。” “可是……”李钰彤突然皱了下眉头，看了眼张清扬有话不敢说。 “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张清扬气道。 “我是想那个米拉看起来像妖精似的，会不会是她把林回音卖了呢？” 张清扬惊得站了起来，不安地看向彭翔和林辉，两人纷纷点头。彭翔说：“小李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类似的做案手段不是没有，如果是这样，我们找到米拉就行了！” “车……那个白色的面包车，她说是她朋友的，会不会是同伙？”李钰彤聪明起来时，让人人刮目相看。 “西j85什么22……”林辉回忆着车牌号，因为前面的j8很容易让男人联想起什么，所以林辉当时就多看了两眼。 “那赶紧报警，让警察帮忙！”彭翔说道。 “不能找警察，我不明白林回音为何这么说。另外，我们现在无法判断米拉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要想调查，只能调查米拉和林回音的社会关系，先找那辆白色面包车，然后再……” “还有一个人！”李钰彤一脸兴奋：“客栈老板娘啊！我们的客房都是米拉帮着联系的，她按排林回音住在这里，她和老板娘肯定认识！” “对对……”张清扬的脑子都有些乱了，兴奋地说：“差点忘了这件事，可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如果不能找警察……还真难办。”张清扬一脸的为难。 “陈将军！”林辉说道：“她不就在西北吗？据我所知，她的行动小组在西北各地都有联络点，如果她出面，让军方帮忙呢？” “嗯，我试试。”张清扬打了陈雅的电话，把情况简单一说。陈雅问了下他的住址，就让他们在原地等着，她会安排人过来。 张清扬看向彭翔，指了指楼下说：“你去和下面那个女人谈谈。” 彭翔知道领导是让自己缠住客栈老板娘，顺便套套话，便点头下去了。 “哎，西北……好危险啊！”李钰彤叹息道。 张清扬脑子里回忆着林回音那多愁善感的脸，低落地说：“如果是普通的绑架案，那还好办，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什么恐怖分子，那么……” 林辉看领导心情不好，忙说：“放心吧，一定能查出来的，不是没有线索。” “等等看吧，希望小雅能帮上忙。”张清扬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精灵一般的少妇，米拉，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系？ “绑架？”李钰彤若有所思地跑进了洗手间，然后翻出两张皱巴巴的报纸，交给张清扬说：“这是我们来时我在车上买的小报，您看。”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是一篇小字文章，文章中写道最近两年来，西北不少地方都发生了少女神秘失踪案件，官方报导有十几位本地或者外地的少女在西北消失，至今也没有调查到任何线索。 张清扬手捧报纸陷入了沉思，就听李钰彤说：“我本来也没当真，还以为是小报瞎写的，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或许有什么联系，”张清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林回音的失踪真和系列案件有联系，那么情况更加的危险！” “领导，不用着急，我相信陈将军会有办法的。”林辉安慰道。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神情紧张，真没想到刚到西北就发生这样的事。西北，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不到一个小时，两辆越野车停在了客栈门前，从中下来五位青年男子，还有一位年轻的女人。他们看起来很普通，放在人堆里一点也不起眼。但是他们一下车就就呈警戒队形，身上散发出一股只有军人才能够体会到的气息。为首的是女人，她回头命令道：“大龙跟我走，其它人等着。” 女人是这支小分队的队长，外号大炮。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妙龄女人，却拥有这样一个野蛮的名子。 大炮领着大龙走进客栈，正在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彭翔一眼就看到了她们，偷偷地指了指楼下。大炮会意，也没有说话，直接上楼，走进了张清扬的房间。 “首长，大炮小队前来报道，我是大炮，他是大龙。”大炮在张清扬面前敬了个礼。 第2204章 满心的佩服 “大炮？呵呵……”李钰彤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的名子真好玩啊！ 张清扬怒目看向李钰彤，吓得她赶紧止住了笑声。 “呃……大炮，”张清扬叫起来也有点别扭，说：“情况已经知道了吗？” “嗯，已经解单了解过，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有我负责，首长有什么指示？” 张清扬看向林辉说：“你把我们已知的线索介绍一下。” 林辉就把情况说了一下，大炮没有任何的意外。听完之后便说：“这应该不是普通案件。最近，有好几起外地来的女游客失踪，我们也正在追查。你们说的线索很重要，这间客栈和老板娘必须控制起来。” “交给你了！”张清扬说完，随后又补充一句：“方便吗？当地公安机关……” “他们听我们调遣。” “很好，”张清扬点点头：“林回音在电话里说警察不安全，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也许警察真的不安全，”大炮分析道：“沙漠组织对各部渗入的很严重，我想这个林回音或许发现了什么。” “嗯，能查到那辆面包车吗？” “首长，这件事交给我们了。” “好。”张清扬知道自己是个外行，也不好参与其中。只是问了一句：“这样的行动……要不要和当地打声招呼？” “陈部长说这完全是军方行动，与地方政府无关。” “好。”张清扬心想陈雅还是挺聪明的。 “首长，我到下面把老板娘带上来问一问，顺便安排人检查一下这家客栈。” “大炮，这里所有人都听你指挥，包括我在内！” 大炮不喜欢多话，带人下去了。很快，就和彭翔把老板娘带了上来，大龙下去与其它人对客栈进行各类检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又不是坏人，我要报警！”女老板的态度很嚣张。 “闭嘴！”大炮从腰间拔出手枪，直接拉上了枪栓，对着木门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子弹穿过木门射了出来。 “啊……”老板娘和李钰彤都吓了一跳，谁能想象看起来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会如此彪悍，动不动就拔枪射击？ 连张清扬都有些惊讶，随后一想，这些人都是从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他们办事总是能找到最简单的方式。 “啊……杀人啦，杀人啦，救命……”老板娘从椅子滚到地上，爬起来向门口跑去。 “你跑试试……”大炮把枪顶在了她的额头。 “我……我不跑，别开枪！”老板娘吓得双腿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坐下，我有话问你！”大炮就像拎小鸡似的，把这个高大肥胖的中年妇女按在了座位上面，用枪指着她说：“我问你答，答错或者不说……我就开枪！” “你凭什么杀我？”中年妇发脸色惨白地问道。 “凭这个，还有这个！”大炮摇了摇手中的枪，又掏出一张红色的本本，介绍道：“我杀你不需要理由。” 说得轻瞄淡写，李钰彤一脸崇拜，心说如果自己面对张清扬的时候说出这句话，那多牛啊？ “我全说……你问吧……”老板娘吓得全身哆嗦，再也不想反抗了。 张清扬满心的佩服，如果政治也能有这种方法解决就太好了！ “米拉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 “嗯？”大炮的枪口指了过来。 “我说……米拉是我们客户，她帮我联系住户，我给她提成。” “她是专业干这个的？” “对，她带人去参观，还联系吃住，从中拿回扣。” “她是哪里人？” “这个不知道，听口音不像是玉门本地的。” “你认识她多久了？” “一年……呃……不到一年。” 大炮玩弄着手中的枪，审视着老板娘，又问道：“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电话，打电话！”老板娘抢着说道，生怕那枪口对准自己。 大炮低头思索着，良久，抬头道：“米拉现在在哪？” “啊？在……不知道，可能带人出去旅游了。” “你现在能不能找到她？” “不能……能……我试试……”中年妇女说完就掏出了电话。 “我没让你动！”大炮喊道。 “啊……我没动。”老板娘双手一颤，手机掉在了地上，手机壳都摔散了。 大炮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问道：“多少号？” 老板娘报了一串数字，大炮开始拨号。 “等……”张清扬感觉大炮的做法有些鲁莽，想打断她但是已经晚了。就见大炮把手机放在耳边，很快就放下了，一脸狰狞地看向老板娘，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老板娘的半边脸就红肿了，脸上浮起了几条血印子，可见用力多么的猛。 “啊……”老板娘疼得哇哇叫。 “怎么是空号？”大炮不高兴地问道。 “不……不会的，我记得是……”老板娘又重复报了一遍。 “还有没有其它的号了？”大炮的手又扬了起来。 “还有一个……”老板娘又报了一个号码。 “你刚才报的是什么号？”大炮又问道。 老板娘被她折腾得晕头转向，又重新把第一次报的号码报了一遍。大炮像个可爱的小姑娘似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挤出一丝笑容说：“不好意思，刚才拔错了。” “扑哧……”李钰彤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这次张清扬没有怪她，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他现在终于明白面前这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为何被称为大炮，又能当上队长了，这丫头机灵着呢！她其实是在试探，进行威慑，以防止老板娘说假话。虽然做法狠了点，但确实有用。 “你……”老板娘委屈得想哭。 “怎么，要不你打我一下？” “不不……我不敢……”老板娘扑通一声跪下了，求饶道：“求求你，我……我和米拉都没干过坏事，就是……” “就是什么？” “米拉有时候带一些男的过来，还找一些小姐……” 张清扬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这个米拉还是多种经营，不但干导游，还拉皮条，看来米拉很有商业头脑。西北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除了安族、乌族，还有很多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的民族。这里的女人都带着些异国风情，中原过来的游客自然要品偿一翻，这样的买卖可是比干导游赚钱多了。 这时候大龙从外面走出来，对大炮摇摇头。他刚才带着弟兄们搜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疑点。 “带她出去，看严点！”大炮命令道。 “是！”大龙把老板娘带了出去。 大炮看向张清扬说：“我想她刚才报的这两个号码都是真实的。” “下面怎么办？” “我马上安排人对这三个号码进行跟踪定位，然后再查找那辆面包车的下落。” “三个号码？” “还有林回音的那个。” “哦。”张清扬点点头。 大炮起身道：“首长，您等着，我们的设备都在车里。” “你们去忙，不用管我。”张清扬捏了捏额头，大脑有些疼。 李钰彤见状，直接站到他身后替他做起了头部按摩。张清扬没有拒绝，感受着头顶的酥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很快，大炮就拎着一部电脑走了上来，汇报道：“张书记，已经找到信号了，她们确实在一起！” “什么？难道这个米拉真不是好人？”张清扬站了起来。 “不一定，也许她也是受害者。” “嗯。”张清扬点点头，还是大炮心细。 大炮说：“我已经向总部汇报过了，那辆面包车的底子已经查到了，他们会调查玉门市的监控录像，争取找到那辆面包车，同时希望能从石窟景区的监控中找到一些线索。同时，我们要立即赶往发现手机信号的地方，这样行动就会快一点。” “我和你们一起去！”张清扬说道。 “这个……” “如果有危险，我不参加战斗，就在车里等着，我身边有两个警卫。”张清扬明白她担忧什么。 大炮打量了彭翔和林辉几眼，眼里有点不屑。她的目光把林辉激怒了，他冲上去道：“怎么……瞧不起人啊？下去比试比试？” “没空。”大炮懒得理他，对张清扬说：“好吧，我们一起走，但是你们需要听我的安排。” “好。”张清扬看向李钰彤，李钰彤马上说：“我也去！” 张清扬心想把她留下还真有点不放心，便点了点头，看向大炮说：“老板娘怎么办？” “我的人留下一个看守。” “好。” “走吧。” 几人来到门外，坐在车上，按照卫星的指示前进。 大炮、张清扬、林辉、彭翔、李钰彤挤在了一辆车里，另一辆在前面引路。很快，两辆越野车就离开玉门市区，驶向茫茫的大戈壁，一条窄小的公路延伸向远方，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是去哪儿？”张清扬问道。 “汉阳镇的方向，在大戈壁深处，远离玉门市区，人烟稀少，分布很散，居住在那里的是当地农民。”大炮解释道。 “卫星信号还在动吗？” “对，一直在动。” “是不是太容易了些？”有了线索，张清扬反而皱起了眉头，“类似案件那么多，难道在我手里就破了？” 第2205章 幸运 大炮笑了笑，说：“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今天的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不是同一个案子。而且也有点巧合，如果林回音不认识您，我们会去找她吗？” 张清扬听后黯然失色，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过去失踪的那些人，或许在失踪很久后与家人失去联系，才有人报的警。而林回音无疑是幸运的，要不然谁能知道她们的失踪呢？ 夜已经来了，除了车队，茫茫大戈壁上没有一丝亮光。天与地黑沉沉地压下来，伴随着车窗外呼啸的烈风，让人毛骨悚然。风声很怪异，好像鬼哭狼嚎一般，李钰彤吓得缩在张清扬身上，拉紧他的手臂说：“好吓人啊！” 大炮回头扫了一眼，对张清扬说：“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 “那个林回音的号码是专线。” “什么意思？”张清扬一脸不解。 “卫星专线电话，”大炮解释道：“而且还是很高级别的，有加密，一般部门的权限都无法监听。” “什么？” “我们可以。”大炮平淡地说道。 “林回音怎么会有这种电话啊？”李钰彤满脸好奇：“她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啊！” “可能家世不简单。”大炮补充道。 张清扬点点头，回忆着林回音的种种，这个女孩子确实不简单。大炮的电话响了，她接听说了几句就放下了。回头对张清扬说：“那辆面包车找到了，但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那种长期提供出租服务的，也许米拉也是租的他车。他今天早上把她们送到石窟，然后就返回到市区，又接了其它的活，她和米拉并不熟。” “这么说……也许米拉也是受害者，可奇怪的是……她们在景区怎么会被人控制起来呢？” 大炮点点头，突然指着一旁的电脑说：“他们停下不动了！” 汉阳镇的风貌，让张清扬见识到了更加真实的西北。如果说当初他们刚刚来到玉门，对那些所谓的大酒店、星级宾馆失望时，此时与汉阳镇相比，玉门确实可以称为西北的天堂。 汉阳镇还留有大漠古煲似的住房风格，略带些欧式，和安族人的特色。不知道这些建筑屹立了多少年，只知道它被戈壁上的寒风吹得破败不堪。汉阳镇是一个镇，可是居民很散布，张清扬眼前，看到的是大片的荒地，还有葡萄园，剩下的就是几处土堡，火光照上去焦黄一片。 李钰彤撇撇嘴，说：“这也叫镇啊，还不如一个村子呢！” 大炮苦笑道：“要论地理面积，汉阳镇有你们的两个市大了！可是人少，全镇只有一万人，通常还都看不到！” 张清扬借着车灯看过去，黑茫茫一片，仍然一眼望不到边，也许这就是西北特色了。 “那两个手机的信号消失了。”大炮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 “这边有些地方没有信号塔，手机信号很弱。” “那林回音那个……” “她的是卫星电话，现在静止不动了。”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问道：“还有多远？” “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吧。” 张清扬不再说话，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心里沉沉的。 “嗷……”远处传来鬼魅般的怪叫，李钰彤吓得一哆嗦。 “这是……狼？”张清扬也一脸吃惊。 “嗯，西北狼，总在夜间出来活动，不用怕，离这边很远。估计是独狼，饿坏了。”大炮说道。 “不会是发情的公狼吧？”李钰彤很色情地说道，她的话直接被其它人无视了。 张清扬叹息道：“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到这种地方，将来回忆起来一定很有乐趣！” 大炮说：“西北人还保存着那种彪悍、古朴的性格，但是有一小部分人好斗，非常野蛮。当然，大部分都是善良的，有些人遗传了古老民族的基因，骨子里不服管教。” “是啊，一小部分害了整个民族！” 两辆车又前行了一段路，最终一前一后停下了，周围是看不到边的瓜地，前方不远处有间土屋，看起来不像人家，也许是看瓜人平时住的。 “怎么不走了？”李钰彤问道。 “到了。”大炮说。 “到了？”张清扬大惊，指着外面说：“这什么也没有啊？” “是有点奇怪，”大炮皱起了眉头：“可确实是在这里。”她指了指一旁电脑上的小亮点。 “是不是电脑坏了？”李钰彤说道。 大炮没理李钰彤的白痴，推开车门下车，和前面的部下会和。张清扬也下去了。大龙带人围上来，请示道：“队长，怎么办？” 大炮四处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说：“小把戏而已，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巴林碰到的对手吗？” 大龙会意，回手道：“把探测仪拿过来！” 有战士回到车里拿出一样东西，悄悄溜进瓜地前先走了一会儿，然后又跑了回来，指着探测仪上的小红点点说：“队长，你猜得没错，但这里不是入口。” “我命令！”大炮很有气势地说道，“唰”的一声，大家全部站好，就连张清扬也受到感染。 “分三个方向搜索，找到入口和出口，不要声张，回来集合！大龙，留下待命。” “是！”三人快速消失在夜色中，大炮站在车边抽出一支烟却没有吸。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大炮指了指地下，说：“在下面，现在还没找到入口。” “下面？”张清扬睁大了眼睛。 “西北过去为了储藏东西，也为酿造葡萄酒，喜欢挖地下沙窖，冬暖夏凉，也能住人。后来这种技术渐渐被一些不法分子所利用，很多勾当都在地下进行。” “我明白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张清扬真不敢相信。“怪不得他们选择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可这里……他们绑架女人到底为了什么呢？” “也许……是地下妓院吧。” “什么？” 大炮说：“有一些犯罪分子拐卖诱骗妇女后，往往是胁迫她们卖淫赚钱。” “有这种事？” “全国各地都有，”大炮面色不动，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事，她说：“从这往南几十里，有座大煤矿，那里的工人休息之后……怎么打发时间？个个都是成年男人，找女人是必须的。一般在大型工厂附近就有这样泄火的地方。” “那林回音她们……”张清扬心里一紧。 “不会，新人……当然要调教，否则她们总要逃跑，现在应该不会有‘那种’危险。” “希望吧。”张清扬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看来西北之行，任重道远，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啊！ 大约过了一刻钟，三名战士陆续跑回来了。 “报告队长，已经发现入口和出口，在前方一公里左右。” “一公里？”张清扬有点听糊涂了，不是说就在脚下吗，怎么入口在一公里之外？ “不足为怪，”大炮解释道：“他们都很狡猾，这样更不容易发现，走吧，上车！” 大家重新坐上车，这次很快就到了地方。瓜地没有了，是大片土沟荒地，看样子过去也种过庄稼，不过后来沙化严重，这里被人放弃了。大炮下车观察了一下地形，说：“和我分析得不错，我猜他们是利有了这里的地形。” “出口呢？”张清扬问道。 一人指向侧面的黑石山，说：“就在那石山的背后，对方很狡猾，地下的通道绕了一个大圈，应该还有很多支流陷阱，不是熟人进去肯定会迷路的。” “好厉害啊！”张清扬看向大炮：“下面怎么办？” 大炮有些为难了，说：“我留下一名队员在客栈了，否则现在就能攻进去，按照我们的作战习惯，缺少一个人，成功率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我不是人啊？加上我吧！”林辉自告奋勇。 “他也是好身手，没问题。”张清扬说道。 “嗯……那好吧，但是你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林辉不高兴地点点头，说：“算上我，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了吧？” “你……只能加百分这五，仍然有点冒险。”大炮回答。 “你……少看不起人！”林辉气得差点吐血。 张清扬马上说：“林辉，听大炮的吧。” “是……首长！”林辉只好低下头，彭翔笑道：“我留守，你们去吧。” 大炮说：“我们分成三组，两人一组，你……大个头跟我一组，下面我详细布置一下。” 林辉郁闷地点点头，他曾经也是一支小分队的队长，现在却被一个女人使唤，自然很别扭。张清扬没有参与他们，站在一边环望四周。过了五分钟，大炮走过来说：“首长，由于事情的必要性，我已经通知了总部，会有人过来支援，但为了人质的安全，我们小队先攻进去查看地形。” “总部的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很快，部长说带人过来。” “小雅要来？”张清扬面露喜色。 “首长，请您一定要等在这里！即使我们下去后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在这里等部长的支援！”大炮看向张清扬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的行动增添麻烦的！”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大炮见张清扬懂得自己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带人冲了过去。很快，六条人影消失在夜色中，张清扬暗暗捏了一把汗，看向彭翔说：“没问题吧？” 第2206章 愤怒到极限 彭翔说：“地下情况不知，不是没有危险。” “等吧。” “好冷啊！”李钰彤两条腿上只穿着丝袜，被夜风一吹，冻得直打颤。 “上车去！”张清扬把她推了上去，李钰彤感受着他霸道的温柔，心里很甜。 张清扬和彭翔坐立不安地在车外徘徊，一脸的紧张，谁也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动静，张清扬还能稳得住。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张清扬稳不住了，看向彭翔说：“这是什么情况？” 彭翔为不让领导担心，说道：“我想人可能是摸进去了，但没有急着行动。必竟下面况情况不明。” “不会出事吧？” “如果出事了，应该会有人冲出来，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就说明他们进去了，但没有行动。”彭翔分析道。 张清扬点点头，认可了他的分析。就在此时，天空中传出轰鸣的巨响，好旬风爆一般，另外还有几束射灯远远地射了过来。 “这是什么？” “直升机，是直升机！”彭翔大喜：“小姐他们到了！” 张清扬兴奋地跳了起来，握拳道：“太好了！” 两架直升机很快就到了，落在了不远处的荒地上面，两队人马快速集结向张清扬这边跑来，为首一人正是全副武装的陈雅。 “小雅！”张清扬激动得大叫，这个老婆太可爱了，要不是有外人在场，真想捧着她的脸蛋亲一百下。 “嗯，”陈雅答应一声，说：“我们现在就下去。” “等等……大炮她们……” “她们已经基本控制住了要塞，在等我行动。”陈雅比张清扬还清楚下面的情况。 彭翔说：“入口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留下两人！”陈雅回头安排道，带着人就冲过去了。抢救人质要紧，但保护老公更要紧啊！ 张清扬心安了，每次看到陈雅，他都会觉得十分安全。很快，陈雅的大部人也消失了，很快传出了枪声…… 十分钟之后，彭翔首先跑了回来，兴奋地说：“领导，我们过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李钰彤走进了地下沙窖。下面修建得很整齐，只是通道略显有些窄小。正如大炮所分析得那样，地下通道错综复杂，要不是每个路口都有军人把守，张清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走。很快，彭翔就把张清扬带进了一间小屋。 披头散发的林回音和笑笑看见张清扬，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了他的身上。 “好了，你们安全了，他们是军人。”张清扬安慰道。 “张哥，我就知道你会救我们的，你一定会来的……”林回音哭得很伤心。 “现在没事了，你们怎么被骗到了这里？” “我们和米拉姐吃饭的时候……对，还有米拉姐，”林回音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哥，米拉姐应该也在这里，快去救她！” 张清扬回头看向陈雅，陈雅说：“发现了一些女人，我不知道谁是米拉，这里有很多密室。” “走，带我去！” 陈雅在前方带路，走了几个小房间后，看到那些衣衫褴褛，精神恍惚，甚至有的连衣服都没有穿的女人，张清扬愤怒到了极限。最终，他们终于找到了米拉，米拉的模样很惨，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身上还有大片的伤痕，全身上下只裹着一张破床单，她趴在那里嚎啕大哭。据陈雅的人介绍，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米拉已经被强暴了，她赤裸地被一个男人绑在床上抽打。张清扬把她扶起来，床单不小心脱落了，张清扬看到她的下腹处，就在黑色三角区域的上方，绣着一个古怪的图形。张清扬赶紧把床单把她围上，说：“米拉，没事了。” 米拉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一言不发，连羞耻都忘记了，可见她的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 “我要把她们全部带走，你也先跟我走吧。”陈雅说道。 “好。”张清扬点点头，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需要进一步调查。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张清扬伸手一挡，暖洋洋的很舒服。他看了眼楼下正在操练的士兵，伸了个懒腰。陈雅正在翻看文件，她轻轻把文件扔在桌子上面，说：“看起来这伙人只是罪犯，但不是恐怖分子。” “能确定吗？” “表面上是这样。” “什么意思？”张清扬拍拍陈雅的小脸。 “我们从来不相信表面。” “那怎么办？” “现在也调查不出什么了，他们组织很严密。即使这伙人与沙漠组织有关系，他们也是最基层的参与者，根本不知道上面的事。” “也就是说……对你们没有什么价值？” “可以这么说。”陈雅顿了顿，“不过我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 “什么？” “太容易了。” “什么太容易了？” “说不好，就是感觉这件事太容易了。”陈雅叹息一声，摇头道：“我也搞不清楚。” “怎么……还有我老婆搞不清楚的事？”张清扬把她抱在怀里。 “别乱动……穿军装呢！”陈雅把他推开。 张清扬笑了，问道：“米拉怎么样？” “没事了，被我们心理辅导师治好了。” 张清扬心情低落地说：“治好了能怎么样，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被人糟蹋了，真是可惜了！” 陈雅古怪地看向张清扬，秀眉闪了闪。 “呃……”张清扬的脸红了，说：“我去看看林回音。” 陈雅没应声，只是望着他的背影笑了。张清扬走出陈雅的房间，来到楼下，敲响了林回音和笑笑的房门。这里是部队的营房，当晚陈雅把他们安排到了这里。幸亏张清扬赶到的急时，也幸亏她们是处子之身……她们的第一次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地窖里的看守不敢对她们怎么样。 这是一个长期存在黑暗中的卖淫组织，有着深厚的历史，其组织网络应该很深，但是其组织又很严密。小雅在行动时击毙了几个打手，最后剩下了几个人，本以为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线索。可是他们只是像工人一样，按月领工钱，除了可以玩弄女人外，其它的一概不知。 笑笑打开房门，看到是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张哥，您起来了？” “早起了，这边天亮的早，你们……没事吧？” “没事，幸好你们来的及时，张哥……您爱人……好厉害！” “没事就好。”张清扬走进房间，扫了一圈没看到林回音，问道：“回音呢？” “回音她……”笑笑一脸笑容，笑得有些诡异。 “她怎么了？” “她……”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洗手间的房门被推开了，随后飘出来一阵香风。张清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穿着内衣，近乎半裸的林回音擦着淋水的头发走了出来。没有衣服的包裹，她的身材看上去更加性感。虽然她不那么成熟，还有些少女的青涩，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气息了。胸不大却很挺，臀部娇小却圆润，再配上这套粉色的小内衣，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特别是那粉色的小内内上面还有草莓一样的斑点，可爱极了。 “啊……”林回音看到张清扬之后刚想打招呼，可是发现他的目光不对，这才反应过来，大叫着跑回洗手间，气道大喊：“死笑笑，你怎么不提醒我！”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笑笑忍着笑：“张哥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出来吧。” “你去死！”林回音气得大骂：“我没拿外衣，你快拿进来。” 笑笑见张清扬也很尴尬，不敢再闹，替她找了衣服送进去。好半天林回音才满面红光的走出来，更不敢抬头看张清扬。 张清扬也很不好意思，说：“回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没事，全怪笑笑。” “哎呀，又没看光，就当是比基尼好啦！”笑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林回音偷偷地拧了她一把，看向张清扬说：“张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张清扬摆手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真没想到……” 林回音脸色又是一红，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您……不是老板，对吗？” 张清扬点点头，反问道：“你也不是普通的毕业大学生？” 林回音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您的，可是我……” “不用解释了，”张清扬微笑道：“回音，每个人都有言不由衷或者说不出真话的时候，这不是欺骗。就像我也一样，我没想骗你，只是不方便说出真实身份。” “嗯，您能理解就好。”林回音点点头：“我今天就想回哈木……” “这么急？” “我怕家里不放心。” “也好，我让小雅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还是不要麻烦了吧……” “不麻烦，这是应该的。” 张清扬现在已经知道林回音的真正身份了。她是西北首富林建业的唯一千金，林建业是西北的名人，不是因为他的身家，而是因为他对公益事业的支持。这些年，林建业不但配合政府支持西北的建设，更拿出巨资帮助贫苦群众。由于林建业多年来的功绩，早在几年前就被选举为了西北政协副主席。 第2207章 重点保护对象 林回音的母亲也不是普通人，曾经是西北安族贵族部落的后代，相当于内地公主一样的身份。只不过后来祖国统一，林回音母亲的祖父归顺了。虽然现在的西北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但是林回音成长在这样的家族当中，仍然可以说是位贵族的千金小姐。 这些事情都是小雅告诉张清扬的，林建业是国家重点保护对象。有情报说明，沙漠组织总想对林建业动手，想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以威胁那些支持政府的富商。至于其它的，关于林回音的种种，张清扬就了解得不是很详细了。 三人谁也不说话，房间里陷入了安静。过了一会儿，林回音说：“张哥，我还能见到你吗？” 张清扬暗想这丫头的聪明，他没有问自己的真实身份，却问了这样的问题。他笑道：“我说过了要在哈木长住，我们以后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林回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清扬还想说话，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抓起来一瞧是贺保国打来的。张清扬不由自主地起身接听：“贺叔叔……” “清扬，你在西北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一号让我问你……还要游玩多久？” “呵呵……我尽快回京。” “嗯，清扬啊，你的遭遇让一号下了决心！”贺保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最近乔炎彬在京城活动……” “好吧，我回去详谈。” 林回音要走，张清扬也要走，陈雅调了一辆中巴送大家去机场。去时与来时不同，李钰彤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坐火车回京了。而林回音通过这次的受难，也会直接坐飞机飞回哈木。张清扬通过火车上的长途跋涉，完成了他的民风考察，对西北的初步情况摸索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双方又走在了一起，前往玉门市机场。 坐在车里，李钰彤拍打着俊俏的小脸，不满地说：“皮肤都干了，回去要做spa了！” 身后的笑笑偷偷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说：“姐姐，还是那么漂亮啊，不用担心。” 李钰彤心里得意，嘴上说：“皮肤没以前好了呢！” “谁说的，很嫩！” 李钰彤看了看前面正在和陈雅说悄悄话的张清扬，回头小声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们，是怎么被她们抓到的？” “哎，别提了！”笑笑回想起来仍然不愤，说：“这帮人真是王八蛋，米拉姐带我们从石窟出来后，我们都饿了，就找地方吃饭，谁知道那家餐馆和他们是一伙的，在饭里下了药，我们几人吃完就感觉全身无力，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他们带走了！” “你们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把他们吸引住了！” “哼，下次再碰到那群王八蛋，我一定要捏碎他们的蛋蛋！”笑笑握紧拳头说道。 林回音脸色一红，拉住笑笑说：“怎么说话呢，女流氓！” 李钰彤打趣道：“笑笑，你见过男人的……蛋蛋了？” “去你的，我看你才是流氓！”笑笑的脸也红了，推了下李钰彤，撇着嘴说：“我可没见过，我和回音刚出校门，连男朋友都没有呢！不过李姐……你一定是见过吧？” “我……我也没见过！”李钰彤没想到自掘坟墓。 “哼，真没见过？”笑笑满脸的不相信，目光扫向张清扬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你都和人家睡过了……还说没见过？” “别乱说！”李钰彤吓了一跳，立即捂住笑笑的嘴巴，她也敢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可是有小雅在呢，她可不敢让女主人误会。 “唔唔……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笑笑挣扎道。 “不是！”李钰彤的脸有些热，解释道：“我们是睡在了一个房间，但是并没有怎么样，真的！” “切！”笑笑撇撇嘴。 “我……我和你们一样。”李钰彤红脸说道。 “什么一样？” “我……我也是处……女。” “啊……不会吧？”笑笑瞧了瞧李钰彤那发育成熟的，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飞机场，摇头道：“那你的怎么这么大，不是说被男人摸过了就会大吗？” 李钰彤真想撕烂这家伙的小嘴，扫了眼林回音，突然说道：“回音也没被男人摸过，不是也很大？” “这个……”笑笑看向林回音胸前高耸的小山，突然诡异地笑道：“她没被摸过，可是被……男人看过啊……” “哈哈……”李钰彤掩着小嘴笑起来。 “笑笑，我不理你了！”林回音的脸红成了大苹果，她在一旁听着这两个“腐女”谈话，万万没想到又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嘻嘻……”笑笑搂着林回音，摸了她的胸口一把，说：“呦，好像比过去还大了一点呢！” “笑笑！”林回音推开她，把头扭向了窗外。 李钰彤也不想让林回音尴尬，又转移话题道：“回音，你们被抓住了，怎么还能打电话啊，手机不是被没收了吗？” “他们只抢了我们的手机，但是……没发现我还有另外的通信设备。”林回音解释道，小脸仍然红润。 “什么通信设备啊？”李钰彤好奇地问道。 “是这个……”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猪模样的毛绒玩具，轻轻一拉小猪的尾巴，小猪的肚子就开了，出现了数字按键。 “啊……这么好玩！”李钰彤抢在手里看了看：“你从哪弄到的？” “我爸爸帮我准备的，就是以防万一。”林回音解释道。 李钰彤捏着小猪，嘿嘿笑道：“你还有吗，多少钱……能不能帮我买一个？” 林回音摇摇头，说：“这是爸爸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哪儿有卖的。” “哦……”李钰彤一脸失望。 “要不……我这个送给你吧？”林回音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不不……这可不行，”李钰彤还给林回音，说：“我以后要是再碰到危险，还要向我老板求救呢！” 林回音的小脸又害羞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姐姐，你老板到底是做什么的？”笑笑问道。 “他是……”李钰彤敲了敲笑笑的脑袋，神秘地说：“这是国家机密。” “不能告诉我吗？” 李钰彤摇摇头，说：“不过……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知道的。” 笑笑神往地说：“他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连军队都能叫来！” “军队……差不多就是他家开的！”李钰彤帮忙吹牛，在她看来张清扬越不简单，她这个小保姆也就越厉害。 “那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啊？” “呃……”李钰彤有点犯难了，说是保姆吧，有点低级。她想了想，努力解释道：“我是给他打工的，就算是助理……不是写文件的那种助理，算是……生活助理吧。” “生活助理？”笑笑皱了下眉头，脱口而出：“那是小三？” 李钰彤憋得小脸通红，真想掐死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 三个小女人聊天打闹的时候，张清扬正在和陈雅谈着西北的现状。张清扬望着车窗外的苍茫大戈壁，还有远处成片转动的风车，回想着林回音受难的经过，他有点明白了那天晚上岳父同他的谈话。 “这件事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虽然营救下来的这些女人有的已经神志不清，不知道家是哪里的，但我们会努力把她们送回去的。”陈雅说道，他知道老公在担心什么。 张清扬长叹道：“我们只能救一部分，可是不能救全部啊！警方怎么说？” “我们核对了一下，有些受困人在警方那里没有备案，只有三个能对上。另外，按照林回音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控制了汉阳分局的警官，他们参与了这个地下卖淫组织。” “是啊，林回音还是挺聪明的！”张清扬说道。林回音她们被抓后，也想过报警，可是那些人很猖狂，对她说报警也没用，汉阳镇的警察是他们的自己人。还劝她们老实点，否则就让人强暴她们。因此，林回音用卫星电话与张清扬联系时，提醒他不要找警察。如果张清扬真的报了警，那么他们肯定会通过内线早有准备，进行转移。 “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公安部会有所行动。”陈雅说道：“我们军方也会配合。在西北，他们警方的很多线索都是由我们提供的，只是他们太不可靠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伙人与沙漠组织有联系？” “不能，没有任何的线索。” “王八蛋！”张清扬骂道。 陈雅安慰道：“西北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你也不要太着急。” 张清扬说：“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天你爸为何问我想没想过当军人了，在西北，没有军队的力量就不行啊！” “你怎么想？”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看上面的意思。”张清扬低声说道。 “也对。” “老婆啊，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可是我知道见面的机会很少。西北太大了，一眼望不到边啊！” “这是你和我的挑战！” “是啊！”张清扬紧紧捏住了她的手，眼神不禁扫到了过道旁边的女人。 张清扬扭头看向米拉，心里很难受。她静静地听着张清扬和陈雅说话，可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虽然通过军队的心理医生及时治疗，但是她就像变了人似的。她一脸的冰冷，面无表情，呆呆地看着前方。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她沉默了许多，脸上也憔悴了不少。 第2208章 你是一个好人 张清扬想了想，主动打招呼道：“米拉，你的家就在哈木吗？” “嗯，”米拉点点头：“那是我的婆家。” “你丈夫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死了。” “啊……不好意思，”张清扬到没想到她还是一位年轻美丽的俏寡妇，叹息道：“人生啊……就是这样不公平，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吧？” “二十八了，我们这边结婚都比较早，我们结婚五年，他死了三年。”米拉注视着张清扬同情的目光，苦涩地说道：“一个人也习惯了。” “哎，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苦，”张清扬越发的同情了：“他是……生病还是？” “意外。”米拉明显不愿意多谈。 “哦，真是不幸。”张清扬摇摇头，看向米拉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米拉淡淡一笑，说：“张先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了。我更不需要同情，我们安族女人不喜欢哭泣，也不愿意被同情。” 张清扬被她说得愧疚了，真诚地说：“对不起，看来是我低估你的能力了，我向你道歉。” “没什么，我要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米拉摇摇头，说：“就当是被狗给操了，洗洗澡就过去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张清扬说：“你不需要同情，但也许需要帮助。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或者找回音。” “谢谢你们。” “不客气，萍水相逢总是缘。米拉，我很喜欢你的名子，它是什么意思？” “呵呵，意思就是花开怒放。”米拉总归是女人，听到他夸自己，脸上的笑意深了。 “花开怒放？”张清扬愣了一下，痴迷地说：“你就是那朵正在盛开怒放的小花，今后的路还很长，你很年轻，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米拉思索道：“这次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我这几年也赚了点钱，准备改变一下当地贫苦地区妇女的生活，免得她们走上一条不归路。” 米拉指的是当地卖淫的妇女，因为安族女人的异国风情，她们很能只吸引男人。这次受难，让米拉感受颇深，她亲身体会到了弱势群体的痛苦。 “哦，你这个想法不错，有具体的思路没有？”张清扬来了兴趣，这也是他思考的地方。 “还没有，我会认真想想的。” “嗯，我知道你会成功的。”张清扬支持道。 “谢谢，谢谢您和爱人救了我。” “她是军人，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张清扬摆摆手。 米拉看向陈雅笑了，说：“她很漂亮，您很幸福。” “呵呵……”张清扬美美地笑了。 米拉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淡淡地说：“我很羡慕你们，受难也能在一起。” 张清扬知道她想起了死去的丈夫，看起来她们的感情很好。他伸手道：“为什么不试着寻找新的天地呢？” “我会试的。”米拉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玉门市区不大，并不代表辖区面积也小，事实上机场距市区要两个小时的路程。玉门市的机场很小，为了开发旅游才开通了几条主要航线。 张清扬要和林回音等人一起到哈木，然后再回京城，这样会绕远。西北的首府，政治、经济中心哈木距玉门还有一千公里，还在玉门以西的大漠深处。张清扬这样的行程等于多走了一千公里，其实玉门就有直达京城的航班，但是他要到哈木办事，不得不这样安排。 当飞机在传说中的沙漠上空飞行的时候，张清扬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憾了。今天天气不错，能够清晰地看到地面上金色的大漠。瞭望地面，无边的沙漠如大海里的滔滔波浪，向天际无尽延伸。沙丘向阳的一面金光灿灿，一道道弯曲的线条柔美层叠，舞动跳跃。这个时刻，张清扬很想跳下去在沙漠中奔跑。 一小时四十分钟，飞机在哈木机场降落。一行人走出大厅，迎面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两位彪形大汉走到林回音身边，激动地问道：“回音，你没事吧？” “嗯，爸爸，我没事。”林回音回答，来人正是他的父亲林建业。 保镖接过林回音和笑笑的行李，林回音指着张清扬说：“爸爸，是张先生救了我。”林回音是一位很体贴细心的姑娘，没有外人她叫张清扬哥哥，可是难道还让张清扬喊自己的爸爸叔叔？因此，她就叫出了正式的称呼，免得双方尴尬不知道怎么叫。 林建业激动地看向张清扬，伸手刚要道谢，却盯着他的脸愣住了：“张……张……张先生，谢谢您救了我的女儿。” 张清扬对林建业的表情很意外，细细一琢磨，心里有点明白了，握着他的手说：“我也是刚巧碰到，不用道谢。林总，您……认识我？” “这个……”林建业有些为难，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位军人，低声道：“在下确实见张先生有些眼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位张先生。” 张清扬心中有底了，微笑道：“我想林总身为西北商业巨子，又是政协高官，应该不会认错的。” “啊……真的是您？”林建业简直不敢相信：“您这是私下来访？” 张清扬点点头，说：“林总，您说得对。” 林建业微笑道：“早有传闻，看来不假了。张……先生，欢迎您到西北！” “呵呵，谢谢。” “不知道是否方便，建业想尽尽地主之宜，可否？” 张清扬摆手道：“下次吧，这次行程匆忙，已经约好了人谈事。” “好好，那就不打扰了，以后再联系。” “爸爸，您认识张先生？”林回音很意外父亲对张清扬的热情。 “就算是吧，但是第一次见面。”林建业笑了笑，又向两位军人道了谢，身后早有人把红包塞了过去。两位军人自然不要，最后张清扬发了话，两人才不推辞。他们把林回音安全送回家中，林建业想表示感谢也是情理之中。 张清扬已经看到了来迎接自己的人，指了指后面，说：“林总，在此别过吧。回音，笑笑……以后注意安全。” “嗯，再见！”两个漂亮的女孩儿有些不舍。 身前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笑嘻嘻地对张清扬说：“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吕老板等您多时了！” “走吧！”张清扬对林建业点点头，挥手而去。 “吕老板……”林建业喃喃自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是什么人？”林回音摇着林建业的手臂问道。 “他……连军队都能请动，你说他是什么人？” “那是他老婆，他老婆是军官，一颗星的，那是什么级别啊？”林回音回忆起陈雅威风八面的气势，十分佩服。 “傻丫头，那是少将……将军啊！” “将军？”林回音睁大了嘴巴：“这……那么年轻，还是个女的，听说还是特种部队，这个……” “女儿啊，你这次遇险……好啊，捡到宝了！”林建业兴奋地说道。 “爸，您到底在说什么？” “傻孩子，你早晚会明白的！你们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他是不是叫张清扬？” “你怎么知道？” “呵呵，走吧，我们回家。”林建业没想到自己能碰到这位大人物，他简直不敢相信。最近西北政坛传闻不少，他也有所耳闻，但是并未当真。，这一刻他全明白了，看来传言并不假。 张清扬坐在车里拍了拍身边的黑脸大汉，笑道：“黑了不少啊！” “哈哈……”郑一波大笑：“我这还算不错的呢，人家夸我保养得好，说我脸皮白。” “谁？” “曾三杰……政法委书记。” “脸皮白？哈哈……”张清扬大笑，说：“他是想说你脸嫩，年轻没经验吧？” “还是领导厉害，一语道破玄机。这个人……异常霸道，怎么说呢……您能想象出黑帮老大的威风吧？” “这么厉害？” “嗯，谁也看不上。” “看来你这两三年过得不好啊！”张清扬有感而发道：“我知道让你受苦了，放着海风不吹，我把你叫到这大沙漠，你后悔不？” “后悔过，”郑一波实话实说，虽说他这个公安厅长兼任着副省长，但与曾三杰这地头蛇相比，他在安公厅的影响微乎其微。“不过现在总算是挺过来了，我一直在等着您！”郑一波十分激动。 “呵呵……”张清扬摆摆手，很有深意地说：“恐怕我也不能改变现状，咱们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啊！” “张书记……” “一波，”张清扬打断郑一波的话：“我在玉门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说起来惭愧，”郑一波叹息道：“我和你说实话吧，这种情况我不是不了解，也不是不想改变，可是没有人听我的！省厅组织了好几次类似的行动，但不是小打小闹，就是抓不到人。每次也不是没有收获，但成果太小。我知道内部有问题，他们每次都是牺牲一小部分来做表面的成绩，让我无话可说。后来干脆没人听我的了，所谓的行动也只是走走过场。” 第2209章 离开是正确的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吕老书记也不好说什么？” “他的局面更难，这两三年一直被动，要不是他有影响力，早有人反了他！” “有这么严重？” “要不然能逼得他辞职？其实这对他来说是种解脱，现在的形势也不能怪他，对手太狡猾了！” 张清扬眉头紧锁，难道说自己和乔炎彬当年远走贵西一样，真的走了一招败棋？他现在正在四处活动想脱离苦海，而自己……却主动往苦海里跳。或许上天冥冥中早有安排吧，他不禁想起了爬鸣沙山时与林回音所谈到的人生感想…… 郑一波把张清扬几人带到酒店，李钰彤他们回房间休息了。郑一波把张清扬领到一间套房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房门很快就拉开了，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老者站在门口。他看到张清扬双目放光，伸出手来说：“清扬同志，路上辛苦了！” “吕老书记，您好！”张清扬表达着对政坛前辈的尊重，双手握着他的手很用力。 “来，快请进，我本来想亲自去迎接的，但不太方便，你也知道……”吕老书记说得很委婉，姿态放得很低。 张清扬知道吕老书记说的不是客气话，他本来确实想到机场迎接的。但是张清扬此行必竟是私人出行，不方便被外人知道，所以他就让郑一波去接了。 “吕书记，您客气了，我是晚辈，理应过来拜访您。” 吕书记摆摆手，请张清扬坐下，郑一波替两人倒上茶，说：“我去隔壁。” 两人只是对他点点头，并没有挽留。吕书记端起茶杯吹了吹，并没有喝，放下后说：“你过来有几天了，有什么感觉？” “感觉？”张清扬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感觉很多，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不知道为什么，从开始的震憾和愤怒，现在经历得多了，反而麻木了。这种麻木不是不在乎，也不是麻木不仁，而是司空见惯。或许在我的潜意识中认为，即使再发生比这更严重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意外。在西北，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吕书记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苦笑道：“我知道你这是在给我面子啊，其实你说实话……我也不会脸红。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西北的实际情况比你眼前所看到的还要严重，是吧？” “呵呵……”张清扬叹息道：“您认为呢？” “我在西北工作二十年，直到现在仍然没有看清对手的底，甚至连真正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西北的对手有很多，也都很厉害，稍不留神，或许怎么败下来的都不清楚。” 张清扬从吕书记的话中听出了他对现实的无奈和对自己的凄凉之感，西北的问题是不小，他身为一把手自然有责任，但把责任完全怪在他身上是不对的。可这就是政治，他必须要担起这份责任。如果他不主动提出辞职，结果会更加的可悲。另外他主动提出辞职，也分担了韦远方的压力，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身为高层委员的他，本有机会更进一步，但是因为在西北的失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清扬，这这个摊子很大，不好铺开啊，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总也做不完，总也做不好。我在西北二十年，每天睡眠不超过六个小时，可结果呢？”吕老书记倾刻间仿佛又老了许多，曾经他也风光过，可谁又能想到结局会如此失色？ 张清扬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明白像这种政治老人是不需要安慰的，你的安慰是对他的讽刺。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能告诉您两件事，第一您的辞职还没有被批准，即使被批准了，您也没有退休；第二，如果中央选择我到西北，我会努力比您做得更好。” 吕老书记目不转睛地望着张清扬大约有十几秒的时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说得好啊！清扬，你有这份自信，这就说明我的离开是正确的！” 张清扬浅浅地喝了一口茶，说：“您的离开是否正确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您的离开是棋局的需要，那么如果我的到来……也是棋局的需要。” “嗯，没错。”吕老书记抬眼看向张清扬，说：“后生可畏！清扬，人在仕途身不由己，属于我的时代已经结束，我已经离开了棋局，下面要怎么走就看你的了！” 张清扬微笑道：“我努力让您放心吧！” “我会放心的。”吕老书记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你需要，有人帮你。” 张清扬会意地点点头，说：“时间有点匆忙，我没想到这么快。” “这盘棋等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呵呵，可惜我能帮你做得太少了！” “问您一个人，林建业……您了解吗？”张清扬想到了林回音的父亲。 吕老书记想也没想就说道：“这个人应该没问题的。” “那就好。”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吕老书记说：“送你一句话，我刚到西北时，觉得可以信任很多人，但是现在我觉得谁也不能相信，你一定要记住！” 张清扬点点头，没有觉得惊讶，而是微笑道：“我一定牢记于心！” “还有，不要轻易动谁，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张清扬有些意外，没料到吕老书记会和自己直接谈这些问题。他叹息道：“主要问题解决不了，动几个人是没用的。” 吕老书记赞许地说：“嗯，你说得没错，看来很清醒！” 张清扬说：“这次在玉门的遭遇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表面上是人的问题，但实际上还是体制的问题，西北的环境……整体落后，当然，这不是您的过错，而是时代造就了这样的问题。一直以来，中央对这里都太容忍了！这些年沙漠组织势力也养得差不多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作乱！” 吕老书记眼前一亮，佩服地说：“刚刚来了几天而已，你就能看得这么远，看来一号的眼光是对的！” “呵呵，吕老书记，我想您之前……对我还是不放心的，否则就不会要求提前和我见面吧？” “哈哈……”吕老书记放声大笑，笑过之后难掩脸上的悲凉。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胡扬国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对面的乔炎彬，感觉头有些疼。要说天底下他最不想见的人，那就是乔炎彬。胡扬国不是讨厌这个人，而是不好意思见他，感觉有愧于他。 胡扬国是位老好人，不然也不会被上层认可，以江南代表的身份入主高层。但这个人太老实了，不愿意参与任何纷争，只想安心做自己分管的工作。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让人放心。可是他上任之后，江南的一些传统干部对他颇为不满，因为他并没有为江南派系带来实惠。胡扬国也知道他们对自己不满意，其中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乔炎彬。 乔家是江南的创使人，乔炎彬的爷爷更是江南干部的主心骨，心中的政坛神话。可是随着当年的走私大案，接着乔老的去世，江南干部就完了。好容易到到了韦远方这一代，胡扬国被拉上位，他们以为江南会得利。可是没想到，现在胡扬国都快要退下来了，也没对江南做出什么有利的事情。这其中对胡扬国最不满的就是乔炎彬，乔炎彬的爷爷当年拉拢过胡扬国，是他政坛起步的第一位伯乐。现在乔老归天，胡扬国应该帮一帮乔炎彬，可他连说句话都不敢。 胡扬国心中有中愧意，所以一直躲着乔炎彬。可是这次躲不开了，乔炎彬此次进京是铁了心要挪挪地方，发动了不少政坛原老，乔系故旧，江南前辈，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胡扬国也不能再拒而不见了。 看着面前这位永远是一张死鱼脸的乔炎彬，胡扬国尽然不敢看他。此时终于有点明白了，为何韦远方等人也不太喜欢乔炎彬了。这个人永远不如张清扬真实，也不如张清扬随意，给人的感觉过于的深沉和小心，这样的部下……哪个领导也不敢放心了。 在官场中，下级在上级面前，自然要表现得优秀才能得到赏识，但是也要偶尔露出一些缺点、破绽，只有让上层看到你的缺点和不足，才有可能被重用，因为领导自认为可以控制你了。但是你总是一张假脸，永远那么谨慎小心，越让领导看不透，就越让人烦。 胡扬国叹息一声，说：“炎彬喝茶吧。” “哎，谢谢首长。”乔炎彬的姿态摆得很低。 “炎彬，不用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 “嗯，胡叔叔，”乔炎彬看了眼胡扬国，见他没对自己有什么反感，这才说道：“现在爷爷不在了，您就是我的亲人。” 胡扬国点点头，说：“乔彬，这里没有外人，咱就说实话吧。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我也有苦衷，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不……”乔炎彬立即站了起来，“胡叔叔，我对您没有任何的不满，这些年您帮了我很多。” 第2210章 真实想法 胡扬国摇摇头，这是他最不喜欢乔炎彬的地方，现在的政坛已经不是过去的政坛了，一切都在变化，有些话其实说开了更好。如果换作是张清扬，他肯定把一切想法都敞开了说。 “炎彬，你这是干什么，坐下吧。”胡扬国有些不高兴了：“我都说这里没有外人，不是我说你……你太谨慎了！” 乔炎彬猜不透胡扬国的真正想法，见他不高兴，便又坐下了。 胡扬国接着说道：“几位老人家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我想问你真正的想法。” 乔炎彬想了想，说：“胡叔叔，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这几年在贵西很努力，呆得年头也不短了，所以想换个环境，挑战一下自己。” 胡扬国听乔炎彬这个时候了还不坦诚，便板着脸说：“我是说谈谈你的真实想法，这些……我都不懂吗？” “胡叔叔……” “炎彬，你如果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表面文章，那还是算了，我也没什么和你谈的了。你的事我会办，成不成两说。”胡扬国已经有要送客的意思了。 “胡叔叔，我不想这么等下去了！”乔炎彬不得不说出实情，“贵西的进展不大，中央近期也没有要调整干部的意思，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希望上面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努力振兴江南干部，这就是我的想法！” “江南干部……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啊！”胡扬国有感而发，“可是你想过没有，时不与我啊，现在和过去不同了，我可以试试，但是你自己也要努力。” “叔叔，只要您和高层的几位首长表个态，其它的我来想办法。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乔家并不是没有支持者。” “嗯，你这么想是对的。”胡扬国欣慰地点点头：“炎彬啊，这么说话不好吗？” 乔炎彬脸色一红，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十分尴尬。 胡扬国接着说道：“你的那一套现在不行了，一号不喜欢，张清扬那一套……才是大势所趋！” 乔炎彬点点头，心里有些伤感，难道自己真的不行了吗？ 胡扬国见他不吱声，又说：“你是看到张清扬要动，才想动的吧？” 乔炎彬答应一声：“是的，他可以动，我为什么不可以？” “哎，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你要想成功，就躲着他。” “我……” “好了，你去吧。”胡扬国摆摆手。 “好吧，那我先走了。”乔炎彬垂着头离开了，心里很难受，为何所有人都说他比自己强，他到底强在哪呢？虽然乔炎彬认清了现实，但是他仍然不承认自己比张清扬弱。 看着乔炎彬离开，胡扬国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然后亲自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老头子？”胡金宝有些意外，老头子何时给自己打过电话？ “老二，”胡扬国顿了顿：“最近和张清扬有联系吗？” “啊……没有啊，怎么您有事？”提起正事，胡金宝正经多了。 “也没什么事，我是想……以后这个人或许能帮上你，我啊……混不了几年喽！” “爸，您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刚才乔炎彬过来坐了坐，那个……我想你没事就和张清扬多联系联系。” 胡金宝是多么聪明的人，一想到乔炎彬和张清扬的关系，就明白了老头子的用意，笑道：“我估计人家早知道了！” “他知道是他的事，我们说不说是我们的事。” “嗯，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胡扬国以高层首长之尊，却让自己的儿子向小辈示好，可见张清扬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 胡扬国老实不假，但是不傻，而且可以说是大智若愚。他早就看透了未来，所以这才送给张清扬一个并不需要的礼物，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胡家的态度。 张清扬乘坐的飞机刚刚落地，就接到了胡金宝的电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张清扬心中发笑，替乔炎彬感到可怜。他没有回刘家，而是直接去了贺家。现在有了儿子小鹏，去贺家就有底气了。 小鹏见到爸爸还是那么高兴，还展示妞妞姐姐送给他的玩具。听说妞妞对弟弟的宠爱，张清扬忍俊不禁，这是最他想看到的儿女间的关系。小鹏已经去幼儿园了，贺楚涵结婚的消息早在三年前就传了回来，所以对她带着孩子回来，也没有人感到意外。 小鹏给张清扬唱了一首歌，把他高兴得都快哭了。贺母看着张清扬对小鹏的疼受，心里有点发酸。她不止一次劝过自己的女儿，可是楚涵的性格就那样，不是一般人能更改的，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没多一会儿，贺楚涵下班回来了，看到张清扬也在，原本微笑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和儿子。”张清扬有意说得亲近一些。 “看儿子……我管不着，看我……用不着。”贺楚涵冷冰冰地说道。 “楚涵！”贺母拉了拉她的衣服。 “你们聊，我马上要洗澡了。”贺楚涵不愿再多看张清扬一眼，转身离开。她心里很明白，每当碰到他那关切的目光，她的心就柔软一分。贺楚涵不是不想接受他的悔意，只是她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对于小女人来说，她的追求还未到。 “清扬，你别怪她，她就这个臭脾气！”贺母盯着女儿的背影劝道。 张清扬摆手道：“无论她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生气的。她对我这样，说明心里还有我，我当她是撒娇。” 贺楚涵的脚步停了停，眼中闪烁着晶莹，又快步离开了。 贺保国也很快回来了，指了指楼上，没说话就把张清扬带进了书房。 “乔炎彬的事你怎么看？”贺保国开口就问。 “他真的知道错了吗？”张清扬反问道。 “错？”贺保国的表情凝住，顿了顿，一时间无话可说。现在张清扬的智慧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就连贺保国听他说话，都要细细琢磨。张清扬与乔炎彬所不同的是，他与领导的讲话总是用最简单的字，却讲出深远的道理；而乔炎彬是用很难的字来说简单的事情。两人的区别不是水平上的差距，而是理念上的不同。 “贺叔叔，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错，”张清扬解释道：“当年原本应该他张扬的时候，他选择了沉稳低调，他是想以高姿态面对一切；而现在原本应该是他稳住气的时候，他却沉不住气了，又选择了低资态‘屈尊’为自己活动。表面上，他似乎看清了现实，其实他仍然不懂。” 贺保国这次听明白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是一步错，步步都错啊！” 张清扬叹息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又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人。他这种人不清楚自己的能量，不清楚自己的价值。但如果稍微对他重视，他就会跳起来忘乎所以，他心里从未屈服。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给他阳光，他就会灿烂，给他雨水，他就敢泛滥！” 贺保国说：“你为何如此了解他？” “我对他的了解来源于他的行动，”张清扬解释道：“其实如果他这次什么也不动，稳稳呆在贵西，您说一号能不考虑他的将来吗？” 贺保国脸色大惊，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好像在看一个怪物。就在不久前，韦远方确实和他谈过乔炎彬的事情。当时韦远方问他乔炎彬这个人怎么样了。还没等贺保国回答，韦远方又说他稳了这么多年，应该差不多了吧？贺保国立即问道您的意思是给他一次机会？ 韦远方摆摆手，微笑道：“看他还能不能稳得住吧，再等等！” 当时，贺保国并未听懂韦远方的意思，直到现在他才有点明白。张清扬说得没错，如果在张清扬将有大动作的时候，乔炎彬还能稳得住，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可是他再次犯了错，如此高调来京活动，正是韦远方不愿意看到的现象。 “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出任这个组织部长！”贺保国自嘲地笑道。 张清扬很失落地说：“可惜啊……我还是高看他了！” 贺保国说：“既然这样，他这件事我们就不用管了，随他活动吧，一号心中有数就行了！大的人事调整还要等在年后。” 张清扬摇头道：“不，恐怕在关键时刻还需要你们说话，特别是你……” 贺保国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说：“你说得对，这件事一号不会表态的，有些话他不能说。” 张清扬试着问道：“中央会给我多大的支持？” “上面还再讨论，有点不同意见，不过有小雅爸爸在，那事应该没难度，军队的事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他们心有不满也没办法！” 张清扬心中安定，说：“那我先去看看楚涵……” “你有一个好岳父啊！”贺保国苦笑道。 “不是一个……”张清扬头也没回地说道。 “呵呵……”贺保国笑得很开心，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暖意。 贺楚涵没有锁门，张清扬一推就开了。他进去后没看到人影，到是听到洗手间有哗哗的水声。张清扬把房门关好，直接走到洗手间门边，用手试了一下，里面也没有挂上。 第2211章 习惯成自然 张清扬心中一喜，心想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自己会来，又不好意思主动服软投怀送抱，所以有意留了门？这么一想，他心里上也就没负担了，推门而入。其实他真的误会贺楚涵了，哪有在自己家洗澡还锁门的？她是习惯成自然，根本没有多想。 张清扬首先闻到了沐浴液的芳香，透过氤氲的水雾，终于看到了她那久违的身体。贺楚涵虽然生过孩子，但是身材变化并不大。 “啊……你干什么！”人在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容易分神，等张清扬看光了之后贺楚涵才预感到有人叫进来。抬头见是张清扬，一脸羞愤，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冲过来。 张鹏笑倚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她惊慌的模样，说：“连孩子都生过了，还怕被人看？” 贺楚涵一想也是，自己的哪个部位他没看到过？虽然他有四年没碰自己了，可是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怕看的呢？但是必竟分开时间太久，贺楚涵感觉很别扭。 “出去！”贺楚涵没有挡住自己的身体，厉声喊道。 “我干嘛出去，你洗你的，我看我的。”张清扬很流氓地耸了耸肩：“要不我们一起洗吧。”说着就要脱衣服。 “你要是敢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贺楚涵的脸色很难看，恶狠狠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被她的目光吓住了，很郁闷地说：“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在乎什么？楚涵，闹一闹就行了，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闹一闹？”贺楚涵这下真的翻脸了，难道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和他开玩笑？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但她不愿意承认。她说：“你不要以为我和你玩过家家呢，张清扬，你出去！” 张清扬的倔脾气上来了，你的女人脱光了衣服洗澡被你看到了，你就好意思出去？张清扬上前一步，歪着头说：“我不但不出去，我还要进来……和你一起洗！”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张清扬色眯眯地盯着她赤裸的身体，伸手道：“来，先摸下咪咪，好久没摸了，真想你……”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贺楚涵抓起莲蓬对准了张清扬。 “啊……”水喷到了张清扬的身上，他吓得赶紧倒退。张清扬郁闷地瞧了瞧自己被淋湿的西装，苦笑道：“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弄得我衣服裤子都湿了，我还怎么出去？” “要怪就怪你自己，出去！”贺楚涵不愿意再看他那委屈的样子。 张清扬悻悻然地离开，正巧碰到小鹏溜进来。小鹏看到爸爸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问道：“爸爸，妈妈呢？” “妈妈在洗澡。” “哦，那你……”小鹏上下打量了一下爸爸被淋湿的衣裤，问道：“你刚洗完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 “你和妈妈一起洗的呀？”小鹏天真的笑了。 “嗯。”张清扬把儿子拉入怀里，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儿子知道自己被赶出来的事实，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妈妈也帮我洗过，”小鹏嘿嘿笑道：“爸爸，是不是你淘气了，把裤子都弄湿了？” “不是，是不小心弄上的。”张清扬解释道。 “哦，”小鹏歪着脑袋一转，起身道：“我先下楼啦！” 张清扬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房门没关，他就听到楼下传来小鹏的喊道：“姥姥，姥爷，爸爸和妈妈一起洗澡呢！” 张清扬捂着肚子笑起来，心说完了，这下贺家二老肯定要误会了。不过细想之下，这误会也并非不好。看来在小鹏的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存在问题的，要不然就不会见到他们洗澡而高兴。 贺楚涵正擦着头发走出来，听到儿子在下面大喊大叫，气呼呼地看向张清扬说：“你跟小鹏胡说什么？” 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说：“是他自己看到的……” “你……你怎么越来越无耻了！”贺楚涵拿张清扬的厚脸皮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清扬走到她近前，不容分说就把她香喷喷柔软的身体抱进怀里。女人洗过澡之后不但香，而且身子和皮肤也会特别的柔软，张清扬轻轻地地抚摸着她的臀部，喘着粗气说：“楚涵，我受不了了，我们合好吧，求你了……” 听他求自己，贺楚涵的心柔软了几分，但仍然强硬地说：“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的……我想做什么。”张清扬把她搂得更紧了，吻了吻她的耳轮。 “不要……”贺楚涵的身子越发的软了，用手推开他的脸：“不行。” “你要……”张清扬直接吻上了她的嘴：“楚涵，所有的错我来承担，但是你愿谅我吧，继续做我的女人，好吗？” “唔……不要……” “你要……你想要……”张清扬嘿嘿笑着，低头看了眼她胸前挤在一起的一对粉肉，强硬地说：“今天我一定要和你……” “你……”贺楚涵发现自己的挣扎很无力，任由他抱在怀里接吻，一丝力气也没有。 就在此时，门口发出一声怪响，两人扭头去看，都吓了一跳。小鹏好奇地趴在门口，然后坏笑着离开了。张清扬大脑反应快，叫道：“完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鹏跑到楼下继续现场直播：“爸爸和妈妈在亲亲……” “小鹏，别乱说！”贺母上前赶紧捂住外孙的小嘴，心说他们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别被人打乱啊。 楼上的贺楚涵又羞又气，推开张清扬说：“瞧你干的好事！” 张清扬无奈地把她拉住，说：“你现在下去……怎么说？” “我……”贺楚涵一时间没了办法。 张清扬把她拉到床边，说：“坐下说会儿话吧，有些事……没有解释的必要，在他们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女人，不对吗？别说亲你，我就是和你上床……也是应该的吧？” “你不要脸！” “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会不要脸？”张清扬一边说一边脱西装解裤子。 “你要干嘛？” “你要穿这身湿衣服下去……你爸妈还以为咱俩洗鸳鸯浴呢！” 贺楚涵俏脸一红，不再说话了。 “楚涵，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变过，你好好想想。”张清扬脱下湿衣服问道：“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贺楚涵没说话，起身在衣柜里找出一件。 张清扬换上干衣服，还挺合身的。他并不知道，这套名牌西装，就是贺楚涵替他准备的。 “楚涵，我希望你早点清醒过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张清扬说完就下楼了。 贺楚涵呆呆地站在床边，是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张清扬下楼的时候，发现二老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二老偷偷地观察着张鹏的脸色，想从中窥探他和女儿的进展。大家都是过来人，二老不免有些失望，看起来没办什么事嘛！ 吃饭的时候贺楚涵才上来，一句话不说，连对小鹏都爱理不理。贺母又偷偷地打量着女儿的神色，可惜再次让她失望了。贺楚涵知道母亲的意思，没好气地说：“你们不要听小鹏乱说话，我们什么也没做！” 张清扬正在喝汤，呛得差点吐出来，心说有你这么解释的嘛，这不是越描越黑吗？果然，贺家二老全都忍着笑，摆出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贺保国摆摆手说：“什么做不做的，清扬又不是外人。” 贺楚涵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情吃饭，放下碗筷说：“我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贺保国摇摇头，歉意地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啊，她都让我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相信她会好的。” 张清扬在贺家用过晚饭，便出来面见韦远方。韦远方的办公室晚上永远都亮着灯，在古朴的氛围中，散发着首长永不停歇的工作精神。 韦远方没有看文件，而是在办公室里散步，倒背着双手若有所思，看样子在想事情。看到秘书把张清扬领进来，韦远方伸出手来说：“西北的风很大吧？” “嗯，比我想象中还大。”张清扬双手握住首长的手。 “你刚回来也没让你休息，我知道你很累。”韦远方很体贴地说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和首长比起来，我这点累算什么啊，您忧心的是整个国家，而我呢……只不过是您手下的一员冲峰的将军而已！” 张清扬一脸微笑，几句话而已，便拉近了他与韦远方的关系。这便是马屁与马屁的不同。 “呵呵，来吧……我们休息一下，下盘棋。”韦远方首先坐了下去。 张清扬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相视一笑，并不像上级与下级，更像是一对好朋友。两人展开棋局，缓慢而认真地排兵布阵，偶尔交谈几句。 韦远方先开的口：“这次回来不用再等了吧？我想以你的智慧，情况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赴任？” 如果外人听到韦远方现在的语气肯定会大惊，因为他是商量的语气，而不是命令的态度。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摇头道：“能再等等吗？” “还等什么？”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过去，没人当回事，怎么也要拿过去一些礼物，让大家感觉到首长对我的支持啊！” 第2212章 新思路 “呵呵……你到是会挑时候开口！你说得有道理，中央对你的重视就是对西北的重视。”韦远方点点头：“有什么条件说吧，我和振国同志商量一下。” 张清扬先没有谈这个话题，而是说：“首长，我觉得对于西北的方针策略要改变，现在不是稳定大于一切的时候，现实表明所谓的强硬手腕所创造的稳定只能保证一时，没有从根上解决问题。” “看来我没有选错人，”韦远方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你详细说说吧。” 张清扬说：“我们国家通过了很多的磨难，建国时间并不长，对于边境的一些少数民族治理，在初期缺少经验，从一开始的军管，到后来的支援——也就是中原民族移民边疆，发展支持建设，再到后来的大开发战略，其实我们的根本目的或者说对少数民族的政策只有一条：稳定压倒一切。在一段时期内，这甚至是我们整个国家的战略。” “嗯，确实是这样，我们的前辈经历了战乱，好不容易打出了和平，稳定自然是首要任务。”韦远方很喜欢和张清扬谈话，能谈到要点不说，还直来直去，好像在张清扬的心中就没有什么顾忌。 张清扬接着说道：“是啊，那个时候稳定是必须的，但如果永远单一实行这一政策，而不是有效地才取根治的办法，从法理上进行制约，稳定也只是暂时的。社会发展到现在，发展与稳定并重，甚至要排在稳定之前。这一点中央近年已经有所考虑，就像支持延春的建设一样，只有在发展起来之后才能解决民生和遏制分裂，这应该是我们的新思路。” 韦远方看了张清扬一眼，摆手道：“国家对于边疆地区的发展一直都很看重，几十年来投入的钱可不少啊，同时也扶持了很多产业，但效果并不明显。” “这还是因为对边疆的治理思路问题，其实在我们的骨子里，当年所搞的发展并不是为了发展而发展，而是为了稳定而搞的发展。请恕我直言，我们当年的思路很简单，觉得只要让群众吃饱饭，有房住，他们就会稳定下来。这是最基本的要求，现在也基本上达到了这一要求，可是呢？各路反对势力通过几十年的休养，反而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因为我们没有满足他们精神世界的需求。长久以来，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深入他们的心。长久以来，我们把边疆当成了一个异类，并没有同中原民族融为一体，这种现实令少数民族不满。我们所谓对他们的优待，其实是一种拉拢。从他们的精神层面上来讲，我们搞的发展是为了我们自己，而不是为了他们，这与他们的精神需求是背道而驰的。” 张清扬的话就像子弹一样射在韦远方的身上，这话可是犯了大忌讳，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敢讲。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张清扬直接否决了之前的政策，这不是与大家对着干吗？但是韦远方并没有生气，而是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要想得到他们的认同，就要在他们的聚居地实行适合他们的法律，但不是偏袒。另外，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处理好发展与稳定的关系。吕老书记的手腕很强硬，在西北二十年，保证十几年的平稳，然而现在的群众所求已经不是单单吃饱饭这么简单了。其实说句不该说的话，民族歧视，在哪个国家都存在。” “我们要想改变现状，就要从他们的精神层面出发，想他们所想，与他们结为一体，从各个层面上让他们觉得与中原民族没什么两样。虽然他们落后，但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们要让他们恢复自信。” “你的意见我明白了，中央也考虑到了发展思路上的问题。你在延春的成功给我提了醒，”韦远方说道：“我支持你的想法，下面说说具体做法吧。” “还是要借用舆论传达我们态度的转变，让他们明白我们对西北足够的重视，并已经改变了发展策略。另外要加深对外来企业的控制，西北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可几十年来越是资源丰富的地方越是贫穷，在不少当地人看来是外来人掠夺了本属于他们的财富。还有我们对他们感观上的认识也有问题，总之需要改变的东西有很多，只要摸对了方向，就要进行一条条政策的实施。” “那你就一条一条的说……”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西北以安族人为主，这个民族近年外出打工的也不少，可是同其它省份的打工族相比，他们受到了不公等待遇。有些大城市的招工企业，直接在招聘广告中写到‘安族人除外’，您说……这表示着什么？”张清扬痛心地说道。 韦远方沉重地点点头，说：“你的分析刻骨铭心啊，我没想到内地对安族人的反感会这么深！我知道，安族人到内地后，有很多干起了偷盗、拦路抢劫等，这让内地人对他们产生了恐慌。” “小偷难道只有安族人？其它的民族其它的地区就没有？可是为何单单对安族人如此反感？这与政策有关，另外我们的法律也促使了这种现状的形成！” “哦？” 张清扬叹息道：“其实从您刚才的态度上，我们就可以知道，您、我……等等，所有的内地干部，对安族人都存在误解。一提起他们，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不好的事情，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当然，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错，这是几千年来，中原民族文化观念所造成的偏见。” 韦远方佩服地说：“清扬啊，你真的没有白学哲学，你的分析抛开了单一的政治观点，而是从民族、文化等多个层面进行了系统的解释，理论非常站得住脚！看来我以后有机会，也得让穆老给我讲讲课！” “当然，也是因为我们在法律上对他们的宽荣，促始了犯罪的行成。”张清扬看了眼韦远方，解释道：“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出台了一份文件，称为两少一宽，对少数民族中的犯罪分子要坚持‘少杀少捕’，在处理上一般要从宽。这样的条例使得各地警方在处理少数民族特别是一此敏感民族的犯罪分子时心存压力，不敢放开手脚。” “嗯，这方面我知道一些。” 张清扬皱眉说：“这套政策出发点是以温和的方式处理安族等少数民族犯罪的问题，以求得到善意的回报，加强民族团结。但实际上，却得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边疆民族文化水平低，他们理解为犯罪也不会受重罚；而公安机关也不深入追究免得引起所谓的民族问题，因此部分少数民族不法分子越发猖狂。” “就比如刚才我说的小偷小摸，街头打架强买强卖等问题吧。这些人只要不是杀人等重罪，抓进去之后教育一番即无罪释放而不用承担任何社会责任。等他们出来后便越发胆大，什么事情都敢做。再被抓进去，仍然是以教育为主，可这种教育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问题也就越来越突出。在法律不管的情况下，受害者对这个民族自然产生了不良心理，对他们歧视。这样的现象一环套一环，说到底还是政策的失误，渐渐使中原主体民族对一些少数民族产生了怨恨，这种怨恨又让少数民族不满……” 韦远方端起茶杯，叹息道：“说了这么多，谈谈你的改变方针吧，清扬，我知道你已经想好了对策，今天先简单的谈谈，回去后写出来让大家研究一下。” 张清扬心中一喜，微笑道：“这就是对我的支持了！” “我们把这个难题交给你，就一定百分百的支持！”韦远方一锤定音。 “首长，我心里是有点想法，那就和您谈谈……”张清扬说了一大堆铺垫，现在终于开门见山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清扬这个闲人比有职有权的干部还要忙。他同韦远方谈完之后，便躲进了爷爷的四合院，闭门谢客，准备把心中的想法写出来。这份长达六万字的针对西北及全国少数民族未来稳定发展的报告，被史学家和政治家称之为“张三十”，因其内容涉及三十项，又被称为“新三十条”。 “张三十”今后发挥了史无前例的作用，不但是华夏一直坚守的针对少数民族地区所施行的国策，也被世界其它各国所学习引用，解决了不少民族、种族歧视等重大问题。“张三十”的出台，成为了张清扬从政生涯中又一座丰碑，也是最被人称诵哲学经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一日，阳光普照，张清扬推着刘老在外散步，祖孙二人缓慢地在林间穿梭，时而被太阳直射，时而阳光又被树叶枝干遮挡。张清扬抬头望着地面上明亮的斑点，感慨道：“爷爷，这种日子真好！” “蠢蛋！”刘老半眯着眼睛骂道：“你刚四十几岁就想过这种日子了？你小子还要工作，为国家和人民，你的时间不是自己的！” 第2213章 欲望使人年轻 “爷爷，您说我将来能有您这样的高寿吗？” “呵呵，要是女人少点……估计差不多吧。”刘老浅浅一笑，鄙视了孙子一句。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停下脚步，拉了拉盖在他膝上的毛毯。虽然是夏末秋初，京城仍然很热，但是老爷子的膝盖当年受过伤，怕见风。 张清扬说：“爷爷，女人多了不一定就减寿啊，人家都说欲望使人年轻！当然，这欲望不一定是指男欢女爱。”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刘老点点头，：“我现在已经没有欲望了，当年的欲望是你爸，后来的欲望是你，现在……无欲无求。” “为什么？” “你的成长超过了我的预期，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的指导了，你知道应该怎么走路。翅膀硬了，随你怎么飞吧！”刘老叹息一声：“我活着该见到的事情都见到了，现在死而无憾。” 张清扬说：“爷爷，话也不能这么说，活着总比死了强。”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已经没有了任何追求，活着不就浪费粮食吗？” 张清扬沉默不语，爷爷曾经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现在他真的已经没什么好斗的了。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位老寿星已经活腻味儿了。 “再说我过去活着对你有利，但如果永远活着对你就有害无利，反而会成为你的麻烦。”刘老笑了笑：“你说是吧？” 张清扬也笑了，说：“我不怕。” “你不怕，别人怕啊！” 张清扬又不出声了，爷爷说得没错，如果自己还想往更高层次发展，活着的爷爷自然会成为他的障碍。刘家三代如果都如日中天，不说外人，就是自己人都会恐惧的。 “哎，晒晒太阳真好啊！”刘老艰难地抬头迎着阳光，闭上了眼睛。 “爷爷，恐怕我以后没时间陪你晒太阳了。” “这一世太阳我都看够了，黑暗有什么不好？”刘老自嘲地笑了：“你的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快完了，正在修改当中，我想再找穆老师聊聊。” “嗯，找他聊聊也行，小穆身体还行？” “呵呵，还好吧。”张清扬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瞧，就有点郁闷，不安地接听了。 “大侄子，我到了！”电话中传出铜铃一般的声音。 “嗯，让彭翔带你进来吧，他知道我们在哪。” “好啊，那一会儿见啊！”冉茹咯咯笑着挂上电话。 张清扬收好手机，看向刘老笑了笑，轻声道：“我约了冉茹。” “胡闹！”刘老一脸的不高兴。 “爷爷，没什么。”张清扬推着爷爷向回走，他知道老爷子时日无多了，有些事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想，他只能替他做了。 刘老不再说话，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过了几分钟，林间的小路上就出现了彭翔和冉茹。如果没有彭翔，冉茹是进不来的。 冉茹远远看到刘老，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而彭翔适时地离开了。 “首长，您好！”冉茹打着招呼。 “嗯，来了就来了吧。”刘老点点头。 “我来……”冉茹从张清扬手里接过轮椅。 张清扬并没有拒绝，主动给她创造了机会。虽然他知道爸爸和大伯对冉茹没什么好感，可是他知道爷爷的想法就够了。别人不方便做的事情，只能由他来做了，不管怎么说那段历史已经过去，虽然永远不能被外人知道，可他知道冉茹与刘家的血缘关系是不能磨灭的。 “最近在忙什么？”张清扬主动引出话题。 不料冉茹看也不看他，就像没听到似的。 “我说你最近在忙什么，挺长时间没你的消息了。”张清扬重复道。 冉茹这才歪头看向他，问道：“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 张清扬脸色一红，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无奈地说：“小姑……” “呵呵……”冉茹开心地笑起来。 刘老的身体猛烈地颤动，随后恢复了平静，嘴角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关于冉茹的一切，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如果这件麻烦事能在张清扬手里解决，他死而无憾了。 冉茹回答说：“回家了。” “哦，老太太还好吧？” “嗯，还行吧，最近恢复得好多了。”冉茹看了眼刘老。 刘老的心在跳动，他们所说的那位老人……曾经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她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刘老的心融化了，几十年后再回想，他并没有回悔过。 张清扬微笑道：“如果有机会，我去看看她人这。” “恐怕不方便啊，你能出去吗？” “是啊，眼下我是没办法出去，但总会有一天出去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 “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两岸可以自由通行！”刘老终于开了口。 冉茹笑道：“首长，两岸一家亲嘛！” “呵呵……”刘老明白冉茹的意思，思索良久，最终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她手心说：“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拿着吧。” 冉茹捏在手里看了看，眼圈红了，又拉着张清扬放到他的手里，说：“既然是属于我的，那么我就送给清扬了，他就是我的儿子。” 张清扬郁闷摆手道：“我可不敢要。” “你就是我的继承人，”冉茹霸道地放在他的手上。 刘老点点头，说：“你拿着吧。” 张清扬只好接下，冉茹看他红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笑嘻嘻地说：“你那么多孩子，想没想好下一代交给谁啊？” “你……”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说：“不许乱说。” “哟，生气啦？” “你……你唯老不尊！”良久之后，张清扬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哈哈……”冉茹大笑，就连刘老也开心地笑了。 张清扬看到爷爷笑了，心情大好，看来自己没有做错。不管冉茹的母亲当年做了什么，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她也身不由己。 张清扬把爷爷送回去休息之后，同冉茹一同离开了，他要去见一个朋友。张清扬上了冉茹的车，彭翔开车跟在后面。冉茹上车后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歪头亲吻张清扬的脸。 “啊……你干嘛！”张清扬吓了一跳，躲闪不及，被她吻个正着，赶紧擦脸。 “呵呵……谢谢你。”冉茹开心地说，“怎么……让姑姑疼一下都不行吗？” 张清扬委屈都快哭了，别开脸不说话。 “小家伙，我是真心谢你的。”冉茹的嘴又贴了过来，这次吻得更狠了，把张清扬的老脸都吮红了。 “你……”张清扬捂着两边脸，发傻地看向冉茹一点办法也没有。阅女人无数的张大书记，此刻显得十分可怜。 “嘿嘿……香吻，怎么样？” “喂，有你这样的长辈吗？”张清扬一脸痛苦状，在她面前只有被欺负的份。 “这是对你今天的感谢，”冉茹动情地说：“谢谢你为我提供这样的机会。” 张清扬知道她的感激之意，叹息道：“其实你还是要谢谢爷爷，如果没有爷爷的默许，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把你带进去。”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自从爷爷让我处理你的事情之后，我就明白他的想法。虽然他嘴上不承认，其实他心里还是惦记你的，必竟你是他的骨肉。” “我明白……是他的身份不允许，是你父亲和大伯不允许。”冉茹点点头，抚摸着张清扬的脸说：“我虽然没有儿子，却有一个好侄子。” “咳咳……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张清扬无奈地说：“在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成一个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到后来，十分不好意思。 “怎么，你不会也想对我xx吧？”冉茹放肆地大笑。 “我说……小姑，你能不能别这样折磨我，你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还是对自己吸引男人的魅力不自信啊？总拿我试验？” “喂，问你个问题，如果我脱光了站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硬起来？” 张清扬无语地盯着这个所谓的姑姑，这话题也太重口味了吧？ “你不回答……是不是就默认了？” “你觉得姑姑应该问侄子这样的问题吗？” “有什么不应该的啊，我们年纪相当，也是朋友嘛！”冉茹天真的像个小姑娘：“我要不是你姑姑，你小子会不会把我迷奸？” 张清扬恐惧地盯着冉茹，猜不透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哈哈……”冉茹笑得很放浪。 张清扬摇摇头，明知道她在逗自己，可她刚才说话的神情却又很认真。这样的妩媚女人，一般男人都无法抵抗。他无语地说：“你知道大伯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我知道，他是不是觉得我很风骚？我会给刘家丢脸？其实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做人……你知道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平时更不乱交朋友！” “我知道并不代表他们知道你的真识性格，你要想回到刘家，就必须有所收敛，知道吗？”张清扬板起脸来说道。其实他能够理解冉茹的心思，每当她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和自己开玩笑。在她的心里，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大孩子，这是她因为没有儿子而留下的感情遗憾。也因此，张清扬很可怜她。她越是如此，越让张清扬明白要改掉她的“不良习惯”。 第2214章 没大没小 “我不会收敛我的性格，我受的苦太多了，难道就不能给自己找点乐子？飞飞，我对你这样，并不代表对所有人都这样。至于能不能回刘家，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回了吗？你的认可，老爷子的认可……我已经很满足了。和你在一起，就是和刘家在一起，所以你可不许不理我这个姑姑哦！” 张清扬点点头，她发现自己并未真正的了解冉茹，其实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强。在冉茹的心里，确实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亲人。 “你放心……”冉茹拍了拍张清扬的小脸蛋：“我不会在你面前脱光衣服的，这点自尊姑姑我还是有的！” “你好像已经脱过了吧？”张清扬撇撇嘴，他记起了上次冉茹走进他房间洗澡的事情。 冉茹俏脸一红，推开他说：“没大没小的，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呵呵……”张清扬瞧她害羞，一脸得意。 “这次要去西北？” “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小心我当你是间谍！” “切，有这么漂亮的间谍？”冉茹撇撇嘴：“大家都在议论啊！” 张清扬无奈地耸耸肩，现在关于西北干部面临调整的事确实传得满城风雨，谁都知道西北要调整，可中央在表面上没任何动静。其实上面不是没有动静，而是按照张清扬的意思，正在暗中准备着。 “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和朋友吃饭，你就往前面走吧。” “把我带去行不行？”冉茹抛着媚眼，一脸撒娇的模样。 “不行，谈公事，你去不方便，而且……你太性感了，我不喜欢男人盯着你乱看。” “呵呵……”冉茹心中甜甜的，拉着他的手说：“你在关心我吗？” “嗯。” “好飞飞。”冉茹眼中含满了柔情。 张清扬手机响了，是胡常峰打过来的。 “张书记，我是常峰。” “呵呵，我都不是书记啦，胡部长有事？”张清扬笑着自我调侃。 “接到通知了，后天开会，您心里都有数吧？” “嗯，我知道。” “我猜这肯定是您的主意，否则中央不会这个时候召开西北发展会议。” “嗯，是有点想法，也是想趁机放出风去。”张清扬点点头：“面对这样的局面，不好好准备不行啊！” “是啊！”胡常峰感慨道：“我知道您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还有别的事吧？” “嗯，老乔请我吃饭，他……最近挺活跃的，哎，您都知道了吧？” “他是你的朋友，这些事你不用和我讲，不过我谢谢您告诉我。”张清扬的意思向来直来直去。 “呵呵，那我就赴宴，后天大会上见吧。” “好，有空再聊。”张清扬挂了电话。 “我好佩服你的政治才能，把这个胡常峰教育得好啊！”冉茹在一旁说道。 “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插嘴！”张清扬严肃地说道。 “哟，和我来这一套？”冉茹伸手捏住了张清扬的耳朵：“我是你什么人？” “姑姑……啊，疼！” “哼，以后不许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冉茹松开了手。 “我知道了。”张清扬揉着发疼的耳朵，并没有生气。 张清扬要见的人是丁盛，对于这位老朋友，他一直表达着应有的关心。现在的丁盛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退二线的状态，张清扬一直在等机会为他谋出路。丁盛通过最近几年的磨练，整个人脱胎换骨，修身养性，到是在京城结交了一些权官朋友。 “最近忙吧？”丁盛举杯示意了一下。 张清扬也举杯示意了一下，两人在一起吃饭，并没有搞那些俗套。双双喝了一口，张清扬才回答：“是挺忙的，刚去了西北。” “呵呵，我听说了，您在西北搞的那事……让当地干部很难为情啊！” “你消息到是灵通！” “在京城就有一点好，消息知道的快。”丁盛说道：“全国任何地方一有风吹草动，肯定有消息先传到京城。” “是啊，活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去西北……看来大家的传言都是真的？”丁盛试探性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准备。” “是你们都在准备吧？”丁盛微微一笑：“清扬，最近上面对于西北出奇的安静，可是下面对西北却议论纷纷，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肯定就在酝酿大动作了！” 张清扬心中一喜，说：“老丁，看来你是时候出山了。这几年大有长进啊！” “呵呵，还有机会吗？” “有，”张清扬点点头：“年后会有干部的大调整，等吧。” “真的？”丁盛面露喜色，握着酒杯的手晃了晃，看向张清扬说：“干！” “我陪你干！” 两人擦了擦嘴，放声大笑。丁盛说：“困难不？” “应该不算难，你现在看起来还不老嘛，能力在那摆着，我觉得问题不大。” “希望吧，我就想有个正经事干，别的也没什么想法了。” “我明白，放心吧。” “听说乔炎彬在活动，你知道吗？”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随他怎么活动吧！” 听张清扬这样说，丁盛就知道老朋友心中有数，他也就不再多话。 “你怎么看西北的事？”张清扬问道。 丁盛说：“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到是能看到关于这方面的一些分析，我觉得只要抓住一点，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那就是改变对这个民族的看法，这是最根本的！” 张清扬点点头，丁盛的意见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我知道你早就想好了。”丁盛笑道。 “呵呵，其实我在写一份报告。” “嗯，就知道你有两下子！” “说到乔炎彬，”张清扬微微一笑，指了指天说：“此时此刻，决策层正在召开会议。” “哦？” “一个是关于我的，另一个就是关于他的。” “我明白了，也许他注定就是个悲剧！”丁盛叹息一声，苦笑道：“这个人也真可怜！”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他替乔炎彬感到惋惜。 张清扬并不知道，就在同一家饭店，乔炎彬也在和胡常峰聊天。 “常峰，这次需要你帮忙！”乔炎彬动容地说道。 “我想帮可是帮不上。” “你只要不反对就好。” “你太看得起我了！”胡常峰摇摇头：“你的事我不会插手的，但是我可以对你说说我的看法，我不赞成你这个时候活动。” “为什么？” “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你最不该动，可你却动了，还用这样的方式，太敏感了！” “凭什么他可以高调我就不可以？他的任命还没有下来，他就敢在西北动兵，他就不怕犯忌讳？” “你和他不同，人家可是天子之命！”胡常峰看着这位老朋友，突然觉得所有的话都没用了。 “天子之命？呵呵……”乔炎彬喝了一口苦酒。 双方都吃完饭，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起。四人相视都有些意外，张清扬先是笑了笑，对乔炎彬点点头，又对胡常峰说：“和老朋友吃饭吧？呵呵，大家都一样？” 胡常峰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庆幸今天打了那个电话，不然可就被误会了。正如张清扬说，他不在乎胡常峰与乔炎彬的来往，但是他在乎胡常峰的态度。 丁盛扫了乔炎彬一眼，微笑着伸出手来。同过去相比，现在的丁盛就是一尊笑面佛。 “砰！”的一声巨响，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撞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粉身碎骨，红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乔炎彬一手拿着电话，气得浑身发抖。 “大哥，怎么回事？”对面的乔炎鸿吓了一跳，瞧他接完电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在会上……大多数人都反对……”乔炎彬叹息一声，想起白天见到张清扬时他那平淡的表情，看来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谁，韦……一号反对？”乔炎鸿不安地问道，这次乔炎彬可是发动了能动用的所有关系，如果仍然没有成功，打击太大了。而且这并不只打击这样简单，人人心里都有一笔账。通过这件事可以反应出乔系或者说江南派在上层的力量多么薄弱。可以想象，今后的乔炎彬越发人微言轻了。 乔炎彬摇摇头，说：“韦远方都没有表态，以刘家为首的那伙人就上来了。我以为他们这次会沉默不管的，这个时候反对我……有什么好处？可是我没想到，不但刘家人反对，连中原、京城的人也反对！” 乔炎鸿冷笑道：“要是上面支持，刘家那些人再反对能怎么样？关键还是在韦远方那里！我想其它人反对，也是向韦远方示好罢了！” 乔炎鸿的话更触痛了他的心事，乔炎彬握拳捶着桌子说：“我想不通，他们连这个面子都不愿意给我吗？”他满脸痛苦，不解地说：“我活动了这么久，刘家一直没什么态度，而他……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这次为何不顾脸面还要反对呢？他就不怕别人说他小心眼？” 第2215章 无言以对 乔炎鸿看了眼哥哥，悲哀地说：“大哥，你是真的这样想，还是自我安慰，你觉得他真的能阻止你前进的脚步？” 乔炎彬愣了一下，明白了兄弟的话，苦笑道：“是啊，以他和一号的关系，自然是明白一号怎么做了！” “他当然不会高兴你动地方，不过我想他也是看透了一号的心思，所以才发动大伙反对。一号不好说的话，他们就没什么顾及了！至于说那个姓胡的……你真不应该怪他，如果你处在他的位置上，你愿意和一号斗吗？” 乔炎彬低下头，弟弟说得没错，张清扬也只不过利用了韦远方的心理罢了。这让他更不明白了，韦远方为什么就不喜欢自己呢？ “大哥，我们应该看清现实了，如何让高层喜欢才是重点！你要搞的那个西南大联合……太可笑了！” 乔炎鸿的话赤裸裸地打在乔炎彬的脸上，他叹息一声，无言以对。几年过去了，双林省如日中天，延春发展更是独占鳌头。可他的贵西呢？虽然也在进步，但是同张清扬相比就太慢了。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乔炎彬摇着头说：“我走了一条不归路……” “现在明白还不晚……” 乔炎彬又抓起一个杯子，看了眼金碧辉煌的会所，对弟弟说：“我郁闷，这里……听说女人不错？” 乔炎鸿明白大哥的意思，替他感到心痛。当他选择用这种方式发泄不满的时候，同普通人还有何区别？一直以来，他都高高在上，何时瞧得起那些放纵的京城公子？不过，乔炎鸿也很高兴，这表明大哥要接地气了，这从反面来说也是一个好现象。 不知道有多久，乔炎彬似乎与正常人的生活脱节了。他以政治家自居，洁身自好，一直在走一条特别的路。可正是由于这条特别的路，拉开了他同别人的关系。现实越发使人惊醒，一个想要成功的人，身边没有朋友是不行的。真正的成功者，不是自己多么强大，而是要把所有强大的人掌握在自己手下，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乔炎鸿起身拍了拍乔炎彬的肩，说：“这才像我的大哥，其实你这样大家都喜欢。有时候一张假脸……谁都烦你！” 乔炎彬苦涩地笑了，类似的话他听得太多了，可是从来没有当回事。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更改的。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叫性格决定命运。 乔炎鸿很快就走了回来，领进来十位妙龄女人。这都是高级会所，里面的女人都是人间极品。乔炎彬抬头一瞧，随便挑了两个，懒得仔细看。此时对他来说，女人都一样。乔炎彬发现，他有些思念贵西的那个女人了。乔炎鸿也留下了一个女人，便把其它人打发走了。 乔炎鸿指着美女说：“今天晚上大哥心情不好，你们要把他伺候高兴了，我给红包！” “没问题！”两位美女一左一右缠住了乔炎彬。 “陪我喝酒！”乔炎彬捏着左边这位光滑的小脸说道。 “老板，您是想让我上面喝还是下面喝啊？” “呃……哈哈……”乔炎彬放声大笑，他忽然发现，其实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在压力如此大的时代里，男人需要这样的放纵。 乔炎彬搂住了女人的脖子，狠狠地在她浓艳的脸上吻了一口，说：“先喝上面，一会儿再喝下面！” “呵呵，老板好帅哦！”女人丰满的臀部抬起来直接坐进乔炎彬的怀里。乔炎彬搂着女人的腰，轻轻一上滑，按在了那高耸柔软充满弹性的胸房上面。 “哎呀……老板，您好坏啊，都把人家捏疼了！”女人的声音很妩媚，听在男人心里阵阵发麻。 “哈哈……你不错，那你呢？”乔炎彬看向了另一位稍微安静点的女人。 “她下床是淑女，上床是女优……”怀中女人咯咯笑道。 “老板，我的嘴不会说……只会吹……”旁边女人妩媚地说道，好像是一位童话中的公主。 “怎么个吹法？”乔炎彬哈哈大笑。 “就这么个吹法啊……”女人抓着乔炎彬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着。 “哈哈……我喜欢……”乔炎彬也把她搂进了怀里，女人此时此刻是他的兴奋剂。搂着这两位美女，乔炎彬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乔炎鸿悲哀地看向大哥，叹息一声，希望他只是今晚放纵一次而已，不要永远的消沉下去。 “西北，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选了一个那么破的地方，活该找死！”乔炎彬突然搂着两个女人放声大笑，自言自语地说着疯话，把美女吓了一跳。 决策层的会议有两项人事议题，一项是关于乔炎彬的，另一项就是张清扬。乔炎彬的被否决了，张清扬却被全票支持。张清扬明白，全票支持并不代表真正的支持，其实放眼全国，他的对手越来越多了，只不过他们的敌视都藏在心里，不像乔炎彬那么明显。 张清扬早就接到了消息，会议刚结束，他就知道了结果。其实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就不怎么关心了。张清扬的心早就不在政敌上面了，他全心全意想着的是工作，工作代表着一切，也包含着一切。他比乔炎彬清醒，只要把工作干好了，只要做了上头想做的事情，他的未来就不用考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韦远方的意思，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张清扬在家修改自己的“新三十条”，下午去找了穆喜之老师。穆喜之看了他写的内容，赞不决口，并没有提出任何的改革。当时穆喜之就断定这份报告将被世人所传颂。 晚上，张清扬来到机场迎接张素玉，张素玉要出席中央明天举行的西北工作会议。两人直接回了京城的爱巢，吃过饭，张素玉就去洗澡了，张清扬研究文件入了神。妞妞回姥姥家了，小玉在双林工作，只能把妞妞安排在姥姥家。妞妞原本很寂寞，幸好现在有了弟弟小鹏，每周楚涵都会把妞妞接到家里和小鹏在一起。别看楚涵对张清扬有敌意，但是对他的子女却很好。而妞妞也很会来事，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的叫，总让贺家人误以为楚涵已经与张清扬合好了。 张清扬的准备工作，中央正在一项一项的做，随着日子的临近，他明白自己的危险也到了。张清扬很清楚现状，那些人支持自己，其实是希望他出错栽根头。越是如此，他越要成功，此次与之前不同，一但失败就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 “喂，干什么呢？”张素玉不高兴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小白手，刚刚洗完澡的身上散发着水果的清香，丰满的身体在白色浴巾的包裹下更显得诱人，胸前的一对好像一对活泼的小兔子，她这样一弯腰，险些跳出来。 张素玉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放在平时张清扬早就像恶狠一样扑上去亲吻抚摸了，可是他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张素玉有点失望，难道自己对男人没有吸引力了吗？ “呵呵，洗好了？”张清扬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光滑的脸蛋说：“我在想事情。” 张素玉看了眼他面前的文件，妩媚地说：“文件比我好看？” “呵呵，当然没你好看啦！怎么……吃醋了？” “人家脱光了你连看也不看，你说我能高兴吗？”张素玉不满地撒着娇。 “一会儿就让你高兴……”张清扬把她搂紧。 “啊……喘不过气来了！”张素玉扭开嘴大口地喘息，又恋恋不舍地勾住张清扬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啊……没咬坏吧？”张清扬吓了一跳，伸手去捂发疼的肩膀。 “咬坏了……怎么办？”张素玉一脸无辜。 “那能怎么办？”张清扬拍了拍她丰满的屁股：“别人要问，我就说被小姐咬的。” “去你，我又不是妓女！”张素玉气得打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简单地翻了几页，摇了摇头。 “怎么了？” “你这不是等于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政策吗？这样搞下去，你面临的局势很危险啊！” “危险就危险吧，现在不解决，什么时候能解决？” “这三十条要全部实施，难度太大了？”张素玉皱着眉头，一脸担心。 “亏你还是省委书记呢，怎么在我面前就变笨了，这点手段还不会？你没发现这三十条里，也有不少是对当地干部有利的？可以由缓入手，慢慢进展。” 张清扬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脸疼爱。这些情人当中，张素玉是最能与他的工作挂上勾的，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我在外人面前是省委书记，可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的二房！” “你不是二房，你是一房。”张清扬笑着揉捏着她。 “那小雅是什么？” “你们都是一房。”张清扬坏笑道。 “那子婷和梦婷都出现的时候呢？”张素玉厥了厥红唇。 “她们两个加在一起就是二房了。” “呵呵……讨厌！”张素玉用头顶了顶他的胸口。 “小玉，我现在的地位不同了，”张清扬叹息一声，“以后见你们的机会越来越少，而且也要有所顾忌。” 第2216章 无穷的力量 “我知道，”张素玉伸手抚摸着张清扬的脸：“你是要进步的人，我们这些女人也该退一退了……” “小玉……”张清扬心里一痛：“不见并不代表不爱，天天见不见得就是爱。” “我明白，都这个岁数了，我还有什么好争的？”张素玉捂住他的嘴：“我已经对你很满意了，是你让我拥有了男人的爱。” 张清扬的心融化了，搂紧她再次吻了上来。 “去床上……”张素玉勾住他的脖子说道。 张清扬贴胸将她抱起，说：“不知道还能不能抱动你。” “你爱我……就能抱动我！”张素玉妩媚地说道，勾人的眸子投在他的脸上，充满了万千疼爱。 “那等我八十岁了……怎么办？”张清扬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八十岁了有爱……你也能抱动我，你身体这么好，哪次……不都弄得人家起不来床？”张素玉像头放浪的母狮子。 她的话对男人来说是鼓励也是刺激，张清扬就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快跑两步冲进卧室把她摔在了床上。 张清扬扑上去按住她的身体，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这一刻张清扬感觉双手有点不够用了。摸她的脸，又惦记着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爱不释手，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最爱。她的全身都那么迷人，每一处都在吸引着张清扬的注意。他扑上去，用身体的重量挤压她，想征服，想摧残 张清扬所盼望的西北发展工作会议终于召开，中央召集各部委，以及全国其它十五个省份的一把手，齐聚一堂共商大计，研究西北的未来发展之路。其实被召来的这十五个省份的一把手心里明白，说是共商大计，其实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说直接点，就是希望从他们身上捞点好处送给西北。谁让他们的省份比较发达了，帮助帮助兄弟省份也是必须的。 这便是张清扬的计划之一，有中央做阵，想必这些一把手再不愿意也要拿出点诚意出来。西北的稳定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没人敢反对国家的整体发展思路。在会议之前，韦远方把张清扬叫到了办公室，提前和他通通气。 张清扬把自己书写的长篇报告交了上去，韦远方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我不反对你的意思，但是一会儿在会上就不要拿出来了。你只需简单的谈几点想法就可以了，无需全部谈出来。这篇报告等你正式上任之后再交出来吧！”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韦远方的用意，现在拿出来必竟名不正言不顺。他说：“感谢首长的好意，那我就不推辞了。” “清扬啊，该做的事情我们会做的，你和我都清楚这次会议的目的，你说……能得到多少支援？” 张清扬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两十亿？嗯……应该没问题。”韦远方点点头。 张清扬摇头道：“两百亿。” “什么？”韦远方惊得说不出话，苦笑道：“你在做梦吧？” “他们……可以拿出一百亿。” “那另外一百亿呢？” “姜总给的。”张清扬信心满满地说道。 “振国答应你了？” “我还没说呢。” “你……” “我说了姜总就会同意的，又不是不给他利息。”张清扬嘿嘿笑道。 “你啊……”韦远方摇摇头：“那……那些封疆大吏们就拿出一百亿吗？” 张清扬笑道：“姜总都拿出一百亿了，他们十五位小诸侯还凑不出一百亿？那也太丢人了吧？” “哈哈……你到是明白他们的心思！”韦远方指着张清扬大笑：“这帮人什么时候都喜欢比，像这种事自然不想落于人后！” 张清扬点头道：“只要有您在，他们就会出手相助的。” “清扬啊，等会议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到八一大楼。” “八一大楼？”张清扬心头一喜。 “是啊，单单一两百亿的援助是帮不了你什么的，我知道你需要的不是钱。” “呵呵……”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如果被乔炎彬看在眼里，会被气得撞墙的。 国庆之后，张清扬正式上任西北。在此之前，他已经让彭翔和李钰彤安排好了后勤工作。 这天上午，西北召开领导干部大会宣布人事变动，在西北工作二十年，主政十年的高层委员吕老书记正式卸任西北党委书记一职，由原双林省委书记张清扬接任。 胡扬国与贺保国的到场，表明了这是一次高规格的去职和履新。无论是对吕老书记还是对张清扬而言，这都是史无前例的。一般来说，普通省级班子上任，又不是直辖市或者重量级省份的一把手（一般由高层委员兼任），中组部派个常务副部长就已经是很高规格了。而这次不但中组部一把手到场，连胡扬国这位高层首长也出席，可谓是给足了吕老书记面子。反过来，也表明了高层对张清扬的支持态度。对于西北人事调整，高层布局已久，十分看重。 西北在三年前出事之后，一直就大小事不断，关于吕老书记调离西北的传言不绝于耳。而就在今年，一队边防军在巡逻过程中受到伏击全部牺牲后，关于吕老书记离开的消息也越发真实了。虽然这次事件没有公开报导，但是在一些境外网站上还是散发出了消息。事件几个月之后，上级终于作出决定，吕老书记不再兼任西北党委书记，改为政法委副书记。吕老书记多年在反恐维稳工作方面积累了许多经验，履新政法委副书记一职也可谓“专业对口”。 在宣布人事调整的大会上，胡扬国高度赞扬了吕老书记因身体原因主动辞去西北党委书记一职的作法，称他高风亮节，激流勇退。并且对他在西北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称其大局意识强，政策理论水平高，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旗帜鲜明。近20年如一日辛勤工作，为西北稳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话虽如此说，但大家都明白，吕老书记的去职是逼不得已，那所谓的主动提交辞呈，只是高层为了保留他颜面的一种手段罢了。韦远方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提前把张清扬调了过来。 吕老书记在讲话时称西北面临史无前例的重大机遇，要莫失良机。希望在座各位今后在张清扬书记的带领下，共谋发展。他已经老了，不适合再冲锋陷阵，有心而力不足。张清扬书记年轻有为，是党和国家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有他带领导大家，他很放心。 轮到张清扬讲话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地谈了谈稳定与发展的关系，讲话很简短，他最后说：“半个月前，我们与其它各省市的同事们还在研究西北的发展工作，没想到半个月之后，我就从援助西北变成了进入西北。我感激中央对我的信任，也会用努力工作报答大家对我的信任。我的工作任务很简单，保征西北的跨越式发展，打造平安西北，以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 张清扬的讲话很务实温和，在坐的各位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他讲话的时候，西北政府一把手，省长吾艾肖贝（安族）一直低头沉思。 干部调整大会上吕老书记和张清扬这两位主角都没有过多讲话，反而胡扬国说得话最多。 等张清扬讲完话，胡扬国就接过了发言权，笑眯眯地看向大家说：“张清扬同志曾经在多个部门任职，又曾主持过大省的全面工作，是一方大员，年纪轻轻能力出众。他在双林省任上尽职尽责，短短几年不但令双林省的经济腾飞，更令延春自治州稳定发展，不仅善于处理少数民族的事务，还处理过群体事件，他有能力掌控西北的全局。” 胡扬国顿了顿，接着说道：“关于张清扬同志的履历，我在此就不一一细说了，我想大家对这位年轻人早有耳闻哪！即使刚才贺部长不介绍，大家也都清楚，他曾经在双林，中纪委，发改委，南海等各个位置上都做出过优秀的成绩，没有人怀疑他搞经济、稳定大局的能力！我相信今后在张清扬书记的带领下，一定能够送给大家一个‘平安西北！’同志们，张清扬同志一直在关心西北的发展，对于少数民族工作更是别有心得，不久前在中央召开的西北发展工作会议上，张清扬同志就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也许大家不知道，这次会议正是在他的建议下促成而召开的。” “同志们，会上时间短，张书记虽然只是简单的谈了谈，但是韦总书记与会上的干部都非常同意他的观点，中央对他的思路表示肯定，接下来将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他在西北的改革。要发展，也要稳定，同过去相比，西北的发展思路将或有所变化，一切都要以张清扬同志的意见为准，这是来之前韦总书记再三对我的叮嘱！” 胡扬国此话让大家一愣，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吾艾肖贝都抬起头，诧异地看向胡扬国。大家都是政坛老油子了，胡扬国这话的意义非同寻常，这就不只是支持那么简单，而是在表达一种思想：中央对于西北的治理以张清扬的意见为准！同其它地区的封疆大吏相比，张清扬才是真正的诸侯王。这样的待遇不由得不令大家振惊，西北解放的这几十年里，张清扬是得到此权利的第一人！ 第2217章 议论纷纷 省长吾艾肖贝的眼皮跳了跳，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安。这是赤裸裸公开默许的一言堂啊！虽然一直以来，吕老书记凭借着他的强势，在西北一直在搞一言堂，说一不二。但是会上与会下完全两回事，私底下西北的地头蛇可没真正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吕老书记的一言堂并未得到上级的首肯。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韦远方竟然批准张清扬这么搞，这说明什么？这完全就是军事化行政管理，只有一位张司令说了算！ 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吾艾肖贝预感到了中央对张清扬的支持，也猜测过对他的支持力度肯定史无前例。就说不久前的西北发展工作会议吧，这是首次召开，也是赤裸裸对张清扬的支持。可是吾艾肖贝没有想到，上面对张清扬的支持到了这个地步，这简直就像古代封了一个块地给张清扬，让他当“西北王”！吾艾肖贝听说过张清扬的厉害，但还真未把他放在眼里。必竟他比张清扬整整大了十岁！而且，吾艾肖贝家族在西北根深地固，同张清扬这样的红色子弟来说，他在西北的影响力超越了任何人。 除掉西北党委书记一职，张清扬还是西北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玉门军区国防动员委员会副主任，西北省国防动员委员会第一主任。 注：玉门军区乃华夏七大军区之一，负责防御西北等广大地区。 按照惯例，张清扬理应兼任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省国防动员委员会第一主任。但是，他同时兼任了大军区国防动员委员会副主任一职。这就有点破例，反应出了他在军内的支持，以及在西北几省一把手当中的领袖地位。这样的待遇证明了这是一位强势的很有实力的一把手，而且得到了最高层的支持！这样的职务已经让吾艾肖贝心惊了，他更不知道的是，军内对张清扬的支持并不只是如此。 胡扬国见自己的话引起到了这么大的反响，笑眯眯地说：“大家不要意外，张书记一直关心国防与军事发展，此次上任，通过综合考虑，总书记已经签属命令。张清扬同志已经被任命为西北预备役高炮师的第一政委，授预备役少将军衔。等干部大会结束之后，他还要赶去高炮师同预备役官兵见面。” “啊……”会场内有些乱了，乱得不受控制，各位都忘了会场纪律，在底下议论纷纷。 “少将？开什么玩笑？” “预备役高炮师的第一政委？” “预备役少将不是由一号签属命令吗？难道是……” 西北党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偷偷拉了一下省长吾艾肖贝，小声道：“预备役少将……这不合规矩吧？” 吾艾肖贝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吱声。他看向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陶明，眼里闪过一丝忧郁。这项任命，陶明肯定知道，他为何没和自己打一声招呼呢？当然，从理论上来说，张清扬的预备役军衔是合法的。地方政府的主管或者副主管会出任预备役部队的政委，是最近发展起来的潮流。但表面上大家所知道的，一些副省长或直辖市的副市长有出任地方预备役部队政委的，一般师级军官是大校军衔，还没听说过有授少将军衔的。 但是根据我国预备役法律，预备役军官军衔设三等八级：少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最高军衔为少将。专业技术军官授予相应军衔。其中，少将、大校军衔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授予。 此条法律实施以来，虽然大部分都是大校军衔，但并非没有。之前有一些特殊贡献的专家，还有某些部队主管，原本就是少将，后转到地方工作。但是这样的例子太少。经过韦远方与陈新刚的努力，张清扬得到了更全面的支持。 “同志们，今后西北的工作就交给张清扬同志了，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我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过去，让我们大家为创立‘平安西北’而努力！” 胡扬国说完，会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看向张清扬的目光都有些羡慕同。大家心里都明白在张清扬身上那些不太合规矩的军事职务，表明了他在军内的支持力量并不完全是有位岳父那么简单。连一号都批准他为预备役少将，这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思。今后的西北政坛将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人人都捏了一把汗。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与西北的干部一一握手。吕老书记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清扬啊，不简单！” 张清扬明白他这个不简单是在说自己得到到的高层与军内支持，他微笑道：“吕老书记，今后还需要您的帮助。” “嗯，放心吧，我虽然离开西北了，但是我的心还在这里！” 张清扬点点头，转向了省长吾艾肖贝，用力握着他的手说：“省长，我刚来对情况了解得少，还要去部队那边训练，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了。” “张书记说得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您放心的去部队吧，党委还有阿布书记负责。” “辛苦你们了！”张清扬看向阿布爱德江。 阿布爱德江微微一笑，说：“以后在张清扬的领导下工作，我们各位都充满了期待啊！” 张清扬明白他话里的用意，淡淡地说：“清扬尽力不让大家失望吧！” 与众人寒暄完之后，张清扬走到胡扬国身边，说：“首长，我就不能陪您了，到高炮师那边去一下。” “我就不陪你了，让军区的负责同志带你一起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对于他这位特殊的预备役少将，那边肯定也是高规格。 “张书记，我们一同过去吧。”省军区司令员陶明走过来说道。 “陶司令，有劳了！”张清扬点点头， 虽然张清扬知道预备役高炮师师部肯定是高规格标准接待他这位第一政委，但是他没有想到玉门军区政委王德上将会到场。张清扬已经穿上了属于他的军装，之前他还特意让彭翔教他训练了军姿，敬起礼来有模有样。 这边的仪式就相当简单了，最重要的一项是由王德上将宣布了军委对张清扬的任命，然后又播放了在京城八一大楼，韦远方亲自为张清扬授衔时的录像。只不是一个预备役的少将而已，却把一号请了出来，这更说明问题了。众所周知，一号一般只给上将授衔。 张清扬的此次西北之行，创造了太多的第一，他也是和平年代第一位省委书记成为预备役少将的。其实自从预备役军衔实施以来，少将的人数屈指可数。 仪式结束之后，张清扬同几位部队的主管坐在了一起。按照张清扬的主动要求，从明天开始，他要在这里同师部的军官接受一个星期的军训。 王德上将听到他的决定后很意外，不解地说：“张书记，其实完全没必要，明天您只是过来意思意思就行了。您刚刚上任，公务繁忙，这个……怎么好为了预备役的军训让您分心省委的工作呢？” 张清扬摆手道：“王政委，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这个决定是我综合考虑后与总书记商量后的结果。我想过了，既然军内任命我为第一政委，先不说我的本职工作，理论上我应该履行预备役军官的职责，您说是吧？” “嗯，我有点明白了。”王德很有深意地看向张清扬，被这位年轻人的深思熟虑所打动了。他知道张清扬这是向西北的干部乃至那些反对势力表明，他这个第一政委并不是徒有虚名，而是要把预备役的工作认真地抓起来。这是一种决心，一种震慑敌人的决心！ 张清扬接着说道：“也许大部人分都认为我这个第一政委只是象征性的，就连这个预备役师也是象征性。我此举是想告诉那些轻视我们的敌人，我不但是省委书记，也是一名预备役军人，我时刻准备着和他们战斗！”说到这里，他看向预备役师师长兼省军区副参谋长张群，苦笑道：“首先我们自己就要重视预备役的地位！” 张群点头道：“张书记，实不相瞒，您说到了点上！” “以后所有预备役军官必须参加例行训练，也要把所负责的工作担起来！张师长，我在此表态，每个月我最少抽出两天的时间到师部参与工作！” “好，我热烈欢迎！”张群拍了拍手。 王德微微一笑，说：“张书记，您说得不错，首先我们自己就要重视预备役的地位！” “这方面就要军区的帮助了，”张清扬说道。 “这个当然，”王德看向省军区司令员陶明，说：“老陶啊，张书记都表态了，你可要把预备役的工作抓起来！” “请王政委放心，张书记与军队有着深厚的渊源，他在军内的工作一定得心应手。” 王德点点头，他明白陶明此话的用意。堂堂军内实际上一号人物的女婿，又是西北政坛的一把手，这样的人谁不给三分面子？ 第2218章 该高调就要高调 大家都表完态，张清扬又话峰一转，微笑道：“我刚才说的是我的真实想法，这也是我对预备役官兵的鼓励，但是我当着几位司令的面也要说句实话。我对军事一点也不懂，师部的具体工作当然还要由各位掌管，我这个政委……还是象征性的政委！”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预备役的师长张群，政委许强都也松了一口气，张清扬这话正是他们想要听到的。刚才听了他的表态，还以为他要全权管理预备役师的工作，两人心里都有点叫苦。现在一听就放心了，看来张清扬还是很懂得为人处事的。 师长张群马上说：“张书记，您是领导，具体工作当然由我们负责，您只需要向我们传达指示精神就行了！” “呵呵，什么指示精神，我也就能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认真训练而已！” 王德笑道：“张书记要是坚持认真训练，那全师官兵还不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啊？哈哈……” “哈哈……”众人大笑。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起身道：“省委那边还有活动，我就不在此久留了，王政委，陶司令，我们一起过去吧。” 两位点点头，省委的接待宴，他们身为地方军队的代表，自然要出席。更何况现在张清扬与军内的联系，他们今后打交道的机会有很多，这个面子必须给。 从办公室走出来，陶明示好地问道：“张书记，西北局势与其它各地都不同，我看就由省军区给您挑两位配枪警卫吧。” 张清扬摆摆手，回手指了指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彭翔和林辉说：“有了。” 陶明和王德都好奇地回头扫了一眼，看向两个好似秘书一样的彭翔和林辉，暗自点头。王德佩服地说“好身手啊，连我们都没发现，可见这两位都是高手！” “呵呵，警卫局的，首长也担心我的安全，我推辞不掉。哎，没办法啊，走到哪都有人盯着。”张清扬表面上谦虚，实际上却在表现他的实力。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以往，不需要再低调了，有些事该高调就要高调。 果然，此言一出，王德和陶明对视一眼，眼中流出深深的敬畏，连一号首长都重视张清扬的安全，可见他的未来之路将是什么。 王德想了想，笑道：“张书记，您家里可真是出人才啊，出来一对少将！” 陶明一愣，随即大笑，说：“是啊，王政委要是不提，我都把这事给忘了，真是太不简单了，一段佳话啊！” 张清扬微笑道：“什么佳话啊，我这个少将还不是高层对我的支持，实际上我哪懂军事！别说军事，就是在家里……我都要看人脸色行事啊，谁让打不过人家呢！” “哈哈……”张清扬这半真半假的玩笑，倾刻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两位可都知道陈雅的厉害之处，越想越羡慕张清扬了。有那样的爷爷，那样的岳父，还有那样的老婆，那么他的地位……还用再说吗？ 张清扬叹息道：“平安西北，话说得简单，可是要想真正完成这个目标，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啊！” 王德和陶明也陷入了思考，他们不禁替张清扬感到不值，好地方那么多不去，为何选一个这么破的地方？万一失手……他还有机会翻身吗？ 晚宴，是张清扬进一步了解西北干部的绝佳机会。早在他接到任命之前，张清扬就对西北省委常委班子，以及下面各市、地区的干部有过大至的了解。其实早在三年前，当韦远方让他挑选一位刑侦人才进入西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号的真正用意。这是一盘大棋，已经等待了三年，原本他以为还要等待两年，可是西北再惹事端，吕老书记不得不提前离开。 西北的干部同内地相比，都很敢说话，这里的干部性格同民风一样，不但看起来彪悍、勇武，说话的时候也不像内地干部那样规规矩矩，小心谨慎，有省委领导在场，下面各市、地区的干部也敢开玩笑，说话很随意。张清扬到没觉得意外，早在多年前，双林省官场也是一样，除了比较尊重当时省委的领导外，基层的官员凑在一起也是这副德行。不过随着政治改革，以及文化、教育等各个层面的进步，现在的双林省官员比过去儒雅多了，只是有一些小县城，乡镇干部，还保留着关外干部的原始风貌。 张清扬放下了架子，端着酒杯一一走过去与这些干部攀谈，把他们的脸与自己的那份名单进行对照，基本上对每个人都有了初步的判断。张清扬这一举动颇令众人意外。原本大家都以为张清扬是天之娇子，拥有那样深厚的背景，又得到当今一号的器重，他应该高高在上端着架子。可是张清扬却礼贤下士，对每个人都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 省长吾艾肖贝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越发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威胁。张清扬端着酒杯在下面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餐桌边，坐到了胡扬国的身边。 胡扬国指着张清扬对其它领导干部说：“当领导就是要这样啊，一年多前我曾经去过双林省，发现那里非常的民主，张书记与众位干部像朋友一样。在工作上，他认真倾听基层干部群众的意见。但是，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面，他又丝毫不会让步，就说干部审核制度实施以来，双林省倒下去的厅官就有几十位啊，有很多都是清扬同志的老部下。也因此，干部们都称他为张黑脸，专拿自己人下手。我可给众位提个醒，别看他现在如此温柔，今后大家要是犯了错，他肯定立刻变脸！” “呵呵……”众人陪着笑，心里当然明白胡扬国的敲打之意。 张清扬对胡扬国微笑点头，心里对他的作法却不以为然。他知道胡扬国想告诉西北的干部，张清扬今天的表现温柔，并不代表他真正的温柔。在张清扬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要想让西北干部正视他的存在，还要看他今后的表现，今天说再多的空话也没什么用处。西北这些干部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像小诸侯似的，你没有点真正实力，谁能把你放在眼里？ 张清扬正是考虑到这些复杂的因素，之前才大着胆子做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并且敢张口向韦远方等人要好处。要不是心里没有点货，他在西北的工作很难展开。张清扬来之前，特意了解过吾艾肖贝，他知道这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一省之长。从历史上来说，人家的地位可是比刘家还要深厚呢！ 省长吾艾肖贝是地道的西北人，其家族更是西北政坛的常青树。其祖先是西北安族某首领的儿子，与其它西北几家贵族一样，几百年来，吾艾家族是西北的统志者之一。 早在十五世纪的时候，吾艾家族便成为了西北的贵族世家，传承了几百年，其家族世代的居住庄园“吾艾古堡”更是见证了吾艾家与西北的历史。当然，曾经的“吾艾古堡”现在已经成为了哈木的著名旅游盛地，早就充了公。没有解放之前，西北地区也一直属于华夏的版图，只不过虽然听命于中央政府，但实际政坛一直由几家贵族把持。吾艾家族正是其一，长久以来掌管着西北，后来随着全国大解放，吾艾家族的继承人吾艾肖贝的叔父归顺了中央政府，并且被任命了首任西北政府的主官，后来又上调中央，随后吾艾肖贝成长起来，成为了整个西北原始贵族的代表人物。可见此人在西北的地位。 长期以来，吾艾家族对西北的稳定和发展付出了努力。其叔父一直挂着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职务，虽然只是象征性的职务，但从中也可以看出上面对其家族的重视。如果不是上头考虑他们家族的地位，就不会给予此殊荣。 二三十年前，吾艾家族在西北的地位比现在更甚，那时候他们可以直接与高层对话，而高层对西北的政策，如果没有以吾艾家族为代表的贵族首领的支持，就不会顺利的实施下去，要不是如此，其家族也不会受到高层的隔外重视。但现在不同以往，几十年过去了，所谓的贵族之家正在消亡，其影响力也不如从前。 但是抛开西北贵族血统的影响力，吾艾肖贝仍然是一位比较特殊的西北代表人物。原因很简单，他不但是吾艾家族的继承人、西北贵族的代表，又是高层任命的政府主官，他有着双重的影响力，无论是对西北民间，还是对高层领导，都能说上话。虽然贵族没落了，但其在政治上的影响力有增无减。因为过去的西北是由几家贵族说了算，但是现在单一的来讲，对西北本土干部群众来说，只有吾艾肖贝一个人说了算。 当然，西北的矛盾根源并非在吾艾肖贝甚至以他为代表的贵族身上，西北的问题在于历史积累，无论是农奴社会，还是封建社会，以至现代社会，中央政权都没能完好地、彻底地解决民族问题，这才导致各朝各代，西北都要发生点事情。另外一个客观因素也是因地理位置的原因，西北远离中原，在大漠的深处，交通的不便大大影响了商业、文化等交流。 第2219章 略显寒酸 西北干部好饮，三杯两杯是不够的，因此酒宴的时间也就很长，大家喝得都很畅快。酒宴结束后，张清扬同西北的几位高官一起送胡扬国与贺保国回房。张清扬正想要离开的时候，贺保国拉住了张清扬，说：“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吾艾肖贝见状，自然带着大家知趣地先告辞了。 张清扬走进贺保国的套房，看了眼房间的摆设，说：“看起来地方上是精心布置过了，但是与内地相比，还是略显寒酸。” 贺保国明白张清扬不是在挖苦当地，笑道：“你说得没错啊，这就是现实，西北的落后不单指经济，而是整体层面文化上的落后。” “贺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贺保国没说话，而是从里间找出一本白皮书，交给张清扬说：“这是一号让我交给你的。” “先秦以来西北政治史研究以及少数民族生活全貌概况？”张清扬看了眼标题，有些不明就理。 “对于西北的历史，我想你早就了解过了，但是一号说这本书或许能让你增加对西北的了解。” 张清扬恍然大悟，有些惊讶道：“这书并非公开出版，难道是……” 贺保国知道张清扬猜对了，点头道：“没错，早在几年以前，一号就安排他的智囊班子系统地研究西北的政史及民族生活全貌，这是刚刚出来的结果。我翻了翻，有些观点是之前没出现过的，还有一些和你的想法很接近。” “太感谢了！”张清扬摊着手上的白皮书，感觉它越发的沉重了。 贺保国喝了口茶，抬头问道：“你怎么看吾艾省长？” 张清扬摇头道：“什么也看不出来。” “连你也看不出来？” “现在的我已经不敢相信眼睛了，”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苦笑道：“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温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我觉得吧他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您发没发现他和任何一位西北干部都不同，这个人的性格收得很紧。” “收得很紧？”贺保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的分析很中肯。那……阿布爱德江呢？” “有点草莽之气，很有点古代游牧民族首领的意思。” “哈哈……”贺保国大笑，叹息道：“总之啊……西北的本土干部都不简单！” 张清扬点头称是，说：“慢慢来吧。” “好了，你去休息吧，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贺保国挥挥手。 张清扬摇了摇手里的白皮书，说：“请您转达一号，我一定认真拜读。” “嗯。” “您早点休息。”张清扬退了出来。 张清扬没有想到吾艾肖贝带着众人还等在楼下，不由得对此人又高看了几分。西北省委常委整齐地坐在楼下沙发上聊天，看到张清扬下来，在吾艾肖贝的带领下，全都站了起来。 “张书记，没事了？”吾艾肖贝问道。 “没什么事了，大家这是……”张清扬指了指众人。 “领导都没走，我们怎么能先行离开呢，请您指示。”吾艾肖贝客气地说道。 他越是客气，越证明他的处心积虑，可见这个人异常谨慎。 “呵呵，哪有那么多规矩啊！”张清扬摆摆手：“大家都喝了不少，回去休息吧。省长，你要没什么事，陪我坐一会儿喝杯茶？” “好，那我就陪张书记聊聊。”吾艾肖贝微微一笑。 张清扬看向其它人，意思你们可以离开了。可是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吾艾肖贝的脸上，只见吾艾肖贝抬头就像才看到他们似的，挥挥手说：“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众人这才和张清扬打了招呼，依次离开。张清扬猛然间惊醒，这是……示威？看来这个吾艾肖贝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在用这种方式表现他在西北的权威。他越想越好笑，并没有避讳，而是直接笑道：“看来大家都很拥待省长啊，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就好做了，呵呵，有什么事和你打招呼就可以了嘛！” 吾艾肖贝脸皮动了动，他料到张清扬会看破自己的用意，却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坦荡，而且还有自我奚落之意。一时间反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表情有些尴尬。 张清扬摆摆手，长叹道：“我知道西北政坛和其它地区都不同，省长是安族人的代表，更有着大家族的尊贵血统，西北需要一位您这样能够和广大干部群众说上话的领导，有您在，我的工作能轻松不少。” 张清扬这翻话仿佛是对之前那些话的解读和注释，这样一解释，就显得他之前的那些话是肺腑之言，并非挖苦之意了。吾艾肖贝不禁汗颜，没想到张清扬的语言犀利到了这个程度。经此一翻试探，也让吾艾肖贝心里有了底。 吾艾肖贝淡然地笑道：“张书记言重了，我就是您手下办事的人，以后在您的领导下，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因为我是安族人，所以与地方干部群众接触会方便一些，呵呵……” “嗯，你比我多会一门语言文字啊！”张清扬笑道。 “呵呵……”吾艾肖贝陪着笑，对张清扬的能力再不敢轻视，过去只知道他手腕强硬，却没想到在文化方面更是位才子。 张清扬一直占据着谈话的主动权，他叹息道：“我来之前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但等我真正到了西北，还是两眼一摸黑啊！省长，今后就需要你的帮助了，近期我还不能马上把工作挑起来。” “张书记能力出众，您太客气了。”吾艾肖贝嘴上应付着，心里不禁奇怪，他这是什么意思？示好还是示弱？他初来乍到，对基层不了解是当然的，可是以张清扬的才智，要说两眼一摸黑，不能立即把工作挑起来，这就完全是客套话了。省委书记与政府一把手不同，并不主管实际经济发展工作，抓的是宏观党建，管的是舆论，治的是社会平稳。 他领导的是整个省委班子，而不是下面的基层干部，这是领兵与领将的不同。那么张清扬为何这么说呢？他身为西北一把手，说这种话未免过于谦虚了。吾艾肖贝相信张清扬不至于这样自谦，那么他肯定别有用意。 就听张清扬说：“省长，我说的不是客气话，近期我的工作分两项，一是了解基层干部群众的生活，另外就是参加军事训练，所以我在会下不是说了嘛，近期工作还得由你挑起来啊！”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他有点明白了，张清扬这意思不是没能力马上接手现在的工作，而是没时间也不愿意接下眼前的工作。张清扬潜意识里仿佛在说，西北这个烂摊子，暂时还是交给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这样就把难题交给了吾艾肖贝，替张清扬把现在的工作抓起来吧，等于是帮他扫清了障碍。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原本他正等着看张清扬的好戏呢。可要不帮他接手吧，又没什么理由。新书记正大光明要参加军事训练，还要了解基层群众生活，这种作法对上对下都有个交待，他不好反对。 吾艾肖贝知道自己还是轻视了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年轻人，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在西北的份量，可万万没想到人家不但没有当回事，却又反将了一军。不过，吾艾肖贝身上流着西北贵族的血，有着千百年政治基因的积累，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 他略微一想，淡淡地笑道：“张书记，您就不要太客气了。我知道您近期工作多，可能无暇分管省委工作，在这点上请您放心，省委班子这个集体都会努力替您分忧的。但是西北的问题上头了解得很深，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您派过来，这是对您的看重和信任。我想西北的大麻烦还需要等待您最终来解决啊！” 你不想马上就接手工作管下这个烂摊子？那也好办，我现在可以把日常工作抓起来，但是话要说明白，真正的困难我们是无法解决的。我们要是能处理，还用高层派您来干嘛？所以您也别躲，难题永远都留给您，就看您什么时候处理了！ 张清扬设计的陷阱轻而易举就被吾艾肖贝给堵住了，他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省长说得没错，西北的问题由来已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需要慢慢解决，不可能一气之下全部处理，这会起大乱子的。” “嗯，张书记说得有理啊。”吾艾肖贝点点头，这一关算是度过了，两人打了个平手。 张清扬抽出两支烟，交给他一支。吾艾肖贝立即替他点燃，就听张清扬说：“吕老书记在西北工作了二十年，兢兢业业，他把所有的智慧都献给了西北，他舍不得西北啊！” 吾艾肖贝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说：“我们大家也舍不得他，但是我相信今后的西北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 第2220章 拭目以待 “我也希望！”张清扬微微一笑，“省长，此生能来到西北是我的幸运，我真的很高兴迎接这里的挑战。我知道这里充满了敌人，但是我不害怕，我是国家和人民任命的干部，我有信心和敌人战斗，我们要并肩站在一起，只要不违背党性原则，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哪怕我们的发展意见有分歧，我们也要商量着解决。省长啊，你是西北干部的代表，在此我也表个态，我是个外来人，对于本地的了解不如你们，如果在一些问题上出现错误的想法，你们一定要及时指正。当然，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执政思路。” “这个当然，当然……”吾艾肖贝一边点头，一边暗自佩服起张清扬来了，此人简真把官场语言练成了一门艺术。原本不太好直接开口的话，可是经他这样一讲，感觉上坦荡多了。 张清扬说：“你不知道啊，我在双林省的时候，每次常委会上都会有争论，总有人跳出来反对我还有省长的意见，只要是从工作出发，都可以提反对意见。当然，只要不是恶意的，我就喜欢。” 吾艾肖贝认真地听着，这次没有表态，他知道张清扬这是在自我介绍。同干部大会上的简介相比，这种自我介绍更加真实和立体。 “省长，我来之前首长就发话了，对于西北来说，发展与稳定都要抓，等有时间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是啊，有了高层的指示，我们基层的干部也就不再迷茫了。有很多年了，是重在发展，还是重在稳定的问题上大家争论不休，现在我们就有了方向！” “嗯，你是西北的原老了，应该清楚，关于西北的政策问题，一直都有所变化。这次高层派我来，也是希望我能进行一些改革。不久前的西北发展工作会议上，我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等有时间我会写一份文件，和大家交流一下的。” “那可太好了，我们都拭目以待啊！” “呵呵，西北的工作大家一起来，我希望大家都能做得开心，做出成绩，这是我们大家的理想。西北成功了，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誉。” 吾艾肖贝已经理解了张清扬的意图，他仿佛在说：我来西北就是为了工作，为了发展的，希望你们大家配合。只要不是原责性问题，我会尊重你们本土干部。但是也希望你们不要挑起无谓的战争。当然，你挑起争端我不怕，但是后果自负！ 政治不就是争斗吗？几股势力和平相处……可能吗？吾艾肖贝在心里不禁摇头，看来这位年轻人有点乌托邦啊，难免对他又有所轻视。如果他知道张清扬的真正想法，如果他知道张清扬这几年和胡常峰的真正关系，或许就不这样想了。 西北，张清扬只不过刚刚上任，却已经火花四射了。 张清扬回家的时候，被站在门后的李钰彤吓了一跳，人被惊得倒退了两步。房间内飘出不知名的琵琶曲，在夜色中有种幽灵的意味，再配上李钰彤那张贴了面膜的白脸，带来了一种鬼魅之感，把正在思考的张清扬惊得大叫一声。 “你有病啊？”张清扬抚摸着胸口说道，好半天他才恢复正常。 “张……张书记，对……对不起，我听到有人敲门，怕来晚了……” “行了！”张清扬走进房间，看到客厅开着昏暗的五彩灯，茶几上摆了一些零食，这个李钰彤还真是会享受！可是这琵琶曲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有种毛骨悚然，怎么会如此吓人？ “这是什么曲子？”张清扬郁闷地坐在沙发上问道。 李钰彤不安地站立在张清扬对面，知道他被吓得不轻，脸都白了。她解释道：“我逛街的时候看到的，据说是古曲，一百多年前从玉门石窟里发现的，当时人们不懂古谱，后来经过研究才翻译过来，我觉得挺有历史感的，就买了回来，初听之下有点吓人，可是听了一会儿就挺有感觉的，好像……掉入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当中……” “哦？”张清扬诧异地看向李钰彤，挖苦道：“你还懂音乐？我怎么感觉这好像是在表达古代战场上两军将士厮杀时的惨烈呢？鬼哭狼嚎，杀声阵阵呢？” “嗯，这首曲子名叫七杀。” “七杀？”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苦有所思地说：“七杀是一种命格，是一颗凶恶残暴有不吉之兆的孤星，如此说来……这音乐给人的感觉到是挺相符的。” “也不全是这种，还是柔和一点的，您看这介绍……”李钰彤见张清扬的脸色有所好转，赶紧把光盘的包装拿了过来，内附一本目录小册子。 张清扬打开一瞧，共有二十首琵琶曲，名子都很特别，像什么：梵天、空门、无相、八尊、苦乐、艳桃…… “挺有意思……”张清扬还真来了几分情趣。 “我从头开始放……”李钰彤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光盘重新播放。 这次张清扬没觉得惊奇，反而被那荡气回肠的琵琶曲迷住了，李钰彤说得没错，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伴随着耳边的古音，脑海中确实浮现出了另一个世界。张清扬好像回到了几千年以前，眼前是古代西北民族的生活情景，有战场上的刀枪，还有胡杨树下恩爱的小两口…… 渐渐的，张清扬的思绪被这奇妙的音乐带走了。 “怎么样？”李钰彤见他半天不出声，赶紧问道。 “啊……是不错。”张清扬不由得从包中掏出了那本白皮书，在这样的音乐背景之下，让他产生一种想深入了解西北历史的想法。 李钰彤见张清扬听得入了神，心中得意，故意问道：“您看书？是不是太吵了，要不我关掉吧。” “开着吧，不错。”张清扬抬头一看，李钰彤已经扯下了脸上的面膜，整张俊俏的脸显得湿润晶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又湿又黏，好像抹了精油一般。 “啊……”李钰彤娇媚地叫了一声，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什么玩艺……脏死了！”张清扬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李钰彤气得差点吐血，占完便宜还这么说，有你这样的人吗？她气呼呼地说：“您慢慢看，我去洗澡洗衣服了，这里风沙太大，衣服穿一天就黑了！” 张清扬没理她，低头看白皮书。 “哼！”李钰彤转峰就要走。 “等下……没看到我喝酒了啊？”张清扬没好气地捏了捏发干的嗓子：“弄点茶喝！” 李钰彤无奈，只好先给他泡了一壶茶，然后才去洗澡。张清扬喝了两口茶，让自己的心思在音乐声中安静下来，然后打开了白皮书。韦远方是一位智者，也有很强的隐忍力。就拿对西北的治理来说，他在三年前选好张清扬，却不动声色暗中布棋，直到现在才把张清扬调过来。而同时，他也在做准备工作，对西北从古至今的历史研究得十分透彻。对于张清扬来说，要想真正与西北融为一体，白皮书中所介绍的知府有助于他快速地了解当地。 琵琶曲悠悠，为张清扬体供了不错的背景音乐，看着手中的材料，他很快就入了神，眼前浮现出了西北的历史政治和民俗风貌…… 西北并非一个省，而是一个地区，从西汉开始就属于华夏版图。古称西域，不时被北方游牧民族侵占，但最终仍属华夏。最晚在六七千年以前，这里已经有人类活动。在古代历史上，其中有一些民族早已消失，与其它民族融为一体。安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其祖先是塞人，它能够流传几千年而不消失，却能越来越繁华，可见这个民族的文化有着可取之处。相比于那些早以消失，或者远迁的民族，安族有着深厚的底蕴。 在西北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曾经不知道建立了多少个政权和国家，但是都不得长久，最终全部归依华夏中原管辖，有此也可以说明从古至今，这里都是华夏的国土。不能因为这里部分少数民族与中原文化不同，就独立而去，这是不科学的。 西北是一块大宝藏，还有很多的死亡地没有被人类挖倔，近一百年来已经发现了不少文化古城，考古工作更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据专家分析，在这广袤的土地之上，还藏有大量的秘密。那些荒无人烟的地下，不知道埋葬了先人的墓穴，还是古人的宝藏。关于这里的传说太多了，东西方文化在这里发生碰撞，要想在这里稳定发展并非易事。 安族人只是西北少数民族的代表，属于西北的土著居民，人口众多。但是西北并非只有安族，一共有少数民族四十多个，可见这里多么的复杂。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和信仰，幸好随着历史的发展，除掉一些个别历代生活在偏远荒芜之地的少数民族，其它与安族人的信仰没什么不同，他们共同信奉圣教，就连那些反对集团也是圣教的忠实信徒，并且利用曲解教义来麻痹那些文化落后的居民，为我所用。 第2221章 懊恼 “咯吱”一声，房门响动，李钰彤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张清扬的思绪被打乱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李钰彤不禁一阵失望，姑奶奶我长得这么漂亮，又是美人出浴，难道就不能吸引你多看两眼？ “张书记，您洗澡吗？”李钰彤问道，其实是没话找话，故意上前“勾引”。 “啊……”张清扬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眼面前出水芙蓉般的美艳女人，说：“是应该冲冲，身上不太舒服。”他说完之后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儿，抬头疑惑地看向李钰彤，皱眉道：“我洗不洗澡关你什么事？” 李钰彤随口说道：“我洗完了，就叫你洗啊！” “呃……”张清扬身上的某根神经一跳，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李钰彤坐在了他对面，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两截白腿露了出来，泛着青春健康的光泽。张清扬不安地看了一眼，心里尽然有点怕了，他面对女人的时很少有这种感觉。他的目光摇摆不定，在李钰彤的身上打量着。 音箱中正播放着古曲《艳桃》，这是一首描写青年男女恩爱的曲子，曲风温柔充满了浪漫之意，令人陶醉。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空间仿佛静止了，气氛有些微妙。 “我……” “我……” 两人竟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张清扬懊恼地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连面对一个小小的保姆都无法淡定了？他气愤地看向性感的李钰彤，这一切都是她捣的鬼！ “你想干什么？”张清扬没好气地喊道。 “没想干什么啊！”李钰彤一脸无辜，望着他那张拿自己无可奈何的脸，心中偷笑。 张清扬的内心有些浮躁不安，越盯着她那张俏脸看，越是坐立不稳。他免强控制住体内的欲望之火，最终说道：“我觉得……你不能再当我的保姆了。” “为什么啊？”李钰彤一听就急了，站起来扑到他的面前，胸前的一对玉兔颤抖个不停，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呃……”张清扬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气道：“你干什么，好好说话！” “我不想离开，我就要和你住在一起。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我是奔着你来的，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听说安族的男人很厉害，万一我被拐走了，被人轮奸怎么办啊？”李钰彤快哭了，使劲儿摇晃着张清扬的身体。 这样的情形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朝思暮想的，这是一种征服的快感。张清扬拉住李钰彤的手，说：“我是说你不能再当我的保姆了，没说让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对别人介绍时……没说你是我的保姆，我是觉得应该给你更多的时间，你应该融入西北这个社会，出去和冰冰做点事情。家里找别人收拾吧，你说呢？” “我……”李钰彤心说这样一来，最终我不还是被要赶走吗？她摇摇头，说：“我在外面可以做事，在家里也可以照顾你，一点也不耽误事，你放心吧，就像我在双林省时一样！” “这个……”张清扬闻着她身上的花香，烦躁地摇摇头说：“这事……那以后再说吧，我……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张清扬所住的房子是常委院里的老书房，并不是一号别墅。虽然吕老书记已经走了，但是他并没选择搬过去，可是选了一个空闲已久的房子。房子的装修也没有改，略显寒酸，只有一间浴室。 张清扬走进去的时候，闻到了同李钰彤身上一样的香味，随后就看到放在洗衣机上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内衣裤，应该是她刚刚换下来的，望着那套性感的蕾丝，张清扬越发的心烦了，难道与李钰彤之间……是上天注定的？ 省长吾艾肖贝回到家里的时候，党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政法委书记曾三杰已经在等着了。两人看到省长回来也没有动地方，吾艾肖贝看来也习惯了，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吾艾肖贝年轻漂亮的妻子乌云走过来，心疼地解开他的西装，埋怨道：“这么晚，阿布书记和曾书记已经等你半天了！” “和张书记聊了会儿天。”吾艾肖贝笑眯眯地说道，顺势脱掉西装交到她的手里，“你去吧。” 乌云点头而去，妖娆的身影看得人眼亮一亮。高挑，丰满，浑圆的臀部扭动起来别有风情。少数民族的女人就是与内地女人的做作不同，她们妩媚与风骚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天之本性。 吾艾肖贝喝了口茶，看向两人问道：“其它人都回去了？” “嗯，大家商量了一下，我们过来看看。”阿布爱德江回答。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这个新书记有两下子！” 曾三杰哈哈大笑道：“省长，他不就是红色子弟嘛，能厉害到哪里去，我看就是过来镀金的，过几年人家好有资本入主中南海啊！” 吾艾肖贝沉思道：“镀金不假，以他现在的政绩，如果再添上一笔西北的履历，肯定会增分不少。但是通过我和他的交谈，他并非来镀金这么简单，看起来他身上背的担子不轻，他可不是来混日子的！” 阿布爱德江点头道：“省长说得对，从高层对他的扶持力度来看，对他的希望很大。而且他身后还有深厚的军内背景，现在又搞了个少将，呵呵……上头想得出来啊！” 听了阿布爱德江的话，吾艾肖贝的脸色更加低沉，点头道：“他现在不但有军权，手里还握着援助资金，不好对付啊！不过听他那意思，并不想伤害本地干部的利益，只是想做点事，但是我们要支持他的工作。” “呵呵……哼哼，他说的这叫人话吗？”曾三杰满脸不屑，撇嘴道：“党堂一把手尽然说出如此幼稚的话，要不是您说出来的，我都不敢相信！” “确实很幼稚，傻的可笑！西北问题多了，他想做什么？要我们的支持……笑话！” 吾艾肖贝看了两人一眼，严肃地说：“这话听起来很可笑，不应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他偏偏就说了，你们真觉得他是很幼稚的人？不见得吧？他敢这么说，这就表明他和其它人不同！” “这个……”吾艾肖贝的话令阿布爱德江的神色有点变，他皱着眉头说：“难道……他这么说算是提醒或者警告？” “不管是什么吧，总之没那么简单！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幼稚，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就值得寻味了！” 曾三杰冷笑道：“年纪轻轻，他能有多少把刷子？” “老曾，你不能大意，别忘了郑一波……就是他的老部下。” “那又如何？郑一波现在还不是像孙子似的？”曾三杰大大咧咧地说：“咱那一亩三分地，谁也别想插手！” “上头对你的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有我压着，再有考虑到西北问题的复杂性，他早就取而代之了！”吾艾肖贝提醒道。 曾三杰点头道：“这点我明白，可是反恐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再说他们要想换人，也要惦量惦量这一摊子如何接手吧？” 阿布爱德江笑道：“省长，对于老曾那一块您就放心吧，他的权威没人能触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还是要小心为上。” 两人纷纷点头，他们相信吾艾肖贝的眼光。阿布爱德江问道：“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 吾艾肖贝摇摇头，说：“和正常一样好好工作吧，没什么准备可做。” 两人有些意外，曾三杰不解地问道：“他都向我们发出警告了，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是现在搞人事调整，我们不好阻拦吧？高层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封他当了王，如果一开始我们就和他对着干，真惹怒了高层，不好收场啊！” 吾艾肖贝赞许地笑了，别看曾三杰表面上很鲁莽，其实他粗中有细，办事谨慎着呢，要不然能稳座西北政法委书记的宝座没人敢动？他说：“三杰说得不错，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准备马上接手工作，他现在什么也不做，我们如何准备？对于他的想法，今后的工作思路、风格，我们全摸不透啊！只能等等看了，保证这段时间不要出太大的问题！” “什么？”阿布爱德江拍了拍脑门：“他这又是什么意思，不接手工作？那要他这个一把手干什么用的？” “一把手本来就不是实际办事的，”吾艾肖贝回想着张清扬同自己的谈话，越发感受到他的厉害之处。他解释道：“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也许他缺少经验，也许面对政治显得太嫩，但是他并不傻。他近期一要参加军训，二要了解基层民众的生活，党委的正常工作可能无暇顾及，还交给我们打理。这就说明他想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的，用这种方式来摸我们的底。” 听了吾艾肖贝的话，原本没把张清扬当回事的曾三杰开始认真对待了，他抽出烟来分给两位，自顾自地点燃，说：“如此说来，他是担心刚刚上任，我们给他出难题，索性暂时不接手，想软着陆？” 第2222章 了如指掌 “嗯，我想应该是这样。另外他也是想给自己争取时间。他在上任前虽然有准备，但从时间上来说还是很急，老吕走得急，不得不让他立刻上马。他深知这里问题的严重性，更明白我们大家对他的态度，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方式。”阿布爱德江叼着烟分析道。 “所以我们就先给他一个面子，他不准备向我们动手，我们就别逼他，暂时把工作捡起来，他需要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帮助，让他专心军训。”吾艾肖贝笑着说道。 “那以后呢？”曾三杰问道。 “以后再说吧，他虽年轻，但不会硬来的，如果他真想和平相处，我们就退一步。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天之娇子啊，而刘老……也是我尊重的老前辈，连我叔叔见了他老人家都要行礼。” 吾艾肖贝这么一表态，两人心中也就有数了。曾三杰想了一会儿，说：“就怕郑一波不老实，他在这里忍了两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靠山，万一他……” “那是你们政法委的事，外人能说什么？”阿布爱德江笑道。 曾三杰会意，笑道：“也对！” 吾艾肖贝看向两人，专心吸烟，脑海里却不如脸上那么平静。如果说张清扬上任之后就烧火，他反而不怕。可对手现在保持安静甚至是退让，这就令他无法放心了。虽说他是西北团体的领袖，在西北的地位高过张清扬，但是他不能轻视对手。 “三杰，咱们回去吧，让省长早点休息。”阿布爱德江看了眼又从卧房走出来，换了身睡衣的乌云，笑着说道。 “好好……”曾三杰也看到了乌云那性感的身影，站了起来。 “不再坐坐了？”吾艾肖贝客气地挽留着。 “不了，再坐下去嫂夫人可就要赶人啦！”阿布爱德江笑道。 “呵呵……”吾艾肖贝尴尬地笑笑，并没有生气，扫了扫年轻的娇妻，瞪了她一眼。 “两位领导，着什么急啊？”乌云过来送客。 “我们不急，怕是嫂子急吧？”阿布爱德江打着哈哈：“嫂夫人留步，再见！” “阿布书记，您真讨厌哟！”乌云娇媚地白了他一眼，毫不避讳地轻轻一推他的胸口。 “呵呵，再见，再见……”阿布爱德江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吾艾肖贝对娇妻的性格了如指掌，也没生气，看着她微笑。 “这个姓张的不简单？”乌云走回来坐进他怀中。 “是啊！”吾艾肖贝环住爱妻的柳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谁来，西北都是我们的！”乌云娇哼道。 “呵呵……”吾艾肖贝抚摸着她柔弱无骨的身体，并没有答话。 “老张，就按我说的办吧，别让大家紧张，这样就没办法训练了。用你们的话说我就是一个新兵蛋子嘛，那我就要和大家在一起，不要搞特殊。” 师长张群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那可不行，您是第一政委，是这支部队的主官，不向大家介绍一下怎么行呢？” 一旁的预备役师的政委许强也点头称是：“对啊，张书记，您可以和大家在一起训练，但是还是先和同志们见个面，认识一下也好。” “你们就听我的吧，等军训结束后，我一定和大家公开身份，这总行了吧？”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张清扬一早来到预备役师师部军营参加军训，并没有穿他的预备役少将军官服，而是同大家一样穿上了普通的迷彩服。这还不算，他还要求张群和许强先不要公开自己的身份，他想和其它人融为一体，不要搞特殊化。这个要求可就难为了这两人。张清扬也知道这个提议太做作，但他有更深层的目的，做作就做作吧。 要知道预备役师原本就不是正规部队，虽然平时会把大家召集过来训练，但师部与下辖的基层部队还不同。师部都是军官，平时大家训练也就是走走过场，哪有认真训练过？而且训练时嘻嘻哈哈，没有半点正形，这些要是被张书记看在眼里，他们的脸往哪摆？ 张清扬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微笑道：“两位啊，咱就说实话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羡慕军营生活，可惜没机会当兵。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两位就不能让我度过一个普通的军营生活吗？你们要知道，虽然我是第一政委，但平时具体工作还由你们这些职业军人负责。两位身兼预备役师的主官，又都是野战部队的军官，与我并不相同。说白了，我终归是省委书记，你们才是真正的军人。现在我已经融入了军营，那就要过属于战士的生活，至于战士和军官们平时怎么样，和我这个省委书记是没什么关系的。军队有军队的风格，和政府官员不同，希望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许从政府官员的角度去看，他们浑身是毛病，但也许他们的毛病正说明他们是一位好军人。对于军人来说，只要服从命令，能打胜仗，那就是一位好军人！” 听张清扬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张群和许强不好意思地笑了。张清扬说得没错，军人和政府官员是两种人，他不会以省委书记的身份来揣测或者说挑这些军官的毛病。张清扬此举等于是再次向两位表明，我虽然是第一政委，但预备役师内的各种事务还由你们说了算，我不会参与的。我过来只是摆个姿态，不会对你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怎么样啊？”张清扬含笑问道。 张群和许强对视了一眼，许强说：“张书记，您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可要提醒您，安族人的性格都比较粗犷，说话的时候会……” “这些都不怕，我心里有数。” “好吧，那就这样。”张群看了眼时间，快集合了，我们都准备一下。 张清扬回头看向彭翔和林辉，问道：“她们也应该快到了，你们出去接待一下。” 彭翔让林辉留下，独自出去了。为了陪领导在一起，两人也穿上了很久没穿的迷彩服，他们要和领导一起参加训练。重新穿上这套衣服，两人都有些激动。 张群和许强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不解地问道：“张书记，您这是……有朋友过来?” “呵呵，也不是什么朋友，京城的记者，听说我要参与军事训练，所以想过来采风。最近世界局势很紧张，大家都比较重视军队的建设。”张清扬简单地解释道。 “记者？”两人一头雾水，张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接着说道：“两位不要紧张，如果采访的片子能在新闻中播放，这是对我们预备役部队建设和发展的一种支持和表扬。所以啊……一会儿两位要做做参与训练军官的工作，让他们心里有个底，把最好的形象展现出来。我不管他们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今天一定要当一位合格的预备役军人！” 两人这才明白了，赶情张清扬是请记者来搞宣传了！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对预备役师来都有利无害，两人都很高兴。他们当然明白张清扬不见得是为了宣传预备役部队，显而易见，他这是为了宣传自己，让大家看看西北省委书记的军事素质。至于更深一层的目的，就不是他们能够明白的了。 彭翔很快就带着一位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刚进门，大家眼前就是一亮，这长得也太精致了吧？张群和许强只觉得大脑一晕，怎么感觉她有些眼熟？ “张书记，您好！”女人笑眯眯地伸出手来。 “哦，小北同志，你好！你辛苦啦！”张清扬拉住东小北的手，上下打量着这位老熟人，也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虽然她的身上仍然有一股放荡不羁的性格，可是却收敛了不少，现在有点小清新和知识女性的味道了。 “不辛苦，同张书记相比这点苦算什么呢！”东小北客气地缩回手，暗暗地想：色狼书记，捏着人家手这么半天，被外人误会怎么办！ “来，小北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预备役师师长张群，这位是政委许强。这位美女……东小北，两位应该有所耳闻吧？”张清扬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东小北的大名。 “啊，真是东小北？”两人惊呼出声，难掩脸上的惊喜，颇为激动地分别同她握了手。 原来现在的东小北已经不单单是记者、作家那么简单了，她已经成长为了一位全国知名的媒体人，电视主持人。两年之前，对现实失望的东小北找到张清扬。她说想换一种方式了解社会，展示华夏人民的生活，她要选择一种更宽广的推介媒体。虽然文字可以让大家了解生活，但现在人读书看报的越来越少了，文学能起到的作用也就小了。张清扬和艾言一商量，又找到陈静帮忙，最终她成为了央视某金牌访谈栏目的外景记者，专门采访一些群众举报的社会大事件。 通过一年的锻炼，东小北的能力受到了领导的重视——其实是看重了她的背景。在她的自我推荐下，终于又打造出了一款全新的栏目《走南闯北》。东小北不但是主持人，还亲自到一线进行采访，并担当制片人，她完全成为了这个栏目组的老大。起初领导还暗自捏了一把汗，担心她在电视媒体上没有名气，此节目没有收视率。可是一经播出，首期就创造了收视记录。 第2223章 碰到熟人 东小北以全新的视角，新锐的访谈方式，以及最真实的现场画面打动了老百姓。从那刻开始，《走南闯北》成为了央视的金牌栏目。此栏目涉及面很杂，小到老百姓的柴米油盐，大到国际纷争，应有尽有，东小北更以敢说真话的性格，以及独到的见解受到了老百姓及网民的追捧，近一年来，在华夏掀起了一轮“小北热潮”，其粉丝被称为“贝贝”。 这样的名人，张群和许强怎么能不认识？ 东小北看向几位说：“听说张书记成为了预备役师的政委，正好我最近到西北走访。西北的军人，国防力量也是西北生活的一角，我想表现一下我们基层预备役官兵的风貌。一直以来，大家对预备役部队了解很少。希望领导能够支持我的工作，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更不会泄露国防机密！” “呵呵，哪里话啊，小北同志，您愿意过来采访，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定替你创造有利的采访条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那个……”张群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话，突然看见许强紧张地向自己打脸色。他打了机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抢戏了！这些话应该是张清扬说的，人家金牌主持人愿意跑到你这个破地方，还不是看在张书记的面子上？ 张群不敢再说，脸憋得通红，吱唔着对张清扬说道：“我……我太激动了，呵呵……” 张清扬摆摆手，说：“时间差不多了，张师长，许政委，你们去安排一下吧，一会儿我们正式训练。” 两人看得出来，张书记和东小北认识，也就聪明地退了出去。 人都出去了，张清扬看着东小北笑道：“我在京城时想看你来着，可那时候你正在美国采访人家总统呢，没时间理我这个小小的省委书记啊！” “呵呵……”东小北温柔一笑，说：“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艾姐和我说了，让我把对你的采访以文字形式再发给她，她再想想办法。” 张清扬点点头：“这些事你们看着就行了，只要让别人知道我这个军区政委干得很认真，训练很刻苦那就够了！” 东小北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说：“哼，人家以前都关心时事，还没关心过这种一点新闻价值也没有的事情！可是为了朋友，没办法呀，只能砸牌子喽！” 张清扬抬手拍了拍她的脑门，说：“你现在成熟多了！” “哼，老了吗？”东小北不安地转了一圈。 “不老，还是那么有活力，更漂亮了！” “那是！”东小北咯咯笑，然后说：“你忙你的去吧，我也要去和我的团队准备一下。” “等下，”张清扬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全是汗，说：“你说的话提醒了我，你平时确实没关心过领导干部的生活，这样的节目对你有没有影响？” “你放心吧，”东小北狡猾地一笑，“我近期会活跃在西北，不光推荐你啦！我计划了一个系列节目，就叫走进西北，主要是介绍西北的风土民情，和民间呼声等等……这样的采访也有利于外界了解西北的少数民族，同时对国家的政策，和你今后的执政思路有帮助吧？” 张清扬眼前一亮，笑道：“这仆主意不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能碰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就不能播出了！” “没事，我有分寸。其实现在央视也在改革，尺度比过去大了不少。” “哎，你的手怎么是湿的，出汗了？” “谁说的？干嘛……非礼人家啊，我现在也算是明星，多少人想跟我握手都没机会呢！”东小北俏脸一红，用力甩开张清扬的手，快步走出去说：“一会儿见吧。” 张清扬捏着手指发笑：“怎么……看到我紧张吗？” 张清扬没有想到，在军营里还能碰到熟人。预备役师部，也有女兵。女兵方队就站在男兵方队的前面，两支队伍离得很近。张清扬刚出来就看到了林回音和笑笑，惊讶得停止了脚步。 笑笑眼睛快，她也发现了张清扬，偷偷拉了一下林回音，悄声道：“瞧……你的救命恩人，去打个招呼啊？” “别声张……”林回音捂住笑笑的嘴，小声道：“没看他穿得很普通吗，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等休息的时候我们再说话。” 笑笑心想也是，说：“真没想到啊，你的救命恩人会成为你的领导！” “他可能还不了解我们呢！”林回音知道，心里暖暖的。 “不了解不是正好吗，给他一个了解的过程，你不就有了机会？”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林回音狠狠地掐了她一下。 “啊……疼……”笑笑捂着肚子疼叫。 “怎么了？” “那个来了，疼……” “吃药了吗？” “吃了。” “再忍忍吧。” 张清扬离得不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可是很意外她们也是预备役的女兵，这两个姑娘怎么也会进来呢？张清扬知道预备役的女兵，有很多都是公务员选拔出来的，难道她们也是公务员？想想林回音的背景，这到是有可能。 教官吹响了集合哨声，张清扬带着彭翔林辉走进了人群。彭翔一左一右站在张清扬两边，把领导保护在中间。周围的人很自然地让开了空隙，一个个对张清扬点头微笑，一脸的巴结相。张清扬心中冷笑，看来张群和许强还不傻，趁着刚才的时机，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这些人表面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心里应该已经知道了。 张清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他的军训看起来像作秀，可是这种秀是必须搞的，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慢慢在西北发生声音。他想告诉大家，张清扬来了！他这个预备役少将不是白给的，他手握军权！ 师长张群、政委许强站在了两列队伍前方，准备训话。参加师部军训的人并不多，除掉女兵方队中的卫生兵和雷达通训兵，男兵方队中基本上都是军官级别。但此时大家都是普通的迷彩服，看不出军衔，也就统一听从教官的指挥。教官是张群从野战部队带过来的少校，一位黑脸大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张书记要亲自参加军训，张群当然把军区部队的精英叫了过来指导，要不然不是丢人么？张群已经初步了解了张清扬的性格，所以特意对教官交待了两句，让他认真对待，苏涛不要放水，能有多严就有多严。当然，要适当照顾大家的情绪和身体素质，表面上“演”到位就行了。 少校教官名叫，与张群有着特殊的关系。张群有他的私心，他是省军区的副参谋长，只有少数时间管一管预备役的工作。他找来的这位教官是他的表亲，也算是提携自己人。如果张书记对苏涛感兴趣，今后求他帮忙说句话，苏涛的未来将一片光明。 张群早就和苏涛勾通好了，所以苏涛展现给大家的是一位严肃军人的形象，几个口号一喊，把队伍整合起来，还真像模像样。政委许强代表师领导讲话，简单介绍了一下苏涛。 苏涛扫视了一圈队伍，板着脸说：“我不管你们平时是什么职务，在军中又是什么职务，此时你们就是普通的士兵，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我现在就是你们的指挥官，你们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进行训练，如果达不到我要求的标准。那么……对不起了，一直练到达到我的标准为止！你们……” “啊……”还不等教官说完，后面的女兵方队就开始怨声载道了。 “教官今天打了鸡血啦？” “以前不是就站一会儿就散了？” “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有领导在？平时也没见师长重视我们啊！” 女兵们议论纷纷，前面了解情况的男军官们偷笑。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女人永远都是调动男人情绪的添加剂。他越发感觉到张群和许强的不简单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并未和女兵们打招呼，只是和男军官们讲了讲。这样一来就不会看出有作假的嫌疑，女人本来事情就多，又爱撒娇，这样一来，反而更显得气氛活跃，可见张群和许强用心良苦。即使女兵们真说些不该说的话，他们也知道张清扬不会当回事的。更何况这些女兵一个个都是花样年纪，除了少妇就是姑娘，一个比一个标致，谁能面对她们发起火来？ “安静，干什么……造反吗？”苏涛扫了一眼女兵方队，严肃地说：“考虑到你们表现得太好，本人决定先送给你们一点奖励！” “哇……有奖励啊？不用训练了吗？”女兵们像欢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安静！”苏涛有意表现出一位正直军人的形象，高声喊道：“我的奖励是……围着操场跑两圈！向左转！” “啊……”女兵们更加不愿意了，一个个小脸憋得通红，仿佛要和教官打架似的。 张清扬忍着笑，突然感觉这种生活很有意思。 “对不起，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们跑三圈，像左转！”苏涛再次高声喊道。 第2224章 针锋相对 这次反对的声音小了一点，必竟师长和政委在远处看着呢，而且瞧着教官的意思，还有可能往上加圈的可能。女兵不情愿地向左转，正准备跑，就听笑笑捂着肚子喊道：“报告！” “什么事！” “教官，我肚子疼，那个……生病了，不能跑！”笑笑说道。 “肚子疼？”苏涛脸上挂着冷笑，偷偷瞄了眼张清扬，又板起脸来说：“早不疼晚不疼，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疼？” “报告！”林回音也发声了。 “你肚子也疼？” “不是，我能证明她肚子疼，她已经疼了很久了！”林回音解释道。 “你们两个……出列！”苏涛今天是铁了心要表现得严厉了。 林回音和笑笑相互看了一眼，委屈地跑到男兵方队的前面。苏涛打量了两个人，大声喊道：“我再问一遍，你确实肚子疼吗？而你……真愿意替她证明？” “是的，我肚子疼！” “我可以证明！” 两个小姑娘和教官针锋相对。 “哼!”苏涛的眼睛仿佛能杀人，冷笑道：“可是我不相信，你们现在是军人，如果现在要打仗，难道你们就因为肚子疼而不打了吗？敌人知道你肚子疼吗？即使知道你肚子疼就不杀你了吗？” 男军官们哈哈笑了起来，心说这教官今天怎么像打了鸡血似的？彭翔偷偷在张清扬身边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啊，想表现，也不能拿人家女孩子开刀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当然明白苏涛的那点小心思。 “你……”笑笑气得要哭了，说：“现在又不是打仗！” “军训和打仗没什么区别，你们必须服从命令！少废话，马上入列！” “教官，他真的肚子疼！” “哼，你们这帮新兵蛋子，少用这样的手段骗我，快点入列！”苏涛又偷偷扫了眼张清扬，心说我的表现还行吧？ “报告，我们女兵没有蛋！”笑笑气急败坏地喊道。 “哈哈……”操场上传出了疯狂的笑声。 笑笑不巧在军训当天赶上生理期，她是真的肚子疼，当然不是有意和教官对着干。喊出那句“女兵没有蛋”的名言后，把苏涛气得真想冲上去把她xxoo了。林回音也知道笑笑惹了事，赶紧跑到教官身边小声解释了一下，不得不把笑笑大姨妈来了的事情说出来。 苏涛听完一愣，盯着笑笑的下三路扫了一眼，想到自己确实忽略了女人的生理期。便找了个借口说道：“你既然身体有毛病，为什么不早说，你……去休息吧！” 笑笑狠狠地瞪了教官一眼，气呼呼地走开了。林回音入了列，女兵方队跑步去了，再没有人敢反对。苏涛扫视了一眼男兵方队，不客气地说道：“刚才那个小姑娘确实身体有病，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就先热热身！全体都有了……跑步前进！” 苏涛带领着男兵方队很快就追上了女兵，这帮女兵平时娇生惯养，哪吃得了这份苦，刚跑了一百多米就有人开始掉队，气喘吁吁了。张清扬暗暗地想，在华夏体育腾飞的背后，从全国整体上来看，我们的身体真的强壮了吗？瞧瞧现在的孩子，十来岁就弯着腰戴着厚厚的眼睛背着大大的书包，他替那些孩子感到可怜。 苏涛暗中接到了张群的指示，搞起军训来有板有眼，一点也不含糊，一上午结束后，大家全身都是汗水。站在远处的张群看到张清扬也弯着腰在喘气，拉了下许强，担忧地问道：“训练强度是不是有点大？” 许强微微一笑，摆手道：“你没发现整支队伍，就张书记他们三人身体素质好吗？那几位都爬不起来了……” 张涛看向有几位大腹便便的男子已经躺在了沙地上，摇头苦笑。 许强解释道：“强度可以稍微降下来一点，但这样也挺好。我感觉张书记很开心，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郊果吗？你看那边的电台记者，一直对着他拍呢，不出汗能叫训练？” 张涛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张书记也四十好几的人了，这身体素质不错啊！” 许强也点头道：“嗯，确实。” 看到休息了，东小北拿着话桶跑到张清扬身边。张清扬知道她这是要采访了，便问道：“我要不要擦擦汗再上镜头？” 东小北抿嘴一笑，说：“我已经偷拍半天了，您还擦什么汗？这样不是更真实吗？” 张清扬想想也是，笑道：“当了主持人，思想就是与别人不同！”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东小北回身对镜头打了个手势，然后开始问道：“张书记，您身为西北的省委书记，在预备役部队中只是兼职第一政委，那为何要亲自参加预备役的训练呢？” 张清扬解释道：“我认为兼职要尽职，任职要称职，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身上的军装。我是党和国家的干部，但我也是一位预备役的军人，作为一名军人，无论是身居何位，我都要响应国家的号召，积极参加军事训练，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大家都知道，预备役部队是国防力量的最后一道屏障，我们今天多流一滴汗，是为了在将来有可能发生的战斗当中少流一滴血。同时，我们要用训练的汗水向反对势力表明我们捍卫国家的决心和战斗力！” 东小北被张清扬的表情感染了，又问道：“众所周知，在西北活越着一些极端主义分子，身为地方预备役部队的主官，您对维护西北的安全有何看法？而对西北预备役部队的建设和发展又有何见解？” 张清扬略微一想，回答道：“西北自古以来都是华夏的国土，是我们国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安族人更是我们民族大家庭当中的一员，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事实。作为预备役部队的第一政委，我们要根据安全工作的特点规律，结合部队实际，站在军营文化的大视野中，把安全文化融入部队建设的各个环节、官兵生活的各个方面，积极践行、不断完善，确保部队安全稳定和各项任务的圆满完成。我个人觉得对于预备役的建设，要保证长期的郊益。建立按级负责制，师总体统揽，对安全文化建设的内容、步骤、进程实行宏观调控，所属单位主官负责本级安全文化具体建设的具体部署，制定具体措施，形成有序运行的良好态势。明确各级干部、各个岗位人员在安全文化建设中的责任、目标、要求，切实形成责权分明、互相支持的安全文化建设责任体系。建立考评监督机制，由师对各部、各团，部、团对营连、队所，营连、队所对个人的安全文化建设情况，每半年进行一次量化考核，每年进行一次综合评定，确保安全文化建设经常化、规范化。定期开展评选安全标兵、安全文化建设先进单位活动，切实形成主动作为、创新落实、全面推进的良好局面，使安全文化建设不断向深层次推进。” 东小北听得入了神，没想到这位政坛高手谈到军队的建设时，仍然有着自己的独道见解。她又问道：“您首先是西北的省委书记，又是西北国防委员会的副主任，同时兼任着预备役师的第一政委，我想问您，您今后的工作侧重点是什么？您如何区分工作时间？在您看来，西北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呢？另外，你刚刚到西北，没有立即参与省委、省政府的工作，而是来参加预备役的军训，这又是为什么呢？” 张清扬淡淡一笑，东小北还是脱离不了记者本性，还是设套了。当然，她来之前，两人就在电话里进行过这方面的交流，对于这个难度的问题，张清扬是不怕的。不管怎么说，东小北此行是在帮他，不会让他丢脸的。 东小北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后被张清扬赶走了，让她去采访其它参加训练的军官，以及师部的张涛和许强，也应该让他俩露露脸。 张清扬带着彭翔和林辉先行离开了，在操场上寻找着林回音和笑笑的影子，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花坛边喝水的两人。张清扬快步走过去，想问个究竟。 “张大……”林回音刚想叫张大哥，可又一想不合适，一时间尴尬得不知道叫什么了。 “怎么了？不把我当大哥了？”张清扬笑着问道。 “不是，我……我知道您……”林回音左右看看，小声道：“我知道您是西北的书记。” “呵呵，消息到是很灵通嘛！放心，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你还是叫我大哥吧。无论我是什么职务，我们还是好朋友嘛！” “嗯，大哥。”林回音甜甜一笑，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张清扬看向皱着眉头的笑笑，问道：“你生病了？” “呃……嗯，”笑笑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又俏皮地说：“我还以为您不认识我了呢！” “为什么不认识你？” “我……”笑笑看了眼林回音，不敢说话了。 林回音瞪了她一眼，对张清扬说：“大哥，你别当回事，这个笑笑就是人来疯，跟谁都敢开玩笑！” 第2225章 女兵没有蛋的 “没事，这样才好。你生的是什么病？”张清扬关心道。 “就是……”笑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不知道如何开口。 “痛经……”林回音故意说道，省得笑笑总是开自己的玩笑。 “不许说！”笑笑小脸通红，气得推了林回音一把。 “这个……为什么不回家休息？”张清扬必竟是过来人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怎么说也是军人，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上战场了吧？”笑笑苦着脸说。 听她说起这个，张清扬几个大男人都忍着笑，自然想到了那句“女兵没有蛋的”名言。笑笑知道他们想到了什么，气呼呼地说：“不喜笑，我们女兵……本来也没蛋蛋！” “笑笑，别乱说！”林回音羞红了脸，拉住笑笑，看向张清扬，小声道：“他是张书记，你别没大没小的。” 笑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也有点心虚。现在和过去不同了，她们已经知道了张清扬的身份。虽然笑笑本性难改，但要无所顾及那是不可能的。 张清扬看向林回音笑道：“回音，你可不如笑笑坦诚，她这样挺好的，不要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敢说话。你想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不就是个普通人吗？当时我们在车上相遇，你也没把我当省委书记吧？” 林回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可……可现在必竟知道了。” “知道了也没事，你们就当我是普通人就行了。”张清扬说完，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参加预备役的训练？” 笑笑歪着头说：“张书记可以训练，我们就不可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们是怎么选上来的，平时做什么工作？” “我们是……” “回音，不许说!”笑笑堵住林回音的小嘴，笑眯眯地对张清扬说：“张大哥，那个……以后你就会知道的，现在还不行！” 张清扬笑了，说：“保密吗？” “这样你对我们永远都有好奇感了！”笑笑神秘地笑道。 “嗯，说得也对！”张清扬点点头。 林辉一直看着笑笑傻笑，红着脸说：“笑笑，我……我有东西送给你。”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件，是个大肚佛。 “这是什么啊？” “这个……这是我有一次执行任务，救下了一位富商，他……他送我的，我想送给你……”林辉磕磕巴巴地说道。 张清扬对林回音挤挤眼睛，两人悄悄地走到了旁边，彭翔跟在身后，给林辉创造了机会。 “送给我？”笑笑捏在手里看了看，这小挂件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晶莹透亮，价值不菲。 “嘿嘿……上次就想送给你，没带在身上。”林辉抓着头发傻笑。 “为什么送我？” “我……我想和你交朋友，这个就……就是信物。”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用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笑笑不准备接下。 “笑笑，我……”林辉紧张得满头是汗，“请你一定要收下，我……” “你什么啊？” “我……” “你想泡我？”笑笑的眼角挤出一丝笑意，心里暖暖的，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这飞机场？ “呃……”林辉没想到这丫头说得那么露骨，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喜欢你，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可是我长得没有回音好看啊，而且……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笑笑一脸失望，扫了眼不远处林回音的丰胸翘臀，叹息一声。 “不怕，我妈说女人的奶子是被男人摸出来的……” “讨厌，难听死了！”笑笑听他说得那么粗俗，“你别乱说！” “嘿嘿……我给你戴上，你一定要收下。”林辉不容分说就把大肚佛挂在了笑笑的脖子上面，说：“人家说了，这个佛能保佑人笑口常开，天天开心。” 笑笑一阵感动，昂着头说：“我可没说要，这是你硬塞给我的，另外……我可没说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行了，你……你收下我就开心了。”林辉的脸笑得好像一朵黑玫瑰。 “哼，说好了，等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要回去，这东西……我知道很贵的！”笑笑体贴地说道，不管怎么说，被男人追求总是一件好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林辉，但并不讨厌，她很喜欢和这样傻乎乎的男人聊聊天什么的。 “那个……教官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饭呢，我们到那边的胡杨树下走走好不好？”林辉发出了邀请。 笑笑这才发现，有黑大个陪自己，好像忘记了下腹处的疼痛，便红着脸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林回音，不好意思地走了。林辉回头大声喊道：“翔哥，我……我先去了！” “哈哈，去吧！”彭翔大笑。 张清扬和林回音也忍不住笑了。林回音开心地说：“真没想到，林哥喜欢笑笑……” 张清扬盯着两人的背影，说：“林子一直没女朋友，为人老实，可能有点傻乎乎，可是他很善良。瞧他们的背影……真像一对！” 林回音羡慕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怅然若失。 “回音，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张清扬问道。 “没……我还没想过呢……”林回音红了脸。 “笑笑估计也没想过，可是我瞧她并没有拒绝林子……” “谁说的啊，那小丫头整天和我说要找这样那样的男朋友，没想到……” “回音，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我是公务员。” “哦，怪不得。”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深问。 “我……我爸还说要请您吃饭呢，就怕您没时间！”林回音说道。 “过一阵吧，最近是挺忙的。” “嗯。”林回音开心地笑了，他总算没有拒绝。 这时候彭翔的电话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走到张清扬身边说：“白世杰秘书长要来看您，已经在路上了。”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还算他懂事。如果他今天不来，那可就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白世杰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省委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他是吕老书记的助手，据吕书记而言，他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不过事事难料，张清扬现在谁也不敢相信。 张清扬虽然说暂时不接手省委工作，但并不代表省委可以忽略他的存在。身为省委的大管家，白世杰如果来看看都不过来，那就表明他太不会做人了。先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白世杰赶到时，正碰到军营食堂开饭，东小北安排摄像师正在食堂拍摄呢。白世杰看到有记者在场，心里就是一呆，没听说省委宣传部安排记者过来啊，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宣传部的热西部长要安排对张清扬的宣传，也应该和自己打招呼啊？白世杰摇摇头，他相信省委宣传部是不会宣传张书记的，难道是…… 张清扬张群等人没有呆在大食堂，而是坐在了干部食堂里面。张清扬没有推辞，作秀而已，如果搞得太过分，大家就都不好收场了，有些事点到即可。 “张书记，我上午就想来看您的，没想到有事耽误了，忙完就赶过来了。”白世杰主动伸出手来说道，更像是解释。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他坐下说：“秘书长是大内总管，省委能否正常运转就靠你呢！你忙是应该的嘛，就知道你没吃饭，怎么样……四菜一汤呢!” “呵呵，看来我的命好啊！”白世杰有意摸了一下肚子：“还真是饿了呢！” “来，边吃边谈。”张清扬亲自为白世杰拿起筷子。 “哎呀，使不得！”白世杰慌忙接下，笑道：“张书记，我应该伺候您才对啊！” 张清扬微笑道：“你伺候我之前，我先伺候你吧，免得你以后害我，哈哈……” 张清扬这话只是玩笑，可是听在白世杰耳朵里仿佛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小心地说道：“请张书记放心，在您的领导下，我一定认真工作。” “呵呵，扯远了，吃饭就是吃饭，咱不谈工作啊！这一上午没闲着，我也饿了！” 张清扬先动了筷，大家才开始动筷。张清扬真的饿了，连吃了两碗米饭，运动了一上午，饭量大增。吃完饭之后，大家来到会议室休息，白世杰这才说道：“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都可以告诉我。” 张清扬摆摆手，说：“我已经和省长说好了，最近的工作由你们共同负责，眼下要专心训练，还不能马上接手工作。” “我明白，明白……”白世杰连连点头，“张书记，您生活上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对我提。” 张清扬摇头道：“现在就挺好的，以后有事再和你说吧，对了……”张清扬一拍脑门，说：“全国各地援助的资金可能快到位了，我的意思是省委专门开一个账户，这笔资金专款专用，暂时你帮我管我一下，等资金全部到位后我们再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白世杰点点头，他听说过这笔资金，知道这是张清扬的大手笔。人家亲自要来的援助资金，当然由他直接管理，外人不能乱用。 第2226章 发展的前提 “其它的暂时也没什么事，等有空我再联系你吧。我想到基层的老百姓家中随意走走，看看他们的生活怎么样，同他们聊聊。” “行，等您有空了我再安排。”白世杰向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些记者，佯装微怒道：“宣传部的人也真是的，怎么安排人过来采访也不先和省委打声招呼！” “不要怪宣传部，”张清扬知道白世杰是想知道这伙记者的来路，解释道：“他们是央视的记者，近期正好到西北制作一个系列节目，听说我在训练，通过朋友的关系，我也没办法推辞。这个……秘书长啊，不好意思，没向您汇报一声。” “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世杰搞了个大红脸，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书记这么不好惹，这么快就反将一军。他马上起身道：“是这样的，我以为是省委宣传部的安排，像这样的采访，应该让咱们先准备，我没想到您……” “呵呵，和你开个玩笑嘛！”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拉着他坐下说：“我想了想，正好趁此机会宣传一下西北，这个……这段时间他们栏目组如果有什么需要，还希望秘书长帮帮忙。” 一听此言，白世杰的心就咯噔一下。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张清扬却利用这件小事掌握了主动权，先不管其它的目的，首先他这就是在逼自己表态啊！ “这是好事，应该的，应该的……”白世杰脸上笑着，心里却犯了难，这事还真不太好办。堂堂书记大人到军营训练，省委宣传部尽然没有一点动静，这当然不是工作的失误，而是故意为之。可现在反让外面的记者抢了先，省委要如何应对？ 白世杰不觉得这批记者的出现是偶然，张书记应该别有用心。想到这里，白世杰看向张清扬的目光更加的小心了。再听他刚才说话那意思，表面上是让自己帮助记者，而实际上是在考验自己是否听从他的指挥，支持他的工作。支持不难，可就难在他如果今天支持，那今后的立场就等于站在了张清扬这边，对省长那些人就没法交待了；可要不支持，张清扬这里又无法过关，省委书记让秘书长帮忙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不是表明你不够尽责吗？ 白世杰嘴里暗暗发苦，接下来就看省长、宣传部如何应对吧！ 张清扬把白世杰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正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他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叹息道：“西北的工作刻不容缓，幸好有你们这些省委班子的老成员在，要不然我这段时间又忙，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那可就没法向上头交待了！” 白世杰的眼皮跳动了两下，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我这段时间要军训，如果省里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由你们这些人负责了。即使上头追查下来，也有你们顶罪。 白世杰身上出了汗，刚刚和他见面不过三十分钟而已，他就感受到了压力。白世杰笑了笑，说：“我们只是暂时维持工作，真正的发展还要等着您来决断呢！” “还要好好宣传西北，充分介绍这块宝地，这是我们发展的前提！”张清扬敲打完之后，又转变了谈话方向。 “对对，张书记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白世杰拍着马屁。 张清扬看向坐在角落的彭翔，说：“你去把东小北叫过来。” 彭翔立即跑了出去，很快就把东小北带了进来。张清扬站起来，说：“小北同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委秘书长白世杰，你的栏目组如果在西北遇到困难或者有什么需求，就向他打招呼。老白啊，这位……应该认识吧？” 白世杰满脸的吃惊，万万没想到张清扬请出来的人是她！这下更验证了他的判断，今天的事情并非意外，这是张清扬特意安排的！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平时最关心的就是央视，因为央视是我党宣传舆论的风向标，党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首先从央视的各档节目中就能体现出来。他认识东小北就是那位近年最火的女持人，张清扬能把她请来，这怎么能是巧合？ “白秘书长，那可就辛苦您了！以后啊……求您帮忙的事还真不少！”东小北客气地微笑着。 “应该的，应该的，小北同志能来到我们偏僻的西北替我们宣传，这是我们的荣幸！”白世杰暗暗打量了两眼东小北，此女成熟、性感，还有点泼辣的意味，难道她和张清扬还有一腿？ 张清扬在一旁说道：“小北同志此行对我们西北确实有好处，省委、省政府一定要支持，这是难得宣传西北的机会，这样不花钱的广告我们上哪找去？老白啊，你可一定要安排好！” “是是……”白世杰笑眯眯地看向东小北，他确实愿意和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可问题是这个女人明显站在了张清扬那边，自己帮还是不帮呢？ 白世杰有点后悔就这么过来了，明显被张清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东小北眼珠转了转，左右看看，猛地一拍脑门，笑道：“哎呀，张书记……我们来得匆忙，忘记和地方宣传部门打声招呼了，一会儿宣传部门的领导有人过来吗？” 张清扬把“失落”还有一点点的“气愤”表现得很到位，冷声道：“宣传部有宣传部的工作，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没来？这可……”东小北颇感意外，那绝美的脸蛋表现得欲言又止。 “小北，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这个……”东小北左右看看，最后目光盯在白世杰的脸上，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算了，没什么，我怎么能对地方同志的工作指手画脚呢，呵呵……” “小北，白秘书长又不是外人，你有话就说吧。” “这个……”东小北显得挺为难似的，红着脸笑道：“两位领导，我本不该说的，可是既然张书记问到了，那我就说说吧。” “小北同志要是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想法，说说也是应该的嘛……”白世杰笑呵呵地说道，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是一个陷井。 “小北，说吧。”张清扬鼓励道。 东小北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娇羞的小脸蛋也红润了，像个单纯的小淑女似的。她的表情到位之后才说道：“两位领导，说真的……今天这样的场合，我对省委宣传部及省台的记者没有到场感到很吃惊，甚至可以说不可思议。我是来西北采风，想做一个系列节目，偶然得知张书记亲自参加预备役的军训，以身作则，这样的精神感动了我。我立即想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大西北的新闻点！此事不但可以展现西北新书记上任后带来的新面貌，更能展现高层领导对西北工作的重视。同时张清扬不辞辛苦参加军训，又严格要求自己，发动预备役官兵的战斗精神，这又体现了对保护西北百姓，维护国家主权的统一、安全的决心！总之吧……这件事如果能在新闻中播放，肯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们就要给那些反对势力看看，张书记有决心做好西北的工作！可是……” 东小北叹息一声，扫了眼两位领导，低声道：“可惜的是当地的宣传部门却没有看到这个新闻点，也没有想到对张书记的工作进行宣传，从媒体工作的角度来讲，这就是失误。我不知道这是宣传部的失误，还是电视台的失误，总之他们错失了一次大好的机会！幸好我今天把张书记训练时的画面拍摄了下来，如果我没来，这样好的新闻素材就流失了！” 听完了东小北的话，张清扬脸色沉重，隐隐流露出了怒意，似乎在愤怒的背后还有些脸红。从他的角度来说，从这件事情上体现出了省委宣传部对张清扬的忽视。而在宣传部的背后——自然还有人操作。从张清扬的表现来看，仿佛是因为东小北说了实话，而感觉丢了面子。堂堂新书记上任，却不受当地领导集体的重视，这确实是大丢面子的事情！ “这……这……”白世杰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和厉害关系，只是没想到东小北说得如此直接，半点面子也没给张清扬留。白世杰偷眼看向张清扬，思想又有些不太确定，如果说这是他安排的，那东小北这些话可不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啊！要不然……张书记就真的豁出去了，连面子都不要也要在自己面前敲打敲打省委那帮人？ “哎！”张清扬坐在位子上沉默了很久才叹息一声，看向白世杰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又不好意思地看向东小北，说道：“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啊！白秘书长，您说是不是？” “呃……这个……”白世杰一时间噎住了，猜不透他要说什么，所以不好接话。 “张书记，可能是当地的干部忽略了，没考虑那么多，对新闻的敏感度不够，您也别放在心上，我想以后会慢慢好转的。这……都是小事，呵呵……”东小北看似是在找理由安慰，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第2227章 宣传不到位 “这事啊……我不怪宣传部的同志！”张清扬语气重重地说道，“这个他们肯定不是有意的，小北说的对，是他们忽略了新闻因素。白秘书长，你说是吧？” “对对，没错，大家都很拥护和欢迎张书记，如果想到这是一个新闻素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啊……就是工作没有到位！”白世杰顺势说下去。 “是啊，不能怪他们，其实这就是西北干部与中原干部差距，这是文化、能力、思想等多个方面的差距，这表明我们西北的干部在有些工作上面还是很落后啊。就说这件事吧，小北能发现这是一个新闻点，可西北的同志却没有发现，这……不正好说明了此问题吗？他们当然不是做给我新书记看的，也不是不给我面子，这就是工作的失误！白秘书长啊，看来宣传工作还不到位哦！” “对对……应该批评一下，让他们向内地的同行学习。呵呵……小北同志啊，你真应该给我们的宣传工作者讲堂课！”白世杰想转移话题。 东小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害羞地摆手道：“我可不会讲话，就是个办事的人。”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无奈地说：“我原以为西北落后的是经济和发展力，现在才知道，真正落后的是我们的思想，干部的思想不进步是不行的！” “您说得对。” “老白啊，看来你今后要做的工作有很多啊！宣传部今天能忽略新书记的新闻，也许明天就能忽略国家领导人的新闻，这样的工作态度必须改啊！” “是的，必须改，等我回去后一定同热西部长聊聊今天的事，让他提醒一下同志们！” “嗯，你聊聊也好，有些事我不方便做的，只能靠你啦！你是大内总管，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且你们这些老常委在一起合作的时间久了，说话沟通也方便嘛！” 白世杰没敢接话，张清扬这意思不就是表明了你们才是一家人，我终究是个外人。 东小北知道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应该离开，便微笑着说：“两位领导，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做，就不打扰两位聊工作了。” “小北，你去忙你的事吧。”张清扬摆摆手，暗想东小北多年关心政治，曾经又写过官场小说，对官场里的道道研究得很透彻。白世杰一到，她就明白自己该说什么话了。她刚才批评西北宣传部的话，两人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流，可是她却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可是帮了大忙。这些话就像耳光一样打在白世杰和其它背后那些人的脸上，接下来就等待着那些人的反应吧。 东小北同张清扬握了下手，又满脸笑容地握住白世杰的手，笑眯眯地好像撒娇一样地说道：“秘书长大人，今后我找您帮忙，您可不能说不认识我哦！” “我哪敢啊，小北同志是国内的名人，谁敢说不认识啊！”白世杰抚摸着东小北的白嫩的小手有些爱不释手，心想同西北那些粗女人相北，内地女人就是漂亮啊！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中原人反而觉得西北的女人有异国风情呢！可在白世杰眼中，那些女人性格过于火辣直接了，即使在床上也少了那么点温柔，不够浪漫，可内地人偏偏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东小北同志风情万种地离开了，只留下房间内她的体香。等她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张清扬面沉似水，看向白世杰说：“丢人哪！知道的是宣传部门工作的失误，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人把我这个书记当回事呢！” “不不，没有这回事……”白世杰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解释：“张书记，您可真别多想，这次事情只是他们失误，大家都很支持您的工作，也很尊重您。热西部长的为人我知道，他……” “好了！”张清扬不高兴地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可是被一个外人直戳脊梁骨，我是感觉丢人啊！” “我理解您的感受，其实……这也是我的工作没有到位，他们忽略也就罢了，我也跟着犯迷糊。忘了支会省委办的工作人员，这也是我的失职，请张书记批评我！” “好了，这事咱就不提了。”听到白世杰终于承认了错误，脸上的怒意有所缓和，拉着白世杰坐下说：“这件事可不能怪你，呵呵……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不是生气，而是感到失望，对我们干部的工作能力感到失望，更多的也是痛心。” “我能深切体会到您的心情，您久居内地，我想应该清楚干部们的能力存在差距。” “是啊，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这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张清扬的脸上很无奈。 白世杰不敢再坐下去了，害怕一会儿张清扬再为难他，看了眼时间，说：“张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说：“我初来乍到，对西北的情况了解还不透，也没什么指示了。” 白世杰笑道：“那您就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要军训，我也看出来了，您很卖力，这一上午也累了吧？” “是啊，真的累，我现在双腿又酸又麻，这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张清扬知道现在留下他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放他走，利用他把军营里发生的情况传出去。他说：“老白啊，你还有事吧？” “啊……是啊，那边一堆事呢，呵呵……我就是过来看看您。”白世杰就坡下驴，立即说道：“我就先回去了，您有何吩咐就给我打电话。” “好好，老白啊……这几天你就当我的通训员了，呵呵……辛苦你了，让你这堂堂大内总管来回跑，我实在过意不去啊！”张清扬拉着他的手客套着，好像在和老朋友续旧一般。 “张书记，我这个秘书长就是给您跑腿的，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秘书长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拍打着他的肩膀：“吕老书记曾经特意对我说过，老白是信得过的！” “呵呵……”白世杰不好意思地笑，心中却想这算是信任吗？ “你忙就先走吧，我就不留你了！”张清扬握着白世杰的手用力摇了摇。 “张书记，您也不要太累，有事给我打电话。”白世杰刚要转身离开，忽然脑子灵机一动，停下脚步问道：“张书记，您身边没有人照顾不行，我看……是不是给您安排一位秘书？” “这个……”张清扬一脸思索状，犹豫道：“我现在两眼一摸黑，再说还没有参与省委的工作……过一阵再说吧。” 白世杰笑道：“您身边没有秘书可不行，也方便您同其它领导的联系，我觉得……” “老白啊，再等等吧，等我的军训结束之后再说。”张清扬心中冷笑着说，你不想来回跑丢人？我偏不顺你的意，就让你来回跑！ “行，那好吧。”白世杰一肚子苦水，看来今后只能没事就过来看看领导了。他想给张清扬找秘书，其实是想找一位通训员，这样就省得他来回跑了。可是张清扬猜透了他的主意，有意让他矮一头。 白世杰扭头正巧看到了彭翔，突然心生一计，微笑道：“张书记，我看要不这样吧，小彭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着急办，就让小彭去找我，这怎么样？” 张清扬看向彭翔，仿佛是请示道：“彭上校，你认为呢？” 彭翔板着脸站起来，直视着白世杰的脸，生硬地说：“我是中央警卫局特派保护首长安全的，其余工作不归我管！请问秘书长同志，如果在我离开首长期间出现安全问题，怎么办？如果您可以替我担下责任，或者省委可以替我担下责任，那么我自然乐意充当这个通训员！其实我也想出去通通气……” “呃……”白世杰的脸皮抽动着，恨不得把彭翔痛打一顿，可是他不敢，即使敢也打不过。彭翔这话分明没给他半点面子，而且还小小的算计了他一道。 “那个……小彭啊，是我忽略了这件事。呵呵……你还是保护领导吧，这个……还是我亲自跑跑吧……” 彭翔一脸理所当然地表情，根本就没把白世杰放在眼里。他只是点点头，根本就没接话。白世杰这个气啊，心说我知道你是中警卫，知道你是保护高层首长的，可这也太牛了吧？你现在必竟不是在中南海，我怎么说也是省委常委，你这也太不把村长当干部了吧？ 张清扬忍住笑意，拉着白世杰的手安慰道：“秘书长，小彭是军中硬汉，不太擅长交际，说话直来直去，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别说你啊，就我……都无权命令他，他和林子直接听命于警命局，我平时都要听他们的啊！” “呵呵，那是……您应该受到这样的保护。”白世杰的脸红了，张清扬这话的意思太明显，连我都不敢指使彭翔，你算哪根葱？ 白世杰离开时再看向彭翔就有些胆怯，瞧那小子的眼神，似乎随时都要掏枪嘣了自己似的。 第2228章 咬牙切齿 “什么东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您是领导，他是管家，跑跑道都不愿意？”彭翔鄙夷地对着门口说道。 门后的白世杰脚下一顿，恨得咬牙切齿。彭翔明显是故意的！白世杰很郁闷，自己才来了一小会儿，就受到他们的轮番攻击，今后的工作要怎么做啊，搞不好就是两面甚至多面受气！ 张清扬望着彭翔笑，板着脸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这么不尊重领导！” 彭翔挤挤眼睛，跟在张清扬身边这么多年，他对政治也深有感触。白世杰刚一说话，他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西北这帮人……都很厉害啊！”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道。 门声一响，东小北鬼魅一般闪了进来，脸上挂着笑意。彭翔什么也没说，直接躲了出去。 东小北回头看了眼彭翔，哼了一声，对张清扬说：“你这保镖是怎么回事啊，不会以为我和你有一腿吧？” “呵呵，你怕了？” “我怕谁也不会怕你的！”东小北走到张清扬面前，一抬腿就坐在了张清扬怀中，紧致的翘臀还在他的大腿上扭了扭，笑眯眯地问：“谁怕谁啊？” 东小北大大方方的向下一坐，仿佛把时间坐在了屁股下面，世间一切都停止了似的。张清扬知道她的性格，但是仍然猜不透她这是何意。同几年前的小太妹相比，现在的东小北多了分书卷气，同时也增添了些女人味。张清扬刚认识她的时候，感觉她还没有长开，可是现在她和李钰彤一样，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诱人。 “你这是……”张清扬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怕了？” “怕？” “我感觉到你的身体在发抖，”东小北鬼魅地笑道，扭着头看向张清扬，很无奈地说：“是不是有不少人都觉得我和你有一腿？” “你帮过我不少忙，我们又郎才女貌，人家这么误会也算正常吧？”张清扬讪讪地笑。 “嗯，这么说也对！”东小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我很委屈啊，我和你什么也没有!” “那我不是更委屈？空顶着色狼书记的帽子，却单纯的不得了！” “呵呵……”东小北微微一笑，在他的身上扭动了两下，花枝乱颤，别有风情。 “别乱动……”张清扬有点忍受不了她翘臀的挤压和扭动，害怕自己出丑，可是已经晚了。 东小北俏脸一红，诧异地白了他一眼，气愤道：“我不但感觉到你怕了，更感觉到你……你的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 “我问你我屁股中间那硬东西是什么？” “呃……”张清扬脸皮再红也招架不住了，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 “哼，我帮了你，你还占我便宜！”东小北粉面羞红，鄙视地说：“您也算是政坛名人，怎么就……” “呃……那个，”张鹏双手摩挲了一下火辣的脸颊，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精力旺胜的男人，一个大美女坐在我怀中要是没什么反应，这可能吗？” “扑哧”一声，东小北咯咯笑了起来：“算你的理由通过，本小姐是不是很性感？” “是。” “哼！”东小北瞥了他一眼，坐到一边说：“看得出来，你在西北不受欢迎啊，我刚才是不是帮你敲打了他们？” 张清扬微笑道：“没错，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办事，不说也能猜出我心中的想法。” “帮人帮到底嘛，先不说今天的事算不算新闻点吧，新书记头一天上任，他们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宣传部尽然没人跟着，只有一个大内总管过来意思一下！”东小北说着说着，就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了。 “呵呵，我当然明白他们这是有意的，可眼下也没其它的办法。” “他们胆子就这么大？”东小北有些不解：“放眼全国各省，省委书记就是再怎么弱势，地方干部起初也要给个面子吧？他们这是为什么呢？” “你问到了点子上，”张清扬点点头：“你写过官场小说，我想对华夏的一些官场手段有所了解。他们这么干确实不合常理，但仔细想想，也容易理解。我认为他们这是在考验我的底线，我曾经和省长聊过，表达过不想起纷争的意思。那么他们这样做就是看看我是否忍让。” “您会忍让吗？”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样的小事吗？” “您当然不会在乎，但是也不会忍让，对不对？我猜这就是让我来帮你的用意吧？”东小北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越看越令人食指大动。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请你来还真不是为了对付他们，其实我只是从工作出发，想利用央视这块宝地，借势宣传一下西北。” “是宣传西北还是宣传个人啊，说得好大义凛然啊！”东小北满嘴的讽刺味。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东小北，解释道：“你听我说，其实宣传我就是在宣传西北。当然，从政治角度来说，你来帮我会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作用。我起初让你过来，并未想到他们会在这方面向我试探，我的本意是想通过你让外界看到我参加预备役训练的决心，我想用认真的态度告诉他们不是来玩玩的，我要在这里长久的立足！另外，也是想通过你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小北同志现在可是国内有名的人物，如果能接受你的采访，就这表明我在上层的影响力很大。虽然说他们知道我的背景和高层的支持力度，但是我更想让普通群众也知道我来到西北之后，受到了各方的关注，连央视的著名节目主持人东小北都来采访我了！” “呵呵……”东小北掩嘴一笑：“我真有那么大的知名度和作用？” “当然!”张清扬点点头：“我的目的都将达到，可是却没想到省委宣传部把我忽略了。不过，你在现场被白世杰碰到……这就是意想不到的作用！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他们不是不想宣传我吗？那我自己想办法宣传，你说他们现在会怎么办？” “这个……”东小北思索道：“如果我是宣传部长会觉得被人耍了，此时应该很紧张！” “嗯，没错。” “那他们会如何应对？” “等等吧。”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现在是最热的时候，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下午也要军训。” 东小北点点头，似乎很不舍地问道：“张大书记，既然我的到来起了这么大的作用，您要如何感谢我？” “你想要什么？” “切，我要是说出来……那还有意思吗？” “我……晚上陪你逛街，怎么样？”张清扬心想来到哈木之后，还没有好好逛过这座西北最大的城市，应该出去走走了。 “哟，别以为我不知道您那点心思，”东小北撇撇嘴：“你这是想体察民情，顺便拉上我做伴？”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我陪你逛街，自然要送你礼物……” “这还差不多！”东小北露出满意地笑容，挥挥手退了出去。 下午，身边人开始对张清扬的态度活泛起来。有了上午的过渡，下午大家即使表现得热情一点也不算太意外。这帮人有的是私企老板，有的是政府官员，还有国企老总，他们提前都得到了张群的通知，自然明白张清扬的身份。 每当休息的时候，他们就把名片发了过来，热情地和张清扬称兄道弟。张清扬也不拆穿他们的表演，反正大家在一起就图个乐呵。在说这种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陪着大家闲聊，没有半点架子。其实从他们身上也能了解到一些东西。对于聪明人来说，身边的任何事物，任何人都有可能对自己有帮助。 有了上午的训练经验，中午又经师长张群点拨，教官苏涛下午的训练强度明显有所下降，只进行了一些常规训练后，就开始给大家讲理论课。其中包括战时的防御知识，以及受伤后的自救等等。大家坐在沙地上听着他讲课，气氛比上午轻松了很多。 张清扬猜到这是张群他们的主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而已，很有兴趣地听着。不过他的心思可没在这上面，而是在想上午的事件吾艾肖贝会如何处理。张清扬当然明白这肯定不是宣传部热西库利亚搞的事，那个女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问题就在于除了试探，吾艾肖贝是否还有其它目的？ 张清扬想猜出吾艾肖贝的下一步动作，可是因为这件事过于意外，表面上看对吾艾肖贝并没有什么好处，因此也就无法猜透他的下一步棋。张清扬没想到吾艾肖贝这么快就有所动作，难道他对自己的表白存在怀疑，所以才有此一试？可这略显小儿科了，即使换成没有脾气的领导，碰到这样的事也不能不发火吧？吾艾肖贝到底想做什么呢？ 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表面粗犷，但却是一个很细心谨慎的人。他不会平白无故做这样有害无利的事情，肯定别有用心。张清扬感觉或许他是想利用这件事来查看自己的反应和接下来的动作，以此来衡量自己的做事风格。不过，张清扬又想起一事。 第2229章 碰头会 他的这些猜测只是背后的复杂关系，表面上忽略他的是省委宣传部，而不是省长。因此，吾艾肖贝有足够抽身事外的理由。那么宣传部又会做出什么应对呢？张清扬感觉白世杰回去之后，热西库利亚也许会来请罪，但白世杰走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一肚子的不解，看来西北的这盘迷局比想象中还乱。 就在张清扬认真接受下午的军训时，西北省政府的省长办公室里，正在举行着一场“非正式”的碰头会。 省长吾艾肖贝，省委秘书长白世杰，省委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三人坐到了一起，每人手里都夹着一支烟。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虽然是位中年女人，但是看起来很华丽，她身材丰满，胸前更是波澜壮阔的两座高山。她脸上画了和她服饰并不相趁的浓妆，鲜红的嘴唇好像刚喝了猪血似的。 热西库利亚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香气，据说是为了掩盖她身上的狐臭味。可是这香水喷在她的身上用不了多久，再掺杂着她身上原本的怪味，便又融合成一种令男人窒息的古怪味道。她五官长得还算端正，肌肤也挺雪白，就是眉毛分得太开也太淡，只是浅浅的两道弯，这使得额头看起来比较秃，总能令人想起鬼片里的那些白面女鬼。 听了白世杰的叙述，热西库利亚的身上出了汗，雪白的额头上面更是光亮一片。她越是紧张，身上的怪味道越浓。要不是有香烟的味道，估计吾艾省长和白世杰要呛晕过去。 热西库利亚把烟掐灭，不安地看向吾艾省长，咬着腥红肥厚的嘴唇说：“这可算怎么办？难道他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提前找了记者？这……这也太让宣传部丢人了！如果当初宣传部表面上意思一下，也不会如此被动……”她小心地瞄了眼省长。 虽然热西库利亚嘴上没明说，但是怪罪省长的意思还是挺明显的。热西库利亚从记者干起，搞了一辈子宣传工作，从专业性质来说，她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她当然明白新官上任三把火，张清扬刚刚到，正需要宣传部帮着策划宣传。他上任后先参加军训，更是一个很好的新闻素材，宣传部本应该好好谋划一翻。可是她和省长一研究，吾艾肖贝没有同意，硬是不让她出面。 热西库利亚没有办法，她虽然能力出众，但是背景并不硬，要不是靠着省里的某些关系，她是坐不上这个位子的。热西库利亚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原本就很紧张，现在一听人家央视的东小北都过来采访了，让她更感受到了压力。 “慌什么！”吾艾肖贝看向她摇摇头：“热西部长，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我们先商量个办法。”他说完之后，看向白世杰，不解地问道：“难道说他猜到我们会这么做？” 白世杰摇摇头，说：“省长，这个可不好说，我想他不会先知先觉吧？” “我也觉得是这样，”吾艾肖贝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向热西库利亚说：“这样就好办了，我想他不是有意针对你。他请记者过来，只是想扩大影响力，结果正巧被老白赶上了……” “可是他已经对我有看法了！”热西库利亚说道。 吾艾肖贝低头想了想，看向白世杰说：“老白，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还可以。”白世杰硬着头皮回答，从工作分工来讲，他说这些话已经越界了。他的工作职权是把事情汇报给省长，但却不能参与讨论，可硬被吾艾肖贝给留下了。白世杰明白，自己过去游走在吕老书记和吾艾肖贝之间，现在吕老书记走了，吾艾肖贝想逼着自己站队。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我已经去过了，他肯定知道情况你们已经知道，所以我认为热西部长还是去一下吧，让他尽量挽回一丝颜面。”白世杰小心地说道。 “那我就去一下，”热西库利亚站了起来。 “急什么？”吾艾肖贝板着脸看了她一眼，“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热西库利亚一张白脸红到了极限，讪讪地坐下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吾艾肖贝沉思道：“如果热西不过去，他又能怎么样？”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白世杰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白世杰想了想，回答道：“现在看也不能怎么样，不过张书记……应该不是位好惹的主。” 吾艾肖贝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老东西，还是那么圆滑！热西库利亚动了动嘴唇，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一脸的为难。处在这样的位置是最难受的。虽说吾艾肖贝是西北干部的代表，更是西北的地头蛇，可张清扬怎么说也是书记，宣传部的直接领导可是省委，而不是省政府。热西库利亚要是得罪了张清扬，张清扬今后有一百种手段报复。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去还有用吗？”吾艾肖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觉得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主动一点，如何？” “这……”热西库利亚为难地说：“这不好吧？” “老白，你认为呢？” 白世杰看向吾艾肖贝，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省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做这样的小事情……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在他看来，吾艾肖贝选择这样的方式试探张清扬，未免太低级了。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挥手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管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用意，就怕记者赶过去影响张书记军训，呵呵……” 听了他这话，白世杰和热西库利亚有点被耍了的感觉。白世杰点点头退了出去。热西库利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问道：“省长，您就给我支个招吧。” “你可以去问问阿布书记，听听他的意见。”吾艾肖贝说完就低头看起了文件。 热西库利亚脸色一红，知道再说无益，便起身离开了。 阿布爱德江副书记听完热西库利亚的讲述，没心没肺地笑了。热西库利亚看到他笑，气就不打一处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把西装脱下，解开衬衫的两粒扣子，没好气地说：“办公室这么热，你怎么不开空调！” “呵呵，热？我没觉得热啊！”阿布爱德江暧昧地瞄了她一眼，笑道：“是你体内燥热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开笑！”热西库利亚拿起文件扇风，叹息道：“阿布书记，求求您了，给我出个主意，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了张大太子！” “你想得太多了！”阿布爱德江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站在她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的胸口，说：“我想张清扬心里明白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捣鬼！” “那又如何？”热西库利亚白了他一眼，“我是宣传部的部长，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也有责任！张清扬对我不满是肯定的，你说我要怎么办？我就是一个女人，没多大的志向，只想安安稳稳干我的活，不想得罪任何人！” “你的活？你的活干得挺好嘛，我很满意！”阿布爱德江咧开大嘴笑着。 “德行！”热西库利亚抬起高跟鞋踢了他一脚：“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看你不用放在心上，张清扬刚到，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有一天他敢动你，那就表明他在西北已经站稳了脚根，那时……也就不用在乎是否得罪他了。” 热西库利亚明白阿布爱德江的意思，但仍皱着眉头说：“难道我一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不，不是你一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而是有人让你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你只是枪，懂吗？你不需要做决定，有人已经替你做了决定！无论你做什么，张清扬想到的都是你背后的人！这件事如果我是你……什么也不做，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热西库利亚想了一会儿，又琢磨了一下省长的态度，恍然大悟，苦笑道：“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你说得有道理，我没必要为这事发愁，反正又不是我的主意，张清扬那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可是表面上……我总不能不把他当回事吧？” “你呀……床上活干得好，可是在政治上太幼稚了！”阿布爱德江大笑道：“你是宣传部长，平时工作那么多，有所忽略也很正常吧？如果你今天不在哈木，而是出差到外地了呢？” “这借口太愚蠢了！” “是很蠢，但只要张清扬明白你无意得罪他就足够了！”阿布爱德江高深莫测地说，进一步解释道：“你如果连个愚蠢的解释都没有，他就会觉得你没把他当回事。可如果您愿意找一个理由，他就明白你不想和他针峰相对了……” “哦……”热西库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阿布爱德江的裤裆，笑眯眯地说：“老东西，怪不得别人都叫你老狐狸，我看省长都猜不透你吧？” “呵呵，西北的局面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不过，你不用管别人，只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就行了！”阿布爱德江拍着她的白脸说道，用力吸了吸，那股子难闻的狐骚味却令他神情一振。 第2230章 正大光明 张清扬在军训场等了一下午，也没有看到省委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的身影，心里就有点明白了。他琢磨了一下，依据现在的态势来分析，对于热西库利亚而言，不来确实比来要好。将来，她有一万种理由解释今天的事，可如果今天来，那就没有任何让人信服的理由可说，只能等着自己的批评了。 张清扬越想越有意思，看来对手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热西库利亚今天不出现，这使得大家脸上都不难堪，省长吾艾肖贝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置身事外了。 军训结束后，师长张群要请张清扬吃饭，被张清扬谢绝了，说以后有机会的吧，他这几天太忙。张群也没有坚持，以张清扬的地位，能这么说已经很给面子了。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师部为他准备的办公室里接受了东小北的专访。同上午在室外的现场采访不同，室内的专访更加专业，栏目组的化妆师还往张清扬的脸上扑了点粉，为的是在画面上看起来更光彩一些。 东小北西北之行是计划之外的，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次是硬挤出来的几天时间，所以任务很匆忙。两人都是老熟人，相互只是沟通了一下，录制得很成功，很快就结束了。 趁着工作人员收拾设备的时候，张清扬问东小北：“你这几天很忙吧，晚上……能抽出时间？” “怎么……你后悔了？”东小北鄙视地看向张清扬：“你要是不想请客……那就算了！” 张清扬解释道：“真的不是，我知道你很忙，这几天在西北要走好几座城市，西北地方又大，路途远，我怕你休息不够。” 东小北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微笑道：“放心吧，你是西北的老大，我就是栏目组的老大，我会安排好的！” “那好，我们一会儿一起走？” “不了，我先和他们回酒店，然后再出来和你会和。”东小北没来由的脸红了，还真怕别人误会自己和张清扬有什么。 “怎么……你怕了？”张清扬戏谑地问道。 “我才不怕呢！”东小北的脸更红了，摆手道：“我先去忙了！” 张清扬迟疑了一会儿，说：“你不用紧张，我还叫上了两位小朋友，又不是单独约你！” “你……”听到这话，东小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回头狠狠地地瞪了他一眼，踢着高跟鞋离开了。 张清扬哈哈一笑，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李钰彤。 “您好，这里是张书记家，我是她的保姆小李，请问您是哪位？”电话刚一接通，李钰彤就像话务员似的，故意使出了她那媚声媚气的嗓音。李钰彤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张清扬和她谈过话想劝她离开后，她就想让西北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张书记的保姆，这样就生米煮成熟饭。即使他再找别人代替，她小李仍然是“头把交椅”。 张清扬听着那娇嫩的声音，一时间全身上下都酥麻了，忘记了回话。 “喂，在听吗？请说话？您好？”李钰彤表现得很有礼貌，声音越发柔和了：“张书记不在家，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告……” 张清扬已经想明白了李钰彤这么做的目的，冷笑道：“张书记让我转告你，他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哦，我知道了。呃……你……”李钰彤猛然惊醒：“张书记？” “声音挺甜的啊？知道的是保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养了个女优呢！”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是怕影响您的形象，所以就……” “行了，我晚上请东小北吃饭，就不回去吃了。” “小北来了？” “嗯。” “那……”李钰彤的心思跳动起来，却不敢说。 “什么？” “我能不能去？” “你来干什么？” “我……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我……” “好吧，到时候让彭翔告诉你地址。”张清扬心中一软，也就同意了。 “谢谢张书记！”李钰彤欢心趣悦，其实他是担心张清扬被东小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走。 张清扬哪里知道李钰彤想得那么“色情”，板着脸说：“以后好好说话，装什么纯？” “哦，我知道了。”李钰彤不高兴地厥起了小嘴。 “我再说一遍，别让人家以为我家的保姆是兼职的！”张清扬恶狠狠地挂上了电话。 “兼职？”李钰彤起初没听明白，可是寻思了半天终于听懂了，恨得咬牙切齿，堂堂的一方大员，怎么对待一个小保姆就这么粗野！ 张清扬带上的两位小朋友自然是林回音和笑笑，两人晚上也没什么事，也愿意成为张清扬的向导。张清扬想请东小北吃到最有特色，也最正宗的西北菜，但是又不能暴露身份。在他的要求下，林回音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菜馆，还好有小包厢，这里的菜不但便宜而且好吃。 东小北瞧见张清扬选了一个小馆子，进门就打趣道：“张大书记，您也太抠门了！” 张清扬笑道：“我是想小北同志整天在大酒店吃住，早就把山珍海味吃遍了，所以让你偿偿这地方特色土菜！” “哼！”东小北看向其它人说：“你们听听，当书记的就是不同，总能说出理由来！” 众人大笑，林回音和笑笑站了起来，显得很激动。早在军训的时候，她们就认出东小北了，却没想到晚上张清扬就把这位媒体届赤手可热的大美女请了出来。李钰彤坐在那里没动地方，一脸鄙视地看了眼东小北，这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心里都把对方当朋友，可是每次见面不吵吵嘴就不痛快。李钰彤今晚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想把东小北比下去。 东小北和两个小家伙打了招呼，坐在李钰彤身边，拍着她的小脸蛋说：“行啊，到了西北还是这么嫩，被谁滋润得这么光彩照人啊？” “哼，本小姐天生丽质！”李钰彤撇着嘴说：“小北同志现在是大明星，滋润你的男人少不了吧？不知道是富家阔少，还是官场红人啊？” “哎，可惜让你失望了，本小姐现在还没男朋友呢！有心找一位官场红人，就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啊！”东小北挑衅地看向张清扬，有意气李钰彤。 “哼，你到是直接！”李钰彤知道她是故意的，可还是惹不住醋意横生。 “好了！”张清扬敲了敲桌子，不高兴地看向李钰彤，指着早就羞红了脸的林回音和笑笑对她们说：“你们开玩笑也要看看场合，人家还有两个姑娘在场呢！” 李钰彤吐吐舌头，拉着东小北坐下，气道：“还不怪你！” 东小北对她扮了个鬼脸，桌子下面偷偷摸了一把她的裤裆。 “喂，你现在都公众人物了，怎么……还这样？”李钰彤按住她的手，不过心里到是很高兴。原本还以为东小北成了名人之后会对着自己摆谱呢，没想到她还和过去一样爱胡闹。 东小北微微一笑，把声音压低了贴在她耳边说：公众人物也是人啊，是女人就需要被男人操啊，你的白虎妹妹还没主呢？” “白虎妹妹”？李钰彤半天才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又气又羞，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东小北放声大笑，得意地看着李钰彤。 李钰彤满面羞愧，心说怪不得有些女孩子花钱找男人破处，难道处女真的很可耻吗？ 张清扬虽然听不到，但是从两人的表情也能猜到她们在说什么类型的话题。他苦笑着对东小北说：“都成名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东小北无奈地说：“平时一本正经的工作，哪有这样放纵的机会？再光鲜的人，其实心里都有一块阴暗的角落。” 几人纷纷点头，东小北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别谈大道理了，我知道你平时没有空，今天晚上难得放松一次。你可是我请的主角，她们都是陪客！”张清扬笑着说道。 “我真荣幸啊！”东小北微笑着看向大家，举杯道：“来吧……很高兴今天能够看到你们。” 东小北原本就不是拘束的人，在她的调动下，包厢里的气氛很活跃，一点也没有名人带来的压力感。就连林回音和笑笑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很快就和东小北成为了好朋友。张清扬这两天精神高度紧张，看到这几位天真的美少女，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可就这高兴的时候，他却接到了热西库利亚的电话。 张清扬的办公电话一直放在彭翔那里，彭翔听说对方是热西库利亚，马上捂上手机，疑惑地对张清扬说：“是热西部长。”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让她十分钟之后打过来，就说我现在陪客人呢。” 彭翔会意，跑到外面对着手机重复了一遍。热西库利亚明显一愣，随后说了声好，放下了电话。 “怎么……他没接？”身边的男子问道。 “哼，谱摆得还挺大！”热西库利亚翻身倒在了床上男子的怀中，一脸的怨气。 男子微笑道：“我要是他……也不会接的，但是我以为他会接，不是说他和普通人不同吗？可见他也没什么不同嘛！” “是啊，也是一个小心眼的家伙！”热西库利亚叹息一声，说：“一会儿他要对我发火，我怎么办？” 第2231章 心不在焉 “不会的。”男子的大手在她敏感的部位游走，惬意地说：“他是聪明人，我想只会安慰你。” “别用手！”热西库利亚烦燥地按住男子的手，“他怎么会安慰我？” “不信你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道歉！”男子侧身抽回手放在热西库利亚的脸上，嘲讽道：“看……是湿的！” “湿了不好吗？”热西库利亚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男子又贴到她赤裸的身上嗅了嗅，陶醉地说：“真香啊！” “是不是老娘撒泡尿都是香的？”热西库利亚咯咯笑道。 “是的。”男子一脸猥琐的笑容。 “哈哈……那你来吧，我尿给你喝！”热西库利亚双手扳着男子的脸说。 “你能尿出来，那我就敢喝！”男子恬不知耻地埋头亲吻着她的小腹。 “呵呵……痒死了，别闹……一会儿还要打电话呢！” 看到彭翔重新走进包厢，东小北不解地问道：“你不是等她一下午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让我接我就接？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呵呵，也对啊！”东小北笑了笑：“可是这手腕也太俗了点吧，这可不像你张大少的风格，我觉得你是不会在这种事表上面较真的！” “哦？”张清扬有些失神，没想到东小北把自己研究得这么透彻，他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会接她的电话，她肯定是道歉，你不会在电话里批评她，反而会虚伪地安慰、鼓励她……” “哈哈……”张清扬大笑不止。 “对不对？” “我不告诉你。” “哼！”东小北神气地抬起头，看到其它人都在看自己，摆手道：“我又不是怪物，别看我！” 林回音好奇地打量着东小北，没想到她敢和张清扬开这样的玩笑，她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李钰彤看到张清扬和东小北有说有笑的，心里有些发酸，可她偏偏插不上话。虽然这些年跟在张清扬身边学了不少官场知识，而且还一直在看这方面的小说，但是同东小北相比就差得太多了，人家必竟是研究这个的。 张清扬看向东小北说：“一会儿我带你去城里转转。” 东小北点点头，看向林回音问道：“回音，哈木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安族风情街不错，有烧烤，还有艺术品长廊，如果眼光好，还能淘到好玉和古董。” “那一会儿就去那里看看！”东小北兴奋地说道。 几人正聊着，彭翔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号码，面向张清扬打了个眼色。张清扬示意他接电话。彭翔起身接了电话，里面传出热西库利略显发粗的声音：“小彭师傅，张书记忙完了吗？” “热西部长，请您稍等，我去看一下啊！”彭翔嘴里附和着，假装走了几步，又等了一会儿，才请示道：“张书记，宣传部热西部长的电话。” “哦，给我吧。”张清扬装腔作势地接过了手机。 “喂……” “张书记，您好！”热西库利亚将声音提高了一大截。 “热西部长，您好！” “张书记，我刚刚从郊县回来，白天出去考察了。” “哦，是应该多到基层走走看看。” “张书记，我……是我向您道歉的，身为宣传部长，我没能急时地宣传您的形象，而跑出去干别的事情，这是我的严重失职！”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张清扬表现得很冷淡，并没像东小北所说的那样出言安慰。 “不，张书记，这件事不能原谅，这是我的严重失职！”热西库利亚诚肯地说：“接到消息后，我反思了一下午，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我必须向您道歉！” “不能原谅？呵呵……那好啊，你说怎么个不原谅法，难道你想辞职？”张清扬的语气并不严厉，可是听起来却有股阴柔的狠劲儿。 “我……我……”热西库利亚吓得手一颤，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张清扬会是这个反应。 “热西部长，今天的失误只是小事，我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真正让我放在心上的是你们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从这件小事上面反应出了我省宣传部门各个方面的落后，我很痛心！你身为省委宣传部长是有责任的！当然，这责任不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明白，错了就是错了，不是简简单单嘴上说说就行了，我们要在行动当中自醒，改正之前的错误。而不是嘴上一个原谅，一个失职就能解决的！” “是，您说得对，是我认识不足……”热西库利亚吓得一身冷汗，即使赤裸着身体，仍然感觉心口发热。 “热西部长，我想看到你的行动，看到宣传部门的变化，这是我最希看到的成绩！至于说对我个人……那些都是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嗯，我懂了。”热西库利亚痛苦地答应着，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张清扬所带给她的压力。 “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朋友。”张清扬想挂电话了，整个通话过程没露出任何的笑声，“对了，还有件事，这几天东小北同志要在西北采访，你们该配合的就要配合。” “我明白，我们一定做好地主之宜，我……”热西库利亚还在表态，可是忽听得电话里传出了忙音。 “怎么了？”床上的男子看到她一脸失落，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说他会安慰我吗？哼，差点把我臭骂了一顿！” “什么？”男子坐了起来：“他怎么说的？” 热西库利亚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男子听后直皱眉头，摇头道：“意外，太意外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他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热西库利亚烦躁地问道，这一天她过得太难受了。 “其实他这么说也没毛病，不过……对他唯一的好处就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不做任何表示吗？” “可省长那里……” “先不用管省长，你必竟是宣传部长！今后要学会自己想事办事！”男子拍着她的脸说道。 热西库利亚低下头，神情不振。 在小饭馆的包厢里，东小北同样一脸不解地看向张清扬，苦笑道：“看来我猜错了！” 张清扬诡异地一笑，举起杯子说：“再喝一杯，我们出去逛逛！” 张清扬答应过要送给东小北礼物，到了风情一条街之后，就开始寻找他的猎物。他看好了一对安族人的头饰，据说这样的风格只有部落首领的女人或者公主才可以佩戴。这件东西古色古香，看不上去像假货。张清扬刚准备买下来，却被东小北拉到了一个地摊面前，指着挂起来的那件安族人的传统服饰说：“我想要这个！” “这个？”张清扬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说：“你没发烧吧？那可是件破衣服，又脏又破，而且瞧那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你真是没品位！”东小北鄙视道：“我敢说这件衣服比你看上的那对头饰年头还要多，看起来应该是贵族才有可能穿的材质和样式，它脏……说明年代久远！” 张清扬无法理解地说：“你要它干什么用，又不能穿！” “把它挂在书房，多有品味啊？”东小北双眼放光。 张清扬苦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放在床头呢！” “送还是不送？” “送！”张清扬用了五百块钱把那件破衣服买到了手里，商贩心里偷着乐，这是他在偏远的大漠村庄收古董时收上来的，只花了五十块钱，可是没想到卖出了十倍的价格，他还有些后悔价格要低了。 东小北爱不释手地把东西捧在手里，十分开心。 “你他妈的卖的是假货，还敢来卖？” 就在此时，声后突然传来了骂声，随后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啊……你们不要摔啊，我没有卖假货，没有……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敢骗人，我们今天就砸了你这些假货！” 众人回头去看，张清扬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个摊主打骂，女老板护着地上的耳机之类的电子产品，可又怎么能抵挡住年轻人的攻击？ “张大哥，您看那是谁！”林回音拉住张清扬指着女老板的身影喊道。 “米拉？她……来摆地摊了？”张清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贱货，让你骗人！”就当张清扬说话的时候，米拉的身上已经挨了一脚。 “住手，小彭、林子！”张清扬大喊一声，首先冲了过去。彭翔和林辉快步跑到最前面，林回音几个女孩儿跟在后面…… 肇事份子只不过是街头地痞，但明显在这一片很有势力，看到有人过来并没有害怕，而是扭头就向彭翔和林辉攻过来。林辉身高腿长，冲过去飞身一脚，便把一长发黑子踢得横飞了出去。 “啊……”彭翔也是一拳砸在一人的胸口，那人捂着前胸就跪在了地上。 倾刻间两位伙伴就被打倒在地，几人一见不好，为首的人发现两人不好对付，叽里呱啦说了两句安族话，扶起地上的兄弟就跑。 第2232章 怨恨 “不用追了！”张清扬喊道，这样的地痞即使真找到了也无可奈何，顶多在派出所里关一晚上就放出来了。那样的话他们反而更加记恨米拉，会把怨气全撒在她的身上。自己能保护米拉一时，但不可能保护她一生。如果放他们走，他们只会以为张清扬等人出手相助是偶然，不会与米拉联想在一起，这样对米拉的危害就减少一些。 彭翔和林辉也明白领导的用意，把人赶跑之后就退了回来。张清扬把地上的米拉扶起来，几个小姑娘收拾地上的各类小电子产品，有些已经被踩碎了。 “谢谢，谢谢……您又救了我……”米拉满脸的泪痕，但是她很快就擦干了泪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无赖，”米拉哽咽道：“他们总来捣乱，以前过来抢一些东西，我也就任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想……”脸色一红，不忍说下去了。 “他们……要欺负你？”张清扬心生怒意，已经明白了几分。 “嗯，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寡妇，以为我不敢反抗，越来越过分，让我陪……陪……” “不用说了，”张清扬拍拍她的肩膀：“你怎么想到在这里摆地摊？你应该不愁生计吧？” 米拉叹息一声，解释道：“别看这是小生意，可因为这里都是外地游客过来，所以利润挺大的，除了辛苦点。” 张清扬点点头，说：“以你的能力可以做些别的，在这里……招人妒。”其实张清扬心里的想法是米拉太过漂亮，在这样的闹市之中摆地摊，肯定招风，会经常被人占便宜的。 “我知道，谢谢，以后……不做了。”米拉叹息一声。 “米拉姐姐，你那么聪明，还可以做些别的！” “嗯，放心吧，我没事。” 大家把地上的东西收起来，张清扬劝道：“今天就先回去吧，别做了。” “谢谢你们，我要把这些东西卖完，不然也没处放。张……张先生，你们忙去吧，我没事了。” “他们会不会再跑回来？” “跑回来我也不怕了，反正也不准备在这里做了……” “为什么不报警？”李钰彤问道：“张……”她刚想说张书记可以管，还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是啊，为什么不报警？”笑笑跟着问道。 “报警也没用，他们能在这片混了这么多年，和警察关系好着呢！” 东小北叹息一声，看向张清扬说：“我以为安族人只欺负外地人，没想到自己民族的女人也欺负……” 米拉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张清扬颇为意外，这眼神表达着什么意思呢？就听米拉说：“哪个民族都有坏人，对于坏人来说，他们欺负人有时候不分民族。” “也是……”东小北点点头。 “你们去吧，我没事了，我……我还要做生意。”米拉说道。 张清扬再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女人，米拉的坚强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美丽的俏寡妇，这些年一个人为了生计奔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在玉门刚刚碰到那样的事，强暴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伤害，可是她用这么快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还能跑出来做生意，可见她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张清扬知道这样的人不太喜欢别人过份的帮助，她们的自尊心都很强，便对身边的人说：“别打扰米拉做生意了，我们走吧。” 林回音犹豫了一下，挑了一个耳机说：“我家里的坏了，卖给我吧……便宜点，嘿嘿……” 米拉看了眼她拿的那个牌子，说：“十五块就行了。” “够吗？” “够了。”米拉点点头。 张清扬暗暗称奇，米拉明知道林回音想帮助她，却没有点破，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接受她的好意。她没有像一般人那们说送给林回音不要钱了，可见她很会做事。这样的处理方式，让两人都有面子，还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几人同米拉告别，向街的另一头走去。走在路上，东小北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女人很特别，不知道受过多少苦之后才能把心磨砺成这样。” “是啊，年轻漂亮却没了丈夫，生活很苦啊！” “安族女人真漂亮！”东小北感叹道：“要不你把她带到身边吧？” “胡闹！”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呵呵……”东小北抿嘴一笑，不再说话。 张清扬突然灵机一动，回头对林回音说：“你和米拉一直有联系吧？” 林回音仿佛明白张清扬的用意，神色黯淡地说：“虽然一直有联系，她也说了在做生意，可是并没有说在这个地方摆地摊。我也想帮帮她，让她去爸爸的公司，可是米拉姐很有个性，不太喜欢别人的帮助，她对自己身上的事平时也不喜欢多提，可能怕回忆起来伤心。” “对这种人的关心，只要成为她的朋友，不一定要从物质上下手。回音，你和笑笑试着和她做朋友吧，我想你会从她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这对你们未来有帮助。” “嗯，我会的。”林回音心里一暖，没想到张清扬会如此细心。 张清扬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相信米拉的苦难只是安族人的一角，她似乎很为自己的民族骄傲。刚才东小北提到安族人欺负外地人时，她却给出了那样的反驳意见。 李钰彤一直厥嘴垂着头，她还是喜欢和张清扬单独呆在家里的时光，一但来到外面，她好像就被他忽略了。东小北悄悄地拉了一下李钰彤，小声道：“还没弄到手里呢？” “什么？”李钰彤不解地抬起头。 “我是说你的白虎妹妹啊！”东小北鼓励道：“你长得这么漂亮，有胸有屁股的，下面还没毛，这多有特色啊，怎么就没把他哄上床？” “你胡说什么！”李钰彤红了脸，狠狠地掐了东小北一下，随后苦涩地说：“他很少正眼看过我，也就是在我洗完澡的时候……” “我觉得她喜欢你。” “为什么？”李钰彤欢喜地问道。 “你瞧他那眼神，所有漂亮女人他都喜欢啊！”东小北咯咯笑道。 李钰彤气得扑上来，恨不得将她撕碎，有这么挖苦人的么，太可气了！ 张清扬的敲打起到了作用，第二天他刚到军营，省委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便带着人声势浩荡地来了。张清扬昨夜在电话里说得那么明白，热西库利亚如果再不做出反应，那可真就没把张书记放在眼里了。 “热西部长，你这是干什么？”张清扬握着热西库利亚的手指着身后电视台的记者，还有宣传部的工作人员问道。 “张书记，我昨天想了一夜，觉得从现在开始就要改变宣传部的工作态度，从根本上进行反醒转变！今天我带领大家看看您的工作态度，一是可以宣传省委领导，宣传西北省，二来也可以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向您学习！” 张清扬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热西部长啊，你的转变很快，我很欣慰。昨天晚上……我可能说话有些重，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也是为了你，为了大家好嘛！” 热西库利亚看到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看来张书记也不是不好说话！想想昨天的事，换作谁也没法不发火。这么一想，她也就更加热情了：“张书记，一会儿省台想采访您几句，希望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张清扬显得很羞涩，谦虚地说：“我看就算了吧，我初来乍到，对西北的情况还不太了解，还是让他们采访省长去吧。” “张书记，他们今天就是奔着您来的，您都支持了央视的栏目，怎么说也应该支持一下咱自己的电视栏目者吧？” “呵呵，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好吧。”张清扬“免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又笑眯眯地对热西库利亚说：“热西部长，我对你的工作态度十分满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宣传部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取得进步的！” “谢谢您的表扬，我做的还不够，一定继续努力！” “嗯，好好干吧，我知道你从一名小小的记者做起，干了二十多年的宣传工作，经验丰富，放眼整个西北，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呵呵，您的话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热西库利亚兴奋得花枝乱颤，丰满的身体扭成了好几道弯，随着她身体的扭动，身上的古怪味道越发大了。 张清扬憋住气，心想这是什么怪味，香水不像香水，汗臭又不像汗臭，真是太难闻了！ 热西库利亚表面上受宠若惊，可心里却对张清扬更加的鄙夷了。心说他这种拉拢手段未免太弱智了，单凭几句话就想让我听你的？这样的话说给刚进入官场的年轻人还行，自己怎么说也有着二十几年的工作经验，怎么会被几句糖衣炮弹征服？ 张清扬忍着她身上的古怪味道，又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说：“热西部长，你今天能过来我很高兴。” 第2233章 毒辣的计策 热西库利亚心中对他轻视，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而是说：“张书记，军训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呢，我看您准备一下，先接受采访吧，一会儿等军训开始，再让他们捕捉几个镜头。” “热西部长，你是宣传方面的专家，现场就由你来安排吧，我听你的。” “行，那我来安排。”热西库利亚心想如果张清扬对自己一直这么友好，今后就卖给他一个面子，只要大家脸上好看，他还能找自己的麻烦吗？ 张清扬明白此时热西库利亚的想法，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同韦远方一样，从进入西北的那刻起，就在下一盘大棋。 热西库利亚的到来在张清扬意料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西北党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也会过来。中午，阿布爱德江在白世杰的陪同下来到了部队。正赶上部队用餐，张清扬自然邀请阿布书记一同吃饭。 阿布爱德江是一位典型的西北汉子，从长相就能看出来，他遗传了远古民族的特点，如果不听他说话，还以为他是从中东地区过来的游客呢！阿布爱德江说话声音很大，再配上魁梧的身材，看上去很有气势。张清扬的个头在内地已经算高的了，可是和阿布相比，还是小了一号。 “张书记，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望您的，身为省委书记，您能亲自参加军训，这是我们的榜样！” “阿布书记，您客气了，这些都是我的本职工作。”张清扬客气地说道。猜不透他此行目的，说话的时候也就透着小心。 “张书记，我今天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其实是请罪来了。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看似这是宣传部的失误，其实也是省委领导的失误，这几天你不在，由我主持省委的工作，却没有对您表示出足够的重视，我就是问题的根源。这件事让外人看笑话了，我向您道歉。”阿布站起来，端起装满矿泉水的杯子说：“我以水代酒，敬您一杯！” “阿布书记，您言重了，这只是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自责。” 张清扬有点明白阿布此行的用意了，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阿布爱德江摆手道：“不，这就是我的错，最近由我负责省委的工作，是我没当好这个领导。张书记，请接受我的道歉！”他还在举着水杯。 张清扬不能让他一直这么举着，可如果接受他的道歉，那在别人看来，他在阿布爱德江的面前今后就很难抬起头来了！这是一条很毒辣的计策，几乎无解！张清扬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阿布爱德江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羞辱他的！ 旁人都能从阿布的嘴里听出一些端倪，更何况张清扬？阿布口口声声说宣传部的问题出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现在主持省委的工作。换句话说，省委的所有错误都是因他而起，因为他现在是省委的负责人！说白了，他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张清扬，昨天宣传部的失误就是我领导的，是我属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就是省委的领导，不重视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看似是在道歉，还不如说成是示威！ 张清扬如果接受他的道歉，那等于承认了阿布才是省委的实际领导人！可如果不接受他的道歉，任凭他站在面前举杯而不理又说不过去。可以说阿布这一手段很简单，却又很实用。张清扬来不及多想，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阿布书记，喝酒就是喝酒，我接受你的好意，但不接受你的道歉。” “张书记，您这……”阿布心中冷笑，我看你能怎么样。 “阿布书记，你先听我说。”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刚才说宣传部的工作错误是因你而起，那这不等于是变着法表明这也是我的错误嘛！你现在只是暂时负责省委的工作，我必竟才是中央任命的省委书记，我怎么能让你替我受过呢？” “这……” “阿布书记，我问你，西北省委出了问题，中央是批评你还是批评我？所以按照你刚才的思路去想，我也有责任，必竟我才是中央任命的省委书记嘛！呵呵……虽然我现在没有支持省委工作，但省委书记的头衔还是挂在我我身上嘛！” “哈哈……张书记说笑了，这怎么能是您的问题呢！”阿布表情一疆，有点下不来台了。 张清扬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说你主持省委工作你就是省委的领导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是中央任命的省委书记，你算个什么东西？ “来，阿布书记，今天能看到你很高兴，我们坐下好好吃饭，敬什么酒嘛，太俗套了！”张清扬拉住阿布爱德江，硬让他端着酒杯坐下了。 “呵呵……”阿布讪讪地笑，他知道这一回合他输了。 “来来……吃点东西吧，我早就饿了！”张清扬面带春风，嘴角挂着冷笑。 阿布爱德江知道自己还是轻视了他，淡淡地说：“张书记，你何时能接手省委的工作啊？” “等结束军训的吧，这段时间有你代我负责，我还是很放心的。”张清扬拍了拍爱布的肩膀：“我从来不担心阿布书记的工作能力，呵呵……” 阿布爱德江尴尬地笑笑，心里极为不痛快，没显到反而自取其辱。张清扬看似是在表扬他，其实完全把他当成了下属。陪坐的这几人谁不懂张清扬的意思？这样一来，更让阿布爱德江不舒服了。 由于气氛微妙，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大家陪着张清扬来到了休息室，师长和政委先行离开了，两人很聪明，张书记身兼多职，有些时候他们就应该回避了。 阿布爱德江这次不敢再提宣传部那事了，而是指着白世杰说：“老白啊，我看应该给张书记找一个秘书，他身边没有人可不行！” 白世杰附和道：“等张书记正式接手工作以后，我会考虑这个事的。” “这个不急，”张清扬摆摆手，“等我去省委上班后，先和大家接触一下再说吧。” “嗯，这样也好。”阿布爱德江点点头。 张清扬在大咧咧地斜靠在沙发上，很随意地问道：“阿布书记，省委没什么事吧？” “嗯，没什么事。”阿布爱德江随口回答，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对，没什么事不就表明自己天天闲着吗？他赶紧补充道：“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张书记啊，你快回来吧！” “哦，现在省委都有些什么工作？”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阿布爱德江听明白了，赶情省委书记是想听汇报，他心里再不满意也不能不说了。只好清了清嗓子，不情愿地说：“有这么几件事，张书记我向在就向您汇报一下。” “今天就算了吧，”张清扬摆摆手：“我就是随便问问，等我正式接手工作之后，我再问你。” 阿布爱德江就感觉有一口浓痰刚要吐出来，可是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张清扬把他给玩了，人家仿佛在说，我今天不想听汇报，等我哪天想听了，你再汇报吧。阿布爱德江脸上不免有了怒意，你张清扬算什么东西，就这么摆起谱来了？ 张清扬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愤怒，清描淡写地说：“有你们在，我相信省委不会出现大麻烦的。” 一句话又把阿布爱德江的火给憋了回去，他只能附和道：“总之尽心尽力吧，争取不出现问题。” “呵呵，阿布书记不错，总书记当着我的面不止一次表扬你啊！”张清扬又拍了拍阿布爱德江的肩膀。 阿布爱德江就感觉全身发痒，别扭劲儿就别提了。张清扬表面上夸奖他，而实际上是在突显自己的地位。阿布爱德江明白，张清扬这是在报复他刚才饭桌上的自以为是，可是他没料到张清扬敢连接发招。 白世杰看了眼阿布爱德江，他知道再这么下去，副书记的脸就没地方摆了。他正想转移话题时，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号码，神情就有些紧张。接听说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阿布爱德江问道。 “金翔2号工地又被围了！”白世杰皱着眉头说道。 “金翔？”张清扬一脸不解。 白世杰说：“张书记，这件事我稍后再向您详细汇报，现场有一千多工人，我现在必须和阿布书记过去处理。” “好吧，你们快去。” 阿布爱德江站起来，忽转身问道：“张书记，您是省委书记，您去处理可能比我更有效果。” 张清扬冷淡地说：“我连情况都不了解，如何处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们能保证社会的稳定！” “阿布书记，咱们快去吧，司马省长和金翔总部领导都被困了！再晚去一会儿就来不及了，工人要进冲进去，事情就大了！”白世杰看到这个时候阿布还想咬住张清扬，不禁有些急了。 “那咱们走吧。”阿布爱德江感觉脸上无光，刚说完省委没什么大事，现在就出事了，这不是打脸吗？ 第2234章 闻风出动 就听张清扬说道：“两位快去，处理好之后通知我一声。” 阿布爱德江还没来及回答，人就走了出去。白世杰回头应了一声，心就像沾了水的石头越来越沉了。金翔的事可是省委的一块心病，作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省长吾艾肖贝一直感受着压力。后来项目签约并启动之后，吾艾肖贝就把这个惹麻烦的项目交给了阿布爱德江负责，由白世杰协助。虽说阿布爱德江是主管领导，但具体工作一直都由白世杰在做。 白世杰虽然没有到现场，但是也能猜到那里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子。金翔是一家国际集团，其亚洲总部设在香港，哈木是其在大陆的第一家下属公司。这个项目是一年多前省长吾艾肖贝亲自招商引资来的，历经半年艰难的谈判，最终金翔集团同意在哈木投资十亿元，资金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其先进的技术设备及科学的管理理念将永久地留在哈木。 西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此项目，吕老书记不止一次表扬吾艾肖贝。为此，省委、省政府相继出台了一系列积极而又开放的政策。可问题也接踵而来，一直也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哈木金翔集团的投资方式是收购了原哈木第一冶金厂，利用其土地进行翻新建设。哈木第一冶金厂原本是哈木最大的国有企业，是当年解放后由国家投资建成的，在初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由于设备落后，管理又跟不上，其生产的东西又没有创新，早在五年前就停产了。后来省政府采取了很多挽救措施，但由于其过于落后，管理又松散，技术不过关，坏账烂账一大堆，欠银行的贷款越来越多，后来宣布破产倒闭。 金翔集团来到西北后，经考察后，愿意用1点5亿的资金收购冶金厂及其下所所有的子公司矿山，并负责安置部分职工。这对西北来说是个好消息，可是从项目初期征地开始，原金翔集团的职工就不满意，总是跑去闹事。职工也有职工的想法，哈木第一冶金厂承载了一代人的梦想和希望，其先不说其厂房土地，就是那些稀土矿山的价值也远远超过1.5亿。 项目在启动当天就出现了围堵省委领导的事件，后来建建停停，施工速度缓慢。今天金翔总部派出了一支调研组，过来考察工程项目。正好又赶上其总部办公楼地下工程基础实施结束，所以就想出了一个名目，把省委的领导也请去了。 两人走后，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琢磨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郑一波。 “张书记？” “一波，你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 “金翔的事你不知道？”张清扬严厉地问道。 “知道，但……这事不归我管……”郑一波明显有难言之隐。 张清扬一听也就明白了，问道：“金翔总闹事吗？” “也不是总闹，就是每当有上级来检查，或者有重大工程活动的时候，职工就会闻风出动。” “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这是一笔烂账，一言难尽！” “有人通知你去维持秩序吗？” “曾经去过，警车都被掀翻了。今天的事……还没有接到命令，如果影响很大，可能会通知我们吧。” “司马省长在现场，你知道吗？” “什么？这个还真不清楚，如果这样的话……可能事情比较大。” “好吧，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郑一波欲言又止：“这个事谁接手谁麻烦，省里明显被金翔给坑了，这是吾艾省长的心病。您……最好先不要插手。” 张清扬心里有数了，挂上了电话。 车子离开部队之后，白世杰看了眼阿布爱德江，自言自语地说：“金翔这个事……必须要解决啊！早晚是个大麻烦！” “已经是个大麻烦了！”阿布爱德江没好气地说道：“当初引进的时候，我就劝过省长要三思，可是他一听说人家拿出十个亿，一下子就没了理智！现在可好，先期开发资金还是省政府担保从银行贷出来的！他们只投入了三千万！” 放眼西北省，敢在背后说省长吾艾肖贝坏话的只有阿布爱德江。白世杰不好发表什么议论，假装在吸烟思考。关于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的关系，一直以来纵说纷云，谁也看不透。有说这两人是合作伙伴，又有人说他们是助手。要不是吾艾肖贝，现在的省长很有可能就是阿布爱德江。这两人平时在工作当中，分分合合，还真让人看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大家都知道，对于吾艾肖贝的发展政策，阿布爱德江并不完全赞同，有时候在常委会上他就会反驳。 可怪就怪在，对于他的批评吾艾肖贝一直保持着容忍的态度，遇到事之后还会争寻他的意见。从金翔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吾艾肖贝对阿布爱德江的重视，引进项目没多久，吾艾肖贝就全权把它交给阿布爱德江领导，虽然这是一个麻烦，但同样也是政绩。对于省委班子的成员来说，谁不想手里握着几个大项目？有项目就证明有钱，有权，而且还是一笔政绩。白世杰一直也想不通吾艾肖贝这么做的原因。 另外，省里还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据说在当年换届的时候，明明上头中意的人选是阿布爱德江。可是后来吾艾肖贝靠着家族的影响力，上京城活动了一翻，硬是把省长的位子从阿布手里抢了过来。至于是真是候，外人是摸不清路数的。现在省委又多了一个张清扬，白世杰深感头疼，他要是处理不好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将第一个受影响。 “他这个省委书记当得也好，屁事不管，躲在后面还想摆谱！”阿布爱德江不禁又想到了刚才张清扬在他面前耍威风，越想越生气，满腹牢骚。 “阿布书记，”白世杰知道自己该说话了，淡淡地说道：“其实您今天不该来的……” “是啊，早知道真不应该来！”阿布爱德江没好气地说：“老白，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在干什么，告诉他省委的工作现在由我负责呢！可惜啊，没想到金翔会在这个时候出事，真是晦气！” “呵呵，金翔的事应该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了！” “你有没有想法？”阿布爱德江问道。 白世杰苦笑道：“关键不就一个‘钱’字嘛！” “是啊，没钱什么也干不成！”阿布爱德江烦躁地抓了抓头皮：“这事真应该让张清扬处理，谁让他是书记了！刚才……你就不应该拦着我！” 白世杰心说我要不拦着，你不是更丢人？他有时候非常看不透阿布爱德江这个人，这个人的身上好像罩着一层白雾。他从基层做起，能混到现在非常不容易，应该不是智商低的人，在省委有些事情的处理上面也能反应出他的能力。可问题是他偶然会显得很白痴甚至愚蠢，就像大脑间歇性短路似的，不知道何时就犯傻，说出一些不该说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白世杰说：“阿布书记，这件事张书记根本就不了解，他肯定不会参与的。换作是您，你会参与吗？” “哼！”阿布爱德江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白世杰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瞧，见是哈木市委书记陈平打来的。 “秘书长，金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真是没想到啊！我没有在现场，这事就麻烦秘书长处理一下吧。” “陈书记，我知道了。” “哎，金翔这个事啊，省委两级政府重视的项目，真是没想到……”陈平没有把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白世杰知道今天代表哈木市出席的是副书记和市长，陈平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用意是想向上表达一种意思：他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并且做出了处理。这个电话是必须打的，否则今后就有可能被人找茬。 “金翔那边谁去了？”阿布爱德江突然问道。 “冷雁寒陪着去的。”白世杰进一步解释道：“金翔总部过来了一个考察团，调研工程的进展和我方研究接下来的合作问题。” “这个我知道，今天没去……是对的！”阿布冷笑道。原本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是因为金翔总部过来的并非总裁，所以他就把活动推脱了，由省政府那边的另一位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陪着去了。 白世杰动了动嘴唇，突然想到了陈平，这家伙是有名的猴精，他没有参与金翔的活动，是否也担心出事呢？当初的承诺金翔一直也没有兑现，再这么下去，这件事如果引起张清扬的注意，省长是否会被动？想到这里，白世杰掏出电话打给了省长吾艾肖贝。 “省长，金翔又出事了，司马副省长他们被围了，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嗯，严重吗？” “有一千多人，应该很严重。” “你们这么去没用，拉着马金山过去！” 白世杰一拍脑门，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马金山是第一冶金厂的厂长，省里一直怀疑他和职工闹事有关。有他在能震住不少人。 第2235章 辉煌不再 “哎，世杰啊，这个事情迟早要解决啊，总拖着不是办法。”吾艾肖贝也感觉到头疼了，现在省委班子刚刚调整完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怕张清扬找毛病。 白世杰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张书记已经知道了……” “你有什么想法？”吾艾肖贝心头一沉。 “关键还是钱，金翔……做得有点太过分了。”白世杰不得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嗯，我明白，你和冷雁寒联系一下，我要和他们谈谈。” “好吧，有您出面，我想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白世杰挂上了电话，嘴里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好谈的，还不是拆东墙补西墙！”阿布爱德江冷笑道。 白世杰对司机说：“去林河区的冶金厂家属楼。” 司机愣了一下，怎么不直接去现场了？ “快点，发什么傻，再晚点去司马省长他们更危险！”白世杰没好气地说道。 司机不敢应声，只是缓缓加快了油门。冶金厂就就在林河区，家属楼就在不远的地方。面前是一条破旧的水泥路，路面破损严重，路基石子都露了出来，看得出来有好久没修过了。这条路当年就是冶金厂的，两旁垂柳依在，但是当年的风光早就没有了。时过境迁，随着冶金厂的倒闭，整个林河区都变得死气沉沉，当年的辉煌已经被大漠的寒风吹得无影无踪。 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一侧还有低矮的瓦房，股股恶臭传来。街边的公用厕所脏得不像样子，还有浑浊的脏水流出来。要不是大便，男人们已经不会进去了。他们直接站在门口，脸面墙解开裤子就尿。这里当年是哈木最繁华的区和最漂亮的街道，可是现在同整个哈木相比，林河区已经沦为了被人遗忘的角落。他就好像是哈木市的洗手间，市委、省委只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它，平时是不会挂念这个脏地方的。 阿布爱德江知道白世杰来找谁，肥厚的嘴巴撇了撇，问道：“听说马金山和省长有点关系？” 白世杰表情一僵，这件事在西北省委可是避讳，没人敢正大光明的谈啊！他看了眼阿布爱德江，淡淡地说：“也许吧！” “呵呵……”阿布爱德江笑得很神秘，表情值得玩味。 白世杰明白阿布爱德江是故意问自己的，他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想了想，回应道：“有时候实际情况和传言不太一样，据我所知，省长对马金山一直不错。” 阿布爱德江看向白世杰，这次没有说话。 白世杰本以为把马金山拉去就能振住那些职工，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向一个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张清扬正在踢正步的时候，郑一波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正在军训，所以彭翔没有接。等到休息的时候，彭翔才把电话打过去。郑一波张口就是：“小彭，快给张书记电话，出事了！” 手机里传出很大的杂音，也不知道他身处什么环境。 彭翔立刻把电话交给张清扬，张清扬问道：“怎么了？” “张书记，我在金翔工地呢，事态不受控制了，有一伙人放火了！” “什么？有人受伤没？” “有，但状况不明，乱成了一团，现在还没有控制住。” “白秘书长和阿布书记不是赶过了吗？” “没错，他们把冶金厂的厂长带过去了，原本职工都要撤了，不知道怎么谁起哄，一伙人抢了工地里的柴油，直接就放火了，还殴打建筑方的工人。因为怕事情恶化，白秘书长一开始没安排防爆警，后来赶去时已经晚了……” “消防去了吗？” “都来了，现在防爆警和武警已经冲进去抓人了，里面的情况不明，火势很旺！” 张清扬惊得站了起来，连忙问道：“是不是别有用心的……那股势力？” “有点像，这件事起初很正常，可是越到后来越怪，好像有人在煽动职工，但是闹事的不完全是职工……” “省长去了没有？” “没有。” “现场由谁指挥？” “哪有人指挥，都乱成一团了，各管各的，这帮人要是闹起来，他们是不管你多大官的，见人就砍……” 张清扬倒抽了一身冷汗，说：“我不管你怎么样，一定要保证领导们的安全，明白吗？另外……一定要抓住那些闹事的人，不管对错抓回来再说！” “张书记，现场是市局的人，我们省厅只出动了一支小队，我没办法。”郑一波十分为难，他这个副省长兼公安厅长太窝囊了。 张清扬想到郑一波的现状，点头道：“那先这样，这事你就当我不知道，随时向我汇报进展。” “明白！” 张清扬捏着手机若有所思，看向彭翔说：“我刚到了才几天！” “怎么办？”彭翔问道。 “我说不管……那就不管！”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可是万一上面……” 张清扬明白彭翔担忧什么，摆手道：“我刚来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省委有人比我更紧张！” “也是，但总要解决啊！” “是啊，总要解决，我选择军训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张清扬叹息一声：“如果我现在已经接手了工作，这样的场合我能不去吗？” 彭翔笑道：“您要去了肯定就有解决的方法！” “我又不是神人！”张清扬苦笑道：“先不说金翔的事情是否有沙漠组织的影子，就是这件事情本身，我就一点也不了解。对情况不了解，也就没法和职工对话，我能说什么？空话一点用处也没有，可如果不去……又说不过去！” 彭翔替领导感受到了压力，说：“可是您不能永远军训啊！” “是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张清扬冷笑道：“不过金翔这个事很复杂，我是轻易不能参与的！” “那今天的事……您就装不知道？” “现在还没有人向我正式汇报过，你说我能知道什么？” 彭翔点点头，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张清扬看了眼不远处的林回音，径直走了过去。另一头林子正在和笑笑说话。 “张大哥！”看到张清扬过来，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指着笑笑说：“你的保镖把我的好姐妹勾走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问道：“笑笑喜欢林子吗？” “现在只能说不讨厌罢了，笑笑是个马大哈，对感情不懂。”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你父亲最近在哈木吗？” “在，您……找他有事？”林回音好奇地查看着张清扬的神情。 “我答应过你，如果有时间会接受你父亲的邀请。”张清扬微笑道。 “哦，您……今晚有空了？”林回音满脸的欣喜。 “今晚不行，”张清扬还有些犹豫，他必竟不了解林建业。可是如果想快速地融入西北，通过林建业这位“红色商人”是最快也最有利的方法，但这是一把双刃剑，操作不好就有可能伤及自己。 “哦……”林回音满脸的失望。 “就这几天吧，具体我再通知你。”张清扬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嗯，我回去就和爸爸说，让他提前准备！”林回音笑得很开心，又露出了酒窝。 “傻丫头，你还不了解我？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你爸要是弄个大场面……我真不敢去！”张清扬含笑拍了拍她的头。 “哦，”林回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小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吧，我肯定让您满意！” “呵呵……”张清扬瞧着林回音可爱，笑了起来。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希望同她的相遇相知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只是他对林建业的了解太少，孤身闯西北，他必须装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彭翔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郑一波打过来的，应该是汇报现场的情况。 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尖叫还有各种摔东西的声音，无奈地把电话挂上了。伊力巴巴刚给省政府的一位副秘书长通过电话，那人正在现场和司马副省长呆在一起。电话里声音嘈杂，有些说不清楚，由此也可以看出现场乱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让伊力巴巴稍微放心的是，他们还有机会接电话，这就表明他们是没有危险的。久居哈木的干部都经历过类似的大场面，伊力巴巴曾经亲眼目睹了三年前的那起骚乱，他们忙得根本没时间接电话。 伊力巴巴看向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省长吾艾肖贝，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啪！”吾艾肖贝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怒道：“刁民！冶金厂倒闭好几年了，他们没处上班的时候什么也不闹，现在省委替他们找到了下家，也给他们分了些钱，他们反而闹起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伊力巴巴动了动嘴唇，说道：“闹事的不是职工。” “什么？” 伊力巴巴小心地解释道：“这次和以往不同，现场很乱，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挑拨。” “难道是那伙人又……又开始行动了？”吾艾肖贝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可比想象中严重多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恐怖活动，但是能确定这件事肯定有人恶意操纵，不是普通的职工闹事那么简单！” 第2236章 太聪明了 “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 “闹事的人不多，主要是大火，因为工地上堆有不少易燃材料，所以……” 吾艾肖贝再也稳不住了，站起来说：“今天有金翔集团高层的调研团，怎么就被他们碰到了这样的事，这让我们的谈判还如何进行？” 伊力巴巴为难地说：“这件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答应我们援助职工的经费迟迟打不过来，职工也没有借口闹事。” “哎！”吾艾肖贝叹息一声，脸色不善。 伊力巴巴不敢再说，他知道吾艾肖贝一直为这个事感觉到没面子。 “你说怎么办？” “先把人抓起来调查一下，不如把事情……就安在沙漠组织上面，这样对金翔高层也有个交待。”伊力巴巴思索道。 吾艾肖贝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摇头道：“不，不能安在沙漠组织上面，要我看……就要安在职工的身上！” “这……您有其它意思？”伊力巴巴小心地问道。 “不用给金翔高层任何交待，我还要质问他们说好的资金为何迟迟不到位？”吾艾肖贝冷笑道：“如果收到钱职工还会闹事吗？” 伊力巴巴眼神一凝，微笑道：“不错，还是省长想的周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还是要等稳定下来才能想其它的事情！”吾艾肖贝又坐在了沙发上，掏出一支烟，却没有心思点燃。 伊力巴巴弯着腰站在省长面前，问道：“要不……我再到现场去看看？” “不用了，人多了也没什么用处，现场的领导不少了！既然闹事的人不多，应该容易制服。” “就怕火势扩大，造成人员财产的巨额损失！” “等消息吧！”吾艾肖贝双手摩挲着脸说：“张书记不在，眼前的麻烦只能由我们处理了！” “张书记……难道他知道会出事？”伊力巴巴瞥了省长一眼，满腹怨气地说：“堂堂一把手，上任之后什么也不管，这不摆明了躲事嘛！” “偏生人家躲得正大光明！”吾艾肖贝苦笑道：“我越来越发现张书记厉害啊！你想想看，如果他已经接手了工作，今天的事情能不管吗？可要说管……他怎么管？我们自己都管不了，他一个外人就管用？聪明啊，真是太聪明了！” 伊力巴巴听了吾艾肖贝的话，表情不由得肃穆起来，怪不得那些政坛要人对这位年轻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连省长都赞赏的人，可见此人确实不简单。吾艾肖贝为人一向高傲，他嘴里很少如此评论别人。 “阿布书记今天……肯定碰了钉子！”吾艾肖贝微微一笑。 “您是说他去部队……” “呵呵，等消息吧！”吾艾肖贝挥挥手：“等他们回来，你通知我一声。” 伊力巴巴不再多言，一头雾水地退了出去。对于吾艾肖贝刚才说的一些话，他不是很明白。 金翔二号工地总共聚集了一千多名职工，原本马金山出面后，大家已经有了退去的迹象，可是没有想到人群中突然涌出一伙人冲进了工地，放倒油桶点起火来。原本人就多，防爆警察又没有到位，因此一时间引起了更大的骚乱。已经平息的职工看到大乱，纷纷冲进工地抢东西，抢完就跑。而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现场一时不受控制。 金翔总部考察团的代表以及司马副省长等人被堵在工程指挥部出不来，外面的阿布爱德江与白世杰又冲不进去，一下子闹得不成样子。火势涛天，等消防和防爆警察赶过来时，该着的东西都着了，人却已经跑得差不多了，而那伙小股势力也趁乱逃跑，只抓住十多个人。工地上的人却被打伤、烧伤了好几十人。其中有两位工人当场被踩踏死亡，还有一位项目经理被严重烧伤。 等到下午天黑之前，现场才算稳定下来，白世杰站在高处望着好像经历了一场战争似的二号工地，心里在滴血。阿布爱德江在警方的保护下冲在最前面，眼睛都红了，赶紧把里面的司马副省长等人救了出来。大家见面，无不唏嘘不已，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刚从鬼门关跑回来似的。 阿布爱德江与白世杰纷纷与众人握手，并没有多说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语言已经不顶用了。司马副省长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此时最为要紧的就是离开现场，别让其它人见到几位领导的惨样。白世杰早让警方开出了一条路，现在也不顾上维护现场了，赶紧把领导送走。 人群中有一位漂亮的女人，此时披头散发，满脸的疲惫。她和阿布爱德江握着手，激动得差点哭了：“阿布书记，我……我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工地上损失惨重啊！” “冷总，只要人没事就好，省委会给一个说法的。你放心吧！” “哎，总部的领导……”冷雁寒摇摇头，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冷总，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白世杰赶过来劝道。 冷雁寒点点头，年轻的脸上梨花带雨，看得让人心疼。 在白世杰和阿布爱德江的安排下，大家兵分三路，白世杰先把金翔高层的人送回酒店休息，阿布爱德江陪着司马副省长赶回省委汇报工作。当然，司马副省长也要收拾一下，换套衣服，不能以这样的面貌示人。现场留下政法委书记曾三杰，副省长、公安厅长郑一波同哈木市的领导进行善后处理。郑一波只在现场呆了一会儿，见没自己什么事，所有工作都交给了市局，他就和曾三杰离开了。 “一波，坐我的车。”曾三杰破天荒地发出了邀情。 郑一波不好拒绝，点头上了曾三杰的车。 “真没想到新书记刚到，还没有正式接手工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曾三杰掏出一支烟递给郑一波。 郑一波摆摆手，并没有接，说：“没心情抽啊!” “不抽好，保护身体！”曾三杰回头扫了一眼，在工地上方还有些浓烟没有散去。“这一烧，怕是一百万打不住啊！” “损失的金钱可以补回来，可是损失的省委、省政府的面子……不好补啊！”郑一波苦笑道。 “张书记知道了吗？”曾三杰像是无意地问道。 郑一波立即明白了曾三杰叫自己上他车的原因，他摇头道：“应该知道了，白秘书长过来的时候，刚从部队回来。” “哦……”曾三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那是刚开始，应该还不知道现场有这么严重。” “也许吧……”郑一波心中冷笑，想从我嘴里套话，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曾三杰笑道：“张书记经验丰富，我想一定有办法处理这样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啊，我们仍然面临着严峻的形势！” 郑一波点点头，说：“有曾书记在，我相信稳定不是问题。” “呵呵，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但是对咱们警察队伍我还是非常放心的！”曾三杰满脸自豪。 “曾书记是我们西北警界的强势人物，有谁不知道啊，呵呵……”郑一波知道曾三杰这是在提醒自己，别以为你主子来了就多了不起，政法委还是我说了算。你小子要是想趁这个时机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曾三杰对郑一波的表态很满意，微笑道：“老汉不提当年勇啊，我已经老了，一波好好干，今后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还不是你的？” “呵呵，我现在可不敢想啊，多谢曾书记提携！”郑一波心说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单凭你这么几句话，就想让我转换门庭？你是什么身份，张书记又是什么背景，你当我是傻子吗？ 郑一波回到省政府之后，听说省长吾艾肖贝正在召集相关干部开会。阿布爱德江副书记，司马副省长，白世杰，曾三杰都赶了过去，可是没人通知自己。他心里不是滋味，身为副省长兼公安厅长，今天却没有人叫他过去开会，可见在吾艾肖贝的眼中他只是一个透明人。郑一波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让司机送自己回家，然后又偷偷开着私家车离开了。 郑一波来的正巧，张清扬正准备吃饭，被他拉上了餐桌。郑一波没心思吃饭，郁闷地说：“省政府开会，没人通知我，我就先回来了。”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手背，举起筷子道：“你都忍了三年，还怕再忍下去吗？” “我不怕，就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一波啊，我必须给你交个底，恐怕你还要忍下去，明白吗？” 郑一波的脸皮抽动了两下，保证道：“张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不给您拖后腿，您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嗯，先吃饭，边吃边谈。” 郑一波这才拿起了筷子，还没吃两口，又说道：“现场的情况您没看到，好像打仗似的，该烧的都烧没了！” “损失不小吧？” “嗯，应该不少。” 张清扬问道：“职工总是闹事，根源是什么？” 郑一波解释道：“其实这件事要说处理也不难，只要金翔答应的资金到位，兑现之前对职工们的承诺，职工们是不会闹的！可是金翔不按合同办事，到现在也没拿出什么钱来，工程启动资金还是省政府出的！” 第2237章 事情不简单 “空手套白狼这是很多外企的拿手好戏，这么大笔的投入，省政府未免太草率了，早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性！这个项目由谁主要负责？” “这是省长谈下来的，一直都有他亲自抓。后来交给了阿布副书记，但最终拍板还得省长说了算，所以阿布副书记就不怎么积极，也懒得管这个事。” 张清扬有点听明白了，没有人愿意陪做嫁衣，这件事现在麻烦多多，即使阿布爱德江处理好了，最终最大的功劳政绩还会算在省长身上，因此他才不会卖力。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这么大的项目，既然是省长亲自谈下来的，他为何在启动之后又交了出去呢？” “这个不知道，但是省委一直流传着一条小道消息，算了……还是不说了吧。”郑一波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说吧，小道消息也是消息。”张清扬反而来了兴趣，久居官场，他现在已经不得不把传言当回事了。 郑一波笑道：“您知道省长的老婆叫乌云吗？” “不知道，这名子挺好听的。”张清扬笑道。 “乌云比省长小了很多岁，非常漂亮，是有名的大美女！” “哦，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省里流传着一种说法，省长是从别人手里把乌云抢过来的，乌云本来有丈夫，她的丈夫就是冶金厂的厂长马金山，乌云曾经是冶金厂的一名会计。自从金翔收购冶金厂之后，马金山总在暗中鼓动职工闹事，有人说他是故意和省长唱反调。可怪就怪在省长不但没有对付他，反而对他很照顾，仍然让他负责冶金厂的后续工作，实际上现在的冶金厂职工还听马金山的。省长把这个项目推出去，有人说是他不想和马金山再有什么联系，更不想乌云牵扯其中……” “呵呵……这事应该是假的吧？” “我是一个外来人，对于这些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表明，省长对马金山的态度确实不同，曾经还亲自到过马金山家里找他谈话。还有人说看见过乌云偷偷与马金山见面。”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不管怎么着吧，这好像与项目本身无关。对了，省长以前的妻子呢？” “他们离婚有些年头了，他和乌云结婚也不过才五年。” “这到是有些意思！他前妻呢？” 郑一波解释道：“是个有名的玉石商人，听说就因为她老是利用吾艾肖贝的名义经商，所以省长早早就和她离婚了。” 张清扬擦了擦嘴，说：“正如你所言，冶金厂这个事其实也好解决！” 郑一波猛地一拍脑门，说：“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冶金厂发生过一起大案，有不少人都进去了，有一千多万资金现在也不知去向。当时吾艾肖贝是常务副省长，他督办了这个案子。有不少人都说这个案子比表面上还要大，但是当年吾艾肖贝为了消除不良影响，硬生生把这个案子压了下来，他从中起到了一些妙微的作用。那个案子结得也很仓促，虽然判的判、撤的撤，但很多人对这个结果都不满意。有人说这个案子牵扯到更高层的领导干部，可是最终不了了知……” 张清扬从中仿佛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沉思道：“这是不是吾艾肖贝支持金翔收购冶金厂的原因呢？或者吾艾肖贝了解这个案子的实质，比任何人知道的东西都多，所以他害怕别人找冶金厂的麻烦。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干嘛现在把这个项目推给了阿布爱德江呢？” “表面上是阿布爱德江负责，但是省里都知道真正说了算的还是吾艾肖贝！按照您刚才的分析……我想吾艾肖贝可能有意在逃避一些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分析道：“看来这个金翔的事情不简单啊！” “据说吾艾肖贝正是在那阵子处里冶金厂工作的时候与乌云好上了，案子结束没多久，他们就低调结婚了。” 张清扬隐隐感觉这其中有很多的联系，可就像火柴刚刚划亮，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东西它就灭了。 “张书记，您想怎么办，要不要我做些什么？”郑一波知道张清扬对自己说的东西感兴趣了，心里燃起了希望。 张清扬知道郑一波想打翻身仗，但有些事不能急，他挥手道：“我现在还没有参与任何的省委工作，所以还是先观望吧。一波，你的背后有人盯着，你也要小心。” 郑一波点点头，笑道：“反正我听您的！” “有事打电话，不用总过来。” “明白。”郑一波站了起来：“张书记，我先走了。” “嗯，我不送了。” “郑省长，我送送您。”李钰彤很懂事地跑了过来。 “小李，谢谢你的饭菜，手艺真不错！”郑一波顺嘴夸奖了两句。 “呵呵，也不知道您过来，等下次……我给您炒几个拿手的！”李钰彤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更加显摆起来。 “好好……呵呵……”郑一波心想这个妩媚的小保姆还真是有意思啊！ 张清扬气得摇摇头，等郑一波走后，没好气地对李钰彤说：“装什么装！” “嘿嘿……”李钰彤陪着笑，转移话题道：“张书记，我今天学会了一句安族语。”说完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句，她魅惑的嗓音配上安族语独特的声调，十分动听。 “什么意思？”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就是……我喜欢你……” “啊……什么？”张清扬吓了一跳。 “不是，我说是这句话的意思……”李钰彤羞涩地解释道。 “你有病吧？发情了……没事学这句话？”张清扬感觉心里猛地一跳，有些日子没碰女人了。 “是我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偶然学会的……”李钰彤观察着张清扬的神色。 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头道：“你没事的时候是应该和安族人多多交流，出去走走，多接触一下西北这个社会，各个层次各个类型的人多认识一些。” “是不是这样对您的工作有帮助？”李钰彤来了兴趣。 “这个……”张清扬瞧着她那副得意的嘴脸，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想你混吃等死！” 李钰彤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撅起了小嘴。 张清扬假装没看见，问道：“你和冰冰选好地方没有？” “正在谈呢，看好了一个小二楼，冰冰正在谈价格，签完合同就开始装修。”李钰彤回答道，彭翔来到西北，冰冰也跟着来了。两个女人一商量，不想闲着无事干，决定在西北再开一个美容连锁店。 “多接触接触社会，对你们有好处。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打着我的旗号办事，别说我把你赶走！” “我知道！”李钰彤含笑抛了个媚眼。 正巧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李钰彤立刻讨好地送到张清扬面前，一脸谄媚的笑。张清扬接过一来看，竟然是省长吾艾肖贝打过来的。 吾艾肖贝打电话之前，张清扬正在听郑一波汇报的同时，吾艾肖贝也在办公室里举行着小范围的会议。 副书记阿布爱德江，政法委书记曾三杰，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省委秘书长白世杰，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以及闻讯赶回来的常务副省长华建敏，大家围坐在吾艾肖贝的办公室内，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司马阿木垂着头，紧握着拳头，不时地敲一下膝盖，可见他的愤怒。司马阿木从政三十载，头一次碰到这么窝囊的事情！ “怎么办？”阿布爱德江率先开了口，他是急脾气，嗓门也大，每当他说话的时候，大家就不禁想到一个词“声若洪钟”。 “再等一下……等等热西部长，她应该快赶过来了。”吾艾肖贝看了眼手表说道。事情发生后，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就受他的委派在舆论上控制这件事的影响，他在等待结果。 “咱们先开始议吧，都这个时候了还等她干什么？”阿布爱德江不耐烦地说道：“金翔高层的人还在酒店等着呢，史密斯非常不高兴！” “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吾艾肖贝不满地敲了敲桌面：“如果他们的许诺都能完成，也就没今天的事了！” 阿布爱德江皱了下眉头，他感觉到了省长口风的转变，隐隐猜到了什么。这时候门声响动，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推门走了进来。她一走进来，屋里的男人就纷纷不自觉地缩起了鼻子，屏住了呼息。也许是忙了一下午，她累得满身是汗，那古怪的味道浓得令人窒息。 “省长，各位……那群记者已经安顿好了，他们会统一按照我们官方的意思来发文。”热西库利亚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 “嗯，热西部长辛苦了，快坐吧。”吾艾肖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这件事在媒体上控制住，他的后方也就稳定了。 热西库利亚坐在了阿布爱德江的身边，她知道除了阿布，别人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怪味。 “热西部长，那些记者真的听话了？”阿布扭头问道，她身上的味道越浓，他越是喜欢。她的狐臭味越深，他越是精神。 “嗯，还是老规矩。”热西库利亚笑了笑：“钱是必不可少的。” 第2238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能用钱办下来的事那就不是事，可有些事情花钱也没有用啊！”吾艾肖贝感叹道：“新书记刚上任，还没有接手工作就出了这样的事，这让我们省委班子的脸往哪摆啊，大家都说说看法吧！” 阿布爱德江刚要开口，略微一琢磨，突然转向了司马阿木，笑道：“司马副省长，你先谈谈吧，你身临其境，比我们大家都了解情况。” 司马阿木心里有气，不好对阿布爱德江发布，冷声道：“这个项目本就不是我负责的，我今天是被临时抽的壮丁！我对其它的情况不了解，只知道金翔高层很不满意，一个劲儿问我今天工地的损失怎么算！” “先不说这些！”吾艾肖贝摆摆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谈的是如何处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定性的问题！”阿布爱德江开了口：“在处理之前，我们先要给金翔高层一个解释，否则他们就对我们省委失望了。” “嗯，没错。阿布书记，那依你看呢？” “这件事我想过了，只能走两条路。要么就全部算在恶势力的头上，要么就全算在冶金厂的职工身上。这两伙人不能参合在一起，要不然金翔高层怎么看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阿布爱德江说到了点子上。 “原因很简单，”吾艾肖贝给出了答案：“大家统一下口径，热西部长稍后通知媒体，就说因为职工的不满情绪，所以把事情闹大了，至于火灾……可能是闹事人在现场吸烟，点燃了易燃品……” “那死亡的人呢？”白世杰问道。 吾艾肖贝看了眼白世杰，苦笑道：“白秘书长，你太老实喽！我想热西部长有办法。” 热西库利亚微微一笑，说：“交给我吧，那些易燃物燃烧后会散发有毒气体，因此……” 众人都笑了，白世杰老脸一红，惭愧地说：“热西部长，我佩服你啊！” 吾艾肖贝说：“说正事吧，大家谈谈如何从根上解决冶金厂职工的问题，不能老让他们闹事。阿布书记，白秘书长，你们不是正在和职工代表谈判吗？有什么进展？” 阿布爱德江冷笑道：“我不是把职工代表委员会提出的十八条意见给您看了，老实说职工的意见不算太过份，可是省政府和金翔拿不出钱来有什么用？省长，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是没什么办法，还是由您出面吧！” “我出面？” “职工代表委员会的主任是马金山，虽然他不出面，但职工都听他的。您和马金山很熟吧？另外金翔那边能否要来钱还得看您啊！当然，省里早就答应改善职工住宅环境，维修住宅楼，这些如果答应下来，职工们也就不闹事了。” “财政的钱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拿不出钱来了!”吾艾肖贝看向白世杰，微笑道：“省委有钱吧？” 白世杰的心猛地一跳，惊讶道：“您是说张书记要来的援助资金？” 一听这话，在坐各位的心思都活泛起来，张清扬号称要来百亿的援助资金，如果这笔钱全部到位，那能解决多少事？可是一想到这是张清扬自己带过来的，他们也就不敢想了。在官场中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来的钱谁来处理，他们是没资格打这笔钱主意的。 阿布爱德江冷笑道：“张政委最近忙着军训，恐怕还不知道金翔工地闹成了这个样子呢！” “这件事应该通知张书记，我要向他检讨，今天把你们叫来，一个是统一口径，另外就是我们要团结起来，积极地处理好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拖下去了！”吾艾肖贝扫视着大家说道。 “这就看省长的了，您要是能弄来钱，这事就好解决。”阿布爱德江附和道。 “这件事交给我，其它的事大家都分担一下。”吾艾肖贝命令道：“阿布书记，你负责安顿那些职工的情绪；白秘书长，你和冷雁寒联系，给我们安排一个碰面的时间；热西部长，你主要负责……” 吾艾肖贝分配好任务之后，单独把阿布爱德江留下了。 “阿布书记，你今天见过张书记了？”吾艾肖贝问道。 “见过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阿布爱德江摇摇头。 “好吧，说正事，你说把金翔的事交给他处理怎么样？”吾艾肖贝玩味地说道。 “你疯了？”阿布爱德江十分激动：“冶金厂那事……万一他追查起来？” 没有外人在场，吾阿布爱德江对待吾艾肖贝反而客气了很多。 “冶金厂的案子是铁案，他追查什么？再说……他凭什么追查，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阿布爱德江点头道：“你说得也对，西北不能再乱上加乱了，现在要搞发展，还要维持稳定，他是不会再起乱子的!” 吾艾肖贝说：“金翔和冶金厂的问题我想过了，自己人处理不太容易，如果他愿意伸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的这个思路不是不对，但是他愿意伸手吗？这是个大麻烦，他完全没必要接手啊！” “不对，我觉得完全有必要！”吾艾肖贝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上任后躲去了军营，并非不想做事，而是想做大事！他需要一个机会，我觉得金翔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如果他这个问题处理好了，我们省心了，他也得到了口碑，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他能处理，那么我们也能处理，为何要白送这么个人情？”阿布爱德江显得不是很理解。 “我刚才说了，冶金厂的问题自己人也许不好处理，但是外人也许会更容易。我怕再处置不好，冶金厂这个事就烂在我们手里，另外再牵扯出别的事……” “我明白了。”阿布爱德江抓了抓脑门：“可怎么和他说呢？问题的关键可不是热西部长说的那样，这个……” “这个不是难题，难在如何说服他，你说呢？” “那你的意思是？” “实话实说，请他出来接手工作，怎么样？” “请？” “对，请！”吾艾肖贝认真地说道：“他不是想和睦相处吗，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他是否真像说的那样！” “可是我有点怕……”阿布爱德江皱眉道：“我今天和他聊了聊，实在摸不透他是什么人。从资历上来看，此人很大度，不拘小节，可当你稍微想侵犯他权威的时候，他马上反击。我今天试了几次，他都……”提起这个，阿布爱德江有些脸红。 “让我们看不透的人……最危险！”吾艾肖贝说道：“我知道这个想法是招险棋，但是如果用好了，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对他而言……却有可能是个麻烦！” 阿布爱德江刚才只想到了己方的坏处，听吾艾肖贝这么一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省长的另外一层目的。表面上请张清扬处理麻烦，但实际上又何偿不是一个陷井呢？ “我给他打个电话……”吾艾肖贝说完就拿起了办公电话打给张清扬，此时的张清扬正送走郑一波。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省长要登门汇报工作，张清扬不好拒绝。令张清扬意外的是白世杰没有打来电话，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身为秘书长，处理完之后应该在第一时间向省委书记汇报，可是他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张清扬还记得他白天对自己说以后会详细汇报金翔的事，那就先等着吧。 吾艾肖贝并没有摆谱，很快就到了。张清扬看到李钰彤把他请进门，赶紧迎了过去：“省长，辛苦了！” “张书记，实在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扰您了！”吾艾肖贝十分热情地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省长，您太客气了，不用见外，坐……喝杯茶吧。”张清扬拉着吾艾肖贝坐下，李钰彤连忙敬烟献茶，忙活完之后才离开。 “谢谢小李。”吾艾肖贝暗叹这个女人的漂亮，她的美完全是与老婆乌云两种不同的美，当你看惯了乌云的那种妖冶和熟女气质，就会渴望李钰彤这种还没开苞的青春靓丽，虽然李钰彤也已经成熟，但未婚女人的成熟与人妻是不同的。对女人来说，没有比青春岁月更大的杀手了。乌云是美人，人妻是块宝，更是宅男的梦中情人；可是对于成年男子来说，他们更喜欢青春靓女。 张清扬对李钰彤的表现很满意，不管她显摆不显摆吧，在客人面前还是恪守本色，是一位合格的省委书记的保姆。 “张书记，您家保姆不错啊，真懂事!”吾艾肖贝盯着李钰彤的背影打量着。 李钰彤身体一振，嘴角微微一笑，腰臀扭动的幅度更大了。 “呵呵，这姑娘挺可怜的，无父无母了，算是个孤儿，我就把她放在了身边，这些年哪是我的保姆，已经和我们融为了一体，小雅特喜欢她，她也不愿意离开，就这么跟过来了。现在啊……我可不敢把她当保姆使唤了！”张清扬看似在表述李钰彤的出身，其实是在向吾艾肖贝直言不讳地表明李钰彤在他们家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保姆，而且已经成为了他们家庭当中的一员。他现在把这层意思表达清楚了，就不怕别人再误会他和李钰彤之间有什么了。 第2239章 赞美 吾艾肖贝是聪明人，马上就懂得了张清扬的意思，微笑道：“张书记和陈将军都是善良人，呵呵，看得出来，小姑娘也没有把您当主人！” “是啊，这要是没有外人在场，她还管着我呢，根本没把我当省委书记！”张清扬苦笑道。 躲在门后的李钰彤嘴里一甜，心中发暖。她突然发现，其实色狼书记对自己真的不错。刚才张清扬的话，李钰彤全听在了耳朵里，其实她一直都好奇自己在张清扬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张清扬很少对她和颜悦色，要么横眉冷对，要么就挑三捡四。李钰彤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张清扬心中就是笨蛋蠢货。这样的心理甚至让她很自卑，她总想改变在他心中的形象。可是听了他刚才的话，虽然他没怎么表扬自己，但话里行间有很明显的赞美意味。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她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李钰彤欢呼着跳到床上，脸上露出一抹诱人的媚笑…… 客厅内的两人闲扯了两句，张清扬先进入了正题：“吾艾省长，这么晚过来有要事吧？” “哎，张书记，我是来向您检讨的！”吾艾肖贝一脸沉重地站了起来，微微弯着腰说道：“您把近期工作交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出了件大事，差点就影响了省委省政府的声誉，还算各部门补救的急时，但这件事情还是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我必须向您检讨。” “是金翔的事吧？白天我听说了一些，职工闹事……这也很正常，我也经历过，这不能完全怪你们。坐下吧。” 张清扬佯装不知详情，又拉着吾艾肖贝坐下了。心里不禁在想，吾艾肖贝过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呢？看似请罪，但肯定没这么简单。 “张书记，也许您还不知道情况，我现在就向您汇报一下，情况不是您所知道的那么简单，后来又扩大了。情况很严重，这是我的责任，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哦，大的什么程度？”张清扬一脸的吃惊。 吾艾肖贝审视着张清扬的表情，心想难道他一点也没听说？他叹息道：“情况是这样的，这件事不完全是职工闹事这么简单，现场有一伙人煽动职工冲进工地，打砸抢烧，损坏了不少东西，造成了一定人员的伤亡。那个工地着了把大火，另外……” 吾艾肖贝在张清扬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把实际情况讲了出来。张清扬听得直皱眉头，当听到有两人死亡的时候，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吾艾肖贝面前来回转了几圈，坐下的时候抽出了香烟。 “有这么严重？这么说应该是沙漠组织的行为了？” “警方正在调查取证，我想错了了！” “这么大的事情……媒体那边……” “我正要和您说这个事情，由于您不在现场，所以我就临时做了一些决定，让热西部长换了种方式。张书记，您要怪就怪我吧！” 张清扬摆摆手，说：“有些时候非正常的方法是必要的，你没有做错，而且做得非常好！” 吾艾肖贝苦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您刚刚上任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事情在媒体口中变了味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清扬点点头，安慰道：“过去就算了，我们能够急时处理，更要做到提前预防，这样的事还是少发生点比较好。” “今天的事情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想您听说过三年前的那次大骚乱，那次事件抓了上千人，我们本以为那伙人已经消灭了，可是从今年开始，又接连出现了几件事，虽然都不大，但表明那伙势力又死灰复燃了！” 张清扬脸色沉重起来，瞥了一眼吾艾肖贝，说道：“事情如果不能从根上得到处理，早晚都是个事。虽然说今天的事很有可能受到有预谋的沙漠组织操纵，但金翔这个事……也要处理啊！冶金厂职工闹事不是第一次了吧，原因是什么？” 吾艾肖贝低下头说：“哎，说到这个事情我还是要向您检讨，这个事情责任完完全全在我！金翔这个项目是我引进的，身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我一直没能完整地处理好冶金厂职工的善后工作，导致他们对金翔不满，对政府不满。” 张清扬沉思道：“是工人要求太多，还是……” “金翔之前答应的援助资金没有到位，而且他们还答应了不少职工福利，都……都没有实施。” “为什么？” 吾艾肖贝红着脸说：“不瞒您说，我本以为这是家国际企业，信誉是没问题的，可是没想到他们的资金到位很慢，现在连初期工程都没结束，更不知道何时才能投产。” 张清扬想了想，说：“省长，您能详细地给我讲讲当初收购的事情吗？” 吾艾肖贝心中一喜，他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张清扬感兴趣，只要他想问，那就有门。他赶紧说：“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冶金厂是西北最大的炼造厂，曾经风光一时，是国家投资建设的大项目，超初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由于开始就设备落后，导致只能生产一些低端产品，后来就跟不上时代，渐渐发展不起来，后来国家就把这个包袱扔给了省里。说实话，冶金厂本身并不缺钱，它下面不但有铁矿，金矿，还有稀土矿，单是那些矿山就值不少钱！可问题在于西北缺乏这方面的管理人才，更没有公司愿意操作这类项目，所以迟迟找不到下家，后来金翔到西北考察，就看上了这个项目……” 张清扬听得愤怒了，差点没忍住发火。 听着吾艾肖贝的诉说，张清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是资本操作的高手，一听就能听出问题。双方在谈判的整个过程当中就是不对等的，可以说这是一起典型的地方政府为了表面上的政绩而造成的巨额国有资产流失案，如果真要深究下去，西北政府是要受到处罚的！西北省政府从这个项目初步的谈判开始就步步退让，一直被金翔牵着鼻子走，这才导致了现在被动的局面。从吾艾肖贝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演戏，确实是在为这个项目担心。张清扬眉头紧锁，金翔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空手套白狼，利用西北政府最大限度地从银行贷款，利用银行的钱来填补他们集团自己的窟窿，至于是否真的用心发展西北金翔，现在还不能确定。 张清扬叹息一声，沉着脸说：“这也就是在西北啊！” 吾艾肖贝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张清扬一脸悲伤，动了动嘴唇，似乎有难言之隐。 “张书记，您有话就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不是西北，这是在内地的任何一个省份，这样的情况，国资委主任是要进监狱的！省长啊，不是我说你，这是典型的……国有资产……”张清扬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完。 吾艾肖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张清扬既然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那就说明不会在被后捅刀子了。 “张书记，我现在知道错了，在资本操作这一块……我们的干部确实缺少经验，幸好有您过来了，希望今后能在您的身上学习一些东西！” “哎，其实缺少经验还是一方面，关键还是理念的问题。省长啊，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要是说重了你也别当回事。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当初想把冶金厂卖出去，考虑的是企业本身的利益和职工的利益，还是只是想把这个沉重的包袱甩出去？” 吾艾肖贝说不出话，他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思维的犀利。经济高手的帽子可不是假的，原本在他们西北干部认为很复杂的资本操作，张清扬只是听了几句就明白了，而且看到了更深处的问题。 “国企是我们的财富，可有些人当成了包袱，操作不当，损失惨重啊！”张清扬一脸的沉重。 “张书记，您的话一针见血啊！现在金翔造成现在的局面，真是……大麻烦啊！”吾艾肖贝决定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张清扬说：“金翔的用意很明显，用最小的资金换取最大的利益，其实他们一直在利用省政府啊！号称十亿投资的大项目，他现在投入了只有三千万，我们要醒醒了！” 吾艾肖贝一听此言，立即说道：“张书记，西北的干部在经济工作方面能力较弱，现在您过来了，我想由您主导这个项目，请您亲自挂帅……怎么样？” “我？”张清扬有点明白他的来意了，难道是想拉自己下水？ 吾艾肖贝诚恳地说：“张书记，您在经济领域的地位，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请您帮帮我们吧！” 张清扬皱着眉头说：“省长，不是我不帮，而是我要抓西北全局的工作，一是发展，二是稳定。不可能单一的为某个项目倾注全部的心血，当然，身为省委书记，金翔的工作我责无旁贷。我看还是由你总负责吧，我从旁出出主意。” 第2240章 运筹帷幄 吾艾肖贝知道张清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他的表态早在计划之中。他微笑道：“张书记，您就不要推辞了。我考虑了很久，我觉得这个大难题只有您能负责得了！” “省长，你太谦虚了！之前同金翔的谈判都是你负责的，你对这项工作很熟悉，还是由你负责吧。” “张书记，我不是不想管，而是能力有限。这个项目搞了一年多，再这么拖下去对我省不利啊！”吾艾肖贝一脸的诚恳。 张清扬的表情更加为难，叹息道：“省长，您这是在逼我啊！这样的项目最不好不要临阵换将，这会让职工们情绪更加反复，我的意见是你先和金翔方面沟通，好好的谈一谈，这个事他们必须负责到底，否则……我们只能违约了！” “什么？”吾艾肖贝没想到张清扬能说出这样的话，吃惊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违约在先，难道我们还能继续履行合约吗？”张清扬反问道。 吾艾肖贝满脸的疑问，还从没听说过面对这么大的项目时政府首先违约的。他复杂地看着张清扬，苦笑道：“张书记，您这是在开玩笑吗？您知道……我们已经出面替他们贷了一笔巨款！如果违约那我们就……” “呵呵……”张清扬心里早就下好了一盘棋，这个项目他也很想接下来，如果处理好了，便会赢得他在西北的威信。可是如果失败了，则会身陷泥潭。这个项目对张清扬和吾艾肖贝来说都是双刃剑，吾艾肖贝请张清扬出手，有很大的好处，但也承担了一定的危险；而对张清扬来说，成功了那不用说，但如果失败，那就是被吾艾肖贝拉下了水。 “张书记，您笑什么？”吾艾肖贝有些沉不住气了。 张清扬心中运筹帷幄，但表面上却显得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淡淡地说：“我的意思还是要和金翔谈谈，至于说到违约，那是最后一招棋。让你违约，不是真的……而是试试他们的想法！这件事既然全安在了职工闹事的头上，那么责任就在他们一方，他们不给钱不见得是不想发展这个项目，而是想多让我们掏钱。所以你如果说要违约，他们……会是怎么个反应？” 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您是说先试试？” “嗯，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要慢慢来。你先和他们谈谈，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吾艾肖贝听张清扬并没有说不管，这就说明还有戏，便说：“我明白了，那我先和他们谈谈，然后再由您出面。” “呵呵，如果你都处理好了，那我就不用出面啦，我相信省长的能力！” “还需要张书记的帮助，如果需要您的时候，还希望您能帮我一把！”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省长不要这么说话。” 吾艾肖贝点点头，起身道：“张书记，太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好的，省长这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张清扬送吾艾肖贝到门口，李钰彤一直听着声音，也跑出来送客。李钰彤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西北所有的干部都知道自己在张书记家的地位，这样就不会被赶出去了！吾艾肖贝望着青春性感的的李钰彤，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忽然，他发现李钰彤换上了睡衣。 张清扬随手关上房门，看向李钰彤若有所思地问道：“谁让你跑出来的？” “我……客人要走，我当然要送送啊，这是保姆的责任！” “责任？哼！”张清扬撇撇嘴，当然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取笑道：“我看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保姆吧？更想让他们知道你在我家地位很高？” “我……我不是的，您误会我了。”李钰彤心中一惊，陪着笑说：“张书记，我给您泡泡脚吧，西北风沙大，您这几天参加军训挺累的，泡泡脚能解乏，一会儿我……再给您来一个推油？” 张清扬心思一动，他必竟养尊处优惯了，这几天浑身酸痛。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洗个澡，你准备一下，一会儿给我全身按摩一下。” “嗯，好的，我也准备一下。”李钰彤喜滋滋的，终于又要一展身手了。其实两人在一起的几年当中，虽然李钰彤练就了这么一门手艺，但是一共也没有给张清扬按摩过几次。这种按摩过于亲密，张清扬有时候怕出事。其实全身推油是非常好的保健行为，但是如今被一些色情场所利用，也披上了一层色情的外衣。其实正规的推油对身体非常好，只是张清扬有时候害怕和她发生身体上的接触。 张清扬洗完澡，李钰彤把她请到了自己房间。李钰彤全都准备好了，房间内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五彩的霓虹闪灯。张清扬一走进去就有种晕眩的迷醉之感，好像喝了红酒一般。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在你的床上？” “你的床是小雅姐的……”李钰彤羞涩地解释道：“你觉得我过去好吗？” 张清扬想想也是，那张床是属于自己和小雅的，那是不雅身为“大夫人”的象征。不过，这话从李钰彤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点特别的感觉呢？到底哪里特别又说不清，总之有点暧昧。 李钰彤已经在床上扑好了雪白的一次性床单，张清扬刚想爬上去，不料她羞涩地递过来一个袋子，说：“这个也换上吧。”张清扬正奇怪呢，她已经背过身体去了。 “这个……”张清扬打开之后傻了，原来是条纸内裤，他现在上身赤裸着，下面围着浴巾，难道她的意思是…… “换上吧……”李钰彤紧张地说道。 “这……这不用吧？”张清扬老脸一红，这姑娘想干什么？ “这样方便……全身推油。”李钰彤解释道，扭头一瞥，鄙视道：“怎么……不好意思啊？”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钰彤的轻视激怒了张清扬，他说完就扯浴巾。 “啊……”李钰彤吓得把头扭了回去。 张清扬得意地笑了，其实里面不是真空，知道要按摩，所以早穿了内裤。张清扬换上纸内裤，便趴在了床上，还有点不好意思。李钰彤转身拿着精油爬上床，身上紧张得发抖。她不是第一次给张清扬按摩，但今天明显和过去不同。 李钰彤跪在旁边，手上洒满精油，然后均匀地涂在张清扬背上，从上到下抚摸，渐渐尝试着用力。李钰彤在双林省的时候，经常和技师学习推油，因此技术纯熟，完全是一位合格的技师。她曾经还亲自帮客人推过，当然那些都是女客人。 “力度怎么样？”李钰彤小心地问道。 “还行，没想到你还挺有力气！”张清扬微笑道，感受着后背正在发热，被她柔软的小手来回抚摸，非常的舒服。 “呵呵，我还没用力呢，怕你受不了。” “没事，你用力吧，我身上酸痛。” “好……”李钰彤果真加力，张清扬只觉得后背有些酸涨，禁不住呻吟出声。用力按背的时候会挤压胸肺，所以影响了呼吸，呻吟是无法必免的。另外，张清扬还感觉到肾上腺有股尿意，免强忍住了，但屁股却扭动了两下。 “怎么了……是不是想……上厕所？”李钰彤不怀好意地问道，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反应。 “呃……没事……”张清扬没有多想，坚持道：“你继续，很舒服。” 李钰彤双手在他的背上推了一会儿，等精油渗入皮肤，抬腿坐在了张清扬的臀部，双手开始从他劲部按起。双手的揉捏配上很有节奏感的抖动，张清扬感觉那里的肌肉很松弛，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大脑有点半睡半醒的状态。李钰彤只穿着睡裙，两条光滑的小腿紧夹着他的腰。张清扬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下面有点感觉了，嘴里的声音也有变化。 李钰彤双手渐渐向下，问道：“您知道为什么现在流行异性按摩吗？” “那还用说？”张清扬声音柔柔的：“这种事……” 李钰彤抬起屁股跪在一旁，双手放在他的后面，解释道：“我们美容院的技师说过，精油只有在异性按摩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异性按摩可以从心理上到生理上产生一种变化，会调节内分泌，使皮肤和肌肉得到很大的改善。国外甚至国内的一些大城市，女人专找男性技师服务，甚至包括那里的按摩和美容……” “呃……”张清扬听到这里小分身不听话的动了动，这话题也有点太那个了。他皱起眉头，尴尬地说：“你们……也有这样的服务？” “我们公司没国外那么全套，”李钰彤一边拍打着他的臀部，一边解释着，反而来了兴趣。她为了显示自己专业，侃侃而谈道：“我们的技师在国外做过，国外精油按摩很细致。先从洗澡开始，最重要的是清洗，把褶皱冲洗干净。要用特殊的沐浴液，用那种很柔软的小刷子，在褶皱上刷，反正就是女人的那个地方……里里外外清洗得很彻底，不会再有任何的异味。最有意思的就是洗……里面，用那种圆头的小刷子，像毛笔似的伸进里面，然后来回冲刷……他们说这样女人就会……好像和男人做那个似的，很有意思，还有……” 第2241章 下不为例 张清扬醒来的时候，李钰彤搂着他睡得正香，一具温暖而柔软的身体紧紧缠在他的身上。似乎怕他半夜逃跑似的，四肢紧紧攀着他，好像一条盘旋的水蛇。 不是张清扬不想离开，而是昨天晚上异样的激情过后，李钰彤死死抱着他不让他走，硬是厚着脸皮说：“我都帮你做过了，你也要陪我睡一晚！”张清扬被她的话闹得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好意思发火，就那么任凭她搂着睡着了。 张清扬没敢睁眼睛，感受着她平缓的呼吸，这才发觉手心处传来阵阵的温润雪滑。手掌轻轻用力就会感受到那里惊人的弹性，掌心处更有一粒小豆豆般的东西撩拨着他的心弦。张清扬心头一惊，预感到不妙，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去寻找自己的手，果然被他猜中了。他的手探进了李钰彤的睡衣。 张清扬一阵口干舌燥，下半身被她光滑的大腿压着，别有一翻情趣。张清扬见她未醒，轻轻地把手缩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嗯……”李钰彤的胸前少了束缚，使她扭动了两下身体，大腿把张清扬夹得更紧了。 张清扬下半身麻酥酥的，轻轻扭动身体，让头背对着她，然后身体向后挤着，造成一种自己背对着她而睡，可她却紧搂着自己的假象。做完这一切之后张清扬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来，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最好当成是意外吧，这对两人来说更容易接受。就当是请按摩女做推油的时候多加了些钟点，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属于推油的范畴，张清扬自我安慰道。反正自己又没夺去她的清白之身，这点是最为关键的！ 张清扬半睁着眼睛，感受着背后的玉体横陈，正想爬起来把她弄醒，却没想到李钰彤小手伸过来抚摸着他的胸口，搂紧说：“你……你醒了吗？” “啊……早醒了，谁像你！”张清扬趁机爬起来，回头厌恶地盯着她看，不满地说：“你搂得我真紧！” 李钰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呆呆地望着他说：“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事就算了，我不怪你！”张清扬决定先发制人：“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你……”李钰彤睁大了嘴巴，这台词应该是女人说的吧？怎么听他这意思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自己强奸了他似的！ “你什么啊！以后……没有以后了！”张清扬爬下床，伸了个懒腰说：“推油做得不错，其它的事我就不怪你了，但下不为例！” “你……”李钰彤越想越委屈，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自己被他…… “好了，起来做早饭吧，我饿了！”张清扬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李钰彤喊道：“昨天我们……做了什么？” “忘了！”张清扬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你今天早上呢？你摸我哪儿了？”李钰彤理直气壮地爬起来：“别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比你醒得还早!” “你……”张清扬气得差点吐血，面如黑炭，无话可以辩驳，只能落荒而逃。 “哼，别以为什么也没做！”李钰彤捡起地板上的纸巾，“这就是证据！” 张清扬站在门后身体一颤，心想这丫头不会拿着那团纸巾去举报自己吧？赶紧又扭回头，黑着脸问道：“你想怎么样？”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不能否认！”李钰彤理直气壮地喊道。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我怎么你了？你说啊？” “我……我……”李钰彤一回想起昨晚的事，眼睛就禁不住瞄向他的胯间。真是害臊啊，自己怎么能主动…… “是你对我那样了，不是我对你那样！你说……你损失了什么？你不还是处女吗？” “可……可是你摸我了！” “你想要什么？要钱？还是要官？”张清扬冷声问道。 “你去死，混帽……大流氓！”李钰彤气呼呼地把手中的东西砸向张清扬：“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不能羞辱我！张清扬……我瞎眼了！你……你不值得我这么做！” 李钰彤说完放声大哭，伤心欲绝。张清扬傻了，暗暗后悔自己不通人情，明明占了人家的便宜，不但否认而且还想推荐责任。他一阵愧疚，李钰彤也有自尊，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张清扬自责地走回来，把她抱起来说：“李钰彤，你别哭了，我和你开个玩笑。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完全怪我。我是怕你不好意思，所以就……” “那不是意外，我就是想……想那样！”李钰彤发狂了似的在他怀中挣扎，“我没有怪你，但是你不能羞辱我！” “我没有，我就是……开玩笑……” “那你承认我帮你做了口交不？”李钰彤抹着眼泪问道。 “呃……承认……” “你承认就行！”李钰彤心里好受了一下，推开他说：“你出去吧，我总算认清你的为人了！” “你……你想怎么样？”张清扬吓了一跳，这丫头不会自寻短见吧？ “你管不着，出去！”李钰彤半点面子也不给他了。 “我……”张清扬瞧着她强硬的表情，不敢再说话，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哼，就应该这样收拾你！”李钰彤气呼呼地倒在了床上，心想不能就这么算了，略微琢磨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主意，起床开始收拾东西。 张清扬昨天被李钰彤又是推油又是那个的，消耗了不少体力，肚子有些饿。他知道李钰彤不会给自己做早饭了，只能心虚地走进厨房煮了两碗面，然后不安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干嘛？”正巧李钰彤拖着行李箱走出来，两人碰了个对头。 “我……我煮了面，一起吃点吧。”张清扬的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被人抓住了把柄，不低头也不行啊！ “不吃！”李钰彤做势要推开他。 “你这是……”张清扬看到了她的行李箱，满脸惊讶。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自己很下贱，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的侮辱！你放心吧，以后再也看不到我了！”李钰彤拉着箱子就冲了出来，险些把张清扬撞倒。 “你要去哪？” “离开西北，你再找一个保姆吧，我不干了！”李钰彤满脸神气地说道。 “你回来！”张清扬听到她说不干了，心里突然一凉，就好像什么东西丢失了似的。他拉住李钰彤的胳膊，追上去说：“为什么不干了？” “你伤了我的心！”李钰彤眼睛里闪着泪珠，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其实多少有些表演的成分。 张清扬最见不得女人哭，一看她这样心更软了，拉着她说：“李钰彤，我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昨天晚上的事……我不会否认的，更会劳记于心。你别走了，我需要你在身边。” “你需要我干什么，你再找一个听话的保姆吧!我傻乎乎的，又不会做事，还……还和你那样了，你就不怕我有一天告发你？” “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的。”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李钰彤，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舍得离开吗？” “我不舍得离开能怎么样，你那么看不上我！”李钰彤满脸泪水，俊俏的小脸蛋十分可怜。 张清扬看得心疼，安慰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前说的那都是气话，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让你走？” 李钰彤心中一喜，撇着嘴说：“你……你上次还说把我赶出去呢！” “我没说赶你走，是不想让你老呆在家里。听我的，咱不闹了好吗？” “我……那昨天晚上的事……你怎么说？” “这……我承认，我心里……反正这事不怪你。” “那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瞧不起我？” “不会不会，这是男女间的……总之没有谁瞧不起谁的事，我……我谢谢你。” “那你承认了……心里是不是对我有点想法？”李钰彤非逼他承认不可。 “李钰彤，我……我不想你离开。”张清扬又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说：“和你在一起其实很开心，难道你不是吗？” “我……可是我怕你瞧不起我，你……你再侮辱我我怎么办？！” “我不会了，听话……别闹了。”张清扬抢下她的行李箱：“我以后尽量不骂你了，一定会尊重你的。” “真的？” “嗯。” “哦……”李钰彤的神情有些松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李钰彤，听话……”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好不好？” “你真的不想我走？” “不想。” “哦，那好吧，那……那我就再伺候你一段时间，等你烦我了，找到保姆的时候我再离开。”李钰彤为自己找了一个留下来的借口。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拉着她走到餐桌边说：“来吧，吃碗面条。” 李钰彤低头扫了一眼，苦笑道：“这面条都成面饼了，还能吃吗？” “这个……”张清扬脸色一红，颇为尴尬。 “你等着，我再重新煮两碗。”李钰彤想办的事情都办了，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个保姆。 “好吧。”张清扬就感觉被人宠幸了似的，心里一阵温暖。 李钰彤看着他的表情心中高兴，看来男人就是不能惯着！很快，她又重新煮了两碗面。看着张清扬吃得香，李钰彤很高兴，不经意地问道：“身上还酸疼吗？” “不了，你的按摩手法真好。” 第2242章 大智若愚 “那嘴法怎么样？”李钰彤妩媚地笑道。 “呃……”张清扬差点噎死，这丫头真是过分！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张清扬就开始躲着李钰彤的眼睛。他感觉她的眼睛越来越妩媚了，与她对视就会心动。经历了那样的事，虽然她的身体还是处女，可是她的心理已经完全成熟了。 李钰彤嘴上又哭又闹，好像自己很委屈，其实心里则无所谓。因为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是她“设计”而成的。张清扬只知道她是一个愣头青，其实她是大智若愚。 两人之间的关系，正按照李钰彤的预期方向发展着。一直以来，张清扬都轻视了这个傻乎乎的丫头。张清扬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如果不是李钰彤傻乎乎的，这些年还会把她留在身边，还会拥有那么多和她斗嘴的欢乐日子吗？ 张清扬在军训的时候，一直在思索白世杰这个人。而到金翔工地视察的白世杰也是一脸愁容。 白世杰不是不懂得规矩，他明白金翔工地事件得到处理后，他应该第一时间向省委书记汇报。可是他很为难，现实不得不令他犹豫要不要向张清扬汇报。金翔和冶金厂的问题是省委最近半年来的敏感话题，更是省长吾艾肖贝的心头之恨。白世杰担心张清扬详细问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说少了张清扬不满意，说多了又无法向吾艾肖贝交待。 金翔的事情太敏感，又涉及到冶金厂之前的大案，白世杰不得不好好的寻思。过去吕老书记在的时候，他可以不把吾艾肖贝放在眼里。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吕老书记走了，吾艾肖贝又处处向他伸出和平之手，张清扬又是一个新来的人……面对这样的复杂局面，他需要一个选择。 白世杰暂时放下心里的担忧，面对着一片狼藉的工地，叹息不已。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美丽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肤嫩水润，唇红齿白，身材高挑，显得偏瘦。虽然不太丰满，但却凸翘有致，很有女人的丰韵。柳腰纤细，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才女之感。此人正是西北金翔年经的总经理冷雁寒，西北金翔投资项目的总负责人。 “秘书长，您也看到了，昨天一场浩劫让工地损失惨重，建设方粗略上报了一下损失，一百万元不止！总部领导狠狠的批评了我，他们没想到西北的投资环境如此……恶劣。秘书长，我希望省委的领导能和我一起共度难关！” 白世杰停下脚步，侧头望着美丽的冷雁寒，满脸沉重地说：“这个问题省长昨天就对此召开过会议，我们当然要处理，可是必须得到你们的配合！冷总，金翔当初签约时答应的买断资金，以及针对员工的各种福利一项也没有落实，你说职工能不闹吗？” 冷雁寒满脸的愧疚，点头道：“秘书长，您说得有道理，这个情况我不是没向上反应过，可是……可是上面坚持贷款，所以……” “冷总啊，这个项目的情况我们大家都清楚，现在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最近省委发生了人事变动，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张书记在经济界是有名的高手，如果这件事还不能及时解决，一但交到他的手里……” “秘书长！”冯雁寒一听就急了，“您可不能不管啊，这段时间您帮了我很多忙，在这个关键时期……” “关键时期关键还是要看金翔高层的态度啊！”白世杰感觉到很烦，这个项目原本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现在却把他给困住了。他郁闷地说：“冷总，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能做主，所以省长说要和你们高层谈谈，你安排一下吧。” 冷雁寒点点头，一脸的委屈，好像是一个失去主心骨的软弱小女人。她说：“秘书长，谢谢您，我知道您为了我们好！”冷雁寒说着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白世杰只感觉到手心一硬，摸到了一张卡。他满脸的错愕，惊道：“冷总，你这是干什么？” 冷雁寒死死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说：“秘书长，这阵子您为了金翔的事日夜操劳，车马劳顿，整天整夜得不到休息，我给您惹麻烦了。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与公司无关，您一定要收下，不要推辞了。” “这个……冷总，我们是朋友，不用这样的。”白世杰发觉她的手很冷，与她温柔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拿着吧，这是我的心意。”冷雁寒硬生生把卡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样的场面白世杰经历了不止一次，也就不再推辞，顺势把卡放进了口袋。随后他就向忘记了那张卡似的，看向冷雁寒说：“工地损失的事情我会向阿布书记汇报的，但是你必须向金翔高层说明，由于你们的资金迟迟不到位，才导致了冶金厂职工的不满。冷总，总之我们一起努力解决好这个烂摊子吧！” “嗯，谢谢您！”冷雁寒感激地点点头，话峰一转，问道：“秘书长，张书记……您了解他吗？金翔的事他是什么意见？” “哎，现在不好说啊！”一提起张清扬，又触动了白世杰的心事。 “秘书长……”冷雁寒还想说，不巧白世杰的电话响了。 白世杰向冷雁寒打了个手势，接听了电话，是省长吾艾肖贝打来的。 “老白，你在哪呢？” “我在金翔工地，还有冷雁寒。” “正好，金翔的事我觉得应该详细地向张书记汇报一下。你点点冷雁寒，让她主动一点，最好拜见一下张书记。” “这个……”白世杰一时间没听明白，满头雾水，难道省长就不怕吗？ 不等白世杰反应过来，吾艾肖贝已经挂上了电话。白世杰反复琢磨了一下省长的话，心里不禁懊恼，早知道省长是这个态度，那他昨天晚上就去找张书记汇报了，这下他被动了！ 白世杰看向冷雁寒，就像忽然想到似的，说：“你那么想了解张书记，为何不见一面？” “见面？”冷雁寒笑道：“我到是想见，可是张书记能见我吗？我……”冷雁寒看到白世杰在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说：“秘书长，您帮帮我吧？您是省委的大管家，这个事情只有您能帮我了！” “呵呵……我也就是给你出出主意，可没说帮你啊！” “秘书记，我们是老朋友了，求求您了！”冷雁寒一脸的撒娇样，甚是可爱。 “呵呵……”白世杰很享受冷雁寒的哀求，点头道：“我试试吧。” “谢谢您啦，只有您能救我们了！”冷雁寒一脸期盼，说完之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不安地问道：“秘书长，金翔的项目一直由省长负责，您说我去见张书记，省长会不会……” “没事，只要你会说话，见见领导也算很正常嘛！” “可要是张书记问起金翔的事，我怎么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比我清楚吧？”白世杰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好吧，我懂了。”冷雁寒叹息一声，仰头望着蓝天说道：“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在这一瞬间，冷雁寒的眼里充满了忧伤，好像是一位多愁善感的诗人。白世杰被她的表情打动了，有种惊艳之感。 “秘书长，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冷雁发现白世杰看着自己，小脸一红。 “呵呵，我先去找张书记汇报了，你也和总部领导谈谈。”白世杰收回目光，就感觉心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似的。 张清扬站在军营的沙地上，总有些失神。彭翔拿着手机走过来，笑眯眯地说：“是吴总。” “吴胖子？”张清扬一阵意外。 “呵呵，张大书记，都把我这个胖子忘了吧？”吴德荣在电话里大笑。 “死胖子，有事吧？” “嗯，我要去西北了，能不能请您吃顿饭啊？” “请我吃饭？你小子想干什么？” “呵呵，是有人想见你，托我做个中间人，要不然怕你不信任他啊！” “哦？”张清扬心思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接完吴德荣的电话，脑子里想着西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是走神。幸好军训就要结束了，教官对他们的管理也松懈了很多。其实也就头两天比较严格，后来训练的强度下降了不少。 教官正在组织大家慢跑，队伍有说有笑的，张清扬听着耳边的“战友”相互说着听不懂的安族语，突然想到了一事，自己是否要学习他们的语言？他越想越觉得有兴趣，深为省委书记，如果能够以身做则学习安族的语言和文字，那么当地的干部和群众是否愿意接受自己？ 张清扬正想着呢，忽听见汽车的响声，扭头去看，驶进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是省委秘书长白世杰的座驾。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白世杰想明白了。 白世杰下车并没有立刻赶过来，而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他知道张清扬肯定不高兴，已经做好挨批的准备了。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继续随着队伍训练，到是师长张群看到了白世杰，偷偷和教官说了两句。教官会意，很快就解散了队伍。 张清扬还是没理白世杰，而是带着彭翔和林辉向洗手间走去。白世杰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并没有立刻跑过来。等张清扬出来的时候，他才小跑着赶过来。 第2243章 轻瞄淡写 “秘书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跑什么……这么急？”张清扬停下脚步打趣道。 “呵呵，这不找您汇报工作来了，瞧你在军训，不敢打扰。”白世杰恭敬地说道，做势擦了擦脸上的汗。 “找我汇报工作？”张清扬微微一笑：“你是说金翔的事吧？昨天你们不是和省长开过会了吗，还找我汇报什么？” 白世杰一张肉脸非常尴尬，陪着笑说：“我就是来向您汇报结果的，昨天太晚了，就没有打扰您。今天我又去了下现场，随后就赶了过来。” 张清扬接受了他的这个理由，点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谈。” “哎！”白世杰见张清扬没再说难听的话，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张清扬走进办公室，拿起茶杯想泡茶，白世杰殷勤地抢到了手里，泡了两杯茶。 张清扬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微笑道：“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给我泡茶呢！” “呵呵，您是领导，应该的！”白世杰恭敬地站在张清扬面前。 “秘书长，不用客气，坐下吧。”张清扬一直端着架子。 “好，谢谢书记。”白世杰小心地坐了下去。 “情况怎么样？”张清扬始疼占据着谈话的主动权。 “不是很乐观啊！”白世杰皱眉道：“昨天着了把大火，现场的材料被烧了不少，我刚从那里回来，损失不下两百万啊！钱还是小事，关键是混乱的场面被金翔高层领导给撞见了，对我省的影响很坏。”冷雁寒汇报的时候说损失一百万，到了白世杰嘴里就又多了一百万。类似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多报，什么时候少报是很有讲究的，领导是不会刨根问底的。 “职工的情绪稳住了？” “嗯，稳住了，别的事情公安部门还在调查。”白世杰已经知道了吾艾肖贝和张清扬聊过，所以说话时也就不那么小心。 张清扬点点头，说：“想怎么处理？” “呃……”白世杰的精神高度紧张，抬头看了眼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和张清扬这样的领导说话，处处都是陷井。看似张清扬在轻瞄淡写的提问，其实每个问题都不简单。他问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如果白世杰侃侃而谈，领导会觉得你懂得这么多，是不是想当领导了？可如果你吱吱唔唔说不到点上，领导又觉得你没用。 “张书记，这件事省长昨天召集大家研究过，但还是没有研究出根治的办法，我想只有等您接手工作之后才能得到有效的处理了，大家都在等着您！”白世杰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张清扬的身上，还拍了个不太明显的马屁。 “等我？”张清扬微微一笑：“秘书长就这么看重我？” “当然，您在双林省的时候解决了很多国有企业的大难题，我想冶金厂这个事在您眼中就不是个事！”白世杰见张清扬笑了，精神也放松了一些。 “哦，那您这个意思就是我比你们西北的干部都强了？”张清扬的眼睛像刀子一样锐利。 “呃……呵呵，您的眼界和学识确实比我们都强，这是公认的事实，否则为什么您是书记，而我们只能成为您的助手？” “哈哈，秘书长啊，您能说出这种话，我觉得您也可以当书记嘛！”张清扬大笑道。 “呵呵，我可不敢想，更没有那个能力啊。我这人……也就能当个参谋，做些后勤工作！”白世杰低下头说道。 “你太谦虚了！”张清扬一摆手，转移话题道：“和我谈谈金翔的事情吧，你们昨天的会议都怎么研究的？” 白世杰点点头，认认真真地把昨天会议的经过讲了讲，最后说道：“因为您不在场，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清扬微笑道：“省长的处理很好，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我在场也没其它的好办法啊！” “张书记太谦虚了。金翔的事情这半年来令大家都很心烦啊，省长安排我协助阿布书记处理，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白世杰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 “秘书长，谦虚的是您啊！”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客气话就别说了，我想听听会议以外的东西，你这里的想法……”张清扬指了指大脑。 白世杰明白，张清扬这是想听他个人的想法。他想了一会儿，说道：“金翔这个事我想过了，要说处理也不难，只要我们答应职工的条件，金翔答应的各项资金全部到位，职工们就不会闹下去了。” “我不明白金翔那么大的集团，为何答应的事情做不到呢？难道他们就不想早点完成基建，进行项目的研发生产吗？”张清扬一脸不解。 “据冷雁寒的话说……哦，就是西北金翔的总经理，她说金翔总部半年前在投资一个项目时损失惨重，资金有些周转不开，因此……” 张清扬摇摇头，打断他的话苦笑道：“这话也能信？如果说金翔是西北的某个小企业，我能相信。但是金翔作为一家大型投资公司，一个项目就能让他们资金出现缺口？秘书长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金翔的股票早出现问题了！可是我今天看了一眼，金翔的股票没有任何大的波动而且今年投资的几个项目都有进展，唯有西北的进展缓慢，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白世杰又开始紧张了，没想到张清扬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这个书记还真是不简单啊。他对经济太懂了，谁能骗得了他？想到这一层，白世杰说：“是的，您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真是猜不透金翔的真实想法！” 张清扬审视着白世杰的表情，淡淡地问道：“那你觉得如果金翔就是不出钱，这个事怎么办？” “那就没什么办法了……”白世杰摇头道：“我们已经替他们贷了不少款子，不可能再扶持下去了，否则我怕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 “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有可能。”白世杰隐晦地说道，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吾艾肖贝的提醒和冷雁寒的哀求，灵机一动道：“张书记，金翔的冷雁寒想拜访您，冷总托我传个话，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和她碰个面？” “冷雁寒要见我？”张清扬突然想到了吾艾肖贝，难道这真是一个大圈套？ “是的，她说您来到西北有些天了，她想过来拜访您，又怕唐突，所以让我转达一下她的意见。” “呵呵，我这个时候见她好吗？”张清扬也开始下诱饵，看看白世杰怎么说。 “没什么不好的，我反而觉得您现在如果见她更好。”白世杰收了冷雁寒的“卡”，自然要帮着说些话。 “为什么？” “我是这样想的，金翔刚刚出了事情，这个时候您选择和她见面，不是体现了省委对金翔的重视吗？对外传出去，大家都会觉得您对西北企业的发生展十分重视！” “嗯，有道理。可是……”张清扬似乎显得挺为难，说：“这个项目一直都由省长负责，现在金翔刚出事，我要是见冷雁寒会不会……” 白世杰微笑道：“不会的，金翔的事情是全省所有干部的事，如果您能解决好，省长会非常高兴的，他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呵呵，是啊，我也就是说说，当然不是说省长是小气的人。其实昨天晚上……省长就找过我。”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白世杰，他设下的圈套可以收起来了。 “哦，省长找过您啊？”白世杰装傻道，他当然知道吾艾肖贝来找过张清扬，就是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在白世杰看来，省长应该是向张清扬检讨工作。 “是啊，省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昨天处理完之后，省长第一时间就过来找我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眼睛扫了下白世杰，有意加重了“第一时间”的音量。 白世杰明白张清扬那眼神的含意，赶紧说：“其实我昨天就想去找您汇报工作，可怕打扰您的休息。” “老白，我又没怪你！我是好奇啊……呵呵，好奇昨夜省长想请我接手金翔这个项目，没想到今天你就让我接见冷雁寒，这们这可真是心有灵犀啊，都想让我参与金翔这个事！呵呵……” 白世杰一听这话脸色惨白，他这才知道在无意中自己被吾艾肖贝算计了。张清扬这话太明显不过了，省长刚请我接手金翔，你就让我和金翔的总经理见面，这说明什么？很简单，这表明吾艾肖贝和白世杰是一条心，甚至这是他们共同想的主意。省委秘书长和省长穿同一条裤子，这让省委书记的面子往哪摆？白世杰越想越害怕，暗自后悔这么急就帮着冷雁寒说话，否则这事就不会让张清扬误会了。如果等几天，张清扬就不会把这两件事想到一起。现在可好，无论怎么想都感觉白世杰和吾艾肖贝是商量好的。 “那个……张书记，”白世杰知道自己应该开口了，“我没想到省长也让您接手金翔这个项目，我让您见冷雁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是工作需要。不过省长的想法也对，或许由您出面对问题的解决更有帮助。” 第2244章 骑虎难下 “嗯，那就听你的，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和她见个面。”张清扬已经敲打完了，就没必要抓着那事不放。 “行，到时候我来安排。”白世杰心里明白，张书记已经对自己有看法了，他必须想办法挽回，一时半会儿没有机会，只能用工作态度来转变了。 “麻烦秘书长了。”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不麻烦，张书记，您不用客气，这些就是我应该做的。等您正式接手省委工作之后，我就是您的秘书！” “呵呵，秘书长啊，不必如此，今后都是兄弟！”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以后的工作还需要你的支持啊，我离不开你！” 白世杰听张清扬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了。张清扬起身拍了拍白世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西北的日子还很长，我需要助手，更需要朋友，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张书记，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认真工作。”白世杰坚决表态，可是心里很不安稳。如果选择站在张清扬的身边，那就等于要和省长吾艾肖贝撕破脸。他心里还没有做出选择。 白世杰离开的时候，被张清扬拍过的肩膀又重又热，他的心也跟着发沉了。 白世杰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的电话。 伊力巴巴笑着问道：“领导，在哪儿忙呢？” “刚离开军营！”白世杰没好气地说道，不管吾艾肖贝是不是有意的，他被阴了是事实。他把气全撒在了伊力巴巴身上。 “哟，刚去上朝了？” “没个正形！”白世杰不满地骂了一句。 “呵呵，好……不开玩笑了，我也在外面。知道你心情不好，出来吃个饭，赏脸不？” “去哪？” “你说呢？” “德行！”白世杰挂上了电话，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二十分钟之后，白世杰的车停在了古丽饭店门前，这是一栋四层小楼，在整个哈木来说都是不错的饭店。白世杰刚下车，就有一位浓妆艳抹的丰满女人迎了上来，张开双臂抱住他，娇笑道：“领导，您可算来啦，人家在门口都吹了半个小时冷风了！” “哟哟，那我可是罪过啦，真是不好意思，古丽老板，我向您道歉。”白世杰感受着古丽苏合波涛汹涌的身体，苦笑道：“您快放下我吧，要是被伊力秘书长看见了可怎么办？” “切，他能怎么办？我就是给他戴顶绿帽子他也得受着！”古丽苏合大笑道，松开了白世杰。 “那要看谁给他戴吧？”白世杰笑道。 “我选您怎么样，您乐意不？”古丽苏合飞着白眼问道。 “我可享受不起啊，我这身板可不行！”白世忍住笑说：“能爬上古丽老板那块田地的男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哈哈，没事，只要您有意，我随时奉陪！” “不敢不敢……”白世杰一路和她开着玩笑，走进了包厢。 古丽苏合是古丽饭店的老板，更是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公开的情人。整个哈木的官场几乎都知道古丽苏合与伊力巴巴的关系，可却相安无事，可见伊力巴巴的本事。 伊力巴巴起身迎接，握着白世杰的手说：“秘书长，等候您多时喽！” 古丽苏合站在身后，亲热地拉着白世杰坐下，媚笑道：“亲爱的，您稍等啊，我去上菜。” “叫错了吧？”白世杰指着伊力巴巴，他们都是老熟人，所以已经习惯了这种玩笑。 “没叫错，他也是亲爱的，你也是亲爱的，你们都是我亲爱的！” “怎么，古丽老板喜欢双管齐下？” “哈哈……”伊力巴巴大笑不止，摆手道：“你先走吧，我和领导聊正事。” 古丽苏合对白世杰飞吻了一下，聪明地退了出去。白世杰指着门口对伊力巴巴说：“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她离了我算什么东西？”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太张扬了。” “哈哈，有您给我罩着，我有什么好怕的？” “没个正形！”白世杰喝了口茶，问道：“你就这么闲着？” “哎，我们这些大内总管哪有闲着的时候啊！我这是出去办事，顺便偷懒。” “偷懒？我看你是偷情吧？跑到这个地方还能歇着，你不是找累受嘛！”白世杰暧昧地笑道。据伊力巴巴所说，古丽苏合性欲特别强，他们只要在一起，她就要折腾得男人起不了床。有些日子，伊力巴巴甚至躲着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那妖冶的身体充满着魔力，多日不见，他又会想念。 “呵呵……”伊力巴巴温柔地笑着，问道：“刚去见首长了？” “嗯。”白世杰回想起刚才的凶险，不住地摇头。 “怎么……我看你不高兴啊！” “要是你坐在我这个位子上，你能高兴吗？”白世杰扫了眼伊力巴巴。他们是发小，后来两人还搭过班子。白世杰上任省委几年之后，力荐伊力巴巴，也让他坐上了省政府秘书长的位子。 伊力巴巴明白白世杰现在的心情，叹息道：“其实也不难，是你想得太多了！” “想少了能行吗？”白世杰苦笑道：“我们这种人脑子没有片刻的休息啊！” 伊力巴巴说：“该想多的时候就想多点，但有时候想少点对自己有好处。老白啊，不是兄弟说你，你有的时候……”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骑虎难下啊！” 伊力巴巴琢磨了一下，突然问道：“张书记家有个漂亮的保姆，你知道吗？” “嗯，听说了，怎么……这你也敢打主意？” “不是我打主意，而是有人想打听打听，你能不能帮帮我？” “打听什么？” “打听她的……一切……”伊力巴巴神秘地说道。 白世杰知道“有人”指的是谁，能命令省政府秘书长做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他明白那个人这是在逼自己做选择，他皱了下眉头，说道：“我怎么帮？” “想帮就能帮。”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 “这个你别管，我就想知道你的意思……”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白世杰说了一句双关语。 伊力巴巴晃荡着酒杯，酒水洒了出来，他微笑道：“你瞧，这酒一摇摆不定，它就会洒出来……” 白世杰盯着酒杯没说话，若有所思。 中午的时候，郑一波也来到了军营找张清扬。当然，他没有进入军营，只是等在军营不远处的饭店。张清扬如约而来，进门就问道：“有什么事？” “张书记，案子查出一些线索了，可以认定金翔的事是沙漠组织恶意操作的！有人给他们做内应！” “还有呢？” “剩下的还在调查。”郑一波回答。 “这个案子你在调查？”张清扬发现了哪里不对，满脸惊讶。 “本来没有我的事，可是今天上午曾三杰突然开会让我全权负责这个案子，我很意外。” “全权负责？”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有点听明白了。 “张书记，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笑道：“恐怕这不是他的想法！” “难道是……” “有人想逼我接手金翔这个大麻烦啊！” 张清扬暗想这一手玩得很高明，把案子交给郑一波，不就等于交给了自己吗？郑一波来找自己，这是人家预想到的！ 张清扬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对手在出招，张清扬表面上决定什么也不做，先等军训结束之后再说。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观察这件事情的进展，也许会有别样的收获。 接下来的几天在省长吾艾肖贝的带领下，省委确实针对金翔的问题做出了一些应对策略，能发动的人全发动了，但效果不是很好。吾艾肖贝亲自同金翔的高层谈了谈，要求对方履行合约，可是对方以资金周转不灵，需要贷款为由，在一次拒绝了追加投资。金翔高层的用意很明显，想让我搞这个项目，那你就给我贷款，否则出了问题就是你们的责任！ 吾艾肖贝真的生气了，把西北金翔集团的总经理冷雁寒叫到办公室发了一通火，可仍然没有任何的办法。职工们暂时算是稳住了，因为已经查明放火的并不是职工，而是那些恐怖分子。但是大家都清楚，如果金翔不能对冶金厂的职工履行承诺，职工们还会闹事的。 阿布爱德江与职工代表接触了几次，也是无功而返。西北汉子个个都是火爆脾气，根本就没把他当成省委副书记，没向他动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职工们的意思很简单，只要金翔给钱，他们就会听话。 这几天吾艾肖贝的办公室里左一个碰头会，右一个碰头会，可是谁也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每当这些人垂头丧气的时候，吾艾肖贝就会想起张清扬的暗示，难道真的要逼他告诉金翔，不追加投资就违约？万一真到了那天，闹到国际法庭又要如何解决？吾艾肖贝一点主意也没有，他不缺乏魄力，但是在这些技术性的事情上面，他缺少的经验太多了。张清扬过去学习过经济、法律，后来还师从穆喜之学习哲学，自然有信心对待这样的麻烦。 吾艾肖贝更不知道，当他想算张清扬的时候，也被张清扬暗暗设下了一个陷阱，最终谁的陷阱能够成功，只能等待结果了。 第2245章 别无二话 张清扬没理吾艾肖贝带着人忙活，安安稳稳躲在军营里混到了军训结束。结束这天，张清扬早上特别和师长张群、政委许强商量了一下，想在结束后请团级以上干部吃顿饭，也算联络加深感情。当然，在那之前要先公开身份。 张群和许强自然别无二话，张书记如此重视预备役的官兵，他们脸上也有光。事实上，张清扬要请大家吃饭，一是想体现自己的豪爽，二来也是想为张群和许强争个面子。这几天他们相处得不错，张群和许强对他十分尊重，各个细节上的小事考虑得很周到。张清扬决定投桃报李，为今后打算投入自己阵营的干部竖立一个标杆和榜样，告诉他们自己对得起兄弟。 这天下午，当最后一个训练科目结束的时候，张群把军官们叫到了一起，指着张清扬神秘地对大家说：“各位，这几天的军训大家都很辛苦，我决定送给你们一个惊喜，向你们介绍一位领导。他就是我们预备役师的第一政委，也是西北省委张书记！” “啊……”众人面面相怯，几乎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清扬。他们把“意外”表演得相当准确，没有一人“穿帮”的。他们早就知道张清扬的身份，中午张群又特意嘱咐了一翻，才有如此精湛的演技。正是在这些细节上做到位了，张群和许强才赢得了张清扬的好感。 张清扬看着大家微笑，心里更觉得可笑。他摆手道：“战友们，你们好！我不是有意瞒着大家，只是想和你们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免得大家对我特殊照顾。这几天的军训我很开心，也看到了你们的战斗力，这更让我放心。” “好！”张群带头拍起手，笑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张书记要请大家吃饭！” “感谢张书记！” “张书记，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呢……” 大家显得都很兴奋，能和省委书记共进晚餐，这是难得的机会！这些人要么是政府里的官员，要么就是商人，在事业的发展过程中都需要人脉关系。 “张书记，我公司旗下就有一个度假村，您看去那边偿偿野味如何？”一个高大的胖子笑眯眯地说道。 张清扬认识他，此人叫黄雪松，在西北投资了不少项目，经营的一家服装公司很有实力，在西北颇有影响力。张清扬笑着说：“老黄，我们还是低调一些吧，现在提倡节约，大家在一起就是乐呵乐呵。” “嘿嘿，还是张书记想得周到！”听到张清扬叫自己老黄，黄雪松乐得红光满面。 张清扬看向张群，说：“张师长，我对这里不熟，地点还是你选吧，不过说好了我做东！” “好，没问题，今天我们就狠狠地宰您一顿！”张群挥手道：“行了，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我先去安排了。大家明天就要散了，今天有不少话要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一听张群的话，大家的心思就开始活泛了，暗暗感谢张群会做人，这不明摆着给大家创造机会吗？张群刚走，他们就把张清扬给围起来了，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但之前不方便和他多说什么。现在张书记的身份已经公开，他们也就没什么也顾及和了，争先恐后地拉关系。 张清扬把大家叫到了师部的会议室，耐着性子和大家谈话，这也是融入西北的一种方式。他曾经计划过，通过其它渠道接触西北的干部和群众都很难，但利用预备役的战友身份，同这些基层的干部，以及商界名流沟通是比较容易的，从他们眼中了解到的西北也更加的真实。 张清扬从参加预备役的第一天军训开始就做好了打算，所以和大家打成一片，没有半点官架子，给人一种好接触的印象。张清扬有意给他们一个攀关系的机会，这对他今后西北的长久发展有利。 黄雪松是西北商会的副会长，在参加军训的这些老板中算是地位比较高的，所以也就和张清扬坐的位子靠近一些。黄雪松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很爱说话，看起来是一个直性子。 “张书记，您能主政西北，大家都很高兴，我们大家都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黄雪松一句话就暴露了他们早就知道张清扬的身份。 “是啊，我们都研究过张书记的履历，凡是您工作过的地方，那里都经济腾飞，发展迅速，大家都盼望着在您的带领下发财呢！”又一位商人笑道。 张清扬面向大家微笑，说：“战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来到西北也没有太大的抱负，一是稳定，二是发展，希望能让我们的民营经济更上一层楼！” “是啊，社会不稳定，我们这些搞企业的可就麻烦喽！”黄雪松叹息一声，双手摩挲着大肥脸说：“张书记，不瞒您说，三年前的那件事，害得大家都有损失，单是我的那些工厂就被抢了不少，有些职工还受了伤，害得我半年白干了！” “我们的玉石加工厂还不是一样，有不少无价之宝的好玉啊……就被他们给糟蹋了！”一位玉石商人痛心地说道。黄金有价，玉石无价，可以想象他的损失。 “你们起码还剩下点东西，可是我那上万亩的棉花仓库一夜之间化为灰烬，逼得我差点跳楼啊！”另一位做棉生生意的老板说道。 张清扬的神色严峻起来，看向大家说：“我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让你们损失惨重，我更知道你们真正的损失比官方报导多得多。战友们，为了西北的稳定，为了国家的团结，你们受委屈了，我感谢你们！” “张书记，您别这么说，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黄雪松苦笑道：“我相信今后有您在，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说道：“别的话我不敢说，我努力保障大家的生命财产安全吧，这是我对领导干部最低的工作要求！在坐的有几位是哈木基层的干部，希望你们从自我做起！” “张书记，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黄雪松挥舞着手臂，“我们相信只要跟着您干，就一定会赚大钱的！” 张清扬微笑道：“西北地大物博，各种资源丰富，可以说遍地是宝。但是你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还需要学习，吸收外面的先进管理思想和理念，大家共同努力吧！” “张书记说到了点上啊！”黄雪松看向其它几位商人笑道：“不怕你们笑话，我有时候和人家谈生意，就感觉这脑子不好使啊，在一些关键时刻犯迷糊，连看个合同都能出错！” “哈哈，黄老板，您都这么说了，兄弟们还不如您呢！”有人打趣道。 张清扬看向黄雪松说：“你的公司是自己管理？” “是啊，我和老婆一起管，一天焦头烂额，事情太多！那家工厂缺材料了，那家职工又受工伤了，哎……没一天省心的！”黄雪松一提起这些烦心事，一脸的郁闷。 张清扬笑道：“你应该找一位总经理！” 黄雪松摆手道：“我找了，还有六位副总呢，其中有两位是从政府退下来的老干部，可是关键时刻还得我自己出马啊！” 张清扬摆摆手，不免叹息一声，看来西北企业的管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落后。黄雪松身家早就过亿，可是他的企业管理思路却如此的老化，这样的企业是没有大发展的。想到这一层，张清扬便问道：“老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发现企业的发展一年不如一年，好像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 “这您也知道？”黄雪松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书记，您怎么知道的？” 张清扬伸出手指头说：“黄总啊，我敢断言，照你们这么发展下去，不出五年，甚至三年，你的企业就会走下坡路！会慢慢的被同行所超越！” 黄雪松一脸尴尬，却没有否认，事实上他的企业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他对外宣称自己的企业如何如何，其实是打肿脸充胖子，实际上也被银行的贷款压得抬不起头来。 “黄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企业发展思路没有发挥全社会资源，更没有发动人才，你仅靠一个人的脑力怎么行？你的思维已经到了瓶颈，不会再有更好的思路，所以我说你必须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 “我找了，我刚才不是说还有好几位副总……”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职业经理人！”张清扬毫不留情面地说道：“黄总啊，你的企业现在出了大问题！” 黄雪松脸胀得通红，却无法反驳，张清扬说得都对。黄雪松想了想，说道：“张书记，您帮我出出主意吧！” “呵呵……”张清扬扫视一圈，故作高深地说：“今天就算了，改天的吧，今天就是和大家随意的聊聊，加深一下感情。” “张书记，您都说到了点上，我相信只有您能帮我了！”黄雪松恳求道。 张清扬摆摆手，笑眯眯地说：“老黄啊，不是我不帮你，今天的场合不对。改天吧，改天我们再好好聊。你想啊，今天在坐的企业家可不止你一个人。我帮你出了主意，就不帮别人出吗？这说不过去吧？所以要一个一个来，我们今后慢慢谈。” 第2246章 目的达成 张清扬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变了，一脸崇拜和敬重地看着自己，他目的已经达到，无需再和黄雪松多谈。之前他们对张清扬的尊重是因为身份，而现在就完全是对他能力的佩服了。张清扬有意在他们面前高调地展现自己的智慧，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黄雪松摩挲着肉脸苦笑，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就像看着情人似的。只不过谈了几句，张清扬就道破了他企业的问题，这让他的心无法平静，总想一问究竟。谁知道张清扬话说一半不说了，这让他很难受。黄雪松暗暗地想，等哪天张书记有时间了，他一定要拜访！ “老黄，张书记说得对啊，总不能帮你一个人嘛，兄弟几个都有麻烦呢，难得和张书记碰面，谁不想请领导帮忙出点子？呵呵……”那位棉花商人笑道。 棉花商人叫洪万波，被称为棉花大王，在这个行业是首屈一指的大亨。刚才他说三年前的那件事让他的棉花仓库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并非完全事实。但他棉花产业最近几年发展不利是真的，他曾经被催债的棉农逼得东躲西藏，有家不敢回。他听张清扬一语道破了黄雪松的心事，心里也有点想法了。 张清扬对洪万波点点头，微笑道：“老洪啊，这几年棉花生意也不好做了吧？不如十年前利润大吧？” 洪万波脸色变了，不敢相信地问道：“张书记，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商人啊……都不老实！”张清扬不客气地指着在场的几位商人微笑：“赚了十万，对外宣传赚了百万！可能公司资产只有几十万，却要开着上百万的豪车，是不是？” “嘿嘿……” “呵呵……” 大家都不好意思地笑，张清扬说的都是事实。 “张书记，那您怎么知道我的棉花生意不如从前呢？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用你说我也清楚，西北棉花产业碰到了发展瓶颈！”张清扬毫不客气地断言。 “张书记，虽说最近棉花生意的利润是小了，但是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这个……”洪万波不太信服张清扬的话。 “你听我说，看我说得对不对。”张清扬一脸神秘的笑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站在门外的林辉偷偷拉了下彭翔，笑道：“翔哥，咱老大……怎么像算命的？神神道道的！” 彭翔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忍住，瞪他道：“别乱说，你不懂政治！” 洪万波听了张清扬的话，微笑道：“张书记，我洗耳恭听！” 张清扬知道洪万全心理不服，有意打击打击他的自尊心，便认真地说：“洪总，首先我要批评你！身为这个行业的代表人物，却没有发现其存在的问题，这说明你是不合格的！” 洪万波讪讪地笑，也不说话，到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张清扬接着说道：“据我了解，西北的棉花产业存在这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棉花生产规模化程度低，零散不集中；二是加工能力浪费大，技术不够专业，生产落后；三是品级质量不优化，棉花品级现状是中间大，两头小，在国际上没有竞争力；四是龙头企业带动能力弱，商人目光短浅，没有看清厉害关系，这个就是你洪总的问题了！呵呵……” “这个……”洪万波皱了下眉头，张清扬说得这几点都对，但是他的判断要乐观一些。他咬咬牙，不客气地反驳道：“张书记，您说的这几点很有道理，可是我觉得有点悲观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你接着听我分析。近十年来，据我调查，西北的棉花生产是先升后降。五年之前产量持续上升，那些小的波动不算。但是最近五年由于种种原因棉花产量出现了大幅度下降，可是我国纺织工业的需求一直在不断地上升，它们所依靠的还是进口棉花，这是事实吧？” “呃……嗯……”洪万波不得不点点头，张清扬说得很对。他很意外，堂堂的省委书记，怎么对西北的棉花产业如此了解？ 张清扬看他心思出现了变化，接着说道：“最近几年，棉花亩产水平在提高，可是总产量却在下降，你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吗？我告诉你们，从比较效益来看，棉农的收入在下降，所以他们失去了种值棉花的热情。过去一亩棉花的收入四百元元右，可现在只有三百元多一点，你算过没有？” 洪万波摇摇头，他只知道利润降低了，哪会算是这么详细？洪万波越来越心虚，看来张书记不是信口开河！ 张清扬稍微有些得意，还要感谢韦远方送来的那本白皮书。他接着说：“种值棉花的收入降低了，但是小麦收益在不断的上升。另外棉花生产费工费时，小麦基本上已经是全程机械化作业，省工省时，而且不影响外出打工，所以造成了棉农没有积极性。再有……我们的棉花品种也有问题，我们的棉花品种研发很不乐观，全国棉花品种多达二百多个，在适应性、抗逆性、抗病性方面没有新突破。可我们审定品种很多，但是优良性状突出的比较少，这样主导品种也不突出，单个品种推广面积比较小。所以造成了品种的多乱杂。同时栽培技术滞后，对栽培技术的研发费用不够，科研人员没有积极性，专业人才有所流失，技术创新滞后。当然这个问题不是棉花生产的问题，所有农作物种植业都有这个问题。但是如此一来，我们的棉花在国际上就没有竞争力，国内的纺织厂更愿意进口国外的高纯度棉花，这大大影响了我们的棉花销售，从而更降低了农民的种棉积极性，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啊，难道你们这些棉花商人就没从根上找问题？” 洪万波面红而赤，被张清扬说得没有半点脾气。他拱手道：“张书记，您分析得太对了，我服了！您……您接着说下去……” “说什么？” “还有什么问题？您刚才说的让我想到了很多事，我……我还想听听……” 张清扬又高深莫测地摆摆手，说：“今天就聊到这吧，这个问题我们下次再说，今天再谈谈别的……” 此时此刻，洪万波和黄雪松是一样的心思，不过黄雪松的心情好受了一些，因为在张清扬面前丢人的不光是他自己了。 张清扬对他们的表态很满意，就是要造成这种一鸣惊人的效果，让他们从里往外认可自己的能力。他又看向那位玉石商人，刚想说话，彭翔走了进来，贴在他的耳边汇报道：“领导，您让小北办的事，她已经办妥了。” “很好。”张清扬微笑点头，正巧看到师长张群进来，便适可而止地说：“我们走吧，饭桌上再谈！” 大家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听领导的。黄雪松和洪万波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点点头，有点难兄难弟的味道。 张清扬在军营的表现没能逃得过省长吾艾肖贝的眼睛，身为西北政坛的领袖，如果连对手的日常行为都无法得知，那么他就是失败的。吾艾肖贝是西北的地头蛇，他的势力早就渗入到了西北的各行各业，想知道张清扬在军营都干了什么，还真不是难事。 张清扬在同“战友”们喝酒的时候，吾艾肖贝还在办公室同他的大管家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谈着金翔的问题。其间吾艾肖贝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汇报的正是张清扬在军营里的“一鸣惊人”。 吾艾肖贝握着电话苦笑，淡淡地说：“他还真是有手段，真是高明啊！” 伊力巴巴看着吾艾肖贝放下电话，不解地说：“省长，又……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是我们的张书记。”伊力巴巴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他凭自己的智慧，振住了那些战友。” 伊力巴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虽然省长说得不详细，但是他也猜出了一二。伊力巴巴笑道：“这么说张书记在军营混得不错？” “呵呵，这个人不简单啊，从军营入手……确实方便了很多。他在部队里的关系是一把万能钥匙啊，他用得非常漂亮！” 吾艾肖贝抽出一支烟，感受到了张清扬的威协。一个人单靠几句话就能取得大家的好感和尊重，这样的人能不让人害怕吗？吾艾肖贝不禁想到前些天张清扬和他谈话时所表达出的“和平”用意，现在想想显得十分可笑。或许张清扬说的是真话，他不想挑起与西北任何帮派的斗争，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想逐渐成为西北王，真正控制这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别人还有实力同他斗吗？他所谓的“和平”其实只是他控制力的体现，真到了那天，吾艾肖贝只能俯首称臣。 吾艾肖贝当然不甘心，吾艾家族在西北经营了几个世纪，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号令？你是书记不假，我可以给你书记的尊重，但你别想大权独握！因此，张清扬的“和平”在吾艾肖贝看来其实是一种“招安”，那意思仿佛在说，只要你们跟着我混，我肯定能对得起你们，但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 第2247章 摇摆不定 “哼！”吾艾肖贝嘴角撇了撇，心想“和平”是不可能的，自己非要和他掰掰手腕！ “省长？”伊力巴巴看着神色不定的吾艾肖贝，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老白那边怎么样？”吾艾肖贝板起了脸。 伊力巴巴摇摇头，说：“他那边也没什么进展，金翔不给他面子，马金山更不给他面子！自从马金山出面稳定了职工的情绪后，就再也不管了，老白去找他，马金山理也不理，连杯水都不给倒！” “哎，这个马金山，真是王八蛋！”吾艾肖贝气得拍了拍桌子，一脸的怒气。 伊力巴巴不敢再说，他知道省长和马金山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至于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他更知道吾艾肖贝不想被人知道他和马金山有关系，因此别人也就装傻罢了。 吾艾肖贝发完火，抬头看向伊力巴巴说：“其实……我刚才问的不是这件事。” “嗯？” “我是说老白的态度怎么样……” “哦……”伊力巴巴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愚蠢，省长想问的是白世杰是否选择归顺！他摇头道：“老白的性格您还不了解，事态不明……他是不会表态的！” “这只老狐狸，永远都是这样，这种人……是不会有太大气候的！”吾艾肖贝烦燥地摇摇头，自从张清扬到来之后，他就想拉拢白世杰，可惜白世杰摇摆不定。 吕老书记在的时候，白世杰对吕老书记言听计从，对吾艾肖贝也表现了应有的尊重，所以双方关系非常的健康。可现在能振得住吾艾肖贝的吕老书记不在了，白世杰如果还选择跟着张清扬，那就等于是站在了吾艾肖贝的对立面上。因此，吾艾肖贝主动拉拢白世杰，可是这只老狐狸一直也没给答复。 “我看他都不如你有魄力！伊力，你好好干，将来大有希望！”吾艾肖贝顺势给伊力巴巴抛去了一粒未来的糖果。 “省长，您看……要不我加把力？”伊力巴巴试探地问道。 吾艾肖贝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到要看看他想怎么办！” 伊力巴巴又问道：“那张书记……他的军训今天结束，接下来……” 伊力巴巴一想到张清扬，也感觉到头疼。张清扬无疑是一位高深莫测的领导，他的做事风格现在还让人难以把握。表面上他什么也没干，但实际上在这短短的一周时间里，他已经在西北赢得了不错的口碑。外界对张清扬的表现普遍看好，都说等他真正接手工作之后，或许能给西北带来一丝变化。伊力巴巴明白省长一定感受到了压力，否则就不会如此烦躁。 吾艾肖贝问道：“你说张书记为什么让我利用终止合同来威胁金翔，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呢，难道他真的不怕？” 对于这个问题，吾艾肖贝想了很久，他可没有胆量告诉金翔你们要是不投资我们就违约，他怕事情闹大，影响西北在国际上的声誉。难道说张清扬想害自己，可是这伎俩也太简单了吧？ 伊力巴巴沉思道：“您说这会不会是他的真心话，我们想多了呢？” “想多了？”吾艾肖贝不可思议地看向伊力巴巴。 伊力巴巴也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很蠢，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他是不是真这样想的，他有信心振住金翔？” “呵呵……”吾艾肖贝看着自己的大管家冷笑，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以为他真的会给我出主意？这件事除非他真的接手，否则他……何苦这么做？” 伊力巴巴红了脸，讪讪地笑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给出这样的主意，肯定有其目的！” 吾艾肖贝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嘛！” “那个……省长，难道您真的要把金翔的事交给张书记处理？” “就怕他不肯接手啊！当然，就这么交给他……实在不甘心啊！” “省长，那您怎么想？” “再给我约冷雁寒，让她下午过来找我谈谈！” “好，我知道了。” 伊力巴巴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省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吾艾肖贝和伊力巴巴不用看人就知道是谁，那股子难闻的气味倾刻间充斥着满屋，除了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还能有谁？热西库利亚神色焦急，一头汗水，慌里慌张地站在吾艾肖贝面前，连门都没有敲。 “怎么了这是？”吾艾肖贝没好气地问道，他原本正在气头上，没想到热西库利亚没头没尾地冲进来，张嘴就说出事了，让他更加郁闷了。 “省长，您……您看……”热西库利亚也没多解释什么，而是走过去打开吾艾肖贝的电脑，点开了一个网页。 吾艾肖贝预感到不妙，凑过头去看。伊力巴巴也走了过来，当两人看清网页上的内容时，神色大变，难怪热西库利亚会如此失态了！网页是一篇新闻报导，内容很简单，说的是前几天西北哈木再次出现了恐怖分子的活动，死亡多人，但西北省委隐瞒事实不报，转移方向，说事情是由一些对企业改制不满的职工所引起的。西北省委宣传部为了控制舆论，甚至送给了现场记者大额的红包做为封口费，其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吾艾肖贝抬头问道。 热西库利亚解释道：“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这不是原帖，我发现时就找关系让他们封掉，可是传播速度很快，各大网站都有这样的消息了！” “这么快？”吾艾肖贝也有些慌神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热西库利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现场的那些记者应该不会有问题，事情出了好几天才被抖落出来，这说明是别人搞的鬼！” “什么叫被抖落出来，这明显是诬陷！”吾艾肖贝气得大骂，这个蠢女人！ 热西库利亚满脸惨白，情知自己失言，马上说：“对，这就是诬陷，您看……应该怎么办？” “这种事还用我教你？” 热西库利亚当然明白怎么做，可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说：“省长，这件事我感觉同过去的小记者爆料有区别，总感觉是个阴谋！” “阴谋？”吾艾肖贝抓抓头皮，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 热西库利亚解释道：“从文章来分析，作者对情况十分了解，这说明要么他就在现场，要么就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可是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公布，而选择这个时间呢？这不是有意打我们的脸吗？” “嗯，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个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能不能查到是谁写的？” 热西库利亚摇头道：“稿子是从京城发出来的，我让驻京办的同志去找警方了，但是很难调查，无法追踪。” 吾艾肖贝看向伊力巴巴，问道：“你怎么看？” 伊力巴巴说：“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对手目的的时候，而是要想如何处理挽回这被动的局面。” 热西库利亚犹豫道：“我也知道现在不应该琢磨是谁搞的事，可是如果摸不清此人的目的，他万一爆出更多的事情怎么办？” “哎，两难的选择啊！”吾艾肖贝气愤难耐，自从张清扬来了之后事非不断呢，先是金翔出事，金翔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媒体上又闹了这么一出，这到底是谁？ “难道是沙漠组织？”伊力巴巴灵机一动：“他们想趁机混淆是非，扰我民心？” 吾艾肖贝和热西库利亚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前一亮，纷纷点头。吾艾肖贝说：“不管是不是沙漠组织造谣，我觉得你可以利用一下……” 热西库利亚会意地点头，操作这样的事她很有经验。 伊力巴巴见自己的主意得到采纳，说：“热西部长，如果这些新闻是沙漠组织造谣，那合情合理！” “我明白了！”热西库利亚不高兴地说道，伊力巴巴明显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热西部长，你先去忙吧，别忘了控制网络上的消息。” “好的。”热西库利亚转身就走。 吾艾肖贝回身打开窗户，站在窗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热西库利亚身上的味道简直让人没法活，他真猜不透为何有男人喜欢这种怪味道。 “省长，我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啊！”伊力巴巴站在身后说道。 吾艾肖贝的身体一振，他已经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力量，是沙漠组织还是张清扬？他第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对手的出招变化莫测，让他不知道如何迎接。 吾艾肖贝转身拿起电话想打给张清扬汇报新闻的事情，可是琢磨了一下又放下了，自言自语地说：“再等等看吧。” 同吾艾肖贝的焦虑相比，张清扬就轻松多了。饭店的包厢里笑声阵阵，张清扬虽然控制着酒量，但是也没少喝，对于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 黄雪松端着酒杯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张清扬身后，陪着笑脸说：“张书记，您可要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总经理不是职业经理人？他们平时也负责公司的管理，这不就是职业经理人吗？” 张清扬微笑道：“你的总经理完全是执行你的意图，公司发展各项事务都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只不过交到他办理而已，对不对？” 第2248章 区别 “对啊，我是老板，我不想办法谁来想办法？”黄雪松不解地问道。 张清扬看向其它人，说：“你们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吗？” 其它人摇摇头，在他们看来职业经理人无非就是请来的企业管理者，老板不在或者没时间的时候，按照老板的意图代为管理企业，难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张清扬欲言又止的模样，说：“今天……还是不说了吧，以后再说，大家闲聊……” “张书记，我都快急死了，您就给我们讲讲吧，好不容易您有时间，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您呢！”黄雪松不依不饶地说道。 “是啊，张书记，大家都挺有兴趣！” 张清扬为难地说：“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说说职业经理人是什么。”扫视了一圈，他才说道：“按照书本上的定义来讲，职业经理人是在一个所有权、法人财产权和经营权分离的企业中承担法人财产的保值增值责任，全面负责企业经营管理，对法人财产拥有绝对经营权和管理权。其自身以受薪、股票期权等为获得报酬主要方式的职业化企业经营管理专家。” 众人面面相怯，明显没有听懂。张清扬暗自好笑，其实他很少这样掉书袋，今天是故意的。他无奈地看向大家，说：“说白了吧，职业经理人就是代替你们老板全面经营管理企业，你们老板负责提出发展方向和目标，而不直接参与企业的管理发展等等具体事情，可以说是一个甩手掌柜！我国的私营企业要想发展壮大，就必须向西方学习，所有权和经营权完全分开！” 黄雪松点头道：“您的意思是说对企业的管理我们这些老板就完全不管了？就找那么一个人代为经营……这能信得过吗？” 大家纷纷点头，这也是他们的想法。他们不是没聘请总经理，可谁也不放心完全放权不管。事实上他们所请的总经理只是执行者，并没有自主运营的权利。 张清扬笑道：“扰外必须安内，选才和用人是支撑企业未来发展的重要因素，事情是人做的，如果你们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才都发现不了，你们还有眼光和智力去发展企业吗？说得难听一点，你们连一个职业经理人都控制不好，如何控制偌大的企业？” 棉花大王洪万波有点开窍了，问道：“张书记，您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就是请那些更加职业、专业比我们这些投资人有能力的人管理企业，我们在背后遥控。但是老板和职业经理人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关系呢？”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张清扬微微点头，解释道：“关于职业经理人和企业所有者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个在经济学里面非常大的课题。对于职业经理人，和企业的所有者之间相关的规范其实在西方来说，很多的上市公司都有非常详细的规定。而我们私营企业在职业管理的道路上才刚刚起步，所以还不够成熟。要我说，职业经理人与老板，就像鱼和水的关系，有时候水清无鱼，水浑亦无鱼，甚者遇到旱灾，水被放走了，而鱼却在，更甚者遇到水灾，鱼被流走，而水依在，只不过水也不是原来的水，鱼也不是原先的鱼了。能否控制职业经理人，发挥他最大的能力为企业谋发展，这就是企业所有者的能力问题了！” 张清扬顿了顿，说道：“政府的领导干部也是如此，为何有一把手，有二把手，有三把手？如果一个省委书记去管一个县的经济发展，你们觉得这个正常吗？那要市长干什么，要县长干什么？” 张清扬这么一解释，在坐的企业家就有点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黄雪松为难地说：“难就难在人才难选啊，即使选出了一个人才，能否放心……还是个事啊！” “这就要看你们老板的魅力了！”张清扬笑道。 师长张群也被张清扬的话吸引了，琢磨了一会儿说：“我有点弄懂了，其实也不难嘛，这就像打仗。有司令，有将军，有师长，谁见过一个司令带着小兵去打冲锋的？司令只负责总的战略布属，将命令分给下面的各个将军，将军来执行自己所接到的战役任务，而下面的师长按照将军的指令，再具体布属自己师级所辖各部……这样分工明确，总司令只考虑大方向就可以了，不用具体操心到兵力部属，战术安排等等。如果让一个总司令亲自训练新兵蛋子，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总司令！” “对，老张解释得非常清楚！”张清扬拍了拍手。 张群兴奋地指着黄雪松、洪万波说：“你们就是总司令，需要找一个领导下面打仗的将军，你们只想着企业未来发展的目标，大方向就行了，这样不是轻松了很多？” 几位企业家这次完全听明白了，黄雪松惭愧地看向张清扬说：“这么说来，我的那些经理还真不够格！”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让你们把管理权交出去，你们自己也不放心吧？除了不放心，你们也不想放权，这个权利对你们来说更是一个面子问题！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是直接带着小兵威风，还是带着将军威风？你们是想当将军，还是想当司令？” 洪立波兴奋地说：“张书记，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如果真按您这个思路来办，那么我们这些老板就有大把的时间扩展生意，甚至操作其它的项目了！” 张清扬知道这些人并不傻，只是由于接受的知识面太窄，才导致企业碰到了发展瓶颈。他举起酒杯道：“不说了，说太多不好啊！” “张书记，您说得很对，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学习！”黄雪松心服口服地说：“搞了这么多年企业，我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门外汉！” “呵呵……喝酒，以后聊天的机会很多，可是我可不是经常能喝酒啊！”张清扬一脸笑容，不再多说什么，钓足了大家的胃口。 张清扬最后被彭翔扶进车里的时候，明显有些醉了。他今天晚上在酒桌上的高谈扩论，已经起到了超乎想象的作用…… 张书记家里有客人。 张清扬没有想到，当他醉眼朦胧回到家中的时候，李钰彤正坐在沙发上陪着省委秘书长白世杰聊天。两人有说有笑，李钰彤温婉端庄地像这个家的女主人，脸上挂着很职业的微笑（当过空姐就是有好处）。白世杰一边寻问着李钰彤的底细，一边暗自佩服着张清扬命好。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吧，单是每天看着漂亮性感的女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是一种幸福啊，美女就是养眼！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精英身边都是精英啊。在他看来李钰彤非常聪明，当他提出一些涉及到李钰彤隐私的问题时，她总能巧妙的化解，用女人特有的聪明和魅力，让白世杰追寻不到问题的根源。 “小李，这么说你过去还当过空姐？” “嗯，”李钰彤一脸的伤心，擦着通红而充满着忧伤的眼睛说：“要不是小雅姐，我现在还要被人欺负呢！” 李钰彤把自己来到张清扬身边说成了是小雅的安排，这也是当初她和张清扬约定好的。在双林省的这几年，大家也都认为是小雅看到李钰彤被欺负才把她留在家里当保姆。 “你现在的生活很不错啊，能跟在领导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呢！” “呵呵，有什么好羡慕的，保姆就是保姆，我可什么事情也不敢做。”李钰彤翘扭动了两下腰肢，叹息道：“过去总听说领导身边的人怎么怎么样，背着领导做一些事情，可是自从我来到张书记家里，张书记就对我约法三章，不让我狐假虎威。我知道领导都是为了我好，不想我犯错误！张书记是一位合格的领导，对身边人管理得很严格。” “当领导的是应该这样，张书记为我等竖立了楷模啊！”白世杰附和道。 “是呀，要不然身边人出了问题，那肯定就是大问题呢！您看电视新闻里那些事，领导的秘书、司机，保姆干了很多坏事，有的保姆和领导……还是那样的关系……”说到这里，小李同志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过去还有人误会我和张书记有什么呢，当时有一些不喜欢他的干部四处告状，诽谤我们的关系……哎，你们当领导的真不容易啊！” 李钰彤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真有些心虚，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趴在人家身上干那种事。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现在回想都有些害怕，更有些害羞。再给她一次机会，她都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做了。 白世杰审视着李钰彤的脸色，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这个美丽的小保姆可真是聪明啊，一句话就留了后路。白世杰知道李钰彤谈这些，是想告诉他不要误会她和张书记的关系。可是白世杰总觉得李钰彤和张清扬的关系非同一般，也难怪省长吾艾肖贝好奇了。 “小李啊，张书记对你真是不错，看你哪像个保姆啊！” 第2249章 受益匪浅 “嗯，我在张书记家里很幸福，得到了尊重。”李钰彤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动作十分的优雅迷人。她说：“张书记他们把我当成亲人，我在他眼里就像个孩子，而小雅姐姐也把我当成妹妹一样，让我在这个家做主。小雅姐姐很相信我，她不在家的时候，还让我管着张书记，照顾他的身体。可是我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保姆，可不敢胡作非为！” “你这么聪明，张书记也能省心了！”白世杰看了眼时间，心说张清扬应该快回来了。 “秘书长，您请喝茶。”李钰彤又为白世杰的茶杯里续上热水：“张书记在家里的时候总说您是他的大管家，更是他的助手，有您在他才真的省心呢！” “呵呵，小李真会说话啊！我们都是在张书记手下办事的，我和你一样嘛！” “您和我可不一样，您的官比我大多了呢！”李钰彤甜甜地一笑：“秘书长，您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吧？看起来真年轻！” “小李啊，我都五十多啦！” “哟，真的啊？”李钰彤一脸天真：“还真看不出来呢，您的精力真好，保养得也好，我们这些年轻人和您相比，都显得精力不够呢！” “呵呵，谢谢小李。”白世杰有些飘飘然了，明知她这是拍马屁，可是听起来就是很舒服。 “谢我干什么呀，能和您坐在一起聊天，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呢！呵呵……” “咣当”一声，李钰彤正在娇笑的时候，彭翔和林辉扶着张清扬走了进来。 “呀！”李钰彤吓了一跳，扭头一瞧是领导回来了，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扶住张清扬，心疼地说：“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你……”张清扬刚想骂她多事，却看到了身后的白世杰，努力睁了睁眼睛，伸手道：“秘书长，您怎么来了？” “张书记，不好意思，我冒昧地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过来坐吧。”张清扬拉住白世杰的手，回头对彭翔和林辉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两人向白世杰点点头，又嘱咐了李钰彤几句就离开了。张清扬看了眼烟灰缸中的烟蒂，知道白世杰来了有一会儿。他抬头看向正在泡茶的李钰彤，也不知道这丫头都陪着白世杰胡扯了一些什么。 “张书记，没少喝啊？”白世杰笑道。 “呵呵，我的军训算是结业了，今天晚上请战友们难得放纵一次，没想到还被秘书长给撞上了！不好意思，丢人喽！” “张书记，人生难得一醉，大晚上的又不工作，呵呵……休息是应该的。” “我也是考虑到晚上回家就睡觉了，所以今天就放开了喝！”张清扬翘起了二郎腿，一脸醉态悠闲得模样，同普通的醉汉没什么两样。 “军训成果不错吧？” “呵呵，浑身酸疼啊！”张清扬伸展着四肢笑道，酒意正浓。他喝的有点多，但还没有醉，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他有意表现得好像醉了，目的是想告诉别人他今夜不设防。 “呵呵，锻炼一下也有好处。”白世杰陪着笑说道。 李钰彤端着茶杯走过来，很关心地说道：“张书记，喝杯茶醒醒酒吧。” “嗯，钰彤，谢谢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指着李钰彤“色眯眯”地对白世杰说：“秘书长，我这小保姆不错吧？” “呵呵，是啊，真让人羡慕啊！”白世杰搓着双手说道，暗想如果张书记和李钰彤真是那种关系，那么就更让人羡慕了。 张清扬好像真醉了似的，咧开嘴大笑道：“这丫头还是个雏呢，连男朋友都没有，你要是有好的青年才俊，可以给她介绍个男人，我可以担保她的清白！” “哈哈……”白世杰大笑，心里不禁狐疑起来，张清扬说得如此肯定，难道他们没有那种关系？ 李钰彤羞红了满脸，没想到张清扬说起了流氓话，气得跺了下脚，不高兴地说：“张书记，我看您喝多了！”说完扭头便逃。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秘书长，这个傻丫头太单纯了，留在身边放心！” “是啊，小李要是真嫁出去了，您舍得吗？”白世杰一语双关地问道。 “舍不得啊！”张清扬看着李钰彤的背影，暧昧地说：“家里有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看着舒服啊，会让我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呵呵……” 白世杰点点头，他知道单从表面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别看现在张清扬表现得好像很喜欢李钰彤，可这种喜欢更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慈爱，不能当成证据。李钰彤躲在门后，听着张清扬的话喜滋滋的，再想起那晚的事，心里隐隐有些骄傲。 “老白，这么晚等我有事吧？” “哎，瞧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打扰您这么久！”白世杰一脸歉意，马上说道：“张书记，宣传部向您汇报了吗？” “汇报什么？”张清扬一脸不解。 “就是金翔那事……” “金翔什么事？他们不是正在解决吗，有什么向我汇报的？”张清扬摸着脑门，一头雾水。 “张书记，您真的不知道？”白世杰一脸焦急的神态。 “我说老白……你卖什么关子！”张清扬有点生气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快说啊！” 白世杰一脸为难，唯唯诺诺地说：“张书记，不是我卖关子。我以为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有人向您汇报，可是没想到……看来我来对了！” “老白啊，你可急死我了！”张清扬拍了拍扶手。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各大网站突然传出消息来，有人写文章称前几天金翔职工闹事被省委封锁了，实际情况是恐怖分子……”白世杰简简单单把事情讲了一遍。 “有这种事？”张清扬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像大脑有些晕，身体猛烈地摇晃着。 “张书记，您别激动。”白世杰还以为他真的醉了，连忙扶着他坐下：“您别着急，喝口水吧。” 张清扬喝了口茶水，待这口气顺下来，发火道：“他们想干什么！”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搞的鬼，这让省委很被动！” “我不是说这个，”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宣传部都没有人和我打招呼，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省委书记？” 此话正中下怀，白世杰要达到的就是这个效果。事情发生后，他知道宣传部肯定不会向张清扬汇报，省长也不会立刻告诉张清扬，所以才过来邀功，正好可以改变领导对自己的看法。上次金翔的事之后，白世杰在张清扬面前减了印象分，他一直都想挽回，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白世杰委婉地说道：“张书记，您也别生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宣传部都忙晕了，一时间照顾不周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不提这事，老白，幸亏有你啊！”张清扬感激地拍了拍白世杰的肩膀。 “张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白世杰谦虚地说道。 “哎，这事很麻烦啊！”张清扬抓着头，一脸痛苦地说：“怎么处理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边正在忙着呢。”白世杰暗想张清扬还算聪明，没有问省长知不知道，不然可就太掉面子了。 “省长知道了吧？” “呃……”白世杰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张清扬，心说这种事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要问出来，你就不怕丢人？看来张清扬是真的喝多了，否则怎么能如此愚蠢？白世杰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应该知道了吧……” “哦……”张清扬表情有些尴尬，缓和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可能省长忘记告诉我了，你说是吧？”仿佛是给自己找下坡路，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 “呃……对对，呵呵……”白世杰不免又一次轻视了张清扬，看来他也就是个正常人一样嘛。 “老白啊，这事谢谢你能过来通知我，那个……现在影响很大吗？” “我来时特意上网看了一眼，闹得很严重，都上了头条新闻……” “这个……”张清扬脑子一转，喊道：“钰彤！” “哎，我来了！”李钰彤披散着头发跑出来：“您找我有事？” “你现在上网看一看关于金翔事件的新闻，看看影响有多大，再看看网友的评论，看有没有一些新闻媒体转载，有没有专家学者评论……” “好的，您稍等哦……”李钰彤娇滴滴地说道，好像她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兴奋地跑回了房间。 瞧着她那摇摆的挺翘臀部，张清扬和白世杰都有了同样的想法：伸手捏一把肯定舒服。 “小李真不错！”白世杰赞不绝口地说道：“能顶半个秘书嘛！” “这就是个傻丫头，呵呵……单纯的很！”张清扬一脸得意的神情。 白世杰说：“张书记，这事的影响已经扩散了，肯定来不及控制，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让群众得知真相，不能中了那些人的奸计！” “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您说会不会是沙漠组织？” “你这个猜测不是没有道理，扰乱民心……这是这种组织惯用的伎俩！”张清扬点点头，摆出思索状。 第2250章 亦师亦友 “张书记，您的军训结束了，我明天过来接您上班？”白世杰十分恭敬地请示道。 “是应该到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坐坐喽，要不然都没有人把我当成书记了！”张清扬自嘲地笑道：“不过，你就不用来了，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您是领导，我来服侍也是应该的。” “老白啊，你是我的好助手，亦师亦友，千万不要这么说啊，我以后的工作还要仰仗你呢！”张清扬亲热地拉着白世杰的手，像个醉汉一样称兄道弟。 “呵呵，能够得到您的信任，我很自豪。”白世杰显得很激动，其实心里却不以为然。在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之间，他觉得吾艾肖贝的胜算或许更大一些。 “老白，这件事……”张清扬刚要说下去，不巧手机响了。 张清扬拿过来看了眼号码，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安地看向白世杰摆了摆手。白世杰点点头，猜测着是什么人打来电话能让张书记站起来接听，看样子他还很紧张？ “蔡部长，我是张清扬！”张清扬恭敬地主动打招呼。 蔡部长？白世杰皱了下眉头，京城哪个部的部长姓蔡？他开始思考起来。 “张书记，是我！”蔡部长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蔡部长，这么晚了，您有何指示？”张清扬还是那么的客气。 白世杰想了这么半天，仍然没想到哪个部的部长姓蔡，也许是副部长吧，他暗自寻思着。可如果对方是副部长，张清扬用得着如此恭敬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张书记，我刚才听到下面的汇报，西北金翔到底是怎么回事？”蔡部长的声音充满着威严，十分严厉。 “这个……”张清扬脸上的神情更加紧张了，不安地看了白世杰一眼，小声对着电话说：“蔡部长，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听说。您也知道，最近我在参加预备役师的军训，还没有正式接手省委的工作，消息传到我这里有点慢……” “张书记，这件事影响很坏啊！”蔡部长语气不善地说道：“国家刚刚宣布对西北的反对势力进行了强有力的打击，能够保障西北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可是现在突然闹出了这样的事，这个……” “蔡部长，您听我解释。”张清扬赶紧打断他的话，抬手擦了下汗，解释道：“这件事并不像网上传言那样，其实就是职工闹事，由于意外引发了大火，损失不是很大。网上的消息我听人介绍了一下，我认为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扰乱民心。请您一定相信西北省委、省政府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妥善处理？”蔡部长的声音顿了顿，稍后才说：“张书记啊，不是我们不信任西北省委，而是这件事发生的太敏感了，我当然相信他们是造谣，可是群众不相信啊！你也知道大家对政府言论的态度，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新闻，我们的工作十分被动！” “蔡部长，身为西北省委书记，我要对这件事情负全责，是我没有带领好西北班子，给上级添麻烦了，我向您道歉！”张清扬一脸诚恳，就好像蔡部长站在面前似的。 坐在沙发上的白世杰不安起来，听张清扬的语气，他相信对方一定是位大人物。而且双方说的事情就是金翔的事，很有可能金翔这件事引起了上头的关注，领导打电话问责来了！ “张书记，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或许是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蔡部长的声音温和下来：“清扬啊，我相信这件事你会处理好的，我们始终站在你的后方。这件事我相信西北省委的判断，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蔡部长，谢谢您的信任，这件事我会认真处理的，请您放心！” “嗯，你知道就好，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吧！” “好的好的，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您如果有什么消息也麻烦通知我一声，谢谢您了！” “嗯，好的。张书记，那就这样吧。” “好的，蔡部长，再见，这么晚还让您操心西北的烦心事，我很过意不去。” “好了，客套话不用说了。”蔡部长微笑着挂上了电话。 “打完了？”坐在蔡部长对面的陈静问道。 “嗯，打完了。”蔡部长放下电话，笑道：“张清扬想搞什么？” “这家伙肯定有其它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也要感谢部长帮我这个忙！”陈静站了起来。 “呵呵，别人的帮我可以不帮，你的忙和张清扬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张清扬此次西北之行，连一号都亲自下命令了，我还能说什么？蔡部长摆摆手：“静部长，让张清扬谢谢你吧！” 因为宣传部有两位副部长姓陈，所以大家为了区分，便亲热地叫陈静为“静部长”。 “呵呵，您放心，他一定要谢我！今后咱部里如果有需要他的时候，我一定找他还我的人情！” “哈哈……你到是会做生意！”蔡部长大笑起来。 张清扬放下电话，迈着沉重的步子在白世杰面前绕圈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白世杰已经猜出“蔡部长”正是高层宣传部的一把手，手里掌管着国家和党的舆论方向，有消息传言下届班子，蔡部长还有可能更进一步，入主高层。 宣传部蔡大部长亲自打来电话批评这件事，可以想象张清扬的压力有多么巨大！白世杰相信张清扬的紧张不是装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紧张。这件事不是大事，可是一但上升到国家层面，那就是一件影响很恶劣的大事件，这对省委书记来说会在高层丢分的！吕老书记的提前离开，正是因为在一些小事上没有处理好，才送给了对手机会。 “哎，麻烦了，麻烦了……”张清扬终于开口了，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偏生又坏了，打了好几下都没打着火。 白世杰赶紧上前替他点着火，小声问了一嘴：“张书记，出了什么事情？” “哎！”张清扬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拉扯了一下衬衫的扣子，前胸一下子就露了出来，可以想象他多么的烦躁。 白世杰没敢再说话，寻思着领导不想讲，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就在他想开口说离开的时候，张清扬却突然说话了：“这下麻烦喽，捅了大篓子！” 白世杰听领导愿意和自己说，便问道：“上头知道了这件事？” “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领导，宣传部蔡部长……我们得罪不起啊！蔡部长在电话里非常不高兴，最近的新闻上刚刚宣传稳定了西北，成功打击了反对势力，可是我们这边刚好出事了，这不是打脸嘛！让人民群众怎么想？现在蔡部长也感受到了压力，没有面子啊！”张清扬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好像魂儿都丢了。 白世杰惊讶道：“真是蔡部长？” “连内务院的首长都知道了，老总把才蔡部长叫到了办公室，先把他给批评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可是我这个省委书记才刚刚知道消息，咱们的宣传部……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样的情况尽然敢隐瞒不上报！” 白世杰不好再说宣传部的不是，问道：“蔡部长还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把我臭骂了一顿！我刚刚来到西北，就又出现了这种事情，高层对我很失望啊！大家本以为西北的班子调整完之后就会稳定下来，谁想到我连正式工作都没有接手，对方就出招了，西北这次可是丢大人了！” 经张清扬这么一渲染，白世杰也有些坐立不安了，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办？” 张清扬烦躁地说：“蔡部长也很着急，他安排人调查此事了，或许一会儿还会给我打电话。希望不会有更高级别的领导给我打电话了，否则我可能就要拍屁股走人了！” “张书记，您放心，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这个……” “还不严重？” “媒体宣传的不是事实，是假新闻，所以……”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蔡部长得到消息，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国外，在一些非法网站上得到了传播，你说什么才算严重？”张清扬火了，不满地看向白世杰。 白世杰一脸尴尬，老脸一红，吱唔了半天，最终说道：“张书记，是我对形势估计不足，对不起。” “哎，老白，我不是针对你，太心烦了！”张清扬歉意地看了他说：“不瞒你说，我从政多年，还从来没被人如此批评过，丢人啊！” 白世杰能够理解张清扬的感受，他一路走来都很顺，偏偏到了西北得不到重视，又接连出事，连蔡部长这样的领导都惊动了，他能不丢人吗？ “张书记，您也别太心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 “哎，毫无头绪啊！”张清扬按灭了烟屁股，半眯着眼睛说：“白秘书长，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你要与我携手并肩，我们要一起战斗，一起度过难关！我在西北也没什么朋友，能信任的助手太少了！” 白世杰看似被他的表情打动了，起身道：“张书记，只要您信得过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帮您做！” “嗯，我要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向领导解释！”张清扬一副无奈的表情，似乎酒意早就吓没了。 第2251章 心旷神怡 “咣当”一声，李钰彤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跑了出来。 张清扬不高兴地看着她，骂道：“干什么这么冒失，要吓死人啊！” “我……”李钰彤委屈地撅起小嘴，不安地放慢了脚步，慢慢走到他跟前，举着手中刚刚打印出来还散发着热气的a4纸说：“这是网上关于这件事的新闻和报导，还有一些评论，您看看……” “这么慢！”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把纸张接到手里坐到了沙发上。 白世杰知道张清扬心情不好，正没处发泄，不巧被李钰彤碰到了，也就有了发泄的对象。 “小李，你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儿吧！”白世杰微笑着对李钰彤点点头。 “嗯，谢谢秘书长。”李钰彤对白世杰甜甜地一笑，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 白世杰嗅着青春女人身上的香气，心旷神怡。白世杰有意观察了一下李钰彤的一举一动，再瞧瞧她的坐姿，还真像处女，难道她真的还没被破瓜？李钰彤白了张清扬一眼，小声对秘书长说：“张书记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乱发脾气，过会又要向人道歉！” “呵呵……”白世杰微微一笑，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如果放在自己身边也舍不得她离开啊。 “烦死了，这么多我能看过来吗？”张清扬没好气地把手中的文件摔在茶几上：“你给我介绍一下就得了！” “哼，神气什么！”李钰彤撇撇嘴，不高兴地捡了起来。有白秘书长在，她的胆子反而也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张清扬今天对自己发火是有意的，因此她也有意激怒他，到要让外人看看他的死德行！ “你说什么？”张清扬狰狞地看向李钰彤，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李钰彤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张清扬的预想之中，他是故意让白世杰看到他性格上的“另一面”。 “我……没说什么！”李钰彤扭开头说道。 “没说什么？你当我是聋子吗？”张清扬“啪啪”地拍打着茶几：“李钰彤，别以为小雅对你好，我就给你面子，干不好就给我滚！” “要我走……也是小雅姐姐说了算，是她把我带回来的，你没这个权利！”李钰彤看到张清扬当着白世杰骂自己，自尊心大受伤害，跳起来反击。她心想反正豁出去了，平时也没少和他斗嘴。今天有白秘书长在，他还能动手打自己不成？ “还反了你了？”张清扬指着李钰彤的鼻子大骂，脸憋得通红，可能是感觉到在下属面前被一个小保姆反击有些丢面子，吱唔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哼，你没这个权利！我要给小雅姐姐打个电话，她要同意我走，那我就走！”李钰彤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清扬这样发火，自觉伤了心，说完之后眼睛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一颗颗就像大珍珠似的。李钰彤抹着眼泪，委屈地看向白世杰说：“秘书长，您说说，他还省委书记呢……整个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有这么当领导的嘛！” “呃……这个……”白世杰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都在旁边看傻了，这叫什么事？省委书记和保姆干起来了？看这意思还没有占上风，张清扬在政坛鼎鼎大名，怎么还有这样的毛病？白世杰一直都觉得张清扬高深莫测，很会操控下属，往往用几句话就让你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难道……正所谓人无完人，他还有这样的毛病？瞧这意思，一但遇到烦心事或者他意想不到的难事，他就会情绪失控，就想骂人，这在心理学上应该是一种病吧？白世杰偷眼瞄了下张清扬，心说今晚的收获可真是大啊！ “秘书长，您说句话，您说我哪里错了？他心情不好干嘛找我的毛病？”李钰彤还在撕心裂肺的哭着，见白世杰不说话，又拉了下他的手臂。 “呃……小李，那个……张书记确实遇到了烦心事，你要多理解……”白世杰看向张清扬，想张口劝劝，可又觉得不太合适。 而此时的张清扬好像才知道白世杰在场似的，自知失态，闹了个大红脸，不安地看向白世杰，一句话也不说，郁闷地吸着烟。白世杰好不尴尬，他跟在领导身边多年，深知领导最怕的就是丢人的事情被身边人看到，有些心眼小的领导会因此记恨你一辈子，甚至永远压着你让你得不到升迁的机会。 曾经西北就有一位市长，有一天喝多了，肚子里酒水太多想小便，结果裤子解开的晚了，就站在街边弄湿了一裤子。不巧全被司机看在了眼里，事后司机当然发誓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可是市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后来不但换了司机，还把他弄出了小车班。 想到这些，白世杰有些害怕了，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离开，赶紧板起来对李钰彤说：“小李啊，你是懂事的孩子，怎么能不理解领导的苦心呢？张书记批评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可要虚心改正啊！” “我……”李钰彤还想反驳，看到白世杰对自己挤眼睛，这才不说话了。 白世杰接着说道：“小李，我和张书记还有事情谈，你先进去休息吧。” “哦……”李钰彤也知道白世杰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便偷偷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气呼呼地走回了房间。 听了白世杰的话，又看到李钰彤离开，张清扬脸色好看了一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白世杰扫了眼李钰彤的背影，笑道：“这个小李啊，还真是单纯！” “呵呵……”张清扬免强笑了笑，表情仍然很尴尬。 白世杰知道领导的面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回来的，他捡起茶几上的文件，假装认真地看了几页，转移话题道：“张书记，您说得对，情况非常不乐观，媒体们的评论都倾向这篇文章是真实的，这让我们很被动。大部分……或者说全部分网民都觉得西北省委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混淆视听……”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白世杰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经过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张清扬也没有心思再谈工作了。他见好就收，起身道：“张书记，我知道您还要研究这件事，所以……就不打扰了，明天我们再碰碰吧，我建议省委针对这件事开一个工作会议。” “嗯，就依你的办法，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好……”白世杰慢慢退了出去，连说：“张书记，您就不用送了。” 其实张清扬本来也没想送，听他这么说，便笑道：“老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慢走啊！” 白世杰挥挥手，把房门关上后站在门外心情愉快地呼出一口气来。他面带微笑，今天晚上的来访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自认为把张清扬的性格摸透了。看来传言也只是传言，他并非像人们所传说得那么厉害！通过张清扬刚才的表现，白世杰觉得他有心理或者性格上的缺陷，总之这是一个在心理上有病的领导！白世杰不知道用什么医学词语来解释，但他肯定有病！ 白世杰刚关上门，张清扬就冲进了李钰彤的房间。李钰彤正趴在床上闷声哭着，紧握粉拳敲打着枕头，披头散发的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别闹了，我有事和你说。”张清扬拍了拍李钰彤的后背进行安慰。 “不要你管，你出去……我明天就滚，滚得远远的！”张清扬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李钰彤，她真觉得心被伤了。 “我不是针对你，一会儿再向你解释，我现在有事要你帮忙。”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李钰彤，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李钰彤疯狂地挣扎着，用被子捂着头，就是不理张清扬。 “李钰彤！”张清扬大喊一声，硬生生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真的？”李钰彤眨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清扬。 “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你先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张清扬脸上挂着微笑。 “说吧。”李钰彤板着脸，心里却很得意。 “你这样……”张清扬凑在李钰彤耳边低声说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监视？” “差不多吧，你快去……要不然就跟不上了！”张清扬站起来，把她放在床上，扯过来一件外衣罩在她身上。 李钰彤点点头，也不顾西北夜晚的寒冷，披着外衣，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小心点，别被人看到！” “放心吧！”李钰彤回头挤了下眼睛。 张清扬笑了笑，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生活中乐趣无穷啊！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确实对她有些不公平，可为了在白世杰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缺点”，他也只能伤害李钰彤了。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张清扬设计与李钰彤吵架，最重要的就是想要白世杰看到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可是这种复杂的关系唯独不包括男女之情，这样今后就不会被人误会了。 第2252章 临时起意 李钰彤傻归傻，可是在关键时刻总能按照张清扬心里的想法做事。他们之前没有商量，张清扬也是临时起意，准备在白世杰面前上演这么一出戏。没想到她还真上道，配合得天衣无缝。对于白世杰这种聪明人来说，通过刚才那场“逼真”的戏，一定能从中看出很多东西。张清扬利用了李钰彤的性格，更利用了白世杰的聪明，如果没有这两人的本色出演，这出戏就不会成功。白世杰做梦也想不到张清扬刚才是“假戏”，而李钰彤却是“真演”。 张清扬正在为自己的智慧而得意，同时也感觉有些愧疚李钰彤。大约十几分钟后，李钰彤就跑了回来。外面的风很大，她穿得又单薄，看样子冻坏了，整个人瑟瑟发抖。 “快……暖和一下！”张清扬心疼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将她拉入怀中。她整具身体都是冰冷的，缩在他怀中发抖。 “好冷……”李钰彤的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张清扬将她抱起来走进房间，用被子把她包裹在床上。李钰彤幸福地看着张清扬，喃喃道：“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了！” “嗯，我答应你！”张清扬点点头，隔着被子抱紧她说：“还冷吗？” “好……好点了……”李钰彤的身体还在打冷颤。 “情况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您猜得没错……”李钰彤喜滋滋地说道：“我远远跟在他的车后面，看到他的车出了常委院就停下了，他从车里下来又往回走！差点看到我呢！”李钰彤拍了拍胸口。 “看到你了？”张清扬也吓了一跳。 “还好我聪明，飞快地躲进了绿化树后面！” 张清扬气得瞪了她一眼，说：“说重点！” “他一个人溜了回来，果然去了省长家！是省长夫人开的门，就是那个漂亮的安族女人，那女人就穿着睡衣，笑起来……”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张清扬打断李钰彤的话，免得她继续深化加工下去。张清扬早就知道白世杰不是省油的灯。他先跑到自己这里表忠心、献殷勤，随后又把从这里得到的情报拿给省长吾艾肖贝讨好关系。这只老狐狸，自己还真小看他了！ 李钰彤被张清扬打断自己的“文学创作”十分不满意，皱着眉头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想起刚才的事，解释道：“我希望你明白，我刚才那么对你，就是不想别人误会我和你……” “误会什么？”李钰彤像个白痴似地问道。 “你说呢？”张清扬郁闷地说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哦……你是说怕他们当我是你的情人？” “嗯。”张清扬板着脸点点头。 “可是……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李钰彤一脸天真地问道：“我们整天生活在一起，而且还有了肌肤之亲……” “等等……”张清扬立即打断她的话：“谁和你有肌肤之亲了？” “难道不是吗？”李钰彤鄙夷地看着他，玩完了就想不承认，还省委书记呢！ “你不就是给我做个推油，然后……难道这就想赖上我了？好像我没对你怎么样吧？是你自己……” “你……你真无耻！”李钰彤张牙舞爪地恨不得把他撕碎。 “怎么着？” “我们明明做了那种事，那天你都喷到我嘴里了！” “那……根本不算，你再胡说别说我骂你……甚至赶你走！”张清扬心虚地喊道。 “你刚才说什么了，你再骂一次？”李钰彤逼视着他的眼睛。 “白秘书长，大晚上的过来……是看我还是看省长啊？”乌云请白世杰坐下，一支雪白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态度暧昧。 乌云的头发还没有干，身上只穿着睡衣，李钰彤说得没错，因为她刚刚洗完澡。在白世杰还没来之前，她身上只披了件雪白的浴巾，听到有人敲门，这才急匆匆地扯了一件睡衣穿上。 白秘书长了解乌云的性格，听她如此和自己说话并不觉得意外，嘿嘿笑道：“我是想来看你，不过又不好意思来，所以就假借找省长的机会来看看漂亮的省长夫人！” “哈哈……”乌云笑得花枝乱颤，一对没有任何束缚的猛烈地跳动着，身上散发着沐浴花香的味道。“秘书长，您可真会说话啊，人家听了好激动！” “呵呵……省长不在家吗？”白世杰扫了一眼，房间里没有吾艾肖贝的半点影子。房间里孤男寡女，乌云又穿得如此性感，白世杰必须注意一下影响。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乌云的两粒凸点，身上难免有些燥热。 “呦，刚才还说是来看我的，怎么进门就找我男人啊？”乌云妩媚地瞪了白世杰一眼：“他不在家不是更好吗？” “哈哈……乌云，我要是多来几次，至少要减寿十年啊！”白世杰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沉稳的吾艾肖贝怎么会选择一位年轻漂亮的交际花。虽然这样的女人可以替他办很多事，但不了解情况的肯定会对乌云产生一些误会。其实乌云只是习惯了同省委的这些领导开玩笑，天性开朗，而不是真的风流成性。不过，她的妩媚却是与生俱来的。 乌云咯咯笑着，甩了甩湿润的头发，指了指楼上说：“洗澡呢，等会吧！” “没一块洗？”白世杰含笑打趣道。 “哼，人家本来正一块洗，谁知道秘书长来了啦，我这不……只好跑出来迎接呀！” “哈哈……”白世杰终于明白为何省府两院的干部都愿意到省长家里汇报工作了，有这样骚媚到骨子里的女人陪着聊天，只是说上几句话就觉得神清气爽啊。 白世杰指了指楼上，玩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两位的雅兴，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算了，雅兴这东西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既然已经被打扰了，那你回避也是没有！我现在到是有了和秘书长聊聊的雅兴，不知道秘书长愿不愿意和我聊啊？” “呵呵，只要省长同意，我当然愿意啦！” “我没意见，你就是把这个女人带走我也没意外！”楼上传来了吾艾肖贝的大笑声，他慢慢走下来，身上只披着浴袍。 “老东西，你不穿衣服就下来了！”乌云迎上去替他擦着头发，“你先进去换身衣服，这样会感冒的。” “你就不怕感冒？”吾艾肖贝含笑反问道。 “人家是女人！”乌云推了他一把。 “哈哈……你这个女人啊，知道的是我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乌云不客气地问道。 “老白，你说呢？”吾艾肖贝似笑非笑地看向白世杰。 “要我说……看到乌云，我都不敢以为了。只敢偷偷地想入非非啊！” “哈哈……”吾艾肖贝大笑不止，挥手道：“你坐，我去换身衣服，是有点冷了！” “省长，我不急，您快去吧。您要是感冒了，乌云可就要收拾我了！”乌云并不姓乌，乌云只是她的名子，所以大家都叫她乌云。 乌云回头对白世杰笑了一下，说：“我去给他找衣服。” 望着两人的背影，白世杰确实有点想入非非了。这两人刚才在一起洗澡，准备做什么事不言而喻。看着乌云那风骚性感的身体，白世杰有点蠢蠢欲动了。 乌云轻轻把房门关上，压低了声音问道：“他怎么会现在过来？” “肯定有事情，”吾艾肖贝一边解开浴袍一边说道，“我猜和张书记有关。” “为什么？” “第一，宣传部刚出了事，第二，张书记的军训结束了！” 乌云琢磨了一下，微笑道：“他想通了？” “哼，不知道啊！”吾艾肖贝长叹一声，把浴袍扔在床上，顺手接过乌云手里的衬衫。 乌云低头看了眼他胯间的肮脏之物，媚笑道：“这老家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生现在过来，耽误人家正事！” “呵呵，我最近太忙了！”吾艾肖贝伸手捏了一把她光滑的小脸，满脸疼爱歉意。 “哼，白陪你泡了半天澡，一点用处也没有！”乌云厥着小嘴，弯下腰吻了吻。 “什么味道？”吾艾肖贝满脸的笑意。 “花香的味道，让你泡澡有好处吧，省得骚！” “呆会儿让你吹个够！”吾艾肖贝把她拉起来：“别让老白久等了，帮我穿衣服。” 乌云一边替他整理着衬衫，一边说：“让他久等一会儿有什么不好！” “那让他听听你的叫床？” “去你的！”乌云咯咯笑着，又给他提上裤子，说：“我累了，先躺一会儿。” “嗯，你歇着吧。”吾艾肖贝点点头，亲自把柔弱无骨的她抱到床上。 “老家伙，不许超过半个小时！”乌云一脸慵懒，依依不舍地伸手勾了下吾艾肖贝的脖子。 “腻味！”吾艾肖贝苦笑着把她推开，他知道再不离开就没心情和白世杰谈话了。 白世杰正猜测着这对老夫少妻在干什么的时候，吾艾肖贝满面红光的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而青春的光彩，在白世杰看来这神情多少有些——骚气。 “老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吾艾肖贝重新伸出手来。 第2253章 拍马屁 “呵呵，省长，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您难得陪陪乌云，又被我打扰了！”白世杰歉意、恭敬地站起来，紧紧握住吾艾肖贝的手。 “老白，你这么说更让我不好意思啊！” “呵呵……说实话吧，其实我是羡慕您！”白世杰拍马屁道：“我想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羡慕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羡鸳鸯不羡仙！” “哈哈……老白啊，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吾艾肖贝拉着白世杰坐下，亲热地说：“来来……抽支烟。” “谢谢省长。”白世杰猫腰给吾艾肖贝打着火，这才坐下。 吾艾肖贝吸着烟，审视着白世杰的脸，半天之后才语气沉重地说：“宣传部这个事……很被动啊，我晚上又上网扫了一下，情况不太对劲儿啊！” “省长，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白世杰的神情也沉重起来：“也许情况比您想象得还要严重，我又得到了一些最新的消息，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我就过来了。” “哦，你从哪来的？”吾艾肖贝的脸色变了变，心中开始猜测。 “不满您说，我刚从张书记家里出来。”白世杰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当然，我是离开张书记家后……才赶过来的。” 白世杰这句话明显是废话，你如果不离开张书记家怎么会来省长家？可是这话听在吾艾肖贝耳朵里就别有意味了，他听得懂白世杰的意思。我来您家是偷偷来的，既然是偷偷自然就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说。 “老白，有什么事就说吧。”吾艾肖贝脸上有了笑容：“老白啊，你真让人放心啊！” 白世杰并没有因这句话欣喜，而是自说自话：“省长，我去张书记家是汇报金翔这件事的，他一直没有得到消息，所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这个……还真是我疏忽了，热西部长也真是的，我没想起来，她怎么就没向张书记汇报一下！” “省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我要说的是……这件事上头的大领导已经知道了，我刚才听到了蔡部长的电话……” “等等……你说蔡部长？”吾艾肖贝张大了嘴巴：“宣传部的……蔡部长？” “是啊，他在电话里很不高兴，把张书记批评了，而且很严厉！张书记吓得一身冷汗！” “有这么严重？连蔡部长都打来电话了？”吾艾肖贝突然感觉到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了，西北省委的宣传系统曾经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但上面一般来说是不会当回事的，这次怎么会惊动高层？ 白世杰点点头，脸色沉重地说：“不但蔡部长知道了，连内务院老总……” “什么？”吾艾肖贝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白世杰叹息道：“省长，这件事非常严重，张书记……现在压力很大，他的心情很复杂，我想……您应该能了解。” 吾艾肖贝当然理解张清扬的心情和压力，省内出现这么大的事情，连上级领导都知道了，他却没有得到下级的汇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见吾艾肖贝没说话，白世杰接着说道：“省长，张书记现在的思绪很……” “蔡部长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吾艾肖贝可没心情理会张清扬的思绪。 “他……”白世杰刚想说他没听清，但是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的情报工作不彻底，马上改口道：“具体的我没听清，但是意思我听明白了，蔡部长对西北近期的工作很不满意，特别是张书记刚刚得知消息……这让上头感觉不可思议。省长，当时张书记明显受到了打击，蔡部长的口气很严厉啊，或许今天晚上还会给他打电话。” “呃……”吾艾肖贝的眼皮不安地跳动着，他知道事情麻烦了。如果上头因为这事对张清扬不满，那么对整个西北领导班子都有影响。而身为西北班子成员的代表，他首当其冲要受批评。 “张书记都说了什么？” “张书记很不安，当时就有些六神无主，甚至还有些失态。” “失态？” “对，他今天的情绪非常反常，或许我们平时只看到了他的表面，但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他。” 吾艾肖贝感觉白世杰话里有话，不解地问道：“老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世杰微微一笑，说：“省长，您见过省委书记和保姆吵架，结果又拿保姆无可奈何吗？” “呃……”吾艾肖贝疑惑地看向白世杰，苦笑道：“我说老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搞糊涂了！” 白世杰笑道：“前几天伊力巴巴找我聊过，问我张书记家那个小保姆的一些事……” “哦……”吾艾肖贝来了兴趣，笑眯眯地问道：“白秘书长，你今天晚上收获不少吧？” “呵呵……我想省长肯定会有兴趣的！” “秘书长，你都看到了什么，快来说说。” 白世杰看着吾艾肖贝急切的样子，心中得意，今天晚上的意外收获真是太多了！不但在张清扬那边改变了他对自己的认识，暂时也可以稳住省长这边了。白世杰不再卖弄，把在张清扬那里看到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吾艾肖贝越听越来兴趣，最后笑得前仰后合，真是没想到张清扬还有这样的一面。 白世杰最后说道：“省长，据我分析张书记……还是年轻啊！” 吾艾肖贝明白“年轻”是什么意思，淡淡地笑道：“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他真的……” “这个小保姆也很有意思！”白世杰笑道：“省长，不管怎么说，张书记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呵呵……” “这还真是一个新的发现！”吾艾肖贝若有所思，低头道：“可金翔这个事……他就没说什么意见？” “我看张书记的脑子已经乱了，还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我建议他明天开会研究一下，您说是吧？” “嗯，不错，省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书记是应该召开一个会议！秘书长，你有心了！” “省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白啊，你真不错！”吾艾肖贝就想刚想起来似的，问道：“你说张书记和那个小保姆是……是什么关系？” “这个……”白世杰明白省长的意思，微笑道：“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情况我刚才都分绍了，我有点糊涂，看不透。但是我觉得那个姑娘也许真是个姑娘！” “哦？这个……可以造假吧？”吾艾肖贝有点不相信，外界都传说张清扬很风流，漂亮的老婆又不经常在家，身边有那么一位漂亮的小保姆，他就能忍得住？吾艾肖贝回想着青春诱人像个红苹果一样的李钰彤，便有些想念卧室中玉体横陈的爱妻了。 白世杰大笑起来，说：“省长，您这可就难为我了，现场我看到的就是这些，其它的我暂时没法说。” 吾艾肖贝点点头，心思完全在女人的身上了，有些溜号。 白世杰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起身道：“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么久，我先回去了。” “不打扰，秘书长啊，我很希望你以后能多来打扰！” 白世杰明白吾艾肖贝的意思，他原本应该有所表态，但他只是微笑道：“只要有事，我肯定还会来的！” 吾艾肖贝点点头，现在不能强求于他，把他逼得急了，他可能就会投入对手的阵营。 “省长再见！” “再见！”吾艾肖贝亲自把白世杰送到门口。 张清扬看着坐在床上得意的李钰彤，心里十分郁闷，十分的不爽。李钰彤伸出小手指说：“你刚才贴在我耳边说的，以后不说赶我走，更不能随便骂我，所以我才出门帮你跟踪白世杰！” 张清扬不再说话，看了眼一旁打开的电脑，顺势坐了过去。他不想再和李钰彤说下去了，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不对。他先对她莫名其妙的发火，随后又让她大冷天出去跟踪白世杰。为了让李钰彤帮忙，他不得不做出了那样的让步。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有些回悔，不过张清扬阴暗地想用不了几天，就把这句话忘掉，省得李钰彤今后要挟自己。 李钰彤看他逃避并没有接自己的话，又贴上来，酥胸压在他的后背上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嗯。”张清扬不耐烦地答应一声。 “哼！”李钰彤撇撇嘴，灵机一动，又逼问道：“那你必须承认已经……和我有了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张清扬恼怒地回过头过：“我又没把你真正的……干了，没有进入你的……身体，那就不算！” “可是你进入了我的嘴！”李钰彤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张清扬面如猪肝色，趁底被李钰彤打败了，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按照李钰彤的理论，他确实再无理由了。 “怎么……没话了吧？”李钰彤十分神气，他知道张清扬心中有愧，趁此机会正是打击他的好机会。 “我承认是弄进了你嘴里！”张清扬郁闷地说道，他还从来没这么窝囊过，继续解释道：“可那是意外，是被逼的，是你自己主动的！” “我……我……”李钰彤有些羞涩，张清扬说的的确是事实，不过她转念一想，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强干了你？” 第2254章 不打自招 “难道不是吗？那种情况……我是被逼的，我能反对吗？”张清扬心说那东西都被你咬在嘴里了，哪个男人会反对？既然真的想反对，也要考虑一下自己小弟弟的安全啊，万一你生气给咬掉怎么办？ 李钰彤冷笑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干了你，你是无辜的！”张清扬刚想说对，没想到她接着说：“既然你承认我干了你，那么我们不就是有了肌肤之亲？” “呃……”张清扬趁底被打败了。 “哼，你都爽过了，承认了又能怎么样？” “我现在想知道你想怎么样？”张清扬感受着她在自己背上蠕动着身体，额头直冒冷汗，这丫头不是还想…… “我不想干嘛，就是想得到你的承认！” “好……我承认。” “承认就好！”李钰彤干脆趴在了他的背上，紧紧压着他操作着电脑说：“你看电脑上的评论对西北省非常不利，这次事件很危险吧？” 张清扬的精力完全被她的身体分散了，冷声道：“你坐一边去，别这样……” “怎么……你是不是有又硬了，要不……” “要不什么？” “什么也不是！”李钰彤脸色一红，坐到了一边去。 张清扬收回思绪，想着白世杰去吾艾肖贝家里都会说些什么，心头发出阵阵的冷笑，一脸狰狞的表情。他浏览了一下网上的新闻，金翔这件事确实在网络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这件事很明显，如果没有幕后推手，就不会按照他的预想发展下去。 想到这里，张清扬拿起手机给陈静发过去一条短信：谢谢，干得漂亮！ “让我给你扣屎盆子，这样的事我愿意干！” 张清扬微笑着放下手机，抬头看了眼时间，琢磨着想办法把这场戏演下去。 “你在想什么呢？”看到他不理自己，李钰彤又有些无聊。 “和你有关系？” “我是关心你！”李钰彤的小嘴凑上来，狠狠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你……”张清扬惊讶得捂着脸，这丫头最近怎么像……难道有些饥渴？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他抓起来一看是东小北打过来的。张清扬笑着接听电话，问道：“大主持，有事啊？”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帮了你这么大事，你也不说打个电话感谢我？” “我……我正忙着呢……” “咳咳……”李钰彤听到是东小北的声音，故意弄出了声音。 “哟，忙着陪小保姆吧？”东小北咯咯地笑起来。 张清扬满脸黑线，气愤地看向李钰彤，对着电话说：“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 “我……”张清扬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乌云骑在吾艾肖贝的身上，一边吻着他的脸和身体，小手一边在下面撩拨着他，气道：“怎么还不硬！” “嘿嘿……一会儿就好，”吾艾肖贝歉意地说着：“脑子里总想事……乌云，对不起。” “讨厌，人家脱光了你还能想别的，气死我了！”乌云气呼呼地说道，坐起来，在他面前扭摆道：“嫌我不好看？” “不是，刚才听了白世杰的话……我有点精神不集中。”吾艾肖贝解释着，抬手抚摸着…… 乌云知道他想干什么，便顺势倒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嘴边来回的游移。吾艾肖贝很快就兴奋了把她压在下面…… 可是吾艾肖贝刚勇武地冲了两下，枕边的手机传出了刺耳的铃声。 吾艾肖贝没想到电话是白世杰打来的，他都走了这么半天，还打电话干什么？ “喂？”吾艾肖贝喘息着接听电话，声音有些不善，刚才生龙活虎了一阵，对五十几岁的人来说肯定要歇息一会儿。 “省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白世杰听着他喘息，内心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老男人，谁不懂谁啊？ “老白，说事吧。” “那个……张书记打来电话，要我组织大家召开省委常委会议。” “哦，这个事……你明天打电话不行吗？这大晚上的……”吾艾肖贝不禁来气了。 白世杰也知道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歉意地说：“张书记说一个小时之后召开会议。” “你说什么？”吾艾从乌云身上滑了下来。 “躲开！”乌云气呼呼地把他推到了一边。 “呃……”白世杰有些尴尬，虽然没看到，但是她听到了乌云的话，大概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他假装没听见，解释道：“张书记在电话里说又接到了高层首长的批评，所以……” “我明白了，”吾艾肖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坐在床上说：“好吧，一会儿我过去，你联系一下大家，没有意外……必须全部出席！” “好的，我知道了。时间还有一些，您还可以休息一会儿。”白世杰体谅地说道。 “嗯……”吾艾肖贝被手机扔到床上，怎么感觉他这话还有别的用意啊？ 吾艾肖贝看向老婆，陪着笑说：“老婆，再来一次？” “你一会儿不开会了？”乌云翻着白眼。 “这个……”吾艾肖贝假意看了眼时间，说：“是啊，那……那就明天吧。” “哼，就是有时间，你还能来第二次？”乌云不给面子地拆穿他：“不行就不行，人家就没怪你！” “刚才真的不是我不行，而是……” “不用解释，放心，我不会让你头上变绿的！”乌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老东西，这么晚了，他要开会……什么意思？” 吾艾肖贝皱着眉头说：“看来情况不妙啊，这件事没有急时告诉他，这是一个败笔！早知道就告诉他了，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动了！” 吾艾肖贝说完躺在她身边，接着说：“乌云，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接触一下他的小保姆。” “那丫头我认识，长了一对狐狸眼睛，一看就不是个省事的主！” “是啊，那个女人……张书记竟然敢留在身边，胆子可是够大的。” 两人正聊着，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省委书记阿布爱德江打过来的。 “阿布？” “省长，怎么个意思啊？” “去了才知道。” “我不想去……” “你必须去！” “为什么？” “如果不想以后惹麻烦……”吾艾肖贝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在李钰彤的小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不时地抬头看眼挂钟。消息他已经发出去了，现在等的就是时间。李钰彤打了个哈欠，被他晃得有些眼晕，不满地说：“你不是开会吗，怎么还不走？” “怎么想赶我走？” “我……我困了！”李钰彤揉着眼睛说道。 “哦，那你睡吧，我出去坐会儿。”张清扬转身就要走。 “等下！”李钰彤伸手拉住张清扬，羞涩地说：“反正你也不马上就走，我可以陪你。” “用不着！”张清扬拉下脸来说。 “不管你怎么想和我撇清关系，我们的关系已经是事实了！” 张清扬烦躁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想你忘了我……”李钰彤红脸道。 “放心，我不会的！”张清扬甩袖离开。 李钰彤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失落地说：“人家只是想让你留下陪我说话，其实屋里多个男人的感觉挺好的。” 张清扬坐在客厅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省委处理金翔问题时的丑闻被爆料，并非是沙漠组织的行为。而是张清扬把消息透露给东小北，让她帮忙演了一场戏。当然，在这场戏里，陈静，还有蔡部长都是配角。最重要的配角就是白世杰，如果今天晚上不在，这出戏就不会如此圆满。他如果不来，张清扬就不会想到这么多计策，也不会大半夜的想要召开常委会。他的目的很简单，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省委这帮人。为此，他不惜给自己找麻烦。 张清扬一边抽烟一边构思今晚在会上应该说些什么。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一切都静悄悄的，窗外满是夜色。张清扬半眯着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虽然离他定下的开会时间已经近了，但是他并不急着赶过去，他今天晚上要传递出一些消息，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好惹的。 外面有人敲门，还不等张清扬过去开门，李钰彤已经小跑着冲了出去。看着李钰彤纤细的身影，张清扬心里涌起一股歉意，心想今后只要她不惹自己，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来人正是彭翔和林辉，他们是接到张清扬的电话过来接领导的。 “坐下等会吧。”张清扬对两人招招手。 两人坐在了张清扬的对面，李钰彤给两人倒上茶，寻思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走了。” “要不我给你们弄点夜宵？” “不用了，你去睡吧。”张清扬摆摆手，捏了一下有些发疼的额头。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还没有缓过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有些心烦躁。 李钰彤深深地看了眼张清扬，不敢再说话，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彭翔抬头看了眼时间，问道：“时间快到了。”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让他们等会儿……” “呵呵……”彭翔咧开嘴笑了，明白了领导的用意。 “为什么啊？”林辉不解地问道，呆头呆脑的模样。林辉是一位职业军人，十分守时，他不明白约好的时间领导怎么不去参会呢？ 第2255章 坐立不安 张清扬笑着对彭翔说：“林子太单纯了，有时间教教他，让他多明白一些事情。” 彭翔拍了拍林辉的肩膀，点头道：“这小子单纯？他追女人可是有一套啊！” “你别说！”林辉嘿嘿笑着推开彭翔。 张清扬看着两人笑，心情得到了缓解，开始认真地思考着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没多久，就听张清扬兴奋地喊道：“李钰彤，你过来一下！” “干什么啊？”李钰彤烦躁地把门拉开一条缝：“人家脱衣服睡了……” 客厅内的三个大男人差点吐血，张清扬心说你不装萌能死啊？ 张清扬气道：“我给你个任务，快出来！” 省委会议室里已经快坐满了，接到白世杰的通知，又有省长吾艾肖贝的暗示，常委们不敢怠慢，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其实即使没有吾艾肖贝的暗示，大家也不敢不给张清扬面子。不管怎么说，这是省委书记主持召开的第一个省委常委会，又是大半夜临时通知，大家都能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最近西北省委风波四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笔账。 阿布爱德江几乎是同常务副省长华建敏一起来的，阿布看向华建敏微微一笑，说：“华省长，知不知道大半夜开常委会聊什么啊？” 华建敏摇头苦笑道：“连阿布书记都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阿布扫视一圈，只有省长吾艾肖贝和张清扬没有到了。 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有些坐立不安，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汗，惹得身边的组织部长马成龙皱了下眉头。每次常委会，坐在热西库利亚身边的常委都要强忍着那令人窒息的味道。 阿布扫了眼热西库利亚，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问道：“热西部长，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热西部长摇摇头，说：“不知道为何，对手来势很猛，过去只要在搜索引擎上封住关键字就行了。可是对手很狡猾，把帖子发在了一些小网站上面，而且利用了非关键字的内容，所以现在网络上的新闻无法控制。” “一点也不能控制？”阿布的眉头皱了起来。 热西库利亚摇头道：“我们正在努力，已经安排一位副部长连夜飞京城了。” 阿布看向其它人，他们要么看着天花板，要么低头看着茶杯里飘浮的茶叶，要么干脆闭目养神。西北的这些常委，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在思索着今天常委会的意义。这是新书记的第一次常委会，这大晚上的在无形中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就在此时，省长吾艾肖贝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坐下说：“都到了……” “张书记还没到，人家是一把手。”阿布不咸不淡地笑道。 吾艾肖贝就想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看向坐在一边的白世杰说：“老白，你去迎一下。” “呃……”白世杰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情愿地离开了。 “用得着吗？”阿布不满地冷笑道。 吾艾肖贝正色道：“同志们，张书记要连夜召开常委会，肯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这是他参与的第一次常委会，希望大家……一定配合。” 大家惊讶地抬起头，纷纷放下各自的心事，不可思议地看向吾艾肖贝，这又是什么情况？吾艾肖贝这话的用意很明显，他有退的意思了。难道他也感受到了张书记的压力，还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什么？ 吾艾肖贝是一个聪明人，从白世杰那里得到消息之后，他就感觉事情对自己不利了。看似上级批评的是张清扬，但是他没有正式接手工作这是天下皆知的。西北真出了大事，现在最受影响的是他。虽然他不知道张清扬想如何出招，但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他这么说，也是提醒大家别在这个时候得罪张清扬。 “省长，今天的会议谈什么？”阿布问道。 吾艾肖贝严肃地说：“一切等张书记来了再说。” 阿布有些不悦，皱了下眉头，最终没说什么。所有人都把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可是白世杰下去半天了，仍然没有一点影子。 “哼，这么难请，大晚上的……早点结束会议，早点回家睡觉！”阿布不满地拍了下桌子。 “阿布书记，我想你是没心情睡大觉了！”不巧张清扬正好出现在门口。 会议室里发出轻微的响动，所有人都扭头去看，暗暗为阿布爱德江捏了一把汗。张清扬神色严峻，充满着威严地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白世杰，白世杰手里捧着一大堆文件，看样子是刚打印出来没多久。 张清扬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来到阿布爱德江面前，声音洪亮地说：“阿布书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是我通知大家这个时间开会，但我临时准备了一些材料，所以过来晚了。我想在坐的各位……今天是别想回家睡觉了！” 阿布爱德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还来不及他有所反应。就见张清扬从白世杰手里接过文件，“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大喊一声：“谁是宣传部长！” “张书记……”热西库利亚脸色惨白，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清扬会这么干。 吾艾肖贝心中一凉，他知道事态已经不受控制了，张清扬比他们想象中复杂得多。吾艾肖贝这一刻感觉自己对张清扬一点也不了解了，之前所有的关注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处。张清扬唱的这一出太意外了，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他到底想怎么样？ “谁是宣传部长！”张清扬坐下去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张书记……我……您找我有事？”热西库利亚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被省委书记当面如此羞辱，这是她从政路上没碰到过的。张清扬明明知道她是宣传部长，却问谁是宣传部长，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好，请你给我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张清扬指着桌上白花花的文件问道。 “这个……”热西库利亚捡起文件看了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解释不了吗？身为宣传部长，你不了解这个情况？” “不不……我了解，这个是……” “你了解？你了解……那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是不是等到总书记直接给我打电话，你才能找我汇报？” 会场内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主持的第一次常委会就敢如此批评其它常委，他接下来想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 张清扬的怒火没有任何征兆，刚出现在会议室还没有和大家客套寒暄就对热西库利亚发火，这就是所谓的不按常理出牌，把大家都给打晕了。热西库利亚尴尬地站在那里，手握那些文件不知道说什么。 文件内容是张清扬来之前又让李钰彤从网上找到的，全部是有关西北省委在处理金翔事件时的瞒报行为。其实吾艾肖贝的意思还真没想隐瞒张清扬，只是想处理完之后，再稍微提一提，不想让张清扬因为这件事轻视西北的干部。可是他忽视了这件事的影响力，确切地说根本就没有看透这件事是一个陷阱。 如果吾艾肖贝在第一时间向张清扬汇报，那么张清扬接下来的棋子就会有所变动，不会如此顺畅，更不会取得这样好的效果。张清扬批评热西隐瞒不报，其实就是在批评吾艾肖贝，在场的人都明白。吾艾肖贝知道自己低估了张清扬，这位笑面虎一样的省委书记，自从到达西北省委后，一直表现得十分谦逊，他的温柔麻痹了大家。 阿布爱德江的脸也是青一阵红一阵，一想到张清扬进门冲着他说得那几句话，他就想发火。可是他不敢发火，不是没有那个胆子，而是知道现在发火无疑是在给张清扬机会对自己下手。要不是他说了那么几句怨气话，张清扬也不会有借口挖苦他。阿布爱德江虽说粗鲁，但是并不傻，粗中有细，是位十分狡猾的领导，要不然也不会坐在如此高的位子上。阿布有心帮热西说几句话，可是却无从说起。这件事的主动权已经抓在了张清扬手里，无论怎么解释都算不上理由。阿布看向省长吾艾肖贝，希望他能说句话。 吾艾肖贝也很为难，张清扬这第一招就是非理性出牌，那么接下来怎么出……让人无法琢磨，他不敢轻易接招。好在张清扬并没有直接针对他，这就给他留有时间，所以他不想马上帮助热西。 张清扬见热西不说话，再次拍了拍桌子，扫视全场，声音压抑地说：“省委出现了如此大的事故，却没有人向我汇报，直到高层领导打电话来问我，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虽然没有接手西北的工作，但是……你们觉得这样的事情没必要向我汇报吗？” 吾艾肖贝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清了清嗓子，说：“张书记，这件事不完全怪热西部长，您听我解释。” 第2256章 有理有据 听到吾艾肖贝开口，张清扬的脸色有所好转，点头道：“省长你说。” “这件事……”吾艾肖贝刚一开口，没想到张清扬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他的话，而是看向热西库利亚说：“等等，热西部长，你是宣传部长，这件事我想先听你的解释。” “我……”热西库利亚抬起头来，不敢直视张清扬的目光。 吾艾肖贝十分尴尬，张清扬肯定是故意的，放眼全西北省，敢打断他话的估计只有张清扬。他心中有气又不能发作出来，他明白张清扬就是想揪住热西库利亚了，这样也有一个好处，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热西库利亚想了想，看了眼吾艾肖贝，说：“张书记，其实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一开始感到这是一件小事，过去也曾经碰到过，我觉得没必要向您汇报。您最近在军训，我知道您忙。可是我……我承认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力，我起初是想等处理完之后再向您……” “热西部长，可是你想过没有，身为省委书记，我不应该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情况吗？” “张书记，我错了，今后碰到类似的情况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热西部长，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可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你很让我失望！至少你犯了三个错误！第一，没有及时向领导汇报；第二，轻视了事件的影响力，对事态的认识估计不足；第三，对事情的处理不成功，没有遏止住网上的传闻，给西北省委带来了十分恶劣的影响！至于上级领导的批评……我就一个人受了吧！” “张书记，对不起……”热西库利亚心情复杂，她知道自己又成了吾艾肖贝的炮灰。张清扬说的三个错误有理有据，不容反驳。 “你先坐下吧。”张清扬的语气温和下来，扭头看向吾艾肖贝：“省长，我还想听听你的解释。” 吾艾肖贝心里这个别扭，我要解释的时候你打断了，现在又要我解释，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吗？可怒火不能发泄出来，吾艾肖贝笑了笑，说：“张书记，您刚才批评热西部长的三个错误都对，但是我不得不说，这并不完全是热西部长的错误，这是省委所有参与这件事干部的全体错误！包括我在内……我也没有正确认识到事情的影响力。其实……张书记，大家都想等事情处理完再向您汇报，不想您分心。可没想到……这事惊动高层领导了？” 张清扬点点头，叹息道：“要不是高层领导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这个事！”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看了眼白世杰，造成一种我不想出卖你的假象。但实际上只是为了麻痹白世杰。 白世杰看着张清扬的眼神感觉充满了讽刺，难道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兄弟，有意替自己隐瞒？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张清扬接着说道：“上级领导非常的生气，西北班子刚刚调整完就出了这种事，关键是我这个省委书记还不知情，你们说……高层会如何看待西北的干部？要不是我解释了一下，上级还以为没人把我当回事呢！” “张书记，这是我们的疏忽。”吾艾肖贝惭愧地说道。 张清扬摆摆手，接着说道：“高层最近刚刚宣传了西北的稳定，已经成功消灭了反对势力。可在这敏感时期闹出这样的丑闻，你们说……高层首长能不生气吗？” 吾艾肖贝沉重地点点头，他相信张清扬说的不是假话。最近高层确实在宣传西北的稳定和安全，特别是在东小北到来之后，虽然她在西北所制作的特别节目还没有播出，但是她在西北采访的一些片断已经被新闻联播采用，现在的西北在媒体口中是一片祥和，可就在这个时候出事，换谁都会有压力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不怪你们了，批评你们也不能解决事情。”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噗”的一口全都吐在了地上，皱眉道：“这茶泡几天了？” “快，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换点热水？”吾艾肖贝回头看向工作人员：“茶叶也换掉！” 工作人员是省委办的科员，听到省委书记发火，吓得双手颤抖，赶紧过来拿起茶杯换水。 张清扬板着脸，接着说道：“现在高层已经对西北省委以及对我个人有看法了，对我有看法不怕，但是我们要转变在这件事情上的被动局面。大晚上的把你们叫来，就是集思广益，大家都想想办法吧。热西部长，你想处理好之后才告诉我，说说你的处理方法吧。” 热西库利亚灵机一动，说：“从得知事情的那刻起，在省长的带领下，我们召开会议研究了一下……” 省长吾艾肖贝一听热西库利亚的话，气得够呛，板着脸生闷气。热西库利亚这也是无奈之举，张清扬把问题都算在她身上，她也有压力。这件事原本是省长的主意，她可不想全部承担责任，必须让省长帮着顶一顶。 听了热西库利亚的解释，张清扬点头道：“热西部长处理得不错，虽然现在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还算及时。”说到这里，张清扬又看向省长吾艾肖贝说：“省长，既然这件事是你主持的，你谈谈看法吧。” 热西库利亚心中一喜，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吾艾肖贝知道自己被热西库利亚给阴了，淡淡地说：“张书记，现在网上的情况越演越烈，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坏影响，您看是不是省委召开一个发布会，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张清扬点头道：“我看可以，不过单这样还不够，网上是消息的来源，关键还要控制网络的宣传影响。” 吾艾肖贝点头道：“张书记说得对，可是网络这东西……” “国外我们不能控制，但是国内我想还是有办法的！”张清扬扫视了一眼大家：“还有一个情况需要通知大家，我从上头接到消息，一些不法分子已经把事情发布到了国外的一些反对网站上面，并且得到了一些势力的支持……”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心说怪不得张书记发火，原来问题在这呢！他们还是低估了事情的影响力，闹成这样，肯定会惊动国家多个部门，对于新任省委书记张清扬来说，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想到这些，吾艾肖贝就不怪张清扬了，换作自己也忍不住想发火啊，这事太憋屈了！ 张清扬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接着说道：“希望大家清醒地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是啊，张书记说得有道理，大家看看有什么好方法应对网络的影响？”吾艾肖贝附和道。 “大家都谈谈吧，各抒己见。”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众人见会议室的气氛有所缓和，便都七嘴八舌地谈了一些意见，有些有道理，有些完全就是废话。有些常委害怕受轻视，所以就谈了些空话。张清扬让大家谈谈，自然不是真的争求大家的意见，只是为了活跃气氛。 谈得差不多了，张清扬看向热西库利亚说：“大家谈的都有道理，这件事就先交给你了，实在不行……我只能去京城向上级求助了！不过……我希望我们自己能够解决，你说是吧？” 热西库利亚点头道：“张书记，我明白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抬手捏了下额头，很随意地问道：“阿布书记，金翔与冶金厂职工的问题……处理得如何了？” “啊？”阿布半眯着眼睛，似乎从睡梦中惊醒似的，没料到张清扬把矛头指向他。 “阿布书记，这段时间一直都由您和冶金厂的职工在谈吧？”张清扬问道。 “是的，但结果不是很理想。”阿布说得小心翼翼地回答，害怕掉入张清扬的圈套。 张清扬没再理他，而是看向吾艾肖贝说：“金翔还是没有表态？” 吾艾肖贝摇头道：“表态也没用啊，就是不出钱！”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我提起金翔的事情，是想让大家明白，最近所有问题的根都在金翔！如果金翔不出问题，也不会被反对势力利用。所以我要求大家尽快解决好西北金翔的问题，金翔的问题是西北经济发展的一个缩影，更是一枚毒瘤！如果解决不好，会影响我们西北的投资环境，更会影响投资者的信心。西北经济问题不少，我们要一个一个解决，首先就是金翔的问题，这个问题处理之后，我们才能研究接下来的工作，否则没有心情啊，总这么闹不是个事！” 吾艾肖贝见张清扬提到金翔，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琢磨了一下，满脸羞愧地说：“张书记，是我们办事不利，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现在您已经过来了，我们大家都知道您是搞经济的能手，擅长处理复杂问题，希望您能出手相助。” 张清扬微笑道：“省长，我不是说了嘛，我不会不管的，但是现在不行。我相信在坐各位的智慧，你们需要的是时间。你上次不是和我说现在金翔的事由阿布书记负责吗？阿布书记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我看金翔的事还是请阿布书记主管吧。” 第2257章 尽力而为 “呃……”阿布爱德江满脸尴尬，要不是有冷雁寒那个漂亮的女人，他早就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走了。现在听了张清扬的话，他更不好拒绝了。 “阿布书记，你再努努力，大家都很相信你！”张清扬笑眯眯地说。 阿布爱德江尴尬地笑笑，说：“我……尽力而为吧！” 吾艾肖贝不好再说什么，看来张清扬早有准备，暂时不会接手金翔这个陷阱了。常务副省长华建敏观察着张清扬在会上的表现，心中暗暗佩服，看来差距还是很明显啊，张清扬的官场智慧与他的年纪相比老辣多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都五点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回去休息一下吧。”说完又看向阿布爱德江说：“阿布书记，你还可以回去睡一觉！” “呵呵……”阿布爱德江尴尬地笑。 众人看到一向不服“管教”的阿布在这场会议上被张清扬收拾了好几次，并且憋得他说不出话来，都觉得挺解气。要知道过去阿布在工作中总有种“一把手”的气度，总是摆正不了位置。即使有吕老书记和吾艾肖贝在场，他也容易抢风头，甚至批评其它常委。 张清扬起身看向大家说：“同志们，希望你们给我一个面子，不要再让我接受上级的批评，在此我谢谢各位了！” “呵呵……”会议室内响起浅浅的笑声。 “省长，我有些事和你说。”张清扬又坐下了。 吾艾肖贝便没有动地方，其它人陆续离开了。 张清扬递给吾艾肖贝一支烟，微笑道：“省长，不好意思，没让你休息好。” “呵呵，您不也是嘛！张书记，真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结果……” “好了，这事就不说了。不过……我是真的憋气啊，事情连蔡部长都知道了，我却没接到任何消息，这……” “张书记，我很惭愧。” “不提这个，”张清扬摆摆手：“金翔这个事真的要抓紧了，现在引起了上头的注意，不能再拖了！” “我明白，不过还是希望您能……”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由你和阿布书记主持金翔的工作，还是不要换帅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参与，这样大家也都理解。”张清扬很客气地说道。 吾艾肖贝心说您这不是摆明了等着我们丢人吗？不过从张清扬的思路出发，这么做也确实有几分道理。金翔出了事情就马上把阿布换掉，有点说不过去。 张清扬仿佛是担心他多想，又解释道：“无论我参与不参与，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始终是省长和阿布书记，反正……以后再说吧。” 吾艾肖贝不解地看向张清扬，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眼前最主要的是消除不良影响，然后是金翔事件，随后我们就要研究一下西北未来的发展问题了。我现在还是要了解基层，了解西北，主要工作还是由你来做。” 吾艾肖贝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采用的是一种温柔的方式，从省委书记的角度出发，这是最好的方法。不过对省长来说，他身上的压力就大了。因为张清扬不出招，他就没办法反驳。可是等张清扬在西北扎稳脚根，他那时候再想反击就晚了。 “省长，西北的发展担子很重，过一阵各省考察团就要过来了，我们要好好招待，好好合作！” “是啊，张书记为我们请来了外援，我们自己也要争取！”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起身道：“走吧，回去休息一下，白天还有工作呢。” 吾艾肖贝也跟着站起来，张清扬就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回头道：“我听老白说您夫人过去在冶金厂工作，能不能在她身上想想办法？” “呃……”吾艾肖贝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心想白世杰怎么把这事给说出去了。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郑一波告诉张清扬的，张清扬想给白世杰制造一点麻烦。 “呵呵，省长夫人出马，工人们会不会给个面子？”张清扬笑道。 吾艾肖贝反应过来，苦笑道：“她去工作的时间短，和大家不认识。家庭妇女一个，哪有陈将军厉害啊！” “哈哈，省长，你这话可不该说啊！家庭妇女也是一种能力啊，我家小雅……连面条都煮不好！” “哈哈……”吾艾肖贝脸色好看了一些，难道张清扬只是偶然想起，并非故意？ 两人笑着向外走，互相想着对方的心事。吾艾肖贝的心情很沉重，张清扬的招术太乱，让人摸不准方向，也就更不知如何破解。 张清扬并没有回家，在哈木市转了几圈之后，在一家酒店门前悄悄下了车。林辉把车开走了，彭翔陪着领导走进酒店，彭翔用假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随后上了电梯。 电梯直通八楼，张清扬来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敲响。 “来了！”一位身披白色棉巾睡衣的女人披头散发走出来，揉着眼睛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意思，我太忙了，就现在能挤出一点时间。”张清扬歉意地说道。 “不怕别人误会……那你就进来吧……”女人妩媚地说道。 “有什么好误会的，又不是美女……”张清扬笑着走进去，对身后的彭翔说：“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叫你。” 彭翔点点头，走进了对面的房间。他开房的时候有意要了对面的空房，这样方便保护领导。 北京，天刚蒙蒙亮，姜振国坐在韦远方的办公室里喝着茶。两位首长面前摆着棋局，正在静静地对弈。 茶几边放了一些文件，是有关西北金翔事件的一些新闻。韦远方看着棋局有些举棋不定，沉思了好久才重重的落子。 姜振国微微一笑，说：“这个张清扬……真是让人摸不透啊，我不明白他想怎么样？” “呵呵，他想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呢？”韦远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我还想问您的这盘棋怎么解？” 韦远方摇摇头，说：“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稳重，若给他在西北的表现打分，你给多少分？” 姜振国笑道：“外界对他在西北的一切评价都很高，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他在西北什么也没做，可却赢得了这么高的评价，这是为什么呢？” “你有点答非所问吧？” “呵呵，我可以代表大众，如果……如果没有金翔这个事，我对他的评价是100分，但有了金翔这个事，外界肯定会对他减分的，那就算个85分吧！” “要我给……我给一百分！” “为什么？” “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韦远方一脸的笑容：“振国，张清扬已经拥有了那种气质，也拥有了那种能力！” “哪有气质？哪种能力？” “你说呢？”韦远方收住笑容，认真地反问道。 “哈哈……您决定了？” 韦远方摇摇头，说：“我无法做这个决定，只有他自己才能做这个决定。” “也就是说您无法确定？可是老首长还有唐老不是有那样的想法吗？” “你说得对，我现在还无法确定，至于老首长他们的想法……也要看张清扬的表现。西北情况特殊，他能否做好……还是个未知数。政治对他来说只是刚刚开始，你说呢？” 姜振国点点头，说：“我从来不担心他能维护西北的稳定，我相信他不会出问题的。” “不，”韦远方坚决地摇头：“我之所以要走这招险棋，把这样的人才送到那样的地方，可不是为了不出问题。放眼全国，不出问题的干部太多了！也许对别人而言，不出问题就是成功，但是对他来说，不出问题那就是失败，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您的意思是……” “西北的稳定，西北的发展，西北的繁荣，西北民族真正的大融合，最重要的……长治久安！” “长治久安……这份使命太难了，您给他的压力太重了！”姜振国皱起眉头，反驳道：“西北的稳定、发展，这对别人来说是难题，对他来说不是不可能，可要说长治久安……这就太难为人了！” 韦远方微笑道：“振国，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张清扬这些年看似发展得很顺，上升速度很快，可如果细细的研究，他经历的凶险和困难超过了常人，也超过了他这个年纪能够经受得住的压力。因此，我觉得他还有很大的潜力，他还年轻，就要多做事，做一些别人干不了的事情！假如他真的有一天做上高位，或许就没有时间处理这样的小事了！” “我明白，您这是逼他啊！那他万一失败呢？” “等吧，我们一起等结果！”韦远方微笑道：“金翔这步棋……他就很聪明！” 姜振国摇头道：“他给自己扣屎盆子，就不怕事态不受控制？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何选择这样的方式，他就那么相信您不批评他？” “哈哈……”韦远方大笑道：“他知道我不会怪他，所以才会这么做！” “你们哪……”姜振国摇头苦笑。 “下棋……下棋，下完了这盘咱们也休息一下！” 第2258章 好人帮到底 张清扬扫了眼凌乱的床铺，愧疚地说：“还在睡觉？” “我昨天大半夜赶回来，你说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东小北没好气地抓了抓头发，好像一个疯婆子似的。 张清扬解释道：“我刚从省委开会回来，上午还能偷偷懒，下午就没时间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你下午的航班？” “嗯，下午的航班，这次西北之行是计划之外的，时间赶得太紧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下面的工作压了一大堆！”东小北听了张清扬的解释，心中一暖。 “对不起，全怪我。”张清扬歉意地说。 “别站着了，坐边上吧，我们说会儿话……”东小北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拉着张清扬坐在边上。 张清扬没有拒绝，坐在了柔软的床上，打了个哈欠说：“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不过西北宣传部已经有人去京城了，会不会控制住？” “控制不控制……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只要您张大书记打声招呼，网上针对西北的不利声音就会消失！”东小北戏谑地笑道。 张清扬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只凭他们的能力，是否能控制住？” “找不到根……如何控制？” 张清扬明白了，微笑道：“那就把声势搞得大点，你再出把力，发动能发动的所有关系，争取把这件事搞得像真的一样！” 东小北一脸鄙夷地看着张清扬，冷笑道：“难道这事不是真的？”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 东小北说：“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让我帮你做这种事……这不是在侮辱我的职业嘛！” 张清扬抓着头发，歉意地说：“如果……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反正你已经帮了我很大忙。”张清扬说完，起身就要走。 “哼，好人帮到底，那就违反一次职业道德吧！”东小北笑着把他拉住，“还好你不是坏心思！” “谢谢了。”张清扬点点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西北！” “但愿西北这个地方能在你的手上发展起来吧！”东小北叹息道：“我这几天走了一些贫穷地区，发现了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看来我们对西北的了解还是太少！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的！” “有我在，或许你要常来……”张清扬讪讪地笑道。 “这样丢人的事你让我扩散，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觉得应该让大众了解真实的西北吗？还记得我请你来的目的吗？”张清扬反问道。 东小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让我走访西北民间，访问地方百姓，拍摄西北风貌，就是对外宣传真实的西北？” “是啊，长久以来西北给人的感觉太神秘了，对西北人民了解太少，这样会让大家对西北存在更多的偏见，你说是不是？” “嗯，你说得很对。”东小北陷入了思索中：“看来，到西北之前你就已经有了系统的思考。” “你这算夸我吗？”张清扬微笑着拉住东小北的手：“小北，我们认识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东小北拍掉张清扬的手：“干嘛，小心我喊非礼！” 张清扬指着她笑，说：“你也不想想，你喊非礼，我就不能喊你勾引我吗？” “我勾引你？我……我勾引你？”东小北一脸夸张的表情，“你开什么玩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张清扬得意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眯眯地说：“你们文艺圈不都喜欢色诱高官吗？” “去你的，我才不是文艺圈的！”东小北气呼呼地踢了下被子，“姑娘我虽说混入了电视圈，可我和那些卖肉的女人不一样，你少臭美了！” “哈哈……”看着东小北生气的样子，张清扬大笑起来。 “喂，要说文艺圈……”东小北嘴角浮现出笑意，“有不少人都说李静秋是你的二奶，有这回事没有？” “呃……”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十分的尴尬。 “怎么……被我说中了？”东小北得意地说：“大明星的滋味如何啊？娱乐女王，商界富婆，政界高官……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搞过了，就连我这个女人都佩服你啊！”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我和李静秋是同学，是好朋友，真的没有那层关系。小北，我向你承认我的女人是不少，可李静秋不是。” “我相信你说的，不过这么说，政界、商界那些女人……都是真的喽？” 张清扬脸上火辣辣的，暧昧地盯着东小北，突然笑道：“你说得对，可是我的女人当中没有作家和主持人……” “那还不简单，天底有那么多……”东小北看着张清扬那眼神，感觉不太对，仔细一琢磨，俏脸一红，气得抬手就打：“你什么意思啊，想欺负我是不是？” “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张清扬按住她的双手：“小北，谢谢你。” “行了，别肉麻了！我最讨厌男人文绉绉的了……你放手啊！”东小北的小手被张清扬紧紧抓住，小脸通红。 张清扬松开手，看了眼时间说：“哎，都要到上班时间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你去哪儿？”东小北问道。 “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看来是休息不成了！”张清扬揉着通红的眼睛说道。 东小北心疼地看了眼张清扬，说：“就你这状态……不好，我看……在我这躺一会儿吧。” “这……这不好吧？”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东小北拉开被子向旁动了动，“上来啊！” 张清扬确实又困又乏，必竟一整夜没合眼，头有些疼。他不再思索，脱鞋爬上床，躺在了东小北身边。 “睡吧。”东小北体贴地替他拉上被子，小心肝有些怦怦跳，苦笑道：“姑奶奶又不是没和男人睡过，这怎么……还有点紧张啊！” “哈哈……”张清扬大笑，扭头看向她说：“你很久没和男人睡过了吧？” “是有一些年头了，自从和大学男友分手后，我就没交过男朋友。” “怎么……交第一个男朋友就把第一次献出去了？” “不行啊？”东小北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怎么不说他的第一次也被我夺了呢？” “嗯，也有道理！” 东小北撇着嘴说：“我最恨你们这种男人了，整天在外面吹嘘玩了多少女人，你们就没想过，那些被你们玩过的女人也在玩你们吗？” “是啊，有些男人确实很无耻，任何东西都是相互的。不过……我可不是这样的男人啊！”张清扬半眯着眼睛，还真来了睡意。 “你啊……也算不上好人！” “喂，我可是省委书记，你敢这么说我？” “哼，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朋友，我骂朋友……不行吗？” “呵呵……行，以后我要是做了错事，你就可以骂我……”张清扬很自然地抬起手落在东小北的腰间，向下一搭，又摸到了她的屁股。 “喂……你干嘛占我便宜？”东小北的身体一颤，感觉屁股有点发痒。 “摸一下又不会下垂！”张清扬完全闭上眼睛，手掌用了下力，说：“我睡了啊，两个小时以后叫我。” 东小北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拉着他的一条手臂枕在头下，说：“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张清扬的心也莫名其妙地跳动了两下。 张清扬来到省委书记办公室的时候，白世杰正在组织办公厅的人员打扫卫生。其实张清扬的办公室早就打扫干净了，但是白世杰为了体现对领导的尊重，又亲自指挥大扫除，搞得热火朝天。 “张书记您来了！”白世杰刚问候完，又扭头对工作人员说：“小王，把沙发再向左动一动！小李，办公桌下面还有灰……” “老白啊，辛苦你了，怎么没回去休息？”张清扬亲热地握着白世杰的手。 “呵呵，知道张书记您今天过来上班，我就提前过来收拾一下。”白世杰微笑道：“张书记，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动的？” “挺好，非常好！”张清扬走到窗台前，望着盛开的几盆鲜花，满意地点头道：“我的秘书长啊，你有心了！” “呵呵，您喜欢就好！”白世杰笑得很开心，对秘书长而言，只要赢得书记的赞赏，他的工作就是成功的。 “大家都辛苦了！”张清扬回身微笑着对工作人员摆摆手。 “为首长服务！”工作人员齐声回答。 “呵呵……好啊，很好，”张清扬面向白世杰说：“老白啊，办公厅的同志不错，你带领的好啊！” 白世杰微笑道：“张书记，同志们听说您要来了，都非常的高兴，对工作充满了热情和干劲儿！” “嗯，很好……”张清扬扫视着大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 林回音站在人群中，羞涩地看着张清扬笑，满脸的激动。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对大家说：“我对你们的工作态度很满意，大家都回去工作吧，这里不需要人了。” 白世杰赶紧说：“回去吧，你们回去吧。” 张清扬又补充道：“办公厅的同志都很年轻啊，这很不错！” “是的，今年又新进来一批大学生，整体来说，办公厅是一个年轻的团队！”白世杰附和道。 第2259章 如履薄冰 “嗯，中央提倡干部年轻化，这些年轻人都是西北的未来！”张清扬坐了下去，很舒服的转椅。 白世杰看到张清扬对这一切很满意，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恭敬地站在面前说：“张书记，您有何指示？” “一会儿带我到省委各机关走走看看，和大家认识一下。”张清扬安排道。 “好的，我马上就安排。” “再有……”张清扬思索道：“我对近期省委的工作还不了解，你看是不是……” “张书记，要不我一会儿向您汇报一下？” “这个……再说吧。”张清扬摆摆手，“最近省委的工作由阿布书记负责吧？” 白世杰明白了，张书记要听的是阿布爱德江的汇报。他点点头，笑道：“那等您有空了，让阿布书记向您汇报一下？” “嗯，也好……”张清扬脸上露出少许笑容。 白世杰弯腰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往张清扬面前推了推，说：“这些都是一些重要文件，以及上头的指示，您一会儿可以看一下。” “嗯，那个……开户的事情……办好了吧？” “已经办好了。”白世杰回答道。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你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省委各部门走走看看。” “好的，我先去了。”白世杰退了出去，来到楼下阿布爱德江的办公室，却发现没有人。白世杰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知道今后的日子将越来越难过了。张清扬表明了对阿布爱德江有看法，今后夹在这两人中间，还有一个省长，真是如履薄冰。 白世杰离开后，张清扬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办公室不算太大，除掉会客室，也就二十平方左右。书柜里摆着一些政治哲学类图书，也不知道摆了多久，依然崭新。 张清扬走了几圈，站在窗口向下看，掏出手机打给林回音。 “回音，是我。” “嗯，您……今天惊喜吗？” “很惊喜，其实……我知道你是公务员，只是没想到你在省委办工作！那笑笑……” “笑笑我让爸爸帮了忙，她被分到了政府办。” “真的？”张清扬面露喜色，真没想到在火车上无意结识的少女，会成为他在西北的重要眼线。 “嗯，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希望你们低调行事，尽少暴露你们的身份，最好别让人知道你爸是……” “您放心吧，我爸也是这个意思。”林回音嘿嘿笑道：“我更不会暴露我们之间关系的！” “回音，你很聪明。”张清扬笑了。 “大哥，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呵呵，好好工作吧。”张清扬见林回音明白自己的用意，十分高兴。 “再见！”林回音也很开心地挂上了电话，万万没想到一次意外，让她认识了这么重要的大人物，将改变她的一生。 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感觉比早上精神多了，幸亏在东小北那里睡了一会儿。想到东小北，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笑容。 “滴滴……”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 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正是东小北发来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躺在我床上睡觉的时候小弟弟硬了。 张清扬哑然失笑，回复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下面也湿了。 “流氓！”握着手机的东小北差点把手机摔在床上，不过当她低头看了眼枕边刚刚换下来的内裤时，不由得大笑起来。这个混蛋，也不知道趁着自己熟睡都摸了什么地方！ 省长办公室，阿布爱德江正在向吾艾肖贝发脾气。 “阿布书记，金翔这个事现在只能由你负责了。” “他张清扬来了这么久，什么事也没干，他凭什么指使我们？” “因为他是书记，我们是副书记。”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 “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啊，难道你就……” “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吾艾肖贝打断他的话：“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哎！”阿布爱德江叹息一声，一脸的无奈：“金翔这个事，我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就是一种办法！” “什么意思？” “呵呵……等你没办法的时候那就有办法了，再等几天，怎么说也要意思一下，不能新书记刚上任，你就把难题留给他吧？总要有一个过程和理由，是不是？” 阿布爱德江思索着吾艾肖贝的话，似有所悟。 张清扬在白世杰的陪同下，到省委各部门、机关走了一圈。走访过程当中，他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张清扬向白世杰表示满意。两人回来的途中，张清扬突然在楼下阿布爱德江的办公室门边停下来，微笑道：“阿布书记在吧？” 白世杰会意，赶紧走过去敲响房门，待阿布爱德江说了声请进，推门笑道：“阿布书记，张书记来看看您……” “哟，张书记来啦了！”阿布爱德江立即起身相迎，无论他心里对张清扬多么不屑，都要表现出热情来。 “张书记，怎么好意思让您来看我呢，我还想去看看您呢，知道您在走访，所以就……” “阿布书记，不用客气。”张清扬紧紧握着他的手，打量了几眼他的办公室，说：“这间办公室的风格同阿布书记真是如出一辙啊，简单、明了，呵呵……” “呵呵，我这人喜欢空间宽敞，不喜欢摆东西。”阿布爱德江附和道，可是说完之后总感觉不太对劲儿，难道张清扬是在暗指自己头脑简单？他狐疑地盯着张清扬，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阿布书记，忙着呢？” “还好，这不明天准备再和冶金厂的职工谈判，我再看看文件。”阿布爱德江微笑道，其实他正在开着电脑斗地主。 “阿布书记就是工作认真啊！”张清扬一脸钦佩地表情：“我在下面走了一圈，看到了大家的工作热情，我知道这都是阿布书记和白秘书长带了一个好头！” “张书记，主要都是阿布书记以身作则。”白世杰谦虚地说道。 张清扬温和地点点头，看向阿布爱德江说：“近期省委的工作任务很重，有劳阿布书记了。” 阿布爱德江不明白张清扬此行的真正用意，脸上一直陪着笑：“张书记，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您已经归位，我和老白就能放松一下啦！” “恐怕还是不能让你们放松啊！”张清扬叹息道：“我们身边危机四伏，省委的工作今后还要倚仗两位啊！” “张书记您客气了，我们也就是在您的手底下打打下手而已，有您的领导，我们什么也不怕！”白世杰拍马屁道。 阿布爱德江微微皱了下眉头，暗骂一声老东西，脸上讪讪地笑，并没有出声附和。他的表情全都看在张清扬眼中，却视而不见，问道：“最近省委都有什么工作？” 白世杰明白张书记这是想听汇报，便看向阿布爱德江说：“阿布书记，您看是您汇报，还是由我汇报一下？” 阿布爱德江更别扭了，他已经很久没向别人“汇报”过工作。可是白世杰的话明显是一个陷井，如果自己不汇报，那不就表明省委的工作由他白世杰主持吗？阿布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想让白世杰反压一头，更何况今天张清扬是主动来访，能让他收回一下面子。如果是张清扬让他去省委书记的办公室汇报，那他更无法接受了。 权衡利弊，阿布爱德江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那我就向您汇报一下近期工作吧。”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时间，说：“今天时间不早了，我看就算了吧，改天我有时间，再辛苦阿布书记。” 张清扬又怎么能不明白阿布爱德江的心思，你想要面子，我偏偏不给你面子。你说什么时候汇报就什么时候汇报，咱俩谁是领导？张清扬想占据主动权，就不能轻易让他得逞。 “呃……”阿布爱德江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胃里别提多难受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过来就是来看看阿布书记，不是来听汇报的，下次去我办公室谈吧。” “也好。”白世杰心说张清扬这一手玩得可够漂亮的，愣是让阿布爱德江有脾气也发泄不出来。 “好了，”张清扬站起来：“看到大家都在认真工作，我这个省委书记就放心了。阿布书记，您忙，我回去了。” “我送送你……”阿布爱德江假意地站了起来，等着张清扬“婉言谢绝”。 不料张清扬伸手拉着阿布爱德江，微笑道：“那就有劳阿布书记了！” “呃……”阿布爱德江脸皮抽动着，心想台词不是这样的啊，不得不移动脚步陪着他一起向外走。 白世杰跟在身后，想着阿布那扭曲的表情，脸上浮现出笑容，心中对张清扬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哈哈……过去总听说西北环境不好，可是省委的环境就不错嘛！”张清扬站在门口放声大笑。 各个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办公楼又是回廊设计，所以张清扬的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回声，显得声音更响了，即使坐在办公室中也会听见。 第2260章 潜移默化 “想要认真工作，没有一个好环境不行，您说是不是？”阿布爱德江免强接话。 “对对，阿布书记你说得太对了！哈哈……”张清扬很开心的模样，笑声很响。 “呵呵……”阿布除了陪笑还能说啥？ 这一刻，白世杰明白了张清扬让阿布送出门的真正有意了。 张清扬环顾四周说：“阿布书记，我都说不用你送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客气什么嘛，请留步！” “呃……”阿布一张脸很难看，心说要不是你硬拉着，我会送你？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用不了多久，省委所有工作人员即将知道阿布书记恭敬地把张书记送出了门外。 “好好，今天就这样吧，阿布书记……留步……” “我又没往前走啊！”阿布爱德江气得想大喊。 张清扬松开手，带着白世杰离开了。阿布爱德江站在门口很生气，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走回办公室，愤怒地把水杯摔在了地上。 回到省委书记办公室，白世杰先给张清扬泡了一杯热茶。其实张清扬整个下午茶水就没断过，无论走到哪个科室，都有热茶等着他。这也是吸取了昨夜在常委会上的经验，白世杰特意安排的。常委会上，张清扬拿茶水说事，今天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领导在这方面发火了。 通过这一天的接触，白世杰对张清扬又有了新的看法，他知道张清扬采用了一种非常“温柔”非常规的方法接手西北工作，看似他什么也没干，但是他已经潜移默化地让大家知道了他的到来。白世杰不敢再轻视他，处处透着小心。 张清扬手捧茶杯，温和地望着白世杰笑，一句话也不说。白世杰不敢与张清扬对视，但是又不能把眼睛移开不尊重领导，便盯着他的胸口，脸上表现出恭敬来。张清扬就像相面似的，盯了好半天之后，才突然开口说：“阿布书记……你怎么看他？” “啊？”白世杰非常意外，没想到张清扬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心腹？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回答呢？看得出来，张清扬对阿布爱德江的印象十分不好，可是他不敢说阿布爱德江的坏话。 “怎么……很难评价吗？” “不是，我……”白世杰紧张地思索着，自己不能说阿布的坏话，可是又不能说他的好话，只好委婉地谈谈他的一些缺点了，便说：“阿布书记……这个人不坏，就是在某些方面有点特立独行，他是个直性子！比如说……” “呵呵，要我说啊……阿布书记是一位工作认真，对生活充满着热情的领导干部！他的精神面貌非常好，适合掌管党群和省委的日常工作！”张清扬打断了白世杰的话。 白世杰想哭了，心想没您这么玩人的吧？很显然，他也被张清扬给耍了。张清扬的提问只是一个试探，他的最佳答案应该是张口就来，可他由于心中有鬼，迟疑了半天。这么一迟疑，就表明他对张清扬存有很深的戒心。结果最后当他想说一说阿布爱德江的缺点时，没想到张清扬又把阿布爱德江表扬了一通！ 白世杰一肚子委屈，看来张清扬在操控干部能力这方面是无人能比的。他想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一脸的尴尬。还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抬头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示意道：“接吧。” 白世杰看了眼号码，心念一动，接听了手机。 “秘书长，您好，我是雁寒。” “哦，冷总啊，有事吗？” “嗯……没事就不能和您聊聊吗？”冷雁寒痴痴笑道。 “呵呵，还是先说正事吧。” “我听说张书记去省委了，我想请他吃顿饭，只能麻烦秘书长您了。您可答应我的，要帮我引见张书记！” “这件事我没忘，我现在很忙，你等我消息吧。” “好的，那就不打扰了。”冷雁寒也是聪明人，听出他现在说话不方便。 白世杰挂上手机，抬眼看向张清扬，微笑道：“是……金翔的冷雁寒，她想请您吃饭，您看……” “今天不行，我还有别的事。” “那就改天再说。” “嗯，”张清扬点头道：“秘书长，你和冷雁寒走得很近哪！” “呵呵……”白世杰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为了金翔的事，我和她的联系比较多。” “我知道金翔的问题让你们操碎了心，那个冶金厂的厂长叫……” “马金山，您……有什么想法？”白世杰的心莫明其妙地提了起来。 “如果有时间……我见见他，听说他在职工心里威望很高？” 白世杰听张清扬听起这事，便放了心，解释道：“确实如此，这个人是搞技术出身，从技术指导做起，做到总工程师，在破产前又当上了厂长。后来冶金厂被金翔收购，省委让他出任职工管委会的主任，他愣是不干。不过实际上，职工还是听他的。这几次职工闹事都和他有关，只要他说一句话，大家也就散了。” “看来此人还真不简单！”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和他聊聊，看看他心里怎么想，没准对解决问题有帮助。” “好吧，哪天我安排一下。” 白世杰心想难道张清扬真的想接手金翔的工作了？可如果这样，他为何不在常委会上就表态参与呢？他即使用这种方法解决了争端，外人也不知道是他的功劳，他到底怎么想？ 张清扬环顾一周，说：“从明天开始，我要到基层看看，到哈木发展最落后，最旧的老区，我要看看哈木最底层的居民！” “我明白了。” 张清扬又看向白世杰，说：“总让你这么忙也不是个事啊，还是要挑个秘书，你帮我目色一下。” “没问题，我研究研究。”白世杰沉思道：“我挑几个，最终还是要由您选。” “嗯，辛苦秘书长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白世杰见张清扬也没什么事了，起身道：“您休息一下，呆会儿就下班了，我先回去。” “好好，秘书长慢走。”张清扬并没有动地方。 白世杰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应该给张清扬找什么样的秘书呢？这个任务看似简单，但暗藏凶险，一个把握不准，就会让领导找他的麻烦。 白世杰前脚刚走，张清扬的私人手机就响了。 “吴胖子！”张清扬接听了手机。 “呵呵，是我啊，张大书记……我已经到西北了，晚上有时间吧？” “嗯，放心吧，我答应的事情肯定办到！” “行，那就……全交给我来操办？” “好吧，你把地址发给彭翔。” “明白了，晚上见！”吴德荣喜滋滋地放下电话，看着面前的中年人说：“其实张书记很好接触，等混熟了你就懂了！” 中年人笑道：“我想也就只有吴总能和张书记混熟！” “你放心吧，不用紧张！”吴德荣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 张清扬看离下班还有一会儿，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脑海里想着从昨夜到现在所见过的省委干部和基层办公人员。看似是在休息，其实他在大脑在高速运转着。 与此同时，张清扬并不知道彭翔和林辉碰到了麻烦。 省委主楼的侧面还有一栋楼，一些负责后勤等工作的人员在这里办公。其中一楼有间办公室是为小车班准备的，彭翔和林辉虽然身份特殊，但经张清扬同意，也被白世杰安排进了小车班。 小车班，例来是各机关一个特殊的存在。小车司机一般不属于公务员，但却胜似公务员，因为他们的待遇，都比普通公务员好很多。小车司机虽然只是各机关的工作办事人员，但是由于给领导开车，每天和领导接触，如果表现得好、很对领导味口的话，就会转正，从工作人员转为事业干部身份。这是所有给领导开车司机的梦想，只要聪明会办事，一般都会梦想成真。 就拿前任吕老书记的小车司机来说，吕老书记早在离开前，就替他想好了出路。把他转成了事业编制，并且安排进了城市综合管理局，也就是所谓的“城管”。他去那边当上了一名小科长，虽然级别低，但是在“城管”这样的单位，一个小小的科长每年也会捞到不少好处。 也正因为如此，小车班的司机走到哪都会受到重视，有时候陪领导外出，各地都会送烟送酒。在上世纪有很长一段时间，司机才是领导的心腹，司机的地位比秘书都重要。有些老领导碰到工作调整，都会把司机带走。可是后来随着官场行势的变化，小车司机不像过去那么受宠，地位也不如秘书。但仍然是领导的心腹，有些事领导不方便做，秘书也不方便做的，就会偷偷交给小车司机。所以，小车司机仍然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这样的现实让不少人都为了当上领导的司机而争破脑袋，只要能当上领导的司机，就自觉高人一等。领导司机假借领导名义办事，甚至替人安排工作的事情屡见不鲜。小车司机除了在领导面前，即使面对比自己级别高的公务员，也会牛气冲天，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第2261章 拜码头 小车班的班长由行政科副科长兼任，行政科归后勤管理处管理。实际上小车班内部由副班长领导。自从吕老书记的司机“高升”之后，阿布爱德江的司机古丽切森占了便宜，在阿布的支持下，白世杰就和办公厅打了声招呼，古丽切森当上了小车班的副班长，也就是小车班的实际“领导人”。 华夏一直以来讲究先来后到，即使在监狱，后进去的都要“拜码头”，更别说机关单位了。小车班也不例外，古丽切森现在是副班长，又是阿布书记的心腹，自然高人一等，在小车班里受到了拥戴。古丽切森本以为彭翔和林子到来之后，会对自己有所表示，怎么说也要送两条香烟吧？可是这两人不但没什么表示，甚至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彭翔和林辉进入小车班后，和大家相识客套了一阵，就各归各的，坐在电脑前斗起了地主，对古丽切森没有任何的表示。起初古丽切森还以为他们想晚上下班后请自己吃饭，可是等了一下午，眼看着都要下班了，他们还是没动静，也不理别人。身边的几位小兄弟看不下去了，开始在古丽切森身边说悄悄话，编排两人的不是，说他们不懂事，目中无人等等。 “老大，人家摆明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人家是一把手的司机，我们算什么？” “一把手怎么了，还不是新来的？谁不知道阿布书记才是省委的领导？大哥……这不是打您脸呢吗？” 这帮弟兄们七嘴八舌，古丽切森听着身边人的话，越发感觉到面子上过不去了。什么意思，仗着是省委书记的司机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人家领导司机是一个，你们两个就觉得很牛是不是？ 古丽切森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来说：“我去会会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小车班的规矩！” 身边的弟兄们兴奋了，如果他们能把一把手的司机压制住，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可怜这帮白痴没有想过，为何张书记的司机是两个？这两人为何不和其它人套近乎？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议论，张清扬叮嘱过白世杰，就说彭翔两人是司机，不要说其它的了。 古丽切森没有多想，只觉得彭翔二人打击了他在小车班的权威，便迈着方步走了过来。彭翔早就看到这帮人在那边嘀嘀咕咕，猜到肯定没什么好事。又见古丽切森带着几个人走过来，便明白了几分。 他轻轻踢了林辉一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林辉兴奋地问道：“怎么……找茬儿？那……怎么办？” 彭翔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如果张书记知道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便有了主意，冷笑着看向林辉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忘了我们的职责是什么！” “明白！”林辉咧开大嘴笑了，就好像肌饿的野兽终于发现了猎物。 “喂，两位兄弟，聊什么这么开心啊？”古丽切森拍了拍彭翔的桌子。 彭翔仰头微笑，反问道：“兄弟有事？有事就说……”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的班长，你小子有没有规矩？”不等古丽切森有所表示，身后人不干了。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彭翔扫了眼面前站着的这几位，冷笑道：“什么规矩？” “你……装傻是不是？”古丽切森身后的兄弟气得够呛：“别以为跟着张书记混就了不起，这是小车班，一切都要听我们大哥的！” “放屁！”林辉铁拳砸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怎么……你还想打架？” “打架怎么了，我还怕你们？”林辉嘴角浮现出微笑，他们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打架，平时在队里战友们三天不在一起打就会觉得身上不舒服。跟在张清扬身边后，林辉天天喊着闲得骨头疼，现在有了发泄的机会，他非常兴奋。 “林子！”彭翔叫了一声，微笑着看向古丽切森和他身后的弟兄们，问道：“我兄弟脾气不好，哥几个别当回事。我是真的不明白，小车班什么地方要听大哥的？谁是大哥？” 古丽切森气得身体发抖，本想让这两个家伙懂点礼貌，却没想到这两人软硬不吃，明显不给面子。再这么下去，他的威风就被压制住了。想到这里，古丽切森清了清嗓子，微笑道：“兄弟，他们开个玩笑，小车班也没什么事，不过我是小车班的副班长。那个……但凡有新人进来，总要请大家吃顿饭表示表示吧？” “呵呵……”彭翔笑着反问道：“副班长，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怎么了？” “我三十六了。”彭翔微微一笑：“我比你们都大吧，你们不叫我一声大哥，也不能叫我兄弟吧？” “你……”古丽切森实在忍不下去了，手掌拍在桌子上说：“反正我是小车班的副班长，这里的工作由我说了算！” “别的事我管不着，”彭翔针锋相对：“但是我和林子是张书记的司机，我们也只有张书记一个领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什么意思？”古丽切森在小车班混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牛的新人。 “你不懂人话吗？”林辉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虎视眈眈地指着几个人喊道：“谁是副班长和我们无关，我们就是张书记的司机，你们干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就凭你们这几颗大葱，少他妈的装蒜！”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古丽切森火大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我知道你们是跟着张书记的，但是也要从听小车班的统一指挥，不能目中无人！你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是……你们今后就不想在机关混了？你们眼中就没有任何领导了？” “领导？你也算领导？”林辉大笑起来：“不就给领导开个小破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牛什么啊？” 彭翔知道古丽切森等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他觉得应该再加把劲儿，便说：“你要真想在小车班竖立一个领导，我也同意，我和林子没来之前，你是副班长，因为你是阿布书记的司机。现在我们来了，我们又是张书记的司机。按照你的理论，张书记领导阿布书记，我们是不是要领导你啊？既然这样，你去给我倒杯茶，刚才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你他妈的算老几，我够忍你的了！”古丽切森就是好脾气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怎么说自己也是小车班的领导。被一个新人这样挑衅，他要再不动手就被身后的弟兄瞧不起了。古丽切森一咬牙，挥拳就打向彭翔。 彭翔坐在那里都没动地方，只是抬腿踢向他的小腿。 就听“砰”的一声响，古丽切森就跪在了彭翔面前。 “哈哈，知道错就行了，不用下跪！”林辉在一旁大笑。 “我x你妈！”古丽切森爬起来整个人向林辉扑去，大喊道：“兄弟们，给我打！出事我顶着！” 张清扬正准备下班的时候，白世杰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脸扭曲的表情：“张书记，小车班出事了！” “小车班？”张清扬不解地看向白世杰，苦笑道：“出什么事，这点小事不用向我汇报了吧？” 白世杰急得满头是汗，语无伦次地说：“打架了……是小彭他们，小车班打起来了！” “什么？”张清扬心头一惊，彭翔是稳重的人，这些年跟在身边智慧提高了不少，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这里头肯定有原因，否则他做出这种事。 张清扬稳了稳心神，不可思议地问道：“打架？怎么会打起来？” “我现在也不清楚，刚接到电话就过来了，阿布书记已经……赶过去了！” “阿布书记？”张清扬皱着眉头，苦笑道：“老白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事和阿布书记又有什么关系？” 白世杰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他是有责任的。他小心回答：“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被打的人里有阿布书记的司机，也是小车班的副班长，那个……” 张清扬听明白了，略微一想也能猜出彭翔碰到了什么，他选择这样的方式，肯定有其主意。张清扬不再担心，而是打断白世杰的话，板着脸说：“你不是说还不了解情况吗？那怎么知道被打的是阿布书记的司机，你的意思……小彭是打人者？”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世杰知道事情麻烦了，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做好小车班的工作，没有让那帮小子知道彭翔和林辉的真正身份，不然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了。现在闹成这样，搞不好张书记和阿布爱德江都会对自己有想法的。阿布爱德江护犊子是出了名的，他司机被打不就是他被打吗，他能放过彭翔？可张书记这边……白世杰有点头疼了，索性说道：“张书记，具体情况我真不知道，您看……是不是也去看看？” “这么点小事……不用我去了吧？”张清扬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阿布爱德江已经去了，他就不应该马上去。他了解彭翔，敢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想好了退路。 第2262章 凭什么这么牛！ “张书记，”白世杰几乎要求张清扬了，吱唔道：“阿布书记已经去了，您……” “老白啊，这么点小事你处理就好了，我就不过去了。”张清扬挥挥手。 “张书记，我认为……” “这事全权交给你了，怎么……堂堂的秘书长连个小车班都管理不好？”张清扬有些翻脸了。 “呃……那……那我去看看，随时向您汇报。”白世杰硬着头皮退了出去，站在门外想哭。他明白张清扬的想法，摆明了是把难题交给他处理。这事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张清扬也是想通过此事考验他。 张清扬起身在办公室里徘徊，琢磨着彭翔是怎么想的。这事既然牵扯到阿布爱德江，张清扬很容易就能想明白彭翔的用意。他的嘴角微微一笑，越来越觉得彭翔聪明，用起来顺手了。 白世杰一边走一边寻思着如何解决，刚走到小车班门外就听到阿布书记的怒骂：“小车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司机，马上给我开除，你不配给领导开车！” 白世杰听到阿布爱德江的骂声，突然灵机一动，停下脚步躲在了外面，他不打算进去了，看看情况再说。 “请问阿布书记，我这样的司机怎么了？” “你……你……”阿布书记当了一辈子领导，还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滚，你给我滚，你被开除了！” “阿布书记，你凭什么开除我？” “不服是吧？好……我告诉你，你……你……”阿布气得声音发颤：“你在办公时间打架，就凭这个就可以开除你！” “那他们呢？难道您的司机打人就不被开除，张书记的司机打人就被开除，你们都欺负新人是不是？”彭翔扯着嗓子高喊。 “就是，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们俩个，你只开除我们，这公平吗？”林辉在一旁附和道。 躲在门后的白世杰乐了，他知道自己不进去是对的。听了彭翔和林辉的话，他越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了。这完全是意外，还是……张清扬设计好的？如果真是设计好的，感觉又不像。可如果不是设计好的，虽然彭翔他们是警卫员的身份，但也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白世杰越想越感觉麻烦，索性继续偷听下去。 “他打你们？”阿布指着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古丽切森等人：“你看看他们的样子，谁打谁还用我说吗？” 彭翔冷笑道：“他们打架打输还有理了？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就两个，难道他们还有理了？” “你……这事我说了算，你俩现在就给我离开，你们不用干了！”阿布气得恨不得扑上去痛打一顿，张清扬的司机凭什么这么牛！ “阿布书记，您没资格开除我们，也没这个权利！我们只听从张书记的领导！” “你是省委副书记，你是小车班的司机，我说开除就开除你们，你们现在马上就给我滚！” “您说的？”彭翔私毫也不畏惧，与他针锋相对。 “我说的怎么了？”阿布书记一脸冷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阿布书记，我怕您后悔，我俩今天离开，明天还得回来！而且还不是这么回来的！”彭翔盯着阿布爱德江的眼睛：“您想好了？” “滚！”阿布爱德江气得脸都白了。 彭翔微微一笑，看向林辉说：“林子，您说怎么办？” 林辉更没把阿布爱德江放在眼里，反问道：“他谁啊？” “省委副书记。”彭翔淡淡地回答。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在说相声似的，眼里根本就没有领导。 “哦，省委书记和省委副书记……谁官大？”林辉又问道。 “张书记是一把手。”彭翔忍住笑回答。 “哦，那他是几把手？” “他……吾艾省长是省委的二把手。”彭翔回答，那意思仿佛在说阿布爱德江在省委里头排不上号。 “你……你们快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阿布爱德江气得差点吐血，有这么羞辱省委副书记的吗？ 躲在门外的白世杰苦着脸，他不知道如何处理，更猜不透事情闹成这样，张书记要如何解决。这两人虽说是军人，不受省委的管辖，可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呢？ 林辉没理阿布爱德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他说：“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你当自己是谁啊？” “我们只听首长的命令！” “你……”阿布爱德江没辙了，他们这种人都习惯了耍威风，碰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快去把白秘书长找过来！”阿布指着旁边的办公厅副主任说道：“在这看了半天，你们是死人吗？” “我……”副主任脸色一红，不敢说话。 小车班里除了司机，已经赶来了好几位干部，亲眼目睹着阿布爱德江被彭翔和林辉奚落，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彭翔和林辉可是张书记的人，他们两边都不敢得罪，也就不敢说话。这样的态度更惹阿布爱德江发火。 “快去啊！”阿布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真没想到连两个小司机都管不了。 躲在门外的白世杰一看不好，推门走进来，就像刚到似的，问阿布爱德江：“阿布书记，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您看要如何处理？” “还用调查？”阿布气呼呼地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些司机：“你看看他们都伤成什么样了！” “哎哟……啊……疼啊……”听到领导发话，古丽切森又痛叫起来。 “行了，别叫了！”阿布爱德江抽出了一支烟。 白世杰一脸为难地看向彭翔，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几个欺负新人，我和林子就和他们吵了起来，没想到他们就找我们俩，我们俩没办法才……才反抗的。”彭翔“委屈”地说道，做势揉了揉肩头。 “那这事……” “还问什么！”阿布爱德江冲着白世杰发火：“他们都开除了，除名……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省委工作！” “这……阿布书记，他们的档案不归省委管，这个……” “不就是两个小车司机吗？怎么不归省委管？”说到这里，阿布爱德江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惊，预感到不妙。不过又一想，军人怎么了，军人就能和领导顶嘴打架？他的心便沉稳下来，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是张书记带来的，不过张书记也是一位懂规矩的领导，怎么能允许司机打人呢？你去把张书记请来，这事也只有他能办了！” 白世杰心说张书记不就等着这句话呢吗，只好说：“阿布书记，我刚从张书记那里过来，他的意思是这事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他不出面了。” “他不出面……”阿布爱德江气道：“他的人我们管不了！” 彭翔附和道：“我们只听首长的！” 白世杰看了眼阿布爱德江，心想他今天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屡次被张清扬玩弄，看来张清扬还真是记仇的人啊！白世杰便说：“那我去请张书记。” “哼！”阿布爱德江指着办公厅的几位干部，“你们能解决事啊？” 几人满脸羞愧，打了声招呼赶紧退了出去。 “你们等着！”众人都离开后，阿布爱德江指着彭翔的鼻子说道。 “阿布书记，”彭翔微笑道：“我说了，我们只听首长的，即使张书记来了，我们也不能听他的！” “你们的首长是谁？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就不信没人收拾得了你们！” “中央军委。”林辉抢着回答道。 “你们……”阿布爱德江趁底没话说了，他发觉掉入了一个天大的陷井，难道今天就要栽根头了？ 省长办公室，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来到吾艾肖贝面前汇报道：“就在刚才，张书记的司机大闹小车班，把以阿布书记司机为首的几人打伤了。阿布书记已经赶过去了！” “什么……阿布去了？” “是的。” “完了……他要吃亏……”吾艾肖贝不安地捏着额头。 白世杰重新回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心理上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他进门就说：“张书记，阿布书记请您去一下，这事我们处理不了。” “怎么就处理不了？” “彭翔……不受省委的控制，阿布书记想开除他！” “我看也应该开除，走……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他！”张清扬气呼呼地站起来，这次没有半点犹豫。 五分钟之后，两人来到了小车班，张清扬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那些小车司机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阿布爱德江为了保护现场，一直也没让他们起来。办公室里桌椅横翻，场面惨不忍睹。 张清扬扫了一圈，指着地上的司机说：“你们身上被打了，脑子也被打了吗？还不去医务室，躺在地上等死吗？” “我们……”古丽切森差点没哭出来，还等着张书记来主持公道呢，没想到人家上来就冲着他们发火。 阿布爱德江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可偏生无话可说。从张清扬的角度来讲，他的话不无道理。白世杰过来打圆场，说：“你们先出去吧，还呆在这干什么？这件事省委会调查清楚的！” 第2263章 丢人丢到姥姥家 几位被彭翔和林辉当成沙袋一样揍得鼻青脸肿的小车司机不能再躺着了，只好爬起来，悄悄地溜了出去。古丽切森走的时候不忘看了阿布爱德江一眼，见领导没什么表示，又看向彭翔，迎着他那凶狠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差点撞门板上。 大家都离开后，张清扬的脸色才温和下来，看向阿布爱德江问道：“阿布书记，什么事情处理不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的司机我还真处理不了，您问他吧！”阿布爱德江指着彭翔说道。 张清扬看向彭翔，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彭翔便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林辉在一旁添油加醋。虽说两人有些夸张，但确实有事实依据，听起来不像假话。阿布爱德江越听越心凉，他丝毫不怀疑彭翔说了假话，他相信古丽切森能干出这种事。他现在才知道后悔，当初把此事想得简单了。 张清扬听完之后，愤怒地拍着桌子说：“即使这样打人就有理了？你们不知道那是阿布书记的司机吗？你们打他的司机就是打阿布书记，你们还懂不懂规矩？” “咕噜”一声，阿布差点气倒。 “我……我们受到首长的命令保护领导，不能受欺负！”林辉顶嘴道。 “不能受欺负？好……那我现在问你，你们说这事怎么处理？” “我们听首长的！反正事情也做了，人也打了！”彭翔理直气壮地喊道。 “你们还有理了！”张清扬愤怒地看向阿布书记：“您说怎么办？” “要我说……就应该开除！不过……他们是您的司机，您处理吧。” “好，那就开除，你们可以离开了！”张清扬指着门口说道。 “报告首长！”彭翔敬了个军礼，然后才说：“我们受军委指派保护您的安全，如果没有军委的命令，我们不会离开的！” “你们两个混蛋，我还收拾不了你们是不是？”张清扬气得拍着桌子：“我现在就给你们的主管领导打电话！” “张书记，从保卫守则来说，我们没有错！只要我们认为对您有危险的人物，就有权不通过您而做出反应，甚至掏枪射击！”林辉挺直身体拍了拍胸口。 “这……”张清扬为难地看向阿布书记，颇为尴尬。 “首长，这是我们的证件，省委小车班没有权利命令我们，这是他们自找的！”彭翔说完，把两人的证件摆在了阿布爱德江面前。 阿布爱德江明白大势已去，他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起身道：“张书记，这事就算了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事我必须向你们领导汇报！”张清扬“怒气冲冲”地指着彭翔和林辉喊道。 门外，阿布爱德江揉了揉疼痛的胸口…… 高速公路，连接着沙漠中的绿洲，这是通往哈木郊外的高速公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便是我国西北的边境。不到西北，就不知华夏之大。一辆小车行驶在路上，他们的目的地是哈木郊外的海兰酒庄。虽说只是哈木郊外，但要离开哈木中心绿洲，深入沙漠之中一个多小时之后才能到达。 公路两旁是茫茫大漠，在夜色中无边无际。张清扬坐在车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孤单的行者，没有方向和目标。彭翔回头看了眼领导，琢磨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说话。自从离开省委之后，张清扬就没有提打架那事，彭翔心里一直没有底。 “怎么……有事？”张清扬开口了。 彭翔讪讪地笑，低声道：“今天的事……” “过去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你说得对，省委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 “可是……这对您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我担心……” 张清扬笑道：“你担心……那还敢这么干？” “我……”彭翔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敢打省委副书记的司机，你们两个还真是牛啊！”张清扬大笑道。 林辉还以为张清扬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张书记，这事真不怪我们，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们是想如果被他压住，那不是给您丢人嘛，我觉得……” “林子！”彭翔打断林辉的话，他现在猜不透领导的想法，担心林辉说得太过分。自从跟在张清扬身边之后，彭翔学会了很多东西，他知道有些事替领导做了也就做了，无需让他知道甚至在嘴上说出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林子说得对，如果连省委书记的司机都被副书记的司机压住了，那我的面子还往哪摆？你们今天的事做得漂亮，小彭……我猜你早就计划好了他不能拿你怎么样吧？” 听到领导这么说，彭翔脸上就有了笑容，解释道：“刚开始我也有点担心，可是又一想这件事有弊也有利，必竟他们错在先。以我们的特殊身份……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反而更容易理解。但如果我们什么也不表示，对您的影响更不好。我觉得这样一来，对您会有一定的好处。”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林辉说：“林子，以后要多学习学习，多用脑子。” 林辉傻笑道：“有您和彭哥在，我出力气就行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说：“通过今天这件事，以后省委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了！” 彭翔得意地说：“张书记的司机打了阿布书记的司机，可阿布书记都没能把张书记的司机怎么样，今后省委对您的态度恐怕……” “你小子！”张清扬会心一笑。 林辉问道：“领导，这事阿布书记就这么算了？” “他不算能怎么样？他的司机不占理，再说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难道真让他找军委的首长？” “呵呵……他肯定恨死我们了！” “他恨的不是你们，而是我！”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通过今天的事情，他把我当成真正的敌人了！” 彭翔不解地说：“张书记，我一直不明白，您从上任开始，对任何干部都很客气，唯独对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我不下手，他就抢占先机了。一但被他压制，那么今后的工作就被动了，他是省委副书记！另外今天的事情……白世杰也是在试探我的忍耐力。” “哦……”彭翔点点头，擦着脸上的汗说：“幸亏我们今天的选择没有错，如果……” “政治没有如果啊，一步走错……步步皆输！今天的阿布……他就不应该出面！”张清扬微笑道。 林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如果他今天不出面，就不会丢人，也不会被动。我想明天这件事一传出去，他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不用明天，今天晚上这事就会传遍整个西北高层！”张清扬望着窗外的夜色，一轮弯月在云层中穿梭，时隐时现。天色显得很灰暗，就像一些人的心情。 “越来越严重？”吾艾肖贝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热西库利亚摇头道：“这次的情形让人琢磨不透，该使的方法我们都使了，可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消息扩散得更严重了！我们的副部长也去拜访了几个部门，那些部门也帮了忙，可是有些新闻无孔不入，特别是新浪微薄上总有人爆料，这……” 吾艾肖贝看着一脸为难的热西库利亚，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默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再这么扩散下去，不是个事啊！” “省长，对不起，是我们办事不利。”热西库利亚惭愧地低下头，深感肩上的担子很重。 “热西部长，这事不怪你，”吾艾肖贝拉着她坐下，“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花点钱是能控制住的！可是金翔这个事按照你的说法，好像总有人在针对我们呢！” “我也这么觉得！”热西库利亚扭动了两下腰肢，额上泌出了汗水，身上的怪味越来越深了。热西库利亚是多汗体质，走路都会出汗，碰到麻烦事也会出汗，这就让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人倒了霉。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吾艾肖贝憋着气问道，声音有些古怪。 “我在京城还有一些关系，要不亲自去一下？” “记者招待会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明天上午，您要出席吗？” “不……这事你出席就够了，让白秘书长陪着参加记者会，把事情讲清楚，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如果……还是不行呢？” “那你就上京城吧，争取多宣传一些正面的新闻。”吾艾肖贝深感头疼，难道金翔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怎么接连出事呢！ 热西库利亚苦着脸说：“我们这几天正积极宣传西北的形象，可网上的网民就像疯了一般，似乎有一大批人专对付我们！” “哎，再等等就会好的，网上每天都有新鲜事，希望这件事早过去吧。”吾艾肖贝感觉到累了。 第2264章 越想越糊涂 正时响起了敲门声，吾艾肖贝说了声请进，阿布爱德江推门而入。阿布爱德江一直没有回家，从小车班回去后就躲在办公室里生闷气。他反复想着小车班发生的事情，猜测这是意外还是张清扬的有意安排。吾艾肖贝又把小车司机古丽切森叫了上来，详细问了一下过程，其中没有任何的破绽。可要说没有破绽，张清扬的那两个警卫就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那样奚落自己？阿布爱德江有些想不明白，越想越糊涂，知道省长还没有离开，便走了过来。 吾艾肖贝看了眼阿布爱德江的脸色，说了声：“坐。” 阿布爱德江沉着脸坐到热西库利亚身边，闻着她身上的怪味，大脑精神了很多。 “阿布书记，你来得正好，金翔这个事还没有得到处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阿布爱德江扫了眼热西库利亚，摇头道：“连热西部长都没有办法，我就更不用说了！” “阿布书记，我总感觉有人针对西北！” “我也这么认为！”阿布一想起在小车班受辱的事情，口气十分愤怒。 吾艾肖贝看向热西库利亚说：“热西部长，你先忙去吧，我和阿布书记还有事情谈。” 热西库利亚点头站起来，就听阿布爱德江说：“热西部长，等我电话，我一会儿找你有点事。” “哦……”热西库利亚脸色一红，暗骂一声老东西！ 热西库利亚离开后，吾艾肖贝看向阿布爱德江，微笑道：“有事吧？” “哎！”阿布爱德江叹息一声，把小车班发生的事粗略地说了一遍，愤怒地拍着桌子说：“不就是中警卫的嘛，连省委领导都不放在眼里，这……太过分了，我以后还怎么工作？” “我就猜到会这样！”吾艾肖贝无奈地说：“你太鲁莽了，这种事怎么能出面！现在，我也帮不了你。” “他们打我司机，我……我也是一时气急！” “现在不好办啊，他不简单，连他身边的人也这么厉害，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吾艾肖贝听完了事情经过，对彭翔不得不刮目相看。 阿布爱德江犹豫道：“你觉得这事完全是那小子一个人的行为？我总觉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认为这事不是策划好的，完全是巧合，只能说那小子常久跟在张清扬身边，也学会了出奇制胜，这真是一笔大烂仗啊！” “被一个司机给玩了，真他妈晦气！” “这事啊……或许还能挽回一些颜面，你要主动一点。我觉得……” 张清扬的小车来到了一小片绿洲面前，眼前是一个看不到边的葡萄庄园，也不知道有多大，整片绿洲之上全是葡萄。林辉开车进入，兴奋地说：“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漂亮！” “这是个休闲酒庄，平时对外搞休闲度假旅游，其本质是一个酿造葡萄酒的酒厂。”彭翔解释道。 “想不到吴胖子这么有发展眼光，五年前就把这整片绿洲都买下来种葡萄，他是想打造自己的红酒品牌啊！” “是啊，吴总在做生意这方面真有一套，把酒庄和旅游业放在一起搞，靠酒庄吸引游客，又靠游客推广酒庄，连广告钱都省了！” “你们不要以为这胖子除了泡女人就不会干别的了，他在商业上确实有头脑！我想这块地的价格早就翻倍了！” 林辉把车停下，还不等张清扬下车，车门已经被拉开了，就听吴德荣的大嗓门喊道：“张书记大驾光临，没得来及远迎，还请不要怪罪啊！” “去你的，扯什么蛋！”张清扬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又拍着他的大肚子说：“你怎么横着长？现在上下一边粗了！” “哈哈……”吴德荣大笑，拉着张清扬指着旁边的林建业说：“我知道你们认识，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大哥，西北投资大王林建业，又是省政协副主席，被称为当代西北的胡雪岩，红顶子商人！” “哈哈，张书记您好！德荣老弟喜欢开玩笑，您别听他乱说。什么当代胡雪岩啊，不就是做了点小生意，和政府的关系还算不错。” “林总，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你和这个胖子是老熟人！” “呵呵……我和林总认识有些年了，我们可以说一见如故啊！”林建业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显得十分激动。 林建业一直想和张清扬进一步发展关系，可又怕他不信任自己，还好想到了吴德荣这层关系。为了他们相见，打消张清扬对林建业的疑虑，吴德荣特意飞到西北和他们碰面。 林建业指着身后的小丫头，笑道：“见到领导还不说话？” “张……张书记……”林回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呵呵……你不是叫我张大哥嘛，怎么改称呼了？” “我……我以前不知道，您长得太年轻了，我……我……” “不要想着你爸，我们单叫，你都叫习惯了，就不用改了吧！” “张书记，这孩子不懂事，这怎么能乱叫呢！” “这样好，这样显得我年轻啊！” “哈哈……您要这么说，我也就不说别的了！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对您有特殊情感，所以对您很亲切。”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吧。”吴德荣在一旁说道。 “对对，咱们进去吧。”林建业把张清扬让进会所里面。 在葡萄园的正中，是一小片别墅群，看得出来，在这片绿洲之上吴德荣投入了不少钱。走进金碧辉煌的别墅，张清扬打量了一眼一楼大厅，微笑道：“这样的装修级别，在西北应该是顶级的了吧？” 吴德荣点点头，说：“是啊，我对这里的投入很大，现在就是干赔啊！不过土地升值了，这多亏建业大哥，当年要不是他帮忙，我也不能这么容易买下这个大葡萄园子！” 张清扬钦佩地说：“你们有眼光啊！” “张书记，请坐吧，不好意思……把您叫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是觉得这里远离市区，比较安全，也不容易被外人看到。”林建业解释道。 “这里很好，我非常喜欢。”张清扬摆摆手：“你们就不要客气了，既然都是老朋友，就没那些事了！” “对对，张书记说得对！”林建业非常高兴，激动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回音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具，为几人泡上茶。彭翔和林辉坐到一边休息，知道他们两人的特殊身份，林建业不敢怠慢。林回音为领导泡上茶之后，又来到了彭翔身边。 林辉嘿嘿地傻笑，搓着双手四处打量着说：“那个……” “不用看了，笑笑没来！” “哦……”林辉脸色一红，难掩脸上的失望之情。 “听说你们把阿布书记的司机打了？”林回音小声问道。 “你都知道了？”林辉得意地问道。 “当然啊，我不但知道你们打了阿布的司机，还落了他的面子，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彭翔心想消息传播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 “这事都传遍了！你们真厉害，胆子好大！”林回音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林辉傻笑道：“是不是省政府也知道了？” “你是想问笑笑知不知道吧？” “我……”林辉不好意思地抓着头皮，不敢再说话。 林回音和彭翔大笑，继续打趣林辉。 张清扬扭头看了眼林回音，笑道：“林总，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这丫头很懂事，以后能有希望！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没有让她经商，而选择从政？据我所知，你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吧？” 林建业叹息道：“是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诺大的产业今后都要交到她的手里，我不放心啊！后来我想了很久，感觉官场很锻炼人，我现在还年轻，不如让她在政坛磨砺一翻，这对她今后经商大有帮助。” “也就是说您没想让她在政坛发展？”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最后还要看她的意思，现在说不准啊！这个姑娘表面老实，其实很有想法，也很倔，当父母的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啊！” “你想得很对，让她自己去混吧。”张清扬点点头。 “我就发现当个华夏人真累！”吴德荣苦笑道：“头二十年要听父母的，独立之后就要成家生子，开始照顾小孩儿。等孩子长大了，人也到了中年。这时父母也老了，还要孝顺父母，当一个普通的华夏人，好像就没有自我，从来没真正为自己生活过！” 林建业点头道：“所以我就想给她一点自由，趁着她还年轻，做些喜欢干的事情吧，我不想拦着了！”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不但是一位好的企业家，更是一位好父亲！” “哎，我当年啊……家教就很严，所有事都听父亲的，结果现在还有些心理阴影，我就有了教训！”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吴德荣拍了拍肚子，看向林建业说：“我说林老板，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你请客还要问我？” “我可没说我请客，只不过借你个地方请客，今天晚上的消费我可不买单！” 三人大笑，张清扬被请到了餐厅，林回音也把彭翔二人请到了另一间包房，陪他们吃饭。 第2265章 传言 进入包厢，三人的谈话内容就有所变化。几杯酒下肚，气氛活跃多了。张清扬擦了擦嘴，叹息道：“林总啊，其实我早就想和你私下谈谈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事事要小心，所以……” 林建业理解地说：“小心是必要的，特别是面对西北这样的政治环境。张书记，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西北的领导干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我听回音说了今天省委发生的事，这个阿布爱德江……非常不简单！” 听他主动谈起，张清扬便问道：“你和他有过来往吗？” “见过几次，本来我也想结交，可是这个人……太自大骄傲，在他眼里没有朋友，只有下级，他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因此，我和他就没有深入交往。” “他和省长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你知道吗？” “这可不好说，”林建业摇头道：“有人说当初这两人争过省长的位子，后来吾艾肖贝当上了省长，阿布爱德江就对他有意见。可是这两人也有过很多次成功的合作，所以……不好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复杂的！”张清扬苦笑道：“林总，你还知道西北的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话都可以告诉我。” 林建业笑道：“如果张书记想听，我自然知无不言，只是我所听到的事情，有些或许只是传言。” “传言也有传言的道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三人碰了一杯，林建业便把他所知道的有关西北的情况说了一遍。谈到省委常委，林建业重点谈了对几个人的看法，虽说西北省委被吾艾肖贝管理得铁板一块，但是西北最近几年外地交流进来的干部也有不少，这些外地交流的干部之间关系很深，据说还有一个什么组织，定期聚会。只不过这个组织非常的神秘，一般人不知道。或者只是传说，有没有也不一定。张清扬心中自然有数，他不但知道这个组织，更知道这个组织的强大。 谈到省委秘书长白世杰，林建业摇头道：“这个人太狡猾，心计过深，与这样的人交流总要透着小心，我觉得不能信任。” 张清扬苦笑道：“这么说来我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啊！” 林建业举杯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张书记，如果您信任在下，我愿意充当您在西北的眼睛和耳朵，从我们商界的角度，到是能知道一些事情。” “林总，谢谢你，你是我在西北第一个朋友！”张清扬站了起来，看向吴德荣说：“来，我们三人干一杯！” 酒宴很尽兴，该谈的话都谈了。一顿酒下来，张清扬拥有了他在西北的第一位助手。把林建业说成是他的助手也许并不准确，他只是商界精英，虽然挂着省政协“副主席”的职务，但这只是对他地位和所做事迹的肯定。对整个西北政坛来说，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不过，在张清扬的心里已经把林建业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从林建业这里可以得到很多东西。这些消息看似只是家常里短的琐碎，对张清扬在西北政坛的博弈没有什么帮助。可是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有了这些信息，大大扩充了张清扬的眼界，再加上林回音与笑笑的“内部消息”，张清扬今后可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一般由领导参加的酒宴，领导也就是意思意思。除非有些领导嗜酒如命，否则不会多喝，更不会多吃，通常点到即止。张清扬今天完全放下了身驾，喝了不少，也吃了不少，看在林建业的眼中自然是信任他的体现。林建业很高兴，更激动，拉着张清扬手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喝到最后人都醉了。 张清扬看着差不多了，起身告辞，林建业拉着他的手把他送到外面。夜风一吹，人精神了一些，但舌头仍然有些不太听话：“张书记，今后我……我就是您的人了，您……您有……什么事，就……就一句话……” “爸，您喝多了，别说了！”林回音感觉在张书记面前丢了脸，脸上有些怨气，拉着林建业不让他多说。 “林总，回去吧，不用你送。外面太冷，别冻感冒了！”张清扬停下脚步说道。 “我……我没事，一……一定要把您送到门口，不……不然我不答应！”林建业拼命摇着头，连身体都晃起来。 “张……张书记，对不起，我爸他……很少这样，今天喝得太多了！”林回音急得眼睛都红了，羞涩地解释。 “回音啊，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爸的心思。他要送……那就送吧。”张清扬拉着林建业，扭头看向吴德荣的大肥脸说：“你终于帮我做了件好事！” 吴德荣知道老同学是在感谢自己替他们引荐相识，笑道：“是啊，能给你张书记做件好事，这是我的荣幸啊！” “臭嘴！”张清扬瞪了他一眼。 吴德荣抬头看看夜色，冷风阵阵，天上的月亮已经被乌云遮挡住了，便说：“今天晚上就留下吧，在我会所里解解乏，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白领丽人、人妻熟女、警花制服，还有……” “胖子，你也喝多了？”张清扬老脸一红，不安地看了眼林回音，这丫头该不会误会自己也…… “呵呵……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张书记洁身自好，从来不在娱乐场所留宿啊！” 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吴德荣还是很聪明的。林回音早就羞红了满脸，虽然吴德荣说的这些她都没见过，但是现在网络世界如此发达，她都明白那些是什么意思。 “张……张书记，我……我林建业，这辈子能认识您……太……太荣幸了，我……” “爸，你少说两句吧！”林回音狠狠地拧了一下父亲的胳膊。 “哎哟，你这丫头……掐我干什么！”林建业疼得大叫。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林回音，说：“回音，不用担心，我了解你父亲的为人，他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哦……”见心事被猜中，林回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几人拉拉扯扯地终于来到了门口，张清扬这才说：“林总，你回去吧。” “好好……您慢走，我就……”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坐上了小车。 张清扬回身对吴德荣和林回音说：“你们把林总扶回去吧，我就先走了。” “张书记，您慢走。”林回音挥了挥手。 张清扬微笑点头，他明白今后也许再也听不到她叫自己“张哥”了。他现在终于理解了古时候的皇帝为何向往平常人的生活，喜欢宫外那种不守规矩的刁蛮女人了。对政治家而言，最难追求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这种生活只能靠偶遇，强求不得。或许在玉门鸣沙山上的那一刻，才是两人最美好的时光。 汽车飞速行驶在夜色中，很快就远离了酒庄。张清扬把车窗摇下一丝缝隙，揉了揉发晕的脑袋。 彭翔回头扫了一眼，笑道：“您没事吧？” “没事，酒不错。”张清扬笑道：“今天真是没少喝！” “是啊，很少看您这么喝酒。”彭翔意有所指地说道。 “呵呵，老林这种人……都是老狐狸，我要是放不开，他会心有疑虑的。” 彭翔点点头，思索道：“是的，我看出来了，林回音很单纯，但是她这个父亲……可不简单啊！他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像在西北总受政府的欺负，没人把他当回事，但我觉得这是夸张的说法！” “岂止是夸张啊！”张清扬笑道：“能在西北混得名利双收，这种人政府敢得罪？不过……他在西北生活得不如意，这到是真的。任何人都有不自由的时候，他这样的人表面风光，其实挨的都是软刀子！” “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彭翔恍然大悟道：“难怪他如此激动，他是真把您当成了今后的靠山，想摆脱一些人的束缚。” “这只是其中这一，他表现得这样窝囊，更重要的还是怕我对他有看法，觉得他太高调。他在酒桌上和我谈到了一个人，我觉得很有意思，他这就是在表态。” “什么人？” “沈万三，听过吗？” “我知道，就是那个明代的大财主，不是出钱给朱元璋修城墙，就是要犒赏三军，结果被朱元璋给收拾了，是吧？”开车的林辉问道。 “嗯，是他。林建业提到沈万三时说他太蠢了，做了当权者最不喜欢看到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吗？我知道他这是说给我听的！”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您又不是朱元璋！”林辉撇撇嘴。 彭翔大笑，拍着林辉的肩膀说：“林子，这叫隐喻，林建业这是想告诉咱们领导，他永远只做一个背后的低调小人物！” 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说：“小彭啊，你现在可是人情练达了，我看让你当个师长都绰绰有余！” 彭翔摆手道：“您可别想赶我走，我舍不得您！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打仗行，带兵可就不行了！”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的！” 林辉脑子里还在想着沈万三的事，突然问道：“张书记，您信任林建业？这个人可靠吗？” 第2266章 自问自答 “这个……”张清扬想了想，微笑道：“要说可不可靠……那就看和谁比了，和你们相比……只能说一般可靠，但要和白世杰他们相比，那就非常可靠了！” “其实您已经信任他了。”彭翔微微一笑。 “何以见得？”张清扬想考考彭翔。 彭翔说：“他能请出吴总，而吴总又同意当这个中间人，更为关键的是您愿意听林建业谈那些敏感话题……” “呵呵……那你说他信任我吗？” “我觉得信任吧，因为他把您当成了靠山！” “为什么？” “这……” 张清扬自问自答道：“最简单也最实用的一条……他是商人，在我身上都够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呵呵，我明白了！” 三人一路聊着天，到也不觉得时间慢。当汽车驶进市区的时候，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古丽饭店……你们知道吗？” “我知道，在哈木特别有名！”林辉答道，他这些天没少了解哈木的地形 “过去看看！” “就在前面拐弯处！”林辉说着就打方向盘。 “古丽饭店？”彭翔一脸疑问，不明白领导怎么突然想到要去看一家饭店。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古丽饭店对面。彭翔问道：“张书记，要进去吗？” “不用了……”张清扬摆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停车场上的那些高档车，问道：“你们谁有相机？” “我带了。”彭翔掏出了相机。 “把那些车拍下来。” 彭翔心中狐疑地按着快门，难道领导要抓公款吃喝？可如果刚到西北就办这样的事情，不是和干部们对着干吗？现在还立足未稳，这样的事情与张清扬想要先融入西北的执政风格并不相符。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领导不会做这样的面子工程。 “走吧，回家。”张清扬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 海兰酒庄，林回音把林建业扶进客房休息，一边用冷毛巾擦着他的额头，一边埋怨道：“医生都说了你有肝病，不能喝酒。你都戒酒半年了，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妈妈又要生气了！” “我没事。”林建业抬起手抚摸着女儿的脸，微笑道：“我也不想喝啊，可是张书记都放开了喝，我还能怎么办……不陪吗？” “张书记……也不是爱喝酒的人，今天……你们都怎么了，明明不爱喝酒，可都拼了命似的！”林回音摇摇头，一脸的不解。 “傻孩子，你太单纯了，这个世界有你太多不懂的东西！”林建业一脸的苦笑：“你说到点上了，我们双方本不是爱酒的人，可却硬要表现得很兴奋，这真是讽刺啊！” “你们都在欺骗对方？”林回音张大了嘴巴，这和她印象中的张书记不一样。印象中的张书记是那个有理想、有抱负，对人生充满了哲理性思考的智者…… “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我们这不是欺骗，而是……”林建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最终说道：“不过张书记是一个好人，同大多数领导干部不同。” 一听父亲这话，林回音笑着点头。想了想，林回音又问道：“爸，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讨好张书记？” 林建业微笑道：“我从来不会讨好任何一个人，只不过对他的态度有点特别，回音，我想你以后会明白的。” “唉，我不想懂。”林回音站了起来：“我看您没醉吧？” “呵呵……醉是醉了，但还清醒。” “不管你了，我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上班呢！”林回音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建业望着女儿的背影摇头，少女的心事他又怎么不懂。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慢慢从青春的梦中醒来吧。 林回音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她所听到的父亲和张清扬的谈话，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短信： 什么是官场人生呢？ 一间温暖而亮着暧昧灯光的室内，并排放着两张按摩床，两位男子躺在上面赤裸着上身，下面围了条白色的浴巾。两位性感的按摩女跪在一边替他们推油按摩。 全套工序下来，两位美女已经香汗淋淋了。两人规矩地爬下床站在一边问道：“老板，还需要其它服务吗？” 一位稍微有些白头发的中年男子挥手道：“不用了，你们去休息吧。” 两位女人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挤出笑容说：“两位老板，是不喜欢我们姐妹？” “你们很好，我们很满意。”另外一位有些发胖的男子回答。 “那为什么不要其它服务呢，我们的技艺是最好的，我们……老板让我们好好伺候你们，可是这么多次，你们一直也没有体会我们的手法，我们想……” “你们下去吧！”白发男子微微有些不悦。 两女人不敢再说，低头退了出去。 白发男子从按摩床上爬起来，嗅着房间内的香味说：“这种地方还真应该少来啊，这样漂亮的女人……谁不心动？” “哈哈……怎么您受不了了？” “你能受得住？” 胖男人也爬起来，抽出烟先给白发男子点上，微笑道：“我啊……还真想打一炮！” “你说实话，打过炮没有？” “我说……您这话是挖苦啊还是讽刺？” “呵呵……”白发男子笑了笑，自知问了一个蠢问题。 胖男人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有多久了，当市长的时候……什么都敢做，现在官越大，反而胆子越小了！” “这是我们的通病！”白头男子叹息一声，“以后这个地方不来了！” “不来了？”胖男人的眉头挑了挑。 “嗯，不来了，还有必要来吗？” “您决定了？张清扬……就是那个人？”胖男人眯着眼睛问道。 “我们等了这么久，难道……等的不是这个人？” “可是……我以为还要观察观察……”胖男人犹豫道。 “观察？哈哈……”白发男子放声大笑，两条腿垂在床边打着秋千，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胖男人。 “怎么了？”胖男人有些不高兴了。 白发男子摇头道：“你也不想想，观察这种事……是我们的事吗？张清扬来了，就说明‘有人’已经观察好了，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否则……你想怎么办？” “这……”胖男人又皱了下眉头，低头不说话了，只顾吸烟。 白发男子微笑道：“咱把话说回来，他来的这段时间……任何事做得都滴水不漏，换成是你我……能办到吗？” “什么事？他……可什么也没做！” “你真的这么以为……他什么也没做？”白发男子审视着胖男人的脸。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要想在西北长久立足，单靠这些小聪明是不行的！我承认……他有一把手的气度，但谁知道他是不是纸老虎？” “呵呵，放心吧，传言不是虚的，单凭这几天就能看出他的厉害！”白发男子脸上有了笑容，环顾四周说：“像这种香艳……诱人的地方，我们今后不能来喽，要好好干活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从来没怀疑过张清扬的能力，但是人就怕比较。有句话怎么说来说……不是国军无能，只是共军太狡猾！”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张清扬不是吾艾肖贝的对手？” “我不能确定。”胖男人犹豫道，脸上的表情难以琢磨。 “你不能确定？其实我也不能确定！”白发脑子大笑起来，随后说道：“可是我们没有选择权，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这就像赌博，无论输赢我们都必须要赌！” 胖男人狠狠地把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您说得没错，咱就赌他一把！这样的气……我受够了！” “哎，是应该扬眉吐气了！” “您说怎么办，我就和兄弟们说！”胖男人说道。 白发男子摆手道：“你怎么到西北几年，学的也像马匪了，张嘴闭嘴兄弟！” “呵呵……没办法啊，习惯了。” “其实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要做好准备，如果有事有人会找我们的！” “您是说……” “不用说出来……”白发男子神秘一笑。 “好吧，我明白了。”胖男人点点头，“我真希望战争来得早一些啊！” “等吧，等了那么久……也不急于这一刻！” “是啊！” “走，回家！”白发男子看了眼时间，揉着眼睛说：“美人不敢享受，回家找老婆去吧！” “哈哈……老婆那面口袋……没劲儿哪！” “没劲儿也要交作业！”白发男子笑着说道。 两人穿戴整齐走出按摩房，走廊尽头迎来一位性感逼人的安族女人，此人性感丰满，丰胸圆臀，走起路来身上的肉像踩着舞步一般跳动。 “哼，她怎么来了！”胖男人低声说道，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女人……真是风骚啊！”白发男子用鼻音回应道，脸上同样是笑容。 “哟，两位老板，这就急着走啊！”对面的女人还未走过来，就已经远远传来了笑声。 第2267章 没安好心 “呵呵，古丽老板……谢谢你的热情招待啊！”白发男子停下了脚步。 胖男人打量着女人，嘿嘿笑道：“能看到古丽老板，真是……有福气啊！” “哟，两位老板，这不是骂人家呢嘛！”古丽苏合笑得小腰扭动，“我说……今天太忙了，也没有照顾好两位，真是不好意思啊！” 古丽苏合说着话，伸手拍了拍白发男子的胸口：“老板，真舍得离我而去吗？” “我舍不得也要走啊，我猜……古丽老板的心上人来了吧？我要不走……怎么行呢？” “切，他来来他的，和我没关系，您要是喜欢……我陪您怎么样啊？” “呵呵，下次吧。”白发男子挥挥手：“不打扰你陪客人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位……对技师的技术不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 “那为何……” “啊……”白发男子做势打个了哈欠，打断古丽苏合的话：“今天太困了，改天再来吧。” “那好吧，别把人家忘了呀！”古丽苏合上前拥抱了两位，香喷喷的身体好像抹了油一般，“滑”在怀里让两个男人一阵心悸。 两人推开古丽苏合，开了几句玩笑，赶紧下楼去了。古丽饭店名义上是饭店，其实顶楼是洗浴中心，专为内部高档贵客服务，从不对外营业。 “这个女人……真要人命啊！”胖男人回头扫了一眼“古丽饭店”几个霓虹大字，笑着说道。 “呵呵……这个地方我们今后要告别了，这是最后一次来了！” “我们要与过去挥手喽！” 楼上，伊力巴巴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两个人，嘴角浮现出笑意，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却没有动。很快，就有人趴了上来…… “他们还是没有碰阿莱和阿芙，很谨慎啊！”古丽苏合趴在伊九巴巴的背上说道。 “什么原因？这两姐妹不够诱惑，还是他们不敢？”伊力巴巴盯着楼下若有所思地问道。 古丽苏合叹气道：“她们说这两人并没有过于失态的举动，下面都没什么反应。”说到这里，扑哧一笑，捏着伊力巴巴那逐渐硬起来的东西说：“也许是不行呢！” “那就是魅力不够？”伊力巴巴没理她的调逗，掏出一支烟放在口中。 古丽苏合见他对自己没有做出其它的举动，脸上有些失望，松开手绕到他到面前说：“因为不敢，所以就克制。”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再换两个人……主动一点，我就不信他们没反应！” “还换人？”古丽苏合皱了下眉头：“这两姐妹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我这里最好的，再换可真没有了！这两年……给他们换的女人还少啊？” “还要换，换个……新鲜的、另类的，一般男人品偿不到的。” “难不成让老娘亲自爬过去给他舔？”古丽苏合嘟起了小嘴。 “你不行……”伊力巴巴不给面子地摆摆手。 “喂，你什么意思啊，老娘不好看还是不够性感？”古丽苏合不高兴地扭动起腰肢，丰狠狠地撞了一下伊力巴巴的大腿。 “都不是，”伊力巴巴摇摇头，然后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握住她的高耸说：“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他们更不敢！” “哈哈……”古丽苏合开心地笑起来，捧着伊力巴巴的脸吻了吻，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伊力巴巴把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抚摸着她思索着。 古丽苏合也卖力地想着，突然灵机一动，抛着媚眼说：“你们男人不是对那些看不到，摸不到的女人感兴趣吗？” “你有主意了？难道还找两个小明星不成？” “明星有什么意思，说实话，那些明星除了气质，有几个真正好看的？所谓的那些诱人熟女，有的还没有老娘长得好看呢，人家就是保养得好罢了！”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伊力巴巴来了兴趣。 “呵呵……俄国小妞怎么样？” “这个……”伊力巴巴的眼睛眯了起来，说：“俄国女人是特别，也够新鲜，就是长得太大条了，大洋马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呵呵，我说的是小妞，不是熟女！” “能搞到吗？”伊力巴巴来了兴趣：“他见过俄国的小妞，他们国家的女人都很有味道，特别是在青春期后，刚刚发育起来的时候，只要在身体发胖之前，都很漂亮！” “只要有钱……什么搞不到？”古丽苏合得意地说：“哈木有些地方就有这样的俄国小妞，就是要价高。” “你说的那些我知道，除了身材外，长得不怎么样，有些太老了，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伊力巴巴摇了摇头。 “我知道那些不行，我这次从他们国内找新鲜的！” “好办不？” “有专门负责这样生意的经济人，应该不难！” “会不会出事？”伊力巴巴十分谨慎。 “不会的，”古丽苏合笑眯眯地说：“她们都有合法渠道过来。” “行，这事交给你办，如果你真能弄来俄国小妞我肯定奖励你！” “怎么奖励啊？”古丽苏合再次抚摸着伊力巴巴的下面。 “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伊力巴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随后又坏笑道：“弄来了先让我偿偿鲜……”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古丽苏合醋意横生地捏了一把他的胸口，然后又抛着媚眼说：“今天晚上还走吗？” “不走了，这几天事情太多，烦死了！”伊力巴巴将她搂住，忘情地吻着她水嫩丰润的嘴唇。 “呃……”古丽苏合一脸柔情，一边迎合着他，一边抚摸着他的身体，两人很快情动。 伊力巴巴摸索着她连衣裙后面的拉链，轻轻一拉，她的背部就露了出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等下……”古丽苏合轻轻推开他的手：“我去冲个澡，身上出汗了。” 伊力巴巴点点头，又狠狠在她胸前捏了一把。古丽苏合疼得叫了一声，并没有生气，而是风情万种地说：“要不要把阿莱叫过来陪你一起？” 伊力巴巴幻想了一下三人在一起的情景，内心隐隐有些妄想，不过再想到古丽苏合那永远也添不满的窟窿，摇头道：“今天我就想你陪我。” “好的，那我好好伺候你。” 伊力巴巴不是不想多个女人，实在体力不行了，年纪大了，在这方面也要节制。趁着古丽苏合去洗澡，他也有了时间思考。 “什么是官场人生呢？” 张清扬望着手机里的这条短信陷入了沉思，是啊，什么是官场人生呢？这看似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包含了官场哲理。他知道对于初入官场的那些充满着梦想的年轻人来说，官场初次给他们的印象不是权利所带来的美好，而是一种矛盾，甚至失望。 官场也就是利欲场，它拥有着无穷的魅力，可从人生追求的角度来说，它又充满了污秽。更多的，官场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里充满着社会上所有的黑暗。往往表面上越是光明的东西，实际上越发黑暗。张清扬明白林回音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她对自己失望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叹息一声，官场与人生的某些追求是背道而驰的，难道自己要把这些道理告诉林回音吗？这个女孩子拥有哲学家的潜质，更有诗人的气质，自己是应该保持她的纯真，还是应该让她学习自己的为官之道？张清扬也开始矛盾了，官场太复杂了，复杂得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的；但其实官场也很简单，因为它的追求也可以用一个字来概况：升。 “升”只是一个字，可是它包含得东西太多，其中的“道”更是为一些人所不耻的。最为简单的道理，我们人生要追求真理，可是在官场中千万不要追求真理，更不要探询事物的本来面目。官场中的真理只有一个，那就是领导说了算。一般深在仕途的人觉得官场中只要对自己有利的，那就是正确的。但一般人无法把握，所以就简化成一句话：上级领导提倡的就是正确的。 可实际上领导的话真的就是真确的吗？所以这又引出了第二个理念，在官场中不但要学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人在仕途，要把说假话当成一种习惯，甚至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其实做官有点像妓女卖肉，说到底都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而为别人服务。 而要想说假话，就不能独立思考，想得太多是从政的大忌。领导与学者完全是两类人，真学者当不了领导，而领导更不可能成为学者。别看现在的领导都有学问在身，但其实那些只是挂个名而已，什么硕士、博士，那都是说出来增光的，其实都不学无数。如果真学得太精，那就是学问家了，真学者永远做不好官。就像有很多官场小说家，写起官场智慧来头头是道，其实他们都是官场的失意者，要论做官，他们都是失败的人。 第2268章 升官发财 人在官场，之所以要做到这些，与本身利益不无关系。因为个人的利益就是在官场中的成就，只有不知疲倦地攫取各种利益，才能表明你在官场中的生机勃勃。在某些人看来，当官的目的就是攫取各种利益的行为，而且是唯一的目的。华夏有句老词：升官发财，说的就是这个。华夏还有一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领导提拔你，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服从你，还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周围的同僚朋友关照你，也是因为你带给他们的利益。你自己可以不要，但别人的你必须给。 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摇头，这就涉及到了在官场中做人的问题，因为只有先学会做人，才能会做事。官场中的会做人与普通人的会做人有些差别，这里面的做人做事可不是德才兼备，这些林回音能够理解吗？ 官场中的做人，就是处理好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只要学会了做人，能否做事就不重要了，反正总有人捧着你。官场中的处关系，其实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点融入身边强大的关系网中，只要成为这个网中的一部分，你就不会倒下去。这和商场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说某个人工作能力强，其实不是他做事能力强，而是说他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懂得拉拢能够帮助他的人。 要想处理好人际关系，让领导赏识、信任你，这就要牵扯到更高一级的艺术，那就是拍马屁。张清扬知道，林回音就是一个不会拍马屁的菜鸟。 有人觉得拍马屁很简单，拍领导的马屁不就是厚着脸皮说好听话的吗？其实拍马屁可不是豁出脸皮就行，还要讲究技巧，更是一门艺术。就像现在的女人，能豁得出去的女人太多了，天下凤姐、芙蓉遍地是，可真正傍上大款、嫁人豪门或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女人太少了，大部分还是成为了那些娱乐场所的夜莺。这与拍领导的马屁是一样的，领导不是什么样的马屁都喜欢，除了你个人的魅力外，还要讲究技巧，拍对领导的心思。女人要想取悦男人，不是得摸透男人的心思吗？ 也许有人会问，现在的官场中人胡作非为，就不怕出事，就不怕没人管吗？新闻中天天都有贪官落网，不是贪污就是搞女人，难道这样的为官理念就是对的？确实有贪官落网，可这些都是官场斗争的失败者，要么被领导抛弃，要么被下级出卖，也就是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被自己人给阴了。贪官都是为官失败者，那些没有倒下的并非不是贪官。 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可是对于领导来说，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没必要严格遵守。确切地说，任何法律都可以变通。不要忘了制订这些法律的人就是当权者。这些制订者可从没想过要用这些来约束自己，而是想约束他人——那些不听话的人。当然，这不是说人人都可以违反规矩，什么规矩都可以违反。什么时候坚决遵守，什么时候偷偷违反，让谁违反，要审势而定，否则宽严皆误。 如果一个人真把这些做到，在官场中就会一帆风顺，否则就会很吃力，甚至失败。想到这些，张清扬对林回音的从政之路更加悲观了。对于女性来说，其实在官场中是有优势的，但对于林回音这样的女人，漂亮反而成为了她的累赘。 此时此刻，张清扬看着林回音发出的疑问，不禁想到了自己，虽然自己竭力不做那些违反人心、道德的事情。但是从常人角度出发，自己还是一个好人吗？而面对她的疑问，自己要如何回答呢？张清扬想了很久，终于发出去六个字： 向前向前向前。 他不想对林回音说得太明白，总觉得她不会成为真正的官场中人，那就保留她的一份天真吧。或许有一天等她真正成熟了，自己再帮她。 不知不觉中，林辉已经把车停在了家门前。彭翔回头看到领导还在思考，提醒道：“张书记，到家了。” “哦……”张清扬摩挲了一下脸颊，推开车门说：“你们回去休息吧。” 彭翔跟着下来了，陪在他身后说：“没其它事了吧？” “没有了……”张清扬说完忽然又想到一事，停下脚步说：“如果阿布再找你……” “他会找我吗？” “如果他真的找你们，你知道怎么办吗？” “这个……那要看他想怎么办！” “嗯，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微笑点头，挥手道：“回去吧，早点休息。” 彭翔将他送到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哎，怎么回事……还是不行？”古丽苏合趴在伊力巴巴身下抬起头，满脸大汗。 “那个……一会儿就好了。”伊力巴巴不好意思地说道。 伊力巴巴今天总有些有心无力，虽然他早就不像年轻人那样生龙活虎了，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没用，上去动几下就又软了，好像总也提不起精神。 “这都几次了！”古丽苏合烦躁地说：“怎么……又在外面找人了？” “没有，”伊力巴巴摇摇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打不起精神。” “哦……”古丽苏合虽然还不满意，但是理解地躺在了他怀里，说：“那我陪你说会儿话，也许一会儿就好了。” “嗯，一会儿肯定行。”伊力巴巴笑了，说：“今天阿布丢人了！” “怎么回事？”古丽苏合问道：“还有人让他丢人？” “是张清扬的司机……确切地说是警卫……”伊力巴巴简要地把小车班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他的警卫这么牛？” “不是他的警卫牛，而是这件事阿布的司机不占理，另外省委拿那两个小子确实没办法。” “省军区的人也管不了他们？” “呵呵……别说省军区，就是大军区都管不了啊！”伊力巴巴叹息道：“人家可是御林军，而且又是军委直接委派的，权利大着呢，他们杀人是没事的！” “这么厉害？” “所以啊……阿布聪明了一辈子，这次可算是丢了大人！当然也不怪他，是他太轻视人家了，可能没想那么多！” “那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古丽苏合捏着他下面的东西问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伊力巴巴抚摸着她的白脸说：“你也不想想，张清扬一但压制住了阿布，下一个就是吾艾省长，那时候他就真的在西北立足了!真到了那一天，我们还能这样潇洒吗？” “能不能潇洒难说，问题是你现在硬不起来啊！” “哈哈……”伊力巴巴放声大笑，说：“这件事对阿布的打击很大，稍有不慎，他就可能一蹶不振啊！” “会吗？” “应该不会，阿布爱德江是聪明人。” 古丽苏合眼睛一转，微笑道：“要说咱们危险，老白那只狐狸不是更危险？” “是啊，可惜他现在还在犹豫，他这样最危险了！我想张书记早就对他不满了，他现在和省长走得也很近，从他这我到是能了解到张清扬家里的事。” “他想两边讨好？哪有这么容易，省长可不好骗！” “老白有时候就是自作聪明，想得太多了！”伊力巴巴满脸不屑，“张书记和省长哪个都不好惹！” “张清扬真有那么厉害？” “连他的司机都这么牛，更何况他？” “这件事难道是他安排的？” “小车班的事不像是他安排的，但反过来想，正因为不是他安排的，他的司机都敢这样，如果是他安排的，那么……” “我明白了……”古丽苏合点点头。 “哎，你说我能不分心嘛！”伊力巴巴一脸的懊恼，“现在老华他们又搞不定，如果他们联手，那西北就真的危险了！” “听说张清扬有个漂亮的小保姆，那不是他的情人吧？” “那女人确实漂亮，我见过一次。”伊力巴巴一想到青春可爱的李钰彤，就感觉口舌生津，下面的小家伙也有了反应。 “干嘛……一提人家你就行了？”古丽苏合瞧了瞧手里的东西，一脸气愤。 “呵呵……人家年轻漂亮，谁不心动？张清扬真是桃花运啊，有个漂亮的老婆不算，还天天有小保姆陪着！”想到这一层，伊力巴巴越发的坚硬了。 “德行！”古丽苏合狠狠地拍了下手里的东西。她气道：“你问你话呢，他们是那种关系？” “老白说不像，可是我觉得不太可能，放那么一个美人……哪个男人能独守空房？”伊力巴巴越想越兴奋，脑海里想着李钰彤那诱人的眼睛，激动地扑到了古丽苏合的身上。 张清扬接过李钰彤泡的醒酒茶，喝了几口好多了。李钰彤担忧地站在他对面，心疼地说：“您怎么到了西北，总喝酒啊？” “我也不想，没办法。”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说：“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我陪您吧，要不您多无聊啊!”李钰彤体贴在坐下了，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目光里的含意很复杂。 第2269章 十万火急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张清扬就有些不敢看她。可是这双眼睛太迷人，总勾引着你看过去。张清扬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张清扬接过来看是郑一波，皱眉接听了电话：“一波，这么晚了有事吗？” “张书记，我就在您门口，金翔闹事的案件我有了新的线索，现在这件事很敏感，我……有些事想请教您。” “你进来吧。”张清扬知道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郑一波是不会来的。 张清扬猜得没错，通过一翻详谈，郑一波就被他请进了书房。郑一波交给张清扬一块u盘，张清扬插在电脑上看了一会儿，是一段只有五分钟的视频，可视频内容却足以令人震撼。 “他们真的没有备份了？”张清扬看着电脑问道。 “他们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情况不知道。”郑一波解释道：“现在的关键在于如果对方还有备份，一但公布，我们所面临的情况将更加被动，省委的压力也更大！” “那你说怎么办？”张清扬反问道。 郑一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思索道：“我觉得还是承认了吧，由我向政法委正式汇报，这种事曾三杰不敢隐瞒，到时候常委会上再商量一下，尽快对外界公布吧。” 张清扬没有说话，吸着烟思考。郑一波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手上的证据是他从犯罪分子手上得到的。通过他几天几夜的审问，终于有了进展，其中有一位参与金翔工地闹事的组织成员提供了一条线索，说出了他们组织的一个联络基地。郑一波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向曾三杰汇报，而是先带着心腹把那个联络点给端掉了，从中发现了这块u盘。 他在检查一位小头目房间时发现的，身边没有其它人，凭直觉猜到这东西可能非同一般。他没有通知其它人，而是偷偷装进了怀里。回去后打开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如果这东西传播出去，西北省委的压力不是更大吗？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应该第一时间汇报。但是他很矛盾，张书记虽然为西北省委的最高领导，但金翔这个事与他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甚至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从政治角度出发或许对他还有利。在这种情况下，郑一波深夜赶来汇报。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披散着头发，穿着粉色睡衣的李钰彤提着水壶走进来，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带着浓浓的花香。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看她是进来加水的，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他明白李钰彤真正的目的可不是加水，而是要在外人面前显示她与张清扬的亲密关系。 “小李，越来越漂亮了!”郑一波微笑道。 “呵呵，谢谢郑省长夸奖。”李钰彤甜甜一笑，又看向张清扬说：“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你出去吧。”张清扬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丫头非要让别人误会她是自己的女人不可！ “哦，那我出去了，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李钰彤又对郑一波点点头，好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 瞧着李钰彤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张清扬忍不住笑了。说实话，这个丫头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 “等一下！”张清扬叫住了她。 “哦，有什么事吗？”李钰彤温柔地回过头来。 “有这么个事，”张清扬看了眼郑一波，思索道：“让我考考你。” “什么事？”李钰彤有些惊讶，难道他开始重视自己的存在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有一件事，你想让别人知道，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早晚都会被别人知道，在这之前你会怎么做？”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像看个白痴似的盯着张清扬，抿嘴一笑。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懂！”张清扬挥挥手。 “其实很简单嘛，反正早晚都要被别人知道，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呢！”李钰彤一脸神气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笑道：“我觉得是这么个理！” 郑一波恍然大悟似的，钦佩地看向李钰彤，说：“小李，你不简单啊！” “我怎么啦？”李钰彤卖弄地挤了挤眼睛。 “你还不走？”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 “哦……”李钰彤收起笑容，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赶紧逃开了。 张清扬喝了口茶，看向郑一波说：“这件事无论怎么搞，其实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你说是吧？” “我承认……这个案子办好办坏与我关系不大，重点问题都在宣传部呢！” “是啊，所以我们没必要替他们擦屁股！当然，我不是说不管这件事，但要看怎么管。有些人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否则他们不明白如何做人、做事。” “张书记，您说我们要怎么办？” 张清扬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手指敲击着桌面说：“反正这件事对我们没有坏处，如果我们稍微讲究一些办法，那会不会对我们有利呢？” “这……张书记，我还是不太懂，您说我要做什么呢？” “刚才小李不是说了……其实她的话很简单，就是握有主动权，这件事必须把主动权抓在我们的手里！” 郑一波点点头，说：“难道我要公布……” “不……”张清扬摆手道：“不是公布，但可以散布一些对你有利的消息，总之你要占据主动，保证这件事散播之后，对你是有利的！” 郑一波脸上露出喜色，说：“您这么说我就有点明白了。” “明天宣传部不是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吗？这是你的一次机会。”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郑一波：“既然是发布会，如果有了公安部门的发言，不是更有权威吗？我只要和老白说一声，让曾三杰参加发布会……” “让老曾参加？”郑一波皱了下眉头，说：“他对这个案子的了解不是很多，根本就没有参与调查，他参加……还要我给准备材料！”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有了怨言。 “你啊……”张清扬指着他摇头：“你的心还是太直了！您想啊，如果时间上来不及准备材料，曾三杰会怎么办？我要的就是他不知道，他如果什么都知道那还要你做什么？” “对啊！”郑一波不好意思地拍了下脑门，红脸道：“张书记，我明白了。看来我太笨了，还不如小李！” “呵呵，你啊……要论小机灵，你还真不如小李！”张清扬大笑道。 “既然这样，我们要在发布会上说些什么？” “让我想想……”张清扬思索了一会儿，说：“就这么说，咱们先……” 阿布爱德江把在彭翔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在了身下女人的某个漏洞中，可是吭哧了半天，累得他满头大汗，好几次忍住了要喷发的意识，却没有得到女人的任何表示，她连叫都不叫一声。 “你是死人啊，怎么连声都没有？”阿布爱德江气呼呼地捏着女人说道。 “啊……我……我有点担心。”女人歉意地抚摸着阿布爱德江的脸：“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我就危险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阿布爱德江从女人身上爬下来躺在了一边心里有些憋得慌。 “不做了？”女人把手搭在他的下面。 “没心情了！”阿布爱德江不高兴地说道。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张清扬现在对我不满意，如果我稍微出现点问题，他就有了借口动我……” “放心吧，他现在不敢动任何人！”阿布一脸的不屑，“我承认他是有两下子，但是现在不会对省委班子大动手术的！” “都说省委宣传部，宣传部可是省委主管的，我这个部长却没有听他的，他对我不满也对！”热西库利亚叹息道。 “你说得不错，省委宣传部，但是你别忘了我也是省委副书记，你只要听我的不还是听省委的嘛！”阿布咧嘴大笑：“下面憋得慌，给我弄出来吧。” “你还是上来吧，我还没玩够呢……”热西库利亚捏着他的小棒棒一脸畅想，其实此时此刻的她没有半点感觉，只不过为了讨好阿布爱德江，有意表现出那种意思来。 “你真的想？”阿布爱德江果真来了兴趣，坐了起来。 “嗯，我想要吃了你……”热西库利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向自己身上一拉，阿布顺势骑了上去，找准位置再一次进入。 “啊……快点动……”热西库利亚叫得很大声，扭摆着腰肢，一脸的痴迷状。 “怎么样……满意了？” “嗯，满意了，你真强。”热西库利亚一脸忘情的模样，抽出纸巾擦了擦下面，又替阿布爱德江擦了擦，看了眼身上的汗水说：“瞧，我也出汗了。” “出汗好……”阿布爱德江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浓浓的异味。 “你说……金翔这件事能处理好吧？”热西库利亚心中没底，明天就要举行新闻发布会了，她十分紧张。 “放心吧，这样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你说张清扬会不会在背后搞我？” “是你想多了吧？他聪明不假，但还没到这个地步，这件事只是意外！” 第2270章 面上无光 “连他身边的人都……”热西库利亚自觉多说了半句，赶紧收住嘴，不好意思地说：“你想怎么处理他的司机？” 阿布爱德江自觉面上无光，不高兴地扫了热西库利亚一眼，说：“还能怎么处理，这事古丽切森犯错在先！” “这小子真能闹事，我看换了他吧！” “是应该换掉，要不是他……”阿布脸上微微闪现出怒容。 “好了，不提这事了，咱俩个都要开心一点，最近过得都不顺！” “谁说不是呢！”阿布爱德江点点头，“张清扬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刚来没几天，西北就闹出这么多事！” “他再厉害也不是你的对手！”热西库利亚轻轻拍着阿布爱德江的脸：“我们今后小心一点就是了。” “新闻发布会的事全准备好了？” “嗯，差不多了。” “那你就放心吧，今天晚上好好陪我，不准想别的，好不好？”阿布爱德江吻着她的嘴说道。 “你……你还想来？” “你不想？” “你能行吗？” “男人从来不能说不行！”阿布爱德江说完手掌就伸到了热西库利亚的下面。 热西库利亚虽然没那想法，但是她知道阿布爱德江的脾气，在这种时刻，只能让他开心。阿布爱德江是热西库利亚在省委的唯一靠山，真到了那一天，还要指着他替自己出头呢。 张清扬一早刚赶到省委，白世杰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 “张书记，您早！” “老白啊，还是你早！”张清扬笑呵呵地说道。 白世杰跟在张清扬身后进入办公室，后面还跟着一位工作人员，替两位领导泡上茶之后离开了。 白世杰见张清扬坐下了，这才问道：“张书记，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张清扬想了一下，摇头道：“也没什么事，我不是说了嘛，最近主要是了解西北，具体工作还由你们做。” 白世杰有点犯了难，说：“您上次说想到基层走走？” “对，不过……再等等吧。”张清扬叹息一声：“最近风头不好啊，还要等消停一下的吧。” “嗯，这样也好。那……” “秘书的事……你抓点紧，身边没有个人不行啊！” “是是，我这几天正在考察人选呢。” “呵呵，有你办事我放心。”张清扬温柔地挥挥手：“昨天彭翔那个事……真不好办啊，你替我向阿布书记说声对不起吧，这军人嘛……性格直，不会说话，让他别往心里去。” “我会的，阿布书记大人有大量，又怎么会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再说又是您的司机，大家都是自己人。” “老白会说话啊……”张清扬笑呵呵地说：“哎，我昨天批评了那两个小子，我想他们会去找阿布书记道歉的。” 白世杰一愣，为何要道歉呢？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张清扬愿意看到的吗？难道他们都想错了，张清扬没想利用这件事打击阿布书记？ “对了，省委新闻发布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张清扬像是随口问到似的。 “这个……”白世杰还在想着小车班的事，没料到张清扬忽然问到这件事，他一时间犯了难。发布会是宣传部的事，他了解还真不多。 “怎么……你不知道？”张清扬脸上的怒意已经很明显了。 “不是，那个……”白世杰看了眼时间，幸亏他了解了一些，赶紧汇报道：“还有一个小时，新闻发布会就举行了，将在第一时间在网络直播，发布面很广，您就放心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么说来事情都准备好了？” “嗯，热西部长办这件事还是很有经验的。”白世杰附和道。 “有经验？”张清扬的眉头很明显地皱了一下，抬头看向白世杰似笑非笑地说：“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人向我汇报一下，这叫有经验？” “这个……”白世杰的脸色很尴尬，赶紧说：“这几天热西部长太忙了，一时间忘了规矩。” “我又没怪她，那个……发布会除了她出席还有谁？” “我……也接到通知了，代表您出席一下。这样的小事，总不能让您亲自出席，呵呵……”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还有谁？” “剩下的就没别人了……” “没别人了？”张清扬显得很吃惊的样子。 “是的，主要是宣传部的事……” “难道不是公安政法的事？他们就没有通知政法委曾书记出席？” “这个……好像真没有。”白世杰有些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了。 张清扬很生气地说道：“你马上把热西部长给我叫过来!” “这……”白世杰一脸为难，新闻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现在把热西库利亚叫过来，明显不明智。 “怎么有难度？” “不是，我觉得……” “把她叫过来！”张清扬又重复了一遍。 白世杰咬咬牙，心想反正这事和自己关系也不大，得罪张清扬的是热西库利亚，便掏出了手机。白世杰当着张清扬的面将电话打了出去。 “秘书长？”热西库利亚正在会场忙着呢，没想到此时接到他的电话。 “热西部长，张书记让你马上过来一下，要快!” “秘书长我这边忙着呢，您看……”热西库利亚想让白世杰转达一下，没想到他已经挂上了电话。 “妈的，这只老狐狸！”热西库利亚气得差点摔手机，可是她想了一想，还真不能不去。热西库利亚把助手叫过来安排了一下，赶紧来到张清扬办公室。 张清扬坐在那里等着，白世杰显得有些不安。办公室里很安静，这种静让人感觉可怕。白世杰想说一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背后都出汗了。 还好，热西库利亚急时赶到。热西库利亚赶来得急，满头是汗，满身是怪味，她一冲进来，白世杰就差点晕倒。 张清扬也抽了抽鼻子，强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冷淡地打量着热西库利亚。 “张……张书记，您找我有事？”热西库利亚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很紧张，不安地擦着额头的汗水。 “热西部长很忙啊，见你一面真不容意！” “呃……”热西库利亚知道领导不高兴了，赶紧说：“我正忙着新闻发布会的事呢，正想着结束之后再来向您汇报。”说完，求救地看向白世杰。可白世杰低着头，根本就没看她。 “发布会的事准备好了？” “嗯，差不多了，还有一会儿就开始了。”热西库利亚想提醒张清扬，她要忙着去主持发布会。 “你没请政法的曾书记出席？” “这个……”热西库利亚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热西部长啊，不是我说你，你肯定没请吧？” “嗯。” “哎，我要不叫你……你就惹大事了！”张清扬拍了拍桌子：“你也不想想，金翔这件事，只有你们宣传部空嘴无凭对着媒体说有用吗？如果有政法领导在场，不是更有信服力？” “哦……”热西库利亚明白了，张清扬非要给她找点麻烦！ “我说得不对？”张清扬脸色沉了下来。 “不……不是，您说得很对，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就给曾书记打电话。”热西库利亚掏出了手机。 “不着急，热西部长，以后干工作还是要多想一想，如果我不提醒你，那可就……” “张书记，以后碰到事情我先来向您汇报，都怪我自作主张，差点犯了大错。”热西库利亚诚恳地道歉。 “算了，我又没怪你，就是希望你在工作当中更认真一些。”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你们快去联系吧，结束完过来通报一下。” “好的，那我马上去联系曾书记。”热西库利亚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张清扬再为难她。 “老白，你也一起去吧。” “行，那我们就走了。”白世杰这才抬起头。 “张书记，会后我再来。”热西库利亚赶紧向白世杰使眼色，让他快点离开，她怕张清扬再没事找事。 然而，热西库利亚没有想到，政法委书记曾三杰接到电话直接就给推掉了，说有事无法出席，让她找郑一波去代表参加发布会吧。 直到这一刻，热西库利亚还没有醒悟这是一个阴谋。这一切太巧合了，时间赶得又紧，容不得她多想。 张清扬坐在电脑前收看了西北省委的新闻发布会，从宣传部的工作角度出发，热西库利亚无疑是一位合格的宣传部长。她联系了国内门户网站新浪视频，新闻发布会现场不但在政府网站上直播，也通过新浪视频面向全国播出。单是这一手，放眼整个西北干部的思想，就可以说她很“前卫”了。 “可惜她不听话啊！”张清扬有些悲哀地想，否则这个女人到是可以调教调教。 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坐在正中央，两边坐着白世杰和郑一波。她推了推面前的话桶，微笑道：“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热西库利亚刚一开口，会场内便安静下来，记者们手中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第2271章 情有可原 “今天，西北省委宣传部、西北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西北省公安厅在此举行金翔工地突发性事件新闻发布会。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有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在此我受省委省政府的委托，向大家介绍一下金翔事件的实际情况。” 热西库利亚顿了顿，扫视了一眼会场，接着说道：“金翔事件发生后，引起了社会强烈反响，广大群众十分关注事件真相的查处和金翔建设工地的恢复情况。在西北省委、西北省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在公安部的指导下，西北各级党委、政府做了大量深入细致的工作。目前，金翔事件的真相已经基本查明，工地也恢复了正常的建设秩序。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主要是向大家介绍事件原因、过程，以及事后的处理和调查，同时就有关社会和媒体关注的问题回答记者提问。在记者提问之前，我必须先澄清一件事情，近日网络上有传言称金翔事件并非是原冶金厂职工所为，而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事件，在此我要说明这些传闻完全不实，事情真相并非网络所传播的那样，网络上的消息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人的造谣，希望大家不要相信，更希望大家向外界传递正确的消息。金翔事件……” 新闻发布会举行的同时，彭翔和林辉来到了阿布爱德江的办公室。阿布爱德江非常意外，正当想有所表示的时候，没想到这两小子到是先来了，而且一进门就低头承认错误，并向他表示了道歉。 阿布爱德江盯着两人看，心里很奇怪，难道张清扬就不想利用这件事落自己的面子？ “阿布书记，昨天张书记狠狠地批评了我们，我们已经知道错了。虽说我们不是西北省委的工作人员，但是身为张书记的警卫、司机，不应该顶撞省委领导，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是军人，平时习惯了直来直去，恳求您的原谅！”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说：“事情过去就算了，我后来调查了一下，这件事起因确实不怪你们，虽然你们的作法有欠妥当，但是……情有可原。” “感谢阿布书记的理解，”彭翔的脸人露出笑意：“我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会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的！” “呃……”阿布总感觉自己又被算计了，可是彭翔的话滴水不漏，又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只好说：“你们是军人，职责是保卫张书记的安全，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我们会的，一定不让阿布书记失望！”彭翔低下头，接着说道：“那个……古丽切森的伤没事吧？” “不有管他！”阿布爱德江大手一挥，“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们的！这件事完全怪他，这是他咎由自取，你们就不要自责了！我已经决定把他踢出小车班，他不适合再给我开车了！身边有这样的司机，这是给省委抹黑啊！” “阿布书记想得真周到。”彭翔拍了个小马屁。 “小彭啊，我已经想好了，以后小车班的事就由你负责吧。” “阿布书记，这……这不合适吧，我刚刚到，怕下面的人不服啊！”彭翔一脸为难。心里却暗暗佩服起张书记，看来领导还是技高一筹啊，猜到阿布爱德江会如此处理。这样一来，阿布就显得很无私公正了，也就宛回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劣势。 阿布心说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把人揍成那样了，他们还敢不服吗？不过彭翔这话也算是官场中正常的客套，阿布便说：“你放心吧，我会和秘书长说一声，让他在小车班替你们正名，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希望以后小车班不要再出事了！” “阿布书记，谢谢您的理解和提携，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信任！” “嗯，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以后小车班要是再出事，我可不原谅你啊！”阿布爱德江表情严肃，脸板了起来。 彭翔表面上不动声色，嘴上说：“阿布书记，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我必竟不是省委的工作人员，让我负责小车班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吧？我想……张书记也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领导才能，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呃……”阿布爱德江没想到彭翔会拒绝，琢磨了一会儿，笑道：“放心吧，我觉得你能行，这事我再和张书记商量商量。” 彭翔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您公务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回去吧。”阿布爱德江挥挥手。 “对了，”彭翔陪着笑说：“阿布书记，您也别怪古丽切森了，也许他不适合开车，但还是留在后勤管理处吧，现在找份工作也不容易。” “反正我是不能用他了，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阿布爱德江摆摆手，他确实不会真把古丽切森赶走，只不过想换个司机而已。但是彭翔这么一劝，让他很别扭，好像是因为彭翔劝了两句，他才饶恕了古丽切森。原本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全让彭说了、做了，他又怎么能舒服？ “阿布书记再见。”彭翔不再多说，和林辉打完招呼就走了。林辉话说，更不会说软话，所以整个过程都是彭翔在说。 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阿布书记感觉很气愤。自己连两个小小的司机都摆平不了，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干？原本他昨天已经和吾艾肖贝商量好变被动为主动，今天把彭翔两人找过来替他们“正名”，然后宣布此事他们没错，错的是古丽切森，随后再让彭翔当小车班的头头，这样一来就显得阿布的大公无私了。然而，阿布没有想到对方比自己出手还快，主动来道歉了，这让他很被动，也就无法体现出多么的伟大了。 阿布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昨天在热西库利亚身上消耗的精力有些多，今天总感觉精神不够。想到热西库利亚，他不禁就想到了记者发布会，也打开了电脑。 “记者朋友们，说了这么多，我想大家已经明白，金翔事件是因冶金厂的部分职工对补偿不满所引起的，并非网络传言那样。自从金翔收购冶金厂以来，省委、省政府一直都在处理冶金厂职工的善后问题，但这需要时间，也请冶金厂的职工和广大媒体朋友们做个见证人。省委、省政府解决事情的决心是肯定的，希望大家相信我们的决心。” 热西库利亚刚说完，有一位戴着眼睛的年轻女记者问道：“请问热西部长，按照您刚才所说，是否本案已经定案或者结案？从司法程序上来说，西北省公安部门是否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类似的刑事案件，是否只有公安部门所掌握的证据才能说明一切呢？” 热西库利亚看向那位女记者，忍着怒意微笑道：“这位朋友说得没错，刑事案件确实靠证据说明一切，这也是我们迟迟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原因，这件事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件事完全是冶金厂职工所为？”那位女记者牙尖嘴利，私毫不退让。 热西库利亚仍然微笑道：“事情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事发当天聚集了不少冶金厂的职工，事发后公安机关也控制了一些职工，我不明白一些人是从哪种渠道了解到这里面有恐怖分子，至少现在安公机关还没有证据表明。” “既然公安机关还没有最后的证明，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现在还无法定论，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呢？”女记者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那就不能认定金翔事件与恐怖分子无关。 热西库利亚心中恨恨的，冷淡地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为了早一天控制此事的不良影响，我再次声明，金翔事件我们已经谈过好几次了，这与恐怖分子无关，至于说证据……这自然只是个时间问题。” “也就是说您可以认定？” “这不是我能否认定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热西库利亚不等女记者再说话，接着说道：“希望大家不要太敏感，金翔事件是个偶然，西北省委宣传部在此之前就发表过声明，这是因为部分职工不满所造成的。” “既然没有证据，您为何做出这样的定论呢？” “我……”热西库利亚看向那位发问的男记者，有些招架不住了。正在她迟疑的时候，一旁的郑一波坐不住了，他微笑道：“既然大家问到案件本身的问题，那么接下来由我这个公安厅长向大家解释一下。” 热西库利亚感激地看了眼郑一波，心里还有些感谢张清扬，看来领导就是领导啊，早就料到了记者不相信自己的话，所以才把公安厅的领导请了出来。虽然曾三杰没有到场，但是有郑一波也足够了。 郑一波清了清嗓子，说：“我来说明一下，这位记者说得没错，在没有定案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发生。在刑侦案件上，即使在一些已经定论的案件中也会出现错误，一但我们发现问题就会改正。但是刚才热西部长说得也没有错，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到的证据，以及这段时间的调查，确实只有冶金厂的职工参与了金翔事件，我们现场所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第2272章 模棱两可 热西库利亚松了一口气，看来郑一波还是很有经验的。 郑一波一开口，记者们就开始针对他，刚才那位女记者又问道：“那么您如何解释网络上的传言呢？” 郑一波摊开双手，叹息道：“网络上的传言确实为我们办案增加了一定的难度，作为一名刑侦人员来说，不会放过任何的线索。早在网络上出现传言开始，我们就针对其展开调查，我们当时怀疑或许在冶金厂的职工内部存在部分的沙漠组织成员。但是让人沮丧的是，通过我们的排查，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所以我在此也希望在网上发布消息的知情者同我们警方联系，如果您能够提拱有价值的线索，警方必有重谢。在此我也声明，如果我们通过线索发现此事确实与沙漠组织有关，也会公开向大家说明的。” 郑一波的话有些模棱两可，既没有否认热西库利亚的话，也没有否认记者的话，但重要的是起到了公布事实真相的作用。白世杰和热西库利亚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有佩服的意思，热西库利亚心里却有点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绝了？万一这件事今后真的公布出来，郑一波可是留下了话头，而自己呢？ “那么请问郑省长，您刚才的话是否说明，现在还不能排除金翔事件是沙漠组织策划安排的？”另一位男记者问道。 郑一波停顿了一下，看向热西库利亚，然后苦笑道：“从刑侦学的角度来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我们现在能向大家说明的情况都说明了，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可能性比较低。” “请问您是否能公布一些证据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警方需要保密。大家对沙漠组织一直都很关注，我可以告诉大家，西北警方一直在调查关于沙漠组织的一切。不管结果是什么，刚才热西部长已经向大家说明了，现在的西北十分稳定，金翔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并不像网络所传那样严重。这些都是事实，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郑一波看向了热西库利亚。 热西库利亚微笑点头，说：“记者朋友们，我想郑省长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请原谅我不是刑侦专家，可能说得不够明确。下面大家没什么疑问了吧？” “请问热西部门，金翔事件发生后，省委、省政府要如何处理冶金厂职工的问题呢？” “好吧，那我就向大家详细介绍一下省委、省政府的政策……”热西库利亚看向那位“记者”，其实他是宣传部的工作人员。 新闻发会布刚一结束，热西库利亚便和白世杰、郑一波共同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有了之前的教训，热西库利亚这次表现得很谦逊，进门就说：“张书记，我要感谢您呢！如果没有您的先见之明，我在记者会上可就丢人了！多亏有郑省长在，才向记者们解释明白。” 张清扬很意外地看向郑一波，问道：“一波怎么也参加了？” “哦，曾书记有事，没办法……我临时代替了。”郑一波解释道。 热西库利亚在旁笑道：“多亏了郑省长呢，张书记，谢谢您！” “到底怎么回事，热西部长这么高兴？”张清扬脸上也挂着笑容。 热西库利亚的小脸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媚笑道：“您听我汇报呀！” “好吧，你说。”张清扬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情况是这样的……” 热西库利亚说完，白世杰和郑一波又补充了两句。张清扬听完后很高兴，沉思道：“现在的记者都不简单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您领导我们处理的急时，那可就……” “呵呵，这件事是你们的功劳，我可没有领导什么。”张清扬摆摆手：“你们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热西库利亚听了张清扬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了，她可不想再感受到领导的强大压力了，再说她还要去向吾艾肖贝汇报工作。 热西库利亚刚走，张清扬就拿起了电话。 热西库利亚独自来到省长吾艾肖贝的办公室，把工作人员整理出来的发布会记录摆在了他的桌上。 吾艾肖贝听说郑一波出席了发布会，首先就是一愣，再看到他在发布会上的发言，眉头就皱了起来。 看见省长皱眉头，热西库利亚就紧张起来，问道：“省长，有什么问题吗？” 吾艾肖贝没说话，仍然看着手里的会议记录。看了一会儿，他才抬头问道：“你请郑省长出席，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哎，不是我要请郑省长，这是会前半个小时才决定的！” “那是……张书记说的？” “也不是张书记，”热西库利亚便把新闻发布会前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幸好有郑省长在，不然我还真不能自圆其说。” 吾艾肖贝问道：“你们会前有过勾通吗？郑省长的发言有过安排？” “没有，郑省长一到发布会就开始了！怎么……他的表态有问题？” “到是没问题，而且回答得非常好。可是既然没有任何的准备，他的回答怎么听起来……没有任何破绽，看起来很机智啊！” 热西库利亚不明白吾艾肖贝的真实想法，问道：“省长，您有话就直说吧。” 吾艾肖贝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想没想过，万一出事，你可就危险了！”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说：“您是说郑省长他有意……可在那种情况下，身为公安机关的领导，也只能这么说啊？” “你说得也对，呵呵……可能是我想多了。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要小心点。今天这事……总感觉不太对。”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今天这事只是巧合，再说郑省长……平时也中规中矩，您放心吧。” “你心里有数就好。”吾艾肖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郑一波也没有闲着，而是很恭敬地来到曾三杰办公室，就发布会的事进行汇报。听了郑一波的汇报，曾三杰表示满意，点头道：“一波，和你搭班子就是舒服啊，将来我这个位子就是你的啊！” 郑一波赶紧站了起来，笑道：“我可不敢想啊，能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好就不错了！” “你太谦虚了！” “不过……我很担心，”郑一波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必竟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虽说控制住了，可谁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 “是啊，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眼下也只能尽早把这个组织全部打掉，可是难度太大了。你放心，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这是省委领导要考虑的。” “哎，天天睡不好觉啊！”郑一波苦笑道：“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嗯，我就不送了。” 西北省委发布会之后，网络上的声音确实小了很多，可是只安静了两天，这天早晨某网站上突然出现了一段视频，内容正是金翔骚乱的现场。从视频内容判断，再配上说明文字，金翔事件可就不像西北省委宣传部说明得那样简单了。 视频的出现，再一次把西北推上了风口浪尖。张清扬立即召开常委会，随后准备亲自赶往京城…… 同上次会议一样，张清扬是最后一个到的。会议室里烟雾弥漫，西北的常委都是老烟枪，就连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在想事的时候都烟不离手。视频事件的发生，受影响最大的要属热西库利亚了。 张清扬走进来的时候，常委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行注目礼，就连一向不服的阿布爱德江都动了动身体。张清扬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这说明他们心中已经知道谁是省委书记，谁是一把手了。虽然吾艾肖贝不愿意承认，可事实表明，现在的张清扬已经端起了西北省委一把手的架子。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都谈谈吧。”张清扬扫视全场说道。 热西库利亚立即开口道：“我是宣传部长，责任在我……” “不要说责任，”张清扬看也没看热西库利亚：“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要说责任……在坐的各位都有责任，不只是热西部长一个人的责任！我要的是处理办法，到底是谁的责任，我不想追究，如果上面要追究，那是上面的事。在此，我想大家都要明白，西北省委是一个大家庭，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听了张清扬的话，热西库利亚心中一暖，先不管张清扬说这些话是否还有其它的含意，听起来很顺耳。 张清扬话锋一转，叹息道：“金翔这件事的根源在此就不说了，我提到这个是想你们明白，谁也别想推卸责任，不要觉得这只是宣传部的事！” “没错，我十分赞成张书记的话！”吾艾肖贝知道不说话不行了，否则会议完全被张清扬控制住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热西库利亚说：“事情发生到现在，我想宣传部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下面大家都出出主意，这次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早处理！金翔事情再继续下去，我想你们又要换省委书记了！” 第2273章 打脸 吾艾肖贝眉头紧锁，他知道事情再发展下去，省委书记是不会换的，但是他这个省长的位子可就不保了。阿布爱德江这次也没有反驳张清扬的话，自从两人在小车班“被动”交手之后，他老实了很多。阿布爱德江虽然没有把古丽切森赶出小车班，但是也换了司机。现在的古丽切森没有了省委三号车，只守着一辆破旧的奥迪车，那是省委用来应急使用的车辆。古丽切森头上副班长的职位也没有了，他在小车班的威望一落千仗，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见到彭翔叫声大哥就躲得远远的。 在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的倡议下，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谈起了办法，有些热西库利亚都用过，没有任何价值。张清扬听了一会儿，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看向吾艾肖贝说：“拿出一百万来，作为活动经费，谁有能力接下这个任务，就把这笔钱交给他！不过事先可说好，事情解决不了，一百万要退回来！” “好，我赞成！”吾艾肖贝也高声附和，身为省级领导，谁没遇到过麻烦，他也明白这种事情需要钱走通关系。过去热西库利亚在媒体上面花的钱可不止一百万。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不管你找谁，也不管你使用什么方法，但要合法！就这一百万，多了也没用，一定要快解决，谁有这个胆子？”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他们不是没有这个胆子，而是没有这样的能力。一百万谁都想要，真要用这样的关系，也就一句话的事，可能用不了一分钱，这钱就归自己了。可他们明白这件事不好处理，凭借着他们的关系办不了。 “怎么……西北省委就没有人能处理得了？” 热西库利亚清了清嗓子，说：“张书记，其实要想控制视频并不算难，只要和宣传、网监方面打声招呼，他们就有办法处理，可我们没有这层关系，即使有……也和上头说不上话。京城那么大，我们这些人去了，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张清扬点点头，热西库利亚说这话他相信，京城的部级干部太多了，人家没必要把你放在眼里。再说西北落后、贫穷，干部的地位也不高，更让京城干部瞧不上。 “省长，你的意见呢？你在京城……应该有一些关系吧？” 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他指的是自己的叔父。叔父上调中央后，一直在全国人大任职，地位崇高。可这种地位的价值只有吾艾肖贝明白，这是一种政治价值，也就是人家谈起来的时候很尊重，但其实际上影响力不大。他苦笑道：“该问的我都问过了，叔父现在身体也不好，整天躺在病床上，不问政事多年，对这种事更是不懂啊！”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说：“难道真要我亲自出马？” “张书记，您要是有办法，我看真得由您亲自处理了！”阿布爱德江不咸不淡地说道。 张清扬叹息着扫视全场，很悲哀地说道：“同志们，我多么想这件事由西北的本土干部出面解决啊！你们想过问题没有，这件事由我解决，和由你们自己解决……有怎样的区别？” 阿布爱德江的嘴巴动了动，他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阿布爱德江有些脸红，他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 “我现在是西北的省委书记，更是西北的干部，我不想外人瞧不起我们西北的干部和西北的人民！”张清扬低沉的声音响起，有种悲怆的意味，他拍了拍桌子，语重心长地说：“我相信我上京应该可以处理，但是我希望今后这样的事情由你们处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办，我想在西北能够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 在坐的各位无不动容，就连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也受到了感染。吾艾肖贝点头道：“张书记说得对啊，西北在外界的印象再不改观，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发展！” “对金翔这个事……你们都没有意见了？” 众人都不吱声，吾艾肖贝想了想，说：“张书记，看来只有您亲自出马了，家里的事由我负责，我再和金翔商量一下办法，争取冶金厂的职工再不闹事了！” “好吧！”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老白，订票……最早的航班，只要来得及……尽快！” “我知道。”白世杰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我希望在各省代表团来考察之前，金翔的事情能稳住。”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说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随后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张清扬已经掌握了西北会议室的走势。 张清扬宣布散会，起身就走。吾艾肖贝想起一事，追问道：“张书记，那一百万……” “先留着吧，等我用到再说！”张清扬回头笑了笑。 吾艾肖贝老脸一红，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耳光，怎么蠢到这个地步了？在坐的各位干部都明白了，这一百万就是他们与张清扬之间的差距，他们更加的明白，他们与张清扬的差距可不止这一百万！ 阿布爱德江看了眼吾艾肖贝，无奈地摇摇头，他明白要论在上层的影响力，吾艾肖贝仍然不是张清扬的对手。除非有一天刘家的老头子作古，那样刘家就等于倒下了一座山。 张清扬刚下飞机就去见陈静，双方已经约好了。张清扬一进门，就笑道：“静部长，西北出了大麻烦，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陈静起身相迎，笑道：“麻烦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我原以为你只是意思一下，没想到搞得动静这么大？” “其实……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张清扬叹息道。 “坐吧。”陈静亲热地拉着张清扬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这次不想折腾了？” “是时候收尾了，也差不多了，再折腾我这个省委书记的位子可就不保了！”张清扬大笑道。 “那你是求我？”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啊，麻烦你和蔡部长说句话，让他帮我在网络那方面处理处理，关于西北敏感的事……今后能压就压一下。” “你是想一本万利，今后也不出问题？” “不行吗？” “不行，”陈静含笑摇头：“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啊，上次你欠我们的人情还没有还呢，怎么现在就想赚这么大笔的生意？” “哈哈……我还真忽略了！”张清扬一敲脑门，笑道：“那以后的事情不算，上次的加这次的，我赞助你们一百万……怎么样？” “一百万？”陈静厥嘴笑道：“是一次一百万，还是一共一百万？” “一共。” “太少了吧？”陈静咯咯笑着：“不过如果是一次一百万……那还差不多！” 张清扬知道陈静可不是在这里和自己讨价还价，她这是为了今后着想。他琢磨了一下，说：“那就两百万，我赞助你们！” “哈哈……”陈静大笑起来：“你要真给我两百万，我脸上也有光啊，不过不用那么多，凭借着我和你的关系，咱就一百万吧！” “你说行那就行！” 张清扬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给吾艾肖贝打电话。 “张书记，您到了？” “省长，那个……你马上给我打过来一百万。” “我明白了，可……事情办好了？” “还没有，不过钱是必须花的，账上好处理吧？” “这个您放心，没问题。” “嗯，这笔钱是赞助给宣传部的，宣传部要更换一批设备。” “明白，明白……”吾艾肖贝心中有数了，看来张清扬也没强到哪去嘛，到头来不还是需要钱？不过等他放下电话，就明白了为何张清扬一开始没要钱，反而现在又要钱了。 张清扬放下手机，对陈静说：“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蔡部长，我想请他吃饭。” 陈静为难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和蔡部长一起吃饭的人多了，蔡部长轻易不答应，不过……我试试吧，你等着……正好他今天在办公室。” 张清扬安静地等在陈静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陈静就笑容满面地回来了，笑道：“还是你面子大，不过蔡部长有要求，档次不能太高，喝酒不过三杯。” “我明白。”张清扬心想对蔡部长这个级别的领导来说，什么东西没吃过？人家答应你的请客，只是给你一个面子，可不是真为了吃你那点东西。 “西北的事我简单的谈了谈，蔡部长说会帮忙处理的，还有你那一百万我可是说出大话了，你不能不给啊！” “哈哈……”张清扬看着陈静大笑，说：“要是西北政府不给，我自己给，别说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我也能拿得出来！” “行了吧，我知道你有钱，你要真给，我还不敢要了呢！”陈静止住笑声，说：“说正事，你这次……办的事可是有点危险啊，万一出了点差错，你就不怕？” 张清扬摇头道：“除了视频，基本上是在我的掌握当中，至于上头……我刚上任，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 陈静点点头，一脸的钦佩。张清扬想起一事，问道：“请蔡部长吃饭，能叫一位朋友不。” “谁？” “老崔……崔明亮。” “哦，他的话……那就让他来了，蔡部长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不过老崔这个人很老实，没有那些歪点子，蔡部长会喜欢的。” “那就好……”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电话。 第2274章 难掩惊喜 晚宴虽然没喝多少酒，但气氛很热烈。蔡部长在别人面前端着架子，在张清扬面前却以同辈论交，并没有把他当下小辈或者下级。必竟刘老爷子在世，刘远山也在位，相比于刘远山，蔡部长自然就降了一格，因此对张清扬相当客气。除掉这些复杂因素，以张清扬现如今在青年干部当中的领军人物身份，也足以令蔡部长重视。 另外，蔡部长对崔明亮的印象也不错。崔明亮是一个老实人，话不多，更不是阿谀奉承之辈，深得蔡部长好感。蔡部长当场放言，以后会帮崔明亮说说话。张清扬带崔明亮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快要结束的时候，张清扬才提到了最近闹得正凶的西北事件。还不等他说完，蔡部长就大手一挥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能够理解，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昨迟明天就能解决！” “蔡部长，太谢谢您了！” “呵呵，不用谢我了，我也希望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多接触一下，否则我就老喽！你能找到我，说明心中还有我！”蔡部长把话说得很明白，像这种事你张清扬找别人也能解决，可你却找了我，这就说明对我的重视。 张清扬点头微笑，不再说感谢的话，而是聊了些现在的国际、国内形式。酒喝得少，饭局结束得也早。张清扬送走了蔡部长、陈静，陪着崔明亮说了几句话，崔明亮想继续请他喝酒，被他拒绝了。 张清扬拍着崔明亮的肩膀说：“在京城不比在双林，你一切都要小心，酒这玩艺……能少喝就不喝，知道吗？” 崔明亮红着脸说：“这不是看见您了嘛，我高兴！” “我知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崔明亮不敢再说话，只好告辞。张清扬坐上车，告诉彭翔把车开到了贺楚涵的家门外，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贺楚涵看到是张清扬的电话，起初没想接，可是等了一会儿又迫不及待地接通了，声音仍然是冷冰冰的：“喂，找我有事？” “楚涵，你出来一下，我在你家门外呢。”张清扬说道，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到京城了？”贺楚涵的声音难掩惊喜。 “是啊，我就在你家门外呢！”张清扬兴奋地说。 “哦，找我有事吗？”贺楚涵醒悟到自己失态，声音又恢复了平淡。 “我想你了，就想见你。” “今天太晚了，我睡了。” “楚涵，你不想我这么晚惊醒贺叔叔吧？” “你……你混蛋！”贺楚涵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 “嘿嘿，我就混蛋了……你能怎么样？”张清扬坏笑道。 “那你说见我为了什么？” “什么也不为，就是想见你，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不出来我可就敲门了！”张清扬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混蛋！”贺楚涵握着电话生闷气，可是想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换衣服。 贺楚涵换好衣服来到楼下，看到贺保国还在看文件，不好意思地说：“爸，我……我出去一下。” “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那个……”贺楚涵不想说是和张清扬见面，可又不擅长说慌，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去吧。”贺保国低头不再说话，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他知道张清扬到了京城。 贺楚涵松了一口气，悄悄地走向门口。贺保国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太晚就不用回来了……” 贺楚涵红着脸跑了出去，心想老爸太坏了，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呢，哼！ 张清扬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贺楚涵跑出来，心里一片温暖。 “你……”还不等贺楚涵说话，张清扬一把就将她搂进怀里。 “哎，这臭小子……也不怕被别人看见！”站在窗前的贺保国一脸笑意。 “你干嘛，快放开我！”贺楚涵的心紧张得要跳出嗓子眼，拼命挣扎着，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我放开你，你和我上车，不然我就抱你上去！”张清扬霸气十足地说道。 “你……坏蛋……” “答不答应？” “你……” “不答应？”张清扬做势要将她贴胸抱起。 “好吧……”贺楚涵不得不妥协了，这个男人太霸道了！ 张清扬坏笑着松开她，贺楚涵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不得不上了车。张清扬跟在身后，坐在了他的身边。当贺楚涵看到前面还坐着两个大男人时，更加的害羞了，狠狠地踢了张清扬一脚，怒道：“你真无耻！” 张清扬知道贺楚涵为什么踢自己，笑道：“他们没看见……” “你还说？”贺楚涵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 “你听话，我就不说。” “你要带我去哪儿？” “逛街，好不好？” 贺楚涵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哪个女人不想让心爱的男人陪着自己逛街？贺楚涵撇撇嘴，说：“我又不缺什么东西！” “我想给咱儿子买衣服，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贺楚涵很失望，气呼呼地说：“你眼里只有儿子！” “你吃醋了？”张清扬满脸的笑意。 贺楚涵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扭开头不理他。张清扬笑呵呵地把手搭在她肩头，强硬地把她搂在怀中。贺楚涵想推开他，可又想到前排的两个大男人，就不好意思动了。 “你来京城出差？是不是金翔那个事？”贺楚涵一开口就出卖了她关心张清扬的事实。 张清扬笑道：“我是假公济私，名义上办公事，其实为了见你……” 贺楚涵心脏一颤，又听他说：“你身上还是那么香……” 就这么一句话，贺楚涵感觉身上的某个部门开始发痒、湿润起来。 吾艾肖贝刚爬上床，还不等碰到妻子乌云的身体，办公电话就响了。吾艾肖贝不耐烦地接听。 “省长，视频没了，消息全没了！”热西库利亚激动地喊道。 “什么没了？”吾艾肖贝问完之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么快？ “省长，网上的视频不见了，就连那些不利的消息也没有了，全部消失了！”热西库利亚难掩自己的兴奋之情。 “很好，看来张书记成功了！”吾艾肖贝平静地说道，他料到了结果，却没料到这么快。 “省长，您休息吧！”热西库利亚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表达，事情解决了，她是受益最大的人。 吾艾肖贝握着电话苦笑，这个张清扬还真是厉害啊！ 张清扬硬拉着贺楚涵的手，在大学城后街的小商场逛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也不说。起初，贺楚涵望着大街两边那些小饰品商店还很感兴趣，可是走了两圈就烦了。她见张清扬还是不说话，硬拉住了他。 “等一下！”贺楚涵没好气地喊道。 “怎么了？”张清扬停下问道。 身后不远处，彭翔和林辉躲在暗处像两个透明人。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逛街……” “为什么来这里？”贺楚涵咄咄逼人地问道。 张清扬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微笑道：“楚涵，我想和你回到过去，让一切……都从头开始，我想让你体会到刚被男生追时的感觉……” “你脑子没病吧？”贺楚涵无语地盯着张清扬：“你多大了？你儿子在美国都能泡妞了，你还在这里装嫩？”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说：“楚涵，我只是想让你愿谅我，我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了，就让我们重新……在这条路上开始好不好？” 张清扬动情地握住贺楚涵的手，把她拉近怀中深情地看着。 贺楚涵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张清扬所做的一切感动了她。这一刻，贺楚涵心中梦寐以求多时的那种感觉出现了，他有了一种被关爱、被追求的幸福感。她抬头盯着张清扬，喃喃道：“你愿意改变吗？” “我会试着改变，就是不知道能否成功。”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楚涵，原谅我可以吗？” “我……” “楚涵……” “我还没想好，清扬，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害怕再重复过去的错误，我不想再伤心了。”贺楚涵痛苦地摇着头。 “你不爱我了？”张清扬心中一紧，难道贺楚涵准备放手了？ 贺楚涵摇摇头，没有说话。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还爱我？” 贺楚涵还是摇头，声音低落地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怕和你在一起……” “难道我伤害你有这么深？”张清扬的声音哽咽了。 “清扬，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别忘了……我是你儿子的妈妈，可是……我总忘不掉过去的事情。也许我太要面子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张清扬点点头，他不想再逼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现在回去？”贺楚涵竟然有些不舍，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夜晚。 “要不去酒店开个房间？”张清扬一脸的笑意。 “不行，我今天……不方便。”贺楚涵脸色一红。 张清扬惊讶地盯着贺楚涵，欣喜若狂道：“我是说……其实你误会了，我只是说带你去酒店休息一下，难道你想和我……” 第2275章 心灵神会 “不是……”贺楚涵慌了，连连摇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那想法……是你自己多心了。” “我多心了？”张清扬一脸坏笑：“我多什么心啊，是你自己说不方便的，我又没说别的。” “你还说？”贺楚涵一脸怒意，小脸羞得通红，虽为辣妈，但看上去好像不经人事的少女。 “楚涵，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张清扬通过刚才的试探，知道她还爱着自己，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捏着她的手，搂着她说：“还是去酒店吧……” “不行，我要回家！”贺楚涵想挣脱张清扬的怀抱，“你再这样……我以后真不理你了！” “真不理？那你现在是假不理我？” “张清扬，你混蛋！”贺楚涵开始骂人了：“你放不放开？” 张清扬松开手，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太晚了，你回去会把全家人都吵醒的，明天……明天一早我和你回去，我想见儿子了。” “明天我没时间，你要看儿子自己去看，我还上班呢！” “明天周末……” “呃……反正我今晚必须回家！” “楚涵，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今天真的太晚了，就在外面休息一下，我……我不碰你，好不好？”张清扬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求道。 贺楚涵也确实困了，张清扬说得有道理，现在回家不是又让父母担心了吗？贺楚涵琢磨了一下，免强答应道：“那……那我要独自睡一间房！” “没问题，你要想我了……我再过去。” “我不会想你的！”贺楚涵嘴上硬气，可心里已经柔软下来。 “走吧。”张清扬拉着她向停车场走去。 两人坐上车，彭翔和林辉已经在车里等着了。林辉开车来到酒店，张清扬下车后对彭翔说：“去开几间房，那个……楚涵独自开一间。”说完挤了下眼睛。 彭翔心灵神会，拉着林辉去了前台，张清扬和贺楚涵坐到沙发上休息。彭翔对前台小姐说：“开两间房。” 林辉拉住他说：“那个女的……” “笨蛋！”彭翔狠狠地敲了他的头一下。 两人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彭翔为难地走到张清扬跟前说：“领导，不好意思，房间不够了，要不就让贺小姐和您对付一下吧。” “这个……”张清扬犹豫地看向贺楚涵。 “不行！”贺楚涵坚决反对，看向张清扬说：“有三间房？那你和他们谁一起睡吧，我要自己一间。” 彭翔摇头道：“一共只有两间了，我和林子的是标间，还有一间大床房，那个……我们的房间没地方了。” “呃……”贺楚涵气呼呼地看向张清扬，她知道自己被耍了。虽然他不知道张清扬是如何暗示的彭翔，可猜也能猜到。不过，她却没有冲到前台问个究竟。 “那……我睡沙发吧，对付一晚就行了。”张清扬善解人意地拉住贺楚涵，怕她跑掉。 “你就应该睡沙发！”贺楚涵板着脸说道，走进了电梯。 张清扬回头对彭翔微微一笑，也钻进了电梯。林辉想跟上去，彭翔一把将他拉住，气道：“你小子就不会动动脑子！” “那我们不上去了？” “非要挤这一部电梯？”彭翔翻着白眼，把他拉进了旁边的电梯。 “嘿嘿……那你为啥要开两间房啊！” “白痴，那是贺小姐的要求，但是领导……”彭翔摇头道：“算了，你慢慢学吧，就你这脑子还怎么泡笑笑？” “呵呵，彭哥，以后教教我……” “德行！”彭翔笑着捶了他一拳。 张清扬上楼后也没理彭翔两人，直接拉着贺楚涵走进房间，关心地问道：“你要洗澡吗？” 贺楚涵心头一阵紧张，摇头道：“不洗了！我问你……酒店真的没有房间了吗？” “彭翔的话你没听见？”张清扬一脸茫然，“这可不是我安排的啊！” “哼，我懒得拆穿你！”贺楚涵看了眼宽松的大床，又看向一侧的小沙发，板着脸说：“你真想在这沙发上窝一宿？”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拉着她说：“我就知道你不忍心，那我们一起上床睡？” 贺楚涵脸色一红，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推开他说：“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你要不想受罪就再去开一间房，我……我可不会让你上床的！” “都没有房了，还开什么？”张清扬无奈地摊开双手，心生一计，假装在贺楚涵的身上嗅了嗅，随后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贺楚涵不解地问道。 “你……你几天没洗澡了？” “晚上刚洗完的，你干嘛啊！”贺楚涵气愤地将他推开，他怎么一脸厌恶？ “那个……你身上有汗味了……”张清扬后退了两步，好像她身上散发着毒气一样。 “你……”贺楚涵脸色一红，低头嗅了嗅，小声道：“真……真的有吗？” “嗯，确实有味道，可能生完孩子的女人容易出汗……”张清扬胡乱找了个理由，其实贺楚涵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又怎么会有汗味？ “我……”贺楚涵心说不久前你还说我香呢，现在就嫌弃我了？她一脸的委屈，瞧了眼卫生间说：“那……那我去冲个澡吧，你可不许进来！” “嗯，我不进去。”张清扬像个正人君子一样背过身体。 贺楚涵瞧他连看都不看了，心中好不失望，难道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兴趣了？贺楚涵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圈中打着转，心情十分低落。张清扬见自己的“奸计”得逞，嘴角浮现出坏笑。 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张清扬轻轻推了推房门，房门被反锁上了。张清扬没法冲进去，只好坐在沙发上假装睡觉。贺楚涵洗得很仔细，好半天才出来。由于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只好穿着原来的衣服。贺楚涵看到张清扬歪在沙发上听到自己出门都没有看一眼，心情更加难受了，有意弄出很大的声响，问道：“你喝水不？” “哦……还真有点渴了。”张清扬揉了揉眼睛。 贺楚涵走过去接了两杯水，走到他跟前，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我……身上还有味道吗？” 张清扬起身嗅了嗅，摇头道：“没有了。” “那……”贺楚涵甩了甩淋湿的头发，小声问道：“能……能帮我吹干吗？” “好啊……吹完了好睡觉，我困了。”张清扬很“单纯”地说道，没有任何其它的意思。 贺楚涵撅着小嘴坐在镜子前，心里翻江倒海地想难道他真对自己没兴趣了？张清扬手拿吹风机站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整理着她头发，心思却没在头发上面，眼睛瞄着她胸前的高耸，从衣领的空隙处可以看到一抹雪白的春光。张清扬开始不安、躁动，欲望一点点的浮现出来。 吹风机的噪音不小，听着那“嗡嗡”的声音，两人的心思更加烦乱了。终于张清扬吹干了她的头发，把风机放到一边说：“你可以睡觉了。” “哦，谢谢你。”贺楚涵失落地站起来，原本给他创造了“动手动脚”的机会，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她真的好想哭。 张清扬又歪在了沙发里，闭上眼睛假装很困。贺楚涵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他确实失去了兴趣，这才不安地爬上床，狠心关了灯。贺楚涵睡意全无，在黑暗中翻滚着身体，静静地倾听着张清扬的声音，可恨的他竟然发出了“鼾声”！难道我不漂亮了，不够吸引人了？贺楚涵百感交集，是不是自己太过火了，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贺楚涵越想越伤心，紧紧抱着被子抽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贺楚涵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随后就感觉身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力量，一具男性的身体钻进了被窝。 “啊……你……你干嘛？”贺楚涵吓了一跳，拳打脚踢想把张清扬推出去。 “别闹……”张清扬抓住她的双手：“我困了，沙发上不舒服，你就让我躺床上吧，床这么大……我不碰你……” 听他是这个原因，贺楚涵更加火了：“滚下去，我不同意！” “要下你下，反正我睡了……”张清扬翻过身体不理她。 “你……张清扬，你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混蛋！”贺楚涵气得想哭，人家还以为你爬上床要“非礼”呢，没想到却对美女视而不见，这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 贺楚涵气呼呼地背过身体，她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可怎么也不睡着，却很快就听到了张清扬熟睡的声音。贺楚涵拉了拉被子，气道：“我让你睡……就知道睡！” 张清扬还是无动于衷，睡得像一头死猪。 “哼，有你这样的么，旁边躺着一个女人尽然还能睡成这样！”贺楚涵自言自语地生着闷气。 她刚说完，就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风，一具庞然大物压到她的身上，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坏笑声：“不睡觉……干什么？” “你……你没睡？” “我等你求我碰你……”张清扬笑得更加开心了。 “你……你是装的，你……”这一刻，贺楚涵好像明白了什么，可一切都晚了，她的小嘴被张清扬封住，就感觉两只大手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第2276章 蹊跷 “不……”贺楚涵说不出话，躺在床上挣扎着，可又怎么是张清扬的对手？ 很快，贺楚涵就光了，张清扬在黑暗感觉还同旧时的感觉，只是比过去丰满了，皮肤还是那么的光滑。张清扬嘿嘿笑道：“我真羡慕咱儿子，可以天天摸……” “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张清扬吓了一跳，贺楚涵紧紧抱着他，同样吓出一身的冷汗。 “老大，下面好像来警察了！”彭翔焦急地在门外喊道。 “明白了！”张清扬满嘴怒气地回答。 贺楚涵的欲望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气愤地把张清扬推开，伸手找衣服。 张清扬独自留在房间里，脸红得像番茄的贺楚涵躲进了彭翔和林辉的房间。贺楚涵刚走，就有警察敲开了张清扬的房门。张清扬一脸睡意的打开房门，警察进门扫了一眼，说是例行检查，见没什么反常就离开了。随后又敲响了彭翔的房门，彭翔直接出示了国安部的证件，根本就没让他们进去。 听到警察离开的声音，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好险。虽然他们都有证件，不至于被当成嫖娼的拘起来，但是这件事传出去仍然无法解释。他很奇怪，像这样的星级酒店，没有意外情况，警察怎么会找上门来呢？这件事非常蹊跷，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多久，彭翔确定警察离开后，带着贺楚涵又回来了。贺楚涵也不和张清扬说话，坐在一旁生闷气。彭翔板着脸说：“领导，这件事不太对。”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彭翔点头出去了，不方便久留。 “哼，差点让人当妓女抓了，你们找的什么破酒店！”贺楚涵气呼呼地说道。 “背后有人……”张清扬思索道。 “难道……”贺楚涵一点就透，满脸的不可思议。 楼下，警察的头头站在车边掏出了手机。 “老大，没什么发现啊，哪有女人啊！” “没有女人？都检查了？” “都查了个遍，不过……有间房不让进！” “为什么？” “人家是国安的啊，非常牛气，咱惹不起啊！” “废物！”对方挂上了电话。 “操，和我发什么火啊，你怎么不来！”警察的头头一脚踢在车胎上，抱怨道：“能住得起这种酒店的……能是平常之辈？老子才他妈不想得罪人呢！”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大奔车里坐着位中年男子。他静静地看着这队警察开车离开，气愤地骂了句：“张清扬，你等着！” 第二天，当贺楚涵带着张清扬回到家里的时候，贺家二老喜上眉梢，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暧昧之意。张清扬大晚上把女儿叫走就没送回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还用说吗？ 贺楚涵羞得要死，知道父母那不健康的思想，没好气地说：“你们干嘛，我们昨天……又没干什么！” “你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还怕什么？”贺母轻轻拍了女儿一掌，又笑眯眯地拉着张清扬坐下，把她当成了女婿一般。 贺楚涵气得紧紧咬着牙齿，指着张清扬说：“不要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说完就上楼去了。 正巧小鹏从楼上跑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爸爸，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儿子……”贺楚涵原本还想着和儿子亲近亲近，却没想到小家伙对她视而不见，直接扑向了张清扬。 “死小子，白养你好几年！”贺楚涵心里极为不平衡，像个受气的小怨妇一般回了房间。 “哎，这丫头老也长不大，清扬你别介意。”贺母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把小鹏抱在怀里笑道：“想我没有？” “想了，爸爸……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小鹏委屈地说道。 “爸爸太忙了，那你……也可以给我打呀？”张清扬捏着他的小脸蛋说道。 “妈妈……不让我给你打……”小鹏低下了头。 “哦，那以后爸爸打给你，好吧？” “一言为定？”小鹏伸出小手指。 “嗯，一言为定！”张清扬勾住了他的手指，看到小鹏，也让他想到了其它子女，他不禁对那些红颜和孩子感到愧疚。从丈夫和父亲的角度出发，他十分不合格。 贺保国看着张清扬和小鹏玩了一会儿，就把他叫到了楼上。张清扬答应小鹏一会儿还陪他玩，小家伙这才放开手。 走进书房，张清扬并没有着急坐下，而是给贺保国泡了一杯养生茶。贺保国接过茶杯，满意地点点头。虽说他们之间没有名分，但实际上张清扬就是他的女婿。 贺保国喝了口茶，随后才说：“你这是空城计啊，这样的招式可不能常用！” 张清扬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金翔事件在网络上大肆传播的原因能瞒住西北的干部，却瞒不住高层领导。西北干部还没有认识到张清扬真正的能力，想不到他会用这种自损颜面的办法。即使认识到了他的能力，也不会相信他能用这样的手段，打心底说，西北的干部都比较直心眼。 “我明白你的用意，现在来看效果不错，缓中求快、静中求动，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此计太险了，下不为例！”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不过，金翔的这些事都是事实，我也不算太过分。” “你小子！”贺保国微微一笑，说：“吾艾肖贝现在不明白，但今后早晚会明白的！” “只要现在他不明白那就足够了，我已经赢得了时间。” “我也不敢相信你敢用这样的方式，你就不怕？这种事情太敏感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把自己陷进去啊！” 张清扬脸色沉重，认真地说：“贺叔，其实我也有点后悔，还好没出意外。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再干了！” “你知道就好。”贺保国欣慰地点点头，话锋一转，说：“总的来说你在西北近期的表现是成功的，能不起纷争就不起纷争，兵不血刃的方法是最好的！你什么也没办，就能在西北立威，这非常的不容易啊！” “西北四处凶险，不小心不行啊！我现在可不敢轻易做事，还在摸索阶段。” “我终于明白老张和你爸不表态的原因了，看来我以后也不用表态了，你真的成熟起来了！”贺保国脸上的表情好像看着自己儿子似的，十分慈祥。 张清扬叹息道：“贺叔，你们不说话并不代表着不管我，我能够有恃无恐的办事，还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无形中你们都在帮我。人人都说我张清扬行事霸道，其实这些都是靠你们啊！” 贺保国听了这话，看向张清扬的眼神更加温柔，满意地说：“你能知道就好。在政治上……我们不用再替你担心了，就是……”他不禁想到女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小声问道：“你和楚涵……和好了？” 张清扬老脸一红，赶紧说：“贺叔，您别误会，其实她还没有原谅我。” “那昨天晚上……你们没在一起？”贺保国八卦起来堪比娱乐小报记者。 “呃……那个……”张清扬脸上讪讪的，摇头道：“我们昨晚……是在一起，但不是您说得那种在一起……” “别管哪种在一起吧，”贺保国的脸也有些红，“起码他愿意和你在一起了，这说明她的心理已经松动了，你一定要抓紧啊！” 张清扬笑道：“您说得没错，这是一个好现象，我会努力的。” “清扬啊，你们的事现在是我唯一担心的，总这样下去我怕被别人……你知道我担心什么，这必竟不是能公开的事情啊！” 张清扬惭愧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贺叔，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好了，我没有怪你。”贺保国打断张清扬的话：“清扬啊，感情这事……我也是过来人，楚涵的性子有点像她妈，我自己的女儿非常情楚，你能忍她……很不容易了。反正我们岁数都大了，等我退休了，就帮你们照顾小鹏，只要你们都好，我这辈子就无憾了！” 张清扬感慨道：“贺叔，是我让您操心了，我和楚涵的事……我是不对的。” “行了，只要楚涵不在乎，我就不在乎。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其实你真的不用遗憾，如果不是楚涵认识你，我现在也不会坐在现在的位子上。”贺保国不禁回忆起过去，一脸的惆怅。 “贺叔，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能拥有现在的成就，那是打拼……” “呵呵，打拼？这是忽悠外人的！”贺保国大笑道：“别人都说我贺保国是天生的组织干部，其实我明白，和我一样甚至比我强的人有很多，可我为什么能上来？清扬，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感谢刘家，我都明白。” 张清扬笑道：“一切都是缘分吧，有些事都是天注定的！” “哎，你小子幸亏从政，要不然……”贺保国盯着张清扬坏笑道：“男人向往的生活啊！” 张清扬的脸红得像炭，尴尬地笑起来。他知道贺保国的言外之意：你要是不从政，会祸害更多的小姑娘！ 第2277章 忍俊不禁 书房门一响，小鹏探着脑袋进来，红着脸说：“爸爸，你说要陪我玩的……” “呵呵，这小子……等不急了！”贺保国满脸慈爱，看向张清扬说：“去吧，你难得回来一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清扬便拉着小鹏的手走出书房。 小鹏拉着爸爸的手向房间走去，张清扬也想去看看楚涵，便顺着他问道：“你要回房玩什么？” “我……我想打游戏，妈……妈妈不让玩……”小鹏委屈地说道。 “走，爸爸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我怕……妈妈……”小鹏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可见平时贺楚涵对他的管理非常严格。 “不怕，还有爸爸呢！”张清扬推开了贺楚涵的房门。 贺楚涵正躺在床上补觉，昨天夜里几乎没睡。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小鹏，气道：“小鹏，找你爸爸去，妈妈要睡觉！” 张清扬忍俊不禁，嘿嘿笑道：“你睡吧，我哄儿子玩……” “你……”贺楚涵一听是他的声音，迅速地从床上坐起来，由于坐起来得太猛，双眼一黑，大脑有些晕眩。 “你慢点……”张清扬上前扶住，给她倒了一杯水。 贺楚涵板着脸喝了口水，推开水杯说：“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那昨天晚上……你没原谅我？” “都说了……我也需要男人，男人天底下有那么多，我不一定非要找你！我要是想了就出去找！”贺楚涵恶狠狠地说。 “你……”张清扬真的被气到了，对任何男人来说，心爱的女人对你说出这样的话都十分让人伤心。 张清扬的脸皮抽动了两下，皱着眉头说：“我只当你是气话……” “爸爸，我们过来玩吧……”小鹏见到爸爸妈妈好像要吵架，赶紧拉了拉张清扬。 “好，来吧，我陪你玩……”张清扬拉着小鹏坐在沙发上。 “妈妈，你睡吧，我和爸爸小点声……”小鹏又跑到贺楚涵身前亲了亲她的脸。 贺楚涵自知刚才那话有些伤人，现在终于有了台阶可下，拍着他的小脸蛋说：“去吧。” 小鹏找出平板电脑交给张清扬，贺楚涵看张清扬不再理自己，便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小鹏，注意眼睛！” “我知道啦！” 张清扬没有抬头，很认真地操作着平板电脑。贺楚涵见他真不理自己了，只好又躺在床上生闷气。 张清扬一边和儿子玩，一边说：“儿子，爸爸下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见几个人……” “见谁啊？” “见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好好表现……知道吗？” “哦……”小鹏一脸好奇。 贺楚涵偷偷听着他们谈话，意识到了什么，又坐起来问道：“你要带我儿子去哪儿？” 张清扬理也没理她，继续和小鹏说话玩游戏。 “喂，我和你说话呢！”贺楚涵心虚地说道。 张清扬还是没理她，头都没抬。 “张清扬！”贺楚涵大喊一声。 “哦？” “我和你说话没听见啊？”贺楚涵紧紧抓着枕头，真想扔过去。 “听见了。” “那你怎么不回答？” “谁规定我必须回答你的话？”张清扬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你……你是我儿子的爸爸，这间房是我的，你在我的地牌上就要回答我的话！” “我是看着儿子的面子上才来的，你以为我愿意进来看你这个泼妇？”张清扬撇撇嘴。 “你滚！”贺楚涵忍无可忍了，终于把枕头砸了过去。 “在儿子面前……最后不要暴露你的缺点……”张清扬忍着笑意说道。 “你……”贺楚涵想到了什么，赶紧挤出笑脸说：“儿子，我和你爸爸开玩笑呢！” “我知道……”小鹏机灵古怪地笑了。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一百万……他还用一百万？”阿布爱德江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听了热西库利亚的介绍，他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好像吃了只苍蝇，全身都不对劲儿。 “这一百万……他赚得也太容易了！”热西库利亚也是满脸沮丧，随后又无奈地说：“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有这个能力！” 热西库利亚的话更加刺激了阿布爱德江，他气道：“这是个阴谋，他早就知道我们没人能解决，所以才喊出一百万来！这一百万……他就是想独吞！” “不对，”坐在两人对面的吾艾肖贝摇摇头，淡淡地说：“你们想过没有，假如我们真有人表态能处理呢？” 两人面面相怯，没有理解吾艾肖贝的话。 “你们真以为这一百万他自己要了？”吾艾肖贝一脸的笑容：“你们太天真了！” “怎么……他真花出去了？” “他昨天和蔡部长见了面，所以我想……这一百万应该是赞助给蔡部长了。”吾艾肖贝在京城不是没有消息，想要了解张清扬的部分动向不是难事。 热西库利亚不解地说：“他就不想留下一部分，一百万……全都送了出去？” “你们对他太不了解了！”吾艾肖贝非常失望地看向两人说：“你们就没好好调查过他的底细？据我所知，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一个亿……他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刘家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海外，他能操控的财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真的？”阿布爱德江有些不也相信：“如果这是真的，老子去告他，实名举报！” 吾艾肖贝像看个白痴似的看向阿布爱德江，苦笑道：“刘家生意上的事，上面是知道的，没有任何隐瞒，你还告什么？” 阿布爱德江低头不说话了，其实他也就是说说。此人向来口无遮拦，实际上并非像外表那么愚蠢。他表面的愚蠢只是一种障眼法，同时也可以发泄一些别人不敢发泄的东西。当别人认定他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时，即使他说出再过分的话，也无人在意了。 热西库利亚不太了解更上层的东西，不可思议地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这是真的？” “嗯，他的事我了解一些，你们也要了解一下。”说到这里，吾艾肖贝叹息道：“当然，这也不怪你们，就是我自己……对他还是轻视了啊！这个人太温柔了，总让人捉摸不定。” 吾艾肖贝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段时间看似什么也没做，连工作都没有接任的张清扬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这种无形中的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吾艾肖贝此时终于明白，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对手，其政治智慧超乎常人。 “不提他！金翔的事情怎么办？”阿布爱德江苦恼地说道：“再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职工又要闹了！” “是应该拿出一些实际的东西了，等明天上班，我再找冷雁寒谈谈。” “省长已经有了主意？” “钱就是主意，金翔的事只需要钱！”吾艾肖贝无奈地说道。 “来，吃点水果……”省长夫人乌云端着水果盘走出来，身穿一件长裙，把身材显得婀娜多姿，前胸被束得又高又挺。 阿布爱德江贪婪地扫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乌云，你休息一会儿吧，不用忙。”热西库利亚起身接过水果盘，笑道：“你怎么就不见老啊，总是那么漂亮！别说省长喜欢，连我见了都喜欢！” “呵呵，大姐就是会说话，你也不差啊，不是也有人喜欢吗？”乌云满脸坏笑，看了看阿布爱德江。 热西库利亚脸色一红，偷偷拉了他一把。 吾艾肖贝不高兴地看向乌云，板着脸说：“你去忙你的吧。”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小李了……”乌云没理他的话，而是坐了下去。 “哪个小李？” “张书记家的小保姆啊，那丫头真漂亮，走起路来小屁股扭来扭去的，那才叫年轻啊！”乌云咯咯笑道。 乌云一句话，让其它三人都沉思起来。 阿布爱德江没好气地说：“谁知道是不是保姆！” 乔炎彬看着对面的乔炎鸿不停地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怎么了？”乔炎鸿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种小把戏以后还是不要搞了，即使把他们按在了床上……那又如何？” “我就是想让他丢人！”乔炎鸿气愤地说道。 乔炎彬无奈地说：“炎鸿啊，政治不是过家家，这种小事除了浪费时间又能怎么样？反过来气到的还不是我们自己？” “我……我就是看不过去，他凭什么那么嚣张？” 乔炎彬语重心长地说：“炎鸿，我希望你能成长起来，还记得爷爷临终前说过的话吗？我们要做大事，不能总想着在这样的小事上面占便宜，这样的事对他不起作用，你还不明白吗？” 乔炎鸿不服气地说：“可如果成功了，那么……” “宣传出去又怎么样？被人知道了，反而更轻视我们！我们不是小流氓，我们要做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做的事情？哼！”乔炎鸿站了起来，怒道：“这些年你到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可结果……还不是被他挤到了贵西？” 第2278章 话不投机 “你……”乔炎彬不说话了，低头生着闷气，这个弟弟太让他失望了。 乔炎鸿自知失言，缓和了一会儿，又坐下去说：“哥，我不是怪你，就是……” “乔鸿，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必须提醒你……千万不要得罪他！” “我不怕他！” “那曾柔他爸呢？” “这……”乔炎鸿不敢再说话了，曾胜利远在双林省，就像乔家的人质一样。 乔炎彬笑了笑，说：“我的事自己处理，以后你不要插手了。” “哥……”乔炎鸿满脸惭愧，“你有好办法吗？” “等待……现在除了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乔炎彬苦涩地说道。 “还要等？” “我不是没争取过，可是……还不是被他压制住了？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其实这次……我真的不应该争！不争……或许就有机会。” 乔炎鸿一脸痛苦状，在他看来这位被乔家给予全部希望的大哥已经被张清扬压怕了。乔炎彬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禁叹息，难道乔家真的完了吗？ “哥，我走了。”乔炎鸿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话不投机，留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乔炎彬盯着他的背影好久，满脸的失落。 房门被推开了，妻子坐在轮椅上慢慢转过来。 乔炎彬看了眼她的双腿，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睡醒了。”妻子揉揉眼睛，看着他说：“炎彬，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离婚吧，我不想拖累你，我知道你压力大，你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吧。” “你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是认真的，离婚吧。”妻子很平静地说道：“孩子也大了，你安心去做你的事业，家里我负责。” 乔炎彬一阵哽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房间里，乔炎彬的女儿躲在门后哭了，然后打开电脑聊天。她点开了一个人的头像，发过去一条消息：“在吗？我心情不好，陪我说说话好吗？” “在，你怎么了？乖啊……我陪着你……” “涵涵，妈妈要和爸爸离婚……”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太好了！”刘老兴奋地拍起了手掌，虽然老人迟暮，但昔日的英气还在。 “太爷爷，我背得好吗？”小鹏羞涩地站在刘老面前，不敢抬头看他。说实话，小鹏有些害怕这位老人。现在的刘老非常清瘦，满脸皱纹，眉骨凸现，在小孩子的眼中就像个老怪物。 “好啊，背得好，这诗词……是谁教你的？” “姥爷教我的！”小鹏嘿嘿笑道，扭头得意地看了眼妞妞，小声道：“姐姐，你也给太爷爷背一首吧。” 妞妞昂着脸，不屑地说：“这是小孩子干的事，你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哦……”小鹏抓了抓头发，一脸的青涩幼稚，那乖巧的模样忍得刘家人大笑。 刘老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孩子，看向刘远山说：“你命好啊，真是捡了大便宜，冒出来好几个孙儿孙女……” “咳咳……”张清扬憋得脸色通红，不安地看向父亲。 刘远山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可是看到妞妞和小鹏，也就不生气了。身为老人……谁不想儿孙满堂？现在张清扬带来的这些孩子，一个个都那么聪明可爱，看到他们，刘远山也就顾不上批评张清扬了。 张清扬看着爷爷高兴的模样，非常的欣慰，看来带小鹏过来是对的。这两年张清扬利用回京的机会，把子婷、梦婷她们的孩子全都带来见过爷爷了，老爷爷看到这些孩子非常高兴，精神也好了很多。近来，老爷子也快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谁都知道他现在时日无多了。 自从那场大病之后，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身体活动也困难起来。据医生介绍，老爷子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降到了最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现在唯一支撑老爷子的就是精神，好在他的精神不错，这大大减弱了病症。张清扬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带着自己的子女全都看过爷爷了，也是希望他能够高兴。至于陈家有何想法，张清扬相信他们能明白自己的用意。更何况自己的事情陈家都知道，陈新刚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当张清扬得知楚涵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之后，就有想法带小鹏过来。可当时要去西北上任，一直没有时间。这样回京终于有了机会，他简单地和贺保国说了一声，贺保国自然高兴，这代表着外孙被刘家接受，女儿也在替意识中有了名分，他当然支持。贺楚涵也没反对，心里隐隐感到高兴，看来这些年自己在国外没有白受苦，她知道张清扬这也是做给她看的。 看着刘老拉着妞妞和小鹏说着一些幼稚的话语，张清扬的鼻子有些发酸。刘远山也不太好受，现在的刘老早就不过问政治上的事情了，他的思维会出现短暂的糊涂，有时候会提起多年前的老战友，还说身体好了就要去看望他们。可是那些人，早就作古。刘远山吻了吻妞妞和小鹏，说：“你们陪太爷爷说话，我和你爸爸有话说。” “爷爷，你去吧。”妞妞很懂事地说道。 小鹏歪头看向刘远山，小脸就红了，他是第一次看到爷爷，还有些紧张。 “这孩子，怎么像个大姑娘！”刘远山笑呵呵地捏了捏小鹏的脸，又看向妞妞说：“妞妞，你要教弟弟像个男子汉！” “我会的！”妞妞拍着小鹏的头说：“听到没有，你以后要听姐姐的！” “哦，我会听姐姐的。”小鹏点点头，十分听话。 “这个楚涵……把孩子管得太严了！”张清扬笑道。 “你少说别人，这些孩子……你哪个管过？”刘远山没好气地说道。 “爸……”张清扬脸上讪讪的，怎么说还在女儿和儿子面前呢，老头子怎么就不能给留个面子啊！张清扬又看向张丽，希望老妈能帮帮自己。 不料老妈也不留情面，瞪眼道：“去谈你们的事吧，这些孩子都不错，哪个也不像你！” 张清扬差点晕倒，他知道自从刘远山和张丽见过孙子孙女后，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走吧……”刘远山转身去了书房。 张清扬跟在身后，刘远山坐在沙发上看张清扬，叹息道：“你这次的事办得不好，非常不好！” 张清扬明白他指的是金翔，解释道：“其实我这也是顺水推舟，我是想揭揭西北的底，并不完全为了我自己。” “不用解释，”刘远山挥了挥手：“从今往后你要小心，爷爷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的身体！” 提起这事，张清扬不禁有些生气，怒道：“即使爷爷有个三长两短又能怎么样？还有您呢！再说……我们刘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刘家，大家现在都有不错的发展前景！” 张清扬想到了贺保国、贺静远、金淑贞、齐越华、吴和平还有已经复出的丁盛，另外在双林，南海，京城……各地都有他的老部下及盟友，这还不算何泽华、苏伟等其它派系的得力干部，如果再加上军内的力量，陈新钢就不用说了，刘抗越、陈军、文武兄弟也都被给予了厚望。综合考虑，现在的北方派系发展顺利，前景无忧…… “是啊，可有些人不这么想啊，树大招风。我只是想提醒你，不少人都把你和爷爷联想到一起，无论如何，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身边会涌现更多的对手！” “我会小心的。”张清扬点点头，他早就做好了爷爷离开后的准备。 “你的事我也会少管，今后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爸，我知道。” “你明白就好，现在是关键时期，上头把你调到西北，在你身上花费了相当大的心血。从三年前开始，远方同志就开始准备下这一盘大棋，为了你一个人，我们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啊！你应该清楚，西北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但何时动用那些隐藏的力量，要掌握好一个时机，你知道吧？” “我明白，其实……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眼下所做的这些事还只是试探。至于何时真正能够融入西北，能够挑起那支力量，我现在心中也没数。” “计划有吧？” “嗯，但要一步步来，计划哪有变化快，未知数太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要记住，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能帮你的人越来越少，而能拉你下马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是啊，高处不胜寒！”张清扬一脸的苦笑。 “这次回京……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刘远山问道。 “下午……我要去见一个人。”张清扬盯着刘远山的眼睛，陪着笑说：“恐怕还需要您帮帮忙……” 下午，张清扬把两个孩子交给贺楚涵之后就离开了，他还有事情要办。贺楚涵尽管对他不满意，也不好拒绝。本来，贺楚涵还以为他要带着自己出去玩呢！ 张清扬坐车赶往京城秦山疗养院，林辉顺着盘山公路绕过一片片的树林，前方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张清扬没来过这里，担心地问道：“是不是路走错了？” “快到了，”彭翔解释道：“我知道这个地方。” 第2279章 若有所思 “到是隐秘啊！” “其实这里的环境不算太好，但由于特殊历史的缘故，所以一些老干部就喜欢到这里休息。” “多半是一些在政治上不太如意的人！”张清扬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哎，岁数大了就退休，四处转转多好，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占着位子？”林辉不解地说道。 彭翔看了林辉一眼，想提醒他一下，又一想领导不是普通人，应该知道林辉这话没有恶意。要是换成别人，林辉这话可是有些儿忌讳。 张清扬说：“林子，你懂得太少了。我所说的政治上不如意，并非在政治上没有地位，能称上不如意的人……往往都身居高位，每个人都有梦想，政治上的追求也是人生的追求，人生不能一概而论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 林辉笑道：“我的职责就是给领导开车，保卫领导的安全！” “呵呵，你就没有别的追求了？” “有啊，我的追求就是……” 彭翔笑道：“这小子的追求就是娶笑笑当老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问道：“你们走到哪一步了？” 林辉嘿嘿地傻笑，不好意思地说：“她……她对我还那样，就是……摸过一次手……” “你那也叫摸手？”彭翔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回头对张清扬说：“这事我知道，那天笑笑走在路上摔倒了，林子上去把她扶了起来，碰到了她的手。” “哈哈……” “反正……摸手了！”林辉倔强地说道。 张清扬一脸笑容，他很喜欢林子，从林子的身上可以看到年轻人对生活的热爱，对爱情的直执。曾经，张清扬也向往这样的生活，可是进入仕途之后，他变得太多太多了。 “到了！”彭翔指着前方说道。 张清扬看向前方，果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大铁门，大门两边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林辉将车速放慢，警卫看了眼车牌号，做了个手势放行，之前已经接到通知了。铁门缓缓打开，林辉开车进入，张清扬这才发现还不是目的地，里面还有一条很长的道路，在道路的前方还有一扇大铁门。 一共经过了三道铁门，张清扬才看到里面的别墅群，建筑群体掩藏在群山之间，还真不容易被发现。林辉把车缓缓停在7号楼外面，张清扬下了车，早有一位中年人迎了过来。 “张书记，您好！我是首长的秘书李剑。” “您好！”张清扬同他握了手，心里不禁替他感觉到惋惜，通常领导秘书是最有前途的。可是还有一种领导早早就退了二线，虽然占着位子，却说不上什么话，而他身边的秘书那就是在靠日子了。张清扬能从李剑的笑容背后看到他的心酸，也许当领导的都很自私吧。 “张书记，首长已经在等着了，您请！” “好，谢谢。”张清扬微笑点头。彭翔和林辉等在外面，四处打量着。虽然这里不会出现意外，但是出于警卫的天性，每到一处，他们都会先打量地形。 张清扬跟在李剑的身后走进小楼，客厅里坐着一位老人，看到张清扬进来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等张清扬走过来。张清扬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含笑伸手道：“首长，让您久等了！” “张书记客气了，你能过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满头银发的老人终于站了起来，颤抖着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此人正是吾艾格山，也是西北省委常委、省长吾艾肖贝的叔父。这位老人是西北解放后，由中央政府任命的第一任西北长官。几十年来，一直是西北的领袖，在西北人民群众当中有着很高的威望。后来他的年纪大了，便上调中央，虽然身居高位，但影响力却在逐年下降。现在的吾艾格山虽然一直也没退休，但实际上已经不问政事多年，很少有人来看望他了。听说张清扬要来看自己，他很意外，隐隐也猜到了张清扬的用意。 吾艾格山已经是九十多岁的高龄，看上去十分虚弱，从精神状态上来看，还不如刘老。不过吾艾家族是西北的贵族，吾艾格山十多岁就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二十几岁就被西北民间推举为领袖，这样的人物也不可小瞧。 “老首长，您的精神真好啊！”张清扬十分尊敬地说道。 “哎，混吃等死而已，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要我们这些老头子已经没有用处了！” “首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是我们的榜样，有你们在，我们这些年轻人办事也踏实啊！” “呵呵，安排你去西北是正确的，张书记……希望西北在你的治理下能够平稳地发展下去！西北的事情，是我这辈子最不安的啊，当初还是我们这代人没有打下一个好基础，结果给你们留下了麻烦啊！” 张清扬从李剑手中接过茶杯，道了声感谢，又看向吾艾格山说：“首长，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任务，当年统一就是主要的任务，而现在发展和稳定又是主要任务，您完成得很好，没有您打下的基础，何谈发展和稳定？我读书的时候就学习过您的光辉事迹，您的所作所为历史和人民不会忘记的！当年要不是您主动响应中央的号召，支持西北的安全解放和平统一，我们现在哪还有机会搞发展？” “哈哈……”提起当年自己的英雄事迹，吾艾格山满脸自豪的笑容。他点头道：“你说得也对，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谢首长的信任，今后西北的干作还少不了您的支持啊！” 吾艾格山摇头道：“我已经老了，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啊！张书记是被中央选中的西北班子的负责人，一定有妙手回春之计！” 张清扬叹息一声，一脸为难地说：“首长，我对西北了解太少，正在向吾艾省长等人学习。我今天过来一是看您，二来就是想取取经，听听您对西北工作的意见。” 在张清扬来之前，吾艾格山同侄子吾艾肖贝还通过电话，两人交流过一些看法。张清扬过来寻求支持他们早就猜到了，却没想到他让自己提意见，一般的一把手是最讨厌别人提意见的，张清扬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吾艾格山心中思索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张清扬在外人眼中素以铁腕著称，能在双林省把延春发展起来，我相信也能将西北发展起来！在少数民族的工作上面，你非常有经验，老头子我怎么能乱提意见呢！” “不，首长，我是真心求教，必竟我对安族人了解太少，而您又是安族人的代表人物，多年以来您就是安族人心目当中的神，我相信有了您的指导，我更能了解安族人。” “你想了解安族人？” 张清扬诚恳地说道：“是的，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西北的干部群众接受我，我想了解安族人的性格、文化、历史等等，我想真正的与安族人融为一体。” 吾艾格山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淡淡地说：“其实想要了解安族人也不难，首先要了解他们的宗教，认识他们的信仰，同时更要明白他们的风俗习惯以及各种生活当中的避讳。安族人信奉神灵……我这正好有几本介绍安族人的书，你可以看一下……”吾艾格山说着，起身走向书架。 张清扬心中一喜，看来任何人都躲不过马屁，吾艾格山已经中计了。 吾艾格山捧着几本厚重的书走回来，笑眯眯地说：“这几本书是史学界研究西北地方历史和民族发展的，我担任了顾问，你可以看看……” 张清扬激动地把书接到手里，然后虔诚地问道：“下面，我想了解一下安族人的安教……” “你真想听……那我和你说说？” “我非常有兴趣！”张清扬一脸激动的表情。 吾艾格山也来了兴趣，已经有好久没有人上门求教了。张清扬的表现又让他有了一种身居高位的感觉，他便滔滔不绝地谈了起来。这位当年被安族人当作“长老”、“神灵”一般的权势老人，仿佛找回了旧时的威风。 离开疗养院，天色已经黑了。张清扬坐在车里看了眼身边的那几本书，嘴角挂着苦笑。他很同情吾艾家族，他不知道在做出归顺选择的几十年之后吾艾格山是否后悔过，但是他相信吾艾家家族的任何一位男人都会有失落的情绪。几百年来他们都是西北的王者，可是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喜欢历史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即使在西北，一些孩子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民族的历史和名人。 张清扬叹息一声，替吾艾家族感到可悲。更加悲剧的是吾艾肖贝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这个人非常的危险。张清扬虽然对他还不够了解，但是凭感觉也能猜到他不安于现状，还有更高和更大的抱负。张清扬知道上头不是不了解吾艾肖贝的心思，可是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稳住安族人，他是最好的人选。在这样的背景下，自己今后在西北的执政思路将更难施行。 张清扬刚才同吾艾格山谈了很多，虽然谈话了解西北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但是从他的嘴里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通过今天的谈话，更让张清扬明白必须取得安族人民的支持，否则西北的工作将无法开展。 第2280章 无能为力 张清扬的私人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笑着接听：“喂……” “你什么时候到啊？大家都到了！”郝楠楠娇媚地说道。 “在路上呢，有点事耽搁了，你先帮我招待一下朋友吧，呵呵……” “切，我算是你的什么人啊，凭啥替你招待？” “你是我的老部下嘛！”张清扬大笑道。 “哼，快来吧！”郝楠楠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张清扬今晚约在京城的一些老朋友吃饭，没想到在这里耽误了，郝楠楠有些等不及了。 林辉听到对方催促，又往下踩了踩油门。 张清扬心中还想着别的事，看向彭翔说：“把相机给我。” 彭翔把相机交给张清扬，张清扬翻出他和吾艾格山的合照，看着相片上光彩照人的老者，脸上笑意更浓。 吾艾肖贝放下电话，看向身边的妻子乌云不解地摇头，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干嘛呀……”乌云笑眯眯地扯了扯他的脸：“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又丑又老，这样更难看了……脸都抽一起了！” “别闹了！”吾艾肖贝把她的手推开，又伸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搂在怀中，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他去见叔叔了。” “我知道啊，他们都说了什么？” “说了……”吾艾肖贝把叔叔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又对乌云简单地讲了讲，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这又是他的阴谋。” “阴谋？”乌云睁大了嘴巴：“他能玩什么阴谋？” “不对，这应该是阳谋，明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却无能为力，表面上还要支持、称颂，他把叔叔哄得很开心！”吾艾肖贝笑了笑，说：“他这是想让外人知道他对西北老干部的尊重啊！” “哦，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啊！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也就去意思一下就行了，非要谈那么多吗？”乌云表示不解，按照老公的意思，张清扬只是想要一个脸面，向外界传出他重视西北的消息，那也没必要真刀实枪地去请教问题吧？张清扬可是在叔叔家呆了整整一下午，听叔叔那意思，他们聊得很投机。 吾艾肖贝点头道：“是啊，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他肯定还有其它想法！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融入西北，了解西北，可摸不准他还想怎么做！” “管他呢！”乌云腻在吾艾肖贝的身上，“等一等不就有数了，你的事情那么多，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呢，如果还老想着他，那不是更加被动？” “嗯，说得也是！贤妻良母啊，今生能得到你是我最大的成功！” “行了吧，我连儿子都没有，还当什么良母？你到是幸福啊，可怜我嫁给一个老头子！”乌云开起了玩笑。 “要不我们再找找医院？”吾艾肖贝叹息一声，他和前妻有一个女儿，后来同乌云结婚后，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想再生个孩子，不然等他百年之后，乌云由谁照顾？可是年纪大了精子质量不行，两人试了好几年，乌云的肚子就是大不起来。眼看着乌云的年纪也渐渐大了，三十几岁的女人了，再过几年也算是高龄产妇了，两人都很急。 “慢慢来吧，这种事也不能强求。我就是说说，也没有怪你，要不……我出去和别人生一个，挂你名下？”乌云嘻笑着。 “呵呵，好啊……那你去吧，我白捡个便宜，我到要看看谁敢给我戴绿帽！” “哼，多的是呢，人家这么漂亮！” “走……还是先让我试试吧……”吾艾肖贝把乌云连腰抱起，走向了卧室。 “试试就试试，你要不让我爽，我也不让你爽！”乌云拍打着他的脸笑道。 张清扬约了郝楠楠、陈静、崔明亮、苏伟、丁盛，还有正巧到京城办事的吴和平。陈静和崔明亮那天见过面，但由于还有蔡部长存在，他们之间交流就不像平时那么自在，今天张清扬又把这两位叫了过来。 张清扬晚到了半个小时，一进门就被苏伟拉着罚酒。 “我告诉你，必须连干三杯，说好了你请客，把我们晒在这里半天，你这叫什么事？” “行行……罚就罚吧！”张清扬接过小杯，果真连干了三杯。 “来……吃口菜压压。”郝楠楠心疼地拉着张清扬坐下。 “哟，这个亲热啊，我说郝校长，您要是舍不得，他今天晚上的酒由您代替？”苏伟看着郝楠楠笑。 郝楠楠小脸一红，知道自己表现得太热切了，赶紧捶了苏伟一掌，解释道：“我关心老领导不行啊？” “哟，老领导？他领导你哪啊？”这里都没有外人，苏伟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同十年前相比，苏伟早就成熟起来了，平时很少露出本性，只有和张清扬在一起的时候才敢放松。 “狗嘴吐不出象牙！”张清扬瞪了苏伟一样，看向其它人说：“我去拜见了一位首长，谈了一下午，回来晚了。” “哪位首长？” “吾艾格山……”张清扬扫视了一圈回答。 “他？”众人脸人的疑问一闪即瞬，很快就有些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 这些人当中，丁盛的年纪最大，听了张清扬的话，微笑道：“清扬做事一向稳重，去西北……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陈静点头道：“是啊，清扬办事有条理，有分寸。”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就不要谈工作了，好不容易见一面，难得放松，今天就喝酒！”苏伟端着酒杯给众人满上。 包厢里有了苏伟和郝楠楠的存在，气氛就热烈起来。只不过郝楠楠总是溜号，一看到张清扬那张成熟帅气的脸，心里就升腾起一团火热。 其它人，张清扬见面的机会都多一些，与吴和平到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所以同他说的话也就更多。吴和平接了朱权的班，这几年把金宁发展得不错，不但保住了经济强市的地位，在经济转型中搞得也不错，多次受到上层的表扬。碰到这位有钱的老部下，张清扬自然谈到了援助西北的事，正所谓干哪行说哪行的话。 张清扬特意坐到了吴和平身边，说道：“你现在可是浙东的经济支柱，金书记和齐省长可都答应要帮我忙的，你有什么想法啊？” 吴和平笑道：“就是上级不发话，我也会援助西北的，我知道现在是援助西北，将来只要有您在西北打下的基础，或许我们也能捞到一些利息！” “呵呵，你到是会算账！” “西北就是过于偏远，其地下的宝藏太多了，这笔买卖并不吃亏，只要我们由政府牵头，能够保障企业的发展和利益，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投资的。” “这样就好，过一阵去考察，你会去吗？” “我争取去吧，只要不是很忙。” “好，那我等着你！”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陈静看向张清扬说：“钱已经到账了。” “嗯，不错。”张清扬看向陈静，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三年前有一批援助西北的基层干部，你们宣传部也有人过去吧？” 陈静的眼睛眯了起来，问道：“你想做什么吧？” “有信得过的人吧？” “当然有，这步大棋……我们每个人都是参与者啊，为了你一个人，一号首长可是下足了本钱！”陈静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贴到她耳边说：“有这么个事，我现在……” 听了张清扬的话，陈静说：“等我的消息，我会把资料发给你的，保你信任！” “好，多谢了！”张清扬的一块心病终于放下了。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苏伟指着两人大喊：“有什么话不能公开说啊，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清扬气道：“我说你小子脑袋里面就不能装点别的啊，全是污秽！” “哈哈……”众人大笑。 苏伟不依不饶地又看向郝楠楠说：“楠楠姐，人家都咬耳朵了，你这个老部下……就没啥想法，张清扬不是你老领导么？”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他爱和谁好就和谁好去，就是和你小子上床，我都管不着！”郝楠楠笑站反讽道。 “那可别！”苏伟连连摆手：“我对男人不敢兴趣！” 张清扬懒得理苏伟，他和苏伟之间并不用过多的交流，对他太了解了。张清扬看向丁盛，问道：“还顺利？” “不错，一切顺利。”丁盛精神不错地回答。 丁盛复出之后，由于稳重成熟的性子，深受姜振国的喜欢，现在已经成为了姜振国的智囊之一，位居内务院副秘书长，还解决了正部待遇。将来如果各地有空缺，下到地方最差也是位省长。 “好好干吧，到了你这个岁数，顺利就好。”张清扬说道，他对丁盛的前景并没有太高的希望。丁盛赋闲多年，复出后已经没有了年龄优势，即使将来还有再下基层的机会，也只是一个过渡性、稳定性的人物，没几年就到站了。 丁盛点头道：“是啊，我现在非常满意，认真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职务就行了！无所求无所欲，这样更好！我现在才明白，过去对生活和政治的看法太浅了，多亏了那样的经历！” 第2281章 无所求无所欲 “好一个无所求无所欲！”张清扬看向其它人说：“为了老丁的这句话，咱们说啥也要再干一杯！” “好，不过……”苏伟第一个附和，看向张清扬笑眯眯地说：“你真的无所求无所欲？” 郝楠楠说：“这句话好在……有很多种含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解读，老丁的话是真的无所求无所欲，而清扬的意思是……没有邪恶的追求和欲望，无所求无所欲同样是一种追求，他对待工作的心态是干净的。” 张清扬点点头，陈静说：“是啊，楠楠解读的好！” “来吧，干！”张清扬几人的酒杯轻轻地碰在一起。 酒宴散了，朋友不会散，彼此的心会更近，张清扬依次把这些老友送走。最后只剩下郝楠楠、陈静和苏伟了。陈静也要走，张清扬握着她的手说：“身在西北，以后麻烦你的时候多着呢！” “和我不用客气……”陈静微微一笑，又看向郝楠楠和苏伟说：“以后常联系啊，清扬不在，我们更要多走动走动。” 苏伟笑嘻嘻地说：“哎，我这人吧……特别害羞，不像有些男人整天混在女人堆里，就喜欢和女人交朋友。我也想和两位姐姐亲近啊，就是脸皮太薄，和女人说话脸红啊！” 张清扬知道苏伟又是变着法挖苦自己，抬腿就踢，骂道：“你就子就是找踢！” “哈哈，不和你们闹了，我先走了！”陈静聪明得没有邀郝楠楠一同离开。 苏伟笑嘻嘻地看向郝楠楠，说：“楠姐，我送你回家啊？” 郝楠楠红脸看向张清扬，迟疑道：“那个……小伟啊，你先走吧，我……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啊？”苏伟坏笑着看向张清扬。 “你小子明知故问，快滚蛋！要不然莎莎都等急了！”张清扬抬腿还要踢。 “哈哈，好吧，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苏伟捂着屁股跑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至今还能和苏伟保持这样的友谊，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太不容易了。苏伟又坐车绕了回来，拉开车窗问道：“我这有超级润滑螺纹凸点安全套……还有延时神油……要不要啊？不要钱……送给你！” “你小子！”张清扬脸皮再厚也受不了，气得扑上去，可苏伟早就让司机踩下油门溜走了。 张清扬回头看向郝楠楠，郝楠楠也一脸红润，不安地说：“我……” “行了，又不是大姑娘，不用不好意思！” “去你的！”郝楠楠推了他一下。 “去哪？”张清扬问道。 “回酒店？”郝楠楠想立刻就和张清扬缠绵在一起，所以有些心急。 张清扬有了那天晚上的经验，摇头道：“不安全，我不是让你在京城另外买套房子吗？” “哦，就是……太远了嘛，人家……等不及了……” “湿了？” “嗯，裤裆都能养鱼了。”郝楠楠风骚的回答。 “哈哈……”张清扬也被勾搭得性起，说：“走吧，回去休息。” 张清扬一招手，林辉就开车过来了。两人坐上车，郝楠楠报了地址，林辉把车开得飞快。 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过。这里是城郊，远离都市，也就更加的安全。郝楠楠在这边买了套很普通的房子，平时在市区住，这里留着和张清扬私会，虽然张清扬能够分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该准备的必须准备。 彭翔二人把领导送到地方之后，就要下楼到附近找住的地方，大酒店没有，只能在小旅馆对付了。郝楠楠有些歉意地对彭翔说：“房子是三室的，要不你和小林子就在这里住吧。” “不……不了……”彭翔连连摇头。 郝楠楠还想坚持，张清扬拉住她说：“算了，你留他们听声音啊？” “去你的！”郝楠楠粉脸更红了。 林辉傻乎乎地问道：“听啥声？” “哈哈……”张清扬被逗得大笑，这小子太可爱了。 郝楠楠直进跑回房里，这家伙身边的人真是极品！彭翔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笑笑，踢了林辉一脚：“你小子缺心眼啊！”担心林辉再问出什么话来，拉着他就走。 张清扬微笑着走进来，看到郝楠楠脱掉外衣，正在解衬衫的扣子。郝楠楠瞧见张清扬看着自己，便有意扬臂抬脚，恨不得把所有部位都露出来。张清扬激动地扑上去，伸手一抓，笑嘻嘻地说：“想死我了……” 郝楠楠紧紧搂着张清扬的头，夹着他的脸，满脸的兴奋陶醉之情。郝楠楠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这个男人让她忘记了曾经的苦痛和屈辱。 良久，张清扬感受到一种窒息的感觉，这才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楠姐，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得到你，真想当你的孩子！” “想吃我的是不是？”郝楠楠笑着又把他的头按在上面。 “好舒服，就这么抱着我，不要放下来！清扬，我好高兴啊！”郝楠楠喘着粗气激动得大叫，干柴碰烈火，小别胜新婚，那种滋味不是用语言就可以表达的。 张清扬就这么抱着她在客厅里缓慢地移动着脚步，郝楠楠的身体不算轻，他很快就承受不住了，坚持到沙发边双手一软，两人同时倒在了上面。两人抱在一起大笑，张清扬松开手要解裤带，被她调逗得已经受不了了。 “我来脱……你乖乖躺着……”郝楠楠把他推倒在沙发上，随后骑上来用牙齿咬住他的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开。就在她低头昂头，张口闭口间，张清扬的胸口敞开了。张清扬呼呼急促，有好久没感受到如此刺激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玩花样。 张清扬又强忍着冲动，躺在下面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张清扬深深地陶醉在之中，他的肌肉一阵紧张一阵松弛，好像站在雪山之巅，望着脚下的雪白大地，在茫茫云海中抱着她从高处跳下，在岩石上摔得粉碎。最后玩够了的她终于也受不了了…… “我虽然不能生了，但我还要你的甜水……”郝楠楠咬着他的肩膀大喊大叫。 张清扬最终像死鱼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月光透过窗帘的缝照进来，洒在他们的身上，客厅内的他们好像两具西北沙漠中静躺了数百年之久的干尸。凌乱的客厅，这一切都诉说着刚才战斗的猛烈和凶狠…… 张清扬回到西北的当天晚上，省长吾艾肖贝带着妻子乌云来拜访了。李钰彤热情地把两人请进客厅，端茶洗水果，表现得十分热情抢眼。张清扬请吾艾肖贝坐下，有乌云在场，他看向李钰彤说：“你陪嫂子说说话。” 吾艾肖贝比张清扬年长，张清扬叫乌云为嫂子并不为过。只是由于他的身份，听起来有些别扭。 “嫂子，我们坐这边。”李钰彤笑眯眯地拉着乌云坐到了一旁。 乌云微微一笑，又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这声嫂子……我可承受不起啊，您就叫我乌云吧，大家都这么叫。” 吾艾肖贝也点头道：“是啊，张书记，安族人的名子没有姓氏与汉姓不同，所以你就叫她乌云吧，其实她全称叫乌云图日，图日是她们家家族的标记，并不是姓。现在，大家都习惯了叫她乌云，乌云是她的名子。” 张清扬微笑道：“好吧，那就叫你一声乌云吧，说实话，我也不太容易叫出口啊。我一个半老头子叫一个年轻美女嫂子，这不是把乌云都叫老了吗？” “呵呵……张书记，您可一点也不老，我家省长可真是老了呢！”乌云咯咯地笑起来。 张清扬陪着笑了笑，说：“说起安族人名子的取法，我还真请教了高人呢！在没来西北之前我还真不了解！” “哦，张书记请教了老师？”吾艾肖贝明知故问道。 “是啊，我请教了一位老师，你也认识啊！” “谁？” “呵呵，当然是老首长了，你的叔父！”张清扬笑道。 “张书记去看叔叔了？”乌云一脸惊讶，表演得很到位。 “是啊，早就想过去看看了，这次上京办事终于有了机会，我特意多住了一天。” “叔叔他身体还行吧？”吾艾肖贝问道。 “身体非常不错，就是年纪大了有些无聊嘛，呵呵，看到有人去看他，他很高兴，还要留我吃晚饭呢！”张清扬兴奋地说道。 吾艾肖贝点头道：“我们都忙，也没时间去看望他老人家，张书记有心了！” 张清扬说：“我和老首长谈了很多，聊了不少西北的话题，我请教了很多问题呢！” “老人家都爱热闹，您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乌云附和道。她虽然在和李钰彤聊着家常，谈着如何保养皮肤，但耳朵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 张清扬点点头，说：“从老首长那里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他提出的很多看法……都让我茅塞顿开，他的一些意见更为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工作方向和动力。省长，今后我们要努力，不能让这些老领导们失望啊！” 吾艾肖贝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这也是他来拜访的原因，就是想探探张清扬的底，看他去看望叔叔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至于带上妻子乌云，一是为了拉近关系，二来就是为了李钰彤。可以说他今晚的拜访暗藏着危险。 第2282章 气短 他听张清扬这么说，赶紧笑道：“哎，我们已经让老领导失望了，多亏由您张书记，要不然这次网络事件还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步呢！” 张清扬叹息道：“这件事就不提了，还好及时处理了，不过那些冶金厂的职工……还是要安抚啊！” 吾艾肖贝说：“我已经和金翔方面谈了，对方松口答应先拿出五千万来，这样职工们就能消停下来了。只要让他们看到钱，今后的谈判也容易一些。” “金翔同意拿钱了？” “对……”吾艾肖贝回答得有些心虚。 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样就好了，就怕没有进展，只要打开了这条路，那以后就会慢慢解决了！” 吾艾肖贝没有接话，只是喝了口茶。只有他明白金翔开的这个口子是怎么回事，接下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提起金翔，吾艾肖贝就有些气短。现在这五千万也只是应急而已，要说长久解决，只要金翔不配合，还是会爆发问题的。 “张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恐怕金翔的问题今后还要由您来处理啊，我们是没这个能力了！” “先让阿布书记跟职工谈谈，我现在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张清扬委婉地说道。 “好吧。” 张清扬笑道：“我不是推辞办事，而是现在的主要工作融入西北这个大群体。我昨天和老首长谈了许多，他的话让我深受启发，我准备写篇文章，阐述一下西北的稳定和发展，更要了解西北民族的历史！不知道省长有什么意见没有？” “好事啊，这是好事！”吾艾肖贝表面上露出赞赏的目光，可心里却咯噔一下，他说：“张书记的想法很好，早听说您文采出众，真想学习一下您的文章啊！” “哎，省长这是说我不误正业啊！”张清扬连连摇头。 “呵呵，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吾艾肖贝大笑道：“您要是不误正业，那天底下就没有误正业的人了！” “我们这些入仕的人都不容易啊！”张清扬突然发起了感慨。 吾艾肖贝见张清扬想转移话题，连忙问道：“张书记，你那篇文章想怎么写？” “这个……”张清扬看了眼乌云，说道：“标题我都想好了……” “哎，听你们谈这个没意思！”乌云识趣地站起来：“小李，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呵呵，当然可以啊，不过我的房间太乱了，怕嫂子嫌弃！” “没事，我们进去说会儿话，听他们谈到工作就烦！”乌云说着，拉着李钰彤就走，冲着张清扬扭腰摆臀道：“张书记，你们聊啊！” “好，你去吧，和我们在一起是太枯燥了！”张清扬笑道。 “这女人……真能闹！”吾艾肖贝指着乌云高挑的背影苦笑。 “怕是省长就喜欢这个吧？”张清扬的笑容很男人。 “哈哈……”吾艾肖贝放声大笑。 “老夫少妻，男人的梦想啊，省长……我可真佩服你啊！”女人不在，张清扬显得略微放荡了一些，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这样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呵呵……不好意思啊！”吾艾肖贝颇为脸红，但是很得意。男人聊起这种话题，通常都会感觉骄傲。笑过之后，吾艾肖贝突然发现张清扬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便问道：“您刚才说文章的标题？” “哦……”张清扬一拍脑门，说：“我是这么想的……” 张清扬知道乌云把李钰彤叫走的目的，并没怎么担心。别看李钰彤不懂政治，但对人心的把握还是相当准确的，想从她的嘴里套话可有些难度。 李钰彤嘴上说房间乱，但其实很为自己的小房间骄傲。虽然在张清扬的“强权”之下，这座老房子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没怎么装修。但是对待自己的小窝，李钰彤还是自掏腰包精心布置了一翻，搞得像公主房一样。 “哇，真漂亮！”乌云眼前一眼，看着小房间里各个细节，就好像欧洲童话里的宫廷。 “呵呵……漂亮啥！” “小李，你还很会生活呢！”乌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看了看墙上的艺术照片，还有书桌上的各种摆设，赞不绝口。 “嫂子，你坐吧。”李钰彤请乌云坐在床边，说：“也没坐的地方，房间太小了！” “小是小了点，张书记太勤俭了，不过……对你还是很大方嘛！外面装修都没怎么动，到是你这里搞这么漂亮！” “对我大方？”李钰彤撇撇嘴，小声道：“嫂子，我和你说你不许告诉别人，他太抠门了！别看他和小雅姐把我亲人一样，可他在金钱方面……每月只给我一千块的生活费！” “这么少啊？” “你以为呢！”李钰彤不高兴地说：“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你哪来的钱呢？” “呵呵，我以前在双林省的时候和朋友做过一点小生意，积蓄还有一点，要不然就凭给他当保姆……能把人饿死！” “哈哈……”乌云大笑起来：“我看张书记对你不错啊！” “是不错，可就是不给钱啊，还真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每月工资就那么点！还好小雅姐姐每次回来偷偷给我一些钱，不然只能天天吃青菜了！” 乌云笑得前仰后合，说：“你就想在张书记家干一辈子保姆？” “我才不想呢！”李钰彤昂着头说：“他也就来人了对我客气，没人的时候……就像黄世仁，对人老苛刻了！要不是看在小雅姐姐当年帮助我的面子上，我早就不想干了！” 乌云暗自点头，看来白世杰说张清扬和李钰彤上次吵架应该是真的了。她又问道：“那你今后怎么想？” “我还想在外面做点生意啊，总应该为以后着想吧？”李钰彤认真地憧憬道。 “那你能忙过来吗？” “能，他又不是天天回来吃饭！我平时就洗洗衣服收拾家务，如果回不来，就找一个小时工好了！” 乌云心想这小丫头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实际上还挺有心计。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拉着李钰彤的小手，刚要问话，不料李钰彤突然捂着嘴说：“嫂子，我……我刚才说的话您可千万别告诉他！” “放心吧，我把你当成了亲姐妹！”乌云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没男朋友？” “哪有啊！”李钰彤脸色一红：“都成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你这么漂亮……还没有男人喜欢？” “以前……当空姐的时候，到是有人约我，不过那些男人都没安好心，不是拉手就……就要去酒店……”李钰彤小脸红红的，十分羞涩。 “傻姑娘，你……你还没和人处过朋友？” “没有啊，男人一碰我……我就不舒服！”李钰彤拼命摇头。 乌云心说难道这丫头是个性冷淡，对男人不感兴趣？还是天生就反感男人，受过刺激？ 李钰彤接着说道：“男人有什么好的啊，一看就烦！还是女人好！我的好朋友全是女人！嫂子……你能成为我的朋友吗？” 李钰彤说完之后用异样的眼光扫向乌云，好像盯着情人似的，小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抚摸。乌云被她那热辣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胳膊一经她抚摸，全身起鸡皮疙瘩。她不敢相信地盯着李钰彤，心里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陈雅能放心家里有这样一个漂亮的保姆，原来她是同性恋啊！ 乌云赶紧站起来，推开李钰彤的手，讪讪地说：“小李啊，他们聊得也差不多了，我下次再来。” “嫂子，我……我以后能去看您吗？”李钰彤恋恋不舍地盯着乌云，好像红太狼看着喜洋洋。 “可……可以，就是……我可能不经常在家。”乌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丫头真看上自己了？ “哦……”李钰彤一脸失望。 乌云冲她笑了笑，赶紧推开门走了出来。 “哈哈，张书记说得太对了，您刚才说的这些我深有感触，看来您已经融入西北了！”吾艾肖贝放声大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要说融入西北还太遥远，不过通过与老首长的一翻长谈，我总算是找到了一把钥匙，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呀！”张清扬也很兴奋。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乌云依然扭腰摆臀地走过来。 张清扬看向她微笑，总感觉她那小屁股是有意扭起来的。 “呵呵，你怎么不和小李聊了？”吾艾肖贝问道。 “天也不早了，张书记明天还要上班呢。他刚下飞机，还没怎么休息呢！”乌云嗔怪地说道。 “对对，那我们也回去吧。”吾艾肖贝知道她和小李谈得差不多了，也站了起来。 “不用急嘛，能和省长谈谈，我也长见识啊！”张清扬紧紧握着吾艾肖贝的手笑道。 “呵呵，长见识的是我才对呢！张书记、小李，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 “瞧你，怎么乱说话，什么张书记小李早点休息？”乌云不高兴地推了下吾艾肖贝。 “哈哈……瞧我！” “呵呵，无妨，无妨，这里又没有外人，我知道省长是口误。”张清扬没当回事地说道，将这两口子送到了门口。 第2283章 含情脉脉 “嫂子，以后常来啊！”李钰彤将他们送出门外，那眼神含情脉脉。 “嗯……”乌云硬着头皮答应一声，拉着吾艾肖贝快走。 “怎么了？”两人走远后，吾艾肖贝不解地问道。 “哎，真是没想到！” “什么啊？” “小李……是同性恋！” “啊？”吾艾肖贝满脸的不敢相信，盯着娇妻说：“你怎么知道？” “她看我的眼神你没看到？” “这……”吾艾肖贝还想说什么，可想到这里说话不方便，指着前面说：“回家说。” 房间里，张清扬古怪地看着李钰彤，感觉很别扭。刚才李钰彤看向乌云那色眯眯的眼神令他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李钰彤微笑着问道。 “你们说了什么？” “那我向您汇报一下……” 听她把“汇报”两个字咬得那么准，张清扬不禁笑了，摆手道：“简单说说就行了。” “好的。”李钰彤那乖巧的样子非常可爱。 张清扬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忍俊不禁，大笑道：“你想让她把你当拉拉？” “省得她们总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对你影响不好！”李钰彤气愤地说：“这帮人太可恨了，变着法想从我嘴里套话，把我当傻子吗？” “呵呵，可能你的外表欺骗了他们，让他们觉得你好骗吧！”张清扬心里感受到了温暖，不安地说：“可这样，对你的影响可就不好啦！” “怕什么，反正我也不想嫁给别人了！”李钰彤说着，眼神变得暧昧起来：“我要照顾您一辈子！” 张清扬身体一抖，又想到了那晚上的事，说：“你觉得乌云是什么样一个人？” “有点小聪明，但也不见得多么精明，挺好骗的！”李钰彤咯咯笑道。 张清扬了解李钰彤，要说玩人的把戏，一般人还真别想耍她。李钰彤外表单纯、可爱，傻乎乎的有什么说什么，像个长不大的小愤青，但实际上内心可没有这么简单，经历如此多的女人，又怎么会真的单纯呢？ “张书记，我的表现还行吧？” “嗯，不错。” “那……我们睡吧，你……我给你按摩呀？” 李钰彤的长睫毛忽闪着，撩拨得张清扬心中发痒，好在和郝楠楠见面过之后，火气降了不少，他怒道：“干嘛……乱抛什么媚眼？我要睡觉了！”说完就上楼去了。 “哼，假正经！”李钰彤一脸的鄙夷。 省长家里，吾艾肖贝眉头紧锁，通过刚才与张清扬的交谈，他初步了解了张清扬与他叔叔见面的用意。张清扬想写篇文章谈一谈他与吾艾格山见面所谈的内容，以及用此展开讨论讲述今后的西北执政思路。有了吾艾格山这座大山，会让人误以为他非常支持张清扬，而同时也会向外界老百姓传递出西北全体干部都拥护、支持张清扬的想法。这样一来，张清扬在西北的“新政”将会顺利进行。 吾艾肖贝不能反对张清扬要宣传他与吾艾格山之间的友谊，但又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轻而易举地向外界传递出错误的信息。一但外界认为吾艾格山支持张清扬后，吾艾肖贝在西北的地位将被张清扬所取代，他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乌云知道吾艾肖贝碰到了难事，便把刚才同李钰彤的对话讲了起来，想让他放松一下。没想到听了她的讲述，吾艾肖贝反而更加紧张了，连连摇头道：“难道真的是这样，你不会被那丫头耍了吧？” “喂，你在怀疑我的智商吗？那丫头漂亮不假，可都说胸大无脑，她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上次老白还说她和张清扬吵架，看来不像假的啊，她对张清扬很不满啊！” “可我总觉得不像呢，我觉得她对张清扬很关心，而且不是一般的关系。” 乌云有些不高兴了，气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张清扬太精明了，能够长久留在他身边的人……肯定也有出众的地方！就拿上次阿布书记被他司机顶撞的事情，他身边人都厉害着呢！” “一个小保姆而已，你太小心了！” “哎，这些还都是小事，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他去见了叔父，还要对外宣传，这一招不好应对啊！” “叔叔是不是老糊涂了？” “是张清扬太会做人了！”吾艾肖贝无奈地说道。 “别想这事了，心烦！”乌云的贴在吾艾肖贝肩上，“你说我和李钰彤……哪个漂亮？” “对男人而言，得不到才最漂亮！”吾艾肖贝笑道。 “你喜欢她？” “那么漂亮……谁不喜欢？谁不想搞？” “哼，说大话，就凭你……你能搞动吗？” 吾艾肖贝脸上讪讪的，乌云揭到了他的短处。 “好啦，和你开个玩笑，我是说搞我一个你能行，搞两个……你肯定不行！” “哈哈……少烦我，我再想想事，你先睡吧。”吾艾肖贝推开娇妻，起身去了书房，他必须对未来有一个长久的判断和计划。 “张书记，这几位都是办公厅的一把好手，有学历更有工作经验，省委的不少文件都由他们的参与。像这个王文程……还是西北大学中文系的硕士！” 张清扬翻看着手里几个人的档案，听着白世杰的介绍，一直也没有表态。很快，他就把这几个人的资料简单扫了一眼，轻轻放在了桌上。 “张书记，您对这几个人不满意？”白世杰见他不说话，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是不满意，让我再想想，这几个人都很优秀，我要琢磨一下。” “是啊，秘书工作十分重要，不但要看工作能力，还要看人品，要不然经常跟在您身边，内心容易膨胀。” “秘书长说得不错，秘书这份职业太敏感了，大意不得！”张清扬说完之后，话锋一转，问道：“自从我来到西北之后，一直也没有关心省委工作，最近还行吧？” “嗯，有阿布书记在，省委的工作还可以。”白世杰回答。 “最近事情多吗？” “也不算少，这不阿布书记也挺忙的。”白世杰两边都不得罪。 “这样啊……”张清扬好像思索了很久，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你现在去把阿布书记请过来，我想和他讨论一下这段时间省委的工作。” 白世杰明白了，张清扬这是想让阿布书记过来汇报工作。他了解阿布爱德江的脾气，一脸的为难，一向高傲的阿布爱德江向谁汇报过工作？上次张清扬去他的办公室，他就想趁机谈谈工作。不料张清扬没让他说，等的就是今天让他亲自上来汇报，领导要的是一个态度！ 见白世杰溜号不吱声，张清扬板着脸说：“怎么……有难度，阿布书记没在家？” “啊……我现在就去找……”白世杰马上说道，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少不来还要挨阿布爱德江的训斥，这还不怕，怕的是万一他赌气不来呢？ “是请！”张清扬强调道。 “对对，是请。”白世杰陪着笑去请了，心里百感交集。 果然，当白世杰到了之后说明来意，阿布爱德江当时就火了，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什么？让我去谈工作？他到是会摆谱，我不去！” “阿布书记，这不好吧？”白世杰劝解道：“最近省委的工作一直由您主持，张书记想了解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我又没说不让他了解，”阿布爱德江气呼呼地说道：“他可以了解，让他上我这来！” 白世杰皱了下眉头，说：“他是省委书记，叫您过去也没什么不对的。” “老白，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个副手就要听他的指使？” “阿布书记，事情我跟您说了，您自己琢磨吧，这事我不掺和了！”白世杰也有点不高兴了，找你去的是张清扬，又不是我，你和我发什么脾气？ 张清扬不亲自打电话，而是让白世杰来请，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个争吵。 阿布爱德江火冒三丈，指着白世杰说：“你是秘书长，你不掺和行吗？” 白世杰笑了，说：“我说了您又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 “老白，我不是针对你，就是……你未免太把他当回事了嘛！像这种事，你知道我不愿意去，那就不会找个借口？”阿布爱德江嘴里颇有怨言。 白世杰不高兴地说：“他是省委书记，我是秘书长，我就是给他打工的，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也要听他的啊！他知道您在办公室，我能找什么借口？” “哎！”阿布爱德江烦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气道：“老子当兵为国效力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学生呢！” “呵呵……”白世杰不禁苦笑，说：“谁让人家底盘硬啊！” “哼！”阿布爱德江又嘟嘟囔囔地又说了一大堆，他也知道躲不过去，最后说：“走吧！” 白世杰跟在身后，心想相比之下，阿布爱德江就是不如省长，一点忍耐性也没有。 张清扬还坐在那里看文件，见阿布爱德江进来，便抬了抬屁股，却没有站起来，笑道：“阿布书记在忙吧？” 第2284章 按部就班 “啊，还好吧。”阿布爱德江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坐在老板椅上高高在上的张清扬，心里十分别扭。领导办公室的设计和办公用品的摆放很有讲究，供客人坐的沙发要比领导坐的椅子矮上一截，这样一来，你就要抬头向领导投注目礼。换作任何一个人坐在上面，都会自然而然有了当领导的感觉。而如果你是坐在沙发上的，就会有当下属的心理。 张清扬稍微低头看着阿布爱德江，说：“我最近太忙，也没怎么过问省委的工作，阿布书记谈谈吧。” “好，那我就……向张书记汇报一下。” “谈不上汇报，谈不上汇报……”张清扬嘴上这么说，可坐在那里却没动地方，一副倾听的模样。 阿布爱德江心里憋着气，无奈地汇报起工作来。西北省委近期的工作都围绕着金翔展开，其它的都不是很重要，按部就班而已。 提到金翔，阿布爱德江便说：“张书记，这个大麻烦，还得由您亲自处理啊！” 张清扬说：“省长不是说金翔同意拿出五千万来吗？” 阿布爱德江冷笑道：“五千万只是杯水车薪，不顶用啊，分吧分吧，每个人能领多少？当初金翔答应的条件一共有十多条呢，哪样也没有办到！”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只要能把他们稳住，接下来慢慢谈，还是要做做金翔方面的工作。” “金翔的工作不好做了，这五千万……”阿布爱德江醒悟多说了半句话，改口道：“人家是大公司，根本就没瞧得起我们这个破地方。当初招商引资时，省长就答应要对其投资进行照顾，现在造成了他们的依赖心理！” “嗯，你说得有道理。” “张书记，想不到一个永久性处理的办法，金翔早晚还要出更大的事情！”阿布爱德江说道。 白世杰吓了一跳，出言想委婉一下，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白世杰说：“明天去看看冶金厂的职工，我去走访一下。” “好的，我来安排。” 张清扬又看向阿布爱德江，说：“阿布书记，近期省委的工作还由你负责。” “这个……张书记，您还是接手吧。”阿布爱德江可不想总过来汇报工作。 “我相信你，好好干吧。”张清扬和颜悦色地说道。 阿布爱德江无奈，只好说：“那我就暂时处理一下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对白世杰说：“联系一下热西部长，我找她有事。” “好，我现在就让热西部长过来。”白世杰掏出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阿布爱德江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起身说：“张书记忙着，我那边还有工作。” “好，阿布书记慢走……”张清扬绕过办公桌，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阿布书记辛苦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阿布爱德江脸上终于好看一点了。 张清扬拉着阿布爱德江的手走到门外，高声道：“阿布书记，我非常赞同你对省委工作的那些观点，接下来就按您的想法办，我一定支持！” “呃……我明白，明白……”阿布爱德江苦着脸，他知道又被张清扬给耍了，这下人人都知道他是来汇报工作的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非常信任您，以后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不用总跑过来……” 阿布爱德江气得干脆不说话了，心想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白世杰在一旁听着张清扬的话，强忍着笑意，别看张清扬年轻，但是深谙领导哲学。对待阿布爱德江这种表面上装疯卖傻的人，就应该在语言上刺激他。 “张书记，热西部长马上就到。” “好，我们进来等一下。” 白世杰跟在张清扬身后走进来，张清扬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说：“你看看。” 白世杰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张清扬所写的一篇文章，主标题为《我对西北发展和民族历史的看法（一）》，副标题为《记与吾艾格山老首长的谈话》。看到文章标题，白世杰心脏就是一跳，表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张书记去见过老首长了？” “是啊，和他谈了很多西北的工作，对我非常有启发，所以就想把感受写出来让大家一同思考。” “张书记的想法不错啊！”白世杰低头看着文章：“文采飞扬，我看应该当成今后办公厅发布文件的范文！” “呵呵，哪有那么好啊，我就是说说自己的体会而已！” 白世杰注意到主标题的后面还有一个“一”字，问道：“张书记没有写完吧？” “是啊，还有很多想法，所以就分成了好几部分，今后有时间慢慢补上吧。” 两人正聊着呢，热西库利亚敲门进来了，面带笑容地说：“张书记，您找我有事？” “热西部长请坐，我想和你谈谈西北的宣传工作，咱先从报社杂志等媒体入手，你先谈谈。”张清扬一脸温和的笑容。 热西库利亚明白张清扬笑里藏刀，略微想了想，开始谈起了西北日报和几份机关报的工作和发展前景，最后又谈到了电视媒体。相比于其它各大卫视，西北卫视的影响力非常小，每年投入少，广告商也就少，都没钱买片子，每天所播的电视剧还都是老片，收视率非常差，连本地人都很少看西北卫视的节目。 张清扬越听越不高兴，沉着脸说：“这样可不行，大家都知道我们西北落后，文体的发展是一个向外推荐自我的大平台，如果能把卫视的收视率搞上去，会增加西北的影响力，这对我们未来发展也有好处！” 热西库利亚苦笑道：“我们也想发展，可是没有人投资，没有钱什么也办不成！” “没钱……这就是不发展的借口吗？”张清扬表情严肃地说：“热西部长，”没有钱就要想办法弄来钱，我们就这样坐等着是不会弄来钱的！几十年前，我们刚刚建国初期，那时候一穷二白，可不还是一点点发展起来了？我们现在是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如果就因为穷什么也不干，我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热西库利亚的脸红了，赶紧解释道：“张书记批评得对，我们的工作态度有问题。不过，我只是负责省委宣传工作，像电视台这样的具体工作由省广电总局负责，省政府由热娜依依副省长负责文体方面的工作。” “我知道这个错误不在你，”张清扬点点头：“不过西北卫视一定要发展起来！还有省日报，观念太沉旧了，没有跟上中央的主体思想，这可不行！” 热西库利亚马上说：“希望您能去日报社考察一下，为大家上上课。” “嗯，我是应该去看看，西北要想发展，各种软、硬件设施必须跟上！” “对，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一定加强学习。”热西库利亚心说张清扬就是想找自己的毛病，今后要更加的小心了。 张清扬拿起桌上的文件，说：“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谈谈这个事……” 热西库利亚接过来一瞧，看是张清扬亲自所写的文章，马上就明白了，笑道：“张书记，我回去就和日报社、还有各机关报联系，让他们明天就刊发！” “也不用那么急，如果版已经排好了，那就再等等。”张清扬表面上谦虚着，但脸上却没有半天“再等等”的意思。 热西库利亚摇头道：“送日报社还来得及，就是各机关报、杂志并不是天天刊发。” “这件事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张清扬说着，又拿出一个u盘，笑道：“这里面有一些我和老首长在一起的相片，挑几张好的放上去，这样也能向外界传达老首长对西北干部群众的关心，同时表明他的身体还很好，不用西北群众担心了。” “呃……好吧，这项工作由我亲自来做。”热西库利亚点点头，这件事不好办了。 “那就这样，你们都去忙吧。” 两人站起来，张清扬又突然补充道：“老白啊，今天晚上我要去哈木夜市转转，你安排一下，那个我想和群众见个面，来了这么久，还没到基层呢！总说去看，一直也没有机会，就今天晚上吧！”张清扬并没有看白世杰，而是看向热西库利亚。 白世杰点头答应，热西库利亚陪着笑说：“那我和电视台和报社打声招呼，让他们跟一跟。” “这样……不太好吧？”张清扬沉思道：“我就是和群众聊一聊，听听他们心里的声音，这样一搞会不会太形式了？” 热西库利亚心想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嘴上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工作，您就放心吧。” 白世杰也说：“是啊，张书记，应该让西北的群众看到您随和的一面，这对您今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嗯，那你们就看着办吧。” 两人点头答应着，一同离开。 张清扬看着热西库利亚的背影想着心事，对于省委书记来说，组织工作与宣传工作是左右手，如果这两个部门的主官不听指挥，那一把手的工作就没办法开展了。 第2285章 试探 张清扬这段时间同热西库利亚接触得比较多，对她有看法是公开的。至于组织部那里，他没有找组织部长马成龙，马成龙也没有过来汇报工作。当然，这也不能怪马成龙，张清扬到西北之后，一直也没有正式接手工作，平时又很少在办公室，马成龙想见他也见不到。 张清扬与热西库利亚之间的摩擦，有很多都是因为意外而起，并不是张清扬故意找事。都说人点背喝水都能塞牙，热西库利亚最近就有些运气不好，做什么错什么，偏偏全被张清扬碰到了。 热西库利亚跟着白世杰来到楼上，皱着眉头说：“张清扬算是和我对上眼了！” 白世杰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这段时间宣传工作经常出事，张清扬重点关心一下也理所当然，热西部长不用放在心上！” “我看他这就是找我的麻烦！”热西库利亚跟着白世杰进了他的办公室，捏着手里的文件说：“这不会又是一个陷井吧？” “什么陷井？”白世杰不解地问道。 热西库利亚苦笑道：“自从新书记到来之后，我是步步不顺，总感觉有人在给我造陷井，这次的文章……不是又一个陷井吧？” “呵呵……确实，宣传部最近的麻烦太多了，不过不像是人为设计的。今天的文章，你没有真正明白张书记的意思，他这可不是找你的麻烦，但是你要好好表现！” “秘书长，还望您指点。”热西库利亚又靠近白世杰坐了坐，身体前倾，丰满的胸脯都要碰到白世杰的身体了。 白世杰盯着她胸前的高耸，嗅着那股难闻的气味，身体向后动了动，说：“宣传部是党的喉舌，一直以来都是党内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更是我党巩固政权，向群众发声的最主要渠道，可以说对任何一位领导而言，宣传工作都是必须重视，必须抓在手里的一件办事利器！”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张书记看我不顺眼，一直都想把我换下，这次让我替他发表文章，肯定是陷井！” “不，你只看到了表面，其实张书记是想在西北逐渐发生他的声音，利用宣传部好好的宣传他的执政思路。同时也想通过发表文章的方式，表明他已经在西北省委立足，让外界知道他的领导地位。其实他没想针对你，但你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这是你翻身的机会，能否让他对你改变看法，在此一举了！” 热西库利亚点头道：“其实这也是对我的一次试探。” “是啊，所以你这次要认真处理，替他宣传出正面的思想，只有这样才能让张书记认可你，不然……” “不然他就要换人了吧？” “那到不至于，你是省委常委，可不是他说换就能换掉的。”白世杰微笑道：“不过，这件事你要没有摸准他的心思，做得不让他满意，我想他今后少不了找你的麻烦！” “这些我都明白！我到是想认真工作，可省长那边……”热西库利亚很为难，如果不是因为省长和阿布爱德江，她很想投靠张清扬。可现实已经让她站好了队。 白世杰笑道：“你别忘了，你是宣传部长！宣传部出了问题，有责任的是你而不是省长！话说回来，张书记只是希望宣传部替他办事，这就足够了，并没想着让你对他如何如何。你只要做足了姿态就行，要说省长……他能够理解你的处境。宣传部可是省委的关键部位，张书记要抓在手里，这无可厚非啊！只要让省长知道你的心属谁，不就行了吗？现在看来，张书记还真是厉害啊，先掌握兵权，随后再和老首长见面寻求支持，随后利用宣传部……这一切都在有计划的进行当中！” 热西库利亚盯着白世杰苦笑，说：“还是秘书长技高一筹啊，不过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随风摇摆……早晚是个事！” 白世杰明白热西库利亚在提醒自己，笑道：“热西部长放心，不做决定是因为还没到时候，不过你和我不同，你的心不是早就属意于……呵呵……” 热西库利亚脸色一红，翻着白眼说：“秘书长，你真讨厌！” “哈哈……”白世杰大笑，真是猜不透阿布爱德江的口味，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半老徐娘，闻着就难受。 “人家不理你了，找省长汇报工作去了！”热西库利亚妩媚地站起来，扬了扬小白手。 白世杰心想真是多老的女人都会撒娇。 白世杰和热西库利亚离开后，张清扬并没有闲着，在一张白纸上面写写画画： 组织部、宣传部、公安局、阿布爱德江、白世杰、热西库利亚、马成龙…… 他写了很多名词和人名，之间用各种符号连接起来，外人很难猜透他在思考什么。白世杰说得没错，张清扬现在没想让热西库利完全归顺自己，只要她能听自己的指挥也就足够了。 张清扬今天把热西库利亚叫过来安排工作，只是试探，想看看她如何执行自己的工作安排，是否会认真执行并贯彻自己的目的。如果热西库利亚做得不错，张清扬今后也对她客气一些。但假如她在执行当中存在缺斤少两，或者完全没有执行，那张清扬可就要好好思量一下想个办法待她了。 张清扬看着自己写的这些名词，笔尖最后落在了组织部长马成龙的名子上面，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意见？”吾艾肖贝看着面前的热西库利亚问道，面无表情。 他听完了热西库利亚的介绍，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完全能够理解张清扬的用意，却毫无办法。张清扬是省委书记，想通过宣传部对外阐述出执政思路，甚至利用宣传部达到巩固政权的目的，这些都是通常手段，他如果搞一些小动作，那是犯忌讳的。可是，吾艾肖贝不想就这样轻易被他钻了空子。 热西库利亚猜不透省长的心思，迟疑道：“省长，这是张书记亲自给我下的命令，又是第一次想在日报社发表文章，而且文章内容又是正面的、积极的、向上的，关键时内容还涉及到了老首长。抛开其它不说，从老首长的角度出发，我们就不好反对，必竟从文章来看，张清扬是跟据与老首长的对话才有了这些思想，换而言之，这些话也是老首长的意思。当然，如果您不同意，那我……”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吾艾肖贝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书记要发表文章，他想表达思想这是发事，我们一定要支持！”听热西库利亚提到叔父，他心里有些来气。这正是张清扬高明的地方，利用叔父的名头来发表文章，谁能表示反对？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心里有些不高兴。心想我都上门来汇报了，办公室里又没有外人，难道还听不到您的一句真话吗？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你能来告诉我，这很好，呵呵……” 热西库利亚陪着笑了一下，说：“省长，您还有其它的指示吗？” “你是说对这件事？” “嗯。” “我觉得……你就看着办吧，宣传部的具体工作我就不插手了。”吾艾肖贝含糊其词地说道。 “好吧，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热西库利亚听不到其它新鲜的东西，只能告退。老实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吾艾肖贝，相比之下，她确实愿意和阿布爱德江呆在一起。 别看吾艾肖贝长得孔武有力，高大威猛，但性格很阴柔，一点也不像西北的男人那么粗犷豪放。他和西北的大多数男人都一样，原本是连鬓胡子，可由于身居高位，不太方便蓄须，整张脸天天刮得青光，看上去很别扭，总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而阿布爱德江就不同了，长得像西北大汉，做事说话处处也都能体现出西北男人的那种霸气。热西库利亚有时候甚至想，如果回到几百年前，他一定是骑在战马上手拿马刀冲入敌阵刀起人头落的大英雄。 吾艾肖贝其实很憋气，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是希望热西库利亚能够提出一些反对意见，不要百分百的完成张清扬交待的任务。他含糊地说了句你看着办吧，是想让她主动一些。可是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假装没听明白，转身就要走。 “热西部长慢走！”吾艾肖贝没有动地方。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不想再和这个伪君子一样的男人交流了。看着她离开，吾艾肖贝站起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随后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胡杨树叹息着。胡杨树的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干秃秃的树干好像是被拔了毛的烧鸡。吾艾肖贝把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寒风吹来，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今天天气不好，太阳躲在云层里，大地上苍茫一片，天灰突突的，伴随着凄冷的寒风，更增添了萧瑟之感。 秋天就要过去了，西北的秋天很短，更像是没有秋天，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夏天的尾巴拖得比较长，然后直接到了冬季，中间并没有秋天的过渡。西北昼夜温差很大，别看白天还有二十度的，可到了夜里就零下了。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对于西北这样的地区来说，冬天的到来表示着整块大地的冬眠，一但游客变少，整具城市就像冬眠的动物。虽说四季风景各不同，但冬季的西北更像是一个大魔窟，对外人来说充满了危险。 第2286章 乌云遮日 吾艾肖贝心头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就像那被云层挡住的太阳，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放眼看向远处，一切都看不清楚，就好像现在西北的政局，自从张清扬到来之后，他就感觉身边人都看不清楚了。张清扬就像从天而降的巨蟒，把西北这条大湖泊搅合成了泥潭，一切都变得浑浊了。吾艾肖贝叹息一声，难道真验证了当年的那些传言，自己娶了乌云，从此头顶就乌云遮日吗？ 当年他和乌云结婚的时候，在西北引起了渲染大波，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娶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老婆，人人都说他被乌云这个妖女人迷住了。乌云是不一个不详的女人，天生克夫，谁娶了她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那时候就有人断言，乌云会断送了吾艾肖贝政治上前进的步伐。可是后来，他却成为了西北的省长，谣言不攻自破，但还有人说时机未到，乌云这种女人就像妲己，先给你带来一些好处，这就像吸精，等把你吸得差不多了，霉运也就来了。 难道说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吾艾肖贝的嘴角挂着冷笑，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乌云不但是个漂亮性感的女人，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从有了她，身边就好像多了个助手，要是没有乌云，西北帮也不会这么团结。乌云就像是天生的社交能手，经常和其它常委们开着一些略带荤腥的玩笑，这种拉拢对他十分有利。 吾艾肖贝拼命摇了摇头，想把心头的石头甩开，他决定做些什么了，不能眼看着张清扬在西北立足脚跟。虽然他没有想把张清扬挤走，但是如果这么快就被他取得西北干部群众的信任，那么吾艾肖贝的地位就危险了。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办公电话打了出去：“你过来一下。” 很快，省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就走了进来。伊力巴巴恭敬地问道：“省长，有什么指示？” “坐吧，我们聊聊。” 伊力巴巴听话地坐在了吾艾肖贝对面，静静地等待着他说话。 吾艾肖贝抽出烟来吸了两口，随后介绍道：“刚才热西部长来过了，谈了谈张书记要在日报社发表文章的事，文章内容来源于他与我家老头子的谈话。这次上京，张书记去见了老头子，两人聊得很开心。还拍了照……嗯，张书记说，和老头子聊了一下午，体会很多，触发了他很多的思路，他想写出来。一来让大家了解他，看看他对西北的认识，二来嘛也是想体现一下老首长对西北的关心。主要就是这些吧，你怎么看？” 伊力巴巴一字不落地听着领导的叙述，做出思索状。这件事不难理解，张清扬的用意太明显了，他自己也明明白白的指了出来。伊力巴巴一听就明白了，省长感受到了威胁，感受到了紧迫感。张清扬这是想利用“喉舌”逐渐在西北站稳脚跟。如果省长不担心，就不会叫自己来。领导问自己怎么看，其实是问自己有没有办法处理。相比于热西库利亚，伊力巴巴可以说是吾艾肖贝肚里的蛔虫。 伊力巴巴只是淡淡一笑，说：“张书记要做这些也无可厚非，这样也有利于西北的发展。我觉得这是好事，刚才热西部长不是来过了吗？” 吾艾肖贝微笑点头，听懂了伊力巴巴的提醒。伊力巴巴其实在说，张清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随他好了，西北的大方向不还是掌握在您的手里吗？虽说宣传部是省委的喉舌，对外可以代表张清扬的嘴巴。但实际上这张嘴不还是听您的吗？张清扬要说话，就他让把“嘴巴”借去好了，只要这张嘴知道您是他的主人就行了。 “可这样不行啊，省委的工作有很多，宣传工作只是一方面，组织部的工作同样很重要，最近……你和马部长的联系多吗？” “呵呵，我和马部长一直都有联系，就是……马部长为人谨慎，处处小心啊！”伊力巴巴说道，他明白了省长叫自己来的用意。自从几年前上头开始调整西北班子，外来干部进来之后，吾艾肖贝就叮嘱他和这些外地干部搞好关系。 吾艾肖贝担心张清扬会一鼓作气将宣传部和组织部全掌握在手里，想探探伊力巴巴的口风，看看他和组织部长马成龙的关系进展怎么样。不知从何时开始，各省组织部长渐渐都由外省调任，马成龙正是在三年前的那起骚乱之后调来西北的，自从他到来之后，吾艾肖贝就让伊力巴巴同马成龙接触，可惜马成龙十分小心，表面上同伊力巴巴称兄道弟，但一直也没有放松警惕。 “马部长是一个好人啊，更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你要抓点紧才行！”吾艾肖贝对伊力巴巴的进展不太满意。 “我知道，他经常和华副省长在一起走动……” “这事正常，你看着办吧。” “省长，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有数就好。”吾艾肖贝说完又补充道：“老白……最近很消停啊……” “呵呵，老白这人太难请了！”伊力巴巴微微一笑。 “容易请的……都不值钱啊！你看那些大牌明星，给钱人家也不一定出来，但如果摸对了他的心思，人家不要钱也会出来参加活动的，你说是吧？” “嗯，省长说得有道理……”伊力巴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去忙吧，我亲自给马部长打个电话，有工作和他谈，你……你再去把他请来。”吾艾肖贝安排道。 省长亲自打电话，又安排政府秘书长去请，这可是不一般的殊荣。伊力巴巴明白了，省长这是想正式拉拢马成龙。 伊力巴巴抬脚刚要走，吾艾肖贝又突然问道：“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啊，挺好的……”伊力巴巴随口答道，说完之后才发觉省长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温岭那边的工作有时间就关注一下，你是那边的老领导嘛！”吾艾肖贝提醒道。 “我知道了。”伊力巴巴紧张得出汗了，两句话的功夫，衣服被汗浸湿贴在了身上。 伊力巴巴曾经是温岭市的书记，温岭也是他的家乡，他在那里工作了近二十年，后来终于一飞冲天，上任省政府出任了秘书长。自从伊力巴巴离开温岭之后，那边有些人就没有消停过。吾艾肖贝提到温岭并非偶然，这令他心中十分不安。伊力巴巴明白，省长这是在提醒他要关注一下后院。 伊力巴巴去请马成龙了，精力总有些不集中，脑中全是过去发生在温岭的事情。马成龙没想到省长会打来电话，更没想到安排伊力巴巴来请自己。 “伊力秘书长，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又不是没长腿。” “马部长，您是吏部尚书，我不讨好您讨好谁啊？” “哈哈，秘书长开什么玩笑，您只要把老板伺候好就行了！” “老板？省委领导都是我老板，您也是我的老板啊！”伊力巴巴假装没听懂马成龙的意思。对于省政府秘书长而言，他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省长吾艾肖贝。 “我可不敢当啊！”马成龙摆摆手。 “马部长，晚上有空没？出来坐坐？” “呵呵，真是不巧，今天晚上约了老朋友，改天吧。” “行，改天吧，我想带您去偿偿鲜，呵呵……” “多谢秘书长……”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省长办公室，伊力巴巴亲自为两位泡上茶。马成龙客气地说：“让秘书长大人亲自泡茶，真是过意不去啊！” “我就是给领导服务的嘛!” “少扯淡！”吾艾肖贝挥挥手。 伊力巴巴识趣地离开了，关上房门。 “省长，叫我来有事吗？” “老马，新书记刚刚上任，组织部有得忙了吧？” “呵呵，还好吧，张书记最近还没有顾得上组织部的工作。” “省内的干部又快要调整了吧？”吾艾肖贝关切地问道。 马成龙笑道：“是啊，吕老书记离任之前，就打算对省内干部进行调整。省里有一阵没大调整了，有些干部也应该动动了，怎么说也要给大家一个向上的信心嘛！后来吕老书记接到通知要离任，这件事就搁置了。” “张书记刚刚上任，对西北的干部还不了解，但是省内干部的调整刻不容缓，这就要马部长操心啦！”吾艾肖贝说话的时候一直瞄着马成龙的表情，手上拿着文件，却没有看。 马成龙摆说道：“大盘子还不是由张书记和您说了算，我就是一个基层的工作人员啊！” 马成龙知道吾艾肖贝叫自己过来谈人事调整的用意，这几天张书记和省委宣传部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那么下一步张清扬对组织部的态度和工作也就牵动了所有人的心思。吾艾肖贝想知道一直保持中立，并且对自己工作十分支持的马成龙有什么想法。马成龙有自己的算盘，还不想表现出真实想法。 吾艾肖贝也知道不可能就这么容易就从他嘴里挖出什么，笑道：“马部长真是太客气了，吕老书记在任的时候，您就是他人事调整方面工作的高参，现在张书记来了，更需要仰仗你啊！” 第2287章 实话实说 “呵呵，要我说张书记要仰仗的是您才对呢！我这个组织部是工作的执行者，可不是制订者啊！更何者您是西北通，张书记不问您问谁啊？”马成龙大笑，并不接他的马屁。 “怎么样，最近……和张书记谈过人事工作没有？”吾艾肖贝开始进入了正题。 “我还没有和张书记碰过面，张书记他最近很忙，宣传部那边操心得比较多。”马成龙实话实说道。 “是啊，最近宣传部出了不少事，好在组织部很安静，这说明马部长领导得好啊！” “呵呵，组织部本来就是六根清净的地方，我们那边要是闹起来，那可就出大事了！” “是啊，马部长说得有道理！”吾艾肖贝点点头，问道：“我想不久之后，等张书记正式接手省委工作，干部调整也应该摆上议程了，不知道马部长有什么准备没有？” “暂时还没有，如果省长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今后再结合张书记的意见，这样我们的工作就有指导方向了。现在两位领导都不讲话，我们摸不到边啊！”马成龙又把皮球踢回了吾艾肖贝。 “呵呵，那马部长个人有什么意见呢？” “我现在还要看张书记的想法。”马成龙认准了什么也不说。 “哦，”吾艾肖贝没想到马成龙嘴巴这么硬，手上的文件放在了桌上，又笑道：“马部长真是谨慎啊！” “省长，”马成龙收起笑容，说：“我一向认为屁股决定思维，坐在什么位置上想什么事情，想多了不好。” “呵呵……”吾艾肖贝点点头，他知道再谈下去没什么意义了。马成龙已经表态，他只想做份内工作，其它的不想参与。 马成龙还要说话，手机却响了。吾艾肖贝示意他接电话，马成龙掏出来一看是秘书打来的。 “什么事？”马成龙严肃地问道，秘书知道他来见省长，那还打电话，肯定有事情。 “部长，张书记打来电话，说找您有事。” “哪个张书记？”马成龙故意问道，想让吾艾肖贝听到。 “省委张书记啊！” “哦……他说没说什么事情？” “没有，您看是不是给他回个电话？” “我知道了。”马成龙挂上电话，不好意思地看向吾艾肖贝说：“张书记找我。” “哦？”吾艾肖贝心中一颤，难道张清扬动作这么快，宣传部那边刚稳定，就开始琢磨组织部的工作了？看来自己动手晚了，早点叫马成龙谈谈就好了。 “也许有工作要谈吧……”马成龙放好手机，说：“省长，那我就先过去了。” “嗯，去吧，工作要紧哪！”吾艾肖贝站了起来：“或许张书记准备搞些大动作了，老马……你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一切还不是听两位领导的？”马成龙摆摆手，转身就走。 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肩，亲自将他送出门外，心头更加的灰暗了。 马成龙走出省长办公室，一边走一边给张清扬打电话…… 马成龙来到张清扬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刚一进门就不好意思地说道：“张书记，真是对不起，刚才省长叫我过去了一下，我来晚了。” “没什么，”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笑道：“早就想叫你聊聊，可一直没时间，中午有空吧？” “有空。”马成龙点点头。 “走吧，到饭时了，我请你吃工作餐，边吃边聊！” “呵呵，有幸跟张书记一起用餐，这是我的福气啊！”马成龙含笑拍着马屁，心想也许这就是张清扬与吾艾肖贝管理下属风格的不同吧。吾艾肖贝通常都是请同事到家里吃饭，桌上还有乌云陪酒。而张清扬一上来就带着自己去吃工作餐，这隐隐是否传达着什么呢？ “有幸的是我啊！”张清扬微笑道：“马部长，对于西北来说，我还是一个外人，需要向你这个西北通学习啊！” “张书记开玩笑了，其实我和您一样……都是外人，只是比您先到而已，就算是打了个先锋吧！” “哈哈……说得好！” 两人来到机关食堂。服务员一看是张书记和马部长，一边忙着端茶倒水，一边偷偷去请经理。食堂经理由后勤管理处的张副处长兼任，听说省委一号和马部长过来用餐，赶紧跑了过来。 “两位领导，你们准备吃些什么？”张副处长拿着菜单恭敬地问道。 张清扬没先说话，而是问道：“你就是餐厅负责人？” “是我，张书记有什么指示？”张副处长的腰都快弯成了90度。 张清扬点点头，倒着手站起来说：“带我参观一下。” “啊……这个……”张副处长一下子就傻了，还没听说过省委书记要参与机关食堂的，之前也没有做过安排，他一下就有些慌了。 “小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我们四处转转？” “哦……好的。”张副处长无奈，只好在前面带路，心中奇怪，食堂有什么好参观的？ 马成龙也不太理解，张书记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计划？机关食堂也有包厢，外面是大堂。张清扬走出包厢在大堂看了一圈，摇头道：“太沉旧了一些。” 张副处长脸红了，连忙解释道：“那个……是有些俭朴。” “你认为俭朴和沉旧是一会儿事吗？”张清扬的脸突然拉了下来，指着头顶天棚上已经开缝的角线，冷笑道：“这叫俭朴？” “我……”张副处长看着张清扬那冷若冰霜的脸，不敢再说话。 “不会说话就别说！”马成龙也批评道。 张清扬继续向前，走到一幅背景画面前，伸手摸了一下画框，手指上有一层油灰，他把手指伸到张副处长眼前问道：“这也是俭朴？” 张副处长吓得都快哭了，冷汗直流，一张脸扭曲得很难看。他求救似地四处张望，死的心思都有。张清扬回头看向马部长摇了摇头，马部长叹息一声，似乎有点明白了。 张清扬又走向后厨，看到菜肉摆了一地，瓷砖上面都是污水，人都穿着靴子，走在上面啪啪直响。油烟味很重，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张清扬的脸色更阴暗了，苦笑着对张成龙说：“是够俭朴的了！” 马成龙板着脸看向张副处长，指着满是污垢的后厨说：“机关食堂就是这个卫生标准？你们的菜还用洗吗？” “我……对不起，我们……一定改！”张副处长的舌头都绕不过来了，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整改！”张清扬怒气冲冲地说完，又走回了包厢。 “还不点菜？”马成龙给了张副处长一个台阶。 “张书记，马部长，您们想吃点什么？” “都没什么胃口了！”张清扬摇摇头：“你们看着办吧，工作餐，我们两个……来一瓶啤酒。” “好，我马上就去办，两位领导请稍等。”张副处长逃也似的离开了。 张清扬指着他的背影对马部长说：“一个班子，如果老不换血，永远也不轮换，班子成员就会不进反退，混吃等死，逆来顺受啊！” 马部长点点头，说：“省委机关确实好几年没怎么调整过了，都是铁饭碗，他们也没有要进步的心思！而且后勤管理处……大部分都是通过关系进来的，也没人关注这里，您是头一个走进后厨的省委书记！”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想着身后有人，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看看这些干部……整天没精打采，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连卫生都搞不好，他们还能做什么？我不反对依靠关系，关系摆在那，你不用别人也用。但是你既然利用了关系，那就要做事情，否则有关系的人多了！” 马部长暗叹张清扬思维敏锐，一些复杂的问题好像从他嘴里讲出来就变得简单了了。他说：“张书记，有些地区的干部思维会产生惰性，今天机关食堂发生的事情……也算是管中窥豹吧！” “是啊！”张清扬叹息道：“干部素质需要调整啊！” 马成龙知道，张清扬从走进机关食堂那刻起就撒下了一张大网，开始设套。目的自然是想引到干部身上。张清扬是新任省委书记，肯定要对人事进行调整，再加上西北有好几年没做过大的人事调整了，这是新书记的一次机会，但他需要组织部的帮忙。 张清扬向马成龙，话锋一转，问道：“你对双林省搞的干部审核制度怎么看？” 马成龙终于知道领导的用意了，微笑道：“我认真学习过，感觉非常的不错，现在高层组织部、党校也在提倡研究这个事情。可以说在政治改革方面，双林省走在了全国前列，但问题在于双林省有您张书记，天底有几个张书记？我说这话可不是在拍马屁！” “我知道，天底下只有我一个张清扬，没有人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张清扬拍了拍桌子，深表无奈。 “呵呵，怎么……张书记想在西北搞？” 张清扬摇摇头：“搞是要搞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搞不是把我搞走了吗？” “哈哈……”马成龙放声大笑。 第2288章 挖苦 张清扬正色道：“老马，我想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跟着我做些大事情，在西北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张书记！”马成龙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一天兄弟们等了很久，就等着您来，等着您发话呢！” “好！”张清扬也很兴奋：“我就知道你们会是我的助手，我研究西北的工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马成龙会意地笑了，说：“张书记，这些我们都明白，这盘大棋也应该继续下下去了！” “坐吧，”张清扬拉着马成龙坐下：“省长找你是想谈人事方面的问题吧？” “嗯，还有我的态度……” 两人正聊着，包厢门被敲响了，白世杰在张副处长的引领下走进来，身后跟着上菜的服务员。 张清扬笑道：“哟，怎么餐厅缺服务员，秘书长大人亲自上阵了？” 白世杰被张清扬挖苦得一阵脸红，讪讪地笑道：“张书记，我是来承认错误的。刚才小张向我汇报过了，这都是我这个秘书长的责任，我们一定及时改正错误。” 张清扬不满地看向张副处长，气道：“我让你向秘书长汇报了吗？我批评你两句你就去找靠山？我只不过让你把餐厅的环境卫生改善一下，用得着把秘书长请出来吗？” “我……”张副处长的脸都绿了，扭头看向白世杰。 “张书记，”白世杰也有些头皮发麻，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我正好找小张有事，他把事情说了一下，我就想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不要小提大作了，没别的事！”张清扬不耐烦地说道。 “那……行，您放心，今后，我一定督促后勤等相关部门注意素质的培养。” “嗯，”张清扬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你吃了吗？” “我……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了。”白世杰知道，今天就种场合自己不适合留下，虽然书记请客秘书长一般都在，可今天张书记根本就没打算让他陪着。 “行，那你去忙吧，我和马部长还有事情谈。” “两位领导慢用。”白世杰陪着笑走出来。 张副处长跟在他身后，铁青着脸问道：“秘书长，这……这事怎么办啊？张书记会不会生气把我换掉？” “张书记还犯不上为一个小处长分心！”白世杰没好气地喊道，他心里也窝着火，总感觉张清扬今天是故意找了个机会骂自己。张清扬确实没必要和一个小处长发火，那他到底用意何在？这段时间白世杰一直在猜测张清扬的心思，可一直把握不准。 包厢里，张清扬骂了一句：“老狐狸！” “呵呵，张书记，这个老白在西北官场可是出了名的不倒翁啊！”马成龙笑道。 张清扬说：“不提他，说正事吧。吕老书记在离开之前，曾经交给我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你知道吧？” “原始名单是我提供的，不过后来吕老书记又做了更改，具体我就不知道了。”马成龙实话实说，既然已经等到了这个人，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吕老书记告诉我，这份名单并不完全可信，有些人你们也摸不准？” “没错。” “但是该调整的必须要调整啊！”张清扬敲了敲桌子：“我是这样打算的，等工作稳一稳之后，你陪着我到各地走走，我想和基层干部们接触一下，而你现在开始再搞出一份名单，充分研究一下，好好的计划……明白吧？” “您的意思是不马上做决定？” “吕老书记都迟迟没有做决定，我更不能这么着急！”张清扬沉思道：“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你先替我摸摸底。”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了。” “来，干一杯！”张清扬举着啤酒杯站起来。 下班之后，张清扬在白世杰、热西库利亚还有哈木市领导的陪同下来到了八一五星夜市。哈木的夜市是西北旅游的特色之一，在全国来说都享誉盛名。之前，哈木市也有夜市，但都是在大街上随意摆摊，没有统一集中起来。后来为了控制小商小贩乱摆的现象，由哈木市政府出资，在全市各区和游客集中地共兴建了十几个夜市，这大大改观了市容，为此还得到了上级的表扬。 与夜市特色小吃相匹配，自然就是购物商场，这也可以说是西北旅游的标志性消费的地方了。当然，同样吸引游客的还有西北那很有地域性宗教标志的建筑物。 张清扬来的时间较早，还没吃晚饭就来了，夜市的人还不是很多，能够清楚地看到特色建筑。西北的主要民族是安族，他们大多信奉安教，因此建筑物颇具安教风格。 安族建筑装饰艺术有着独特的形式特征、色彩特征、艺术特征、时代特征和强烈的表现力。它能把事物的面貌以高超的技能、夸张的手法和形式加以突出表现。同时，安族建筑使用的材料多，还保留着古法，造型独特，对于研究少数民族的建筑装饰历史、建筑技艺具有重要文化历史价值和使用价值。 许多建筑物上覆穹窿顶，正中有个小塔楼，宏伟古朴、华丽肃穆，极具地域特色。再配上现代灯具及各种新潮装饰，当夜色来临，在各色霓虹的映照下，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安族建筑艺术中，石膏浮雕很重要。在建筑中根据不同部位的需要，选择不同的图案，用手工做成模型、模具，用搅拌好的石膏浆浇铸成型。张清扬站在一座小塔楼面前，盯着外墙上的图案出神，木雕、雕花窗格和木雕组合图案是安族在建筑装饰中常用的一种技巧，通常房屋装饰图案的雕刻形成，分为浮雕和内雕两种，有的建筑中还有雕花窗格。 哈木的夜市充分展示了安族人的各类建筑特色和技巧，张清扬赞不绝口地指着面前的图案说：“哎，当年我们拆除了历史，现在只能重建历史了！” 身边人不明白张书记这话是夸奖还是批评，不好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清扬接着说道：“虽然真正的历史建筑越来越少了，不过通过这样重建的方式到也可以让外来游客见到安族人的文明，体会到西北建筑特色，同时真切地感知安族百姓，夜市的建筑搞得不错！” 哈木市委书记朱迪终于松了一口气，谦虚地说：“张书记，早在几年前，哈木就提出重现老祖宗的文明，所以在建筑方面一直在吸收安族人的宗教特色！” “嗯，做得不错！值得表扬！”张清扬非常满意，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相比于玉门，哈木的西域特色更加的明显。玉门市的建筑已经完全汉化了！” 白世杰说道：“玉门是西北的门户，千百年来与中原连接密切，现在基本上全是外地人，所以安族人的特征并不明显！” “是啊，我已经爱上了西北！”张清扬动情地说道。 随着夜的降临，夜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西北的夜市不但是游客的最爱，也是本地人夜生活焦点。张清扬身后有电视台在跟拍，一行人吸引了现场的游客和商贩。大家对这里指指点点，白世杰向大家招呼道：“同志们好，省委张书记来看望大家了！” 白世杰此言一出，张清扬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看着他，满脸的阴沉。张清扬不满地说：“老白你干什么，说好了不打扰群众，你这是唯恐大家不认识我吗？” “张书记，我……”白世杰陪着笑，说：“我是想让您和群众们亲近一下……” “那也用不着这样啊，和大家亲近，悄悄走过去不就完了吗？”张清扬越说越气：“你们平常是不是前呼后拥习惯了？” 白世杰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再说话。 “张书记好！” “欢迎张书记！” 不知道在什么人的带动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开始向张清扬打招呼。张清扬狠狠地瞪了白世杰一眼，只好停下脚步对大家招手，微笑道：“朋友们，你们好啊！我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们，希望没有打扰你们！我今晚就是随便看看大家，请大家自便！” 不少群众开始围了上来，张清扬同他们一一握手，最后在身边人的簇拥下走到了一个烧烤摊前。张清扬饶有兴趣地看着老板在烤肉串，笑眯眯地说：“给我烤些羊肉串，我请大家喝酒！” 张清扬话音刚落，身后就听到有人欢呼，还有人笑道：“张书记，您是请干部们，还是请我们游客啊！” 白世杰皱了下眉头，回头去看，心想这应该是真正的游客了！ “见者有份，我想和大家共饮一杯，都过来吧！”张清扬回头向大家招手，干部把张清扬围在内，外围便是群众，一些安族的小孩子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领导，吵闹个不停。 张清扬看到一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干净，便招手道：“小姑娘，来……让叔叔抱。” 小姑娘胆怯地看着张清扬，身后一位少妇赶紧说：“朵朵快去，给叔叔打个招呼！” 第2289章 不能忘本 张清扬这才知道，这小姑娘是老板的女儿。朵朵跑过去被张清扬抱在怀里，问道：“朵朵，你几岁了？” “六岁了！”小姑娘说的是普通话，张清扬看向老板娘，笑道：“他会讲普通话？” “嗯，我们做生意，就要学会普通话，孩子在幼儿园也要说普通话！” 张清扬笑道：“你们很有头脑啊，学普通话是对的！不过我要告诉大家，安族人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你们在学习普通话的同时，不能忘本，仍然要学习本民族的文化！不但你们要学，我也要学习安族人的语言，我希望今后能和你们用安族语交流！” 听了张清扬的表达，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听到此话的安族人都很激动，现在当地会说安族语的小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学校里都在提畅讲普通话。他们没有想到省委新书记会提倡大家保留安族人的特色，而且还要亲自学习他们的语言。安族人原本就豪放，周围的人开始舞动高歌，异常兴奋。电视台的记者忙个不停，这是非常好的宣传西北百姓安居乐业的素材…… 老板把肉烤好了，张清扬指着周围的人说：“来，大家一起来，老板……上酒，今天晚上……大家对瓶吹！” 大家见张清扬如此，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就连跟随张清扬而来的干部都激动了。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周围的几十个人每人一瓶啤酒，手拿肉串。张清扬举着酒瓶站在凳子上，对大家说：“朋友们，让我们共饮，我祝大家生活幸福、美满，生意红红火火！” “干！”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张清扬举着瓶和大家相碰，笑道：“我从来没对着酒瓶喝过，今天晚上高兴，看到西北各族人民在一起团团圆圆，开开心心，我今天就陪大家干！” 张清扬说完之后仰头对着酒瓶喝起来，周围掌声再次响起，大家也都受到了感染。张清扬中途有意停下了两回，想让大家看到他很费力才把一瓶酒喝干，随后向大家亮了亮空瓶。 “好！” “张……张书记，我能敬您吗？”张清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清扬疑惑地回头看过去，就听白世杰喊道：“冷总，你怎么在这里？” 张清扬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有种冷艳的感觉，她好像不识人间烟火似的，长得清瘦，中等身材，一对如泉水般清澈见底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单纯。她的皮肤很白，在夜灯下更显得白得耀眼。她的嘴唇很红，这种红不是那种唇膏涂抹出来的红，而是天生的红润，看上去水嫩晶莹。她笑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没有任何的污染。这样的女人站在你的面前，会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童话中的世界，好像她不是出自人间，身上没有任何的杂质。 她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古怪的香味，张清扬从来没有从女人身上闻到过这种香，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体香，总之嗅起来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这种香少了粉尘之气，多了些自然之感。 张清扬细看之下，从她那对清澈干净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蓝光，而那高挺笔直的鼻梁也表明了她与华夏人的不同。再想想她那雪白的肌肤，红润水嫩的嘴唇，清瘦的身材，张清扬有点明白过来了。 “张书记，您好，我是金翔的……冷雁寒。”女人主动伸出手来自我介绍，尽然是一口京城口音。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白世杰陪着笑说：“张书记，这位就是西北金翔的负责人冷总。” “哦……冷总，您好！”张清扬点点头，轻轻握着这个女人的手，也许是天气冷的原因，她的小手摸起也很凉，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 “张书记，早就想见您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冷雁寒显得很激动。 张清扬礼貌地缩回手，说：“我也想找冷总聊聊呢，呵呵……一起转转吧！” 冷雁寒不再多话，跟在了领导的身后。张清扬告别了烧烤摊，再次走进人群当中，亲切地同大家握手聊天，寻问着一些最基本的生活问题。张清扬今天晚上来到夜市的目的，说是要了解基层民众生活、与民同乐，其实他只是想通过宣传手段表现出新书记对西北人民的重视。要说了解基层民众生活，在这里根本就无法了解到真正的东西。 张清扬深知这一点，因此就像走进旅游景点似的，无非走马观花，在表面上做一些文章而已。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白世杰和冷雁寒，傻子都能猜出来冷雁寒在夜市出现并非偶然，这是经心安排的。而能暴露张清扬行踪的只有白世杰，早在很久之前，白世杰就说过冷雁寒要见他，今天正好是机会，便创造了这么一个意外。 张清扬不会怪白世杰，相反他觉得白世杰这个安排很巧妙，既然是意外碰面，那么双方谈什么也就无所顾及了。这同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不同，双方身上都有束缚感，不方便谈太多。 张清扬好像完全融入了夜市一般，忽略了冷雁寒这个人，再也没和她说过话。冷雁寒只是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主动说什么。张清扬暗叹这个女人的聪明，知道什么时候保持安静。冷雁寒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可却能以此年纪出任西北金翔的总经理，应该有几分能力。 但令张清扬不解的是，这样的商界精英，应该经历过很多，身上会发生过很多故事。可是她偏生看起来很单纯，似乎与个这利欲熏心的世界格格不入，难道她是假装出来的？张清扬随后否决了自己的判断，人确实可以伪装，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从她眼睛里传出的那种干净的感觉，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前方燃烧着篝火，四周围着很多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在跳舞高歌。白世杰看了眼哈木市委书记朱迪，两人纷纷点头。白世杰笑道：“张书记，这里有一个小活动，您看是不是……” “走吧，过去看看，见到西北人民生活如此幸福，我很高兴啊!”张清扬脸上挂着笑，向篝火走去，早有干部跑了过去，围在篝火旁边的安族人听说张书记到了，兴奋得欢呼起来。张清扬走过去同大家热情地握手，脸上一直挂着满意的微笑。 其实他早就猜出来了，夜市上的一切都是人为经心安排的，当然也有真正过来玩的本地人和游客，但是围在他身边最近的应该都是干部，只不过假装成游客而已。 像这种把戏，张清扬是不会拆穿的，这出戏需要他配合演出，如果他演不好，那么这出戏就砸了。一但这出戏演砸，也是他的失败，因为他才是主角。听说张清扬要到夜市之后，白世杰就去向省长吾艾肖贝做了汇报。吾艾肖贝听到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说：“老白，这种事不用我安排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办，跟哈木方面打声招呼，省委再配合一下就行了。” “省长，我已经联系了朱书记，朱书记已经在安排了。我过来……是想请问您有没有其它的吩咐。” “我觉得张书记想看到的无非是西北各民族之间的团结，老百姓生活幸福，游客开开心心……你说是吧?” “我明白了，一会儿再和朱书记联系一下。”白世杰一点就透。 张清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白世杰和哈木方面早就安排好的。张清扬假装不知道，欢乐地和安族群众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起了他们传统的舞蹈，这时候他才发觉左手心有些凉，扭头一看，原来左边拉着的正是冷雁寒。 冷雁寒发现张清扬看自己，只是微微一笑，握紧了他的手。张清扬也笑了笑，继续和大家做着各种各样的活动。电视台的摄像师一直跟在后面，片刻不歇地拍摄着张清扬的一切。 哈木方面安排得不错，领导干部想看到的场面全都在张清扬面前出现了，看上去安乐祥和，西北人民幸福安康。 张清扬围着篝火绕了两圈，又继续前向前，走进了街边的旅游纪念品商店。西北的玉石是世界闻名的好玉，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玉石制品，张清扬认真地欣赏、把玩着，又问问了价格、工艺等等，当他听说手拿的这副白玉手镯要价60万的时候，苦笑着看向身边的群众说：“我干到退休也买不起啊！” 周围人大笑，充分地感受到了张书记的平和。哈木市委书记朱迪见逛得差不多了，拉着白世杰说：“秘书长，张书记还没吃晚饭吧？前面就有一家饭店，你看是不是……” 白世杰会意，走到张清扬跟前说：“张书记，我看走得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没用晚饭，前面就有一家饭店，来一次夜市，是不是也偿偿哈木的特色菜？” “大家都没吃吗？”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 哈木市委书记朱迪说：“听说张书记要来，大家都很兴奋，都没用晚饭。” “那……那就一起过去吃点吧，不过事先说明，简单的工作餐，每桌只能两瓶白酒……不，西北不是出产红酒嘛，咱们就喝点红酒算了，还养生……晚上回去睡个好觉！” “行，那就按照张书记的安排！”朱迪马上叫人提前去安排，他们则在后面慢慢走。 第2290章 惨不忍睹 张清扬仿佛刚想起冷雁寒似的，回头招手道：“冷总！” “张书记！”冷雁寒走到了他身边。 张清扬微笑道：“出来玩吗？” “嗯，出来散散心，最近工作压力大。”冷雁寒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是因为冶金厂职工的事情吧？” “是啊，张书记……真对不起，您刚刚来到西北，我们就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冷雁寒歉意地说道。 她的说话声音很小，张清扬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想办法处理，不要想其它的了。” “谢谢您的理解，恐怕今后金翔的工作还少不了您的支持，等您有时间我想再详细的汇报一下。” “可以啊，我早就说想和你碰个面！”张清扬微笑点头，问道：“冷总，能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您说吧。” “你不是汉族吧？” “嗯，我母亲是白俄人，爸爸是拥有四分之一血统的英国人，不过我的奶奶是华夏人。” “呵呵，天生丽质啊！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看到你就知道了！”张清扬暗暗称奇，难怪冷雁寒的皮肤这么白，正是欧洲人的那种白。 “谢谢。”冷雁寒的脸红了。 白世杰见张清扬和冷雁寒聊得很好，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看来自己的这个安排是正确的。众人走进了夜市内的一间酒店，进入包厢，在安排冷雁寒坐位的时候白世杰有点犯难了。看着张清扬和冷雁寒聊天，他就想让冷雁寒坐在张清扬身边，可又怕这个安排令张清扬误会。 张清扬看到了他的为难，直接说道：“冷总坐我旁边吧，我有些事要和她聊。” “不不……还是秘书长坐过来吧……”冷雁寒连连摆手。 “没事，我坐哪儿都一样。” 冷雁寒不好再推辞，只好坐在了张清扬身边。 张清扬看向哈木市委书记朱迪，市长亚森黑力，满意地笑道：“哈木的发展不错，从市区的建筑再到各种景观的设计，都体现了西北的特色，只是在卫生方面……有待加强啊！刚才我特意观察了一下街道和垃圾箱。当然，卫生问题不只是哈木独有，整个西北给外人的感觉都不是很干净，希望各位注意。” 哈木市亚森黑力脸红了，起身道：“张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抓紧治理脏乱差的问题，其实主要还是在于老百姓的认识和文明程度。” “嗯，说得有道理，市民素质提上来了，卫生问题也就解决了！”张清扬点点头。 市委书记朱迪微笑道：“其实这几年哈木的变化已经很大了，几年之前……惨不忍睹啊！” “有进步就是好事，我对哈木的各项发展都很满意。”张清扬微笑着看向两位哈木市的领导，又对朱迪说：“朱书记在西北工作了二十多年，一直也没有离开过，值得我们学习啊！” 朱迪感慨道：“是啊，当年大学毕业后就过来了，一直干到现在！” 张清扬举杯道：“就凭这个，我也要敬朱书记一杯酒，我提议……大家一起敬吧。”张清扬说完就站了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朱迪红光满面，连连摆手。 张清扬有了这个提议，大家都站起来向朱迪敬酒。大家重新坐下，又准备向张清扬敬酒，张清扬摆手道：“说好了工作餐，安安静静吃东西就好了，不要搞那么形式了！” 朱迪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这怎么行呢！哪有领导给下级敬酒，下级不能给领导敬酒的道理啊！” 张清扬微笑道：“要我说领导就应该给下级敬酒，只有下级工作努力，当领导的才能少了麻烦啊！” 众人大笑，朱迪只好又坐下了。张清扬举杯道：“我对今天晚上的夜市之行很满意，老白，朱书记，你们安排得不错！” 白世杰和朱迪心领神会，他们就知道张书记会看懂夜市的一切是安排好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当面把这层意思讲出来。 白世杰微笑道：“张书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清扬又看向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说：“热西部长也辛苦了。” 热西库利亚摆手道：“能和张书记一起与民同乐，这是我们的荣幸！” “好了，闲话少说，大家吃饭吧。”张清扬显得没有半点架子，非常的亲民。 饭很快就吃完了，张清扬看向其它人说：“没什么安排就散了吧，我想和冷总谈点事情。老白，你替我送送朱书记他们。” 大家明白，张书记就是要和冷雁寒谈金翔的事了，对于金翔，哈木的干部那是唯恐避之不及，赶紧起身离开。白世杰送朱迪他们离开，冷雁寒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请您到楼上喝杯咖啡吧。” “好吧。”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没有想到，楼上还有一间完全欧式风格的咖啡厅，两人找位置坐下，要了两杯咖啡。冷雁寒话不多，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清扬。张清扬看向冷雁寒，说：“金翔的建设进展可是有点慢，照这个速度明年能投产吗？” 冷雁寒脸色一红，说：“张书记，金翔从开工开始，冶金厂的职工就……这都是我的错。” 张清扬严肃地说：“据我所知，冶金厂的职工可不是天天都去闹吧？抛开这个不提，你们自身建设速度太慢了！” 冷雁寒把头垂得很低，再也说不出话。 “哎，这么大的一个国际企业，怎么到了西北就变成了这样？冷总啊，你可要想想办法，时间不等人！” “张书记，我知道了。”冷雁寒咬咬牙，“我也知道金翔的问题不单是职工闹事那么简单。” “哦？”张清扬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冷总，你什么意思？” “我……”冷雁寒醒悟话说多了，连忙解释道：“我是想说最近金翔总部投资不利，资金方面有些紧张，所以投到西北的钱也就少了，影响了工程进度。” 张清扬盯着冷雁寒看，总感觉她有些欲言又止。 “你的家就在西北吗？” “不是，我的家在京城。” “那你和爱人两地分居？”张清扬心想难怪她的口音是京城那边的了。 冷雁寒的脸红了，摆手道：“还没结婚呢，我是说奶奶在京城。” “哦……”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冷总这么漂亮，要说没结婚，还真不太敢相信！” “呵呵，我都没谈过恋爱。”冷雁寒苦笑道：“一直在忙工作，再说身边也没有男人，现在都成了剩女！” 张清扬盯着她看，想从那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一些什么，可惜失败了，从这对蓝汪汪的眸子中什么也看不到。 “冷总，你对金翔今后的发展有什么打算？” 冷雁寒介绍道：“张书记，按照我们之前同省政府制订的计划，打算把西北金翔打造成西北钢铁行业的巨头，在矿业开采、冶炼中实现自主发展，另外准备投资特型钢材，争取在几年之后投资汽车产业……” 张清扬微微点头，苦笑道：“金翔为我们画了一幅美好的蓝图啊，可惜不知道能否实现！” 冷雁寒迎着张清扬的眼睛，心里直发毛，虽然张清扬在心平气和地说话，可是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张书记，金翔……让您失望了！” “是啊，确实让我失望了！”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我在来之前就听说了这个大集团，可是没想到……” “张书记，金翔今后的发展只能靠您了！”冷雁寒的话中有股悲情的意味。 “哎！”张清扬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表情值得玩味。 “啊……”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尖叫，随后就是女人骂人的声音：“你长没长眼睛啊！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张清扬和冷雁寒向后看过去，一位服务员背对着他们，连声向面前的客人道歉，咖啡杯摔在了地上，一位女客人抖落着衣服，应该是咖啡洒在了上面。 “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烫死我了！”女客人还在尖酸地指责，一脸气愤的模样。 “对……对不起，我……我帮您擦干净……”女服务员的声音很委屈。 “擦？这是能擦干净的吗？你长没长脑子啊？” “那我帮您洗……”女服务员弯着腰，听声音都快哭了。 “真晦气，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丧门星！” “我……我……我给您跪下了”女服员全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张清扬站起来，他感觉女服务员的声音很熟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位身高马大的男经理走过来，虽然很绅士地穿着西装，可是那一脸的大胡子给人以凶神恶煞的感觉。 “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啊？你看看这衣服……”女客人开始拉着经理诉说服务员的种种不是，恨不得吃了服务员似的。 男经理听完之后，愤怒地把地上的女服员拉起来，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这个月的工资扣二百！” “唔……”女服务员捂着脸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男经理也没理服务员，陪着笑看向女客人说：“您看……这么处理行吗？她要是再出错我就开除她！” “那这衣服……怎么办？”女客人见服务员挨打，语气软了很多。 “您今天的消费免单……算在她的头上，您看……我已经批评她了，这事……” 第2291章 苦不堪言 女客人看了眼还在哭泣的女服务员，气消了不少，板着脸说：“哎，我可不在乎那点钱，不过……看你面子上，别让我再看到她！” “你放心……小刘，你过来服务这位女士！”男经理又叫来了另一位女服务员，随后又看着面前还在抹眼泪的服务员说：“滚开，废物一个！” “你凭什么打人？”女服务员捂着脸问道。 “打你还是轻的！” “我不干了，你把这个月工资给我吧！” “什么工资？”男经理冷笑：“你还好意思要工资，差点得罪了我们的客户！想走就走吧，我还没向你要损失呢！” “你混蛋……”女服务员气得浑身发抖，抽泣起来。 “你凭什么不发工资？”张清扬扶住女服员，看着男经理问道。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了？”男经理冷笑着问道。 张清扬没理他，而是拿出纸巾擦着女服务员的眼泪，问道：“米拉，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张书记……哇……”米拉再也忍受不了屈辱，扑在张清扬怀中放声大哭。 张清扬带着米拉回常委院，后续工作交给了白世杰处理。他临离开前告诉白世杰，这件事是一个典型。我们要保障安族妇女、打工者应有的权益，应该引起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张清扬相信白世杰能明白自己的用意，至于他能否做好，那就要看是否真心要办了。 张清扬还特意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交给宣传部的文章里刚刚提到要重视对妇女的保护，加强对打工者的重视！” “张书记，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和热西部长认真沟通的。” “嗯，那就交给你了。”张清扬点点头，又看向冷雁寒点点头。 张清扬离开后，冷雁寒对白世杰说：“张书记是一个热心肠的男人……” “热心肠？”白世杰盯着冷雁寒那张雪白的脸，猜不透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嗯，热心肠。”冷雁寒点头重复了一遍。 “冷总，一会儿找个地方坐坐？” “您还要处理咖啡厅的事，我就不打扰了。”冷雁寒婉言拒绝，“改天我请您吃饭。” “好吧。”白世杰微微有些失望，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那张雪白雪白的俏脸。 冷雁寒低着头离开，清瘦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和孤单，轻轻扭动的腰肢显现了极好的身材，从侧面仍然可以看到她的凸凹有致。白世杰活到这个岁数，可以说阅人无数，玩过的女人也不少，但还真没见过冷雁寒这种另类的女人。一般来说，瘦女人虽然身材好，但也会失去女人的丰韵，上围自然就会缩小。可是冷雁寒却不然，在纤腰的反衬下，胸部看上去很高耸，臀形圆润饱满，走起路来好像一阵风飘过。这样的女人是极品，她身上又带着多个种族的基因，对男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冷雁寒的身影渐渐在眼前变得模糊，直到消失，白世杰这才回过头来。他看向正在打颤的咖啡厅经理，不由得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全都发泄到他头上。原本夜市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送给张清扬一次宣传的大好机会！白世杰越想越气，省长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生气的。 汽车在路上飞驰，张清扬看向坐在身边的米拉，伸手握住她的手，发觉到她手心的冰冷和身体的颤抖。张清扬能够明白她的颤抖，这是一个要强的女人，轻易不会表现出内心的痛苦，刚才失态才扑在了张清扬怀里。而此时，她已经清醒了，又在控制情绪。但是她受的苦太多了，先是在玉门被强暴，随后在哈木摆摊被小痞子欺负，现在又被咖啡厅的老板怒打……这其间，也许她还经历了很多的不愉快。想着她所遭受的这些困难，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说：“米拉，想哭就哭吧……” “我……我没事……”米拉哽咽着说道，强忍着泪水。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女人太要强，就不会幸福。” “我没有男人，只能像男人一样强大……”米拉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或者说冷淡。 “米拉，你不用这样。”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米拉摇摇头：“张书记，其实我是很幸运的，总能碰到您，谢谢您又帮了我。” “我们也算是缘分，不用谢我。”张清扬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会到咖啡厅上班？” 米拉解释道：“生意做不下去，总要找个生计。正好咖啡厅对外招服务员，工资待遇不错，就是要求严了点，都是精挑细选的。我也没想着会进去，可没想到真选中了。但是咖啡厅的老板……脾气暴躁，总是找我们的麻烦，如果不听他的话，他就……今天也是我倒霉……” 张清扬回忆起来，咖啡厅的服务员确实都很漂亮。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米拉说：“他是不是……对你们……” “有好几个服务员都被他……他那个了，他也想把我那个，我不答应，他就总挑我的毛病。”米拉低下头。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呢？” “他这工资高……” 张清扬心中一痛，拿出电话打给白世杰，听了米拉的叙述，性质就变了，这件事公安机关必须进行深入的调查。先不管他和服务员之间发生关系是否强迫人家，他对米拉就够得上性骚扰。 听张清扬打完了电话，米拉感激地说：“谢谢您。” “米拉，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我也很尊重女人，但有些时候……在面对男人的时候，你们还是弱者。” “我明白。”米拉咬着嘴唇，一脸的悲痛。 汽车驶进了常委院，张清扬拉着米拉下车。米拉直到现在才像惊醒似的，摇头道：“张书记，我不能再打扰您了，我……我回家了。” “米拉，我有事找你说，进来吧。” “哦……”米拉不再拒绝，跟在了张清扬身后。林辉和彭翔开着车离开了，仍然扮演着隐形人的角色。 张清扬拉开房门，首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花香味。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果然李钰彤洗澡时又没关好门。现在的李钰彤有意无意间总要“勾引”张清扬，让他苦不堪言。 张清扬心想以后要和她谈谈了，正想着呢，卫生间的门一推，李钰彤擦着头发走出来。张清扬看过去差点吐血，这丫头只穿着三点式，黑红相间的胸罩，下面是条红色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裤，上下都是对男人拥有足够冲击力的部位，看上去性感诱人。张清扬立即血往上涌，全身上下燥热起来。 “啊……张书记，您回来啦！”李钰彤没想到会看到张清扬站在门口，只是惊讶并没有害羞和害怕。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去穿衣服！”张清扬回头不好意思地看向米拉，把她拉了进来。 李钰彤起初没看到米拉，当发现张清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时，小脸吓得黑了，赶紧跑回了房间。 张清扬板着脸，看向米拉说：“小李这孩子……有时候太粗心了，你别当回事。” “没事。”米拉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坐下吧。”张清扬看向李钰彤的房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想到她那高耸的大白胸脯，还有下面那丰润的地方，还真有些坐不住。 张清扬替米拉倒了杯水，缓解一下心头的火热，然后才说道：“米拉，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我还没想好，要不再找家饭店吧，到后厨洗碗……”米拉低下头，看得出来她极为不愿意。 “不行，那不适合你。”张清扬摇摇头：“你个人条件很优秀，不应该做这样的工作。” “您是想说我漂亮吗？”米拉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漂亮有什么用，不但不能当饭吃，反而还带来了烦恼，要不是我太漂亮……也不会受到这么多欺负。上次在玉门……”想起伤心事，米拉的肩头再次颤抖起来。 “米拉，你文化程度怎么样？” “高中，本来我是可以上大学的，就是……没钱。” 张清扬说：“我早看出来了，你的文化程度不低，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找一个人在身边……学习安族语言和文字，你是安族人，普通话说得也不错，还有文化，我觉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这……这怎么行呢，您是想找一位安族语老师？”米拉一脸的惊讶。 “嗯，”张清扬微微一笑，“你非常合适。” “我不行的，您是省委书记，我怎么能给您当老师呢！”米拉用力摇头，“张书记，省委有那么多学历高的人……” “他们坐在我面前是教不好的，”张清扬摆摆手：“我是真心想学，而不是要做做样子。” “我……”米拉还想推辞，门声一响，穿好衣服的李钰彤羞涩地走出来。其实李钰彤躲在门后已经偷听了半天，本来没脸出来见人了，可是听到张清扬要把米拉留下，她有些生气，便忍不下去了。 第2292章 大材小用 李钰彤看向米拉笑，说：“米拉姐，真不好意思。” “小李，你好！”米拉站起来。 “坐下吧。”李钰彤像女主人似的拉着米拉的手。 米拉轻声道：“小李还是那么漂亮！” 李钰彤脸色一红，小声道：“刚才……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就……” “身材真好……”米拉笑了。 “嘿嘿……”李钰彤更加不好意思了。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说：“我和米拉有话说。” 李钰彤没想到张清扬会直接赶自己，心里有些窝火，又站起来说：“那……我给你们泡茶吧。”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向米拉接着说道：“米拉，你听我说，你每天晚上教我一个小时，平时也可以住在我家，还可以帮助小李收拾一下家务。” 米拉摇头道：“张书记，那可不行，小李就是您的保姆，我……” “你来了，她也是我的保姆，只是她有时候还要在外面做些生意，正好有个人帮她收拾家务。” “可是……”米拉一脸的为难：“我怕教不好。” “没事，我相信你，要不你先试一个月？” “这……”米拉有些动摇，看着李钰彤端着茶杯走过来，不再说话了。 李钰彤可不想家里再多一个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心里在想用什么办法把这事搅黄。她灵机一动，一边给张清扬倒茶，一边说：“您老说让人家过来，也不说给多少钱！” 张清扬拍了拍脑门，看向米拉说：“你看工资多少合适？” “我不知道……”米拉又怎么能不明白李钰彤的用意。 李钰彤看向张清扬说：“米拉姐姐自己做生意赚很多钱呢，让她过来收拾家务……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你懂什么？”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没有你什么事了！” 李钰彤厥了下小嘴，心说这就叫喜新厌旧！她越想越生气，委屈地走开了。张清扬诚恳地对米拉说：“米拉，我知道你的个人能力，也不想安于现状，但是现在马上进入冬天了，做什么都不好做。我是想让你在我这过渡一下，我也真想学习安族的文化，怎么样？” “那……好吧。”米拉微微一笑：“张书记，我要再不答应，那就是不讲情理了。谢谢您收留我，我平时会帮助小李的。不过，等我找到了生计就离开，不能总给您添麻烦。” “我尊重你的决定。”张清扬笑了：“米拉，这是两全齐美的决定。让别人来我不放心，同时，也解决了你的麻烦，你不用再为生活奔波了。” “谢谢您。”米拉站了起来，说：“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回家吧。” “别回去了，我这有空房间。”张清扬笑道：“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我不放心。今天晚上就住下吧，明天再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拿过来，怎么样？” “那就听您的吧。” 李钰彤气得咬牙切齿，刚刚和张清扬的关系有些进展，没想到他就“移情别恋”！她忍不住了，又走了出来。 “李钰彤，去把那空房收拾一下，米拉今天就住这了，以后你也有伴了。” “呵呵，那可真好！”李钰彤冷笑道，看向米拉说：“米拉姐，我带你到房间看看……” “你们也早点睡吧，我先上去洗澡了，今天太累了。”张清扬打了个哈欠。 李钰彤没想到张清扬今天就把米拉留下来，难道他就这么心急？她越想越伤心，可是表面上还要强颜欢笑，带着米拉去收拾房间。 张清扬洗完澡接到了白世杰的电话，公安部门已经将咖啡厅的老板控制起来了，同时他也联系了热西库利亚。张清扬表示很满意，挂上电话后听到下面没声音了，准备上床睡觉。 张清扬刚躺到床上，还没来得及关灯，房门一声响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香喷喷的身影闪进来，站在他面前微笑。 “干什么？”张清扬没好气地看着李钰彤：“你不睡觉啊？” “我都快被炒鱿鱼了，哪还有心情睡觉！”李钰彤委屈地坐在了床边，可怜巴巴地盯着张清扬问道：“您是不是就喜欢少妇，不喜欢大姑娘？”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被气得笑了：“米拉太苦了，我就是想帮帮她！再说她可以教我学习安语，你没事也可以跟着她学！” “真的这样？”李钰彤撇撇嘴：“表面上是为了学习，实际上呢？我就发现……你对这样的小少妇很痴情！想学习……找谁不好，为何还要留她住下？” “我都说了要帮助她！再说……你还是保姆，我又没说赶你走！”张清扬不耐烦地说道：“李钰彤，你脑子太不健康了，就不能想点别的？” “您是没说赶我走！”李钰彤冷笑道：“你都把人找回来了，这不是给我看的吗？还用您说？这不是逼我走呢嘛！” “我再说一遍，她是她，你是你！”张清扬拍了拍被子。 “那我和她以后谁听谁的？这个家……谁说了算？”李钰彤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只不过是收拾家务，还分谁听谁的？”张清扬气得直摇头，这丫头真能给自己找麻烦。 “那当然了！我本来是保姆，可是你又要她……” “这样吧，你在家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你做主！如果你不在了，再让她帮你收拾家务，这总行了吧？” “那……那你不赶我走了？” “你从京城一路跟我到现在，我什么时候说赶你走了？” “可你前不久还说要找一个……” “我那是替你着想，这个家总有你的位置，你放心吧！” “真的？”李钰彤喜笑颜开，扑到床上紧紧抱着张清扬说：“张书记，你真好！” 被她滑腻、香喷喷的丰满身体压着，张清扬感觉到了窒息。他想把李钰彤推开，可又有些舍不得。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还有心脏的跳动。张鹏越来越紧张了，身上一团火热，扭开脸说：“你……你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张书记，要不要……像上次那样？”李钰彤妩媚地一笑，双手死死搂着她。 “李钰彤，我们不能这样，你快下去，米拉还在呢。” “你……你都硬了……”李钰彤感受到了身下的硬物。 “我……我要睡了……”张清扬脸憋得通红。 “张书记，您要是想我就……”李钰彤的身体软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充满了情欲。米拉的到来深深地刺激了李钰彤，她决定要加快进展了，否则自己的地位就保不住了。 “李钰彤，你快起来。”张清扬艰难地把她推开：“我们不能这样，快去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舍得吗？” “不要这样……” “那……亲一下……”李钰彤说完，捧起张清扬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那一刻，张清扬爽得差点晕厥。 “好，非常不错！热西部长，你辛苦了！”张清扬捧着还散发着墨香的报纸爱不释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书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热西库利亚亲自把《西北日报》送到了张清扬案头，看到他开心的模样，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今天的《西北日报》不但首版刊发了张清扬的亲笔文章，而且还在二版三版介绍了张清扬“暗访”夜市，与市民同乐的场面。 其中，张清扬在咖啡厅的遭遇，热西库利亚也安排人写出了一篇文章，进行了详细的报导。文章中称张清扬在巡视过程当中意外碰到“虐工”事件，不但出手相助，还从中发现了性骚扰案件，现在警方已经正式立案调查。张书记在现场提出了对用工单位的要求，希望相关部门重视妇女的合法地位，重视打工者的权益保护等等。 “热西部长，你辛苦了！”张清扬认真地翻看着报纸，脸上的笑容好像一朵花。 “张书记，今天晚上，西北新闻将重点报道您昨天调研夜市的情况。我们要向广大群众宣传出正面的、向上的力量，着重展现您亲民的形象。” “嗯，非常不错，央视对我的采访也快播出来了，这样结合起来，就能让大众看到我们西北群众的生活了！”张清扬越来越高兴了，激动地说：“热西部长，你真是宣传方面的专家啊！” “呵呵，我还不是在您的领导下工作！”热西库利亚微微一笑。 办公室门一响，白世杰走了进来。 “老白，有事吧？”张清扬见他脸色沉重，立刻问道。 “张书记，案情有了进展，咖啡厅的女员工愿意做证老板涉嫌强暴她们……” “真是败类啊！”张清扬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是啊，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当中，这些女人要不是看到您……”白世杰一脸沉痛的模样。 张清扬又看向热西库利亚，说：“这件事新闻部门要跟一跟，另外我告诉你，我昨天救下来的那个服务员，我聘请她为我的安族老师，由她教我安族的语言和文字……” “我明白了……”热西库利亚点点头，知道张书记的意思是再宣传一下。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人，白世杰和热西库利亚会意地告辞离开。等两人离开后，张清扬才接听电话。 第2293章 引起热议 “喂……”电话里传出柔媚的声音，单听声音，张清扬就能想象到这个女人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迷人模样…… 张清扬的自我宣传配上央视东小北的大力推广，全国范围内掀起一轮关注西北的热潮。说来也奇怪，张清扬在潜移默化中已经产生了广大影响，他在西北亲民、与民同乐、为民办事，特别是对咖啡厅女服务员的出手相助，聘请女服务员为老师学习安族文化的事情引起了热议。 虽然也有人说张清扬这是作秀，不过大部分评论还是好的，积极向上的。央视有一个政论性节目，有期针对西北的节目特意提到了此事，说张清扬此举向西北人民传递出了正能量，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还有什么比学习他们民族的语言、文字更能表现出党和国家对他们的重视呢？ 张清扬在西北的短时间内的表现被专家评为了“一百分”，被称之为“清扬新政”。当主持人问到张清扬书记到西北之后并没有在政治和发展上做出什么大的改动和举措，为何会赢得如此高的分数？专家表示没有比让老百姓感觉到领导的热心更重要的事情了，张书记到西北的第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和老百姓在一起，而且还融入其中，像平民一样以步行的方式同大家接触，放弃了之前的封路戒严，这不是表达了对百姓的信任和友好吗？同时，他也想通过此举对外界表明西北的安全和健康。 张清扬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通过发表文章，用与吾艾格山谈话的方式阐述西北今后的发展思想，这也引起了西北干部们的重视。看着相片上张清扬和吾艾格山坐在一起微笑聊天的场面，哪个人心里不都好好合计合计？张清扬的目的达到了，不少人都觉得张清扬的思路得到了老首长的支持，同时也能看张清扬在老首长心目当中的地位很高。 张清扬用他独特的办法，在西北稳住了阵脚，更为关键的是没有与西北派发生任何的摩擦。他非常巧妙地化解了与吾艾肖贝的直接对话，让对方想反对也没有机会。 京城，红墙大院内，一号首长的办公室。 姜振国走进来的时候，韦远方正在看报纸。姜振国笑眯眯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报纸，又把自己手中的报纸放在韦远方的桌上，说道：“之前我有些担心，怕他像在双林省对待马中华一样有爆发力，可是没想到他如此沉稳！” “呵呵，在双林省的时候，他是省长，马中华是书记。而现在他是书记，没必要再冲了。” “您对他真了解啊，除了他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了！只是我现在猜不透他下一步想怎么办了！” “下一步……”韦远方思索起来。 “他如此高调的与西北人民在一起，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拿不出干货还是没用！” “我们拭目以待吧！”韦远方笑眯眯地说：“各省代表团不是马上就到了吗，等他们的考察结束，或许能看出一二吧。” 姜振国点头道：“拭目以待吧！” “你可别忘了答应他的援助资金！” “我和他有言在先，只有各省答应援助项目或者资金之后，我的钱才能到位，他如果说服不了其它的地方大员，那我可不能轻易给他钱！” “哈哈……也对啊！”韦远方深知姜振国的考虑有道理。虽然在张清扬去西北之前，由内务院牵头召开了西北发展会议，各省也同意援助西北，但实际上他们能否真正付出，还要看张清扬的能力。 姜振国捏了捏脖子，说：“不管怎么说吧，他做得已经很好了。” “这文章……我觉得……” 不等韦远方说完，姜振国也指了指自己拿来的报纸，笑道：“是不是要《为民日报》转载一下？”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他们想到了一起。 韦远方说：“我们这样，会不会让其它人嫉妒，是不是对他过于关照了？” “他没有值得我们关照的能力吗？”姜振国反问道。 “也对……”韦远方微微一笑。 西北省委书记办公室，热西库利亚赶来告诉张清扬西北卫视准备采访一下米拉。张清扬听后很高兴，笑道：“热西部长，你在宣传工作上真是得心应手啊！” 热西库利亚看到张清扬高兴，越发得意了，说：“我觉得由米拉亲自表达一下，更能传递出积极的东西出来。” “嗯，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如果米拉同意接受你们的采访，我就不反对。她如果不想接受采访，你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热西库利亚笑道：“张书记，我想她会同意的。” “希望吧！”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热西部长，我对你近期的工作非常满意，你辛苦了！” “呵呵，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很不错。” 热西库利亚见他没什么事了，起身道：“您忙着，我先离开了。” “好，慢走。” 热西库利亚和白世杰走了个碰头，两人互相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张清扬看到白世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白世杰汇报道：“张书记，金翔那边传来消息，那五千万已经到位了，会逐渐发到职工手里，至于其它的条件，会继续谈下去。” “有了这五千万，金翔能稳一稳了。不过冬天也到喽，工地也快停工了。” “是啊，能稳一稳了！” “双林省考察团今天就去金翔调研去了吧？” “对，上午去金翔，下午去葡萄园养殖基地。” “多让他们看看吧，哈木要看，其它地方也要看。” “您放心吧，有阿布书记亲自陪同，还有政府那边……都是您的老部下，一定要照顾照顾啊！”白世杰笑道。 张清扬摆手道：“照顾是应该的，但不能因为是我的老部下就特殊照顾，那个……其它地区过来了，也要同等标准，知道吧？” “明白，明白。”白世杰看了张清扬一眼，说：“今天的晚宴，您看是不是参加？” “不要了，说不参加就不参加，别让人家说三道四了！我和他们都认识，不用套近乎！” “呵呵，还是您想得周到。” “不周到不行啊，不然外人还以为我利用双林省的干部向本土干部施压呢！”张清扬叹息道：“有些事必须提前想到。” 白世杰暗暗佩服起张清扬来，双林省是第一个到西北调研的代表团，确实在西北干部心中引起了一些反感。他们觉得张清扬这是故意给他们上眼药呢！张清扬聪明地考虑到了这一点，无论是接待还是这两天的调研工作，他一直都没有参加，为的就是避嫌。 白世杰看张清扬高兴，问道：“张书记，您的秘书选好了吗？” “哦，这事啊……还真犹豫不决，那个……老白，你觉得谁不错？” 白世杰怎么能不知道张清扬的陷阱，摇头道：“这个……还是要您自己选啊！” 张清扬烦躁地抓了抓头皮，说：“看资料都很优秀，还真不太好找啊，又没见过本人……对了！”张清扬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道：“走，你陪我去转转。” “去哪？”白世杰愣住了。 “去办公厅看看他们。”张清扬一脸的兴奋样，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我想和他们聊聊，看看谁能对味口吧。 “呃……”白世杰有点为难，“办公厅那帮人的素质他是知道的，平时工作当中纪律比较散漫，万一被张书记看到……”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去看看，别让大家准备了，这样更能对他们有一个好的了解。” 白世杰点点头，苦着脸陪着走出来，心想看来自己帮不了他们了。办公厅分很多部门，张清扬信步游走，先来到了省委政研室的公办室。 正巧今天研究室主任到基层调研去了，政研室没有领导在。张清扬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有人喊道：“谁啊，进来都不知道敲门！” “不好意思，忘了敲门。”张清扬对大家点点头。 “张书记！”说话那人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张清扬盯着他看了看，认出这位就是白世杰给自己介绍的秘书候选人当中的一个，微笑着走过去。 政研室是格子间，大家看到是张书记，全都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过去有领导过来，提前都会和他们打招呼，他们此时一点准备也没有。张清扬走到那人面前，笑道：“你叫林忠吧？” “是……是我……”林忠的脸红了，吱唔着解释道：“我错了，我……我不知道是您……” “你没有错，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没敲门，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张清扬微微一笑，随后又叹息道：“其实你没必要向我解释……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我是省委书记错了就是对！” 林忠的脸更红了，没听懂领导的意思，求助似地看向白世杰。白世杰摇摇头，他知道林忠是不会被张书记选上了。张清扬的意思是说你说我没敲门这是对的，无论是谁都应该敲门。可是当你知道没敲门的是我之后，马上就道歉，把对的说成错的，这不就是阿谀奉承吗？我要是把你带在身边，今后我有了错误也没有人提醒，这怎么行呢？ 第2294章 面上无光 张清扬低头又看向林忠面前的电脑，眉头皱了起来。 “张书记，我……”林忠慌了，想立即把网页关上，原来他正在斗地主。 “别动……”张清扬板着脸说道，随后再也没说话，而是在格子间走了一圈，他发现大部分人不是在斗地主，就是在玩其它的游戏，还有的人在看一些八卦新闻。 不过，当他走到角落的时候，盯着面前戴着眼镜的男子叹息道：“还好没有全军覆没，堂堂的政研室，我省政策的研究和制订部门，尽然在办公时间全部玩游戏，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你们……太不像话了！”白世杰气愤地指着这帮人，感觉面上无光。白世杰是省委的大管家，政研室出了这样的问题，他难逃干系。 “还好，还有一个人在研究工作！”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看着他的电脑，还有面前的文件。他的电脑上是内务院的网页，看样子正在研究内务院新出台的文件。张清扬又拿起他面前的文件，是一份省委办公厅刚刚出台的。 张清扬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 男子回答道：“我是政研室的调研员，平时下基层的机会多，就应该把文件和实际工作结合起来，如果连我们都吃不透上级的文件，那么……” 张清扬欣慰地看向白世杰，点了点头。 白世杰马上说：“张书记，他是政研室的副调研员钱承亮，是几年前上头派下来援助西北的干部。” “钱承亮？呵呵……好名子啊！既然是‘援西’干部，那学历应该不低吧？” 白世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钱承亮问道：“小钱，你是什么学历来着？” “硕士。” “学什么的？” “中文和新闻传播，”钱承亮有些紧张地回答。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没到西北之前是什么部门工作？” “我在宣传部研究室工作。” “多大了？” “三十三了。” “呵呵，看着老了点。”张清扬微微一笑：“年纪轻轻，怎么成了副调研员！”一般来说，调研员这样的职务是给那些职称到了一定级别，却没有取得领导岗位的年纪大的人安排的。 白世杰紧张得背后出汗了，赶紧说道：“当初小钱被分到了政研室工作，但领导岗位没有空缺，所以就委屈了他……” “也不算委屈，这几年没少了解基层工作吧？”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钱承亮也笑了，红着脸说：“这几年西北的各地都去过了，确实了解了不少东西。” “嗯，也不错。”张清扬满意地笑了，扭头对白世杰说：“你觉得怎么样？” 白世杰明白了，暗暗懊恼不已，硬着头皮说：“小钱很不错。” “走吧……”张清扬不再说话，扭头就走。 领导什么也不说，并不代表白世杰可以不说，他回头指着政研室的人说：“你们等着！一人写份检查，今后谁要是让我看到还在办公时间玩游戏，别说我把你弄走！” 大家面面相怯，都扭头看向了钱承亮，暗暗羡慕这小子走了狗屎运。钱承亮则一脸的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波涛汹涌，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张清扬又在白世杰的陪同下在办公大楼走了一圈，结果很生气，各个部门的人都没有在认真工作的，不是几个人围在一起聊天，就是在电脑前玩游戏！ “这可不行啊！”张清扬回来的路上说道：“老白，办公厅必须出台一份文件，一定要杜绝这种现象！” “张书记，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管理好办公厅！” 张清扬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你整天跟在我身边，哪有那么多时间！不过那几位副秘书长……可是有些松散啊！” 白世杰红脸道：“张书记，说到底还是我的错，省委的日常管理工作都有我负责，是我没有起到领导的作用！” “今天要是不出去转转，还看不到这种情况呢，我想省政府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白世杰点头道：“我想肯定会存在同样问题！” “你和伊力巴巴通通气，省府两院一起集中治理一下！” “您放心，我一会儿就安排！” 张清扬又想到了钱承亮，问道：“那个小钱……是什么背景？” “这个还真不清楚，小钱平时不爱讲话，所以大家对他了解都不深。” 张清扬皱眉道：“大学毕业就能进入宣传部，又在研究室工作，应该不简单啊！可是他到了西北，为什么没有机会呢？” 白世杰觉得这个小钱无关大局，便实话实说道：“上头派下来的干部有不少，除了那些特别关照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位子是有限的，大部分都没有太多的机会。” “是啊，这批干部还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如何来用！话说回来，这个小钱当初没有人关照？” “没有，我想可能他的背景并不深，只是赶到了好机会，要不然在西北这几年怎么不显山露水的？” “嗯，有道理。”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你说让他当我的秘书……怎么样？” 白世杰早就猜到了，笑道：“那说明他时来运转了！要说能力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背景也好，身边要是放着一个有背景的人，也有压力啊！”张清扬无奈地看向白世杰，说：“不瞒你说，我来西北之前，就有人给我打招呼，那样的人我可不敢用！” “呵呵，人之常情吧！” “你把他叫来。” “我这就让他来。”白世杰出门打电话，心里也很佩服钱承亮的好运气。也许这小子平时也跟着玩游戏，就今天没玩，结果被张书记撞上了！ 钱承亮很快就过来了，白世杰在门外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钱啊，好好干！” “多谢秘书长栽培。”钱承亮红脸笑了。 “进去吧，好好表现！”白世杰非常友好。 钱承亮羞涩地笑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了？”张清扬抬起头来。 “张书记，您找我有事？”铁承亮不敢正眼看张清扬。 “小钱，在政研室的工作怎么样？” “还行，就是沉闷了一点。”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以你这个年纪去政研室，是有点沉闷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是的，我以前在京城宣传部的时候，领导老批评我不够稳重，说我太爱显摆自己。”钱承亮不好意思地笑了，同刚才不同，他好像适应了张清扬。 “小钱啊，有没有信心在我身边工作？” “我有信心，可是感觉压力很大，我知道在您身边的人都很优秀，我怕……” “我想……静部长和你聊过了吧？” “嗯，接到静部长电话的时候，我很激动也很兴奋。”钱承亮双拳紧握：“张书记，说实话，我……我真的在政研室呆得烦了，总是写文章，却无法参与实践。” 张清扬笑道：“那你更要想好，如果在我身边，可能以后连写文章的机会都少了，你只是一个打杂的，干些擦屁股的事，你愿意吗？”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两者十分的不同。在您身边即使打杂，也有一个学习的过程，因为我可以参与您的工作，看你做事说话，这是难得的机会。” “静部长……是你的舅妈？” “嗯，我进宣传部的时候她帮了忙，不过她不让我说，一直也没有帮过我。她三年前让我到西北，说这是给我的机会。我当初还不理解，以为她想把我赶出京城，现在……”钱承亮没有说下去。 “你现在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嗯，我知道她在帮我。” “三年……”张清扬一脸感慨：“如果你是一个聪明人，足矣学会了很多！” “嗯，我在努力。”钱承亮紧紧咬着牙。 “你出去吧，把白秘书长叫进来，明天就过来上班。” “好的。”钱承亮感觉脚步轻了很多。 白世杰再次走了进来，张清扬说：“老白，手续你办一下吧，这小子确实没什么背景，先放在身边用用再说，你调教一下。” “呵呵，您选好的人肯定没问题！” “我这也是意外碰到啊，没想到……”张清扬苦笑着摇头。 “张书记，那我出去了。” “去吧。”张清扬看着白世杰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坏笑。 张清扬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实是精心计划好的，钱承亮是陈静推荐的人。当初张清扬找她要人，她就提到了在省委政研室的钱承亮。为了不让别人知道钱承亮的背景，张清扬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只是办公厅的那些人不争气，被他抓了个现形。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他热血沸腾地掏出了电话。她到哈木两天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见见她。想起那奔放的身体，张清扬的心开始燃烧起来。 下班后，张清扬换了身衣服坐着彭翔的私家车来到郊区。面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彭翔把车停在一栋楼下，说道：“六零二，您上去吧，我先出去逛逛。” 第2295章 出现意外 张清扬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张清扬爬到六楼，轻轻敲响了房门。房门立刻就开了，张清扬走进去刚关好门，面前的女人就扑了上来。张清扬把她抱起来，女人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好像坐在他怀中一般疯狂地吻着他的脸。 “你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张清扬嘿嘿笑着，迎着她那对湿润的红唇就是疯狂的吻。 张清扬和王云杉离开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了，张清扬先把她送回酒店，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常委院。张清扬没想到李钰彤还在等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米拉呢？” “她打电话说今天处理点事，明天过来。” “哦，那你……睡吧。”张清扬免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和王云杉大战几百回合，体力消耗不少。 “你去哪儿了？”李钰彤走到他跟前一脸的疑惑。 “那个……办点事……”张清扬突然有点歉意，好像对不起她似的。 “去见人了吧？” “你哪来这么多事？”张清扬发完火，对她的歉意更深了。 “去见了云杉姐？” 张清扬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她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这几天的西北新闻就在报道这件事，我在新闻里看到她露脸了！”李钰彤没好气地说：“去见就去呗，用不着和我撒谎吧？你是怕我吃醋还是嫉妒？” “我……”张清扬被她问得慌乱了。 “你……你很在意我的心情？”李钰彤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指碰到了张清扬的胸口。 “你有病啊！”张清扬躲闪着她的目光，竟然向后退了两步。 “呵呵……你去睡觉吧。”李钰彤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情好了不少，扭身又补充道：“不过……给你提个建议，下次再出去会朋友，最好把身上清理干净……”说着，在他的肩头捏起一根长发。 张清扬老脸一红，几乎是逃回房间的。 “哈哈……”李钰彤高兴地在房间里跳起来，然后美滋滋地去睡觉了。 张清扬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想着王云杉，想着李钰彤，这注定又将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张清扬揉了揉眼睛，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郑一波，赶紧接听。 “张书记，打扰您了！” “什么事？” “咖啡厅那个事……出现点意外。” “怎么了？” “那个老板犯罪是事实，不过他很有背景，我这几天接到了好几个人的求情电话，让我从轻低调处理。就在刚才我还接到了伊力巴巴的电话。” “他们认识？” “可能吧，而且曾三杰也给我打过电话，现在我有点分不清苏兰木木到底是哪条线上的人了！” “伊力巴巴是最后找你求情的？” “没错！” “他们这就是想给你压力啊，让你看不清咖啡店老板到底有多大的背景。这么多重要人物都出动了，他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您猜对了，我们发现这个咖啡厅老板很不简单，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和他有关，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这样，你先稳下来，我觉得……” 张清扬挂上电话，脑子更乱了。 李钰彤跑回房间后，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也许是等张清扬等得太晚了，十分的疲劳，她这一觉睡得很香。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梦非梦，就像发生在身边似的，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种声响，这声响很奇怪，虽然很小，却勾得她浑身发痒。 过了一会儿，她又感觉张清扬走了进来，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她满怀欣喜地抱着张清扬，紧紧抱着他扭动起来，那种声音又像是从她嘴里发出似的，她和张清扬一边叫喊着一边在床上翻滚，渐渐的全身酥软，好像整个人在世间消失了似的，又好像没飘了起来，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那是一种奇怪的力量，托着她飞到高处，可突然力量又消失了，她从上面掉下来直直地摔到地上。 李钰彤猛然间醒过来，全身酸疼，大脑晕糊糊的，满身是汗。可又有一种运动过后的舒服，似乎全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张开了，身上轻飘飘的。随后，忽然觉得下面有些凉，用手去探，小裤上湿湿的黏黏的，好大一片！李钰彤吓了一跳，她以前和王云杉在一起玩闹时，每当她被抚摸时也会有这种感觉甚至弄出东西，难道刚才是春……梦？李钰彤抓了抓头发，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确定房间里除了月光什么也没有，哪还有张清扬的样子？她一脸茫然，难道她在梦里和张清扬那个？ 她有些害羞，爬起来去厕所，解了手又觉得小裤不舒服，干脆脱下来想扔进洗衣机。她正厥着白花花的屁屁，小裤还在手上拎着呢，没想到卫生间门一响，张清扬走了进来。 张清扬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有了尿意。他没有想到刚进卫生间看到了那丰盈白腻的部位，吓了一跳，由于角度正好，完全可以看到她的下面，他一时呆得吞咽口水。 “啊……”李钰彤听到后面声响，回头大叫一声，赶紧顺手扯着毛巾挡住下面，委屈得哭了，泪水哗哗地流下来。虽然早就想好了给他，可是后面被看个光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张清扬强装振定，无所谓地说：“干什么，我可没看见！” “你……你偷看我上厕所！”李钰彤眼睛都红了。 “连根毛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张清扬撇撇嘴。 “你去死！”李钰彤顺手把小裤裤摔在了张清扬脸上。张清扬吓了一跳，顺手接下，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再瞧瞧上面那白色的湿润，顿时羞愧起来。 王云杉同双林省代表团离开了西北，走之前张清扬没有露面，除了那个晚上，他们没有任何的接触。双林省代表团刚走，其它各省、市的考察团也到了。辽东、北江、浙东、浙南与张清扬关系要好的地区都纷纷过来了，西北省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些地区的领导都是看在张清扬的面上派人过来的，可对于这些亲密的老朋友，张清扬除了在接待宴上露面外，并没有直接陪同参与他们的考察，在省府两院的安排下，由其它相关省委领导陪同。张清扬不想陪同，除了避嫌，更重要的是趁着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等人忙着接待考察团做些其它的事情。 办公室里，郑一波正在向张清扬汇报金典咖啡厅的案情。与此同时，省卫视也把米拉请去做节目，让她详谈张清扬救她，并且请她当“家庭教师”的过程。金典咖啡厅的老板苏兰木木是金典娱乐城的拥有者，张清扬那天与冷雁寒所去的咖啡厅只是他产业的一部分，其实楼上还有一家大型娱乐城，只是他当天没有发现。 这个案子由郑一波直接负责，经过调查，已经基本证实了苏兰木木对众多位服务员的性侵。不过，随着案件的深入，郑一波发现苏兰木木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背景很深却又令人琢磨不透，似乎也涉及了其它的一些案件。 “你的意思是这个苏兰木木混黑的？”张清扬真没想到一次意外，尽然还发现了这么复杂的案情，一个娱乐城的老板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求情。 郑一波笑了，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有话不敢说。 张清扬的脸板了起来，不高兴地说：“一波，你怎么回事，有话就说！” “张书记，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从我们刑侦的专业角度，任何的猜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不能当真，因此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什么？” “是的，这些事可不单涉黑那么简单，或许能带来西北官场的地震！” “不管有没有证据，你先告诉我吧。” 郑一波抽出一支烟，说：“几年前，温岭市发生了好几起轰动性的大案，那些案子的了结都有争论，似乎有不了了知之嫌。我调阅过卷宗，从中看不出什么线索，可在一些细节上面过于模糊，甚至忽略了不少东西，不像是意外遗失。” “这么说案子还是存在疑点？”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表面上看那些细节并不重要，不能直接当成证据，也不会影响检查院和法院的判断，可是这样的忽略又不符合惯例，所以我现在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 “把你心底话告诉我……是不是觉得这些案子被人做了手脚？” “照我的经验……是这样想的，但没有证据，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郑一波满脸的无奈。 “你所说的这些温岭的案子和苏兰木木有什么关系呢？” “其中有一个恶性伤人案，还有一起工程事故案，都有苏兰木木的影子，这个人看似名不见经传，可在上流社会人脉颇丰。最为关键的一点，那些案子据说在查办时受到了温岭市委某领导的暗示。我后来查过资料，发现当时的市委领导正是……” 张清扬打断了郑一波的话：“咖啡厅案发后，那位领导替苏兰木木求情了？” “对！看似他们之间没什么联系，可是总感觉有什么线在连着他们！”郑一波苦恼地说道。 第2296章 猫捉老鼠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心中已经有了办法。 郑一波感觉领导的笑容很特别，问道：“张书记，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人很重要，对不对？”张清扬反问道。 郑一波也笑了，点头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金典咖啡厅的案件暂时让张清扬压了下来，他和郑一波的直觉一样，也许苏兰木木是一条大鱼，在没有其它证据之前不能打草惊蛇。当然，他也是一个诱饵，这个人将来或许有大用处。既然现在有那么多人为他求情，不如让郑一波来个顺水人情，先羁押不办理，让他们误以为郑一波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低调解决。 郑一波也向那些求情的人做了解释，这件事已经在新闻上大肆传播了出去，如果现在就从轻处理，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大家也觉得郑一波说得道理，便不再给他施压，为此政法委书记曾三杰、政府秘书长伊力巴巴特意请他吃了顿饭。 事情看似解决了，但张清扬决定做些事情了。他到西北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也是时候拿出一些政策上的东西了，再没有“干货”，单凭宣传是无法立足的。张清扬觉得米拉受欺负这件事就是一个契机，再联想到郑一波所掌握到的那些蛛丝马迹，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用工单位、企业领导与员工之间的种种纠纷，甚至骚扰、欺负员工的事件在其它地区不算新鲜，在一些发达省、市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法律保障和急时的处理，像米拉碰到的这种事，在其它地区已经不多见了。张清扬聪明地想到，这种事在偏远、贫困地区仍然很严重。米拉的事情在西北不是个案，在那些贫困、落后的地区还会隐藏很多类似的事情。只不过当地员工对自我保障认识不足，更不了解劳工保障方面的法律。 他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一次机会，如果利用这件事把西北各地搅一搅或许有重大的收获。有时候湖水太平，什么也看不到，但如果搅浑就会有东西浮出来。与此同时，他也会在基层赢得百姓的好感，对外也能表明他在西北已经开始做事了。 想法是有了，但如何做仍然是一个难题。现在的西北，张清扬仍然是被动的，看似他是书记，但吾艾肖贝可是地头蛇，民间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是一个智商很高的对手，他不动，他也不动，他只要一动，吾艾肖贝就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正所谓以静制动。 这有点像猫捉老鼠，我躲在一旁看着你玩，什么时候等你玩累了，我再把你吃掉。张清扬迟迟没有动静，就是怕吾艾肖贝趁机搞小动作。但是张清扬等不了了，再等下去会让人误以为他是纸老虎。事情要做，又不能直接面对吾艾肖贝、面对西北的干部，更不能让他们觉得这是针对他们搞的，这是最大的难题。 张清扬想了一周，终于想出点办法了，他亲自起草了一分文件提纲，随后交给秘书钱承亮，让他替自己写这份文件。其实张清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关于企业用工管理规范、劳动仲裁、为员工提工法律援助等几个方面的。这在一些大城市，已经是陈词滥调了，不过在西北政坛的历史上，省委还没有单独针对这方面做出一些文章，这为张清扬提供了机会，看上去就像创举。 张清扬决定根据米拉这件事，在全省搞一次企业用工管理规范检查活动，面向全省搞一次大检查，为受困员工提供法律援助。长期地执行下去，为西北的受困员工讨个说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法律保护，要对企业用工进行规范化管理。 这样的文章并不难写，类似的各种办法和规定，其它地区有过先例，钱承亮很快就按照张清扬的要求写完了。张清扬对钱承亮的文字功底还是很满意的，必竟是宣传干部出身，写篇建设性、唱高调的文章并不算难事。 张清扬把文章放下，抬头问钱承亮：“最近办公厅有什么消息？” 钱承亮知道领导指的是什么，回答道：“大家都很意外，没想到您能选我当秘书，不过……这也让那些‘援西’干部看到了希望。” “你和秘书长……” “白秘书长对我很照顾，还准备替我解决住房，我没同意。” 张清扬微微一笑，问道：“为什么没同意？” 钱承亮说：“刚当上您的秘书，就解决住房待遇，我怕影响不好。” “那如果反过来想呢？”张清扬笑道。 钱承亮点头道：“我明白了，他要是再提，我就不反对了。” “你去把……”张清扬刚想让他把白世杰叫过来，没想到办公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张清扬随手接听，是吾艾肖贝打来的。 “张书记，您好！” “省长，有事吧？” “是这样的，有一些工作，我想和您谈谈，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呵呵，还真巧啊，我也有事找你，现在过来吧。” “好，我马上就过去。”吾艾肖贝放下电话就想，张清扬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去了再说吧。 吾艾肖贝并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先把伊力巴巴叫了进来。伊力巴巴不明白省长叫自己什么事，进来的时候发现他脸色不好。省长的桌上摆着一份文件，还有一封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吾艾肖贝拍了拍桌子，问道：“温岭是怎么回事？” “温岭？”一提到温岭，伊力巴巴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身上开始冒汗。 吾艾肖贝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又摔在桌上说：“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封了？” 又是举报信！伊力巴巴明白了，这些年关于他的举报信就没有停止过，温岭市有些人看他不舒服，总想翻旧账。之前都被吾艾肖贝压了下来，伊力巴巴自信屁肥擦得很干净。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一但传到张清扬那里，性质就变了。不久前，吾艾肖贝还提醒过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还有件事伊力巴巴没有向吾艾肖贝汇报，就是替苏兰木木求情。 “总是这样，温岭早晚要乱！”吾艾肖贝十分愤怒，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伊力巴巴说话。 “省长，对不起，又让您添堵了！” “温岭的事你有没有能力解决？” “请您放心，我有分寸！”伊力巴巴挺直了腰回答。 吾艾肖贝听到伊力巴巴自信的回答，脸色好了很多，缓和了一下语气，说：“现在风向不同，不同以往了！” “我明白……” “走吧。”吾艾肖贝拿起文件站起来：“陪我去见张书记。” 伊力巴巴跟在身后，发现衣服已经湿透了。 吾艾肖贝离着很远就听到了省委办公室的笑声，原来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张清扬正在同白世杰聊着企业用工管理规范检查活动的事情，白世杰听到之后大拍马屁，乐得张清扬哈哈大笑。是张清扬让钱承亮开门的，说是通通风。白世杰当时也没有多想，可是当吾艾肖贝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又被张清扬给阴了。 省长要去见书记，肯定要打电话预约。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要过来，还叫白世杰过来谈事，这不是摆明了让吾艾肖贝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很亲近吗？这段时间，吾艾肖贝一直在拉拢他，结果却看到他和张清扬交谈甚欢，省长会怎么想？白世杰心中很恐惧，看来张清扬一直也没相信自己，而且更知道他两面讨好的政策，所以才用这样的办法敲打他。 吾艾肖贝站在门口笑道：“张书记，您和老白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呵呵，省长过来了，快请坐！” 白世杰马上说道：“伊力也过来了，我去陪陪他。” “一起坐吧，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张清扬显得和白世杰很亲密。 “对对，你们也听听。”吾艾肖贝也连连点头。 白世杰无奈，拉着伊力巴巴坐下了，心中苦不堪言。 “张书记，我来汇报一下与各地考察团恰谈投资、引进项目的事情。” “嗯，你先简要的说说吧，这是大事，我们要在会上谈谈。” “您说得对，需要大家的共同内努力才能把项目发展好。”吾艾肖贝微笑道。 “是啊，西北可不能再出来一个金翔了！” 吾艾肖贝心里一紧，说：“通过我们和几个省的协商，现在能确定的项目有这么几个……” 谈起援助这件事，吾艾肖贝再一次认清了张清扬在上层的力量之强、人脉之广。张清扬来之前，就喊出最少要得到两百亿的援助资金以及各类发展项目。当时，西北的干部认为，这只是张清扬喊出的口号，看似得到了中央的支持，但真正能完成任务的四分之一就不错了。 可是，他们发现自己都错了。各地考察团到来后，不但认真考察、调研，还坐下来诚恳地与西北方面进行对话，其中有很多项目当时就拍板了，而在教育、卫生、医疗、科技等几大方面，更是计划提出了总共几十个亿的援助资金，甚至还决定派人才到西北支援。 第2297章 高瞻远瞩 吾艾肖贝这才知道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表面上看张清扬没管这事，但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他把这事撒手不管那是有道理的，故意让西北干部参与此事，直接见识到了新任省委书记的厉害。 听了吾艾肖贝的介绍，张清扬表示相当满意，微笑道：“重点还是在项目上面，我们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智力发展这些企业项目。外地项目过来投资，这是我们地方发展的机会，不能轻视。没有我们自己的企业品牌，没有我们的发展文化，国家投入再多的钱也没用啊！” 吾艾肖贝深表赞同：“您说得很对，可是我们在这方面的人才太少了。我们在讨论过程当中就发现了两地干部思维上面的差距，对此有些兄弟省市的领导直接提出，应该再派一些干部进来，把先进的发展理念、管理思路带入西北！” 张清扬灵机一动，马上说道：“外来干部进来了不少，但是真正得到重用的还不是很多啊，在这方面西北做得不够好。当然，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而是地方干部的危机感，对外来干部不太欢迎。你说到这里，我正好有一个想法，我觉得省委应该对那些外来干部重新认识，为他们创造更好的发展平台，不然就埋没了人才啊！” 吾艾肖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说什么不好，怎么就谈到了外来干部？张清扬说的都是事实，外来干部有几千人，真正得到机会的很少。张清扬想要重用这些干部，不就是摆明了要建立一支属于他的人马吗？这些干部是外来的，张清扬也是外来的，一但他们得到机会……吾艾肖贝不感想下去了。 “当然，这个要从长计议，急不得啊，具体工作应该交给组织部办！”张清扬也知道不能马上就让吾艾肖贝表态。 吾艾肖贝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问道：“张书记，您还有别的事吧？” “对，正巧你过来了，我想和你谈谈这个企业管理规范、劳动争议仲裁方面的事情。通过米拉这件事，我发现咱们省在劳动管理、保障、企业管理方面过于落后，像米拉这样的例子应该不在少数啊！我看应该面向全省进行检查，为那些受困的员工提供帮助，为他们讨个公道……” 张清扬说着把钱承亮所写的文件递过去：“我写了份文件，省长看一下。咳咳……”张清扬捏了捏嗓子，看向白世杰说：“老白，我嗓子不太舒服，你详细地和省长介绍一下，你了解得很透彻。” “哟，白秘书长也参与了这个计划？”吾艾肖贝看向白世杰笑了。 白世杰面如死灰，解释道：“我……我也是刚知道……” “老白，你客气什么，我让你介绍就介绍一下吧。”张清扬又捏了捏喉咙。 “好吧……”白世杰硬着头皮按照张清扬的意思详细地介绍起来，吾艾肖贝一边看文件，一边耐心地听着。 等白世杰讲完了，张清扬问道：“省长，你的意见呢？” 吾艾肖贝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张清扬这是想搞面子工程，为了政绩搞形式主义了。他没理由反对，微笑道：“张书记真是高瞻远瞩啊，您看得就是比较远，我觉得是应该搞一搞了！” “你要没其它意见，那咱们就开会研究一下，当个议题。另外，关于援助项目的发展和资金的使用，也需要议议。” “我同意。” 张清扬对吾艾肖贝的态度表示满意，看向白世杰说：“你看一下时间，抓紧通知大家开个会。” “行，我来安排会议的事！”白世杰连连点头。 吾艾肖贝还在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他轻易不搞面子工程，在政绩行动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东西？ “省长，还有事？” “哦，我看文件看得入神了！”吾艾肖贝站起来：“张书记，能否让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哈哈，当然可以啊！” 吾艾肖贝刚要抬脚，突然问道：“张书记，您要学习安族语言？” “是啊，我要学习安族的文化，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当地民族。”张清扬很兴奋地说。 “我真佩服您！” “&&……”张清扬弯腰说了一句安族语，意思是说今后需要你的多多帮助。 “呵呵，您说得不错，很对味啊！”吾艾肖贝笑着离开了。 白世杰也要起身离开，张清扬招手道：“老白，你着什么急！我还有些其它的事，我们来研究一下具体的操作办法……” “好的……”白世杰只能留下，心想省长肯定对自己有看法了。 吾艾肖贝带着伊力巴巴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伊力巴巴一路上没讲话，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你怎么看？” “有点奇怪，说不清楚。”伊力巴巴皱着眉头回答，“总感觉哪里不对头。” 吾艾肖贝点点头，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他说：“你再看看……” 伊力巴巴认真地看了一遍，摇头道：“冠冕堂皇，看不出什么，无非就是一次面子工程而已。” “是啊，太普通的一件事了！”伊力巴巴看着吾艾肖贝冷笑道：“普通的让人难以相信，他怎么能选择做这种事？” “您是说不像他的风格？” “是啊，我不是说这个事完全没用，而是他应该不屑做这种事，即使做也没必要这么出力，让下面的人去安排就可以了，他犯得着亲自抓吗？” 伊力巴巴又笑道：“或许我们都多想了。张书记来了这么久，也没做什么事，宣传工作到是搞得有声有色，所以急着要做点正事。” “你说得有道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也许我们真想多了吧。”吾艾肖贝摇摇头，问道：“那个女人的事……你了解多少？” “您是说咖啡厅受欺负的那个女的……米拉？” “对。” “我后来了解了一下，张书记刚到西北不是在玉门碰到一个拐卖妇女的强奸案吗？米拉就是那个女人，他们在玉门就认识了！” “哦？”吾艾肖贝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那个咖啡厅？” “她们没什么关系，”伊力巴巴知道省长误会了，解释道：“我和那个咖啡厅的老板还认识，他和米拉之前不相识，这件事不是策划的。” 吾艾肖贝放了心，问：“警方想如何处理这个案子？” “好像还在调查当中，没有结案。”伊力巴巴有些矛盾，要不要把自己替苏兰木木求情的事情说出来呢？如果说了这件事，省长肯定问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有些事，还是不应该让省长知道，否则他会对自己有看法的。省长本来就为温岭的事烦心，还是让他少操点心吧。想到这里，伊力巴巴就忍住了。 “你和那个老板很熟？” “见过。”伊力巴巴并没有深说。 “好吧，我知道了。”吾艾肖贝点点头：“那个……你去把热西部长叫过来，我有事找她。” “哦……”伊力巴巴点头就要走。 “最近宣传部表现得很活跃啊，呵呵……”就听吾艾肖贝在身后笑道。 伊力巴巴身体一僵，他明白了省长找热西库利亚的原因。看来省长对热西库利亚最近的表现不满意，感觉她和张清扬走得太近了。省长把这话说出来，也是想让他先和热西库利亚勾通一下。 伊力巴巴琢磨了一下，笑道：“热西部长也很难办，并不是立场不坚定，只是胆子小了点。” “是啊，让她来……我给她壮壮胆子！”吾艾肖贝笑笑道。 “呵呵……”伊力巴巴拉开门出去了。 伊力巴巴回到办公室给热西库利亚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过来一下，告诉她省长不太高兴。这个电话让热西库利亚很紧张，赶过来时先到了伊力巴巴办公室。 “秘书长，怎么回事？” 伊力巴巴笑道：“省长说……您最近有点活跃！” “这我有什么办法？”热西库利亚叹息道：“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宣传部长不干了！” “热西部门，您也别着急，省长找你没别的意思，你过去吧，他没生气。” 热西库利亚心中有了底，摇着头去找省长。 伊力巴巴送走热西库利亚，不禁又想到了温岭的事情，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本以为温岭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没想到却挥之不去。他呆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温岭市委副书记杰林。 电话通了，伊力巴巴咳嗽了一声：“杰林，最近不好吧？” “我正要给您打电话！他们又在动，还是那些人，这次……好像比以前更凶！” “怎么搞的？”伊力巴巴已经发怒了。 “他们几个昨天还碰了头，这事……” 伊力巴巴摇摇头，气愤地把电话挂了。 晚上，张清扬吃过饭没多久，组织部长马成龙过来拜访了。是张清扬让他来的。张清扬直接带着马成龙进了书房，李钰彤看向米拉说：“张书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谈。” “为什么？”米拉一边帮着她洗碗，一边问道。 “如果只是闲聊，他们就会在客厅说话。”李钰彤得意地说道：“我洗点水果拿过去。” 第2298章 贤内助 米拉微微一笑，说：“小李，你都快成了张书记的贤内助了！” “我才不想呢，他还不配！”李钰彤得意地仰了仰头，洗完水果就走了。 米拉莞尔一笑，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李钰彤很好接触。 “马部长，您吃水果。”李钰彤走进书记，很热情地招待着。 “呵呵，谢谢小李。”马成龙点点头。 李钰彤又很得体地问道：“张书记，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你去吧。”张清扬忍着不满，他已经知道李钰彤现在成了常委大院的名人，正风光着呢，这丫头就是不改高调的本性。 马成龙看着李钰彤离后的背影，笑道：“张书记，您身边都是人才啊，连保姆都这样懂事！” “她？”张清扬大笑道：“这丫头有点自以为是，不过对家里事很上心，所以我也就不说她了。” 马成龙不再说话，笑着掏出一份文件说：“按照您的要求，我把援助西北的各位年轻干部做了个表格，您看看……” 张清扬接过厚厚的文件，外来干部有好多，能进入表格的应该都很优秀。他没有细看，说：“仔细考察过了？” “还没有，这些干部只是初步认为不错，我是从他们之前的部门，还有所做的工作来分析的。” “你抓紧考察一下，有能力的就要提拔，不然中央拨给我们这么多人才，全都浪费了！” “嗯，那我回去准备一下。” “我已经和省长提了，在这次会议上通过一下，一定要重视外来干部的任用，你的担子可重了！” “有事干总比没事强啊！”马成龙叹息道。 接下来，张清扬又谈到了企业用工管理规范检查活动。马成龙听后半天没吱声，低头思考着。 张清扬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马成龙思索道：“规范一下也好，只是……怕有难度。” 张清扬见他似乎不是很热心，笑道：“你有话就说，这又没有外人。” 马成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问道：“您想没想过，如果真发现问题，要如何解决？” “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抛开一些小企业，和小商家不谈，西北的一些大企业都是各地区的经济支柱，我想在对待员工上肯定不够达标，但如果进行处理……企业如果闹起来，地方政府可能就会找麻烦的。” “你怕他们说我影响经济建设，影响西北发展？” 马成龙点点头。 张清扬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所要做的是清查以前的，处理以后的，你能听明白吧？这要画一条杠，从现在开始对员工提供法律保障，这次检查的目的是改正过去，限制将来。” 马成龙佩服地点点头，说：“我现在才明白您的意思，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其实主要是给企业提个醒，你所说的那些大企业在其它地区也有工厂，他们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只要我们稍微有点动作，他们就会改正，其实他们一直在钻空子而已。” “是啊，欺负老实人而已！在延海地区，员工都快成上帝了！” “他们明白这种现实，所以会很乐意在对待员工方面做出一些改变来迎合我们。” “你分析得很对。”马成龙再看向张清扬，眼神里充满了钦佩之意。 “我是新书记，大家都会给我一个面子，借此我们就可以做些事情。” “我懂了……”马成龙好像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 张清扬喝了口茶，问道：“老马，我找你来是想谈另外一件事，你对温岭了解多少？” “温岭？不知道您想想问哪方面的事情？”马成龙的心思提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哪方面的事情吧？”张清扬直视着马成龙的眼睛，他想赌一把，如果马成龙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证明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戒心了。 马成龙想了想，突然笑道：“您想知道伊力巴巴在温岭时的那些事情？” “我听说过一点，但不了解，就想问问你。” “伊力巴巴在西北政坛素来以强硬，善于处理复杂事件、麻烦事件著称。相比于老白，他们是两个极端。当年在温岭的时候，伊力巴巴从市长到书记，干了不少大事，搞得顺风顺水，但是也毁誉参半。他在当地的一些干部、老百姓心理名誉很不好，但是在省委却得到了很多的赞赏。” “你怎么看？” “他在当书记的时候，发生了几个震惊全省的大案，可是很快就处理好了，风平浪静。我不得不说，这其中有人为参与的痕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敢做，做起来很绝，得罪的干部不少！” “你这么说我就有点明白了！” “不过，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做事滴水不漏，曾经不是没有人告他，甚至还调查过几次，但都不了了知，不是被上面压下来，就是没有证据。” “谢谢你的分析，没有一个切入点啊！”张清扬微微一笑。 “其实温岭当地的不少干部，现在也没有安心，他当年做事太绝，不给你留后路。”马成龙说道。 “哦……”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清扬和马成龙又聊了半个小时，他才离开。张清扬同他一起来到楼下，两人都红光满面，马成龙比来时更显得激动了。张清扬回身对米拉说：“可以上课了吧？” “您不睡觉吗？”米拉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学一个小时吧，我还不困，我们去书房？” “我也要去！”李钰彤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 “我也要学习！”李钰彤理直气壮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米拉笑道：“你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啊……” “那好，”张清扬看向李钰彤：“你要另外交一份学费！” “你……”李钰彤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 其实张清扬明白，李钰彤哪是为了学习，她这是怕自己和米拉单独在一起办别的事，这丫头现在的思想是越来越不健康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热西库利亚缩在阿布爱德江怀里问道：“不好好干吧，张清扬看我不顺眼。按照张清扬的意思办吧，省长又不高兴，要不……我不干了！” “胡说！”阿布爱德江捏着她胸前的肥脂说：“我好不容易把你推到这个位子，我容易吗？” “可是再这么下去，我早晚被他们给挤掉！” “你怎么就这么笨，一点脑子也没有！”阿布爱德江坐起来说：“你换个思维，反过来想……这越发能显出你的重要性了！” “你的意思我懂……”热西库利亚也爬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手掌落在他胸毛上面撒娇道：“可是眼前的局面我应该怎么办啊？” “你要记住两点……”阿布低头看着她那丰满的身体：“第一，记住自己的位置；第二，记住自己的主子。” 热西库利亚笑道：“位置我知道，可我的主子……是省长吗？” “你真不知道？”阿布有手掌狠狠地落在她的大腿上面，“啪”的一声响。 “不知道……” “还不知道？”阿布的手掌又抬了起来。 “好了……和你开个玩笑！”热西库利亚骑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相互交叉坐在一起，脸对着脸。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具体怎么做呢？” “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两点，做什么都对的，其实你还是没有明白！” “你就不能说得直接点？” “我说得已经很直接了，是你自己太蠢！” “我蠢？那你还和我上床？” “蠢女人上床才有意思嘛！”阿布爱德江哈哈大笑道。 “哼，讨厌死了！”热西库利亚皱着眉头说：“现在局势不明，你说张清扬能立住脚吗？” 阿布爱德江收起玩笑的面孔，说：“我觉得你想多了，刚才还说让你记住自己的位置，无论谁当省委书记，谁当省长，你还是宣传部长，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这就足够了！” 热西库利亚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呵呵，明白了吧？那你怎么奖赏我？” “那你想要什么？”热西库利亚轻轻一推阿布爱德江的胸口，两人又一次倒在床上纠缠在一起。 伊力巴巴下班之后就来到了古丽饭店，来了之后饭也不吃，坐在包厢里想事。古丽苏合忙完了生意上的事就走了进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温岭的事！” “苏兰木木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温岭那边还有人闹！”伊力巴巴皱着眉头说道。 古丽苏合笑道：“随他们闹去好了，你都当秘书长好几年了，还怕那些陈年旧事？当年的事早就找不到证据了！” 伊力巴巴说：“可是现在情况不对，张清扬过来了，他正愁没事干呢！” “哦……”古丽苏合这才明白伊力巴巴最怕的是什么了。 “准备点酒菜……”伊力巴巴烦躁地说道。 “让我陪你喝酒？”古丽苏合趴在他的背上问道。 “一会儿有人来，有你什么事！”伊力巴巴没好气地说：“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古丽苏合知道他心情不好，脑子一转，笑眯眯地说：“上次我不是说要弄来新鲜货么，那事差不多成了！” 第2299章 不堪大用 “真的？” “嗯！” “成了就告诉我，我请他们过来玩。” “你放心吧。”古丽苏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又贴在他背上说：“你先想事吧，我出去转转。” “我晚上不走了……”伊力巴巴突然补充道。 “知道啦……”古丽苏合回头妩媚地一笑，扭着丰臀走出去了。 古丽苏合离开没多久，伊力巴巴的电话就响了。 “老领导，我已经到哈木了，您在哪里？” “老地方！”伊力巴巴说完就挂上了。打来电话的是温岭市委副书记杰林。白天两人通过电话，伊力巴巴没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他就猜到杰林肯定会赶过来。杰林这个人哪点都好，就是有点胆子小。伊力巴巴没想到自己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仍然不堪大用。 杰林很快就到了，进门就说：“老领导，我放下电话就赶过来了，能……先让我喝口水不？” 伊力巴巴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再看看他满头是汗，一张油脸看上去很难看。他心里一软，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喝水了！” “嘿嘿……您不发话，我可不敢喝。” “少扯那些没用的！”伊力巴巴拍了拍桌子。 杰林不敢再扯淡，喝了一大杯水，又说道：“我放下电话就过来了，怕人跟着，特意拿了些东西……找您批字……” “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人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要是到哈木不见我，别人才不相信！我们是正常的见面，又不是地下党接头！” 杰林陪着笑说：“我知道，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还是小心点吧。” 伊力巴巴更加火大了，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杰林说：“前几天我就发现他们不太对，正准备给您打电话……” “举报信都交到省长那里了，你的电话还没打来！杰林……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伊力巴巴满嘴的怒气。 杰林吓了一跳，没想到老领导发这么大的火，赶紧解释道：“其实我是想再看看，不能一点小事就老给您打电话，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这样的事情多了，太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们更不消停！” 听了他的解释，伊力巴巴的气消了不少，指着桌上的菜说：“还没吃吧？边吃边说。” 杰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又喝了一大口水，说：“他们还是想从那起工程事故案入手，特别是柳大民，整天不消停！” 柳大民是和伊力巴巴一届的干部，同样是温岭市政坛的元老级人物，当初两人一起竞争市长，结果柳大民失败当了副书记。后来又竞争书记，柳大民还是失败，直接被伊力巴巴挤去了政协。这两人是一生的对手，更是在西北官场公开的敌人。随着伊力巴巴升任省政府秘书长，柳大民在政协养老，他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凡事都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失败者长久的郁闷令柳大民想表达、想报复。 当年伊力巴巴当市长的时候，在一些决策上就与柳大民产生过矛盾。后来伊力巴巴当了书记，更是把柳大民曾经的老部下都排挤掉了，大力提拔自己人。柳大民一直都想办法和伊力巴巴对着干，现在更是放开了。近几年他写了很多举报信，还暗中鼓动人去京城告状。但因为缺乏证据，最终都没有成功。近两年他才有些消停，原本伊力巴巴觉得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又阴魂不散地跳了出来。 伊力巴巴给杰林倒了杯冰镇啤酒，示意他接着说。 杰林说：“柳大民去找过当事人的家属，又去过监狱找阿依露，他想说服阿依露翻供，结果阿依露根本不听他的。” 杰林所说的工程事故是当年伊力巴巴担任市委书记时抓的一个项目，施工过程当中死了人，阿依露是承建商中负责采购的副总，她把所有事都担了下来。这个事已经办成了铁案，伊力巴巴没什么好怕的，他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柳大民之前提过，结果查无实据，现在怎么又翻出来了？难道他掌握到新的东西了？ 杰林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着，也没理伊力巴巴。半天听不到老领导讲话，这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还有一件事，他似乎想在古丽老板身上下手！” 听到这话，伊力巴巴笑了，他感觉柳大民疯了。 伊力巴巴本来想留杰林住一晚上，人家大老远的赶来，连歇都没歇，他有些过意不去。从温岭赶到哈木要七八个小时，他现在赶回去，要明天天亮才能到。不过，杰林非要走，说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活动，他必须参加。伊力巴巴知道杰林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到哈木的事实，虽然他很尊重自己，但是也怕牵联其中。 对于他的想法，伊力巴巴没办法批评杰林。不管怎么说，这几年来多亏有这么一位心腹，他可以及时把柳大民那边的动静传过来。再说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伊力巴巴需要他。杰林对他一直都很忠心，就是为人过于小心，显得畏首畏尾，在关键时候容易办蠢事。 杰林刚走，古丽苏合就走了进来，问道：“什么情况？” “有人要打你的主意，你最近小心一点。”伊力巴巴提醒道。 “打我的主意？想跟老娘我上床？”古丽苏合扑在他怀里大笑。 “少没正经了，说正事呢，现在情况危急！”伊力巴巴拍了拍丰满的臀部：“是柳大民他们，我奇怪……他们怎么会想到你呢？” “你是说过去的那些事……想到我了？” “这个也许他们还不知道，不过他们在关注你，你必须要小心了，不能像过去那样高调，知道吗？” “那……我把饭店卖掉藏起来？”提起正事，古丽苏合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那到不用，”伊力巴巴摇摇头：“你那么做反而会让人误会，就是不要太张扬好了，其它的和平时一样。” “那我们……” “我就不能有好朋友？” “床上的好朋友？” “呵呵……”伊力巴巴搂着她就亲，在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苏兰木木怎么样了？”古丽苏合咬着他的嘴唇问道。 “郑一波卖了我面子，应该没事。我让人去看过他，他在里面舒服着呢，小单间住着！” “可是不弄出来不放心啊，你还是要想想办法。” 伊力巴巴皱眉道：“我又怎么不想，可是现在太敏感了，大家都在关注这个案子。郑一波说得有道理，现在放出来，不是把事情闹大吗？再说这事是张书记亲手抓的，他不好太过分！” “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抓点紧比较好，我怕夜长梦多。最近……我老是心慌。” 伊力巴巴心想这件事最近也有点消停了，不如就让郑一波帮帮忙。他便掏出电话打给郑一波说明了意思。 郑一波显得有点为难，说：“秘书长，这事我不是不想帮你，就是怕万一有人追究，大家都不好交待……”郑一波是副省长，伊力巴巴原则上属于他的下级，可是他一直对伊力巴巴客气着。 “郑省长，我知道您的顾虑，我也是答应朋友了。这事也只有您能帮我，我觉得风头不那么紧了，应该没人再提了。” “那这样吧，等明后天……怎么样？” “好好，太感谢郑副省长了，改天喝酒啊！” 伊力巴巴高兴地挂上电话，看向古现苏合说：“这个郑一波还是很会做人的！” “他不怕张清扬找他的毛病？” “张清扬要做的事情多了，怎么会记着这件小事？再说是郑一波办的，他肯定放心。” “嗯，怪不得郑一波帮你！” “走！”伊力巴巴心情大好地站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郁闷了。 “干嘛？” “洗澡啊！” 伊力巴巴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大意了。他忽略了郑一波与张清扬的关系，说到底还是太自信了。这件事后来毁了他！ 西北省委召开了常委会，在会上研究了关于援助项目、资金的发展和使用，以及后续管理等几个方面的问题。援助资金全都打进了省委的指定账号，专款专用，这是张清扬强调多次的。大家都明白，这笔钱是张清扬要来的，肯定不会再经过财政厅。一但这笔钱打入财政账号，没准干什么用了，这里挪点，那里用点，最后剩不下多少。 省长吾艾肖贝没有反对，虽说书记管人事，省长抓财政。但哪个省的省委书记不都有一个小金库？更何况张清扬为的是这笔资金的安全性，合情合理。而且早有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来的钱谁来花，外人不好指手画脚。 根据张清扬提议，为了保障援助项目的建设、管理以及与其它省份的交流等任务，组建了一个项目工作小组，由省长吾艾肖贝任组长，常务副省长华建敏与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任副组长，具体工作由华建敏负责，司马阿木协助。 听了张清扬的提议，众人都很意外，每一个项目的建成都是一大笔政绩啊，张清扬怎么会没有参与？他是省委书记，他要挂名任个组长，无可厚非，外人根本就不会有意见。可是张清扬直接把自己撇清，他这是大公无私，还是有其它目的？ 第2300章 不长记性 吾艾肖贝害怕被算计，马上反对道：“张书记，这个组长还是由您当吧，我来当副组长，这么大的项目，没有您的领导怎么行呢！” “呵呵，具体工作你们来做就行了，我就不瞎指挥了！要说领导……”张清扬想了一会儿，笑道：“我是省委书记，怎么没有领导呢！那就再加上一条，工作组向省委负责，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拿你们是问！” 吾艾肖贝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早就应该猜到张清扬没那么好心！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微笑道：“张书记是领导，具体工作当然由我们来做，我没什么意见。反正工作小组还是要向省委负责，呵呵……” 华建敏心里很佩服张清扬的厉害，换成其它人，肯定会抢着组长的位子。可是张清扬却换了种方式，表面上看这个政绩我不要了，但是在组建过程当中再加上一条，工作小组向省委负责。省委就是他，他就是省委！这就像企业老板和总经理之间的关系，项目做好了是总经理的成绩，但老板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项目做不好，也是总经理的责任，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老板的价值来了。张清扬既不用操心具体事，还把麻烦留别给人，又有精力做其它事情，真是两全齐美。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对于具体的经济发展工作，我想放权给你们，我要的只是成绩。怎么干是你们的事，但要合情合法。我不想给大家过多的限制，西北发展起来了，是我们大家的荣誉，真正得到实惠的是老百姓，所以什么组长不组长的，我就不要那个虚名了！” “呵呵，张书记真是高风亮节啊，值得我们学习！”吾艾肖贝不得不硬着头皮夸奖，谁让人家是一把手了呢。 张清扬一把手的分寸拿捏得很到位，既体现了自己的地位，又让别人很舒服。他说得明白，干好了是省委班子集体的荣誉，你们不是给我一个人打工，我何必事事躬亲？ 阿布爱德江有心想说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张清扬做事说话没有任何的破绽，可以说滴水不漏。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其它兄弟省市在中央的号召下不遗余力地帮助我们，我们要借助东风发展起来，这些项目搞不好就是我们的责任，更对不起那些帮助我们的人！” 张清扬为这件事定了调子，接着说道：“另外一件事，我和省长讨论过了，省委准备面向全省搞一次企业用工管理规范检查。原因我就不讲了，我想大家都清楚，我省的一些企业对员工利益的保障非常不够。借助这次检查，让他们正视员工的地位，该给交的各种保险都要交，员工的合法利益要得到保障，只有这样西北才能不被落下，我们必须紧跟时代的步伐啊！同志们，我们要有危机感、紧迫感，不然就会被社会所淘汰！” 张清扬说完，让工作人员把文件发下去，看向白世杰说：“老白，你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具体的检查过程和方法讲一讲。” 白世杰无奈，只好谈了起来。 等白世杰谈完了，大家都有了了解，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你也谈谈吧。” 吾艾肖贝不想说也得说，只好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张清扬对大家的表态很满意，说道：“这件事马上就要执行，由我亲自负责，各相关领导干部和部门协助！” 阿布爱德江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淡淡地冷笑道：“我在想啊，这样检查下去，张书记家里的老师不知道就有几个了，哈哈……” 众人大笑，谁都明白阿布爱德江看似是在开玩笑，其实是在讽刺张清扬。张清扬就像没听到似的，看也没看阿布爱德江，还有什么比被忽视更大的侮辱吗？ 张清扬接着说道：“随着项目和资金的引进，我不得不谈谈对于‘援西’干部的使用情况了。”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扫视全场说道：“这几年国家援助西北的项目和资金也不少，我们在各个方面都有改善，可是随着发展，省长和我谈过一件事，他说通过与其它兄弟省市的领导聊天，他发现了西北干部与他们之间的代沟，说白了，在思想上我们的干部还是落后啊！” 张清扬一脸的无奈和沉重，接着说道：“这件事，不禁让我想到了那些援助西北的干部。近几年，我们引进的人才并不少，但是干部的整体思维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转变，究其原因，我们对人才的使用不当，对他们不够的信任，有很多引进干部都没有得到合适的职务，这种情况我们引进再多的人才也没用啊！我粗略地调查了一下，外来干部真正得到重用的太少，而那些少数得到重要的人才都发挥出了价值，就比如说哈木的朱书记吧，他可是老一辈援西干部了，哈木的发展有目共睹嘛！” 大家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哈木市委书记朱迪谦虚地摆摆手，没想到张清扬会公开表扬哈木的工作。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们应该尽力发挥出外来干部的优势，把他们放在合理的岗位上面，只有这样才能利用他们的自身价值来发展西北，为我们本地干部带来全新的发展思路。” “现在张书记来了，我想外来干部的春天就到了，呵呵……”阿布爱德江又不阴不阳地说道，嘴里的讽刺意味仍然很明显。 张清扬看了阿布爱德江一眼，淡淡地说道：“外来干部的春天能否到来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问大家，为何长久以来，外来干部得到重用的少之又少？” 大家都明白张清扬的用意，假装思索起来。张清扬不再理阿布爱德江，看向组织部长马成龙说：“组织部要对外来干部的任用重视起来，通过考察之后，要对职务不相当的干部进行调整，该调的就调，该升的就升，特别是年轻干部，一定要让他们得到确实的工作，不能白白浪费时间！” “张书记，这件事交给我吧。” 张清扬看向省长吾艾肖贝说：“省长，有什么要补充？” 吾艾肖贝想了想，说：“刚才张书记的想法很好，我们对外来干部的任用确实不够重视，一方面是因为对他们的不了解，另一方面也是本地干部的敌视心理。有不少人都觉得外来干部抢了他们的饭碗，其实我想提醒大家，如果没有外来干部的刺激，西北就不会快速发展起来！” “省长说得好啊！” 阿布爱德江瞥了瞥吾艾肖贝，不满的意思十分明显。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说到对外来干部的调整，我想全省各地的干部是不是都需要动一动？西北省有几年没做过大的调整了，吕老书记走之前就想过这个事，后来就放下了。现在张书记到了，我提议把这件事应该当成重点工作来做了！”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不说话了，他看懂了他的意图。他是想反正也躲不过去，不如主动提出来，还能占据主动。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即使他不说这个事，张清扬也要提。干部调整在各地都是敏感的，轻易提不得。一般都是由新上任的省委书记来操刀。可吾艾肖贝却毫不避讳地提出来，这是硬生生抢去了张清扬的话语权，明显他占据了主动。 见张清扬没吱声，吾艾肖贝接着说道：“有些地区早就该动了，一直压到现在。就如张书记所说，该升的就要升，该调整的就要调整，这对西北的长久发展，干部的团结，以及刺激他们向上的精神很有用处啊！” “呵呵，省长说得对啊，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但是干部调整不是小事，要从长计议，咱们先研究一下外来干部，然后再与大盘子的调整结合起来，先一步调整外来干部。”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吾艾肖贝笑了，他心里已经有底了，看来短时间内张清扬是不想触碰两人间的底线了。干部调整涉及了方方面面的利益，省委每位常委的人情都要考虑。张清扬要想保证今后在西北的命令有人执行，就要压制吾艾肖贝的人，这样一来自然要引起两人间的斗争，打破和平。 不想马上斗争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张清扬对干部的了解太少，他不会冒冒失失的行动，这样就被动了。吾艾肖贝的提议也是试探，想探探张清扬的底，结果他很满意。张清扬不动，就说明他心中的顾虑，也表明他没有信心在此时完全掌握西北，这就是吾艾肖贝的机会。 “张书记说得也有道理，饭要一口一口吃嘛！”吾艾肖贝笑道。 张清扬看向马成龙说：“马部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要抓紧完成，时间不等人！” “明白了。”马成龙点点头。 张清扬说：“没什么事就散会吧，大家各司其职，任务繁重啊！” 大家都起身离开，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你等一下。” 吾艾肖贝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其它人看了两人一眼，纷纷离开。 办公室里没有外人了，张清扬递给吾艾肖贝一支烟，笑眯眯地说：“省长怎么看干部调整的事？” 第2301章 因果关系 吾艾肖贝不明白张清扬问自己的目的，迟疑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或许就要出问题，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我们能接受，但如果整个班子烂掉了，那就是省委的责任了！” 张清扬说：“省长说的是干部调整的因果关系，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具体的想法？” 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下，摇头道：“这个还没考虑过。” “你应该考虑考虑！”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对西北的干部很了解，你觉得不错的人都可以提提……” “好吧，我想想……”吾艾肖贝明白了，张清扬一边向自己示好，一边进行先期的试探。 张清扬站了起来，说：“干部调整这个大盘子怎么装菜，需要我们共同协商啊！” 吾艾肖贝笑道：“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两人一同离开会议室，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 张清扬没有想到组织部长马成龙在办公室里等自己。马成龙看到张清扬急忙站了起来，张清扬示意他坐下。 “老马，还有事？” “张书记，我给您看一样东西。”马成龙说着，从包中掏出两张纸。 张清扬接到手里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一封关于伊力巴巴的举报信，他惊讶道：“你从哪弄到的？” “省纪委。” “哦……”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马成龙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提起省纪委，他不禁想到了西北省纪委书记田小英，那是一个低调的女人。 马成龙接着解释道：“其实想弄到这东西不难，这些年温岭方面的举报信有几十封了！” “伊力巴巴还真是厉害，我都有点佩服他了！”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当年吕老书记在时……” “不是没查过，那些案子都成了死案，查了也没用处。”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疑问道：“难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张书记，看不见小偷偷钱，我们就能认定他是好人吗？小偷永远都是小偷，无论他手段多么的高明！”马成龙坚定地说道。 “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张清扬微微一笑，捏着举报信说：“我先研究研究，其它事以后再说。” “张书记，我提一个人……古丽苏合，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看向马成龙，说：“老马，有些事急不得，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做些事情出来。你最好与我保持距离，这对你有好处。” 马成龙思索着张清扬的话，脸突然红了，原来张书记看破了自己的用意。他确实心急了，如果不心急，就不会把举报信拿过来，更不会提古丽苏合的事情。他等了这么多年，希望借助张清扬的手对西北进行一轮清洗，没想到张清扬还能稳住。 “你们还是你们，我还是我自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张清扬又补充道。 马成龙点头表示理解，看来隐藏在西北那支地下的力量还要继续蛰伏。张清扬很小心，他不想过早地暴露实力，更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西北的盟友是谁。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与吾艾肖贝博弈，在没有准备好之前，他也要保持低调。如果一但出手失败，他就丧失了先机，今后将更加的被动。他只要不出手，就能维持西北的政治平衡，让吾艾肖贝找不到机会。 “张书记，对于近几年的援西干部，您心里有没有看好的？”马成龙又想到了本职工作。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马成龙很聪明。张清扬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些名子。他将白纸交给马成龙说：“这几个人重点考察一下，我要组织部对他们全面的评估。” 马成龙接到手里扫了扫，默默地点头。要说对西北干部的了解，张清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研究了。当时西北出现骚乱，他和韦远方经过一翻长谈过后，韦远方决定了漫漫渗入的办法，当时有大量的中、基层干部调入西北。张清扬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发挥了他能发挥的所有人马，利用身边人的关系，选择了一些可以信得过的人。虽然这些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但是他相信那些朋友的眼光。三年过去了，他们发展得如何，还需要认真的评估。 “你的任务很艰巨啊！”张清扬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叹息道：“这几天总是阴啊！” “快要到冬天了，应该是要下雪了。下场雪，天就亮了。”马成龙也站起来说道。 “下场雪……天就亮了？”张清扬回头看了眼马成龙，微微笑道：“我很期待西北的雪……” 马成龙盯着窗外的阴霾，看着张清扬的侧脸，好像他的脸与窗外的天色融为了一体。 “就这么简单？”阿布爱德江把手中的文件扔在了吾艾肖贝面前：“总感觉有点古怪！”文件正是张清扬起草的那份关于企业用工管理规范检查的活动介绍。 吾艾肖贝没说话，默默地看着阿布爱德江。 阿布爱德江摇头道：“难道只是为了员工的利益？” “呵呵……他想搞就让他搞好了，这事和我们关系不大！” “是和我关系不大！我这是为大局着想。你还没听出来吗，他现在想重用那些援西干部了，一但这些人起来，那么……” “那又如何？那些人只是过来打工的，真正的老板还不是我们？”吾艾肖贝不慌不忙地说道。 阿布爱德江看着自信的吾艾肖贝，冷笑道：“那张清扬算什么？” “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有那么容易吗？”阿布爱德江苦笑道：“这个人可是比老吕还要深谋远虑啊！” “他就是孙武空，那……天底下也要有如来佛吧？” “呵呵……”阿布爱德江不置可否。 “金翔的事没问题了吧？” “有没有问题我说了不算，还是钱说了算啊！你这是在玩火，这个金翔要我看……早晚还要出更大的事情！”阿布爱德江烦躁地说：“五千万能顶什么用，五个亿还差不多！” 吾艾肖贝皱起了眉头，心情也很沉重，无奈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终止合同？我们丢不起那个脸！” “那就填吧，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再说吧……不提了！” 阿布爱德江烦躁地说：“张清扬动作频频，你什么也不做？” “他都做了什么？哪件事值得关注？他想玩平衡，我们就顺着他，没必要挑开吧？” “早晚都要挑开啊，他这是等着机会呢！”阿布爱德江站起来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晚上去你家喝酒，我有点想念乌云做的大盘鸡了！” “呵呵……”吾艾肖贝笑了。 全省企业用工管理规范检查活动终于拉开了帷幕，这是张清扬上任后抓的第一项工作。整个活动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宣传教育，走访用工企业；第二阶段是自检自查，端正态度；第三阶段是巡视基层，清理整改；第四阶段是劳动仲裁，法律援助…… 确立方向之后，张清扬主持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就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重要性再次做了说明，特别指出，这次活动要重点检查企业用工特别是企业负责人对待员工的态度和管理方法要树立正规的有法可依的思想，大力开展尊重员工、依法治企和对员工提供各类保障的教育。以落实企业用工规范责任制为龙头，进一步探索建立健全的西北省劳动保障领导体制和机制制度。会后，省委一共派出了五个检查小组，张清扬带领第一检查小组，奔赴沙园、温岭两地。阿布爱德江带领第二检查小组去了沙漠深处的金田等地。 省委、省政府全都行动起来，各位相关干部都进行了分派。其它的几位副省长也参与了此事。这样的活动，阿布爱德江是不愿意参与的，不过张清扬下了命令，他不好违背。在各小组离开之后，张清扬又召开了一次会议，特别说明了检查小组工作的重要性，表示如果检查过后还出现问题，那么检查小组要负全责！这就等于扣了一顶大帽子，阿布爱德江想不认真对待也不行了，这等于是给张清扬创造一个收拾他的机会。 这天晚上，伊力巴巴将白世杰请到了古丽饭店。古丽苏合陪着两人喝了几杯酒，气氛上来就离开了。伊力巴巴知道白世杰找自己有事，主动问道：“找我什么事？” “喝酒，看美女……怎么样？” “酒也喝了，美女也看过了，那没事我就走了。”白世杰笑道。 “酒是喝了，美女还没看到吧？” “刚才古丽老板娘不是美女吗？” “半老徐娘……你真感兴趣？你要愿意，今天晚上就让她陪你！” “呵呵，我可享受不起！”白世杰摆摆手。 伊力巴巴说：“这段时间跟着张书记混，有什么感觉？” “心在这提着……”白世杰指了指嗓子眼。 “不至于吧？”伊力巴巴有些惊讶：“他也没怎么着啊，要我看还不如吕老书记厉害呢，都传他手腕强硬，可是没看出他有多么高的智慧！” 第2302章 政治智慧 “那我问你……省长最近表现出多高的政治智慧了吗？”白世杰盯着伊力巴巴的眼睛问道。 伊力巴巴摇摇头，说来也奇怪，自从张清扬到来之后，西北省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境地，各股势力都偃旗息鼓，就连近期复苏的沙漠组织势力也再没有动静。伊力巴巴不禁深思起来，为何会变成这样呢？当年吕老书记在的时候，表面上也很平静，可各方势力剑拔弩张，暗中斗得很凶。现在却风平浪静，这就是张清扬想要看到的局面？ 白世杰看到伊力巴巴皱起了眉头，微微一笑说：“这就是张清扬的厉害啊，他现在没有把握，所以避重就轻，等你看到他手腕强硬的时候，你就输了！” 伊力巴巴惊出一身冷汗，想想张清扬来到西北之后的表现，渐渐有点明白了。这段时间张清扬的表情很平庸，总干一些面子工程，说一些废话，各类活动参加了不少，可是他真正的执政思路并没有体现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做。就说这次的企业用工大检查吧，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虚张声势，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了，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而省长呢？省长则冷眼旁观，也没有任何表示，其实他们都在守株待兔。伊力巴巴明白了，双方不是没有斗争，而只是在试探阶段，这种表面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白世杰接着说道：“你想看到他们的政治智慧……我想不远了，前途未卜啊！” “老白，你担心自己？” “哎，干一天算一天吧，我想他总不会对我太过分。”白世杰叹息着摇头，他对自己前景并不看好。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领谋高就？” “你觉得省长能把他压制住？”白世杰冷笑着问道。 伊力巴巴不解地说：“难道你已经看到了胜负？” “我还没那么厉害，不过我知道一点，无论是谁得到胜利，和我的关系都不大，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伊力巴巴琢磨了一会儿，还真是这么回事。人人都说自己是西北官场的不倒翁，其实白世杰才是常青树啊！聊到这里，伊力巴巴不禁想到了今天叫他来的用意，问道：“老白，说实话吧，我找你是想知道，张清扬要去温岭，这是他自己的要求……还是你的安排？” “哦，你说这事？不是分了五个小组吗？他让我把各个小组的任务分配了一下，这个是我的安排。” “你的安排？” “温岭在西北的地位仅次于哈木，离哈木也比较近，张书记又是第一小组的组长，我不这么安排怎么安排？难道让他跑到两千公里以外？” 伊力巴巴还是不甘心，又问道：“他没有任何的指示？” “这个……还真没有！”白世杰摇摇头：“你怕温岭出事？” “温岭能出什么事？”伊力巴巴笑了：“我就是好奇，呵呵……” “你啊……”白世杰指着他冷笑，起身道：“我先走了。” “等等，这里有一些新鲜货，要不要偿偿？”伊力巴巴拉住白世杰的手，指了指楼上。 白世杰心里微微一动，赶紧把念头压下，说：“明天还要忙，算了。” 伊力巴巴不再强留，把白世杰送到了楼下。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伊力巴巴忽然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伊力巴巴重新走回包厢，古丽苏合已经在等着了，看见他过来，立即扑上来问道：“怎么样？” 伊力巴巴摇摇头，叹息道：“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是张清扬要去的温岭？”古丽苏合的神情紧张起来。 伊力巴巴满脸的烦躁，举起拳头砸在桌子上没有说话。他原本想从白世杰那里探探消息，可是听了白世杰模棱两可的话后更让他看不清楚了。 “你说话啊！”古丽苏合摇了摇他的肩头，他不说话也让她跟着紧张起来。 “老白说这是他的安排，不是张清扬要去温岭！” “老白的安排？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知道他什么意思就不在这里坐着了！”伊力巴巴愤怒地看了古丽苏合一眼：“要不是你当年瞎闹，我能这么被动吗？” “你怨我是不是？”古丽苏合也不是省油的灯，指着伊力巴巴的鼻子骂道：“你现在知道怨我，当年骗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话？让我接手项目的时候怎么没说话？伊力巴巴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把全部心血都给了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给你舔jb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好了！”伊力巴巴皱起了眉头：“我也就是说说！” “哼！他要去就让他去看好了，那些案子天衣无缝，他就是想查又能查出什么？再说了……” “行了！”伊力巴巴打断她的话：“我先一个人静静，有些事要好好想想。” 古丽苏合见他真的发愁，便不再多言，捏了捏他的肩膀说：“想我的时候叫我……” 伊力巴巴捏了下她柔软的小手，心中长叹一声，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清扬要去温岭确实是白世杰安排的，不过可不像白世杰说得那样简单。张清扬让他指定路线的时候，其实点了他一句，表达了想去温岭看看的意思。今天伊力巴巴找白世杰，他就知道是为了这件事。白世杰有自己的心思，现在西北太平静了，平静的可怕，局势不分，他首先要保住自己的位子。眼前西北省的局面正如他分析得那样，张清扬越是平静，越证明他准备着大动作。这个时候他不想参与博弈，这些年他见多了这样的例子，再没见识到张清扬真正能力之前，他不会轻易做出选择。 白世杰离开古丽饭店后并没有回家，他在车上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去一个地方。这个决定，让他后悔了一辈子。 此时，张清扬正坐在书房里和郑一波研究着举报信。郑一波向张清扬分析着举报信上的东西，对于上面所列举的问题他早有耳闻。张清扬半眯着眼睛听郑一波分析每件事的可行性，结果都没看到什么破绽。要说有破绽，现在官面上唯一的证人只有阿依露，阿依露是当年项目承建商中负责采购的副总，她现在还在监狱里面。 “这种人轻易不会开口的，除非……”张清扬打断了郑一波的话，眉头深深地紧锁在一起，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烦躁。 张清扬这辈子的经历太多了，从政以来遇到的凶险不计其数，在双林省与马中华的博弈更是步步险招。然而，从他到西北的第一天起就感觉到别扭，西北这是他从政以来碰到的最大难题。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展开攻势，没有全面接手省委的工作，这是很不寻常的。张清扬本以为先用一段时间的积累，就会打开进入西北的口子，可是他现在毫无办法。西北政坛与西北的民族一样，外人很难融合，这不是能力的因素，而是历史、文化、等等客观因素造成的难题。 要论西北干部的政治能力，张清扬不觉得他们比中原干部聪明，相比于马中华那些人，西北干部的斗争能力不值一提。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不会斗争，而是他们的为人处事方式与其它地区不同，张清扬习惯了马中华那样的方式，一时间难以接受西北这样的氛围。这就有点像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他来到西北这么久，要不是因工作需要，还没有一位下属主动来拜访过他，这是很不正常的，但又十分的正常，因为这就是西北的个性。 西北政坛独树一帜，在干部的任用上中央管束不多，完全是由自己人推荐上去的，从这一点上足可以看出中央对西北自治的重视。对于西北的干部来说，他们只要融入了自己的圈子，跟对一位老领导，就不用发愁仕途。对于这一点，张清扬这个书记毫无办法。长久以来，上头把这里的干部惯出毛病来了，百姓闹事各地都有，但是干部闹事在其它地区可没有。但这种情况就在西北发生过，如果领导不顺我意，下面的干部真敢跳起来“造反”。 如果按照张清扬以往的性格，就像刚到双林省那样同马中华针峰相对，估计西北的干部早闹起来了。张清扬研究西北不是一天两天了，因此他不敢那么做。张清扬早就想好了，他要剑走偏锋，从小事入手，先和当地的干部拉关系，最好能在当地干部心中坚立起一定的威信。可是西北干部的自大出乎了他的想象，近来他在宣传上大有作为，影响很大，可收效甚微。在干部的眼中，张清扬只是一个好人；在老百姓心中，新书记只是一个很有背景的官二代，到西北是镀金来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张清扬不能再稳了，再稳下去就会被吾艾肖贝压制住了，一但被他压住，再想翻身就很难。好在张清扬一直没有出手，吾艾肖贝也没有轻举妄动，这种情况不是长久之计，现实逼着他必须做点事情出来。张清扬到西北之前，估算过自己要面对的难题，但是他还是把西北看得简单了，这里的复杂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韦远方的良苦用心，如果他能处理西北的问题，未来不再话下，如果他处理不好，那么上级对张清扬将来的任用必须要重新估量了。 第2303章 天衣无缝 郑一波听了张清扬的话，无奈地说：“您说得没错，对于这种人必须要找到她的软处，不然她就不会开口。” “这件事还是不能急，先过去看看吧。” 郑一波说：“其实从刑侦的角度讲，只要犯了罪就会留下线索。温岭的事过去了好几年，当事人都觉得没事了，这是难度最大的地方。从我们现在所掌握的……” “等等……”张清扬突然打断郑一波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从刑侦的角度讲，只要犯了罪就会留下线索，因为……” “不是这句……”张清扬的思维好像碰触到什么火花，但只是一闪就灭了。他回忆着郑一波刚才说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没事了？” “哦，我是说事件过去有几年了，他们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当事人都不怕了，这加深了我们取证的难度。”郑一波看向张清扬，不解地问道：“张书记，怎么了？” 张清扬站了起来，激动地说：“你是不是想说当事人觉得一切已经过去了，不管温岭方面怎么闹都不会出事？” “对，柳大民这么闹，伊力巴巴都没怎么样，可见他有恃无恐。”郑一波分析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其实这很好理解，柳大民闹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任何的进展，谁还能把他当回事？这就有点像狼来了的故事，没有新鲜的刺激，伊力巴巴就会高枕无忧。” 郑一波说：“他越是不害怕，我们越没有证据，如果他能有一些行动，或许……”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张清扬拍了下大腿，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 “张书记，您的意思是说？” “逼他行动！”张清扬如释重负地说，问道：“你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什么？”郑一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如果伊力巴巴现在行动，你能不能看出什么？” “哦……那边我的人跟着呢。”郑一波听明白了。 “你的人可靠不？” “这您放心，这些都是我独自提拔上来的。” “好吧，你先回去，我心中有数了。”张清扬开始盘算起来。 郑一波知道张书记一定是想到了办法，不敢再停留，起身就走。张清扬没有送他，来来回回在办公室里走着。伊力巴巴是吾艾肖贝身边最重要的人，如果能把他拿下，就会给西北干部深深地上一课，让他们不得不重视张清扬的能力。只要他们心中有了张清扬的地位，他才能展开布局，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改革。 张清扬正在想事，没想到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郑一波打来的。算下时间，郑一波走出去没多远，难道又想起了什么？ 张清扬赶紧接听，就听郑一波说：“张书记，我刚才看到……” 吾艾肖贝家中，白世杰过来拜访了。时间已经很晚了，白世杰这个时候过来，明显有点不礼貌，不过他还是选择来了。吾艾肖贝没有不高兴，相反很热情。就连准备躺下的省长夫人乌云都出来迎接了。 乌云在身上随意地披了件大衣，光着两条白腿来给白世杰泡茶。白世杰不敢多看，不好意思地说：“乌云，你去睡吧，我一会儿就走。” “呵呵，秘书长大驾光临，我不出来迎迎怎么行呢？” “呵呵，您坐在这里，我怕没心思说话了。”白世杰闹了个大红脸。 吾艾肖贝这才看了眼乌云，，皱眉道：“瞧瞧你……哪像个省长夫人！” “哼，你们男人啊……就是不老实！”乌云妩媚地白了二人一眼，起身回了卧室。 吾艾肖贝这才问道：“老白，这么晚了有事吧？” 白世杰双手交插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和为难。 “怎么了？不方便说？”吾艾肖贝兴趣更大了。 白世杰摇头道：“不是不方便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想到哪说到哪，说错了也没事。” 白世杰见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情况是这样的，这次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张书记不是要去温岭吗？我总觉得这里边好像有什么事……” “什么事？” “刚才伊力巴巴找我，他想知道张书记去温岭是我的安排还是张书记的意思。这自然是我的安排，可是也有点张书记的意思，不过当时我没反应过来，就……” “这样的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要说的我已经明白了。”吾艾肖贝一点就透，他明白了白世杰的目的。 白世杰接着说道：“省长，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最近几年，温岭有些人不太安分，张书记想过去转转，我怕出什么乱子。还有就是企业用工检查这事，全是张书记一个人的意思，我没有参与多少……” “张书记关心温岭的发展，那里不能出事啊！老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吾艾肖贝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敲响了。 “谁啊？”吾艾肖贝不高兴地喊道，没听到有人说话，只是门又响了。他这次没叫乌云开门，想亲自过去。 白世杰看见吾艾肖贝要起来，赶紧跑过去开门。 张清扬正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等着开门，可没想到站在门里的是白世杰。两人全都愣住了，张清扬惊讶地后退了两步，失语道：“我没走错吧，怎么到了老白你这里！” “张……张书记，您没走错，呵呵……这里省长家！”白世杰不顾背后的冷汗，把张清扬请了进来：“我……我过来串串门！” “呵呵，老白你可真有雅兴啊，月黑风高还有心情串门！”张清扬大声笑了起来。 “张书记，您有事吧？” “嗯，有点急事，这不就过来了。”张清扬看了白世杰一眼。 “张书记，你们聊着吧，我先回去了。”白世杰逃也似地离开了。站在门外，他拍了拍胸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世杰迷迷糊糊地听到屋里说话：“省长，这么晚打扰了！我这里收到一封信，您应该看看……” 当张清扬把信递过来的时候，吾艾肖贝一阵紧张，他知道出事了。张清扬的出现毫无征兆，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吾艾肖贝不怕张清扬搞事，甚至一直在等着他出招。在吾艾肖贝的心中暴风雨总会来的，先来比晚来要好，他有信心面对张清扬的攻势。他怕的是张清扬稳扎稳打，他越晚出手，他的胜算越大。吾艾肖贝甚至想着逼张清扬出手，或者替他创造一些条件。 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定输赢，只要早点把张清扬的气焰压倒，就不怕他再生事端。这一切他等了很久，自认为准备得也很充分。然而，当张清扬深夜来访，进门就送上来一封信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安地跳动起来。吾艾肖贝这不是害怕，而是对张清扬的警惕性太高了，即使做好了准备，也免不了在对弈时有种心慌感。追究其原因，张清扬在他心中的危险性太大了。 不过，当他佯装振定地看完了举报信，内心又恢复了平静。如果张清扬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他一点也不害怕。吾艾肖贝只是淡定地笑了笑，说：“张书记，这事我知道，柳大民闹了不是一年两年了，省委也调查过，但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我就知道！”张清扬的脸上没有半点失望，好像在意料之中地说：“其实这封信在我手里有几天了，我一直也没当回事，可是没想到闹到了上头，所以我不得不过来问一问。” “上头？” “我在中纪委有些关系，”张清扬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说：“有朋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还是要重视一下，所以我就过来听听你的意见。” “柳大民以前去过京城，这些事我也知道。”吾艾肖贝解释道：“省委当时查了很久也没有结果，我没想到他又闹起来了。” “这个柳大民……和伊力巴巴不对付？” “这两人……曾经是朋友，可柳大民的心眼太小，自从伊力巴巴上升的势头超过了他，他就开始……”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看来是上头有些太紧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当干部的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这也正常。”吾艾肖贝叹息道。 张清扬说：“没事就好，我过来就是和你通通气，了解一下情况，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要不再查一查？” “算了，我们要信得过自己的干部。我对伊力巴巴的能力是认可的，总这么查来查去，影响不好啊！” “张书记说得有道理，我替伊力巴巴谢谢您。”吾艾肖贝没想到张清扬就这么放弃了，看来他还是太谨慎了。 “不过，”张清扬抬头看向吾艾肖贝：“这事我还是要批评伊力巴巴，总这样留着尾巴，早晚会影响工作，更给西北的干部蒙上了一层阴影，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个压力，你说是吧？” “嗯，那您说怎么办？” “这些都是小事，就怕柳大民再闹。” 第2304章 不攻自破 “我反而觉得不怕柳大民闹，他想闹就随他闹去好了，这样的老干部总有些不甘心。只要我们省委信任伊力巴巴，传言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张清扬笑了，说：“省长说得有道理，那我就和上头说说，让他们别当回事。”张清扬说完就站了起来：“天太晚，我回去了。” “张书记，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也出来串串门嘛！”张清扬脸上的微笑值得玩味。 吾艾肖贝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老白也不经常过来，他呀……小心着呢，其实西北的干部私底下关系都不错，我和老白都是老朋友了！” 吾艾肖贝愿意白世杰向自己靠拢，但还要保住他的位子，不能让张清扬看他不顺眼。只有白世杰保住位子，才对自己更有利处。 “老白是一个好人。”张清扬转身就走，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说：“我原计划后天就去温岭，明天其它检查小组已经出发了。不过……”张清扬指了指举报信：“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了，我现在过去，会让温岭市的干部误会的，会平白给伊力巴巴增加压力。” “这……张书记自己安排吧，您想得很周到。”吾艾肖贝一头雾水，他这是什么意思，向自己示好吗？ 张清扬脚步轻巧地离开，一个人走在夜风里孤独地笑了。 吾艾肖贝站在客厅里发呆，张清扬这次莫明其妙的出现，趁底让他睡不着觉了。他对温岭的事了解得不是很详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初伊力巴巴肯定办了些错事，不然那边的人就不会抓住那些事不放。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张清扬要去温岭搞企业大检查的事，手上有举报信，又有上头的圣旨，他为什么不偷偷利用，反而过来向自己说明情况主动放弃？ 吾艾肖贝能够理解张清扬暂时不调查伊力巴巴的原因，或许他怕稍有不慎引起西北干部的反感。可是他为何要向自己通报呢，这太不正常了！吾艾肖贝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他拿起了电话。卧室的门一响，性感的乌云又走了出来，吾艾肖贝看着诱人的妻子没半点感觉，拨通了电话。 伊力巴巴刚要睡觉，没想到这时候接到省长的电话。 “省长，您有事吗？” “废话，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吾艾肖贝语气不善：“我告诉你，温岭的事要抓紧解决！” “呃……我知道……”伊力巴巴有些不明白了，省长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事情都闹到张书记那了，我刚才解释了一下，不过老这么悬着不行！”吾艾肖贝决定给伊力巴巴施加一些压力，这几年他有点太顺了。 “张书记知道了？” “柳大民是不是又给京城写信了？” “这……” “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再闹下去，张书记不找你我也要找你！”吾艾肖贝对着电话吼了一阵，“砰”的一声挂断了。 伊力巴巴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古丽苏合，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们真要做些事了。” “怎么了？”古丽苏合不解地问道。 “张书记得到消息，这事麻烦了!”伊力巴巴满床头找烟，一脸的烦躁。 古丽苏合赶紧爬过来替他点上香烟，紧张地说：“张书记要查？” “张书记找了省长，应该是不想查了。”伊力巴巴心烦意乱也没有多想张清扬为什么去找省长。 古丽苏合捏着他的手说：“你想做什么？” “给我电话……我要找苏兰木木，让他帮我做些事。” “好！”古丽苏合马上把电话交给了伊力巴巴。 省长家里，吾艾肖贝心烦地看着乌云说：“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睡我怎么睡？”乌云趴在吾艾肖贝肩上，敲着他的后背问：“很麻烦？” “不是麻烦，而是想不明白。这事换了我，反过来就不会告诉张清扬……” “哎，别想了，都是下面人的事，你想破了脑袋也没用啊！” “张清扬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我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还是空有其表，难道我高看他了？” 乌云笑道：“有此事总悬着也不好，可能是你太紧张了。” “或许吧，走……睡觉去。”吾艾肖贝拉着乌云进了卧室。 两人躺在床上，乌云赤条条地百般抚摸他，可是他半点那种意思也没有。乌云撅着小嘴不高兴地敲着他的胸口。吾艾肖贝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思绪飞到了温岭。 上班的路上，张清扬发现彭翔的眼睛有血丝，关心地问道：“没休息好？” “昨天多喝了几杯，好久不喝酒了，有点受不了。”彭翔不好意思地说道。 “喝酒？你和……” “古丽切森。” “哦……”张清扬突然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问道：“你和他现在和好了？” “这小子没什么头脑，两杯酒下肚就和我称兄道弟了，他现在就靠我罩着呢！” “嗯，很好。”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他已经有了主意。 张清扬还没到办公室，白世杰先到了,每天早晨到张清扬的办公室就像上早朝似的，是他的例行公事。白世杰看到张清扬时心里有些不安，昨天的事他想了一夜，哪个省委书记能容忍秘书长和省长私下里勾搭？ 张清扬远远就看到了白世杰站在那里，仍然慢腾腾地走过去，就像没看到似的。秘书钱承亮跟在他身后，脚步放得更慢。白世杰只好主动迎上来，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张书记，您早！”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白世杰跟着走进办公室，立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世杰恭敬地说道：“我是来听指示的……” “我哪有那么多指示啊！”张清扬摆了摆手：“你去忙吧，要是没什么事就去串串门。” 白世杰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去把伊力巴巴叫来。”张清扬低下头看文件了。 “好……”白世杰答应一声赶紧退了出来。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省委副书记和省长关系不错，连省委秘书长都和那边亲近，自己这个一把手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白世杰打去电话的时候，伊力巴巴正在吾艾肖贝面前承认错误。放下电话，伊力巴巴求助似地看向省长。 “张书记要见你？”吾艾肖贝已经听到了电话内容。 “是，您看……” “让你去就去好了，哪来那么多事？”吾艾肖贝不禁又发火了，看着伊力巴巴就来气。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张书记找我有什么事。”伊力巴巴的腰更弯了，双腿有些虚浮。 “老伙计，你最近工作状态不好啊！”吾艾肖贝盯着伊力巴巴语重心长地说：“是不是有些吃力？” “老领导，我……” “要是累了就歇歇，把工作先交出去，养好了精神再工作！” “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事。”伊力巴巴哽咽着说道，鼻子已然酸了。 “哎！”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吾艾肖贝挥了挥手。 伊力巴巴走出省长办公室，默默地寻思着老领导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先去了白世杰那里，白世杰也是满脸愁容，看着他那张阴云漫布的脸，伊力巴巴的心更沉了。 “你又怎么了？”伊力巴巴咧着嘴问道。 “我没事，你上去吧，张书记还在等着。”白世杰仿佛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看着伊力巴巴有点难兄难弟的意味。 伊力巴巴不再停留，上楼到了张清扬办公室。 “张书记，您找我？” “坐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伊力巴巴陪着笑脸说：“我还是站着吧，习惯了。” 张清扬也没再让他坐下，显得很沉重地说道：“温岭的事……你让我怎么说呢，都惊动上头了！” 伊力巴巴垂着头，身上汗如雨下，喃喃道：“张书记，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不麻烦两说，这事影响不好啊！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老是这样下去可不行！”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事我能压住一次，能压住两次，可总这样……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伊力巴巴皱着眉头说：“当年我和柳大民闹得很不愉快，他对我……” “还是要想想自身原因，不要找别人的毛病！”张清扬打断他的话：“团结不好其它干部，工作是没法做下去的！” “是，您说得对，都是我不好。” “你看着办吧，温岭不要再闹了！”张清扬好像很不想管似的，无奈地说：“你们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处理。” “张书记，我……” “本来我安排了明天去温岭，现在先放放吧，我现在过去时机不好啊，会让你有压力的。” “张书记，您不用考虑我，我……” “我不考虑你……也要考虑大局啊，先这样吧。” “那我回去了。” “你顺道把老白叫过来，我有点事。” “好，那我现在去叫。”伊力巴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走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 第2305章 火冒三丈 白世杰看到伊力巴巴这么快就下来了，十分意外，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温岭的事，这个柳大民……他妈的！”伊力巴巴破口大骂：“你上去吧，张书记找你。” 白世杰被张清扬折腾得没有半点脾气，立即又来到了楼上。 “张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老白，阿布书记走了吗？” “还没有，他们明天出发。” “先缓一缓……”张清扬站了起来，在窗前来回走动着，好像有什么事犹豫不决。 “缓缓？”白世杰有点懵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个……他原定去什么地方？”张清扬突然问道。 “去金田那边。” “金田……”张清扬又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说：“这样吧，别让他去金田了，先让他去温岭。” “什么？”白世杰张大了嘴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有难度？” “哦，没有，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白世杰征求着张清扬的意见，还以为他说错了。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答，又像是想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就这样吧，顺道把阿布书记请过来。” 白世杰一听要请阿布书记，脸上就犯了难。可现在张清扬正对他有意见呢，他不敢再说，抬脚就走。张清扬看着白世杰的身影无奈地想，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能出此下策，暂且就当奇兵用吧。 “你说什么？”听了白世杰的话，阿布爱德江猛地站了起来，火冒三丈地骂道：“他当工作是过家家呢，说改就改？这是安排好的事怎么能……” “阿布书记，张书记的想法我也不懂，或许他有其它的考虑吧。”白世杰想着张清扬做这个决定时的为难表情，说：“您去问问或许就知道了。” “我不去！”阿布爱德江拍着桌子说：“你去告诉他，金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去金田！” “阿布书记，张书记肯定有事。”白世杰劝道：“您还是去吧。” 白世杰郁闷地说：“你让我想想……”他抬头看向白世杰，冷笑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白世杰不敢再隐瞒，说：“可能和伊力巴巴有关，温岭那边最近又在闹了。” “哦？”阿布爱德江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阿布爱德江不说话，白世杰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阿布爱德江吸了一支烟，这才起身道：“那我就过去看看。” 阿布爱德江到的时候，张清扬办公室里充满了烟味，他好像抽了很多烟。阿布爱德江在路上已经想了很多，张清扬知道温岭有事却不过去，这是否表明他不想碰触省长的底线？或许他也是为了企业用工规范检查考虑，担心去了温岭被其它的事情分心，一但引起没必要的麻烦，影响他的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自己，派自己过去中和一下，利用自己西北干部的身份压压各方的势力？如果真是这样，张清扬的能力要大大折扣了。 “张书记，出了什么事情？”阿布爱德江没有半点客气，张嘴就问。 张清扬抬起头来，伸手把桌上的一份文件交给他。阿布爱德江接到手里扫了一眼，苦笑道：“又是这事，没想到又送到你手里了！” “你也知道？” “呵呵，大家都接到过，这事已经不新鲜了。”阿布爱德江大大咧咧地坐下：“不是说您去温岭吗，就因为这个……改了？” “我想了想，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去温岭了，我过去或许会引起干部没必要的讨论，现在稳定压倒一切啊！” “不至于吧？”阿布爱德江摇摇头：“温岭的事都是陈词滥调了，你也不用考虑太多。” “我是怕影响企业用工大检查！”张清扬烦恼地说：“我现在过去，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来找我，我还有心思干正经事吗？” 阿布爱德江没想到自己猜中了，看来张清扬还是很小心，能够引起西北干部的任何一点小事都不愿意参与。 张清扬接着说道：“阿布书记，这事就麻烦你了，你是西北干部心中的老领导了，你过去能压压一些不正之风，关键是要办正事。” 阿布爱德江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过去吧。” “辛苦你了！”张清扬感激地说道：“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本来我想等一等再去温岭，可又怕影响了企业用工大检查，没办法……就想到了你。” “呵呵……”阿布爱德江看着张清扬那张苦大愁深的脸甚是得意，摆手道：“替你分忧，也是我的工作嘛！” 张清扬微笑点头。 “那我去安排一下。”阿布爱德江起身就走，心里却升腾起了另一翻小九九。 等阿布爱德江退出去了，张清扬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这盘棋还真是不好下啊！正琢磨着呢，手机响了，是郑一波打过来的。 “一波？” “张书记，那边动了，他回了温岭。” “很好，下一步计划依情况而定。” “明白！” 张清扬站在窗边看着西北秋末冬初的景色，心里不禁在想阿布爱德江会怎么处理这事呢？他真的会去温岭吗？他把窗户拉开，一阵凉风吹进来，让他精神一振。西北的冬天来得很早，天空和大地好像离得特别近，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有一种抬手就能摸到天空的感觉。蓝蓝的晴空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好像空间延长了许多，给人准备了一个放马奔腾的场所。 张清扬用力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又把白世杰叫了进来。这一个上午，白世杰已经被张清扬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了，但是他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多年从政经验告诉他，西北或许要发生事端。 “张书记，我来了。”白世杰恭敬地打招呼。 “老白，不好意思总麻烦你。” “张书记，您这说得哪里话，我就是为您服务的！” “我今天没什么事想出去走走，外人就不带了。” “您想去哪，我陪您过去。”白世杰问道。 “随便走走，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在说有警卫跟着呢，你就不用去了。”张清扬摆摆手。 白世杰急了：“张书记，我就是为您服务的，不跟在身边怎么行呢，我……” “老白，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这事还需要很多条理性文件，政研室那帮人我不放心，你去盯着点，知道吧？” “这……” “我身边有警卫，安全方面不问题。” “可是……” “怎么你还不放心？” “我是担心碰到意外，您也知道西北有一些反对势力……” “我有两个警卫呢，放心吧！”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去忙工作，我呆会儿就走了！” “好吧。”白世杰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张清扬根本就没信任过他。 白世杰失魂落魄地离开张清扬办公室，越想越不对头，坐在椅子上叹了一会儿气，掏出电话打给伊力巴巴。 “老白？”伊力巴巴很意外，不久前刚刚见过面，他怎么又打来电话？ “张书记不去温岭了，你要有个准备。” “这我知道，张书记早上告诉我了。”伊力巴巴一头雾水。 白世杰说：“我还没有说完，张书记不去了，他安排阿布书记过去。” “什么？”伊力巴巴站了起来：“为什么？” 白世杰解释道：“也许是担心太敏感吧，他过去怕事多，不过去又怕影响企业用工规范检查，因此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伊力巴巴点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老白，谢谢你。” “还有个事，你和省长说一下，张书记呆会儿要出去走走。” “哦，去哪儿？”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他不带我去，也许只是随便地走走……”白世杰叹息道。 “好吧，我知道了。” 伊力巴巴放下电话就来找省长吾艾肖贝，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让阿布书记过去？”吾艾肖贝也吃了一惊，随后又不说话了。 伊力巴巴说：“看起来这事没什么麻烦了，他早上叫我过去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事，他一开始说过几天再去，没想到后来干脆不去了，把事情推给了阿布书记。此举明显是不想被有心人利用，看来……他还是相信我的。” “你真这么想？”吾艾肖贝看着伊力巴巴的眼睛问道。 “难道……不是吗？”伊力巴巴的心又提了起来。 吾艾肖贝没说话，起身来回走着思考。伊力巴巴不敢打扰领导的思考，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大约有五分钟，吾艾肖贝才说话：“你不觉得张书记有点太敏感了吗？” “省长，您什么意思？”吾艾肖贝没有听明白。 吾艾肖贝又是半天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伊力巴巴看，良久后又说道：“现在柳大民又在闹，他这个时候去温岭，确实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但他的表现是不是过于针对此事了呢？” “您是说他不该这样，那应该怎么样呢？”伊力巴巴的脑中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可那只是星星之火，不足矣点亮他心中的疑问。 第2306章 翻云覆雨 吾艾肖贝摇摇头，深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他是不是太小心了？这件事的处理天衣无缝，其实他如果不这样处理，是不是对他更有利呢？” 伊力巴巴立即摇头道：“我觉得不是这样。” “你快说说……”吾艾肖贝现在也有些乱了，急于听伊力巴巴的看法。 伊力巴巴解释道：“您曾经对我说过，这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往往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他手里变得复杂，复杂的事情在他手里又变得简单。他擅长利用迷魂阵来掩饰真正的想法，翻云覆雨是他喜欢用的方式。这件事我觉得是我们想多了，是他有意让我们想多，其实他的真实想法没准很简单，只是想暂时避开温岭的事情。他选择晚去甚至不去，这就表明了他心中也很矛盾，我看是我们想得多了点。” “那他怎么又突然改变了阿布书记的调研路线？” 伊力巴巴想想了，说：“很明显，这个安排是他的一时念起，不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从他的本质上来说……是很想去温岭的……” “对！”吾艾肖贝想到了昨夜白世杰的汇报，马上说道：“老白也表达过这样的意思，在他的心里确实想去温岭！” “因此，他现在让阿布书记过去，应该是一个很不情愿的决定，他觉得阿布书记在本地干部当中有威信，能控制得住温岭的局势，等温岭稳住了，或许他还要过去……” 听了伊力巴巴的分析，省长吾艾肖贝点点头，不过他疑惑道：“阿布书记怎么没和我打招呼？” 伊力巴巴心想对啊，发生这样的转变，阿布书记怎么没透露出半点消息？ “你先去吧，让我再想想。”虽然吾艾肖贝认可了伊力巴巴的分析，可总感觉忽略了什么。 伊力巴巴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想独自出去走走，这不合规矩吧？” “这事你别管了。” 伊力巴巴见省长没有其它表示，转身刚要离开，忽然灵机一动，问道：“省长，最近没什么太忙的事吧？” “忙的事都在省委那头，怎么了？” “我想请两天假，家里有点私事。” “好啊，去吧！”吾艾肖贝显得很高兴：“工作交待好就行了，你也应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谢谢省长，我这就去把手上的工作交待一下……”伊力巴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省长愿意看到他的主动。 吾艾肖贝站在窗边摇头，看着胡杨树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自言自语地说：“张清扬，你这次唱的又是哪出戏！” 林辉和彭翔带着张清扬来到了林河区，也就是冶金厂的所在地。看着前方破旧的水泥路，张清扬的脸上很严肃。他也不知道为何选择这个时候过来看看，直觉告诉他必须来。两旁粗壮的垂柳仿佛在诉说着冶金厂的历史，可惜冶金厂当年的风光已经不在了。曾几时何，能进入冶金厂上班是西北人的骄傲，可现在冶金厂是哈木市真正的贫民窟。 汽车来到了金翔的建筑工地，可以看得出来当年的冶金厂厂区到底有多大，至今还有很大部分没有完成拆迁。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厂区，张清扬不禁叹息起来，如果换一座城市，单是这块土地就值几十亿啊！ “停一下……”张清扬叫住了林辉。 林辉把车停在金翔工地的门口，他和彭翔先跳下车。张清扬缓缓下了车，站在工地门口向里面看。今年的工期快结束了，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工人在收尾。张清扬向里面看了看，又钻进车里说：“去家属区。” 林辉又把车开到了家属区，虽然天凉了，但仍然有恶臭传来。小区连个大门都没有，更没有人管理，满地的垃圾污水，青菜叶子被扔在街边，整个场景好像回到了旧社会。 “领导，您真要去见马金山？”彭翔问道。 “住址打听好了吗？” “嗯，就在前面的三楼。”彭翔指着前面说道。 林辉找了个空位把车停下了，皱眉道：“太脏了！” 张清扬走进了漆黑的楼道，楼梯破损很严重，扶手都坏掉了。他好不容易爬到三楼，彭翔跟在身后，林辉在楼下看着车。楼道里有股发酸的味道，好像酸菜臭了似的。 这栋楼房非常老旧，房门还是木板的，外面又人为的安装了一个大铁门，好上去就像人住在鸟笼里。张清扬示意彭翔敲门，彭翔一边敲一边问有没有人。 好半天才有人答应一声，接着听到鞋声，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很不满地喊道：“谁啊？” 门一开，从屋内传出一股异味，像酒又像烟，又像是汗臭，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差点让彭翔呕吐。 彭翔被迫倒退两步，问道：“这是马厂长家吗？” “厂子都没了，还哪有厂长啊，你找我什么事？”房门打开的空隙大了点，那股臭味更浓。 张清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裹着被子站在门口，头发又脏又乱，好像有些日子没洗澡了。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他怎么和自己了解到的马金山不同啊。跟据他的民解，这个马金山很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厂长，后来冶金石卖掉后，更是凭一己之力和省政府对着干，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邋遢像个流浪汉似的。 “你找谁啊？”马金山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光着身上，下面穿了条短裤，刚才还在床上睡觉。 “是……”彭翔让到一侧准备介绍领导。 “马工，是我……”张清扬上前一步，受不了这味道也得忍着。 “你是……”恍惚间马金山感觉面前的帅气男子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忘记他是谁了。 彭翔马上说道：“马工，这位是省委张书记，他过来看看您。” “啊……”马金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张书记，我这……” “老马，不请我进去吗？”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啊……张书记，快请进来！”马金山入忙脚乱地请张清扬进来，大脑晕糊糊的好像做梦一样。 张清扬看了眼凌乱的房间，简直和垃圾堆一样，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饭桌上还摆着也不知道哪天吃剩下的盒饭，一堆吃剩的鸡爪子散发着腐臭味。马金山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给张清扬找出一个塑料凳子，低头说：“张书记，我……我能先收拾一下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起身站在了阳台上面，这是一个两居室，屋里有些发黑，就阳台还有些亮光。 马金山额头的汗水显得很紧张，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彭翔笑道：“马工，您去洗把脸吧，屋里……我来弄……” 马金山感激地看了眼彭翔，连连道谢，不客气地走进了洗手间。他也知道不能让领导等太久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金山洗了脸，把胡子也刮干净了，显得脸很白净。他穿了身白衬衫走了出来，看起来这件衬衫起码有四五年的光景了，领子都洗得皱皱巴巴。彭翔把屋里的垃圾收拾了出去，又去厨房烧了水。 马金山看着彭翔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对……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这就是冶金厂当年才子的家？”张清扬指了指房间，“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马金山红着脸说不出话，紧张地抓着头发。 “看来……我真是来错了！”张清扬说的是实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以为马金山是一位精英样的人物，想和他谈谈冶金厂几万员工未来的出路，却没想到……他很失望。 “张……张书记……”马金山搓着双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没结婚？”张清扬问道，心里想到了乌云。 “结过，十年前就离了，一直没找过。” “为什么没找？” “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我的命是冶金厂的，我要和冶金厂过一辈子！”提到冶金厂，马金山的眼睛湿润了。 张清扬知道他不是做戏，这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是什么让他沦落成这样值得思考。 “冶金厂和女人有什么关系？难道结婚就不工作了？”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我……” “张书记，这事我知道。”彭翔插话道：“马工当年结婚的时候，当天晚上就跑回厂里加班了，一去就是一周没回家！” “哈哈……有这事？”张清扬忍不住笑了，看向马金山说：“你怎么回事？” “当时厂里上新项目，懂技术的又少，我是手把手教的，我不在那里盯着，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您也知道，我们的职业……属于高发事故……”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当年学的技术，从内地分到了冶金厂，一干就是二十年。” “你也算是个有志青年，我能看出来你的理想和抱负，对于一个事业比爱情还重要的男人来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第2307章 真性情的男人 马金山抬起头来，苦笑着说：“您说得对，我对冶金厂给予了希望，多么想把它打造成西北的第一大冶金集团！可是……外行指挥内行，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工程师，只是一个厂长，生产的事最终还是省政府说了算，我只负责管理和提供技术！现在又把它卖了，就卖了那么点钱……省里根本就没考虑我们的死活，我已经没信心了，对这个破厂子彻底没信心了！” “没信心了？可我感觉你还挺有劲头啊，和省政府谈判的不是你吗？那些条件不都是你的意思？” “我这都是为了几万职工和职工子女着想，可不是为了自己！如果为了自己，我早就不干了，以我的能力……有多少企业请我！我就是放不下那些老职工，他们跟着我混了一辈子，结果……”说到动情处马金山哭了，他瘦弱的身躯蹲在地上，越发显得瘦小了。 张清扬受到了感染，他现在理解了马金山的颓废，这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现在社会中像这种男人已经很少了。他把马金山拉起来说：“不久前金翔不是拨了五千万吗？你们没到手？” “到手了，可是……拿政府的钱替金翔买单，说到底这些钱还不是我们老百姓的？有些人真敢干啊！” “你什么意思？那钱可不是政府的补贴，而是金翔自己……” “张书记，您真不知道？”马金山睁大了眼睛：“我以为是你们联手……难道您也被骗了？” “什么？”张清扬有种不好的预感，回想起当初提到这五千万时吾艾肖贝的种种表现，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张书记，我听到消息……” 张清扬听马金山讲完，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没想到吾艾肖贝胆子这么大，尽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偷梁换柱的游戏！ 张清扬离开的时候告诉马金山先不要声张，该怎么和政府谈就怎么谈，这件事要从长计议。马金山表面上邋遢，其实很有分寸，他明白领导的真正用意是说最好别让别人知道他来过，即使知道他来过，也不能对外传出他们谈话的内容。 张清扬心情沉重地坐上了车，刚坐下郑一波的电话就来了。 “领导，他也离开哈木了！” “真的？” “没错。” “好……好！”张清扬激动地点点头：“偷偷盯着，不要声张。” 挂上电话，张清扬心情好了不少，这一天的收获太多了。小车刚驶出小区门口，他侧头一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 “停车！”张清扬喊道。 林辉立即把车停下，张清扬推开车门就下去了。女人明显早就看到了张清扬，似乎就在等着他似的。看到张清扬的车停下，她穿着高跟鞋跑过来，可是路面不平，鞋跟掉进了两块砖中间的缝隙处，脚下被拌住，上半身还随着惯性向前倾倒，吓得她花容失色大叫一声，如果硬生生摔在地上，轻则会破了皮，重则会摔坏骨头。 “小心！”多亏张清扬眼急手快，快步上前把的身体搂入怀中，双手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软的上围。 “啊……”女人惊魂未定地大叫一声。 “你没事吧？”张清扬收回手，关心地问道。刚才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手感极佳。 “嗯，谢谢您，多亏了张书记。”女人的小脸红了，低头看了眼高跟鞋，一脸的无助。 “扶着我……”张清扬让她伸手扶着自己的身体，先把脚抽出来，然后弯腰替她把高跟鞋拔出来。 “还好跟没断，你穿上吧，现在天凉了。”张清扬温柔地说道。 “谢谢……真不好意思……”女人的脸红到了极限。 “你过来做什么？” “我……其实我在等您。” “等我？” “嗯，我刚才就在工地，在楼上看到您的车了，等我追下来您就走了，我看是这边的方向就跟了过来。我……我不是有意跟着您，就是想见见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说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女人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张清扬替她拉开了车门，她推辞一下还是先上了车。张清扬坐在她旁边，顿时闻到了一股幽香。 也许是血液里流淌着其它种族的基因，冷雁寒身上处处都散发着和华夏女人不同的味道。张清扬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想到了冷艳这个词，这次相见又觉得她清新脱俗。这是一个天生艳丽的女人，却又不像那些个商场女皇那般的高贵富气，到像是个童话里单纯的小公主。 张清扬身边的女人都很漂亮，但是她们的漂亮各不相同，冷雁寒身上的某种清冷与当初的小雅很相近，那种淡淡的味道就像十年前的小雅。虽然现在的小仍然不喜欢说话，但是随着张清扬的调教，小雅的脸上已经多了些温暖。 与冷雁寒这样如曼陀罗一样的女人接触，对男人来说是矛盾的。任何男人都愿意和这样的女人呆在一起，可是像张清扬这种人又害怕同她呆在一起。她身上的气质吸引着上位者的目光，而当权者身上的霸气对这样的女人同样拥有吸引力。稍微处理不慎，就会有绯闻闹出来。这个女人看似简单，其实她一点也不简单，吾艾肖贝、阿布爱德江、司马阿木，甚至连白世杰都和她传出过绯闻。西北商界都说冷雁寒是妖女，凡是男人见了她就会着迷。 张清扬阅人无数，到不至于被她迷住，更不敢和她发生点什么，但是该注意的影响还是要注意，特别像这种私下的碰面，能免就应该免掉。可是正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复杂性，张清扬又必须同她接触，她的复杂就像西北的复杂，张清扬愿意通过这个女人了解金翔、了解西北。 “张书记，”冷雁寒开口说话了，“您过来是想看看金翔还有冶金厂老区？” “走了一圈，”张清扬点点头：“这个老区……应该由你们进行改造吧？” “嗯，我们当初确实做出了这样的承诺，但是由于资金周转慢，现在所有的资金都用在了工程进度和对员工的补助方面，现在还有很大的缺口。本来按计划，二期工程应该完成了，结果现在一期还没有实现生产……”冷雁寒说着话，见汽车又开到了金翔二号工地的门口，马上说道：“张书记，您还没进去看过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了声：“停车。” 林辉和彭翔先下了车，两人一左一右拉开了车门。张清扬和冷雁寒下了车，在她的引领下走进了工地。工地里的人很少，大部队已经撤了。冷雁寒解释道：“现在西北的晚上已经冰冻，为了保证工程质量，主体施工停下了。” 张清扬指着不远处已经完成的一期工程，说：“既然一期建设成完了，为什么不能生产？” “这个……”冷雁寒无奈地说：“一是因为资金，二来……和冶金厂职工的谈判还没有进展，稳定不了他们的情绪，我们就不敢生产。上次的事情……您也知道，我们怕设备受损。” 张清扬不解地说：“我虽然对这个项目不了解，但是也知道你们当初收购的时候，不是同意生产之后回招冶金厂的职工吗？如果现在利用生产把工人招回来一部分，那么职工的情绪不就平复了？” 冷雁寒眼中闪过一丝阴影，解释道：“我们当初签订的协议是争取回招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员工，一部分上生产线，一部分搞后勤工作。一期生产时要回招百分之五的员工，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员工文化落后，技术也不过关，一期生产全是流水线操作，要的是真正科班出身的技术人员，让冶金厂的职工……总不能全去搞后勤吧？” 张清扬一听就怒了，气道：“既然如此，你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为什么同意了？” “当初签订合同的是总部的一位副总，他对生产不懂，对生产规模预计不足。原计划一期能招回六千工人，可是现在来看顶多……两千人就够了。” 张清扬无奈地摇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现在对职工无法交待了！” 冷雁寒见张清扬脸色不好，吱唔着说：“我们希望通过政府和职工谈判，让他们做出一定的让步，只要生产之后，才能逐渐解决他们的问题，否则……”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一把双刃剑啊！”张清扬不是这个项目的主管领导，也不想说太多，而是回手指着原冶金厂的大片厂区说：“全部改建……要多久完成？” “要五年。” “五年……”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冷雁寒带着张清扬在二号工地转了一圈，张清扬说：“其实二期也快完成了吧？” “主体完成了，还剩下的一些配套设施什么的。” “谈判进展如何？” “我也不知道，最近政府那边没有消息过来……” “主管领导怎么说？” “我现在……都不知道主管领导是谁了！” “原本是阿布书记负责，不过那五千万到位之后，阿布书记就没再插手。后来我有事找司马省长，司马省长也有其它事情忙……” 第2308章 多愁善感 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说：“还是要有固定的一个主管领导，你没和省长谈吗？” “我还没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走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张书记，和职工谈判的事，希望省委能帮帮忙，我也想尽快开工！” “我会和省长说说的，但具体工作我现在不方便插手。” 冷雁寒的表情有些黯淡，看上去十分的失望。 “我们官方可以协助，但金翔自身也要做出努力！”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当这个总经理，我……” “冷总，我知道你现在感受着两边甚至三边的压力，但事情总归要处理，你说是吧？” “嗯，”冷雁寒点点头，说：“张书记，时间不早了，能请您吃顿饭吗？” “这个……”张清扬很犹豫，一方面想和她多聊聊，一方面又怕影响。 “金翔在前面有一家餐厅，平时和来接待总部客人，虽然不高档，但是挺干净的，您看？” 张清扬心想如果就在金翔这里用餐，那还说得过去，便点头答应了。正如冷雁寒所说，这间餐厅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装修得很有特色。冷雁寒带着张清扬进了包厢，彭翔和林辉留在了外面。 “简单点，吃完饭我就回去了，酒……就喝一瓶啤的吧。” “行，听您的。”冷雁寒出去安排了一下，很快菜就上来了，确实没有海鲜类的大菜，这些清新爽口的小菜很讨张清扬的味口。 “张书记，金翔的事给您添麻烦了，还希望今后您能继续帮助我们共同解决这个麻烦，早日投产！”冷雁寒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你说这话在理！” 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冷雁寒满满饮了一杯，小脸立刻飞上了两朵红云，他眯着眼扫向张清扬说：“张书记，不知道我们能否成为朋友？” “呵呵，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但是官与商之间应该是君子之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冷雁寒激动地笑道：“张书记说得没错，官商之间……最好还是不要过于的亲近。” 张清扬说：“冷总，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商人。” “张书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适合经商，我的性格太多愁善感了。”冷雁寒说这话的时候神态非常的迷人，雪白的脸上漫上了一层憧憬。 张清扬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爸爸是金翔的股东之一，我没办法……” 张清扬这才听明白，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金翔在大陆第一家分公司的负责人。 “其实我也只是表面风光，西北金翔的事……我说了不算。” 张清扬静静地听着，总觉得她想表达什么，可又猜不透她的用意。 “张书记，不管怎么说，我也希望西北金翔能够发展下去，这是我的责任，当看到那些职工的时候……我也会恨自己，其实我非常理解他们……” 张清扬越听越迷惑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和自己说这些？ 冷雁寒一但开了口，就自顾说起来：“等金翔稳下来之后，我可能就不在金翔了，这里的工作不适合我，我想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 “离开这里，不想参与金翔后面的事了，太烦。” 张清扬笑道：“冷总啊，你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企业负责人！” “您别冷总冷总的叫了，就叫我雁寒吧。” “呵呵，还真有点叫不出口。”张清扬摆摆手。 “私下里这么叫，有外人在场……我也知道不方便，其实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冷总了。”冷雁寒无奈地一笑，“张书记，我想您也一样吧，整天身边一堆人这样叫，您肯定感觉很累！” 张清扬微笑点头，同给人的感觉一样，好像她确实不适合经商。不过更让张清扬好奇的是，看样子金翔的工作很复杂，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心烦呢？ 张清扬走的时候，冷雁寒一直把他送到外面。 “冷总，谢谢你的款待。” “张书记，您客气了，粗茶淡饭而已，我还要感谢您听我发牢骚呢！” “呵呵……”张清扬挥挥手上了车，冷雁寒替她关上车门。 车子发动了，张清扬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瘦弱的身影在狂风中显得很孤单。张清扬闭上眼睛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似乎她有一些难言之隐。再联想到之前马金山告诉他的话，张清扬相信金翔暗中一定还隐藏了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张清扬总觉得冷雁寒有意表达出这些，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清扬确信，金翔将来会成为吾艾肖贝的大麻烦！ 伊力巴巴向吾艾肖贝请假，准备去处理身后的事情。虽然他对温岭很放心，不过有些人还需要再确定一下没有问题。 伊力巴巴先到古丽饭店换了身衣服，告诉古丽苏合出远门。古丽苏合还以为他要回温岭，疑问道：“苏兰木木已经去温岭了，你还去干嘛？” “我要去凉城。” “凉城？你又去当灭火器？”古丽苏合讥讽地笑了。 “别胡说！”一听到“灭火器”三个字，伊力巴巴的脸有些红，想到了很多往事。 “那你去干嘛？” “还用问？”伊力巴巴板着脸：“我想确定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怕有人找她？” “嗯。” “她都改头换脸、改名换姓了，你还怕什么？” “不去看看我不安稳，心发慌。”伊力巴巴叹气道。 “真有那么严重？” “杰林和苏兰木木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柳大民这次应该又撑握到了新的情况，不得不妨……” 提起苏兰木木，古丽苏合马上说：“为什么不让杰林见见苏兰木林，这样有些事就方便了。” “不行，他们不能见面！”伊力巴巴摇摇头：“苏兰木木刚出了事，还是不要声张吧，再说有些事不能让杰林知道。” 伊力巴巴发动大量人脉让郑一波放了苏兰木木，确实是无奈之举。苏兰木木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虽然他十分可信，但伊力巴巴必须保下他。事实证明保下他是对的，有很多事都需要他帮自己处理。表面上看苏兰木木只是一家娱乐城、咖啡厅的老板，实际上他的来头很大。 “你是不是谁也不相信？” “是不能完全相信！” “那我呢？”古丽苏合捏着他的下巴问道，很有调戏的意味。 伊力巴巴苦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谢谢你……”古丽苏合心里一软，倒在他怀里说：“宝贝，你老实告诉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女人？” 伊力巴巴的心猛地跳动起来，立即摇头道：“要不是这次的事，我已经把那个女人忘了，她就是一个灾星啊！” “你知道就好！”古丽苏合捧着伊力巴巴的脸说：“不管怎么说，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从来没想过害你。” “吃醋了吧？”伊力巴巴苦笑着说：“其实她也没想害我，只是想自保，她也被别人害了！谁让当年围绕着她组建了那个利益网呢，她也是受害者！” “那你会不会还和她……”古丽苏合还要说话，伊力巴巴的电话响了。 伊力巴巴示意古丽苏合不要说话，接听了手机。 “大哥，我多方打探，终于发现柳大民他们确实得到了一些新的东西。”苏兰木木在电话里说道。 “怎么了？”伊力巴巴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阿依露有些动摇，好像说出了几个人。” “他们都知道了什么？” “我，您还有省里……老首长，柳大民都知道了。” “这和老首长有什么关系？” “另外阿依露还说出了一个女人，叫什么苏……苏曼。” “什么苏曼？” “总之……他们那些人决定把事情闹大，要见张清扬。张清扬不是要去温岭吗？” “张清扬不去了！” “真的？” “这些事你先别管，我让你办的事要抓紧，还有……我呆会让古丽老板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找一个女孩子，那是阿依露的女儿。你让她带话给阿依露……” 伊力巴巴交待完之后身上出了一层汗，虚脱地歪在那里。古丽苏合擦了擦他的脸，他爬起来说：“不能等了，我马上就走，柳大民已经知道有这么个人了！” “现在就走？” 伊力巴巴没回答她，而是说：“你帮我做件事，把阿依露女儿的地址发给苏兰木木！” “行，这些都交给我吧。” 伊力巴巴安排完就走了，身边一个人也没带，连公车都没有坐，独自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小破车来到了凉城。他到凉城时天已经快黑了，街边的霓虹灯都亮了。伊力巴巴把车停在了一家广告公司门前，在门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才走进去。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一位女招待迎了过来。 “李总在吗？” “她在楼上……” “我是她朋友，找她谈点事。”伊力巴巴直接上了楼。 伊力巴巴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请进，推门走了进去。他要见的女人现在叫李乔，过去叫苏曼。 第2309章 笨手笨脚 李乔正准备下班，抬头一看是伊力巴巴，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说：“你……你怎么来了……” “过来办事，顺道看看你。”伊力巴巴淡淡地说道，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熟妇。 这是一个漂亮而成熟的女人，相比于几年前，看上去更加年轻了。其实伊力巴巴知道她已经快四十岁了。 “秘书长……您快进来，我知道您现在是秘书长……”李乔的眼圈有些红，拉着他走进来。 伊力巴巴四下打量着，微笑道：“干得还不错吧？” “呵呵，随便弄个营生而已。”李乔给伊力巴巴泡上茶，激动地坐在了他对面。 “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伊力巴巴叹息道。 “是我没脸见您……”李乔低下了头。 “那事也不怪你，过去就算了，不提了。”伊力巴巴就是为那件事来的，可他却不能直接说。 其实李乔也是一个可怜人，像大多数漂亮的女人一样，她走了一条最容易的成功之路。刚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就被老板看中了，然后成为了小三。这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懂得如何利用女人自身的优势来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后来他们的事情被老板娘知道了，李乔没有哭闹，得到一笔不少的分手费之后，自己开了家公司。她召集了大量的漂亮年轻的女孩儿过来上班，利用她们和当权者打交道，拿下了不少项目，后来又通过层层的关系，认识了西北省的高级领导，也就是伊力巴巴和吾艾肖贝共同的老领导，现在已经在京城退二线，被人称为了首长。 也是利用老首长的关系，李乔拿下了温岭市当年最大的项目，可是由于她公司资质不达标，她便伪造建筑资质找了一家小的建筑公司代为施工。结果因施工失误，建筑方随意更改设计图纸酿成了大错，事故死亡了十多个人，还有上百人重伤、轻伤。当时的伊力巴巴还不了解李乔的背景，由于案情影响太大，命令相关部门进行调查，结果越查越怕，李乔拿出了足以让老首长掉脑袋的证据，伊力巴巴不得不在暗中做了些手脚，最终放过了李乔。李乔有感于伊力巴巴，后来老首长离开西北去京城养老，她还和伊力巴巴保持了一定时间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古丽苏合才说伊力巴巴是李乔的灭火器。 伊力巴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灭火器，但是有一点他清楚，老首长确实希望利用他来甩掉这个危险女人。他们双方在那件事之后，也确实产生了感情，有段时间李乔对他非常依赖。也许是老首长的抛弃让她把那种寄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伊力巴巴从来不相信这种靠身体成功的女人会有爱，但是他感觉到通过那件事她确实有点喜欢自己。后来为了安全其见，伊力巴巴还是让她离开了温岭，离开了哈木。 “你最近好吗？” “还行吧！”伊力巴巴叹息一声，决定说正事了，说：“温岭那边……还有人闹。” “闹什么？” 伊力巴巴还以为她在这世外桃园呆傻了，苦笑道：“你说呢？” “啊……他们还没忘了那事？” “有人想找我的麻烦！” “那怎么办？要不要我……” “你千万别参与，你现在这样挺好，也很安全……” 李乔默默地点头，看了眼窗外说：“你还没吃饭吧？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今天晚上……就别走了。” “不了，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伊力巴巴扭头就走，他怕再呆下去就被她所迷惑住。 “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李乔从身后扑上来，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又是这一招！伊力巴巴感受着后背的两团柔软，他的心跟着软了，脚再也抬不起来…… 张清扬回来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米拉和李钰彤都不在。没有人帮着拿拖鞋挂西装，他还有些不习惯。李钰彤已经完完整整地融入了他的生活，最近五六年，李钰彤是和他生活在一起时间最久的女人，房间里少了她的影子好像就不像个家的样子了。同陈雅相比，李钰彤确实更像这个家的女主人。 张清扬笨手笨脚地给自己烧水泡茶，不小心还把手背烫了一块。张清扬疼得哇哇大叫，气呼呼地把茶杯扔在一边，也没心情泡茶了，心想自己怎么到了这种地步，连一杯茶都泡不好！他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来人真不能养尊处优，否则什么都做不好。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又想到李钰彤的功劳，她在身边的时候感觉她什么也没做，可是一但没有她的存在，好像所有事情离开她都不行。 张清扬捂着手上被烫伤的部位，开始想金翔和温岭的事情。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把温岭和凉城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张清扬引蛇出洞之计起到了效果，但也只是出现了几条线而已，要想对付伊力巴巴，这几条线还远远不够。就拿李乔来说，郑一波通过调查发现，这个李乔好像同温岭没什么关系，他想不通伊力巴巴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凉城的用意，又不像是单纯的会情人那么简单。 张清扬当然不相信伊力巴巴在这个时候敢请假去见情人，那么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背景呢？虽然他们现在发现了几条线索，比如苏兰木木与伊力巴巴是认识的，可是这些线索为他们增加了新的疑问，这些问题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开的。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温岭，张清扬想靠温岭的内斗为我所用，但是现在关键人物又转移到了阿布爱德江的身上。张清扬对阿布爱德江的了解是通过外人的介绍和自己的摸索，不见得有多么准确。他这次放弃去温岭的机会，而是选择阿布爱德江代替自己，这是一招险棋。张清扬赌的是阿布爱德江与吾艾肖贝之间的关系，至于阿布爱德江心里怎么想，通过这件事差不多就能看清楚了。 阿布爱德江选择去或者不去，完全代表着他的两种意思。他去后怎么做，不去又怎么找理由，这些又可以延生出很多种心态，如何捕捉他心里的真正想法，这是一个大难点。阿布爱德江性格直爽在西北官场是出了名的，又是火爆脾气，跟谁都能吵起来。看似大脑简单，其实这说明他的心里很复杂，这个人隐藏得很深。 张清扬期待着阿布爱德江能够去温岭，甚至在温岭做出一些什么事，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吾艾贝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当然，如果阿布爱德江保守其见或者有其它的什么考虑，他会放弃去温岭的机会。张清扬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阿布爱德江去温岭，他就有了处理金翔事件的时间。金翔这事如何操作，又是一个难题。 提到金翔，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冷雁寒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她到底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意思呢？先不管金翔自身有没有问题，原则上她就不该说这些话，可她偏偏就说了……这是有意还是失态？张清扬回忆着冷雁寒说过的那些话，好像从中发现了什么…… 张清扬伸手挠了挠头皮，忽略了被烫伤的手背，疼得叫了一声，赶紧把手缩回回。他想找瓶烫伤药涂抹，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巧这时候李钰彤和米拉有说有笑地回来了，看到他满头大汗在翻东西，不解地问道：“张书记，你在找什么啊？” 张清扬看到她还在笑引发了满肚子的怒火，喊道：“你还笑，把我手都烫伤了，有没有药水？” “啊……你等着！”李钰彤一听他说烫伤了，鞋也没换就跑回了房间，很快就找出一瓶烫伤药水，拉着张清扬问：“烫哪儿了？” 看着她像照顾孩子似的，张清扬在温暖的同时越发的委屈了，好像自己也太没用了。他没好气地说：“手背！” “哦……”李钰彤拉着他坐下，赶紧给他抹药水。 药水有刺激性，疼得张清扬龇牙咧嘴。米拉也走过来看，问道：“这是怎么烫的啊，幸好没有水泡，不算太严重。” 张清扬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那个……我烧水来着，不小心……烫的。” “你瞧瞧你！”李钰彤一脸的心疼：“等我回来给你烧啊，这事也怪我，我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好了，又不严重！”张清扬脸色好看了一些，家里有了李钰彤的存在，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温暖。 李钰彤看着张清扬受伤的手背，厥着小嘴说：“对不起。” 张清扬摇摇头，问道：“你们去哪了儿？” “我……”李钰彤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米拉马上说：“教会。” “教会？”张清扬不可思议地看向李钰彤：“你还信教？信的什么教啊？难道是……安教？” 米拉摇头道：“是顺和门教，安教的分支机构，不过不像安教有那么多对女人的忌讳……” “哦……”张清扬点点头，他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懂，也不好意思再问。 “手还疼吗？”李钰彤问道。 第2310章 乱抛媚眼 “没事了，”见她回来张清扬也放心了，想安静一下想事，起身道：“你们休息吧，我回房间了。米拉老师，今天晚上给我放假吧。” “嗯，好的。”米拉微笑点头。 看着张清扬离开，李钰彤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拿茶杯。张清扬回房间刚坐下，李钰彤就拿着茶杯跟了进来。看她手拿茶杯，张清扬想起自己先前是要喝茶的。 “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不渴了你就不会烧水，我走时忘记烧水了。”李钰彤自责地说。 “没事了。”张清扬心中一暖，笑道：“那个什么顺教会好玩吗？” “是顺和门！”李钰彤解释道：“挺好玩的，米拉说人要有信仰，我说我不懂什么是信仰，她就带我过去瞧瞧。” “这个教是讲什么的？” “讲什么神与人的故事，什么天下之王为顺主这个那个的……很新鲜……” 张清扬笑了，说：“你们不会走火入魔吧？” “呵呵，不会的，我就是过去玩的。我这种人……能信教吗？其实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过听他们说得挺有意思。再说您不是让我与当地人多接触嘛，我这么做也是想和他们多多交流……” “嗯，随你吧。”张清扬喝了口茶，说：“你去休息吧，我想点事。” “要不要我陪你，你手烫伤了，身边没有人照顾不行，要不……”李钰彤小脸一红，说：“要不我今天就在这屋睡？” “啊……”张清扬吓了一跳，气道：“又乱抛媚眼是不是？用得着你了？还不快滚蛋！” 李钰彤厥着小嘴站起来，心说白对他那么好了。这人怎么像小孩子似的，说变就变。张清扬喝着香茶想着心事，如果阿布爱德江改变主意不去温岭了，自己该不该逼他去呢？ 阿布爱德江举杯却又叹息着放下了，心里烦躁得连喝酒的兴趣都没有。 这个夜晚注定让西北省委的几位大佬无法平静，温岭的事情让原本平静已久的西北政坛再起云烟。张清扬把针对伊力巴巴的举报信交给吾艾肖贝，等于是打草惊蛇，随后又主动放弃去温岭的机会，这一做法不但让伊力巴巴有了形动，也使得阿布爱德江所处的位置变得尴尬起来。 自从接到去温岭的安排之后，阿布爱德江就很矛盾，他很想去温岭，又怕引起没必要的麻烦。其实他只是想敲打敲打伊力巴巴，由于得到省长的信任，伊力巴巴最近两年有些目中无人，特别是他比自己还要张狂的性格令阿布爱德江十分不满。就拿伊力巴巴和古丽苏合的关系来说吧，他们几乎是公开的姘头，公开还不算，他还把一些朋友拉过去吃饭，这太过分了，像谁示威不成？阿布爱德江也明白他是省长的爱将，温岭的事真不好处理。 他明白张清扬的用意，这是送给他的一次机会。但这种机会很危险，他不知道该不该接手。如果接手，就等于被张清扬制约住了，同时也得罪了吾艾肖贝，好处是一但成功，吾艾肖贝就会受到伊力巴巴的影响，他也就有机会取代吾艾肖贝；如果不接手，他得不到好处也不得到坏处，但是会被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看轻，张清扬会觉得他不堪大用，吾艾肖贝会以为他胸无大志安心干西北的第三把手，继续把他当成帮手或下属而不是同等地位的盟友，将来……也许他就没有将来了…… 阿布爱德江越想越头疼，这件事发生后，他还没有联系吾艾肖贝，如果像平常一样，他早就和吾艾肖贝商量了。可是他今天没有，他一直都想不通一件事，自己并不比吾艾肖贝差，为何他能成为西北的代言人而自己就不行呢？另外，别看表面上吾艾肖贝信任他，其实也在妨着他。 当初，阿布爱德江还想把政协主席的位子也兼任过来，但是多方活动后失败了，他后来听说上面的几位首长问吾艾肖贝的意见，吾艾肖贝什么也没说。他虽然没有反对，但什么也没说就是反对的意见。对于这事，后来吾艾肖贝也解释过，说什么如果动作太大，怕上面反感担心西北有独立王国的意思。阿布爱德江猜不透吾艾肖贝此话的真假，可心里一直都不痛快。 “不就是去温岭吗，至于吗？”对面的热西库利亚拍了拍他的手背，心疼地说：“注意身体！” “这件事不简单，我去了到是没什么，可是柳大民他们曾经和我关系也不错，肯定要上门找我，如果他们手里有新的证据，你说我该怎么办？”阿布爱德江越想越烦，气道：“我知道张清扬这是想借刀杀人！”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说：“这是明摆着的，温岭的事对他来说是机会，可他又怕处理不好引起西北干部的反弹，就想把这事交给你！其实也不难办啊，你找个借口推掉不就完了！” “我为什么要推掉？”阿布爱德江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你不考虑省长的情绪？你就这么去了，再和柳大民他们接触，省长会怎么想？” 阿布爱德江冷笑道：“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为什么一定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难道……你也觉得我一定要听命于他？” 热西库利亚听不明白了，说：“那你想怎么办啊！” “傻女人！”阿布爱德江瞪了她一眼：“难道我就只能当个副书记？” “那你还想当……” “为什么不能呢？” “你和省长的关系不是一直都……” 阿布爱德江拍了拍桌子说：“就因为这个，西北的干部谁把我放在眼里了？他们都觉得我是省长的下属！张清扬很明白我需要这样的机会，不管我对伊力巴巴怎么样，也应该让这小子长点记性，省得他目中无人！” “难道你想……”热西库利亚终于明白阿布爱德江心烦的真正原因了，她琢磨了一下，说：“这还真是一次机会，如果处理好了，会让张清扬和省长都看重你的位置，这样一来西北的干部也会重视你的存在！” “嗯，”阿布爱德江见她终于开窍，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你又怕省长反应太强烈，对不对？” “是啊，我现在还不想和他怎么样，必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热西库利亚微微一笑，“其实也不难办，你只要对省长表示出足够的尊重，即使你去了温岭他也会放心。” 阿布爱德江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问道：“什么尊重？”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只要还像过去那么做，他就不会多心。这件事发生后，你一直也没和他交流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老想着如何处理，却没有和省长聊聊，这能不让他误会吗？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你只要说开了不就行了？”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笑道：“忙中出错啊，我是有点急了，突然有了机会就稳不住了！” 话音刚落，阿布爱德江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一看是张清扬的号码，冲热西库利亚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接听了电话。 “张书记，您好！” “阿布书记，这么晚打扰您了！” “呵呵，不打扰，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金翔的事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总应该有一个专职的领导负责。您平时要处理省委的工作，今后还有很多事，不能为了金翔分心，这事我认为还是交给省政府那边吧，您看呢？” “我也正有此意啊，呵呵……”阿布爱德江的脸上有了笑容。 “我有这么个想法，不如把这个项目全权交给司马省长，这样你就解放出来了，怎么样？” “好啊，我同意您的意见！” “嗯，还有……去温岭都准备好了吧？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没有，您放心，我一定在温岭好好检查。” “很好，那辛苦你了。” 打完这个电话，张清扬和阿布爱德江的心都放下了。阿布爱德江看向热西库利亚说：“张清扬这是怕我不去，给了我点好处。” “这就叫好处？” “你不懂，张清扬已经看出金翔是个大麻烦了，所以让我从中退出来！” “哦……”热西库利亚笑道：“看见没，这说明他已经重视你的地位了！” 阿布爱德江颇为得意，拿出手机打给了省长。 吾艾肖贝也在发愁，温岭的事太敏感了，他不得不担心。别看伊力巴巴去处理了，但当张清扬让阿布爱德江去温岭后他就不放心，阿布爱德江很反常，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他的电话打来，他才稍微心安。 阿布爱德江在电话里说：“省长，张清扬让我去温岭，我知道他的用意，我想了一天，感觉这件事不能推辞，我还是代他去一趟吧。” “阿布书记，这是你们的工作，不用向我汇报了。”吾艾肖贝猜测他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阿布爱德江直接说道：“我知道他就是看到了伊力秘书长的事，又不想直接面对。本来我也不想去，但是如果我不去，不是代表伊力秘书长真的有问题我们在逃避吗？我看还是去吧，不管怎么说，柳大民他们该见的还得见，能稳的就稳，您说是吧？” 第2311章 自我膨胀 “嗯，你说得有道理。”吾艾肖贝脸上有了笑容，看来这位老伙计想明白了。 阿布爱德江说：“但是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 “阿布书记，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有话直说吧！” 阿布爱德江叹息道：“我觉得伊力秘书长也应该长点教训啊，自从当上了省政府的大管家就有点自我膨胀，得罪的人可不少！温岭的事就是个例子，他这样下去，类似的事件还会重演，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人还应该尊重一下吧？” 吾艾肖贝听出来了，阿布爱德江确实对伊力巴巴不满了，他能把这种不满表达出来，就不怕他生事。他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已经批评过他了，他最近是有点那什么，阿布书记放心吧，他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好，省委领导那么多，他还是要收敛一些。” “是啊，你说得对！” “那我可就去温岭了，该怎么做心里有数，咱不能让自己人吃亏！” “呵呵，我对你一直都放心。” “好的，那就这样吧。”阿布爱德江放下电话，一身轻松，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去温岭怎么办。 吾艾肖贝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明白阿布爱德江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只要他不帮着张清扬，那就什么也不用怕。阿布爱德江能亲口表示对伊力巴巴的不满，他就不会在背后做些什么事了。 阿布爱德江带队去了温岭，省长吾艾肖贝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告诉了伊力巴巴，同时也敲打了一翻。他也觉是阿布爱德江电话里说的有道理，官场上最忌讳竖敌过多，伊力巴巴张扬、目中无人的性格很容易莫明其妙就得罪了什么人。不怕明面上的对手，就怕有人背后偷偷吐口水，唾沫星子淹死人的例子在官场中比比皆是。 伊力巴巴听懂了领导的敲打，赶紧认错表态。他放下电话，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在看看身边赤裸的女人，心里有些后悔又一次没能抵挡住她的诱惑。 “你要走了吗？”李乔爬起来依靠在他怀中，身体很自然地弯成s型，看上去好像一条性感的美人鱼。 “嗯，我要回去了，那边还有事情。”伊力巴巴的手掌托在她上面，还真有些不舍，无论自己是不是她的灭火器，这个女人的柔美是古丽苏合所没有的。古丽苏合也很性感，但她是那种野性的像个大洋马一般的猛劲儿，不如李乔温柔。 “还会再来吗？”李乔半眯着眼睛吻着他的脸颊，好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不来了……”伊力巴巴盯着她的眼睛，毅然狠心说道：“我们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你找个人嫁了吧……”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苏曼了吗？”李乔摇了摇她的手臂。 “你本来就不是我的苏曼……”伊力巴巴苦笑，随后醒悟这话不该说，马上补充道：“你现在是李乔，这种生活很适合你，你还缺一个合适的男人……” “老头子早就不要我了，你还怕什么？嫌弃我脏？” “是你想多了！”伊力巴巴将她推开，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不见对你我都好，记住我的话……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苏曼这个人！” 李乔的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点点头。伊力巴巴不想看她难过的样子，这个女人伤心时的眼神能让男人失去任何反抗力。他穿好衣服就下了床，不忍再多看她一眼。 窗外飘起了雪花，今年西北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晚了一些，伴随着飘飘扬扬的雪花，西北即将刮起风暴…… 张清扬觉得阿布爱德江最终选择去温岭，表示着他心里的不安分，至于其它的想法还要根据在温岭的表现来分析。他知道自己也该出去转转了，来到西北这么久，也该到各地摸摸底了，干部调整在即，他对基层领导干部的了解还太少。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和吾艾肖贝谈谈金翔的事，必须给省政府施加压力。 张清扬特意把吾艾肖贝以及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叫了过来。司马阿木同华建敏同样是常委，华建敏是常务副省长，协助吾艾肖贝负责省政府的各项工作，原则上司马阿木要排在其后面，但是从手上的工作分工来看，他没有司马阿木管的事多。华建敏是空降干部，自然不受吾艾肖贝的重视，司马阿木才是他在省政府内真正的助手。 “老大，您说他叫我们去为了什么？”司马阿木在路上问道。 “那还用问？”吾艾肖贝叹息道：“温岭那边现在端着呢，他开始琢磨金翔的事情了！” 司马阿木摊开双手说：“金翔这个事太麻烦了，职工条件那么多，迟迟谈不拢，我都懒得管了！” “你懒得管了？那你告诉我应该交给谁来管？”吾艾肖贝停下脚步，愤怒地看向司马阿木：“这个事今年必须处理了！” “可是……” “没钱可以动脑子，那五千万不是解决了吗？剩下职工的条件……你再想想办法，不行就划入政府……” “您同意这么干？”司马阿木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下子兴奋起来。他之前提议过这个办法，不过吾艾肖贝没有同意。 “小心点就是了。”吾艾肖贝眉头皱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办法。 “知道了。”司马阿木不再多说。 两人走进张清扬的办公室，果然，张清扬寒暄了几句就提到了金翔的事。他说：“两位，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谈谈金翔的问题，上次五千万到位了，职工暂时消停了，但这么大的工程拖着不生产也不是个事啊！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下，一期工程不是已经完工了吗，为什么还没有生产？” 吾艾肖贝一听张清扬语气不善，还好早有准备，便看向司马阿木说：“司马，这个事不是你处理的吗，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司马阿木明白，省长不能接张书记的批评，只能由自己接下。他免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要向您检讨，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我觉得……” “司马省长，”张清扬板着脸打断他的话：“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要批评你们，而是共同协商金翔的事情如何解决的。最近我听到一些消息，说金翔找不到主管领导了，所以嘛……你先谈谈……” 领导干部之间谈话，特别像这种双方都是高级别的时候，打断对方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张清扬当然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这么做就是想让对方明白他对金翔的事很上心。 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马上说：“司马，少扯屁，说重点。” “那我介绍一下情况……”有了省长这么一说，他也有了台阶下，同是也让张清扬明白了谁是谁的人。 听司马阿木汇报完关键难题，张清扬问道：“也就是说职工的那十八条要求金翔达不到，就没办法正常生产？” “是这样，”司马阿木说：“我正在做这方面的努力，最近之所以没有去金翔那边，而是在想办法，我觉得快有眉目了就和阿布书记沟通一下……”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说到项目主管领导，我有这么一个想法，”他看向吾艾肖贝说：“既然司马省长如此上心，不如把这个任务全权交给他负责，阿布书记和我提起过有些分身不暇，省委也需要他，省长看怎么样？” 吾艾肖贝这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用意，点头道：“既然您看重司马的能力，我不反对。司马啊，你可不能辜负了张书记的期望！” 之前吾艾肖贝把这个项目抓在手里，确实是为了政绩，可是后来渐渐发现金翔有问题，就把主管权交给了阿布爱德江。阿布爱德江明显不愿意接手这样的半拉子工程，爱管不管的。吾艾肖贝没办法，又提议由司马阿木协助，这就等于此项目由他们三个人负责，这么做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责任的分配，如果今后金翔真出了麻烦，三个人的责任总比一个人好。可是现在张清扬总盯着金翔不放，再不处理就晚了，只能交给身边的亲信负责。相比于阿布爱德江，吾艾肖贝更信任司马阿木。对于阿布爱德江一直以来的想法，他心知肚明。 司马阿木挺胸抬头说：“张书记，那就交给我全权处理吧，我一定在明年开春前处理好职工的各种问题！” “嗯，非常好啊！”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司马省长，有魄力啊！” 吾艾肖贝问道：“张书记，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没有了，我就是不放心金翔。” “我还有点事……”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你先走吧。” 司马阿木接到指令，也不管谁是主人了，对张清扬说了声就离开了。张清扬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吾艾肖贝这是摆明落自己面子呢，是他请他们来的，结果吾艾肖贝先让司马阿木离开，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 张清扬没理他的小动作，问道：“省长，还有事？” 吾艾肖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放在张清扬面前，淡淡地说：“张书记，关于干部调整的事，您上次不是问我的想法嘛，我这有一个计划，您看看。”说完之后就迎着张清扬的目光看，很有挑衅的意味。 第2312章 先入为主 张清扬明白他这是想先入为主，在干部调整上面自己确实象征性地征求过他的意见，但省委书记管人事，省长抓财政，这是分工明确的，这个征求也只是象征性的。吾艾肖贝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到好，直接搞出了一份名单，有的升有的调，弄得像模像样。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他当然不可能让这份名单全部通过，但既然他已经摆了出来，就不能全部否决。也许是温岭的事让吾艾肖贝警觉起来，他想给下面的干部打打气。 张清扬佯装看着纸上的名单，心里想到了很多，吾艾肖贝这人确实是政治上的高手，自己稳他也稳，自己稍有动作，他马上就反击了，而且还是文邹邹的方式。他选择的这个时机非常好，张清扬提出要干部调整，但现在大盘子还没有定，任何动静也没有，这就给了吾艾肖贝的机会：您不是没想好吗？那我替您参谋参谋…… 张清扬知道他有点轻视了这个对手，吾艾肖贝这个人有勇有谋，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今后要吸取教训不能再让他钻空子了！不过，反过来想，他如此主动挑衅也不见得是坏事。 “呵呵，我对这些干部了解不多，等我和马部长研究一下，再到基层转转看看。”张清扬含糊其辞地说道。 “嗯，这是当然的。这些干部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个个优秀，是西北年轻干部的代表，也是西北未来发展的顶梁柱，希望张书记重视。”吾艾肖贝话中似有要挟之意，年轻干部的代表、西北未来的顶梁柱，明明白白告诉了张清扬这些人要不受重视，今后西北的工作可就难办了。 张清扬看了他两眼，心中一紧，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您心里有数就好，我就不饶舌了，再见。”吾艾肖贝威风凛凛地走了出去。走出张清扬办公室，吾艾肖贝感觉舒服多了，张清扬来到西北后所带给他的压力荡然无存！ 张清扬强忍着发火的怒意，从他在双林省干省长那天算起，有很多年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了。吾艾肖贝这不是要挟，而是赤裸裸的逼宫！张清扬揉了揉胸口，看来自己养气的功夫并没有完全到家。张清扬终于明白韦远方等人为何要把自己放到西北来了，除了看重自己的能力，另外也是把西北当成了一块磨刀石，如果自己挺不过西北这一关，未来就不用想了。想到这里，张清扬心里的怒气渐渐消了，既然是磨砺，将来还会有更大的困难等着，如果现在就忍不住，那就宣告着失败。 张清扬重新拿起桌上的名单认真看起来，然后拿起电话打给组织部长马成龙。吾艾肖贝这个时候拿出名单，也有交换之意，张清扬正想重用外来干部，他就拿出了本地干部的调整名单，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你同意我的条件，我才支持你的工作，张清扬要是真的同意，那吃的亏可就大了。张清扬一边打电话，一边不禁想到了阿布爱德江，他在温岭还好吧？ 阿布爱德江起初从张清扬手里接到这个烫手山芋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这个机会来得有点太快了。后来，当他来到温岭的土地上时已经盘算好了整个计划。长久以来，阿布爱德江与吾艾肖贝是西北政坛的两颗树，他们之间保持着不错的友谊，从基层走到省委，他们一起度过了很多难关。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种种误会，他很愿意辅佐吾艾肖贝一辈子。可是自从吾艾肖贝当上省长之后，他们之间的平衡就被打破了，阿布爱德江原本以为两人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可是他渐渐发现西北干部心中的这杆秤开始倾斜。没有人再把他当成与吾艾肖贝一样的人物，别人只觉得他是吾艾肖贝的下属。副书记和省长之间只隔着半步，可在很多人看来确是一大步，更是无法逾越的一步！ 阿布爱德江能坐到现在的位子上，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他的家族不像吾艾家那般在西北有影响力，但是其父亲当年在西北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军中也是有名号的。他和吾艾肖贝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他还年长一岁，在很长的时间里，吾艾肖贝一直把他当大哥。不过阿布爱德江听了父亲的话，一直把吾艾肖贝当成“太子”，从来没有以大哥自居。 后来两人一起从政，一个温柔似水，一个野蛮无理，这种性格上的互补让他们成为了一对很好的搭档。然而，当吾艾肖贝成为省长后，他就发现吾艾肖贝对待他的态度有所变化，这种变化不是用语言能说得清的，是一种由内而外心理上的感受，总之让他感觉灰溜溜的。好像两人间再也不是同等的地位，而他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吾艾肖贝的眼睛。长久以来，阿布爱德江认为自己的心态不错，从父亲那里接受的教育，他是以吾艾肖贝为尊的，可当他发现对方把他当成下属的转变时，心里就觉得别扭了。 吾艾肖贝的幕僚也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很令他难受。去年发生过一件事，有一次政协来个考察团，原本吾艾肖贝是要出席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临时有了意外，伊力巴巴马上找到阿布爱德江救场，这种场子是必须救的，总不能把政协的领导晾在那边。可是阿布刚到，伊力巴巴就告诉他省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会赶过来，这边不需要他了，他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从秘书长的角度来看，或许是为了阿布好，必竟有省长出席，副书记就显得多余，位置会很尴尬。但是他的表达方式让人难以接受，这层意思说得太直接，完全没考虑阿布的面子。当时身边还围着不少工作人员，阿布爱德江的脸立即就红了，二话不说甩袖就走。正是从那天起，他对伊力巴巴开始有了意见。后来又接连发生了几件事，伊力巴巴越来越独道专横，更让他不满了。 当然，意见归意见，不管阿布对省长的位子多么的渴望，他仍然没想过取而代之。可是随着身份的转变，他发现自己与吾艾肖贝的矛盾越来越多，对他在一些事情上的处理并不满意。他觉得如果换成是自己或许能做得更好，就拿金翔的事情来说，他就非常的生气。一开始他很想接手这个项目，但是吾艾肖贝没有给，后来出了麻烦，才让他接手，在他看来有点想让他顶缸的意图。后来他又听说，上头一些西北的老首长看好他，想让吾艾肖贝进京后由他干一届过渡，可是在征求吾艾肖贝的意见时，没想到他的评价是这个同志立场坚定，政治素养也过硬，唯一的不足是不懂经济。也许吾艾肖贝说的是实话，可是不懂经济是行政部门领导的大忌，一句话等于断了他未来向上的空间。从那时起，阿布爱德江就有了想法。 他盘算了一下，论能力、影响力、背景自己并不比吾艾肖贝差多少，也许他不能坐在省长的位子上，但是他也想在政坛上有所成就。政治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追随者，总是跟着别人干，就像伊力巴巴这样，只能成为最好的智囊。另一种就像武侠小说中独创一派的感觉，唯我独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永远和一些人斗争。就像屹立华夏政坛的江南派、刘系、中原势力等等。阿布爱德江没那么大的抱负，他有自知之明，他只是想在西北恢复自己应得到的荣誉，现在不是有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嘛，他想创造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让大家都重视他的存在。假如有一天张清扬有压制住吾艾肖贝的意思，那他再帮助西北的本地干部，到时候就没有人敢把他看轻了。 有了这个想法，这次温岭之行的计划也就水到渠成。他在来之前，就已经针对一些事做了部署。连吾艾肖贝也没有想到，其实温岭市的现任书记余问天是他的人。当初伊力巴巴是书记，余问天是市长，伊力巴巴过于强势，两人的关系闹得很不好，但余问天和省长的关系好，伊力巴巴前脚走，他就被扶了正，吾艾肖贝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是阿布藏在温岭的一颗钉子。现在回想，阿布也不明白当初为何对省长隐瞒他和余问天的关系，也许冥冥中早有预兆吧。 阿布爱德江坐在房间里想着这些事，总觉得自己之前太把吾艾肖贝当回事了，才导致他们那些人不把自己当回事。这次在温岭如何做到牵制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的目的，一定要讲究方法。 说到张清扬，不得不提这次的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阿布爱德江之前没把这项工作当回事，看似张清扬把宣传工作搞得很热，但他觉是这种工作没必要做，也就是走走过场。可是当他们工作组真正到温岭市的一些企来走访时，现场的工人把他吓了一跳，工人们向工作组叙述的那些企业与员工间的问题，都是张清扬在工作会上重点强调的。直到这一刻，阿布才重视起张清扬，重视起这项工作。 第2313章 进化的规律 白天走了几家企业，让他颇有心得，他在饭桌上还开了个小型会议。不管张清扬是什么目的，他们发现的这些问题都很严重，别看他不懂经济和企业发展，可连他都能发现的问题，可见有多么的重要。阿布不敢想下去，如果张清扬没有这次的行动，几年之后，西北是不是还会发生大的骚乱？想到这些，他就更加佩服张清扬了。 不管是为了谁吧，这次的企业用工大检查还真应该好好的筹划，阿布默默地想到。这也算是给吾艾省长提个醒，表现出一种阿布想支持张清扬工作的错觉。 阿布正在想事，外面有人敲门，秘书元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急。 “怎么了？” “书记，向您汇报一件事，楼下有人找您上访，是一些老人。”元英弯着腰，态度十分的谦卑。 “什么事啊，他们被企业欺负了？”阿布爱德江喝了口茶，淡淡地问道。元英的一句“书记”，让他心里有点飘飘然。从政的人，都想向上升。有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放在政坛是同样的道理。你不升就代表着被人淘汰，这是大自然进化的规律。 元英看见他茶杯里的水还是之前泡的，便拿起来把茶叶倒掉，又泡上了一杯新茶，接着说道：“还不是几年前的那起工程事故。他们都是死者家属，跑过来想让您给个说法，他们说那是冤案，那根本就不是材料的原因，而是施工过程中操作不当的责任事故！他们想让您严惩凶手，为他们死去的亲人讨回个公道！” “那个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再说早有人进监狱了！”阿布爱德江显得很不耐烦，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那是顶缸的，真正的凶手是……” “是谁？” “我……我不敢说……” “让你说就说！” “是省政府的伊力秘书长……”元英低下头说道，他猜不透领导这次下来的真正目的，对于这件敏感事件有些拿不准。 阿布爱德江站了起来，心想余问天确实太恨伊力巴巴了，这事搞得够狠的，直接让闹事的人把伊力巴巴的名子都喊了出来。对于那起事故，阿布爱德江早就听说有问题，好像是伊力身边的人拿下了那个工程，结果由于技术不过关，施工方法不对造成了事故，据说死了十来个人，但是实数肯定不止这些。 传说由伊力巴巴出面，每家给了一大笔钱才封了口。官方调查是因为材料问题，负责采购材料的副总阿依娜贪污、吃回扣，而项目总负责人苏兰木木除了赔得倾家荡产外，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后来这个人再也没搞过工程，而是在哈木开了家娱乐城。不久前，还是因为他和米拉之间的事，才让张清扬搞了企业大检查这个事。有人说那个工程其实是伊力巴巴和他情妇的，苏兰木木只是他的替身…… 阿布知道那起事故有问题，至于真正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伊力巴巴在其中一定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要不然柳大民他们就不会老抓住这件事不放。就连余问天也说这个工程就是伊力巴巴暗中操作的。 “这个案子……”阿布摇摇头，看了眼秘书元英，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看啊？” “我……我不知道。”元英不知道如何回答。 “酒店方面的安保就没过来人？”阿布显得很生气，“温岭方面做工作也太不细致了，上访的都到我门口了他们还没来人！” 元英还以为领导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安保的人来了不少，温岭信访局也来人了，可是大家都不敢硬来，那些都是老人，而且……” “你怎么回事，说话就不能痛快点？”阿布爱德江对这个秘书有些不满，总感觉这小子不够精明，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还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元英吓了一跳，赶紧说：“情况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听说您来了，他们的态度十分强硬，手里拿着气油和火机，只要警察一上前，他们就……” 阿布点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余问天做事就是让人放心，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省委副书记再不出面，就有点不尽人情，吾艾肖贝知道他接见上访者也不好说什么了。情众如此激动，换作哪位领导也要出面了，否则一但出事责任就大了。 阿布好像很为难似的，想了很久，最终说道：“要不然……就把他们请上来？” “这……”元英十分意外，还以为领导是没办法了，赶紧说：“您要是不想见就算了，在外面跑了一天，也该休息休息了。我想温岭市委方面会出面解决的。” “放屁！”阿布心中这个气啊，心说张清扬和吾艾肖贝身边人都个个的人精，自己怎么就弄了一个蠢货。他气道：“群众都堵到门口了，你还让我休息？” “我……那我去叫他们上来。”元英吓得手脚冰凉，还是没能理解领导的真正用意。 “请两个代表上来就行了，客气一些。”阿布爱德江缓和了一下语气。 “人家到门口了，不见不好。小元啊，不是我说你，你的脑子要活！”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元英出去请人了。 阿布爱德江站起来徘徊了几步，他相信从今天起，西北政坛真正拥有了三股势力！ “这个古乐阿洪的性格太不稳当了，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总和班子里的同志唱反调，当个市长就已经够格了，他要是当了书记肯定闹出事！”马成龙指着名单对张清扬说道。 下班后，张清扬把马成龙叫过来研究吾艾肖贝的这份名单。古乐阿洪现在是沙园市市长，吾艾肖贝想让他接班出任沙园市委书记。 “再说得具体点。”张清扬的态度很认真。 “这么说吧，”马成龙想了想措辞，“这个人非常独断专行，现在的书记赵一天是京城派过来的干部，本地基础薄弱，古乐阿洪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有些事直接跳过了市委！他如果当了书记，呵呵……那就是下一个伊力巴巴！” “有那么严重？” “伊力巴巴起码还懂点经济，这个古乐阿洪……”马成龙摇了摇头。 张清扬又接连指了几个人，有些人的能力马成龙觉得还算凑合，但有些人根本就不堪大用。张清扬听了他的介绍，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吾艾肖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这是明摆着要给张清扬一个下马威，沉默多时的他一出手就来了一记重拳。 “但是有一点，”马成龙叹息一声：“我想省长要用这些人的理由很充分。” “哦？”张清扬大感意外。 “有这些人在，这些地区就不会出现大的乱子，他们能压住阵脚，这是不争的事实。”马成龙十分的无奈。 “因为他们是本地的干部，在当地干部心中有威望？” 马成龙解释道：“您应该知道西北的不少地方干部，往上追踪三代都是贵族出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很高。不少人都觉得这些人领导他们是天经地义的！” 张清扬一脸的愁容，西北情况的特殊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面对这样的局面，任何一位省委书记都不能轻易调整班子，除非发现他们的问题，即使发现问题，也要讲究策略，否则就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马成龙知道张清扬担心什么，想了想说：“其实一直以来，上面对西北的干部都持容忍态度，越是这样越使得他们猖狂起来。您在来之前，曾经说过一句话，让让西北的任何工作都常态化发展，组织工作也一样，一昧地退步是无法常态化发展的。” 张清扬点点头，马成龙分析得不错。 马成龙接着说道：“这次的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如果下面认真搞了，会起到不错的效果，您的这步棋走得很妙。” “就怕他们应付啊！” “应付？呵呵……那就让他们应付去好了，”马成龙微笑着看向张清扬：“我想书记心中早有底了吧？” 张清扬说：“老马啊，你真是屈才了！” “呵呵……”马成龙笑了笑，说：“您不是孤家寡人……” 张清扬正要说话，李钰彤握着手机走进了书房，她不好意思地对马成龙笑了一下，刚才张清扬把手记落在客厅了。 张清扬看了眼号码，是郑一波打过来的。 “一波，有事吗？”张清扬并没有对马成龙隐瞒。 “张书记，温岭市有了最新情况，阿布书记碰到了上访者，那些上访者是当年温岭工程事故案死伤民工的家属，他们……” 张清扬听了郑一波的汇报，点头说：“其它情况呢？” “柳大民估计也不会消停，他好像掌握到了新的证据。不过唯一的证人阿依娜很反复，之前同意做证，现在好像又反悔翻供了，不承认为柳大民提供了线索。” “她之前都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第2314章 同流合污 “我只知道柳大民利用阿依娜所说的东西又写了份材料，具体的还没看到。” “不急，早晚会看到的，先这样吧。”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马成龙说：“阿布书记接见了上访群众，说是那起工程事故案的死者家属。柳大民好像得到了一些新的证据，不过证人又翻供了，可真是乱啊，也不知道柳大民都得到了什么新证据！” 马成龙脸上的笑容很古怪，他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说：“您看看。” 张清扬好奇地打开一看，满脸的惊讶，原来这正是柳大民新写的举报材料。 “这……又是从省纪委得到的？” “他……直接发给我的。”马成龙知道张清扬有疑问，解释道：“这个案子我一直在关注，柳大民把很多情况都告诉我了，我的秘书和他关系不错。柳大民觉得我不是西北人，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也是想让我帮他……” 张清扬不可思议地看向马成龙，笑道：“老马，你可真是总有惊喜啊!” “您看看……” 张清扬认真地看了起来，内容让人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温岭，尽然牵扯了这么多的领导！ 根据阿依露的回忆，柳大民写了这份材料，材料中说温岭的工程事故并不是因为工程材料，而是施工的错误造成的。承包工程的也不是苏兰木木，苏兰木木只是建筑方的负责人，真正的老板是一个叫苏曼的女人，据说这个苏曼和省里的领导有不正当关系，西北的老省长以及当年的常务副省长吾艾肖贝都逃脱不了干系。那个项目伊力巴巴的情妇古丽苏合也有股份，苏兰木木就是她这条线上的人，让他参与工程应该是伊力巴巴的意思，为的是监视苏曼…… 张清扬看得一头冷汗，材料写得有声有色，难道这个阿依露真的什么都知道？可既然她已经开口了，为何现在又否认了呢？ 马成龙见张清扬不说话，开口道：“如果这些都是事实，我想伊力巴巴应该也是受害者，苏曼在省里有关系找到他要工程，他没办法拒绝。苏曼又为了控制他，把他拉入伙了。伊力巴巴或许担心工程进展，所以安排了自己人进去负责，但没想到意外发生了，苏曼这是一个不能动的女人，他没有办法才……” “你见过这个苏曼吗？” “听说过，没见过。”马成龙摇摇头：“不过好像苏曼和伊力巴巴之间也不是很干净。” “那到底有没有这个女人呢？据我所知，从当年的案宗来看，根本没有这个名子的出现！”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这个女人不存在，那么一切就好说，但如她真的存在，那这材料上的内容……多半是真实的了！” “苏曼……”张清扬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马成龙说：“现在也只能等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啊！” “张书记，我没其它的事了，您早点休息。” “好吧，我送送你。” 张清扬把马成龙送出了门外，被冷风一吹，发热的大脑清凉了许多。客厅里李钰彤正在和米拉学习安族语，张清扬有心事，理也没理她们又走回了书房。 当夜，伊力巴巴从温岭市委副书记杰林口中得知了阿布书记接见上访群众的消息。 伊力巴巴一听就火了，手掌都拍肿了：“杰林，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人去上访呢？” 杰林也是一肚子苦水，说：“事前我已经安排人盯着柳大民，可是谁能想到那些家属又过来闹，我怀疑肯定是柳大民暗中安排好的！当时他们手里拿着汽油桶，公安又不敢上前，阿布书记没办法才……” “没办法？”伊力巴巴心中很不安，脑中想着对策。 “老书记，”杰林说：“阿依露那边您放心，她已经改口否认了，并不承认柳大民所掌握到的那些所谓证据是她说的。” 伊力巴巴知道这是苏兰木木找到了阿依露女儿的结果，心中稍安，淡淡地说道：“杰林，我和吾艾省长都很看好你，无论那帮人怎么闹，你一定要站稳脚跟，知道吗？” “我……我知道……”一听伊力巴巴这么说，杰林就有些激动。 伊力巴巴接着说道：“杰林啊，省内班子就要调整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表现，争取把余问天拿下来，温岭还是要有自己人在才放心啊!” “是……是的，我明白。”杰林已经红光满面了。 伊力巴巴又问道：“知不知道阿布书记都和那些上访群众说了什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当时没有别人在场，不过我想应该就是那些场面话呗。”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吧？” “嗯，我明白。” “好，那就这样，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伊力巴巴放下电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颗心还有些飘乎不定。 原本他认为只要阿依露不开口，那就不用怕柳大民他们。至于阿布书记那是不用担心的，他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可是得知阿布书记见了上访者之后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阿布书记也有了其它想法？ “没事了？”古丽苏合问道。 伊力巴巴摇摇头，皱眉道：“现在还不好说，阿依露是翻供了，但是阿布书记又见了上访者，我想或许他还要见柳大民！” “阿布书记不是和省长穿同一条裤子吗，你还用担心？” “你不明白……”伊力巴巴有句话没说，阿布书记一直对他都不太满意。 “那……” “好了，睡觉吧。”伊力巴巴躺在床上关了灯，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伊力巴巴正想找个机会见省长谈谈温岭的事，没想到吾艾肖贝打来电话要见他。伊力巴巴立即上楼来，刚进门就发现省长脸色不好。吾艾肖贝劈头盖脸就骂道：“我看你是不想消停了！” 伊力巴巴吓了一跳，低下头没敢说话。 吾艾肖贝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说：“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事！” 吾艾肖贝接过一看，吓得脸色惨白，他没有想到阿依露把什么都说了，竟然连苏曼和老首长的关系都讲明白了！他又恨又气，马上说道：“诬陷，这是诬陷，根本就没有的事!” “关嘴上说有什么用？”吾艾肖贝拍了拍桌子：“老伙计，这个苏曼到底是什么人？” 见首长装傻，伊力巴巴心里稍安，马上说：“我也不知道啊，这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瞎编乱造！编排我也就罢了，柳大民连您和老首长都……这太不像话了！” “哎，我现在问你……温岭到底有没有事？” “没……没有的事！”伊力巴巴知道死活也不能承认，对于温岭的事省长了解的确实不多。虽然苏曼当年确实是通过他才和自己认识的，但是后来的工程操作省长是完全不知道的。伊力巴巴知道当年省长要帮苏曼，也是因为老首长。他应该知道老首长和苏曼的关系，至于他和苏曼之间有没有那回事……那就是不能想也不能说的了。苏曼这个女人就是妖精，碰到她的男人都要倒霉啊！ “哎！”吾艾肖贝见他如此肯定，语重心长地说：“等这次风头过了，你一定要把屁股弄干净！” “省长，”伊力巴巴抬起头来：“这件事会有一个了断的，您放心。不过……我接到消息，阿布书记昨天晚上见了几个上访者。” “上访者？” “嗯……”伊力巴巴把情况说了一下。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脑中想着阿布爱德江在温岭事件上的种种反常举动，难道他真的有异心了？随后，他又想到阿布临走前给他打的那个电话，难道这是用来麻痹张清扬的？这一刻，吾艾肖贝终于发现自己忽视阿布太久了，已经无法看透他的心了。 伊力巴巴又接着说道：“您看要不要……给阿布书记打个电话？” 吾艾肖贝不高兴地说：“打什么电话？你不相信阿布书记？说起这个……你这段时间有点太狂了吧？伊力巴巴我告诉你，省委的所有常委都是你领导，特别是阿布书记，一定要保持尊重，知道不？” 伊力巴巴明白问题的原因出在哪了，点头道：“省长，我知道错了。” “你先下去吧！”吾艾肖贝不耐烦地摆摆手，心想无论如何，等阿布回来要好好的同他谈谈了。现在是和张清扬博弈的关键时期，阿布的内心稍有松动，对他十分不利。 难道西北真的会有第三股势力吗？吾艾肖贝不由得心惊起来。 伊力巴巴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杰林电话，杰林汇报说柳大民去找阿布爱德江了。 柳大民还带了一个女人来见阿布爱德江，经他介绍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当年伊力巴巴在温岭当书记时的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主任西兰珠。 柳大民的年纪比他们都大，阿布爱德江亲热地叫了一声老领导，也算是对老同志表示尊重。 “老领导，您找我有事？” “阿布书记，老头子我来反映问题！” 第2315章 难言之隐 柳大民拉着两人坐下，看着那个西兰珠感觉很别扭，这个女人大概能有四十多岁，脸上化得妆很浓，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子。阿布习惯了热西库利亚身上的味道，闻到其它香味就受不了。 西兰珠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柳大民看着西兰珠不满地说：“你哭什么哭，有事就说事，你这样领导能解决问题吗？” “我……唔……”西兰珠擦着眼泪又哭了，脸色通红，眼影都被化开了。 阿布爱德江看着这个女人很烦感，他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她这是装的。他看向柳大民说：“老领导，有情况就说吧。” 柳大民掏出材料说：“我要壮告伊力巴巴，这些材料我已经发出去了，我想再亲自交到您的手上。还有她……她也有难言之隐！” 阿布爱德江看了眼手上这触目惊心的材料，淡淡地说：“老领导，伊力也是位老同志了，这事可不能乱说啊。当年的案子早就结了，这个空嘴无凭……” “那让她说……”柳大民拉着西兰珠：“你说说伊力巴巴是怎么胁迫你发生关系的，你不是还给他打过胎吗？” “啊？”阿布爱德江张大了嘴巴，这个事到是头一次听说，难道伊力巴巴还有这样的事？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这次过来是对企业用工规范进行检查，你们说的这些事还是交给省委处理吧，我在这里不好说什么……” “阿布书记，我们只是想向您陈述事实，请您帮着我们和省委打声招呼！我现在人身受到了限制，有人不让我离开温岭，我也见不到张书记!” 阿布爱德江只好看向西兰珠说：“这位女同志，你说说吧。” 西兰珠点点头，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身体颤抖个不停。她说得很详细，从进入市委办公厅之前被伊力巴巴强奸开始说起，两人一直保持着那种关系。后来办公厅的小金库案发，西兰珠被抓了进去，还判了四年，其实那些钱都是伊力巴巴让她偷偷扣下的，她只是替伊力巴巴顶罪…… 阿布爱德江越听越振惊，如果西兰珠说的是真的，先不说工程事故案，单是这件事就够伊力巴巴喝一壶的了！ 等把这两人送走，阿布爱德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天色阴沉沉的，他有些矛盾了。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张清扬，然后把伊力巴巴除掉呢？可是这样又有点玩火，吾艾肖贝一定会发怒的…… 站在窗前想了一会儿，阿布爱德江知道是时候离开了。第二天，省委接到消息称阿布爱德江生病了，要马上赶回哈木接受治疗。 张清扬的队伍正要赶往沙园，他刚和白世杰准备上车时，秘书钱承亮手拿电话从身后跑了过来。 “张书记，阿布书记的电话，他有急事！” “阿布书记？”张清扬显得很意外似的，看了眼白世杰，有些慌乱地接过来，自言自语地说：“不会是他那一组发现了什么吧？” 白世杰听到后十分惊讶，难道阿布书记真的卖力参与企业大检查的工作了？可是从他离开时的表现来看不像啊！ “阿布书记，我是张清扬。”张清扬接通了电话。 “张书记啊，咳咳……”阿布爱德江捧着电话咳嗽起来，声音显得很低沉，十分沙哑地说：“有……这么个情况，我……咳咳……” “阿布书记，您怎么了……生病了吗？”张清扬关切地问道。、 “呃……是这样的……”阿布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清楚了一些，“张书记，有这么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我突然病倒了，现在什么情况还不太知道，我想回哈木检查一下，您看呢？” “啊……严重吗？”张清扬脸色大变，不安地看着白世杰。白世杰也受到了他的感染，双手紧紧捏在一起，猜测着阿布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现在……胸口不太舒服，大家都知道……我心脏一直不太好，这两天可能有点累到了，因此……咳咳……”阿布爱德江没等说完，又大声地咳嗽起来，好像病情十分的严重。 张清扬马上说：“阿布书记，您马上回来吧，身体要紧！” “可是这边的工作……” “工作的事先放一放，还有我们这些人在呢！阿布书记，您的精神是可贵的，但是病情不等人，万一……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以后着想，您马上回来吧！” “那……” “您什么也不要说了，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那……那好吧。”阿布爱德江好像很为难似地点点头。 张清扬说：“我马上联系省院，让他们准备好一切等你回来，你看要不要我和军区打声招呼，让直升机拉你回来？” 阿布爱德江吓了一跳，说：“不用麻烦了，我坐车回去就行。我……” “阿布书记，您不用说了，坐车的话要六七个小时，这太慢了，不能耽误治疗，一分钟都不行！我马上就联系军区，你在酒店等着！” “张书记，不……”没等阿布爱德江说完话，张清扬已经急切地挂上了电知。 张清扬一脸急躁的表情，看向白世杰说：“阿布书记病了，你马上联系省院准备治疗，我现在就让军区派架直升机把他安全送回来！心脏病……可不是说着玩的！” “什么……阿布书记心脏病发作了？”白世杰也吓了一跳，一边掏电话一边说：“阿布书记的心脏确实先天性不好……” 张清扬打电话联系了军区司令，情况一讲明，其余的废话就不用多讲了，以他在军内的人脉，以及现在在西北军区所出任的职务，他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容易了。张清扬只打了这么一个电话，其余的自有人安排。 白世杰也联系了省院，他放下电话，不安地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阿布书记生病了，那温岭的企业检查工作……” “这个……还真是一个难题啊！”张清扬皱着眉头：“那几个小组都去其它地方了，我又要去沙园巡视，现在要临时安排人过去也来不及啊！” “要不然温岭的事等等再说？” “怎么能等呢!”张清扬不高兴地说道：“企业用工规范是全省性的大检查，温岭又是西北重镇，不能马虎啊!” “那……怎么办呢？”白世杰一脸为难，车和人马都准备好了，沙园也做好了接待工作。 “让我想想……”张清扬倒背着手在车边走了几个来回，神情沉重。 此时，吾艾肖贝在自己的窗前看到了省委楼下的情景，他的身后伊力巴巴正在汇报工作。吾艾肖贝还没有接到阿布爱德江的电话，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皱了下眉头，心有些莫明地慌乱。 “省长，沙园那边……”伊力巴巴好意提醒了一句。 吾艾肖贝对沙园还是放心的，回头冷冷地说：“你还是处理好温岭的事吧!” 伊力巴巴老脸一红，吱唔着说：“有阿布书记在，还是可以放心的……” “阿布……”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他在那边还好吧？” “他……该见的人都见了。”伊力巴巴含糊其辞地说道。 “什么叫该见的都见了？”吾艾肖贝不高兴了，看着楼下在来回徘徊想着事的张清扬，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他见了上访的人，还见了柳大民他们，没……没什么其它的事情。”提到这个事，伊力巴巴还有些不放心，他已经知道西兰珠告他的事情，这是出乎意外的。看来这次柳大民真的疯了，连西兰珠都能说通，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吾艾肖贝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闹剧”。张清扬每徘徊一个圈，他的心也跟着转一个圈。他相信肯定出事了，要不然一向沉稳的张清扬就不会这样，给人的感觉好像方寸大乱了。 白世杰看着不安的张清扬，突然有了主意。 “张书记……”白世杰上前一步，他沉思道：“要不由我……” “对！”张清扬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打断白世杰的话说：“由你去沙园，我去温岭，我们现在马上把人员分配一下，大部分人跟着你走，你是小组的组长，沙园的一切工作由你负责！” “啊……”白世杰张大了嘴巴，怎么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这个想法真不错，由你去沙园，那我也能放心了。” 白世杰的原意是他去温岭，让张书记还去沙园，可是没想到张清扬反了过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说：“你给我留下几个人，你先走吧。” “那您呢？” “我……”张清扬掏出电话说：“我问问其它常委，看看谁有空……” “那……”白世杰心中有点明白了，张书记根本就没打算去沙园，他的原订计划就是温岭！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划当中。瞧他这意思，他早就知道阿布书记今天要生病，难道阿布爱德江和张书记已经……白世杰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了，他面对的情况太复杂了。但有一点很明显，张清扬首先把他赶走了，就是不想让他陪在身边。 第2316章 太可怕了！ “老白，你还磨蹭什么！”张清扬不高兴地说道：“快点准备啊，给我留下办公厅和宣传部的几个工作人员就行了！温岭不是还有大部队嘛，其作的你都带去沙园！” 白世杰现在明白也晚了，其实换个思路这个选择对他也没什么坏处，相反还有很多的益处。他陪着张书记去沙园和他自己去沙园，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他陪张书记去，那就像皇上身边的太监，完完全全一个后勤工作者，什么吃喝拉撒睡都要管，有了好处还是领导的；但如果他独自带队去沙园，那就是一把手，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所有的好处也都是他的，按照惯例，沙园方面肯定会送些“纪念品”什么的。最为关键的一点，这样一来还方便张书记在温岭办事，顺了领导的心思，而他也直接与麻烦分开，不会再有这样那样的事烦他了。温岭那个地方涉及到的权利纵横太多，他还真不想去。 想明白了这一切，白世杰马上安排起来，把原本带去沙园的人分出了几个留下，又安排了一辆考斯特，这种商务车在西北的长途旅行当中很舒服，比小车强太多了。白世杰特意挑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有两个很精明的男孩子跟着张清扬，其中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偷偷地笑，一直在打量着张清扬，那正是林回音。 白世杰安排好了一切，张清扬这边也联系好人了，组织部长马成龙不知道从哪里赶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张书记，我正巧这几天不忙，就陪您走一趟吧。” 白世杰心中越来越清楚了，这一切明显就是安排好的。可是他不明白阿布书记为何要跟张书记联手呢？以阿布的性格，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可事实就摆在面前，如果说阿布爱德江的生病是个意外，那张书记会算卦吗？今天的事情看似意外，可完全在他的计划当中啊！好像从张清扬当初说要去沙园开始，这个计划就形成了，那么……白世杰有点不敢看张清扬了，这个人的心计太可怕了！ 白世杰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上车走了，猜不透张清扬到底是如何安排的。他的车开出去之后，拿出电话打给了伊力巴巴。该通报的情况还是要通报的，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 伊力巴巴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同样站在窗前看着下面。他已经看到了省委楼下的变故，接到电话就问道：“老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书记不去了吗？” 白世杰点头道：“张书记不去沙园了，由我代替去沙园，不过……” “不过什么？”伊力巴巴看到了另一辆车。 “不过张书记要去温岭。” “什么？”伊力巴巴惊得大叫一声，半天才缓过神来。他声音颤抖地说：“阿布书记不是就在温岭吗？难道那边出了新情况？” 听到伊力巴巴害怕了，白世杰心里很快意，别看两人一直以兄弟相称，但伊力巴巴那狂妄的性格也让他很反感。他故意卖了个弯子，淡淡地说：“是出了点新情况。” “你快说！”伊力巴巴惊得满身是汗。 “这个……阿布书记病了。” “什么？” “阿布书记病了，他要回到哈木接受治疗，张书记过去接手温岭那边的检查工作，由我代替去沙园。对了，组织部的老马也跟着去了。” 伊力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解地问道：“阿布书记怎么会病呢？” “是啊，我还想问你呢，阿布书记为什么会生病！”白世杰的语气突然加重。 伊力巴巴的脸有些发烧，说：“那为什么你不去温岭，而让他……” “我又不是省委书记，再说情况转变的太快，我能有什么办法。温岭那边……你还是小心点吧，谁知道他是不是醉翁之意呢!” 白世杰提醒完就挂上了电话，不管他今后想跟着谁混，这种人情还是要给伊力巴巴一个，将来他是要还的！ 伊力巴巴感觉事情大了，放下电话又来到了省长办公室。吾艾肖贝正接完电话，电话在手里还没有放下。他看到伊力巴巴进来，问道：“知道了？” 他刚才接到的正是阿布爱德江的电话，吾艾肖贝在电话里也没多说什么，任谁都能看出来阿布这个时候生病有点太蹊跷了！ “嗯，老白打来电话了，他去沙园，张书记亲自去温岭接替阿布书记在那边的工作。”说完之后，伊力巴巴又补充道：“还有老马……组织部的马部长。”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淡淡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他的方法？” 伊力巴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紧张地问道：“您看要不要同温岭方面打个招呼，这个……” “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懒得理你！”吾艾肖贝没好地说：“到是阿布书记，他病了……呵呵……” “是病了……”伊力巴巴冷汗直流，看来温岭的事只能由他自己处理了。 “病了……”吾艾肖贝还在琢磨着，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阿布爱德江去温岭后，对那边的工作可以说守口如瓶，该汇报的都没汇报，这让他十分的担心。 伊力巴巴见领导没有其它的指示了，又悄悄地退了回来。他关上办公室的门，想一个人静静，要好好的盘算一下温岭的事情。柳大民就像疯狗一样不停地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终于凭借着他不放弃的精神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对于那件事故案件，伊力巴巴想起来都心痛。凭良心说，那件事确实不怪他，在事故发生后的处理当中，他是为了保全省委的领导才那么做的。柳大民揪住这件事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他把西兰珠也扳了出来，这就太意外了！ 伊力巴巴虽然不知道西兰珠都和阿布爱德江说了些什么，可是从杰林的口中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他真的没有想到西兰珠会那么说话，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伊力巴巴摇摇头，他要把这件事放下，必竟西兰珠见的是阿布书记，不管阿布书记对自己有何看法，这件事他暂时都不会声张，必竟还要考虑省长的面子。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张清扬接下来在温岭的视察工作。张清扬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放弃温岭的事不管，还是要大作文章呢？ 伊力巴巴的头剧烈地疼起来，那个令他后悔一生的女人再次出现在脑海中。苏曼……李乔，你就是一个灾星啊！ 伊力巴巴突然想到好久没给在京城的老首长打个电话了，便拿起手机打了过去，希望能在老首长那里得到一些处理事情的录感。自然，发生在温岭的所有事情都是不能提的，他这个电话也只是表明一种态度而已。不能让老首长忘了他，他相信在关键时刻，老首长应该能拉自己一把。 张清扬和马成龙坐上了另一辆车，小车也跟在后面，一辆警车在前面开道。林辉和彭翔开着考斯特，两人轮换着来。小车交给了古丽切森，这位昔日阿布爱德江的司机现在已经被闲置，要不是有彭翔罩着，他会处处挨欺负。这次彭翔主动让他开张书记的一号车在后面跟着，他别提多感激了。外人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司机会成为张清扬的重要棋子。 张清扬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茫茫大漠上已经罩上了一层银装。虽然这第一场雪很小，但足够妆点这初冬的西北了。张清扬微微笑道：“雪来喽！” 马成龙淡淡一笑，说：“雪来了，天和大地就干净了！” “是啊！”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扫了一眼，跟着自己来的工作人员数量实在有些寒酸，一共也没有几个人。 林回音不巧就坐在他的身后，张清扬对她眨眨眼睛，假装不认识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子？” “我……我叫林回音。” “林回音……”张清扬微笑道：“好名子啊，你们都是今年新进办公厅的吧？” “嗯。”林回音点点头。 张清扬又扭回头对马成龙说：“这些都是好苗子啊，希望不要被世俗所污染！” 马成龙也回头扫了一眼，看着这些美女俊男说：“老白还真是会挑人啊！” “哈哈……”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大笑起来。 电话响了，张清扬一看是军区司令打来的。他接听说了几句，对方说阿布书记已经被接到机场，坐军用直升机飞了回来，全程有人护送，请张书记放心。张清扬感谢了一翻好意，挂上了电话。 他透过车窗看了看天，笑道：“一会儿要是看到直升飞机，估计就是阿布书记在天上看我们呢！” 马成龙说：“希望阿布书记早日安康吧，省委离开他还真是不行啊！” 张清扬宛尔一笑，回头和身后的工作人员攀谈起来。张清扬表现得很随意，让这些年轻人渐渐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的私人电话响了，竟然是小雅打来的。 “陈将军，您好啊！”张清扬开起了玩笑，来到西北这么久，除了在玉门和她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说到这里，其它几位红颜最近也少了联系，张清扬不禁有些无奈。他知道子婷、梦婷她们这是有意的，随着自己位置的敏感，她们现在尽量不打扰自己，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孩子生活在国外，就连回国都是悄悄的，就怕引人注意。 第2317章 羡煞旁人 “清扬，”小雅淡淡地说道：“你去温岭了？” “嗯，还在路上。”张清扬说完之后才发觉到异样，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呵呵……我有办法!”小雅颇为得意，“你去了小心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让你小心点。” “好，多谢陈将军提醒。” “不许这么叫我，”陈雅有些生气了，“我不爱听。” “那别人不都这么叫你？”在陈雅这个孩子面前，张清扬更像是一个孩子。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好好……我知道了……”张清扬心里甜甜的，升腾起一阵温暖。 “小心点。”陈雅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美滋滋地收好手机，看到马成龙在看着自己笑，还有些不好意思。 马成龙说：“真是羡煞旁人啊！” 身后的林回音也是满脸的羡慕之情，也许也只有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吧…… 突然，天空中响起了剧烈的轰鸣声，大家透过车窗抬头看，有辆直升机在高空中飞过。 张清扬笑道：“这应该就是阿布书记了！” 天空中，阿布爱德江同样看到了地面上小小的车队，虽然他的嘴上戴着氧气罩，但神情却很安详。 中午，吾艾肖贝又把伊力巴巴叫到了办公室，安排道：“订机票，我要去京城。” 伊力巴巴心中欢喜，看来省长也在为今后有可能发生的摩擦做准备了。他点头答应下来，同时汇报了他给老首长打电话的事。 吾艾肖贝听到后很高兴，说：“是应该给老首长打个电话，你做得很好。关系嘛……就是要多走动走动……” 伊力巴巴说：“我会的。” 吾艾肖贝突然像刚想到似的，问：“温岭市的企业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没问题……”伊力巴巴随口答道。 “张书记就是奔着企业去的啊，希望不要有问题！”吾艾肖贝说道。 伊力巴巴回到自己办公室才想明白领导为何问这样的问题。表面上张清扬不就是奔着企业去的吗？省长问这个事其实别有用意，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张清扬的专车进入温岭地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里与西北其它地区的不同。西北其它大漠地区给人的感觉是震撼、苍凉的美，而这里更像是沙漠当中的绿洲，线条不像其它地方那么粗犷，非常的柔和，这与西北整个大环境不相符。 温岭在西北省的边境，哈木的正西部，辖区面积很大，共有11个县，西部紧邻欧亚国家拉斯，这里拥有华夏陆路最大的通商口岸（金果口岸）。全市总面积三十多万平方公里，因雨量较充沛被称为中亚湿地或塞外江南。人口500多万人，共有47个民族，在西北来说是比较富裕的地方。 温岭幅员辽阔，资源充裕，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水土光热资源丰富。除温岭的水流量是全省的百分之四十，可见这里并不缺水。除了充沛的水资源，其矿产资源种类也很齐全。目前已发现的矿种多达86种，其中28种具有工业储量，煤、金、铜、铁等的储量在西北占有重要份额，现有醇正北最大的金矿、全国规模最大的铜矿，具备建成我国西北重要矿产基地的条件。生物资源十分珍贵。 温岭就像沙漠当中的一汪清泉，更像是大漠外的桃花园，说成是塞外天堂并不为过。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长久以来与内地交流不多，各类污染也就少了许多，它也是西北的一块净土，是一座难得的大漠边上的森林城市。温岭森林面积百万公顷，活立木总蓄积量1.6亿立方米，占全省的74%；保存着60多种珍稀动物，700多种植物，是世界上少有的生物多样性天然基因库，具有很高的科学研究和开发利用价值。 由于其独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美丽的大草原风光，这里的旅游资源也很特别。其地理、水体、生物景观和文物古迹、民俗风情、休闲健身等六大旅游资源类型一应俱全。有美丽的草原风光，浓郁的民俗风情，独特的草原文化，悠久的历史古迹，是西北最理想的旅游目的地之一。同孤独、清冷的玉门相比，这里就显得温柔多了。 张清扬了解过温岭的旅游景点开发，全市有规模的景区有二十多个，达到国家质量等级旅游区就有七处。另外，温岭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从军事上来说更是我国西北部的一道天然屏障。全市边境线长达2000多公里，与好几个国家接壤，沿边共有8个其它国家的一类口岸，其中金果口岸是西北地区最大的公路口岸，这里也是西北的经济重镇，在西北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在两千年前，这里就是少数民族王国的大后方，提供了大量的粮食支援。 虽然已经是冬季了，牧草早已枯黄，广袤的草原上少了些绿色的生机，可是张清扬仍然能够感受到浓浓的草原风情。在市区的高速路口，张清扬碰到了赶来迎接的温岭市官员。市委书记余问天，市长阿吉，市委副书记杰林，常务副市长南门秋等人全都过来了。 张清扬远远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不禁想到了“夹道欢迎”这个词。要按张清扬在双林省的习惯，早就通知不让人接了。但是现在初到西北，他要看看地方干部对他的态度。 其实偏远地区同繁华城市的干部相比，往往都高调很多，当下越是富裕城市的领导干部越是低调，甚至有意表现得不像个干部。而在落后城市，官本位的思想还很浓，他们到不是特意要表现出官架子，而是千百年来的习惯，他们都觉得不这样就不像个干部，不这样领导就会不高兴。说到底还是思想上的差距，要想改变这种思维，张清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所谓任重道远。 眼看着专车就要走出高速路口了，马成龙说道：“常务副市长南门秋是个人才，也是位援西干部，不过在温岭过得不是很如意。市长阿吉……也就余问天能压得住！” 张清扬笑道：“听说余问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吧？” “呵呵，这个人能力是有，但也挺能整事，让人把握不准！” “把握不准？”张清扬很是意外，从组织部长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可见这个余问天确实不简单。 转眼间专车就停下了，张清扬也想下去透透气活动一下，便下了车。余问天等人赶紧围上来，依次握手说着客套话，什么欢迎张书记莅临指导温岭市的工作，张书记辛苦了之类。 张清扬和他们寒暄了一下，笑着对余问天说：“辛苦的是你们才对啊，大冷天的让大家久等了，我真过意不去啊！” 余问天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张书记第一次到我们温岭，大家都很高兴！听说您要来，我们可真是期盼已久啊！”其实他们一直都躲在休息室里面，得知车快到了才出来，但张书记愿意给他一个面子，余问天也要回敬一个马屁。 “呵呵……大家好！”张清扬温和地向后面的工作人员挥挥手，大家兴奋地拍起手来。 余问天说：“张书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看……是不是去酒店休息一下？” “嗯，走吧。”张清扬回身就要回车里，身子骨也活动得差不多了。他就像突然想到似的，又回头道：“余书记，你上我们的车!” “好好……也让我和您亲近亲近，呵呵……”余问天满脸的笑容。 余问天上来后，坐到了一侧，张清扬歪头就能看到他。车子又发动起来，算上温岭市的车队，阵势看上去浩浩荡荡。张清扬半天也没理余问天，余问天也没有说话，直到车队进入了不算太大的市区，张清扬发现道路两边全是警察，主干道上没有一辆车，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张清扬歪头看向余问天，说：“余书记，这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外面。 “这个……也是为安全其见吧，您第一次来，大家都主动等在了路边。” “这样影响不太好啊！”张清扬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以后这样的场面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余问天听张书记说得温和，可是却感受到了一股压力，马上表态道：“您放心，以后一定听从您的指示。” 张清扬又不说话了，歪着头看着温岭的建设。西北同内地最大的不同就是地广人稀，从建筑上也能看出来，楼与楼之间的空隙很大，看上去也就很松散。不过温岭的高楼数量不算少，街道也很宽，看上去很整齐，可见还是经过了细心规划的。 张清扬心中暗暗地想，不管伊力巴巴当年在这里犯下多大的错，他的能力是不容质疑的。从温岭的市区建设来看，在西北来说也就不如哈木。他对余问天说：“余书记，看起来温岭建设得不错，城市面貌还是可以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余问天面露红光，过去总听说张书记爱挑事，见了面才发现他也挺好接触的。他心里高兴，嘴上谦虚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几代温岭的老领导共同努力的结果，您要夸我……我也是踩在那些老前辈的肩上啊!” 第2318章 目不转睛 张清扬点点头，余问天表现得很谨慎。他笑道：“可惜啊，来得晚了点，看不到大草原的风光啊！” 余问天说：“虽然现在是看不到绿色了，不过旷野上依然很漂亮，特别是日初日落，这也是温岭的一景！” “这次就好好看看！”张清扬显得很有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的温岭。 天已经快要黑了，西北黑天早，远方的红日一点点消失在山的另一头。他指着那座高山说：“都说不到西北不知华夏之大，不到温岭不知西北之美啊！那就是金山吧？” “没错，那就是金山，现在天黑了……如果是白天，您就能看到蓝天白云下的冰川了！” 张清扬笑道：“你说得我都心痒了，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景色啊！蓝色的河流、白色的冰川、雄伟的金山，刚直不阿的青松，著成了非常优美的自然景观……” “呵呵……说得太好了！”余问天拍起了手掌。 马成龙也说：“张书记应该当个诗人啊！” “你是说我不务正业！”张清扬大笑道。 全车人都笑了起来，特别是后面的工作人员，更显得兴奋了。能同省委书记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是他们难得的机会。 温岭迎宾馆是温岭市委的接待宾馆，背山面水，宾馆正前方按照温岭河的走向修成了一个人工观景湖，在后面青山的衬托下显得很漂亮。湖边亮着五彩的射灯，湖水显得波光粼粼。 张清扬下车后特意停下脚步看了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草原的气息。马成龙走在他身边，笑道：“不急，这次有很多时间欣赏！” 张清扬笑着走进了宾馆，余问天跟在身后说：“张书记，现在还来得及，您先回房间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上去接您。” 张清扬点点头，在车上坐了小半天，确实需要休整休整了。余问天等人把两位领导送到楼上，刚想进门，不料被彭翔和林辉挡住了，这两人就像铁面判官似的先走进了房间，彻底搜查了一翻才出来汇报道：“安全！” 余问天几人正傻着呢，不明白这两小子从哪冒出来的，可是看到领导在外面等着，应该不是什么小人物。等他们走出来听到“安全”两个字，才联想到张书记的身份，这两位可是中警卫！张清扬送走了众人，坐在床上休息，这一天的路程到也没发生什么事，不过他需要思考在温岭市的工作。 他坐了一会儿，简单地冲了个澡，又换了套衣服，感觉舒服多了。这又体现出李钰彤的细心，如果没有她，张清扬的生活会一团糟。这一路走下来，张清扬感觉有些孤单，他拿出手机打给几位红颜，一边同她们聊天，一边暗暗地想，这样美丽的风景，如果身边有个美人……今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偷偷带着她们过来转转。 张清扬美美地畅想了一翻，手机很突兀地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是阿布爱德江。 他笑着接听：“阿布书记，怎么样？” “张书记，谢谢您的关心，医生已经给我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心脏方面有些不太好，不过还好治疗得急时。” “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养病，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你啊!” “呵呵，谢谢您的信任！”阿布爱德江说道。 “阿布书记，这段时间就不要操心工作了，身体要紧！” “我知道。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向您表达谢意，如果没有军区的直升机，恐怕我……” “没有恐怕，我们的阿布书记是铁打不倒的，呵呵……” “呵呵……” 张清扬刚放下电话，马成龙就进来了。张清扬问道：“你精神怎么样？” “挺好啊，没什么事！” 张清扬微笑道：“那……晚上少喝点酒，我们活动活动？” “呃……好好……”马成龙明白了领导的用意。 张清扬问道：“老马，你觉得这次我们应该怎么做？” 马成龙想了想，说：“看情况而定吧，我们可是来搞企业用工规范大检查的，第二个目的才是考察干部！” “这个余问天确实不简单！” “他是有些能力，要不然以他和伊力巴巴那样的关系，省长怎么还敢用他？” “老实说伊力巴巴也很有能力……”张清扬沉思道。 “这话不可否认，但是伊力巴巴这个人不懂进退，就连西北的本土干部对他也颇有微词！” “他不适合当秘书长啊！”张清扬微微一笑：“或许他应该当省长！” “哈哈……”马成龙放声大笑。 “你呀……真是老狐狸！”热西库利亚坐在病床边，捏着阿布爱德江的鼻子说道。 “呵呵，他想让我当恶人，我才没那么傻呢!” “你的病来得真是时候，这样一来……温岭就没你什么事了！” “谁说没我事了？”阿布爱德江的表情很古怪。 “你还想怎么样？” 阿布爱德江捏着她的脸说：“你会知道的，我有自己的打算！” “难道你真的想……” “好了，这些事不是你能参与的，你就好好照顾我得了!”阿布爱德江把她拉上床，上下其手说道：“好好陪陪我……” “讨厌死了！”热西库利亚娇媚地叫了一声。 阿布爱德江美美地盘算着，自言自语地说：“张清扬过去了，我的计划也应该开始了！” 张清扬和马成龙坐了半个多小时，聊了一些重要事情之后，余问天就上来请了。张清扬一边走一边问道：“余书记很精神啊！” “呵呵……还是省长身体好啊！”余问天讪讪地笑，背稍微弯下去了一点。 “我看啊……你还有希望！”张清扬对马成龙说道。 马成龙说：“老余还不到五十，希望大着呢！” 余问天的心激动起来，领导这意思太明显了，难道真的要重用自己？余问天的心活泛起来，有点沾沾自喜。这次张清扬突然到温岭，原本就有意外，陪同人员当中又有省委组织部长，这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接风宴很丰盛，温岭市特色的牛羊肉菜全都上来了，张清扬也偿了偿，味道确实不错。但是他并没有多吃，这些都是西北口味，他有受点不了油腻。张清扬早在开桌前就约法三章，酒可以喝，但不能多，所以大家也都很节制，点到即止。张清扬和马成龙主动和温岭市的干部碰了一杯，放下酒就再也没有端起来，温岭市的干部也没敢过来敬。 酒喝得少，晚宴结束得也就快。也就半个小时，张清扬就放下了筷子，满意地擦了擦嘴。大家见张书记不吃了，也纷纷放下筷子。张清扬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微笑道：“都好了？” 大家连连点头，省委书记都不吃了，谁还敢吃？其实这些干部哪个也没吃多少东西，眼睛一直盯着领导呢，生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谁还有心情吃东西？ 余问天陪着笑脸说：“张书记，温岭市民族歌舞团今天晚上正好有一个演出，挑日子不如撞日子，我们也没特别的安排，您看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清扬看向马成龙征求意见，他又怎么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余问天赶紧对马成龙笑道：“马部长，您上次来看过演出的，是不是还可以？” 马成龙笑道：“张书记，过去坐会儿也好，也要消化消化食物嘛！再说离这也不远，温岭市民族歌舞团的节目很有别国的味道，与西北的大众舞略有不同，吸收国外的东西比较多。” “行，那就听马部长的，过去看半个小时！”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这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温岭市内有几个民族与邻国一样，生活习惯、文化等都带着那些国家的特点，值得一看。 余问天看到张清扬来了兴趣，赶紧安排人过去。其实这项活动再就是计划中的，看民族歌舞团漂亮的女演员跳着少数民族风情的野性舞蹈，是温岭市近几年接待工作中的重要一项。当然，女演员的质量和演出的内容会根据来访的领导级别而定。温岭市民族歌舞团在民间还有另外一个称呼：犒劳团。 演出地点就在温岭宾馆旁边，五分钟也就到了。不太大的剧院里坐了一些观众，张清扬等人被请到了前面，近距离观赏着少数民族姑娘们的表演。张清扬等人刚坐下，演出正式开始。 马成龙饶有兴趣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这些姑娘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她们体内流淌着纯粹的外国民族的血液，这在华夏是不多见的！” 张清扬看着那些迷人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美得很有特色，那一双双深邃的蓝蓝的眼睛好像讲述着不同的故事。她们那纤细柔韧的身形随着民族音乐翩翩起舞，修长雪白在空中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再配上妖冶、醉人的神态，张清扬真的被陶醉了。 余问天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身边的副书记杰林拉了拉他的衣角，微笑道：“余书记，看来张书记很喜欢啊！” 余问天压低了声音说：“杰林书记，张书记此行我们一定要让他开心，知道吗？其它的事都要放放，不能出什么乱子！” 第2319章 久久难忘 杰林点点头，他明白余问天的暗示，温岭市谁都知道杰林是伊力巴巴的人，余问天对他一直都不太放心。杰林听他这么说，趁机说道：“柳大民那边……” “我知道你能稳住……”余问天看着台上说道。 杰林苦笑道：“就怕有人……” 余问天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正好台上的女演员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他拍手叫好。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张清扬站起来鼓掌。余问天问道：“张书记，怎么样？” 张清扬意犹未尽地说：“这应该是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啊，一定要好好发展下去！余书记，没想到你还重视文化产业的发展，我很欣慰啊！” 余问天谦虚地说：“这些都是民族的文化，我也没做什么，就是保护了一下。” “一定要保护啊!”张清扬一边走一边说：“我想看看大家，这帮姑娘们辛苦了！” 余问天心想看来张书记真的着迷了！ 大家陪着张清扬来到后台，他亲热地和演员们握手鼓励，这些美丽的女人充满了风情，异国的味道让人久久难忘。 走出剧院，张清扬看了眼马成龙。马成龙会意，意犹未尽地说：“今天的月光很好看啊!” 张清扬马上心血来潮地说：“那我们四处转转！” 余问天一听就傻了，这可是安排之外的…… 这个晚上，相比于温岭的月光如水，哈木的天空多少显得有些阴沉。 二号车稳稳停在了医院门口，伊力巴巴抢先一步下车，然后跑到后面拉开了车门，另一只手挡在门眉下檐，吾艾肖贝弯着腰下了车，随手整理了一下外套的领子。吾艾肖贝十分重视自己的仪表，无论何时都要整洁干练。 两人走进医院，这时候伊力巴巴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了几句，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吾艾肖贝知道出事了。 伊力巴巴回答：“温岭那边的消息，张书记在没有任何安排的前提下，要逛街！” “逛街？”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坐着电梯直达高干病房，阿布书记正在床上输液，反正是营养药，输多了也没害处，又不是自己掏钱。 “老伙计，怎么样？”吾艾肖贝显得很关心他的病情，刚进门就远远地伸出手来。 “省长，都说不用您来看……”阿布书记做势要下床。 “别动别动……”吾艾肖贝快走两步按住阿布爱德江，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阿布爱德江对伊力巴巴点点头，有些责备地说：“你怎么回事，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把省长也请过来了。领导那么忙，晚上也得不到休息。” 伊力巴巴陪着笑说：“阿布书记，我劝过了，可是没有用，省长听说您病了，白天就要过来的，可是太忙了。” “你们呀！”阿布爱德江指着两人摇摇头。 吾艾肖贝笑道：“张书记都安排飞机把你接回来了，我能不过来看看嘛！”笑过了之后，又问道：“老伙计，没事了吧？” 阿布爱德江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回答道：“还好治疗得急时，可能这几天有些操劳过度，心脏累到了，呵呵……” “是啊，最近几天操心的事太多了，你也应该休息休息了。”阿布爱德江还是皮里阳秋地说道。 “哎，不操心不行啊，总有事找上门！” 伊力巴巴急于知道阿布爱德江对柳大民和西兰珠的态度，说：“阿布书记，温岭的事很多吧？” 如果放在以前，阿布爱德江肯定会提那些上访的事，但是他今天有意不提，而是说：“可不是嘛，这不去了才知道，企业管理上的事情还真不少！” 吾艾肖贝不满地看了伊力巴巴一眼，怪他太急了，对阿布爱德江说：“这次就好好休息，能放的就放下。” “哎，我也想放下啊，可总有事找上门，呵呵……”阿布爱德江无奈地说道。 小护士走了进来，原来吊瓶快打完了。小护士拔下针头，又让领导吃了药。吾艾肖贝特意叮嘱了几句，小护士才离开。 阿布爱德江揉了揉胸口，还是没有提柳大民的事，而是扯到了别的，提起了金翔的工作。吾艾肖贝马上说：“老伙计，以后金翔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张书记和我商量过，他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金翔就让司马省长全权负责吧。” 阿布爱德江如释重负地说：“那感情好啊，我现在是有心无力。金翔这个事早点解决对大家都好！”说完之后，他又像意犹未尽似地，问道：“省长，您真的相信金翔？” “你什么意思？”吾艾肖贝谨慎地问道。 阿布爱德江摇摇头，说：“我对这个项目一直都不太放心……” 吾艾肖贝显得很失望，看来阿布的心思还是变了，他现有话也不直接说了。他微笑道：“放心吧，或许金翔的资金链有些问题，但慢慢会好的。” “希望吧！”阿布爱德江提醒道：“不过还是要小心。” 吾艾肖贝不想再谈下去了，起身道：“我明天要去京城办事，可能要几天后才能回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阿布爱德江点满脸疑惑，不解地说：“上京城？” “是的。”吾艾肖贝也没有多说。 伊力巴巴陪着省长走出医院，直到坐上车，吾艾肖贝都没有说话，这更让他紧张了。他比谁都清楚省长今天晚上过来的目的，可是阿布书记明知他的用意，却半点没提柳大民的事，这太奇怪了。 吾艾肖贝明显很失望，淡淡地说了一句：“温岭的事，还得靠你自己……” 伊力巴巴冷汗直流，一时间不知所措。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这是个教训，记住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伊力巴巴重重地低下头，看来自己真要铤而走险了，再不出手或许就晚了。 病房里阿布爱德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他已经感觉到了很久都没感觉的权利快感了，也许这才是省委副书记应该有的地位！他要的就是需要省长对他的重视，同时也要狠狠地扇伊力巴巴的耳光。 他想告诉西北的干部，西北不是只有一条龙，而是拥有两只虎！ 张清扬几人换了变装来到了五星广场，这里是温岭市最大的商圈，也是最大的旅游商店集中地，更是温岭的交通枢纽中心。正中间是一个五角星广场，外围就是商业大厦，其中的五星大楼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五星广场也是伊力巴巴在温岭市的最大政绩，做完了这个工程，他就升到省政府去了。 几人坐车来到这里，然后就下车步行，还真像逛街似的。彭翔和林辉不离左右，时刻警惕着那些可能带着危险的人。大家都穿着运动服，可是那气势看上去一点不像普通的游客。来之前，张清扬提意换身衣服，指着余问天的正装说：“一看就像个干部，这可不行！” 张清扬要出来逛逛，温岭方面当然不放心，最终他把余问天带到了身边。余问天受宠若惊，总感觉张书记很欣赏自己。 现在天凉了，广场上人不多，张清扬很有兴致地四处看了看，突然指着正东方的五星大楼说：“这大楼很气派啊！” 余问天的心猛然一惊，张书记不可能不知道近几年围饶着五星广场发生的那些事，当年的那起事故震惊西北，伊力巴巴也因为这个项目毁誉参半。张书记突然带着自己来到这里，难道是……他突然有点明白了，既然领导给了自己这个机会，他当然要有所表示。 “是很气派啊，不过……这栋楼的建设过程也是温岭建筑业的耻辱，更是我们无法忘记的伤痛，它的建成有着很浓重的血腥味，我们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让悲剧重演！” 张清扬暗想余问天的聪明，看来他确实和伊力巴巴关系不好。他表面上不解，说：“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大楼嘛，怎么让你说得好像战场似的？” “哎！”马成龙也叹息一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也许您还不知道，五星大楼当年发生了一起西北历史上最大的工程事故！” 张清扬满脸的错愕，吃惊道：“还有这事？” 余问天点头道：“马部长说得不错，这起事故是西北建筑史上最大的，您现在看到的大楼是翻新重盖的，当年盖到四楼的时候……整个坍塌了！” “偷工减料？” “算是吧……”余问天好像不愿意多谈似的。 张清扬似乎也不愿意多谈，只是说：“这是个教训啊！” 马成龙在一旁冷笑道：“余书记，真的是偷工减料？” “这个……这个案子当年是这样定下来的，我了解得不是太多。” 一听这话，马成龙似乎火了，大声道：“你当年就在温岭工作，你不了解谁了解？” 余问天马上说：“这个案子是由当年伊力书记亲自负责的，所以我们其它人没有参与……”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案子要是有其它的问题，你也不知道了？” “我……关于这个案子确实有很多说法，”余问天在马成龙的“逼问”下，终于说出了实话。 张清扬停下了脚步，笑道：“很多说法，那是捕风捉影的事吧？公安局都定了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2320章 冬不拉 余问天完全看出来了，这就是一步早就计划好的棋，这两位领导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是有意让他进一步解释。他看明白了领导的意图，也就没必要再替伊力巴巴说好话，正好可以上上眼药，说：“其实怎么说呢，最近几年一直有人上访、告状，说那起事故是人为引起的，而且在项目的操作过程中也有问题，还有直指伊力秘书长……” “纪委没查过？”张清扬问道。 马成龙说：“查过，但没有直接证据。对了，最近听说柳大民又闹了？”他看向余问天。 余问天点头道：“老柳是位老干部，为了这事老闹，他说这次有了最新证据，哎，具体谁知道呢，阿布书记见过他了。” “柳大民？” “哦，柳大民是温岭的老领导了，在政协那边退二线了。”余问天回答。 “哦，既然这样……”张清扬的话没有说完。 余问天明白领导的意思，张清扬仿佛在说，既然是一位老领导，那应该不会瞎闹，说不定真有情况。余问天心里琢磨了一下，暗暗有了主意。 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张清扬正要向回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温岭传统乐器“冬不拉”的声音，伴随着低沉、带着些伤感的音调，响起了一个男人沧桑沙哑的歌声。冬不拉的曲子原本就让你听了想流泪，再配上男人那仿佛很痛苦的哀嚎，张清扬的心很难受。人群渐渐围了过去，张清扬也完全被这独特的歌声吸引了，缓缓走过去。 那边的人很多，林辉和彭翔一左一右护着领导。张清扬走进人群，看到花坛边上坐着一位长发男子，他穿着又脏又破的民族服装，好像怀里还包裹着什么，他的身边放着两个蛇皮袋，面前是一个破帽子，看样子是一位流浪艺人。余问天皱了下眉头，整个晚上的接待活动都很成功，没想到碰到了这大煞风景的一幕。五星广场是不准有流浪汗存在的，他开始寻找着保安的身影。 张清扬到没有多想，而是静静地听着男人的歌声。男子蓬头垢面，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年纪，但是他的歌声很动听，好像在诉说着什么故事。张清扬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卖艺方式，但是他很欣赏他的才艺，相比于那些跪在大街上要钱的乞丐来说，他强得太多了。他掏了掏怀里，这才想到已经很久不带钱了。 这时，流浪汗站了起来，抱着“冬不拉”围着人群转起来。他边弹边唱，渐渐跳起舞蹈。他的歌声越发悲凉，好像就要离开人世一般的哀伤。张清扬听着心里很难受，不明白他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歌声。他伸手问彭翔：“带钱了吧？” 彭翔马上明白了领导的用意，掏出一百块。 “多了……”张清扬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帮助别人，流浪汉也有自尊。 彭翔又找出了十块钱，张清扬缓缓走向唱歌的男子。彭翔和林辉跟在后面，余问天没想到领导还懂得欣赏温岭的民族歌曲，也跟了过来。马成龙被石柱上的雕刻吸引了，没有跟过去。 “这小子唱歌很好听啊！”林辉笑眯眯地说道，他看着男子的脸，发现他的表情好像变了。 彭翔也盯着男子，发现他也向张清扬走来，而且停止了弹奏，只是轻唱着，手伸进了怀里。彭翔觉得不太对劲儿，再一看男子的表情，猛然间惊醒，大喊一声：“危险！” 然而还是晚了，唱歌的男子离张清扬近了，快跑两步冲上来死死抱住了张清扬的腰。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张清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早在彭翔喊之前，林辉也发现了异常，迅速地跑了过去，就在男子抱住张清扬的那一瞬间，他飞身一脚把男子踢飞，由于他和张清扬抱在一起，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彭翔急时赶到想拉起领导，可这时唱歌的男子狰狞地笑着，双手一拉衣襟，衣服完全敞开，腰间围了一圈炸药。他的手里拉着引线，看着众人大喊大叫，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眼看着他就要拉响…… “彭哥，快带领导走！”林辉不顾一切地扑到了男子的身上。 彭翔明白他的意思，不顾张清扬反对，连拉带拽向后方跑去。一边跑一边对围观的人喊道：“快散开，危险!” 那边的余问天和马成龙也反应过来，余问天拉着马成龙就跑。 人群一听，吓得大叫着四散奔逃。林辉和唱歌的男子在地上滚作一团，可男子的力气很大，他的一只手死死拉着引线就是不松。林辉免强按住他的手又不敢有其它的动作。 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推开彭翔说：“快去帮他，我没事！” 彭翔摇头道：“不行，万一他有同伙……” 张清扬焦急地看着滚在地上的林辉，彭翔掏出手枪瞄准，可是怎么也不敢开枪，两人在地上挣扎成一团，他怕误伤林辉或者引爆炸药。 “哈哈……”就在此时，男子突然发出放肆的笑声，然后两人在争执过程当中，他已经拉开了引线…… “快卧倒！”林辉扑在男子身上大喊道，远远地看着张清扬和彭翔。 张清扬在那一刻眼睛湿润了，随后被彭翔按倒在地，他不忍看着眼前的场面。然而，当所有人都在等待炸药爆炸的那一刻时，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我操，炸药有问题，吓死我了!”林辉扑了半天，见炸药没响，马上把男子控制住，大喊道：“快报警！” 余问天早就掏出了手机，马成龙把张清扬拉了起来。彭翔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同伙后，这才冲过去和林辉一起控制住唱歌的男子。两人不敢松手，他身上必竟有炸药，也许是引线出了问题，或者其它什么地方有问题没有爆炸，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余问天打完电话走到了张清扬身边，他吓得浑身发抖，近乎失语。如果发生意外，他这辈子的政治生命可就完了。张清扬也吓得不轻，惊出一身冷汗。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过去。 “张书记，您不能过去，危险！”余问天急了，紧紧抱住张清扬。 “张书记，你真不能过去。”马成龙也劝道，他也吓得满身是汗。 张清扬无语地看向余问天，想发火又一想他这也是为自己好，便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你别这么紧张。” 余问天听到领导仍然能保持振定并且还安慰自己，脸不由得红了，讪讪地松开了手汇报道：“防爆警察马上就到，您放心。” “叫拆弹专家了吗？” “叫了……” “你马上安排人进行疏散，万一……”张清扬没有说下去。 余问天点点头，说：“我都安排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警笛声大作。市委书记亲自报警，省委书记的安全遇到威胁，整个温岭警方都出动了。当然，之所以这么快，其实在附近就有警察，余问天来之前怕出意外，安排了人在后面偷偷跟着。 警察说话间就到了，先来的这批人在余问天的指挥下疏散现场群众，其实也不用疏散，人群早就远远地跑开了。警方拉了一条警戒线，随后特警、武警全都过来了，温岭市的驻军还轰轰烈烈地过来了一个连。张清扬的身份太敏感了，短短十分钟时间，温岭市的整个政军警乱成一团。好在之前有过制止骚乱的经验，各路人马安排得还算有序。 倾刻间五星广场人仰马翻，当看到那两车兵时，张清扬只能无耐地叹息一声。他不能怪当地小题大作，这件事无论从哪个层面来看都是大事，这是需要向中央、军委汇报的恐怖事伯。张清扬被军队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在当中。 拆弹专家也来了，彭翔和林辉怕有危险，把人控制住后，并没有让其它人介入。很快，拆弹专家就把唱歌男子身上的炸弹排除了，他擦着汗向张清扬汇报道：“有根引线出现了问题，否则早就响了！” 张清扬一脸的郑重，对他点点头。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陈雅打过来的。陈雅能接到消息并不奇怪，她是由军委、总参特派的西北特别小动小组的小组长。 张清扬接听电话，陈雅说：“对方很危险，应该是沙漠组织的自杀式袭击，这件事由我们负责，不用当地插手，我已经很相关方面打了招呼。” “我知道了。”张清扬突然想到自己来之前小雅的提醒，立即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但不能确定他们采用的方式和时间……”陈雅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除了让你分心，你还是会去的。”陈雅很无奈地说。 张清扬一时间愣住了，看来小雅越来越了解自己。他心里一阵温暖，小雅说得对，这种事告诉自己没有任何的用处。他不再多说，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一位中年军人走到张清扬面前敬礼，说：“张书记，嫌犯由我们接手！” 张清扬看向余问天说：“交给军方吧。” 第2321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问天知道这种事不是自己能处理的，再说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人被带走了，张清扬捡起地上的“冬不拉”，轻轻地弹了弹，微笑道：“这东西给我吧，当是个纪念品！” 余问天笑得很难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辖区，他觉得脸上无光。 马成龙叹息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张清扬走到林辉近前，双手狠狠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刚才要不是……” “首长，这是我的职责！” 张清扬点点头，指着林辉和彭翔看向余问天说：“你们要感谢他们俩啊！” 余问天满脸惭愧，他知道这两位大内高手替他化解了一次危机。如果张清扬真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敢想象后果。 张清扬看了看天上的月光，微笑道：“走吧，这件事过去就不要想了，还有……”他看向余问天：“不要声张，免得群众恐慌，对外……就说是驱散演习。” “明白了……”余问天暗暗佩服张清扬的思维敏捷，这个时候还能想得如此周到。 一次沙漠组织的“斩首行动”，让张清扬在一瞬间成为了焦点人物。今天晚上，他的电话注定在响个不停。先是高层的几位首长，都亲自打电话表达了关心、慰问之情，随后是西北省的几位常委，特别是吾艾肖贝，在电话里和张清扬说了十分钟。 吾艾肖贝心虚了，或者说害怕了，他没想到沙漠组织这么快就有了行动，而且直接针对了张清扬，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情况。如果今天晚上张清扬真的遇害或者重伤，这是整个西北班子的责任。新书记刚到，你们地方就没有保护好，吾区肖贝的前途算完了。虽然他不喜欢张清扬，但是还要保护好他，这是一个很别扭的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温岭市的几位领导在余问天的带领下都来到他房里请罪。张清扬没有为难他们，这种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对手很明显早就盯着他了，相比于哈木，在温岭动手更容易，所以他们选择了温岭。这一天的行动他们应该等了很久，而且也做得十分成功，要不是炸药出了问题，张清扬可能就永远留在了西北温岭。看着余问天那张吓破胆的表情，张清扬还安慰了他们几句，随后就把他们送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马成龙，马成龙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仍然后怕，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解脱。 张清扬给他的茶杯里续上水，笑道：“老马，和我在一起危险啊，呵呵……看来以后我还是自己出来吧，不能带你们！” 马成龙满脸的惭愧，苦笑道：“我不如您啊，还是您振定！” 张清扬说：“因为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之前就知道他们会针对我。相比于其它人，我的影响力必竟大一些，把我干掉……他们会受到鼓舞的。” 马成龙点点头，说：“以后要加倍小心啊!” “没事，不用担心。”张清扬想到了在五星广场上同余问天的谈话，说：“你看出来没有，柳大民这事有戏！” 马成龙说：“是啊，温岭方面除了杰林等少数几个人，没有人想替他说话了！” “杰林……那个副书记？” “对，柳大民的告状上不是有一条，说他结党营私、扶持亲信吗？杰林是伊力巴巴的铁杆支持者。” 张清扬说：“这件事不急，我们还是要先看看企业……” 马成龙知道领导心中自有盘算，起身道：“累了一天，您早点休息，我也回去了。” 马成龙走后，张清扬又给陈雅打了个电话。 陈雅说：“正在审训，他现在就是不开口，他们这种人连命都不要了，非常不好审训，不过从他的一些特征方面可以断定就是沙漠组织的人。” “他不说话……不就查不到他的上线吗？” “它们计划失败，即使他说话了……我们也很难追查到他的上线。其实对他的审问，并不是为了追查，而是想综合分析出……” 张清扬不想再问她们这些技术上的东西，只是问道：“你安全吧？” 陈雅愣了一下，心中升腾起一阵温暖，立刻说道：“你放心，他们轻易伤不到我。” “那就好，你小心点。” “你也小心点……” 张清扬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放下了电话。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门刚拉开一条缝，就飘进来一股异香，这不是普通香水的味道，这种香味是西北某些少数民族特制的传统香料。等张清扬把门完全拉开后就傻了，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岁上下，她很漂亮，周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雪白的肌肤，樱红的嘴唇，一对蓝汪汪的眼睛好像蓝色妖姬。细看之下，张清扬发觉有些眼熟。 “张书记……”女人轻轻地叫了一声，行了一个少数民族的礼，声音十分柔媚动听。 “你是……”张清扬一时间有些大脑发胀，这是什么情况，她也是上访的？ “我是歌舞团的演员春丽……您刚才听过我唱歌，还……还和我握了手。” “哦……”张清扬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眼熟呢，原来是歌舞团的演员！ “张书记，我能进去吗？” “呃……进来吧。”张清扬说完就后悔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一位妖媚的女演员，这万一…… 可是不等他犹豫，女人已经走了进来。张清扬赶紧闪开，免得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 “那个……春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张清扬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美少女，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恢复镇定。 “张书记……我来陪你说说话。”春丽微微抬头望着张清扬，表情好像隔着一层雾似的，闪忽闪现，特别是那长长的捷毛好像迷一般闪动着。 “啊？”张清扬愣了一下，指着座位让她坐下，说：“陪我说话？” “嗯，你不是需要吗？”春丽盯着张清扬看：“我来时洗过澡了，还需要洗澡吗？” “你说什么？”张清扬显得很慌张。 “张书记……”春丽看着张清扬的表情，同样一脸的疑惑，问道：“您对我不满意？” 张清扬完全被打败了，晕糊糊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指着她说不出话。 春丽的身体贴了过来，说：“我还是第一次呢。” “你……” “来吧……”春丽说着就投入了张清扬的怀抱，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红唇就吻到了他的脸上。 “干什么！”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有人要害自己啊！ 他连忙把春丽推开，站起身喊道：“你要干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张清扬气得够呛，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十年前，他还可以理解，真没想到现在西北的干部还敢这么干！ “您生气了？”春丽是少数民族，对汉语的理解不是很透，还没有完全领会张清扬的意思：“那您想怎么办呢？” “出去！”张清扬走过去把门拉开，他真的火大了。 “我……”春丽惊讶地看着张清扬，说：“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张清扬这时候有点清醒了，问道：“是谁说的？” “团长和杰林书记说的，您对我不满意？” 张清扬知道和这个女人没法勾通了，赶紧掏出电话打给余问天，愤怒地道：“你把杰林给我带过来！” “张书记……”余问天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张清扬就把电话挂上了，随后他又联系了马成龙。 马成龙先到了，进门就看到张清扬在生气，房间里还多了个漂亮的女人。 “张书记，这……什么情况？” 张清扬指着春丽，冷笑道：“这是温岭的安排，请了个人陪我！” “啊……”马成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反应过来，骂道：“这个余问天……太不像话了！” 余问天和杰林就住在楼下，很快就跑了上来。杰林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张……张书记，您……您找我？”余问天现在死的心思都有了，刚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又……看着那个漂亮的春丽，他真想把杰林掐死。 “这怎么回事？”张清扬指着春丽问道。 “我……我不知道……”余问天只能装傻，看向春丽问道：“你来干什么？” “是领导让我来的。”春丽的回答气得余问天差点吐血。 马成龙拍了拍桌子，指着余问天和杰林说：“你们干的好事，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 “杰林，这是怎么回事？”余问天可不想当替罪的羔羊。 “我……那个……”杰林找借口解释着：“我怕张书记晚上无聊，就……就想让人过来陪……” “怎么个陪法？”张清扬含笑问道。 “我……张书记，请您不要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放松放松，这个也是惯例……”杰林一糊涂，越说越没谱。 “杰林！”余问天喊住杰林，免得他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其实杰林也是冤枉的，刚才在看节目的时候，他发现张清扬对这些女演员很感兴趣，再加上之前的一些传闻，听说张书记比较花心，所以他就做了这样的安排，还以为能讨领导欢心。另外，也能掌握到对他不利的证据。 第2322章 装傻 张清扬气道：“是不是省里的领导过来……你们都是这么接待的？” “我……张书记，这我真不知道。”余问天又看向杰林：“杰林书记，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我……我错了……”杰林低下头，慌得满头是汗。 “走吧，这事……咱们先记着！”张清扬一脸凶相。 余问天马上说：“张书记，请您不要误会，这真不是我们市委的安排，我对这个情况一点也不知道，我……” 张清扬看向春丽，问道：“你们女演员经常陪领导吗？” “嗯，是团长让的。”春丽傻傻地点头。 再看余问天几人的脸色，一丝血色也没有。 “滚，都给我滚！”张清扬指着门口大喊。 “张书记，我……我也是好心，我……”杰林还想解释，被余问天硬拉了出去。随后余问天又进来把春丽带走了，这才又返回来。 余问天说：“张书记，这件事我真不知道。” “今天的事不知道，还是以前的事都不知道？”张清扬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 “什么以前的事？”余问天装傻。 张清扬相信今天晚上的事肯定不是他安排的，他还没有这么傻。至于说春丽说的以前的事，他也不想追究余问天，这种事追究起来会没头没尾，没准会牵扯出多少人。 他看向余问天说：“从现在开始，这个歌舞团以后不准再搞这样的活动，以后……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我明白……”余问天见张清扬没有深挖的意思，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张清扬看向马成龙，问道：“马部长，你看呢？” 马成龙想了想，说：“先这样吧。” 张清扬看向余问天，说：“这个杰林……怎么回事？” 余问天马上说：“张书记，这件事交给我办吧，请您放心。” 张清扬见他如此懂事，点头道：“你出去吧。” 马成龙也起身道：“我也走了。” 送走了这些人，张清扬气得睡不着觉。在西北经历的事情越多，越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西北多几个杰林这样的干部，那么西北就真的完了！他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可是面对西北这样的局面真的有点有心无力的感觉，难道西北就是自己的滑铁卢吗？ 伊力巴巴接到杰林的电话时，正在和省长研究张清扬遇刺后的一些应对事情。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荒唐事。 “你他妈的混蛋！”伊力巴巴差点摔了手机，把吾艾肖贝都吓了一跳。 “老书记，我……我以为他会喜欢的，谁知道……” “你怎么蠢到了这个地步！”伊力巴巴气得捂着胸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我觉得这是小事，之前不也……” “少提以前的事！”伊力巴巴看了眼吾艾肖贝，对着手机压低了声音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一定要把底子弄干净，明白吧？” “嗯，我知道了。” “以后别乱说话，不要乱搞事！” “那张书记他……” “看情况而定！”伊力巴巴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回事？”吾艾肖贝不解地问道。 “这个……”伊力巴巴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你到是说话啊！” “省长，温岭那边出了点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大，事情是这样的……”伊力巴巴努力把这件事说得轻瞄淡写一点，只说杰林安排一个女演员陪张书记聊天…… 吾艾肖贝当然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他到没有生气，而是很失望地说：“杰林……这就是你选的苗子？我看难担大任啊！” “省长，这件事他是有点毛糙了……” “不提了！”吾艾肖贝摆摆手：“温岭的事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处理！” “我知道。” “我明天上京……希望回来的时候，温岭不会出意外！” “您放心吧。” 吾艾肖贝语重心长地说：“你跟着我的时间最长，我不想看到你犯糊涂！” 伊力巴巴离开的时候反复思量着省长的这句话，心里有些感动。刚回到家，他又给杰林去了一个电话，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他也豁出去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随着风沙消失在暗处，张清扬和马成龙调研企业的时候精神抖擞，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张清扬在企业现场召开了员工大会，详细解释了企业用工规犯的重要性，以及西北省委将要对员工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所提供的法律援助等情况。总的来说，各大企业还算配合张书记的工作，企业领导层都表态响应省委的号召，今后保障员工的利益等等。 必竟之前有过长期的宣传，现在整个西北省的工人都沸腾了，知道新书记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他们，这让他们很兴奋。各企业也早接到了通知，有些对待员工的不平等规则已经悄悄地解除了。 张清扬对调研的成果表示满意，别看这件事有作秀的嫌疑，但对员工来说能起到一定的保障作用。虽然不见得整个西北的工人都能得到实惠，但总比过去要得到一些尊重。西北的工作需要一点一滴的渗入，张清扬没想过像在双林省那样大刀阔斧的改革，只有从小事做起，把每件小事都做好，等过几年之后他在西北省的权利就会稳固，但唯一的前提是省政府那边要配合，不偷偷给他捣乱。 然而，他在温岭的工作刚有点进展就出了问题。这天早晨，张清扬刚要去一家化工厂调研时，却意外得知下面被人围住了，一群人喊着要他给个说法。张清扬和马成龙坐在会议室里，余问天下去了解情况后上来汇报。原来这些人是一些企业管理层的干部，这些企业都是张清扬去过的企业，他们声称张清扬去过之后，员工不但工作不积极了，还不听领导的管理，甚至放言今后没有人管得了他们，反正张书记会维护他们的利益。张书记说过了，以后企业不能随随便便就开除员工，即使要开除也要有高额的赔偿。 下面还在吵着，大概能有几百人。张清扬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听了余问天的话后半天没说话，他知道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某些人是不想消停了！他确实说过企业不能随便开除员工的话，但是这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明显曲解了他的本意。 马成龙知道事情不好，一但扩散影响，在全省范围内会引起十分恶劣的后果。他看了眼余问天，问道：“这些人……想要什么？” “他们……”余问天看了眼张清扬，没敢说话。 “说……”张清扬的表情纹丝不动，又补充道：“原话。” “他们……”余问天一狠心，说：“他们说您的话引起了员工的骚乱，他们的企业没办法干下去了，还说您影响了企业的正常工作和发展，伤害了企业的利益，还说您……” “够了！”马成龙打断余问天的话：“他们真是乱弹琴，企业用工制度完善之后，真正得到好处的还是他们，他们还有什么好闹的！” “呵呵……”张清扬突然笑了，看来马成龙还没有搞明白。他说：“老马，你想想，省委之前的宣传工作很到位，我们去企业调研时，企业领导层也很支持，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对省委的制度了解得也很透彻，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这……难道是……”马成龙猛然惊醒，拍了下脑门说：“这是有人不消停啊！”说完之后，他恶狠狠地看向余问天。 张清扬知道不是余问天搞得鬼，问道：“余书记，你怎么看这件事？” 余问天说：“我去和他们谈谈吧，让他们理解您的意图，这样下去……” “还是我自己去吧。”张清扬站了起来。 “不行！”马成龙拦住了张清扬：“张书记，您下去太危险了！” 张清扬说：“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我，这事是我主张的，当然要我亲自和他们说。” 钱承亮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汇报道：“张书记，下面来了记者！” 张清扬更验证了自己的判断，看向众人说：“记者来得还挺快！这些企业我是两天前去的，结果他们今天统一来闹事，然后记者就来了……” 余问天的脸红了，他明白了张书记的意思，马上说：“张书记，我……我真的不知道……”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我都明白！” 余问天立刻就懂了领导的用意，眼神扫向了副书记杰林。杰林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走吧。”张清扬走在了前面。 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还打着横幅，大喊大叫着让张书记出来。外围的记者也来了一些，虽然不多，但足够造成影响了。记者这个行业，往往一篇报道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企业没法干了，工人不听话!” “我昨天还被工人打了！有一个小子说不干了，还让我赔他钱……” “我那里罢工了，他们喊着涨工资……” 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看到张清扬走出来的那一刻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吵得更凶…… 第2323章 别有用心 “朋友们，”张清扬站在高处喊话：“我想你们对企业用工规范的实施有所误解，企业对员工的管理规范是对企业发展有利的行为，我怎么会害你们呢？我是西北的省委书记，希望西北的企业能够长久发展下去！”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现在工人不听话了，你让我们怎么活！机器停一天损失十几万！”下面有个大胡子直接打断了张清扬的话。 “你有不同意见是吧？那好……你上来，我单独和你解释……”张清扬伸手指向那位大胡子，满脸微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慌：“谁过去……把这位经理请上来！” “我……我……”大胡子没想到张清扬会直接把他揪出来，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钱承亮和一位省委的工作人走了过去，说：“张书记请您过去。” “我……”大胡子就这样硬被拉到了张清扬前面。 “还有谁有意见……都过来吧，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张清扬很有气势地扫视着现场的人，声音高亢地说：“同志们，我相信你们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如果你们真有想法，那就过来！对于企业管理规范的实施，我相信大家会有不同的意见，省委也做了这方面的准备。我正想找时间和企业所有者们坐下来谈谈，今天正好……你们都过来了！” 下面又安静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主动上前。他们想看到的是张清扬的惊慌失措，面对他们的毫无办法和躲闪，没想到他直接走到了前面，还要和大家谈谈，这是他们没预想到的。 马成龙和余问天暗暗点头，要说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张书记的表现可是够振定的了。 “别听他的！”一位膀大腰圆的安族汉子高声喊道：“他这是胡说八道，我们是为自己的企业来的，没受别人的利用，我们的企业做不下去了，你让我们怎么办！难道你就想着穷人的利益，不顾我们的死活吗？张清扬……你算什么省委书记，你不合格！你应该下台……” “这位大哥，你过来……我会和你讲明白的，我看你对我有些误会。”张清扬的脸上还挂着微笑，对着男子招手。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老子回家了！”汉子说完扭头就要走，早被人拦住了。 张清扬看了眼后面的记者们，说：“如果你没有任何理由煽动大家过来闹事，那就是危害社会治安，你要被处理！但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流，你们的行为就是合法的！” 张清扬又看向那位安族汉子，微笑道：“朋友们，如果你们确实有难题，那就当面提出来，我替你们解决！但如果无事是非，跑过来扰乱我们的正常工作，那就要依法办理！”张清扬掷地有声，扫视着全场说：“现场还有一些记者朋友，你们就是见证人！” 人群有些骚动，他们没想到张清扬敢这样和大家“对着干”，一时间不知所措。那位安族汉子已经被人围住，他见事情不妙，大喊道：“抓人啦，张书记要抓人啦！” 张清扬笑了笑，说：“没有人抓你，我就是想和你谈谈，说说你对企业用工规范的意见，对了……你是哪个企业的？” “我……”西北汉子有些慌了，张清扬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反应。他看到身边围着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多，还有警察，便大喊大叫：“他们不让人说话，要灭口，要把我抓起来……” “呵呵……”大家都笑了，他们只是围着他，并没有人上前抓他。 身后的记者也被他的无理取闹搞得大笑，其它闹事的人面面相怯，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张清扬心中更有底了，开口道：“这位老大哥，你不要着急，这样……我过去……你当面和我谈，那边还有记者朋友，你们也过来听听，听听看这位大哥具体的意见。” 张清扬说着就走进了人群，林辉和彭翔跟在身边，马成龙余问天也跟到了后面。他来到那位安族汉子的面前，伸手道：“大哥，您是哪家企业的？您怎么称呼？” “我……”安族汉子看到面前站着省委书记时，一时间感觉有点英雄气短，吱唔着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大哥，您别紧张，您说说你对哪方面不满意？” 安族汉子的目光躲闪着，在那些记者的镁光灯面前更加紧张了，不停地用手挡着那些闪光灯。 “大哥……”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握紧他的手，侧身两人站成一排，面向记者和闹事的群众说：“同志们，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实施，在开始阶段，肯定会给企业造成一定的影响，相关的例子我都在宣传的文件里面提过，也向你们研究过处理的方法。我在此重新声明一点，企业用工管理规范，不是为了让员工制约企业，也不是让他们不好好做工，而是必免一些对员工的不合理的伤害。这样一来，当他们得到企业的尊重后就会更加卖力的工作，用相同的工作时间创造同更高的价值，你们说这对谁有好处？我刚才也听你们说了，有些员工不好管理……我想真是这样吗？如果真有这样的员工，那他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员工，企业有权利开除！我再重申一次，企业用工规范的实施，可不是针对你们，更不是无条件的帮助员工！西北未来的发展，需要规范化的员工，也需要规范化的企业，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共同发展！” 余问天带头拍起手掌，张书记这些话可以说把对方的路给封死了。 张清扬扫视着周围的群众，说：“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大家小声议论起来，神情有些慌乱，目光重点看向后面的几个人。张清扬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即微笑道：“这样吧，你们挑出一些代表，我们到里面谈，外面天太冷了。这不还有记者嘛，记者也可以参与。” 记者们往往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对他们而言新闻是最重要的。听到张清扬如此说当然赞成，纷纷出言表示支持。这样一来，现场闹事的人就无路可退了。张清扬又把钱承亮拉到身边，说：“你看他们的眼神都看谁呢，那几个人重点……” 钱承亮会意，马上安排起来。眼见着骚扰失败，现场的人就要离开，钱承亮暗暗把那些头头一样的人物给控制起来了，笑眯眯地说：“你们就是大家选出来的代表，张书记要和你们谈谈。” 这几个人有些慌乱，似乎是想离开。然而张清扬已经和记者走到了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说：“都报一报企业名称吧，这样我才能根据你们的企业性质回答你们的问题。” 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们不是有想法吗？刚才喊得很凶，现在怎么了？” “乔巴巴，你来干什么！”身后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突然指着其中的一人喊道。 张清扬认识那人是温岭市公安局长，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这小子刚放出来，之前抢劫游客判了好几年！他……算什么企业代表！” “啊……”身后的记者们像炸开了锅似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也太戏剧性了。 “快跑！”乔巴巴大叫着向张清扬扑来，想把他推倒跑出去，身后的人也跟着要跑。 然而林辉、彭翔还有身边的警察早有预防，直接把他们按倒在地。这时候，早被控制住的大胡子和安族汉子大声喊道：“和我们没有关系，是他们……让我们来的，给了我们每人两百块钱，就是他们几个！” 张清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走到两人面前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没错，我们都不是企业里的人，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安族汉子低着头不敢看张清扬。 张清扬回头看向记者们，说道：“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吧，这是别有用心的人的恶作剧，他们根本就不是企业的管理者，对待这种人一定要严惩！” 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大胡子说：“他们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干？” “他们说……” “老大哥，你放心，这件事你是受人指使的，公安不会处理你的。”张清扬安慰道。 “我听他们说要……要把你赶出西北，不能让你搞下去！” 张清扬回头看向记者们，笑道：“你们都看到了，有些人对企业用工规范很不理解啊，竟然暗中动手脚！” 记者们很同情张清扬，他们之前听说有企业来闹事，还想着大作文章，好好宣传一下张清扬在西北欺负企业、限制发展的恶劣行径，可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没有其它的新闻可写，只能把事实写出来了……” 张清扬又走到乔巴巴几人面前，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有人让的。”乔巴巴也不再硬撑，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谁让的？” 乔巴巴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我也是通过朋友……” 张清扬看向余问天说：“交给你了，别为难他们，知道吧？” “好吧。”余问天可不敢在这件事情上马虎，这几天张书记在温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第2324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清扬扭头看向记者，说：“大家都在，我们进来聊聊吧，我给你们一个采访的时间，我想大家对企业用工管理规范都很好奇吧？” 记者们自然高兴，跟随张清扬来到了酒店里准备好的会议室。马成龙走在张清扬身边说：“您真是高啊，不但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还利用了他们找来的新闻媒体！不过您怎么知道他们会露出破绽？”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其实很简单，我出去一看就明白了，他们跟本就没想着和我见面，无非是想把事情闹大，对我造成不利的影响……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敢面对他们，他们在这方面根本就没有准备，因此……” “我明白了……”马成龙佩服地说：“还是您想得周到！” “走吧，我们好好和记者们聊聊，利用他们的平台再宣传一下，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呵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身后，余问天的脚步慢了一些，回头看向副书记杰林，冷笑道：“张书记来到之后接连出事，今天……是谁这么蠢，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太低级了！” “是啊……蠢透了！”杰林附和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伊力巴巴在阿布爱德江的病房外接到了杰林的电话，气得他差点把手机砸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张鹏破解、利用了。所谓的企业闹事，确实是伊力巴巴安排杰林搞的，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张清扬找点麻烦，让他分心无力想柳大民那事，如果搞好了，张清扬在西北推行的第一项政策就有可能夭折，这应该也是省长的意思。然而，事情不但搞砸了，还被张清扬识破了，如果杰林就在眼前，他会给他两个耳光。 不过当他细听了杰林的介绍之后，也不能完全怪杰林了。这件事做得虽然不怎么细致，但如果面对一般的领导完全可以了，谁能想到张清扬真敢出来面对闹事者呢？他刚刚受到刺杀，再碰到这样的事，一般领导都会选择逃避。伊力巴巴知道不能用对待常人的方法对待张清扬，还要想其它的办法。 当他再回到病房时，阿布爱德江问道：“怎么了？” 伊力巴巴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应该让他知道，便陪着笑说：“还不是温岭的事，张书记去了之后总发生事情，真是让人不得安宁啊！” “又遇袭了？” “不是，是有人……”伊力巴巴把事情说了一遍，偷偷观察着阿布爱德江的脸色。 “愚蠢!”阿布爱德江冷笑道：“怎么能这么办呢，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伊力巴巴的后背有些凉，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还好……被张书记发现了！” “张书记可厉害着呢，跟着他要多多学习啊！”阿布爱德江好像很赞赏似地说道：“秘书长，以后的工作要小心啊！” 伊力巴巴听到他夸奖张清扬，心里更加没底了，点头道：“您说得对。” “省长还没有回来？” “没有，可能有些事还没处理好。”伊力巴巴一直想从他嘴里知道那天柳大民带西兰珠都说了什么，可阿布爱德江就是不往那上面提。 阿布爱德江自言自语地说：“温岭的事……麻烦多啊！” 伊力巴巴感觉到机会来了，马上问道：“阿布书记，您在温岭也碰到麻烦了吗？” 阿布爱德江看了眼伊力巴巴，笑道：“还好吧，有些事……都是小事。” 伊力巴巴从地上拿起自己提来的礼品盒，起初阿布德江只以为那是补品，可是当他把礼品盒打开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放着一面上古的铜镜。他对这方面有点研究，一看那面铜镜的光泽和锈迹，还有上面的纹饰，就判断出这是一面稀有的汉代七乳四神禽兽纹镜。 “伊力，你这是？” “阿布书记，我老家的人从乡下花两千块钱买来这么一块镜子，他说是古董，我看着不像。我想起您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希望您能帮着看看……”伊力巴巴说着，轻手轻脚地把铜镜拿起来。 “轻点……”阿布爱德江像捧着珍宝似的捧在手里，细细地端详着，心想伊力巴巴总算开窍了，他现在已经重视自己的地位了！他手上没有放大镜，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真货，铜镜存世量不少，但是珍品太少，收藏界有句行话叫“十铜九补”，意思是说留传到现在的铜类古董，多半有伤痕。像他手上这面保存如此完好的铜镜实属罕见。 “阿布书记，您看这东西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我估计价格……”阿布爱德江及时收住，说：“具体啊……我需要好好研究。” “那这样好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钱，就暂时放在您那里吧，您帮着看看……” “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都是自己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伊力巴巴重新接到手里放回礼品盒，看得阿布爱德江心花怒放。 “阿布书记，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陪您说说话怕您闷。”伊力巴巴陪着笑，他这次可是花了大本钱，放在过去，他才不会用这种语气和省长以外的人说话。 阿布爱德江很受用，决定透露点消息，不能让他觉得东西白送了。他琢磨了一下，便说：“伊力啊，温岭的事你多上心，有些事老靠我们压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说是吧？万一张书记真的提起，我们也不方便……” 伊力巴巴一听有门，马上说：“您说得有道理，难道柳大民又找您了？” “谁说不是呢，这不让我压下来了嘛，谁也没对谁讲！”阿布爱德江语重心长地说：“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但是这次柳大民好像有所准备啊，我问你……西兰珠和你……是怎么回事？” “阿布书记，您听我解释……”伊力巴巴心中大喜，就怕他不开口，他只要开口就说明不会针对自己。 柳大民来找张清扬了，是余问天带他来的。柳大民没有带上西兰珠，但是带了一份西兰珠的告状信。张清扬看到两人进来很高兴，还特意把马成龙叫了过来。余问天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也考虑了很久，之前并不确定张清扬能够拿下伊力巴巴，通过温岭这几件麻烦事的处理，让他相信了张书记的能力。 柳大民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说着伊力巴巴在温岭当市长、书记时的种种不是。张清扬一边听着他讲，一边看着检举材料，语重心长地说：“大民同志，你说的这些事我也听说了，可之前省委不是调查过吗？没有证据，这个……单靠这张纸是不行的。” “张书记，西兰珠就是证人，还有在监狱里的阿依露，我说的很多事都是阿依露告诉我的！不过，阿依露现在又不承认了，她肯定受到了什么要挟！” “西兰珠有证据吗？” “她就是证人，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柳大民强硬地说。 “大民同志，”张清扬微笑道：“你是懂法的人，如果真的证据，不是早就查了吗？” 柳大民也知道空嘴无凭，男女关系这种事，除非被抓奸在床或者拍照在手，否则谁会承认？他想了想，说：“张书记，还要在阿依露身上想办法，这件事她是顶罪的，关键是那个叫苏曼的女人！” 张清扬摇头道：“这个案子的所有卷宗里……都没有这个女人，我们如何证明这个女人的存在？” “还有苏兰木木，他就是建筑工地的打手，还涉及了好几个伤人的案子。” 张清扬说：“大民同志，先谈谈阿依露，你认为阿依露为什么要反悔呢？” “凭我的感觉……” 其实对于这件事，张清扬已经从郑一波那里得到了答案，但是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柳大民的出现让他有了全盘计划，这次他决定出手了。 张清扬劳累地回到哈木的当天晚上就把李钰彤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哈木这几天身心疲惫，他需要得到一些放松。 张清扬躺在床上，古铜色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汗水，那种肌肉放松、汗毛孔全部张开的感觉很让他舒爽。 “怎么样？”李钰彤骑坐在他的身上满脸笑容，身上穿着白色的毛茸睡裙，光着两条洁白的腿，微微凸起的领口露出一抹春光，那条粉嫩的沟十分耀眼。 “舒服……再……再加力……”不等张清扬说完，李钰彤已经用力，他感觉整个人都沸腾了，好像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如果此时有人躲在门外，一定以为他们在那个，请不要误会，小李同志只不过是在为张书记舒展筋骨…… 张清扬感觉着李钰彤那软中带力的小手在穴位上柔捏，就好像和她做那个一样，但这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因为他是被动的而不是趴在女人身上主动的享受。这种滋味很异样，就好像…… 当李钰彤的小手按在张清扬腰椎尾的时候，他又痛得大叫一声，肌肉一紧一松，又泌出一层汗水。 “分开一点……”李钰彤笑眯眯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通过一翻折腾，她也像洗了个热水澡似的。 第2325章 嫉妒 “呃……你想干什么？”感觉到李钰彤的双手捏向了自己的大腿肌肉，张清扬老脸一红，不禁想起了上次“被撸”的事实。 李钰彤很专业地解释道：“你这几天走路太多，大腿肌肉也需要放松。” “这个……还是算了吧。”张清扬怕被她看到自己的洋相。 “怕什么……我都看见了！” “啊……你看见了？” “你都硬半天了！”李钰彤痴痴笑着，拍着他结实的臀部说：“我又不是没看见过，而且还……” “好好……”张清扬连忙打断她的话，心虚地说：“不许说下去，那件事……保密！” “这么说……你承认是吧？” “嗯……”张清扬有些后悔把她带进房了，不过谁让她太吸引……不对，是她的技术太吸引人了呢？ 张清扬下床喝了杯冷水，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抬头看了眼时间，那事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正想着呢，手机就响了，他抓起来一看正是郑一波打来的。 “一波？” “控制住了！” “没走漏风声吧？” “您放心。” “好，你可以先安排人试着审审……” “明白。” 张清扬放下电话，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希望一切顺利吧。 客厅里，李钰彤正在和米拉看电视。米拉看向李钰彤问道：“张书记睡了？” “应该快睡了吧，按摩有催眠作用。” “张书记有你这样的保姆要省多少钱啊，什么都会干！”米拉拍了拍李钰彤的小脸：“还这么漂亮，看着都舒服！” 李钰彤俏脸一红，颇为得意地说：“可不是嘛，便宜他了！” “呵呵……”米拉微微一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问道：“女主人一直也不回来吗？” 李钰彤听她提到小雅，不禁有些心虚。如果小雅在家，像刚才那种大尺度的按摩，她万万是不敢做的。 她回答道：“小雅姐姐那么忙，只有不忙了或者有事找他才回来。” 米拉笑道：“你说等女主人回来，看到家里又多了一个女人她会不会……不高兴，把我赶走？” “不会的，她什么事都很依着那个……张书记！”李钰彤本来想说什么事都依着那个大色狼，又一想米拉必竟是外人，和她又不怎么熟，还是少提张清扬那点破事。 “不过嘛……”李钰彤又笑呵呵地补充道：“你这么性感迷人，哪个女人看了也有点不放心啊!” “去你的，张书记见过的漂亮女人还少啊，怎么会看上我这种残花败柳。” “呵呵，你这个年纪是最迷人的！”李钰彤有些嫉妒地说：“不过嘛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张书记见过的漂亮女人是不少！” “真的？难道他在外面还……” 李钰彤醒悟话说多了，马上解释道：“他整天在外面跑，什么漂亮女人没看过？” “也对……”米拉点点头，便不再谈这个话题。 “这是怎么回事！”伊力巴巴握着手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就关机了呢！” 古丽苏合安慰地搂着他的腰摇摆身体，笑道：“可能是没电了吧。” “不可能，他做事一向很谨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今天还没给我打过电话！” “说明没有事发生……”古丽苏合把他的身体扳过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上围的两座山峰所在，说：“你太紧张了。” “我不紧张不行，张清扬已经回来了，温岭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一定很生气！” “那又如何？那个案子已经办成了铁案！”古丽苏合抚摸着他的脸：“瞧你这几天累的，好好休息一下，别想了。” “哎！”伊力巴巴无奈地坐下了，叹息道：“不是我胆子小，而是这次张清扬的做法太诡异，我相信他肯定不愿意放弃温岭的事，不然就不会接见柳大民！” “他没有证据能怎么办？阿依露是不会再说话了！”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西兰珠！” “呵呵，这种事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吗？”古丽苏合轻蔑地说：“这件事都提过多少次了？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彻底解决，知道吗？要不然即使这次没什么事，柳大民总这样闹，说不准以后会出事。” 伊力巴巴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我烦心的地方。当年这个事……我真他妈的后悔啊！”他抬手捏着额头，说不出的痛苦难言。 “来……”古丽苏合站到他身后去，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胸口，然后伸手捏着他的太阳穴。 “张清扬回来了……”阿布爱德江躺在病床上打了个哈欠，“我也该出院了！” 热西库利亚不解地说：“你躺得好好的，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你出去不是增加麻烦吗？” “你就是蠢！”阿布爱德江瞪了她一眼，说：“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这次生病只是一个大计划中的小计划，我要永远躺在这里面，那就是半个死人了！” “难道你真不想消停了？”热西库利亚对他的前途有些担忧，说：“你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过几年再把政协主席兼过来，正部一解决，今后也许还有上京的机会……” 阿布爱德江摇摇头，说：“上京当首长是需要能力和影响力的，我现在完全被人给盖住了，人们眼里只有吾艾肖贝，谁把我放在心上？照这样下去，我只能退休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自有分寸！白天我接到了一个消息……”说到这里，阿布爱德江的脸色沉重起来。 “什么消息？” “有人想让我年后当政协主席！” “这不是好事吗？”热西库利亚兴奋道：“你去当主席，我过去当副主席！” “你真是……”阿布爱德江伸手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胸口，“他想拿下我的副书记，让我直接退二线！” “什么？”热西库利亚吓了一跳：“你现在的年纪……” “谁说不是呢！他欺人太甚了！看来我在温岭的行动让他害怕了，可是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嘛!我等着他和我谈，却没想到……他直接想把我弄走！”阿布爱德江越想越气愤。 热西库利亚知道那个“他”是谁，疑惑道：“你确信这是真的？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吧？一直以来他都需要你……” “我也不相信，可是这次的消息很准确！”阿布爱德江冷笑道：“他太小瞧我了，我在京城的关系并不比他少！” 热西库利亚满脸的不可思议，说：“他真做得出来！” “这个人……我真是看错了！现在张清扬来了，对我来说也未偿不是件好事！我不能当省委书记，难道还……” “你想当省长？” “哈哈……”阿布爱德江放声大笑：“省长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个二把手？我才不想当什么省长，但是我要让当省长的人明白，西北的工作没有我……他就玩不转！” “那你选择和张清扬合作？” “我有这么说过吗？”阿布爱德江脸上的笑容神秘起来，一边解腰带一边说：“在西北人人都觉得我没有脑子，这次我就让那些人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脑子！” 说完之后，他把裤子拉了下来，揪住热西库利亚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在了上面。 “医院……这不好吧？”热西库利亚拉开小裤，咬住那东西问道。 “怕什么……”阿布爱德江抬手光了灯，下面就湿润所包裹。 阿布爱德江这几天很高兴，自从去了趟温岭后，西北的干部好像就对他提高了关注。特别是伊力巴巴，这几天过来探望了好几次。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想让西北的干部明白，西北不是只有吾艾肖贝。 西北的局势好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同前段时间的冷静相比，最近干部的活动都比较大。阿布爱德江上班的第一天，就把马成龙叫到办公室畅谈一翻，随后，马成龙刚回到自己办公室，伊力巴巴又来了，说好些天没聚了要请他吃饭。马成龙没敢直接答应，说怕有事，到晚上再说。 送走伊力巴巴，马成龙就来到了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正在看文件，各个下去检查的小组都陆续回来了。 张清扬抬头看到马成龙春风满面，笑道：“什么喜事？” “阿布书记上班了。” “我知道，一大早上他就过来向我汇报了，还送了两包茶叶。”张清扬指了指他手中的茶杯。 “他刚才把我叫了过去，谈了半天。”马成龙喝了口茶，品了品说：“还真是极品好茶。” “估计是他生病期间下面的干部送的。对了，他都谈了什么？” “也没谈什么，就是感谢我陪着您去温岭接手了他的工作，剩下的就是闲聊，谈了几个地市的干部……” 张清扬有点明白了，笑道：“看来他真的心动了！” “张书记……”马成龙抬头看了眼张清扬，有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说。 张清扬看着他说：“你说吧。” 马成龙琢磨了一会儿，他最近一直在留心阿布爱德江的动作，深知他最近的改变与张清扬有关。他想过这个问题，也明白张清扬这样的用意，可是他有些担忧。他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怕赶走了老虎，却来了只雄狮！” 第2326章 权利需要底线 “呵呵……”张清扬明白他的用意，笑道：“我没想赶走老虎，只是想再多引来一只老虎。” 马成龙暗暗想了想，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老马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权利是需要底线的，一但到了某中极端，那就是自我伤害。对于权利而言，最正常的分配是百分之五十一和百分之四十九的关系，如果是百分之六十和百分之四十甚至是百分之七十和百分之三十的对比，那么你说谁是胜利者？但如果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是百分之五十，另外两个人分别是百分之二十五……” 马成龙肃然起敬，看来在张清扬平静的外表下隐藏了他卓越的政治智慧和渊博的学识。他终于相信张清扬的才能不是假的，他到底有多深恐怕无人能摸到底。 马成龙说：“还有件事，刚才伊力巴巴找我，说要请我吃饭。” “又是古丽饭店？”张清扬笑了。 “嗯。”马成龙也笑了。 “你不用避讳什么，还像之前那样就好。” “那还是我们两个过去？” “随你们啊……”张清扬笑得很开心，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他现在终于感觉有点省委书记的样子了。 马成龙刚走，张清扬就把白世杰叫了进来。 白世杰问道：“张书记，您有什么安排？” “文件都整理好了吧？”张清扬漫不经心地问道。 “什么文件？”白世杰满脸的不解。 一听这话，张清扬忽然翻脸了，拍着桌子说：“老白啊，工作要上心，难道我不安排的就不是工作吗？企业用工大检查搞了这么久，各个小组也都回来了，你就不能把各个组的调研文件整理一下？” “我……”白世杰的脸红得像猪肝，张清扬打了他一个毫无准备。 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语重心长地说：“老白啊，我多次在会上重点提醒你们，要把企业用工规范的实施工作劳劳记在脑子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是省委的大管家，这件事……还用我多说吗？” “张书记，对不起，是我对这项工作的重视不够，我马上就整理！” 张清扬点点头，说：“老白，我们的工作需要的是一个态度，如果连省委领导都不重视，那下面的人不是更加不重视吗？” 白世杰弯着腰、低着头，虚心地说：“您说得很对，这全是我的错。” “哎，好了，你去忙吧。”张清扬很不耐烦地摆摆手，“通知一下，明天就开会。” 白世杰的脚步停了一下，疑惑道：“明天就开？” “嗯，我要听听大家的汇报！” “好的，我来通知。” “除掉工作小组的成员，所有常委必须出席！还有……伊力秘书长也请来吧，这项工作他也有份。” 白世杰默默地退了出去，心想这是一个小型的省委扩大会议啊。难道说张书记要有大举动？他今天骂自己……是否要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呢？ 白世杰心虚地回到办公室，他知道张清扬对他是越来越不满意了。当然，造成这样的局面还要怪他自己。白世杰先把几位副秘书长叫了过来，让他们抓紧召集办公厅的人手整理各小组的调研材料，然后通知大家开会。 别人都通知完了，他最后把电话打给了伊力巴巴。 “首长，有何指示？”伊力巴巴开着玩笑。 “首长？有被人天天骂的首长吗？”白世杰满嘴火气地说道。 “呵呵……怎么又被骂了？” “哎！”白世杰烦躁地说：“通知你个事，明天要开会。” “什么会？” “企业管理规范检查工作汇报会。” “哦……我知道了。”伊力巴巴点点头，心头一紧，问道：“有没有其它的消息？” “不好说，现在看不出来。”白世杰苦闷地回答，“不过，领导特意请你也出席会议。” “为什么？” “你是政府秘书长，这项工作当然也有你的份，今后你可要上上心！” “就这么简单？我怎么有点害怕……” “怕什么？” “老白，你说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怎么了？” “最近干部的举动有点不太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你想多了吧……”白世杰安慰着，其实他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晚上出来腐败一下？” “你还有心情腐败？” “喝喝酒，泡泡妞，谈谈事……怎么样？”伊力巴巴笑道。 “再说吧，我这边还有工作呢！”白世杰现在很烦，半点兴趣也没有。 “好吧，我等你。”伊力巴巴挂上电话，赶紧去找省长汇报。 提起省长，伊力巴巴心里又是一紧。吾艾肖贝从京城回来几天了，半点没和他提京城的事情，这是很不正常的。过去有什么事，吾艾肖贝都会和他说一说。他不禁有些担心，难道省长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牺牲吗？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张清扬主持召开了企业管理规范检查工作汇报会。张清扬在会前没有与任何人沟通，暗中的准备已经很充分了。时间到了，大家端着杯子稳稳走来。这样的会议不像常委会，常委会往往是按着顺序来的，好像来得越晚越能体现其在常委中的排名。张清扬几乎是和吾艾肖贝一起到的，两人相互点头微笑，并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张清扬扫视了一圈，眉头稍微皱了下，问道：“阿布书记没来吗？” 白世杰马上起身道：“我去催催。” 吾艾肖贝脸上不太好看，阿布爱德江迟迟不来，其实最丢人的是他。过去阿布爱德江是很给他面子的，这样的会议都会比他早一点到。 张清扬没理白世杰，而是冲吾艾肖贝说：“听说省长上京了？” “嗯，过去办点事，走了几个部委。”吾艾肖贝客气地说道。 “是应该走走啊，路上还好吧？” “好。”吾艾肖贝望着张清扬脸上的笑容，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清扬不再说话，低头翻开材料，认真地看起来。张清扬稳稳地坐在那里，进入了另一种角色，表情十分的郑重。其实开会前领导的表现往往是一种暗示，他所营造出的氛围是为了议题。像这种会议，看似是讨论汇报企业用工大检查，但其实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张清扬开会的真正目的。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今天的会议应该存在着某种意义。张清扬在会前就表现出这样的意思，是给所有人提个醒，这或许也是一次批斗会。 这就像大自然的咆哮，在台风或者海啸来临之前，会有一定的孕育过程，随后才会排山倒海的暴发。伊力巴巴有些不安，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这气氛哪像工作会议那么简单！伊力巴巴非常紧张，他在害怕的同时也渴望着张清扬早点暴发，甚至来得猛烈性，这样等待的日子更难受。 参会的人陆续到了，看到一号和二号都在场等着，他们就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安地坐到了后面。人大、政协的领导也都来了，原本嘻嘻哈哈的，可是当一进门感受到气氛不对时，也立刻对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坐下了，装模作样地翻开了文件。 吾艾肖贝看向伊力巴巴问道：“到齐了吗？” “还有阿布书记。”伊力巴巴回答，看了眼张清扬，起身去看了。 吾艾肖贝看了眼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阿布，肯定把时间记错了！”阿布迟迟不来，这让身为西北干部领袖的他很没面子。 张清扬面无表情，没说什么。伊力巴巴刚走到门口，白世杰和阿布爱德江就出现了。阿布爱德江脸上的表情很威严，他扫了一圈会议室，也发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好像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似的。阿布书记对张清扬点点头，走到自己座位前坐下，这才看了眼吾艾肖贝。 张清扬扶了扶眼镜，说：“开会吧。” 大家分别掏出了纸和笔，看样子准备记下张书记的讲话。其实这种会议，并不需要他们记什么，会议内有专门负责记录的秘书，会后自然有人整理会议纪要。张清扬把议题讲了一下，一是听取几个小组去检查的汇报；二是讨论分析，研究问题；三是提出整改意见，以便实施到下阶段的工作当中。张清扬说完之后，看向大家说，“谁先介绍？” 吾艾肖贝感觉气氛不太对，虽说这项工作是由张清扬亲自主抓的，但是他来参加这个会议，总感觉像个普通工作人员似的，好像和他关系不大。会议的走向已经被张清扬劳劳抓住，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张清扬的气势就上来了，这种局面一但形成会影响他今后的地位。 吾艾肖贝见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阿布爱德江，便说：“阿布书记，你先说吧。” 通常来说，也应该轮到阿布书记说话了，所以吾艾肖贝这么说也没什么。但他本没必要提醒，这样一提醒，就有了话语权似的。说完之后他自己舒服多了。 第2327章 高度赞扬 阿布爱德江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这几天都在养病，有什么好说的？”语气颇为硬朗，说完后又解释道：“我之前在温岭了解的情况太少，还是最后说吧。” 吾艾肖贝脸色大变，阿布爱德江这是赤裸裸的反击，分明对他很不满。阿布爱德江说完谁也没看，又继续低下头喝水。会议室内有些冷场，伊力巴巴和白世杰交流了一下神色，大家都僵在那里，有些发呆。这时候林副省长说：“我先说吧。” 林副省长把他们组的检查情况汇报了一下，然后是政协主席，人大副主任，还有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的厅长，相继做了汇报。这几位领导汇报时报喜不报忧，他们从各地的准备工作入手，重点谈了谈各地在企业管理规范整治活动中所做出的努力，虽然问题也有，但各地处理的都不错，赢得了企业的理解和员工的支持。特别是政协主席徐唯真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厅长普华德日，这两人走访的地方是西北的南部几个地市，对这些城市进行了高度的赞扬。 他们提到金田和阿昌时，对那里的干部进行了表扬，对他们的各项工作都很满意。在坐的各位都知道，金田和阿昌等地在西北来说是问题最大的地区，可是他们却这样说，明显别有目的。张清扬知道，这两个地区的干部要面临大调整，吾艾肖贝是别有想法的。张清扬的神色不太好看，他不禁想到了前些日子吾艾肖贝交给他的那份名单，看来他是想把这几个南部地区劳劳掌握在手里的。 等这些人都说完之后，张清扬才看向阿布爱德江说：“阿布书记，你也谈谈对温岭的看法吧。” “好的。”阿布爱德江微笑点头，与刚才对待吾艾肖贝的表情完全不同。 吾艾肖贝心里一紧，他知道曾经的老伙计变了。 阿布爱德江慢吞吞地讲诉着，伊力巴巴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阿布爱德江与之前的汇报完全相反，大谈温岭存在的不足，特别是对温岭市这项工作的直接负责人杰林非常不满，点名批评了他。他认为杰林完全没有重视这项工作，只不过是在走过场，应付检查而已。特别是在张书记去了之后，企业方面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温岭的工作需要从头做起！ 阿布爱德江发言的时候，吾艾肖贝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阿布爱德江就像没看到他的表情似的，接下来又重点谈了谈张书记那天被围堵的事情。他批评温岭方面的工作不细致，竟然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必须查出幕后的黑手。 吾艾肖贝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对张清扬点点头，捂着小腹走出了会议室，看样子是去厕所了。会场内议论纷纷，阿布爱德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情绪不为所动。张清扬就像没看到省长离开似的，看向白世杰说：“老白，说说沙园的情况。” 白世杰有了前几位的经验，在谈起沙园的检查工作时，挑重点表扬了一两个方面，然后又捡重要的错误说了说，可以说有喜有忧，听上去很充实，但是并没有多少个人的意见在里面。白世杰在汇报的时候心里可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他心想阿布这么说不是要把伊力巴巴往死路上逼吗？而且这些话应该是张书记想要听到的吧？张清扬刚才明显对徐唯真和普华德日的汇报不满意，难道阿布书记和张书记准备联手？想到这里，白世杰后背开始出汗，如果真是这样，他今后在省委的地位将越来越尴尬了。 等白世杰说完了之后，吾艾肖贝才重新走了进来，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张清扬扫向大家说：“大家都把情况介绍得差不多了，下面讨论讨论，阿布书记……你来主持一下。” 阿布爱德江清了清嗓子，说：“那就按原计划说说吧……” 吾艾肖贝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张清扬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张清扬站了起来，看向伊力巴巴说：“伊力秘书长，你出来一下。” 伊力巴巴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张清扬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了。伊力巴巴赶紧从后面跟上去。这两人刚离开，会议室就有些乱，大家的脸色都很慌张，低声议论起来，好像忘记了会议的本来目的。吾艾肖贝的脸色更难看了，大家这样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丢人的还是他！省委书记走了会场秩序就乱了，那他这个省长也太…… “干什么！”阿布爱德江扳着脸拍了拍桌子，充满威严地说：“张书记只不过出去谈点事，我们谈我们的！” 大家赶紧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讨论起来。阿布爱德江不经意地看了眼吾艾肖贝，目光就跳了过去。吾艾肖贝感觉脸上很痒，还有些发热，他有些坐不住了。眼神不住地飘向门口，难道张清扬真的决定了？这样的会议气氛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对他来说是耻辱！ 吾艾肖贝迟迟等不到张清扬和伊力巴巴回来，看着还在说话的白世杰，起身道：“我不太舒服。”说完就离开了。吾艾肖贝其实想出去看看张清扬和伊力巴巴，可是走廊里并没有这两个人，仔细一听，旁边的休息室好像有人谈话。他不好推门进去，生着闷气离开了。 会场内更乱了，这种会议的汇报和讨论就是说给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听到，现在两位主官都走了，室内就好像没了主心骨似的。阿布爱德江却浑然不在意，接着高谈阔论。其它人已经去失了热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着说着聊起了别的，有人还开起了玩笑。白世杰听着大家的笑声，冷汗直流，他不明白张清扬今天搞的是什么事。 吾艾肖贝离开后好一会儿，张清扬和伊力巴巴回来了。张清扬脸色平静，伊力巴巴满头是汗，脸色很难看。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很惊讶地看着吾艾肖贝的空位，不解地看向了白世杰。 白世杰马上解释道：“省长不太舒服，回去休息了。” 张清扬的表情相当不悦，马上接过话头批评起来，他说对于企业管理规范检查活动，从省委到基层都重视不够，下面的人在走过场，我们在座的也是走过场！此话含意相当直接，直指中途离开的吾艾肖贝。 张清扬扫视着全场说：“省委决定搞这样的整治活动，目的是进一步加强我省企业用工管理的规范，端正企业对员工的态度，改变他们目前的管理方式。自从中央援助西北以来，我们取得了许多辉煌的成就，整个西北地区的经济发展越来越快，人民群众生活水平大副度提高，各种企业也多了起来。表面上看，我们做得很不错，但是我们现在能说已经达到西北老百姓的要求了吗？那些企业、工厂对员工的各项保障达标了吗？我到温岭走了一圈，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员工的心理需求并没有得到满足，如果不能提前预判企业与员工之间的关系，不能用法律替他们解决矛盾，企业早晚会出大问题！一但这些企业出了问题，那么何谈发展？” 张清扬越说越激动，最后拍了拍桌子。会场内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政协主席徐唯林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厅长普华德日都不敢抬头了，他们没想到张书记会这样赤裸裸地提出批评。 张清扬接着说道：“有的干部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脱离现实，片面的追求政绩，只要求企业出成绩，却忽略了对企业员工的人性关怀，再这样发展下去产，会引起企业间更大的矛盾！大家都明白西北民族的特殊，一但出现问题，我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三年前的骚乱！” 伊力巴巴坐在角落处身体有点发冷，到不是因为张清扬说的这些，而是刚才在旁边休息室他们谈的内容。张清扬还在继续谈着，完全忽略了伊力巴巴似的，说到最后提议企业管理规范大检查要重新来过，重点整改，直到验收合格！对于不支持的企业，一定要一对一的谈话解决问题。他看向政协主席徐唯林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厅长普华德日，微笑道：“你们说的南部地区搞得这么好，我看那就要总结经验，把他们的方式推向全省！”他看向组织部长马成龙说：“马部长，这事就由组织部安排人下去吧，一定要好好向人家学习嘛！徐主席把那边夸得天花乱坠，一定要好好取经！正好省委也要调整干部了，这次就当是前期对干部的考察吧！” 马成龙微笑点头，说：“过去南部地区存在着很多问题，难道这么快就有了大变化？呵呵……还真要去看看啊！” 政协主席徐唯林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厅长普华德日两张脸变得惨白，他们没想到张清扬真认真起来，那里的实际情况他们是了解的，现在要动了真格的……他们不禁心虚了。看来要提前给那边打招呼，让他们把工作补回来。不然以张清扬现在威望的上升态势，他们可不想成为刀下之鬼。 第2328章 自尊心得到满足 张清扬又看向白世杰说：“老白，你把会议结果向省长汇报一下，他不是生病了嘛，你替我看看他，实在不行就去医院休息几天！你们看阿布书记前些天不是也病了，现在哪像个病人嘛，对工作充满了激情和热情，值得我们学习啊！” 阿布爱德江微笑着看向大家，总感觉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尊重之意。过去这种眼神只有看向吾艾肖贝的时候才会出现，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接下来，张清扬又给省委办公厅、政研室交待了一项任务，让他们结合各个小组的检查结果写几篇文章，要把存在的问题反映出来，切中要害，更加深度地解析企业管理规范的重要性。说到这里，他看向郑一波说：“老郑，那个案子怎么样了？这么久……怎么没听您汇报？” “啊……哪个案子？”郑一波正在低头看文件，听到张书记问自己一时间没什么准备。 张清扬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严肃地扫视了一圈，气得拍了拍桌子，然后指着大家说：“你们瞧瞧！我刚才还说在坐的各位对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认识不够！我说郑副省长……我还能说哪个案子？” 郑一波闹了个大红脸，吱唔了半天说道：“那个……我们还在调查，米拉这件事您放心，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些证据！” “多久了？”张清扬满脸的怒容：“你们的办事效率太低了！” 郑一波略显心虚地看了眼伊力巴巴，伊力巴巴心里已经明白了。郑一波解释道：“张书记，其实苏兰木木这个案子涉及到的证人比较多，因此……” “要尽快！省委正在搞这样的政策，结果连一个相关的案子都没处理好，如何说服群众？”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希望大家一定要把这项工作重视起来！” 阿布爱德江附和道：“刚才张书记说得很对，关靠我们几张嘴是不行的，各位必须从思想上重视起来。一个很简单的企业老板骚扰员工案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案，公安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郑一波惭愧地低下头，就连政法委书记曾三杰也觉得脸面无光，他不满地看了眼阿布爱德江，最终没有说话。今天的会议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太诡异了，谁也没有想到会议演变成这样。 张清扬见气氛塑造得差不多了，敲了敲桌子说道：“还有个事，今天就宣布一下。”他顿了顿，扫视全场说道：“最近温岭闹出了一些事，我想大家都清楚，针对伊力秘书长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现在已经闹到上级领导那里了，我们要重视起来，还伊力秘书长一个清白！” 张清扬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大家都没想到张清扬找伊力巴巴是为了这件事，难道伊力巴巴真的要完？ 张清扬看向省纪委田小英说：“田书记，你讲一下吧。” 田小英点点头，说：“省纪委受上级领导的指示，决定对这件事立案调查，希望大家都要理解，不要过分的解读，这个案子之前查过几次，事实证明伊力秘书长是清白的，我想这次也是一样，但举报人说又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并且闹到了上面，省纪委不得不重视起来。伊力秘书长，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伊力巴巴点头道：“我会的。” “我再重申一遍，大家不要对伊力秘书长有什么想法，这完全是为了他的清白，为了他今后的工作着想！”张清扬说到这里又扫视大家说：“刚才伊力秘书长已经和我谈过了，他主动表示会配合调查。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吧！阿布书记，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的。”阿布爱德江稳稳地坐在那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张清扬等大家都离开后，拿起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随后看着阿布爱德江叹息一声，说：“没几个人把这项工作当回事啊！” 阿布爱德江附和道：“也许这就是思想上的差距吧，大家还没有完全理解张书记的思路，也没有理解这项工作的重要性！” 张清扬对阿布爱德江的表态很满意，微笑道：“阿布书记说得对啊，认识不够可以学习，但是我看有些人根本就不想好好搞！南部那几个地区……真像他们说得那么好？” 阿布爱德江嘴角挂着冷笑，说：“张书记，您别和老徐那帮人一般见识，这般老家伙占着位子不拉屎，还不是看人家脸色？” 张清扬知道他说的是政协主席徐唯真，表明了他是省长那边的人。他再次长叹一声，淡淡地说：“老徐年纪快到站了，我看放眼全省……你应该努努力啊！” 阿布爱德江心中狂喜，难道这就是张清扬留下自己的用意？当然，他肯定需要一些交换条件。想到这里，阿布苦笑道：“我努力有什么用，这个位子有很多人看着呢，更何况有人不想我接任啊！” 张清扬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其实现在省委副书记兼任政协主席的有很多，以你的年纪早就应该加加担子了！”说到这里，张清扬叹息一声，补充道：“我就不明白了，西北是少数民族，对于少数民族干部，中央一直以来都很照顾，以你和省长在当地的威望，应该让省长在上头帮你活动活动，这事其实不难……” 阿布爱德江冷笑道：“不活动不算，人家还反对呢！” “什么……有这事？”张清扬满脸的不解，“阿布书记，你和省长是西北干部的代表，这……怎么回事？” 阿布爱德江摇头道：“或许省长有其它考虑吧，具体谁知道呢！” 张清扬听着阿布爱德江的怨气，淡淡地说：“其实这事你自己活动活动足矣，放眼整个西北，你也是一位有影响力的人物啊！” 阿布爱德江果然上道，马上说：“那还需要张书记提携啊，谁不知道您在京城有办法啊！不过省长那边……” 张清扬摆手道：“这件事旁人指不上，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活动，不过该说的话我会说的，但我不会出头，你明白吧？至于省长那边……京城如果能定下来，他还能怎么样，总不会公开反对吧？”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不管张清扬是什么交换条件，这笔买卖都很划算。等自己真正掌握了政协，那就在西北形成了第三股势力，张清扬和省长不都要拉拢自己？ 想到这一层，阿布爱德江微笑道：“感谢张书记提醒，我会努力的！” “我呢还要负责省委的全盘工作，接下来想对全省的基层干部进行一下调整，阿布书记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提。我今天留下你，是想和您谈谈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实施工作。我不可能一直盯着这件事，不知道阿布书记有没有什么想法？” 阿布爱德江没想到张清扬如此下血本，送给自己这么多蛋糕，马上笑道：“如果张书记信得过我，这个任务今后就交给我来负责吧！” 这样的好事阿布爱德江巴不得抓在手里呢，不但能增加下基层的机会，还能得到政绩，同时还能与基层干部更多的联络感情，提高他的威信。虽然张清扬才是这个任务的发起人，做好了他脸上最有光，但如果阿布是直接执行人，他的好处比张清扬来得更直接。 张清扬点头道：“我正有这样的想法呢！那等这个任务进入了正轨，就交给你了。这段时间你要叮嘱大家重视起来！” “您放心吧，我一定重视！”阿布爱德江心里燃起了雄心壮志，不管张清扬出于何种目的，他对自己所得到的好处都很满意。从去温岭开始，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想制约另外两位的目标渐渐走向成功。 张清扬点点头，满意地说：“有阿布书记负责这项工作，那我也就放心了。我想对这项工作的重要性，有些干部还不了解，要不然就不会发生温岭那种情况！” 阿布爱德江明白他指的是被围堵的事情，便说：“查清楚没有，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查清楚又能如何？还是要搞好团结啊！”张清扬无奈地说：“不过，对于伊力秘书长的事情你怎么看？好像柳大民也找你了吧？”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说：“这件事闹了有几年了吧，我相信伊力秘书长是清白的，但是关于这个案子的说法有很多，也许真的有一些东西不为外人得知，不然柳大民何苦要闹呢？” “您也这么想？” “嗯，伊力这个人能干事，但也能惹事，有些事不方便公开也情有可原嘛！不过我支持查一查，还他个清白也有利于今后的工作！” 张清扬马上说：“如果阿布书记有什么线索，还是要提出来啊！” “我当然会的！”阿布爱德江点点头，这件事他是想保持原状的，既能牵制住吾艾肖贝，又能让张清扬重视自己的地位。但如果伊力巴巴真的倒了，对他到没有什么好处。 第2329章 胸有成竹 张清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和他说这些也只是敲打而已，微笑道：“下面，我想和您谈谈南部几个地区的事情，他们把南边夸得那么好，这是别有目的啊，大家都知道省委要调整班子，因此……” 阿布爱德江耐心地听着，心里越来越激动。干部调整是官场中的大事，每一次调整都像是重新瓜分蛋糕，权利会得到重新的分配。张清扬主动向他提起干部调整，这是打算先让他准备准备…… 张清扬说：“我向组织部了解了一下，上次调整还是几年前，有不少地区的干部要么干得太久，要么年纪就大了，该调整的必须调整，阿布书记也要认真参与进来啊！” 阿布爱德江谦虚道：“这样的事情您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张清扬摆摆手，直接问道：“阿布书记如果有合适的人选都可以提出来，先交给组织部研究一下，要不然晚了可就来不及喽！” 阿布爱德江不再客气，说：“我会考虑考虑的，感谢张书记对我的看重。”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西北的主流干部群体还是你们少数民族，不管外来人过来多少，真正治理西北的还是你们。外来干部只是起到文化交流、思想提高、学习经济的过程，他们的到来是为了培养西北自己的干部，你说是不是？” 阿布爱德江佩服张清扬能把私心说得如此正大光明又不过分，微笑道：“您说得对，西北是少数民族地区，真正有影响的还是本地干部。” “是啊，可是有一些人不理解啊，总觉得外来干部抢了他们的饭碗，他们怎么就没想过要向人家学习呢！我上任西北以来，对本地干部的发展培养十分重视，但这需要外地干部的支持，不可否认，在文化、思想、眼界等方面，外来干部是有优势的，需要当地干部的学习！” 阿布爱德江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他今天送给自己这么多蛋糕无非是想支持他的干部调整，支持他对外来干部的重用。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如果自己能趁此机会提一些人上来，支持一下张清扬也没什么。人家必竟是省委书记，上任之后培养一批自己的干部，怎么说这也不过分。 阿布爱德江微笑道：“张书记说得对啊，一直以来，我们对外来干部的任用都不太重视，我建议通过这次调整，应该让组织部好好考察，该重用的就要提起来！” “阿布书记说得太对了，这件事需要你的支持！呵呵……”张清扬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清扬笑得越欢，越让阿布觉得自己的地位越重要。 张清扬止住笑声，说：“先说温岭吧，杰林……你了解他吗？有这么件事……” 会议刚刚结束，吾艾肖贝的办公室里就坐满了人。刚才的会议上发生了太多的意外，他们需要找主心骨聊聊。政协主席徐唯真，政法委书记曾三杰，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还有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厅长普华德日，他们都过来了。这几位都是在会议上受到张清扬批评过的，当时吾艾肖贝不在，他们急于过来汇报。让人意外的是伊力巴巴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坐进了白世杰的办公室。 吾艾肖贝听着几个人汇报自己离开之后会议上的情况，暗暗懊悔不已，他知道自己是不应该离开的。通过这几天边缘化的交手，他越来越相信张清扬是那种善于准备“大棋”的政治高手，好像每步都在计划中。就拿今天的事来说，似乎他知道自己会提前离开一样，这才抓住空子在会上谈了伊力巴巴的事情。反过来想，如果省长在现场，张清扬肯定不会如此正大光明白地谈伊力巴巴的问题。张清扬就像导演，会场内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演员，一切就像按照他剧本发展似的，他似乎提前就预想到了每个人的表现一样。 吾艾肖贝的脸色很沉重，原本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完完全全占据了上风，可是他现在才明白，他又被张清扬的假像所迷惑了。他就像深深掉进这盘棋的一枚棋子，他自身的失误太多了。这盘棋就像是一个陷阱，一步步地诱导着他犯错。他的重大失误是对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轻视，之前本以为张清扬想借米拉事件来搞面子工程，可是没想到他真的用了心，而且还发现了问题！吾艾肖贝想了想企业用工管理规范这几个字，原来张清扬对这件事的了解很深入，并不是想片面的搞个形势主义。 吾艾肖贝原本的想法是通过这件事好好的宣传西北南部几个地区，把那里的干部提上来，让徐唯真等人在会上好好的表扬一下南部地区，他之前也把那边干部的名单交给了张清扬，所有工作应该很充分了。可是他没想到张清扬一下子重视、强硬起来，同之前的“软弱”判若两人，还要安排组织部过去学习经验，这下等于是打了他自己的脸。不但他丢人，连徐唯真也害怕了。 他的另一个失误是在伊力巴巴的问题上，张清扬对温岭旧事的态度，又像是一盘大棋中的小计划。回想起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吾艾肖贝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从张清扬放弃去温岭，再到派阿布爱德江去，随后阿布爱德江生病……这一切的切一他都算计到了吗？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几个人，他相信这还不是张清扬的真正实力。这个人太可怕了，自从他到西北之后，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可其实这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在稳中求进，不知不觉中已经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更令吾艾肖贝汗颜的是，他还没有捕捉到张清扬整个大计划的发展方向，不明白他还会向哪方面作文章…… “省长，南部几个地区要抓紧把企业管理规范这项工作抓起来啊，要不然等老马带人过去一看……”徐唯真见省长迟迟不表态，他有些忍不住了。 吾艾肖贝微笑道：“徐主席，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让那些地方自己去办吧。” 徐唯真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刚才在会上我可是大话说出去了，万一……” “怕什么，你也是西北省几大班子的领导之一！”吾艾肖贝不禁有些火。 徐唯真听他发火，心里有些不满，怎么说自己也是政协主席，是你求我帮忙，我才替南部几个地区说好话的！要不然我是吃饱了撑的？ 他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怕对南部几个地方影响不好嘛，这件事本来和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您有数就行，我看您还是研究研究伊力巴巴的事情吧！” 徐唯真说完起身就走，半点也不客气。 “这个老徐！”吾艾肖贝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里也怪自己刚才太着急没有注意语气，让徐唯真生气了。 “省长……”社保厅厅长普华德日也忍不住了。 吾艾肖贝缓和了一下脸色，对他说：“普华，这件事张书记很重视，你这个社保厅厅长更要引起重视啊，该做的工作要好好做，知道吧？” 普华德日点点头，他明白了领导的意思，起身道：“那我回去安排一下，让各地把这项工作重点抓一抓！” 吾艾肖贝点点头，办公室里只剩下曾三杰和司马阿木，这两位可以算成是绝对心腹了。吾艾肖贝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曾三杰瞥了眼吾艾肖贝，说：“企业用工规范的事到不用担心，把前面的工作补上就行了。但是刚才张书记在会上提到了米拉那个案子，这事……和伊力秘书长还有关系啊！” 吾艾肖贝愣住了，他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案子和伊力巴巴能有什么关系？司马阿木也很不理解，问道：“曾书记，这事和伊力有什么关系？” 曾三杰解释道：“郑一波瞒着张书记把那个嫌疑人给放了……是我和伊力巴巴求的情，是伊力让我和郑一波打的招呼。那个人叫苏兰木木，过去在温岭……” 吾艾肖贝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说：“这么大的情况他怎么没和我说！” 曾三杰说：“郑一波放了苏兰木木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可能伊力秘书长就觉得问题不大，没向您汇报。” 吾艾肖贝喝口水压了压，问道：“苏兰木木和温岭有什么关系吗？”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柳大民的举报信里提到过苏兰木木，他说苏兰木木与伊力秘书长当初相互勾结……” |“对，我想起来了！”吾艾肖贝拍了下大腿，回忆着柳大民的举报信，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司马阿木说：“伊力这次危险啊！这些事太乱了，听着都麻烦！” “张书记还说了什么？”吾艾肖贝问道。 司马阿木说：“按他们的说法，这个案子是中纪委重视起来的。” 第2330章 名正言顺 “嗯，那就对了，这样才名正言顺。” “田书记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呼！”曾三杰有些不满地说。 吾艾肖贝冷笑道：“你给我一个田书记提前通知我们的理由！” 曾三杰想了想，满脸的惭愧。省长说得对，先不说田小英这位纪委书记原本就自成一体，其本身多年来也没有受到过重视，既然是上级的要求，她当然没必要和他们进行沟通。 司马阿木说：“省长，伊力巴巴的事怎么办？” 吾艾肖贝说：“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过……”他看向曾三杰说：“最近留意一下公安厅的行动。” 曾三杰会意的点点头，说：“没问题，那边还是咱的天下！” “不要大意！”吾艾肖贝提醒道。 正说着呢，伊力巴巴推门进来了，脸色很难看。吾艾肖贝对他点点头，看向另外两人说：“你们先去忙吧。” 两人起身离开，同情地拍了拍伊力巴巴的肩膀，并未多说什么。 吾艾肖贝抬头看向伊力巴巴，问道：“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伊力巴巴低下头，小声道：“省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吾艾肖贝摆摆手，说：“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伊力巴巴冷笑道：“我想张书记觉得找到新证据了吧，要不然他就不会这样大张其鼓的搞！” 吾艾肖贝感觉他话中有话，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怕！老领导，您放心吧，我对温岭的事有信心！”伊力巴巴冷笑道：“他想查个彻底，我还高兴呢！但是等查完了他必须恢复我的名誉，必须保证柳大民不再闹事，否则柳大民就是在诬陷，我必须反击！” 吾艾肖贝眼前一亮，看见伊力巴巴是这样的态度，他心里反而安定了，点头道：“没问题就好，这件事确实要有一个了断。” 伊力巴巴说：“老领导，这几天我还是请假吧，嗯……我想提交辞呈！” “这……”吾艾肖贝知道他这是想以退为进，辞呈交上来，能否批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他微笑道：“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你休息一下也好。” “好，那我先回去了。”伊力巴巴转身就要离开。 吾艾肖贝犹豫了一下，他本来不想多问的，但还是问道：“那个苏兰木木和你有什么关系？” “朋友的朋友，他现在……已经失踪了。” “失踪？” “嗯。”伊力巴巴脸色有些沉重，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个环节。不过以他对苏兰木木的了解，他即使出现问题也不会供出别人。 吾艾肖贝淡淡地说：“放心吧，西北乱不了！” 伊力巴巴拉开门，发现阿布爱德江正要敲门。 “阿布书记？” “别走，我有事和你说。”他和张清扬谈完就过来了，想解释一下，必竟他不想把关系闹僵，那不符合他的利益。 阿布爱德江拉着伊力巴巴进来，看向吾艾肖贝说：“我也没想到情况变成这样。” 吾艾肖贝愣了一下，没想到阿布爱德江这么说，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伊力巴巴也看向阿布爱德江，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阿布爱德江坐下了，抽出一支烟说：“我之前去温岭时同柳大民见过，从他的嘴里了解了一些东西，但没发现任何新的证据，可以说他对伊力秘书长构不成威胁，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阿布爱德江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之前张书记也和我聊过这个话题，我听他的意思也没想怎么样。不过，后来在温岭发生了一件事，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让张书记很生气，他刚才叫我也聊了这件事。” 伊力巴巴忍不住了，马上问道：“张书记被围堵那件事？” 阿布爱德江笑了，吾艾肖贝略微不满地看向伊力巴巴，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伊力巴巴醒悟过来，脸有些红，立即想解释：“我是从……” “这是一件事，”阿布爱德江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我想你一定会知道的！不过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很不好啊！” “还有事？”伊力巴巴现在也顾不得矜持了，脸色很难看。 阿布爱德江说：“张书记被遇刺的当天晚上，温岭市民间艺术团有位漂亮女演员去了他的房间，说要陪他……呵呵，这件事是杰林安排的。” “有这种事？”吾艾肖贝气得站起来，看向伊力巴巴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伊力巴巴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刚知道……” “你不知道？”阿布爱德江很意外地看向伊力巴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一开始就知道！” 伊力巴巴尴尬地说：“阿布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阿布爱德江冷笑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张书记的意思！” 他这么一解释，两人就明白了。伊力巴巴低下头，恨死杰林了。吾艾肖贝思索了一下，说：“老伙计，你的意思是说张书记觉得杰林是受了伊力的指使，所以才……” “这件事……其实是明摆着的！最近温岭太敏感，而杰林和伊力的关系……大家谁不清楚？他想这么认为，也算正常吧？” 吾艾肖贝点点头，看向阿布爱德江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说：“要是这样我就有点明白了，原本张书记没想着调查伊力，可是这件事发生后……” 虽然看似这更符合逻辑，但是与吾艾肖贝之前的推理完全不同。他之前任为这是张清扬下的一步大棋，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部棋的一部分。可是听了阿布爱德江的话，有些事更像是巧合，他一下子变得矛盾了。 伊力巴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杰林，都蠢到家了，他怎么能对张书记做出这样的事，太蠢了!” 阿布爱德江苦笑道：“这还不算，按照杰林的原话，这是省委领导到温岭接待工作当中的一项……” “什么？”吾艾肖贝气得拍起了桌子，指着伊力巴巴骂道：“看你干的好事!” 伊力巴巴看向阿布爱德江说：“阿布书记，他……真这么说？” “是啊，我也奇怪！”阿布爱德江一脸无奈：“他怎么能说出这种傻话!” 伊力巴巴满脸通红，解释道：“可能是他太紧张一时说错话了，阿布书记，您要和张书记解释，事实……” “我当然解释了，这些都是没有的事！不过张书记对你有看法是难免的！” 吾艾肖贝点点头，微笑道：“老伙计，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要重视起来。” “你是说企业用工管理规范吧？”吾艾肖贝问道。 阿布爱德江点头道：“之前我以为张书记只是想走走过场，可是没料到……这件事我们要引起注意，马上就要干部调整了，南部几个地区……” 吾艾肖贝说：“之前是我们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阿布爱德江看向伊力巴巴说：“以后还是要小心啊，像以前那样不行了！” 伊力巴巴的脸红了，感激地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看向吾艾肖贝说：“我和省长说点事。” 伊力巴巴看向领导，吾艾肖贝说：“你先去吧，温岭的事主动一点，争取早点得到清白。” 伊力巴巴知道领导还没有放弃自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吾艾肖贝起身来到阿布爱德江身边坐下，笑眯眯地说：“老伙计，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阿布爱德江明白他的意思，说：“省长，最近也许有人对我有一些误会，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北干部的长远发展。我是省委副书记，有些正常工作必须支持张书记，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他对我们西北干部的看法，也更能……您说是吧？” 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老伙计，你说什么呢！谁敢误会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就行了嘛！” 阿布爱德江淡淡一笑，说：“这次上京，拜访了不少人吧？” “嗯，都看了看，呵呵……”吾艾肖贝回答得很委婉。 阿布爱德江见他不愿意多谈，心里很失望，淡淡地说：“政协的老徐也快退了……” “这事……大家一起努力！”吾艾肖贝明白他的意思，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已经和老首长提过了！” “提过了？”阿布爱德江十分意外，心中冷笑：你是提过了，但是你提出的是反对意见！ “嗯，大家对你都很看好，你放心吧，这事问题应该不大。”吾艾肖贝笑眯眯地说道。 “可是……”阿布爱德江盯着吾艾肖贝的眼睛说：“我怎么听到了一些不同意见……” “这个……当然了，上头肯定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 阿布爱德江彻底对这位老朋友失望了，京城传回来的消息明明是说吾艾肖贝提出的反对意见。可是现在吾艾肖贝还在骗他，这让他有一种被人当傻子耍了的感觉。阿布爱德江觉得自己现在所选的路线是对的，整个计划也没有错，如果还向之前那样，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起身道：“我也没别的事，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吾艾肖贝想对他表现得热心一点。 第2331章 第三方势力 然而他的热心反而让阿布爱德江误会了，你越这样哄着我，不就越说明你心虚吗？要不是你觉得对不起我，心中有愧，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 如果吾艾肖贝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肯定委屈得想死，事实表明他在京城根本就没有反对将来阿布爱德江接任政协主席的事，虽然不像他说的那样会帮助阿布，但他还没有和上头提过这个话题，怎么会有反对的意见传出来呢？ 这一切自然都是张清扬的搞的鬼，要说在京城的人脉关系……谁能比得了他？要想制造出一些类似的假话新闻，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当然，他的这个计策其实很容易识破，只要这两人稍微坦荡一些，慌言就会不攻自破，但人性的弱点是自私的，张清扬正是充分利用了他们的心理活动，此计才会成功。 吾艾肖贝现在还没有发觉，其实西北已经形成了第三方势力！阿布爱德江在他和张清扬之间游刃有余，实力渐渐巩固起来。表面上看，这对他和张清扬都不利，但不同的是，阿布爱德江看似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在拼搏，可实际上他的一切又都掌握在张清扬的整个大计划当中…… 省委召开关于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汇报会议之后，张清扬在西北的影响力直线上升，这次会议传出的信息很多，有点人心惶惶的感觉。西北各地对企业用工管理规范重视起来，再也不敢马虎大意，同时一些地区的领导往省委跑的次数也多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人满为患，送走了一拨儿，又来了一拨儿。阿布爱德江的办公室也是如此，从这次会议来看，阿布爱德江在西北的地位似乎仍然坚挺，于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本地干部也越来越多了。 相比之下，省政府那边就相对冷清。伊力巴巴提交了辞呈，虽然吾艾肖贝没有同意他的辞职，但是他也请了假在家休息。受伊力巴巴影响，曾经与他关系不错的干部人人自危，都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对于这次会议上的博弈，大这都觉得张书记完胜，吾艾肖贝完败，败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过去也有人提出过要对伊力巴巴进行调查，但是吾艾肖贝立即提出了反击，硬把调查压了下来。可现在他尽然被“赶”出了会议室，还不如阿布书记坚挺！ 各种传言很多，在西北政界，看似什么也没干的张清扬一下子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说西北的天要变，可能吾艾肖贝受到伊力巴巴的影响要被调走，由阿布爱德江接任省长一职……民间的组织部长有很多，大家都围绕这一主题议论起来。无疑，如果吾艾肖贝离开，获利最大的是阿布爱德江。这样的传言也令这两位当事人的关系越发紧张、尴尬起来。 据说阿布爱德江听到传言的时候微微一笑，还很轻松地抽出了一支烟；而当吾艾肖贝得知阿布爱德江笑了之后，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只是轻蔑地哼一声。他的这声“哼”不知道又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了阿布爱德江的耳朵里，他这次没有笑，只是撇着嘴“切”了一声…… 张清扬的目的达到了，但这两位当事人还有些迷糊。特别是吾艾肖贝，他仍然不敢确定这一切是计划中的，还是意外。吾艾肖贝并没有针对伊力巴巴的事发表看法或者说做出什么反击，他只是提了提金翔，还有西北未来的发展问题。他在视察金翔的时候发表了一篇讲话，重点提了提要尽快解决金翔与冶金厂之间的遗留问题，要通过金翔吹响西北经济发展的号角！ 最近来找张清扬的都是汇报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既然这是张书记亲自抓的工程，大家也要从各个方面表现出重视。当然，外来干部的活动很频繁，这群“流萤”好像找到了方向和主心骨一样，一下子抬起头来。干部调整传出有一阵了，可是迟迟不见张清扬的动静，大家都说张书记要下一盘大棋…… 张清扬不动是因为不能轻举妄动，马成龙已经下去考察了，看似是考察企业用工管理规范，但其实也是在考察干部。张清扬眼下最要紧的工作还是伊力巴巴的案子，如何把他的案子落实才是现在工作的重点。在会议上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最终还是不了了知，势必对他造成不利的影响。 办公室里，田小英正在向张清扬汇报案情进展。田小英皱着眉头，这几天为了这个案子操了不少心，但进展很不顺利。看似柳大民了解了很多事，但是经过调查，同他的了解总有出入。证人阿依露就是不开口，并不承认之前说了那些话。西兰珠那边也没有进展，伊力巴巴否认和她有男女关系，而西兰珠也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表明两人有关系。男女之间的事，又是几年之前，除了残留在女人体内的“牛奶”或者抓人在床，取证确实很难。 听着田小英的汇报，张清扬沉默着没说话，他也知道这次的做法有些大胆，柳大民所说的那几件事有可能真实存在，但是他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的。而且案件过去的时间太久，当年的卷宗毫无破绽可言。 田小英说：“郑省长给我提供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没办法认定。” 张清扬微笑道：“田书记，我知道这个案子的麻烦性，这需要纪委和公安部门合力办公。我给你提个醒，阿依露这次提到了一个叫作苏曼的女人，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关键人物，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另外，阿依露为什么之前开口说出那么多秘密，现在又翻供呢？这也是一个关键，这方面应该让更有刑侦经验的郑省长来和她谈谈。” 田小英点头道：“张书记，和您说实话吧，这个案子我早就想查了，这是压在西北老百姓心头的一块巨石。可是一直以来麻烦很多，这次有您的支持，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张清扬说：“也不能心急，我们现在不能说伊力巴巴是否有问题，我们现在所做的是无罪推定，要用一切来证明他是无罪的，这点还是不要混淆。” 田小英佩服张清扬的精明，说：“您说得对，现在伊力巴巴也只是有这样的嫌疑而已。”田小英说到这里，又迟疑道：“不过……张书记，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那个苏兰木木已经失踪了，按照柳大民的说法，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失踪了？”张清扬脸上有了怒意：“这个郑一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我把这件案子交给他，没想到他把人给放了，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田小英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怕担责任，好像在背后说郑一波坏话似的，马上解释道：“张书记，您误会郑省长了，其实这不是他的决定，这个米拉被伤害的案子确实是他负责的，但是人不是他放的，是曾书记他们……” “不管怎么说，这事他也有责任！” “他正在找，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田小英还在极力辩解。 “哎，头疼啊！其实很简单的一件案子，结果闹了这么多年！”张清扬捏了捏额头：“如果最后证明伊力巴巴没有问题，一定要和柳大民好好谈谈了！” 听张清扬这么一说，田小英感觉自己的压力更大了，表态道：“张书记，我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张清扬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田小英刚要离开，郑一波就到了。看样子郑一波也是刚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的模样。张清扬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郑一波对田小英点点头，向张清扬汇报道：“我刚才温岭回来……” “有什么成果？” 郑一波摇摇头，说：“苏兰木木还是没有找到，我们……” “看你干的好事！”不等他说完，张清扬开口就骂。 郑一波红了脸，田小英不好再呆下去，马上说：“你们聊，我还要回去召开案情分析会。” 等田小英离开了，郑一波的脸色才恢复了。张清扬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受委屈了。” 郑一波摆手道：“这没什么，不过现在阿依露不开口也是个问题！” “不说这个，”张清扬摆摆手，“那个李乔调查得怎么样了？” 郑一波喝了口水，说：“我刚从凉城回来，李乔四年前出现在凉城，之前在凉城没有任何的记录，这个女人很可疑。我们根据她现在的身份信息联系了她的老家，结果证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她的身份是假的！” “那她的真实身份呢？既然是假身份，那这个所谓的‘李乔’的身份是从哪冒出来的？” 郑一波叹息一声，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档案上确实有李乔这个人，她们年纪相仿，但问题是真正的李乔已经死了，所以说……” “我明白了！”张清扬起身徘徊着。 郑一波接着说道：“要想调查他的真实身份有难度，我们又不好轻举妄动，她的这个假身份理论上是真的，不好对她采取……” 第2332章 随时恭候 “不能打草惊蛇，还是要从侧面想想办法，比如她的人际关系，生意伙伴什么的……” 郑一波皱着眉头说：“这个女人深入浅出，人际关系很简单，伊力巴巴自从去了一次之后，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连电话都没有通过！” “李乔……”张清扬默默地念叨了几遍，说道：“既然没什么线索，还是不要把目光过多地放在她身上，现在最重要的是阿依露和苏曼，特别是那个叫苏曼的，一定要把她找到！” 郑一波点点头，说：“我已经发动了能发动的所有关系，争取搞到苏曼的相片！这个女人出现在那个工程里面，虽然她没有公开身份，但是也一定露过面，参与这个工程的人应该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这个路子是对的！”张清扬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要在这几个主要人物上想办法，你有没有办法让阿依露开口？” 郑一波犹豫道：“阿依露能否开口，要取决于苏兰木木，她很害怕苏兰木木，虽然我们保护她女儿的安全，可她还是不开口，这说明苏兰木木肯定还在别的地方要挟她！” 张清扬闭目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要……” “您决定了？” “你觉得呢？” 郑一波苦笑道：“我怕出差错。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您看要不要从古丽饭店动点脑子？” “这个饭店敏感啊！万一操作不好……你就要陷进去了！” “那……” “再研究研究……”张清扬感觉自己骑虎难下。 伊力巴巴站在窗边吸着烟，脸色沉重，身后古丽苏合扑上来，摇头道：“还是关机。” “他到底去哪了呢？出事了？可是不像啊，他如果出事了，那边早就行动了！”伊力巴巴迟迟联系不上苏兰木木，这让他很着急。 古丽苏合说：“他们都查好几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看是没线索了！” “张清扬这次正大光明的搞，如果他没个结果看我怎么落他面子！”伊力巴巴露出了狰狞地笑容。 两正说着，伊力巴巴的手机响了，是郑一波打来的。 “郑省长，有何指示啊？”伊力巴巴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秘书长，我没什么指示，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有空吧？” “呵呵……郑省长还敢请我吃饭？” “有什么不敢的，谁不知道你是清白的！” “谢谢了，我随时恭候！” “就在古丽饭店吧，怎么样？” “可以啊！” 放下电话，伊力巴巴看向古丽苏合说：“我有点看不透这个郑一波了！” “见了面再说吧，看看他想干什么……” “郑省长，来……我敬您一杯。”古丽苏合走到郑一波身前，稍微前倾着身子，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 郑一波望着眼前那一大片火红的蕾丝所包裹住的粉肉，起身笑道：“古丽老板亲自敬酒，我有些消瘦不起啊！” “瞧您说得，是我这半老徐娘不配向您敬酒吧？”古丽苏合咯咯笑着，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那股子风尘味别有风情，对男人来说充满了杀伤力。 “不敢不敢……我喜欢还来不及呢!”郑一波赶紧和她碰了杯。 “谢谢郑省长给我面子！”古丽苏合红唇开启，一饮而下，尽显妖艳。 “哈哈……”郑一波看向伊力巴巴大笑，说：“秘书长，我可真羡慕你啊！” “我现在无职无权，有什么好羡慕的？”伊力巴巴口中颇有怨气，“郑省长，今天又想调查我什么啊？” 郑一波摆摆手，显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说：“秘书长，瞧你说的，我就是想陪你喝喝酒，最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不过这事啊……是温岭那边处理不好，你是间接的受伤者！” 伊力巴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这个杰林……蠢到家了，我白培养了他那么多年，做事太冒失了！” “谁说不是呢！”郑一波无奈地说道：“张书记对你有看法也在所难免，不过我们大家也知道你是清白的。纪委那边可是没什么进展，你放心吧！” “呵呵……反正我也不想干了，无所谓!”伊力巴巴叹息着摇头，很失落的样子。 “郑省长，能不能透露点消息，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大家都知道我和秘书长是朋友，现在都没人敢过来吃饭了，我这小店的生意啊一落千丈！” “呵呵，古丽老板，您就放心吧，纪委再查不出问题，不就结束了？不过……”郑一波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什么呀？”古丽苏合直接坐在了郑一波身边，贴着他的身体撒娇，那一对饱满紧紧地压着他的手臂。 郑一波感觉半边身子有些麻，红着脸说：“这事不知道怎么说。” 伊力巴巴不满地对古丽苏合说：“郑省长不方便说，你就不要问了，这是公事，你插什么嘴！” 古丽苏合娇羞地撅着小嘴，很有风情地白了他一眼，说：“行你们男人插我们的嘴，我们女人就不能插你们男人的嘴啊？” 郑一波大笑，说：“请问古丽老板娘，我们男人有的插，你们女人用什么插啊？” “哈哈……”伊力巴巴笑得前仰后合，他几乎差点误认为郑一波真想和他交朋友。 古丽苏合脸色大红，撒娇般地推了下郑省长，媚声媚气地说：“你真坏！” 郑一波收起笑容，看向伊力巴巴说：“这个案子能否结案，关键在一个人的身上！” “谁？”伊力巴巴忍不住问道。 郑一波看了眼古丽苏合，古丽苏合失落地说：“是不是嫌我碍事啊？要不我离开？” “不不……你知道也没什么，不过我们今天晚上说的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郑一波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苏兰木木，因为有了之前米拉那件事，所以……” “他不是失踪了吗？”伊力巴巴的心提了起来。 郑一波左右看看，小声道：“问题是他真的失踪还是假失踪呢？秘书长，咱们之间就不说废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他出现了……那怎么办？” 伊力巴巴点点头，他听明白了，难道郑一波真想帮自己？想到这里，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郑省长，如果有一天他出现了，那么……这不是方便案情的进展吗？据我所知，你们正在找他吧？” “没错，我们是在找他！但是你以为张书记真的想把事情闹大？”郑一波的表情很复杂，无奈地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所有人都知道温岭存在一定的问题，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查出来？是真的不想查？呵呵……你应该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温岭的问题一但暴发，那么会在西北省引起一联串的反应，张书记刚刚上任，他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更何况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他怎么会愿意揭开已经长好的伤疤？那疼的不是大家吗？” 伊力巴巴若有所思地说：“可是这次要查我……就是张书记的主意！” “不对，”郑一波伸出手指摇了摇：“要查你的确实是张书记说的，那是因为事情发展到这里，张书记被逼到了这里，他不发话不行了！柳大民这么闹，杰林又惹出这么多事，换成是你……你怎么办？” 伊力巴巴脑中一亮，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想想张清扬之前的表态，好像他确实不太想参与温岭的事。这次去温岭，也像是个意外，可事情为什么变成现在的局面呢？郑一波说得有道理，温岭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换成任何一位省委书记，不宣布调查还能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就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温岭的事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呢？ 郑一波见他开窍，淡淡地说：“这件事有推手啊！” “你是说……”伊力巴巴突然想到了阿布爱德江，想到了那些反对自己的人…… 郑一波苦笑道：“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不想让你好过！” 伊力巴巴点点头，思维完全顺着郑一波在考虑了，说：“我有点明白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推着走，他们逼着张书记不得不……” “你终于想明白事情的原因了！”郑一波给他倒了杯酒，接着说道：“你我都知道苏兰木木是关键人物，他失踪了……这很好，可是有一天他要是出现了呢？” 伊力巴巴彻底明白郑一波的意思了，举杯道：“郑省长，谢谢您的点拨，我明白了！” 郑一波说：“秘书长，你老实告诉我，苏兰木木的行踪……你真不知道？” 伊力巴巴摇头，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掏出手机扔给郑一波说：“郑省长，我可以用良心担保，我也正找他呢！你看看我的手机……我给他打过多少电话，可都是关机！” 郑一波微笑道：“看什么看，你这么说我当然相信了！其实有些话说开了就是好，之前我确实怀疑过他的失踪……” 第2333章 别扭 伊力巴巴脸的表情有些神秘，说：“郑省长，这个案子中苏兰木木真的很关键？” 郑一波指着伊力巴巴说：“你不老实！我这么和你说吧，温岭有些案子……应该都和他有点关系吧？这个人底子不干净啊！我想你比我更怕吧？” 伊力巴巴低头不说话，他确实很怕，正如郑一波所说，如果苏兰木木永远消失了，他就不担心了。 郑一波接着说道：“如果有天一他出现了……我想你明白怎么做！” 伊力巴巴模棱两可地说：“既然他已经失踪了，那就不会再出现了!” “另外，温岭的事如果想永远不再出问题，关键还要看背后的那些人……” 伊力巴巴举起酒杯说：“郑省长，我再敬您一杯！” 张清扬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人，感觉有些别扭。这两个女人风格各异，性感迷人，各有各的优点，总这样呆在一起，难免想入非非。来到西北之后，身边一个红颜也没有，他真想给子婷或者梦婷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陪陪自己，可惜这两个女人现在淡出红尘似的，平时连电话都不打。有几次张清扬主动打电话给子婷，结果人家没说几句就挂了，说是怕被监听，害得他哭笑不得。 张清扬当然明白她们是为自己好，他自己也知道不方便像过去那样总和她们见面了，但是正常的见面他并不担心。然而这些女人太为他着想了，总怕在一起的时候被别人撞见，所以不敢来西北。张清扬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想个办把她们“骗”过来，再这么下去，难保哪一天酒后失德，把小李同志……那个了。 “张书记？”米拉正在给两位同学“讲课”，李钰彤听得很认真，可是却发现张书记有些溜号，不知道想什么想得流口水了。 “啊……”张清扬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擦了擦湿润的嘴角，脸色通红地说：“那个……刚才想工作想得太出神了！” “切，想工作都能想得流口水，我太佩服你了！”李钰彤鄙夷地说道。 “我口渴了，去给我泡杯茶！”张清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李钰彤不情愿地去泡茶，更像是一个小书童。 米拉微笑道：“张书记，您已经学得很快了，日常用语基本都掌握了。” “那是你教的好啊！”张清扬笑了笑，从李钰彤手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烫得直叫：“你想谋杀啊！” 李钰彤委屈地说：“刚泡好的茶，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再喝？” 张清扬气道：“就你话多！” 李钰彤不高兴地坐到了一边，知道他又“犯病”了。张清扬把茶杯放下，看向米拉说：“小雅听说我找你当了老师，她也想跟着你学习呢！” “呵呵，那我就更紧张了！”米拉腼腆地笑了。 李钰彤见他们聊得那么投机，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越想心里越委屈，好像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似的。 米拉很聪明，似乎知道她现在的心思，拉着她说：“钰彤也学得快，她非常聪明。” 李钰彤得意地说：“我当年学习英语的时候就快，其实我会好几门外语呢！” 张清扬这才想到她当过空姐的经历，不屑一顾地说：“用八国语言说一句您好，您请慢走，那也叫会外语？” 李钰彤恨得咬牙切齿，扭头不再理他。米拉被逗得笑了，说：“张书记，小李真的很聪明。”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是陈雅打来的。 张清扬拿起手机走回房间接听，满脸笑容地说：“老婆啊？” 李钰彤瞧着他那“发骚”的背影，冷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婆！” “嗯，”陈雅在电话里答应一声，“清扬，我找你有事。” “不是想我啊？” “说正事！”陈雅的语气很强硬，有点像将军发号施令的感觉。 张清扬笑道：“陈将军，有何指示？” “上次在温岭的那个人，我们已经确定了，他确实是沙漠组织的人，他自己也承认了，目的就是想杀死你。” “嗯，其它的呢？” “在他的身上我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张清扬听着陈雅的讲述，思维渐渐飘到了过去。回忆起了一些旧事。挂上电话，张清扬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副场景，他不知道如何分析刚才小雅说的那些事。 张清扬想了很久也没头绪，敲门声把他惊醒了。他不高兴地说了声进来，原来是李钰彤洗了水果端进来，她板着脸说：“吃点水果吧，这几天太干燥了！” 张清扬心中一暖，点头道：“放那里吧。” 李钰彤把水果放下，看到他的房间里有此乱，动手收拾起来。张清扬完全没理会，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些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李钰彤正坐在床边。 “有事？”他很意外地问道。 李钰彤摇摇头，失落地说：“我在想……是不是应该递交辞呈？” “啥？”张清扬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想干了？” “不是我不想干了，是你不想让我干了！”李钰彤感觉那么别扭呢，接着说道：“家里有两个保姆，不是有些多余吗？你那么喜欢米拉，还留我干什么？反正你也不喜欢我，那我还不如主动一点呢！” “呵呵……”张清扬笑了，走到李钰彤跟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没说赶你走，如果你真的不想干了……” “你没说赶我走，那你对她那么好，根本就不理我！”李钰彤没让他把话说完。 “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啊？”张清扬有些烦了：“把你按在床上扒光衣服，你就高兴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钰彤气得站起来，差点撞在张清扬怀里。她说：“我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你平时就这么和女人说话？你不是写文章说尊重女性，尊重劳动者吗？你怎么就不能尊重我呢？” “我……”张清扬一时间被噎得没话说，两人近在咫尺，他低头就能看到她圆隆的小山峰，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看什么！”李钰彤想退一步躲开他，不料身后就是床，她一下就被拌倒了，身体向后倒去。 “小心……”张清扬伸手想把她拉住，但脚下不稳，受到惯性的影响，直接扑到了她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哦……”李钰彤被他的身体一压，嗓子眼发生一声动人的叫声。 张清扬身子一热，差点没忍住。他想站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李钰彤的双手搂着她的腰，两人又第二次地碰在一起。 “你……”李钰彤小脸羞红，恶人先告状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有病吧！”张清扬费力地爬起来，“李钰彤，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没准我哪一天就把你……” “你已经把我那个了……别想不承认！”李钰彤得意地指着张清扬。 “你什么意思，要挟我吗？” “我可没说！”李钰彤也爬起来，娇喘了几口，感觉下面痒得要死，瞄了眼张清扬的腿间，脸色大羞。 “还不出去？” “哦……”李钰彤站了起来，刚要离开又回头问道：“你真的还想让我干？” “干……干干，你说话怎么那么流氓？” 李钰彤气得跑了出去，和这样的极品男人在一起，她真是无话可说了。张清扬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感觉越发的烦躁了，这个女人真会找时候招惹自己！ 田小英的专案组在温岭迟迟打不开局面，阿依露不再开口做证，柳大民、西兰珠也拿不出直接的证据，在省长的压力下，她不得不回来了。据田小英说，吾艾肖贝直接在电话里发火了：“这个案子都喊了几年，三翻五次的这么查，怎么还没有证据？既然表明伊力巴巴是清白的，为何还揪着不放？” 张清扬听着田小英的汇报，心里明白，吾艾肖贝这是变相的向自己发火施加压力。 见张清扬不说话，田小英说：“张书记，不管别人怎么说，再这么拖下去确实不好，一点进展也没有，说不过去了。” “那你的意见呢？”张清扬反问道。 田小英一脸无奈，这本是一个对纪检工作十分认真的女人，明知有问题又调查不出来，她比谁都窝火。她说：“要不再调查一阵，实在没有证据就把工作组撤回来，再等下去您的压力就大了。” “是啊，也许他们会说我不爱惜自己的干部！”张清扬捏了捏额头，“田书记，这事是由你具体负责，就按你说的办吧。” 田小英知道张书记不好再出面了，要不然也太丢人了。她很歉意地说：“张书记，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办事不力，我会负全责的，由我向伊力秘书长解释一下，我……” “这个不急……”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田书记，这事是我主张调查的，不管有没有证据，纪委的威严不能倒，你没必要向他道歉。身为纪委的工作人员，你们有权调查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田小英点点头，感谢张书记替自己维护面子。 张清扬接着说：“再查查吧，看看郑一波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要是一周之内再没有进展，那就撤回来吧，我和省长说一下，还伊力巴巴一个清白！” 第2334章 兴师问罪 田小英动情地看了眼张清扬，她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拿下伊力巴巴，张书记将威严扫地，又会被西北干部压制住了。她叹息一声，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清扬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田书记，你还是你的纪委书记，其它的工作不要参与了，也不用想，你就想好你自己那点事就行。还像……过去那样挺好的。” 田小英点点头，她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张清扬还要说话，手机有电话进来，是郑一波。他拿起来接听，刚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田小英苦笑道：“恐怕你的工作组不能再等一周了，明天就要撤回来！” “怎么了？”田小英激动地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情？” 张清扬微笑道：“伊力巴巴反击了，确切地说不是他现在反击了，而是拿到了反击的证据！刚才郑一波告诉我……” 张清扬话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来。吾艾肖贝和曾三杰在张清扬秘书钱承亮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张清扬和田小英都愣住了，这样的拜访按理应该提前预约的，否则也太不把省委书记当干部了。 张清扬心里已经全然明白了，微笑道：“哟，什么风把两位给吹来了？” “张书记，向您汇报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正巧田书记也在，我觉得这对伊力秘书长的调查有帮助。”曾三杰掏出文件夹摆在两人面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清扬不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吾艾肖贝是带着曾三杰来兴师问罪的。当张清扬和田小英看到文件夹里的相片时，他们就明白伊力巴巴的案子调查不下去了，此案风回路转，出现了比较戏剧性的一幕。 吾艾肖贝得意地看着张清扬，冷笑道：“张书记，您觉得对伊力巴巴还有调查的必要吗？” 张清扬不想望着他那讽刺的眼神，看向田小英说：“田书记，你认为呢？” “看来西兰珠做了伪证，她说的是假话，我觉得真相已经大白了，没必要再查下去了！”田小英生硬地说道，虽然被逼到了绝境，但是她想到了张清扬之前的话，无论何时何地纪检干部都要保留自己的尊严。 张清扬微笑道：“这就很好嘛，呵呵，我早就说伊力秘书长是清白的，这样查一查就是好啊，今后就可以控制住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了！” 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是啊，之前关于伊力巴巴不好的传言太多了，这样查一查也有好处。不过嘛，华夏有句老话，谣言止于智者，还是有一些人不够聪明才会相信那些话！” 张清扬知道他在挖苦自己，也浑然不在意，微笑道：“省长，伊力秘书长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还是把他请回来工作吧!” 吾艾肖贝摊开双手说：“恐怕我是请不回来啊，伊力秘书长已经递交辞呈了，这个事……不太好办！这几年对他的调查太多了，这次真的让他寒心了！” 曾三杰附和道：“是啊，伊力的性格已经够好了，这要是换了我的臭脾气……早他妈不干了！” 张清扬和田小英都皱着眉头看向曾三杰，曾三杰不以为意，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撇着。 吾艾肖贝说：“张书记，我看这样吧，省委召开个会议，在会上把具体情况讲一讲，也算是给伊力巴巴正个名，没准这样能让他收回辞呈。” 张清扬明白，吾艾肖贝准备大肆宣传这个事，要好好打击自己。他犹豫道：“不用那么大张旗鼓吧？我们小范围的说一说，然后派个代表过去，你要是不想出面，就让老白……” “张书记，”吾艾肖贝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之前闹得太凶，大家都在说伊力巴巴马上就要被送进监狱了！如果省委不出面给他正名，不正面宣传一下，他怎么还有脸回来？这种事太丢人了嘛，搁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 曾三杰笑道：“张书记，这事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嘛，不就是开个会议，我想大家也乐意看到伊力秘书长是清白的，您说是吧？” 他这么一说，张清扬没办法推辞了，就好像自己不愿意伊力巴巴是清白的一样。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只好看了一眼田小英，点头道：“那好吧，省委就开个会通报一下，替他正正名，早日让他回归正常的工作！” “好，这件事让我安排吧！”吾艾肖贝站了起来，扫了张清扬和田小英一眼，微微笑道：“我也没别的事了，你们继续聊，呵呵……”他的话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曾三杰跟在他的身后，也对张清扬两人点点头，说：“张书记，改天我来向您汇报工作啊！” 张清扬板着脸没说话，这个曾三杰还真是狂妄！外界都说阿布爱德江狂，其实阿布更多的是演戏，这个曾三杰确实是真的蛮横无理。 等两人离开后，田小英苦笑道：“刚才郑省长打电话就为了这事？” “嗯，”张清扬点点头，说：“他们不是想给伊力巴巴正名嘛，会上我来说吧，你不要讲了。” “张书记，那怎么行呢，这事还是我来说吧，我……” 张清扬摆摆手，解释道：“第一，他们想让我说，你说达不到他们想要看到的效果；第二，你本没有错，而且伊力巴巴原本就有问题，你怎么能打自己的脸呢？第三，虽然现在对他的调查失败了，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田小英默默地想着张清扬的这几句话，皱眉道：“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 张清扬说：“在会上你不要承认他没有问题，你只是陈述事实，暂时没有查出问题就可以了。其它的话我来讲。” 田小英抬头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送走田小英，张清扬给郑一波回了一个电话。张清扬知道等会议召开之后，他的威信将一落千丈，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其实不用等会议召开，事情就已经传出去了。等到省委会议召开的这天，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讽刺的笑容，他们都觉得张清扬被柳大民给坑了。 张清扬到得很早，比吾艾肖贝、阿布爱德江来得都早。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家都止住了笑声，用一种很古怪的不自然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充满了同情。张清扬浑然不在意，稍微低着头闭目养神。又过了一会儿，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才走进来。 张清扬抬头扫了眼会议室，发现来的人还真不少。这次会议是政府那边主张的，省委这边根本就没有参与，之前张清扬也没有问都有谁过来，看来他们这是故意让自己落面子。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看到时间已经到了，便说：“人都到了，那开会吧？” “等一下……”吾艾肖贝摇摇头：“张书记，当事人还没有来，这会怎么开？” “当事人？” “我安排人去请伊力秘书长了，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说也要给他这个面子吧？”吾艾肖贝满嘴是理地说道。 张清扬的脸上有了怒意，但还是压住了，点头道：“省长说得有道理，那就等一等吧。” 吾艾肖贝安心喝茶，滋滋地喝出了声音，一幅泰然自若的神情。阿布爱德江则是和身边的干部扯皮开着玩笑，会场内的纪律很松散，没人把张清扬当回事。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张清扬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问道：“还没来？” “再等等……”吾艾肖贝说道。 “老白，你怎么回事!”张清扬把怒火全都发在了白世杰的身上：“这种会议就不知道提前把人请来吗？你看看都几点了？” 白世杰的脸都绿了，他知道张清扬这是有火没处发了。他心里也暗怪伊力巴巴不识抬举，既然领导已经给了你这个面子，你还装什么蒜？他连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哼！”张清扬把水杯放在桌面上，杯子盖都震得掉了下来，洒出一滩茶水。秘书人员又不敢上前擦，在后面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长眼睛啊？”张清扬扭头发火。 钱承亮赶紧过来把桌子擦了擦，一声不敢吭。 吾艾肖贝看着张清扬失态的表现，暗想都说你能稳得住气，看来是没到失态的时候啊！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伊力巴巴才和白世杰一同进来了。其实伊力巴巴就坐在楼下喝茶，他明明知道时间到了愣是没上来。白世杰知道他这是故意的，但也要考虑张书记的面子，下去硬把他拉了上来。他们都知道，伊力巴巴躲在下面不上来的事，会后就会传进张清扬的耳朵。 伊力巴巴客气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坐吧。”张清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根本就没正眼看他。 可是他这种表情看在大家眼里，便是他心虚的体现。 伊力巴巴坐在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子上，对身边的人点点头，春风满面的感觉。 吾艾肖贝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来主持一下？” “好。”张清扬就回了一个字。 第2335章 显而易见 “同志们，今天这个会议只要是公布一件事！”吾艾肖贝的语气很沉重：“大家都知道，不久之前西北省委针对伊力秘书长传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人举报他在温岭执政期间存在问题。当时张书记从大局出发，特意安排省纪委和公安厅成立调查组对他进行调查，虽说当时是为了澄清事实，但是对伊力秘书长也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这件事让伊力秘书长名誉扫地，害得他都向我递交了辞呈！其中举报信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原温岭市干部西兰珠举报伊力秘书长曾经对她的种种侵犯，并且胁迫他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中的证人还有柳大民同志！可是经过实际调查，公安人员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相反……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吾艾肖贝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曾三杰。曾三杰会意，拿起桌前的文件说：“这是证据，发给大家看看……” 当曾三杰手中的东西发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振惊了，虽然早就听说是这么回事，可是却没有想到曾三杰拿出了这样的证据。所谓的证据是一些相片，这些相片看样子是拍摄于一家酒店的客房里，房间很凌乱，床上是一对赤裸的男女紧紧抱在一起，一共有好几张，后面有几张是两人蒙着被子的，这两人正是柳大民和西兰珠！还有几页文件，正是这两人的口供。 吾艾肖贝见大家都看得很详细，解释道：“这是温岭市公安在一起扫黄行动中的意外发现，他们没有想到温岭市的老干部和犯过错误的女干部西兰珠搞在了一起，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却还做出了这样不道德的事情！当然，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这个必竟是人家的私事，我要说的是通过这件事，我们就可以明白西兰珠之前针对伊力秘书长所说的那些话完全是诬陷了！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因为他与柳大民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受到他的威胁，不得不说出这些话！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大家都清楚，当年西兰珠由于贪污被判了刑，这个案子是伊力秘书长的反腐力作，所以她心里也想报复！” 吾艾肖贝说话的时候，张清扬一直在半眯着眼睛，仿佛要睡着了似的。他谁也没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吾艾肖贝扫视全场，感觉氛围也塑造得差不多了，这才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说到这里，我想这件事也就显而易见了，柳大民出于私人目的对伊力秘书长展开了一系列的疯狂报复，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他的行为不但影响了伊力秘书长，更影响了省委、省纪委的正常工作！说到这里，也许有人会提到阿依露……” 吾艾肖贝看向了田小英和张清扬，他把说话的语气、语速、脸上的表情控制得非常到位，会场的节奏劳劳掌握在他的手里，仿佛他才是省委一把手似的。张清扬还是一言不发，好像这个会议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那么半垂着头。他越是这样，越让大家感觉到他的萎靡。 吾艾肖贝见自己和张清扬的形象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会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又说道：“柳大民在举报信里提到了两条线索，另外一条就是阿依露翻供的事，后来通过调查……”他看向郑一波：“郑省长，这件事你来说一下吧。” 郑一波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后来我们提审过阿依露，她否认之前说过那些话，她说那些话全都是柳大民逼她瞎说的，呃……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吧。” 吾艾肖贝知道他不会多说，又抢回话语权说：“这样一来，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哦……现在下这个结论还有点早，”他看向田小英：“田书记，这次调查主要是由你负责的，你们纪委也没什么进展吧？” 田小英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暂时没有发现其它的问题。” “那通过这些东西……能否证明伊力秘书长的清白呢？” 田小英还是很严肃地说道：“在没有任何的新证据之前，是可以这么说。我……” 听她还在咬文嚼字，吾艾肖贝有所不满，不过听到他后面的话，便有些高兴了。看来田小英将继续保持着同过去一样的立场，不会投向张清扬。就听她说：“我已经向张书记做了汇报，陈述了事实，最终还要听张书记的指示。” 田小英这话很直白，外人听来完全就是她两边都不想得罪的脱身之言。反正这个案子是张书记让我查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现在查到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证据，最终结果怎么说还得由张书记决定。 田小英所说的话正是吾艾肖贝需要的，他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这个……您有什么意见？” “啊……哈哈……”张清扬突然很夸张地笑了起来，同刚才的状态判若两人。他扫视全场，说：“我刚才已经听了大家的陈述，事实是明摆着的嘛！当初我就说了，让纪委调查一下也是为了还伊力秘书长一个清白，现在好了，不管是不是暂时没有证据的，我都相信伊力秘书长没有任何问题！今天这个会议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给伊力秘书长造成了很多的困扰，希望他不要当回事，今后还要认真工作！” 等张清扬发表完看法，吾艾肖贝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夸张的笑了，原来他这是故意表现出一种很轻松的态度，不想让大家看到他的失败。 吾艾肖贝原本还想奚落几句的，可是听他已经说得如此彻底了，便不好再说过分的话，而是说：“既然张书记已经表态了，我看也应该还伊力秘书长一个公道了。今后希望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至于温岭的有些干部……总是告状的风气也应该杜绝了！特别像柳大民这种老干部，实在是……添乱啊！”吾艾肖贝看向伊力巴巴说：“伊力秘书长，你说几句吧。” “咳……”伊力巴巴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说：“省长，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有一个要求，您还是批准我辞职吧！” 伊力巴巴话语刚落，全场哗然！大家琢磨了一会儿就想通了，他这是逼着张清扬亲自请他留下啊！ 吾艾肖贝满脸不舍地说：“伊力秘书长，这件事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怎么还要辞职？” “省长，我是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老干部，我深知名誉对干部的重要性，这么多年我对工作兢兢业业，可是没有想到还有人对我不满意，我已经心灰意冷了。我想可能是某方面做得还不够好，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认为……” 伊力巴巴官话套话地讲起来，有点胡搅蛮缠的味道了。张清扬冷眼看着他表演，就是不说话。 吾艾肖贝继续劝道：“伊力秘书长，你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嘛，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位老干部，你要大度一些！这点事算什么，大家对你的看法还没有变！我看你还是回来工作吧，我身边离不开你啊！” “不，我意已决！”伊力巴巴满脸的认真样：“我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伊力巴巴！”吾艾肖贝好像生气了似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样就是不负责任！” “我不负责任？”伊力巴巴一脸的冷笑，“是我不负责任还是相关部门不了解自己的干部？只不过是几封举报信而已，这点事都闹腾多少年了？”伊力巴巴扫视全场：“这几年我伊力巴巴都快成了西北省的笑话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有人查我，总这么干……还有什么意思？天天这么查，我还怎么工作？算了，我不干了，也合了那些人的心思！” “伊力巴巴，你怎么说话呢！你是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老干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吾艾肖贝发完火，语气又软了下来：“当然嘛，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委屈的，可是你要以大局着想，眼光看得长远一些，好不好？” 伊力巴巴摇头道：“我心寒了，我感觉省委可能不需要我，有没有我都无所谓！” “这个……”吾艾肖贝为难地看向张清扬，意思你说句话吧？事情都是你搞的，你把我的助手都快搞走了，现在你不说句软话？ 田小英看不下去了，张口想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总不能让张书记亲口道歉吧？可是看了下张清扬的眼神，还是忍住了。张清扬也没想到伊力巴巴敢这么逼自己，反过来想，这未必是件坏事。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口道：“伊力秘书长，你这是对我有怨气啊！看来你还是误会了我支持调查的初衷！” “张书记，我不是……” “伊力秘书长，”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我说得很明白，当初主张调查，就是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你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这件事还没完了吗？省长的工作离不开你，你就不要闹了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我当着大家的面向你道歉，你才能回归本职工作？” “我……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伊力巴巴没想到张清扬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眼神偷偷地看向吾艾肖贝。 第2336章 跳梁小丑 吾艾肖贝也觉得伊力巴巴有点过分了，张清扬同意召开这个会议已经是很大的让步，现在又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想怎么样？他怕真把张清扬惹怒，他要是硬来可就麻烦了。他马上说：“伊力巴巴，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句话……回不回来工作？” “那……那好吧，”伊力巴巴明白了省长的意思，马上说：“我可以回来工作，但是希望相关部门不要总盯着我不放！” 张清扬不想再和他多话，说：“现在已经说清楚了，今后大家都好好工作！散会吧！” 他宣布完散会后，起身就要离开，也许是起来得太猛烈了，身子有些摇晃。看着张清扬那急切地步伐，还有那非常失落的背影，吾艾肖贝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高声说道：“伊力秘书长，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你是不是应该请大家吃饭啊？” “没问题，我今天晚上请大家喝酒！” 张清扬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消失了，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失败。他们都觉得曾经的天之娇子终于碰到了对手，原来也不怎么样嘛！ 田小英不忍看到张清扬失败，随后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张清扬看到田小英走进来，心里升起一股暖流，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很体贴的。 田小英觉得张清扬虽然位居高位，但是他这一路走来，相对太平得很，忽然遭遇这么大的失败，心里肯定无法接受。他还太年轻，从政不过二十载，一下子从天上到地下，他信心遭遇了强大的打击。 正因为如此，田小英刚进门就说：“张书记，这件事是我们纪委的责任，是我们办案不力！” 张清扬摆摆手，说：“田书记，谢谢你。” 田小英见他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微笑道：“伊力巴巴太过分了，狂得没边了！” “呵呵，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吗？这样的干部……能长久吗？”张清扬脸上挂着微笑，好像从刚才的失败中走了出来。 田小英点点头，她不知道张清扬是真的走出了阴影，还是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自我安慰，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清扬看着她说：“田书记，法网恢恢，我相信有问题的干部早晚会得到处理，这个案子还没结束！” 田小英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分析道：“张书记，您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温岭市警方怎么就那么巧，扫黄……就把柳大民和西兰珠按在了床上？这件事肯定是伊力巴巴和曾三杰……” 张清扬摆手没有让她说下去，他知道她的意思。张清扬说：“田书记，不管这件事是否有针对性，但是有一点我们都没有想到，西兰珠确实说了假话，她是柳大民的情妇！” 田小英脸色一红，失落地说：“这是我的失职。” “呵呵，这样不是更让我们看清了事实，距真相更近了一步吗？”张清扬的笑容值得玩味。 田小英满脸黯然，一想到伊力巴巴在会上的得意样，苦笑道：“可是这件事产生的负面影响……” “呵呵，不用管这些，我都不怕，你就更不用怕！” “嗯，我和您一样期待真相。”田小英抱以微笑：“张书记，省纪委今后一定加强反腐工作！” “我要见张书记……” 走廊里突然传来喊声，一些人叫嚷着吵闹在一起。田小英皱了下眉头，说：“我去看一下。” 田小英走出办公室一瞧，远来是柳大民被人拦住了，他叫喊着要见张书记，他有话要说。钱承亮几人拦住他，不想让他闯进来。 田小英看到柳大民就满肚子气，走过去说：“干什么，你还有脸见张书记？” 柳大民并不愧疚，理直气壮地说：“西兰珠确实是我的女人，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们调查伊力巴巴！不管他和西兰珠有没有问题，伊力巴巴都是有问题的，他……” “行了！”田小英打断他的话，“柳大民我告诉你，你们涉嫌做伪证，专案组会找你的！” “我要见张书记，我……” “你见张书记干什么？你好意思吗？”田小英指着柳大民的脸，十分严厉地说：“这次该被调查的是你！” “我就要见张书记，我还有话说……” “还不把他拉下去？”田小英看向钱承亮几个：“连一个老头子都拦不住，还要你们干什么？” 秘书人员一听田书记发火了，连拉带抱硬是把柳大民推了下去。田小英回头一看，张清扬就正在门口，表情淡定。 “张书记……”田小英一脸的怒容：“这个老家伙真是疯了！” “田书记，你回去休息，也别太为难柳大民。” “好吧。”田小英叹息一声，满脸的无奈。 不远处，阿布爱德江慢腾腾地走了过来。田小英和他点点头，下楼去了。张清扬主动打招呼道：“阿布书记，找我有事？” “啊，有点事。”阿布点点头，自从他的地位在西北政坛上升之后，他脸上的自信都快装不下了。 “进来说吧。” 钱承亮跟在后面泡好茶，轻轻退了出去。 阿布爱德江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沫子，放下茶杯说：“伊力巴巴这个事啊，谁能想到呢！” “呵呵，谁说不是呢，这个柳大民……真是瞎闹啊！”张清扬附和道。 阿布爱德江大笑起来：“张书记，这个案子还是有点轻视了。” 张清扬没理他的同情，淡淡地说：“这样也好啊，洗脱了伊力秘书长的罪名。阿布书记，你有什么事？” “哦，是关于干部调整的……”阿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这同吾艾肖贝之前给自己看的那份名单一样，这些人应该是阿布的铁杆部下了。张清扬扫了几眼，放下说：“等让马部长研究研究，干部调整是大事，不能着急。” “当然，当然，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了。您不是说外来干部也需要调整嘛，这些人才早些得到重用，也有利于西北的发展啊！” 张清扬明白这是阿布爱德江的交换条件，他微笑道：“阿布书记说得对啊，等马部长这次调研归来，我让他抓点紧。” “嗯，我也没其它的事了。”阿布爱德江大大方方的起身，他过来就是为了推荐干部的，很是直接。 “阿布书记，等过一阵企业用工规范的事还要靠你啊！” “呵呵，当然当然……”阿布爱德江端着架子，好像和张清扬平起平坐的感觉。 等阿布爱德江离开了，张清扬嘴角挂着冷笑，心想跳梁小丑，他这是痛打落水狗啊，幸亏自己早就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如果真把吾艾肖贝挤走了，他会更加的狂妄！马成龙说得没错，吾艾肖贝是老虎，阿布爱德江就是蛰伏的雄狮！ 阴寒的夜色下，古丽饭店门庭若市，灯红酒绿，好一派热闹的情景！古丽饭店今天晚上谢绝散客，全部被伊力巴巴包下来了。大堂里摆了好几桌，大家喝得热火朝天，伊力巴巴更是红光满面，举着酒杯挨个敬酒。伊力巴巴觉得这次不但落了张清扬的面子，而且今后放眼整个西北也没有人敢惹自己了。张清扬今天可是丢了大人，每次回想到张清扬离开会议时那黯然神伤的背影，他就想大笑。 伊力巴巴发现通过今天的事情，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以一种仰望英雄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舒服。他端着酒杯来到郑一波面前，说：“郑省长，我要好好的敬你一杯，这次……谢谢你了！” 郑一波微笑道：“伊力秘书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将来还要仰仗你啊！” 伊力巴巴美滋滋地说：“一同进步嘛，哈哈……”他感觉郑一波对张清扬失望了，所以才不断地向自己示好。 “祝贺啊！” “多亏您的提醒！” 两人干了一杯，伊力巴巴说：“呆会儿别急着走，我们上去休息一下。” 郑一波点头道：“当然，当然……” 曾三杰就坐在郑一波身边，笑眯眯地说：“老郑啊，我过去对你有一些误解，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直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大家今后都是朋友了！” 郑一波笑道：“曾书记，您这是说得哪里话啊，今后厅里的工作还靠着您呢！谁不知道您是西北政法一哥啊！” “哈哈……”众人放声大笑，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郑一波投入了西北干部的阵营。 大家喝得很尽兴，闹到很晚才离开，几位重要人物并没有走，被古丽苏合请到了楼上休息，伊力巴巴、曾三杰、白世杰、郑一波、等人坐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包厢里面。一人面前一个洗脚妹，她们穿着粉色的制服，妖娆迷人。 这里没有外人，大家也都放得开了，郑一波对伊力巴巴说：“秘书长，你是怎么猜到柳大民和西兰珠……” “呵呵……”伊力巴巴一副得意的表情，说：“这个事啊……其实我自己知道和西兰珠没有事，那她非要说和我有事，当然就和柳大民有关！我安排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勾搭在一起了！这事还怪我啊！当年我觉得西兰珠有工作能力，就把她安排到了身边，可是没想到她那个时候就和柳大民搞在一起了！” 第2337章 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 曾三杰说：“女人这东西啊，能成事也能败事，有句话说得好啊，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 “咳咳……”端着茶走来的古丽苏合撅着小嘴，盯着曾三杰说：“曾书记，您这话可是不尊重女姓啊！人家张书记还在报纸上说要尊重女人呢，您这是把我当成什么啦！” “哈哈……”众人大笑。 曾三杰连忙解释道：“古丽老板不要误会嘛，我又没有说你，你和别人怎么能一样呢，要是衣服……你也是伊力秘书长的贴身内衣啊，他可不敢随随便便把你扔掉！” 白世杰也附和道：“是啊，伊力秘书长要是没有了古丽老板，那就是少了双脚啊！” “切，你们男人啊……一个比一个坏！”古丽苏合妩媚地瞪了他们一眼，把茶杯放在他们面前，却走到了郑一波身后，双手轻轻在他肩上一搭，前倾着身子，一对山峰压在他的背上，笑眯眯地说：“还是郑省长是好人，谁像你们！” “哈哈，老郑，你今天可是得了头彩啦！”白世杰大笑。 曾三杰也说：“老郑，你发没发觉背后有些热啊？” 郑一波做出夸张的表情，说：“我现在全身都热……” “哈哈……”伊力巴巴大度地说：“老郑，要不今天晚上带古丽老板出去转转？” 郑一波摆手道：“我可不敢啊，这女人太生猛，除了你还有谁能降服？” “去你的，好讨厌啊，人家刚才还夸您呢！”古丽苏合轻轻地推了下郑一波的后背，波波再次压下来，笑道：“您说我哪里生猛？” 郑一波摆出思索状，仰头色眯眯地说：“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哈哈……”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曾三杰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讨厌……讨厌死了！”古丽苏合贴着郑一波撒娇，一脸的春情泛滥。 郑一波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古丽老板，你这是想让我死啊！” 古丽苏合见好就收，调逗得差不多了，撅着红唇说：“你要是死啦……我可怎么办啊，人家会心疼的！” 又是一轮笑声，笑声过后，郑一波严肃地看向伊力巴巴说：“伊力秘书长，别忘了我的话，趁这次机会，要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伊力巴巴点点头，恨得柳大民咬牙切齿。同时也想到了苏兰木木，他到底是出了事，还是故意躲着自己呢？伊力巴巴更相信后者，如果他出了事，那么这次的反击还会成功吗？如果他躲着自己……是他怕了吗？ 这天夜里，似乎注定是一个激情与疯狂，失落与无助的夜晚！送走了客人，一身酒气的伊力巴巴就将古丽苏合拉到了床上，除去衣衫，埋头就是一阵卖力的亲吻。 “啊……嗯……你轻点，都快咬下来啦！”古丽苏合娇情地捧起他的头，拍着他通红的脸蛋说：“干嘛这么野？” “哼，你不就喜欢野的嘛？”伊力巴巴揉搓着说：“刚才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当我不存在呢？” “你真的生气啦？” “你说呢？” “我不信！”古丽苏合得意地说：“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 “好吧，那你说我要如何感谢？” “你要给我用嘴……” “不行。” “为什么？” “你今天没洗澡，我嫌你骚！” “讨厌啊！你竟然敢嫌弃我！好吧……你滚蛋，我出去找个男人给我那个！”古丽苏合假装生气，想把伊力巴巴推开。 “宝贝，开个玩笑嘛，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我和你说啊，省长今天找我谈了，说想给我加加担子，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要不要庆祝一下？” “你要是当上了省委领导，会不会看不上我啊？” “你就是我的小心肝，这辈子也离不开你了！”伊力巴巴说着，向下趴去…… “古丽苏合欢快的大叫起来。 相比于古丽苏合的美丽，热西库利亚怎么也和美丽搭不上边，可谁让阿布爱德江就是喜欢她身上熟女的气息呢！阿布爱德江今天也很高兴，虽然他没有参与伊力巴巴的派对，但是在热西库利亚这边也来了个二个世界。 “哎，干嘛……捅疼我了！”热西库利亚把他的手拔出来：“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阿布爱德江靠在床头，惬意地抽出一支烟，微笑道：“今天会上的情况你没看到？我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人家伊力巴巴平反，和你有什么关系？” “愚蠢，你们女人天生就没有政治领悟性！”阿布爱德江拍着她的脸蛋说：“这正是我的计划，我不想让伊力倒下，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太狂……你没发现，我最近地位有所上升吗？” 热西库利亚摇头说：“还真没发现！”随后又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样搞万一他们两个夹击你……” “不会的，现在张清扬势弱，他还需要我的支持！省长那边还想一鼓作气，所以我现在才是香饽饽！” “老东西，你越来越狡猾了！” “哈哈……”阿布爱德江得意地大笑。 同这两对的野合相比，吾艾肖贝与乌云就显得温情多了，人家必竟是合法夫妻。乌云原本就是天真浪漫的本性，人又年轻，展现出的柔媚活力就不是别人所拥有的了。两人缠绵在一起，尽显恩爱，刚刚激情过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乌云今天很满足，脸颊上呈现出两朵红云，半眯着眼睛缩在吾艾肖贝的怀里，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胸膛，声音媚媚地说：“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了？”吾艾肖贝捏着她尖尖的下巴。 “时间久了嘛……”乌云咯咯笑道：“吃药了？” “怎么……不相信我？”吾艾肖贝有些不高兴了，人家明明凭的是实力，你竟然怀疑我辅助了其它东西，这太打击人了。 “过去没这么久嘛！”乌云的眼睛含满了情意绵绵，单是望着这对眼睛，男人心里就会升腾起满心的疼爱。 “胡说，我什么时候时间短了！”吾艾肖贝狠狠地拍打着她的后股，传出了“啪啪”的响声。 “啊……疼！”乌云咬了下他的耳朵：“你今天到底怎么啦，这么兴奋！” “呵呵……你猜呢？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吾艾肖贝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脸得意地说：“不得不说，张清扬是一个高手，他到西北之后，看似什么也没做，但实际上做了很多！这次要不是因为伊力巴巴，我还要被压很久！官场就如战场，气势上一但败下来，那么……” “瞧你得意的！”乌云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也不用得意，人家可是太子！” “我还是太子呢！倒退一百年整个西北都是吾艾家的呢！” “住口！”乌云封住他的嘴：“这话你也敢说？” 吾艾肖贝自知失言，冷笑道：“我也就是感慨一下啊！” “我不觉得张清扬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这个人不简单呢！” “你那么了解他？”吾艾肖贝心里有些酸酸的，捏着她胸前的凝脂说：“看上他了？” “看上了又怎么样？人家比你年轻、帅气，而且还有背景……” “我让你说……”吾艾肖贝封住了她的嘴巴，又是一次充满野性的狂欢。 这些人在庆祝的同时，张清扬正默默地站在窗前吸烟、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钰彤和米拉坐在沙发上，都不敢大声说话。米拉见张清扬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风雪，偷偷拉了下李钰彤，小声道：“生气了？” 李钰彤摇摇头，回答道：“碰到难题啦！” “你怎么知道？” “他每次碰到难题就这样发呆啊！”李钰彤看着张清扬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同情。 米拉担忧道：“会不会是大麻烦？” “他站了这么久……应该是大麻烦了！” 张清扬当然没她们想的那么脆弱，他只是在分析这几天发生的事，其实对于眼前的一切他早有准备，心里也另有打算。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研究今后的发展思路。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李钰彤赶紧拿起来跑到张清扬身边。 “一波……”张清扬接听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 “知道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能否成功在此一举了！正想着呢，手机又“滴”的一声，有条短信进来。 张清扬打开短信一瞧，上面只有六个字：向前向前向前。 “呵呵……”张清扬失口笑出了声音，这个丫头太可爱了，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传闻，所以才把过去发给她的话又发回来鼓励自己。 张清扬又微笑着回了一遍：“向前向前向前。” 他伸了个懒腰，看向李钰彤说：“过来，给我按摩一下！” “嗯，好的！”李钰彤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比他还要开心。 苍茫夜色中，苏兰木木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我在哪？我怎么了？苏兰木木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只是感觉耳边有一些奇怪的声音，随着轻微的震动，还有耳边的风声，好像自己正坐在车里。 第2338章 训练 苏兰木木想努力回忆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大脑昏昏沉沉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切都虚无缥缈似的。他感觉自己的姿势很难受，想动一下，可是却无法动弹；他想看清周围的一切，可什么也看不到，眼睛根本就无法睁开。 发生了什么？ 苏兰木木一阵恐慌，他忽然忆起自己不是在温岭替伊力巴巴办事吗？之后……他的头一阵疼痛，大脑只要一思考就会像被什么撞击了似的难受。在温岭的事好像就在昨天，难道现在是梦？可是他感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随后，他的脑袋一沉，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子停下了，苏兰木木被人抱了下来，接着上楼梯，然后他被扔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在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苏兰木木有短暂的清醒，他觉得很舒服。随后，他怀中被温润所包围，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在幸福中又晕了过去。 “干什么的，起来……别装睡了！” 苏兰木木是被人吵醒的，直接被人从床上一丝不挂地拉了起来。 “怎么了……”苏兰木木呆呆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床上还躺了一个妙龄的安族少女，长得很漂亮，同样一丝不挂。 “这是……”苏兰木茫然地指着身后的警察：“这是怎么回事？” “少他妈的装蒜！”警察上来就是一脚，把苏兰木木踢倒在床上。 “老板……您就认了吧，反正罚点钱就没事了。”少女乖乖地把他拉起来，替他找衣服。 苏兰木木这时才发觉身体有些虚，左右一扫，满床的纸巾，难道昨天晚上自己和这个女人……纵欲了？除了纸巾不算，房间里还有很大的酒味，空酒瓶有一大堆。 “老板？” “你昨晚和我在一起？”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喝多了，让我过来陪你……” “少废话，快穿衣服……跟我们回局里！”扫黄的警察见这两位不紧不慢的把他们当成空气，不禁发火了。 苏兰木木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记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后就躺在了这家宾馆里，什么时候找妓女了？他穿好衣服，被警察带出来的时候才回想起来，这确实是自己之前住在温岭的宾馆！ 他偷偷地问那个少女：“我昨天晚上叫你来的？” “是啊！” “我昨天喝了很多酒？” 女人一脸羞涩，小声道：“是喝了很多酒呢，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好棒呢，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 苏兰木木心说我的腰也他妈直不起了，他清了清嗓子，又问道：“我们搞了几次？” “记不得了，最后我也睡着了……” 苏兰木木一阵无语，顺手摸起电话，心想自己干嘛喝这么多酒啊，到温岭是要办正事的！他想打电话给伊力巴巴，让他找找温岭的一些旧关系，赶紧把自己放出来。可是当他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呆住了，他皱眉道：“这时间怎么不对啊！今天几号？” 女人回答：“28号。” “什么？”苏兰木木惊得停下了脚步，虽然他不知道昨天酒后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地记起在温岭办的最后一件事那天是12号！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可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手机显示的也是28号，他还以为手机坏了，原来手机没坏，是他记错了！ 苏兰木木拍了拍脑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兰木木的脚有些虚，走得很慢。警察不高兴了，从后面又踢了一脚：“磨蹭什么呢，快点！” “哥们……”苏兰木木先不管其它了，回头道：“我认识伊力书记，就是现在的省政府秘书长，你看……” “你？” “要不……我打个电话……” 警察看着苏兰木木，半天才说：“先回局里再说吧。” “好好……”伊力巴巴点点头，把电话打了出去。 伊力巴巴看到是苏兰木木的手机号时，惊讶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赶紧接听电话：“苏兰木木，你死哪儿去了！” “老板，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 张清扬仿佛从失落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他参加了预备役师的冬训。虽然张清扬这个预备役的第一政委只是挂名的性质，但是他一直在履行自己当时的承诺，每个月都会过来看看，忙也要坐上半天。 进入年底，西北的雪也大了，每年这个时候预备役都要冬训。过去也就是意思一下，根本没有人重视。但是今年有了张清扬的存在，各个预备役部队都重视起来。只不过张清扬刚在西北政坛遭遇滑铁卢，此时不想着振兴反而跑到部队，多少有些逃避的嫌疑。 昨夜突降大雪，师长张群兴奋地说这样的大雪更适合军训，可以提高官兵的体能。按计划他们要在野营雪地里进行拉练，不但要完成长途奔袭，还要穿越炮火封锁区。张清扬这几天郁闷，也想着散散心，所以早早就做了准备工作。 师长张群和政委许强都劝他跟在车里就行，不用下去真跑。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想锻炼一下，这两位没办法，只能陪着他慢跑。好在这两位在正规部队里都有职务，这点难度的拉练并不在话下。 几公里跑下来，张清扬就有些气喘，但还是坚持完成了训练科目。等穿越了炮火封锁区，很没形象地坐在了雪地上。张群、许强也坐在了他身边，再看彭翔和林辉，两人就像没事人似的，越跑越兴奋。 最后到达终点的是女兵方队，这帮小丫头一个个都娇生惯养，全都瘫软在地上。张清扬寻找着林回音和笑笑的身影，发现林回音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有些不忍。要不是有自己在，这样的训练科目也就是摆摆样子，怎么会这样认真呢! 张清扬的办公手机响了，彭翔拿出一来看是省长打过来的。彭翔拿出来给张清扬看了一下，张清扬想了想，告诉彭翔说：“就说我在训练，有事到办公室再说。” 彭翔会意，拿着手机跑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张群和许强见领导有公务，便知趣地躲开，跑到后面和军官们聊天。打来电话的自然不是省长，而是省长的秘书。彭翔说了几句就挂了，看到张书记身边没有外人，这跑过来汇报道：“省长说有重要的工作和您商量，希望您重视一些。” 张清扬咧开嘴笑了，摆手说：“我知道了。” 虽然电话里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张清扬隐隐已经猜到了。吾艾肖贝刚刚得到胜利，自然要一鼓作气。现在马成龙已经完成了对干部的调研，这两天正在拟订干部调整方案，在这个敏感时期，吾艾肖贝打来电话，用意自然明了。 最近企业用工管理规范的事搞得不错，有过之前的教训，基层的干部不敢不重视起来，都像模像样地发现了一些问题。张清扬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阿布爱德江负责了。阿布爱德江手上正缺项目，愁着没事干呢。现在有了张书记的安排，劳劳地把这件事抓在了手里，三天两头的往基层跑调研，顺便和干部们加深感情。 本来西北的干部觉得这件事也就是一阵风，可是阿布书记亲自参与了，他们只好认真地搞下去。这也正是张清扬的高明之处，他明白自己现在落于下风，如果亲自负责这件事，下面没有人当回事，但换成阿布爱德江就不同了。他清楚阿布爱德江现在需要什么，还不如送他个顺水人情。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马成龙。张清扬从彭翔手里接过电话，笑道：“马部长，什么事啊？” “张书记，气死我了！”马成龙接到电话就开始发牢骚：“我这个组织部长现在快成木偶了！” 张清扬心知肚明，笑道：“怎么回事？” “不是你送名单，就是他送名单，也太不把组织工作当回事了！” “怎么有人求你了？” “就在刚才，省长拿过来一份名单，告诉这些干部需要重点对待，就是上次给您看的……” “还有呢？” “阿布书记，伊力巴巴……全都过来推荐人了！” 张清扬玩笑道：“这说明你受重视啊！你看我……都没有人找我了！” 他明白马成龙所受到的压力，原本在西北就不受重视，后来本以为自己到了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可是没想到自己刚向伊力巴巴动手，就遭遇了失败。 马成龙苦恼地说：“您说……我怎么办？” “这些名单都收着，嗯……过两天我和你研究一下，不要着急。” “哎，好吧！”马成龙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的眉头皱在一起，心想他们欺人太甚了！他在这么多地方任职，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蛮横无理的群体，对待这种对手必须动狠刀子，否则今后越来越难以撑控。 训练结束后，张清扬偷偷把林回音和笑笑也拉上车。张清扬对林辉说：“给你放半天假，带着笑笑出去转转。” “真的？”林辉一阵兴奋，兴奋过后又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怎么行呢，我是您的警卫……” “臭小子，不相信我？”彭翔捶了他一拳。 第2339章 滑雪 林辉老脸一红，回头看向笑笑说：“笑笑，那个……我想买两件衣服，陪我去买好不好？” 一听这话，张清扬和彭翔全笑了，彭翔捏着他耳朵说：“你小子也学会了！” 笑笑撅着小嘴说：“我为什么要陪你？” “那个……你是我未来的媳妇……” “去你的，谁是你媳妇！” 张清扬说：“笑笑，给林子一个机会吧，怎么样？” “嗯，反正我也要逛街，那……那就一起吧。” 彭翔说：“林子，在前面停车，你们两个下去吧。” 林回音看向笑笑，有些为难地说：“我……我就不去了吧……” 笑笑捏着她说：“你去干嘛啊，你陪张大哥吧！” 林回音小脸一红，不敢看向张清扬。等这两人下去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问道：“回音，哈木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我想想……对了，南山公园，滑雪场，您会滑雪吗？” 张清扬笑道：“就去那里了！” 林回音很兴奋，看向彭翔说：“彭哥，知道路线吗？” “嗯，我知道。”彭翔点点头。 南山公园在哈木的郊外，此时此刻完全被白雪覆盖，远处去看，茫茫雪海，无边无际，好像延伸到天上一般。南山在西北来讲并不算高山，但是山川秀丽，也是哈木一景。 彭翔把车停在下面，几人爬到了山上的滑雪场。张清扬站在高处远望，发现在这里看到的蓝天更蓝，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白云一样。彭翔去租来了滑雪的设备，三人穿上。林回音先试着滑了出去，雪场很陡峭，没多久她就滑倒了。张清扬跟着滑过去，把她扶起来说：“怎么……我还以为你是滑雪高手呢！” 林回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人家……好久没滑了嘛，我……我是会的！” “拉着我，跟我来……”张清扬让林回音刚在自己后面，带着她向下方冲去，速度奇快，迎面雪花纷飞，两人仿佛在雪中舞蹈一般。彭翔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既不打扰领导放松，也能起到保护的作用。他知道领导最近压力大，需要宣泄。 “啊……”林回音被刺激得大叫，她兴奋极了，就好像在空中飞起来一般。 突然，前方出现一处高坡，两人顺势腾空而起。林回音吓得花容失色，在空中抱住了张清扬，张清扬没想到她会这样，一时间也失去了平衡，只能拉着她的身体，让她倒在自己身上。两人掉下来滚了好远才停下。林回音紧紧抱着张清扬，满脸的紧张，雪白的脸上飞上两朵红润，好像飞到了天堂。 “回音，没事啦……哈哈……”张清扬把她抱起来，林回音却没有松手，依然缩在他的怀中。 “我……”林回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个男人帅气的脸还有那明亮的眼睛，这才醒悟到躺在人家怀里，赶紧爬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对不起，刚才……太刺激了！” 张清扬不想她尴尬，指着前面的小高坡说：“我们滑过去……在那边看日落！” “嗯……”林回音跟在张清扬身后滑了过去，可是脑海里全是刚才两人在空中抱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兴奋的，腿间好像在分泌着液体。 两人坐到了高坡上，这边人少，可以清楚地看到哈木市的全景，远方的红日渐渐飘到山的那头，夕阳映红了漫山遍野，照得他们脸红了。 “可惜没有相机……” “我……我有手机……”林回音掏出手机拍了几张日落的美景，呆呆地看着张清扬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我想和您照相，可……可以吗？” “好啊！怎么照？” “那个……大头照好不好？”林回音必竟还是个孩子，拉着张清扬坐在一起，然后两人的头贴在一处，她手拿相机连拍了好几张，还换了几个古怪的表情。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哈哈大笑，说：“回音，原来也你爱自拍！” 林回音不好意思地笑，说：“能和省委书记拍大头贴，这是我的幸运！” “省委书记？”张清扬自嘲地笑了，说：“我这个省委书记，也就你把我当回事吧！” “张书记，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呵呵……我没忘记曾经告诉你的话！”张清扬看着美丽的林回音，她青春的气息也勾起了他年轻的回忆，好像和她在一起，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葱岁月。 “向前向前向前……”林回音小脸分红，明媚的眼睛眨啊眨的，“张书记，您一定会成功的！” “那你呢？你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我……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 “你家里的担子太重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音，在你不需要负责家里的时候，就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也许以后你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是啊……”林回音此时此刻好想在张清扬的肩上，在夕阳的映衬下，在雪地上留下久远的身影。 红日正在一点点的转移，林回音被这美丽的景色感染了，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张清扬，然后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那一刻，林回音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愣住了，但她没有把她推开，他理解怀春的少女，希望自己不会伤害她，能留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远处，彭翔呆呆地注视着这副美丽的图画，好像一对恋人坐在天涯海角，夕阳照映着他们，真的太美了！他在羡慕的同时也有些叹息，林回音……这位仙子般的少女怎么就碰上领导了呢，这是幸还是不幸？ 苏兰木木是当天晚上回到哈木的，他哪儿也没去，直接来到了古丽饭店。通过这一天的时间，苏兰木木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大脑记忆还停留在半个月之前？可是他想了很久也不明白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身上没有任何的损伤，就是体重下降了一些，难道自己在酒店里睡了半个月？可是当天问过酒店的前台才知道，他这半个月确实没有在酒店出现过，至于他是怎么带着小姐回到房里的，别人也不知道。 更令他奇怪的是，最近半个月，酒店的房钱一直有人交！苏兰木木还以为自己撞邪了，惊出一身的冷汗。随后他片面地想到了那个梦，好像自己是在车上，然后才到的酒店，难道是有人把自己带走了？可是如果真被带走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苏兰木木满怀疑问地见到了伊力巴巴，还不等他发火，就把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随后又问了一些最近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事。 “苏兰木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伊力巴巴看着他冷笑：“你撒慌也要讲究个技术吧？” “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苏兰木木苦着脸：“这种事也不怪您不相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是这半个月我就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似的！” 在伊力巴巴看来，苏兰木木一定是怕受到牵连，所以才躲起来了。现在自己没事，他才跳了出来。 “苏兰木木，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老板，您有事就说吧，我向您发誓，我对您一直都很衷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明白的！” “嗯，你要真把我当大哥，现在有这么个事，解决完这个事……我们就太平了，从此不会再有事了，但有一些风险，你敢不敢做？” “杀人？”苏兰木木有些犹豫。 “不是。” “那我敢干！” “好兄弟！”伊力巴巴满意地点点头：“为了解决后患，你必须这么做，这是为了我们大家好！这个事情处理好，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远走高飞吧，不要在西北出现了，这对你我都好！” 苏兰木木默默地点头，挺直了身体说：“您发话吧！” 张清扬能稳住，吾艾肖贝却稳不住了，从那天之后，他又主动打了两个电话给张清扬，说是要碰碰头，研究一下干部调整的事。张清扬都找各种理由推掉了，当然，他也确实没时间，这几天跑到老干局溜达去了。 这天，吾艾肖贝一大早上就赶了过来，张清扬无法再躲，只好坐下来和他谈“交易”。张清扬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模样，静静地听着他诉说，时而端起茶杯抿一口，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见他也不吭声，吾艾肖贝也没动力说下去了。偷眼扫了下张清扬，心里想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呢？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温柔地说：“张书记，我看应该抓点紧了，不能再等了！” “嗯，你说得很对，这个……我再催催老马。”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吾艾肖贝喝口茶润了润喉咙，刚才说得太多，嘴巴都干了。 “说吧。”张清扬还是那不温不火的表情，似乎干部调整和他无关。 吾艾肖贝放下茶杯，说：“是这样的，那个……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伊力秘书长的工作状态就受了些影响，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似的，他为此很是苦恼。我想是不是给他加加担子，再次证明一下他的清白？” 第2340章 妙棋 张清扬的表情紧张起来，神色严峻，问道：“加什么担子？你不说身边离不开他吗？” “呵呵，我是这么想的，之前西北省政府也任命过两位省长助理，但是现在一位助理也没有，我觉得给他加一个省长助理的名头吧，您认为呢？”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暗暗佩服吾艾肖贝的这招妙棋，把省政府秘书长任命为省长助理，并不为过，主要就看省长的意思了。通常来说，只要吾艾肖贝同意，张清扬就不好反对。 不过这个时间点赶得不好，张清扬要是同意，等于是又被吾艾肖贝扇了一巴掌，打在脸上，痛在心里。张清扬主张调查伊力巴巴非但没有任何的结果，还要开省委大会给人家正名，随后被调查的还要升职，这么搞下去，省委书记颜面扫地不说，今后他的工作也没法在下面执行了。省委书记被省长这样搞，谁还把你当回事？今后，他要么被吾艾肖贝架空，要么被他挤走。 张清扬低着头没出声，好像在思考。 看他不说话，吾艾肖贝说：“张书记，我提这个意见，除了想安慰一下伊力巴巴，主要还是从工作角度出发。伊力巴巴这几年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在省政府的工作强度抵得上一位副省长了，所以……这样的干部应该大力培养，您说呢？” “其它几位副省长也是这个意见吗？”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他们不会反对的，我还没来得及提呢。您要是同意了，咱就上办公会研究一下。”吾艾肖贝自信地说道。 张清扬微笑道：“我觉得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嘛，我们也民主一些，你说呢？” “嗯，这样也好，我同意。”吾艾肖贝心想张清扬这是在找台阶下，他不好直接同意，就想民主一些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过，在吾艾肖贝看来，他这么干更加丢人，如果会上所有人都表示同意，还要你这个书记干什么？ “还是省长慧眼识才啊，呵呵……”张清扬免强笑了笑。 吾艾肖贝说：“张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咱会上研究。” “好好……”张清扬起身相送。 吾艾肖贝刚走到门口，阿布爱德江歪着脑袋出现了。 “哟，省长也在啊？”阿布爱德江满脸的好奇。 “嗯，我谈完了。”吾艾肖贝点点头，见他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客气，心里有些不满。 阿布爱德江好像浑然不在意，直接走了进来，吾艾肖贝无奈，只好闪身到一旁。按道理应该阿布退后，先让省长出去才对。吾艾肖贝生气了，没和阿布爱德江说话，抬腿就走。 张清扬冷眼看着这两人的暗战，好中好笑不已，这个阿布爱德江，还真有点狂得没边了！西北的干部惹不起啊，一个比一个狂妄！ “阿布书记，找我有事吗？” 阿布爱德江没理张清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张书记，省长过来有事吧？” 张清扬没理他的不礼貌，点头道：“省长找我谈谈伊力巴巴的事情。” “他又怎么了？” “省长的意思，想提伊力巴巴为省长助理。” “哦……”阿布爱德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省长……有意思啊！” 张清扬不明白他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问道：“阿布书记，你的想法呢？” “这事……我还真不好发表看法，呵呵……他们是几十年的兄弟了，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再说省长助理这个职务……” 张清扬知道了他的意思，笑道：“那就会上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阿布爱德江听出了张清扬的无奈，点头道：“听听大家的意见也好，民主集中制嘛！” 张清扬问道：“阿布书记，你来有什么事？” “哦，我是想打听一下，干部调整……到哪一阶段了，还没定下来吗？” “老马最近有点忙，大盘子还在调整。” “是这样啊！”阿布爱德江笑了一下，说：“张书记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啊？” “呵呵，我能有什么想法，大家商量着办嘛！” 阿布爱德江突然压低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张书记，我不得不提醒您，伊力巴巴要是再兼任省长助理，那么省委今后的工作可是要被动啊！” “我又何偿不明白这个道理！”张清扬有些怨气地说，“可是，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好像他和阿布爱德江是同个阵营里面的。阿布爱德江听到他现在如此重视自己，心中得意，微笑着说：“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个……古丽饭店……” 张清扬摆摆手，说：“这事我听说了一些，是有些风言风语，但男女关系这事算不得准啊！” “也是……”阿布见张清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轻举妄动，便起身道：“我也没别的事了！就是……您觉得温岭的余问天如何？” “呵呵，是个不错的干部！”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布看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 “阿布书记，我心中有数。” “呵呵……”阿布爱德江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话，转身离开了。 温岭市某公园，刚刚散步完的柳大民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中走去。晚饭后到公园散步，是柳大民退休后养成的习惯，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夜色下只亮着路灯，天上没有月亮。柳大民边走边叹息着，一想到没有将伊力巴巴扳倒，他心里就有些气愤。 他拐进了自家的小胡同，这里的灯光很黯淡，阴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一阵发虚。他加快了脚步，可就在这时，一条麻袋挂着风声从身后套在了他的头上，随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并且被推倒在地，接着他就是一声痛叫。 四位大汉手拿木棍照着他的身体一顿猛打，没几下柳大民就疼昏了过去，几人又朝着他的头打了几下，然后又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抢走了，不紧不慢地离开事发现场，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四人上车后扬长而去，就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兰木木并没有到现场，而是在哈木远程摇控了这件事。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才接到温岭方面的消息，柳大民在回家路上被抢劫，被打成重伤，初步判断为脑死亡，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或许永远不能张口说话了！ 苏兰木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赶紧来到伊力巴巴这里汇报。伊力巴巴并没有睡，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听他讲完，脸上露出了狰狞地笑容，叹息道：“柳大民哪，这是你自找的！我想给你一条活路，可是你非要走死路！” “老板，他还没有死……” “做得漂亮！”伊力巴巴拍了拍苏兰木木的肩膀，说：“虽然我不知道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你所能做的都帮我了，这些年老哥谢谢你！”伊力巴巴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在他手里说：“去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今后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大哥！”苏兰木木的眼睛湿润了，要不是伊力巴巴，他就是一个街头的混混，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好处。 “兄弟，我不想再让你过提心掉胆的生活了，温岭的一切都结束了，让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嗯！”苏兰木木把银行卡收好，看向古丽苏合说：“嫂子，恐怕没机会再见了！” “兄弟，我永远都是你嫂子！”古丽苏合上前抱了他一下。 苏兰木木站起来向两人鞠了一躬，扭头便走。 “真是条汉子啊！”伊力巴巴动情地说。 古丽苏合捏着他的肩膀说：“你就真的相信他？他可是足足消失了半个月啊！” “我想他不会说慌的，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温岭的事真的结束了吗？” “柳大民已经成了半个死人，余问天就是想闹能怎么样？连张清扬都奈我不得，别人谁敢？”伊力巴巴放声大笑，捏着古丽苏合的手说：“我最近太累了！” “我给你放点热水，好好泡个澡？”古丽苏合靠在他的背上问道。 “嗯，我们一起泡吧。” “色鬼！”古丽苏合痴痴笑着，吻了吻他的脸。 柳大民出事的消息，温岭市委书记余问天第一时间告诉了阿布爱德江。阿布爱德江惊讶得从床上跳到了地上，问道：“你确实人没看错？” 余问天苦笑道：“老书记，我就在医院呢，确实是柳大民！” “公安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不过柳大民身上的钱包和手表全被抢了……” “哼，欲盖弥彰啊！老余，你真的相信这是强盗所为？” 余问天无奈地说：“老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没有证据！” “查，一定要查到证据！这个伊力巴巴……胆子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 “有消息急时告诉我！”阿布爱德江放下电话，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热西库利亚从床上爬下来，给他披了件衣服，说：“怎么了？” “柳大民出事了！” “伊力巴巴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阿布爱德江冷笑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狂了，这种事也敢干，他真是不要命了！” 第2341章 装作一无所知 热西库利亚说：“没有证据，别人拿他没有办法啊！” “嗯，他到也不傻，弄成了抢劫似的！”阿布爱德江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如果把张清扬劳劳压制住……那对我可不利啊，不行……我要给张清扬打个电话！” 张清扬接到阿布爱德江的电话时，他已经接到了消息，但是还装作一无所知似的，非常惊讶。 “阿布书记，这事您怎么看？”张清扬的声音好像都在颤抖。 “张书记，还用说吗？”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在西北抢劫案时有发生啊……”张清扬急躁地喊道。 “余问天已经在查了，您放心，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好好……温岭那边你多多关注。” “太可笑了，明天的办公会议……”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头疼啊！”张清扬心力交瘁地说道。 “哎，还真有人胆大妄为！”阿布爱德江挂上了电话。 热西库利亚拉着阿布爱德江上床猫进被子里，说：“你告诉张清扬有什么用？” “明天的办公会议要讨论伊力巴巴当省长助理的事，我要给他提个醒。” “你给他提醒也没有用啊，现在省长势头正猛，谁能反对？” “希望张清扬有更好的办法吧！我总觉得他还有底牌！” “行了，别管那些了，我都困了。” “你啊……就知道睡觉，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阿布爱德江烦躁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张清扬更没有心情睡觉，他没有想到伊力巴巴下手这么狠。他站在窗前打了个喷嚏，李钰彤赶紧上前给他披上外套，心疼地说：“天气冷了，可别感冒！”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问道：“你和冰冰的美容院开业了吧？” “嗯，早就开业了……”李钰彤有些失望，他对自己也太不关心了。 张清扬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最近太忙，也没问你的事，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李钰彤摆手道：“我知道你忙！” “以后还想不想开饭店了？” “啊……”李钰彤满脸惊讶，他怎么会问这样事？ “你要想……或许有机会！”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小脸。 “什么机会？” 张清扬不再说话，掏出电话打给省纪委书记田小英。伊力巴巴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田小英上次在会上就说过： 暂时没有证据，但并不代表永远没有证据！ 夜色下，苏兰木木开着车向自己家中驶去，心里未能平静。他不经意地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有两辆车很奇怪，好像在跟着他，但是他又不能确定。苏兰木木多了个心眼，拐了个弯驶向闹市区，结果那两辆车还是在后面紧紧跟着。他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 他不敢去猜测，只是加快了速度，可是他的速度越快，后面跟得越紧，好像觉察到他要跑似的。苏兰木木知道家里不能回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出汗了。后面的车紧追不舍，他更是慌不择路，他知道不好了，手伸到车座下面掏出了一把手枪放在腰间。 苏兰木木回头扫了一眼，他多了个心眼，前面正好有岔路口，他觉得公安局应该是安全的，不如往那个方向开。后面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公安局附近动手吧？ “伊力巴巴，我x……老子这次不死，一定要你的命！”苏兰木木愤怒地骂道，看来他是想杀人灭口了。他真没想到伊力巴巴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兄弟，结果能干出这种事！ 苏兰木木在路上拼命地开着车，就在公安局的这条路上转着圈，可是他突然发现不妙，后面只剩下一辆车了，就当他发呆的时候，另一辆车不知道怎么竟然从前方现出了，直接朝他撞来，速度其快。 苏兰木木不想被撞死，无奈之下猛打方向盘，拐进了左侧的一条小路，后面两辆车同时追了进来。苏兰木木对这一片交通不熟，进到小路后一直在寻找岔路，可是他没有想到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墙，原来这是条死胡同！这时他才想起，这道高墙应该就是西北省戒毒所的大院！他后悔不已，看来后面的人早有打算，故意把他逼进这里。 他四处看了看，漆黑一片，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离着墙越来越近了，他无奈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掏出手机等待着。后面的车很快就追了上来，从两辆车中跳下来六个人，缓缓向他的车子走来。 苏兰木木心想坐在车里只能等死，还不如出去和他们拼了，即使被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样还能留下一些证据，一定要让公安查到伊力巴巴！苏兰木木想好就下了车，举着手枪喊道：“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哈哈……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何苦呢？”为首一人笑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兄弟也是接入钱财，替人消灾啊！” “是谁让你们来的？”苏兰木木一听对方也是道上的，心更虚了，他明白规矩，这些人是不会让自己活命的。 “兄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别问了，问了我们也不说，其实你自己也能猜到吧？我劝你配合一下，兄弟给你留个全尸，保证给你个痛快！你说……你有一把枪，我们有六把枪，你就是打死我们一个人又能如何？” 苏兰木木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自己就这么入栽吗？他又握了握手枪，喊道：“兄弟，商量商量，我这……”他掏出怀中的银行卡：“这有一张卡，给兄弟喝酒，各位老大放兄弟一把，怎么样？” “哈哈……我说你真蠢，你真以为那张卡里有钱？实话告诉你吧，那张卡里的钱还不够兄弟们玩女人呢！” “他妈的！”苏兰木木气得大骂：“我必须死吗？” “对，兄弟，我给你个面子……自己解决吧，怎么样？” “砰……”苏兰木木对着天开了一枪，冷笑道：“那我就和你们玩命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操，弟兄们，给我上……”对方生气了，掏枪扑来。 突然，后方亮起了两道光，就听有人喊道：“什么人，举起手来，不许动！” “老大，有条子！” “妈的，风紧扯乎！”为首一人高喊一声，回头猛地开了几枪，然后大家钻进了车里，车头都没有掉直接向后倒去。 “站住……”警察在喊着，但是却无法拦住后退的轿车。 苏兰木木站在地上发抖，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等两辆车逃出去之后，警察扑到了苏兰木木跟前：“举起手来！” “不要开枪，我……有人要杀我！”苏兰木木把枪扔在地上，人也倒在了地上，刚才着实吓得不轻。 夜色下的哈木，十分的寂静。西北不像延海一些大城市，通常来说，除掉一些特殊场合，午夜过后，城市就像昏睡的雄狮。当然，还有一特殊的场合，它的繁华与喧嚣要依靠在夜色的掩盖下，比如古丽饭店。古丽饭店，看似只是一家饭店，但其经营项目可是超越了饭店本身。往往在深夜，在饭时过后，这里的节目才刚刚登场。 古丽苏合有时住在饭店，但今天晚上因为伊力巴巴得知柳大民出事后十分高兴，两人就回到了爱巢。古丽苏合在哈木最高档的别墅园里有座别墅，每当高兴的时候，两人就会回到这里激情四射。相比于古丽饭店，伊力巴巴更喜欢这里，他觉得在家里有一种家的感觉，在这里亲热，可以完全放得开，少了些公式化。古丽饭店的存在，完全是伊力巴巴为了联络人脉、巩固势力的一种方式，其实这里面充斥着太多的肮脏交易。 两人拥抱在床上迎来了久违的激情，随后便纠缠在一起沉沉睡去了。古丽苏合是一位媚到骨子里的尤物，即使睡着了，也像小猫一样缩在伊力巴巴的怀中，仍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睡梦中，伊力巴巴听到了手机的响声，他先是没有动，刚才在古丽苏合的身上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岁月不饶人，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体力。古丽苏合也听到了电话声，缩在她怀里扭动了两下，光滑的身体就像一条鱼在他怀中游荡。伊力巴巴清醒了一下，很费力地睁开眼睛，骂道：“妈的，这谁啊……大半夜的！” “啊……你快接啊，烦死了！”古丽苏合用头抵了抵他的胸口。 “哎，开灯啊！”伊力巴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不开，你自己开。”古丽苏合娇嗔道，声音在睡梦里更显得动听。 还好手机的铃声停止了。伊力巴巴烦燥地说：“不管了，接着睡。” 然而，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 “狗日的！”伊力巴巴气得大骂。 “吵死了！”古丽苏合无奈，只好爬起来开了灯，把手机扔给了他，撅着小嘴说：“以后关机！” 伊力巴巴也费力地爬起来，接过手机一看是郑一波的号码。 “郑一波？”伊力巴巴恢复了些精神，这么晚了接到郑一波的电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2342章 吻别 手机还在吵，古丽苏合不高兴地翻转着身体：“你快接啊！” 伊力巴巴接听电话，迷迷糊糊地问道：“郑省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老哥，出了点事，电话里不方便说，你现在马上到哈木宾馆，我在302等你！” “什么？” “快来！”郑一波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伊力巴巴清醒了一半，拍了拍古丽苏合，不小心碰到了她高耸的奶，习惯性地捏了一把，说：“给我倒杯水。” 古丽苏合看了眼他的表情，这次不再撒娇，赶紧光着身子下床去倒水。这便是女人的聪明之处，她明白何时撒娇。 “怎么了？”看他喝完了水，古丽苏合问道。 “好像出事了，老郑要我马上去找他，你说会不会柳大民那边……” “不会吧？”古丽苏合大惊失色，说完之后才发觉身上一凉，赶紧缩进了被子，搂着他说：“是你多心了，苏兰木木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是小菜一碟，不会出事的。” “希望吧，拿衣服。” “哦。”古丽苏合赶紧扯过衣服帮他穿上，又拍了拍他的脸说：“打起精神，不会出事的。他这么晚找你……不会是玩女人吧？” “去你的吧，老郑很谨慎呢，要说玩女人，你那里什么样女人没有？” “好了，快去吧，我等你回来！”古丽苏合又搂着他吻了一阵，他们没有想到，这次亲吻尽然成了吻别！ 伊力巴巴赶到哈木宾馆的302号房时，郑一波正在吸烟，房间里充满了烟味，看起来他真碰到了烦心事。 “老郑，怎么了？”伊力巴巴进门就问，脚步还有些发虚，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柳大民的事……和你有关系没有？” “柳大民？”伊力巴巴心里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我听说了，活该啊！” “我没和你开玩笑！”郑一波像疯了一般上前揪住伊力巴巴的衣领：“我告诉你，现在出事了，你如果不说实话，我没办法帮你了！” 伊力巴巴知道事情不好了，马上说道：“老郑，你先说说到底怎么了？” 郑一波阴沉着脸说：“我刚才接到密报，温岭方面抓到了四个人，现在还没有公布，好像余问天控制着呢！” “什么？”伊力巴巴站了起来，起得太猛，大脑一阵发晕。 “这件事……怎么回事？”郑一波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伊力巴巴心里有些发虚，淡淡地说道：“是苏兰木木，不过……他已经走了。你放心，查不到我身上！” “可万一苏兰木木……” “不会的……” “真的不会？” “我相信他。” “这个月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伊力巴巴摇摇头，心更虚了。 “我们现在必须研究一下对策，以防万一，我怕……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好，我们研究一下……”伊力巴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此刻，一列军车悄悄地驶出哈木军营，在无人的街上畅通无阻，直接停在了古丽饭店一侧的黑暗处。前面有一辆越野车，后面是两辆多功能步兵车，再后面是清一色的解放车。 一位穿着上校军服的年轻将领从越野车内走下，旁边是他的参谋。 “报告团队，已经到达指定作战地点！” “集合！” “是！”参谋跑到后面集合队伍。 很快，所有的士兵全从车下跳下来，荷枪实弹，这是西北某部精英部队的铁拳团。来了整整两个连的编制，看上去黑压压一片，钢枪、钢盔在夜色下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同志们，这是一次特殊的作战任务，希望各部紧密配合，按照作战计划完成任务，各突击小队第一时间控制要塞，我不允许你们放走一个人……不，不允许你们放走一只苍蝇！明白了吗？” “明白！” “好，行动！”团长下达了进攻命令。 战术早就研究好了，他们对古丽饭店的地形十分了解，在团长的指挥下，各小分队直接冲到各自的位置，首先控制住了所有的出口，就连古丽饭店隐藏的小门都看住了。 战术们训练有素，一股突击队员飞快地从正门突进，首先就把门口的保安和服务人员控制住，随后一层层向上突击。当最后一队战士突击到顶层，挨个房间冲进去的时候，那五花八门的香艳场面令这些兵蛋子差点没缴械！顶层……是属于男人的天堂，除掉那些花样繁式的玩乐设施，里面的女人更是哈木一绝，其中还有几位俄国妞，雪白雪白的身体看得这些没碰过女人的战士血往上涌。 八分钟……只用了八分钟，战士们就把古丽饭店控制住了，同时掐断了所有的通信实施，单手机就收上来上百部。 “报告团长，战斗结束，无人抵抗！”参谋兴奋地报告道。 “慢了点！”团长看着手表撇撇嘴：“怎么这么慢？” “那个……”参谋脸色一红，嘿嘿笑道：“顶楼……耽误点事，战士们有点……” “废什么话，进去看看！”团长冲进去来到顶楼，各个小包厢走了一圈，终于明白为何顶楼耽误时间了，这些个男男女女们全都没穿衣服，望着那些艳丽、性感的大白妞，战士们有所分神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是什么情况？”团长指着面前的这两位俄国女人。 “应该是……嫖娼……” “嫖娼……”团长点点头：“我们干我们的，其它的……还要是交给地方处理啊！” “团长，现在怎么办？”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马上进行调查，把可疑份子抓回去，其它的……我打个电话……”团长说着拿出电话向上级汇报。 团长放下电话没多久，很快就有武警到位了，双方进行了磋商、交接，各自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古丽苏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伊力巴巴回来了，赶紧披上睡衣出来开门。可是她刚打开门，脑门就被一顶钢枪顶住了：“不行动！” “啊……你们是什么人！” “你是古丽苏合？” “是我……” “那没抓错，跟我们走吧！”特警们不容分说，直接把古丽苏合拉上车。 古丽苏合吓得浑身发抖，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 “少废话，你是不是古丽饭店的老板？” “是又怎么样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 “我告诉你，古丽饭店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现在已经被控制了，你要回去做口供！” “什么？”古丽苏合大脑一片空白，尖叫道：“我要打电话，我要给省委领导打电话！” “你真的要打吗？”旁边的警员微微一笑，掏出电话给她：“你要打给谁，要不我帮你拨号？” 古丽苏合犹豫了一下，这个电话还真不能打，她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此时的伊力巴巴还在和郑一波研究应对柳大民事件的策略，整晚都没有离开。直到第二天早上参加省里的会议，他还不知道古丽饭店已经被“消灭”了。这个早上有一些部门的领导、干部都没有来上班，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似的。当然，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再上班了！ 西北省委办公会议，除掉常委，省府两院各重要部门负责人都参加了，除了一些不太重要的议题，最为关键的就是吾艾肖贝推荐伊力巴巴兼任省长助理。关于人事的问题，应该在常委会上沟通，可是吾区肖贝却在这种办公会议上提出来，自然是要打张清扬的脸。 听吾艾肖贝把伊力巴巴大力夸奖了一通，张清扬扫视着常委们说：“各位都谈谈吧。” 虽然还有其它部门的干部，但是能在这个会议上对人事问题发言的只有常委，其它人顶多只是一个看客。吾艾肖贝请他们来，无非是多些观众而已。 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先开口了，他微笑道：“我对省长的提意举双手赞成，就是省长不提，我也要提的！正好省里最近要对干部进行调整，现在也是一个合适的机会嘛！对于伊力秘书长的为人、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以说省政府的日常工作要是离开了他，那就有些玩不转啊！这些年伊力秘书长兢兢业业，为政府的工作付出了很多的精力和心血，我认为……” 听完了司马阿木的长篇大论，张清扬点点头，却没有表态。 政法委书记曾三杰发言道：“我也支持，伊力秘书长是西北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别说省长助理，就是当个副省长都可以嘛！哈哈……” 会场内传出笑声，大家都羡慕地看向伊力巴巴。伊力巴巴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张清扬，可见他的能力，相信此人将来一定会成为西北省委的重要人物！ “阿布书记，您的意见呢？”吾艾肖贝看向阿布爱德江，逼他开口。只要他同意，其它西北干部就不会反对。 “这个……”阿布爱德江微微一笑，说：“我没什么意见。” 吾艾肖贝有些失望，虽然他的没意见也就是不反对，但是明显不如直接支持给力。他笑道：“谈谈嘛，你也是西北的老干部了，我觉得……” 吾艾肖贝说话的时候，张清扬看向了纪委书记田小英。 “我反对！”田小英接到张清扬的暗示，直接出言反对。 吾艾肖贝脸上闪过一丝阴云，淡淡地问道：“理由呢？” 第2343章 大势已去 伊力巴巴几乎一夜未睡，现在精神不好，原本是低着头的。听到田小英反对，不禁也抬头看向她，心想这个老女人就不怕丢人？怎么揪着自己不放了！ 田小英淡淡地说：“因为温岭的案子。” “温岭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一切都证明伊力秘书长是清白，省纪委还想怎么样？”吾艾肖贝有些生气了。 田小英说：“我之前说过，现在……暂时没有其它的证据，但是我不敢肯定伊力秘书长就是清白的。当然，我对伊力秘书长个人没什么意见，这么说完全是从纪委的工作角度出发，我们要相信事实，相信证据！这个案子确实存在疑点，在所有的疑点消除之前，我不赞成伊力秘书长兼任省长助理！” 伊力巴巴突然站了起来，说：“张书记，省长，既然田书记仍然怀疑我，我看……我还是辞职吧！” “干什么！”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向伊力巴巴说：“这是开会，不是菜市场，还有没有规矩了？难道别人就不能提反对的话吗？还是说别人只能说你好？” 吾艾肖贝心里一动，赶紧对伊力巴巴使眼色，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添什么乱！田书记也是从事实出发，她们纪委办案……需要的就是一个严肃的态度！伊力秘书长，不要有情绪啊，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伊力巴巴知道自己冒失了，这次会议不像上次会议，大家商量的是他的职务变动，如果别人表示反对他就发火，未免太沉不住气了。想明白了这一层，他赶紧看向田小英说：“田书记，我向您道歉，是我没有明白您的意思。” 田小英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吾艾肖贝见局势稳住了，又接着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都谈谈嘛！华省长、热西部长、老白……大家都议议……” 热西库利亚见省长点名，只好发言道：“我觉得伊力秘书长是合适的，这些年他做了很多。” 白世杰感觉张清扬大势已去，还不如送给伊力巴巴一个顺水人情，他平时对自己也不错，便笑道：“我同意啊，一直以来，我和伊力秘书长都配合得不错，对他的工作能力也很钦佩……” 张清扬看了眼白世杰，表情很冷。白世杰不敢再说了，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吾艾肖贝见除了田小英，没有人直接反对，看向哈木市委书记朱迪笑道：“朱书记，您的意见呢？” 朱迪对吾艾肖贝这种逼人发言的做法很不满，淡淡地说：“这是省政府的事，我不太了解，还是不要说了吧。” “呃……”吾艾肖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还想说话，却没想到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张清扬的秘书钱承亮手拿电话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张清扬不满地问道。 “张书记，公安部领导的电话……” “什么？” 张清扬满脸疑惑，看了眼大家，接着电话走了出去，他这一走就是十多分钟。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些坐不下去了，猜到有可能了出什么事情。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清扬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后面跟着几位穿着军装、警服的领导，为首二人其中一位穿着少将军服，另一位正是公安部副部长崔明亮。 “同志们，我刚刚接到上级通知，昨天晚上，在哈木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他回头看向两人说：“吴军长、崔部长，您二位介绍一下？” 崔明亮看向吴军长，说：“吴军长，先来后到，是你们先行动的，还是由你先介绍吧。” 吴军长点点头，看向大家说：“是这样，昨天夜里，我们接到上级指视，在哈木境内发现了一处沙漠组织的可疑窝点，在上级的指挥下，我们连夜把那里拔掉了，抓走了可疑人物几十人，具体情况还在审训当中。不过，在我们行动过程当中，发现其中有不少是地方干部，而且他们正在干一些不耻的勾当。而就在此时……”吴军长看向了崔明亮。 崔明亮点点头说：“说来也巧，吴军长他们控制的那个窝点，部里也接到了线报，那是一处卖淫嫖娼，涉嫌黄赌毒危害国家安全的场所，没想到被吴军长捷足先登。原本我们是想通知西北省委、政法委一起行动的，可是……呵呵，吴军长帮了我们的忙，我们去了就捡现成的了！” 吴军长接着说道：“由于是军区命令，一级保密，在行动之前没有向地方党委、政府打招呼，还希望各位理解！” 吾艾肖贝预感到不妙，马上问道：“哈木还有沙漠组织的窝点，是在哪里？” 崔明亮扫视全场，淡淡地说道：“古丽饭店。” “咣当”一声，伊力巴巴的水杯掉在了地上，他现在才明白被人耍了，什么沙漠组织窝点，什么黄赌毒……这一切全都是冲着他来的！看来张清扬利用了军、警力量，早有准备！ 吾艾肖贝也明白了，呆呆地看着张清扬，面如死灰。 张清扬看向伊力巴巴，问道：“伊力秘书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崔明亮接着说道：“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不但在古丽饭店发现了毒品，而且其中的客人有很多都是西北的干部，另外，古丽饭店的老板娘……” 会议室的门又被冲开了，一位年轻人手拿文件跑进来，大喊道：“田书记，有情况！” 田小英没理众人，走到年轻人身前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交到张清扬手里说：“张书记，这是证据，苏兰木木自首了！” 张清扬翻看开了看，交给吾艾肖贝说：“看看吧……” 吾艾肖贝接在手里一看，这才把这盘大棋看透，原来张清扬之前的所有失败都是假象，这盘棋太妙了。这一刻，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清扬反败为胜！ 张清扬站在会场中央神态自若，身边站着的吴军长和崔部长好像他的枪和炮，西北的干部抬头看着他，满脸肃穆…… 会场内的气氛完全倒向了张清扬，话语权也紧紧握在了他的手里，吴军长与崔部长的出现，令事件出现了惊天逆转。吴军长向地方通报完就离开了，他说还有军务，回去要负责对古丽饭店的进一步调查，这个案子暂时由军队处理，连公安部都不能轻易提审任何一位嫌疑人。只有等军队相关的调查结束，这些人才能交给公安部或者地方政法系统调查黄赌毒的事情…… 西北省委的人都无法反对，从这一点上更让他们看清了张清扬的实力，他们相信别说一个军长，就是一个大军区司令，此时此刻，如果碰到关键事情，张清扬都可以调得动！对于军权的使用，他明显已经得到了上级的默许！而且，这次是以利用调查沙漠组织窝点为名抄了古丽饭店，合情合理，又完全是由军队出面，地方政府没有任何话说话的机会！ 那么，有了军队的支持已经足够，张清扬为何还要扳出曾经双林省的老部下，现任公安部副部长崔明亮呢？吾艾肖贝、阿布爱德江等人起初想不明白，可是等吴军长走后，崔明亮并没有离开，他被张清扬留下倾听会议。张清扬留下他也有理由，因为涉及温岭市的案件，他有权利坐下来听听。直到这个时候，吾艾肖贝等人才恍然大悟，其实张清扬联系公安部的人以扫黄的名义进入古丽饭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考虑法律方面的事情。 众所周所，所谓的调查沙漠组织窝点只是一具幌子或者说借口，但是现在把古丽饭店给封了，部队如果发现不了沙漠组织的人可就不好交待了，虽然说没有人敢难为部队，必竟古丽饭店已经涉嫌犯罪。但问题就在这，如果说古丽饭店是正常的犯罪，那就应该由地方政府处理，如果深查下去，肯定就能查出军队的出动是因为私人原因，甚至调查出情报的错误，这样部队内就会有人承担失职的责任。 但是现在有崔明亮代表公安部在场，这一场行动在法律上就有了依靠，只要合法，即使今后吾艾肖贝想闹事也没有理由了。崔明亮代表的就是国家的法律，因为是公安部的直接行动，地方政府也就没有理由产生意见了。先由军队强势出面控制局面，再由公安部的领导代表法律介入，这一切也就合法了。可以说张清扬把这盘大棋算得很详细，没放过任何一个今后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必竟昨天夜里出动了军动，而且还是野战步兵，这可不是小事，他计划如此周全，防背的就是吾艾肖贝到中央告状。 可是，由此一来，第二个问题也就出现了，既然张清扬能够随时跳过西北省，直接利用军警的力量，那为何他之前不行动，非要等吾艾肖贝、伊力巴巴已经打了他几个巴掌，眼看着要失败了才这么做呢？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第一，这是一招险棋，如果是逼不得已，张清扬才不会这么干，既然这么干了，那就必须面对着特殊的情况。 第2344章 逼不得已 当然，反过来想，张清扬所谓的逼不得已也有一定的人为成份，吾艾肖贝与伊力巴巴的气焰嚣张也是在他的“培养”下。这就好像一个口袋，张清扬一步步引他们进来，由他们替自己创造出一个“逼不得已”。试想一下，省委书记被下面的人逼成这样，眼看着就要被架空，他这个时候做出一些破格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张清扬要的是一个同情心，难免今后有人说自己在西北乱调军队，在中央造成不利的影响。最近张清扬的“软弱”已经在华夏政坛传开了，都说他被吾艾肖贝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这是最好的强力反击的时机。 第二个原因，张清扬之前没有证据，这招棋是他在决定调查伊力巴巴开始就准备好的，也就是说第一次调查的失败在他计划之中。从一开始和柳大民见面，张清扬就知道证据不足，尽管人人都知道柳大民说的有可能是事实，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如果有证据，田小英早就查清楚了！ 张清扬知道伊力巴巴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这种人做事往往很彻底，像温岭那几起案子，过了这么多年可以相安无事，可见他扫清了所有的线索。正因为如此，张清扬才想到了打草惊蛇，如是没有他主张的这次调查，伊力巴巴就不会安排苏兰木木回温岭进行善后的处理，同时逼阿依露翻供。 在打草惊蛇这件事的处理上，不得不提郑一波，如果没有郑一波的“无间道”，伊力巴巴也不会中计，正因为有郑一波不时向他“通报”信息，他才知道案情的进展，随后做出应对。张清扬迟迟不动，等待的就是证据，否则即使可以利用军警抄了古丽饭店，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那么，在阿依露受到苏兰木木伤害自己女儿的威胁后，她就不敢再说话了。张清扬和郑一波把目标放在了苏兰木木以及远在凉城的李乔。可是苏兰木木是跟着伊力巴巴十多年的弟兄，不可能说出过去的事；而李乔也身份不明，不好采取调查。这个时候柳大民抬出了西兰珠，让西兰珠状告伊力巴巴。张清扬经过调查，早知道了柳大民同西兰珠的关系，他利将计就计，假装信以为真进行调查伊力巴巴，然后又利用郑一波透露给伊力巴巴消息，伊力巴巴很快就把柳大民和西兰珠按在了床上，这样他就翻盘了，得到了第一步的胜利。 这一步非常关键，张清扬要的就是自己的失败！在伊力巴巴胜利大翻盘，把张清扬逼得抬不起头的时候，他干了件大事，偷偷安排人把苏兰木木绑架并藏了起来，这一招就像龙的眼睛，如果没有这一招的存在，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把苏兰木木藏起来的是徐志国，他不但偷偷把苏兰木木藏了起来，还从陈雅那里得到了一种药。这种药有催眠的作用，只要给人吃下，他就可以忘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等他醒来的时候会一无所知，好像做了一场梦。与此同时，郑一波找伊力巴巴推心置腹，告诉他苏兰木木和柳大民是后顾之忧，苏兰木木是关键人物，如果有一天苏兰木木再次出现，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但柳大民再闹，难保专案组找不到证据。 郑一波说得很有道理，那时候伊力巴巴已经下决心让柳大民不再说话，断了他的后路，只要柳大民不再开口，别人也不敢再闹了。随后，等伊力巴巴狂得没边的时候，徐志国那边把苏兰木木放了出来，还很恶做剧地在他身边放了个妓女，房间里摆上那么多的酒瓶，造成一种他这些天躲起来的假象。等苏兰木木醒来后，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有人用了审问特工时的专用药物把他麻醉了。 苏兰木木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伊力巴巴，并且从温岭赶回了哈木。虽然他消失的这半个月充满了疑点，但是伊力巴巴仍然没有怀疑他会出卖自己，必竟出卖自己对他没什么好处。他觉得可能是之前张清扬调查的太紧，苏兰木木害怕，才会偷偷躲了起来。之后见调查结束，自己还完好无缺，他才又出现了。伊力巴巴对他还是相信的，便想利用他的手除掉柳大民，随后苏兰木木就安排了温岭针对柳大民的袭击案。 与此同时，张清扬早就通知了军队和公安部，部队那边由小雅出面，她就是管情报的；公安部那边关系比较多，无论是部长还是副部长，张清扬都能说上话，崔明亮稍微安排一下，早早就带着人潜伏起来了。只等着张清扬拿到证据，军警这边就封了古丽饭店。 当伊力巴巴知道柳大民被袭成功后，第一时间让苏兰木木离后西北，他也怕事情败露。可是，当苏兰木木离开后却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并且要杀人灭口，换任何一个人都会想到是伊力巴巴所为。可这一切还真不是伊力巴巴做的，这是徐志国与郑一波的暗中安排。苏兰木木没有被灭口，得知伊力巴巴要杀自己，自觉没有活路的他只能选择自首，把他知道的一切合盘说出…… 这边有了证据，张清扬才命令军、警行动，一环套一环缺一不可，如果没有苏兰木木的招供，即使可以封了古丽饭店，对伊力巴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别看人人都知道他和古丽苏合的关系，可是没有他们躺在床上的证据。现在有了证据，不但封了古丽饭店，也趁机拿下了不少西北省的干部。这些人都是伊力巴巴的势力集团，古丽饭店是他联络大家的“淫窟”。最近张清扬势弱，干部们胆子也就大了，都很放纵，又敢过来玩了。张清扬掌握了最妙的时机，一下子端掉了这个势力集团。说是伊力巴巴的势力集团，其实也可以说成是吾艾肖贝的人，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他想提升的。 而在这边行动的同时，郑一波也借口把伊力巴巴叫了出来，让他和古丽苏合分开，趁机拿下古丽苏合，这一切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的遗落。苏兰木木被郑一波控制后，张清扬第一时间通知了田小英。田小英在会上提出反对伊力巴巴出任省长助理的意见，因为她心中有底。只不过那时还在给苏兰木木录口供，她才没有直接说开。 此时此刻，西北省的干部再看向张清扬，眼里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吴军长离开后，大家重新坐好，崔明亮坐在了张清扬的身边。张清扬拿起苏兰木木的口供，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你有什么意见？” “这个……还应该调查调查，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您说是吧？”吾艾肖贝虽然没有细看，但是也知道口供上面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他明显势弱，只是嘴上还不想承认。 “嗯，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是需要细查，不过……真要细查下去吗？”张清扬脸上的笑容值得玩味，他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伊力巴巴的身上。 伊力巴巴在颤抖，他清楚文件袋里的是什么东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苏兰木木会背叛自己，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张清扬耍了。 “伊力秘书长，你自己看看？”张清扬把文件扔在了伊力巴巴的面前。 伊力巴巴点点头，额头冷汗直流，脸上强装着振定，他把文件翻开详细地看起来。吾艾肖贝看到会议室内坐了太多的闲人，原本是想看着张清扬丢人的，现在不是作茧自缚吗？想到这里，他马上说道：“常委留下，其它人……为了案情考虑，我看还是先退下吧。” 大家也知道这种场面散发着血腥味，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可是等他们刚站起来，却听张清扬说：“走什么？今天这是办公会议，省长……既然大家都来了，我看就没必要离开吧？” 吾艾肖贝硬着头皮解释道：“张书记，这个案子是不是要保密，我觉得……”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笑着问道：“崔部长，您的意见呢？” 崔明亮板着脸，不苟言笑，淡淡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涉案人员全抓起来了，那些玩女人、吸毒的干部……可以给在场的各位起到一个警视的作用嘛！至于伊力巴巴这个案子……听说闹了很多年，那今天就说个清楚，我代表公安部坐在这里，到要看看事实是什么！” “那……好吧。”吾艾肖贝无奈，不敢再让大家离开了。 这时候，还有些不太服气的曾三杰看向崔明亮，冷笑道：“崔书记，部里领导到我们西北了，不和省里打招呼，也应该告诉我这个政法委书记啊，我也好提供帮助，这个……” “这是部里的机密，连张书记和吾艾省长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崔明亮半点面子也没给他：“怎么……老曾在西北干得年头多了，不把部里当回事了？听你这意思我们错了呗？是不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就办不了案啊？西北不是华夏吗？西北警界由你说了算吗？” 第2345章 汗如雨下 曾三杰没想到崔明亮半点面子也没给自己，他可是老资格！非但没给面子，还一个大帽子接一个大帽子给扣下来，他刚要发脾气，吾艾肖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道：“曾书记，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公安部直接办的案件，你操什么心！” 曾三杰恶狠狠地看向崔明亮，不再说话了。吾艾肖贝心中很生气，平时曾三杰仗着资格老，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怎么还敢嚣张？ 张清扬冷冷地看向他们，拍了拍桌子说：“这就是西北干部的素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了？公安部的领导坐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好吵的？曾书记，要不咱俩的位置换换？” “呃……”曾三杰的脸都绿了，这才想到时局不同了，张清扬现在气焰正盛，他马上解释道：“那个……张书记，崔部长，我刚才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您别误会，我是一个粗人……” “粗人？”崔明亮笑了：“粗人能当上西北的政法委书记吗？” “这都是大家的支持……” “这意思你不配了？” 曾三杰再次被憋住，不敢再说话了。 张清扬看向汗如雨下的伊力巴巴，问道：“差不多了吧？” 伊力巴巴的身体一抖，看似看得很仔细，其实也就看个大概，他正在利用这个时间思考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听到张清扬问自己，他马上把口供摔在了桌子上，大喊道：“诬蔑！这是有人要害我，这不合法！这上面说的全是假的，张书记，您要治我的罪，我没有话说，但是您也要拿出合法的证据吧？”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他看向大家，走过去拿起口供，淡淡地问道：“这口供不合法？” “哼，苏兰木木一定被收买了，你们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我不承认，打死我也不承认，这是政治迫害！” “伊力巴巴！”吾艾肖贝见他像疯了似的，赶紧出言制止，他知道大势已去，伊力巴巴如此只能是强弩之末，再这么闹下去，对他们更是不利。 “让他说！”张清扬语气强硬，看着伊力巴巴冷笑道：“你还不承认是吧？好……”他看向田小英，田小英会意，掏出一支录音笔。 录音笔里缓缓传出声音： “老板，难道要杀了柳大民？” “不用杀他，只要让他不说话就可以了。” “嗯，我明白了。” “兄弟啊，最近事情太多了，干完了这件事，我们就消停了，没有人敢再闹了，张清扬也不会有证据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 所有人都听清了，录音笔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分明就是伊力巴巴！伊力巴巴扶着桌角，腿有些软。但是他还不想承认，仍然发狂地叫道：“假的，这全是假的，这种东西肯定是假的，有人模仿我说话！”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是真是假自然有人调查，不过……伊力秘书长，你还想怎么样？” “迫害，你这是政治迫害……” “好，抛开温岭的事不说，古丽饭店还有古丽苏合和你是什么关系？” “哼，我和古丽老板娘是朋友，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伊力巴巴铁定了心就是不能承认，倒要看看张清扬能怎么办，他想最后再争一争。 张清扬看向崔明亮，崔明亮也走过来，微笑道：“伊力巴巴，我劝你还是招了吧，温岭的事我管不着，但是古丽饭店的案子已经惊动了部里！我现在就告诉你，古丽苏合已经招了，我们在她的家里搜出了大量的现金还有房产证……” “哈哈……”伊力巴巴大笑着打断崔明亮的话：“那又如何，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古丽苏合是商人，有钱还犯法吗？” “她有钱不犯法，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她还有一些存折，那上面是谁的名子？” “我……”伊力巴巴惊得说不出话，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古丽苏合确实以他的名义存下了一些钱。 “我告诉你，单是那些钱，就能治你一个贪污受贿！还有……我们在她的床上发现了一些男女那什么之后的遗留物，这个……现在还没有化验出结果，但是……还用我说吗？” “哼，你们胡说八道，想造假还不容易吗？” “你还是不招？”张清扬问道。 “我为什么要招？” 张清扬无奈地看向吾艾肖贝，说：“看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吧，把证人带进来！” 吾艾肖贝狠狠地看向伊力巴巴，这一刻他也害怕了，无法猜透张清扬的底牌是什么。 很快，两位警员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当伊力巴巴看到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他知道没必要再抵抗了，再不招，张清扬就会把所有的事全都说出来，那时候连省长都完！ 吾艾肖贝也紧张，他也认识这个女人。 被警员带进来的正是李乔，也就是当年在温岭叱咤风云的女商人苏曼！ 张清扬指着李乔对伊力巴巴说：“你要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伊力巴巴……你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听这话，伊力巴巴就明白张清扬已经全都知道了！ 吾艾肖贝也明白，他看向伊力巴巴，大喊道：“混蛋，你就是一个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我和老首长怎么就没看清你的真面目！” 听省长提到老首长，伊力巴巴明白了他的用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喃喃道：“我招……我招，全都是我干的……” 这一幕触目惊心，震动了在场所有的干部，让他们感觉得罪张书记的下场太惨了！ 田小英把伊力巴巴带走了，其实纪委的人就等在门外。张清扬扫视着办公室，脸上带着些许悲愤，拍着桌子大喊道：“丧心病狂，丧心病狂，这种人……还能够当省长助理吗？” 吾艾肖贝感觉脸上被扇了耳光一样疼痛，缓缓站起来，喃喃道：“张书记，对不起，是我用人失查，我……” “我上次说过，暂时没有证据，但不能表明他是清白的！无论他有没有问题，现在提出对他的职务调整都是不对的，我希望在坐的各位好好反思！西北出了这样的事情，仇杀、嫖娼……你们不觉得丢人吗？” 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所有人都把头低下了，会议室内静悄悄的。张清扬脸色阴沉，继续训斥道：“可笑，太可笑了！一个有问题的干部……我们尽然还在这里商讨对他的职务调整，这要是传出去……这是西北省委的耻辱！我告诉你们……不要觉得出事的是伊力巴巴，谁有没有问题……自己清楚！” “对，张书记说得太对了！”阿布爱德江附和道：“我刚才对这项议题就表示过怀疑，这真是可笑、耻辱！” 张清扬对阿布爱德江适时的态度很满意，点头道：“阿布书记能够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值得大家学习啊！我看就此机会，省内应该搞一次党风廉政建设，好好的整顿一下！” “我同意！”阿布爱德江的声音十分洪亮。 吾艾肖贝点点头，声音低沉地说：“好吧。” 张清扬感觉氛围塑造得差不多了，扭头看向崔明亮问道：“崔部长，关于古丽饭店的事……您还有没有要说的？” “哦，对了，我这有一些东西，你们可以看看嘛……”崔明亮说着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相片接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到手里翻看了几张，扔在众人面前说：“看看……都看看吧，这就是古丽饭店，我真没想到一个饭店竟然还有这种明目繁多的服务，真是花样百出啊！” 吾艾肖贝拿起来看了几眼，心中暗暗生恨。他过去知道古丽饭店存在一些问题，那里是伊力巴巴的窝点，可是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淫窟！吾艾肖贝的拳头在桌下紧紧握着，这件事还能怪张清扬吗？他越来越感觉到张清扬的可怕了，显而易见，他早就知道古丽饭店的事，可是他等到现在才行动，可见这是一个多么隐忍的人！ 大家都看了相片，相片上有赤裸的男女，还有各种玩乐的施舍，其中有很多男主角都是西北的干部，大家都是老熟人。 张清扬冷冷看着大家，说：“不要以为这上面没有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曾经到底去没去过！当然，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没被抓住的就算了吧！崔部长，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崔明亮笑呵呵地说：“既然张书记已经发话了，这事就不深查了，咱们就调查现场抓住的这些！” 张清扬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希望大家都能够引以为鉴！散会吧！” 张清扬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崔明亮跟在身后。吾艾肖贝没有动，看了眼阿布爱德江，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惨败！这一刻，他不禁想到了上次会议上自己和伊力巴巴联手打击张清扬的情景，回想起来真是可笑！这是一盘大棋，他也只是张清扬手中的一攻棋子！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回想整件事，如果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第2346章 老虎不发威仍然是老虎 伊力巴巴完全是自找的啊，被自己给惯坏了！ 阿布爱德江站了起来，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走吧？” 吾艾肖贝默默地站起来，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就要分手的时候，吾艾肖贝突然停下脚步，出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阿布爱德江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不知道，但也知道。伊力巴巴……自作自受啊，我想你现在去问任何一位西北干部，他们都会说早就猜到他要出事！” 吾艾肖贝细细琢磨了一下儿，还真是这么回事！最近伊力巴巴狂得没边了，自作孽不可活，他是把张清扬逼急了啊！如果没有他的狂妄，或许也不会逼得张清扬动用军队！ 吾艾肖贝懊悔不已，伊力巴巴狂，自己就不狂吗？回忆起来……他惊出一身的冷汗。 阿布爱德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省委书记就是省委书记，老虎不发威也仍然是老虎！” 吾艾肖贝看着阿布爱德江的背影，看来他们之间已经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吾艾肖贝此刻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省委书记办公室，张清扬正陪着崔明亮喝茶。 崔明亮微笑道：“张书记，西北的干部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一个省政府的秘书长都敢这么牛，那个古丽饭店……您没亲眼看到，可真是人间仙境、男人的天堂啊！” “哼，惯的啊！”张清扬撇撇嘴，叹息道：“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这种人有很多人保着呢！” 崔明亮摇头道：“这不禁让我回忆起了双林省，当年我们的干部审核制度搞得那么好，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出现过啊！” “呵呵，那已经是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张清扬回想起当年在双林省的成功，感慨万千。如果没有那些好的助手，自己也不会取得那么多的成就。 想到这一层，他不禁就想，是否调过来一些帮手呢？其实早在来西北之前，韦远方就征求过他这方面的意见。张清扬当时觉得那样不好，会给人一种结党营私的感觉，好像自己到一地就经营一地似的。现在回想，不禁有些后悔，其实为官一场，要想做点事，身边没有得力的助手还真不行。 崔明亮似乎明白张清扬在想些什么，笑眯眯地说：“要不把曾三杰弄走，把我调过来吧！”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你就不用过来了，还有一个郑一波，这次多亏有他啊！” “瞧我！”崔明亮猛地一拍脑门，赶紧说：“是啊，幸亏还有一波帮您！不过这个曾三杰……凭什么这么牛气！” “老曾是行侦专家，他是从基层干警一步步升上来的，亲自办案几百个，身上枪、刀伤几十处，他在西北能振得住场，政法系统很有威信，据说连道上的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有他在就不敢闹事。” “哼，这种人我知道，越是这样他越是狂妄！再这么下去啊，他就是第二个伊力巴巴！” 张清扬知道崔明亮说的有道理，阴沉着脸说：“西北不像其它地区，有时候不能轻易动谁，稳定很重要！” 崔明亮惊讶地看着张清扬，动了动嘴皮子，最终没有说出口。 张清扬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笑道：“是不是感觉我的胆子小了？” 崔明亮摇头道：“我知道您不是胆小，而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了！” 张清扬说：“其实曾三杰这个人也不是不能动，但要讲究一些策略，我之前很矛盾，和你说一句实话吧，我早就发现了问题，可是迟迟没有动手，就是没有想好。这几个月以来，我有点过于在乎当地的干部了！” “谁处在您这个位置上都难啊，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不过，我觉得您是省委书记，在对待干部方面……应该稍微紧一紧。” 张清扬沉思道：“你觉得我对他们太放纵了？” “呵呵，这事……不太好说，”崔明亮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其实您现在所面对的局面，与几年前初到双林省时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您现在是省委书记，当初只是省长。”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或许我想得有点太多了！”他听懂了崔明亮的意思，他在提醒张清扬，您当年只是一个省长，都敢和马中华顶牛，现在是省委书记，又有中央的支持，其实不用顾及那么多的。 崔明亮喝了口茶，说：“当然，您做事一向谨慎，这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如果没有您之前的准备工作，就不会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张清扬说：“话说回来，古丽饭店这个事，你想怎么干？” “听您的，我觉得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交给郑一波吧，让地方处理？” 张清扬低头想了想，摆手道：“地方上可以参与，但还是要以部里为准，这个事你们要高调办理，当成典型案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崔明亮有些为难，解释道：“这样一来太丢人了吧？这种事传出去对西北省委的影响……” “我就是要不好的影响！”张清扬拍了拍桌子：“我想让他们明白，我就是来揭短的，只要有丑恶的一面我就要揭开！” 崔明亮皱眉道：“真要宣传？” “对，你们公安部现在不是和一些电视节目挂勾嘛，有些案子在办理的同时会让电视台拍摄吧？” “好吧，那就听您的，其实这次来我身边还真跟着记者呢，只不过当天没有让他们过去。” 张清扬站起身，看着窗外远处的皑皑白雪，自言自语地说：“你不用考虑我的面子，这件事一定要秉公办理，详细地公布整个案情！” “我知道了！”崔明亮走到张清扬身边，看着窗外的雪景说：“相比于双林，西北的雪更大啊，也更漂亮！” “希望大雪过后，西北能干净一些吧！” 崔明亮点点头，问道：“听说您上次在温岭遇袭了？” “呵呵，这些都是小事，我还有很多更重要的工作啊！”张清扬满脸惆怅，隐忍了这么久，终于把伊力巴巴打倒了，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放眼整个西北，伊力巴巴只是一个小角色。说实话，张清扬心里没有半点成就感，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就劳动自己动用了军队，还联系了公安部，想想都感觉可笑。今后面对的情况会更加难办，到不是说这边的干部多么狡猾，而是由于地方特色，往往能用权术之道处理的事情在他们身上反而不管用。他现在有点明白了，对待西北的干部应该粗犷一些，这比权术更加重要。 崔明亮笑道：“您的安全可是大事，根据情报分析啊，这个沙漠组织休养生息了几年，肯定还要搞事！” “哎呀，四面全是敌人啊！”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呵呵，这样的局面也只有您能处理得好！我来之前吕书记特别叮嘱，让我提醒您注意安全，吕老书记说西北离不开您！” 张清扬能够想象得出吕老书记说这话时的心情，他是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的，这更加深了他对自己的希望。张清扬叹息一声，看了眼时间说：“走吧，我们出去喝几杯。” “叫上一波？” “嗯，让一波也来，应该放松一下啦！”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这些天压力太大，虽然他胜券在握，但如果某个细节出现问题，就会导致整盘棋的失败。直到苏兰木木和李乔分别被警方控制，他才松了一口气。 说到李乔，其实张清扬和郑一波冒了个险，他们在把李乔抓回来的时候，还不能确定他就是苏曼。没经过审问，直接把她带到了伊力巴巴和吾艾肖贝面前，这是冒着一定风险的，好在苏兰木木的口供里谈到了苏曼这个女人，接下来如何证实李乔就是苏曼仍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时张清扬也没有底，他打出了心里牌，效果很好，伊力巴巴一看李乔出面，还以为他知道了所有事情，心里防线立即崩溃了。 吾艾肖贝在办公室里有些坐立不安，身边没有了伊力巴巴，他非常的不习惯。虽然有司马阿木在场，可是他无法心安。当李乔出现的那一刻，被吓到的还有他。李乔的出现，让他想起了很多往事。原本他还有些怪伊力巴巴没有擦好屁股，但是细想之下，温岭的事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如果没有他和那位老首长，伊力巴巴就不会身陷泥潭！ 虽然李乔的容貌有所改变，但是她的五官还是苏曼的，身上仍然散发着苏曼的影子和气质。这是一个妖媚的女人，这种女人的气质是不会改变的。令吾艾肖贝不安的不是伊力巴巴出事，他相信这位老部下，他害怕的是不知道张清扬都了解了哪些情况。 司马阿木烦躁地吸着烟，虽然出事的不是他，可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张清扬气焰上扬，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看着吾艾肖贝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气道：“您就别走了，想想怎么办吧！” 第2347章 深挖 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没好地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用走？你说吧……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个伊力巴巴……太过分了嘛，要不是他这么狂，张清扬也不见得对他用出这么狠的招，连部队都动了！” “哎！”吾艾肖贝情知司马阿木说得有理，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说：“是我把他惯坏了啊！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于事无补了！” 司马阿木缓和了一下语气，说：“省长，伊力巴巴倒了，我们并没有倒。” “可是……他倒的不是时候啊！”吾艾肖贝都能猜到接下来张清扬要做些什么，他迟迟没有确定干部调整方案，等的应该就是这个时机。 司马阿木琢磨了一下，说：“现在的关键是别让伊力巴巴乱说话，这件事别牵扯到您……别人的身上。” 吾艾肖贝看了司马阿木一眼，不高兴地说：“司马省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阿木自知失言，马上说：“您别误会，我是怕张清扬诱供，万一伊力巴巴……”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相信伊力巴巴，更何况温岭的事我不知情，古丽饭店……我真的不了解！” 司马阿木有些心虚，古丽饭店的情况他是了解的，不但了解还在那边玩过。他叹息道：“这事也怪我，我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也没有向您汇报。” “这事不怪你，怪就怪我！” “省长，咱先不说这个，还是研究下一步怎么办吧，我觉得您应该见见伊力巴巴。”司马阿木暗示道，“或者让阿布书记去见他……” “阿布书记？”吾艾肖贝的脸更沉重了，叹息道：“阿布书记变啦，人各有志啊！” “难道他……” “人心散喽！”吾艾肖贝说道：“先不提他，你说让我见伊力巴巴……这可不太方便，人在他们手里，我怎么见？” “找老曾啊，见面还是不难的！” “我知道见他不难，可传出去影响不好，怕他们找到我的把柄，说我控制办案……” 司马阿木目光紧锁，问道：“那怎么办？” “再等等情况吧，我觉得张书记会找我谈。” “谈什么？” 吾艾肖贝自信地说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全部情况，他就会找我谈，他应该也不想翻旧账吧？” “您是说老首长……” “打住！”吾艾肖贝没有让司马阿木说下去：“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你现在最要紧的工作是金翔，那边没问题了吧？” “就快全部解决了，您放心吧！” “嗯，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金翔，总觉得张书记的目光在盯着呢！” 司马阿木咧开嘴大笑，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您已经给我指了条路，我要是再办不好就是我的责任！” 吾艾肖贝对司马阿木的态度很满意，拍着他肩膀说：“司马啊，以后我就靠你了，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我知道，操心事交给我吧。”司马阿木点点头。 “好样的！”吾艾肖贝兴奋之余还有些隐忧：“还要找一个秘书长顶上啊！” 司马阿木叹息一声，喃喃道：“西北的天不会变的……” 田小英正在抓紧对伊力巴巴和李乔进行审训，苏兰木木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但伊力巴巴还没有最终认罪，有些事情需要他的亲口承认。 伊力巴巴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能不说的就不说，实在不行就少说两句。他的这种态度让田小英十分不满，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再不老实就是故意找事了。 “伊力巴巴，大家都是熟人，我想没必要玩这种游戏吧？”田小英语重心长地说：“李乔已经承认她就是苏曼，阿依露也会被我们提审，我想这次她不会再说假话了。我现在问你，当年你为什么把工程承包给苏曼，是不是受了谁的暗中指示？” 伊力巴巴心中一凉，难道张清扬真要深挖？他嘴上无所谓地说：“因为苏曼色诱了我，所以我才……” “在那之前呢？苏曼是通过什么关系认识的你？” 伊力巴巴低头不吱声了，他现在很想见省长，有些事他们需要沟通好，以免说错了什么话。 “伊力巴巴，回答我的问题！” “我忘了!” “好吧，那你慢慢想，我去问苏曼！”田小英起身就要走。 “田书记……”伊力巴巴叫住田小英，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 “什么事？” “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关于我的一切……我全认，这样完全可以结案，难道你们非要继续挖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知道我的意思！” 田小英盯着伊力巴巴的眼睛，淡淡地说：“我要的只是一个事实，你应该明白……我和你没有仇！” “谢谢，但是干了一辈子纪检工作，您真的很在意事实吗？天下腐败大案那么多，有多少查出了事实？我可以说……但是说完了又能怎么样，您真会继续查下去吗？” “伊力巴巴，这是我的职责！” “你让我想想，顺便……我想见见张书记，可以吗？或许事实只有他能知道……” 田小英琢磨了一下，点头道：“我会请示的。” 男人在压力释放过后，兴奋之余往往还需要一个宣泄的媒介，要么喝酒，要么玩女人。酒和女人是男人的心爱之物，任凭自制力再强的男人，也需要放纵。 张清扬在崔明亮和郑一波的陪同下，酒喝得有点多，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喝过酒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些醉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接到了两个消息。 首先，崔明亮接到专案组的汇报，他们在古丽饭店搜出了一些光盘，并且在顶楼的各个包厢都发现了隐藏起来的摄像头。崔明亮惊得站了起来，他知道事情重大，立即安排下属把证据封存，并严守秘密，暂时不要对外传播。 随后，张清扬接到田小英电话，说伊力巴巴想见他。张清扬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知道伊力巴巴要见自己的目的，这个时候应该见他。 第一个消息十分重要，让三位在醉眼朦胧之余都有些头疼，发现证据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这样的证据还不如不发现。没有人知道这些光盘里都有什么人，内容就先不提了，这件事一但公开，西北省将成为新闻热点，这也许是华夏政坛的第一大丑闻，张清扬担不起这个责任！ 郑一波皱着眉头，胆怯地看了眼张清扬，说：“张书记，这个古丽苏合胆子太大了！” “我想应该是伊力巴巴的主意，”张清扬捏着额头说道，酒喝多了，脑子不太灵便。 “张书记，怎么办？” “先不要声张，让我明天想想，这件事一定要控制影响，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张清扬站了起来，他的头已经很晕了，需要回家休息。 “这个您放心，我马上赶过去把资料封存。” 三人都站起来，郑一波紧张地说道：“我想光盘里应该有省委的高级干部……” “先不提这个，让我再想想！”张清扬怪郑一波多话了，这种事明摆着的，干嘛还要说出来？ 郑一波自知失言，酒多妄言，不敢再多说话了。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这件事应该如何收尾，原计划只想拿下伊力巴巴，没想对别人如何。可是现在案情发展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步，很有可能牵扯到上届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这个锅盖是万万不能揭开的。古丽饭店的光盘就像是炸弹，如果有人引爆，连同张清扬在内的所有人都会受伤。张清扬是现任西北省委书记，他要为大局着想。 张清扬回到家里，过来开门的不是李钰彤，而是米拉。这几天美容会所那边有些忙，李钰彤今天晚上不能回来了。彭翔把张清扬扶到床上，又叮嘱了米拉几句才离开。彭翔和林辉离开，总感觉不太放心，必竟米拉是外人，他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机。 米拉先用湿毛巾给张清扬擦了擦脸，又煮了醒酒茶，把他扶起来喝下了。 “烫死了！你想烫死我啊！”张清扬迷迷糊糊的烫到嘴了，还把她当成李钰彤一样发火。 “张书记，对不起，对不起……”米拉连忙道歉。 “李钰彤呢？” “她今晚有事，不能回来了。” “哦……小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清扬醉眼惺忪地看着米拉，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老婆，想我了吧？” “张书记，您喝多了……”米拉赶紧把他的手推开，“我……我去给你打点洗脚水，洗洗就睡吧。” “小雅，干嘛去啊……”张清扬一下子就把米拉拽到怀里，兴许是太思念小雅了，完完全全把米拉当成了小雅。 “张书记，您醉了，我是米拉。”米拉把他推开，让他躺在床上，起身跑到了外面。张清扬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没多久，米拉又端着热水进门了，她替张清扬脱掉袜子，把他的双脚放进水盆。 “嗯……”张清扬舒服得哼哼起来，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做那种事。张清扬一边叫着，一边喃喃道：“老婆啊，过来……让老公抱抱，别不好意思嘛……” 第2348章 不知所措 米拉脸色一红，出去把水倒掉，又再次回来，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张清扬。她看到张清扬还穿着外衣，便弯腰解开他的衣服和裤子，费力地替他脱去外衣，这样他能睡得舒服一些。张清扬上身穿着背心，下面是条四角裤，望着那高高隆起的部位，米拉的眼神有些飘乎。 张清扬仿佛是睡着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米拉刚才照顾他半天，累出一身汗，见他没什么事了也就坐在一边歇着。每当眼神落在他那高高隆起的部位，心思就有些慌乱。越是不想看，眼神越是往那里飘去，米拉有些不知所措。 “呃……”张清扬干咳了一阵，又从睡梦中醒来，爬起来就要吐。 米拉扶着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可是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又让他喝了一些水。张清扬半睁着眼睛，望着身边这位美貌的少数民族女人，眼神倾刻变得火热起来。米拉只穿着睡衣，刚才忙着服侍他，睡衣卷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腹部还有圆润的小肚脐，看上去很白净，那白嫩的肚挤好像泉眼一般水润。她的半条腿跪在床边，露出了小腿和玉足，脚上没有穿袜子，指甲被涂成了红色，好像宝石镶嵌在玉的上面，充满了妖艳的味道。 张清扬侧头看得呆了，下腹处涌起一股热流。突然，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来，一伸搂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股下，用力一抱，就把她整个人都抱在床上。 “啊……张书记，不要！”米拉大叫一声，却为时已晚，张清扬的手已经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一抹春光。米拉想反抗，可只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就抱紧了他的脖子，喃喃道：“你别后悔……” “老婆啊……老公想要你了！”张清扬把她当成了陈雅。 “小雅，你这里真的变大了……”张清扬还像个醉汉一般喃喃着。 “啊……”米拉没想到他这么会玩女人，就好像中超的球队，在对方门前左冲右晃，就是不射…… 张清扬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忽然身后门声一响，一阵风冲了进来，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叫：“你们在干什么！” “啊……”米拉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把张清扬推开，拉扯着衣服挡在胸前。还以为是女主人回来了，还好站在眼前的是李钰彤。彭翔走后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张清扬喝醉的情况。李钰彤一想到他和米拉单独在一起，就有些不放心，只好从店里赶了回来，结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幸好看情况好像还没有完全办成事…… 张清扬心中暗喜，就像酒意再次发作了似的，又“沉沉”地睡去了，光着身子躺在一边，喃喃道：“吵什么啊，小雅……睡觉……” 米拉仿佛受到什么指引，马上解释道：“钰彤，你别误会，他……他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小雅，我……我反抗……不过他，他力气太大，我……”说着就委屈地哭了。 “哎，他就是一个色狼，特别是在酒后……你一定离他远点！”李钰彤光顾着和张清扬生气了，也没看出米拉说得是假话。再说米拉的衣服全被张清扬扯到了地上，现场看起来也像是被动的。 米拉拿起衣服帮着米拉穿上，看着一身酒气的张清扬越想越来气，自己跟了他这么久，为什么每次都是让别人占了便宜，难道自己连米拉这样的寡妇都不如吗？在双林省是被王云杉占了先，难道在西北又要被米拉……她满肚子怨气。 “李钰彤，这事……明天等他醒了千万别说，我……这事也不怪他。” “别替他说好话，这个男人……天底下第一大色狼！”李钰彤恶狠狠地说道。 “别让他着凉了……”米拉见张清扬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呢，赶紧走近替他拉上被子。 不料又被张清扬抓住了，就听她说：“小雅，快上来啊……” “别理她！”李钰彤害怕张清扬疯狂，立即把米拉拉开，心怀不轨地说：“米拉姐，你先去睡吧，我来对付他。” “你……行吗？”米拉有些狐疑，她早看出来李钰彤对张清扬的态度不一般。 “我能对付他，哼！”李钰彤挽了挽袖子，“你走吧，难道真想被他强暴？” “呃……”米拉脸色一红，不安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只好退了出去。 李钰彤关好房门，笑眯眯地走到张清扬跟前，冷声道：“还装睡？你的酒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多是多……可是你不会失常把她当成小雅姐！” “呼……”张清扬打起鼾声，心里却是一虚，他的醉意早就没有了。 “哟，睡得这么香啊？”李钰彤直接坐在了床边，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大色狼，大坏蛋，你就是一个大混蛋……哈哈，还能睡着？” 张清扬紧咬牙关，这个时候除了装睡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握拳，现在也只能忍着了。 ?????? “李钰彤，你老实点……”张清扬立即拉开她的手：“今天晚上我和米拉……真的是个意外，你不要误会，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亲人，她……是一个外人，你想想，我敢和她怎么样吗？” “那你刚才……” “那是意外，好了……先不说了，我真的累了。” “我不走了，就躺在这里搂着你睡！” “你……爱上我了？”张清扬说完之后一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 “不，我恨你，讨厌你，所以就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李钰彤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我还没有忘掉小叶子，等你不再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再……”张清扬把她搂进怀里，一脸惆怅，但凡能必免伤害她，就不要再伤害她，虽然两人不止一次赤裸相见，可他仍然保留着最后的防线。 在一些特殊时候，张清扬还是分不清小叶子和李钰彤，如果这个时候和她发生点什么，他觉得同时对不起两个人…… “我明白了……”李钰彤泪湿了他的胸襟，下床穿好衣服离开，站在门口抛下一句话：“我还可以等！” 翌日，张清扬一早起来就叫嚷着头疼，说什么昨天喝得太多了，什么也不记得，现在还不舒服呢，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李钰彤和米拉两个女人各怀鬼胎，也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米拉有些脸红，不敢看张清扬。 吃早饭的时候，张清扬还特意感谢她们对自己的照顾。米拉还以为他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便说：“张书记，其实我没怎么照顾您，都靠小李。” “哦，呵呵……”张清扬装傻充愣地点点头。 李钰彤瞧张清扬那无辜的样子就来气，冷笑道：“谁说没照顾啊，我回来得晚了一点，是米拉姐扶您上床的。” “是嘛，呵呵……米拉，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没事，没事的……”米拉连连摆手，“张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偷眼看向李钰彤，一想起自己昨夜被她撞个正着，就心如鹿撞。 “你呀……”李钰彤看向张清扬：“昨天喝多了什么话都说，差点把米拉姐当小雅了！我要是回来晚点……” “真的？”怕她太过分，张清扬一脸夸张赶紧打断她的话，看向米拉不好意思地说：“米拉，真是对不起，我这要轻易不能喝酒，昨天老朋友相见，所以就……” “没关系的，喝多了嘛……我理解的，又没怎么样，呵呵……”米拉心虚地应酬，桌下的腿轻轻踢了下李钰彤，不敢让她再说了。 李钰彤见好就收，不敢再说话，免得张大色狼下不来台。吃完饭，张清扬就去上班了，他不去办公室，要直接去看伊力巴巴。 伊力巴巴、李乔以及苏兰木木被关在一个秘密地点，凡是公安、纪检等机构，通常都有一些秘密的关押基地。郑一波在西北混了这几年，虽然并没有完全掌握公安厅的力量，但个人势力还是有一些的，要说找这么一个位置，安排亲信保护的话还是很容易。 地点很偏僻，途中彭翔还和郑一波通了个电话，否则根本就找不到。七拐八拐，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郊外的荒野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视线所及只有这么一个院子，四周完全是空荡荡的，飞过来一只鸟都可以看到。走到近处，看样子只有门卫在看守，但实际上这里的安保系统不亚于拘留所。 郑一波站在外面迎接，张清扬下车后并没有和他握手，对于自己人他从来不搞这些形势上的东西。 “进去吧，外面冷。”张清扬的关心话比握手强多了。 “这里远了点。”郑一波解释道，意思是领导受累了。 张清扬摆摆手，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眼，面前是一栋四层小楼，外表很破，贴墙的瓷砖有的已经脱落了，门口石阶上的水泥也开裂了。这栋楼西面所有的窗户都封上了，不是那种简单的用钢窗封上，而是完全封闭，密不透光，甚至可以说整个西面的楼都没有窗户。张清扬判断有窗户，是通过封堵的砖和水泥。东面的楼有一些窗没有封，但看上去也很脏，一点也不明亮。 第2349章 坦白从宽 这看上去只是一个被废弃的厂院，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整个院落多达几十个监控头，各个角落都可以观察到。 张清扬观察完，点头道：“这地方不错啊，就这么一个院子，就是人跑……根本就没地方藏嘛！” 彭翔笑道：“可以藏雪堆里！” “没错，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哈哈……”郑一波笑着把几人请进去。 相比于外面的破旧，面里就干净多了，雪白的墙壁，墙围是鲜红色，正面是国辉，国辉下面是几个鲜红的大字：“坦白从宽。” 张清扬愣了一下，笑道：“怎么没有？” “我研究过，真敢抗拒的，完完是不要死的，写上抗拒从严又有什么用？所以……还是要从心理上进行诱导……” “哟，一波……你行啊，有进步！”张清扬显得很高兴，这些下属都是他重点培养的，看到他们学习张清扬比他们都高兴。 “呵呵……不学习不行啊，看您什么都懂，我这也是向您学嘛！” “哼哼，拍马屁了是不是？”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一间办公室，田小英已经等在门口了。 “田书记，辛苦了！”张清扬知道她昨天晚上连家都没有回，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看样子没有睡好。 “没事，只要案子有进展累点也值得。” “张书记，您先坐一会儿，他们都没起来呢，昨夜折腾得很晚，除了伊力巴巴，该说的都说了。” 郑一波请张清扬坐下，又给他泡茶。张清扬坐下来之后才发现，这是监控室，面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房间的适时状态，几个人都躺在床上，除了苏兰木木，伊力巴巴和李乔看样子都没有睡着，只是在默默地发呆。 可以清楚地看到李乔那张苍白的脸，张清扬不得不承认，即使关在这种地方，她仍然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都说红颜祸水，不能怪女人太妖媚，男人在美女面前又有几个真正能把持得住？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真是太险了，要不是李钰彤赶回来得及时，自己就酿成大错了。 张清扬观察了一阵，看到李乔起来喝水，却没有从屏幕上看到古丽苏合的身影，连忙问道：“古丽老板呢？” 田小英解释道：“那是公安部的行动，人还在崔部长那边，这个大案一个分成了三组，我们三人各管一摊。” 张清扬点点头，到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但是牵扯到方方面面，共有三组人马同时负责，田小英调查伊力巴巴的违纪案件，郑一波调查温岭的刑事案件，崔明亮主要调查古丽饭店的黄赌毒。 郑一波把几人的口供摆在张清扬面前。张清扬一边翻着口供，一边听两人介绍。 田小英先汇报道：“张书记，李乔已经承认他就是苏曼，但是对其它事情绝口不提。” 张清扬皱眉道：“她既然已经承认是苏曼，为何不想说温岭的事情呢？” 田小英说：“可能还有什么顾虑，她承认那起工程事故是她的责任。可是当我问到相关人时，她就劝我不要问，还说有些事不是我能承担责任的。” 郑一波补充道：“其实也不难理解，根据苏兰木木的口供，苏曼到温岭接下那么大的工程，在她和伊力巴巴之间是有人牵线的……” “我明白了，苏兰木木还说了什么？” 郑一波说：“往深了苏兰木木只了解大概情况，他说当年的那起事故和省里的领导有关，苏曼或许是某位领导的情妇。” “走吧，”张清扬站了起来，“我去见李乔。” “您不先去看伊力巴巴？”田小英很意外，原以为张书记过来就是为了见伊力巴巴的。 张清扬微笑道：“她不是说你担不起责任吗？那我应该能担起责任吧？” 田小英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佩服地点点头。 几人来到李乔的门口，警卫把门打开，张清扬回头看向郑一波和田小英说：“你们先在外面，我和她单独谈谈。” 张清扬走进来的时候，李乔还躺在床上，她听到有人进来，爬起来看了一眼又躺下了，眼睛大大的睁着看着天花板。张清扬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优雅的女人，更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像你这种人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你觉得以这样的姿势待客……好吗？” 李乔愣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盯着张清扬看了半天，才惊呼道：“你是张清扬？张……张书记？” “没错，你可以叫我张清扬，名子就是被别人叫的。”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我是应该叫你李乔还是苏曼呢？” “苏曼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李乔。” “好吧，那我就叫你李乔，说吧，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我，我应该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吧？苏兰木木被抓了，阿依露也开口了，你觉得还有隐藏的必要吗？” 李乔摇摇头，苦笑道：“张书记，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我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我是怕这个口子一开，因我而牵扯到很多人，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明白你的感受，你是一个好人，也许现实逼着你那么干，因为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利用自身优势这没有错。或许你的想法是简单的，你只是想赚点钱，过上好的生活，但是你没想到因为你的美丽而毁了那么多人，是吧？” “嗯……”李乔仿佛看到知音一般眼泪流了下来，冲动之余扑进了张清扬怀里痛哭。 “想哭就哭吧，”张清扬抱着她的肩膀，“秘密多了不能说，也是一种委屈，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自责，美丽不是你的错，谁让他们没有看到美丽背后的危险呢？这条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媒介！李乔，说出来吧，说出来你就轻松了，其它人也会得到解脱。” “张书记，我下辈子是不是需要在牢里度过？” “苏曼已经得到了惩罚，你是李乔。”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把力量传给她似的：“你听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事已经深埋在地下了……” “好吧，那我全都告诉你，也许您说得对，秘密压在心里太委屈了……” 苏曼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把过去的事情讲了一遍，张清扬振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迷倒了那么多西北政坛的高官！其中还有那位现如今在京城的老首长！他们说得对，这些事一但公开，没有人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张清扬站起身，拍了拍李乔的肩膀说：“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等一切都结束了，你还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 “谢谢您。” 张清扬转身离开，看着外面的郑一波和田小英，眉头紧皱，满脸沉重地说：“不可思议啊，一起工程事故，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 “张书记，怎么办？”田小英在门外都听到了，案件所牵扯到的那些人出乎了他的想象。 “我去看看伊力巴巴，一会儿咱们再商量，这件事不好揭开啊！”张清扬看向田小英说道。 田小英与郑一波对视了一眼，他们明白了领导的用意，无论是谁都不会选择全部揭开，这是犯忌讳的。 三人走进伊力巴巴的房间，伊力巴巴已经起来了，呆呆地坐在床边吸烟。他必竟是省政府秘书长，郑一波对他照顾的很好，只是房间里没有窗，显得有些闷，灯光亮得刺眼。 “您来了？”伊力巴巴抬头看向张清扬，冷笑道：“来得还真早！” “我来了一个小时了，”张清扬坐下说：“刚才和苏曼谈了谈。” “哦？” “我都知道了，”张清扬说道：“她什么都说了，或许这些秘密压在她心里太久了，她需要有人倾听。” “哎，何必呢，你们何必逼她？其实这些事……也不完全怪她！” “我知道不怪她，也不会治她的罪，这个案子结束就会放她离开。” “真的？” “我何必为难一个可怜的女人？” “您说得对，既然全知道了，为何还来见我？” “不是你要见我的吗？”张清扬微笑道。 “呵呵……”伊力巴巴笑了。 张清扬说：“还没吃早饭吧？边吃边谈吧……”他看向郑一波：“早饭有吧？” “嗯，我让人送来。”郑一波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有人端着早饭过来了，有包子、米粥，还有鸡蛋和咸菜。 伊力巴巴也不客气，拿起包子就着粥就吃起来。张清扬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剥起了鸡蛋。张清扬把剥好的鸡蛋放在伊力巴巴面前，并没有说话。伊力巴巴看了一眼，抓起来就吃。张清扬不声不响地又剥了一个，随后向田小英和郑一波暗示了一下，两人聪明地退了出去。 伊力巴巴吃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微笑道：“饭量还真不少。” “又不花自己钱。”伊力巴巴打量着张清扬：“张书记，这个案子你想怎么办？” “你觉得呢？” “我？”伊力巴巴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说话有用吗？” “有用，我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当然，在你说之前我也可以先谈我的想法。我认为到你为止，你觉得呢？苏曼是你的情人，和别人无关。” 第2350章 因为良心 “就这样？如果向上查……不是对你更有利吗？” “那又如何？你想让省长出事吗？” 伊力巴巴低头沉默了，良久后抬起头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挖下去呢？” “因为良心，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虽然这事实不见得有多么的光彩，也不见得我一定要治谁的罪，但是查一查有好处。” “我明白了，这个事我来担着吧！”伊力巴巴平静地看向张清扬：“这样可以吗？” “如果省长不反对，我没意见，等我回去同他谈谈。” “他会同意的。” “我也这么觉得。”张清扬站了起来，看着伊力巴巴说：“我走了。” “张书记！”伊力巴巴突然叫住张清扬：“不要为难古丽苏合，古丽饭店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她是无辜的！” 张清扬停下脚步，说：“这件事或许我帮不了你，因为是公安部办的，不过我可以说说情，少判她几年，如果你们心不变，出来后还可以在一起。” “谢谢。” “另外，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古丽饭店的那些光盘……是你指使的吧？” “这……”伊力巴巴吓了一跳：“您……您都知道了？” “还没看呢……”张鹏笑得很害羞的模样：“等回去看看，听说里面有很多好玩的，长长见识嘛！” 伊力巴巴汗如雨下，扑通一声给张清扬跪下了，抱着他的双腿苦苦哀求：“张书记，求求您……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要再……我不想成为西北官场的罪人，更不想别人恨我一辈子，这要是公开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你怕了？” “我怕了……” “这件事确实让我很为难，不过我也不想让你成为万人恨，一切看你的表现吧！”张清扬见自己的话终于起到了威慑作用，转身就走。 门外的郑一波和田小英看到伊力巴巴给他跪下了，心里钦佩不已，要说对这些人心里的把握，张书记拿捏得恰到好处！ 张清扬离开时，问了一嘴郑一波：“柳大民……没事吧？” 郑一波笑得很诡异，说：“调养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清扬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深问下去，至于柳大民到底伤得如何，苏兰木木也不知道实情。不管柳大民是好人还是坏人，张清扬也不会自私的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 当然，这种秘密会永远烂在心里。 张清扬离开后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到了古丽饭店，古丽饭店外面停了几辆警车，早已不复昔日的辉煌。这里现在成为了崔明亮专案组所在地，由于在这里发现了很多资料，公安部的专案组就住在了这里。 崔明亮等在门口，引领着张清扬走上顶楼，挨个包厢参观了一下。尽管张清扬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曾经也去过京城的玩乐场所，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仍然被震惊了，这个伊力巴巴还真会经营！ 崔明亮开着玩笑道：“睡在这里可比酒店舒服，晚上做梦都是春梦！” “呵呵……”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这种地方……涉及了多少犯罪啊！” 崔明亮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说道：“您和我来。” 张清扬跟在崔明亮身后，来到了一间包厢门前。门前有两位武警把守，看起来非常重要。崔明亮亲自用钥匙打开房门，请张清扬进去。 张清扬进来一瞧原来是个大套间，里面摆了一些生活用口。 崔明亮解释道：“这里是古丽苏合住的地方，平时她就住在这，这里……”崔明亮打开保险柜，指着里面的两个纸箱说：“全是光盘！” “这么多？” “积攒了几年的啊！”崔明亮唏嘘不已：“现在外人还不知道，您看如何处理？” 张清扬阴沉着脸说：“这事绝对不能分开！”说完他挨个房间里走了一圈，在床上还发现了不少情趣内衣，看来是古丽苏合穿着伊力巴巴看的。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把这些光盘销毁？” 崔明亮摇摇头，犹豫道：“我觉得不要销毁，虽然这个证据不能用，但怎么说也是个证据。” 张清扬坐在柔软的床上，卧室内还能嗅到醉人的香气，他沉默了。张清扬知道崔明亮的意思，这些东西留着确实能起到威慑的作用，但同时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张书记，您留下吧。”崔明亮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实话：“这东西留在您手里，即使不公开也会起到作用，您说呢？” “我也不想害人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又岂是只有当官的才存在？”由于张大书记自身原因，他对这种事向来开放。 崔明亮劝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些东西存在与不存在对别人的影响是不同的。” 张清扬又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他来到门外把彭翔叫进来，指着那两箱光盘说：“一会儿送家里，让李钰彤放进我房间！” 彭翔也没有多问，抱着东西就下楼了。 张清扬无力地坐在床边，好像做了件亏心事似的。崔明亮说：“调查得差不多了，古丽苏合承认她给客人提供少量的毒品，完全是为了享乐，我已经把部分消息告诉给媒体了，很快就会公布，下一步……怎么办？”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看着办吧，能收就收了吧。” “好的，我明白了。” 张清扬站起身，叹息道：“我累了，这件事不想管了，既然是公安部发现的这个窝点，也应该由你们结案。” 崔明亮默默地点头，他能看得出张清扬的疲惫。 张清扬离开了古丽饭店，他要回去和吾艾肖贝谈谈，这件事的担子太重了，他不能一个人承担！ 张清扬在车上给阿布爱德江打了一个电话，等他来到吾艾肖贝的办公室里时，阿布爱德江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清扬神情十分严肃，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两人把张清扬迎进来，秘书泡上茶，吾艾肖贝这才问道：“张书记，出了什么事？” 阿布爱德江也是一脸疑问，要说谈案子，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这几天阿布爱德江可是惬意的很，现在西北的干部分成两大阵营，一方是省长，一方就是自己，现在省长那边的干部出了问题，他这边自然得利。通过伊力巴巴这件事，还有一些之前和省长关系近的干部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张清扬瞄了两人一眼，叹息着说：“伊力巴巴提出要见我，我刚才去和他谈了谈，当年的事情全都清楚了，三个专案组都有进展。案情浮出了水面，我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当我听说了这些事之后……实在高兴不起来。叫你们二位过来，就是想聊聊这个案情。” “全交待了？”阿布爱德江此时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抽出烟来分给两人，三人吞云吐雾起来。张清扬越是这样，吾艾肖贝越是没底，当年的事情他也只是了解一部分，后来发生的事情全交给伊力巴巴解决了，他都没有过问。如果张清扬全都知道了，那就表明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一定很重要！ 张清扬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说道：“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这个案子太复杂了！” 阿布爱德江问道：“张书记，先说说温岭那起工程事故案吧。” 吾艾肖贝抬头看了眼张清扬，又看了眼阿布爱德江，有点明白他被叫来的原因了。他这是来插科打诨，典型的“黑鱼效应”啊！ 张清扬说：“柳大民之前举报的内容基本上是真实情况，阿依露现在也翻供了，当年她受到伊力巴巴的嘱托，把所有事都扛了起来，其实出事的原因是施工错误，承建公司没有资质，才导致……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苏曼，她现在叫李乔。苏曼通过关系找到伊力巴巴，联手操纵了接下来的几件事……” “这么说，当年的死亡人数……”阿布爱德江认真起来。 张清扬点头道：“没错，当年结案的全部材料都是假的，真正死亡人数……”他没有说下去。 “哎！”吾艾肖贝狠狠地砸了桌子一拳。 “这些都不是关键，”张清扬接着说道：“今天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完全可以代表西北的最高领导集体，我想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三人能知道……” 张清扬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向了对面两人，两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他这才说下去：“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说了，苏曼之所以能够和伊力巴巴认识，是靠着省里领导牵线，省长……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吾艾肖贝心中一凉，看来他真的全知道了。他表面上不为所动，点头道：“那天在会议上看到李乔时，我就觉得眼熟，您现在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年我确实认识过一个叫苏曼的女人，她是以投资的名义过来的，当时我是常务副省长，是老首长让我和她……后来，我确实把她介绍给伊力巴巴，只是没想到他们合伙……” 张清扬适时打断他的话，只要他承认就行，没必要逼他把两人在床上那点事也说出来。当年和苏曼滚过床单的高官可是不少，这已经不算什么事了，最为关键的就是那位老首长。 第2351章 女人的魔力 他说：“省长，因为此案牵扯到上一届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所以我觉得就不要深挖了吧，一来给老首长们留个面子，二来……西北省委丢不起这个人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伊力巴巴之所以帮着苏曼，那是因为苏曼手里有一些和别人在床上亲热的证据！所以这个案子真的不能深挖！” 吾艾肖贝的脸有些红，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苏曼的床，回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或许这就是女人的魔力吧！ 张清扬看向阿布爱德江，说：“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如果你们二位同意，就这么干，温岭过去的那些事就全让伊力巴巴一个人认了吧，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二位说呢？” “怎么连……你和老首长也……”阿布看向吾艾肖贝，关于这一点他确实不知道，难道吾艾肖贝也牵扯进去了？ 吾艾肖贝怔怔地点头，眼神有些黯然。 “哎，真没想到！”阿布爱德江完全震动了。 张清扬解释道：“老首长在政协已经半退了，就让他安享晚年吧，至于省长……”他看向吾艾肖贝，苦笑道：“大家都是男人，这事咱们就小犯围解决了……算了吧，到此为止。” “张书记，我错了。”吾艾肖贝满脸惭愧：“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责任的事情就不说了，男人嘛……这种事大家都理解。”张清扬摆摆手：“我们说正事，你们谈谈想法吧，怎么办？” 吾艾肖贝马上说：“张书记，感谢您为我们西北的老干部着想，感谢您替我着想，感谢您替西北着想，我同意您的意见，这个案子就查到伊力巴巴这里吧！” 阿布爱德江有些不情愿地说：“张书记的意见很对，可是我有点担心，这个案子现在闹成这样，如果轻易处理……会不会几年之后，再冒出来一个柳大民？” “阿布书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张清扬垂下头说道。 吾艾肖贝不高兴地瞪了阿布一眼，说：“柳大民和伊力巴巴有私怨，所以才抓住这事不放。现在伊力巴巴归案了，温岭的事也算得到解决，应该不会有人再抓着不放了。” “那就……只能委屈一下伊力巴巴了，事情因他而起，就由他担着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哼，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吾艾肖贝气呼呼地说道。 “我看省长才委屈啊！”阿布爱德江阴阳怪气地说道，过去他和吾艾肖贝的关系那么好，却不知道这些事，他对省长更加失望了，看来他一直都提防着自己！ 张清扬看了眼阿布爱德江，他想在西北打造出一个真正三足鼎立的局面。只有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坏，对他才最有利。 吾艾肖贝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阿布的心思，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于这些事……我了解得也只是片面的，所以之前没和你说。” “我知不知道无所谓，这都不重要。”阿布爱德江说道：“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控制古丽饭店等一系列案件的影响，省委有很大的责任啊！” 吾艾肖贝低下头，他明白最有责任的是自己。 张清扬接着说道：“是啊，阿布书记说得对，这就引出了另外一件事。我来之前接到崔部长的电话，他告诉我一个消息，古丽饭店在提供色情服务的同时，还偷偷把客人在床上的……全都拍了下来，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光盘就有好几大箱子！他们这么做，或许也是受了苏曼的启发吧，可以说用意不良、居心叵测啊！” “有这种事？”两人大惊失色，他们深知这些光盘的厉害，伊力巴巴这些年在西北交友无数，西北干部去过古丽饭店的更是无法估计，一但这东西公开…… “张书记，这件事不能传播出去啊，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吾艾肖贝现在知道害怕了，他站起来，激动地说：“张书记，您和崔部长是老关系了，一定要劝劝他，这件事……” 阿布爱德江冷下脸苦笑道：“曾经有很多次伊力巴巴留我在那边玩，如果我也……这个伊力巴巴啊，他一点也不值得可怜，拍下这些东西……什么意思，要挟吗？省长……这就是你的老部下，这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吾艾肖贝火大了：“阿布书记，都什么时候了，大局要紧！” “大局？”阿布笑道：“什么是大局，让我们西北省委三位最高领导说慌话，让我们事非不分，让我们保护那些犯罪的人，这就是大局？省长，伊力巴巴变成这样……你就简简单单一句大局给概括了吗？” 阿布爱德江真的生气了，没有任何的表演成分。其实阿布爱德江说了假话，他确实没玩过古丽饭店的女人，但是却享受过裸体按摩，当时的影像如果传出去，比直接玩女人更可恶，也更能引起人们的议论！阿布爱德江气得在这两人面前来回走着，他害怕得坐立不安。 “阿布书记，事实已经这样了，我们能怎么办？难道真让崔部长把那些光盘公开？西北省委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妈的！”阿布爱德江又气呼呼地坐下了，狠狠地捶了茶几一拳，拿起张清扬的烟就抽。 张清扬冷眼看着两人吵架，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无所谓的。他能够理解阿布爱德江发火的原因，更能体谅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缓和了一下语气，胆怯地问道：“张书记，这些光盘……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张清扬摇摇头，说：“崔部长只看了两张就……看不下去了，我看还是不要看了吧。” “是啊，还是不看的好。” 阿布爱德江说：“张书记，能不能把这些相片要回来？”他现在也想通了，现在和吾艾肖贝吵架已经没用了，那些证据要紧。 张清扬叹息道：“我怎么开口？” “张书记，您和崔部长以前……”吾艾肖贝心说他是你的老部下，你不开口谁还能开口？ 张清扬无奈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那些光盘也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公安部也需要立威！这种事……” 吾艾肖贝看向阿布爱德江，低头不语了。 “这个伊力巴巴……一定要严惩，亏他想得出来，这人品……太恶劣了！”阿布爱德江骂完之后，对张清扬说：“我有个想法，张书记和崔部长是老关系了，还真不好开口，不如让省长出面，张书记做个中间人，让省长谈谈利害关系，我想崔部长也是识大体的人，你们说呢？”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头看向吾艾肖贝。吾艾肖贝心中生气，这个办法确实好，可是他省长的颜面何在？张清扬推辞不见得是真的，他本想再坚持一下，也许张清扬就能出面了。现在可好，阿布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张清扬还能愿意出面吗？如此一来事情到是能办，可是自己丢了面子不说，还欠了崔明亮一个人情！如果张清扬出面，自己不就不用欠人情了嘛！官场上的人情可没那么还好，通常都要过去好久才能还回去，而且还都是有利息的。 “省长，表个态吧？伊力巴巴是你的部下，这事由你出面最好了！”阿布爱德江步步紧逼，同时暗示张清扬也逼一逼。 张清扬接受了阿布爱德江的好意，说：“省长，阿布书记说得有理，这事即使要私了也要走省委省政府的程序，不能利用私人关系啊，还是要公事公办老崔才能考虑到实际情况。” 张清扬说得有理有据，这种事单以他们之间的私人情谊解决，确实便宜了太多人，对崔明亮也不公平，更不重视。但如果他们代表西北省委、省政府的名义和崔明亮谈才显得正式，对崔明亮也表示出了足够的尊重。 吾艾肖贝不能再拒绝，说到底事情还是因他而起，他只好说：“好吧，张书记，您约一约崔部长，咱们在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嗯，我看可以，阿布书记，咱们三个一起出面吧，代表西北省委最高领导集体，怎么样？” 阿布点点头，说：“好吧。” 吾艾肖贝觉得自己该表态了，张清扬肯出面压住这件事，他必须要有所表示了，便再次感谢道：“张书记，您来西北还没多久，就让您碰到了这种事，我和阿布书记身为西北干部的领头人是有责任的，没有当好您的左膀右臂不说还总给您添麻烦，今后……我们一定改正错误，在您的领导下认真搞好西北的发展！” 阿布爱德江有点不爱听了，你表态是你的事，我又没犯什么错！他不高兴地看了眼吾艾肖贝，淡淡地说：“是啊，最近西北总是出事啊，我这个副书记也帮不上什么忙，哎！省长啊，伊力巴巴是你的老部下，今后可要保证其它老部下别发生这种事情了！” 吾艾肖贝差点噎死，心说你今天怎么就和我对上了！ 第2352章 变天 张清扬对吾艾肖贝的态度很满意，微微一笑说：“我也没什么想法，就共同努力吧，工作要紧！就是……我可不希望再发生像上次给伊力巴巴正名那种会议了，就这么点要求，呵呵……” 吾艾肖贝老脸一红，颇为尴尬地说：“张书记，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现在向您检讨，上次的会议……我确实带了一些个人情绪，哎……谁让我太信任伊力巴巴那个混蛋了，都是我不好！” 张清扬摆手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今天我们三人难得碰到了一起，咱就说说知心话。要紧的就说这个干部调整吧，要不是出了伊力巴巴这个事……”他看向吾艾肖贝，发现他的脸又红了。张清扬接着说下去：“这次不少干部受到牵连，我的意见是没被发现的就暂时留着吧，但需要两位做做他们的工作，整顿一下西北省的官场风气！然后干部调整就应该定下来了，两位拿给我的单子我都看了，我和老马说了，组织部会尊重两位的意见，等大盘子定下来了，我们再议。不过话说到前头，或许不能完全按两位的意思办，希望你们从全局考虑，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吾艾肖贝现在哪还有心思和张清扬讨价还价，点头道：“张书记，这件事您定吧，我肯定支持您！” 阿布爱德江心中无压力，微笑道：“互相理解嘛，我也支持张书记！” “很好，两位……今后还要仰仗你们！”张清扬站了起来，说：“那就这样，那边我约一约老崔。” 阿布爱德江也站了起来，吾艾肖贝觉得再这样下去，只能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生分，便说：“阿布书记，我有点私事……” “呵呵，私事就回家说吧，办公室里压着一堆事呢，我先和张书记一同回去。”阿布爱德江半点面子也没给，因为古丽饭店的那些光盘，两人之间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在心里的最深处，阿布爱德江就不相信吾艾肖贝不知道古丽饭店的详细情况，他甚至觉得或许伊力巴巴受到了他的暗示才…… 阿布爱德江还真错怪吾艾肖贝了，对于那些光盘他是真的不知情，看着两人共同离开，他的脸色更阴沉了，看来西北真的变天了。再想到伊力巴巴，除了痛心还有些愤怒，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 两人离开省长办公室，阿布爱德江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冲着张清扬抱怨道：“识人不明，识人不明啊，伊力巴巴那种人……还能重用？” “哎，阿布书记，或许省长也被他蒙骗了吧。”张清扬叹息道。 “张书记，这次省长推荐的干部有几位出事了吧？” “嗯，都在崔部长那边呢！” “他们……真是给西北干部丢人啊！”阿布爱德江拍了拍大腿，又像不经意地问道：“您说那些光盘……真的不看看？” 张清扬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阿布书记啊，还是不看好，你说是吧？” “呃……这个，呵呵……对对……”不知道为什么，阿布爱德江看着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别扭，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有些事啊……还是藏在心里吧！”张清扬模棱两可地说道：“阿布书记，大家都是男人，谁没犯过错？所以那些光盘……能理解就理解吧！” “对对……您说得很对！”阿布爱德江笑得很别扭，心里越发虚了。 “阿布书记，党风廉政建设要好好搞一搞，大家需要自查自醒啊！我回去和老白商量一下。”张清扬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阿布爱德江的肩膀，要说玩心理，谁能玩过张清扬？他曾经跟着穆喜之特意学过心理学方面的课程！ “行，我回去也想想。” 张清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到达西北后被压制得太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了。希望通过伊力巴巴的案子，西北的局面会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下去。 京城，红墙大院内，办公厅主任拿着一份报纸走进韦远方的办公室，轻声道：“首长，您看一下这条新闻。” 韦远方正在看书，不解地抬起头，接过报纸一看：公安部直接指挥扫黄行动在西北发现淫窟…… “哼！这个张清扬……怎么搞的，丢这么大人！”韦远方气得把报纸拍在了桌子上。 办公厅主任面色不动，补充道：“下去的是公安部的崔明亮。” “哦，就是以前双林省的那个？” “嗯，是的。” 韦远方这才拿直报纸重新看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按文章内容来分析，这个古丽饭店和市政府的领导有关？” “根据内部消息，古丽饭店是省政府秘书长的情妇，这个人还涉及了其它不少案子，此案在西北引起了震动。” “震动？”韦远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淡淡地说：“你跟一跟吧，有新情况告诉我。” “好的。” 办公厅主任退了出去，韦远方再次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他不禁想到了张清扬去西北之前写的那份长达六万字的针对西北及全国少数民族未来稳定发展的报告，那三十条意见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张清扬去了这么久，终于有点大行动了，看来“张三十”要推行了吗？ 韦远方很是期待，希望张清扬能成功！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先安排秘书钱承亮给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去了一个电话，叮嘱宣传部最近多重视一下同伊力巴巴相关的几个案子，要从正面方向出发，重点宣传省委、省纪委在违纪案件方面的查处力度。不能因为伊力巴巴等系列案件，使西北省委声誉受影响。张清扬强调要从主动、认真、负责、详细四个方面宣传此事，早日恢复西北省委的形象。 现在放眼整个西北，谁也不敢再小瞧张清扬了。热西库利亚边听边记，又通过钱承亮向张清扬表达了一些对此事的看法。钱承亮放下电话又向领导作了汇报，张清扬表示满意，让钱承亮把白世杰叫过来。 这几天白世杰就像蒸发了似的，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由于不受张清扬待见，有很多工作张清扬直接让钱承亮交待办公厅处理，完全跳过了他。再加上这几天大案频发，白世杰的胆子更小了。听到领导叫自己，几乎是跑进来的。 “张书记，您有何吩咐？”白世杰弯着腰，就像皇宫里的太监似的，满脸恭敬。白世杰心里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何苦当初！ “老白啊，企业用工管理制度大检查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样？” “听说还不错，有很多城市都吸取了刚开始时不认真、不够重视的教训，通过您在会议上的提醒之后，现在都返工重来，发现了不少问题！” “嗯，发现问题是好事啊，否则何谈处理。不过……我不得不批评你啊，明显你对这项工作不太上心嘛，怎么叫听说？听说怎么行呢，身为省委秘书长，你要替我分忧啊！” “张书记，您批评得对，因为这项工作由阿布书记负责，所以我关注得不是很多。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多和阿布书记沟通，认真了解这项工作的进展！” “嗯，还有……全省干部党风廉政建设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呃……张书记，这个……我还没有想，您……”白世杰心中奇怪，张清扬那天在会上确实提到了党风廉政建设，可是并没有安排自己来具体操作啊，难道……他这才醒悟自己又犯了大错。看来张清扬和普通的一把手不同，他是那种比较放权的领导，自己以后要多注意啊！ “你还没有想？”张清扬在惊讶之后有些气愤，说：“老白啊，你近期的工作……实在是不认真啊！我那天在会上当着大家的面提到党风廉政建设，你这个秘书长怎么就不能提前做做这方面的工作，难道事事都要我来安排？” “张书记，我错了……是我工作不认真，我还以为……”白世杰冷汗直流，真猜不透张清扬是无心还是有意。 “老白啊，像这种会议……我所说的话都是很重要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认真听呢？你是秘书长，这些工作不是你份内的吗？” 白世杰吱唔着说：“张书记，是我大意了，之前……我习惯了事事都听领导的安排再办事，所以……” “老白，你是我在省委的第一助手，对待工作我希望你能够再主动、认真一些，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还有什么顾及呢？” 白世杰委屈得想哭，低头挨训，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张清扬站了起来，倒背着手走了几圈，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有些干部怕做多了犯错误，所以什么也不主动做，一切都听上级的安排，上面让做什么才做什么，这样确实保险，不会犯错，可是……这不是我要的工作态度！老白，希望你能明白！” “张书记，我一定改正观点，虚心接受您的批评，我……” 第2353章 四点要求 “好了，我说几点，你先记下来，过后再补充吧。”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让办公厅整理出一份文件，就叫《西北省委关于xxx年党风廉政建设工作的实施意见》，嗯……主要提出四点要求，一是要增强纪律意识。严格遵守政治纪律、组织纪律、财经纪律和人事纪律，做到敬畏组织、敬畏纪律、敬畏舆论、敬畏责任和敬畏群众。二是要增强为民意识。明确当官就是要为职工服务的宗旨意识，树立‘对群众好一点’的理念，善于听取呼声，及时提供关心帮助。三是要增强责任意识。责任意识是作风建设的核心内容，提高办事效率，强化责任追究，加大追究力度，促使干部不敢懈怠、守土有责。四是要增强节俭意识。根据上级有关规定，结合实际研究制定好加强领导干部作风建设的实施意见……” “其它的……你再和阿布书记、省长商量一下，详细地阐述一下党风廉政建设的重要性，最后要以省委、省政府的名义发下去，知道了吧？” 白世杰没想到张清扬出口成章，在没有任何文件提示的情况下，就对他把提纲讲了出来，他深深地被他的才能所折服。他说：“张书记，由了您的明确指示，我们下面也好办事了，您放心，我一定抓紧把文件搞出来，最终再由您过过目。” “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抓点紧吧。” “好好……那我现在就组织人编写。” “去吧，记住我的话……一定要端正工作态度！” “是是，我一定劳记于心！” 白世杰走出张清扬的办公室，在这数九寒天里，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白世杰起初觉得张清扬对自己有看法，是因为自己和省政府靠的太近。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无法完好地领会张清扬的工作精神，他的思维明显跟不上。这种现实更让他上火，他知道自己省委秘书长的宝座怕是要坐到头了。 张清扬对白世杰也很无奈，别看秘书长这个位子更像是一个后勤管理者，但实际上很考验政治智商。抛开人品不提，单从工作出发，白世杰比伊力巴巴差远了。白世杰在能力方面过于平庸，甚至没有一点眼力见儿，根本就摸不透张清扬的心思。而伊力巴巴就不同了，他才是一位合格的秘书长，有很多工作他根本就不向吾艾肖贝汇报，直接做了处理，碰到麻烦也是在第一时间解决，这也是为何他那么被信任的原因。 但要说把白世杰换掉，张清扬还有些于心不忍，必竟现在放眼整个西北省，真正能信得过的人太少。即使有信得过的人，能否胜任省委秘书长这个位子也难说。张清扬很矛盾，在一些位子上没有合适的人选确实让人头疼！眼下还能对付，但随着今后工作的深入，他还要在西北推行新政，那时候白世杰也许就要拖后腿了！秘书长如果工作不力，直接影响张清扬的心情，也会让他更加劳累！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时候，手机有短信进来，是好久也没有联系的西北金翔总经理冷雁寒发来的，竟然是一首词： 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昨夜东坡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雪堂西畔暗泉鸣。北山倾，小溪横。南望亭丘，孤秀耸曾城。都是斜川当日境，吾老矣，寄余龄。 望着这首苏轼的《江城子》，张清扬一时间呆住了，难道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她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首词不是苏轼的代表作，一般读过的人也很少，但是其中却深含了对人生和政治的思考。这是苏轼因“党争”被贬后所作，把他自己同陶渊明做了比较。他当时生计困难，在朋友的帮助下在黄州东门外东城故营上开荒种地，也从此有了“东坡居士”的自号。这次被贬，是北宋中期一场著名党争的恶果，更是苏轼入仕以来所遭遇到空前严重的政治打击，几乎被置之死地。被贬后他冷静思索和探讨了很多问题，政治态度和人生态度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智慧上更进一步。 因为在雪堂之中体验了生活平淡的乐趣，他不禁想到了陶渊明的归隐生活，从中受到启发，他们的人生无论是醉还是梦其实都是清醒的，走遍人间，依旧躬耕，充满了辛酸的情感。不过，陶渊明因不满现实政治而归田，苏轼却以罪人的身份被贬，但是他们都将以旷达的态度对待险恶环境和困难。 陶渊明四十一岁弃官归隐，后来则未再出仕任官；苏轼时年四十七岁，躬耕东坡，想到渊明曾经景况，不禁感慨自己是否终究也像渊明一样就此了度余生。当时苏轼东山再起的机会渺茫，因而有迟暮之感。随后，他又表达了豁达的态度，从个人痛苦中超拔出来，随遇而安，这阕词也从侧面反映出来他与险恶环境周旋的方式：放下身段，躬耕东坡、自食其力，效仿渊明淡泊忘忧的风节，在贬谪困境下怡然自得、游刃有余，令政敌们对他无可奈何。 词的最后一句说道：“吾老矣，寄余龄。”表达了沉重的悲叹，说明苏轼不是自我麻木，盲目观乐，而是对政局存在深深的忧虑，是“梦中了了”者。苏轼有时难免有衰迟之感，但也留心时局的变化，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不久后宋神宗去世，由哲宗即位，他又起复，积极从政，算是度过了难关…… 冷雁寒此时把这阕词发给张清扬，是因为张清扬在前不久也同样遇到了政治上的困难，他在会上被伊力巴巴羞辱，又被吾艾肖贝步步紧逼，这种状况和当年的苏轼很相近。然而，不久之后，张清扬就从困境中走出来，同时打倒了政敌。 冷雁寒此时发来短信，有鼓励的意思，更有提醒之意。也或许是在警告张清扬，虽然现在胜利了，但是还要以平常的心态面对现实，今后或许还有更多的困难。但无论有什么样的困难，只要保持好心态，就一定会得到最终的胜利…… 张清扬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懂自己的女人，同时这也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人。要不是对这首词的了解，对历史的了解，她就不会发来这首词。此时此刻，张清扬读着这首词，真是感慨万千，心里想到了很多事，竟然有一种碰到知音的感觉。 张清扬默默地读了好几遍，最终回复了一句： “中觞纵遥情，忘彼千载忧。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 这是当年陶渊明所作《游斜川》的最后一句，表达了诗人在出游玩乐到极至的时候，感觉到此乐甚难重现，满腔悲情，有了一种时不我予、及时行乐的感慨。当然，张清扬借此回答冷雁寒，是想告诉他自己明白了她的用意，今后碰到困难也不会消沉，更会时刻警惕身边的危险。 两人利用诗词对话，就不是平常人所能理解的情怀了。 很快，冷雁寒就又回了条信息：好久没见了，今晚能请您吃饭吗？ “可以。” “谢谢。”冷雁寒明显很高兴。 张清扬不是那种碰到漂亮女人就兴奋得迈不动脚步的人，但是冷雁寒的这首词，有了让他加深了解这个女人的冲动。当然，张清扬愿意与冷雁寒私下里来往，主要还是因为金翔。自从见过马金山之后，张清扬片面地了解了一些金翔的秘密，今后如何解开这些秘密，冷雁寒无疑是一把钥匙。 张清扬此生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期待，他感觉时间过得有些慢。 下班之后，张清扬让彭翔把自己送到了他上次同冷雁寒用饭的餐厅，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冷雁寒等在门口，张清扬的车刚刚停下，她就主动迎上去拉开车门，伸手挡在门眉上方。 “冷总，你太客气了。”张清扬下车和她握了握手。 “张书记，谢谢您赏光。” “冷总，最近在忙什么？” “哦，我回总部述职，汇报了下西北金翔的进展，刚回来没两天。” “很好。”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里面请吧，外面太冷。” “好的。”张清扬被冷雁寒请进了包厢。 “张书记，先喝点茶吧。”冷雁寒亲自给张清扬泡上茶。 “谢谢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冷总，不用这么客气！” “这里没有外人，您就叫我雁寒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金翔还好吧？” “嗯，最近很太平。由省政府出面，司马省长正在同相关部门一条一条地解决职工的要求，金翔的压力减轻了很多，是我们给政府添麻烦了。” 张清扬笑道：“你们是西北招商来的企业，西北就要照顾好你们，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金翔未来在西北的发展还是靠你们自己啊！我从侧面了解过一些情况，省政府对你们的政策倾斜可是很大啊，如果今后再搞不好……那就是你们的责任了！” 冷雁寒的脸红了，不安地点点头，轻声道：“张书记，您说得对，或许我能力有限吧，我能管好金翔，更或许金翔就不应该到西北投资，给西北增添麻烦，我现在成了罪人！” 第2354章 共同话题 张清扬很意外冷雁寒的感慨，连忙说：“好了，我也就是说说，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未来还是很光明的。这些烦心事能够解决就好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谢您。”冷雁寒宛尔一笑，叹息道：“张书记，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您，就有种……一见如顾的感觉，好像老朋友似的，呵呵……希望您不要以为我是在高攀。” “不，像你这么有才情的女人，才不会做出高攀的事情来。雁寒，其实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可能上辈子我们是朋友吧。” “真的吗？”冷雁寒兴奋起来，微笑道：“张书记，我特别喜欢和您聊天，好像说什么您都能明白，和您在一起好像……面对着一位智者，一位长辈，我……” 张清扬大笑道：“你是说我老了吗？” “呵呵，不是，就是……” “知音……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们之间无论谈什么都有共同话题，这种感觉很奇怪，也……也很美妙……”冷雁寒说到这里脸色一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那神情看起来很妩媚。 张清扬放下茶杯说：“冷总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都喝了一肚子水了，怎么不见上菜啊？” “啊……哎呀，瞧我！”冷雁寒脸色通红，赶紧跑到门外吩咐了一下，再走回来道歉：“张书记，真是对不起，聊得兴奋了，就……” “好朋友在一起，又在乎吃什么喝什么？聊什么才重要，朋友关键还是交心嘛！” “嗯，您说得太对了！”冷雁寒点点头。 菜很快就上来了，冷雁寒拿着红酒请示道：“张书记，我知道您的规矩，今天能少喝点吗？” “乐意奉陪。”张清扬点点头。 冷雁寒起身倒上酒，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样子很紧张。屋里虽然暖气很足，但是两人都脱了外套，应该不至于出汗的。 张清扬抬头望着她脸上被汗水浸过红扑扑的脸蛋，别有一翻风情。冷雁寒穿着休闲款的衬衫，衣领微张，露出雪白的脖颈，胸前一抹春光微微隆起，再配上那优雅的神态，感觉这个女人很知性。张清扬安静地欣赏着她的美丽，一时间看得呆了。 “张书记？”冷雁寒发现他看自己看得呆了，不好意思地提醒。 “哦……”张清扬收回目光，颇有些难堪，红脸道：“雁寒啊，你真是美女！” “呵呵，谢谢。”冷雁寒甜甜地一笑，手指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轻言轻语地说：“别人总这么说，但是我相信您是真心的。” “别人也是真心的，美女就是美女。”张清扬笑道。 “那可不一样，”冷雁寒堵了下小嘴，“现在美女差不多成为了女人的代名词，不过有些男人夸女人是美女，往往别有用心，或者别有坏心……您才是真心！” “原来是这么个‘真心’的意思！”张清扬点点头：“你就不怕我也别有坏心？” “呵呵，我才不怕呢，您要是别有坏心，早就……”冷雁寒赶紧捂着小嘴，说：“不说了，不说了，这话……我不该说的，就是开个玩笑。” 张清扬摆手道：“没事，我这人不拘小节，没有什么避讳。” “嘿嘿……”冷雁寒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举起酒杯说：“您这意思我什么都可以说啦？” 张清扬和她轻轻碰了下杯，说：“今天你是雁寒，不是冷总；我是张清扬，也不是张书记，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你想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谢谢！”冷雁寒举杯小饮了一口，“张书记，其实今天找您……主要就是和您谈谈心，顺便表达祝贺之意，最近省委出了些事情……我就觉得您现在想和一个人聊聊……”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啊！” “呵呵……”冷雁寒听张清扬读出了回给自己短信中的诗句，开心地笑起来，这就证明他并不避讳自己理解他现在的处境。她说：“张书记，我知道您的明天一定会波澜壮阔，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有困难并不算什么，您吉人天相，雁寒再敬您……” 张清扬举杯说：“那就借你吉言吧，来……” 冷雁寒又和他碰了杯，喃喃道：“张书记，我真没想到您……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尽然能明白我的心思，我给您发的这首词……并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也不是都能理解的，可您……上天让我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荣幸的是我才对呢！”张清扬激动地说：“雁寒啊，在我心里……你就像妹妹一样……” “真的？”冷雁寒满脸惊喜，“张书记，我也感觉您就像我哥哥，从小我就希望有一个哥哥，如果您不嫌弃，我想……认您当哥哥，不知道……” “我有什么好嫌弃的！”张清扬笑道：“不过，你要想好了，当我的妹妹……或许没那么轻松，我……” 冷雁寒打断张清扬的话：“我都明白，这件事只有我和您知道，天知地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听他这么说，张清扬反而不好意思了，说：“雁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当我的妹妹或许很累，或许会有危险，我……” “您要说的我都明白，这些我都不在乎！到西北这么久，我也认识了很多人，可是只有您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很高兴！” “你要这么想，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我们就干了这杯酒，今后我是你大哥，除了违法乱纪的事，你都可以找我！” “嗯，谢谢大哥！”冷雁寒的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樱花，她兴奋地说：“我找您就是想聊聊心事，别无所求，工作上的事……公事公办，我不想麻烦任何人！” “很好！”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坐下，说：“雁寒啊，认你当妹妹，其实我……我是有些不安的，可以说……你是我认下的第三个妹妹，其中有一个已经不在了，另一个嫁人了，过得还可以，你……我只希望你快乐。” 张清扬说这些的时候，不禁想到了小叶子，想到了田莎莎，这两个妹子当年对他都是有意思的。小叶子为了救她已经离开了人世，田莎莎虽然嫁给了苏伟，但是……张清扬回忆起过去，满心的悲伤。 冷雁寒看张清扬说得动了情，明白他一定经历了什么，马上说：“哥，无论今后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的。” “好了，不说这些，吃饭吧，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你呀……就你这待客之道，换作别人早生气了！” “呵呵，您不会的，我知道您更愿意和我聊天，是不是？” “这个到是，在西北有你这么个妹妹，我也不孤单了，以后就能有个说话的人了！” “是啊，茫茫大漠……我刚来时，看到一眼无边的大戈壁，心里很孤独，好像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似的！西北太大了，越是这样越能感觉到人的渺小，一个人飘泊在外，心都无处安放，更别提找个知心人聊天了！” 冷雁寒满脸的忧伤，别看她的身体内流淌着多个人种的血，可是她的思想很传统，完完全全是东方人那种离家在外的乡愁。 “你啊……读过很多书吧？”张清扬问道。 冷雁寒点头道：“说来也怪了，别看我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是家里很注重对我东方文化的培养，而我从小就喜欢华夏的诗词，到了西北……一个人无聊，也只能看书消遣了。” “你年纪轻轻就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容易啊！” “以后有您陪我说话……我就不怕孤单了！”冷雁寒拉住了张清扬的手：“哥，您说我是一个好人吗？” “嗯，你是一个好人。” “可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人，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也……” “我知道你骨子里不适合经商，那个……雁寒，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冷雁寒的表情认真起来，说：“如果不能说实话，我现在就不会回答。” 张清扬对笑道：“西北金翔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冷雁寒一下子愣住了，神情随之黯淡，无奈地叹息起来。 “怎么了……不方便说？” 冷雁寒摇摇头，咬着嘴唇说：“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您说，我刚才说了也许金翔来到西北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哥，我……等我以后再和你说吧，现在不是时候。” “能告诉我不说的原因吗？” “从经商的角度，有些事不能让您知道，您知道了也没什么益处。”冷雁寒喝了一口酒：“其实我很想对您说，可又不想给您添麻烦……” “那就别说了……”张清扬理解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你有难言之隐，但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一定要提出来，知道吗？” “嗯，谢谢您的理解。来……我再敬您一杯。”冷雁寒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呆呆地盯着张清扬说：“我会尽量不让西北金翔出问题。” 第2355章 欲言又止 张清扬轻轻地同她碰杯，默默地思量着她这话的用意，看来西北金翔的水确实很深，马金山了解的也只是片面情况，难道吾艾肖贝在玩火吗？ “我也送你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 “嗯……”冷雁寒艰难地点点头。 张清扬把杯中酒饮尽，不禁想到了两人上次在这里吃饭时冷雁寒所说的那些话。他早就感觉到金翔有事，冷雁寒也想告诉自己什么，可是也许真的不方便说，她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哥……”冷雁寒轻轻地唤了一声。 “我相信你。”张清扬笑眯眯地看着她那蓝汪汪的眼睛，“你是一个圣洁的精灵。” “谢谢你。”冷雁寒哽咽着说道。 张清扬到家的时候，李钰彤和米拉不在，应该又去教会了。最近李钰彤好像对顺和门教很感兴趣，只要张清扬晚上不回家吃饭，她就会和米拉去教会玩。教会最能体现一个地方的民族特色，形形色色的人都能接触到，张清扬也愿意李钰彤融入进去，通过她或许能了解到一些官方无法得知的消息。 张清扬想到了让彭翔送回来的两个大纸箱，便走回自己的房间，看到了床边的箱子。他掏出保险箱的钥匙，想把东西放进去，可是突然有了看一看的冲动，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好奇心。 张清扬打开门听了听，确定李钰彤没有回来后，这才做贼心虚地回到房间，随便找出一张光盘播放。很快，电视上就出现了让人无法直视，甚至窒息的画面，饶是张清扬是这方面的老手，看了之后也有些血脉扩张。 张清扬接连看了几张，发现有些男主角他是认识的，里面的女人都是清一色的漂亮，异域风情，还有俄国女人，里面玩尽花样，只有没听过的招式，没有她们不会的…… 张清扬有点看不下去了，但男人对这种东西向来是缺乏抵抗力的，越不想看越有看下去的冲动，这是十分矛盾的心态。张清扬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事，也就忽略了其它的，他正看得起劲儿呢，忽听得一声门响，李钰彤就冲了进来，娇笑道：“张书记，您回来了？我刚刚才……”李钰彤突然发现不太对，扭头一看，大叫道：“你在干什么啊！”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好像干了错事的小孩子，赶紧爬起来挡在电视前面，板着脸说：“你……你干嘛？” “那你在干嘛？”李钰彤推开张清扬，正巧看到电视画面上出现了高潮的一幕。李钰彤又羞又气，指着张清扬说：“你……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了，你……” “小点声，别说了！”张清扬吓得扑过来捂住她的嘴，然后把房门关上，轻声道：“我……我在检查证据，你误会我了！” “什么证据！这明明就是黄……”李钰彤气得要哭了：“张书记，您想女人了和我说啊，怎么轮落到了这种地步，你……真让人失望，要是小雅姐姐知道了……” “住嘴！”张清扬气得够呛，拉着她坐在床上，苦口婆心地说：“这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哼，敢做还不敢承认？”李钰彤一脸的鄙夷，指着地上的两大箱光盘说：“你……你怎么弄这么多啊，真是太……” “你听我说！”张清扬赶紧挡住她的话：“这些是从古丽饭店搜出来的，古丽饭店涉嫌犯罪，还把那种事偷偷拍了下来。这种事不能外传，所以我就把这东西藏在家里，懂吗？” “哦……”李钰彤知道古丽饭店的事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又问道：“那你干嘛还要看，难道是想……” “我是想检查一下，看看都有什么人，知道不？” 李钰彤盯着张清扬看了看，表情仍然有些鄙夷：“我看你也是想……” “想个屁！”张清扬没好气地骂道。 “那你那东西……怎么回事？”李钰彤指了指张清扬的裤裆。 “呃……”张清扬低头一瞧，不禁老脸一红，吱唔着说：“我……我又没想……” “哼……”李钰彤一脸笑意，小手拍着他的胸口说：“要不要我帮你……” “用不着！”张清扬不敢再看她那妩媚妖冶的模样，把光盘退出来全都锁进了保险柜。 打扫完战场，张清扬还不忘警告李钰彤：“这事……不许告诉别人，这是国家秘密！” “还国家秘密？你不就是看个黄片嘛！” “你还说？”张清扬有种掐死她的冲动。 “怎么……你还想灭口啊？”李钰彤盯着张清扬那凶巴巴的样子有点害怕了，赶紧上前柔声道：“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不会说的。” “嗯，你下去吧。” “那个……你真的不用我帮忙？” “帮什么？” “你……那里……”李钰彤又指了指他的裤裆。 “流氓，滚出去！”张清扬气得大骂。 “哼，虚伪！”李钰彤心里说着，撇撇嘴不屑地走了出去。 “哎……”张清扬无奈地躺在床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联系崔明亮，有意稳了几天之后才把崔明亮约了出来。虽然只有省委的三位领导，但这可是西北省委最高级别的宴请，一二三把手全部到场，给足了崔明亮面子。 崔明亮在张清扬的授意之下，还特意晚到了一会儿，张清扬带领两位助手等在迎宾馆门外。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没有任何的怨言，单是崔明亮手里的那些东西就足以他们尊重了！ 崔明亮先是客套了一翻，什么路上堵车之类的，吾艾肖贝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你以为哈木是京城呢，还堵车！张清扬忍着笑，心想原来崔明亮也有风趣的一面。 三人把崔明亮请进包厢，菜陆续上来了，一盘一盘都很讲究，就是京城首长来也就是这个水平了。大家吃着聊着，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心中有鬼，变着法恭维崔明亮，崔明亮为官三十年，还真第一次碰到同级别的干部如此对待自己，自然很高兴。 酒喝得差不多了，张清扬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吾艾肖贝。吾艾肖贝知道该自己说正事了，只好硬着头皮隐晦地说了下自己的意思。 崔明亮听后有些为难，端着酒不再喝了，叹息道：“几位……不是我和你们找麻烦，这件事闹得动静有些大，有些大媒体已经在跟踪报导了，这光盘的事虽然现在还没有散步出去，但必竟知道情况的不是我一个人，所以……我当然不想闹大，可是万一别人……” 吾艾肖贝马上说：“崔部长啊，您是专案组的组长，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这些东西是在西北发现的，我看您就卖我一个面子，给我留下吧，我……一定记得您对我们的帮助！” “这个……”崔明亮看了眼张清扬，犹豫道：“吾艾省长，这东西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什么？”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失态地站了起来，他们满脸惊讶，呆呆地看着崔明亮。 张清扬好像也坐不住了，颤抖的声音问道：“老崔，难道你已经……” 崔明亮摆摆手，说：“几位别误会，东西确实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不单是我一个人，虽然我能把事情压住，但东西绝对不能放在我手里，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安地看了张清扬一眼。 阿布爱德江很紧张，问道：“崔部长，没在您手里，那在谁手里？” 崔明亮满脸的歉意，淡淡地说道：“这东西确实不在我手里，具体在哪……我还真不方便说，我说过……专案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所以……但是你们要放心，我敢保证不会出问题，我的助手已经把那些东西转移了。你们让我把东西留下，恐怕不行啊！” 吾艾肖贝低下头不说话，他在琢磨这些话的真假。 阿布爱德江仍然不甘心，说：“崔部长，这事既然您打算卖我们一个面子，为何就不能……留下呢？” 崔明亮笑得很神秘，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淡淡地说道：“实不相瞒啊，因为我害怕！这些东西在我们的控制下……我不会担心散播，但如果交给外人，我是真的不放心。” “既然放着危险，为何不销毁呢？”吾艾肖贝逼问道。 “呵呵……”崔明亮笑得很内敛，无奈地说：“我是打算销毁的，但是部里有部里的规矩，像这种证据是不能轻易销毁的，这也算是我们公安机关的习惯吧。几位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老曾，相信他会明白的。” 吾艾肖贝没有办法了，求助地看向张清扬。先不说崔明亮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说的是事实。这种证据无论有没有其它目的，都轻易不能交出来。吾艾肖贝之前就咨询过曾三杰，曾三杰的回答也是否定的，他说想让崔明亮交出来是有难度的。 张清扬的表情很为难，沉吟了良久，终于开口道：“老崔，给我个面子吧，怎么样？今天省长、阿布书记都在场，这些东西交给我们，如何？” 第2356章 太单纯 崔明亮低下头没有马上回答，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轻声地叹息着。 “老崔，有那么难吗？”张清扬有些不高兴了。 崔明亮在张清扬的“逼迫”下，只好抬起头说：“张书记，干我们这行的同其它工作性质不同，我要为弟兄们着想啊！其实这些东西谁拿着也没用，但是身为刑侦人员，放在我们手里更放心。” “你这是什么道理嘛！难道交给我们就不让人放心了？”张清扬发火了，不高兴地拍了拍桌子。 崔明亮胀红了脸，低声道：“您说对了，我是对西北的干部不放心，这些东西一但交出去，那就等于把我们专案组弟兄的命交了出去！” 吾艾肖贝理解了崔明亮的用意，他要是这么说确实有道理。他要真把东西交出来，万一之后西北不认账甚至玩起卸磨杀驴的把戏呢？吾艾肖贝现在还不相信张清扬从中做了手脚，他觉得张清扬也不想那些东西公开，他留下那东西没有用处，放在手里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吾艾肖贝还是太单纯了，其实这些东西只要崔明亮留着对张清扬就有利。张清扬确实不想公开，但要是今后某一天他看哪位干部不顺眼，偷偷地找出那人的光盘放在网上呢？表面上东西还在崔明亮手里，这样张清扬也没有了压力。 张清扬板着脸不说话，十分生气的样子。气氛有些紧张，空气中仿佛充斥着火花。 吾艾肖贝为了缓和气氛，举起酒杯说：“崔部长，既然为难，那我们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崔明亮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几位领导，在此呢……我可以放下一句话，从今天起……那些东西就算销毁了，从此世上就没有这些东西了！但是只要各位记住，这些东西曾经存在过……也就足够了！希望今后我的弟兄再来到西北，各位能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他们！” 阿布爱德江这才听明白，笑道：“崔部长，你放心吧，今后我们一定支持公安部的工作，只要是您的老部下到西北，我们热烈欢迎！” “谢谢，我……我全干了！”崔明亮一仰脖就喝干了。 张清扬抓起酒杯浅浅地偿了一口，表情还是不太高兴。 崔明亮苦笑道：“实不相瞒，这些年地方上的证据在他们手里还真不少，但都没出过什么事，只要大家合作愉快，只要几位心中还有我们弟兄……呵呵……” 吾艾肖贝笑道：“崔部长，我相信你！” 阿布爱德江也点头道：“崔部长，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您就说话！” 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你不给，我们也不强要，你留着或许是对的吧，这样更能对我们西北干部起到鞭策的作用，这件事我们都不能忘啊！” 吾艾肖贝看了眼阿布爱德江，这才恍然大悟！阿布爱德江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今以后，曾经去过古丽饭店的干部都要提心吊胆了！ 围绕伊力巴巴所展开的几个案子在各方势力的妥协下很快就有了说法，所有事都由伊力巴巴一人承担了，至于古丽饭店涉黄、涉毒等也按照普通案件来处理，并没有过多的牵扯到西北的干部，当然，那天晚上被按在床上的干部自然是被牺牲掉了。 案件交由司法程序后，西北人事调整的大盘子也最终确定下来，张清扬在月底组织招开了常委会。这次常委会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战争之后的停战协议，各方心里都有小九九。张清扬早就打好了招呼，所以大盘子一拿出来，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都没有反对，虽然他们两人拿出来的名单被大幅度筛减，但还好张清扬考虑了他们的感受，一些重点干部还是得到了提升和调整。 令大家意外的是，这次调整和提升，再加上之前在古丽饭店被抓的干部，还有一些空位并没有补缺。组织部长马成龙给出的解释是这些位子还需要好好考虑，现在还没有非常合适的人选。吾艾肖贝和阿布爱德江不明白张清扬现在是何意，也不好发表看法，必竟现在他风头正健，手握生杀大权。 常委们举手表决，前三把手都同意了，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这项人事调整的大盘子轻松通过。这次调整，从牌面上来看，张清扬取得了完胜。他调整的意图占据了百分之四十五的分额，吾艾肖贝占据百分之三十，阿布爱德江占据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看似阿布爱德江讨到的便宜最少，其实他是最开心的一个。 之前阿布爱德江并未自成一派，现在已经可以同吾艾肖贝分庭抗礼了，这种进步让他满意，或许再努努力，下次就能取尔代之也说不定。造成这样的局面自然是张清扬有意而为之，他原本可以趁胜追击，再多加些外来干部进入大名单，但是他权衡利弊，最终出了一张较为保守的牌，现实逼他不得不这么做。在西北的很多地区，外来干部是压不住场子的，一但下面发生大乱，下面指挥不动，那就会出大事。 张清扬为了西北的稳定着想，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前进，好在西北已经不是吾艾肖贝一家独大的局面，有了阿布爱德江同他抗衡，他会轻松不少。这次干部大调整，很能显现他的政治智慧，在有些地区，张清扬支持的干部出任一把手，那么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的部下定然出任二把手或者三把手，但在常委班子里还会在一些关键位置安排外地干部声援一把手。可以说，下面地市的政治情况和省委相似，也是三足鼎力，唯一不同的是张清扬为外来干部提供了助手，免得他们被孤立或者架空，再有阿布派和吾艾派干部的暗斗，相信稳定局面应该不难。 当然，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支持的人也有出任一把手的情况，那些地区都是经常出乱子的地区，外来干部主要负责发展经济，无法掌控时局。在这种情况下，张清扬就会把对方的人推上去，也算是满足了他们的私心。 不管怎么说，通过这次调整，张清扬在下面地市的关键位置算是有了自己人，别看这些外来干部有很多都没和他有过交往，但是如果寻根问底，双方肯定能找到一些有联系的地方。甚至都有一些刘系以及亲近刘系甚至是张清扬发展出来的“张系”干部的影子，这些干部都是在三年前调过来的，当时韦远方就已经征求了张清扬的意见，只不过外人很难理解高层的这盘大棋。张清扬来到西北不到半年，终于把这些棋子用上了，今后他在西北应该不至于像之前那么被动。另外，还有一些隐秘的力量正处在蛰伏期，张清扬还不想公开，现实还没有逼他到那个地步。 干部调整的大盘子闹了有两个月，现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吾艾肖贝虽然心有不甘，但好在一些关键位置上还是自己人，而且这次还有不少得到了提升，张清扬还是很给他面子的。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阿布爱德江，他此刻才明白，原来阿布早就开始安插亲信了！ 通过这次调整，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劣了。吾艾肖贝知道这位老伙计算是拉不回来了！ 张清扬接着又谈到了企业用工管理规范和党风廉政建设的实施情况，这两项工作现在统一交给阿布爱德江负责。阿布爱德江闲了这么久，也乐意负责，搞得风风火火。吾艾肖贝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无可耐何，现在阿布急需政绩和人气，被张清扬当枪使也无所谓。而张清扬把这两件棘手的问题交给他处理，也算是减轻了自己的负担，如果由他亲自负责，或许还真没这么容易。 谈完了这几项议题，张清扬拿出了一份文件，扫视全场，淡淡地说道：“这有一份政法委和党校的联合通知，我来宣布一下，由于最近一些省市大案频发，政法委和党校决定办一个班，让一些刑事案件多发区的政法委书记去学习。有幸……我们西北榜上有名啊，呵呵……曾书记，这周末你就去报名吧。” “啊……”曾三杰不敢相信地看向张清扬，眼睛睁得大大的，吱唔着说：“张……张书记，这个……都有哪些地方的干部去？” 吾艾肖贝也是大惊，这个时候曾三杰离开对他可是不妙。 “嗯……我看看啊……”张清扬低头看文件，接连念了几个地市的名子， 曾三杰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其它省份只有一个是省级政法委书记，其它的要么是副省级城市，要么还有地级市的干部。 张清扬笑眯眯地把文件递过去，说：“曾书记，这里边你的资历最深，我替你和党校说一声，那边我有熟人，让你当个班长啊！” “哈哈……”会场内散发出善意的笑声。 曾三杰额头的汗水流了下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狂妄的代价，他之前不但得罪了张清扬，也得罪了崔明亮，这就是报应啊。他默想了一会儿，讪讪地笑道：“张书记，这个……我还有很多工作呢，您看能不能让别人代替呢？” 第2357章 无力回天 “呵呵……”张清扬冷冰冰地看向曾三杰：“要不然由我代替？”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曾三杰连连摆手：“张书记，那个，让一波过去怎么样？”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这事我说了不算啊，你自己和上头商量吧。” 曾三杰不安地看向吾艾肖贝，请示他说句话。吾艾肖贝摇摇头，连说话的意图都没有。他知道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政法委和党校点的名，肯定在中组部也备案的，谁还能更改？再说张清扬摆明了要把曾三杰弄走，为郑一波腾出一点时间，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那……那我就去吧，去学习学习也好，西北这么冷，到京城去吹吹暖风，呵呵……”曾三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张清扬又补充道：“老曾不在的这段时间，政法委的工作就交给一波负责吧，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无话可说，郑一波是副省长兼任公安厅长，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曾三杰心中暗暗生恨，看来张清扬还真不能得罪啊，这小子擅长事后算账，伊力巴巴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此时此刻，有很多干部都有同样的想法。今后，他们不得不再好好思量下同张清扬的关系了。 会议结束之后，常委们在迎宾楼共用晚餐。曾三杰的情绪很低落，他在西北横行惯了，让他去党校学习，无疑剥夺他应有的权利，一想到像学生似的坐在下面听人讲课，他就有些头疼。 席间，纪委书记田小英谈起了古丽饭店的案子，崔明亮带领公安部专案组已经撤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田小英。谈到古丽饭店的处置，田小英有些为难。她说：“张书记，您看这个饭店怎么办？虽说充了公，但是它在西北的影响太坏，不应该再利用，但是那么好的地段闲置又有些浪费！”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这个好办，不要考虑它过去做过什么，你说得很对，那么好的地段如果利用起来……到是能卖一个好价钱啊，我看……拍卖吧！” “拍卖？”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要不然能怎么办？”张清扬笑着擦了擦嘴，“总不能拆掉吧？面向社会公开招标，看看谁愿意接手，拍卖所得……嗯，就补到需要花钱的地方吧，但所得款项一定要公开透明！省长，你觉得呢？”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我支持，就这么办吧。”吾艾肖贝不知道自己又掉进了陷井。 田小英点头道：“那好吧，就拍卖！”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抬头四周看了看，皱眉道：“这个迎宾楼有些旧啊，我刚才看了一下，作为省委、省政府的接待宾馆，档次是不是有些低？我听说之前不是贷款说要维修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呢？” 白世杰看了眼吾艾肖贝，马上说：“要等开春才能动工，您说得很对，这里好久没有装修过了。”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这是西北的形象，应该好好搞一搞啊！”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看向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说：“司马省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重视一下。” “好的。”司马阿木点点头，似乎有些为难。 吾艾肖贝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看向曾三杰说：“老曾，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啊？”曾三杰被问个措手不及，抬头看向省长，发现他对自己挤眼睛，恍然大悟的样子，马上说：“您是说那个失踪案？” “是啊，这件案子在西北引起了很大的影响，还是要抓点紧啊！” 曾三杰点头道：“我这几天就在忙这件事，不过接下来……只能交给一波了，呵呵……” 张清扬目光一凝，他知道那个案子，最近西北各地陆续有妇女和少女失踪，总共已经有十来起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活人硬生生就消失了。这个系列案影响确实很大，在西北造成了恐慌。 吾艾肖贝上时提到这个案子，自然是给郑一波施加压力。张清扬看向曾三杰问道：“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吗？” 曾三杰摇摇头，说：“这个案子非常邪门儿，人说没就没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不好查啊！” 张清扬问道：“没有调查方向？” “要说遇害总要有个仇人什么的？可是我们调查过，失踪的那些人社会关系很简单，也没什么仇人。” “会不会是……”张清扬并没有说下去。 在坐的各位都明白他的意思，不经意地全把头低下了。曾三杰苦笑道：“没有一点线索，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过在刑侦角度来讲，只要有犯罪就会有线索，我想一波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会有办法吧！” 张清扬不再说话，心里替郑一波捏了一巴汗，这个时候赶的可是不巧。虽然这种案子办不好，也不能怪他，但现在曾三杰离开了，压力自然落在了他一个人头上。好在案件发生在多地，郑一波是公安厅长，而不是公安局长，还有缓冲的余地。 张清扬见吾艾肖贝将了自己一军，便微笑着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司马省长，金翔的事怎么样了？” 司马阿木脸上很得意，笑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正在逐步解决，在省政府的领导下，金翔正在满足职工的要求。” “那就好啊，呵呵……”张清扬表示满意。 司马阿木心说你要找我的毛病，我偏偏让你找不到！ 晚宴散了之后，曾三杰和司马阿木留下同吾艾肖贝喝茶。曾三杰现在感觉害怕了，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我这一走好几个月，还真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是西北省的政法委书记！”吾艾肖贝给他打气。 “就是啊，他张清扬就是想把你弄走，也没那么容易！”司马阿木附和道。 曾三杰苦笑道：“现在和过去不同了，伊力巴巴一倒……” “那是两回事，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心学习！”吾艾肖贝打断他的话，他最近不愿意提到伊力巴巴。 曾三杰点点头，满嘴的苦涩。 司马阿木也有心事，说：“刚才他提到迎宾楼的贷款问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曾三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问道：“知道什么？” 吾艾肖贝狠狠地瞪了司马阿木一眼，气道：“是啊，知道什么？” 司马阿木吓了一跳，这才想到有些事曾三杰并不知道。连忙说：“我感觉他这是想挑我们的毛病。” 吾艾肖贝见他转移了话题，点头道：“只要我们把工作做好，他能找什么毛病？他盯着金翔呢，这件事你再努努力！” “好吧，我知道。” 曾三杰有自己的麻烦事，也就没有多想，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等他离开之后，吾艾肖贝才不满地对司马阿木说：“以后注意了，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刚才……一着急就忘了，”司马阿木不好意思地说道：“省长，现在迎宾楼可是没有钱啊！”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摆手道：“他刚才就是没事找事，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忘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等明年财政下来之后，我想办法给你补上。” “那就好，那就好……”司马阿木点点头。 “司马啊，不用害怕，”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肩膀：“政府这边的工作还不是我和你说了算？你一向胆子大，是不是因为伊力巴巴的事把你吓着了？” 司马阿木胀红了脸，摇头道：“不……才不是呢，我就是……可能真想多了，呵呵……” “走吧，回家休息，最近有点累了。”吾艾肖贝站了起来。 “好，我们一起走。”司马阿木跟在身后。 吾艾肖贝边走边说：“伊力巴巴不在了，你就是我的第一助手，等下面的干部到位之后，张清扬肯定会去走走，你别忘了给咱们的人提个醒，让他们不要再犯错误了！” “您放心，我会提前和他们打招呼的。” “有些事我要是考虑不到的，你一定要提醒我，你和我不是外人，知道吗？” “嗯，我明白了。”司马阿木心里有些温热。 吾艾肖贝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拍了拍司马阿木的肩膀，无奈地叹息道：“阿布已经越走越远了，你要努力啊！” “嗯，省长……我今后听您的！” “他一直都想把政协主席兼过来，你也不能自甘落后！” 司马阿木说：“近来，副书记兼任政协主席成为了华夏政坛的新景像，他有这种想法也不过分。” “当然，不过没有兼任的也还有。他想要正部级，我们不如支持他提半格，不过副书记的位子嘛……呵呵……” 司马阿木恍然大悟，受到了强力鼓舞，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好好筹划啊！”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清扬到家后，只有米拉一个人。 “李钰彤呢？”张清扬问道。 “哦，她要晚一会儿回来，最近太忙了，她现在也是小老板嘛！” “呵呵，她算什么老板，要不是的冰冰在她把裤子都赔掉了！”张清扬笑道。 米拉去给张清扬泡了茶，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对面，说：“张书记，喝酒了吧？来……喝点清茶。” 第2358章 非正常的手段 “谢谢米拉老师。”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可别这样叫我，”米拉的脸红了，“您才是我的老师才对呢！” “你最近几个月教我学会了安族语，不是老师是什么？” “那是您聪明，学得快，你已经把大部分的日常用语掌握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安族人自由通话了。” “可是我还是不太会写啊！” “您已经学得很快了，慢慢就会写了。” “希望吧，以后还要你的教育啊！” “呵呵，您再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米拉红脸的模样很诱人，看起来像一位妖冶而贤惠的妻子。 张清扬收回目光，扭头看了眼电视，发现新闻上正在报导西北失踪案的情况，叹息道：“西北的事情好杂啊！” 米拉说：“张书记，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啊？” “我现在也不知道呢，警方没有任何的线索，说不清楚。”张清扬一脸的无奈。 两人正聊着呢，房门一响，李钰彤回来了。她抬头一瞧张清扬和米拉正在聊天，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冷冰冰地说道：“张书记，您回来了？” “嗯，”张清扬站起来，说：“你换完衣服到我房间，我有事和你说。” “哦，好的。”李钰彤一脸的疑问，难道他和米拉聊得兴奋了，想和自己…… 李钰彤赶紧回到房间脱掉职业装，有意穿了一身性感的碎花睡衣，裸露着两条洁白的腿，看上去好像邻家女孩儿似的，青春无限又性感逼人。米拉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美女走进张清扬的房间，独自笑了。 “张书记，我来啦……”李钰彤嗲声嗲气地说道。 “哦，坐吧，我想和你……”张清扬抬头一看就呆住了，皱眉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是你让我换身衣服过来的吗？难道不是？”李钰彤一脸无辜地歪着脑袋：“是不是想我啦？” 听着她那发嗲的声音，张清扬的大脑就有些发麻，气道：“满脑子淫秽思想，我有正事和你说！” “啊……你以为你……” “以为什么……上床？”张清扬鄙夷地盯着她：“你就那么不值钱？” “你……”李钰彤委屈地想哭，张大色狼真是太可恨了！ 张清扬没好气地说：“我劝你以后不要疯疯颠颠的，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 “是啊，您是没和我怎么样，您和另外一个女人到是睡在床上了！”李钰彤大声喊道。 “你小点声！”张清扬上前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那天你明明把米拉脱光了……” “好了，不许再说……”张清扬抬起手来狠狠地拍在了她的屁股上面。 “啊……”李钰彤痛叫一声，声音听起来十分销魂，性感的身体直接缩在张清扬怀里，撒娇道：“你想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打……人家屁屁……” “我就打了……怎么着？”张清扬又气呼呼地打了一巴掌，真是太气了人，好像和李钰彤在一起就无法进行正常的沟通，必须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 “嗯……”李钰彤又娇吟一声，双臂攀着他的肩膀说：“人家……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你说呢？”李钰彤媚眼如丝地盯着张清扬：“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你太气人了！”张清扬把她推倒在床上：“你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还是个处……，怎么会有那种反应？” “我怎么会知道啊！你摸人家屁屁……还不让人家有反应，也太霸道了！” “谁摸你了？”张清扬抽出一支烟：“别说废话，我想和你说件事，古丽饭店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那里要拍卖，你和冰冰要是有想法……不如买下来，扩建成一个星级酒店，今后专做旅游团的生意，肯定能赚钱。我分析过了，哈木的宾馆普遍落后，都跟不上时代了。”张清扬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要多少钱？” “大概要几千万。”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小声道：“我们两个的钱加起来才一千多万，而且手上现金更少……”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算是借你们，你想不想搞吧？” “可是……我不会搞宾馆啊！”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张清扬冷笑道：“我考虑过了，你们可以办成联锁的，梦想之旅知道吧？” “您说的是那个全国连锁酒店？” “嗯，那是子婷的产业。” “哦……我明白了！” “只要你投资，她们会出人帮你管理，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个……”张清扬想了想，说：“为什么不能呢？就因为你是省委书记家的保姆？呵呵……伊力巴巴都可以，你也可以！” 李钰彤并不傻，看着张清扬的笑意，忽然灵机一动，大叫道：“我明白了，你让自家保姆买下古丽饭店，是不是想让西北的干部知道你的实力？还有……就是给省长那边人看的，你想通过此事表明……” “行了，你哪来那么多话？”张清扬有些心虚，没想到连李钰彤都能看破自己的用意。如果自己的保姆买了伊力巴巴的饭店，这确实狠狠地打了吾艾肖贝一个耳光，就像一颗钉子插进了他的心脏，更会让西北干部看到张书记的影响力和魄力…… “张书记，我干！”李钰彤一想到自己能成为星级酒店的老板，心里美滋滋的。 “好，这件事会有人帮你的，可以先让冰冰出面。我明天要去京城，你不许给我搞事！” “哦……”李钰彤点点头，微笑道：“您累了吧？来……我给您按摩……” 看着那她那风骚的样子，张清扬有些后悔，把古丽饭店这个大便宜给了她，她今后不是更加膨胀了吗？不过，他相信这颗钉子今后会有大用处，古丽饭店永远都是吾艾肖贝的心里阴影，他要时刻提醒他自己掌握着古丽饭店以及背后的东西…… 贺楚涵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抬头.一瞧时间，自言自语地说：“不知不觉又加班了。”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穿上外套准备下班。楼道里亮着明亮的灯光，十分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这一刻，贺楚涵感觉很孤单，那种心底的寂寞难以诉说。 她刚走到外面，一个围着蓝白相间围巾的小男孩儿手捧鲜花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贺楚涵小姐，有人让我送花给你……” “小鹏？”贺楚涵怪叫一声，把儿子抱在怀里，拍着他那被冷风吹红的小脸蛋，心疼地说：“大晚上的，这么冷……你过来干什么？” “给你送花……” “是谁让你来的？”贺楚涵其实已经想到是谁了。 “是爸爸。”小鹏笑眯眯地回答：“爸爸去学校接的我，然后就在这里等妈妈。” “他真是胡闹，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宝宝怎么办？” “我……”小鹏撅起小嘴想反驳，又有点不敢说话。 “男孩子就应该调皮一点，不要管得像小姑娘！”张清扬从后面走了过来。 “胡闹！”贺楚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看看儿子和老婆。”张清扬笑着回答。 “谁是你老婆！”贺楚涵心虚地扭开头。 “我说你是了吗？”张清扬哈哈笑了起来。 “你……”贺楚涵白了他一眼，抱起儿子就走。 “当然，你也是。”张清扬拦住她：“贺楚涵小姐，你要是不想我在你单位门口把你抱走，那就乖乖地跟我走！” “去哪儿？” “吃饭，怎么样？” “好吧，我真有点饿了。”贺楚涵板着脸，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妈妈真好。”小鹏听到妈妈同意和爸爸在一起吃饭，高兴得手舞足蹈。虽然小孩子懂的少，但是也能看出来妈妈和爸爸的关系不正常。 贺楚涵上了张清扬的车，张清扬借抱儿子的机会，手指轻轻地碰到她的前胸。 “啊……”贺楚涵轻轻地唤了一声，推开他的手，有儿子在场不好说他什么。 张清扬嘴角坏笑，关心道：“为什么这么晚才下班，别太辛苦了，你现在的工作只是一个过渡，没必要这么累。” “哼，这就是张大书记的升官哲学？”贺楚涵满脸的鄙视：“可惜我不想那样啊，我只是想认真做好手里的工作！” “我不是不让你做工作，而是……怕你太累，劳累是女人的天敌，瞧你……多憔悴，人都老了很多，都有皱纹了呢！” “真的？”贺楚涵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哭丧着脸问道：“哪……哪里有皱纹了？”女人终归是女人，最担心的无非是自己容颜变老。忙归忙，她还是会抽出时间做美容，怎么会有皱纹呢？ “这里……”张清扬伸手摸向她的脸，轻轻地抚摸着：“这里没有……” “什么？”被他抚摸着脸，贺楚涵感觉脸红心热。 “和你开个玩笑，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有皱纹呢？” “你无耻！”贺楚涵这才明白他在占自己的便宜，拍掉他的手扭头不理他。 “楚涵，工作还行吧？” 贺楚涵没应声，看着窗外的夜景，假装没听到他的问话。 第2359章 琼瑶式表白 “妈妈，爸爸问你话呢。”小鹏拉了拉贺楚涵。 贺楚涵无奈地点点头，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找咱爸有事。” “哼，又是求他帮助？”贺楚涵撇撇嘴，说完之后才发现又掉进了张清扬的陷阱，这不是等于承认两人的关系了吗？什么叫咱爸？ 张清扬咧开嘴笑了，偷偷拉住她的手问道：“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贺楚涵再次甩开他的手，“到哪儿吃饭啊，怎么还没到？” “马上。”张清扬指了指前面，是一家东北餐馆。 贺楚涵见他如此细心，便不再理他，低头和小鹏聊起了学习。很快，彭翔就把车停下了。这次上京林辉没有跟着，张清扬给他放了假，让他多和笑笑接触。 张清扬一家三口走进包厢，彭翔并没有跟进去，领导难得有时间，他不会跑进去凑热闹。张清扬点的全是贺楚涵爱吃的菜，贺楚涵照顾着儿子吃饭，也不和张清扬说话。包厢里很安静，两人唯一的交流渠道就是围绕着儿子，小鹏的存在就像两人间的桥梁，即使贺楚涵想和张清扬撇清关系也不可能。 张清扬没怎么吃，一直傻傻地盯着贺楚涵。贺楚涵发现不对，冷冰冰地问道：“要了这么多菜，你不吃看我干什么？” “就是想看你。” 贺楚涵懒得理他的琼瑶式表白，问道：“老爷子怎么样？” 张清扬提到爷爷，神色黯淡下来，他下午就回了老宅，看到了越发苍老的爷爷。他知道爷爷这次真的挺不了多久了，虽然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但是仍然时而流露出老年痴呆症的征兆。 “哎……”贺楚涵叹息一声，那是她十分尊敬的老人。 “爷爷想你和小鹏，怪你不去看他。” “我去好吗？”贺楚涵心里一紧，她还有负担。 “为什么不好？” 贺楚涵放下筷子，沉默了良久才说：“要不……今天晚上你把小鹏带回去？” “算了，爷爷晚上都睡了。”张清扬看了贺楚涵一眼：“楚涵，你还没想通吗？” “想通什么？” “我和你的事……难道就这样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你还想怎么样？我给你生了儿子，又替你养他，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贺楚涵提起这个难免来气，做女人真是太辛苦，总是被男人占便宜。 “不是不知足，而是……我想和你像过去那样，还记得在珲水，在江平……我们多快乐？” “我现在也很快乐！” “真的？” 贺楚涵躲闪着他的目光，苦笑道：“真的假的能怎么样？你身边又不缺女人，何苦揪着我不放？” “我要真把你放下了，那还是我吗？” 贺楚涵一时无语，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摇头道：“我想让你从心底原谅我，像过去那样依赖我而不是单纯的得到你！” 小鹏见爸爸和妈妈聊起了正事，聪明地专心吃菜，也不理他们。 贺楚涵摇摇头，喃喃道：“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有什么过不了的，还是因为你的自尊？在我们之间这个重要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贺楚涵满脸痛苦：“你不要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张清扬沉重地叹息一声，半点味口也没有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解开贺楚涵心中的结。 “我吃好了，送我们回家吧。”贺楚涵擦了擦嘴巴。 “我也去。” 两人相对无言，离开饭馆准备回贺家。两人的心情都很阴郁。张清扬偷偷观察着贺楚涵的脸，突然问道：“愿意去西北帮我吗？” “还是算了吧，你身边不缺人才。”贺楚涵淡淡地回应道。 贺保国已经回来了，正在沙发上看报，看到三口人回家，立刻笑容满面。可是再一看贺楚涵和张清扬的表情，心里就有些明白了，自己这个女儿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清扬，吃了吗？” “嗯，吃了。”张清扬坐在贺保国身边。 贺楚涵拉着小鹏去洗澡，不想面对父亲那质疑的眼神。 贺保国放下报纸，对张清扬说：“这次干部调整，还行吧？” 张清扬微笑道：“就那样吧，能信任的人太少，单靠基层干部是不行的，身边需要个助手。” 贺保国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说：“让楚涵过去？” 张清扬摇摇头，说：“她不去，算了吧。” 贺保国想了想，问道：“你的意见呢？” “我想问您，组织部有没有干部交流的意向？” 贺保国说：“干部交流每年都有，你如果有人选，我可以帮你。到西北去确实难为了你，上面也知道你缺少助手。” 张清扬笑道：“如果可行，那我具体再想想，然后再把名单报给您。” 贺保国提醒道：“最好是女干部，西北那样的地方，男性干部性格太硬，这样硬碰硬会伤到你，女人嘛……总归柔和一些，即使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还有缓冲的余地。” 张清扬点点头，说：“您说得有道理，我好好琢磨一下。另外……西北省政协主席徐唯真年纪马上到站，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贺保国脸上的笑容很有深意，他笑道：“清扬啊，你能想到这点我很高兴，这证明你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西北的一切。关于这个位置通常来讲，都由本地人担任，现在具体的人选没有，我的意见是……仍然从现任的常委中选出。” “过来活动的人多不多？” “不少啊！”贺保国无奈地说：“这个位子看似无关紧要，但是盯着的人多着呢。” “您觉得有兼任的可能吗？” “兼任？”贺保国审视着张清扬的脸，神秘地笑道：“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谈起了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和贺保国交流了想法，时间已晚，他就被留下了。张清扬来到楼下，悄悄摸进了贺楚涵的房间。 小鹏在自己房间睡了，贺楚涵正躺在床上看书。贺楚涵抬头见是他，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想陪陪你。” “用不着。” “那你陪陪我行吧？”张清扬笑着坐在她的床边：“我能坐下吗？” “你已经坐下了！”贺楚涵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着贺楚涵，瞧她刚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清香的味道，睡衣的领口咧开了，露出一抹春光，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张清扬有些口干舌燥，可是好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呢。 贺楚涵感觉不太对，抬头一瞧，赶紧拉了拉衣领，可是又一想，再次把衣领拉开了，这次露开的面积更大，笑眯眯地盯着他说：“想吃吗？” “呃……”张清扬没想到她这样问自己，一时间喉结滚动个不停。 “出卖自己了吧？”贺楚涵顽皮地笑着：“你是想得到我的身体，还是想回到过去呢？” “都想……”张清扬老老实实地回答：“楚涵，现在说这种话没有意义。” “是啊，是没意义，这就是你们男人！是不是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换成另外一个女人，你仍然会冲动？” 张清扬摇遥头，她还是那么刻薄。 “怎么……说破你的心事了？” 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楚涵，我们之间能不这样吗？” “那你想怎么样呢？”贺楚涵冷笑着看向张清扬：“你想和我在一起，无非是还想女人，不是吗？” 张清扬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起身决定离开。 “你站住！”贺楚涵喊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不走干什么？我不知道如何和你沟通。楚涵，我确实有错，但是变成今天这样……你就没有认真想过吗？” 贺楚涵低下头，心在猛烈地颤抖着，喃喃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度过这一关……” 张清扬感觉她很可怜，在她的内心深处又何偿不希望得到自己的爱呢？他跪在床边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说：“我会给你时间的，让我们一同努力吧。” “嗯……”贺楚涵搂紧了他的身体，感觉很温暖很炽热，似乎这就是盼望已久的男人胸膛。可是，她现在很矛盾，自从几年前出走，她对男人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一方面心中渴望得到男人的爱，另一方面又讨厌和男人在一起，她甚至觉得男人是一种很肮脏的动物。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张清扬，只是觉得男人的爱都是假的，他们可以和很多女人上床，完全是一种欲的发泄，与情感无关。然而，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又告诉她张清扬是爱她的，几年以来她就这样挣扎着。 张清扬的手从她的脸游移到身上，随后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低头吻着她的嘴。贺楚涵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只是任由他，好像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张清扬不知道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现在也来不及多想，只顾着亲吻着她。还是旧时的感觉，只是多了些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一次，必竟他们分开的时间太久了。 第2360章 越想越心痛 张清扬不急，顺着她的唇吻下来。贺楚涵的身体动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张清扬含在嘴里热吻了一会儿，还想继续吻下……却被她阻挡了。 张清扬有点明白了，她的心理阴影太重，她那方面……冷淡了！张清扬痛苦得想抓狂，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 “出去！”贺楚洆哽咽着喊道：“我有病，你出去！” 张清扬听她窝在被子里哭了，伸手搂紧她想安慰，可是却听她大叫：“你以后不要理我了，我已经……不是你想要的那个贺楚涵了，这个样子……你离我远点吧！” “贺楚涵，这不重要，相信我……让我们一起克服你心里的阴影，这不算病，就是可能心理上……” “不……这是病，你不要理我！” “楚涵……”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贺楚涵发疯了似的把张清扬推下床，紧紧捂住被子。 张清扬无奈，只好说：“那你早点睡吧。” 贺楚涵听他走了，窝在床上痛哭。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病症，有时候会厌倦男人，好像在那方面对男人失去了感觉，没有任何的感觉。 张清扬回到房里怎么也睡不着，他很意外贺楚涵的心理问题如此严重，甚至导致生理机能出了问题。这种事看似小事，但其实也是大问题。如果长期得不到解决，就会扩散到各个方面，影响女人的心情不说，还会引起很多并发症。结果让心理负担越来越重，精神上都有可能出问题。 张清扬不是医生，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是他能猜到这和贺楚涵的心病有关。人在情绪不佳时，那方面容易减退，尤其是在极度悲伤、恐怖、消沉和绝望等恶劣状态下，那方面会受到显著影响，甚至可完全丧失。再这样下去，贺楚涵或许会患得病，甚至在精神层面…… 张清扬不敢想下去，说到底这一切都因为贺楚涵的个性，她的个性太强，受不了任何的委屈，太过以自己为中心，心里一但有郁结解不开，就会永远地藏着。张清扬越想越心痛，他发誓一定要把贺楚涵治好，让她成为一个正常和幸福的女人！ 第二天，张清扬离开贺家，来到了张素玉在京城的住处。张素玉听说张清扬在京城，赶紧飞了回来同他见面。整整一天，两人纠缠在床上没有起来。这次分别的时间太久，张素玉就像一头凶狠的恶狼似的，连啃带咬，把张清扬弄得满身是伤。 痛并快乐着…… 同她亲热的时候，张清扬不禁想到贺楚涵，如果张素玉的火热能分给她一点就好了。张素玉缠在他的腰上，“爱不释口”地吻遍了他的全身，近乎疯狂。眼看着天都黑了，她还是缠着张清扬不让他起来。 “我饿了……”张清扬揉捏着她笑道。 “哦……”张素玉有些不情愿，“那我叫外卖上来，给你补补，晚上继续啊？” 张清扬哭丧着脸说：“你让它挺起来再说吧……” “哼，我家宝贝是最棒的，对不对啊？”张素玉吻着他的脸，小手在下面抚摸着。 “好了，好了……你先让我吃饭吧。”张清扬无法抵抗她的妖媚，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迷人了。 “你今天情绪不对，有什么心事！”张素玉早就发现了，直到现在才问出口。 张清扬靠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一五一十地说了贺楚涵的事。 张素玉的脸色阴暗下来，皱眉道：“如果是心理引起的……那可不好调整，这说明她的生理机能已经紊乱，时间长了精神上都会……” “这也是我担心的！” “多给她一些关爱，或者找找这方面的专家……”张素玉替贺楚涵感到心疼。 张清扬感到心疼，摇头道：“先不说这个，我想找你要人……” “要谁？” 张清扬刚要开口，手机有电话进来，竟然是米拉打来的。 “米拉？” “张书记，李钰彤被劫走了！” “说仔细点！”张清扬吓了一跳，神色紧张。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听着米拉哭诉，脸色阴沉得可怕。郑一波坐在一边，同样紧紧皱着眉头。李钰彤是在傍晚时分被人劫走的，当时她和米拉正在逛街，两人饿了，想找个地方吃饭。米拉说附近有条小巷子，是哈木有名的西北小吃街，两人就赶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两人走到路边，突然从后面冲过来一辆越野车，二话不说就把李钰彤拽上了车。本来也抓米拉来着，但由于李钰彤站在米拉的外面，等她被抱上车之后，时间已经不够，越野车只好放弃米拉，扬长而去。 张清扬接到电话后连夜赶了回来，同时通知了郑一波。郑一波首先把米拉保护起来，然后着手调查这个案子，可惜除了那辆越野车，没有任何的线索。由于车内男子都戴着头套，跟本看不清长相。事发突然，车牌号也没有记清。即使真的记住了车牌，估计也是假的。 郑一波已经通知了交通局那边，全市搜索那辆越野车，同时封索住出城的各个高速路口，现在天都亮了，还是没有发现那辆车的影子。米拉说完之后，看到张清扬杯里的茶干了，赶紧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张清扬润了润嗓子，看向郑一波说：“你有什么想法？” 郑一波说：“张书记，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您说会不会和之前的那些失踪案有联系？” “这是同一个案子？” “昨天上午，金田市发来消息，有名少女被同样的方式抢走，正巧被周围的群众看到了。我们通过分析，感觉有很多相似之处。” 张清扬皱眉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是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可难办了！” “如果这些是同一个案子，也不能说没有线索，必竟对手已经露出尾巴了！” “真不知道小李怎么样了！”张清扬的头有些疼，好像李钰彤自从跟了自己之后，好几次遇险了，难道自己真的命硬？ 米拉说：“张书记，您放心吧，小李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你们刚才说的案子……是不是最近的少女系列失踪案？” 郑一波点点头，看向米拉说：“其它的……你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吗？” 米拉闭上眼睛又想了想，摇头道：“他们应该是安族人……” “安族人，从语言上判断出来的？” “不是，他们没有说话，我是从气味……” ｜“气味？”郑一波听得糊涂了。 米拉解释道：“安族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因为安族人体味重，所以从小就用一种叫作龙草的东西泡澡，龙草是一种香料，所以……” “哦……”郑一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他嗅了嗅鼻子，然后看向了米拉。 米拉脸色一红，小声道：“我偶尔也用龙草。” “就是这种味道？” “我用得少，味道没有那么浓重。”米拉很害羞地说道。 张清扬说：“怪不得总闻到你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我还以为……” 米拉羞得不敢低头，不禁想到了那天晚上被他剥光的事情。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问道：“这算是线索吗？” “算，这样我们就可以缩小范围了！”郑一波兴奋地说道，掏出手机打电话，对专案组进行了安排。 郑一波打完电话，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都一夜未睡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张清扬摆摆手：“你忙你的，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好的，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吱”的一声响，好像停下了一辆车，车速应该很快。屋内人一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呢，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女将军站在门口。 “小雅？”张清扬惊喜过望，她怎么回来了？ “清扬，你跟我走！” “啊？去哪啊？”张清扬傻傻地问道。 “郑省长，你也来。”陈雅说完，转身就走。 “快，一波跟上，一定出了什么事！”张清扬相信要不是出了大事，陈雅就不会全副武装的赶回来。 郑一波戴上帽子就跟了出来，留下惊呆的米拉。米拉追出门去，看到外面停了一辆迷彩军车，车身上积满了灰尘，应该是从远地方赶过来的。张清扬和郑一波已经上车了，车头的方向都没有调，直接向后倒了出去，然后在岔路口一个漂亮的回旋，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空气中飘浮着柴油的味道，可见这辆车的马力之足。 张清扬惊魂未定，陈雅已经把车开在了路上。张清扬拍了拍胸口，问道：“老婆啊，你快吓死我了，要带我们去哪啊？” “救李钰彤。” “哦……”张清扬先是答应一声，随后才感觉不对，大惊道：“你怎么知道她失踪了？” “她向我求救了。” “向你求救？”张清扬更觉得不可思议了，扭头看了眼郑一波。 郑一波也满脸惊讶：“陈将军，我们……找了一晚上也没有线索，你怎么能接到她的求救？” 陈雅看了眼张清扬，说：“这是我和李钰彤的秘密，回家告诉你。” 第2361章 秘密 张清扬捏了捏鼻子，看向郑一波说：“瞧见没有，李钰彤现在都能调动军队了！” 郑一波也笑了，问道：“陈将军，这么说……你知道李钰彤在哪儿？” “嗯，”陈雅指了指车上的定位仪，“就在哈木。” “那就好。”郑一波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看向老婆，追问道：“你到底怎么和她联系上的？” 陈雅淡淡地说：“还记得在玉门吗？” “玉门怎么了？” “上次林回音、米拉她们……” “哦，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林回音有一个特殊通信设备吗？” 张清扬恍然大悟，问道：“那你怎么想起来也给李钰彤准备的？”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张清扬越听越糊涂了。 “以后你会明白的。”陈雅笑得很神秘。 张清扬无奈地抓了抓头皮，不再多话了。陈雅开车速度很快，张清扬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很快就到了市郊的一个庭院。院子已经被军方的人包围了，看样子战斗早就结束了。陈雅把车停在院外，带着张清扬和郑一波走进去，在部下的引领下，首先走进一间小屋，看到了正坐在那里的李钰彤。李钰彤披头散发，样子很狼狈，小脸上全是油污。 “小李，你没事吧？” “张书记？小雅姐！”李钰彤大叫着扑过来，也不顾身上脏，紧紧抱住了陈雅。 陈雅皱了下眉头，李钰彤赶紧松开手，又看向张清扬，不争气地哭了。 “李钰彤，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走在路上……被人绑到了车上，然后就把我藏在了这里。他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好像是要把我带到其它地方。”李钰彤哭着说道。 “人呢？”郑一波看向陈雅问道。 陈雅没应声，看了眼部下。部下指了指楼上，几人又来到了楼上，楼梯上还有血迹和子弹壳，门板被打成了筛子。几人走进一间大屋，发现了几个被押在地上的嫌疑人，还有两具死尸。 陈雅看向身边的部下，问道：“能确定吗？” “嗯，基本确定了，是沙漠组织的人。” “他们为什么抓人？” “什么也不说。” “带走吧。”陈雅挥挥手，看向郑一波说：“这事交给我们吧。” 郑一波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管的，马上说：“好的，不过最近的失踪案……” “有线索我会提供你的。”陈雅一听就明白了。 “谢谢。”郑一波感激不已。 张清扬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指着这些人说：“沙漠组织的人怎么会和李钰彤在一起，抓她干什么？” 陈雅说：“两种解释，要么是因为她漂亮，要么因为她是你的保姆，第一种完全是巧合，第二种……那就危险了。” “你是说有人盯着我？” “现在不好说。”陈雅看向郑一波，说：“我们先带小李回去吧。” 张清扬问道：“你也回家？” “嗯，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处理，我昨天蹲了一夜……困了。” “那走吧。” 几人来到楼下，带上李钰彤一起回来了，一起看似充满了凶险的事情，就这么容易地解决了。张清扬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出来，也许是想不通李钰彤怎么会向陈雅发出求救信号。 李钰彤刚进门，米拉就扑了过来，抱住她痛哭：“小李，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全是我的错。” “不怪你，他们也想抓你来着，结果没得手。”李钰彤安慰着她：“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真的没事？”米拉上下打量着李钰彤。 “嗯，我没事。”李钰彤拍了拍米拉的脸：“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我很自责……”米拉哽咽着说道。 “又不怪你。” “那你……怎么被救出来的？”米拉看向张清扬和陈雅。 李钰彤解释道：“是小雅姐救的我。” “哦……”米拉不安地看向小雅，这是她成为张清扬的老师后第一次看到小雅。 小雅对米拉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回房间洗澡了。张清扬对李钰彤说：“你也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中午……米拉，麻烦你出去买点菜，今天的饭菜你来解决吧。” “好的，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米拉微微一笑。 张清扬也回房去了，他躺在在床上想着这件事，越想越古怪，难道小雅知道李钰彤要出事？小雅洗完澡出来，直接躺在了张清扬身边。张清扬马上爬起来问道：“李钰彤怎么会联系到你？” “上次在玉门那件事之后，李钰彤就问我有没有那种特别的通训设备，她说在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什么事……” “就因为这个。” “嗯……”小雅点点头。 张清扬连连苦笑，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看来自己想得太复杂了。他说：“这事不违反规定吗？你也太惯着她了吧？” 陈雅摇摇头，说：“小李说得有道理，她也属于我们的家人，也在保护之内，不算违规。而且今天这事……对我们掌握沙漠组织的行动很有帮助。” “你怎么就知道沙漠组织一定要抓李钰彤呢？” “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感觉……” “你是说……”张清扬满脸的不可思议，惊呆地看着小雅。 陈雅说：“有些事我们还无法确定，只能一步步的来。” 张清扬叹息一声，有种四处受敌的感觉。 陈雅接着说道：我给李钰彤一个信号发射器，她有危险的时候就会通知我，我根据定位就可以找到她，你要不要一个？” 张清扬笑道：“我身边有彭翔和林辉，用不着那东西，他们现在还不会直接对我下手。” “嗯，也对。”陈雅点点头。 “老婆啊，西北太危险了！” “有我保护你呢。”陈雅说道。 张清扬满脸的郁闷，说：“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你打不过我的。”陈雅实说实说，没有半点挖苦的意思，可她越是这样平淡，张清扬越觉得自己没用。 “清扬，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也许我可以利用这条线索摸准他们的行动目的和方向。”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个沙漠组织应该不是只有这点能力吧？过去几年搞得动静那么大，我相信他们一直在隐藏着什么，别有目的！” “我有一个想法，你听我说……” 楼下，洗完澡的李钰彤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米拉坐在她的床上陪她聊天，关心道：“小李，你是不是被吓坏了？” “可不是嘛，一被绑上车，他们就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幸好没对我动手动脚……”李钰彤心有余悸地说道。 “小李，他们抓你干什么？”米拉紧紧捏着李钰彤的小手问道。 “不知道，他们说话我又听不太懂。” “你不是学了安族语吗？” “可他们说得太快了，而且和我学习的安族语也不太一样，听着像安族语，可又不像……” 米拉若有所思地说：“那应该是古代安语，只在一些偏远部落才流通，和我们现在的常用语不同。” “哦，可能是的！”李钰彤点点头，“我听小雅姐说，她们说什么沙漠组织的，你知道吗？” “就是总闹事的那个组织吧？” “嗯，她们最近不是总抓小姑娘嘛，也许是为了……”李钰彤脸色一红，想到了不该想的方面。 “哎……”米拉流着眼泪低下头，身体颤抖起来。 李钰彤赶紧闭上嘴巴，这才醒悟米拉一定是想到了在玉门的遭遇。李钰彤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米拉姐，对不起。” “没事，我……我就是突然想起到以前的事情，我们女人就是命苦。” “好了，不说了，我都没什么事呢。” 米拉擦了擦眼泪，问道：“你说会不会那个组织想对张书记不好，所以才抓你呢？” 李钰彤皱了下眉头，说：“听小雅姐的意思，应该不像吧，或许他们觉得我……”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觉得我漂亮……” “你呀！”米拉苦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睡一会儿吧，我出去买点菜。” “你也小心点，知道吗？” “放心吧。”米拉拍了拍李钰彤可爱的脸蛋。 午饭完全是米拉的手艺，清一色的西北风味，张清扬吃得赞不决口，还不小心得罪了李钰彤：“小李啊，你看米拉这菜做得很有特色嘛，以后你也学学，不要老做那几样，换换品种，知道不？” 李钰彤阴沉着脸，冷声道：“米拉姐做的菜式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嘛！老吃一个人的口味，都吃腻了！”张清扬一边吃的很香的样子，一边说道。 “学不会。”李钰彤气得够呛，心说你吃我的饭吃了好几年，怎么吃别人一顿就把我的辛苦给忘了？ “米拉，以后你要闲着……可以多下下厨房，我很喜欢你烧的口味。”张清扬看向米拉说道，又转头问小雅：“老婆，是不是啊？” “嗯，我吃什么都好。”陈雅到是没有打击李钰彤。 米拉微笑着说：“张书记要是喜欢，可以让小李多歇歇，有空我就下厨。” 李钰彤听到自己被夺权抢了饭碗，气呼呼地说：“那以后家务都让米拉姐做吧，家里留那么多人干什么！” 第2362章 不利的传言 “那你白领工资啊？以后米拉做饭，你收拾家务！” 李钰气得翻了翻白眼，放下碗筷说：“我吃好了！” “有病！”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骂道：“小心眼，米拉，你别当回事，这丫头就是给惯的。” “小李挺好的。”米拉看了眼陈雅。 张清扬接着说道：“米拉，你以后也小心一点，通过这件事我感觉，咱们家里人都危险。” “嗯，我会小心的。”米拉满脸的感动，问道：“张书记，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应该是和玉门……呃，还是那伙人。” 米拉脸色一红，低头问道：“他们抓小李做什么？” “现在也没搞清楚，抓住的那些人什么也不说，无法知道他们的秘密。最近西北不是有很多少女失踪吗？估计都是他们这些人做的！” “这群人真是混蛋！”米拉气得捏紧了拳头。 “米拉，放心吧，我们早晚会把这帮人抓起来的！” “嗯！”米拉看向小雅，讨好地说：“有夫人在，我们就不用怕了。” 张清扬笑道：“是不是觉得和将军在一起比和省委书记在一起还安全啊？” 米拉痴痴地笑起来，说：“小李说夫人会功夫，会保护我们。” “呵呵……”张清扬情意绵绵地看向小雅，满眼的疼爱。 陈雅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米拉，叫我小雅就好了。” “哦……”米拉抬头看着好像仙女一般清冷的女主人，无端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晚上，张清扬把阿布爱德江叫到了家里。阿布爱德江很意外，没想到张清扬会叫自己到家里谈事，特意准备了两包上好的茶叶。 张清扬把阿布爱德江请进书房，阿布先关心了一下李钰彤的事，听说后唏嘘不已。这件事已经在西北传开了，张清扬并没有刻意控制消息。最近受到失踪系列案件的影响，郑一波的压力很大，有了李钰彤这事，案件就可以往沙漠组织的头上引，会减轻他的压力，吾艾肖贝也就不会趁着曾三杰不在难为郑一波了。 闲聊了几句，张清扬谈到了两会的事情。西北省委的两会就要召开了，牵动着不少人的神经，因为有一些老干部要退，自然就需要新人顶上。 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阿布书记，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阿布爱德江皮笑肉不笑地说：“您放心吧，我正在和老白准备，两会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哎……”阿布低下头，皱眉道：“我听到了一些不利的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想应该是真的吧，我可听说今天司马省长进京了？” “嗯。”阿布爱德江的脸色沉重。 “阿布书记，你可要努力啊，我再帮帮你，政协主席的位子……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阿布爱德江马上挺起腰，说：“张书记，那就太感谢了！” “我可以对上头说说，但你还要盯着司马省长那边的动静啊！” 阿布爱德江琢磨着张清扬的用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自己是应该想个办法了，不然就有可能被司马阿木挤走，他真的没有想到吾艾肖贝做事这么绝！ 张清扬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另有打算，西北的局面比之前更加的混乱了…… 张清扬同阿布爱德江谈完话的第二天，他就飞往了京城。各省两会即将陆续召开，最近京城的首长们都很忙，每天都要不停地接见基层的领导。面对着权利的重新洗牌，谁都想捞到一些好处。只不过有人在前面，有些躲在幕后。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在京城活动，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则稳坐钓鱼台。 李钰彤事件发生后，吾艾肖贝还打来电话表示了关心，其它的也没聊什么。赶上今天休息，陈雅又不急着回基地，张清扬就带着她出来游玩。两人到西北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出来逛。张清扬知道小雅不像普通女人那么爱逛街购物，不禁想到了上次林回音带自己去的南山公园滑雪场，那里不但风景秀丽、独特，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关键是地广人稀，很适合二人世界。 张清扬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很难把他同省委书记联系到一起。陈雅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雪地靴，好像雪中的仙子，两人一黑一白，好像从画中走来。 张清扬拉着陈雅的小手缓缓向山上爬去，心旷神怡，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他看了眼小雅，笑眯眯地说：“老婆啊，你说我们像不像黑风双煞？” 陈雅很可爱地嘟了下小嘴，摇头道：“不好听。” 张清扬见她难得撒娇，更加高兴了，笑道：“那你说像什么？” “像……”陈雅认真地想了想，莞尔道：“雪山飞狐！” “啊？”张清扬惊讶地看着陈雅，大笑道：“为什么啊？” “不知道，感觉而已。”陈雅昂着头，似乎很得意。 张清扬停下脚步盯着她看，说：“你就是苗若兰？我就是胡斐？” 陈雅笑而不答，继续向山上爬。张清扬跟在身后，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张清扬想搂住她的纤腰，不料被小雅推开。 “怎么啦，你是我老婆，搂你还不行啊？” “后面有人呢。” “又不是情人，怕什么？” “情人？”陈雅歪着头盯着张清扬似笑非笑，目光有些怪异。 “呃……”张清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我搂自己的女人，不怕！” 陈雅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意思，长叹道：“不喜欢拉拉扯扯的。” “不喜欢我啦？” “喜欢不是给外人看的，而是在这里……”陈雅指了指心窝。 “呵呵……”张清扬再次拉住她的手，说：“老婆说得对，看来你的情商越来越高了。” “什么是情商？” “这个……” “你的情商比我高。”陈雅似乎又有点明白了，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趁底被她打败了，不敢再说话，拉着她前行。又过了一会儿，说：“老婆啊，等我们退休了，我就拉着你游遍祖国的各大名山，好不好？” “就我们吗？” “呃……好不好？” “等退休了再说吧。”陈雅很是惆怅地说道。 张清扬看着她那清新脱俗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得此贤妻良母，夫复何求！想到这些，他不禁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雅歪着头问道。 “和老婆在一起开心，你呢？” “嗯。”陈雅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欢喜。 两人有说有笑地爬上山顶的滑雪场，彭翔跑过去租了装备，两人换上之后滑向了远处的小山峰。林辉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前两天和笑笑玩疯了，据说患上了重感冒，卧床不起。彭翔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看着这一对好像武侠小说里的鸳鸯剑客，羡慕不已，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配得上这样的男人，或者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女人。他们两人站在一处，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 陈雅不太会滑雪，但是学起来很快，张清扬先是拉着她，慢慢就不用了。陈雅滑得比张清扬还要快，兴奋地冲到了张清扬的前面。张清扬能看得出她的开心，虽然她的表现是含蓄、婉约的，可是这样更增添了她的气质美感。 陈雅冲上陡坡，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间还很顽皮地来了个180度的旋转，可惜必竟技艺生疏，没掌握好高度，掉下来的时候摔了个狗啃屎，整个人撅个屁股扎在雪地里。 “哈哈……”张清扬还是第一次看到娇妻的狼狈样，没心没肺地大笑，赶紧冲过去。看似这姿势极为不雅，但是落在小雅的身上，仍然是一种美的享受。 张清扬把她抱起来，拍打着她脸上的雪，笑道：“怎么样……丢人了吧？” 陈雅气呼呼地不说话，也不拍打身上的雪，不高兴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还在笑着，知道她自尊心极强，又很爱面子，怕是在老公面前丢丑，心里无法接受。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笑。或许在家里总被她“欺负”，他阴暗地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我刚才没准备好……”陈雅给自己解释道，小脸雪白雪白的。 “我知道了，人都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虽然功夫好，但是必竟没滑过雪嘛，不怪你！” “我……我会的！” “好好……我知道你会，不取笑你……好了吧？”张清扬体贴地安慰道。 “我……我真的可以做好。”陈雅的倔脾气上来了，轻轻推开张清扬，看到前面还有一个陡坡，立即滑了过去。 张清扬摇头苦笑，看来她是非要在自己面前维持一个“光辉”的形象了。张清扬跟在身后，只见陈雅快速冲到陡坡之上，这次比刚才跃起的还要高，然后她来了一个更高难度的动作，只见身体向后仰，下肢在空中倒挂，漂亮的一个后空翻！由于这次高度够，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的身体在空中完全直立开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第2363章 哭笑不得 “好，老婆好棒！” 远处，看到这惊险一幕的群众也拍手叫好。 张清扬冲过去站在陈雅跟前，嘿嘿笑道：“真漂亮，可惜没带相机。” “你看到就可以了。”陈雅的潜台词仿佛在说我是给你一个人看的，你只要看在眼里就行了。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指着后方的群众说：“可惜被他们占了便宜，老婆表演得这么厉害、漂亮，应该收费！” “呵呵……”陈雅咯咯地笑了两声，这次终于对自己的表现满意了。 “你呀……就是不服输！”张清扬哭笑不得，拉着她的小手走到前方的休息亭坐下，看着蓝天白云，别有味道。 “他们真敢这么做？”突然，张清扬的侧后方传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愤怒。 “你小点声！”一个女人说道：“他们的胆子是有点大，万一出事，我都怕有责任！” “你没什么害怕的，只是一个职工而已，赚自己的工资又没有贪赃枉法！”男人接着说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对陈雅使了下眼色，他已经感觉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了。陈雅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但也没有说话。张清扬偷偷地瞄了一眼，只见大概相隔有十几米，一男一女正坐在那里说话，男人虽然侧面对着张清扬，但是也可以看清他正是原冶金厂的厂长马金山！那个少妇不太认识，到是长得很青秀，有几分姿色。 张清扬向陈雅做了个虚心听的手势，陈雅会意地点点头。张清扬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就听那个女人说：“再这么搞下去，金翔可就真的危险了！” “哼，金翔早就危险了！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可是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呢？”马金山一脸的疑问。 “我也想不通，不过我知道最近冷总好像和那个谁之间有矛盾。” “她们会有什么矛盾？不是早就穿同一条裤子，早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事情好像并非我们想得那样……”女人摇摇头。 两人很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张清扬和陈雅。当然，即使他们看到了张清扬和陈雅，也根本就看不清他们到底是谁。张清扬耐心地听着他们说话，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们所说的“那个谁”应该是一个男人，可到底是谁呢？听这意思，难道冷雁寒也和那些漂亮的女商人一样利用身体……他摇摇头，觉得冷雁寒不是那样的人。他阅人无数，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个新认的“妹妹”。 就听马金山气恼地说：“不是这样还哪样，她长得那么漂亮，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别胡说！最近冷总的情绪很低落，那个人对她也不像之前那么关注了，最近到是……” “到是什么？”马金山逼问道。 女人突然低下头，喃喃道：“他每次到公司都找我，还让我陪着，那天还……” “怎么了……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那天他摸了我的屁股。” “什么？”马金山气得直跺脚：“你是不是对人家抛媚眼了？” “你别胡说！”女人气得推了下马金山，然后又缩进他怀里：“金山，我……要不我不做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做点其它的事业，好不好？我现在很怕，那个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好好的……干什么不做了？再说我们两个……”马金山没有说下去，掏出烟猛地吸了几口，接着说道：“你还要继续做下去，不然我怎么知道金翔的内部消息？” “可你就不怕我和那个人……”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喜欢就和他睡好了，对你又没有坏处！” “你……马金山，你说得叫人话吗？”女人气得哭了：“这几年，你就一点也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你混蛋！”女人狠狠地推开马金山：“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这几年我对你那么好，就是石头也融化了，可你呢？” 马金山低下头，拉着女人的手说：“亚男，你知道我现在……哪还有别的心思？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让我在好好想想，你是一个好女人，可我……也许没你想像的那么好，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快乐的！” “我不管，我就喜欢你，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凭什么不能在一起？马金山，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么说？” “宋亚男！”马金山抱着女人的肩膀晃了晃：“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等金翔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在……”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不重要？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我？” “不是，我只是……” “马金山，你就是一个王八蛋，等我和那个人上了床你就知道我的好了！”宋亚男推开马金山，扬长而去。 “亚男……”马金山追了两步就放弃了，颓然地坐在了雪地上。 宋亚男从张清扬和陈雅身边走过，她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在意，跑得更快了。张清扬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渐渐有点明白了。怪不得上次见马金山的时候，他告诉了自己一些金翔的秘密，原来他有内线！看样子这个女人喜欢马金山，而马金山只是为了工作和她敷衍在一起。张清扬摇摇头，这年头像马金山这种“傻子”太少了。 张清扬不知道他们刚才到底在谈什么，只是能听出来一定是金翔又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和冷雁寒有关，她是否有危险呢？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张清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给她打电话的意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如果她真的需要自己，或许会主动联系的。张清扬相信冷雁寒从最初接触自己开始，就想表达什么，只是每次都欲言又止。每一次，冷雁寒都从侧面地暗示，可是张清扬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她的用意。 马金山在雪地上坐了一会儿，随后颓然地爬起来向山下走去。他低着头想事，根本就没有看张清扬和陈雅一眼。 “那个女人真可怜……”陈雅挽着张清扬的手臂说道。 “啊？”张清扬很意外她会这么说。 陈雅慢悠悠地说：“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女人的爱，是可恨的。” 这一刻，张清扬感觉她好像真的理解了自己，颇为尴尬地说：“可如果不拒绝……” “爱本身是……是没有错的，对不对？” 张清扬点点头，爱本身是没错的，可是当一个男人被众多女人关爱的时候就是错的了。 “清扬，我明天就走。”陈雅靠在了他的肩上，看起来非常的不舍。 “这么急啊？”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玉门的地下洞窟开始，再到温岭的遇袭，还有这次李钰彤的事情……种种迹像都表明沙漠组织一直都在行动，而且这次的行动很有计划，很有层次，我们必须好好分析研究，争取摸透他们的意图。另外，如果我不走，就不方便我们的计划，你也无法行动。”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我真要这么做？” “嗯，这样做是最安全的办法。” “可我怕……” “等直相大白，大家就都明白了。” “好吧，那就听你的。” 陈雅捂着肚子站起来，说：“我饿了。”刚才活动量那么大，饥饿再所难免。 “走吧，我们到下面吃点东西。”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就走。 彭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跟过来，小声道：“老板，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熟人。” “马金山？” “不是，我知道你看到马金山了。” “你看那里……”彭翔指着前方的一个男子的背影。 “有点眼熟……” “那是白世杰。” “老白？”张清扬看到白世杰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那是他女儿？” “他没有女儿，只有儿子。” “那是……” “说来也许你不信，那是黑拉朵娜。”彭翔笑道。 “黑拉朵娜？”张清扬感觉这个名子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无法与她的脸对上号。 “您忘了，办公厅副主任啊！” “哦……”张清扬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说：“走，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儿！” 张清扬三人远远跟在后面，白世杰走在前面也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黑拉朵娜是省委办副主任，张清扬到是没想到她和白世杰私下在一起，当然，这也不算意外。白世杰的儿子在国外，他老婆也跟着过去照顾儿子，这些年他一直单身生活，以他的地位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 白世杰两人走到楼下的一家餐厅，靠窗边坐下了。张清扬停下脚步，看向彭翔说：“能看出是我吗？” 彭翔盯着张清扬和陈雅看了看，说：“如果是背对着他，应该不容易发现，不过他如果特意看的话就能认出来。” 张清扬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偷听。陈雅想了想，淡淡地说：“不管他能不能认出我们，我们假装没看到他不就行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陈雅有的时候非常擅长逆向思维，点头道：“没错，被他认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又没看到他，再说咱是合法夫妻，又不怕他看到！” 第2364章 自身难保 彭翔点点头，又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尽量不被他们发现吧。几人走进餐厅，白世杰和黑拉朵娜正在低头说话，果真没有抬头。张清扬早就选好了位置，就在白世杰两人的侧后面，不远不近靠着后墙坐下了，背对着白世杰的方向。这样不容易被他发现，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彭翔叫服务员点菜，张清扬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老白，这次你必须帮我，我跟你这么久，这点事你还办不了？”黑拉朵娜拉着白世杰撒娇。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当然希望你能上来，可是上边……信不过我啊，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你要被换掉？”黑拉朵娜紧张起来。 “我现在摸不透他的心思，哎！”白世杰叹息一声。 “那你想想办法啊！” “我要是有办法早就想了，还用等到现在？要怪也怪我当初选错了路！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白世杰摇摇头，一言难尽。 张清扬默默地思量着，有点明白他们在谈论什么了。原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是阿布的人，这次调整被放到下面当书记去了，办公厅主任的位子空了下来，黑拉朵娜有想法也不意外。 “老白，你是你，我是我啊，别人又不知道我和你……” 白世杰抬头看向黑拉朵娜，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推荐，现在连和他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不过你放心，如果场合合适，我就会提这件事。必竟办公厅的事现在由我抓着，由你具体负责嘛！”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黑拉朵娜笑了起来：“老白，这事成了……看我怎么谢你！” “哎，你我之间还谈这个？”白世杰苦笑了一下：“我最近就是心情不好啊，不知道如何让他信任我！” 黑拉朵娜说：“你想得有点多了，即使他真的不想用你，你的地位在那摆着呢，对不对？再说，他未必就真的想把你赶走，否则也太不尽人情了吧？” “希望吧，现在都传阿布书记和司马省长在争，局面复杂啊！我们这种无根的还是消停点好，不要轻易参与什么。” “嗯，你放心吧，我就是和你说说。”黑拉朵娜微微一笑，说：“快吃吧，吃完了上我那。” 白世杰嘿嘿笑了起来，盯着她那张粉艳桃花般的脸，下腹处开始热腾起来。 张清扬点的菜也上来了，他脑子里还在想着他们刚才的谈话，渐渐有了主意。又过了一会儿，张清扬突然把筷子碰掉在地上，大声说道：“小彭，你去给我拿双筷子。” “好的。”彭翔不明白领导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白世杰感觉到声音不太对，抬头去看吓了一跳，坐在那边的正是张书记！可是张清扬背对着他，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白世杰还是站了起来，却被黑拉朵娜拉住了，她指了指门外。 白世杰没有说话，等彭翔取回筷子之后，偷偷地和黑拉朵娜离开了。张清扬回头瞥了一眼，微微一笑。 李钰彤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上次被米拉得空做了一顿饭，吃得张清扬赞不绝口，还说今后让米拉下厨，她十分不服气。这天晚上，她没有再给米拉机会，知道张清扬和小雅出去游玩了一天，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拿手好菜。米拉又怎么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暗笑并未拦着她。 张清扬和小雅下午就回来了，张大太子以午睡的名义硬是把小雅困在卧房，至于是否真的午睡，只有他们两人明白。李钰彤摆好餐桌见这两人还没下来，只好过来叫门。 李钰彤先是把耳朵贴在门后听了听，然后才扣响房门：“张书记，小雅姐……吃饭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婉约动听，熟知张清扬性格的她自然能猜出这两人在房里做什么。 没有任何的回应。 “张书记、小雅姐……” “知道了！”张清扬屋内不耐烦地答道。 “你们下来吧，一会儿菜就凉了。”李钰彤又甜甜地唤了一声，她有一种破门而入的冲动。 “嗯。”张清扬沉沉地答应了一声。 李钰彤撅起小嘴，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张清扬赤裸着身体爬起来，看了眼面色粉红的小雅，嘿嘿笑道：“老婆，起来吧？” 小雅满脸的不高兴，本来只答应他做一次就睡的，谁知道他像脱缰之马弄得自己现在浑身疼。张清扬不太好意思地把她抱起来，说：“你明天就走了，老公舍不得嘛……” 小雅身上未着寸缕，娇羞地扯被子盖上，喃喃道：“我自己穿衣服。” 张清扬把她放在床边，替她把衣服拿过来，这才自己穿好。等两人穿待整齐，李钰彤已经等不及了，又跑过来敲门。 张清扬正好开门，李钰彤没收住猛然撞在了她怀里。 “你干嘛……偷听？”张清扬不由得邪恶地想道。 “我……叫您吃饭。” “啰嗦！”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到是小雅温柔地对李钰彤笑笑，让她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四人在餐桌前坐好，张清扬扫了一眼美味佳肴，满意地看向米拉说：“不错，不错！” 米拉小脸一红，摇头道：“这是小李做的。” 张清扬的脸立即拉了下来，不高兴地看向李钰彤说：“不是说让米拉下厨吗？” “我……她今天不舒服。”李钰彤连忙找了个借口，然后讨好地替他盛了一碗汤，娇笑道：“张书记，您偿偿……” 张清扬接过喝了一口，“噗”的一下就吐到了地上，气呼呼地说：“这什么玩艺儿啊，真难喝。” “啊，这是特意给您……”李钰彤紧张地自己偿了一口，委屈地说：“我喝着……还可以啊。” “哼，难喝死了！”张清扬不高兴地说道。 李钰彤委屈地想哭，辛辛苦苦煲了一下午的壮腰补肾汤，味道十分鲜美，他怎么能说不好喝呢！李钰彤免强忍住眼泪，又指着桌上的菜说：“那……那您偿偿其它的菜吧……” 张清扬没应声，听话地偿了偿，每吃一样菜就皱下眉头，好像吃的是毒药一般。他放下筷子，气道：“这都是什么啊，没有一样我喜欢吃的！” “怎么会，这不都是您喜欢的……”李钰彤的声音越来越小。 “以后还是让米拉下厨吧，吃你的东西……我怕毒死！”张清扬恶狠狠地说。 李钰彤没想到他是这种评价，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低着头没有流下来，米拉赶紧打园场，说：“张书记，那个……这是小李的心意。” “什么心意，不被她气死就好了！米拉，我现在喜欢你做饭的口味。” “那……那以后我做吧，其实小李做的也很好吃，我们换着来。” 李钰彤低着头不再说话，看来张大色狼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完全被米拉迷住了。一想到那天撞见他们在床上，难道他们已经那个了？李钰彤心如死灰，含着泪把饭咽下。 “吃饭吧。”小雅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清扬免强吃了几口，放下碗筷说：“这东西能吃吗！米拉，你给我做一碗西北面片吧！”说完就很生气地离开餐桌回房间了。 “这……”米拉为难地抬起头，看了眼张清扬的背影，又看了眼陈雅。 “哇……”李钰彤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回了房间，委屈得想死。 “怎么办？”米拉心虚地看着小雅。 小雅的脸上还是云淡风清的表情，没有任何感情色情地说：“那就给他做碗面片吧。” “好吧，我现在就去。”米拉只好起身，回头看向李钰彤的房间，无奈地摇摇头。 没多久，米拉就做好了一碗面片，再次把张清扬叫了出来。张清扬一出门就笑眯眯地说：“嗯，我在屋里就闻到香味了，呵呵……米拉真是好手艺啊！” 米拉低头不说话，显得很不安。 躲在房门后的李钰彤紧紧握着拳头，牙齿都把嘴唇咬破了，泪水顺着漂亮的脸颊流进了嘴里，咸咸的味道。李钰彤明白了，张清扬见到米拉的身体之后，就开始看自己不顺眼，他这是变着法的讨好米拉呢！没准以后还想趁着小雅不在…… 李钰彤越想越伤心，自己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不但不领情，还动不动就骂自己。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换了身衣服，然后拎着包走了出去，对小雅说：“小雅姐，我出去一下。” 小雅点点头，眼里似乎有安慰的意思。李钰彤知道小雅非常“宠”张清扬，无论他做出什么都不会反对。即使她对自己好也没用，又不经常在家。 “你去哪？”张清扬正在吃着面片，满头大汗地问道。 “我去会所，那边还有点事。”李钰彤的眼睛都红肿了，声音小得像蚊子。 张清扬撇了瞥嘴，冷笑道：“怎么……批评你两句就生气了？” “没有……” “哼，去吧，懒得管你！”张清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李钰彤快步跑出了家门，捂着嘴痛哭，孤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第2365章 后悔已晚 “这个小姑娘……都是让我给惯的，一点也没有规矩！”张清扬喋喋不休地说道，然后温柔地看向米拉说：“米拉，以后早饭就做面片吧，这面片不是有好几种做法吗？你都让我偿偿。” “嗯，我知道了。”米拉偷眼看了下小雅，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放了心。 这个晚上，李钰彤没有回来。张清扬没时间顾及她，吃完饭就拉着小雅回房间了。她明天就走了，他要争取这最后的欢爱时间。 办公室里，白世杰向张清扬汇报着接下来几天的元旦工作安排和两会的准备工作。这是张清扬在西北度过的第一个元旦，自然要重视起来。张清扬想到基层走走，西北地方太多，还有很多城市没有去过，趁此机会，正好可以下基层和大家过元旦。 白世杰在汇报的时候，心一直都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在滑雪场的餐厅里，张清扬到底看到自己没有。其实他走了之后就后悔了，如果主动和张清扬打招呼，即使身边有个女干部又能如何？难道私下里，自己就不能和部下一块出来了？可事已至此，后悔已晚，他只能祈祷张清扬没发现自己。 张清扬对他的安排还算满意，不停地点头。他要在元旦前昔到人大、政协，老干局等部门看看，随后再去沙园。沙园地区是西北的正西方，与多个国家接壤，也是安族文化的发源地。沙园在古时候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也是军事要塞，这里链接着东西方文明，更是一千多年前四大文明的交流地，正是有了沙园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才诞生了现在的安族文明。可以说，沙园在西北、安族的发展历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张清扬来到西北这么久，还没有去过，是时候过去走访了。 沙园在大沙漠的西方，千百年来，正是由沙园当地民族的坚守，才守住了那里的绿洲，阻挡着大沙漠的吞噬。一千多年前，沙园还分成十几个小国，后来逐渐被统一，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很多的文明消失了。迄今为止，人们对沙园的了解还是片面的，还有大量的秘密和疑问没有解开。对于这样的地方，张清扬必须重视。另外，据小雅介绍，沙园的沙漠组织活动十分猖獗，因为这里与多个国家接壤，边境线延绵上千公里，正是那些组织最喜欢的地区。 提到沙园，白世杰合上笔记本，微微笑道：“张书记，我有一些想法，不知道……” “有想法就说嘛！” “是这样的，这个季节沙园的气候十分的恶劣，我怕您的身体……您要真想去，再等等如何？” 张清扬微笑道：“老白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为我考虑。不过，沙园是西北最重要的一个地区，我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实在说不过去啊。正趁着元旦，还是去看看群众吧。” 白世杰不再坚持，说：“张书记爱民如子，那就听您的吧。” “呵呵，爱民如子不敢当，必竟这是我们份内的工作嘛！”张清扬打着哈哈，突然问道：“老白啊，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总不见你的影子！” 白世杰刚要回答，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事，马上说道：“哎，别提了，最近办公厅的工作比较多，因为没有专人负责，我这几天在办公厅盯着呢，幸好有黑拉朵娜主任能帮帮我。” “哦……”张清扬拍了拍脑门，仿佛刚想起来似的，说：“办公厅主任的位子还空着……是吧？” “是的，这个……张书记，您可要尽快落实啊，不然我真有点忙不过来了。呵呵……”白世杰陪着笑说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你说的这件事需要重视起来，最近太忙了，我有点顾不上，办公厅的工作你就先担着吧，多辛苦一下。” “这个当然。”白世杰说完又补充道：“我想让黑拉朵娜主任协助我，您看……”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不过问了。但有一条，在新主任没到位之前，办公厅的工作不能耽搁，知道吧？” “没问题，我知道怎么做了。”白世杰微笑点头，他就猜到张清扬不会在意，这就有利他计划的实施。可惜他的一切都在张清扬眼里，这就完全成了自欺欺人的把戏。 张清扬接着说道：“过完元旦，再有半个月就是两会了，这项工作是开年的第一项重要工作，你要联合各机构做好准备工作，千万不能出乱子啊！两会期间出事的例子太多了！” 白世杰说：“张书记，在您和阿布书记的主持下，省委两院的工作人员都会努力的，就是最近阿布书记也很忙……” “哦？”张清扬抬头看向白世杰，想看透他的心似的。 白世杰尴尬地笑笑，低声道：“您就……没听说？” “听说什么？” 白世杰想改变自己在张清扬中的形象，便讨好地说：“政协的徐唯真主席这届就退了，所以阿布书记还有……” “哦……”张清扬笑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都要理解嘛!阿布书记也不容易，你要支持，帮助他的工作！” “行，有了您这话我就懂了！”白世杰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看来他还是很明智，不会阻挡阿布爱德江的进步。 “嗯，这事应该不难吧？”张清扬询问着白世杰的意见。 白世杰笑道：“现在不好说，原本这事应该早就定了的，可是听说上面一直都有不同的说法，而且最近省政府的司马副省长……” “他也有想法？”张清扬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嘛，现在还没有这样的例子，到是副书记兼任政协主席……这是有先例的！” 白世杰神秘地说：“张书记，您没明白我的意思，省委副书记兼任政协主席确实是现在的潮流，不过大部分还是没有兼任的。我想阿布书记想要成为政协主席……应该没有拦着，但是副书记的位子……” “啊……”张清扬一脸吃惊，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可思议地说：“你是说司马省长想……” “嗯……没错！”白世杰点点头。 “这个……真是太意外了！”张清扬苦笑道：“老白，你有什么想法？” 白世杰说：“这事还真不好说，我想省长的意思应该是支持的吧，最近省长和阿布书记似乎有些误会。” “误会？” “自从这次干部调整之后，就有一些传言。当然，具体的……谁知道呢，呵呵……” 张清扬笑道：“老白啊，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啊……你就是我的耳朵和眼睛！” 白世杰见张清扬高兴，还以为自己赌对了，马上说：“张书记，在工作当中我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要多批评。” “我对你还是满意的，放心吧。” “谢谢您的信任，其实我……”白世杰突然话峰一转，很为难地说：“我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怕是帮不了您什么，我想是不是也应该到政协或者人大谋求个位子？” “老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现在离退还早着呢，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张清扬嘴上挽留，但心里清楚他这是以退为进，有意体现出他的重要性。必竟放眼整个西北，先不说白世杰的能力如何，眼下能顶替他的干部还真不好找。 “张书记，我是怕跟不上您的节奏和思维，所以就……” “你不要妄自菲薄嘛，我相信你就足够了！”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当然，你要是想另谋高就，我就不拦着了。” “不不……我没有其它的想法，就是怕拖您的后腿……” “这是哪里话嘛，你会成为我最好的助手！”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白世杰感动地说：“感谢您的信任，我会努力的。”知道了领导的底细，他也放心了，说：“您忙吧，我去办公厅看看。” “好好……” 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冷笑，要说之前他还对白世杰抱有最后一丝的希望，通过那天在滑雪场饭店以及今天的表态后，他趁底被张清扬打入了冷宫。这样的投机者不配加入张清扬的阵营，更不配成为他的助手！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拿出电话打给远在京城的阿布爱德江。 “张书记，出了什么事吗？”阿布爱德江很意外地接到张清扬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呵呵，没出什么事，我就是问问你……怎么样了？”张清扬的声音里透着关心。 “消息不太明朗啊！”阿布爱德江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两天跑得都上火了。 “哦，有难度？” “听一些领导的意思，政协的位子……不难，但是必须把常委交出来……” “荒唐！你还不到六十，怎么能卸任常委呢！” “哎，张书记，司马那边的动静挺大啊，有省长出面，把西北的一些元老都请出来了，这事不好办！”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了半天，最终才说道：“阿布书记，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找这个人……”张清扬报了一个电话。 第2366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是谁的号？” “郝楠楠的。” “郝校长？” “对！” “张书记，太谢谢您了！”阿布爱德江激动地差点叫起来，郝楠楠现在可是党校的二号人物，和组织部以及上面首长的关系密切，如果有她牵线介绍自己认识一些首长，那就太有利了！ 张清扬说：“阿布书记，你下午再给郝校长打电话，我先和她说明情况，她认识的人比较多，希望能帮助你吧。” “张书记，太谢谢您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了，我先给郝校长去个电话。” “好好……谢谢您……”阿布爱德江赶紧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还真给郝楠楠打了个电话，这件事他之前提过，又重复了一遍。说完之件事，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曾三杰还算听话吧？” “他就是一个粗人，不过在党校……他可不敢牛起来！别说他这个级别的，就是你来了也要老老实实听我的！”郝楠楠娇媚地说道。 “哈哈，楠姐是谁啊，当然我要听你的！” “真听我的？”郝楠楠撇撇嘴：“前两天你进京了吧？” “呃……这个……”张清扬有些不好意思，由于李钰彤出了事，就没能去看郝楠楠。 “哼，如果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郝楠楠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陶醉了一会儿，赶紧放下儿女情长想正事。这次政协的位子又是一个契机，如何设好这个局还真很难办，需要发动大量的人脉关系。张清扬斟酌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动用那个关系。 张清扬拿起私人手机打给了林回音的父亲林建业，这件事通过他效果更好，林建业还是西北的政协副主席，虽然这个副主席只是一个名誉称呼，但作用还是很大的。 与此同时，白世杰也没有闲着，他把黑拉朵娜叫到了办公室，兴奋地告诉她：“我刚才探了探张书记的口风，我的位子应该没事！” “真的？”黑拉朵娜比他还高兴，欢呼着跳进他的怀里。 “当然是真的，你的事……我会一点点提起，这段时间你好好表现啊！”白世杰拍了拍她挺翘的臀部。 “哼，怎么表现啊？要不……现在试试？”黑拉朵娜扭摆着腰臀撞击着白世杰…… “啊……”白世杰吟叫一声，身体好像火一般燃烧起来，看来在官场中权利是征服女人最好的武器！ 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陆续从京城赶了回来，从两人的表现看不出什么，但越是如此，暗中的较劲儿越大。一大早上，阿布爱德江就跑过来找张清扬了，在他面前就不像在外面了，直接崭露心声。 阿布爱德江说：“张书记，多亏郝校长的帮助，引荐我和一些首长们碰了面，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张清扬很平静地说：“阿布书记，等事情成了你再感谢我吧，情况怎么样？” 阿布爱德江心事重重地摇摇头，说：“不太乐观啊，首长们到是乐意帮忙，但是听那意思，上头对西北班子存在一定的意见。当然，这和您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最近几年西北总出事情，所以整体来看，想要兼任的难度有些大。”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没有马上说话。 阿布爱德江接着说道：“别外嘛，西北情况特殊，上面要考虑整体干部的心情，一个人身兼两个人的位置，这……” “我明白了，看来是没希望了！”张清扬很失落地说道。 “也不是没有希望，”阿布爱德江马上说道：“我也找了一些老关系，一些老首长还是支持我的。” “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张清扬指的是司马阿木。 “哼，想把我挤走还没那么容易！”阿布爱德江气呼呼地说道。 “都有什么消息？” “他是支持我当政协主席的，但是副书记的位子……” “轮到谁也轮不到他！”张清扬凶狠地说道。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布爱德江兴奋地说道。 “这事不急，应该还有变数。”张清扬安慰道：“过几天你再去京城跑跑，工作的事情还有我呢。” “嗯，谢谢您。”阿布爱德江面露红光，他觉得张清扬如此支持自己，一定是想压制省长那头。他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如果将来真有一天能够利用张清扬坐上省长的位子，之后是否还听他的就两说了。眼下，还是要和他保持攻守同盟。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我呆会儿要去会议中心调研，你没什么事一起去看看吧。两会的工作很重要，你也要露露面嘛！” “好，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阿布爱德江心里有些感动，张清扬的意思是你忙你的事，但两会的准备工作表面上还是要由你重视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张清扬说了声请进，一个女人走进来，正是办公厅副主任黑拉朵娜。 黑拉朵娜穿得很职业，制服裁剪得十分得体，微微散发出了女人的性感和魅力。 “有事吗？”张清扬装出很意外的样子，心里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书记，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去哪？” “去会议中心视察啊，您改安排了？”黑拉朵娜娇媚地说道。 “哦，老白呢？”以黑拉朵娜的级别，还轮不到她来请领导。 “是啊，老白呢？”阿布爱德江有点生气了，张书记不好说的事情，他就应该说出来：“这事不是他负责吗，你怎么来了？” 黑拉朵娜脸色一红，小声道：“秘书长今天病了，没有上班，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 “哦……”张清扬做出释然的表情，看向阿布爱德江说：“走吧。”其实他早就猜到了，现在白世杰有意推出这个女人，自然要尽量替她创造机会。 阿布爱德江不再多说什么，盯着黑拉朵娜婀娜的身材有些眼热，怎么早没注意呢，这个小熟妇很诱人。张清扬以前也没关注过这个女人，今天看到她精心打扮的样子，眼前也是一亮，看来在玩女人这方面，白世杰还是很有眼光的。相比之下，阿布爱德江的口味就有点个性了。不过，张清扬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阿布爱德江的眼睛盯着黑拉朵娜那圆润的臀部就有些移不开了。 楼下的车已经准备好了，黑拉朵娜替张清扬拉开车门，阿布爱德江很无奈，只能酸溜溜地走向后面自己的专车边上，还好有秘书陪着。这种待遇只能张清扬拥有，除非他不在的时候黑拉朵娜才能替他拉车门。 张清扬刚要迈进车里，突然问道：“你对两会的准备情况很了解？” “呃……”黑拉朵娜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表现的机会，马上说：“嗯，最近由我协助秘书长的工作，还算了解情况。” “上车吧。”张清扬抛下一句话就坐了进去。 黑拉朵娜犹豫了一下，看到张清扬的秘书钱承亮已经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她只好跟着张清扬钻进去，坐到了他身边。她刚一落坐，张清扬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刚才在外面还好一点，现在空间一小闻得就更清楚了。 车里开着空调，人一钻进去就出汗，黑拉朵娜无奈把外套解开，毛领也像两边拉了拉，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衬衫，一对饱满高耸显现出来，领口露出一抹雪白的春光，这女人的皮肤到是很白。 车子缓缓而开，张清扬仿佛在想事情似的，并没有说话。黑拉朵娜还是第一次坐领导的车，显得有些紧张，偷偷地观察着张清扬，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坐的太往边，想稍微向里面动了一下，不料正巧赶上轿车的颠簸，整个人被弹起来，一屁股坐进了张清扬的半个怀里。 “啊……”两人同是叫了一声。 张清扬只感觉腿上惊人的弹力，双手很自然地向上一扶，不料摸到了她高耸的位置。 “啊……对不起……”黑拉朵娜都吓坏了，赶紧坐到一边去，花容失色的样子。原本还想着好好表现，没想到刚上车就出丑。 “你没事吧？”张清扬到没有怪她，刚才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知道她真不是有意的。 黑拉朵娜都有点吓傻了，抚摸着额头说：“没……没事，张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我……” “别紧张，又不怪你！”张清扬拿掉她的手，看了看她的额头，说：“还好，没受伤，就是撞红了。”说完又朝彭翔骂道：“你小子怎么开车的！” “呵呵……”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碰到了一个坑，没躲过去。” 张清扬对黑拉朵娜说：“你到办公厅工作多久了？” “四年了。” “四年了……过去在哪儿工作？” 听到张书记关心自己的工作，黑拉朵娜很兴奋，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娇声道：“过去在沙园下面的瓜县工作。” “哦……”张清扬点点头，随口问道：“会议中心那边都准备好了？” 黑拉朵娜汇报道：“会议中心为了迎接两会，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新换了一批监控、预警设备，同时又急时地对服务人员进行培训，另外消防设施也在消防总队的帮助下进行了更换……” 第2367章 龙颜大悦 听着她流利的汇报，张清扬不住地点头，这个女人很精明，还是有点想法的。 黑拉朵娜最后说：“目前我们已经收到了委员发言材料70多份，提案将近100余件。目前，各项筹备工作已基本就绪，各会议会场和后勤保障工作也已全部落实到位，正等待省委领导的测试！随后我们还要搞几次突发事件的演练……” “嗯，准备的很到位啊，很不错！”张清扬龙颜大悦，微笑着打量黑拉朵娜，“我没想到咱们省委办还隐藏了一位人才啊！” 黑拉朵娜心中欢喜，表面上羞涩地说：“张书记，还不是在您和秘书长的教导下我才会进步，今天还希望您多多批评。” “呵呵，我可批评不到你啊，能够教导你的还是老白！”张清扬微笑道。 张清扬这话看似没什么意思，但因为心中有鬼，脸皮火辣辣的。还好她的脸原本就红了，到也没让张清扬看出什么破绽。但实际上张清扬是有意这么说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 西北国际会展中心前依胡麻河，背靠红吉山，是哈木风水最好的地区，就在红吉山的腹地还有原古的墓地。这里是集会议、展览、商务洽谈、大型集会、庆典等功能于一体的特大型公共建筑，远处的山川与建筑的外轮廓曲线形成自然连续的过渡，建筑与自然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当年，这里是亚欧论坛的主会场，十几个国家在这里举办了经济洽谈会。它就如一轮升起的明月，就在会议中心的两边还修建了一对张开的钢结构“翅膀”，寓意西北的蓬勃发展和哈木的未来。国际会展中心设有国际标准展位3000个，并设有国际会义中心和一家五星级酒店，这里是西北最繁华的会议场所。 会议中心的内部一切都准备就绪，张清扬刚刚走进去，前面就站满了身穿标准制服的女服务员，清一色的服装、发饰，这些人都是统一的身高，精挑细选出来的安族美女，一个个光彩照人，气质绝佳。大家向张清扬问话，欢迎首长检查指导。 黑拉朵娜站在一侧说：“张书记，大家都等待着您的检阅呢！” “不错，很好！”张清扬拍了拍手，心里很无奈，虽然这样的会议，服务人员的形象很重要，但是这些漂亮的女人总会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在她们光鲜的背后，谁知道是否掩藏了那些污浊的交易或许是犯罪？相信有不少女孩子都想进来服务吧？ “同志们，大家辛苦了，感谢你们为两会所做的努力，我代表省委省政府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保证两会工作的顺利进行！”张清扬说完之后，最后又用安族语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赢得一片掌声。 服务员脸上洋溢着光彩，在领班的带领下各归岗位，等待首长的检查。张清扬边走边看，边看边聊，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在重点场所实地查看。张清扬对大家提出了要求，总的来说对这里的表现很满意。时值正午，黑拉朵娜提议为了检验饭菜标准，先请张书记和阿布书记偿偿。午餐都是早准备好的，她这么说也是为了面子上好看。 张清扬微笑道：“你们这是拿我和阿布书记试菜啊！” 大家都笑，阿布爱德江说：“要是吃出了毛病，可别怪我翻脸！” 大家簇拥着领导走进餐厅，按照会议的用餐标准上菜。说是这么说，但张清扬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会议要是用这个标准，西北财政要亏死了！不过，他对黑拉朵娜还是很满意的，先不说这个女人和白世杰之间的关系，单论工作能力来说，还是有发展潜力的。 黑拉朵娜忙着向张清扬介绍菜式，问道：“张书记，您对我们的工作还满意吧？” “嗯，看起来还不错。黑拉主任，你辛苦了！来，我和你喝一杯……” “哟，我可真荣幸，谢谢张书记赏脸！”黑拉朵娜立刻站起来，将满满一杯白酒先喝掉了，面不改色。 “好酒量！”张清扬也喝掉了三分之二，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黑拉朵娜一看张书记如此欣赏自己，脸笑得像花似的。又转头看向阿布爱德江说：“阿布书记，我也敬您一杯，希望您今后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 “呵呵……”阿布爱德江笑着站起来，盯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心里一团火热。 张清扬问道：“老白病得怎么样，严重不？” “应该是感冒，到医院吊两瓶盐水会好的。”黑拉朵娜回答道。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多话了。黑拉朵娜不但工作能力出众，还是交际花，饭桌上有了她，笑声不断，惹得几位男领导都有些冲动。 就在古丽饭店的内部，正在举行一场拍卖会。按照张清扬的意见，古丽饭店面向全社会招商拍卖。古丽饭店是黄金地段，周围空地还有很大，发展的余地不小，所以吸引了不少有实力的商家。 起拍价一千两百万，很快就超过了两千万。冰冰面对着竞争对手不停地举拍，手怕渐渐出了汗。李钰彤坐在她身边像傻了似的，一言不发，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喂，你花痴啊！”冰冰气得推了她一下：“别忘了你也是股东，这么贵……还搞吗？” “啊？”李钰彤茫然地抬起头，呆呆要看着冰冰。李钰彤刚才有些溜号，脑子里一直想着张清扬这两天对她态度不好的事，满心的委屈。 “超两千万了，咱俩……能搞吗？”冰冰有些心虚。 “他说这里的地皮能升职，还能帮我们拉来贷款，我看还是搞吧！”李钰彤说道。 “真的？”冰冰一听有张清扬做主，心就稳定下来。 “嗯，他说是不会赔钱的。” “两千五百万！”台上喊道。 冰冰略微一琢磨，举拍大喊道：“三千万！” “哗……”全场喧哗起来，大家都惊讶地看向冰冰和李钰彤，这两个女人这么有魄力？ “三千万一次……”主持人兴奋地喊道。 “你傻啊，刚到两千五百万，你怎么一下子就加了五百万？”李钰彤狠狠地捏了冰冰一把。 冰冰红光满面，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面，非常激动。她压低了声音说：“你也不看看这周围，哪个是省油的灯？反正价格早晚都要提上来，还不如我们直接提上来，这样会有威慑力，不少人就会直接退出了……” “哦……”李钰彤信服地点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三千万第三……” “三千两百万！”不等李钰彤喊完，台下一个青年男子喊道。 “啊……有人抢了！”大家都兴奋起来，看向那位青年男子。那是一位安族人，正笑眯眯地看着李钰彤。 “妈的……跟我抢！”李钰彤气坏了，抢过冰冰的牌子，高举起来：“三千五百万！” 其它人都窒息了，在西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牛的女人，这还是拍卖嘛，简直就是烧钱！ “三千七百万……”青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似乎也被李钰彤的胆子震了一下。 “四千万！”李钰彤喊上瘾了，恶狠狠地看着那个男人。 此时此刻，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青年男子也很吃惊，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如此厉害，琢磨了一会儿，咬咬牙不再坚持了。最终，冰冰和李钰彤以四千万的高价拍下了古丽饭店的建筑和所属没有被开发的地皮。 冰冰和李钰彤全身是汗，血脉扩张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刚才……我喊的多少钱？”李钰彤痴痴地问道。 “傻妮子，四千万啊！”冰冰颤抖的声音说道。 “啊……”李钰彤双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险些晕倒。 最终，两人相扶着走出古丽饭店，门口站着一位青年男子望着两人微笑，正是刚才和她们抢拍的男子。 “两位……”男子上前一步：“小姐，您们好，我是阿昌达达，很高兴认识两位。”他的汉语说得非常标准，没有任何安语的味道。 “我认识你吗？”李钰彤撇撇嘴说道。 “小姐，您很幽默，刚才……让我见到了您的风采和魄力，希望今后有机会合作，不知道是否有幸请两位吃顿饭？”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更不会和你吃饭。”李钰彤拉着冰冰就要走。 “小姐，给我个相互了解的机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钰彤绕过阿昌达达，他刚想跟上去，却看到两位黑衣男子挡在了李钰彤和冰冰的身后，冷漠地盯着他。 阿昌达达捏了捏鼻子，冷笑道：“一个小保姆而已！” 省长办公室，吾艾肖贝正在和司马阿木谈着现在的形势。司马阿木从京城回来后，仍然没能确定自己在两会上是否能够进步，他和阿布爱德江一样，心都在悬着。虽然吾艾肖贝支持司马阿木，并且取得了部分西北员老的支持，但司马阿木必竟资历还浅，难度可想而知。 突然，吾艾肖贝的电话响了，他接过来听了几句，看向司马阿木说：“这个张书记，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第2368章 笑容满面 “怎么了？”司马阿木问道。 吾艾肖贝笑道：“张书记在检查国际会展中心……” “哦？”司马阿木还是没听明白。 “可是，我刚才接到消息，他的保姆和警卫的老婆一起参加了古丽饭店的拍卖，以四千万的高价最终夺魁！” “什么……四……四千万？”司马阿木几乎不也相信。 “是啊，正正好好四千万！”吾艾肖贝摸了摸头皮：“他到是不害怕啊，一个小小的保姆，竟然拿出这么多钱，他就不怕风言风语？” 司马阿木琢磨了一会儿，随后摇头道：“您想以他的智商会想不到吗？既然想到还敢这么干……为了什么？” “这……”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当初，几乎人人都知道古丽饭店和伊力巴巴有问题，可是伊力巴巴活得好好的……因为他在西北官场很有影响力，更有不倒翁之称，所以……” “我明白了！”吾艾肖贝的脸皮抽动起来，张清扬这是向他和向西北全体干部宣战，表明他已经强大起来了！ 想到这一层，他的心不由得一痛，打脸，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张清扬吃完饭来到客房休息，刚进门彭翔就跟了进来，笑道：“张书记，这两妮子把古丽饭店拿下了，四千万！” “四千万？”张清扬微微一笑：“挺狠啊！” “呵呵……”彭翔摸了摸头发，也觉得爱妻出手太大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不过，现在看有些亏，但将来……不会赔的！”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张清扬看了眼号码立即接听，是林建业打来的。 “老林？” “张书记，向您汇报一下，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嗯，不错，你还在京城？” “是的，我还在京城，刚和吴总喝完酒。” “好的，你小心点。”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满满一桌子的西北菜，张清扬吃得狼吞虎咽，可李钰彤怎么也咽不下去。西北菜比较重口味，荤菜比较多，同西北的民风一样，看起来十分的粗犷。 张清扬吃不算，边吃还边询问着每道菜的名子和历史，米拉对答如流，好像一位美食专家一般，配着历史故事讲解得有声有色，引得张清扬笑容满面。 水晶羊肉冻、金沙牛肉、大漠风沙鸡、包封鲫鱼、三丝爆豆、炖羊鞭……虽然都是西北的美味，可李钰彤看着就不想吃，这些东西吃了容易发胖。张清扬就像转性了似的，他过去不常吃肉，可是现在特别重口味。李钰彤苦着脸，看向米拉醋意横生。 张清扬偿了几口炖羊鞭，笑道：“好喝，真是太好喝了，米拉啊……你总是惊喜不断啊！” “呵呵……我也就是瞎做，不如小李做的好。”米拉小脸一红，谦虚地说道。 “哼哼……”李钰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米拉。 “谁说的啊！”张清扬连连摇头，“你做得菜比小李好多了，李钰彤做的味道太淡，没有你的香！” 米拉低头不说话，脸色红润，小手在桌下偷偷拍了拍李钰彤，表示安慰之意。 张清扬不忘继续打击李钰彤，说：“你还不服气？你看看这些菜……哪儿样你会做？” 李钰彤冷淡地说：“我会做。” “会做也不正宗，就说这汤吧……你会做？你煲的汤能吃死人，你看米拉这个汤……不信你偿偿！” “算了吧，那是米拉姐特意给您做的补汤，我可不喝！”李钰彤生气地说道。原本花四千万拍下了古丽饭店很兴奋，可是回家一看到张清扬，被他刺激得体无完肤，哪还有半点心情？ “米拉，这汤……真好喝!”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米拉，和对待李钰彤的态度判若两人。 “张书记，这汤强腰固肾，我看您每天太累了，就给您补补，男人喝了……有好处……”米拉有些害羞。 “呵呵，好啊！”张清扬看向米拉的眼神很异样。 米拉脸上火辣辣的，低头吃饭，不敢看向张清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感觉张清扬好像对自己特别的关注。 “我吃饱了。”李钰彤赌气离开了餐桌。 “哼，看见你就烦！”张清扬恶狠狠地说，又温柔地对米拉说：“米拉，再陪我吃一会儿。” “嗯，好的。”米拉甜甜一笑。 李钰彤气得肺都要炸掉了，不忍再看下去，直接跑回房间躺在床上生闷气。李钰彤双手放在胸口，轻柔地抚摸着自己，一时委屈流下了眼泪，她就想不明白自己有长相，有身材，哪里比别人差了？可是张清扬好像从来都不待见自己，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唯独看不上自己！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奴隶，很少懂得关爱！ 李钰彤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面，胸口起伏，难道就这么被米拉打倒吗？她有些不服气，双手握着柔软的高耸，她就不信自己的青春性感比不过一个俏寡妇！想到这些，李钰彤又重新振作起来，坐在床边想着如何得到大老板的“宠幸”！ 平时张清扬晚饭只吃一碗的，可是今天吃了两碗，他拍了拍被子，微笑道：“吃得太饱啦！” “张书记，你歇一会儿吧。” “嗯，”张清扬起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手播台正是东小北的节目，他招手道：“米拉，过来陪我说说话。” “张书记，我先收拾碗。” “不急。”张清扬说道，正巧抬头看到李钰彤走出来，马上说：“李钰彤，去把碗洗了，让米拉歇一会儿，你整天什么也不做，还不主动刷碗？” 李钰彤原本面带笑容，一听他这话又是一阵委屈。 “看什么看，难道还让我去刷碗？” “张书记，我没事的。”米拉赶紧说道。 “让她刷！” 李钰彤免强挤出一丝笑意，说：“米拉姐，你陪着张书记说话，我去洗碗。”说完就走进了厨房。 米拉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会儿，听张清扬招手：“米拉，过来吧。” 米拉不敢再拒绝，只好走了过来。张清扬指了指自己身边，说：“来，坐这里，我们聊聊。” “哦……”米拉心如鹿撞，不安地看了眼厨房门口，最终还是坐下了。 张清扬“色眯眯”地打量着米拉，说：“米拉啊，一个人生活寂寞吗？” “呃……”米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害羞，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下。”张清扬握住了她滚热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擦。 米拉脸红心热，身体开始发抖，声音小得像蚊子：“还好吧，已经习惯了。” “哎，总是一个人生活也不是常事啊，你应该再找一个。” “没那心情了，这样挺好的。”米拉摇摇头。 “那可不行啊，一个人生活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了。” “张书记，我现在和您生活在一起，感觉很好，谢谢您。”米拉媚眼如丝地说道。 “呵呵……”张清扬很开心的模样，身体向她这边靠了靠，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都有些发热。 李钰彤躲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令人“恶心”的一幕，再也忍不住，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啊……”米拉吓了一跳，收回思绪，抬头迎着张清扬的目光，十分的不安。 “没事，不用怕。”张清扬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手指触摸到了她光滑的肌肤，感觉她的皮肤出汗了，还很温热。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张清扬趁势抚摸着她的额头。 “没……没有……”米拉的脸红得像苹果，这不是赤裸裸的调戏吗？ “瞧你，怎么了这是……这么紧张啊？”张清扬嘿嘿笑着，低头望着她起伏的胸口，“哪儿不舒服？” 米拉担心他再抚摸自己的胸口，立即说道：“没……没事，就是有点热……” “哦，热啊……那把外套脱了吧……”张清扬说着，眼睛贪婪地盯着她那高高耸起的部位。 “没事，我……” “还是脱了吧……”张清扬有主动上手的意思。 “咳……咳……”李钰彤擦着手走出来，冷眼看着张清扬，早知道他好色，却没想到如此猴急，在客厅就动起手来了。 “呃……”张清扬收回手，恶狠狠地看向李钰彤说：“你不是洗碗吗？” “洗完了。”李钰彤挤出一丝媚笑：“张书记，这几天您累了，我给您按摩呀？” “不用了！”张清扬说完，看向米拉笑道：“米拉啊，你会不会……按摩？” “我……我不会。”米拉吓得站了起来。 “张书记，我还有事找您，我们能不能回房说？”李钰彤抛了个媚眼，尽力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说什么啊？”张清扬的目光还在米拉的身上。 “有点私事……” “那好吧。”张清扬依依不舍地站起来，走回房间。 李钰彤高傲地看向米拉，冷淡地说：“米拉姐，我和张书记说点私事。” “哦，去吧。”米拉明白她的意思，“我也回房间看书了。” 李钰彤放心地跟着张清扬来到卧室，这个过程当中还解开了胸前的两粒扣子，此时此刻犹如穿低胸装一般。李钰彤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反锁了，媚笑着看向张清扬。张清扬正坐在床上，一看李钰彤那敞开的衣领，目光就有些直。 第2369章 苦笑不得 “张书记……”李钰彤娇滴滴地叫了一声，乖巧地坐在了她身边。 “干嘛……少发骚，有事就说！”张清扬板着脸说道，不由得心头火起。 “我和冰冰把古丽饭店拍下来了，您说帮我们拉贷款的，可别忘了喽，您要是不帮我们，我们俩可就破产啦！”李钰彤发着嗲。 “这事我答应你了，就会给你帮吧，少啰嗦了！”张清扬感觉身体有些发麻，这声音太销魂入骨了。 “我用了四千万，是不是有点高啊？”李钰彤的小嘴撅起，快要吻到了张清扬脸上。 张清扬只觉得耳边一阵热气，发火道：“四千万？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不是你说的嘛，反正会赚钱的，再说还有您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怕，嘿嘿……”李钰彤拉着张清扬的肩膀，“张书记，我谢谢您啦！” “用不着，少气我就行了！”张清扬似乎明白了李钰彤的来意。 “张书记，您说……我要怎么感谢你？”李钰彤的身体紧紧贴着张清扬，一对高耸靠在他的胸口游移。 “咕噜……”张清扬不争气地吞咽着口水，推开她说：“用不着！”不料抓到了那高耸的部位。 “张书记，我……我要感谢你……”李钰彤的声音更加媚惑，猛地把张清扬扑倒在床上，翻身骑在他腰间，红唇热烈地吻着他，十分的疯狂，好像母兽似的。 “唔……”张清扬被她把口封住，呆呆地躺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张书记，我帮你把裤子脱掉……”李钰彤一边吻着他，小手一边摸到了她的腰间。 张清扬好像突然惊醒似的，用力把她推开，大骂道：“李钰彤，你想干什么？” 李钰彤还跪在床上，冷笑道：“我这原装的总比那寡妇强吧？”说完就扑上来，死死抱着张清扬吻着他的脸。 “滚开！”张清扬大力一推，把李钰彤从床上推到了地上。 “啊……”身体摔在地板上，李钰彤痛得大叫一声，前襟已经完全咧开了。“张书记，我就是想和你……”她的眼泪流下来了。 张清扬看到她敞开前襟的丰满雪白，赶紧扭开头，大喊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任凭脸皮再厚的女人，也忍受不了如此屈辱，李钰彤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嘴跑了出去。张清扬坐在床上发呆，一股阴郁之火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他摇头叹气，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个澡，身体才松弛下来。 第二天早上，张清扬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李钰彤。 “李钰彤呢？”张清扬问米拉。 “我不知道，早上就没见她的影子，刚才叫她……她也没理。” “哼，还来脾气了！”张清扬放下筷子，走到李钰彤房门口喊道：“出来吃饭了！” 房间内没有动静，张清扬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伸手敲门，门却开了。他径直走进去，米拉也跟在身后。房间内空无一人，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些常见的衣服也不见了，原来李钰彤不在！ “这死丫头，死哪去了！”张清扬走到书桌前一看，压着一张白纸。他把白纸拿起来一看，是李钰彤所写的几句话，字体很熟悉，她一直在偷练张清扬的字： 张书记，对不起，我总是惹您生气，或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吧，这几年感谢您的照顾。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就没有今天的李钰彤。可是，我知道也许自己到了离开的时候，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办错事，我真的太笨了！昨天我想了一晚上，不明白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好像真的无法正常沟通，这一切全是我的错。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离开家里一段时间吧，现在有米拉照顾您，我很放心。 我这段时间会忙生意上的事，也没时间照顾您，或许我的离开能让您开心。我知道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下来，有些事我需要想想。我不知道会离开多久，或许是永远，但我心里一直想着您。 再见，愿米拉让您开心。当然，如果有一天您的身边需要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珍重…… 张清扬有些苦笑不得，连连摇头。 “张书记，小李……怎么了？”米拉站在身后问道。 张清扬冷笑道：“她走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去哪儿了？” “离开这个家，不给我当保姆了！” “啊……”米拉大惊失色，“张书记，要不我把她找回来，怎么能让她走呢，她……” “走了好，走了好啊……”张清扬回头色眯眯地盯着米拉，笑道：“米拉，以后家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这多好啊？” “我……”米拉羞涩地低下头，一阵紧张。 “走吧，我们去吃饭。”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 米拉一脸的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张书记故意把李钰彤气走，就是为了和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到政协、人大等相关单位进行走访，了解两会的准备工作。家里没有了李钰彤的身影，似乎安静了许多。 省政府那边也没有闲着，吾艾肖贝就《省政府工作报告》召开了审议会议。随后，在张清扬的主持下，省委省委常委会又召开会议研究部署全省“两会”筹备工作。可以说每年省级两会，对各省来说都是头等大事，这是开年的第一项全省性工作，各个地区都十分重视。 各项相关工作的负责人进行了汇报，再一次审议了《省政府工作报告》的草稿。其实，在一般情况，政府工作报告只要吾艾肖贝过关就行，是不需要张清扬再审议的，吾艾肖贝在会上提出来别有深意。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有接招，并没有针对工作报告发表什么意见。必竟省政府工作由吾艾肖贝主抓，在张清扬不了解的情况下轻易表态很容易在观点上出现问题，将来吾艾肖贝会找他麻烦的。 听了一会儿汇报，张清扬最后指出，开好两会是全省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要以党的精神为指引，增强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和服务意识，精心做好“两会”的筹备和组织工作，为代表、委员搞好服务，营造良好社会氛围，确保把“两会”开成民主团结、求实鼓劲、提振精神、凝聚力量的大会，进一步激发全省人民推进转型跨越发展、办好“两件大事”的热情和干劲，不断开创各项事业发展新局面。 提出指示之后，张清扬又叹息道：“最近工作比较忙，也很紧张，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把两会工作放在首要。我过两天要去沙园调研工作，两会的筹备工作就落在大家的肩上了，省委这边有阿布书记和白秘长负责，省政府这边我看就由司马省长抓一抓吧。司马省长，最近听说你去京城的次数比较多啊，虽然领会中央精神要紧，但更要紧的还是抓一抓本省工作，是吧？” 吾艾肖贝皱了一下眉头，不由得看了眼阿布爱德江，这不是摆明了给他创造机会吗？想用两会的工作拦住司马阿木，这样一来阿布爱德江可就方便在京城活动了！ 司马阿木的脸有些红，尴尬地说：“那个……省里有几个项目，我最近上京的次数比较多，呵呵……请张书记放心，我不会忽略两会工作的。既然您如此相信我，我一定把这项工作拿下来，不过我想要一个人。” “什么人？不是还有春林秘书长吗？”伊力巴巴倒台之后，吾艾肖贝又从地方调上来一位老部下补缺。 司马阿木笑道：“省政府这边的准备工作，我怕两个人忙不过来，希望您同意金娜省长协助我们。” “这是你们政府的工作，你们自己看着吧，我就不管了，总之只要不出问题就行了，省长……你说呢？”张清扬明白司马阿木的用意，他这是想挂个名，然后抽身事外。 “嗯，我没有什么意见。”吾艾肖贝暗暗佩服司马阿木的脑子灵活，这样一来他就有时间忙自己的事情了。金娜省长是自己人，两会工作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阿布爱德江听到张清扬暗中帮自己，对他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大家又聊了聊工作，张清扬便宣布散会了。 阿布爱德江同张清扬走在一起，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阿布书记，该做的我可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明白，明白……”阿布爱德江陪着笑：“张书记，这段时间辛苦您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呵呵，这话就不说了，希望你能成功吧。”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把白世杰叫了过来。白世杰昨天刚上班，这些天黑拉朵娜基本上代替了他的工作。白世杰感觉黑拉朵娜在张清扬面前露脸的次数差不多了，他的病也就好了。 “老白啊，你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事了，多谢张书记的关心，感冒不是大病，就是爬不起来。” “是啊，你不在的这几天，多亏了黑拉朵娜，这个女人的工作能力不错啊！” “呵呵，她要是知道张书记夸奖，会更加卖力工作的。” 张清扬笑了笑，说：“去沙园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吧？” “嗯，黑拉副主任都安排好了。” 第2370章 满心欢喜 “不错，这次把她也带着吧，她不就是那边的干部嘛，了解的情况也多一些。” “好的。”白世杰满心欢喜。 张清扬随口问道：“最近金翔那边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听说处理得差不多了。”白世杰回答。 “你最近和冷雁寒有联系吗？” “没……没有……”白世杰有点莫明其妙，张书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在关注金翔的工作？ “行了，你下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白世杰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百思不得其解。张清扬倒背着手在办公室里徘徊着，自从那天在滑雪场碰到马金山之后，他就开始替冷雁寒担心。希望白世杰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吧！ 下午，冷雁寒的电话打了过来，看来白世杰还是领会了张书记的意图。 “张书记，晚上有时间吗？” “张书记晚上没时间。”张清扬冷冰冰地说道。 “哥，小妹想和你坐坐，怎么样？” “当哥的还是有时间的嘛！”张清扬笑了。 “呵呵，想见我了就直说，也不用着让秘书长传话呀！”冷雁寒娇媚地说道。 “传什么话？我可不知道！”张清扬含笑挂了电话。 下班之后，张清扬和冷雁寒坐进了一家古朴典雅的茶餐厅。冷雁寒盛装出席，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也很开心。坐进幽静的小单间后，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一边让张清扬吃点心，一边忙着泡茶。在粗犷的哈木还有这样港式的茶餐厅实属难得，随后冷雁寒解开了迷题，原来这是她和一位香港朋友合资开的店。冷雁寒主动了聊起这个话题，也是想告诉张清扬这里说话很安全。 冷雁寒亲手泡了一壶红茶，包厢里飘出悠扬的古筝曲，音乐仿佛从天外飞来，十分空旷。张清扬品着茶，静静地倾听着音乐，心好像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冷雁寒目光幽幽地说：“最近知道您忙，想和您出来坐坐，又怕打扰您，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张清扬微微一笑。 “呵呵……”冷雁寒脸上闪现两朵红云，要不是白世杰传话，她想不到张清扬还惦记着自己。 “说啊？”张清扬仿佛有意看她出丑似的。 冷雁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倾国倾城，撅着小嘴说道：“明知故问！” “怎么啦？”张清扬很喜欢她这小女儿的姿态。 “哼，”冷雁寒像个小妹似的又娇羞地瞪了他一眼，说：“还不是秘书长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是不是没和您联系，所以我就……” “哦……”张清扬笑了笑，说：“以后不用躲着我。” “我才没有啊，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呢！”冷雁寒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一阵后悔，红脸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想……” “想什么？” “你坏死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我哪里坏了？” 冷雁寒见张清扬没别的意思，这才解释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大哥哥，一位亲人，和你在一起会有一种家的感觉。如果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有你这么一位妹妹，我也很高兴啊！可惜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对我是另外一种感情呢，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呵呵……”冷雁寒知道他在开玩笑，说：“你身边还缺女人？” “呃……”张清扬略微有些尴尬。 冷雁寒赶紧捂住小嘴，说：“我……我开玩笑的。” “我又没怪你，不过……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大色狼吧？” “才不是呢，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你才貌双全，自然会有一大堆女人喜欢啊，这很正常！” “那你干嘛不喜欢我？” “我说过不喜欢你吗？”冷雁寒撇撇嘴：“我是不配喜欢你啊！” “是我不配你才对呢！”张清扬笑道。 冷雁寒宛尔一笑，亲自泡起茶来，看起来很懂茶艺，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敬茶样样做得娴熟而富有诗意，很有美感。张清扬盯着她那雪白的手指，好像是舞动的蝴蝶。冷雁寒翘起兰花指捏着茶碗，很有灵性。在古时候，男人们就喜欢女人翘起兰花指的模样，但不是什么样的兰花指都有美感，这对手的要求很多，柔弱无骨，白如美玉，这才是漂亮的小手。 冷雁寒又给张清扬倒了一小碗茶，说道：“你肯定有事和我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金翔的情况。” “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职工们基本上安顿好了，我想明年开春，一切就会走向正轨，希望不会再出事吧！” 冷雁寒嘴上说一切都安顿好了，可是明显她还在担心着什么。 张清扬问道：“你们公司有一个叫宋亚男的女人吗？” “啊？”冷雁寒张大了嘴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 “真有？” “嗯，那可是我们的财务副总监。” 张清扬恍然大悟，一些疑团终于解开了。如果说宋亚男是负责财务工作的，自然对金翔的核心秘密了解很多，难怪马金山利用她了。 “她怎么了？”冷雁寒放下茶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女人怎么样？” 冷雁寒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她应该没什么毛病。” “她对你们金翔的事很了解吧？” “差不多吧。”冷雁寒疑惑地盯着张清扬，眼神飘乎，似乎心有点虚。 张清扬喝茶不说话，他在想应该怎么说。其实有些事他不应该告诉冷雁寒的，因为马金山也是在帮他。不过马金山的方式太过极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让他知道，或许会出大乱子，那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对冷雁寒也不利。张清扬相信，无论金翔是否存在犯罪，冷雁寒都是被逼的。 “哥，”冷雁寒按住了张清扬的手：“有什么话您就说，有什么事您就问吧，我扛得住。” 张清扬抬头迎着她的眼神，微微一笑，把手握紧她的手，说：“谈谈你对这个女人的了解。” “我对她的了解不是很多，因为宋亚男是原冶金厂的财会师，我们公司收购冶金厂之后，她负责这一块的财务，由于对冶金厂的了解，我就把她聘请过来负责清算过去的旧账。对了，马厂长向我推荐过她，我也觉得不错。” “难怪……”张清扬的头脑越来越清楚了。 “哥，您想问什么？”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冷雁寒想了想，最终低下头，似乎不太方便说。 “怎么了？” “这个女人很漂亮，又是单身，所以……有些风言风语，过去有人说她跟马厂长好过，不过我看不太像。最近……” “这个女人很风流？” “也不是，就是很……招风，或许是你们男人喜欢的那种吧，性格开朗大放，什么玩笑都能开，所以就……” “嗯，雁寒啊，我给你提个醒，多盯着点这个女人，或许她会给你带来危险。” “哦？你能说得再仔细一点吗？” 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说：“事情是这样的，我说的这些话只能你自己知道。” 冷雁寒点头道：“打死我也不说。” “没有那么严重，就是……我怀疑这个女人有泄密的嫌疑。” “您是说她和马厂长……”冷雁寒一点就透。 “马金山是一个好人，但有点偏激，做事情太冲动，我怕他对你有什么不好。” 冷雁寒感激地说：“我明白了，谢谢你。可是，你说我要怎么办呢？” 张清扬皱眉道：“如果我是你，就把她开除，以免后顾之忧，当然要选择一个理由，你说是吧？” “嗯，我想想吧，要论工作她还是很能干的。”冷雁寒有些为难，随后又笑道：“我也知道马厂长是一位技术型人才，我十分尊敬他，您看等金翔投产之后，我把他请回来当总工程师，你觉得呢？” 张清扬想了想，说：“想法虽好，可就怕老马他不答应，我看等年后再说吧。他这种人性格太直了。” 冷雁寒笑道：“你说得也对，等投产了再说吧。希望马厂长能够想明白，不再让职工闹事了。” 冷雁寒满脸的伤感，心里有很大的酸楚。张清扬假装没看见，女人的伤心是不容易被外人理解的，她不方便说，他也不方便详问。 接下来冷雁寒安排人撤下茶具，晚餐端了上来，还有一瓶洋酒。两人边吃边聊，碰了好几杯。包厢里的音乐越来越深沉，好像把两个人带到了野外，从喧闹的都市拉到世外桃源。这音乐让两人想起了很多的往事，张清扬越来越觉得她的眼底在隐藏着什么东西。 冷雁寒在张清扬面前的表现，只像一个无助的小女人，但是在商场上她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一般而言，能被一家境外公司安排过来，肯定是有能力的，只不过由于她的性格，外人过多的只看到她的风光，而不了解她的苦闷。她真实的自己，也只有在张清扬面前才会展露出来。这种苦闷是属于成功女人的，也只有经历过大事的女人心底才会有这种孤寂和凄凉。 第2371章 欲言又止 张清扬和冷雁寒有一样的想法，她和金翔共同来到西北，这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无论是对大华还是对冷雁寒本人，也许他们都会在这里经历滑铁卢。张清扬替她感到悲伤，幸好同样是孤单的两个人结交了，这让冷漠的夜晚多了些温情。 两人在一起聊了很多心事，但都有意保留着最重要的部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感觉时间在两人面前静止不动了，或者他们超越了时间之外。不知不觉，古筝的声音变成了钢琴曲，房间里的浪漫气氛更浓了。 冷雁寒站起来，脸上的飘浮着柔和的光茫，她的身体像被风吹过的水稻般起伏着。她伸出手来说：“哥，这是我最喜欢的音乐，陪我跳个舞吧。” 张清扬几乎是不暇思索地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杂念。可是，当他握紧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时，张清扬有一种迷醉的感觉，她像她身上充满了磁性，强有力地吸引着他。 乐声悠悠，舞曲飘扬，张清扬感觉两个人仿佛走进了大漠，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漫漫就被黄沙包围吞噬了。他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仿佛是沙漠中的甘泉…… 随后，张清扬闭上眼睛闻到了一股清香，还有一种黏黏的惆怅。不知不觉中，冷雁寒抱住了他，紧紧缩在他的怀里。那一刻张清扬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任由她抱着。 “哥，我以后要是找男人就找你这样的……”冷雁寒动情地说道。 张清扬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抱紧了她。良久后，音乐声才停止了，冷雁寒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已经热泪盈眶了。 张清扬擦着她的脸，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呵呵，我只是想找一个和你一样出色懂我的男人！”冷雁寒突然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一下。 张清扬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彭翔开着车向家中赶去，回头看了眼张清扬，淡淡地说：“小李她……” 话并没有说完，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她自己要走的。”张清扬仿佛是解释着。 彭翔并没有接话，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对于领导和李钰彤之间的事，他们这些身边人也看不明白。 “她住在哪里？” “就在市区租了一个房子。” “几点了？” “11点。” “过去看看她。” “啊……”彭翔张大了嘴巴，随后不再说话了。 李钰彤住的地方离古丽饭店很近，彭翔把车停在楼下，琢磨了一会儿，说：“就在三楼，我在下面等着。” 张清扬看了眼彭翔，终于没逼着他跟自己上来。他来到楼上，轻轻敲响了房门，房门很快就打开了，李钰彤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冷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呃……”张清扬很意外，她怎么这么快就开门，看样子也没有半点意外？随后，他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彭翔打了电话。 客厅里亮着昏暗的灯光，房子很小，连餐厅都没有，一张黄木桌子就摆在墙角，桌上摆着一碗剩饭，还有一碟咸菜，剩下的什么也没有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你就吃这个？” “那吃什么？”李钰彤明显对他有抵触情绪。 “不请我坐？” “坐吧。”李钰彤指了指破旧的沙发，也没有收拾。上面摆了一些衣服，似乎是洗完之后还没有收起来。 张清扬把衣服放在一边，说：“过去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邋遢！” “是啊，也许和您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您发现我的毛病越多！”李钰彤看了眼沙发一旁的内衣裤，没有半点羞涩，人都被他看光过，还怕什么？ “能给我喝杯水吗？”张清扬喝了不少酒，嗓子有些干。 李钰彤给他倒了杯开水，连茶也没有。 张清扬摇头苦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些文件，拿起来一看，是关于古丽饭店扩建的施工方案。子婷已经派团队过来考察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设计图很新颖，可以想象建成之后会是哈木的标志性建筑。 “不错啊，很有些中亚风格。”张清扬微笑道。 李钰彤没应声，像个受气包似的站在他面前。 张清扬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吱唔了半天，问道：“那个……你还好吧？” “好，好得很！不用伺候别人了，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怎么……还生我气呢？” “不敢！”李钰彤说完之后，心里一软，接着说道：“我生你气干嘛！” “李钰彤，其实你……”张清扬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找我有事？” “没事。” “哦……”李钰彤若有所思地盯着张清扬，难道他是特意来看自己的？或者说回心转意了？心想他如果请自己回去，一定要矜持一点，不能马上就答应！ “钱都到位了？”不料张清扬谈到了古丽饭店。 “到位了，是子婷姐帮的忙。” “嗯，很好。” “我和冰冰商量好了，子婷姐也占一份股。” “呵呵，这点钱她还不会放在眼里的。”张清扬摆摆手。 “不管她放不放在眼里，我都……” 张清扬打断她的话，说：“那些钱是我的，是我送给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钰彤一脸惊讶。 “没什么意思，就是送给你，除掉冰冰的部分，剩下的股份全是你的！” “啊……”李钰彤大脑晕糊糊的，那等古丽饭店重新包装开业，自己不是成了上亿的小富婆？ “傻样！”张清扬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脸蛋：“好好生活吧，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对自己放弃！” 李钰彤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等张清扬离开，她都没想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 张清扬回到家里以后，酒意上来了，身子有些摇晃。米拉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回来，正在浴室里洗澡，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擦干身体跑了出来，身体散发着浓浓的桃花香味。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说：“哟，出水芙蓉啊，刚洗完澡？” “嗯……”米拉害羞地说道。 “真漂亮啊！”张清扬咧开大嘴笑了，目光贪婪地盯着她的衣领，身体有些发热。 “张书记，不早了，我扶你回房睡觉吧？” “好好……”张清扬的手抬了起来。 米拉弯腰把他扶起来，张清扬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米拉费力地扶着他走，两人走到床边，张清扬一用力，双双倒在了床上。 “啊……”米拉被他压在下面，不由得吟叫一声。 “米拉……你身体真漂亮……”张清扬翻身倒在一边，大手有点不老实地在她身上移动。 “张……张书记，您睡吧。”米拉想爬起来，可是被他紧紧抱在身边不能动弹，最为关键的是他的手还摸在了自己高耸的部位，让她一阵心悸。 “米拉，陪我……说说话……”张清扬的手轻轻在她身上纠缠。 “我……”米拉很紧张，心脏砰砰地跳动着，有点不知所措。 “米拉，小李不在，只有你一个人了……真好……”张清扬又搂得紧了一些。 米拉没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办。 “你真漂亮……”张清扬突然翻身骑在她的上面，两手同时拉扯着她的衣领，口中还喃喃地说着一些怪话。 米拉知道他酒劲儿发作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的反应。她想把张清扬推开，可是身体太重根本就推不开。张清扬的手攀着她柔软的部位，脸贴在上面渐渐睡着了。 米拉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把他推开，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又坐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米拉突然说道：“张书记，要不我把李钰彤找回来吧。” “啊……为什么？”张清扬十分惊讶。 “张书记，我怕照顾不好您，她才是一位合格的保姆，而且我……我可能不能永远都……” “米拉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保姆，你是我的老师，知道吗？虽然现在你替我照顾家务，但是你还是一个老师。” “可是……”米拉犹豫了一下：“张书记，我怕这样不方便，以前大家都说我是一个不详之人，说我……” “好了，那些都是迷信的说法，我从来不信这些。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也不拦着你。李钰彤嘛，还是不要让她回来了。” “为什么呢？” “这丫头……看着就烦啊，我更喜欢和你生活在一起，呵呵……”张清扬看着米拉笑，眼神中似乎有其它的意思。 米拉小脸一红，低头吃饭，喃喃道：“其实小李她很好的。” “米拉，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再让她回来了，在我心里，你比她好。”张清扬紧紧捏住她的手：“你要是不反对，今后就留下吧。” “张书记，谢谢您……”米拉感动得哭了。 “别这样……”张清扬抬手擦着她的脸，更像是抚摸。 第2372章 猜不透 张清扬在上班的路上接到了郝楠楠的电话。郝楠楠很生气，对着电话喊道：“张清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让我帮助阿布爱德江吗？怎么背后又……” “你知道其它的事了？” “哼，你能瞒住别人，还能瞒住我？” “外人知道吗？” “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楠姐，你还不了解我吗？”张清扬微微一笑：“我让你帮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其它的不要问，好吗？” “那你……” “回答我的问题，外人知道吗？” “外人不知道。” “嗯，那很好，你做你的事就行了。” “哼，你真霸道！” “等有空去看你，等我……”张清扬幽幽说道。 郝楠楠心一软，气道：“我就是死在你这张破嘴上了！”嘴上气愤，心里却甜如蜜，她虽然猜不透张清扬做那件事的用意，但是知道他不会害自己。 张清扬一脸的神秘，这个局谁能看懂？ 元旦越来越近了，张清扬在去往沙园之前，又到老干局看望了一批省级老干部，随后又来到一些正省级老干部的家中表示慰问。介于西北民众对宗教的重视，张清扬在省委秘书长白世杰等人的陪同下，先来到了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副主任隆运三多的家中，降运三多曾经出任过西北省委副书记、政协主席等职，退休之后又成为了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副主任。虽然现在年事已高，但仍然是西北政坛一位颇有份量的人物。 隆运三多七十多岁了，但身体不错，信奉安教的他，家里处处可以看到安教的各种供奉。张清扬刚进门，隆运三多更以安教的礼仪对他表示了感谢。张清扬亲切慰问了他的身体和宗教工作的情况，隆运三多在回答的时候难免抱怨。 老干部的抱怨由来已久，张清扬也就习惯了，不过隆运三多所说的这些事情还是引起了张清扬的重视。 “张书记，我也知道经济发展很重要，城市的建设客不容缓，但是在建设当中政府是否能考虑一下安教的习俗？这几年哈木有好几处拥有百年历史的圣教堂被拆，大家聚会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这件事希望您能多多过问一下。” 张清扬点点头，拉着隆运三多的手说：“老首长说的这件事很重要，等我回去之后一定重视起来，你说得没错，在城市的建设当中不能破坏祖宗的遗物啊，这些都是安族人民的文化遗产！更是安族人民心中的圣物，破坏他们就是对安族人民的破坏和不尊重！” 听到张清扬认可自己的话，隆运三多面露喜色，微笑道：“张书记，老朽谢谢您了！” “老首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要客气。如果没有您这一代的前辈们，就不会有西北现在的稳定。在你们的指引下，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听到张清扬谦虚的说法，隆运三多非常激动，这些老干部最看重的就是这些年轻干部的态度，越没有人把他们当回事，他们越要闹事。见张清扬如此尊重自己，他很满意。 隆运三多接着说道：“安教的信仰已经流进了西北民族的血液，要想让他们支持党委和政府，首先党委和政府要尊重他们的文化习俗，一些人口口声声说尊重宗教自由，可实际上一直干着破坏团结的事情！”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隆运三多的话虽然偏激，但也是事实。 隆运三多接着说道：“张书记，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希望省委、省政府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那些人想闹事，当地总有人呼应呢？通过调查表明，闹事者并非全都是参与组织的人，他们很多都是普通老百姓，只不过一时受到蛊惑才……”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叹息一声，白世杰点头，明白了领导的用意。张清扬又回头看向隆运三多，这位老干部虽然话多了一些，但说得事情也是张清扬最近在思考的。安族人是西北的传统民族，而沙漠组织又完全是安族的一些激进分子，组织人员与当地老百姓之间有很多的相同之处，特别是在在文化、语言以及宗教信仰方面容易沟通。虽然说安族人天性好斗，但大部分还是喜欢安逸、快乐的生活，民族主义思想并不严重。可为何总有普通百姓参与进来呢？这和安族人对中原民族以及政府的恨有关。 就像张清扬在来西北工作之前同韦远方的谈话一样，长久以来中原民族和政府还是没有与安族人融为一体，更对他们的文化和宗教不够尊重，而且外来人不断地巧取豪夺当地的资源，使得他们心里很不满。 想到这些，张清扬看向隆运三多说：“老首长，您是西北的老干部了，在安教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您说的这些我不止一次想过，但要想立刻改变这种情况是不可能，首先还是要思想上进行改观。您请放心，我刚到西北的时候就说过，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同样重要，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隆运三多面露笑意，说：“张书记，您来西北之前，中央特意在京城召开的那次大会我也参与了，对您的一些观点十分赞同，我想有了那些想法，再有您今天的表态，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另外，我也表个态，在宗教事物上面，我一定大力支持省委的工作！” 白世杰有些惊讶，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隆运三多，真没想到他会主动向张清扬示好。当初，吕老书记就曾想过拉拢隆运三多，结果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在一些宗教问题的会议上隆运三多曾点名批评了省委的工作，当时闹得很难看。张清扬才来这么久，第一次和他见面就有这样的收获，难道说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真有什么魔力不成？白世杰越来越发现，张清扬已经成为了西北政坛不可获缺的人物，想当初自己的选择真是大错特错！ 张清扬紧紧握着隆运三多的手，说：“老首长，感谢您对省委工作的支持，其实在心里我十分重视安族群众，必竟西北就是安族人的天下嘛！虽然我是一个外人，但是我正努力与安族人民团结在一起，希望大家和我成为朋友，上任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和人民群众打交道，这次元旦就准备去沙园看看。” “非常好啊！”隆运三多面露喜色，沙园的地位在西北来说占了半边天，更是安族人民文化的发源地，看起来张清扬是真的十分重视安族人民。 白世杰看了眼时间，接下来还要去看望其它领导，不得不提醒道：“张书记，时间差不多了，您看……下次再过来看望首长吧。” “哎呀，时间过得好快啊！”张清扬拉着隆运三多的手有些不舍：“老首长，没和您聊够啊！” “呵呵，走吧，您是省委书记，工作这么忙还能过来听我的唠叨，我已经很感动了！” 张清扬站了起来，笑道：“下次吧，下次有空再聊。” 张清扬说着一侧头，看到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马上笑道：“老首长喜欢书法？” “呵呵，平时就写写玩。”隆运三多眼中露出惊醒，一闪即逝。 “老首长，我想要您一幅墨宝，不知道您肯不肯相送啊？” “好好……那老朽就献丑了！”隆运三多面露红光，异常的兴奋起来。 白世杰暗暗佩服张清扬的心思缜密，一些老干部特别愿意别人称赞他的字，退休前，很少送下属字，但退休后巴不得人人都要他的字。今天隆运三多把文房四宝摆出来，似乎是有意的。 白世杰马上冲过去替首长准备起来，隆运三多默默地想了想，也不用试笔，真接在宣纸上就写：“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写完之后又亲手按上了印章。 张清扬拍手叫好：“老首长，这字写得苍劲有力啊！” “呵呵……”隆运三多摆摆手，不管张清扬是否真心喜欢，虚荣心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白世杰见隆运三多高兴，马上搓着手说：“老首长，不知能不能送我一幅？” “呵呵……好吧！”隆运三多意犹未尽又笔跃龙腾地写了一幅，这次是八个大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隆动三多笑眯眯地说：“小白啊，你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这幅字你我共勉吧！” “谢谢老首长，真是太好了！”白世杰如获至宝的样子。 张清扬边向外走边说：“老首长，您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让老白转告我。” “谢谢张书记关心。”隆运三多欢天喜地把张清扬送出了门外。他回头扫了一眼，说：“张书记，我有一些话想单独和您说说。”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看向白世杰说：“老白，你带着你先下去。” 白世杰会意，赶紧带着工作人员先走。 周围没有外人了，隆运三多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张书记，您别怪我多事，这次两会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动静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您是指政协主席一职吧？” 见张清扬没有隐瞒的意思，隆运三多马上说：“省长和阿布都给我打过电话，希望我能说句话。” 第2373章 如释重负 “哦，那您的意思呢？” 隆运三多说：“我没有表态，有些事退了就是退了，何必再参与？我和您说这件事，是想说现在的这种情况，阿布和司马都不太合适，如果只能在两个人当中选一个，那我选阿布，不过我想说的是……无论他俩谁，最终对您似乎没什么益处。” “老首长……”张清扬眼中放出光茫，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谢谢。” “保重！”隆运三多意思表态远了，如释重负地笑了。 “对了，还有一事……”隆运三多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张清扬下来的时候，白世杰发现领导有些失神，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接下来，张清扬又拜访了几位正省级老干部。这种活动其实就是走走过场，说着那些官话套话，张清扬也很无奈。 每到一处，张清扬都与老干部促膝交谈，详细询问他们的家庭、生活情况，对他们在西北改革发展中所作的重要贡献表示感谢。长期以来，老同志发扬精神，辛勤耕耘，努力工作，推动全省经济社会等各项事业取得长足发展，为西北今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留下了优良的传统和宝贵的精神财富。 张清扬说老同志对西北的省情最熟悉，对西北的发展最了解，对西北的实际最清楚，希望老同志们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省委的工作，多提宝贵意见和建议，共同把西北的事情办好。要求老干部工作部门，全心全意搞好服务，尽心尽力提供保障，让老同志们安享幸福晚年。 这些老同志们在张清扬的尊重之下，自然对他来西北工作表示欢迎，相信在张清扬书记的带领下，省委省政府一定能给西北人民带来新的希望、新的信心、新的发展，各项工作也一定能够打开一个新的局面。大家一致表示，全力以赴支持张清扬同志的工作，共同维护大好局面，为实现西北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贡献力量…… 离开最后一个拜访对象的家里，张清扬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办公厅文秘和电视台记者，拉住白世杰说：“老白啊，今后这样的活动在报导的时候尽量压缩空间，表明态度就行了，知道吧？” 白世杰暗暗点头，知道张书记不太喜欢这样的形势主义。 张清扬又接着说道：“当然了，还要有重点，就像今天隆运三多老首长和我之间的谈话，还是要详细一些。” “您放心，我一定点明主旨。” “嗯，”张清扬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白世杰不会傻到真把隆运三多的批评之词发出来。 省长家里，司马阿木坐在吾艾肖贝对面静静地品着茶。乌云躲在卧室里没有出来，房间里飘出悠扬的音乐。 司马阿木叹息一声，说：“省长，他今天去看望了隆运三多。” “我知道，这有什么用，你还是考虑自己的事情吧！”吾艾肖贝明白他的意思，又详细地解释道：“这样的老干部对张清扬没什么作用，而张清扬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不是吧？”司马阿木瞥了一眼，摇头道：“据我听说，好像他们谈得不错，而且隆运三多表示出了支持他的意思……” “那又如何？”吾艾肖贝笑道：“这事对你没什么影响。” “他要去沙园了，那边应该不会出事吧？” 提到沙园，吾艾肖贝的表情郑重起来，点头道：“沙园不能出事啊！” 沙园在西北的地位重要，在吾艾肖贝的心里更加重要，他曾经在那里工作过，那里有一多半的老干部都是他提起来的。 “哎，他选择这个时候去沙园，真是……”司马阿木摇摇头，心情有些不爽。 吾艾肖贝淡然道：“放心吧，我相信他们。” “担愿吧。”司马阿木说完，马上说道：“您说张清扬是真心帮助阿布书记吗？” 吾艾肖贝阴沉着脸摇摇头，这件事他实在看不透，他觉得阿布的势力庞大之后，对张清扬没什么好处，可是从种种事情上来看，似乎张清扬真的在出力。京城传回了很多消息，张清扬发动了大量的人脉关系帮助阿布爱德江。 司马阿木说：“那个郝楠楠……可是张清扬的铁杆啊，她本身就是组织部的干部，又和一些老首长关系不错，最近活动很大！” 吾艾肖贝点点头没有说话，更让他不解的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会就要召开了，政协主席徐唯真铁定是要退的，可是京城一点消息也没有。通常来说，这样的职务更替，有时候半年前就有数了，不说半年，两三个月之前也能定下来，可是现在中央没有任何的动静，显得很奇怪，难道上头也没有想好？可是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可能，吾艾肖贝试过从多方渠道打探消息，有的人和当今首长直接能攀上关系，但仍然没有任何的结果。给人的感觉好像首长们也在观望，不知道选谁是好。 越是如此越让人心焦，上头没有准话，下面的人只能跑上去活动，到底有没有结果还是未知数，这就太让人难办了。 “阿木，你有没有信心？” 司马阿木苦笑着说：“我没有数，您呢？” “我也没有数，但是阿布爱德江有数吗？” “呵呵，”司马阿木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好吧，明天我再上京城，既然大家都没信心，这就说明还有希望！” “是的!”吾艾肖贝点点头：“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知道吗？” “嗯，您放心吧。” “金翔没事了吧？” “呵呵，基本上擦干净了屁股。” “好！”吾艾肖贝终于露出了笑容。 房门一响，乌云穿着睡衣走出来，两条小脚露在外面，雪白的玉足穿着拖鞋，脚指甲乌黑发亮，柳腰轻颤，上围高耸的小山峰散发着女人的媚力。 “哟，司马省长，没水了吧？”乌云看了眼司马阿木面前的水杯，做势要加水。 “不用了，”司马阿木聪明地站起来：“大美女，不好意思啊，又打扰了您和省长的二人世界，我这就回去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赶你走似的！”乌云妩媚地扬了扬小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哈哈……我可不敢那么说！”司马阿木无奈地看向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也苦笑着捏了捏鼻子，对于这个可爱的娇妻，他除了疼受其它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吾艾肖贝和乌云把司马阿木送走，刚刚关上房门，吾艾肖贝就狠狠地拍了拍她浑圆的大腿，笑道：“又出来放骚！” “哼，谁让他还不走啊，人家都洗完澡半天了！”乌云娇媚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你呀……”吾艾肖贝拉着她坐下，把她的睡裙又往上拉了拉，手掌贴着她光滑的大腿抚摸着，惬意地笑了。 “哎，和你说件事，李钰彤被张清扬赶走了。” “真的？” “嗯。”乌云点点头。 “妙，真是妙啊！”吾艾肖贝的手在她身上移动，思维却在想着张清扬：“他这件事办得漂亮，你想……李钰彤现在花重金买下了古丽饭店，对张书记的影响肯定不太好，所以他就……” “就知道你这么说！”乌云伸手点了点吾艾肖贝的额头，“事情还真不像你想得这样，据我所知她是被硬生生赶走的，提起这事，小李还很伤心呢！” “啊……有这事？” “真的！” “不对啊，他把李钰彤赶走呢，那家里……” “你忘了那个安族小美人了？” “你是说那个什么……” “米拉！” “哦，对对……你的意思是说张清扬想和米拉……不会吧？”吾艾肖贝张大了嘴巴：“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那个米拉我认真打量着，还真漂亮呢！张清扬的女人是不少，不过他没玩过安族女人吧？我们安族女人这么优秀，他着迷也是情理之中啊！” “如果是真的，那可太……” “呵呵……不敢相信？” “是啊！”吾艾肖贝摇摇头。 乌云花枝乱颤，苦笑道：“难道他真是一个色狼？” “他要只是一个色狼还好了呢，可是他没那么简单！就说政协主席这事吧，我实在想不通他在唱什么戏！” “他不是支持阿布吗？” “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我想……”吾艾肖贝皱着眉头说道。 “好了，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睡觉吗？”乌云勾着他的脖子抛着媚眼。 “只是睡觉？” “讨厌！”乌云抬起翘臀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腰眼。 张清扬明天就要去沙园了，临行前夜，米拉替他收拾行装，这次沙园之行要很久，衣物等必备品要带上不少。 明亮的卧室中，张清扬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米拉优雅而忙碌的身影，这个女人虽然不似李钰彤那么漂亮，但妩媚的身影却要超过李钰彤数倍，必竟有过男女之事的经验，身体好像传说中的美女蛇一般柔软。此刻，米拉正弯着腰，撅着挺翘的臀部，两条浑圆的大腿笔直地并拢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美妙的曲线。张清扬的目光有些直，那种火热越来越浓。抛开张大太子的多情不提，单是在男女之事方面，他的需求确实比常人要强列。 第2374章 家的感觉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把李钰彤赶走也是对的啊，要不然自己能看到如此性感的媚人少妇吗？米拉此刻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睡衣的裤腿似乎有些短，露着雪白的脚踝，一双水晶的小脚看上去让人手痒，真想摸在手里好好的把玩一翻。 看着她翻箱倒柜，饱满的身影随意就能摆出诱人的动作，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说：“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旅游。” “那可不行，您这次要去这么多天，衣服一定要经常换，不要多影响形象啊！”米拉回头痴痴一笑，闪着深深的眸子，嘴角的笑容多姿多彩。 张清扬为之失神，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把她的身体拉起来，笑道：“要不我把你带过去？” 米拉俏脸一红，撒娇般地说：“带我干嘛，外人……会怎么看？” “呵呵，你是我的保姆啊！”张清扬笑着抬手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差不多就行了。” “我可不敢和您去，您一世英名，如果带我那还不……”米拉想着种种的可能性，脸色越来越红。 “怕什么啊？”张清扬坏笑着。 “您坐着吧，我不和您说了。”米拉娇羞地扭开头，一边整理一边说：“内衣我都放在塑料袋里了，还给您准备空的，您每天换下来的就放在口袋里……” 张清扬看着她的身影和多情的眼神，越来不受控制了，下面顶得不太舒服，马上起身道：“我出去洗手间。”说着就走了出去。 米拉瞥了一眼他微微弯着的身体，嘴角抹过一丝笑意，一但经历过男女之事，自然对有些东西很了解。 张清扬坐在马桶上有些郁闷，卫生间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女式内衣，还有很多颇为性感。真没想到米拉在贤惠的外表下，还是很懂风情的。当然，女人在内衣的选择上往往都很特别，虽然内衣不是穿在外面看的，可是当一个男人看到女人身穿内衣时，往往被她的性感所迷惑。 张清扬抬头看了眼那条黑色的有几根线所连接成一片小布的小裤裤，无法想象这条东西穿在女人腿上时的模样。张清扬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待那种冲动减轻时这才站了起来，眼神随意地扫着，若有所思地笑了。 等张清扬回来的时候，米拉已经把箱包收拾好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笑道：“可以了！” “呵呵，谢谢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米拉迎着张清扬的眼神，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可怕，好像是一头野兽散发着红光。 “你辛苦了。”张清扬上前拉着米拉的手，两人一同坐在床边，张清扬慢幽幽地说：“米拉啊，家里有了你的存在，让我感觉不那么孤单了，还有一个说话的人。” “嗯，我也是。”米拉把头低下了，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笑道：“小脸都热了，要不要洗个澡？” “呃……不用了，我刚洗完，一会儿擦擦脸就好了。”在张清扬的抚摸之下，米拉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张清扬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马上从柜子里掏出一叠现金交到米拉手里说：“这是你的生活费。” “啊……这么多啊？”米拉的手有些颤抖，凭她的直觉，这钱起码有六七千之多。 “不多，咱家不缺钱。”张清扬嘿嘿笑着：“这可不是贪污得来的，这些天我不在家，你别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知道吗？” “嗯，您……您对我真好。”米拉的头低得更低了，“张书记，谢谢您给了我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什么是家的感觉？”张清扬的目光更加炽热了，逼视着她问道。 “张书记，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谢谢您和小雅。” 张清扬冷冷一笑，明白她此刻突然提到小雅的用意，苦涩地说：“小雅不在家，你感谢我就行了。” “呃……呵呵……”米拉的身体轻微地发出颤抖，难道就这样了？ 张清扬已经不单贪图拉着她的小手了，手掌已经按在了她丰盈的大腿上面，感受着那惊人的弹力和柔软，可以想象如果除掉衣裤，直接触摸到她肌肤和肉时的感觉…… “张……张书记……”米拉轻轻地向一旁坐了坐，张清扬的手落在了床上。 “米拉啊，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呵呵……”张清扬扭头贴近她的耳朵说道，热气令米拉发痒。 米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米拉！”张清扬叫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李钰彤为什么离开吗？” “不……不清楚，我想她就是小孩儿脾气，过几天就会好的。”米拉知道张清扬想要什么答案，有意不说。 “你在说慌是不是？”张清扬捏紧她的手，另一支手扳过她的头，捏着她的下巴。 “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张清扬疯了似地笑道：“米拉，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再让小李回来了，有你已经足够了！” “张书记……” “米拉，小李不在不是很好吗？”张清扬的嘴贴了过来。 “不要……”米拉扭开头向后一侧，险些倒在床上，“张书记，我只是您的女仆，不能那个……” “不能哪个？你不要怕，乖……”张清扬像条诱导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整个人都扑了上来，紧紧地压着她柔软如蚕丝弹性极佳的身体。 “啊……”米拉吟叫了一声早就软成了一滩泥。 “米拉，你真漂亮……”张清扬抽空感叹道，动作十分的熟练。 “嗯……不可以……”米拉呜咽着手，做出了最后的抵抗。 “不怕，很快就好……”张清扬像一只十足的色狼。 “啊……真的不行……”米拉叫嚷起来，“我来那个了……” 张清扬想撞墙，为什么自己总碰到这样的事？ “张书记……”米拉委屈地爬起来，不顾自己所受的凌辱，也不顾身上被剥除的衣服，轻轻地扳了下张清扬的肩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清扬有些生气。 “我……”米拉惭愧地低下头，眼睛红红的，小声道：“我想告诉您，您……您没让我说……” “哎……”张清扬气得叹息起来，扫了眼她中间那白色的天使之翼，上面还带着红色的东西，很像某个小国的国旗，苦笑道：“穿上吧。” “哦……”米拉赶紧胡乱地穿上衣服。 米拉总算是把身体包裹住了，傻傻地站在张清扬面前，似乎有话要说。 “还不出去？我要睡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哦……”米拉迟疑了一下，落寞地离开了。 张清扬下床冲了个冷水澡，脸色阴沉。 深夜的京城，郊外某处的院落里亮着大红灯笼，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土菜馆，只是显得比一般的院落大上许多。院墙很高，正前方是两块封闭的大铁门，如果站在外面，跟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院内有几排二层小楼，每间窗内都灯光明亮，如果走近了，还可以闻到浓浓的酒香气，院内的角落，还有一些食物垃圾。这是一家土菜馆，有垃圾并不意外，可是如果仔细看起来，就会发觉到不一样的东西，这些剩菜剩饭中全都是高档菜肴，昂贵的海鲜，稀奇的野味，就连一些大酒店不敢有的食材都可以发现！普通的土菜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自然，这不是普通的土菜馆，而是一家挂羊皮卖狗肉的高级一条龙娱乐场所，除掉餐饮自然还有洗浴按摩等等令人浮想的项目。 就在最后一排房靠边的包厢里，几位中年男人陪着一位大人物走出来。众人本想留下大人物的，不过大人物没有同意。大家只好把他送到了车前。大人物挥挥手，和众人握手告别，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放心，该出力的时候我肯定出力，大家既然是朋友，林总都出面了，我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啊！” 身材高大的男子笑道：“您才是老总啊，我们都要听您的！” 林总身边还站着一位满脸横肉的男人，好像黑道大佬一般，虽然笑得谄媚，可是看起来有些吓人。他拉着大人物的手说：“首长，拜托了。” “好的，我先回去了。”大人物摆摆手。 两人目送着领导离开，眼中充满了希望的神色。 “建业，多谢你了！”满脸横肉的男子说道。 林建业挥挥手，说：“老板，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好处，我是一位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我就喜欢你的实话实说！”横肉男子放声大笑，说：“建业，你放心吧，一但此事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呵呵……”林建业微微一笑，说：“走吧，我们进去，外面太冷了。” 两人重新走进包厢，包厢里还有几位女人，一个个花枝招展，全都是极品美人。送走了大人物，横肉男子放松了不少，一屁股坐下，搂着身边的女人说：“刚才表现不错啊，看来平时林总没少教育你们啊！” 第2375章 调研工作 “呵呵，老板，那您想不想教育我们啊？”女人咯咯笑着，上围压在他的身上，小嘴都快贴到他的脸上了。 “呵呵，教育你？怎么教育啊？”横肉男子看着女人笑，大手在桌上按在她雪白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呀，您现在就开始教育了？”女人撅着小嘴：“想教育我……要先喝酒！”说着就给他满上了一杯。 横肉男子看了眼林建业，见他正在和旁边的女人说话，便抓起酒杯全都喝了。这些女人自称是林总公司设在京城办事处的公关人员，自然可以信任。原本已经到量了，又喝了一杯，横肉男子就有些打晃，靠在女人身上说：“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喝多了……” “老板，这才到哪儿啊，不行，再来一杯……”女人贴着他扭摆，横肉男子架不住她的性感，又喝了一杯。 林建业看时间差不多了，笑道：“老哥，咱回去吧？” 横肉男子有些不舍地看了眼身边的女郎，只好点头道：“是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两位女郎扶着横肉男子站起来，林建业说道：“老哥，让她们俩送你回去，我就在这边休息了，喝多了。” “呃……”横肉男子扫了扫身边的两个妖冶女人，迟疑道：“这不好吧？” “哟，老板嫌弃我们？” “老板，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姐妹啊？” 两个女人贴着他的身体扭动，娇声娇气地发嗲。 林建业走过来，贴在男子耳边说：“都是自己人，您随意……不会出事的。这两个姑娘……都是好活。” “呵呵……你啊……”横肉男子指着林建业大笑，目光炽热中带着邪恶，随后就被两个女人扶上了车。林建业并没有跟着离开，这种时候他聪明地选择了消失。 看着横肉男子的专车离开，林建业的身后走过来一个大胖子，哈哈大笑道：“这老家伙能受得了吗，这两个妞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呵呵，这幅药确实有些狠！”林建业回头看着胖子：“那边都准备好了？” “当然！”胖子得意地说道。 “老吴，这事……张书记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为什么要让张书记知道呢？”吴德荣眨了眨眼睛，心说张书记到底是啥意思，你不明白我可明白！ 林建业还是有些担忧，皱眉道：“我就是不放心。” “你把心放进肚子里，既然我帮你安排的，肯定不会出事！”吴德荣指了指包厢里的美女，说：“看上哪个了？” “去你的！”林建业苦笑道：“我可没那个心情啊！这是张书记第一次让我替他办事，我有些紧张！” “哎，走吧，我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吴德荣拉着林建业走了回去。 横肉男子的车缓缓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两位女郎扶着他走进了订好的房间。刚把男子放在床上，两个女人就开始显示着自己的技术，半裸的身体扑在他身上说：“老板，您要怎么玩啊，要不要先洗个澡啊？” “哈哈……那好啊，那就一起来吧……”横肉男子大笑道。 很快，三条白条条的身影坐进了大浴缸，随后便是浪声阵阵一幅令人血脉扩张的图画。 张清扬要到沙园调研工作，为了节约时间只能选择乘坐飞机的方式，要不然从哈木绕过大沙漠，顺着沙漠公路乘车的话有一千五百公里的路程。如果选择火车，更要将近三十个小时，由此也可以想象西北的广大。一千五百公里，只不过是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而其中有长达一千公里的大沙漠！这就是西北，这就是一块宝地！西北的面积相当于几个省的总合，而人口却只有两千万而已！在这里经常是一眼望不到头…… 张清扬选择了最早的航班，出门前他特意看了眼天色。天空是铅灰色，有些阴沉，不过天气预报说应该问题不大。张清扬和米拉告别的时候，米拉有些扭捏，或许三翻五次被轻薄后让她有些害羞。不过这个孤单的俏寡妇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却越来越柔和，也许女人的情感就是这样容易被软化吧。不管怎么说，张清扬现在是对她最好的男人，她又单身这么久，忽然得到一个男人的喜爱……哪个女人都忍受得住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寂寞？ 张清扬走时拍了拍她的俏脸，温柔地说：“在家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嗯，等我回来，昨天晚上……是我不对。” “不，张书记，我没有怪您，那……那事真的不怪您……” 张清扬笑了笑，转身离开，眼里很是满意。米拉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的背影，似有渴望的意图。 一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坐上了飞机，望着那些漂亮的安族空姐，张清扬莫名地有些伤感。他知道这些空姐应该是特意选出来的，虽然不是自己的专机，但航空公司方面知道自己在飞机上，肯定有所准备。果然，等她刚落坐，就有一位身材高挑的空姐走过来服务。 张清扬对她微微一笑，说：“不用管我，忙你们的。” 美丽的空姐多少有些紧张，张清扬晃了晃手中的书，笑道：“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看书啊？” 空姐雪白的脸上飞上两朵红晕，赶紧离开了，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张清扬，等待着首长的招手。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张清扬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关于沙园历史的书籍。他很早前就对沙园有着浓厚的兴趣，自然要抓紧时间多多了解。 沙园是祖国最西部的一座边陲城市，历史上是著名的“征西四镇”之一，具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一直都享有“不到沙园，就不算到西北”的美誉。其城市与周边八国接壤或毗邻。 这里是祖国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战略地位十分突出。有着国家乙级对外开放城市，历史文化名城，优秀旅游城市等头衔。沙园是安族文化的发祥地，奇特的高台民居、迷宫式的古老街巷是安族建筑文化的集中荟萃，享誉世界的《安语大词典》和《安乐长诗》是民族文化的智慧结晶，深厚的文化底蕴、浓郁的民俗风情、奇丽的自然风光，使沙园成为世人向往的旅游胜地。 张清扬看书看得入迷，忽然飞机猛地一晃，整个人歪了一下，接着就听到扩音器中传出空姐美妙而动听的嗓音，原来是遇到了强对流，这也算常事，张清扬心中稍安。很快，飞机就平稳了，可是她突然感觉到气氛异样，机舱里的空姐多了起来，而且一个个都神色紧张。一位领班模样的空姐在后面白世杰的耳边说了什么，白世杰吓了一跳，跑到张清扬身边汇报道：“张书记，外面突降暴雪。” “什么？”张清扬赶紧拉开小窗板，向外一看果然是鹅毛纷飞。 “张书记，沙园那里的雪更大，恐怕无法降落。” “那怎么办……飞回去？” “也不行，来不及了，天气十分恶劣，还有狂风，所以机长的意思是就近降落。” “这……”张清扬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早听说西北天气多变，没想到这次就赶上了。这可是在天上飞啊，稍有不慎…… 张清扬还在发呆，在政坛打遍敌手的他一时间束手无策。 “张书记，暴风雪越来越大了……”白世杰惊恐地望了眼窗外，白茫茫一片。 “还有多久能到沙园？”张清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是仍然有些颤动失音。 “四十分钟能到沙园吧，不过……来不及了，那边情况更严重，根本就无法降落，而且现在的天气情况不适合飞行，万一……必须找地方降落！”白世杰的声音提高。 张清扬皱眉道：“这附近有机场吗？” “机长说附近有一个军用机场，能不能降落还难说，正在联系，您的意见呢？” 张清扬瞪了白世杰一眼，说：“我们完全是外行，听他们的吧，我们都别管了！这事不要乱指挥，一切都听机长和地面指挥！” 白世杰终于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张书记这个时候乱来。他拉过来一位空姐传达着张书记的指视。领班得知张书记的意见后也走了过来，紧张的脸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淡淡地说：“张书记，您不用担心，这是我们公司最好的机长，他曾经多次遇到险情，所以……” “我一点也不担心，不就是一点雪嘛！”张清扬打断美丽空姐的安慰，微微一笑：“不用管我，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空姐感激地点点头，看来大领导和普通乘客就是不同，在有可能要发生空难的情况下还能稳住。 几分钟之后，扩音器中传出了空姐的声音，根据上级指示，飞机将在二十分钟之内在最近的军用机场迫降。机舱内有些混乱，声音嘈杂，大家都有些紧张。可是看了眼前面的张清扬，渐渐又把声音压了下来。 张清扬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呆呆地望着小窗外白茫茫的世界，侧着头可以看到机翼在狂风中颤动，整个机身都晃动起来。大自然的力量是恐怖的，清扬机在天空中显得非常的渺小。张清扬不是不怕，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怕，如果一代政坛枭雄就此丧命，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损失。 第2376章 一蹶不振 张清扬还有很多的梦想没有完成，抛开个人的政治追求不提，单是对整个家族和整个派系来说，一但多年培养的继承人意外出事将是巨大的打击，整个派系或许从中断档，今后将一蹶不振。 张清扬清楚自己在派系中的份量，可是他更在乎西北使命，这里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他的理念还没有执行，他有太多的遗憾！张清扬不相信飞机会出事，可是心底有种强烈的恐惧感。这一刻她想到了陈雅，还有其它几位红颜知己以及子女，想着她们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为别的，单是为了这个大家庭，他也不能出事！ 张清扬能够感觉到飞机在空中盘旋着，机长似乎在准备或者说等待着什么，他这对这方面的知识不了解，但是可以猜到这是一次多么紧张的操作，对于机长而言这是生与死的选择，他的压力比自己不是更大吗？想到这些，张清扬忽而释然了…… 唯一让张清扬有些不舍的是，还没有来得及向亲人、红颜告别，还没来得及向李钰彤说声对不起…… …… 西北哈木，吾艾肖贝望着窗外的大雪，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头不禁想起张清扬好像正赶往沙园！他抓起电话想打给办公厅问一下航班的时间。可就在这时，省政府新任秘书长春林疯了似的冲进来，大喊道：“省长，不好了！” “怎么了？”吾艾肖贝烦躁地看向春林，虽然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但是春林在大事方面不如伊力巴巴冷静。过去伊力巴巴从来不会这样，春林的冲动不禁再次让他怀念起老部下。 “省长……”春林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指着窗外说：“雪……雪，张书记还在飞机上……” “你说什么？”吾艾肖贝也激动地站起来：“航班没取消，他们飞走了？” “他们是最早的航班，所以还在空中……”春林的嗓子都哑了，刚才航空公司方面已经打来电话。 吾艾肖贝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重。西北的气候很古怪，明明是晴空万里，可倾刻间就有可能狂风大作甚至暴雪纷风，难道张清扬就这么点背？ “省长……”春林轻轻地唤了一嘴，这是一件大事，一但张清扬所乘的飞机出事，那么接下来将引发一场华夏政坛的震动！ “别说话！”吾艾肖贝的脑子有些乱，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了分寸，要保持冷静，可是他越想冷静，身体越发的颤抖起来，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过了几分钟，吾艾肖贝这才想到还没有问飞机内的情况，马上问道：“现在飞机情况怎么样？” “那方面传回来的消息准备在沙园周边的一个军用机场迫降……” “这……有把握吗？” “不好说……” 吾艾肖贝定了定心神，手抓起电话又有些迟疑，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些事，可到底做些什么却不知道。“你说……”吾艾肖贝看向春林，希望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帮帮自己。 春林虽然政治技巧不如伊力巴巴，但是智慧还是有的，他能够理解吾艾肖贝此时的心情和失态，换作谁碰到这种事都会手足无措。他想了想，说：“省长，这么大的事情京城肯定已经知道了，所以我觉得您应该先向上级汇报，然后召开全体常委会议……通报一下，让我们默默地为他们祈祷……” 吾艾肖贝稍微振定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乱。他的手还有些颤抖，然后拨通了京城的电话。同时告诉春林：“马上通知……开会！” 京城红墙大内，决策层原本正在召开办公会议。可是，当韦远方第一时间接到西北的情况后，他就终止了会议，很无奈地通报了这一情况。得知情况后，参加会议的高层首长们都很惊讶，刘远山、张耀东、贺保国等与刘系亲近的首长们身体发僵，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呃……”韦远方神色郑重，免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刘远山说：“还好有军用机场，我想问题是不会大的……” 刘远山努力让自己恢复振定，可是身体还是不安地发抖，如果张清扬真的出事，那么早已灯枯油尽的老爷子会怎么样？刘家重点培养的心血又将如何？刘远山的脑子乱了，脸色惨白。 姜振国轻轻摇了摇脑袋，不得不提醒道：“我们应该做好多手预案。”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大家都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刘远山喃喃地摇头，目光分散，还是首次他在高层会议上如此失态。 “哎……”张耀东侧头望着窗外的天空，淡淡地说：“希望他吉人天相吧，这样的损失我们都无法承担！远山，清扬是我们大家的，他不是你单独培养的，而是国家重点培养的！” 刘远山神情一振，呆呆地看着韦远方，深知这话代表着什么。 韦远方接着说道：“我相信他！真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 这时候陈新刚发话了，他说：“大家放心吧，这种天气迫降，即使真的出现意外，应该也能保证人员的安全。” 张耀东看向失态的刘远山，知道他已经完全乱了，便问道：“现在能否直接联系到飞机上？或许我们应该听听他的声音……” “对对……”刘远山连连点头，如果发生意外，他也要听听儿子最后的声音。 韦远方看向陈新刚，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陈新刚。陈新刚站起身说：“临时作战指挥室，我马上让人把信号切过来！” “哗啦啦……”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管他们其中是否还有刘系的政敌，此时此刻都心情沉重地走了出去。刚才刘远山说的话没错，张清扬不是刘家的张清扬，他是全国人民的张清扬，如果……那样将影响华夏政坛接下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走向！这样的天之娇子，这样的政治人才百年难得一见，他不应该陨落！ …… 飞机的颠簸越来越大，原本下降的机身突然又上升了，在空中不安地盘旋起来。虽然张清扬不懂驾驶飞机的技术，但是也能猜到在这种天气下想稳稳落在跑道上有些难度，更何况这是军用机场，跑道同客机的跑道相比或许还有些不同。 之前在地上看起来的庞然大物，此时此刻在漫天白雪飞舞的空中就像一只无力的小鸟任凭暴风吹着乱舞。机舱内的人越来越稳不住了，这时候响起了空姐的声音，她正在让乘客写遗嘱…… 张清扬苦笑了一下，难道电视中的情况要落到自己身上吗？他摇摇头，不相信就这么倒霉！有些人想打开手机和亲人们联系，但是在空姐的要求下放弃了这个打算，飞机在飞行中不能受到电子信号的打扰，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万一有什么错误谁也承担不起，大家都是干部，也都明白那种情况的严重性。更何况连张书记都稳稳地坐在那里，没说拿起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别人还能如何？ 就在此时，空姐跑了过来，站在张清扬身边说了一句什么。 张清扬听后马上就站了起来，跟随着空姐来到了他们乘务员休息机舱，抓起了卫星电话，轻轻地唤出了一声：“喂……” “清扬，我是韦远方。” “首长，您好！”张清扬大喊了一声，好像把心底的郁闷发泄出来似的。 “你……你那边怎么样？”韦远方由于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没问题，请您不要担心，正在尝试迫降！” “好……好，我相信你们不会出事的，清扬，此时此刻，我们大家都和你们在一起，希望你们一定稳住！” “谢谢首长！” “那……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你和你爸说……” “不……”张清扬声音尖锐地打断韦远方的话：“首长，不需要。” “清扬，你……” “首长，爸爸如果有话说，告诉他我们回家再聊……”张清扬淡淡地笑了两声。 “你这……”韦远方有些错愕地看向身后的刘远山和陈新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临时作战指挥室是为突发情况准备的，此时此刻除了呼吸的声音，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刚才他们都听到了张清扬说的话，有些无法理解。刘远山脸色惨白，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随后一声苦笑，叹息道：“好了，那就这样吧，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大家也都是聪明人，张清扬在这个时候选择避开同刘远山的对话确实很意外，不过细想之下，或许这个选择更好！韦远山也明白过来，对着喊话筒说道：“清扬，记住，落地后联系我们！” “谢谢首长们的关心，我代表全体人员向众位首长表示感谢！” 韦远方放下了喊话筒，一脸担忧地看向大家说：“看来他比我们振定！”随后，面露喜色，说：“等吧，等着他安全着陆！” 刘远山重重地坐下了，突然看向陈新刚，问道：“小雅她……” 陈新刚摇遥头，他没有通知，也不知道小雅是否已经从西北军区方面了解了情况。 “你应该告诉她。”韦远方说道。 第2377章 一对活宝 陈新刚看向其它人，发现他们也在点头。他犹豫了一下，便拿起电话打给陈雅。电话刚通小雅就接听了，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没事。” 陈新刚一脸惊讶，这两口子还真是一对活宝！ 张清扬放下卫星电话，冲着身边的几位空姐微笑道：“你们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几人都摇摇头，有一位已经哭红了眼睛。张清扬看她年纪很小，便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温柔地说：“不用怕，我相信不会出事的，你看我……一点也不怕。” “唔唔……”漂亮的空姐抬起满是泪痕的双眼，茫然地说：“真的吗？” “真的，刚才神的使者告诉我……不会出事的。”张清扬笑了，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别忘了你的职业，这么漂亮哭成这样多难看？” “嗯……”仿佛从张清扬的手上得到了力量，小空姐停止了哭泣，突然扑到张清扬怀里，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呃……”张清扬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小空姐，心想这也太火爆了吧？ “古尔娜，你在干什么！”领班立刻拉开小空姐，害怕地看向张清扬，担心领导生气。 “呃……我……我太……”古尔娜想解释，脸色红红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刚才的一瞬间，她从张清扬的身上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所以就扑了上去。 “没事，我理解。”张清扬冲大家点点头，走出了休息机舱。 “古尔娜，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领班哭笑不得地拉着她：“你胆子可真大！” “我……我都干了什么？”古尔娜茫然地看着各位。 “扑哧……”众人都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赶紧她完全被吓傻了。 虽然这笑声有些不是时候，但是却缓解了机舱内的压力。张清扬慢慢走向自己的座位，看向身后的干部们说：“同志们，大家不要紧张，我们要相信机长的实力，另外……刚才京城的首长刚刚和我通过电话，他们和我们的心在一起！” 大家抬起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张清扬，在领导的感染下似乎稳定了许多。 “听我的，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等飞机降落之后，我们还要工作！”张清扬微微一笑，这种笑容只有他自己明白有多苦。 张清扬说完之后又重新坐下了，静静地看着小窗外，飞机似乎还在盘旋寻找着降落的时机，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张清扬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关于飞机迫降的事情，知道危险系数很高，特别是在这种天气下难道更大。 这一刻，张清扬有些后悔了，他感觉自己在西北的工作进展太慢，如果这次能够起死回生，那么要加把劲了!如果连大自然都不能要了他的命，那么西北的敌人就别想打倒张清扬，他想向世人证明西北可以发展经济，可以长治久安，西北人民更会支持中原干部！ 张清扬心中翻腾着雄心壮志，突然发觉飞机再一次下降，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平稳得多，他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幸福的画面…… 哈木，省政府大办公室，在家的常委全都参加了这个没有任何议题的会议。每个人的神色看起来都很古怪，谁也没有说话，会议室的气氛很诡异。吾艾肖贝的眼神飘荡在每个人的脸上，他明白这一刻大家的心情都很乱。 “咳……”吾艾肖贝清了清嗓子，他准备开口了。 果然，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 “同志们，此时此刻张书记正在风雪中挣扎，就让我们默默地替他祈祷吧！高层首长也在时刻关注着，张书记他们肯定会安全归来！” 众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的脑子很乱，但是都有一个念头，如果张清扬真的出事，那么由谁来接替他的位子呢？这时候，他们恍然发现，放眼整个华夏政坛，似乎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资历深的年岁大了，年轻的又缺缺乏政绩，除了张书记还有谁能稳住西北这混乱的局面？ 吾艾肖贝低下头，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就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些凄凉，刚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像心里少了块什么东西似的，空虚虚的感觉。老实说，他不喜欢张清扬，更不服气，可是也不希望他出事。必竟，这么多年来，张清扬是唯一一个正在融入西北老百姓当中的省委书记…… 贵西，省长办公室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乔炎彬拿起来接听，刚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随后就听到电话里传出疯狂的笑声。乔炎彬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事很好笑吗？” “哥，这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现在的西北暴风雪，他就在天上……哈……” “你住嘴！”乔炎彬突然大喊一声：“你太让我失望了！” “哥……” “哎……” “哥，这是你的机会，在红色子弟当中，现在只有你……” “你以为我赢了吗？你以为乔家赢了？”乔炎彬摇摇头：“天真！” “哥……”回答他的只有电话的忙音。 乔炎彬放下电话站了起来，站在窗前望着北方，希望他不要出事。张清扬，你如果出事了，那么我如何打败你？乔炎彬闭上眼睛，他不相信那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政坛…… 近了，飞机距离地面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虽然大地被白雪覆盖，但他们还是看到了小型的机场，而刚刚清理好的机场跑道，很快又被白雪覆盖上。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巨响，飞机发生剧烈颠簸飞快地向远处滑行…… 又是“砰”的一声，飞机冲出了跑道，继续在野地上奔驰，并没有停下来…… 飞机迫降，落地的一瞬间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能正常滑行出去，便能保证机身不毁。世界各国的空难当中，造成机毁人亡惨剧的都是在飞机落地时候直接撞了下去，导致机身断成两截从而引发大火爆炸。 张清扬等人无疑是幸运的，虽然由于视线不清偏离了跑道，但飞机并没有直接撞击地面，这就留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虽然最后飞机冲出跑道几百米斜斜地扎进了雪堆中，但没有引发火灾，可是由于剧烈的振动，有一些人受到了轻伤，无一人死亡，全部安全离开了飞机，但是机身的温度仍然很高，要不是有地面上早就准备好的消防车，估计也会在高温之后炸裂。 张清扬等人被接进了营房，他们脸上的惊恐还没有散去。军方已经第一时间将飞机成功迫降的消息发布了出去，京城的作战指挥室里传出了欢呼声。刘远山无力地坐了下去，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谢天谢地！”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营房里，张清扬回头望着白世杰几人，重重地呼出一气来，大脑刚从危险中醒悟过来，远远地望着还在被消防员喷射着泡沫的机身，苦涩地说：“我们……安全了……” “安全了！”白世杰努力摇摇头，“这不是做梦吧？” “安全了！”张清扬再次重申道。 话音刚落，就听好像汽球泄了气似的，众人的呼吸都松泄下来。张清扬看着大家，摆手道：“去吧，都去休息吧，我要静静……” “张书记……” “出去吧……”张清扬背过身去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哽咽。 白世杰身体一颤，他发现张清扬的声音不对，而且双肩好像还在颤抖。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回转身，轻轻地对大家挥挥手：“走吧，让张书记休息一下。” 大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们都觉得这个时候张书记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在白世杰的目光下，不得不走了出去。 张清扬站在窗前，胸口起伏，两行热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他努力压抑着哭声，嗓子憋得哼哼有声。最终终于受不了号啕大哭的冲动，趴到床上用枕头压着脸放声大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止不住这种感觉。哭了有好几分钟，张清扬才稳定下来，他下床洗了把脸，呆呆地望着手机。似乎有什么感应似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 张清扬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接通了手机。 “清扬，是我。” “小雅？”张清扬一阵狂喜：“我安全了，安全落地了！” “嗯，我接到消息了，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小雅，我想你。” “嗯，我也想你。”小雅淡淡地说道，可声音已经透露出了惊喜：“你永远也不会出事的……” “呵呵……”张清扬开心地笑了起来。 “清扬，好好休息。”陈雅也知道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张清扬的精力高度衰竭，现在需要休息。 “好吧，等我回去再说。”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挂上小雅的电话后，又接连给几位红颜打去电话，除了张素玉、郝楠楠等，刘梦婷和梅子婷还不知道他这边出事的消息。张清扬也没有说，不想让她们担心。 张清扬打了一通电话，总觉得还有一个人没有联系，可是他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虽然此时此刻他很想和那个人说话。然而一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他的嘴角就有些苦涩。 第2378章 “变态”的边缘 即使打通这个电话，又能和她说些什么呢？她能够明这个电话的用意吗？能够理解此时自己的心情吗？想必贺楚涵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冷笑罢了，那个女人的冰冷……想想心底就有一股凉意，随着她心理病症的加速，张清扬并不知道，在同事眼中她都快到了“变态”的边缘…… 就在张清扬心思徘徊不定的时候，手机猛地一响，把他吓了一跳。 “楚涵？”张清扬接通电话后一阵狂喜，她还在担心自己吗？这是否表明她的心里还有自己？ “是我……”贺楚涵淡淡地说道，迟疑了一公儿，道：“你……你在哪儿？” “嗯？”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难道她打这个电话别有用意？可在这个时候……突然，他就明白了贺楚涵的心理，看来她确实知道飞机出事了，但又不想让自己看出她的关心。 想到这里，张清扬便回答道：“我……我在哈木……” “哈木？”贺楚涵先是一阵吃惊的叫声，随后气愤道：“你胡说什么，我都知道了，飞机……你受没受伤？” 果然被猜中了！张清扬没想到一试她就露出了马脚。飞心中欢喜，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沉吟道：“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别管！”贺楚涵气呼呼地骂道：“你傻啊，这样的大雪天出去做飞机，你不要命了？” “我……” “你是不是缺心眼？”贺楚涵根本就没给张清扬说话的机会：“西北天气多变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季节坐飞机非常的危险，我看你真是活腻味儿了！” 张清扬苦笑摇头，这个女人连关心都和别人不同。 “张清扬我告诉你，你不能出事，我儿子还要靠你养呢，就凭我这点工资，还负担不起他的学费！” “咳咳……”张清扬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你说话啊？”贺楚涵语气中的怒意很大。 “楚涵，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那个……” “我不是在担心你！”贺楚涵狡辩道，随后声音缓和下来：“真的……没受伤？” “那个……死不了……”张清扬回答得比较含糊。 “受伤了？”贺楚涵的声音明显一紧，不安地柔和了许多。 “还好吧……”张清扬有意想让她多关心一会儿。 “少废话，到底受没受伤？” “楚涵，谢谢你的关心，我想养几天就没事了……”张清扬回答得还是模棱两可。 “你急死我了！”贺楚涵气急败坏地笑道：“哪受伤了？” “心伤了……”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 “心……”贺楚涵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气道：“你……你真可恨……” “我心被你伤了，不过接到你的电话就好多了。楚涵，想好没有，过来陪我吧？”张清扬渴求道。 “少做梦了！”贺楚涵知道他没受伤之后，恶狠狠地把电话挂上了，坐在办公桌上脸色一红，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个丫头……”张清扬微笑着躺到床上，虽然仍然对她的冷漠有些无奈，但她能主动关心，说明她的心并没有完全死去。 张清扬正在发愣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省长吾艾肖贝。 “张书记，恭喜你脱险，真是吉人天相啊，大家听到您的好消息都很兴奋！现在我代表大家向你们表示慰问。” “谢谢省长，代我感谢大家，不用担心我们，除了有几个骨折的，问题都不大，你们放心吧。” “哎呀，真是太惊险了，张书记您要是……呵呵，我们将对不起高层首长啊！” 张清扬淡然一笑，说：“省长，好好准备两会工作吧，虽然碰到了这种天气，但是我就是爬也要爬到沙园，必竟沙园方面还在等着我共度元旦！” “呃……”吾艾肖贝愣了一下，苦笑道：“我还想劝您回到哈木调养呢，看来您心意已久了！” “呵呵，我是从死亡边上爬回来的！”张清扬提高了音量：“在这起事故当中我没有出事，这说明还有活着的价值，接下来我将把全部精力释放出来，认真做好西北的工作，连死都不怕，其它的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省长，您说是吧？” “那是，那是……”吾艾肖贝的神色严峻起来，他已经感受到了张清扬的变化，这是送给对手的誓言吗？ “省长，从今往后，我张清扬这条命就是西北人民的！”张清扬说的慷慨激昂。 吾艾肖贝的手心突然出汗了，他从张清扬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寒意。怎么……要宣战了吗？吾艾肖贝已经感受到了张清扬那强大的气势，虽然他不知道张清扬现在心中所想，但是经历了生死大难，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同过去的阴沉相比，现在的他更多了分霸气！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好像站在王者的边上似的，让他一阵紧张。 吾艾肖贝不想再说，微笑道：“张书记，您休息吧。” “好好……替我和大家打声招呼。”张清扬放下电话。 张清扬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气，仿佛在说：西北的所有敌人，从今天起我张清扬开始真正和你们战斗了！ 通过这一次的凶险，张清扬觉得自己的脚步应该快一些了，来到西北快有半年了，虽然暂时算扎稳了脚跟，但还没有实际性的进展，他有些等不急了。 张清扬接下来又接到了其它一些干部的电话，随后就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一觉睡到晚上。 要不是白世杰来过叫吃晚饭，张清扬还会一直睡下去，也许是白天用脑过度，或者人在紧张的情绪下精力耗费严重，大脑总是昏昏沉沉的。晚饭就在军营里吃的，虽然说军营方面有意加了些好菜，但和哈木是没法比的。众人刚在死亡边上走了一回，也没心情吃饭。张清扬在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下伤者的情况，好在除了撞击造成了骨折外，并没有严重的内伤，那他也就放心了。 吃过饭，张清扬告诉白世杰联系人准备好车，等雪停之后便立即赶往沙园。 “还……还去？”白世杰满脸错愕。 “为什么不去？”张清扬盯着白世杰说：“怕了？” “嗯……”白世杰下意识地答应一声，随后醒悟过来，老脸一红，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是说……通过这次的事件，大家都觉得沙园之行不太吉利，或许……” “不吉利？”张清扬被白世杰的话逗笑了，哭笑不得地说：“你……你也信这个？” “呃……”当干部的都有些迷信，白世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说实话！”张清扬到没怎么生气。 “那个……”白世杰不安地说：“他们的意思或许出行的日子……没选好，所以就……” “照你这个意思，我以后出差是不是还要请个大仙选个黄道吉日？”张清扬说到最后竟然笑了，大手一挥，说：“我也不强求，如果安族人有这样的传统的话，那不想和我走的就安排车和伤员一起送回哈木吧，没有人陪……我自己去！” “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世杰吓得站了起来，“大家就是想……” “就把我的原话告诉他们！我张清扬是死了一回的人，通过这件事，还没有我怕的事了！”张清扬霸气外露地拍了拍桌子。 白世杰惊讶地盯着张清扬，他感觉自从飞机出事后，张书记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比过去还要凶猛，过去的儒官气质中渐渐多了些暴戾，周身上下好像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息。 “张书记，我和您去沙园！” 突然，身后传出一个像铜铃般动听的嗓音。 “呃……”这突兀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两人回头一瞧，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正端着食盒站在身后，青秀的脸上充满了稚气。 “你……你是办公厅的那个……”白世杰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子了，气道：“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该干嘛干嘛去！” “我……我叫林回音……”林回音撅了下小嘴，“我……” “你这丫头真不懂事，你……” “好了……”张清扬温柔地看向林回音，对白世杰说：“看到没有，这小姑娘很有勇气啊，别人不去，就让她陪着我吧！” 白世杰老脸一红，讪讪地说：“大家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先回房了。”张清扬起身的时候偷偷向林回凌晨挤了挤眼睛。 林回音俏皮地一笑，小心肝不安地跳动了两下，满脸的幸福神色。等到张清扬离开，白世杰才感觉到压在头顶的强力气罩消失了，他不明白张清扬的气势为何会在灾难之后变强，今后恐怕更不好对付了…… 张清扬回到房间后，没多久林回音就悄悄地跟了过来。林回音站在门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外人后才敲响了房门。 张清扬走过来一看是她，就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跟来！” “张书记，”林回音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小脸红扑扑的，还有些紧张。 张清扬拍了拍她可爱的脑门，说：“没吓着你吧？” “还……还好吧……”回忆起那惊险的一幕，林回音仍然心跳加快。 “呵呵，下飞机的时候，我可是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哭喽……”张清扬打趣地笑道。 第2379章 幸福的笑意 “呃……你好坏！”林回音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被她那一眼看傻了，虽然还是个小姑娘，可是那动人的眼眸却比成熟女人还有风情。 林回音赶紧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坏了，不好意思地说：“我……” “又没有外人，不用怕。”张清扬拉着林回音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其实谁能不怕呢？我也怕，只不过经历了这件事让我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回音啊，我感觉时间真的很快，也许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所以我们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些事情。如果真的出了一些意外，人生不是会留下很多的遗憾？” “嗯，”林回音听得入神了，信服地点点头。 “你还小呢，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张清扬瞧她那可爱的样子，越发的好笑了。 “谁说呢，我不小了！”林回音挺了挺饱满的胸脯，在青涩中透露出一种性感的味道。 张清扬的眼睛盯着那一对高耸的小山峰，脸不禁有些红，赶紧扭开头说：“找我有事？” “没有大事，就是想告诉您沙园的市委书记巴干多吉好像人品不好。” “人品不好？”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知道巴干多吉是除了伊力巴巴以外，又一位西北的强力人物，据说非常的强横，他连有些副省长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他也是吾艾肖贝手下的另一员大将。 “嗯，都说这个人不怎么样，似乎在沙园有很大的势力，都得听他的！” “呵呵，他是市委书记，大家自然听他的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也许他还可以干一些坏事……” 张清扬点点头，其实他明白林回音的意思。早听说西北有两虎，一位是伊力巴巴，另一位就是巴干多吉，如此强势的市委书记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沙园地质矿物资源丰富，这几年经济在西北首屈一指，要说巴干多吉是一位安分的人物那是不可能的。对于这样的人肯定会有一些风言风语，到时候只能亲身体验了。 林回音并不是多嘴的女人，看到张清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微笑道：“您休息吧，我走了。” “谢谢你。”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柳肩。 林回音回去之后，张清扬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躺到床上睡觉。 半夜时分，张清扬迷迷糊糊的被一种异响所惊醒，随后身旁一冷，一具略带寒冷的身体就钻进了他的被子，胳膊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啊……”张清扬在片刻之后大叫一声，差点从床上滚落到地上：“你是谁！” 张清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大半夜的一具身体突然钻进被窝，换作胆小的人直接会吓得精神失常。 “别怕，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略微有些歉意。 “呃……你……”张清扬一愣神，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他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跳起来叫道：“我这是做梦吗？” “是我……”女声再一次响起，抱紧了张清扬。 “小雅！”张清扬顺手开了灯，看到了一脸疲惫的陈雅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呃……”张清扬摸了摸脑门的冷汗，苦笑着坐下，将她搂进怀里说：“我说老婆，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不这么惊悚？” “对不起……”陈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刚赶来，又不想打扰你。” “哦……”张清扬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是怎么过来的？”雪虽然小了一些，但是道路并不通，这种天气是无法出行的。 “我正好在附近的一个营地，就……就走了过来。” “走……走过来？”张清扬满脸的不可思议，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很痛。 “嗯，走了一天……”小雅撅起小嘴：“好累啊……” “老婆……”张清扬紧紧把小雅抱在怀里，眼睛有些发酸。这样的天气，她竟然还过来看自己，而且还是硬生生走来的，一想起来他就心痛。 “我们睡觉吧。”陈雅虚弱地说道。 “傻老婆，以后不许这么做，这种天气……万一失踪都找不到你！”张清扬一阵后怕，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万一小雅出了点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 “我没事……”感受着张清扬的关心，陈雅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张清扬让她躺在被窝里，然后出手捏着她的双腿和双脚，微笑道：“让我好好伺候你，腿酸了？”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想也能想到，在这么大的雪中步行是非常耗费体力的，幸好陈雅是军人，要不然恐怕都不会活着走出来，他越想越害怕…… “清扬，不用捏了，我没事。”陈雅缩回双腿：“我们睡觉吧。” “好，睡觉。”张清扬搂着陈雅躺下了，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浓浓的爱意，若不是身上背负着使命，张清扬真想永远像这样搂着她…… 暴风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雪花才逐渐变小，天空也微微变蓝。当蓝天白云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雪如果继续下下去，那么一些偏远地区就要遭殃了。饶是如此，张清扬已经接到了不少地方的灾情报告。好在这次的雪还不算太大，地方上到也能应付，但各地都有死伤，不少房屋直接被大雪压垮。 突然而降的雪灾和客机的迫降，令所有人都有些胆寒，看着漫天的白雪心中莫名地有一种前途未卜之感，在这苍茫大地之间，人类面对大自然的怒吼无力反抗。然而，就在大家神情低落的时候，营房外的雪地里却出现了一对身影，两人手牵着手在雪地中漫步，抬头迎着寒风，迎着朝霞，彩色的霞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出现了一道虚幻的影子。 在这种天气还有如此闲情逸致自然是张大书记和陈少将。张清扬紧紧捏着小雅那冰凉的小手，指着西方说：“你就是从那边走来的？” “嗯……”小雅点点头，感觉到手上一紧。 “你真傻！”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以后不许这么傻，我会担心你的！” 张清扬停下脚步，怔怔地盯着这个如出尘仙子般的脸庞，突然有一种亵渎了仙人的罪恶感。虽然她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可是她从对男人的厌恶再到对自己产生浓浓的爱意，在她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男人的影子。而自己呢？想到这里，张清扬歉意更深。 “我知道这个时候你需要我……”小雅仿佛在说一件不经意的事情，淡淡地说道，推开张清扬的手，腰弯团了一个雪球。 “小雅，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张清扬每当看到这白茫茫无边无际的远方，就不禁想到她在这样的地方走了一天半夜的“傻事”，她傻吗？其实她一点也不傻，可她就是做了这样的傻事，只因为她觉得自己需要她！ “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能这么说。”小雅起身把雪球抛向远处，回头对张清扬挤了下眼睛，很上顽皮。。 “小雅，”张清扬再次拉住她的小手，小雅越是如此不当回事，他越心痛。张清扬心情压抑地说：“还记得当年在延春，你第一次看到我，那时候……你很讨厌我……” “过去的事，不提了……”陈雅的脸上漫上一层红润，似乎提起往事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着张清扬。 “小雅！”张清扬把她拉向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你真好。” 陈雅听到这声简单的爱语，嘴角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什么话也没话。对于她来说，爱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心的感受。不管张清扬如何在外面花天酒地，她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占有足够的地位。 张清扬低头看着她，动情地在她雪白的额头上面轻轻地一吻。小雅昂着头，身体猛烈地一颤，却并没有反抗。夕阳西下，雪地上留下了一抹漂亮的剪影。一阵冷风吹来，雪被吹到了两人的脸上，小雅猛地一缩脖子，张清扬温柔地笑起来，替她拉了拉衣领。他再次看向远方，喃喃道：“脚还疼吗？” “没事，好多了呢。”陈雅摇摇头，不忍让他担心，其实她全身都有一种酸痛的感觉，幸亏是她，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先不说能否从这大雪中活着走出来，即使走出来，估计也要躺上一个星期。 “哎……”张清扬明白她的用意，伸手摸了下她的俏脸，心头酸酸楚楚，这份情或许几辈子也不够还她的，自己欠她的太多了。想到这里，他说：“小雅，我欠你太多了……” “不许这么说……”小雅伸手封住他的嘴吧，“你对我也很好啊！” “我哪里对你好了？”张清扬捏着她的鼻子苦笑道。 “这里……对我好了！”小雅指了指他的心脏。 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惆怅道：“你对我的要求太低了，会把我惯坏的……” “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小雅闪着明亮的眼睛，指着远方说：“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来了。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想我，我就会出现……” 第2380章 羡慕 多么平淡的语言，可是听到张清扬耳里却是引发了他的满腔热血，他也看向远方无边的世界，哽咽着说道：“一百公里不间歇的雪地急行军，还要伴随着风雪，如果换成是我也许都……” “我想你，你也会出现，对吗？”陈雅看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抱起她的腰摔在雪地上，大笑道：“可是我没你那么快啊！” “啊……”被张清扬压在雪地上，陈雅幸福地叫了一声。 “老婆，在床上我打不过你，在这雪里可不一定哦！”张清扬困住她的双手笑道。 “哼！”陈雅满脸的不屑，腰腹和双腿很有技巧性地用力，随后向侧后一翻，便轻松地把张清扬压在了下面。 “我不服……”张清扬大笑着搂着她一起翻滚，两人抱在一起在雪地中打起滚来。 不远处，营房门前的警卫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深深地羡慕。 营房里，林回音站在窗前远远望着那一对渺小的身影，看着她们在雪地里翻腾，嘴角微笑替他们感到幸福。也许……这才是爱情吧！ 林回音深情地感叹着。 夜色下的京城车水马龙，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飘荡着政治中心的权利气息。穷人在富人面前抬不起头，同样，富人在当权者面前更是阿谀奉承之辈。一辆挂着非常显眼车牌的奥迪骄车稳稳在一家豪华酒店门前停下。 侍者上前拉开车门，首先一位成熟丰润的女人走出来，那波涛汹涌的身材和纤纤一握的小腰，看得侍者下腹处涌现出一股急火，这女人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小了，可却是这般诱人！这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那高高在上的无法攀登的气势，还有冷漠的容颜，都会给男人造成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圣之感。如此性感逼人的成熟女人，正是党校的副校长郝楠楠！ 女子身后是一位高个子男人，从面向看带着些少数民族的特征，看起来像安族人。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来到京城拉拢关系的西北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阿布爱德江在西北十分嚣张，可是跟在郝楠楠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个漂亮性感的女人虽然能给男人带来强力的冲动，可是每当迎上她那冷漠而高傲的眼神，阿布家德江就有些自惭形秽。这女人似乎有一种妖媚的气质，另人喜欢的同时还有些忌惮。 “郝校长，您说周部长能来吗？”阿布爱德江显得有些紧张。 郝楠楠微微不悦，停下脚步，冷笑着看向阿布爱德江说：“怎么……阿布书记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郝部长，您别误会，我就是……”阿布爱德江显得有些慌乱，如果是西北干部看到他如此，肯定满脸惊讶。 “那就走吧。”郝楠楠不耐烦地摆摆手，走进了酒店。 盯着她浑圆的臀部和笔直的长腿，阿布爱德江苦笑着摇摇头，这女人真是越老越迷人啊！ 两人坐电梯直接来到顶楼的高级包厢，这是早就订好的。阿布爱德江四处扫了一眼，这环境在西北可是找不到啊！郝楠楠抬眼看了下手表，说：“应该快到了。” “郝部长，那个……用不用出去迎一迎？”阿布爱德江询问道。 “不用了，我和周部长也是老朋友，而且这位周部长很看重张书记，既然是张书记介绍你来的，我想他会给个面子的。” “太感谢郝部长了，今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在下一定报答！”阿布爱德江诚恳地说道。 郝楠楠淡淡一笑，优雅地侧身，说：“还是算了吧，我这也是受人之托。要不是张书记……呵呵……” 阿布爱德江讪讪地笑，他明白郝楠楠的意思，要不是中间有张清扬，郝楠楠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不会帮这个忙的。 郝楠楠说完也不理阿布爱德江，自顾自地玩着手机，瞧着她那翘起的小白手指，阿布爱德江就吐了吐口水，这女人可真是极品，不知道比热西库利亚强了多少倍。听说还是单身？哼哼……鬼才信呢，保养得这么好，那一对小山峰也没有下垂，身上更没有一丝赘肉，要不是有男人的滋润，那张粉脸怎么会这样有光泽？不知道便宜哪个小白脸了啊！阿布爱德江暗暗感叹着，这样迷人的成熟妇人，就是被她包养也值得！阿布爱德江到没有想到张清扬身上去，必竟郝楠楠比张清扬年龄大。 似乎是知道阿布爱德江那邪恶的思想似的。郝楠楠抬头瞥了一眼，冷笑道：“阿布书记，想什么呢？” “呃……”阿布爱德江收回口水，老脸不由得一红，赶紧断开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说：“哎，我是在想张书记啊，昨天那事……想想都后怕！” 一听他提起那起事故，郝楠楠的心也猛地颤了起来，这两天她可是担心死了。郝楠楠叹息道：“谁说不是啊，张书记也太大胆了，这种天气真是危险！” “也就是张书记命大，换作旁人……”阿布爱德江摇了摇头。 郝楠楠唏嘘不已，这个当年的小家伙虽然已经成长为省委书记了，可是在她的心底仍然把他当成弟弟般看待。 就在此时房门响动，随着笑声，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呵呵，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一会儿。” “周部长！”郝楠楠和阿布爱德江赶紧迎过去。 郝楠楠笑道：“周部长，我和阿布书记也刚到。” “呵呵，小郝，你好！”周部长亲切地握了握郝楠楠的手。然后又看向了阿布爱德江。 阿布爱德江连忙伸出手来，弯着腰说：“周部长，终于把您这尊大佛请出来了，呵呵……” 周部长面对他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只是淡然地挥挥手，说：“都坐下吧，在家都不是外人。” 等周部长落了座，郝楠楠才坐下，而阿布爱德江却是端茶倒水，像个服务员一样忙起来。从阿布爱德江手里接过茶杯，周部长脸上才有了笑容，说：“阿布书记，还年轻嘛！” “呵呵，还是首长精力好啊，我可不如您！”阿布爱德江谦虚地说道。 “老喽！”周部长温和地摆摆手，但仍然有上位者的气势。 阿布爱德江心中明白，要不是有张清扬和郝楠楠的存在，别说他对自己这种态度，就是想把他请出来吃饭也难啊！以周部长所在的那个位置，虽然是副部长，但人家可是正部级的领导，估计每天想请他吃饭的人都要排队了。 阿布爱德江请示道：“首长，可以上菜了吗？” “嗯。”周部长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马上安排上菜，菜式看似简单，但却小巧新奇，每一样都很有特色。周部长轻声和郝楠楠聊着什么，阿布爱德江尴尬地坐在一边，显得无所是从，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般冷落。 郝楠楠斜眼看了下阿布爱德江，心想就应该敲打一下这种狂妄的人。听说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看张清扬有着恐怖的能力和背景，但在西北还有不少人对他不服气。这次进京就要给阿布爱德江一些教训，让他明白张清扬是能直接和上层对话的人物！这样他今后对张清扬或许能够忌惮一些。 当然，郝楠楠也很无奈，同样是部级领导，看似地方大员和部委高官各有好处。但是部委的斗争不如地方激烈，从工作性质上讲也不如地方一把手的责任重大。不过，要论政治地位，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在京城当官平白高半级。就拿一些省长来说吧，到京城在一些副部长面前都点头哈腰的，甚至对待一些重要司局的厅级干部都很客气。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京城干部都有一些傲气，似乎与地方干部的“孝敬”不无关系。 郝楠楠很替张清扬不值，以他的人脉和背景，如果在部委工作，肯定会比现在容易得多，可他却选择了一个华夏干部最不愿意去的穷地方。穷不说，还很乱，想在这样的地方站稳脚跟太难了。当然，郝楠楠也明白上级首长和张清扬的意思，如果他能在西北取得成功，或者取得跨时代的成绩，那么将来的发展也就不用细说了。现在华夏官场已经传出小道消息，张清扬是高层重点培养的对象。 郝楠楠见把阿布爱德江敲打得差不多了，这才话峰一转，笑道：“周部长，阿布书记早就想见您了，这不您一直忙。” “呵呵，最近确实是忙啊，各地都忙着换届，事情很多！”周部长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连忙说：“周部长手握大权，当然忙啊！” “我有什么权利啊，一切还不是听上头的？”周部长谦虚地说道。 阿布爱德江站了起来，举杯道：“上头还不是听取您的意见？周部长，我敬您一杯，还希望您这次给我一个机会，呵呵……” 周部长面露迟疑之色，他当然明白阿布爱德江的意思。 郝楠楠见周部长的脸色，马上陪着笑道：“是啊，阿布书记年纪还不大，是可以加加担子的。” 周部长的脸色温和下来，淡淡地举杯道：“酒我是可以喝的，不过这件事……确实有难度，上面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我也没有摸清。你们也都知道，司马阿木也有意思啊，以他的能力……呵呵……” 第2381章 人比人气死人 阿布爱德江的脸色难看起来，正要说话，又听周部长接着说道：“当然，清扬都出面了，还有贺部长的帮助，我还是会努力帮阿布书记说话的，能不能成就两说了。” 阿布爱德江面色红润，激动地说：“只要您肯开口，那就是帮我的忙了，谢谢首长，我……全干了！” 阿布爱德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抬头看到周部长也喝了三分之一的酒，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说到清扬……昨天那事，可真是悬啊！”周部长突然闲聊起来，“当时，决策层正在召开会议，所有首长都在，听说这个消息，大家立即坐进了作战指挥室，直到飞机安全降落，首长们才放了心。清扬的命现在可不是自己的啊，呵呵……” 听着周部长的话，阿布爱德江的脸色就是一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原本觉得和张清扬是同等的人物，可是细细想来，自己似乎有些愚蠢。看来，今后要对张清扬更加客气一些了。虽说西北政坛同别处不同，自己独创了一股势力，可同张清扬的背后力量相比，那可就是以卵击石了！幸亏西北是少数民族地区，高层对这里的干部比较手软，要不然……阿布爱德江苦笑着摇摇头。 郝楠楠看向周部长点点头，看来张清扬已经征服了不少高层首长，只要能在西北成功，今后的道路恐怕就没有人拦着了。周部长此时谈到这些，目的还是向阿布爱德江施压啊！听他这意思，应该知道张清扬在西北政协主席这个位子上的真正用意了，可是那个小色狼到底怎么想的呢？ 随着谈话的深入，气氛比之前热闹起来，阿布爱德江借着酒意，舔着脸问道：“周部长，我有一事不明，像这样的大事，按理早就应该定下了，这次西北两会都快召开了，可是上头还是没有结论，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周部长的脸色沉重起来，说：“这事还真不好说，不过你也不是外人，我可以透露一些消息。西北的情况你们比我清楚，在一些位子上是僧多肉少，所以上面还在权衡啊，万一稍微安排得不妥，可能会对接下来西北的发展造成不利，因此你不是没有机会。” 阿布爱德江脸色一喜，激动地说：“周部长，那可就拜托您了！” “呵呵，我也是受人之托，自然鼎力相助，阿布书记放心吧！” “谢谢周部长！”阿布爱德江心中盘算起来，以司马阿木那边的实力来看，虽然他有众多西北老领导的支持，可是自己通过张清扬找的这些可都是当今实权人物啊，相比之下自己的胜算似乎更大一些…… 看着阿布爱德江脸上的笑意，郝楠楠不禁有些生气，该死的小色狼，直到现在还没有看透他这步棋的真正用意！ 晚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阿布爱德江和郝楠楠一同送周部长出门，没想到在楼下大堂碰到了熟人。正在党校学习的西北政法委书记曾三杰也和一些人准备出去，看样子也是刚吃完饭。 “老曾？” “阿布书记？” 两人同是一愣，随后走到一起握了握手，双方身后的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他们。两人也都看了看对方的人。 曾三杰看了眼阿布爱德江身后的周部长，眼中挤出一丝笑意，说：“阿布书记，真是藏龙卧虎啊！” “呵呵……哪里哪里……”阿布爱德江颇为得意，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指着他身后那些人说：“怎么……也和朋友吃饭？” “是啊，党校的一些同学，呵呵……”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说：“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中年人，那人的气质来看应该是位商人，怎么能是他的同学？看来这老小子也有隐藏啊！在官场中轻易不能露出底牌，这也怪不得曾三杰。 不过，让阿布爱德江惊讶的是，曾三杰在京城也有这些深厚的朋友，这些人看起来都不简单。幸好现在的对手是司马阿木，要不然局面可就更加的复杂了。 这次比拼，就是较量谁的背景硬，谁的底牌多…… 雪停了，张清扬也要离开军营了。虽然他很乐意在这白茫茫的野外和小雅多生活些日子，但是这次雪灾让沙园辖区内的一些小县损失不小，他需要赶过去赈灾，更何况早就说好要去沙园调研工作的。 小雅最近正好在附近活动，听到张清扬要离开，主动提出同他一起去沙园呆几日。听到小雅的话，张清扬到是很高兴。不过，连接军营的公路还没有通，张清扬又急着赶去沙园，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乘坐直升机。听说要坐直升机，有几位随从官员就有些害怕，不过看到张清扬那平静的表情，终于没有说话，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登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在雪地上盘旋而起，营房的官兵站在一侧仰头齐刷刷地敬礼，看似是对张书记的尊重，其实在他们的心里是敬给那位女神的。小雅在所有官兵的心中就是战斗女皇，以她的年纪和成就无疑是军人当中的偶像！ 螺旋桨滑破空气的刺耳声音振得大家很难受，一个个苍白地扶着抓手，生怕被甩下去。不过当他们看到振定自若如同仙子般安静高雅的小雅时，只好讪讪地让自己安静下来，心中有些自惭形秽。小雅从一百多公里外顶着暴风雪徒步走来的光辉事迹已经在整个军营传开了，那些干部和军官听到后满脸的震惊，随后看向张清扬不由得暗暗羡慕，或许这样的天之娇子和天之娇女走到一起才会拥有真正的幸福吧。 很快直升飞机就到了正常飞行高度，伴随着轰鸣的噪音缓缓前行。张清扬扫了一眼大家，微微笑道：“不用担心，驾驶飞机的是特战斗员，再说这样的天气不会出问题的！” 大家都不好意思地笑，相比于这两口子的振定，他们自叹不如。直升机的速度不快，高度也不算太高，张清扬能够看到地面上的情形。通过这两天的停留他已经知道营房所在地虽然是荒郊野外，但也是隶属于沙园市盘门县的地区，只不过西北地广人稀，营房周边一百公里以内荒无人烟。 直升机飞出营房，很快就能看到了地面上的村落。盘门县以农牧业为主，所以地面上的村庄看上去有些贫穷，大地也被积雪覆盖，在这种情况下更显得孤零零的可怜。张清扬早接到消息，盘门县的整体雪灾虽然不算太严重，但一些偏远乡镇的交通、通信、供电受到了影响，有些地区已经失去了联系，这两天全靠官兵徒步进入才能了解灾情的大概。虽然省委、省政府已经布属了救灾计划，但开展得不是很顺利。为此，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已经通过了多次电话，吾艾肖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必竟这种天灾不是人为可以办到的。 想到这一层，张清扬忽然灵机一动，看向身边的小雅说：“有没有望远镜？” “哦……”陈雅像是明白了什么，很快就从一边的战士手里要来望远镜，随后又起身和前面的驾驶员说了句什么。 当张清扬拿起望远镜透过小窗看向地面村庄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直升机缓缓下降，距离地面更近了。张清扬一阵愕然，随后微笑着看向小雅。小雅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其它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暗暗佩服这两口子的默契程度。有些女干部想和小雅攀谈两句，可是看到那抹云淡风情的高雅气质，实在不知道和人家说些什么。 随着直升机的高度降低，张清扬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地面上的情形，随后不由得有些皱眉，有些电线塔已经倒了，还有些住房已经被压垮，周围的居民在再次住进了简易的毡房，看起来损失不小。公路已经看不见了，只看到一些在雪地上挖出来的羊肠小道，地面上有些人正在清理积雪。 “老白！”张清扬对着身边喊道。 “张书记，您叫我？”白世杰靠了过来，他已经看到了张清扬皱眉。 “这里是不是盘门县？” “是的，这里是受灾的几个县之一。”白世杰点头答应。 张清扬指着那些被积雪压垮的屋顶，淡淡地问道：“这些房子应该是省里援助资金为牧民修建的吧？” 白世杰不暇思索地说：“是的，这是省政府实施的‘定居兴牧’工程，一些落后以放牧为主的县市牧民都得到了好处，只要自己掏出三分之一的经费，就会得到这样的新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去年开始实施的计划，省里投入了十个亿，是不是？” “没错，省里和地方政府配合，总共计划投入十个亿，现在西北大部分牧民都住进了新居。”白世杰惊讶地点点头，没想到张书记刚到没几个月，就了解了之前西北政府的发展计划。 张清扬冷笑道：“这些房子据说是抗……八级地震吧？” “是的，呵呵……因为建筑要求很高，所以……”白世杰还想介绍下去，可是突然感觉到张书记的目光不对，在往下一看，满脸惨白，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第2382章 迂腐 果然，听了他的确定之后，张清扬指着下面说：“抗八级地震的新房，就被一场大雪压垮了？八级地震有这种强度没？” “呃……” 虽然伴随着直升机的噪音，张清扬的声音显得很小，可是白世杰却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憾，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张书记的用意。周围靠近的人也听到了张书记的问话，不由得有些脸寒，看来盘门县要遭殃啊……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能不能说一声，我们就在下面的那个小镇停下？” “这个……”陈雅弯腰向下看了看，似乎在寻找是否有降落的安全地点，琢磨了一会儿，才走向前面的驾驶舱。 过了一会儿，小雅和战士沟通了好半天，才走回来说道：“可以，不过他需要向军区汇报一声，必竟到达时间在他们的计划里。军区领导表示一切按你的意见办，这驾直升机的指挥权属于你，不过一定要在军区雷达检测范围之内。” 张清扬点点头，掏出电话准备打给军区的领导。他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他在预计时间没有到达，那么当地和军区肯定就要炸开锅了。虽然张清扬对这些技术上的东西不懂，但是也能猜到现在的这架飞机是军区的重点监测对象，或许驾驶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上级汇报。现在军区领导已经同意了，但为给人家一个面子，张清扬还要亲自说一声。 张清扬很快就打完了电话，这时候直升飞机已经在降落了。 “张书记……”在一旁安静了半天的白世杰突然开口了，面露难色。 “怎么了？”张清扬扭头问道。 “那个……沙园方面已经准备好接待了，您看改天再过来行不行？” “老白，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张清扬的表情严峻。 白世杰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原定计划是到沙园调研工作，同时在元旦期间去向贫困家庭和孤寡老人表示慰问。您的本意是展现省委对沙园百姓的重视，过节期间……与民同乐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那你说……我下去视察灾情就不是对沙园百姓的重视了？我们现在去沙园市重要，还是到下面看受灾的群众重要？” “呃……”白世杰老脸一红，他有些难以开口，吱唔着说：“我是觉得行程已经安排好了，这里可以之后再……” “老白！”张清扬无奈地叫道，心想他可真是迂腐，应便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有这么一个和自己搭配不上的秘书长，工作实在是感觉别扭。 “张书记，我……” “就这么定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白世杰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周围的人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他有些傻。张书记已经发话了，你还在旁边饶什么舌头？ 张清扬不再理白世杰，随着直升机的缓缓下降，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的情况。这是一处小镇子，看起来比之前看到过的破村落要好一点，似乎应该是镇中心。直升机选择的降落地点是个小学的操场，这里稍微平坦一些。 白世杰见拦不住张清扬，便问道：“张书记，要不要和沙园方面打声招呼，让盘门县的干部……” “干嘛……接我？” “要不然……” “我就是下去看看情况，如果问题不严重，我们还要赶往沙园，先不用和打地打招呼了。” 白世杰闻言，便放弃了向沙园通知的打算。 随着一声轰鸣，机身轻微地振动了一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机舱里的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经历了军营中迫降的那一刻，或许这次回去之后，他们要好久也不敢坐飞机了。 两位战士先跳下去拉开舱门，随后彭翔和林辉也跳了下去，四人以警戒队型站好。彭翔四处扫了一眼，这才对张清扬说道：“张书记，您下来吧。” 张清扬早就习惯了彭翔和林辉的敏感，必竟西北不像其它地区，这里危险系数很高，更何况张清扬没有按原计划去沙园，所以他们的心都提到了最紧张的状态。张清扬刚站起来，不料陈雅先跳了下去，同样警戒地看向周围，这才对张清扬招招手。看着陈雅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大家才想到这位身穿军装的女少将可是军内有名的特种战士！ 张清扬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目光，心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一般沉稳的他总会因身边的女人而有一些骄傲的感觉。张清扬走下飞机，看了眼安静的周围，尽然一个人也没有。他这才想到现在是假期，所以学校里没有人。 所有人都走下了飞机，有一种晕眩的感觉，直升飞机让他们的身体很不舒服。等所有人全下来，驾驶室里的两位战士也跳了下来，随后四位军区的战士站在一起，面向张清扬敬礼道： “报告首长，我们接到军区命令，这段时间由我们保护您的安全。请指示！” 张清扬点点头，到也没多说什么，微笑道：“不用这样，我就是想随便看看。”说完就向学校大门口走去，想到居民区了解一下灾区的生活情况。 白世杰跟在张清扬的身后，心有些凉，还真怕出些什么问题。 直升机的降落还是吸引了周围的一些群众，但是当他们看到走在前面的四位战士时，也就不感到意外了。西北之地不像别处，演习是经常的事情，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众人走出校园，也没有人过来。张清扬不禁摇头，虽然是放假期间，可是校园连个安保措施也没有，看起来实在是管理不当。回头再看一下简单的教学楼，也是破败不勘。 似乎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白世杰跟上来说道：“盘门县比较落后，牧民入城的工作正在进行当中，现在还是发展的初期阶段。” “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啊！”张清扬摇头叹息道。 白世杰没再说什么，拿出小本本把学校的名子记录下来，等回去后要和相关部门打声招呼，看来盘门的教育工作要抓一抓啊。别看张清扬没有说其它的话，但这些都是秘书长的工作了。虽然在思想上跟不上张清扬的脚步，但是在份内工作经验上还是有的。张清扬回头看了眼白世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清扬停下脚步四处望了望，看起来这是一座小镇，可是连大城市的乡村都不如。不用说大城市，就是同双林省的新农村相比，都要差上一大截。张清扬看向倒塌房屋的方向走了过去，想和居民谈一谈。西北不比内地，建筑物都很分散，每家的院落都很大，所以他走了好半天才来到那处破损的院落前。 屋顶虽然已经倒塌了，但是外表来看房子盖得还算气派，墙壁的色彩都很鲜艳，应该是新房。张清扬抬头看了看被压垮的屋顶，断落处露出了细小的钢筋，水泥柱子从中整齐地断开，看样子是被积雪硬生生压垮的。院落里临时搭起了一栋简单的毡房，似乎正在生火。一位安族男人正拿着木柴，看到张清扬一大帮人走过来，满脸的惊愕。 “大哥，我是省里的干部，过来看看雪灾情况，不要害怕。”张清扬马上用安语打着招呼。 “呃呃……”男子含糊的点点头，放松了警惕，但还是有些紧张。 “大哥，能听懂普通话吗？”张清扬继续用安语问道。这些经常用到的安族语，张清扬还是很熟练的。 听到张清扬用安语说话，身后的干部都很惊讶，听说过张书记在学习安语，但是没想到他能说得如此流利。而这一切，早被跟在后面的省台记者拍射下来。 “嗯嗯……我会说的，会说……”男子这才恢复了正常，用普通话回答道，但是安族语音很明显。 听他会说普通话，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如果再用安族语说下去，他可就要丢人了。 “大哥，房子倒塌的严重吗？” “差不多都倒了，哎，住了还不到一年呢，房子里还有不少东西！”安族男子叹息道。 张清扬回头看向其它人说：“不用都跟过来，你们去看看其它地方的情况，一会儿向我汇报。” 张清扬安排好之后，这才走到男子身边，问道：“大哥，房子塌了，人没受伤吧？” “差一点！”安族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脚被砸了一下。” 张清扬看向其它院落的房屋，问道：“其它人家有没有伤者？” “有，怎么没有！我们这里死了好几个老人，哎，这雪下得也不算太大，可是这房子太不结实了！这破房子还不如我们的毡房牢固呢！” 一听这话，白世杰的脸就沉重起来。“定居兴牧”工程可是省政府的重点项目，这要是出点什么问题，省长的面子往哪儿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县里领导来看过没有？” “这种事都是常事，县领导不会来的。” “那伤者呢？没有人管吗？”张清扬的声音透露出愤怒。 “哦，我们送诊所了，还好我们这里有村医。” 第2383章 无话可说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阴沉着脸说：“灾情发生了两天，省里的统一部署早就下达了，可是盘门县一点动静也没有！你说……这是省里没安排好还是什么原因？” “这……这……”白世杰满脸尴尬，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这里的情况虽然房屋倒塌，但是看起来还不算太严重。估计是县里的干部感觉灾情不算太重，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白世杰想了一会儿，便解释道：“张书记，盘门县地域很广，也许县里的领导去……去其它灾情严重的地方调研了。” “假如你的说法是对的，”张清扬叹息一声，“那么我们这一路走来，有不少房屋都倒塌了，救援队总有吧？按照省里的统一指挥，各地现在应该都在抢救当中，可是这里……你可看到官方组织的救援队？” “这……”白世杰无话可说。 张清扬接着逼问道：“省长已经告诉过我，按照各地灾区上报的情况，受灾的老百姓急需生活物品，现在省里的救灾物资已经发往各地，可是你看这里……能看到官方在发放生活物品吗？” 白世杰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清扬不再理他，看向面前的安族男子，问道：“大哥，家里吃的够吗？” “能吃两天。” “不够了怎么办，政府就没给发东西吗？” “发了，发了……发了一袋面……” 白世杰听到他这么回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张清扬的脸色也有所缓和，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是我误会了，虽说救援态度不好，但工作还是做到位了。”说完，他又看向男子问道：“每家都是这样吗？” “嗯，每家一袋面，不过村干部家里的多，上面发下来的东西都在村干部家呢，我们这些老百姓拿到这点就不错了！”安族男子嘿嘿笑道。 “那剩下的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还不是那几个村干部分了，这也是常事！别说村里，就是县里每年碰到灾情都能捞到不少钱啊！” 安族男子的话让白世杰的脸更加惨白了，也许这个人所共知的秘密就要被张清扬公开了！ “你说什么？”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哎，这个大家都知道，上面发那么多好东西，我们能捞到没多少！” 张清扬点点头，扭头就走。白世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暗暗地替盘门县的干部捏了一把汗。 张清扬接下来又走了几家，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得到的答案也相差无己。张清扬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原本和陈雅在一起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张清扬已经没心情再问下去了，离开最后一个院落，他停下脚步看向白世杰问道：“老白，你说县里的干部现在会在哪里调研工作？” “这……这个不好说……” “好吧，我们就去找找，看我不能能找到！” 张清扬转身就走，对身后的人说：“回直升机上，我们去县城看看！” 大家都默然地点头，白世杰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了。 二十分钟之后，直升飞机在盘门县城缓缓降落，张清扬带领大家走进了县委县政府办公大楼。大院保安看着前面的四位战士，本想出去拦一下的，可战士后面那一男一女的气势，愣是吓得他们没敢动地方。 就这样，张清扬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办公大楼。 沙园市金格迎宾馆大堂，市委常委们焦急地等待着张书记一行人的到来。已经超过了预计时间，可直升机的影子也没有。大家站在门边，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长时间的等待让他们心头有些焦虑。 “怎么回事？”市委书记巴干多吉皱紧眉头看向身边的市委秘书长。 市委秘书长摇摇头，迟疑道：“不会又出事了……” “闭嘴！”巴干多吉凶悍地打断他的话，霸气十足的表情：“这个时候……别他妈的乱说！” 秘书长尴尬地笑笑，掏出手机说：“我打个电话问问军区，那边应该能了解情况。” 巴干多吉点点头，一脸凶相地又扭头问市长：“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市长拜黑拉是一位成熟的女人，很有些妩媚，她摇头道：“该不会是张书记改变主意了吧？” “这……”巴干多吉若有所思地盯着拜黑拉，心头猛地一沉，说：“那……能去哪儿呢？” 拜黑拉刚要说话，秘书长手握电话走了回来，脸色有些白。 “怎么回事，说话啊？”巴干多吉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洪亮，性格有点像阿布爱德江，看样子比阿布爱德江还要凶悍。也许和沙园的地理位置有关系，这里天高皇地远，巴干多吉又是实权一把手，单以沙园的地理面积来说，差不多能赶上一些小省的面积了！掌权久了，脾气也跟着涨了。 秘书长汇报道：“军区方面说张书记临时要去看看灾情，可能晚到一会儿。” “去哪儿了知道吗？” “可能是在盘门县附近，具体是哪儿，军区就不太清楚了。” “巴干书记，事情不太妙啊！要不要和盘门打声招呼？”拜黑拉神色紧张起来。 “盘门……”巴干多吉自言自语地说：“现在不知道张书记在哪里儿，怎么找？” 拜黑拉说：“也许张书记是不想惊动当地，只是想随便的看看，军区方面不是说要晚到一会儿吗？这应该说明他的计划没有改变。” “嗯，市长分析得有道理，可能是我们太紧张了。”巴干多吉松了一口气。 市委秘书长也附和道：“也许是张书记在飞机上路过了灾区，不看又说不过去，所以就……” 听了他的进一步分析，巴干多吉脸上有了笑容，轻松地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提醒一下盘门方面，你问问他们的赈灾情况吧。” “好的，我马上给隆多山书记打电话。”市委秘书长说完就开始拨号。 巴干多吉向后招手，说：“我们也去歇歇吧，这都快中午了，看来领导要下午才能到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苦苦等了一上午，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巴干多吉扭头看到秘书长正在打电话，伸手道：“给我吧，我来说。” “隆多山，你等着，老大要和你通话。”秘书长说完，恭敬地把手机交给了巴干多吉。 “喂！”巴干多吉对着电话吼了一声。 “老大，您有何吩咐？”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十分谦卑。 “嗯，隆多山啊，我刚接到消息，省委张书记可能就在盘门县附近，具体方位不太清楚。你注意一下。” “啊……什么？”隆多山握着电话站了起来，“老大，张书记不是直接去沙园吗？怎么到我这边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呵呵，你小子别紧张，”巴干多吉微微一笑，坐到沙发上说：“可能他的直升机路过灾区，就留下看了看，你那边情况不严重吧？” “哦……”隆多山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个您放心，粮食什么的都已经发下去了，该做的统计都做了，问题都不大。” “嗯，那就好，你小子别给我丢脸啊！”巴干多吉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想张书记无非想看看你们的赈灾举动，知道吧？” “我明白了，我们县内的情况不算太严重。”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就这样。” “老大，”隆多山叫住巴干多吉：“我要不要准备接待？” “不用了，以张书记的性子，应该不会吃你的饭！” “那……那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隆多山微微有些失望，如果他能够直接在张书记面前表现一翻，那可是绝佳的机会啊！ “哼，老小子，鬼主意到是不少！”巴干多吉冷哼一声，把手机交给了身边的秘书长。 秘书长点头哈腰地陪着笑，也没多嘴。 隆多山放下电话后琢磨了一会儿，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么严重，因此就没放在心上。或许张书记在天上坐着飞机转一圈就去沙园了，根本不会停下来。 市长拜黑拉坐在巴干多吉的身边，问道：“书记，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巴干多吉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略有些妩媚的拜黑拉，嘿嘿笑道：“市长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啊，张书记到了也会被你迷到的！” “呵呵，张书记什么女人没见过，还能被我迷倒？您可真能抬举我啊！”拜黑拉无视巴干多吉盯在自己胸口的火辣目光，冷笑着说道。 巴干多吉的目光继续往下，看着她两条圆润的大腿，笑道：“市长，等张书记到了，你可要发挥自身优势啊，不说把张书记灌醉，也要让他喝倒吧？” “哈哈……”拜黑拉放声大笑，说：“书记请放心吧，如果张书记对沙园的工作满意，你我自然都有好处。” 巴干多吉见这个女人明白自己的意思，欣慰地点点头。拜黑拉可是西北有名的交际花，在西北人脉关系很广，曾经在招商系统凭旧着她的个人优势，到是拉来了不少投资，不然也不会成为沙园的市长。这个女人不但能说会道，还有一系女干部的必杀计，就是能喝。在西北很少有人能喝过这个女人，据说两斤白酒不再话说。通常碰到难事，她这一顿酒喝下来就能解决了。 第2384章 有恃无恐 巴干多吉听说张书记比较“花心”，觉得他对女干部比较欣赏，就想让拜黑拉发挥优点哄领导开心。这种类似的调研工作，只要让领导高兴就是最大的成功。 拜黑拉闭目养神，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让张书记欣赏自己，在这方面女干部有着天生的优点，她相信凭自己的手腕能令领导高兴。 张清扬刚刚走进盘门县办公大院的时候，就被这气派的办公楼小小的振惊了一下。可当他走进办公楼内部的时候，就不是振惊了，这富丽堂皇的世界让他停止了脚步。同盘门县的整体落后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脚下是昂贵明亮如镜面一般的大理石砖，都能映出人身影。头顶是漂亮的欧式挂灯，两旁的墙壁用料也非一般涂料能相比的。 “好家伙！”张清扬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白世杰的眼中蒙上一层阴影，他知道盘门县的干部算是倒霉了。 办公大楼的面积很大，足够一个市级当位使用了，可是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有些办公室甚至都是空着的，看起来那些空房间在大楼修好之后就没有人用过。张清扬没有乘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向上爬，偶然碰到几位办公人员，也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张清扬直接来到三楼，看了眼各个办公室的门牌，这应该是核心工作区了。面前是一个会议室，张清扬趴在门边扫了一眼，微笑着看向白世杰说：“咱们省委的会议室也不比这个大多少吧？” 白世杰沉重地点点头，附和道：“真是太不像话了，一个只有二十万人口的穷县怎么盖了这么大的办公楼！” 张清扬冷笑道：“我不是说要带你找县委的领导吗？我敢和你打堵，他们没有去赈灾，而是就坐在办公室里！” 白世杰的脸红到了极点，再也不敢吭声了。 “走吧，我们去拜见一下县里的领导。”张清扬朝前方走去。 后面的人听到领导的话，赶紧都跟上去。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摆手道：“你们在这等着，老白，你跟着我就行了。” 白世杰对后面的人摆摆手，紧紧跟在张清扬身后。陈雅站在一边望着楼下的风景，一言不发，必竟这里面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张清扬和白世杰向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走去，彭翔和林辉却没有停下，一直跟着领导，他们的身份可是和那些工作人员不同。突然，前房门口闪出一条人影，看着张清扬几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找县委书记，问一问雪灾的情况。”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你们要见县委书记？哪个地方的？”挡在张清扬面前的中年人冷笑着看向两人。 “我们找县委书记。”张清扬重复了一遍。 “就凭你？”面前的中年人戏谑地盯着张清扬，满脸哭笑不得，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蠢人。 白世杰的心一颤，同情地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懒得说话了，任其发展下去吧。 “不行吗？”张清扬淡淡地问道，他的表情看起来永远都是有恃无恐。 “县委书记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以为你谁啊？”中年男子挥挥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的！上访是吧？怎么混进来的？去吧……有事找信访局，这里没空理你们！” “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终于被张清扬那淡淡的好像是天王老子一般的牛x表情激怒了，可怜张清扬那云淡风情的样子被他看成了装x。中年人愤怒地骂道：“我说话没听到啊？哪来的回哪去，县委书记没时间见你！” “你能代表县委书记吗？”张清扬冷声道：“我要见县委书记又不是见你，你为什么要拦着？” “你……”中年人被张清扬的“歪理”气坏了，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脑子？看你这样……也是有身份的人吧？什么事非要找县委书记？” “有点事……”张清扬想当然地点点头。 “你有病吧？”中年男人见说不过张清扬，回头冲着办公室喊道：“过来人，把这几个家伙赶走！”然后又指向张清扬说：“我告诉你，你们再不走别说我让公安局找你！” 张清扬看了眼办公室门牌，笑道：“你是县委办主任？” “哟？”中年人一愣，没想到张清扬认出自己，苦笑道：“还挺有眼力啊，怎么……我官太小管不到你？” “嗯……”张清扬点点头：“你是管不到我……”说完就向前走。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啊……”还不等中年人上前拦着，彭翔早就冲过去伸手随意的一推，就把他推到了一边，怒声道：“老实点！”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县委，过来人……快点给公安局打电话！”他这辈子还没受到过这种委屈，冲着后面的办公人员大喊。 这些人有彭翔和林辉就能拦住，张清扬和白世杰继续向前，直接站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门口，张清扬伸手敲门。 “老黄吧？进来……什么人在再闹？”办公室内传出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张清扬推门走进去，白世杰跟在身后。办公室很大，同样装修得很豪华，单是屋内的那套红木办公用品就价格不菲，一位男子正对着电脑办公，目不转睛的样子好像很忙，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老黄，是谁在闹？”男子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正是盘门县委书记隆多山。 “没有人闹，我想见县委书记……”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哦……嗯？”隆多山下意识地答应一声，随后才感觉声音不对，猛然转头看向张清扬，惊讶得站了起来：“你……你是谁？” “你就是县委书记？”张清扬望向面前的男子。 “是我。”隆多山不由得被张清扬的气势振住了，回答完之后感觉到别扭，板起脸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擅闯县委办公用地，你这是违法的！” “我找县委书记还违法？县委书记难道不是为人民服务的？难道不是人民的公仆？你多大的官啊……连老百姓都不能见你？” “你……你怎么说话呢？”隆多山愤怒地拍了拍桌子：“老黄，你怎么回事……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我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盘门县的雪灾情况。”张清扬径直向隆多山。 “你……”隆多山忽然想到不久前接到巴干多吉的电话，脑子一时间有些发晕，思维好像跟不上了。 “我是省里的干部，不知道有没有资格见你？”张清扬自嘲地笑了。 “张……张书记？啊呀！”隆金山猛地一拍大腿，吓得差点尿裤子坐在地上。他不是不认识张清扬，可实在想不到省委书记会直接来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刚才的一瞬间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一想到沙园领导的电话，后悔得想撞墙。 “张书记，我……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您，我……”隆多山赶紧跑过来承认错误，吓得浑身颤抖。 “回答我的问题，我有没有资格见你？” “张书记，我真的不知道是您，我……我刚才……” “回答我的问题！”张清扬大喊一声。 “有……您当然有资格见我，我……我是您的下属，我……” “我有资格见你，普通人就没有资格见你了？”张清扬冷笑着走向他的办公桌，一屁股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 “张书记，我错了，以后一定改，刚才……刚才在忙着工作，所以就……” “嗯，我也能理解你们。”张清扬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工作期间，普通老百姓自然不方便闯进来。当然，他们想闯也闯不进来，是吧？” “我……”隆多山的大脑完全混乱了，不知道如何回答领导的问题。 “我现在很想问你，盘门县发生这么大的雪灾，你坐在办公室里忙着什么工作？赈灾工作……都做好了？” “这个……”隆多山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吱唔着回答道：“差……差不多做好了。” “那好，我听听你的汇报。”张清扬点点头，目光随意地扫了眼电脑屏幕，嘴角露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容。 “那个……在雪灾发生后，在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的统一领导下，按照省委赈灾会议的指示精神，在市委市政府的……” “停停……”一听他讲起官话，张清扬赶紧打断：“说重点，前面的去掉。” “哦……”隆多山又抬手擦汗，不得不重新组织语言：“在雪灾发生后，县里急时地做出了应对，在一些受灾严重地区，为群众送去了粮食和矿泉水，基本上稳固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同时，工作组对各地伤亡情况做了统计，已经上报市委……” “那倒塌的房子怎么办？” “倒塌的房子也已经完成统计，全县总共有……六万户房室受损严重。” “然后呢？”张清扬继续问道。 “什么？”隆多山呆呆地盯着张清扬。 第2385章 百口难辩 白世杰在一旁气得够呛，解释道：“统计完就得了？其它的工作不做了？” “不是……”隆多山马上回答：“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现在正是冰冻期，无法对房屋进行维修，所以只能等到开春之后，由县里补偿一部分资金，援助灾民重建。另外……” “你等一下……”张清扬站起来打断他的汇报，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出办公室，对着外面喊道：“小钱，你过来！” 秘书钱承亮听到领导叫自己，赶紧快步跑过来。 “有这么件事……”张清扬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拍着他的肩膀说：“马上核实向我报告。” 张清扬安排完之后又走回办公室，重新坐下指着隆多山：“接着说。” 隆多山的背后已经湿透了，接着说道：“现阶段灾民只能住进毡房，幸好他们过去就以游牧为主，所以各家都有准备。” “这次损失多少？” “全县损失八千万左右吧。”隆多山回答。 “灾情发生后，对于那些伤员，县里救治的急时吗？” “非常急时，”隆多山信心满满地说：“灾情发生后，县委县政府就布置了相关工作，把伤员接到了县医院进行治疗，索性重伤比较少。”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问道：“倒坍的那些房屋是不是当年实施‘定居兴牧’工程时所建？” “嗯，差不多吧，因为受灾地严重的都是牧区，他们过去住的是毡房，后来县里在省里的指示下，对他们的房屋进行了援建。” “受损的全都是援建房屋？”张清扬又确定地问了一遍。 “没错，全都是！”隆多山肯定地回答。 张清扬不经意地看了白世杰一眼，白世杰一脸的无奈。张清扬不再说话，而是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说：“这次雪灾很大啊！” “是很大……” “你刚才在忙什么工作？”张清扬仍然看着窗外问道。 “我刚才在研究灾后的重建工作，呵呵……”隆多山赶紧往自己脸上贴金。 “哦……”张清扬回转过身体，然后把电脑显示屏扳转面向他和白世杰，微笑道：“这个就是灾后的重建工作？” 白世杰和隆多山看向电脑屏，隆多山一张脸变得惨白。 白世杰气得大骂：“斗地主？灾民还在受苦，你还有心思斗地主？” “我……” 钱承亮进来打断隆多山，他看向张清扬汇报道：“领导，我确认了，是四万五千户。” “能确定？” “省里有档案。”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隆多山问道：“你刚才说受损房屋是当年新建的，可是据我了解当年新建的房屋总共不到五万户，你却说受伤房屋有六万户？那我问你，即使新建房屋全部受损，多出来的那一万多户是谁的？” “这……”隆多山振惊地看着张清扬，百口难辩。 “哎……”白世杰摇头叹息，这个盖子还是被揭开了！ 晴空万里的冬季，一丝风也没有，越是这样的天气越寒冷。巴干多吉一行人站在金格迎宾馆正前方的空地旁，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空，身体冻得瑟瑟发抖。若是细心的人就能从巴干多吉的脸上看到一丝阴霾。这两天巴干多吉的脸就没露出过笑容，也不怪他脸色这么难看，张书记还没到沙园市，就把他的老部下隆多山撤了职，沉重的打击令他难以接受。 张清扬在隆多山的办公室当中直接宣布免去了他的县委书记职务，随后又和吾艾肖贝通报了一声。接着，又让省纪委书记田小英安排专案组过来进行详细的调查。这次盘门县之行，张清扬隐隐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如果深挖下去，或许会有不小的收获。 当吾艾肖贝得知盘门县的赈灾情况和隆多山在办公室里斗地主的光辉事迹之后，他就明白隆多山保不住了。尽管巴干多吉给他打电话求情，吾艾肖贝也没有松口。隆多山那个蠢货撞在了张书记的枪口上，再有赈灾工作问题重要性，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一想到自己培养多年的老部下如此轻而易举地把张清扬拿下了，巴干多吉就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也难怪他无法接受，这位沙园地区的强者，十年来纵横西北官场，在吾艾肖贝的庇佑之下畅通无阻，可没想到这次却被张清扬狠狠地击了一巴掌。巴干多吉恨透了张清扬，但吾艾肖贝在电话里提醒了他，让他不要带着情绪接待张书记。想到老领导的提醒，巴干多吉也是一阵无奈，只能把郁闷憋在心里了，他也不傻，知道现在的张清扬风头正健惹不起。 市长拜黑拉冷眼望着巴干多吉，嘴角涌现出一抹不为人知的弧线，对于隆多山的免职，她是很高兴的。这些年来，在巴干多吉的影响下，沙园的干部很少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敢当着这位妩媚女市长的面开一些带着颜色的玩笑。为了大局发展，拜黑拉选择了妥协，没有与巴干多吉的势利硬碰硬，暗暗把怒火埋在了心中。此刻张清扬一出手就让巴干多吉损失了一员大将，她自然高兴。 拜黑拉相信，只有得到张书记的信任，暗中再有阿布爱德江的帮助，自己将来的位置或许还能往省委挪挪。一想到阿布爱德江，拜黑拉心中就涌现出一丝痛楚。虽说她能坐在沙园市长的位子上与广阔的人脉不无关系，但真正帮上忙的还是阿布爱德江。自然，为了讨好阿布爱德江，拜黑拉也付出不少……那可是女人最拿手也是最难以启唇的方式！ 可即使这样，拜黑拉在阿布爱德江心中的地位也不如热西库利亚。阿布爱德江玩过的女人不少，可是只把热西库利亚当成是自己的女人！至于其它的，就好像在娱乐场所猎艳一样！当初，拜黑拉要不是想攀上这棵大树，也不会主动脱光了衣服投入阿布书记的怀抱，可是等她和阿布滚在一起之后，才发觉她的地位无法与热西库利亚相比。 这就好像是交易，两人每一次在床上的滚动才能换来一次对拜黑拉的好处，可阿布这尊大佛却没有成为拜黑拉的铁饭碗。两人的关系永远都是不咸不淡，顶多也就是阿布爱德江有时候到沙园调研工作，心情好了就会把她叫到房里享乐一翻，仅此而已。想到这些，拜黑拉就心里就有些痛，在阿布爱德江的心里，她就像花钱找来的妓女，需要了就发泄一通，不需要了就挥手赶走。 沙园市委常委一字排开，由于各种势力的羼杂，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念头。就在他们暗暗琢磨的时候，突然，天空中转来剧烈的轰鸣声，远远出现了一个黑点，随后传来了响亮的声波。 “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说道。 声音越来越响，黑影也越来越大，那架全身迷彩的直升机就好像从天外飞来一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气势。地面上的人感受着那气势磅礴，都微微变色。直升飞机缓缓飞来，随着距离变近，在螺旋桨的带动下，天空中带来了一阵狂风，大风让他们险些站不稳脚跟。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人还没见到，似乎就已经感受到了张书记的威严。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直升飞机在天空中盘旋，巴干多吉微微有一些惊羡之意，不禁在想，自己今后能有这样的待遇吗？他苦涩地摇摇头，或许省长也不能有这样的实力啊！现场的感觉，让巴干多吉想到了一句网络上比较流行的话： “天空一声巨响，劳资闪亮登场，就算天空没有巨响，劳资也要抹黑登场！” 是的，天空一声巨响，张书记闪亮登场！ 巴干多吉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原本自负地认为别人害怕张清扬，他可不害怕。可是站在直升飞机的下面，那种自负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还带来了一些恐惧。再想到伊力巴巴的倒台，还有张清扬到西北之后的一系列雷霆手段，巴干多吉渐渐把自己的狂妄收敛了一些。 直升飞机并没有立刻降落，而是整整在下方干部的头顶盘旋了三圈才缓缓下降。这是小雅的安排，至于为何这样，其实大家不了解，但是只要他们想想这种情景给地面干部所带来的震撼，也就能明白小雅的用意了。 原本张清扬还以为小雅不懂得利用这些手段，可是坐在飞机上一琢磨，也就释然了，别看他外表清冷，可她也是将门之后，其骨子里就有政治手腕。要不然如此，凭她背景再深，能力再强，当年又如何能掌管一支特战师？那些特战队员，哪个不是军中的刺头？想让他们听一个女人的指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实盘门县通往沙园市的公路已经疏通了，但是张清扬仍然选择直升飞机，心中自然也有威慑之力。他素闻巴干多吉的大名，这种干部如果不让他对你产生惧怕，那他永远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不管天上和地下的人都在想些什么，当直升机示威似的在天空中盘旋了三圈之后，这才霸气十足地缓缓降落在面前的空地上。螺旋桨慢慢停下，飓风才凭空消失。可地下干部却惨了，一个个被风吹得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样子颇为狼狈。 第2386章 牛人 巴干多吉扫了一眼大家，无奈地挥手道：“走吧，我们接张书记下飞机。” 大家闻言一愣，随后不禁苦笑，这个张清扬还真是牛人啊，不等见面就把巴干多吉给振住了！ 随着螺旋桨的停止，直升飞机稳稳地气在了地上。张清扬并没有先下飞机，同之前一样，护卫的战士先手握钢枪跳下飞机，随后是彭翔和林辉。 “首长，地面安全，请下飞机!”彭翔林辉与战士们一起敬礼，态度恭敬。 听到下面的声音，小雅便走了下去。等小雅跳下去的时候，巴干多吉也走到了跟前。先前他们听到彭翔等人响亮的话语，在心中又激起了层层的波澜，这派头……牛啊！ 之后，大家望着小雅肩章上的那颗小星星唏嘘不已。听说过张书记的爱人是位年轻的少将，可是亲眼所见仍然有种无法相信的错觉。这女人看上去连三十岁都没有，这就少将了？如果他们知道小雅已经是一位十多岁孩子的妈妈恐慌更加惊讶了。说来也真奇怪，行武之人原本皮糙肉厚，可是小雅却细皮嫩肉，而且这些年容貌的变化并不大，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保养的。 张清扬看到沙园的干迎了过来，才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机舱的门口。 “张书记，欢迎您到沙园视察工作！”巴干多吉看着机舱门口高大的身影喊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向大家招手致意，然后才走出了扶梯。 巴干多吉抢先一步伸出双手，满脸的笑容好像幸福的花朵：“张书记，可算把您盼来了，大家等您好久了，呵呵……” “来一次沙园，不容易啊，我这一路可真好比西天取经，一路凶险，差点把命丢了！”张清扬淡然地抓着巴干多吉的手摇了摇，微笑道：“巴干书记，你们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巴干多吉陪着笑说道，哪还有在下属面前的半点威风样子？ 市长拜黑拉也凑步上前，伸出白白的小手，优雅地笑道：“张书记，您好，我是拜黑拉！” “嗯，你好。”张清扬握着她温润的小手微微点头，笑道：“早就听说沙园有一位能干的市长，不简单啊！” 张清扬并不知道，当他讲出“能干”两个字的时候，有一些干部心中不禁发笑，拜黑拉确实“能干”! “呵呵……您过奖了，还不是在省委省政府和巴干书记的领导下？要说我在沙园做出了一些成绩，那也是踩在巨人的肩上啊！”拜黑拉握着张清扬的手紧了紧，表情既不做作，也不狂妄。 “你谦虚了！”张清扬松开了这个女人的手，暗想这人伶牙俐齿还真是能说会道啊。她的话听起来像是谦虚，可却别有用意，并没有抹杀她的功绩，这话说得低水不漏，无泄可击。 果然，巴干多吉听了拜黑拉的话，心里就有些不满。这个贱女人，还真会表现自己啊！ 拜黑拉表现完之后就闪身到一旁，接着出现的便是沙园市委副书记古清正。 “张书记，您好，我是古清正。”古清正谦逊地说道。 “嗯，你好。”张清扬微微点头，并未表现出太特别的样子。 “张书记，您好，我是宁杰。”又一位男子与张清扬握手，此人是常务副市长。 张清扬同常委们简单地见了面，随后被请进了金格迎宾馆。金格迎宾格是沙园最高级的五星级宾馆，也是市委指定的接待贵宾的宾馆。 张清扬先和小雅回了房间，之后参加午宴，下午还要出席一个座谈会。张清扬脱掉衣服，洗了把脸，然后就坐在了床上。虽然这驾直升飞机很大，但是同客机无法相比，坐久了身上还是不太舒服。 小雅洗漱完就坐在了张清扬身边。张清扬瞧了眼身边的仙子，伸手就把她搂入怀中，随后扑倒在床上，大笑道：“带着老婆出差的感觉真好！”说完，就在她娇嫩的小脸上吻了吻。 “不要……”小雅扭开头，伸手不高兴地挡住他的嘴，皱着眉头说：“下去吧？” “急什么？”张清扬躺在床上说：“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吧，等我休息够了再下去。” “真能摆驾子！”小雅撇了瞥嘴，似乎对张清扬这种做法十分不屑。 “我是省委书记啊，难道不能有点威风？”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蛋说道。 小雅不说话，坐床上坐了起来，说：“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张清扬问完之后就想明白了，笑道：“你是说那个女市长？她怎么不好了？” “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小雅撅了撅红唇，眼神瞥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老脸一红，当然明白陈雅的意思，笑道：“你是说她有些妖气吧？其实不少女干部都这样，呵呵……” “我知道，就是说说。”小雅点点头。 “呵呵，老婆真可爱。”张清扬从床上爬起来再次把她搂进怀中，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你明天开始，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小雅靠在他肩上说道。 “你在这边还有行动？” “这个……”小雅犹豫了一下。 “怎么不能和我说？” “嗯，这是机密。”陈雅认真地点点头。 瞧着她的认真样，张清扬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老婆的样子真漂亮！” 陈雅推开他的手，似乎对这种亲热的举动不太感冒，淡淡地说：“涵涵今年春节会回来。” “是啊，这个小家伙……都快成博士了，这么小的博士，呵呵……真给我增光啊！”张清扬笑道。 “他的功夫也厉害了，不久前还参加了一个散打比赛，拿了第一名。”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问……”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由得有些自责，涵涵出国之后都是其它人在照顾，他这个亲爹还真没过问多少。 “涵涵说等拿到博士就回家，他要参军。” “是啊，他当年就有这样的梦想，随他去吧，我不想过多的约束他。” “清扬，涵涵很像你……”小雅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怎么了？”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陈雅看了张清扬一眼，嘴角微微一撇。叹息道：“听梦婷告诉我的，涵涵身边有不少女同学……” “呃……”张清扬尴尬地老脸一红，嘿嘿傻笑着，不敢再接话了。这个臭小子，在女人方面难道比你爹还强大吗？这么小就多角恋了？ 张鹏摇头苦笑，到也不能管什么，孩子大了随他去吧。在这方面他还是比较开明的，谁让有父必有其子呢？ 似乎明白张清扬的想法，陈雅默默地说道：“我相信涵涵，就像……相信你一样……” “呵呵……”张清扬笑得有些无地自容。 楼下休息室，巴干多吉把沙园县的代表人物叫了进来。如果说巴干多吉是吾艾肖贝的人，那么拜黑拉也可以说是阿布爱德江的人。而市委副书记古清正是一位援西干部，或多或少同张清扬有些联系。至于说到宁杰，此人的背景到是有些模糊，但巴干多吉也知道宁杰和西北省委的一些老干部关系不错。 巴干多吉把这三人叫进来，自然是想敲打一翻，免得在这紧要关头，他们在背后给自己穿小鞋。省纪委专案组已经到盘门县并开展了调查工作。巴干多吉虽然不担心牵扯到自己，也不相信张清扬这个时候会动他，但也怕意外发生。特别是在这危机时刻，要是有人煽风点火，那或许问题就大了。 “书记，您有何指示啊？”拜黑拉略微有些俏皮地问道。她刚才在张书记面前表现不错，因此心情很好。 巴干多吉看了眼这个骚媚的女人，心中冷笑，不要以为张书记的大腿那么好抱，没看到人家那位漂亮的少将夫人吗？同人家相比，你顶多算个妓女！其实巴干多吉还真是想多了，拜黑拉当然没傻到想和张清扬发生点什么，无非是想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仅此而已。 巴干多吉收起对这个女人的不满，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们几个通通气，最近都盯着点下面，最后不要出什么事，如果发现什么一定要急时向我汇报，我们要赶在张书记之前处理了。领导那么忙，就别让他分心了。就像张书记说的那样，这次沙园之行很凶险，还是让他开开心心的吧。” 巴干多吉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拜黑拉直截了当地说：“书记请放心，我是沙园的市长，当然也不希望沙园出什么问题，不过您那些老部下……可是要管管哦，如果再出现一个隆多山，那沙园班子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拜黑拉话音刚落，其它两人就笑了。古清正点头道：“是啊，隆多山这件事有点丢人！” 宁杰面无表情地说：“就怕管不住下面的人……” “哼哼，市长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巴士多吉阴森地扫了拜黑拉一眼，过去到是小瞧这个女人了。 拜黑拉接着提醒道：“书记，虽说隆多山的问题不轻，可是张书记直接调来了省委专案组，我怕……会不会有其它事情？” “其它什么事？”巴干多吉嘴上淡然，可眉毛挑了挑，心底却是一凉。 第2387章 防患于未然 “希望没有吧……”拜黑拉微微一笑，反正即使出事和她关系也不大。 巴干多吉眼中流露出一抹阴狠，心想今后要找个机会把这个女人弄走，不然她的野心可是不小啊！这么想着，他便看向副书记古清正说：“老古啊，你和张书记一样都是内地的干部，这次你可要发挥作用啊！” 古清正无奈地摊开双手，说：“只要书记有信心，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至于说我嘛……呵呵，过去可不认识张书记。” “我当然不怕，不过要防患于未然嘛！”巴干多吉打着哈哈，心想你要是和张清扬不熟，能分到沙园当上副书记？做梦呢！ “盘门的事……”常务副市长宁杰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副市长，怎么了？”巴干多吉问道。 宁杰扫了眼大家，若有所思地说道：“隆多山在办公室里斗地主，所以被省委免职了。可是其它的事……我们却不知道张书记和他都谈了些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至于专案组的调查方向和内容，我们更不知道吧？” 巴干多吉的心一沉，他明白了宁杰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我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盘门县的情况。不过……也请大家放心，隆多山如果真有其它的问题，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和我们沙门市委班子没有一点关系！” 三人对视了一眼，暗暗点头，看来巴干多吉有信心让隆多山把所有问题都顶下来…… 张清扬的到来仿佛令沙园地区的上空飘浮着一层阴云，对于他在盘门县所做的一切，就像利剑一般狠狠地扎进了不少干部的心中。刚到沙园地界，便起到如此强大的威慑作用，就连见惯政坛血腥的白世杰都有些惊讶。当初，张清扬凭靠军警之力拿下伊力巴巴，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张清扬的极限力量，必竟同样的招式不可能再用两遍。 然而事实证明，张清扬所会并不是只有这些，白世杰回忆着到沙园后所发生的一切，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他再一次被张清扬强大的政治智慧振住了。白世杰回想着当初自己对待张清扬的态度，肠子都悔青了。 白世杰坐在沙园市委的大会议室内，偷偷地扫了一眼参会的干部，发现他们看向张清扬的目光透露出一种机警和小心，在半年之前，他无法想象这些人还在偷偷地嘲笑着张清扬这个外来者！在吾艾肖贝面前，张清扬确实资历尚浅，可是要凭政治能力，两人孰胜孰劣，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关于沙园工作的座谈会还在进行当中，表面上看，张清扬需要通过这种介绍工作的会议了解沙园的各项情况。可是，令大家意外的是，张清扬明显对沙园非常的了解，特别是对沙园近几年的经济发展和维稳工作，他了解的并不比当地干部少，这从他一次一次打断沙园本地干部的汇报就能看得出来。 张清扬的打断和提问让沙园干部有些措手不及，他们手拿报告照本宣科习惯了，突然被张书记打断并且问到一些非常专业的问题，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别说汇报完整了，就是保证不出错都难。 现在由一位副市长汇报沙园地区的环保工作进展，听他开口还是那一套词，张清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就听他说： “去年，沙园市环保局按照市委、市政府的统一部署，观念创新、制度创新和工作创新为核心，不断深化行政体制改革、全面推进环保工作创新、不断完善规章制度、强化服务意识、改进机关作风、提高办事效率、促进依法行政方面采取了一系列创新举措，以行动学习法为契机，努力建设成为……” “努力建设成为学习型、创新型机关，廉洁、勤政、务实、高效的工作机制……”张清扬突然开口顺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无奈地笑道：“对吧？” “嗯……嗯……”副市长满脸痴傻地看向张清扬，握着报告的手有些发抖。 “哎！”张清扬重重地长叹一声，说：“这些空话有用吗？这样的报告我看得多了，不说倒背如流，正着背还是没问题的！同志们哪，我此行历经艰难万限，十分的不容易！省委书记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你们能不能放下文件，直接引进正题？” 那位副市长憋得满脸通红，还真没想到张清扬把自己的报告背下来，此时连看向领导的勇气都没有了，像斗败的公鸡一般低下头来。其它常委们的脸色也很难看，刚才张书记虽然也打断了汇报，但是还没有出口批评，现在看领导有些忍不下去了。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那位副市长说：“你这篇报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季度由沙园市委交给省委的报告吧？” “嗯……”副市长轻轻答应一声，神色更加的不安了。 市委书记巴干多吉神色一变，不可思议地偷偷望着张清扬，心里一阵狐疑，难道他真的看过这些报告，甚至看完后还能背下来？身为省委书记，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和精力？再说他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想到这里，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有一位这样的领导，下面的干部今后可就惨了！其它干部也有着同巴干多吉一样的想法，市长拜黑拉紧握着双手，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水。 也难怪他们这些人害怕，类似这种报告，市里每年不知道向省委递交多少份，省里的领导顶多扫一扫标题，就把文件交给秘书处理，随后再有办公厅装进档案。不说领导不应该看，要是一个领导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又有多少时间？再说张清扬又不像那种只看文件的领导，可是他却把这些文件都看过了，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还办了很多事情，这种精力让他们自叹不如。 坐在一旁的白世杰的脸部肌肉有些抽搐，原本那位副市长汇报的时候，他还没发现异常，也许是这种陈词滥调听习惯了，已经不再当回事了。可是现在一经张清扬提醒，他隐隐想到这篇报告确实是上季度沙园市委交上来的，而且还是由他的手转交给张清扬，当时他还看了两眼。原以为张书记不会看这种东西，可是却没想到他差不多已经背下来了！白世杰再想想自己，对于报告内容他却是想不起什么来了。 虽然他们惊叹于张清扬对报告的了解，但仍然不相信他真的把报告背下来了。不少人都觉得或许只是巧合，张书记偶然记住了那一段文字。但即使这样，震慑他们足矣！ 白世杰的屁股下面就像有针一样，他有点坐不下去了，难道这才是张书记的真正水平吗？他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这位年轻的领导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啊，他更加相信张清扬的底牌还没有真正显露出来！ 张清扬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见已经起到了威慑作用，便淡淡地说道：“说实话，你所拿的这个报告虽然是上个季度的，但是现在汇报出来也没什么，可是身为这项工作的负责人和制订者，这些文件在送交省委之前，你们就没看过吗？如果你们连自己都懒得看，又何必上交省委？如果每次来个领导调研工作，你们都把这些报告拿出来读一遍，那我们这些领导还用来吗？直接坐在办公室看报告不就完了吗？领导过来视察工作，是想亲身感受，亲耳倾听，除掉那些官样文件和新闻稿，我想听到你们心里的声音！” 说到最后，张清扬的声音突然很严厉，把那位副市长吓得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张清扬想解释，可是在对方那威严的目光下又放弃了解释的打算，再一次把头低下了。这一次，他双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看着这位比张清扬年纪还要大上几岁的副市长好像学生在老师面前一样惭愧，这样的画面给现场的干部又带来了强有力的冲击，不自觉的腰又弯下了一点，头也低下了。就连一向自命不凡的巴干多吉，在张清扬的威慑下，也不知不觉地忘记了呼吸…… 张清扬侃侃而谈：“同志们，我希望今后像这种会议，大家能够脱稿发言，各位都是实际工作的参与者，只要把你对待工作的想法、办法说出来就行了，我要听你们的心得，而不是听你们汇报文件，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啊！” 巴干多吉抬头抓了抓头皮，可以看得出他的心烦。曾经沙园市的大老虎，此刻在张清扬面前成了一只不敢发火的小猫。 张清扬扫了他一眼，接着看向那位副市长，说：“其实你们的‘三创’工作方案还是有点意思的，所谓的观念创新、制度创新、工作创新的三创工作办法，以十条禁令为准则，以三项制度为抓手，以制度为依托，采取每周一计划、一总结、一考核的方式，把工作计划分解到每周每日，各部门理清了工作思路，激发了工作热情，规范了执法行为，提高了工作效率，总的来看还是有一些成果的，但是我认为你们执行得还不够彻底，口号喊得很响，但如果只做做面子工程还是蒙不了我的！” 第2388章 拱手让人 听了张清扬的话，那位副市长都要哭了，其它干部再一次被振住了，原以为张书记只记住了报告中的某一句话，可是听这意思他已经完全吃透了那份文件的精神，而且还用最简单的语言把文件内最精华的内容讲了出来。巴干多吉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也许是考虑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当然，按照环保工作的职能，你们认真落实机构改革方案，成立了环保局五个内设机构，这对接下来的工作还是打下了基础，但是还要再接再厉，一定要落实到工作当中去！” “我……我一定听从张书记的指导，认真把这项工作落在实处，努力实现一个干干净净的沙园！”副市长低沉地声音说道，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了。听了张书记的话，仿佛他就像一位环保方面的专家似的！ “行了，你坐下吧！”张清扬冲这位副市长摆摆手，待后者坐下，接着说道：“旅游经济是西北的重要产业，更是支持沙园地区发展的重要一项资金来源。沙园有着独特的地理位置，还有对外口岸，再加上这座城市所特有的文化和风景，长年吸引着中外游客。然而，长久以来，外界对我们的旅游服务项目也是质疑颇多。首先是治安，这个我现在不详说，呆会儿再谈。另位一个就是卫生，提到沙园地区的卫生，也许你们这些人自我感觉良好，可是你们随便找一个游客问问，我想他们多半对这里的卫生不满意，无论是吃住，还是街道，还远远不够成为一座国际旅游城市的标准啊！” “国际旅游城市？”拜黑拉眼中闪现出一抹光泽，惊讶地说道。 其它人也议论纷纷，难道张书记想在这方面做文章吗？巴干多吉呆呆地看着张清扬，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也活泛起来。听了张清扬的话，沙园的干部更坐不住了，任谁都能明白把沙园打造成国际旅游城市的好处，可是这只是张书记的一个畅想还是他真打算这么干呢？ 看着大家的表情，张清扬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淡淡地说：“现在和你们这说些还有点早，以你们的实力……差得太远啊！” 巴干多吉等人再次低下头，虽然张清扬的话很伤人，但也是实情。以他们的能耐，在旅游工作上确实没什么可施展的。 张清扬又笑眯眯地看向那位副市长，说道：“你把项目和制度制订得这么好，我想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吧？” 副市长表情有些讪讪地，颇为尴尬地说：“是……是的，我找了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学者，在大学里搞了一个课题，然后借鉴一些大城市的经验，所以就……” “我想也是！”张清扬微微一笑：“不过，你能想到做这些事已经不容易啊，可惜啊你没有落实到根本！这是工作不力还是能力有限呢？我在此告诉你，这份报告写得很精彩，也过关了，但是等我下次再来沙园，如果实际上没有什么成效，那你这个副市长……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 副市长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有心说些话，可是在张清扬目光的注视下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巴干多吉皱了下眉头，这个张清扬还真是狠啊！堂堂的省委书记，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这似乎与他平时的性格不太相符，这种表现未免太霸道了吧？难道他眼里就没有省委的其它领导了，说拿下谁就拿下谁？白世杰也有些不解，以张清扬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既然他敢这么说，肯定别有用意…… 他们这些人哪里明白张清扬的真正用意，自从死里逃生之后，张清扬就觉得应该改变方式了，面对沙园这种干部，就要动狠刀子！好在之前做好了铺垫，在省委的位置已经稳定下来。再有伊力巴巴的倒下，一时间也就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了。 巴干多吉并不知道，张清扬的牛气冲天就是针对他的。 张清扬见这个座谈会的走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里，便淡淡一笑，说：“接着来……该谁汇报了？” “呃……” 会议室内一下子有些冷场，有了那位副市长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主动开口了。巴干多吉的嗓子有些干，再这么下去，难道真得自己汇报吗？原本他对张清扬有些轻视，像这种会议是不准备亲自汇报的，把汇报内容都交待给别人了。可现在这些人全被张清扬吓住了，都偷偷地看着他。巴干多吉没有什么准备，一下子还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可是再没人开口，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话了。 “怎么了……没有人汇报了？”白世杰的声音适时地出现，狠狠地看向巴干多吉。 巴干多吉咬咬呀，就要开口时意外出现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那就我来吧。” 大家都看向那个熟悉的女人，说话的正是沙园市长拜黑拉。张清扬对她点点头，似有鼓励之意，对待女干部，张清扬的态度拿捏得很好，那种威慑稍微有所收敛。女干部是官场的润滑油，在一些特殊场合能够发挥出强大的作用。 感受着张书记态度的和善，拜黑拉也松了一口气。 贱女人，你又要表现了！巴干多吉心中怒骂一声，却也没什么办法。好在他也知道别看外界传言张书记花心，但是他绝对不会和拜黑拉怎么样，必竟这种女人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张书记，接下来我汇报一下政府内的其它工作吧，首先……”拜黑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动听，表情也很妩媚。 “等一下，”张清扬再次出言打断了拜黑拉的话，这让她原本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很明显张清扬有意给她造成一定的压力。张清扬虽然年轻，但政治经验丰富，多年下来与他交手的可都是政坛中的老油条，对这种女人的心态把握了如指掌。 张清扬淡淡地看向拜黑拉说：拜黑拉市长，如果还是念政府工作报告，那我可不听！” “不会的……”拜黑拉尴尬地一笑，原本准备好的一切全被打乱了，气息也没有刚才稳了。 巴干多吉冷眼看着拜黑拉，心中苦笑，张清扬可真是不简单啊，把干部的心理捕捉得十分准确！适时地打断发言，很好地控制了会场的局势，永远都把主动权掌握在了手里。 “好，我洗耳恭听。”张清扬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了。 拜黑拉瞧着张清扬认真的表情，不敢大意，重新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笑容就不如刚才那般自在了，汇报道：“近年来，我市正在进行产业结构的调整，充分利用特区优惠政策，大力推进商贸旅游业，以第三产业发展带动第二产业的聚焦，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益，增强发展后劲，为经济跨越式发展做准备工作。依托西北南部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进一步健全和完善市场体系，培育各类专业市场，吸引周边地区的商品向沙园聚集。” “嗯，这是个路子，比如呢？”张清扬再次打断她的话。 “呃……”拜黑拉顿了一下，心砰砰乱跳，如果胆小的干部会被张清扬折腾出毛病来。她略微一想，接着说道：“比如发展便捷的交通运输体系，整合现有物流资源，引进知名物流企业，培育一批第三方物流企业，加快现代物流业发展；继续实施走出去战略。我认为只有加快与周边国家的物流大通道建设，大力发展转口贸易、加工贸易和服务贸易，积极争取沙园与周边国家进出口货物运输的相互延伸，才能促进我市与周边国家贸易便利化，争取把沙园建设成面向周边国家的对外贸易中转集散地和仓储配送中心……”拜黑拉又停顿了一下，话峰一转，接着说道：“一但交通活了，那么旅游业也会被带动起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点头道：“说说你对加快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看法。”其实他心中清楚，拜黑拉再次提到旅游业发展，多少有迎合自己的目的。 拜黑拉心中高兴，看来自己赌对了。她回答道：“我觉得张书记提出的概念很好，文化旅游、旅游文化，这也是最近几年流行的说法。” 巴干多吉撇撇嘴，心说这个女人还真会拍马屁。 张清扬笑道：“这个说法可不是我提的啊，呵呵……而是专家提出来的。” 拜黑拉俏皮地笑道：“不管是谁提的吧，您刚才的思路让我有了灵感。” “那你接着说……” “嗯……”拜黑拉点点头，自信心又找回来了。 巴干多吉瞧这两人一问一答聊得火热，心里不禁有些别扭。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沙园市的主角，现在突然伦为配角，自然不舒服。 拜黑拉挺了挺饱满的酥胸，接着说道：“我觉得要想长久发展沙园的旅游业，就要坚持以现代文化引领经济社会发展，充分挖掘沙园地区厚重的历史文化内涵……” 第2389章 不得不着急 张清扬还在沙园召开座谈会的时候，司马阿木还在京城走动关系。至于沙园、盘门发生的事情，他现在无暇顾及。吾艾肖贝也没有让他回来，如果司马阿木能够取得进步，对他非常有利。 司马阿木坐着驻京办的车来到一间咖啡厅，身边陪着一位男子，看样子司马阿木对他十分的巴结。 司马阿木问道：“孙少，他们真的能来吗？” “呵呵，你放心吧，以我和炎鸿的关系，他既然答应了，就能把他家老大请来！” “那就好，那就好……”司马阿木讪讪地点头，如果真能攀上这条线，或许此行能有些收获。 吾艾肖贝有些不安地倒背着手在办公室里盘旋，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那抹焦虑越来越深了。 “怎么还不来电话呢？”吾艾肖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扭头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渐渐落下去，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吾艾肖贝在等待巴干多吉的电话，他知道今天下午沙园要举行座谈会向张清扬介绍工作。吾艾肖贝想早点了解那边的情况，以免局势失控。盘门县损失了一位县委书记，让他不得不着急。他还真担心张清扬性急之下干出更猛烈的事情。 “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春林，进来吧。”吾艾肖贝淡淡地喊了一声，刚才让这位秘书长去打探消息了，希望能有一些成果。 春林秘书长推门走进来，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让吾艾肖贝的心一紧。 “什么情况？”吾艾肖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声音免不了颤抖。 “我问过沙园市委办公厅，原来那边的会议还在进行，所以巴干多吉没能打来电话。”春林汇报道。 “还在进行？”吾区肖贝皱着眉头再次看向窗外，心脏不安地跳了两下。“知道在谈什么吗？” 春林道：“听秘书说没什么事，完全是围绕着工作展开，不过看样子，张书记似乎对那边的工作不太满意。” “不太满意？”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有些慌乱，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 “省长，张书记似乎对沙园的工作很了解……”春林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嗯，”吾艾肖贝笑了笑，无奈地说：“张书记不简单啊，也许他又在下一盘大棋！” 春林抬头看了眼吾艾肖贝，动了动嘴巴子，似有话要说。他这细微的动作被吾艾肖贝尽收眼底，摆手道：“有话说吧。” 春林淡淡地道：“其它的我不担心，就是怕这个时候沙园出一些别的事情，那样的话可就被人落了口实……” “别的什么事情？”吾艾肖贝问完之后就明白了，摇头道：“不会出事的，沙园虽然有些乱，但还不至于出大事。” “希望吧。” “对了，盘门县……有没有消息？” 春林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甘地说道：“我打听了很多人，可是这次专案组非常神秘，调查了什么，调查了哪一步，全部都保密了。或许也只有您给田书记打个电话了。” 吾艾肖贝没有马上说话，无奈地坐下了，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更让他抓瞎的是对于盘门县的一切都不太了解，张清扬免去隆多山有理有据，但只凭这一点还不足矣令省纪委专案组出动，他现在急需知道调查组在查什么。第一次，吾艾肖贝面对现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省长……”春林轻轻地唤了一声。 “没事。”吾艾肖贝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春林怔怔地看着吾艾肖贝，无奈地叹息一声。 “我还没死呢！”春林的表情不禁把吾艾肖贝激怒了。 “省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下去吧。”吾艾肖贝缓和了一下语气。 春林不敢再说话，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吾艾肖贝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这种时候不禁又想起了伊力巴巴。如果换成是伊力巴巴，他肯定会有主意的。吾艾肖贝握紧拳头重重地敲了敲办公桌，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像是从他心底发出来的一样。 吾艾肖贝再次站起来，默默地看着窗外，这次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司马阿木的身上了。如果把司马推上去，那么就会再多出一个常委的名额，他有信心把那个名额也抓在手里。 司马阿木，别让我失望啊…… 吾艾肖贝在心底呼喊着。 司马阿木坐在咖啡厅里靠窗的位子上焦急地等待着，面前的男子到是神态自若，淡淡地品着咖啡，不急不燥地和他讲着一些黄笑话，时不时地对身边走过的女人评判一翻。司马阿木又看了眼时间，已经超过了预定时间，他有些坐不住了。 男子瞥了眼司马阿木，笑道：“司马老哥，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呵呵……怎么会呢！”司马阿木陪着笑：“谁不知道孙少的实力啊!” 孙少咧开嘴笑了笑，发现身边又走过来一位成熟的女人，丰胸细腰，那对乌黑的眼睛显示着她的骄傲和春情，身材，长相、皮肤，没有任何缺点，堪称完美女人，十分适合他的口味。孙少的目光盯在女人的上围贪婪地看着，那女人似乎发现他在偷看自己，不但没反对，反而还有意地挺了挺，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离开。 “哈哈……”孙少大笑起来，对司马阿木说：“这女人我喜欢！” 司马阿木心中暗骂了一声，脸皮扯了扯，讪讪地笑道：“是不错……” “哎呀，极品啊……”孙少摩拳擦掌，盯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恨不得伸手在那翘臀上面捏一把。 司马阿木苦笑着摇摇头，要是以他的性格早就发火了，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位大爷，他连说话都小心翼翼，也许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吧。孙少也是京城内有名的公子，还有一个别名为“恶少”，此人做恶多端，坏事干了不少，却仍然逍遥法外，自然有一些背景。虽然比不上张清扬，但是势力也不算弱。 西北驻京办有一个丫头和孙少睡过几次觉，又听说孙少和乔家的小辈关系不错。司马阿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通过驻京办和孙少联系上了，希望孙少能帮自己和乔家说说话。虽然乔家现在的势力不行了，早被刘家落在了后面，但是要说力挺一个副省级的位子，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乔家再怎么衰败，也曾经是名门望组，在司马阿木面前仍然是一股强大的势力。 孙少不再理司马阿木，目光呆呆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位性感而妩媚的女人，越看越是喜欢，禁不住流出了口水。司马阿木也瞥了眼那个女人，却没有半点兴趣，虽说这样极品的少妇难得一见，但他可不是那种为了女人抛弃一切的人。 …… 窗外，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路虎，车窗内的两个男子默默地盯着咖啡厅窗里的那两个人。年纪略大的男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年纪小一些的皱起了眉头，说：“大哥，总让人家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吧？” “再等等，我还没想好……”说话的正是张清扬的老对手乔炎彬，此次进京办事，正好从乔炎鸿那里听到了司马阿木的事，他起初答应了见面。可是等他到了之后，坐在车里已经好久了。 乔炎鸿摇摇头，略微有些不满，孙少可是他的铁哥们，他当然不想落了孙少的面子。 “你放心，我再想想……见是肯定要见的。”乔炎彬的那张脸永远都是波澜不惊，同几年前没什么两样，那对深深的眼眸越发让人看不透了。在西北这些年，把他磨砺得更加沉稳了。 乔炎鸿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哥，你还在想什么呢？” “你以为这件事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吗？我们乔家不比以往了，放在过去，这种事到是可以说句话，可现在……要好好的权衡啊！”乔炎彬无奈地叹息一声，假若爷爷和父亲还在，自己会被那个人逼到这种地步吗？ 提起往事，乔炎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捏紧了拳头骂道：“早晚要让他身败名裂！” 乔炎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可能了，我劝你放弃这种想法，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这才是最要紧的！” “哼，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靠着刘家的老头子，他能混到现在？听说……那老子头够呛了！”乔炎鸿一脸的鄙夷，直到现在他仍然相信乔家败给刘家是因为刘老，而不是张清扬的能力。或许这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张清扬的实力他可是亲身感受过的。 “够呛了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时局你还没看透？”乔炎彬听兄弟还像小孩子一般说出这么幼稚的话语，微微有些失望。他说：“你也不想想，现在的刘家已经做大了，高层能替他们说话的人多了！即使是中层干部，有多少和张清扬关系好的？老头子没了，可是刘家的根基不会倒的！陈新刚、贺保国等等……这些人谁能够惹起？” 第2390章 百感交集 乔炎鸿低下头不说话了，好半天才说：“那不正好，我们要培植新的力量！现在他正在西北，如果我们能和西北干部拉好关系，哼……你到时候也会多几票！” 乔炎彬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如果我们帮了西北干部，成功了还好说，万一失败呢？你就没想过连锁反应？而且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听说他帮的还是另一位西北干部，这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那你是说……他有其它目的？”乔炎鸿有些愣神，随后又苦笑道：“你被他打怕了？他有这么厉害吗？” “嗯，他确实有这么厉害！”乔炎彬郑重地点点头：“那家伙也是一只老狐狸啊！”想到那位将要面对一生的对手，乔炎彬心中百感交集。 “那你说他会有什么目的？” “我现在想不通，你自己想想，以他现在在西北的局面，任何一位西北干部上位对他都没有好处，可他为何还要拼命地帮那个阿布呢？以他的地位，完全可以放手不管，任凭西北干部内斗，他出手帮助西北干部看似没什么好处啊！” “嗯，你说得有道理。”乔炎鸿毛躁不假，但并不傻，这个道理想想也就明白了。“那怎么办？不帮了？” “不，帮还是要帮的，但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待会儿你别说话，看我脸色行事，知道吗？” “好吧。”乔炎鸿有些郁闷，但也只能听大哥的。 “走，我们去喝杯咖啡。”乔炎彬推开了车门。 乔炎鸿跟在乔炎彬的身后，心里有些难受，换作十年前，乔家根本就不会把司马阿木这样的干部放在眼中，可是现在却混到了一起，也许这就是贵族的坠落吧！ 乔炎彬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咖啡厅里出了一些变故。孙少在那个妖娆的女人面前实在坐不住了，竟然走过去搭讪。司马阿木看着孙少的做法，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孙少走过去直接坐在了性感女人的对面，舔着嘴唇近距离地欣赏着她的美丽。如此近的距离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望着那修长的手臂和圆润的大腿，纤腰看起来很柔软。可以想象把这个女人压在床上，这具性感的身体会散发出多么大的魔力…… “看够了吗？”女人冷冷地逼视着孙少。 “嗯？”孙少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女人说：“美女是看不够的！” “抱歉，你的位子有人了。”女子似乎懒得再看他一眼似的，直接把头低下了。 望着女人那高傲的神情，孙少更加兴奋了，措着双手嘿嘿笑道：“美女，认识一下吧，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哟……”孙少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他玩味地说道：“小妞，别不识抬举。” 女人瞥了孙少一眼，不厌烦地说：“这样的话我同样送给你。” 孙少皱了皱眉头，看起来这个女人也不是凡人，可是京城贵族的少爷公主们，他也有所了解，似乎没有这么一位吧？难道还有自己不认识的大人物？孙少想到这里，便掏出一张名片，扔过去笑道：“认识一下吧，或许对你有好少，大地投资的总经理，孙越。” 女人接下名片扫了眼，脸色微微有些变，虽然不认识，但也听到过这位“恶少”的大名，她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原来是孙少，不过……我真的在等人谈生意。” “谈什么生意啊？我就是搞投资的，不知道能否合作？” “恐怕不能，对不起。”女人微微一笑，起身就想离开。虽然以她的背景到是不害怕这个孙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这种大少没准他什么时候就对你来狠的。 “哟，我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逃走过！”孙少伸手就抓住了女人雪白的手腕，紧紧一握，淫邪地笑道：“好滑……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也这么滑！”他刚才把女人表情的变化收入眼底，还以为她怕自己了，因此越发的放肆。他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顶多有几个臭钱。 “放开！”女人大喊一声。 “哼，你让我生气了。”孙少走到女人跟前，女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孙少逼视着女人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乖乖地走，要么……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会跟你走的，想让我生不如死……也没那么容易。”女人并没有害怕，声音很冷。 “去你妈的！我孙越想要操的女人就别想跑，我要让你给大爷当狗一样舔……”孙越说着再次上前，伸手就要捏女人的下巴。 “不好意思，我看你……还是找别人舔吧……”孙越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大肥手握住了。 “你……什么人？”孙越愤努地扭头，待他看清身边的胖子时，微微色变。 “吴大胖子？”孙越有点心虚，虽说身边这个大胖子不是什么京城阔少，但是人脉关系很硬，和刘家关系非常好，还有人说他是张清扬的同学。 “呵呵，是我吴大胖子，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叫我吴大胖子！”吴德荣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肥手狠狠地向后一拉，孙越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差点栽倒。 “吴德荣，你别太过分！”孙越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好像过分的是你吧？”吴德荣冷冷一笑，他在京城闯荡这么多年，像这种二流势力的公子还真没放在眼中。 “哼，不要以为有张清扬罩着你就牛，老子要想收拾你也容易！”孙越狰狞地笑道，“这个女人……我搞定了！” “哈哈……”吴德荣放声大笑，看向孙越有些同情，随后再也不理他，看向女人问道：“没事吧？” “嗯，没事……我们走吧，换个地方谈。”女人用纸巾擦了擦被被孙越捏过的手腕。 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孙越，他大骂道：“臭婊子，我要不把你按在床上就不姓孙！”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现在告诉你，她……是我妹妹……”吴德荣也有点生气了，这家伙也有点太蠢了吧？ “你妹就能被男人搞了？哈哈……你走出去试试！”孙越指着女人喊道。 吴德荣有些犹豫，真要硬碰硬，这件事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就在这时候，他扫了眼孙越的身后，脸上就有了笑容，说：“我今天非要带她走。” “你敢！我说过了……不玩她我就不她孙！” “呵呵……那你还是别姓孙了！”孙越的身后响起一个轻蔑的声音。 “我x你妈！”孙越回身就骂，可等他看清身后的人时，吓得脸色惨白，肌肉免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小声道：“那个……胡……胡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您，误会……全都是误会……” “误会？”胡金宝双手抱在肩头看着孙越冷笑：“看样子这不是误会吧？你非要玩这个女人？” “胡哥，真是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我错了，您说……该怎么办，我肯定给您面子，要不然我那辆法拉利送……送您了……”陈越吓得双腿发抖，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混事魔王的能耐，整个京城敢惹胡金宝的可是没几个人。 “你那破车老子看不上！”胡金宝理也没理他，直接走到女人面前问道：“伊凡，没事吧？” “没事，谢谢胡哥。”伊凡摆摆手。 “伊……伊凡……魔女？”孙越吓得不敢呼吸了，这个伊凡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此人虽然只是一个会所的老板，但是她那个会所要求极高，身家没有10亿或者家中没有副部级高官以上的少爷就没资格进去。这些年她靠着张清扬的影响力，再有吴德荣的帮助和胡金宝的罩着，在京城人脉很广。由于其会所在圈内的影响，和她的性感妩媚，人们都称他为“魔女”。孙越现在后悔得想撞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这位不经常露面的世外高人。 “你还知道她的大名？”胡金宝冷冷一笑，“她漂亮是吧？性感是吧？我他妈都不敢碰她……你小子还敢碰？你算什么东西！” “胡哥，老大……我……我知道错了，伊……伊总，我在中南大厦请几位，怎么样？” “不怎么样……”胡金宝摇摇头，轻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好像骂我妈了，是吧？” 孙越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向幸灾乐祸的吴德荣，终于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有恃无恐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胡金宝要出现！ “大……大哥，刚才全是我的错，我……” “胡少，这事给我个面子，算了吧……怎么样？”就在孙越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胡金宝看着身后的两个人，心里暗骂一声，怎么碰到他们了，难道要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一个政治性的站队吗？ 第2391章 马首是瞻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两个人自然是乔炎彬和乔炎鸿，其实他们已经躲在后面听了一会儿。乔炎鸿再三犹豫，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了，必竟孙少和他关系不错，同时他也自认为胡金宝能给他一个面子。如果今天这个场子替孙少找了回来，他今后肯定对自己马首是瞻。 乔炎彬当然不想参与这件事，必竟孙少理亏，胡金宝又是公子哥中的大人物，现在胡家的声势可是强于乔家。要说两家还有什么相交的地方，那便是同属于江南派系，胡家当年是在乔老爷子的手下发展起来的，或许这是胡家唯一忌惮乔家的地方。乔炎彬平生同张清扬一样，最痛恨公子哥之间无谓的纷争，可今天这场子不露面明显不行，事后孙少会觉得他们哥俩是故意躲着，这对乔家兄弟的名声不好。思索再三，乔炎彬终于不再拉着乔炎鸿了。 看着这两人走来，胡金宝心里还是有一些无奈。想当年，乔炎鸿是他这个圈子里的人。而且要不是因为乔炎鸿，他也不会结交张清扬。那时候乔炎鸿对张清扬有恨，他们大家共同赶到伊凡的会所闹事，可是没想到碰到了张清扬。从那之后，胡金宝与张清扬的关系越来越好，而随着乔家的落魄，乔炎鸿也渐渐远离了一线公子哥的圈子，沦入了孙越这种二线公子哥的圈子。这些年他与胡金宝的关系越来越远，双方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胡金宝不害怕乔家，但必竟曾经同属于一个圈子，他们的祖辈都是江南派的干部，真要拉下脸不给他面子，胡金宝有些不舒服。胡金宝是重情义的人，虽然现在乔家与胡家的关系越来越远，可名义上还是江南派的后代，要说给他们一个面子，这件事算了也行。可麻烦的地方在于孙越得罪的人是伊凡和吴德荣，这两个人可是张清扬的亲信，并且在张清扬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胡金宝不止一次向张清扬保证过伊凡的安全，因此这件事随着乔家兄弟的出现，反而复杂了，一下子变成了两个派系的交锋。胡金宝现在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如果今天胡金宝选择给乔家一个面子，那么事后传到张清扬耳朵里，他自然会有一些想法，这是胡金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张清扬这尊大佛，就连他父亲都叮嘱他要搞好关系的，而且最近几年，张清扬也确实帮了他不少忙。胡金宝明白，等父亲退下去之后，张清扬是唯一能保护他的人。可如果不给乔家面子，难免会被人觉得胡家忘恩负义，痛打落水狗，看到乔家不行了，便向刘系示好，今后也会被认为胡家完全投靠了刘系。 胡金宝皱了下眉头，看着乔家兄弟摇摇头，心中有些不高兴，你们什么时候出现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露面，这不是有意让我难做人嘛！看似只是一个面子的选择，可却影响着胡家政治上的站队，胡金宝现在很犹豫。 “炎鸿，大哥……”孙越看到乔家兄弟，就像见到救世主一般，赶紧对他们打招呼。 乔炎彬看了眼伊凡和吴德荣，心里也叹息一声，他知道事情麻烦了，即使今天胡金宝选择给他们面子，今后双方的关系也只能越来越坏，他们的现身不是时候啊！可是今天碰得太巧了，不出现也不行…… “胡少，老大……孙越这事确实不对，但……您今天给我一个面子，赶明儿我肯定还您这份人情！”乔炎鸿向胡金宝拱了拱手。 “兄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小子得罪了连我都不敢得罪的人，当年我放出话来罩着她，如今……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胡金宝苦涩地看向乔家兄弟，心想给你个面子容易，可这代表着胡家的站队，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乔炎彬看了一眼兄弟，心说你交往的这都是什么人！当年乔炎鸿去砸伊凡场子的事他就知道，双方早有积怨，这次要是胡金宝给他们面子，张清扬当然不愿意。他琢磨了一下，淡淡笑道：“金宝，这事……你看着办吧，决定权在你，我知道你不好办。” 伊凡看了眼乔家兄弟，她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想明白了胡金宝的难处，微笑道：“胡哥，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没事……我向我哥解释，他不会怪你的。” “这……”胡金宝感激地看向伊凡，又看向乔家兄弟，心说你们看看人家张清扬所交的朋友多会办事，再看看你们办的这叫什么事！ 吴德荣也哈哈笑道：“胡大，伊凡说得对，你看着办吧。” 孙越咧开嘴笑了笑，表情很难看，对伊凡和吴德荣点点头，说：“伊总，吴总，今天这事我会还的，两位放心！” 乔炎鸿看事情有松动的迹象，马上说道：“胡少，你看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是不是……” 一听他这话，胡金宝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同样的话说一遍就行了，你再三这么逼我，难道我胡金宝还怕你不成？一看他脸色变了，乔炎鸿就不敢再说了。乔炎彬也嗔怪地瞪了兄弟一眼，怪他把胡金宝激怒了。 果然，胡金宝咬了咬牙，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不再理旁人，而是走到孙越面前，端起桌上的咖啡，淡淡地说道：“既然伊凡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管了，”说到这里，他看向乔家兄弟：“你们也别谢我，要谢就谢伊凡和吴总的大度吧。不过……”他又看向孙越说：“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说咱俩之间的事了？” “这……我们？” “对，我们。”胡金宝点点头。 胡金宝的转变让大家都愣住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胡……”乔炎鸿还想说话，却被乔炎彬拦下了。 胡金宝不再理旁人，直勾勾地盯着孙越，冷声道：“你刚才骂我妈了？我没记错吧？我平生最敬重我妈，所以……我必须有所表示，……”他举起咖啡杯放在孙越的头顶，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把咖啡全部浇在了孙越的头顶。 “你……”孙越不敢相信地望着胡金宝，终于没再敢说话。 “你小子记住，今后在京城，我在的地方……你都要躲着，明白吗？”胡金宝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感觉很轻松，这一刻也就无所忌惮了。 “好，我记下了！”孙越咬咬牙，面对现实有一种无奈，再看向乔家兄弟，嘴角有一丝冷笑。张清扬真的就这么牛吗？胡金宝甘愿为了他的两位朋友而得罪乔家，还是说乔家已经完全陨落？胡金宝表面上说是因为骂了她妈，但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借口，其实他已经选择了站队。 做完了这一切，胡金宝面向乔家兄弟笑了笑，对吴德荣和伊凡说：“走吧，这里环境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谈事。” 吴德荣拉着伊凡从乔家兄弟经过，停在乔炎鸿身边说了一句话：“乔少，今天你真的不应该出现。” 乔炎鸿的身体颤了颤，捏紧了拳头想冲上去，最终放弃了。乔炎彬心头涌上一股悲哀，他真的有些后悔出现了，看似只是一个小冲突，可是却和刘系直接碰撞，同时又逼着胡家做出了政治上的站队，为了一个孙越实在是不合算啊！ 站在最后面的司马阿木有些尴尬，望着被浇了一头咖啡的孙越不知道说些什么。今天这件事，他起初没看明白，可是后来听着他们几个人的交流，渐渐摸清了头绪，赶情那个胖子和长得祸国殃民的女人是张清扬的好朋友！看到胡金宝为了张清扬的两位朋友而不顾乔家的面子，他不禁有些担心，乔家真的能帮助自己吗？ 看着胡金宝三人远去，乔炎鸿拿起纸巾交给孙越，无奈地说：“兄弟，今天运气不好啊，你怎么就碰到那个女人了，想当年我都差点栽在她手里！” 孙越低沉地点点头，已经完全失去了公子哥的锐气，今日的挫败或许要影响他一辈子。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在公众面前被人灌了一脑袋咖啡都会深深地刺激自尊心，特别像这种公子哥，或许今后将一蹶不振了。 司马阿木也走过来，伸手替孙越整理了一下西装，又擦了擦上面的脏东西，然后看向了乔家兄弟。孙越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可是刚才的一幕就像恶梦般在他眼前萦绕，久久挥之不去。 “这位……”乔炎鸿看向了司马阿木。 “呵呵，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司马省长，这两位是……”孙越免强向双方做了介绍。 乔炎彬同司马阿木握了下手，淡淡地说道：“司马省长，真是不好意思，临时碰到点麻烦事，所以来晚了。” “我们也是刚到，刚到而已。”司马阿木摆摆手。 “走吧，过去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孙越引领着大家坐到位子上。 刚才的事就像没发生似的，谁也没有再提。乔炎彬看了眼乔炎鸿，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今天这个事一定要帮助司马阿木，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第2392章 忘恩负义 乔炎鸿似乎明白哥哥的意思，看向孙越说：“兄弟，这事我早晚让他还回来！胡金宝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有我们乔家，他们家跟本都混不进京城！” 孙越黯然地笑了笑，指着司马阿木对乔炎彬说：“大哥，司马省长的事……炎鸿已经和你说过了，你看这事是不是能帮帮忙？” 乔炎彬微微一笑，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向喜欢西北人的豪爽，司马省长，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麻烦你给吾艾省长带句话，希望以后有机会聚聚……” “这个当然，呵呵，吾艾省长早就想和您交朋友了。乔省长，今日有缘一见，我很高兴！” 乔炎彬接着说道：“你的事我知道了，据我所知，上面的意思是要从西北干部当中选择，所以你不是没有机会，放心吧，我找找那些老家伙，替你说说情。” “那可就太感谢乔省长了！”司马阿木看了眼时间，笑道：“我看天都黑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孙越也点头道：“我还真有点饿了。” 乔炎彬有点犹豫，不过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司马阿木十分兴奋，不管乔家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说句话应该还是有作用的。 胡金宝离开后，这件事还徘徊在脑海里，随后掏出手机打给父亲胡扬国。 “小子，又有什么事？”胡扬国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从来都不太友好。 “老头子，和你说件事，刚才碰到了点麻烦，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哦？什么事这么严重？”胡扬国了解这个儿子，知道要不是碰到大事，他就不会亲口告诉自己。 “这事说来简单，可是吧……”胡金宝详细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胡扬国听完之后并没有马上表态，思考了很久。 “爸，我总不能因为乔家就……” “这事不用说了，你做得很好。”胡扬国突然微微一笑：“小子，你没有错。” “真的？可是那不等于……” “随别人怎么想吧，你以后还要靠着张清扬啊！这个人重义气，你今天帮了他，他后天就会帮你！至于说乔家……是他们自己想出头，和我们又没关系！” “嗯，那我就知道了！” “不过，你还是要和张清扬说说。” “明白了！”胡金宝兴奋地挂上了电话。 京城的小摩擦同张清扬没有关系，但是也有点关系。当然，不管有没有关系，以张清扬现在的地位，根本没有精力把这种小事放在眼中。京城的闹剧发生的时候，他还在沙园的会议室里听着市长拜黑拉汇报，看似时间过去了很久，其实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 孙勉正在记笔录，这时候手机响了，正是张书记的办公电话。他跑到外面接听，对方听说张书记还在开会就挂了电话。孙勉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手机屏上显示的是一个“胡”字。 拜黑拉已经谈了很多旅游和文化之间的关系，巴干多吉都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抬头看到张书记还在认真地听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最近几年，沙园市旅游经济呈直线发展，但是眼前对沙园文化的挖掘还远远不够。按照您刚才的提议，只有充分挖掘沙园厚重的历史文化内涵，深化‘沙园古族学’研究成果，积极探索运用市场手段发展具有沙园民族特色和区域特色的文化产业，扶持和吸引文化企业，培育文化产业集群。以建设国际旅游集散中心和世界级旅游目的地为目标，广泛吸引社会资金和民间资本参与旅游项目开发建设，完成八大旅游景点、景区建设，提升沙园在国际、国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使旅游业成为实现沙园经济社会跨越式发展的战略支柱产业和长治久安的民生产业。”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发展国际旅游集散中心，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沙园的硬件实施一定要过关，不能单靠旅游业，其它方面也要发展起来，只有全面发展，抓住重点，沙园的未来才有希望！” “是啊，张书记说得很对，发展旅游业，想法非常不错，但要说赋予实际还是很有难度的。必竟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旅游业，如何保证游客流量，如何发展好配套设施都很重要。发展国际旅游国际中心，可不是一句话说说就行的啊！呵呵……”巴干多吉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一开口就打击着拜黑拉。 拜黑拉看了巴干多吉一眼，淡淡一笑说：“当然，发展旅游业自然不是说说的。今后几年，市政府将把旅游业当成重点发展，要落在实处！” “旅游业是要发展，但其它各类产业也要重视啊，可不能厚此薄彼，市长，你说是吧？”巴干多吉冷淡地笑道。 “呵呵，我可没说不发展其它事业。”拜黑拉妩媚地一笑，不再看巴干多吉，看向张清扬说：“工业和农业同样重要，我们对招商工作以及人才的培养都很重视。我们正在逐步培育完善资本市场和人才市场，拓宽融资渠道，扶持企业发展，积极引进一批企业经营管理人才、高端技术人才和党政人才，逐步解决人才制约瓶颈。另外，我们对外来干部特别的重视，无论是在市级单位，还是在县镇政府，援西干部的任用都很多，这些保证了我们的干部人才储备。” “嗯，很好，外来干部是应该好好使用啊！”张清扬非常开心地笑道，明知道拜黑拉是在拍马屁，但是她拍的地方很对，所以张清扬很给她面子。 巴士多吉撇撇嘴，暗骂了一声骚女人，谁不知道张书记也是外来干部！ “张书记，接下来，我再向您具体汇报一下工业和农业的发展，好不好？”拜黑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俏皮，眼神越发的荡人心魄了。今天会议的后半段，她几乎掌握了主动权，越发的爱表现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今天先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嗯……下面由巴干多吉书记讲两句吧，维稳和经济同样重要，维稳和发展是我们未来的两个发展目标。巴干书记，你谈谈吧。” “好的。”巴干多吉看了眼拜黑拉，心想你以为张清扬傻吗，他很清楚沙园谁说了算！ 拜黑拉明白他那眼神的意思，也只能装作不明白，扭头看向张清扬微笑。 巴干多吉喝了口茶，准备好了之后才说道：“关于维稳工作……” “等一下……”张清扬硬生生打断了巴干多吉的话，起身道：“先休会，我出去一下。” 巴干多吉张开的嘴好半天才合上，那种感觉很别扭。看似领导好像要去卫生间，可是这时间巧得要说无心他可不相信。张清扬刚走，秘书钱承亮也跟了出去。 “张书记，刚才有您的电话。” “谁？” “有一个姓胡的，还有伊总。” 张清扬伸手接过手机，先给伊凡回了过去。 “大哥……” “有事说吧。” “嗯，是这样的……”伊凡把咖啡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胡少挺为难的，这件事都怪我。” “呵呵，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了，没事。” “那就好。”听到张清扬说没事伊凡才放心。 张清扬捏着电话微微一笑，乔家兄弟真是踢在了铁板上啊，自讨苦吃！随后，他马上把电话打给了胡金宝。 “老大，您不忙了？” “胡大少爷打电话，我就是忙也要接啊！” “呵呵……您都知道了？” “刚接到伊凡的电话，谢谢了。” “咱这关系……不用谢了！对了，有件事伊凡说没？有一个西北的干部，好像是司马阿木，他和乔家人在一起……”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摇头苦笑，司马阿木还真是会想办法！ “这事……” “这条消息对我很重要，多谢。” “那你忙着吧。”胡金宝很兴奋，能让张清扬这么说，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胡少，等着吧，西北明年或许有发财的机会。”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胡金宝笑嘻嘻地握着手机，这个站队即使得罪了乔家也值啊！ 张清扬去了下洗手间，回来后接着让巴干多吉讲话。经过这一次打断，巴干多吉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呃……这个，沙园最近几年的维稳工作一直在进步，公安机关重点办了几件大案，已经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就在不久前，三股势力……” “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后整座楼仿佛都颤了一下，所有玻璃都被震碎了，天棚上的吊灯也掉下来砸中了一人的肩膀。 “有炸药，快趴下！”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随后张清扬就被扑来的身影压到了下面。 巴干多吉扑倒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恐惧感，他刚想夸奖沙园的维稳工作，没想到就在此时出事了…… “砰……”接连又是一声巨响，好像市委办公楼的附近也在爆炸…… 爆炸声接连起伏，响了几分钟才停下，在炸药的冲击波下，办公楼也动荡了很久。还好张清扬没有乱，急时让巴干多吉启用应急预案，在爆炸停止的瞬间，沙园市的上空响起了警报，提醒大家不要外出，就近找安全地点躲藏。好在沙园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因此市民到没显得太乱，只是有些恐慌。 第2393章 恐怖的气息 与此同时，公安、武警、特警、消防第一时间向爆炸地点赶来，整座沙园城的上空飘浮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张清扬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把钱承亮也拉了起来，刚才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是钱承亮把他扑倒压在了下面。 “你们马上联系相关部门封锁调查，一定要把犯罪分子抓住！走，我们出去看看情况！”张清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墙角已经有了裂痕。 “张书记，您不能出去！”巴干多吉和拜黑拉狼狈地扑过来，挡在了张清扬面前。 “你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吗？”张清扬苦笑道：“第一声爆炸就是冲着我来的！” 巴干多吉皱了下眉头，张清扬说得不错，第一声爆炸就发生在楼下，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冲击波，连玻璃都振碎了。平时没有这种事，为何偏偏在这个晚上出事了？这和张清扬有很大的关系。 “做好本职工作，马上进行指挥，现在不能乱了分寸！” “走吧，我们一同出去看看……”张清扬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吵闹成一团，应该是消防队赶过来了。看来他们的反应还不算慢。 其实张清扬不知道，就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沙园政法委书记的电话已经打了出去。当然，即使他不打这个电话，公安和武警也会启动应急指挥备案，对于这点他们是有经验的。政法委书记的电话只不过是一个责任性质的安排，今后在媒体上会布出来，表示沙园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巴干多吉听到张清扬执意要出去，也就不拦着了，必竟办公楼里是否也被安装了炸药，现在谁也不知道。彭翔和林辉一左一右护着张清扬，没有乘电梯，步行走出了办公大楼。众人来到楼下，随后便被大院里爆炸后的惨状震惊了。要不是爆炸地点距离办公楼比较远，张清扬等人肯定会受伤。 门口处停了一辆小轿车，现在已经看不出这是一台什么车，只剩下还在燃烧的车架，电子大门敢被炸毁了，一侧的门卫室被炸掉了一半。彭翔拦住张清扬，说：“这应该是汽车炸弹，看样子是想闯进办公楼，不过被大门拦了一下，所以就在门口爆炸了，否则……” 大家听后唏嘘不已，如果这辆车真的闯进来，那么损失可大了。张清扬淡淡一笑，表情沉重地说：“就是冲着我来的啊！” 话音刚落，几辆军车停在门口，几十位武警战士立即冲上来堵在门口保护着张清扬的安全。随后又跑过来一支小队，带队的正是身穿军装的陈雅。陈雅的目光扫了一眼，最终落在了张清扬的身上，看到他没受伤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跑了过来。 “什么情况？”张清扬马上问道。 “前面有一家超市爆炸了，还有一个派出所。”陈雅回答道。 “抓到人没有？” “抓到几个，也受了重伤。”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巴干多吉说：“现在知道怎么做吧？” “明白。”巴干多吉掏出了手机。 拜黑拉想了想，也掏出手机，她要安排伤人的营救。 陈雅看向张清扬，说：“应该全城戒严，同时控制通信，你觉得呢？” 张清扬点点头，她明白小雅的意思，她这是要全城搜补。他琢磨了一下，掏出电话打给吾艾肖贝，这件事怎么说也要和省长沟通一下。吾艾肖贝听到消息后十分震惊，表示一切都依张书记的意思办。他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以张清扬在军方的背景，此事交给他处理是最好的选择。既然省长没有其它意见，张清扬就不再多话，进行了一系列的现场安排。 安排完一切之后，巴干多吉走过来说：“张书记，您……您还是回酒店吧……” “这个时候你让我回酒店？”张清扬不禁有些恼火，随后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要到现场看看，你们马上组织人调查事件原因！” “好吧。”巴干多吉不敢再说话，这个时候省委书记确实不应该退缩。 陈雅转身和自己的小队商量了一下，走到张清扬身边说：“我和你们过去。”同时她的身后又跟过来两位战士。张清扬明白陈雅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这到不是利用职权，必竟张清扬现在可是西北省委乃至现场的最高指挥官。他要出了点什么事，那么西北就真的乱了。张清扬的生命现在不属于自己，他代表着国家和官方，他要出事正趁了一些人的心。 大家簇拥着张清扬赶往前方的爆炸地点，由于门店受到重创，现在还在救援当中，超市内部有人被埋。同时另一爆炸地点派出所也几乎被毁，现正在搜补当中…… 陈雅一边走着，一边向张清扬介绍现在的情况，她是从那边赶过来的，对情况很了解。但是听着听着张清扬就感觉到什么了，她低声问道：“你们早知道要出事？” 陈雅摇摇头，说：“前段时间截到一段沙园这边的通话，从内容上判断有问题，但是我们没想到……”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随我来沙园的原因……” “我们已经定点搜补，应该能有所收获。可还是晚了一步，我想这次行动不是提前谋划的，从我们的分析来看，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因为你来了……” 张清扬恍然大悟，说“他们或许准备更大的行动，只不过因为我突然到来，让他们改变了主意，如果我出了事……那么影响力不小于一次大行动，或者说对我的斩首如果成功，那么会震惊世界！” 陈雅点点头。 “呵呵，想不到我这颗脑袋这么值钱啊！”张清扬摇头苦笑。 巴干多吉和拜黑拉听着这两口子的谈话，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们无法想象，十年、二十年之后，这将是一对多么恐怖的夫妻组合。 “砰……砰……”远处突然传来了零星的枪声，随后枪声突然激烈起来，好像什么人在交火。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沙园的干部吓得面色惨白，还真担心从身边冲过来一股匪徒。张清扬到是没怎么害怕，有陈雅还有彭翔等人在，他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他望向枪声响起的方向，皱眉道：“他们怎么会交火呢？” “我的人……”小雅淡淡地说道。 “找到了？” “应该是吧……”小雅话音刚落，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陈雅看了一眼大家，拿着对讲机到一旁去说了。 说了几句，陈雅再次走回来，看向张清扬说：“那个窝点被端了，死了几个人，他们想引爆炸弹，不过没成功，但是我们的人也死了一个……”说到后来，小雅的神情有些黯然。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小雅的小分队可不是普通的军警，轻易不会受伤的。他问道：“怎么回事？” 小雅叹息一声，说：“居民区，有两个小孩儿没来得及撤离，为了救他们……” “我知道了，这都是英雄啊！”张清扬回头看向巴干多吉说：“我们要记住这样的烈士，事后地方政府也要有所表示啊！” 不等巴干多吉说话，拜黑拉红着眼睛说：“他们是我们沙园的英雄，我们一定要记住他们！” 听了她的话，陈雅点点头，对她的感观好了一点。她接着说道：“从那个窝点发现了一些枪支和炸药，还有不少刀具，看样子他们确实在研究大规模的行动，今天的事就是他们策划的，由于准备不充分，所以失败了。” “不，他们没有失败。”张清扬摇遥头。 陈雅叹息一声，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由于担心有人过来袭击，大家前进的速度很慢。张清扬掏出手机打给京城，这件事必须向首长汇报。 电话很快就转交给韦远方，韦远方听到之后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关心道：“你没受伤吧？” 张清扬说：“谢谢首长关心，我没受伤，但老百姓应该有伤亡，现在人数还没有统计出来，我已经进行了一些安排，接下来我想全市搜查，然后……” “这些具体的事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的能力，注意好自己的安全，这件事不怪你。” “不，我是省委书记，这件事我有责任，我可以接受中央的处罚。” “不用处罚了，你这一路充满了凶险啊，哎，这些事不是你的责任，就这样吧。” “谢谢首长的理解。” “我再说一嘴，你看着办吧，你有这样的资格和权利。” “明白！”张清扬打完这个电话，心情好了不少，看来韦远方已经完全掌握了高层的走向，他一直都相信自己。 张清扬打完电话，刚要和小雅说什么，突然，前方胡同出现两条人影，手里拿着长杆猎枪，对着张清扬的方向就准备射击。 “啪啪……”两声枪响迅速发出，不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惊慌地看向张清扬。然而张清扬没有倒下，对面的两人确倒在了血泊中。 张清扬了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小雅已经握着手枪冲在了最前面。见两人已经倒下，小雅和部下以及彭翔几人冲了过去，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两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两枪、两人，枪枪毙命。还没等沙园的干部看清，小雅已经把匪徒解决了。彭翔擦了擦冷汗，他虽然也掏了枪，但却还是慢了半拍。如果没有小雅，后果不堪设想，即使领导不受伤，后面沙园的干部也要受伤。 第2394章 蜕变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也走到了死者跟前，诧异地问小雅：“为什么打死呢，从他们嘴里或许能了解到一些情况。” 陈雅摇了摇头，说：“他们都是死士，而且是组织内最下层的人员，什么也不了解，留着也没用，以后也是个危险，我不允许意外发生。”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叹息一声，军人的选择永远都是最简单和直接的方式，也最有效。后面的干部再看向陈雅，目光有些躲闪，仿佛见证了一位仙子到女魔王之间的蜕变…… 后面早有武警冲上来收尸，张清扬继续向前走，五分钟出后，终于来到了爆炸的超市面前。面前的超市一片狼藉，这是一栋楼的门市，整栋楼都受到了损伤，不少伤者正往外面抬，张清扬二话不说，立即走过去慰问伤者，紧紧握着那些伤员的手说了一堆关心的话语，听说是省委书记，伤者都有些激动。巴干多吉等人也跟着上前，当他们看到超市内部墙壁上的血肉时，差点吐出来，一个人被活生生的炸散了，可见爆炸的威力多么大…… 张清扬慰问了一圈伤者，这才回过头问现场的消防队员，还有多久可以把现场清理出来，随后才有时间询问小雅刚才发生枪战那边的情况。接下来，张清扬又赶去了出事的派出所，有几位民警被炸死。折腾到后半夜，张清扬才回到酒店休息。当然，酒店已经被小雅的人搜查了两遍，同时当地武警也安排重兵把守。 张清扬洗完澡走出来，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小雅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布置任务。张清扬茫然地坐在床边，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也有点无奈。突然，他想到了胡金宝白天所说的事情，看样子司马阿木找到了乔家人，这事到是有点意思。张清扬不想坐以待毙，想了一会儿就有了主意。 张清扬拿起手机打给阿布爱德江，也不管现在是几点。阿布爱德江已经熟睡了，听到电话的铃声有些愤怒，可是当他看到是张清扬打来的之后马上接听了。 “张书记，有什么指示吗？”阿布爱德江揉了揉眼睛，嗓子有些发干。 “阿布书记，这么晚打扰你了。有件事……不太好，我和你说一下。” “是关于今天沙园爆炸吗？”阿布有些不解，这件事怎么这么晚找自己说？ “不是这事，而是关于你的事。” “哦……”阿布爱德江恍然大悟，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接到消息，司马省长又找到了新朋友，现在局面对你不利，又有别人参与进来了！” “什么？”阿布爱德江睡意全无，立刻被惊醒过来。 “是这样的，今天有个朋友联系我，司马省长找了乔家的人，因此……” “乔……乔家人？”阿布爱德江捏紧了拳头：“这是我们西北的事，他们乔家人凭什么参与进来？” “是啊，这件事有点麻烦！”张清扬的语气很沉重。 “张书记，那……那我应该怎么办？”阿马爱德江有些慌了。 张清扬说：“阿布书记，乔家的手伸得未免有些长，我觉得你应该和西北的那些老首长说说，这必竟是我们西北自己的事情嘛！”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阿布爱德江笑了笑，还是张清扬想得周到。这件事如果告诉了那些保守的老家伙，司马阿木和乔家人搞在一起，乔家人想操纵西北的人事，那么这些老家伙肯定要跳起来的！ “阿布书记啊，我最近心烦意乱，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张清扬叹息道。 “张书记，您已经帮我很多了，多注意身体吧。”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乔炎彬，你还不死心吗？想用这种方式牵制我？张清扬摇摇头，看来还是不能大意啊！ 房门一响，陈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眼珠都红了。 “怎么样？”张清扬上前把她搂进怀中，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没事了。” “有什么进展吗？”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让她在床上坐下，看得出来她很累。 “他们确实想准备大形动，发现了十几支长枪，还有十几支手枪，另外管制刀具几十把。因为你的到来，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所以……如果不改变计划，那么沙园街道又要血流成河了！”陈雅叹息道：“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的行动十分诡异，我们还是没有确切地掌握到他们总部的信息！” “这不怪你，慢慢就会有结果的。”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说：“去洗澡吧，我们早点睡。” “嗯。”陈雅起身去洗澡，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有些心疼，以她的年纪，他和自己一样，承担的使命太多了。 张清扬惆怅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打给了郝楠楠。 “该死的，爆炸没伤了你吧？”郝楠楠打了个哈欠说道。 “呵呵，你是巴不得我死啊？”张清扬无奈地笑道。 “哼，你要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郝楠楠娇嗔地说道：“你没受伤吧？担心死人家了，知道你和小雅在一起，我又不好打电话……”说到后来，郝楠楠的声音有些哽咽，无论她嘴上怎么说，心中还是关心张清扬的。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哎，你干嘛选那么一个地方啊，太危险！” “楠姐，我真的没事。那个……那件事怎么样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那件事的进展不全在你心理吗？” “呵呵，这么说……这件事基本定下来了吧？” 郝楠楠气呼呼地说：“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明明心中有数，为何要搞这些没用的事情？等结果一公布，我就像个傻子似的被你玩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玩你么，怎么……你不愿意？”张清扬调笑道。 “小坏蛋，你越来越坏了！”郝楠楠无奈地说道：“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就在那几个人的身上，既然你已经和上头说好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我怕出现意外……” “有贺部长在，还能有什么意外？”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这让件事看起来真实一些，等结果公布的时候，不要有我的影子存在……” “哦……”郝楠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楠姐，这件事多亏了有你，没有你这出戏就不圆满了……” “哼，那你要好好感谢我！” “我会的，先这样吧。”张清扬听到卫生间里流水的声音停止了。 “我想你！”郝楠楠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随后就挂了电话。 张清扬心中涌出无限的温暖，要不是这些人，他就不会安安全全走到今天。 夜深了，韦远方还没有睡，虽然沙园事件交给了张清扬处理，但是高层也需要做出一些应对，姜振国、陈新刚，三人开了一个小会。韦远方最后说道：“就按张清扬的意见办吧，先施行军管，现在是非常时期嘛，两会又要召开了，能控制就要控制。” 两人纷纷点头。这时候秘书进来汇报道：“首长，贺部长到了。” 韦远方看向姜振国和陈新刚说：“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告退，碰到贺保国互相示意了一下。 贺保国刚进门，韦远方就问道：“张清扬真的决定了，他不后悔？如果他有其它的人选，我们可以支持。” 贺保国苦笑着摇摇头，说：“这就是他的决定。” “为什么呢？我有点想不通，这好像看起来对他没什么好处啊！” “但也没坏处……” “没坏处……”韦远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微笑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没有坏处就是好处啊！” “呵呵……他有他的长久打算啊，虽然这招棋看起来有点奇怪。” “我看应该是升级版的合纵连横吧？” “升级版的么？”贺保国笑了。 “不管怎么说，等迷底揭开的时候……大家都会意外的！” “还有件事，乔家参与进来了。”贺保国淡淡地说道。 “乔家吗？呵呵……”韦远方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沙园的袭击没有打乱张清扬的调研计划，为了向沙漠组织分子示威，张清扬在沙园还发表了电视讲话，鼓励沙园市民振作起来。 张清扬在讲话中指出，沙园地区发生的暴力袭击案件，性质严重，影响恶劣，对西北改革发展稳定大局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严重损害。案件发生后，党和政府高度关注，西北省委迅速行动，对维护西北全省社会政治大局稳定作出了一系列安排部署。当前，要以防止发生暴力恐怖案件为目标，采取坚强有力的措施，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保证社会大局稳定，巩固来之不易的发展形势。 张清扬声明，要坚决依法惩处暴力犯罪分子，严厉打击各类暴力恐怖活动；西北各地各部门要紧急动员，切实履行维护稳定的责任；发挥基层组织作用；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加强社会管控；严格加强危爆品管制。西北各族人民要擦亮眼睛，提高政治警觉，充分认识到，暴力恐怖犯罪分子是各族人民的共同敌人，要自觉维护稳定大局，珍惜当前来之不易的好局面，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第2395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看着张清扬在电视机上慷慨激昂的讲话，吾艾肖贝坐在家里静静地听着。沙园事件的发生让他背负了很重的压力，事件发生的时机对他非常不利。他正准备巩固本地干部势力的时候，沙园就出了这种事，坏影响无法必免。 张清扬发表完讲话的第二天，便在沙园干部的陪同下来到了马塔县。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身边多了一些警卫，他也没有反对。马塔县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早上刚出门，就飘起了纷飞的大雪，这里也是比较落后的地区。 张清扬一行迎着漫天飞雪，克服高寒缺氧，来到了马塔县的最高处，海拔5100米的一处边境线边的小村庄，这里常年驻守着官兵，他特意来到边防连前哨班和边检站前哨班，同战士们共进午餐。 张清扬想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表明他对沙园工作的重视，同时也要向沙漠组织表示他并不害怕袭击。张清扬调研是假，鼓励民心，宣扬他的政治抱负才是真的。事实上也起到了作用，就连巴干多吉在心里也对张清扬充满了敬佩，在这个结骨眼上，张清扬还有胆量外出，这大大鼓励了沙园干部、军民的势气。 张清扬站在边境线上的石碑之前，默默地注视着远方。不远处就是气势磅礴，景观奇异的冰川，这些冰川为沙园提供了比较稳定的水资源。沙园地处沙漠边上，却有丰富的地下水资源，这与冰川不无关系。 巴干多吉知道张清扬被冰川的雄伟震撼到了，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冰川说：“张书记，等到了夏天，干涸的沙河就会被冰川融化的水添满，到时候两岸绿树红花，是沙园一景，希望您能过来看看！” “呵呵……我虽然没看到，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就能感受到那壮观的情景啊，沙园真的好美！”张清扬微笑点头，手摸着边境线上的石碑说：“我会来的，一定要再来！” 巴干多吉笑道：“冰川水养育了世代沙园人，其它地区都在宣传节约用水，但是这里的居民天生就懂得对各种资源的爱护。除了对水资源的保护，沙河两岸的居民都是捕鱼能手，但是每当他们捕到一公斤以下的小鱼时，就会放生，这是沙园人的传统。” “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张清扬十分的感慨。 巴干多吉见张清扬高兴，马上说道：“张书记，我要向您检讨。” “有什么好检讨的？”张清扬望着远方的云山雾罩问道，此情此景，仿佛天上人间。 巴干多吉诚恳地说：“您此次沙园之行，我们并没有让您满意，这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让您遇到了安全威胁，这是我的失职。我原本以为沙园已经很安全了，可是没想到那些犯罪分子无孔不入，我……” “好了，这件事你是有责任，但是责任并不完在你，关于西北的长治久安，这是省委将来要下的一盘大棋，以后好好努力吧！”张清扬收回眼神，抬手拍了拍巴干多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危害，但是我们绝不后退，绝不手软，一定要坚决打击！” “张书记，我们一定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保证沙园的长治久安！” “嗯，”张清扬点点头，回身看向跟随而来的干部，还有那一队武警官兵，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情绪，他站在高处，高声道：“同志们！” “唰”的一声，武警战士立正敬礼，仿佛知道他要发表重要讲话。干部们也都向张清扬投去了注目礼。 张清扬扫向大家，声音高亢地说：“同志们，虽然最近沙园地区发生了一系列袭击案件，但是我对大家还有信心！希望你们忠诚于党、服务人民、提升能力、警惕于心，对各种敌对势力高度警惕，攥紧铁拳，‘坏人’从哪里冒出来，就在哪里把它打下去，让暴力恐怖分子没有藏身之地！我希望同志们保持蓬勃向上的朝气和势不可挡的锐气，奋勇前进，夺取更大的胜利！”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空阔的山谷中久久回荡着战士们响亮的口号。 张清扬看了眼小雅，突然走到一位战士跟前，摸了摸他手中的枪问道：“有子弹吗？” “报告首长，随时准备战斗！” “好！给我……”张清扬伸手要枪。 “呃……”小战士一下子就愣住了，扭头看向部队首长。 部队首长隐隐猜到张清扬想做什么，赶紧示意了一下。小战士不再多话，立即把枪交到了张清扬手上。张清扬手握钢枪，渐渐远离人群，来到了一处比较空的地方，正好踩在边境线上。小雅并没有离开，紧紧跟了过来。 “同志们，让我们用枪炮向犯罪分子宣誓，早晚有一天将他们绳之以法，打造一个安全、幸福、和谐的西北家园！” 张清扬说完之后，钢枪冲天拉响了枪栓…… “嗒嗒嗒嗒……”子弹破空而出，惊天动地的枪声在沙园最高处响起，震慑世人！张清扬仿佛将军一般伟岸，此时此刻，他在岩石上，雪地上，留下了一抹激情澎湃的身影，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真的敢把枪拉响，而且还如此有威力…… 张清扬也不知道枪响了多少下，最后放声大笑，看向大家说：“面对西北局势，所有干部官兵都要警醒，干部要时刻准备着，官兵们更要子弹上膛，战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无论何时何地，我永远和大家站在一起！” “哗哗哗……”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一激情的时刻永永远远留在现场众人的心中。战士们感受着首长所散发出的勇气和智慧，握着钢枪的手在发抖。 沙园干部听了张清扬刚才的讲话以及他的表现，无不震撼。巴干多吉脸色变了变，这一刻他莫明其妙地有些心虚，似乎不再敢直视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了。拜黑拉注视着张清扬高大的身影，眼中流露出少女的怀春之情，也许这样的男人就是女人心目中的英雄，更是女人心底那追求不到的浪漫…… “同志们，保卫边疆是神圣的使命，是伟大的事业，是光荣的职责，同志们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为国戍边，使命光荣、责任重大！我代表西北人民向你们敬礼！” 张清扬走到小战士跟前，把钢枪重新挂在他的身上，然后面向战士们敬礼。张清扬身后，跟随而来的军区领导在他的带领下也向战士们敬礼。 “向首长致敬！”战士们也望向张清扬的方向敬礼。 这一幕是男人间的宣誓，更是男人间的交流，倾刻间，堂堂的省委书记在西北官兵心中有了特殊的地位。原本军队自成一体，可是在这一刻，张清扬已经融入了军队…… 身后的记者们把这振奋人心的画面记录下来，多年之后，同样让人充满激情。 离开边防哨防，张清扬又驱车赶往马塔口岸。马塔口岸是我国通往y国的唯一陆路进出境通道，也是我国海拔最高、自然条件最艰苦的国家一级陆路口岸。在高原的风雪边关，在冰川脚下，官兵们挑战生存极限，担负着口岸巡逻和边防检查等任务，张清扬要在那里慰问官兵。张清扬今天的马塔之行，主要以官兵为主，这次沙园爆炸事件的发生，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只有保证了军队的安全和士气，才能保证西北人民的安全。 坐在车里，彭翔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说：“张书记，您刚才那样子真帅！我都看到了，战士们都服您了！” “服我？”张清扬轻声笑了笑，叹息道：“服我没有用啊，我没想过让谁服我，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对他们很重视，更要给他们鼓劲儿，让他们做好时刻战斗的准备！” 彭翔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的意思是说，军人有军人的性格，一般他们很少对除了长官以外的人流露出这样崇拜的感情。您今天讲话对他们起到了很好的激励作用，他们都记在了心里。” “呵呵……那我就满意了。”张清扬摸了摸发麻的手腕，嘿嘿笑道：“手有点疼……” “哈哈……”彭翔大笑，说：“幸亏您在预备役时练过，要不然啊……” “我要没练过，是不是有可能出洋相？”张清扬笑道。 “肯定会……”一边的小雅淡淡地说道。 “真的啊？”张清扬看向小雅，苦笑道：“你就不怕我丢人？” “你敢摸，我想应该就会玩枪吧。”小雅说道。 “其实啊，我也捏了一把汗，那必竟是实弹啊！”张清扬唏嘘不已。 “这个给你……”小雅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掏出一部军绿色的手机。 “这个……” “专用的，你们的……我们可以监控。”小雅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张清扬这才恍然，最近西北启动了通信监控，有些地区甚至屏蔽了电子信号。不过他没有想到，连自己的手机都可以监控，惊讶道：“我的也可以？” “嗯，以后你要私事……就用这部电话。”小雅的表情有些古怪。 “私事……”张清扬表情有些讪讪的，明白了所谓的“私事”是什么事。 第2396章 不好的预感 “这个安全，不会被人知道。”小雅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老婆啊……”张清扬把手机装好，偷偷地拉了下她的小手，“那个……我……” “好了，我要休息一下。”陈雅仿佛知道他要解释似的，闭上了眼睛。 “哎……”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个老婆别看总是云淡风清的模样，可似乎永远都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后面的车上坐着巴干多吉，他望着前面领导的车，心里百感交集，脑子里一直徘徊着张清扬拉响枪栓的情景，那个身影仿佛像巨人一般压在他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巴干多吉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心中还有些毛骨悚然。他琢磨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省长吾艾肖贝，这两天他们之间的通话十分频繁。 “有事说吧……”吾艾肖贝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低沉。 “省长，我们今天陪着张书记调研了马塔县，刚刚离开边防哨防。” “你昨天不就汇报了嘛，这事我知道。” “不是，张书记刚才的表现……”巴干多吉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痛快点！”吾艾肖贝皱起了眉头。 “是这样的，张书记刚才在边境线上发表了一通讲话，然后又……” 吾艾肖贝听着巴干多吉的讲述，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那情景，但是可以想象得出来。张清扬这次的表现有点让他意外，张清扬到西北后所展现出的执政风格偏阴柔，还没有如此发表过激烈的讲话，难道他想通过这些预示着什么吗？吾艾肖贝心中回味着张清扬的那些讲话，想从中捕捉到什么，可惜他摸不透张清扬的心思。 “省长？”巴干多吉见省长没反应，小声叫了一句。 “嗯，我听着呢。”吾艾肖贝回答道：“张书记还说了什么？” “其它的就没什么了，省长，我觉得张书记接下来是不是要下狠手了？” “对犯罪分子下狠手，这不是应该的嘛，你怕什么？”吾艾肖贝假装没明白巴干多吉的话。 巴干多吉说：“省长，隆多山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张书记到沙园后也没有提这件事，我有点担心。” “隆多山……那是他咎由自取，这事怪不得张书记，谁让他撞在枪口上了！”吾艾肖贝提起这件事也有点生气。 “省长，您说张书记是不是又在下一盘大棋？反正，具体的我也说不好，总感觉张书记到沙园之后，好像有一些变化……” “变化……”吾艾肖贝也感受到了，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的部下担心，便说：“是你想多了，把本职工作做好，就什么也不用怕，知道吗？” “嗯，好吧。”巴干多吉见老领导没多说什么，只好挂上了电话。 吾艾肖贝放下电话站起来，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他也发现了张清扬最近不太对劲儿，自从到沙园之后，他一改往日的风格，讲话变得尖锐了许多，难道他真的在预谋什么大计划吗？吾艾肖贝有些头疼，有这么一位对手，心总是提着。不过，眼下他还顾不上这些，司马阿木的事情才是重点。 到达马塔口岸后，张清扬又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话，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战士们同样受到了鼓舞。马塔县是一个边境高原县，除了与y国接壤，还与c国和t国接壤，地理面积很大，单是边境线就长达800多公里，比一个中原地区普通的地级市都要大。而马塔县也是我国国境线最长，毗邻国家最多的县。 张清扬在马塔口岸停留了一个多小时，随后走进了附近的牛栏村。村庄的野地外，还有一些闲散的牛羊。张清扬在村口就从车上下来，望着那些载歌载舞的村民，虽然知道这是特意安排的，但是这种场面还是容易让人高兴。张清扬走进村民当中，和他们一起跳起来，脸上笑得很开心。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这种画面传递出去，必须让外界看到沙园市民的欢乐生活，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爆炸案件的不良影响。 虽然爆炸案件发生后，对新闻媒体进行了一些控制，详细情况并没有流露出去，但是事件还是被大家共知，不利影响肯定存在。沙园方面安排他和村民在一起见面，很有针对性。村民的欢乐也不是特意表现出来的，少数民族原本就擅长歌舞，他们的生活方式向往自由，追求欢乐，所以这种兴奋之情很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别看这里地处边陲、条件艰苦，但是少数民族群众热情开朗、民风淳朴，对生活充满了激情。 随后，张清扬又走进了村民的家里，看着牧民的新居，对沙园方面提出了表扬。听到张清扬表扬沙园市帮助牧民建设新居的政策，巴干多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可是听说，在盘门县张书记似乎对新居建设有一些看法。 张清扬走进了一户孤寡老人的家中，自掏腰包送给老人，把老人感动得流出了热泪。张清扬询问了一些医疗方面的问题，不禁皱起了眉头。偏远地区的医疗一直得不到很好的解决。 巴干多吉也知道张清扬的想法，在一旁说道：“张书记，您刚到西北的时候，就同其它省份签订了一些合同，等开春，由这些兄弟城市投资的医院和农村医疗站就可以建设了，不久之后这里的医疗环境就可以得到改变。” 张清扬知道这件事，他当初拿着百亿资金进入西北，在各个方面都有计划地投入。但是具体到各个项目、各个地区，那些钱还是远远不够的。想到这里，他看向巴干多吉说：“我知道资金应该有一些紧张，但是一定要克服困难，首先把医疗保障系统建立起来，只要这样，才能让群众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爱啊！” 一旁的拜黑拉插话道：“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们争取在您下次来的时候，在这方面做出一些变化，否则你就拿掉我这个市长！” “呵呵……”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拜黑拉市长还是很有能力的，我对你们沙园干部是满意的。” “谢谢张书记表扬，今后我们一定更加努力！”拜黑拉脸上洋溢出笑容。 巴干多吉心中冷哼了一声，随着张书记的到来，最近拜黑拉的表现十分高调。他心里明白，这个骚女人就是找机会表现啊！ 离开马塔县，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但由于这边昼长夜短，还要很晚才天黑，夏季更是要到午夜才天黑，这反而给了张清扬更多的工作时间。张清扬马不停蹄赶往另一个地区，再有两天，他的沙园之行也要结束，而另一个计划就要揭开迷底了。 张清扬在路上接到了贺保国的电话，心中稍安，那件事基本确定了…… 张清扬在下面各县跑了两天，每天工作最少16个小时，基本上走遍了沙园各县，对沙园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每到一处，他对未来的经济发展都提出一些意见。虽然时间匆忙，但是张清扬对沙园经济工作的把握非常准确，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到下面干部的耳朵中就成为了重要指视精神。也许领导的一句话，就让整个地区干部的发展思想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天晚上，张清扬从白乐县返回沙园下榻的宾馆已经快零点了，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在零点之前睡过觉。陈雅昨天就返回来了，据说案件有了新情况。张清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来，爱妻不在，感觉有些无聊。 沙园爆炸袭击案发生后，陈雅组织人力调查，虽然当场抓到了十几个人，但正如她所说这些人都是沙漠组织内最基层的“死士”，从他们嘴里什么内部消息也得不到。好不容易有了进展，陈雅接到消息就离开了。 巴干多吉和拜黑拉送张清扬到门口，巴干多吉说：“张书记，您早点休息吧，明天的飞机是上午，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是啊，这几天累啊！”张清扬揉了揉眼睛，整个沙园跑下来，就好像在双林省绕了一圈似的，沙园真的是太大了，尽管他的身体不错，那也是累得要死。 拜黑拉一脸的关切之意，温柔地说：“哎，也就是张书记身体好，换作一般人早就累趴下了！我现在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呵呵，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嗯，张书记，那我们就走了。”巴干多吉看向张清扬，眼里多了些尊重。这几天陪着张清扬走下来，让他对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有了新的看法，先不管他们是否站在同一个阵营，单是张清扬的工作态度和敏锐的思维就让他不得不重视。 “张书记，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拜黑拉笑眯眯地说道。 巴干多吉见这个女人到处放骚，突然灵机一动，一本正经地说：“对啊，我差点忘了呢，张书记，市长按摩的功夫不错，让她捏一捏全身都舒服，要不让她给您捏捏？” “呵呵……”张清扬望着两人笑，目光有些诡异。 拜黑拉没想到巴干多吉把自己的心事说破，脸有些红。 “算了，大家都累了，我现在就想睡觉。”张清扬对拜黑拉笑了笑，目光恢复了正常：“下次有机会，再感受一下拜黑拉市长的手法吧！” “好的。”拜黑拉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2397章 收获不少 张清扬走进房间，脱掉衣服就泡进了浴缸，身体泡在热水中才得到了一些放松。张清扬闭上眼睛想着这几天的调研成果，收获还真不少。从沙园的干部对自己的态度就能发现，自己在西北的地位已经有所提高，虽然还不能完全与吾艾肖贝抗衡，但起码他们认可自己这位省委书记了。这就表明他第一步的政策已经成功，同吾艾肖贝相处了一段和平期，他已经在西北省立足了。年后，就要实施进入西北的第二步计划了，面对西北这种复杂的局面，只能一点点的渗透。 张清扬正想着呢，突然听到房门响了，他吓了一跳，刚要出去看，结果卫生间的门一开，小雅站在门口看着他笑。 “老婆，回来啦？”张清扬开心地招了招手。 小雅走过来蹲在他的身边，伸出小手探进浴缸，手指触摸着他的身体，一脸陶醉的表情。 张清扬嘿嘿笑着，说：“老公好看不？” 陈雅摇摇头，轻哼道：“不怎么样……” “你敢说我不好？看我不把你抱进来……”张清扬伸手就要把她拉进来。 “不要闹，”陈雅推开张清扬站了起来，“我的调查有进展了。” “真的？有什么进展？”张清扬坐了起来。 “等你洗完再说吧，我先出去了。”陈雅不理张清扬的迫切要求，转身走了出去。 张清扬盯着她的背影苦笑，这丫头也学会吊胃口了！张清扬心中有事，没有心思再泡下去，胡乱地擦了擦就走了出来，拉着小雅问道：“快说说，什么进展？” “等我先去洗洗……”陈雅轻轻把他推开。 “你不用洗了，老婆身上不脏。” “不行，一会儿……”陈雅脸色一红，赶紧跑进了浴室。 张清扬莫明其妙地笑笑，小雅有些洁癖，不洗澡是不会上床的，他也没办法，只能缩在床上干等着。张清扬都快睡着了，小雅才走出来，轻轻地躺在了他的身边，然后像小猫一样缩进了他的怀里。 “老婆……”张清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搭她的小腰，整个人惊讶得险些站起来：“你……” “别动……”小雅紧紧压在他的身上，没让他坐起来。 “你……”张清扬咧开嘴大笑，“怎么不穿衣服？” “换洗衣服在箱子里，懒得找了……”陈雅慢幽幽地说道。 “不怕我看啊？” “不怕你看……”小雅又往她的怀里拱了拱。 “呃……”张清扬呼出一口气来，笑道：“你这样……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怎么了？”小雅有些不高兴了，瞪了他一眼。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嘿嘿笑道：“老婆啊，你别笑话我，我是……太激动了……” 小雅扑哧一声莞尔一笑，叹息道：“我们今天揪出了一个内奸。” “内奸？” “你们队伍里的？” “不是，是沙园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 “啊……是他？”张清扬对这个办公厅主任有点印象，年纪不大，很有文化的样子，并不是本地人，不过在沙园已经工作十多年了。 “嗯，就是那个人，他提供了所有情报，而且这些年把沙园内部的一些资料都发过去了。”陈雅叹息一声，“可惜的是他知道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他的上线是一个女人……” “美人计吗？” “嗯，算是吧，他们是情人关系，他自己也不相信那个女人就是组织里的人，这些年那个女人对他很好。至于说内部的材料，那个女人只是说为了经商用，想从中寻找一些商机，他就相信了。每天都会把沙园市委办公厅的所有文件拷贝一份拿给那个女人……” “天哪……”张清扬无法想象还有这样的蠢人，同时也可以看到沙漠组织的强大。“不对啊……”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们只是想搞恐怖袭击，沙园市委的资料对他们有什么用处？” 小雅解释道：“他们受到了一些国家的暗中帮助，情报系统方面很发达。这些市委的文件看似没什么用处，但通过专业的分析，从中就可以发现关于沙园市的一切。打个比算，从中可以看到沙园市哪个地区经济发展好，哪条街有钱。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动就专找这样的地方。另外，这些文件包含了沙园的风土文化，地区特性等等，这在军事上都是有重要作用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出了一身冷汗，惊讶道：“这么说来，他们不是对沙园的情况了如指掌了？” “没错，如果有一天他们要攻击沙园就会容易很多，可以直接掌握沙园的命脉了！你想一想，沙园地处边境，远离哈木，相对而言是一个孤立的地方。假如将来有一天，沙漠组织控制了一些重要渠道，那么这里就会成为孤城，断掉和内地的联系，然后……” “不敢想象！”张清扬狠狠地向床头砸了一拳，他原本还没感觉什么，可是听小雅一分析，这才明白沙漠组织的厉害之处。 “那个人控制起来了？” “嗯，我们本想钓大鱼的，先发现的这个女人，本想看看这个女人是如何同上级联系的。可是发现这个女人要跑出境外，没办法只好把她抓了，然后从她的手里发现了一些视频……”陈雅看了张清扬一眼。 “视频？”张清扬问完之后就明白了：“她和那个男人的？”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笑道：“现在这种东西是越来越流行了！” “是的，她这是以防万一，那个男人还不知道呢。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还反抗，当我们给他看了视频，他才知道那个女人的可怕。” “那个女人漂亮吗？多大年纪？”张清扬突然好奇了，能使用美人计的女人，应该很漂亮吧？ 不料陈雅不高兴地把头扭向别处，喃喃道：“困了……睡觉……” “那个……”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讪讪地笑道：“老婆啊，别生气，我……” “哼……”小雅拱了拱，顶在了张清扬的腰间。 “啊……”张清扬终于想起办正事，不顾劳累扑了上去。 激情之后，两人反而不困了，仿佛还沉醉在深深的幸福当中。小雅缩在张清扬的臂弯之中，说：“这件事我还没有和沙园方面打招呼，明天你和他们说一声吧。” “还是你说吧，这可是你们系统内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你说吧，这样对你有利，他们就更怕你了。”小雅说道。 张清扬笑着拍了拍她的额头，看来她不是不懂得政治手腕，只是不屑使用而已，她明白这些方式对自己有利。她说得没错，如果张清扬告诉巴干多吉沙园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已经被沙漠组织的人买通，并且提供了好几年的资料，他肯定要被吓死，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老婆，你说省委会不会有他们的奸细呢？” “有。” “真的？”张清扬听她如此确定，吓了一跳。 “猜的……” “呵呵……你吓死我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奸细无孔不入……” “那可怎么办啊？” “先睡觉吧，抓奸细的事呢就交给我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 “嗯，有老婆保护我，我很放心。”张清扬痴痴地笑道。 陈雅在夜色中听了他的话，嘴角浮起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倾国倾城……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当巴干多吉听到张清扬轻描淡写地提到市委办主任是沙漠组织奸细，吓得不但把筷子掉在了地上，惊慌之余还打翻了粥碗。 张清扬又接着说了一句：“这件事你有责任。” 巴干多吉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事他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还不等他想好说什么，张清扬就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希望仅此而已吧！” 看着张书记远去的身影，巴干多吉呆若木鸡，他没听懂领导的意思。 京城某神秘之地，周围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保卫着。司马阿木和乔炎彬从一处单独的小院落走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司马阿木这些年见过的领导也不少，可是当乔炎彬领着他见到这位老首长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 “乔……乔省长，首长好像很高兴是不是？”司马阿木对着乔炎彬谄媚地笑了笑，希望从他嘴里听到确切的答复。 “嗯，是吧。”乔炎彬轻声回答，明知他的用意，也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呵呵……”司马阿木尴尬地笑笑，看着乔炎彬那副“死样子”，心底就有一股寒意。 乔炎彬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不痛不痒，铁青的脸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司马阿木无法想象整天和他生活在一起或者工作在一起的人很多么的压抑和郁闷，这个人阴沉得可怕，就像冷血动物似的，仿佛世间一切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从司马阿木认识他开始，他的表情就从来没有变过。要不是因为有事求于他，司马阿木真想躲得远远的。 第2398章 人中龙凤 直到这个时候，司马阿木才想起有关张清扬和乔炎彬两人的评价，渐渐明白为何高层不太喜欢乔炎彬了。这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官场智慧的象征者，但是张清扬的情商要比乔炎彬高上许多，乔炎彬的为人总让人有些摸不透，不可完全相信的感觉。而张清扬对待人该温和时就温和，该严厉就严厉，看起来比较真实，不做作。试想一下，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交往的时候，谁愿意对方总藏着心事和阴谋？ 司马阿木很想问问乔炎彬的心底都在想些什么，他不明白一个中年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态，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想必高层领导看到他，也会有一种寒意。乔炎彬总想表现得与世无争，似乎对任何东西提不起兴趣，只想安安稳稳工作，但是他越这样越是给人一种阴谋家的感觉，总让人觉得他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其实为官一任，谁不想升官？这就像那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不想升官就不是一位好官。可乔炎彬总想隐藏对升职的渴望，给人一种大公无私之感，看起来也就太做作了，所以不太讨人喜欢。反观张清扬，该争的时候就争，从来不隐藏他的执政欲望，而且对待朋友很真诚，相比于张清扬所发展的人脉，乔炎彬就要单薄许多。 乔炎彬现在所仰仗的还是乔家故交以及江南派的老首长，和时下里的中青派干部交流很少，也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即使这次帮助司马阿木，也没有把他当成朋友。给人的感觉司马阿木就像他的木偶和棋子，这种味道让司马阿木很不爽。 在京城安静了许久的乔炎彬突然忙碌起来，到是让不少人意外。不过，当知道他是因为司马阿木的事情之后，大家也就释然了，他和张清扬之间的关系人所共知，他要帮助司马阿木，用意太过明显。也正是因为如此，乔炎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隐瞒，有意让大家知道西北干部和他勾搭在一起。 两人坐上车，乔炎彬才说了第二句话：“我们再去林部长家走走。” “林部长？” “嗯，林部长是远方首长的老部下，远方首长很重视林部长，我和林部长有一些私交。” “呵呵，那就好了。乔省长，这几天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乔炎彬淡淡地笑道。 司马阿木感觉这种气氛很诡异，让他浑身不舒服。突然，他灵机一动，叹息道：“前两天发生在沙园的事，你知道了吧？市委遭到了炸弹袭击，明显就是冲着张书记去的！” “啊……”乔炎彬的表情果然有所变化，双手颤了颤。 司马阿木心中冷笑，看来也只有提到那个人他才有所重视，会丢掉表面上的冷静。 “张书记没受伤吧？” “没有。” “西北……不好治理啊，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呵呵，张书记未免太年轻了，面对西北复杂的局面能不能挑起来，难说啊！”司马阿木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难道他在西北……不太顺利？” “哎，这些事不好说啊，乔省长……我就想不通了，您的能力不比他弱，怎么就跑到了他的后面呢？” 乔炎彬的表情动了动，脸上涌起一股伤感之意。他即使再冷静，每当提起这个话题，心中还是有些发痛。 “哎，这些事……呵呵，也许是天意吧。”乔炎彬看了眼车窗外，无奈地说道。 “乔省长，你的机会还有很大啊，西北……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这些年倒在西北的人可是不少啊！我真是想不通，以他的能力和背景，偏偏选这么一个地方？怎么……难道我们西北干部好欺负吗？” “呵呵……”乔炎彬听出了司马阿木的话中之意，淡淡地笑了笑。 司马阿木瞧他终于有所表示，笑道：“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吾艾省长很想见你。” “嗯，以后有机会一定见见面，当然，等这次你成功了……” “多谢乔省长了！”司马阿木拱了拱手。 “我也想和西北干部交朋友。”乔炎彬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司马阿森看到他那张脸又像死人了，也没兴趣再说话了。 哈木机场，从沙园飞来的客机缓缓降落，吾艾肖贝在秘书长的陪同下，走向了接机通道。张清扬调研归来，吾艾肖贝破天荒地选择了亲自接机，这对他而言是绝无仅有的！ 吾艾肖贝想摆一个低姿态，以免张清扬找自己的麻烦…… 张清扬走下飞机看到吾艾肖贝的时候，脚步稍微放缓，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对于省长亲自接机，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张清扬之前没有想到，不过当他略微一琢磨，便明白了吾艾肖贝以此示好的用意，也就不感觉意外了。 吾艾肖贝看到张清扬一行人走回来，立即快速地冲了过去，隔着老远就伸出手来，颇为激动地说：“张书记，您总算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呵呵……”张清扬如沐春风地笑了：“省长，您太客气了，怎么也用不着你来接机啊！” 吾艾肖贝长叹一声，说：“这次不同以往啊，您这次的沙园之行……真是让我们大家捏了一把汗，能看到您毫发无伤的安全归来，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这次沙园之行……真可谓千难万险，我这条命差点丢在那里！”张清扬苦笑道：“不过还好最终调研成功！” “张书记，我们大家非常佩服您的胆量和勇气，省委全体干部应该学习您的精神，明知道前方有危险还要完成工作！” “呵呵，我们的命是老百姓的，一些西北人民还在受苦，为了他们我们还要努力啊！”张清扬拍了拍吾艾肖贝的肩膀。 “没错，您说得对。”吾艾肖贝不知不觉中肩膀就矮了下去。 “走吧，我们回去谈。”张清扬指了指前方。 “好好……边走边谈。”吾艾肖贝稍微落后了半个身位。 这一幕落在周围干部的眼中，大家无不惊讶。省长能来接机已经是个意外，再看看省长对张书记的态度，细心的人就能从中发现一些东西。吾艾肖贝示软的意图十分明显，这种态度就是当年吕老书记在时他都不曾有，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 “这是……怎么回事？”两位领导的身后，白世杰悄悄拉了一把省政府秘书长春林，指了指前方。 春林明白他的意思，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您说呢？” 白世杰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说：“为什么？” “呵呵，不这样还能怎么样，现在的局面……”春林摇了摇头。 他们的对话听在别人耳朵里也许不明白，但是双方都知道在说什么。白世杰问春林省长怎么亲自来接机了。春林反问了一句，那意思你应该明白。白世杰确实明白，不过还是问了一下原因，随后春林就告诉他因为现在的局面，这个答案同样在白世杰的心中。 一行人走出机场，吾艾肖贝和张清扬坐进了同一辆车。前方警车开道，后方还有好几辆省委、省政府用车，长长的车队行驶在路上，颇为壮观，不知道的还以为京城来人了。 小轿车稳稳前行，吾艾肖贝笑眯眯地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这些日子没少受苦吧？看您都瘦了，不过人还是那么精神！” “呵呵，是啊，这次时间太仓促了，为了多走走、多看看，就只能牺牲我们的休息时间了。随同干部嘴上不说，心里也在埋怨我啊！”张清扬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哼，那是他们不识趣，能陪在您身边学习，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谁敢这么想……就应该撤职！”吾艾肖贝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也理解大家，这次沙园之行，还没到地方就出了事，到了地方后又碰到袭击，大家有想法也是应该的。” 吾艾肖贝脸色沉重，说：“幸好大家都没有受伤，否则……我这个省长就没法向京城领导交待了！” 张清扬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前后左右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省长，你今天这个阵仗，有点像迎接英雄啊！” “呵呵，您就是我们的英雄，理应如此！”吾艾肖贝见张清扬注意到了迎接的阵容，心中稍安。如果张清扬见到了他的安排却不说破，那就是别有用意了。而他直接点明，这就说明他对今天的安排很满意。 “省长啊，这次沙园的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事实表明那些暴力分子并没有消失，他们一直躲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从今以后维稳工作还要加一把劲啊！” “是的，我支持您的意见！” “另外，这次在沙园还发现了一个奸细，巴干多吉向你汇报没有？” “啊……什么？”吾艾肖贝装作一脸茫然，其实心中非常明白。 “哎，这事……一想起来我就心痛！”张清扬表情严肃地把沙园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被沙漠组织收买的事讲了出来。 第2399章 通报批评 “有这种事？这个巴干多吉……怎么搞的嘛，他失职……严重失职！”吾艾肖贝痛心疾首地说：“张书记，这件事您就说怎么处理吧，巴干多吉要负全责！身为沙园市委书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有对方的奸细，这可真是……”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当然……他肯定有责任。不过，对方太狡猾了，就连那位办公厅主任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被人利用，他只是中了美人计啊！” 吾艾肖贝听到张清扬并不打算追究巴干多吉，马上说道：“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对巴干多吉进行处理，要不然换掉他？” “呵呵……”张清扬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既然省长这么说了，那就处理一下吧，关于沙园的事情我们要开个会通报一下，这件事很有警视作用，应该要给大家提个醒啊！” “那……那张书记想怎么处理巴干多吉？”吾艾肖贝听到张清扬顺着自己说，这次不敢再发表意见了。 “换掉是不用的，但正如你所说，处份躲不掉啊，必竟他有严重的失职、失查责任嘛！” “嗯，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全省……通报批评，让他长点记性！”吾艾肖贝咬了咬牙，他现在只能采取主动，必须让巴干多吉吃点亏了。 “到时候大家再商量商量，必竟省委不是我们两个人啊！”张清扬微笑点头，看这意思对吾艾肖贝的态度是满意的。 吾艾肖贝松了一口气，说：“盘门县没发现其它问题？” “省纪委专案组正在调查，我觉得隆多山有其它问题，不过看证据吧，我最近也没顾得上问，等有了结果我们再议。” 听张清扬一句话就把这件事给封死，吾艾肖贝心有些不甘，他还想了解多一些内容。可现在张清扬不愿意多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清扬看了眼车窗外，惊讶道：“这是去哪儿？” “张书记，这都到了饭时，总不能让您饿着肚子回家吧？” “呵呵……”张清扬微笑点头：“省长想得很周到啊，这些天确实没有安安稳稳吃过一顿饭！一会儿……你陪我喝两杯！” “这是当然的，我也很久没喝酒了！”看着张清扬的表情，吾艾肖贝就知道今天赌对了，张清扬确实是一个比较知趣的领导。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反过来，如果他今天没有来接机，更没有表现出低姿态，那么张清扬对沙园是何态度可就难说了…… 张清扬到酒店之后才发现，吾艾肖贝的热情并不单单表现在亲自来接机，而是调动了所有身在哈木的常委到酒店为他接风洗尘。常委们在酒店门口一字排开，等待张书记的归来。 张清扬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可是下车后看到这样的情景仍然吓了一跳，苦笑着看向吾艾肖贝说：“这……你们这是何苦啊！” “呵呵，这是大家的想法，您在沙园那么辛苦，我们应该有所表示嘛！”吾艾肖贝笑着，把张清扬引领到众位常委面前。 张清扬和大家依次握手，双方客套了几句，然后才走进酒店。在常委中没有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的身影，这二位最近还在京城忙碌着。在吾艾肖贝的招呼下，酒桌上的气氛很热烈，大家都把张清扬奉为了英难，纷纷敬酒。张清扬也没有摆驾子，既然吾艾肖贝给了他立威扬名的机会，他自然照单全收，没必要再做作。这也是张清扬和乔炎彬的不同之处，懂得合理分配自己的情绪，该放松就放松，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领导。 大家在一起喝了几杯酒，张清扬问了问各位的情况，然后突然问道：“好像少点人啊……” “呵呵……那个……”吾艾肖贝没想到张清扬还会提起这事，一时间颇为尴尬。最近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的竞争已经传到了外省，此事已经公开了。 组织部长马成龙笑道：“阿布书记和司马省长都在京城忙着公干，呵呵，无暇归来啊！” “哈哈……”酒桌上响起了善意的笑声。 张清扬也是微微一笑，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他们忙归忙，省内的工作没落下吧？” “这个当然，两会工作都准备好了，您就放心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想要进步是好事啊，不过还是要采取正当手段，西北的事还要由我们西北自己来解决，大家说是吧？” 众人赶紧附和，大家都明白张清扬这是皮里阳秋的说法。对于乔家帮助司马阿木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吾艾肖贝的表情有些僵硬，这件事也让他感受到了压力。阿布爱德江听信张清扬的话，把乔家参与的情况告诉了西北省的老领导，那些老头子一听乔家人想掺和西北的人事，都纷纷向吾艾肖贝施压，搞得他现在连电话都不敢接了。 “来来……这些工作上的事就先不说了，今天大家难得放松，等过了今天……又要忙了！”张清扬冲着众人笑了笑，举杯道：“今后的工作还要仰仗各位啊，你们也知道现在西北面临的艰难情况，只有众志成城，才能保障西北的安全发展！” 大家纷纷点头，他们都明白，随着张清扬从沙园归来，再有吾艾肖贝的主动示弱，这一切都在表明张清扬在西北站稳了脚跟。恐怕从此刻起，西北省的全体干部才把张清扬当成了省委一号。那么接下来，张清扬就要施行省委一号的命令了，今后他的执政思路有何变化，他们将拭目以待！ 张清扬今天很高兴，不管吾艾肖贝的“低三下四”是什么目的，他的这种表现对张清扬有利。张清扬明白吾艾肖贝的用意，沙园的事情对他非常不利，他想牺牲自己在西北的地位，以俯首称臣的做法希望张清扬见好就收。张清扬也是聪明人，今天省长的表现，不久之后就会传出去，那么他省委一号的威信就会大涨，地方干部也会对他增加重视程度，今后省委命令执行起来会顺利很多。张清扬收到吾艾肖贝送来的大蛋糕，自然不会在沙园的事件上咄咄逼人了。 吾艾肖贝如此，其它常委对待张清扬自然更加客气。吾艾肖贝今天的所作所为是讨好张清扬，但是受到震动更大的反而是其它干部，因为连省长都如此了，他们对待张清扬只能加倍的客气。半年前，或许他们还没有把张清扬当回事，可是半年后张清扬已经稳坐了省委一把手的交椅，而且还让吾艾肖贝受到重创，使原本团结的“西北帮”分成两派，这样的实力足以让他们尊重！ 张清扬以一个外人的身份，面对西北这样的局面，利用半年时间走到这一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虽然表面上，西北没有任何的变化，可实际上政治形势已经翻天覆地，吾艾肖贝越来越气弱。这一刻，他们都有些期待张清扬将来的政治主张会是什么，或许在这位年轻人的带领下，西北真的能够发展起来，同时做到长治久安…… 饭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纪委书记田小英叫到了休息室。看着这两人离开，吾艾肖贝有些紧张，他能猜到他们要谈什么内容。 服务员泡上香茶就离开了，张清扬喝了几口茶，捏了捏额头，看向田小英笑道：“酒这东西啊……误事！” “呵呵……高兴的时候喝点没什么，今天……您应该喝酒。” “哦？”张清扬饶有兴趣地看着田小英。 “能让省长跑到机场亲迎接的，除了京城领导，您是第一人！”田小英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羡慕之意。她无法想象，仅靠半年的时间，看似没做多少正经事的张清扬就把吾艾肖贝逼到了这步田地，而且张书记还有很多底牌没有展现，后劲儿十足。这样的情况，换作任何一位同事都会佩服他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真的以为省长服我？”他摇摇头，接着说道：“他只是不想我在沙园事件上逼他！” “这个我懂，但是他的做法已经给您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声望。” 张清扬点点头，说：“其实他真小看我了，他不这么做，我也不打算在沙园事件上大作文章。” “呵呵，不过这样更好，是吧？”田小英笑了。 “是啊，这样很好，我喜欢！”张清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张书记，这是盘门县案件的调查进展，您看一看……”田小英从包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张清扬接到手里扫了两眼，又交回到她的手上说：“这东西你先留着，简单汇报一下吧。” 田小英也不矫情，说道：“您猜的没错，隆多山除掉在赈灾物资上做了手脚，那些为牧民所盖的房子也存在问题，省政府实施的‘定居兴牧’工程看似很风光，但实施起来各地都有黑暗的一面。现在也只是初步调查，这些房子可不单单是质量问题，在数量、资金使用等方面都有一些不为所知的东西。” 第2400章 到此为止 “当年省政府实施的‘定居兴牧’工程可是用了不少资金啊，我就知道问题不单盘门独有！”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田小英道：“张书记，要不……我们深查下去？从现在掌握到的情况来看，线索应该不难找，必竟那些房子立在那里，这就是线索！” 张清扬摇摇头，说：“田书记，这件事不能查了，到此为止。” “什么？”田小英激动地站起来：“张书记，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田书记，您先别激动。”张清扬拉着田小英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您还相信我，那么这次就先听我的，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不要查了，现在所掌握到的情况也不要公开，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田小英逼视着张清扬，她有些不甘心，虽然只是初步调查，但是她隐隐能猜到这是一条大鱼，深挖下去也许会成为震惊全国的大案！身为一位职业的纪检人员，她当然想要查个水落石出。 “田书记，”张清扬紧紧拉着她的手：“我有我的目的，也许这是我的私心，不过我想告诉你现在不查对你和我都有利，对西北的大局面有利，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我深知这个案子的重要性和影响力，越是这样越不能轻易查处。现在的局面不稳定啊，眼下的西北最好不要出大事，我们折腾不起！” 田小英默默地低下头，还是有些不服气，她说：“张书记，这里没有外人，我也相信您的为人。那么……我就直说了，这个所谓的‘定居兴牧’工程，如果深查下去，也许会查到省里领导……这难道不是您想要的吗？” “对，这不是我想要的。”张清扬看着田小英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我还是不能明白。”田小英的嘴角有些苦涩：“张书记，如果他们倒下，这对您没有坏处！”田小英的声音有些激动。 “田书记，他们能否倒下，对我确实没有坏处，但是你别忘了我不能为了自己，我要为了西北省的未来着想！我……这么和你说吧，这件案子现在不查，并不代表以后不查，现在不是揭发的最好时机，这下您明白了？” 田小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早说呢？” “有些事……确实违背人的良心，我不想让您背负太重的压力、这件事我想自己扛下来，要不是您逼我，我还是不想说的。” 田小英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对不起，我早就应该想到您别有计划……” “这事不怪你。”张清扬一脸坦然，感叹道：“其实我和您是同一种人，这件事放在十年、甚至是五年以前，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调查！可是西北情况同别处不同，我不想激化矛盾，那样西北就会乱上加乱，为了我的私心，为了西北的未来，希望你能忍一忍。早晚有一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真实的结果！” “好吧，我听您的。可是既然这个案子不调查，那隆多山已经被您免职，总要有一个原因好交待吧？” “呵呵，他的问题应该不少吧？先不说他在办公室斗地主，单是赈灾资金的使用上……这就够判他几年了！” “您是说赈灾这个事可以公开？” “嗯……” “可是如果盘门县的这个问题公开了，那么其它受灾地区……” “其它的……眼不见为净吧，不过要下不为例！水至清则无鱼，隆多山……他就自认倒霉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好吧。”田小英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她相信张书记肯定不会害自己。 张清扬没有在酒店多作停留，同田小英谈完就准备回家。刚坐上自己的专车，就听开车的林辉说道：“领导，这几天省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张清扬有些意外，林辉一向对这些事不太关心。 彭翔笑道：“刚才笑笑给林子打电话，让他转告您，最近几天您不在，一些西北的老干部都来找省长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双方闹得似乎不太高兴。”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他见过那些老领导，深知他们要是闹起来有多么的无理，也真够吾艾肖贝受的了。 在司马阿木事件上，吾艾肖贝有些孤注一掷，成功还好说，一但失败损失的东西可太多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西北帮”一分为二后，已经使吾艾肖贝在西北老干部心中造成了不利的影响，他这次又利用乔家和阿布爱德江竞争，更加不得人心。不过，如果司马阿木能在乔家等人的支持下顶替阿布爱德江，那么从长远来看利将大于弊，乔家再怎么落寞，根基还是有的，今后会令“西北帮”在高层的话语权增强。 那样的话，西北老干部或许对吾艾肖贝的做法有所改观。必竟大家都清楚，一但阿布爱德江丢掉西北省委常委、副书记的位子，那么他这支分离而去的西北派也就无足轻重了，假以时日就会消灭。同时张清扬的计划也将破产，对吾艾肖贝个人和“西北帮”来说都是好事。正因为如此，吾艾肖贝才铤而走险，不顾各种负面影响，同意司马阿木接触乔炎彬。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再给对方施加一些压力，便掏出电话打给西北省委老领导隆运三多。通过上次的接触，张清扬和隆运三多保持了不错的关系，再有其中一些隐秘的内在联系，张清扬相信隆运三多能帮自己的忙。 “张书记，我是隆运三多！”电话很快就接听了，从声音很难现象这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 “老首长，最近还好吧？” “呵呵，还不错，张书记，您有事直说吧。”隆运三多对张清扬非常客气，他此次沙园之行，暗中帮了隆运三多一个小忙。 张清扬也不拐弯抹角，说：“老首长，向您汇报一件事，就是关于司马省长和阿布书记之间的……” “这个事？”隆运三多有些犹豫，随后笑道：“张书记，上次我们见面就表态了，这件事随你处置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两个人无论是谁，最终对您都……” “老领导，现在情况有变。”张清扬心想隆运三多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看来他早就对吾艾肖贝这届西北班子不满意，平时都不怎么关心，要不然也不会向自己示好了。 “哦，现在有什么新情况？”隆运三多很意外。 “情况是这样的，最近……”张清扬把乔家参与的情况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吾艾肖贝想搞什么嘛，西北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他乔炎彬是什么东西？”隆运三多一听就火了。 “老首长，您先别生气，最近这个情况闹得很不好，一些西北的老领导也不太满意，您看……” 隆运三多犹豫了一下，问道：“张书记，您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老首长，我想请您再度出山，配合我演一出戏。”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隆运三多皱起了眉头，说：“张书记，这件事即使我找吾艾肖贝，对结果的影响也不大吧？好像没什么作用！” “老首长，所以我说您要帮我演一出戏，这件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样说的话……好吧，我答应你。”隆运三多虽然猜不透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总归他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那我就先感谢老领导了！” “不用客气，今后我还需要张书记的帮助啊!”隆运三多笑呵呵地说道。 “老领导请放心，我相信您的眼光，您看好的人我自然重用！” “那就多谢了。”隆运三多高兴地挂上电话，只是出面向吾艾肖贝施加压力，配合张清扬演出戏而已，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重活。 张清扬一脸神秘地挂上电话，他有意让艾肖贝甚至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看不透！听领导挂上了电话，彭翔和林辉相互看了一眼，双方眼中都有些不解。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怎么有疑问？” 林辉看向彭翔，示意他先问。彭翔笑了笑，说：“张书记，难道您真的要帮阿布爱德江？这个人虽然现在对您不错，不过我觉得不能信任。” 林辉也点头道：“是啊，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那你们说我不帮他，难道我帮司马阿木？” 两人同时摇头，最终无奈地说：“要是在这两人当中选一位，或许也只能帮阿布爱德江了！” “呵呵……”张清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也很期待最终的结局。 手机很突兀地响了，张清扬看了眼号码，是林回音的父亲林建业打来的。张清扬立即接听，笑道：“林总，在哪里逍遥呢？” “呵呵，我刚陪领导腐败了一回！”林建业无奈地笑道，嘴里似有难言之隐。 张清扬笑道：“林总，最近是不是很无奈啊？” “张书记，这种工作我实在难以承受，真是太别扭了，您……我想问问您，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刚才陪着他又见了一位大领导，浑身都觉得别扭。” 第2401章 鬼使神差 “林总啊，这样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期盼呢！” “我知道，可是这心里吧……” “没底？” “嗯……”林建业尴尬地笑笑：“张书记，我想不通您为什么要这样，难道真会成功？” “林总，相信我吧，这事要成了，今后对你有好处啊！” “呵呵，我不是不相信您，就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心有点虚。” “好吧，从现在开始可以收收了，这事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整天陪着人这么混，真别扭！” “我知道你是正经人，不太喜欢这种交流，这次多亏你了。”张清扬对林建业的好感更甚了。 “哎，要是说起这方面的应酬，我可是不如吴总啊，这些天好在有他暗中帮忙。” “呵呵，那个胖子……最喜欢办这事啊！”张清扬苦笑道。 “张书记，我没别的事了，您忙吧。” “好，那就这样，你就等结果吧！”张清扬放下了电话。 郝楠楠帮助阿布爱德江的同时，张清扬还另外安排林建业、吴德荣做了其它的事情，这些都是这部大剧的一部分戏份。局面看起来很混乱，只有张清扬心里像明镜似的。 张清扬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米拉的身影。客厅里空荡荡的，他有些怀念李钰彤了。家里没有李钰彤的存在，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多少显得没有生气。米拉过于安静平和，不像李钰彤那么活泼。 张清扬把行李放下，抬头望见米拉的房门开着，便走了过去。原来米拉正在睡觉，看样子睡得很香，连被子都踢掉了。张清扬看到她穿着浅粉色的睡衣，扣子都撑开了，上围露出一片高耸的雪白，柔媚的样子很诱人。张清扬鬼使神差地走进去，望着她熟睡后粉嫩的小脸，不禁想到了美人春睡图。 美人连睡觉都是如此迷人，她侧着头，一只手微捧着香腮，另一只手轻轻压在胸前。均匀的鼾声就象一支优雅的乐曲，此刻的她象一尊圣洁的卧佛，令人敬畏，令人陶醉，令人从心底生起爱意。 那一双柔情四射的大眼已经眯成了两段浓浓的墨线；挺直的鼻梁下微微闪动着两个模糊的黑点；镶嵌着这一切的正是那张形如满月润泽的脸。看不到眼角的鱼纹，看不到额头的皱褶……沉睡的米拉还有些青春的美艳。 张清扬低头看着她白净的酥胸，心微微颤抖，赶紧收回思绪，伸手拉着被子替她盖好。 “啊……”岂料米拉突然大叫一声，双眼猛地睁开，然后就扑起来紧紧抱住张清扬的脖子。 张清扬脚没站稳，整个人被拉得倒在了她身上。 “啊……”米拉又叫一声，手足无措地抱着张清扬，口中喃喃道：“那吉，那吉……不要离开我……” “呃……”张清扬好不尴尬，原来她做春梦梦到了死去的丈夫，把他当成了爱人。 “那吉……”米拉搂着张清扬的头，张嘴就吻到了他的脸上。 “米拉！米拉……你醒醒，醒醒……”张清扬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摇着她的身子。 “啊……张……张书记？”米拉从梦中惊醒，茫然地睁开眼睛，随后发现自己香躯半露，张清扬坐在床边，吓得缩进床里呆呆地看着他。 张清扬连忙解释道：“我……我刚回来，听到你大叫，就过来……你做噩梦了吧？” “哦……”米拉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梦到了那个死鬼……” 听她主动提起，张清扬就苦笑道：“我猜也是，你都把我当成他了……” “啊……我……我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就是把我抱到了床上。”张清扬戏谑地说道。 米拉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吱唔道：“张书记，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现在回来，我……” “好了，我又没怪你。”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睡觉的样子可真漂亮。” 米拉听到张清扬调笑自己，小脸更红了，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忽而又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没有扣好，露出了不该露的东西，立即伸手挡住，俏皮的模样很动人。 “呃……”张清扬喉间有些干燥，起身道：“我……我出去了。” “哦……”米拉点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脱掉外衣坐在沙发上发呆，米拉很快就穿戴整齐地走出来，看到张清扬小脸又是一红，小声道：“我……我去给您泡茶。” 张清扬点点头，表情有些木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米拉很快就端着茶杯走出来，随后坐在了张清扬对面，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您……瘦了……” “你也瘦了……”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她的脸：“瘦得更漂亮了！” “张书记！”米拉嗔怪地喊了一句，然后扑哧一笑，说：“怪不得以前小李总说您……” “说我什么？” “不……不告诉你！”米拉很妩媚地白了一眼，看起来十分俏皮。 “哈哈……她是不是叫我大色狼啊？” “呵呵……”米拉显得很惊讶，没想到张清扬敢说破，小声道：“原来您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这个丫头啊……把她赶走，咱们这个家安静喽！” 米拉想了想，说：“张书记，您不想她吗？” “想她干吗？她总惹我生气，离开更好。” “可是她一个姑娘生活在西北，也挺不容易的。” “这件事你就不用发愁了，有彭翔在，应该没有人敢欺负她。不管怎么说她也给我当过保姆，该帮我会帮她的。” “我就知道您是重感情的人，”米拉微笑点头。说：“张书记，您这次出差不轻松吧？” “是不轻松，碰到不少麻烦事啊！我在沙园……”张清扬摇摇头：“算了，这些麻烦事就不告诉你了，说了你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啊！”米拉摇摇头，说：“当然，这些事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又不能帮您什么忙。” “你把我照顾好就是帮忙了，后就在我家工作吧，怎么样？” “我现在不是就在您家吗？” “你现在是家庭教师，以后我想让你再多兼个职，照顾我……怎么样？” “照顾您……”米拉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低头说道：“难道我最近没有照顾你吗？” “可是这段时间我也没和你公开谈，因此……” “张书记，这些事您不用对我说了，我都明白。其实您让我留在家里，完全是对我好，我还要谢您呢！”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拉着她的手说：“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啊！” “我……”米拉的脸又红了，模样看起来有些胆怯。 张清扬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说：“我浑身疼，你来给我捏捏……” “捏……捏捏？”米拉盯着张清扬回房的背影，琢磨了好半天才跟上去，双手紧紧捏在一起有些紧张。 吾艾肖贝郁闷地坐在客厅里，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头顶烟雾缭绕，面前的烟灰缸里扔满了烟蒂。一想起亲自到机场迎接张清扬，并且低三下四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捅了一刀似的。吾艾肖贝一向高傲，是自命不凡的“西北王”，可是却被比他年轻了十岁的张清扬逼到这步田地，他心有不甘！ “砰！”吾艾肖贝狠狠地砸了桌子一拳，用以发泄心中的憋屈。“张清扬，你欠我的早晚要还回来！” 吾艾肖贝恶狠狠地说完，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抓起来一看是巴干多吉打来的。他深吸了几口气，等声音平稳下来才接听。 “老领导，有消息吗？”巴干多吉迫切地问道，连问好都免了。 “你……”吾艾肖贝有些不满，怒气冲冲地回道：“什么消息？我死了的消息吗？” “不……我……”巴干多吉听到老领导生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连忙道歉道：“老领导，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我……我有点太紧张，请您原谅我，我……” “好了！”吾艾肖贝打断他的话，知道他要问隆多山的事情，冷冷地说道：“隆多山你就别想保了，他是活该！” 巴干多吉赶紧说：“我没想保他，而是怕他……” 吾艾肖贝心想总让他提心吊胆也不是事，便说：“你放心吧，张书记应该有分寸，隆多山的事还扯不到你头上！不过，那个奸细的事……你是要受处分的！” “处……处分？”巴干多吉一听，声音就小了许多。 “你是要处分，还是要撤职？” “老领导，我错了！” 吾艾肖贝无奈地说：“这件事太恶劣，因为沙园的事，省里还要召开反恐会议，你现在是典型啊，给你个处分……算是轻的了！” 巴干多吉擦了擦汗，叹息道：“老领导，我听您的，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嗯，态度还不错。我看你先写一封检讨信送给张书记，让他也好给我个面子……” “我明白了。”巴干多吉点点头。 “好了，事情就这样了，这几天没什么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我知道了。”巴干多吉不敢多说，他知道老领导比他还心烦。 吾艾肖贝挂上电话，只能连连摇头，最近发生的一系列麻烦，让他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也许是天佑张清扬吧，胜利的天平总是偏向他。 第2402章 兴师问罪 吾艾肖贝正想着呢，房门砰的一声被拉开了，一道靓丽的身影走进来，正是娇妻乌云。 “噗噗……”乌云一进屋就是摆手捏鼻子，气道：“大烟鬼，你这是吸毒啊！” 吾艾肖贝看了眼她性感的身影，便把目光收了回来，眼下他没有心情和女人调笑。 “你干嘛啊……不要命了！”乌云气呼呼地走过来，伸手拎着他的耳朵，咬着嘴唇说：“你不想要儿子了！” “别闹！”吾艾肖贝没好气地把她推开。 “哟，怎么……生气了？”乌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烦我是不是？那我可走了啊！”说完就要离开。 “乌云，我心情不好！”吾艾肖贝伸手拉住她，把她拉进怀中。 “我知道，你今天……”乌云拍了拍他的脸并没有说下去。 “哎……”吾艾肖贝摇摇头，问道：“你说我老了吗？” “谁说的？一点也不老，你还是我的小男人！”乌云痴痴笑道。 “扯淡！” “我没扯啊，你现在还没断奶呢！”乌云笑道。 “哈哈……”吾艾肖贝把脸贴在他高耸的胸前，一脸陶醉。 两人正缠绵着，吾艾肖贝的手机又响了。他本来不想接的，可是电话响个没完没了，他只好抓了起来。 “省长大人，这么忙啊？” “隆……老领导，是您？”吾艾肖贝十分惊讶，没想到隆运三多会给他打电话。 “嗯，是我啊！想去看看你，方便吗？” “这个……我现在在外面，所以……改天吧……”吾艾肖贝已经猜到了隆运三多的目的。 “哦，那算了。”隆运三多不太高兴地挂上了电话。 “哪个老领导？”乌云问道。 “还能有谁，隆运三多!” “怎么会是他？” “还不是司马那事！”吾艾肖贝皱起了眉头，隆运三多不问西北政事多年了，他怎么也出来闹了？ 他正琢磨着呢，房门又响了。 “谁啊！”乌云不高兴地走过去开门，还以为是省长的部下。可是等她把门拉开，一下子就呆住了，结结巴巴地说：“老……老领导？”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呃……您快请进！”乌云挤出满脸笑容，把对方请进来。 吾艾肖贝看向门口，当他看到走进来的正是隆运三多时，尴尬地站起来，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就那么不想见我？”隆运三多板着脸问道。 “老领导，您别误会，我……我那个……”吾艾肖贝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被人堵在家里，说什么都没用了。 “老领导，您别怪他！其实是我……”乌云小脸一红：“我们……好些天没在一块了，所以就……” “哈哈……是我唐突了，打扰了两位，不好意思啊！”隆运三多大笑。 吾艾肖贝看了眼乌云，感觉有些可笑，这女人到是会找借口！ “老领导，让您见笑了，快请坐吧。”吾艾肖贝请隆运三多坐下。 “省长啊，家有娇妻……我不怪你，所以……咱们就长话短说吧。”隆运三多看了眼乌云，正色道：“省长，司马阿木和乔炎彬怎么回事，我们西北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安排了？” “老领导，我……” “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降运三多显然生气了。 吾艾肖贝看到他这兴师问罪的模样，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压力更大了。 “死9人，伤23人……”张清扬默默地念着手中的报告，脸色微沉。 郑一波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刚刚从沙园归来，把沙园爆炸案的调查结果交给了张清扬。虽然爆炸案由小雅主持调查，但西北公安机关也要例行参与，并且出台报告。 “这份数字准确吗？”张清扬盯着郑一波问道。 郑一波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领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事领导应该明白的…… “哼哼……”张清扬冷哼了两声，摆摆手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郑一波沉默了一会儿，喃喃地说：“依我看，这只是开始，沙园距离哈木比较远，又是边境城市，我通过调查发现，他们每次有大的行动前都从沙园开始。这次……” “你是说他们组织正在苏醒吗？” “我是这样认为的，今后一两年或许就有答案了。在这之前，他们应该还有许多类似的小行动，当然，这种小行动对我们的损伤是很大的。曾经吕老书记在时，这种小行动就有不少。” “我们要提高警惕啊！”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了眼时间说：“你有什么想法？对反恐维稳这一块……” 郑一波沉吟了一会儿，说：“张书记，我觉得省委应该有所行动了，加大力度打击，面向全省重拳行动，如果能在出事之前办几个大案，这样一来就能让他们嚣张的气焰有所收敛！”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郑一波。 “这……”郑一波老脸一红，原来这是一个陷井，领导是在考验自己。 “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而是我怕有人给我出难题，现在的公安系统不是我说了算……”郑一波无奈地摇摇头：“虽然最近曾三杰不在，我对一些部门进行了整改，可是等他一回来，那可就……” “抛开这个因素不谈，我想让你组建一支面向全省直属管理的反恐队伍，你有没有信心完成？” “张书记，公安厅现在就有反恐组……” “那不行，”张清扬摇摇头：“我所说的是多面性的，从前期的情报到侦察、侦破，后期的抓捕等等，完全由你一手操办，这支队伍要整合所有可以整合的资源，融入公安、武警、特警等等队伍，打造一支专业的反恐强队，明白了吗？” 郑一波眼前一亮，笑道：“我有信心，只要您给我足够的支持，我用三个月时间就能完成任务！” “不行，时间太久了，两个月……也就是全国两会之后，我就要看到成效，怎么样？” 郑一波神情严峻，咬了咬牙说：“好吧，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我回去之后马上研究方案，等方案出台后就组织人手！” “呵呵，方案我替你想好了……”张清扬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说：“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郑一波惊讶地把文件接到手里，翻开看了看，表情呆住了。 “怎么样，说话啊？”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这……这真是太好了，有了您的指示精神，我就容易多了！”郑一波如获至宝，激动地翻看着手上的文件，他没有想到张书记已经把构思写好了。 “怎么样，这次有信心了吧？” “嗯，我一定早日把这支队伍成立起来！”郑一波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这支队伍还是由您亲自挂帅，我来具体负责，这样也方便今后的管理。” “好，由你吧。”张清扬并没有反对，他明白郑一波这不是矫情，而是为了这支反恐队伍今后的管理和发展考虑。 郑一波兴奋地说：“那我心里更有底了。” “这个事我会在下午的会议上提出来，你先回去琢磨了一下，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 “嗯，我明白，不过……这么大的举动，先不说省里能不能通过，即使通过了，省长、曾三杰那边……” “这些是我考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郑一波见张书记胸有成竹的模样，笑嘻嘻地离开了。郑一波离开后，张清扬并没有闲着，脑子里开始计划下午的会议。沙园事件发生后，张清扬刚回到哈木，就和吾艾肖贝说了要召开反恐工作会议的事情。吾艾肖贝并没有反对，但是他还不知道张清扬要成立一支崭新的完全属于他管理的反恐大军。 张清扬正在盘算着，外面有人敲门，秘书钱承亮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汇报道：“张书记，这是沙园市委传来的文件。” 张清扬好奇地接到手里一看，笑道：“巴干多吉的检讨书？呵呵……” “嗯，巴干书记向省委承认错误，请求处分。” 张清扬点点头表示明白，笑道：“他还真识趣，看来背后有人给他出主意啊！” 钱承亮没有接话，他明白有些话不是他能说的。 张清扬一边看着巴干多吉的检讨书，一边问道：“省内这两天有什么消息吗？” 钱了亮琢磨了一下，笑道：“关于您的消息有不少，一个是您在沙园射击的新闻在电视上播了，引起了轰动；另外一个就是省长去机场迎接您的事，大家都在议论。” “哦，这有什么好议论的？” “呵呵，应该是震撼吧。” “震撼么？这就震撼了？”张清扬不至可否地笑笑，说：“你先出去吧。” “嗯，那您有事叫我。”钱承亮退了出去。 “等一下……”张清扬突然叫住钱承亮，问道：“司马省长回来没有？” “司马省长没有回来。” “好，你出去吧。”张清扬看了眼钱承亮，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秘书越来越顺手了。像这种事，本不是他需要关注的工作，可是他却很在意，这就说明他的心一直在思考西北的局势，更明白最近张清扬与吾艾肖贝围绕着司马阿木展开的竞争。 第2403章 偷着乐 司马阿木接到会议通知却没有归来，早在张清扬的意料之中。原本阿布爱德江也不想回来，不过张清扬硬是把他叫了回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在会上协商。阿布爱德江无奈只好回来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司马阿木没有参加这个会议，或许会让吾艾肖贝后悔的。 下午，办公厅副主任黑拉朵娜过来请张清扬参加省委工作会议。对于黑拉朵娜的到来，张清扬并没感到意外，最近白世杰有意将办公厅的工作交给黑拉朵娜，同时也增多了她在张清扬面前出现的频率。张清扬知道白世杰的用意，可也不说破，还假装对黑拉朵娜很满意的样子。 黑拉朵娜穿着职业套装，v领处一片雪白，到是有几分春色。张清扬看着手上的文件，头也没抬地问道：“老白呢？” “秘书长去会议室忙了，安排我来请您。”黑拉朵娜笑道。 “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请什么嘛！”张清扬笑呵呵地站起来，问道：“大家都到了吧？” “嗯，都到了。”黑拉朵娜点点头。 “那走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前面。 黑拉朵娜闪身到一旁，想让领导走到前面，但是方向选错了，恰好被张清扬撞到了柔软的部位。 “啊……”黑拉朵娜娇生生地叫了一声。 “呃……对不起。”张清扬尴尬地说道，他真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黑拉朵娜小脸一红，没事似地笑了笑。 两人来到会议室，人基本上都到了。这位会议，张清扬要求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全都参加，所以来的人不少。张清扬扫了一眼，常委除了司马阿木都来了。张清扬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看向白世杰说：“都到了吧？” “嗯，除了没在哈木的领导都到了。”白世杰回答。 “谁没在哈木？”张清扬板着脸问道。 “呃……”白世杰没想到张清扬说翻脸就翻脸，小声说道：“司马省长没有回来。” “司马省长去哪了？会议通知是两天前发的吧？他忙什么还赶不回来？”张清扬的声音很高，目光扫向在坐的各位，被他看到的人都把头低下或者看向别处。 “他……他在京城。” “京城离哈木……也就是几个小时的飞机，他有什么好忙的？他是西北的干部还是中央的领导？”张清扬拍了拍桌子：“这像什么话啊！最近西北出了这么多问题，他还有心情呆在京城！” 阿布爱德江心中偷着乐，终于明白张书记让他回来的用意了。他冷冷地说道：“司马省长可是大忙人啊，也许张书记说得对，用不了多久人家就成了中央领导了！呵呵……” 其它西北干部不由得苦笑，可见阿布爱德江对司马阿木的意见很大，竟然在背后捅起了刀子。 吾艾肖贝见不说话不行了，赶紧说道：“张书记，司马省长在京城办点事，一时间没能回来。” “哼！”张清扬不高兴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沙园事件的影响十分恶劣，在这种时刻没有比反恐、维稳更重要的工作了，身为省委常委、副省长，他在这个时候不在，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张书记，这全是我的错，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安排他其它工作……”吾艾肖贝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好了，不管他了，没有他地球照应转！”张清扬怒气冲冲地说道，随后缓和了一下语气，看向白世杰说：“开会吧，你向大家通报一下沙园案件的调查结果。” 白世杰点点头，拿起文件汇报起来。吾艾肖贝没有心情听汇报，而是偷眼打量着张清扬，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白世杰充分汇报了沙园发生案件的具体情况，听着他的讲述，各位干部的脸都沉重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西北干部，沙园爆炸袭击案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头。 白世杰说完之后，看向张清扬说：“下面请张书记主持会议！”说完，他带头拍起了手掌。 张清扬摆手压了压，说：“同志们，我提议全体起立，为在沙园严重暴力恐怖案件中失去生命的人民群众默哀！” 张清扬首先站了起来，其它干部也都纷纷起立…… 默哀结束后，张清扬才缓缓坐下，语气沉重地说：“同志们，沙园发生的爆炸袭击案件，造成无辜群众重大伤亡，严重影响了西北经济社会发展和民族团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是谁，只要是触犯了法律，只要是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只要是从事分裂国家、破坏民族团结活动，都要坚决依法处理。对于那些胆敢以身试法、搞暴力恐怖活动的犯罪分子，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绝不手软。我们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狠抓反恐怖各项工作措施的落实，形成对暴力恐怖犯罪活动的严打高压态势，坚决遏制暴力恐怖案件频发势头，坚决把暴力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增强各族群众的安全感！” 张清扬说完之后，扫视了一圈，见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接着说道：“下面我再说说沙园案件，也许大家已经听说了，几天前沙园市委的某位干部被军方抓了起来，因为他是沙漠组织的内奸！详细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这件事沙园市委有严重的失职行为，市委书记巴干多吉严重失查，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位干部面面相怯，最终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省长。吾艾肖贝心中有底，听着张清扬批评沙园市委，表面上很冷静，没有任何的异样表情。 张清扬接着说道：“对此，巴干多吉也主动承认了错误，请求处分，下面就请老白为大家宣读一下巴干多吉的检讨书。希望在坐的各位以及西北省的全体领导干部能够警惕起来，不要被犯罪分子寻到可趁之机！” 张清扬说完，便把巴干多吉的检讨书交给了白世杰。白世杰没想到张清扬下手这么狠，这不是摆面了让省长难堪吗？他有些犹豫，很为难地看了眼吾艾肖贝。 张清扬暗骂一声他不开窍，怒声道：“不但要念，还要发给各个地区，让他们明白这种错误的代价，希望他们不要步巴干多吉的后尘！” 白世杰答应一声，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巴干多吉的检讨书念了出来。听着巴干多吉深刻的检讨，吾艾肖贝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没想到张清扬做事这么绝，这不是得罪人吗？不过他细想之下也就明白了，张清扬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啊！他一定是猜到巴干多吉写检讨书是自己的主意，所以才刻意让他丢脸。等巴干多吉知道了，心里还不怪自己？想到这一层，吾艾肖贝也只能埋头苦笑，看来又被张清扬算计了一道，这个亏吃得可真是自作自受。 白世杰读完之后，张清扬感慨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巴干多吉认清了自己的错误，主动请求省委的处分。这个要求我看并不过分，大家说是吧？这次沙园的问题确实很严重，我看就给他一次行政记大过处分吧，必竟他的过错很严重，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一定损失！省长，你认为呢？” 吾艾肖贝满脸阴沉，还是第一次听说给人处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好像这是巴干多吉自己要来的！吾艾肖贝不能反对，只能点头：“我没什么意见。” 阿布爱德江看到张清扬的目光扫过来，也赶紧发言同意，他现在对张清扬可是马首是瞻。其它人也表示了看法，都没什么意见。 张清扬见没有反对意见，微笑道：“那就这样吧，谈下一个议题，爆炸案先放放，还是有关沙园的。这次就说说盘门县的事吧，田书记，你来汇报一下。” 田小英点头，掏出文件汇报隆多山案件的调查进展。吾艾肖贝等人提起了兴趣，虽然都知道隆多山已经被免职，不过具体情况都不知道，这个案子多少显得有些神秘。吾艾肖贝耐心地听着田小英的汇报，直到她讲完也没有得到其它有用的信息。 只是当田小英说到盘门县在赈灾物资的使用上有问题，隆多山贪污挪用赈灾款时，他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田小英并没有深谈下去。关于赈灾物资的使用情况，其实各地都有黑幕，吾艾肖贝还真担心田小英把这个案子扩展到其它地区。可是，他心里不禁有疑问，如果只查到这些问题，为何搞得如此神秘？他一直都觉得张清扬要在盘门县的案件上大作文章，可这个结果不禁让他有点失望，难道这是张清扬放的烟雾弹不成？ 等田小英汇报完，张清扬冷笑道：“当初隆多山被我堵在办公室里斗地主，我一气之下免了他的职，事后还有些后悔，不过现在一看……不但要免他的职，还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省长，您说是吧？” “嗯，没错，我看应该交给司法机关了，他这是违法！”吾艾肖贝点点头。 第2404章 严打严防暴恐犯罪 张清扬微笑道：“下面，我们谈正题，沙园事件的发生，又一次给我们提了醒，我们要严打严防暴恐犯罪，暴力恐怖犯罪分子是各民族共同的敌人，对他们绝不能施仁政！”张清扬说到这里扫视了一圈，端起茶杯喝水。 吾艾肖贝的心脏跳了跳，他感觉这才是张清扬开会的真正目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对暴力恐怖犯罪要毫不手软，坚决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各地各族干部群众要同仇敌忾，思想统一、态度鲜明、形成反恐维稳的合力。为了继续保持对犯罪分子严打高压态势，我有一个提议，成立一个专业的反恐组织，整合省内所有反恐资源，今后主要负责全省的反恐工作。虽然我们现在有好几支反恐队伍，但是各支队伍之间的联系不够充分，资源也没有共享，所以……” 吾艾肖贝眉头紧锁，他终于明白了张清扬的真正用意。一但这支队伍成立，那不就等于是他的私人武装吗？看似是在搞反恐，但是这是一支多么庞大的资源啊，今后要调查什么事调查不出来？想到这里，吾艾肖贝的冷汗下来了，他扫视了一圈今天会议上能够表态的常委，脸渐渐变得惨白。司马阿木和曾三杰不在，他要是和张清扬真刀真枪的干，并没有多少胜算。看阿布爱德江的意思，他肯定不反对。他不反对，那么热西库利亚也不会反对。而像马成龙，华建敏、田小英等人自然是要支持张清扬的，剩下几位即使敢和张清扬对着干，票数也是不够…… 吾艾肖贝越想越失落，看来这个计划张清扬应该想了很久，找准自己人数不够的时候提出来。面对今天这样的场合，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反抗也只能让他更丢人。 张清扬介绍完之后，笑眯眯地说：“西北省委反恐总队的成立，将改善现在的不利局面，从初始到结果一律遵循法律，这个机构一定要是个合法的存在！我说了这么多，大家表态吧，同时研究一下这支队伍的掌门人……我建议由郑副省长挂帅，必竟这是他的专业嘛，呵呵……” 张清扬刚说完，和他关系比较近的人都表示同意，随后郑一波也发言支持，不过提议由张清扬亲自挂帅，他负责具体工作。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你的意见呢？” “我……我同意……” 吾艾肖贝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很多。其它人也都明白这个西北省委反恐总队的重要性，看到吾艾肖贝如此，不禁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张清扬和郑一波都没有提让省长参与进来，可见这支队伍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西北省委反恐总队在张清扬强势出击下最终成立了，这样大的手笔，他自然已经和京城方面做了沟通。要不然吾艾肖贝要是反告一状，他可就麻烦了。事实上，在会议结束之后，吾艾肖贝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当他和京城方面沟通之后，才明白这个计划张清扬早在很久之前就和高层首长说过了。 得知这一结果，吾艾肖贝也只能甘愿倒霉，那天会上如果司马阿木和曾三杰都在场，他还有能力和张清扬拼一拼。不过，他也明白，张清扬既然已经和高层打过了招呼，反恐总队早晚都要成立。吾艾肖贝不反对这个部门的成立，西北省委确实需要一支这样独立、专业的反恐队伍，可是他不甘心这支队伍完全由张清扬操纵，这对他十分的不利。 会议最终的结果，在以郑一波为首的干部们的“推荐”之下，张清扬成为了反恐总队的党委书记，郑一波成为了总队队长，公安厅内有一位副厅长出任了副队长，那是郑一波的心腹。可以说，这支队伍劳劳地掌握在张清扬的手中，吾艾肖贝眼红不已。 郑一波的动作也很快，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西北省委反恐总队的牌子就在公安厅挂了出来。随即，他又腾出了好几间办公室，挑选了一批心腹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开始准备起来…… 吾艾肖贝此刻才明白，他一直以来还是小瞧了张清扬。如果从张清扬一开始进入西北时他就强力压制，或许现在的局面就会倒过来了。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吾艾肖贝也只能如此这般自欺欺人的想想。其它他的心里很明白，那个时候他是无法向张清扬动手的。 如果新书记一到，他就表现出强势的气焰，恐怕他早就被收拾了。政治一道，在于压制与掣肘，高层是不会允许那样的局面发生的。更何况，张清扬初到西北时表现得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模样，对吾艾肖贝为首的西北帮十分客气，在那种局面下他也不能出手。 吾艾肖贝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自从张清扬从沙园归来后，伴随着新一轮的宣传攻势，特别是他手握钢枪的画面在电视上出现后，人人都在评论这是一位强势的省委书记。不少干部和老百姓也纷纷叫好，人的本性都崇拜强者，张清扬一下子成为了不少西北少女心中的偶像。 张清扬对反恐总队的成立十分重视，郑一波挂牌后，他就选择到现场调研工作，想和组建团队的工作人员见个面，给大家鼓劲儿。张清扬对现场的办公环境很满意，对郑一波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把组建团队集合在一起也很高兴。 张清扬详细问了一些情况，他也知道郑一波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必竟现在的西北政法队伍还不是完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郑一波苦笑道：“张书记，现在有些寒酸，按照您的意思，今后反恐总队要有独立的办公大楼和训练场，现在还办不到。” “这些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挑选人才，只要人才到位了，场地都不是问题。”张清扬微微一笑，对于这些他心中早有打算。 郑一波笑道：“那就好，我已经公布了招聘计划，招录完成之后就参加培训，面向全省中基层政法机关定向招录培养特警，争取在关键时刻可以迅速到位战斗！使这支特警队伍成为一支准军式化的战斗团队！” 张清扬点头道：“先期招1500特警，然后在陆续招人，这件事还真不能急，只要这个框架扛起来了，以后的组建就会顺利很多。我已经向京城打了招呼，上面同意给我们特批5000名公安特警名额，属公务员编制。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能帮你办的事我全办到了，剩下的就靠你了！一波啊，关键时刻你可别给我丢人！” “5000人？”郑一波倒吸了一口冷气，张清扬这手笔也太大了吧？随后他也感受到了压力。 “怎么……没能力扛起来？” “不是，不是……”郑一波连连摆手，挺直了腰说：“张书记，我坚决完成任务！” “嗯，这才像回事！”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胸口说：“要把这支队伍打造成维护西北地区安全和稳定的铁军，要做到指哪打哪，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能够处理！” “张书记，您放心吧！”郑一波严肃地举手敬礼。 “记住，选入这支特警队伍的人政治素养一定过硬，要是有奸细混进来，那可就……” “我明白，不过在这方面或许还需要陈雅将军的帮助，嘿嘿……”郑一波不怀好意地笑笑，像个大尾巴狼似的。 “你啊……”张清扬指了指他，说：“我和小雅说说吧，看她有没有精力，或许她能够帮上忙，单说培训这一块，她手底下可都是精兵猛将！” “谢谢张书记！”郑一波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果这支队伍能受到陈雅的锤炼，那么今后的战斗力是没的说的！ 郑一波回头看了眼在办公室里忙碌的工作人员，高喊道：“同志们，下面请张书记讲话！” 张清扬狠狠地瞪了郑一波一眼，也不好拒绝，只好微笑着看向大家。 “敬礼！”大家整齐地看向张清扬，眼中露出了惊喜、尊重。 “同志们，大家辛苦了。”张清扬微微点头，笑道：“从今天起，在上级的支持下，西北省委反恐总队就算成立了，希望今后你们能为捍卫各族人民群众的利益、为推进西北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发挥重要作用。我要求大家忠诚于党，服务人民。坚持反暴力、讲法制、讲秩序，用实际行动捍卫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以卓有成效的工作服务广大人民群众。更要提升能力。面对当前的复杂形势，要认真学习、苦练本领，做到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业务精通、本领过硬。同时要警惕于心。对各种敌对势力要高度警惕，攥紧铁拳，对手从哪里冒出来，就在哪里把它打下去，让暴力恐怖分子没有藏身之地。大家要保持蓬勃向上的朝气和势不可挡的锐气，奋勇前进，夺取更大的胜利！” 第2405章 纪念意义 “哗哗……”在场各位疯狂地鼓掌，在张清扬的带动下，他们一个个都很兴奋。能够成为这一刻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他们都很幸运。 “张书记，您看……能否和大家合个影，这一刻很有纪念意义……”郑一波满面红光地说道，他觉得办公室的墙壁有些秃，如果能够放上张书记和干警的相片，那么无疑会提升大家的精气神。 张清扬点点头，郑一波马上安排起来。趁着这边准备，张清扬把郑一波拉到一边，说：“其它的工作你不用担心，西北政法早晚有你掌控！” “嗯，我明白！”郑一波狠狠地点点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皱眉道：“难道老曾……不回来了？” “呵呵，你就瞧好吧！”张清扬高深莫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刻，郑一波的眼睛有些湿润。张书记帮他的太多了，如果他连工作都做不好，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张清扬在视察反恐总队的同时，司马阿木也从京城回来了。他该走的关系都走了，留在京城也没什么用处，现在只能等着结果。司马阿木刚一回来就去了吾艾肖贝的家里，他已经听说了西北省委反恐总队成立的消息。 “省长，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这么搞下去，老曾的位置可就危险了！” 吾艾肖贝抬头看了眼司马阿木，无奈地说：“那又能如何？现在老曾还是政法委书记，等他学业归来……郑一波还是不行啊！” 司马阿木动了动嘴唇，摇头道：“真是没想到……” “你的事有几成把握？”吾艾肖贝满脸的期望。 “五成吧。” “五成……”吾艾肖贝微微点头。 “省长，只要这次事成了，我们就还有希望！”司马阿木紧紧握着拳头说道。 “呵呵……你啊！”吾艾肖贝指着他苦笑：“这又不是打架，看你那样子！” 司马阿木尴尬地笑笑，迟疑道：“省长，要是说起这事，我真有点想不明白，张清扬真的和阿布好到了这种程度？以他的才智不应该不知道阿布的为人吧？如此不余遗力地帮他，他为了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吾艾肖贝的目光也是一凝，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摸不透张清扬的心思。 “我想，他肯定还有大动作！”司马阿木分析道。 吾艾肖贝苦笑道：“别管他有什么动作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他是一个守规矩的人，眼下还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司马阿木无奈地说：“恐怕等他想做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时，我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机会。” “不要那么悲观，你别忘了，西北是我们的，他永远都是一个外来者，用不了几年就会离开了。” “那时候我们也老了……”司马阿木的话中带着一些凄凉。 “你在京城看到老曾没有？”吾艾肖贝不忍再谈这么悲伤的话题。 “碰了两次面，我感觉现在的老曾好像变了一个人……” “怎么变了？”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如果这个时候再失去一位助手，那局面可就太不利了。 司马阿木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也说不好，他似乎对西北的事莫不关心，不像过去那么有冲劲儿了！这次反恐总队的事，我昨天也和他说了，他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反正神神道道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呵呵，他或许在党校里修身养性吧！”吾艾肖贝心中一沉，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很是担心。 司马阿木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省长，盘门县问题不大吧？” “你是说隆多山？” “还有没有其它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阿木犹豫道：“张清扬做事让人看不透，我总感觉他在盘门或许还有其它目的。” 吾艾肖贝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最近张清扬没有再提，他也就放心了。想到这里，他说：“或许是我们太紧张了，马上就两会了，这件事先不要想了。” “嗯，好吧。” “还有，金翔的事全都做好了吧？”这也是吾艾肖贝担心的另外一个问题。 “嗯，您放心吧，还有一些小问题，基本上都解决了，剩下的也就是时间问题。” “很好……”吾艾肖贝满意地笑了，他就怕张清扬今后再拿金翔说事。这件事处理完，他也就不怕了。 话音刚落，打扮性感的乌云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司马阿木也在，笑眯眯地说：“哟，司马省长还有时间回西北啊，我还以为您在京城当领导了呢！” “呵呵，要是真能在京城当领导还好了呢！”司马阿木摇头苦笑。 吾艾肖贝无奈地瞪了乌云一眼，挥手道：“我们谈正事，你添什么乱！” “哼！”乌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扭着性感的腰肢说：“那我回房了，你们聊吧。” 看着性感的乌云消失在卧房门口，司马阿木也收回了目光，起身道：“该说的事我都说完了，既然您没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 “着什么急，再坐一会儿吧。” “呵呵，我可不敢坐喽，要不然省长夫人又出来赶人了！”司马阿木讪讪地笑道，免强忍住心头的一团火热。 “呃……”吾艾肖贝有些尴尬，起身道：“我送送你。” 司马阿木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感觉省长好像也变了一个人，似乎不如之前那么强势了。 吾艾肖贝送走司马阿木，刚关上房门，身后就有一具柔软的身子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怎么……又发骚？”吾艾肖贝疼爱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是心疼你！”乌云松开手，拉着吾艾肖贝走到沙发前坐下，说：“张书记在反恐总队耍威风呢！” “随他去吧，看他能高兴几天！”吾艾肖贝把乌云搂进怀中：“不用担心我。” “这些日子你都瘦了……”乌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尽显关切之意。 “我真的没事。”吾艾肖贝吻了吻她光滑的脸蛋。 “呀……你胡子扎死我了！”乌云娇笑着推开他的脸。 “呵呵，那我用下面扎你？” “切，就凭你？”乌云撇撇嘴：“你先硬起来再说吧！” 吾艾肖贝讪讪地笑，老脸一红，抚摸着她紧至的大腿说：“乌云，我这几天状态不好，等两会过了，我就有时间了……” “哼，谁稀罕啊！”乌云的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弧线。 吾艾肖贝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屁股，把脸贴在了她的胸口上，喃喃道：“我最近……确实感觉有点累。” 乌云低头看着他那张落寞的脸，伸手狠狠地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胸前，希望用自己的柔软来缓解他的压力。 两会召开在即，张清扬最后一次调研了两会的准备工作。这次调研阿布爱德江陪在身边，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京城迟迟没有消息，政协主席的人选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可是却仍然保密，这让他心急如焚。众所周知，虽然政协主席是选出来的，但是这个人选首先要由上面认定，地方才会选他。可现在高层的领导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张清扬到是很关心两会的工作，一边视察，一边问着黑拉朵娜一些详细情况。要不是黑拉朵娜准备得很充分，还真会被难住。为了省委办的位子，黑拉朵娜特别重视两会工作，这几天没黑没白的工作，每天才睡几个小时。 张清扬把她的工作态度都看在眼里，不止一次表示满意。今天听着他的介绍，又把她夸了一顿。黑拉朵娜看张清扬高兴，心中兴奋，看来省委办主任的位子应该离她不远了。 白世杰跟在张书记身后，对黑拉朵娜的表现同样满意，通过这段时间的表现，他觉得应该是时候提一提了，如果张书记没有别的人选，或许他真的能够让黑拉朵娜转正。为此，白世杰偷偷拉了下阿布爱德江，又指了指黑拉朵娜。 阿布爱德江虽然没有心情，但还是点头道：“老白，不用总提醒，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就会做到，等有机会了我就向张书记提提。” “呵呵，那谢谢阿布书记了！”白世杰赶紧陪着笑。 “老白啊，你命真好啊！”阿布爱德江盯着黑拉朵娜那性感的背影，真想伸手在那挺翘的臀部上捏一把。 “呃……”白世杰好不尴尬，阿布爱德江的眼神太赤裸了，让他的心里不太舒服。 “呵呵，放心吧，君子不夺人之美……” 白世杰脸皮抽动了两下，心说你可不像什么君子！ 张清扬详细地走访了多处，看向黑拉朵娜的眼神就有些变，拍了拍她柔软的香肩，笑眯眯地说：“工作做得非常好，你辛苦了！” 黑拉朵娜激动地说：“张书记，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高兴，我也就知足了。” “这些工作不是做给我看到，而是服务代表的！不过……你们做得真心不错。” “谢谢张书记的鼓励！”黑拉朵娜一个劲儿点头，看了眼时间说：“张书记，我们去用餐吧。” 第2406章 三项议程 “嗯，走吧，就让我偿偿你们的工作餐，可不要破费，知道吗？” “呵呵，我知道张书记的习惯，您放心，肯定不会超标的！” “好好……”张清扬连连点头，看向白世杰说：“老白啊，这个女人能力不错，你的眼光好啊！” “呵呵，还不是张书记调教的好。”白世杰也是满脸激动。 张清扬今天高兴，吃饭的时候话也多了起来。趁这个时机，白世杰便提意道：“张书记，办公厅主任的位子空的时间太久了，我肩上的胆子有点重，您是不是再给我挑一位助手？” “嗯，这确实是个麻烦事，不过我现在还没选好。”张清扬一脸的犹豫。 白世杰看向阿布爱德江，阿布爱德江会意，笑道：“张书记，还用选嘛，这不眼前就有嘛！” “眼前？阿布书记，你有合适的人选？” “呵呵，我看她就不错嘛！”阿布爱德江指了指黑拉朵娜。 黑拉朵娜小脸一红，赶紧说：“我……我怎么行呢，不过，还是谢谢阿布书记的提携。” “我看你行！”阿布爱德江笑道。 张清扬盯着黑拉朵娜笑，说：“让你当这个省委办主任，我看有点屈才啊，呵呵……” 众人附和着笑，也不敢再说话，他们没看透张书记是什么意思。不过，张清扬对黑拉朵娜的欣赏还是很明显的，这也让白世杰松了一口气。至于张清扬为何现在没有宣布，他们都觉得或许领导还要考验一翻。 用过了午饭，张清扬刚要离开，秘书钱承亮拿着工作电话跑了过来。张清扬接过手机，刚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随后变得恭敬起来，客气地说了好几句才挂上电话。 “张书记，怎么回事？”阿布爱德江紧张地问道，他刚才已经隐隐听出了一些什么。 张清扬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了阿布爱德江，叹息道：“终于要有结果了！” “什么？” “组织部的周部长下午就到！”张清扬看向阿布笑道：“应该是要宣布什么啊！” “砰砰……”阿布爱德江感觉心脏仿佛都要跳了出来。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说：“你马上安排接待，同时通知常委，今天晚上连夜开会，周部长时间很紧，明天就要回去。” “我明白，马上安排。”白世杰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抚摸了一下胸口，满脸激动的神色，这一次应该成功了吧？ 半个月后，西北政协第xx届第x次会议圆满完成各项议程，于1月25日下午闭幕。 当天上午，西北政协第xx届x次会议举行第三次全体会议，通过了选举办法、总监票人和监票人名单；在充分酝酿、认真协商的基础上，选举产生了xx届政协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和常务委员。 闭幕大会上，新当选的政协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在主席台前排就座。 西北省党委书记张清扬，西北省党政军及生产建设兵团领导吾艾肖贝、阿布爱德江、华建敏、朱迪、马成龙、热西库利亚等，以及西北政协老领导、驻西北副省级全国政协委员在主席台就座。 闭幕大会通过了三项议程：通过西北政协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通过西北政协提案审查委员会关于西北政协本次会议提案审查情况的报告；通过西北政协本次会议的政治决议。 新当选的西北政协主席曾三杰主持会议并讲话。出席闭幕大会的政协委员应到522人，实到491人，符合政协章程。 随后，出席会议的西北省委书记张清扬发表了重要讲话。当会场内掌声雷动的时候，万众瞩目的西北省政协会议终于结束，除了新当选的政协主席曾三杰以外，其余西北省委常委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谁也没有想到，之前竞争激烈的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被曾三杰钻了空子。更令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气愤的是，这件事直到中组部周副部长的到来他们才知道，之前曾三杰一直保密，把他们自己人都给骗了。 随着本次政协会议的换届选举结束，“西北帮”又出现了分支，通过这件事，曾三杰算是彻底得罪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了。在召开大会的几天内，他们之间在私下里没有任何的交流。相比之下，阿布爱德江还好受一些，必竟保住了省委常委、副书记的职务，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但曾三杰据说受到了京城大部分首长的支持，他们再有想法也不可能当面反对。幸好虽然这是一个正部级的位子，但曾三杰已经不再是西北省委常委，今后也影响不了西北政坛的走向，安安稳稳去过他正部级高官的生活。 看着曾三杰在主席台前讲话，其它人心中百感交集，嘴里很不是味道。谁也没有想到，曾三杰放着好好的常委不干，竟然选择以退为进，提前步入了正部级高官的行列，这让司马阿木气得差点吐血。 司马阿木紧紧捏着拳头，十分不爽地看向吾艾肖贝。吾艾肖贝铁青着脸，心情也不好受，他的目光随后落在了张清扬和阿布爱德江的脸上。看到这对难兄难弟的表情，他心里的不快才平衡了一些。 让吾艾肖贝安慰的是，虽然司马阿木没有把阿布爱德江挤走，但是受到张清扬力挺的阿布爱德江也没有进步，还是原地踏步，这或许对一直以来自认为在京城背景通天的张清扬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必竟，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周副部长谈到高层意思时张清扬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曾三杰不但瞒过了自己，还瞒过了张清扬。想到这里，吾艾肖贝稍微好受了一些。 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在看着自己，脸色不变，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心思。吾艾肖贝看到张清扬还在强装振定，心中冷笑，不禁想到了那个公布消息的夜晚。 半个月前。 周副部长到西北的当天夜里，省委便召开了会议，在会议上，周副部长宣布了高层的意图：将由曾三杰接任西北政协主席一职。 周副部长刚刚说完，张清扬便立刻表示了反对。张清扬不顾周副部长的面子，言辞激烈地提出：“周部长，我不太同意这项安排。老曾是西北政法界的领袖人物，他还未满六十岁，完全有能力再干几年。更何况西北政法届缺人啊，我担心离开了老曾别人玩不转！” 吾艾肖贝当时诧异地看向张清扬，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随后也就想明白了，他为了阿布爱德江的事忙活了那么久，找了不少刘系的关系，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能甘心吗？其实吾艾肖贝也不甘心。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和张清扬站在一起，便也跟风表态道：“周部长，我也同意张书记的意见，现在来看，西北政法委还需要老曾来领导啊！” 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相互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眼里都略带些不屑和无奈。 周部长看了眼张清扬，淡淡地问道：“张书记，这是高层首长们合议的结果，我本人也比较支持，那么你说……由谁来干比较合适？” “呃……”张清扬略微有些迟疑。 大家都听出来了周部长话中的不满，看来他对张清扬的反对很不高兴。 张清扬的表情动了动，最终笑道：“我觉得现在省委副书记兼任政协主席的例子有很多，阿布书记也有这样的能力，首长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呢？” 听到张清扬提到自己，阿布爱德江投去了感激之意。在这种场合上张清扬还敢推荐自己，这让阿布爱德江心里一暖，不管他是何用意，这都是一个大胆的提议。 “那省长认为呢？”周部长面无表情地看向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比较滑头，笑眯眯地说：“张书记说的是啊，不过我怕阿布书记一人身兼两职有些忙不过来，不如专心做好政协工作，副书记的职务可以由司马省长接任。” “呵呵……我看你们应该到京城当首长！”周部长摇头苦笑，随后严肃地看向两人说：“我对你们的表态很失望，我想高层首长知道你们是这种意见也会失望的！” 周部长话音一落，张清扬老脸一红，十分的尴尬。吾艾肖贝也低下头，不过相比于张清扬，他好受一些，能让周部长直接点名批评，可见张清扬真把他惹怒了。 “周部长，我这是综合考虑，我……”张清扬似乎还想狡辩两句。 “张清扬书记！”周部长直接打断了张清扬的话，严厉地说：“你综合考虑了，难道上级首长就没有综合考虑吗？你们当这是什么……说改就改？实话告诉你，为了这个职务，上层首长也很头痛，为此开会研究了很多次！最终，大部分首长都同意由曾三杰同志出任政协主席一职，难道首长们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各位，我希望你们都能把眼光放长远一些，西北的干部能让人省点心！” 周部长话音一落，张清扬的脸轻一阵红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部长随后又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西北麻烦多了，上级首长可不希望你们在这件事情上有矛盾，再这么闹下去……丢的是西北的脸！” 第2407章 果真如此 周部长这话可就严重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喘。 张清扬讪讪地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周部长，对不起，是我没能领会高层首长的意图，我错了。” “我也错了。”吾艾肖贝说道。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就不要再有异议了！今后希望西北省委还是团结的一家人，能让高层领导放心。”周部长不太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有话想说。 周部长板着脸看向张清扬，淡淡地问道：“怎么……张书记还有想法？” “没……我没什么想法了……”张清扬又把头低下了。 那个时候，吾艾肖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曾三杰当上政协主席，那么就会空出一个常委的名额，政法委书记的职务有谁接任呢？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高层这次没能听从张清扬的意见，等于是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似乎对他这种“小帮派”的做法不太满意。但是，张清扬必竟是西北省委的一把手，上面应该会打一棒子再扔给他一枚甜枣寻找平衡，这么一来……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马上问道：“周部长，我不反对老曾同志出任政协主席一职，可是西北政法委也不能一日无主啊，西北安全形势复杂，反恐压力很大，是不是中央马上能送过来一位政法委书记？” 听到吾艾肖贝的意见，张清扬立即抬起头来，目光有些不安。 周部长微微一笑，说：“这确实是一件大事，首长们已经替你们想好了，而且曾三杰同志也高风亮节推荐好了人选。” “是谁？”张清扬忍不住问道。 “呵呵，曾三杰同志在接到通知的时候，就主动提出辞去政法委书记一职，他力荐由郑一波接任。郑一波同志年轻有为，是位刑侦专家，这么多年更有在多地任职的经历，这是一位优秀的人才，所以……” 吾艾肖贝原本热切的目光又垂下了，果真如此！他已经没有心情听周部长的介绍了，心里酸酸楚楚不是味道。这样一来，张清扬不是就掌握西北的政法系统了吗？看来上面还是支持张清扬的，只不过对他推荐阿布爱德江这事感觉到了不满。 张清扬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等周部长说完，笑道：“还是高层首长想问题透彻啊，郑一波确实是个好苗子，这么多年办过不少案子！看来老曾也是慧眼识才，呵呵，单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位合适的政协主席！” 听着张清扬这前后不搭对曾三杰的评价，吾艾肖贝心中闷哼一声，可也无能无力。西北的人事班子既然由京城说了算，他们也没什么意见可说的了。 周部长看向吾艾肖贝问道：“吾艾省长，你认为呢？” “呵呵，我也没什么意见，郑一波同志确实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 “嗯，那就好啊！”周部长满意地点点头。 吾艾肖贝黯然地垂下头，相比于张清扬的失败，他的危险更大。一个政协主席换来一个政法委书记，一个正部一个副部，但这个副部明显对张清扬更有利！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此时到没想到这些，他们的脑子有些乱，还在对曾三杰耿耿于怀。 第二天周部长就离开了，随后曾三杰就提交了辞呈，没几天郑一波的任命也下来了，他成为了西北政法委的一哥！张清扬虽然推荐阿布爱德江失败，但是这笔买卖还不算亏。 吾艾肖贝回想着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目光不禁看向了郑一波，现在的郑一波无疑比过去闪光了许多。相比于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郑一波和曾三杰得到了最大的实惠！ 散会的时候，张清扬拍了拍阿布爱德江的肩膀，轻声道：“没事，你还有机会。” “谢谢张书记。”阿布爱德江扫了眼曾三杰，也只能把心中的郁闷收起来，可脸上却无法露出笑容。 张清扬停下脚步，向曾三杰伸出手来，笑眯眯地说：“曾主席，恭喜你啊！” “呵呵，谢谢张书记，希望您今后能够支持政协的工作，政协也将在您的领导下认真完成各项工作！” 张清扬微笑点头，亲切地拍着曾三杰的肩膀，好像兄弟一般。他说：“曾主席，你虽然离开了政法委的位子，但是对政法那边有什么意见还可以提嘛，一波必竟不如您经验丰富！” “呵呵，张书记，您小看一波喽！”曾三杰指着郑一波说：“一波可是一员猛将啊，再有您的领导，我相信西北政法委的工作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我的思想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政法工作还轮不到我来批评啊！” “曾主席，您太客气了，对于我们这些后辈来说，您的成就可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攀登的高峰啊！”郑一波在后面拍起了曾三杰的马屁。 曾三杰得意地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 “呵呵，走吧，我们到餐厅边吃边聊。”张清扬指了指前方，脸上恢复了笑容。 吾艾肖贝等人冷眼看着张清扬和曾三杰拉关系，心里颇为不愤，但也没办法。他们都明白，从今天起张清扬与曾三杰的关系只能越来越好，西北省过去的政法大王很快就会变成和事佬，不再参与吾艾肖贝与张清扬之间的纷争。当然，这个前提是张清扬不会威协他的利益。张清扬当然也不是傻瓜，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向曾三杰投去了橄榄枝，曾三杰也投桃报李对郑一波表示了支持，这种氛围对吾艾肖贝可是非常不利。 吾艾肖贝对曾三杰这次的釜底抽薪相当不满，到不是因为他夺去了政法委书记的宝座，而是生气他之前没和自己打半点招呼。在吾艾肖贝看来，你要当政协主席不是不可以，但是怎么也要先和我说一声啊，这样我就不至于力推司马阿木，从而丢掉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了。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把曾三杰推到政协主席的位子上，司马阿木的职务先不变动，那样他就可以走动关系把政法委书记的位子抢到手里了。可现在到好，曾三杰平白无顾送给了张清扬一个人情，这让吾艾肖贝今后的处境很被动。 吾艾肖贝想到这些，也只能把不满埋在心里，望向曾三杰伸出手来说：“老曾，祝贺你了，今后政协那边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向我提，这个位子也就只有你合适啊！” “呵呵，多谢省长了。”曾三杰微微一笑，心里却不太感冒，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想当初，他不是不想和吾艾肖贝打招呼，可是吾艾肖贝一直在向上推荐司马阿木，这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人都没法主动提起，说到底还是要怪吾艾肖贝没有和自己人搞好沟通。在这方面，他可比张清扬差得太多了。 张清扬见到吾艾肖贝和曾三杰打招呼，微笑道：“曾主席，那个政协的一些设备有些落后了，我看你刚刚上任，可以着手更换一批办公设备嘛。省长，这个钱你也可要出啊！” “呃……”吾艾肖贝好不尴尬，没想到张清扬在这个时候痛下杀手，可之前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反悔，只能硬生生地点头，幸好这些钱不是自己的。 曾三杰看着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对自己的变化，心中得意，人在政途，还是谁权利大谁说话管用啊！过去，吾艾肖贝可是没这么重视过他！ 阿布爱德江看着他们的暗中争斗，也只能放下身段，看向曾三杰笑道：“曾主席啊，以后有事说话。” “当然，当然，以后少不了麻烦阿布书记。”曾三杰当然不会得罪阿布爱德江，对他还是有些歉意的。必竟，他心里觉得政协主席的位子是硬生生抢过来的。 众人满怀心事地走到餐厅坐下，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曾三杰迎接着干部们对自己的敬酒，心里有些飘飘然。特别是当郑一波也主动向他敬酒时，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此时曾三杰不禁在想，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当初，他通过林建业找关系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为了今后得到张清扬的支持和同意，他必须做出让步。当时曾三杰还有些不太放心，不愿意把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交出去，必竟政协主席虽说是正部级，可不是常委。但是权衡利弊之下，他最终选择了妥协，为了一个正部级位子选择和张清扬进行交换。现在来看，结果是非常值得的。 当曾三杰主动提出把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让给郑一波的时候，京城的那些首长都很高兴，他们都说这样一来也好对张清扬交待了。曾三杰从他们的嘴上得知，当张清扬推荐阿布爱德江的时候，上面有些心动。不过上面有一些人考虑到张清扬有“结党营私”的嫌疑，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但是这个空子不好钻，张清扬在上层根基很强，上面的领导也要安慰张清扬。因此，这笔交易就悄悄的进行了，为了不引发事端，连张清扬之前都不知道。 第2408章 巧妙的局 这些自然是曾三杰的想法，但是他所了解的也只是表面现象，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何过去那些都没怎么见过面的首长，这次要帮助他呢？林建业和他所认识的几位领导，真的就这么厉害？ 曾三杰和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声，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具体操作，他自认为这是他能力的体现，不然就不会从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的手里抢下政协主席的宝座。其它人自然也是这种想法，曾三杰能够最终取得胜利，让他们不少人都认为他在京城有着一些隐秘的背景。就连吾艾肖贝也这么想，要不然曾三杰是万万不会进步的！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都不明白，这是一个巧妙的局，有人故意创造出曾三杰很有背景的假象，为的就是麻痹他们，从中偷取真正的胜利果实。曾三杰、吾艾肖贝、阿布爱德江、司马阿木，他们四人全被另外一个人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这个人便是张清扬！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肯定会气得吐血！特别是曾三杰，如果他知道这个政协主席的位子是张清扬送给他的，他肯定不会这么高兴了。 没有人知道，张清扬在表面上推荐阿布爱德江的同时，其实暗中通过种种手段，一直在帮助曾三杰…… 政协会议结束后的晚宴，看似气氛热烈，但是众人心怀鬼胎，都没有心情和新任政协主席曾三杰坐在一处，所以早早就结束了。张清扬拖有疲惫的身体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这些日子开两会，他一直住在酒店里。 郑一波随后而至，兴奋地走进了张清扬的房间。张清扬并没怎么客气，他手上还拿着两会的资料，淡淡地问道：“你不累啊？” “呵呵，不累，就是想和您聊聊……”郑一波感慨万千地说道。 张清扬抬头笑了笑，说：“高兴了？我告诉你……可别高兴太早，现在只是开始而已！” “嗯，我知道！”郑一波不禁想到了半月之前张清扬去视察省委反恐总队时对他说的那些话，难道他那时就知道自己会接任政法委书记？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却令郑一波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这么说来张书记不是什么都早就知道了吗？ “一波啊，反恐总队组织得怎么样了？” “您放心，等到全国两会之后，我就能让您看到一支‘铁军’！”郑一波握紧拳头说道。 “嗯，现在公安厅里没什么压力了吧？”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郑一波嘿嘿一笑，抓着头皮说：“张书记，我真佩服您，这一切您都知道吧？前两天老曾的那些下属请我吃饭了，向我表了忠心！刚才老曾也偷偷找我说话，他说今后政法委的事他不再插手，还让我照顾着点他以前的弟兄……” “曾三杰……他很会做事啊，不少人还是低估了他啊！呵呵，这个人才隐藏得深啊，省长没有看透他，可惜了！”张清扬不禁替吾艾肖贝感到惋惜。 其实，曾三杰和吾艾肖贝之间的关系最终走到这一步，和吾艾肖贝的用人失查有很大的原因。过去，吾艾肖贝只把曾三杰当成是自己的打手，并没有觉得他有么多高的智商。或许曾三杰飞扬跋扈的外表麻痹了他们，但是作为一位领导人，如果连自己下属的真正实力都看不透，那是非常失败的，可以说吾艾肖贝这次的跟头栽得一点也不冤枉。 张清扬早在几年之前，郑一波刚刚到西北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曾三杰这个人。这个人看似是一介莽夫，但其实很有头脑，不然以他外表这样的蠢劲儿，又怎么会把持西北政法委这么多年？吾艾肖贝一直觉得曾三杰能够坐稳政法委的位子，其实是他们西北帮整体的实力。其实他一直也没明白，上面这些年不考虑换掉曾三杰，原因是他的个人能力。当张清扬了解到曾三杰的时候，就不禁想到了他远在贵西的好友李金锁，这两人是同一种人，外表傻乎乎的什么话都敢说，但一有能力、二有魄力，三有智商，这种人想要轻易扳倒是不可能的。 张清扬到西北之后，简单地和曾三杰接触了几次，更加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对他十分重视。单凭智商来说，此人并不比阿布爱德江差。可怜吾艾肖贝同曾三杰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他真正的实力，一直都把他当成下属而没有同等对待。 也正因为如此，在曾三杰的心中一直都有些不满。当然，张清扬之所以会看破他的底细，与多年来的经历有关，看似他年纪比吾艾肖贝小，但是他的经历很多，在多处任职，这些年形形色色的干部看到的太多了，这让他一眼就能看透曾三杰的本质。要不是出于对此人的欣赏，张清扬才不会暗中帮助他，把他扶上政协主席的位子上。 郑一波听了张清扬的话，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说：“张书记，您说得没错，现在的老曾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过去的那种性格了，对谁都客客气气，对我更是……温柔的很啊！这人确实是人精，不过他再精明还是被您看透了！” 张清扬笑道：“呵呵，要不是时运不济，他本可以拥有更高的地位。省长聪明不假，但是有些独断专行，没能好好研究自己人啊！” 郑一波越来越觉得曾三杰当上政协主席这件事不简单了，诧异地问道：“张书记，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呵呵……”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郑一波，答非所问道：“我早就知道你能胜任政法委书记一职！从现在起你可以放心了，今后政法委内不会有人和你唱反调了！连曾三杰都说话了，别人只能服你！” “这一切都要感谢您啊！”郑一波回想着自己这几年在西北的经历，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好好干吧，西北政法委今后的压力会更大！”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郑一波点点头，说：“您放心吧，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一波，如果你不离开南海，现在也是政法委书记了，你后悔过吗？”张清扬突然问道。 郑一波表情一怔，随后笑道：“说实话，我真后悔过，放着好日子不过，反而到这里受苦。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您对我的期望还很高，我应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 张清扬欣慰地笑了，点头道：“你终于想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 “老领导……”郑一波的眼睛有些红润，“这些年，要不是您，我现在……” “客气话就不说了，你有这样的能力，要不然我也也不会重点培养你！一波啊，西北的工作如果成功了，你还会拥有更高的舞台！” “张书记，您放心，过去我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后来我只知道听您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为了您，为了自己，我也不会轻言放弃！” “你真的成熟了，这话是我最想听到的！其实这些年跟随我的干部有很多，可是他们真正能想到这一层，并为之去奋斗的还不是很多！大多数人还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只知道听我的！一波啊，今后我对你真正的放心了！” 郑一波听到老领导这毫不吝啬的夸赞，感觉到体内燃烧着熊熊火焰，身体各处充满了力量。 “行了，你回去忙吧，我想今天晚上会有不少干部去拜访你的，也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啊！”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 郑一波笑了笑，说：“我就是喜欢和您说话，也许您的一句话就能让我领悟到一本书那么多的知识！今天晚上，您又让我学会了很多！”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也没有否认，这便是哲学与思想的伟大。 郑一波起身告辞，眼神中充满了对张清扬的崇拜之意。无论是从从生还是从政治的角度来分析，张清扬都像一位伟大的宗师一般。郑一波见多了那些所谓的官场教父，可是相比之下，张清扬才配得上这个称呼！ 送走了郑一波，张清扬的心情也久久未能平静，他想再看一会儿文件，可是心情有些乱。他看了眼时间，感觉还早，便掏出电话打给了彭翔。 “小彭啊，叫上林子，我们出去转转。”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接您。”彭翔马上说道。 “不用，你们开车在楼下等着就行，我自己下去，别搞得兴师动众。” “明白了。” 张清扬挂上电话，开始穿衣服，在这样看似平淡的夜晚，他想出去逛逛。 吾艾肖贝的房间里也亮着灯，司马阿木不停地吸着烟，他的周围已经弥漫了不少的烟雾。吾艾肖贝抬手挥了挥，皱眉道：“干什么，你自己吸毒不算，还想让我吸吗？” 司马阿木叹息一声，说：“这个老曾啊……把我们大家都给玩了！” “哎，我小瞧他了！”吾艾肖贝的目光有些黯淡，“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必竟如果我们早就想到推他上去，这件事不就容易得多吗？可惜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第2409章 疑点太多 “哼！”司马阿木捏了捏拳头，自然有些不服气。他说：“省长，我问过乔炎彬，他说这是上头几位首长决定的，老曾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人……连你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吾艾肖贝无奈地摇摇头：“谁能想到他有这么强大的背景，这些年屈才了啊！” “可是我想不通，他既然真的背景，以他的年纪，早几年动手的话，也许现在的职务……”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就出手了？难道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虽然是政协主席，可是相比于政法委书记，他这个正部也不见得多么合算！”司马阿木冷笑道：“他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吾艾肖贝不自觉地也掏出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其实很合算，以他的年纪如果两年之内不能再进一步，那只能永远停留地副部了！退了也顶多混个政协副主席，可是现在……他应该知道自己没机会进步，所以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他不是有背景吗？为什么不找那些人帮忙？”司马阿木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说道：“您说他主动推荐郑一波，会不会……这是和张清扬的一笔交易？” “交易吗？”吾艾肖贝重复了一句，低头不再说话了。 司马阿木接着分析道：“这件事疑点太多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好像张清扬也并未吃亏嘛！我们一开始认为他也失败了，可是真正失败的是阿布爱德江，并不是他！” “这个……”司马阿木的话让吾艾肖贝灵光一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那点小火花只是闪了一下就灭了，他想捉到什么东西可最终什么也没捉到。 “不对，这件事肯定不对！”司马阿木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疯狂地看着吾艾肖贝，眼晴都红了：“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好像是哪里不太对……”吾艾肖贝沉重地点点头，皱眉道：“可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啊，张清扬是不可能帮助老曾的，他一直在帮阿布爱德江，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 “你说得没错，可是郑一波轻而易举地当上了政法委书记，这不是交易是什么？” “这个确实是老曾自己提出来的，我后来想过……他主动提出来说明他聪明！即使不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也是他背后的人给他出的主意。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 “我想不通。”司马阿木摇摇头。 吾艾肖贝解释道：“你听我说，这件事我打听了一下，的确是老曾自己提出来的。你想啊，其实道理很简单。上面不是不想按张清扬的意思来，可又怕他一家独大，不少领导也想压一压他。可是这样一来，如果单纯的把老曾推上去，又怕张清扬有什么想法，所以郑一波算是个平衡的结果吧！” 司马阿木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摇头道：“如果这不是交易，那么还是有些不对头，这件事有点太正常了，越是如此越有大问题！” “问题到底在哪儿呢！”吾艾肖贝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可是现在他坚信，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他妈的！”司马阿木气得大骂：“真是莫名其妙！省长，不管怎么说，今后我们要加把劲了！” “嗯，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吾艾肖贝目光中露出一股凶狠，他已经决定向张清扬开战了。再这么忍下去，他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省长，”司马阿木淡淡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您想想看，似乎现在的局面对张清扬没有任何坏处吧？” “嗯……”吾艾肖贝沉重地点点头：“难道这件事真和他有关？可是，他又是怎么做到呢？” 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看破这个局到底是怎么设置的，只是明白自己的损失比张清扬大得多。 夜色下，张清扬在彭翔和林辉的陪同下来到哈木市中心广场散步。晚间的哈木还有些冷，游客并不是很多，广场周边还有不少烤羊肉串的小商贩。冷风吹过，张清扬不禁缩了缩脖子。 “羊肉串……羊肉串喽！老板，吃羊肉串吧，正宗西北特色，纯羊肉……不掺假！”小老板看到张清扬经过，赶紧打招呼。 张清扬摸了摸肚子，看了眼简单搭起来的小棚子，到也能挡些寒风。便笑着对彭翔说：“来吧，我请客！” 彭翔犹豫道：“会不会吃坏肚子？” “这……” 还不等张清扬说话，小老板不高兴了，冲着彭翔喊道：“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在这夜市干了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不吃拉倒，也不能这么说啊！” “老板，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你别当回事，来……给我们烤二十串吧。”张清扬走进小棚子找个空位坐下。 彭翔和林辉撇撇嘴，只能把怒火忍下，有好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俩说话了。 张清扬看着这两人，苦笑道：“我请客，又不用你们花钱！” 彭翔翻了翻白眼，郁闷地说：“您请客还不是由我们买单，您有钱吗？”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已经好久没有带钱的习惯了。 三人身后的不远处，小棚内的角落很阴暗，那里摆了张小桌，有一位女人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们。听到他们说话，诧异地回头扫了一眼，满脸的惊讶。 “大色狼，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女人漂亮的脸蛋上涌现出一些怒容，性感的嘴唇撅了起来，然后又独自开了一瓶啤酒。 羊肉串很快就烤好了，张清扬和彭翔林辉边吃边聊，笑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两人讪讪地笑，机警地望着周围，哪还有心情吃串。突然，彭翔发现了角落处女人的背影，感觉有些眼熟，但由于是冬天，她包裹得比较严实，无法看清真实身材和样子。 “看什么呢？”张清扬问道。 “没什么……”彭翔没有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危险气息，缓缓把目光收回来。 这时候又走进来三位男顾客，坐到了里面，距离那个女人很近。彭翔扫了一眼，并没有当回事，而是说道：“领导，涵涵要回来了吧？” “嗯，他今年春节回来。”提起儿子，张清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子现在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彭翔笑道：“我可听说他现在已经是华夏留学生中的领军人物了，揍了好几个老外，以前总欺负华夏学生的外国学生看到他就躲着。”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感叹道：“这小子还想着当蛙人呢！” “以他的实力肯定没问题！”彭翔羡慕地说：“他要是真心在军内发展……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我想您不会同意吧？”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孩子的事由他自己决定，今后怎么走我不想管他。” “是啊，不能让他太累。”彭翔点点头。 林辉突然插嘴道：“领导，涵涵什么时候能回国？” “估计还要两年吧，他要完成学业后。” “以他现在的年纪在国内刚上高中，可是在国外已经快考博士了！”彭翔羡慕地说道。 林辉傻笑道：“等我有了孩子，也要好好教育……” “你小子连女人还没有呢，你那点破种子往哪下啊？”彭翔打趣道。 张清扬也笑了，问道：“你和笑笑关系怎么样了？” “她……她还是不让我碰……”林辉脸红了，傻傻地笑道。 “真没碰过？”彭翔一脸的坏笑。 “那个……”林辉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说：“那天……我强把他按在床上亲了两口，还摸这里了……嘿嘿……” “噗……”一瞧林辉摸着胸口，张清扬和彭翔把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林辉闹了个大红脸，傻笑着把头低下了。 “哈哈……”张清扬和彭翔大笑，这个林辉实在是太可乐了。 “你们干什么！”后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三人回头一看，原来那三位男顾客坐在了女人的周围，把她围在了中间。 “小姐，请你去唱歌……要么跳舞，出去玩玩怎么样？”男青年嘿嘿笑着。 “我没那心情，滚！”女人大骂道。 “哟，脾气好火爆啊，哈哈……”三人大笑，为首一人贴近那女人，说：“美女，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出来喝酒，是不是失恋了啊？缺男人？不用怕，我们三个可都是男人啊！” “滚！”女人大喊一声，骂道：“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识相点快滚！” “哟，哈哈……我今天就惹你了！”为首一人冲上去就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你今天必须陪我出去唱歌，要不然……” “去你妈的！”女人大骂一声，抓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在了青年的头顶。 “啊……”青年痛得大叫一声，幸好女人体力弱，要不然他的脑袋就要被砸破了。 “妈的，上……”为首男人忍着痛，向身边两人一挥手。 三人一窝风地冲上来，就想把女人抱走。 第2410章 英雄救美 “别过来，别过来……”女人在青年怀中挣扎着，无力地叫喊着。她的头用力偏向张清扬等人的方向，大喊道：“姓张的，你还不帮忙吗！” 张清扬皱起了眉头，猛地站了起来，他已经看清那女人是谁了。彭翔和林辉也满脸惊讶，不用张清扬吩咐，直接冲了过去…… 三位小混混在林辉的手里就像三个小娃娃，被他张开双臂左右一划拉，三人就像受到汽车的撞击飞了出去，还没等彭翔出手战斗已经结束了。这下可惨了被抱在中间的女人，她原本被三位抱了起来，可是这三位飞出去，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死彭翔，你们干脆把我也扔出去算了，有你们这么英雄救美的嘛！坏人打跑了，美人也破相了！”女人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指着一边看热闹的彭翔大骂。 “嘿嘿，李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彭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给我打，狠狠的打！”李钰彤指着不远处爬起来的三人：“让他们长点记性，以后见到姑奶奶躲着走！”可见小李同志是真的生气了，要不是碰到张清扬等人，今天她还真危险了。 林辉有些犹豫，必竟张清扬还在身后呢。如果领导不在，放在平时他肯定冲上去解解气。可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对方三人看到林辉只有两个人，一时间血往上涌再次冲了上来，其中两人还从怀里掏出了水果刀。 “这个……”林辉皱了下眉头，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气得笑了，这个林辉哪点都好，就是有时候不开窍，不懂得随机应便。彭翔知道领导的难处，总不能让堂堂的省委书记发话替自家小保姆报仇吧？他推了下林辉，气道：“傻蛋，你不懂得正当防卫啊？” “嘿嘿……”林辉不好意思地把彭翔推开，说：“老大，你歇着，我来……他妈的，这几天手痒着呢！” 彭翔也没有当回事，他还要保护领导和李钰彤，像这种小人物别说三个，就是十个也打不过林辉。看到对方冲来，林辉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目光，不退反进，好像一头恶狼冲进了羊群。 那边发生的情况张清扬就像没看到似的，直接走到了李钰彤身边，淡淡地问道：“没事吧？” “还行，死不了，多谢张大书记了！”李钰彤冷冰冰地说道。 张清扬扫了眼满地的酒瓶，皱了下眉头，问道：“你干什么喝这么多酒？大晚上的不知道哈木不安全吗？一个人喝成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你……” “怎么……我喝酒还要让你管啊？”李钰彤翻了翻白眼，她的醉劲儿有些上来了，满不在乎地说：“我要真出了事，你怎么办？你会不会替我报仇啊？万一这三个混蛋真qj了我，你……” “闭嘴！”张清扬气得够呛：“耍酒风啊？” “我……我不用你管！”李钰彤的身子有些摇晃，看到林辉已经把那三个家伙踢倒在地，嘴角微微一笑，得意地说：“对，使劲儿打，踢死他们！” “够了！”张清扬大喊一声，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能够明白李钰彤如此放纵的原因，她在自己身边呆得久了，可以说自己是她唯一的亲人。可现在她离开了常委院，一个人生活肯定充满了寂寞，这大晚上选择出来喝酒，可以想象她心里的孤独。 那边林辉听到张清扬在喊，这才停止了动作。这时候民警也跑了出来。西北不比别处，各个街道都有巡警，一但发生意外，出现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随着民警的到来，一辆警车也呼啸而至。张清扬看了眼彭翔，淡淡地说：“你们处理吧。”说完他就转身坐到了一边，他的身份不方便露面。 彭翔拉着李钰彤走过来，双方交流了几句。虽然民警也认可那三人是小混混，不过需要李钰彤回局里录口供。彭翔没办法只能掏出了自己的那张国安局的工作证。民警看了眼便不再废话，只能把那三人带走了。西北这里军队的影响力很大，更有不少各个部门的潜伏人员，他们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公开彭翔的身份。 打发走了巡警，李钰彤摇摇晃晃地走到张清扬身边，捏着额头说道：“这事算是我欠你的，谢谢了，我先回家。” 张清扬生着闷气，心里还有些自责和无奈，盯着李钰彤那摇摇晃晃的背影，最终还是冲了上去，按住她的手臂说：“跟我上车吧。” “干嘛？”李钰彤诧异地看向张清扬，身体颤抖了一下。 张清扬恶狠狠地骂道：“你要是真被qj了，我还要替你打官司！” 李钰彤撇撇嘴，到也没怎么拒绝。几人上了车，林辉发动起车子，李钰彤迷迷糊糊地靠在张清扬怀里，喃喃道：“张大书记，让我靠一会儿啊，有点困了……” 张清扬无奈把她搂进怀中，问道：“你喝了多少瓶啊？” “我喝了……”李钰彤还没等说完就睡过去了。 张清扬擦了擦她的小脸，心疼地叹息一声。能把李钰彤逼到这步田地，他是有责任的。可现在已经不能再把她接回家里了，家里还有一个米拉。 汽车很快就到了李钰彤的出租房，张清扬拍了拍李钰彤的脸，没好气地说：“醒醒，到家了！” “啊……”李钰彤迷茫地睁开眼睛，傻傻地看着张清扬说：“到常委院了？” 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说：“到你家了！” “哦……”李钰彤微微有些失望，想爬起来，可是双腿一软又倒在了张清扬怀中。 张清扬无奈只好扶着她走下车，可是李钰彤根本就站不住，整个上半身重重地压在张清扬身上。 张清扬只好对彭翔说：“你们等着，我送她上去。” “好的。”彭翔答应一声。 “彭哥，要不我替领导把小李送上去吧……”林辉插话道。 “白痴！”彭翔气得骂了一句，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子以后动动脑子！” “啊……什么？”林辉一脸茫然：“我是怕领导太累……” “他们应该有话要说，小李最近心情不好，领导可以安慰安慰她……”彭翔隐晦地解释道。 “哦……”林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咱们老大为什么要把小李赶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啊！” “不过，老大好像一直都对小李不太满意，是不是？”林辉问道。 彭翔摇摇头，对于张清扬和李钰彤之间的关系，他一直也没有看透。 林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老大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米拉，所以就……” “闭嘴！”彭翔突然严肃起来，瞪了一眼，说道：“领导的私生活我们不要关心，更不要谈论，明白不？” “嘿嘿……”林辉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楼上，张清扬把李钰彤扶到床上，替她脱掉鞋袜，又拧了湿毛巾擦了擦她的脸。李钰彤躺在柔软的床上感觉舒服多了。她确实喝多了，但还没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晚上也不能一个人出门，知道吗？”张清扬替她盖好被子说道。 “哼，你在关心我？”李钰彤撇撇嘴：“我值得你关心吗？我是你的什么人啊？” “你……”张清扬气急败坏地喊道：“我关心你干什么，我是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切，用不着你管，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保姆了，就是死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是我的保姆，但我还是西北省委书记，就凭这个我也要管！”张清扬盯着她粉红的面颊，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大喊道：“李钰彤，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不听话，别怪我安排人把你锁起来！” “凭什么？就凭你是省委书记？”李钰彤嘟了下小嘴，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她明白张清扬越是如此，越是在关心她。可是她嘴上还不想承认，撒娇搬地说：“我又不是你女人，犯得上吗？” “李钰彤，你要自爱！”张清扬骂道。 “我爱不爱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张大书记，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你回去吧。”李钰彤懒洋洋地说。 “你……”张清扬真的生气了，站起身甩袖就想离开。 “你……走吧，走吧！”李钰彤没想到他真的会离开，眼泪像不要钱的珠子似的落下来，抓起枕头砸向了张清扬的后背：“大混蛋，大色狼，再也不要看见你了！你干嘛要管我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那三个混蛋qj了呢，起码他们还把我当成女人，还懂得怜香惜玉！” “呃……”后背被枕头砸中，听着她的诉苦，张清扬停下了脚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你就那么想男人？” “对，老娘我就想男人不行啊？我身边没有男人，难道我还不能想吗？姓张的，我现在不怕你了，我又不是给你打工的！”李钰彤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满脸的泪痕。 第2411章 咬牙切齿 张清扬又缓缓走回来，站在床边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这么变态？难道你想男人想疯了？” “你……”李钰彤盯着张清扬嘴边的讥讽，又抓起枕头扔了过去：“不要你管，我他妈的就想男人！”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直接坐在了床边说：“我就是男人，要不要我陪陪你？” “用不着！再说……你有那个胆子吗？”李钰彤把脸扭开，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抬手擦了擦眼泪。 张清扬长叹一声，突然把她搂进了怀里。“你……”李钰彤起反抗，可最终还是放弃了，紧紧抱着他的肩膀说：“你干嘛要出现，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人家……怕死了，唔唔……”说着说着，她哭得更伤心了。 张清扬听着她这前后矛盾的话，明白了她现在的心情，拍拍她的小脸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又不是我把你赶走的，好像是你自己辞职的吧？” “你胡说，你不那样对我，我……我能走吗？” “我不是一直都那么对你的吗？” “不是，自从米拉来了，你就看我不顺眼，你……” “好了，这件事先不说了，反正你已经辞职了，眼下就别再回来了！” “你……你是不是已经和米拉上床了？” 张清扬翻了翻白眼，郁闷地说：“你什么思想！” “哼！”李钰彤缩在她怀中，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晚上为什么跑出去喝酒？” “不为什么，就是想出去散散心，无聊……喝酒还不行吗？” “你看着我……”张清扬托起她的下巴，“我还不了解你嘛，如果没出什么事，你不会这么晚跑出去的。” “我……”李钰彤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扭开头咬着嘴唇不愿意说。 “告诉我。” “你真不知道吗？”李钰彤眼中再次闪现着泪光，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我……我怎么会知道？” “其实……”李钰彤突然抬手打了张清扬一拳，气呼呼地喊道：“今天是我生日，连个陪我的人都没有，我……越想越委屈，所以就出去给自己过生日，谁知道又碰到了流氓！” “呃……”张清扬有些尴尬，他确实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你等我……”张清扬出去到客厅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再次走了回来，说：“我陪你过生日吧。” “你最近不是忙着开会吗？” “没事，我一会儿再回去。”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清扬一脸的神秘，伸手整理了一下她头发，又擦了擦她的脸蛋，说：“看你都哭成什么样了！” “我伤心还不能哭啊？” “伤心什么？伤心我赶跑了那三个男的？喂，你今天晚上出去……不会是想随便找个男的就……一夜情吧？” “你……”李钰彤气得咬牙切齿，道：“我老娘还是处……玩一夜情不是便宜了别人？” “那你想便宜谁？” “便宜你要不要？”李钰彤理直气状地喊了一嗓子，随后就把张清扬压倒在床上，扑上来抛着媚眼说：“张书记，要不要啊？” 张清扬被她的翘臀如此压着，下腹处一阵火热，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忍住自己的欲火，淡淡地说道：“我对你没兴趣……” “真没兴趣？”李钰彤上身压上来，一对饱满贴着他的胸口滑动：“我记得上次你好像和我已经……” “咚咚……”外面传来了响门的声音。 “谁啊！”李钰彤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是彭翔。”张清扬把李钰彤推开，赶紧跑出去开门。 李钰彤整理好衣服也出来了，随后看见张清扬拎着一个生日蛋糕走了进来。 “你……”李钰彤心中一阵感动，傻傻地站在那里，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管他对自己的态度如何，起码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 “过来，别傻了！”张清扬拉着李钰彤走到餐桌边坐下。 “谢谢你……”李钰彤紧紧抱住了张清扬。 政协会议结束两天之后，西北人大会议也结束了，张清扬继续当选为人大主任。人大方面随着一批老干部的退休，到是有一些新干部上任，但这些人对张清扬是产生不了什么威胁的。 退场的时候，张清扬回头向吾艾肖贝伸出手来，语重心长地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希望西北的工作能有新起色吧。西北几大班子要同仇敌忾，努力保障老百姓生活、财产的安全，我们还要努力啊！” “张书记说的是，”吾艾肖贝点点头，“西北面临的局势还很复杂，经济发展要迎接各种各样的挑战，但是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一定会战胜困难的！” “省长能有这份心就好啊……”张清扬微微一笑。 吾艾肖贝看了眼郑一波，暗施冷箭道：“西北的安全工作我是不怎么担心的，现在有郑书记坐阵，还有西北反恐总队的成立，我想对手可不敢再有大动作喽！” “话虽如此说，但是敌人很狡猾，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郑一波淡淡地回应道，他听出了吾艾肖贝话中的意思。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虽然成立了反恐总队，但这并不能代表对手就不会出招，所以我们还要时刻警惕！” 吾艾肖贝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等开春之后，西北金翔也应该开工了，这可是西北第一大项目，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省长说是吧？”张清扬也回了一箭。 “当然，这个项目现在发展得还不错。”吾艾肖贝现在心中有底，再也不怕张清扬谈到西北金翔这个项目了。 “呵呵，西北的一切都蒸蒸日上啊！”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走在身后，两人都低着头，受到这次打击，他们的精气神都有些提不起来。 张清扬离开会场，让彭翔和林辉把他送到了哈木郊外的葡萄庄园，由于是冬季，看起来有些萧条。林建业和吴德荣从小楼里迎了出来。张清扬拍了拍吴德荣的大肚子，无奈地说：“你就不能减减肥啊？” “哈哈，无所谓啊，反正也不年轻了，这样更吸引女人！” 张清扬一脸苦笑，这家伙在女人方面已经无可救药了。 “张书记，里面请吧！”林建业拉着张清扬的手走进小楼。 张清扬笑眯眯地说：“林总啊，这次的事你辛苦了！” 林建业摆手道：“我可不辛苦，还不是您运筹帷幄？再有吴总的帮忙，我嘛……只不过是陪着吃几顿饭而已！” 吴德荣大笑道：“老林哪，你那几顿饭可是不简单，一般人可是得不到这样的机会啊！” 林建业讪讪地点头，说：“是啊，和那些京城的部长、首长们坐在一起，我这背后直冒汗！” 张清扬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没有你是办不成的！” “张书记，您这话可真是高看我了，要是没有您提前打招呼，没有吴总在背后周旋，那些部长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 原来前些日子，林建业在京城“意外”碰到了曾三杰，然后林建业又假装介绍他认识一些京城的部长、首长。席间某位首长偶然谈到了西北政协主席的纷争，就问曾三杰有没有这样的想法。曾三杰当时苦笑道不敢想，结果那位首长直接拍板说，看在林建业的面子上，他可以从中帮帮忙…… 就这样，曾三杰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林建业陪着他见了不少首长，他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个位子的传闻，对自己也越来越有信心…… 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张清扬表面上为阿布爱德江奔波，其实他已经和高层首长研究好了，这个人选早就定下了曾三杰。所谓的各路人马纷争，恰恰成为了张清扬导演这出戏中的龙套演员，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本色出演，这个局也不会看起来这么复杂。 想到这些，林建业感慨道：“张书记，我有两事不明，第一件事，既然您已经和高层打好招呼，为何还要让我陪着曾三杰搞这些形势主义？第二件事，这个局他们早晚都要看透，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张呢？”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吴德荣说：“你认为呢？” 吴德荣想了想，说：“这件事重在过程，而不是结果，虽然我一时间还有些想不太明白，但也能感觉到这个复杂、艰难的过程很重要。” “我们要尊重对手……”张清扬认真地说道，随后详细地分析起来。 林建业目光一凝，开始思索起来。 张清扬接着解释道：“第一，我们要尊重对手，凭白无顾把蛋糕送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毒药。而且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即使他明白这件事对他有利，也未必认同。尊重对手，就是对自己的尊重。第二，等他们明白整件事情时，曾三杰肯定不会怪我，他心里还会感谢我，因为他已经捞到了好处，但如果之前让他知道，他或许还会觉得自己吃亏了！只能先让他亲自感受到好处，才能明白这个局对他没有坏处。这样一来，即使他知道了真实情况，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另外，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可以直接布置西北的人事任命，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这种表面的纷争其实是一个过程，这种过程不能取消，看似没用，但其实让各方都保住了面子。还是那句话，我们要尊重对手……” 第2412章 利人利己 还有一点张清扬没有说，林建业是政协副主席，让他和曾三杰建立关系好处多的很。同样，正因为林建业在政协挂了个副主席的头衔，由他出马帮助曾三杰，更有说服力和可信力，很难从中看出是什么阴谋。必竟在官场中由富商出头帮助可以培养的领导干部得到升迁，这是一些商人通常的手段，说到底是为了企业今后的发展。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曾三杰无法想到还有其它目的。 林建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满脸钦佩地说：“张书记，我受教了！您说得没错，细想之下，或许看起来搞得麻烦了一点，但效果很好啊！” “记住，无论是对手还是朋友，我们都不能轻视，这是保证成功的前提……”张清扬淡淡地笑道。 吴德荣疑惑地问道：“老大，那今后曾三杰知道了真相，他不会蛋疼吗？这好像有一种被玩了的感觉吧？这可不爽！” 林建业抬头看向吴德荣，又看向张清扬说：“这种被人玩被人欺骗的感觉确实不怎么舒服……” 张清扬淡淡一笑，说：“这么和两位解释吧，我打个比方。如果送给两位一笔生意，这笔生意能让你们赚许多，但前提是我骗了你们。同利益相比，你们觉得我骗了你们这件事还重要吗？” “这个……”两人都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 吴德荣说：“同理，曾三杰现在得到了好处，知道被骗也只能受着。” 林建业犹豫道：“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官场和商场还是有些区别的，商人重利，领导却更在乎面子，一位领导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心里肯定不太舒服。” 张清扬微微一笑：“即使有一天曾三杰自己醒悟过来，外人还是不清楚，顶多省长能想通。不过，你们觉得曾三杰会把这种丑事说出来吗？” “啊……”林建业猛地一拍大腿，然后满脸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笑道：“我现在明白了，反正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外人一直都觉得他曾三杰的背景深厚，在京城有关系。所以当他自己知道真相的时候，即使明白被骗了，不但会假装不知道，还会替您隐瞒这件事，死死不让这件事公开，这才对他最有利！” “哈哈……”吴德荣放声大笑，点头道：“高啊，实在是高啊！老大，你盘算得太精细了，每一步都想到了，没有任何的差错！” 林建业受到了很大震动，说：“张书记，我现在服您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不但能提前计划出来，而且每一步还都能按照您的计划在走，太不简单了！不但能提前想到事件的发展过程，还能考虑到今后的所有影响……如果用在商场上，您的才华同样可以展现！” “呵呵，我计划得再好，也要有能人来实施啊……如果没有你和吴胖子，这事成不了。” 吴德荣摆手道：“这件事我可没参与啊，没有人知道我参与了！” “我知道你参与了！”林建业笑道：“我领着曾三杰去见那些人，不都是你联系的？” “呵呵，你真以为我面子那么大？虽然我的确认识了一些首长，但要说这件事成功……还是这位的面子大啊！”吴德荣指了指张清扬。 张清扬微笑道：“其实最重要的一步不在我们这里，而在上头……”他指了指头顶。 两人表示明白，只有最上面的领导认可了张清扬的提议，这个局才活了，否则也只能是死局。 几人正聊着，从厨房走出来一位靓丽佳人，正是林建业的女儿林回音。林回音腰间绑着碎花围裙，甜甜地笑道：“爸，张书记，吴总，可以开饭了。” “张书记，我们边吃边聊？” “好啊，还真有些饿了。”张清扬站起来，惊讶地看向林回音说：“回音，你下厨？” “哪有啊！”林回音小脸一红，羞涩地说：“其实……其实是大师傅在做，我就是帮帮忙，顺便也学习一下。” “呵呵，张书记，这孩子听说您要来，非要到厨房帮忙，还要亲自给您炒一个拿手菜呢！” “爸，您真多嘴！”林回音不高兴地白了林建业一眼，红着脸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别听我爸乱说！” “呵呵，我一会儿就偿偿你的手艺！”张清扬笑道，对林回音那少女怀春般的表情视若不见。 吴德荣看着张清扬嘿嘿一笑，面部表情值得玩味，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勾当。 林建业和张清扬、吴德荣客套着，请两人在餐桌边坐下，心里不禁叹息一声。这个傻女儿的心思他又怎么不明白，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或许等林回音再成熟一点，就不会再这般单纯了吧。 菜很快就上来了，完全是西北风味，可是林回音亲自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来时，竟然是西式的烤牛排。而且这牛排造型很别致，放在张清扬面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心形。 林回音的脸红得像烙铁，小声道：“张书记，这……这是我自己做的，可能……烧得不太好，您要是觉得不好吃，就……就算了吧……”说完，紧张得搓着双手，连头都不敢抬了。 张清扬盯着眼前的牛排，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笑道：“好啊，那我就先偿偿……” 吴德荣笑嘻嘻地看了眼林建业，林建业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这个死丫头，表现得有点太明显了！吴德荣却不管那事，指着自己面前的牛排对林回音说：“丫头，你怎么给张书记开小灶啊，是不是瞧不起吴叔叔？” “吴总，我可不敢瞧不起您，你们……都有牛排啊！”林回音心虚地指了指他和林建业面前的牛排。 吴德荣认真地说：“可是我们的好像和张书记的不太一样哦……” “这……这牛排长得不一样，和我可没关系……” “哦，那……那把我的和张书记的换一下行不行？”吴德荣打趣起来没完没了了。 “不行！”林回音立刻拒绝，随后小脸一红，小声道：“那个……反正都是一样的口味。” “死胖子，这是回音给我做的，你别想抢！”张清扬狠狠瞪了吴德荣一眼，桌下的脚也踢了他一下。 “呵呵……”吴德荣看向林建业不怀好意地笑。林建业颇为尴尬，好像自己要利用女儿怎么着似的，其实这事还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张清扬不理他们，把牛排放在嘴里，然后欣喜地说道：“真香，吃牛排要喝红酒，来吧……我们大家干一杯！” 林回音看着张清扬高兴的模样，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嘴角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回音，过来，你和我们一起吃吧。”张清扬说道。 林回音心里虽然很想，表面上拒绝道：“不了，您和我爸爸还要谈事情呢，我就不参与了。” “一起吃吧，我们的谈话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张清扬拉着林回音坐在了旁边，不管如何，他也不能伤了这位单纯的姑娘。今后找个机会让和她谈谈吧，要不然张清扬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林建业看了眼乖巧的女儿，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多年了，西北上门提亲的富二代、官二代公子多了，可是林回音连见一面的兴趣都没有，可她偏偏对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岁的张清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林建业的身份，他当然不在乎相差的年龄，可是想想张清扬的身份背景，更何况人家还有妻室，而且据说红颜知己也不少。再瞧瞧张清扬的态度，他就明白张书记是不想伤害女儿的，或许这份虐情能让女儿成长起来吧！林建业是比较开明的人，他不想过分的向女儿施压。换言之，如果张清扬现在单身，他是不会反对的。 吴德荣悄悄看着这三个人，感受到诡异的气氛，微微一笑，问道：“老大，今后想怎么做？” 张清扬微笑道：“西北的工作暂时算稳定下来了，但也只是暂时而已，接下来应该拿出一些干货了，总这么下去上面的领导也会对我失望……” 品味着张清扬话中的意思，吴德荣严肃地问道：“怎么……你不想等了吗？年后要有大动作？” “呵呵，这次沙园之行差点丢了老命，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西北的干部都知道我要改革，或者说都在等着我怎么改，我再这么稳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摆明了刀枪……” “嗯，张书记说的是啊，以您现在在西北的威望，也的确是时候了！”林建业点点头。 “任重道远啊，前途凶险！”张清扬能够想象将来面对的困难。 林回音静悄悄地看着张清扬把那心形的牛排吃光，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林总，你继续和曾三杰搞好关系，这对你企业的发展有利处。” “嗯，我明白，您就放心吧。”林建业点点头。 吴德荣问道：“阿布爱德江那边怎么办，他这次受了不小的打击啊！” “他如果是聪明人，就一定会好好工作的，我不担心他。”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有些事不能强求。” “是啊，不能强求……”林建业不由得看了眼女儿一眼。 林回音假装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淡淡地说道：“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快吃菜啊，一会儿都凉了！” 第2413章 太难得了 “对对，我们是先把肚子填饱吧。”张清扬微微一笑，对林回音说：“回音，办公厅的工作还好吧？” 林回音撅了下小嘴，摇头道：“我……我不太喜欢……” “你这孩子！”林建业满脸无奈，当着省委书记的面这么说，幸好张清扬不是敏感的领导。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以回音这清冷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官场。” “她也不适合商场！”林建业满嘴苦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爸，我今后的路自己走……”林回音倔强地说道。 “傻孩子，你想没想过这诺大的家业今后交给谁啊！” 林回音顽皮地一笑，说：“要不您和妈妈再给我生一个弟弟吧……” “胡说！”林建业老脸一红：“我和你妈都这个岁数了，还生什么生！” “嘿嘿……”林回音一脸的俏皮。 林建业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看……我是真没办法了！” “这事确实不好办！”张清扬也连连摇头，在当代社会，还能出现像林回音这种不炫富不爱财的白富美，真的是太难得了。 林建业抬头看了眼时间，说：“张书记，今天有点晚了，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在庄子里住下吧，怎么样？” “这个……”张清扬抬头看了眼时间，确实有些晚了。 见他犹豫，吴德荣也笑道：“那就留下吧，我们好久没聊天了吧？” “嗯，好吧。”张清扬点点头，两会已经结束，这段时间确实没什么要忙的事情了。 “我……我去收拾房间！”林回音闻言满脸的欣喜，起身就走了。 “这孩子！”林建业盯着女儿的背影叹息一声。 吴德荣坏笑道：“老林，您这宝贝女儿好像心有所属的样子啊！” “呵呵，这个……”林建业老脸一红，看向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微微一笑，到没怎么尴尬，而是说：“林总，女人都有这样的时候，她这个年纪……你也要理解她，可能我是除了你以外和她接触最多的男性，所以她就对我有一些少女的崇拜或者其它的想法，不过回音是一个大姑娘，我想她会成熟起来的，我也会找机会和她谈谈，其实这件事我还真不怎么担心。”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林建业放心了许多，点头道：“您的个人魅力太强，别说女人喜欢，连男人都喜欢啊！您说得对，回音从小对异性就有抵触心理，可是……或许现在的少女都喜欢成熟男人吧！” 吴德荣笑道：“哎呀，我就没这样的好命！” 张清扬拍了下他的肚子，说：“你女人还少啊？” 林建业笑了起来，看到张书记放下身段和自己谈这些，他突然感觉女儿是幸运的。无论女儿的这份感情结果是什么，对她是没有坏处的，他相信张清扬的人品。 三人吃完饭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张清扬便被林回音带进了房间。 “张书记，您今晚住在这里，行不行？”林回音站在身后问道。 “有什么不行的，呵呵，我没要求。” “嗯，那你先休息吧，我也去收拾一下。”张清扬点点头。 林回音刚走，吴德荣就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嘿嘿笑道：“我真服你了，这么多年，处处都有女人喜欢你，这小姑娘真不错啊，你有没有想法？” “滚蛋！”张清扬瞪眼大骂：“有你这么和省委书记说话的吗？天底下也就你敢！” “呵呵，那我是不是挺幸运的啊？”吴德荣咧开嘴大笑：“我是说真的呢，这丫头太可爱了，又这么单纯，真是……” “好了，别提这个了。”张清扬一阵无奈，身边的这些朋友里，也就吴德荣和苏伟敢不把他当干部。不过张清扬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很高兴。能升到他这个位子上的人，恐怕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他是幸运的。 “说真的，你想怎么处理？这是一个好孩子，我可不想被你玩了……”吴德荣似乎很心疼地说道。 “死胖子！”张清扬气得捶了他一拳，骂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像那样的人吗？” “哼哼，这些年……还用我说吗？” 张清扬老脸一红，翻着白眼说：“你不用管了，反正我不会伤害她……” “哈哈……”吴德荣放声大笑，随后说道：“你小子上学的时候就如此，现在都快成老头了，反而越来越有魅力！对了，最近怎么没有刘梦婷的消息了？” 提到刘梦婷，张清扬有些感伤，苦笑道：“她为了影响，不愿意来看我，或许今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吧……” “哎……”吴德荣叹息一声，当然明白刘梦婷担心的是什么。 张清扬喝了口茶，幸好多年前他和刘梦婷、梅子婷等人有过美好的回忆，不然为了政治损失得可太多了。 “你最近还好吧？”张清扬问道。 “还行吧，瞎凑合。” “凑合？不久前出台的富豪榜，我可是看到了你的名子啊！” “我的名子？哈哈……和你相比，我那点钱算个屁啊！”吴德荣嘻笑道：“说实话，你到底有多少钱了？” 张清扬摇摇头，郁闷地说：“说实话，我能控制多少钱……我自己也不知道……” “呵呵，华夏各地都有你的产业，你啊……我佩服！真是打击我们这些老板！”吴德荣羡慕地说道。 张清扬摆摆手，心里不禁有些犯难了。他所掌握的大笔资金虽然早就向高层说明，可是最终如何运用倒还真是个麻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林回音又捧着一条棉被走了进来，温柔地说：“张书记，我怕您冷，又给你拿了条被子。” “谢谢了。”张清扬很感动，这孩子真心细。 他注意到林回音已经洗完澡了，头发还淋着水，小脸粉嫩光滑，周身上下散发着花香的气息，好像从雾水中走出的花仙子，美伦美换，还真是一个单纯漂亮的少女…… “回音啊，给不给吴叔叔加被子啊？”吴德荣坏笑道。 “哼，你脂肪多，不用加被子！”林回音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哈哈……”吴德荣大笑，起身道：“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走喽！” “你……”林回音气得直跺脚，小声道：“大胖子，一点也不正经！” 张清扬笑得肚子都疼了，说：“这个胖子就这样，你别怪他。” “张书记，您……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我就看他不像好人！”林回音不客气地说道。 走到门口的吴德荣差点栽倒，坏笑着离开了。 张清扬忍着笑，说：“回音，你爸睡了？” “嗯，他不能喝酒，喝点就多了。”林回音坐下了。 “你不去睡吗？” “我……我还不困呢。”林回音小脸一红，随后起身道：“对不起，打扰您了，您……您睡吧。” “回音，我也不困，坐下陪我聊聊吧。”张清扬又把林回音拉着坐下了。 “哦……”林回音嘴角笑了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张书记，您真厉害！” “哦，我哪里厉害了？”张清扬含笑问道。 张清扬惊讶地望着面前刚刚沐浴过后的花样少女，不明白她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女人夸一个男人厉害，往往有很多种含意，甚至容易让人想歪了。张清扬想不出来，林回音会对自己有如此评价。 林回音听到张清扬问自己，抬手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嘴边露出一抹浅浅的动人笑意，说：“就是厉害啊，我是说您在工作上，在西北官场上……很厉害！” “你都知道些什么？”张清扬好奇起来，以林回音的性格，她不应该关心这些才对。 林回音一脸得意，伸出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很有些撒娇的意味。她说：“最近西北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有些了解。您刚到西北时，还有不少人不把您放在眼里，可现在才半年多的时间，您就把省长给压制住了，所以我说您厉害！” 张清扬诧异地看着林回音，笑道：“你还关心这些，你不是不喜欢政治吗？” “呵呵，我关心你啊……”林回音荡人心魄地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小脸一红，连忙解释道：“因为你是省委书记，所以我才要关心啊！” 张清扬笑道：“为什么我是省委书记你就关心我呢？” “我……”林回音躲开目光，这次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张清扬不再追究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既然知道了这些事，也应该知道我用了一些手段，你不会讨厌我吧？” “您又没有违法，这些都是合法的手段，只能说明您聪明，我干嘛要讨厌你呢？张大哥，你不知道，办公厅里有许多小妮子暗恋你呢！”林回音嘿嘿笑道，有意恢复了之前对张清扬的称呼。 张清扬也注意到了她称呼的转变，说：“那么多人暗恋我啊，那……有没有你啊？” “不告诉你！”林回音可爱地扭开头，模样很惹人疼。 “回音……”张清扬柔柔地叫了一嘴：“谢谢你关心我。” “张大哥，你不会讨厌我吧？”林回音紧张地问道。 “我为什么讨厌你呢？”张清扬笑道。 “我……我知道您那么多事，有些领导不是喜欢这样的人吗？” 第2414章 莫大的满足 “傻孩子！”张清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这些事别人都知道，再说你又不是外人，你可是我到西北后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你真的把我当成好朋友？” “那你没有吗？” “不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林回音开心得像个孩子，听到张清扬把自己当成朋友，少女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原来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啊……”张清扬盯着林回音笑，眼神里别有含意，他觉得今天是一个和她好好谈话的机会。 “那……那你说是什么？”林回音心虚地低下头，双手扯着衣角，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清扬坏笑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林回单艰难地抬起头来，有些渴望地说：“你真的不知道？” “你的心在你那里，我当然不知道了。”张清扬指着她的心口认真地说道。 “其实……其实……”林回音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秘密隐藏得太久了。她紧张地捏着拳头，少女的心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表白的。 “回音，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反正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在颤抖。 “张大哥，其实我……”林回音的小脸红得像苹果：“我……我有点……喜欢你……”当她把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头也抬了起来，好像度过了一个劫难似的。 “我猜也是这样。”张清扬的脸上还是挂着温和地笑容。 林回音小声道：“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我……我有点自作多情了，您是省委书记，我只是富商的女儿，而且您的妻子那么漂亮、在事业上还那么成功，她是国内最年轻的女将军，我……” “回音，单凭这些……不能让我瞧不起你，而且你能亲口对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自己很有勇气吗？你说，我凭什么瞧不起你？这说明你很有自信，你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一点错也没有。” “哦，你真的这么想？”林回音笑了一下：“我……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啦，你那么优秀，又有爱人，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当你在火车上救了我的时候，我就……” “傻丫头，把心事说出来才好，不要憋在心里。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也不会怪你，相反，我会很自豪，起码这说明我还有魅力吧？” “嗯！”林回音咯咯地笑起来，她的笑声好像动听的音符，当她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的时候，她身上无形的压力也消散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情感没必要藏着掖着，自己就是喜欢张清扬，这有什么错呢？ “回音，我很高兴你能亲口说出来，你让我看到了自信，看到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从今天起，你就长大了。”张清扬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你现在喜欢我，没准以后就不喜欢我了呢！” “嘿嘿……”林回音吐了吐香舌，伸手搭在张清扬的肩上说：“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不管今后如何，反正我现在喜欢你。” “你就那么喜欢老男人？” “你一点也不老，虽然比我爸爸只小了几岁，可是……我喜欢成熟的男人。” “那你以后不会真的找个老头子结婚吧？”张清扬笑道。 “不知道！”林回音笑嘻嘻地说：“你说喜欢和爱一样吗？”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喜欢来源于对一个男人的崇拜和欣赏，也许慢慢就会变成爱吧，也或许只是喜欢而已……” “那你对我是哪种呢？” “我就是喜欢啊，喜欢和你在一起，和你说话，听你讲故事……”林回音一脸的陶醉：“你就像我人生的导师一样，你的人生很丰富多彩，你就像高山一样让我仰望……”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么说来，或许今后有一天你突然成长起来，觉得其实对我的喜欢并不是爱，而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学习的榜样或者说导师。总之，我相信你会很好的对待这种感觉，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你都不会伤心，不会气馁和放弃，对不对？” 林回音想了想，说：“可是……可是我……”她陶醉的容颜又羞涩起来。 “可是什么？” “我还有其它的幻想……” “什么样的幻想？” “就是傻乎乎的幻想……”林回音看向张清扬的眼神有些变化，喃喃道：“我会幻想着和你生活在一起，然后结婚生孩子，我……是不是好傻？” “傻丫头，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时候，只不过你来的晚了一些，别人初中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清扬拉住了她的小手，“不管怎么说，我都知道你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受到不好的影响，对不对？” “其实一直以来我很矛盾，明知道这些想法不切实际，可就是不受控制。我不知道怎么办，很茫然，我……我以为自己错了……” “你没有错，你还是你自己。”张清扬温和地说：“每个人在成长的历程当中都有这样的时候，我在和小雅结婚以前，也喜欢过别人啊！” “真的？” “当然!”张清扬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就怕你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不过，你比我想象中表现得要好，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张大哥，你真好……”林回音往张清扬身边坐了坐，感受着他男人的气息，呼吸都紧张了，傻傻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我……我能抱你一下吗？”林回音的脸已经红到了极限，眼中仿佛要滴出水来了。 “呵呵……这有什么……”张清扬身后搂住了林回音的肩膀，之前他还有些担心和顾虑，不知道如何处理两人间的关系，不过经过这翻详谈，让他放心了许多。 “感觉真好……”林回音双手环住张清扬的腰，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和我想象中的感觉一模一样，你是第一个除了爸爸外让我抱过的男人……” 张清扬任由她抱着自己，他完全能够理解少女怀春的心情。林回音环抱着张胸飞，把脸贴到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心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样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知道浮现了多少遍。 “你以后会不会躲着我？”沉醉中，林回音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会躲着你，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张清扬抚摸着林回音的秀发说道。 林回音的身体振了一下，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林回音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着张清扬说：“你不躲着我就好啊……” “只要不伤害你，我就不会躲着你。” “你不会伤害我，只会给我动力……”林回音嘿嘿一笑，松开手说：“你睡觉吧，我也回去睡了。” “嗯。” “张大哥，谢谢你！”林回音挥了挥小白手，像仙子一般飘走了。 张清扬笑了笑，手心还残留着她的发香。今天的谈话效果很好，今后林回音应该不用再背负压力了，张清扬感觉很欣慰。 吾艾肖贝的家里，他还在陪着司马阿木喝酒。两人关于曾三杰的事情已经聊了很多，可仍然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哪里。虽然此事有疑点，但必竟那些首长都是曾三杰亲自见过面的，外人短时间内想看透这个局有些难度。首先能看破这个局的只能是曾三杰，之后随着岁月的变迁，或许外人才能猜到一二。但正如张清扬分析得那样，即使有一天曾三杰知道了真相，他才会不傻到公布或者找张清扬的麻烦，只会细心地保守这个秘密，这样才对他有利。 “省长，再陪我喝！”司马阿木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吾艾肖贝看了眼时间，按住自己的酒杯摇头道：“差不多就行了。” “省长，我心情不好，再陪我喝一杯，反正明天休息！”司马阿木不容分说抢下了他的酒杯就给满上了。 乌云正巧走出来，说道：“司马省长说得对，你就陪陪他吧。” 吾艾肖贝便不再拒绝，看向他说：“这不叫失败，你还有机会！阿布书记的年纪可是比你大啊，马上就奔六十了，如果再不能进步，他也就退二线了，你比他还有优势！” 司马阿木苦笑道：“即使阿布爱德江退二线了，张清扬能同意我顶上去吗？您别忘了华建敏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他和张清扬的关系……我一直也没看透，华建敏在上面也有人啊！” “你难道觉得我们西北干部不行了吗？”吾艾肖贝摇摇头：“司马啊，你别忘了西北再怎么改革，也是我们安族人的天下，安族人还需要我们自己来领导！张清扬再强势，到了我们的地头上，关键时候还要听我们的！”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等全国两会一结束，他就会有动作了！排兵布阵这么久，应该拿出点真东西了！” “不管他，我们又不是不行了！” “对！来……干！”司马阿木再次举杯。 吾艾肖贝这段时间心里也有郁火，现在两会结束，到是可以放纵一下了。乌云从洗手间走出来，冷眼望着这两个失落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乌云走到桌前，把一些已经凉的菜又端起来，打算去厨房热一热。 第2415章 真正的失败 “嫂夫人，不用啦！”司马阿木按住乌云的小手，“男人喝酒，什么菜都无所谓。” “菜凉了对胃不好。”乌云体贴地说道。 “多谢嫂夫人！”司马阿木嘿嘿一笑。 “切，司马省长还是叫我乌云吧，我可承受不起！”乌云扭着翘臀离开了。 司马阿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乌云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地吞吐了一下口水，这女人实在能勾起男人的那种想法，特别是在这种时刻，司马阿木那方面越发的敏感起来了。 吾艾肖贝看着司马阿木的眼神微微一笑，说：“司马，下一步我们都要收收心把工作捡起来，免得有人又挑毛病！” 司马阿木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您放心，工作归工作，我会认真对待的。” “嗯，男人就应该这样，这次……都不能称之为失败，因为你的竞争对手是阿布，阿布才是真正的失败！” “呵呵，算了，不管他……”司马阿木感受着火热，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吾艾肖贝也不挽留，微笑道：“你慢点走。” 乌云听到声响从厨房走出来，嗔怪道：“怎么走啦，菜刚热好。” “呵呵，菜热好可以请省长吃嘛！”司马阿木眨了眨眼睛。 “哼！”乌云妩媚地瞪了他一眼。 等司马阿木离开，吾艾肖贝一把将乌云搂入怀中，捏着她的小脸说：“又给我发骚！” “怎么……你吃醋啦？” “你没看到司马的眼神？男人在这种时间对女人尤为敏感，你还……” “那你呢？”乌云缠在他的身上扭摆着腰肢。 “呵呵……”吾艾肖贝紧紧把她搂在怀中。 “嗯……”乌云搂着他的腰吟了一声，小手只要轻轻一搭，吾艾肖贝就颤动起来。 吾艾肖贝受不了她的诱惑，将她贴胸抱起走进了卧室，随后便是满床春光，老夫少妻别有情趣…… 司马阿木也没有闲着，他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酒店，他已经约好了一个女人在等着呢。 他疯狂起来好半天，最终不动了。 “啊……”司马阿木退出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疲惫地坐在了床边。 女人衣衫不整地低声呜咽着。 司马阿木抽了一支烟，看着女人笑道：“怎么了？” “疼……”女人咬着嘴唇，心里痛得在流血。她明知道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可是为了报复另外一个男人，她才选择了迎合…… “哎……刚才心情不太好……”司马阿木伸略有歉意地说道。 女人说道：“你让我查的东西我都查到了，你能帮我做什么？” “查到了？”司马阿木突然来了精神。 “嗯。” “你想要什么？”司马阿木明白，自己玩了这个女人，自然要给她一些好处。 “我想离开金翔，最后把马金山也调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什么？”司马阿木目光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说：“怪不得，原来你把我当成了……” “你能不能办到？”女人问道。 “宋亚男，把你调走安排到其它单位，我可以办到。但是马金山……他不会同意的，我管不到他。” “那你给我找一个好单位也行，我不想在金翔干了！” “可以，这算是对你的回报吧。”司马阿木点点头：“我要的东西呢？” “我现在不能给你……”女人嘴角闪过一丝狡猾的微笑：“这些东西太重要了，我不得不小心……” “我明白……”司马阿木点点头，“不过，你的身体可以给我……”他说完再次扑了上来。 宋亚男双手抓着床单，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果马金山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看呢？想到这里，宋亚男感觉自己和身上的男人好恶心…… 京城国际机场，一架从西北飞来的客机缓缓降落。张清扬走下飞机，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他们走下悬梯，不远处的过道上面停了两辆车。张清扬钻进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中。彭翔和林辉坐进了后面的奥迪车里。 张清扬刚刚坐进副驾驶，一具温柔火辣的身体就扑了上来，紧紧抱着他的头说：“臭小子，人家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西北飞来的飞机容易晚点……”张清扬解释道，被她如此抱紧有种要窒息的感觉，马上说：“楠姐，求您了，我快被憋死了！” “怎么……不喜欢了？你以前不是就喜欢这样吗？”郝楠楠托着自己的一对炮弹。 “现在不是时候，快走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张清扬盯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有些口干舌燥。 “哼，你老实说，还喜欢我这个老女人吗？”郝楠楠压在张清扬身上，做势要骑上来。 瞧她这动作，张清扬马上说道：“喜欢，喜欢，要不然我能告诉你到京城的消息吗？楠姐……你不是想在车里就把我办了吧？” “哈哈……这里地方小，折腾不起来！”在下属面前端庄优雅的郝校长在张清扬面前从来不知道矜持是什么东西。 “你啊……怎么像站街女似的！”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这些红颜当中，她和张素玉最为火爆。 “我都人老珠黄了，再不主动你还会喜欢我啊？”郝楠楠坐回去发动起车子。 “胡说什么呢！”张清扬伸手摸了一把她圆润光滑的脸。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你这次和我分开得太久啦，上次进京也不告诉我！”郝楠楠将车子开出机场，走上了高架。 “上次太忙了，所以就没通知你。阿布爱德江那事，多谢了。”张清扬握了握她的小手，虽说徐娘半老，可她却逆天生长，似乎比过去还要年轻了许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郝楠楠一听阿布爱德江，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你明明都和上面打好了招呼，还让我陪着阿布爱德江四处走关系，纯粹消遣老娘是不是？” “你别生气了，这个局你应该能明白吧？” “我现在是明白了，可你也应该和我打招呼吧？害得我认认真真帮助阿布爱德江找关系，像个傻子似的被你玩了！” “你如果不认真这个局就不真实了，另外，你们女人不就喜欢被男人当傻子玩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不是这种玩法！” “那你想要哪种玩法？” “明知故问！”郝楠楠轻咬贝齿，脸庞浮现一丝红润。 “呵呵……”张清扬搂了搂她的肩，柔声道：“我很想你……” 郝楠楠娇躯一阵，要不是正在开车，她会立即扑到他的怀里。 “先……先去吃饭，然后带你回家，你这次有时间陪我了？” “嗯，现在不忙了。”张清扬点点头。 郝楠楠闻言一阵欣喜，脚下又踩了踩油门。半个小时之后，郝楠楠带着张清扬来到了一家餐厅，两人靠窗而坐，彭翔和林辉坐到了不远处，就像普通食客一般。 郝楠楠好久不见情郎，满嘴是话，唠唠叨叨地讲着她的生活和工作，张清扬耐心地听着，能感受到她的高兴。突然，张清扬的目光盯着门口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了？”郝楠楠看到张清扬不对劲儿，回头一看，原来是贺楚涵也过来吃饭，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男子，男子气质非凡，长相儒雅，一看就是位成功人氏，身后还跟着保镖。男子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非富即贵。 张清扬目光冷冷地盯着那个男子，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外贺楚涵可是单身，再有那样的家世，追求她的男人肯定不少。不过敢追求这种天之娇女，应该有着足够自豪的本钱。张清扬捏了一下拳头，心里有些生气了。 “这……”郝楠楠赶紧说：“唉，这种事很正常，你也别放在心上。” 张清扬默默地点头，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再怎么小心眼，也不可能冲上去，这些都属于贺楚涵的私生活。这时候，那位男子引领着贺楚涵坐到了张清扬相反的方向。贺楚涵在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张清扬，四目相对的瞬间，娇躯一颤，她心虚地躲开了目光。 “楚涵，你怎么了？”身边男人关切地问道，看到她突变的脸色感到很意外。 “我没事。”贺楚涵摇摇头，又偷偷看了眼张清扬，发现他已经把头低下了。 贺楚涵心中涌起一股歉意，跟随着男子坐下了。 “楚涵，想吃些什么？”男子温柔地笑道，把菜单摆在贺楚涵面前。 贺楚涵伸手推开，面无表情地说：“吃个饭而已，随便吧。” “别啊，你喜欢吃什么？”男子还是温柔地笑着，十分绅士。 “我都说随便……”贺楚涵有些不耐烦了。 “好好……那我帮你点吧。”男子心中有些叹息，追求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同意出来吃饭，没想到又是这副冷淡的样子。 “秋总，我今天同意和您出来吃饭，就是想和您说清楚，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想您懂得我意思。” “楚涵，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当交个朋友，你也不愿意吗？”男子没有半点不高兴，仍然笑着说道。 第2416章 人中之龙 贺楚涵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您就别费心了。” “楚涵……”男子不甘地唤了一句：“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拒绝我对你的爱。” “我这谈不上拒绝，你也可以在心里继续喜欢，但是像这种天天跑我单位送花的行为已经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我不想被人评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楚涵，我喜欢这样，我……” “可我不喜欢！秋总，您也是一位成功人氏，整天活跃在上层社会，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你是商人，我是干部，我即使想找男人，也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贺楚涵直截了当地拒绝。 “贺楚涵，你听我说……” 远处，张清扬和郝楠楠冷眼观看着她们谈话，从中发现了一些什么。郝楠楠说：“看到了吧，那男的没戏！” “哼，我就知道他没戏！”张清扬颇没风度地说道。 “哈哈……”郝楠楠大笑，指着张清扬说：“你也就是在碰到楚涵的时候能失去冷静！” 张清扬盯着贺楚涵的方向，发现她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争吵。郝楠楠也回头扫了一眼，说：“你不过去捍卫对楚涵所拥有的权利？”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不方便过去。” 贺楚涵继续说道：“秋总，你让我说什么才能明白呢？我对你没有任何偏见，没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你各方面都很优秀，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中之龙，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为什么还拒绝我呢？”男子不甘地说道，也微微有些不满。 “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谈不上好坏看法，你对我而言是一个陌生人，萍水相逢……明白了？”贺楚涵有些生气了。 这个男人叫秋洪生，其父亲是某位老部长的女婿，他和政治家庭也算有些渊源。但他的外公也只是一位部长，再说早已去世，所以谈不上是什么红色子弟。他凭借着一些老关系，在生意场上赚了一些钱。两三个月之前，两人在一次活动上意外碰面，秋洪生便被贺楚涵的气质所吸引，随后一打听，听说她是当今贺部长唯一的千金，立即展开了攻势。秋洪生至今未婚，像这种钻石王老五看到过的漂亮气质女人多了，有很多都比贺楚涵更加年轻漂亮，可是贺楚涵的背景是那些女人所不具备的。即使她结过婚，还有孩子，秋洪生也完全不在意。 秋洪生听了贺楚涵冷冰冰的话语，怒上心头，脸上强装笑意说：“楚涵，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你应该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结过婚还有孩子，真的不好找了，难道你……” “秋洪生，你闭嘴！”贺楚涵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我半老徐娘，带个孩子嫁不出去对不对？” “楚涵，我不是这个意思。”秋洪生似笑非笑地说：“我也喜欢小鹏，可以给他父亲的温暖，你总不能让他没有父亲吧？我只是想提醒你，要看清现实，虽然你的出身好，但是……” “够了！”贺楚涵站了起来，抓起杯子把水扬在了秋洪生的身上，愤怒地说道：“我如何生活还不用你提醒，小鹏有父亲，你不配成为他的父亲！” “你疯了，干什么！”秋洪生慌忙起身抖了抖水，看到周边的食客都看向自己，脸色有些阴暗。他的形象一直都是光鲜的，什么时候这样过？ “你说我干什么？这是对你的警告！你没有权利指责我的生活，你还不配！”贺楚涵抓起包就走，根本就不理会旁人。 “你站住！”秋洪生愤怒地挡在贺楚涵的面前，“你必须向我道歉！” “我凭什么向你道歉？”贺楚涵逼视着他的眼睛：“秋洪生，不要以为我对你客气就是怕你，你的身份对别人管用，对我没有用！” “哼，贺楚涵，你把自己想得也太那个了吧？”秋洪生冷笑道：“今天的事，你必须向我道歉！”假如今天面对的是其它红色子弟，秋洪生也可不敢这般，顶多是打落门牙往自己肚里咽。可是贺楚涵同其它红色子弟不同，她从来不参与任何圈子，生活、工作当中也像普通人一样，这种表现不禁让秋洪生对她有些轻视。 然而，他并不了解贺楚涵，贺楚涵属于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仗的人。贺楚涵之所以对他客气，还是被他外表的儒雅所欺骗，见他如此，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淡淡地说道：“秋洪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就凭这点气量还想追我？呵呵，看来这段时间我看错你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 “一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有什么好嚣张的？”秋洪生又上前一步，指着自己西装上的水渍：“你要向我道歉，替我擦干净！” “你……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贺楚涵气坏了，没想到他是这种男人。 “那你想对我怎么样？我可是合法商人……难道贺大小姐还想滥用公权吗？” “你混蛋！”贺楚涵看了眼身边的人，总不能硬冲过去。他们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秋洪生身上的水渍，都觉得是女方的错。 “妈的！”不远处的张清扬站了起来。 “你别去，我去！”郝楠楠自告奋勇站了起来。 “你……”张清扬的脑中飞快转动着，突然看到那边彭翔和林辉见自己站起来，他俩也站了起来。 张清扬心生一计，冲彭翔使使眼神，又指了指贺楚涵的方向。彭翔早就看不下去了，见领导同意，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小姐，怎么回事？”彭翔冲到面前，一掌就把秋洪生推开，关切地问道。 贺楚涵看到彭翔出现，心中稍安，偷偷扫了眼张清扬的方向，轻声道：“他要我当他的男朋友，我不同意，他就骂我是没有人要的臭婊子，我一生气就把水倒在了他身上，他现在不让我走。” 贺楚涵也不傻，知道现在局面对自己不利，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说的很大声。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看客开始对秋洪生指指点点了。 “你……你胡说！”秋洪生没想到贺楚涵这么说，现在也不好解释，指着彭翔说：“你算什么东西？滚！” “你说什么？”彭翔冷冷地盯着秋洪生：“你如果不想在这里丢人，那就赶开离开。” “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秋洪生一听就怒了，冲上来就打彭翔。 “我今天就让你长点记性，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追的！”彭翔大喊一声，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连老大的女人都敢泡，找死！不等秋洪生扑上来，他的脚已经先踢到了对方的小腹。 “啊……”秋洪生大叫一声，疼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突生变故也让站在门口的两位黑衣人冲了上来，把秋洪生扶起来，关切地问道：“老板，没事吧？” “打……打死他！”失去理智的秋洪生指着彭翔大喊，他早已忘记了这是京城。此时的他并没有多想，敢为贺楚涵出头的男人他是惹不起的…… 两位黑衣保镖一听，便向彭翔冲了过去。彭翔早憋了一股火，还不等林辉伸手，他已经把这两个家伙当成了出气桶，不到半分钟而已，两人就捂着骨折的胳膊倒在了地上。 “你……你找死！”秋洪生没想到对方的战斗力如此恐怖，颤抖着掏出了手机，幸好在公安局有一些朋友。 “你确定叫人？”彭翔冷笑着看向秋洪生。 “怕了？”秋洪生扶着桌子站起来：“现在晚了，你等着！” “好吧，你别后悔。” “秋洪生，识相你就快走，他们……你惹不起。”贺楚涵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嗔怪地看了眼远方的张清扬，但是并没有太多的生气。她必竟是骄傲的性子，这种手段到是可以免除了以后的麻烦。 “小姐，他想闹……我陪着他！”彭翔淡淡一笑。 贺楚涵点点头，便坐到了一旁。秋洪生见对方没想逃，心中难免奇怪，也气呼呼地坐到了另一旁，他可不敢再向彭翔动手。 郝楠楠看到局面僵持，又问道：“要不我过去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再等等，看看谁要来……” 餐厅内的气氛有些诡异，林辉和彭翔就像两尊门神站在那里，冷眼扫了一圈周围的看客，他们就乖乖地把目光躲开了。秋洪生看到彭翔和林辉有恃无恐的样子，越来越心虚。他现在有些清醒了，以贺楚涵的身份能出现在她身边的男子，应该不是普通人…… 秋洪生想到这里，心虚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负责小姐的安全。”彭翔指了指贺楚涵。 秋洪生的心一沉，能够负责贺楚涵安全的人…… 还不等秋洪生再说话，门口一阵骚乱，几位警察冲了进来，看了眼情况就找到了秋洪生。为首一人快走几步，来到跟前，对秋洪生客气地说道：“秋总，是林局让我来的，是谁打你？他们吗？” 第2417章 笑的比哭还难看 “对，就是他们！”秋洪生来不及多想，咬牙切齿地说道。 “公众场合寻衅滋事，全都给我带走！”为首的警官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就冲了上来。 “站住，你知道我们什么身份吗？”彭翔看向为首的警察，冷冷说道：“我们在职行任务，被保护对象受到威险，这事你们别管了！” “你算什么东西？”为首警官一听，气得笑了。 彭翔懒得废话，伸手向林辉要东西。林辉会意，从怀中掏出工作证，直接扔给为首的警官说：“那你就好好看看！” 为首的警官一看那红本本，脸色就有些变，预感到似乎要踢在铁板上了。他接下工作证缓缓打开：zhongyang警卫局特别行动处少校，彭翔。 旁边的秋洪生探头看了眼工作证上的几个大字，冷汗流下来了，他惊恐地看向贺楚涵，这才正视起她的真正身份…… “怎么样？看完没有？” “唉……那个……”警官讪讪地笑着，双手恭敬地把工作证交给林辉，“这事……” 彭翔微笑道：“这事是你能管得了的吗？受我们保护的主子被威胁了，这事和你们地方上没关系，走吧！” 警官点点头，看向秋洪生摇摇头，声音低低地说：“秋总，您看到了……别说我，我们局长来了也得撤……” 秋洪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万万没想到警卫局的人会突然出现，难道说贺楚涵身边一直都有这些人的存在吗？他紧紧捏着双手，讪讪地看向贺楚涵，他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脸上的肌肉很僵硬，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哟，这不是楚涵嘛！”身后突然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人探头去看，只见一位成熟丰润的女人缓缓走来，好像贵夫人一般，一出场就带来了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她给人的感觉太高不可攀了，她的出现倾刻间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郝校长，楠姐……”贺楚涵起身微微一笑，一连口叫了两个称呼。 郝楠楠对贺楚涵点点头，面向秋洪生说：“刚才……我听到了一些，怎么……就你这混蛋玩艺还想追贺家的小公主？你算什么东西？” “我……”在郝楠楠的逼视下，秋洪生吓得一哆嗦，不知道如何回答。 “刚才，你骂她婊子？” “没……真的没有……”在郝楠楠强大的威严之下，秋洪生的身子越来越弯，腿软得都快站不稳了。 “臭男人！”随着郝楠楠骂了一声，她扬起的手掌狠狠拍在了秋洪生的脸上。 “楠姐……”不用说别人，连贺楚涵都吓了一跳。 “你……”秋洪生看着郝楠楠，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我打你……那是你的荣幸，你想报复是吧？”郝楠楠突然前倾着身子，贴在他身边轻声道：“我在zhongyang党校等你……” 秋洪生吓得一哆嗦，都不敢再看贺楚涵了，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突然记起刚才贺楚涵叫她郝校长，难道…… “喂，你还不滚？”郝楠楠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秋洪生不敢说话，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等等……”郝楠楠又叫住他：“向我妹妹道歉！” 秋洪生无奈，转身后向贺楚涵深深地弯下腰：“贺小姐，对不起，全是我的错，今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贺楚涵不耐地挥挥手：“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明白！”秋洪生咬牙忍着屈辱离开。这一天，是他这辈子最屈辱的日子，也让他明白了什么才是天子脚下，什么才是红色子弟！ 张清扬坐在那里看着这边的状况，欣慰地点点头。郝楠楠的意外出场，或许会断掉不少追求者的心思。不得不说，她考虑事情很细致。 “楠姐，小彭，谢谢你们了。”贺楚涵看着秋洪生离开，向两人道谢。 小彭嘿嘿一笑，说：“这种人就应该打死，不长眼睛！” 郝楠楠亲热地拉着贺楚涵的手，笑眯眯地说：“楚涵，还没吃东西吧？过来……一起吃吧。” “我不了，我还有事……” “怎么……和别的男人吃饭有空，和他就没空？你想把他逼疯啊？”郝楠楠咯咯笑着，硬拉着贺楚涵走过来。 身后的彭翔和林辉再次消失坐到了不远处，看客们望向这两人都有一种敬慕的眼神。虽然他们不知道那红本是工作证，可是瞧那警官的脸色就知道这两位连警察都惹不起。 “没事吧？”张清扬看到贺楚涵走过来，赶紧替她拉开椅子。 贺楚涵摇摇头，看向两人说：“不会打扰两位吧？”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郝楠楠笑嘻嘻地拉着贺楚涵坐下，说：“他过来找我帮忙，就来这里吃饭，没想到碰见这种事，那个王八蛋！” 贺楚涵脸色一红，略显不安和心虚地看了眼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小鹏随随便便找个爸的……” 张清扬心中一暖，他刚才就听到了，贺楚涵对秋洪生说小鹏有爸爸，不是什么人都配成为小鹏的爸爸！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样，看来她心里还是在乎这段感情，在乎两人之间爱的结晶。 “服务员，点单！”郝楠楠招手叫来服务员，又重新点了一些菜。 贺楚涵感激地对郝楠楠笑笑，说：“刚才幸亏你们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这种人……是不讲理的！” “打，来一个打一个！”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刚才打的他太轻了！” “呃……”两个女人惊讶地看向张清扬，没想到他这么激动。 郝楠楠随后就想明白了，嘿嘿笑道：“可不是嘛，打得太轻了，这王八蛋打死也该，连张书记的女人都敢追，找死！” 贺楚涵俏脸一红，淡淡地对张清扬说道：“我现在单身，别人有权利追求我，你没权利反对。” “不，我有权利反对，因为我是小鹏的爸爸，你是小鹏的妈妈！”张清扬声音响亮，十分霸道地说道。 “你好好说话！”郝楠楠妩媚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楚涵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她只是不愿意伤害别人而已。你放心，过了今天，我想没有人敢再……” 张清扬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马向道歉道：“楚涵，对不起，碰到你的事我就无法冷静。” 贺楚涵抬头柔和地看着他，没有意料中的愤怒，反而轻声道：“你想什么我明白，放心，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好了，吃饭吧，我都饿了。”郝楠楠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 张清扬叹息一声，闷头吃饭。郝楠楠与贺楚涵闲聊起来，谈了谈最近的工作。这顿饭吃得百感交集，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郝楠楠主动买了单，然后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不，楠姐，你们聊吧，我还有事。”贺楚涵站了起来，她知道张清扬今天是摆明了要陪郝楠楠的，她的出现只是个意外。 “楚涵，你就陪陪他吧，他今天心情不好。”郝楠楠诡异的一笑。 张清扬抬头看着两个相互推让的女人，顿感无奈，他是没有权利说话的，只能被两个女人像东西一样让来让去…… “楠姐，不行，”贺楚涵拉住郝楠楠：“我一会儿要带着小鹏去游乐场。” “那不是正好？”郝楠楠狡猾地说：“你们一家三口挺长时间没团聚了吧？你不想和他在一起，难道小鹏还不想？” “这……”贺楚涵知道小鹏对张清扬的感情，可是郝楠楠也是难得和张清扬见面，她有些犹豫。 “我先走了啊！”郝楠楠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为了成全张清扬，她选择了退出，头也不回地走了。 “楠姐……”张清扬轻轻地唤了一句。 “你还不去追？”贺楚涵推了他一下。 张清扬立即快步追了出去，即使郝楠楠要走，他也要有所表示。郝楠楠刚走出餐厅，张清扬就从后面追上了，一把拉住她，笑道：“你不是让我陪你吗，干嘛走了？” 郝楠楠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她比我重要……”说完，神色有些黯然。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摇摇头，抓住她的手说：“楠姐，今天我就陪你了！” “逗你玩呢！”见他如此，郝楠楠心中好受了一些，苦笑道：“她对你本来就冷漠，又碰到今天的事肯定心情不好，你现在要陪陪她。” “可是我说好了要陪你的。” “明天也可以啊？”郝楠楠推开张清扬：“如果能修复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可以牺牲一下，以后你陪我的时间多了！” 张清扬怔怔地点头，也只能看着她远去。就听身边说道：“为什么你这么自私，她们还对你这么好？” 贺楚涵不解地盯着郝楠楠的背影，她真的很疑惑，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的自私，可是张清扬身边的其它女人却丝毫不在乎这一点，让她感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因为她们爱我，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我高兴，就是她们最大的开心。”张清扬认真地看着贺楚涵：“情侣之间，如果过分在意小事，双方都会痛苦的。各退一步，对双方都有好处。” 第2418章 报复 “你在说我吗？”贺楚涵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心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嗯……”张清扬只觉得眼前一闪，接连又闪了几下，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怎么了？”贺楚涵问道。 “这是……”张清扬疑惑地看向前方。 然而，还不等张清扬反应过来，彭翔已经第一时间冲了出去，跑向马路对面，那里停了一辆凯迪拉克，车窗微微拉开。 “那是……秋洪生的车！”贺楚涵反应过来，“他还没走？” “呵呵……”张清扬想明白刚才的闪光是什么了，微微笑道：“他在偷拍我们……” “什么？”贺楚涵怒上心头，真没想到秋洪生还想利用这种方式报复！ 说话间彭翔已经冲了过去，还不等秋洪生做出反应，他就拉开车门，抢下了他手中的相机摔在地上，随后直接把他拎出来，从怀中掏出手枪抵在他的脑门，骂道：“我x，老子今天要是嘣了你，你他妈白死！” “啊……不要！别开枪……我也是被别人逼的！”秋洪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勾勾盯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颤抖着举起双手，从裤腿流出水来，他吓得尿了。 “妈的，就你这废物还想干这事？”彭翔一脸晦气，然后把枪收了起来，骂道：“对你动枪是我的耻辱！” 张清扬和贺楚涵在林辉的保护下缓缓走来。贺楚涵铁青着脸看着秋洪生，咬着牙说道：“秋洪生，你比我想得还要恶心，你就是一个败类！” 秋洪生想张嘴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把头低下了，喃喃道：“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 张清扬冷眼看着这个龌龊的男人，又看了眼周围，淡淡地说道：“站起来说话，这像什么样子？” “滚起来！”彭翔上去踢了一脚。 秋洪生扶着车门站起来，不敢直视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从地上捡起相机，还能够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相片，全都是自己跟贺楚涵、郝楠楠在一起吃饭，以及后来自己跟两女在餐厅门口时的相片。他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说：“我本来还觉得你是一个人物，敢追求贺楚涵这样的女人，可是没想到……你动脑子想想，这些相片有什么用？难道我们私下里就不能成为朋友？再说谁不知道我们三个关系好？”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别人让的……”秋洪生靠在车旁，双腿无力地打颤。 “你追贺楚涵也是别人让的？”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贺楚涵的娇躯也是一颤，冷冷地看着秋洪生。 “说话！”彭翔气呼呼地骂道。 “不是，真的不是，我是真的喜欢楚涵。”秋洪生哽咽着说道：“我见到贺楚涵之后就打听了她的背景，然后就开始追她。” “那你这是……唱的哪出戏？你刚才不是说别人让你拍照吗？”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那是后来……”秋洪生缓缓说道：“有一些朋友知道了我追她的事情，就……就告诉我一些有关她的事……” “你知道了什么事？”贺楚涵问道。 “就是……” “你那个朋友是谁？”张清扬对贺楚涵摆摆手，他已经有点明白了。 “他是……”秋洪生脑子乱成了一团糨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酿成大错。 “说！”彭翔做势又要打。 “乔……乔炎鸿……”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他已经猜到了。他又看向贺楚涵，问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他都知道什么事了吧？” 贺楚涵咬着嘴唇，眼神当中充满了怨恨，她点点头，忍住火气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事，干嘛还要追我？你到底有何目的？” 秋洪生说：“我……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我……我虽然相信了乔炎鸿的话，但是并没想放弃你。你……你现在单身，平时和别的男人也没来往，那些……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只想把你追到手里和你结婚……” 贺楚涵冷笑道：“你真的不在乎我以前和谁好过？” 张清扬笑道：“他在乎的是你爸是谁……” 秋洪生的腿又是一软，没想到张清扬一语道破了悬机。 张清扬看向贺楚涵说：“我来解释吧，他说的应该是实情，他不在乎你的过去，只想得到你的将来，因为你现在还单身一人。至于今天的事情……他应该是离开餐厅后看到我和你还有楠姐坐在一起，就有了坏心思。他把这消息告诉了乔炎鸿，他想报复我们，乔炎鸿就让他把相片拍下来。” “可这种相片有什么用处？” “呵呵，这些相片交给电脑高手，没准会变成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艳照，这东西一但公布出去，虽然结果能查出是假的，但是对我们三人还是会造成坏影响吧？或者……总之他们要想抹黑我，可以有多种手段！” “秋洪生，你真无耻，你……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还当你是好人！”贺楚涵脸色惨白，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差点酿成了大错。 “你还想报复吗？”张清扬淡淡地问道，声音很轻，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秋洪生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暗暗后悔起来。 “乔炎鸿还和你说了什么？”张清扬问道。 “他……他就说替我报仇，替我找回面子……” “白痴，被他玩了都不知道！”贺楚涵指着他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这件事要是公开了，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秋洪生心中暗暗生恨，他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确实被乔炎鸿给利用了。如果今天不被张清扬发现，将来这些相片公布，那么张清扬自然会想到自己而不是幕后的乔炎鸿，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张清扬皱着眉头深思，不禁想到了当年曾柔调查自己的事情。乔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窥探自己的隐私，虽然对他的根基不会产生影响，但是一但公开了，张清扬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自然会大打折扣。他相信这不是乔炎彬的意思，可乔炎鸿必竟是他的堂弟，这件事如果成功，最终得利的还是乔炎彬…… “怎么办？”贺楚涵也知道张清扬的难处。 张清扬想了想，走到远处打了一个电话。 “张清扬书记？”对方接到电话感觉很意外：“你找远方首长？” “呵呵，金主任，我找的是您。”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找我？清扬，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又不想麻烦远方首长，免得让他心烦，只能和您唠唠。” “好吧，你先对我说说……”金主任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能猜到能让张清扬这么说，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清扬一五一十地把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金主任听得目瞪口呆，吃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是……真的？” “人就在我边上呢，您看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办了！” “清扬啊，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我看这样吧，还是要向远方首长汇报一下。” 张清扬为难地说：“远方首长那么忙，我这点破事……” “一定要说，你等我电话。”金主任知道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向韦远方汇报。他也明白张清扬不好直接向韦远方汇报，必竟他和乔炎彬之间被外人传成了死对头，他不好再落井下石。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他是最好的选择，不但体现了对金主任的尊重，同时也起到了缓冲的作用。事情由张清扬或者由金主任向韦远方汇报，意义大不同。 又过了几分钟，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 “喂……”张清扬马上接听。 “清扬啊，是我。” “首长，对不起，打扰您了！” “这事不怪你！”韦远方的声音有些怒火：“我的意见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让小金联系了老顾，一会儿老顾会找你的！” “首长，这件事是乔炎鸿的私人形为，与别人无关，我希望……” “好了，你不用求情，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你和老顾看着办！” “谢谢首长！” “清扬啊，难为你了！有些人太过分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竟然连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都用上了！” “首长，谢谢您的理解。” “就这样吧。”韦远方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刚要往回走，手机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正是韦远方口中的老顾。 别人也不知道张清扬和谁通电话，只是看到他的表情十分恭敬。大约十分钟之后，张清扬又走了回来，对秋洪生说：“你平时和乔炎鸿在哪儿见面？” “我公司下面有一个会所。” “你约一下乔炎鸿，就说事情成功了，你在那里等他，知道吧？” 秋洪生点点头，他现在就是垂死的人，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或许听张清扬的还有一线生机。秋洪生很快就打完了电话，张清扬说道：“前方带路吧！” 乔洪生上了自己的车，张清扬看了眼林辉，林辉会意，也跟着坐上了他的车。张清扬回身坐进了另一辆车里。贺楚涵不明白张清扬要做什么，乖乖地跟在后面。等两辆车开出去之后，贺楚涵才问道：“你想做什么？” 第2419章 尚方宝剑 “交给高层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再一次掏出手机打给了“老顾”，汇报了一下他即将要去的地点。 等张清扬打完电话，贺楚涵不解地问道：“哪个顾部长，没听说过啊……” “国安的……” “啊……”贺楚涵张大了嘴巴：“这事闹大了对你不好吧？” “不是我要闹大，而是……”张清扬微微一笑，伸手把贺楚涵搂进怀中：“我有尚方宝剑！” 贺楚涵被他紧紧抱住，一时间有些失神，并没有反抗。 “过分，太过分了！”韦远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愤怒地摇着头。 “首长，您别生气，年轻人不懂事……您也知道乔家人对张清扬有些不满。” “那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乔炎彬，他本来还有机会，可是……” “首长，刚才清扬同志也说了，这件事乔炎彬应该不知道，我想也是这样，应该都是他兄弟做的。”金主任分析道。 韦远方喝了口浓茶，说道：“不管怎么样，最后得到好处的不还是他吗？” 金主任低头不说话了，首长说得对。 韦远方想了想，说道：“一些年轻人都说我偏向张清扬，你说这事……能怪我偏向吗？” “他们并没有真正了解张清扬，首长，这件事有顾部长处理，您就放心吧。” “张清扬，他有压力啊！”韦远方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应该开会交流一下。” “嗯，我来安排。”金主任点点头，这种事必须向其它常委通报。 半个小时之后，两辆车便到了秋洪生所说的会所。会所有四层楼的面积，在京城来说不算太大，外表装修也很一般，内部却是金碧辉煌。秋洪生把张清扬请进大包厢，安排工作人员端茶倒水。他的心还在提着，不知道张清扬想怎么办。 张清扬还是那么温和，就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似的，坐在那里静静地喝茶，还冲着一边满脸怒容的贺楚涵说：“这茶不错，你偿偿……” “我没心情！”贺楚涵白了他一眼。 “那个……”秋洪生大着胆子看向张清扬：“领导，您……您想怎么办？” 张清扬突然皱了下眉头，淡淡地说道：“秋总，你是不是应该先去换条裤子？” “呃……”秋洪生闹了个大红脸，这才想起裤子尿湿了，讪讪地点头，转头就要走。 “我和你去。”彭翔不放心，跟着他出门了。 几分钟之后，秋洪生换了一身衣服，又光鲜地出现在张清扬面前。突然，外面响起汽车的的声音，秋洪生趴到窗口一看，喃喃道：“他来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不是问我想怎么办吗？那我就告诉你，我要瓮中捉鳖！” 乔炎鸿怀着激动的心情跑进会所，进门就问：“秋总在哪儿？” “乔公子，秋总在楼上包厢等您。”漂亮的迎宾小姐挤出满脸的笑容。 “好。”乔炎彬随手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给迎宾小组。 “谢谢乔公子，我带您上去！”迎宾小姐笑嘻嘻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来到楼上，迎宾小姐刚想敲包厢的房门，等不及的乔炎鸿直接推门而入，还没看清包厢内的形式就大笑道：“秋总啊，你办事就是痛快！哈哈，快把相片给我看看……” “相片在这里，相机摔坏了，不过还能看到。”张清扬把手中的相机递了过去。 “哦，没事，能看就行，你……张清扬！”乔炎鸿刚要接下相机，定睛一瞧，整个人都傻了，呆若木鸡！ “你看看吧……”张清扬戏谑地盯着乔炎鸿笑道。 “张……张书记，您……您怎么在这？”乔炎鸿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预感到事情不对，扭头再一看秋洪生，立即明白了什么事，愤怒地骂道：“你背叛我？” “乔少，咱们之间还谈不上……背叛吧？我可不是你的小弟！”秋洪生淡淡一笑，事以至此，他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摊开双手说：“再说这事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 “乔公子，以后想要玩这种把戏，我劝你找个专业的人，不然被发现可不太好。”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这……你都知道了？”乔炎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对，我都知道了。”张清扬无奈地笑了，喝了口茶，摇头道：“几年以前，你老婆查我，现在又轮到你了，今后是不是就轮到你大哥亲自出马了？” “这事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干的！”乔炎鸿愤怒地咆哮道：“你知道就知道吧，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还限制别人拍相片吗？” “我没说要限制，但这件事要好好查一下，你应该清楚这件事代表着什么，你们非法调查干部隐私，有意制造事端，这叫什么形为？乔炎鸿，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哼，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好说的！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别以为你……” “去你妈的！”看不下去的彭翔飞身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了乔炎鸿的胸口。 “啊……咳咳……”乔炎鸿满脸痛苦，双手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你……你混蛋，你敢打我！你……”乔炎鸿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胸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你他妈的算老几！别人把你当少爷，你在我眼中狗屁不是！”愤怒的彭翔单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好像拎只一只死鸡，盯着他的眼睛骂道：“老子都敢嘣了你，你信不信？” 彭翔是真的生气了，从秋洪生追贺楚涵开始，他心里就有气。他深知领导的性格，亲眼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追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要不是顾及身份，担心给领导带来不好的影响，他对秋洪生的下手会更狠。可是没料到，秋洪生又受乔炎鸿的指挥偷拍，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彭翔。他是领导身边的警卫，第一心腹，这些年还没碰到过这种窝囊事。幸好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如果没发现，等这些相片经过处理公开，那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将是他的失职！他正憋着火呢，乔炎鸿又出言不逊，这正好给了他出手的借口。 “你……你……”乔炎鸿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彭翔好像一只猛虎，他愤怒到极点所发出的力量十分恐怖。 一旁的秋洪生吓得倒退好几步，像看着阎王爷似地看着彭翔，这一次他需要再好好估量张清扬的实力了。再想想在餐厅里彭翔揍自己时的样子，他感觉到了幸运。 “乔炎鸿，我告诉你，你再敢对我领导胡说，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彭翔狠狠地把他摔在了沙发上。 张清扬冷眼看着彭翔发火，并没有拦着，他清楚彭翔的个性，更明白他的内疚，要不是让他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要憋出病的。再说乔炎鸿这种人也需要教训一下，不然他是不会老实的。果然，彭翔收拾一通之后，乔炎鸿不敢说话了。 张清扬这才说道：“小彭，不要这样，对乔公子客气一些。” “哼！”彭翔退到了身后。 乔炎鸿听到张清扬等彭翔把自己收拾完才说话，心里这个气啊，可他再也不敢发火了。 “炎鸿，这些相片……你想怎么用？”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没想过！” “真没想过？”张清扬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接着问道：“上次，我和楚涵去酒店谈事，是你报的警想要捉奸吧？” “你……你早就知道了？”乔炎鸿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万万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张清扬面前就像跳梁小丑。 “说说吧，这些相片你想怎么用？或者说想怎么抹黑我？” 乔炎鸿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高喊道：“你还没权利审问我，我……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想走吗？”张清扬的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不行吗？你有什么权利抓我？张清扬，你难道想滥用职权吗？你胆子好大！” “炎鸿，听我的……别走，你真以为你能走吗？” “哼，我要走谁也拦不住，你们没有这个权利！”乔炎鸿已经想好了，赶紧离开这里，出去再想办法。说完之后他就向门口跑去，并没有人拦着。 乔炎鸿心中一喜，还以为张清扬不敢动真格的，拉开门就要走，却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位威严的男子。 “他们没有权利，我可有权利抓你！”男子直接把乔炎鸿推进了包厢。 “你……你是……”乔炎鸿皱了下眉头，他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自然对面前的男子眼熟：“顾……顾部长？” “正是在下。”顾部长点点头，冷冷地说道：“你们听着，我受上面的指示，全权处理乔炎鸿涉嫌偷窥张清扬书记、郝校长，贺主任隐私一事，乔炎鸿，跟我走吧！”顾部长说完，身后就冲进来两位男子，直接把乔炎鸿控制住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顾部长，难道你也不懂法了吗，张清扬这事……还不至于抓我！” “乔炎鸿！”顾部长大喊一声：“实话告诉你吧，是一号首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第2420章 胆大包天 “什么……”乔炎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怔怔地上着张清扬：“你……你告诉了上面？你够狠！” “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比我还狠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先把人带走！”顾部和不耐烦地挥挥手。 “顾部长，我要给我爸打电话，我要给我大哥打电话，我要……” “我会让你打电话的，这件事他们也躲不掉！”顾部长盯着乔炎鸿的眼睛，随后他就被推了出去。 张清扬向顾部长伸出手来，客气地说道：“顾部长，辛苦您了。” “张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真没想到……连我都没有权利干的事情，他们乔家人敢做，胆大包天啊！” 张清扬指了指躲在墙角的秋洪生，说：“顾部长，这位算是证人吧，相片是他拍下来的。他们怀疑我和楚涵，还有郝校长有……不正当的关系，想利用这些相片……” “哼……真恶毒，恶心！”顾部长冷眼看了下秋洪生，又对着门外说：“把他也带走！”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秋洪生吓得再次倒在了地上，新换的裤子又湿了。 “带走！”顾部长一脸的鄙夷。 又走进来两位部长把秋洪生拉了出去。秋洪生面向张清扬喊道：“张书记，救救我，求您了，我什么都说，乔炎鸿做的其它事我也知道一点……” “等等……”张清扬站了起来，走到秋洪生面前说：“相信我，你只要把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就会没事了。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现在……只有呆在安全局才安全，如果不把你带走，你碰到危险怎么办？” 秋洪生一怔，随后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主动走了出去。乔家再怎么落魄，想要收拾他还是很容易的。 顾部长对张清扬点点头，说：“你如果到国安，也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分析师。” “呵呵……”张清扬笑着摆摆手，拉着顾部长坐下，问道：“这件事，您想怎么调查？” 顾部长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我接到上面的指示是，听张书记的意思办。” 张清扬摇头道：“还是听您的吧，我的意见很简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把事情查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没想处理谁，只是想今后不再出现这种事情。”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放心吧！”顾部长点点头。 “顾部长，这次谢谢了。” “呵呵，本职工作而已，不用谢我。”顾部长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起身道：“我也要走，恐怕用不了多久我的电话就要被打爆了！” “哈哈……”顾部长放声大笑，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乔家的二少爷被国安带走，这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震动…… “我们去哪？”贺楚涵跟着张清扬走出会所，坐在车上问道。 “嗯？”张清扬呆呆地看着贺楚涵，一时间没有回答，随后脸上涌现出狂喜的神色。 “怎么了？”贺楚涵诧异地问道，随后她想到了什么，俏脸不由得一红，把目光躲开了。 “都说了陪小鹏去游乐场。”张清扬淡淡地笑道，命令林辉发动起车子。 “好吧。”贺楚涵点点头，心情复杂地望向窗外。 张清扬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贺楚涵刚才问的是“我们去哪”，这说明她在潜意识里想和张清扬在一起，如果她说的是“送我回家”，那么就表明她对张清扬还有些抗拒。一句“我们”完完全全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完全是无意识的。 “楚涵，今天这事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张清扬拉住了她的说。 “我不管，随你办吧。”贺楚涵缩回手，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随后说道：“不要以为我同意和你在一起就是原谅了你，我只是想让小鹏感受到父爱。” 张清扬听着她这多此一举的解释，无奈地笑了笑，说：“说这个……有必要吗？” “你……”贺楚涵脸色又是一红，不再理他了。 “涵涵回来了，就在爷爷那边，我想有机会……是不是让他和小鹏见个面？”张清扬心情复杂地说道。 “哼，一个刘家的长孙太子，一个是外面女人生的……有见面的必要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贺楚涵那种语气，张清扬有些生气了。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涵涵才是刘家的正统，小鹏……” “楚涵，你怎么会有这么老的思想？”张清扬气道：“他们是兄弟，无论是在我眼中，还是在爸爸妈妈爷爷那里，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刘家的子孙，没有任何的区别！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什么长孙不长孙的，未来需要他们自己掌控，没有强迫他们一定要从政！” 贺楚涵不解地看向张清扬，心里稍感欣慰，说：“那小雅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不雅不是小心眼的女人……” “你错了，这世界上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外面有情人、有孩子，她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 “我明白，但是小鹏总归是涵涵的弟弟啊！”张清扬叹息道。 “这件事随你吧，我不管了。对于小鹏……你有一半管理的权利。”贺楚涵心有不甘地说道。 “呵呵，还算你明白事理。”张清扬微微一笑。 两人先去接了小鹏，然后带着他到了游乐场。小鹏欢天喜地，拉着爸爸妈妈不亦乐乎。看着儿子高兴的模样，贺楚涵冰冷的脸上也难得地涌现上暖意。 “小鹏，今天高兴吗？”张清扬拍着儿子的脸问道。 “高兴，非常高兴！”小鹏嘻嘻笑着，抬头看向张清扬说：“爸爸，我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臭小子，我不是每周都陪你到游乐场吗？”贺楚涵有些吃醋了。 “妈妈，”小鹏低下头，小声道：“有爸爸在更加开心……” 贺楚涵翻了翻白眼，只能无奈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爸爸，我想去玩那个！”小鹏指着前面的迷宫说道。 “那你自己进去，看看能不能出来，好不好？”张清扬笑道。 小鹏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松开爸妈的手就跑了进去。 “没人陪着他能行吗？”贺楚涵有些不放心。 “应该培养他的独立能力，”张清扬说：“楚涵，在教育孩子方面你可不如小雅哦……” “你……”贺楚涵没想到他敢当面挖苦自己，还提到了小雅，心里难免生气，说：“小雅那么好，你干嘛还揪着我不放？”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楚涵，其实你很成熟，但是在某些方面一直以来都有点较真，知道吗？”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少来教训我！” “我不是教训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有缺点，不是吗？” 贺楚涵冷笑道：“怎么，你想用这种方式和我重修旧好？”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想过和你重修旧好。” “你……那你总缠着我干什么？”贺楚涵激动起来。 张清扬拉紧她的手，说：“你别激动，我说的是实话，从来没想过和你重修旧好，我想重新爱你，把过去的一页翻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一切的一切……从零开头，我再次追你，贺楚涵小姐，你会接受我的追求吗？” “你……”贺楚涵傻傻地看着张清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楚涵，我是真心的，你不是说我有很多毛病吗？那好……为了你，我愿意从头开始改掉，让我们谈一次真正的恋爱……”张清扬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贺楚涵的心头就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浑身都在发颤，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清扬的话。 “楚涵，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而不是延续过去的爱，好不好？”张清扬把贺楚涵的身体扳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贺楚涵想移开目光，可就想着了魔似的，怎么也躲不开。 “楚涵，你同意了？” “我有病……”贺楚涵不禁想到了上次和张清扬在一起时的尴尬经历，她心中涌出一股自卑，狠狠地把张清扬推开了。 “楚涵，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是小事……只要你心中还有爱，就会治愈，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贺楚涵冰冷的心有所融化，在经历了秋洪生的事情之后，让她对张清扬的抗拒减轻了许多。经历此事，贺楚涵也明白了，一个单身的女人带着孩子很辛苦，甚至会碰到她无法面对或者不能处理的事情。今天如果不是彭翔和林辉英武凶悍的出场，想必她最后肯定要吃亏。 “清扬，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贺楚涵喃喃道：“不过，你永远都是小鹏的爸爸，唯一的……爸爸……” 听着她这隐晦的表达，张清扬心中狂喜，一下子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兴奋地说：“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心花怒放，主动投入我的怀抱！” “去你的，外人看着呢！”贺楚涵的脸上涌现出一丝多年未见的少女情怀，羞涩地把张清扬推开了，心里感受到了一点幸福。 “楚涵，今天是你归来后我最高兴的日子！”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兴奋地说道：“楚涵，今天晚上，你陪我吧……” 第2421章 死胡同 贺楚涵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就是这么追女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要和人共处一夜？” “呃……”张清扬讪讪地笑，“我是想抓紧治好你的病……” “不会那么快的……”贺楚涵摇摇头。 “慢慢来，我们一起努力……”张清扬抓着贺楚涵的手。 贺楚涵看着走在迷宫里的小鹏，嘴角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乔炎鸿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这种惊天新闻是无法保守秘密的。乔炎彬的二叔乔震正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老人的电话…… “砰！”乔震狠狠地把电话摔在了桌子上，破口大骂：“蠢货，白痴，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废物！” 乔震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清楚这件事将产生多么大的影响。乔炎鸿这件事办得太蠢了，简直把乔家逼到了死胡同！之前有过曾柔的一次行为，再算上这次，高层直接安排顾部长逮捕乔炎鸿，这说明真正的动怒了。 乔震抽出一支烟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给乔炎彬打电话。乔炎彬远在贵西，现在还不知道消息。 “二叔？”乔炎彬有些疑惑。 “炎彬，出事了。” “谁出事了？怎么回事？”乔炎彬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炎鸿……”乔震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感觉对不起侄子，在他的仕途上不但没帮忙，还多次给他带来不利的影响。 “您快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他被国安带走了。” “为什么？” “他让人偷拍张清扬……”乔震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混蛋，他疯了吗！” “炎彬，对不起，我没有管好他，我也没想到这个混蛋……” “现在怎么办？” “炎彬，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啊！”乔震快哭了。 乔炎彬明白了二叔的话，点头道：“好吧，我尽快赶到京城，实在不行……只能找张清扬了！” “找他？” “对，他是当事人，上面会听他的意见！”乔炎彬心中涌出一股凉意，难道要面对他再次低下头吗？可乔炎鸿必竟是他的弟弟，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这天，平静的京城官场突然像遭遇了地震，大家都在等待着乔家和刘系的再一次激烈碰撞…… 张清扬并没有与贺楚涵共度一夜，两人在傍晚时就分开了。张清扬把她们送回去之后，独自赶回了爷爷的老宅。 客厅里，刘老正在和涵涵说话。涵涵已经回来两天了，回来后他就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陪老爷子。刘家人都知道老爷子时日无多，不然也不会让涵涵这个时候回来。涵涵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国了，他在国外的学习日程很紧。张清扬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让他回来陪爷爷过春节。对于爷爷来说，过一年就是少一年，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再挺一年。 “爸爸，您回来了。”涵涵回头看到张清扬走进来，立即起身，个子比过去高了许多，远处看，已经隐隐有了小青年的影子。 张清扬走到涵涵近前，伸手摸着他的头欣慰地点点头，他现在只比张清扬矮了半头，以这生长速度，想来将来的身高不会低于张清扬。 “在外面怎么样？”张清扬坐下问道。 “挺好的。” “呵呵，大哥，你回来了？”刘娇笑嘻嘻地从楼上走下来，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正是她的儿子蒋鑫。 “嗯，你也回来了？”张清扬对着妹妹笑了笑。 “你儿子回来了，我能不过来看看？这小子在外面混得不错啊，涵涵，怎么没把你的外国小女友带回来啊？”刘娇有意在张清扬面前调逗涵涵。 “呃……小姑！”涵涵小脸通红，撅着小嘴说：“你别胡说！” “哈哈，怎么……不好意思了？你刚回来的时候，不是有个外国妞给你打电话虚寒问暖吗？”刘娇咯咯笑道。 “那……那是同学，好朋友！”涵涵拿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一点办法也没有。 “妈妈，什么叫小女友？”身后的小男孩儿问道。 “就是……就是你未来的老婆，一起睡觉的！”刘娇笑嘻嘻地拉着儿子走到张清扬面前：“快和你舅舅打招呼，让他给你买礼物！” “大舅！”小男孩羞涩地一笑，扑到了张清扬怀里：“妈妈说你给我买礼物……” 张清扬老脸一红，瞪了刘娇一眼，气道：“你就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哼，拿不出礼物就直说，不用瞪我！”刘娇得意地笑道。 “幸亏我有准备！”张清扬笔了笑，从包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自然是假的玩具枪。这还是贺楚涵提醒他买的，他本来去给小鹏买玩具，楚涵提醒他万一刘娇带孩子也来了，他这个当舅舅的应该给点礼物。要是没有带礼物，还真就尴尬了。 “鑫鑫，这是大舅送给你的。” “谢谢大舅，我……我不会玩……”鑫鑫歪着脑子把玩着小手枪。 “让涵哥教你，去吧！”张清扬把鑫鑫交给了涵涵。 “鑫鑫，走吧，跟我玩去吧。”涵涵领着这么大一个小屁孩儿玩，深感无奈，可也没办法。 “哈哈……你还真准备了啊？”刘娇笑得很甜蜜，直接坐进了张清扬怀中：“那我有没有礼物？” “去你的，死丫头，老大不小了……没个正形！”张清扬抱住刘娇，狠狠地拍了下她的脑袋。 “呀……疼！”刘娇气呼呼地站起来，正好看到张丽走进来，气道：“妈，你儿子欺负我！” “呵呵……”刘老看着小辈之间的打闹，好像又年轻了十岁。 “你们呀……永远也长不大！”张丽拉着刘娇的小手坐下，看向张清扬说：“你不是中午到的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呃……”张清扬一时间有些尴尬。 “妈，这事还用吗？没准去见谁了呗！我猜猜啊……”刘娇机灵古怪地看着张清扬笑。 张清扬讪讪地笑，小声道：“我……我去见了楠姐和楚涵。” “哟，一下子见两个啊？”刘娇一脸的惊讶状：“她们没打架？” 张清扬气得够呛，这丫头明显要揭短，瞪了她一眼说：“我们谈正事。” “我也没说不是正事，哈哈，男女之间……自然是正事啊！”刘娇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连刘老都被逗笑了。 “没正经！”张清扬拿这个小妹妹也没有办法，看她如此开心，他心里是幸福的。 “楚涵和小鹏还好吧？”张丽想到了那个小孙子。 “嗯，她们很好。” 刘老听到小鹏，不禁睁开了眼睛，问道：“涵涵还不认识他啊……” 张清扬红着脸说：“爷爷，有机会会让他们见面的。” “嗯，早见比晚见好啊！”刘老点点头。 “爷爷，今天下午……”张清扬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和爷爷提，现在有些事他已经不告诉爷爷了，免得他分神劳累。 “怎么了？”刘老问道。 “呵呵，算了，一点小事而已，您不听也罢。”张清扬不打算说了，这件事他能够处理。 “嗯，能处理吧？” “呵呵，不是我碰到了难题。” “那就好。” 刘娇坏笑道：“我说张大书记，您老派国安局把乔家二太子给逮了进去，这还叫小事？” “你……你知道了？”张清扬很惊讶。 刘娇不禁有些气急，冷哼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在京城也是有一号的人物！” “呵呵……”张清扬被逗得乐了，看向爷爷说：“您知道了？” “娇娇告诉我的。”刘老点点头：“我想你已经告诉了上面，是上面安排国安去抓的人吧？” “嗯，我先联系了金主任，随后金主任报告了首长。” “这个安排好……”刘老满意地点点头，“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看情况吧，也许会有意外收获，我可不想今后总有人偷偷查我！” “嗯。”刘老点点头：“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您好好歇着吧，什么也不用管了。”张清扬说道。 刘娇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这件事的性质太恶劣了，那小子着死！你说你以后要是和哪位红颜知己出去吃饭啊什么的，总有人偷拍那不是要出大事？”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也不理刘娇的奚落，看向刘老说：“爷爷，涵涵估计明后年就能回来了，他想先进军队锻炼，您说呢？” 刘老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孩子的心智超越同龄人，我相信你和你爸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这样的思维力，这几年又在国外吸收了不少东西，因此我对他很放心。他要去军队锻炼，可不是想常留吧？” 张清扬点点头：“以他今后的学历和所学专业，单一在部队发展，却实有些用不上。我想他要进部队，一是对特种军人的崇拜，或者说这是他的梦想，另外一个也是想磨砺自己吧。” “嗯，因此……咱们就别管了，随他去吧，反正他还小呢！我已经想通了，这些孩子今后是不是那块料，我们不好干涉。”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张清扬点点头。 第2422章 开心果 刘娇笑道：“你们不怕涵涵要是一头跳进去，以后只在军队混了？” “呵呵，他要是真想混，我不拦着！爷爷，您说呢？” “嗯，不管就是不管！”刘老笑道。 张丽也点头道：“别给这些孩子太大压力了，涵涵还小，应该多过一些属于自己的生活。” 刘娇笑道：“妈，你不会真想让您孙子带回一个外国妞吧？” “臭丫头，胡说什么呢！他要真喜欢，我不拦着！” “不行！”刘老突然板起脸来：“外国女人有什么好的，什么事我都能依他，可他不能给我找一个外国妞当媳妇！” “哈哈……”刘娇满脸的坏笑，说：“老头子，你刚才不是说还不管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你……你这小丫头！”刘老失声大笑，这才明白原来刘娇在逗他。 张清扬和张丽对视了一眼，也才想明白，相视一笑。刘娇还是老样子，虽然已为人妻母，但仍然是刘家的开心果。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问张丽：“我爸怎么还不回来？” “他说要开会，要晚一会儿了。” 张清扬心中明了，笑道：“我明白了。” 刘老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回去躺一会儿。” …… 张丽和刘娇赶紧起身扶老爷子回房，张清扬看着爷爷那颤抖的双腿和弯躯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他知道爷爷的身子骨确实不行了，从刚才的谈话就能看出来，他的思维也不如过去敏捷了。 张丽和刘娇把老爷子安顿好，重新走了出来。张丽摇摇头，小声道：“清扬，你看到了吧，老爷子……” “我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让涵涵今年回来。”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 “哎，这已经是奇迹啦，我们也不能太悲观，总不能让他永远活着吧？听天由命吧，反正他的心愿都达到了！”刘娇坐在张清扬身边说道。 “嗯，娇娇说得对。”张清扬挤出一丝笑容，看到涵涵拉着鑫鑫又走了出来，鑫鑫手里抓着小手枪，一脸兴奋样。 “奶奶，爸爸，我……”涵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怎么了？”张清扬不明白涵涵怎么是这种表情。 “刚才……”涵涵红着脸：“以前国内的同学打来电话，想叫我晚上出去玩……” “是女同学吧？哈哈……”刘娇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张清扬和张丽这才恍然大悟，张清扬点头道：“去吧，不过让你彭叔叔跟着吧，太晚了我不放心，怎么样？” 涵涵点头道：“行，就是我怕彭叔太累了。” “没事，拉着他和你们一起玩，让他这个小老头找找青春的快乐。”张清扬笑道。 “嗯，那我出去找他了。”涵涵满脸的兴奋。 “哪个同学啊？”刘娇含笑问道。 “呃……”涵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爸爸，小声道：“是乔雪琳，还有其它的同学。” “没事，去玩吧，难得那些同学还记着你。”张清扬微笑点头。涵涵正在青春期，有些女同学对他有好感也是情有可原。 “爸爸，”涵涵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合盘交待：“那个乔雪琳您见过的，就是……” “乔雪琳？”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几年以前，京城的街边有几个小痞子欺负一个轮椅上的女人，还有一个小姑娘……后来他出面帮忙，结果那是…… “是那个小姑娘？”张清扬问道。 “嗯，是她。” “去吧，没事。”张清扬知道想起来了，乔雪琳，那是乔炎彬的大女儿，她好像和涵涵一直关系都不错，总不能因为大人的关系而断开他们的友谊，张清扬不是那种长辈。 “谢谢爸爸。”听到张清扬并没有阻拦，涵涵微微一笑，高兴地离开了。原本他还不想说的，看来说出来效果更好。 等到涵涵走后，刘娇问道：“这个乔雪琳和乔家有关系？” “乔炎彬的女儿……”张清扬苦笑道。 “啊……”张丽和刘娇同时张大了嘴巴。 “不会吧？”刘娇满脸不可思议。 “呵呵，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从小就是同学，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的，这事有意思啊！” 刘娇笑道：“喂，万一多年之后，这两个小家伙真走到一起恩恩爱爱，你们怎么办？”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说：“那我就随他们的意，不参与！” “张丽也苦笑道：“这事……还真是巧了！” 张清扬摇头苦笑，说：“那姑娘我看见过，挺漂亮呢，女大十八变，应该更好看了吧！真没想到涵涵出国好几年，她们还有联系！” “哼哼，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就怕等这小子到了而立之年，后面弄出一大堆女人来……” “别乱说啊……”张清扬瞪了妹妹一眼，“我相信涵涵！” “这事还真不好说！”刘娇扮了个鬼脸，问道：“小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张清扬摇头道：“春节应该能回来吧。” “我都想她了，好久没看到她了！”刘娇叹息一声。 几人正聊着，门声一响，刘远山走了进来。他在室内扫了一眼，看向张清扬说：“回来了。” “回来了。” “事情我知道了，刚才开会研究了这事，大家一至决定查个水落石出，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那乔家那帮人……” “他们没意见，也谈不上意见！”刘远山冷冷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这种事……” “你想说什么？” “看看情况再说吧。”张清扬摇摇头。 刘远山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乔炎彬在天黑后才赶到京城，乔震就在机场等着。叔侄二人见面后并没有多做交流，就听乔震说：“我们去见老首长。” 乔炎彬点点头，这件事也只有那些江南派的大佬们能说上话了。 两人坐上专车，车子飞快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乔震神色焦急，不停地叹息着。 “有什么消息没有？” 乔震摇摇头，说：“我下午去国安找过，想见他一面，结果人家没同意，他在里面怎么样……我现在一点也不知道！” “二叔，你放心吧，他们不敢乱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炎彬，那你看这件事怎么办？”乔震早就乱了，不管他怎么痛恨乔炎鸿，那必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乔炎彬想了想，说：“别想着求情，我们只求保住他的命，别把他送进监狱，最后内部处理。如果在媒体上公开……那就真的完了！” “现在媒体还不知道！” “这种事官方是不希望被媒体知道的。”乔炎彬分析道。 “嗯，就怕有人捅出去……”乔震担忧地说道。 乔炎彬也皱了下眉头，随后说道：“关键人还是张清扬，只要他不追究，应该就没事。” “他能不追究？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 “再等等看吧，明天听听消息。” “也只能这样了。”乔震叹息着点头。 乔炎彬看向窗外，脑子里有些烦乱，他没有想到在西北事件失败后，又碰到这种事，想必即使张清扬会饶过乔炎鸿，也应该提出一些条件吧？ “炎彬，对不起了，我们没帮上你的忙，还总给你拖后腿，发生了这种事，上头对咱们家……” “二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炎鸿救出来吧，上头早就对我有意见了，呵呵……”乔炎彬心里一阵酸楚。 “哎，这个蠢蛋！”乔震气得大骂，接着说道：“我最近听到了一些消息，好像关于西北的人事。” “哦，您听到了什么消息？” “我听一位老首长说，好像上面的首长早就确认了曾三杰，只是没有公布，这个曾三杰有这么深的背景？连张清扬都顶不过？” “这事……早就确定是曾三杰？” “嗯。” “有点不太对头啊……”乔炎彬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上面的首长早就确定人选了，那么身为组织部长的贺保国应该知道实情。他如果知道那么张清扬就应该知道。如果张清扬知道，为何还要帮助阿布爱德江呢？乔炎彬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现在事情太多，他也没时间多想。 “你和雪琳她妈……”乔震轻声问了一嘴。 “她一个人……不好生活，总不能离吧？”乔炎彬皱起了眉头。 “可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如果离了，也未必不能照顾他，或许对你们两人都有好处。反正也没有了感情，对不对？” “我再想想吧。”乔炎彬不耐烦地说道。 乔震不敢再多说，眼下儿子的事要紧啊！ 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驶进了一处别墅院落，两人急急忙忙走了进去，有一位老人正坐在客厅等着呢。 “首长，这么晚打扰您了，对不起！”两人在老人面前鞠躬。 “坐吧。”老人伸手指了一下。 “首长，又给您添乱了。”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些情况，这事还真不怪别人……”老人淡淡地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可以求情，但是炎鸿必须受到处理，这是不可争论的！” 乔震说：“首长，您说得对，这件事是他自己糊涂了！处理就处理吧，哪怕开除公职，但要保他一个命，最后不要判刑……” 第2423章 撕心裂肺的痛 “我明白，关键在于，一号……很生气。也难怪他生气了，将心比心，这种事发在你们身上，你们能不生气？” 乔炎彬想了想，说：“老首长，我们乔家愿意承担一切！” “嗯，这个态度是对的，这个时候别想其它的了。”老者满意地点点头。 乔震也松了一口气，说：“首长，这件事拜托了！” “哎，乔老司令怎么会有这种孙子啊！”老者无奈地摇摇头：“为了炎彬的将来，炎鸿真的不能在体制内混了，今后做什么都要小心些啊！” 乔震郑重地点点头，“等这件事结束，我就送他出国，连曾柔也一起！” “出国？哼！”老者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出了这种事还想让他出国？” “呃……”乔震神情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乔炎彬说：“首长，前面的事有您帮忙，我们就放心了，后面的事如果需要，我可以见张清扬。” “你真的恳见他？” “如果不见最好，可是……我选择的余地有多大呢？” “好孩子啊！”老者长叹一声：“听你这么说，这件事应该还有门，张清扬不是不讲理的人！” 乔炎彬点点头，感觉心里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把似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张清扬没有想到，秋洪生的倒戈会如此彻底，当初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证人，可是他的口供却成为了乔炎鸿偷拍高官隐私一案的转折点。乔家人也没有想到，在他们还想着救出乔炎鸿的时候又出现新麻烦。此案变得扑朔迷离，已经不单是偷拍张清扬那么简单了。 第二天清早，张清扬和涵涵聊起了他们同学聚会的情况。谈到乔雪琳，涵涵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丫头……快中考了吧？”张清扬问道，如果涵涵现在国内上学，应该还是初中生。 涵涵微微一笑，说：“她……她也挺努力的，也跳级了，跳到高二了，再有一年就高考了。” “什么？”张清扬张大了嘴巴：“她自学的？” “也请了老师，不过自己也很努力。”涵涵点点头。 张清扬苦笑道：“她也是根正苗红的红四代子弟，没想到还这么努力，真是太少见了！” “她……”涵涵欲言又止的模样，表情有些尴尬，他明白乔雪琳这么努力的原因。听说涵涵在国外已经在读博士了，她就想快些跟上他的脚步。 张清扬是何等精明的人，笑道：“那丫头是不是把你当成了偶像啊，不想被你落下太远吧？” “嗯。”涵涵讪讪地点头，以他的年纪还只是青春期，但是智商却远远超过同龄人。 “她还有一个弟弟，是吧？” “嗯，她的弟弟也快上初中了，很不错的孩子。”涵涵回答。 “她弟弟……和你关系也好？” “呵呵，还行吧，也一直在……向我学习……”涵涵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张清扬忍俊不禁，真不知道当乔炎彬看到他的两个孩子把张清扬的孩子当成偶像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爸爸，乔雪琳的叔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涵涵看到张清扬高兴，小声问道。 “这事你知道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乔雪琳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涵涵摆摆手：“是昨天您和小姑他们谈话，我听到了一些情况。乔雪琳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爸爸在京城吗？” “不知道，她没有说。”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是乔雪琳不知道乔炎彬的消息，还是乔炎彬没有回来呢？乔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主心骨的他应该回来了。 “她和她爸爸关系不太好……”涵涵略微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把她的“秘密”说了出来。当初乔雪琳告诉他这些的时候，叮嘱他不许对外人说。涵涵心里告诉自己，爸爸不是外人。 “为什么啊？”张清扬很奇怪。 涵涵解释道：“是因为她妈妈，最近她的爸妈在闹离婚。”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情况变成这样。 涵涵继续说道：“是她妈妈提出来的，好像她爸爸……” “喜欢别人了？”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不过，他爸爸还没有同意离婚。” “他是为了面子啊！”张清扬分析道。 “因为这件事，乔雪琳和她爸爸关系不太好，她爸爸有时候回京都不回家住。” “难怪……”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涵涵抬头看向张清扬，问道：“爸爸，她二叔这件事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张清扬盯着涵涵微笑，说：“怎么想替她求情？” “不是，”涵涵摇摇头，说：“她和她二叔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她的婶婶背后总说她妈妈的坏话，说她妈妈是残疾人什么的……” 张清扬有点不明白涵涵的意图了，不解地说：“你想问什么？” “我……我想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他爸爸。” 张清扬终于听明白了，拍了拍涵涵的头说：“放心吧，我不会妨碍你们同学间的友谊，这事不会影响到你们。” 涵涵开心地点点头，脸上有了笑容。 “那两个妹妹好吗？”张清扬想到了子婷和梦婷的女儿。 “嗯，她们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就是……很调皮，总合伙捉弄我！”涵涵笑道。 “呵呵……回京后，你看到妞妞没有？” “看到了，妞妞还说想爸爸呢。” “嗯，我抽空去看看她。”想到这些孩子，张清扬心里一阵温暖，感谢红颜知己送给自己这些可爱的孩子。 “爸爸，妞妞说……”涵涵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了？” “那个……”涵涵小脸红了，小声道：“妞妞和我说了一些事……” “呃……”张清扬恍然大悟，尴尬地笑笑，说：“是不是小鹏的事啊？” “嗯，嘿嘿……”涵涵笑得很诡异，“爸爸，我想看看这个小家伙，那么多妹妹，这次终于有一个弟弟了，我挺开心的。”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这臭小子开口就揭老爸的短，讪讪地说：“好吧，等把麻烦处理好，让你们小家伙碰碰面。” “好的。”涵涵微笑点头。 “这次回来多陪陪太爷爷吧，知道吗？” “我明白。” 张清扬还要叮嘱一些，电话响了，是国安局的顾部长打来的。 “顾部长，您好。”张清扬走到院子里接听了电话。 “张书记，案子有点眉目了，他全承认了，秋洪生可以做证。” “那就好，顾部长，辛苦你了！” “不过，现在出了一些新的情况，这事你应该知道一下。” “什么事？” “你还是过来一下吧，或许应该让纪委介入……” “什么？”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那我马上赶过去。” “你们几个当事人都过来吧，我已经通知了郝校长还有贺主任。” “嗯，我知道了。” 张清扬挂上电话，马上安排彭翔和林辉送自己去见顾部长。 乔炎彬昨晚确实没有回家，他就住在酒店里，可以说整夜未眠。乔炎彬想过了多种可能，他相信以张清扬的性格，他不会斩尽杀绝，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不用出面，张清扬就会主动放弃这个案子。当然，最坏的打算就是由他出面向张清扬求情。 乔炎彬早上起得很早，直接去找乔震，然后叔侄二人又来到了一位老首长有家里听情况，这位老首长上届刚刚退下来，影响力还在。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等了半个小时，最终老首长通过层层关系了解到一个新情况，这个案子恐怕要升级，好像又发现了一些新东西。至于发现了什么并不清楚。 乔震听后脸色惨白，捏着拳头说：“难道张清扬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二叔，你别急，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你想想，炎鸿最近是不是干过什么事情？” 乔震摇摇头，说：“他的事我不怎么管，不知道，一定是张清扬暗中搞得鬼！” “你们把人看得太低了！”对面的老首长摇摇头：“我当初也以为是张清扬做的，但明显不是。自从乔炎彬被抓走后，张清扬就没有露面，更没有参与这件事，他这是为了避嫌。而且，新情况是从现场抓到的那个证人嘴中说出来的，这可不是张清扬的安排。” “这个……”乔炎彬皱了下眉头，这种情况是最危险的。 “首长，能知道是什么事吗？” “虽然不清楚，但是我想应该是违法乱纪方面吧，那个证人是一个商人，炎鸿和商人之间……” “妈的！”乔震气得大骂：“那个人叫什么？我要去见他的家属！” “愚蠢！你现在去见他的家属，威胁吗？想把这事闹大吗？再说已经晚了！”老首长摇摇头：“再等等消息吧……” 乔炎彬握着手机，脑子里有些乱。 张清扬刚到国安局的楼下，就碰到了郝楠楠，她也是刚到。郝楠楠温柔地向张清扬摆摆手，随后又奇怪地看了眼他的身后。 “怎么了？” “楚涵呢？” “她还没有到吧？”张清扬左右看了看。 “你们昨天晚上没在一起？”郝楠楠有些酸意地问道。 “没在一起，我回了爷爷家。” “那你不找我？”郝楠楠嗔怪地说道。 第2424章 落井下石 “涵涵回来了，再说也要看看爷爷，一会儿要是没什么事，我陪你回家？” 郝楠楠这才满意了，点头道：“看情况再说吧。” 两人刚要上楼，又有一辆车停在身后，贺楚涵从中下来了。 “楠姐。”贺楚涵上前和郝楠楠打招呼。 “怎么……没一起过来？”郝楠楠指了下张清扬。 “他也配！”贺楚涵撇撇嘴，脸上飞上一丝红润。 “呵呵……”郝楠楠微微一笑，亲热地拉着她走到前面。她已经看出来了，别看贺楚涵对张清扬还是很反感，但是那神态已经有了变化。 三人来到顾部长办公室，顾部长已经在等着了。顾部长请他们坐下，随后介绍了一下调查进展。 顾部长说：“现在情况已经属实，他自己也认了，确实想利用这些相片处理一下，然后发到媒体或者网络上面，诬蔑你们有……关系。我现在想听听你们想怎么处理他？” 郝楠楠和贺楚涵同时看向张清扬，由他做主的意思很明显。顾部长也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摇摇头，说：“顾部长，我们当事人就不要参与了，这件事是上面首长指示您查的，所以您还是向上汇报，由上面的首长决定吧。” “嗯，那就这么办。”顾部长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不过，有一个新情况，你们应该知道。那个秋洪生由于惊吓过度，主动交待了一些乔炎鸿的金融犯罪，情况比较严重，涉案金额很大，这事不是我能查的，已经通知纪委了。” “金融犯罪？”三人大惊。 “我明白了！”张清扬随后点点头，“以乔炎彬的能力和身份，想暗中操纵这些事，还真是一点也不难！” “嗯，根据秋洪生的交待，乔炎彬利用自己在证监会研究中心的身份，可以提前预知些内部情况，他和朋友偷偷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再收购一些空壳公司，利用银行大笔资金贷款，投入股市重创其它公司。另外，他们还操纵了……” “最近的股市确实有些古怪……”贺楚涵点点头，她平时也玩一些股票，对这方面关注多一些。 “没错，按秋洪生所说，不久前那家公司停牌事件，和他就有关系。” “哎，真是没想到，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张清扬摇头表示不理解。 “或许想赚够了就出国吧，谁知道呢！”顾部长也无法理解。 几人正聊着，办公室的门又响了，这次来的客人是张清扬的老朋友，或者说老上司，正是纪委副书记陈洁。 “陈书记，老领导！”张清扬站起来打招呼。 “呵呵，是清扬书记。”陈洁微微一笑，同大家握了手。 “大家不用客气，都不是外人，坐下吧。”顾部长再次请大家坐下。 “陈书记，这就是秋洪生的口供。”顾部长把文件交给了陈洁。 陈洁翻开看了看，随后对张清扬笑道：“真是没想到，又扯出了这些事！清扬啊，看来这件事我们要参与了！”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接下来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呵呵……”说完就起身道：“这件事我不方便知道，两位谈吧。” 郝楠楠和贺楚涵也站了起来，表达了对这个案子没有特殊要求的意思。送走这三人，顾部长对陈洁说：“张书记不简单啊，碰到这种事还能保持冷静，没有落井下石！” “呵呵，想用这种伎俩和清扬斗，他们啊……自找苦吃！”陈洁微微一笑，说：“张清扬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不管啊，这件事的涉案金额可以掉脑袋了！” 顾部长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三人来到外面，张清扬看向二女说：“你们……” “我们有事！”二女同时说道，随后不安地相互看了一眼。 “我真的有事！”贺楚涵逃也似地离开：“家里有衣服没洗呢。” “呵呵……”张清扬也没有拦着，反正这次进京时间充裕，还有和她见面的机会。 “那……那我也离开了啊，我回家了。”郝楠楠眼神怪异，心里蠢蠢欲动。 “不请我去吗？” “你不忙别的事？” “忙是忙，不过……我更想你。”张清扬的目光炽热起来。 郝楠楠太明白他这眼神的含意了，笑嘻嘻地说：“那就来吧，我帮你泄泄火……” 张清扬回手对车中的彭翔和林辉打了个手势，坐进了郝楠楠的车里。 郝楠楠把车子开得飞快，张清扬望着她脸颊上闪现出的光彩，怦然心动，也许这便是女人给男人带来的不同吧。 “臭男人！”郝楠楠柔柔地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现在纪委参与了，恐怕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想上面还会争求你的意见。” “应该会吧，不过，我想看看乔家人的表现再说。”张清扬思索道。 郝楠楠想了想，问道：“你说乔炎彬会不会找你？” “反过来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找。”张清扬淡淡地笑道。 “你说什么？”郝楠楠很意外，不解地说：“以你的性格，应该会找他求情啊？” 张清扬摇摇头，说：“如果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是乔炎鸿的大哥，不但不见我，而且还会告诉乔家人不要声张，更不要想着去救人，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为什么？我不明白！”郝楠楠爬了起来，半侧着身子问道。 张清扬笑道：“原因很简单啊，高层已经知道了，无论是谁求情，乔炎鸿都要受到一定的处理。事情已经发生了，乔家人如果过分的参与，不是代表他们心虚，甚至代表乔炎彬也有可能参与了这件事吗？这更让高层反感！” “原来如此……”郝楠楠信服地点点头，捏着张清扬的脸笑道：“小坏蛋，你真狡猾！你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为的就是把他们逼到绝路？” 张清扬翻了翻白眼，摇头道：“你错了，我向上级汇报，只是想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至于乔家的现状……那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嗯，你说得也对……” 两人正聊着，张清扬的手机响了，郝楠楠光着身子下床去拿。张清扬看着她那如玉脂般的肌肤，真想再扑上去。不过，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失望地摇摇头。 “谁打来的？”郝楠楠问道。 “你猜呢？”张清扬说完，苦笑着接听电话。 乔炎鸿被关在国安的时候，内部情况比较闭塞无法传出来多少。但是当他被陈洁带去纪委之后，消息就不受控制地传了出来。乔家人确定了这一消息，也大概猜出乔炎鸿被查到了什么事。乔震情急之下只能让乔炎彬约张清扬谈谈，乔炎彬本想再等等看看，可是看着乔震那花白的两鬓，他不能拒绝。乔炎彬亲自给张清扬打去了一个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张清扬难掩对他的失望，或者说替他感到痛心，但还是同意了他的邀请。张清扬的分析不无道理，乔炎鸿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从政治家庭的角度来说他肯定要被放弃，他已经失去了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乔家没必要再想办法营救，甚至都不应该参与进来。乔家这样的做法，反而会令高层不满。 张清扬和郝楠楠在床上厮混了一下午，等到了晚饭时间才离去。郝楠楠瘫软得连床都爬不起来了，但是她很幸福，望着张清扬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结束短暂的处男生活后，张清扬心情舒畅，快快乐乐地赶去和乔家人见面。 对于这次见面，乔炎彬十分重视，选择了京城最为豪华的大饭店。张清扬如约而来，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乔炎彬和乔震等在饭店门口迎接。 看到张清扬从车上下来，乔炎彬和乔震快步上前。 “张书记，您好！”乔炎彬握着张清扬的手，嘴里有些苦涩，在这位比他出道晚了好几年的“小辈”面前，他不得不放下身段。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十年以前，他还可没把张清扬放在眼里。可是十年之后，张清扬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 “乔省长，等久了吧？”张清扬客套道。 “我们也是刚到。”乔炎彬微微一笑。 张清扬又和乔震握了手，说：“乔总，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双林省，那天我都喝醉了！”乔震免强挤出一丝笑容。 “呵呵，进去吧。”张清扬点点头，俨然成为了主角。 乔炎彬和乔震很自觉地分在两旁，引领着张清扬走进包厢。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在他们看来乔家人是危险的。乔炎彬感受着身后如刀子般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了。 包厢内金碧辉煌，鲜花怒放，规格十分高档。三人刚坐下，服务员就进来泡茶。乔炎彬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茶壶，亲自给张清扬倒茶，模样很恭敬。 “乔省长，不敢当啊，吃个饭而已，你这太隆重了，呵呵。”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乔炎彬放下茶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乔震的表情也有些哭笑不得，目光看向乔炎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站了起来，声音沉重地说：“张书记，今天，我和炎彬是代表乔家人，为炎鸿的事向您道歉！” 第2425章 当面道歉 “乔总，我接受您的道歉，但这件事我知道和您没有关系，没有理由怪您，希望有一天炎鸿自己知道错了。”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对手此时的心情，当面讽刺挖苦不是他的性格，他更知道这件事确实和他们无关，完全是乔炎鸿一个人愚蠢的行为。自从曾柔栽在他的手里后，乔炎鸿就想着报复。 乔炎彬见张清扬态度温和，并没有得理不饶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说：“张书记，我们边吃边聊吧，炎鸿的错是我们整个家族的错误。” “好的。”张清扬点点头。 乔震见到张清扬没那么强势，也稍微放心，立即叫服务员点单。菜单自然交到了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也没有客气，随后点了一些清淡的菜。乔震连连摆手说张书记太节约了，随后又点了一些大菜。 菜点好了，乔震看了眼乔炎彬，乔炎彬的目光也有些疑惑，略显焦虑地看了眼门口，似乎在等什么。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其实他心中明白怎么回事。 等服务员离开后，乔炎彬给张清扬满上酒，举杯道：“张书记，我先敬您一杯，感谢您给我们这次机会，让我们当面道歉。炎鸿这件事做得没有任何理由，他有百分之百的错误！” 乔震也说：“我们叔侄二人一起敬您吧，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想表达我们全家人的歉意，这小子……是我没有管好！” “两位，那我就陪你们喝一杯。”张清扬站了起来，举杯道：“原谅不原谅，道歉不道歉的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希望炎鸿不要再做傻事了，我不在乎这种事，可是这种事对他的打击却是致命的，他……糊涂啊！” 乔震和乔炎彬点点头，同时说道：“先干为敬！” 等他们把酒全干了，张清扬才喝了半杯。乔炎彬看了眼张清扬的酒杯，并没有不高兴，双方如果换个位子，他相信自己做不到张清扬这般气量。乔炎彬又看了眼门口，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随后调整好情绪，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今天请您来不是想让您放过炎鸿，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乔家的态度……” “乔省长，”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确实很生气，而且这件事的性质……我不说您也明白，大家都是官场中人，有些话就说开了吧。气愤归气愤，我没想把炎鸿怎么样。现在的问题是他触犯了法律，你如果了解这件事的进展，应该知道我并没有参与或者要求调查什么。” 乔炎彬点点头，叹息道：“我们明白，张书记不是那种人。” 乔震听到张清扬这么说，马上说道：“张书记，炎鸿错得太离谱了，但是还希望您……您能给他一次机会，我向您保证他今后不会再您面前出现了！” 张清扬看向乔震说：“乔总，您知道事情的进展吗？” 乔震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略有耳闻，但不是很详细。” 乔炎彬也说道：“确实不太清楚，听说纪委的人介入了？” 张清扬神色沉重地点头道：“问题比我们想象中严重，其实我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和两位说实话吧，如果知道会闹到这个地步，我是不会向上级汇报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发现被拍之后，非常生气，还以为是那个秋洪生搞得鬼，结果秋洪生供出了炎鸿，我当时头脑一热就向上面做了汇报。我只想吓唬吓唬他，让他有点记性，这样也能成熟一些。可是没想到今天上午刚刚接到消息，发现了一些他的违法问题，而且很严重，我想你们都不知道吧？” 乔炎彬和乔震都皱起了眉头，他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乔震马上问道：“张书记，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张清扬说：“最近股市两位有所关注吧？你们就没发现一些不正常？” “这……难道是？”两人大惊失色。 “他现在是金融犯罪，操纵股市，据我了解他和朋友成立了好几家空壳公司，利用提前预知的消息，再短期贷款大笔资金冲击股市，所牵涉的金额……”张清扬摇摇头，然后说道：“他有十个脑袋也要掉啊！” “什么？”乔震和乔炎彬吓得全身一颤，“砰”的一声，乔震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们之前想象过情况有多么的严重，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都是体制内的人，他们当然明白金融犯罪的可怕，以乔炎鸿在经济界的地位，如果他干了这样的事情，那将是一笔让人心跳加速的资金…… 乔炎彬低下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有点后悔，早知是这样，今天的饭局完全可以免掉。此时，他才明白张清扬为何态度温和了，原来这件案子他已经抽身事外了。 “张……张书记，这是真的？”乔震颤抖的声音问道，满脸的不可思议。 “内部文件我看了几眼，虽然看到得不详细，但是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张清扬点点头。 “那这……”乔震完全傻了，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清扬面前，老泪纵横地说道：“张书记，求您救救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求您了……我们乔家人会感谢您一辈子，他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乔总，您这是干嘛！”张清扬赶紧要把他拉起来。 “二叔，您先起来，您这不是逼张书记嘛！”乔炎彬心里痛得流血，眼睁睁看着二叔给张清扬下跪，他有一种很强的挫败感，难道乔家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恨乔炎鸿的没用，更恨自己的无能，可是他已经无力回天。 “张书记，求您了，您有这样的能力，您有……”乔震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哭得十分伤心。 张清扬能够明白他的心情，扶着他说：“乔总，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不，张书记，您一定能帮他，不然……我就不起来了！”乔震抱住了张清扬的双腿。 “二叔，您先起来！”乔炎彬怒了，他现在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两人正忙着把乔震拉起来，没想到这时候包厢的房被轻轻推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包厢里的场景时，一下子就愣住了，惊讶道：“你们这是……” 包厢里的人回头一看，乔炎彬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真没想到乔震下跪的一幕会被“他”看到。乔震从地上爬起来，脚底下还有那破碎的酒杯。 “常峰，你来了！”乔炎彬免强打招呼。 “嗯，那个……路上堵车，到得晚了一些。张书记，我们又见面了！”胡常峰看向张清扬点点头，假装没看到刚才的情景。 “常峰，”张清扬和他握了下手。 乔震冲着胡常峰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被打击得脑子全乱了。 “二叔太伤心了。”乔炎彬拉着胡常峰坐下，同时解释了一句。 “我理解……”胡常峰点点头，心里很是诧异，真没想到乔震会因为这件事给张清扬跪下，看来张书记让自己晚到一会儿是正确的。 乔炎彬出门叫来服务员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下，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大家都不知道如何说话。 最终，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道：“常峰，你怎么来了？” “呵呵……是炎彬，叫我过来陪陪您。”胡常峰微微一笑。 “哦，呵呵，炎彬有心了，我和常峰确实好久没见了。不过你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应该罚酒啊？” “是啊，常峰，你要自罚三杯！”乔炎彬强装振定，努力想调节气氛。 “行，我认了！”胡常峰笑呵呵地站起来，果真自罚了三杯。 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他早就知道胡常峰要来。乔炎彬刚给他打完电话，他就接到了胡常峰的电话。胡常峰说乔炎彬请他出来说情，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必竟现在的胡常峰虽然和乔炎彬仍然是朋友，但是从政治的角度而言，他与张清扬的关系更近。张清扬想了一会儿，就暗示他虽然京城堵车严重，但乔炎彬已经发话了，他还是要出席。胡常峰一听就明白了，张清扬很给他面子，只是希望他晚到一会儿。胡常峰到了之后也明白，张清扬让他晚来有好处。 乔炎彬见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在乎面子，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看这事怎么办？” “偷拍的事我不会追究的，你们也不用找人说情，其实这件事真的无需太重视。”张清扬诚恳地说道：“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找首长说情，真的。” 乔炎彬听着张清扬给自己出主意，默默地点头。乔震没听明白，双手摩挲着脸颊说：“张书记，不救他不就死了吗？” 张清扬摆摆手，摇头道：“其实从一开始，你们就犯了一个错误，这件事不救才是救，不救说明你们承认错误，救……求人帮忙，不是说明你们认为高层的判断是错误的吗？” “这……”乔炎彬皱了下眉头，脑中的思维好像被张清扬点亮了。 胡常峰点点头，说：“张书记说得有点道理。” 第2426章 心有不甘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乔震也渐渐听明白了，看来他们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 张清扬长叹一声，喃喃道：“我猜应该没事，高层的首长们会给乔老一个面子的！” “那我们什么也不做？”乔震又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乔省长，你认为呢？”张清扬看向乔炎彬。 乔炎彬的目光十分黯淡，沉沉地点头道：“看来，张书记看得很透……” “可是我还不放心……”乔震心有不甘地说道。 乔炎彬说：“二叔，您要看清现实，如果最终纪委查实，那么炎鸿这次是躲不过去了，能留下命就是最大的成功！” “没错，”张清扬叹息道：“我还是那句话，炎鸿必竟是乔家的子孙，高层会考虑的。” 胡常峰看向乔家叔侄说：“张书记的意思还不明白？如果真有点风吹草动，我想他会出手帮忙的……” 乔震这才会意，激动地站起来说：“张书记，谢谢了！如果炎鸿能出来，我让他跪在您面前认错！” “谢谢！”乔炎彬点点头，再次举起了酒杯。其实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只要他不施压，那么炎鸿的命就可以保住。说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但他的态度仍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张清扬看着这位被称之为自己一生对手的乔炎彬，心里的感情很复杂，替他感觉惋惜。如果他能够有一个完整的家族，或许就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将心比心，其实他很欣赏乔炎彬。 张清扬也站了起来，说：“炎彬，你们放心吧，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会通知两位的。” “张书记，对不起啊！”乔震的眼睛又红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样。”胡常峰出面缓和气氛：“见一面不容易，我们共同饮一杯吧。” 乔炎彬看了眼曾经的兄弟，心里的滋味更难受了，几年以前，胡常峰在他面前是矮半个头的，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平级了，而且胡常峰的前途更加的光明。乔炎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或许只有杯中的烈酒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痛苦吧！ 包厢里的气氛很沉重，胡常峰努力和大家说话，可是乔炎彬和乔震的兴致都不高。就在这时候，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号码，恭敬地站了来。 “金主任……” “清扬啊，一个小时之后，能过来吧？” “首长要见我？” “嗯。” “好的，那我尽快赶过去。” “呆会儿见吧。”金主任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手机，看向乔家叔侄说：“炎鸿的事……应该做实了！” 乔震一脸的悲伤，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乔炎彬问道：“刚才是金主任的电话？” “是啊，首长叫我……应该是商量这件事了，你们放心吧，我会替他求求情的，不过处理是免不了的。” “张书记，谢谢了！”乔震再次握住张清扬的手，差点又跪下。 “乔总，不用这样。”张清扬又看向乔炎彬：“那我先走了。” “辛苦了！”乔炎彬郑重地点点头，他很想大哭一场，放眼华夏的中青年干部，能被首长叫去谈事的，或许只有张清扬一人！ 张清扬看了眼胡常峰，胡常峰会意，也起身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了。” 乔炎彬没有挽留，他知道今天胡常峰出现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乔家叔侄二人送张清扬二人出门，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神色黯然。 两人走出酒店，张清扬才停下脚步，看向胡常峰笑道：“有点发福了。” “呵呵，是啊，发胖了!”胡常峰满脸的幸福之色。 “能看得出来，和美菊的日子过得不错吧？” 胡常峰有些脸红，讪讪地说：“还要感谢张书记成全啊！” “哈哈……”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胡常峰问道：“张书记，这件事你真的决定放过那小子？” “不放过又能怎么样？真把他逼死吗？”张清扬摇摇头：“乔震那样……看着心痛啊，为人父母，理解万岁吧！” 胡常峰竖起大拇指说：“我佩服您啊！” 张清扬无奈地说：“杀了他我也不解恨，但是杀了又有什么用？” “也对啊！”胡常峰点点头。 “行了，我要赶过去见首长了，再见吧！”张清扬伸出手来。 “再见！”胡常峰面带笑容。 张清扬转身上车，望着他那熟悉的背影，胡常峰仿佛又回到了几年之前，那时候他还想和张清扬斗一斗。现在回想，自己后来的选择是多么的准确，正是有了张清扬充满智慧的安排，才让他顺利成委了部委一把手。他相信用不了几年，他就会被下放，以他的年纪很有优势。这一切，他都要感谢张清扬…… 刚才，胡常峰见到乔震给张清扬下跪的那一幕，还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盯着张清扬的背影，他觉得乔家人的这一跪一点也不冤枉。相比于乔家人的小肚鸡肠，张清扬可称得上“伟大”！ 张清扬刚到，金主任就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说：“张书记，你早到了一会儿，首长在那边接见外宾，你等一会儿吧。” “没关系，能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也感受一下首长工作的氛围，今后好好学习！”张清扬紧紧握着金主任的手，笑道：“劳您在这里等我，我真是过意不去。首长接见外宾，您没过去？” “呵呵，我刚才露了个面，没参与他们的私人交谈，首长特意安排我过来等你啊！”金主任的语气充满了羡慕之意。 “太感谢您了！”张清扬也有些意外，总感觉这件事不太正常。 金主任请张清扬在休息室坐下，早有人奉上香茗。金主任端起茶杯吹了吹，笑道：“下面干部送上来的，这可是首长的珍藏，你偿偿……” 张清扬轻轻地品偿了一口，点头道：“好茶啊！” “是啊，虽然名不见经传，但这茶不错。” “哪里的茶？”张清扬觉得金主任有话要和自己说，不然就不会详细地谈到这茶，好像内中有什么。 “你猜是谁送来的？” “这个……”张清扬盯着金主任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恍然大悟，笑道：“是贵西送上来的吧？” “哈哈……”金主任放声大笑，终于明白首长为何如此看重张清扬了，他的思维确实很灵敏。他看向张清扬说：“没错，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节约时间！” 张清扬望着茶杯中清澈的茶水，淡淡地说道：“我也是猜的……” “清扬啊，乔炎鸿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金主任渐渐进入正题。 张清扬似乎有些明白了，首长安排金主任等自己，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看来是想摸自己的底。 张清扬略微一想，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全由首长做主。” “这是纪委送过来的材料，你看一下吧，虽然案子复杂，但是取证并不难，他自己也招了。”金主任表情沉重，把文件交给张清扬。 “这么快就招了？”张清扬有些意外，以乔炎鸿的性格，还以为他会死不认账。 “陈书记厉害啊，是她亲自和乔炎鸿谈的，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把他说哭了……”金主任苦笑道。 张清扬一边看材料，一边点头，说：“应该是攻心战术啊，这些红色子弟在性格上是有缺陷的。” “是啊，相比之下，你可一点也不像红色子弟，你身上没有那些浮躁气息！”金主任夸奖道。 张清扬说：“或许我不是在刘家长大的吧，生活环境和那些红色子弟不同，我懂得自己去拼，而从没想过请人帮忙。母亲从小就教育过，只有自己奋斗而来的成功才是真正的成功！” “说得好！” 张清扬认真地看着材料，乔炎鸿把最近发生的几起金融案件全招供了，还同意把非法所得的资金上缴国库…… 等张清扬把材料看完，就明白首长和金主任的意思了，其实这个案子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结论，但是怕张清扬心里不平衡，这才让金主任探探他的底。张清扬把文件交还给金主任，并没有发表看法，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这茶真不错。” “谈谈吧，你是受害人之一，你有什么要求？”金主任盯着张清扬的眼睛问道。他能够理解首长的难处，刘家是人，乔家也是人，虽说刘家现在如日中天，乔家落魄，但是没有人能磨灭乔老当年的事迹。虽说在这件事情上乔家错在先，但是乔炎鸿怎么说也是乔老的子孙，如果痛下杀手，首长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同时也会让外界横加猜测首长与刘系与张清扬的之间的关系。但如果放任偷拍事件而不理，首长又觉得对不住张清扬。这件事如果刘系真的抓住不放，乔炎鸿只有死路一条。 张清扬也看明白了现在的局面，他淡淡一笑，指着材料说：“我想首长给我看这些，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金主任笑眯眯地说：“我们想知道你的看法。” 张清扬摊开双手，很认真地说道：“我可以给乔家一个面子，对于偷拍我的事……不再追究，只要他能保证类似事件不再发生。至于其它的……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您说是吧？” “那关于这件事……你没看法？”金主任疑惑地指了指一旁乔炎鸿的犯罪材料，他不相信张清扬真会放弃这个对乔家痛下杀手的机会。 第2427章 明察秋毫 张清扬摇摇头，说：“他触犯的是国家法律，人间自有公理，首长也会明察秋毫，这件事还轮不上我说话。” “你就没有其它的……要求？”金主任当然明白张清扬这话代表着什么，他这是真的放弃了打击乔家的机会。 张清扬笑道：“我能有什么要求？大家都是红色子弟，只希望他们能够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有人说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其实做不了朋友，也不一定非要做敌人，为何偏偏要和我过不去呢？这是不明智的做法，在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敌人，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欢……别人干扰我做事，有些事是我的使命，不是谁想做都能做的。” “这个……”金主任默默思索着张清扬的话，被深深地震动了。一个人需要何等魄力和自信才能说出这些话，放着打倒对手的机会而放弃，同时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也别干扰我的事！说白了，张清扬想告诉乔炎彬，选择和我做对手，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等金主任有所反应，张清扬站了起来，笑道：“希望您能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吧，这件事我不会插手的，我相信首长有自己的判断。今天首长还忙，我……我就不打扰了吧。” “你不见首长了？” “呵呵，应该不需要见了，首长找我无非想知道我的看法，您传达一下就是了。”张清扬温和地挥挥手。 “张书记，就这样吗？”金主任似乎有些不甘心。 “就这样，金主任……再见。”张清扬伸出手来。 “好，我明白了。”金主任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才相信张清扬是真心的。他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随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如释重负地说：“我替首长谢谢你。”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清扬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金主任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的背影，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意。突然，他听到了后方有脚步声，原来是韦远方走了出来。 “首长，他就这么走了……”金主任似乎还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 “走了好，走了好啊，张清扬……你没有让我失望！”韦远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首长，他的选择……我有点不太明白……” “呵呵，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不争便是争，他的目光已经看得很远了，不会对这点蝇头小利感兴趣的。” “那这件事怎么办？” “总不能真杀了他吧？虽然他自己不争气，但还是要给乔老一个面子啊！”韦远方沉重地说道。 金主任不再多话，张清扬和首长的话，他并没有完全明白。但是他知道首长与张清扬虽然没见面，但是该谈的话都谈了。 张清扬走到车边，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语地说：“真的在……接待外宾吗？” 林辉拉开车门请领导上去，惊讶地问道：“这么快就谈完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拿出手机给乔炎彬发出去一条短信：耐心等消息，他死不了。 “多谢。”乔炎彬立刻回复了消息，这两个字如有千金重，从此刻起，他在张清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来到了凤凰会馆，他要在这里同几位老朋友聊聊天。伊凡就等在会所的门口，看到张清扬的车子到了，她快跑几步冲了出来。对于张清扬的感情，从最初的惧怕，她现在是越来越依赖了。 “大哥！”张清扬的身子还没有站稳，伊凡的身体就扑了上来，紧紧把他抱住。 “呵呵，怎么了这是……”张清扬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能想象到一个女人在京城混有多么的不容易。也正因为如此，伊凡对他有着很特殊的感情，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张清扬，恐怕她早就成为了京城某位公子的禁脔。 “想你了！”伊凡在张清扬的怀里趴了一会儿，这才爬起来擦了擦眼泪，拉着他的手说：“走吧，我们进去说话。” 张清扬看着她眼角的泪珠，笑道：“怎么……挨欺负了？” “不是，就是想你了。”伊凡微微一笑，惊艳的脸庞好像一朵凄美的曼陀罗花。 伊凡拉着张清扬走进会所，服务员看到伊总的模样都暗暗称奇，这位被称之为“魔女”的小富婆，可是很少在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态。伊凡引领着张清扬径走来到楼上会所最隐秘的地方，这里外人是进不来的。张清扬走进一间大包厢，彭翔和林辉坐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包厢里很空，一个人也没有，张清扬很意外，笑道：“怎么……别人都迟到了吧？平时迟到可是我的专利啊！” 伊凡掩着小嘴轻笑，说：“不是别人迟到，而是您来得太早了些！” “哦？”张清扬一拍脑门，笑道：“我还真没看时间！” 伊凡亲自给张清扬倒了杯红酒，笑眯眯地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哥，乔炎鸿的事我听说了，那个混蛋……真是该死！” “他确实该死，不过……他死不了。”张清扬知道伊凡和乔炎鸿之间早有旧怨，乔炎鸿曾经多次想找伊凡的麻烦，伊凡对他恨之入骨。 “哥，你不想教训他？” “会有人教训他，呵呵……”张清扬捏住伊凡的手：“虽然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今后不会再搞小动作了。” “他就是个混蛋！”伊凡气呼呼地骂道：“上次……他还想帮孙越求情呢！” “孙越是谁？”张清扬惊讶道：“又有人欺负你了？” “您忘了？就是上次在咖啡厅，胡金宝和吴总帮我……” “啊……那个人叫孙越，我忘了他叫什么名了。”张清扬想起来了，笑道：“放心吧，以后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了。” “哥，上次的事谢谢你，没给你添麻烦吧？”伊凡靠近张清扬的身体，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事不用谢我，又不是我帮的忙，呵呵……” “要是没有您，胡金宝他们怎么会帮我呢？他们都看在你的面子啊！”伊凡说到这里眼睛红了，情绪异常的激动。 张清扬能明白她的心情，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提了，我说过让你来京城，就是为了你能开心。” “嗯，其实我挺开心的。”伊凡擦了擦通红的眼睛，然后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张清扬没有拒绝，他和伊凡的关系是异样的，是一种非常纯洁的感情，虽然他知道伊凡心里的秘密。 “彤彤还好吧？她现在也快成大姑娘啦，好久没看到她了，呵呵……”张清扬不禁想起了那个漂亮的小丫头。 “那丫头……今天没在会所，要不然早出来看你了。” “哦，”张清扬点点头。 “你不知道？”伊凡古怪地问道。 “知道什么？” “她和涵涵出去玩了……”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随后揉了揉脑袋，表情有些苦涩。 “哈哈，我没有把你追到手，看将来我的女儿能不能把你的儿子追到手！”伊凡娇笑起来，性感的身躯缩在了张鹏怀中，一对柔软紧紧压在张清扬的胸口。 “呃……”张清扬有点尴尬，她能被称之为“魔女”，自有与其它女人不同的气质，这样的极品女人缩在怀中，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动。 “哥，这些年谢谢你了。”伊凡从他身上爬起来，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和她轻轻碰了一杯，说道：“能和你成为朋友、知己，我也很开心。” “只是知己吗？我想和你成为红颜知己，好不好？”伊凡妩媚地闪着动人的眼睛，长长发亮的睫毛好像在撩拨着张清扬的心脏。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是……也不是……”伊凡满脸的风情，咯咯地笑起来。 “哈哈……”张清扬也笑起来，放下酒杯把伊凡搂进怀中，说道：“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最好，你说呢？” “你啊……滑头！”伊凡知道张清扬在逃避话题，缩在他怀中说：“不过你说得对，能和你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我应该满足了。” “小伊，我们永远都是知己。” “嗯……”伊凡贴在张清扬的脸上，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砰……”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随后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大笑：“哈哈，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在偷情啊……” 房间内的两人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门口。伊凡怒上心头，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在她的会所出现。不过等她看清冲进来的是谁时，羞涩代替了脸上的愤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张清扬也老脸一红，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呃……那个，没……没打扰你们办正事吧？”苏伟也没想到他们真的在包厢里卿卿我我，当他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就后悔冲进来了。 张清扬和伊凡对视了一眼，一阵无奈。 第2428章 受害者 苏伟嘿嘿笑着，接着说道：“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一个小时不用吧？张大书记半个小时就够了吧？” “臭小子，还是这副德行！”张清扬气得站起来，直接把苏伟拎到身边坐下。 伊凡满脸红润，又给他倒了杯红酒说：“喝……罚你的！” “该罚，该罚……”苏伟嘿嘿笑着一饮而尽。 张清扬气道：“都当纪委书记了，怎么还这个样子！” “喂，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都当上省委书记了，还不是在这里……” “你还说？”伊凡做势要掐他。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苏伟连连求饶。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包厢门口又闪现出一道雄伟的身影，正是吴德荣。 “我正在说张大书记和魔女……”苏伟看到伊凡又要扑上来，不敢说下去了。 吴德荣的目光在张清扬和伊凡两人之间看了看，笑道：“怎么……脸都红了？” “滚你的蛋！”张清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似生气了，其实心里很开心，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有所避讳。 “胡大少也在路上，一会儿就来了。”吴德荣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众人闲聊起来，从政坛聊到商场，又谈到了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乔家公子偷拍张清扬一事，自然是爆炸性新闻。 苏伟笑嘻嘻地拍着张清扬的肩膀说：“老大，你发话吧，这件事怎么搞？” 张清扬心中一暖，摆手道：“你别管了，连我这个当事人也不会管了。” “什么意思？”几人都愣住了。 吴德荣拍着桌子说：“干嘛不搞他，这次就把他们全都搞倒！老大，你怎么想的？” 张清扬没有回答吴德荣的问题，而是看向苏伟说：“你也是从政的，应该能想明白吧？” 苏伟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也不能便宜了他！” “你放心吧，首长们会替我想的，我可是受害者啊！”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张大书记要是受害者，那天底下全都是受害者啦！”门口一阵大笑，人高马大的胡金宝走了进来。 张清扬站起身和胡金宝握了握手，直接点明：“上次伊凡那事，多谢你了。” “这都是小事，你的女人我自然要帮你罩着！”胡金宝大大咧咧地说道。 “呃……”张清扬和伊凡有了之前发生的事，脸又是一红。 胡金宝嘿嘿笑道：“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不过对外……妹子也算是女人，现在干女儿还和干爹还有一腿呢!” “哈哈，”众人大笑，张清扬和伊凡不那么尴尬了。 胡金宝说：“老大，这次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收拾一下乔家那个王八蛋！” “怎么了，他连你也得罪了？” “妈的，前一阵子股市大崩盘，是他搞的吧？老子损失了好几个亿，不少京城阔少都有损失，没想到是他弄的！” “啊……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说：“看来即使他出来，也没法在京城混下去了……” 胡金宝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嘿嘿笑了，他们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即使张清扬能放过乔炎鸿，别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这次害得的人太多，不知有多少人要弄死他。 张清扬抬头看向胡金宝和吴德荣，说道：“年后，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要大量的资金……”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蠢蠢欲动。伊凡动人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张清扬，她多么想和张清扬单独呆在一起，可这点愿望对她来说太奢侈了。张清扬不是她一个人的，张清扬是大家的。 大家正在聊着，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兴奋地接听。 “小混蛋，在哪呢？” “你到京城了？” “哼，猜到了？” “在家里吗？” “嗯，你在外面吧？” “我现在就赶过去……”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大家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哎，又是会女人啊……”苏伟嘿嘿笑道。 伊凡望着张清扬神彩飞扬的模样，心里有些嫉妒。 晨曦透过窗帘斑驳地投射在床上，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显得隔外明亮。女人横在男子的身上，睡得正香。 男子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口中艰难地呼吸着，可是女人又再次扑了上来，紧紧环抱着他，喃喃道：“再睡一会儿……” “饿了……”张清扬半眯着眼睛苦笑道，“你看看几点了？” “我不嘛，再陪我睡……”女人撒娇地搂着张清扬，就是不肯放手。 “小玉，妞妞应该醒来了吧？”张清扬不得不提到女儿。 张素玉闻言，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爬起来坐到张清扬身上，披头散发的模样更显得动人，冷哼道：“那丫头什么不明白，醒就醒了吧！” “你呀……有你这么当妈的么？”张清扬苦笑，伸手把她抱进怀中，说：“我也舍不得起来啊，可是……我们总不能太过分吧？要不然妞妞还以为我们两个不把她当回事呢！” “哎，舍不得你啊！”张素玉咬着张清扬的耳朵，“没睡够！” “谁让你那么饥渴！”张清扬坏笑着抚摸着她，“当然，我也舍不得……” “好了，起来吧。”张素玉还算有分寸，也没有穿内衣，直接把睡衣穿上了，揉着红肿的眼睛说：“我去洗把脸。” 张清扬一脸笑意，也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身上的某个部位有些酸疼。张清扬跟在张素玉身后走出来，发现客厅里开着电视，一个青春明媚的小娃娃正坐在沙发上边吃薯片边看电视，撅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妞妞抬头看到爸爸妈妈走了出来，又低下头假装没看到。两个大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张素玉嘿嘿笑道：“丫头，饿了吧？” “还行吧……”妞妞淡淡地回答。 “宝贝，看什么？”张清扬坐在女儿身边，把她搂进怀中。现在的妞妞越来越像张素玉，那对动人的眼睛非常迷人。 “无聊啊，不看电视看什么？”妞妞翻了个白眼：“你们舍得起来啊？” “那个……爸爸这几天太忙，就多睡了一会儿。”张清扬心虚地解释着。 “哦，”妞妞瞥了一眼张素玉的背影，大喊道：“张素玉，你又不穿胸罩！” “呃……”张清扬抓了抓头皮，随后看到妞妞一脸坏笑。 “臭丫头，你管不着！”张素玉随手抓起一旁的大抱熊砸了过来，然后就跑进了卫生间。 “呵呵……”张清扬咧开嘴大笑，这对母女二人还真是极品，不过看到她们这样的关系，他也放心了。 “哼，有了男人就忘了女儿，重色轻友！”妞妞接过大抱熊，愤愤不平地说道。 “妞妞，别生我们的气好不好，我们真的是太累了，起来晚点……可不是有意忽略你啊！”张清扬摸了摸女儿的头，心想小孩子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啊。 妞妞扭开头，坏笑道：“行了吧，就你们那点事谁不懂啊，你们是不是还想给我生一个弟弟啊？” “呃……你懂什么！”张清扬拍了下她的小脑袋。 “懂就是懂嘛，生理课早学了，妈妈还教给我很多东西呢！”妞妞得意地说道。 张清扬老脸一红，有点坐不住了。 “哼，你们要是再欺负我这个小孩子，别说我下次……” “宝贝，爸爸怕你了……”张清扬不敢再让她说了，笑道：“早上吃什么？” “哼，人家都饿得过头了！”妞妞满脸的委屈样。 “等着，我去下面吃。”张素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又对张清扬说：“你也去洗脸吧。” 张清扬逃也似地离开了，妞妞哈哈大笑，起身抱住张素玉，把脸贴在她的胸口，说道：“张素玉同志，我必须提醒你，以你这个年纪如果再不穿胸罩，小心胸部下垂，以后没有男人要你！” “去去……老娘只不过是起来得急，呆会就去穿！”张素玉不高兴地捏了捏女儿刚刚隆起的胸口，鄙视道：“等你和老娘一样大时再说我吧，你现在懂个屁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胸罩不会又被张清扬同志扯坏了吧？” “滚滚……我要去给你煮面了！”张素玉推开这个难缠的女儿，也跑进了厨房。 “一对色鬼！”妞妞气得直跺脚。 “切，我们要不色，怎么生出你这个小色丫头？哈哈……”张素玉没心没肺地笑道。 “没大没小!”妞妞又坐回沙发上，懒得理这个没正经的妈妈了。 张清扬躲在卫生间里偷听这娘俩重口味的谈话，有点哭笑不得，也许这就是张素玉独特的教育方式，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妞妞正处青春期，男女之事明白一些也没什么坏事。这个年纪正是对性最好奇的时候，张素玉索性敞开了告诉她，免得妞妞的心思老往这上面想。一但所有的疑问和好奇都解开了，她也就不会多想了。这对母女间看似有点不正经，其实这是一种非常好的交流方式。不少华夏父母在孩子面前总是不好意思谈性，殊不知孩子未必就真的不懂。 第2429章 牢狱之灾 三人围在餐桌边吃饭，张清扬问了一些妞妞的学习情况，这方面到不用怎么担心，有涵涵这个榜样在，其它孩子都很优秀。子婷和梦婷的丫头也很懂事，张清扬觉得自己很幸福，不用分心教育儿女。 “乔炎鸿那事没消息了？”张素玉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接到消息，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乔炎鸿？”妞妞突然抬起头来。 “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妞妞解释道：“今天早上我上网，网上有很多新闻都是关于这个乔什么的，好像是操纵股市什么的，还说他是红色子弟，家里很有背景，现在已经被纪委抓去了？” “网上有消息了？”张清扬没想到消息传播这么快。 “是啊，有很多这方面的消息，各种隐秘的事都挖了出来。”妞妞点点头。 张清扬看向张素玉说：“这件事有点意思了，看来乔炎鸿得罪的人太多了。” “哼，罪有应得！”张素玉气道。 张清扬沉思起来，看来有人比自己还不想让乔家好过，一些人把这件事放到网上，摆明了是在向高层施压。这次即使要不了乔炎鸿的命，他是躲不掉牢狱之灾了。 “太便宜他们了！”张素玉不甘心地说道。 张清扬回神，笑道：“放心吧，这样对我更好。” “呆会儿你就要走吧？”张素玉低垂着眼睛问道。 妞妞也抬起头来，她也想和爸爸多相处一会儿。 “那个……我要去找贺部长谈点事。”张清扬有些尴尬地说道。 张素玉瞪了他一眼，笑道：“想去找贺楚涵就去找啊，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切……用得着讲这个借口吗？” “真不是借口，我……我真的有事……” “好了，不管你！”张素玉起身收拾碗筷。 妞妞也很鄙视地看向张清扬，小声道：“张清扬同志，我以后长大了要是碰到一个男人像你，我就不要他！” “哈哈……”张素玉听后大笑，停下脚步亲了亲女儿，笑眯眯地说：“还是宝贝疼我。” “不过楚涵妈妈也不错，对我挺好的，我就饶过你吧！”妞妞拍了拍张清扬。 “呵呵……”张清扬只能尴尬地笑。 “臭丫头，你还以为你替我说话呢!”张素玉笑着离开了。 张清扬又和妞妞厮混了一会儿才离开，这个女儿真是太可爱了。抱着妞妞的时候他不禁就想到子婷和梦婷的孩子，还真是想念她们。马上就要到春节了，今天找个机会和她们见个面。 乔震家中已经闹翻了天，一位美丽的少妇坐在沙发上掩面痛哭，正是当年带着人去调查张清扬的乔炎鸿妻子曾柔。 “小柔，别哭了，你爸和大哥会把他接出来的。”一旁的婆婆劝解道。 曾柔抬头看向对面的乔震和乔炎彬，声嘶力竭地喊道：“张清扬让你们不管你们就不管吗？他算个什么东西，说话能算数吗？” “小柔，这里面的事很深，你不明白。”乔震无奈地说道：“先不说张清扬是否真的帮我们，他说的话是事实，这个时候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消息。” “等消息？等他死了你们就不用等了！” “够了！”乔炎彬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早就看曾柔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这个白痴女人，乔炎鸿也不会变成这样。就是她多次让乔炎鸿给她报仇，乔炎鸿才不择手段…… “你喊什么？炎鸿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当大哥的也不想想办法，就知道对家里人发火，你……” “砰！”乔炎彬抓起面前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看向曾柔怒吼道：“我让你闭嘴，你懂个屁？要不是你……乔家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你有没有脑子？要不是你当年带人冲进张清扬的办公室，这次也不会如此被动！” 曾柔被吓了一跳，傻傻地盯着乔炎彬，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曾柔，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让炎鸿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连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你还有什么本事？”乔炎彬拍了拍桌子：“我可以告诉你，炎鸿死不了！” “唔唔……”曾柔捂着脸痛哭，起身跑回了卧室。 “哎！”乔炎彬烦躁地摇摇头，看向乔震说：“张清扬说得有道理，他既然已经向高层做出了放手的打算，上面就没必要紧逼。” “我明白，炎彬，是我们对不住你。小柔不懂事，你别怪她。”乔震说道。 “我没有怪她，而是……希望她能够成熟起来。” “希望吧！”乔震脸色惨白，苦笑道：“我是真没想到张清扬会放手。” “其实也不算意外，他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今后我们已经没有了与他对抗的资格，您还不明白吗？”乔炎彬痛苦地说道。 乔震默然点头，双手抱头说道：“要不是你爸走得早，你也不会混到这步田地！可惜啊！” 提到那位被乔家给予厚望的天才父亲，乔炎彬心里像被刀子扎了似的疼痛。 “不好了，不好了！”曾柔突然又红肿着眼睛抱着笔记本电脑跑了出来，“你们看！”她指着网页新闻说道。 几人定睛一瞧，电脑上的网页全是有关乔炎鸿一案的传闻，到不是因为他偷拍张清扬，所有新闻都在指向他暗中操纵股市，顺便还把他的家世出身挖了出来，同时提到了他的堂哥贵西省省长乔炎彬…… “不好……”乔炎彬一拍脑门，他知道事情麻烦了。 乔震抽出了香烟，他的脑子更混乱了。 曾柔气道：“亏你们还说张清扬是好人，看看吧……这一定是他搞得鬼，我就说他想弄死炎鸿！” “你懂什么！”乔炎彬瞪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我敢肯定，这次不是张清扬做的。” “凭什么？” “就凭我对他的了解，再说他要真想不放手，也不用这种方式！”乔炎彬喊道。 乔震点点头，说：“可那会是谁呢？” “哼，这几次股市的崩盘……不少人都受了损失吧？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些京城阔少、公子损失更大，炎鸿的事……犯了众怒啊，他们是故意告诉媒体的……而媒体巴不得了解更多的内部消息！” “我明白了……”乔震脸色变得惨白。 “那……现在怎么办？”曾柔也完全傻了。 “祈祷吧……”乔炎彬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乔震问道。 “回贵西，不过在回去之前先办点私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离不离婚也没什么影响了，这件事也该结束了！”乔炎彬心情沉重地说道，他已经决定和妻子离婚。 “炎鸿……你不管了吗？”曾柔站了起来。 “不管才是管，我留下也没什么用，相信我……短时间内这个案子不会有消息的。”乔炎彬说完就走。 乔震的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拦住他，他知道乔炎彬说得对。类似案件，拖得时间久了，那就证明乔炎鸿是有救的。 贺家书房，张清扬正与贺保国交流着。 “按您的意思，年后就会展开新一轮的干部轮换？”张清扬问道。 “没错，是这样的，你再等一等吧。”贺保国回答。 “嗯，这件事不急。”张清扬点点头。 贺保国语重心长地说：“西北两会已经结束，西北省委的人事调整算是告一段落，你在西北这半年也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年后应该动真格了吧？” “是啊，总这么拖着也不行，我本打算再稳一稳，不过现在想明白了，反正也是这么回事，要改革总会有人反对，还不如来次狠的。” “你说得没错，高层对你给予厚望，该让我们看到成果了！”贺保国沉思道：“不过，动手归动手，你还要有分寸，一但西北的干部联合起来，你仍然是被动的。” “您说得对，现在他们分成了好几派，但是等吾艾肖贝想明白了，他就会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要趁热打铁，在他们还没有回味过来之前办点实事！” 贺保国微微一笑，说：“特别是这次发生了乔炎鸿的事，对你更有利了，乔家已经没有了和你竞争的本钱……” “可是我的对手并不是乔炎彬一个人啊！”张清扬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淡淡地说：“其实我早就不把乔炎彬当成对手了。” “哦？你已经想到这一步了？”贺保国很吃惊，五年、十年之前，乔炎彬是张清扬最大的对手，但是他们都明白，华夏政坛不是只有刘系和乔系，还有不少派系。现在到了张清扬这个位置，他未来的竞争对手可不少，如今放眼华夏，能和他一争高低的中青年干部还有好几位。 “我也只是说说，现在还是放眼在工作当中，没必要想太多其它的东西，除非有人看我不顺眼，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嗯，你明白就好。”贺保国欣慰地笑了。 张清扬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接听。 “张书记，您还在京城吧？”手机里传出了林建业的声音。 “林总，发生什么事了？” 林建业迟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中午老曾叫我陪他吃饭，感觉在套我的话。” “套你的话？” “是的，他一直从侧面问我是如何认识京城那些关系的，总之……就是关于那件事。” 第2430章 通气 “呵呵，看来他有点想明白了，还真是聪明人啊！”张清扬笑道。 林建业说：“我猜他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想明白。”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想明白的。” “那我……” “你就还和平时一样，他想明白了也不会问你，放心吧，他是聪明人。” “好吧，我明白了。” 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向贺保国笑道：“曾三杰有点想明白了。” “呵呵，他还真是聪明人。”贺保国微笑道。 “是啊，想通就想通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丁盛有机会了。”贺保国突然说道。 “什么……真的？”张清扬一阵狂喜。 “嗯，北江省缺一位副书记，我和大首长提了提，大首长没有反对，就等着开会研究了，不过在那之前，老丁也应该有所表示……” “谢谢贺叔，”张清扬明白了，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贺保国靠在沙发上，看着张清扬的背影满意地笑了，只可惜他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女婿啊！ 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了丁盛，有些事需要和他通通气。 “张书记？”丁盛很惊讶。 “是我，老丁啊，有个好事告诉你，这次你有机会复出了！” “真的吗？”丁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这一等就是好几年。虽然他也知道，这次复出，或许只能在正部的位子上退休了，但是他已经无憾了。 “嗯，不过还没有定下来，只是有这么个机会，近期你走动走动，知道吧？” “明白，明白……张书记，太谢谢你了！” “好好干吧，我也会帮你跟那些老家伙说说情的。” “太感谢了！”丁盛激动地挂上电话，他心里明白张清扬让他走动走动只是一个过场，既然张清扬能把消息告诉他，那就说明刘系大佬们已经同意，这件事基本算定下来了。 张清扬收起手机，走进了贺楚涵的房间。贺楚涵披着睡衣坐在床边，里面只穿着小吊带。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惊叫了一声，怒道：“你干嘛不敲门！” “给你一个惊喜！”张清扬扑上来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光滑的香肩上面，笑道：“还是这么性感……” “去……流氓！”贺楚涵把推开，然后把睡衣穿好。 张清扬坐在床边盯着她傻笑，说：“我说过重新爱你，要和你好好的谈一次恋爱！” “你……你和我爸谈完了？”贺楚涵扭开脸，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是的，现在轮到和我你谈了……”张清扬捏住她的手，“楚涵，准备好和我谈恋爱了吗？” “喂，你太肉麻了！”贺楚涵推开张清扬。 张清扬翻身倒在床上，伸手揽住她的腰，就待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快接电话!”贺楚涵闪到一边。 张清扬看号码是郑一波打来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郑一波开口就是：“张书记，对不起，出事了！” 张清扬接到郑一波的电话后，第一时间飞回西北。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回到西北首府哈木，而是直飞西北南部地区金沙市。长达五个多小时的飞行，张清扬不顾身体的劳累，心急如焚。事发突然，他想直接飞往现场。 国航飞机在金沙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夜色阴沉，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很少看见。机场内停了两辆越野车，几位干警静静地等待着首长。 张清扬刚走下悬梯，就看到了那两辆车，径直走了过去，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为首的警官见到首长走过来，赶紧带着部下跑过来，立正、敬礼。 “报告首长，我们受郑书记的命令在此等候。” “走吧，”张清扬没有多余的话，表情有些阴冷。 “首长！”为首一人轻轻唤道。 “还有什么事？” “郑书记让我告诉您，司马省长已经到了。” 张清扬的脚步顿了顿，点头道：“知道了。”随后就坐上了越野车。 林辉对那位警官说：“这辆车我们来开。” 警官也不多说废话，带着干警坐上了另一辆车，他们都是武警出身，一看就能知道林辉和彭翔的身份。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机场，直奔金沙市武警医院。张清扬冷冷地注视着窗外的夜色，突然叹息一声，苦笑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领导，到底出了事情？”彭翔听到领导开口，赶紧问道。他们在京城接到返回的消息，只知道西北出事了，可是路上张清扬什么也没说。 张清扬淡淡地说道：“反恐总队受命到这里野外拉练，一支押运武器的小分队在穿行西凉古道时受到歹徒伏击，伤亡惨重，部分武器弹药被抢。” “什么？还……还有这种事？”彭翔大惊失色，“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林辉也满脸惊恐，不敢相信地问道：“伏击？会发生伏击？” “是啊，伏击！战斗已经开始了，他们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是沙漠组织？” “现在还不好说，这伙人行动诡异，抢完之后就消失在大漠边境……”张清扬皱着眉头，苦笑：“对方这是很有针对性的袭击，西北反恐总队刚刚成立，还在练兵过程当中，这个时候选择出手……就是在示威啊！” 林辉和彭翔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能明白领导现在所承受的内外压力，先不说外部国际社会以及京城高层的种种压力，单是在西北内部就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陈雅打过来的。他立即接听，随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林辉和彭翔也不知道陈雅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他们就听到领导说了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越野车驶进了金沙市区，张清扬发现了巡逻的军车和军警队伍，他们都全副武装，完全是战斗状态。张清扬早在接到汇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金沙市全城戒备。虽然他明白已经晚了，对手这次的目的不是金沙市区，但该有的姿态必须摆出来。不然，事后或许就有人找他的麻烦了。 越野车很快就到了武警医院，前方已经设卡，周围也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围住。两辆车轻松通过，停在医院门口，张清扬从车上走下来，在前方干警的引领下走进了医院。 张清扬来到一间病房外，看到前面里里外外站了不少人，其中还有省政府的一些干部，看来应该是陪同司马阿木过来的。 “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到底，这是对我们反恐总队的侮辱，更是赤裸裸的挑衅。当然，眼下养伤要紧，只有等身体养好了才能参加战斗！同志们……”病房里传出了司马阿木的声音，看来他在发表讲话。 “张书记来了，张书记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提醒道，随后这句话在走廊里传遍。 “呃……”司马阿木颇为不爽，正说在兴头上就被打断了，他只好回转身体看向门口。 郑一波擦了下冷汗，司马阿木刚到医院就对反恐总队的这次野外拉练提出了批评，他认为反恐总队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更没有严格执行保密规则，否则就不会被歹徒抓住机会。这次事件充分表明反恐总队各方面都存在不足，从干警的战斗力到指挥官的指挥都存在严重缺陷…… 总之，司马阿木刚到就被扣下了好几顶大帽子，把反恐总队批评得一无是处，顺带也批评了郑一波几句。虽然两人同为常委，但是司马阿木在西北的资历比郑一波深，又加上发生了这种事，郑一波也不好和他辩驳。听到张书记到了，郑一波终于松了一口气。 “司马省长也来了……”张清扬走进病房轻声地打了个招呼。 “张书记，辛苦了！”司马阿木赶紧上前主动握手，手伸出来了才感觉到自己未免太沉不住气了，张清扬无形中就给他带来了一股威压，令他一下子有些喘不上气。 “司马省长也辛苦了！”张清扬轻轻捏了下司马阿木的手，随后就放下了，好像洗手似的，在水里放了一下就拿了出来。 司马阿木受到冷落，心里十分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现在的张清扬已经同半年前不同，西北一哥的地位不容质疑。 “张书记，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些战士，我愿意接受省委的处罚！”郑一波垂着脑袋，一副请罪的模样。 “哼，还算你知错！”张清扬阴沉着脸点点头，“处分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批评自然要批评，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治疗伤员，查清问题出在哪里，最好给予对手坚决的打击。一波啊，你们这次确实让我失望了，不过情有可原！” “嗯，您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郑一波看了眼司马阿木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张清扬表面上批评自己，其实是在堵司马阿木的嘴巴。有了领导这几句话，司马阿木也不好再喋喋不休的告状了。 第2431章 中伏击 张清扬不再理他们两人，而是来到病床面前，和受伤的战士聊着什么，这间病房的都是轻伤，还能开口说话。张清扬和战士们聊了聊，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病情，并没有询问现场的情况，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张书记，我们现在……”郑一波不知道领导下一步的动向，急忙请示道。 “找个地方，先开个会，你详细介绍一下情况。”张清扬吩咐道。 “行，那就去金沙市委吧。” “好，你来安排。”张清扬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司马阿木和省政府还有金沙市的干部跟在身后，他心里有些郁闷。张清扬没来之前，他还能说上话，可是现在完全成为了配角。事件发生后，吾艾肖贝就安排司马阿木赶到现场，自然是想看郑一波的笑话，同时向他施加压力。他们本想趁着张清扬没赶回来，做出一些处理，劳劳把郑一波压住。可是没料到张清扬连夜赶了回来，急时堵住了他们的嘴。现在来看，司马阿木的存在多少有些多余，干部们把目光主要投在了张清扬身上，完全把司马阿木忽略了。现在不但起不了多大作用，还处处受到制约，司马阿木想明天找个借口离开。 “一波，上我的车。”张清扬说完就坐了上去。 郑一波跟了上去，司马阿木嘴里有股苦味，上车后就给吾艾肖贝打去了一个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什么……张书记已经到了？”吾艾肖贝接到电话很吃惊，他看了眼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没有料到张清扬会连夜赶回去。 “省长，下一步怎么办？瞧这意思，他是想护着郑一波啊！”司马阿木无奈地说道。 “护着能如何？这件事郑一波有很大的责任！问题虽然没有出在郑一波的身上，但是他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代表着省政府，你有权利对反恐总队的一切提出批评，明白吧？” “嗯，那……那我再看看情况，看会上他们怎么说吧。”司马阿木明白了省长的意思。 “你记住，反恐总队刚刚组建就发生了这件事，你说这说明什么问题？”吾艾肖贝提醒道。 “这……”司马阿木若有所思。 “司马啊，你便宜行事，我相信你会明白的。”吾艾肖贝挂上了电话。 司马阿木握着手机发呆，随后打了个哈欠，靠在车里闭上了眼睛。 前面的车里，张清扬正在和郑一波聊着。 “到底死了多少人？” “前面有两辆车，两个班全……牺牲了。” “什么？”张清扬一惊，他没想到死了这么多人，随后又觉得不太对，问道：“那医院里的伤者……” “那是后面的车，相隔有些距离，等后面的人赶到时，前面的战斗基本上……结束了，那些歹徒就地射击，后面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面出事后为什么没有急时通知后面的队伍支援？”张清扬道出了问题所在。 郑一波心虚地看了眼张清扬，吱唔道：“根据我们现场勘察，发现事发突然，那里是一条大峡谷，两面是峭壁，中间有一条路，他们先炸了车，车里的战士只能从车中跳下，又无处躲藏所以中了伏击……” “这……”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这也不怪他们，必竟现在不是战争时期，谁能想到会有歹徒出现，而且还用了如此凶狠的战争方式！” “他们的武器很先进，这和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有很大的不同，从死者的伤口也可以看出，他们训练有素，有着很强的军事素养……” “这么厉害？” “是啊，我调查了一下，这是金沙市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袭击，对手应该有五十人左右，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应该是接受了某种训练。” “不是沙漠组织的人？”张清扬疑惑地问道。 郑一波犹豫道：“这可不好说，您也知道，所谓的沙漠组织是我们官方的称呼，理论上西北的各种反对组织有很多，大大小小有四五十个，沙漠组织是最大的一个，也是他们公认的领袖组织，其余的小组织也有各种各样的名子，但是他们在行动前或者行动后都冠以沙漠组织的名头，而沙漠组织为了扩大影响力，也认可了这些小组织的行为。几十年前，金沙边境就有一支强盗，他们打着独立的幌子进行抢劫，也抢过几次军车，后来被消灭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次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两者有些像……” “你的意思是说那股势力又复活了？” “谁知道呢，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从对手的伏击，以及出手的狠辣程度来看，应该是有准备的。如果是那股势力，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呢？另外……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又消失，疑点很多啊！” “金沙市边境，在大漠里面还有村庄吗？” “有……都是以小部落的形势出现，在大山深处有几个，那里连路都不通。” “他们如果隐藏在大漠深处，不好寻找啊！” “关键还有一点，您应该知道金沙市南部的边境线是怎么回事……”郑一波为难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那伙人躲进了争议地区，那就更难了！” “所以，就更像极了几十年前的那支队伍，他们平时躲在争议地区，然后派人搜集情报，适时出手，之后再次消失……” “那支队伍我也略有耳闻，曾经受到不少势力的支持，军事素养很强。”张清扬脸色阴沉，又接着说道：“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反恐总队刚刚成立，他们就对你们发动袭击，这里面一定还有文章啊!” 郑一波点点头，说：“他们的目的是明显的，示威！” “赤裸裸的挑衅啊！” “张书记，您看看这个……这些照片如果公布，后果不堪设想！”郑一波小心翼翼地从包中掏出一些照片。 张清扬接到手里，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上面惨烈的画面，鲜血淋淋，充满了战火硝烟，两辆军车燃烧得面目全非，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张清扬已经没有勇气把所有照片看完，这一切简直惨不忍睹！ “哎，可怜的这些小伙子啊，都还没结婚吧？” “嗯，平均年纪都不超过23岁，就这么没了，以这种憋屈的方式！”郑一波心前地说道。 “报仇，一定要报仇！”张清扬握紧了拳头：“一波，这次一定要打出点名堂，他们不是要挑衅，不是要示威吗？我们必须用实际行动反击！” “嗯，我听您的!”郑一波睁着腥红的眼睛，仿佛向外喷着怒火。 “张书记，现在官方媒体已经发出消息了，其它社会媒体也已经在报导，后续报导是不是需要重视一下？”坐在前面的彭翔说道，他正在用手机浏览新闻。 张清扬问道：“新闻上怎么说，有具体情况吗？” “没有，只是提到了军车被袭，伤亡人数没有公布。”彭翔回答。 郑一波解释道：“我报给官方的是……正在核实，具体人数……还是在等等吧。” 张清扬摆手道：“不能等了，明天一早必须公布。” “可是……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什么？”郑一波大惊，伤亡这么大，如果实话实说，那么西北省委、政法委以及反恐总队的压力太大了。 张清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一定要把事实经过，伤亡人数报告出来，但是如何描述……这需要技巧，总不能让大家知道现场有这么惨烈吧？这不是助长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吗？但是，一定要让大家真实地感受到这伙人的厉害！” 郑一波略微琢磨了一下，有点明白领导的意思了，小心地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要把对手的凶狠毒辣体现出来？” 张清扬见他开窍，点头道：“嗯，这件事不要瞒，我们对媒体一定要公开，知道吧？” “我明白了。”郑一波经张清扬提醒，已经知道接下来面对媒体怎么做了。不过，他随后又想到一个问题，张书记有意把这件事公开，而且要体现出对手的凶残，似乎别有目的…… 张清扬双手搓了搓脸，苦笑道：“呆会儿还要受到司马阿木的批评啊！” 郑一波喃喃道：“对不起，这件事全是我的责任。” “一波，我们一定要把坏事变成好事！”张清扬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似乎很有自信。 郑一波怔怔地盯着领导，意外于领导的冷静。 金沙市委会议室，张清扬在众位干部的陪同下坐下了，他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说道：“同志们，大家打起精神，这个会议开完，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呆会儿请大家吃夜宵。”说完之后又看向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笑道：“老谢啊，这顿夜宵你替我请吧，现在就叫外卖，不用别的，盒饭就行。等我们开完会，盒饭也送来了。” 第2432章 败仗 谢立科苦笑道：“这怎么行呢，我还是在招待所安排一下……” “不用了，时间有限，现在这个时候，大家也没心情吃好的。就听我的，盒饭！” “那……好吧。”谢立科点点头。 张清扬看了眼周围，说道：“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都谈谈看法吧。” 郑一波马上说道：“我向省委、向张书记检讨，请求处分。身为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反恐总队的负责人，我没能完成省委的嘱托，在队伍的拉练过程当中发生意外，被歹徒钻了空子，这是我的失职、失查！” “你的处分可以先等一等，我想听听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张清扬毫不客气地说道。 司马阿木见来了机会，开口道：“我觉得现在应该立即调查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这件事不能算作意外事件，而是一起事故！这对反恐总队来说更是一次失误，甚至可以说是败仗！连普通的野外训练都能碰到这种事，而且伤亡严重！我们是不是需要反醒一下？是我们的训练方式存在一些问题，还是说反恐总队的战斗力不行？我认为……” “司马省长，”郑一波打断司马阿木的话，再让他说下去问题就大了。他一脸诚恳地说：“您的批评很对，主要责任在我，希望省委不要因为这件意外而怀疑反恐总队的实力，必竟这次事件的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所了解的就是，对方应该掌握了情报。接下来在军方的协助下，我们会加快调查的。” “嗯，这次事件确实很蹊跷。”张清扬点点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眼下调查要紧，随后才能研究后面的事情。下面……金沙市的干部也谈谈看法吧，事情必竟发生在金沙嘛，地方上的同志比我们更有发言权！” 张清扬一句话就把司马阿木的话语权剥夺了，司马阿木暗暗地想接下来看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他暂时不准备离开了，想看看张清扬和郑一波是怎么出丑的…… 会议正开着呢，受军委指派的西北特别行动小组的负责人陈雅少将也到了。 陈雅赶到时，会议已经接近尾生。憋着一肚子话的司马阿木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望向陈雅笑道：“早就听说陈将军的大名，我想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到情况才过来的吧？总不会是为了看望张书记……呵呵，这件事有了陈将军的帮助，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张清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司马阿木明着夸奖陈雅，其中却暗藏讥讽。事件刚刚发生一天而已，陈雅的调查也是起步阶段，自然不会发现什么情况。他这是等着陈雅回答说没发现什么而难堪呢，好像她假公济私为了看自己才来的。能坐在这里的都是精英，大家都能听出司马阿木话中的深意，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陈雅。 陈雅看了眼司马阿木，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像口渴似地喝了一大口茶，随后才回答道：“嗯，确实发现了一些线索。” 陈雅的回答出忽了所有人的意料，发现了一些线索？难道她真的这么厉害？不过随后他们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敷衍之词。 “哦？那可是太好了，下面就请陈将军谈谈吧，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情况！”司马阿木也觉得陈雅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张清扬心中冷笑，看来司马阿木是想向小雅开炮了。 陈雅点点头，声音还是淡淡的：“这是国家机密，相关情况我只能汇报给张书记，别人没必要知道。” “呃……”司马阿木的脸一红，这不是明摆着说他级别低，不配知道。 张清扬也笑了，没想到陈雅会如此软中带硬的反击。 司马阿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继续微微笑道：“陈将军，我们都是西北的干部，有权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吧？在坐的除了省委领导就是地方上的干部，你就不能透露一些吗？” “抱歉，不能。我说过了，这是国家机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陈雅的意思很明白，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司马阿木的脸面有些放不下了，没想到陈雅的反击如此赤裸裸，半点面子也不给他。他早就憋着火，便不太高兴地说道：“陈将军，西北省委反恐总队是省委、省政府指挥，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一些内部情况吧？既然你已经调查到了一些东西，那就应该和我们地方政府通报一下，双方合作……才能更好的处理这件事。” 司马阿木的用意很明显，逼着陈雅露怯，让大家知道她并没有掌握什么情况。张清扬清了清嗓子，他真的生气了。按理说陈雅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算给了司马阿木台阶，他要是聪明正好借坡而下，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咄咄逼人。他如此做法，可见是对自己十分的不满。 陈雅只是瞥了司马阿木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司马副省长，”副省长三个字话音刚落，司马阿木的脸就板了起来，这些年已经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称呼司马副省长了，大家只叫他司马省长。司马阿木没想到连这个借着家族影响力才年纪轻轻当上将军的女人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他心里，陈雅这个将军可不见得有多么的实际，当然，如果他知道陈雅曾经的光辉战绩，恐怕就不这么想了。 陈雅这些年虽然混在军队，但必竟生长在政治之家，能成为师长，甚至总参二部的负责人，自然有一套领导下属的能力，并非不懂政坛中的博弈。她说完司马副省长三个字之后有意停顿了一下，仿佛让大家消化“副省长”这三个字，随后才接着说道：“首先，我要纠正您刚才所说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西北反恐总队受军委和省委指挥，省政府没有领导的权利！无论我们调查到什么情况，只需向军委和省委负责人汇报，而不是向您汇报，除非您是反恐总队的指挥者，请问您有这个权利吗？” “我……”司马阿木老脸一红变成了猪肝色，他没料到陈雅的反击这么狠，字字戳中要害。陈雅说得没错，反恐总队当初成立的时候，张清扬就把省政府排除在外，别说司马阿木，就连吾艾肖贝都没有指挥权。既然没有指挥权，你又有什么权利了解情况？ “陈将军！”司马阿木目光阴狠地看着陈雅，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当然知道反阿恐总队是受军委指挥的，但是您别忘了事情发生在西北，作为地方上的干部，我们有责任保护军民安全！我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至于这么严肃吗？难不成不相信我？呵呵……我可不是奸细啊！” “嗯，”陈雅老老实实地点头，那表情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我是军人，我只服从命令！” “你……”司马阿木握紧了拳头，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难缠，就不拿她开刀了，这不是自己打脸嘛！他气道：“要是按你这个说法，你过来干什么？这件事我们在坐的各位是不是都无权知道？” 一听他这么说，现场的各位都投来了古怪的目光。司马阿木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讪讪地看向了张清扬，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果然，陈雅等他说完，像看个白痴似地看着他，苦笑道：“我说过了，反恐总队受军委和西北省委指挥，我是来向西北省委领导汇报的，难道张书记不是省委的领导？”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阿木这下终于无话可说了，表情十分的扭曲难受，真没想到被小雅奚落到这个地步。 郑一波心中冷笑，他可是了解陈雅，别看这位漂亮的女人冷冷清清，但是在工作当中会展现出恐怖的实力，连张书记都要礼让三分。 陈雅看了眼司马阿木，随后又扫视全场说：“我受中央、军委的委派，全权负责西北反恐工作的情报等相关工作！在此声明一点，我以及我的部下在西北所做的任何工作，都有权不向任何人汇报而直接处理，包括西北省委的领导。有些事连张书记都不可以知道。因此，还希望大家理解，我并非有意挑拨与地方领导干部的关系，而是有军令在身，不能破坏规矩！如果西北地方上的领导对我的工作有意见，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向军委申诉！司马省长，您如果真的想了解其它情况，可以找军委的首长！”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司马阿木的气焰已经完全被陈雅压住了，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不讲情面，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郑一波憋着笑，心中暗叫痛快，身边的助手也是一阵兴奋。自从司马阿木到现场之后，便是左一个批评右一个批评，大家都对他心存不满。 第2433章 服服贴贴 “好了，”张清扬见陈雅把司马阿木收拾得服服贴贴，威风展现得也差不多了，他开始出面打圆场。张清扬之所以放任陈雅和司马阿木斗嘴，一是对陈雅的自信；二是希望她收拾一下司马阿木，免得他再指手画脚；三是希望陈雅立威，这样也方便她今后在这件事情上的工作进展，否则难免总有人烦她。 听到张书记开口，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张清扬感受着大家的注目礼，不忘再敲打一下司马阿木，温和地问道：“司马省长，你对陈部长……还有什么疑问吗？” 别看张清扬和陈雅是夫妻，但是现在可是办公场合，所以相互都称呼职务。 “没了。”司马阿木连头也不抬，不想看到别人那戏谑的目光。 “嗯，那我说几句。”张清扬点点头：“同志们，刚才陈部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次事件虽然发生在金沙市，但后续调查等相关干作都由她负责，反恐总队从旁协助。当然，这并不代表金沙市方面可以什么也不做，通过这件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现在金沙市的周围隐藏着一伙极端势力，而且有着惊人的战斗力。因此，我希望金沙市委市政府能够发动群众，通过公安机关进行调查，在保证金沙市民安全的同时，对这一伙人进行常规搜索，如果发现情况立即汇报，明白吧？” 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市长阿里汗江都表示明白。 张清扬满意地说道：“接下来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尽快完成这件事的调查，对犯罪份子实施坚决的打击！反恐总队的仇一定要报，一定要体现出它存在的价值和战斗力，如果我们寻到机会，必须将对手一举奸灭！老郑，如果下次你们再失败，我看这个反恐总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是西北警界的耻辱，你们要自己把头上失败的帽子摘掉！” “是，报告张书记，我们时刻准备着！”郑一波站起来向张清扬敬礼，其它的助手也都站起来敬礼，在张清扬的威严之下，他们都燃烧起了熊熊斗志。 “老郑啊，告诉弟兄们，一次失败不算什么，这是一次意外，你们还在训练磨合阶段，自然会存在一些问题。让他们准备好战斗，为牺牲的战士们报仇！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三翻五次出现意外，那可就是事故了！” “明白！”郑一波高声喊道。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金沙市的干部，说道：“最近在市区、郊县一定要加强警戒，特别是对待那些远离城镇，位于戈壁、大漠之中的村镇，更要加强巡逻，争取及时发现问题！” “我们明白了。”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会吧。谢书记，你准备的盒饭可以端上来了，我答应了大家请客嘛！” 张清扬谁也没有争求意见，直接宣布会议结束，就好像司马阿木这位省政府的领导不存在一样。 “我马上安排！”谢立科叫来秘书安排，“盒饭”早就准备好了。看似是用简易餐盒装来的，其实是金沙市委特意安排接待酒店连夜做好的，规格远远高于普通的盒饭。 张清扬看着送上来的饭菜，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个谢立科很会办事，他也不说破，这种面子一定要给他留下。司马阿木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看向张清扬说：“张……张书记，我先回房了。” “司马省长，怎么了……不吃夜宵了？” “不吃了，可能这一天太累了，我头有些疼……”司马阿木哪还有心情吃饭，看到张清扬和陈雅坐在那里，就直反胃。 “司马省长，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赶紧去休息吧，你岁数也不小了，一定要爱惜身体啊！你们看看……司马省体不顾身体，咬着牙坚持开完会议，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张清扬看向大家说道。 大家纷纷附议，司马阿木听着张清扬的冷潮热讽，气得差点吐血，捂着胸口跑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就没那么正式了，会议已经结束，陈雅直接坐到了张清扬身边。外人也没有说什么，人家必竟是两口子，而且从身份上来说，又是现场的军政一把手。 “刚才表现不错。”张清扬压低了声音笑道。 “他……活该，正心情不好呢。”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哑然失笑，赶情陈将军也把司马阿木当成了出气桶。 “情况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等回去再说吧。”陈雅埋头吃饭，含糊地吐出来一句：“一天没吃东西了。” 张清扬心疼地看了眼娇妻，要不是有外人在场，真想把她搂入怀中体贴一翻。 张清扬和大家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跟了过来，似乎有话要说。 “谢书记，有事吧？”张清扬问道。 “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谢立科开口道：“这件事已经在官网上发布了，我想其它社会媒体也会进行报导，我们面对媒体应该……”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了，指着郑一波说：“宣传方面的事你和郑书记研究，明天省委宣传部的人应该会赶来，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我明白了，多谢张书记。”谢立科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天踏下来还有省委顶着，和你们没关系。” 谢立科表情一怔，随后立即表态道：“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张清扬点头微笑，看来他果然是聪明人，听出了自己的用意。 张清扬走出办公大楼，回头寻找着小雅的身影，说道：“和我一起过去睡吧？” 陈雅摇摇头，说：“我有住的地方。” “不和我在一起？”张清扬有些失望。 “不方便，算了吧。”陈雅说道。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认可了陈雅的决定，现在是非常时期，确实应该小心一些，更何况还有司马阿木这个多事的家伙在。 众人看到陈雅坐着自己的军车离开，都有些惊讶。郑一波过来问道：“张书记，不安排陈将军住在……” “她有自己的工作。”张清扬摆摆手。 郑一波不再多话，他也能猜到领导在避讳什么。 “明天把小雅叫过来，我们三人开个会，然后我想去现场看看。”张清扬说道。 郑一波点点头，随后笑道：“张书记，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争取早点起来，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郑一波表面上附和着，其实哪还有心情睡觉，今天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金沙事件的舆论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在官方报导之后，各路媒体纷纷进行报导，并派出了大量记者赶往金沙，他们想找到事发地，争取在那里寻找一些珠丝马迹。要论敬业精神，记者们丝毫不弱于张清扬。 上午九点，金沙市委招待宾馆外已经围了不少记者，他们都知道省委、市委的领导就住在这里，希望能堵住他们，从他们嘴里了解到确切的消息。司马阿木起的比较早，等他来到下面用餐时，并没有看到张清扬，还以为他在搂着爱妻睡觉。他只看到了金沙市市长阿里汗江和随他而来的干部。 “张书记还没没有起来吗？”司马阿木问道。 “我不知道。”阿里汗江摇摇头。 “你知道什么！”司马阿木没好气地喊道，指着酒店外的记者说：“这么多媒体的记者，总归要有一位领导在啊！” “您……您出面吧，司马省长，这里您是领导。” “这个……”司马阿木到是想表现一下，可是又怕说错了话。他琢磨了一会儿，问道：“谢书记呢？” “谢书记去市委了。”阿里汗江说道，一脸的为难：“司马省长，现在张书记不在，您就出面和记者们说几句，怎么样？” “哎，这个张书记啊……肯定是搂着娇妻睡觉呢！呵呵……那么漂亮的老婆，也难怪啊！”司马阿木冷笑着挖苦道，随后说道：“走吧，我出去和记者们聊聊。” “我陪您一起出去。”阿里汗江说道。 司马阿木刚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宾馆侧方的小门打开了，从中走进来一行人，正是张清扬、郑一波、谢立科等人。 “这是……”司马阿木盯着张清扬等人，一脸的疑问，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刚刚起床，而是从外面回来，从宾馆的小门偷偷进来的。 “司马省长，起来了？”张清扬主动打起了招呼。 “呃……起来了，”司马阿木点点头，指着侧门说：“你们这是……” “呵呵，张书记起来得比较早，让我陪着出去转了转……”谢立科回答道。 司马阿木闻言脸色立刻变了，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他板着脸，不想被人当成傻子，这种滋味可不爽，他向后一看没有看到陈雅的身影，便笑道：“我还以为张书记没有起来，原来……呵呵，张书记啊……怎么没陪陈将军多休息一会儿啊！” 第2434章 不可名状的意味 众人古怪地看着司马阿木，目光中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意味。 张清扬也是一愣，然后才说道：“陈雅并没有在这里休息，她们住在别处。” “呃……呵呵，原来是这样，呵呵……”司马阿木傻傻地笑着，他明白自己又出错了一招棋。他不满地看向阿里汗江，怪他没有把事情摸清楚。阿里汗江低着头，他确实不知道张清扬早早就溜了出去。 张清扬看了眼外面的记者，对郑一波和谢立科说：“安排一下，招开记者会，把情况向大家说明。这种事虽然不是好事，但也不应该向媒体隐瞒，越瞒着他们的兴趣越大，没那个必要，有一说一！” “明白了!”谢立科马上安排人通知新闻发布会，就在酒店的会议厅内。 几人正聊着，小雅和她的两位部下也赶了过来。张清扬看到陈雅到了，马上对谢立科说：“我们三人去碰个头商量些事情，记者会的事你来主持，怎么说知道吧？” “我已经和郑书记沟通过了。” “很好，陈雅、一波，去我房间。”张清扬转身就走。 陈雅和郑一波也不多话，跟在后面就走。司马阿木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半点工作也没捞到手里，站在那里颇为尴尬。 “哦，”张清扬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司马阿木说：“差点把你给忘了！司马省长，你要是没什么事，不着急回哈木，记者会也参加一下吧，代表省政府回答一些问题。”说完就在步流星的离开了。听那口气，堂堂的常委副省长好像是商场里买一送一的赠品…… 司马阿木傻傻在原地，离开不是，不离开也不是，似乎成为了张清扬手中的玩物。他心里翻江倒海，面对眼前局面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静一脸焦虑地坐在办公室里浏览着网络上的新闻，西北省委反恐总队遇袭后她的重视程度并不比张清扬少。这么大的袭击案件，军警受伤不说，武器还被抢走，这可以说是华夏军警界的耻辱，更让西北省委顶着强大的压力。众所周知，西北省委反恐总队刚被中央批准成立没多久，成立之初可是立下了许多雄心壮志，大家也都给予了很高的期望。 可是现在到好，刚刚完成组建，没有形成战斗力不说，还直接被神秘对手伏击，损失惨重。这种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承受。即使高层对张清扬充满了信心，这次的事也不太光彩。战败到没什么，必竟反恐总队还在磨砺期中，可是连武器都被抢了，这实在说不过去。 陈静本以为张清扬会在第一时间就控制影响力，可是她没有想到张清扬不但没有控制，甚至还“详细”地公布了案情，随着金沙市新闻发布会的召开，各种新闻从现场的记者手中发往各地，网络上的评论更是铺天盖地，不少人都认为这支所谓的反恐总队徒有虚名。 陈静越看越心惊，或许案件的真正情况并没有完全公布，但是西北省委理应利用官方媒体对大众媒体做一个正确、合理的导向，尽量压制此事的宣传力度，甚至控制网络的传播影响。可是张清扬曾经的拿手好戏一样也没有上演，事件发事后，西北省委在舆论监督和控制方面没有任何作为，任由事件在网络、媒体上传播，使得西北省委，以及张清扬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不少评论直指张清扬。 陈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现象太不正常了。她不相信张清扬被打懵了，以他的能力，有很多经验面对突发事故。可是，他为何什么也不做，没有采取控制的做法呢？陈静百思不得其解，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一切只能等金沙新闻发布会结束再说吧。她知道金沙市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现在应该快要结束了。刚才网络上已经有部分消息传了出去，但现场的大部分情况还没有来得及上传。 陈静捏了捏额头，真替张清扬捏一把汗，难道他忽略了媒体的传播速度？应该不会啊…… “咚咚咚……”外面敲起了敲门声。 “进来。”陈静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 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人。她手里拿着材料，摆在陈静桌前说：“部长，金沙市的新闻发布会已经结束了，这是他们发过来的稿件。”女人说话的时候透着小心，声音不敢太高，但要保证领导能够听得清。 “小赵，辛苦了。”陈静微微点头。 “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去忙吧。” “好的，我出去了。”女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陈静拿起刚刚打印好的稿子，上面还散发着墨香，纸张微微发热。她详细看起来，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敢相信…… “啪！”陈静手中的材料掉在了桌子上，她伸手拍着桌面不解地自言自语：“张清扬，你在搞什么！” 陈静没有想到金沙市的新闻发布会把一些过去从来不会公布的敏感东西都发了出来，有些可以说是惊天密闻，根本就不应该让媒体知道，类似事情就连官方媒体都不敢随意公布。可是西北方面却好，合盘托出，难道他们真的就不怕影响？还是说有人为的操纵？ 突然，陈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又把材料拿起来，翻看第一页，上面有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西北省领导干部的名单。上面并没有张清扬的名子，排在第一位的是西北省委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后面是省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再后面就是金沙市的相关领导干部。不但没有张清扬，连郑一波都没有！ 陈静双手冰凉，难道张清扬被架空了？他即使不参加新闻发布会，那也应该提前商量好怎么说吧？她觉得张清扬被人阴了，有人有意把此事闹大！摆明了向他施加压力。 想到这里，陈静不再犹豫，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张清扬。 张清扬和郑一波、陈雅三人还在偷偷商量着什么，看到陈静打来电话，他就知道事情已经传出去了。 “清扬，西北现在什么情况？”陈静张口就问，语气中难掩她的担心和不满。 “陈姐，怎么了？”张清扬还以为陈静是关心自己的，没想到她却是这种质问的语气。 “清扬，金沙市刚才召开新闻发布会，你知道吗？”陈静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急，稍微缓和了一下。 张清扬疑惑地说：“我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他们在新闻发布会上都说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吧？”陈静担忧地说：“清扬，出大事了，那些人在新闻发布会上乱说，有些事……怎么能公布呢？一但这些事被外界熟知，那么西北的压力就大了，甚至连京城都无法面对！” 张清扬这才明白陈静打来这个电话的用意，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之意，在官场中还能收获这样的友谊，他感觉很幸福。这一刻，张清扬有些哽咽，为了自己的一个“阴谋”，害得朋友为自己担心，他有些过意不去。 “清扬，你怎么了？”陈静发觉声音不对，马上温柔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碰到难题了？有事告诉我，姐能帮你出出主意……” “陈姐，呵呵……”张清扬哽咽地笑了笑，“新闻发布会上的内容，基本上……我都知道，或者可以说得到了我的默许。”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陈静的大脑一阵晕眩，她想不通一向聪明的张清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陈姐，您先听我说。”张清扬解释道：“一直以来，面对西北袭击案件时官方媒体的发布都是能躲就躲，避重就轻，甚至有时候只是证明出现了这件事，没有任何详细的介绍。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有所改变，免得大众议论得更多，躲避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有正确面对，让有兴趣的人了解到真相，他们才不会展开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清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现在国内对类似案件的接受能力不像国外，一但详情公开，不少人是难以接受的！这样你和西北省的压力将很大，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其实所有的压力都是我一个人来承担，其它的我不怕。”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陈静大喊了一句。 “陈姐，我想从今往后，西北要做出一些改变。另外，对于这件事，我还有其它目的，将实情公布，甚至将一些过去不能公布的东西发布出来，我是有计划的。” “你有计划？”陈静愣住了。 “嗯，陈姐，谢谢你的关心。”张清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害怕有人在背后使刀子？” “你……你知道？” “他们确实想使刀子，在新闻发布会上应该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中。” “这……那你想做什么？”陈静的情绪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 第2435章 刻意为之 “我有一个计划，暂时还不成熟，所以……” 陈静笑了：“行了，只有你心里有数那我就放心了，呆会儿我就要去向姜总汇报。你要是能掌控，那我……可实话实说了？” “嗯，如果姜总问起，你就说大众和媒体有权利知道一定的真相。所以我公开了一些事情，但核心机密是不会说的。”张清扬解释道。 “好吧，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都相信你。知道你现在忙，不多说了。” “陈姐，多谢了……”张清扬感动地说道。 “行了，你没事就好。”陈静挂上了电话。 陈静虽然有疑惑，但是并没有深问，她相信张清扬的实力。既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那只能说明眼前的一切确实是他刻意为之的。至于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陈静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然后拿着材料离开办公室，她要赶去向姜振国汇报。金沙事件发生后，姜振国就叮嘱陈静注意宣传方面的工作。现在舆论宣传同过去出现了“偏差”，她必须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陈静可以想象得出，姜振国看到这些材料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生气再所难免。 张清扬挂上陈静的电话之后，表情微微有些激动，他看向陈雅说道：“大话我可是说出去了，这次如果不能翻盘，那我可丢大人了，也没有脸在西北混下去了！” 陈雅听到了他同陈静的对话，点头道：“我有信心。” 郑一波还有些疑惑，为难地说：“陈将军，真的……真的有线索找到他们？” “其实我们早在半年之前就发现了他们的一些影子，只不过当时没有行动，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大部队。现在他们虽然行动成功，但是也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黑戈壁……可不好找啊，而且又在边境线……争议地方，这个有点难。如果对方真的跑到了边境控制线之外，那……怎么办？”郑一波抬头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看了眼陈雅，再次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我即使只有一成的把握，你也必须这么干！”陈雅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回答。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他当然明白陈雅的意思。他早在昨天晚上就做出了决定，这一问一答其实是说给郑一波听的。 果然，郑一波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张书记，是不是昨天您就想到要反击了？” 张清扬点头道：“我到金沙市后就接到了小雅的电话，她说发现了一些情况，我们应该有机会翻盘。我琢磨了一下，不如趁此机会把这支队伍消灭，一是为牺牲的战士们报仇；二来也可以展示一下反恐总队的实力，同时摘掉这次失败的阴影；第三，我们要吹响西北反恐的号角，从实战角度出发。从现在起，把那些反对的小势力一一消灭。逼得他们有所行动，但是在他们有所行动前我们就将他们剿灭！” “我明白了!”郑一波信心十足，握紧拳头说道：“原来您已经想好了整条反攻计划，我赞成您的意见!”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静说道：“这几年我的小分队看似没做什么事，但是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布线，把西北境内的相关势力都摸透了，基本上做到了知根知底，从现在起反攻，我们小队可以起到辅助作用。” “嗯，那就通过这件事，让事人见证西北反恐的信心和实力吧！”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我们现在背负着压力，但不久之后我希望西北赢得所有人的掌声，战斗已经开始了！” “张书记，那新闻媒体那边……就真的不管？” “不管……”张清扬没有半点犹豫：“该公布的我们已经公布了，接下来就随他们评论好了。” “可是高层会不会对我们的做法有意见？”郑一波担忧地问道。 “意见应该会有吧，不过我想他们会明白的……”张清扬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他知道自己在赌博，这次一但失败，或许他的西北之行就要画上句号了，他必须承担此次事故的责任。 郑一波抓了抓头皮，说道：“可是如果放任媒体不管，司马省长他们……落井下石的功夫可是很厉害，保不准要乱说了!” “哼哼，随他们说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我还怕他们什么也不说呢！一波，你别忘了实际情况只有我们了解，他们并没有知道全部，是吧？” “哦，我明白了。”郑一波点点头。 “走吧，我要去现场看看。传说中的黑戈壁……那是什么样子啊！”张清扬的脸上出现了向往的神色。 “那我们走吧，时间紧迫。”陈雅站了起来。 三人鱼贯而出，刚来到楼下，迎面碰到了司马阿木等人。金沙市的干部跟在司马阿木的身后，看向张清扬的目光都有些胆怯。刚才在新闻发布会上，司马阿木可是说了一些对张清扬和反恐总队不太有利的话，这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 张清扬没有注意金沙市干部的目光，看向司马阿木问道：“新闻发布会结束了？” “结束了，记者们已经撤了，他们还想去事发地点，我以危险为由拒绝了。” “现在不方便对他们开放，再等等吧。”张清扬说道。 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一直都悬着心，上前一步说：“张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下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随后看向司马阿木说：“司马省长不是参加发布会了嘛，有他在就不用向我汇报了。我相信司马省长的领导能力，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呃……”谢立科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儿，就连一边的司马阿木也发觉了，似乎这是一个陷井啊。可是他回忆了一下新闻发布会的过程，并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情况。 “张书记，我还是简单地说说吧……”谢立科担心承担责任，还想向张清扬汇报。 张清扬微微一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说：“你放心吧，出了事也不怪你，不是还有司马省长顶着嘛！新闻发布会有司马省长在场，他可以代表省委省政府，我对你们很放心，不用汇报了，我还要出去一下。” “呃……”司马阿木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不过随后他就放心了，反恐总队又不是自己指挥的，自己只是参加了新闻发布会，即使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最终舆论压力还是会落在张清扬的身上。 谢立科听懂了张清扬的意思，不再坚持汇报，而是说道：“张书记，您要去哪，要不要我们陪同？” “不要了，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吧。”张清扬说完就径直离开了，身后跟着陈雅和郑一波。 谢立科下意识地跟上两步，不过随后又停下了脚步，他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参与的，特别是当陈雅出现的时候，那就代表着机密。司马阿木盯着张清扬的背影颇为不爽，他们好像把他当成了空气。同为省委常委，这待遇相差太多了。他心中生着闷气，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该办的事都办了，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司马阿木转身就走，谢立科跟上来问道：“司马省长，您……” “老谢啊，省里还有点事，我要回去了，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司马阿木说道。 谢立科怔了一下，他知道随着金沙事件的发生，也许省委又要发生新一轮的博弈了。 陈静猜得没错，姜振国还没等听完她的汇报就勃然大怒。 “张清扬在搞什么？他怎么能把这些情况公布，他知不知道这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压力？”姜振国愤怒地拍了拍桌子：“我看是我们太信任他了，让他自信得过头了！” 陈静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领导发火，现在还不是最佳的解释时机。 姜振国见陈静没有吱声，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拿起那些材料看了起来，皱眉道：“静部长，不对啊，以张清扬的智商，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事件发生后，西北省委并没控制舆论，这不正常。我记得上次温岭出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宣传方面的反应。” “是的，他们当时的反应很快。”陈静点点头。 “那这次……他在玩什么花样！”姜振国有点想明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相信张清扬明白事理，应该不会犯傻。 陈静知道现在是时候解释了，便说：“其实我接到他们发布会的情况后也很惊讶，还打电话问过张书记。他的回答让我很吃惊，虽然他没有参加新闻发布会，但是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情况都是他默许的。他说西北在面对类似事件时的宣传工作，应该做出一些改变，大众和媒体有权利了解一定的真相。即使不公布，网络上还会有人议论，不如就敞开了！ “他尽然这么说？”姜振国再次怒上心头，皱眉道：“他这是在批评我们啊！难道我们之前在宣传方面所做的工作全是错的？如果把那些事全部公开，引起大乱怎么办？” 第2436章 未必是坏事 陈静苦笑道：“张书记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适当做出一些改变。” “适当？”姜振国摇摇头：“他这可不是适当，我看他很猛！他……还说其它的话没有？” 陈静说：“他……他说有其它的目的……” “哦？”姜振国一愣。 陈静笑道：“姜总，您应该了解清扬的为人，他说有计划，那就一定有计划，他说首们长会想明白的……” “这个……”姜振国被气得笑了，无奈地说：“他到底想搞什么啊！” “姜总，要不您和远方首长商量一下？”陈静试探地问道。 “嗯，应该和远方同志商量一下，这件事太不正常了。这个张清扬啊，总是干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希望这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吧！”姜振国苦笑道。 “姜总，那我先走了。” “嗯，我去见远方同志。”姜振国点点头，满肚子的疑惑。 韦远方详细地看着姜振国拿过来的材料，看了许久也没有说话，目光微凝，看样子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姜振国注意着韦远方的表情，动了动嘴皮子，最终没有说话。 大约过去了几分钟，韦远方才把材料放下，抬头看向姜振国微微一笑，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媒体上闹得很凶吧？” “是啊，过去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姜振国的口中还夹带着怒意。 “你觉得西北做得不对？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韦远方接连问出了两个问题。 “这……”姜振国有些诧异地盯着韦远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呵呵……”韦远方喝了口茶，说道：“谈谈你的看法吧！” 姜振国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我只能说他没有违反原则，但是欠缺考虑，他胆子大，不怕压力，可是这么一搞，让我们的宣传系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啊！换言之，媒体们通过这件事肯定联想到之前几次的宣传控制，那么压力不是转移到了我们身上？” “你怕吗？” 姜振国苦笑道：“到不是说害怕，就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啊，经过这次事件，我们的宣传部门要经受得住考验啊，这就像是一次改革！未必是坏事，但急了点，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也应该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呼吧？” “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们的宣传部门要承受很大的考验甚至质疑！这就是一次改革，或许从现在开始，我们今后面对类似事件时，在宣传上面应该有所改变……当然，前提是这次张清扬的‘试验’取得了成功，没有引发更大的舆论骚乱和媒体压力！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不是代表我党更加重视信息的公开透明，或许在信任力方面在老百姓心中有所改变！” “您说什么？”姜振国愣住了，韦远方的话令他目瞪口呆。 “你想想我说得对不对……”韦远方笑道。 姜振国犹豫道：“您说得有道理，难道张清扬有意让宣传部门措手不及？他……他想在这上面做出一些改变？” “难道不是吗？” “我明白了，可他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呼呢？”姜振国不解地问道。 “哈哈……”韦远方大笑，说：“振国啊，难道你忘了张清扬在去西北之前，同我们两人的多次谈话内容？而我们对他都说了些什么？” “您是说……”姜振国的思维陷入回忆当中，努力回想着当初张清扬和他们的谈话，还有自己和韦远方对张清扬的指示，他有点明白了。 “想起来了？”韦远方问道。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姜振国记得张清扬去西北之前，告诉他们西北的现状需要做出改变，在一些事情上面处理得过于敏感，结果并没有达到高层预期的效果，这些方面需要改革，今后他要努力把西北的工作正常化，让西北在众人的眼中和其它省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顶多是一个少数民族比较多的聚居地…… 然后，韦远方和他也同意了张清扬的想法，并且特别声明，他在西北的主政方针有很大的自主权，也就是说可以先斩后奏，完全按照他的理念行事。唯一的原则就是保证西北社会的平稳，不要产生大的动荡。在这个提前下，只要张清扬没有犯法，他在政治上任何主张和改革，他们都给予支持！ 想通这了一切，姜振国苦笑道：“难道他的主政方针要施行了？” “是啊，现在就是开始，我也没想到他先从宣传工作方面下刀子！”韦远方微微一笑：“我们等待结果吧，既然他没有汇报，应该有什么考虑，他早晚都会汇报的！” 姜震国担忧道：“他这次在宣传工作上的变化，会不会引起西北社会的不平稳，乃至全国各地官方媒体的不满？” “西北社会的平稳不用担心，不过其它各地肯定会有想法的。西北地区连这种情况都敢公布，今后他们遇到其它事情如果隐瞒不报……” “如此说来，这也是好事，少一些隐瞒不报，对我们公信力度的提升是有好处的。” “没错，所以我们静等消息吧！”韦远方重重地叹息一声，满脸欣喜地说：“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时代在变迁，人类的智慧也在进步，我们的工作形势也应该有所变化了！” 姜振国点点头，说：“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种改革会从一个省开始，而不是中央。” “如果中央发文施行，那就是被动的，但如果地方政府先于改革，那不就是主动的？你觉得是主动的好还是被动的好呢？” “是啊，或许这就是张清扬的魄力吧！放眼这十年，张清扬以身作则，在某些方面已经影响了我国发展的走势！” “没错，这就是我相信他，给予他很大权利的原因！在南海，在双林，他的改革都取得了成功，其它各地都或多或少有所效仿。就拿农业改革和国企改革来说，这两项政策已经成为了经典案例！一些落后地区还在取经学习！” 姜振国现在完全明白了韦远方的用意，笑道：“原来您早有计划，怪不得稳坐泰山啊！” 韦远方摇摇头，摆手道：“我还真没有计划，之前有过一些类似的想法，但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一出手就是大动作，呵呵……这位年轻人，值得尊敬啊！有他在，替我们顶了不少压力！” 姜振国点头道：“这话没错，有不少东西他先于我们提出来了，而其它地区也纷纷改之，如果由我们提出来，或者就没这样的效果了！” “话说回来，这便是主动与被动的关系！其实现在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领导干部的智商都有了进步，过去的那一套老化了，下面的干部接触基层，比我们了解得还要透彻。在保证大方针的前提下，我们应该支持这样的改革。” “是啊，改革是持续发展的动力，那就看结果吧！”姜振国一脸的期盼之意。 “希望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宣传部门能够应便吧！”韦远方沉思道。 “对了，刚才张清扬借陈静之口告诉我们，他这么做还有其它的目的。”姜振国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哦？”韦远方先是一愣，随后就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等他觉得该向我们汇报时，应该就会揭开迷底了！” “那乔炎鸿的事怎么办？”姜振国又想到了那件事。 韦远方无奈地说：“媒体已经公开了，还能怎么办？先查吧，等候处理！” “也只能这么办了。”姜振国一想到乔家的现状，替乔老感到惋惜。 “张清扬，我等着你成功！”韦远方站在窗前信心十足地说道。 张清扬等人躯车两个多小时，远离了金沙市区，终于到达了黑戈壁。这里是西北的边境，从这里向南是广袤的无人区，之后会进入一片争议地区，接着就会进入b国。黑戈壁首要的元素是颜色，茫茫数百平方公里戈壁滩由黑色的砾石组成，给人一种邪恶力量的感觉。 黑戈壁位于西北南部，南临安巴大沙漠，这是一片非常广袤的无人区，古代一些商旅为躲避官府盘剥往往会铤而走险穿越黑戈壁西行，这里常有江洋大盗出没，残酷的地形地貌催生了强盗，直到建国之后还有几股力量活动，但是在二十年前被全部消灭了。黑戈壁的深处有多座砾石组成的荒山，还有几条大峡谷，西北省委反恐总队就是在其中一条峡谷内遇到了埋伏。 黑戈壁气候干燥、多风沙，生存条件恶劣，因此这里曾经是特种部队野外生存训练的最佳场所。当代一些特种训练机构也经常会将他们的被训人员投放到黑戈壁上，训练人的极端生存能力。也正是因为如此，郑一波才安排反恐总队到这里接受训练，可是没想到出现了意外。 “张书记，还要往前走吗？”郑一波见张清扬也不说话，担心地问道。 “我都说了要去现场看看，怎么了？” “我……我怕不安全……”郑一波老脸一红。 “呵呵，怎么……被打怕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第2437章 沉重的视觉冲击力 郑一波不好意思地说：“这里……是无人区，平时只有部队过来，我担心您的安全。” “没事。”陈雅指了指后面的几辆越野车，那是她的小分队，还有反恐总队的精英。 郑一波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告诉前面的领路车注意安全。 张清扬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这里实在说不上优美，可是却给他带来了沉重的视觉冲击力，让他感觉很震撼。整片黑戈壁的面积相当于一个大省，在这片区域内，理论上人类是很难生存的。但是，从古代到当代，总有匪徒在其中出现，这说明什么问题？是否他们有一些特殊的生存本能？或者说外人对这里的了解太片面，其中还有一些未知的适合人类生活的区域没有被发现…… 天空中有一抹淡淡的雾气，漫射下来的阳光营造出一抹奇幻并且美丽的光色效果，只可惜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尽管这抹阳光给带来了温暖，但是没有景物的配合，光线显得过于单调。再向前行驶，看到了几株枯死的胡杨树，它们在这亘古不变旷野之上，就像守护者一样默默地伫立在那里。虽然已经枯死，却仍然没有倒下。 张清扬默默地注视着远方的黑暗之山，突然问道：“一波，以反恐总队现在的实力，在这种地形当中战斗……有多大把握？” “这……”郑一波的脸色有些犹豫，反问道：“您真要在这里进行围剿？”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张清扬摆摆手。 郑一波想了想，无奈地说道：“反恐总队刚刚组建没多久，虽然各位战士都是部队选上来的精英，单兵作战能力没得说，可要说整体性，磨合得还不是很好。这次意外，就让我们发现了不少问题。以现在的实力可以打胜，但自身伤亡也会很严重。” “很客观的判断，也符合实际情况。”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皱眉道：“这么说来，即使真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影子，也很难行动啊！” “还有我们呢！”陈雅微微一笑：“我对这片地形还算熟悉，这里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车，他们有汽车，只能通过这两条路逃跑或者转移。不过问题的关键还不是这个，因为他们并不在黑戈壁。” “不在黑戈壁，你已经摸准了？” “我猜的，他们的胆子没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傻。事发地虽然就在前面，但是他们不会长期留在这里，又不可能躲进金沙市区或者市郊，因此……只有一种可能性！” “我明白了！”郑一波点点头，随后又皱眉道：“如果他们躲进争议地区，那就更难办了！” 张清扬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看向小雅说：“抛开地理位置的因素，如果由你指挥，你的小分队先行渗入，反恐总队进行配合，有多大的把握？” 陈雅看了眼郑一波，淡淡地说道：“我们从来没有失败过……” 郑一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拍着胸脯说：“如果有陈将军的支持，我们就有百分百的把握！” “好，我知道了。”张清扬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又不说话了。 车辆继续前行，路况越来越差。柏油路在前方不远处戛然而止，一条沙石路展现在眼前。这应该是一条早期形成的战备公路，或许是当年西北剿匪时修建的，还有可能更早到民初时期。这条路就像古董，走一次少一次，难得在这无人区内还能发现。 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先是大块乌云镶嵌在天空上，继而乌云低垂，刚才火红的太阳倾刻间就消失了，气温也冷了。很快，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冰粒一样的晶体在天空中飞舞，密集而无声地落了下来。很快黑色的大地被飘雪覆盖，车窗外的世界变得一片洁白。黑戈壁气候恶劣，有时候一天之内就可以感受到四季变化。张清扬几人偶遇这样一场大雪，如此迅猛和壮观，有些措手不及。 郑一波皱了下眉头，说道：“这雪很大，再下下去就有危险了，我们很容易迷路。” 张清扬也明白他的担忧有道理，问道：“还要走多久？” “半个小时吧。”郑一波回答。 “不用担心，”陈雅抬头看天：“这雪大，一会儿就没了。” 张清扬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却沉重起来。茫茫的戈壁滩，天高地远，孤行的车辆显得那样渺小和无助。在诺大的一片空旷的世界中，他们的车辆就像一只小甲虫在踟蹰前行。面对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谁都会担心是否有意外情况发生。当人处于孤独和渺小的时候，会心生不安和恐惧。很多人渴望与大自然零距离接触，但是，山清水秀的自然和荒凉高远的自然带给人感受会大不相同。颠簸的砂石路弯弯曲曲延伸到天边，有一种对前途的未知感，心莫名地发空。 戈壁滩主要地处于沙漠风口的边缘地带，由于风的作用地表中能够移动的沙粒被风吹走，而无法移动的石粒留了下来，这样便形成了大片覆盖着石粒的旷野。戈壁滩远比荒漠的地质条件更恶劣，沙漠中还能够有植物和动物生存，但是在戈壁中生命的迹象完全消失。行走在苍茫的戈壁滩中，人类会感到孤独和茫然，面对周边的一切感觉就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世界中，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虽然此刻，张清扬的眼前已经被白雪覆盖，可是面对着无边无际，无头无尾的旷野，他心里也有一种恐惧感。这里确实适合训练军队，如果真有匪徒在这里出没，那真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他们能克服如此坚难的自然条件，可以想象内心世界多么的强大和凶狠，这从他们对那些小战士的屠杀就能看出来。张清扬不禁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相片，这伙人的杀人手段堪比野兽！ 果然，真被陈雅说中了。大雪来的快，走得也快，不到半个小时，乌云紧锁的天空中又出现了光亮，渐渐云开雾散。雪停了，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视线变得清楚了，前方出现了一些海拔一二百米高的丘陵，还有几道又深又长的大峡谷，完全是黑色的砾石组成，没有任何的植物，这些山峰和峡谷好像从地狱闪现出一般，十分的突兀。 “到了！”郑一波指着前方说道。 随着太阳的再次出现，温度骤然升高，积雪开始融化，接天连日，一望无际，远处的山峰突然闪现出红绿相间的东西，让人一阵目眩。 “那上面是什么……好漂亮。”张清扬失神地说道。 “那什么也不是，只是光。”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没有听明白，仍然呆呆地注视着前方。很快车子就停下了，他们来到了峡谷的山峰脚下。张清扬这才发现，原来那些红色绿色的东西确实什么也不是，只是这特殊的黑色砾石所组成的山体由于风蚀作用，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了迷人的光芒。 远处是成片的低矮、破碎的丘陵，它们被黑色的砾石覆盖，看上去十分壮观。郑一波指着眼前的峡谷说：“从这里进去，就发生在前方。” 张清扬的表情严肃起来，步行走进了峡谷。陈雅的小队和反恐总队的人马立刻保护左右。特别是反恐总队的战士，他们目露凶光，他们的战友就牺牲在这里！ 张清扬走进峡谷，抬头望着两旁的高低不平的丘陵，冷笑道：“这地形确实古怪啊，很适合伏击，你们走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完全是为了训练，考验战士们穿越特殊复杂地形的能力，可是没想到……”郑一波无奈地摇摇头。 队伍继续向前走，张清扬发现了血迹和弹孔，还有一些燃烧后的痕迹。张清扬停下了脚步，郑一波走上前来，指着地上的血迹讲解着事发时的情况，张清扬耐心地听着，不时抬头看向周围，随后又走到了对手伏击的地方。 那是一块凹陷进去的丘陵，里面能藏不少人，坐在车里根本就看不到。再加上前后围堵，他们用炸药堵住了退路，使得里面的战士全部牺牲…… 张清扬抚摸着黑色的砾石，目光狰狞地说道：“这次一定要反击，一为要为牺牲的战士们报仇！” 郑一波点点头，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他们在这里设伏，你能找到他们来时的路线吗？” “十有八九，”陈雅点点头，“我的人正在摸索，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只要发现他们的方位，我们就反击！”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陈雅还要说什么，军用电话响了起来。她拿出来接听，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 “什么事？”张清扬问道。 “找到了……”陈雅兴奋地说道：“我们猜得没错，就是在那个方向！”陈雅指向南方。 张清扬看向南方的天空，握紧拳头说：“是时候反击了！” “张书记……”郑一波有话想说。 “一波，你回去就组织队伍，陈雅研究方案，我今天就和上级联系，汇报我们的计划。” “真的……这么干？”郑一波问道。 “就这么干！”张清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2438章 无人区 张清扬等人在黑戈壁几乎穿行了一整天，回到金沙市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可把金沙市的领导班子吓坏了，还好电话是通的，否则市委书记谢立科就要搬救兵去寻找了。 黑戈壁是世界闻名的无人区，又刚刚发生匪徒事件，如果张清扬等人在这里消失了一天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没有人怀疑他们在里面出事了。如果省委书记在这里出事，谢立科这个市委书记也就干到顶了。 张清扬的车队刚到下榻的宾馆，谢立科和市长阿里汗江就围了上来。 “张书记，没事吧？”谢立科问道。 “没什么事。”张清扬摆摆手，随口问道：“司马省长呢？” “哦，他在房里。”谢立科回答。 “媒体们都安顿下来了？” 谢立科先点点头，随后又摇头，皱着眉头说：“他们并没有离开，还想挖出一些信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已经安排了人保护他们。” “嗯，不要让他们出意外。”张清扬拍了拍谢立科的肩头，他当然明白所谓的“保护”是什么意思。 “张书记，您回房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下来用餐吧。” “嗯，好吧，还真是饿了。”张清扬看向小雅，说道：“我们去洗把脸吧，换身衣服。” 陈雅点点头，跟着张清扬上楼了。谢立科拉住郑一波，眼神示意了一下。 “郑书记，打扰您一下。” 郑一波停下脚步想了想，说道：“有事？那去我房间谈吧。” “好的。”谢立科陪着郑一波来到了房间里。 “郑书记，情况不太好啊！”谢立科苦着脸说道，有些话他不好直接和张清扬说，只能先同郑一波通通气。 “怎么不好了？”郑一波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 谢立科叹息道：“还不是媒体的事！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没多久，我就接到了省长的电话，省长对我提出了批评，他认为我不应该说那些话。” “省长还说什么没有？比如……” “您指什么？” 郑不波冷笑道：“既然省长对我们的做法不满意，那他提没提出什么意见或者针对的策略？比如在宣传方面他有什么提议？” “哦，这个没有说，只是提出了批评，说我们的做法欠考虑，不利于西北的团结，不利于西北的形象，更不利于……反恐总队的发展……” “哼！”郑一波冷哼一声，他明白吾艾肖贝现在想些什么。 张清扬这次没有控制舆论，令西北省委高层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身为省长，吾艾肖贝自然会出面说一些场面话。但是，吾艾肖贝的心里是乐于看到这种局面的。虽然他不明白张清扬这次做法的真正用意，可是显而易见，压力越大对他是越有利的，西北反恐总队和省政府没什么关系。新闻发布会又是在金沙召开，他也没有参与，司马阿木虽然坐在了现场，可背后的总指挥还是张书记。 舆论这种事，如果再不加以控制，随着事态的发展只能越来越严重，那时候就不单是西北的压力了，就连高层都会备受质疑，甚至连华夏军队、警界也会受到诟病…… 等到那个时候，吾艾肖贝的好处就能体现出来。当事态到了一个不受控制的局面，西北方面已经失去了自主能力，便需要高层出面擦屁股了，那将是吾艾肖贝最想看到的结果。一但高层出面压制，所有的矛头都会转向张书记，吾艾肖贝却可以抽身事外，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参与反恐总队的工作，而在新闻发布会之后也提出了一些质疑，他的论调是和大部分人保持一致的。 高层为了解决矛盾，转移压力，最终就只能牺牲张清扬了。首先，高层会公开批评西北省委在这件事的做法上存在失误，之后，张书记即使不被马上调走，半年以后肯定会被调走，而后，他的政治生命也就终结了。而郑一波，身为反恐总队的负责人，受到的处分会更严重…… 郑一波想着吾艾肖贝的阴险计划，不禁有些愤怒。都这个时候了，张书记在想着如何替兄弟们报仇，可是吾艾肖贝还在想着自己！当然，话说回来，郑一波也替张书记捏了一把汗，他知道张书记要反击，可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放任媒体乱说，而且还主动公开案情，这招棋太险了。 谢立科坐在一旁看着郑一波阴情不定的面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久，才小声问道：“郑书记，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现在有点糊涂了！” “呃……”郑一波收回思绪，看向谢立科说：“别说你，我也想不明白啊！” 谢立科一脸为难，皱眉道：“现在网络上已经吵翻天了，过去早就有人控制了，可是这次奇怪了，连京城那边的相关部门也没有控制，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一波无法给谢立科一个满意的解释，只能说：“老谢，你也别想那么多，既然是张书记的意思，那咱们就别管了！” “哎！”谢立科起身道：“真的就……一点也不控制？郑书记，网上可是把反恐总队骂得一无是处!” 郑一波表情严肃，心里一痛，免强点头道：“你放心吧，找机会我再和张书记沟通一下。” “谢谢您了，您休息一会儿，我在下面等您。”谢立科转身出门。 郑一波无力地坐在床上，虽然张书记那个大胆的计划很有想法，也很能激起斗志，可是眼前的局面……真的是太被动了！ 张清扬在房间里洗了把脸，又换了件干净的衬衫。陈雅的行李没在这里，并没有换。张清扬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傻老婆，去洗个脸，要不然就成黄脸婆了！” 陈雅的脸立即板了起来，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我说着玩呢，你就是永远不洗脸，我也喜欢！” 陈雅撅了下小嘴，问道：“我不明白啊……” 张清扬愣了一下，坐在她身边问道：“什么不明白？” “舆论……你为什么不控制呢？我知道你是可以控制的，可是现在这种局面是很多人想看到的啊！” 张清扬有些惊讶，没想到陈雅会关心这个问题，笑道：“你怎么也在想这些事？” “你的事我都要想。”陈雅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抬手摸了一把她的脸，说：“别太累，我不会有事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陈雅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解释道：“你刚才说得对，现在的局面或许是很多人想看到的，整个华夏政坛，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望我出事。”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随着事态的发展，舆论压力会越来越大，在没有任何人控制的情况下，一些媒体也会批评我，甚至到一些官员，连他们都会发表一些不同意见和想法。” “你想引蛇出洞，看看你的对手都有哪些？”陈雅的反应很快。 “这只能算作客观上的收获，各省都有媒体，这些媒体的表现可以反应出当地领导的喜好或者说思想。看一看都有哪些人对我有意见，总没有坏处。同时，借此可以阐述我的执政思路，发动一场宣传工作的变革，舆论需要引导，而不是镇压和控制。不过，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张鹏微微一笑，摆手道：“我真正的目的是……” “你有信心就好。”陈雅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走吧，我们下去吃饭。”张清扬拉起她的手。 陈雅撅了下红唇，甩开他的手说：“再不洗脸就成黄脸婆了……” “呵呵……”张清扬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张清扬和小雅下来的时候，其它人都在等着。原本餐桌上的主角是司马阿木，大家都围着他谈笑风生，可是看到张书记走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止住谈笑站起来，恭敬地向张清扬投去注目礼。 司马阿木心里酸酸的，再看向张清扬身边的娇妻，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他也无奈地站起来，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敢当面和张清扬抗争。 “坐坐，大家都坐。”张清扬温和地摆摆手，可是他不坐，没有人敢坐。 陈雅指了指那边她的部下，说道：“我去和他们一起吃。”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陈雅不喜欢司马阿木。自从会议上斗过嘴之后，陈雅直接将他无视了。司马阿木见到陈雅扭头走到了一侧，根本没和任何人打招呼，鼻子都气歪了，可是却不敢发火。通过上次的交锋，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比张清扬还难惹。人家可是军队一号的公主，以她那天所表现出的实力，司马阿木甚至都想如果真把她惹火了，她都敢暗杀自己！ 张清扬对大家笑笑，然后才坐到了主位上，接着便是司马阿木、郑一波，然后是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市长阿里汗江等人随后坐下。 “张书记，今天辛苦了吧？”司马阿木打起了招呼。张清扬可以不理他，但是他不能不理张清扬。 第2439章 含糊其辞 “还行吧，就是肚子有点饿了，呵呵……”张清扬微笑道。 “发现什么了吗？”司马阿木接着问道。 张清扬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张书记，自从我们把案情公布后，媒体的表现不太乐观啊，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反恐总队还有您的身上！”司马阿木见张清扬不太搭理自己，便想给他上上眼药。 “吃饭，吃饭啊……工作的事，吃完再说。”张清扬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说道。 “对对，先吃饭，都饿了。”郑一波附和道。 司马阿木心中更加不爽了，没想到张清扬直接驳了他的面子，那样子好像懒得和他说话似的。他强忍着怒意，心中想着对策。其它人也感觉到了餐桌上气氛的异样，都没有抬头。 “张书记，这边有您在我就放心了，省里还有工作，明天我就回去了。”司马阿木说道。 “哦，我看行，这边也没你什么事了。”张清扬一边嚼着菜一边点头，仿佛是在说你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司马阿木差点噎死，郁闷地不再说话了。郑一波心中憋着笑，谁都明白司马阿木这么说的用意，他这是想袖手旁观，把烂摊子全都交给张清扬。可要说玩心理战，他又怎么是张书记的对手，张书记本来就没想着让他承担什么。 这顿饭司马阿木吃得很不痛快，气场完全被张清扬压住了。他脑子里一直没闲着，总想找个事吸引张清扬的注意，狠狠地反击一下。这就有点像小孩子的思想，宁愿办错事吸引老师、同学、家长的注意力。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司马阿木突然说道：“张书记，西北现在的局面很不利啊，今天有几位西北省的老首长和我通了电话，他们很不高兴，对现在的局面很不满，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张书记，现在应该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对您的威望有很大的影响！网上已经有不少新闻直接批评您了，这个……” “西北的老首长和你通了电话？”张清扬不耐烦地扭头问道，但是大家都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到一抹“心虚”。 “是啊，他们非常不高兴！”司马阿木见张清扬终于有了反应，决定再加一把劲儿：“他们……他们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当然了……老领导嘛，说话也就不那么在意。可是，张书记啊，真的应该想想办法了！” “想什么办法？”张清扬板着脸问道。 “我想……是不是之前面对媒体时的方针是错误的？”司马阿木表面上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谁都明白他在说张清扬的意见是错的，“张书记，由于案情的公布，使得大众知道了真相，他对西北的治安环境十分不满，对省委也提出了批评，他们……”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应该让大众知道真相？” “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现在很被动，压力很大啊！”司马阿木一脸沉重的表情。 “哪几位老首长和你通了电话？”张清扬突然问道。 “呃……”司马阿木的表情一时间僵住了，没料到四面楚歌的张清扬还有心情问这个问题。“这个……” “司马省长，不能告诉我吗？”张清扬板起了脸。 “不是，那个……就是那些老首长……”司马阿木颇为尴尬地说，鬼才知道是否有老首长给他打电话。 其它人都看戏似地看向司马阿木，他们都知道司马省长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说实话，他的这个慌言说得实在不怎么高明。大家都不傻，西北老首长即使真的有意见，也不会给他打电话，要么直接打给张清扬，要么打给吾艾肖贝，怎么会打给你一个副省长？这样的敲打，如果面对比自己级别低的干部，是可以成立的，下属不可能逼问他，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他却选错了对象，张清扬有一万个理由逼他露怯。 “都有哪些领导啊？”张清扬不想放弃这个落他面子的机会。 “呵呵，就那几位呗……”司马阿木尴尬地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哦，就是那几位？”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对对……”司马阿木松了一口气。 “好吧，我也能知道是谁……”张清扬无奈地点点头，“那我现在打个电话向他们解释一下，你说怎么样？” “呃……”司马阿木立即惨白，赶紧说道：“我看……不用了吧，我……我都替您解释过了！” “呵呵……真的不用我亲自向那些老首长汇报？”张清扬仿佛在征求意见。 “不用，真的不用了，您那么忙，还要处理大事，这些都是小事。”司马阿木连连摆手，还真怕张清扬打这个电话，那样他可就没脸混下去了。 “哦，你说不打那就不打了吧！司马省长真是好人啊，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目光扫视了一周。 郑一波也笑了出来，其余人虽然没敢笑，但也都憋着呢，司马阿木挖的这坑可是有点深，只不过最后掉下去的是他自己！ 用过晚饭，陈雅走了过来，看向张清扬说：“我们去联络处开个会吧，有些事需要商量一下。” “联络处？”张清扬愣了一下。 “嗯，我在金沙有基地。”陈雅淡淡地说道。 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大吃一惊，这一刻他们仿佛才认清陈雅的真正实力，也终于明白人家肩上的那颗小星星可不是一个摆设。司马阿木心里一痛，嫉妒，非常强烈的嫉妒！ 特别是当金沙市的领导干部听说小雅在金沙还有基地时，不由得愣住了，他们可从来不知道金沙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张清扬点头道：“行，那现在就赶过去吧。” 陈雅又看向郑一波说：“郑书记也来吧。” “好。”郑一波面露喜色地站起来，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特别是当司马阿木还在场的时候。 陈雅扭头就走，也不和其它人打招呼，她的部下跟在后面。 张清扬看向谢立科说：“谢书记，你们就不用过来了。” “我明白。”谢立科心想张书记能和他打声招呼已经很给面子了。 张清扬说完也离开了，郑一波跟在身后。司马阿木看到张清扬并没和他打招呼，气得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既然张清扬没有把舆论压力当回事，那就和省长商量一下，争取把这个局做死，暗中给媒体们加把油…… 市长阿里汗江看了眼谢立科，无奈地说：“司马省长……好像生气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或者晚上安排点活动？” 谢立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要想被骂就去，我可不去！” 阿里汗江琢磨了一下，苦笑道：“那我也不去了。” “走吧，我们回去，张书记的事还是少参与。”谢立科暗示道。 “谢书记，媒体的事……就这样了？”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我是没办法了，也不知道张书记在想什么！”谢立科无奈地说道。 身后叹息一片，金沙市的干部都有些迷茫，面对现在的局面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可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 司马阿木刚回房就给吾艾肖贝打去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全部汇报了一遍。听完了张清扬现在的态度，吾艾肖贝满脸的不解。 “他到底想怎么样？是根本没想到，还是轻视了舆论的威力？”吾艾肖贝问道。 司马阿木说道：“我感觉是轻视，或许他觉得京城有背景，没把媒体当回事吧。” “那他为何要公开案情呢？” “人家说了，大众有权利知道真相，哼！”司马阿木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司马阿木相信以张清扬的性格，还有他过去办过的那些事，他确实能说出这种“幼稚”的话语。但事实证明，他做事说话，往往都有深意。 “省长，他既然不怕，那……这正是一次机会！”司马阿木添油加醋地说道。 “司马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是否还有其它目的？” “我想过了，省长，现在对他非常不利，即使他有其它目的又能如何？只要舆论压力一增，对我们没有坏处啊！” 吾艾肖贝抓了抓头皮，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他也觉得司马阿木说得对，不管张清扬有什么目的，他这件事的做法肯定要触怒高层，也许还没等他的目的实现，高层就发火了…… “省长？” “司马啊，你回来吧，我们再看看情况。” “我明天就回去，在这边……呆不下去了！”司马阿木郁闷地说道。 “呵呵，辛苦了，明天晚上我给你接风，让乌云炒几个菜！” “行啊，多谢省长了！”司马阿木挂上电话，不禁想到了那位性感的省长夫人，下腹处有点蠢蠢欲动。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为什么呢？”吾艾肖贝不解地自语自言。 “哼，又利用我，才不给你们做饭呢！”身后扑过来一具温暖的身体，一对丰满结实地压在他背上。 乌云搂着他撒娇。 第2440章 小菜一碟 张清扬几人的车队行驶在金沙市的夜色中，望着街道两边零星的人影，张清扬禁不住叹息。刚刚八点钟而已，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就连两旁的店铺也已经早早关了门，除掉一些饭店和娱乐场所，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这要是放在大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可是由于刚刚发生了袭击案件，市民在晚上都不太敢出门。 “这是我们的责任啊！”张清扬沉重地说道，随手抽出了一支香烟。 郑一波的脸上充满了自责和痛恨，握紧双拳说：“张书记，对不起，是我忽略了对手的实力，如果早有准备，也不至于……” “没错！严格来说，你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张清扬点点头，“好在反恐总队是一个特殊的单位，你们的这次野外拉练是军委批准的，对吧？” “我明白了……”郑一波感动地点点头，眼角有些湿润，领导这是在替他开脱啊！ “你有责任，但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件事要不是真在眼前发生，我也无法相信他们的胆子这么大。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起码给我们和战士们提了一个醒，西北还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每一位战士都要时刻准备着！” “您说得对！”郑一波狠狠地砸着大腿，“张书记，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们，这全怪我！” “一波，我以后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了，和我不用说这些，错就是错，我心里明白，怪你也没有用，我们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几年前，我把你从南海调到这里，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 “嗯，我明白！”听了领导的话，郑不波心中又升起了斗志，苦笑道：“司马阿木啊，呵呵……可恨！” “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张清扬摇摇头，想着刚才在餐桌上他被自己收拾得没有半点脾气，便笑道：“对待不要脸的人，我们就要脸皮厚一些，懂吗？” “嗯，您说得对。”郑一波嘿嘿一笑，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媒体上的声音真的就不……控制一下？” 张清扬笑道：“已经晚了，再说我们之前就没想控制，现在更无需控制，谁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也许我们能控制他们的嘴，却不能控制他们的心，还不如让他们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们要认真倾听。” 郑一波说：“当然，您的做法是对的，我们确实需要倾听媒体朋友的心声，可是如果太过分了，对您造成的影响太坏。” “我不怕，你怕吗？”张清扬冷静地逼视着郑一波的眼睛。 “说实话，我怕！”郑一波并没有否决，“张书记，唾沫都淹死人，我怕这件事传到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 “放心吧，”张清扬微微一笑，脸上仍然充满着自信。“我很高兴你能说实话，不过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无需害怕。” 张清扬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郑一波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还想提醒一下。郑一波说：“张书记，现在的局面是司马他们想看到的，等他回到哈木，他肯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和省长研究，随后……” “那就让他们跳出来吧，我到想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张清扬放声一笑，“一波啊，人生难得疯狂一次，我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不过，你反过来想，这不是一次挑战吗？人生，就是在不断地接受挑战，甚至自己创造麻烦才能取得进步！” 郑一波从领导的脸上看到了自信和斗志，点头道：“您说得对，这就像我们对战士的训练，没有磨砺，就没有战斗力！” 坐在前面的陈雅无奈地回头看了两个男人一眼，皱眉道：“你们男人……话真多……”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随后大笑。 郑一波也是忍俊不禁，这位美女少将可真是有趣。 “还没到吗？”张清扬问道：“你们的基地到底在哪儿，连金沙市都不知道！” 陈雅淡淡地说道：“是他们没有想到而已，我的基地只有很少数人知道。” “你不是只有一个小分队吗？总共指挥着多少人？”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军事机密。”陈雅半点面子也没给。 “你这人……”张清扬郁闷地看向郑一波，苦笑道：“肯定比你以前的那个特种作战师的人少吧？” 陈雅直接将张清扬的话无视了，就像没听到似的。 张清扬冲郑一波扮了个苦脸，郑一波掩嘴偷笑，这对高官夫妻很有喜感。郑一波可以想象，张书记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生活中肯定充满了乐趣。虽然他们聚少离多，但是可以看到他们有多么恩爱。 “到了……”陈雅指着前方说道。 “这是……”张清扬和郑一波望着眼前的大铁门，一时间有些惊讶。 “这不是金沙市武警支队吗？”郑一波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了。”陈雅回答。 守门的警卫看了前面战士的通行证，立即放行。 张清扬清楚地看到门边白底黑色的牌子上写着西北武警总队金沙某支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辆车依次使进高墙大院，后面的铁门立即关上了。这应该是金沙市武警总部机关的驻地，内部面积很大，车队顺着道路七拐八拐最终转到了一条小路上，两旁是垂柳，好像迎接着检阅的将军，在夜色中随风舞动。 又走了几分钟，前面又出现了高墙和铁门，门口守卫森严，铁门上方有一个禁止的标志，没想到在武警驻地的内部还有这样的禁区。 前面的车在门口停下，核实了证件后才放行。到了这一刻，张清扬有点明白了，苦笑道：“怪不得金沙市的领导不知道，原来你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啊！” 郑一波也点头道：“我明白了，外人只当这是武警部队，谁也不会猜到这里还会有其它部队的存在。” 陈雅瞪了张清扬一眼，说：“你说得真难听，这里对外是金沙武警支队的特战小组训练地，需要特殊证件才能进入，连这里的领导都没有资格进去。不过，我们每年都会在武警部队中选拔人才，至于他们执行什么任何，普通人就不知道了。” “聪明，这个安排还真是聪明！”张清扬点点头。 车队走进小院落，张清扬四处看着，正中央是宽阔的训练场，侧面是两栋独立的小楼，对面还有一排大仓库。周围密密麻麻全是射像头，各个角度都有，不会存在死角，墙上面还有铁丝网，可以说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下，就是飞进一只苍蝇也可以看见。 几辆车在小楼面前停下，众人下车，陈雅吩咐部下说：“让飞虎、暴龙他们在会议室等我。” “明白了！”部下先行走进小楼通知。 陈雅回头看向张清扬和郑一波，问道：“这里怎么样？” 张清扬笑道：“很好，”说完之后才恍然大悟，陈雅刚才的问话有几分得意。 郑一波环视四周，羡慕地说：“比我们反恐总队机关强多了！” “我会给你找一块好地方的，现在只能委屈一下了！”张清扬说道。 陈雅看向彭翔和林辉，说道：“这里不能随意走动，你们不好进去……不过，要么去散打场玩玩？” 两人一听都很兴奋，赶紧点头。陈雅又叫来一位战士，让他带着两人去散打场。 陈雅看向张清扬和郑一波，看得出他们对这里的好奇，走在前面说：“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两个男人跟在身后，在陈雅的带领下，把整个大院都看了一遍，望着各种训练的先进设施，郑一波赞不绝口。随后陈雅又引领着他们走进另一栋小楼，郑一波再一次震惊了，原来这里面有一整套现代化、高科技的训练模式，包括战士们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经过电脑分析，还有模拟实战对抗等等。 郑一波看得心潮澎湃，看向小雅说：“这……这……这都是什么啊？” “军研所最新研究的成果，还没有全面普及，你如果想要，我和我爸说一声，不过需要你们自己掏钱买。”陈雅大方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好啊，那可太好了！”郑一波兴奋地搓着双手，随后又苦着脸看向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没有钱……” 张清扬没理郑一波的穷相，而是问陈雅：“这套设备效果怎么样？” “很好。” “多少钱？” “好像六千多万吧……”陈雅也不太确定。 “六……六千多万……”郑一波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惨白，模样颇为尴尬，他可没那个实力花六千万弄一套这个设备。 “六千万……”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郑一波说：“还算可以，我帮你拉拉赞助吧。” “真……真的？”郑一波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都快要跳起来了。 “嗯，我试试。”张清扬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告诉郑一波这笔钱由自己来出，传出去影响不好，似乎自己在组建私人武装一样。他想找个别的渠道把这笔钱花出去。六千万对他而言还真是小菜一碟。 第2441章 赞叹不已 “太感谢张书记了!”郑一波十分激动地说。 陈雅听着他们的谈话，径直走进了训练区，然后和一位女战士说了句什么，随后正在训练的一支小队便停了下来，都戴上一种眼镜。在那位女战士的指挥下，身后的机房开始了一系列的操作。陈雅走回来手里拿着几副眼镜递给张清扬和郑一波。 张清扬和郑一波疑惑地把眼镜戴上，陈雅指着训练区域让他们看过去。两人看过去，随后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原本很普通的训练场在他们眼中突然变了样子，前方出现了城市的主要场景，街道、建筑物、行人。突然，一伙歹徒出现劫持了人质，参与训练的战士们在保证人质与周围行人安全的情况下，与歹徒进行搏斗…… “天啊……”郑一波赞叹不已，望着眼前这真实的场景，简真不敢相信，他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高科技。 张清扬也是一脸惊讶，摘下眼镜说：“好东西，六千万……值了！” 郑一波心情激动，可怜巴巴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笑道：“不用这副表情，我答应你的……就会办到！” “嘿嘿……”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笑。 “走吧，我们去开会。”陈雅离开了这栋小楼，走向另一栋楼，看来那一栋楼应该是她们办公的地方了。 这处小院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设施应有尽有。这里的配备和设计，有很多值得反恐总队学习的地方。走在路上，郑一波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刚才在餐桌上陈雅说带他过来，不单单是为了落司马阿木的面子，而是带他过来参观学习的，希望对他有帮助。难怪进入小院之后，陈雅一改少言少语的常态，还带着他们四处看，这是为他创造学习的机会呢。不过，陈雅明白领导干部的心理，不方便直接说让他过来学习，怕他自尊心受伤，这才委婉地没有表明…… 想到这里，郑一波不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意。陈雅表面上没有说，并不代表他可以装傻。郑一波快走两步，微笑道：“陈将军，谢谢你能带我过来参观啊，今天真是让我长了见识，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陈雅只是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他早就看明白爱妻的用意了。 陈雅领着他们走进那栋小楼，来到了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一身军装，军衔都是校官。看来这五个人应该是金沙小分队的指挥者或者说负责人，四位中校，一位上校，那位上校就是指挥团队的核心人物了。 陈雅刚进来，五人便起立向她敬礼：“部长！” 陈雅也行了军礼，放下手说：“坐吧，张书记不是外人。” 五人看向张清扬投去注目礼，并没有坐下。张清扬对他们点点头，然后拉着郑一波坐下，等陈雅坐下之后，这五人才坐下。 “介绍一下，”陈雅看向张清扬和郑一波，指向那五人说：“飞虎、暴龙、枪手、野狼、大熊。” 张清扬和郑一波微微一笑，听到这充满了霸气和野蛮气息的代号，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飞虎就是那位上校，几人中他年纪最长，看上去很沉稳，难怪能成为核心；名如其人，暴龙脸上有一道刀疤，满脸横肉，看上去就不像好惹的主，应该脾气暴躁。枪手长得很白，身材也很小，扔在人群中很难发现他是特战队员；野狼面无表情，感觉脸上像带着一张假面具，可是那对眼睛却充满了狡猾之意；最后一位大熊，长得人高马大，足有两米的身高，肩宽臂长，往那里一坐好像小山一般难以撼动…… 张清扬看着陈雅的这五位各有特色的部下，心中暗暗称奇。这些年，陈雅身边总会出现不同的部下，任何一处都有她的人，这些人都不是平凡之辈，可是对小雅毕恭毕敬，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小雅的领导能力和才华。过去，张清扬只以为她会打打杀杀，实际上小雅很懂得用人的手腕。 郑一波更吃惊不已，他可以从这五个人身上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们应该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小小的金沙就有一支由这五人领导的小队，那么放眼西北的其它地区？综合在一起……陈雅手下所谓的小分队到底是一支多么可怕的队伍？ 大家都听说陈雅以总参二部部长的身份兼任了西北情报小分队的队长，郑一波觉得既然是小分队，应该没多少人。可是他现在才明白，她的这支队伍在西北，可不光单单为了收集情报，单凭这五人，足以和他反恐总队内的二十位战士相抗衡！前提是反恐总队的战士要集合在一起，如果分散对抗，他们只有挨揍的份。 陈雅待张清扬两人吸收了这五个人的身份，接着说道：“飞虎是金沙基地的总负责人、指挥者，暴龙负责近身搏击训练，枪手是神枪手，野狼是电子侦察专家，计算机高手，大熊擅长硬气功，平常训练战士们的抗击打能力，他们五人是金沙基地的指挥小组，更是我的得力助手。”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让我们两个过来，不单是介绍他们认识吧？” 陈雅看向飞虎说：“把你们掌握到的情况汇报一下。” “野狼！”飞虎看向野狼叫了一声，随后起身走到后方的电子屏幕。 野狼迅速地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很快，电子屏幕便出现了卫星地图。随着野狼在键盘上飞舞的双手，卫星地图不断地变换着方位，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标上面，那里正是金沙。地图还在变化，金沙周围还在扩展，众人看到了黑戈壁，然后继续南下，越过了现在的实际边境控制线，在一处小部落周围停下。卫星地图很清晰，可以看到这个小部落的整体轮廓。 飞虎拿着一根指示棒指在小部落周围，淡淡地说道：“这里便是他们的栖息地，位于我们的实际控制线之外，距离黑戈壁有一百公里，距离金沙市郊五百公里。在几十年前，这里曾经在我国的控制之下，不过后来发生了种种争端，被b国强占。但由于这片区域是荒原，并无人烟。原本b国想在这片区域修建几座小镇，迁移人口去居住，但由于中间隔着雪山、冰川，这一计划并没有成功，不过他们在那里曾经修建过一些建筑物驻军，所以‘仓鼠’利用了这些建筑，选择在那里修生养息……哦，‘仓鼠’是我们给这伙人起的代号，他们多年蛰伏，一出现就盗取了我们的军火，就像偷运食物回洞储藏的仓鼠，难以追查，更难以消灭。” “嗯，很好的代号，符合他们的个性！”张清扬点点头。 陈雅听了飞虎的介绍，皱眉道：“有多少人？” “二百人左右，装备精良，还有重武器、汽车等……” “既然他们在这里存在多年，你们之前为何没有发现？”陈雅厉声问道，她的突然间发火令人措手不及。 “哎……”飞虎一脸的失落，咬着牙说：“这些情况是我们最近摸索到的，要不是发生了这次的事，也许他们还不会暴露！” “为什么没有发现？”陈雅逼问道，原本安静的她发起火来十分吓人，虽然看不出发火的样子，声音也不大，可是突然间有一股威严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会议室内一下子静悄悄的，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飞虎低下头，良久后才解释道：“我们过去不是没有注意到那里，但是受到b国媒体的影响，我们只当那里是一个荒废的小镇，他们的媒体多次提到那里，我们通过对他们内部信息的分析，觉得那是一个空地，不会有人居住。即使现在也很难感受到有人生活……” “b国……”陈雅皱了下眉头，她已经明白了飞虎的意思。先不说这只“仓鼠”与b国有没有关系，但是b国一定知道它的存在，所以才有意识地帮忙隐瞒，这才导致我们的情报分析出错。 张清扬和郑一波相互看了一眼，郑一波苦着脸说：“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飞虎见大家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没有马上说话。静静地等待着陈雅的指示。张清扬听了郑一波的话，淡淡地说道：“不管多么复杂我们也要干！” 听了张清扬的话陈雅仿佛得到指令，看向飞虎说：“你接着说。” 飞虎点点头，说：“确实是b国，我们基本上可以确认，他们之前有意转移全世界的目光，就是为了麻痹大众和各国情报单位的调查方向，让我们误会那里只是空地没有人。” “还有什么？” 飞虎犹豫道：“我在考虑一件事，暂且称他们的营地为a地。a地虽然地地矿物资源丰富，但是地表并没有供人类生活的条件，比如最基本的饮食，可是他们却可以长期在那里生活，这说明什么呢？我想只有一条，那就是有人为他们提供生活必需品，甚至……武器！” “妈的！”暴龙挥拳打在桌面上：“该杀，都他妈的该杀！” “安静！”陈雅不满地皱了下眉头。 “呃……”暴龙讪讪地笑，脸色一红不敢再说话了，就好像一个受到老师批评的淘气学生。 第2442章 就事论事 郑一波看到性格暴躁的暴龙被陈雅收拾成这样，暗暗佩服。 陈雅看向飞虎，说道：“有证据吗？” “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我们经过事发地的弹壳分析，他们的武器正是……”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陈看无奈地说：“可是，这些我们不能当成证据，虽然在那样的自然条件下，他们能够生存，还有武器，同时得到情报，这很不正常。不过我们还是要就事论事，现在不能把其它的分析当成依据。” “我明白，”飞虎说道：“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先不说仓鼠的营地位置，我们要想将之剿灭，还要考虑一些外在的因素，这都是我们的难题。” “哪些因素？”张清扬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仓鼠是受其它力量支持的团伙，甚至内部有其它国家军方的影子，那么这便是一场国际事件，再加上其所在营地……”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这些问题你们都不要考虑，由我和小雅解决，你们要做的就是全面分析他们的战斗力以及作战方法。” 飞虎认真地说：“首长，分析内在和外在因素是我们战斗前必须准备的条件，我所说的外在条件是想向您提供信息，如果这些因素您可以处理，那么接下来我就可以讲讲作战方法。” “嗯，可以。”张清扬对飞虎表示欣赏，不愧是一位指挥者，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因素。 陈雅问道：“金沙分队的人手不够吧？” 飞虎沉重地点点头，说：“对手是二百人左右，再考虑到地形的复杂，以及我们对地形的不了解，还有这是在控制线以外的战斗，所以我们的人员确实不够，我们的人员只适合前期渗透，切断对方后勤保障、地面基础等，还需要有正面交手的部队。” “这个交给我！反恐总队人多！”郑一波说道。 “首长，也不需要太多人，”飞虎摇摇头：“以反恐总队现在的战斗力，人多了反而是活靶子，只能被动挨打，人贵在精，而不是多。只需要一百位精英配合我们，完全听从我们的战术指挥，我们就可以将对手拿下！” 郑一波皱了下眉头，飞虎未免对反恐总队有些轻视，但这也是现状，他不好反驳。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一百位精英没有问题，你们……出动多少人？” “二十五人。” “二十五人。” “什么？”郑一波惊讶地看向飞虎：“你们……只有二十五人？” “二十五人足够了，其它人需要原地待命，家里要留下看家的。”飞虎淡淡地说道。 “飞虎，对方可有二百人！” “对方再强也会有缺点，上次胜利只不过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其实正面交锋，反恐总队还是有优势的。”飞虎分析道。 听他这么说，郑一波才舒服了一些，抬头看向陈雅。陈雅看向张清扬，小声问道：“你决定了是吧？” “你为什么不问问高层会不会同意？”张清扬笑着反问道。 “你决定了就行。” “我决定了。”张清扬坚决地回答。 “那好，”陈雅看向野狼的方向，问道：“从黑戈壁穿越，有没有路线适合机动车运行？” 野狼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会儿，大屏幕上会快就出现了两条绿色和两条红色的箭头标示，野狼分析道：“从金沙穿行黑戈壁到达a地总共有五条路线，其中只有一条公路，而且没有到达黑戈壁腹地，也就是说没有公路，只有土路。红色路线是曾经西北南下的古路，距离现代时间太久，路况并不了解，而且现在的季节很容易迷失方向。至于那两条绿色的道路，我们的小分队也只走完了三分之二，还有一部分并不了解，据说其中有一处地形十分复杂，能否行车难说。” 陈雅又看向飞虎，说：“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保证安全、秘密的条件下，必须将路线摸清楚，做好标记！” “交给我吧！”飞虎笑道：“有野狼在，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 陈雅转头看向张清扬：“你还有什么问题？”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看向飞虎说：“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好能够摸清对方的根基、形成，以及各种相关信息，我想在战斗之前对他们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了解。这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外在因素，你只需要摸清楚，并不需要处理，能不能办到？” “有点难度，但不是不可能，我们可以试试。”飞虎点头应允。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大家都需要准备时间。” “是的，我还需要研究战术，另外，你要争取上面的同意。”陈雅说道。 郑一波说：“张书记，我还是担心……那个位置……” “不用担心，难题交给我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陈雅起身说道。 张清扬摸了摸头，尴尬地说：“那个……你这边有住的地方吧？我……” “外人不能留宿，谁也不能坏了规矩。”陈雅冷冰冰地说道。 “呃……”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好像自己有什么其它邪恶的想法似的。 “咳……”飞虎清了清嗓子，说道：“陈部长，张书记也可以留下，他不是外人，他……” “他不是外人，那你说他是什么人？”陈雅毫不客气地打断飞虎的话。 “他……他是……”飞虎的脸红了，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想说他是我的丈夫，所以就不是外人，有权利在这里留宿？”陈雅看向飞虎：“你告诉我，我们的行为准责有这一条规定吗？哪一条规定家属可以留宿？” “没有……”飞虎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张清扬也很尴尬，摆手道：“我……我开个玩笑，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 “这里是军事重地，我带你们进来已经是破格，因为情况特殊。但是我必须提醒两位，”陈雅面无表情：“今天在这里所见到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你们两人不能告诉第三个人，自己的秘书、司机、警卫、下属都不能知道，明白吗？” “放心吧，我们知道保密。”张清扬冲郑一波做了个苦脸，他已经明白了陈雅如此“不留情面”的原因，这是想在下属面前立威啊！小家伙，等以后打你屁屁！ 郑一波也赶紧表示决不外露信息。 陈将军对两人的表态很满意，说道：“走吧，我送你们出去，要不然你们出不去。” 两人只好乖乖跟在了陈将军的身后，飞虎几人将几位领导送出门外才退了回来。 暴龙嘿嘿笑道：“张书记……就是刘老的孙子吧？真没想到他在咱们老大面前……” “是啊，咱老大就是威风！”大熊粗声粗气地说道。 飞虎瞪了两人一眼，道：“少废话，从现在起进入战备状态，刚才老大的命令都听到了吧？兄弟们，该我们忙活了！” “明白！”四人立正喊道。 陈雅三人走出小楼，张清扬问道：“彭翔他们呢？” “那里……”陈雅指着对面一排排仓库，“我带你们过去。” “那是什么？”郑一波问道。 “搏击场，战士们平时练着玩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军人靠实力说话，这样方便管理，要不然这群小子谁也不服谁总打架。”陈雅无奈地说道。 “呵呵，这到是一个好办法！”张清扬笑道：“有没有人挑战你啊？” 陈雅像看白痴似地看着张清扬，点头道：“有啊，屋里那五个家伙全被我打败了……” “呃……”郑一波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休克，这实力也太恐怖了吧？想想那个暴龙，那个大熊……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清扬坏笑道：“你们军人就是笨，他们五人要是联手你就输了吧，哈哈……” “他们就是五个人一起上的……”陈雅慢悠悠地说道。 “呃……”这次轮到张清扬难受了，一口气窝在胸口好半天才吐出来，可是看陈雅那样子，他知道这不是慌话。 郑一波下意识地离陈雅远了点，怎么感觉这是一个女魔头啊！终于明白为何那五人在陈雅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了，原来已经被收拾过了。 张清扬回想着过去陈雅收拾自己时的招术，看样子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陈雅没理他们两人，走到了一间仓库门前，早有战士把门打开，随后他们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炽热的灯光，接着从里面传出了打斗的声音。 陈雅带着他们走进搏击场，里内看起来比外面看宽广多了，分成了好几块场地。几人寻找着彭翔和林辉的身影，终于在最左边的一块场地上看到了彭翔。彭翔站在场边，周围也站了几位战士，场中央和人打斗的正是林辉。彭翔扭头看到领导过来了，赶紧跑着迎过来。 张清扬仔细一看彭翔的脸，禁不住笑了，他脸上挂了彩，受了点轻伤。 “嘿嘿……”彭翔不好意思地笑。 “败了？”张清扬有些惊讶，以彭翔的实力，应该不比这些人差。 “赢了，不过他们也很厉害。林子还在打呢……”彭翔笑嘻嘻地说道，看样子打得很过瘾。 第2443章 真正的高手 张清扬看向场中央的林辉，他正和一位战士斗得凶，那么战士身体素质不如林辉，可是身形闪动很快，好像一条蛇一样总是近身缠着林辉，使得他的力气无法施展。 “腹蛇从小学习柔术，只要被他缠上……连我都要费些力气才能抽身。”陈雅解释道。 张清扬看着场中央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像彭翔示意了一下。 彭翔明白了领导的用意，大喊一声：“林子，回家喽!” 正在打斗的两人听到彭翔的声音，赶紧分开。 “打得爽！”林辉大笑，对面前的战士抱了抱拳，说道：“算平手？” 战士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他看出了林辉的实力，无奈地说：“虽然你不能摆脱我，但是我想打倒你也是不可能的。” 林辉点点头，竖了下大拇指，然后走了过来。张清扬发现他脸上也受了轻伤，这种战斗看来很残酷。林辉看向陈雅，羡慕地说：“真想在这里多玩几天，小姐，他们都很强！” “他们还不是最优秀的，”陈雅摇摇头：“金沙分队战斗力只能算作二流，等以后有机会，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高手。” 林辉一听，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茫，连彭翔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走吧。”张清扬挥挥手，彭翔二人跟在身后。 陈雅陪着张清扬，这一刻像个安静的小妻子。 “这个事……”张清扬想说什么。 “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陈雅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张清扬这才醒悟，讪讪地笑着不敢再说话了。陈将军刚才已经提醒过了，在里面的谈话不能外露，这里人多眼杂，自然更不能提了。郑一波也明白过来，暗暗佩服陈雅的警觉性，别看这些战士都是她一手挑选培养的，可是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骨子里时刻保持着最高警惕。郑一波发现，今天晚上他从陈雅身上学习到了很多东西，这些都是反恐总队能用上的。 陈雅一直将张清扬送到门口，停下脚步说：“有事打电话。” 张清扬点点头，如果没有外人在场，真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可是周围有人不说，人家还穿着军装呢，他不好胡闹。 张清扬和郑一波上了车，陈雅目送着他们远去，心情微微有些失落，其实在她的心底，又何偿不希望多和张清扬亲近亲近？可是碍于身上的这身衣服，她还要坚守着保家卫国的重任！ “张书记，明天我们有什么任务？”郑一波问道。 “明天……”张清扬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苦笑道：“明天再说吧，看看情况。” 郑一波不知道领导地思考什么，不好再说话，聪明地闭上了嘴巴。现在，他发现张清扬和陈雅真是一对绝配夫妻，他们的行事风格很有些相似，外人很难摸透。 张清扬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很意外地接到了阿布爱德江的电话。阿布爱德江是事发后，第一个主动给张清扬打电话的西北高官，连吾艾肖贝都没和张清扬通过话，只是下意识地安排司马阿木到场——还别有目的。 “阿布书记，你好！”张清扬笑着接听电话。 “张书记，休息吧？” “嗯，刚刚回来，怎么省委有什么事吗？” 阿布爱德江犹豫了一些，说道：“向您汇报一件事，刚才省长紧急召集在家的常委还有相关部门的领导开了个短会，主要谈了谈金沙事件后的舆论导向问题。” 张清扬一愣，随后眼睛迷了起来，他已经想到了什么，看来吾艾肖贝行动了。他问道：“阿布书记，我怎么没有接到消息？” “呵呵，我猜他就不会通知您！”阿布爱德江显得很生气似的，“这叫什么事嘛，虽然您不在哈木，但是像这种会议，他也应该和您提前打声招呼！” “是啊，有人还真不把我这个省委书记当回事了！阿布书记，多谢你能通知我！”张清扬一边附和，一边道谢，他当然明白阿布爱德江看似是学雷锋做好事。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是别有用心，他想再挑起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之间的争斗，从中渔翁得利。 阿布爱德江听到张清扬感谢自己，接着说道：“哎，这个……太过分了，张书记，这次金沙事件发生后，有人……呵呵……” 张清扬问道：“省长在会上都谈了什么？” “嗯……这个嘛，他希望省内相关部门能够消除不利影响，他说现在的舆论对西北省委非常不利，宣传等部门没有做好应急措施，导致现在的局面……被动。” “哦，他这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假装疑惑地问道：“事件发生后，宣传部等部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要我看来他们的应急还是很到位的嘛！” “这个……哼哼……”阿布爱德江冷笑道：“张书记，其实……您想想应该能明白的，省长这是假借批评宣传部门而……别有用心啊！” “别有用心……”张清扬苦笑，难道你阿布爱德江就不是别有用心？相比于吾艾肖贝，其实张清扬更不喜欢他这种人。 “是啊，您想想……”阿布爱德江略显神秘地说。 “这是……”张清扬迟疑了一下，随后像突然惊醒似地，惊呼道：“你是说他在批评我？” 阿布爱德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冷哼道：“他当然不会这么直接说，不过他对现在的舆论表示了不满，暗示金沙这边的反应不到位，特别是新闻发布会上的种种发言欠缺考虑！” “他这就是在批评我啊！”张清扬说道。 “谁说不是呢，您……您还是早有准备吧。”阿布爱德江暗示道。 “怎么……他还想干些别的事不成？” “这可不好说，他的为人……哼哼……” “哎，烦啊！”张清扬叹息道：“阿布书记，金沙新闻发会上的发言确实是我同意的，我的意思是让大众了解真相，免得横加猜测，你说我做错了吗？” “这个……”阿布爱德江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想到这是一个陷井。他本意当然不想张清扬停手，希望他继续违反常理办事，这样与吾艾肖贝的斗争将更加激烈。但既然已经明白张清扬的做法有违常理，他就不能再支持，那样煽风点火的嫌疑太明显了，张清扬也会明白他的目的。 想到这里，阿布爱德江便说：“张书记，这件事……不太好说。” “说你心理话。” “好吧，”阿布爱德江为难地说：“说实话，虽然我明白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如此把详情公布，一时间确实产生了很大的轰动性，对我们有一些不利的影响……” “哎……”张清扬心想他还算聪明，叹息道：“或许我太着急了吧！不管怎么说，阿布书记，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您心中有谱就行了，早点休息吧。” “好，再见。”张清扬挂上电话，看来应该是晚上司马阿木向吾艾肖贝汇报完之后，他才临时起意决定出手了。 这个会议看似没什么用处，其实大有文章，对张清扬非常不利。今后，当有人批评张清扬的做法时，外界就会知道省长很早就有不同意见。这样一来，吾艾肖贝表面上反对，暗中又可推波助澜，张清扬受到的指责越严重，他越可以抽身事外，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张清扬心中很清楚，媒体针对他和西北的讨伐在新闻发布会后只是刚刚开始，在所谓的调查结果公布之前，舆论的压力会越来越大。有了夜里阿布爱德江的电话，他就明白吾艾肖贝也准备出手了。 果然，早上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张清扬上网一看，网络上的消息铺天盖地，有声讨，有谩骂、还有分析和指责，当然，还有一些民主人士的声援和谴责。不过，大部分人都被热血冲昏了头脑，骂人的占据多数。 让张清扬在意的是，他们在骂自己的时候，也对袭击者进行了声讨。虽然舆论在批评西北省委的能力，但也激起了他们的爱国情绪，使得他们对歹徒产生了痛恨。就连一些国际媒体和官方也对西北发生的事情表示了同情以及对匪徒的声讨。自然，这些国家是比较亲近华夏的。而一些对华夏不太友好的国家，都表示这件事有待调查，希望华夏方面能做出合理的解释…… 张清扬浏览着新闻，心中想是否应该给高层打个电话呢？事态到了这一步，高层例行记者见面会上也应该会有人提到这件事，自己如果再不和上面沟通，那就有些过分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金主任。 “呵呵，是张书记啊……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金主任笑道。 张清扬说：“早想给您打了，只不过一直在研究情况，所以拖到现在。” “我明白，你是找首长吧？” “我是想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如果首长不方便，我就向您汇报吧。”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我可承受不起啊，你等一下……我看看……”金主任先把电话转到首长办公室，然后去见韦远方。 第2444章 背黑锅 韦远方正在阅览文件，抬头看到他过来，问道：“什么事？” “张清扬来电话了，我已经转过来了……” “好，知道了。”韦远方拿起了桌上的办公电话。 “喂……” “首长，您好！”张清扬立即打招呼。 “是清扬啊，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韦远方严肃地说道。 “首长，对不起，是我计划失策，导致发生这么大的事故！” “感受到压力了吧？” “压力我可以承受，我只是想向您汇报一下我们现在所掌握到的情况。” “说说吧。” 接下来，张清扬详细地把事件发生的原因，对手的大概情况汇报了一遍，最后谈到新闻发布会上对部分案情的公开时，他说：“首长，我向您承认，宣传上的事情……是我有意为之的，我想到了舆论上的压力，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觉得对于西北发生的类似事件，在宣传上应该做出一些改变，我们过去太被动了，我想试试大众的接受底线或者说承受能力。要不然，每次出现这种事，我们的政府和宣传部门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我希望有一天，如果还有类似事件发生，民众能以普通案件来对待，从而必免造成恐慌和对西北的误解。我曾经说过，我希望西北能和其它省份一样，所有工作都常态化。当然，这次似乎有点过，这也是为了我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嗯，这个解释是说得通的，不过我可不希望西北隔三差五就发生这种事！” “当然，事情要一点点做！宣传工作从被动变主动，反恐工作也一样，接下来我们应该反击了！”张清扬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你有什么计划？”韦远方问道。 “首长，我想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不过有点难度，具体情况在电话里不好说，您等我当面汇报，怎么样？” “好吧，我等你。不过，眼前的情况……”韦远方还有些疑惑。 “首长，让所有压力都由我一人承担吧，问题出在西北，改革也在西北，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媒体的反应，我心中早有数。因此，我给您打这个电话……” “你真的有信心？”韦远方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意图。 “好像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总不能让您替我背黑锅吧？” “呵呵……好吧，我知道了！”韦远方微微一笑。 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内心有些感动：“省长，谢谢您的理解！” “我要看到结果，等待着你的计划！” “谢谢！” “那就这样，京里的事我们来做，你就不用分心了。”韦远方知道张清扬打这个电话可不完全是汇报的意思。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那就麻烦首长了……” “你啊……”韦远方含笑挂上电话，真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样的计划，心里还真是期待呢。 张清扬打完电话，心中稍安。他相信有了这个电话，韦远方就应该知道如何安排宣传部门回答例行记者提问了，他想借此再造成更大的影响，让所有人都知道当下西北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同时，也让全世界都明白这件事的性质是多么的恶劣和惨绝人寰！他在向大众说出真相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明白事件的残忍程度，这对他后面计划的实施大有帮助。 果然，韦远方挂上电话又把金主任叫了进来，进行了一系列的吩咐，让他和内务院、宣传部门打好招呼。 听了首长的安排，金主任有些惊讶，疑惑道：“这样一来，张书记的压力不是更大了吗？而且也无法做到控制……” “他都不想控制，我们干嘛帮他控制？”韦远方微微一笑：“老伙计，就这么办！” “好的，我明白了。”金主任再不多言。 张清扬穿戴整齐之后，郑一波和谢立科也过来请他吃早餐。张清扬在两人的陪同下来到楼下，左右扫了一圈，问道：“司马省长呢？” “他……”谢立科心虚地看了眼张清扬，解释道：“省里有工作，司马省长要赶早班的飞机，所以一早就走了，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让我代为转告……” “哼，”张清扬冷笑一声：“哎呀，司马省长还真是热爱工作啊，呵呵……那我们吃饭吧！” 郑一波嘿嘿一笑，说：“估计司马省长在您面前有压力啊，所以早早就离开了！” 这本是一个别人不敢提起的事实，不过从郑一波嘴中说出来，别有意味，大家都不由得善意地笑了。 张清扬假装没有听到，坐在了餐桌边上。大家依次坐下，张清扬边吃边看向谢立科说：“今天我想到市里转转，你们安排一下。” “好的。”谢立科立即让秘书长去安排。 郑一波有些疑惑，都这个时候了，张书记怎么还有心思调研工作？他不解地说：“张书记，现在金沙市仍然有大批的记者，您看……” “这个事稍后再议。”张清扬不客气地打断郑一波的话。 大家都有些意外，猜不透领导是什么心思，低头用餐。 早餐结束，郑一波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气道：“这帮人就是不听话，先扣着再说！”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哎，”郑一波叹息道：“今天早上在黑戈壁路口巡逻的警员拦住了一辆越野车，没想到他们不听指挥，没有停车接受检查，反而直接加速冲了过去。有两位警员受伤，好不容易把他们逼停，细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记者，现在已经扣留了。” “哼！”张清扬也很生气，问道：“警员受伤严重不？” “还好吧，都是小臂骨折。” “太过分了！”张清扬很尊重记者，也知道记者与官方之间的关系，可是对于这种事他是不赞成的，这样的事情发生，明显是有意制造官方与媒体间的矛盾，用心不善。 “他们去黑戈壁做什么？”一旁的谢立科问道，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明明都向领导保证过安排人“保护”记者们，结果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郑一波解释道：“当然想去事发地，他们想证明我们没有说假话！” 张清扬脸色很难看，这件事的发生很不寻常，看来幕后的推手已经开始行动了。按道理而言，官方新闻发布会基本上算是把事实说清楚了，记者们应该明白黑戈壁的危险。而且在道路被封锁的情况下硬闯，这肯定别有目的。 “张书记，怎么处理？”郑一波问道。 “这还用问？”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先不说他们冲撞警员导致受伤，最起码也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吧？严格点说，他们这就是违法！” 郑一波心中有数，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说完后，他给下属打电话进行安排，这些讨厌的记者，先关他们几天再说！ 张清扬起身要走，这时候有一个男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张清扬恼怒地喊道：“又死人了不成？” 谢立科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问道：“小孙，到底怎么回事？” “谢……谢书记，酒店门口被记者围上了！” “又是记者？他们想要干什么？” “他们说要讨个说法，让我们释放被非法关押的记者，保证新闻自由和媒体朋友的安全，都在门口举牌子呢！”小孙汇报道。 “非法关押？非法？他们知道什么叫非法？”张清扬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是一个连环计啊！ “滚开，不会说话！”谢立科气得大骂，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要不……您先等一等，我出去解释一下。” “我等什么，怕他们不成？”张清扬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走，我到要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看到张清扬走在前面，众人只好跟在身后。张清扬还没等走出去，就已经听到了外面记者在喊口号，听声音人不会少。张清扬走出酒店，看到了门口前方的记者，他们果然在示威，虽然被警卫隔离开了一定的距离，但是声势浩大，加上后面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场面濒临失控。 “出来了，有领导出来了，我们快把人要出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随后，大家就喊了起来，什么释放非法关押的媒体记者，什么保护新闻自由，记者有采访、知道真相的权利，还有被保护的权利等等…… 张清扬扫视了一圈，缓缓前行，众人围在左右保护着领导的安全。 “是省委张书记！”眼尖的记者喊道，他们没想到张清扬敢出来见他们。 “张书记，请为我们主持公道，还我们记者的清白！” “请把被关的记者朋友放出来，你们凭什么关押！” “对，张书记，这是您下的命令吗？” 随着张清扬的出现，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张清扬波澜不惊，见过大场面的他自然不在乎，他心里有分寸。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说话，静静地听着他们声讨自己，面无表情。他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和媒体争论，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你越说话他们越来劲儿，反过来，你要是不表态，他们反而不知道怎么办。 第2445章 一脸无辜 果然，见到张清扬没有任何的反应，大家渐渐没了声音，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再说什么了。郑一波暗暗佩服领导的高明，面对这种局面还能保持冷静，换成他是做不到的。 “同志们，”张清扬缓缓开了口，“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说真的，我现在有点糊涂……”张清扬一脸无辜的看向大家：“从你们到金沙市的那刻起，我们对你们很照顾，而且还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详细地向你们说明了案情。请问，我们何时非法关押了你们的朋友？另外，我为什么要关押你们的朋友？” “呃……”现场的记者们都有些发愣，本以为张清扬会出面解释什么的，却没想到他推的一干二净。 “张书记，警方确实关押了我们的朋友，就在今天早上！”有一位女记者说道。 “在哪里关押的？”张清扬温柔地问道。 “就在……”女记者有些慌乱。 “怎么了？不方便说还是不好说，还是另有隐情？”张清扬含笑问道。 “就在通往黑戈壁的路口！”又有一人喊道。 “黑戈壁的路口？”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表示不解，扭头看向身边的郑一波和谢立科，问道：“你们知道吗？” 这两人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但也摇头表示不知。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我马上安排人调查，如果这是真的，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被关押？” “这个……警方不让他们去黑戈壁！” “就因为这个？”张清扬有些动怒了，说道：“黑戈壁现在不安全，我确实下命令限制通行。不过只是限制通行，并没有让他们随意关押记者，既然警方不让他们去，他们返回来就好了，怎么还会被关押呢？” “这……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们警方关押了……” “非法关押吗？”张清扬问道。 “应该是的……”女记者点点头。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当着大家的面说道：“郑书记，你马上进行核实，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搞清楚，这件事太恶劣了。另外……”他又转头看向谢立科：“正好趁着大家都在，大家也需要等待事情的结果，我看就到酒店的会议室吧，我想大家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吧？为了浧清一些东西，我来回来大家的问题！谢书记，你马上安排！” “明白了！”谢立科转身走进酒店。 张清扬又看向面前的记者们，说道：“众位，我这个提议如何？郑书记会调查清楚的，在这之前，我们先到会议室谈谈吧。” 记者们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张清扬会主动要求，随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在酒店人员的引领下，走进了会议室。郑一波望着倾刻间就平静下来的酒店门口，恍然大悟，张书记就是高啊！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令现场的骚乱消失了…… “呆会向我汇报，你等会进来。”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知道怎么说吧？” “嗯，我明白了。”郑一波笑了。 张清扬走进酒店的会议室，坐到了主席台前，下面已经坐满了记者。这是临时会议室，平时当成大礼堂，举办活动用的，话筒都准备好了。张清扬刚坐下，下面的记者都安静了。 张清扬拿起话筒，微笑道：“郑书记已经去核实了，我们先聊些别的吧。我知道事情发生后，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虽然我们已经公布了案情，但作为职业的媒体人而言，你们应该有很多的疑问，否决就是不专业的！” “呵呵……”会场内响起了善意的笑声。 “在我还不知道结果之前，我再重申一件事，无论你们所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我必须让大家明白现在的黑戈壁限制通行，这是我亲口下的命令。因为没有人知道歹徒什么时候出现，那里是否还安全，我必须保证大家的安全。当然，你们有兴趣我也理解，在此我答应大家，等过一阵在保证安全的前提，我可以让你们进入黑戈壁。” 张清扬话音刚落，全场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说这些话，难道他真的不怕记者查到什么？ “好了，我先就说这么多，大家有什么问题都问吧，保证回答得让你们满意！”张清扬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问张书记，”有一位女记者行站了起来，“通过这次事件，是否说明省委在指挥反恐总队时存在问题，或者反恐总队自身的实力太弱了呢？省委花大力度组建的反恐总队成了一个空壳，您怎么看？”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第一我想说这事件真的是意外，还谈不上什么指挥失误，因为反恐总队不是在执行任务中失败，而是在训练中受到伏击。所以这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认为单凭这样的意外，能说明反恐总队实力很弱吗？至于说我的看法，我当然很生气，不管怎么说也是打了败仗，你们说是吧？” 记者们先是有些失望，不过听到最后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张清扬说得有理有据，并没有转移话题。 “张书记，事件发生后，您选择了公布案情，这种做法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和批评，您为什么如此选择呢？” 张清扬摊开双手微笑：“我反问你，我公布案情你们很反感吗？” “呵呵……”众人一笑。 “我想我已经给出了答案。” “呵呵……”众人再笑。 “张书记，您对反恐总队还有信心吗？” “当然，虽然吃了败仗，但我也知道这是次意外，我相信战士们！” “张书记，我也有一个问题，西北省打算如何处理后续问题？” 张清扬回答道：“这个问题好！我想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一定要趁早把这伙力量消除，保障人民群众的安全！” 记者们还想提问题，可是看到郑一波阴沉着脸走进来，便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郑一波来到张清扬身边坐下，低头说了几句什么。张清扬也皱起了眉头，然后推了推面前的话筒，说道：“你们说得没错，确实有记者被关押了，但并不是非法关押，他们确实做了违法的事情，这是合法的拘役！” 张清扬此言一出，全场大惊，他们没想到张清扬在大家的逼迫下不但敢承认，还敢反击…… 张清扬的答复引发了现场的骚乱，他平静地看着议论纷纷的记者们，面无表情。郑一波也安静地看着台下，他现在有点摸清领导的意图了，心中稍安。 “张书记，”刚才的那位女记者又站了起来，很显然她与被扣留的那伙记者应该认识，她严肃地问道：“我想知道他们犯了什么法？难道只是想探求事情的真相这也是错误的吗？” “他们做了违法违规的事情，并不是探求事情真相那么简单。我早就说过，记者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在事件发生后西北省委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那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有何证据？”女记者咄咄逼人，态度强横。在她看来，官方扣留记者就是错误的，没有任何的理由。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下面由郑书记简单讲一讲当时的情况吧。” “好吧，下面由我回答这个问题。”郑一波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刚才我已经了解了情况，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但这是事实。情况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在通往黑戈壁的路口，我们的封路警员看到了一辆越野车，他们想进入黑戈壁。大家都知道，黑戈壁限制通行，所以干警们立即做出了停车检查的手势。然而，没有想到，这辆越野车在驶入道口时突然加速冲了过去，甚至撞伤了两位警员。事发突然，其它干警立即上车追赶，终于把这辆越野车拦了下来。经过盘问才知道，他们是记者，目的是前往黑戈壁，担心拦路的警员不让过所以才硬闯。他们的行为……应该不用我说了吧？因此被现场的警员临时扣押，至于扣押时间还要看他们的表现和我们对现场情况的评估来决定。” 郑一波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事情很清楚，也许他们没想撞伤警员，但是他们的行为已经涉嫌袭警。即使我们可以原谅他们这一行为，但是黑戈壁现在限制通行，我想大家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强行闯入，这……难道不是违法行为吗？” 下面的记者面面相怯，没有想到官方给出的是这样的解释。刚才的那位女记者想了一会儿，随后说道：“请问张书记、郑书记，你们有证据吗？这一切应该还需用事实说话吧？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无法相信。” “对，空口无凭，我们要证据！” “请拿出证据！” “没错，谁能证明他们是违法的？” …… 看着叫嚣的记者团体，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他真的不怪记者，虽然他们有时候过于多事。发生今天这样的局面，与长久以来官方和媒体的不和谐有关，换句话说，社会媒体对政府从来都是不信任的。无论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相信从官员嘴上说的话，群众基本上也是这样的态度。正因为有这样的现实，张清扬此次才选择公开案情。可公开之后记者的态度仍然如此，可见他们对官方多么的不信任。这一情况，张清扬想在自己的手上得到改变。 第2446章 空口无凭 “你们说得对，空口无凭，长久以来，恐怕你们都不相信坐在上面这些领导所说的话，对吧？”张清扬态度温和：“我知道，即使你们把记者会上的情况报导出去，你们心里是不太相信的。身为记者，你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本没有错。特别是面对官方，你们从来都不会相信我们这些所谓领导讲的任何一句话……呵呵……”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笑，摊开双手说：“所以，我现在就谈谈另外一件事。事情发生后，我们第一时间举行了新闻发布会，详细向大家介绍了情况。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因为过去从来没发生过这种现象。我想大家都明白，对于类似事件，过去是不允许轻易报导，更别说让你们社会媒体了解真相了，我……说得没问题吧？” 台下的记者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张清扬说的是实情，他们也很意外张清扬会主动公布案情，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怀疑事情的真相。 “另外，”张清扬接着说道：“各位身为媒体人，你们应该知道现在舆论对西北造成的压力，这种现象放在过去也是不可能发生的，放在过去，网上不会有这样的报导，原因……你们明白吧？呵呵……” 台下轻声笑了笑，他们当然明白有一些特殊的组织对网络进行管理。 “所以啊，”张清扬长叹一声，“我好心办了错事，本以为主动公布案情，让大家了解真相，大家就会少一些情绪性的判断，而采用客观思维来分析。但是我没有想到，或许大家受蒙蔽已久，一时间无法把我们的真话当成真话，更无法适应我们的开诚布公，甚至比过去还要怀疑我们。那么我换言之，如果这次事件发生后，我们像过去一样处理，别说你们了解真相，就是连最基本的报道你们也无法办到吧？” 张清扬停顿下来扫视全场，等待着他们吸收自己的话。记者们低头沉思，他们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既然他可以选择不向记者公开给自己减少麻烦，又何必公布而给自己带来这么大压力呢？他们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正如张清扬所说，他想改变记者对官方媒体的看法，能够信任西北省委的一言一行，改变双方都很被动、尴尬、互不信任的局面。 张清扬剑走偏锋，选择了同过去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和面对媒体时的态度，他应该想到会带来压力，顶着压力这么办，放弃原本保守的做法，这样的精神足矣令他们震撼。此时此刻，他们心里不禁在想事件发生后西北省委面对媒体的种种，综合分析，事实让他们只能相信张清扬说的是实话，记者招待会上公布的情况也应该是事实。 “朋友们，”张清扬又开口了，打破了会场内的平静，“我想……我的意思大家都能想明白，今后西北省委会完全向媒体敞开，我也提畅朋友们多提宝贵的意见，你们的话对我们是一种鞭策。但同时，我也诚恳的希望大家信任我们，改掉对我们的误会，我们也会努力做得更好，谢谢你们了！” 张清扬说到最后，动情地站了起来，向台下深深地鞠躬。 “哗……哗……”台下的记者再不懂事此时也坐不下去了，大家都站起来拍手，就连刚才质问张清扬的女记者，也不由得鼓起掌来。抛开其它因素不提，单凭张清扬面对记者时的态度，就值得他们的尊重。 张清扬向大家抬手示意，然后又坐在了位子上：“趁此机会，我也提醒大家，现在不要去黑戈壁，那里不太安全。等过一阵，我允许你们过去看看。现在，我们再回到那几位被扣留的记者身上，你们想要证据，我也要证据，不然我也不相信！”张清扬看向郑一波，问道：“郑书记，你们有证据吗？” “大家请等一下。”郑一波起身走出会场。 “大家少安毋躁，既然郑书记有证据，我们就等一等。”张清扬微微一笑：“趁现在，我再和大家聊聊说几句心里话。” 张清扬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次事件的性质十分恶劣，反恐总队自身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我想大家应该明白一件事，反恐总队刚刚成立，各方面还需要磨合，又是在训练过程当中受到袭击，因此这件事不足矣真实反应它的战斗力。希望大家能用客观的态度来分析这件事，给大众一个合理的导向，这也是我向你们公开的原因。我相信大家，希望大家也相信我。” “张书记，我们相信您！您是一位好领导，非常开明、特别的省委书记。我现在想问您，您选择向我们媒体公开案情，就真的不怕舆论压力吗？您应该知道，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您！”有一位记者主动开口，对张清扬的态度同之前完全不同，语气和善了许多。 张清扬微微一笑：“没有人不会在乎压力，但是现在我还可以承受得住，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压力都不如你们对我的信任更重要！” “哗哗……”现场掌声雷动，这些人终于相信了张清扬，同时也验证了之前媒体对张清扬的判断。他们相信，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确实有过人之处，对待媒体也和其它高官不同。 这时候郑一波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警员，两位警员直接走进了一旁的电脑室。郑一波坐回原位，指着侧方向的大屏幕说道：“朋友们，在事情发生时现场的监控器拍下了全程，大家可以认真的看一下，这可否当成证据！” 郑一波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屏幕。很快，大屏幕就亮了起来，随后出现了通往黑戈壁路口的画面，大家看到了几辆警车和一些警员。这时候，一辆越野车出现在画面中，前方路口的警员立即做出了停车检查的手势，这辆车慢慢靠近，可就在到达警员身边的时候突然加速冲过了路口，飞速驶向了通往黑戈壁的道路。由于两位警员没有任何的准备，双双被车子撞倒，随后其它警员立即上车追过去…… 车子跑出了监控范围，画面上清晰地看到两位受伤倒地的警员，他们满脸痛苦的捂着手臂好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看到这一切的记者们都不说话了，惊讶地盯着屏幕，这一切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前发问的那位女记者整个人都傻掉了，她之前根本就不相信张清扬和郑一波的话，然而现在人家把证据拿出来了，而且完全是真实的，车牌号没有错。 众人面面相怯，他们感到十分的羞愧，为自己之前对张清扬的逼问而羞耻。他们明白张清扬没有说假话，开车的记者确实触犯了法律，确实造成了袭警……如果说们之前认可了张清扬的人品，此时此刻，他们对这位年轻的领导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呃……”张清扬打破了安静：“朋友们，现场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想……你们能够相信吧？” “相信！”记者们一口同声地回答。 张清扬又看向那位女记者，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姐呢？” 女记者满脸尴尬，眼睛微红，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随后深深地面向张清扬鞠躬：“张书记，郑书记，我向你们道歉，是我不知道事实，错怪了你们，我应该相信你们的！” “这不怪你，如果没有这段视频，我也不会相信的，我能够理解你们的怀疑。”张清扬轻松一笑：“朋友们，虽然他们触犯了法律，但是我当着大家的面保证，他们只是被治安拘留，不会受到任何人身危害。当然，他们要对受伤的警员做出医疗赔偿，我想这……并不过分吧？” 大家纷纷点头，张书记说得有理有据，让他们完全信服。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想大家可以散开了吧？最后，还是那句话，我恳请更位朋友利用你们手中的神圣权利，给社会、舆论带去一个正确的导向，谢谢大家！”张清扬站了起来。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惊久不衰。直到张清扬离开，也没有一位记者先走，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掌声才渐渐停止。 郑一波陪着张清扬走出大礼堂，佩服地说：“领导，您真是厉害！” 张清扬微笑道：“有句话说得好，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只要给他们一个正确的导向，他们会想明白的。” “是啊，如果各个地方都能像您这样面对媒体，记者们也就不会不信任我们了！” “你说到了点子上！别的地方我现在管不着，但是在西北……我要做出一些改变！”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郑一波点头道：“您怎么猜到陈将军他们有黑戈壁路口的监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清扬会让他找陈雅要那段视频，外人都以为是警方提供的，其实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第2447章 大人真神人也！ “呵呵，我是猜的。”张清扬叹息道：“幸好我没有猜错，不然可就丢人了！你想啊，金沙市通往黑戈壁只有那一条路吧？陈雅的小组对待这种地方怎么会不重视？他们应该随时监控那里的出入车辆，所以我猜到的。” “嗯，有道理。”郑一波满脸的钦佩。 身后的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市长阿里汗江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唏嘘不已，这正应了那句话：大人真神人也！ 谢立科刚才全程听到了张清扬与记者们的交流，从中学习到了不少知识，这对他今后的执政思路大有帮助。阿里汗江看向谢立科，两人目光一对，一丝羡慕之意涌现出来。 “一波，告诉警员，对那几位记者客气一些，知道吧？”张清扬又提醒道。 “嗯，我知道。”郑一波早就吩咐了。 谢立科上前一步，问道：“张书记，您……还要出去调研吗？”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摇头道：“一上午就这么混过去了，没有时间了，先休息一下吧。”说着，走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几人跟在身后，巴里汗江安排人倒茶送水果。张清扬应对了记者这么久，也有些累了，他看向谢立科和巴里汗江说：“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上午没什么事了，我就是想歇一歇。” 两人听到领导下了逐客令，不好久留，立即告辞离开，嘱咐办公人员守在外面，预防领导有事吩咐。 外人都走了，休息室只剩下郑一波。郑一波不明白领导还要做什么，问道：“张书记，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张清扬微笑道：“什么也不需要做了，静等消息。” “呃……”郑一波满脸的疑惑。 张清扬解释道：“该做的事和该说的话，我都讲给记者了，他们明白怎么做，接下来我们可以轻松一些。你应该准备什么……明白吧？” 郑一波想到了张清扬的反攻计划，重重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张书记，那些被扣的记者不太对……” “哦，怎么不对了？” “现在是关键时期，他们再莽撞也不应该硬闯啊？这不是摆明了要制造摩擦吗？”郑一波疑惑地问道。 “一波啊，你能想到这些说明成熟了！”张清扬欣慰地笑了：“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不正常！” “那……我查一查？” “先等等，不是让你关他们吗？晒他们几天再说！” “这样也好，没准他们会急着找关系，呵呵……那样后面的人或许会露出来。” 张清扬点点头，刚要说话，省委秘书长白世杰打来了电话。张清扬握着电话琢磨了一会儿，嘴角一笑，把手机交给了郑一波：“你先帮我接，问他什么事。” 郑一波不解，但还是接听了电话：“喂，白秘书长吧？” “你……你是郑书记啊？” “啊……是我，你找张书记有事？” “怎么……领导在忙吗？” “你等一下……我看看啊！”郑一波用手捂住手机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接到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放在耳边：“是老白啊……”声音懒洋洋的。 “张书记，您好，打扰了！” “有什么事吗？”张清扬问道。 白世杰说：“那个……向您汇报一件事。” “说吧。” “情况是这样的，我刚才了解到，昨天夜里省长临时召集一些人开了个会议，我并没有参加。” “哦，”张清扬心说果然是这件事，问道：“关于什么的会议？” “听说是宣传工作方面的，金沙事件发生后，您也知道省委有些被动，所以……” “省长对宣传工作不满意？” “应该是的，他批评相关部门在事件发生后没有做出合理的引导，致使舆论失控……” “失控……”张清扬重复了一遍，随后又问道：“会议是昨天晚上召开的？” “是的。” “老白，谢谢你告诉我。”张清扬温柔地说道。 “张书记，这是我应该做到的。” “不过，昨天晚上的这个会议……我已经听说了，呵呵，还是要谢谢你。” “呃……您……您知道了？” “是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过了一晚上，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呵呵……” “张书记，我……”白世杰冷汗下来了，他明白自己又办了一件蠢事。 “就这样吧，有情况再联系我。”张清扬单方面挂上了手机。 “张书记……”任由白世杰叫喊，手机中传出忙音。 “老家伙，就知道玩小聪明！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人，自以为是！”张清扬冷笑道，其实他心里明白，白世杰昨天晚上就应该知道消息。接到阿布爱德江的电话后，他就再等白世杰，没想到过去了一天，他的电话才打来，这个省委秘书长未免太不合格了！ 白世杰捏着手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张书记的智商！白世杰暗暗后悔，早知如此，还耍什么小聪明，如果昨天晚上就打这个电话，或许就能修复两人间的关系了吧？张书记本来对他的评价就不是很好，再经过这件事，恐怕对他的印象更不好了。 张清扬猜得没错，白世杰确实昨天夜里就知道了会议的消息，不过为了自身着想，他玩了个心眼，延尺了报告的时间，结果这么一延迟就把他害了。 郑一波看向张清扬，问道：“老白……还是不省心？” “呵呵，有点小聪明而已，先放着他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张清扬看到号码后稍显意外，微笑着接听：“大作家，找我何事？” “领导，求您个事，您先答应我好不好？”对方十分的温柔。 “哟，太阳从东边出来了？你先说什么事！” “那个……反正你可以办到的啦，又不违法，好不好嘛，您先答应我！” 张清扬听到她撒娇，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苦笑道：“好吧，我答应你！” “太感谢了，波儿一个！” “行了，我可受不了，你还是说正事吧！”张清扬苦笑道，说实话，他还真受不了她的温柔。 打来电话的正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美女作家、主持人、记者东小北，她集多种职业于一身，已经被评为了当代“林徽因”，更有网友称她为文艺女青年的掌门人。 张清扬实在想不到，曾经外表看上去像一个小太妹的东小北会有今天的成就，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当然，张清扬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只了解她的外表，其实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东小北是一个很知性很有良心和正义感的才女。 “哼，你什么意思啊，难道姑奶奶我不吸引人啊？”东小北对张清扬的无视非常不满。 “喂，我说……你要是再不说正事，我可挂电话了。” “好吧，”东小北气道：“人家好不容易想撒娇一回，装一次淑女，结果你还不领情！那就……说正事吧，我问你，你在金沙对吧？” “嗯，是的。” “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女记者？” “记者是抓了，但其中有没有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你认识？” “其中有一个小姑娘是我的学妹，你能不能手下留情……放了她们？” “不能！”张清扬断然拒绝。 “喂，你刚才都答应了！”东小北不服气地说道：“人家白给你撒娇啦？” “呃……哈哈……”张清扬没忍住笑了出来，眼泪都笑了出来，随后板起脸说：“你知道他们办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太大的事情吧？张大书记，给我个面子怎么样？”东小北笑着求情：“那丫头和我关系不错。” “真和你关系不错？” “是的。” “值得信任？”张清扬突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也许这是一个了解真相的契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东小北有些不高兴了：“不就是求你帮个忙嘛，不帮算了！” “回答我的问题！”张清扬严肃地喊了一声。 “呃……”东小北收起玩笑的心思，问道：“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信任……指的是什么！” “你好好想想……应该能明白的！我和你说实话吧，他们有可能被利用了，被当了炮灰！” “什么？”东小北有些吃惊，随后回答道：“那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她是可以信任的，我发短信再提醒她一下。” “好吧，我可以保证她们的安全，但不会马上释放，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我要了解清楚。” “你答应我就好，谢谢啦，下次碰面请你吃饭哦！”东小北的声音又开始撒娇了。 “哈哈，下次见面……你不撒娇就行了！” “讨厌死了！”东小北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把玩着手机，看向郑一波说：“或许我们可以解开答案了！” 郑一波问道：“您是说那几个记者？”他刚才也听到了领导的通话，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是啊，其中有个人是我朋友的学妹，或许可以通过她了解到一些真相。”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站起来，在窗前徘徊。 “张书记，我们现在怎么办？” “人关在哪里？” “就在反恐总队金沙支队。”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张清扬拎起了外套。 郑一波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走出去。门外，彭翔和林辉看到领导出来，也跟在了后面。 第2448章 忌惮 司马阿木回到了省城哈木，虽然他怀着满腔的委屈和对张清扬的不满，但是想想张清扬现在所承受的压力和攻击，他的心里就好受一些了。 司马阿木直接来到省政府面见吾艾肖贝，他们需要第一时间进行交流。吾艾肖贝热情地接待了司马阿木，笑眯眯地说：“司马啊，本想去接你的，可是手上有事……” “省长，您太客气了！”司马阿木听到他这么说，自尊心感受到了满足。 “来，坐下。”吾艾肖贝亲热地拉着他坐下，态度十分友好。以吾艾肖贝过去的性子，他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但是现在局面不同了，他必须保证司马阿木同他一心。虽然少了阿布爱德江，常委里还有他的人，但司马阿木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 “省长，那个女人……真是不讲理，太狂了，她有什么啊，还不是依靠家里……”吾艾肖贝一想到在陈雅身上所受的委屈，就忍不住吐口水。 “哪个女人？”他的话让吾艾肖贝愣住了。 “还哪有哪个，就是那个少将！” “少将？啊……你说她？”吾艾肖贝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怎么得罪她了？” “哎，您听我说！”司马阿木把他跟陈雅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吾艾肖贝听完了之后表情有些尴尬，心中暗骂愚蠢，换作是他都不敢对陈雅如此！相比于张清扬，他更忌惮于陈雅！不过他不能再打击司马阿木，便说：“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说说吧，在金沙还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其它的也没什么，就是张清扬……他在玩火啊！省长，您说他为什么这么干？” “我也想不通，不过像你之前说的，这对我们没什么坏处。” “是啊，趁此机会，我们应该……”司马阿木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吾艾肖贝低头沉思，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说：“他现在的麻烦够多的了！” “又出事了？” “嗯，今天早上有记者要进入黑戈壁，被他们给扣押了，听说记者群体闹事了。” “什么？”司马阿木冷冷一笑：“张清扬啊，他怎么敢做这样的事？”他的惊讶并不奇怪，现在是非常时期，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记者的身份很重要，一般情况下，地方政府最不敢得罪的就是记者。可张清扬却好，直接把记者扣押了！在他看来，无论有什么理由，这件事都够他喝上一壶了。 “是啊，他就是敢做这样的事！”吾艾肖贝笑道：“或许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吧！老实说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就凭这勇气……不简单！” 司马阿木不是傻子，低头想了想，皱眉道：“他们凭什么扣押记者，就因为要去黑戈壁？” 吾艾肖贝并没有抬头，模棱两可地说：“听说是发生了摩擦吧，具体的现在不知道，我也在再等消息。” “哦……”司马阿木疑惑地看着省长，突然笑了，他想通了一些事，问道道：“省长，下一步我们做些什么？” 吾艾肖贝道：“看看情况再说，我现在摸不透他的心思，等等看吧。他在金沙不回来，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 “嗯，也不用着急，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是不能盲目。” 吾艾肖贝问道：“你在金沙时，发没发现一些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司马阿木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要说特别的地方，就是我觉得张清扬似乎不太在意眼前的局面，好像没把舆论放在眼中。” “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有什么阴谋？” “不见得有什么阴谋，我觉得他说的是事实，只不过有点幼稚。” “这是什么意思？” “他公开案情的原因，他自己解释是让大众知道真相，让媒体信任政府……看样子，他确实是这个目的。”司马阿木说道。 “这一点……我也是这么想的，以他的性格，确实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吾艾肖贝点点头。 “呵呵，现在他的麻烦够多的了，短时间内难以消除坏影响啊，我们还有时间！” “嗯，”吾艾肖贝还想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接听，而是挂断了。 司马阿木见状，笑道：“您有事吧？” “哎，是乌云，还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吾艾肖贝不好意思地说道。 “省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这几天累得够呛！” “赶紧回去休息吧，晚上去我家吃饭，别忘了！” “行，麻烦了！”司马阿木起身离开，提起乌云，他不禁想到了别的事情，这几天心中憋着火，身边又没有什么女人，他有点那种渴望了。 司马阿木离开省长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喂，你现在马上出来，我过去找你。” “干什么，人家上班呢！” “别上班了，到我这里上班！”司马阿木嘿嘿一笑：“过来，好好伺候我……” “现在不行，我手上真有事！”对方不满地说道。 “给你半个小时！”司马阿木挂上了电话，想到那个女人奔放的身体，他越发把持不住了。可惜她不是那个最想得到的女人啊！想到另一个女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你拉上床！ 办公室里，吾艾肖贝拿起了手机，把刚才的未接电话拨了回去。 “省长……” “是老姜啊，有什么情况吗？” “省长，经过确认……” 吾艾肖贝听着对方的汇报，大脑陷入了沉思当中。 反恐总队金沙支队位于金沙市郊，是这次反恐总队拉练的营房。四位记者就被关在这里，按照郑一波的特别关照，守卫们也没有为难他们，白天就让他们呆在食堂，晚上再关进单间休息以免发生意外。 四人当中只有一个女人，名叫袁嫒，她就是东小北的小学妹。袁嫒大学毕业没多久，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男人的目光。特别是那纤纤细腰和一对饱满的肉馒头，总让人心生邪恶的想法。刚刚吃过午饭，袁媛无聊地坐在桌前望着远处的那些傻大兵，满脸的郁闷之情。她现在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可这错并不怪她，开车的另有其人。 他们分别来自于两家媒体，其它三人都是同事，只有袁嫒一个外人。袁嫒认识其中的一位男记者，那个男记者对她有一些男女间的意思，在这三人当中又是领导，便想利用私权讨好袁嫒。那人先把要去黑戈壁现场采访的事情“不小心”告诉了袁嫒，告诉她他们有办法进入黑戈壁。袁嫒自然也很感兴趣，求他带自己去，经过袁嫒的“死缠烂打”，最终他同意了。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泡妞”乔段，可惜袁嫒到现在还不知道。 袁嫒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三名男子，他们都眼神呆滞地望着食堂的窗外，表情沮丧。中间的男子叫田波，是这支采访小组的组长，也是他命令开车的同事直接冲过去的。当然，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小领导，这和他的背景不无关系，算起来，田波在京城还是有些根基的。 “嫒嫒，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田波发现袁嫒正看着自己，赶紧给他打气。 “哼！”袁嫒狠狠瞪了他一眼，气道：“田波，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是这么莽撞的人，我们撞伤的可是反恐总队的人，这可是袭警！” “没事，放心吧。”田波尴尬地笑道，其实他也很心虚。他只是让开车的同事冲过去，却没想到把人真给撞伤了。 “波哥，社里能救我们吗？”一旁的小青年问道，他的手心已经捏出汗水，正是他开的车。 “废话！”田波瞪了他一眼，又笑眯眯地看向嫒嫒说：“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这件事闹开了对西北省委也没什么好影响！” “你……”袁嫒听到他这不讲理的话，气得无话可说。她现在真后悔坐上田波的车，不然就没有这些事了。 “嫒嫒，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田波打起精神：“我心中有数！” “你现在犯了法！”袁嫒没好气地说道。 “嫒嫒，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不用担心。”田波稳住气息：“我要让他们把我们送出去！” 袁嫒摇摇头，满脸的厌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 “你为什么让车子冲过去？”袁嫒并不傻，她现在也发觉到此事不对劲儿了，即使田波胆子再大，也不敢只身犯险，除非他别有目的。 “我……我就是想到黑戈壁……”田波有些犹豫，“谁知道把人碰伤了！” 袁嫒知道他不肯说出实情，起身坐到一边去了。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有一条短信进来。他们被扣留之后，警方并没有把手机没收。按照张清扬的意思，有意留下他们的通信设备，看看他们是否会和外界联系找关系，从中或许能摸索到一些线索。 袁嫒打开短信，是东小北发来的，她把内容看完，脸色微微有些变，回头看了眼田波的方向，她也相信这件事另有阴谋，而她却被田波拉上贼船当了炮灰！想到这里，袁嫒对田波的恨意更浓了。接到东小北的短信，袁嫒心中有底了，她知道会有人救自己的。 第2449章 臭虫都不如 “波哥，小美女生气了。”同事看向袁嫒的方向，望着她优美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金色的光茫，又增添了不少的美感。 田波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也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如此不好交流，追了这么久还没给自己半点好脸色。如今又发生这种事，让她对自己的态度更不友好了。田波望着她浑园的臀部，下半身就有些冲动。这样的极品青春美少女，就应该乖乖躺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啊，田波的目光要喷出火来了。田波就不相信，以自己的家世背景，社里有多少女同事主动抛媚眼卖弄风骚，这些年他几乎把社里的女人玩遍了，难道就不能把袁嫒弄在手里？ “波哥，你心中真的有底？”开车的同事小声问了一句。 “放心吧，单凭西北的反恐总队，还关不住我！”田波冷冷一笑。 两位同事看了眼田波，仍然不敢确定。他们知道田波有些背景，但是同西北王张清扬相比，他连只臭虫都不如！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反恐总队战士们那怨恨的目光，还有泛着黑光的枪管…… 田波的目光注视着袁嫒，缓步走了过去。袁嫒听到他走过来，把手机装了起来。 “嫒嫒，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田波一脸温柔地坐在她身边：“是我太莽撞了，总想着采访，所以就……” “田大少终于知道错了！”袁嫒翻了翻白眼，满脸俏皮地讥讽道。 袁嫒的表情在田波看来越发诱人了，嘟起的小嘴，粉色的唇瓣，他邪恶的目光扫向了下三路，满脑子的春宫画场景。 “你在看什么！”袁嫒注意到他目光的火辣，狠狠地瞪了一眼。 “呃……”田波讪笑着缩回目光，温柔地说道：“嫒嫒，你要心情不好就骂我打我，别这样不理我，好不好？”田波苦着脸：“我最怕你不理我了，我……我的心思你明白。” “田波，我们只能当普通的朋友，其它的……真不合适。”袁嫒躲开她火热的目光。 “嫒嫒，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喜欢你不假，但是并不会胡作非为，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田波，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说这件事。”袁嫒转移了话题。 “嫒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田波，我不是傻子，这件事肯定别有目的，对不对？” “我……真的没有……”田波摇摇头，“嫒嫒，请你相信我。”说到动情处，他握住了嫒嫒的手。 嫒嫒的小手被他抓住就想甩开，不过她灵机一动，笑眯眯地道：“你说慌，我无法相信你。你说能出去？你凭什么？” 田波注视着她媚惑的眼神和红润的小嘴，感受着手心处滑腻的小手，他有点抗不住了，心一软便中了她的“美人计”。 田波说：“媛嫒，实话和你说吧，你真聪明，猜对了……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我们……真的还能出去？”袁嫒做势又要把小手抽回来，但并不坚决，心中厌恶地想，为了了解清楚也只能牺牲色相了。 “那个张清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田波自信地笑道，他很得意袁嫒现在的态度。 “到底有什么目的啊，会不会害了我们，人家好害怕……”袁嫒满脸娇羞的表情，甚是可爱。 “这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具体的我也说不好。不过……”田波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别告诉别人，这件事和张清扬有关。” “啊……”袁嫒心中一跳，问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人……想搞他……” “天啊！”袁嫒的内心受到巨大的震动，满脸的天真模样：“那为什么找到你啊？你傻啊……怎么会牵扯到这些事，害了你怎么办？” 田波听到袁嫒关心自己，心中十分欢喜，男人的表现欲越发强了，笑道：“放心，他们不敢动我，我……我也是听……算了告诉你吧，其实是我爸让的！” “你爸？”袁嫒满脸的迷茫，“你爸也是领导吧？” “这个……”田波满脸的神秘：“你要是……嘿嘿，要不等回京后，我介绍我爸给你认识？” “讨厌！我干嘛认识你爸！”袁嫒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便把小手缩了回来，掩饰着脸上的振惊，摇头道：“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袁嫒，我一定带你出去！”田波的手又伸了过来。 这时候，食堂门口突然涌进一队士兵，指着他们大喊道：“你们出来！” 袁嫒心中有数，走了出去。田波几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士兵把他们带出食堂，四人一组把他们分开，分别带进不同的房间。 袁媛被带进了一间休息室，刚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威压，随后看到了那位高大帅气的男子。 在他面前，任何人都不由得把头低下，大气都不敢喘…… 张清扬第一眼看到袁嫒有些惊艳，没想到这位女记者会这么漂亮。青春、时尚、性感，所有称呼女人最完美的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唯一的不足就是太过年轻，略显生涩。或许张清扬接触的女人都很成熟的缘故吧，但是看到她还是会心生好感，她给人一种很善良的感觉。 袁嫒低着头，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紧张，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只敢看着地砖。张清扬的身边坐着郑一波，他并没有主动开口，也在打量着袁嫒。带袁嫒进来的几位战士看向郑一波汇报道：“郑书记，其它人也都带走了。” “嗯，很好，这里的事不要传出去。” “明白。” “你们可以出去了。”郑一波挥挥手。 几位战士敬礼离开，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袁嫒心脏的跳动很快，他们只把自己单独叫进来，想做什么呢？难道……她不禁想到了一些潜规则，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一颤，胆怯地把抬头起来。 “你叫袁嫒？”张清扬开口问道。 “啊……”袁嫒吓了一跳，双腿发软差点坐在地上。这位高大男子的气场太足了，会让人大脑发懵。 “小姑娘，不用害怕，这是省委张书记。”郑一波微微一笑。 “嗯，”袁嫒点点头，“我是记者。” “很漂亮的女记者，”张清扬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坐吧，我们聊聊。” “我……我还是站着吧。”袁嫒艰难地说道，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对话，可是却让她很累。 “坐着吧。”张清扬仍然温和地说道。 “小姑娘，难道还让张书记亲自给你让座啊？”郑一波开起了玩笑。 “哦……”袁嫒小脸一红，这才坐到了沙发上，稍微把头抬了起来：“领导，你们……找我谈什么？” “放松一点，”张清扬喝了口茶：“你是东小北的学妹？” “嗯，她是我的偶像，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我一直在向她学习。” “你们还真是有点像！”张清扬突然笑了：“我是说胆子都挺大，都很倔！不过她比你聪明，你还是太单纯啦！” 袁嫒不太高兴地抬起头，不过当她迎上张清扬的目光时，终于没敢说话。 “怎么……不服气是吧？”张清扬并没有生气，解释道：“你当然不服气啊！你是记者，本着职业良心要了解真相，这才不顾官方的规定硬闯禁区！可是这件事真的像表面那么简单吗？小丫头，你错入了团队，差点就成了炮灰！” 袁嫒原本还有些不服气，可是听了张清扬的话，气焰一下子就蔫了，可爱地倔起小嘴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张清扬：“您……您都知道了？” “哦？”张清扬一愣，随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说：“我现在还不明白，只是猜到你们被利用了！” “嗯，您猜对了，确切地说，被利用的不完全是我们，只是我和另外两个人。”袁嫒现在面对张清扬不那么紧张了。 “你是说另外一个人是主谋？”张清扬很快就想明白了。 袁嫒摇头道：“也不是，看样子田波只了解一些情况，受人指使而已，他还谈不上是主谋。” “田波？”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嗯，他是‘高端’杂志采访部副主任，也是这次西北采访小组的组长，我和他们并不是同一家媒体。我和田波是旧识，就搭了他的车。” 听了袁嫒的解释，张清扬低头沉思，他需要好好消化。 郑一波问道：“你们不是同一家媒体？” “是的，我和他……在京城就认识，没想到在这里相遇。”袁嫒略显尴尬地解释道。 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突然听出了什么，问道：“他喜欢你吧？” “你怎么知道！”袁嫒尖叫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清扬。 “猜对了？”张清扬笑了笑：“我也是猜的，如果他们真有胆量闯过封锁线，又何必带上另外一家媒体的记者？同行是冤家，如果他们真能在黑戈壁发现什么情况，做一个独家系列报导，不是能产生轰动性吗？可田波选择带上你自然别有所求了，结合你的年纪和美貌，我只有这么猜了。” 第2450章 赤裸裸的现实 “您真厉害！”袁嫒羡慕地说道，接着又害羞地说：“能被省委书记夸奖美貌，我还是很荣幸的！” “哈哈……”张清扬大笑，他有意缓和气氛，看到她不那么紧张了，这才问道：“我只是猜到了这些，但是具体情况还真不太了解，你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吧？” “是的，”袁嫒点点头：“我接到小北姐姐的短信之后，就和他聊了聊。他为了取得我的好感，被我套出了一些话。”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一定能出去，还说不用担心什么的。最终告诉我，今天的事确实是一个阴谋，他有意让车子冲过去的，只是没想到撞伤了警员。” “还有呢？” “他说……这件事就是针对您的，还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计划，他……”袁嫒把从田波嘴里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清扬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随后微笑道：“小丫头，谢谢你了！” “张书记，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袁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满脸的可爱样。 “没事，或许我还要感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你怎么看？” 郑一波问袁嫒：“这个田波有什么背景？” 袁嫒回答：“他家里是当官的，具体的就不清楚了。田波在‘高端’杂志一手遮天，连大老板都要给他面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家杂志经常报导一些高官隐私什么的，虽然都用了化名，但是按原则都是不允许的，可他们却没事，这也让他们的杂志销量很好，这或许都和他有一些关系。” 郑一波对张清扬说：“张书记，看来他有点能量，应该不难查。” 张清扬分析道：“调查他的身份背景并不难，但我们要做的是查出背后指使他的人，单凭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嗯，确实。”郑一波点点头。 袁嫒问道：“张书记，要不要我做些什么？” 张清扬看向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摇头道：“你告诉我的这些已经足够了，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些事不是你能参与的。” “哦……”袁嫒点点头，感觉有些可惜。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顺手接听，听完对方的讲述，表情越发的严肃，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郑一波和袁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领导的脸色有些变化。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又看向袁嫒，突然笑道：“网络上出现了一些声音，说我们限制新闻自由，非法扣留媒体记者……甚至，还有人说我们混淆黑白，隐藏真相，麻痹大众……” “可恨！”郑一波一脸怒容，可是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犹豫道：“身在西北的记者，不是已经相信了您的解释，并且看到了证据吗？” “所以啊，这不更加表明有人要把这件事闹大吗？既然现场的记者没发挥作用，他们就利用这种方式向我们施压。”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郑一波无奈地说：“他们手上又没有证据，难道由着他们胡说，别人就会相信吗？” “是啊，别人肯定会相信的！我问你，假如网络上同时出现两种声音，一种说我们省委的好话，一种说我们的坏话，你觉得大众是相信好话还是坏话？” “这……”郑一波低头不说话了，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或许确实有一些地方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张书记的身上，未免太不公道了！ 袁嫒同情地看着张清扬，神色黯然地说：“张书记，对不起，我真愚蠢，给西北省委造成了这么大的不良影响，要不……我出面辟谣？” “晚了！”张清扬摇摇头：“我刚才说过了，当对待官方有两种声音同时出现的时候，大众宁愿相信不好的一面。他们现在已经堵住了我们的嘴，这个时候如果你跳出来反驳，又有人说你被我们收买，或者说官场潜规则，总之……我现在左右不是人了！这些人厉害啊，深知舆论的影响力，更明白如何利用大众对官方的误解！” “那现在怎么办？”郑一波有点急了。 “不用着急，”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别忘了我们手上有什么！” “您是说……” 张清扬摇摇头，没有让他说下去，看向袁嫒说：“你们的行为确实构成犯罪，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反醒吧，现在我不能马上放你出去，理解吧？” 袁嫒点点头，他相信有小北姐姐那一层关系，张书记会照顾自己的。 “丫头，今天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没有来过，明白吗？” “嗯，”袁嫒再次点头，又疑惑道：“可是田波如果问我，我怎么回答呢？” “放心，他不会问你的。”郑一波微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分别被关进了单间，田波也只会觉得你也被了起来。” “我懂了。”袁嫒看向张清扬，起身道：“张书记，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一时大意就……” “好了，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受伤者。接下来什么也不要表现出来，等我送你出去，明白吗？” “嗯，谢谢您！”袁嫒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另外，”张清扬有些犹豫，他觉得不能向袁嫒感受太多的压力，便摆摆手说：“算了，你出去吧，外面有人等你。” “张书记，您是不是还想让我套田波的话？”袁嫒并不傻，猜透了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一愣，笑道：“算了吧。” “您放心，我试试……在保证不被他发现的前提下！” “那也好。”张清扬微笑点头。 “那我走啦，再见！”袁嫒挥挥手，笑嘻嘻地说：“我可等着您释放我哦！” “呵呵……”张清扬和郑一波都笑了。 郑一波盯着袁嫒青春的背影，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充满了活力！” 张清扬点点头，说：“这些年轻人都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其实她是一个正直的姑娘，就是单纯了一些。” “张书记，下一步怎么办？” “不用着急，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张清扬仍然信心满满，他现在并不害怕对手把事情闹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书记，我想……”郑一波听到领导的手机又响了，赶紧住口。 张清扬接听手机，这一次是陈雅打过来的。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我对他们的通信进行了监听，发现了一些情况，其中一个人给京城打了电话，谈话内容应该是他的父亲，具体身份我们还在确认当中。” 张清扬笑道：“应该是一个当官的。” “是的。”陈雅并没有意外。 “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陈雅说：“其中提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姜，一个是老汤，听那意思，老汤的权利比老姜大，应该是这件事的策划者之一，老姜更像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 “看来并不难查，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 “对了，那人的父亲告诉他不用担心，等舆论压力再大一些的时候，你就会把他们放出来。老汤似乎在操纵网络上的声音，看样子很有信心。”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啊，其它的内容我们还在分析。” “好吧，有新情况告诉我。” “嗯。”陈雅挂了电话。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终于有人浮出水面了！” “查出背景了？”郑一波很兴奋。 “现在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重要线索！” “太好了！”郑一波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 张清扬闭目沉思，默默地琢磨着什么。郑一波不敢打扰领导思考，静静地喝着茶。过了好一会儿，张清扬才睁开眼睛，看向郑一波说：“我们现在应该施加些压力！” “怎么做您说吧！” 张清扬缓缓说道：“提审田波等人，告诉他们犯了什么法，要当成刑事案件来办，袭警、危害国家和社会安全，扰乱公共秩序！” 郑一波点点头，他明白这么做的目的。 “其它人交给别人负责调查，你可以见一见田波，怎么说……应该明白吧？” “这……”郑一波有些疑惑。 张清扬笑道：“可以给他身上加上一些担子嘛，既然他是主谋，是不是和歹徒有关系啊？去黑戈壁……是不是要碰头啊？他们是不是还有更大的危害国家的阴谋啊？” “啊……”郑一波恍然大悟，猛拍脑门笑道：“我明白了！” “记住，一定要温柔！我们的底线是绝不用刑，一定要保证他们健健康康，更要防止他们自残！” “好，这件事交给我吧！” “我去找小雅，这边交给你了。” “您放心！”郑一波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有信心吓得田波屁股尿流！ 张清扬离开了反恐总队，前去同陈雅碰面。郑一波没有闲着，马上安排人准备审训田波等人。为防止袁嫒“暴露”，郑一波也安排人对她进行常规审问。 按照张书记的指示，郑一波亲自审问田波，他带着两位助手走进了关押田波的小单间。自从被单独关起来之后，田波就有些恐惧，听到有人进来，他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大喊道：“放我出去，你们有什么资格关我，我是记者，合法采访，你们这是迫害！” 第2451章 叛国 “迫害？”郑一波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说：“迫害你还不值得！” “你……”田波抬头看向郑一波，目光一凝，吃惊道：“你……你是郑书记？” “是我。”郑一波点点头，“你想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西北省委关押采访的记者，是谁给你的权利？”认清了郑一波的身份，田波反而不怕了，怕就怕在落到下面的小喽啰手里，他相信大领导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凭什么？我凭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利！田波！”郑一波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吗？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袭警，危害社会治安，你这是刑事犯罪！” 田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摇头道：“这是意外，我只是想去黑戈壁采访，你们拦着我，我当然要跑了！” “就这么简单？”郑一波冷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材料：“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你同事的供词，他们已经承认了是你命令他们开车冲过去，还说不用怕，西北省委没有敢关你们，是这样吧？” “你……”田波心中一虚，跳起来说：“胡说，他们在胡说，你们这是栽赃！” “你给我坐下！”两位警官把田波按在了床上。 田波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问道：“郑书记，我劝您不要骗我，这种把戏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怎么知道那些就是同事的证词？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屈打成招？反正我们没有犯法，你没有权利关押我！” “田波啊，我劝你认清事实，把所知道的情况都讲出来！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现在怀疑你联合恐怖分子危害国家安全，你和那些歹徒是不是有关系？你拼了命的要赶去黑戈壁，是不是要去和他们接头？你听着，你已经涉嫌叛国罪，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和袭击者有关系！” “你说什么？”田波冷汗下来了，他可是清楚“叛国”代表着什么，如果郑一波真以这个罪名收拾他，他有口难辩。单从事实来说，他的行为确实很反常，硬闯禁区，撞伤警员，白痴都能猜到他别有目的。他又不能把真正目的讲出来，那就只有等死！即使不死，在这里关上几年也是很有可能的！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田波啊，你掩饰得很好，别以为我们调查不到！说说吧，你进入黑戈壁真正的目的！” “采访！” “你不说实话？” “这就是实事！”田波胆怯地说道，躲闪着郑一波的目光：“我……我要请律事！” “你现在还没那个资格！案件是调查阶段，你的行为特殊，我不能让你见外人，以免他们杀人灭口！”郑一波说得像模像样，仿佛他真的是恐怖分子的眼线一样。 “你……你们这是违法的！” “面对国家安全，其它一切都是违法的行为！”郑一波严肃地说：“田波，你是他们埋伏在内地的情报人员吧？你们过去靠什么方式联系？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们组织的名子是什么？有多少人？你如果老老实实交待，或许可以从宽处理！” 田波有些哭笑不得了，面对郑一波的连连逼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当是西北遭受袭击后，警方十分敏感，看谁都像恐怖分子。 “你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在等人救你？”郑一波微微一笑：“你觉得以你所犯下的罪，会有人救你吗？” “我没有犯罪，撞伤警员是意外，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去采访！” “好吧，看来你不想配合了，”郑一波站了起来，“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我劝你认真的想一想，下次能把知道的情况讲出来。当然，你可以完全放心，这里十分安全。” 郑一波说完就离开了，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可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问身边的助手：“他的通信设备没收了吧？” “还没有，您不是说要对他们客气一些吗？”助理回答。 “放屁，愚蠢！快收上来！”郑一波突然发火了。 助手不敢怠慢，对田波进行了搜身，把他的两部手机还有一部笔记本电脑本全都收走了。 “你……你们……”田波傻傻地坐在了床上。 单间里又恢复了平静，田波的心砰砰跳着，紧张得额头流下了汗水，他真害怕就这么被干掉。现在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通道，他的内心世界十分慌乱，暗暗有些后悔卷入这个局…… “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说现场的记者被张清扬稳住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他想怎么办！” “那我什么时候能放出去啊！爸，你不知道这里边……好难受啊，我快憋疯了！” “波波，你放心吧，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被抓了，你们应该很安全！” “可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啊，那两个警员受伤了！” “这确实有点麻烦，现场的记者没闹起来，咱们还有其它的渠道！” “真的？” “嗯，老汤会有办法的！” “汤叔叔已经出手了？” “当然，要不是他……我才懒得让你参与这件事，他懂得如何操作舆论影响力！” “爸，这件事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啊？我现在没底！” “好处……当然有很多！难道你以后不想到西北发财？以后有老姜他们帮忙，你要去西北就容易得多了！” “可是我不明白啊，汤叔叔干嘛要得罪张清扬？” “还不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里面的事……你以后会明白的。总之，你安心在里面呆着！等到事件不受控制的时候，他就必须把你们放出来！” “好吧，我听您的。” “还有……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老给我打电话，知道吧？” “我明白。” “吱吱……”音箱中传出了通话结束后的噪音。 陈雅伸手关掉音箱，扭头看向张清扬说：“这段通话很有价格！” “老姜、老汤……这都是什么人呢？你说得没错，这个老汤应该有些能耐，而这个老姜像是个中间牵线的人，至于田波他爸又是什么人？” 陈雅拿起文件，交给张清扬说：“我们调查过了，那个手机号的主人是田大业，京城常委，宣传部部长。” “田大业？”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能确定他是田波的父亲吗？” “还在调查当中。那个姓汤的和姓姜的，现在还没有线索。” “京城常委，宣传部部长……”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张大书记怎么有空给小弟打电话啊？” “苏书记，我没什么事关心你两句好不好啊？”张清扬笑道。 “行了吧，你有事就说事，我可受不了你的客气！”苏伟撇撇嘴：“有事需要我帮忙吧？” 张清扬不禁笑了，记得东小北给他打电话时，他也是这样的反应。他不再废话，问道：“田大业是京城宣传部部长吧？” “哦，他得罪你了？你想搞他？” “胡说什么！这件事我以后再详细和你说，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个儿子？” “他是有一个儿子，好像是个记者，叫……” “田波？” “对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好，多谢了！”张清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苏伟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 “简单点说吧，他们合伙在针对我！” “你是说网上的舆论？” “嗯，很可能是他们干的！”张清扬点点头。 “需不需要我帮忙？” 张清扬心中一暖，笑道：“你已经帮了我，我还有事，先这样吧。” “靠！用我的时候想起我了，不用的时候……你翻脸也太快了吧？” “下次请你吃饭！”张清扬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对陈雅说：“就是田大业！” “我马上让人调查他的社会关系！”陈雅叫来助手吩咐下去。 张清扬等她安排完，说：“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当初我选择公布案情，预感到会有不同的声音，也想探探他们的底，没想到他们现在就行动了！” “你想怎么办？网上的声音对你很不好，之前就批评声一片，现在又扣留了记者，所有人都在骂你。”陈雅担心地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这些都不用担心，局面还没有失控。” “下一步呢？” “下一步……”张清扬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说：“或许我应该离开了，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 “逃避或者放弃，你说呢？” “逃避或者放弃？”陈雅重复了一遍。 “这样不是能给你创造一点时间吗？” “你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好吧，我同意，这边的情况交给我了。”陈雅的表情波澜不惊。 “好老婆，能和你在一起工作真好啊！”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脸，满脸的幸福。 “穿军装呢！”陈雅推开他的脸，小脸闪过一丝粉红。 “蹬蹬……”后面有脚步声，原来是野狼躲闪不及，冲了进来，不小心看到了这对夫妻温柔的一面。 第2452章 得心应手 “什么事？”陈雅板起脸问道。 “呃……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要不我呆会再汇报？” “废什么话？”陈雅横眉冷对一脸怒容。 “哦……”野狼讪讪地笑，“我们的人已经进入了黑戈壁深处，下午就能到达边缘地带了，请问部长有什么指示。”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试着渗透！” “什么？” “办不到？” “我们试试……” “你找飞虎研究一下方案。” “好的，我明白了。”野狼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笑笑，赶紧溜了出去。 张清扬嘿嘿笑了，抓着陈雅的手说：“你的样子好凶啊！” 陈雅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冷淡地说：“张书记，你可以离开了。” “我……”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好讪讪地缩回手，这个老婆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认真了！ 张清扬回到酒店没多久，郑一波也回来向他汇报了提审田波的经过。听完田波的反应，张清扬笑了，说：“他的胆子可没他表现得那么强大！” 郑一波道：“是啊，估计他真害怕我们动硬的！现在把他的手机也收上来了，他后面的人应该着急了！不过……会不会把他们逼急了？” “我让你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就是要把他后面的人逼急，没有人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张清扬分析道。 “我是怕舆论越来越凶……” “那就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张清扬大手一挥：“我已经决定了，明天离开金沙回哈木！” “什么？那这边的情况……把我留下来负责吗？” “不，你也跟我回去，这边交给陈雅负责！”张清扬安排道。 “那反恐总队呢？” “大部队返回总队，挑选精英留下暂时交给小雅指挥，怎么样？” “我没意见，”郑一波不明白张书记怎么这时候选择离开，难道不反击了吗？那么之前唱出去的调子不就成了懵人的？ “呵呵……”张清扬知道他有疑问不敢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只有我们离开才方便今后计划的实施，要不然敌人也会紧张的！” 郑一波琢磨了一下领导的话，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微笑着点点头。 张清扬说：“我们还会回来的！在反击之前，我们先要处理好后院的问题，要把外围敌人扫清！” “好的，那我一会儿安排一下。” “是要好好安排一下，记住……我们的计划就按小雅所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定要高度保密！” “您放心！”郑一波站了起来：“有您领导，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要的就是这样的斗志！”张清扬送他出门。 郑一波离开之后，张清扬坐在桌前打开了电脑，浏览着网上关于西北的种种传闻，随着袭击案件的升级，现在很少有人关心袭击案本身了，今天闹得最火的是记者被扣押事件。幕后的推手很厉害，也很专业，利用网络把这件事炒到了一个高度。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西北发生袭击案有一些同情，现在对西北省委简直充满了厌恶之情。 张清扬浏览了一些文章和帖子，发现这次的舆论炒作很有专业性。那个所谓的老汤到底是什么人呢，看样子他非常熟悉网络宣传那一套，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突然，张清扬想到了一件事，他掏出电话打给远在京城的东小北。 “张大书记，人放出来了……找我请功？放心啦，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东小北的声音充满了撒娇和慵懒的味道，听筒里还传出了流水的声音。 张清扬愣了一下，问道：“你在干嘛呢，很忙吗？” “不忙啊，泡燥呢，呵呵……真舒服啊……”东小北咯咯笑起来。 “呃……”张清扬感觉体内涌起一股热流，鼻子发痒差点流鼻血，他可是见过东小北那让人血脉扩张的身体。幻想一下那美妙的胴体躺在浴缸里，一条雪白的手臂握着手机……他有些受不了了。 “那个……”张清扬十分尴尬：“要不你先洗，我呆会再打过去？” “没事，不碍事，我泡我的，你说你的，我把手机放在胸前了，嘿嘿……不用手抓的……” “咳咳……”张清扬要抓狂了，此时不是正着对她的奶说话？他郁闷道：“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张大书记身边肯定没有红颜知己吧？小女子能把你逼成这样，我很荣幸啊！”东小北大笑起来。 “你啊……都成大名人了，怎么还没心没肺的？”张清扬一阵无语。 “喂，人家洗个澡也没心没肺啊？”东小北不服气地说道：“女人爱美不知道吗？人家洗澡……好舒服哦……”电话中传出了销魂的声音。 “小北，”张清扬不得不打住她的声音：“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提到正事，东小北也认真起来。 “高端杂志，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你能不能帮我搞到它们最近几期的？” “这个不难，市面上就有卖的，我明天就给你买完寄过去。不过，你要这个杂志做什么？” “我想研究一下，也不用寄过来，我过几天或许要进京，那时候给我就行了。” “好啊，我等着你哦!”东小北拉长了声音。 张清扬放下手机，感觉某个地方不太对，低头一瞧，原来小张清扬已经挺起来了。他不禁有些意外，独自苦笑。 突然一声异样的响动，张清扬惊讶地看向门口，房间的门竟然被推开了。张清扬好不尴尬，难道是服务员进来打扫卫生？可这是领导的房间，她们怎么敢私自进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门口闪进来一条俏影，修长的身材，雪白的羽绒衣，下面是蓝色的牛仔裤，原来是穿了变装的陈雅！ “小雅？”张清扬惊讶地站起来，上前抱住她：“你怎么来了？” “那边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陈雅甩了甩了头发：“你不喜欢吗？” “不是，你……你能不能敲门啊？把我吓了一跳！”张清扬郁闷地说道。 “我的房间你干嘛敲门啊？又不是别人……”陈雅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随你……”张清扬在老婆面前可是半点脾气也没有，笑嘻嘻地说：“今天晚上……不走了吧？” “外面下雪了……”陈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哦……”张清扬一脸坏笑，心中邪恶起来。 “啊……”陈雅突然叫了一声，脸色大变，随后低头扫了一眼，原来有个东西直直地抵在她的下腹处。“你……你怎么这样了？”陈雅有些恼怒地说道。 “那个……”张大书记十分的尴尬，连忙解释道：“这些天太想老婆了，想你想得……就这样了……” “真的？” “嗯，我刚才就在想你！”张清扬满脸的纯真样，他可不敢说是受到了东小北的调逗。 “哦……”陈雅突然扑哧一笑，推开他说：“我去洗个澡。” “好的，你去吧。”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有些无耻，不过如果能让女人开心，有时候还是应该说假话。 张清扬听着洗手间里的声音，得意地笑了出来。一定是小雅想到他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今天晚上才来慰劳…… 相比于张清扬现在所承受的压力，吾艾肖贝这个省长略显轻松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张清扬越有麻烦，他越轻松。说好了今天晚上要给司马阿木接风，家里自然很热闹，再有乌云调节气氛，少不了欢声笑语。 “省长，来……我敬您一杯。”司马阿木举起酒杯：“我来时上网看了一眼，苗头不是很好啊！” “呵呵，相信张书记高瞻远瞩会有办法吧！”吾艾肖贝微微一笑，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喂，张大书记……希望他心中有数吧！”司马阿木饮了一口烈酒，嘿嘿笑道：“这次网络上这事……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啊，应该不是意外！” “呵呵……”吾艾肖贝神秘地笑笑，说：“佛语不可说，不可说啊！” “哈哈……”司马阿木放声大笑，道：“反正不见得是坏事！” “对！”吾艾肖贝点点头。 “自从两会结束之后，省内事情不断！”司马阿木说道。 吾艾肖贝知道他还在为没有挤掉阿布爱德江而生气，便提醒道：“司马啊，你还年轻，目光放长远一些，今后还有机会，现在还是要把手上的工作做好，知道吧？” “嗯，我明白。”司马阿木苦笑道：“我有时候很羡慕老曾啊，现在整天像个笑面虎似的，又不用做什么事，正部级的位子稳稳坐着！省长，我越来越佩服他了，以他的年纪……这个选择真的太对了！” 吾艾肖贝目光一疑，不要说司马阿木，就连他都有些羡慕曾三杰。这件事他也耿耿于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觉得有问题了。 吾艾肖贝说：“司马，老曾这个事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他如果真有这样的背景，之前干嘛了？” 第2453章 夫人外交 司马阿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样，似乎有人在背后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不过已经这样了，再说其它的也没用了！” 吾艾肖贝心中一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真的和……那个人有关？ “来来……最后两个菜！”乌云端着菜走过来：“司马大人，小女子做菜的口味怎么样啊？” “呵呵，很好啊，省长夫人辛苦啦，来来……说什么我也要敬你一杯啊！”听到乌云和自己调笑，司马阿木便站起来，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 乌云翘起小嘴，媚眼扫了下吾艾肖贝，叹息道：“按理司马大人给小女子倒酒，我自然不能拒绝，不过这位曾经说过不许我喝酒，这个……” “喝吧，喝吧，我不管总行了吧？”吾艾肖贝笑着摊开双手，他对娇妻是十分满意的。这年头流行夫人外交，乌云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甚至性格，都能为他带来很大的帮助。 “好，那我就干了！”乌云看向司马阿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司马阿木拍起手来，也陪着喝了一杯。 “你们聊着，我去厨房收拾一下。”乌云扬了扬小白手。 “别啊，留下再喝两杯嘛！”司马阿木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 “这……我怕喝多。”乌云撒起娇来。 “你要是喝多了，省长可就幸福了，哈哈……”司马阿木大笑。 “讨厌！”乌云美目流转，抬腿坐到了吾艾肖贝的身边。 乌云并没有闲着，先为两个男人倒上酒，笑道：“司马大人，今天晚上希望您能尽兴。” “会的，一定会的。”司马阿木打量着绝美风情的乌云，心里有点向往，如此女人，省长还真是幸福啊！他摆摆手，笑道：“你可别叫我大人，在省长面前我就是跟班嘛！” “呵呵，你在我面前就是大人啊！”乌云咯咯笑起来。 司马阿木望着她胸前颤抖的玉兔，赶紧躲开目光，对吾艾肖贝说：“省长，最近乔家……有点烦啊！” “那件事我知道，乔家倒霉啊！”吾艾肖贝叹息道：“以乔炎彬的能力和背景，原本可以和……可是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同等竞争的权利了！” “是啊，真是没有想到！乔震不行，连他的儿子也不行，乔家只有乔炎彬一个人还行！” “不管怎么说，你和乔炎彬还是要搞好关系。” “这个当然。”司马阿木点点头，又笑道：“省长，说起这件事，你说张大书记会放过乔家吗？” “应该会的，不是已经没有动静了吗？说是在调查？这一拖就不知道拖到何时了，我想张书记应该是放手了。” “张书记还真有是魄力呢!”乌云微微一笑。 司马阿木不屑地说：“人家有一个好爷爷啊！” “有个爷爷能怎么样，老人早晚都要入棺材啊！”乌云轻笑。 “好像刘老的身体确实不行了……”吾艾肖贝突然说道。 “哦？”司马阿木一愣，不明白省长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啊，努力吧，你还年轻！看看这次的事情他会如何解决……我们等着……”吾艾肖贝的眼睛眯了起来。 司马阿木听着吾艾肖贝话中的暗示，兴奋地举杯道：“为了将来……干！” “司马省长，我敬您一杯，祝您……鹏程万里！”乌云举杯站了起来。 “呵呵，谢谢！”司马阿木眼中闪现出激动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张清扬倒下了。 司马阿木离开后，吾艾肖贝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你说什么……和那边断了联系？”吾艾肖贝很意外。 “是的，现在联系不上了，估计是被控制起来了，他们有点担心。”对方说道。 “不用担心，老姜，这正是好机会！你和他们说……可以趁此机会把事闹得更大！人都失踪了……对不对？” “呵呵，省长说得对！” “那就这样，随时保持联系。”吾艾肖贝挂上电话，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老家伙，又高兴了？”乌云满脸红晕地缠上来，刚才她可没少喝。 “走……”吾艾肖贝贴胸将她抱了起来。 “干嘛啊……”乌云娇声叫起来。 “干你！”吾艾肖贝借着酒精的作用感觉自己状态良好，今天一定要让娇妻满意，如果能造个儿子就更好了…… 西北被扣记者突然失去与外界联系，疑被禁言。 四位准备进入黑戈壁调查的记者在西北失踪！ 是公开案情还是另有猫腻？西北为何敢关押记者？ …… 第二天一早，网络上的帖子又发出爆炸性新闻，网友们都在纷纷议论那四位记者被西北官方秘密关了起来，断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他们怀疑记者发现了袭击案中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才被官方控制。 随着帖子的爆料，西北事态再次升级，谩骂张清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他过去的一些支持者也反过来诋毁，说他外表是谦谦君子，实则道貌岸然和那些贪官没什么区别，他是天底下隐藏最深的伪君子！ 张清扬的人品、官声达到了从政以来的最低谷，他和西北一样陷入了信任危机，甚至大部分人已经不再骂西北，而是直白地攻击张清扬。在他们看来，张清扬大权独权，为所欲为，是新时代的独裁者，甚至有人骂他想搞法西斯那一套…… 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张书记竟然在看完网上的评论之后召开了一个短会。他在会上宣布离开金沙，要回哈木处理其它的事情，袭击已经结束，反恐总队要自我调节，争取类似事件不再发生。春节将近，社会治安十分重要，郑书记也要回哈木准备春节期间的安保问题…… 金沙方面的干部面面相怯，张书记要离开是迟早的事，可是没想到连郑一波也要走，这就太意外了。事件发生后，张清扬和郑一波的表现都很强硬，似乎要和对方大干一场。可是没料到短短几天过去了，张书记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难道之前高调的表现完全是懵人的，只不过是想向外界传递出一种信号？ 还有人觉得张书记一定是不堪压力，随着舆论威逼，他选择了退出，想以这种事方式让事态缓冲下来。他之前宣传要高调反击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后面的事态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张书记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头，如果继续留在金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大多数人都持这样的想法，心里对张清扬充满了同情。从案情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少人预料到此事带来的影响，或许对张书记而言无疾而终是最好的选择。现在高层还没有发话，应该是在等待事情的进展。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张书记有雄厚的背景，高层早就发话了。但如果西北事态持续下去，高层肯定就不会再沉默了。在这种情况下，张书记也只能选择低调结束，争取让事情从公众眼中消失…… 任由舆论发展下去，张书记就无法向高层交待了。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看着在会议上“强打精神”的张书记，心里感到一丝惋惜。想当初他在选择公布案情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可是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变成这样，或许这便是现实吧，在华夏官场，平稳仍然是最重要的，想剑走偏锋可没那么容易！ 散会之后，张清扬和郑一波要立即赶往机场，金沙市的干部要送行。市长阿里汗江拉了一把谢立科，小声道：“谢书记，那几位记者的事……张书记怎么没提？是不是忘了？” 谢立科摇摇头，说道：“这事你最好别提！现在还看不明白吗？张书记这意思是……低调办理，可能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吧……” 阿里汗江琢磨了一下，点头道：“我明白了！”也许这件事在张书记的心中是不存在的，但总会有人替他擦屁股，比如郑一波。只要过几天郑一波找个借口再把人放出来，也许舆论的声音就会渐渐消失了。 郑一波坐在车里用手机浏览着新闻，对张清扬说：“这伙人还真是肯花价钱啊！” “如果手中有权利，办这种事轻而易举！”张清扬笑道。 “张书记，闹成这样，是不是要做些什么？要不我把证据公开？” “怎么……坐不住了？”张清扬看向两旁的街道，叹息道：“一波啊，还是要稳住，有什么好怕的呢？你不想看看那些人还会做什么吗？” “这个……”郑一波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明白了！” “一波，”张清扬说道：“这是一个好现象，我们刚刚断了田波等人与外界的联系，他们就动了起来，如果我们仍然没有动静，他们不是更着急？” “没错，那就等吧！” 张清扬缓缓闭上眼睛，回想着清晨离去的陈雅，心中有些不舍。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是陈静打来的。 “陈姐。” “清扬啊，上网了吧？” “嗯，我看到了。” “这件事有点不对啊，摆明了针对你！”陈静担忧地说：“要不要我和网办那边通通气？这件事他们应该控制一下的，这是他们的失职！” 第2454章 灵机一动 “网办？”张清扬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陈静嘴中的“网办”应该是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负责网络信息方面的工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监管作用。 “是啊，不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清扬问道：“陈姐，是不是所有网络信息都在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的监管下？” 陈静一下子愣住了，不解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是不是一些敏感信息会自然而然地控制住，反过来，如果想发表一些敏感的东西，就要得到网办的同意或者说默许？” “这……”陈静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原则上是这样的。” 张清扬的目光一凝，问道：“陈姐，你身边有没有姓汤的高官？” “姓汤的……高官？”陈静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摇头道：“好像没有啊，我认识的高官你应该都认识啊！” “呵呵……”张清扬随后苦笑，想想陈静和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他们眼中能称得上“高官”的确实只有最上层的那些人。想到这里，他又问道：“那你身边，或者在你身边工作的有没有姓汤的干部？” “姓汤的……”陈静思索起来，随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了！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副主任就姓汤，叫汤伟忠！” “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副主任？”张清扬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了解不是很多，平时他这个级别的也接触不到我。不过，听说他是一个很会做官的人，关系网很复杂。”陈静说完之后，又问道：“你问他干什么？” “陈姐，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什么话？”陈静被张清扬搞糊涂了。 “我说……如果想在网上发表一些敏感的东西而不被封，是不是就要得到网办的同意或者说默许？” “你是说……这不可能吧？”陈静大惊：“你得罪过汤伟忠？” “没有，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那他没有理由针对你啊，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嘛！”陈静有些不可思议。 “呵呵，你也说过他的关系网很复杂，是不是？” “这……难道受人指使？” “不好说啊！太感谢你了，不管是不是这个人，起码我心中有数了！” “那用不用我帮着查查，或者出面让他们封一封网上的东西？” “这就不用了，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去，我到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你啊……还是这么有自信！”陈静笑了。 “陈姐，相信我吧，或许今后需要你帮忙呢!” “好啊，我等着！”陈静听到张清扬还有信心，她也就放心了。 张清扬挂上陈静的电话后又打给了陈雅。 “什么事？”陈雅问道。 “老婆啊，”张清扬有些无奈：“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不要这么公事公办的态度好不好？” “没事我挂了……”陈雅显然没心情和他调皮。 “呃……”张清扬心说这女人真是，穿上衣服就不把老公当老公了，只好笑道：“查一个人，汤伟忠，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副主任。” “哦……我明白了！”陈雅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这人姓汤，还有他的身份，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张清扬放下手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个局还真是有意思啊！ 半个小时之后，当飞机冲上金沙市上空的时候，张清扬低头看了眼黑戈壁的方向，心中喃喃道：“我还会回来的！” 张清扬离开后一个小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金沙市某别墅园，最终在最后面一排的独立别墅前停下了。男子穿着厚厚的羽绒衣，嘴上还戴着口罩，很难分清他的面容。 男子刚走到别墅门口，防盗门就从里面推开了，一个性感的金发美女站在门口。她的身材很高，胸很大，只随意地穿着居家睡裙，两条白白的美腿露在空气外，小嘴涂抹得很红，一对蓝汪汪的眼睛充满了诱惑。 “他走了？”女人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温柔地问道。虽然她长得带一些白种人的特点，可是说起话来又是地道的华夏语，而且是很标准的普通话。看模样应该是白种人和安族人的后裔，她继承了两个人种的优点，不但有白种人的奔放性感还有安族人的婉约和灵性，好像来自天外的精灵。 “嗯，走了。”男子点点头，心事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伸手扯下了口罩。 “难道他真的怕了？”女子坐在男人的腿上，柔软的弹性令男子难以承受。 “也许吧，网上闹得这么凶，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了！”男子环住女人的腰，手掌轻轻地一捏。 “他之前不是叫嚣着要报仇吗？”女人冷冷一笑：“张清扬……也不过如此啊，不过这个人心计很深，他不会还有什么计划吧？” “金凤，”男人叫了女人的名子，把她身体拉了拉，微笑道：“虽然他很有心计，但这次估计要栽了，网上那事……有人在搞他啊，这不是对你们有利吗？” “是我们……”金凤拍着男人的脸说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男人咧开嘴笑了，咬住她如葱的手指说：“你们的胆子太大了，今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是一个胆小的人，只想着和美人幸福的生活……” “你怕了吗？” “我怕，”男人点点头：“这条路我知道回不来了，谁让我喜欢你了，明知道你对我别有目的，可是我不在乎，我太爱你了……”男人动情地说：“看到你我就无法自控，你太美了，哪个男人看了你都会迷失的！” 男人说完双手攀上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揉捏着。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金凤会让你幸福的。”女人陶醉地吟叫一声，又说道：“他真的不会报复了吗？” 男子犹豫道：“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他应该是不甘心的，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是想反击的，可是调查了几天没什么进展，再有网络上对他的攻击，他双拳难敌四手，眼下保住官位要紧啊！” “你的分析有道理，看来是他的那些政敌帮了我！华夏啊……你们历来如此，总知道内斗！想想张清扬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男人啊，长得那么帅气，一身风度，可惜却毁在了自己人手里！你们华夏民族天生的劣根性，从来就知道欺负自己人，不懂得共同对付外敌！” “也许你说的对吧，可是……只要我拥有你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你说的那些东西对我不重要！” “难道你就不是安族人吗？”女人皱着眉头说道：“你就不想收回本属于我们的土地？” “那些重要吗？我问你现在安族人生活得不快乐吗？同几十年前相比，我们有钱了，有吃有玩，这样不是很好吗？”男人摇摇头，用力捏着她，接着说道：“更何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你们真的是为了安族人着想吗？你的背后……有着很复杂的势力，我说得没错吧？” “你说得没错，”女人的下巴贴在男人的头顶，“我并不是安全为了安族人着想，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对安族人并没有坏处，虽然我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政治目的，但是……那都不重要，我也是安族人的一部分！” “金凤，收手吧，你什么都有，我们远走高飞，出国……去过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不好，我还要战斗，安主在天上等着我的成功，为了我们的神，我要战斗到死！” 男人无奈地叹息一声，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我现在仍然不相信张清扬放弃了反击的打算，郑一波回去了吧？再看看反恐总队的消息，如果大部队也退回去了，那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接下来呢？” “接下来……如果张清扬不采取行动，我们……就要成功了！”女人拍着男人的脸：“亲爱的，我还需要你帮我……” “能帮的我会帮……”男子把女人压倒在沙发上，“可是我心里很害怕……” “宝贝，不要怕，你会感受到温暖……”一脸迷醉的表情。 “金凤，你是一个要男人命的女人！”男人的眼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心中的恐惧和空虚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清扬回到哈木的时候，白世杰带着助手黑拉朵娜亲自赶到机场迎接。白世杰知道自己又办了件蠢事，想用这种方式弥补，这件事发生后，他也好好的后思了一下，打算今后再也不耍这种小聪明了。 “张书记，欢迎您回到哈木，这一路辛苦了！”白世杰看到张清扬走下来，立即快步上前伸出双手。 张清扬伸出单手，被白世杰紧紧地握住，点头道：“老白啊，怎么劳你亲自来接呢！” “呵呵，今天没有别的事，我就过来了。您在外面那么辛苦，这也是应该的。” “嗯，有劳了。”张清扬客气地说道，便抽回手。 第2455章 苗头不太对 接下来，白世杰又和郑一波握手，黑拉朵娜上前和张清扬握手。 “张书记，您可回来了，大家都很想您！”这便是女干部的好处，可以借此开些玩笑拉近关系。 “呵呵，黑拉主任也辛苦。”张清扬微笑点头。 “张书记，我们去迎宾楼简单吃点，怎么样？” “这……”张清扬犹豫着看了眼时间，说：“要不回家算了，这都中午了。” “张书记，您就听我的吧，也没怎么准备的，这个点回家……又过了饭时。” “那……好吧，还真是饿了呢，呵呵……”张清扬“勉强”答应下来。 一行人坐车赶往迎宾馆，前方警车开道，看上去很拉风。这是白世杰有意要的场面，他想让领导对自己改变看法。虽然这次换届他的位子保留了，但张清扬要想换掉他，随时都可以。 “这个老白……好像很客气嘛！”郑一波笑道。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只有他知道白世杰还有其它用意。 车队很快就到了迎宾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也已经到了。白世杰相信这个安排更能让张书记满意，当时请阿布书记时，他也没有任何的抗拒。现在省里人人都明白，阿布书记还需要借助张书记的力量。 阿布爱德江就等在门口，看到张清扬便迎了过来，春风满面地说：“张书记，这一路辛苦啊！” “阿布书记，你太客气了！”张清扬笑眯眯地扫了眼白世杰的方向，当然明白他这个安排的深意，看来他懂事了。 “张书记，最近省里苗头不太对啊！”阿布爱德江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知道……”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世杰偷偷注意着张书记和阿布书记间的亲热，突然恍然大悟，那天晚上会议的消息应该就是阿布书记通知的吧？想到这里，他越发痛恨自己的愚蠢了，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 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却很丰盛，四个大盘中又搭配了好几道小盘……反正还是四菜一汤！ 大家依次而座，边吃边谈，很自然地就聊到了金沙的局面。大家都猜不透张书记对网上流言的看法，都没敢主动提起。用过了接风晏，张清扬几人又被白世杰请进休息室休息，香茗、高档水果都已经摆齐，看来是精心按排的。张清扬心中知道白世杰示好的用意，表面上却说：“老白啊，都是自己人，不用搞得这么正式嘛！”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白世杰谦虚的笑，听到领导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他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下。 阿布爱德江和清扬闲聊了几句，看张书记神态不错，大着胆子说：“张书记，那几个记者……是不是应该放掉？” “放吗？”张清扬的表情有些犹豫：“他们的行为很过分，对于这点我也很矛盾。” “可是网上的流言……” “我都知道，再看看情况吧。”张清扬为难地说道。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他能够理解张书记的难处。现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放会有人继续闹，可如果轻易放了……不就表明之前的关押是非法的吗？ 此时，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正是省和吾艾肖贝打来的。 “省长，有事吗？” “张书记，您已经回来了吧？” “嗯，回来了。” “路上好吧？” “还不错，多谢省长关心。” “呃……”吾艾肖贝仿佛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最近网上的流言您已经知道了，现在情况很严重，我建议今天晚上召开常委会研究一下，您认为呢？” “这个……是不是有点急？” “张书记，时间不等人啊！我怕再拖下去……” “那好吧……”张清扬无奈地答应下来。 “是省长？”阿布爱德江看到张清扬脸色不好，赶紧问道。 “是啊，他提议召开常委会……” “等不急了吗？”阿布爱德江冷笑道。 “哎……”张清扬重重地叹息一声，表情有些沉重。 晚饭过后，常委会如期举行，吾艾肖贝为了达到高压目的，不等张清扬喘息就选择召开会议，他就是要逼得张清扬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和喘息的机会。 常委们都明白吾艾肖贝的用意，早早就来到了会议室，静等两位主角的出现。吾艾肖贝也比平时到的稍微早了一些，他到了之后没像过去那样看着会议议题，而是和周围的常委闲聊开起了玩笑。 郑一波是陪着张清扬一起进来的，他们下午都在迎宾馆休息，就一同赶过来了。大家看到张清扬走进来，都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子。张清扬对大家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郑一波也坐好，组织部长马成龙投来关心的目光，淡淡地问了一嘴：“郑书记，今天刚回来吧？” “是刚回来。” “累吧？” “是啊，还没歇着呢，呵呵……”郑一波暗暗地鄙视了下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的心被刺了一下，自然不会没有知觉，他看向郑一波说道：“郑书记，最近时局复杂，流言铺天盖地，即使张书记赶不回来，我今天也要召集大家开会研究一下。最近的情况不用我多说，西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我想大家都能明白。郑书记，我知道你们辛苦，可是问题需要处理啊!” 如果说郑一波在过去还有些忌惮吾艾肖贝，现在当上政法委书记之后，独立自主的权利就大了许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听到吾艾肖贝的反讽，他淡淡笑道：“我有什么好辛苦的！真正辛苦的是张书记啊，最近事情很多，四处都是敌人，不知道何时背后就让人捅一刀！省长说得很对，现在问题太多了，是需要处理，不过张书记刚刚回到省内，我想省长对待问题的处理应该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众人面面相怯，他们早就猜到了今天会议上会发生的情形，但仍然没有想到会议还没有开始，郑一波已经和省长针锋相对了。 吾艾肖贝沉着地道：“张书记和郑书记刚从现场回来，自然对情况更加的了解。” “咳……”张清扬放下茶杯咳嗽了一下，看向白世杰说道：“都到齐了，那就开会吧。” 白世杰点点头，摊开面前的小本本说道：“现在开会吧，那个……”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常委会是省长提议的，他不知道如何主持。 吾艾肖贝也不客气，不等白世杰说完，直接抢过话语权说：“同志们，今天叫大家过来只谈一件事，那就是最近舆论对西北造成的影响，西北处在风口浪尖上啊，我们应该想想办法，不能让这种现象持续下去了！” 张清扬平淡地说道：“谣言止于智者，特别像网络媒体这种，现代社会日新月异，每天都有新闻出现，这股热潮很快就会退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当然，我也知道眼下的情况是很严重，我们应该引起重视。” “张书记，”吾艾肖贝严肃地说：“我觉得您的判断过于乐观了，情况远比您想得严重！”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稍感意外，随后脸色就难看起来。 其它人也都面面相怯，这还是张书记到任西北以来，吾艾肖贝首次正面对他提出质疑。自从张清扬到来以后，他采取的是稳中求进的办法，而吾艾肖贝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也不好太过激，这才导致他的影响力逐步下降。当下，张清扬已经在西北占稳了脚跟，却又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吾艾肖贝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即使不能把张清扬赶走，也要杀杀他的锐气。 “省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 “张书记，”吾艾肖贝直视他的目光：“请愿谅我说话太直，这是事实，大家请看……”说完，他把手里的文件发给大家。 张清扬也接到了一份，大家都低头看起来，原来是这两天网络上对西北和张清扬的批评，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骂张清扬的。看到手里的东西，大家都有些惊讶，吾艾肖贝这一招也未免太俗了，直白得让人无法接受。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啊，把骂张清扬的话全部搜集起来分发给大家看，这个招术也就只有他能想到！ 一些亲近张清扬的常委都皱起了眉头，吾艾肖贝这个做法未免过分。都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这是省委高层的政治博弈，你用这种方式，不是让张书记下不来台吗？ 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清扬的反应。张清扬似乎在认真地研究着文件上的文字，表情很振定，也没有说话，可是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他的手指在不安地颤抖，他的胸口也在急速地起伏，看来他在努力保持振定，或者说思索着反击的方法。 “同志们，”吾艾肖贝不理张清扬的心情，决定再往伤口上撒把盐。他说：“这些网络上的评论还只是一小部分，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可是令人触目惊心啊！”说到这里，他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情况真的很严峻，我们应该想想应对的策略了，我觉得网络上的声音需要控制一下！” 第2456章 真相已经公布了 “控制？怎么控制？”张清扬有些怒了：“网络是自由的，新闻也是自由的，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手也长在别人的身上，发表评论这是他们的自由和权利，难道我们要限制他们发表看法吗？我说过了，眼下情况很严重，但是过几天网民们的目光就会被其它的东西吸引转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上面……都是批评我的，我都不怕，你们的反应也不用这么强烈嘛！” 吾艾肖贝摇摇头，显然对张清扬的态度很不满意，他不再说话，而是拿起那些评论看了起来。会议一下子冷了场，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司马阿木左右看看，他觉得是时候自己表态了，便咳嗽一声，开口道：“我是这样想的，这件事的影响已经很坏了，省委需要现在做出反应，从新闻发布会开始，大众舆论就没有消停过。事件发生后，我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现在是不是稍微退后一步？” “怎么退？”常务副省长华建敏突然开口了：“最近几年网络事件层出不穷，不少地方都受到了网民的攻击，网络监督虽然是好事，但有时候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我们永远是被动的，除非有错误的地方需要改正，可是现在……从何退起？” “嗯，”华省长说得有道理，“吾艾肖贝点点头，不过司马省长说得也很对，我觉得现在应该反思了。我们之前是不是做错了事情？袭击案本身并不可怕，可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我们必须重视舆论的影响！” 大家都听出来了，吾艾肖贝把矛头直指张清扬。 “省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清扬铁青着脸，鼻孔喘着粗气。 “张书记，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吾艾肖贝微微一笑，“我并不是针对您，而是现实需要我们做出一些改变，既然事情因那几位被关的记者引起，我们是不是放了他们，这样也好给公众一个交待。” 张清扬心中冷笑，看了眼郑一波。郑一波明白领导的用意，看来张书记说要稳住是对的，幕后之人已经主动跳出来了。 “省长觉得，把那些记者放出来就给了公众交待？” “应该可以消除网络上的不利影响，证明我们没有对记者采取……强硬的方式。”吾艾肖贝微笑道。 “哼，”郑一波冷笑道：“按照省长这个意思，是不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待，连杀人犯也可以放掉？” “郑书记，你这叫什么话!”吾艾肖贝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我是就事论事，你这是……这帮记者杀人了吗？虽然他们的行为有欠妥当，但是总这么关着也不对吧？” “他们没有杀人，”郑一波摇摇头，“不过，他们的行为触犯了刑法，省长，什么叫袭警您知道吗？他们严重撞伤了警员，而且是在停车检查的指令之下，这叫什么行为？” 吾艾肖贝说：“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可是难道网络上的声音就不重要了吗？他们并不了解真相！” “真相已经公布了！”张清扬分辨道。 “可是他们并没有相信！”吾艾肖贝的态度很强硬。 “为了让他们相信，就要放走犯罪嫌疑人？请问省长，这是哪里的法律？”郑一波心中有底，因此完全豁开了。 “郑书记，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吾艾肖贝拍了拍桌子，“我是一省之长，我有这个权利！” “你的权利是人民和法律赋予的！”郑一波也拍了下桌子：“你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你没有权利限制我们公安的正常办案！” “你……你们会后悔的！”吾艾肖贝气得够呛，他没有想到郑一波会如此激动，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公开顶撞省长。 “够了！”张清扬看着已经失控的会议室，愤怒地大喊道：“这是常委会，不是街头打驾，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吾艾肖贝不吱声了，不管怎么说张清扬还是省委书记，常委会开成这样，已经表明他势力的倒退。换言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没能说服他们放走记者。 “再议吧！”张清扬抛下一句话甩袖而去。 郑一波也没看吾艾肖贝的脸色，抬腿跟了上去。接着，几位亲近张清扬的常委也陆续离开。白世杰琢磨了一下，硬着头皮抬起脚步也走了。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无论张清扬未来发展如何，他也只能有这么一个选择。白世杰清楚，即使张清扬靠不住，他被吾艾肖贝挤走，将来再新上来一位省委书记，他这秘书长的位子也还是保不住。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条道跑到黑，跟定张清扬了！ 吾艾肖贝、司马阿木几人并没有走，他们都在等着吾艾肖贝示下。 吾艾肖贝对这几位的表现很满意，看了眼白世杰离开的背影，稍感有些可惜。看来，老白还是没有选择自己啊！ “省长，现在怎么办？”司马阿木问道。 “他们想看看……那就再看看吧，等情况不受控制了，他们才会相信自己错了！”吾艾肖贝冷笑道。 “那现在……” “散会！”吾艾肖贝站起来走了出去，其它人跟在身后，显得威风凛凛。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离开迎宾楼，他和郑一波回到了休息室。 “张书记，您猜对了！”郑一波兴奋地说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呵呵……真是可悲啊，是他太心急了！”张清扬分析道。 “是有点急了。”郑一波点点头，“那下面怎么办？” “下面……那几个人继续关着，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张清扬冷笑道。 “嗯，我听您的，反正我也不准备放人！” “呵呵，你刚才……没错，这才像一个政法委书记！”张清扬表扬道。 “还不是有您支持。”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笑。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张清扬笑了笑，说：“进来吧。” 白世杰推门而入，恭敬地问道：“张书记，还没有回去休息啊，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老白，你辛苦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也马上走。” “张书记，”白世杰厚着脸皮说道：“其实……您和郑书记的意见是对的，或许省长太急了一些。” “呵呵，希望省长能想明白吧！在工作当中有意见分歧很正常，但这是常委会……总归要守一些纪律。” “是是……您说得很对。”白世杰微微一笑。 “走吧，回家休息！我都有些日子不知道家门是怎么开的了！”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是啊，”白世杰附和道：“张书记日理万机，最近真是太忙了!” 张清扬率先站起来，无奈地说：“忙归忙，可是别人不理解你啊！” “张书记，您别想了，今天晚上早点休息。”郑一波关心道。 张清扬点点头，走出了休息室，来到楼下坐进专车。林辉发动起车子，彭翔回头扫了眼张清扬，吱唔着说：“领导，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张清扬很意外彭翔能看出来。 彭翔道：“刚才省长下来的时候看到我和林子，莫明其妙把我俩批评了一顿！” “呵呵，他可真是太急了，这不像他的性子啊？”张清扬摇摇头：“看来压抑得太久了！” 彭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没有深问。轿车缓缓行驶在哈木的街头，路过古丽饭店的时候，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人，问道：“李钰彤现在会在哪里？” “应该在家。”彭翔回答。 “过去看一眼，好些日子没她的消息了。”张清扬说道。 “林子，开过去！”彭翔指了指一旁的岔道。 林辉点点头，麻利地把车子拐了进去，很快就进入了李钰彤出租房所在的小区。林辉把车停在楼下，彭翔犹豫了一下，问道：“用我上去吗？” “不用了，我就是看一眼，这丫头心里一直对我有气，呵呵……”张清扬苦涩地说道，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有些想念李钰彤，或许她那没心没肺的性格能使自己开心一些。 张清扬站在门前，心复颇为复杂地敲了敲。 “谁呀！”门内传出女人的声音，随后门就被拉开了一条缝，李钰彤还很小心。 “是我……” “张……”李钰彤疑惑地拉开房门：“张大书记，您怎么来了？我这小地方又脏又乱的，可别碍了您的眼！” “你呀……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张清扬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 “坐吧，我给您倒杯水，张书记大驾光临，我可要好好招待啊！”李钰彤冷嘲热讽，跑过去给张清扬倒了杯白开水，一脸无辜的表情：“真是对不起，家里没有茶叶了。” “我不是来喝茶的，就是看看你怎么样。”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 李钰彤有些诧异他怎么变得温柔了，抬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慢悠悠地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被人赶走的小保姆而已！” “呵呵，小保姆就要成为成功的企业家了，这也没什么不好吧？”张清扬笑着拿起茶几上企业管理的书，“知道学习了，很好。” “我那是看着玩的！”李钰彤板着脸说道。 第2457章 怅然若失 “看着玩也是一种学习，其实我很羡慕你的人生状态，这样很好啊！”张清扬惆怅地靠在沙发上，也许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不惧怕压力。其实他也是一个正常人，他心里也会委屈，也会愤怒，更会在被人指责后心情低落。 李钰彤坐在那里摇晃着身体，呆呆地看着张清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张清扬抬头看着她，突然目光一凝，随后脸色就变得尴尬起来。 “你怎么啦？”李钰彤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张清扬想躲开目光。 李钰彤发觉他的目光不太对，低头一瞧，自己分开双腿坐在他的面前，随后她就想到了什么，立即合上了双腿。 “啊……”李钰彤口中暴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你流氓，你怎么偷看我……那里……” 张清扬讪讪地笑道：“是你分开腿坐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你没有穿底裤！” “我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李钰彤火冒三丈，“你……你还和过去一样！” “那个……我没看清……”张清扬老老实实地说道。 “你又不是没看过……” “呃……”张清扬的脑海里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鼻子不由得有些发痒，起身道：“你……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李钰彤有些怅然若失，呆呆地跟在他的身后，喃喃道：“我现在……并不好……” 张清扬的身体怔了一下，但还是毅然离开了。 京城某间会所，几位男子正在商量着什么。 “人怎么还没放出来呢？姜主任……一点消息也没有吗？”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在沙发边来回走动着，看样子很着急。 “田部长，您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他们不管乱来。”姜主任回答。 “我能不急嘛，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他们……”眼镜男子摇摇头，一脸的担心。 “老田，放心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另一位瘦高个中年男子说道。 田部长看向姜主任，说：“你们省长就不能想想办法？” “田部长，省长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切都在计划中。” 田部长转向瘦高个的男子，说：“老汤，你那边应该打把劲儿，再逼一逼！” “先等等消息再判断吧。”老汤沉稳地说道，反正被关的又不是他儿子。 就在这时候，姜主任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激动地说：“是省长！” 田部长和老汤都认真起来，屏息倾听。 “省长，您有什么指示？”姜主任恭敬地问道。 “老姜啊，事情是这样的，你和田部长、汤主任说一下，这件事……” 听完了领导的指示，姜主任又向田部长和汤主任转达了一下。 “张清扬，你胆子真够大的，都这样了还敢不放人！”汤主任冷笑道。 “老汤，你再加把劲儿！”田部长摩拳擦掌地说道。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不过高端杂志那边……你来沟通一下吧。”汤主任安排道。 “我知道怎么做……”田部长立即掏出电话进行安排。 田部长几人还在会所内研究对策的时候，并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一辆越野车缓缓停在了会所的停车场中，车内坐了两名男子。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看了眼手中的电子标记，上面显示他们要跟踪的对象就在会所内部。这是一个手机信号跟踪器，通过卫星定位寻找使用手机的人。 这时候越野车前方另一停车位上还停着一辆相似的越野车，看到这辆车到位，那辆车的前照灯闪了一下。这边的越野车也马上对应了一下，他们都是自己人，只不过先来后到，在追踪两个不同的人时“意外”碰到了一起。 “老虎，有意思啊，看来部长猜得没错，他们确实在一起。”副驾驶位上的男子说道。 “嗯，应该错不了，信号显示汤伟忠就在里面。不过……还是要等一等，不是没有巧合，这间会所这么大，没准他们在不同的包厢。豹子，你说是吧？” “是啊，那就再看看吧，”豹子微微一笑，指着前方说：“老四还在对面呢，这事有意思了！” 老虎并没有吱声，静静地看着会所门口。而前方的那另一辆车也静静地守候在那里，两辆车好像在等待猎物出现的猛兽进入了蛰伏状态。 张清扬让陈雅调查汤伟忠后没多久，她就查到了汤伟忠的手机号码，而与此同时，她在京城的另一组人马也在暗中跟踪田大业。结果他们意外发现田大业和汤伟忠到了同一点地。 得知这一消后陈雅很意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立刻安排自己在京城的部下，让另一组人马赶往会所追踪汤伟忠，与之前跟踪田大业的部下会合，看看这两个人是否还在一起。自然，陈雅的行为有“滥用职权”的嫌疑，但是联想到此事是在袭击案后所延生出来的，也算是这个案件中的分支，如此解释也算合理。 时间过去了大概有一刻钟，突然，对面的那辆越野车又亮了一下车灯。 “出来了！”老虎和豹子共同看向会所门口，发现有三位男子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是田大业，另一人是汤伟忠，还有一位男子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人正是姜主任。老虎等人在接到指令后就调出了田大业和汤伟忠的相片，一眼就判断出来了。这种事在常人眼中看似很高端，其实对他们而言小菜一碟。 “他们果然在一起！”豹子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怎么办？” “按计划行事，老四他们跟田大业，我们就跟着汤伟忠。” “那另外一个人呢？” “拍下来……回去再查。”老虎微微一笑。 豹子会意，掏出袖珍相机，把这三人全部拍了下来。三人分别坐进了三辆高端商务车，并没有司机，完全是自己开车，可见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次会面。对面的老四跟在田大业车后。等汤伟忠的车子离开停车场之后，老虎也驱车跟上。至于姜主任，现在还没有人顾及他，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份就会被小雅所获知了。 田大业的车子停在了一家商务酒店门口，随后他便走了进去。 老四把车停下，看向身边的战友说：“彬子，走！” 两人下车跟上去，他们并不担心被田大业发现。老四留在了酒店大堂，彬子跟着田大业走进电梯。他看到田大业按了六楼，他随后按了下七楼。彬子一个人吹着口哨，伸手想掏烟，不料烟盒掉在了脚下，他只好弯腰捡起，就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将手心的一种特制粉沫撒在了田大业的脚下。 田大业是个高傲的人，完全没把彬子看在眼里，更何况儿子现在生死未卜，他的心思全在这件事情上面呢。电梯在六楼停下，田大业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电梯继续升到七楼停下。彬子飞快地顺着楼梯跑到六楼，这时候田大业已经没有了踪影。 彬子微微一笑，看看左右无人，站到了酒店射像头的死角处，从怀中掏出一个电子雷射笔一样的东西，随意地向地上一照，然后戴上墨镜，地上便现出一排荧光脚印，他清晰地看到脚印在6116号房停下。他收起雷射笔，漫不经心地坐进电梯走下来同老四会合。 “四哥，6116号房。”彬子微笑道。 老四站起来，径直走向前台。 “先生您好，你们要开房吗？”前台小姐温柔地问道。 “呃……”老四有些无语地看了眼漂亮的小姐，调笑道：“你们这里经常有两位先生过来开房吗？”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前台小姐俏脸一红，这才醒悟刚才的问话有问题，容易让人误会。 老四咧嘴一笑，指着身边的彬子说：“就是带先生开房，我也不能带这样的啊，皮糙肉黑，有啥意思？” 小姑娘飞红了满脸，吱唔着不知道说什么。 “小姐，开个玩笑，问你点事。”老四从怀中掏出证件递给她。 小姑娘接过来一看，睁大了眼睛，态度更大的恭敬了：“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帮我查一下，6116号房的主人。” “请稍等。”小姑娘不敢怠慢，很快就把开房主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找了出来。 老四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交给彬子说：“记下来。” 彬子注视着身份证上的人名、号码还有长相，不到半分钟就把复印件交给了前台小姐。 “美女，这个女人经常过来开房吗？” “嗯，她是我们的老客人，每次都要6116号房。” “那要是6116有人怎么办？” “那就是8118……”小姑娘笑道。 “有点意思……”老四微微一笑，看向小姑娘说：“谢谢了，另外……我们这是秘密调查，你……懂的。” “嗯嗯，”小姑娘连连点头：“我没见过你们。” “聪明！”老四竖起大拇指，带着彬子离开了。 两人走出酒店，彬子问道：“四哥，现在怎么办？” “那个女人叫什么？” “考我是吧？”彬子微微一笑：“她叫林钰秀，今年27岁，身份证号码是1310……” “行了，回去查一查这个女人，我猜今后或许能用到。” “回去？” “嗯，回去向老大汇报，也不知道老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第2458章 没有一个是好人 汤伟忠并没有去商务酒店，而是把车停在了一处京城有名的酒店公寓门外。老虎把车停下，带着豹子从后面跟上。豹子微微一笑，说：“这酒店公寓……一般都是给小三和二奶准备的……” “哼哼……”老虎点点头，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啊！ 两人走进去，看到汤伟忠已经到了电梯门前，电梯也已经打开了。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老虎大叫一声，大摇大摆地追了上去。 汤伟忠郁闷地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坐进电梯同样按了六楼。老虎按了七楼，然后就把刚刚走进来的豹子搂进了怀中。 豹子明白他想干什么，心中暗暗生气，但也只能顺从。 “老婆啊，刚才的西餐吃得怎么样？”老虎拍着豹子的脸温柔地问道。 “还好，那家的牛排太老了，硬得人家咬不动！”豹子撒起娇来。 “呃……”汤伟忠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赶紧向后躲了躲，心中暗骂一声晦气。 “硬吗？再硬有我这里硬吗？哈哈……”老虎大笑起来，腰间狠狠地撞了一下豹子。 “讨厌啊！有人在呢……不理你了！”豹子作势生气，扭开头撅起小……大嘴。 “小家伙，生气啦？”老虎拍了拍豹子的脸：“一会儿让你吃香肠哦！” “不吃！人家生气了……讨厌你！”豹子把老虎推开，向门边移了一步，眼睛扫了下电梯上楼层的显示。 汤伟忠阴沉着脸，双拳紧握，他已经快忍受不了了。如果一男一女如此，他还没什么感觉，可是两个大男人……他快要抓狂了。好在电梯在六楼停下，他赶紧走了下去。豹子也紧随其后对老虎抛了个媚眼：“人家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小坏蛋，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老虎笑骂道。 汤伟忠回头看了一眼，赶紧快走几步想躲开豹子。豹子并没有跟上，而是躲到角落偷偷注视着汤伟忠的背影，看到他在一间门前停下，飞快地掏出钥匙走了进去。豹子飞快地跑过去，看到房间门号是“6118”。同时，他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 豹子刚回身就看到老虎再次从电梯里走出来。老虎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等两人全都走进电梯才问道：“哪间？” “6118房，里面有一个女人。” “老婆，你怎么知道里面有一个女人而不是两个？” “滚，你再这么叫别说我……”豹子将老虎按在老梯壁上：“下次能不能想个更好的招？” “要不下次我当你老婆？” “滚，死变态！”豹子咬牙切齿，同刚才的“温柔”判若两人。 “哈哈……”老虎一阵大笑，随后正色道：“既然他和田大业见面，那么我们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了。” “是啊，回去就向老大汇报吧，听听最新的指示。” 老虎点点头，满脸的严肃，收起了刚才玩笑的面孔。 张清扬离开李钰彤的出租房之后，脑海里还盘旋着那一小片粉白的三角区域，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到是令他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还没等他到家，便接到了陈雅的电话。 “查清楚了，今天晚上汤伟钟确实和田大业在一起，另外还有一名男子，具体的身份只能等明天了。” “还记得上次你让我听的那段通话录音吗？你所说的另外一名男子会不会就是……老姜？” “现在没有证据还不好说，明天等我结果吧。” “很好，老婆大人辛苦了！”张清扬的心情更好了。 陈雅道：“另外，我的人还发现了一个情况，这两人应该都有……” “有什么？” “情人，他们会面后并没有回家。” “哦……”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清扬的脸有些发热。 “这个情况或许今后能有帮助。” “嗯，那就先把他们的底细和社会交际查清楚，这个……不算违规吧？” “也算也不算……”陈雅模棱两可地回答。 “这叫什么意思？”张清扬笑道。 “我查就不算违规，别人查就是违法……” “这……”张清扬一阵无语。 “好了，我要忙了。”陈雅把电话挂上了。 张清扬握紧手机，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汤伟忠、田大业这两人怎么会和吾艾肖贝有关系呢？这两人都是京城本地干部，应该和西北干部没什么交集。 他正想事呢，林辉已经把车子停在了家门口。 “张书记，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彭翔问道。 “嗯，你们走吧。”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站在门口敲了敲，等了好久才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来啦，等一下……” 随后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防盗门刚被拉开，随着冷风一吹，张清扬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气。他定睛一瞧，米拉神色焦急地站在门口，小脸粉红，头发湿湿地垂在肩头，穿了件睡裙紧紧贴在身上，把她完美的曲线展现出来，风情万种，看那害羞的模样，这件睡裙应该是刚才慌乱间穿上的。 “呃……”张清扬原本就受到了小李同志的刺激，再瞧她这羞答答的性感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张书记，您快进来，真是对不起，刚才我在洗澡，听到有人敲门就……” “没事……”张清扬微微一笑，“我应该提前通知你的。”他回手关上门，眼睛却发现了她胸前凸起的两点，应该太着急，连内衣都没有穿，身上又湿，薄薄的睡裙贴在身上就有了透视装的效果。 “张书记，我……我去给您泡茶。”米拉的脸还是红的，娇羞地说道。 “不用了，你……你先去忙吧，”张清扬摆摆手，可不能让她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 米拉琢磨了一下，还是给他泡了一杯茶，这才走进了洗手间。张清扬一边喝茶，一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来网络舆论这事也应该解决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对他造成的影响就不好消除了。 过了几分钟，米拉穿戴整齐地走出来，乖巧地坐在张清扬面前，问道：“这几天累了吧？” “还行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扭头打量着客厅，李钰彤走了之后，客厅里也已经不属于她的风格了，现在的各种摆设多了一些西域风情，应该是米拉的爱好。“还是家里好啊！”张清扬感叹道。 “呵呵，您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呢！”米拉掩嘴轻笑。 “怎么……老师想学生啦？”张清扬调笑道。 “是呀，我还在想是不是认定您逃学，最后……做出退学处理呢！”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我这几天有点累了，上课的事情再等等。” “嗯，我又不急，反正白拿工作这活上哪找去啊！”米拉美目流转，模样十分的招人喜爱。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这次穿上了内衣，使得胸前更加的挺拔高耸，同刚才相比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米拉看到张清扬打量自己，双眼一眯，不好意思地说：“您看什么呢？” “看你啊，美人出浴，出水芙蓉……美不盛收啊！” 米拉羞涩地把头低下，双手交织放在下腹处，小声道：“您不是累了么，快去休息吧。” 张清扬点点头，起身道：“我也去冲个澡，今晚要早点睡了。” “已经不早啦！”米拉说道：“我去给您拿换洗的衣服。” 张清扬走进洗手间，闻到了醉人的芳香，他陈去衣服站在莲蓬头下，脑海里还在想着身边的这些局，此时应该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吧？ 门声一响，米拉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来，轻声道：“张书记，我挂在这边了。” “知道了……”张清扬站在里面回答，两人中间只隔了浴帘。 米拉又悄手悄脚地退了出去，看样子十分的紧张。张清扬微微一笑，稍微冲了冲就穿衣服出来了。 “这么快洗好了？你们男人……干什么都急！”米拉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干什么都急？”张清扬一脸坏笑。 米拉小脸又是一红，嗔怪似地白了张清扬一眼，风情万种，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说：“来吧，吃点水果就去睡觉！” 听着她这娇嗔的语气，张清扬心念一动，嘿嘿笑道：“谢谢米拉老师。” 米拉坐在张清扬身旁，剥了个葡萄放在他面前，张清扬说：“服务真周到！”说完张嘴吞下，连同她的小手指，轻轻用舌尖舔舐了一下。 米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额头泌出了汗水，她有些后悔自己的服务周到了，领导这不是表明了占自己便宜嘛！ “我还想吃……”张清扬色眯眯地盯着她。 米拉无奈，只好又给她剥了几个，每一次小手指都被张清扬含进口中。 “不吃了……”张清扬又吞掉一粒葡萄后摇摇头，突然伸手拉住米拉，温柔地唤道：“米拉，你就是比小李好，她从来不会这样……” “张书记……”米拉被他拉住，脸上一阵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 “米拉，在我家快乐吗？”张清扬像大尾巴狼的，眼神充满了诱导。 “嗯。”米拉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第2459章 拖”字诀 张清扬摸索着她的小手，能发觉她的颤抖。米拉低着头想了很久，猛地缩回手，起身道：“您……您早点睡吧，我……我也休息了。” 张清扬有些失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走回自己的房间。 “生气了吗？”米拉站在自己房门口喃喃自语。 第二天，张清扬来到办公室上班，抓紧处理了一下手头积压的工作。这些日子他不在，一些文件都是由秘书钱承亮负责的，两人通过电话交流。但是有一些文件是需要张清扬亲笔签字。 忙完了手头工作，张清扬又上网看了一下，发现网民对自己的攻击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还更加的凶猛了。张清扬微微一笑，难道这就是田大业等人昨晚碰面后的结果吗？他迟疑了一下，感觉现在还可以承受，仍然可以等一等。 手机这时候响了，是陈雅打过来的。 “老婆，又有什么指示？” “那个人查出来了，他叫姜久生，他是……” “西北驻京办主任姜久生？”张清扬大惊。 “对，他是驻京办主任，这就可以解释田大业和汤伟忠怎么会针对西北了！”陈雅有些气愤地说道。 “我明白了……”张清扬心思一动，看来吾艾肖贝还是很有些手段的，这些关系肯定不是现在拉拢的，他应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京城活动了。或许除了这两个人，他还有一些其它的人脉。 “清扬，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张清扬说道：“到是这个姜久生……不能让他坐稳啊，否则早晚是一个麻烦！” “要不我帮你查一查？” “这件事用不着你查了，做好自己的事，知道吗？” “好吧。”陈雅心有不甘地挂上电话。 张清扬站起来徘徊在窗前，这个针对自己设下的舆论压力也应该结束了！门外有人敲门，是秘书钱承亮。 “有事吗？”张清扬问道。 “张书记，高端杂志……闹起来了！” “怎么闹了？” “他们在网上写联名信，而且还……还利用新浪微薄宣传他们的记者被我们关押……”钱承亮说着走到张清扬电脑前打开了微薄：“您看……” 张清扬坐下来细看，只见“高端杂志”的官方微薄发表了一篇很有深意的微薄：寻找我们失踪的朋友！长久以来，记者是社会良知的体现，却又总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只想了解真相，可是真相到底在哪里？此时此刻连我们的朋友都失去了消息，这是一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时代…… 张清扬脸上浮现出笑容，看来不用等了，就现在出手！ 高端杂志发表微薄之后的几天，一些名人纷纷转发，对西北和张清扬冷嘲热讽，事件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受控制的高度。在这种情况下，张清扬仍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还很有兴致地到农村调研工作，给贫困户和孤寡老人送去了春节前的慰问。 没有人能猜透张书记的心意，大部分人都认为张清扬是不想再管这件事了，采用的是“拖”字诀，或许他想等待网上的声音被其它的新闻淹没。然而，或许是一向充满智慧的张书记失算了，网络上的声音不但没有被淹没，反而每一天都有新举动，就好像海上的风浪，一浪高过一浪。这件事所造成的恐怖影响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张清扬三个字成为了最近网络搜索榜的第一名。 这天上午，张清扬仍然像没事人一样，在白世杰，黑拉朵娜和省委办公厅的陪同下，来到了哈木辖区内的贫困县，翻过雪山进入牧区看望这里的原始牧民。这里刚在三年前通上电话，整体十分的落后，同哈木市区的繁华好像两个世界。 车队艰难地在山路上前行，所在地是一块小盆地，四面环山，张清扬是几年内过来的最大干部。听说张书记要来，当地已经加班加点清理山路上的积雪，可是路况仍然很不好，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峭壁，人和车行走在上面感觉十分的渺小，每个人的心都提着，生怕车轮一个侧滑就掉下去。 好不容易跑到山顶，张清扬看着两旁风景独特，微风吹过雪花飘，天地间有种清冷的意味。他告诉林辉把车停下，他要下去透透气。林辉依言把车停下，白世杰也让后面的车停下，大家都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白世杰也坐在了张清扬的车上，前排坐着秘书钱承亮，如于担心路况，张清扬安排彭翔开了后面的那辆中客，以免发生意外。有林辉和彭翔引路，后面的车也好开一些。 “都说高处不胜寒，可是站在高处总能看得远一些，空气也通透！”张清扬站在一块巨石上说道。 “是啊，张书记说得对，这里还真是漂亮呢！”白世杰点点头，他和钱承亮一左一右护着领导，以免出现意外。 张清扬低头看着脚下的悬崖，抬头望着蓝天白云，突然想到了一首诗，微微笑道：“雪尽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好诗啊！”白世杰立即拍马屁。 “呵呵，古人聪明啊，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勾勒出了如此美景！”张清扬看向钱承亮说：“你是学中文的，我考考你，知道这首诗的出处吗？” “这个……”钱承亮犹豫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记得这应该是唐代诗人高适的作品，名子……记不得了，我只知道这首诗描绘了安详的边关生活，充满着塞外的豪情。而在字里行间也体现了对春天的向往……”其实他知道诗的名子，有意不说的。 “对春天的向往……”张清扬点点头，表情有些神往。“春天……春天真的要来了呢！无论有再大的风雪，春天还是会来的！” 白世杰的心猛地一颤，突然间发现，这首诗的意境很符合张书记现在的处境，难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一切的策略吗？张清扬回头望向身后，那里站着为数不多的陪同人员，他们是负责报导和编写文字资料的。 “老白啊，你说网上的那些消息……为什么没有被掩盖呢？” “这……”白世杰有些尴尬，这些天过去了，张书记还是第一次主动提起网上的事。“这可不太好说，我想等大家知道了真相，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是啊，真相……真相也应该浮出水面了！”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 这一刻，白世杰才真正地捕捉到了领导的内心世界，他知道其实领导很在意现在的舆论影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由得勾起了领导心中的忧郁。然而，白世杰不明白的是，张书记是一位聪明的领导，他应该有实力对付网上的声音，可他为何选择回避呢？ 一阵斜风吹来，雪花落在了张清扬的身上，他拍了拍雪，说道：“走吧，早去早回，明天……或许还有明天的事情啊！” 白世杰听着领导这惆怅的话语，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众人又依次回到车上，林辉发动起车子。车队缓缓下山，路况更加的陡峭。白世杰惊出一身冷汗，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真佩服您，这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大领导过来了！” “应该看看他们啊，这里住着最纯真的牧民朋友，他们充满着智慧，只可惜交通不好！”张清扬摇摇头。 白世杰刚要附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脸上闪过一丝疑云，不安地看向张清扬说：“是省长……” “接吧。”张清扬已经能猜到吾艾肖贝的目的了。 白世杰只好接听电话：“省长，您有什么事吗？” “老白啊，你和张书记在一起吧？” “是的，我们外出调研。” “今天晚上能回来吗？” “应该差不多。”白世杰老实回答，按照计划张清扬晚上是要回去的，因此早上天没亮就早早出门了。张清扬也知道那里面的条件，不说留宿会给当地带来多大的麻烦，就是他们这些干部也会不习惯的。 “有这么件事，”吾艾肖贝叹息一声：“那几位记者的事闹得越来越凶了，你和张书记说一下，晚上等他回来，我们开个办公会研究一下，总这样可不行啊！” “这事……要不我一会儿向张书记汇报研究一下？”白世杰有迟疑，听吾艾肖贝这语气，完全是一把手的样子！ “老白啊，你也太不懂事了！这点小事你就安排吧，我看就这么定了，网上闹成这个样子，你还有闲心安排张书记出去调研，你对工作太不负责任了！” “我……” “好了，晚上开会，我等你们！”吾艾肖贝毫不客气地挂上了电话。 “哎……”白世杰握着手机摇摇头，尴尬地看向张书记。 “怎么……省长又发威风了？” “骂我了，说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安排您出行。”白世杰老老实实回答，其实他心里明白，吾艾肖贝批评得是张清扬。 第2460章 被社会遗忘的角落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他什么意思？” “省长说晚上等您回去开会，研究网上的事。”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脸上十分的平静。 “张书记，要不……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您晚上没时间？”白世杰想替他开脱掉。 “我晚上没时间，明天还没时间吗？”张清扬苦笑道：“他这就是在等我啊，不用推掉了。” “好吧。”白世杰点点头。 过了半个小时，张清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走进牧民的家中，看着简陋的生活条件，心里有些不痛快。留在这里的大多是中年人或者老人，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老人不愿意离开故土，这才守着这里的草场过着最原始的生活。这里的安族语言十分古老，张清扬基本上全靠翻译才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随车带来了一批年货，当张清扬把这些东西送给那些老人的时候，他们都激动得流出了眼泪，不记得多少年了，他们已经成为了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张清扬也强颜欢笑，他明白这种做法其实没什么用处，必竟他不可能常来。这样的画面也只能在新闻上展现出省委、省政府对西北贫困居民的关怀。 如于交通闭塞，这里连医院都没有，牧民们看病只能找土郎中，碰到一些大病，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张清扬得知这一情况后，临走的时候特别嘱咐白世杰，开春之后，一定要修建医疗站，同时联系省医院、武解总院的医生定期到这里体检查病，费用由省委报销。当然，张清扬告诉白世杰，把这件事当成一个项目，要对全省贫困、医疗落后地区采取同样的补助方式，使得居民们都能看上病、吃上药。 张清扬在这个小部落只停留了两个小时，便驱车向回赶，不然就赶不回哈木了。刚刚离开山区，张清扬就接到了京城的两个电话，首先是苏伟的。 “老大，情况我都摸索得差不多了！”苏伟“奸笑”道。 “有百分百的把握吗？” “不相信我？”苏伟有些无语。 “不是不相信你，我想说的是……必须成功！” “你放心吧，有你提供的材料，再有我的能力，这点小事……你瞧不起我啊？”苏伟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那我这边就开始了！” “ok，这事办成了，你必须请我吃饭！” “没问题！”张清扬爽快地答应下来。 随后，等他进入哈木市区的时候，陈静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清扬啊，你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知道怎么办。” “谢谢陈姐。” “不用客气，这样的败类早就应该拿下了！” 张清扬微笑着挂上电话，心中越发有底了。吾艾肖贝，你不是想和我斗吗，我这次就让你心服口服！ 就在这时候，白世杰又接到了吾艾肖贝催促的电话，他说已经在等着了。 “张书记，现在……去省委吗？”白世杰尴尬地问道，连他都觉得吾艾肖贝太过分了。 “几点了……你不吃饭吗？”张清扬瞪大了眼睛。 “我……” “先去迎宾楼吃饭，他要等……那就让他等着！”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慢悠悠地吃完饭，又回家换了套衣服——他说身上的衣服脏了。白世杰看着张书记强装振定的表现，心里替他感到可怜或者说悲哀。任谁都知道，张书记的这种拖延时间的做法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显得小儿科，更会让人轻视。一向振定的张书记有如此表现，只能说明他的心里已经乱了，面对局面没有任何的好办法。 张清扬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小会议室，吾艾肖贝等人就在这里安静地等着。吾艾肖贝一点也不着急，张清扬来得越晚，他越有自信，这说明张清扬已经没有底了。如果说上次在常委会上他还有信心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不放人了。 原本吾艾肖贝还想再等几天的，让舆论压力再大一些。可是田大业等不及了，他的儿子消失这么多天，他心里当然着急。在田大业的逼迫下，吾艾肖贝不能再等下去了，只好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逼张清扬放人。然而，吾艾肖贝没有想到方寸大乱的张清扬会选择如此“恶心”的做法拖延时间，再拖下去还有意义吗？在他看来，还不如直接选择失败，老老实实把人放出来，那时他兴许还会给张大书记留些情面。 “哟，人都到齐了？”张清扬进门之后尴尬地打着招呼，脸上的表情有些发虚。 “张书记，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 “呵呵，不好意思，回来得晚了点。省长，这大晚上的这么急，有什么事啊？”张清扬坐在那里不安地问道。 “张书记，您应该知道的，还是记者那个事。现在网上闹得更凶了，我建议立即放人，并且公布这一消息，让大众知道他们并没有受到我们的任何伤害！”吾艾肖贝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扫了一眼其它人，淡淡地问道：“你们也是这个意见吗？” 众人都没说话，自然表示同意吾艾贝的话，有些人想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索性不开口了。事态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吾艾肖贝满嘴是理，张书记全面被动，他们已经想不出张书记还有什么可以推辞的了。 司马阿木苦口婆心地说：“张书记，我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这些记者行为不当，关了这几天也受到了教育，现在放走或许能改变公众对我们的看法。” “不是我不想放啊……”张清扬摊开双手：“而是他们犯了罪，你们让我如何放，难道法律已经不重要了吗？” “张书记，不能因为这件事对我们西北省委省政府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相比于省委的声誉，其它都不重要了！”吾艾肖贝态度强硬地说：“要不然就上常委会表决吧！” 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现在肯定有信心在常委会上取得胜利，那时候他将更加被动，今后在西北也会被架空失去话语权。吾艾肖贝已经孤注一掷，他也没什么好等的了。 张清扬坐正了身体，看向吾艾肖贝说：“这么点事还用不了上常委会吧？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们犯了法，需要接受调查、取证等等一系列的司法程序，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放走了呢，难道这不是法制社会吗？” 吾艾肖贝摇摇头，他没有料到张清扬还在做最后无力的抗争，只好强硬地说：“张书记，都到了这个时候，对他们调查还有意义吗？为了消除对省委省政府的不利影响，我们现在……必须放人！” “必须？”张清扬无语地看着吾艾肖贝，会议室内一下子紧张起来。 张清扬感觉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看向郑一波说：“你们的调查怎么样了？” “除之前的视频证据，我们现在还取得了一些口供证据。”郑一波回答道，看着吾艾肖贝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他非常愤怒。 “口供？哼……郑书记，你们现在还有闲心搞这些？”吾艾肖贝被张清扬和郑一波的直执搞得哭笑不得。 “播放证据！”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 郑一波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下面就请大家看一看我们现在所掌握到的证据，如果你认为他们的行为没有违法，那我……无话可说，立即放人！” 会议室内有电子显示屏，控制的机房在旁边，郑一波说完就走了出去，很快他又走了回来。吾艾肖贝听说过有这么一段视频，但是他并没有亲眼所见，也就没怎么重视。在他看来，如果这段视频真的能够说明一切，张清扬早就出面反击了，为何要等到现在。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看到张清扬和郑一波脸上的自信，心不由得有些发慌，难道自己中计了？ 显示屏很快就出现了一段视频，正是那辆越野车冲过封线索撞伤警员的全部过程，视频并不长，却明明白白地交待了事件经过…… 看完了视频，大家都把头低下了，此时他们终于明白张书记为何等到今天了。随着这段证据的出现，真可谓风水轮流转，省长挖坑自己跳下去了。 “省长，请问这种行为算不算违法？”郑一波冷眼看向吾艾肖贝问道。 吾艾肖贝暗叫一声糟了，怎么之前就忽略了这一重要证据呢！他暗暗后悔，看来是自己太急了。 “这个……这有点反常吧？”吾艾肖贝飞快地想着措辞，“他们为何要冲过去呢？” “确实反常，因为这是一个阴谋！”郑一波冷声道，说完之后掏出几份文件，分给大家说：“你们可以看看，这是他们的口供，车内一共坐着四个人，其中三人纷纷指责这件事的主使者就是另位一名记者，他是四人当中的小头头，名叫田波。” 听到田波名子的时候，吾艾肖贝的耳朵传出嗡嗡的响声，他眼前发黑，手脚一阵冰凉。 第2461章 假像 郑一波指着手中的文件说：“在口供中，其它三位记者承认，田波指使他们开车冲过去，还说不用怕，西北不管对他们怎么样，早晚会有人救他们的，只要造成舆论影响，我们就会怕他们，到时候还会乖乖地把他们放走！田波亲口承认他有背景，他背后的势力很强大！田波的目的只有一个，造成对我们的不利影响，从而……增加他们杂志的知名度，至于是否还有其它的阴谋，我们还在调查当中！” 郑一波说完，众人都纷纷低头看手中的口供材料，他又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您不会认识田波吧？呵呵……田波说有人救他，总不能是您吧？我开个玩笑，不过玩笑归玩笑……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您觉得我现在能放人吗？” 吾艾肖贝脸色惨白，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被张清扬玩了，这些日子他的示弱、逃避原来都是假像，他一直都在等自己最后出手，然后才反击！亲近张清扬的干部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张书记就是张书记，总是有过人之处。联想到闹得越来越凶的网络舆论，他们不难猜透背后的阴谋，看来这件事省长是脱不了干系了！ “咳……”吾艾肖贝清了清嗓子，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看了眼张清扬，又看了眼郑一波，免强挤出一丝笑容。他说：“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真是没想到啊，这群记者真是……用心良苦！郑书记真能说笑，我不认识田波，这些人确实犯了法，是我……是我不了解情况，我向您道歉，这个案子应该好好查查啊！” “是啊……是有人用心良苦啊！”张清扬接过吾艾肖贝的话，意味深长地说道。 吾艾肖贝都不敢看张清扬，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可是大脑已经乱成了糨糊，局面变化得太快，本想逼宫的他反而被逼了，事前没有任何的准备。 “老白！”张清扬看向白世杰：“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召开记者会，我们要面向全国媒体公布此事的调查进展，同时……和门户网站联系一下，网络、电视同步直播！” “知道了，我今晚就安排!”白世杰兴奋地回答，看来自己上次在常委会上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次终于没有浪费机会！ 张清扬安排完之后，又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这件事还有讨论的必要吗？” 吾艾肖贝摇摇头，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被击败了！ “同志们，我早就说过谣言止于智者，我们要相信事实、相信法律！好了，都累了一天……散会吧！” 张清扬大手一挥，气宇轩昂地离开了会议室。等所有人离开后，吾艾肖贝手捂胸口倒在了靠背上…… 张清扬来到外面，发现夜空中飘起了薄薄的雪花，在夜灯的照耀下，它们仿佛在尽情地舞蹈。张清扬伸手握住雪花，可手心只有一小片冰冷。张清扬长长地吸了一口空气，张开双臂神往地闭上了眼睛。林辉彭翔跟在身后没有说话，他们不想打扰领导此时的心境。 “走吧，回家……睡个安稳觉……”张清扬美美地说道。 张清扬今天高兴，刚走进家门就说要洗澡，还让米拉准备一下，呆会儿给自己按摩放松放松。米拉诧异地看着张清扬，最终默默地点头。她听着卫生间里的声音，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担心张书记除了按摩还有其它过分的要求。米拉脑海里回想着前几次两人的亲密接触，最夸张的一次已经被他……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一跳，看来他把李钰彤逼走就为了方便吧？ 张清扬洗澡很快，走出来笑道：“过来吧。”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间趴在了床上。 米拉看到他赤着上身，下半身只围着雪白的浴巾，只好准备好精油走了进去。她曾经和李钰彤学习过，虽然技术不如她熟练，但是程序还是明白的。米拉站在床边，往手上还有张清扬的背上倒了一些精油，双手轻轻的摩擦，然后按在了张清扬的背上。 米拉感觉张清扬的后背很热，皮肤很细腻，或许是重视保养吧，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男人的皮肤。她的手掌轻轻在张清扬的背上揉搓，缓缓加力，额头泌出了一层汗水。 “嗯……”张清扬舒服得喊出了声音，双手抓着床单闭上了眼睛。 “重吗？”米拉问道。 “不重，很好……继续，比李钰彤做得还舒服……”张清扬慢悠悠地说道。 “那就好……”米拉微微一笑，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 “米拉，”张清扬轻轻叫了一声。 “嗯。”米拉点头答应。 张清扬说：“我今天去了阿依玛昌，看到了那里的贫困部落。” “您去了阿依玛昌？”米拉显得很惊讶：“你怎么会去那里啊，那里路很难走的，碰到大雪，人跟本就进不去，山上还有野兽呢。” “听说那边生活很困难，我就过去看看，确实如此啊！”张清扬叹息道。 “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以前都没有通电。”米拉苦笑道：“我小时候去过一次，那边的生活十分原始。” “嗯，这种情况需要改变。我注意到一个现象，那里的女人似乎……没有地位？”张清扬脑海中想着白天在阿依玛昌牧区所见的一切，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都低头跪在一旁，而且还用黑纱蒙住头，只露出一小片脸部轮廓。 “是啊，安族人原本就重男轻女，在很久以前，女人只是男人的奴隶，没有任何权利可言，后来开放以后好多了。但是在一些偏远的部落里，女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地位，甚至有些……一个男人会拥有好几个女人。” 米拉神色黯淡地说，此时她的手已经按在了张清扬的腰部，她的手停留在那里，不敢再往下…… 张清扬叹息道：“重男轻女这样的观念需要慢慢改变啊，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现在很多地方的女人比男人还强大，女人应该拥有平等的地位。接下来，省委将会重点调查西北的女权情况，那于那些仍然虐待女人的部落要进行教育、管理，恢复女人的合法地位。” “真的吗？”米拉眼中闪现出惊喜。 “是啊，我今天去看了那边的情况，感觉很痛心，听说那边女人生病了都不怎么治疗，只有男人才能请郎中！” 米拉点点头，不知不觉的手已经向下碰到了张清扬的臀部。 “呃……”张清扬屁股上的肌肉突然一紧，把米拉吓了一跳，脸色立即红了，更显得妩媚。 张清扬装作没事人一样，喃喃道：“很舒服……” 米拉的手停顿了一下，终于轻轻地拉下张清扬的浴巾，眼前出现了男人的……屁股。米拉咬了咬牙，又往手中倒了下精油，双手轻轻地按了下去，由于紧张身体都发抖了。 在她的推动下，张清扬不约而同地分开了双腿，与此同时米拉也见到了那不该见到的东西。她扭开脸不想让自己乱看，努力让自己振定心神，但是手掌不禁有些慌乱。 张清扬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对柔软小手，好像飞上了天堂。他的脑海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睡，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省长家中，吾艾肖贝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烟灰缸里放满了烟蒂，书房里充满了烟雾，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支烟。虽然会议已经过去了好半天，可是他仍然没有恢复过来，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他心里很清楚，当田波的身份暴露后，张清扬就已经明白了一切，那么京城那边的几个人……怕是保不住了。 他现在很烦乱，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许连田波自己也不知道，如于他色心不死讨好袁嫒，结果导致全盘皆输。如果袁嫒没有了解到那些情况，恐怕张清扬也想不到吾艾肖贝都找了哪些人。 吾艾肖贝伸手捏了捏额头，拿起手机犹豫着，他一直在想要不要给田大业、汤伟忠他们打一个电话，通知这边的情况让他们做好准备。必竟都是盟友，要不是因为他，田大业他们也不会卷进来。 可是吾艾肖贝也有他的考虑，既然张清扬敢在会上点出田波以及他幕后的阴谋，那么肯定已经知道了田大业等人，甚至或许已经采取了一些手段。如果这个时候给田大业打电话，万一被人查到，不是就做实了证据吗？虽然从刚才的会议来分析，张清扬给他留了面子，看起来也不想把他怎么样，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扪心自问，吾艾肖贝也知道这次做得有些过分。如果双方换一个身份，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张清扬已经道出了这次舆论事件的阴谋，不过却把他们几人真正的目的说成是高端杂志为了产生轰动而炒作起来的。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不可能在会上表明这是对他个人的人身攻击，便让高端杂志当了替死鬼，可是吾艾肖贝心中明白，张清扬有意点醒他。 第2462章 幡然悔悟 吾艾肖贝又拿起了手机，如果不给京城那边去几个电话，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他现在没有胆量打电话。以张清扬的实力，想要监控他们的通信并不难，他放下手机又拿起了一支烟。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刚刚洗完澡的乌云推门而入，刚进门就大叫一声，挥舞着手臂说：“你作死啊，不要命了！” 吾艾肖贝没有理她，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 乌云气呼呼地打开门窗，这才坐到他身边说：“你这是干嘛？” “你能不能消停点？”吾艾肖贝大喊一声：“烦死人了！” “烦死也不能不要命！”乌云才不敢他生气了，抢下他手中的烟掐灭，握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心烦，可是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吾艾肖贝无奈地看着她，深深地向后一靠，皱眉道：“我不担心自己，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张清扬也不会把我如何，失败就失败吧。可是京城那边……你说我该不该打个电话？” “打什么电话？” “这边出事了，他们还不了解情况，如果继续……那问题就大了！”吾艾肖贝烦躁地说道。 乌云琢磨道：“你如果担心，那就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又何妨，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愚蠢！”吾艾肖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如果像你说得这么简单，我早就打电话了！可是你就没想过这件事做得如此隐秘，张清扬是如何猜到的？如果他们已经被监视了，那么……” “我明白了……”乌云低下头，她这才明白吾艾肖贝真正纠结的地方。 “应该怎么办呢……”吾艾肖贝自言自语，抬手敲打着脑袋。 乌云想了一会儿，随后笑道：“我觉得你想多了……” “你什么意思？” “你想啊，如果张清扬已经知道了一切，安排人监视他们的话，你打不打这个电话还有什么用？他们如果现在做出一些应便……不是更让张清扬抓个正着吗？” “这……”吾艾肖贝翻然悔悟，乌云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乌云接着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并不了解张清扬到底知道了多少情况，但是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既然敢和你挑明，就说明他心中有底。到了这一步，无论你提醒还是不提醒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我脑子太乱，陷入了思维的误区。”吾艾肖贝拍了拍额头，搂着乌云说：“谢谢你！” “好了，别想烦心事了，这次失败了，不代表下次也失败，去泡个澡吧，放松一下……” “我没心情……”吾艾肖贝摇摇头。 “让你去就快去，身上都臭了！”乌云伸手拍了下他的档：“小家伙那么骚，你让我怎么吃啊？” 吾艾肖贝大腿一麻，摇头道：“我状态真的不好……” “人家又没说让你搞，我想搞你还不行吗？人家想吃了……”乌云抛着媚眼，硬是把吾艾肖贝拉起来推进浴室，替他除去衣裳。 第二天下午，西北省委、省政府记者招待会如期举行。省委书记张清扬，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省委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省委政法委书记郑一波，省委秘书长白世杰等人都坐在了主席台前，几位重量级省委常委都在，可见西北省委非常重视今天的记者会，规格很高级。 由于请了很多人，又要电视、网络现场直播，记者会的地点选在了迎宾楼的大礼堂，这里可以容纳两千人，空间很宽广，适合电视台以及媒体们摆设各种机器设备。 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各大门户网站都同意网络直播，有这种吸引网站知名度和点击率的好事，即使西北省委不打招呼他们也要赶过来的。现在西北省同意网络直播，网站都暗自高兴呢。这可是影响全国的大事，从早上开始就已经吵翻天了。网民们议论纷纷，大家都猜测西北省委打算针对最近的舆论压力做一个总结了，都怀着好奇的心情，等着看张清扬如何解释！ 不但网民们热衷，就连官场中人也很期待，其中有张清扬的部下、盟友，还有对手、政敌，他们最近都在关注西北的新闻。听说西北省委要针对记者被扣事件召开发布会，而且还是电视、网络直播，他们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成败在此一举。最近舆论闹得太凶了，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真相！ 下午两点三十分，记者会正式开始，此时的大礼堂已经坐下了几百位全国各地连夜赶来的记者，几乎所有大媒体都到了，这件事在媒体上的影响已经超越了事件本身，各家媒体都想第一时间爆料挖出内情。 “媒体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还有网友们，大家下午好！”会议由白世杰主持，他微笑着看向大家说：“关于被扣记者说明会现在开始，感谢众位朋友对此事的关注。最近，网络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纷纷指责西北省委在对待几位私闯禁区的记者时采用了非法拘押的方式。由于案件之前还在调查、取证阶段，一切都要以证据、法律为准绳，在张书记的提议下，省委并没有对此进行任何的解释。手上没有证据，任何解释都是无力的。现在，对于这件事的调查终于有了重要进展，我们仍然选择公布，同时也要消除在社会上产生的不利影响，希望大家相信真相，并传播真相，让公众明白此事发生的原因和调查进展！” 白世杰话音刚落，台下便议论纷纷，很显然，此时的西北官方充满了自信。来参加今天记者会的记者，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在金沙市见过那段视频，当初张清扬表示过后就会把人放出来。可是过去了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连他们也有点怀疑了。现在白世杰说取得了证据，他们相信应该又出现了新的情况，要不然张清扬为何不放人？ 白世杰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接着说道：“朋友们，在此，由郑书记向大家公布调查进展和证据。” 话语权交到郑一波手上，郑一波推了推面前的话筒，说道：“在我说话之前，请大家先看一段视频，这段视频可以说明我们拘留四位记者……并非违法，也不像网络上所传言的那样，各位网站的记者朋友，稍后我们会把这段视频直接发给你们，你们不要着急。” 郑一波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屏幕，很快那段视频又播放了一遍。看到越野车飞速冲过封锁线并且撞倒警员的时候，他们就明白张清扬为何如此气定神闲了，他确实有证据表明记者违法！不过，看过这段视频的记者微微有些失望，如果只有这些的话，还不足以让他们信服。 郑一波等大家看完视频，缓缓说道：“这段视频已经说清楚了现场的情况，这便是我们扣留他们进行调查的证据。当然，张书记曾经说过，他们撞伤警员应该是个意外，不打算对他们采取强硬的措施，等他们明白错误并且悔改后就放走他们。然而，我们却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就说刚才的这段视频，这辆车明显有意硬闯过去，大家试想一下，这似乎不合常理吧？你们都是记者，碰到这种情况，为何会硬闯？” 众人面面相怯，他们明白了郑一波的意思。 “朋友们，我想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就是要闯进去同我们警方发生摩擦，其它的……我想不出任何的解释。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们便展开了调查，随后就发现了一个阴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新闻炒作的手段，他们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挑起西北官方与媒体之间的矛盾，才设计了这出戏！他们从闯入禁区开始，之后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博取媒体和公众的同情，在媒体和大众谴责我们的同时，借此炒作《高端杂志》的知名度，其用心十分险恶！” 郑一波话音刚落，下面乱成一团，谁也没有想到西北官方公布的会是这种结果，不过想想前因后果，这个解释确实很有几分道理。他们都有些半信半疑。 郑一波接着说道：“虽然这个调查结果有些难以置信，但我们已经取得了几位记者的口供，我想这个应该不会是假的吧？更何况……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们觉得我们还有造假的必要吗？从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如果真的可以造假，我们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众人纷纷点头，从实际情况出发，郑一波说得有理，已经到了这一步，西北省委也没有胆量造假了。 “朋友们，在你们的座位下方有份材料，是关于这件事的一些证据，虽然为了案件调查考虑，并不是很详细，但足矣说明问题！” 记者们找到座位下方的材料，等材料出现在手中的时候，他们就明白这件事肯定是真实的了。如果是假的，西北官方大可在嘴上说说，没必要出示文件证据。现在把材料发给记者，不就等于把证据送给别人了吗？ 第2463章 义愤填膺 郑一波说：“情况就是这样，他们的行为……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之前由于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意开口，这也导致网络上出现了各种各样批评的声音，现在，希望大家为我们正名！” 此时此刻，收看直播的电视观众和网友们都义愤填膺，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媒体们的另一面。那家“高端杂志”此时已经出名了，只不过是恶名。 “朋友们，下面请省委张书记讲话！”白世杰这个主持人很合格，看到场面已经完全掌控了，也应该由张书记发言了。 会场内响起掌声，此时此刻，记者们看向张清扬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想到这些日子他所受的委屈，他们都深表钦佩！甚至他们还有些自责，从张清扬公布袭击案开始，他们就对他充满了指责，可事到如今，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张清扬做了一件好事，却被大家所误会！ “媒体朋友，你们好！”张清扬开口了，微笑着扫视大家说：“这件事的情况就说到这里，我想剩下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直坚信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只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段时间西北省委和我个人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是我不怪媒体，更不怪公众，这说明大家对西北工作的关心！今后，我仍然会坚持自己的做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向大家公布最真实的情况，面对媒体我将敞开心扉，一如即往的尊重你们的职业！” “说实话，这一天我等待了很久，也准备了很多话想说，可是此时此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说的话都在你们心里！这段时间感谢你们的关心，现在事件终于有了结果，希望你们都能正视这件事，更希望从今往后你们与西北省委一道向公众传递出最真实的信息，西北省委将和大家保持合作，共同维护新闻真实！当然，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们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西北省委的声誉，更要向那些采用非法手段诬蔑西北省委的人提出控诉！谢谢大家……” 会议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从金沙袭击案开始到现在，张清扬的个人魅力以及对媒体工作的尊重已经征服了所有人！他们相信，西北官方在对待媒体的态度方面，确实更加开明、民主、真实…… 省长办公室，当张清扬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吾艾肖贝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京城，田大业坐在电脑前看完了西北省记者招待会的全部画面，“砰”的一声，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面上，脸色变得苍白，身体由于激动不安地颤抖着。他心里很清楚张清扬最后的表白是在向他们宣战！ “吾艾肖贝，我x你妈！”田大业放声大骂，他相信吾艾肖贝一定早就知道情况，却没有提醒自己！ 田大业清楚张清扬的能力，现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这就说明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情况！他颤抖着抽出一支烟放在口中，还不等点燃，电话就响了，是汤伟忠打来的。 “老汤，你知道了？”田大业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知……知道了……”汤伟忠的声音有气无力，“完了，全完了，他应该知道了！” “老汤，现在怎么办？吾艾肖贝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哼……”汤伟忠一声冷笑，“老田啊，我们这次……自找的啊，真是愚蠢！” “老汤，你在说什么，现在……怎么办？”田大业急了。 “老田，生死各安天命……”汤伟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这件事发展到现在，他已经想明白张清扬在指引着他们，整个过程都没有逃脱他的手掌心。那么也就表明，他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更让他痛苦的是，不知道张清扬想怎么收拾他们…… “老汤，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田啊，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通话，我们……早点为自己打算吧，走到这一步……不要再存有任何的幻想了！” “老汤……”田大业又叫了一声，可是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田大业颓然地倒在座位上，他已经明白了汤伟忠的话，也许他说的对，现在应该认清现实了。田大业面对现实有一种无力感，可他必须振作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冷静。田大业前前后后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他感觉张清扬没有理由因为这次的舆论事件而把他这位京城常委怎么样。 即使张清扬要调查高端杂志，那也和西北没什么关系，张清扬只是一个西北的省委书记，他又怎么会有权利抓自己？再说他自信与高端杂志之间的往来很干净，直接犯错的是他儿子田波，张清扬不会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是知道有人捣鬼又能如何？ 想到这一层，田大业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现在最要紧的是等待，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他要看看张清扬想做什么。田大业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然后抓起办公电话把秘书叫了进来。 “部长，您有什么事？”秘书长恭敬地问道。 田大业揉着头说：“小孟，你替我请两天假，我身体不太舒服。” “部长，要不要我陪您去检查一下？”秘书关心道。 “不用了，”田大业摆摆手：“你这两天替我盯着点，有重要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明白了。” “行，你出去吧。”田大业挥挥手。 秘书有些奇怪领导的反应，但还是不敢多问，乖乖地退了出去。田大业吸了根烟，等心态平稳之后又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老头子，又想我啦？”手机里传出一个让男人听后身体发软的声音。 “默默，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在家等我。” “哦，知道啦，老东西！”女人娇嗔了一声。 田大业挂上电话就离开了办公室，他要赶去见一个女人。 楼下，看着田大业的车子缓缓离开，后面跟上了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车内坐着一男一女。 女人问道：“处长，怎么办？” “先跟着吧。”男子淡淡地回答，同时掏出手机向上层汇报。 田大业到了一处小区，后面的车子远远盯着，看到他走进了一个单元楼，后面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他应该是去六楼找一个女人。田大业似乎很喜欢六这个数字。 田大业敲门而入，一个妙龄少女便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说：“老头子，前两天你不是刚来吗？” “默默，这两天我就住在你这里。” “真的啊？”女人表面上很惊喜，可是心里却有些不安，难道老东西发现什么了？ “嗯，我想歇一歇……”田大业拉着女人坐下，搂着她的纤腰问道：“你那里一共有多少钱？” “这……”女人疑惑地盯着她，心不由得提了上来。 “有可能要出事，”田大业解释道：“或许我们需要钱。” “哦，你给我的那些钱……你自己不记得啊？”女人翻着白眼：“怎么……不相信我？” “别乱说！”田大业把她搂入怀中，“有多少钱？” 女人发觉到田大业的不同，不敢再胡闹，老老实实回答道：“总共有一千来万吧，全存在我名下了，你现在就要用吗？” “一千来万……”田大业松了一口气，靠在女人的胸前说：“还好，还好……” “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累了想睡觉。” “哦，那你去睡吧。”女人关心地抱住他的头。 田大业点点头，走入卧室倒头就睡，这些天他太累了。女人看着田大业熟睡，这才轻声轻脚地拿着手机来到阳台，发出去一条短信： “亲爱的，老东西这两天不走了，你不要过来。” 女人等短信发出去之后，立即删除了。田大业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最喜欢的女人会背叛他，而且还把他当成了提款机。 金沙市某别墅内，金发碧眼的女人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还是关于那些记者的事情，他的身边坐着一位男子。 “漂亮，真是漂亮！”女人拍了拍手：“张清扬果然不简单呢，他关押那些记者原来是为了今天！” “他太可怕了！”男子阴沉着脸说道：“你们选择他为对手，找死！” “怎么……你不相信我？”女人捏起一粒葡萄放进了男子的口中。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这件事……危险啊！” “哼，他能发现记者的阴谋，不一定能发现我们的阴谋。”女人微微一笑：“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要离开金沙了，原来就是为了调查记者的事情！” 男子皱了下眉头，问道：“那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想啊，”女人乖巧地缩进男子怀中，“张清扬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在这里，那么不就证明他没心思对付我们吗？” 男子笑道：“你别忘了张书记曾经说过，他一定要带着反恐总队报仇！” “那又如何？”女人不屑地撇撇嘴，“他那也只是大话而已，在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上，你没发现他根本没提吗？这表明他想低调处理袭击案件，他很聪明，知道找不到我们的总部！” 第2464章 污点证人 男子摇摇头，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难道你还想……行动？” “再等等吧，先让张清扬高兴几天！他现在破了这个局，一定很高兴吧？哈哈……” 听着女人的狂笑，男子感觉心寒，难道张清扬真的要败在身边女人的手里吗？ “你怎么了？害怕了？”女人握着男人的手：“你身上好凉哦！” “我确实害怕！”男子冷声道：“你说张清扬真的会放弃对你们的反击吗？” “他不是想放弃，而是没有什么办法！”女人得意地说道：“现在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亲爱的，我可以专心陪你了，过我们以前的快乐日子！” 男人的手放在女人高耸的胸部，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总之每次和她在一起，其它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他无法控制对这个女人的情感。 “吾艾肖贝……丢人喽！”女人欢快地叫了一声：“如果不是他，张清扬也不会转移注意力，我应该感谢他才对呢！” 男人紧紧抱着女人，似乎只有搂着她才能打消心中的恐惧。 张清扬参加完新闻发布会之后，连续接到了好几个祝贺的电话，朋友们都祝贺他打了一个翻身仗。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刚离开发布会现场，他就让郑一波带着他来到西北反恐总队，这里关押着四位记者。反恐总队大部队归来后，也把田波等人带回了哈木。 “张书记，到了这一步，田波他们是不是应该交由司法程序进一步调查？”郑一波问道。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田波犯了法，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其它三人……应该放了。” “就这么放了？” “当然不能这么放，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张清扬摇摇头：“罚点款吧，你说呢？” 郑一波微微一笑，点头道：“罚款好，罚款好啊！” “那个袁嫒就不要罚了吧，当她是污点证人。”张清扬笑道。 “呵呵……当然，当然，没有她我们也无法这么快了解情况！” “是啊，多亏了她呢！”张清扬说道。 “张书记，那田大业他们……是不是也应该抓？” “抓？怎么个抓法？”张清扬捏了下额头，“除了那个西北驻京办主任，他们和西北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没有权利抓他们嘛！再说就凭这件事……你能找到证据说明他们在幕后黑我们吗？” 郑一波摇摇头，一脸的愤怒，骂道：“还真是不好办！一个京城常委，另一个也是副部级，我们还真没办法！难道……难道就放任他们？” “哼哼……”张清扬冷冷一笑：“没那么容易，我必须让他们知道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否则今后都来欺负我呢！” 郑一波看了眼领导，看来他心中应该早就计划好了。 张清扬到反恐总队之后，先见到了袁嫒。有郑一波的暗中关照，袁嫒这几天过得很自由，她也是刚刚看完新闻发布会。袁嫒看到张清扬来看自己，十分的兴奋，说：“张书记，我都看到了，您真帅！” “哈哈……”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问道：“袁大小姐，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被软禁了似的！”袁嫒撅起小嘴：“张……张书记，什么时候能放我？” “这么容易就放了你？”张清扬板起脸来：“你犯法了知道吗？” “我……我……”袁嫒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郑一波看着好笑，原来张书记还有可爱的一面。 张清扬没忍住笑了，说：“和你开个玩笑，你已经可以走了，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再等两天。” “真的？”袁嫒满脸惊喜。 “真的，不过需要罚款。” “哦……”袁嫒的头又垂下了，小声问道：“要罚……罚多少？” “不多，十万八万的吧。”张清扬信口开河。 “啊……那么多啊？”袁嫒皱起了眉头，最终说道：“那……那您还是关着我吧，我宁愿在这里多关几年！人家一共才有三万块的存款，您都罚了也不够啊！” “关着你？让你在这里白吃白喝？”张清扬笑道：“我可养不起啊！” 袁嫒小脸一红，嘿嘿地笑起来，这才明白领导和自己开玩笑呢。 “袁嫒，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有你劝降他们，那两位记者也不会说实话啊！”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这……他们也是为了求自己，当然要那么说了！”袁嫒傻笑道。 原来张清扬从袁嫒口中得知情况后，就让她暗中和另外两位记者联系，让他们三人“主动举报”田波的问题。起初那两位记者害怕田波报复，还有些不敢，可是当他们得知田波有可能是“奸细”，将以“叛国罪”调查后，就乖乖和袁嫒统一了口径，主动向警方反应了田波的问题，希望借此同田波拉开关系，并取得警方的好感。他们哪知道袁嫒与郑一波配合演了这出戏，否则也就得不到那些口供了。 “张书记，那两位记者也会被放出去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你们不是主犯，不过他们也需要交罚款。” “哦，放出去就好。”袁嫒点点头，他相信张书记不会为难他们的。 “行了，你安心呆着，想什么时候走随便，我去看看田波。”张清扬站了起来。 “张书记！”袁嫒叫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 “田波……真的是奸细吗？他会不会被枪毙啊？”袁嫒单纯地问道。 “哈哈……”张清扬和郑一波相视一笑，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他们并没有回答袁嫒。 “难道……这也保密？”袁嫒站在后面郁闷地自言自语。 …… 郑一波引领张清扬走进田波的小单间，这里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田波正坐在床边发呆，刚才在反恐总队的安排下，也让他看到了部分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张清扬想用这种方式击垮他最后的心底防线。果然，看完了新闻发布会，他才明白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整个人就像傻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田波听到有人进来，扭头看向门口，当他看到郑一波和张清扬时，惊讶得站了起来，随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喃喃道：“我错了，这些都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听别人的……放了我吧，饶了我这一次，再也不敢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张清扬吓了一跳，他连连摇头，没想到田波还是个软骨头。 “站起来！”张清扬没好气地喊道。 田波茫然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知道错了，请您放过我吧，这些事……我也是听别人的！” “你听谁的？” “我听我爸还有汤叔叔……”突然，田波闭上了嘴巴，他醒悟到不能供出父亲和汤叔叔，否则这个案件的性质就变了。他想到了新闻发布会上张清扬把罪名扣在了《高端杂志》的头上，马上改口道：“是杂志社，是杂志社让的！” “不是你爸和汤伟忠？”张清扬冷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这件事和我爸、汤叔叔一点关系也没有！”田波拼命摇头。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汤伟忠就是你所说的汤叔叔？” “呃……”田波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看来张清扬真的全知道了。他恐惧地看向张清扬，再也不敢说话。 “说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张清扬微笑问道。 “是……是杂志社让我这么干的，他们想制造新闻……”田波握紧拳头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突然说道：“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救了你的父亲，对不对？” “嗯，”田波随口答应下来，随后疯狂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这件事真的和我爸没有关系！” “田波，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样说……救不了你的父亲，但是能让他的罪减轻一些，要不然暗中攻击抹黑部级干部，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田波的身体发抖了，不敢和张清扬对视，那双眼睛太可怕了。终于，田波再也支持不住，又一次跪在了地上：“您……您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张清扬盯着田波，慢慢地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接下来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想知道什么？”田波冷静下来，既然张清扬明知是他们搞的鬼，还要把罪名安在高端杂志的头上，一定别有所求。 “姜久生……知道这个人吗？”张清扬问道。 “知道，他和我爸，还有汤叔叔都认识。” “他们三人的关系是怎么好起来的？” “这……”田波有些犹豫，他猜不透张清扬的用意。 “姜久生当了这么多年驻京办主任，一定干了不少违法的事情吧？”郑一波问道。 田波灵机一动，看来张清扬是要搞掉姜久生了，这也就说明他刚才说的话是对的，谁也救不了父亲，但或许自己可以让父亲的罪名减轻一些。想到这里，田波毅然抬头，说道：“我知道姜久生的一些事情，他贪污了不少钱，还利用每年的活动经费在京城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夜店，另外……他给我爸爸还有汤叔叔送过钱和物，就在去年……” 第2465章 痛下杀手 “好了……”张清扬见田波已经被自己威慑住，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听下去了。他说：“这些事你和办案的警员说吧，算你一个举报有功，怎么样？” 田波点点头，“我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还有关于高端杂志的，我想这些年……高端杂志也干了不少错事吧？” “我明白了……”田波心中一凉，看来张清扬真的要痛下杀手了，想到高端杂志要倒，他有些不甘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虽然只是高端杂志的一个小小的主任，但实际上……你才是幕后老板吧？” “什么？”田波大惊：“这您也知道？” 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但需要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田波默默地点头，他发觉自己好愚蠢，为何放着好日子不过，跑西北得罪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 张清扬离开反恐总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郑一波满心的钦佩之情，有了田波的口供，要想搞掉高端杂志和姜久生等人可就太容易了！ “老郑，我明天去京城，这边收尾的工作……交给你了！” 郑一波点点头，他知道张书记又将引发京城官场的地震…… 张清扬今天很高兴，到不是因为反击成功，而是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小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张清扬的脑海里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次爱妻等待自己下班回家的场面，可是长久以来，等待他下班回家的只有李钰彤或者说米拉。 “你的事情忙完了？”张清扬将西装交给米拉，看向陈雅问道。 陈雅点点头，说：“我想回去看看涵涵。” “想儿子了？” “快过年了……”陈雅厥起小嘴说道。 “哟，你还知道快过年了啦？”张清扬取笑道：“我还以为你根本不记得呢！” 陈雅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似的。米拉在陈雅面前还有些拘谨，必竟她和女主人接触的时间太少。 “张书记，可以吃饭了吗？”米拉乖巧地问道。 张清扬指了指陈雅，说：“陈司令都回来了，你就别请示我了，我说了不算……” 米拉掩嘴轻笑，不好意思地看向陈雅。 陈雅点点头，说：“吃饭吧。” 米拉转身去了厨房，张清扬走到陈雅身边坐下，说：“我明天也回京，一起走吧？” “好啊……”陈雅开心地说道，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太少了。 米拉很快就把饭菜摆好，张清扬拉起陈雅吃饭，米拉犹豫了一下，最终躲到了后面，看样子想离开。 “干嘛……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你……你们先吃吧，一会儿……我吃点剩的就行了。”米拉小声回答。 张清扬有些纳闷，后来一看陈雅，就明白米拉在担心什么了，笑道：“一起吃吧，你现在是我的保姆，但也是我的老师啊！” “没事的，我……”米拉摇摇头，似乎有些怕陈雅。 “一起吃吧。”陈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却有不容反驳的气势。 “谢谢。”米拉点点头，只好坐到了一边。 张清扬笑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啊，你现在就开始讨好陈总司令了？” “不是，我……你们难得见一面，我……怕不方便。”米拉的脸红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前李钰彤在时……她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张清扬不由得提到了小李同志。 陈雅抬头看了眼，淡淡地问道：“小李怎么走了？” “她……”张清扬心虚地低下头，喃喃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没人有赶她。” “哦，她为什么要走呢？”陈雅的目光在张清扬和米拉的脸上移动。 “那个……”张清扬躲开陈雅的目光，米拉也心虚地脸红了。 “为什么啊？”陈雅又逼问道，“她很不错呢。” “老婆啊，那丫头总和我吵架，我说了她两句，她就不高兴了，所以……” “哦……”陈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向米拉说：“好好照顾他。” “嗯，我会的。”米拉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见陈雅不再纠缠李钰彤的问题，脸色恢复正常，指着菜说：“快吃饭吧，一会凉了。” “张书记，小雅姐，要不……我把李钰彤找回来？”米拉主动提及，“她可能和我有些误会，我……我可以离开的。” 张清扬愣了一下，刚想说话，没想到陈雅先开口了：“算了吧，她自己要走的，你只要能照顾好清扬就行了。” “嗯，谢谢您的信任。”米拉点点头，有了陈雅这句话，等于确定了她这个保姆的身份。 张清扬暗自好笑，看来女人总归有些小聪明，不管米拉的目的是什么，她才不想把李钰彤找回来，那样就不自由了。 用过晚饭，米拉收拾干净后早早就躲回了房间，把客厅留给了小两口，免得看着人家亲热双方都尴尬。果然，米拉刚一回房，张清扬就搂住了小雅的纤腰，傻笑道：“老婆啊，有你在家陪着的感觉真好！” “她也挺漂亮啊！”陈雅看了眼米拉的房间。 “呃……你要不喜欢她，我把她赶走？” “你真的会把她赶走？”陈雅似笑非笑地问道。 “嘿嘿……”张清扬讪讪地笑，头贴过来吻在了她的脸上。 “不要……”陈雅躲开张清扬的嘴，不高兴地擦了擦小脸蛋。 “怎么啦……嫌弃我？” “你还没刷牙呢，脏死了。”陈雅满脸的厌恶。 “那我们现在去洗澡，然后……”张清扬蠢蠢欲动地拉着她的手说。 张清扬话音刚落，房门响了，他有些意外，随后笑着看向陈雅说：“猜猜……会是谁？” “嗯……”陈雅看着张清扬的笑，犹豫道：“省长？” “聪明！”张清扬竖起大拇指，指着门口说：“还不去开门？” “你去。”陈雅扭开头。 张清扬苦笑着抓了抓头皮，陈将军的架子可是摆得很大，他只好亲自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吾艾肖贝夫妻二人，连乌云都来了。 “张书记，真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吃完饭，乌云说出来转转，我就想到了您家，呵呵……”吾艾肖贝客气地说道，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口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省长，你太客气了，快进来吧，正好小雅也回来了。”张清扬相信，吾艾肖贝一定是看到停在房外的军车猜到陈雅回来了，所以带着乌云过来拉关系。 “张书记，打扰了！”乌云微微一笑。 “快请进！”张清扬把两人请进门。 按正常而言，家里有客人来，陈雅这位书记夫人也应该出面迎一迎的，可是陈雅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直到两人走进来，她才起身笑了一下。 “陈将军，真是不好意思，你难得回来一次，还被我们打扰了。” “没关系，坐吧。”陈雅对乌云点点头。 乌云在西北官场是出了名的漂亮、性感的女人，可是此时在陈雅面前，不由得收敛了往日的娇气，略显紧张地挤出笑容。 “坐……都坐吧，不用客气。米拉，上茶！”张清扬看到米拉也走了出来，赶紧安排道。 “呵呵，陈将军，最近很忙吧？”在吾艾肖贝的眼中，陈雅比张清扬更难对付。 “还好吧。”陈雅点点头。 “早听说陈将军是女中豪杰，更是一位漂亮的女将军！”乌云也坐在一旁拍马屁，在外人面前鼎鼎大名的省长夫人，在书记夫人面前不由得要矮下身段了。 “叫我陈雅好了，”陈雅云淡风情地说：“这是在家里。” “呵呵，我知道您比我年涨几岁，可是这声小雅姐姐还真不好意思喊出来啦，看起来您可比我年轻！”乌云继续拍马屁。 “有孩子了吗？”陈雅终于有所动容，关心地问道。 “没有呢，他都这么老了……想要孩子难啊！”乌云妩媚地瞥了眼吾艾肖贝。 “哈哈……”吾艾肖贝老脸一红，没想到陈雅一开口就暗暗地把他挖苦了一下。 张清扬摆摆手，说：“不用急，慢慢来嘛！” “你真漂亮，应该有个孩子的，孩子也一定漂亮。”不料陈雅仍然谈论孩子的话题。 “呵呵，漂亮啥啊……”乌云羞涩地笑道。 看着两个女人聊起来，吾艾肖贝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他素闻陈雅的性格，还真怕她给乌云脸色看。 “张书记，”吾艾肖贝也不打算拖延时间了，直奔主题道：“我今天来是想向您道歉，最近网络舆论闹得太严重，我不像您能稳住，所以有些急了，您别往心里去。” “呵呵，说的哪里话，这件事的起因又不是你，有人在背后想搞黑我们西北，你也是西北的干部，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啊，我怎么会怪你呢！”张清扬大笑着说道。 这话听在吾艾肖贝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张清扬表面上说得大公无私，其实是在鄙视他。你身为西北的干部，竟然联合“外敌”一起对付自己人，这种做法太可恶了！ 吾艾肖贝脸上讪讪的，免强让自己振定下来，迟疑道：“这么说来，那几位记者真的是那个什么杂志……安排的？” 第2466章 太阴狠了 张清扬点头道：“我想你应该看了新闻发布会，我说的都是事实，也都有证据，这家高端杂志一直都采用非正当的竞争手段，这次为了炒作知名度，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实在是可恨啊！” “是太可恨了！”吾艾肖贝嘴上附和着，心里猜测张清扬想如何对待自己。他明知自己在背后捣鬼，却把责任推到高端杂志的头上，肯定还有其它的想法。 “我让人粗略地调查了一下，”张清扬缓缓说道：“那个田波其实就是高端杂志的幕后老板，在他的暗中指使下，这几年高端杂志总是发表一些官场秘闻，高官隐私类的文章，完全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为的就是吸引读者！按理说这样一家杂志应该接受调查，可是却能安稳这么多年，这和田波的背景不无关系！” “田波还有背景？”吾艾肖贝有些摸不准张清扬的意思了，他和自己说这些为了什么呢？ 张清扬接着说道：“是啊，田波的父亲就是京城常委，宣传部长田大业，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好好和中央，京城方面说一下，要求他们协助我们调查！” 吾艾肖贝嘴里发苦，他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看来他这是要把自己推向田大业等人的对立面，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忘恩负义！ 果然，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你是西北省政府的省长，理应有所表示，这个事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前面，是吧？你也应该代表省政府主动一些，向中央、京城表达不满，这种事相关部门严重失职，你说是吧？” 吾艾肖贝默默点头，暗想张清扬这招太阴狠了！不但让他主动提出调查田大业和高端杂志，还要以他的名义，让高层制裁相关部门的失查、失职，这不是让所有受牵连的人都恨他吗？而问题的关键还在于，那些受牵连的人多半都知道他才是幕后的主谋！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记恨于他！ “省长，你觉得怎么样？”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这个案子应该还有更深的隐情啊，所以我们要好好调查，你说是吧？” “呃……张书记说得对，省政府也应该有所表示，我们不能……被人欺负完就算了！”吾艾肖贝咬咬牙，他已经听明白了张清扬的要挟之意，更何况他身为省长，出现这种情况也应该有所表示。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省委、省政府共同合作，相关部门也要考虑我们的情绪啊！这件事必须给我们找回面子，让那些想搞我们的人……知道西北的厉害！”张清扬拍了拍桌子。 “是啊，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吾艾肖贝附和道。 “呵呵，省长能理解就好啊！”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吾艾肖贝从张清扬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便拉了一下乌云，说：“时间也不早了，张书记也要休息，我们回去吧。” “对对，小雅姐，那我们就走了。”乌云对陈雅笑了笑，额头已经出了汗。和陈雅说话聊天让她感觉很累，或许是职业习惯，陈雅每一句轻瞄淡写的问话似乎都含有深意，让她应接不暇，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吾艾肖贝和乌云转身就要走，张清扬看了眼脚下的口袋，笑道：“省长，这个……你落东西了！” “啊……这个……”吾艾肖贝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张书记，这是我特意拿过来送给您的。”说着他把口袋打开，从中捧着一块玉石工艺品，此玉温润晶莹，一看就是最好的仔儿料。 “省长，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接受！”张清扬连连摆手。 “张书记，这也是朋友送给我的，我家里还有一块，就送给您吧，这也是我们西北的特产。” “这个……”张清扬有些为难，以他对玉的了解，深知这块东西可是价格不菲。 “小雅姐姐，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乌云笑道。 陈雅看向张清扬说：“省长已经拿过来了，总不能让他再拿回去吧？” “那好吧，我就收下，谢谢省长和乌云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呵呵，好好……那我们就走了！”吾艾肖贝松了一口气，张清扬敢把东西收下，这次就算是放过他了。 送走了两人，张清扬打量着茶几上的白玉，看向陈雅说：“老婆，送给你了，要不要？” 陈雅捧起白玉，点头道：“我挺喜欢的！” 张清扬苦笑：“因为你喜欢，所以才要留下？” “嗯，要是不喜欢，就让他拿走了。”陈雅俏皮地笑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搂着她的纤腰说：“走吧，我们去洗澡，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 米拉躲在房间门口，透过缝隙看着他们亲热的举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京城机场，张清扬和陈雅刚刚落地便兵分两路。陈雅要赶去向陈新刚汇报，张清扬已经约好了东小北。东小北在家里等着张清扬，是一个非常高档的豪华小区，东小北买了一套复式楼。 张清扬刚进门就笑道：“大作家，现在真是有钱了，比我住的房子都好！” “哼，这房子可是花掉了我所有的稿费，还欠一百多万的贷款呢！” “要不我借你点？”张清扬笑道。 “算了吧，万一有天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你的什么呢！” “什么啊？”张清扬一脸坏笑。 “喝水吧你！”东小北瞪了他一眼，随后捧出一大摞杂志，正是高端杂志，笑道：“我知道你没好心看我，为了这东西吧？” “干嘛说得这么直接？”张清扬笑着翻开杂志，“我就是来看看你不行吗？” “哟，别说得那么亲热好不好，我一不是你情人，二不是你小三，有什么好看的？” “长得好看啊！”张清扬盯着她饱满的胸脯大笑，“同我刚认识你那会儿相比，现在更性感了！” “行了吧，我有小李同志性感吗？” “别提她……” “怎么你真的喜新厌旧，不喜欢她了？” “我喜欢过她吗？” “没有吗？” “呵呵……怎么，你想替她求情？” 东小北摇摇头，说：“我可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赶走她？” 张清扬笑道：“她向你抱怨了吧？” 东小北咯咯笑道：“哪是抱怨啊，简直就是大骂！”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能想象得出李钰彤挡着东小北提起自己时的愤怒。 张清扬翻了翻高端杂志，脸上渐渐有了怒容，说：“田波还真是胆大，敢发表这些东西！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人治理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东小北白了他一眼：“我猜张大书记是要全面反攻了吧？这次不知道有多少干部倒霉了！” “喂，我有那么恐怖吗？”张清扬苦笑道。 “哼，我太了解你了，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肯定想把面子找回来吧？我刚才看了眼西北政府的官网，上面发表了省长的一篇声明，是专门针对这件事情的……看样子，他和你站在一起了？” 张清扬点点头，吾艾肖贝如果聪明，他就会早点行动。其实这件事有他没他都无所谓，但是张清扬就是要把他拉下水，让所有参与这个阴谋的人亲眼看到吾艾肖贝公开收拾他们…… 张清扬歪头，在墙角看到了一套古老、破旧的安族服侍，他走到跟前笑道：“你还真当成宝了？” “哼，是我捡到宝了，这东西很有价植呢！我请专家看过了，这是一个西北很多年前消失部落的服饰，而且还是首领或者部落贵族中的女人所穿……”东小北得意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说：“好了，我也应该走了。” “怎么……刚才不是说还要看我吗？不留下睡了？” “小丫头！”张清扬抬手拍了下她的脑门，“你真要留我睡？” “你敢吗？” “不敢……”张清扬俨然失笑。 “那你就走吧，免得老娘一会儿发情！” 张清扬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捧起桌上的杂志说：“谢谢了！” 东小北送他走到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地叹息一声。 张清扬要去见韦远方，他要把这些杂志送给首长看看。在路上接到了苏伟的电话，苏伟兴奋地说道：“我说……还在等什么啊，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死也让他扒层皮！” “小伟，”张清扬笑道：“西北省长的声明看到了吧？” “嗯，我也是刚看到，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明需要时间才能传播，有人还没有看到，我的意思是……等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声明，你那边再行动！” “你这是……”苏伟琢磨了一下，苦笑道：“你想把吾艾肖贝拉下水？这招也太坏了点吧？” “哼，你不觉得他比我更坏吗？” “他是阴险，你是狡猾，坏的层次不一样！”苏伟大笑。 “臭小子！”张清扬气得骂了一嘴。 “老狐狸，我等你电话再行动！” “好，或许……我让要田大业亲自拿下高端杂志！”张清扬冷笑道。 第2467章 剿匪行动 “有才，你太有才了！”苏伟笑着挂上电话。 “我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打脸的痛苦！”张清扬握着手机狰狞地说道。 韦远方翻了翻张清扬送上来的高端杂志，若有所思地说：“是这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张清扬点点头，和首长谈话是很简单的，有些事一看就明白了。 “真是这么回事？”韦远方突然笑了，“这家杂志社的背景再强，胆子再大，也不会傻到用这种方式炒作吧？” 张清扬也笑了，首长就是首长，总能考虑到更深层次的原因。他说：“或许还有更深层的目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韦远方点点头，无奈地说：“是不能怎么样啊，你受委屈了！” 张清扬看向首长的眼睛说：“有些事可以不说，但并不代表可以不做，有些人还是应该受到惩罚。” “说说你的看法吧。” “田波的父亲……田大业，也就是京城常委，还有网办副主任汤伟忠，在这件事情上都有责任。当然，我可以不计较他们的失职行为，但是请您允许对他们采取调查。” “你不是已经调查了吗？”韦远方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来调查……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又不是西北的干部。” “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查他们确实犯了法，自然要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韦远方已经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吾艾肖贝等人的做法虽然可耻，可这种事又不能公开，那么也只能对田大业和汤伟忠痛下杀手了。 “谢谢首长。”张清扬微微一笑：“西北省委、省政府会全力配合案件的调查！” “呵呵……”韦远方伸手指了指张清扬，十分的欣慰。张清扬虽然不能对吾艾肖贝怎么样，却可以将他拉下水，让他看到亲手做的局在自己手中毁掉，这会对他产生强有力的打击。 “首长，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谈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比较敏感。” “我知道，你说的是袭击案吧？这些日子我猜到你会有计划的，谈谈吧。”韦远方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便详细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觉得有必要反击，一是给恐怖分子造成压力，另外也要给某一些国家提个醒，我们爱好和平，不会主动发起战争，但是如果有人想在背后玩我们，我们就要有所表示！” “黑戈壁、b国、争议地区、境外……a地……”韦远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叙述了一遍这几个名词。 “首长，请您同意我们的计划，如果失败或者引起一些纷争，我会承担所有的一切，因为我是西北省的主官！”张清扬信心十足地说道。 “清扬，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打打他们的屁股！”张清扬强有力地说道。 韦远方闭上眼睛沉思，老实说他很欣赏张清扬能提出如此大胆的计划，但是这是赤裸裸的战争行为，而且又是在境外争议地区行动，这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因素，如果成功还好，一但失败就要接受各方的谴责。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利说话，他害怕失败…… “首长，这只是一次正常的剿匪行动，这些日子国内外媒体针对金沙事件已经制造了很强大的舆论力量，我们已经有成熟的条件了，可以说有理有据。”张清扬见韦远方犹豫不绝，再次提醒道。 “原来如此!”韦远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沉思道：“你之前选择公布案情，把现场的残忍讲出来，为的就是引起全球关注，引发对袭击者的谴责，从而展现出人类的正能力？原来不单单是为了宣传上的改革？”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如果没有之前制造的这些舆论和话题，国外媒体怎么知道西北发生这么严重的袭击案？一但我们跨境采取行动，等待我们的将是各方的批评。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多个多国和反恐部门的关注，所以我们的行动会让他们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反恐……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主题，您说呢？” “嗯，确实是这样，事件发生后，有不少国家的领导人都和我通了电话，或者发来了慰问信，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这一步！” 张清扬点点头。 “那你这段时间低调，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也是为了麻痹对方？” “是的，陈雅已经发现了隐藏在金沙市的内奸，为了制造假像，让他们没有任何的准备，我就背上了一个‘说慌’的包袱。” “连环计，好……真的不错！”韦远方兴奋地搓着双手，“据我所知，a地现在并没有b国的军队，除了那支匪徒，是不是？” “没错，以我们的战斗力，想要进入并不难。” “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有多少把握取胜？如果我同意这个计划，必须一个不留，全部剿灭！”韦远方的表情多了几分坚毅。 张清扬挺起胸膛，微微笑道：“我不知道有多少把握，但是我相信一定会取胜的，我相信我们的特种战术，更相信他们的指挥者！” “哈哈……夫唱妇随，陈雅……确实值得你相信！” 张清扬笑了笑，说：“还是那句话，如果任务失败，我将承担一切后果，甚至……可以离开西北，告别……政坛！” “你这是下军令状？逼我做决定？” “不是逼您，而是向您表示我的决心！” 韦远方刚要说话，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首长，陈主席和陈将军想见您。” 韦远方看向张清扬微微一笑，招手道：“请他们进来。” 很快，秘书就把陈新刚和陈雅请进了办公室。 韦远方站起来和陈新刚握了下手，笑道：“怎么……老陈，你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吧？” 陈新刚满脸的苦笑，指了指陈雅说：“小陈同志逼着我来的，我很矛盾，只能向您汇报了！” “还是那个事吧？”韦远方重新坐下后问道。 “首长，这是我们的作战计划！”陈雅把文件交给了韦远方。 韦远方接到手里看了看，点头道：“制订得很详细，连预订的伤亡人数都计划好了，三人伤亡……够吗？” “超过三人伤亡，请您送我上军事法庭！”陈雅的自信比张清扬更牛。 张清扬擦了擦额头，虽然他早知道类似这种作战计划，是应该做出一定的伤亡评估，可是要想剿灭一百多人的匪徒，只伤亡三人……他替爱妻捏了一把冷汗。 “陈雅啊，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韦远方皱了皱眉头。 “报告首长，他们都是以一顶十的特种战士，每一位都代表着军内的最强者，他们有这种实力！如果在这种战斗中受伤或者牺牲……那代表着我军特种部队的失败！” “好一个自信！”韦远方笑了，看向陈新刚说：“你怎么看？” 陈新刚摇摇头，说：“太冒险了，我不赞成，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不是没有可行性。” 韦远方苦笑道：“你这是什么意见？” “我很矛盾，”陈新刚无奈地说道：“如果我现在的身份是一线指挥官，那我二话不说，肯定支持这个计划！但我现在要以全国人民和大局着想，还要考虑国际舆论等等客观因素……” 韦远方沉默了，他明白陈新刚的意思。 陈新刚接着说道：“书记，这件事您决定吧，无论是反对或者支持，我都听您的！” “这……”韦远方看向张清扬和陈雅，连连叹息。 张清扬也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造成了这样的难点，想到这里，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两位首长，我有一点想法。” “说吧。” “两位为何不尝试用一下老美的思维？” “老美的思维？”两位首长相视了一眼，一时间没听明白。 张清扬解释道：“我们华夏人的思维一直都是以别人为中心，做事之前先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是老美可不是，西方人是以我为中心，只要觉得这件事有操作的可能，那就实施，并不去想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或者说伤害。事实证明，这些年他们所采取的一些行动虽然有违国际法，但是却都取得了战略上的成功，而事后他们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您说……这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这……”韦远方皱了下眉头，他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大胆出击，做完后死不承认，或者找出理由…… 陈新刚点点头，说：“清扬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们和老美不同的是，这件事站在理上。” 张清扬说：“首长，您别忘了一个事实，a地虽然实际上被b国控制，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承认，而且他们在那里也没有屯兵。那里的边境线还没有被两国所认可，也就是说我们即使涉入，也可以说成是意外……或者说是在自己的国土上采取反恐行动或才军事训练，这并不算违规。” “怎么感觉你浑身是理呢？”韦远方笑了，看了眼陈新刚，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所担心的是……事件发生后，你能否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就按你所说，这件事别想让中央来承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2468章 赌一次 “我明白，这件事的主谋是我，实际操作者也是我！我曾经在媒体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反击，那就必须要反击！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各位首长并不知情！” 陈新刚听到张清扬如此说，表情有些担忧，他们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成功还好说，一但失败张清扬将担负很大的责任！ “我们不会失败的！”陈雅信心十足地补充道。 “老陈，你怎么看？” “我……我不反对！”陈新刚咬了咬牙，谁没年轻过，既然现在的年轻人有如此胆量，他决定赌一次。 “那好！”韦远方仿佛下了决定，“清扬，陈雅，你们先回去，我们要开个常委会，我和大家商量一下，你们待我的消息。” “明白了，谢谢首长！”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韦远方其实已经答应了。 张清扬先和陈雅离开，韦远方把陈新刚留下了。陈新刚看向韦远方，不解地说：“其实您一开始就同意，对吧？” “是啊！”韦远方伸手指着他大笑。 “那为什么又……” 韦远方叹息一声，说道：“我是想看看他们做了什么准备工作，看起来他们的准备很充分，那我也就放心了。特别是当清扬谈到老美的思维时，我觉得更没有反对的必要了，这说明他已经把前前后后都想到了，他做事不是冲动的人。” “是啊，他们都不是冲动的人！”陈新刚欣慰地笑了。 “老狐狸，你还问我？其实你也同意这个计划吧？” 陈新刚老脸一红，摆手道：“您怎么知道的？” “你带陈雅到我面前，无非是想给她施加一些压力，对吧？” 两位首长相视一笑，韦远方自言自语地说：“他们让我看到了希望，年轻人……有胆量！” “或许我们所缺的正是这种胆量！”陈新刚说道。 “是啊，我们的思维完全可以简单一点，他又给我上了一课。”韦远方微微一笑。 陈新刚拿起桌上的作战计划，语气沉重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还需要研究一下。” “你呀……”韦远方指着陈新刚苦笑。 陈雅开车陪张清扬回刘家老宅，彭翔和林辉在后面开车跟上。陈雅开车离开红墙大院后，突然说了一嘴：“你知道他们会同意的，对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张清扬笑道。 “感觉。” “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长久以来，他们不是不想反击，可是手上却没有愿意承担责任的人，这种事总不好由首长们亲自下作战命令吧？” “你是说他们也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你觉得不是吗？” “哦，我明白了。”陈雅点点头。 “老婆啊，我不担心别的，就是伤亡三人……你真的把握？” “我有把握不死一人！” “真的？” “真的。”陈雅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清扬伸手摸了下她光滑的小脸，笑道：“这一次，我终于和你并肩战斗了！”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并肩战斗……”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是啊，我们一直都在并肩战斗。” 今夜的刘家很热闹，刘家人已经好些日子没看到小雅了。陈雅一进门，涵涵就扑了上来，陈雅拉着涵涵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涵涵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张清扬明白这对母女与普通人不同，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很简单，涵涵从小就是如此，她对陈雅的感情很特殊，似乎把母爱当成了一种很吝啬的东西，陈雅稍微有所表示，小家伙就会很兴奋。 张丽看着张清扬一家三口团聚，笑得合不拢嘴。 “小雅，今年春节能在家里过吗？”张丽拉着小雅的手问道。 “应该……可以吧，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留下来。”陈雅点点头。 张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老爷子就盼望着一个团圆年啊！” 陈雅看向坐在摇椅上的爷爷，轻声道：“爷爷，今年我陪您。” “好……好啊……”刘老微笑起来，嘴角流出了口水，看得众人心中发酸。 张清扬看出了爷爷身体的虚弱，同上次见面还没多久，他的变化却很快，这说明老爷子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或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今年我们要一起过年，让刘文、刘武他们都过来，我们刘家人好好团聚！”张清扬看向张丽说道。 张丽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的意思，希望这不是刘老的最后一个春节。 电话响了，张丽走过去接听，随后皱眉道：“你爸有个急会，要晚回来一会儿，我们先吃。” 张清扬知道一定是高层会议，看来韦远方也很心急，想尽快把这件事确定下来。吃饭的时候，张丽问了些张清扬最近西北舆论方面的事，看来她也在关注网上的新闻。张清扬宽慰了几句，不想让母亲担心。涵涵和陈雅聊了聊他在国外的一些见闻，陈雅告诉儿子，可以学习西方人的思维，但是也不能丢掉东方文明。张清扬有些惊讶陈雅的话，看来她所懂的远比自己印象中的要多，这个老婆还真是一个谜，连教育儿子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等他们吃过晚饭，刘远山才回来。他刚进门，就怒气冲冲地把张清扬叫进了书房。张丽一脸担心，看向陈雅说：“清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 “没事的。”陈雅丝毫不担心。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刘远山坐在书桌前大发雷霆。 “爸，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想……” “先不说瞒不瞒的事，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吗？” “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万一失败了……你清楚后果吗？” “清楚。” “你……”刘远山被张清扬的冷淡反而闹得没有了脾气，无奈地说：“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这也太冒险了！” 张清扬知道父亲是关心自己，微笑道：“爸，我相信小雅。” “你真的有把握？” “嗯，我们已经计划好久了，包括后面事件的影响，我都做出了预案。” 刘远山抓了抓头发，板起脸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会上的情况？” “不用问我也能猜到，您和张耀东几人肯定是反对的，而其它人应该是支持，而且还夸奖了我几句吧？”张清扬笑道。这件事对刘系不利，那么其它派系的首长自然支持，没准他们巴不得张清扬失败呢。当然，能坐到这个级别的人，或许没有那么小心眼，他们也需要有位胆子大的年轻人站出来，所以更没有反对的理由。 “你到是很了解他们！”刘远山看到张清扬分析得这么透彻，心里好受了一些。 “爸，最后的结果呢？” “一号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由你一人负责，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嗯，我明白。” 刘远山白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说：“或许我真的老了，快退下来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退下来也好，专心陪我妈妈。” “怎么……嫌我多事？是不是你长大了，不需要我在前面领着啊？” 张清扬讪讪地笑，玩笑道：“您何必说得这么直接？” “臭小子！”刘远山瞪了他一眼，摆开棋局说：“来，让你看看我老没老！” 张清扬笑着坐下，或许这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吾艾肖贝，你够狠！”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田大业坐在电脑前，看着西北省政府发表的省长声明，气得暴跳如雷，不过他很快就平稳下来，他也明白吾艾肖贝别无选择，这也说明张清扬真的知道了一切。 可是令田大业不解的是，事件公布过去两天了，为何他与汤伟忠以及高端杂志表面上都没有受到调查，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呢？ 等人宰割的滋味很痛苦，田大业站起来犹豫着，他感觉似乎躲在这里装病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张清扬不想就这么调查他，他又何必躲起来呢？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正是京城市委书记打来的。 “书记，您有何指示？” “老田啊，听说你生病了？” “啊……这两天有些不太舒服，问题不大。” “明天能上班吗？” “这……有事吗？” “明天我们要开个常委会，我刚刚接到中央的通知，那个高端杂志的事……或许要由你亲自处理了！” “这……书记，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老田啊，中央特批，马上对高端杂志采取调查，你是宣传部长，这件事当然由你负责！” “我……我明白了。” “其它的明天会上谈吧，再见。” “再见……”田大业咬着牙挂上电话，他终于明白了张清扬的目的，这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啊，他这是要把人玩死！ 田大业的心砰砰跳着，拿起电话打给汤伟忠，想探探他那边的情况。他现在期盼着张清扬早点使出最后的杀招…… 京城常委会结束后，田大业在公安局的配合下将高端杂志社封了，同时控制住了几位主要负责人。随后，京城纪委书记苏伟带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田大业设想过很多种自己被带走的场面，可是却没有想到是京城的纪委部门。他有些想不通张清扬的策略，现在高端杂志已经在自己的手上毁了，吾艾肖贝也发表声明要严查此事，现在张清扬怎么会把纪委搬出来了呢？ 第2469章 付出代价 “苏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找我喝茶……也不用这样大的场面吧？”田大业努力保持自己的振定。 “田部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找您喝茶的，而是我现在正是通知您……被双规了！” “双规？苏伟，你凭什么双规我？”田大业气得跳了起来。 苏伟出示了文件，微笑道：“田部长，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不知道吗？这些年你没少捞钱吧？” “你……”田大业心中一虚，这才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原来是调查自己这方面的问题！“苏伟，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自然有，我想你自己犯的事应该明白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大业有一种无力感，难道张清扬真要把自己玩死？千算万算，他真没料到问题出在了这上面。 “田部长，都这个时候了……有意义吗？”苏伟苦笑着摇头，“我提醒你一下，默默……你知道这个人吧？” “你……你抓了默默？你凭什么抓她？” “你承认认识那个女人？” 田大业眼前发黑，不敢再说话了。 “田部长啊，实话告诉你吧，我盯着你不是一天了，前两天你不是一直和默默住在一起吗？另外，我抓她……你不会不知道她名下上千万巨款的来历吧？” “你……你们……”田大业双腿一软倒在了座位上，傻傻地盯着苏伟。 “另外，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我也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默默……其实早就背叛了您，她不但私下里和姜久生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同时还有一个相好的小男友，就在我控制她的时候，她正准备带着小男友跑路呢！可惜……你却以为她爱你？呵呵……” “你胡说，默默不是那样的人！”田大业彻底崩溃了，默默确实是姜久生介绍他认识的，可是他无法相信她和姜久生有关系，而且还欺骗了自己！ “田部长，你真以为自己很有魅力？那个女人选择和你在一起，无非是因为你的钱！你若不信……看看这些东西……”苏伟说完，从包中掏出一些相片交给了田大业。 田大业将信将疑地把相片接下，他看到了默默和姜久生，还有和另外一位青年男子在一起时的相片，态度亲妮，模样乖巧，和他独处时一模一样，有些都在街上抱在了一起…… “他妈的！”田大业恨得大骂一声。 “田部长，你这回相信我的话了？”苏伟微笑着问道。 田大业没有说话，呆呆地坐在那里。 “带走！”苏伟对身后的人一挥手，两位纪检人员上前把田大业架了起来。 田大业被人拉出了办公室，口中喃喃道：“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苏伟站在他身边笑了：“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被我带走？” “嗯，是的。”田大业点点头。 “那你还以为是张书记亲自把你带走的？”苏伟放声大笑。 “你……你们……”这一刻，田大业才完全明白了张清扬的整个报复计划。 “田部长，你小瞧张书记了，说真的……你太愚蠢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嘛学别人搞他呢？” 田大业的目光黯淡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外，我再告诉你件事，你儿子田波已经交待了你和汤伟忠、姜久生的所有金钱往来，因此我劝你主动配合我的工作，明白了吧？” “他为什么这样！”田大业咬牙切齿地喊道。 “他为了救你，你还不明白？”苏伟无奈地摇摇头。 田大业愣了一下，随后就想明白了，儿子这么做确实在救他。相比于他对张清扬的攻击，贪污罪确实要轻了许多。 田大业被苏伟带走的同时，中纪委的一伙人也来到了汤伟忠的办公室。汤伟忠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跟着走了，他明白大事已去，他们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随着田大业、汤伟忠接受调查，高端杂志被停业整顿，西北省驻京办主任姜久生也被控制起来，他涉嫌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并且腐化拉拢干部等多项罪名。至此，除了吾艾肖贝以外，其它参与攻击张清扬事件的主谋全部落网，只不过他们落网的罪名都是违纪。 这还不算，由于高端杂志涉嫌出版敏感、违法内容，甚至包含了一些对政府官员的恶意攻击，一些相关监管单位也受到牵连，部分干部接受调查，同时被免去了职务。众所周知，这几年围绕着高端杂志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网络，随着田式父子的倒下，这张网也要被击破。只不过公众并没有想到，这次京城官场地震的真正原因来自张清扬的报复。而表面上，这些受牵连的干部却又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西北省政府省长吾艾肖贝。 这些日子，吾艾肖贝和西北省政府可都没有闲着，发表了很多声明，甚至吾艾肖贝还亲自到京“告御状”，为的就是消除之前对西北造成的不利影响，并且恳求上级对相关部门和责任人进行处理。可以说，吾艾肖贝表面功夫演得很到位，他也知道不到位不行，张清扬的另一把枪正瞄着他的脑袋呢。 在事件发生的时候，还有一个可趣的事情，其它地方的领导干部也纷纷发言批评高端杂志，并且赞扬了西北。特别是贵西省省长乔炎彬，不止一次公开发言攻击高端杂志和相关部门的监管不立，还夸奖了几句西北的好话。他说自从金沙袭击案发生后，无论是从案件的公开以及对媒体的态度，还是对于此件事的后续处理，西北省委都做得很及时到位，值得其它兄弟省市学习！ 内部人都明白，乔系这是向张清扬示好，对他在乔炎鸿事件上的处理表示感谢。 张清扬这两天到是轻松了，留在京城买了好些年货，给刘家和陈家的孩子们都准备了新年的礼物。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扬感觉应该好好准备这个新年。离春节好有几天，陈雅先回了西北，有些事情她还需要准备一下，相比于张清扬的压力，她的担子更重。 京城的地震还在继续，这个案子最终能扩展多大还不知道，但张清扬明白范围不会太广，上面允许自己这么干已经破例了，必竟水至清则无鱼。同其它干部相比，张清扬享受的特权已经够多了，虽然案子调查的有理有据，但是内部官员还是明白和张清扬有关。他这次大开杀戒实施报复，到是狠狠地震慑了一些人，最重要的是让不少人都明白，跟吾艾肖贝合作是危险的，他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张清扬和京城的朋友在一起吃了顿饭，算是胜利的会餐吧，随后他也起程返回西北。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必要在京城看下去了，再说也需要回西北接收胜利的果实。 西北省委常委会，也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常委会，大家都明白这个常委会的意义有些特别。西北事件闹了这么久，张书记终于实施了绝地大反击，结果倒霉的却是京城官场，这个结局有点让人哭笑不得。西北方面只倒下了几位驻京办的干部，另外还有一位省政府办公厅的副秘书长也受到牵连，其它没有太大的影响。 吾艾肖贝比张清扬先一步来到会议室，对其它人点点头，然后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其它人面面相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不过他们也明白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怪省长自己。 张清扬最后一个到的，秘书钱承亮跟在他手身后捧着一些材料，应该是会议上要用到的。张清扬一边喝茶一边扫视着大家，微笑道：“快过年了，各位一个个都红光满面，注意减肥啊，可别等年后体检一查，弄出个三高！” 众人都笑，张书记开玩笑，不好笑也要给个面子笑一下。白世杰等领导喝了几口茶，这才问道：“张书记，可以开会了吗？” “都到了吗？”张清扬明知故问道，这样的形势有利于他对局面的掌控。 “嗯，都到了。”白世杰扫了一圈。 “好，那就开会吧。老白，你先主持一下，把姜久生那个案子通报一下。”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白世杰拿起桌上的材料，把姜久生贪污的案子通报了一下。 常委们听着姜久生案情的通报，心里都产生了一股特别的滋味。他们都认识姜久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熟悉，他可是省长的一员大将，早在几年前就被安排在京城联络关系。然而，吾艾肖贝最信任的干部倒下了，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任谁都能联想到其它的事情方面。吾艾肖贝一直低着头看文件，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其实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十分的明白，姜久生的案子可查可不查，是自己害了他，张清扬把他当成了出气筒，更是杀鸡给猴看，这一招太狠了！ 白世杰平时说话的语速很快，可是今天在吾艾肖贝看来特别的慢，通报姜久生的案情用了很久的时间。吾艾肖贝倍受煎熬，他知道此时所有常委都在笑话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这巴掌又一次打在了自己脸上。更令他难受的是，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或许这就是他与张清扬的不同，他们都善于布局，可是张清扬更重视小棋子，吾艾肖贝只懂得选将。 第2470章 吃里爬外 好不容易等白世杰说完，吾艾肖贝看了眼张清扬，低沉地说道：“姜久生的事我有责任，驻京办藏了这么大一只蛀虫，是我们监管不力！”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这事和省长关系不大，你也不用太自责。不过，话说回来，省政府确实有一定的责任。” 吾艾肖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再说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种时候张清扬说什么他都要受着。 张清扬扫视一圈，说道：“姜久生案件给我们西北省造成了一定的坏影响，共用情妇……真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西北干部的身上！美人计拉拢京城官员，他这是玩三国呢？我平生最恨吃里爬外的东西，这件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田书记，纪委等监管部门要加强力度啊！” 纪委书记田小英点点头。吾艾肖贝听到张清扬说到“吃里爬外”的时候，脸皮有些发烧，似乎其它人也看了他一眼，他明白这件事公开之后，其它常委对他也有意见。必竟他为了私人目的牺牲了整体，这种做法是犯忌讳的。 张清扬翻开面前的材料，让秘书给大家发下去，说道：“大家都知道了高端杂志的情况，这家杂志把我们害得不轻啊，这些材料是具体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解，以免今后再发生类似事件。” 众人都翻开了面前的杂志，张清扬美美地品着香茶，接着说道：“都谈谈看法吧，虽然事件的责任不在我们，但是我们也要自查自醒，争取寻找到自身问题！”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他知道今天的常委会等于是对自己变相的批斗。 果然，张清扬话音刚落，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就率先发言，言辞相当激烈，对整件事的策划者大骂了一通，看似是在批评高端杂志，其实大家都明白他在指桑骂槐。自从这次换届失利之后，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的关系越来越差，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随着阿布爱德江发言，其它人也纷纷发言。 张清扬听了一会儿，对大家的态度表示满意，随后又议了几个话题，春节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接着，便把话题扯到了驻京办主任的头上。 张清扬说：“姜久生这么一倒，驻京办的工作现在是瘫痪了，我们必须抓紧选出一个人来，组织部也要减少流程，马上就春节了，驻京办还要承受很大的重担。” 张清扬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地方向京城送“年货”的时候，没有驻京办的联系，省委省政府将很难办。不过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的真正用意，不用说这个位置他是会抢在自己手里了。 司马阿木心有不甘地看向吾艾肖贝，吾艾肖贝会意地摇摇头，现在这种局面争也是丢人，还不如放弃。 张清扬把大道理一说，其它人立刻附和。张清扬最后说道：“我看就从省委办找吧，大家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众人摸不透领导的意思，都低头假装沉思。张清扬的目光看向了白世杰，笑眯眯地说：“老白啊，你在省委办工作这么多年，对下面的兵肯定了解吧？” “这个……”白世杰心中狂跳，似乎从领导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可是他还不敢确定，有些犹豫。 “老白啊，不用客气，举贤不避亲，我相信你的眼光。”张清扬继续鼓励道。 白世杰明白了，终于确定了领导的意思，充满自信地说道：“要说办公厅还真有几位有能力的干部，但是驻京办的工作有些不同，如果让我推荐，综合考虑之下我选择黑拉朵娜，就是现在的办公厅副主任。张书记，由于办公厅主任位置的空缺，这段时间她一直协助我的工作，两会期间……” “哦，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两会的准备工作都是她负责的，我当时还夸奖她工作到位，是她吧？” “对对，就是她，您当时很看好她。”白世杰面露红光，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表明张书记开始接受自己了。虽然驻京办主任不如省委办主任，但也是正厅级，相比之下，他也觉得黑拉朵娜更合适驻京办的工作性质。 “这个人……到是还行，不过我了解的不是很多，那个……”张清扬看向阿布爱德江，问道：“阿布书记，你的意见呢？” “啊……没问题！”阿布爱德江早就接受了白世杰的嘱托，只不过当初是想把她推到省委办的位子上，现在看到张清扬和白世杰已经沟通好了，他自然明白该说什么话：“我对这位女干部还是很了解的，八面玲珑，能力出众，也很成熟，非常适合驻京办的工作，老白，你可是慧眼识才啊！” 张清扬又看向组织部长马成龙，问道：“老马，你觉得呢？” 马成龙假装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说道：“我也觉得可以，能力不用说，年纪也不算大，应该可以胜任！”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其它人说：“大家都谈谈吧，这可是大事！省长，你先说……” 吾艾肖贝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夸奖了黑拉朵娜一通。听着吾艾肖贝都表态支持了，其它人更没得说，把黑拉朵娜捧上了天，似乎她是一个埋没已久的人才。张清扬选择这个女人，一方面是为了照顾白世杰，另一个方面也确实欣赏她的工作能力。 最后大家一致通过，这个任命就等着走组织程序了。张清扬接着就宣布了散会，吾艾肖贝明白，这个人事任命才是今天会议的主题，其它的都是扯淡。 散会之后，白世杰陪着张清扬回到办公室，脸上一直挂着恭敬的笑容，他是从心里往外高兴。现在回想，这么长时间以来，张书记一直都在偷偷的考察黑拉朵娜，怪不得之前自己暗示他办公厅主任的位子他不开口呢！这么说来，难道张书记早就想拿下姜久生了？白世杰越想越吃惊，也更加佩服张书记了。 白世杰先替张清扬泡上茶，然后恭敬地站在他面前说道：“谢谢张书记对我的信任，省委办的干部一定会高兴的。” 张清扬知道白世杰的意思是手下的人今后就是他的了，通过对黑拉朵娜的提拔，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老白啊，你和黑拉主任的关系很近，有些话我就和你说了。这个人能力是有，也有些小聪明，但是……希望她还能再沉稳一下，不要被小利迷失了双眼。关键时刻还是要沉得住气，姜久生就是一个例子啊！” 白世杰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另外，她是一个漂亮有风情的女人，驻京办是一个敏感的位子，工作性质也很特殊，在私生活方面……你们都要注意，明白吧？” 白世杰老脸一红，背后吓出一身冷汗，原来张书记什么都知道了。他赶紧点头表示明白。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现在也是单身，她……算了，我相信你，总之别让她在京城传出什么来！” “谢谢张书记！”白世杰的眼睛都红了。 “老白啊，好好干吧，虽然你的工作方式有些老，但还是一位有经验的干部，等年后我会给你找一位助手，那时候你就可以减轻担子了！” 白世杰连连点头，看来张书记把情况看得很透彻，把黑拉朵娜支走，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方便新省委办主任的工作。想到这里，白世杰突然感觉张清扬有点像算命的先生，似乎早就看到了一切！ 晚上，吾艾肖贝把司马阿木请到了家中，一小碟花生米，还有几头大蒜，两人就着这两样东西喝起酒来。乌云出去办事了，没有人给他们做下酒菜。也许正验证了那句话，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有没有菜都无所谓。 司马阿木咬了一口大蒜，小嘬了一口茅台，苦笑道：“真是没想到啊，两位省级干部都混到了这种地步，茅台就大蒜，哈哈……” 吾艾肖贝也是满嘴的苦涩，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司马啊，这次是真的败了！” “省长，就像您曾经对我说的那样，我们还有机会！” “我没有放弃，只是这次败得有些惨！”吾艾肖贝回忆着常委会上发生的一切，眼神充满了忧郁：“司马，恐怕我们要消停一阵了，接下来一定要小心，什么也不要做，明白吗？” “我知道。”司马阿木握紧拳头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恶狠狠地说：“省长，我们会反击的，我手里还有底牌！” “哦？”吾艾肖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小心，类似的事情再有一次，我们就到顶了！” “省长，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说：“司马，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你实话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司马阿木抓了抓头发，心头不免一跳，“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 “哎，”吾艾肖贝叹息一声，起身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摆在司马阿木面前说：“这张报名表……是怎么回事？” 第2471章 浮想联翩 司马阿木心中一惊，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接过来一看，苦笑道：“原来您说的是这个！” “这个宋亚男……西北金翔的会计，你和她是怎么回事？”吾艾肖贝板起脸问道。 司马阿木的脸有些红，讪讪地说：“老大，这事……就是那么回事……” “什么叫那么回事？” “就是……就是裤裆里那点事……”司马阿木不好意思地笑。 原来为了完成与宋亚男之间的交易，司马阿木便想把宋亚男安排到省政府任职，便找省政府秘书长春林帮忙，春林在接待办找了个位子，把这张表格交上去就能上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张表格被吾艾肖贝看到，春林也就说了实话。吾艾肖贝感觉这事不简单，便想和司马阿木谈谈。 吾艾肖贝苦笑了一下，说：“就这点事？” 司马阿木坦然道：“我想从她手里得到一些东西，关于金翔的……这事您就别管了，我有分寸。” “我可以不管，但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我觉得还是要等一等。现在不是用人的时候，突然塞进去一个人，还是金翔那边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 司马阿木默默地点头，细想之下还真是这么回事，神色黯然道：“或许是我急了点，不过……只是一个合同工，应该没事吧？” 吾艾肖贝摇摇头，说：“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是最好现在不要动，人家风头正盛，你可别撞到枪口上，他本来对金翔就有些看法。我看等等吧，等年后肯定要招人，那时候再塞进来，怎么样？” 司马阿木见省长没有否决自己的提议，微笑道：“行，那就听您的。” “还有，你别怪春林，这件事是我发现后才问的他，不是他主动找的我。”吾艾肖贝解释道，自从出了阿布爱德江和曾三杰的事情后，他十分重视小班子的团结。 “当然，当然，春林是秘书长，他就是和您说也没什么，这件事我没告诉你，就是觉得是件小事。” “我没有怪你，来吧……喝酒。”吾艾肖贝举起了酒杯。 两人碰了一下，吾艾肖贝又问道：“老实说……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司马阿木咧开嘴笑了，说：“怎么说呢……这娘们床上够浪的，长得也漂亮，不过我就是玩玩，真正让我动心的……不是她，就是觉得她挺骚，也没怎么抗拒，我就……” “你啊……”吾艾肖贝指着他苦笑：“你真正喜欢的人是……” “省长……”司马阿木不好意思地笑了：“您别说了，人家牛得很，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司马啊，还是要小心，那个女人可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其实说实话，自从接手金翔的工作后，她很配合我的，就是……老大，我跟您透个底，当初阿布不是负责过一段时间嘛，那时候他……” 吾艾肖贝一点就透，若有所思地说：“小心为上，我不想让金翔出事。” “我知道，我会慢慢来的。” 司马阿木点点头，笑道：“她私下里好像和张清扬见过两面。” “我听说了，这并不奇怪，一个省委书记，一个是跨国公司的老总，他们有交集很正常。” “是不奇怪，可是我听说张清扬这个人……似乎是个花心浪子，呵呵……如果……” “司马啊，张清扬很小心的，不会在她的身上出问题，你还是死了心吧，我了解他。” “哎！”司马阿木叹息一声，表情有些不甘。 “来，喝酒！”吾艾肖贝明白他的心情，其实他也很不甘。 司马阿木离开省长家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经常约会的酒店。轻轻推开酒店的房门，他看到宋亚男正坐在床边梳头，看样子刚刚洗完澡，身上披着浴巾，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一对丰满鼓鼓地挺起来，中间有一道迷人的沟壑。 司马阿木连外衣都没有脱就扑了上去。 “一身酒味，脏死了！” “操，装什么贞节烈女啊，老子又不是头一会上你。” “事情办好了吗？”宋亚男冷冰冰地说道，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要不是为了气马金山，她才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你急什么！”司马阿木懊恼地说道，“表格我已经给你交上去了，但要等年后了。” “哦……”宋亚男皱起了眉头，淡淡地说道：“那你还来干什么？” “你不想我吗？”司马阿木嘿嘿笑着：“来，我摸一摸……” 宋亚男把他的手推开，说道：“那我们的交易现在还没有成功，你要……” “操，老子今天就是想干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司马阿木原本心情就不好，又被宋亚男的态度激怒了，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啊……你这可是qj，我上法院告你！” “那更好玩，你叫啊……叫啊……”司马阿木血往上涌。 宋亚男疼得嗷嗷叫，可是这种叫声反而更让司马阿木刺激了房间内仿佛响起了交响乐一般的声音…… 常委会结束之后，张清扬接到了冷雁寒的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两人好久没见面了，她想念哥哥了。张清扬没能抵抗住她娇嫩的声音，同意去她家吃饭。冷雁寒在哈木有一栋高档别墅，张清扬直接来到了这里。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冷雁寒的家，虽然两人总共才见过几次面，但交往的进度很快。 室内的装修完全是欧式风格，还有一种古典美，就像冷雁寒一样，带着一种远古的温婉。张清扬来时冷雁寒正在厨房炒菜，她打开房门就又溜了回去，笑嘻嘻地说：“大书记，没人伺候你了，自己倒茶吧！” 张清扬靠在门边望着她性感的背影，纤腰丰臀，再加上那丝质的睡衣紧紧地绷在身上，更增添了一股诱人的意味。张清扬看得呆住了，不免起了轻浮的心思，笑道：“冷总，您啥时候伺候过我？” 冷雁寒背对着他俏脸一红，身体猛地一颤，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娇嗔道：“讨厌！” “呵呵，要不要我帮忙？”张清扬走了进来，贴在她的身上。 冷雁寒吓了一跳，急忙倒退一步，却不小心撞进了张清扬怀中，尖叫起来。张清扬感受着她的柔软，双手扶住她的腰肢，嘿嘿笑道：“干嘛，你这是投怀送抱主动勾引人家犯错误？”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张清扬感受着她的魔力，一时间没控制住，小家伙迅速高昂起头，正巧抵在她。 “啊！”冷雁寒尖叫一声，随手向后一摸，气道：“什么东西咯到我了。” “呃……钥匙……”张清扬赶紧后退一步，担心被她摸到。 “讨厌死了！”冷雁寒扭头瞪了他一眼，赶紧上前说：“去去，我忙着呢，您就别给我添乱了！” 张清扬看到她舞动起来后双胸微颤，那对高耸好像果冻，真想上去摸一把。他赶紧打消这种念头，说：“那我去看电视了。” 看到张清扬走了出去，冷雁寒才松了一口气，小脸有些红润，其实她现在已经醒悟到张清扬所说的“钥匙”应该是什么东西了。张清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时地扫一眼厨房，看着她性感的身影，总感觉今天的她有些特别，好像比过去多了些女人的柔性。 冷雁寒炒了整整一桌子菜，累得满身是汗，丝质睡衣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粘在额头，模样有些狼狈。她小脸红红的，满园春色的感觉，越发妩媚动人。冷雁寒不好意思地站在张清扬面前发笑，说：“张书记，那个……我身上出汗了，想出冲一下，你再等我一下……” 张清扬脸上露出坏笑，问道：“你让我等你冲澡？那……然后呢？” “你……”冷雁寒的小脸更红了，身上也越发的燥热，撅起小嘴说：“然后吃饭！” “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冷雁寒苦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去吧，你们女人啊……就是麻烦，吃个饭也洗澡！”张清扬无奈地笑道。 “五分钟，五分钟就好，我刚才都洗过了，就冲一下。”仿佛是怕张清扬等急似的，冷雁寒一边解释一边跑进了卫生间。 张清扬看着她跑起来的时候，丝质睡衣贴在身上更紧了，仿佛是一具胴体真是美不盛收。很快，卫生间里就传出了流水的声音，张清扬有些心猿意马，胡乱地看着电视，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东小北的节目。他定下心神看着她在电视上的表现，和平常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哥！”卫生间里传来了轻轻地叫声。 “雁寒，你怎么了？”张清扬赶紧跑到门口问道。 “那个……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找一件睡衣，就在我房间柜子下面的格子中，我忘记拿了。” “好吧，你等我……”张清扬转身就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那个……内衣什么的要不要？” 卫生间里半天没有声音，最后传出了小得像蚊子的声音：“你说呢？” 张清扬讪讪地笑，赶紧跑进卧室找衣服，卫生间里的冷雁寒已经羞成大红脸，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办这种事，双方又偏偏不是那种关系，不害羞才怪了。突然，冷雁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书记不会以为自己是有意…… 第2472章 瞠目结舌 张清扬果然没有让冷雁寒失望，他一边替她找换洗的衣物，一边想到了这方面，难道她是故意的？当然，随后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他想到冷雁寒进去的时候比较急，确实是忘了。 张清扬先找出了一件睡衣，随后又翻出一套黑色的蕾丝镂空的内衣，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邪恶的画面，坏笑着来到卫生间门口，叫道：“雁寒，开门，我来了！” “哦，等一下……啊！” 张清扬只听到浴室里一声尖叫，随后扑通一声闷响，应该是什么东西摔倒了。张清扬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摔倒了吗？” “啊……哎呦……疼死了……” 卫生间里传出痛苦的吟叫声，张清扬知道一定是她摔倒了，赶紧用力撞门，原来门并没有锁，一撞就开了。只听“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开，随后张清扬就瞠目结舌地看到了眼前的景色： 一具娇美性感的身躯出现在浴室的地上，冷雁寒全身赤着，正在努力挣扎着坐起来，她的右脚上穿着一只拖鞋，左脚却光着，拖鞋已经飞到了门口，冷雁寒的手里紧紧抓着雪白的浴袍，却已经湿透了。 就在张清扬冲进来的一瞬间，冷雁寒将浴袍无力地搭在根部，挡住最紧要的部位，同是伸出一只手臂捂在胸前，可是那对丰满的玉兔还是完美地露出来，她这么做只是挡住了两粒红草莓而已。或许是由于惊讶，那对玉兔正在颤抖着。张清扬没想到会被自己看个半光，一时间傻傻地站在了那里。 “还不过来帮忙！”冷雁寒又羞又气。 “哦……”张清扬不好意思再欣赏她的美色，赶紧冲上去问道：“你怎么样了，哪里摔坏了，伤到骨头没有？” 他蹲下检查着摔伤的地方，可是她全身赤着，一时间也不知道把手放在何处。 冷雁寒满脸的痛苦表情，低声呜咽着，她抓住张清扬的手臂，红脸道：“不许看，快……快扶我起来，疼死了！” 张清扬赶紧把脸躲开，一边伸手扶她，一边抓着已经湿露露的浴巾想简单地披在她的身上。 “啊！”冷雁寒又尖叫一声，吓得张清扬连忙把手缩到她的腰部，搂着这具香滑的身体，想把她抱起来。 冷雁寒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此时他的脸扭向旁边，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她急忙扯着浴巾盖在胸前，可是张清扬的手碰到了她腰部摔伤的部位，她疼地大声惨叫起来，双手勾住张清扬的脖子，身体颤动起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张清扬终于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是肌肤相触，两人周身涌起一股热流。张清扬觉得怀中光滑一片，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把扶着她缓缓走出来，让她趴在沙发上。冷雁寒用浴巾盖在身上，可是大部分还是露在了外面。 “摔到哪了？”张清扬这才敢回头看，顺势又替她拉了拉浴巾。 冷雁寒咬牙切齿地，皱眉道：“我想出来拿衣服，可是摔倒了，腰和……屁股撞到了墙上，可疼了！” “不会扭到腰了吧？”张清扬轻轻地拉开她的浴巾，发现她光滑的玉背上略微有些红肿，腰部有些挫伤。 冷雁寒满脸粉红，知道现在自己一丝不挂，可是又不能怎么样。 “雁寒，我帮你揉揉，要不然……” “嗯……”冷雁寒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敢抬头，双腿紧紧合并在一起，要不然以现在的姿势，很有可能被张清扬完全看光。合上双腿，或许还能让她少看到一点。冷雁寒哪里知道，女人的身体构造很特别，张清扬要是想看，只要把她的浴巾从臀部拉开，仍然可以看到。自然，张清扬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他可是“正人君子”。 张清扬找到了药水，然后轻轻地在她受伤的部位搓揉起来。药水很有刺激性，冷雁寒疼得叫起来，满脸凄楚的表情，眼眸之中，已经凝聚了泪水，最终还是没有忍着，疼得哭了。 张清扬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按摩，虽然减轻了力度，可她还是疼得大叫，手掌之下充满了弹性，也让他很“痛苦”。伴随着冷雁寒痛苦的叫声，张清扬的手在她的伤处移动着。 “啊……不行了，不行了，不要揉了，疼死了！”冷雁寒双手抓着沙发大叫，身体不由得扭动如蛇，浴巾渐渐滑落。 “忍一下，别扭了！”张清扬心头火起，这香艳的场面还真是头一次碰到。 “别碰那……疼，啊……那最疼！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冷雁寒疼痛难忍，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那高高隆起的翘臀别提多么诱人了。 张清扬脸胀得通红，她已经看到她雪白的臀部，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别乱动！”张清扬气得大叫一声，伸手不由自主在她挺翘的臀部狠狠地拍一掌。 “啊……”冷雁寒又是一声大叫，委屈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喃喃道：“人家本来就疼，你……你还打我……” 张清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地说：“姑奶奶，我求你了……听话，如果现在不上点药水，就不容易好，这样能消肿，明白不？” “哦……”冷雁寒担心屁股还挨打，这次听话了一些，不敢再乱动了。 张清扬又往手上倒了些红药水，然后继续“治疗”。冷雁寒忍着泪水，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不但被人看光，而且还打了屁股，甚至……越想越害羞。更让她难堪的是，赤裸的身体在张清扬双手的抚摸下，渐渐发热，她的脸也跟着发烧，身上紧张得出了一层汗水，如果她知道此刻半个臀部已经裸露在了空气中，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真的好了，舒服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雁寒喃喃道。 “那个……再等一下，这里……也有挫伤，可惜了……”张清扬盯着她粉白的臀肉上面的伤痕，迟疑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沉重，最终手掌还是按了上去，轻轻地揉着她的臀肉。 “啊……”冷雁寒感觉到一股销魂，嗓子眼里发出了让男人无法自控的吟声…… 餐桌旁两人相视而坐，望着桌上的菜，一时间还真没了胃口，刚才的事就像电影画面一般在他们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特别是冷雁寒，虽然此时已经穿好了睡衣，可是仍然有些局促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着。 张清扬看着她的模样感觉好笑，不禁想起了刚才替她揉搓臀部时的表现…… “扑哧”一声，张清扬回想起她娇羞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冷雁寒原本就委屈，又看到他不好怀意的笑容和眼神，又羞又气。 “那个……我们吃饭吧，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张清扬找个借口端着菜离开了。 冷雁寒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心想原来也挺色的！她的屁股还有些疼，伸手摸了摸后背，嘴角突然笑了。 张清扬热完菜走回来，冷雁寒已经倒上了两杯红酒，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举杯道：“来吧，吃饭吧！” 张清扬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微微一笑。 “不许笑！”冷雁寒恼怒地说道。 “我没笑你，就是……” “你还说？”冷雁寒横眉冷对。 张清扬动了动嘴唇，苦笑道：“冷总，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家吧。”说完，他悻悻地站了起来。 “等等！”冷雁寒突然急了，猛地站起来，屁股一阵疼痛，她龇牙咧嘴地说：“你真小家子气，发生了那这种事还不许人家……发泄啊？” “嘿嘿……”张清扬笑眯眯地坐下了，小声道：“其实我没想走，就是站起来活动一下。” “你……”冷雁寒狠狠瞪着他，随后两人暴发出大笑，尴尬的气氛算是有所缓解。 “还疼吗？”张清扬问道。 “你说呢？”冷雁寒满脸的怨气，撅着小嘴说：“今天可是让你占大便宜了！”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 “你不可以，因为我是女人！”冷雁寒娇媚地一笑，随后伸出手指，红着脸说：“今天的事……你不许说出去。”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干嘛要说出去，这不是给我脸上抹黑吗？” “讨厌，我有那么不堪吗？” “不是不堪，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说他们会相信我们只发展到那个程度吗？肯定会……”张清扬笑道。 冷雁寒小脸更红了，摆摆手说：“好了，这事谁也不许提了，我真饿了！” “我也饿了！”张清扬低头吃菜。 冷雁寒松了一口气，只是感觉心里有些委屈。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对待。两人都有些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有些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才问道：“今天找我来还有别的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祝贺你。” “祝贺我？”张清扬满脸的疑问。 “你不是又打了胜仗吗？”冷雁寒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张清扬笑了笑，说：“你对省委的事还真清楚，有些事可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第2473章 唯一的亲人 冷雁寒不为所动，满嘴是理地说：“官商是一家，作为一名商人，特别是在华夏投资的商人，更需要随时关注政治风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清扬无奈地点点头，这也是现实，别说冷雁寒，全国各地的商人都是如此，他们的消息甚至比一些政坛中人还要灵通。这也是在华夏经商最危险的一点，跟对了领导可以赢得万贯家财，可是如果跟错了领导，一但他出问题，那么树倒猢狲散，企业将面临严重的损失。 “雁寒，我可不能帮你们金翔做什么。”张清扬虽然知道冷雁寒不是那种人，但还是想敲打敲打。 冷雁寒微微一笑，说：“你想哪去了，我关注西北政坛只有一只原因。” “什么原因？” “你是我哥啊！” “呵呵……”张清扬含笑举杯道：“这话我爱听。” 冷雁寒同他碰了下杯，小饮了一口，说：“我知道前段时间你的压力很大，但我相信你会反败为胜的，所以就没有烦你。现在你度过了难关，我才把你叫出来散散心。”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散心了呢？”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冷雁寒小脸一红，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我是觉得你喜欢和我聊天。”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我很喜欢和你聊天，我们两个在西北有很多的共同点，都是那么的孤单，缺少可信任的朋友，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你怎么确信你是我的唯一呢？”冷雁寒咯咯笑起来，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害羞得脸红了。 张清扬看着有趣，说：“原来我不是你的唯一啊，真失望！” “哥，你是我的唯一！”冷雁寒红着脸说道，随后把杯里酒全干了。 “你慢点喝，”张清扬看到她已经喝了不少酒，连忙劝道。 “哥，你刚才说得对，我和你有很多共同的地方，包括出身。”冷雁寒的眼睛红了。 张清扬一愣神，不解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了解我的出身？” 冷雁寒惭愧地点点头，说：“哥，我不是有意调查你，只是你的有些事已经不是秘密了。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您说，我……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和……他没有结婚，他有老婆。” “外国人？” “嗯，当年一个花心大萝卜，欺骗了一个女大学生……”冷雁寒想起母亲的遭遇，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张清扬靠近她的身体，轻轻搂住她的肩头，也想起了曾经的遭遇，当年他被人追着屁股喊“杂种”……想到这些，他心中一痛，更加同情理解冷雁寒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何与冷雁寒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原来他们拥有同样的出身和童年。 “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当成了唯一，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好想和你说很多的话。”冷雁寒缩在张清扬怀中，满脸的迷醉。 “这些我都能理解……”张清扬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地说：“雁寒，我是你在西北唯一的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知道吗？” “我会的，”冷雁寒抬起头，笑道：“我都被你看光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张清扬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了，红着脸讪讪地说：“其实……也没完全看光。” “那你还想看多少啊！”冷雁寒坐直身体拍了他一下，小嘴撅起了美丽的弧线。 张清扬紧张得额头泌出了一层汗水，两人虽然以兄妹相称，但是相互多少都有点意思，男女之间的事往往隔着一层窗户纸，就看谁最先捅破。张清扬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当然希望得到如此尤物，她不但性感漂亮，还有异国风情，骨子有一种他从来没遇到过的味道。然而，他又觉得如此女人跟了自己有些暴殄天物，他伤害的女人够多了。 冷雁寒并不知道张清扬此时的想法，又开了瓶红酒，给两人满上说：“我今天高兴，再陪我喝！” 张清扬也觉得如此夜色，如此美人，如此氛围，也只有酒才能增添情趣，便也由着她。两人边喝边聊，渐渐就谈到了金翔的工作。 “那个宋亚男最近怎么样？”张清扬又想到了那名女会计。 冷雁寒轻轻晃动着酒杯，皱眉道：“不好说，你是指哪方面呢？”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他也觉得不好说，琢磨了半天，最终说道：“她正常不？” “不正常！”冷雁寒斩钉截铁地说道：“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吗，她好像和司马省长……” “有证据吗？” “瞧你说的！”冷雁寒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人家还是个姑娘，再说又不是侦探，没事研究人家那个干嘛？” 张清扬嘿嘿傻笑，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张大嘴巴说：“你……你还是姑娘？” 冷雁寒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气呼呼地说：“你想什么呢，难道我在你心中……那么的放浪？”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以你的年纪……” “以我的年纪怎么了？没人要了？”冷雁寒不高兴了，随后又伤心地说：“因为有我妈妈的前车之鉴，所以我不相信男人……” “那你为何相信我？” “我说过了，见到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我们长在一个根上……” “一个根上？” “你又想歪了是不是？”冷雁寒秀眉圆睁：“你们男人的脑子里是不是都是黄的？别管是省长还是市长，都一个样子！” 张清扬躲开她鄙夷的目光，傻笑道：“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就是……” “好了，把酒喝了……就不用解释了！” 张清扬听话地把酒喝了，冷雁寒又给他满上，说：“自从你上次提醒我之后，我就加倍了小心，可是她必竟主管财务，公司的核心机密还是会接触到。最近我发现她总魂不守舍的，每次司马省长过来，都点名叫她陪同。” 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向冷雁寒说：“你们金翔还有什么机密？” “这个……”冷雁寒咬着嘴唇摇摇头，说：“我不想说，也不想骗你。” 张清扬面色不寒，心里有些不安。 “哥，别替我担心了，等年后金翔开工，或许一切就会结束了。”冷雁寒举杯道：“快过年了，今天我们不谈工作。” “好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张清扬陪着她继续喝。 两人又干掉了一瓶红酒，冷雁寒最终支持不住倒在了饭桌上。张清扬也有些醉了，先把她扶到卧室床上，然后自己到卫生间随便冲了个澡，最终披着毯子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沙发上。 房间漆黑一片，冷雁寒在睡梦中睁开眼睛，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突然发现张清扬正“色眯眯”地趴在自己身上。 “哥，你这是怎么了？”冷雁寒不由得心跳加速，身体也不安地颤抖起来。 “雁寒，我喜欢你，”张清扬说着就吻上来，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 “啊……不要……不要啊……”冷雁寒挣扎起来：“哥，求你了……” “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就足够了……”“哥，不行，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我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我配不上你。” “我不管那些，我就是喜欢你，雁寒，你真漂亮……” 翌日清厚，晨光在天际里蔓延着，驱逐着漫天的阴霾，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挂在客厅里的时钟在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冷雁寒颤动着睫毛，恋恋不舍地从睡梦中醒来。她小脸羞红，突然想到昨夜的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了，难道就这样和他发生了关系？今后…… 她缓缓扭头看向身边，可是床上只有她自己，并没有张清扬的影子。她这才发觉不太对，赶紧拉开被子，自己的身上也黏黏的，可是周身上下并没有其它的不对，难道……这是一个梦？ 想到这里，她努力回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渐渐明白过来，这确实是一个梦，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境，差点让她当了真。这么一想，她似乎还有些失望。她叹息一声，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渐渐明白过来昨天多半是自己的手，原来是一场春梦。 冷雁寒越想越羞，怎么这个年纪还会做春梦？而且还梦到了那个男人？她赶紧爬起来。冷雁寒轻轻地叹息一声，思绪依然停留在昨夜的梦境中，无数破碎的片段如流水般在脑海中淌过，直到最后兴奋的一幕，她脸色一红，眼角湿润了，怅然若失地走出了卧室。 冷雁寒失落地走到客厅，停下脚步，扭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张清扬正光着身子睡在沙发上，看样子还没有醒，身上的毯子的一角滑落到地上，露着半个屁股，另外半边被浴巾盖住了。 冷雁寒扑哧一声笑起来，真没想到堂堂省委书记也有如此一面，真是太有意思了。她轻手轻手地走过去，害怕他着凉，蹲在茶几旁想捡起毯子给他盖好。可是没想到张清扬翻了个身，毯子和浴巾整个滑落，他赤裸的正面出现在冷雁寒面前，一条粗壮的大腿还落在了她的胸前。 第2474章 女大不中留 “啊……”冷雁寒叫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只见张清扬腿间有个硕大的东西，雄纠纠的好像小钢炮一般。冷雁寒大惊失色，口干舌燥，小脸红得像苹果。她赶紧捡起地上的毯子给张清扬盖在身上，屏住呼吸，静悄悄地等了一会儿，等张清扬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才悄悄地离开，躲进了浴室。 冷雁寒靠在门后拍了拍胸口，眼前还浮现着那东西，她满脸的不可思议，痴痴地自言自语：真的可以那么大？ 她摇头挥掉这些想法，看到张清扬的衣服都扔在洗衣机上，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定是洗澡了。她不再犹豫，脱掉衣服开始洗澡，可是当手指滑过身体的时候，那个梦境又一次出现了。 等冷雁寒如小兔子一般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张清扬已经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了，双手捂着头看样子不太好受。 “你……你醒了？”冷雁寒小声问道。 “啊……”张清扬答应一声，赶紧站起来想去厕所，可是由于裹着毛毯，行动有些不太方便，差点摔倒。 冷雁寒上前扶住，可是臀部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她吓了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张清扬也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解释道：“我……昨天醉了，洗完澡衣服就放到了里面，现在我……” 瞧着他那样子，冷雁寒大笑起来，说：“你也有今天！” “怎么……想报复我？你也想把我看光？” “我才不感兴趣呢！”冷雁寒紧张地扭开头，心想我早就看光了！ “那个……我先去下卫生间。”张清扬裹着毯子跑了进去，憋得难受。 冷雁寒叹息一声，换上外衣溜了出去。 张清扬解决完之后，忽然看到了冷雁寒刚刚换下来的那套性感内衣，心想女人真是爱干净，昨天晚上刚换上，怎么又换下来了？张清扬叹息一声，看来女大不中留啊，虽说她心理上讨厌男人，可是生理上还是有那种需求的。 张清扬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没有看到冷雁寒，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过了好半天冷雁寒才回来，手里拎着早点，还有几件男式内衣。 “你这是……” “对付穿上吧，总不能就这样捂着毯子离开我家吧？”冷雁寒咯咯笑起来。 张清扬接过衣物道了谢，把大裤衩展开一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可没那么胖。 冷雁寒说：“我也不知道你穿多大型号的，就……就挑了最大的尺码，怎么样？” “嗯，挺好的，就是这短裤……好像有点肥，不过没关系。”张清扬赶紧溜进了卫生间。 冷雁寒听到他说短裤太肥，小脸一红，小声嘀咕道：“那么大……当然要穿肥的，哦……忘记了，那东西好像可以伸缩……” 在夜色的掩饰下，一辆私家车驶进了西北省反恐总队金沙市分部。待汽车停稳，两位男子一前一后走了下来，随后进入办公大楼，正是张清扬与郑一波。张清扬这次前来完全保密，除了郑一波和小雅，西北省委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完成反击计划，前期准备得很充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匪徒感受到张清扬已经放弃了反击，所以这段时间张清扬再也没有提到金沙袭击案件，媒体们也消停了不少。 现在媒体们的目光完全被官方针对《高端杂志》的调查所吸引，随着《高端杂志》的调查，其它一些类似的杂志也被调查查封，这么一轮下来，有很多“淫秽”杂志被封，张清扬的无心之举倒也办了件好事。 郑一波引领着张清扬走进大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一百位反恐战士，这支小队是反恐总队偷偷留在金沙的精英，这段时间在陈雅的暗中调教下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进步很大。 “起立！”看到张清扬和郑一波走进来，战士全都站了起来，向首长投去注目礼。 “敬礼！” 张清扬站在主席台前扫视了一圈，微笑道：“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好好，都坐下吧。”张清扬伸手压了压。 战士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才坐下，很明显张清扬的命令不管用。张清扬看到他们训练有素更加高兴，对郑一波说：“精神面貌不错啊，看起来已经从上次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是啊，陈将军替我们找了心理专家，一对一进行辅导，这帮小子现在嗷嗷叫，就等着上战场呢！” “不错，亲眼看一看，我现在对他们的战斗力也放心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张书记，请您指示。” 张清扬推了推面前的话筒，开口道：“同志们，你们是反恐总队的骄傲，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想今天晚上大家坐到这里为了什么都很清楚，请问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战士们齐声高喊。 “很好，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信心，但是在此不得不多废话两句，对于军事我是一个外行人，也不想过多的说什么。我只想告诉大家，在歼灭敌人的同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不想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是祖国的希望，更是西北安全的保障，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这是我的唯一命令！”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也许有些人会说，这是战争行为，有战争就会有伤亡。但是我想提醒大家，你们这是特种作战，这与普通的大规模战争或者遭遇战不同。我们已经准备得很充分，而且又有前期人员的渗入，这是一次突袭，一次歼灭，你们有责任保护好自己！同志们，我希望你们能够为西北反恐总队正名！” “时刻准备着！”礼堂内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同志们，这次作战有西北反特小组的支持，这支小组的战斗力大家都应该清楚，他们的指挥官也是你们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大家都清楚陈将军的实力，我相信这次复仇一定会成功的！‘猫头鹰夜袭’会对恐怖势力造有强有力的威慑，拜托大家了！”张清扬说到动情处，站了起来，深深地给战士们鞠了一躬。 战士们立即站起来鼓掌，张清扬短短几句话震奋人心，让他们受到了强大的鼓舞。 “同志们，”张清扬伸手压了压，等掌声消失的时候，他接着说道：“上次反恐总队遇袭，给你们的脸上抹了黑，更让省委和反恐总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这段时间大家刻苦训练，积极演练战术，为的就是这次的反击和复仇，‘猫头鹰夜袭’计划，是你们的希望，将来更是你们的骄傲！这是反恐总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我们会一雪前耻，打出我们的威风，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我们要让全世界的犯罪分子都知道西北有一支铁军，有一支拳头，同志们，战斗吧！” 张清扬大手一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作为这个计划的总策划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会场内掌声经久不衰，受到首长的鼓舞，战士们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进入黑戈壁。 “准备酒，我要为大家饯行！”张清扬豪气冲天，虽然距计划实施还有几天，但马上就春节了，张清扬要回京城，所以趁着现在有空，他便偷偷赶过来为战士们打气。说实话，他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必竟反恐总队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 酒早就准备好了，战士们面前每人一碗烈酒，张清扬和郑一波面前也摆了两碗。张清扬和郑一波举起酒杯，张清扬的目光看向一张张红光满面充满斗志的脸，高声道：“同志们，两天后就是春节了，虽然计划的具体日期现在还没有公布，但是离你胜利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因为我这几天公务很多，不能和大家在一起，所以就提前为大家饯行，祝你们马到成功！来，干了这杯酒，我等候你们的胜利！”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你才是他们的头，也说几句吧。” 郑一波沉吟了一会儿，眼中滚动着热泪，看向手下的弟兄们说：“兄弟们，是我无能啊！” 郑一波话音刚落，张清扬吓了一跳，可是再一看他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看来他已经懂得了治军之道。政府与军队不同，要想让下面的战士玩命，需要指挥官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张清扬听着下面战士们吃惊的议论声，并没有打断郑一波的话，耐心地听着。 “上次遇袭完全是我指挥失误，是我的粗心大意使得我们失去了那些可爱的战友，这段时间我很自责，每天夜里都可以看到那些牺牲的战友，他们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喊着复仇。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你们！反恐总队是一支与军区特种部队相媲美的军警结合的部队，更是一支接受了严格、残酷训练而组建的队伍，你们都是万中挑一的精英，更是保护西北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然而，就是这样一支充满战斗力和朝气的队伍，因为我的指挥失误，令你们背上了‘软柿子’、‘徒有虚名’、‘不堪一击’等等骂名，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这段时间你们背负了很沉重的压力，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想证明你们的实力，这次张书记终于给了我们机会！” 第2475章 威风凛凛 郑一波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着说道：“弟兄们，这是你们唯一证明自己的机会，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张书记为了替你们争取这次机会，他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他用自己的政治生命作为赌注，如果你们失败，他也将离开西北！不过，我和张书记都相信你们，张书记不止一次和我提到你们，他说你们是最好的战士！弟兄们，之前的失败不怪你们，但如果这次还失败……或许反恐总队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希望你们能够证明自己，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张书记，而是为了反恐总队的声誉！来吧……让我们为期待的胜利干杯！” “让我们为期待的胜利干杯！”张清扬重复了一遍，望向郑一波投去了赞许的目光。看来他在领导这支队伍的时候，已经脱离了政法委书记的影子，完全以一个军队指挥官的身份鼓舞大家。这几句话说得慷慨激昂，把上次失败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但取得了战士们的好感，还减轻了他们的压力，鼓舞了势气。更重要的是增加了与战士们的感情，也让他们明白了此次计划的重要性。 张清扬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高高举起摔在了地上。虽然这是远古的方式，与现代社会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张清扬就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他需要战士们体现出战斗的血性！ “砰……啪……”大礼堂内响起了摔碗的声音，每当战士们把碗扔在地上摔碎，他们就会感觉胸腔内燃起熊熊烈火。 “同志们，我虽然不能和你们并肩战斗，但是我的心和你们在一起!” 张清扬向大家挥挥手，缓缓走向了主席台。身后响起热烈的掌声，战士们都对战斗充满了期待。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离开金沙，而是又偷偷来到了小雅的秘密基地。小雅安排人等在金沙武警总队的门口，要不然凭张清扬省委书记的职务也无法进入那一小块神秘的角落。 陈雅率领金沙小队的领导集体等在楼下，一字排开，威风凛凛。 “敬礼！”飞虎大喊一声，几人面向张清扬敬礼。 张清扬向大家挥挥手，依次伸手握了过去，飞虎、暴龙、枪手、野狼、大熊，他们现在看向张清扬的目光都有些变化，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儒雅书生模样的高级官员，竟然有胆量策划出惊人的反击计划，这样的胆识足以得到他们的尊重。部队靠实力说话，崇尚强者，如果说过去对张清扬的尊敬是因为小雅，现在完全是被他的胆量所折服。 “进去说吧。”张清扬和大家打完招呼，指了指大楼。 陈雅跟在张清扬身边，问道：“反恐总队那边都准备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错！”张清扬微微一笑。 “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还是有作用的。”陈雅明显松了一口气。 几人走进会议室，张清扬看到大屏幕上出现的正是黑戈壁那一块的地图，桌子上摆了许多图纸，每张图终上都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线条。大家依次而坐，陈雅看向张清扬说：“我们总共制订了二十套计划，最后留下五套，其中选出一套实施，另外四套备用，会根据现场情况进行调整，我的人和反恐总队已经进行了磨合，指挥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a地的周边环境路线都摸清楚了吗？” “都摸清楚了，我们的人早就偷偷的摸了进去，掌握了他们全天的活动。这伙人训练有素，完全是军事化管理，警惕性非常高，夜间还有人放哨，好在那里是低谷，四处被围。受地形限制，我们可以偷袭进入而不被发现。另外……”陈雅看向野狼：“让张书记看看我们的千里眼。” 野狼微微一笑，立即对着笔记本操作起来，很快大屏幕上的地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落后部落的画面，随着画面的精细和镜头的拉伸，张清扬清晰地看到了在部落门口扛着枪来回巡逻的男子，他们都是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看样子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这是……”张清扬和郑一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看向野狼。 野狼微微一笑，说：“这是我们最先军的监控程序，只要现场留下探头，就可以通过卫星直接把适时画面传过来。” 张清扬兴奋地说：“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坐在家里清晰地看到现场的一切？” “没错，当战斗开始时，我会负责在这里进行远程摇控，这样就可以看到他们后方的一举一动，随后把情况传出前线！” “太好了！”张清扬看向陈雅，竖起大拇指说：“老婆，你这个小队真是武装到牙齿啊！” “咳咳……”陈雅板起脸清了清嗓子，并没有接话，神情严肃。 其它人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似的，一个个都挤着眼睛。 “呃……那个……”张清扬醒悟到自己叫错了称呼，陈将军不高兴了，赶紧转移话题道：“虽然你们加一起才一百多个人，但是这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队伍，如果在进入时被发现，那么……” 陈雅打断张清扬的话，说：“这个没问题，我们已经摸清了黑戈壁的全部地形，我们会选择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路线行进。先分成小股力量，趁着天黑偷偷潜入黑戈壁，随后在黑戈壁分成三支小队，分三个方向三条路线进入争议地区。” “这个……”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如果敌人设伏，你们的力量又分散了，那不是……” “这三条路线是我们新开辟的，而且分散力量也不易被发现，只要进入了争议地区，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可以对a地进行合围。” “那b国的边防军队……据我所知，他们在争议地区的三百公里以外就有部队，如果……” “他们不会援助的，即使听到声响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也不想和那伙人扯上什么关系。要说有想法也只能等调查清楚之后才能通过外交渠道向我们抗议。” “那如果他们真的敢冲上来呢？” “我们也有支援部队！”陈雅看向郑一波：“我的计划是，等小分队进入之后，反恐总队的大部队就跟着进入，军区也会安排一个团机动，他们如果敢……那我们也就……” 张清扬点点头，他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就这么办了，反正名义上是反恐总队的功劳！” “不全是……”陈雅不高兴地说：“我的反特小组也协助了这个计划。”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后面就不好解释了，”张清扬没想到爱妻和自己抢功，说道：“首长的意思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无论成功与失败，都和上级无关，你们属军委总参直管，如果公开你们也参与了，那不是……” 陈雅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低头没有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张书记，”飞虎开口了，微微笑道：“您别忘了我们部长和您的关系……” “这……” “一号首长把这件事交给你，并没有说不让您的爱人参与吧？以您和部长的关系，这么大的行动，部长利用公职……也情有可原！” “啊……我明白了！”张清扬讪讪地笑，说：“搞了半天，今后传出去就成了我们两口子的事了！” “这是我爸的意思，”陈雅解释道：“他说……这样对你有好处。” “我明白他的意思。”张清扬知道陈新刚这么做是想利用陈雅替自己分担一部分压力，即使今后引起外交纠纷，责任就不完全是自己的了。无论此次行动是不是上级命令的，陈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可以代表军方。 “这是一次正常的剿匪行动，忽略了地点。”陈雅补充道。 “是啊，只是一次剿匪行动，成功了有功，失败了……我们都玩完！” “我们不会失败的！”陈雅信心十足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接着谈你们的计划……” 陈雅起身走到大屏幕面前，指着匪徒的小部落说：“你是这个计划的总策划人，我是作战计划的制订者，理应向你汇报，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一定要提出来，我们当面解决，免得有什么遗……。” 张清扬表示明白，他知道陈雅现在准备进入正题了。 作战会议开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张清扬知道人家这里的规矩，外人不能留宿，便要主动离开。不过陈雅却把他留下了，就听淡淡地说道：“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偷偷赶回去，就在这里休息吧。你们现在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也不算是外人了。” “对对，张书记，您就住下吧。”飞虎马上说道。 “是啊，这边空房还是有很多的！”暴龙咧着嘴笑道。 “就你话多！”飞虎气得踢了他一脚，偷眼看了下陈雅。 “嘿嘿……”暴龙醒悟过来，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人家是两口子，自然可以住一间房的，自己真是愚蠢。 第2476章 远程监控 郑一波忍着笑，心想这帮小子真好玩。陈雅到没说什么，转身就出了会议室。张清扬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连忙跟上，对飞虎说：“郑书记交给你来安排。” “明白！” 张清扬跟着陈雅走回房间，陈雅撅着小嘴坐在床边，不服气地说道：“他们心里一定笑话我。” “笑话你干嘛？” “我们……”陈雅的脸有些红，没有说下去。 “傻丫头，我们是两口子，住一起不正常吗？”张清扬搂住她的肩头：“我们的计划就要实现了，我真激动！” “我也是！” “老婆啊，你说反恐总队那帮小子能行吗？”张清扬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没问题，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又有这段时间的特训，只是缺少一些经验，我有信心指挥他们。” “什么……你要亲自到现场指挥？” “像这样的小股作战，我必须在第一线。” “你留在后方监控不就行了吗？飞虎他可以……” “我不放心，”陈雅摇摇头：“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万一出现意外情况，我要临时改变计划，他们都没有我经验丰富。” 张清扬沉默了，虽然他知道陈雅说得有道理，她十几岁就上了特殊的战场，可是从私心出发，他是真不想让小雅亲自参加战斗。他脑海中回忆着刚才所看到的现场画面，那些人凶狠的模样加深了他的担心。 “我没事的，永远也死不了。”陈雅微笑道。 “我尊重你的决定。”张清扬无奈地说道，“我明天回哈木，后天咱们一起回京城，安心度过这个年，我们再偷偷回到金沙，我在后方远程监控，怎么样？” “嗯，可以。”陈雅靠在张清扬的肩头：“我听你的指挥。” “你这次终于肯听我的指挥了，”张清扬把她压倒在床上：“先试试老公的枪好不好用……” 大年三十，张清扬在京城的婚房梅湖庄园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座位于京城东郊的私人庄园已经闲置得太久了。这几年随着工作的忙碌，张清扬和陈雅已经很久没过来了。今天晚上，刘家与陈家人在这里欢聚一堂，张清扬特意把老爷子也接了过来，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年。 整座梅湖庄园高挂大红灯笼，把四周的湖水照耀得波光粼粼，湖水在夜色中泛着星光，红松青柏整齐地站在路的两边，湖心岛上的别墅灯火通明，楼下是成片的梅树，如此美景真乃天上人间。 梅湖庄园这几年虽然没有人过来居住，但是佣人们照顾得很好，湖水清澈没有一点污染，小花园更是修剪得漂漂亮亮，白白便宜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随着地价的上涨，放眼整个京城已经很难再寻找到这么大的私人宅院了，仿佛是皇帝的后花园。这片土地的价值已经不是普通房产商可以购买的了，张清扬感觉这里太过招摇，曾经多次想过卖掉，可是又一想到是自己同小雅的婚房，便有些不舍。 张清扬特意安排人大费周张精心布置了一翻，房外一片繁华，房内更是充满了幸福和祥和。刘家的老宅太小，装不下这几十号人，他就想到了这个地方，同刘远山一商量，他十分同意，或许他和张清扬一样，想给刘老一个快快乐乐难忘的春节。 客厅里坐满了人，楼上的小房间里也传出了说话的声音。老爷子为了晚上和大家一起守岁，便上楼休息去了。一帮孩子在嬉笑玩耍，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女人们都在包饺子，张清扬和刘家兄弟、刘抗越，蒋正民坐在楼下聊天，刘远山、刘远海和陈新刚在外面拜年，还没有回来。 刘抗越坐在中间，在这些人当中，他的年纪最长。他放下茶杯，看了眼张清扬，嘴角突然挤出一丝笑容。 “老大，怎么了？”刘文不解地问道。 刘抗越伸手指着张清扬，叹息道：“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学生，没想到转眼间已经成为了一方诸侯！就快过去二十年喽！” “快二十年了吗？”张清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回首往事，好像就在昨天啊！ “呵呵，你想想自己今年多大了？”刘文挖苦道。 刘武也笑道：“是啊，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都多大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拍着头顶苦笑：“是啊，是快二十年喽，我们现在都是而立之年，老大……”他看向刘抗越：“你都过五十啦！” “行了，这话不说不行吗？”刘抗越气得翻着白眼，“你看我像过五十的人吗？” 刘武坏笑道：“像不像五十的人……我们可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由陈丽回答……” “哈哈……”众人大笑。 张清扬忍俊不禁，看向刘文刘武说：“你俩也别臭美，当年京城的混世魔王，现在也是四十好几的老混混了！” 刘抗越嘿嘿笑着，压低了声音，伸出手指说：“我告诉你们几个，别看我年纪大了，不过那事……一周两次没问题！” 刘文瞥瞥嘴：“一周才两次啊！” “怎么着……瞧不起我啊？关键是……我太忙了！”刘抗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刘文冷笑道：“我怎么着也要一周三次啊！” “咳咳……外面的牛不知道吹死没有……”刘武清了清嗓子，一脸的鄙视。 “喂，你什么意思啊？”刘文不高兴地捶了刘武一拳。 刘武看向远方说：“不知道谁啊，上次告诉我说因为去夜店和两个妞喝了几杯，结果回家睡了半个月沙发！” “喂，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次……是意外，完全是意外啊！”刘文红着老脸，看向刘抗越和张清扬说：“这个兄弟和姐妹结婚啊，就这一点不好，什么秘密也守不住，姐妹俩啥话都往外说！” “哈哈……”张清扬笑得肚子都疼了，文武兄弟的爱人是姐妹花，刘文说的也是实话，人家亲姐妹之间自然什么都敢说了。 蒋正民比他们都小，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禁笑起来，谁能想到一位中将，两位少将还有一位正部级高官，坐在这里会说这些话！ “哎，你们说什么呢？”陈丽走过来，看着沙发上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满脸的不解。 “我说嫂子，”刘武坏笑着看向陈丽，那个：“老刘一周真的能两次？” “什么两次?”陈丽一脸的不解。 蒋正民也起了玩笑的心思，嘿嘿笑道：“嫂子，武哥的意思是刘哥一周能给你交几次作业？” “什么作……”陈丽突然间醒悟，抓起茶几上的瓜子打在众人身上，又羞又气：“你们这帮臭男人真是没正经，什么话都往外说，看我不告诉你们老婆收拾你们！” “嫂子啊，到底几次？”刘文躲闪着瓜子，并没有放弃奚落她的机会。 “你管我们几次呢，老娘想要了他就得给！”陈丽说完扑哧一笑，狠狠地揪了下刘抗越的耳朵，然后才逃跑。 “哈哈……”众人又是大笑。 张清扬叹息一声，抓着头皮说：“转眼间我们都老了，孩子都长大了！” “清扬啊，其实我们的政治生命才算走上正轨，离退还早着呢！”刘抗越拿起桌上的烟抽了一支。 “这到是实话！”张清扬点点头，刘抗越说得没错，以他们几人的前途发展，现在确实才刚刚开始。 张清扬看向蒋正民，问道：“正民，以后就想在国企混了？” 蒋正民犹豫了一下，说：“我爸说了，等我能混上国企老总的位置再考虑去地方上工作。” “嗯，这个思路也对。” 刘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老何怎么还没到！” 张清扬说：“大姐他们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他们说的是何泽华，刘影的丈夫，他们的大姐夫。何泽华现在已经是北江省的省委书记了，也是刘系的一颗重要棋子。 刘抗越看向张清扬说：“清扬，最近西北可不太平啊，你未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张清扬苦笑道：“已经不好过了！” “是啊，哥，我最近也看了新闻，还好这件事被压了下来。”蒋正民思考着说道。 “你们从政的就是麻烦，你看我们部队……虽然也有竞争，但比你们简单多了！”刘武一脸反感。 刘抗越说：“哼，你小子也少得意，要不是有爷爷罩着，你以为没有人敢动你们？军内也不消停啊!你们现在只是少将，等再上一步之后，就知道危险了！” 张清扬听出来刘抗越话中有话，皱眉道：“怎么现在有人打压你？” 刘抗越摇摇头，缓缓说道：“军内的竞争也很激烈，到不是说有人打压我，而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啊！” 几人听着刘抗越的这八个字，都品出了他心中的苦恼。他本不是喜欢钻营斗争的人，可由于未来晋升的需要，他又不得不参与勾心斗角的事情。 “我明白了！”张清扬拍了拍刘抗越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当官比打仗难多了？” 第2477章 奇妙的感觉 “是啊，如果军内的将领都能把心思用在军事上面，那该有多好啊！” “我说你这个小老头怎么还有这样孩子的想法？老大啊，收收心吧，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刘武取笑道。 张清扬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刘抗越的儿子刘天佑还有涵涵带着一帮孩子向外走，看那表情很古怪，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感觉到不太对，马上喊道：“小子们，你们干什么去？” “呃……”刘天佑拉了一下涵涵，嘿嘿笑道：“小姨夫，我们……我们出去看灯笼。” “看灯笼？”刘抗越瞪着眼睛喊道：“放屁，你小子什么时候爱好这玩艺了？” “那个……”刘天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涵涵讪讪地笑，赶紧说道：“爸，天佑哥说要和我比试比试……” “比试比试？”张清扬有点哭笑不得了。 刘抗越一听也乐了，挥手道：“滚吧，别打伤就行。” “不会的，不会的……”刘天佑拉着涵涵快走，身后跟着文武兄弟的孩子，连刘娇的儿子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后头。 “这帮臭小子！”张清扬看着这些孩子渐渐长大，心里有一股奇妙的感觉。 刘天佑他们刚出去，一男一女带着孩子走了进来，正是刘影一家三口，几人连忙起身迎接，大家坐在一起寒暄。张丽他们女眷听到刘影来了，赶紧把她带到了一边聊去了。 “老何，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刘文拉着何泽华坐下。 何泽华说：“别提了，高速公路出了场车祸，幸好伤亡不大，我忙着处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要不是……我都想不来了，明天就得赶回去。”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想必他也猜到自己主张一起过这个团圆年的目的。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张清扬笑道。 何泽华看向张清扬说：“怎么……西北平静了？看样子你现在很轻松啊！” 张清扬摆手道：“我这也是假装轻松，麻烦事一大堆呢，今天过年，不提那些事情了！” “呵呵，是啊！”何泽华点点头：“不提不开心的事情！” 刘抗越说：“提起西北，袭击案的事就这么算了？” 张清扬装傻道：“不算能怎么样？这件事给我惹了一堆麻烦，我的一世英名都毁掉了！” “装，你就装吧！”刘武不屑地说：“你小子就是能装，就因为你这个一世英名，害得京城官场大地震，你还想怎么样啊？”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这是正常的调查，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武不耐烦地说：“就讨厌和你们这些人说话，没意思，真没意思！” 何泽华苦笑道：“你小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武说：“我现在的腰是不疼，不过张大书记的腰估计要疼了！” “哦，什么意思？”众人都表示不解。 刘文最先寻思过味来，倒在沙发上坏笑。张清扬也渐渐明白了，老脸一红，颇为尴尬，狠狠地瞪了刘武一眼。 刘武看着刘抗越、何泽华、蒋正民，笑道：“老刘一周交两次公粮，可不知道我们的张大书记一周要给几个女人交啊！哈哈……他这腰子估计挺难受。” “哈哈……”众人看向张清扬都投去了挖苦的目光。 张清扬赶紧摆摆手，说：“小点声，那个啥……我最近很本分的，没……没那个什么。” 刘武继续挖苦道：“老实说，现在你的女人超过两位数了吧？” “没有，真的没有……” “这个可以有。”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清扬满脸通红，看向餐厅那边的女人们，还好没被她们听到。 刘抗越说：“你们几个也别说清扬，换句话说，做男人做成这样……也是一种成功啊，你看小雅对他的态度，不服不行啊！” 一听这话，这几位就不由得低下了头，要知道他们在家里可是没什么权利的，都被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张清扬赶紧转移话题，可是心里不禁想到了那几位红颜知己，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此时此刻会不会想自己呢？ 不知不觉就谈到了陈军，刘抗越说：“现在的陈军可不简单，是国外重点研究的人物，他的两栖作战理论，以及在军报上时不时发表的一些言论，总能引起全球军界的重视，他可是我国难得的一位海战专家！最近他又谈到了航母的问题，他说我国必须建造三艘以上的航母，吓得老美都说他是鹰派人物！” “哈哈……”张清扬听后大笑，说：“这个陈军厉害啊，我当年就发现他是一位海军人才，可是仍然没想到进步这么快！” “他心里一直念着你的好呢！我几个月前碰到他了，他说如果没有你的引荐，他估计就要在辽河那边退役了！” “那是他自己有能力！”张清扬摆摆手。 几人正聊着呢，门声一响，孩子们都嘻笑着冲了进来。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刘天佑和涵涵身上有些脏，刘天估的脸还有些肿。 “完事了？”刘抗越问道：“谁赢了？”刘天佑嘿嘿地笑，说：“我输了！” “你输了？”刘抗越有些吃惊，儿子从小就学武，平时在部队和战士们一起混，现在的身手都能和特战对员过招了，可却输给了涵涵，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就半招而已。”涵涵笑着摆摆手。 刘抗越兴奋地看向张清扬说：“怪不得你说这小子要去当兵，就他这个素质……不当兵可惜啊！” “去吧，你们玩去吧！”张清扬挥挥手，把孩子们赶走了。 何泽华接话道：“让他去当兵不是更可惜？他现在的学问……” 张清扬笑道：“随他去吧，这孩子想法倔着呢！” “这小子确实有点与众不同，像个大人似的！”蒋正民说道。 “他可是我们刘家的希望啊！”刘文赞叹道。 张清扬认真地说：“你们的儿子也不错，不过……我看脾气有点像你们啊，没准又是一对混世魔王！” “哎，可惜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不像你张大书记啊！”刘武又取笑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想起他的儿女们，脸上洋溢着幸福。 刘抗越突然偷偷拉了一下张清扬，小声问道：“西北那个事……真的算了？”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说：“不可说，不可说……” “果然如此，我明白了！”刘抗越一听张清扬这么说，自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好热闹啊！”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位老人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小雅扶着刘老走了下来。 大家连忙给老爷子让座，老爷子坐在正中间，看着站在面前的孙儿孙女们，欣慰地点点头，挥手道：“都坐下吧，都坐下……我今天很高兴，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没这么团圆过了！” 大家围着老爷子坐下，看向瘦成骷髅一样的老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微笑道：“我这辈子值了，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你们这些孩子啊！” 众人眼眶一湿，忍不住要落泪。刘老看向陈雅，说道：“小雅，你把门边的那个黑包打开，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陈雅走过去把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些卷轴，全是老爷子的墨宝。 “再把孩子们都叫来，一个也不要少。” 几家的孩子们都走到跟前，恭敬地看着这位“老祖宗”一样的人物。 “过来，一个个给我拜年！”老爷子靠在了沙发上。 孩子们听话地跪在老爷子面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子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每当一位孩子站起来的时候，他就拿起卷轴交到他们的手里。所有孩子都收到了老人家的新年礼物，将来这幅字就是他们的传家之宝。这是老爷子特意为他们留下的财富。 老爷子抬头看着孩子们，说道：“孩子们，你们都在长大，我没什么留给你们的，只希望你们对得起自己的人生！无论选择什么行业，都不要给自己的家庭丢脸！” 孩子们重重地点头，这样的教诲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老头子我没什么钱，就会写点字，希望你们以后碰到难题的时候打开看看，记住……” “太爷爷，我们都是一家人，永远记住您的话。”涵涵说道。 “好，很好，去吧，都去玩吧，你们也难得在一起。你们都是兄弟，一定要互相帮助！”老爷子挥了挥手，红光满面，看起来他真的很高兴。 孩子们都走开了，每个人的脚步都有些沉重。年纪小的孩子或许无法表述出现在的感受，但是他们都发觉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老爷子看向张清扬几人，摊开双手深呼吸，说：“我感觉好轻松啊，似乎又年轻了十岁！” “爷爷，这说明您的身体好了！”张清扬哽咽着说道。 老爷子微微一笑，说：“是啊，我的身体好了！我留给孩子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老爷子，您放心吧，他们都长大了。”刘抗越说道，虽然他不是刘家的子孙，但是有陈家这层关系，刘老仍然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第2478章 反攻计划 “呵呵，我真开心……”老爷子脸上露出了孩子一样的微笑，看向文武兄弟说：“你们俩太冲动了，以后遇事多和清扬他们商量，他们如果否定的……你们就不要做，这一点要求能办到吗？” 文武兄弟点点头，说：“爷爷，您放心，我们可以做到！” “嗯，那我就放心了！”老爷子看向张清扬，说道：“你的那个计划……很好，小雅都告诉我了，这个年好啊，我要看到你们的胜利！” “等我们的消息吧！”张清扬笑道。 房门一响，刘远山、刘远海以及陈新刚三人走了进来。这三位一进门，张清扬他们就躲开了，留给他们同老爷子说话的空间。张清扬和大家走出房门，来到了别墅外面，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沉重的心情得以缓解。 刘抗越皱起了眉头，看向张清扬说：“老爷子……有点不太正常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他现在开心就好。” “哎……”众人不由得叹息一声，他们都明白了什么。 他们一直站在湖边，看着孩子们放鞭炮。当京城上空被烟花照亮的时候，刘老也披上外套，被陈雅扶着走到了外面。他看着漫天烟火还有隆隆的炮竹声，目光里燃烧起红色的火焰，仿佛又看到了几十年前战场杀敌的岁月…… 越野车离开梅湖山庄，很快就驶进了山脚下的高速公路，车速突然提起来，两旁的松树好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向了后方。张清扬呆呆地盯着窗外，大脑突然间一晕，赶紧收回目光，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陈雅。 “不用着急，慢点开。”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习惯了。”陈雅嘴上虽这么说，但车速还是稍微放缓。 张清扬心情复杂地看向陈雅，伸手放在了她握着操纵杆的小手上面，缓缓握紧。 “别动，开车呢……危险。”陈雅的身体微微一振，有些抗拒地说道。 张清扬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手紧紧一握，然后听话地松开了。他深深地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叹息一声。 “你放心吧，我没事。”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半眯着眼睛，抽出一支烟放在嘴上，然后把车窗拉开了一条缝，郁闷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呢，难道真要亲自把老婆送上战场？” “一切都为了国家，这是我军人的职责，和你没什么关系。”陈雅瞄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飘乎。 张清扬长叹道：“可这个反攻计划的制订者是我啊！” “因为你是西北省委书记，西北军区国防委员会的副主任，你必须这么做。”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都是从公事出发，可是心里头还是有些别扭……或者说舍不得。”张清扬看向陈雅那张美丽的侧脸，如此美人可惜是一位军人！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陈雅宛尔一笑，慢幽幽地说道：“谁让我们是夫妻呢！” “是啊，我们是夫妻，此时……又是战友。”张清扬感觉心里空空的，他甚至有过后悔，自己为何要制订如此危险的计划？即使是打赢了，陈雅和自己也要背负国际社会沉重的舆论指责，而陈雅更有可能被外军评为“女魔头”。 陈雅没有接话，专心开车，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张清扬喃喃自语：“不管怎么说，这个年过得很开心。” 刘家人两天前就缓缓地离开了梅湖庄园，刘老是昨天最后离开的，由刘娇陪着。这几天刘老的表现很让大家放心，医生说他的身体状态比前段时间要好，就连他自己也说这个年过得很好，感觉精神头比过去强多了。前阵子，刘老外出只能靠轮椅活动，可是这几天他不但能自己外出看风景，每天饭后都要拄着拐杖出去散步，甚至还看到了日出和日落，天公作美，这几天京城的天气非常好，春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张清扬闭上眼睛想着爷爷这几天身体的表现，心情稍微好一些。以老爷子现在这样的状态，熬过了这个冬天，或许还能再坚持一年。虽然他的从政之路早就脱离了爷爷的掌控，老爷子在这方面对他可以说不管不问，但是只要有爷爷在，他就感觉心里头有颗秤砣似的，压得很实。 “滴滴……”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惊醒了张清扬。 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无奈地笑了：清扬，老大找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啊，我们很紧张。 “不用怕，她就是想见见你们，没别的意思。”张清扬回了条短信。 陈雅注意到了张清扬的“小动作”，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吱声。 张清扬讪讪地笑，琢磨了一会儿，有意显得轻松地笑道：“是梦婷，她……她们有点紧张。” 陈雅的表情一怔，随后说道：“我们都认识……”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老脸一红，小声道：“小雅，下辈子……我会专心爱你一个人。” 车子一抖，陈雅的手和脚都颤了颤，她赶紧控制好车速和方向，惆怅地说道：“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不要想得那么远，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张清扬眼睛一红，鼻子发酸，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陈雅今天晚上就要离开，飞往西北做战前的最后准备。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她先独自离开，张清扬要在一天之后秘密赶过去。陈雅的离开并没有特意保密，而是像平时工作那样，正常飞往西北工作。陈雅身为总参的将军，又是西北特别行动队的总负责人，她在京城和西北往返飞行再正常不过了。相反，如果她此次采取相对隐秘的方式出行，也未必能瞒得过隐藏在大陆的间谍，还不如以正常的方式出行。 然而张清扬离开时就必须严格保密了，他最近的行踪连西北省委方面都不知道。如果外界知道他要返回西北，那么就应该出现在哈木，如果他不在哈木，境外或者敌对组织就会发现不正常的地方。当然，外界可以从西北新闻上发现张清扬给困难户和偏远地区拜年的画面，这些新闻素材都是在年前就准备好的。自然，熟悉内部情况的人都知道，别看张清扬在电视上出现，但实际上他应该在京城度假。正因此如此，张清扬才要偷偷返回西北金沙，他要在现场看到几百公里以外小雅领军战斗的情况！ 就在今天早上，陈雅突然提出，她要在临走前看看“她们”。张清扬能猜出陈雅要看“她们”的用意，尽管她没有恶意，可心里仍然不太舒服。妻子在外领军打仗，丈夫在家里却还有着一堆红颜知己，张清扬的人品再差也会有负罪感。 刘梦婷和梅子婷已经从国外飞回来了，本想着趁着春节，能领着孩子和张清扬见一面，却没想到连陈雅也要见到。张素玉也在京城休假，张清扬也通知了她。另外还有贺楚涵，虽然他同贺楚涵重新开始了“恋爱阶段”，两人的关系重头再来后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张清扬还是叫上她了。贺楚涵有些抵触情绪，最后还是答应了。至于郝楠楠，张清扬思考良久，并没有叫过来，一来她与张素玉等人的身份不同，二来从某方面来说，郝楠楠其实是一位编外人员，她是没有被陈雅所承认的。或许这么说对郝楠楠有些不公平，但身份的差距造成了这样的现实。 张清扬脑海中胡思乱想着，越野车已经离开外环高速进入了公路，很快便到了伊凡的会所门前。在选择见面地点上，张清扬想了很久，感觉哪里都不让人放心，最后就想到了伊凡。相比于其它地方，这里的安全系数无疑是最高的。 越野车在会所门前停下，张清扬和陈雅走下车，陈雅破天荒地挽住了张清扬的手臂。张清扬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伊凡已经迎了出来，看到两人亲热的举动，也是一愣，在她的印象中陈雅可是很少这样。 “哥，嫂子！”伊凡微笑打招呼。 “她们……来了吧？”张清扬脸红发烧地问道。 “嗯，早到了。”伊凡不敢有半点嘻笑，虽然心里感觉可乐。堂堂省委书记的夫人主动要求会见偏房，或许也只有张清扬能够办到。 陈雅到伊凡点点头，神态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伊凡领着两人来到会所最隐秘的地方，轻轻推开包厢的门，把两人请了进去。 张清扬和陈雅一进门，屋内的女人们就主动站了起来，看向陈雅的目光都有些胆怯或者说躲闪。张清扬捏了捏鼻子，目光在红颜知己身上扫过，心里百感交集。这一刻他感觉做男人做成自己这个样子，可真是太失败了。当然，或许外人听说这种事，一定觉得男人做成这样才是最牛b的。 “咳……那个，都来了哈……”张清扬尴尬地冲大家摆摆手：“坐吧，坐吧，都是自己人。” 四位女人古怪地盯着张清扬，最后直接将他忽视了，齐唰唰地看向陈雅，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姐好！” “呃……”张清扬差点栽倒，看着这四位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有苦说不出。 “那个……你们聊啊，我……我出去了。”伊凡受不了如此喜剧性的场面，再不离开她就忍不住要笑了。 第2479章 安排后事 伊凡关上包厢的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拍了拍胸口，喃喃道：能成为他的女人，还真是幸福呢！ 包厢内陈雅扫了眼大家，微微点头道：“都坐下吧。” 听到“大姐”的指令，四人这才乖乖坐下，都合并着双腿，双手放在膝间，就好像受过特训的服务人员似的，非常的规范。 陈雅大大方方坐在了几人对面，张清扬站在包厢门口非常的不自然，好像自己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他甚至想推门离开，可又觉得那样太懦弱，想了半天，最终讪讪地坐在了沙发角上，只坐了半个屁股，态度比四位女人还要拘谨。这一刻他总算感受到下面干部接受他召见时的心理了，不是一般的紧张啊！ “大姐，喝茶吧。”梅子婷最先开口，替陈雅倒了一杯茶。 “谢谢。”陈雅点点头，然后说道：“你们……还是叫我陈雅吧，不太习惯呢。” “呃……”张清扬抓了抓头皮，心说任何一个女人碰到如此情况都会不习惯的，这又不是古代。 “小雅，你……还是那样漂亮，没什么变化。”刘梦婷真诚地说道，在几人当中，她与陈雅的关系更为特殊，也是最先被陈雅所接受的。 陈雅微微一笑，嘟起小嘴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这几年我和子婷一直在国外……”刘梦婷特意强调了一下。 “有空还是要多回来，他会想你们的。”陈雅指了指张清扬。 张清扬赶紧虚心低下头，仿佛路人甲一般，不敢插嘴主角的对话。 四位女人瞧着张清扬的“德行”，心里也感觉好笑，一个个都强忍着。 张素玉看向陈雅说：“小雅，还是那么忙吧？” “嗯，”陈雅点点头：“小玉，你一点也不老。”几个女人当中，张素玉的年纪最大，难怪她会这么说。 “还不老什么啊，都这个岁数了！”张素玉苦笑着说道。 陈雅的目光又扫向贺楚涵，瞧她安安静静冷冷淡淡的模样，说道：“楚涵，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变了。”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想到陈雅也发现了贺楚涵的变化。希望自己能早日把她的心理疾病治好吧，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贺楚涵愣了一下，叹息道：“小雅，我是变了。其实……”她看了眼张清扬：“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只不过……” 陈雅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摇头道：“这样的关系没法断掉的。” 贺楚涵把头低下了，或许陈雅说得很对，小鹏连接着两个人的血脉，这样的关系如何能断？ 张素玉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小雅，你今天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吧？有事你就说，无论你想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 几个女人都紧张起来，满脸的疑问。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们。”陈雅叹息着说道：“你们的事我以前没有管，今后也不会管，这些都是他的事情。” 张素玉几人面面相怯，不明白如何接话了。 张清扬看到这种场面，不禁想到了小雅多年前执行的那次危险任务。那一次，她把刘梦婷叫到身边，把自己托付给她。现在，相同的场景再一次出现了，只不过又多了三个人。张清扬明白，陈雅其实在“安排后事”，作为一名很有经验的指挥官，她十分清楚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因此在临走前，再一次把自己托付给她们。想到这里，张清扬心里很难受，自己欠她的恩情几辈子也还不完，天地间也只有她能做到如此胸怀！ “小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梦婷有点反应过来了，必竟她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没什么意思，谢谢你们……替我照顾好她。”陈雅看向刘梦婷和梅子婷：“你们不一定要出国的，留在国内也挺好的。她们……不太方便。”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看向了张素玉与贺楚涵。 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张素玉和贺楚涵有公职在身，而梦婷和子婷是女商人，相比较而言，不像她们身份那么敏感。 “小雅，你在说什么啊，他……他那太子的脾气，我们可照顾不好他，只有你才能管他呢！”刘梦婷微微一笑，她已经明白了几分。 陈雅摇头道：“我又要忙了，或许……今后不能照顾他呢。” 刘梦婷目光一疑，握紧了小手说：“难道你又要……” “我说过了，今天就是见见你们，和你们聊聊。”陈雅打断她的话，作为一名军人，她时刻都要遵守纪律。 刘梦婷也很聪明，并没有点破，而是说：“是啊，我知道你忙，等你忙完了，还是要照顾他呢！” “希望吧。”陈雅惆怅地说道，随后又问道：“你们的孩子……都还好吧？” 四位女人同时点头，气氛有些古怪。 “他们都是涵涵的弟弟妹妹，以后应该让他们见见面。等涵涵回国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多一些。” 张素玉笑道：“妞妞和涵涵关系很好呢，这丫头有话都不和我说，就悄悄告诉涵涵。” 梅子婷也笑道：“是啊，秋叶和菲菲也喜欢她的涵哥哥，在国外，有事就叫他。” 贺楚涵马上说道：“小鹏也见到了涵涵……” “很好，都很好……”陈雅欣慰地点点头，“我们……都是一家人。” 听到她这么说，四位女人的眼睛都有些红，她们想对陈雅说一声对不起，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刘梦婷抬手擦了擦眼泪，担忧地看向张清扬，暗暗捏了一把汗。 “我的时间差不多了，要走了。”陈雅站了起来，她要赶夜间的飞机。 “小雅，希望下次还能看到你……”刘梦婷哽咽着说道。 “希望吧……”陈雅轻声说道，“我也想看到你们。记住我的话，照顾好他，别让他太任性。” 张清扬心里异常的难受，有一种大哭的冲动。他明白这是华夏近年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意义非凡，同几年前小雅在西北的剿匪还不同。这是一次真正的战斗！对手更不是匪，他们的战斗力与军队相同，甚至可以达到国外雇佣兵的级别。陈雅也明白这次的危险性，不然以她的性格才不会安排这样的见面。 “你们……都很好。”陈雅对大家招招手，缓步走出包厢。 张清扬跟在身后，对几人说：“你们就在这边等着吧，我去送小雅，机场离这里近，很快就回来。” 几人点点头，刘梦婷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小雅，我等你回来！” 陈雅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张清扬对她们摆摆手，陪着小雅离开了会所。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素玉不解地问道。 “她……”刘梦婷踌躇了很久，喃喃道：“她应该是碰到了危险，非常的……危险……” “这……”几人一愣，随后都明白过来，潸然泪下。 张清扬和陈雅去机场的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在快进入机场时，张清扬突然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见她们的。” 陈雅突然笑了，说：“你难道不想退休之后，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呃……”张清扬脸色一红，没想到她能猜到自己和刘梦婷等人说过的话。 “清扬，我不怪你。”陈雅通过这次见面，好像轻松了很多，声音也有些俏皮：“她们……叫我大姐呢。” “呵呵……”张清扬古怪地笑了，拉着她的手说：“你……喜欢听吗？” “她们都明白，我是你的妻子，没有人想顶替我，我很高兴。”陈雅说道：“我都知道，你们男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和那些讨厌的家伙不同的是，你爱她们，而不是玩弄她们……” “或许吧，我以前也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陈雅把车停下，扭头对他说：“我在金沙等你，行动指令需要你来下达，不过我们明天就会提前进入布局。” “嗯，等着我发布命令吧！”张清扬笑了笑。 两人走进待机楼，紧紧靠在一起坐着。半个小时之后，当飞机滑过夜空飞向远方的时候，张清扬沉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和陈雅一起飞走了。张清扬停留了很久才离开，他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痛苦，这是真正的痛苦！ 张清扬再次回到会所的时候，包厢里的气氛都有些低落，刘梦婷看他进来，冲过来就问：“她这次又很危险？” 张清扬点点头，随后颓然地坐在了她们中间。 张素玉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她叫我们来是想……” “不要说了！”张清扬摇摇头：“她会回来的！” “堂堂少将，为什么非要亲自犯险？”贺楚涵担忧地说道。 “她是军人，还是一位特种军人，放眼整个军中，很少有人拥有她这样丰富的经验！出色……也是一种累赘。”张清扬缓缓说道。 梅子婷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她真的很优秀，我们都不如她……” “好了，都开心一点吧。”张素玉清了清嗓子:“我们也是难得一见，都祝福小雅吧。” 第2480章 上位者的气势 “孩子们呢？”张清扬问道。 张素玉笑道：“都在我那边呢，妞妞这次……摆出了家长作风，三个屁孩围着她喊姐姐，别提她有多高兴了。我来时她还偷偷问我，还有没有其它的弟弟妹妹了……” “哈哈……”几个女人都笑了。 张清扬颇为尴尬，心情到是比刚才好了不少。 张清扬想了想，说：“明天吧，明天我把涵涵叫过来，大家集体吃个饭，我们也过个团圆年，然后……我也要忙了！” “你去哪儿？”四位女人都有些不舍。 “我……我去帮她……”张清扬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一天之后的夜里，张清扬乘坐军委的运输机，偷偷飞往金沙。大战在即，能否胜利还是未知数…… 张清扬到达金沙时已经午夜时分了，整座金沙城除了路灯，一片黑暗，市民都进入了睡眠。张清扬直接被郑一波接到省委反恐总队金沙驻地，小雅带着她的小队等在这里。在陈雅的安排下，已经有两支小队进入了黑戈壁。 张清扬到来时，陈雅也已经整装待发，前期所有参战队员，都将在今夜分批次进入黑戈壁，这样不容易被发现。张清扬刚到，陈雅就拉着他来到里面，指着桌上的一套战斗服装说：“给你准备好了，换上吧。” 张清扬拿起特战队员的钢盔戴在头上，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微笑道：“像不像将军？” “像匪首……”陈雅淡淡地说道。 郑一波站在一旁笑了，说：“都换上就好了。” “你敢奚落我！”张清扬气得拍了下她的头，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换上了这套服装，由于衣服是特制的，他还有些不会穿，幸亏有小雅帮忙。 小雅最后替他扣好头盔的扣带，认真打量了一下，微笑道：“这才像个将军！” “中将还是上将？”张清扬得意地在镜子前显摆着，他身材本就高大，再配上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还真挺有威严。 “顶多算个少将吧，和我差不多。”小雅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他的着装，突然说道：“我想涵涵穿上这身衣服，一定很漂亮……” 张清扬点点头，心头却是一沉，陈雅这个时候提到涵涵，说明她非常重视这次的任务，从而也可以看出她心中的紧张和压力，危险就在眼前…… “老婆，准备好了吗？” “嗯。” “走吧，我们出去拍个片子，然后我送你……上战场！” “出来吧，别让他们等久了。”陈雅走了出来。 郑一波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前面的两口子，心中升腾起敬仰之情。 当张清扬和陈雅再次出现在院子中的时候，所有队员都投来了尊敬的目光，眼前这两位可是他们心目中西北党政军的最高领导人！随着飞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举手敬礼，目视两位长官。就在另一侧，有几位战士扛着摄像机拍摄着全场画面，张清扬同陈雅走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英武之气或者说“杀气”全都拍了进来。 张清扬和陈雅、郑一波站在正中央的点兵台上，低头俯视着下面的战士们，所有参战人员都在院子里集合，小雅的队员站在前面，后方是反恐总队的精英。战士们精神抖擞，手握钢枪，这一刻他们等待多时了！西北这些年来受骚扰、袭击不断，可是官方却从来没有组织过反击。这一次在张清扬主张，陈雅的策划下，终于要反击了，战士们早就憋着一股劲！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张清扬的态度和对普通官员不同，男人的胆识永远值得别人的尊重，特别是在军队当中。 “请首长指视！”飞虎高声喊道，随后退到了陈雅的身后，他们五人领导小组在后面一字排开，把张清扬和陈雅衬托得更加高大了，郑一波也聪明的站在了后面。 “请稍息！”陈雅一声令下，战士们齐唰唰地动作起来。 陈雅看了眼张清扬，缓缓说道：“你讲几句吧。”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战士们说道：“同志们，你们是祖国的战士，是守卫西北的卫士，也是敌人眼中的魔鬼，我希望你们用手中的枪炮向敌人证明你们的实力，要让所有想侵占西北的匪徒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胜利的。这是我们西北向匪徒发起的第一起反击，但决不是最后一次，我希望通过这次的胜利吹响反击的号角，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他们全部消灭！” “全部消灭！” “全部消灭！” “全部消灭！” 战士们喊声震震，更像是怒吼，声音里包含了对敌人的愤怒和对胜利的渴望。他们的钢枪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赶往战场了！ “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但是我相信这一愿望你们肯定会实现的！同志们，当初金沙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就说过一定要报仇，为了反恐总队的声誉，为了西北人民的安全，我们要战斗到底！” “战斗到底！” “战斗到底！” “战斗到底！” “同志们，这一天我等待得太久了，从我入职西北的那天开始，我就梦想着有一天向匪徒发起反击，现在我们的机会到了，你们身上背负着历史的使命，我知道你们不会让西北人民失望的！你们是最出色的战士，没有人是你们的对手！你们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定能一剑封喉！” “同志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很好，我相信……” “咳咳……”陈雅在一旁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贴在他耳边小声道：“差不多就行了，要出发了。” 郑一波愕然地看向陈雅，心中苦笑，这位女将军还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啊！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颇为尴尬，幸好这是自己的老婆，要不然可丢大人了。看样子陈雅是嫌自己说的话太多了，张清扬捏了捏鼻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沾染了一些官场恶习，有些官僚主义了。 他琢磨了一下，最后说道：“同志们，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最后希望大家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保护好自己，我等待着你们胜利的喜讯，我要陪你们一起喝庆功酒！” 陈雅接过话语权，并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发布了一些命令，随后战士们分别坐上军车，分批离开了驻地。 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陈雅看了眼时间，说道：“我要等一会儿，现在先头小队应该已经进入了黑戈壁深处。” 张清扬回头看向飞虎，想了半天，最后说道：“辛苦你们了！” 飞虎似乎明白张清扬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首长，您放心吧，只有部长保护我们的份，我们还保护不了她……” 张清扬笑了，满意地点点头。 “我们先进去吧，看看现场的情况。”陈雅说道。 几人走进指挥大厅，随着野狼的操作，大屏幕上出现了a地的适时情况。由于是在晚上，看不太清楚，但是却能看到有人影在活动，而且还不少。 “他们还没休息？” “他们应该在玩女人，喝酒取乐……他们的警惕性很高，一般是在白天休息，晚上活动。” “那里还有女人？”张清扬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飞虎看了眼陈雅，看到陈雅点头才说道：“她们从b国抢去的妇女。” “没有西北的吧？”张清扬担忧地问道。 “没有。”陈雅非常确定地说。 “那这些女人……怎么办？” “争取抓活的吧，如果能带回来几个，这也是很好的证据。”陈雅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张清扬心中一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一但战斗打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看看小队的情况。”小雅说道。 野狼很快就调出了小分队的情况，原来他们身上配带了射像头，张清扬坐在指挥室里就能看到他们行进的情况。 “老a，老a，情况怎么样？”飞虎对着话机问道。 “一切正常，完必。” “还有多久可以到达指定地点？” “两个小时，完必。” “明白了！” 飞虎又看向野狼，问道：“b国那边的雷达有反应吗？” “一切平静，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野狼笑道。 “还是要小心一些，如果没有要紧事，一定要减少通话。”陈雅吩咐道。 “明白。”野狼点点头。 陈雅又看向张清扬，说道：“现场留下你和野狼，你们……” “我不会参与指挥。”张清扬马上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雅解释道：“我是想说有事你和野狼商量着办，野狼知道什么事情该提醒我，现场由我全权负责。” “我知道。”张清扬苦笑道。 郑一波走了进来，说：“反恐小队的人都离开了，总队的人马已经在指定地点秘密集结，只要战斗一打响，总队就会进入黑戈壁，等候在边境线以外。”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希望b国方面不会有所行动！” 郑一波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如果他们真的……那我们……” “那就打吧！”张清扬拍了拍桌子。 第2481章 必须采取行动 陈雅认真地说：“郑书记，军区的空军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吧，只要我们的行动结束，会立即被接回来的，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如果b国真的要干预，我们的高炮部队也已经准备好了。” 郑一波微笑道：“是啊，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你们安全接回来！” 飞虎看了眼时间，对陈雅说：“部长，我们也应该出发了。” “那就走吧。”陈雅站了起来，看向野狼说：“家里交给你了！” “没问题！”野狼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飞虎问道：“部长，凤凰那边……怎么办？” 陈雅不动声色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她们都在巢里。” “都在巢里？” “是的。” 张清扬疑惑地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了不走漏风声，“那边”确实应该采取行动了。 “看来，这颗钉子应该拔掉了！”陈雅缓缓说道，看向张清扬说：“你出来一下。” 张清扬跟着陈雅来到外面，问道：“你们说的凤凰就是你上次跟我提到的奸细？” “是的，我想等明天反恐总队出现在金沙的时候，她就会发现异常，所以今天夜里必须采取行动！” “你的意思是……交给我了？” “嗯，由你和郑书记负责，我的人进行抓捕。” “现在吗？” “等我走后，野狼会告诉你行动时间的，到时候你和郑书记去一下就行了。” “行，交给我吧。”张清扬点点头。 “那我们走了……” 张清扬和郑一波送陈雅等人来到外面，陈雅对张清扬挥挥手，什么也没说便坐上了军车。飞虎等人和最后一批战士也坐上车，随着陈雅一声令下，军车消失在夜色中。 张清扬望着军车消失的方向很久也没有动地方，野狼在一旁提醒道：“首长，时间还早，您和郑书记先休息一下吧，由我来监控，要明天上午总攻才开始呢。” “老郑，你困吗？”张清扬扭头看向郑一波。 郑一波摇头道：“战士们在外拼命，我哪有心情睡觉啊！” 张清扬说：“那好吧，我们就在指挥室聊聊天，野狼，我们陪你！” 野狼微笑道：“行啊，有两位首长陪我，我就不会枯燥了！说来我也挺郁闷的，每次打仗，总把我放在最后面！” “呵呵，谁让你是高科技人才呢，你就是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没必要上前线！”张清扬拍了拍野狼的肩膀，三人走进了指挥室。 野狼调出a地的监控画面，由于现场画面很暗，只能看到舞动的人影。张清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座小镇，苦笑道：“他们选择这个地方真是找死啊，四面被围，我们可以居高临下！” 野狼笑道：“我分析了一下，那里的地形很复杂，当初b国选择在这里修建小镇也是无奈之举，只有这里有水源，土质稍微松软，其它地区地质很硬，完全是岩石，没法建设。” 郑一波琢磨道：“我想他们不是没考虑到地形的不利，只不过这个位置很敏感，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张书记敢派兵进入这里！” 野狼点头道：“没错，长久以来……他们在这个地方太逍遥了，他们觉得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又有b国暗中睁只眼闭只眼的协助，使得他们在心理上很懈怠，这对我们非常有利。”他盯着画面上那些灯光下的人群，微笑道：“今天晚上他们玩得越开心，明天就越没精神！” 张清扬盯着画面上黯淡的灯光，突然问道：“不对啊，那里没有电，他们怎么会有灯？” 野狼微微一笑，说：“他们有油，还有发电机……” “我明白了！”张清扬猛拍了下大腿，“可是……他们从哪儿弄到的油呢？” “哼哼，也许从b国边防军手里抢过去的吧……”野狼的笑容值得玩味。 张清扬和郑一波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野狼的意思，这个“抢”字很有讲究。张清扬抽出烟分给两人，站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一波……”张清扬默想了一会儿，回头叫了一声。 “领导，什么事？” “呆会儿我们要出去一下……”张清扬把“凤凰”的事说了一遍，随后看向野狼说：“有那边的情况吗？” 野狼刚要说话，桌上的通信设备就响了，他赶紧拿起来接听，之后看向张清扬说：“首长，你们可以出发了，我安排人送你，现场的指挥是疯狗。” “好，就让我们去见见他们吧！”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早在金沙袭击案发生时，小雅就调查出问题出在“内奸”身上，如果没有内奸的通风报信，匪徒就不会知道反恐总队到金沙训练的情况。通过逐步排查，陈雅终于发现了内奸。她和张清扬商量了一下，为了不影响下一步的反击计划，她安排人在暗中监视，并没有采取行动。现在反击就要开始了，内奸自然也要抓起来了，不然一但他们发现异常，战士们就危险了。 张清扬和郑一波被送到了金沙市某豪华别墅，由于是秘密行动，现场只有小雅的人。张清扬和郑一波刚到，从夜色中出现了几条人影，其中一人走到面前敬礼，轻声道：“首长，他们刚刚关灯，现在可以行动了，请指视！” 张清扬微笑道：“你就是疯狗吧？” “是我！” “好，这里还由你指挥，你们行动吧，我们就等在外面，一切都交给你了！” “谢谢首长信任，请两位在这里稍等，三分钟……可以解决战斗！”疯狗说完，向对讲机发出了指令，随后带着两人飞身跳入别墅小院，躲在别墅门口，在门上安装了微型炸药。 张清扬和郑一波静静等待着，很快就发现夜色中从别墅楼顶飞下来四人，他们分别对着两扇窗口，直接撞碎玻璃飞了进去，与此同时，别墅门口发出轻微的爆炸声，随着火光的闪出，防盗门被炸开了。疯狗带着人冲进去，楼上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很快一切就安静下来，房内的灯也亮了。 “成了！”郑一波兴奋地说道。 几十秒之后，疯狗从别墅内跑出来，看向张清扬说：“报告首长，危险隐患已经排除！” “走，进去看看！” “首长，您……要作好心理准备！” 张清扬愣了一下，点头跟在了疯狗身后。 别墅内灯火通明，一楼并未受到爆炸的影响，只是门口的镜子碎了，其它一切正常。几人直接来到楼上，张清扬看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金发美女被扣在床上，她面色平静，没有半分的羞耻和恐惧。身边放着两攻手雷，应该是自卫用的，还没来得及拉响。地上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也是全是赤裸，身上布满了鞭痕，双手背捆在背后，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皮带。更让人感觉恶心的时，他的那个地方被齐根切了下来…… 张清扬看向男子的脸，冷冷一笑，这应该就是疯狗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原因。 郑一波吓了一跳，惊讶道：“老谢？怎么会是老谢？” 躺在地上的尸体正是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那名风评很好的干部！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个人……真有演戏的天分！”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想当初第一次见到谢立科时，他也觉得这是一位出色的干部，可是谁能想到他会被美人计所迷，成为了匪徒的内奸！ “张书记？”金发女人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你……你早就知道我们？” “金凤凰？” “是啊，看来陈雅……名不虚传啊！只差了一晚，一晚上而已，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出国了！”金凤凰心有不甘，痛苦地摇着头。 “你明天要离开，所以今天晚上杀了老谢？” “这是他自找的！我做了他三年的情妇，他要付出待价！我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好玩的！还好……他是在幸福中死去的，你看……知道这叫什么吗？这种玩法……张书记你可以试试……”金凤凰冷笑道。 “反恐总队在金沙上次的行动计划，就是他告诉你的？”郑一波愤怒地问道，双眼要喷出火来了。 “没错，就是他害得你损失了几十位战士，还有大量的装备。哈哈……”金凤凰放声大笑。 “你他妈的……”郑一波上前揪住她的头发，他实在忍不住了。 “老郑！”张清扬喊住郑一波，“她笑不了多长时间了！” “没错，你笑了不多长时间了！”郑一波松开手：“我要你亲眼看到你的团队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说什么？”金凤凰目光惊恐，她猜到了什么。 “走吧！我们还要回去看好戏！”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疯狗说：“把人带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这个……”疯狗指了指谢立科的尸体。 “先派两个人看着吧，暂时保密，等行动结束后再公布。” “明白了！”疯狗点点头。 张清扬和郑一波先离开别墅，郑一波坐在车上问道：“您早就知道老谢是……” “是小雅查出来的，为了不让你分心露出破绽，我就没告诉你。这个女人真够狠心的！” 第2482章 希望一切顺利 “是啊，真是想不到……”郑一波脑海中回想着谢立科死时的惨状，仍然难以相信。 张清扬的心情很不好，没料到金凤凰会杀了谢立科。虽然这个人不值得可怜，可他确实是一个可怜人。张清扬努力挥去脑中的阴郁，看向远方的天空说道：“希望一切顺利……” 拂晓时分，天空已经微微发白，张清扬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他们已经等了一晚上，并不觉得累。墙角特制的椅子上坐着金凤凰，她整个人被控制在椅子上，完全不能动弹。金凤凰无助地看着大屏幕，眼中充满了悔恨。这几个小时她一直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都很反常，可她硬是被张清扬给麻痹了。如果不是大意，就不难发现张清扬的缓兵之计。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成为了张清扬的阶下囚。 金凤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捆绑住的四肢，仍然没有放弃，突然灵机一动，看向张清扬喊道：“张书记，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哦？”几人奇怪地盯着她，满脸的不解。 野狼笑道：“金凤凰，你什么意思？” 金凤凰并没有理野狼，盯着张清扬说：“你们这是不人道的，虽然我触犯了华夏国的法律，但是你们这样是对我人格的污染！” “那你想怎么样？”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我要去洗手间！”金凤凰怒吼道。 张清扬微笑道：“要洗脸吗？我们可以采取人道的方式对你，我安排人给你拿个水盆过来。” 金凤凰知道张清扬有意奚落自己，大喊：“我不洗脸，我要小便！小便……懂不懂，我想撒尿！” “我没说不让你方便，”张清扬指了指一侧的洗手间，对野狼说：“带她去方便。” “不行！”金凤凰愤怒地挣扎着：“我是女人，怎么可以……被男人在一旁看着方便？” “金凤凰，”野狼走到她的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说：“你少玩花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你即使逃出了这间屋子，也跑不出这个院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 “我只是想撒尿！”金凤凰的目光还是盯着张清扬，她知道这里面他说了算。“张书记，身为一名高级干部，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太过分了吗？即使我是要被枪毙的犯人，你们也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是虐俘，违法国际法！” “呵呵，你懂的还真多，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很在乎自己的身份？”张清扬苦笑道：“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很在乎自己的身份，还会制订出这样的计划吗？你们长久在那个地区活动，就是觉得我们不敢攻进去吧？” 金凤凰表情一怔，被张清扬道破了心事，有些慌乱。 张清扬接着说道：“金凤凰，你如果不耍花招，我可以对你客气一些。虽然我非常憎恨你们，不过我和你私人间没有仇恨，但是如果你……我觉得对待恶魔最好的方式就是比对方更狠、更毒！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性！” “呵呵……”金凤凰笑了，自嘲地说：“也许老谢说得对，我低估了你！我曾经调查过你，可是现在才真正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来西方情报机构的判断是对的，今后你将是他们的一个大麻烦！” “谢谢你的夸奖，”张清扬微微一笑，“你现在告诉我，真的想小便吗？” “想！”金凤凰点点头。 “那我找两位女战士陪你上洗手间……怎么样？” 金凤凰心中一喜，点头道：“多谢了！” 张清扬看向野狼说：“安排一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凤凰的表情，似乎要看破她的心事。 一直没说话的郑一波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话。 野狼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凤凰，拿出对讲机安排，很快就走进来一位女战士。野狼上前解除椅子上的装置，又给她戴上了手铐。 “喂，你给我解裤子吗？”金凤凰站在野狼面前妩媚地一笑，扭了扭性感的臀部。 “骚货！”野狼气得骂了一嘴，并没有理她。 “张书记，这个样子我如何小便？” “野狼……”张清扬示意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离开金凤凰。 野狼感觉到首长有些反常，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还是执行了任务。金凤凰风骚地扭了扭腰，甩着大屁股向洗手间走去，女战士跟在她的身后。 野狼叮嘱道：“盯着点！” “明白。”女战士掏出了手枪。 张清扬的目光一直盯着金凤凰，突然大喊道：“站住！” 所有人都一愣，金凤凰扭头茫然地看向张清扬。野狼最先反应过来，飞身扑上去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你们干什么，想强奸我吗？”金凤凰痛苦地抬起头。 “先把她扣上……”张清扬走到近前，冷冷地盯着她，由于抓她的时候未着寸缕，带过来的时候只给她穿上了外衣，她现在还是真空。再经这么一折腾，胸口就露了出来。 野狼和郑一波虽然不解，但还是把金凤凰控制在椅子上。 “好看吗？”金凤凰恶狠狠地盯着张清扬，心中有点发虚，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挺好看的……”张清扬伸手摸向…… “呃……”郑一波和野狼面面相怯，那位女战士更是羞得满面通红，心说难道首长真的像传说中那么色？ “你混蛋，你无耻，你……你是天底下最恶心的男人！”金凤凰没想到张清扬这样对待自己，慌乱得破口大骂。 张清扬不但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还不顾一切地扯开她的衣襟，让她完全露在空气中。 郑一波和野狼身上的冷汗下来了，心想张书记不会想就在这里把她给……办了吧？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总感觉不太对。金凤凰还在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用以掩饰心中的恐慌。 “闭嘴！”张清扬的手突然狠狠地扣在了她高耸上面，抬头看向郑一波和和野狼，淡淡地问道：“你们觉得以她的个性，会有这么大反应吗？这是一个可以为了目的而牺牲身体的女人，还在乎被我摸两下？” “这……”两人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逼视着金凤凰眼睛，冷笑道：“你的这里有点硬啊！” “你……混蛋，我隆的还不行吗？”金凤凰向张清扬吐了一口口水，被他躲开了。 “你……”张清扬看向野狼：“她这里不太对，你来摸……” “我……摸？”野狼的脸红了。 “没用！”张清扬气得笑了。 “不是，我……好吧……”野狼讪讪地伸手按上，缓缓用力，然后目光一疑，手指一扣，双手扯下一块肌肤，顿时她就缩小了一个罩杯，就在那块皮肤的下面，隐藏了一件古怪的小玩艺。 “他妈的！”野狼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差点酿成大错！” “这是什么东西？”张清扬问道。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可是没想到……”野狼盯着她：“你还真职业！” 金凤凰垂下脑袋不说话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野狼解释道：“这是一个紧急情况通信设备，说得简单点就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启动。我想她应该想通过这东西向外界发出危险信号。我们知道一般职业间谍身上都有这东西，可是在她房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没想到在……”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金凤凰怔怔地看着张清扬。 “猜到的，我猜你肯定想做什么事，也许你不知道，我还懂一点心理学，你的态度、表情、眼神都说明了一切。你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摸向了那里，动作很奇怪，一般的女人才不会摆出这样不雅的动作，特别是对你这种接受西方教育的女人来说。” 张清扬解释完之后，又看向野狼：“这东西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功能，可以帮助她逃跑？” “逃跑不会，不过……”野狼说到这里，脸上沉重起来：“这还是一个自爆装置，在她把危险信号发出去之后就会爆炸，您别看它小……其危力足以炸毁这间屋子，我们不死也会重伤！” 郑一波吓出一身冷汗，看着金凤凰说：“何必呢？” “我不想让你们痛快，雪狼兵团不能被消灭，组织培养他们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时间还有金钱，不能在我手上毁了！” “雪狼兵团？”野狼眼中放出光芒：“原来它们就是雪狼兵团！”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多年以前，我们通过电子监测，发现有这么一伙人，他们受国外……培养，主要针对西北，可是搜查了很久，却没有任何的线索，它们隐藏得太深，一直也没有行动。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了，我要马上向部长汇报！” 张清扬点点头，不再理野狼，替金凤凰穿好衣服，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有意侵犯你，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我……向你道歉。如果现在你还想小便，我仍然同意。” “没意义了，没意义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为什么……你们如此极端？” 第2483章 信仰的力量 “你不明白信仰的力量！”金凤凰冷笑道：“你们这些人只懂得升官发财，根本就没有崇高的信仰和追求！张清扬，我可以告诉你，即使你消灭了雪狼兵团，西北仍然不会平静，我们的组织很强大，而且在西北并不只有这一个组织，安族人很强大，你别想征服他们！我知道华夏派你到西北，是想彻底对安族人民洗脑，让他们远离安教，远离安主，你别妄想了！”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看被洗脑的是你吧？” “哼！”金凤凰扭头不再理他，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渴求道：“能给我一支香烟吗？”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放在她的嘴上，又替她点燃，认真地问道：“你是想同我一起看雪狼兵团的消失还是要休息？” “我就在这里！” “好吧，随你，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微微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野狼已经与陈雅完成了通话，对张清扬汇报道：“她们已经到达预订地点，其中有两组小队已经在a地设伏，只要部长一到，总攻就会打响。”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默默地说道：“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已经进入梦想了吧？” 野狼指着一片寂静的大屏幕，点了点头，又标出了几个点，笑眯眯地说：“我们的人在这个位置。” 张清扬和郑一波努力去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可见他们隐藏得很好。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不向刚才那么紧张了，他深深地陷在坐位上说：“我要眯一会儿……” 郑一波发现了领导心态的转变，他也随之轻松下来。野狼看了眼不远处的金凤凰，突然间感觉手指有些滑腻，嘴角不自然地笑了。 京城红墙大内，韦远方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看了眼天边，又低头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地说：“快了……” 身后有人推门，金主任走了进来，他站在首长身后淡淡地说道：“您在想着西北吧？” “哎，我不愿去想，可还是……呵呵……”韦远方无奈地笑了。 “书记，”金主任说：“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我觉得，我们给他的担子有点重了，凭良心说，他不应该承受这么多。他是那么的优秀，一但这件事出现意外，那么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既然他比别人优秀，那就应该承受得多一些！他和别人不同，他是真的想在西北做些事情，而这些也是我想做的。我能帮他的就是顺他的意！” “是啊，您对他的支持也是始无前例的！”金主任感叹道。 “老金，你说这几十年来我们真的软弱吗？”韦远方皱起了眉头，最近几年周边邻国都不太消停，领土、领海、岛屿纷争不断，而华夏由于特殊国情一直采取容忍的态度。这样的现实令国内一些年轻人很不满，网络上对政府更是批评声不断。以韦远方所处的位置，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金主任明白首长的想法，琢磨了一会儿，回答道：“首长，我不认为这是软弱，当今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面的人啊！” “是啊，我们这些人只能打牢基础了！”韦远方点点头。 “哟，两位还没休息？”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两人回头一瞧，正是姜振国。 “姜总，您来了。”金主任马上泡茶。 “振国，你怎么来了？” “我突然想和您下棋了，怎么样？”姜振国微微一笑，“一边下棋，一边等消息？” “怎么……连你也稳不住了？” “哎，这种事……多少年没发生了，谁不期待！”姜振国兴奋地说道。 “好，那就下棋！” 金主任默默地看着两位首长，不禁也抬头看向了西北的方向，希望他不会让首长失望！ 这里三面是高地，只有下方平整，当初b国选择在这里驻建营地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却不利于战斗防守。b国不会没考虑到这个因素，不过建这个小镇的目的是休养生息，不是为了战斗，只是想表明这里属于他们的土地。因此，他们也就忽略了地形的不利，再说这座小镇并没有修完，由于没有人愿意迁徙，最终就被雪狼兵团占领，秘密在这里经营了多年，要说b国不知道这个情况，连鬼也不会相信的。 天已经完全亮了，陈雅站在最高处，手拿望远镜俯视着小镇。这真的称不上是一座小镇，房屋破旧，没有任何的生机。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着一群如同野兽一样的敌人，雪狼兵团名不虚传，别看小镇外表沉旧，但是每个破旧的摆设都很有讲究，一但发生战斗，就会成为手到擒来的掩体。 “不简单啊！”一旁的飞虎赞叹道：“我看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或者教官……应该是一位特种军人，而且还是上过战场的！” “没错，他们的实力超出了我们的现象，你看明哨暗哨，布置得非常有序，我们没法第一时间消灭所有的放哨人员。”陈雅皱起了眉头。 “不怕，如果就这点实力……”飞虎微微一笑。 陈雅点点头，说：“是不用怕，都安排好了吗？” “突击小组和狙击小队已经到位，我们争取在同一时间解决掉所有岗哨！”飞虎说道。 陈雅看了眼时间，说到：“五分钟之后行动，我只给他们三分钟，三分钟之后发动总攻，各小队按原计划行动，记住……一定要按原计划行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只要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改变计划！” “明白！”飞虎把指令传达下去，然后拿起了望远镜。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随着小镇最高处的哨兵被一枪爆头，小镇门口的两位哨兵也第一时间被无声的消灭。当这两人倒下的时候，从后方不远处的一台破旧的军车当中露出一张茫然的脸，他跳下车想去看看同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枪举向了头顶，可是还没等他把枪打响，脑袋就像爆掉的西瓜一般炸开了…… “突击小组上，各小队……行动！”陈雅一声令下，按照计划路线率先冲了下去。飞虎几人跟在身后，与此同时，小镇内响起了连串的枪声，还是有一位暗哨没有解决，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等雪狼兵团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等着拿起手中的枪，反恐总队的人已经冲到了屋内，直接将他们击毙。但是战斗需要时间，对方人也不少，等陈雅他们全部冲进小镇的时候，雪狼兵团也迅速集合起了队伍。一时间枪声震天，ak就像疯了一样毫不保留地把子弹射出去。随后又接二连三地响起爆炸声，对方的手雷威力很大。 “一号，对方反应很快！”飞虎在身后喊道。 “执行计划，由我吸引火力，你们各司其职，注意地雷！”陈雅说完，一个就地打滚，直接冲进了一侧有五位敌人组成的阵地中。 “执行计划！”飞虎含着泪喊道，他们的头又一次成为了吸引火力的目标…… 小雅的计划很成功，她的主动出现，顿时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她肩上的那颗星闪闪发亮，让她成为了敌人打击的目标。就当敌人把枪口转向她的同时，反恐战术们也对敌人展开了凶狠的虐杀…… 小雅冲入人群，一边躲闪着子弹，一边和面前的敌人贴身肉搏，她手中的军刺仿佛长了眼睛，出手击中，每一击就击中敌人的心脏或者喉咙，倾刻间，她身边的敌人尽数被消灭。街道尽头突然响起了轰鸣声，一辆经过改装的车开了过来，车顶架起了机关炮，疯了似的像小雅冲来。 “我操，大熊，你快带人干掉它！”飞虎对着耳麦喊道。 “执行原计划，他们没有我们火力猛，顶不了多长时间了！”耳麦中又传出了小雅的声音，与此同时她飞身离开原地，跳向了远处，近乎同时之前站着的地方炸开了一个土坑。 “弟兄们，他们顶不了多长时间了！”飞虎杀红了眼，他看到前方有一位战士腿部中弹倒下了，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陈雅几个闪身跳跃出现在飞虎身后，两人背靠背。陈雅看向远处说：“十点钟方向，那是指挥集团，我们去把它端掉！” “明白！”飞虎大喊一声。 突然，五十米开外的墙角出现一条人影，举枪向两人扫射。 “小心！”陈雅迅速将飞虎扑倒，随后嘴里传出一声闷响。 “部长！”飞虎感受到了陈雅身体的颤抖。 与此同时，紧盯着大屏幕的张清扬把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暴龙看到陈雅和飞虎倒在地上，不知道伤有多重，开枪把那人干掉，然后纵身跃过来。 “部长……部长！” “我没事……”陈雅在暴龙和飞虎的拉扯下，躲到了掩体后面。 “飞虎，你怎么样？” “我没受伤，部长，你的腿……”飞虎低头发现，陈雅的大腿在流血，看样子伤得不轻。 “没关系。” “部长，这个位置离动脉很近，需要马上手术！”暴龙看了眼中弹的部位，满脸的担忧。 “还有多少敌人？” “已经消灭了三分之二。” “多少伤亡？” “一个轻伤，不……已经两个了。”暴龙看了眼陈雅的大腿，这里位置敏感，流血很多，属于危险区域，最要紧的是不能马上实施手术。 第2484章 合围战术 “马上合围，先干掉指挥集团，注意……不要受伤！”陈雅下命令道。 “可是你……” “我会联系军区的，给你们十五分钟……快！”陈雅板起脸来。 “明白！”飞虎和暴龙对视了一眼，冲上去指挥各小组采取合围战术。 陈雅抽出绑带绑在腿上，稍微放缓了流血的速度。她举枪向后扫了一圈，缓缓退到安全地点指挥。她一边联系军区直升机，一边回头去看战斗情况。对方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她的小分队和反恐总队的人正在按原计划合围，对方化整为零四处逃窜，纷纷被消灭，受到陈雅的鼓舞，我方战士异常勇猛，借着前期充分的准备工作，把对方分散消灭，倾刻间，对方只剩下二十多个人围着首脑，看样子想逃跑。 “注意……别让他们跑了，9点钟方向有空当，马上补位！一点钟方向的人注意，那里很可能有地雷。注意12点方向的火箭筒，先把他干掉……” 陈雅忍着腿部的疼痛指挥着，随着她的指挥，敌人的关键火力点一个个被消灭，看到对方的人越来越少，基本上没有了还手之力，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头却越来越晕，身子下面已经流出了一滩血，失血非常严重。 “小雅，你怎么样？”耳麦里传出了远方张清扬的声音。 “我……我没事……”陈雅的声音有些虚弱，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势。她很清楚现在的局面，如果不马上接受治疗，一但失血过多后果很严重。 “小雅，你一定要坚持住，支援部队马上就到了，直升飞机很快就能接你们回去。” “没事，我们也有医务兵。”陈雅看到有位医务兵跑了过来。 “小雅，你……” “好了，我这边忙着呢！”陈雅拔掉耳麦。 “部长，您别动，我现在为你止血。”医务院把她的大腿伸直放平，用刀子把裤子划开。 “啊……”医务兵发出一声惊恐。 “怎么了？” “部长，好像……伤到了一点动脉。” “别声张……”陈雅咬牙坚持着，回头看了眼，发现合围已经成功，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其实刚才暴龙说离动脉很近的时候，她就明白子弹还是伤到了动脉，不然就不会流这么多的血。 医务兵含泪点点头，立即采取紧急处理。 张清扬看着画面上陈雅虚弱的身影，心急如焚，在他的印象中，这已经是陈雅的第三次受伤了。 “张书记，您放心吧，支援部长马上就能到了！我们已经离胜利不远了！” “不好……”野狼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张清扬和郑一波同时回头。 “b国雷达发现了我们！”野狼说道。 张清扬脸色一变，郑一波有些慌了，连忙问道：“他们……行动了吗？” “现在还没，不过他们的雷达很活跃，我要马上调出卫星画面，看看他们边防部队的情况！”野狼说完也不再理二人，双手飞速操作着。 “领导，怎么办？”郑一波焦急地看着张清扬：“是不是通知军区那边……” “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张清扬冷静下来，他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随后看向郑一波安排道：“马上通知反恐总队……让他们快速靠近a地，准备战斗！” “难道……真要打？”郑一波有些手足无措。 “老郑，现在不能慌，这件事是我们西北单方面的行为，尽量不要把军区扯进来，除非万不得已，才用借助军区的力量，最好我们自己解决！反恐总队的人……足够了！” “明白！”郑一波的脸有些红，“我马上通知他们进入！” “另外……做好战斗准备，我们的目标是保护突击队安全撤退，如果b国没有动手，我们也不要开枪，明白吗？” “知道，b国的军队要想赶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我们还有时间！”郑一波终于恢复了冷静。 “可是你们赶过去也要四十分钟，突击队不可能第一时间完成撤离，他们还要打扫战场，双方很有可能相遇，还一定要要做好战斗准备！” “我明白了！”郑一波赶紧通知反恐总队的人。 张清扬看向大屏幕，听到身后的冷笑声。他回头看向金凤凰，微笑道：“你说……b国会帮你们吗？” 金凤凰得意地说：“哼，你别忘了……那里是b国的实际控制区，虽然长期以来是无人地带，但你们双方在这里的边境线很模糊。在他们看来，你们这就是越境侵略，他们有权反击！” “你说得没错，”张清扬点点头：“但是我们并不害怕！他们没有任何的准备，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战争，而是保护突击队撤离，即使发生了摩擦，今后……这种事谁能说清楚呢？b国是不占理的，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这是正常的剿匪行动，他们涉嫌包庇雪狼军团，这是一支可恶的恐怖组织，真要闹起来……b国也会害怕的！” 金凤凰诧异地看着张清扬，没想到他分析得如此透彻，可见前期的准备工作确实很充分。可是她不想落下风，便冷笑道：“那你们就等着吧！” 张清扬不再理他，掏出电话打给军区首长，双方需要做好沟通。 b国，边防野战部队指挥部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发生在a地的情况让他们十分意外，这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战争行为。他们现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雪狼兵团，还是要直接收复争议地区。 “司令，怎么办？”一位中年上校望着前方的大胡子少将问道。 大胡子少将伸手用力摩挲着脸颊：“华夏……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说完之后，他看向参谋问道：“总部怎么说？” “还在开会研究！” “他妈的！”大胡子少将飞起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翻了，“这帮可恶的政客，都这么个时候还在开会，开会有个屁用！再不下指视，华夏国就打过来了！” “司令，我想他们的目地应该是雪狼兵团，或许与前段时间金沙袭击案有关！” “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那可是我们的领土，他们偷偷进入我们的领土动枪，这是挑衅！这帮华夏猪……什么时候变得胆子大了！”大胡子少将疯狂地抓着头发，长久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安静的华夏军队。 “该死的雪狼兵团，我早就警告过他们，不要有大的行动，这下子……终于把华夏激怒了！” “司令，不太对啊……”另一位参谋站了起来。 “有屁就放，啰嗦什么！”大胡子气呼呼地骂道。 “报告，根据我们最近的监控，华夏西北军区没有任何部队的调动，受我们监视的各军部队都驻守原地，他们的雷达也没平静，电子通信也没有启动，发生在a地的战斗似乎与他们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参谋话音一落，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胡子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会这样，你确信不是我们的失误，万一他们偷偷……” “不会的，华夏军队纪律严明，稍微调动我们就会得到消息！” “那这是怎么回事……”大胡子皱了下眉头：“这个情况很重要，马上发往总部，催他们快点做决点，要不然老子就出兵了！” “是！”参谋们忙碌起来。 大胡子抽出雪茄点燃，不停地在指挥室里走动着，他看向面前的上校说：“这次的事情恐怕不简单，雪狼兵团一但被消灭，那么他们的秘密……” 上校表情一怔，随后冷笑道：“死无对证！” “也对。”大胡子点点头。 “有消息了！”一位参谋从传真机里扯下文件交给大胡子：“司令，总部已经联系了华夏国，结果他们的回答是军方在这个位置最近没有任何的军事行动，或许是个误会。” “误会？”大胡子拿起文件看了看：“我们在家都能听到炮声了，怎么是误会？” “这……”参谋有些尴尬。 “怎么没有指示，总部那些猪到底在干什么！”大胡子气得把文件撒碎扔在地上。 “还在研究……” “他妈的，你马上发文告诉他们，如果十分钟之内再没有消息，我就按照突发情况处理！” “是！” “司令，”上校走到大胡子跟前分析道：“我猜华夏军方应该没有说慌，根据我们的电子侦察的汇报，或许他们真的没有行动。” “那你告诉我……发生在a地的激烈战斗是怎么回事？”大胡子愤怒地喊道。 “会不会是西北官方……” “放屁，华夏有着严格的部队管理秩序，这么重要的行动……军方怎么会不知情？” 上校有些尴尬，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可是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是离真相差了一步。 “不管了！”大胡子又等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说：“马上让步兵团、炮兵营，机动防空大队准备！” “司令，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没有最新指挥，五分钟之后，你带队出发赶往a地，记住……先摸清情况，不要轻易行动，我随后就到！” 第2485章 报仇 “明白了！”上校立即安排通信兵下达准备命令。 大胡子走到一位参谋跟前，问道：“现在的a地有什么情况？” “通过我们的热感系统观察，战斗正在最激烈的阶段。” “雪狼兵团还能挺多久？” “我想能挺半个小时，对方人员并不多……” “半个小时……”大胡子摇摇头：“你太高估雪狼兵团了，对方选择白天进攻而不是晚上，这说明前期准备得很充分，已经了解了雪狼兵团的习惯。这支小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我想战斗力应该不会太差！” “是，我错了！” 大胡子刚要说话，忽听得身后的参谋激动地喊道：“总部有命令了！让我们迅速赶往a地，发枪警示，先把这伙人赶出我们的领土，如果对方继续深入，允许我们开火射击，一定不能让对方越过a地，否则我们就有危险了！” 大胡子顺手抢过文件扫了一眼，拍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看向指挥室的参谋说：“我命令，机动团准备战斗，马上出发！” “是！”各位参谋都忙碌起来。 大胡子在警卫的帮助下也换装准备。 a地的战斗结束了，确切地说对方放弃了抵抗。当所有外围战士被消灭后，最后的三位最高指挥者举手投降。陈雅此时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她的额头开始冒虚汗，身上更是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坐在地上。 “部长，怎么办？”耳麦里传出了飞虎请示的声音：“对方投降，我们带走吗？” “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全部奸灭，明白吗？” “可是他投降了……”飞虎有些犹豫。 陈雅没有犹豫，有气无力地说道：“谁看见他们投降了？” “我……我明白了……”飞虎叹息一声。 “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就是奸灭，留着他们没用，反而是个大麻烦，我们会从这里拿到足够的证据，留着活人是累赘！” “明白！”飞虎经陈雅的提醒，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 飞虎和暴龙几人站在最前面，冷冷看着对面的三人，缓缓举枪。 “不可以，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投降了……” “弟兄们，恐怖分子坚持抵抗，为了你们反恐总队死去的战友……必须把他们消灭，为我们的战友报仇！”飞虎大喊一声，开枪射击。 “报仇！” “报仇！” 反恐总队的战士早就杀红了眼，在陈雅出色的指挥下，他们圆满完成了任务，军人的热血精神完全被激发了！在飞虎的指示下，举枪就射，一时间对面三人被射出了筛子网…… “结束战斗！” “结束战斗！” …… 各个小组人员汇报了战果。飞虎退回到小雅身边，看了眼时间问道：“部长，飞机还没有到，我们还要打扫战场，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不要浪费时间，马上打扫战场，把这里……烧了！烧之前把所有文字材料都带回去。” “还有几个女人，怎么办？” “女人……可以带走，她们是无辜的。” “明白。” “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陈雅命令道，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靠着意志力坚持着。 “您放心，这里将会夷为平地！” “还有，从现在开始指挥权交给你，一定要带领战士们安全撤离，反恐总队的大队人马正赶过来，他们将掩护我们撤退。” “明白！” “汇报一下伤亡情况……” “伤两人，无死亡，一轻伤……一重伤……”飞虎心疼地看了眼虚弱的陈雅，他现在已经看清了她的伤势，知道她很危险。 “很好……这是意外……”陈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皮一沉昏了过去。 “照顾好部长，我去指挥清理战场、搜集证据！”飞虎疯狂地看着暴龙和医护兵说道。 “一定完成任务！”两人紧张地说道。 飞虎又看了眼昏死的陈雅，毅然扭头奔向战场，组织大家清理。 当a地被熊熊火焰燃烧的时候，天空中终于传来了直升运输机的声音。反恐总队的大部队也适时赶到，按照原计划，突击小队的一部分人员将被直升机运回，剩下的一小部分同反恐总队合在一处殿后，确认安全后在陆上迅速撤离。陈雅身受重伤，她必须尽快手术，否则生命就有危险了。直升机在指定地点降落，正当众人要把她抬上直升机时，飞虎的耳麦突然传来了侦察兵的声音：“前方八百米发现敌情，应该是b国野战军，总共大概有一个团的兵力，先头部队有一个营。” “收到！”飞虎抬头拿起望远镜看向a地后方，果然看到有军队迅速向这边集结，很快就与他们行成了对峙，双方的最近距离只有三百米。对方行军速度停了下来，很快做出了战斗对形，对方开始喊话： “华夏陆军，这里是b国领土，b国对此拥有充分的法律权利，你们的行为侵犯了我国的主权，请你立即停止侵权活动，撤出此地并做出解释，否则你方将承担一切后果！” 暴龙看向飞虎说：“还行，挺客气的！” “他们不敢轻易动手。”飞虎沉思道：“我们应该回复，免得擦枪走火。” “怎么说？”大熊问道。 “按原计划，我们是西北反恐总队，明白吗？” 众人点点头。飞虎看向身后的通信兵，命令道：“知道怎么说吧？” “明白！”通信兵随后开始喊话： “b国陆军，我们是西北反恐总队，正在执行反恐任务，a地是恐怖组织雪狼兵团驻地，我们在自己的领土上实施剿匪行动，与b国无关。自古以为这里是华夏的固有领土，华夏对此拥有充分的自主权利，请你方停止前进，以免造成双方误会，擦枪走火令事态升级。进一步情况，我方随后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情况。剿匪行动已经结束，我方将会离开这里，与b国没有任何关系！” “他妈的！”大胡子坐在指挥车上听着对方的喊话，皱着眉头说：“西北反恐总队，还真不是军队？” 身边的上校回答：“司令，这是一个刚刚成立的组织，在我们情报部门有备案，看来确实是西北单方面的行动，与华夏军队无关！” “告诉他们，请他们迅速撤离，这是我方领土，让战士们不要开枪，对方……战斗力不弱……”大胡子看了眼已经被烧成平地，一片焦土的a地，郁闷地说“反恐总队应该属于警方领导吧？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战斗力？” 飞虎听完了对方的回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组织队员撤离，很快，直升机带着陈雅及部分队员离开了，剩下的突击队员在反恐总队的掩护下也缓缓撤离。最后只剩下的反恐总队的战士。反恐总队由一位少校领导，不过此时，指挥权在飞虎的手里。 “首长，你们也走吧！”少校说道。 飞虎看了眼对方，摇头道：“不，还是要分批离开，让你的人也缓缓撤离，我们最后走，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害怕了！” “也对！”反恐总队的少校点点头：“看样子他们不会动真格的！” “不好搞的事情在后面呢，这么大的阵仗，张书记要有压力了！”飞虎提到张清扬，心里突然一紧，抬头看向直升机运输队远去的方向。喃喃道：“一定不要出意外啊！” 与此同时，张清扬已经离开了指挥室。他要赶往解放军医院等待爱妻的归来，想到她的伤势，心急如焚…… 在飞虎的安排下，大部队分批离开，就在b国军队的眼皮子底下，他还带着人到a地转了一圈，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才放心。 大胡子看着对方有续的后退，脸上闪现出一层阴影，担忧道：“连他们的警方部队都如此强大，那他们真正的军队……很可怕啊！” 身边的上校皱眉道：“他们的装备很强，反恐总队……应该是张清扬领导的！” “张清扬……就是那个人？” “没错，就是那个人，他是西北的一号人物，还真不好惹啊，这件事麻烦了！” “不对……”大胡子盯着对方撤退的身影，突然说道：“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难道华夏军方真的不知道此次行动吗？” “这……”上校有点明白了。 “马上把现场情况向总部汇报，这件事很敏感，华夏这是在示威或者说挑衅！”大胡子恶狠狠地说道。 “明白了！” 大胡子拿起望远镜看向对方后面缓缓撤离的队伍，忽然发现了一些女人的身影。这些女人衣衫残破，神情恍惚…… “女人……女人……”大胡子猛地一拍大腿：“不对，怎么会有女人！” 身边的上校也发现了那些女人，说道：“一定是野狼军团抓来玩乐的女人，他们把这些女人带走了。” “不好，这些女人知道很多事情，如果……”大胡子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如果华夏发现雪狼军团存在的秘密，那么b国官方将承受很大的压力。 大胡子望向上校，上校也看向他，两人面面相怯，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时候，后方跑来了传令兵。 第2486章 情况不乐观 “报告司令，总部最新指视，既然对方说是剿匪，我们需要他们留下一些证据，但不能发生摩擦！”传令兵跑过来说道。 “女人……女人……”大胡子猛地一拍大腿：“必须让他们把女人留下，立即发信号枪示警，准备战斗！” 前方得到命令，发出了三枚信号弹示警。 飞虎等人正准备撤退，听到后方发出信号弹，立即摆出了战斗队型，紧张地观望着b国野战军的陈地。 “怎么回事？他们要打吗？”暴龙不解地问道。 “看样子不像啊，他们不敢……”飞虎皱起了眉头。 反恐总队的少校点点头，说：“大部队已经完成撤退，我们还有不足五百人了。” “不用怕，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他妈的，不会请我们喝酒吧？”大熊咧开嘴笑了。 反恐总队的少校马上拿出步话机同郑一波联系，他并不是反恐总队的最高指挥官，又不是现场的指挥官，一但出现意外情况，他的位置很尴尬。结果郑一波直接告诉他，一但出现意外，指挥权完全交给飞虎。少校终于放了心，这是领导的命令，即使出了问题也和他没有关系了。相必于飞虎的纯粹军人身份，少校考虑的客观因素更多。 “西北反恐总队，你们听着，请出示剿匪的证据，同时请把手中的证据留下一部分，你们已经侵入了我国领土，一定要把证据留下，需要双方共同解决。我方看到你们逮捕了b国的公民，请马上把他们归还……” “坏了，他们发现不对劲了！”飞虎阴沉着脸说道，回头看向了那些解救出来的女人。他为了安全其见，想亲自护送她们回去，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了。 “怎么办？”暴龙问道。 “不用管他们，你马上带着小队人先把妇女护送回去，我们和剩余队员在这里和他们耗着！” “他们人多，万一……” “没事，我马上和张书记联系，我们有备案。我想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你马上把人带走。” “明白！”暴龙向后一挥手，带着一支小队护送妇女们离开。 “妈的，他们要跑！”大胡子清晰地看到了对面的情况，马上安排人继续喊话。 “西北反恐总队，请你们留下证据，把我们的公民留下，以免造成双方的误会，令事态进一步升级。你方在我境内采取的任何单方面行动都是非法的无效的，请立即将证据和我们的公民留下，否则你将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 “妈的，他们一定是看到了！”飞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飞虎身边的领导集体只剩下枪手和大熊，还有那位反恐总队的少校。 “怎么办？”少校问道。 “再等等，先默不出声，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样，等暴龙走远了再说……”飞虎微微一笑。 “首长，我已经接到命令，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我的人归你指挥。”少校说道。 “很好！”飞虎拍了拍少校的肩头，满脸严肃：“去把连级以上干部全叫来，我们也要进行相应的布属，以免呆会儿发生冲突！” “明白！”少校马上通过耳麦叫人。 这时候飞虎的耳麦也响了，传来了野狼的声音。 “飞虎，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乐观，后续部队还不能马上撤离。” “请你放心，张书记刚才已经通知我了，军区的高炮部队已经瞄准了目标，一但发现意外，他们将支援你们。军区空军也已经准备好了，一但发现意外，他们将会提供掩护。不过，张书记指示，只要对方不动手，我们坚决不开第一枪，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收到，明白了！”飞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以高炮部队的射程，要说支援他们那是绰绰有余，再有空军掩护，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他心里明白，即使双方发生摩擦，也是小规模的，两国之间都会保持克制。此时此刻，b国的领导层一定正在向华夏高层抗议，请求解释。 “等着，我们什么也不要动，免得让对方敏感。”飞虎冷眼看着对方的部队，“如果不让我们走，今天就在这露营了！” “明白！” 对面的大胡子见对方像聋子一样对他不理不睬，气得咬牙切齿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一遍一遍向上级请求指示，希望从外交渠道来解决。现在双方剑拔弩张，b国官方和参谋总部的态度又很模糊，如果全靠大胡子一个人来应对，他缺少这个智力，再说这些也不属于他的犯围。一但事件升级，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或许他就有可能成为罪人。 大胡子虽然是一位粗暴的军人，但是并不傻，他可不想承担任何罪名。长久以来，他不是不知道雪狼兵团的存在，更知道b国军方对雪狼兵团含糊的态度，甚至有几次边境线上的供给车被袭击，上层也并没有深究，这些都表明上面有着更深的目的。大胡子只是一位军人，他并不想卷入任何的政治纷争。 上校担忧地说道：“司令，怎么办？对方……这是要和我们磨时间啊！” “那就等吧，上面又没有最新的命令！” “可是他们已经把那些女人和证据转移走了，一但从中发现什么……” “那和你我有关系吗？”大胡子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冷笑道：“这都是那帮政客搞得鬼，他们现在迟迟没有新的指视，就让我们在这边对峙，一定还在商量勾心斗角的事！” “那您的意思是？” “等吧，反正出了事和我们也无关，雪狼兵团的存在……是一个硬伤！”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上校点点头，看来大胡子已经想明白了，不愿意当炮灰。 “别闲着，还给我喊话！怎么说也要表示表示……”大胡子冷笑道。 上校安排前方继续喊话，而飞虎一方则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要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开枪的举动后才能离开。 京城红墙大内，韦远方还在同姜振国下棋。金主任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两位首长杀得正欢，并没有说话。 “怎么……什么事情？”韦远方问道。 “书记，b国大使提交了外交照会，希望能和您见一面，他说就在不久前，西北反恐总队进入b国境内采取了军事行动，他们表示严重抗议……” “他们抗议？他们抗议？”韦远方突然笑了。 姜振国也笑了，他明白韦远方笑的原因。随后，金主任也笑了。长久以来，“抗议”这个词一般都是出现在华夏国外交部的新闻例会上面！这次却反过来了，也难怪他们会笑。 “这个张清扬……怎么搞得嘛，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也不知道行动到底怎么样了！”韦远方有些急了，并没有提到b国大使的事情。 姜振国说：“当初是您说的，从行动开始到结束，都属于西北单方面的行动。或许现在还没有结束吧。” 韦远方摇头道：“对方的大使都来了，这说明行动已经结束，我想反恐总队应该碰到了麻烦……” 金主任在一旁汇报道：“我……我已经联系过张书记了，那边的行动很成功。” “那他为什么不马上汇报？”韦远方有些不高兴了。 姜振国微微一笑，说：“我明白他的意思，行动成功了，但并没有结束，所以还没有汇报。” “嗯，我也明白了。”韦远方欣慰地点点头：“你们说，他能不能解决这个麻烦？” “应该没问题，他如果心中没底，求助电话早应该打过来了！” “我想他也能处理，不过……有件事需要向两位汇报一下。”金主任迟疑了一下：“陈将军替部下挡了子弹，导致动脉受伤，伤情很严重。” “什么？”韦远方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他抬起头问道：“运回来没有？” “现在……应该到医院了……” “哎，她可不能出事啊，这是难得的人才！”韦远方心焦地说道。 “老陈知道消息了吗？”姜振国问道。 “知道了。” 韦远方低头想了一会儿，看向金主任说：“告诉b国大使，我们现在没时间见他。” “知道了。”金主任转身离开，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些文件，神色有些焦急。 “怎么了？”韦远方问道。 “外媒已经得到消息，西方的一些国家紧急召开了会议……” “呵呵，消息还真灵通！”韦远方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是一些国家媒体的报道，还有官方的一些举动。由于具体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外媒除了公布事件外，其余全是猜测，倾刻间华夏西北吸引了亿万目光…… “还有，这一份是宣传部门拟定的公告。”金主任指着另外一位文件说道。 韦远方看了一眼，交给了姜振国。姜振国也低头看了看，大意是说对于发生在西北的情况，已经得到了西北省委的证实，这并不是外界所传的军事行动，而是西北反恐总队的剿匪行动，这是一次正常的反恐任务，与军事行动无关，完全是西北省委、政法委组织的行动，请各界不过过分解读…… 第2487章 对峙 “我看就按这个来吧。”姜振国说道。 韦远方点点头，看向金主任说：“让他们马上发表。” “明白。”金主任掏出电话联系。 随后，金主任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马上汇报道：“首长，刚才办公厅传来消息，b国总统想和您通话，请您解释发生在a地的事件。” “我没时间，等等再说吧。” 金主任马上联系办公厅。 “这个电话不接不好吧？”姜振国犹豫道。 “再等等……” “您在等张清扬的消息？” “等我们的人安全了再说吧，现在不好说什么。”韦远方狡猾的笑了。 “呵呵……”姜振国指着棋盘说：“下棋，希望陈雅不会有事吧！” “希望！”韦远方重重地说道。 a地，双方还在对峙，只不过状态比刚开始时轻松了很多。b国的士兵都有些不耐烦了，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确实没什么意思。 飞虎看到对方并没有任何举动，马上对身边的人命令道：“喊话，告诉他们这是一个误会，这里发生的一切情况将通过外交渠道解决，我们只是执行剿匪任务，其它的和我们无关。现在我们要缓缓撤离该地区，希望他们不要令事态升级，否则他们将承担一切后果！” 传话兵接到命令，立即按照飞虎的要求喊话。与此同时，飞虎命令部队准备撤退。 大胡子少将听到了对方的喊话，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飞虎是在告诉他，其它的事情不是我们军人可以解决的，需要最高层来处理，我们已经打算撤退了，你也别太紧张。 “司令，就放他们走？”上校有些不甘心。 “那怎么办，你带兵打过去？” 上校脸色一红，说道：“上面会不会怪罪下来？” “怪个屁，他们又不下命令让我打，我能怎么办？难道把对方拦下？立即发消息，告诉总部这里的情况，如果他们没有新的指示，等他们撤离后，我们也马上离开，这里……不安全！” “明白了！” 飞虎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一喜，马上组织部队撤离，他带着一支小队在最后面掩护，等大部队开动后，对方还是没有任何行动，枪口朝上。 “撤！”飞虎带小队向后退了二百米，终于完全放心了，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大胡子少将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眼还在硝烟中的小镇，苦笑道：“这次那些政客有苦头吃了！” 上校默默地点头，他相信对方一定掌握了什么材料，b国官方很被动。 当华夏新闻部门将消息公布后，全球哗然，谁也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华夏官方会采取这么大规模的类似军事剿匪行动。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主导这次行动的竟然是西北省委，参战部队也是反恐总队，这一切似乎都和军方没什么关系。 当然，更让一些敌对势力懊恼的是，如此规模的行动，他们的情报机构却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就连b国也是在人家行动成功后才赶到现场。这使得不少国家的情报机构负责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b国召开了紧急会议，不停地向华夏发出通话的请求，可是华夏都以各种各样的要求拒绝了，由于猜不透华夏方面的真实想法，他们的会议也显得没什么作实际意义，其中提到的军事反击也就更谈不上实施了。西北反恐总队已经撤退，他们被华夏钻了空子，一点反击的余地也没有！现在摆在他们桌上的难题是无法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是反恐总队，此事是否没有华夏军方的介入…… 随着华夏官方媒体对这件事的报导，国内也很振惊，网上掀起了热议。这一次没有人再骂张清扬了，他们看到了他之前所谓的“反击”，张清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说的不是空话。一时间网友们大快人心，纷纷发表评论。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这对西北都是一件好事，可对某些人来说就不见得是好事了，比如省长吾艾肖贝。 当京城公布消息后，吾艾肖贝才如梦方醒，张清扬计划了这么大的准军事行动，他这个省长却蒙在鼓里，这不得不令他气愤。但是气愤过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件事充分体现了反恐总队存在的价值。他当初的担心终于发生了，这支拥有着超强战斗力的队伍，已经成为了张清扬的私人武装！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相信这次的反击计划，京城方面不会不了解情况，可是他们却采取了默认的态度，这不就是认可了张清扬对这支特殊部队的指挥权吗？ 吾艾肖贝一遍一遍地在网上搜索消息，同时向京城方面打电话，希望通过一些西北老首长了解到真实、具体的情况。可惜他失望了，这次行动十分保密，京城方面的大部分人，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堂堂的一省之长需要在网络上了解本省发生的事情，这让他感觉非常生气。 吾艾肖贝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有心给张清扬打个电话，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使打了电话又能说什么？张清扬一句军事机密就能把他的嘴堵死，更何况，吾艾肖贝对反恐总队没有领导权，他无权过问！ 正当吾艾肖贝生气的时候，副省长司马阿木敲门走了进来，刚进门就气呼呼地说：“省长，你接到消息没有！接到没有？” “我也刚刚知道……”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 “这叫什么事，省委、政法委的剿匪行动，怎么没有通知你？他们是不是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可是省长！” “司马，你坐下。”吾艾肖贝冷静下来，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真的以为上面不知情？张清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军事行动！” “您是说……”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他确实有权利不通知我！”吾艾肖贝的神色黯淡下来，“反恐总队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啊！” 司马阿木失落地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张清扬在手术室的门口接到了飞虎成功撤退的消息，他紧张的神经终于得以缓解。可是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灯，他的心又一次紧张起来。 张清扬顾不上别的，马上打电话向韦远方汇报战果。 听完张清扬报喜的电话，韦远方问道：“小雅的伤怎么样？” “还在手术当中，现在……不好说……”张清扬的声音低沉下来。 “清扬，你放心吧，她是祖国的英雄，一定会没事的！等手术成功后，一定要接回京城治疗！” “谢谢首长关系，我相信她会没事的！”张清扬顿了顿，哽咽道：“她没有食言，包括她在内只有两位伤员……” “我知道，你们成功了，干得很漂亮！” “首长，宣传方面……” “你放心吧，我这边会完全配合你的宣传行动，不要有压力！” “多谢首长，我心中有数了。” “好了，先不说了，嗯……请功的事先等等，你先照顾好陈雅，手术成功后通知我。” “好的。” 张清扬挂上电话，望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十分不安。随后，他掏出电话打给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进行安排，接下来打的就是舆论战了！ 病房里散发着难闻的药水味道，令人闻之很难受，所有人都不愿意亲近这里的环境，张清扬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站在这里，总感觉心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面对生命有一种无力感。他的面前突然闪现出一道黑光，随后又是一白，他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陈雅。 “你为什么总是受伤！”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满脸的痛苦：“小雅啊，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求你了，你要有事我……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陈雅的嘴唇动了动，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张清扬激动起来，伸手放在她的额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抚摸。 “小雅，我求你了……说句话好吗？”张清扬都快哭了，望着面前这张苍白的脸，回想着两人这十多年来的夫妻情份，他心中充满了悔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对她的关爱太少了，似乎都是她在付出、容忍，而自己为她做了什么？ 张清扬抬手擦了擦眼角，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她的嘴上。动了？真的动了吗？他分明感觉陈雅的嘴唇在回应，他欣喜地抬起头，看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雅，你怎么样了？”张清扬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死了吗？”陈雅轻声问道，眼神无助地望着四周雪白的墙壁。 “你没死，你还活着，你看……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的……” “他们安全撤出了吗？完全胜利了吗？” “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你们完全胜利了，还拿到了很多证据！”张清扬激动地摩挲着她的脸：“宝贝，你快点好起来啊……” “嗯……”陈雅点点头，“清扬，你哭了？” “没……我没有……”张清扬红着眼睛摇摇头。 “不，你哭了……” “嗯，我哭了……”张清扬点点头，“我害怕你有事，害怕你醒不过来，我……” “我死了，还有梦婷，还有子婷、小玉，她们都可以陪你。” 第2488章 你是无法替代的 “不！”张清扬大声喊道：“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是无法替代的，你是我的唯一，懂吗？” “你要好好对她们，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呢！你一定要活着，认真养伤，等退休了……我们还要生活在一起！” “清扬，我……我没有力气，好痛啊……是不是快死了？”陈雅的声音越来越缥缈，眼神也涣散了。 “不许乱说话，你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心越来越空，难道她有不良反应了吗？ “清扬……”陈雅轻轻地唤道：“你听我说，一定好好对她们，她们都很好……” “不许这么说，小雅，你是我老婆，懂不懂？我是你的丈夫！” “清扬，能够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我……我想要的都得到了，可惜啊……等不到你给我授衔了，那一天……我等不到了……” “你可以的，你完全可以的！”张清扬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目光也越来越涣散。 “清扬，很高兴能认识你，我……我想告诉你，我……我很爱你……”陈雅的嘴边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是那么的凄美。 “我也爱你，陈雅，别忘了我们的誓言，我们要一起退休，你不记得了吗？” “清扬，我……我等不了，你好好的……和她们在一起。” “不，我要你陪我，你不能离开我，陈雅，没有你……我没法活下去了。” “清扬，我……我好累啊，我……我想睡觉……” “不许睡觉，不要……不要啊……” 在张清扬的呼喊声中，陈雅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轻轻地抬手放在她的鼻孔处，再也感受不到呼吸了。 “啊……”张清扬嘴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抱着她的身体拼命摇晃着，“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啊……” “砰……”张清扬只觉得头部一痛，眼前的一切消失了，病房、陈雅……完全消失了。 “小雅……”张清扬不明白小雅怎么会没有了呢，他左顾右盼，一脸的茫然。眼前是医院的走廊，他的面前就是手术室，上面的灯还亮着。而他就靠在墙边，脑子重重地撞在墙上。 “幻觉？做梦？”他捏了捏头，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手术还没有结束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或许是太过疲劳和担心了，竟然在恍惚间出现了幻觉。他不敢去想刚才的画面，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 张清扬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像心脏被刀子狠狠地扎了进去，这是一种无法诉说的痛，他恨不得躺在手术室的是自己。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陈雅的受伤位置很敏感，稍有不慎就会大出血，手术进展得非常慢。整整过去五个小时，傍晚时分主刀医生才满脸疲惫地走出来。跟在他后面护士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枚超长弹头，沾满了鲜血…… “白院长……”张清扬哽咽着扑过来，随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怔怔地盯着主刀的院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得到不是想要的答案。 “还好，终于取出来了……”白院长从身后接过托盘，盯着上面的弹头说：“这种弹头破坏力惊人，要不是她体质优于常人，恐怕……” “她现在怎么样？” “能不能醒过来……全靠陈将军的造化了，”白院长叹息一声：“手术不算难，但是伤势太严重，由于失血太多，神经略有受损，她现在还不能醒来。” “那……那要多久能醒来？”张清扬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走廊的尽头，郑一波、飞虎正在跑来。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或许一天，或许两天，我相信她会醒来的，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告诉您……要做好做坏的打算……” “你他妈的放屁，你说什么？”飞虎听到白院长的话，疯了一样扑上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飞虎，你冷静点！”郑一波吓了一跳，赶紧拉住飞虎，却无法把他推开。 张清扬神情呆滞，拉住飞虎的手臂说：“飞虎，她会醒来的，我相信她，快放手，白院长已经做了该做的！” 飞虎冷静下来，恨恨地看向白院长，随后一拳砸在墙壁上面，愤怒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白院长无奈地摇摇头，他并没有怪飞虎，他也是一位军人，明白飞虎的感受。 “白院长，谢谢您。”张清扬紧紧握住他的手。 “张书记，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白院长满脸的惋惜，“你可以进去陪陪她，或许她能听到你的声音。” “谢谢！”张清扬面向所有医护人员鞠了一躬，说道：“你们去休息吧。” 白院长疲惫地离开了，一脸惋惜。 “哎！”飞虎捶胸顿足，用头撞击着门框。 “飞虎，你不要这样，”张清扬把他拉开，盯着他的眼睛说：“作为一名军人，任务的成功比什么都重要，你们已经做到了，她的受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一次意外。” “不，部长是为了救我，要不然……” “这是战场，明白吗？”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她的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了！” “飞虎，你冷静一点，陈将军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郑一波在旁劝道。 飞虎茫然地看向两人，最后对张清扬说：“首长，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她，反而还……” “她是你的领导，她有责任保护你！”张清扬心痛地说：“好了，不要自责了，你们是最好的战友，最出色的团队，她……她不会抛下你们的。” 飞虎的眼中含着热泪，痛苦地垂下头。 “走吧，我们去看她……”张清扬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里的小护士还在忙碌着，一旁放着陈雅脱下来的战斗服，上面沾满了鲜血。张清扬怀着一颗胆怯的心走到病床前，看到了那张没有任何血色的脸。陈雅的嘴上戴着氧气罩，呼吸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是那稍微起伏的胸口，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死人。 郑一波和飞虎站在陈雅的身后，非常的痛苦。 张清扬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轻声道：“小雅，你睡吧，睡够了就醒来，我在外面等你，一直陪着你，好好睡吧……” 听着张书记的话，小护士们都眼红落泪了，当她们得知这位伤者是位女将军，更是在战场上负伤的时候，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敬仰之情。那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她的丈夫就是西北一号。可是现在，看着这对苦命的夫妻，她们才觉得什么叫作天生一对…… “小雅啊，涵涵已经飞过来了，他正在路上呢。等他来了……你就要醒过来啊！你是他心中的战神，是他的偶像，你不能有事。” 张清扬替陈雅拉了拉被子，看到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回头看向两人说：“来吧，我们出来说，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郑一波和飞虎点点头，他们也不想呆在这里，精神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飞虎都快被压挎了。如果陈雅真的不能醒来，飞虎不知道自己还如何在部队呆下去。 三人走出手术室，看到护士们把陈雅推进了特护病房。他们跟在后面聊起了a地的情况。 飞虎汇报道：“张书记，善后工作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省委的事情。我们西北特别小队并没有暴露行踪，一切都由反恐总队承担。” “胜利就好啊，该承担的必须承担！可惜的是……这么大的功劳，对外却都给了我们！”郑一波苦笑着说道。 “郑书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行动成功了，只可惜……”飞虎哽咽着没有说完。 “飞虎，行动成功就好了，都得到什么证据了？” 飞虎说：“有一些文件资料，他们准备得很充分，搜集了关于西北的大量情报，甚至拥有的地图非常详细，就连在戈壁深处的一些小路、水源……都标记得非常清楚。这伙人不完全是安族人，有不少都是亡命徒。另外，根据我们初步分析，金凤凰并非是雪狼兵团的人，她只是一位职业间谍，隶属于某国际间谍机构，对我们华夏……是敌对的心态，想利用雪狼兵团打击西北……” “这点我猜到了，”张清扬点点头。 “还有，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从他们的资料来看，雪狼兵团与b国北方参谋总部的关系很暧昧，您也知道，b国分几个党派，军方内部也存在一定的矛盾。对于雪狼兵团的存在，b国也有很大的分歧，但b国军方的实力要强过政府，所以……政府也没有办法。” “你是说b国北方参谋总部对雪狼兵团提供了援助？” “可以这么说，当然，他们的援助采取的是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比如在边境运送补给时，提前告知雪狼兵团，然后他们半路伏击，双方打个默契仗，军队留下物资就退了，也造不成什么伤亡。” 第2489章 意外收获 “怪不得他们生存这么多年没被饿死！”张清扬怒道。 郑一波说：“b国北方参谋总部大部分将领都是自鲁党人，也是b国最大的在野党，而b国现在的执政党是国家自卫党，我想政府并非不知道军方的坚守自盗，但苦于没有证据，这次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消除他们政府对我们的恶感。” 张清扬眼前一亮，问道：“那些女人呢？” “是雪狼兵团从b国抢过来的妇女，当作他们的……这些女人受到了很大伤害，心理上都有一些问题，我们正在想办法治疗，她们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 “很好，我们不但行动成功，还有意外收获！”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飞虎说：“当我们与他们边防军对峙的时候，他们让我们留下证据和妇女，我就觉得这其中有问题，看来b国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张清扬分析道：“十年之前，b国完全由军队把持，最近几年政府才有了一定的权利，所以军方自主权很大。发生了这次事件，他们也害怕事件败露，一但公开，这对自鲁党在国民心中的形象很有影响。” “张书记，还有一件事，”郑一波说道：“雪狼兵团不但与b国军方来往密切，从现场搜集到的证据来看，他们与西方某些国家也很暧昧，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指责他们对雪狼兵团提供了援助，比如说雪狼兵团所使用的一些武器，有的甚至先进到了……” “哼，早知如此，那些资本主义大佬是不希望我们西北消停的！现在西南太平了，他们就开始想找西北的麻烦！”张清扬恶狠狠地说道。 “张书记，这件事已经公开了，在国际社会引发了广泛议论，现在他们还只了解到片面的情况，我们的宣传部门……” “我已经和热西部长谈好了，他们不是好奇吗？不是有华夏威胁论吗？这次……先让他们过过嘴瘾！”张清扬冷笑道。 “哎，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压力呢！”郑一波苦笑道，“我已经接到了省长的电话。” “他不高兴了？” “他能高兴吗？”郑一波摇摇头。 “这件事我会和他解释的，不管怎么说不和他打招呼是我不对，但我们并非没把他放在眼里。” “是啊，其实这对他更好！”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两人说：“你们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回去把证据整理一下，我要当面向京城方面汇报。” “那这里……”两人指了指陈雅的病房。 “总不能……因为她什么也不做……”张清扬悲哀地说道。 飞虎叹息一声，内心隐隐发疼。 “好了，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张清扬挥挥手。 两人无奈，只好离开了。张清扬走进病房，看到陈雅还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拉着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握紧她的手，似乎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张清扬突然想到还没有把手术结果告诉陈新刚和韦远方等人。他马上掏出手机，先打给陈新刚，随后打给了韦远方。 “需要多久能醒来？”韦远方得知情况后，十分担忧。 “首长，现在还不好说，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韦远方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问道：“难道就不能想想其它的办法了？” “没用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哎……”韦远方叹息道：“我还想让她回到京城治疗，看来现在还是不要动了。” “首长，我的意见是等她苏醒之后再回京城疗养，必竟那边的条件比这里好一些。” “嗯，我批准了。清扬啊，这几天工作的事就放一放，照顾小雅要紧，这……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她是我们民族和国家的英雄，照顾好她比什么都重要。” “您放心吧，我会分配好时间的。” “清扬啊，”韦远方的语气略有变化：“这件事干得漂亮，我们终于对匪徒进行了打击，一击即中，你没有让我失望！不要有任何的压力，虽说现在外界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不过我们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首长，您不用担心，我说过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我主导的，那一切就由我来结束吧，只希望国家宣传部门能配合支持我的工作，您……您就别想着和我抢功了，这个功劳我要定了！” “哈哈……你小子！”韦远方放声大笑，他当然明白张清扬不是在抢功，而是把压力揽在了自己头上。 “首长，有件事我先提前和您聊聊……” “说吧。”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说：“您还记得我到西北任职之前写的那份计划吗？我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随着这次胜利，地西北应该有人会接受我。等全国两会结束之后，我想试着进行改革，但这种改革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甚至造成骚乱、不稳定，我觉得……” “好了，”韦远方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清扬啊，你放手干吧，西北的不稳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你有信心完成一个长治久安，我们是不会怪你的。既然派你到西北，就是对你的信任，想做什么……你说了算！” “谢谢首长！” “嗯，那就这样吧，一定要照顾好小雅！” “我明白！”张清扬放下手机，看向陈雅，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此时回想着刚才的幻境，仍然后怕。 门外响起脚步声，张清扬抬头一看，走进来几个人。岳母王丽雅、母亲张丽走到前面，后面是陈丽和涵涵。 “妈，你们到了。” “怎么样……怎么样了？”亲人们刚进来就扑向了病床。 “手术已经结束了，就是……还没有醒来。” “不行，转院吧，这里条件太差了!”张丽说道。 “妈，现在还不行，等她醒来的吧。”张清扬让几人坐下，说：“你们不要担心，她会没事的，手术很成功。”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担心，但是不能把这种情绪带给他们。 “张清扬，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大姨子陈丽不满地问道。 “哎，说来话长……”张清扬看了眼时间，无奈地说：“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她就托给你们照顾了，我……我这边还有许多事……” “忙忙……你就知道忙，这些年……你太对不起陈雅了！”张丽含着泪说道。 “亲家母，别这么说，他们都有公务在身，清扬也不想这样啊！”王丽雅替张清扬开脱。 “奶奶，爸爸也是为了工作。”涵涵劝道。 “妈，对不起。”张鹏看向王丽雅，痛苦地说：“这件事影响很大，我现在……” “好孩子，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们了……”王丽雅忍着泪说道。 张清扬俯身拉住陈雅的手，说道：“小雅，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醒来了。” 张清扬说完之后毅然离开了，虽然他很想守在爱妻身边，但是现实不允许，他不但是一个丈夫，更是祖国的边疆大吏！ 张清扬的反击计划成功了，看似应该轻松下来，但是他所承受的远比计划实施之前还要多，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办。计划实施之前主要就是各种准备，大部分都可以由郑一波和陈雅完成。但现在行动结束，张清扬要面对的工作就多了，而且都需要他一人来主持，必竟这是他单方面的行为，连西北省委常委会都不知情。 当然，张清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害怕外界的舆论，首先来到反恐总队，为了完成自己之前的诺言，在食堂里大摆宴席，为大家庆功。飞虎带领西北特别行动队的参战人员也出现了，他们可是主力军，庆功宴自然要出席。连反恐总队的战士也对这伙人相当客气，他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些真正意义上的特种战士，胜利就不会来得这么容易。 张清扬，郑一波、飞虎等坐在主桌上，战士们纪律严明地坐在下方，他们都在等待着首长的指示。战斗虽然胜利了，可是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为了战斗的胜利，他们的主官受伤了。参战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陈雅替飞虎挡子弹的情景，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中，原来将军也可以替下属挡子弹！ 郑一波扫了眼战士们，起身道：“同志们，战友们，祝贺你们取得了胜利，圆满完成了党和国家、省委交给你们的任务。为此，张书记特意来此摆酒设宴，为大家庆功！张清扬非常关心大家，虽然没能亲临前线，但是他在后方指挥，时刻观注着你们的行动，你们在前方拼命，他在后方默默地为你们祈祷！你们的一举一动牵挂着张书记的心，下面，有请张书记讲话！” 全体战士暴发出了如潮水般的掌声，他们用实际行动表达着对首长的尊重和佩服。他们在西北服役多年，还是第一次对恐怖分子实施成功的反击，如果没有张书记的大胆计划，没有陈雅的出色指挥，他们无法取得现在的荣誉！此时此刻，张清扬、陈雅是战士们心中的偶像，他们对首长的崇拜已经达到了顶峰。战干们掌声雷动的场面，还有尊敬的眼神完全被摄影机拍了下来…… 第2490章 长治久安 张清扬缓缓起身，抬手压了好几次，掌声在渐渐停歇。 张清扬微笑着扫视全场，随后说道：“同志们，我很高兴，你们用最小的伤亡待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这是西北反恐总队成立以来的第一场胜仗，但决对不是最后一次！我在后方目睹了你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面，你们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更让我坚定了成立反恐总队的信心！众所周知，不久前我们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舆论对你们也提出了质疑，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们！通过这次行动，你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证明了保家卫国的决心。战士们，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更替西北人民感到幸福！你们是一支英雄的队伍，有了你们的存在，我相信西北一定会达到长治久安！” 餐厅内再次响起掌声，战士们都很激动，张书记这翻话无疑表达了对他们的信任。自从金沙袭击案之后，西北飞恐总队的战士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被同行取笑。早在反恐总队成立之初，他们是从各部队精挑细选上来的精英，可是没想到还没等露面就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有时候战士们碰到过去的战友，免不了受到奚落，让他们的心理上很难受。这一次，在张书记的主持下他们终于正了名，兴奋之情难以诉说。 张清扬接着说道：“为了庆祝大家的胜利，我特意来到此地和大家共饮庆功酒！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准备好更大的胜利！你们不是懦夫，而是保障西北安全的最后堡垒！同志们，这次胜利来之不易，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这难得的喜悦时刻！” 张清扬说完首先举起了酒杯，郑一波、飞虎等人也举杯站了起来。战士们整齐地面向首长而立。张清扬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战士们饮下了第一杯酒，张清扬心里想着小雅，不愿意多说，看向郑一波说：“你是他们的主官，你说几句吧，别多说了，让大家随意一点，呆会我们就撤。” 郑一波会意，他明白领导的意思，有几位首长坐在这里，战士们自然有些放不开，会压抑心中的喜悦。张清扬是想为他们提供机会放纵一次。郑一波说了一些场面话，最后提议全体战士向张书记敬酒。张清扬也没有太矫情，陪着大家喝了一杯。接下来，郑一波又提议向受伤的战友敬酒，祝福她们早日康复。大家心里都明白，郑一波是在向陈雅敬酒，但由于对外不能暴露陈雅参与的事实，所以他说得很委婉。 场面话说完之后，张清扬等众位领导便离开了餐厅，放任战士们庆祝。他们刚刚离开餐厅，就听到餐厅内暴发出热闹的声音，张清扬回头笑了一声，叹息道：“有我们在，这帮小伙子不敢庆祝啊！” 郑一波笑道：“还是您理解他们，我们到小餐厅吃点东西吧。”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应该吃点东西了。” 郑一波担忧道：“张书记，您一定要注意身体，这个时候……” “我明白，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有太多的人需要我了！”张清扬看向一直垂着头的飞虎，拍着他的肩膀道：“飞虎，你的状态不对啊，一定要振作起来！” 飞虎艰难地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向总部提交了战斗总结，请求处分，部长的受伤完全可以避免，我……” “飞虎啊……”张清扬停下脚步，看向他说：“在你们部长的心里，无论是你受伤还是她受伤，或者别人受伤，意义都是一样的，你们都会有两位伤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她在战斗的时候，只把自己当成了战士，而不是首长。” “嗯，我知道，可是这心里……” “不要想了，她会醒过来的。” “飞虎，相信陈将军吧！”郑一波劝道。 “嗯。”飞虎点点头。 “来吧，我们吃点东西。”郑一波引领两位走进小餐厅。 张清扬看向飞虎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回基地开个短会，做个总结，我也需要看看你们所掌握到的证据。明天我先回哈木，这边交给你们了。” “那部长……” “她有人照顾，不用担心。” 郑一波苦笑道：“有些事是需要您处理，这两天外媒都闹翻天了！b国也搞得很紧张，据说还要在边境搞演习……” “呵呵，我理解b国的反应，这个亏吃得有点窝囊啊，应该有所表示！” 飞虎说：“随着这次剿灭雪狼兵团，西北的局势将更加微妙，我相信不少组织都想反抗，今后会更危险了！西北周边不是只有一个雪狼兵团，还有很多大大小小反对我们的组织……” “是啊，现在才只是开始啊！”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郑一波说：“今后你们和飞虎的合作会更多！” “任重道远啊！”郑一波声音沉重起来。 “好了，先不提这些，我们先吃饭。”张清扬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下来，否则飞虎会更加担心。 一天一夜过去了，陈雅还是没有醒来，要不是仪器上显示她还有生命特征，躺在床上真的就像一个死人。张清扬顾不上她，第二天一早就飞回了哈木，这边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安排处理。 张清扬没有片刻的休息，直接来到办公室，让秘书钱承亮把秘书长白世杰和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叫了过来。 两位常委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消息之后，在他们眼中张书记变得高不可攀起来，能发动战争的省委书记……这在华夏估计没有别人了。两人看向张清扬的目光都有些躲闪，十分的不自然。 张清扬听到他们进来，抬头盯着两人看，很快就被这两位的表情逗乐了，苦笑道：“怎么了这是，把我当成魔鬼了？” 两人讪讪地笑，热西库利亚小声道：“张书记，您……您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坐吧，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搞得我挺不自在的！”张清扬摆摆手，亲热地招呼道。 两人见张书记并没有因反恐的成功而拉架子，这才放了心，讪讪地坐下了。秘书钱承亮奉上茶，关上门退了出去。 张清扬看向两人说：“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反恐总队的事，之前为了保密，这个计划只有我和老郑知道，你们其它常委都不知情，这完全是我的单方面行为，连上级都没有汇报。这么做也是不想让你们有压力，此事在国际社会引发了广泛的关注。我想两位也应该知道，不少西方国家都提出了批评，京城方面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为此，我想和两位商量商量，把这件正义的事情好好宣传一下，树立好反恐总队的形象，免得别人把我当成恶魔，呵呵……” 两人跟着笑了，白世杰说：“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很少，所以……”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稍后我会把整件事情告诉你们的，我先讲讲如何改变外界对西北的看法，所有不利因素都有我来承担，但我需要两位在宣传方面帮助我，一是对外，一是对内，你们要通力合作，早日让大家明白这次行动是一次在我国境内反恐、剿匪的正义行动，并不是战争行为，也不是非法的，而是合乎国际法的维护国家主权和安全的行为！” 两人一听这话再次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张书记，您就安排吧，我们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完成工作。” “很好，坐下说话。”张清扬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老白你负责本省干部群众的宣传教育，争取让西北省内每一位干部群众都明白我们反恐工作所取得的胜利，相关新闻素材我会交给你的。只有让我们自己的干部了解了反恐工作，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外界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质疑了；与此同时，热西部长主要针对向外的宣传工作，重点是让媒体们了解事情真相，并且堵住西方政客和评论家的嘴。他们不是一直在谈反恐工作的重要性吗？他们随随便便进攻别的国家，美名其约是反恐需要，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说我们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进行反恐行动，这是对全世界反恐工作的奉献和帮助，更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他们有什么理由批评我们的行动是违法的和不人道的？他们需要了解真相并且宣传真相！” “张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一定要求西北各地针对这件事好好宣传一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西北反恐工作所取得的胜利！” 白世杰是官场老油子了，一点就透，他已经听明白了张书记的意图。张清扬明着是消除大家对这次行动的误解，实际上也是对反恐总队、对省委的一次正面宣传，如果广大西北干部、百姓都知道了这次行动的胜利，并且是由张书记领导的，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这种时刻也确实需要好好宣传一下张书记的正面形象了，该高调的时候就要高调，这也有利于他后面的工作。 第2491章 重中之重 张清扬对白世杰的表态很满意，虽然他的思想有些沉旧，但要说搞这方面的工作，那就不是年轻干部可以相比的了。张清扬又看向热西库利亚，想听听她的看法。 热西库利亚说：“张书记，自从接到您的电话开始，我们宣传部就已经在准备了，只要了解了事情的过程，我就有信心向外界解释清楚！不过，这也需要上级部门的支持，如果没有……” “热西部长，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和中宣部、内务院新闻办等相关部门打好招呼的，他们完全配合你的工作。你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明白了吧？” 热西库利亚微笑点头，说：“我早就知道张书记会帮我的，这样就容易多了！不过，还需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最好……您也参加，一但消息放出去，我想全球媒体都会来参加的，影响力会更大！” “嗯，这个题议很好，我同意！日期你安排一下，一定要准备充分！”张清扬心里也是这个意见，如此光荣的事情他没必要躲着。 “明白了！”热西库利亚见自己的想法令领导欢喜，心中高兴。 张清扬又看向白世杰说：“我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得很紧，但反恐行动有必要向常委会做个报告，也让其常委们得知真相。我想召开一个常委会，时间太紧。你准备一下，就安排在下午吧，只有这一个议题。” “行，我来安排。”白世杰看了眼时间，说：“也不用多长时间，就安排在下午三点吧，有其它工作的能推就推，反恐工作是重中之重！” “嗯，很好！”张清扬见白世杰终于开懂得维护自己的利益了，满意地笑了。 “张书记，那我们先去忙了。” “去吧，常委会上我会把情况向大家说明的。”张清扬点点头。 两人恭敬地退了出去，出门之后还议论纷纷，他们都明白通过这次反恐工作的胜利，以及张书记的高调宣传，他接下来应该还会趁热打铁做其它的事情，省长方面恐怕要碰到难题了。 张清扬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来，脑海里想着下午常委会的事情。他虽然还没有时间留意国外媒体动静，但是也能猜到一些，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矛头指着他，压力铺天盖地！ 吾艾肖贝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常委会通知，心情不是很好。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参加这个会议，可是他必须参加。不管张清扬有什么样的理由，瞒着他在辖区内开展如此规模的“准军事”行动，对他的威信都会产生打击。这两天他已经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他相信高层一定知情，只是把责任或者说功劳交给了张清扬。 吾艾肖贝正在发呆，忽听得外面有人说话。 “省长在吗？” “在……” “砰”的一声，还没等秘书反应过来，司马阿木已经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秘书跟在后面，满脸的尴尬，小心地看向省长。 吾艾肖贝抬头看是他，不禁皱了下眉头，冲秘书挥挥手，秘书如蒙大赦，赶紧灰溜溜地关上门出去了。 “你啊……还是这么冲动！” “他张清扬想做什么，一回来就要开常委会，示威吗？”司马阿木气呼呼地拍着桌子喊道。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摆手道：“你还是太单纯了，张书记是那样的人吗？我猜……他是要道歉！” “道歉？”司马阿木冷笑道：“可笑！” 吾艾肖贝叹息一声，不禁有些怀念还在狱中的伊力巴巴，这些年伊力巴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司马阿木见省长不说话，坐在他对面问道：“现在怎么办？” “等。” “等？” “等吧，伺机而动，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一定要把你推上去！”吾艾肖贝说道。 司马阿木感觉胸口有些发热，叹息道：“我的事不急，就是替您……可惜！” “呵呵，这有什么啊，西北还是安族人民的西北，只要相信这一点，我们就有胜算！” “那就等吧……”司马阿木十分的不甘心。 “司马啊，你的脾气要改改，堂堂的副省长……猛地就冲进来了，这要是传出去，你的脸往哪儿摆啊！” 司马阿木的脸有些发热，讪讪地笑道：“我……我还不是被气糊涂了！” “老伙计，最近政协那边很消停啊！”司马阿木突然看了一眼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感觉到省长眼神的不对，皱眉道：“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据我所知，老曾当选后上京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总之，这件事不正常啊，好像是一个局！” “一个局？” “是啊，最近我老想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儿，只不过还是没有想明白……” 司马阿木点头道：“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就是……不好说……” 吾艾肖贝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京城，韦远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金主任送上来的文件，其中有情报部门的最新报告。材料显示，针对这次西北反恐行动的成功，华夏的军力引起了一些敌对势力和国家的关注。不少国家的相关部门都召开了安全会议，除掉西方的一些超级大国，周边在历史上与华夏有过摩擦的国家也紧张起来，通过这次西北反恐的胜利，让他们更加敏感了。事发地位置特殊，必竟还在b国的实际控制区内。 就是在这个敏感的位置，西北反恐总队竟然能穿越黑戈壁的无人地带，瞒天过海“越境”完成这次打击，这让b国军方十分愤怒，如果这是真正的战斗，不就说明华夏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攻入吗？更加让b国军方无法接受的是，雪狼兵团不但被全奸，还很有可能被华夏国掌握到他们之间私通的证据，这让他们十分背动。 这两天b国高层、军方不间断地发表声明批评华夏的做法，同时要求与华夏高层对话，并召见了大使。可是华夏高层出奇的冷静，并没有接招，只是简单地说明这是西北省委的正常行动，需要调查情楚之后才能答复。 “呵呵……”看着各国的最新动态，韦远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金主任笑道：“首长，这个张清扬不简单啊，搅得全球都热闹起来了！一些恐怖组织甚至还开出五百万美金买他的人头呢！” “这次，我们一定要帮他度过难关！”韦远方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目光看向了西北。 西北常委会按时举行，常委们提前十五分钟左右走进会议室，这种情况是不多见的。往常，吾艾肖贝只在张清扬前脚到，他今天也提前了好久。 张清扬进来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行注目礼，他们与白世杰、热西库利亚上午见到张清扬时的目光相似，生怕做错了什么事被领导抓住把柄。现在的张书记风头正健，无人敢惹。吾艾肖贝深知他们这种眼神的含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呵呵，还行，大家都没怎么发胖！”张清扬笑着扫视一圈。 众人附和地笑了笑，努力使会议室的气氛轻松一些。 张清扬喝了口茶，突然面向大家说了一句惊人之语：“同志们，今天找大家开会，只有一个议题，在正式开会之前，我先向大家道歉！原因就不多说了，这次反恐总队的行动很特殊，为了严格保密，没有通知任何人，还希望大家理解！” 吾艾肖贝嘴角一撇，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司马阿木。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看来，省长还是很了解张清扬啊。 张清扬十分诚恳地说道：“在行动这前，我无法保证是否能够取得胜利，也为了不让西北省委担责，才没有通知大家。幸好行动成功，我们狠狠地打击了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此时此刻我悬着的心才放下。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在一起工作，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我瞒着大家都是不对的。可是有一点希望大家相信，我并非不尊重你们，也不是想搞一言堂，而是反恐工作很特殊，包含了很多复杂的因素，今后或许会还发生类似的事情，希望大家理解！举个例子吧，金沙市委书记谢立科……金沙方面不是说失踪了吗？其实……他已经死了！” “什么？”众人大惊，这几天西北除了反恐总队的行动，另一个重大新闻就是谢立科的失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谢立科已经死了，而且听张书记这意思，应该和恐怖分子有关。 张清扬到不是有意瞒着谢立科的死讯，一是没来得及公布，二来他死得很不光彩，张清扬需要同大家商量后才能对外公布。 张清扬叹息道：“说得简单点吧，在反恐总队行动的前天晚上，我带队去抓了一位女间谍，老谢……就死在那位女间谍的床上，他们已经保持了几年这样的关系。上次反恐总队遇袭，就是他通风报信。那个女间谍想跑，所以就杀了他……” 众人唏嘘不已，心不由得一沉。 “这个例子是想告诉大家，我们面对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他们已经腐化了我们的干部。正因为对手在我们身边布及眼线，我才没有通知大家。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我不相信你们身边的人，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无法保证身边人是干净的，是吧？” 第2492章 一言谈 众人点点头，张书记说得在理，谢立科事件已经完全说明了这一事实。 阿布爱德江笑道：“张书记，您也不用自责，反恐总队本身就是由您和军委共同领导的，您不告诉我们，这从原则上来说……并没有错。” 吾艾肖贝脸色一沉，没想到这老家伙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害怕大家有想法啊，解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呵呵，您是省委书记，西北一把手，您做什么事都可以不通知我们，我们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嘛！”司马阿木冷笑道。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暗示自己搞一言谈。张清扬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而是说：“下面先谈谈谢立科的事，现在外界还不知道详细，你们都议议吧。”张清扬看向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说道：“张书记，这件事太过特殊，我建议不向公众公开详情，只公布他的死讯就好了，只说是意外死亡，以免造成干部不必要的恐慌。”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点点头，“你们的想法呢？” 其它人也都知道这件事的影响，纷纷支持领导的意见。 张清扬接着说道：“下面我向大家详细介绍一下这次的反恐行动，这次行动完全是由我策划和指挥的，与西北省委、京城方面没有任何的关系。事件发生后，在国际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了解情况的外媒对我们指出了质疑和批评，甚至有人怀疑这次行动的合法性。在此，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只有我们自己的干部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向外传递出正确的信号。” 吾艾肖贝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张清扬开会的用意，他明着是向大家介绍情况，实际上也是想通过全体常委向外传递出“正确的信号”，这个“正确的信号”很有讲究，说白了就是向外宣传反恐总队的英勇事迹，以及张书记个人的伟大…… 吾艾肖贝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想想之前自己还在会上公开质疑反恐总队，现在形式完全转变了，张清扬利用这次反击劳劳掌握了西北的话语权。吾艾肖贝闷头吸烟，听着张清扬诉说着整场战斗的惊心动魄，感觉索然无味。 “情况就是这样，反恐总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我们省委就要重点搞好宣传工作，消除外界的不利影响，这是全球反恐事业的胜利！” 张清扬话音刚落，会场内在白世杰的带动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清扬抬手压了压，接着说道：“最后再说一件事，中组部近期还要组织一批援西干部进入西北，省委、组织部都要做好准备工作。老马，又要展现你出色的调配能力了，呵呵……” 马成龙微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好吧，那就这样，天色也不早了，散会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整个会议过程当中吾艾肖贝都没怎么说话，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这种场面在西北并不多见，吾艾肖贝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机感。当然，更令吾艾肖贝感到紧张的是又一批外来干部的进入，凭感觉张清扬就在等着这批干部，似乎又是一个局。 秘书长白世杰脑子一转，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电视上一遍遍播放着反恐总队出征前张清扬身穿战服讲话的画面： “同志们，你们是祖国的战士，是守卫西北的卫士，也是敌人眼中的魔鬼，我希望你们用手中的枪炮向敌人证明你们的实力，要让所有想侵占西北的匪徒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这一天我等了很久，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胜利的。这是我们西北向匪徒发起的第一起反击，但决不是最后一次……” 这段激情澎湃的片子今天晚上在西北卫视上首播，几乎成为了西北反恐的宣传片。张清扬那英武的样子劳劳印在西北人民的心中，这次胜利鼓舞了很多人。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欢喜，他还在担忧陈雅。刚才母亲张丽打来电话说已经和院方商量好了，以陈雅现在的情况，还是先运回京城做进一步的检查，这边的医疗条件不行。 张清扬同意了母亲的意见，陈雅再不醒来，情况会越来越差，他也希望回京城加强治疗。她明天会先被送到哈木，然后再转机回京城，张清扬能见她一面，却不能陪着她回京。他叹息一声，内心紧巴巴的。 “张书记，吃个水果吧。”米拉伸手递过来一个刚刚削好的苹果。 张清扬摇摇头，“你吃吧，我没胃口。” “您……担心夫人的伤？”米拉小心地问道，刚才在电话中她听到了一些对话。 “是啊，她的伤很重。” 米拉指了指电视，问道：“就是这次受的伤？” “嗯。”张清扬不耐烦地点点头。 米拉见张清扬不愿意搭理自己，抬头看了眼时间说：“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最近都瘦了。” “我知道，你先去吧。”张清扬睡意无全，默默地吸烟喝茶，脑子里很不平静。 米拉叹息一声，起身去洗澡了。等米拉出来的时候张清扬还坐在那里，米拉站在后面想了想，最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清扬回头瞄了一眼，看到米拉的房间门已经关上，越发感觉孤单了。陈雅迟迟没有醒来，令他打不起精神，胜利的喜悦因她的重伤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清扬无聊地看着电视，睡意全无，起身到酒柜找了瓶红酒，独自坐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房门吱呀一声响，米拉又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张清扬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自顾喝酒。米拉走过来拿着一个空酒杯，有些胆怯地问道：“您……您心情不好，我陪您喝？” “好啊……坐吧！”张清扬兴奋地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然后给她的杯子满上，笑道：“喝吧！” 米拉看了眼杯中的红色液体，怯生生地问道：“要……要全干吗？” “你能干吗？”张清扬笑了。 米拉似乎被张清扬轻蔑的语气激怒了，拿起酒杯说：“我们西北的女人不怕酒！”说完仰脖就喝，中间停歇了一次，最终把满满一杯酒全部喝干了。 “哈哈……很好！其实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这像喝白酒！”张清扬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呵呵……”米拉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看到张清扬笑了，便说：“您开心就好，要不然瞧你那样子……好像要吃了我！” “米拉，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知道……” “不过，我想哪个男人都想吃了你吧？”张清扬色眯眯地盯着她漂亮的脸蛋，“年轻漂亮的俏寡妇，可惜了啊……” “张书记，您又逗我！”米拉小脸一红，拿起酒给两人满上。 “米拉，谢谢你陪我喝酒……”张清扬举起酒杯。 “不客气，谁让我是您的保姆呢！”米拉举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你不但是我的保姆，还是我的老师，学生心情不好，老师有责任开导一下啊！”张清扬笑道。 “呵呵，”米拉微微一笑，这次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说：“张书记，您不用担心夫人，她一定会好的！” “希望吧！”张清扬茫然地盯着电视。西北卫视现在播放的是特别节目，对这次行动进行了介绍。 米拉也看了眼电视，佩服地说：“张书记，您是我们安族人的英雄，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位干这实事的领导！” “你真的这么想？” “嗯，真的。”米拉点点头：“一些人打着我们安族人的幌子伤害西北，我们都被打怕了。特别是女人，我们女人没有什么地位，听说……您这次还救下了不少女人？” “是啊，她们成为了那些匪徒的禁脔，导致精神都不太好，那些人太可恨了！” “混蛋！”米拉愤怒地骂道，抬手揉了揉眼睛，竟然哭了。 “你怎么了？”张清扬问完之后才想到她曾经的遭遇，捏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过去的事就算了，不要再想了。” “我没事，就是……感觉生气！”米拉举杯道：“我替安族人民敬您一杯，就为了那些女人，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欣慰。”张清扬的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渐渐聊得热闹起来，酒也没少喝，最后都有些多了。张清扬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几点钟了，捏着头站起来，挥手道：“不喝了，睡觉吧。”说完，一屁股又坐在了沙发上。 “张书记，我扶您。”米拉上前把张清扬拉了起来。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卧室，刚到床边，就体力不支双双倒在了床上。张清扬的半边身子被米拉压住，他大腿一抬就把她的身体夹住。米拉满脸的惊慌，想挣扎着起来，可是不但没爬起来，反而还把睡衣的领口扯得更开了。 张清扬一只手拍着她的脸，一只手顺着领口摸进去捏住了充满弹性的高耸，嘿嘿笑道：“米拉，你真性感，今天晚上就陪陪我吧……” 第2493章 斗志全无 “张书记，您喝多了，明天会后悔的……”米拉咬着嘴唇盯着张清扬，神色紧张。 “不要怕，你好久没被男人碰过了吧？好几次了……我们总是没有成功……”张清扬说着完全扑上来，双手扯开她的衣领，望着眼前诱人的雪白山峰，低头吻了上去。 “啊……不要，不……嗯……”米拉起先还在挣扎，可是越挣扎越被张清扬抱紧，或许在酒后比较敏感，不自觉就有了生理反应，口中的呼喊也渐渐变成了动听的媚叫。 张清扬不能自控，双手在她的身上抚摸着，一边欣赏着那对雪峰，一边吻在她的嘴上。 “唔唔……张书记，夫人还……还受伤呢……”米拉双臂环着他的腰说道，不知道是在抗拒还是在配合。 “呃……”张清扬被这句话惊醒了，抬起头呆呆地盯着米拉的眼睛。 米拉的手伸过来放在他的头上，喃喃道：“张书记，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真想，我……我不反抗了……” “你愿意了？” “嗯，我……我愿意了……”米拉的脸红了，吱唔着说：“我……我也想了……” “那就不怪我了……”张清扬又再次埋头吻着她，双手解除她身上的衣服。 “嗯……啊……”米拉欢快地叫起来，双手配合地抚摸着他，两条腿也分开高高架起落在了他的背上。 “别叫了！”张清扬突然从她的身上爬起来，盯着她的眼睛气馁地说：“你说得对，今天……今天不行，她还在医院里，改天吧……” 米拉没想到他还会想到小雅，一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以一个羞人的姿势被他压在下面，更可恨那种感觉不受控制…… “米拉，陪我……睡觉吧……” 张清扬说完之后，脑袋一沉趴在她的胸口睡着了。 “你……” 米拉等了半天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再一听已经发出了酣声。 “这叫什么事啊！”米拉气呼呼地说道，想把张清扬推开，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动，就任由他压着自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翻了个身，米拉才找到机会整理好衣服逃了出去。 翌日，张清扬看到了陈雅，她将被军区的飞机直接送回京城。陈雅和两天前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可却仍然没有知觉。由于她不能吃东西，这两天就靠打营养液维持着。 张清扬心疼地拉着她的手，纵然有千万句话想说此时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丽和王丽雅鼻涕一把泪一把，满脸的伤心，到是涵涵表现得很冷静。 张清扬看向王丽雅说：“妈，这几天她就交给你们了，我这边的事情一忙完就回京，她要有什么反应……一定告诉我！” “清扬，你放心吧！”王丽雅哭着点点头。 陈丽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半个小时以后起飞，我们准备一下吧，医生已经在飞机上等着了，随时照料她。” 张清扬不舍地看着陈雅，最后点了点头。他看向涵涵说：“照顾好妈妈。” “爸爸，你放心吧。” 张清扬拍了拍涵涵的肩膀，同大家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最终把她抬上了飞机。家人们也随机一起回去，要不是机长说要起飞了，张清扬还不会下来。他站在地上，看着飞机渐行渐远，心情十分低落。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既然她的手术已经成功了，为何还没醒来呢？是否身体出现了其它的变故，西北的医生没有检查出来？ 张清扬的脑海里胡思乱想着，斗志全无。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看着领导的样子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回办公室。”张清扬呆呆地注视着蓝天好半天，最后转身离开。彭翔和林辉望着领导那失落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张清扬乘车回市区，在路上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原来他也回到了哈木。 “老郑，那边的情况都处理好了吗？” “嗯，都处理好了，按照您的指示，我根据现场发现的东西以及证人证词，整理出了一份证明b国军方与雪狼军团有来往的材料，我相信这份东西足以堵住b国的嘴！” “很好，呆会儿送我去办公室！” “好的。” 张清扬刚结束同郑一波的通话，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也打来了电话。热西库利亚汇报说已经安排好了，两天后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询问张书记还有没有其它想法。张清扬没有意见，早一天召开发布会，就会早一天把实情公布出去。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还没等坐下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神情恭敬起来。 “金主任，您好！” “清扬书记，首长让我通知你一件事，明天b国调查团要到你们西北……调查这件事的始末，你们接待一下吧。” “调查团？” “是啊，对方一定要和你们西北谈谈，高层也不好……” “我明白了，他们是想兴师问罪吧？” “呵呵……”金主任微微一笑。 “金主任，请转告首长，我一定接待好客人！” “嗯，那我就放心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联想到两天后的新闻发布会，突然又有了新主意。 b国此次前往西北兴师问罪派出了强大阵容，浩浩荡荡五六十人，涉及了政府多个职能部门的重要人物，看上去颇为壮观。专机在空中飞行，路上随行人员都无法保持安静，声称一定要让张清扬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承认此次行为是违法的、危害两国关系的越境军事行为，今后再也不犯类似错误，更要面向媒体向b国道歉等等…… 头上套着蓝色围巾的尼可斯半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身后人的议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尼可斯身为b国国家安全部的副部长，此次临危受命出任调查团的团长，领导各部相关干部来到华夏西北同张清扬谈判，他并不认为这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首先身为国家公安方面的领导，他对张清扬早有了解，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另外，一向采用中庸之道治国的华夏同意张清扬的计划，这说明一定做足了准备……他可不相信华夏中央政府真的提前不知情。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原本代表团是想到京城直接与华夏中央政府会谈的，但中央政府以不了解情况事情发生在西北为由，直接将他们赶到了西北。尼可斯心里明白，相比较中央政府，西北方面更难对付。中央政府会更多的考虑国际方面的影响，而西北方面会更重视西北的利益。 其次，事件发生后，b国北方参谋部的态度比较暧昧，以他们往常的性格，早就叫嚣着军事演习或者什么采取过激的行为了。但是这次他们出奇的冷静，主张谈判解决这次问题，而且态度并不强硬，并没有针对这次的剿匪行动说什么，而是让华夏国承认此次行为是越境行为。在尼可斯看来，这个说法没什么用处，重点还在军事行动方面，如果没有军事行动，何来的越境？北方参谋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部长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漂亮的空姐推着小车来到尼可斯身边。 “咖啡，谢谢。”尼可斯淡淡地回应道，回头看了眼随行人员，无奈地摇摇头，在他看来此次派出这么大的调查团实际上没什么用处，这些官僚办不了什么事不说，还瞎出主意！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的心情很郁闷。 “小姐，还有多久？”尼可斯接过咖啡问道。 “还有四十分钟在哈木国际机场降落。”空姐微笑着回答。 尼可斯点点头，手握着咖啡杯，侧头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星上将，淡淡地问道：“苏格将军，您怎么看？” 苏格将军是b国陆军参谋长，按照b国的军事机构也可以说是b国陆军的最高指挥者，但并不是领导者。按照b国现在军方的态势，苏格将军的指令能否顺利实施，还要看各参谋部的脸色了。此次他也受政府委派一同出行，一路上没说什么话。 苏格将军看了眼尼可斯，冷笑道：“部长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尼可斯苦笑道：“将军，您明白我的意思。” “要我说啊……”苏格将军长叹一声，摊开双手说：“这次行程完全……完全多余！” 尼可斯皱了下眉头，问道：“请您详细解释一下！” “部长先生，您想想华夏国的态度，您觉得我们会在西北捞到什么好处吗？” 尼可斯坚定地说：“将军，我知道此行很难办，但是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逼迫他们道歉，无论是什么样的军事行为，都不能跨入我们的领土，这是底线！” 苏格将军见尼可斯态度坚决，微笑道：“部长，您是此行的负责人，我完全听从您的调遣，虽然我信心不足，但我也是b国陆军的指挥者，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给对手找一些麻烦！” 第2494章 临危不乱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尼可斯松了一口气，可心里仍然很紧张。 “部长先生，还是先把咖啡喝了吧，要不然就凉了……”苏格将军指了指他手中的咖啡。 尼可斯微微一笑，他感觉到了压力。 苏格将军又回头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和您是一条心，就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人还有信心呢？他们真的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来，还是为了旅行或者猎艳小美人？” 尼可斯回头扫了一眼，长叹道：“官僚啊！” 哈木机场，阿布爱德江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窗前看了眼外面的蓝天，很无奈地叹息一声，心情有些烦乱。秘书长白世杰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走过来笑道：“阿布书记，您怎么了？” 阿布爱德江抓了抓发痒的头皮，轻声道：“张书记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机呢？对方可是……咱这接待规格是不是有些低啊？” 白世杰摇摇头，看向远方的天空说：“不好说啊，谁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 阿布爱德江皱眉道：“对方来势凶凶，我们又没什么准备，张书记在想什么？” “阿布书记，我劝您别想那么多，我们只做领导要求做的事情就行了。”白世杰笑道。 “哎，一场反恐胜利让我们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注意，不知道是好是坏啊！”阿布爱德江放声长叹，心里的滋味怪怪的。 “阿布书记，秘书长，飞机十分钟后降落。”秘书走过来提醒道。 “走吧，我们准备迎接。”阿布爱德江整理了一下西服，又回头看向秘书问道：“头发没事吧？” 秘书看了眼领导油光发亮的头型，微笑道：“很整齐。” “走吧……”阿布爱德江走在了最前面，脚步有些发虚。他第一次参与涉外工作，还有些紧张，昨天晚上特意修整了一下头发。 白世杰跟在后面感觉好笑，要说面对大场面能够临危不乱的，或许只有张书记能够做到。 十分钟之后，b国调查团的专机稳稳降落在哈木机场。飞机停止滑行之后，尼可斯率领众人走下悬梯，当他看到下面稀稀拉拉的迎接队伍时，心情沉到了谷底。人群中并没有看到张清扬的身影，甚至对方派出的接待人数还不及自己带来的人多！ 尼可斯怒上心头，知道对方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表明了并不配合的立场，连场面工作都懒得做了。身后的苏格将军也微微皱眉，轻声道：“西北一号不在？” “他可真好意思！”尼可斯不满地回应道。 “部长先生，不要动气，这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谈判。苏格将军淡淡笑道：“对方如此，应该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尼可斯不再多话，缓缓走了下来。 阿布爱德江见到对方下来，立即带人迎过来，双方握手寒暄，通过一旁的翻译交流了几句。 阿布爱德江说：“尊敬的尼可斯部长，张清扬书记已经在迎宾馆准备了接风宴，请大家过去休息。” 尼可斯并没有表达张清扬没亲自来迎接的不满，道了声感谢，也没多说什么。双方人员相互都见了面，看着西北方面派出的稀稀拉拉的接待团体，b国方面都不太高兴，但是团长尼可斯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多说话，必竟在国外要严格外交纪律，有话也只能在背后偷偷地说。 客人们被请上了专车，像尼可斯这样的几位重要人物每人一辆车，但是大部队被请上了客车，车队并不怎么隆重，更令b国调查团人员不满了。 阿布爱德江和白世杰坐了同一辆车，上车之后，阿布爱德江道：“老白，通知张书记一声，我们这边到了。” “嗯。”白世杰掏出电话打给了张清扬。 看到白世杰通知完了，阿布爱德江微微笑道：“对方……态度还是很友好的嘛！” “呵呵，阿布书记，您太紧张了！”白世杰忍不住笑了，知道他的心一直悬着呢。 “呵呵……”阿布爱德江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头扫了一眼，说道：“那位部长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听说是一位口才十分出众的人物，张书记这次碰到难对付的人了！” 白世杰微笑道：“我对张书记很有信心！”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干得真漂亮，西北这么多年换了多少位书记，也就他……胆子大啊！” 白世杰点点头，看向窗外说：“也许这次……又要上演一幕激烈的对碰了，张书记在外交方面怎么样，我们还都没见过呢！” 阿布爱德江默默地点头，还真有所期待。 西北迎宾馆，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坐在休息区聊天。张清扬态度轻松，就像不知道b国调查团来干什么似的，安安稳稳坐在那里喝茶。接到白世杰的电话后，他看向吾艾肖贝说道：“来了！” 吾艾肖贝好奇地问道：“张书记，按理您应该亲自迎接的，可是您等在这里是不是不符合外交条例？” 张清扬微笑道：“你忽略了一点……” “哦，我忽略了什么？” “他们这次来访，只是调查团，并非正式的访问！而且他们也没有提出要和我或者你进行单方面的会见，他们这是一个调查团……这和商业考察团有何区别，我们何必那么重视？” “嗯，这个确实。”吾艾肖贝点点头。 “另外，我们明知对方是来找麻烦的，何必给他好脸色？不如让他们明白我们现在的心态，聪明的话知难而退，否则……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呵呵，原来您想得如此周到！”吾艾肖贝真心佩服。 “省长啊，还有一点，我们外交部并没有派人来，事情因西北起，也因西北结束，连上头都不想管这件事，b国还想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所谓，反正……说得难听点，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呵呵，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随他们不满去吧！”吾艾肖贝笑道：“张书记，您现在的态度让我想到了某个超级大国，他们向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管你说什么呢，反正我就是做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有时候我们华夏的干部……需要这样的思维，如果换个角度，我们的发展将更快，在国际事务上面或许能主动一些。在外交场合上，只有强者才有发言权！” 吾艾肖贝陷入了深思，难道他就真的不害怕给自己的仕途带来麻烦？听他的说话，仿佛一切都是以工作出发，并没有想过政治和仕途。 “省长，我们要向前看，这些年西北的工作为什么没搞好？一是安全问题，一是发展问题，这两项的进步都不大，我觉得原因只有一个，我们还停留在过去的思想上面，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们的思想要转变了，否则西北的工作不好搞哦！” “您说得对！”吾艾肖贝琢磨着张清扬此话的深意，思想的转变不就代表着变革吗？难道他要在西北……大变革？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面对西北这样复杂的局面，想要变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当初张清扬在双林省也搞了国企改革，但双林省的形式可比西北太平多了。 “张书记，”吾艾肖贝突然想到一事，想探探他的底。 “怎么了？” “现在金沙市的谢立科不在了，您看市委书记这个职务……” 张清扬反问道：“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吾艾肖贝假装想了想，说：“如果让我选的话，我觉得市长阿里汗江是合适的，他在金沙已经干了四年市长，对当地的情况十分了解，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 张清扬笑了，伸出手指说：“省长啊，听了你这翻话我不得不批评你。” “张书记请说。”吾艾肖贝摆出了恭敬的模样。 张清扬说：“我们调配干部，首先要考虑的是他的工作能力，而不是会不会出现差错，如果什么也不做不是就没有任何问题吗？我刚才就说要转变思路，我们要干实事的干部！” “您批评得对。” “当然，阿里汗江这个人确实够沉稳，我同意你的意见，可以上常委会讨论一下。” “呃……”吾艾肖贝一时愣住了，他就这么轻松地同意了？阿里汗江可是自己的人，张清扬不是不知道！ 吾艾肖贝并不傻，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金沙市谢立科的死已经给金沙干部敲响了警钟，虽然死因没有公开，可是金沙的干部还是会知道张书记在抓间谍的时候发现了谢立科，同时再联想到这次反恐总队的行动，金沙已经成为了敏感地带。通过这次行动，会让金沙市干部觉得整个金沙都在张书记的监控之下，在这样的情形下，谁还敢搞小动作？即使换上自己的人又如何，不还是在张清扬的领导下？他这么做不但卖给自己一个面子，还腾出了一个市长的空位。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问道：“那市长的位子呢？”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时候让组织部挑吧，咱就别操心了！” “呵呵，是啊，我同意您的意见！”吾艾肖贝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别看他比自己年轻，可是政治手腕却很成熟。 第2495章 脸面无光 秘书钱承亮跑过来说道：“张书记，省长，他们马上就到了。” “走，我们出去迎一迎。”张清扬站了起来。 钱承亮把时间掐得很准，车队停在门口时张清扬等人也正好走出来。坐在车里的尼可斯亲眼目睹了张清扬淡定从容走出来的场面，鼻子差点都气歪了。你不到机场迎接也就算了，怎么连我的车都开到门口了才走出来，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当然，等尼可斯想明白张清扬想故意激怒他后，气才渐渐消了。 张清扬也没有做得太过分，等尼可斯从座位上下来时，他已经走到面前并且伸出手来。 “尼可斯部长，您好，您是我们西北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欢迎您来到西北！”张清扬这翻话是用标准的英语说的。 尼可斯先是一愣，没想到张清扬用英语和他打招呼，随后也用英语回答道：“张清扬书记，您好，我也很高兴来到西北，很愿意和您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因为b国曾经被英国统治很长时间，所以英语也是他们的官方语言之一。双方如果使用英语，并不难沟通。尼可斯起初很意外，可是随后等他回复完之后才觉得不太对劲儿。b国有b国的本土语言，张清扬在此种情景下特意讲了英语，用意何在？想到这里，他又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此人比想象中还不好对付啊！张清扬这不是在暗示b国曾经被英国占领的事实吗？ 接下来，张清扬又分别与苏格将军，以及b国新闻部副部长莱曼德、北方参谋部中将参谋长阿鲁卡等人见了面，吾艾肖贝也和他们握手寒暄。随后，客人被请进房间休息，稍后将举行午宴。 张清扬和阿布爱德江握了下手，微笑道：“阿布书记，您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阿布爱德江还有些沾沾自喜，如此重要的场面张清扬安排他代替，可见他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我们也休息一下，呆会儿……”张清扬看向阿布爱德江和白世杰等人，“一定要把客人陪好啊，不但要喝好，争取喝倒！” 几人微微一笑，倒也没当真。张清扬有意落对方的面子，并没有安排所有常委出席，除了省长、阿布爱德江、白世杰外，只来了郑一波和热西库利亚，用这个阵容接待国家级访问团多少有些寒酸。 楼上，尼可斯已经脱掉西装，他冲了个澡，一看时间还很充足，便躺在床上休息。五分钟不到，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打开一瞧，正是苏格将军、新闻部副部长莱曼德，北方参谋部中将参谋长阿鲁卡。 三人都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已经消除了旅途的疲劳。 尼可斯皱了下眉头，苦笑着转身走回房间：“你们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几人笑道：“您是团长，我们不找您找谁啊!” “有事？”尼可斯请三人坐下。 “部长，”苏格将军先开了口，“刚才看到张清扬的态度，大家都有些气愤。” 新闻部副部长莱曼德点头道：“他们太嚣张了，我们一定要让他们道歉，错在他们，怎么能是这个态度！” “那您觉得应该是什么态度？”听了他的话后，尼可斯有些无奈。 中将参谋长阿鲁卡低头琢磨了一下，随后说道：“没办法，现在是他们的主场，我们真的应该好好商量一下。” 苏格将军说：“尼可斯部长，您是团长，我们听您的。” “其它人是什么态度？” “他们都想讨个说法！”莱曼德气愤地说道。 尼可斯琢磨了一下，看向苏格将军说：“将军，您也觉得我们应该反击？” 苏格将军点头道：“我们已经被动了，不能再被动下去。从我们下飞机开始，他们对我们就缺少尊重！您看看这酒店……连饮料都没有安排，这叫什么态度！” 尼可斯原本就有气，听了苏格的话后更觉得脸面无光，他可是调查团的团长！他说：“你们说得都很对，但是一会儿在午宴上，我们最好先不要说话，等晚上正式会谈开始……那才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众人听了他的话后都觉得很解气，兴奋地点点头。 “记住我们来访的目的，即使要反击也要掌握好方式！”尼可斯提醒道，他可对自己的随行人员没多少信心。 苏格将军了眼手表，说道：“走吧，看看他们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几人哄笑，明显都不太抱什么希望。他们都想着晚间会谈时如何反击，并不知道张清扬也在等着会谈时实施自己的计划！ 尼可斯原以为张清扬只会用“粗茶淡饭”招待他们，可是没有想到接风宴十分丰盛，大盘小碟满满一桌子，上的还是最好的白酒和红酒。 尼可斯无法猜透张清扬的用意，回想着下飞机后西北方面的种种表现，他有些犯糊涂了。之前张清扬有意冷落他们，怎么随后又如此热情了？他和身边的几人交流着眼神，大家都有些不解。 张清扬、阿布爱德江、郑一波陪着尼可斯、苏格将军等人一桌，吾艾肖贝、白世杰陪着新闻部副部长莱曼德和中将参谋长阿鲁卡。其它随行人员也都有人陪，座位早就按照双方的职务排好了。 张清扬先发表了祝酒词：“尊敬的尼可斯部长，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非常欢迎尊贵的客人来到西北，按照华夏的传统现在还属于春节期间，值此佳节，我代表西北省委向大家道声节日快乐，很高兴能和客人们一起度过这个春节，我以个人的名义祝愿在座的各位朋友都能够开怀畅饮，畅所欲言！” “尊贵的客人不顾路途遥远专程来到西北，为我们的春节增添了一份热烈和详和，我由衷地感到高兴，并对朋友们为增进双方友好关系作出努力的行动，表示诚挚的谢意！一直以来，西北与b国有着良好的政治、经济上的合作关系，西北的发展离不开b国的朋友。在此，我们表示由衷的钦佩和感谢。同时，我们也为能有幸结识来自b国的朋友感到十分高兴。我谨再次向朋友们表示热烈欢迎，并希望能与朋友们密切协作，发展相互间的友好合作关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在此相会之际，我提议：为今后我们之间的进一步合作，为我们之间日益增进的友谊，为朋友们的健康幸福，干杯！” 尼可斯听着张清扬的祝酒词，心里有些郁闷，听他这意思，好像b国调查团是来陪他们过春节的，更像是一次商务性质的出访！可他不能表示不满，无论他与西北的关系如何，表面上也要像张清扬说的那样，一片祥和。尼可斯没有办法，张清扬讲完话之后也被请了上去。 尼可斯是准备了讲稿的，他推了推面前的话筒，微笑道：“尊敬的张清扬书记，尊敬的西北省的朋友们：首先，请允许我代表访问团全体成员对张清扬书记以及西北省委省政府，对我们的盛情接待表示衷心感谢。” “我希望今后几天双方的接触交流将使我们大家感到满意。看到这样盛大的聚会，我感到愉快，我向参加今天会议的所有人员表示祝贺，更要祝大家春节快乐，新年好！” “我们……” 尼可斯发表完讲话之后，张清扬和他热情拥抱，似乎像老朋友一般，随后把他请上了餐桌。宴会正式开始，大家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地聊了起来。 尼可斯举杯道：“张书记，谢谢您的热情款待，给您添麻烦了！” 张清扬微笑道：“希望这些饭菜还合您的口味，粗茶淡饭而已，不成敬意，华夏有句话说得好啊，感情深，一口闷，我要向您表达的敬意……全在这酒里了！” 张清扬说完，把满满一杯酒全都给干了。尼可斯心中纳闷，情报上说张清扬和一般的领导干部不同，并不是那种特能喝酒，喜欢用喝酒来交朋友的领导。但是面对这样的场合，他也只能举杯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口闷！” 说完，尼可斯也干掉了杯中酒。 “好，非常好！”张清扬拍起手掌，钱承亮立即给领导满上。别人都由服务人员招待，张清扬餐前特意叮嘱了钱承亮几句。 一旁的阿布爱德江和郑一波也向苏格将军展开了攻势。就听阿布爱德江说：“苏格将军，我们华夏军人都很有酒量，不知道您的酒量如何啊？” 苏格将军摆手道：“呵呵，一般般嘛，交朋友……不一定要喝很多酒……” 郑一波笑道：“我看苏格将军谦虚了，看您身材魁梧，酒量一定不错！我们华夏人常说酒肉穿肠过，朋友心中留！” 苏格将军知道这两位不怀好意，微笑道：“呵呵，我啊……酒量真的一般。” 郑一波看到他在抽烟，灵机一动道：“我们基层还有一句顺口溜，得很有意思。他们都说男人不喝酒活的象条狗，男人不抽烟活的象太监，女人不化妆白活在世上，男人不抽烟白活在人间。苏格将军，我先敬您一杯，欢迎您来到西北！” 第2496章 中计 苏格将军听了翻译的话后脸色一僵，按照他那意思，自己不喝酒不就成狗了？他素闻华夏官场流行讲笑话说段子，却没想到他们在这种国际型场合还敢这么说。 阿布爱德江发现郑一波盯着自己，马上会意，板起脸来说：“老郑，你说得这叫什么话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平时说些玩笑话也就算了，怎么能……还不向苏格将军道歉？” 郑一波立刻看向苏格将军，举杯道：“苏格将军，真是对不起，我过去是当兵的，粗人一个，和下面的干部习惯玩笑了，您别介意，这杯酒……我罚自己，您随意吧，您要酒量真不行，我也不逼着您喝！” 郑一波一口喝干了，还亮了亮酒杯。 郑一波最后的话让苏格将军挺不爽的，什么叫“您要酒量真不行”？这不是瞧不起人吗？他立即举杯道：“郑书记，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是粗人一个，既然您不在乎，我就更不在乎了，来……我陪您喝！” “呵呵，好啊，太好了！”阿布爱德江拍起手来，苏格将军果然中计，要说在酒桌上玩人，哪个国家的干部也比不上华夏。华夏的酒桌文化由来已久，不会喝酒的人也能逼你喝成醉汉。酒这东西一但喝了第一杯，那么接下来是拦也拦不住，接二连三的敬酒，不接就是不给面子。华夏干部有一万个理由逼你喝酒，让你无法推辞。 接下来，张清扬又向苏格将军敬酒，阿布爱德江和郑一波又向尼可斯敬酒，这两位在宴会之前还想着相互照应，现在早就自顾不暇了。 当张清扬又举起酒杯时，尼可斯赶紧按下他的胳膊，微笑道：“张书记，我们好好聊聊。” “好啊，我们华夏人就喜欢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尼可斯看了眼桌上的菜式，微笑道：“宴会很丰盛，让你们破费了。” 张清扬摆手道：“您不用客气，这个……我们大家也可以沾上你们客人的光大吃一顿嘛，呵呵……” 尼可斯虽然知道他这是玩笑话，可是听了之后总觉得不爽，瞧他那意思分明像真话。 “尼可斯部长，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张清扬又举起了酒杯：“我知道您此行的目的，希望在正式会谈之前，我们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我个人很希望和您成为朋友，也希望在友好的氛围之下消除误会！” 尼可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举起酒杯：“既然张书记这么说，我就陪您喝一杯，其实两国之间的事……还是需要用会谈来解决，借你吉言，希望我们会在友好的气氛下消除误会！” 两人又干了一杯，张清扬发现自己杯子里的酒变了味道，或者说一点味道也没有……他回头看了眼钱承亮，这小子笑嘻嘻地挤了下眼睛。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这小子挺聪明，知道开始给自己倒矿泉水了。尼可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的杯子里可是高浓度茅台！ 在西北干部的引导下，b国调查团的干部都喝了不少酒，几位重要领导还能挺住，底下那些随行人员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来者不拒了。尼可斯看到这情况就知道要丢人，对方明显是有意的。西北省委可不是华夏中央，他们可以不顾及国际颜面，但是他们还要在意面子啊！ 想到这里，尼可斯只想趁着自己还清醒结束宴会。可是提了三次，调查团的随行人员有的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张清扬才同意喝个团团酒，结束了午宴。虽然这不是正式的外交宴情，但也是国际型的宴会，b国调查团的表现多少有些丢人。而相比较罪魁祸首西北省委的干部，他们就无所谓了，既然张书记都不怕，他们更不怕。 午宴结束之后，苏格将军已经和郑一波搂抱在一起称兄道弟了，看着苏格的丑态，尼可斯暗暗叹气，赶紧让人把他扶回了房间。尼可斯也免强走回卧室，张清扬一直送他到门口。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原计划下午四点举行会谈，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对方喝成这样，他很“体贴”地说道：“尼可斯部长，大家都很高兴，我看会谈时间就稍微晚一些举行吧，您说呢？” 尼可斯点点头，道了声感谢，等张清扬离开后，他就倒在了床上。他知道自己还是被张清扬的假像迷惑了，午宴的丰盛是有预谋的！ 张清扬看似喝了不少酒，其实大部分还都是水，只有先前几杯是酒。把客人送回房间后，他看了眼钱承亮，微笑道：“表现不错！” 钱承亮笑了笑，心里一肚子疑问，敢在国际型的宴会上搞这种小手段，甚至把客人喝出了这等洋相，也就只有张书记敢做出来。他现在也想不明白，张书记为何敢这么干啊，这要传出去b国虽然丢人，可西北省委的面子也不见得好。跟在张清扬身边时间越久，钱承亮越发现看不透领导，有时候领导成熟得像个老人，可有的时候又像个坏孩子一样有些顽皮甚至幼稚、可笑的做法！ 张清扬又看向省长等人，微笑道：“大家都辛苦啦！” 吾艾肖贝不解地说：“张书记，把他们都灌醉了，这在影响方面……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张清扬点头道：“不过，大家都很尽兴，嘴长在他们脸上，是不是？” 吾艾肖贝被逗笑了，说：“张书记，您是不是别有计划？”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等看吧……” 吾艾肖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微笑道：“我拭目以待！” “不过这件事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张清扬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又看向阿布爱德江和郑一波，说：“两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任务完成了！” 郑一波说：“那位三星上将很能喝啊！”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说：“热西部长，你也是功臣啊，要不是有你这位美女相陪，调查团的男人们也不会心花怒放啊！” 热西库利亚俏脸一红，连连摆手道：“张书记，瞧您说得，我算什么美女啊，都人老珠黄了！” “感谢各位！”张清扬向几人拱拱手，看向白世杰说：“老白，我有事找你。” 白世杰随张书记走进休息室，钱承亮跟在后面。白世杰等张清扬先坐下他才坐下，满脸的恭敬。迎宾馆的服务员走进来献上香茗，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指着服务小姐的背影说：“老白啊，迎宾馆的这些姑娘都很漂亮啊，一个顶一个！” “呵呵，这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不错啊，看着很养眼，很舒服，人嘛……都追求美感！” “是是……”白世杰附和着领导的话，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上哪个了，想要……他赶紧摇头摇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看待b国这些人？” 白世杰想了想，说道：“张书记，给我的感觉……这和我们出国的商务考察团没什么区别……” “哦？”张清扬笑了，问道：“说得仔细点。” “就是吧……呵呵，有点不太好说。” “没事，你想到什么说什么，这又没有外人。” 白世杰讪讪地笑了，说：“说白了吧，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滥竽充数，不像是来解决问题的，更像是来看热闹。只有尼可斯等几位大领导是想办事的，剩下的……” “是啊，这就像我们一些政府内的所谓商务考察团，名义上出国搞经济合作什么的，其实呢……无非就是利用公款出去旅游了！前几年，我听说有一个市级访问团去泰国，不但拉着人妖合影，甚至还……还发生了身体交易！丢人啊，丢的是我们华夏的脸！” 白世杰点点头，有些事张书记能说，但他不能说。 张清扬无奈地说：“其实对于这次事件，b国大部分人还是很清楚现实的，他们有些人别看表面上很强硬，其实只是唯孔天下不乱而已，真正聪明的也就那几个人！” “嗯，是啊！” “呵呵，这下可好，他们都喝多了，只有少数人还清醒！”张清扬笑道。 白世杰把头低下，脑子里飞速转动着，凭多年的秘书工作经验他知道领导可不是自言自语，他和自己讲这些一定还有更深层的目的。可是他想不明白，张书记到底想做什么呢？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估计能参加晚上会谈的人数肯定有所减少，不少人都爬不起来了！” 白世杰点点头，并没有吱声。 “哦，对了！”张清扬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着脑门说道：“你负责这次的接待任务，为了让你省点心，多一些对他们的了解，我这有一份材料，是京城给我发过来的，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我看了一眼，他们当中有些人的风评不是很好啊，呵呵……腐败每个国家都有！” 一直没说话的钱承亮从包中掏出文件交给白世杰。白世杰好奇地接下来，发现b国调查团所有人的详细资料都有，还有我方的分析。看来这应该是情报部发给张书记的了。 第2497章 让他任性到底 张清扬站了起来，拍着白世杰的肩膀说：“你好好看看，一定会对你如何照顾好他们有帮助的！我先走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送您吧……” “不用了，你忙吧，让小钱陪我。”张清扬挥挥手，走到门边上时突然又笑道：“这里……这里的服务员真不错，很漂亮啊！” 白世杰怔怔地点点头，张书记这是啥意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书记已经和钱承亮离开了休息室。白世杰打开手中的材料，难道这里面藏有什么玄机？就在这时，钱承亮又跑了进来，接过他手中的文件，翻到后面几页说：“秘书长，领导说这几位需要重点接待，您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白世杰醒悟地笑了，谜底就在这里吧？ 钱承亮从休息室跑出来跟上领导，肚子里也装满了疑问。 张清扬回头问道：“小钱，都告诉秘书长了吧？” “嗯，我告诉了。” “不错，很好！”张清扬满意地笑了：“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也找个地方休息，晚上还要开会呢。” “我知道了。”钱承亮点点头，随后把领导送回了房间。 钱承亮离开后，张清扬躺在床上想着酒桌上发生的事情，自顾地笑了。他琢磨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给大内总管金主任。 “张书记，客人还好吧？”金主任开口就问道，对于这次事件，他替张清扬捏了一把汗。 张清扬微笑道：“金主任，我正要汇报这件事情，请求首长处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客人不满意了？”金主任紧张起来。 张清扬无奈地说：“不是客人不满意，客人……应该很满意，大部分客人都被我们喝倒了，酒……没少喝！” “什么？”金主任听后大怒，气道：“张书记，你知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可是国际宴会，怎么能……” “金主任，那个……我就是想把客人陪好，谁知道他们……这么能喝啊，我……我也没办法。”张清扬满脸的无辜样。 “这……”金主任从张清扬的语气里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张清扬是什么人？他是何等的精明，怎么会不知道向国际友人灌酒代表着什么？可他为何还这么干呢，听起来还信誓旦旦的，他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张书记，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金主任冷笑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把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另外……客人们远道而来，我怎么说也要安排一些小节目！” 金主任气得乐了，说：“我不管你要安排什么小节目，也不能影响了国际声誉，你这次的做法……有点太不冷静了！” 张清扬笑道：“金主任，您说我计划反恐总队进入a地反击是冷静的行为吗？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是一个任性的坏孩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外人一定会这样认为，您说呢？” “你……我都被你气糊涂了！” “金主任，请您转告首长，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任性到底，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感到意外，我嘛……就是一个坏孩子……” “哎，你啊……等我向首长汇报吧！”金主任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得意地笑了，果真像个坏孩子一样，就听他说：“小样的，我玩死你们！” 金主任把张清扬的原话向韦远方汇报了一遍，皱眉道：“书记，这小子太能折腾了，您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哈哈……”半天没说话的韦远方突然笑了，说：“把外宾灌醉？哈哈……这种事也就他敢干，这小子……他的脑子就和正常人不一样！” “书记，您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交给他，那就由他来结束吧！” “可是我担心……” “担心？其实我很期待！”韦远方说：“他说得没错，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冷静的行为，那就让他任性到底吧！” 金主任摇头道：“首长，您太惯着他了！” “哈哈，我们就等着吧，我猜……肯定又是一个惊人之举！”韦远方满脸笑容，抬头看向西北方向，喃喃道：“小家伙，我等你的好消息！” 张清扬猜得不错，晚上参加会谈的b国代表团人数还不满二十人，整整缺少了三分之一。虽然即使那些人参加会议，也不见得有什么话语权，但是人多力量大，人数少了这么多，场面上就处于了被动。 在会议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张清扬先和客人们闲聊了几句。 “尼可斯部长，苏格将军，你们休息得还好吧？” “多谢张书记关心，我们休息得很好。”尼可斯客气地回答，心里却不敢大意，别看现在气氛祥和，一会儿谈到正事双方肯定会唇枪舌剑发生激烈的碰撞。 苏格将军捏了捏额头，微笑道：“贵国的白酒就像张书记的人一样，味道醇厚！”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又扭头看向新闻部副部长莱曼德，说：“省长告诉我，莱曼德部长可是好酒量啊！” 莱曼德冷淡地笑笑，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张书记，会议已经按原计划推迟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当然，当然……”张清扬点点头，目光看向了北方参谋部中将参谋长阿鲁卡，说道：“阿鲁卡将军，我素闻您的大名，可谓神交久矣！” 阿鲁卡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谢谢张书记，那是我的荣幸。”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开会吧。在开会之前，我先说几句。”张清扬毫不客气地掌握着会议的话语权，看了眼身边的同事，还有后面的工作人员。这一次他安排了全体常委出席，省委办、省府办的不少干部也都出席了，人数比对方多了一倍，显得声势浩大。张清扬安排他们出席，除了示威还有其它目的，那自然就是后话了。 张清扬开口道：“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坐在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我就先不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对于几天前西北省委总队实施的反恐行动，b国有一定的意见，甚至造成了一些误会，因此b国中央政府才委派各位来到西北了解情况。 我对你们的到来是欢迎的，也希望通过诸位向外界澄清事实，尽快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这对两国未来关系的发展是有帮助的。 华夏与b国相互关系一直不错，我不想因为这次误会令两国关系蒙上阴影，我想各位也是。近年来双边关系发展顺利，两年前我国政府首脑访问b国，两国宣布建立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完成了《两国全面经贸合作五年规划》联合研究，该规划也成为两国印经贸关系发展的指导性文件。 去年是两国友好年，也是两国交往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我们国家元首访问期间发表了《联合宣言》规划了两国今后各个领域发展合作的蓝图。可以说，两国之间的经贸往来最近呈直线发展，是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 张清扬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微笑着扫视全场，眼神中似有一些得意。尼可斯等人皱了下眉头，张清扬讲这些的用意不言自明，如果谈到经济，b国确实离不开华夏的支持。单是旅游业一项，b国每年就能从华夏人手里赚不少。吾艾肖贝看了眼张清扬，心里也涌起敬佩之意，这就叫不打无准备之仗，看来张清扬平静的背后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新闻部副部长莱曼德身为调查团的副团长，见尼可斯被张清扬逼得无话可说，便开口道：“张书记，我们同您一样重视两国的关系，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双方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据我所知我国境内的华夏商人超过百万，他们都为我们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 正因为以上种种，贵方这次的行动更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这次……我们可不是来讨论经贸合作的，您刚才那些话……似乎与会议主旨不相符！” 莱曼德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张清扬扭头看向他，暗想不会是搞新闻的，到是挺会说话。 尼可斯立即附和道：“没错，莱曼德部长说得很对，张书记，我们还是进入主题吧！” 西北的干部都看向张清扬，会议刚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他们想看看张书记如何反击。 张清扬只是摆摆手，说道：“我刚才所说是想向大家表明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这对会谈是有帮助的，必竟同朋友对话还是同敌人对话，态度是不同的。我是想告诉大家，我把你们当成朋友，我说过……要在气氛祥和的条件下解除误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里有一份资料，我觉得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 第2498章 自说自话 张清扬摊开面前的文件，并不理b国代表团的不满，自说自话道： 近年来，两国贸易发展较快，贸易额持续保持高速增长。去年双边贸易额为200亿美元，这比十年前增长了百分之五十。根据华夏统计，b国是华夏的第13大贸易伙伴；根据贵方统计，华夏已经成为了贵方的第二大贸易伙伴，这些都是有数字可依的。 在建筑、基设设施等行业，b国也成为了华夏在海外承包工程的重要市场；在投资合作方面，华夏在b国的投资金额也逐年增加！ 张清扬突然长叹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无奈地说道 这份文件有详细的数字介绍，我在此就不一一说明了。我讲这些是想告诉在坐的各位两国的关系是多么的平稳，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在这种背景下，我十分的不理解，西北省委组织了一次反恐行动，消灭了两国边境上的一支反恐军团，这对两国甚至对全世界的反恐事业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可贵国……却对我方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恐怖主义是妨碍当今社会发展的最大威胁，我们双方既然在经济上可以合作，为什么不能在反恐事业上采取合作的态度呢？即使无法合作，也不能互相拆台吧？请问各位，难道你们觉得反恐事业不重要吗？ 张清扬说完之后，目光锐利地看着对方，这种态度让双方人员都是一惊。 刚才还笑嘻嘻地讲述着两国友谊并且声称要在祥和的氛围下消除误会的张清扬却先变脸了，主动发怒，这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随后，b国调查团人员才醒悟过来，张清扬之前的那些话是在麻痹他们啊，实际上他可不见得多么重视两国间的友谊，必竟他只是西北的省委书记。 想到这一层，他们心里越发感觉到难度了，从会谈的一开始就处于了不利局面。他们并不知道，这正是张清扬要灌输给他们的想法。 尼可斯迎向张清扬的目光，微笑道： 张书记，我觉得您在偷换概念，在事件发生后，我方确实很振惊并且提出了批评，但这并不是针对反恐行为的批评！ 您说得很对，反恐事业是全世界的主题，我方也认为很重要。但是，您忽略了一点，你方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擅自闯入我国境内剿匪，您不觉得这是危害我们国家安全的行业吗？ 我们此次前来，也不是想批评你们的反恐行为，而是要查出事情真相，并且向你们的越境行为讨要说法！对于你们的越境军事行动，已经在国际上造成了不良影响，希望你方充分考虑两国间的友谊，主动向我们道歉，并且承诺不再侵犯我国边境！ “呵呵，”张清扬看向尼可斯等人摊开双手，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满脸的无辜样，只听他说：“尼可斯部长，我实在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方此次行动完全是在华夏境内、西北省的辖区，何来越境一说？您的话真是无稽之谈，实在让我不知道如何回复！” “张书记！”苏格将军满脸的愤怒：“行动地区在黑戈壁以外的a地，在我境内几十公里，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据我所知，行动地点确实在a地，但这是我方的领土！”张清扬说完，又从面前抽出一些文件，交给对方说：“这是华夏国从一百年前到现在出版过的所有地图样本，还有多次向联合国提交的边境基线，这上面可都标明了我国的边境线！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何来越境一说？” 尼可斯皱了下眉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双方在黑戈壁以外长达上百公里的边境线一直都没有得到两国的认可，双方在这个地区争论不休，现在也没有一个说法。张清扬如果死咬没有越境，他也只能自说自话。 “张书记，您的表态严重伤害了我们两国间的感情！众所周知，这是我国的固有领土，目前也被我方实际占领！按照我国的地图……这里确实是在我们境内！”苏格将军愤怒地说道。 “没错，”莱曼德点头道：“张书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方必须认识错误并且改正，这才有利于两国今后的发展。您刚才也说了，长久以来两国关系一直很好，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破坏了。” 尼可斯缓和了一下语气：“张书记，您必须承认，这是赤裸裸的越界行为，虽然我知道您并非恶意，但是行为上已经对我们国家安全造成了威胁，今后……如果还有类似情况，我方可以配合一起行动！”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各位，我不是不愿意承认错误和承担责任，而是并没有犯错，这确实是我们的领土！” 会谈一时陷入了僵局，大家都不知道再说什么。正当尼可斯打算提出休会时，张清扬看了眼郑一波。郑一波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这样吧，贵方此次前来也是想了解真相，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情况，怎么样？” 张清扬看向尼可斯部长，问道：“部长先生，您意下如何？” “好吧，我们确实要了解真相！”尼可斯点点头，虽然他猜不透对方的用意，但是听一听还是有好处的。 “老郑，下面的时间交给你了！”张清扬惬意地靠在了椅子上，神情轻松。 尼可斯看了眼张清扬的态度，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郑一波起身走到大屏幕前，早有工作人员播放了材料。郑一波看着大屏幕详细地向大家介绍整个情况，从发现线索到后期的计划制订，听得大家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他介绍完整个战斗过程，大家也没有听到什么敏感话题。 尼可斯看了眼张清扬，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郑一波突然话锋一转，微笑道：“在这次行动中，反恐总队不但消灭了敌人，还从他们的基地发现了一些重要证据和证人，这些证据……充分说明了一些事情！” 苏格将军马上说道：“郑书记，请问发现了什么证据？” “这个……”郑一波为难地看向张清扬，随后走回了座位。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张清扬，等着他揭开迷底。 尼可斯问道：“张书记，到底发现了什么？” 张清扬也一脸的为难，说道：“有些事我是不想说的，不想对贵国造成不利的影响，我看……要不然这件事就算了吧，双方各退一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如何？” 苏格将军是火爆脾气，他早就忍不了，拍着桌子说：“张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真相，一切与此事有关的情况都有必要了解！” “您确定？” “当然！” “尼可斯部长，莱曼德部长，你们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张清扬看向另外两人。 “没错，我想知道真相！”尼可斯回答。 “必须知道真相！”莱曼德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 “那……好吧……”张清扬似乎很无奈地说道，看向大家说道：“近十年期间，我想贵国军方在北部边境线上总会遇到歹徒的袭击吧？每次遭受袭击都会损失大量军资，难道贵国就没有调查原因？” 苏格将军冷笑道：“确实出现过类似情况，但是并非像您所说经常发生，据我了解，总部一共接到的报告只有六起，难道这是雪狼兵团的行为？” “只有六起？呵呵……”张清扬冷笑着摇摇头，说：“苏格将军，我不知道是您被蒙蔽了，还是下面没有汇报？” “张书记，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吧，请您看看这是什么！”张清扬说着把一个牛皮纸袋扔给了对方。 尼可斯等人马上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有文件还有相片，他们几人交换着看，内容很多，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完，但是他们已经看不下去了…… 文件内容触目惊心，令他们无法抵赖，这些都是反恐总队从雪狼兵团的驻地找到的，其中大量的资料都能够证明雪狼兵团的供给完全是由b国北方参谋部提供的，他们所用的武器、食品，这一切都能够说明问题！ 如果b国想说这是他们抢去的，其中也有证据表明，雪狼兵团与一些边防部队有着密切的联系，b国方面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直到这一刻，尼可斯才明白为何张清扬如此冷静，为何北方参谋部针对这件事态度有所变化了，原来这件事他们犯错在先！华夏国完全有理由指责他们军方暗中供养了雪狼兵团，这件事一但公开，将会轰动世界，更会引发其它周边国家对b国的不满！ 尼可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眼苏格将军。苏格将军没说话，扭头看向北方参谋部中将参谋长阿鲁卡，阿鲁卡有些坐立不安，身为b国军方北部的高级军事长官，他现在面临着危机…… “这……这……”莱曼德捏着那些相片上，看着上面的各类物资几欲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第2499章 起内讧 “诸位，我想你们比我还清楚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一但公开……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另外，我想告诉大家，这只是我们所掌握到证据的百分之一，我们还从中救出了一些b国北方的妇女，他们被雪狼兵团抓去多年，对实际情况更加了解，我想……你们不想听到她们的证词吧？” 尼可斯看了眼张清扬，顿感脸面无光，他现在才明白代表团的成立和来访根本就是一个错误，除了接受对方的奚落和嘲笑，还有什么意义？ “尼可斯部长，”他不说话，并不代表张清扬可以不说话。张清扬说道：“您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一个在西北边境活跃多年的恐怖兵团受到了你们军方的支持，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张书记，这件事我……我真的不知情，我……”尼可斯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方寸大乱。 “尼可斯部长，我知道你不知情，因为连苏格将军也不知情！”张清扬看向了中将阿鲁卡，微微笑道：“我想阿鲁卡将军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阿鲁卡脸色一红，尴尬地点头道：“看来这……这确实存在问题，我们一定要好好调查！” 苏格将军看向阿鲁卡冷笑道：“你真的不知情？” “苏格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阿鲁卡愤怒地回应道。 “我什么意思……你心理明白！” “我不明白！” “你……” 张清扬等人淡淡地看着他们起内讧，一幅看电影的模样。吾艾肖贝等陪同人员难掩心中的振惊，整个会谈根本没用他们说话，张清扬凭一己之力就搅得对方乱套了。 “够了，还不够丢人嘛！”尼可斯气得脸色铁青：“别忘了你们现在的身份，有事回国再说！” 苏格将军和阿鲁卡脸色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尼可斯喝了口茶，发觉嘴里发苦，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张清扬摆摆手。 尼可斯接着说道：“张书记，这件事我们会认真调查的，但是……不知您想如何解决？” 张清扬笑道：“我们不想怎么解决，我所记不错的话，贵方来到西北应该想好了解决的方案吧？是你们来找我们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我找您，尼可斯部长，我想您把我们的位置给调换了……” 尼可斯老脸一红，又怎么能不知道张清扬话中的奚落之意，这应该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尼可斯想了想，说道：“张书记，我在此请求您在我方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公开证据，这个……” “可以，我完全可以答应。不过……我想请问您，贵方还会继续指责批评我们吗？还会认为这是越境行为吗？” “这个……”尼可斯犯了难，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没有权利说这话。如果他同意张清扬的要求，那不是就认可了越境行为，那么今后那片土地又将如何处置？如果现在承认他们在那里的地位，就连国际社会也觉得那是华夏的土地！ “尼可斯部长，我不急着等您的回复，如果您需要，我同意休会，让您与国内联系，向总统汇报情况！” “谢谢您，那……那就暂时休会吧，我……我需要时间。”尼可斯部长脸色很难看，在政坛叱咤多年的他，第一次被对手搞得如此狼狈！ “强奸啊……快来人啊！” “下面出事了，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那边喊什么……” 就在此时，会议室外突然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随后引发了很大的骚乱，听到了不少人跑动的声音。会议室内的干部都惊呆了，难道迎宾馆出事了？ “怎么回事，还不去看看？”张清扬气得够呛，看向了白世杰。 白世杰吓得不轻，赶紧说：“好像是客房那边……我马上过去！” 会议室就在客房的楼上，可以把周围的动静听得很清楚。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深深地看了眼好像很生气的张清扬，心想难道……不会吧？ 白世杰跑了出去，会议室的门没来得及关上，声音吵得更凶了。有女人的哭声，男人的骂声，还有厮打声，接着还有外国男子的嚎叫声，噼里啪啦物体打碎的声音，好不热闹！ 张清扬的脸阴沉得可怕，秘书冲过去想把门关上，他指着秘书骂道：“开着，就给我开着！关门有什么用？关门就表明事情没有发生过吗？这是谁做的工作，客人在场……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怎么了……你们就不怕丢人吗？！” 所有常委都不敢吱声，完全被这意外振住了，迎宾馆这次可是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堂堂的国际会议期间竟然发生了这种荒唐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可谓是国际笑话！这是西北省的耻辱，更是张清扬的耻辱！ 骚乱声并没有停止，隐隐约约传来了白世杰杰喝止的声音。可是白世杰的出现并没有让事态平稳，反而闹得更凶了，女人的哭喊声更响，男人的咒骂声也不绝于耳。 “这……”尼可斯突然皱了下眉头，他现在已经听清楚了，骂人的男子好像用的是本国语言。 吾艾肖贝满肚子狐疑，看到张清扬生气，下面的态势还没有控制住，便起身道：“我……我去看看……” “哼！”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了眼吾艾肖贝，怒气冲冲地说：“丢人，真是太丢人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既然客人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张清扬站起来，歉意地看向尼可斯等人说：“真是对不起，没想到发生这样意外的事情，我向大家道歉，现在……暂时休会吧，我去处理一下。” 张清扬说完也不理尼可斯等人的脸色，扭头就走。身后的常委们琢磨了一下，紧紧跟在张清扬身后走了出去。 苏格将军微微一笑，说：“呵呵……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莱曼德冷笑道：“国际笑话啊，对于热爱脸面的华夏人来说，在外国访问团来访期间发生这种事……呵呵，这就是报应！” 尼可斯垂着头没有说话，他竖起耳朵听着吵闹声，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总感觉这件事不太对劲儿…… “不好！”尼可斯突然大叫一声：“完了！”说完，他就追了出去。 众人不明所以，立即跟在后面。 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等人赶到楼下的客房时，下面某间房门外已经围满了迎宾楼和省委省政府的工作人员，其中还有保安和警察。远远就听到白世杰苦口婆心的声音：“小姑娘，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这样闹下去对两国的影响都不好，你知不知道两国正在开会？这种事……咱以后慢慢说，你先离开……好不好？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你在这里闹……影响太不好了，这……” “他都不要影响，我还要什么影响……唔唔，我还是一个姑娘，还没结婚呢……唔唔，发生了这种事，你们让我怎么活啊，这都是什么人啊，我……我……我是清白的……”房间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 “让开，快让开，省委领导来了！”钱承亮冲到最前面分开人群。 大家回头一看省委常委全到了，立即向后退去。 张清扬看到围了这么多人，气得大骂：“什么好事啊，看什么看……都我给滚！” 大家吓得四散奔逃，生怕被领导撞见。 “公安的同志留下，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张清扬又补充道。 围观人等很快就散开了，张清扬等人顺利地走到了房间门口，与此同时，尼可斯等人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众人站在房前门口向里面张望，当他们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惊呆了！只见地板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赤身裸体的姑娘，身上只剩下内衣了，胸衣的吊带已经滑落，露出了大半个诱人的丰满半球，雪白的娇躯上面青一块紫一块，身边凌乱地摆满了衣服，看样子是迎宾馆的制服。姑娘坐在地上痛哭，那模样很让人心疼。 而在床上坐着一个大胡子男人，他赤裸着上身，紧紧拉着被子盖住下面，目光涣散地就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他的脸上脖子上，还有胸口全被抓伤了，看样子是被女人挠坏的。他很激动也很紧张。此人并不是普通的客人，而是b国调表团其中的一位官员！ 白世杰站在床边，想把衣服披在小姑娘的身上，可是失败了。这时候他回头看到了张清扬，满面羞愧，站在那里吓得直哆嗦，颤颤微微地不敢说话了，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老白，这是什么情况？” “张书记，这……”白世杰抓了抓头皮，脸上的表情异常尴尬。 “你到是说话啊！”张清扬气得够呛，看向地上的小姑娘说：“你哪儿来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我是迎宾馆的服务员，经理安排我照顾他……”小姑娘也知道来了大领导，语气不像刚才那么激烈了。 第2500章 痛打落水狗 “那你们这是……怎么了？”张清扬皱着眉头指了指她的身体。 “他……他要强奸我！”小姑娘说到这里又哭了，擦着眼睛说：“他……他骗我说洗澡没有热水，让我帮他调试，然后又……又让我陪他喝酒。我……我不想，他就拉着我，还说如果不陪他喝酒，他就……就向我领导汇报说我服务得不周到，我……我就陪他喝酒，谁知道他……他后来……” “你说什么？”张清扬满脸的不可思议，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知道是尼可斯等人赶过来了，便大吼道：“你胡说什么，这位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怎么会干出……” “这是事实，你看我这身上……我反抗来着，可是他就打我，我……我想跑出去就被他抱了回来，幸好我把门撞开了……”小姑娘掩面痛哭，再也说不出话了。 西北省委常委们面面相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如果真像小姑娘说得那样，西北方面可就没什么责任了，反倒是b国代表团要丢人了。跑到别的国家强奸服务员，这事如果传出去，b国算是丢尽了颜面。他们仔细看着赤裸身体的小姑娘，再看看床上满脸伤痕的大胡子，便有些确信小姑娘说的话了。 “真的是这样吗？”张清扬看向了床上的大胡子。 大胡子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似乎是想解释，可面对这种情形又如何解释得清楚？都说捉奸成双，抓贼拿赃，现场的一切对他都那么的不利。 “翻译，翻译呢！”吾艾肖贝回头喊道。 一位年轻人跑进来，擦着汗说：“张书记，省长，他刚才说是这个小姑娘自愿的，没想到脱完衣服就反悔了，所以就……” “他胡说，我还没结婚，我有男朋友……”小姑娘又激动起来。 “什么？”吾艾肖贝看了眼张清扬，冷冷地说道：“也就是说……这基本上是事实？” “他没有否认。”翻译点点头。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看向吾艾肖贝说：“这件事……怎么办？” 吾艾肖贝心里已经明白了，暗暗佩服张清扬的厉害，回头看向尼可斯等人站在门口，指着他们说：“我觉得应该和尼可斯部长商量一下，最好控制影响。” “嗯，也只有这么办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弯下腰捡起小姑娘的制服，和蔼地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子？” “我……我叫马丽。” “马丽，你先把衣服穿上，知道我是谁吧？这件事我一定会认真调查给你一个交待，你相信我吗？” “嗯，我知道您是省委书记。”马丽擦了擦眼泪：“张书记，我不是有意要闹，可是今天……我已经这样了，会被别人看不起的，我……” “我知道你的感受，来……先把衣服穿上，我们一会儿再说。”张清扬把她拉了起来，头扭向了后方。 尼可斯等人现在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到张清扬望过来。尼可斯脸色严峻，看向床上的男子，怒吼道：“多吉斯，你到底干了什么！” 床上的男子名为多吉斯，是b国国家安全部的一位小头头，按华夏的职称来说算是一个司局级干部，也就是正厅级。他可以说是尼可斯的嫡系干部，这次也是尼可斯点名让他参加了调查团。多吉斯在国内就是出了名的好色，他部门下面的女职员几乎都和他发生过关系，不过此人工作能力出众，所以上级也就没太把这个毛病当回事。来之前尼可斯曾经叮嘱过他，让他在西北小心行事，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尼可斯看到现场这样就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私毫不怀疑马丽所说的事实，他太了解多吉斯的为人了。他在国内就经常出去泡妞，几乎每次去酒吧都能带回来一个女人过夜，也因为这样被人称之为情场浪子，不少女人都被他的大胡子所吸引。以b国的审美观来说，多吉斯是位很帅气迷人的男子，再加上他的多情，在女人堆里很有市场！可是华夏与b国不同，华夏的女人很保守，怎么会陪你喝几杯酒就同意上床呢？尼可斯想到这里气得咬牙切齿。 “部长，她……是她勾引的我，她……她很风骚，我喝了一点酒，我就……”多吉斯也知道自己惹祸了，这可不是在国内，这事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也许连尼可斯都要受牵连！ “哼！”莱曼德狠狠地瞪了多吉斯一眼，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女人……哪里风骚了？我看你是喝多了……想要借她的身全发泄欲望吧？多吉斯，这里不是国内，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严重吗？” 尼可斯皱了下眉头，他与莱曼德素来不和，自己的部下发生这种事，莱曼德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尼可斯琢磨了一下，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多吉斯看着房间里的这些人，脸已经红到了极点，可是没办法，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穿上衣服。 此时马丽也穿好了衣服，张清扬让她坐下，回头看向尼可斯，表情很无奈地说：“尼可斯部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张清扬书记，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我向您和这位小姑娘表示歉意，这件事……完全是我们的错误，多吉斯一定要接受惩罚！” 张清扬摆摆手，叹息道：“现在不是惩罚的事情，而是……如何控制影响，刚才外面围了那么多人，我想消息肯定……” 尼可斯点点头，说道：“您说怎么办？” “这样吧，我们大家坐在一起研究一下。”张清扬看向马丽，“马丽，你也跟我们过来，可以谈谈你的想法。” 马丽胆怯地点点头。 张清扬对尼可斯说：“请多吉斯先生一起来吧。” 尼可斯已经无话可说了，连连摇头。随着意外接连发生，他们的谈判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对调查团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此事不要传出去。 大家陆续离开，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说：“老白啊，虽说这件事不怪你们，但是也要好好反醒，知道吧？” 白世杰板着脸说：“张书记，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没有安排好，这件事我要负全责，请您处分我吧！” “嗯，这件事……你确实要负全责，但处分……还是免了吧，这种事……谁能够想到呢？只能说是个意外，对吧？” 白世杰心中有底，讪讪地笑了。 张清扬摇头道：“这个多吉斯在国内名声就不怎么样，真没想到出了国还没控制住，真是禽兽！”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白世杰指了指茶几上的酒瓶。 张清扬会意的点点头，说道：“我先过去了，这边……你处理。” “明白。” 张清扬离开后，多吉斯也收拾了一下走向会议室，他拍了拍发疼的脑袋，脑海里回忆着那个陪自己喝酒的女人，心想那女人也不是多么的漂亮，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把持住呢？虽然刚才喝酒的时候，她明明主动脱去了外衣，露出了性感的胸脯，而且还骚首弄姿，可自己怎么就在国外没控制呢！ 多吉斯走后，白世杰亲自回到了房间，把他们喝剩的酒瓶和酒杯全都收走了，心中冷笑道：“别说你原本好色，就是不好色，我也能让你好色！” 多吉斯做梦也不会想到，酒里被白世杰添加了一些东西…… 重新坐进会议室，双方人员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张清扬之前拿出那些证据时，就已经让谈判的天平倾斜了，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b国完全处于下风。马丽就坐在张清扬身后，多吉斯被挤到了角落，都没有人正眼看他。b国代表团的干部心中都明白，这次不管多吉斯有什么背景，回国之后肯定要被撤职了。 西北方面的干部就轻松多了，虽然他们也怀疑这件事有些蹊跷，但是却无法相信这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情。常委们淡淡地喝着茶，完全于对方而不顾。吾艾肖贝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刚才周围围了那么多人，消息肯定要传出去了！” “是啊，”阿布爱德江点点头，“这种事不好处理啊，您想怎么办？” “你们的意见呢？”张清扬问道。 吾艾肖贝说：“我想张书记应该心中有数了吧？不管怎么说应该同他们认真的谈一谈！” 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尼可斯看到对方自顾说话，没人理他们，脸色很难看，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我要向这位小姑娘道歉，不请求她的原谅，只希望能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尼可斯说完，站起来面向马丽鞠躬，又看向角落处的多吉斯说：“你也要道歉！” 多吉斯站起来，看向张清扬和马丽说：“对不起，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误，因为喝了点酒，所以就……请你们原谅我！”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多吉斯也不再说是马丽先勾引的她了。这种事是无法说清楚的，又被人抓了现形，而且他记得最终确实是他把马丽按在了床上，所以……他认了，只当马丽天性风流，但又不是那种完全开放的女人。 第2501章 补偿 “两位，请坐下说话吧。”张清扬说完之后，看向马丽道：“马丽你想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马丽摇摇头，“张书记，我……我听您的，我……我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同事还有男朋友。” “那个……马丽，我问你，你和他之间有没有……就是……” 马丽的脸红了，摇头道：“没……没到那一步。” 张清扬好像松了一口气，微笑道：“也就是没真正发生关系，就是……有一些骚扰？” “嗯……”马丽羞涩地点点头。 “还好，没对你造成其它的伤害。”张清扬拍了拍马丽的肩膀，轻声道：“要不要他给你一些经济上面的赔偿，就算是对你精神损失的补偿，怎么样？” “这……”马丽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没敢说话。 张清扬会意，看向尼可斯说：“尼可斯先生，我刚才劝了劝这位小姑娘，虽然她的身心都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无法弥补，但是我觉得多吉斯先生是否可以利用其它的方式有所表示？” 尼可斯听明白了，马上看向多吉斯。多吉斯也不傻，知道张清扬确实想帮自己，如果可以用金钱解决这个麻烦，那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他马上说道：“张书记，我……我愿意对这位小姑娘进行一定的经济赔偿，您看……具体数字？” “这个……”张清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您看……两万美金如何？”多吉斯说道。 张清扬心里窃喜，表面上没说话还皱了皱眉头。西北的干部都有些惊讶，面面相怯，暗想这小子还真是出手阔绰。其实严格来说，他对马丽算不上强奸，只能说是性骚扰，或者性暴力，双方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顶多让他占了一些手头上的便宜。可就这点便宜，害得他掏出两万美金，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特别是对西北百姓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了！ 多吉斯见张清扬皱眉，还以为他嫌少，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就……三万美金，三万……如何？” 张清扬心中高兴，心说这三万美金应该可以改善马丽一家的生活了，便强装很为难地说：“那就这样吧，马丽这边……我来沟通。” “谢谢您了！我会立即把钱打过来的。”多吉斯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他有史以来为了泡妞花钱最多的一次了。 张清扬低头和马丽说了几句，马丽离开了会议室。 尼可斯见把马丽解决了，说道：“张书记，那……影响方面……” 张清扬微笑道：“马丽已经同意不声张了，其它的方面我来处理吧，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但是我会如实向上级和外交部门汇报的，必竟这个事……” “我理解，这个我懂……”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么尼可斯先生，我们就讨论一下会议的主题吧，之前休会……被打扰了，现在我可以再给您一点时间，您可以和总统商量一下。” 尼可斯看了眼身边的助手，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说道：“张书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想先听听您的看法。我想您已经有了全盘的考虑，等您发表看完法之后，我再和总统沟通，就是不知道……您的意见是否可以代表华夏中央政府？” 张清扬知道这又是一个陷井，但是他并不害怕，笑道：“尼可斯先生，我想您误会了，这件事完全由西北省委负责，是我们省内的事务，我只能代表省内，我对这件事的意见也是代表西北省委，这件事和中央政府没什么关系。下面，我就先谈谈我的想法……” “洗耳恭听！”尼可斯心中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清扬开始谈条件了！他们此次前来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还要听对方的摆布，谁让他手里掌握着大量的底牌！ 会议开到很晚才结束，双方唇枪舌剑都想从对方身上取得最大的利益——确切地说是张清扬想取得更大的利益，而尼可斯只是想减少张清扬对自己的“掠夺”。最终结果尼可斯失败了，张清扬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开开心心宣布了散会。b国代表团一个个垂着头离开会议室，也许之前料到此行不会有什么收获，可是却没想到完全被张清扬所压制，如果不按人家的意思来，恐怕b国就要在国际上丢脸了。 双林省方面的干部都很吃惊，他们没想到张书记刚刚涉及到同外交方面相关的干作就处理得这么好，似乎谈判的预案早在他脑海中想好了，每一步都在按他的节奏走。尼可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常委们看向张书记的目光都充满了尊重，这次会议谈下来，张清扬所展现出的外交才干已经折服了众人。就连吾艾肖贝也心生佩服，他自问如果换成是自己，恐怕想不到这么周到，甚至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张清扬这次的做法同过去华夏国在外交方面的退让不同，显示出了极强悍的性格，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吾艾肖贝向张清扬伸出手来，微笑道：“张书记，恭喜您！” “呵呵，这是我们大家的胜利，当然……真正的胜利还要等新闻发布会之后！” “不会出问题的。”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提到新闻发布会的用意，他还有最后一张牌没有打出来。 “借省长吉言吧！”张清扬点点头。 众人相继回去休息，司马阿木跟着吾艾肖贝走了，白世杰跟在张清扬身后。张清扬回到房间，白世杰轻轻关上房门，说道：“张书记，后面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嗯，很好。老白，坐下聊聊。”张清扬热情相邀。 白世杰讪讪地笑了，他知道通过这次的事情，领导应该完全信任他了。 果然，张清扬握着他的手说：“老白啊，其实长久以来，我对你是有一些看法的，当然不是对你这个人，而是对你的工作方式。说实话，你的工作方式我到现在也觉得过于老化，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但是呢，老也有老的好处，你的经验可不是年轻人所具备的，最近你做的一些事……我都看在眼里，干得漂亮！” 白世杰谦虚地说：“张书记，您批评得对，我正努力更正。最近有了您的正确指导，我已经……呵呵……” “你太客气了，是你自己能力出众！”张清扬松开他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今天的事可不太好啊，这要是传出去……” “张书记，您放心，马丽那丫头……和我还有点远亲，她不是一个傻丫头，知道今天这样的行为如果传出去，对她和对两国都会有不利的影响。现在您帮她争取了这么多的经济赔偿，她已经很满意了。” 张清扬高兴地点点头，说：“原来那丫头是你的亲戚啊？呵呵……还真是巧啊，这事就发生在她的身上，外人会不会……” 白世杰老脸一红，说道：“张书记，您放心吧，我和她的关系外人并不知道，这丫头平时也很低调。” “好，很好啊，等事情冷下来了，我看可以给她转个正，算是对她的安慰吧！” “那我在此就谢谢张书记了！”白世杰心中高兴，看来这件事自己完全迎合了领导的心思。 起初白世杰也不明白，不知道下午领导和自己谈那些话的目的，什么服务员漂亮之类的。可他经钱承亮提示，看到多吉斯的材料时，特别是看到其中有一项说此人生性风流，天生情种时，脑子里就想到了别处，难道领导想在这上面作文章？他当初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外交大事，如果搞坏了他们可就危险了！可又一想，既然张书记敢这么做，肯定心中有谱，只要自己这边没有任何的遗漏，又会出现什么问题？ 想到这些，白世杰才想到了马丽，偷偷把他叫过来安排了一下，当然，并没有告诉她这个计划。直到事情发生后，马丽也不知道整件事情是有预谋的。白世杰只是告诉马丽多吉斯是一位重要客人，此人很有女人缘，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尽量满足。 马丽只当这个人的职务高，也没有想到别处，曾经迎宾馆有重要贵宾来访时，总经理也对她们有过这样的叮嘱。马丽并没有往歪了想，试想一下来到迎宾馆的贵宾又怎么敢干其它的事情？最后，白世杰特别叮嘱马丽一定打扮得漂亮一些，因为这个人曾经说过华夏女人不如b国女人漂亮性感，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华夏女人的美丽，这是政治任务！马丽欣然点头，要不然也不会打扮得那么漂亮，让多吉斯觉得她是有意勾引自己。 白世杰安排完马丽这边之后，又偷偷对多吉斯房里的酒水、饮料进行了一些处理。他过去有时候和黑拉朵娜在一起的时候，因工作压力而失去那种欲望的时候，黑拉朵娜就会偷偷给他“用药”，那是安族人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的春药，男人用过之后也没有太多的什么坚硬反应，就是会觉得身体燥热，特别想和女人做那事。如是面对着女人，这种反应会更加的强烈。白世杰起初也不知道，可是后来无意中就和黑拉朵娜开玩笑，骂她是老骚货，男人看了她就想上！当时黑拉朵娜一时没忍住就把这个秘密讲了出来。白世杰今天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便把这些药用在了多吉斯身上。 第2502章 滴水不漏 多吉斯看到马丽漂亮，当时也没有其它想法，就让她陪自己喝两杯。马丽并没有拒绝，就陪着多吉斯喝酒。多吉斯是海量，可是他并不知道房间里的这些酒都是高浓度，这与b国不同。当他还像往常喝饮料一样喝这些酒时就出问题了。他不但醉了，那些药也起了反应。而马丽也因为受了那些药物的影响身体发热就把外衣脱掉了。这个举动向多吉斯释放出了错误的信号，他欲火难忍，还以为把马丽迷住了，所以就扑了上去…… 马丽没想到对方敢这么干，一边嘶喊着一边跑出去，两人厮打在一起，马丽跑到门口把门打开，情急之下的多吉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此行的任务，就又把马丽抱上床进行殴打，结果周围的服务人员和保安就跑了过来。当白世杰下来时，马丽正在多吉斯的床上哭泣。后来当大家都去开会后，白世杰偷偷把那些酒和瓶子、杯子全都拿走了。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白世杰做得滴水不漏，连马丽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成全了这个计划。 张清扬喝了口茶，看向白世杰说：“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 “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怀疑马丽，但是马丽是受害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就……” “马丽自己也……也糊涂？”张清扬并不了解其中的具体细节，听到白世杰这么说，感到有些意外。 白世杰微微一笑，说：“那姑娘就知道陪好客人，其它的也不懂……” 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老白啊，我看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呵呵……”白世杰摆摆手，心中甚是得意。 与此同时，尼可斯也把多吉斯叫到了房间。多吉斯垂着头，满面的羞愧，自责地说：“部长，对不起，这次的谈判失利我要承担全部责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回国之后我会提交报告，并主动辞职！” 尼可斯抽出一支烟，同时扔给多吉斯一支，并没有说话。多吉斯悔恨地走上前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之后自己也点燃了。 尼可斯重重地吐出一口浓烟，这才抬头说道：“晚了，说什么都晚了，这是我从政以来最失败的一次。张清扬，我记住这个人了，不简单啊！” “部长，我错了，今天……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多吉斯的眼睛红了，他并不是坏人，对待工作也很重要，唯有好色这一个缺点。可是当这一个缺点影响了国家的利益时，足以毁掉他的后半辈子！ “来，坐吧，我们聊聊，有些事我想问你。”尼可斯见部下如此，心里也不太舒服。 多吉斯坐到了他的对面，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你刚才说得不对，今天的事你确实要负责任，但不是全部，北方参谋部那帮家伙的行为……比你还要恶劣！”尼可斯无奈地说道：“这件事也怪那些议员，我想如果没有一些人的支持，北方参谋部也不敢偷偷和雪狼兵团有什么联系！”尼可斯说到气愤处，狠狠地拍了拍沙发的扶手。 多吉斯说：“部长，现在证据都在他们的手里，即使我们按他的意思办，张清扬就会信守承诺，不向国际社会公开这件事吗？” 尼可斯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这个人……虽然很狡猾，但是人品不错，怎么说呢，他是一个正直的狡猾人。我敢说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华夏政坛不可多得的人物！” “那就这么认了？” “总统已经在电话里偷偷告诉我了，利用张清扬手上的那些证据，或许可以对军方进行一些重组！” “嗯，这是必须的！” 尼可斯无奈地说：“可是已经晚了，没用了！” 多吉斯惭愧地说：“之前有了这些证据，随后又发生了我这件事，我……” 尼可斯的眉头皱了皱，说道：“这件事我一直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可能……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我又看到那个女孩儿脱衣服，所以还以为她是想……” “那个女孩儿……”尼可斯看向多吉斯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你发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其它的好像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儿挺开朗的，还问我华夏女人和b国女人哪个漂亮，也因为这些谈话，让我觉得她是一个轻浮的人，谁知道后来……” “这……”尼可斯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他心里怀疑这件事有人动了手脚，可是从现场的一切来看，再算上多吉斯的性格，这件事又不像有人动了手脚。 “会不会是那酒有问题呢？”多吉斯苦笑道：“他们华夏的酒都很烈……” 尼可斯抓了抓头皮，起身走到酒柜旁边，看了一眼他房间里也都是高度数的白酒，如果这种白酒再掺上红酒，肯定是要醉的，这应该不是酒店方面特意安排的，谁能想到多吉斯就喜欢这样喝酒呢！他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按响了需要服务的电铃。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尼可斯走过去开门，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恭敬地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帮我拿一些酒过来，还有……能把马丽小姐叫来吗？” 服务员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可以给您去拿酒，但是马丽她……” “她怎么了？” 服务员看了眼屋里的多吉斯，小声道：“马丽很伤心，一直趴在宿舍的床上哭，谁也不见，经理给她放了几天假。” “这个……”尼可斯诚恳地说道：“请您帮帮忙可以吗，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向她当面道歉，希望她能够接受，不然就代表没有原谅我们。” 服务员为难地说道：“我可以去试试。” “谢谢你，拜托了！”尼可斯掏出一张美元递过去：“这是你应得的！” “不不，我们不能接受客人的小费。”服务员脸红了。 “你如果不接受，我就把你们的经理请来，让她命令你接受？” “这……”服务员只好说道：“我可以接受您的小费，但是我会向经理如实汇报的。” 尼可斯点点头，心想华夏国在这方面搞得未免太严格了。服务员离开后，他对多吉斯说：“看到没有，他们的服务员有着严格的规定，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多吉斯沮丧地说道：“整件事都怪我！” 过去了好久，那位服务员推着小车走来了，小车里放了很多种酒，尼可斯挑了挑，随意留下了几样。服务员临走时说已经通知了马丽，她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尼可斯道了感谢，把服务员送出去后，仔细看了看留下的酒，苦笑道：“他们这里都是高浓度的白酒，看来不是故意替你准备的！” “是这样。”多吉斯点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房门被敲响了，尼可斯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神情憔悴的马丽。马丽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尼可斯，冷声道：“先生，我是迎宾馆的服务人员，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客人，但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些自尊，别让我再看到他。我……我之所以过来，那是因为我是服务员。” “小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向你说声对不起，他……他也认识到了错误，还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尼可斯回头看了一眼。 多吉斯会意，马上起身道：“对不起，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喝了那些酒，我也不会……” “您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马丽冷冰冰地回答。 “小姐，我能否占用你五分钟时间？” 马丽满脸的为难，正想拒绝，就听尼可斯说：“我只是想向你解释一下。” 马丽只好走进来，却没有关门。尼可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越发相信马丽没有什么问题了。 尼可斯说：“马丽小姐，刚才多吉斯已经承认，他多喝了一些酒，没有想到你们酒店的酒都是高浓度的，所以就……” “我理解……” “马丽小姐，对不起，今天全是我的错！”多吉斯说道。 “不，其实……我也有错，领导已经批评我了，我……我不应该听您的要求陪您喝酒，不然也……”马丽的脸又红了。 “可是，你和我的一些对话让我有了错误的领会，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我华夏女人漂亮还是b国女人漂亮，我……这句话让我……” 马丽脸色一红，不敢把白世杰的原话说出来，隐晦地说道：“我曾经听b国的一位男人说我们的华夏女人不如b国女人漂亮，所以就……” “原来是这么回事！”尼可斯和多吉斯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哪里知道马丽是在暗示多吉斯，要不是你说的我们华夏女人不如b国女人好看，我才不会斗气问出那句话！ “马丽小姐，谢谢你的坦诚，请回去休息吧。” “再见。”马丽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尼可斯看向多吉斯说：“我没发现她有问题，她这个年纪……问出这些话很正常。” “是啊，看来是我喝多了！”多吉斯抬头看向天花板，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2503章 忍俊不禁 正在和张清扬聊天的白世杰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回事？”等他放下电话后，张清扬问道，他已经听明白了，电话是马丽打来的。 “刚才尼可斯要了一堆酒，还要马丽过去，说是当面道歉！” “呵呵，看来他已经怀疑了！” “不过马丽那傻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她还告诉我，其实那个多吉斯也不是什么坏人，要不是那些酒也不会……” “呵呵……”张清扬忍俊不禁。 白世杰接着说道：“马丽还劝我这件事就算了吧，她也认了，对方又赔了那些钱！” “哎，这可真是一个可爱的丫头！”张清扬心里到有些愧疚，为了政治，为了国家让一个单纯的丫头背负了压力，心里有些不舒服。 “多吉斯问马丽，为什么要提出华夏女人和b国女人谁漂亮的话题，马丽回答说因为过去听一个b国男人讲华夏女人不漂亮，她就想争口气！” 张清扬愣住了，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悬机。 白世杰不好意思地笑道：“当初我和马丽说过，我说多吉斯说华夏女人很难看……” “啊……哈哈，你啊……原来是激将法，这个丫头真可爱！”张清扬听明白了，没想到白世杰把工作做得如此细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打电话向京城汇报一下，有些话需要早点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您早点休息！” 白世杰离开张清扬的房间，顿时感觉脚步轻松了很多。 张清扬把电话打给金主任，详细汇报了b国调查团到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当听到多吉斯差点强奸女服务员时金主任怒了，拍着桌子吼道：“是不是没做好提前的教育工作，那个丫头太轻浮了，所以才？” “不是……”张清扬憋住笑，没想到金主任往这方面想，他立即解释了一通。 金主任听完了他的“解释”才发觉到不太对劲儿，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呢，这……这也太意外了吧？” “是挺意外的！不过还好对方答应了我们的全部要求！” “你……”金主任顿感无语，这个张清扬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你等我向首长汇报吧，这件事很严重！” 张清扬放下电话，想到还在昏睡的小雅，心里不像刚才那么兴奋了。 金主任放下电话就来到韦远方面前，一五一十把西北今天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最后补充道：“这个女服员的事……我总觉得不太对！” “不太对？”韦远方微微一笑：“不太对那就太对了！” “您什么意思？” “我们啊……还是小看了张清扬，还记得他上次对你说的话吗？他就是一个坏小子！哈哈……” “坏小子……”金主任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干，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坏！” “不管怎么说吧，干得……漂亮！”韦远方兴奋地站了起来。 这天下午，在西北省委大礼堂隆重招开了媒体见面会，几百位中外记者齐聚在此，长枪短炮，摄影机、照相机黑压压一片。之前已经有媒体评论，西北省委此次剿灭雪狼兵团的行为可以写入世界反恐历史，更是华夏开年以年影响力最大的事件！多年以后，如果有人回忆起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此事肯定会被提起。 张清扬、吾艾肖贝、热西库利亚、郑一波、白世杰等省委领导盛装出席，b国代表团中尼可斯与苏格将军也受邀请坐在了主席台前。看着下面几百位中外记者，尼可斯与苏格将军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无奈。 媒体记者们看到有b国的领导坐在主席台前时，议论纷纷，大感惊讶，他们想不通之前对华夏提出严厉批评的b国代表，怎么会参加西北省委的媒体见面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热西库利看了一眼时间，对白世杰说：“可以开始了吗？” 白世杰请示了一下张清扬，看到张清扬点头，便推了推面前的话筒，微笑道：“记者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你们不远万里来到哈木，我向大家表示感谢。下面，我宣布媒体见面会正式开始！首先，由我介绍一下参加会议的省委领导和客人……” “今天参加会议的有省委书记张清扬、省长吾艾肖贝，省委宣传部长……在b国代表团的强烈要求下，经双方协商，我们同意尊敬的尼可斯部长和苏格将军出席今天的会议。下面，请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白世杰说完就带头拍起了手掌，大礼堂内掌声雷动，记者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彩。凭多年新闻记者的经验和嗅觉，他们已经猜到今天的媒体见面会一定有重磅新闻！ 白世杰接着说道：“接下来先请省委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讲话！” 热西库利亚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西装，打着漂亮的丝巾，她微笑着面向记者们说道：“记者朋友们，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大家。最近西北省委刚刚成功实施了一次反恐行动，不但歼灭了敌人，还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但是由于之前行动的严格保密，以及反恐事业的重要性，大家对此次行动不是很了解，甚至造成了一些误会，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造成了一些不利于西北发展的舆论。在省委张书记的指导下，我们安排了今天的媒体见面会，为的就是向大家介绍行动细节，说清真相，让大家认识到此次行动的重要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今天下午，大家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会前张书记重点指视我们，一定要认真回答大家的问题！” 热西库利亚的话得到了满堂彩，记者们疯狂拍手。他们素闻张清扬是一位很有个性，面对媒体敢说话的领导，所以丝毫不怀疑热西库利亚的话。 热西库利亚看到大家的状态，心中也很高兴，不由得看了眼张清扬。如果不是张书记，她就不会拥有表现的机会。通常来说，如此重要的媒体见面会，突出的是主要领导，可是张清扬在会前就说，先由她和白世杰热场，这等于充分给了她们展现的舞台。 张清扬看到热西库利亚的眼神，抱以鼓励的微笑。热西库利亚心情激动，看向记者们抬手压了压掌声，接着说道：“趁此机会，能把国际上享负盛名的媒体和记者请来，这是西北省委的荣耀！在坐的各位都是国内外著名媒体的记者，这是一次难得的相遇，在此我代表个人向大家表示感谢！朋友们，对于大家的远道而来，西北省委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大家，就在你们的座位下面的礼袋中，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下面传来笑声，大家低头看了看座位下面，确实放着好几个礼袋。 “朋友们，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礼物，请你们先把红色袋子找出来。”热西库利亚说了一句让大家意外的话。 众人面面相怯，但还是从座位下面拿出了红色袋子。 苏格将军皱了下眉头，看向尼可斯说：“搞什么鬼，当面贿赂记者吗？” 尼可斯也一头雾水，但是他摇头道：“以张清扬的个性，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我想别有目的吧！” “别有目的？”苏格将军抓了抓头发，发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太好使。 吾艾肖贝看到下面的记者都翻出了礼品袋，侧头看了眼张清扬，一时没忍住，笑道：“张书记，我是真的佩服您了，连这样的机会也不放过推销西北！” 张清扬轻声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下面有国内外，各地的大记者，借用他的手和嘴一定会起到不错的效果！” 吾艾肖贝点点头，替那些记者感到好笑，这些一向玩弄别人的记者，此时却被张清扬玩弄了。 热西库利亚也拿出了礼品袋，从中拿出一本印刷精美的小册子，拿在手里冲下面晃了晃，说道：“朋友们，这是西北省所有旅游城市、景点的详细介绍书，其中还包含了景点的门票，如果大家有兴趣，省委可以统一安排大家去观光旅游，全程费用由省委负责！下面，我重点介绍一些城市和景点……” 听到热西库利亚的话后，起初记者们都很高兴，看起来西北省委真的很重视他们。可听着听着，当热西库利亚除了介绍各旅游城市和景点，还稍带着介绍起这些城市的经济特色时，他们就渐渐明白了西北省委的真正用意，这是要借助他们帮忙宣传啊！可是他们无法提出意见，西北省委的这个空子钻得很妙，虽然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他们都是参加了很多大场合的名记，但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把推介会和新闻发布会搞在一起的事，想想或许也就只有张清扬有这样的想法！ 尼可斯看向苏格将军说：“看到了吧，这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懂得无时无刻扩大利益，而且让你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第2504章 心中有数 苏格将军耷拉着脑袋，冷笑道：“如果我们的议员能有他一半的脑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热西库利亚介绍得很详细，把这本小册子说完之后，又让记者们翻出其它的礼物，其中有各类精致小包装的特色食品，还有棉布、丝绸、轻纺等手工艺品，甚至还有一小块玉器。综合算下来，这些东西的总价并不低。每当拿出一件礼物，热西库利亚就会详细介绍它的产地、历史等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在热西库利亚的讲解下，他们并没有感觉厌烦，反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有些人不停地在电脑上记录着。西北对外界一直是神秘的存在，所以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堂堂的媒体见面会，一时间开成了西北历史、文化、经济、特产的推销会，却没有人出声反对。 吾艾肖贝看着下面记者的认真样，偷偷看了眼表情平静的张清扬，他的心里却无法平静。张清扬当初提到这个想法时，不少人都不太支持，可是从现场来看，他们都错了。张清扬似乎更懂得把握人心，他的脑子总比别人快一拍。 两个小时过去了，记者会还没有进入正题，但是记者们并没有急不可耐。热西库利亚把情况也介绍得差不多了，微笑道：“朋友，说了这么多，我想大家一定对西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有愿意参加旅行的，现在请举手示意一下，我们要做到心中有数！” 热西热利亚话音刚落，一多半的记者都举起手来，有这好事谁会拒绝？而那些没举手的面露失望状，看起来应该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暇分身，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很好，我相信这一定是个愉快的旅程，下面我们正式进入新闻发布会。我想大家对此次剿匪的细节比对我感兴趣，所以我就不多说了，由政法委郑一波书记向大家介绍情况。”热西库利亚笑道。 记者们都笑了，对这位徐娘半老的省委高级干部抱以掌声。 张清扬也拍了拍手，侧头对吾艾肖贝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潜力，我一直都觉得热西部长还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是啊，张书记真是慧眼识才！”吾艾肖贝不得不承认，之前热西库利亚在常委中完全是阿布爱德江的应声虫，可是在张清扬的鼓励下，她拥有了过去不曾有过的自信，工作思路也开放了很多。 郑一波先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向他们介绍了此次反恐行动从起初发现敌人，到计划的制订，再到后期的围剿，介绍得十分详细。记者们听得很认真，从中确实听到了一些敏感话题，过去不经发表过的东西。他们努力想找到郑一波介绍中的破绽，可是却很难找到，西北省委方面确实做到了开诚布公，看起来没什么隐瞒。 “情况就是这样，这是由西北省委、政法委领导的在华夏领土、西北省辖区内的反恐行动，我们取得了胜利，希望大家不要过分解读，这只是一次反恐任务，为的是保证西北百姓和祖国边境的安全！” 郑一波扫视全场，接着说道：“这是西北省委的份内事，在行动之前并没有向高层汇报，因此也引发了一些误会，希望大家理解。现在听我介绍了这么多，我想大家应该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了吧？” 白世杰说道：“朋友们，我想大家应该还有很多的疑问，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你们可以向在座的各位领导提问！” 随着白世杰的话音，媒体见面会进入了最重要的时刻，大家都激动起来。 “呃……我再补充一下，”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想向本土记者替国外的记者说句话，朋友们，他们远道而来，所以请允许今天的记者会稍微做一些倾斜，我们会多一些选择外国记者的提问，多谢理解！” 会场内抱以笑声，本土记者也没什么怨言，他们最想寻求的还是新闻话题。 “好吧，下面开始提问。”白世杰说道。 下面记者都举起手来，白世杰指着一位短发男子说：“请这位s国的记者提问！” 在场的记者们向短发男子投去羡慕的目光，他们都知道华夏与s国素来交好，想听听他能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那位记者起身提问道：“我想请问张书记，反恐行动成功之后，在国际社会引发了大范围的讨论，有人说这是军事行动，还有人说这是一次违法行动，刚才听了郑书记的介绍，我们已经对实际情况了解清楚了。我在此想问张书记，反恐事业很困难，西北又是少数民族地区，您如何看待外界的误解？” 张清扬微笑道：“这个提问很好，我在此就和大家说说心里话。”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才说：“你说得很对，反恐事业很难，西北情形又很特殊，总有一些不法势力捣乱，对我们的国家安全造成了危害。通过这次行动，我发现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对反恐认识都有些不足，不然就不会造成一些误解。而对于这些误解，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如果能够保证组国的安全，保证人民的安全，我背负一些压力也没什么。误解可以通过谈话、沟通解决，我们今天就是一次消除误会的谈话嘛！不知道你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 “非常满意，谢谢。” “下面请这位香港记者！” 一位性感的女记者站了起来，她说：“请问张书记，我们发现这次行动有所不同，属于西北省委的单方面行动，并没有向京城汇报。我想知道这是西北省委的集体决定，还是您的个人决定？另外，通过这次独立事件的处理，是否表明西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很多工作都不受中央的管控？” 女记者话音刚落，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她会提出如果尖锐的问题。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很高兴回答漂亮女士的问题！首先，你的第一个问题，这是我们西北省委的集体决定，西北省委领导是一个集体，而不是个人，而我只是这个集体的班长。不然……您可以问一问省长。”张清扬看向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心里虽然别扭，但也不能拆张清扬的台，微笑道：“张书记说得很对，这是我们集体的决策。” 张清扬点点头，接着说道：“下面我再谈谈第二个问题。这次反恐行动是由省委领导的，之前确实没有向高层汇报，没有汇报有以下原因，第一这是西北的内部工作，保护西北老百姓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这并不是一次军事行动，而是警方的剿匪行动。试问大家，难道下面县市警方的每次行动都需要通过省委的批准吗？那我恐怕就没时间坐在这里和大家聊天了！” 大家笑声一片，原则上张清扬说得很对，抓大放小，这是大领导的智慧。 张清扬接着说道：“第二个原因，当初的金沙袭击案发生在金沙，我向上级汇报时提出过要消灭这伙匪徒，也得到了首长的支持，所以这件事情没必要多次向领导汇报，那是给领导添麻烦，这只是我们日常工作当中的普通一项工作，请不要过度的解读。西北是华夏的领土，我是党和国家任命的西北省委书记，西北省委的所有工作都在中央的指导下进行，我们都是党和国家、人民的干部，怎么能说西北就是独立的个体呢？打个比方吧，九龙地区独自处理了一些事务，能说明九龙就不属于香港吗？” “呵呵……”会场内发出善意的笑声。 女记者稍微有些尴尬，微微一笑。 “下面有请这位音国记者提问！” 一位帅气的男子站了起来，他说：“请问省长先生，作为西北的省长，您全程参与了这次的反恐行动吗？我想那些恐怖分子当中一定有安族人，而您身为一名安族人，对于这次的行动有何看法，您如何看待恐怖分子所主张的西北独立话题？” 吾艾肖贝脸色一僵，没想到战火燃烧到自己身上。随着记者会的深入，记者们的问题也越来越敏锐。张清扬微微一笑，带头拍起了手掌。 吾艾肖贝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我是省长，不是战士，我只是参与了行动的商讨和计划，正式行动由郑书记统一指挥。”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暗藏凶险。按正常来分析，吾艾肖贝应该回答全程参与了指挥，但那是不合乎实际情况的，等于是撒谎，吾艾肖贝并没有中计。 他接着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他们是恐怖分子，不管他是什么民族，什么国家的……都属于恐怖分子！只要他是恐怖分子，那就是违法的，影响世界合平的，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必须严厉打击！身为一名安族人，我更想保证西北百姓的安全！至于说到恐怖分子的主张……呵呵，我想我不用表态了吧？难道你觉得恐怖分子的主张是正确的，可以得到支持？还是说贵国一直在支持恐怖分子的主张？” 第2505章 局促 伴随着笑声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位音国记者本想挑起吾艾肖贝和张清扬的矛盾，更想利用他的民族身份大作文章，却巧妙地被吾艾肖贝化解了。 记者会还在进行，接下来有不少人都提出了敏感问题，张清扬都一一化解，总的来说没有出什么纰漏。 随后，白世杰点到了一位米国记者，身为大资本主义国家的记者，他还没有提问就引发了关注。 这位米国中年男子问道：“请问张书记，我刚才特别在意了一下剿匪地点，那里似乎并不是华夏国的领土，您怎么能说这是一次合法行动呢？虽然反恐事业是全球大事，但是如果在别人的领土上动用武力，这是一种什么行为？据我所知b国之前也提出了抗议，您如何解释此事？”男记者问完之后，还挑衅地看了眼尼可斯和苏格将军。 米国记者的问题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他们都想听到张清扬的回答，这可是最为敏感的领土主权问题。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首先，我必须要说这是一次合法的在本国领土上进行的反恐行动，而且动用的是警方的力量，并非军事行动，还称不上是武力。当然，我承认事件刚刚发生后，对周边邻国造成了一定的误会，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了解情况。试想一下，如果米国边境处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剿匪行动，米国政府也会紧张起来吧？这是人之常情，你刚才提到b国抗议，其实我们双方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这件事，已经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了。尊敬的尼可斯部长、苏格将军今天出席见面会，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尼可斯和苏格将军只好面向记者们点点头。 “下面有请尼可斯部长讲话！”张清扬把尼可斯请到了台前。 尼可斯没办法，只好低沉地说道：“刚才张书记说得没错，我们双方的误会已经解除了，我非常感谢西北省委消除了这伙匪徒，这对两国的边境都是一件大好事！而且，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和西北方面已经签属了一系列反恐工作方面合作的协议，今后双方将共同致力于反恐工作，努力保障中亚地区的安全！这次行动对全球反恐事业意义重大，我相信在双方的领导指挥之下，我们一定能够……” 尼可斯夸夸其谈，把两国关系说得像好朋友，这也正是张清扬向b国提出的交换条件，如果他们不认可这件事，他就把雪狼兵团与b国军方的关系公开！ 米国记者听着尼可斯的讲话，满脸的错愕，他本想挑起事端，可是没想到人家早就讲和了…… 散会之后，张清扬接到了从京城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听，就听到了一个微弱而熟悉的声音：“清扬……” 张清扬开心大笑，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不但记者会成功举办，而且还听到了她的声音…… 此时的京城，已经让张清扬有了春天的感觉。他没有等b国调表团离开便急忙飞到京城，一是为公，一是为私，欢送尼可斯的任务就交给了吾艾肖贝。 张清扬是下午到的，当时的韦远方正在用午饭，得知他是直接赶过来的，韦远方邀请他一起吃饭。张清扬第一次同首长吃饭，稍微有些局促放不开。 韦远方喝了口汤，笑眯眯地说：“怎么和我吃顿饭，也能让你这个坏小子紧张起来？” 张清扬讪讪地笑，实话实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我现在吃不下饭。” “急着见小雅吧？”韦远方理解地点点头。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脑子里要想很多事，所以……” “我明白了……”韦远方叹息一声，“你承担的东西确实太多了，已经完全超过了你的职权范围，累了吧？” “嗯，我还太年轻，这是工作以来第一次有了累的感觉……” “这不是坏事，说明你进步了。”韦远方高兴地说道：“先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吃顿饭，吃完了我们再详谈，然后你就去看小雅吧。” “谢谢首长。”张清扬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低头扒拉着饭，可食之无味，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饭吃完。 吃过饭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谈了起来。这是围剿雪狼兵团之后张清扬第一次亲自向韦远方汇报，他手中的材料厚厚一沓。韦远方听得很仔细，时不时地提出问题，张清扬详细地解答着。张清扬几乎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汇报了，当然，在一些关键点上也耍了些小聪明，比如多吉斯和马丽的事，他用意外来解答。 “意外？呵呵……”韦远方不置可否地笑了，眯着眼睛说：“这可能是有外交史以来最大的意外，出访的官员干出这种事，前所未闻啊！” “确实很让人吃惊，我严格批评了下面的人，是他们的接待准备工作不够充分。”张清扬讪讪地笑道，他相信韦远方能够想明白。 “清扬啊，好事能变坏事，坏事也能变好事，其实啊……你真没必要批评下面的工作人员！”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看来首长还是想明白了。 韦远方没理张清扬的尴尬，问道：“有了这次的胜利，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我是说在维护西北社会安全方面。” 张清扬道：“从反恐事业上来说，这是一次大胜利，但是从整个西北的局势来看，这只是一次小胜利。我相信针对西北并非只有这么一支雪狼兵团，还有许许多多的组织，这次胜利有意外，也有偶然性，接下来的工作将更加严峻，我们面临的危险也更大。” “还好你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首长，说句实话，我在西北的工作只能说才刚刚开始，我要面对着各各方面的压力，这次胜利让我的担子更重了。接下来我会重点组织这方面的工作，当然，这些工作可以交给助手，我的主要工作还应该在发展上面，您曾经说过，发展和安全同样重要。” “是啊，我们以前的工作有所偏差，我相信一但西北的经济发展起来，我们在民间的支持度会有所提升。你这次利用媒体见面会宣传西北的旅游业，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不过一定要保护游客的安全，否则……” “是的，这是一把双刃剑，一但发生状况，会让西北的局势更不好。” “你明白就好。”韦远方欣慰地点点头，“过几天，我会安排公安部的领导去给政法委、反恐总队颁发奖状，对于这次任务中的英雄要给予鼓励！” “谢谢首长！” “反恐总队，好啊，一定要好好搞下去，争取让它成为一支尖刀警队，这次算是打响了名头！”韦远方有意提到了“警队”一词，并非是部队。 张清扬认真地说：“其实总的来说，反恐总队的实力还算不上一流，还需要加强训练，提高战士的作战素养，这次要不是有……” “我明白，多亏有小雅的存在！放心吧，我不会忘记小雅的功劳，你也不用替她请功，我心中有数。”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这么大规模的战斗，只造成了两位伤员，其实出乎我的意料，可惜是她自己受伤了，否则真是太完美了，幸好她已经醒来！” “嗯，”提到陈雅，张清扬的心就有些稳不住了。 “呵呵……”韦远方微微一笑，“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清扬道：“还有一件小事，我想请示您，大家都知道西北是一块宝藏，更有着很大的考古价值和历史价值，还有很多文明不被外人所知，甚至有很多神秘的文化。长久以来，西北的考古工作进展不是很快，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准备和考古所合作，对西北的一些重点地区进行调查，争取发现有价值的东西，这样对西北文化名片的提升也有好的。” “嗯，这个想法不错，值得支持，我不反对。” “谢谢您。” “那就这样，你去见小雅吧，再留下去你的心都飞走了！” 张清扬老脸一红，起身和首长告别。 病房里，张清扬拉着陈雅说话，双手在她的身上捏来捏去，似乎是在检查伤情。 “你真的好了吗？” “嗯，没事了。” “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有些痒。” “怎么会痒呢？快给我快快，是不是有新的问题啊！”张清扬说着就拉开被子，抚摸着她受伤的大腿。 “没事，可能在长新肉，所以就痒了。”陈雅的脸有些害羞。 “不行，我要看看，快把裤子脱了……”张清扬说着就要扯她的裤子。 “你干嘛呢！”陈雅不高兴地倔起了小嘴，皱紧了眉头。 这时候张清扬也发现了身后有异样的声音，这才醒悟房病里不是只有自己，只是由于他刚到，别人就没打扰他和陈雅说话。张清扬替陈雅拉好被子，这才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张丽、王丽雅、陈丽早就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 张清扬老脸一红，吱唔着说：“我那个……那个就是想看看她的伤势。” 第2506章 太猴急了吧 张丽和王丽雅都没说话，陈丽却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清扬的肩头，笑道：“我说妹夫，这才几日不见……你也太猴急了吧，是不是想你老婆了，要不然我们离开？” 张清扬尴尬地笑，脸面发烧，赶紧说：“我……我没别的意思，这些日子谢谢你们了。” “没别的意思……那是啥意思啊？我可没说别的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陈丽还是这种性格。 “好了，你这个死丫头，乱说话！”王丽雅拉开陈丽，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啊，没有人怪你，我们都知道你最近太忙了。连你爸都说，你现在的压力很大，我们都理解。” “谢谢你们。”张清扬一阵感动。 房门一响，涵涵走了进来，看到爸爸也在，他立刻就笑了，叫了声爸爸。 “去哪儿了？” “哦，那个……和以前的老同学见个面，这不快走了么。”涵涵解释道。 陈丽上前拎了拎他的耳朵，笑道：“又是哪个女同学？” “没有……”涵涵不高兴地推开大姨。 张清扬忍着笑，问道：“就快走了吗？” “本来今天就要走的，要不是……”涵涵看了眼妈妈，“这周末我就走，看到妈妈已经醒来，我就放心了。” “走吧，学业不能耽误，反正你也快回来了。” “嗯。”涵涵点点头。 陈丽笑道：“臭小子，等你回来不是要当兵吗，给我当秘书怎么样？” 涵涵撇撇嘴，懒得理这个不着调的大姨。 张丽看向张清扬说：“能住几天吗？” 张清扬摇摇头，无奈地说：“事情太多了，顶多呆两天。” “哎。”张丽摇摇头。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了。”陈雅懂事地说。 “没事，这两天我专心陪你。”张清扬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便说：“妈，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那个……晚上我来守着她，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 陈丽撇嘴道：“你这就是卸磨杀驴吧？现在用不到我们了，就把我们赶走？” “我是怕你们太辛苦……”张清扬解释道。 “行了吧，不用解释！”陈丽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张清扬笑道：“另外一个原因吧也是你们老刘……” “老刘怎么了？” “他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这几天憋得难受，希望我来照顾小雅，让你回去给他泄火……” “什么憋得……”陈丽先是没明白，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气得抬手就打，满脸通红：“有你这么和大姨子说话的嘛！” 张丽和王丽雅哭笑不得，张丽骂道：“你小子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没个正形！” 陈丽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这才不敢再乱说话了，免得他挤兑自己。张清扬得意地对陈丽扮了个鬼脸，回头对陈雅说：“老婆，你先等着，我一会儿给你带好吃的，我们先出去吃点。” “嗯，”陈雅开心地点点头，相比于双方母亲细心的照顾，她更在意爱人的一句话，似乎多少有些不公平，但这就是爱。 张丽和王丽雅又怎么能没感受到陈雅的变化，她醒来后只笑过两次，第一次是和张清扬通电话，第二次就是现在。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欣慰，看到她们如此恩爱，她们更高兴！ 张清扬知道王丽雅喜欢粤菜，而张丽也偏好清淡的口味，便在附近找了一家粤菜馆。陈丽看到张清扬如此懂事，坐在餐桌前撇嘴道：“你小子还真会讨好丈母娘啊！” 张清扬微微一笑，从包中掏出一枚玉佛，微笑道：“这是最好的仔料，送给你的。” 陈丽白了他一眼，高兴地接下了，相比于陈雅，她更多了一些女人的嗜好。陈丽接到手里看了看，微笑道：“还真是一块好玉！” 王丽雅开心地说：“清扬啊，又让你破费了！”又看向陈丽说：“你也不知道推辞，说声谢谢！” 陈丽满不在乎地说：“这小子有钱呢，这点东西不在乎。再说送大姨子一点礼物也是应该的吧？” “你这丫头！”王丽雅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丽在一旁帮腔道：“小丽说得对，我们替他照顾那么多天小雅，他也应该有所表示！”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现在小雅醒过来了，我心里还能放心一些。” 王丽雅的眼睛又红了，伤心地说：“还不怪她爸，那么小就送进去……说得难听点，小雅就是一个有思想的战争机器，是国家科研的产物！” “亲家母，你也别太担心了，小雅吉人天相，总会逢凶化吉！”张丽见她又快哭了，连忙劝解。 张清扬把头低下了，心里也不太好受，虽说王丽雅的话有些不太好听，但也是事实。小雅那批人是我国在特种战士方面研究的一次进步，她们这批人确实是成功的试验品。 王丽雅道：“可惜她是个姑娘，要是个儿子……我还不用这么担心，你说一个小姑娘天天打打杀杀的，看着就让人心酸！” 张丽本想劝她，可是自己却先哭了，抹着眼泪说：“谁说不是呢，要么干脆让她做内勤吧，或者专心当教官！” 王丽雅立即看向张清扬说：“是啊，清扬，我一直都想和你说，要不然就让她做一些内部的工作，您觉得怎么样？” 张清扬问道：“我爸什么意见？” “他之前一直反对，说什么国家培养她们就是为了上战场的。不过现在他也不强求了，他说如果你们同意，他就不管了。” 张丽说：“清扬，我看你岳母说得对。” “清扬，你劝劝小雅吧！”王丽雅满脸的伤心样。 “您……您和她说过了，她……她拒绝？” “她说这是她的职业，说好了要和你一起……” 张清扬心里一痛，无奈地说：“妈，我只能尊重她的决定，不过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您也知道，小雅的性格和别人不同，她认准的事谁也不能更改。” “我知道，孩子一大就不好管了……”王丽雅无奈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快吃饭吧。”陈丽招呼大家吃饭，要不然越聊下去越没心情。 张清扬强颜欢笑说：“明天就正月十五了，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张丽瞪了他一眼，气得笑了：“傻小子，今天就是正月十五！” “啊……”张清扬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说：“瞧我这脑子！” “你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小雅，哪还会记得别的事！”陈丽痴痴笑道：“现在她醒来了，我也要回部队了。” “来，感谢你！”张清扬举起了杯子，“我就以饮料代替酒来敬你！” “敬谁？” “敬你……” “你叫我啥？”陈丽嘴边挂着顽皮的笑容。 “呃……”张清扬满脸尴尬，硬着头皮说：“大姐，我敬你！” “这才对嘛！”陈丽得意地笑了。 “你这丫头，人家清扬比你大呢！” “我管他，谁让他是我妹夫了呢！” “呵呵……”大家都被陈丽逗笑了。 几人边吃边聊，气氛不像刚才那么伤感了。突然间，包厢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林姐，你怎么能骗我呢，早知道是和他吃饭……我就不来了！”一个女人很气愤地说道。 “我的乖乖……这次你就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妹妹，这可是几千万的广告费啊，有了这笔钱，咱们的节目会办得更好，在台里……咱们节目的赞助费少得可怜，你就不能帮帮我？”另一个女人苦苦哀求。 “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三翻五次骚扰我，你……你还让我陪他吃饭？林姐，你把我当什么了？”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的气愤。 “妹妹，这算姐求你还不行吗？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笔赞助对我们很重要。姐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放心……只是吃顿饭而已，其它的……我不强求，人家喜欢你……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也要给个面子吧？” “林姐，他那张脸……我一看就烦，我……” “好妹妹，这是最后一次，只要有了这笔钱，今年的费用就够了，以后我不免强你，怎么样？” “这……”女人有些犹豫。 “妹妹，你听我说……”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不清楚了，人已经远走，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陈丽抬头看到张清扬竖起了耳朵，似乎听得很仔细，问道：“怎么了？” “好像……是一个熟人，我也不太确定。”张清扬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确认了八九分，从她们刚才的谈话可以分析出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熟人？”陈丽微微一笑，阴阳怪气地说：“我妹夫就是厉害，隔着墙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哪个女人的声音，不简单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知道她在暗示自己女人多，赶紧不再瞎想，低头道：“吃饭吧，没什么事。” 王丽雅偷偷地掐了一把陈丽，怕她再胡说。现在陈家人已经默认了张清扬的多情，张清扬和其它女人的事，王丽雅也略有耳闻，虽然心里替女儿不甘，但是看到张清扬对陈雅的态度，她也就不得不接受现实了。换句说话，现在的领导干部……有几个只有一个女人的？基本上都是家里的老婆闲置不用，外面的小三、小四情人一大堆。 第2507章 感觉不太正常 “哎哟，你干嘛掐我啊！”陈丽大叫，不高兴地看向母亲。 王丽雅脸色一红，气道：“没事，吃饭吧！” 张清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赶紧扒拉着饭。可是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听到的两个女人对话，总感觉不太正常。 大家心里惦记着小雅，都有些吃不下，张清扬免强劝着她们多吃了一点。王丽雅说：“行了，我也吃不下，咱回去吧，给小雅带回去一些，别让她饿到。”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已经吩咐服务员了，做好了就会送进来，我们等一下。” “清扬就是细心。”王丽雅满意地点点头。 “拍马屁！”陈丽挖苦道。 这时候服务员把打包的饭菜送了进来，张丽说：“好了，我们走吧。” 张清扬抬头看看三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妈，你们……先别回去了。” “干嘛，怕我们碍眼？”陈丽问道。 “不是，这都春天了，天也热了，你们也该换身衣服了。这附近就有商场，这些日子惦记着小雅，你们都辛苦了。我看……你们去逛逛街，买些衣服。我这……全算我的。” 张清扬说完掏出了银行卡交给了陈丽：“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花多少都行？”陈丽笑道。 “嗯，花多少都行！” “不够怎么办？” “肯定够……”张清扬温柔地笑道。 王丽雅说：“这怎么行呢，小丽，快把卡还给清扬，你这孩子……” “亲爱母，我看清扬说得对，咱们这衣服也该换季了，我们也去散散心，有他陪着小雅，放心吧。” “又要让他破费了。” “这小子有钱，没事。”张丽笑道。 “妈，咱走吧，我正好缺衣服呢！”陈丽对张清扬扬扬手：“谢啦妹夫！” “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张清扬安排好家人，心里舒服了很多。 几人走出包厢，没走了几步，就听前面有一个包厢里传出异响，随后包厢门被撞开，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跑了出来。她一边跑一边说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们！” 女人没注意到张清扬，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啊！”发出一身尖叫，抬头怔怔地盯着他，惊喜道：“是你？” “你怎么……” 包厢里追出两个男人，破口大骂：“你当你是什么人啊，臭婊子，我们老板看得起你才让你陪他喝酒，骚货，今天别想走！”说着话，就向女人扑来。 “救我！”女人紧紧抱着张清扬的胳膊。 张清扬皱起了眉头，冷眼望着对面的人，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 扑进张清扬怀里的是东小北。 “别害怕，有我呢。”张清扬拍了拍东小北的肩膀，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东小北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张丽等人也呆住了，看情况也明白了几分，好像是张清扬的朋友碰到了麻烦。 陈丽盯着东小北看，突然说道：“你不是那个主持人吗？” “嗯，是我……”东小北低下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东小北担心给张清扬造成麻烦，十分的自责。 “不用怕，没事。”陈丽拉住了东小北的手。 对面两人一看情况不对，指着张清扬说：“别他妈想着英雄救美，有些人你惹不起，识相就快滚！” 张清扬冷眼看着他，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也惹不起，快滚！”另一位男子喊道。老板还在包厢里等着呢，他想快把点东小北抓进去。 张清扬被逗得笑了，放眼整个京城，除了那些首长们，敢面对着他说出这话的人可是不多。说话间，又有一个女人追了出来，看到东小北躲在张清扬身后，气得直跺脚，走过来说：“北北，你这是干得什么事啊，人家张少就是想让你陪着喝杯酒，你不喝也不能倒在人家脸上啊！快进来……我已经替你说好了，只要你道歉，自罚三杯，今天晚上陪她乐呵乐呵，张少就原谅你了！” 女人说着就要抓东小北回去。 “林姐，我才不回去呢，要去你自己去好了！”东小北甩开她的手，抬头看向张清扬。 “她哪儿也不能去！”张清扬懒得多费口舌，抓着东小北的手腕说：“咱们走吧。” “站住，你是什么人？”女人恶狠狠地看向张清扬：“这是我们的事，你少管，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林制片，和他废什么话，我看他是找死！”身后的两个男人已经冲了上来，伸手抓向东小北，同时看向张清扬说：“快滚，要不然老子好好教训你！” “你给我滚开！”陈丽从一旁飞身一脚，正好踢在男人的胸口。 “啊……”男子痛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干咳着爬不起来。这也就是陈丽脚下留情，要不然这一脚能把他踢晕过去。 “他妈的……还敢动手！”另一位男子一看情况不妙，挥拳向陈丽打来。 “我看是你找死！”陈丽一记撩阴腿正中男子的裤档。 “啊……”男子一声嚎叫，捂着裤裆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这一脚的力量虽然也不大，但是踢的位置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你们，你……”林制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像，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陈丽。这一切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太快了。 “走吧。”张清扬拉着东小北就走，陈丽护在后面。 张丽和王丽雅并没有出声，这些事情有小辈处理就可以了。 “站住，今天我看谁敢离开一步！”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几人一怔，不由得回过头来。 “你们……可以走，我不怪你们，但是她……必须留下！”男子指着东小北冷冷地说道，面色却是很平静。 张清扬认真地打量着这位穿着高档衬衫西裤的男子，他的领口处还有一些红色的液剂，应该是刚才被东小北洒上的。 “姓张的，你别欺人太甚！”东小北同他针锋相对。 “小北，我劝你在我没有真正发火之前听话，识相点就过来，我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怎么样？”男子看上去很绅士，这与一般的公了哥不同，从中也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应该很高。 “张少，我不喜欢你，你何必浪费时间呢？刚才……就算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做，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过来……”男子的声音透露着威严。 “你……” “过来！”男子又提高了一些声音。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能感觉到此人的与众不同，他身上的气势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此人看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却给人一种很稳的感觉。张清扬知道东小北惹了一个很厉害的主，对方的身份怕是和自己差不多…… “过来！”男子看了眼东小北，又看了眼张清扬，这时他才注意看张清扬，目光不由得一疑，张清扬给他的感觉很面熟。 “她不能过去，她要和我们走！”陈丽说话了，目光阴冷。 “你是什么人？”男子盯着陈丽问道，陈丽虽然穿着便装，但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军人的系质很明显。 “老板，就是她打……打伤了我们……”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张少皱了下眉头，再看看张丽和王丽雅，目光最后又落在了张清扬身上，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和她之间有一些误会，她必须向我道歉，今天这事和你们没关系，我劝你们……算了吧，打伤我手下的事我不计较。” 张清扬没理他，而是问东小北：“他是谁？” “他是长河集团的老板张九天，最近一直在骚扰我……”东小北轻声回答。 “张九天？”张清扬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人。 “你可能不知道他，但是他爸你一定知道，他爸是张泉。” “张泉？就是西海的张泉？”张清扬倒吸了一口冷气，此人还真不好惹。 “嗯，就是他。张泉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对他十分娇惯，此人最近在京城吃得很开。”东小北看到张清扬的神色，心里不安起来。 “没事。”张清扬拍拍她的背，看向张九天说：“张总，小北是我的朋友，既然你也说刚才是个误会，我看就算了吧。男女间的事要你情我愿，何必强求呢？” 张九天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道：“错了就是错了，她必须向我道歉，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说：“张总，你的父亲……”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当官的，我是经商的，扯不到一块来。既然你知道我的父亲，我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了，这辈子还是第一个女人敢往我的脸上倒酒，换作是你……你能算了？这件事就是我父亲站在这里，他也要讲理！” “张总，我想小北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结怨的好，这事我看就算了吧，怎么样？” “你们是朋友？”张九天问道。 “很好的朋友，她的事我不能不管。”张清扬说道。 “那您刚才那翻话算是……命令？” 张清扬摇摇头，说：“只是一个建议。” “如果我不接受呢？” 第2508章 难以置信 “那我……也只能带她走，今天必须帮她！”张清扬的语气强硬了一些。 “你们是什么人？”张九天问道。 “我是……”张清扬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张九天是否认出自己，如果说出身份，便有利用身份压制于人的感觉，这样会让对方更加反感。 “张少，”东小北说话了，她走到前面看向张九天说：“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他的身份……还是不要说了吧，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不过我想你也能猜出一些，你们都是一样的人，不要为了我……” “你既然知道，那也好办，进来陪我喝几杯，一会儿再跟我跳舞，今天晚上陪好我，当然……我不是流氓，不会逼你干别的，只想让人当我的女朋友。” “我不喜欢你，刚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但是……”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只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今天的事一笔勾销。” “那是不可能的，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骗我，你没有男朋友，我都调查过了。”张九天笑道。 “我……” “还废什么话？走！”陈丽等不急了，上前拉住东小北的手就走。 “站住！”张九天大喊一声：“没有人能带走她！” “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陈丽骂道。 张九天冷冷地看着陈丽，他已经在暴发的边缘了。他说：“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今天的事……我必须要个说法，谁来……我也有理！” 此时，从包厢里走出一堆男男女女，站在了张九天的身后，看样子是他的同伴。这些人都叫嚣着，想替张九天助威。 张清扬知道麻烦了，公子哥都爱面子，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对张九天的名声确实有损伤。堂堂张泉的儿子被一个女主持人泼了酒水，这确实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张清扬到不是害怕张泉，而是这里面的事太过复杂。张泉，现任西海一把手，决策层委员，与西北还是临省，都属于西部地区。他在西海治理已近十年，年富力强，是共和国壮年派干部的代表人物，也是下届入常的热门人选。 张清扬心里明白，以张泉的年龄优势，再有在西海的执政资历，他的入常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张泉是一位强势人物，其背景也很深厚，是某前常委的女婿，而他的父亲也是当年西海的老书记。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东小北会得罪张家人。张泉不是坏人，但有一个人所共知的毛病就是护犊子，当年中纪委偷偷调查了他手下的一位副省长，结果被他知道后闹到高层，高层迫于压力，最后只能不了了知。眼前的又是他的儿子，他不会替外人说话的。这个人并不好惹，张清扬不想凭白无故多了个对手。 “东小北同志，走吧？”张九天见张清扬没说话，心中有数了，还以为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也就有底了。 “不能去！”陈丽拉住了东小北。 东小北回头看向张清扬，知道自己给他惹麻烦了。她低头想了想，便推开陈丽，上前一步准备跟张九天回包厢。 “小北！”张清扬看到了小北的举动，也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管今后张泉如何动怒，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张清扬上前拉住东小北，转身就走。陈丽跟在身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张九天。 “你们确定要走？”张九天上前一步，“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看是你太过分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陈丽怒了。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张九天真的怒了。 “我就让你知道我算什么东西！”陈丽没有压住火，上前挥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这一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张九天的脸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张九天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丽，抬手捂着火辣辣的脸突然笑了。张清扬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件事无法挽回，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打得真好！”张九天狠狠地盯着陈丽，“厉害，你真厉害！” “我叫陈丽，北方军区的，这一巴掌……是代表天下女人打你！”陈丽刚才一时冲动，现在也有些后悔，但嘴上却不想露怯。 “这一巴掌算在我身上的，对不起，是她太冲动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一手拉着东小北，一手拉着陈丽。“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张九天玩味地问道。 “再见，今天的事……确实是个误会。她们是我的亲人和朋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你如果想交我这个朋友，这事就算了。” 张清扬扔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张书记，呵呵……你确定？”张九天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张清扬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迈开步子离开了。 “好，很好！”张九天咬着牙点点头，看着张清扬的背影说道：“今天的屈辱我要百倍的还回来，不管你是谁！” 张清扬摇摇头，他相信张九天这话绝对不是威胁。 “小九，就这么算了？”身后走过来一位男子。 张九天抚摸着火辣的脸颊，淡淡笑道：“今天就算了吧……” “他们到底是谁？” “你没认出来？那不是最近很火的张清扬吗？” “什么……是他？真的是他？”身后的男子吓了一跳。 “这个事……没完！”张九天冷笑道：“走吧，我们接着喝。” “张少……”林制片站在一旁早傻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嘴。 张九天看向这个女人，摇头道：“算了，你走吧，我对你不感兴趣。” “哈哈……”身后笑声一片。 林制片忍着屈辱的泪水，不敢回话。她知道自己把两边人都得罪了，她之前猜到东小北有一些背景，可是却没想到她的背景会这么强。早知如此，就不会安排今晚的饭局，然而知错已经晚了。林制片看着张九天等人走回包厢，双腿一软靠在了墙上，在这样的现实社会上，没有权势没有背景的女人也只能受人屈辱。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东小北的做法是对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我就……” 楼下，东小北拼命地向张清扬道歉。 “好了，你是我的朋友，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要说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就是小丽姐吧？”东小北看向陈丽：“都是我不好，把你们也扯了进来。” “丫头，别说那话，我很喜欢看你的节目。今天这事如果没有张清扬这层关系，我也要帮你！” “阿姨，给你们添麻烦了……”东小北又看向张丽和王丽雅。 “孩子，别放心里去，这事不怪你。”张丽说道。 “嗯，别放在心上了。”王丽雅微微一笑。 “妈，你们去吧，我和她聊聊。”张清扬说道，看向陈丽说：“别给我省钱啊……” “你放心，绝对不省！”陈丽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拉着两位妈妈就走了。 周围没有外人了，张清扬才问道：“张九天想追你？” 东小北摇头道：“他如果只是想追我，我也不会这样。这个人祸害了不少台里的女人，名义上是追我，其实还不是玩玩，我……” “我明白了。”张清扬拉着她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小雅。” “她好了吗？” “还在医院里。”张清扬拎了拎手中的餐盒，“这不还没吃晚饭呢。” “都是我不好。”东小北笑了：“走吧，我也看看她去。” “过去的事就算了，别想了。” “可是……我又让你多了个敌人，我知道他们家很厉害。” “再厉害也没我厉害，我……我只是怕麻烦，要不然早就拉着你走了，才不会和他废话呢！”张清扬故作轻松地说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个大麻烦。”东小北低下头，“要是知道这样，我……我就让他草一回又能如何，就当自……慰了！” “别胡说！”张清扬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是好朋友！” “谢谢你！” “都说了是朋友。”张清扬微微一笑。 两人回到医院，陈雅已经坐了起来，正无聊地看着窗外。 张清扬指着东小北对她说：“还认识吧？” “嗯，我知道你是记者、作家，现在还是主持人。”陈雅点点头。 东小北把在楼下买的鲜花放在一旁，微笑道：“小雅姐，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陈雅点点头。 “老婆，吃饭吧，我让她们去买衣服了。” “嗯，”陈雅看向东小北：“你也吃点？” “不了，我吃过了。”东小北强颜欢笑，此时的心情很差。她也知道张清扬拉着她过来，是想让她的心情有一个缓冲。 陈雅低头吃饭，便不再说话。 张清扬在一旁和东小北聊了起来，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坐了一会儿，东小北看到陈雅已经吃完了饭，便起身道：“小雅姐，你早点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 “小北，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我也要回家了，明天还要做节目。” “清扬，送送她。”陈雅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也看出了东小北情绪不好。 “不用，不用……” 不顾东小北再三拒绝，张清扬还是送她下楼。 “小北，要不要我陪你回家？” “不用了……”东小北抬头看了眼月亮，微笑道：“今天正月十五，你好好陪她吧。” 第2509章 景美，人更美 “那你小心点，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人即使不再京城，这边也有朋友……” “嗯，我知道。”东小北抬头深情地看着张清扬，似有话说，但只是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扭头离开了。 张清扬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感叹一声，做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东小北走了几步，最终没有忍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孤单。她知道张清扬就站在后面，她不敢回头。她抬头看了眼模糊的月光，快跑几步离开了。 张清扬知道东小北哭了，但是他假装没看到，失落地回到了楼上。 “她怎么了？”陈雅问道。 张清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无奈地说：“陈丽要是不打他……事情还好一点，现在……麻烦了。” “姐姐没错，要是我……也打他！”陈雅说道。 “你们啊……还真是亲姐妹！”张清扬坐在床边搂着她的肩膀：“张泉这个人不简单，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不会就这么算的！” “你怕了？” “不是怕了，而是怕给找麻烦，你知道我现在只想专心做好西北的工作，他又是我的邻居，这事不好办啊！” “没事，他要欺辱你，你就收拾他！” “哈哈……”张清扬捏了捏陈雅的鼻子，“老婆，你真可爱！” “看到你真好……”陈雅靠在他的怀里：“这几天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张清扬看向窗外的月光，突然问道：“你能动吗？” “怎么了？” “我想推你出去看月亮，一会儿应该还有烟花。” “好啊……”陈雅开心地说道。 张清扬把她抱到轮椅上面，推着来到外面。今天的天气很好，月光如水，繁星闪烁。虽然月亮还没有圆到极限，但是已经很亮了。 “清扬，你第一次陪我这么认真地看月亮……”陈雅温柔地说道。 “你喜欢，我陪你看一辈子……”张清扬双手放在她的肩头。 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炸开了五彩的烟花，照耀得夜空更加丰富多彩。烟花漫天飞舞，映红了陈雅美丽的脸。 “真美……”陈雅笑得很开心。 “你也美……”张清扬抱住了她。 景美，人更美……管他将来是否多了个对手！ 这是张清扬第一次来到刘远山的办公室，刚刚来到外间，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同在家里不同，现在的刘远山是首长，而不是父亲。而张清扬也感受到了“首长”所带来的压力。他到的时候，刘远山正在会见外国友人，他被秘书请到了休息室。 秘书对张清扬十分客气，泡上茶说道：“张书记，大概还要等二十分钟。” 张清扬摆手道：“我不急，没事。”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有很多的花花草草，暗想父亲这些年越来越会修身养性了。 秘书注意到了张清扬的目光，解释道：“首长没事的时候摆弄一些盆栽，他说这就是休息。” “呵呵，他到是很有兴致啊！”张清扬感慨道：“年纪大了，心态也就有所不同了。” 秘书没敢接话，儿子可以这么说父亲，但是下属如果这样说领导，那可是大不敬。 张清扬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们这些人啊，或许也只有年纪大了之后才能回归自我！” 秘书点点头，张清扬的话多少有些无奈。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苏伟打过来的。 “什么事？”张清扬直接问道。 “你小子……就不能对我客气一些！”苏伟笑道：“听说张书记返京当天就干了件大事？”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没有想到消息传播得这么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张九天在京城可是如日中天，他的面子……一般人可不敢驳！” “怎么……连你苏大少也怕他？” 苏伟怒了：“你这叫什么话，我……我怕过谁？”随后无奈地说：“有些事……还是谨慎些好。” “是啊！”张清扬长叹一声，说道：“晚上见个面吧。” “好的，我知道了。”苏伟知道电话里不方便，聪明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放好手机，对刘远山的秘书说：“这几年你跟在首长身边也辛苦了，是不是也快外放了？” 秘书点头道：“首长说下半年吧，可能是去某个省。” “那就恭喜了。” “呵呵，我是不想离开的，习惯了现在的工作，对地方工作有些陌生。” 张清扬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便笑道：“习惯就好了，就像我吧……到是很羡慕老哥你现在的工作！” 秘书看了眼时间，说：“走吧。” 张清扬跟着他来到书房，刘远山正坐在那里喝茶。秘书关上门退了出去，不想打扰这对父子的谈话。 “你怎么来了？” “没事……过来看看。” “小雅不要紧吧？” “嗯，精神不错。”张清扬回答。 刘远山端坐在那里审视着张清扬的神色，似乎要看出一些东西来。 张清扬笑道：“首长，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紧张的。” “扑哧”一声，刘远山笑了，问道：“有事吧？怎么不回家说？顺道也看看老爷子……” “妈说您今天晚上不回家，我就过来了。”张清扬解释道。 刘远山一拍脑门，这才想到晚上要乘飞机到南海参加一个活动。 “有什么事说吧。”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这件事不是大事，也不算是什么麻烦，不过有点复杂，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刘远山听到张清扬如此认真，便定了定心神：“你捅娄子了？” 张清扬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没遗留任何的细节，说完之后等待着刘远山的反应。刘远山低头沉思，不时抬手整理头发，并没有马上回答。张清扬知道刘远山也看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良久后，刘远山才说：“陈丽这丫头确实毛躁了一点，如果就那么把人带走，还好说一点，他也不能怎么样。” 张清扬无奈地说：“也不能怪陈丽，张九天这个人也有点不识趣，他既然已经认出了我，不如装个糊涂，让东小北道歉，事情也就那么过去了。可是这小子……有点狂。” 刘远山点点头，说：“我不是怪你们，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当然要出面。不过今后还是要小心点，他家可是很记仇的！”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感觉刘远山话里有话。 刘远山喝了口茶，说道：“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有些事我也需要告诉你，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其实咱们两家早有渊源了。” “什么？”张清扬十分惊讶。 “当年……娇娇的妈妈差点和张泉走到一块。”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这么说来刘远山和张泉不是情敌吗？ 刘远山脸有些红，说道：“那个年代的事不好说啊，张泉比我小不少，娇娇的妈妈也比我小，但是你也知道，我为了你妈的事……很晚才结婚。原本张家是想娶娇娇的母亲，可是娇娇的姥爷不同意，必竟当年老爷子势头正好，张家要逊色一些……” “我明白……”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事，那时候的婚姻，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娇娇的母亲和张泉也就是见过面而已，没有产生什么感情。可是身为张家人……这总归是一件丢面子的事。” “后来……还有一件事，只有我和你妈知道，娇娇没结婚前，张泉曾经托人保媒，想替她和张九天牵线。当时我调查了一下张九天，听说他很花心……”说到这里，不禁抬头看了眼张清扬。 张清扬脸色通红，赶紧清咳一声躲闪开目光。 刘远山接着说道：“我当时便以娇娇还在上学为由推掉了，这件事……多多少少也伤了张家的面子。你刚才那句话说得对，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复杂啊！” “张泉这个人如何？”张清扬只是在一些大会上见过他，平时没有私下的往来。西海同西北一样，地处偏僻，外人很难了解。 刘远山想了想，说道：“这个人有点桀骜不驯，在工作上没得说，虽然他的年纪比你大，但是有些观点还是很新的。这几年西海发展的成绩你应该明白，他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 “首长，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明白的……” 刘远山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想说他的工作能力很出众，为人嘛……由于心高气傲，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是在政界也有一些朋友，由于其家族在军界的影响，他在军内也有一些支持者。他爸当年在出任西海省委书记之前，可是领兵的将军。要说张泉这个人的人品，或许有点小心眼，嗯……很记仇。我听说过这么一件事，那是很多年之前了。他当初在一个地方当县长，和县委书记的关系搞得不是很好。后来他上升的速度很快，等他当上了副省长，那县委书记才当上市长，原本那人还有机会再升一步的，可他不但把那人压了下来，还把他调到省政府安排个闲职。为这事，那人还上访过，不过最后得了精神病……” 第2510章 用意不纯 “精神病？”张清扬张大了嘴巴，“他愣是让一个好人变成了精神病？” 刘远山无奈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个人后来确实精神失常，现在都没有恢复，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为什么？” “或许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或者其它什么的伤害，这件事在西海是禁话，谁也不会提起。” “您怎么会了解这件事？”张清扬疑惑地问道。 刘远山没有回答，而是说：“不要放在心上，他是他，你是你，算起来张泉才和你是平辈，张九天还要叫你叔叔呢！” “那他们还向娇娇提亲？”张清扬越来越发现情况的复杂了。 “是啊，所以说这个人……用意不纯！” 张清扬默默地点头，对这个张泉有了新的认识。 刘远山说：“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事的，他再有什么想法，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发生了这件事……你今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嗯，我知道，他下届能不能上？” “能……也不能……”刘远山含糊地回答：“这些事和你没关系。” “我明白。” “行了，你回去看看老爷子吧，既然现在没事，就多陪陪家里人。这次再回去，你就要忙了！”刘远山说道。 “爸，”张清扬含笑站起来：“不用我多陪陪你？” 刘远山笑了，随后骂道：“滚蛋！” 太阳高照，阳光暖暖地照射着大地，张清扬推着老爷子走在小路上。老爷子的精神比年前还要好，脸色红润，兴致也很高，不停地和张清扬回忆着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张清扬没有提张九天的事，不想拿这些事烦老爷子。 在附近逛了一圈，刘老指着高高的砖墙，厌烦地说：“别逛了，咱这就像笼子里的鸟，有什么意思？” 张清扬看了眼后山的方向，笑道：“要不我陪你到外面转转？今天天气不冷。” “好啊，走吧！”刘老笑得很开心。 张清扬看着像孩子一样的刘老，心里有些酸楚。 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警卫，彭翔和林辉也跟在后面。等张清扬推着老爷子走出戒严区的时候，后面的警卫队长跑了过来，看向张清扬说：“小首长，前方……不是警卫区。” “这……”张清扬为难地看向刘老，他也不想给警卫添麻烦。 刘老生气地说：“我就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一个要死的人了，谁能害我？” “可是……” “好了，就让他们两个跟着就行了！”刘老指着彭翔和林辉。 张清扬无奈，只好让彭翔和林辉跟着，警卫队长琢磨了一下，最终带着四个人偷偷地跟在后面。 冬末春初，树木还没有吐露新枝，但是小草已经发芽了。老爷子目光贪婪地看着两旁，叹息道：“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今年的垂柳啊！” “爷爷，您说什么呢！您现在身体好多了！” “哎！”老爷子叹息一声，并没有说话。 张清扬缓缓推着他行走在山脚下，路过了一座小桥。老爷子喊了声停，说道：“来，扶我走走。” “您行吗？” “你刚才不是说我的身体好了吗？”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张清扬只好把老爷子扶起来。老爷子身体轻飘飘的，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老爷子在张清扬的搀扶下缓缓走着，彭翔推着轮椅跟在身后，林辉护在老爷子的另一侧，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老爷子的身体在发抖，可是他还在坚持着。就听他喘息着说：“前几天的事我听说了，做得不错！” “爷爷，我以后的路会更难。” “我明白，让你这么早就去西北，并不是我的本意，不过既然上面有这种想法，我也不反对。”刘老叹息一声：“清扬啊，小雅没事了吧？” “没事了，您别惦记了。” “那就好，这丫头……真不简单！”刘老欣慰地说道。“你小子命好啊，有这么好的老婆，还有梦婷、子婷，小玉她们，你……你下辈子肯定就没这么好命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顽皮地说：“爷爷，我一直都想知道，您第一次看到我有什么感觉？” “第一次……”刘老想了想，说道：“就感觉这小子脾气不小，身上有点暴戾之气！” 张清扬笑了，说：“现在已经没有了……” “不，”刘老摇摇头：“不是没有了，而是收进去了，收进去并不代表没有。这次的反恐行动，就是最有利的证明，你还是个不安份的主！” “呵呵，爷爷，听到您这么说我真高兴。”张清扬感觉到老爷子身体抖得厉害，忙说：“爷爷，歇一会儿吧。” 彭翔连忙把轮椅推过来，刘老这次没有拒绝，他比别人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张清扬扶着他坐在轮椅上面，指着前面一颗大松树说：“我们走到那就回去吧。” “嗯。”刘老已经有些累了。 张清扬为了分散老爷子的精力，说道：“我下午去见老师。” “小穆？” “嗯，他的身体也不太好。” “哎，他才多大啊，身体怎么会不好？” 张清扬无奈地说：“其实也不小了，他这是多年的毛病了。” 刘老点点头，突然问道：“最近和她有联系吗？” “她……”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醒悟过来爷爷问的是冉茹，笑道：“她最近挺忙，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嗯，有空……你们可以联络联络……”刘老轻声道。 “爷爷，她是我的……” “你知道就好。”刘老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想到那个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风情女人，回忆着两人过去的种种，嘴角不禁笑了。不管刘家的其它人怎么看，她总归和自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张清扬推着刘老回到小院，老爷子立即回房间休息了。张清扬和张丽聊了一会儿就一同离开了，张丽去医院看小雅，他要去见穆喜之。 穆喜之越来越清瘦，满头的银发，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精神还不错，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锐利。这为被称为“国师”的学界泰斗，看到张清扬很高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穆喜之的心中，张清扬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老师，好久也没来看您，您还行吧？”张清扬紧紧拉着老人的手，心里涌起感激之情。如果没有穆喜之的教导，他也不会这么成熟，更不会学到那么多东西。随着地位的升高，张清扬越来越发现哲学对政治的重要性。哲学被称之为各学科之母，这话并不夸张。 “清扬啊，我知道你心里惦记我就行了，你那么忙，也不用总过来。”穆喜之微笑道。 “清扬，喝水吧。”师母给张清扬泡好了茶，笑道：“这可是老东西的珍藏，是别人从雪山带回来的，他特意留着给你偿偿！” “谢谢老师、师母。”张清扬感动地说道。 “清扬，西北的事我听说了，做得很好！”穆喜之笑道：“让b国当着记者会的面示弱，你肯定用了不少花招吧？”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知我者老师也！” “你小子歪点子到是不少，不过歪点子用得恰到好处那就是好点子！”穆喜之笑道：“晚上别走了，咱们一起包饺子！” “嗯！”张清扬点点头，虽然他约了苏伟，但是不想推掉老师的好意。再说以他和苏伟的关系，已经无需用吃饭来联络感情了。 师母也很高兴，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啊，他这些学生，就你最真诚，那些来看他的，不少都有目的，看着就让人心烦，就你不会利用老东西。现在我们已经闭门谢客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他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说到后来，师母的眼睛红了。 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说：“师母，我晚上陪您吃饺子！” “真是好孩子！”老太太开心地说道。 穆喜之说：“清扬不是不想利用我，而是他自己有能力！” 张清扬摆手道：“谁说的啊，我一直在利用您，在外面总说是您的学生！” “呵呵……”穆喜之听后很高兴，为人师表，最在意的就应该是这句话了。 “你们聊着，我下楼买点肉……”师母神彩飞扬的离开了。 张清扬看着老俩口的样子，心中发酸。他知道穆喜之由于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哲学，同子女的关系并不好，再加上子女都工作在外不常回来，他们平时很孤单。 想到这里，张清扬说：“老师，您现在又不教学了，不如去西北呆一段时间，怎么样？” “算了吧，”穆喜之摆摆手：“我有本书还没写完，再说人那么忙，别给你添麻烦了。” “老师，其实……” “不用再说了，”穆喜之靠在沙发上说：“你心里有我这个老师就行了。” 张清扬接下来谈了谈想在西北考古的想法，穆喜之听后很高兴，但是也劝道：“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考古工作可是一项烧钱的工作，有可能挖了半天没有任何收获！” “我想过了，西北遍地是宝藏，历史上出现了多个文明小国，还有很多未知的历史，一但发掘成功，一定会加深与内地的联系，这对巩固我们在西北的地位也有好处。” 第2511章 心有灵犀 “你想得很好，这是一项长久工程，看样子……你想在西北打长久战了？” 张清扬点头道：“看上面的意思，短时间内不会让我离开，我个人的意思……不干出点成绩也不会走的。” “嗯，那我支持你的想法。” “另外，考古工作也可以带动旅游，您也知道西北有很多所谓的无人区，还有类似于百慕大三角那样的地区，如果加以利用，都能带动经济发展。” “你的担子不轻啊！一方面要搞好安全工作，一方面还要发展平民经济！”穆喜之深深地看向张清扬：“真正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西北的经历将会影响你的未来。西部两个地区，一个西海省，一个西北省，这两个地区想搞好很难啊！最近西海还不错，接下来就看你们西北的了！” 张清扬听到西海，马上想到了张泉和张九天，迟疑了一会儿，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 “老师，昨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心里不太舒服。” “什么事？” “情况是这样的……” 穆喜之听着张清扬的讲述也皱起了眉头，良久后说道：“这是一颗钉子啊，你一定要小心！” 张清扬点点头，这两天因为这件事心情有些压抑。手机正好响起来，张清扬拿起来一看就笑了，立即接听。 “我上午还和爷爷谈到你，你下午就把电话打来了……”张清扬笑道。 “是啊，你是我侄子嘛，我们心有灵犀！”冉茹笑道。 “有事吧？”张清扬一语道破了她的用意。 “是有点麻烦事求你帮我。”冉茹的声音温柔下来。 “说吧。” “是生意上的事，你……知不知道长河集团？” “长河集团……”张清扬感觉有点熟悉，似乎刚听过这个名子不久，随后猛地一拍脑门，高声道：“张九天的长河集团？” “对，你认识他？那可太好了！” “恐怕不好……”张清扬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真的是天生的对头吗？ 张清扬陪穆喜之用过晚饭，直接来到伊凡的会所，苏伟、吴德荣已经到了。张清扬在门口等了一会，冉茹驾车前来。为了保密其见，她连保镖都没有带。 张清扬替她拉开车门，看向她不禁皱了下眉头。冉茹的脸色很差，漂亮的脸蛋上涌现出了愁容，目光也有些黯淡。冉茹撅嘴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嫌我现在的样子难看？” “是不太好看……”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要死啊，也不知道安慰姑姑！”冉茹甩起手提包打在张清扬的手上，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撒娇道：“宝贝，上来陪我一会儿。” 张清扬听着她发嗲儿，苦笑着绕到一旁坐上了副驾驶。还没等他坐稳，冉茹就扑上来，紧紧抱着他说：“让我靠一会儿，最近太累了……” 张清扬感受着身边温柔的女性身体，长长的秀发散落在胸前，冉茹颤抖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依赖。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柔声道：“有你这么当姑姑的么，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有时候只是一个女人！”冉茹抱紧他的身体，用头抵了抵他的胸口：“清扬，要不是你最近太忙，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张清扬的心猛地一沉，更加确信了问题的严重性。冉茹是真的累了，她拉着张清扬的手臂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张清扬并没有打扰她，他的脑子里也很乱，不明白她和张九天之间发生了什么。冉茹虽然是一个娇小的女人，还有一些大陆女人所没有的媚气，但是她在生意场上一向是强势的。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说明麻烦不小。 过了几分钟，冉茹才睁开眼睛，从张清扬的身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说：“完了，形象全毁了……” “呵呵，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形象？”张清扬扭头看向她，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是你的姑姑，你不许没大没小的。”冉茹娇嗔地咬着嘴唇，很像一个小女人。 张清扬握是她的小手，说道：“我们进去吧？朋友们都到了，大家一起谈谈。” “你都叫了谁？” “没有外人，吴胖子……你认识，另外一个是苏伟，我多年的好朋友了。” “苏伟……我也认识。”冉茹点点头，“我相信你的判断。一个京城富商，一个京城权贵太子，或许他们对我有帮助。” “这么说你想利用我了？” “闲着也是闲着，干嘛不能利用？”冉茹得意地昂了昂头，从包中翻出化妆盒补了补妆，又抹了下嘴唇，显得比刚才精神了一些。 张清扬哑然失笑，看着她的水晶红唇说：“真想亲你一口。” “来吧，我同意了！”冉茹撅起红唇挑衅地看着她。 张清扬彻底被她所展出现的“骚气”打败了，红着脸把头扭开。 “哼，还是我来吧……”冉茹突然扑上来，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芳香扑鼻，张清扬怔怔地盯着她，伸手抚摸着湿润的脸，满脸错愕。 “这是姑姑奖励你的。”冉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我们去见朋友吧！” 张清扬哭笑不得，这个“姑姑”还真是有意思。有时候，张清扬甚至幻想她不是自己的“姑姑”该多好啊。 张清扬带着冉茹刚刚走进来，伊凡就出现在面前。她笑眯眯地说：“早看到你们来了！冉姐，欢迎光临！” “谢谢小伊。”冉茹亲热地同伊凡拥抱了一下。 “他们早到了吧？” “嗯，我带你们过去。” 伊凡引领着二人走进张清扬的“御用”包厢，苏伟和吴德荣不知道因为什么正在争执着，看到他们进来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们在干嘛？”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没事，我们在聊男人的话题……”苏伟说道。 张清扬差点气死，抬腿踢了他一脚：“我不是男人啊！” 吴德荣眯着眼睛看向冉茹，笑道：“冉总，抱一个吧。” 冉茹笑道：“我到是想抱你，可是你这大肚子……怎么抱啊？” 苏伟说：“他这个大肚子只能压女人，不能抱女人……” “哈哈……”几人大笑。 伊凡知道张清扬要谈事，轻声和他说了一句，便先行退了出去。大家都不陌生，也就少了些客套，张清扬直接拉着冉茹坐下。吴德荣和苏伟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和羡慕。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人早有猜测，男女间这事大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清扬也懒得解释，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和冉茹真正的关系。 苏伟打开了话匣子，看向张清扬说：“张大少就是牛人，刚回京城就干了件大事，现在你和张九天的事……已经传开了。张九天很没面子，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外面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你们俩抢女人，他被你打了……” “胡说八道！”张清扬气得拍了拍桌子。 冉茹惊讶地看着张清扬，迟疑道：“你和张九天……原来结仇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所以说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你先说说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苏伟和吴德荣一听这话也愣住了，看向冉茹说：“你们……也有仇？” “生意上的事，我被他给算计了……”冉茹叹息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源于京郊的一块土地。 半年前，冉茹集团旗下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在京城花17亿元的高价拍得了一块土地，那里的土地原本属于一家老牌的国营酒厂，后来酒厂经营不善，通过多次的注资改制仍然不行，最终停产。由于闲置多年，市里又加快了效区的建设速度，这块土地便被挂牌出售，其中不但包括酒厂厂址，还有旧的职工大楼，以及周边的一些耕地。原来周边的耕地也是酒厂当初为了扩厂而得到的，但是后来经营不了，迟迟没有有扩厂，大片的土地闲着也是闲着，便被职工们一家家圈起来，成为了菜园子。 这些本和冉茹没什么关系，她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同意了对酒厂的职工进行一些补偿，因为他们的职工楼属于租赁房，冉茹的公司同意这些职工可以低价买入开发后的楼盘，并且付出了定金。 这些都很正常，可就在不久前正当地产公司动员职工搬迁，并对厂区周边耕地进行清理时，突然跳出了两家公司，一家声称对酒厂拥有百分之八十九的股份，另外一家投资公司称占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从他们拿出的材料来看，酒厂早就不是国有企业了，而是通过几次快速的转让，完成变成了私企！ 经人提醒，冉茹调查后才发现，这两家声称对酒厂享有全部股分的公司其实是一个老板，都隶属于长河集团。长河集团的大老板正是张九天。更让冉茹无法接受的是，从他们出示的材料来看，酒厂的土地再挂牌拍卖之前的几个月里，长河集团经过先后六次的股权转让，全部收购了酒厂的股份，这在原则上是不合理的。那时候的酒厂已经破产，他们为何收购一个破产的企业？而且在拍卖土地的时候，有关方面也没有提到酒厂已经被收购，否则地产公司怎么会签订合同。 第2512章 不符合实际 这件事还可以再商量，必竟有关部门也有欺骗等嫌疑。可是更让冉茹无法接受的是，按照长河集团辖下的两家公司的说法，他们拥有酒厂职工楼的房产证，也就是说这些职工楼的产权属于他们。而周边的那些耕地也是在他们的名下。他们并没有否认这块土地的再拍卖，只是说明当年酒厂在破产评估的时候把职工楼以及耕地的资产全部算在内了。 那么现在如果冉茹想要进行开发，就要对耕地和职工楼按照市价补偿，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挽回损失。也就是说，冉茹花了17亿只是名义下买下了厂区的开发权，要想继续开发，还要对酒厂……也就是现在酒长的拥有者长河集团进行大笔的赔偿，全部算下来，那两家公司总共提出了十亿元的赔偿金才同意地产公司开发。这就等于冉茹平白无顾多花了十个亿！楼盘还没有正式开发，她就已经亏了！如果她现在放弃开发，就等于放弃了这片土地，那么她先期交付的4个亿订金就白白打了水漂。无论怎么算，这都是一笔赔钱的买卖。 几人听完了她的讲述都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明显有猫腻，长河集团利用两家子公司先期买下酒厂的全部股份，这有些说不通，试想一下，他们为何要人不知鬼不觉地买下这样一家酒厂？更为不合常理的是，一般的破产评估是不包含土地所有权的，这些都不符合实际。 张清扬说：“这件事国土局交易中心是有责任的，难道他们在拍卖之前不知道酒厂已经被私企收购了？” 冉茹无奈地说：“从当时的所有材料来看，当时的酒厂还是国企，可是长河集团现在拿出的材料日期是在拍卖之前搞出来的，很明显我被坑了。” 吴德荣必竟是商人，他对有些事很懂行，问道：“他们两家公司分别多次收购破产的酒厂，用了多少钱？” “我看到了收购材料，总共算下来……四百多万吧。” “四百多万？”张清扬吃惊地看着冉茹。 吴德荣咧开嘴笑了，说道：“一个至少价值十亿的国企被四百多万收购，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苏伟猛地拍了下大腿，说道：“我明白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很明显就是一个坑啊！我想国土局或许真的不知道酒厂先期的多次改制!” 冉茹摇头道：“这件事或许要牵扯到发改委，现在有一些双方转让时的材料丢失了。我去问过多个部门与酒厂转让相关的材料，结果全都丢了！这是一件很明显的商业诈骗案，对手做得很精明，长河集团只是想捞到一个大便宜，我本来寻思着如果清扬和张九天认识，能否替我说说情，我宁愿白白送给他两个亿，希望他能收手。现在麻烦了！” 张清扬说：“既然是商业诈骗，你为什么不告他？” “呵呵，他是什么背景你还不清楚？从账面上分析，他们的收购不存在任何问题。另外，官方会帮助我吗？这场官司要打下去，要是打个三年五年，最后判我输，那我怎么办？” 苏伟点头道：“冉总说得没错，以张九天的实力，这个官司还是不要打了，除非我们有确实的证据！” “原始材料找不到了？”吴德荣问道。 “找不到了，我去相关部门查阅，关于他们与酒厂之间收购的材料……丢失了。”冉茹低下头，可以感受到她多么的发愁。 “这事不好办了！”吴德荣冷笑道：“关键还在于查不到张九天的身上！” “没错！”冉茹眼前一亮：“吴总说得太对了，这是最重要的地方，整件事长河集团都躲在后面，收购酒厂的只是两家小型的私企，注册资金才百万元！” “哼，聪明，还真是聪明，这个人很狡猾啊！” 苏伟突然抬头看了眼吴德荣，说道：“长河集团这几年发展迅速，不会就是通过这种类似的手段吧？” “虽然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之前他们干过类似的事，就是通过小私企收购老国企，然后在房产开发中大赚一笔，已经有房产公司吃亏了。” “他们之间是如何解决的？” “合股开发土地……”冉茹的脸色很难看。 “黑，还真是黑心啊，一笔生意就轻轻松松赚个几亿，厉害！”张清扬的眼中已经射出了愤怒的光芒。 冉茹苦笑道：“现在你和他有仇，这事还是不要参与了，不然越来越乱！” “这事我管！”苏伟猛地拍了下桌子。 “小伟，”张清扬感动地唤了一声，“你不能随便参与，还是要安稳一下，现在对你很重要。” 吴德荣不好意思地说：“我只能帮你想想办法，也不好直接参与。” “我明白。”冉茹理解地点点头，又看向苏伟说：“苏书记，清扬说得对，您还是不要卷进来了，这个张九天为人狠辣，没必要得罪他。我想好了，实在不行这块土地不要了。” “那不是白白损失了四个亿？” “损失就损失吧，总比给他十个亿，或者合股开发的要好！”冉茹气愤地说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也怕我退出，所以让那两家小公司找我谈，说是愿意退一步，双方合股开发。” “哼，他到是想得明白！”张清扬问道：“相关部门的意见呢？” “他们能是什么意见，大部分还不都是他们的朋友，国土局的意思也是合股，他们今后会在售楼时给我一定的照顾！” “那有什么用，屁话，这帮人真不要脸！”张清扬气道。 “算了，我认了，反正房产这个行业，以后也不好做，我不做了，我在大陆又不是只有这一家企业！”冉茹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先别急，”张清扬挥挥手，陷进沙发里沉思着。 几人都沉默起来，努力替冉茹想着办法。 过了一会儿，吴德荣问道：“也就是说现在酒厂的所有土地分成了三大块，一块是厂区车间占用地，也就是你用17亿实际上买的是这里，而另一块是职工住房福利用地，剩下的就是那部分耕地？” 冉茹点头道：“我刚才还没说，其中还有幼儿园、医院、食堂、澡堂、俱乐部等公益福利性设施用地，那些耕地也有几十亩，划拨给工厂后因长期闲置，才被职工所利用。原本我的拍卖款是针对所有土地，但是现在按长河方面的说法，我只享有原厂区的用地，在这三块地里厂区地是最少的！” “高，还真是高明！”吴德荣一边摇头一边皱眉，从商业角度来说，这个张九天还真是个人才。 “原酒厂的职工怎么说？那些职工楼应该是属于他们的，怎么会成为了长河集团的？”张清扬问道。 冉茹说：“职工也不知道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会成了别人的，为了这事也闹过，不过没什么用。你们政府如何面对上访者……你还不明白？”冉茹苦笑道：“后来，他们也同意如果拆迁，会给职工进行一些补助，但那些补助同他们在我这里得到的相比就是九牛一毛了！还不如我之前提的条件呢！我之前已经答应职工，让他们优先低价买房，我宁可不赚他们的钱！他们干了一辈子，工作没了，房子也丢了，我是于心不忍的！” “这是一个突破口！”张清扬兴奋地看向冉茹：“这件事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性，只要这些职工和收购酒厂的两家私企闹起来，一但这件事闹大……” 几人点点头，吴德荣说：“这确实是一个点子，不过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你们的开发就要等等了。” “我可以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应该让他们接受一些教训！”冉茹说道。 苏伟沉着地说：“一般类似情况，随着酒厂的非正常改制，肯定就会涉及到干部的腐败，一但此事确切，我可以帮上忙……” 张清扬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对冉茹说：“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你只要前期把事闹起来，后面自然有人帮你。” “我听你们的，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试试！”冉茹又恢复了自信，替几人满上酒，举杯道：“我敬你们！” “祝我们成功，希望打掉那些违法乱纪分子！”苏伟笑道。 冉茹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又聊了聊细节方面的情况。几人越听越证实酒厂的股份出让肯定有问题，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两家公司与酒厂签署的最后一次股份变更的日期就在土地拍卖的不久前，这根本不合常理，相关部门也应该不会批准！可现在不但批准了，原则材料也丢失了，表面上看已经没有了证据！ 几人正在详谈，伊凡突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喊道：“快走，我们快走！” “怎么回事？” “警察要来，再晚就来不及了！”伊凡大声喊道。 几人都知道重要性，起身就走，吴德荣和冉茹无所谓，但是张清扬和苏伟的身份过于敏感，如果被媒体知道出现在会所，肯定会有一翻攻击。在伊凡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后面，坐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车中。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一些少数客人的离开。 第2513章 针对 车子发动了，张清扬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儿，伊凡的会所在京城屹立多年，提供的是高级政商交流平台，不但没有那些太脏的东西，在警方那边也有关系。 “小伊，到底怎么回事，附近的警察你应该认识啊？”吴德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次听说是市局的秘密行动，多亏我在市局还有一些朋友，据说是接到举报，说我这里有黄赌毒，你听……他们已经来了！” 警笛声很大，看起来出动了不少警力。 “黄赌毒？”苏伟笑了：“他们怎么会查到你的会所？” “这件事不对，”张清扬看向伊凡：“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伊凡摇头道：“我最近更低调了，轻易都不露面。” “不对，这件事确实不对。”吴德荣也反应过来了，“以我们在京城的势力，如果不是有人想搞，万万发生不了这种事！” “问题出在哪儿呢？”伊凡满脸的茫然。 手机突然响了，伊凡立即接听，刚听了几句电话就被挂上了，她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回事？”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刚才会所经理告诉我，警方在一间包厢里发现有人溜冰毒，还有色情表演……” “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搞的!” “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伊凡烦躁地说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突然灵机一动，怅然若失地说：“是我得罪人了……” 张清扬的话令大家吃了一惊，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苏伟最先反应过来，皱眉道：“你是说……这是张九天搞的鬼，他知道伊凡和你的关系？” “不会吧？”伊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张清扬冷笑道：“我现在可以确定就是他干的好事，我和伊凡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他想利用会所动手……也很简单。” “拿我出气？” “嗯，我想应该是这样了。”张清扬看向伊凡说：“走，先找个地方聊聊。” 伊凡点点头，带大家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这也是她的产业。几人坐进楼上的办公室，伊凡把经理赶了出去。 张清扬坐在正中间，看向苏伟、吴德荣说：“查，发动你们所有的关系给我查，一定要把今晚上的事搞明白！” 两人点点头，他们知道对方真的把张清扬激怒了。伊凡也掏出电话打给会所，了解最新进展。张清扬半眯着眼睛，淡淡地对冉茹说：“看来我不得不帮你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冉茹白了他一眼：“难道之前你还没想帮我？” 张清扬点点头：“我之前只是想替你想一些办法，没想着替你对付他，现在我要对付他！” “谢谢！”冉茹十分清楚张清扬这话代表着什么。 良久之后，苏伟看向张清扬说：“市局直接行动，越过了分局，由一位副局长亲自带队，那位副局长叫孟建春，是京城军区副司令孟达的儿子。” “孟达……”张清扬闭上眼睛想了想，他对这些人并不太了解，猜不透他们与张家的关系。 此时吴德荣也挂上了电话，说道：“没错，确实是孟建春带队，我认识他下面的一个小队长，他说是临时接到孟建春的命令，行动之前把所有干警的手机都收了上去，直接赶到会所，之前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个小队长向我道歉了，还问我会所是不是得罪了孟局长，还说封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看来错不了，这是有预谋的，他们知道咱们有消息，所以之前没通知干警，行动时又没收了手机，这很有针对性！我想他不可能对会所怎么样，只是想解解气，向我示威！” “示威？他知道你能猜出来是他？”苏伟问道。 “他根本就没想隐瞒，选择在这个时机动手，就是向我示威！这小子……还真是狂妄！”张清扬拍了拍桌子：“他不但没想瞒着我，而且肯定还要把这件事的消息放出去，告诉所有人他封了我妹妹的会所！” 大家点点头，他们此时相信了张清扬的分析。 伊凡也打完了电话，说道：“哥，你说得没错，我刚才问了会所的服务员，警察到了之后就像长了眼睛，直奔那间包厢，正好发现里面有人在溜冰毒。他们已经把涉事人员带走了，还有经理，刚刚对服务员录完口供，让我们等待处理结果，停止营业。” 张清扬看向伊凡说：“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太过分，顶多是想试试我的底线，小伊，我先不出手，你能处理不？” 伊凡道：“听他们这意思，罚点款就应该没事了，他们主要目的还是想诬蔑我们的声誉。我伊凡虽然不是什么名流，但是在京城也认识不少权贵，想处理这件事还不难，花点钱而已。” “好，那就别省着，你如果能自己处理就最好了。” “没问题，就交给我了。不行……”伊凡笑着看向苏伟和吴德荣说：“还有这两位哥哥呢！”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冉茹说：“他这是何苦呢？” 张清扬说：“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此人十分狂妄，而且非常记仇，为了个人目的会不择手段，想必张泉也是这种人！” 苏伟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突然问道：“这事你为什么不帮小伊，你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解释道：“他这么急不可待地向小伊下手，无非是想激怒我，想要看看我的表示。我要是有所反应……不是会更让他得意，正中了他的圈套吗？” 吴德荣皱眉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不就要变本加厉更加疯狂吗？” “没错，我就是想让他疯狂起来！他想先把我激怒，我让他自己先忍不住！他就是一个愚蠢而自信的家伙，我想他的胆子大得出乎我们的想象！” 冉茹说：“我明白了清扬的意思，一但他失去理智，那就不可怕了。但是在这之前，他是非常可怕的，清扬身边的所有朋友都有可能成为他报复的对象！” “是的，所以你们要加倍小心，我不可能长久呆在京城，这边的事要多留心。” 几人点点头，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今天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说完又看向冉茹说：“我会先离开京城，你们的事按原计划进行，有消息通知我。” “好的，你放心吧。” “清扬，这边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和吴胖子在，还是能顶住的。”苏伟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一阵感动，微笑道：“曾经的混事小子终于成熟了！” 苏伟反手捶了张清扬一拳，无奈地说：“你小子的麻烦都和女人有关！” 此言一出，搞得伊凡和冉茹都红了脸。张清扬讪讪地笑，反击道：“嫉妒我吧？” 大家都笑，张清扬接着说道：“有些事我要好好想想，这个张九天……真是个大麻烦啊！” 几人都知道他因无缘无故同张九天结仇而烦恼，他在乎的自然不是张九天本人，而是他的父亲张泉。张泉可是属于国家领导人那一个阶层，现今势头正稳，一但他与张九天的矛盾公开，势必多了个政敌。西北和西海又是近邻，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从咖啡馆走出来就散了，冉茹坐上了张清扬的车。 冉茹问道：“这事你到底想怎么处理？” 张清扬无奈地说：“这件事最大的难题是主动权没有掌握在我的手中，下一步怎么办还要看张九天的意思。如果他就这么算了，只想拿伊凡来落我面子，我就给他这个面子。但如果他继续挑衅，我也只能出手。” “你不在乎他爸？” “我不是好斗的人，但是我从来不害怕任何人！”张清扬目光凶狠地说道。 “这才是我眼中的你！”冉茹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张清扬拉住冉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抛开其它的不谈，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亲人！” 冉茹眼圈一红，把头贴在了他滚烫的胸口。 在夜色的遮掩下，一辆私家车开进了一栋豪华别墅，别墅外表看上去很高贵，四周还有宽敞的草坪，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庄园。一位中年男子下车推门走进别墅，立即被一位年轻人迎了过来。 “孟局，辛苦辛苦！”此人正是张九天。 “呵呵，九天，你太客气了。”孟建春握紧张九天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局，您请座。”张九天拉着孟建春坐下，又给他泡了一杯茶。 孟建春端起茶杯闻了闻，微笑道：“好茶啊！” “一会儿给您带回去两包，我平时不怎么喝茶。” 孟建春说道：“人都带回去了，具体情况还需要调查，不管涉案人员是不是会所的人，也不管冰毒是否会所提供，会所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肯定要封几天的。不过就像我之前同你讲的，这个伊凡在京城有一些朋友，在市里也和不少领导交好，所以封不了太多天。” “这个我明白，您已经做了该做的。”张九天点点头，“可惜了……还是走漏了风声……” 第2514章 大惊失色 孟建春露出一抹尴尬，无奈地说：“谁说不是呢，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他们还是接到了消息，可见这个伊凡不简单啊！我已经把干警的手机收了上来，也不知道她是通过谁知道的消息！” 张九天摆手道：“孟局，您已经帮了我大忙，这些小事就不用在乎了。不过确实有点可惜，如果能把他和伊凡按在那里，哼哼……” “你是说……” “我接到消息，他今天晚上就去见了伊凡，可惜让他跑了！”张九天无奈地说道。在他的心里把伊凡当成了张清扬的情妇，他听说张清扬赶去会所后，便安排人在那里“溜冰毒”，随后联系了孟建春。本想把张清扬给抓住，最好把他和伊凡按在床上，可是没想到被他跑了。张九天并不知道今天晚上参加聚会的还有苏伟和冉茹等人，否则他今后就会对冉茹加倍小心，这个疏忽成了致命的失误！ 孟建春皱了下眉头，心里咯噔一下，对张九天有些不满。在孟建春看来，既然张九天知道张清扬在会所，那就应该提醒自己。如果今天晚上真把张清扬按在了伊凡的床上，那他的位置可就危险了。他敢偷着帮助张九天干些事，但要说明着和刘系干，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 想到这里，孟建春对张九天说：“九天，要我看……幸好让他跑了，如果今天晚上真把他给碰到，那可就说不清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九天自知失言，孟建春一定觉得自己利用他，甚至把他当成了炮灰，马上解释道：“我……我也是后来听说的，之前并不知道，要不然就通知您了。” 孟建春认真地说：“九天，作为老大哥……我不得不劝你几句，张清扬……还是少惹的好，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这完全是一个误会，这次你也解气了，我看就算了，和他斗……犯不上，你是商人，他是高官，对不对？” 张九天虽然不爱听这话，但表面上点头道：“您说得对，我心里有分寸。” “九天，你明白就好。” 张九天淡淡地说：“我就是不服气，这辈子还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份，他凭什么说把人带走就带走了？” 孟建春不好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你张大少的名气在京城谁不知道？放心吧，这事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我先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他一定能猜出来是我干的！”张九天得意地说。 孟建春又皱了下眉头，他确信自己被他利用了。他低头想了，说道：“不管怎么说，会所这个事……就这么结了吧。” 张九天知道他的想法，点头道：“这事您看着办吧。” “好，我心里有数。”孟建春见他没有其它的过分要求，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九天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孟建春手里说：“孟局，这给兄弟们意思一下，买酒喝吧。” “九天，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之间还用这个吗？”孟建春板起脸，把银行卡交还到他手里，起身道：“你这样我可真不高兴了！” “孟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咱们之间不用这个，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别急啊，我给你叫了一位朋友，就等在楼上，要不……散散心？”张九天努力想把孟建春留下。 孟建春知道所谓的朋友无非是女人，他摇头道：“老婆还在家等着呢，回去晚了要骂的。” “哈哈，您啊……太小心了！”张九天无奈，只好把他送了出去，没能把他留下颇为失望。 张九天再回到别墅的时候，从楼上走下来一位男子，他是张九天的好哥们，也是生意上的伙伴钟家胜，同样是一位高干子弟。 张九天看向钟家胜摇头道：“这个老孟狡猾着呢！” “呵呵，我就说过你留不下他，其实这样也好。”钟家胜坐到了沙发上。 张九天坐到钟家胜对面，微笑道：“接下来看看他的反应吧，他一定很生气吧？” 钟家胜抬头看了眼张九天，犹豫了一下，似有话说。 “家胜，你有话就说吧。” 钟家胜无奈地说：“九天，其实刚才老孟说的话有些道理。” “哪句话有道理？” “你是商，他是官，你们之间的事……完全是误会，其实真的没必要这么大费周张。” 张九天摇摇头，苦笑道：“你真的以为……我完全是为了东小北的事？” “还有别的原因？”钟家胜大惊失色。 张九天叹息一声，说道：“我必须让张清扬明白，我虽然是商人，但并不比他差！他们刘家不应该瞧不起我家！” “这……”钟家胜满脸的茫然。 “我们两家的事复杂着呢，其实我早就憋着一股火了，想找个机会和他算算账，这次就是个机会！我想告诉他，我和他是一样的身份！” “九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我爸曾经为我向刘娇提过亲，被刘远山拒绝了，他们明显没瞧得上我家！几十年前……算了，以前的事不说了。” 钟家胜不说话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没料到张家对刘家有这么大的怨气。之前他以为张九天针对张清扬是意气用事，现在来看似乎是世仇。 “张清扬，我看你怎么帮伊凡！哈哈……”张九天放声大笑，指着钟家胜说：“伊凡的事情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他连接感受到麻烦！” 钟家胜看向张九天，心中很不安。 张清扬直接回了医院，陪着小雅睡了一夜。第二天，他把发生在会所的事情告诉了小雅。小雅听后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道：“他真的要向你动手？就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吧？” 张清扬说：“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其实都是小事，不过张家人把他们自己看得很重，太在乎面子了，长久以来积压了一些对我家的不满。”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陈雅点点头，“那你想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啊，看他们的意思吧，如果非要闹起来，我也不能怕他们。” “嗯，再闹就把张泉弄倒！” 张清扬哑然失笑，拍着她洁白的小脸说：“傻老婆，你以为张泉是什么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倒的！” “他可是贺叔叔他们这届的对手！” “对啊！”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他这两天老想着眼前的事，却忽略了其它的。陈雅说得没错，下一次大会换届的竞争十分激烈，贺保国、金淑贞等人的对手有不少，虽然刘系仍然占据着很大的优势，但是其它派系也有出色的干部，如果真把张泉搞倒，或许能替刘系再多挤出一个名额。 张清扬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把刘系准备下届力推的人选在脑海里盘算了一圈，他发现如果张泉占有一个位子，那么刘系只能少一个人，因为刘系的人员比较多，为了平衡其见，高层也只能舍去刘系的力量。想到这里，张清扬笑着看向小雅说：“你又提醒了我，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了什么？”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笑，不禁想到了昨天和刘远山的谈话。父亲提到他和张泉过去的一些事，肯定不是无意的，把整件事联合起来，他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虽然刘远山嘴上说张泉能否再进一步的事和自己无关，可既然无关他为何要对自己提起呢？ 张清扬摇摇头，看来自己被刘远山算计了，他可真是老谋深算！明白这一层，张清扬反而轻松了许多。他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张家的争斗过于被动，完全是误会引起的。可是想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他的心态发生了转变。既然张家不识趣，非要和刘家斗一斗，那么如果趁此机会搞倒张泉，岂不是替刘系立了一大功？ “不过……张泉不好搞啊！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想要了解他并不难，你会有办法的。”陈雅说道。 “不过这件事不能强求，我的工作重点还是在西北。” “我的工作重点也是在西北。”陈雅俏皮地笑了。 张清扬看她笑得可爱，捏着她的脸蛋说：“你妈和我商量过，想让你干内勤，你的意见呢？” 陈雅摇摇头，说道：“我想和你一起战斗，再说……我不喜欢坐办公室。” “我听你的……”张清扬早知道是这个答案：“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伊凡打来的。 “小伊，情况怎么样了？”张清扬问道。 伊凡轻声道：“我已经走动了关系，过几天就能营业。不过现在有件麻烦事，对会所的影响很不好。” “怎么了？” “他们把事情捅给媒体了，网上和一些报纸都报导了这件事，虽然没有报名子，但是熟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会所……” “他还真够狠的！”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你想怎么办？” “问题到是不大，就是多了点麻烦。” “嗯，那就好。” 伊凡说：“公安局的那边态度很好，到没怎么难为我，孟建春还见了我，态度挺客气，说是接到别人举报，要不然也不会……” 第2515章 让谣言变成现实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你放心吧，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可见这个姓孟的很聪明，不想当炮灰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经张清扬提醒，伊凡才明白过来。 “小伊，你这边没事我就放心了，西北还有很多事，我明天就回去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好的，那就这样。” 张清扬握着手机看向陈雅，问道：“听说过京城军区有一个孟达吗？” “哦，他马上就要退了。” “怪不得……”张清扬有点明白孟建春如此小心的原因了，看来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参与了这件事。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东小北打来的。 “小北，有事吗？” “我……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东小北哽咽着说道。 “怎么回事？” “我刚才上网看到一条娱乐新闻，说我是某z姓高官的情妇，我想这件事会持续升温的……” “张九天，你就是在逼我吗？”张清扬的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对着电话说道：“小北，不用放在心上，这事你别管了！” “我……” “听我的，咱不怕他！” “嗯……”东小北定了定心神。 张清扬挂上东小北的电话，直接把电话打给刘远山。 “什么事啊？”刘远山问道。 张清扬声音洪亮地说：“爸，我要向张泉开战！” “哦……”刘远山只是答应一声，可嘴角却浮现出笑意。 张清扬说的是张泉，而不是张九天，刘远山确信张清扬明白了更深层的东西…… 东小北神色倦怠地靠在沙发边，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色很难看，眼中充满了血丝，目光迷离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现在的她再也不像过去那般精灵古怪了，她觉得由于自己引发了张九天对张清扬的报复，这让她心中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张清扬心疼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大点事……就把你搞成这个样子了？小北，你现在就像一个怨妇！” 张清扬明白她的个性与别人不同，所以在劝解的时候语气非常凶狠。 东小北抬头拢了拢头发，声音沙哑地说：“我还以为你想说我的样子像被男人刚刚强了/奸过……” “哼，差不了多少！”张清扬责备地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这对我来说算麻烦吗？” “你不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关于我和你的传闻只会越来越多！” “那又如何，你在乎吗？”张清扬懒洋洋地问道。 张清扬的态度激怒了东小北，她扳着他的肩膀说：“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一个主持人，干不了主持我还是个作家！可你呢？你是政治明星，这样的新闻对你影响肯定不好，你怎么不好好想想！” “你不怕我也不怕，这种级别的造谣还伤害不了我。” “我没情人，没男朋友，反正无所谓，这么炒一炒，或许还让我的身价更高，会有更多的电视台请我，还会有更多的人请我走秀！” “那就更不用怕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地审视着她的脸，苦笑道：“这帮人造谣也不动脑子，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可是一点也吸引不了我，我连半点欲望也没有。” “你……”东小北气极，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很没形象地倒在沙发上说：“我真服你了，什么时候了……还有兴趣开玩笑？” “要不然不开玩笑了，我们办点正事？”张清扬色眯眯地盯着东小北饱满的胸口。 “办什么正事？” “让谣言变成现实啊！” “变成现实？”东小北还没听明白。 张清扬的身子靠近，做势扑过来，笑道：“把你变成我的情人，你心里是不是就没有负罪感了？” “呃……呵呵……”东小北笑了，撇着嘴说：“你不说对我没有任何的欲望吗？” 张清扬认真地打量着她，笑道：“你要是洗得干净一些，把衣服脱了的话……我还可以对付一下……” “去你的！”东小北拎起抱枕砸在张清扬肩头：“少看不起老娘，老娘虽说长得不像金/液容器，但是怎么说也能迷倒众生吧？” “就你？”张清扬撇撇嘴，“你也就能迷倒张九天！” “哼，瞧不起人是不是？”东小北捶了张清扬一拳，问道：“你真的不在乎这件事?” “你很了解我，我这些年碰到的对手还少吗？无论碰到多么强大的对手，我现在都是同一种心态面对。”张清扬收起玩笑的心思，很认真地说道。要想解开东小北心中的结，必须让她明白有没有她刘系和张家都会有一场大战。 “什么心态？” “现在对我来说，多一个对手，无非让今后少了一个敌人，你明白吗？敢把我当对手的人，可不是因为某件小事，有没有你……他们早晚都会向我开战，而我面对他们……从来不会觉得害怕，只是觉得麻烦。可是没有办法啊，从政的人……都要碰到这样的麻烦。” 东小北低头分析着张清扬的话，很意外地说：“你不是不认识张九天吗？他怎么会……” “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我不认识张九天，可是他爸张泉……算是和我平辈，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东小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诧异道：“你是说我只是一个引子？” “那你以为你是什么？小北同志，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张清扬奚落道。 “喂，你今天过来不是想安慰我吗？难道就是要专程打击我的？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东小北愤怒道。 “我说的是事实嘛，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敢说你如果往门口一站，就有小朋友给你扔空水瓶……” “张清扬，你太过分了，难道我像拾荒的？” “这样就更像了……”张清扬上前拉了拉她的衣领，“不但像拾荒的，还像精神病患者。” “张清扬，我恨死你了！”东小北咬牙切齿地挥拳打在张清扬身上，打着打着放声痛哭，紧紧抱住了他，喃喃道：“谢谢，谢谢你……” “行了，别哭了……”张清扬搂着她安慰，明白她在事情发生后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好了，我这身西装挺贵的，你别给弄脏了。” “你去死！”东小北又狠狠地在他袖子上抹了一把鼻涕，然后起身道：“你等我！” “干嘛？” “我让你看到什么叫欲/望！”东小北走进了卫生间。 张清扬听到了水声，知道她在洗澡，看来已经从困顿中走了出来。张清扬闲着无聊，上网搜了一下关于东小北的新闻，绯闻确实是一大堆，说她是国内某高官的情妇云云，而且还重点介绍东小北在当记者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那位高官，正是在那位高官的帮助下才进入了央视…… 张清扬边看边摇头，说实话这样的绯闻根本无法引起他的重视。张九天的做法未免有些小儿科，换言之这对东小北而言并非坏事，只能让她的名气越来越响。放眼华夏，不知道娱乐圈内有多少女人希望和高官引发绯闻呢。 当然，张清扬也知道张九天并非想利用这些东西真正伤害到张清扬，无非是想激怒他，向他的身边人下手，如果真能造成一定的坏影响，他也是求之不得的。张清扬想得入了神，没注意到东小北已经披着浴巾走了出来，等到他闻到一股醉人的香风时，东小北已经站在了身后…… 张清扬回头看着头发还在滴着水的美女，一时间呆住了。现在的东小北同刚才判若两人，真可谓出水芙蓉，光彩照人。洁白泛着红润的肌肤，黑亮光泽的秀发，嫩滑水晶一样的脸颊，粉嫩的娇唇，雪白的浴巾半赤裸地搭在她的身上遮挡住敏感部位，令她看上去更加迷人。高耸的酥胸，柔韧的腰肢，丰满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张清扬一时间看得呆住了，喉节不由得滚动起来，赶紧咽了咽口水。 “呃……好看不？”东小北羞涩地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随后得意地笑道：“还像捡垃圾的吗？还像精神病吗？你……还还没有欲望吗？” “我……”张清扬没想到她敢如此暴露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来啊……”东小北伸出手指勾了勾，目光媚人地说：“你不说让我洗澡吗，我现在洗完了，是不是可以办正事了？” “呃……办啥正事？”张清扬贪婪地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身体。 “你说呢？你刚才不是说要让谣言成为现实吗？过来啊……来啊……”东小北一边勾着手指，一边走进张清扬，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发嗲地说：“亲爱的，你要不要洗澡？” “呃……我……”张清扬一阵口干舌燥，颇为尴尬地说：“我……我刚才真的那么说吗？” “对啊，你就是那么说的，难道你……那方面不行？” “小北，我……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你很漂亮……”张清扬笑着站起来，拉着她说：“快去穿衣服，不然我真受不了了！” 第2516章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让你装！”东小北得意地扭了扭丰臀，这才走回了房间。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满手心的汗水，刚才还真是危险。不过好在东小北已经振作起来了，那他就可以放心回西北了。 东小北穿戴整齐地走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要是再化上妆，就可以上电视录节目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才对嘛！” 东小北甜美一笑，感激地说：“谢谢你，我知道你那么说都是为了我好。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反击只是刚刚开始。” “可是我的反击还没有开始，对不对？”张清扬充满了自信。 “是的，我相信你！”东小北点点头，“哎，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张大书记的情妇，我是不是该高兴啊，这么一轮炒作，我的身价要大涨了！” 张清扬笑道：“你如果穿着爆乳装，身价涨得还会快的！” “去你的！”东小北羞涩地挺了挺胸口，“想摸不？” “咳咳……”张清扬憋得脸都红了，没想到自掘坟墓反过来被她给玩弄了。 东小北哈哈大笑，拉着张清扬说：“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我饿了……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怎么样？” 张清扬苦笑道：“为何你不请我？”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 “好吧，我请你。”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出去，会不会被人拍到？” “这边不会，”东小北摇摇头，“我在这边的房子连单位的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而且这边又不是商业区。” 张清扬点点头，手机响了，是冉茹打来的。 “大侄子，在哪呢？”冉茹一点也不客气。 张清扬郁闷地说：“在朋友这里。” “哟，是情人吧？听说你又有新的情人了？恭喜啊！”冉茹咯咯地笑起来。 张清扬看了眼东小北，苦笑道：“你还真猜对了，我正在和她一起聊这个事呢，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看了新闻，这个张九天还真是狠啊，我看你身边人都危险，没准他要向谁下手！” “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计划已经开始了，现在那帮职工去闹事了，我想带你去看个热闹。” 张清扬说道：“算了，这个热闹不瞧也罢，我……”他本想拒绝，随后一想不如让她和东小北见个面，便说：“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忙了小半天，现在还没吃饭，正准备找个地方填饱肚子，要不我们一起吃？” “好啊，你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我带小北过去。” “行，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张清扬挂上电话，对东小北说：“介绍你认识一个新朋友。” “你情人？” 张清扬一阵郁闷，似乎每当身边的朋友听说自己要去见女人时，总会想到情人这个词。他摇头道：“这个还真不是。” “好吧，我相信你。”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我明天就走了，希望京城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 “张九天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东小北提醒道。 “我明白。”张清扬拉着东小北坐下，信心十足地说：“但是……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中，我到是很期待他的下一步做法……” 冉茹找的吃饭地点确实很隐秘，是一家台湾土家菜馆，菜馆不是很大，却很精致，几人直接走进了包厢。东小北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还是戴上了帽子和口罩，走进包厢才摘下来。 冉茹两个女人一碰面，就热情地拥抱在一起，原来两人之前在一场活动上见过面，只是当时没有深聊。东小北看向张清扬说：“真没想到你和冉总也是好朋友！” “我们认识挺多年了……”冉茹解释道，因为不知道张清扬和小北的关系有多近，所以她没敢暴露姑姑的身份。 张清扬对冉茹的解释很满意，点头道：“冉总选的地方，肯定是正宗的台湾菜了！” “嗯，这是我的一个小老乡开的，你们放心吧，绝对安全。”冉茹说完，把服务员叫进来点了一些菜。 服务员离开后，冉茹笑眯眯地看着东小北说：“妹妹，我刚才还在看你们的绯闻呢，真是没想到啊……” 东小北小脸一红，尴尬地说：“冉总，您就别笑话我了……” “呵呵，好了，我不说。”冉茹看向张清扬：“这个张九天昨天搞了伊凡，今天又……那么明天呢？” “随他去吧，他想看我生气，我偏偏不生气，明天我就走了。”张清扬笑道。 冉茹没说话，而是掏出手机递给张清扬。张清扬接到手里一看，是几张相片，一群人围着一座办公大楼，看样子闹得很凶。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动作还真快，昨天刚制订好计划，今天就行动了？” 冉茹说：“都要感谢这些职工，他们都是好人，我安排人把厉害关系一说，他们也就明白了。你想……谁不愿意住进新房子？如果不拆，几年之内他们别想换新楼，所以……” “我明白了……”张清扬佩服地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啊？”东小北一脸的茫然。 张清扬把冉茹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东小北这才释然，惊讶道：“张九天最近是怎么了，专门挑你的朋友下手？” “这件事完全是意外，”张清扬摇摇头，“外人并不知道我和冉总的关系，”说到这里，他看向冉茹说：“今后我们有事多通电话，少见面，一但让她知道你认识我，你的事更麻烦。” “我知道了。”冉茹点点头。 东小北叹息一声，说：“我真是想不通，张九天到底是怎么想的？张大书记可是高层首长面前的红人，又是近来赤手可热的政坛新秀，他一个商人……就敢对付你？”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你们只看到了表面，其实张九天可不是普通的商人，他父亲的地位现在比我高，将来也会先比我高。不管怎么说，在他们眼中，他的父亲会比我先走上高处，这就是他们的优势。再加上政治……这里面有一些政治的因素，我家和张家……具体我不方便对你们说，但是你们要明白，张九天虽然疯狂，但不是傻子。” 东小北皱眉道：“虽然他的父亲下一届有可能更进一步，但是你的那些朋友不是也会更进一步吗？” “我爸要退了，爷爷的身体也……这是张家的好机会，他们看准了这个时机……” “他们这是在玩火啊，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政治上两个派系间的对立？他们干嘛看你家不顺眼？”冉茹皱起了眉头，有点替张清扬担心。 “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是也差不多。张泉很明白，他下届上位的最大阻力来自我们……”说到这里，张清扬也是恍然醒悟，张泉比他看得更深远，也明白得更早，也因此才没有阻止张九天的行为。换言之，即使没有张九天，张泉也会想办法提前向刘系动手，而放眼整个刘系，现在最敏感的人物就是张清扬，只要让张清扬名誉扫地，那么整个刘系都会受到影响，也就不会分心再阻拦张泉上位。刘系的人都明白，张清扬是刘系的未来…… 想到这些，张清扬有些失神，第一次认清了对手的实力，看来张泉比他的想象中聪明。可是，难道张泉就不忌讳韦远方对张清扬的喜爱吗？他就不怕韦远方出手干预，甚至断掉他上升的脚步？张清扬又皱眉想了想，随后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已经想到韦远方让他如此年轻就去西北，其实就是多给了他一些时间。或许在韦远方的心中，巴不得有人跳出来给张清扬制造一些麻烦。像张泉这个级别的强大对手更是难得。如果张清扬连张泉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他还有实力或者说资力更上一层吗？ 张清扬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真正锤炼自己的时候来了，对于张泉的种种做法，除了刘系，高层应该不会出手了。张泉也应该想到了这一层，现在的张清扬很强大，但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在张泉看来，这个时候出手是唯一干掉张清扬的时机。一但等张清扬在西北发展壮大，那么他就真的没机会了。那时候整个刘系会变得更加强大，张泉想要再进一步就更难。所以，抛开过去两家的历史不谈，现实逼迫着张泉不得不这么做。 之前张清扬还有些怨恨张泉小心眼，他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因为政治，就像他和乔炎彬之间一样，胜利者只能有一个。张清扬完全想明白了，刘远山告诉他那些话，一是为了挑起他和张泉之间的斗争，二来也是让他明白现实，看清凶险。这几年是张清扬平稳过渡的时期，也是最危险的时期…… 冉茹和东小北看着张清扬突然不说话，一张脸阴晴不定，也都没敢说话，猜到他一定又想到了什么事。 “我们不能怪张泉……”张清扬想明白了之后，抬头看向两个女人说道。 “那么张九天呢？”东小北问道。 第2517章 高处不胜寒 “他……也是一个引子，一个张家向我动手的理由……”张清扬微微一笑：“张泉……还真是老谋深算，我现在对你很放心。小北，张九天追你不假，但或许不是真的喜欢你……” 东小北皱了下眉头，惊讶道：“什么……难道说……” “这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你回想一下那天晚上的事，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说了那些话，这正常吗？换言之……我的出现，他好像没有感到意外。” “不会吧？”东小北拼命摇头：“这是个圈套？我不相信！这……我无法相信！” 张清扬叹息道：“当然，我也不能确定，但这就是政治，小北……政治比你想象得复杂得多，那些小说里写的……都只是皮毛！当然，政治有时候也很简单，简单的让人难以置信！” 冉茹接了个电话，看向张清扬说：“职工闹事被打了，惊动了警方，有几个重伤。” “保安伤人？” “是的。” 张清扬道：“虽然张泉擅长谋划，并且攻于心计，但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和我的关系！” 张清扬微微一笑，或许冉茹能成为出其不意的重要一环…… 也许外人只看到了刘远山这些人光鲜的一面，却很少理解他们的辛苦和付出；也许你只看到了他们站在主席台前迎接掌声；但并不明白他们在走上主席台的路上经历了多少困难；也许你只看到他们在国外代表着祖国和老外会晤，却无法知道他们在谈判桌上受到的屈辱和攻击…… 能坐到刘远山这个位子，可以说他们是明星，但是他们为了身上的光环付出得太多了。他昨天下午离开，今天参加完那边的活动，晚上就已经回到了京城，是真正的空中飞人。 张清扬明天就要回西北，在刘远山的提议下，他们在梅湖庄园碰了个头，刘系大佬基本全都出席，为的就是商讨这次的“大会战”。张清扬这两天想明白了很多事，但仍然是皮毛而已。他所明白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张九天为何敢和一方大员动武，其它的就不是他能读懂的了。 刘远山选择在梅湖山庄见面，也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这些大人物如果被人看到私下齐聚，没准会传出什么话来。如果被韦远方得知，那就是政治性事件了。政治场如履薄冰，凡事都要小心。张清扬与冉茹、东小北分手后就赶到了梅湖庄园，提前准备了一些水果。 很快，陈新刚就第一个赶到了，接着是贺保国，然后张耀东也到了，刘远山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下飞机后都没来得及休息，是直接赶过来的。陈新刚是张清扬的岳父，贺保国和张耀东实际上也算是他的岳父，当这三位大人物一起出现在张清扬面前时，他有些紧张，还有些尴尬。这三位也都是人精，明白张清扬在想什么，所以提也没提贺楚涵跟张素玉。 张清扬看着一脸疲惫的刘远山，关心道：“爸，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了，抓紧时间谈事吧，他们都很忙。”刘远山摆摆手。 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张清扬只有站着的份。陈新刚心疼女婿，拉着他坐到了身边。张清扬给几人泡好茶，恭敬地等着刘远山说话。 刘远山摩挲了一下脸颊，对张清扬说：“你把这两天的事情说一遍，详细一点，冉茹那个事……也说说。” “好的。”张清扬一五一十地把全部情况都说了，提到张九天对东小北的追求时，他的心还有些发虚，担心再被人误会，好在陈新刚等人没有太特别的表示。 等张清扬说完了，刘远山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这个张泉很聪明，选择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时机，既然他先动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张耀东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说：“他利用儿子向清扬动手，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有这么办事的吗？再说这些情况听着有很多的巧合，难道他计划了很久，早就知道清扬和那个主持人是……朋友？” 贺保国点头道：“是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说明他已经盯着清扬很久了，应该……了解他不少的事情。” 张清扬老脸一红，当然明白“不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陈新刚看了眼张清扬，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假如这是一个圈套，他先让张九天追求东小北，知道清扬到京后故意引发了矛盾，那说明这个人很可怕啊！” 刘远山微微一笑，看向张清扬说：“你的意见呢？” 张清扬犹豫着说道：“他把东小北当作引子，这自然是一个圈套，但要说是他之前设计好的，我觉得不太可能。也许那晚我和小北碰到是个意外，随后张九天向张泉汇报了情况，便发生了以下的情况。我明白从头到尾……对手不是张九天，而是张泉。” 刘远山摇摇头，苦笑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的对手也不是张泉……” “什么？”张清扬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几位大佬，发现他们都在点头，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张耀东说道：“清扬啊，张泉要针对你没错，但是他的对手不是你，你的对手也不是他。” 张清扬说：“我知道他是针对我们大家，但是……他的背后还有人吗？” 贺保国微微一笑，说：“清扬啊，你也不想想，先不抛开张泉为了自己的上位要和我们争一争。我们单说以他现在的实力，你觉得他敢和我们作对吗？呵呵，不是我瞧不起他，两个张泉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清扬啊，不说别人，你家老爷子就是压在张泉心口的一座大山，他没有这个胆子！” 他们的话让张清扬茅塞顿开，他顿时发觉到自己的愚蠢，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张泉为何敢向刘系开战？后来他认为张泉为的是上位，所以铤而走险，如果他下届上不去，那就没有机会了。可是现在听了这几位大佬的话，他才真切地明白张泉的背后……还有高人，不然他确实没这个胆子！ 刘远山叹息道：“清扬啊，我们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更清楚现实，也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 陈新刚点点头，附和道：“清扬，你应该明白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高处……”张清扬用力地思索着，可仍然是一头雾水。 张耀东不客气地说道：“清扬，你不觉得最近这几年……你过得太安逸，太风光了吗？是不是觉得全天下没有人敢动你？没有人敢动我们？也许你看到你们家族的强大，看到了老爷子，你爸、你岳父以及我们的力量，你不觉得我们的势力已经强到了一个不能再强的地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站到了最高处！” 贺保国接着说道：“站到最高处，这就代表着已经踩线，我们面前有一条横线，其实在大多数人眼中，我们已经越线了，特别是比我们还靠前的那些……”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门，他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刘远山无奈地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一样，都是由一个个抛物线组成的，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就会滑坡，就会有低谷，这里恒古不变的真理。你懂哲学，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政治也是如此，你不可能一直勇往直前，对你自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危险的，那代表着自我毁灭。我们站在最顶端，而从你这几年的态势来分析，也是站到了顶端，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危险的，这种危险在外人眼中更加的严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刘远山的用意。刘系在刘远山这一批人的手里已经走到了最高处，可以说是现今华夏政坛最大的“帮派”，在决策层委员中有多位刘系干将，而从后面的发展态势来看，刘系还有可能继续强大，那么这对国家和核心领导层来说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领层集体当中刘系以强悍的力量占据大多数位子的时候，那代表着什么？独裁！虽然张清扬不愿提到这个词，刘远山也没有说，但这两个字是今天在坐的几位大佬的普遍认识！他们自己本身都能够看到这一点，那么其它人呢？韦远方、姜振国等不是更明白？虽然刘系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对韦远方的压力，但是这种态势并不用展现，已经赤裸裸地压在了高层的心头。 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这成为了刘系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难题！而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张泉动了，他这个时机选择的很微妙，只凭他自己，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所以，这就引发了第二个问题，正如刘远山刚才说的那样，他们的对手并不是张泉！ 第2518章 自我保护 看到张清扬深思，脸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几位大佬都不由得点点头。看到刘远山喝茶，张耀东接着说道：“清扬啊，我在此说句避讳的话，你家老爷子的身体……你很清楚，而我和你爸这些人几年后就要退了，现在正是高层重新布局，为下一届做准备的时候，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人选还有变数，并没有决定。那么你想一想，这对高层而言就是一次机会，特别是对于那位最重要的几位，如果下一届我们又是有大部分人接班，那他们会有什么感觉？” 陈新刚接过话头，语重心长地说：“清扬啊，有些争斗是现实的需要，其实你爸说得对，人生和政治一样，我们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走得低了，我们要想办法走向高处；等我们在高处站得久了，就要想着如何平稳着陆，明白吗？只有这样才能永久性发展，我们要接受光芒，但也不能过于的明亮，要懂得有进有退，这就叫自我保护。” “爸，我明白了，这么说来张泉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想利用他来和我们碰一碰，最好消耗一些我们的力量。” “嗯，没错。”刘远山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我叫你来的真正原因，如果你只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张泉父子，等你败了都不知道败给了谁！”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禁替自己之前弱智的想法感到脸红，想想也是，张泉再牛，怎么会傻乎乎地向整个刘系开战？现在想来，东小北与冉茹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张九天接下来对他身边的谁下手，其实都不是主要目的，他们的目的是刘系。 想到这里，张清扬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的表现都看在刘远山的眼睛里，刘远山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看了眼几位，发现他们都有期待的眼神，便大着胆子说：“既然某些人在背后支持张泉，想利用张泉和我们争一争，那如果张泉输了呢？” “你确定张泉会输？”张耀东含笑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又很坚定地回答：“我只能确认自己不会输……” 几位大佬都笑了，刘远山欣慰地喝了口茶，看向贺保国说：“老贺，我嗓子不太舒服，你替清扬解释一下。” 贺保国看向张清扬说：“你认为张泉在和你的争斗中输了会如何？”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苦思冥想后说道：“以他的地位，我能怎么样？又不会斩尽杀绝，如果最上头的那几位仍然支持他，似乎对他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影响。” “那如果你赢了又会如何？”贺保国又问道。 张清扬苦笑道：“似乎也不能怎么样，我还是西北的省委书记，并不会因为取得上风而立即得到什么好处，顶多算是让我们大家稳了一下。” 张耀东笑道：“既然你都明白，为何还会有那样的疑问，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这……”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笑道：“是啊，结果根本就不重要。在一些人的眼中，他们看重的是这个过程，而我们也需要这样的过程！” “没错，”陈新刚对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他说：“你刚才的话说得很对，无论怎么样，这次事件会让我们大家都稳下来，刚才你爸也说了，我们站在最危险的边线处，需要一个缓冲才能平稳落地，然后下一步……或许你才能走得更高……” 张清扬说：“这次事件是高层某些人想看到的，我和张泉对对方来说都是阻力，或者说磨刀石，通过这次的碰撞，双会都会磨去之前的尖锐，从而变得更加锋利！我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次试探，这是对我们双方的模拟考试？” “呵呵……”几位大佬都笑了，张清扬能看到这一步，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不是一件坏事，”刘远山说道：“有人来拖一拖我们的后腿也挺好的，会让我们更加的稳固！” 张耀东说：“清扬啊，说了这么多，你现在知道如何面对张泉吗？” 张清扬摇头道：“换届的时间还很充足，不管张九天如何逼我，张泉都不会太急。我想张泉想看到的是我动怒后先发制人，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看看张九天还会抛出什么样的底牌！” “嗯，没错，张九天只是一个小人物，随他跳去吧，等把张泉逼出来，那你才叫成功了！”刘远山笑道。 张清扬疑惑地看向刘远山，不怀好意地说：“爸，那您之前为何不先告诉我，而是先给我讲了过去的一些事？” 刘远山的脸有些红，看来这小子识破了自己的鬼点子，不但张氏父子对张清扬设下圈套，刘远山又何偿没有设圈套让张清扬钻进来？如果不是之前那些话，张清扬也不会出言向张泉开战！ 刘远山板着脸说：“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些，你会想不明白，更会感觉到压力！” 张清扬点点头，刘远山说得没错，如果一开始就让他明白这些深层的东西，他不但不会完全理解，心里还会有负担。但是有了之前的过渡，靠他自己一步步思考后，他就容易接受这些东西了。这就像看书，作者往往在设计一些圈套让读者进入，刚开始聪明的读者会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随着故事的深入，随着慢慢的思考，直到最终才能明白作者的真正用意。无论是人生还是政治，或者读书，思考都十分关键。 陈新刚说：“不管怎么说，张泉不可小瞧，此人颇有能力，现在又是你的邻居，这场持久战……就看你的了！” “是啊，这是一场持久战，双方都在消耗着，就看谁最后消耗不起了！”张清扬说道。 “没错，张泉比你年长十岁，你能和他斗一斗，对你的提高很有好处。”张耀东说道。 “可是……”张清扬犹豫了一下，问道：“张泉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呢？” 几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贺保国反问道：“你想想……” 张清扬看了几人一眼，随后微笑道：“我明白了。”那些人其实就在明面上，不需要多费脑子。 “你明白了就好，接下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全靠你自己。他们推出来的人是张泉，我们推出的人是你……” “我知道了，靠我自己。”张清扬点点头。 “你也不用太紧张，张泉身份比你高，他会讲究分寸的，如果他不按套路出牌，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呢！”张耀东出言提醒。 “谢谢你们。”张清扬感激地说。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几位……你们也去忙吧。”刘远山打了个哈欠，“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 大家都站起来，张清扬送他们来到外面的专车跟前。由于是私下碰面，他们都没有选择乘坐平时的公务车，那些车牌一看能把人吓死。 “爸，我和您一块回去吧。”张清扬说道。 刘远山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贺保国，摇头道：“你和我凑什么热闹！”眼神有些怪异。 张清扬不敢再提，目送着几人离开。张清扬回想起刘远山的眼神，他恍然大悟，赶紧掏出手机打给贺楚涵。 “爸爸，是你吗？我是小鹏！”手机中传出了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 “儿子，是我，妈妈呢？” “妈妈在……在忙……”小鹏看了眼身边的贺楚涵说道。 “想爸爸吗？” “我想你了，爸爸……你是想见我们吧？”小鹏看了眼妈妈，聪明地问道。 张清扬大喜，心说儿子就是聪明，马上说道：“找你妈妈，就说我想见你们。” “妈妈也想见你……”小鹏天真地笑起来，硬把手机塞到贺楚涵手上。 “臭小子，就会出卖我！”贺楚涵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小鹏的头，只好接过手机。 “楚涵，是我……” “知道是你！有什么事吗？”贺楚涵冷冰冰地问道。 “我在京城呢，这两天忙，也没顾得上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看……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这……”贺楚涵板着脸说：“算了吧。” “我想你们了……” “你那么忙还有空想我们？”贺楚涵冷笑道：“你身边不是有新人了吗？” “什么新人？” “你找你的小北去啊！”贺楚涵拉长了语调，声音里难掩醋意。虽然她知道东小北没和张清扬如何，可是一想到他那花花肠子，心里还是不满。 张清扬笑了，听到一个女人的醋意，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成就感。他马上说道：“哎，别提了，这事说来话长，我这几天也正烦着呢，有人在针对我，所以……不说了，我们呆会见吧。” “你……” “楚涵，就这样……我马上去接你。”张清扬直接挂上了电话。 “你……我还没答应你！”贺楚涵撅了下小嘴，可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知道张清扬这几天忙，可是她这么忙还想着自己，说明什么不言而喻。现在的她有一种谈恋爱、并且受到重视的感觉了。过去她就没有这种感觉，和张清扬在一起时总觉得他是天经地义的，而现在她有一种被追求的快/感。 第2519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妈妈，我们要去见爸爸吗？”小鹏兴奋地跳了起来，抓着妈妈的手摇晃：“妈妈，我要穿你给我买的新衣服，好不好？” “臭美，干嘛要穿新衣服？” “哥哥那么漂亮，我不想输给哥哥……怕爸爸不喜欢我。”小鹏天真地说，但也是实话。 “好吧，你先等着，我洗个澡……”贺楚涵心说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自己当然也要隆重一点。 小鹏歪着头想了想，小声道：“为什么要见爸爸之前洗澡呢？” 贺楚涵小脸羞红，拧着儿子的耳朵说：“不许乱说，我身上脏了！” “哦……”小鹏怔怔地盯着妈妈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小玉妈妈每次见爸爸都要洗澡……” 张清扬带着这对漂亮、精致、可爱的母子找了一家正宗的东北菜馆，他知道贺楚涵喜欢家乡菜。望着性感的楚涵，可爱的儿子，张清扬一个劲傻笑，她们真的是太招人喜欢了。小鹏乖巧地坐在爸爸身边，同涵涵小时候很像，安静地听着大人谈话。 贺楚涵穿了一身长裙，黑丝美腿，粉色的高跟鞋，看起来很高贵。她被张清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恼怒地说：“吃饭啊，看什么看？” 张清扬咧开嘴笑道：“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吃你的饭吧！”贺楚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极为受用，那种被追求的感觉更浓了。 “楚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双林省见面吗？第一眼……我就看上你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你爸是组织部长。” 贺楚涵的脸有些红，低下头说：“你还好意思说，那个时候你跟小玉打得火热，人家一口一个弟弟，你还有心思看我？” 张清扬讪讪地笑，神往地说：“有时候想起以前的事真开心，那时候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员，”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到了贺楚涵手腕上的玉镯，坏笑道：“后来我带你回延春，我妈送你了手镯……” 贺涵发现被看破心事，连忙把手放到桌子下面，心虚地说：“这是你妈送的，又不是你送的！”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哼，你就是脸皮厚！”贺楚涵娇嗔地说道。 张清扬拉着小鹏的手，指着妈妈说：“儿子，你说妈妈漂亮吗？” “嗯，妈妈很漂亮，来之前还洗澡了呢，她身上真香！”小鹏认真地说道。 贺楚涵一听儿子道破了自己的心事，脸色大窘，连忙说道：“是啊，天有点热了，人容易出汗……”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越看她羞涩的模样越可爱。 “爸爸，我……我……我也穿了新衣服……”小鹏见爸爸完全被妈妈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稍微有点失望。 张清扬当然明白小朋友的心理，拉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翻，微笑道：“你也漂亮，这身衣服真好看。” “嘿嘿，爸爸，我要像哥哥一样！”小鹏认真地说道。 “嗯！”张清扬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吃饭吧，我和妈妈聊天。” “哦……”小鹏点点头。 贺楚涵拉长了语调问道：“怎么……找我还有别的事情？”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没有，就是想你们了，和你们聊聊天。你也知道，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明天还要赶回西北，只有这一个晚上的时间了。” 听到他说只有这一个晚上的时间，贺楚涵的脸有些红，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连忙问道：“小雅没事了吧？” “嗯，她已经醒来了，多亏身体素质好。”张清扬回答。 “这两天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和张九天为了抢女人闹得满城风雨，京城已经传遍了，你还真不怕事情闹大啊！”贺楚涵奚落落，心里颇有怨言。 张清扬的脸红了，看了眼小鹏，发现他正在低头吃排骨，这才放了心，看向贺楚涵说：“儿子在呢，你别乱说，注意一点，我和小北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发生了这种事，我能不帮她吗？” “你少转移话题，”贺楚涵撇撇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张清扬是什么人啊，张九天胆子再大，敢和你对着干？” “有些事你应该明白，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和表面，楚涵，这件事的水很深，最近你也小心一些。”张清扬郑重其事地说道。 贺楚涵看到张清扬认真的表情，不禁皱了下眉头，低头想了想，问道：“事情很严重？” “怎么说呢，不算严重，但是很棘手。你刚才说得对，单凭他一个张九天……即使他父亲出现，又能把我怎么样？” “那是……”贺楚涵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她很清楚张清扬的政治才华，连他都这么说，那就说明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 “我说过了，问题不是出在眼前，而是今后。” “有人要办你？”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办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们……”贺楚涵重复了一遍，怔怔地盯着张清扬。 “是我们大家。”张清扬点头确认。 贺楚涵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不解地说：“你的意思是说……张泉父子背后还有高人？” 张清扬微笑道：“你的智商不低，怪不得咱儿子那么聪明。” 贺楚涵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我说正事呢，张泉背后到底是谁呢？乔炎彬？不会啊，乔家已经不行了，那又是谁呢？” “刚才还说你聪明呢！”张清扬奚落道：“你也不想想现在的张泉是什么身份，能站在他身后的……能有谁？” “难道……”贺楚涵大惊失色，指了指上面：“是那些大佬？” “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些准大佬……而不是现在的大佬！” “准大佬……” “楚涵，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机，再过几年这批大佬就要退了，那么接下来……” “哦……”贺楚涵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所以说啊，麻烦在后面呢，眼前这些事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估计是你们家的势力太强了，让人感受到了威胁，有句话说得好……盛极必衰，政治家族都有起有落……” “嗯，这句话说得对，但也有那种发展平稳，一直都很稳健的。”张清扬很佩服贺楚涵的分析能力。 “哎，政治……下辈子离它远点的，我宁愿当一个普通的小女人……” “你现在就是我的小女人……”张清扬突然握住她的手：“楚涵，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贺楚涵脸色通红地甩开他的手，抬头看着天花板：“我现在心里只有儿子……” “儿子还有我的一半，你是不是也要分一半心思给我？” “想的美！”贺神涵抿嘴一笑，倾国倾城。 张清扬再次握住她的手，开心地说：“楚涵，你现在的样子比过去好多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变化，你没感觉到吗？” 贺楚涵眼圈一红，摇头道：“没用的，清扬，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在某方面对你还有些抗拒。”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着急，我们一起让你好起来。”张清扬微微一笑：“楚涵，要不我们以后再生一个女儿吧？” “胡说，我都多大了，还怎么生？” 张清扬捂着嘴笑，暧昧地盯着她。贺楚涵这才明白中了他的陷井，自己的回答是不能生，而没说不给他生。她脸色一红，扭开头说：“吃得差不多了吧？送我们回去吧。” “回哪儿？”张清扬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贺楚涵小脸一红：“当然是回家了！” “你不是在京城有房子吗？我们过去坐坐？” “你想干嘛？” “干吗？”张清扬反问道，随后点头道“想干……” 张清扬有意将她说的“你想干嘛”理解成了“你想干吗？”，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回应“想干”。 “你……”贺楚涵气得咬了下嘴唇，心如鹿撞，不知道说什么了。 “走吧，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我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张清扬厚着脸皮一手拉着小鹏，一手拉着贺楚涵就走。 贺楚涵本想拒绝的，可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一家三口走出餐厅，迎面碰到了一群女人，她们都身材高挑，衣着华贵，黑超遮面，一个个打扮得十分靓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清扬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熟人。 那女人也看到了张清扬，满脸惊讶，又看了眼贺楚涵的小鹏，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张清扬笑了笑，对她招了下手。女人不再犹豫，立即小跑着扑过来。 “静秋，你怎么在这里？” “哦，陪朋友来吃饭，真巧！”李静秋回答，对贺楚涵点点头。 贺楚涵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这位娱乐圈的风云人物。李静秋抬头摸了摸小鹏的头，笑道：“小家伙真帅！” “阿姨也好漂亮！”小鹏美美地还了一个赞美。 “呵呵，好可爱！”李静秋低头吻了一口小鹏。 “嘿嘿……”小家伙的脸红了。 “最近忙吗？”张清扬问道。 “还好吧，今天几位朋友难得相聚，就带她们过来吃饭。”李静秋整理了一下头发，稍微有些不太自然。 第2520章 不解 “哦，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好的，下次……请你吃饭，再见。”李静秋伸出手来。 张清扬握了下她的手，李静秋又和贺楚涵握了一下。不料小鹏也伸出手来：“阿姨……” “呵呵……真有趣！”李静秋又捏了下小鹏的小手，又吻了他一口。 张清扬看着儿子那美滋滋的样，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这小屁孩以后不会也…… 几人分开，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这群美女，真是赏心悦耳。贺楚涵不高兴地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说：“你要是想陪她们，我不拦着。” “胡说什么，你知道她是我同学。” “是女同学！”贺楚涵醒意醋生地说道。 “呵呵，你又吃醋了，不过我很喜欢。”张清扬揽住她的腰上了车。 小鹏看向张清扬说：“爸爸，那个阿姨好漂亮啊……” “有你妈妈漂亮吗？” “呃……还是妈妈漂亮！”小鹏也注意到妈妈脸色不好，立即抱住了妈妈。 贺楚涵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可仍然不理张清扬。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楚涵突然问道：“堂堂的大名星怎么会喜欢吃东北菜？” “这……”张清扬想到了什么，好像李静秋认识他之后才吃东北菜的。 贺楚涵又瞪了他一眼，张清扬讪讪地笑，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可一时间没想出来。 张九天看了眼部下送上来的东西，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轻声道：“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对手的实力，这是一家由台资企业投资的房产商，和之前那些有所区别，我们做得准备工作不够充分，这才被钻了空子。” “张总，对不起，是我们办事不利，轻视了对手。”面前的中年人说道，此人是收购酒厂的两家企业之一的负责人高总，是跟着张九天打天下的嫡系。他们今天过来，就是汇报酒厂职工找他们闹事的事件。 “老高，这事不怪你。”张九天摆摆手：“真正责任在我这里。”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相片，那是职工们闹事的情景。 “天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面前的金发女人问道，此女是另一个公司的负责人赵莉莉，也是张九天的姘头之一。这是一个性感而风骚的女人，过去负责集团的公关工作，随后因能力出众被张九天看上，现在让她管理这家小公司。 长河旗下有很多这种小公司，方便张九天的业务往来和金钱的转移。如果现在税务部门来调查长河集团，会发现这只是一个空壳公司，账面上根本就没多少钱。他们所有的业务都在下面的小公司手里，而且表面上与张九天也没什么关系。高官子弟经商，张九天在这方面很小心。 张九天看了眼赵莉莉，说：“不用急，你们可以和对方谈一谈，我们稍微做些让步，这口肥肉我们已经咬住了，难道还要吐出来吗？” 两人点点头，老高看向赵莉莉说：“谈判的事我看就得由莉莉负责了，谁不知道赵总风情万种，只要往桌前一坐，对手就看得呆了，哪还有心思谈判？” “去你的！死老高，你就知道奚落我！”赵莉莉伸出小手轻轻地推了一把老高的胸口，媚笑道：“我要帮你谈成了这个事，你给我多少好处？” 老高笑道：“有张总在，还用我给你好处？” “呵呵……讨厌死啦！”赵莉莉咯咯笑着，媚人心魄的眼神看向了张九天。 张九天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看向老高说：“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向您汇报。”老高识趣地说道。 “嗯，辛苦了。”张九天点点头。 老高刚走到门口，有一个男子走进来，正是张九天的合伙人和助手钟家胜。 “钟总！”老高低头打招呼。 “老高，忙去吧。”钟家胜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整个长河集团，钟家胜是名义上的一把手，实际上的二把手，平时公司业务都是由他负责的。 “钟总来啦！”赵莉莉看到钟家胜走来，坐在张九天怀里打着招呼，声音甜得发腻。 “是莉莉啊，你这一叫，让我半边身子都麻了！”钟胜笑着坐在了对面。 “喝茶。”张九天亲自给钟家胜倒了一杯茶。 钟家胜也不客气，抓起来喝了一口，看了眼赵莉莉，似乎有话要说。 赵莉莉是聪明人，抬起屁股说：“天哥，我到楼上等你吧。” “没事，你也听听。”张九天拍了拍她弹性十足的丰臀。 “好的。”赵莉莉心里激动，乖巧地坐在了他身边，谈到正事，她也收起了外表的风骚。 钟家胜见张九天没有瞒着赵莉莉，便说道：“九天，我查了查，无论是伊凡还是东小北那边的事，他都没有参与，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就没和一些媒体打招呼？以他的能力是可以办到的……”张九天不解地说道。 “没有，我想他是不是害怕谣言被做实了呢？必竟现在只说东小北的情人是一位高官，没有指点道姓……” 张九天摇头道：“如要认真看新闻，都能从中分析出那个男人是谁！”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和东小北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那种关系，所以……才不把谣言当回事。” “这也不太像……”张九天再次摇头：“只能说，他真的没把谣言当回事！” “那伊凡会所的事怎么解释？”钟家胜问道。 “伊凡的个人能力很强，这件事凭她自己足够解决。再说张清扬在京城的朋友也不少，另外一个因素老孟没想得罪他们。” 钟家胜失望地说：“看来他没把我们放在眼中……” “哈哈……你这句话说对了！”张九天放声大笑，伸手在赵莉莉的腿上掐了一把，“莉莉，你说呢？” 赵莉莉痛得大叫一声，扭捏地缩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地说：“疼死人家了，天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九天没理怀中的女人撒娇，而是问道：“别装傻，以你的智商应该能听明白的。” “哼，一点也不懂得心疼人家！”赵莉莉撒完娇之后说道：“天哥，是不是碰到大人物了？他得罪你了？就是这几天传言的那个……张清扬？” “你都听到了什么？”张九天认真地问道。 “我都听到……”赵莉莉灵机一动，改口道：“说什么的都有，别的我不了解，就知道你们两个产生了摩擦。”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实话实说怕什么？莉莉，我还在乎吗？”张九天的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游移：“我被他大姨子打了一耳光，他说算在他的身上……” 赵莉莉讪讪地笑，心里一惊，小声道：“这个对手很强大……” “你觉得我不配成为他的对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哥，我是想说……” “其实我确实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张九天的嘴角挂着苦笑：“有些事，你们并不明白，但是你们可以明白一点，不是我想让张清扬怎么样，我胆子再大……也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钟家胜突然抬起头来，惊讶道：“难道……” “家胜啊，我有我的难处，你觉得我傻吗？我会因一个女人得罪刘家？” “九天，我明白了。你说吧，下一步怎么办，我听你的。”钟家胜已经明白了深一层的原因。 张九天看向赵莉莉，手从她雪白的腿上抬起来，捏着她的下巴说：“莉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这……这些事我说不好吧？”赵莉莉耍了个小聪明，她知道什么事可以参与，什么事要躲着。 “如果我要你说呢？” 赵莉莉没办法，低头想了想，说道：“既然事情的主导权不在天哥的手里，我反而觉得你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反正已经得罪他了，还用怕什么？不如就摆明了刀枪大干一场，出事了……早晚会有人收拾烂摊子！” “哈哈……”张九天点点头，看向钟家胜说：“你觉得莉莉说得怎么样？” 钟家胜说：“莉莉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你到是可以仗势欺人一次！”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反正我们就是一些小人物，我相信不久之后张清扬也会明白的！” 钟家胜问道：“想弄他的……难道是老爷子？” 张九天摆手道：“其它事情你就别问了，”张九天从包中掏出一张相片交给钟家胜：“抛开其它的不谈，我和张清扬确实有点仇，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人。” 钟家胜接到手里在一瞧，惊讶道：“是她？” “她不是那个……”赵莉莉也很吃惊。 “呵呵，听我的安排！” “明白了！”钟家胜起身离开。 “天哥，人家想你了……”赵莉莉搂着张九天撒娇。 张九天吻了吻她光滑的脸，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要把它弄硬，今天晚上就留下吧，我先给老爷子打个电话。” 赵莉莉笑着解开，掏出来放进口中。张九天爽得叫了一声，一边拿手机一边说道：“你的嘴可是比你下面紧多了……啊……” 不等张九天说完，他感觉赵莉莉的嘴唇裹得更紧了…… “九天，有事吗？”电话已经通了。 “呃……爸，我有事和您谈……”张九天一只手按在赵莉莉的头上，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第2521章 幻觉 “怎么样，还是……没有想要的感觉吗？”张清扬眼神当中充满了渴望。 “没有……”贺楚涵咬着嘴唇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的两只手握拳抵住张清扬，摆明了抗拒的意思。 “或许时间短了些，我们再……再增加一些前奏……” “唔……”贺楚涵立即绷紧，如临大敌的模样。 “乖，不要怕，你懂的……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张清扬好像在诱导一位少女似的，轻轻地说道，意在调起她对男人的感觉。 “唔……”贺楚涵睁大眼睛晃着脑袋，僵硬的身体有些发抖，心里充满了不耐，可是她仍然努力配合着张清扬，不想让他失望。 “楚涵，听话，把嘴张开”张清扬一步步诱导。 “啊……”贺楚涵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满脸痛苦地又把他推开了。 “楚涵，你怎么了？” “不行，我真的不行……一点感觉也没有……”贺楚涵恼怒地说道：“清扬，你走吧，别再和我在一起了，我做不成女人了！” “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慢慢就会好的，相信我……” “清扬，我真的不行，现在……全身都难受，很不舒服。” “胡说什么……”张清扬把头埋下去：“你可以的……” “清扬，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行热泪从她的眼角流出来，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痛苦。 “不，你可以的，我不会放手！”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道。 “啊……先生，先生，您怎么了？要不要看医生？”一身性感制服的美丽空姐被张清扬紧紧捏着手，诧异看着他。这是在京城飞往哈木的航班上，他们还在空中。 “呃……你……”张清扬猛然间发现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又在他的梦里重现了。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姐，赶紧把手松开，脸红道：“小姐，对不起，我……我……” “没关系……”空姐理解地点点头，揉了揉发疼的掌：“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咖啡吧。”张清扬失落地说道。 “好的，请稍等……”空姐心中叹息一声，心想这位帅气的先生一定是被女人甩了，他刚才在梦中拉着自己说不会放手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刚才的事……真是对不起……”张清扬接过咖啡再次道歉。 “没关系。”空姐莞尔一笑，目光深深地看着张清扬，小脸不由得一红。 “小姐，怎么了，还有事吗？”张清扬感觉她的目光很古怪。 “啊……没事了。”空姐羞涩地推着小车离开了。 张清扬拉开小窗板，看了眼外面的云层，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哈木了。他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心里很不舒服。楚涵的病情很严重，昨天他用尽了浑身解数，可是她没有一点那种感觉。张清扬无奈地想，要不要把楚涵调到西北来呢，今后多些时间陪陪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姐推着小车又走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走到了张清扬身边，羞涩地看着他：“先生……” “嗯，什么事？”张清扬反问道。 “这个给您，有事可以找我……”空姐扔下一张小张条就离开了。 张清扬目瞪口呆地接下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吕悦，1384488。 张清扬哑然失笑，看着空姐离开的背影，有点哭笑不得。他长叹一声，把小纸条塞进了杂志里面，又一想怕被别人看到，便随意地放进了口袋，准备下飞机后再扔掉。他到不是看轻这位空姐，而是现在的他已经没心思再发展新的恋情了，他有老婆，有爱人，不想再残害这个可爱胆大的小空姐了。 张清扬下飞机的时候又在机舱口看到了那个小姑娘，他微笑点头。小姑娘也含笑点头，却没有说话。张清扬心想这到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小姑娘，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张清扬走进休息大厅，林辉去拿行李了，他和彭翔坐在一边等着。张清扬抬眼看着形色匆忙的行人，心里竟然有点感伤。 “张……哥，您怎么在这里？”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清扬抬头去看，正是拎着行李的冷雁寒。 “哟，是雁寒啊，我刚从京城回来，你这是要去哪啊？”张清扬站了起来。 “我刚从总部回来，也才下飞机。”冷雁寒说道。 “那正好，一起回市区吧。” “方便吗？”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张清扬微微一笑，“来，过来坐一下，我的司机去拿行李了。” 冷雁寒看了眼彭翔，终究没有拒绝。 “去总部忙公务？”张清扬问道。 “嗯，这不一期建设工程已经完成了么，为了抓紧开工，我过去联系设备。” “怎么样？” “还……还行吧……”冷雁寒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有难度？” “还是钱的问题……” 张清扬叹息一声，认真地说：“雁寒，省里是不可能再帮你们了，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知道，您放心吧。”冷雁寒揉了揉太阳穴，她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林辉拎着行李走了回来，张清扬说道：“走吧。” 几人走出机场大厅，冷雁寒同张清扬坐在了车的后座上。张清扬问道：“雁寒，几月可以开工？” “我争取两个月吧……”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有什么难题可以和我提，职工那边应该没事了吧？” “嗯，年前有司马省长的帮助，职工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了。”说到司马省长，冷雁寒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张清扬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扛起来的！” “呃……”冷雁寒怔怔地盯着张清扬，紧张得额头出汗了。 “雁寒，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嗯，我知道。”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刘远山打来的。 “爸，有事吗？” “嗯，有件事和你说一下，那个谁……张泉到京城了。” “他去京城干什么？” “你说呢？” “难道他要来真的了？” “应该是想好好谋划吧，他见了不少人。” “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 “另外一个事，最新消息，有人在帮助乔家，想尽快把乔炎鸿放出来。高层那几位也已经默许了，应该就是个时间的问题。刚才一号和我谈了谈这件事，问我的意见，我没有反对。你也明白，一号在有些事情上面，也要从大局出发。” “明白了，风雨欲来啊！”张清扬冷笑道。一些人想在这个敏感的时机把乔炎鸿放出来，无疑是想拉拢乔系，希望乔炎彬聪明，不要趟这浑水。 “你明白就好，做好准备吧，有事我们常联系。” 张清扬捏着手机若有所思，看来一些人真要弄出大手笔来了。在大手笔之前，张九天这个小喽啰没准还能干出什么事情。张清扬努力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遗落的地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哥，你怎么了？”冷雁寒看到张清扬脸色不好，担心地问道。 “没事，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张清扬微微一笑，“雁寒，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相信你。” “我会的。”冷雁寒心里狐疑，总感觉张清扬知道了一些什么事，似乎他在暗示些自己。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两人都盯着窗外的风景看着。车子进入市区后，张清扬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书记，我们已经到了，您……您在家吗？”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微笑道：“路上顺利吧？” “嗯，一切都好。” “好吧，我现在还没有回家，一会儿你们直接到我家吧。” “会不会打扰您？” “没关系，我可想你们了！” “嗯，那好吧，呆会见。”对方兴奋地挂上了电话。 “哥，把我放在前面就行了，这离我家近。”冷雁寒指着前方的路口说道。 “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这打车方便。” “好吧，林子，把车在前面停一下。” 林辉依言把车停下，冷雁寒看向张清扬挥挥手，拉开车门下去了。彭翔也跳下去替她把行李从后面拿出来。张清扬看着冷雁寒的身影，感觉她有些弱小和无助。 “听说他今天回来？”吾艾肖贝看着手中的杂志，头也没抬地问道。 司马阿木坐在对面点点头，说：“现在估计应该到了，省长，新一批援西干部已经到位了，他想做什么？” 吾艾肖贝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司马阿木摇摇头，无奈地说：“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司马啊，不是我说你，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 “您的意思是说……”司马阿木满脸的不解。 “最近没留意京城那边吗？” 司马阿木摇摇头：“省长，您听到了什么？” 吾艾肖贝对这位助手有些失望，拉开抽屉从中掏出一些东西，摆在桌面上说：“你看看，这是最新的一些娱乐新闻，有些是报纸，有些是我从网上看到的。” 第2522章 绯闻 司马阿木好奇地翻看着，一边翻一点说道：“省长，您还看娱乐新闻啊，喜欢哪个明星？” 吾艾肖贝气得差点吐血，无奈地说：“认真点！” 司马阿木见老大脸色不好，赶紧收起玩笑，认真地翻着手上的材料，刚看了两页就被吸引了，这上面说的是东小北的绯闻…… “看完了？发现了什么？”吾艾肖贝问道。 司马阿木笑道：“这个主持人我知道，还是个作家，和他确实是老朋友了，但是这种事……有什么用处？您想利用这件事恐怕有难度，以他现在的地位，还有人想用这种办法抹黑他，是不是太弱智了一些？我到是很好奇是谁有这个胆子，张清扬在京城得罪人了？还是那个主持人得罪人了？” 吾艾肖贝难掩脸上的失望，司马阿木只想到这一层，实在是太失败了。他无奈地说：“你就不能往深了想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觉得这是一件平常事吗？既然你也看到了有幕后黑手，就不能再多想想！” 司马阿木经吾艾肖贝提醒，又拿起材料看了看，皱眉道：“如果有人要搞他……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到底是什么人呢？而且……为了什么呢？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吾艾肖贝这才点点头，说道：“司马啊，不是我说你，你的政治敏感性太差了点，最近京城确实出了点事情，他要碰到大麻烦了，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大麻烦？有人要向他下手了吗？那……那不是说明我们的机会来了吗？”司马阿木兴奋起来，他虽然敏感性差了点，但也是一位副部级高官，这点事还是能够想明白的。 “嗯，确切说是‘他们’有很大的麻烦，接下来他会四处受敌，这确实是我们的机会。他不是要搞改革么，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配合那些人，明白吗？” “他们是谁？到底是谁要搞他？他家现在的影响力可是不低啊，谁有这个勇气？” “呵呵，你还是看得太浅了一些。”吾艾肖贝微微一笑：“你不觉得最近京城的风向有些不太对劲儿吗？我刚才说了，不是有人要搞他，而是他是那些人的代表，所以才要搞他，你连‘他们’都不知道？” “你是说整个刘家的那些干部？” “嗯，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势力很强大，或许一些人觉得这是好事，可是这也是他们最大的麻烦！” 吾艾肖贝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司马阿木就是傻子也能听明白了，他满脸吃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吾艾肖贝兴奋地说道：“司马啊，我早就说过我们还有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我们这次一定要认真对待啊！不是我们单方面地战斗，会有人在暗中帮我们的！” 司马阿木这才回味过来，搓着双手说：“省长，难道是高层那些人看刘家不顺眼了？想拿他开刀？可是一号不是很器重他吗？这……” “你也知道一号很器重他！这也是另一个关键的问题！正因为现在的一号器重他，所以他才四处是对手，你想想看一号还有几年就退了？所以这事……明白了吗？” 司马阿木点点头，微笑道：“我明白了，现在的一号器重他，可他不可能接任现任一号的班，这对下一任来说……确实很别扭。” “嗯，整个刘系也是，现在的刘系对一些人来说充满了威胁，如果凭借他们现在的势头，下一届要是还这么强，那么下一任领导班子压力就大了！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实，所以这次对他们的攻击，现任班子不会插手，或许在一号的心里，希望他能够挺住吧，这何偿不是一次试验！但不管他能不能顶得住，刘系的势头都会有所减弱，因为他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团体。” “那打头炮的是谁？”司马阿木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吾艾肖贝终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道：“几天前在京城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和那个主持人有关，事情是这样的……” “张九天？张泉？哈哈……我明白了，张泉可是热门人选，他这次可算是手握尚方宝剑了！” “嗯，虽然张泉势单力薄，但是他身后站着的人可是不少，所以我们现在有大好机会啊！我听说他家老爷子的身体……估计挺不了多久了！” “省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什么也不要做，等消息吧，我们的目光要看向京城，知道不？” “明白，明白……等那边有了动静再说，这是一场大仗啊！” “对，是一场大仗！”吾艾肖贝又燃烧起了斗志。 司马阿木突然想起一事，说道：“省长，有件事……就是那个服务员的事，上次b国代表团来时……还记得吧？” “被骚扰那个？上次你说她叫什么……” “她叫马丽。” “对，我想起来了，怎么……你去调查她了？” “省长，那件事肯定不简单，一定是他们计划好的，而且我调查到这个马丽似乎和老白有一些关系。” “什么关系？” “应该之前认识，这次的事是一个陷井，我想查出来，这对他来说……” “不行，”吾艾肖贝摆摆手：“这事就当没发生吧。” “为什么？” “有些事可以利用，有些事不可以，我们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要把国家的利益放到前面，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急什么？” “那……那好吧，”司马阿木无奈地点点头。 “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阿布？” “您怎么知道？” “猜的！”吾艾肖贝语重心长地说：“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动他的最好时机，知道吗？” “省长，我能拿到证据！” “再缓缓吧，当然……如果确实可行，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吾区肖贝揉了揉额头。 司马阿木起身离开，兴奋得满脑子的细胞都跳跃起来…… 常委一号楼的客厅里欢声笑语，张清扬和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聊得正欢。米拉洗好水果端出来，看着客厅里的两个女人，总感觉有些别扭。一个是成熟少妇，另一个是未经人事的美少女，这两位在那里一坐，顿时令客厅都明亮起来。 “吃些水果吧。”米拉微笑着说道。 “谢谢了。”两人道了感谢。 “吃点吧，这边气候干燥，应该多吃点水果。”张清扬把水果盘又往两人面前推了推，抬头对米拉说：“晚上准备点特色菜，展现一下你的厨艺！” “好的，那我出去买点菜。”米拉回答。 “嗯，去吧。”张清扬点点头：“有钱吧？” “有有……”米拉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赶紧出去买菜。 面前的美少女盯着张清扬看了看，又看了眼米拉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丫头，你笑什么？”张清扬问道。 “大叔，你啥时候换保姆了？还……这么漂亮的外国女人？那个……小李姐姐呢？”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颇为尴尬地说：“李钰彤忙着生意，那个……她不是外国女人，她是安族人，知道吗？” “哦……还真是漂亮啊！”小丫头嘿嘿笑着，又扭头对身边的少妇说：“小米姐，你说是不是啊？” “呵呵，是挺漂亮的。舒吉塔，那是张书记的私事，你瞎操什么心！”江小米偷偷掐了一把舒吉塔，怕张清扬下不来台。 舒吉塔坏笑道：“他是你的张书记，可是我的大叔啊，身为他的侄女，我当然有权过问家里的事情了！” “臭丫头，现在都是处级干部了，还不着调！”张清扬疼爱地拍了一下释吉塔的小脑袋。转眼间，她也长大成人了，而且出落得比过去还漂亮，听江小米说，追她的人身后都排成长队了。 这次江小米和舒吉塔是以“援西干部”的方式从双林省过来的，张清扬早想调一些老部下过来，太高级别的不合适，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江小米，后来经江小米提醒，顺便把舒吉塔也调了过来。 江小米微笑道：“张书记，你可别小瞧这丫头，人家在下属面前还挺有威信呢，听说她要离开，下属们还找领导示威呢！” “小米姐，你别乱说！”小丫头的脸红了。 张清扬大笑道：“是男下属吧？” “呵呵，是啊！”江小米开心地说道。 “那……那是人家领导有方，下面的人都服我，所以才不想我离开……”舒吉塔红着脸解释道。 “哈哈，就你还领导有方？”张清扬看着面前明艳的少女，怎么也和处级干部联系不上。按理说现在的舒吉塔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天生长了一张娃娃脸，正所谓天使般的脸，魔鬼般的身材，胸前的一对饱满，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词：童颜巨乳。 舒吉塔见大叔瞧不起自己，恼怒地说：“处级高部不小了，我下面还有不少下属呢！” “哈哈……”张清扬笑得更开心了，拍着她的小脑袋说：“小家伙，你别臭美，西北可不像双林，在双林所有人都照顾你，在西北……所有人都盯着你！” 第2523章 复杂得多 舒吉塔点点头，不高兴地拉长了语调说：“我知道啦，来之前小米姐姐都和我说好了，让我小心行事，不给您惹麻烦。就是不知道张大书记要给我这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安排在哪个部门啊？” 张清扬微笑道：“你早晚会知道的，先不用着急，你和小米出去转转，了解一下西北也是好的。” “哦……”舒吉塔点点头。 张清扬看着这丫头可爱，问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舒吉塔立即回答。 张清扬笑道：“那么多人追你，你就没一个看上的？” 舒吉塔气恼地说：“他们追我都是有目的的，都知道我和您的关系！”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也是现实。舒吉塔和自己的关系给她带来了很多的便利，但是也有很多的麻烦。想了想，他说：“丫头，你的身份是明摆着的，现代人就是这么现实，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一点。只要对方人好，对你好就可以了。” 舒吉塔撇起小嘴，很不高兴地说：“人家有工资的，又不要你养活，干嘛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你这丫头，你想找什么样的？” “嗯，就像你这样的吧！呵呵……”舒吉塔咯咯笑起来。 “胡闹！”张清扬到是弄了一个大红脸。 江小米看着好笑，赶紧说：“张书记，您放心吧，以后有好的人，我会给她介绍的。” “嗯，这事就交给你了。”张清扬点点头。 舒吉塔抬手搭在江小米的肩头，坏笑道：“小米姐，你行了吧，连你自己都没有男人呢，怎么替我找啊？我看……我先替你找一个吧，就像张书记这样的行不？” “去，死丫头……别乱开玩笑！”江小米羞得满面通红，不敢抬头看张清扬。 张清扬也有些不自然，狠狠地瞪了舒吉塔一眼，说道：“不听话！” 舒吉塔讪讪地笑，起身道：“张大书记，你书房有电脑吧？我能用用吗？” 张清扬指着原先李钰彤的房间说：“那是小李的房间，以后归你了，里面就有电脑。” “哦，谢谢大叔！”舒吉塔跳起来勾住了张清扬的脖子，开心地说：“还是你对我好！” “去吧，我和小米聊点事！” “好好，不打扰你们啦！”舒吉塔冲江小米挤挤眼睛，随后溜进了李钰彤的房间。 江小米的小脸又是一红，不自然地把头低下了。 张清扬讪讪地说道：“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我是看她没什么亲人，所以才……没想到现在一点规矩也没有！” 江小米摇头道：“张书记，您可别误会，她也就在您面前这样，在工作当中很严肃的！就像您说的，您是她亲人，这都快一年没见了，她看到您……就很想像个小孩子一样，继续得到您的宠爱……”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可怜的孩子啊！”张清扬长叹一声。 舒吉塔躲在门后挤出一丝苦笑，眼睛红了。心中喃喃道：大叔，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没准什么样呢！我不嫁男人了，就跟着您一辈子，等您老了照顾您…… 张清扬可不知道舒吉塔的心思，看向江小米说：“说实话，我把你调到西北来，你会不会不高兴？你在双林可是很好啊，那边一切平稳，这里就要复杂得多了！” 江小米摇头道：“没有，我很开心您能想到我！我一直都想跟着您过来，就怕您不让呢！”表明完心迹，江小米又担心张清扬误会，连忙红着脸补充道：“我很喜欢在您的下面办事，让人感觉很兴奋！” “呃……呵呵……”张清扬尴尬地低下头，他有点想歪了。 江小米说完之后也发现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她的脸更红了，捂着火热的脸不知道说什么。 “小米，做好准备了吗？” “嗯，张书记，我一直都在关注西北，知道在这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张清扬点头道：“没错，我们的敌人不但是那些反对势力，而且省委……也并非是一团和气，今后我们面临的局势更危险。”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一定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工作当中，有您在前领路，我不害怕！” “嗯，我相信你。”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小米，你没有让我失望！” 两人正聊着，米拉拎着买好的菜走了回来。米拉对两人笑笑，向厨房走去。江小米起身道：“我去帮忙吧……” “不用了，你坐吧，西北菜……你也不会弄，我们好好聊聊。”张清扬又拉着江小米坐下了。 江小米被张清扬拉着小手，心脏狂跳不已，好在张清扬又松开了。接下来，张清扬向她介绍了一下眼前的工作，同时把省委领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让她心中有底。两人聊了半天，也不见舒吉塔出来，好奇地进房间一瞧，这丫头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张清扬看着好笑，替她拉上了被子。江小米笑道：“她这几天太累了。” “让她睡一会儿吧，离吃饭还早着呢！” 张清扬拉着江小米走出来，又坐到沙发上聊起来，一直聊到吃饭。 米拉知道这两位可是重要客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弄出了满满一桌子拿手菜，看得人食欲大开。舒吉塔原本还没有睡醒，可是一闻到饭菜的香味，立刻精神了。看着这丫头的模样，张清扬突然发觉自己有点老了。张清扬今天高兴，特意让米拉开了一瓶酒，席间更是欢声笑语。两位客人对饭菜很满意，对米拉更是赞不绝口，把她的小脸恭维得好像初升的太阳。 张清扬本想把舒吉塔留下的，可是她的换洗衣物都放在酒店。另外小丫头也担心江小米在西北人生地不熟的孤单，便和江小米一同离开了。 送走客人，张清扬坐在电视前看西北的新闻。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红，头也有些发胀。他表面上在看电视，其实脑子里很乱。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将来要面对的东西也很复杂，几条线盘旋交织在一起，每一项工作都不是那么容易对待的。 按照他的计划，全国两会之后，他就要开展对西北的改革工作，改革分为政治和经济两大类，二者相辅相成，一但其中一项出现问题，就会影响另一项的进展。 最为主要的是，以吾艾肖贝为首的“西北帮”是不会支持他改革的。任何人都明白，张清扬的改革表面上是为了加强西北的执政能力以及发展经济，但实际上是为了巩固他对西北的统治，一但改革成功，或者说西北将来的路子按他的方向走，那么吾艾肖贝这些本地派将彻底沦为配角。 按照张清扬的意思，西北真正的主人是当地群众，可不是这些从政者。只有减弱本地干部的控制力，才有利于西北的发展。其实大家都明白，西北如此混乱的局面之所以不好控制，最为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越乱对本地干部越有利，所以本地干部是不希望看到一团和气的场面出现的。 张清扬要改革，自然会与吾艾肖贝产生激烈的碰撞。虽然现在吾艾肖贝势弱，但要真正斗起来，放眼整个西北，张清扬仍然是个外人。 别看西北有很多外来干部，可是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如西北帮强大。换言之，张清扬只是在省委高层中拥有多一些的支持者，但要是放眼中层、低层，外来干部是说不上什么话的。面对前景，困难重重。 与此同时，他还要面对外界对刘系的攻击，张泉首当其冲，他现在还没有真正出手，但已经给张清扬造成了压力。 可想而知，等张泉试探过后，当他面向刘系展开攻击时，张清扬将是最先受难的一个。现在张九天对他身边朋友的攻击，其实算不上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可以同张泉分开。 张清扬看得很清楚，只有当他把张九天收拾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张泉和背后的那些人才会出手。 当然，张泉的事他现在还不用太多的分心，这是一场持久战，也许一年，也许两年。真正麻烦的还是西北的内部工作，最为关键的是，如果张泉的事和西北内的工作联系上，那将是最大的麻烦，也是张清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张泉等人与刘系的博弈影响到西北的工作，他将进京逼宫，相信韦远方能够控制好这个度。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心情不是很好。 “张书记，喝点茶吧，您今天喝了不少酒。”米拉收拾好厨房，替张清扬泡了一杯醒酒茶。 张清扬微笑点头：“谢谢米拉老师，您对学生真好。” 米拉羞涩地说：“您别这么说，我只是保姆，这是应该做的。” “你今天辛苦了！” “没事，我不累。”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还早，要不给我上一堂课？” “您今天刚回来，要不要休息？” “没关系，看到你这美丽的老师，我早就不累了！” “呵呵……”米拉开心地笑笑，起身道：“您等着，我去拿书……” 第2524章 慧眼识才 米拉回来的时候不但拿了课本，还换了一身睡衣。张清扬假装没看见，认真听讲。这堂课上了大概一个小时，张清扬的接受能力强，又有语言天赋，一学就会，到是让米拉省了不少力气。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微笑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吧，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米拉看了眼疲惫的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说道：“张书记，我……我那天看到了小李……” “哦……”张清扬面无表情。 “张书记，她现在……都瘦了，我看着挺可怜的，要不就让她回来吧，我……” “好了，她的事不要说了。”张清扬不高兴地板起脸：“我去洗澡。” 米拉盯着张清扬的背影，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清扬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发现米拉还站在门口，皱眉道：“你怎么不去休息？” “张书记，您要不要按摩？”米拉咬着嘴唇问道。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米拉，摇头道：“算了，没那个心情，瞧你那不情愿的样吧！” “我……”米拉似乎想解释，可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张清扬已经回了卧室。 米拉叹息一声，原本她下了决心，可是没想到就因为提到李钰彤，惹得老板不高兴了。米拉急得出了一身的汗，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也想冲个澡就睡了。可是她刚把衣服脱光，就听得一声门响，诧异地回头一瞧，张清扬正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 “啊！”米拉受到惊吓大叫一声，赶紧双手护在胸前。 “你……洗澡不知道关门啊！”张清扬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嗓子，拿起电吹风转身就走，“砰”地一声，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米拉一脸的委屈，喃喃道：“这……这也不能怪我啊……”说完，跑过来把门反锁上了。 门外，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办公室里，省委秘书长白世杰正在向张清扬汇报工作。张清扬这些日子忙，省委的日常工作主要由白世杰负责。现在的白世杰对张清扬完全是服从的态度，对工作也更加的热心。 刚刚过完年，有些部门的领导还没有完全归位，这也算是一种正常现象。因此，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张清扬听了一会儿就烦了，真正的工作要等到全国两会之后才能展开。 “老白啊，最近你辛苦了！”张清扬微笑道。 白世杰也知道张书记不爱听了，便收起文件，说道：“最近主要忙着反恐工作，又是新年，没有太要紧的工作。” “是啊，今年的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展！”张清扬感叹了一句，随后又问道：“黑拉朵娜在京城干得怎么样？” “呵呵，黑拉主任的性子到是很适合现在的工作，还是您慧眼识才！”白世杰在夸奖老相好的同时，也赞美了一下领导。 “这次去京城太忙，要不然我就到驻京办看看了。她是你的老部下，你多盯着点，免得她犯错误，知道吗？” “嗯，我明白，您放心吧。” “对了，你现在还兼着办公厅的工作吧？总这样也不行啊，你今后要协助我做大量的工作，这样时间有些分不开。” 白世杰心说这一天终于来了，当初张清扬把黑拉朵娜调走的那刻起，他就明白领导早有人选了。听到领导这么说，马上说道：“是啊，张书记，我也怕忙不开，您看是不是马上找一个省委办主任？”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看这样吧，这个工作交给老马，让他从新一批的援西干部当中找一个，怎么样？” “好好，我们一定会配合好的！”白世杰笑道。 “老白啊，我知道你现在的担子不轻，但是呢……我还要你辅佐几年啊！你放心吧，你的事我心中有数，等你年纪到了，就去人大那边帮我吧。今后，你主要负责对外，对内的工作就交给新主任吧，我们要相信年轻人。年轻人也需要锻炼，我希望你能培养出来一位合格的部下！” 白世杰激动地站起来，说：“感谢张书记的信任和栽培，我一定好好工作！您放心，等新主任到了，我一定尽快让她融入进来，尽可能地分担我的工作！” 白世杰不傻，他明白领导的意思，张清扬这是想安排人今后接班他的工作，要不然就不会送给他这么一块大蛋糕。 “嗯，你能明白就好。我还是那句话，你虽然有工作经验，但是有时候不太会变通。有些工作要交给新人，把手上多余的工作交出去，而你更多的要担负起我助手的工作，明白吧？” “张书记，我都明白，您放心，我不会有任何想法的！都到了这个岁数，还能和您在一起工作，我已经知足了。” 张清扬对他的表态很满意，微笑道：“老白啊，我没有看错你，以后有什么想法都和我提，我们两个不是外人，知道吧？” “谢谢张书记。”白世杰面露红光，同丢掉省委办的大部分工作相比，得到张书记的信任更加重要。 换言之，白世杰也很赞同张清扬的安排，这样不但让他保住了省委常委的位子，还减轻了负担，其实只要想开点没有任何坏处。按照领导的意思，等他今后退二线，如果真能在人大混个副职，那会羡煞旁人的！ 张清扬安顿好白世杰，立即打电话给组织部长马成龙。解决好了“后院工作”，他稍感满意。随后，张清扬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父亲告诉他乔炎鸿被放了出来。 张清扬明白，这是对方放出的一个强力信号…… 刘远山在电话里说：“清扬，就在刚才，张泉出现在红墙大内……” 张清扬愣了一下，问道：“他见了一号首长？” “没有，你觉得这个时候一号会见他吗？” 张清扬恍然大悟，苦笑道：“那他见了哪位？” “你觉得呢？” “是党校的赵校长还是内务院的宁副总？”张清扬猜道，这两位“准大佬”是现任常委，也是外界所认为的下届接班人。至于两人间将来的具体位置，其实还存在竞争的关系。 刘远山摇头道：“如果我说张泉同这两人都见了面，你会不会觉得意外？” “这……”张清扬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也不算意外。”他已经想明白了，虽然赵校长与宁副总之间还在为了“一号”而竞争，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联手针对刘系，必竟不管两人当中的谁出任一号，那么一但刘系实力增强，对两人而言都是不利的局面。而他们两人将来也更需要合作，竞争归竞争。 “嗯，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不但见了这两人，同时还见了马副总。” “还见了马副总？”张清扬这次有点吃惊了，他没有想到这批人会如此“团结”。 马副总在内务院排位第三，比宁副总的资历还深，虽然不是常委，但也是下届的热门人选，不出意外，他也会更进一步。如果再算上张泉，这四人的实力就连刘系也不敢小瞧，更何况在当今局面下，韦远方和姜振国也不会过多的干预，必竟在任何一届新领导上台前，都需要有类似的手段，他们不能坏了规矩，于公于私都不行。 “就在他们见面的时候，我得到消息，乔炎鸿被乔家人秘密接了出来，这条消息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爸，他们这样干，是在给我们提醒吗？” “算是吧，也可以理解为宣战！”刘远山语气沉重。 “其它几位叔叔怎么说？” “他们的意思是不插手，静观其变。现在只有张九天一个人在和你闹，还影响不到我们。对方的意思是等着我们先出手，我们要耐得住啊！” “嗯，我也是这么看的，必须把张九天的行为同他们分开，他们是政治行为，而张九天……只能说是流氓行为。”张清扬对刘系大佬的意见表示赞同。 “不过，清扬啊，我们下次见面需要商量一件事，当然，这件事并不急，但你要做好准备。”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微笑道：“您是指站队吧？在赵校长和宁副总之间选择一位？” 刘远山听到张清扬直接说到了点子上，满意地笑道：“你能考虑到这一点很不错，对于这两人……党内各有说法，支持者都不少，一号曾经问过我的意见，我没有表态。今后，我们应该做出选择，这对你的下一步有利。” “爸，我明白了，如果有条件，我会试着了解这两位首长的。”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刘远山也不想给张清扬增加太多的压力，他同样深知眼下对张清扬而言，西北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爸，张泉已经离开了吗？” “应该没有……” “这么说，他们还在谈着话，那边就已经放人了？” “是的。” “这是何意呢？”张清扬有点想不明白。 “你这还不明白，他们想告诉外界，他们的这次谈话与乔炎鸿的事无关，换言之……乔炎鸿的事，其实一直在等待某个契机。” “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他们确实筹划很久了！” “嗯，没错！” “好了，先这样吧，以后见面再谈。”刘远山看到秘书进来了。 “明白。”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第2525章 力量比拼 张清扬放下电话，起身站在窗前看向远方。对手如此强大，难道刘系在这次大战中真的无法平稳着陆，要受到很大的损伤吗？ 张清扬摇摇头，他有些不甘心，刘系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几代人努力的结果，现在爷爷还在世，虽然身体不好，但影响力还在。 他们这些人此时发动攻击，无疑是瞄准了刘老身体不好这个时机。在这个紧要的时候，张清扬明白，刘系需要同韦远方的接班人搞好关系，只有同一号保持了不错的关系，刘系才占据着优势，这也是刘远山想在赵校长与宁副总之间选择站队的原因。 刘远山这一代之所以发展顺利，除掉刘老的影响力，最为主要的还是当初韦远方上位的时候，刘系表示了支持的力度。也因此，韦远方发现了张清扬。现在刘远山想同过去一样，让张清扬同下一任“一号”搞好关系，但现在的难点是，无人知道在这场竞争中，最后胜出的会是谁。这个人选如何选择，就要考验他们的眼光了。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默默地思索着。其实这次“准大佬”针对刘系的博弈，又何偿不是他们内部的一次力量比拼？张清扬相信这次大战结束后，相信赵校长与宁副总就会分出胜负了。如果刘系选对了人，那就代表着平稳过渡，对他将来也更有利！ 现在更让张清扬觉得犯难的是，不知道韦远方的意见是谁。外界都说宁副总是韦远方力荐的人选，而赵校长在党内元老那边的支持度略高一些，也有人称他是前任一号大力培养的隔代接班人选。如何选择站队，这并不单是张清扬要想的事情…… 就在张清扬沉思的时候，电话响了，这次是大内总管金主任打过来的。接到金主任的电话，张清扬深感意外，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金主任可是代表着韦远方。 “金主任，您有什么指示？”张清扬相当客气，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抱有一些希望的，希望……能接到韦远方的一些指令。 “清扬书记，首长让我通知你一件事，为了表扬西北省委、省政法委的反恐成就，首长特意委派东方书记代表他去西北向你们表示祝贺，同时对参与战斗的指战员颁发奖章。另外，要求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庆功会，东方书记将代表中央出席！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不能出现意外，明白吗？” “我明白了，金主任，请您转告首长，我们一定完成这次的任务！” “嗯，好好准备吧，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好事！”金主任意味深长地说道。 “金主任，请您转告首长，我谢谢他对西北工作的支持！” “嗯，你知道就好，这样吧，再见。” “再见！” 张清扬挂上电话，心中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他明白韦远方在用他独特的方式帮助自己。韦远方比任何人都明白张清扬现在面对的情形，在这种情况下，安排高层首长，政法委书记解东方来到西北召开庆功大会，这是隐晦地表达对近期西北工作的满意。也是想向挑起战争的人表明，政治博弈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张清扬在西北的正常工作。 可以说，韦远方替张清扬划了一道杠，甚至是一个保护圈，如果有人越过这条线，他是不会答应的。 正和张清扬之前判断的一样，这次博弈对他而言是一次磨砺，韦远方不会过多的参与。但是韦远方想警告那些人张清扬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次就是证明。当然，张清扬也明白，韦远方越是这样越会让一些人反感，可眼下对他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决定先不想这件事，拿出电话打给郑一波，想安排一下反恐总队那边的工作。解东方来访，一定要把展现出反恐总队最英勇的一面…… 张泉离开红墙大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前方的司机回头看了一眼，问道：“爸，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 能有机会走进红墙大内，张九天自告奋勇当起了司机。 “嗯，也好。”张泉点点头，“九天，办事该办事，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明白，知道吗？” “爸，您放心吧，我是正经的生意人。” “我对你还是放心的。”张泉点点头，脸上流露出对宝贝儿子的疼爱。 张九天微笑着看了一眼张泉的脸色，问道：“看样子谈得很愉快？” “专心开车吧，回家再说。”张泉很在意自己的安全，担心张九天说话会分心。 “呵呵，我明白。”张九天不再多话了。 四十分钟之后，张九天把张泉带入别墅休息。张九天给父亲泡了一杯茶，看到他脸上的疲惫，问道：“爸，要不上去休息一会儿？” 张泉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不了，呆会儿我还要出去，先聊聊吧。” “爸，您和他们都谈了什么？” 张泉看了眼儿子，语重心长地说：“聊了聊工作，还有眼前的时局。高层对西北的工作十分重视，不能乱来啊！” 张九天默默寻思着父亲的话，疑惑地问道：“有人要保张清扬？” 张泉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不懂政治就不要乱说，张清扬出问题了吗？你以为单凭你那几下子就能把他搞倒？九天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张九天闹了个大红脸，急道：“爸，那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说了你也不懂，这个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张泉抓了抓头发，“九天，你现在的行为不是为了搞倒他，而是把他激怒，只要他们忍不住了，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张九天点点头，说道：“爸，您的意思我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和您无关，是因为和他之间的个人恩怨。换句话说，即使我做得过分一些，也没什么吧？” 张泉低头想了半天，最终说道：“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还是要掌握好分寸，你们两人间的个人恩怨这自然没问题，但是别扯到他的工作上，知道吗？” “爸，我是个商人，我只想把他的名誉搞臭，至于用什么方法……您就别管了！” “不能违法！”张泉提醒道。 “您放心吧，我钻法律的空子可以吧？”张九天满脸的坏笑。 张泉严肃地说道：“其实他真是个人才，要不是……或许西北和西海可以好好合作，但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激进！西北交到他的手上搞改革，我还真不放心啊！” “爸，这不就是机会吗？” “九天，就在刚才，乔炎鸿被放出来了……”张泉不愿意和儿子聊太多太深层的东西。 “哦？”张九天愣了一下，皱眉道：“就凭乔炎鸿干的那些事，枪毙了他都不解恨，上次我都被搞了不少钱！”说完之后，他拍着桌子喊道：“不对啊，张清扬就同意放他出来？” “这次刘家没有任何的表态，他们还在忍耐。” 张九天狰狞地笑道：“我明白了，乔炎鸿这个时候被放出来，这对张清扬来说……可是打脸啊！当初他把乔炎鸿弄了进去，现在人家毫发无损地又放出来，呵呵……” 张泉欣慰地点点头，儿子能想到这一点，他已经很高兴了。他说：“接下来就看看乔炎彬有什么表示吧！” “您觉得他会和您联手吗？” “不好说……” “爸，那接下来如何做？您和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张泉看了眼张九天，问道：“九天，你说这次的事对我是好是坏？” “这……当然是好事啊！”张九天笑道：“爸，现在上边那几位对您很器重，希望你能进入下届的班子，又向刘家……这难道不是好事？” 张泉摇摇头，无奈地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告诉你这次的事其实很凶险，成功了还好说，但是如果失败，我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爸，有他们的支持，不会失败的！” “哎，九天啊……政治很凶险，这也是我为何没有让你参与的原因。你记住我的话，也许张清扬可以打倒，但是刘系却不能打倒！如果这次张清扬败了，刘系只会受挫，在第三代中还会找出另一个接班人！” “爸，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您为何还接受上面的意见呢？” “不争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争……还有一点机会。”张泉说得很沮丧，“谁让我们的根不够硬啊！” 张九天低下头，不满地捏紧了拳头，如果父亲和张清扬一样，还用得着这样拼命吗？其实他并不明白，张清扬一直都在拼命！根子硬，也代表着压力和担子更重！ 张泉叹息一声，起身道：“我去睡一觉，四十分钟之后叫醒我，我还要去会会几个朋友，记住……别晚了！” “好的，您去睡吧。”张九天点点头。 等张泉离开后，张九天掏出电话打了出去：“我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第2526章 联手 乔炎鸿被关押在秘密地点，是被乔炎彬和乔震一同接出来的。妻子曾柔没有来，她等在家里。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她不敢想象丈夫现在的样子。短短几个月时间，乔炎鸿仿佛苍老了十岁，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脸庞消瘦，双眼空洞无神。乔震看到儿子的样子，扑上去抱着他大哭。可乔炎鸿怔怔地盯着二人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上车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以为这辈子……出不来了。” “儿子……”乔震捏了捏乔炎鸿的手：“没事了，这次真的没事了，把你弄的那些钱交上去就行了……” “随便吧，没有了自由，还要钱干什么？”乔炎鸿左右看了一眼，问道：“小柔呢？” “她在家里等你，没敢来……” “我知道，她心疼我。”想到妻子，乔炎鸿心中一暖。 “炎鸿，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乔炎彬问道。 乔炎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喃喃道：“哥，对不起，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是我拖累你了，非但没有帮上您，还总给您添麻烦！我……我想出国，不想在国内呆了。” “现在恐怕不行，”乔震摇摇头，无奈地说：“炎鸿，你现在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这个消息仍然保密，不然你很危险。另外，你不能离开京城，有些规定还要遵守。” “我明白了，难道我要被困一辈子？”乔炎鸿嘴里发苦，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意气用事，竟然断送掉了下半辈子。 “以后的事慢慢说，上面有上面的考虑，万一你出国后乱说呢？”乔炎彬说道。 “有道理。”乔炎鸿点点头，“哥，对不起，我……” “行了，以后别干傻事就好了。”乔炎彬叹息一声，看到弟弟现在的样子，他心里也不舒服。 乔炎鸿不再说话，贪婪地盯着车窗外的世界，突然，他大叫道：“不对啊……他们怎么会同意把我放出来？” “回家再说。”乔震说道。 乔炎鸿点点头，知道这里面还有事情。 回到乔家，当曾柔把门打开看到丈夫的狼狈样后，扑上来哭得差点昏死过去。好半天之后，曾柔才被安顿好，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坐在乔炎鸿的身边。乔炎鸿洗了个澡，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一些。 “爸，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乔炎鸿问道。 乔震看了眼乔炎彬，乔炎彬说道：“这事说来和你没关系，但是却影响了你的事，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乔炎彬简略地把最近的时局谈了谈，无奈地说：“他们不是帮我们，而是在打刘家的脸。” “呵呵，真是可笑，我这次反而成了政治博弈的……砝码？” 乔震说道：“他们的用意是吸收炎彬。” “哥，您想怎么办，和他们联手吗？” 乔炎彬摇摇头，说道：“再等等吧，现在……还是不要参与无谓的争端比较好！” “嗯，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能因为我改变你的选择。” “不，我们要联手！”半天没说话的曾柔突然站了起来，“我们要报仇！炎鸿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张清扬的错，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乔炎彬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对这位弟媳妇向来没什么好感。 “小柔，你别傻了！”乔震说道：“我们能把炎鸿救出来已经不错了。” “大哥，难道您想就这么算了吗？张清扬欺负您还不够惨吗？你……” “好了！”乔炎鸿打断妻子的话，拉着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小柔，以前的事其实不怪张清扬，是我们不自量力。你想想看，如果换成是我们，张清扬对我们做了那些事，我们怎么办？” “可是……” “当初我们做了这些事，就要想到今天的后果。其实能够出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乔炎鸿拍拍曾柔的头：“张清扬已经很大度了……” 乔炎彬欣慰地笑了，说道：“你终于成熟了，那么我也放心了。” 曾柔低头不语，她也知道丈夫说得没错。乔震看着这一家子，挤出一丝笑容说：“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 大家纷纷点头，乔炎彬心里却不能平静。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其实他很矛盾，要说不想打败张清扬那是假的，可如果真要选择和张泉联手，那么危险系数也很高，他很犹豫。 张清扬再次见到江小米时已经是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里面了，现在的她是省委副秘书长、兼任省委办主任，由白世杰领着来拜见省委书记。其实白世杰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明知道这两人过去相识，可还要表现出他并不知情的样子。 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白世杰问道：“老白啊，这位助手怎么样？” 白世杰满脸钦佩地说：“感谢张书记给我找了一位出色的助手，我已经同江主任谈过了，她从乡镇做起，对基层工作十分了解，后来又参与了新农业改革，是国内最早一批参与的干部。 之后又考取了经济硕士学位，可以说无论是在工作能力，还是在文化修养上都可以胜任现在的工作。 省委办的工作虽然不起眼，但是很重要，需要对基层和机关工作十分了解，江主任就有这方面的优势，当过乡长，镇长，又当个总经理，还有市长、市委书记的履历，年纪轻轻，就在多个岗位上历练过，我真感觉自己老了啊！” 白世杰这翻话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多少也算实话。他刚开始见到江小米时，心里多少抱有轻视的心思，觉得要不是有张书记这层关系，这个年轻的女人如何能坐在如此重要的位子上？ 可是两人只聊了半个小时，白世杰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江小米虽然年轻，但是分别在两省任职，西北已经是她工作的过的第三个省份了。她从基层一步步坐到厅级干部，可以说对各方面的工作十分熟悉，单凭这份履历就足以傲人了。 张清扬听了白世杰的话，微微一笑，说道：“老白啊，你也别光顾着夸她，虽说她各方面工作懂得多，但是省委办的工作还没有接触过，以后你要好好教学生啊。你可是她的直接领导，如果今后她出了什么问题，别说我找你的麻烦！” 白世杰知道张清扬这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点头道：“以江主任的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当然，如果她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是会指导的。” 江小米赶紧说道：“秘书长，那可就太谢谢您了，我初来乍到，对很多工作都不是很熟悉，今后就拜您为师了！” “呵呵，拜我为师可不敢当啊，你可是张书记的高徒！”白世杰笑道。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你们都不用客气，丑话我说到前头，工作要是办不好，我可要批评你们！” “那是，那是……”白世杰连连点头，见到张书记对自己还那么客气，江小米对自己也很尊敬，他心里也没什么不甘的了。都这把年纪了，秘书长的位子早晚都要交出去，如果真能和下届秘书长搞好关系，那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白世杰知道张清扬提醒的对，他现在已经考虑下一步的走向了。 “老白啊，各个部门，各位领导都带着江小米见见，知道吧？” “您放心吧，这项工作就交给我了！”白世杰满口答应下来。 “嗯，小米啊，老白是西北省委的老领导了，西北的各项工作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他的骨子里，没有他不懂的事！你以后可要好好学习，争取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都学来，呵呵……有这样一位好老师，你一定要多学多看多听……” “张书记，我明白，今后全听秘书长的指导！”江小米看向白世杰笑了笑。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又看向白世杰：“现在小米来了，省委的内部工作可以逐步分给她来做，你以后就专门负责陪着我对外，西北工作面临着改革，你就是我的军师啊，老白，你的担子更重了！” 白世杰受宠若惊，表态道：“张书记，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干！”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江小米说：“那丫头都安排好了吧？” 白世杰知道自己不应该留着了，便说道：“张书记，我有事先回去了，您和江主任先聊着。” “好吧，你先忙。” “江主任，随后我带着你拜见一下各位领导。”白世杰温和地说道。 “有劳秘书长了！”江小米微笑感谢。 等白世杰离开后，张清扬拉着江小米坐下了，笑眯眯地说：“对他有什么感觉？” 江小米不暇思索地说道：“这个人很成熟，可以说面面俱到，做事滴水不漏。” “缺点呢？” “缺点……”江小米看了眼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您让我在背地说主管领导的坏话，这不好吧？” 张清扬笑道：“你说不说？” 江小米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此人太油，到是很适合秘书长这个职位，但要说做事……恐怕就要缺少一些力度了！” “是啊，这也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对了，那丫头怎么安排的？” “按照您的指示，还跟着我干，在省委办的综和处。” “缩合处……”张清扬点点头，“可以，让她慢慢积累经验吧。” “张书记，您现在有什么工作交待我做吗？” 第2527章 局面不利 “让你过来，一是把省委办的工作抓起来，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些工作。现在有这么个事，大家都知道西北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历史上有很多的文明小国的诞生，在西北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下，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地区，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秘密。 虽然近年来陆续有考古发现，但是进展并不好。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想由省委主导，加大考古力度，对一些可能埋藏古迹的地区进行大面积的挖掘，你先和考古所方面联系一下，成立一个工作组，先对西北进行全方面的定位，找好几个点，然后我们加大投入考古。这项工作我想交给你领导，怎么样？” 江小米皱了下眉头，说道：“您的是意思让我负责联络考古工作？” “不是联络，而是领导，工作组由你代表省委出任组长，考古所那边安排两位专家出任副组长，明白了吗？” 江小米苦笑道：“我刚来您就安排我如此重要的工作，这……” “没有信心？” “不是，我是……感谢您的信任！” “小米啊，你的工作能力我心中有数，大胆干吧！” “张书记，我有个问题，考古工作……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金钱方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单靠省委投放肯定不行的，我会寻找一些赞助商。” “赞助商？”江小米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米啊，考古工作也要有所创新，你想想看，如果我们真在某个地区发现了宝藏或者古代的文明遗迹，那么是否可以带动地方旅游？如果有公司愿意先期投资，我们可以优先提供他们开发权，明白了吗？” “啊……”江小米恍然大悟，“张书记，我明白了！” “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先去联系一下，拿出一套方案来，我想考古所那边应该会发现的。” “我知道了。”江小米站了起来，“张书记，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你能行的！”张清扬拍了拍江小米的肩膀。 江小米满面红光地离开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她知道自己的西北工作正式开始了。 江小米刚刚离开，张清扬就接到了苏伟的电话。 “老大，出事了！”苏伟愤怒地对着电话吼道。 “小伟，怎么了？” “我刚接到消息，乔炎鸿被放出来了！”苏伟满嘴怒气：“他妈的，这帮人……什么意思？清扬，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把乔炎鸿放出来是什么意思？” “小伟，这个消息传开了吗？” “没有，看样子非常保密，只有上层知道了消息。乔家人也很小心，已经把乔炎鸿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 “哼，他们敢不藏，就凭他上次在金融市场搞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小伟，先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你……你知道了？” “嗯，我早知道了。怕你发火，所以没告诉你。” “哎，现在局面对咱们不利啊！” “没关系，他们不是还没有正式出手吗？小伟，做好你的工作，我没事。” 苏伟说：“我一定要给张九天点厉害瞧瞧，别以为咱们不出手，就是好欺负的！” “你不能乱来！”张清扬急了，“小伟，先静观其便吧，张九天算什么东西，我们先看看他和冉茹之间的商战再说吧！” “好吧，我听你的。妈的，我不甘心啊！” “小事而已，小伟啊，一定要沉住气！” “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苏伟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手机，心中一阵温暖和感动，这辈子能交上苏伟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值得了！他能猜出来乔炎鸿被放出来的消息会逐渐在京城的上层社会传开，这对他和刘家的威信一定会有打击，但是他还不会放在心上。 张清扬刚刚坐下，秘书钱承亮汇报说：“郑书记来了。” 张清扬立即把郑一波请了进来，知道他是为了庆功大会的事情来的。郑一波现在同过去相比，脸上的自信十分明显。曾经他被曾三杰压制了好几年，总感觉不见天日。现在的他不但成为了省政法委书记，而且手里握着一支重兵，不自信才怪。 “一波，坐下吧。”张清扬打了个招呼。 郑一波也不客气，他知道领导对自己人向来不拘小节。 “张书记，我来汇报一下反恐总队那边的准备情况，解书记要来，弟兄们都很激动，我想准备一场训练表演，让高层首长看到我们的战斗力！”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想法不错，但是我要告诉你，训练是为了战斗，而不是表演，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解书记不是外人，那些花哨的东西可以除掉，也可以节约时间，我们就让他见识到真正的战斗力就好了，你要好好用心啊！” 郑一波听后双眼放光，微笑道：“差点误了大事，您说得太对了，训练可不是为了表演，我们应该让高层首长见到反恐总队战斗时的英勇！” “对，这样就对了。” “还有一个事，我和上次参加战斗的弟兄们聊了聊，想送给高层一件礼物。最后大家决定从战利品当中选一个，我们在雪狼兵团的基地发现了一尊铜像，我后来查阅了一些资料，据说这尊铜像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是安教的战神。我觉得很有记念意义，想请您代表反恐总队送给首长，怎么样？” 张清扬之前听说过这件事，也看到过那尊铜像，却没想到有这样悠久的历史，笑道：“好啊，我同意，确实很有意义！” “好的，我再找古玩专家给保养一下。” “嗯，那就这样。” “张书记，还有别的事吗？”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我对你是放心的，但是你们要注意一点，在解书记来访期间，西北各地的安全……可不能出问题啊！” 郑一波严肃地说道：“我明白，各分部这段时间会加紧巡逻的，我也向各地的公安部门也下达了死命令，千万不能出事！” “好吧，你回去忙吧。” 郑一波起身告辞，张清扬站在窗前想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梅子婷。 “哟，这不是张书记吗？不知道有何贵干啊？”梅子婷娇嗔地拉长了语气，不高兴的意思很明显。 “子婷，最近还好吧？” “好着呢，非常好啊！”梅子婷冷笑道：“好得不能再好喽！” “子婷，别生我气，最近太忙了，不是不想见你。” “哟，我可不敢当。大老爷，您别废话了，找我有事吧？” 张清扬笑道：“子婷，我想你了，哪天来西北看看我？” “呃……”梅子婷的心激动地跳了起来，但是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是算了吧，也不安全，你要是有空，我们下次在京城见面吧。” “子婷，你错了，其实现在的京城才不安全，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我呢，相比较还不如西北！” “是啊，我知道了！”提起这事，梅子婷还有些生气：“最近花心大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子婷，哪天过来吧，我……” “再说吧，我忙着呢，再见！”梅子婷单方面挂上电话，嘴角浮现出俏皮的笑意，自言自语地说：“女人要学会吊男人的胃口，让他吃不着才知道你的香！” 京城，飞天传媒的办公室里，李静秋无聊地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相片，相片是一帮男女同学，看样子还很青涩。 那时的李静秋就是美女，看起来纯洁无暇，就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帅气而熟悉的青年，正是当年在q大读书时的张清扬。当时的张清扬一脸英气，隐隐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至今回想，李静秋知道张清扬在很早前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 相片是在一次郊游时拍下的，当时两人还在恋爱中。可就在这次郊游归来后，感觉张清扬没什么太大发展希望的李静秋就和他提出了分手，这件事成为了她这一生最大的悔恨。 李静秋伸手缓缓抚摸着发黄的相片，曾经美好的青春时光就在眼前浮现，可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成为了梦境。上天不会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或许青春的记忆回想起来除了美好就是后悔吧。 “其实你总是那么自信，为何当年我就没有发现？”李静秋抚摸着相片喃喃自语，眼角有些湿润。 现在的她不但是位大明星，更是一位女商人，由梅子婷和她共同投资的飞天传媒，近年来着实投拍了不少电影和电视剧，也签约了一些实力派歌手。可以说公司成绩斐然，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位任别人玩弄的小明星了。 可是现在的她并不开心，名气、金钱这些都不重要，她想宛回曾经的爱情，可这是不可能的了。每次想到张清扬，她的心都像被刀子扎过似的。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让一向喜欢清淡口味的她爱上了东北菜，或许她想在吃饭的时候寻找到一些过去的影子吧。 现在的李静秋才明白，对于女人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背景、不是长相和身材，而是眼光，如果他早发现张清扬的与众不同，还会后悔一生吗？当然，或许上天注定他们有缘无份，一切都是天意吧！如果没有当初做过的傻事，她也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第2528章 大麻烦 李静秋揉了揉眼角，发现手指有些湿，不知不觉中又哭了。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吧。”李静秋擦干眼睛。 “秋姐，这是接下来一周你的活动安排，请看一下。”年轻的女助理把文件恭敬地摆在她面前。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的，一般大牌明星身边的助理都不是很漂亮，但是她们的工作能力都很出众。 李静秋接过来看了看，皱眉道：“周三要出席华隆商场的开业典礼？还要唱首歌？” “是的。”助理点点头。 “小四，你没搞错吧？”李静秋板起脸来，冷若冰霜地说：“这个华隆商场算哪门子商场？我过去怎么没听到过？这么一家小公司……你还让我出席？还要唱歌？” “秋姐，我明白您的意思，这确实是一个新兴的连锁商场，但是定位很高档，相信未来会在国内占据一定的市场。对方提出了很高的价格，这个价不是我们可以……拒绝的。” “多少？”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对方出价五百万。” “五百万？”李静秋苦笑起来：“他们是冤大头吗？圈里谁不知道我的出场价，他们为何提这么高？” “因为我一开始不同意，所以他们把价格提了上来，希望你一定出席。” “五百万而已，我李静秋混到现在还缺钱吗？算了……我不敢兴趣，推掉吧。”李静秋摇摇头。 “秋姐！”小助理叫了一声，“我同意接下，其实不完全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对方的实力……不允许我们推掉，否则会很麻烦……”助理为难地说道。 “这家商场的投资商很有背景？” “嗯，是一些公子哥，这些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忍一忍吧。” “对方是谁？” “股东有很多，每一位都不简单，虽然我了解得不是很深，但是从圈内传闻来看，来头很大。其中有一个叫钟家胜的钟少，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他的父亲在军委某部任职，还是个中将呢。” “这个……”李静秋满脸的厌倦，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 助理看了眼李静秋，说道：“秋姐，我知道您在公子圈里也有熟人，但是有些事……我们总不能老找人解决，你说呢？你是艺人，是商人，已经混进了这个圈子，有些事就必须接受。” 李静秋想到了张清扬，她相信只要给张清扬打个电话，这个事就能够解决。可是真的还要麻烦甩吗？不找张清扬也行，打给梅子婷，梅子婷也可以替她打点。但是，小助理的话没错，她是艺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如果什么活动也不参加，那还在这个圈子里混什么？不如直接退出好了！ “秋姐，只不过喝首歌而已。” “没有饭局吧？” “没有……肯定没有，对方也知道你的性格，根本就没有提！”小助理见老板有所松动，赶紧说道。 “好吧，那就接下吧。”李静秋捏了捏额头，起身道：“我先回家了，公司的事你让其它副总盯一下。” “好的，我马上联系司机。”小助理终于松了一口气，注意到老板把一张相片放进了抽屉。 李静秋走出办公大楼，抬头看了眼蓝蓝的天空，此时的她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熟不知已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 解东方到来的前一天，张清扬在郑一波的陪同下来到了一处秘密看守所，看望被关在里面的金凤凰。金凤凰被抓的事情一直是高度机密，先前被关在金沙小雅的基地，后来为了深入调查，就把她偷偷转到了哈木。这处看守所很隐秘，只有军方的少数人知道。后来西北成立了反恐总队，抓到的一些与间谍工作相关的人员全被关在了这里。 间谍与其它犯罪不同，对她们的关押相对是自由的，当然是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他们并没有被公开判刑，华夏方面希望能从他们嘴中了解到一些反对势力的情况，对他们很客气。金凤凰被关在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内，每天都可以看到新闻，只要她们愿意，提出的一些合理要求也会尽量得到满足。 金凤凰主动提出要见张清扬。张清扬知道这个女人肚子里有太多的秘密，随便了解到的一点，就会对西北今后的反恐工作有利，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张清扬走进金凤凰的小单间，环顾了一周，微笑道：“环境还真不错，什么都有！” 金凤凰坐在那冷笑道：“是吗？要不咱们换换？” 郑一波怒道：“你胡说什么？” “一波，”张清扬制止住郑一波，看向金凤凰说：“我说的是实话，就凭你犯的罪，还能拥有这样的高干待遇，难道还不满足？” 金凤凰笑道：“是啊，环境是很不错，可惜再好的环境天天看着也烦。就像你张书记，省委书记的位子多么好啊，天天坐着也不舒服吧？” 张清扬坐在她的对面，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不过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能有什么办法？老实说假如有一天我被抓了起来，恐怕就没有你这样的待遇啦！” “哈哈……”金凤凰放声大笑，“张书记还真是与众不同，放眼整个华夏，还有人敢动您？” “你说得对，正因为这是华夏，任何人都可以动我！只要我犯了罪，我就要受到处罚！金凤凰，你犯的可是死罪，你可是联合国列出的十大间谍之一，如果我们把抓到你的消息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国家拍手称赞！” “哈哈……”金凤凰摇头道：“恐怕您错了，他们不会称赞，只会害怕，害怕我说出他们的秘密！您应该清楚，我是一位职业间谍，虽然现在一直为你们的敌对势力服务，但是过去也替其它国家服务过，这些国家差不多都是你们的对手！” 郑一波无语地听着这两人对话，真想不到张书记能和一个女间谍聊得如此“投机”。 “是啊，你说得对，他们应该很害怕！”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吧，找我来为了什么？” “我想请您放我出去，就这么点小事。”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金凤凰点点头。 “那么很抱歉，我是不会同意的。”张清扬摇摇头：“如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那我只能离开。”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放了我，我相信你一定会对‘安主党’的事比较感兴趣吧？” “安主党？”郑一波险些跳起来，“你是说你知道‘安主党’的消息？” 安主党是活动于西北的一支试图分裂华夏的恐怖组织，其活动犯围十分隐秘，其总部设地阿富汗，与一些国际上的大恐怖组织都有联系，成员多半受到过军事化训练，人员流动性又大，很难抓捕。在活跃于西北的几十支组织中，这是一支比较大，也是比较“正宗”，是被其它组织所承认的有一定江湖地位的组织。 如果真能从金凤凰的嘴上得知他们在西北活动的情况，甚至找到他们在西北的基地，那么将是西北反恐工作的重大胜利。也难怪郑一波如此激动，他现在脑满子都是反恐工作。 张清扬看了眼郑一波，目光中流露出不满，并没有说话。郑一波意识到自己失态，刚才未免太沉不住气了，赶紧看向金凤凰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再说就凭这个，就让我们放了你？” 金凤凰没理郑一波，淡淡地看向张清扬说：“我只和一把手沟通……” 郑一波气得够呛，有张清扬在场又不好说什么。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微笑道：“金凤凰，郑书记说得没错，即使你能告诉我安主党全部的消息，又能如何呢？” 金凤凰深深地吸了一口张清扬吐出的烟，向往地说：“好香啊……” 张清扬抽出一支递给她，她毫不客气地含在了嘴上，自语道：“好久没抽到这么好的烟了!” 张清扬又亲自给她点燃，把烟盒摆在她面前：“我送给你抽，你想要……还有……” “呵呵，一支足够了。”金凤凰摆摆手，又把烟盒推回到他面前，说：“张书记，您很不简单，是一位很厉害的角色，我知道您懂得心理学，能败在您的手上，我一点也不冤枉。你们华夏有句古话，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是吧？” 张清扬说道：“我对你没什么企图，只是表示应有的尊重。” “谢谢，”金凤凰贪婪地吸着烟：“难道您对安主党的事真不感兴趣？” “感兴趣，非常感兴趣，如果能了解到安主党的一些事，我们对西北的恐怖网络会有更深的了解，对不对？” “没错！”金凤凰眼中流露出钦佩，“您真的很厉害，说得没错！虽然西北的几十支大小组织相互都不太听命，但是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相互间也有一定的合作和联系，如果你们能知道安主党在西北的活动范围图，就可以分析出其它一些小组织的情况，这是一张大网，我么诱人的消息啊！” 第2529章 从哪儿跌倒，就从哪爬起来 张清扬笑道：“是很诱人，所以我们很感兴趣。” “放了我，我告诉你所知道的一切，怎么样？” “你觉得这比买卖很公平吗？”张清扬反问道。 “似乎是不太公平，因为这些秘密就装在我的肚子里，说与不说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影响。而你们呢……却要放我离开，呵呵……” “对啊，你看你也知道不公平，所以我怎么会答应呢？” “谈判嘛，我们需要一个交流的过程。”金凤凰整理了一下金黄的头发，又挺了挺胸脯，突然把话题扯到了别处，“张书记，您说我漂亮吗？” “岂止是漂亮呢，应该说很性感。” “真的吗？” “当然了。” “太谢谢了，我很高兴。”金凤凰妩媚一笑：“您刚才还说不公平呢，要不然……把我也当成筹码吧，陪您一夜？两夜也行，怎么样？” “你放屁!”不等张清扬有所反应，郑一波先跳了起来，指着金凤凰大骂道：“你有病是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 “好了！”张清扬打断郑一波的话：“这还没你说话的份！” “我……”郑一波气呼呼地盯着金凤凰，真想掏枪毙了她。 “呵呵，张书记，你可以考虑考虑嘛……”金凤凰掩嘴轻笑，在两人面前骚首弄姿。 “你……”郑一波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金凤凰，终究没敢再说话。 “我虽然很有兴趣，但是我可不敢啊！”张清扬苦笑着摇头说：“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有规定，二是……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谢立科！” “哈哈，老谢？”金凤凰放声大笑：“张书记，好吧，我不和您开玩笑，您开个价，放我出去需要什么条件？”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我会让你更加的自由，更会改善你的生活条件，但是不能放你走……眼下不行，或许以后可以，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决定。当然，还需要向上级汇报，替你求情。” “哟，我可真感谢您！”金凤凰冷冷地盯着张清扬：“你觉得不放我走，我会告诉你这些情况吗？” “那是你的事，”张清扬站了起来，“美丽的小姐，这些事你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会慢慢调查。在我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之前，我不还是把你抓了进来。” “哈哈……”金凤凰也站了起来，走到张清扬近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点头道：“没错，这确实是一个例子。我知道，您对我有些怀疑。如果我告诉你，最近几天，西北或许有事情发生呢，您信不信？” 郑一波机警地站在领导身后，怕她对领导不利，这次并没有说话。 “我相信，”张清扬点点头，“可是我仍然不能放你走。” “这么点小事，还无法让您放了我，”金凤凰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让您认识到我的价值……” 郑一波看向张清扬，有些不确定金凤凰的话。 张清扬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要帮我抓住这些人？” “您想吗？” “我到是很怀疑，”张清扬问道：“你整天被关在这里，怎么会了解外面的情况？” “您不用怀疑，我是分析出来的。” “分析？” “您想啊，西北搞灭了雪狼兵团，这让你们声威大震，那些组织肯定要给你们点厉害瞧瞧。另外，以华夏官方的习惯，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肯定要大肆庆祝或者要给一些人颁奖吧？如果你是恐怖组织，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呢？只要有丁点的活动，就会取得不错的效果，会给您的脸上抹黑……” 郑一波大惊，这也正是他们担心的情况。 “不错，分析得不错，可是你知道行动地点吗？” “这个嘛……肯定不是在哈木，一定是在金沙！” “为什么？” “你们还有一句古话，从哪儿跌倒，就从哪爬起来，对不对？” “没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清扬暗暗记下。 “看在您送我一支烟的面子上，我送给您这个消息，希望下次见到您……会有好成果，当然，那个时候希望您别意外……”金凤凰笑得意味深长，伸手整理了一下张清扬的西装。 “谢谢，希望吧！”张清扬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单间。 刚刚来到外面，郑一波就急不可待地问道：“张书记，您怎么看待她说的这些？” “应该是事实，”张清扬点点头，随后又说道：“面对这种人千万不能激动，明白吗？” 郑一波老脸一红，点头道：“对不起，刚才我……” “好了，你注意到她最后说的话没有？她说希望我别意外……这是什么意思？” 郑一波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张清扬沉思道：“我总感觉她好像在表达什么……” “或许故弄玄虚吧！” “担愿不要出事，金沙那边一定要加强戒备，争取提前发现他们的行动！” “我明白！”郑一波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房间里，金凤凰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张书记，你送我一支烟，我送你一个消息……” 省长办公室，吾艾肖贝正在同司马阿木聊天，两人谈到了解东方要来的事情。 司马阿木不屑地说：“和我们又没关系，我们干嘛要去迎接？看着他给张清扬庆功？” 吾艾肖贝无奈地说：“你要敢不去，我不拦着！” 司马阿木讪讪地笑，说道：“我是不愿意去，可是不敢啊！他解东方是什么人，人家可是首长！” “你知道就好，这次的事……一定要接待好！无论反恐总队的事和我们有没有关系，这都是西北的工作，明白吗？”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最近来的那批人您了解过没有？那个叫什么……江小米的，才多大啊，就成了省委办主任，这不是儿戏嘛！”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你没看她的履历吗？当年张清扬搞农业改革，她就是挑大旗的人！是国内最先搞农业改革的干部，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专家，曾经被多个省份请去讲课。后来去了双林省，到工业大市当了市委书记，这个女人有能耐啊！” “哼，还不是有张清扬罩着！” “张清扬用人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是他的眼光很独到，如果没有真才识学，是不会受到重用的！” “省长，按您这说法，张清扬把这么个人安排在省委办，不是有点大才小用吗？” “呵呵，你只看到了表面，张书记应该有更大的目的！” “什么目的？” “再过几年老白就要退二线了，如果我没有猜错……” “您是说张清扬想让这个女人接班？” “应该是……” “他想得也太美了吧？” 吾艾肖贝笑道：“即使不接班，将来在西北也会有不错的发展前景。看来，张清扬是想在西北长住了！”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冷笑道：“他别得意的太早，我从京城那边得到消息，乔家老二被放出来了，你说这事不是明摆着让张清扬难堪吗？” “嗯，我也听说了。看来你真的成熟了，知道了解京城那边的消息了！”吾艾肖贝感觉很欣慰。 “省长，我们的机会来了，什么时候动手？” “急什么？”吾艾肖贝摇摇头：“先等等看，看他下面的工作想怎么做再说吧。” “好吧。”司马阿木已经有些等不急了，坏笑道：“我不动张清扬，但是不代表不动别人！” “你想干什么？” “省长，最近没什么动静，我想安排个朋友到办公厅上班，怎么样？” “就是那个女的？” “嗯。”司马阿木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吾艾肖贝犹豫了一下，说：“我本不想多问的，但是你这么急着安排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马阿木微笑道：“她手里有一些东西……对我很重要，有了这些材料，咱们胜算更大！”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司马啊，金翔的事不能乱搞，明白吗？” “省长，金翔的事早晚是个麻烦，我们不搞，别人也会搞！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是如果把问题转嫁到别人身上呢？” “你是说……” “这件事交给我吧，怎么样？” 吾艾肖贝琢磨了半天，最终点头道：“好吧，你小心点。” 司马阿木兴奋地点点头，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司马阿木离开后，吾艾肖贝久久未能平静。身为当初引进金翔这个大项目的直接负责人，他很清楚现在金翔存在的问题。司马阿木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金翔现在已经成了火药桶，没准哪一天就要爆炸，那样对他十分的不利。 但如果之前自己人将它引爆，而巧妙地把问题引到别人身上去，那么吾艾肖贝就安全了。必竟从金翔的项目引进开始，这三年来负责的领导可不止吾艾肖贝，因此不是没有操作的可能性。 吾艾肖贝叹息着站起来，希望司马阿木能成功吧！ 第2530章 出奇的强 张九本以为酒厂那块地的事，只要他们做出一定的让步，对方就会同意合作。可是他没有想到，问题比他想得还严重，对方聪明地退到了幕后，让他面对的可是酒厂的上千职工！ 他曾经以不被人所知的手段，利用旗下的公司收购了酒厂的股份，包括职工们的住宅楼。当初，职工们并不知情，可是当他们得知自己所住的房子的产权在外人手里，而不是酒厂时就闹开了。甚至，也不知道对方利用什么手段，把他们买入酒厂股份的价钱也公布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职工们听说价值近十亿的酒厂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卖了四百万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开始四处告状，并且找之前的酒厂党委书记、厂长理论，害得厂长连家都不敢回。要不是张九天在京城有一些关系，此事早就传开了。然而，老这么捂着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想个办法。 张九天听着酒厂的原厂长老黄在自己面前诉苦，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赵莉莉也坐在对面，他和对方的地产公司已经谈过了，不管她如何卖弄风骚，对方就是不松口。 “张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要不然我可就要进去了！”黄厂长哭着脸说道。 “老黄，不用放在心上。”张九天微微一笑，看向赵莉莉说：“这一切都是对方搞的鬼吧？” “当然，这家公司还真不怕把事闹大！”赵莉莉满嘴怨言。 “张总，要不您再和对方谈谈，你们少赚一点，估计他们就会同意了。”黄厂长提议道。 “老黄，你觉得多少是少呢？” “这……”黄厂长不敢说话了，他所得到的可是比卖厂子的钱多多了！ “老黄，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处理的。” 黄厂长急得都快哭了：“张总，您给我一个准话，我现在做梦都是纪委的人，要不行……我就只能出国了！” “想跑吗？”张九天摆摆手：“放心吧，没有人敢动你，天塌了还有我顶着呢，你先回去休息吧。” 黄厂长默默地点头，这尊大神他可惹不起。 黄厂长离开后，张九天看向赵莉莉说：“莉莉，这还真是一个大麻烦，最近我有大事要做，不想分心，你就不能帮我处理了吗？” 赵莉莉为难地说：“天哥，不是我不出力，而是对方……出奇的强硬。”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肯定知道啊，可是……”赵莉莉摇摇头，“这件事有点不正常，大家都是生意人，他们没必要用这么狠的办法！” “问题出在哪儿呢！”张九天皱了下眉头，伸起五根手指说：“我给你这个数，你再把对方请出来，只要他同意不把事闹大同我们合作，这笔钱就是他的，另外你……你懂的……” “天哥！”赵莉莉满脸的委屈，“我……我的心思你不是不懂，难道真让我跟那个家伙上床？” “如果能办成事，不是不可以。莉莉，办了这件事，我对你更好，放心吧。” “可是……” “莉莉，我们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这笔钱应该不少，他又不是投资者，我就不信不动心！再说还有你这么漂亮的美人，谁不想要？”张九天坏笑着把赵莉莉搂入怀中。 赵莉莉心中涌起一股悲哀，表面上还要强颜欢笑，点头道：“我试试吧……” “你行的……”张九天把她压在了身下。 夜深了，张清扬还在办公室里听着郑一波的汇报。明天政法委书记解东方就到了，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安全压力。其实不用金凤凰提醒，他们也知道反对势力组织应该会有所行动。 张清扬一边看着手中的材料，一边听着郑一波介绍。通过反恐总队与公安机关的深入摸排，已经在金沙初步锁定了一百多人有可能涉及犯罪活动的嫌疑人，反恐总队已经对他们实施了监控。与此同时，省内各维稳部队也提高了警惕，在街头巷尾都有便衣在巡逻，一但有突然情况，武警会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 可以说，郑一波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张清扬已经和高层进行了沟通，像武警，还有一些驻地方的部队，这都是需要高层指挥的，地方上是没有权利的。如果没有高层发话，他们就不会行动。 听着郑一波的介绍，张清扬稍微放心，可是心还是有点悬着，他总感觉同金凤凰的谈话中还有什么疑点，她似乎有事没讲清楚。 郑一波看到领导皱着眉头，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便说：“张书记，您也别太放在心上，按照我们的分析，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些大城市的力量很大，不敢在哈木以及哈木周边等大城市活动，只能在金沙这种小地方。而且金沙又是出事地点，正如金凤凰所说，他们在金沙行动的目标更大！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说整个金沙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从现在开始，进行24小时全城监控、巡逻，即使他们敢行动，我们也会尽快制服。”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一波，不知道为何，我现在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事。金凤凰说的那些话，好像别有用意……” “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张清扬烦躁地说：“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郑一波起身给领导倒了一杯水，他很少看到张书记这么紧张，安慰道：“张书记，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次解书记是来给我们庆功的，一但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的脸往哪摆？国家的脸往哪摆？一波，我们的眼光不能局限于金沙，明白吗？” 郑一波点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无法扩散到全省，而且那样一来精力还会分散……” “我明白，但是还是要提醒各地都要加强戒备，千万不能出事！” “好吧，我呆会儿再和各地通个电话，让他们警惕起来。” “特别是一些乡镇派出所，”张清扬补充道：“对方知道派出所人员不足，武器有限，又是治安管理部门，如果对这里采取袭击，会有很大的轰动效应。” “是的，我们的派出所装备是有些落后，我还想和您谈这个事情呢，是不是同武警联系一下，在加强派所出警备的同时，最好安排武警常驻公安局、派出所，不过这要大笔的经费。” “虽然这是个办法，但并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我们总不能在各个政府机关或者与政府相关的地方全部安排兵力吧？”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难题！”郑一波叹息一声。 “意外？什么意外呢？”张清扬想起金凤凰的提醒，自言自语地说道。 “哼，一支烟换一个消息，这个女人到是很会证明自己的实力！”郑一波冷笑道。 “一支烟换一个消息？”张清扬看了眼郑一波，又喃喃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这些都是她说的话吧？” “嗯，是的。”郑一波点点头。 “一支烟换一个消息……”张清扬又重复了一遍，随后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什么？” 张清扬兴奋地分析道：“金凤凰说金沙这几天有可能会有行动，这只是一个消息，她说让我别意外，应该是还知道另外一个，或者另外两个消息。我想她或许知道要出事的不止金沙一个地方！她这么说是想让我们见识到她的能力，对不对？她让我别意外，是想让我在事情发生后别感到意外！” “妈的！”郑一波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我马上去找她……” “没用的……”张清扬摇摇头，“她其实已经在提醒我们了，其它的不会多说。” “那怎么办？” “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对，他们不敢在像哈木这样的大城市动手，除非是大规模的行动。但是从现在的态势来看，他们还组织不起来大规模的行动，因为没有那个时间。 几年前哈木之所以有那么大的骚乱，那是他们准备了几年后才行成的。眼下只会有一些小行动，我们的眼光要放在小城市，最有可能的就是县城，特别是南部的边境地区，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看来像沙园周边的县城也很危险，这些地区都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你马上布属吧，不管如何，希望能在他们行动前发现些线索。” “知道了！”郑一波也紧张起来，额头出汗了。 “一波，”张清扬缓和了下语气，“有些事情出了也不能完怪你，特别是像反恐这样的工作，必竟我们能掌握到的兵力有限，反恐靠的是整个国家的力量，我们只是战斗在最前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要有压力。” “嗯，张书记，谢谢您。”郑一波感动地说道，他明白领导的意思。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让他们下面做好准备就行了，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接下来的几天你可要唱重头戏，明白吗？” 第2531章 重要的线索 郑一波笑了笑，紧张的心砰砰跳起来。 张清扬起身刚要走，手机响了起来。他抓起来一看，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在这种时候不由得让人更加紧张。 “喂……”张清扬缓缓接听。 “张书记，我是飞虎，有些情况向您汇报。” “飞虎？” “是我，我刚刚得到情况，已经向上面作了汇报，上面的意思是……您也有权利知道。” “好吧，你说……”张清扬看了眼郑一波，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飞虎原原本本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原来他们通过对一些敏感通信的监听发现了一条情报，某个组织想在解东方来访西北期间，在沙园下面的某个县干点事。在这敏感时期，这无疑是条重要的线索。 飞虎最后说道：“张书记，情况紧急，我方可以配合您的行动，现在部长不在，西北小队由我指挥，所以……” “飞虎，上面是什么意见？”张清扬问道。 “张书记，上面的意见是能提前制止就要提前制止，必竟解书记要来西北。”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说道：“飞虎，我有些不同的意见。” “您请说。” “想法还不太成熟，这样吧，你等我消息，我先想一想。” “好的，我等您电话。” 张清扬挂上电话，郑重其事地说道：“飞虎他们发现了情况。” “什么情况？”郑一波激动起来。 “是这样的……”张清扬把飞虎的情报转述了一遍 “真的？那我们应该马上进行搜索抓捕！” 张清扬摇头道：“可问题在于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的，怎么抓？难道就因为他们所监听到的一个通信，就把怀疑对像全关起来？” “上头是什么意见？” “上面的意见很简单，自然是在他们出手前控制起来，不过我现在有些不同意见，你听我说……我们商量一下。” “张书记，您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大家都知道，雪狼兵团被消灭之后，反对势力的气焰有所下降，这使得他们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尽快报复，如果怒火不能在短时间内发泄出来，将来肯定会越积越深，一但各个小组织联合起来，就有可能出现几年前哈木市出现的那种大情况。所以我的意见是……” 郑一波认真地听着领导的讲解，越听越心惊，不敢相信地盯着领导看。等张清扬说完了他还没有恢复正常，半天没吱声。 “一波，说说你的看法。” 郑一波这才惊醒，皱眉道：“这是不是太危险了？张书记，这次解书记来访，情况特殊，如果事情没控制好而闹大了，那怎么办？” “能不能控制好就看你和飞虎的实力了，有没有这个信心？” “我……”郑一波很为难，老实说领导的计划太大胆了。 “抛开其它的问题不谈，你就说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郑一波点头道：“您分析得很对，对方确实是这样的心理，但是吧……”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只要是对的，我愿意承担一定的风险，你马上准备，我也给飞虎打个电话，让他同上级沟通一下。”张清扬最后拍板了，现在时间紧急，容不得他们多想。 “好吧，我坚决完成任务！”郑一波深呼一口气，他知道张书记又在玩火，这个计划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拿起电话打给飞虎沟通。 哈木国际机场，西北省委常委们一字排开，恭候着解东方的到来。因为解东方是政法委的领导，所以郑一波就站在了张清扬、吾艾肖贝的身边。 吾艾肖贝扫了一眼满眼血丝的郑一波，关心道：“郑书记，又没好好休息吧？我们都知道你最近工作忙，但是身体要紧啊！” 郑一波长叹道：“压力巨大啊，反恐工作很艰巨，时刻都不能放松。只有我们搞好了反恐工作，省长才能安安稳稳发展西北的经济！不瞒您说，我都多少天没睡过超过四个小时的觉了，昨天晚上几乎忙了整晚！” 吾艾肖贝点点头，他能听出郑一波的挖苦，但也没当回事，而是说道：“是啊，郑书记说得很对！”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老郑，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反恐是国家大事，更是全省大事，西北省的每一位干部、群众都有责任维护我们家园的安全，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省长，您说是吧？” “没错，现在三股势力越来越嚣张，这是我们全省人民都要面对的现实！” 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江小米从前方跑过来，汇报道：“张书记，各位领导，首长的专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嗯，做好准备吧。”张清扬整理了一下西装。 吾艾肖贝看向江小米微笑，说道：“江主任表现得不错，这次接待得能否让首长满意，可就看你的喽！” 江小米脸色一红，谦虚地说：“我这个新人也是靠大家的帮忙，省委有白秘书长的领导，省政府又有春林秘书长的支持，在这两位领导的指示下，我相信接待工作会让首长满意的！” “嗯，很好。”吾艾肖贝微微一笑，江小米的印象分不由得又提高了。任谁都能听出他刚才话里有别样的意味，明显是在向江小米施压。而江小米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危险，同时又把责任转到了省府两位秘书长的头上，合情合理。 张清扬对江小米点点头，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正说着话，天空中传来轰鸣声，一架客机出现在众人眼中，它在缓缓下降。几分钟之后，客机稳稳着陆，西北省委的领导们立即赶过去，早有工作人员把红毯铺好。 解东方等领导在机舱内休息调整了一下状态，才缓缓出现在机舱口。从京城飞到西北太过遥远，首长们年纪也不小了，如此长途奔波对身体是个考验。解东方看上去精神不错，虽然脸上的皱纹很深，但是神采奕奕。解东方缓缓走下旋梯，张清扬等人迎了上来。 解东方微笑着看向张清扬，把手伸了过来。 “首长，欢迎您来指导工作，一路辛苦了！”张清扬伸出双手握紧解东方的手。 解东方拍着张清扬的手说：“辛苦的是你们，清扬啊，最近表现得不错，没有让党和国家失望！我这次来不是指导工作，而是学习经验来啦！” 张清扬谦虚地说：“首长，您这么说就让我们不好意思了！我们现在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在党和国家的正确领导下，如果没有首长们的支持，我们也不会有这次的成功！” “不骄不躁，很好！”解东方点点头，目光看向了吾艾肖贝。 张清扬松开手退到一边，同解东方身后的其它领导握手寒暄，除掉解东方办公室的秘书工作人员等，人大、政协也有一些干部陪同。公安部的白部长，副部长崔明亮等人也到了。张清扬同崔明亮握手时，加重了一些力量。 西北方面在机场举行了简短的迎接仪式，随后领导们便被送往迎宾馆休息。解东方点名要张清扬坐了他的车，想和他聊聊。其它干部羡慕地看着张清扬，也不好说什么。解东方可是刘系大佬，刘远山的左膀右臂，他和张清扬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那和叔侄差不多，解东方叫张清扬上车，一点不让人意外。 庞大的车队行驶在机场通往市区的高速路上，后面跟着武警，全程保护车队的安全。 解东方微笑着看向张清扬，说道：“清扬啊，我这是来给你庆功的，虽然累点，但是很高兴！”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首长，虽然这次取得了胜利，但是从大局出发这不算什么，我们面临的局势更加危险。” “是啊，你明白就好，这次我来……你们累得够呛吧？”解东方看了眼张清扬的脸色：“昨晚没睡好？” “呵呵……”张清扬讪讪地笑，“首长，您猜对了。” “我就知道啊！”解东方点点头，“这次雪狼兵团被你灭了，他们肯定不甘心！在他们眼中你是头一号敌人，听说一些组织已经悬赏要你的人头了！” “我没事，我的命还硬着呢，就是希望他们不要伤害无辜的百姓。这些人丧心病狂，总是想搞些事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同时也能从境外得到援助的资金。” “是啊，西北这一块可是我们的心病，希望要你手里能够得到充分的解决吧！” “首长，这次您来之前我们接到情报，我……” 解东方摆手打断张清扬的话，说：“这个事我知道，只要你不怕丢人，不怕风险，我是没有意见的，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谢谢首长支持！” “你有多大把握？” “五五开吧，必竟这种事……我也没经验。” “你小子胆子就是大，五五开就敢干？” “那个……”张清扬讪讪笑着。 “干吧，想干就干吧。趁着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位子上，你年轻……多挑战一下也好。”解东方说完闭上了眼睛，伸手按在了张清扬腿上。 张清扬看向解东方，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传承。 京城，在一处秘密的房子里，乔炎鸿就躲在这里。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乔炎鸿被“保外就医”的消息已经在京城的上层社会传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甚至一些军方人氏都想对他采取“暗杀”。在这种局面下，乔炎鸿根本就无法露面。 第2532章 纸包不住火 房间里坐着乔炎彬和乔震，乔炎鸿坐在他们的对面，通过这几日的休养，他的精神已经好很多了。 乔震看向儿子，不忍心地说：“炎鸿，你再忍一忍，这风头过了就好了。” “爸，没事，我在这里挺好的。”乔炎鸿看向乔炎彬：“哥，张泉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乔炎彬摇头道：“最近没什么消息。” 乔炎鸿犹豫道：“他们把我放出来，为的不就是你吗？他们没和你联系？” 乔震冷笑道：“这是他的想法没错，但是他不会主动联系炎彬的，或许他在等着我们主动靠上去！” “哼，我明白了！”乔炎鸿看向乔炎彬：“哥，你想怎么办？” 乔炎彬微微一笑，“今天解东方去了西北，据说要召开什么庆功大会，同时要对上次任务中的战士表示嘉奖，你们说这表示什么？” 乔炎鸿不解地说：“高层这是何意？不是要对刘系动手吗？怎么又去给张清扬摇旗呐喊？” 乔震看了眼乔炎彬，皱眉道：“炎彬，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人要保张清扬？” 乔炎彬摇摇头，说道：“你们一直都没有看到最深层的东西，其实要搞张清扬的并不是全部人，这次是一号下的命令，让解东方去西北，用意很明显啊。他是想告诫那些对刘系动手的人，从工作角度出发他还是支持张清扬的，张泉那些人……不能乱动，明白吗？” “你是说一号是在提醒他们？” “没错。”乔炎彬点点头，看向乔炎鸿说：“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和张泉联手吗？” “我明白了……”乔炎鸿说道：“我们本身就是敏感人物，在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好，你还是按以前的路子走吧。” 乔炎彬欣慰地说：“炎鸿，你真的成熟了！” 乔震点头道：“炎彬，以后咱们家的事你说了算，我们都听你的。之前是我们不对，以后你想怎么办我们都支持！” 乔炎彬一阵感动，眼圈有些红了，喃喃道：“谢谢，谢谢你们……” 乔炎鸿说：“哥，那如果今后张泉找你，你怎么办？” “他总不能逼我吧？再说放了你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脸找我？放心吧，我有办法！” “那就好。”乔炎鸿点点头。 乔炎彬看向西北的方向，喃喃道：“蒋国涛的年纪马上就到站了，这次两会……” 乔震父子对视一眼，明白了乔炎彬的意思。 解东方来到西北的当天晚上，就组织召开了全国反恐怖工作会议。早在几年前，在高层的指示下，公安部就成立了国家反恐怖工作协调小组，每年都会召开大会公布情况。这次会议的地点选择在西北，更有深刻的用意。 本次会议的主题为“切实增强忧患意识责任意识，以更坚定的决心更有力的措施坚决打击防范暴力恐怖犯罪活动”，这一主题与西北最近的局面相关。 来访的各位领导与西北省全体常委，以及各相关工作的负责人出席了会议。会议由西北省委书记张清扬主持，政法委解书记、公安部白部长等人发表了重要讲话。 张清扬先汇报道：春节前后这段时间内，西北连接发生了几起袭击案件，造成了无辜群众重大伤亡，严重影响了西北经济社会发展和民族团结。 上级领导高度重视，并作出重要批示，要求组织力量尽快侦破案件，依法对暴力恐怖犯罪予以坚决打击。在党和国家的正确领导下，西北全体干部、群众终于消灭了躲藏在西北边境多年的雪狼兵团，这是全国反恐工作的重大胜利，也是近年来反恐工作的转折点！ 这一事件充分表明我们并不害怕反对势力，在党和国家的支持下，我们也有信心和能力给予对方强有力的打击！西北人民有国家的支持，将来一定会维护本地区的和平与发展！ 当然，反恐工作还很艰巨，我们也不能因为这次的胜利而骄傲，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们要面临更大的危险，所有人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反恐工作是影响西北发展的长久大事，时刻都不能吊以轻心！这次解书记、白部长的到来充分鼓舞了我省干部群众的信心，我相信西北的反恐工作今会还会取得成功！ 吾艾肖贝也说道：“张书记说得没错，首长们不远万里来到西北，就是来给大家鼓劲的，这次如果没有党和国家的支持，我们就不能取得如此大的胜利！我们要认清现实，看清反对势力的可恶嘴脸，争取早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吾艾肖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别扭，可是不说又不行。明知道首长是来给张清扬庆功的，他还要附和着张清扬讲话。西北一二把手的发言完全围绕着高层，把西北取得的胜利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看似是场面话，但是这种话是必须说的，因为西北是华夏国的一部分，张清扬这个“西北王”还要听从高层的号令。 解东方对西北方面的表态很满意，微笑道：“你们说得都很好，让我感受到了西北人民反恐的信心，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党和国家都可以放心了。 这次雪狼兵团被剿灭，党和国家感到很欣慰，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取得更大的成绩！在反恐工作当中，一定要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是谁，只要是触犯了法律，只要是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只要是从事分裂国家、破坏民族团结活动，都要坚决依法处理。” “对于那些胆敢以身试法、搞暴力恐怖活动的犯罪分子，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绝不手软。我们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狠抓反恐怖各项工作措施的落实，形成对暴力恐怖犯罪活动的严打高压态势，坚决遏制暴力恐怖案件频发势头，坚决把暴力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增强各族群众的安全感。 你们这次的行动就很好，调动了全体的力量，今后还要继续按照这个思路搞下去！” 解东方说到这里，看向郑一波说：“一波同志，这次胜利你是直接参与者，又是反恐总队的负责人，你战斗在西北反恐工作的最前线，一定有话说吧？” 郑一波谦虚道：“我虽然战斗在最前线，但是后面有张书记和吾艾省长的大力支持，不然也取得不了这次的胜利，感谢国家和省委，让反恐总队的战士们信心倍增，大家现在都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把对手全部消灭。” “嗯，说得好啊，一定要将对手全部消灭！”解东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西北要认真贯彻落实上层的重要指示，清醒认识当前反恐形势的严峻性、复杂性和长期性，切实增强忧患意识、责任意识，切实履行维护稳定的第一责任，以更坚定的决心、更有力的措施，坚决打击袭击活动，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保障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郑一波说：“我们一定按照上级指示完成任务，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各地区、各部门要保持清醒头脑，克服麻痹思想，深入分析反恐斗争形势，全面落实反恐怖措施，全面提升反恐怖工作能力和水平，维护好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保障西北社会的平稳发展，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历史使命！” 张清扬点点头，郑一波现在有点渐入佳境了，这些话看似是场面话，但也不是谁都能说出口的。 解东方笑道：“我对你们的状态很满意，得到一次大胜利却没有翘尾巴，非常好啊！这可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本来还想提醒你们，现在看不用了！” 说着，他又看向张清扬和吾艾肖贝说道：“西北干部的精神面貌很不错，我充分感受到了你们对工作的热情，你们让我看到了一个团结、奋进的班子，党和国家可以放心了！下面，请白部长做重要讲话！” 像这样“出彩”的场面，自然要让京城来的领导都表现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翻来倒去就是这么点事，但有些话说了没用，不说又是不行，这便是华夏官场的通病吧。 公安部的白部长推了推面前的话筒，认真地说道：在来的路上，我同解书记在飞机上还在探讨西北工作的重要性，维护西北的稳定不但是地区发展的需要，也是全国稳定的需要！ 大家都应该明白，西北工作在党和国家发展全局中具有特殊的重要的战略地位，西北的稳定，事关实现西北地区跨越式发展，事关全国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事关国家统一和安全。 希望西北各级党委政府按照总书记在反恐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抓好第一要务，履行第一责任，牢固树立稳定压倒一切的思想，把促进改革发展同维护社会稳定有机结合起来，始终把反对民族分裂、维护国家统一和国家安全作为维护西北稳定的主要任务，认真总结、深刻汲取经验教训。 积极推进基层政权建设，加强党员干部队伍建设，不断增强群众工作能力和水平。 大力推进民生建设，深化民族团结教育，让各族人民感受到国家坚决打击惩治暴力恐怖犯罪活动的坚强决心，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和关怀。 我们要统筹民委、宗教、统战和公安、教育等部门的力量资源，依托推进城乡社区建设、落实义务教育等措施，把防范、打击、教育等工作深入到农村村屯、深入到城市社区，进一步延伸工作触角、织密群防网络，大力加强基层基础工作…… 第2533章 最坏的打算 京城，在某高档会所内的豪华包厢内，赵莉莉带领着几位佳丽正在陪着客人喝酒。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冉茹旗下房产公司的管理团队。 其中总经理名叫齐亮，此人中短身材、光头，颇有一些黑道气质。齐亮在京城地产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从建筑工干起，包工头、材料商，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现在混成了房产公司的总经理，也算是小有成就。 他有个外号叫齐光头，还有人喜欢叫他“大圣”。当初冉茹正是看中了他在地产领域的才华，把他以重金挖了过来，采取的是分红和年薪的奖励方式。 这次买下酒厂这块地，他算是直接负责人。可是没想到最终又冒出了两家小公司，声称早就收购了酒厂，齐亮顿觉在冉总面前丢了人，一直想办法解决。今天接到赵莉莉的电话，说是要他和商量合作的事，他提前给冉茹挂了个电话，冉茹不但同意，还特意嘱咐了一翻。 其它几位副总由那些小妹陪着，赵莉莉为了摆平齐亮，在张九天的命令下，不得不牺牲色相，主动坐在了齐亮身边。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说什么也要拿下他。 赵莉莉今天晚上打扮得很漂亮，一身低胸迷你裙，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饱满的雪峰露出了大半个，要是动作再大点，估计两颗红草莓就露点了。下面的裙子很短，刚好把她丰满的臀部包裹，光滑的大腿露在外面，不时贴在齐亮的腿上摩擦。 “齐总，今天晚上开心吗？” “有美人相陪，能不开心吗？”齐总哈哈大笑：“赵总啊，您可真是天生的尤物，男人看了你都会开心的。”齐亮说着大手便很自然地放在了赵莉莉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感觉着皮肤的光滑肉感，一阵心猿意马。 赵莉莉见对方“上道”，微笑着抬起手臂压在齐亮的肩上，同时胸脯也挤在了他的背上，媚笑道：“今天晚上就是想和齐总沟通一下感情，您开心就好。今天晚上一定要不醉不归，不过，咱们老这么喝也没啥意思，我看讲个笑话吧，怎么样？” 齐亮感觉到后背的柔软弹性，那种感觉美得他好像飘了起来，睁着通红的眼睛说：“好啊，你先来，不过咱可说好，如果不好笑……可是要罚酒啊！” “那多没意思……”赵莉莉的身子又歪了歪，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摩擦，性感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齐亮血往上涌，感觉心里发痒，大手狠狠地在她腿上拧了一把，渐渐顺着裙摆摸到了腿根，嘿嘿笑道：“那你说怎么玩？” “嗯……”赵莉莉被他抚摸得吟叫了一声，扭了扭丰臀，荡人心魄地说：“齐总，要我说咱就比谁讲的笑话颜色深，怎么样？谁要是输了……那就喝酒！” “哈哈……”齐亮抱着她放声大笑，点头道：“好啊，那咱们就比一比，这个玩法还真是新鲜！” “好啊……”赵莉莉一边笑着，一边拍掉裙下他的手，说：“讨厌死了，再摸人家就湿了！” “哈哈，湿了好，湿了好啊……”齐亮异常兴奋，看向其它几位副总和美女说道：“你们当个见证人啊，我要和赵总比比！” “呀，叫什么赵总啊，叫妹妹好啦！”赵莉莉拉长了语调：“快说吧，我们大家都听着呢。” “莉莉，那我说了……”齐亮盯着赵莉莉满脸坏笑，说：“一群妇女等候b超检查，护士喊排好了啊，彩b的站左边；黑白b的站右边。一农村来的小姐不懂，掀开裙子问护士你看我的算什么b？护士没好气地说：你的是骚b！” “哈哈……”众人大笑，都用暧昧地目光看着赵莉莉。 赵莉莉粉面羞红，气得捶了齐亮一拳，说道：“讨厌！” 齐亮哈哈大笑，说道：“该你了。” 旁边的某位副总说：“赵总啊，你可不能输给我们齐总。” 赵莉莉哼了一声，盯着副总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公司新来个漂亮女秘书，总经理得意洋洋地对副经理说昨晚我发现，新秘书床上功夫比我老婆强，副经理附和说我也觉得比你老婆强！” “哈哈……”齐亮指着赵莉莉大笑，说道：“有意思，可是真有意思，不过颜色可是不够深啊！” 旁边的副总非常尴尬，没想到被赵莉莉给绕了进去，讪讪地笑不敢再说什么。 赵莉莉得意地对齐亮说：“黄得都绿了，您还想怎么样？” “哈哈，说得好，我认罚！”齐亮举起酒杯就干了。 接下来两人分别又说了几个笑话，双方互有胜负，酒都没少喝。这期间其它几位副总已经被美女们灌醉了，纷纷被扶到了楼上的套间，自然美女们再也没下来。 齐亮左右一看，就剩下他自己了。他把手放在赵莉莉的腿上，笑道：“赵总，别人都不行了，咱们还继续吗？” “那就要看齐总的意思啊，尽兴了吗？” “尽兴了，但是还没有到底！”齐总暧昧地盯着赵莉莉说：“你今天请我出来，不单是为了喝酒吧？” “当然啊，我是想深入地和您交流交流，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客随主便，你想怎么交流我都陪着。” 赵莉莉捏了下额头，晕糊糊地说：“酒有点喝多了，您能先扶我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吗？” “那走吧。”齐亮坏笑着半扶半抱着将赵莉莉拉起来，搂着她的腰走出了包厢。 赵莉莉满脸的醉意，性感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也不顾他的手在自己臀部揉捏，哼哼呀呀地被带入了客房。 齐亮拉着赵莉莉坐在床边，赵莉莉很没有形象地向后倒在床上，四肢伸展开，胸前的一对饱满呼之欲出，看得齐亮心砰砰地跳动着。他当然明白赵莉莉要他陪着来到睡房的原因，在这种时候任何男人面对如此美女都会激动的。 “齐总，我今天晚上很开心，啊……能给我倒杯水吗？”赵莉莉单手捏着喉咙，另一只手摸索着胸脯，仿佛想把衣服扯开。 齐亮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她性感逼人的身体，身体有些亢奋了。 “齐总，您应该明白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赵莉莉等齐亮放好水杯，突然扑上来，把她骑在了身下，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满脸的媚笑。 “哈哈……我当然明白！”齐亮抬手捏着赵莉莉的下巴，另一只手按在她雪白的腿上：“说吧，你老板出什么价？” “和聪明人谈生意就是痛快！”赵莉莉俯身，胸脯压在他着胸口，伸出手指说：“这个数，只要您同意合作，这笔钱就是您的！” “还真是大手笔！”齐亮微微一笑，突然双手环住她的腰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问道：“不过，你们应该知道，我不缺钱！另外，这件事大老板已经知道了。” “我明白，可是我的老板也很厉害，你应该听说过张九天的大名吧？”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大老板下了死命令，让我很难办。” “齐总，房产公司的事还不是你一句话？再说了，你老板敢得罪天哥吗？如果你愿意，和妹妹交个朋友，我也能介绍你认识天哥，如何？” “这……”齐亮似乎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不缺钱，也不缺女人，但是不是什么女人都玩过吧？”赵莉莉厥起了红唇。 “没错，难道你想陪我玩一玩？老实说，我还真没玩过你这样的女人……” “那咱们一言为定？我陪你玩，你答应我们的交易？” 齐亮伸手抚摸着她白花花的胸口，柔声道：“那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不试怎么知道？先让你偿偿……我的是什么b……”赵莉莉见有戏，猛地一扯胸前，一对雪白的高耸便娇艳欲滴地露了出来，她拉着齐亮的手按在上面，咯咯笑道：“怎么样，有没有胆子玩？” “哈哈……”齐亮双手握紧，脸就扑了上来。 “啊……急什么，温柔点……”赵莉莉双手环抱住他，主动献上自己的全部温存。在她看来，齐亮既然敢和她上床，就应该同意他们的交易。 “骚货！”齐亮心中充满了这个词。 西北的反恐工作会议开到很晚才结束，把众位首长安顿好之后，张清扬才准备回家休息。在路上，他突然想到有好久没看到李钰彤了，也不管时间，直接让林辉把车开到了她的出租房楼下。 彭翔看了眼天色，说道：“领导，天太晚了，这边又没有灯，我陪您上去吧？” “嗯，走吧。”张清扬知道彭翔担心自己的安全。 两人刚刚走进楼道，就碰到一个神色匆忙的年轻人跑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黑灯瞎火的就向张清扬撞来。彭翔眼疾手快，立即把领导推到一边，同来人撞到了一起。 “你怎么回事？”彭翔大怒。 “……”对方推开彭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安族语。 他说得语速很快，张清扬能听懂个大概，大至是在骂彭翔眼瞎了之类的。他是一位安族青年，留着络腮胡子，模样很凶，手里还拎着一个女包。 第2534章 别做梦了！ “你他妈的有病啊？”彭翔怒道。 对方一看彭翔不好惹，对方又是两个人，目光闪烁，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凶狠的威胁话语，然后捂紧女包就跑了出去。张清扬目光一凝，注意到他的肩包，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快，抓住他！” 彭翔第一反应冲了出去，伸手就扳住了安族青年的肩头。青年逃跑的速度放慢，干脆停下脚步，只见他伸手在腰间一摸，一把匕首出现在手里。他回身面向彭翔就是一刺，动作熟练，看样子身手不错。 “哼！”彭翔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笑，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看样子只是轻轻一挡，就把他握着匕首的胳膊挡开了。 彭翔的动作没有停，以脚为中心身子向前在他的怀里转了个圈，胳膊肘向后一撞，狠狠地顶在他的胸口。 “啊……”男子痛叫一声倒在地上，这是彭翔比较凶狠的杀招。 彭翔抬脚踩住男子，张清扬也走到跟前，等在车里的林辉发现这里有情况，也立即跑了过来。张清扬从地上捡起肩包，看向青年人说：“这是你的吗？” “我的，是我的，你们干什么？”青年用不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你用女人的包？”张清扬突然笑了。 “我……”青年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快说，是不是你偷来的，在哪家偷的？”张清扬逼问道。 “没有，我没有……”青年人倒在地上拼命摇头。 “这个……好像是……”彭翔皱起了眉头：“好眼熟！” 张清扬也认真打量起手上的高档女包，突然大叫道：“不好，这好像是李钰彤的！” “对，我想起来了！”彭翔也大叫道。 “林子，你看着他，小彭，你跟我来！” 张清扬吩咐完就跑回楼道，联想到一些入室偷盗的人面对独居女人时的案件详情，他的心狂跳不已…… 张清扬和彭翔气喘吁吁地跑到李钰彤的房门口，张清扬伸手敲门，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响动，门却开了一条缝。 “嗯……”彭翔皱了下眉头，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说道：“不像是被撬开的。” “进去！”张清扬听不到有人回应，立即推门而入。 客厅内的灯亮着，里面的摆设十分凌乱，所有的抽屉、柜门全被打开了，一看就是刚刚被小偷翻过。卧室的门同样虚掩着，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声音。难道李钰彤已经…… 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查看现场，快步跑向卧室，随手开了灯，目光寻找着李钰彤的身影。只见李钰彤趴在床上，只穿着睡衣，露出了半个屁股，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头发很乱地披在身上，看不清她的脸。张清扬还以为大事不好，爬上床就把李钰彤抱起来，拍着她的脸大叫：“李钰彤，你醒醒，快醒醒……” “啊……”李钰彤迷迷糊糊地张开双臂，眼睛想睁却没有睁开，喃喃道：“干嘛，人家在睡觉呢！” 张清扬一听差点气死，赶情她一直在睡觉，看样子没受到什么伤害。 “醒醒，人都快丢了，还睡！”张清扬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啊……”李钰彤吓得一机灵，这才茫然地半睁开眼睛，当她看到张清扬时，突然笑了，顽皮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大色狼，还要啊，你刚才已经要过了，人家都累了……” “呃……”张清扬怔怔地盯着李钰彤，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讨厌，大色狼，搞得人家都快散架子了！”李钰彤迷迷糊糊地说道，似乎在睡梦中并没有完全醒来。 “你醒醒，说什么胡话！”张清扬用力摇着她的身体，伸手拍着她的脸。 “干嘛……”李钰彤伸手勾住张清扬的脖子，“人家累了嘛，明天吧……明天再给你……” “李钰彤，你睁眼看看！”张清扬哭笑不得地抱着她，两人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搂抱在一起，看上去极为香艳，再配上她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是新婚的小两口在洞房里打情骂俏。张清扬现在有点明白了，难道她刚才做梦和自己…… 彭翔忍住笑，看到李钰彤没什么事，便退了出去，想把那位安族青年带上来，询问一下。 “嗯？”李钰彤用力睁开眼睛，用力睁了睁眼睛，喃喃道：“干什么，你不累啊？” “别做梦了！”张清扬用力把她扔在床上：“做什么春梦啊，你差点被人家强j知不知道？” 张清扬说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那个安族青年只为劫财，否则以李钰彤现在的状态，即使糊里糊涂的上了她，没准她在梦里还以为和自己…… 张清扬越想越后怕，刚才的事真是太危险了。 李钰彤的身体重重摔在床上，弹起了老高，随后在床上翻滚起来。这么一摔彻底把李钰彤摔醒了，她睡衣的下摆掀了起来，一条黑色的蕾丝小裤裤不由得露出来，夹在她雪白的两条腿之间，看上去到极为诱惑。 “你干什么？”李钰彤从床上爬起来指着张清扬，“刚才还百般哄我，搞完了就不认账？” “哈哈……”张清扬再也忍不住了，心说这女人还真是极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笑什么？”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人家可是第一次，不知道心疼人家，还……是不是没让你满意？” “哈哈……”张清扬倒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她说：“你是不是第一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搞你了？姑奶奶，你还没醒过来啊？刚才的春梦是不是很舒服？” “春梦？”李钰彤这才好好打量自己的卧室，随后又看向张清扬，渐渐清醒过来。对啊，这是在自己家，可不是在张清扬的大床上，而且自己不是早就离开他家了吗？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不对，自己刚才看材料好像看得累了，然后想趴在床上休息一会儿，随后就…… 难道刚才的一切是个梦？她记得刚才张清扬对自己百般呵护，上下其手，哄着自己上了床，还要了好几次。原来……这都是梦？ 李钰彤越想越脸红，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既然是在自己家，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来，而且还是在自己床上，他……怎么进来的？ “啊……”李钰彤抱头大叫：“你……你要干什么，你……你怎么进来的？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张清扬瞧她那“防狼”的样子，鼻子差点气歪了，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呢，刚才要不是我，你的第一次没准给了谁！” “你……你什么意思？”李钰彤搂紧被子护住自己，生怕他一时性起把自己办了。 张清扬苦笑道：“干什么，瞧你这样……刚才不是还搂着我说那些疯话吗？” “我……我……”李钰彤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羞得低下头，厥着小嘴解释道：“人家……人家又不是对你说的，我梦到喜欢的人，还不行啊？” “哼，你喜欢谁啊？” “我喜欢……喂，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哼，你现在终于清醒了，让我告诉你吧！”张清扬从床上爬起来，正好看以床头柜上有水杯，拿起来就喝了一口，随后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李钰彤越听越害怕，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张清扬说得对，要不是那个安族青年“不近女色”，自己恐怕已经糊里糊涂地和人家上了床，而且还会在梦里误以为和“喜欢”的人…… “唔唔……”李钰彤听到后来委屈得哭了，喃喃道：“我最近太累了，忙着古丽饭店的事，还要照顾着美容院，回家还要研究资料学习，刚才是太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进来……” “幸好他只偷了东西，不然……”张清扬看她哭得伤心，把她的头抱到自己胸口：“一个人要小心点，知道吗？” “嗯，刚才谢谢你了。”李钰彤擦了下眼泪：“可是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撬门了？不对……是不是我的门没有关紧？” “这个……”张清扬也不知道。 “领导，我们问明白了。”就听客厅里彭翔在说话。 张清扬赶紧起身，李钰彤爬了起来，张清扬看着她穿得性感的模样，说道：“你……你还是换身衣服再出来……” “呃……”李钰彤低头上下一瞧，发现自己的小裤裤都露出来了，羞得立即扯了扯睡衣的下摆，还好张清扬已经走了出来。现在的她大脑有些迟钝，哪想到张清扬早就看过了。 客厅里彭翔和林辉押着那位安族青年，他蹲在墙角，满脸的恐惧，看样子被林辉收拾得不轻。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彭翔说道：“按他的说法，他在这片小区已经盯了很久，做案好几次了，专挑深夜，等人睡熟了才破门而入。他发现李钰彤是一个人，还开着车，应该很有钱的样子，就把目标投到了她身上。今天晚上就想动手，没想到李钰彤连房门都没有关严，轻轻一推就开了。他进来后发现李钰彤已经睡熟，就偷了一些东西，逃跑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 第2535章 为民除害 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走出来的李钰彤，低声道：“他就没有……那个啥？” 彭翔明白领导的意思，苦笑道：“刚才林子一顿揍，吓得他什么都说了。他说看到李钰彤在里面睡着了，他也进去了……但只是摸……动了下手脚……” “啊……我说怎么那么真……”听到这里，李钰彤气愤得扑过去抬脚一顿猛踢，暗暗地想刚才的梦境怪不得那么真实，原来真有人对自己动手动脚。 “好了！”张清扬拉开李钰彤，“你就庆幸吧，估计他担心把你吵醒，不然的话……” “我要杀了你！”李钰彤气得嚎啕大哭。 “领导，怎么办？”林辉气愤地骂道。 张清扬看了眼彭翔和林辉，想了想，说道：“你们带他下去，给老郑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亲信过来处理，知道怎么说吧？” “明白了，这小子可是惯偷，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彭翔说着，和林辉一起把人带下去了。 张清扬指着房门对李钰彤说：“连门都关不好，你还能干点啥！” 李钰彤抹着眼泪说：“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 “哎，太危险了！”张清扬心疼地说：“以后注意了，一定要小心点，知道吗？” “嗯……”李钰彤点点头。 “今天要不是我过来，你……你就损失大了！”张清扬把包拿过来，打开一瞧，从中翻出了好几叠百元现金，有好几万，同时还有一些首饰。 “好吓人……”李钰彤喃喃道，捏着头说：“疼死了。” 张清扬看看天色不早了，说道：“你早点睡吧，我也回去了。” “不要……”李钰彤跳起来抓住张清扬的手臂，“我……我怕，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嗯，好吧。”张清扬点点头，虽然他很累了。 李钰彤这才放松了精神，可是坐在那里总是不安地扭动。张清扬笑道：“怎么了，屁股长尖了？” “我……我去下厕所。”李钰彤总感觉那个位置不太舒服，赶紧跑进了卫生间。 张清扬长叹一声，心里也十分后怕。 李钰彤跑进洗手间，伸手到下面一摸，竟然湿露露的感觉，脱下小裤裤一瞧，上面更是湿得一塌糊涂，白色的液渍十分明显。她羞得脸上火热，赶紧脱下小裤换了一条，又假装给马桶放下了水，这才强装振定地走了出来。她不安地想，刚才那个安族青年不会这里也摸…… 李钰彤给张清扬倒了杯茶，说道：“谢谢你。”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问道：“古丽饭店扩建的事怎么样了？” “再等等就可以动工了，现在的天还是有些冷。” “嗯，注意工程质量，千万别出事。” “我知道。” “有困难就和我说，”张清扬站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李钰彤欲言还休，一阵紧张，希望他不会发现吧。 张清扬方便完之后，扭头一瞧，突然在洗衣篮里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目光一凝，突然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展开一看，嘴角不由得浮现出笑意。他将小裤裤团好又扔到里成，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来。 李钰彤查看着张清扬的脸色，没看到什么不同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 “睡吧。”张清扬说道。 “我……我怕……” “我在这呢，你怕什么？” “你想和我一起睡？”李钰彤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掌巴。 “你同意吗？” “讨厌！”李钰彤羞得把头低下了。 “我是说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张清扬坏笑道。 “哦，”李钰彤心想这到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便走进卧室，却又回头紧张地说：“等我睡着了，你会不会……” “想得美！”张清扬歪着头说道。 “哼！”李钰彤真的困了，懒得和他多话，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张清扬关了大灯，只开着小夜灯，坐在她身边靠在床头上。李钰彤看了眼张清扬，仿佛想了好久，最终缓缓地胆怯地拉住他的一条胳膊搂入怀中，这才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微微一笑，顺势躺在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身体。李钰彤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睁开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响声，他扭头一看，李钰彤已经睡熟了。张清扬缓缓爬起来，又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张清扬刚要离开，心里突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拿起纸笔留下了一句话： 不要那么委屈自己，如果想男人了，听说黄瓜也可以。 当李钰彤醒来看到张清扬的留言后，又羞又气，扯着被子喊道：“你什么都知道，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齐亮是被尿憋醒的，要不要膀胱涨得难受，他是不愿意醒来的。他坚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身边的赵莉莉，又贪婪在她的高耸上面捏了一把，货真假实的肉感，没有任何的填充物。齐亮感紧四肢无力，双腿发软，似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他在床上伸了伸四肢，同时打量着房间。 房间内一片狼藉，两人的衣服扔了满地，同时散发着浓稠的荷尔蒙的味道，地上扔满了纸巾。齐亮坏笑着又把手伸向赵莉莉，多少有些不舍。他这些年玩过的野女人也不少，可是像赵莉莉这么风骚、性感，活好，而且放得又极开的女人，还真是头一次看到。 他记得两人最后一次欢好时，他还进入了她的后庭，想想那美妙的紧凑的感觉，还真是令人神往。 当然，想到那事时，齐亮不由得咧开嘴，那里还有些酸疼。齐亮苦笑了一下，暗想伟哥那东西还真不能多吃啊，要不是为了迎合这个骚女人，占一个大便宜，他也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不过回想起来，他也觉得值了，人生难得几回放纵嘛！ 齐亮费力地爬下床，两条腿十分酸痛，缓缓地走进了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又坐回了床边。 齐亮靠在床头休息，感觉小便都很费力气似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搞了，要是经常和她在一起，估计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为了让齐亮开心，赵莉莉昨天晚上十分疯狂，使出了迎合男人的所有本事，最终也体力不支地睡去了。她当时还觉得齐亮那方面很强大，哪里知道这老小子偷偷吃了药！ 齐亮抽出一支烟点燃，大手在赵莉莉的身上游走，很快，她就有了反应，推开齐亮的手说：“才几点啊，折腾什么！” 齐亮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赵莉莉在床上翻滚了一圈，这才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地说：“老齐，你玩女人的技巧真好，真是回味无穷啊！” “哈哈，舒服吧？” “嗯，真强！”赵莉莉点点头，从他的手上抢下香烟自己吸了几口，笑道：“对我感觉怎么样？” “不错，很骚！” “哈哈……”赵莉莉得意地拍了拍他，“小东西昨晚那么强，现在不行了吧！” “呵呵……”齐亮不以为意，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疯狂过了……” “哎呀……”赵莉莉想爬起来，可是身上的疼痛让她叫了出来，她感觉骨头仿佛要散了似的，头疼，四脚疼，那里更疼！ “怎么了？”齐亮问道。 “老齐，你给我看看，怎么这么疼……”赵莉莉丝毫不在意地分开腿。搞都搞过了，自然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齐亮凑过头一瞧，心里也是一惊，不知道昨天晚上两人到底搞了多少次，怎么把都弄肿了，可见凶猛到何种程席。 “怎么了？”赵莉莉担心地问道，这可是她的本钱。 “没事，可能次数太多，有点肿，养几天就好了！” “哼！”赵莉莉夸奖道，顺势倒在了他怀中。 “哎，休息一会儿，我就该走了，公司还有很多事呢。”齐亮拍着她的脸说道：“一夜春宵值千金，要是赚不来千金谁陪我一夜春宵啊！” “有我啊！”赵莉莉妩媚地说道，然后爬起来，从包中掏出文件和支票说道：“来吧，文件签了吧！这支票就是你的了！” “什么文件？”齐亮一脸的茫然。 “你说呢？装什么傻？人都玩过了，你昨天晚上不是答应我了，只要我陪你，你就同意，还记得不？”赵莉莉收起风骚，认真地问道。 “我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齐亮也变了脸，拿过文件看了看，说道：“我说的是你得让我满意……” “齐光头，你什么意思？”赵莉莉顿感不妙，愤怒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 “你对我不满意？” “感觉不太好。”齐亮认真地说道，说完就开始穿衣服。 赵莉莉冷冷地盯着齐亮，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强颜欢笑扑上来，勾住他说：“老齐，别开玩笑好嘛，人家受不了惊吓……” “呵呵，我真没开玩笑，其实我忘了告诉你，这件事我签合同也没用，因为……公司已经不归我管了。” “什么意思？” “因为这个项目让投资人受到损失，所以我就快被开除了，以后公司的事由总公司直接负责，也就是说我已经不是地产公司的总经理了。” “你说什么？”赵莉莉猛地推开齐亮，完全明白了，指着齐亮骂道：“你玩我？你昨天怎么没说？” 第2536章 事故演习 “你昨天……好像也没问吧？” “齐亮，你以为老娘是白玩的吗？”赵莉莉的眼睛都红了，委屈到了极点。 “呵呵，昨天是你勾引我的吧？我干嘛要拒绝？”齐亮双手放在她肩上：“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我先走了。” “你混蛋，我让你不得好死！姓齐的，玩我就是玩天哥，你不是不知道！” “那和我无关！”齐亮推开赵莉莉就走了。 “你等着！”赵莉莉拿出手机，哭着打给张九天，老娘不能白让你睡了！ 张清扬陪着解东方等人来到反恐总队。他们要在这里观看战士们的训练，下午还要举行庆功大会。张清扬陪同解东方坐在一辆车里，快到反恐总队的训练基地时，突然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解东方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等张清扬解释，前面的开路车突然停下来，歹徒拿着砍刀、猎枪、汽油瓶，从四周涌来。 解东方大惊，目瞪口呆地看向张清扬。彭翔立即喊道：“快保护首长！” 警笛大作，首长的安全面临着巨大危险！ 歹徒们从公路四周涌来，随行安保人员立即跳下车迎敌，彭翔和林辉护在解东方和张清扬周围，现场情况看上去十分的危险。可是，张清扬没有任何的慌乱，反而还对解东方说：“我刚才说测试已经开始了……” 解东方点点头，他已经全然明白了，冷声道：“你啊……连我都给玩了！” 两人说着话，随着警笛声响起，几支小队从反恐总队的大门跑出来，天空上也出现了反恐总队的直升机。两伙人迅速地碰到一起，随后发生了打斗。 后面，公安部的白部长等人也跑了过来，想站在解东方周围，保护首长的安全。郑一波也没有慌乱，而是拿出对讲机指挥着各个小队。白部长跑到张清扬面前，气愤地说：“张书记，事先就没有收到一点情报吗？真是太危险了，必须让解书记马上转移！” 不等张清扬说话，解东方摆手笑道：“老白啊，不着急，看看他们反恐总队的反应，好像还不错，你瞧……”解东方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战斗现场。 白部长惊讶地看过去，皱眉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在反恐总队门口袭击？” “哈哈……”解东方放声大笑，说道：“认真看！” 众人都有些惊讶，看到解东方、张清扬、郑一波的冷静，渐渐明白过来，难道这是一次突发事故演习？ 领导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打斗现场，反恐总队的战士们与歹徒斗在一起，每个人都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那勇猛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中。很快，歹徒们就有些支撑不住想撤退，但是反恐总队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合围，在战士们的包围下，他们已经无力回天…… 白部长收回目光，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这是演习？” “算是吧，让各位首长看看反恐总队面临突发事故时的反应能力。” 白部长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那你为何提前不和我们商量？这种事应该让我们知道吧？我们还以为……” “这个……”张清扬讪笑着看向解东方。 解东方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意思，摆手道：“老白，这事我知道。” “您……您知道？” “呵呵，我知道。”解东方说道：“我对张书记说想看到反恐总队的真正实力，总看训练有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就准备了这次小演习。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我就没有通知你们，你们看……演习效果还好吧？” “是的，白部长，不是我不想向您汇报，而是解书记想看到最真实的感觉。”张清扬立即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部长有些哭笑不得，一想到刚才自己惊吓的模样，不禁有些脸红。 这时候一位军官跑了过来，面向几人汇报道：“报告首长，歹徒已经全部消灭，请指示！” “归队吧！”张清扬挥挥手。 “是！”军官敬礼离开，然后战士们同歹徒一同向基地跑去。 “首长们，上车吧，我们进基地内部瞧瞧。”张清扬说道。 突发情况都让大家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也需要时间平复，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张清扬陪着解东方坐上车，解东方指着张清扬说：“你小子……满脑子鬼点子，知不知道这种事不能乱干？”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来的是您嘛，如果换成别人我可不敢。首长，刚才谢谢您了！” “哼，你逼我说了慌！” 张清扬抵赖道：“首长，这怎么能是说慌吗，事先我确实提醒您了嘛……” “你……你小子！”解东方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说道：“不过，刚才的战斗场景我看到了，接近实战，他们的表现不错，值得肯定。” 张清扬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战士们平时的训练就为了战斗，而不是为了表演，如果单纯意义上的表演给大家看，我觉得没什么意义。” “你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刚才的做法……下不为例！” “当然，当然……”张清扬讪讪地笑道。 “清扬，我相信你能搞好西北！这次到来让我看到了很多同过去不一样的东西，这种变化很好。”解东方满意地说道。 “多谢首长。”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车队终于驶进了反恐总队，总队的战士们已经在操场上站好了队伍，等待首长们的检阅。张清扬先把解东方等人请到里面休息了片刻，然后才走上主席台检阅反恐总队的战士。解东方看着主席台前的战士们，发表了重要讲话，随后战士们解散，分小队进入各自的训练场地。 张清扬陪同首长在各个训练场之间观看战士们训练。战士们同平时一样，按照原计划进行各种技能、战术等训练。京城来的领导都有些意外，按理来说，这样的场面下，西北方面应该安排战士们进行一些战术、技能方面的表演，可是瞧这意思他们并没有准备。虽然说刚才在门口已经看了一场演习，但是时间必竟太短。 走了几个训练场，白部长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张书记，解书记难得来一次，你们就没有安排任何训练吗？” 张清扬微笑道：“白部长，战士们都在训练。”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部长皱紧了眉头：“西北反恐总队名声在外，你们就不想让首长见识一下拿手绝活，怎么说也要演练一下嘛！”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白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确实没有准备任何表演性质的训练，只是像往常一样训练。不过，您说得也有道理，我们替首长们准备了一份‘菜单’，请各位首长‘点菜’！” 张清扬说完，看向郑一波说：“拿过来吧。” 白部长一脸不解，问道：“张书记，你们在搞什么，点什么菜？这可不是儿戏啊！” 解东方指着白部长说：“老白啊，张书记的脑子可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他总会干一些不正常的事！” 郑一波从身后的战士手中接过文件转手交给张清扬，张清扬看了眼解东方，直接交给白部长说：“白部长，您先点吧。” “点什么……”白部长不高兴地把文件接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所谓的“菜单”上面列出的完全是各个科目的训练以及战士的演练名声。白部长惊讶地看向张清扬：“你这是……” “我说过了，我们不会有任何表演性质的训练，反恐总队的成立是为了保卫西北家园，保护西北人民，捍卫祖国的边疆。为了向首长们展示出他们真正的战斗力，我们想了这个办法，由首长们自选项目，随意抽查各个小队，现场对他们进行考核！”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白部长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钦佩的表情，微笑道：“张书记，您可想好了，万一没准备好……”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陪同的反恐总队的军官，微笑道：“上校同志，你们准备好了吗？” “报告首长，反恐总队的战士们时刻准备，练为战，战为胜！一但出现突发情况，将全天候应战，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并以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这是我们成立反恐总队的初衷！请指示！” “好，非常好！”解东方兴奋地拍了拍手掌，满意地说：“西北反恐总队，果然名不虚传，让我们长了见识啊！自从我上任政法委书记以来，到是参观了不少地方的武警训练，我知道他们都提前准备好了的，你们是最为特殊的一个！说得真好啊，练为战，战为胜！那就来吧，老白，点菜！” 白部长笑了笑，说道：“首长，您先来吧。” 解东方想了想，说道：“刚才已经看到了他们空手搏斗时的英勇，下面，就看看他们的射击能力吧，必竟真正战斗时需要动枪！” 白部长点点头，说道：“那就看看战术射击和运动速射吧。” 第2537章 有创艺 张清扬对郑一波一挥手，郑一波立即安排人去准备。张清扬引领着众人来到射击场地，等待着战士们训练。解东方看向张清扬说：“你小子真会玩新鲜的啊，不过这个玩法我喜欢，有创艺！”说完看向白部长说：“老白，我看这个点菜的方式就很好嘛，可以在武警部队中推广。” 张清扬苦笑道：“就怕那些武警战士们恨我啊！” 白部长笑道：“恨也好啊，这种方式确实比提前准备好的表演要强！” 几人正在聊着，一位军官跑过来汇报道：“报告首长，射击准备完必，请指示！” “开始吧！”张清扬命令道。 “是！”军官跑到靶场指挥。 领导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靶场，随着移动靶的出现，参加训练的战士一枪击中，同时向前行进，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失误。 “好，真是神枪手！” 突然，意外情况发生了，原来前方同时出现多名“敌人”，可是战士已经没有了子弹，只见他随手掏出匕首飞向其中一位“敌人”，那名敌人倒地的同时，他已经飞速向前，徒手将其它“敌人”制服。 “好，处变不惊！”解东方拍起了手掌。 白部长不解地说：“说好的射击训练，你们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郑一波解释道：“我们将一些科目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完全是为了应付实战，如果在战斗中手中突然没有了子弹，那就不打了吗？只能凭靠战士们应便能力以及个人能力了。” “嗯，有创新，有想法！”解东方看向白部长说：“武警部队都没有这样的吧？” 白部长点点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清扬，苦笑道：“张书记，你们这么个培养法，完全是按照特战部队那一套来的啊，从训练上来说，反恐总队已经超越了武警部队。” 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到是郑一波很激动。其实反恐总队的训练之所以如此先进，这还要感谢陈雅。陈雅必竟是国内最出色的特种部队的教官，她只不过稍微对反恐总队指点了一下，他们的能力就有了明显的提高。 “首长，还想看什么？”张清扬问解东方。 解东方停下脚步想了想，微笑道：“还需要看吗？我们想看到你已经都展现出来了，我看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白部长说道：“解书记，我们才看了一个科目而已！” “是吗？”解东方摇摇头，说道：“训练能力是可以提升的，但是一支部队的精气神可不是靠训练提起来的，我已经感受到了反恐总队战士们的信心，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保卫家园的决心，这就够了，至于说到训练，我想有了这样的信心，他们一定战无不胜！” “我明白了！”白部长理解了解东方的用意。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首长们，离庆功大会还有一点时间，不如我们参观一下战士们的宿舍，以及业余活动的场地，怎么样？” “嗯，很好。”解东方点点头。 张九天看了眼坐在面前哭泣的赵莉莉，心中没有半点同情，他有的只是愤怒。赵莉莉对齐亮说得那句话是对的，她说你玩我就是玩天哥。在张九天看来，齐亮的做法无疑是在向自己宣战。他很不理解，齐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问题自然出在他背后的投资人身上，看来对方是准备死磕到底了！ “天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个王八蛋……”赵莉莉拉着张九天诉苦，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卖命地讨好齐亮，就感觉一阵反胃，真是太委屈了。 “他真的说被辞退了？”钟家胜问道。 “他是这么说的，我想是骗我吧！” “不是骗你，”钟家胜认真地说道：“他说的是实情，他应该已经不是总经理了。高，实在是高啊！” 张九天看到钟家胜的笑容不对，问道：“家胜，你想到了什么？” 钟家胜微笑道：“九天，你说如果他不是被辞退了，敢这么玩我们吗？” “你是说……”张九天焕然大悟，悲哀地看了眼赵莉莉，他知道他们确实被人算计了。齐亮所说的被辞退，其实是对手对他的保护。想来当赵莉莉联系齐亮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明白了赵莉莉想干什么，所以齐亮顺水推舟，以不要白不要的心思玩了赵莉莉…… “哈哈……”张九天放声大笑，抚摸着赵莉莉的脸说：“昨天晚上没少费力气吧？你受委屈了，放心吧，天哥一定帮你报仇。先回去好好休息。” “嗯。”赵莉莉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对钟家胜点点头，扭头离开了，由于夜来太过分，两条腿走路很不自然。 钟家胜看着赵莉莉的背影，皱眉道：“女人，有的时候很可怜……” “哟，心疼她了？要不你要了他？”张九天笑道。 钟家胜摇摇头，说道：“九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件事有点不正常，对方应该明白我和你的实力，怎么还敢？” “可能仰仗着是台商，觉得我们不敢动狠的吧？”张九天分析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拖了这么久，他们是突然变得强硬吗？” “难道他们现在掌握了什么东西？”张九天也不傻。 钟家胜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认真对待，对手可与之前的那些不一样。” “嗯，查查对方的底吧。” 张九天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听了几句，脸色阴沉地挂上了电话，喃喃道：“连环计啊！” “怎么了？”钟家胜问道。 “国土局那边的消息，对方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还不解决问题，要么退钱，要么上法院。看样子对方已经掌握到了我们收购酒厂时的一些材料。” “那怎么办？”钟家胜有些急了。 “不用怕，这只是谈判技巧，他们也明白这事要闹到法院，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但是闹大了，对我们更不利，酒厂股份这个事……不经查啊！”钟家胜担心地说道。 张九天起身转了几圈，说道：“家胜，你现在做一件事，安排人到地产公司总部，怎么做……你明白，同时找准他们集团的几位重要人物，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是不是太急了些？” “我看他们是不知道我们的实力，这次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然后呢？” “然后，或许该你出面了！” 钟家胜想了想，目光中闪出一股狠色，点头道：“那就这么干了！” 张九天接着说道：“一定要把他们的大老板查出来！” 他们对内部情况很了解，一些集团公司，对外的懂事长、总裁，不一定就是大老板，有些老板往往隐藏得比较深。如果连对手都不知道，他们会很被动。 西北，反恐总队基地。 张清扬引领着大家向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反恐总队成立的比较仓促，新营地还在建设当中，一些科技类的训练项目也没有上马，但是战士们都保持了良好的精神头，他们……” 郑一波拿着电话跑到前面，低声道：“张书记，有情况！” “怎么了？” “是金沙市，就在刚才有一伙歹徒准备袭击某商场。” “多少人？”解东方问道。 “三十人左右，具体人数还在清点中。” “情况严重吗？群众有多少伤亡？现在现场怎么样？”白部长急切地问道，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还好，”郑一波汇报道：“情况基本已经控制住，大部分人已经被抓，还有一些人趁乱逃跑。现场部分商铺被毁，有几位群众轻伤。” “这么快就控制住了？”白部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郑一波说：“一波同志，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不能因为我们在你就……老实说，真的问题不大？” 郑一小说：“首长，您听我解释，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对一些人有监控，所以……” “哦，我明白了。”解东方点点头，他想到了一些事。 白部长也松了一口气，看向张清扬说：“还好你们控制住了，要不然在这种时候出事，可是不太好啊！” 解东方看了眼张清扬，说道：“对方憋着一股气，这股劲如果总不宣泄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你去留心一下金沙那边的情况，有新情况马上过来汇报。” “好的，我联系一下现场。”郑一波带着人走进办公大楼。 张清扬引领着首长们走进宿舍，随后又来到战士们的业余活动中心进行参观。大家参观了一圈，对基地的各项设施都很满意，短短几个月时间，反恐总队不但形成了战斗力，连临时基地都搞得这么好，可见这支队伍的军事素养很高。 很快就到了计划中的庆功会时间，张清扬引领大家走进反恐总队的大礼堂，参与围剿雪狼兵团的主力战士在其它人羡慕的目光中将参加庆功会。 本来郑一波是想让全体战士参加的，可是后来张清扬一琢磨，一是地方太小，二来又不是全部战干参与了围剿，为了给他们一个激励的作用，便只安排主力先遣分队参与庆功会，这对其它人有着很好的榜样作用。事实上也起到了这种效果，战士们都憋着劲儿，抢着下次出任务呢。 第2538章 袭击行动 所有人都坐好了，庆功会由郑一波主持，就在他想请示张清扬是否可以开始时，一位军官飞速跑到主席台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郑一波脸色大变，立即走到张清扬身后，汇报道：“沙园出事了，出现了大规模的袭击，有好几个事发点。”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满脸疑问的解东方和白部长，轻声说道：“首长，沙园有袭击行动！” “怎么样了？”白部长站了起来。 “他们终于行动了！清扬，你们都计划好了吧？”解东方不但没有吃惊，反而很兴奋。 沙园的行动并没有影响庆功会的举行，除掉那几位不了解情况的干部，坐在主席台前的各位领导都神情淡定。消息也没有马上公布，大家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着庆功会的流程，只不过在郑一波的压缩下，时间有些缩短。 庆功会的高潮是向战士们颁发奖章，随后解东方代表党和国家发表了重要讲话，对参战的队员表示鼓励，同时希望他们继续发扬不怕流血的精神，维护祖国边疆的统一，保障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庆功会结束后，领导们被带进了反恐总队作战指挥室，整个会议过程，解东方等人没有任何的失态，因为沙园的事早在他们的计划当中。确切地说，沙园事件本可以控制，但是张清扬并没有控制，而且一直在暗中引导着事态的发展。 解东方坐稳之后，看向张清扬问道：“现场情况如何，能控制住吗？”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郑书记，你把现场的情况向首长们汇报一下。” 郑一波看了眼时间，说道：现场视频图像马上就会发过来，我先简要地向各位首长汇报一下沙园的情况。 同我们之前掌握到的情报一样，沙园市辖区内三县同时发生袭击案件，每伙都有几十人，可以肯定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集团性犯罪，对方的犯罪方法同之前很相似，主要有放火、持刀砍人，抢夺枪支等，他们特别热衷于在集市，商贸活动比较多的地区行动，这样可以造成巨大的财产损失和影响力。 幸好我们之前有所准备，对方只造成了一定的表面破坏，实质性损失不算太大，部分队员受轻伤，现在还没收到老百姓受伤的报告。” “这……”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干部听了郑一波的汇报后，不禁都皱起了眉头，什么叫部分队员受轻伤，老百姓还没有受伤，既然之前已经得到情报，为何不提前采取行动，那样不是就必免损失了吗？ 解东方微笑道：“很好，看来清扬同志的计划又一次成功了，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是总的来说是不错的！” 众人更加不解了，首长这是什么意思？ 解东方扫了一圈，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明白，这确实是一个计划或者说陷阱，为了计划的保密，现场只有少数人了解情况。下面，就请张清扬同志向大家介绍一下前因后果，省得大家不明白！” 听了解东方的话，大家才有点反应过来，难道这又是张清扬设计的一个圈套？ 张清扬环视一周，推了推面前的话筒，说道：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其实沙园的情况我们之前就收到了情报，我同上级首长协商后，便同军方合作完成了这次的计划。 下面，我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计划。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大家都明白，反对势力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进行袭击活动，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替雪狼兵团复仇，鼓舞组织的势气；第二个原因就是针对我们的庆功大会，想在这个时候向我们示威。 前几天，我们就已经得到消息，对方准备在金沙与沙园这两个地区采取报复行动。我们当即做出了准备，在金沙部署了大量警力，并对可疑人员进行了全天候监控。 原本我们也想在沙园采取这样的做法，可是我后来一琢磨，打消了这个计划，我准备放手，给他们一个袭击的机会！当然，整个过程必须还在我们的控制当中！ 张清扬说到这里，举座哗然，在坐的各位有不少反恐方面的专家，他们实在想不出张清扬这么做的用意，耐心地听着他下面的话。 张清扬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在介绍我的计划之前，我想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对方之所以如此急切地组织行动，无疑是因为我们最近的打击力度加强，使得他们憋了一股火，这和人一样，一但上火就需要发泄出来，否则就会导致病变。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提前制止他们这次的行动，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今后又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大家纷纷点头，他们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白部长说道：如果我们接连制止了金沙和沙园的所有行动，对方今后的行动会更加小心和谨慎，同时会采取更猛烈的报复行动，那么对方的行踪将更难捕捉。 我想在他们连续不断搞小行动的同时，还会准备组织更大的行动，因为他们憋的火气越来越大，急需组织大的行动向全世界证明他们的实力，并对我们进行强有力的报复！ “白部长分析得没错，”张清扬点点头。 虽然西北的反恐形式总体来说是好的，最近我们也成功对他们进行了围剿和破坏，可是大环境仍然没有什么改变，眼前的胜利只能证明我们反恐的决心和保护老百姓的能力，还不能证明我们已经在反恐任务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说句实话，对方在暗，我方在明，即使我们准备得多么充分，介于条件有限，在短期内也不可能将对方全部剿灭。 如果这个时候将他们激怒，无疑对我们非常的不利，一但他们全方位的行动起来，我们的力量不得不被分散，这样一来所取得的进展也就有限了。 在坐的各位都是反恐工作方面的专家，我想你们比我更了解他们的心理，他们的力量现在还没有集中起来，整体上比较分散，要想准备大行动，还需要一定的条件，如果我们现在采取非常凶狠的方式，无疑给对方提供了整合的条件，或许他们会在短期内举行大规模的行动。 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后，我不得不做出这样无奈的计划。 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近期的胜利而麻痹大意，反恐工作任重道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西北的各类反对组织有大小几十个，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顾得上东头，顾不了西头。同时，我们还要发展西北的经济。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想大家能够理解我们现在的无奈。我们只能一边发展经济，一边控制反对势力的规模，这才是比较现实的办法。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非常理解张书记的无奈，就拿西南来说吧，我们所采取的也只能是控制，几十年来，仍然没有把他们剿灭啊！”白部长理解地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的难处。 张清扬接着说道：下面我讲讲沙园的计划。根据以上原因，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为了不把对方激怒，为了先让对方泄泄火，我和首长们商量，替他们创造了这次宣泄的机会。简单来说吧，军方提前掌握到的情报相当准确，行动地点、时间基本上都没有错。 早在几天前，反恐总队同军方合作，在监控犯罪嫌疑人的同时，暗暗在事发地做好了准备，市场上的商贩，货品都进行了调包，路上的行人也有很多是我们的便衣，一切都在等待着对方动手。 我们给对方提供了机会，一但他们动手，会让他们先取得一定的成功或者说快感，现场由我们的便衣控制，或者说代替行人受到他们的殴打等等。 当然，要保证没有重伤，没有死亡。等时机成熟，对方发泄的差不多了，再安排大量军警进行抓捕镇压，这样我们基本保障了人民群众的安全，同时也让他们的火气得到了发泄。 他们一定以为在我们召开庆功会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讽刺和侮辱！另外，我们抓捕过程当中，会适当放掉一些重要人物，对他们进行暗中的跟踪，希望今后从他们身上和行动轨迹中分析出一些线索。 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吧，根据现在所接到的消息来看，现场损失不算太大，但是声势却不小，当然，我们在后续报导中，为了迎合他们的心理，会报导一些伤亡人数…… “真是天衣无缝完美的计划啊！”解东方微微一笑：“我当时接到消息时还有些反对，可是最后还是同意了！为了长久之计，清扬同志甘愿个人承担巨大的风险，并且损失了个人的颜面，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张清扬苦笑道：“首长，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不这么做的话，西北近期就没法太平了。全国两会即将召开，他们到时候肯定又有大行动了！” 第2539章 果真如此 白部长说道：“我想他们现在正得意呢吧？在我们召开庆功大会的时候演了这么一出，哎，真是难为清扬同志了！” 大家正说着，一位上校跑进来对郑一波说了些什么。郑一波点点头，上校出去准备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事发地的视频影响资料已经发过来了，请各位领导看一下。”郑一波指着电子屏幕说道。 很快，屏幕上就播放了事发时的录像，从画面上来看，现场情况很乱，也很危险。歹徒们拿着各种武器冲向人群，还有人拿着燃烧瓶扔向货物……只不过这些货物大部分已经被掉了包…… 场面看似混乱，而且歹徒对人群的攻击也占据了上风，但是现场的专家们一看就能看出不同来，这些“人民群众”虽然受到了攻击，但是东躲西藏，四处逃跑，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如果是普通民众，相信早就倒在了血泊中。 “哎……”解东方叹息一声，喃喃道：“可怜了这些战士们！” 郑一波说：“是啊，接到任务时，不少战士都有怨言，但他们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完成任务！”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各位首长，我们先回迎宾馆，这两起袭击案就由我们处理……” “走吧……”解东方站了起来。 这时候，张清扬的秘书钱承亮跑了进来，握着手机对张清扬说道：“是省长。” 张清扬点头接过手机，心想事发这么久自己也没有联系他，看来吾艾肖贝忍不住了，或许他觉察到不对劲了吧。 吾艾肖贝放下电话，看向对面的司马阿木说：“我就说这两起袭击不正常，果真如此！” 刚才在电话中，张清扬已经简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吾艾肖贝虽然不明白详细内容，但是也知道这是个“阴谋”。 司马阿木苦笑道：“省长，反恐工作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样的计划即使我没知情权，您也有权知道吧？” 吾艾肖贝的脸皮抽了抽，摇头道：“这是上级同意的，我们能说什么？” “嚣张！”司马阿木气愤地说：“省长，他现在是不是狂得没边了？” “不，”吾艾肖贝摆摆手：“他比我们更清楚现在的处境，在反恐工作上面，他确实比我们更有发言权，在警方、军方的协作方面，我们没有他有影响力。另外，单独以反恐工作而言，他对一些事的保密都在合理的范围内，就拿这次计划来说，听他刚才的意思，只有少数首长了解情况，你懂我的意思吗？” “什么，您是说就连高层首长也不是全知道？” “嗯，大部分人都不了解真实情况，而我们……你觉得比那些首长还重要吗？” “他就不怕犯了重怒？” “这是西北的事情，他有权做主。”吾艾肖贝无奈地说道，“我到是很佩服他啊，这样自我打脸的行为，他就不怕影响不好！” 吾艾肖贝急不可待地问道：“张泉他们怎么还没有行动？” “你急什么？”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这条战线时间拉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司马阿木微微一笑，又皱眉道：“可是他这样强势，我们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他只是在反恐工作当中如此，”吾艾肖贝解释道：“你放心吧，我觉得等全国两会结束后，他就会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他也不得不求我们的合作。” “那我们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看看情况，不管怎么说，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太过激了。面对西北这样的局面，如果改革过激，恐怕干部们不会同意吧？”吾艾肖贝的表情有些玩味。 司马阿木点点头：“我明白了！” 吾艾肖贝看了下手表，起身道：“走吧，我们要去迎宾馆，去晚了首长们该不高兴了。” “哎，整天给他捧场，别扭啊！” “放心吧，这种局面会有改观的！”吾艾肖贝对未来到是充满了自信。 司马阿木跟在吾艾肖贝的身后，说道：“说到两会，最近省政府那边很消停啊，听说老曾没事就往张书记办公室跑，怎么当上了政协主席，他转性了？” “呵呵，这个事你还没想明白？”吾艾肖贝失望地说道。 “什么事？” “你以为老曾当上政协主席，真是他后台硬？” “什么？你是说……”司马阿木早就怀疑这个事，只不过一直没得到确认。 “司马啊，有些事……其实已经不用说，已经明摆着了！上次你的事被他暗中给玩了！”吾艾肖贝冷冷地说道，这个时候选择告诉司马阿木真相，他别有目的，其实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司马阿木捏紧了拳头，对张清扬的恨意更深了。 他的表现都看在吾艾肖贝的眼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接下来的博弈中，他需要一名“炮手”。现在的司马阿木就像之前的阿布爱德江。 “张清扬又惹麻烦了！” 张九天放下电话，看向对面的钟家胜微微一笑。 “怎么了？” 张九天解释道：“我刚接到消息，西北有好几个地区同时发生大规模的骚乱，现在媒体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用不了多久……” “解东方不是正在西北开什么庆功大会吗？”钟家胜满脸疑惑地问道。 “是啊，就是这个时候！哈哈……天助我也！”张九天仰天长笑，起身倒了两杯红酒，对钟家胜说：“来，庆祝一下。” 钟家胜为人谨慎，没像张九天那么兴奋，反而低头沉思。 “怎么了？”张九天问道。 “如果这事是真的，想必高层会大怒的，张清扬这次如果做不出合理的解释，这事太丢人了！” “解释？哼！”张九天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解释？要怪只能怪他太倒霉，对手明显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钟家胜点点头，举杯道：“那我们真要庆贺一下，不过……”抬头看了眼时间，微笑道：“再等一等，或许我们就双喜临门，可以两件事一起庆贺了！” “哈哈，是啊！”张九天也抬头看向时间，“怎么回事，老六办事一向谨慎，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等等吧，我估计快了。”钟家胜说道。 话音刚落，钟家胜的手机发出了急促的响声。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微笑着对张九天说：“来了！” “快接！” 钟家胜接听了电话，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对方大喊道：“钟总，出事了……” 钟家胜脸色大变，又听了几句，最后说道：“你先躲起来，不要乱动，我们研究一下。” 张九天感觉到不对劲儿了，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钟家胜苦着脸说：“老六的人全被抓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被谁抓了？”张九天站了起来。 钟家胜说：“按照我们原计划，准备在地产公司下班期间找个由头闯进去，开始时也很顺利，可是老六的人进去砸了没一会儿，警察就到了，出警速度很快，直接把他们堵在了里面，全军覆没！老六当时幸好在外面，看到情况不对赶紧跑了！” “出警速度很快？这怎么可能！”张九天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出警速度快，而是对方早有防备！妈的，这次碰到对手了，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厉害！” “妈的！”张九天也骂了一句。 “那其它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钟家胜刚要打电话询问，接连就有电话进来，他接完几个电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张九天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但还是问道：“怎么样？” “都没成功，那几位房产公司的副总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我们的人堵了半天都没堵到，而且现场都有警察。” “那个齐胖子呢？” “齐亮也失踪了，不知去向，他家里没有人，连老婆孩子都找不到了！”钟家胜失落地说道。 本来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之前把对手的生活习惯都掌握好了，可是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还被警察抓到了。这一切都说明情况不正常，对方早有准备，这次的对手不同寻常。 “是谁这么厉害，怎么会想到我们的招术？” “看来他们对我们很了解，这一步步算下来，他们已经把我们吃透了！”钟家胜无奈地说：“不简单啊，我们碰到硬茬子了，这块骨头很不好啃啊，对手已经占据了主动！” “老六的人不会乱说吧？” “这个不会，他们没这个胆子。我们现在需要想的是下一步计划，看来要重新想办法了！” “有高人啊！”张九天琢磨道，掏出手机说：“我先打几个电话……” 一夜之间，金沙、沙园再次被袭击的消息不但传遍了华夏国的大街小巷，连国外也接到消息，不少国家的情报机关进行了系统的分析，普通认为这是反对势力针对雪狼兵团被剿灭而引发的新一轮报复行动，目标直指张清扬，想在西北庆功大会期间造成一定的影响。 从表面上看，反对势力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整件事的真正计划已经列为了华夏的最高机密。 第2540章 掉入陷阱 西北方面为了使这个计划完整，随后进行了一系列的“配合”举动，比如解东方在哈木举行了反恐誓师大会，还比如张清扬发表了电视讲话，同时召开了常委会研究对策，京城方面也发表了“谴责”的声音…… 解东方在西北代表高层针对袭击活动做出了重要指示和布属，高层也没有闲着，韦远方主持召开会议，研究部署维护西北社会稳定、维护各族人民利益工作。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华夏高层十分重视西北的袭击活动，反对势力此次的行动取得了成功，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华夏当局的心口。 他们并不知道，所有事情早在张清扬的计划当中，他们掉入了这个巨大的陷阱。通过这次行动，反对势力也有所消耗，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精力组织大规模的行动了，这就为张清扬提供了时间。 其实反对势力虽然在西北有几十个大小组织，并且与境外的恐怖组织以及某些国家有联络，但是他们的整体力量必竟十分薄弱，组织核心又在境外，每一次行动都会耗费了织内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次要不是雪狼兵团出事，他们也不会冒险组织报复行动。 解东方在西北“装模作样”发表了一通指示和说明后，便带队回到了京城。张清扬刚把解东方送上飞机，在郑一波的陪同下来到了关押金凤凰的秘密看守所。金凤凰并不知道张清扬来看他，被两名看守从单间中领出来，坐进了一间类似会议室一样的房间内，张清扬和郑一波就等在这里。 “哟！”金凤凰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两位领导，看上去精神不错啊！” 张清扬眯起了眼睛，说道：“怎么，你很意外？” “没有啊，我知道张书记是打不死的小强，无论碰到什么事都会挺过去的，是不是？”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 郑一波也忍俊不禁，道：“金凤凰，这些日子还好吧？” “好啊，您没发现我又胖了吗？也不知道你们的伙食是怎么搭配的，我感觉最近好像又大了一个罩杯呢……”金凤凰娇羞地说着，双手托起了胸前的高耸：“郑书记，我是不是又丰满了？” “你……”郑一波的鼻子都气歪了。 “嗯，还真是丰满了，金凤凰，怪不得老谢喜欢你。”张清扬暗暗地挖苦了一下，那意思你再漂亮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成为男人的玩物？ “不要和我提她！”果然，金凤凰中计了，一想到自己陪着谢立科的那几年，就感觉一阵恶心。她有些激动：“我和他在一起完全是为了工作，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郑一波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心想领导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这令这位闻名国际的女间谍不再平静。 其实张清扬早就发现了，金凤凰不是天性风骚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女人。正相反，她很在乎自己的身体，或许这与安教的教义有关，信仰安教的女人对身体的纯洁性要求很高。她这几年委身于谢立科的床上，是她最无法释怀的事情。张清扬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用谢立科刺激她。 “其实我很同情你，”张清扬逼视着金凤凰，“为了你所谓的信仰和追求，从而牺牲自己的美色，让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寻欢作乐，而且还要百般讨好，使出浑身解数，做为信仰安方的女人，这是无法忍受的亵渎！” “对，所以我杀了他，他必须死！”金凤凰目露凶光，“但是我不后悔，这几年我在西北的工作很成功，这都要感谢他！” “呵呵……”张清扬轻蔑地一笑，同情地说：“可是相比于身体的纯洁，你的那些成功又算得了什么？用你们安教的教义来说，你是被魔鬼入侵过的身体，是吧？” “你瞧不起我？”金凤凰抬起杀人的目光看向张清扬，两位看守马上走到近前。 张清扬对看守摆摆手，看向金凤凰说：“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同情你。” “哼，谢谢了。”金凤凰叹息一声：“你说这些无非想把我激怒，是吧？张书记，不得不说，您真的很厉害，您是第一个把我逼成这样的人！” “你确实很漂亮、性感，可越是如此，我越觉得你很可怜，这样性感的一具身体，却要……” “你不要再说了，我求你！求你了……”金凤凰快要崩溃了，原本她已经识破了张清扬的诡计，可是终究是个女人，她也有自己弱点。张清扬不断地说中她的心事，这让她无法抵抗了。 “我不但同情你，还替你感到悲哀！”张清扬拉着她坐下，盯着她的眼睛说：“真的，你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看了让人心疼啊！” “你不要说了！”金凤凰双手抱头疯狂地摇晃着，直至痛哭起来。 张清扬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仍然说道：“我真的不明白，这一切值得吗？真的……值得吗？相比于你纯洁的身体，其它的真的重要？金凤凰，你好可怜啊……” “唔唔……”金凤凰趴在桌上号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动容。 郑一波和看守崇拜地看着张清扬，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金凤凰这种女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会轻易就被人钻入内心。然而，张清扬比较懂得心理学，更明白她是一位虔诚的安教徒，所以直指她的内心。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啊，你已经背叛了安主……”张清扬怅然若失地说道，声音听起来软软棉棉，却让人很不舒服。“金凤凰，你做了对不起安主的事情，你还配成为安主的使者吗？” 金凤凰的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用后半生的祈祷弥补你曾经的过错？你觉得可能吗？或许，你的后半生要生活在这里，将永远得不到安主的原谅。要么……我放你出去？当然，需要条件，你需要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然后我可以有条件的放你出去。你好好想想吧……” “不用想了！”金凤凰突然抬起头，睁着腥红的眼睛望着张清扬，抬手擦了擦眼睛，冷笑道：“你太心急了吧？” 张清扬一怔，知道今天没有机会了。她说得对，自己有点心急了，经过严格训练的她，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被打败。虽然他刚才入进了金凤凰的内心，但她必竟是职业间谍，一但涉及到核心机密时，她就会清醒。张清扬不禁有些懊恼，一看她哭就小瞧她了！ “什么太心急了？”张清扬反问道：“哦，你说得对，我是很心急，非常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但是你所做的还不够……”金凤凰摇摇头，“我承认，刚才差点就中了你的圈套，但是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张清扬摇摇头：“我可不敢小瞧你！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说。” “我知道，这几天西北不太平静吧？呵呵……”金凤凰得意地笑道：“张书记，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 “别让我意外？”张清扬苦笑道：“你告诉了我金沙的事，却没有告诉我沙园的事，这就是意外？” “哈哈……”金凤凰放声大笑，“张书记果然聪明，不过您的聪明是不是来得有些晚？我想沙园那边的损失一定很严重吧？” 张清扬没理她的话，而是自说自话：“一支烟换一条消息，早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点两支烟？” “后悔了？” “没有。”张清扬看向郑一波示意了一下。 郑一波回头看向工作人员，说了声：“放吧！” 金凤凰诧异地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张清扬指向大屏幕说：“你一定想看看现场的情况吧？” “当然，我十分想看！”金凤凰没想到张清扬会让她看这些，稍感意外。 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沙园遭受袭击时的部分画面，起初，金凤凰看得津津有味，可是越看越感到意外，不时地看向张清扬和郑一波，满脸的疑问。后来，她有些坐不住了，摇头道：“不会的，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张清扬微笑道：“意外的是你吧？” “你……你们……”金凤凰满脸的不可思议，指着张清扬说：“你在演戏？你这是何苦！” “哈哈……”张清扬同她对视，说：“你也很聪明嘛，不过是不是也有点晚？” “你……你太可怕了……”金凤凰满脸失望，原本她还想看好戏，可是没想到自己却被张清扬当猴耍了。 张清扬冷笑道：金凤凰，你很聪明，但有时候过于自负，如果不是这样，你今天就不会被关在这里。 上次……你如果老老实实把情况告诉我，我会很感激你的，可是你的做法让我很生气，你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难道我们就没有实力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同境外总部沟通联系的，介于你的表现，从现在开始…… 他看向郑一波接着说道：“关她一个月禁闭，断掉一切信息来源，电视、网络……各种待遇全部取消，只保留正常的饮食。” “明白！”郑一波笑道。 第2541章 酷刑 先前为了取得金凤凰的好感，想让她在这里相对轻松一些，争取从她嘴里得到一些情况，张清扬特别叮嘱郑一波对她好生照顾，竟量满足她的要求，甚至她在这所大院里都是相对自由的。 她可以看电视，还可以玩电脑、上网，虽然这里的网络只能看到一些相对安全的网站，同时受到了严格的监管，但这对一位犯人来说，可以说是极好的待遇了。 然而上次从金凤凰嘴里得到情报后，张清扬就觉得不太对，她对外面的情况如此了解，一定有特别的消息来源。那么就只能从电视或者网络入手，经过飞虎等人的专业分析，他们认为境外的核心组织一定通过某个特别隐秘的暗语在电视或者网络上发表一些消息，令国内的重要组织成员收到行动信号，然后再由国内的“大人物”组织人员行动。 这个发现很喜人，可是对方很狡猾，他们在网上查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对方的暗号很高级。虽然还没能发现对方联络的暗语，但是再让金凤凰看到外面的消息肯定是不安全的，所以张清扬才有了这样的考虑。但是他并未说出关押她的真正目的，否则她就会死心，张清扬想给她留有一丝希望。 “你……你这是虐待，我不服，我要抗议，我要找律师！” “哈哈……”张清扬和郑一波放声大笑，郑一波说：“金凤凰，你以为这是哪儿？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当然，我们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暗示和提醒，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次的计划！” “你说得没错，”张清扬看着金凤凰说道：“我就是在虐待，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 郑一波笑眯眯地问道：“张书记，听说金凤凰小姐有很严重的洁癖，每天要洗三次澡，不知道禁闭期间……”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张清扬板着脸说道：“我说过了，除了正常的饮食……其它待遇全部取消！” “对不起，我现在明白了！”郑一波的表情丰富多彩。 “混蛋，混蛋！”金凤凰气得大骂，“张清扬，我要你不得好死！我……”一想到自己要暗无天日地被关一个月，连澡都不能洗，她就感觉全身发痒，这对女人来说，或许是最重的“酷刑”了。 “再见吧，想我了……可以求他们让你见我……”张清扬起身准备离开，把手搭在金凤凰的肩上说：“你不是想让我看到你的实力吗？我现在已经看到了，老实说……很失望。嗯，我不知道一个月之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臭死啊？哈哈……” “张清扬，我求你……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知道一个小组织的核心基地，我……” “不感兴趣，我们会调查的。”张清扬挥挥手就离开了。 “你去死！”金凤凰抓起椅子想砸过去，可是早被看守把她按住了。 张清扬和郑一波来到外面，张清扬环顾一周，喃喃道：“这个女人并非不可救药，其实她很在乎自己。” “是啊，我刚才发现了，她不是一般的在乎自己，这样的女人对我们还有很大的价值。” “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啊，今天是我太心急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领导，您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我想她肯定忍不了一个月！” “呵呵，这个女人有点意思，这些年我身边出现的间谍不止一个，她是最有个性的一个！” 郑一波笑道：“我们回去吧。” 张清扬点点头，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是冉茹打来的。 冉茹告诉张清扬，他与张九天的商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张九天安排黑道上的朋友想去砸场子，并对地产公司的管理者进行恐吓，不过提前被她识破，把那些人抓了进来。现在张九天已经调查出了地产公司的背景，想安排邓家胜同她直接对话。 最近，两家公司的事情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了，要不是因为张九天的背景，相关部门早进采取调查了，必竟他们收购酒厂的事，连傻子都能看出不正常。 这次张九天安排人袭击冉茹的房产公司总部，借着关系才免强摆平，但是已经引起了不好的影响。 京城方面已经有人向他提出了警告，告诉他房产公司的后台老板来头也不小，同商务部、发改委的关系都不浅。另外冉茹最近几年投资的不少项目都是响应国家号召的新科项目，同官方的关系十分不错。 张九天再三考虑下，终于决定同对手面谈，再这么拖下去对双方都不利。他还要把精力投在张清扬身上，不想过于分心。他哪里清楚，张清扬已经通过冉茹对他进行了反击。 张清扬听到冉茹讲述的情况后，直接告诉她可以谈判，但是不能有任何的让步。只要她不让步，张九天就不会善罢甘休，一但把他激怒，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作出来，那么接下来对冉茹就是有利的。 不管怎么说，张九天的行为是不讲道理的，冉茹有优势。另外，张清扬也告诉冉茹，一定要利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争取得到对手更多的收购酒厂时的资料，这对最后的胜利很关键。冉茹也赞同张清扬的意见，双方通过细致的协商后结速了通话。 冉茹是在京城的家中给张清扬打的电话，打完电话他就把齐亮叫了过来。齐亮自从跟赵莉莉一夜之欢后便在京城消失了，其实他一直躲在冉茹家的隔壁，足不出户，担心张九天的报复。 “冉总，您有何吩咐？”齐亮恭敬地站在冉茹的面前，他知道面前这位性感的女老板可是他后半辈子的依托。他现在已经得罪了张九天，今后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 “齐总，坐吧。”冉茹很客气地说道。 “谢谢冉总。”齐亮坐在冉茹的对面，随口拍起了马屁：“冉茹，您永远都那么年轻漂亮，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见您变老！” “呵呵，怎么……你盼着我显老呀？”冉茹咬着嘴唇，很妩媚地说道：“你说我漂亮，还是那个……莉莉漂亮？” “呃……”齐亮闹了个大红脸，吱唔着说：“那就是一个骚货，一个臭婊子，怎么能和您比呢，您那么高贵，有气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呵呵，我真是开心啊，哎，女人活到我这个年纪，被人夸年轻就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冉茹性感地翘起白腿，认真地说道：“齐总，说实话，你觉得那个女人怎么样？” “这个……”齐亮的脸又红了，心说难道老板想问问赵莉莉在床上的表现，这也太难以启口了吧？虽然冉茹外表看似有些放浪，但齐亮知道这只是外表而已，本身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或许从小受到西北教育流的影响，说话做事比较大胆露骨而已，再配上她性感、风骚的外形，总会让人误会她的个性。 “不要怕，有什么说什么……” “可是我……”齐亮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哦，瞧我!”冉茹好像明白过来似的，拍了下脑门，自嘲地笑道：“我不是问你她在床上的表现啦，我只是让你评价一下她这个人。” “哦……”齐亮这才松了一口气，赶情自己误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她不是坏人，看得出来，能坐在今天的位子上应该很不容易。她很有心计，要不然也不会取得张九天的信任，工作能力等各项都很出色，可惜却成为了张九天的玩物！” “你觉得她甘心吗？” “这……”齐亮盯着冉茹的眼睛，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天底下的婊子都想当婊子吗？” “当然不是！给我的感觉赵莉莉是很有才学的，或许是为了快速上位，不得不成为男人的玩物。更或者是穷怕了，想要更高的地位、更多的金钱等等，这是很多大陆女人的通病。” “分析得不错，我还以为你只记得她在床上的表现呢，呵呵……”冉茹掩着红唇娇笑起。 “呃……”齐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替我联系她，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她叫出来，我要会会她！”冉茹斩钉截铁地说道。 齐亮惊讶地看着女老板，半天没说出话。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江小米的汇报，短短几天时间，江小米已经针对西北的考古工作拿出了一份较为系统的报告。江小米这几天很忙碌，一面忙着接待上级首长，一面同考古所联系，和专家们一道制订考古计划。好不容易把解东方送走了，她又加班加点写了这份报告。 当江小米进来后说要汇报时，张清扬还很惊讶，必竟这才短短几天时间，难道她已经把基础情况摸透了？再一看她那通红的眼睛，他就明白了一切。 张清扬拉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小米啊，你的工作状态很好，也让我放心，但是我不提畅一直这样干下去，明白吗？对于我们来说，身体十分重要，西北的工作是一场长久战，首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江小米红了脸，娇羞地说：“张书记，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我的身体没问题，精神头还行，这几天高层首长来了，所以我就有些急，想把这份工作尽快做好。” “以后不要这样了，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第2542章 东西方文明的差距 “好了，你来系统地说一说我们西北考古工作现状和进展吧，看得出来，你这几天一定没少下功夫吧？我相信等这项工作开展后，你可以算作是半个考古专家了！”张清扬了指她拿来的大量文件，就知道准备得很充分。 江小米又羞涩地笑了笑，虽然认识领导这么久了，可是单独在一起仍然会害羞。 她调整好状态，展开文件汇报道：西北是祖国边陲，处在欧、亚大陆之要冲，是东西方交通的重要通道，古代东西方文明都曾在此碰撞、融合。 由于其特殊的地理、气候条件和人文环境，这里又是我国乃至世界地上地下文物古迹保存最好的地区之一。 在华夏考古学的发展历程中，西北的考古探察活动是比较早的。然而，说起来惭愧，西北这块宝藏最先是被外国人发现的，早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界各国的探险者就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先后到这里探险考察。 其中以考古挖掘为手段的考察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从发现西兰古城为起点，西北的考古工作算是正式开始。 张清扬听到这时皱了下眉头，江小米说的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也是很多爱国知识分子以及考古专家的心病，当年外国列强从西北可是淘到了不少宝贝！ 江小米的神情也严峻起来，接着说道：虽然说起来无奈，但是有一个连我们的考古专家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当年的一些外国探险队在西北的考古对后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的一些专家还是在看过他们的专著之后才对西北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是他们的考察活动大多以挖宝为主，或有其他目的，考古调查发掘的科学性必然受到影响，一批重要遗址大多被破坏，珍贵文物遭浩劫。不过，他们的考察报告、图录和专著，迄今仍是西北考古研究的基础性资料…… 张清扬苦笑道：“或许这就是东西方文明的差距吧，我们国人有很多事都是因为西方人发现后才重视起来。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能怪别人吗？落后就要挨打，谁让你们太弱，谁让你们不重视了！可悲啊，现今在西北出土的很多文物都出现在西方国家的博物馆内，虽然我们经常在表达不满，可是那是人家挖出来的！”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新国家成立之后，我党和政府开始关心起西北的考古工作，前后组织了两次规模较大的文物普查工作，后来，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西北的考古工作也有突破性进展。 但是由于一些客观的现实原因，考古所也只能采取保护性的挖掘工作，按照考古所专家的说法，西北的考古工作才完成了十分之一！只在一些重点科目上有所进展，其余还有很多的空白和未解的秘密。 我们大家都知道西北曾经出现过多个文明小国，又有很多无缘无故的消失，通过考古挖掘等手段是唯一解开迷题的正确道路！听说省委要加大力度扶持考古工作后，考古所的专家们很激动，同我一起研究了这份报告。 江小米能在短时间内就了解得如此详细，这让张清扬很感动。 他明白江小米如此是因为对工作的认真，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她不想让她的伯乐或者说老师失望，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老领导。 张清扬心中涌起一股温暖，按住她展开文件的手，指了指茶杯说：“喝点水，慢点说，我今天有很多时间。” 江小米轻轻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入口芳香，心中甘甜。她看向领导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按照专家的意见，西北的考古工作主要分为三个时代，我们要想添补一些空白和有所发现，就要从这三个时代入手。” “三个时代？”张清扬有点没听明白。 江小米微笑道：“是考古学上的断代……” “啊……你说的是这个，那我明白了。” 江小米道：一是石器时代，在这方面，长期以来一直是西北考古的空白，近些年才有一些发现。 随后在一些地区上都有大量发现，但因为资金不足，并没有深入研究。据现有的考古资料，西北史前考古文化划分为旧石器时代、细石器时代、金属器时代三个大的发展阶段，比较符合西北考古发现的实际。 总之，石器时代考古文化的发现和研究是西北考古亟待加强的一个薄弱环节。 张清扬点头道：“石器时代的考古离我们最远，在一般地区都是空白，不过西北和内地不同，据我所知，已经发现了不少遗址和出土的文物，要想继续研究，一定要有庞大的资金支持！” “没错，而且考古工作有时候靠的就是运气，您应该知道那个挖井取水的故事，有很多时候都是在离真相只有一步时停止了，令人惋惜啊！” “你接着说。” “第二个是青铜时代的考古，在这方面西北发现的比较多，发现的大量墓地都是这个时代的，我们至今所挖掘的只是少数。只要有资金的支持，一定会取得不小的成果。” “第三个是时期是铁器时代考古，在这方面西北也比较丰富，发现了不少的古代文明，并且提出了不少新的考古课题，但同样由于人力物力等原因，对发现的大量遗址都没有进行合理的挖掘、保护。” “另外，除掉这三个主要的时代，西北古代文明很特殊，还发现了一些我们现人无法解读的文化现象和古墓、古城遗址，这些都无法正确命名。同时，西北曾经凭空消失了不少文明小国，如何找寻它们的遗迹，也是西北考古的重要任务。” 江小米叹息一声，苦笑道：“西北考古近年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在成绩面前也不能忽视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与全国其他省区和周边地区相比，西北考古中的空白和缺环还不少，研究水平还显得滞后，与西北政治形势发展和学术界的要求还有相当的距离。在今后的工作中还应在一些方面予以加强和重视。” “哪些方面？”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江小米又展开另外一份文件，说道：“比如要确定填补和充实史前考古研究中各时代和内容的空白。从考古地层学和类型学角度而言，西北石器时代的考古发现，资料单薄，总体文化面貌尚不清楚。” 看得出来，江小米研究得很透彻，连专业名词都能说出来。 “二要加强对城址的考古学研究。西北不同历史时期的古代城址有数百座，其中有的是都城，有的系一般城址。这批城址虽大都进行过考古调查，但进行考古发掘的却很少，城址的布局、形制结构大都不清楚。受自然和人为的原因，城址的保存状况也令人担忧。” “三要继续抓紧对积压考古资料发掘报告的整理出版工作。其实近二十年来，西北发掘的古墓葬数量已相当多，但其中有不少重要的考古发掘资料，因各种原因至今尚未发表，这已严重制约和影响了西北文物考古研究的深入。我建议省委、政府要提供一定的经费，尽快整理编写积压的考古报告。”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不能把发现的东西整理出来，那么再过多少年，或许就被埋没了！”张清扬表示理解。 江小米说：“另外，按照考古所的想法，我们要加强多学科的综合研究。西北考古资料已是国际学术界关注的热点，在已有工作的基础上，继续与相关学科合作，会推动西北考古学的发展，和对其它学科提供一些研究资料。这件事做好了，那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您就是这项工作的直接推动者，会被写进考古学的历史！” 张清扬笑道：“我不要被写进考古学的历史，我只想让大家更多的了解西北，这对西北的平稳发展，加快同中原的融合有大好处。” “是啊，我明白您想在这方面投入，其实为的就是西北的发展，当然，这对西北文明是有好处的。不过，这些都需要钱，西北是个聚宝盆，但如果没有投入，就不会有回报。”江小米理解地说道。 张清扬郑重地问道：“最近几年，西北在考古方面的资金援助不高吧？” “省政府每年的补助少得可怜，最近几年西北事态严峻复杂，大家都在想着对付以沙漠组织为代表的反对势力，所以其它方面的工作就有些……滞后。” “是啊，这种工作方向是不对的，不能为了维稳而维稳，一但发展不起来，老百姓过不上好日子，还谈什么稳定？” “是啊，您说得很对！” “小米，工作做得很好，这项工作交给你是对的，看来早就应该把你叫过来帮我了！”张清扬兴奋地说道。 江小米被领导夸得脸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张书记，这些还不都是您教我的？” “哈哈，小米呀，你也想学别人拍马屁？” “我说的是实话！”江小米微微一笑：“谁不想在您的下面办事？” “咳咳……”张清扬尴尬地咳嗽起来。 第2543章 越描越黑 江小米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领导，并没有反应过来，接着说道：“真的，在您下面办事很开心……呃……”说到这里，她才醒悟过来，自己怎么老犯这样的毛病啊！越想越脸红，尴尬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结果越描越黑了。 张清扬强忍着笑，摆手道：“别解释，更让人误会！” 江小米脸颊火辣，立即起身道：“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项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资金方面我来想办法。等在会上通过后，你就可以运作了。” “明白了。” “小米，辛苦了！另外，还有个事你心里有数就好，多了解了解政府那边的情况，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好处。”张清扬微笑道。 “谢谢张书记提醒，我知道了。”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逃也似地跑出了领导的房间。张清扬美美地回味了一翻，这项工作终于有人替他挑起来了，他可以轻松不少。 手机的响声扰乱了张清扬的思路，他拿起来一看就笑了，立即接听。 “喂，大侄子，我准备反攻了！”冉茹媚笑道。 “你不是一直在反攻吗？” “之前是在准备阶段，现在才开始反攻！” “有把握吗？” “有你的帮忙，我能没有把握吗？” “我说过要帮你吗？”张清扬调笑道。 “哼，你敢不帮！哈哈……”冉茹放肆地笑起来。 “砰！”钟家胜回到张九天的别墅，气呼呼地把门摔了一下。 张九天抬头看向钟家胜，微笑道：“我知道对方不会同意的，谈判嘛，要一步步来，不要着急。” “一步步来？哼！”钟家胜坐在他对面，冷笑道：“对方已经断了我们的退路！” “怎么了？”张九天皱紧眉头，他知道出事了。 “你不是说对方能接收一个亿的价格吗？可是没想到……人家把我们当白痴！”钟家胜喝了口茶，气得不愿意再谈。 钟家胜刚刚同冉茹集团谈判归来，冉茹并没有参加谈判，而是让下面的助手代替出席。按照张清扬的意图，冉茹告诉手下没做出任何的让步。 结果原本钟家胜还想着提出两亿的“补偿”，让对方砍价到一亿，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还说如果他们不同意撤出，只能寻求法律手断解决了！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钟家胜的意料，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既然不退步那还谈个屁？明显，他被人给耍了。 “他们一分也不想出？”听完了钟家胜的讲述，张九天气得笑了，“牛，还真是牛气！” 钟家胜苦笑道：“我真就想不明白了，他们的底气就那么大？他应该明白，即使给我们一个亿，他们还是会赚钱，总比退出损亏小吧？如果上了法庭，我们不见得就会输，我们同酒厂签订的股份买卖资料很全，顶多就是在价格上有些……” 张九天打断他的话，说道：“家胜，你觉得怎么办好？” “难道用狠的？” “不行，上次的事没有成功，他们已经有了防备。另外我们也要小心，某些人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一些手段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那怎么办？”钟家胜犯了难，这件事越来越棘手了。 “还是要谈，这次我们要摆正心态了，”张九天无奈地说道：“家胜，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认为对手强？其实我觉得不是他们强，而是我们以前的对手太弱了。之前的那些做法不能用在他们身上，人家可是外商，我们的心态要有所改变，你明白吗？” 钟家胜疑惑地说：“九天，你是要我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们？” “不是求，而是以平等的心态同他们好好谈谈，我就不相信他们甘愿放弃四个多亿，也不愿意同我们合作？我觉得他们如此强硬是因为气愤，这种事换到谁身上也生气啊！我们过去碰到的都是国内商人，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所以不得不让步。但是对方是台商，是外企，他们确实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 “当然，让步归让步，我们在酒厂这个事上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应有的利益必须得到！” “嗯，是的。”钟家胜点点头。 张九天说：“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解决了这件事，我好有心思干别的事。” 钟家胜当然明白别的事是什么事，他犹豫道：“有件事你听说没有？” “什么？” “前几天，伊凡在会所搞什么生日会，把不少公子哥都请去了！” “呵呵，我听说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再搞伊凡了，她想让我同那些公子哥为敌？我可没那么傻！” 钟家胜说：“她这是示威给你看呢！” “或许是张清扬的意思吧，管他呢！”张九天满脸的不屑。 钟家胜叹息一声，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张九天参与张清扬的事是不明智的。商人就是商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但越界就会很麻烦。 “放心吧，我心中有底。”张九天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钟家胜的肩：“这几天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我明天再联系他们！”钟家胜满嘴的苦涩。 张九天看着钟家胜离开，掏出电话打给父亲，想了解一些高层针对张清扬的最新消息。 老黄心思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时间，终于熬到了下班，他也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总是害怕突然被纪委的人带走。身为前酒厂的党委书记、厂长，酒厂倒闭后，他被调回了劳动局工作，成了一位没什么实权的处长，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在这个位子上退休了。 他这些年在酒厂的经营上捞了不少钱，后来又同张九天旗下的公司合作，把酒厂卖了出去，在酒厂这里赚了很多。最近随着冉茹那边闹得越来越凶，他也越来越害怕，总担心有人查他。他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都是一种煎熬，从早到等到晚上，心一直提到嗓子眼。 听着走廊里同事们下班的脚步，老黄稍微安稳下来。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总感觉同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又等了一会儿，大家都离开后，老黄才夹着包离开，不巧刚出门，旁边大办公室就有两位女科员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黄处长，再见！” “好，再见。”老黄免强挤出一丝笑容，脚步放得更慢了。他来到外面看了眼天色，随后才走上自己的轿车。 老黄刚要发动起车子，就听声后传来响声：“黄处长……” “啊……”老黄下得一哆嗦，回头一看，后排不知何时做了两名男子。 “你们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黄处长，不要害怕，我们有些事想找你了解情况……”对方微微一笑，“在单位给你留个面子，聪明的话就和我们走吧。” 老黄大脑一片空白，险些吓晕过去。 张清扬为了让西北省委常委们了解他对考古工作的热衷，提议召开了办公会议，专门讲解这件事。几名重要常委都到了，政协主席曾三杰也被请了过来。会议由省委秘书长白世杰主持，办公厅主任江小米列席会议，西北考古所的正副院长和几位重要专家也在座。 会议刚开始，张清扬就笑道：“今天不是常委会，也不是经济工作会议，就是一次洽谈交流会，大家不要那么正式，有什么说什么，都谈谈各自的看法。” 司马阿木说：“不知道张书记又有什么高论，我等定要洗耳恭听！” 张清扬没理他的挖苦，认真说道：“高论谈不上，只是在考古工作上面有些新的看法，我想大家已经看出来了。今天特意把考古所的同志请来，就是想同大家研究一下西北考古工作今后的走向。” 吾艾肖贝有些诧异，堂堂的省委书记却研究起了考古工作，听起来有些不务正业。不过，他可了解张清扬的为人，这小子轻易不干什么事，一但做了就一定有其深意。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说道：“考古工作确实很重要，西北地大物博，还有很多未知的历史，这些年也出土了不少遗迹，是应该好好研究啊！想当年，西域的风情万种可是纵横几个朝代。”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省长说得没错，但是说来惭愧，相比于其它省份，西北的考古工作还比较落后，发展很慢。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在新形式下，社会的稳定与发展，经济的繁荣已经逐渐成为了主流，另外西北情况特殊，这几年我们重点工作是维稳，所以考古工作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这是我们的责任。” 吾艾肖贝点头道：“张书记批评得对，这几年省政府对考古和西北文化产业的支持并不够，一是因为资济不足，二是认识不够！” 第2544章 眼前一亮 张清扬摆手道：我说过了，今天只是座谈会，不提批评的事，那些都是历史原因。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让大家了解考古工作的重要性和影响力。 我相信如果西北的考古工作有所进展，一定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这对西北文化产业的提升也有帮助。中央多次提到建设文化大国的概念，在我看来所谓的文化说白了就两个方面，一是历史文化，二是未来创造，只要掌握这两点，华夏文明才能掘起和振兴！ 张清扬的话深得考古专家的赞同，他们的脸上都涌现起激动的神色。在坐的干部也是眼前一亮，这种说法还是头一次听到，但细细琢磨，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张清扬接着说道：“考古工作的重要性有很多，我在此就不多说了。但是，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连老祖宗的文化都没有研究透，连我们祖先的历史都不了解，那我们身为一名西北人，对得起祖先吗？更别提建设文化大省了，我们连自己的民族都不了解！” 吾艾肖贝的神色严峻起来，先不管张清扬还有什么其它目的，单是这些话就足以对安族人民产生震动。 阿布爱德江附和道：张书记说得对啊，外人都说西北神秘，都说西北地下地上隐藏了太多的宝贝和秘密，可是扪心自问，西北对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是否同样神秘？ 看似我们对西北很了解，可是真的懂得祖仙的文化和历史吗？在相当一段时间，西北的历史只在外国探险家的手上！而我们却没有足够的重视！虽然现在对文化产业重视起来了，可我们自己是否在这方面做出了努力？ “呵呵……”司马阿木微微一笑：“真没想到阿布书记也如此有人文情怀啊，过去人们都说阿布书记是一个粗人，我看可不是！” 司马阿木的话引发了众人的不满，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人关系不好，可是今天不是常委会，在这种场合下还想着人身攻击，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自从没能挤掉阿布爱德江副书记的位子之后，司马阿木就和阿布爱德江成了冤家，只要碰面就要斗一斗。 吾艾肖贝不满地看了眼司马阿木，微笑道：“阿布书记可不是粗人，他对安族文化的了解很深，据我了解，要论对安族历史和安教的了解，他可以称得上专家！也许大家都不知道，阿布书记的父亲曾经是安教的教长，从小耳濡目染啊！” 大家都看出来了，吾艾肖贝想做一个和事佬，替司马阿木解释一下。 “呵呵，只是了解一些而已，想起我们民族支离破碎的历史，确实让人心痛啊！今天张书记提出对西北考古工作的重视，我真的很激动。”阿布爱德江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司马阿木，冷笑道：“司马省长，西北的经济发展离不开文化的支持，如果我们连西北人民的文化和历史都吃不透，还何谈发展？我劝您今后要多向阿布书记学习，作为安族干部，振兴本民族的文化是你们的使命！” “呵呵，当然……当然……”司马阿木尴尬地笑笑，连连点头，他也知道刚才的话有些不妥。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道：“说了这么多，下面就请考古所的同志介绍一下我们现今的考古现状和重点，让大家对这项工作有个充分的了解。” 考古所的所长唐老是西域历史研究专家，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拿起文件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老人家很认真，汇报得很仔细，但是汇报内容必竟有些晦涩难懂，所以大家都听起来都有些无趣。张清扬让唐老汇报，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汇报，只是想突出他的地位，让他看到省委的支持和决心。 好不容易等唐老汇报完了，张清扬微笑道：“唐老是考古专家，又是西域文化研究的领路人，他说的我们未必都能听得懂，下面再让江主任向大家解释一下……” 这是江小米在会上的头一次亮相，张清扬想让大家记住她的工作能力。 好的，张书记，最近我同唐老等人进行了研究，我来向大家讲解一下。 江小米微微一笑，展开文件说道：西北考古工作有如下几项重点课题和难点，大家都知道西北自然条件与别地不同，地广人稀，气候干燥，这对文化古迹的保护起着良好的作用。但是也正因为地广人稀，很多的历史遗迹、古城，古墓群都位于环境比较恶劣、交通不便的偏僻地区，甚至有的还在无人区内。 在沙漠、戈壁的深处，曾经存在着很多的西域小国，这大大加强了考古工作的难度，经费的支出很严重。长久以来…… 听着江小米的汇报，大家渐渐明白过来，西北考古工作面临的最大难题不是人力、物力、地理环境等因素，而是没钱，只要有钱，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 等江小米讲完，张清扬叹息道：“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啊！” 大家点点头，司马阿木同吾艾肖贝对视了一眼，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心说谁不知道考古工作的重要性，如果我们手里有大量的经费，还要等到你来重视？你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最后又讲到钱的问题上，还不是想靠政府的财政支持？你一个人得了名，我们白白付出，再说政府经费本来就紧张，哪还有闲的！ 考古所的所长唐老看向张清扬，悲痛地说：“下面，我给大家讲讲我们的现状吧。去年，在对几处古墓群的考古发掘中，发现它们都遭到盗墓贼‘光顾’，前几年发掘的玉门市郊的上千座墓葬中，如今已没有一座完整的大型墓葬。 据我们现今考察，西北有近20万座古墓，其中规模较大、封土高、规格较高的大型墓葬，全部被盗过。西北地域辽阔，众多文物散布在戈壁沙漠，给文物保护带来极大不便。就拿金沙地区来说，所有的遗址巡查一遍需要15天。常常出现的情景是：看了这边，那边就被盗挖了；看了那边，这边又被盗了…… 说到这里，唐所长老泪纵横，擦了擦眼睛，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在一些重点地区成立了保护站，常年派人驻守。可是驻守人员每天的水、粮、菜等生活必需品，都要从几百公里外运来，艰苦程度可想而知。就在大漠深处，我们只要走一圈，就可以发现被盗墓者丢掉的残破陶罐和壁画的碎片，看着让人心痛啊……” 唐所长嚎啕大哭，让在坐的领导们也有些眼红。 张清扬沉吟了半天，最后说道：“同志们，这就是现实，从今天起，我们一定要担负起重任！” 吾艾肖贝点头道：“我举双手支持张书记的意见，省政府也要拿出一定的经费支援考古工作，但是我能拿出来……还是少数，张书记，您有办法吗？” 吾艾肖贝很聪明，项目是张清扬提出来的，他不能反对，再说也没必要反对。他知道这是一件好事，搞好了确实可以提升西北的文化品味，他也有一份功劳。但如果搞不好，真正的责任还是由张清扬承担。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考古工作同文化旅游密不可分，我看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可以找人投资嘛，我先想想办法吧，大家一起研究！” “那就再好不过了！”吾区肖贝笑道。 司马阿木冷哼一声，在他看来这简直是笑话，虽然考古成功后，确实能带动一个地方的旅游，但是收效甚微，回钱太慢，人家有钱投资什么不好，非要干这个？如果失败，投入的钱不就打了水漂吗？ “经费问题先放在一边，下面我想听听大家对考古工作的看法，最后拿出一人决议来，如果大家没有其它意见，上常委会通过一下，定为西北未来发展的重要支持项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主动开口。谁都明白，一但上升到常委会决议的层次，那就是西北省委所扶持的一个项目，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在坐的还有几位是吾艾肖贝的人，他们要看省长的脸色行事。 张清扬知道需要自己点名了，他并没有点支持自己的干部，而是看向政协主席曾三杰说：“曾主席，你先谈谈吧。” 曾三杰没想到张清扬点到自己，诧异过后，开口道：“刚才听专家和张书记讲了这么多，我没什么好说的，说得难听点，我们不去挖也被盗墓者挖了，我们的考古其实就是在保护，保护历史文物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西北历史与别处不同，是东西方文明的交汇点，如果能有所发现，会提升西北的整体文化环境，这对经济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 大家都听得出来，曾三杰是支持张清扬的。 “曾主席说得好啊，下面，省长，你谈谈吧。”张清扬还是没让自己人讲话，直接点了吾艾肖贝。 第2545章 响应国家号召 吾艾肖贝早就想好了，说道：“我也同意大力扶持考古工作，响应国家号召嘛！不过，还是那句话，身为省长，最让我发愁的还是经费，如果张书记能够拉来投资，我没的说！” 张清扬早就想到他会提到钱，也没在意。省长一发话，其它人也纷纷表态支持，这项决议就算成立了，只等在常委会上通过，便可以正式发文。张清扬对会议的结果很满意，又扯了些闲话，宣布了散会。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私人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心情激动。 “哎，大老爷，我到了！” “到……到哪了？”张清扬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呢？” “你……你在哪？” “酒店啊！” “我……我……” “哈哈……”对方听着他语无伦次，开心地大笑起来。 “宝贝，我现在还在上班时间，等晚上下班我去找你，你先好好休息，知道吗？” “休息完了呢？”对方暧昧地问道。 “你懂的……”张清扬坏笑道。 “哼，讨厌死了，我先挂了！”对方娇嗔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心潮澎湃，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总感觉今天的阳光分外灿烂。 京城，华隆商场开业。 这是一家定位高档的商场，面向京城上层社会。 据称此家商场的投资阵容十分豪华，开业这一天，把市委秘书长和区长都请过来捧场。 最为重要的，他们还高价请来了早已不参加任何走秀活动的娱乐圈女神级人物李静秋。近些年，除了在自己投资的影视剧中参与一些演出，和在一些重量级演唱会上出席，已经开公司当老板的李静秋基本上在大众面前消失了。这次华隆商场能把她请出来，可见实力不俗。 华隆商场方面也以此为宣传鳌头，早些天就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这令开业当天，华隆商场前的中心广场人满为患。吉时一到，随着主持人宣布庆典开始，华隆商场歌舞升平，成为了这一时段京城的焦点。等剪彩结束后，主持人终于把重量级嘉宾，屌丝心目当中的女神李静秋请了上来。 李静秋刚刚出场，台下的粉丝就激动万分，要不是请了大量的保安，现场早已失控。李静秋还和过去一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大家打个招呼，说了一些祝贺华隆商场的话，然后就开始了她的演唱。” 李静秋的歌声还是那么空灵，现场的感受更好，让粉丝们如痴如醉，完全沉迷于她用歌声所编制的童话世界里。 后台不远处，钟家胜盯着美如仙子般的李静秋，微笑道：“还真是漂亮啊，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张九天认真地说道：“你喜欢她，今天晚上就要了她？” “不敢……”钟家胜盯着张九天的眼睛：“你为何不要了她？” “我也不敢……”张九天叹息一声：“老头子警告我了，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做得都不太好，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如果我们真把李静秋上了，呵呵……我相信张清扬会和我拼命的！” 钟家胜皱了下眉头，说道：“他们真是那种关系？” “不知道，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呢？不过，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好，是老同学，还谈过恋爱……” “呵呵，这么说张清扬上过她？” “你呆会可以问问她……”张九天戏谑地说道。 “一会儿你不出面？”钟家胜问道。 张九天摇头道：“我不出面了。” “好吧。”钟家胜点点头。 张九天说道：“我回去和老高他们研究一下，酒厂这个事必须解决了！” “是啊，那也是一个麻烦！”钟家胜脸色不太好，总感觉最近有些事事不顺。 “辛苦了！”张九天拍了拍钟家胜的肩膀，随后就离开了现场。 李静秋在台上唱了两首歌，在助手的搀扶下来到更衣室。小助理很高兴，一边忙着给她换衣服，一边笑道：“李姐，你看……这不是也没什么吗？” 李静秋无奈地说：“以后碰到这种活动，能推就推掉吧，我累了，再过几年就彻底退了。我和张导说好了，下部电影给你要了一个女三号，你自己努力，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李姐，谢谢你……”小助理感动得哭了。这几年跟在李静秋身边，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最关键的是从来不对她们发火。 “好了，走吧。”李静秋站了起来。 小助理突然有些为难，吱唔着说：“李姐，对不起，我……” “怎么了？”李静秋不解地问道。 “您……您还要等一等才能离开，一会儿还有酒席……” “你说什么？”李静秋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仗：“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当初不是说没有酒席吗？” “后来……后来签协议的时候，他们要求加上，只说让您给领导敬杯酒而已，我……我想不答应，可是对方有……有一些人不让我离开，好像是黑道的……” “哎，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李静秋拍了拍女助理的脸，无奈地说：“不管了，咱们走吧。” “可是钱……” “算了，我们马上就走！”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敲响。 “进来！”李静秋喊道。 两位男子走了进来，客气地说道：“李小姐，酒宴已经准备好，请动身吧。” “对不起，请和你们老板说一声，我身体不太舒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李静秋说完，拉着小助理就走。 “站住！”其中一位男子喊道：“李小姐，你想不按合同办事吗？” “我……对不起，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李静秋说道。 “李小姐哪里不舒服啊？”门口又走进来一位男子，正是钟家胜。 “钟……钟总……”小助理吓得后退一步，她上次签字时可是见识到了钟家胜的厉害。 “钟总，真是对不起，酒宴我就不参加了，身体不好。”李静秋说道。 “哦，我看李小姐没什么问题吧？你放心，只是敬领导一杯酒，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抱歉，我坚持不了，再见!还有……那五百万我不要了！”李静秋铁了心要走，拉着助理就从钟家胜身边走了出去。 “李小姐，你真的以为不要那五百万就行了吗？”钟家胜冷笑道。 就在这时，小助理的手机响了，她刚听了几句脸色大变，看向李静秋说：“李姐，不好了，我们的电影和电视剧都被广电总局灭掉了……” “你说什么？”李静秋愤怒地看向钟家胜：“你搞得鬼？” “呵呵，李小姐，你是聪明人，今天这个事……” “钟总，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免得后悔！”李静秋狠狠地瞪了钟家胜一眼，拉着小助理就走，回头又说了一句：“钟总，我不怕你！” “哈哈，你想找姓张的吧？”钟家胜放肆地笑起来。 李静秋的脚步停下来，感觉到这次的事不太正常。 张清扬今天难得“早退”，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就以出门办事为由早早离开了办公室。他先让彭翔和林辉送他回家，换了套衣服，随后林辉开着“专车”离开，他却坐上彭翔的私家车赶到酒店。 张清扬怀着激动的心情敲响了房门，房门应声而开，一位打扮时尚的性感女人望着他笑，风情万种满脸妩媚。一看到她那勾人的模样，张清扬就再也忍受不住了，急切地扑进去抱住女人索吻，引得女人咯咯发笑。 “想死我了！”张清扬把梅子婷压在墙面上，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哎，哎……”梅子婷俏脸一红，抬起雪白的小手挡住他的嘴，羞涩地说：“有……有人呢！” “啊……”张清扬吓了一跳，立即回身去看，此时他的双手正按在子婷的高耸上。 就听身后传出一阵清亮的娇笑，一个女人说道：“那个……你们当我不存在好了……” 张清扬还没有完全转回头，听到声音熟悉，尴尬得真想逃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梦婷。 “讨厌！”梅子婷气呼呼地把张清扬推开，伸手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看向刘梦婷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故意让我来开门！” 刘梦婷撇着嘴说：“你装什么装啊，电话是你打给他的，他想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开什么门啊？再说，瞧你开门时那骚样，不是故意勾引他呢么？” “切，他也配我勾引？”梅子婷坐在刘梦婷身边，拍着她胸口说：“装的是你吧，瞧你这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张清扬脸色通红，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这两位要么就不来，要来就同时出现。梅子婷这妮子事先也没有讲明白，害得他出了丑。 “喂，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不进来了？”梅子婷瞧着他好笑。 “呃……梦婷，你也来了啊……”张清扬讪讪地走进来，不敢再做出什么亲热的举动，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二女对面。 “嗯……”刘梦婷装模作样地看着手上的文件，连头都没有抬地应了一声，随后又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是让您失望了？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破坏你们的好事，正好西北有业务，所以就赶过来了。要不……我再开间房？” “不不……”张清扬连连摆手：“你开什么玩笑，知道你们一起来……我开心死了！” 第2546章 冤家 “是吗？”刘梦婷冷笑一声，“可是我刚才可是听你说想某人想得要死啊……” “去你的！”梅子婷俏脸一红，推了一下刘梦婷，起身道：“人家妆都花了，我去洗把脸。”说完对张清扬挤了挤眼睛。 张清扬会意，等梅子婷离开后，他环顾一周，没话找话道：“那个……西北的总统套房还行吧？” “嗯，还不错，主卧挺大的，一会就让给你们了，我到小房间看文件。”刘梦婷面无表情地说道。 “梦婷，你胡说什么呢！”张清扬陪着笑，厚着脸皮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说：“你知道的，你们在我心中同样重要。我只是不知道你来了……” “哟，我可不敢当啊！”刘梦婷瞧他那亲热样，心脏不由得砰砰地跳动着，但脸上仍装平静。 “梦婷，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不过你撒娇的模样真好看。”张清扬笑嘻嘻地按下她手上的文件，“咱女儿还好吧？” “哼，好着呢！”刘梦婷推开他的手，“别这样，让子婷看见，她又笑话我了！” “那你还生我气吗？” “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刘梦婷扭开头：“小女子不敢！” “呵呵，还是那么可爱！”张清扬捏着她光滑的皮肤，在她的脸蛋上偷吻了一口。 “讨厌！”刘梦婷粉红了小脸：“你想干嘛！” “我想干你……”张清扬坏笑着把她压在沙发上，双手控制住她的两只手，说道：“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办了，你会不会在子婷面前抬不起头？” “你……不要，你快起来……”刘梦婷的脸更红了，又羞又气：“我不理你了，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 “晚……等晚上，再说……” 张清扬张嘴含住她的小嘴，用力吮吸了一口，随后说道：“现在就是晚上了……” “不行，子婷在……啊，别摸那……”随着张清扬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刘梦婷又发出声声怪叫。 两人压在一起激情四射，并没有注意到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梅子婷躲在门后瞧着这两人调笑，撅起小嘴哼了一声：“坏蛋，对谁都这么色！”说完又抿嘴一笑，没办法，谁让这个男人那么优秀了呢。几人在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其实她们已经习惯了。 “宝贝，想我吗？”张清扬压着刘梦婷坏笑，“宝贝，我想吃你的……” “不要，清扬，我求你……好不好，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刘梦婷周身发麻。 “那你求我放过你……”看着身下女人的娇羞模样，此时此刻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一种成就感。 “清扬，我……”刘梦婷的脸越来越红，身这种感觉逼得她不得不求饶：“我……我求你……” “嗯，很好，你接着告诉我，晚上怎么样都行……”张清扬嘿嘿笑着。 “你……”刘梦婷有些生气了。 “不说是吧？那我……” “啊……我说，”刘梦婷不敢睁眼看他，喃喃道：“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 “哈哈……”张清扬放肆地大笑，不情愿地把她抱起来，顺势又在她的小脸蛋上吻了一口：“真听话！” “烦人！”刘梦婷委屈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不过，那是幸福的眼泪。 张清扬拍了拍她粉嫩的脸蛋，坏笑道：“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已经忘了！”刘梦婷没好气地说道。 “真的吗？”张清扬做势还要扑上来。 “咳咳……”梅子婷适时地走了出来，诧异地问道：“什么忘了？” “没……没什么……”刘梦婷红着脸低下头：“子婷，过来陪我。” 梅子婷笑眯眯地说：“有他在，还用我吗？” “不愿意看他！”刘梦婷口是心非地说道。 “哈哈，不愿意看他？刚才不知道谁说的……晚上怎么样都行？”梅子婷笑着扑到刘梦婷身边。 刘梦婷没想到悄悄话被人偷听了去，羞得不敢抬头，捏着梅子婷说：“你们都是坏人！” “你也别美……”张清扬得意地盯着梅子婷：“我最近清心寡欲，有好久……那个，晚上，都别想跑！” “哪儿美！”两女同时瞪了他一眼，心脏不由得加速了跳动。心想他如果晚上真要两人同时……那多羞人啊！ 张清扬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坐在那里，捏了捏干涩的嗓子，拿起两人面前的水杯就喝，也没理是谁的。两女像看着仇人似地看着他，心里却是甜甜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爱情当中的“冤家”一说。 因为爱他，所以容忍他的一切。 “说吧，叫我……们来干什么？”梅子婷问道。 “就是想你们了，好久也没和你们在一起，想得心难受，看到你们就好多了。”张清扬俏皮地说道。 刘梦婷心中一暖，问道：“还没吃晚饭吧？晚上吃什么？” “西北菜？”张清扬建议道。 “也行。”两女点头，随后又同时问道：“带我们出去，安全吗？” 张清扬指了指身上的便装，笑道：“我带你们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你们放心吧。”他记得林回音带他去偿的那家小店味道很正宗，又不引人注意。 两人点点头，都抬头看时间，起身道：“那我们去换身衣服……” “等一下……”张清扬不好意思地叫住两人：“不要搞得太漂亮了，便装……便装就行了，免得让人家注意！” “自私！”两女同时白了他一眼，不过对自身的魅力却是很满意。 等待女人出门换衣服是一件漫长的事，好在张清扬偷偷地溜到了门口，看着两位美人宽衣解带，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等两女换完了衣服，张清扬就有些后悔让她们穿“便装”了，这两位平时穿惯了华贵的正装和礼服，突然换上休闲装，再把长发高高吊在脑后，看上去好像一对在校的姐妹花，又偏生拥有一具熟女的丰满身材，比穿上正装更吸引人。 张清扬看得呆住了，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恨不得现在就把二女推倒在床上，吃什么能比吃她们还香啊！梅子婷瞧见张清扬那花痴样，美得咯咯笑，故意在他面前旋转了一下性感的身材，挺了挺翘臀，妩媚地问道：“老板，我性感吗？” “呵呵……骚样！”刘梦婷拍了她一巴掌，她相对而言就清纯了一些。 张清扬傻傻地笑，一个清纯，一个火辣，这要是带出去要杀死多少视觉细胞啊！ “喂，又不是没看过！”刘梦婷拎了下张清扬的耳朵，“你喜欢她的骚样，你去吃她好了！” “其实你也挺骚的，乖巧的骚……”张清扬张开双臂，一左一右把两女搂在怀中，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色狼！”两人依偎在他怀中，满脸的幸福。 “走吧……”张清扬已经被幸福灌醉了。 突然传出了手机的铃声，梅子婷推开张清扬说：“我先接个电话。”拿出来看了眼号码，又诡异地笑道：“哟，又是你的老相好！”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会是谁呢？刘梦婷也很好奇，直勾勾地盯着梅子婷。 “静秋，有什么事吗？”梅子婷接听了电话。 一听是李静秋，张清扬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梅子婷刚听了几句，神色就变了。她看了眼张清扬，说道：“静秋，你不用急，我和他商量一下，呆会再说。”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梅子婷拉着他们坐下，说道：“李静秋那边出了点情况，她感觉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说说情况。”张清扬冷静下来。 “她今天受邀参加一个活动，然后……” “我明白了！”张清扬听梅子婷说完之后，猛地拍了下大腿，冷笑道：“我说上次在京城看到李静秋后，一直都觉得忽略了什么事，原来忘记提醒她了，看来张九天又找她的麻烦了！” “清扬，这事和张九天又有关系？”刘梦婷拉着他的胳膊问道。 “嗯。” “别管和谁有关吧，最近立项的电影和电视剧总投资好几个亿呢，现在说不让拍就不让拍了，那前期的投入……怎么办啊？”梅子婷有些急了。 “不用怕，对方的目标不是李静秋，而是我，无非是想把我激怒，逼着我出手！如果我现在出手，那才合了他的心意！” “那你就不管了？” “管，当然要管，不过眼下还需要静秋自己处理！” “她就是一个艺人，她有什么办法？”梅子婷不解地问道。 “正因为她是艺人，她才有办法！娱乐圈内的手段可是有很多呢！”张清扬微微一笑，伸手道：“给她回电话，我来和她讲。” “好的……”梅子婷马上给李静秋回电话。 张清扬接过手机，说道：“静秋，你不要着急，这件事会解决的。眼下需要你做这么几件事，不要和对方硬碰硬，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然后……” 等张清扬挂上手机，梅子婷担忧地说：“你说的这些办法有用是有用，可是静秋不是很危险？” 第2547章 别怪我心狠 “放心吧，他们不敢动狠的。走吧，我带你们出去逛逛……”张清扬把两人拉了起来。 “清扬，要不你先处理事情？”刘梦婷向来都是贤妻良母，非常在意张清扬的工作。 “没事，梦婷真懂事……”张清扬拍了拍刘梦婷的脸，解释道：“张九天越是这样，说明他现在很着急，我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梦婷真懂事……”子婷也顽皮地拍了拍刘梦婷的脸蛋，惹得张清扬一阵大笑。 “张九天，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张清扬冷冷一笑，拉着两位美女走出了酒店。 哈木某高档酒店，在一间vip套房内，司马阿木正在办一件男人们都愿意办的事情。 司马阿木压在一个女人的上方，正卖力地耸动着，他的样子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 司马阿木突然双手勒紧女人的脖子，身体虚脱地抖动起来，嘴中哼哼着，不停地喘息着。女人被他挤压得喘不上气来，厌恶地把他推倒在一边。 “帮我也弄干净……呼，动不了了。”司马阿木感觉双腿酸软，必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几分钟而已就累成了这样。 女人没理他的话，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司马省长，您答应我的事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办到？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我……无非是想换个好的环境，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 “怎么，等不急了？”司马阿木歪着头，伸手拍了拍她。 “嗯，我是等不急了，我想早日离开现在的生活！”女人咬着嘴唇哭了，“我已经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我以后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亚男，你心里还在想着马金山，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你当初半推半就和我在一起，其实完全是为了报复他对你的不理不睬？”司马阿木笑着爬起来，伸手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攀上她。 我承认，我喜欢的女人不是你，当初在金翔看到你，只是感觉你漂亮而已，也没想动真心，玩玩而已嘛，你情我愿的事。不过现在，亚男，我和你说句实话吧，和你在一起我还挺开心的，如果你愿意，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给你买房子，给你钱，你可以不用上班，怎么样？ “不行，你别做梦了！你喜欢的又不是我！” “好吧，我也不免强你。”司马阿木点点头，宋亚男虽然在床上风骚，但是这个级别的女人天底下有很多，要不是最近烦燥，他也不会找她解闷。 “你是副省长，又是常委，怎么连我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不是没办好，而是现在不能办！” “你什么意思？” “现在有不少人盯着我呢，省长的意思是再等等，现在把你调过去，太敏感，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被我玩过吧？” “这……” “亚男，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这些日子你陪着我开心，我也会让你满意的。再等等吧，等到全国两会结束，那时候省内要开展很多工作，会外招一批人，那个时候再把你塞进去，怎么样？” “好吧。” “那我要的东西……”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办到的。” “很好！”司马阿木点点头，在宋亚男的脸上吻了一口。 “你歇着吧，我先回去了。”宋亚田推开司马阿木，叹息一声。 司马阿木微微一笑，知道面前的少妇讨厌自己，他也没有当回事，躺到床上问道：“你们公司最近在忙什么？” “你是想问那个女人的事吧？” “哈哈……” “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主管这个项目的副省长，想要她这个女人……有什么难的？” “是啊，这个女人就是不好搞啊！”司马阿木突然又兴奋地爬起来：“要不……你帮我吧，怎么样？” “连副省长都搞不定她，我怎么能帮你？”宋亚男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啦，这个女人高贵着呢！” “高贵个屁，女人脱光了在床上还不是一个骚样？就像你……平时那么端庄，在我身下……不还是流那么多水？” “我想男人，也需要解决，但是并不代表我……”宋亚男痛苦地摇摇头，爬起来说：“我走了！以后别找我了！还有，公司新来了几个女大学生，我看都挺骚的，应该是你们喜欢的类型，你要想……她们会很高兴攀高枝的！” “哈哈……”司马阿木放声大笑，还真有些心动。相比于女大学生，宋亚男这个少妇可是有些老了。 京城，张九天的别墅内。 钟家胜的手里一直捏着手机，他抬头看了眼时间，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管的！”张九天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 钟家胜心烦意乱地说：“广电总局那边并没有人打招呼！” “或许明天他就会打招呼了！家胜，别着急。” 钟家胜皱眉道：“九天，我今天看李静秋那样子，她好像并不害怕，很相信张清扬啊！” “那当然，张大少是谁啊，那可是刘老的孙子，刘系的接班人！” “哎，我还真怕事情闹大。”钟家胜说道。 “我说没事就没事，闹不大的。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和台商谈判呢！” “你有把握吗？” “我就不信对方不给我面子！” 钟家胜苦笑道：“这几天老黄哪去了，他怎么不过来哭鼻子了？” “哼，或许真跑了吧，不过来更好，看见他就烦啊，老东西……就知道贪财！” “好吧，我先回去了。”钟家胜心情不好，落寞地离开了别墅。 “漫漫长夜，有点无聊啊……找个女人玩玩吧！”张九天晃荡着杯中的酒，随后拿起了电话，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当春天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射在张清扬脸上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回忆起昨夜的疯狂，还是有些沾沾自喜。虽然二女完事之后都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和他睡在一起，但事情必竟还是发生了嘛，清心寡欲的张大少终于结速了近段时间的和尚生活，品偿到了“肉”的滋味。 总统套房的好处就是卧房多，三人各自一间房，不过张清扬待她们回房后，还是先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刘梦婷的房间，春宵一刻之后就被推了出来，沐浴过后的他自然还要服侍子婷小姐。 有了在刘梦婷那里的小试牛刀，小清扬的抵抗力惊人，轮到子婷时害得她好不辛苦，一个劲儿骂他变态，早知道就打头炮了。 虽然没能和两女共同睡在一张床上，事后就被人家赶了出来，但是这已经是难得的幸福了。张清扬揉了揉眼睛，听到客厅内有声响，扯了条浴巾围住下身，缓缓走出了房间。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二女刚好梳洗打扮结束，有了昨夜的滋润，脸色看上去光彩照人，别有一翻风味。 “洗完脸吃饭吧，呆会儿粥凉了。”刘梦婷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清扬嘿嘿笑着，上前就要抱她，却被她轻松地躲过了。正好旁边站着梅子婷，张清扬就把她抱住了。梅子婷俏脸一红，推着他说：“干什么！” “开心……”张清扬傻乎乎地说道。 “不要脸！”梅子婷将他推开，“快吃饭吧。” 张清扬简单洗了把脸，然后坐下吃饭，发现两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笑道：“又不是头一回了，干什么这个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呢！”刘梦婷瞪了他一眼。 “就是！”梅子婷附和道。 “怎么，没让你们满意，要不今天晚上在一起？” “吃饭吧！”刘梦婷小脸又是一红。 梅子婷狠狠地掐了张清扬的大腿一把，说：“别胡闹了，你现在也不年轻了，身体要紧。” 张清扬拍了拍她神彩飞扬的小脸蛋，说道：“没事，我强着呢，现在来一次也没事！” 刘梦婷妩媚地笑道：“是啊，是挺强的呢，不知道谁半夜大叫‘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梅子婷听到她说出自己昨天的爱语，羞得厥起小嘴，恶狠狠地瞪着刘梦婷说：“你也别说我，不知道是谁啊……小声嘟囔着，‘清扬，不要亲那里，脏’……” “哈哈……”张清扬笑得把粥都喷了出来，真没想到原来这两个女人还在偷听对方。 “不许说了，吃饭！”刘梦婷原本就脸皮薄，听到她连这么隐秘的事都说得出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清扬满脸坏笑，说道：“那个……都是老夫老妻了，大家就别提这些了，反正你们也偷听，我看下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咱三个睡一起吧，怎么样？” “流氓！”二女同时骂道。 张清扬尴尬地撇撇嘴，心想女人就是虚伪。 吃过早饭，张清扬拉着两人坐到沙发上，谈到了正事。 梅子婷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叫我过来肯定有别的事情，说吧！” “清扬，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刘梦婷温柔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麻烦，”张清扬看向刘梦婷：“梦婷，公司在西北也有业务吗？” “很少，最近我和子婷商量了，想扩大投资。” 第2548章 陆续的投资 “在什么方面？”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酒店、餐饮了。” 梅子婷说：我和梦婷研究了一下，虽然梦想之旅酒店连锁在西北的一些主要城市都有分店，但是数量很少，整个西北才有七家，我们决定加大投入，不但要扩散梦想之旅酒店在西北连锁的数量，同时在哈木投资建设一栋高档超五星的国际级酒店，最好能够成为哈木的地标性建筑。 我们要在这方面投资，主要是因为西北近几年旅游业发展迅速，而酒店服务业的发展却相对落后，所以我们要在这方面投资，意在提升西北的服务行业形象。 另外，西北旅游业发达，但其相关服务也很落后，我们会效仿在其它大城市搞旅游的成功经验，在西北旅游业上面做做文章，这就需要张书记的支持啦！” 张清扬听到她们看到了西北旅游业的替力，显得很兴奋，同时不禁也想到自己初到西北在玉门住酒店时的经历，可见她们分析得很正确。他微笑道：“我找你们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哦？” “你们对考古工作了解吗？” 两人摇摇头。 张清扬解释道：“我想在西北加大对考古工作的支持，但是政府资金有限，所以……” 两女何等聪明，听他一说就明白过来。梅子婷摇头道：“你别臭美了，想用旅游的幌子骗我们替你们的考古事业买单？张清扬，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想过了，先期投入自然是赔钱的，但是你们不是要搞旅游和餐饮酒店吗？政府肯定要提供相关的帮助，而今后一但考古工作有所进展，你们的机会就来了！” 刘梦婷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有道理，但是这种投资意义还是不大。” “张大少，算是求我们帮你吗？”梅子婷咯咯笑道。 张清扬认真地点头道：“是啊，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请两位夫人帮忙了！” 梅子婷咯咯笑，看向刘梦婷说：“喂，你不是她的青梅竹马吗，你有什么想法？” 刘梦婷撇嘴道：“那你还是她的一夜情呢，你有啥想法？” “总共要多少钱？”梅子婷问道。 “现在不好说，考古工作是个无底洞，是一项陆续的投资，所以……” 梅子婷对刘梦婷挤挤眼睛，说道：“张书记，既然是谈生意，咱就不得不捞点好处。我问你，如果在考古地点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么后续业务是不是全部交给我们投资人？” “当然，但是要有一定的年限！” “这个可以。还有，一但我们在这上面进行大投资，我们集团在西北的其它业务是不是……” “百分百提供便利，你不是要在哈木建设地标性建筑吗？我可以给你选最好的地段！” “嗯，那还可以考虑考虑。”梅子婷看向刘梦婷：“刘总，你说呢？” 刘梦婷笑道：“听你的。” 张清扬早知道她们会答应的，别说有条件，就是没有条件，只要是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赔钱，她们也不会反对。之所以表面上这样，无非是增加一些情趣罢了。 他笑道：“另外，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件事与中鹏、华飞两大集团有关。现在内部都知道这两大集团和我有关系，所以你们……” “明白了，我们知道怎么做，西北的所有业务，除掉梦想之旅酒店的扩大，其余投资都和这两家集团无关，我们会让一家外资企业同你们谈判，这总行了吧？” “嗯，可以。”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这两大集发展到何等地步，他是不了解的。但是想也能想明白，以她们的财力，旗下的公司肯定有很多，这也方便于公司的发展。国外还有梅姨的帮忙，想收购或者注册一家外资企业很容易。 梅子婷叹息一声，说道：“你们立项了吗？” “现在还没有，等常委会一通过马上就成立工作组立项，负责这个项目的是省委办主任，江小米。” “又是女人？”刘梦婷意味深长地问道。 “不对啊，”梅子婷冲刘梦婷眨眨眼睛：“你忘了吗？这个女人好像还是她的老部下呢，从南海跟到双林，现在又跟到了西北……” “打住吧，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就是看重她的能力。” “哼，我们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梅子婷冷笑道：“反正有大姐管着你！” 张清扬一左一右将二女搂入怀中，笑道：“有你们在，我就不想别人了！” 两人幸福地靠在他肩头，梅子婷说：“明天我们就回去了，等你们这边立项，我再安排人过来。” “以后你们在西北的往返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别人盯上，知道吗？”张清扬担心地说道。 “清扬，我们以后还是少过来吧。”刘梦婷理解地说道。 “那可不行，我不是怕别人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而是怕被反对势力盯上，那你们就危险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徐志国的人保护，不会有事的。”梅子婷心中一暖。 “希望吧，”张清扬拍拍两人的脸，看了眼时间，说道：“好了，你们今天可以逛逛，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继续啊……” “什么继续？”两人的脸又红了。 “你们懂的……”张清扬在两人的胸口捏了一把，三人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 张清扬刚要离开，李静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他事情已经按原计划进行。 清晨一早，娱乐圈突然爆出重磅新闻，娱乐圈内的权威杂志《今日娱乐》的封面大字标题吸引了大众： 《飞天传媒投拍影视剧突然被叫停，是阴谋还是封杀？不老女神与公子圈的事事非非……》 伴随着如此重量级的标题，其封面插画也更让人浮想联翩，正前是娱乐圈女神李静秋曾经的剧照，演的是一位怨妇，正满脸幽怨地看着正前方，而她的后面，则是重重的幻影，是一群衣着花贵的花花公子，目光狰狞、贪婪、色情地看着她…… 打开封面，就可以看到文章的详细内容。 据某位资深人氏爆料，飞天传媒近期正在投拍的多部影视剧突然被广电总局叫停，具体原因并没有说。 大家都知道飞天传媒是李静秋创办，这几年发展迅速，已经占据了国内娱东圈的半壁江山，事发突然，不得不引发外界的猜测。根据内部消息，这件事很有可能与李静秋本人有关，就在事发前李静秋受邀请参加了某商场的走秀活动，走秀活动刚刚结束就接到了广电总局的通知。 众所周知，近年来，李静秋已经不再参加任何的走秀活动，无论对方出多么高的价格也不同意。 这次的事情明显有些意外，听说李静秋原本拒绝参加活动，可是对方利用黑道手段相要挟其助手，她不得不同意。随后，就在活动当天，对方又提出了种种要求，甚至要求她陪酒、陪睡，李静秋断然拒绝，这使得某些公子哥很不高兴，对她下达了封杀令。 早有传言李静秋这次的出场价为五百万，可是从税务部门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李静秋分文未收，这更给此事蒙上了阴影。某商场是京城一些公子哥所投资的，这件事如此蹊跷，或许是某z姓哥子歌对她追求未果而引发的报复，此事已经…… 不但《今日娱乐》报道了这件事，其它小报杂志也进行了报导，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看这样子好像了解得很多，只不过没敢都写出来。 李静秋坐在办公室里，拿起桌上的杂志看了看，脸上十分平静，没有任何的惧怕。当她想明白这件事是冲着张清扬的后，就不再担心，反而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对方既然想利用自己来对付张清扬，不是说明把自己看成了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吗？ “呵呵，你们选择他当对手，我看是不要命了！”李静秋叹息一声。 小助理推门而入，神色慌张地说：“李姐，现在事情闹大了，网上也全是这件事的消息，公司外面来了很多记者，怎么办啊？” “不用管，随他们去吧，这本来也是事实，可不是我们恶意炒作！” “记者要采访你！” “这个时候我还需要出面吗？”李静秋微微一笑，“就说我不舒服，呆会儿我们回家。” “现在回家不是被他们撞个正着吗？” “对啊，就是要被他们撞到！但是不接受采访！” “我的电话都打爆了！” “你就说无可奉告，去吧，让保安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回三号。”李静秋在京城的住处有多个，3号是没有被外界公布，十分秘密的地点。 “好吧。”小助理看了眼李静秋，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李姐，我知道你想和他们斗一斗，这事是你安排的吧？” 李静秋皱了下眉头，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姐，这些人可和那些小公子不同，他们……” “好了，你别烦我了，我够乱的了，快去安排吧！” 第2549章 后悔 “嗯，那我走了。”小助理叹息一声，李静秋刚到公司还不到一个小时，这就要回去了，还真是让人意外。 当李静秋在助理、保镖和公司保安的护送下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立即被外面的记者们给围上了。李静秋低着头，伸手挡着脸，并没有抬头看向任何人，但是大家却可以感受到她的状态很差。 “李小姐，请问新闻上报导的是不是事实？” “请问，您怎么看待公司投拍的影视剧叫停事件？” 所有记者都拿着话筒扑上来，闪光灯更是闪个不停，可是李静秋一直都没有抬头，在保安的护送下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当记者们反应过来要上车追赶时，已经赶不上了。 李静秋坐在车里抬起头来，心里暗想刚才自己离开公司的画面，不久后就会在网上发布。有了刚才那低迷的情绪，外界更相信这些事是真的了。 李静秋刚刚参加完走秀活动，华隆商场的底子并不难查，很快人们就会知道背后的人物有张九天、钟家胜。随后，关于两位公子哥的其它情况也会被公布，比如说出身，还有这些年干过的一些非法事迹，都会有人在暗中给捅出来，那时候张九天恐怕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张九天的别墅内，两人都在生着闷气。钟家胜拿起桌上的大堆报纸和杂纸，苦笑道：“我就说这件事不太正常，真没想到李静秋的胆子这么大，敢把这事放出去！” “呵呵，不是她的胆子大，我想应该是张清扬让的吧！”张九天叹息一声，“是我疏忽了，原来我认为张清扬害怕把事情闹大，相对会采取低调的办法。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办，看来我们小瞧他了啊！难道他就不怕被外人知道他和李静秋的事？” 钟家胜摇头道：“九天，你还是没有明白，他既然敢这么干，就不怕他们的事曝光，他心中肯定有底。你现在想想看，现在我们是不利的一面，如果现在反过来说他们的事，不是更让人觉得我们在报复吗？” “嗯，我明白了！”张九天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对，你说现在怎么办？” “再等等，然后广电总局那边就撤了吧，不然等事情一闹大，广电总局也有压力……” 钟家胜正说着，张九天的电话就响了。张九天抓起来一看，苦笑道：“他们已经感受到压力了！” “林局长，您好，我是九天！”张九天陪着笑脸接听了电话。 “九天，你听我说，事情有点麻烦了……” “林局长，您放心，我不会让您难办的，我的意见是……” 张九天好言相劝，终于把广电总局的副局长给安稳下来。钟家胜看了眼时间，说道：“也不知道老高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今天，他们安排两家小公司的其中一家负责人老高去和对方谈判，争取把酒厂这个事解决。按照张九天的意见，如果对方接受了老高的想法，那么明天再让赵莉莉出马，这事也就差不多了。 张九天说：“我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只是分一点蝇头小利，他们再不同意那可就别怪我了！” “九天，最近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多了？”钟家胜疑惑地问道。 “家胜，你不会怪我吧？” 九天，虽然我对你的一些事不太同意，但是我们两兄弟这么多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只是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意见。 高层的事，我们做得差不多就行了。这件事已经很明显，张清扬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就说李静秋这件事，他只要打个电话，广电总局那边就能处理，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让李静秋和我们对着干。 我们两方地位必竟不同，我们是商人，政治上的事还是应该交给老头子去做。到了这一步，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收手？我怕…… “你是怕把他真正激怒？” 钟家胜点点头：“九天，张清扬的为人我了解过，一但把他惹怒了，他是真敢下狠手的。别看有老爷子在，当年乔家……被他搞成了什么样？” 提到乔家，张九天心里也不安地跳动起来，他现在才有点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钟家胜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当年乔家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张清扬就凭一已之力把江南派给掀翻了。现在更惹高层多位大佬合伙对付刘系，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正眼瞧自己？ 张九天叹息一声，说道：“家胜，或许是这几年我们在京城太顺，地位太高，所以我有点高估自己了。” 钟家胜微笑道：“能明白就好，我们要全身而退。” “嗯。”张九天点点头。 钟家胜皱了下眉头，掏出手机说道：“老高怎么还没有消息！” “再等等吧……”张九天也有些不安了。 “不行，我打个电话问问！”钟家胜说着就打给了老高，可是却没有人接听。 “怎么回事？” “没有人接……” “再打……”张九天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也响了。 “老爷子？”张九天看到号码后呆住了，立即接听。 “爸，有什么事？” “混账，你知不知道出事了？” “出……出事了？” “什么也别说了，有家酒厂是怎么回事？”张泉愤怒地问道。 “爸，您听我说解释，这件事正在解决，它……” “好了，我没时间听你解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把屁股擦干净，表面上不要和酒厂这个事联系上！”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被人玩了，蠢货！”张泉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风云突变，之前还很嚣张的张九天因张泉的一个电话，一下子成为了惊弓之鸟。接到电话之后，张九天马上断定老高出事了，随后他就联系赵莉莉和酒厂的老黄，结果都没有联系上。 他和钟家胜一分析，就知道大事不妙。虽然他们现在还不了解详细情况，但是情况已经很明显，对方早就开始动手了，他们完全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要和人家谈判，现在回想真是太可笑了！ 张九天和钟家胜整理好思绪之后，连夜回到公司“擦屁股”。还好长河集团原本就是一个空壳子，其业务全在下面的子公司手里，表面上看问题并不大。如果真有人要查，也只会查那些小公司，再算上他们两人的背景，应该不会有人动他们。 张九天觉得，对方只是外企，即使同官方有关系，官方也不会因为一家外企而得罪他们。即使说酒厂的事有问题，也只是会象征性的采取调查，向老高和赵莉莉的两家公司下手。 第二天一早，两人忙完集团的事，又来到两家分公司进行安排，一问才知道，赵莉莉已经有好几天没上班了。 两人坐在赵莉莉的办公室里，脸上都有些发愁。虽然他们不怎么担心个人的安危，但是酒厂收购这个事可大可小，如果官方真要硬来，事必会对他们产生不利的影响，集团其它业务也会受到牵连。 他们这些年好不容易在京城打下了一片江山，如果毁在这件事情上，多少有些不值得。 “消失了，怎么全都消失了？”钟家胜茫然四顾，抬头看向张九天问道：“难道他们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说不定啊！”话音刚落，张九天猛然间想到什么，跳起来说：“走，马上回别墅，这里不能呆了！” “对啊！”钟家胜一拍脑门，如果这个时候纪检部门上门，不是把他们抓个正着吗？ 两人急急忙忙离开赵莉莉的公司，好在没碰到调查人员，这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回到别墅，张九天说：“我想对方顶多让我们放弃酒厂这个项目吧，应该不会硬来。” 钟家胜犹豫道：“九天，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在于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在京城都不知道，老爷子在西海怎么能接到消息？” “这……”张九天点点头，这一天一夜多少有些乱了分寸，要不是钟家胜提醒，他都没想到这事情上来。 张九天看了眼手表，父亲张泉应该已经到办公室了，他马上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都搞好了？”张泉问道。 “嗯，问题不大。”张九天低沉地声音回答，随后又问道：“爸，您怎么会接到消息，现在来看，京城并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是高层……” “你这么点破事还惊动不了高层！”张泉冷哼道：“也许你猜不出来，告诉我消息的是乔炎彬！” “什么？怎么会是他？” “也许这算是针对乔炎鸿被释放的报答吧！”张泉无奈地说道：“他们知道乔炎鸿被放出来不是我的能量，但和我有一定的作用，更明白有些人想让他与我们合作。可是他迟迟没有动静，这次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也算是表明了观点，他不想趟混水。” “我明白了，可是他怎么会接到消息呢？” “他在京城纪检部门有关系吧，听到了一些消息。” “啊……”张九天心想这就不奇怪了。 第2550章 来头不小 “九天，我劝你不要被假像所蒙蔽，还是要小心，对方来头不小。” “爸，对方只是一家外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有人帮忙？”张九天不禁想到了张清扬。 张泉摇头道：“这事不好说，但是表面上来看，应该和张清扬没什么关系吧，他事情那么多怎么顾得上这件事？” “嗯，也对。”张九天点点头，“爸，又让您担心了。” “九天啊，我和你说过，生意上的事不能玩歪门邪道，以后小心了！” “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有消息随时告诉我，我还要忙。” “好的，您注意身体。” 张九天挂上电话，看向钟家胜说：“原来是乔炎彬报的信！” “是他？” 张九天把事情一说，钟家胜苦笑道：“我明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他啊！” 张九天叹息道：“现在就是不知道对方想怎么搞！” “还有赵莉莉她们，他们不会乱说吧？” “我觉得不会，她敢吗？” “这可不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钟家胜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显得有些不安。 “我去开门！”张九天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怀着忐忑的心情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三男一女，穿着标准的制服，一看就是纪检工作人员。 “你们找谁？”张九天阴沉着脸问道。 “张总，我们是纪委的，有些事想找您和钟总了解一些情况。”说话的中年男子看了眼房内的钟家胜，很明显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我们是生意人，和你们纪委有什么关联？”张九天撇撇嘴：“想问我什么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吧？”中年男子针锋相对。 “怎么……你们还想把我带走吗？”张九天逼视着对方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可想好了，你们可以把我带走，但可不是轻易就能把我送回来！” “张总，您这是威胁吗？”中年男子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以当作证据，您刚才的话……希望您考虑明白。” “九天，”钟家胜上前拉了一把张九天，知道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对方既然敢上门，那就说明有恃无恐。他微微一笑，看向面前的中年人问道：“我们犯了什么事？一定要被关起来吗？” “钟总，我想您误会了，我们现在只是要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们配合。” 钟家胜看了眼张九天，点头道：“我们可以跟你们走，但是能不能先处理一下手上的工作？” 中年人微微一笑，仿佛明白他要做什么似的，点头道：“当然可以，你们有联系任何人的自由，我们在外面等您，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够了吧？” “谢谢。”钟家胜心想对方也是久经阵仗了，很清楚自己和张九天的身份背景，相对而言非常客气。 钟家胜把房门关上，看向张九天说：“就跟他们去吧，看看他们能问什么，你先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我也和家里说一声。” “好吧。”张九天点点头，掏出电话打给张泉。 张泉接到消息后，半天没言语，最后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好的。”张九天挂上电话，看到钟家胜也给家里打完了电话。 “我爸说没事。”钟家胜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我去换身衣服。”张九天走到里间换了套西装，表面上强装振定，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两人被押上车离开，张九天环顾左右看看，冷笑着问道：“能说说什么事吗？” 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想张总心里应该明白吧？” “我不明白。” “那我给您提个醒，五星酒厂……您总该知道吧？” “五星酒厂？”张九天茫然地摇摇头：“我还真就不知道，你们应该明白，我们喝国产白酒，要么茅台，要么就是五粮液，五星酒……没听说过。” “半年前，长河集团旗下的两家子公司合股收购了五星酒厂，身为长河集团的投资人，您连这个事都不知道，我可真是意外！”中年男子冷笑道。 “哦？有这个事？”张九天继续装傻，“子公司的业务不归集团管，他们完全拥有自主权，所以我还真不知道。家胜，你知道吗？” 钟家胜含糊其辞地说：“我好像听老高说过一嘴，具体情况不了解。” “两位请放心，具体情况你们很快就会了解。如果你们真不知情，等到了地方，我可以耐心地告诉你们。” 张九天和钟家胜对视一眼，感觉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张九天和钟家胜被带走的同时，针对两人的新一轮舆论压力已经完全展开，而且是两条分别不同的线索，一边是冉茹针对酒厂被收购事件，暗中安排人将一些内部资料爆料给媒体，在互联网的传播之下，这笔肮脏的交易出现在众人眼前。 另一方面，李静秋公司被封杀的真正原因也公布在网上，并且引发了热议，在小报记者的描述下，李静秋被称为了不惧权贵的“真女神”！ 这两件事随着纸质媒体和网络媒体的传播，已经在华夏大陆之上传遍了，张九天与钟家胜的身份背景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通过这件事，引发了全社会、网友对“太子d”经商的不满。同时，随着这两件事在舆论上的升级，两人过去干过的坏事也被翻了出来，发生在最近的东小北事件又被炒了起来。 在生意场上，被他们曾经坑过的公司也已不留名的方式接受记者采访，把他们投机倒把，利用非常规手段迅速积累资金的方式公布，一时之间，张九天和钟家胜站在了风口浪尖…… 事件升级的时候，事件的真正策划者张清扬正在西北高炮预备役师进行常规集训。这是预备役部队年后的首次集训，张清扬这个挂名的第一政委自然要参加。 自从他来到西北后，无论工作多么忙，都会认真参加预备役师的训练并关心日常工作，可不是单单挂名这么简单。就像他当初在见面会上所说的那样，他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做，这让预备役师的领导很感动。 预备役的师长张群，政委许强现在都和张清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哥们，在张清扬的带动下，他们同其它预备役军官的关系也非常好。张清扬在预备役时的状态完全是军人，并没有半点省委书记的架子，早早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底下的人看见他也不害怕，都能主动聊上几句。 完成几个常规的训练科目后，师长张群就宣布了解散，拉着张清扬到一旁晒太阳。张群上下打量着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张书记，领导干部像您这样的身材可真是不多，就连部队里，那些将军也多半发福了。” “呵呵，没办法啊，我这就是操心的命，西北的工作太多了，没闲的时候！”张清扬感慨道。 “张书记来了之后，别的我没发现，就是感觉风气比过去好了很多！”张群如实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吧，过去本地干部牛得很，现在可不敢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他知道这和伊力巴巴的倒下有关。 彭翔拿着手机走过来，张清扬对张群点点头，接过手机走到一边接听。 “大侄子，他们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冉茹兴奋地说道。 “我知道了，不可大意。”这一切都在张清扬计划中，他并没觉得多么意外。 “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张清扬想了想，笑道：“你就做一些外围的事就行了，其它的别管了，官方的事自然有官方处理。” 冉茹苦笑道：“如果交给官方处理，张九天肯定得不到处理！” “交给我吧，虽然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不死……也要让他掉层皮，谁让他……欺负你了！” “呵呵……”冉茹美美地笑起来，“喂，还有一个事，这两天那个李静秋的事闹得很凶，也是你指使的吧？”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谁让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 “我先不说了，有新情况再说。” “你不用操心了，这事只要纪委插手，我们就不会输，别忘了还有小伟在呢！” “我明白他是你的好哥们！”冉茹娇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扭头看到几位女兵走过来，看样子刚刚上完厕所。他从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林回音和笑笑。林回音冲张清扬微笑点头，并没有走过来，明显是为了避嫌。张清扬也没和她打招呼，免得小丫头紧张。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李静秋。 “静秋，有什么变化吗？” “清扬，听说他们被纪委带走了，真的假的？”李静秋疑惑地问道。 “真的。” “那和你……”她想问是不是张清扬做的，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静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其它的交给我。” 第2551章 充分的证据 “嗯，谢谢。”李静秋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清扬，刚才广电总局的领导给我打了电话，他向我解释了一下，说是什么这是例行的审查，不像媒体说得那么严重，还劝我能够当面对媒体解释一下……” “哼，这帮不要脸的老东西！”张清扬嗤之以鼻，冷笑道：“他们是感受到压力了，一定是知道张九天被带走的消息，所以害怕了！” “是啊，我觉得也是，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他们说没说所谓的审查何时结束？” “他们说尽快……” “我猜是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样吧，你马上召开一个记者会，把情况说明一下，扫清一些传闻，怎么说知道吧？我想只要广电总局得到了脸面，事情也就解决了。” “好的，我听你的，这件事谢谢你了。” “静秋，和我不用说这个。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呵呵……” “我很高兴能替你遮风挡雨……”李静秋脱口而出，说完脸红心跳。 张清扬一阵尴尬，干笑了两声。 “呃……你忙吧，我赶紧忙记者会的事。”李静秋慌忙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叹息一声，又怎么会不明白李静秋的心意，可是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按照纪委的说法只是了解情况，因此针对两人并没有采取强制性手段，连分都没有分开，就让两人坐在一起。这种情况让两人不由得放松，看这意思，只是象征性的询问吧？ 想到这里，张九天又恢复了张公子往日的态度，板着脸说：“有什么事就问吧，我们时间有限。”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忘了自我介绍，叫我叶子铭就可以了。” “这是我们叶主任。”旁边的年轻人补充道。 “叶主任，还是进入正题吧。”钟家胜说道。 “好吧，咱就不废话了，两位真的不了解五星酒厂被旗下公司收购的事情？” “不了解。”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吧，可是我收到消息，他们说完全是受到两位的指使才收购了五星酒厂，两位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家酒厂是否被收购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我介绍一下案情，我们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五星酒厂在出售时存在贪污受贿导致巨额国有资产流失，在股权改制中涉嫌多项违法行为！” 张九天和钟家胜相互对神了一眼，钟家胜问道：“叶主任，您的意思是我们旗下的公司有违法行为？” “当然，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 “那你们去抓他们好了，我们肯定配合调查！”张九天说道。 “呵呵……”叶主任微微一笑，“两位，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不少证据，这些证据都指向你们，现在的问题关键不是他们，而是你们的态度。” “叶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张九天也干了违法的事情吗？” 叶主任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张总，您让我怎么说好呢，现在的证据确实表明和你们有关系。” “好啊，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 “对，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这么说？”钟家胜也怒了。 “哎……”叶主任叹息一声，说道：“你们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是你们自己说，还是别人说，意义完全不同。我给两位提个醒吧。五星酒厂的老黄已经招了，还有赵莉莉，老高……两位应该明白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吧？” “不可能！”张九天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们不敢！” “九天！”钟家胜一听张九天说出这话，急得连忙拉了他一把。 叶主任微微一笑，看向张九天说：“他们为什么不敢呢？” “这……”张九天也知道自己失言，马上改口道：“他们说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当然，所以我们在调查，才把两位请进来核实嘛！” 张九天和钟家胜没有说话，他相信叶主任说得或许是事实，如果不是真的了解情况，那么就不会把他们请来。在这次交手中叶主任完全占得上风，他们是被动的。 “有些事，我想两位应该明白，这个案子起先不是我们主动调查的，而是有人主动自首……我们才知道了酒厂的情况。” “自首？”两人坐不住了，叶主任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被自己人出卖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分析着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快就得到了确认。先不说老高和老黄的突然失踪，自从赵莉莉被齐亮睡了这后，她就像变了似的深居浅出，现在回想起来这些都不正常。难道他们被这几个人给出卖了？张九天怒上心头，心想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臭婊子！ “叶主任，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或许子公司办了错事怪在我们头上也说不定，能否给我们一个自查的时间？”钟家胜完全改变了态度。 “钟总啊，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叶主任叹息一声，“我和两位交个底吧，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情况！” “那还叫我们来干什么，直接把我们抓起来好了！”张九天又激动地站了起来。 叶主任微微一笑，说道：“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自己交待情况，就这么简单！两位还是看清事实吧，免得麻烦越来越多，长河集团以前的一些事……” 两人心中发虚，都能听得懂叶主任的意思，看来情况比他们想象中严重…… 京城纪检部门对张公子和钟公子两人非常客气，虽然掌握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又没法从他们嘴上得到有价值的东西，但还是把他们放走了。 张九天两人心中明白，纪检部门根本就没想抓他们，只是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自己“善后”。 纪检部门的做法只是一个象征，告诉他们这件事闹到了一个必须由官方出手的地步，但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份，又不可能真将他们如何，所以需要他们主动退步。要不然官方只能来真的了。 两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他们却失败了，赤裸裸的失败，败在了一个并没有露面的人手里。直到现在，抛掉李静秋事件，他们仍然不知道酒厂这个事有张清扬的介入。 两人一同回到别墅，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马上说话。张九天掏出烟来扔给钟家胜一支，两人默默地吸着烟。良久后，钟家胜才问道：“情形很明显，他们没有骗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张九天点点头，说道：“大意了！” “怎么办？” 张九天反问道：“你说呢？” 钟家胜说：“肯定是对方动了手脚，我看……放弃吧，由我和对方大老板直接谈，酒厂这块地我们不要了！” “我他妈不甘心啊，到手的钱！”张九天捍紧了拳头。 钟家胜劝道：“九天，现在已经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你没听纪委的人说吗，我们以前的事也被揭开了，这要是真闹大了……” 张九天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知道钟家胜说得没错，前有乔炎鸿的例子在，如果事情被公开闹大，那么老爷子的能耐再大，也不能保他们安稳。眼下，或许只能退出酒厂这块地的利益，向对手主动示软，他相信对方也没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好吧，听你的……和他们谈判，这块地我们不要了，退出！” “嗯，然后我们还要买通媒体，别让他们再报导了，近段时间低调一些吧。” “老高，赵莉莉他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张九天一想到被自己人坑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以后的事！”钟家胜眼中也闪过一丝凶狠。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张九天苦笑道：“是老爷子，”说完便接听了电话。 “爸……” “九天啊，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经商……干的就是这些事？”张泉的语气很失落。 “爸，对不起，您……您都知道了？” “这事影响很坏，已经传进中南海了！我要是不知道，你以为京城纪委会轻易把你们放出来？我老实告诉你吧，如果没有我在，你们小命都不保了！” “什么？”张九天大惊，没料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我问你，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房产商？”到了这种时候，张泉不得不怀疑对手的背景了。 张九天解释道：“爸，确切地说这家房产商是由一家台企投资的，这家企业很神秘，专搞一些高科投资和风险投资……” “哎，不说这些了。我问你……想怎么办？” “我正要通知对方，酒厂那块地我不要了！他们闹得这么大还不是因为这块地！”说到酒厂这块地，张九天还有些不甘心。如果按照以前的路子走，最起码也能价赚两个亿，可惜他现在百忙活了。 “这还不够！”张泉说道：“你的眼光还是太短浅了，不要老想着酒厂这件事！我看该吐出来的都吐出来吧！” “什么？”张九天激动地站起来：“爸，您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我在京城这些年……” 第2552章 全部放手 “不该是你的就要吐出来！”张泉的话不容反驳：“我现在是敏感时期，这段时间你别在京城晃荡了，公司的事该放一放了！” “爸，这可是我的心血啊，难道就这么扔下了？”张九天清楚老爷子这些话的意义，难道非逼得自己暂时退出京城？ “只要我在就还有机会，你怎么还不明白？”张泉这次真的怒了。 张九天恍然大悟，眼下保住父亲上位要紧，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张家的这面旗不倒，他今后就还是张公子！ “爸，我明白了！” “好吧，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张泉挂上了电话。 “老爷子什么意思？”钟家胜问道。 “放手，全部放手，他让我们全部放手！”张九天痛苦地双手抱头，今后一段时间曾经风光一时的长河集团将在京城上层社会消失了！ 钟家胜也是满脸的不甘，可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便苦笑道：“听老爷子的吧，他说得没错，情况远比我们能想到的严重！我们的对手已经不是这家小小的地产公司了，再闹下去或许会被张清扬钻空子。” “哼，张清扬，早晚让他好看！”张九天握紧了拳头。 “没事，只要咱们的老爷子不倒，我们就不比他弱！他张清扬如果没有刘家老爷子，能有今天？”钟家胜劝道。 “对，这话我爱听！”张九天微微一笑，“你马上和对方联系，这次我也会会他们，最好让他们的大老板露面！” “是啊，是应该见见这位冉总了!”钟家胜掏出手机联系对手。 张九天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心里有些窝囊。 京城的胜利并没有让张清扬轻松下来，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把张九天的事放在心上。眼下，他又有了新麻烦。 张清扬正在办公室里和郑一波研究下一步的反恐工作时，突然接到消息称数百西北安族民工在西海省宁北市与当地员工爆发了群体斗殴事件，双方伤亡人数上百，其中有五人因受重伤抢救无效而死亡，西海警方还在进行后续的维稳调查。 出事地点在一家金矿企业，详情还未得知。只知道这批西北安族工人是一年前宁北金矿企业通过西北的劳动部门招收的，总共有五百人。 至于双方为何发生摩擦，如何导致这么大的事件，一切都在调查当中。事件发生后，因为涉及到民族问题，宁北市马上向西海省委做了汇报，随后西海省通知了西北省委。必竟这是通过官方渠道招来的工人，现在却在西海出了事，西海省也怕担责任。 再说现在是敏感时期，凡是碰到与西北等少数民族相关的案件，各地都十分重视。 张清扬接到消息，马上把省长、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等人叫到办公室商量对策。 等人都到齐了，郑一波把所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遍，大家听完都很惊讶，隐隐有些担忧。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麻烦事发生，这要是处理不好，一定会引发安族群众的不满。西海与西北是近邻，宁北市又是西海的省会，在西部算是大城市了。 在宁北市打工的安族人有不少，一但处理不好引发连锁反应，再受到沙漠组织等的蛊惑，这些人可是什么事都敢干得出来……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华建敏、司马阿木等人，问道：“这件事很敏感，既然是通过我们的劳动部门招收的，你们知道这个情况吗？”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这是当年政府内的一项工作，因为西北在农闲时节有大量的闲置劳动力，所以经我们几人研究就启动了这个政策，同周边各省还有南方发达省市进行了联系输送农民工，由劳动厅组织，各地配合，各省市用工单位直接过来招人，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想法是不错，当初组织这个工作的是谁？”张清扬问道。 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说：“当时是由华副省长和司马副省长组织的，具体工作司马副省长了解得多一些。” 张清扬便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司马省长，过去发生过类似事件吗？” 司马阿木摇头道：“之前还真没发生过，大家都知道这种事办不好就可能出问题，必竟都是大批量的用工，安族人生性鲁莽又好斗。在挑人的时候都进行了调查，基本上被招入的还算是比较安分的人。”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说道：“司马省长说得对，我们当时的审查还算严格，稍微有些前科的人都被踢出去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做得不错，但是这次宁北的事具体原因还不知道，按照西海省委的意见，同时也是我的个人想法，应该派个工作组过去，一是安抚涉案人员，二来也是把事件原因调查清楚，免得给兄弟省市增加麻烦。出事的是我们西北安族人，我们理应到场处理，在说……” 张清扬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最近几年凡是碰到和安族人有关的案件，无论大小，最后都需要西北自己出面，外人是不敢乱处理的。 吾艾肖贝说道：“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只是……派谁去呢？” 张清扬说：“全国两会就要召开了，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媒体上吵起来，一定要尽快解决，派一位了解情况的领导干部过去。这项工作过去是由司马省长直接负责的，这次我看就让司马省长辛苦一下吧，我们作为他的后援，争取在舆论上消除影响，同时尽快平息事件，调查出原因！你们认为呢？” 阿布爱德江立即表态道：“嗯，我同意张书记的想法，司马省长对情况了解，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司马阿木鼻子都要气歪了，虽说有理有据，可是这话从阿布嘴里说出来，总感觉不像好事。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也点头道：“我看行！不过，这项工作很重要，担子很重啊！司马省长他……要经受重重的考验！我们还是要多准备几套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没想到一向以“老好人”对外示人的华建敏也把他阴了。听他这意思，摆明了对自己不够信任嘛！难道我司马阿木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需要你质疑？什么叫多准备几套方案，我就那么不堪？ 司马阿木心中有气，差点就拍胸脯了，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这项工作就交给我吧，我有信心完成省委交给我的任务！” 司马阿木并没有注意到吾艾肖贝正在摇头，相比于其它人，吾艾肖贝想得更长远。在他看来，这件事司马阿木是不应该插手的。可是没想到被华建敏这么一激，他竟然主动跳出来了，这让他太失望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赞许地说：“好啊，既然司马省长自己都这么说了，我看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省委任命你为工作组的组长，你马上准备人手，今天就出发吧！” “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司马阿木一口答应下来。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问道：“省长，你觉得呢？” “呵呵，我看可以。”事已至此，吾艾肖贝也没法反对了。不过，他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眼低着头的华建敏，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华建敏刚才的激将法只是随意，还是别有目的？如果说他别的目的，那不是表明他也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吗？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郑一波说：“安排几位公安厅的干部随行，听从司马省长的指挥，协助西海方面调查案件！” “明白了。”郑一波点点头。 司马阿木不禁有些郁闷，这算什么……监视吗？虽然说这样的工作组肯定要有公安同志参与，但是公安那边可都是郑一波的人，让他感觉很别扭。 “那就这样吧，大家都挺忙的，散会！”张清扬端起茶杯说道。 大家起身离开，张清扬突然看向华建敏说道：“建敏同志，各省的援助项目很重要，一定要好好搞下去，不能寒了兄弟省市的心啊!人家给我们钱，给我们项目，还手把手的教我们技术，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张书记，您放心吧，你来到西北之后，不但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项目，还有大批的人才过来，这让我们的工作容易多了。”华建敏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表示满意。吾艾肖贝注意到两人简短的交谈，目光有些失神，想到了别的方面。 “你跟我来一下……”吾艾肖贝拉住了司马阿木。 “好的。”司马阿木点点头。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失神，这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还是意外？ 为什么事件偏偏发生在西海呢？ 或许现实总是会充满类似的巧合，最近张泉等人对刘系、张清扬虎视眈眈，没想到就出现了这种事，搞不好这是两人的一次直接对话。张泉最近的高调动作瞒不住华夏政坛的上流人氏，这次西北农民工又在西海出事，没准会被外界解读成什么呢！ 第2553章 惹人头疼 想到这些，张清扬顿感有些无奈。或许这就是政治的无奈吧，他和张泉本没什么交集，可是在长远利益和派系发展过程当中，为了现实不得不斗一斗。张九天的失败在张清扬意料当中，根本不用当回事。试想一下，如果他连张九天这种小丑都对付不了，将来还如何挤身高层？ 张清扬正在发呆时有电话进来，是冉茹打来的。 “清扬！”冉茹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呵呵，冉总，有什么大好事啊？” “你说呢？”冉茹妩媚地说道：“我接到他们的通知了，说是退出酒厂那块地，还要摆酒设宴和我聊聊，你说我要见他们吗？” 张清扬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笑道：“你觉得呢？” 冉茹为难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嘛，人家听你的！” 张清扬被她这句“人家”搞得全身酥麻，苦笑道：“你要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该多好啊！” “哼！”冉茹对自身的魅力一阵得意，“怎么你还对姑姑有歪念头，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呵呵，我说……你出席吧，去会会他们也好，怎么说也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是哪位风情万种的美女打败了他们吧？” “好啊，你说我是穿低胸装呢还是穿高开叉的长裙呢？”冉茹的声音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呃……”张清扬郁闷地捏了捏鼻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冉茹那性感的身材就别说了，要是这么个穿法，估计也会让张九天他们吐血的。 “怎么啦，给提个意见嘛？”冉茹继续夸张地卖弄风骚。 “喂，”张清扬有些不高兴了：“我看你穿着三点式去赴宴吧！” “哈哈，怎么……小男人，生姑姑的气啦？”冉茹咯咯地笑起来。 “我说……”张清扬声音严肃：“你干嘛总是调逗我啊？” “哈哈，好玩哦，我喜欢逗你，大侄子……来啵一个！”冉茹“啵”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郁闷地捏了捏头，这个姑姑还真是惹人头疼。还没等他从冉茹的妩媚风情当中恢复过来，手机又响了，张清扬只好接听，苦笑道：“我说美女，你还想骚扰我啊？” “呃……那个啥，张书记，我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吧？”对方笑着问道。 “呃……苏伟？”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是你啊？呵呵，我刚才被冉茹给骚扰了！” “哈哈……”苏伟放声大笑。 “有事吧？” “嗯，和你聊聊张九天的事，我有点新的发现。” “怎么了？” “是这样的，跟据我们的观察，在去见他们之前……似乎就已经有准备，好像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个案子我们很保密，所以……”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欣慰地说：“小伟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你……”苏伟愣了一下，随后怒道：“你小子不会就是内奸吧？” “哈哈，你还真是聪明了！”张清扬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想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苏伟有些生气了。 “小伟，你听我说……确实是我把消息传出去的。” “你不会直接告诉张泉吧？” “我告诉了乔炎彬……” “什么？”苏伟差点跳起来，“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你想想……看能不能想明白。”张清扬还想考考他。 “哼，别以为我傻！”苏伟不屑地说道，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我说你这一手玩得还真是漂亮，你告诉乔炎彬，让乔炎彬告诉的张泉？提前把消息传出去了？” “呵呵，聪明，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干？” “想让乔炎彬还个人情吧？” 苏伟得意地说道：当初乔炎鸿被放出来，虽说是高层妥协某些人向你施压的结果，但和张泉也有一些关系。张泉自然想让乔系同他联手，而乔炎彬被你折腾到现在这幅模样，自然不想再和你为敌。 所以，你猜到乔炎彬的心思，顺便就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还张泉的人情，同时也驳得了乔炎彬对你的感激，今后应该不会暗中对你怎么样了。你早就知道不能拿张九天怎么样，索性还不如借此拉拢一下乔炎彬?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没错，要不然万一有一天乔家没忍住和张泉联手呢？有了这次的事他们就不会再联手了！” “阴险啊！”苏伟鄙夷地说道。 “呵呵，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后顾无忧，小伟啊……没告诉你，是想让你把这场戏演得真实一些！” “得了吧，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公事公办，一定要把张泉逼得出来找你的领导求情，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他已经联系冉茹了，而且……” “你别忘了，举报人可不是冉茹，而是他的下属，是他的下属告状，你们已经立案了，所以无论他是否向冉茹低头，那是他们的事，和你们纪委有何关系？” “你太坏了！”苏伟嘿嘿一笑：“放心吧，我一定把张泉逼出来。” 张清扬放下电话，他知道接下来或许与张泉真正的碰撞要开始了。 省长办公室里，吾艾肖贝的脸色很严肃。他盯着司马阿木思索着，不时地皱一下眉头。司马阿木没理省长的思索，抱怨道：“他华建敏什么意思嘛，难道我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吾艾肖贝点点头，叹息道：“建敏同志说得没错，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好处理。司马啊，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今后碰到事要往深层想想！” “我知道您的意思！”司马阿木看了眼吾艾肖贝，“省长，其实这件事大家都都明白，您不就是想到了张泉嘛，最近他们之间可是有些敏感！” 吾艾肖贝愣了一下，随后醒悟过来，或许自己有点太小瞧他了。是啊，这么简单点事，他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张泉的位置那么敏感，只要向刘系动手才有可能几年之后在高层赢得一个位子，这件事谁不知道？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省长，我虽然脑子不够灵活，但也不傻，我才不会被张清扬当枪使呢！这次去西海完是为了工作，别的事咱可不参与，您说是吧？” 吾艾肖贝微笑点头，说道：“老伙计，说说你的想法。” 司马阿木得意地说道：“这件事吧，如果张清扬自己去处理，或许会和张泉闹得不愉快，但是我过去吧……主要是想和张泉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安族人在西海打工的有不少，类似事情或许还要发生。我想和张泉拥有一个不错的私人关系，交个朋友也可以吧？人家级别可比我们高啊！” 吾艾肖贝赞许地点点头，他明白司马阿木的意思，这是想提前和张泉拉拢关系！ “省长，张泉位高权重，以他的年纪，再上一步是有很大希望的，而张清扬还年轻，他或许还要在西北多干些年，只要张泉上去了，而张清扬没有离开想西北，那么我们……” “司马啊，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吾区肖贝高兴地说道：“不错，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别忘了本职工作，知道吧？” “当然，我这次去主要还是工作，先把农民工这个事解决了，消除不利影响，要不然张书记可就找我的麻烦了！” “呵呵，你明白就好。”吾艾肖贝看到司马阿木把整件事想明白了，他也放心了。 “不过……”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司马阿木犹豫道：“张清扬就不避讳吗？他明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凡响，为何不安排郑一波过去？” “这个……”吾艾肖贝也疑惑起来，司马阿木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张清扬清楚张泉现在视他为敌人，又发生如此敏感的事，他就不怕张泉动手脚吗？更何况又派了一个外人过去，以他的小心怎么能想不到这一层呢？ “省长，我想他可能觉得这是正常的工作，张泉不敢想其它的吧？” “嗯，这也是一个理由。总之你去了之后还是以工作为主，其它的……看着来吧，或许今后我们和西海在经济方面可以多些交流嘛！”吾艾肖贝眨了眨眼睛。 “嗯，我知道了。”司马阿木点点头，看来省长这是想和张泉保持长期攻守同盟的关系啊！ “你今天就要走，快去准备吧。”吾艾肖贝看了眼时间。 “好的，我见到张泉之后和您通电话。”司马阿木斗志昂扬地离开了省长办公室。 吾艾肖贝盯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看来也是有一点用处的……” 江小米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汇报考古工作的准备情况。前几天的常委会上已经通过了省委、省政府支持考古工作的项目，同时任命她为工作组的组长。江小米现在很忙，不但要协助白世杰忙着省委的日常工作，还要跑出去和考古所制订工作计划。 考古所那些老学究研究学问可以，但要说制订工作计划，如何合理安排进程，用最少的时间完成最多的事等等，在这些方面就不行了。虽然张书记答应会帮她拉来资金，但是也要省着点用，考古工作不像普通的商业投资，这就像一个无底洞，往里面投入个几百万跟本就看不到影，三五个月，甚至有的时候一个墓要挖好几年。 第2554章 文物普查 在这样的背景下，江小米必须对今后的工作进行认真的计划和安排，他知道张书记急于用这个项目向外界传递出某种信息，所以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出成绩。 别看唐老一出手拿出了好几套挖掘一些西北偏远地区的大墓方案，但是直接被她否决了，她认为要从近至远，从易至难。先从哈木开始，哈木周边也有古墓，而且也曾经被很多小国占领过，是东西方文化的交流纽带。 如果首先能在哈木发现一些重要东西，势必会振惊世界，带动哈木的旅游，同时为张书记争光。 除了这个不算，江小米虽然不了解考古的具体工作，但是她翻阅了大量的材料和过去的考古案例，他发现不少考古挖掘队在工作当中都存在猫腻。 往往都利用国家的投入而中饱私囊，一些考古专家看似是学者，但都是生意人，一次考古下来，他们利用各种手段拖延时间，甚至干一些其它的勾当，最后都肥了自己，害得国家投入的大量金钱落入了少数人口袋而没有用在真正的地方。 在这种背景下，江小米也直接对唐老说出了她的担忧，针对这些问题特别制订了一些计划，并且资金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而不是交给考古队。 她要随时过问工作进展，一但发现其中有问题就要采取处理。唐老也同意了江小米的意思，必竟她可是代表着省委监督他们。过去考古所老说没有钱，现在给你钱了，你要是再不出成绩，唐老的脸也没面子。 张清扬听江小米提到对考古工作的监督，赞叹道：“小米啊，你说得对，在华夏大地上，只要是公款办的事，往往存在一些猫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能针对性的想出这些办法，已经很不简单了！” 江小米无奈地说道：“张书记，说实话我心中没底，考古工作就是一个烧钱的活，压力……挺大的！” “呵呵，不要有压力。”张清扬拍了拍江小米雪白的小手。 “小米啊，你放心吧，在资金方面我一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这种工作也急不得！我知道你的想法，恨不得现在就赶紧拿出成绩来，让我的面子好看吧？小米，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在西北这样的地方，过去有大量的文物都没有来得及挖掘，只要我们投入，考古工作肯定会有进展的！” 江小米笑道：“话虽这么说，西北的古墓有那么多，可不是所有的都藏有宝贝！”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指挥你的！”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小米，这件工作已经交给你了，我便什么也不管，只要结果！你跟我干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我的性格。” 江小米嘿嘿笑道：“我当然知道您对我信任啊，不过……工作还是要有些压力，这也是动力嘛，你们领导不是经常这样说？” “你啊……编排我是不是？”张清扬笑了笑。 江小米红脸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还是接着汇报工作吧！” “呵呵，你不是一直都在汇报工作吗？”张清扬微笑道：“能和美女聊天，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啊！” 江小米的心砰砰跳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我还有一个想法，准备对西北进行一次文物普查工作，唐老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说西北已经好几年没做过文物普查工作了，之前技术手段必竟不够先进，他怀疑在一些地方仍含有大量的文物，但过去没有发现，我觉得现在有钱了，应该……” “不用说了，我支持，这件事可以搞得声势大点，我建议……”张清扬想了想，兴奋地说：“这个想法好啊，一定要支持，不但要对全省进行文物普查，还要联合电视台，最好搞成记录片的形式进行大范围的宣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江小米眼前一亮，高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啊，张书记您真厉害，跟你聊聊天就能学到不少知识！您说得太对了，这个想法好，不但能提高西北的人气，还能宣传西北的文化，对考古工作也是一种宣传，真是好处多多啊！张书记，怪不得您身边有搞电视的朋友！” “呃……”张清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奇地打量着江小米。 江小米也想到了什么，吓了一跳，满脸通红地看着张清扬，一时间不知所措了。“张书记，那个……” 张清扬好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电视方面的朋友。” “就是……就是那个东小北啊，她以前不是个记者、作家嘛，后来就……” “你一直在关注她？” “不不……没有，就是前段时间新闻……呃，不是，我……”江小米越着急越不会说话，有点口不择言，慌得把心里话都冒了出来。 “哈哈……”张清扬被她逗得笑了，说道：“你是看了前段时间东小北的绯闻吧？那个……你是不是感觉新闻上说包养东小北的是我？” 江小米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吓得站了起来，都快哭了：“张书记，我真的没有啊，我……唔……” “哎，你这是干什么！”张清扬看她抹眼泪，赶紧起身安慰，无奈地说：“小米啊，你看你……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又没有怪你，你这样……” “唔唔……你吓到人家了……”江小米身子一软，一下子就倒在了张清扬怀中。 “小米，你没事吧？你别这样……别吓我啊！”张清扬抱着她用力摇晃着，真没想到她心里这么怕自己，看来以后这种玩笑要少开了。 “我……我……”当江小米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扑在张书记怀里时更紧张了，把头埋得更深了。 张清扬见她没事，把她扶在沙发上，苦笑道：“小米啊，你可吓死我了！” 江小米羞得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身体颤抖着，心想这下可丢大人了。 “好了，别想了，喝点水！”张清扬高声道。 江小米努力抛开刚才的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羞红的脸蛋说：“张书记，我……我真的没有……”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好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你呀！” 江小米见领导真的没有怪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娇羞地说：“我……我……” “接着说刚才的事吧！” “哦，”江小米像个小女生一般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我会同西北卫视联系，然后……” “不……”张清扬摆摆手：“西北卫视在拍记录片上没什么经验，你要直接找央视，同央视合作，他们会感兴趣的！” “找东小北？”江小米说完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张清扬好笑地白了她一眼，说道：“她又不管这个，你要找相关部门的，明白吗？” “嘿嘿……”江小米点点头，说：“我一方面准备对西北文物的普查，一方面要对哈木胡杨地区的古墓群进行挖掘，按照唐老的推断，这批古墓群是去年新发现的，应该是车师古国时期的墓葬，如果真有发现，那么会惊动世人的！无论是我们西北还是放眼全世界，对这个曾经在西北屹立了两百年的小国并没有太多的认识。”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小米，希望会有收获吧！” “可是……”江小米挤了挤眼睛：“现在……没有钱。” “哈哈……”张清扬大笑道：“放心吧，会有人和你谈这个事的！” “多谢张书记对我工作的支持！”江小米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我一定好好努力！” “我对你很放心，小米，你是我强力的外援，不是碰到难题舍不得用你呢！” 江小米的脸又红了，笑得不会说话了，心里甜如蜜。张清扬送江小米离开，心情好了很多，他相信有江小米的主持，考古这项工作一定会有所收获的。正如江小米所说，这件工作看似不讨好，但如果真做好了，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和很多的益处，对张清扬巩固西北的政权大有好处。 张清扬站在窗外，看了下外面温暖的阳光，春天真的来了！ 办公电话急促地想了起来，是政法委书记郑一波打来的。 “一波，有什么事吗？”张清扬问道。 “呵呵，”郑一波先笑了，“张书记，是……是金凤凰，她受不了了，请求见您。” “哈哈……身上都快馊了吧？” “我没去不知道，不过应该好不了多少，她们这类人容易出汗，估计模样很难看。” “哈哈，再等等她，等到她更难看一点的！” “行，我明白了！” “继续关她！” “哈哈……”郑一波笑着挂上了电话，他越来越感觉其实在某些事情上面，领导是一个地道的“坏人”，相比于金凤凰，张书记可是更阴险啊！ 西海省宁北市，省委大楼。 “进城，全稳住了吗？”张泉坐在主位上，看向站在面前的西海政法委书记李进城问道。 李进城稍微弯着腰，汇报道：“书记，现场已经控制住了，两批人已经分开，回到了宿舍，武警在看守。” 第2555章 美轮美奂 “嗯，是应该盯紧了，不能再发生二次冲突了。”张泉点点头：“伤者怎么样？” “除掉那五个已经确定死亡的，还有十二个重伤，剩下的都是轻伤，稍微处理一下就能出院了。” “不能再死人了，知道吗？”张泉面色沉重。 李进城点头道：“我已经和省院打过招呼了，请他们一定要把人救活，哪怕残疾，打傻了……也要是活的！” “嗯，是这么个理。”张泉点点头：“原因呢，调查清楚没有？” “还在调查当中，据说是因为安族男工强奸了本地的女工，所以引发了矛盾，事发情况太乱，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一定要尽快调查清楚，我想明天一早西北省委工作组的人就会到了，我们要给人家一个结果，知道吗？” “您放心，我一定查出来！” “嗯，那就好。”张泉叹息一声，苦笑道：“为什么偏偏是安族人啊，他们可惹不起啊！” 李进城惭愧地说：“书记，对不起，全怪我。” “这事和你没关系，完全是意外啊！安族人……哎！”张泉摇摇头。 李进城知道有些话张书记不方便说出口，其实他是想发几句牢骚。张泉对安族人是真的没有好印象，首先西海的部分地区也有安族人，另外受到西北的影响，这几年西海的这族人总是干一些违法的事，因为国家有民族政策，又不能重判，这让他很烦躁，老是觉得在替人家擦屁股。 明明是西北的问题没有搞好，却延伸到了西海。 李进城想了想，决定顺着领导的意思说：“书记，说实话，这事明明是西北的事，却牵扯到了我们西海！您说，这事最后应该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啊，那几个重点犯事的人，还是应该交还给西北，不过嘛……”张泉看了眼李进城：“案件的调查……你一定要秉公办理，可不能向我们本地人有所倾斜啊，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李进城看了眼张泉，心想这叫什么意思？ “其实呢……”张泉接着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安族人好斗凶狠，这事即使真的是他们先引起的，也要照顾一下西北方面的情绪，是吧？” 李进城点点头，还是没能安全领会领导的意思。 “当然了，我们本地人也不能挨欺负啊，怎么说……我们也是西海的干部，而不是西北的干部，我们要在意一下自己人，你说是吧？呵呵……” 李进城这下听明白了，嘿嘿笑道：“您放心吧，其实案件是明摆着的，肯定是安族人搞起来的！” 张泉见他听明白了，便说道：“还有，大鑫金矿是西海的纳税大户，这是一家不错的企业，非常支持本地的建设，虽说事件发生在他们矿区，他们也有责任，但是……” 李进城连忙打断张泉的话说：“书记，这事可不能冤枉人家大鑫金矿。他们好心招收安族农民工，现在可不要再给人家找麻烦了！” 张泉微笑点头，看来老部下就是懂自己。“好了，你去忙吧。”张泉挥挥手。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有消息再向您汇报。” 政法委书记李进城刚走，省委秘书长就进了进来。 “什么事？”张泉问道。 “张书记，西北方面发来通知，工作组的组长是省委常委，政府副省长司马阿木……” “省政府那边的？”张泉皱了下眉头，原以为张清扬会派省委那边的领导。 “是的，那个……是和吾艾肖贝一样，都是本地干部。” “这我知道，听说过这个人。”张泉微微一笑，“你去准备接待吧，一定要超高规格，明白我意思吧？” “明白。” 等秘书长离开后，张泉口中喃喃道：“张清扬，你下的这步棋叫什么？” 张九天与冉茹的见面，地点选择在了京城冉茹公司的总部。她是胜利者，张九天理应过来“朝拜”。 张九天和钟家胜看着对面仿佛女皇一般的性感熟女，竟然有一种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这就是打败他们的对手？冉茹的脸上一直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优雅，再配上身后那四位发髻像丫鬟一般的美女助手，简直是美轮美奂。 张九天甚至想到，如果给冉茹穿上一身白衣，怀抱花瓶，面前站着童男童女，那是不是就像观音了？冉茹放下茶杯，早有女助手递上湿巾，她擦了擦手，抬头看向张九天二人。 被她这么一看，张九天顿感自惭形秽。 “两位，事情都办好了，我是否可以走了？”冉茹轻柔地声道，配上她独有的“台腔”，无论说什么都略带些撒娇的意味。 张九天的脑子里飞速转动着，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输得并不冤枉。这个女人好像深不见底，难怪她很少公开露面，就单凭她掌控全局的能力，凡事也用不到亲力亲为。张九天看了眼钟家胜，钟家胜也正在看他，两人眼中交流了一些，都生出了要交结的想法。 自然，他们的结交还有其它目的，如此女人如果说没有深厚的背景，他们可不相信，他们想挖挖她的根。甚至张九天想到，这个冉茹不会是某位高官的禁脔吧？ “那个……冉总，”张九天陪着笑，“这件事我需要给您一个解释，虽然我们退出了酒厂的全部股份，并且损失也没有要，但是……” “这个好说，”不料冉茹直接打断了张九天的话。 虽然你们同酒厂签订的合同是不合法的，但那是官方的意见，同我没有一点关系。作为一名商人，我也懂这里的规矩。请张总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用这种手段赚了钱，那也是你的本事。 这次的事情之所以我胜了，那是因为官方的介入，我也没想到官方会查出你们其它的事情。这么的吧，多了我也没有，我知道你们当初也只用了几百万，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们两千万，就当个心理安慰，反正不能让你们赔上。 “呵呵……”张九天尴尬的笑了，马上说道：“冉茹，我不是这个意思，钱不钱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是想说既然您难得出山一次，是否能和在下交个朋友，今天我做东，摆酒设宴向您请罪，怎么样？” “这就免了吧，”冉茹挥挥手，看了眼时间说：“我下午还要去旗下的公司视察，好意我就心领了。” “冉总，急也不在这一时，”钟家胜也出言挽留，“大家难得见一面，我们想同冉总交个朋友，以后生意上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呵呵……”冉茹一阵娇笑，丝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是我驳两位的面子，我这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两位公子也不要在意。” “您请说。”在冉茹这强大的气场面前，张九天十分恭敬。 “这么和两位说吧，我从来不和大陆商人合作，因为你们不够诚信，总想着算计合伙人。我只和大陆商人有生意上的交流，要说合作……我只同境外的商人有合作。” 张九天的脸有些火辣，赤裸裸的扇耳光啊！钟家胜皱了下眉头，心想这个女人未免有些太狂了吧？ 张九天接着说道：“冉总，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冉茹直截了当地说：“那我可高攀不起！” 张九天的脸皮抽动起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钟家胜愤怒地看向冉茹，冷声道：“冉总，华夏有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这个……有点太不讲情面了吧？” “呵呵……”冉茹笑得花枝乱颤，一对美胸弹性十足，说道：“钟总，您认为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你……你太狂妄了！”钟家胜气得拍了下桌子。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冲进来几位黑衣保镖，其中还有老外，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干嘛，出去！”冉茹十分的不高兴，起身看向张九天两人欠了欠身子，优雅地说道：“两位别见怪，我曾经被人暗杀过，所以手下很敏感。” “呵呵，冉总真是好大的排场！”张九天相信，她的那些保镖看样子都是特种军人出身，甚至那老外，很有可能是国外的雇佣兵。 “不敢当，我还很忙，两位……我就不送了吧，请？”冉茹摆了个手势。 钟家胜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冉总的宝贵时间了，但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后悔！” “呵呵……人家怪怕的呢，瞧你说得！”冉总撒娇似地拍了拍胸口，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去把我妹妹叫来，让她送送尊贵的客人。” 冉茹话音刚落，门外就飘来一阵香风，一位性感的大美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张九天和钟家胜说：“两位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你？”钟家胜捏紧了拳头，出现在面前的正是赵莉莉。 “贱人，你还敢出来！”张九天实在忍受不住了，直接冲了过去。 “你们可以好好聊聊。”冉茹挥手离开，带着助理和公司高层，几位保镖冲进来保护在赵莉莉周围。 第2556章 丢了夫人又折兵 “九天，这不是我们的地盘！”钟家胜拉住了张九天，看向赵莉莉说：“贱女人，你不要得意，京城还是我们的天下！” “那和我有关系吗？”赵莉莉微微一笑，“两位，我就要和老公离开京城了，恐怕这辈子我们也见不到了！” “你还有老公？” “是啊！”赵莉莉咯咯笑起来，“就是齐光头啊！” “你……”张九天越发的生气了，这不是挑衅吗？他安排赵莉莉去勾引齐光头，没想到丢了夫人又折兵！ “骚货，还有人敢要你？”钟家胜也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们也不会沧落成丧家之犬。 “我很爱莉莉，是莉莉让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谢谢两位，哈哈……”门外，齐光头笑声朗朗地走了进来。 齐光头搂住赵莉莉，赵莉莉幸福地缩在他怀中，看向张九天说：“天哥，真的要谢谢您呢，没有您我就没有现在的新生活！” 张九天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杀了赵莉莉。 “你……你别美！”钟家胜指着赵莉莉，现在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两位，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就应该离开，留下……自取其辱吗？”齐光头笑道。 “九天，我们走吧。”钟家胜拉住张九天，知道齐光头说得对。 “等一下，”张九天看向赵莉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背叛你？”赵莉莉微微一笑：“我可以回答，长久以来虽然你很器重我，可是你只把我当成一个你和别人的泄欲工具，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女人，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尊重，对吧？而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尊，冉总让我重拾自信，并且欣赏我的能力，愿意出资替我成立一家公司，我和齐光头明天就要去台湾了，这辈子就不会回来了！” “其实你一直都在心里恨我？”张九天有点明白了。 “送您一句话，千万别得罪女人，女人比男人更不好对付，或许她们可以成为你的各种工作，但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生不如死！”赵莉莉说完，拉着齐光头就走了。 张九天满嘴的苦涩，过去到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的野心！ “走吧！”钟家胜拉着他离开了，两人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 两人回到别墅，没想到碰到了老熟人，京城公安局副局长孟建春带着人守在这里。 “孟哥，您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别墅周围的警车，张九天有些心慌。 孟建春看了眼身后的纪检工作人员，指了指别墅里面说：“进来说话。” 张九天会意，赶紧把孟建春请了进来。 “孟局，怎么回事？”钟家胜急切地问道。 “出事了！”孟建春叹息一声，“九天，刚才纪委那边转过来的案子，他们在调查一宗案件时发现了命案，证据对你们非常的不利，我只好过来……抓人了！” “什么？”张九天差点跳出来，“难道是去年酒吧死人那个？” 孟建春点点头，他早就猜到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怎么会这样呢！”张九天狠狠捏着拳头。 “我也不知道纪检的人怎么查到的，材料都送到我那里了，我只能……不过你们放心，老爷子那边我已经打招呼了，老爷子也同意你们先和我走，他会想办法的。” “必须跟你走吗？”钟家胜问道。 “你跟我走是安全的，要是跟了别人……那可真不好说。” 张九天点点头，孟建春说得对，大家必竟是自己人。 “妈的，难道真要斩尽杀绝吗？”钟家胜有一种无力感。 “走吧，我们有事在局里谈，外面还有纪检的人在呢，我不能停太长时间。” “走吧！”张九天的心在滴血，但愿老爷子早日把他救出来吧。 京城的一切离不开张清扬的掌控，但却不用他分任何的心思。张九天被孟建春带走的时候，他正在小会议室接见客人。阿布爱德江、白世杰、江小米陪同接见。 来访的是一家国外专搞文化事业投资的公司，是张清扬请来为西北考古工作进行投资的援手。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其实这家公司也可以说是他的，这是子婷等人在国外收购的公司，没有人知道公司的主人是华夏人。 当然，其它人心里是没多少底的，还从来没听过有人愿意投资考古事业，这不是有钱没处花了吗？几人都偷偷打量着张书记，不明白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阿布爱德江多少闲得有些无聊，幸好对方的团队里有几位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大波姑娘，让他感觉很受用。这种场合张清扬拉上他，自然是为了躲避闲话，如果全是自己人在场，好像有什么猫腻似的。 对方一行是个团队，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的华裔男子，虽然也懂华夏语，但是听起来很别扭，可以说他是一位地道的会讲一些华夏语的外国人。 对于这种现象，张清扬是有些失望的，现在的知识分子可没有几十年前那样的了，真正的人才都留在了国外，而他们的子女除了皮肤和长相外，已经彻底成为了外国人。想当年，钱学森能抛开一切回到祖国，今人却很难做到了。 当然，反过来想，这也不能怪他们。或许国外的文化环境更适合他们的发展，国内在某些地方存在不足，让精英们失望了。 听对方介绍了一下对西北考古事业的看重，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黄达先生，我想您应该明白，无论出土的文物是否有价值，都将是华夏民族的遗产，我们不可能为了引来投资就把文物贡献出去。我不明白，这是一项长期无利益的投资，你方为何会感兴趣呢？” 张清扬的问题正是其它几人的疑问，他在今天的场合问出如此正试的问题，也是想让其它人明白，他与对方不存在猫腻，表面上这只是一场非常正规的商业谈话。 梅子婷也没给黄达交底，只是表达对考古的兴趣，所以连黄达都不清楚这其中的秘密，他回答起来也就很认真，听不出有作假的成分。 黄达微微一笑，用蹩脚的华夏语说道：张书记，我们公司在全世界各地投资了很多文化事业，并且出资建设了很多类型、种类的博物馆，这看上去更像是公益事业，但我想说文化产业不能看在眼前的利益，而是要看长远的发展。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类的发展，文化的传承将越来越受到重视，而这个产业也有巨大的升值空间。 或许是十年，百年，但只要我们公司坚持下去，这就是我们公司的长久利益，这就像一瓶茅台，五十年前的茅台放到现在，可是天价吧？ 这是商业上的想法，另外，我们的投资人对文化很感兴趣，特别是西北文化，他说他的祖上很有可能就是西北人。 他会不计较成本的投资西北的考古事业，只希望将来能够在西北做一些生意，或者在几十年之后，能成为他的一份宝贵的遗产。 黄达的话让几人微微有些惊讶，阿布爱德江心想听起来虽然不错，但是这种投资也太随性了吧？真不搞懂这些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张清扬偷偷一笑，没想到梅子婷这么能扯，搞出这么一翻大道理，听起来还真挺有意思的。为了戏演得更加真实一些，他问道：“你们的投资人是华夏人吗？我对他很感兴趣，能否见一面？” “这个……很抱歉，我的老板十分低调，不希望出现在台前。” “哦，我理解。”张清扬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判能够顺利，首先我可以确定不能让你们白白投资，一但发现文物，我们就会大力开发旅游，在这方面可以和你们继续合作，你们有优先权。” “这也是我们喜欢的地方，”黄达微微点头，“我同样看好西北的旅游发展。”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接触，双方还不够了解，今天就到这里吧。工作组会把相关材料交给你们看到，希望我们尽快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合作愉快！”他起身伸出手来。 “谢谢张书记的信任，合作愉快！” 张清扬指了指江小米，说道：“江主任是省委办主任，今后也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同她谈。” “我们已经认识了，她是一位很出色的，有能力的新女性，我非常高兴能同江主任进行谈判！”黄达望着江小米点点头。 江小米也微笑示意。 会谈结束后，张清扬带着江小米回到办公室，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米，别看对方说得那么高尚，但是他们必竟是商人，是商人就要利益，所以你在谈判的时候可别中计啊！” “嗯，他们很不简单，我会小心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 “张书记，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说可以准备十亿美金？今后还有可能增加，这不是做梦吧？这笔钱投资其它的那可是……” “我也不敢相信啊，或许我们碰到冤大头了！” “呵呵……”江小米娇笑起来。 第2557章 够阴险的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文件要看。”张清扬说道。 “嗯，我先走了。”江小米退了出去。 张清扬拿出电话打给苏伟，想问问那边的进展。 “事情成了！”苏伟张口就大笑。 “呵呵，你抓的人？” “我没那么蠢！”苏伟狡猾地笑道：“他们牵扯到一个命案，我正好把这部分案子转交给公安局了！那个孟建春不是和他们关系好嘛，就让他去抓人！” “哈哈……”张清扬终于明白苏伟为何如此高兴了，这手棋实在是高，当初他们一起设计陷害伊凡的会所，现在让孟建春去抓他们，张九天的心情又怎么能好得了？ “你小子也够阴险的！” “还不是和你学的？”苏伟撇撇嘴：“张九天的麻烦算是解除了，我想现在的张泉应该会想办法救他儿子吧？以后你专心面对张泉就行了！” “哼哼，张泉现在可是没时间救他儿子！”张清扬冷笑道。 “哦，对了！”苏伟拍了下脑门，“你是说那个民工群架事件吧？” “嗯，这件事还等着他处理呢！” “这事不是你小子埋下的地雷吧？”苏伟半信半疑地问道，也不怪他怀疑张清扬，现在的张太子确实配得上“老狐狸”的称呼。 “你想什么呢！”张清扬无奈道：“我在想啊，搞不好这是他送给我的地雷！” “我看很有可能！”苏伟笑道。 “好了，那边的事你盯着点，我要忙了，不能分心。” “明白！” “有你小子真好！”张清扬“情意绵绵”地说道。 “靠，我起鸡皮疙瘩了！”苏伟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说得没错，张泉现在确实没时间理儿子。虽然他已经接到了孟建春的电话，但却分不开身。西北工作组在司马阿木的带领下已经到了西海。司马副省长有意展现出了对工作的热情，刚到西海省，还没有片刻的休息就要求去现场看看，要代表西北省委、省政府慰问农民工。西海方面自然配合，领着工作组进了矿区。 司马阿木在矿区和“职工代表”谈了会儿，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回到西海省委，双方召开了第一次碰头会。西海省十分重视，省委书记和省长都出席了，张泉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想儿子的事情。 在会议上，先由西北省委政法委书记李进城汇报案件的调查进展。 按照李进城的说法，长久以来，安族农民工一直欺压本地工人，甚至还总骚扰一些妇女，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由于西海对安族工人的保护，让本地工人有理无处说。 这次事件闹大，是因为前些天有位安族工人骚扰了女工，要不是有人急时赶到，那位女工很有可能被强奸。 事后，安族工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去挑衅女工。本地工人实在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了，便聚集在一起打了那位安族工人，随后安族工人又叫要了大批同伙，双方才爆发了几百人的械斗…… 听着李进城的汇报，司马阿木不禁皱起了眉头，偷偷观察着张泉。听他们这意思，事件完全是由安族人引起的，总感觉不太对呢，好像少了点什么。身为一名安族人，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等李进城介绍完情况，张泉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司马省长，你怎么看啊？” 司马阿木平静地说道：“我们能慰问一下被骚扰的女工吗？” “这个……”李进城的脸上似有难色。 张泉看到李进城吱吱唔唔，装模作样地问道：“进城同志，怎么了？” 李进城回答道：“情况是这样的，之前被骚扰的女工已经离开了矿区，至于去哪儿了还真不知道。”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苦笑道：“李书记，这么说来引发这次事件的……” “刚才我没说清楚，”李进城连忙解释道：“上次的事情发生后，那个女工就离开了矿区，本次事发前安族工人又来挑衅、骚扰，所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司马阿木看了眼随行的西北公安厅副厅长，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 公安厅厅长的神色不太好看，任谁都能听明白对方这是在推卸责任，有意把原因归在安族工人的身上。 虽说安族工人生性好斗，但是除掉那些受反对组织利用宗教蛊惑的极端分子，普通老百姓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人打架？再者说这批工人当初是经过公安筛选的，并没有流氓、地痞，又怎么会骚扰女工？疑点有很多，对方又有些偏心眼，这可有点犯难。 司马阿木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性，没想到刚一到西海张泉就让他为难。表面上他大可承认西海省的调查，可是回去之后如何向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交待？但如果不认可西海省的调查，他与张泉之间的关系不是就有间隙了吗？ 想到这里，司马阿木心说也只能拖一拖了，便微笑道：“我来之前，张书记和吾艾省长特别叮嘱我要照顾好受伤的民工，无论他们是西北人还是西海人，我们都要同等对待，这几天工作组会充分的同工人们接触接触，了解大家的心事，争取尽快免除他们双方心中的怨恨。” 张泉微微一笑，点头道：“司马省长说得对，我们会协助你们工作组的工作。至于案件的调查，我们会上交一份详细报告的。” 张泉明白司马阿木的用意，他这是暗示自己一视同仁。张泉并不害怕对方调查出什么来，老实说他根本就没把司马阿木放在眼里，一个副省长而已！再说这种事很复杂，他不相信司马阿木会真心替张清扬完成工作。 “那就多谢了。”司马阿木感叹道：“西北的工作不好搞啊，呵呵……” “司马省长也不用着急，工作组有什么需求尽可对我说，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张书记，您客气了。”司马阿木微微一笑，心里却压了块石头，张泉这是摆明了不配合的态度，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张泉起身道：“司马省长，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们先回酒店休息，晚上如果我有时间……再聊聊。” 司马阿木微微颔首，琢磨着张泉这是何意，难道他也想和自己交流一下私人感情吗？ 张泉刚回到办公室，便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秘书见状吓了一跳，立即问道：“张书记，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他本来想说去医院的，突然想到领导比较忌讳医院，便改了口。 “没事，吃点药就好了，给我倒杯水……”张泉感到心慌，喃喃道：“别声张，就是有点累了。” 秘书连忙倒了杯水，又从抽屉里找出药，领导心脏不太好，药一直带在身边。张泉吃了药，靠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气力稍微恢复了一些。 秘书道：“书记，要不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没事，你出去吧。”张泉挥挥手，又补充道：“一刻钟之后把秘书长叫过来。” “明白了。”秘书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泉费力地喘息一声，揉了揉发闷的胸口，刚才是急火攻心。他面对司马阿木时一直在坚持着，努力不去想张九天的事，可是一回到办公室就有些挺不住了。张泉的脑子有些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件小案子会惹出这么多弯弯道道？他怀疑有人在背后动手脚，可是表面的一切又和张清扬、刘系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一切只是巧合？ 他不知道儿子在那起命案当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甚至连案件详情都不知道。但是，他能想到张九天应该是参与了，不然孟建春就不会那么紧张。想到孟建春，他立即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张书记？” “小孟，”张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他们还好吧？” “张书记，您请放心吧，他们在我这里很安全。” “嗯，向我介绍一下案情。” “好的……”孟建春答应一声，随后把案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一切还是由商业纠纷引起，同这次酒厂的事情类似。 一年之前，张九天和某公司共同看上了郊区一倒闭造纸厂的地，双方经过磋商未果，后来那家公司的老板在酒吧里被人打死，犯罪分子现在都没有抓到，一下子成为了悬案。随后，张九天就取得了那块地的使用权。 纪委那边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发现了这件案子，并且掌握了一些证据，证据表明张九天和钟家胜确实难逃干系。好在直接作案人没有找到…… 张泉听完了孟建春的介绍，胸口又是一疼，免强打起精神，问道：“现在事件有多少人知道？” “市委的领导已经知道了。” “他们什么意见？” “市委的意思是先调查，必竟纪委拿出了一定的证据。” “能确定就是九天他们干的？” “这个还不能，也只是怀疑，现在的证据只说明同他有关，再说动手的又不是他们俩。” 张泉的心情好受了一些，问道：“小孟，你看这事该如何解决？” “张书记，我人微言轻，主要还是看市里的意思，我想您应该……” “嗯，我明白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好的，张书记再见。” 第2558章 高深莫测 张泉放下电话，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他知道必须要同京城方面联系一下了，对方并没有急着采取措施，这说明给他留面子了，此事应该可以内部疏通。 过了一会儿，省委秘书长敲门走了进来，他是张泉在西海省委的第一心腹和智囊。 “书记，发生了什么事？”秘书长没有问有什么事，而是问发生了什么事，可见他已经猜到出了意外。 “你坐。”张泉指了指对面，接着说道：“九天出事了。” “他怎么了？” “他被京城公安局抓了起来。” “什么？”秘书长吓了一跳，随后就明白领导叫自己来的用意了，问道：“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张泉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安排道：“你去京城吧，我现在抽不开身。我呆会给京城的领导打个电话，你替我拜访一下，要舍得花钱，知道吧？” “明白了。” “有这么几个人，比较重要……”张泉详细地安排起来。 司马阿木回到酒店后，把工作组内的几位重要领导叫过来开会。 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刚才张泉在会上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张泉是决策层委员，属于华夏政坛最上层的领导，确实有资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他的地方保护主义很浓，按照他们的调查结果，西北省委肯定要吃亏。 司马阿木扫了一眼几人，苦笑道：“怎么……这不是个好差事吧？” 公安厅雷副厅长皱眉道：“司马省长，刚才张泉的态度您都看到了，这个调查结果不可信！” “不可信能怎么办？”省政府林副秘书长摇摇头。 司马阿木又看向劳动厅邓厅长，问道：“这批农民工是你招上来的，你应该负责到底，说说你的想法吧。” 邓厅长小声道：“省长，我的意见是对方说啥就是啥吧，咱们先稳住工人的情绪，别让这件事扩散影响，平稳下来就得了。” “你这个到是好主意！”司马阿木无奈地笑了：“事情的处理结果当然要听他们的，但是我们应该知道事情真相！你们想一想，如果这次事件没有彻底解决，过后再发生怎么办？” “司马省长说得很对，这次解决不好会有遗留问题。”公安厅雷副厅长点点头，拍着胸脯说道：“司马省长，工作组的一切都由您安排，我来时郑书记就下命令了，让我听您的！” 司马阿木到是很意外，没想到郑一波会这么讲。他琢磨了一下，无奈地说道：“雷厅长，你别闲着，今天晚上就带着人去矿区转转，同安族工人聊聊，争取得到有用的线索。” “明白了。”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我一会儿向省里汇报一下，看看领导有什么指示，老林，你和邓厅长研究一下善后问题，最好搞出一个方案，我们一定要尽快解决，早点把这个麻烦解除大家都轻松啊，可不能拖时间！” 几人点点头，就眼下的情况来说，司马阿木这个安排很合理。 几人离开后，司马阿木给省长打了电话，把情况原原本本汇报了一遍。听到张泉把责任全部推到安族工人头上，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笑道：“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办的！张泉这个人霸道得很！” “省长，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他们的调查结果最终成立，那对我们可太不公平了！” “你不能得罪他……”吾艾肖贝分析道：“司马，其实结果对公众而言是重要的，但对于我们……是什么样的结果重要吗？” “这个……”司马阿木无奈地点点头，他明白省长的意思，问道：“您是说只要把事情处理好就行了？” “呵呵，事情发生在西海，我们不听人家的听谁的？只要双方把这件事压下来，对公众有一个交待，其它的你就别管了。” “可是我担心张书记那边，万一这个结果让他不满意，他找我麻烦怎么办？”这才是司马阿木最担心的地方。 “我早就知道你担心什么。”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老伙计，你觉得张书记真的以为你会调查出一个真实的结果来吗？他让你去西海，无非也是维稳而已，重要的还是给外界一个交待！结果对他而言也不重要，即使他知道张泉在骗我们，他能怎么样？事情发生在西海，张泉又是什么级别？” 司马阿木恍然大悟，看来他把这件事想得太麻烦了，稳住双方工人的情绪不就完了吗？想到这一层，他笑道：“省长，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给张书记汇报一下吧。” “嗯，我这就向他汇报。” “挑重点的说，知道吧？” “您放心。”司马阿木当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事，说道：“即使我不说，张书记也能收到这边的情况，我想公安厅的老雷会向郑一波汇报的。”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不管如何你还是要汇报，其它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司马阿木又想到张泉说晚上要过来的事，问道：“省长，您说张泉说晚上要过来和我聊聊，是不是为了张书记？” “我和你打个赌，张泉今天晚上不会去的，要聊也要明天或者后天。”吾艾肖贝说完，就高深莫测地挂上了电话。 司马阿木捏着电话一愣，心想省长这是什么意思？他发了一会儿呆，立即掏出电话打给张清扬。 张清扬放下办公电话，望着面前的郑一波冷笑。 “是司马省长？”郑一波含笑问道。他明白领导冷笑的原因，早在之前，郑一波就已经接到了公安厅雷副厅长的电话，可是作为工作组的组长，司马阿木的电话刚刚打来。 “情况你都听到了，和老雷说得差不太多，只不过司马省长说得不够详细。” “他是有意的吧？”郑一波嗤之以鼻，“我想他是不敢得罪张泉。” 张清扬笑道：“我也不敢得罪张泉……” “呵呵……”郑一波微微一笑，问道：“那就按张泉的意思办，听他的结案报告？”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要质疑西海省委的调查？显然这是行不通的，对不对？” “妈的，太吃亏了！”郑一波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这么做我能理解，”张清扬神秘地笑了，“但是他好像还不是很了解安族人的本性，这事既然发生在西海，他又是领导，那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郑一波总感觉领导似乎别有用意，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张清扬看到郑一波满脸疑惑，微笑道：“就按我说的，你一会儿再给老雷打个电话，私底下查查不是不可以，但表面上就听西海的，嗯……一切听司马省长指挥！” “您放心吧，”郑一波点点头。 张清扬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怪张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现在事情发生了，他当然要把责任推脱出去，对不对？” 郑一波叹息道：“可是这样一来，就把责任推给了我们，不是证明我们管教无方吗？” “我还是那句话，事情发生在西海……” “您是说……” “无论他再怎么推脱责任，他也有责任！”张清扬拍了拍桌了：“张泉想以大欺小，想以权压人，但是他忘了最根本性的东西！或者长期处在高位吧，他已经不通地气了！”张清扬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 郑一波盯着领导看了看，他感觉这件事没有完，领导还有后招。 外面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请进，进来的是舒吉塔。 “张书记，郑书记也在啊！”舒吉塔看到郑一波笑了起来，露出了嘴角的酒窝。 “哟，丫头，越来越像女强人啦！”郑一波拍了拍舒吉塔的头，两人早在南海时就认识了。 “有什么事吗？”张清扬问道。 “找领导来汇报工作。”舒吉塔挤了挤眼睛。 “哼，一个小小的处长找省委书记汇报工作？一波，你听说过没有？”张清扬笑道。 “哈哈……”郑一波大笑起来，看向舒吉塔说：“你是找叔叔呢，还是找省委书记？” 舒吉塔小脸通红，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你们就瞧不起人家，处长怎么啦，人家手底下还有不少人呢！” “哈哈……”两位领导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郑一波挥挥手，说道：“行了，那你就先汇报吧，我就不打扰了。” “哼！”舒吉塔瞪了郑一波一眼。 “没大没小！”张清扬批评道。 “就知道摆架子！”舒吉塔把文件放在张清扬面前：“这是江主任让我送来的，请您签字！” 张清扬拿起来认真地看了看，又是一份考古工作的策划书。江小米对待工作很细心，这些天已经拿出好几份计划了。舒吉塔见张清扬迟迟不签字，便绕到身后顽皮地给他捏起了肩膀。 张清扬微微一笑，也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他耐心地把文件看完，这才签了字，回头看了眼舒吉塔，拉住她的手说：“晚上回家吃吧？” “不了，我约了小李同志！” “呃……”张清扬有些不太自然，问道：“你约她干嘛？” “和她一起吃饭啊，晚上就在她家睡了，怎么……你不同意？” “我不管你，但是……不许和她学坏！” 第2559章 吊足胃口 “哼，小李挺好的啊，还是处女呢，又没有乱交男人！” “噗……”张清扬一口茶喷了出来，狼狈地擦了擦嘴，看向舒吉塔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来她真是长大了。 “怎么啦，你不相信？” “好了，好了，随你吧。”张清扬摆摆手。 “哼，假正经！”舒吉塔白了他一眼，拿起文件就跑了。 “你这丫头！”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不禁开始替舒吉塔的未来担心。 吾艾肖贝猜得没错，虽然张泉说是要来和司马阿木聊聊，但是连影子都没有见到。司马阿木不得不佩服起省长来，同时也明白过来，张泉这话只是一个姿态，人家何时来可就真说不定了。 随后的两天，张泉根本就没有出现，完全由工作人员出面，带着西北工作组到矿区去做农民工的工作。闹事的工人看到两个省的领导都过来了，情绪好转了不少。不过再提到事件原因时双方都互相指责。特别是安族工人，他们说对方冤枉他们，一直都对他们有偏见。 这两天雷副厅长的调查也有了一定的进展，与西海方面的调查结果偏差很大，但是他们并没有公布。按照省委的指示，一切都听从了西海方面的意见。经过两天的磋商，双方对事件的处理大概有了统一的意见，第二天下午又召开了会议。这次会议张泉出席了，因为西海要正式拿出调查结果。 西海政法委书记李进城拿出的调查结果与之前别无两样，甚至还对安族工人多了一些指责。总之一句话，这件事完全是由安族工人引起的，本地工人是受害者！ 西北的干部看着文件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目光都看向了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感觉张泉有些过分了，这个结果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他抬头看向张泉，微笑道：“张书记，这就是最后的调查结果吧？是否有了证据？” “这个当然！请司马省长放心，我们有证据和证人！” “怎么……司马省长不相信？要不请西北的警方过来重新调查一下？”张泉的脸板了起来。 司马阿木赶紧说道：“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回去后也方便向省委汇报。” “嗯，是这个道理！”张泉露出了笑容。 司马阿木说道：“张书记，既然事件已经基本解决了，您看处理结果……” “这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我看安族工人的情绪已经得到了缓解，司马省长就不用费心了。” “那我们明天就先回去了，有张书记坐阵，我们也就放心了。”司马阿木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张泉的表现有点太强势了。 “这么急啊？” “省里还有很多工作，时间不等人啊！” “那好吧，我也就不留人了，今天晚上大家聚聚吧。司马省长，饭后我们聊聊，我可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啊！” “好的。”司马阿木心想他的胃口也吊足了，他很期待晚上的碰面。 司马阿木带队回到西北省的当天下午，省委召开了小范围的工作会议。司马阿木在会议上通报案情，同时出示了西海方面的结案报告，这份报告是由西海省政法委书记签名并得到西海省委通过的，可以说“货真价实”，在法律上也是被认可的。 当司马阿木把这份结案报告发给在坐的人时，大家都没有马上说话。张清扬认真地扫视着纸上的文字，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这几天西海矿区工人群殴事件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局面十分不利，不少安族愤青甚至在网上发言要组团去“报仇”。这几天就为了这件事，公安机关已经抓了不少人。 吾艾肖贝见张清扬没有说话，便看向郑一波说道：“郑书记，您看看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没有？” 郑一波苦笑道：“这份报告本身没有问题，但其内容有没有问题，那就要问司马省长了。” 吾艾肖贝扭头看向司马阿木，问道：“你们的调查结果同西海省一致吗？” 司马阿木说道：“我们的调查只是简略的，您也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牌上，如果做得太过好像不信任人家似的。但是，通过雷副厅长初步了解，案件详情与他们所说的有一些出入。” “那你们就认可了这份报告？”吾艾肖贝猛地拍了下桌子，突然毫不征兆地发火了，“司马省长，你不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吗？省委委任你带领工作组赴西海调查情况，在事情真相未知的情况下，你们就这么认了？” “我……”司马阿木脸胀得通红，吱唔了半天，求助似地看向张清扬。 “省长，司马省长……这是我的意见。”张清扬好像很无奈地说道。 “这……”吾艾肖贝满脸诧异，目瞪口呆地盯着张清扬，把戏演得很真。 张清扬苦笑道：“司马省长早就发现了问题，也向我做了汇报。说实话我也不甘心，可不甘心能怎么办呢？” 吾艾肖贝不解地说：“张书记，您不觉得这样对我们安族同胞太不公平了吗？既然发现了问题，我觉得就要……就要查出真相！” 张清扬看了眼司马阿木，满脸的为难。司马阿木解释道：“省长，也许您不知道，当时西海的张委员态度强硬，而且事件又发生在西海，所以……” “哎，你是说张泉以权压人？”吾艾肖贝不满地问道。 “省长，”张清扬打断吾艾肖贝，说道：“张泉同志是党的领导，请注意你的言辞。” 吾艾肖贝低头不说话了，但可以感觉到他的不满。 张清扬心里明白，吾艾肖贝在和司马阿木唱双簧，目的就是让他丢人。也让所有人都明白，在强势的张泉面前，张清扬也不敢说个“不”字。会议室一时间有些冷场，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在媒体上闹起来之后，对西北和安族人的影响很不好，现在张泉又出示了这样的报告，西北会更加的被动。 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想了想，望向司马阿木笑道：“结果都处理好了吧？” 司马阿木虽然不喜欢阿布那满是领导的口吻，但也知道他这是要缓和气氛，便回答道：“嗯，双方的情绪算是平稳下来了，西海同意由企业和政府共同出面，对受伤和死亡的工人进行一定的补偿。其中安族工人死亡三人，是被践踏致死的。” “踩死的？”郑一波皱了下眉头。 “哼，那么说而已！”公安厅的雷副厅长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案子办得真他妈窝囊，他们的工人就是被打死的，我们的工人就是被踩死的，明摆着欺负外地人！” “好了！”张清扬不满地瞪了雷副厅长一眼，看似对他的言谈很不高兴。其实他正需要雷副厅长这样的表现，他就要向外传递出一种信号，张清扬被张泉欺负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雷副厅长低下头，看得出情绪很激动。作为一名有着多年经验的老刑警，他心里有气在所难免。 “张书记，那就这么算了？”吾艾肖贝不甘地问道。 “要不然能怎么样？”张清扬的语气有些不满了：“在坐的都不是外人，那问我你们，即使我们知道有问题，难道去找张泉对峙吗？事件刚刚平息下来，如果那些工人知道这些情况，不是还要大乱吗？眼下，只有我们认可了他们的调查报告，事情也就结束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他们都明白，以安族人的性格一但知道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肯定还是要闹的。张清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媒体上闹得这么凶，大家都在挖掘事情真相，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尽快解决，立即消除不利影响，还要是稳定的大局为主。 “我看他就是戴着有色眼睛看安族人！”郑一波也有些愤愤不平。 “够了！”张清扬拍了拍桌子：“我再说一遍，张泉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从张清扬的表现来看，他似乎真的怕“张泉”，大家也都明白张泉地位不同，他的权威容不得挑衅。 吾艾肖贝说道：“话虽如此，事后的赔偿如果全权交给他们负责，我担心安族工人会吃亏。” “西海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只能相信，我看省里再拿出一部分资金吧，对死亡工人的家属补助一下，他们……也给不了多少钱。”张清扬低声说道，看他的表情也能知道这句话多么的无力。 “也这能这样了！”吾艾肖贝说道。 “张书记，这是我们调查到的一些线索……”司马阿木把另一份文件交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接到手里扫了扫，又递给了吾艾肖贝。吾艾肖贝一边看一边生气，最终拍着桌子说：“太不公平了！” “稳定压倒一切啊，全国两会召开在即，我们还是少惹事端吧。”张清扬揉了揉太阳穴，温和地对司马阿木说：“司马省长处理得很好，你辛苦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司马阿木得意地看了眼常务副省长华建敏。 华建敏今天一直都没有说话，他总感觉大家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第2560章 得意妄形 “散会吧！”张清扬无力地挥挥手，弯着腰离开了会议室，背影看上去有些失落。在众人的印像中，他的腰一直都是挺直的，可见这次事件让他压力巨大。张泉的做法更令他不满，不满也没有用，张泉与他不在一个档次。 司马阿木陪着吾艾肖贝离开会议室时，脸上掩饰不住喜色，看得吾艾肖贝连连摇头，用得意妄形来说他再贴切不过了。 刚回到办公室，司马阿木就笑道：“我还以为张大书记天不怕地不怕呢，但是碰到张委员……他也是不敢吱声啊！” 张泉是决策层委员，为了把他和张清扬区分开，司马阿木就把他叫成了张委员，现实生活中中基本不叫党内职务，叫的都是公职。 “你真的以为张书记怕张泉？” “难道不是吗？今天在会上……您没看到？” “他这不是叫怕，而是先择战略性的……屈服。张泉虽然比他级别高，但要说真要和他干张书记并非不敢，他所担忧的是家族的长久利益，以及西北的发展和稳定，你能明白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向张泉开炮，除非张泉逼得紧了。” 司马阿木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外界都知道他干不过张泉。” “呵呵……”吾艾肖贝被斗笑了，司马阿木所说并无道理，不管张清扬有什么更深远的目的，他这次被张泉坑了是事实。在外人眼中，也会渐渐承认张清扬不敢和张泉斗的事实。 “省长，看来他这次真碰到了对手！” “他的对手不是张泉，而是张泉背后的那几位。司马啊，如果我们同张泉搞好关系，那就等于……” “和上面攀上了关系？”司马阿木大喜，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 吾艾肖贝对于他说得如此直白，多少有些无奈，转移话题说：“你和他私下谈过，有什么感想？” 司马阿木听省长提到他和张泉的私下交流，兴奋地说：“我过去没和他聊过，这次见面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人虽然霸气、说一无二，但却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领导，私下里很随便，工作是工作，他分得很清楚。” “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先聊了一下工作，说西部的工作不好搞之类的，经济很难发展，后来当我提到您的想法，想和西海联手发展经济时，他显得很高兴。还说等两会之后，希望您能过去转转，他也想和您聊聊。” 吾艾肖贝会心一笑，看来张泉也希望和自己同为朋友。想到这里，他问道：“张泉的状态怎么样？” “好像很累的样子，估计是工作太忙了。”司马阿木分析道。 “不，他不是工作累，而是心累。”吾艾肖贝认真地说道。 “怎么了？” “这几天你在西海，应该没注意到京城的消息吧？据我所知，他儿子张九天被抓了起来。” “还是商业上的事？” “没那么简单，听说是命案！” “命案？”司马阿木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我真佩服他啊！儿子被关了起来，他还有精力在西海和你碰头，这个人很强大！” “嗯，有道理！”司马阿木点点头。 “行了，你回休息吧。” “省长，您说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或许吧，但是我们不能轻易相信表面，知道吗？”吾艾肖贝沉思道。 司马阿木默默琢磨着省长的话，难道他对张清扬不放心？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雷副厅长发现的那些线索，虽然没有系统的调查，但还是可以从这些线索中判断案件详情并不像西海方面所说的那样。很有可能这是由对方引发的，挑衅的不是安族工人，而是西海的本地工人。至于具体原因，在没有系统调查前，谁也不好说什么。 郑一波坐在领导对面，也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 “一波，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和老雷聊过，他是很有经验的老刑警了，这些线索十分有价值，应该是真实的。我们两个人推断，或许是本地工人先栽赃，然后才引发了矛盾。老雷从侧面了解到，安族工人吃苦认干，不像本地人那么滑头，赚得也就多，这让本地工人不太满意。” “我不是说案件原因，”张清扬摆摆手，“我是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包括西海的调查结果。” “地方保护主义，踢皮球，老实说这也不算意外。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把问题踢给安族人身上，安族人是那么好惹的吗？再说还有媒体在，这事可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张泉确实有点急了，这事完全还可以办得更圆满一些。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急，呵呵……” “张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小儿子出事了。” “哦，怪不得他急着把事情处理完。”郑一波点点头，随后说道：“媒体上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延生出了其它的问题，比如说什么虐待农民工的事都写了出来，您看要不要和媒体打声招呼，把这件事消除一下不良影响？” “不用了，媒体就几天热情，过几天就会好了。” “也对。” “老郑，交给你一个任务，一定要保密！” “您说吧！”郑一波站了起来。 “在不被外人知道的情况下，把这件案子查情况，找到关键证人，能不能办到？”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这个……要去西海啊，有难度。” “我知道有难度，你能不能办到？” “能！” “一定要保密，过几天再动手，这个案子并不难查。” “明白了！”郑一波心中一喜，早就知道领导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去吧，别让任何人知道！” 郑一波更加明白了保密的重要性，连连点头。 张清扬放下文件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张泉，我这次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音刚落，私人电话响了起来， “小伟，有事吧？”张清扬含笑接听，打来电话的正是苏伟。 苏伟说道：“张泉已经在行动了，西海省委的秘书长过来活动好几天了。” “怎么样，有结果吗？” 苏伟得意地说：“你觉得呢？这件案子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觉得就凭他找的那些人，说话管用吗？除了市委一号，别人都不敢说话。再说我这边还在查他的经济犯罪呢！” “嗯，做得漂亮！” “哼，我看张泉脑子不太管用，这么大的案子……命案，想用一个市委秘书长就把大家打发了，哪有那么容易？” “依你看呢？” “我看他只能找市委一号！你别忘了我爸和于书记是什么关系，到时候于书记还得让张泉找我！哈哈……” “哈哈……”张清扬没想到苏伟算计得这么明白，他说得没错，于书记不但和苏家关系好，就是和刘远山也是党校的同学。这几年“新京帮”同刘系很好，而且有意重点培养苏伟。张泉想插手这个案子，不丢些脸面可不行。 “总之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张泉逼得找我求情！他比谁都明白，虽然是刑事案件，但重点在我这里，只要我不追究，公安那边就不会怎么样了。” “对，那就按你的想法吧！” “哼，看我玩死他！”苏伟斗志昂扬地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张泉未免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这可是命案！ 张泉不是不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他没有直接去京城，一是因为手头的工作，二来也是想让秘书长去打前站，如果解决了更好，解决不了也明白了各方面的态度。 张泉与京城高层的关系不熟，更让他忌惮的是京城纪委书记苏伟，苏伟同张清扬的关系可不是什么秘密。张泉已经想明白了，先不说这个案子是否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单说事件发生后，要说苏伟的态度没有暗中帮助张清扬，他是绝不肯相信的。 省委秘书长在京城活动几天无果，张泉送走司马阿木后就直奔京城。儿子被关在拘留所，生气归生气，怎么说也要把亲骨肉救出来啊，老伴在家哭天喊地的。也不能怪西海省委秘书长无能，案件实在敏感了一些。 根本就不用苏伟动什么大手脚，命案不是普通案件，上上下下惊动了不少人，张九天的身份又特殊，只要媒体那边稍微透点风出去，官方就要认真对待。自然，媒体那边消息的来源是和苏伟有些关系的。 省委一号亲自来了，满脸惭愧的秘书长赶到机场接机。在路上张泉并没有说话，秘书长也知道领导的习惯，在车上不谈公事。等到了酒店，安顿好一切之后，秘书长才说道：“书记，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 “好了，这件事也不怪你 。”张泉摆摆手，“那些领导怎么说？” “他们都不太敢多嘴，一切还要看京城一号的。” “你的意见呢？” “我和孟局长见过了，案件确实非常棘手，好在犯罪分子没有抓到……” “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泉皱了下眉头。 第2561章 羞愤 “啊……”秘书长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是说犯罪分子没有抓到，这事能和九天有什么关系？一切只是巧合，纪委那边也是没事找事！” 张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问道：“看来我只能找于书记了？” 秘书长点头道：“对，只要于书记说句话，下面的人能不听吗？” “案子敏感啊，就怕于书记也不好办！” “不会的，”秘书长摆摆手，“书记，按照孟局长的说法，案子是纪委转过来的，应该是有人针对九天，前段时间九天得罪了什么人……”秘书长相信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张泉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前段时间有些事，九天做得确实过分，那个……京城纪委的苏书记好像和西北的张书记是朋友吧？” “他们是世交。” “嗯，你的意思是说请于书记出面？” “我想于书记不会托辞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嘛……必竟人微言轻，没有人把我当回事。只要您出面，谁不给个面子？” “这个九天啊，真是不争气！”张泉无奈地摩挲了一下脸颊，看向秘书长说：“你和驻京办安排一下，就说我要请于书记吃饭。” “明白了！”秘书长出去安排了。 张泉并没有马上给于书记打电话，他要好好想想说词。京场的于书记虽然和他地位相当，但比他资格还老，要早上一届，张泉在于书记面前可是小字辈。再说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他准备想一个理由把于书记约出来。可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直接一些。 琢磨了好半天，张泉终于打通了于书记的电话。互相道了好，张泉便提到了正事：“于书记，犬子给您添麻烦了，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聊聊。” “呵呵，多大点事还需要张书记亲自出马？” “哎，于书记啊，这段时间多谢您对九天的照顾，希望您能赏脸……” “好吧，今天晚上我把其它的活动推掉。” “谢谢您，我们见面详谈吧！”张泉松了一口气。 于书记放下电话，看了眼面前的苏伟，微笑道：“你是搞特务的吗？怎么知道他会给我打电话？” 苏伟微微一笑，拱手道：“于书记，咱可说好了，这个案子是我办的，您……您可不能胡乱送人情！”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于书记瞪了一眼苏伟，随后说道：“是应该让他长点记性，这小子这些年在京城没少惹事，要不是看在张泉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人逮他了！” “哼，早该收拾他了！”苏伟冷笑道。 江小米与投资公司的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原以为是张书记朋友介绍的公司应该好说话。可是她没想到身为华裔的黄达竟然百般刁难，提出的投资条件十分苛刻，根本就不是江小米可以同意的。 江小米与对方的谈判刚结束，急匆匆地来找张清扬。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刚要离开，就看到了江小米，只好又走回办公室。 江小米脸上还带着羞愤之气，看向老领导不好意思地说道：“张书记，真是对不起，又打扰您下班了！” “没事，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你陪我聊聊。”张清扬拉着她坐下，“说说吧，很不顺利？” 江小米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您……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哎，她有点事回去了，今天不在。”张清扬说完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这个……”江小米心念一动，犹豫了一下，羞涩地说道：“要不去我家？我给您炒几个家乡菜？” “嗯，也行啊，反正回去早了也没事可干，走吧。” “张书记，”江小米又红脸叫住张清扬：“我……我先回去买菜，您……您一会儿再过去吧。” 张清扬知道她担心被外人看到，点头道：“那你先走，我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嗯！”江小米兴奋地点点头，来到西北有一阵了，还真没请谁到过家里。 张清扬盯着江小米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随后起身来到窗前，目光投向了京城的方向，按照苏伟的说法，今天晚上张泉要和京城的于书记碰面，他们的最终计划也就要完成了。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等了半个小时，才让彭翔送自己去江小米住的地方，而林辉则仍然开着省委一号车回到了常委院。这种安排已经驾轻就熟了，目的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张清扬的行踪。 江小米穿了一身很有安族特色的印花棉布睡裙，再配上腰间的围裙，整个人看上去是一位出色的家庭主妇。她满头大汗地把张清扬请进来，嘿嘿笑道：“张书记，您先坐一会儿，我正在炒菜。” “你去忙吧。”张清扬无聊地打量起这间两居室，布置得很简洁，但打扫得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张清扬定睛一瞧，原来下雨了，他看到阳台外面挂了一些衣物，连忙跑过去收了进来。江小米也从厨房跑出来准备收衣服，看到张清扬手里正拿着花花绿绿的各色内衣，羞得又跑回了厨房。张清扬假装没看到她出来，细心地把衣物放到了卧室的柜子上面。 江小米做什么都很麻利，这和她在工作当中的性格一样。很快，一桌子晚饭就做好了，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但是看上去很清新，这让最近吃多了重口味西北菜的张清扬眼前一亮。西北菜好吃归好吃，但外地人总吃容易上火。 江小米转身解下围裙，拿了瓶红酒过来，羞答答地说：“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咱都是外地人，今天就算是老乡团聚吧！” “小米啊，你很懂我心呢！”张清扬赞美道：“西北菜口味偏重，而我近些年是比较喜欢吃清淡口味，你炒的这些菜……真是我梦寐以求的！” “真的吗？”江小米替张清扬满上酒，十分兴奋。 “当然，”张清扬挨个菜都偿了偿，点头道：“很好，正是我喜欢的。” 江小米心花怒放，这不是在办公室，又没有外人在场，她也就放得开了。她举起酒杯说：“张书记，我敬您，这第一杯酒敬您不远万里还想着我，把我从双林叫到西北！” “你不恨我就行啦！”张清扬笑着喝她碰了一杯。 江小米心情好，喝了一大口，见领导吃了几口菜后，又举杯道：“这第二杯酒敬您对我的信任和关心！” “哟，说法还真不少！”张清扬看她高兴，也不想驳她的面子，便又陪着喝了一口，笑道：“不会还有第三杯吧？” “当然！”江小米笑嘻嘻地说道：“这第三杯酒敬您……第一次来到我西北的家，我高兴！” “这个理由好！”张清扬哈哈大笑，感觉今天的江小米与平时不同。或许两人最近的接触都是在工作当中，还没有私下这么近距离的聊过天。 江小米刚把酒杯放下，房门突然一响，闪进来一位青春靓丽的姑娘，正是舒吉塔。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三人都是一呆，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江小米的脸红了，急忙起身吱唔着想说什么。 “哟……喝上交杯酒啦？”舒吉塔咯咯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打扰的，就是……回来拿些东西。” “你这死丫头，我……我和张书记谈工作呢！” “哦……”舒吉塔满脸的坏笑：“张书记和江主任可真是认真呢，谈工作都谈到家里了！” 江小米的脸更红了，上前拉住舒吉塔说：“你……你不说晚上不回来吃吗？快去洗洗手吧，赶紧过来吃饭。” “呵呵，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是回来拿东西的，你们两个继续啊！”舒吉塔说完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又跑了出来，还晃了晃手机电池，用以证明她确实来拿东西。 “你去哪啊？”张清扬问道。 “我去和小李、林回音她们逛街，”舒吉塔笑嘻嘻地说道，随后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又补充道：“晚上……那个我晚上就不回来啦！” “丫头，你胡说什么！”江小米的脸都不敢看人了。 张清扬装作一副平静的面孔，说道：“那你们小心点，知道吧？” “没事，你放心吧！那我……我就先走啦，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舒吉塔说完，又搞怪似地弯腰鞠躬，随后就跑了出来。 “呵呵，这丫头还是那到调皮！”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尴尬地坐回原位，小声道：“她……她会不会以为我们……” “小米啊，你和对方的谈判怎么回事？”张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那种话题不是越谈越让人尴尬吗？索性转移了话题。 “啊……”江小米也反应过来，说道：“黄达的要求很高，别看他是华夏人，可是比外国人还吝啬！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张清扬看到江小米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还真些过意不去，其实真正的条件都在他心里，早就和梅子婷商量好了。但是为了不让别人误会，看出张清扬和这家投资公司的关系，他不得不让子婷安排下属演这出戏，这就难为了江小米。 第2562章 谈判策略 “黄达都提了什么条件？” “别的我就不说了，其中有一条他说希望我们对他们公司在西北投资的所有事业都实施五年免税，而且还要争取银行大量的贷款，甚至直接要求我们送给他一块地，他要修建西北总部！” “免费送他一块地？别说你不能答应，就是我也没有权利答应啊，这也太离谱了！”张清扬“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谁说不是呢！”江小米叹气道：“现在的地价这么贵，是说送就送的吗？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诚心！” 张清扬摆手道：“我看不是没有诚心，而是……谈判策略，他这是先隐藏了真正目的，先提出一些我们无法接受的条件，然后再慢慢降低，最后说出主要目的，那时候我们就容易松口了。” “商人真是太贪心了，好烦的啊！”江小米冲张清扬撅起嘴来，模样很可爱。 张清扬看得一呆，安慰道：“放心吧，咱们也不着急，来……我也敬小米主任一杯，感谢你替我承担这么繁琐的事！” “呵呵，我不是怪您啊……”江小米微微一笑，满脸的妩媚。 接下来张清扬给江小米“出谋划策”，提出了不少谈判意见让她茅塞顿开。两人边吃边聊，谈得非常开心，气氛热烈，不知不觉酒就有些过量了。 “张……张书记，我……我好像有点头晕……”江小米想扶着桌子站起来，却浑身无力，醉眼朦胧。 “小米，你要干什么？”张清扬也免强打起精神。 “我……我想去厕所。” “我扶你过去。”张清扬上前拉起江小米，江小米胳膊勾在张清扬的脖子上才勉强站起来，在他的搀扶下走进了洗间手。 “你……你行不行啊？”张清扬尴尬地问道。 “您……您出去吧……”看来江小米还没有完全醉，也知道这样不好。 “那……那你小心点，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张清扬拉上门出去了。 张清扬站在门外，很快就听到了声响，那是水滴冲击瓷器的声音，不由得让人心猿意马。张清扬有些烦燥地等在外面，半天也不见动静。 “小米？”他担忧地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小米？”张清扬又叫了一声，仍然没有人回答。 这种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张清扬冲开门走进去一瞧不禁笑了，原来她坐在马桶上睡着了，裤子才拉上了一半。张清扬上前把她扶起来，努力不去看下面那香艳的一幕，替她把裤子拉好，然后抱起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张清扬看着熟睡的江小米，突然感觉头有些昏，眼皮也有些发沉。他看到宽阔的大床上还有空间，便也没有多想，直接倒在了江小米的身边，身子刚碰到床眼睛就闭上了。 于书记对张泉十分客气，这种客气不是朋友间的客气，而是礼数上的客气。气氛看上去很和睦、友好，可是双方的感情并不亲切，都在试探着对方谈话。这种氛围让张泉不太适应，使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提儿子的事情。于书记一直都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闲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当于书记谈到京城发展上的困境时，张泉知道机会来了。他立刻说道：“是啊，现在是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各个城市都在转换思路，京城是我们的首都，压力、困难可想而知。我过去也听九天谈到过一些事情，深有感触。” “呵呵，是啊，九天在京城经商多年，对这边的情况应该很了解。”于书记还是没有提到正事的意思。 张泉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了，这个时候面子之类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举起酒杯，叹息道：“老哥啊，说起来惭愧，这个不争气的玩艺给您添麻烦了，真没想到这小子在京城干了这么多错事，我啊……都没脸叫您了！” “兄弟啊，既然你能叫我一声老哥，我也就不说别的了，这件事影响确实不好，外界和媒体都在评论是由于我们的纵容导致……其实想一想吧，人家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这件事，我现在一直没有开口，希望我能理解我的难处！” “哼，您不用管他，对他已经够照顾的了！”张泉愤愤不平地说：“这死小子不争气啊，我都恨不得枪毙了他！” “呵呵，话也不能这话说，他在我们眼里还是孩子嘛，必竟年轻了些，谁年轻没犯过错误呢？更何况现在也只是怀疑，事情不一定就是他做的嘛！” 张泉一听有门，不管事情是不是张九天做的，就凭自己的地位，于书记也会充分考虑的。他说：“老哥，我不知道方不方便问，警方调查到什么地步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问的，你我又不是外人！”于书记摆摆手，“现在的问题不是警方，我想你应该明白案件是由经济纠纷引起的，媒体的反响很大，所以，纪委那边才是重点！” “哦，多谢老哥指点……”张泉心里一紧，难道真要去找苏伟求请？ 于书记看了眼张泉，神秘地笑道：“兄弟，九天这个事就得看你啊！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不方便开口，但是不会给警方施压的，剩下就看你的了！” “哎，我真不想管他了，把他送进牢里关几年算了！”张泉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可不行！”于书记连连摇头：“咱先不说这事在党内的影响，就说九天自己吧，这孩子还是挺有才的，你说真要关进去，再出来……人生不就毁了吗？你真的舍得？” “不舍得能怎么样啊，这个混蛋！”张泉咬牙切齿地说道，仿佛和自己的儿子是仇人。 “兄弟，你不能这样，他总归是你的儿子啊！幸好事情发生在京城，这种事你我都明白，可大可小，只要我不多说什么，能过去就过去算啦！”于书记挤了挤眼睛。 张泉皱眉道：“于书记，您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可是如果从轻处理，我怕对您的影响不好！这事……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兄弟，现在警方并没有证据说明杀人的就是他，我刚才不就说了嘛，问题在纪委那边，九天的经济上面不太干净，这才引发了……” “您的意思说只要纪委不查了，警方也就不查了？” “刑事案件是纪委转过来的，纪委只要一撤，警方就没有查的必要了！” “那……那您和纪委说说？”张泉厚着脸皮说道，他可拉不下脸去找苏伟求情。 于书记一听这话，脸就板了起来，很严肃地说道：“兄弟啊，你还是没听明白，这件事……我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你明白不？如果我出面干预，不就说明九天确实有事吗？外界会以为这个案子很大，要不是我开口，那么九天和钟家胜很有可能就……” 张泉点点头，心里有些无奈。话虽这么说，但是于书记明显这是在推辞。 “我给你指条明路……”于书记微微一笑，“你去找苏伟，你出面直接和那小子谈，他能不给你面子？你出面比我出面好啊！” 张泉犹豫道：“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可听说苏书记虽然年轻，但是铁面无私，这些年抓进去不少干部啊！” “那分对谁啊！”于书记得意地昂起头：“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说说，然后你再出面，这事能过去就过去算了，知道不？” 张泉沉重地点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那就多谢您了，来……我敬您！” “不过，兄弟啊，有个事我得提醒你，你也知道我这个岁数快退了，九天下次要再发生这种事，可就没有人能保他了。所以，我建议还是早做打算，让他离开京城吧……” 张泉的表情有些僵硬，重重地点了点头，难道这就是交易的筹码吗？ “离开京城是在保护他啊！”于书记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泉心里不是滋味，这求人的感觉可不太好啊！ 结束晚宴，张泉被秘书长接回了酒店。秘书长见领导脸色不好，也没敢多问，刚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书记，您还有何指示？” “替我准备一份厚礼！”张泉咬着牙说道。 “什么规格？” “这还用问？就和今天送给于书记的……差不多吧！”张泉没好气地说道。 “明白了。”秘书长看了眼领导的脸色，小声道：“要送给苏伟？” “嗯，”张泉点点头，“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连于书记都要给他面子！” “这事不简单！”秘书长说道。 “没办法啊，谁让这混蛋小子不争气啊！”张泉劳累地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吧，休息去吧。” 秘书长应声退了出去，他能理解张泉此时的心情。 张泉无力地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喃喃道：“我这张老脸算是豁出去了！” 张清扬当天夜里没有醒来，就睡在了江小米的床上，等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回家，再扭头一看，江小米已经不在了，仔细一听，卫生间里传出洗澡的声音。张清扬发现外衣被脱掉了，身上盖着毛毯，应该是江小米醒来后替他盖的。 第2563章 心存芥蒂 张清扬的脑袋还有些沉，心想幸亏没发生什么，要不然这事就解释不清了。他现在还不能马上起来，免得江小米尴尬。他想等江小米梳洗完必之后再爬起来，假装她昨晚睡在隔壁，没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想到这里，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很快的，外面传进来一阵香风。张清扬悄悄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看到江小米胆怯地站在门外偷偷地向里面看，知道她在观察自己是否醒来。 “哎，还好没醒！”江小米轻吐一声，然后轻轻地走了进来。 张清扬一眯她现在的模样，差点没忍住。原来江小米身上只披着浴巾，由于身上湿，浴巾紧紧地包裹在身上，使得她曲线必露，胸前的一对高耸随着她走动充满弹性地颤抖着。她站在床边扭过身体，从侧面再看身材更加诱人，那圆润上翘的臀部着实让男人有些受不了。 江小米又瞄了眼张清扬，轻轻地找出换洗内衣，然后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地说道：“幸亏没醒，要不然就丢死人了！” 说完她就想出去换衣服，必竟房里还躺着一个大男人呢。然后意外就在这时出现了，可能是走得太急，也有可能是胸前的大波由于颤动撑开了浴巾…… 她刚迈出两步，还没等走出卧室呢，浴巾便悄然滑落，被正在“睡觉”的张清扬看个光光。 “啊……”江小米惊吓地叫了一声，一边扯起浴巾一边回头去看，同时闭上了嘴巴。当她看到张清扬还在“熟睡”时，也不顾光着的身子了，拍着饱满的胸口跑了出去。 这时的江小米并没有仔细去看，如果他去看张书记的两腿之间，就会发现那仿佛多了一条腿…… 好半天之后，张清扬感觉到她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江小米听到声响，打扮整齐地走了进来，红脸道：“您……醒了？” “我……我睡在你家了？”张清扬显得很慌张的样子。 “昨晚您喝多了，我……我睡在隔壁。”江小米特意解释道。 “哎，昨天的事我全忘了，呵呵，给你添麻烦了。”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心中不禁好笑，昨天晚上好像我扶你进来的吧？ 张清扬分析得没错，针对西海省宁北市矿企发生的西北安族员工与当地员工数百人群体斗殴事件，媒体比警方更在意真相。这可是造成五人死亡，百人受伤住院的大事件，西海方面草草公布了调查结果，并且声称很快就稳定了局势、安顿好了涉事员工。如此大事件处理得如此简单，也怪不得媒体们深挖。 这天早晨，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手捧文件走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热西部长，有事吧？”张清扬自从和阿布爱德江“结盟”之后，对热西库利亚也十分客气。 热西库利亚把手上的一堆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担忧地说道：“张书记，西海的那件事并没有结束，网上闹得很凶，您看我们要不要出面辟谣处理一下？” “热西部长，你这个宣传部长很合格啊，时刻关注着同西北有关的事情！”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答话，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来。热西库利业羞涩地摆摆手，静等领导的指示。 这是热西库利亚安排人整理后的文件，集合了各大媒体以及网上的新闻报导、评论，她把所有同这件事相关的报导、评论整合在一起，也是为了让张清扬判断，看起来也容易一些。 张清扬把内容大致都扫了一遍，抬头问道：“按照媒体的说法，西北方面的调查结果有问题？处理得也过于草率？” 热西库利亚回答道：“这上面有西海省官方公布的新闻，从字面上分析，也难怪媒体不满，西海方面似乎不太重视这件事。而且按照媒体的调查，西海省在后续处理上似乎也有些歧视安族工人，对本地工人到是很体贴照顾。” 张清扬沉思道：“热西部长，你觉得这是省委的意思吗？” 热西库利亚思索了一阵，摇头道：“我想应该不是省委的意思，就说赔偿吧，完全由企业负责，可能是企业单方面的行为也说不定。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西北省委对本地工人是有一些偏心眼，否则企业也不敢这么干。说得直白一些，他们从上到下对安族工人不够重视，事发后光想着尽快消除影响，而没有从根上解决好问题。” “嗯，你说得这些都有道理。”张清扬又低头看起了文件，热西库利亚知道张书记应该是在思考。 热西库利亚琢磨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说道：“张书记，当初司马副省长从西海归来时传达了西海省委的意图，他们既然主动要求处理后面的情况，我们就有理由对他们的处理方法提出质疑，现在此事已经对我们西北省委产生了不利影响！” 张清扬重重地点头，无奈地说：“我们同西海省是邻居，这件事处理不好也会令两个省的干部心存芥蒂。我想西海方面既然答应了会处理好此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出声了吧。” 热西库利亚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她没想到张书记会选择退让，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清扬指着桌上的文件说：“网上……闹得很凶？” “是很凶，特别是关于调查结果……媒体的说法同西海官方公布的出入很大，这个……”热西库利亚抬头瞄了一眼领导，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琢磨着这事您心里不是清楚吗？ 张清扬：“既然我们能收到情况，我想西海方面也会知道的，再等等吧，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措施。” “可是……” “怎么了？” “这起事件让安族人很不满，一些激进的安族青年还在网上发表了些不当言论，我已经安排相关部门把帖子删除了。” “你做得很好，但是你能堵住他们的嘴，却改变不了他们的心，这事还要看西海方面的处理。” 热西库利亚感觉张书记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似乎仍然很忌惮张泉，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了。她起身道：“张书记，那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热西部长，谢谢你。”张清扬诚恳地说道。 热西库利亚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要感谢自己什么，难道只是随口一说？ 张清扬拿起桌上的文件，冷笑着翻了翻，又扔在了桌子上，其实这些情况他早就想到了，都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办公室外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政法委书记郑一波。 张清扬见郑一波面带喜色，笑道：“有什么好事？” “确实是好事，”郑一波看了下张清扬桌上的文件，说道：“这是热西部长送上来的吧？” “嗯，你可以看看。” “不用看了，您先看看我的！”郑一波从包中取出卷宗交到张清扬手上。 张清扬已经猜出这是什么，说：“整得好像国安似的！” 郑一波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现在的工作还真和国安差不多！” 张清扬含笑把卷宗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份结案报告，这是西北方面出示的报告。张清扬一边看着一边听郑一波的汇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没有想到实际情况比预料中更让人难以接受。 按照西海方面的说法，安族工人长期骚扰西海本地的女工，后来又进行挑衅，才导致最后事件的发生。然而，事实情况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安族工人不但是被冤枉的，事发时也和本地工人有关。 郑一波气愤地说道：就像之前我们了解的那样，自从这五百名工人进入矿区之后，当地员工就对他们产生了不满，因为安族工人赚得钱多。 前段时间，有位安族工人确实与当地的某位员工出现纠纷，安族工人抢了当地员工的女朋友，当地人气不过上门去挑事，结果被安族工人打了。 随后，那小子就在矿区散步谣言，说安族工人强奸了他的女朋友，害得他女朋友不辞而别。 谣言迅速在矿区传播，导致当地员工对安族工人更加的不满。随后，在那小子的提议下，当地员工又以安族工人专挑单身女性下手为理由，下班后还组成队伍保护女员工下班、逛街。 其实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和女员工攀上关系，反而有监守自盗的嫌疑。 “哼，说到底还是嫉妒啊！”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郑一波点点头，接着汇报道：事发时，有一伙本地工人看到一名安族女员工很漂亮，就围在大街上起哄说了一些流氓话，后来那小姑娘的哥哥带人冲上来和当地员工打在一起。 这时候逃走的当地员工跑回厂区叫人，说安族工人正在骚扰女工，大家一听就全扑了过去，双方人越聚越多，最终酿成惨剧，而参与的大部队分人还不知道真相。安族人体格强壮，所以本地员工受伤比较多。在我们华夏人的普遍观念里，两个人打架，往往同情那位弱者…… 第2564章 兼而有之 “是啊，其实双方的责任是一样的，听你这么一说，西海方面的这个结论可就有些可笑了！” 郑一波说：“这还不算呢，最近在矿区里还有一些员工散布谣言，甚至把消息发到了网上，说什么安族工人在这次事件中打死了好几十人，政府为了保护安族工人，才没有将事实公开……” “这不是添乱吗？”张清扬气得拍了拍桌子：“看来西海方面的处理也太不认真了！” 郑一波说：“西海方面的做法已经激怒了矿区的安族工人，我现在有点担心。好在安族工人有不少也受了伤，都在养伤期间，还出不了什么事。媒体上面闹得也凶，他们也在质疑西海方面的处理。” “虽然媒体不认可西海的处理结果，但是所爆料的也只是扑风捉影，还不是真实情况。” “嗯，”郑一波点点头，“张书记，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 “说吧。” “是这样的，我没想明白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张泉是针对您个人，还是针对整个安族人？” “兼而有之吧，他的地方保护主义色彩很浓厚，这个人的性格有点容不下其它人的感觉，你发现没有？” “如果这样说来我就明白了，想一想他替本地工人说话到也正常。” “是的，他主要还是从工作出发，要是针对我……他没那么糊涂！” “还不糊涂？”郑一波冷笑道：“我看他已经够糊涂的了！” “一波，我有一个想法，你分析一下。我觉得或许连张泉也不知道案件的真实原因……” “您是说公安在调查的时候就有所隐瞒？” “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人嘛，一层瞒一层，到了最上层，也许张泉知道的只是很少一部分情况罢了！” 郑一波连连点头，说道：“按照雷副厅长对他们政法委书记的看法，您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张清扬满脸无奈：“可悲啊，这就是华夏官场的现实！其实很多冤案都是由最底层造成的，但往往影响了最高层！” “张书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张清扬微笑道，“我们再等等消息。” “等什么？” “你会明白的！”张清扬一脸的高深莫测，小声叮嘱道：“安排人偷偷盯着那边，一有什么反常情况马上汇报。” “明白了！”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张清扬摆摆手。 郑一波满脸疑惑，不明白领导还有什么后招。 张清扬翻看着他和热西库利亚送上来的材料，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应该让这件事尽快发生。想到这里，他掏出电话打给东小北。 “哟，亲爱的，有事啊？” “呃……”张清扬被她这个称呼搞得没头没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啦，你不是我的老情人嘛，这就受不了了？”东小北咯咯笑起来。 “呵呵……”张清扬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借着前段时间的绯闻开玩笑呢。 “有事吧？”过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东小北也比过去成熟了。 “是近很忙吧？好像除了央视，还和其它电视台合作搞了评论性的节目？” “这还要拜你所赐啊！”东小北大笑道。 张清扬不解地说：“这是你的能力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要不是前段时间我和你的绯闻，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我，现在我的身价已经七位数了！哈哈……” 张清扬苦笑了一声，虽然东小北在笑，但是他能感受到她不是真的高兴，或许很无奈吧，可这就是那个圈子的现实。 “找我有事吧？” “作为一位社评家、媒体人、作家……” “好了好了，你有事就说事，别扯那些没用的，那些头衔现在和我无关，我现在叫……艺人！”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艺人都是出来卖的，你卖的是啥？演技还是歌喉？” “我说卖身给你，你要不要？” “我可不敢要！”张清扬开了几句玩笑，开始谈起正事：“小北，最近西海发生那事你注意了吧？” “嗯，我注意到，正准备搞一期节目呢。” “你有资料吗？”张清扬的声音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这……”东小北的心思马上活泛起来，声音也温柔了：“亲爱的，身为老情人，你就透露点消息呗？” “那你怎么报答我啊？” “以后见面，你想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东小北将骨子里的媚意展露出来，女艺人嘛，诱惑男人那是基本的功课。 “呵呵……”张清扬顿时全身酥麻了，说道：“行了，我可受不了你撒娇，说正事，我可以把消息透露给你，但是你的节目稍微晚两天播，你先把部分信息替我散播出去……” 张清扬说到最后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东小北在媒体圈路子广，单是记者就有一大堆朋友，这项任务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哼……”东小北冷哼一声：“这就是你透露给我消息的真实目的吧？” “那个……”张清扬还想委婉地解释一下。 “行了吧，你也不用解释，我帮你可以，不过这就算报答了，下次见面可不许你怎么样都行了！” “哈哈……成交！” “哼，我就那么不值钱啊！”东小北到有点后悔了，心里难掩失望。 “好了，说正事吧，我把整件事讲给你听……”张清扬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嗯，我听着呢……”东小北也认真起来。 张泉在京城逛荡了几天，最终才不得不来“拜见”苏伟。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张泉还不想来见苏伟，虽然他和于书记已经说好了，但是这个面子还真拉不下来。这几天张泉面见了一些高层人氏，希望通过他们向苏伟施压，从而达到目的。然而，或许是他的心思被人猜到了，外人并不想卷入进来，都找个借口推掉了。 张泉总不能去找最上面的那几位首长，无奈之下，只能来见苏伟。苏伟同意的见面地点是在办公室，这更让张泉别扭，到有一种上门请罪的感觉。他知道苏伟这是故意的，这位小小的副部级干部现在是拿捏起来了！可是儿子在人家手里，张泉想硬也硬不起来。随着事件的闹大，媒体那边也不得消停，这更加大了张九天和钟家胜的危险。 张泉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了苏伟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礼物。苏伟好像很忙，正埋头在那日理万机呢。张泉一见他那模样，心里不禁有气，见面时间都约好了，你还在我面前装蒜？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爽声笑起来：“苏书记真是忙啊！”说着话，把礼物放在了墙角。 “啊……张书记，您来了！”苏伟“慌张”地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快走两步伸出手，受宠若惊地说道：“首长来访，未曾远迎真是让我过意不去啊！” “苏书记，不用客气嘛！”苏伟的这个表态到是很让张泉满意。 “您看我说去接您，您非不让，这让我心里不舒服啊！您是首长，我是下属，您过来视察工作怎么说也……”苏伟讪讪地客套道。 张泉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要接我来着？ “来，快请坐，欢迎您过来视察指导！”苏伟满嘴的官腔。 “苏书记，你太客气了，今天我可不是来指导工作的，而是来负荆请罪请您指导我的！” “哟哟，我可不敢当！”苏伟连连摆手，从秘书手中接过茶放在张泉面前，笑道：“张书记，请喝茶。” “谢谢。”张泉端起茶杯吹了吹，却没有喝茶，心里很郁闷。正常来讲，除掉在基层调研工作，他这个级别的首长来到副省级干部的办公室，应该是绝无仅有的。 …… 两人闲谈几句，张泉不愿意久坐，既然到了，脸面也就无所谓了。他端起茶杯浅浅地偿了一口，放下后说道：“苏书记，我确实是上门请罪的，说句实话不怕违反纪律，我是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九天啊！” 苏伟笑了笑，说道：“张书记，请您不要误会，我和张九天并不认识，可不是故意找他的麻烦。而是接到举报所以就……没想到一查之下才知道是您的儿子，后来……说实话，他在经济确实有些问题！” “是啊，这小子不争气，我也没想到！可是这……这怎么又弄出刑事案件了？” “哎，别提了！”苏伟愤愤不平地拍了下大腿：“还不是下面那帮混蛋弄的！我是后来才知道，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咱们这关系……内部处理不就完了嘛！谁知道调查科那帮犊子先斩后奏，直接把卷宗转到了公安那边，事后给我气的啊，都没脸见您了！” 张泉气得差点吐血，你小子在这演戏呢？要不是你的命令下面的工作人员敢胡来？这时候也没办法，只好忍气道：“苏书记，这件事也不怪你，一切都要按照正常手续办嘛！只是我不相信九天会杀人，这……是不是查错了？” 第2565章 尽显奸诈本色 苏伟摆摆手上的文件，道：“您看，我正在看卷宗呢，您说得对，现在只是怀疑同他有关，并没有说他就是凶手。这事啊……其实也不难办，呵呵……” 不难办你不放人？早干什么了？必须等我来？张泉心里有很多的不愤，脸上还笑道：“真的不难办？” “您看这么点小事还用您亲自上门？其实接到于书记的电话后我就想和您说一声，后来就给忘了，只要您和于书记一句话，这边的事我就能安排，哪儿用得着您亲自来啊！您是首长，我是下级，这要传出去……我可是要被骂的。” 被骂的是我吧？于泉低头不说话，任由苏伟表演着。 “张书记，这事来源于人家举报的经济案件，所以……” “我明白，当初九天在经济上不干净，现在赔偿点损失也是应该的。” “那就好办了，我再和那边沟通一下，不过不能马上放人。您想啊，你刚一来我就放人，这要传出去……” “嗯，你说得有道理。” “等两天吧，我这边先把案子结了，公安那边也就快了。”苏伟说道。 “那就多谢苏书记了！” “还谢啥啊，都是自己人，九天也算是我的世侄，对吧？呵呵……”苏伟晃着一张白脸，尽显奸诈本色。 世侄？ 张泉的头有些晕，你这个辈份搞得也太高了点吧？虽说按理而言，九天是比你辈份低，但我是什么身份？你敢和我攀兄弟？ “张书记，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那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泉可不想再坐下去了。 “那啥……咱一起出去吃点？” “不不……算了，我那边真的有事。”张泉起身就要走。 “哎，那好吧，我送送您……” “不……不用送了……”张泉心想你还算懂事。 “那就不送了，反正也不是外人，再见啊！”苏伟又笑呵呵地坐下了。 “呃……”张泉差点没噎死，人家只是客气一下，你小子还真不送！ 张泉愤怒地离开了苏伟的办公室，刚走到楼下，秘书长就急忙冲了过来。 “怎么了？”张泉没好气地问道。 “家里……家里出事了……”秘书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西海省宁北市矿区的安族工人又爆发了骚乱，这次不是群殴，而是围堵省委大楼。几百安族工人在省委大楼门前静坐绝食，现场画面被网友发在了网上后，前段时间安族工人与本地工人群体斗殴事件再一次被提起。安族工人拉起的“控告西北省委歧视安族工人！”、“草菅人命、血债谁给偿还！”等白底黑字的横福极为显眼。 这本是一次正常的请愿行动，类似事件近几年总有发生，关键就在于请愿的是安族人，这就吸引了大众的目光。前几天发生的群体斗殴事件还没有在媒体上消失，接连又出现了安族工人在西海省委静坐事件，这令此事持续升温，似乎有失控的前兆。 之前，媒体就在议论此事的处理是否有问题，虽然在网上一些对安族人有偏见的网友替西海本地工人说话，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阐述了同情安族人的看法。现在，安族工人举着横幅在西海省委门前讨要说法，更加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正如张清扬所说的那样，这是华夏的现状，在是非不清的前提下，人们往往更同情弱者。 张泉从秘书长手里接过电话，听说是这么回事时，还没有太担忧，可是接着政法委书记李进城说的话气得他犯了心脏病。原来发现大量安族工人在省委门前集结时，李进城还以为他们闯入省委大楼闹事，同省长商量了一下，立即把特警和防爆警察叫了过来，想驱散省委门前的工人。可是没想到全副武装的特警出现后激怒了安族工人，他们不但没有撤退，反而还上前推搡，反抗情绪更加严重了。 由于对安族工人的印象不好，特警当时没忍住，一下子就把他们当成了恐怖分子，采取了最严厉的措施，双方随后爆发冲突，很多安族工人受伤。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安族人。省长和李进城一见事态不对，立即命令所有警察退到院内，死守电动门，事态这才没有继续发酵。可是，更危险的事态等待着他们。原来受前段时间事件的影响，西海省最近吸引了不少记者，事发时现场就有很多记者，还没等西海省方面公关，记者们已经把图片、视频资料发出去并公布在网上，一时间引起了渲染大波，西海省委受到了强烈的谴责。 “李进城，你糊涂，省长也跟着糊涂！”张泉握着电话大骂，身体晃了晃，心口窝一阵疼痛。 “书记，书记，您没事吧？”秘书长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张泉。 张泉全身无力，额头冒出了虚汗，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快扶我进车里，不能在这儿丢人！”如果被京城市委的干部看到，他的脸丢的就更大了。可这一切，已经被楼上的苏伟看在了眼里。苏伟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被人搀扶着的张泉，嘴角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老家伙，你惹谁不好啊，连张太子也敢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伟已经接到了张清扬的电话，知道西海出事了。这就更替他留出了时间，他还想让张九天被关几天。 苏伟扭头看到了张泉拿来的礼物，当时他就假装没看到，张泉也没有提。苏伟走过去打开袋子一看，原来是一件珊瑚材料的艺术品摆件，看上去十分漂亮。 “哈，老子发财了！”苏伟笑着捧起来，他可是知道珊瑚的价值。 张泉被秘书长扶着费力地坐进车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还捂着胸口，心脏病发作了。 “药……”张泉脸色惨白。 秘书长连忙从包里找出急救药帮他服下，又解开他的衬衫，按摩着胸口。司机也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办。 “还不开车，傻愣着干什么！”秘书长气道。 “去……去医院吗？”司机还以为张泉不行了。 “先开车，离开这里！” 司机发动起车子，缓缓驶向了街上。张泉吃过药好受了一些，推开秘书长的手说：“这帮混蛋，怎么把事情办砸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啊，完了，这下可完了！” “书记，您放心，一定是他们先攻击的……”秘书长解释道。 “没用的，大家看到的只是结果，更何况现场还有记者！”张泉咬了咬牙，“快给我联系李进城，刚才没说完。” “好的……”秘书长担忧地看了一眼领导，刚才话说一半他就心脏病发作，手机早就挂断了。 “书记，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您……您没事吧？”李进城握着电话道歉，他也知道张泉肯定气得老毛病犯了。 “进城，省长怎么说？” “我们刚开完会议，省长的意思是分两路走，一路稳住记者，另一路同安族工人谈判，尽量满足他们的条件，给予大量的补偿，争取先将他们劝走，伤者送进医院。” “什么？伤者还没有送医院？就在现场……等死呢？” “这帮安族人……他不讲理啊，我们说是给送医院，可是他们不相信，宁可躺在地上流血也不……” “放屁，还是你们工作没做到位！一定要先把这件事落实了，伤者必须马上送进医院，现场那么多记者……你们不想活了？”张泉的眼前有些发黑，他现在能想象出现场的情况，伤者还流着血…… “书记，您请放心，所有常委都分派了工作，省长现在来不及向您汇报，让我先和您说一声，让您不要着急。” “省长刚才说得那几点是对的，你们就按他的意思办吧，其余的……等我回去，我马上去机场！” “我知道了。”李进城点点头。 “还有，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人劝走，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对上次事件的赔偿不满意，我们给补，反正……你转告省长，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明白吗？” “嗯，明白！”李进城完全明白“不惜一切代价”代表着什么，看来张书记完全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相比于之前的群体斗殴事件，此事对西海省委和张泉本人的震动要强过百倍！ 张泉把手机扔给秘书长，喃喃道：“马上订票，我们要立即赶回去，现在上面还不知道我在京城……” “明白。”秘书长点点头，虽然张泉说得隐晦，但是他知道领导更担心什么。张泉在没有任何公务期间跑到京城，结果西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说得严重点，他这叫擅离职守。 秘书长刚刚订完了晚上的机票，张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秘书长看了眼号码，皱了下眉头。 “谁？”张泉问道。 “好像是……京城……”秘书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泉打了一个机灵，马上坐直了身体，接过手机一看，脸色大变，赶紧接听了电话。 第2566章 批评 “喂……” “张书记，您好，我是老金！” “金主任，有什么事吗？” “西海出了点麻烦吧？” “是的。” “首长想了解一下情况，您稍等。”金主任把电话转给韦远方。 “张泉同志，西海到底怎么了？这件事影响很坏啊，什么原因造成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向zhongyang汇报？我还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流血事件……西海省委门前成战场了吗？是谁让你们向请愿的安族工人动手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张泉同志，西北的工作刚刚有所好转，你们西海那边又闹起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我……”张泉被韦远方一连串的批评搞得无话可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张泉同志，请你向我详细介绍一下情况！”韦远方的语气十分严厉。 “韦书记，”张泉清了清嗓子，心又颤抖起来，“那个……详细情况还在调查当中，很有可能是误会所引起的，这个事……” “你不是就在现场吗？前段时间刚刚闹过，现在又闹了，你就不知道原因？” 张泉知道不能再瞒着了，他甚至怀疑韦远方知道他不在西海…… 张泉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韦书记，我不在省委。” “哦，外出视察了？”韦远方的语气稍缓，“那你赶紧回去吧，马上把事情调查情况！” “韦书记，我……我在京城，过来办点事，马上……马上就回西海……” “你在京城？”韦远方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之声，“你怎么会在京城？最近……京城要开什么会议吗？” “没……没有，”张泉抬手擦了下汗，“韦书记，要不……我去见您，我们……” “算了，你不用过来了，还是赶紧回西海吧。既然你也不知道情况，那以后再说吧。不过我可叮嘱你，安族人的工作不好搞啊，西北那边……”韦远方话没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韦远方看了眼金主任，叹息道：“这个张泉，这种时候跑京城来了！” “应该是为了他儿子的事情……” “哼，为了他儿子连工作都不干了！”韦远方没好气地说道。 金主任微微一笑，说道：“西海省在这起群殴事件中的处理似乎存在一定问题，这几天媒体上闹得很凶。” “奇怪了，如果真存在问题，以张清扬那小子的性格不早就闹起来了？” “事情发生在西海，完全由西海方面处理的，所以张清扬应该有所避讳，总不能和西海唱对台戏。” “按你这个意思，这个连部队都赶开到境外的张书记从良了？”韦远方微微一笑。 金主任也笑了，说道：“或许他觉得还不到闹的时候吧，他为什么不闹……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啊……”韦远方指着金主任微微一笑，看起来多少有些高深莫测。 张泉的脸颊有些火热，在他的印象中韦远方从来没批评过什么人，特别是像对他这种很有可能再进一步的干部，韦远方一向是很温和的。可今天他反常态的严厉，可以想象对西海这件事十分不满。 “书记，我们……”秘书长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去机场，呆会儿你再给省长打个电话，看看情况怎么样。”张泉安排道。 “我知道了。” “不对啊……”张泉皱了下眉头：“上次的事基本上处理好了，安族工人怎么又去请愿？” “书记，”秘书长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其实我一直都担心，公安那边的调查结果似乎……” 张泉宽慰地说：“地方上的调查对本地工人有所偏颇是可以理解的，那也不会导致他们这么大的不满吧？上次群殴事件可是由他们引起的，要不是他们先犯了错，怎么又会……” 秘书长叹息道：“书记，会不会矿区那边有所隐瞒，这两天我看了一下网上的议论，似乎最后的调查结果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真的？”张泉立即想到了什么，他当初暗示李进城在调查当中照顾一下“本地人”，完全是以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错误由安族人引发。但如果安族人是被动的，那么……他的暗示一级一级传达下去，很有可能就变了味道，所引发的后果自然是很可怕的。 想到这里，张泉的心又突突地跳了起来，一切只能等回去之后再说了！ 西海闹翻了天，西北也没有闲着。吾艾肖贝是从司马阿木口中得知的消息。这件事是司马阿木代表西北省委去的西海，所以他回来后对这件事也很关注，有空就上网看看。这天他刚在网上发现有关西海省委门前的骚乱，立即跑来找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正在和秘书长谈工作，司马阿木就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当时吾艾肖贝很生气，可是当他看到电脑上的图片和视频时，一下子就安静了，也就不怪司马阿木的冒失了。 “省长，这事可严重了！”司马阿木担忧地说道，他多少也算是参与者，害怕担责任。 “我明白了！”吾艾肖贝拍了下桌子，微微一笑。 “怎么了？”司马阿木不解地问道。 “你不一直都说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张书记过于胆小吗？现在……还不明白？” “你是说这件事是他操纵的？怎么可能！” 吾艾肖贝听了司马阿木这幼稚的话差点栽倒，无语地说：“你好好想想！” “呃……”司马阿木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蠢，讪讪地笑了笑，随后说道：“您是说张书记早就怀疑西海方面的处理会激怒安族工人，所以就……” “我看很有可能！其实我们大家当时不都有这样的担心吗？但是他坚持让西海方面处理，看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张泉这是自己屁股没擦干净啊！” “现在怎么办？” “不管，静观事态进展，看来有人要反击了！” 司马阿木疑惑道：“可是我怕……” “放心吧，没有人会怪你，没准张书记心里还要感谢你呢！”吾艾肖贝笑道。 “呵呵……”司马阿木抬手擦了擦汗，摇头道：“张泉有点悬啊，竟然在省委门前搞出了流血事件，这在政治上的影响太坏了。” “司马，你说接下来张书记会做什么？” “这个……”司马阿木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他现在有很多种选择，我要是他的话肯定去西海，表面上帮忙处理，实际上过去落张泉的面子！”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是我……我就不去西海，哪也不去，但要针对此事发表一些看法，表明西北省委的立场，同时维护安族人的尊严，这样会加深他在底层的威望……” “嗯，高……实在是高啊，这是一个好办法！”司马阿木赞叹地点点头。 “但是，张书记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呢？”吾艾肖贝的眼睛眯了起来，“我还真拭目以待呢！” 司马阿木点点头，通过这件事，让他清楚地见识到了张清扬的狡猾。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吾艾肖贝伸手接听，听了几句，说了声：“我知道了，马上就到。”便把电话挂上了。 “怎么了？” “走吧，开会去。”吾艾肖贝笑道。 “开什么会啊？”司马阿木有些迷糊。 “你说呢？” “啊……”司马阿木反应过来，拍着脑门笑道：“省委会议，看来张书记也知道消息了。” “他应该比我们早知道的消息！”吾艾肖贝伸了个懒腰，“下面就看看张泉还有没有反击的余力吧！” 张清扬把没有外出的省委常委都请过来了，这件事对西海重要，对西北也同样的重要。只不过重要的侧重点不同罢了，西海方面要急于善后，而处在西北的角度，他们要为安族人讨个说法。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张清扬叫大家过来的目的，一定要为安族人正名，这样一来张书记会赢得更多的支持声。 张清扬先到的会议室，等其它常委都到了之后，白世杰和江小米才走进来，他们手里拿着不少文件，看样子是刚打印出来的，大家都明白了秘书长晚来的原因。江小米不是常委，但像今天这种会议，身为省委办主任的她自然要列席的。 张清扬看到两人进来，指着大家说：“不用废话了，先发下去吧，这是最新的资料，我想有些人应该接到消息了。” 张清扬说完看向吾艾肖贝问道：“省长知道了吧？” “嗯，刚才我正上网呢。”吾艾肖贝沉重地点点头，眉头拧成了川字。 其实能坐到省委常委这个级别的干部，像这种事自然都知道了，所以大家只是简略地看了下材料。 张清扬扫视全场，说道：“谈谈吧，大家怎么看？” 吾艾肖贝第一个发言，严厉地说道：“先不说事件是如何造成的，单从现在的资料来看，西海方面在这个事情的处理上欠妥当，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没错！”司马阿木附和道：“当初他们还口口声声告诉我要处理好这件事，没想到留下这么大的尾巴，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张书记，我也有责任，我去了现场，结果还……” 第2567章 讨要说法 “好了，司马省长，这事可不怪你。”张清扬摆摆手，“其它人的意见呢？” “这对我们安族同胞不公平，是谁给他们权利动手的？我们必须提出抗议，他们这是对西北省委的不尊重，对安族人民的不尊重！”阿布爱德江很有血性地拍了拍桌子。“张书记，我们必须讨要说法，他们太过分了，欺负我们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阿布书记说得有道理啊，或许人家就想欺负我们吧！”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说：“张书记，我建议马上联系西海方面，要为安族人正名！” 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也点头道：“没错，之前西海的本地工人在网上发表了很多谣言，他们并没有及时处理，不然也不会演变成这样。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西海方面严重失职，而且调查结果看来也有问题，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一波，你是政法委书记，谈谈吧。” 郑一波说：“张书记，别的工作我不懂，但是针对调查结果我们有权要求重新调查！现在线索很明显，他们的调查不准确！如果可以的话，我要亲自带队过去查出真相！” “那样的话两个省的关系可就搞不好了！”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道。 吾艾肖贝试探地问道：“那……张书记的想法呢？” “你们的意见我都认同，为安族人正名，西海要向我们道歉，还要查出真相，是吧？” 大家纷纷点头。 “但是我们大家不方便出面啊，两个省是邻居，关系不宜搞得太僵。我看这样吧，我去一下京城，向首长们当面请罪，把这事说个明白，最后就请首长决定吧！” 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两人目光交流着，满脸的钦佩之意。吾艾肖贝差点就拍案叫绝了，他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张清扬说是要进京请罪，但是反过来不就是告状吗？一但京城方面替西北出头，那张泉……吾艾肖贝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 张泉乘飞机从京城飞回西海，张清扬也从西北出发飞往京城，或许两个人的飞机在空中还能相会…… 张清扬已经同金主任联系好了，下飞机后直奔韦远方的办公室。韦远方本应在这个时间会见客人，但却因张清扬的突然到访，特意推掉空出来在办公室等待。金主任引领着张清扬走进来，韦远方抬头看向他，笑眯眯地说：“哟，西北王来了？” 张清扬老脸一红，尴尬地笑道：“首长，您这不是挖苦我呢嘛，还西北王呢，现在西北都快乱了！” “哼，怎么……过来告状？”韦远方翘起了二郎腿。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道：“首长，我哪还有脸告状啊，今天……是来负荆请罪来的，希望您能出面帮帮我，现在的局面也只有您能挽回大局了！” “哟，碰到这么大的麻烦？”韦远方看了眼金主任，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张大书记要来了吧？” 金主任忍住笑，右手指向韦远方旁边的一个位置，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坐下谈吧。” “谢谢金主任，”张清扬一脸苦相，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说：“首长，我今天来真的的请罪来的，最近的事我想您应该知道了，造成这样的局面，身为西北省委书记却没有保护好安族群众，还引起了这么大的乱子，我都没脸见您了！” “没脸见我？那你今天还不是来了？”韦远方笑道：“我看你的脸啊……到是比过去还厚了一点！” 金主任的心里很明白张清扬的来意，也明白韦远方的想法，她扭头偷笑一下，说道：“我那边还有事，先出去了。” 等金主任离开后，张清扬才说：“首长，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请您处分，也请您给出出主意。” “这事是你和张泉同志闹出来的，还想让我出面？”韦远方瞪了张清扬一眼：“这又没有外人，你和我演什么戏？请罪？我看你是告状吧？” 张清扬讪讪地笑，似乎很有情绪地说道：“人家是领导，我怎么敢告状呢！” “呵，还有你不敢干的事？”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苦着脸说：“首长，这件事不能怪西海方面，我们西北也有责任。所以，我今天一是请罪，二是请您帮忙。当初您派我去西北上任，咱可说好了，一但碰到麻烦，您……您会帮我。” “我说过这话？” “首长，您可不能抵赖啊！”张清扬摊开双手，无辜地说道：“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 “真的没办法了？” “那个……确切地说是不能有办法，关键在于这事不好办。” “怎么个不好办呢？” “其实我刚才说了，这件事闹成现在的样子，主要责任在我。但是吧……之前我不是没质疑过西海方面的处理和调查结果，但是我人微言轻，总不能和张泉同志对着干，再安排人过去调查吧？正是这些顾虑，才导致了事件的恶化，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分！” “哼！”韦远方撇撇嘴，冷笑道：“你说我要处分你，那么又该如何处分张泉同志呢？他可是西海的书记，事情也发生在西海，他的责任更大吧？” 张清扬低头叹息，并没有吱声，似乎很难表态。 “怎么……没意见？” 张清扬陪着笑道：“首长，这事主要责任在我，张泉同志是党的领导，我看……什么处分不处分的……” “你还替他说好话？”韦远方摇头道：“清扬啊，你这是让我难做人啊！” “首长，您千万别这么说，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了，比什么事都强。” “行了，”韦远方身子向后微微一仰，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小子别演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张清扬啊，你胆子好大！你刚才有句话说得没错，事件发展到这个地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清扬连忙站了起来，垂着头说：“我接受首长的批评。” “你明明早就可以处理，可你偏偏没有处理，我完全可以处理你一个失职失查！”韦远方皱起了眉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不明白？” 张清扬轻声道：首长，我……我真的没有花花肠子，只是……您说得对，我不是不能处理，而是不好处理。张泉书记是党的领导，我不好对他的意见提出质疑，再说两省又是近邻，这事闹大了会影响两省的关系。 当然，我必须向您检讨，当初应该就事论事，而不要考虑张泉同志的地位。我如果早一些对西海方面的处理和调查结果提出质疑，并且派人过去调查，或许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现在闹出了流血事件，影响如此恶劣，我责任重大！ “哼，放眼全省各地的干部，这话从任何一人的口中说出来都十分有理，我也相信他们的顾虑！但是唯有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是不相信！就凭你的胆子……还怕张泉？”韦远方淡淡地笑了。 “首长，我真的不是怕张泉书记，而是为了今后的工作着想，同时也考虑到了张泉同志的颜面，那个……”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清扬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 韦远方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分贝。“哼，你小子还知道考虑别人的颜面？你连我的面子都敢不给，还知道考虑张泉的面子？” “那个……呃……”张清扬吱唔了半天，最终厚着脸皮说：“首长，可能随着地位的升高，我的胆子确实没以前大了，更多的是考虑政治上的因素。这件事我当初是怀疑有问题，也想和西海方面争一争，但是琢磨了很久，最终放弃了，我相信西海方面的处理结果，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歧视安族人，这……这是非常错误的！” “还说不是告状？”韦远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然后，他又用威逼的目光看着张清扬，似乎在说你小子大老远的飞到京城就为了请罪？以你的智商自然不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情，应该是有备而来。 “首长，我真不是来告状的！”张清扬在等待机会，找寻合适的机会把目的说出来。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韦远方已经懂得他的阴谋。 当然，韦远方也在等待，他等待着张清扬自己主动说明真正的来意，可张清扬几个回合下来，说的话都那么好听，那么冠冕堂皇，什么请罪，什么考虑张泉的面子，这让韦远方觉得张清扬越来越老油条了。刚才发火敲打，就是想提醒他有所收敛，老这么下去可不行。 “说吧，你想怎么解决？你刚才不是说早就有处理的办法吗？”韦远方问道。 此时，张清扬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极度殷勤地双手握住韦远方的左手说：“首长……” 韦远方把手抽了出来。“行了，你小子给我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也该说说你的想法了。” 第2568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国明确规定，各民族一律平等，国家保障少数民族的合法权利和利益，禁止对任何民族的歧视和压迫。 可是，西海方面歧视安族群众，他们的处理方式的确存在着问题。现在引发这么大的骚乱，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影响，我觉得高层应该做出一些应对了！要不然，安族人一旦真正被激怒，那么别说西海……我们西北省委也要被围攻了！ 韦远方不耐烦地撇嘴道：“行了，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还不了解你？什么没胆子，什么考虑张泉的面子，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清扬嘿嘿笑，话已经谈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必要再装了，便说：“从大局出发，我觉得现在必须快刀斩乱麻，首先要还安族工人一个公道，同时调查出事情真相，最后对那些造谣的人进行处理！我恳请首长考虑由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出面解决。”张清扬说得十分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想政法委书记解东方、公安部副部长崔明亮等人介入此事。 想当初张泉强硬对待西北派去的工作组时，他就想到了这个点子。如果他和张泉硬碰硬，也不是没有取胜的把握，但影响很不好。他刚才虽然是“假意”，但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张泉可是党的领导人，他张清扬凭什么对西海的工作指手画脚？ 另外，张清扬非常了解安族人的性格，虽然安族人是有血性的民族，但他们并非随意闹事，一旦张泉在上次事件的处理上有所偏心，肯定会激怒安族人。同时自己再利用媒体向西海省委施压，肯定被逼得张泉下不来台。只不过，他当时知道安族工人会不满意，却没料到他们闹得动静这么大。虽然造成了流血事件，但效果反而更好，对张泉的打击更大。 韦远方想了半天，最后指着张清扬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是来请‘尚方宝剑’的啊！刚才不是还说请罪吗？现在就要政法委介入此事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干嘛不由西北派工作组过去？” “我不敢……”张清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样的话……不就说回来了吗？张泉书记可是领导，我……” “你啊！”韦远方气得笑了，这小子厚脸皮的功夫到是有所长进。听到他说张泉是领导时，韦远方感觉很可笑，有这么背后阴领导的么？ 张清扬一脸认真，说道：“首长，我这全是从大局出方，没有半点私心！” “行了，我不管你有没有私心，难道真要由我这边派人去？” 张清扬马上笑道：“这样才能看出首长们对此事的重视，对安族人的保护！” 韦远方深思了片刻，无奈地说：“那按你的意思，就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我可不敢说，首长智慧过人，肯定有更好的办法！” “确实，”韦远方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撤了你的职就是更好的办法，也能让安族人看到我们治理好西北的决心，怎么样……愿不愿意离开这个位子？” “我不愿意！”张清扬迎着韦远方的目光，“首长，西北总体发展形式是好的，我还有很多的想法没有完成，我……” “好了……”韦远方欣慰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张清扬，我真担心你选择退出，你没有让我失望！” 张清扬陪着笑，他当然明白首长试探的用意，赶紧说道：“既然您还相信我，那我刚才提出的办法……” “你不忍驳张泉同志的面子，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我？安的什么心？” “首长，一切以工作为重！”张清扬说得趾高气扬。 “好吧，抛开你小子的坏心眼不提，要不是张泉本身有问题也不会着了你的道……”韦远方叹息一声：“那就由zhongyang派出调查组，你看让出带头比较合适？” 张清扬假装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犹豫道：“您看既然是政法口上的事，为了体现首长们的重视程度，是否应该派一位重量级常委？” “哼，政法口上的事……那应该派谁呢？”韦远方继续装傻，非逼得张清扬主动提起。 张清扬无奈，只好说：“我看就让解书记辛苦一下吧，由他带队，从公安部挑一位副部长，您看呢？” “挑哪位副部长呢？” “这个……这个就让解书记自己选吧。” “张清扬，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开始安排起常委的工作来了？” “我……我不敢，我是说……” “哼！”韦远方不再理张清扬，拿起桌上的电话说：“老金，过来一下。” 很快金主任再次走了进来，他特意观察了一下首长和张清扬的脸色，知道事情应该谈妥了。 “首长，什么事？” “老金，你联系一下解书记，看他最近有没有时间，西海的事……我看就让他辛苦一下吧，让他带工作组过去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行，我马上联系解书记。” “还有，你就告诉解书记，这是张大书记的主意！”韦远方指着张清扬说道。 “呵呵……张书记好手段!”金主任佩服地说道。 张清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道：“这是首长的意思。” “行了吧，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韦远方挥挥手：“走吧，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了！” 张清扬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摆出一幅受教的面孔，弯腰行礼道：“首长刚才批评得很对，我一定改正错误，多谢您的指导！” 韦远方翻了翻白眼，被张清扬搞得无话可说了。 张清扬笑着和金主任走出韦远方的办公室，金主任停下脚步说：“张书记，事情发生时，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知我者还属金主任啊！”张清扬拱了拱手。 “知你的是首长，”金主任笑着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不过这招自毁长城的险棋，还希望张书记以后慎用，必竟首长精力有限，有些事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自己处理好。” 张清扬明白金主任这是在警告自己以后这样的阴招少用，虽然首长器重自己，但如果自己总想利用首长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这也是今天韦远方敲打他的用意，这种政治手段虽然高明，但是从工作本身出发是不妥的。张清扬如今想到这种办法，也是他政治上成熟的体现。但是对于张清扬这样性格的干部来说，韦远方更看重他身上的个性，不希望他被政治上大染缸染上别的什么颜色…… “多谢金主任提醒，清扬定当铭记在心！”张清扬一阵感动。 “呵呵，张书记是聪明人！”金主任伸出手来。 “金主任，再见。”张清扬双手握住这位智囊，随着接触的增多，他对这位金主任的印象非常好。 张清扬乘车离开红墙大内，夜色已经深了，望着明月星空，他突然有一种落寞的感觉，似乎不知道何去何从。 “领导，去哪儿？”彭翔回过头问道。 “嗯……” “您好久没看小鹏了吧？”彭翔提醒道。 “好，那就去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宝贝，我半个小时以后到，记着给我开门。 “不要来了，我不给你开门！” “你不给我开门我就跪在你家门前。” “无赖！” 张清扬握着手机哑然失笑，他就知道她舍不得。 张泉回到西海时已经深夜了，长时间的空中飞行使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其实并不全因为旅途的劳累，主要还是心病。张泉在飞机上一直在思索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他才想明白自己被张清扬阴了。张泉现在才有些后悔，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张清扬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谁让自己这位对手太年轻了呢，张清扬的年龄是很好的伪装品，往往令人忽略他真正的政治能力。 想明白这是一个阴谋后，作为一位政治老手，他就要猜测对手的下一步棋，只要知己知彼才有可能翻盘。然而他想了很多种张清扬的做法，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似乎很难翻盘。这就像一盘死局，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张清扬已经跳出了这盘棋之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个打击对一向自傲的张泉不可谓不重，被年轻自己的对手搞到这个地步，他的心里很窝囊。这次的打击也让他正视了张清扬的能力，看来这位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很厉害，难怪被那么多人欣赏了。更令张泉痛苦的是他猜不透接下来张清扬会如何进行，好像自己成为了砧板上的肉，张清扬还没有想好是横着刀还是顺着切…… 这一路张泉想了很多，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明天一早就发表通文公告，向西北省委和安族人民道歉，并且立即把真实原因查清楚，毫不隐瞒地向韦远方汇报。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争取主动端正态度了。同时，他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尽快找到替罪的羔羊，只要处理了某些人，才能转移公众的视线，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让安族人解恨…… 第2569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虽然这件事还不足矣捍卫张泉的地位，但这招棋输得有些难看。既然输了，那就要大大方方承认，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应对策略了。有时候承认失败也是一种勇气，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张泉一天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会永远对张清扬构成威胁。 下飞机后，张泉并没有奔向省委，省委常委们都在迎宾馆等着他开会。虽然李进城汇报的含蓄，但是张泉能想明白省委门前的模样，那些人还没有退。如果张泉这个时候出现，无疑火上浇油，更会激努安族工人的情绪。好在伤者终于送去了医院，没有人员死亡，这是唯一让他心安的地方。 张泉没有让司机到省委门前看一下，既然省里的主要领导都离开了省委，那么表明这里已经“失守”，再没有去看的必要了。午夜时分，张泉来到了迎宾馆，西海省的常委们都在，大家都忙碌了大半天，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血丝，特别是省长和政法委书记李进城，他们的样子更加狼狈。 “张书记！” “张书记！” 常委们像看到救星一般同张泉打招呼。 “嗯……”张泉点点头，又冲大家挥挥手，“坐吧，危急关头，客套话就免了，先介绍一下最新情况。”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省长清了清嗓子，语气沉重地说道：“张书记，在介绍情况之前，有件事我要先汇报一下……” “什么事？” “就在不久之前，我接到了金主任的电话。” “金主任？”张泉皱紧了眉头，声音有些颤抖：“他……他说了什么？” “他说针对今天的事件，zhongyang开会决定派工作组过来主持工作，由政法委解书记带队，明天一早就到。” “一早就到？”张泉的眼前有些发黑。 “没错，工作组的专机凌晨出发……”省长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我明白了……”张泉紧捏了拳头，他明白了张清扬的下一步计划！ 张清扬进京请罪赚了大便宜，可解东方即倒了霉，又要连夜赶往西海。张清扬离开一号首长的办公室，并没有直奔贺宅，而是先接到了解东方的电话。解东方紧急召见，其实即使解东方不打来电话，张清扬也要联系他的。他只是没有料到韦远方会安排解东方连夜赶赴西海，这会对西海方面造成强大的压力。同时也传递出了一个信号，高层对西海在这件事情上失去了信任。 张清扬接到电话先来到了解东方的家里。解东方原本已经睡下了，现在却要爬起来赶飞机，看到张清扬还有些“怨言”。 “解书记，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张清扬进门就道歉。 “你还知道给我添麻烦？”解东方“气愤”地哼了一声，“一号说得对啊，你小子是越来越牛了，现在就开始安排常委的工作了！” “嘿嘿……”张清扬傻笑着，摆出一幅无赖的面孔：“解叔叔，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西部发生这么严重的情况，我必须过来请罪，我……” “行了吧！”解东方气得笑了，“别提请罪那个事，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吧！” “呵呵……那个……” “少废话，我呆会儿就要赶飞机！”解东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清扬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假装了，从包中掏出材料说：“原本我想明天交给您的，没想到您今夜就要赶过去。这是我方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或许对您的调查会有帮助的。” 解东方没有说话，接过材料粗略地看了一遍，最后无语地扔在茶几上：“你小子这不都调查清楚了？” “没……没有，”张清扬连连摆手，立即说道：“您可千万别误会，这事发生在西海，我们怎么会偷偷调查呢？这只是简单地了解到的情况，还没有正式调查。现在既然由你接手，这份材料就是您查出来的，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解东方懒得和他费口舌之力，说道：“既然是你简单了解到的情况，那可信吗？” “当然，绝对可信！”张清扬说完之后发觉到不对劲儿，又说道：“百分之七八十是可信的，剩下的还需要您的调查嘛！” “哈哈……”解东方指着张清扬说：“你这就是流氓做法，无赖！”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搓在一起，一幅很委屈的模样。 “说吧，把你的意见都谈谈。” 张清扬讪笑道：“表面大致就是这样，虽然我们没有正式调查，到是从侧面了解到了不少东西，我想只要您顺着我们的线索挖下去，很快就可以查清楚的。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一点也不难办。” “确实不能啊！张泉……哎，我怎么说他好呢！” “这事真不能怪张泉书记，他……” “清扬，”解东方板起脸来：“你这次的做法不好，真的很不好。” “我明白，”张清扬明白解东方的用意，无奈地说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幸亏二次事件没有死人，要不然一号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闹得这么大，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把事情查清楚很关键。”解东方摆出思索状，手指敲击着桌面，继续说道：“但是现在的难题在于，查清楚之后既然要还安族人一个清白，那么之前西海方面的调查结果和处理……不就被全盘否定了？你认为该如何处理呢？” “总不能处理张泉吧？我想总会有人承担责任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张泉。” “你明白就好。”解东方的语气放缓，“看来你很清楚现状。” 解东方和张清扬都明白，即使最终不会处分张泉，但是张泉的名声肯定是坏了，特别是在安族人心中，这对张泉来说已经是处分了。 “解叔叔，其实我最主要的还是想通过此事给其它省份的领导提个醒，安族人或许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但是这个民族本身是正义的，请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他们，只要尊重他们，他们也会尊重你。可如果惹怒了他们，那他们的反击是很可怕的……” “这确实是一个严厉的教训。”解东方再次拿起茶几上的材料：“这份东西很重要，到此为止吧。” “我明白。” 解东方琢磨道：“你说张泉会怎么办呢？” “我想他会主动承认错误，并且向安族人道歉，同时配合工作组调查清楚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佩服他，输不怕，但要输得起！” “以他的地位面言，现在还输得起！” “呵呵……”解东方抬手指向张清扬：“你是不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清扬啊，你长远的目光是很多人所没有的，但也因为你长远的目光，一号首长才对你给予厚望，今后不要冒险了。” “多谢解叔叔指点，我记住了。” “行了，你回去吧，呆会儿就要走了。” “解叔，这……我真过意不去，老是麻烦您。这大半夜的……” “或许这证明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吧！”解东方爽声地大笑。 “解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张清扬起身离开。 解东方微微点头，目送着张清扬离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虽然现在放眼整个刘系，张清扬是最危险的一环，但是他对敌人而言同样危险。张泉选择张清扬作为突破口，看来也是无耐之举啊！如果他不能拦住张清扬上升的脚步，或许张泉就要晚节不保了，政治还真是奇妙！ 西海省闹了整整一夜，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而张清扬还躺在贺楚涵的床上睡懒觉。张清扬夜里赶到贺家已经很晚了，贺楚涵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也不可能真让他等在门外，这要被外人看到成什么事了？她只好半夜爬起来偷偷替张清扬开门，却没料到又被深夜赶回来的贺保国撞了个正着。贺楚涵又羞又气，就好像被人撞破了奸情似的。 张清扬到没什么害羞的，正常和贺保国打了个招呼。贺保国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声天晚了，早点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贺楚涵本想让张清扬去和小鹏睡，可是这家伙十分无赖，直接倒在她的床上就不起来了。贺楚涵无奈，只好自己跑去和儿子睡了。虽说两人的关系已经做实了，她的病症还没有好，不怕张清扬对她做什么，但一想到家里还有父母，她多少有些放不开。张清扬也知道她担心什么，也就没强留她。他也真的累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张清扬睡得很香，贺楚涵到是一夜辗转反侧，还偷偷爬起来看了他一次。然而很不巧，当她从房里轻手轻脚跑出来的时候，正巧被起床上厕所的母亲碰到了。贺母满脸理解的笑容，责背道：“你这孩子，家里又没外人，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你就和他在一起睡呗……怕啥啊！” 第2570章 欲哭无泪 贺楚涵真是欲哭无泪，看着老妈脸上的坏笑，知道她肯定以为自己和张清扬办完坏事后又偷偷溜了出来。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贺楚涵气得跑回了小鹏的房间。 “哎，这傻丫头，妈是过来人了，都这个岁数了……我啥不明白？”贺母摇摇头，心里琢磨着张清扬这么累，明天是不是给“姑爷”补补身子？ 贺楚涵折腾了一夜，早早就爬了起来，看到母亲在忙着早饭，还弄了很多样，郁闷地说：“吃个早饭而已，你这弄的都是什么啊！” “傻丫头，我这是特意给清扬准备的。他起来了吗？” “没有！”贺楚涵没好气地说道，“睡得像猪似的，我现在就去叫醒他！” “不用，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昨天来得那么晚，又那么累……”贺母的目光有些复杂。 “妈！”贺楚涵小脸通红：“你……你想哪去了！” “哎，丫头啊，清扬……身体没什么事吧？” 贺楚涵满头黑线，郁闷地说：“他身体能有什么事？” “那个……我是说……”贺母不知道女儿是装傻还是真不懂，小声道：“就是……那方面，怎么样？” 贺楚涵其实早就想明白了，没料到老妈问得这么直接，气呼呼地说：“你去问他好了！” 回头碰到小鹏揉着眼睛，兴奋地问道：“妈妈，是不是爸爸来了？” “不知道!”贺楚涵气呼呼地瞪了儿子一眼：“就知道念着他，什么时候说想我了！” “妈妈……”小鹏满脸的委屈。 贺母叹息一声，拿这个任性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贺楚涵把所有气都撒在了张清扬身上，来到楼下推开房门大喊道：“几点了还不起床！” “啊……”张清扬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发疼的眼睛。 “起来啊！”贺楚涵上前扯开张清扬的被子，没料到这家伙只穿了一条小短裤，下面那东西直挺挺地耸立着，害得她脸红心跳。 “楚涵，想我了？”张清扬满脸坏笑，伸手就搂住了她的细腰，轻轻一拉，就把她拉扯到床上。 “你干什么啊！”贺楚涵没好气地挣扎着：“快放开我！” 张清扬从睡梦中惊醒，看到面前站着个大美人，怎么会就此放过？他牢牢抱紧贺楚涵的身体，咬着她的耳轮笑道：“这么急着把我叫醒，是不是……想我了？” “鬼才想你！”贺楚涵伸手挡住他的嘴：“快放开我，吃饭了……” “我先吃你好不好？” “别……不行，啊……”贺楚涵一声荡人心魄的叫声害得张清扬更加把持不住了。 “爸爸……呃……”小鹏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看了眼在床上滚到一起的两个人，害羞地笑了笑，摆手道：“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呢？” 贺楚涵为之气结，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儿子，过来！”张清扬对小鹏招招手。 “爸爸……”小鹏笑着扑上来，“我想你了……” 张清扬单手搂住贺楚涵，免得她逃走，另一支手抱住儿子，笑道：“我和妈妈再给你生个妹妹好不好？” “好啊，我好高兴！”小鹏兴奋地拍起手来。 贺楚涵粉面羞红，推开张清扬说：“别胡说，小鹏才多大！” “我没胡说啊！”张清扬捏了下她的鼻子：“你想不想要女儿？” 还不等贺楚涵回答，小鹏先笑道：“我要妹妹！” “滚一边玩去，我和你爸有话说！”贺楚涵摆脱不了张清扬，只好想赶走儿子，她担心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小鹏看在眼里，他以后会不把那个端庄的妈妈当回事了。 “哦……”小鹏不情愿地跳下床，悻悻然地离开了。 “干嘛赶走儿子，是不是不想让她看到你和我……” “闭嘴！”贺楚涵狠狠地瞪了张清扬一眼，“我和你说件事，小鹏好像……有点早熟。” “早熟？”张清扬有点哭笑不得，问道：“怎么早熟？” “他……他好像对异性感兴趣了，上次还问我为什么女孩子是坐着小便，他要站着小便。而且，我发现我每次洗完澡，他……他都会开我，还殷勤地替我拿衣服。” “哈哈……一定是你洗完澡时很漂亮，连我都会被迷住，更别说他了……” “我和你说正经事呢！”贺楚涵狠狠地掐了下张清扬的大腿：“我……我怕他以后像你似的！” “像我有什么不好？” “哼，你说应该怎么办？我真的担心他……” “好了，”张清扬握住她的手，“你听我说啊，小鹏这个年纪正是对异性产生好奇的时候，这是好现象，不是不正常的。他如果好奇，你有空可以适当的给他讲一些东西，比如男女生的不同什么的。你记不记得，男孩子在一定岁数的时候，总会对女厕所充满好奇？其实这从生理学上来说都是正常的，你这个当妈的也太不负责了，这还出国留学过？我建议你买几本书看看。” “我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你这个当爸的负责！”贺楚涵的倔脾气上来了，本想和他好好谈谈，谁知道他说了自己一堆不是。 “好了，我不是怪你，就是这事不用担心，放心吧。” “真的没事？”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贺楚涵稍微放心一些。 “真的没事，或许他比其它孩子早熟一些，当年妞妞也是呢，你不觉得妞妞比别的孩子懂得多吗？” “嗯，”贺楚涵点点头，“这个到是，妞妞好像很懂大人间的事，我看都随你！”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大手摸向她的翘臀。 “干嘛！”贺楚涵按住他的手：“下楼吧，要不然我妈还以为……”说着，脸色又是一红。 “以为什么？” “不知道！”贺楚涵脸红心跳地逃下床，回头却发现张清扬很流氓地指了指腿间那东西说：“楚涵，它想你了……” “我不想它！”贺楚涵说完就逃了出去。 贺楚涵刚来到楼下，就听到小鹏和贺母的对话了。 贺母问道：“小鹏，妈妈爸爸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玩游戏呢，爸爸说再给我生个妹妹，姥姥，你说要个妹妹好不好啊？” “啊……”贺母先是一阵大惊，随后笑道：“好……好啊……”扭头看到贺楚涵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皱眉道：“这么快？” 贺楚涵险些栽倒，翻着白眼说：“妈，你别听孩子乱说，清扬和他开玩笑呢！” 贺母半信半疑地盯着女儿的背影，看着她头发凌乱的样子，口中喃喃道：“这也太快了点，难道清扬的身子不行了？” 吃早饭的时候贺母一个劲儿问张清扬身体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搞得张清扬受宠若惊，还以为她很关心自己。贺楚涵在一旁憋着笑也不说破，心想张大书记被母亲怀疑那方面不行，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清扬啊，以后多吃点黑米黑豆黑颜色什么的东西，这样对身体好，知道吗？”贺母替张清扬盛了一碗黑米粥。 “哦，谢谢婶。”张清扬一肚子狐疑。 “清扬，男人一定要注意保养身体，特别是你这个岁数了，更重要，那个生活上的一些习惯，应当有所节制……”贺母继续唠叨着。 “哦，我明白。”张清扬看了眼偷笑的贺楚涵，越想越不对劲儿，似乎贺母在暗示着什么。 贺保国到是明白贺母的意思，苦笑道：“吃你的饭吧，哪来那么多事！” “你懂什么！”贺母白了贺保国一眼。 “我说，你这大早上的……怎么炒了这么多菜？还有这汤……这是什么汤啊？挺好喝的……”贺保国说着还想喝。 “行了，那是给清扬炖的，你偿偿就行了。”贺母说完又给张清扬盛了一碗汤，笑眯眯地说：“清扬，这是我特意给你炖的……” “哦……真好喝。”张清扬赶紧偿了一口。 “还有这个，多吃点……”贺母又把两盘菜推到张清扬面前：“这都是新鲜的羊腰和猪腰，都给你准备的……” “呃……”张清扬这才有点寻思过味来，好像这些菜都有些讲究吧？怎么都和腰子有关？想到这里，张清扬讪讪地问道：“婶，这个汤……是什么炖的？” “那个牛……”贺母不太好意思说。 “哼！”贺楚涵冷哼一声，拿着勺子搅了搅，苦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牛尾、牛腰和牛……牛鞭炖在一起的汤……” “呃……”张清扬的脸红成了猪肝色，诧异地看了眼贺母，心说这个准岳母也有点太那个了吧？ “别管啥了，反正是好东西，多喝点！”贺母给张清扬夹了几块腰子，“清扬啊，以后常来，你的身子……我看要好好补补……” “呃……谢谢婶子，其实我的身体还……还好吧。”张清扬十分尴尬，不明白准岳母怎么想到给自己补那方面的东西了。 “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个年纪……正常，没事的！”贺母心说你那么多女人，肾要不亏就不正常了。 张清扬不敢再说话，只好郁闷地低头吃腰子。如果他现在知道自己在准岳母眼中“不行”，估计说什么也要证明一下的。 第2571章 幸灾乐祸 “扑哧”一声，贺楚涵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怎么了？”贺母问道。 “没……没什么……”贺楚涵看着张清扬一脸苦笑吃着腰子就想笑，还恶作剧似地说道：“你多吃点吧，别辜负了我妈的好心，就你啊……是该注意了！” “那个……”张清扬的头很委屈地低下了，他知道身下的小兄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贺楚涵说出这话，这不是做实了他不行吗？ “对对，清扬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贺楚涵她们想想……”贺母继续教导，女儿和他本来就难得见一面，这要是还不能满足……她这个当妈的替女儿心疼。 “好了，吃饭吧，哪那么多话！”贺保国注意到张清扬面子上不太好看，赶紧打住老伴的话。 这顿饭张清扬在硬逼之下吃了好多腰子和大补汤，吃完就被贺保国叫进了书房。两人针对西海的事情交流了一下，贺保国对张清扬这次“挖坑”的做法也不太支持，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劝他今后小心，免得一号对他有想法。张清扬又谈了谈今后西北的一些改革，贺保国到是很支持。 同贺保国谈完之后，张清扬就在贺母的注视下溜进了贺楚涵的房间，进门就郁闷地问道：“你和你妈……是不是说了啥？” “我没说啥，是她自己发现的……”贺楚涵满脸的无辜。 “发现什么了？” “发现……”贺楚涵满脸笑意，“发现你那方面不行。” 张清扬郁闷地说道：“她怎么能胡乱猜呢，我……我那方面没事！” “哼，她也是对你好嘛！”贺楚涵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看她是对你好吧？”张清扬说着话就扑了上来。 “你干嘛，我要出去了……”贺楚涵想躲开，不料张清扬死死抱住她，冷声道：“一个小时以后再出去吧！” “为什么啊？” “为了男人的面子！”张清扬满脸邪恶地说道，同时心中不禁有些无奈，贺母不会在楼下掐着秒表算时间吧？ 解东方带队到西海调查维稳，反而让当事人之一的张清扬轻闲下来。他上京请罪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躲开事非之地，免得让人误会他陷害张泉，虽然他确实陷害了张泉。 贺楚涵陪着张清扬行走在京城的街头，看着小鹏拉着爸爸的手那得意的神情，心里就有一些醋意，难道血缘亲情真的如此强大？当然，抛开这些不提，她有些担心。 “清扬，”贺楚涵叫住张清扬。 “怎么了？”张清扬回头看她满脸忧色。 “西北发生那么大的情况，你真的不用回去？” “你在关心我？”张清扬满脸笑意，心中感受到了她的温暖。 贺楚涵气得跺了下脚，扭开头说：“那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哦……”张清扬点点头，指着前面的商场说：“再去这家看看，听说这个牌子很适合你这样类型的女强人。” “清扬！”贺楚涵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真的没事？”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你刚才说错了，事情发生在西海，而不是西北，我这个西北的书记过去能干嘛？” “可那是安族……”贺楚涵还是没想明白。 “你以为解东方是白去的？”张清扬一脸坏笑，“楚涵，你说得道理我不是不明白，这个事我是有责任处理的。但是要处理应该是之前，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连解东方都插手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这是高层和张泉之间的问题，张泉需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受害方。如果我现在过去……能说什么？你想想看，无论我说什么，别人都觉得我在为自己争取利益，在针对张泉。” 贺楚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道理我明白了，但是你是西北的书记，西北的百姓在西海出了事，你却跑到京城……” “跑到京城和女人约会？” “说正事！”贺楚涵最讨厌张清扬那油腔滑调的样子，“你不去西海处理，也应该坐阵西北吧？” 张清扬捏住贺楚涵的手，温柔地说道：“我这么做是想告诉张泉，我不是一个小人，没有趁机搞他。” “你还没搞他？”贺楚涵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张清扬，心想要不是你张泉能被逼到这个地步吗？ “想知道我留在京城的真正原因吗？” “是什么？”贺楚涵一阵好奇。 “我想假公济私，陪着老婆孩子逛街啊！”张清扬大笑起来。 “谁是你老婆!”贺楚涵的心中顿时荡起片片温柔，似乎他真的变了，比过去更加关心自己了。 张清扬带着贺楚涵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逛了一圈，几人的手上都拎满了东西，除掉贺楚涵和小鹏的衣服，张清扬也给贺保国和贺母买了些礼物。 贺楚涵结结巴巴地说道：“清扬，你今天花的钱太多了……” “没事，只要你开心我愿意倾家荡产。”张清扬看着贺楚涵那兴奋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些自责，女人终归是女人，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就会感动，之前也不怪贺楚涵闹情绪，说实话自己对她的关心确实不够。 贺楚涵娇羞的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应对张清扬的表达，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已经很多年未曾见过了。 “爸爸，我饿了。”小鹏小声说道。 “这都中午了，楚涵，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要不回家吃？”贺楚涵在潜意识里很传统，喜欢丈夫在家一起吃饭的感觉。 “算了，就在外面吃点吧，再去你家吃……我怕流鼻血……”张清扬怪笑道。 贺楚涵俏脸粉红，痴痴笑道：“我妈也是为你好！” “等你‘那里’能用了，再让你妈给我补补吧！” “去你的，不许这么说！”贺楚涵瞪了他一眼，生怕被儿子听明白。 张清扬正视着贺楚涵，慢悠悠地说道：“楚涵，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 “在你‘那里’能用之前，我禁欲！” “别胡说！”贺楚涵的心砰砰乱跳，先不管他说的是否真心话，起码证明他比过去更在乎自己了。恋爱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贺楚涵渐渐发现自己得到了所期待的那种感觉。 “我说真的呢……”张清扬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好了，吃饭去吧，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饭店，就在前面。”贺楚涵扭开头不敢直视他火辣的目光。 张清扬跟着贺楚涵转身，没料到刚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就在不远处怔怔地盯着他，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张清扬稍微愣了一下，那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头想走开，假装没看到。 “静秋！”张清扬喊了一声，尽管李静秋现在把脸捂得很严实，但他还是能看出来。 李静秋无奈只好走了过来，低声道：“张书记，这么巧。” “嗯，出来逛逛。你呢？” “我……我也出来转转。”李静秋向贺楚涵点点头，当初在双林省时，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贺楚涵也对李静秋笑笑，她早就清楚张清扬和李静秋的往事，并没有太当回事。她推了下小鹏，笑道：“还不叫人。” “阿姨好！”小鹏乖巧地打招呼。 “你好，小家伙真帅！”李静秋疼爱地抚摸着小鹏的脸，心里不禁幻想起来，如果当年自己能和张清扬在一起，他们的孩子应该很大了。 “谢谢阿姨，你也很漂亮！”小鹏美滋滋地说道。 “呵呵，”李静秋开心地笑起来，又抬头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你们……你们忙吧，我以后再找您，有个事想和您商量。” “别了，那就现在吧，我们正要去吃饭，走吧……边吃边聊。” “这……这不好吧，别打扰了你们。” “没事。”贺楚涵尽管心里不情愿，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李静秋默默点头，她确实有事和张清扬说。 半个小时以后，李静秋坐在包厢里向张清扬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你要封山？”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思索道：“你忍心放弃吗？” “只是不在前台演出而已，今后还要培养新人，其实也不算离开这个圈子。”李静秋解释道，这个决定她考虑了很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张清扬。 张清扬当然明白李静秋这是为了自己，前段时间的绯闻对她打击不小，她知道有人盯着她和张清扬，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一但她淡出了娱乐圈退居幕后，很快就不会有人再关注她，各类绯闻也就不会有了。 贺楚涵在一旁听了半天，当然明白李静秋的想法，淡淡地说道：“静秋，这是你自己的事，完全没必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个圈子里有点绯闻也很正常。” 李静秋脸色一红，知道贺楚涵一定听说了前段时间的事。她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也不光是绯闻的事，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了，其实我早就厌倦了，之前一直没能下决心就是怕不习惯。可是现在我又有其它的事业了，我真的想安静下来。” “你可要想好了，”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你们这个行业同其它行业不同，你能丢下那些光鲜的东西吗？” “过去不能现在能了，我以前只是一个艺人，必须要上位。但是现在我也有其它的事业。” 第2572章 做贼心虚 “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张清扬点点头：“静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一切就听你自己的吧。” “谢谢你。” “呵呵，不用谢我，我可不习惯干扰别人的人生。”张清扬颇为尴尬地说道，偷偷看了眼贺楚涵，担心她又误会。 李静秋也觉得自己的道谢有问题，连忙转移话题说：“张九天还没有被放出来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你放心，他即使被放出来以后也不敢骚扰你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不会在京城经商了。” “真的？”李静秋对张清扬的实力感到不可思议，虽然早知道他的能力，但还是很意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霸气？ “当然。”张清扬微笑点头。 “你真厉害，竟然能把在京城叱咤风云的张公子赶走，近几年好像都没有人敢惹他！”李静秋由衷地说道，满脸的崇拜之意。 贺楚涵看得有些吃醋，冷哼道：“那是这位张公子没出手，他要是早点出手，张九天早就滚蛋了！” “呵呵……”李静秋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李静秋感觉自己有点像电灯炮，便起身说：“你们聊着，我去下洗手间。” 等她离开后，张清扬说：“她八成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啊！”张清扬笑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贺楚涵扭开头说道，多少有些做贼心虚。 刚说完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正是李静秋打来的。李静秋在电话里说看到一个朋友，先和朋友走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望着贺楚涵笑了，他说：“我猜对了吧？” “哼，我看你们是心有灵犀，怕我知道什么吧？”贺楚涵还不想承认，反而要欲加之罪。 张清扬举手道：“天地良心，我和她真的是朋友！” “爸爸，那个阿姨真好看。”小鹏擦着嘴说道。 张清扬捏着他的脸蛋问道：“她和你妈妈谁好看？” “妈妈好看！”小鹏不暇思索地说道。 张清扬抬头看向贺楚涵，笑道：“你看儿子不也向着你吗？你还总说他偏心！” 贺楚涵白了这爷俩一眼，尽显妩媚的风情，这位女强人在张清扬的体贴和关怀下终于渐渐软化了。 张清扬吃过午饭接到了苏伟的电话。 苏伟在电话里笑嘻嘻地问道：“老大，你说张泉现在被你阴得都快找不着北了，我们是不是给他一个心里安慰，把张九天放出来？” 张清扬忍不住笑了，说：“你看着办吧，我想是上头有人说话了吧？” “嗯，是有人说话了，那意思是咱差不多就得了，也别太过分，我想应该是张泉求人了。” “那是肯定的，不过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他放点血，知道吧？” “那你放心，通过这个案子他也剩下不了什么钱了！”苏伟坏笑道。 “饶了他一命！”张清扬有点感觉这个处罚偏轻，他相信那个灭案应该就是张九天指使的。 苏伟无奈地说道：“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让张泉断后吧？” “呵呵，说得也是，我在京城呢，晚上……晚上在伊凡那聚聚吧，把冉总也叫上。” “好啊，我来安排！”苏伟已经把张清扬当成了主心骨，一听要见面就兴奋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着贺楚涵说：“领导，下午怎么安排？” 贺楚涵美滋滋地说道：“回家好不好？你难得有空，就在家里陪陪小鹏吧。” “你就不用我陪？” 贺楚涵扭头不语，那娇羞的模样令张清扬食指大动。张清扬越来越发现，其实哄女人开心也是一种幸福，可惜他过去未曾想过。贺楚涵以前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对于女人张大书记只懂得索取，关心确实太少。当然，反过来想，要不是张清扬身上独特的人格魅力，那些红颜之己也不会爱上他。 爱情向来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解东方刚到西海就在省委门前代表最高层发表了讲话，劝解安族工人们先回去休息，工作组一定会给大家讨回公道。 如果西海省委在上次事件的处理上存在问题也将一并解决。同时，解东方也向安族工人表达了关心之情，没说一句怪他们的话，对他们的过激行为表示理解，当着众人的面表态不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解东方最后的话才是重点，大家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没有散开，也是害怕一但分散回去之后被秋后算账。 安族的工人们从解东方的到来看到了希望，但他们也害怕工作组和某些人是一丘之貉，先稳住安族工人，再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终不能还安族人一个公道。现在听到解东方的保证，他们的担心也就没有了。再说解东方的地位比张泉还高，当他们看到恨之入骨的张泉只能陪在解东方身边时，就知道上头应该要动真格的了。 接着，张泉也当着大家的面鞠躬道歉，同时承认上次的处理方式有些草率，没有充分考虑和照顾到安族工人的情绪，也没有急时消除网络上对安族人的偏见言论，他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张泉还表示西海省委一定无条件的配合工作组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如果最终结论同之前的调查结论有出入，一定要处理相关责任人，并且要加大对受伤人的补偿…… 连张泉都低头说出了这翻话，现场还有那么多的媒体记者作证，省委门前聚集的安族工人终于有所松动。 后来，解东方又走下高台，走入人群和大家握手并关心他们在西海的生活和工作，这一做法感动了所有人，一些安族妇女都哭了。解东方发现人群中还有安族小孩，还把那位小孩儿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蛋，这一温情的画面完全被记者捕捉到了，大家都看到了高层领导对安族人民的关心和爱护。 当然，这一情景看在张泉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之前他根本没料到解东方会走进人群和大家面对面的接触聊天，甚至还抱起了安族人的小孩儿，这等于是赤裸裸打了他的脸。 相信所有人都会有同样的解读：既然连最高层的领导都能放下身段和安族人民打成一片，只不过说了几句贴心话就能处理问题，那么你张泉为什么不能？这说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把安族人放在心上，目光短浅，眼里只有西海省…… 张泉虽然跟在解东方身后陪着笑容，也想和安族工人亲切地握手，但是通过之前的事情，安族工人对他多少有些抵触的情绪，有些人拒绝和他握手，而和他握手的人也比较免强。 张泉好不尴尬，没想到会在这件小事情上面栽跟头。解东方带着众人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安族工人都渐渐地散开了，他们相信有最高层首长的表态，这件事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解东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干部，又伸手扫向正在散开的安族工人，叹息道：“你们看到了吧，不要以为群众闹事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将心比心，如果我们这些当干部的能够真心对待他们，他们是多么好的群众啊！” 众人纷纷点头，解东方已经用实际行动验证了他的话。群众上访、集会看似简单，却是最近几年华夏各级政府都在面临的一个难题。 各地上访的百姓越来越多，干部们想得更多的还是维稳、捂盖子，很少有人想真正的解决问题。其实类似事件并不难处理，就看当局想不想处理，今天已经证明了这一切。解东方和张泉代表着两种方式，张泉代表着大多数人，因此解东方才敲打众人。 张泉满脸惭愧，低头道：“解书记，这件事全部责任在我，是我先前没有处理好才导致事件的扩大，您批评得很对，我请求的处分。” “张书记，我也是就事论事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这件事能给你敲响一个警钟，不要戴着有色眼睛看待安族人，除掉文化上的不同，其实他们与我们一样！” “解书记，您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不管怎么说，我错了。” “在这件事情上西海省委当然有问题，但是西北方面也有不足的地方啊！”解东方看了眼张泉，“当你们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明显对安族人不利，可是西北方面对认可了你们的调查结果，他们也有失查的责任！” 张泉脸色通红，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心里明白解东方表面上是在批评张清扬，实际上是在保护张清扬，有了他这几句话，张清扬的责任已经摘除干净了。其实解东方话中的深意无非是说张清扬忌惮张泉的职位，同时考虑到两省的关系，所以才认可了西海方面的调查结果，说到底还是张泉的责任。 张泉有苦说不出，现在也只能吃哑巴亏，谁让他当初没看得这么远。当然，他也确实不知道案情的真正原因，否则就不会被张清扬算计了。 解东方挥手道：“走吧，我们先开个会，现在请愿的群众已经劝走了，下一步我们就要研究一下案情了。我看要从上件事开始调查。” 第2573章 友好的信号 张泉说道：“张书记，一切都按您的意见办，我们全力配合工作组的调查，同时我想……是不是也请西北方面介入？”张泉还是想把张清扬拉进来。 解东方当然不会上当，摇头道：“算了吧，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西北参不参与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现在不是西北和西海的事，而是我的事，你明白吗？” 张泉默默点头，他早就明白了。从解东方接手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这件事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已经不是他们省级行政部门可以左右的了。也许高层也想通过这件事向安族人传递出一种友好的信号，同时也警告张泉不要乱来。 “我来时看了一眼网上的评论，你现在告诉我一句实话，上次到底是什么原因？” 张泉灵光一闪，立即说道：“解书记，说来惭愧，我所得到的结果就是公布的结果，因此……” “难道下面的调查人员动了手脚？” “这事……还真不好说，我现在也想知道真相！”张泉愤怒地说道。 解东方微微一笑，当然不会当面揭穿他的谎言。即使张泉不这么说，最后也会有替罪羔羊的出现。这件事还不能撼动张泉的地位，顶多让他的名声受损。 第二天，张清扬带着陈雅一起来到了爷爷的小院。陈雅的伤已经好了，医生还希望她疗养一阵子。可她实在耐不住寂寞，正赶上张清扬到医院看她，她吵着要出院。张清扬知道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又见她的伤确实无碍，便同意了她的想法。医生无奈，只好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为了这事，陈雅还偷偷地拉了拉张清扬的手，算是对他的表扬。 两人赶到时，刘老正坐在院落当中晒太阳，当他抬头陈雅出现在面前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爷爷，我来看您了。”陈雅蹲在刘老身边说道。 “你的腿没事了？”刘老抬手抚摸着陈雅的头，满脸的和蔼。 “已经好了！”陈雅说着来了个踢腿，“您看！” “呵呵，好啊……没事就好。”刘老满意地点点头，他对待陈雅像刘娇一般疼爱。 张清扬看爷爷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状态比年前好多了。很高兴地说道：“爷爷，您精神很好。” “是啊，最近精神头很足啊！”刘老露出了像孩子一样的笑容：“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挺一阵啊！” 张清扬心中一酸，强颜欢笑道：“这说明您的病全好了！” “担愿吧！”刘老长叹一声，“清扬啊，西海的事我听说了，办法不错，能让张泉消停一阵了。” “爷爷，您也看到了？” “嗯，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不过张泉怎么说也是上级领导，以后你要小心。” “我明白。” “政治上的事我说不管就不管了，以后全靠你自己吧。” “爷爷，您安心养身体就行了。” 张丽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出来看到陈雅惊呼一声，扑上来问道：“小雅，你怎么出院了？” “嗯，我好了。” “真的没事了？”张丽拉着陈雅看了个遍，还有些不放心。 “全好了。”陈雅笑了笑。 “来吧，进屋说，老爷子也该进屋了，别让风吹得太久。”张丽说道。 刘老点点头，笑道：“那就进屋坐坐。” 一家人推着老爷子走进客厅，张丽忙着洗水果，张清扬和爷爷闲聊起来。刘老喝了口茶，问道：“清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张清扬苦笑道：“等两会结束之后，我想在西北做一些改革。西北工作和其它地区不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太着急容易出问题。张泉这件事给我敲响了警钟，一但西北出现什么事，会让一些人抓住把柄的。” 刘老欣慰地笑道：“怎么……你的胆子没那么大了？我记得当初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张清扬说：“爷爷，站得位置越高看得越远，考虑的事情也要多一些，我现在一但工作上有什么失误，那就会影响一个省……甚至整个西北，不小心不行。过去我胆子大，那时我是县长、市长，管的也就是巴掌大点的地方，眼界是不同的。” 听了张清扬的解释，刘老更加开心了，笑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说你身上有暴戾之气，现在不是没有，而是变得含蓄了。这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你终于没有让我失望。” 陈雅听到爷爷表扬张清扬，嘿嘿笑了一声，插话道：“这也是当将军和士兵的不同，士兵一直向前冲就好了，但是将军要懂得进退。” “确实是一个道理，不过……小雅啊，这话用在你身上不恰当吧？你已经当了将军，还不是拼着命往前冲？” “我和别人不一样！”陈雅不服气地说道。 “呵呵……”刘老开心地大笑，“不管怎么说，看到你们走到这一步，已经远远超乎了我的意料。” “来，吃点水果吧。”张丽端着水果走过来，随后坐在了陈雅的身边，疼爱地拉着她的手说：“小雅，你怎么就一点也不见老呢，看上去还像个孩子，谁能想到你是将军啊！” 陈雅被婆婆夸得脸红，轻声道：“您也不老……”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挖苦道：“小雅，你也知道拍马屁了？” “我说的是真话。”陈雅不高兴地白了张清扬一眼。 “别提他，就他不会说话！”张丽也瞪了儿子一眼。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看向爷爷问道：“爷爷，既然您听说了西海的事情，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你这么做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你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马上问道：“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老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安族工人在西海省委门前的请愿本可以必免，试想一下，如果你像过去一样，在张泉把调查结果拿出来后立即反驳，那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这个……”张清扬低头不语，认真地思考起来。他相信既然爷爷这么说，一定就有其道理。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反驳西海方面的调查结果，当时在三思考还是决定了现在的办法，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刘老继续说道：“你觉得当今一号最看重的是你的哪一点？”他抬头看了眼张清扬，又自问自答道：“那就是你与众不同的个性，在你眼中工作永远高于政治，对吧？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你把政治目的排在了首位，工作排到了后面，看似你设计得非常漂亮，但是你也丢了分啊！” 张清扬恍然大悟，爷爷说得对，自己确实没考虑到这一层，由于考虑的问题太复杂，反而把简单的事情弄麻烦了。如果他选择前一种方式，就不会有安族工人的二次集会事件。 “小雅，我们上楼说话。”张丽见他们聊起了工作，拉了一下陈雅。 陈雅点点头，跟着张丽上楼了。 张清扬没理这两个人，低头思考着。他当初觉得如果一开始就反驳张泉，外人会有想法。但是现在用了这样的办法，外人就不会有质疑吗？现在听了爷爷的话，他如梦方醒，或许自己把张泉看得太重要了，导致判断失误。 “清扬啊，成熟是好事，但要坚持本性，明白吗？” 张清扬默默点头，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下了一步臭棋。 刘老接着说道：“我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不然也不会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做事首先要考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后再选择一个最合适的处理办法，只有这样才不会出错。 就拿张泉这件事来说，是你想得太多了，这件事本身就是张泉错了，你当时就据理力争，就没有安族工人二次闹事了吧？当然，我也明白你的目的，如果一开始就反驳张泉，这件事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说这些，不是说你做得不对，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后碰到类似的事情要坚持本性。” “我明白，”张清扬说道：“爷爷，那您说一号首长会不会对我有看法？” “呵呵，不会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以爷爷的身份讲的，如果我现在还在位子上，就不会讲这些，因为你的做法并没有错啊！而且一号首长明白你的用意，知道你想利用这件事让人们对安族人转变看法，是吧？” “啊……我现在才明白！”张清扬猛地拍了下脑门，爷爷就是爷爷，他以为刚才就听明白了，其实现在才听明白。老爷子说得没错，他讲这些不是说他办了错事，而是要提醒他别忘了本，要继续合理地坚持自己的个性，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被一号首长所喜欢、支持。 “呵呵，所以说啊，你这件事办得不错，从结果来看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这个结果也是一号首长想看到的！通过此事，安族人应该会看到高层对他们的关心，对吧？” “是的，这正是我的想法。” “嗯，那么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矛盾？一会儿说你错了，一会儿又说你办得对……” “爷爷，您说得一点也不矛盾，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我一开始就和张泉对着干，我想一号首长会更加喜欢我……哪怕我没斗过张泉，高层还是会出手！” 第2574章 坚持本性 “呵呵，看来你真的明白了！”刘老松了一口气。 “爷爷，您又给我上了一课，在这个时候您这一课很关键。您说得没错，我还是那个张清扬，没必要过多考虑外在的因素，而是要坚持本性，坚持从工作出发，不为了政治而政治，是吧？”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现在是你的转折期，这一点至关重要，你只要明白了这一点，今后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爷爷，我会进步的。”通过爷爷这翻充满“矛盾”的教导，张清扬感觉自己对政治了解得更深了。或许这便是人生经验的伟大吧，寥寥数语却隐含了深刻的道理，难怪人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自己的那点计策同爷爷相比，真是太嫩了！ “爷爷，您还有什么想法，都……讲讲吧？”张清扬嬉皮笑脸地问道。 “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这就算是最后一课吧，如果非要给这堂课起个名子，那我就告诉你工作永远比政治重要！” 刘老这翻话语重心长，听得张清扬心里怪怪的。 “好了，我要去睡觉喽。”刘老打了个哈欠，他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 张清扬刚要送爷爷去休息，手机这时候响了，是苏伟打来的。 “小伟，什么事？”张清扬问道。 “张九天放出来了，我亲自去把人提出来的，呵呵……”苏伟笑得有些得意。 “他没事吧？” “还好吧，里面的人也没收拾他，就是精神看起来不好。” “他和你说话了吗？” “说了啊，那个白痴让我转告你，这件事没完！” “哈哈……”张清扬也被逗笑了，没想到张九天蠢到了这个地步。 苏伟担心道：“他不会真找你报复吧？这些公子哥一但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会的，张泉不会让他办蠢事的。” “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张清扬知道苏伟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 张清扬放下电话后不禁想到了西海的张泉，麻烦缠身的他如果知道儿子被放出来了，心情应该会好一些吧？ 西北省委办公室里，正在进行着一段秘密的谈话。 “你现在知道张书记的计划了吧？”吾艾肖贝看着司马阿木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司马阿木点点头，“他的手段还真是高啊，竟然想到利用高层，他却置身事外。” 司马阿木满脸的钦佩，他是再也不敢小瞧张清扬了。连狠辣如张泉都被张清扬算计了，可见他的政治智商多么高。 “是啊，张书记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永远和高层保持一致，他很清楚高层对少数民族的政策，所以……一直处于不败之地。”吾艾肖贝眯着眼睛，想想整件事的经过，他也有一种当了学生的感觉。 司马阿木苦笑道：“张泉这个跟头栽得可不轻啊！” “只不过是丢人罢了，还影响不到他的跟基。反过来说，张书记的做法虽然有用，但是难免授人以柄，闹事的终归是西北省的安族人！” “但不管怎么说，利还是大于弊。” 吾艾肖贝深思道：“你说张书记下一步会做什么？” 司马阿木摇摇头，说道：“这可不好说，我现在想的是他现在怎么不回来处理？” “处理什么？西海那边有解东方在，张书记回到西北又能做什么？无非是唱唱高调，反而会给人落井下石的感觉，还不如躲出去呢！” “他是为了这个？”司马阿木有些不太相信。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说道：“我说的只是原因之上，或许他还有其它的原因，谁知道呢！” “先不管他，您说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你是说针对这件事？” “是啊，难道什么也不做？” 吾艾肖贝反问道：“如果我们要做，无非就是批评西海方面的做法。你和张泉刚交上朋友，我们这个时候方便发表看法吗？我想张书记离开西北，没准还盼着我们能够出声讨伐张泉呢！因此，我们更不能有任何动作，免得张泉不满！” “张清扬好阴险，想让我们得罪张泉？”司马阿木气得拍了下桌子。 吾艾肖贝摆摆手，笑道：“只是我的看法而已，肯定不是他离开西北的主要目的。” “我想也是，”司马阿木点点头，又问道：“一但真正的结果调查出来了，他和张泉会怎么做呢？” “我猜张书记不会针对张泉做什么，顶多利用这件事巩固他在西北的地位；至于说到张泉，也只能等待着下次机会了！” “张泉的机会是什么呢？”司马阿木若有所思，他从吾艾肖贝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但又不是很确定。 吾艾肖贝深深地看了司马阿木一眼，淡淡地笑道：“你不觉得我和你就是张泉的机会吗？” 司马阿木恍然大悟，振惊道：“我明白了，无论张泉对安族人做过什么，我们和他的关系只能越来越好，这才对我们双方有利！” “没错！我们明白这个现实，张泉更明白，今后……我们机会多的是！”吾艾肖贝说到这里一阵兴奋，起身转了两圈，然后拍了拍司马阿木的肩膀：“这次事件，张书记彻底得罪了张泉，而我们反而可以利用这次事件和张泉搞好关系……” 司马阿木双眼放光，信心十足地说道：“等这件事消停之后，我们应该去西海谈谈合作的事情……” “呵呵，你终于开窍了！”吾艾肖贝竖起了大拇指。 司马阿木野心勃勃，很想把张清扬赶跑或者把他压制住，只有那样他才有更高的上升空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龙也有虫，我不知道张清扬和张泉谁是龙谁是虫，我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在这两个人中间，我们只能选一个……” 吾艾肖贝缓缓吐出一口浓烟，云遮雾罩地说道。 张清扬在京城停留了两天就返回了西北，不管西海的调查到了哪一步，其实都已经和他无关了。结果虽然早在解东方的心里，但是他不可能直接把张清扬交给他的材料公布出来，还需要走一走形式。另外他还要代表高层对在这起事件中受到伤害的安族工人和本地工人进行慰问，自然，解东方探望更多的还是安族人。 张泉也说到做到，十分配合工作组的调查，安排公安机关把在网上造谣的人抓了起来，算是用实际行动向安族人示好。张泉心里明白，现在无论他做什么，也很难宛回在安族人眼中的地位，更无法消除这件事的恶劣影响。他现在的做法更多的是给高层看的，事件已经发生了，态度更重要。 陈雅同张清扬一起返回了西北，她并没有回家，两人在机场就分开了，小雅要直接赶往基地。张清扬孤单地回到家里，一进门米拉就问他是不是去了西海。张清扬离开的时候，米拉出门办事了，她并不知道张清扬去了哪里。这几天西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以为张清扬去了西海。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她这么问的原因，摇头道：“我没去西海，去京城了。” “哦，”米拉微微有些失望，随后又问道：“前几天西海的那件事，您……您知道吗？” “我知道，上京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我知道了。”米拉脸色一喜，兴奋地说道：“西海那边的干部太坏了，我们安族人虽然有一些坏人，但是也没像他们说得那样！哪个地方没有坏人？” “嗯，你放心吧，领导们会为安族人讨回公道的！”张清扬说完，又笑道：“米拉老师，没想到你的民族情绪还很严重呢！” 米拉俏脸一红，小声道：“这不是民族情绪，作为一名安族人，我……我也不想被歧视。” “我明白。”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问道：“家里事情都处理好了？”前几天米拉说接到家里的电话，有事需要她回去处理。 “嗯，处理好了，真是对不起，要不然这个月的工钱就……” “不给了？” “呵呵……”米拉不好意思地笑了。 “米拉，以后有事就和我说，不要把我当外人，我们是一家人，知道吗？” “嗯，谢谢张书记。”米拉点点头，又问道：“张书记，西海那件事，您想怎么处理？” 张清扬没想到米拉这么关心自己的民族，微笑道：“米拉老师想怎么处理呢？” 米拉羞涩地低下头，连连摆手道：“张书记，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我没有怪你，”张清扬说道：“这件事确实让人气愤，虽然我不是安族人，但也很生气。我想你们安族人对这件事都会不满，对不对？” “嗯，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这件事，有些人还说如果处理不好，他们要去西海支持自己的同胞。” “安族人的名誉无人可以侵犯，身为西北省委书记，我有责任维护你们的民族尊严！”张清扬盯着米拉的眼睛说道。 米拉兴奋地点点头，张书记在她眼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解东方发过来的，只有一句话： 也许责任要算到政法委书记李进城的头上了。 第2575章 早有准备 张清扬苦笑了一声，他早料到张泉会找替罪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会牺牲掉一位省委常委，看来张泉是想痛下杀手，以此来正名。 张清扬也早有准备，掏出电话打给了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告诉她把自己之前交给她的稿子发出来。 第二天，几乎西北省委所有的报纸、杂志都发表了张清扬的一篇文章： 《安族，一个伟大而可爱的民族！》 随后几天，接连有类似的评论性文章见报，对张清扬的表态进行了声援和赞赏…… 张清扬大肆宣传自我意见，并且针对西海的做法出乎了吾艾肖贝的意料，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吾艾肖贝以为张清扬顶多会借势提升他在安族人民当中的形象，却没想到随后，张清扬把宣传的舆论导向指向西海，剑指张泉。他一改之前“软弱”的形象，毫不掩饰地对西海省委在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上提出了严厉批评。在张清扬的领导下，西北省委宣传部向西海展开了强力的攻势，似乎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吾艾肖贝不明白手握胜券的张清扬何苦这么做，他更不知道，几天以前的张清扬也没想这么干。通过刘老爷子的一翻教导，张清扬才决定找回本性。这件事对张泉来说已经是死局，无张清扬怎么做都没有后顾之忧。当韦远方听说他的做法后也没有发火，反而对金主任说这才是张清扬！可见刘老爷子的提醒多么重要！如果张清扬继续畏首畏尾，过多在乎政治上的得失，那就真的在高层心中失分了。 刘老爷子说得没错，韦远方最看重的就是张清扬身上与别人不同的个性，如果他今后完全从政治角度出发干工作，他的印象分会越来越低。 通过几天的调查，事件真相也浮出水面，同之前郑一波的调查结果一样，安族工人完全是被诬蔑的，事件起因源于西海本地工人的报复。张泉反应迅速，不但撤掉了参与办这个案件的基层干警，还提出处分领导干部，同时自己也请求上级的处分。 结果出来后，解东方在西海召开了办公大会，把部分安族工人代表请到了现场，代表高层再次向他们道歉、正名。张泉也向安族工人表达了歉意，并表示今后将加大对安族工人的关心和爱护。 随后，解东方宣布了处理意见，主办这个案件的西海政法委书记、西海省委常委李进城被免职，西海省公安厅副厅长也被免职，其余参与这个案件调查的干部也受到了处分。面对这样的结果，安族工人喜极而泣，这样的处理不可谓不严厉。至于张泉，解东方只是口头提出了批评，并没有多说什么。 会议的最后，张泉做出自我检讨，并向西北省委表示道歉。他表示今后要与西北省通力合作，维护西部的团结、稳定、发展，西海将与西北共同进退，不会因为这次不和谐的事件影响两省关系。张泉表示会重视安族工人在西海的利益，并要求用工企业尊重少数民族员工的信仰和生活习惯，并要做好劳动保障等各项工作…… 张泉的做法都在张清扬预料之中，他回到西北省后并没有闲着，而是带队深入安族人企业、居民区调研，传达高层对安族人的关心，并且表态今后会更加重视安族人民的利益，同时也对在西海发生的事件向安族人表示道歉，他诚恳地表示没有照顾好西北百姓。 安族百姓对张清扬的态度很好，本来他们对这位新书记就给予厚望，再通过这件事，张清扬在基层的呼声越来越高了。张清扬入职西北以来，虽然没干什么大事，看似没有什么建树，但是确确实实抓了几件小事，这在基层的影响很大。再有前不久对雪狼兵团的剿灭，也让人看到了他凶狠的一面。张清扬在西北的声誉正处于一个稳步上升的局面，张泉搞的这件事反而成全了张清扬。 张清扬带队走访完之后，并没有同意基层政府的宴请，而是回到省委机关食堂用餐。他已经很久没在机关食堂用餐了，这里情形和年前没什么不同，看上去还是那么陈旧，包括西北迎宾馆，装修风格都很老了。 白世杰、江小米陪着张清扬，身边没有其它干部。张清扬环顾一周，淡淡地说道：“我记得省长曾经说过，好像要对迎宾馆和机关食堂大修吧？” 白世杰心念一动，小声道：“这是去年的工作计划。” “那怎么还没有修？”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或许没有钱吧……”白世杰看了眼张清扬。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是没钱，还是钱用到了别处？” 白世杰明白领导的用意，说道：“要不我跟一跟？” “算了，先别声张，心里有数就好了。”张清扬说道。 白世杰不再多说，他明白领导几次提到这件事，肯定别有用意。他记得张书记年前到机关食堂时还发了火，后来省政府那边表态要对食堂和迎宾馆大修，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难道还有内情？江小米刚过来没多久，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见到两位领导似乎有什么隐瞒，也就没有多问。 饭菜陆续端了上来，张清扬指着江小米问白世杰：“这个助手怎么样？” 白世杰笑道：“江主任能力出众，融入陌生环境也很迅速，最近有她调理，省委办的日常工作很顺利，我现在轻闲了很多。” 江小米谦虚地说道：“一切还不都是秘书长领导有方，要不是有您给我出谋化策，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进步。” “呵呵，还是你天资过人啊！”白世杰听到江小米没有贪功，心里很高兴。 张清扬见他们两人合作愉快，也就放了心，对江小米说：“你要认真向秘书长学习，他可是西北的官场教父啊！” 白世杰连连摆手：“张书记您可就别挖苦我啦，我可真没那个能力！” 江小米微微一笑，说道：“秘书长，张书记看人一向很准的，他说您是教父，那就一定是教父！” “呵呵，不敢当啊！”白世杰有些飘飘然，随后笑道：“西海的事终于有结果了，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了！” “是啊！”江小米附和道：“真没想到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原来我们安族人被冤枉了！这种现象其实不单西海独有，我想各地对安族人都有偏见吧？” 张清扬叹息道：“没错，这是一个很严重的社会性的民族问题。当然，除掉对一些少数民族的偏见，我们每个地区都有地方保护主义，都有排外的思想。当地人对所有外地人都有看法，这就是现实啊！” 白世杰脸色沉重，摇头道：“这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好在通过这件事，各地对我们安族人的看法应该会有所好转。” “作用不会太大，安族人在其它省份的犯罪率确实高，特别是小偷小摸案件，其它地方也不好管。”张清扬对于这样的现实很无奈。 白世杰和江小米见领导脸色沉重，都主动放下了筷子。 “瞧我，吃饭吧，聊点开心的事！”张清扬示意两人边吃边聊，问道：“小米，考古合作那个事谈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件事，江小米的脸上就布满了愁云，叹气道：“虽然对方做出了让步，但是和我们的底线还有一定的距离，我还在争取。” “不用着急，谈判没有那么容易的。”张清扬微微一笑：“再说别看已经开春了，但是西北一些地方的冻土层还没有完全化开，有了钱也不能马上动工。” 江小米说：“我不是急着动工，而是想提前准备一下，没有钱是不行的！” “哎，这个事怪我！”张清扬拍了下脑门，笑道：“让你组建工作组后，还没有给你拨过钱吧？”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我是想让对方先拿出一部分资金，没想到谈判这么难。”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说：“省委能不能先垫资？” “少量是没问题的。”白世杰连口答应下来：“但是后期还要补上。” “那你先拿出一部分来，后期再让小米给你补上。” “可以。” 江小米感激地看向张清扬，又对白世杰说：“有了省委的支持，先期工作就可以展开了。” “江主任，以后有什么难题就对我提，我们尽量一起解决。”白世杰说道，想在张清扬面前表现一下对江小米的关心，对于这两人的关系，白世杰心里一直都有疑问。对于某种特殊关系而言，宁可信其有。 “多谢秘书长的支持。” 张清扬对白世杰笑道：“省委的工作有了你们两个在，我就可以放心啦！” 江小米惭愧地说道：“张书记，我一定努力把合作谈好。” “嗯，吃饭吧，下午还要工作。”张清扬对于谈判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切早在他的心里。现在看到江小米为这件事如此上火，他想着回去后和梅子婷打声招呼，让她的人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戏演得太过分。 第2576章 言不由衷 西海省迎宾馆的豪华套房里，张泉正在陪着解东方聊天。 “您……您明天就回去？”张泉显得很吃惊的样子，立即挽留道：“解书记，您难得来一趟，我建议在西海各地看看，怎么样？” 在张泉的心里，巴不得解东方早日离开呢。 解东方认真地说道：“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相信经过这次的教训，你们也明白今后怎么做了，我留下去还有何用？” “我是想请您视察一下西海的工作……”张泉言不由衷地说道。 “呵呵……算了吧，张大书记啊，我在这里你们还能安心工作嘛？我看咱就别说假话啦，你要真把我劝得留下来了，西海的干部还不骂娘啊？” “怎么会呢，我……我说的是真心话。”张泉老脸一红，颇为尴尬，没想到解东方这么不给面子。 “西海工作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抛开这件事不提，你的成绩大家都知道，你放心吧。”解东方当然知道张泉害怕什么，所以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张泉激动地说：“多谢解书记的理解，还希望您回去后替我美言几句，呵呵，在一号首长面前能替我解释一下。” “该说的话我会说的，这件事虽然你有责任，但也是一场意外吧，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解东方劝解道。 “我明白，有了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泉心中稍安，知道解东方不会乱说了。 “不过，”解东方话锋一转，“这件事的影响太坏了，你在安族人心中……恐怕是留下案底了，今后一定要注意啊！” 张泉讪讪地点头，说：“我会注意，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想到下面的干部会瞒着我，我……” “上面的干部为何瞒着你，想过没有？”解东方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明白，是我自己本身对安族人不够重视，对他们不够了解，才导致一些人胡乱揣摩，误会了我的意思。”张泉实话实说道。 “你清楚就好，观念需要改正。”解东方微微一笑。 “是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呵呵……”张泉心想要不是这次的失误也不会被张清扬钻了空子。 “九天的事……怎么样了？”解东方冷不防地问道。 “呃……他的事我不太了解。”张泉表情僵硬地回答，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儿子都被公安抓进去了，你还不关心？想到这里，他又补充道：“已经被放出来了，在经济上是有一些问题的，全怪我啊，没有教育好他！” “孩子们的事……没办法，他们这一代人天生优越，希望以后不会出问题吧。我之前听说牵扯了命案，现在被放出来了，那应该说明是没事了。” “嗯，命案确实和他无关。”张泉点点头，他不明白解东方提到张九天敲打自己是为了什么。 解东方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张啊，你刚才也说过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还年轻，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毁了前程。我奉劝你一句，要管好九天。” 张泉抬头盯着解东方看了看，默默地点头，难道他担心儿子闹出更大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了西北的张清扬。 张泉琢磨了一下，说道：“这件事的发生让西北省对我们有看法了，最近我注意了一下西北方面的报导，看来他们对我很不满啊！” 解东方微微一笑，问道：“他们批评西海了？” “官方到是没有，只不过……” “你感到了压力？” “我想是不是应该和西北的张清扬同志解释一下，然后……” “我看不用吧？”解东方摆摆手：“你已经向西北省委道歉了，事情已经解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泉认真地说道：“我怕张清扬同志对我有误会，别以为我是故意针对他们……” “不会的，张清扬还没那么小气，你放心吧！至于媒体上面的报道，过一阵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泉是想提醒解东方，别让张清扬太过分，西北的媒体整天骂他，时间久了也不是好事。 “张清扬是有分寸的人，这件事让安族人群起激愤，他要再不出声，西北省委也要被围了！”解东方冷笑道。 张泉一阵尴尬，点头道：“是啊，说到底还是我惹得祸，被人骂也是应该的。” “呵呵，不要那么悲观。”解东方挥挥手：“回去休息吧。” 张泉见解东方不愿意再谈下去，便起身告辞。 … 张泉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回到了家中，一进门就看到了张九天。张九天也刚刚进门没多久，身边还放着拉杆箱。张泉知道他今天回来，才急忙赶回家看他。张九天脸都没洗，满脸胡茬，好像老了十岁。 张九天看到张泉进门，低低地打了声招呼：“爸……” 张泉点点头，疲倦地坐在沙发上，左右没有看到老伴，问道：“你妈呢？” “她去买菜了……” “嗯，是应该买点菜庆祝一下。九天啊，案子全结了吧？” “没事了，什么也没有了……”张九天双手抱头，恨得咬牙切齿。“爸，这件事一定是张清扬搞的，不然……纪委那边不会闹得这么大动静。苏伟……苏伟是就是他的小弟！”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之前你不也搞过他吗？”张泉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这个道理还不懂？九天啊，我希望你能成熟起来！这件事不算什么，要说怪……也应该怪我！张清扬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参与，结果……是我低估了他，再说……我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如果你是干净的，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张泉越说越气愤，提到不急气的儿子，无奈地说道：“九天啊，我曾经和你说过，不在乎你去经商，也不在乎你利用我的人脉和地位，但是不能赚不干净的钱，可你呢？” 张九天嘴皮子动了动，无话可以辩驳，自知理亏。 “说到底还是怪你自己！”张泉无奈地说道。 张九天不服气地喊道：“他也太狠了一点，差点要了我的全部身家，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儿子，当初你参与这件事我就说过，政治和商场不同，败了就是败了，你也别怪张清扬，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甘心，要不是酒厂那事出了点意外，也不会被他抓住把柄！爸，我不甘心，一定要报仇！” “放屁！”张泉愤怒地看向张九天：“你胡说什么！老老实实在西海呆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不，我一定要报仇！”张九天挥拳砸着茶几，可见他有多么的气愤。 “你给我冷静！”张泉按住儿子，“不要再给我惹祸了！” “爸，我不甘心！”张九天双目通红，那是一对杀人的眼睛。 张泉叹息一声，抚摸着儿子的头说：“九天，我明白你的感受，先忍一忍，过一阵就好了。爸以后替你报仇，好吗？” 张九天垂着头没说话，双拳紧握。 “好了，像个男人一样！”张泉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靠在沙发上说：“最近发生的事有点麻烦，我们都要低调一些。” 张九天还是没说话，就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一样。 “等这阵子过去就好了，你还没有失败，钱没了可以再赚，急什么！” “爸，我想睡觉。”张九天说完，起身回了房间。 张泉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儿子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下，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他高高在上习惯了，突然被打回原形，换成谁也不可能马上接受。张泉看着宝贝儿子那失落的背影，更加深了对张清扬的恨意。 外面有人敲门，张泉还以为老伴买菜回来了，走过去一看竟然是李进城。几天而已，李进城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到这位老部下变成这样，张泉无颜面对，低声道：“进城啊，你怎么来了！” “书记，我……我心里不痛快，想和您说说话，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李进城双目空洞，没有任何精气神地说道。 “进城，不要这么说，我的家门永远向你敞开！”张泉把李进城拉进来，亲手替他泡了一杯茶。 “书记，我……我委屈……”李进城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进城啊，我知道你委屈，可是要以大局为重啊！”张泉心里也很不舒服，其实这件事和李进城没什么关系，谁让他是政法委书记了呢，只能是他替罪了！ “书记，我……我是不是……” “进城，不要乱想，等这件事缓一缓，我把你调到政协，怎么样？” 李进城点点头，他知道对张泉而言要给自己安排一个政协副主席的位子应该不难。 “哎，这件事怪我，不怪你！”张泉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书记，您别这么说。”李进城看到了一旁的拉杆箱，问道：“九天……回来了，他没事了？” “回来了，最近……操心的事多啊！”张泉眉头紧锁，说道：“别走了，晚上陪我喝喝酒，你也劝劝九天。” 第2577章 借酒消愁 李进城点点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老领导要借酒消愁。张清扬，真的这么厉害吗？ 张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色苍白地说道：“进城，我一定要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李进城苦笑了一声，公道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败了就是败了！ 西海事件稳定下来后，张清扬开始准备全国两会的工作。当然，他还需要处理一些小事。这天上午，郑一波来找他汇报工作，同时提到了金凤凰的事，她已经绝食了，声称如果看不到张清扬，不解除她的禁闭，她宁愿饿死在里面。 张清扬知道时机成熟了，同意和郑一波过去看望一下老朋友。轿车在高速路上飞奔，张清扬和郑一波在车里聊到了反对势力眼下的局势。自从上次让对手发泄一通之后，以沙漠组织为首的各势力都偃旗息鼓，暂时进入了休养期，这也为张清扬的改革提供了时间。 根据郑一波偷偷监视那些人的近况来分析，他们近期是不会有大的行动了。但是西北所面临的形势却越来越危险，种种情况都在表面，反对势力在西北或者西北周边存在着训练基地，这些小基地隐藏得很深，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到确实方位。而且，他们在境外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骨干人员一但经受境外的培养和训练，他们的战斗力很惊人，可以和雇佣兵相媲美。 “张书记，他们现在越老实，我们所面临的危险越大！”郑一波断言道。 “是啊，他们一定在酝酿更大的行动！”张清扬眉头紧锁，“可惜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报有限，他们在不行动时很分散，在行动时又会利用宗教信仰临时发动群众制造骚乱，难以掌控啊！如果不从根上解决问题，他们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大，改革迫在眉睫啊！” 郑一波知道老领导在想什么，自从他进入西北的那刻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改革的事，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可见他的压力很大。 郑一波点头道：“您说得没错，我也不怕避讳，说句实话在一部分安族人心中，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们，因此才容易受蛊惑。” “所以啊，当初我进入西北之前就和一号首长定下了两手发展的准备，一要稳定，二要发展，没有发展何来稳定？几十年了，我们的重心都放在维稳上面，所以一直不稳。” “张书记，我相信您一定会成功的！” “呵呵，成不成功还要看你们！我来搞发展，你就搞稳定吧！”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做好了我们一起成功，失败了，我们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郑一波皱了下眉头，还是头一次看到领导有这样的悲观想法，可见压力多么大。他说：“金凤凰是一个重要人物，她是个多面间谍，了解很多东西，如果能让她开口，那么对我们帮助很大！” “还是要攻心！”张清扬说道，“对了，她现在的样子……” “呵呵……别提了，惨不忍睹啊，您这招太狠了！” “好啊，我一会儿看看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张清扬笑道。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关押金凤凰的秘密地点，直接被带到了金凤凰的小单间门前。猛地一打开门，恶臭扑鼻，张清扬还不等寻找金凤凰的身影，整个人先后退了一步。他夸张地挥着手说：“这什么味啊，养猪了吗？” 郑一波也缩紧了鼻孔，房间里的味道确实不好闻。金凤凰属于白种人的后裔，汗腺发达，长时间不洗澡，不能换衣物，而且她本身体味就重，再掺杂汗味，使得整个房间都很难闻。 “张书记，是你吗！”房间里突然冲出一条人影，直奔张清扬：“张书记，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干什么！”两门守卫挡住金凤凰。 张清扬定睛一瞧，差点没笑出来。现在的金凤凰同性感美丽一点也不搭边，整个人蓬头垢面不说，更没有一点形象可言，身上的衣服胡乱穿着，长发把眼睛挡住了，离得近了身上的怪味更浓。瞧她的样子就好像被皇帝打入冷宫多年的妃子，张清扬到有些于心不忍了。 “张书记，张书记，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金凤凰抬起头，伸手整理开眼前的头发，“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行不行？” “好像她的惩罚还没有到期吧？”张清扬看向郑一波。 “是的。”郑一波点点头。 “张书记，我可以透露消息给你，好不好？”金凤凰渴望地盯着张清扬：“你们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我……好难受……”金凤凰疯狂地扯着身上的衣服：“你不让洗澡，我就脱给你看！” “脱吧，不看白不看……”张清扬戏谑地笑道。 “你……”金凤凰停下了动作，被他欺负得没了半点脾气，大骂道：“流氓，你是大流氓！” “哈哈……是你自己说要脱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清扬十分无赖地说道，“说正事吧，你叫我来做什么，我时间很紧的！” “求您……放过我，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这是对你耍小聪明的惩罚！”张清扬捏紧了鼻子，“你身上太臭了，我先走了。” “不要！”金凤凰猛地推开一名守卫，双手抱住了张清扬。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我告诉你们情报，你让我洗个澡，好不好？我……我想和您好好聊聊……” “你这么臭，怎么和我聊啊？”张清扬为难地说：“好难闻！” 金凤凰咬咬牙，再也顾不得女人的面子了，挂在他身上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样吧，我们先聊聊，不过你这个样子……先去洗个澡吧。”张清扬不耐烦地说道。 “谢谢，太谢谢您了！”金凤凰连连道谢。 张清扬看着金凤凰的样子，不禁想到了那些训兽师和当年殖民统治下的百姓。当你把人逼到一定程度，然后再对他好一点时，有些人就不会再恨你，反而还会感谢你，这种屈服是人性的缺点。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宁死不屈，但必竟在少数。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让人带她去洗澡，看着点！” “明白了！”郑一波叫来两位女看守，带着金凤凰去洗澡了。 张清扬同郑一波坐在审训室里等着，一想到金凤凰刚才的样子他们就想笑。 郑一波佩服地说道：“领导，我真服你了，都能把她降服，太不容易了！” “一定要注意观察，我发现她有洁癖，而且信仰安教的女人很在乎自身的干净，她们觉得身体的污秽是对神灵的不敬，同时也很在意贞操……” “嗯，您分析得很对，您要关她禁闭，不让她洗澡，这等于是杀了她！”郑一波笑道。 张清扬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逼她，谁让她的价值太大了！” 郑一波说：“您觉得她会开口吗？” “哪有那么容易，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明白。” 两人在这里足足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焕然一新”的金凤凰才被带了进来。她的头发还滴着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身上并没有香喷喷的，但看上去清爽多了。她雪白的皮肤露出了本色，小脸看上去颇为红润，又恢复了过去那性感迷人的模样。 “哟，还挺漂亮的！”张清扬用力嗅了嗅，打趣地说：“看来真洗干净了，没臭味了。” 金凤凰头也没抬，就像没听到似的。 “坐下！”女看守把金凤凰按在了椅子上。 郑一波挥手把人赶出去，屋内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说吧，你要和我聊什么？”张清扬问道。 金凤凰抬头看向张清扬，伸手整理了一下湿湿的长发，目光显得很无助。张清扬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 “张书记，”金凤凰开口了，“能把我的禁闭解除吗？” “为什么？” “请您尊重我的信仰，您知道我讨厌污垢，我不想亵渎神灵……”金凤凰苦苦求饶道。 “你觉得宗教信仰和法律哪个重要？” “法律是人制订的，不是吗？而宗教是神的法则，也许在您看来我触犯了法律，破坏了规矩，但是在我看来，这都是神的旨意。抛开这个不提，你把我关起来，不让我洗澡，这就是虐俘！” “监狱里有一套对付不守规矩犯人的办法，各国都有，禁闭只有其中之一，这个你应该明白吧？所以，还算不上虐俘吧？上次为什么关你禁闭，你心里明白。” “可是上次的事你们并没有什么损失！”金凤凰气道。 “呵呵，但是你的态度有问题，明白吗？”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不想让你怎么样，只是不希望你耍小聪明，老老实实住在这里，就这么简单。”张清扬顿了一下，微笑道：“我想让你明白，现在的你是阶下囚，而不是不可一世的金凤凰！” “难道你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些情报？” “我想，但是你会给吗？”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你的禁闭还没有解除，今天允许你洗澡是特赦，我先走了。” 第2578章 不信你不动心 “不行！”金凤凰站了起来，“如果我能告诉你情报，你能否解除我的禁闭？” “那就看你提供的消息是否重要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看起来并不热衷。 金凤凰见张清扬雷打不动，转向郑一波说：“郑书记，我想您应该知道西北存在着一些大小基地，为他们训练战士，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哈木周边就有一个基地！” “不可能！”郑一波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之前也不会想到吧？哈木是西北的首府，相对很安全，他们怎么敢在这里进行活动？但是你们华夏有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在你们最想不到的地方……”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示意他别激动，问道：“你知道具体地点？” “当然！”金凤凰见张清扬终于有所动，颇为得意。 “告诉我吧。” “那我们刚才的交易……” “那就算了，我不喜欢和犯人谈交易。一波，我们走吧。”张清扬微笑着站了起来。 “等等！”金凤凰急了，马上改口道：“张书记，是我说错了，我这是……立功表现，我……我想立功，好不好？就是想……能让我的待遇好一些。” 张清扬心中偷笑，淡淡地回应道：“你这么说我还能接受，不过就要看你提供的情报有没有价值了，我们需要论证。之前对你的待遇很好，可是你却骗了我，所以要接受惩罚。” “就在哈木西山深处有一片草原，草原的尽头是一片湖泊，就在湖泊的边上。” “怎么可能！”郑一波摇摇头：“那里我知道，那个湖叫飞天池，周边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哼，我问你，飞天池那里产什么？” “产什么……”郑一波皱了下眉头，“那里的山土适合烧砖，所以周围有一些小砖窑……”说到这里，他猛然间醒悟，吃惊道：“砖厂？” “你以为呢？”金凤凰微微一笑。 郑一波抬头看向张清扬，他无法做决定。 张清扬笑道：“是不是真的我们要调查，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我们先走了。” “张书记，我……”金凤凰想问禁闭能不能解除，又不敢开口，她现在已经有点害怕张清扬了。 “呵呵，怎么说也要先等我们调查清楚吧？你先……等消息吧。” “哦……”金凤凰一阵失望，心里把张清扬骂了个遍。 “我们走。”张清扬向郑一波招了下手。 “张书记！”金凤凰又喊了一句，冷笑道：“我所知道的原比你想象得多！就连组织内部的人也未必有我了解得多！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我的消息来源很广！” 郑一波停下了脚步，看见张书记像没听到一样走了出去，他也赶紧走了出去，心里不禁在想自己还是嫩啊。 “哼，我就不信你不动心！”金凤凰气得跺了下脚。 郑一波追上领导，兴奋地说道：“我想应该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应该是个小基地，人员不会太多，也不会是沙漠组织的正统力量，而是一些由沙漠组织培养的小股势力。”张清扬分析道。 “金凤凰怎么会说了呢？以她对安教的信仰，难道要背叛自己的组织和民族？” “呵呵，你错了！首先，她不属于任何组织，另外她也不是安族人，只不过信仰安教而已！全世界信仰安教的国家和民族有很多！你应该明白一个事实，沙漠组织利用安教行动，至于金凤凰也是一样，她们所利用的都是安族人！我感觉金凤凰与我们为敌不是为了安族人人独立，也不是为了安教，而是别有原因！” “别有原因？” “对的，她只是在利用安族人的民族情绪而已！” “我明白了，她不属于任何组织，也不属于安族人，所以……她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是啊！西北的大小组织那么多，损失一两个又能如何？她是不会在乎的！”张清扬冷笑道。 郑一波不禁汗颜，皱眉道：“金凤凰为什么与我们国家为敌呢？听您这么一说，好像她比我们想象中更可怕！” “是啊，这个女人的背后应该有着强大的力量！”张清扬苦笑道。 “可惜我们对她了解得太少了！” “慢慢来吧，我对她越来越好奇了！”张清扬眉头紧锁，“她身上也有华夏人的血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波，回去后马上对飞天池的砖厂进行调查，情况摸完之后也不要马上行动，先观察。” “我知道了。” 郑一波跟在领导身后，不禁为前途担忧起来。连一个金凤凰都这么可怕，那么西北的所有反对势力加起来呢？那将是一支多么恐怖的力量！他再抬头看向张书记，终于明白他肩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了！ 张清扬刚回到办公室，白世杰就脸色沉重地走了进来。张清扬看到他脸色不好，连忙问道：“老白，怎么了？” “张书记，您看看吧！”白世杰的语气很重，把手上的文件交到了他面前。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就笑了，放到一边说：“这是好事嘛！应该支持，你干嘛不高兴？” “张书记，他们这是……挑衅！”白世杰气呼呼地说道。 那是西海省政府发给西北省政府的公文，如何到了白世杰的手里暂且不深究，关键在于内容。确切地来说这是一份邀请函，由西海省政府举办的草原经济论坛将在周末召开，西海省邀请西北省政府省长吾艾肖贝和副省长司马阿木出席…… 张清扬理解白世杰生气的原因，西海和西北刚刚发生那件事，这才没过几天，西海方面就邀请吾艾肖贝过去，意思有点太明显了。虽然说是以经济论坛的形式，但谁都能猜出这应该是张泉的主意，只不过是通过了西海省政府发文。 “张书记，这事不简单！” “老白啊，谢谢你，你的目光很敏锐，”张清扬微微一笑，“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拦着吧？” 白世杰见张书记没想隐瞒，便直接说道：“张书记，张泉这是想围堵您啊！” “呵呵，我明白他的用意，但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是不能做什么……”白世杰垂着头思考，自从打定主意跟着张清扬后，他近来完全处在领导的地位思考问题了。这件事完全是由公事出发，张书记总不能拦着吾艾肖贝不去，更何况这是政府那边的事情。 “草原经济论坛？呵呵……这名子想得有点意思啊！”张清扬摇头苦笑。 白世杰冷哼道：“亏他们想得出来！” 张清扬叹息道：“老白，两会结束之后就要忙了，那是我们改革的好时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前途艰难万险啊！” “张书记，改革的事你讲了很久，我明白很重要，不然您应该早就开始行动了。一直等到现在，已经说明了难度。” 张清扬笑了，抬手指着一侧的西北地图，说道：“西北的面积超过了很多的国家，在华夏而言，一个地区改革的难度不亚于一次革命，你明白吗？” “是啊，其实您完全可以不做的，以现在的形式发展下去……”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呵呵……”张清扬自嘲地笑了，连连摇头，随后说道：“老白啊，西北走出去了很多省委书记，或许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吧！但是一号首长对我的期待可不是如此，他知道我张清扬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来了，那就要在西北刻下我的印记！我答应一号首长在西北改革，那就一定要做到！” 白世杰盯着张清扬那张认真的脸，渐渐受到了感染，激动地说道：“张书记，今后我就跟着您干了，哪怕是犯错误，我也认了！我活了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好！” 张清扬兴奋地站起来，精神抖擞地说道：“无论我们的对手是谁，谁要是想阻挡我的工作，那么……对不起，我一定要让他偿到我的厉害！” “嗯！”白世杰重重地点头。 张清扬回身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冷笑道：“张泉，你是我的领导，但是我张清扬办事向来对事不对人！你想联合别人对付我，没那么简单，我不会上你的当！” 白世杰从张清扬的眼中看到了信心和憧憬，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抖。这一刻，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选择跟着张书记并没有错！ 吾艾肖贝接受了西海方面的邀请，决定带着司马阿木一同参加所谓的草原经济论坛。临走之前他特意来请示张清扬，态度算得上恭敬。其实张清扬心里明白，他这是想试探虚实。 省长难得来访，张清扬特意让秘书泡上了珍藏的雪山红茶。吾艾肖贝品着香茗，把要去西海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张书记，我也知道现在的工作很紧，还要忙着准备全国两会。不过我又想了想，只是去两天而已，影响应该不大。我们和西海省是近邻，双方如果在经济上能有区域性的合作，对两省都有好处。而且刚刚发生了上次事件，他们现在主动邀请我们，也是有道歉示好之意，您认为呢？” 第2579章 南北分化严重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到吾艾肖贝会这么说的，一点也不感觉意外。他点头道：“省长说得没错，经济的发展来源于合作，这是好事，其它的你就不用考虑了，这样的活动很好，应该参加。” “呵呵，是啊，我就知道您会同意的！”吾艾肖贝如释重负的模样，笑道：“我相信今后在张书记的领导下，西北的经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张清扬淡淡地回应道：“其实西北的经济最近几年发展一直不错，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贫富差距问题。你比我还清楚，西北贫困地区到底有多么严重，有些农牧地区，人均每年的收入还不到两千元，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是吧？” “是啊，西北各地的收入差太大了，南北分化严重，这是一个严重问题！” 张清扬的脸色很沉重，叹息着说：“那些贫穷的地区往往是少数民族聚集地，西北除掉安族人，还有十多个少数民族，总共生活了有四十多个民族，如果不解决好发展的均衡问题，西北的稳定就无法保障。一般而言，越穷的地方越容易出问题。” 吾艾肖贝附和道：“那就要看张书记高瞻远瞩了，大家都拭目以待！” “哎呀，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西北的问题复杂啊，一手搞发展，一手搞稳定，最重要的是民族问题，难啊！”张清扬一脸苦笑。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张清扬想引导自己表述看法，他才不想上当。现在人人都知道张清扬要在西北搞改革，具体怎么个改法还不清楚，他这是想试探自己，甚至逼自己主动提到改革的事。 张清扬见他不接话，接着说道：“省长，你去西海之后同张书记好好谈谈，把上次的事件说清楚，表明我们的立场和态度，别因为上次的事影响了两省的关系。” 吾艾肖贝刚要说话，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立即说道：“我会和西北省长说明您的意见，至于西海的张书记……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人，这次活动是西海省政府发起的。” “嗯，希望能见到吧。”张清扬看了吾艾肖贝一眼。 “张书记，这两天省政府的工作您就多盯着点，辛苦您了。” 张清扬轻轻挥手，笑道：“和我不用客气，你安心去谈工作。” “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些事需要交待一下。” “好好，我就不强留你了。”张清扬起身送客。 吾艾肖贝忙说：“张书记请留步。” “无妨，无妨，我送送你吧。”张清扬把吾艾肖贝送到了门口。 “张书记再见！” “再见！” 吾艾肖贝的秘书听到声音，赶紧从一旁的秘书室走出来，陪着领导离开了。不远处，白世杰也走了过来，他和省长打了下招呼，径直走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老白，有事吧？” “张书记，全国两会工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请您过目。”白世杰把文件交到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过来看了一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世杰问道：“刚才省长来……” “汇报一下去西海的事情。”张清扬解释道。 “哦……”白世杰的眼睛眯了一下，说：“省长还是很守规矩的。” “呵呵……”张清扬只是笑了笑，问道：“两会期间，家里的工作都准备好了吧？” “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当然放心。”张清扬满意地笑了，“老白啊，你最近辛苦了！” “张书记说得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跟着您干，我最近精神头很好！” “嗯，这是我最喜欢听到的话！”张清扬说完又想到了江小米，问道：“今天怎么没看到小米同志？” “啊，她还在和对方谈判，下午应该会有消息了。” “行，我知道了。” “张书记，我先下去了。” “好好……” 白世杰离开后，秘书钱承亮走了进来。张清扬抬头看了眼他的神态，就知道有事，问道：“小钱，怎么了？” “张书记，我……我刚才接到了马金山的电话。” “马金山？”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他说了什么？”马金山就是金翔收购前原冶金厂的厂长，张清扬同他见过几次面之后，就把秘书的电话留给了他。 钱承亮回答道：“他让我问问您金翔的事是不是……就这样了？”钱承亮说完小心地看了下领导的脸色，马金山的原话可是比这难听多了。 “呵呵……他又沉不住气了？”张清扬笑道。 钱承亮说：“嗯，他对金翔的现状很不满，虽然大部分工人得到补偿后都不闹了，但是他一直都怀疑金翔有问题，他……” “他骂我了吧？”张清扬可以想到马金山都说了什么，这位正直的知识分子原以为自己会揭一揭金翔的盖子，却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他自然对自己失望了。 “那到没有……”钱承亮脸色一红，吱唔道：“他确实有些情绪，我安抚了一下。” “小钱啊，你怎么看金翔的事？” “您知道的，有些事我也不太了解，所以不好判断。但是我想现在大部分职工已经不闹了，马金山仍然坚称有问题，或许金翔真有问题。当然了，这种国企改革引进外商投资的项目，多多少少都存在问题。” “是啊，所以有些事不能轻易动，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另外还要找准时机，你说是吧？” 钱承亮心中一亮，明白了领导的暗示，点头道：“您说得对，我明白了。” “你替我好好安抚他，告诉他邪不压正，最近不要闹，该管的事我一定要管的，但我更要从全省出发！” “您放心吧，他的事我来解决。”钱承亮心中已经有数了。 “嗯，让他把心放宽，船到桥头自然直！” 钱承亮微笑点头，领命而去。 张清扬拿起签字笔继续签署文件，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心思都放到了金翔上面。金翔的事他不是不想管，而是还没到一个时机，另外他也替冷雁寒担心。可以很认真地说，他对这个女人有好感，虽然不见得一定要发生什么，但这种暧昧的感觉是很难得的，他也知道冷雁对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张清扬曾经多次暗示冷雁寒能主动交待金翔的问题，可她或许考虑的东西更多，也不想麻烦张清扬，两人在交谈中，她一直在刻意回避金翔所面临的窘境。 张清扬叹息一声，他感觉冷雁寒不是坏女人，她应该是被形势所逼。他很想帮帮冷雁寒，又怕一发不可收拾触犯了他本不该碰到的东西。当然，他迟迟不向金翔开刀，并不是因为他和冷雁寒私人间的关系，而是有着更深更远的考虑。他在西北正在下一盘大棋，金翔的问题很有可能成为他的棋子，这步重要的棋子还没有到落下的时候。 下午，张清扬收到了两个好消息。第一个好消息，江小米同文化投资公司的谈判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对方做出了让步，虽然离江小米心中的想法还有一定的距离。但看情形这个口子一开，接下来的谈判会更加容易。 听着江小米的汇报，张清扬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着她那张明媚而美丽的脸，真是一种享受。江小米穿了一身紫红色的职业套装，把整个人显得很高雅而成熟，有一股女强人的气势。而在这女强人的背景之下，却隐藏了一具妙曼性感的身姿，高耸的酥胸，圆润的臀部，细长而笔直的腿，总会让人短时间内出现幻觉。张清扬相信，同这样漂亮的少妇谈判，对方一定大饱眼福，做出让步也是情理之中的。 张清扬猜得没错，虽然江小米在谈判桌上的表现很强势，但是她的性感和优雅很好地调节了僵硬的气氛，特别是那对在白色衬衣掩盖下的美胸，总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江小米的胸不算大，只能算中等，但是胸形好，高而挺拔，使之看上去十分诱人，单那高耸的外形，便能让男人想像得出双手握上去的美妙手感。 张清扬美美地欣赏着，不由看得呆住了…… “张书记，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或许他们也知道以前的条件过于苛刻，所以这次让步很明显，我觉得还有再压一压的可能性！”江小米低着头，看着谈判备忘录兴奋地说道，说完不见张清扬回应，抬头一瞧，羞得满面通红。 此时张大书记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江小米同志的胸脯，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都看得呆住了。 “张……张书记……”江小米又叫了一声。 “啊，你说得对！”张清扬好不尴尬，发现被人家看破了，马上收回目光，老脸一红，尽量掩饰着窘态。 江小米瞧见老领导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同时对自己反而更有自信了。女人往往如此，谁不喜欢被自己欣赏的男人盯着看？ “张书记，您……您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江小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胆子，尽然敢问出这种话。 “呵呵……听到了，听到了……”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讪讪地说道：“小米，你越来越漂亮了。” 第2580章 突破口 “张书记，我都快成黄脸婆了，你还说我漂亮！”江小米一阵羞涩，开心地低下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漂亮就是漂亮！”张清扬恢复了正常的心态，“小米，你没发现自己变了吗？” “变了？怎么变了？”江小米一阵紧张。 “变得……有大领导的气势了！” “呵呵……”江小米娇笑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您这是挖苦我呢！您才是大领导，我……我只是你的小跟班！” “哈哈，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小跟班，走到哪都有面子啊！” 江小米的脸更红了，痴痴笑道：“你要是愿意，我一辈子给你做跟班！” “真的？”张清扬满脸坏笑。 “瞧您！”江小米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尽显小女人的妩媚温柔。其实张清扬说她变了是真的，过去的江小米同张清扬在一起时很自卑，总觉得他高高在上，是高不可攀的领导。可是随着自身地位的提升，她现在越来越自信，和张清扬在一起时胆子也大了，有些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都敢说了。 “哈哈，开个玩笑！”张清扬说：“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发现就轻松了很多，你累不累？” “还……还好吧。”江小米腼腆地说道，要说不累是假的，她每天回家都给自己加班到深夜。 “也不要太累，西北的工作不能急，要缓着来。”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米，”张清扬深情地说道：“就没再考虑找个伴？没有人照顾可不行啊！” “我现在没那心思……”江小米冷淡地说道，“一个人也挺好的。” 张清扬见她突然变得不高兴有些意外，笑道：“怪我多事了？” “不是，才没有呢！”江小米心虚地摆摆手，“张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真的挺好。” 张清扬心说你是“挺”好的，嘴上说：“其实也怪我啊，要不是我把你带到双林，或许你的婚姻……” “这怎么能怪您呢，一切都是缘尽了。”江小米的脸红了，她心里明白，离婚的事确实和张清扬有关系。当初在南海时，她的丈夫就总怀疑她和张清扬有关系，后来又跟着他来到双林省，原本就小心眼的丈夫更受不了了，渐渐的两人的感情就淡了。 “哎，不说这些了，看你现在的精神头还好，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颇为伤感地说道。 “张书记，谢谢您，您让我拥有了自信。我曾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在省委书记的后面……”江小米说到这里眼睛红了。 “你有这个能力！”张清扬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近前，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江小米一阵激动，身体有些发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张清扬低头看着她，正瞧见她的领口，顺着那里看到了一点若隐若现的粉沟，还有那内衣的蕾丝花边。他赶紧扭开头，笑道：“注意休息！” 江小米不知道自己“走光”，从激动中平复了心情，起身道：“我一点也不累呢！张书记，我先回去整理材料了。” “好的。”张清扬目送着她优雅的背影离开，一时有些失落。 江小米离开后没多久，郑一波也拿着大堆资料过来了，他带来了今天的第二件喜事。 “有结果了？”张清扬一见他的脸色，就知道他针对飞天池周边砖厂的调查有了进展。 “嗯，看来金凤凰并没有说慌！”郑一波笑着把一大堆相片摆在张清扬面前，“您看看，他们的活动十分隐秘，平时就是烧砖的工人，一点也看不出反常。但是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不对劲儿。他们是分班制，换班非常频繁，看似是休息了，其实是利用这段时间进行特训。” “就在砖窑训练？” 郑一波郁闷地说道：“不是，他们在树林里面。表面上看他们去山中取土烧砖，其实是利用了挖出来的平地。据我们的调查员说，曾经不是没去过那里，但是一看就是砖窑取土，没什么异常的。更何况这是哈木地区，谁能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 张清扬点头道：“金凤凰说得没错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发现对我们今后的反恐工作很有帮助！” “没错，您看这些相片！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特别挑选出来的，身体素质都不错，而且我调查了一下，这些烧砖工基本上都有前科，大多生活贫穷……” “那就对了！” “张书记，我们的人会继续观察，等接到您的命令就行动！”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行动的事不急，先调查清楚他们的外围再说，这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郑一波听到领导这么说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担心领导为了立功，要马上解决掉呢。他说：“我也是这个意见，那里平时没有外人过去，只有一些拉砖的车，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同组织总部如何联系的，更不明白他们属于哪个组织。” “那就继续观察，一定不要被发现，宁可速度慢一些，也不能着急！” “好的，这事就交给我了。”郑一波摩拳擦掌地说道：“我现在很兴奋！” “先不要激动，既然这里只是一个训练营，我想他们只是组织内最低层的人员，肯定不知道组织的核心机密。” 郑一波点点头，他也明白是这么回事。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把这颗钉子拔掉，那也是大功一件。 “张书记，那……金凤凰怎么办？她一直在闹。” “这个……”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解除她的禁闭吧，但先不要让她接触外界的消息，明白吗？” “我知道了。” “不对，”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什么，摇头道：“就和过去一样，可以让她接触电视、电脑。” “什么？那不是……” “我们要优待俘虏嘛！”张清扬笑道。 “可是……” “不用担心，那里的网络都受监控和扫描过了，不是所有网站她都可以看到。至于电视新闻嘛，让她了解外面的消息有好处。对待她这种人要软硬兼施，现在可以对她好一点。” “好吧。” “但是要记住一点，控制她用电脑的次数和时间，每次要对她看过的网站进行记录和审查，别被她发现……” “啊……”郑一波拍了拍脑门，坏笑道：“我明白了！” “呵呵，能不能有所收获我就不知道了，她的智商很高啊！”张清扬说道。 “希望吧！”郑一波站了起来，“张书记，我先回去安排了。”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在西北搞改革了！ 西海省委办公室，张泉失望地看了眼秘书长，问道：“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应该没有做飞机和火车，查不到他的踪迹。”秘书长垂着头：“书记，对不起，是我没用。” “这事不怪你，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起码他还活着，只是希望他不要干傻事！”张泉看了眼面前的纸条，心痛如刀割。 那是张九天失踪前留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他要出去散散心，没有说具体地点。他在话语中表达了对张清扬的愤怒，说早晚都要回来报仇，还请家里放心，他会很安全。 张九天已经消失两天了，张泉偷偷让秘书长去查，结果没有任何的音讯。 “书记，他……您觉得他能去哪呢？” “或许真的去散心了吧！”张泉握紧了拳头，不由得把愤怒又转移到了张清扬的头上，如果不是张清扬，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秘书长见领导心情不好，转移话题道：“已经接到了西北省的回复，他们同意了邀请。” “嗯，很好，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拒绝的！” “那……”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张泉把头低下了。 秘书长不敢再说话，缓缓退了出去。张泉起身站到窗前，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儿子的电话，仍然是关机。他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 张泉并不知道，张九天的消失，一下子成为了张清扬隐藏的仇人。 张清扬像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钱承亮刚好把茶泡好，抬头同他打了声招呼。办公桌上的文件、报纸也已经分类摆放整齐，这是钱承亮筛选出来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早被他放到了一边，能够摆在桌上的都是他认为重要或者说他觉得领导会感兴趣的文件和报纸。 张清扬走到窗边拿起小喷壶给盆栽喷水，钱承亮并没有拦着，他知道这是领导的习惯，他在用这种方式调节工作状态。张清扬一边整理着盆栽，一边说道：“小钱，最近会不会觉得给我当秘书有些屈才？” “怎么会呢！”钱承亮的心猛地一跳，还以为张书记发现了什么，连忙说道：“跟在您的身边能学会很多东西……” “客套话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放下喷壶，回转身盯着钱承亮的眼睛说：“这半年来，你的工作还不如在政研室好吧？当初在政研室还自由一些，跟在我身边没有重要工作不说，还没有了自由。” 第2581章 厚积薄发 “没有，张书记，我真的没有这么想。”钱承亮脸色大变，这些日子他确实这么想过。 当初两人按照陈静的安静，“意外”来了次美丽的邂逅，然后他就成为了张书记的秘书，那一天他足足等了三年。当初，陈静安排他到西北时，他怎么也想不通原因。直到张书记的出现，他才明白舅妈的用意。 张清扬的出现燃起了钱承亮的斗志和抱负，他对这位传奇人物仰慕已久了。然而结果让他有些失望，他本来想看着张书记大干一场，却没想到除了那少有的几个闪光点，张书记针对西北全局并未做出什么改变。如果就这么混下去，他感觉没有什么意义。现在被张书记点破，他很吃惊。 “呵呵，最近的生活确实苦闷了点，但是你表现得不错。”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曾经也年轻过，知道在你这个年纪的人想些什么。小伙子，再等等吧，我们要厚积薄发，一但机会来了，那就是你一鸣惊人的时候！” 钱承亮振奋地抬起头，微笑道：“我知道了。” “那一天不远了，你跟到我身边后还没有发挥出能力，以后会有展现的时候！” “谢谢张书记栽培。”钱承亮点点头，他明白领导这话代表着什么。 “好了，出去忙吧。”张清扬坐到了位子上面。 钱承亮转身退了出去，腰比过去挺得更直了。张书记一席话让他重燃斗志，他明白领导在等待机会的同时，何偿不是考验自己？如果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得不好，想必今后就别想跟着张书记干大事了。 张清扬抬头注意着钱承亮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最会看人，早就发现了钱承亮心里的变化，一直都想找机会敲打一下，今天正是时候。 钱承亮在政研室的那几年，几乎跑遍了西北基层，这也是张清扬选择他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对西北不了解，没有工作能力，单凭陈静这层关系，还无法让他成为张大书记的秘书。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文件和报纸看了起来。他先签署了最重要的几份文件，然后又拿起报纸扫了一遍，随后发现在角落里摆了一个黄色的信封，凭经验这应该是一封举报信。通常来说，这种信件早被钱承亮处理了，可是他今天却摆到了书记的办公桌上，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件。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发现信封已经打开了，看来钱承亮早看过了。他拿起信封掏出厚厚的纸，总共有十多页。内容是电脑打印的，白纸黑字，干干净净。 尊敬的张书记：您好！我是一名沙园地区已退休的老职工，请恕我冒昧给您写信，我不知道这封信是能否转到您的手里，希望安主保佑您能见到这封信。 如果您有兴趣，请听一听我讲讲沙园的故事。沙园有一个恶魔，那就是市委书记巴干多吉，长久以来，他在沙园欺男霸女，假公济私，贪污受贿，多次利用上级援助拨款中饱私囊。他在沙园只手遮天，他就是天王老子，不许任何人反对他的意见。他就是沙园的霸主，严重影响了沙园的经济发展和民族团结，这些年来，他…… 张清扬耐心地看下去，后面例举了很多巴干多吉违法乱纪的事情，言辞凿凿，似乎对内幕很了解。 其中一条引起了张清扬的注意，信中提到了几个月前沙园市盘门县的案子，那个案子张清扬是经手人之一，他对情况很了解。当时沙园受到雪灾，张清扬过去视察灾情，直升机临时降落在盘门县，使得他发现了一些盘门在救灾时滥用职权和占用公款、瞒报多报等种种行为，后来省纪委介入，不但撤了县委书记的职，盘门县多位干部受牵连。 这个案子办理得很快，几天就有了结果，但其实只调查了一半。当时省纪委书记田小英接到张清扬的暗示，并没有深挖下去，只把案情控制在了盘门县。张清扬心里明白，盘门县的事肯定与沙园市有关。 在这封举报信中详细地说了一下那个案件的情况，并且把黑手指向了巴干多吉。特别提到了在那场雪灾中受损的房屋，那些都是省政府实施的‘定居兴牧’工程中新建的房子，当初设计时这些房子可以抗八级地震，可是却被一场大雪压垮了，张清扬也知道存在问题。 信中说在这项工程当中偷工减量，巴干多吉伙同“兄弟”揽下所有工程，暗中赚了一大笔钱，而盘门县的那位县委书记只是巴干多吉的一条狗…… 张清扬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无法想象一位退休职工怎么会对这些内部情况如此了解？先不说这些事是真是假，巴干多吉是否存在问题，到底有多大的问题，单是举报人对沙园市的各种工程了解就很惊人，似乎他了解很多的内幕。 张清扬明白钱承亮为何把这封信摆在自己桌上了，当初盘门县的案子影响很大，钱承亮就在现场，他对内幕也相对了解，知道领导一直暗中关注着沙园呢。今天看到这样的信件，自然要交给领导处理。 可惜这是一封匿名信，无法找到举报人。对于信中所列举的内容，张清扬只了解盘门那件事，其它的事情都不知情。而且那些事都是陈年旧事，像什么国企改制，各大工程，有的股东已经换了好几批，要想查就更难了。 越是这样，越能看出举报人身份的不简单，可见他并非一名简简单单的退休职工。举报人是在有意隐瞒身份，但是他所了解的内容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 张清扬默想了一会儿，把钱承亮叫了进来。 “张书记，有什么事吗？”钱承亮看到领导把信打开了。 “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吗？”张清扬摇了摇手中的信件。 “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我今早看了一下。”钱承亮说道。 “转到了收发室？” “是的。” “看来找不到写信人哪！”张清扬失望地说道。 钱承亮说：“我看了一下邮戳，确实是从沙园邮过来的，要说找写信人可就难查了。” 张清扬问道：“你怎么看他列举的这些事？” 钱承亮回答道：“看起来他了解得很详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证据。” “这么说你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没看到证据之前不能确认，但是关于沙园市的一些传闻到是不少，特别是对巴干书记，他在当地……名声好像不太好。” “何止在当地啊！他在整个西北都是名声在外！”张清扬苦笑道：“早就听说西北有两虎，伊力巴巴现在进了监狱，还剩下巴干多吉！他应该是西北最老牌的市委书记了，连给他副省长都不干，就要在沙园退休！除了巴干多吉，还有一个余问天，这都是比较有资格的市委书记！” 钱承亮点点头，这些话就不是他能表态的了。 “好了，你去把秘书长叫过来。”张清扬吩咐道。 “好的，我马上就去！”钱承亮一振兴奋，看来张书记真的把举报信看进去了。 秘书长白世杰很快就来了，一进门眼睛就扫到了张清扬桌前的信件。 “张书记，有事吧？” “老白，你看看这东西？”张清扬把信递到他面前。 白世杰接到手里，刚看了一会儿就惊讶地抬起头，苦笑道：“这是举报巴干多吉的？这次怎么到了您手里！” “经常有人举报巴干多吉吧？”张清扬问道，他之前就从田小英嘴里了解过情况，但调查之后都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是的，举报他的信可多了呢！”白世杰说道。 “但是这封信似乎不太一样，你接着看。”张清扬伸手示意了一下。 白世杰愣了一下，既然领导对一封举报信感兴趣，那就说明一定有问题。他不敢怠慢，认真地看下去，越看越吃惊，随后皱起了眉头，好半天之后才全部看完，看得十分仔细。 “怎么样？” “确实不太一样，信中提到的每件事都提到了点子上，而且很详细……”白世杰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 “张书记，这事……我真不知道怎么说。”白世杰一脸为难的样子：“差不多从十年前就有人举报巴干多吉，调查了这么多年，他是步步升迁，这种事……我怎么说？”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他甘愿放弃副省长的位子，宁愿在沙园退休，这事确实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啊！” “他是省长最器重的干部，这些年沙园还真没出过什么大事，但是关于他的丑闻却有不少，甚至有人说他利用公安杀人，谁反对就杀谁……” 张清扬说：“那到不至于，或许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对于这样强势的干部，要么他很正直，要么他就有很大的问题！” 白世杰默默地点头，说道：“话说回来，抛开那些不利的传闻，单从经济发展上来看，巴干多吉这几年做得很不错，沙园地区在整个西北的经济实力是名列前茅的，市区的建设也可以。” 第2582章 一针见血 张清扬笑道：“要论gdp，除掉西北首府哈木，沙园是很喜人的。但是沙园的贫困人口也不少吧？沙园在矿业、石油、天然气等资源的储备上很多，国企对资源的开发令gdp增值很快，但是沙园百姓并没有得到实惠。综合来算，不见得巴干多吉的能力有多么出众，而是他选择了一个好地方！” “没错，您分析得很对。这几年沙园的经济增涨完全靠资源税收，其本土的实体经济并没有多么发达，贫苦地区一大片，您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啊！” “这是一个聪明人，不然就不会那么霸道。”张清扬给出了结论，“我虽然和他深入的接触只有一次，但也看出来了，想要调查他应该很难！” 白世杰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有点像伊力巴巴，他在西北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最后还不是？所以我觉得只要他有问题，早晚都会暴露出来的！” 张清扬笑道：“相比于伊力巴巴，巴干多吉比较懂得收敛，伊力巴巴是有点狂得没边了！” “嗯，是这样。”白世杰深深地看了一眼领导，小心问道：“张书记，您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呵呵，你觉得呢？” “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马上就进京召开两会了，我们都不能分心。这个时候要动难免打草惊蛇，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而且巴干多吉是省长十分欣赏的干部，要查他……难度不小啊！一但查不出什么，那么他要跳起来……” 张清扬笑了笑，白世杰说得没错，如果是他主张调查巴干多吉，结果有没有证据，那么省长肯定要反击，对他将会产生十分不利的影响。他又问道：“老白，这里没有外人，你和我说一句实话，你觉得巴干多吉有没有问题？” 白世杰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不暇思索地说道：“我只相信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到这里，张清扬的脑海里努力回忆着几个月前去沙园时发生的一切。突然，记忆中浮现出一个风情女人的画面，那是一位妩媚的成熟女人，她很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和领导搞好关系，正是沙园的市长拜黑拉。 想到那个女人，张清扬问道：“老白，你怎么看沙园的市长拜黑拉？” “这个……”白世杰的脸有些红，拜黑拉在西北的名声可不是很好，和不少省委的领导都有些关系。 “怎么了？” “下面对她的传言不是很好，虽然我认可她当市长的能力。” “什么传言？” “就是那方面的……” “呵呵，树大招风，女人漂亮了……绯闻就多啊！”张清扬笑道。其实他心里明白，像拜黑拉这种没背景的女干部能在这个年纪出任市长，多多少少和省委的大领导有关。或许这也是官场的现实吧，到不能说她是谁谁的情人，只能说她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做过一些不齿的交易，是对还是错还真不好说。 白世杰心中也奇怪领导为何谈到拜黑拉，他相信领导应该听说过有关拜黑拉的传闻。想到这里，他心里也就没什么负担了，接着说道：“一些干部都说她是公共汽车。” “公共汽车？”张清扬一下子没听明白。 “谁都可以上……” “啊……”张清扬无奈地拍了下脑门：“有些人的嘴巴太缺德啊！” “是啊，虽然她风评不好，但也不至于谁都可以上。” “好了，这件事先压一压，两会后再说，你去忙吧。” 白世杰站了起来，临走前又说道：“拜黑拉自从去沙园之后被巴干多吉压得死死的，应该不会太痛快。” 张清扬愣了一下，白世杰这个时候说这话绝对不是偶然，应该是想表达什么。张清扬捏着举报信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手机的铃声打扰了他的思路，是他的私人手机。张清扬拿起手机一看，微笑着接听：“我是张清扬。” “呵呵，知道你是张清扬，猜猜我是谁啊？”电话里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 “雁寒，有事吧？”张清扬笑道。 “晚上有空吗？”冷雁寒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怎么，又想请我偿偿你的手艺？” “呵呵，赏脸不？” “可以，下班后我过去？” “那我等你啊！” “好的！” “那就晚上见吧！”冷雁寒开心地挂上了电话。 能够接到冷雁寒的电话，张清扬很高兴，他最近总能想到这个充满忧郁眼神的女人。即使冷雁寒不主动约她，他也想打个电话问问她的近况。说来也怪，接到她的电话之后，张清扬的心思也平稳下来，不像之前那么浮躁了。 张清扬喝了口浓茶，心思又飘到了西海。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张泉应该会和吾艾肖贝会晤。 张清扬想把举报信的事压一压，暂时不通知纪委书记田小英。然而，他没有想到田小英却主动上门了。 下午，张清扬看到田小英不请自来，马上就想到了举报信的事情。双方先是客套了一翻，随后张清扬问道：“田书记，有事吧？” “张书记，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这个……”田小英一脸的疑惑，从包中掏出了一张纸。 张清扬微笑着把纸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由得笑了。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盘门县的案子没有结束，详情请问省委书记。 署名是“知情人”。 “知情人？”张清扬摇摇头，他相信这和那位退休职工应该是同一个人。 “张书记，我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好手段啊！”张清扬把上午接到的那封信找出来递给田小英。 田小英好奇地接到手里，展开开了一会儿，笑道：“我明白了，这个人还真是狡猾！” “估计他是怕我把这件事压下来，所以让你来逼我……” 田小英满脸尴尬，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真是对不起，我……我没想干扰您的思路，就是……反而被人利用了！” “这事不怪你，有没有这封信，我早晚都要告诉你的，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的。”张清扬摆摆手：“田书记，我到是很好奇他的手段，如果是一般人接到这样的信件，我相信他是不会找我的。但是他发给你就相信你会来找你，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这……”田小英一点就透，笑道：“此人对省委的局势很了解啊，她知道我一定会找你问个明白！” “是啊，这事有点意思，可不像简单的举报！” “那怎么办？” “无论怎么办，现在也不是时候，马上就要进京了。” “是啊，沙园的事不好查，曾经成立了多少个专案组，都没有什么结果！”田小英无奈地说道。 “田书记，这封信你先拿着，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或许对你们的办案有帮助。” 田小英迟疑道：“这……这不好吧？” “我说过了，这件事我早晚都要找你，不是因为你来找我我才提起。” 田小英笑了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去研究一下。”说完，把举报信装进了包里。 张清扬说：“田书记，此事先不要声张，等我们最终确立了再说。” “嗯，不能打草惊蛇。”田小英明白张清扬担心什么。 “这个举报人有点小聪明啊，呵呵……” 田小英皱了下眉头，附和道：“他也不是什么好心。”说完起身道：“我就不打扰了，您忙着。” 张清扬将她送到门口，回身就发现手机上多了条短信： 晚上等你，不许忘了！ 下班后，张清扬如约来到了冷雁寒的家中。整个下午他都如坐针毡，老盼着天快些黑下来。可是等天真的黑了，他又有些心虚，就好像初恋的男人，有些茫然无措。 张清扬到的时候冷雁寒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房间里响着肖邦的小夜曲，夜灯昏暗，她坐在张清扬面前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张清扬的眼皮有些重，似乎不敢正眼看她，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光芒，害得他不敢睁眼。 冷雁寒没有化妆，头发随意地绑了个马尾吊在脑后，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米黄色长款睡衣，下面光着两条长腿，总会让人误以为下面什么也没穿。张清扬知道她穿了底裤，因为刚才冷雁寒端菜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内裤的印痕。 “你怎么了？”冷雁寒替他倒上红酒，很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张清扬大窘，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忙说：“这音乐真好听。” “呵呵，我喜欢，有时候一个人无聊就在家里听听，或许这是排解寂寞的方式吧。”冷雁寒微微一笑，目光说不出的迷人，两道弯眉如画，红润的嘴唇好像水蜜桃的尖。 张清扬环顾四周，问道：“你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我们这种人，生活很少属于自己，就那么回事吧。” 张清扬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神又变得犹豫了，笑道：“雁寒，你不适合当商人。” 第2583章 苦尽甘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为了妈妈，我也只能……”冷雁寒叹息一声，“或许这算是那个男人给我妈妈的回报吧，可是这能代替妈妈付出的感情吗？女人的爱情很真挚，付出了就是付出了，没有任何等量的东西可以交换。” “你不小心说出了哲理，来……就为了这句话喝一口！”张清扬感觉心情怪怪的，又补充道：“也许大多数男人对待感情只懂得索取吧。” 冷雁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举杯道：“你是那种男人吗？”眉头有些轻挑，带着些许的高傲。 “你觉得呢？”张清扬同她碰杯，喝了口红酒，感觉有些苦，皱了下眉头。 “我不知道，但你不是坏人。”冷雁寒喝了一大口，笑道：“感情就像这酒，只有真正品偿到了，才知道有多苦……” “相不相信一句话，苦尽甘来？” “呵呵，”冷雁寒一阵娇笑，“我还以为你要说苦中作乐呢！” 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表情有些尴尬，夹了口菜细细品偿起来。 “怎么样？”冷雁寒认真地问道，看样子有些紧张。 “很好吃，我喜欢你做菜的味道。” “真的？”冷雁寒一阵兴奋。 “真的！”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啊？”说完，冷雁寒忽然又失落了，淡淡地说：“我可没那样的机会！” 张清扬忽地发现，她今天对自己没有任何的称呼，什么张书记，什么大哥之类称呼都没有了，只有一个“你”。 “只要你有时间，我也有时间。”张清扬笑了笑。 “你……”冷雁寒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冷雁寒挤出一丝苦笑，侧身翘起了二郎腿，及膝的衣摆露出了大腿，丰润洁白。 张清扬看得一呆，一下子就慌张了，这双腿真是漂亮，没有一点瑕疵。冷雁寒的手落在大腿上，这才觉得不妥，小脸一红想放下双腿，可是又有些犹豫，最终尴尬地笑了笑。 “你很漂亮，非常的迷人。” “迷人？呵呵……”冷雁寒开心地笑了起来，“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恋爱过呢！这能叫迷人吗？” “迷人和有没有恋爱没有关系，那是你不想恋爱。”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冷雁寒又给两人满上酒，满脸的惆怅，歪着眼盯着张清扬：“哪个女人不想恋爱不想被人爱？可是又有哪个男人愿意真心爱我？” “不敢……”张清扬默默点头：“因为你母亲的事？” “嗯，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相信男人，除了你……” “除了我？我们之前并未见过，为什么你见我第一面后就……愿意和我聊天？” 冷雁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看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说不好。” “呵呵，我长得像个好人？” “你是好人吗？”冷雁寒抿嘴一笑。 “难道不是吗？” “不好说。” “不好说那就喝酒吧……”张清扬举杯道。 “好，”冷雁寒和他碰了一杯，一仰头全干了。 “雁寒，你今天怎么了？”张清扬放下碗筷，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吃饭吧，一会儿能陪我跳支舞吗？”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低头吃饭，可却有些食不知其味。两人都不在说话，无聊地调戏着碗中的菜，静静地听着音乐。 “你……”两人又同时抬起头来，相视一笑。 “你先说……” “没什么，”冷雁寒摆摆手，“她……她是不是不常回来？” “她……”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明白她问的是小雅，回答道：“她太忙了，是很少回家。” “你很爱她，对吗？” “嗯，”张清扬笑了笑。 冷雁寒感叹道：“你们真幸福。” “其实当初……我们并不相爱，你也知道这是家里老人订下的亲事，我们不能反对，但是都不愿意接受对方。” “那后来呢？”冷雁寒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是她感动了我，还是我感动了她，总之就那么好起来了。婚姻这事说来奇怪，我们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我发现她很了解我，而且每当我有危险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身边，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张清扬回忆着和陈雅的点点滴滴，嘴角挂着笑容。 “她是一个让人嫉妒的女人……”冷雁寒低下头，“或许我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爱情，更没有男人这样对我……” “雁寒，你是一个好女人，一定要相信自己！”张清扬大着胆子捏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冷雁寒的身体颤抖起来，起身道：“这支曲子我喜欢，陪我跳舞吧。” 张清扬也站了起来，两人走到客厅中间，冷雁寒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张清扬也搂住了她那如若无骨的纤腰，两人随着音乐扭动起来。两个人的身体很近，张清扬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出的香味，甚至每个肌肉的跳动都能感受到似的。 冷雁寒歪着头嘴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以前应酬，总有人请我跳舞，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说吧又不礼貌，怕得罪权贵。今天没有外人，我就是想静静地感受一下跳舞的味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不小心走快了一步，一下子撞到了她怀里。 “啊！”冷雁寒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分开，直接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双手搂住他的身体，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随着音乐动起来。 张清扬一阵诧异，低头却看不到她的目光，他不再犹豫，就这么搂着她跳起来，心如止水，异常的平静。两人抱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直到音乐变了，冷雁寒才把他推开，坐到一旁喝酒去了。张清扬看出她心情不对，也不知道是怎么变坏的，又不能问，只能陪她坐下喝酒。 看着忧郁的冷雁寒，张清扬想劝劝，可又不知从何劝起。两个人相对而坐喝酒，就好像掉入了一个荒无人烟的世界，总是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正在张清扬发呆的时候，所然发觉肩膀一热，原来冷雁寒站到身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清扬抬头看着她，问道：“雁寒，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喝多了。” “那我陪你醒醒酒？” “我醉了很久了，或许一直都不会醒来了！”冷雁寒咬了咬嘴唇，怔怔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站了起来，一颗心好像无处安放似的。他猛地把冷雁寒抱在怀里，冷雁寒闭上了眼睛，身子好像一下就失去了力气。张清扬的心砰砰跳着，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冷雁寒抬头盯着他的脸，双手摩挲着他的后背，两人的嘴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了一起，热烈地亲吻着。良久后，冷雁寒好像是睡着了，只是紧紧抱着她。 张清扬正想说点什么话的时候，冷雁寒的头从他肩上抬了起来，柔声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张清扬发现她的脸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急道：“雁寒，你怎么了，我……” “你走吧，再晚……就……” 张清扬明白了她的心思，扭头就离开了。冷雁寒追到门口，背靠着门哭起来，喃喃道：“今天是我生日……”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复杂，直到家门口还没有好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冷雁寒惹人心疼，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女人。伴随着金翔的事，这个女人的身上隐藏了很多的秘密，而她的个性与这种生活又格格不入。 “书记，到家了。”彭翔见领导没动静，回头提醒道。 “好，回去休息吧。”张清扬默然地下了车。 米拉早听到了动静，直接把门拉开了。张清扬冲她点点头，走进了屋里。米拉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笑道：“您喝酒了？” “嗯。” “我给您泡杯茶吧。” “好的。”张清扬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打给冷雁寒，害怕她出什么事情。 电话等了很久才通，张清扬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冷雁寒的声音很冷淡。 “我……” “你早点睡。”冷雁寒直接挂了电话。 张清扬内心十分的失落，魂不守舍地看着走过来的米拉。米拉发现了他与平时不同，但也不敢问，只是说：“张书记，喝茶吧。” “谢谢。”张清扬的心里十分不安，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张书记，您不舒服吗？”米拉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喝得有点多，头疼。”张清扬摆摆手。 “哦……”米拉答应了一声，也不多问，走到他身后捏起他的头来。 张清扬舒服地闭上眼睛，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在冷雁寒家里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抱在一起，甚至还发生了疯狂的亲吻。至今想想有些后悔，难道冷雁寒在怪自己吗？ 米拉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头，不知不觉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上面。张清扬枕着她的高耸并没有什么知觉，而是问道：“今天没去教会吗？” “我平时很少去过，周末才去。”米拉回答。 第2584章 尊重信仰 张清扬说：“我记得你说过，这个顺和门教虽然是安教的分支，但是和安教的信仰有些区别，是吧？” “嗯，顺和门教……基本上都是女人……” “哦？” “您也知道，在安教宗义里面，我们女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所以就……” “呵呵，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这才发觉脑后的柔软，立即想到了什么，不禁有些尴尬，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抬起来。 米拉柔声道：“张书记，我们安族人以男人为主，女人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我虽然不信教，但是也尊重信仰，只要是正确的信仰那就是好事。西北要想平稳发展，就要尊重少数民族的文化，并且使之发扬下去，只有这样少数民族才能接受执政党。” “张书记，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米拉说话的时候手上就没注意，直接把他的头按在了胸口。 “说吧。” “我觉得现在的学校教育对安族人的文化传播得不够，只是教一些语言和文字，对于安族的历史讲得很少，现在的一些孩子已经不会说母语了。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啊！” “原来您都知道了……”米拉把张清扬的头稍微抬了抬，心有些虚。 “米拉，我有信心把西北治理好，也希望让安族人繁华下去，可惜那些反对者不给我时间啊！看似他们打着本民族的幌子，其实很多人都别有用心，他们是被外国势力利用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安族人，制造混乱时干嘛也伤害安族人？” 米拉没有接话，在那一瞬间有些失神。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相信西北会越来越好的！”张清扬站了起来，拍了拍米拉的手背说：“早点休息吧。” 米拉站在原地点头，直到张清扬离开也没有动地方。 张清扬寂寞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手机有一条短信进来。张清扬赶紧拿过来手机，打开一瞧，是冷雁寒发来的: 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谢谢你，我很想你。 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发过去四个字：开心就好。 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参加了一下午的活动，晚饭过后张泉就来到了吾艾肖贝的房间，这是计划之外的私人会面。 吾艾肖贝把张泉请进来，客气地说道：“张书记，我应该去拜访您的！” “呵呵，我是东道主，也应该过来看看你嘛！”张泉就像看到了多年未见到的老朋友，十分的亲热。 吾艾肖贝请他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张泉先谈了谈白天活动的事，又问了一些生活上照顾周到不周到的话，十分的体贴。 “张书记，我很高兴能参加这次论坛，如果西北和西海省两省联手，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处！” “呵呵，我们两省是近邻，以后应该多走动走动啊！吾艾省长在西北多年，更是安族人的代表，你有这样的能力！” “多谢张书记的夸奖，今后的工作还希望您的多多支持。” “呵呵，那当然啊，我很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你这样的朋友！”张泉对着吾艾肖贝微笑，“不过，上次的事件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啊，这事全是我的错。” “张书记，过去的事就算了，这只是一件小事，不会影响我们两省今后的发展，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张泉听明白了吾艾肖贝的暗示，伸出手来说：“那我们今后……就算是共同发展了？” “那当然，张书记可是党的领导人，今后我还需要您的提携啊！谁不知道张书记前途无量，呵呵……”吾艾肖贝赶紧拍马屁。 “过奖了，以后的事可不好说，我们还是着眼于现在吧！吾艾省长和司马省长都是老实人，我非常喜欢！” “能和张书记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那个……你这次过来，张清扬同志没捎什么话过来？”张泉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啊……”吾艾肖贝笑道：“瞧我这记性，他让我给带好，对这次的交流很支持！” “他支持就好啊！”张泉笑得意味深长。 吾艾肖贝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清扬同志主抓党务，对政府这边的事他是不怎么管的，一般的事我都能做主，他对我们本地干部也很尊重。” 张泉的表情更高兴了，他明白吾艾肖贝的他意思。他是说张清扬还没有完全掌握西北的政局，而他自己在当地的威望还有很高，这就方便了他们今后的合作。一但张清扬完全掌握了西北的局势，那么吾艾肖贝在张泉的眼中也就不值钱了。 “清扬同志进入西北之后，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举动，是不是？”张泉面露讥讽之意。 吾艾肖贝撇嘴道：“虽然说现在喊的口号是发展与稳定，但是稳定更重要啊，西北可不像其它省份，乱搞不得！”他的语气很重，显示出了对张清扬的不服。 张泉听出了吾艾肖贝语气中轻蔑，这更加重了他与之结盟的心思。一念即此，便说道：“吾艾省长，以你的年纪今后才真正前途无量呢！我看进京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吾艾肖贝拱手道：“那就需要张书记的支持了！” “大家都是朋友了，今后就坐在同一条船上，这话好说啊！”张泉放声大笑。 吾艾肖贝也笑起来，这次西海之行收获太大了。也许他并不看重张泉本身，但是张泉背后的那几位却不得不让人重视，如果真能和那几位扯上关系，吾艾肖贝相信自己的前途会更好。 送走了张泉，漂亮的女服务员进来收拾了一下屋子，害得吾艾肖贝不禁想到了家中的娇情。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乌云还没有回家。张泉离开后没多久，司马阿木就敲门走了进来，一脸神秘的模样，说道：“来过了？” “嗯，刚走。”吾艾肖贝点点头。 “省长，他……”司马阿木有些激动，一下子有些语无伦次。 “你啊……激动什么！”吾艾肖贝苦笑道：“我和他就是闲聊了一下。” “闲聊？” “嗯，聊了该聊的事……”吾艾肖贝说道。 司马阿木兴奋地问道：“那他……” “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了！” “太好了！”司马阿木搓着双手，“省长，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吾艾肖贝说道：“如果张泉看不到我们的实力，他……”说着摇摇头。 “我明白，那就看下一步张清扬的棋要怎么走了！” “嗯，你终于开窍了。我相信我们今后的路子会宽一些，而他面临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那就看看他要怎么改革吧！” “好了，今天不早了，明天还有活动，你回去休息吧。” “嗯。”司马阿木兴奋地离开了。 吾艾肖贝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打给了家里，想和乌云聊几句。然而家里没有人接电话，他又拨打乌云的手机，却发现关机了。吾艾肖贝的心“突突”地跳出来，嘴里很不是滋味，眼前浮现出每次床弟之事后乌云的不满足，身体不由得颤抖了。 好半天之后，吾艾肖贝努力让自己振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心想时间这么晚乌云应该是睡着了，所以才没听到电话的响声。而手机肯定是没电了。这么一想，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每一年的春天，华夏国都要举行重要的两会，这是华夏执政党和人民代表的近距离接触。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每次两会前后，国内政商界都会有一些大事件发生或者重要改革出台。如果赶上换届年，那么影响将更大。作为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如此盛会总能吸引全世界的关注。 今年不是换届年，但却是比较重要的一年，以韦远方为首的班底经过前期的铺路，其威望正处在一个稳定上升的趋势。 韦远方与姜振国的合作也日渐成熟，据说内务院在两会之后会加快政经改革的速度，还有人说今后韦远方将重点关注军队建设，要投巨资投建航母和高科技军舰，补充华夏的海军力量，保卫领海。同时还要研发高端武品，力保华夏军队在新时期仍然存有强大的竞争力。 抛开这些话题不谈，单是全国省、直辖市、自治区的代表团进京入住会议指定招待宾馆，就已经是一件大事了。如此重要的会议，会集了全国党、政、军、商、艺等等各个行业的精英。 可以说，在两会期间京城汇集了华夏民族当中最优秀的人，当然这只是在表面，实际上这些人当中并不完全优秀。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些天华夏政坛最有分量的人物都在京城，他们都是华夏政坛的核心参与者，其中的一些人更有可能成为将来华夏的领路人！ 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纯属意外，西北和双林、贵西、南海等代表团的代表被分到了同一家宾馆。张清扬刚到驻地，昔日双林省的老部下就接到消息，纷纷前来探望打招呼，虽然有的是单独来，有的是结伴，顶多呆上个三五分钟，但是这场面仍然触动了西北省的干部。 第2585章 小巫见大巫 西北的干部亲眼目睹着来来往往的双林省干部，终于明白了张清扬在双林省的影响力，这些老部下丝毫不避讳对张书记的思念和尊重，那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而张书记对每个来访的人都同样客气，亲热地送他们到门口。这种场面在西北干部看来十分触动人心，他们无法想象原先的干部会如此对待离任的领导，难道张书记的个人魅力就这么大？ 这个下午，张清扬见到了不少老朋友，但是最想见到的两位却没有见到。或许是为了避嫌，张素玉和王云杉都没有过来。 相比于张清扬房里的热闹，吾艾肖贝这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司马阿木在房间里坐不住，就跑到了省长的房间。吾艾肖贝打开门见是他，笑道：“你不累啊？” “哎，不累！”司马阿木烦躁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吾艾肖贝在品茶，郁闷地说道：“你还有心情喝茶！” 吾艾肖贝被逗笑了，反问道：“那你说我应该干什么？” “您就不知道？人家那边可是热闹死了，左一个部下又一个部下的！” “呵呵，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他这就是故意的！”司马阿木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唠叨道：“这事在干部心中会有一定的影响，他就是要给我看！” “看就看好了，他还能把在双林的那一套拿到西北来吗？”吾艾肖贝冷笑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嘛，要我说他还真不是故意。他在双林省的影响力不用假装，世人都知道，没必要这么稿。这只能说那些干部是真的服他啊，说到底我很佩服他！你我在西北干了一辈子，可曾有这样的影响力？” 司马阿木郁闷地垂下头，放眼整个西北，虽然他们身后有一大推支持者，但同张清扬这样的影响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一提！ 吾艾肖贝说：“司马啊，这几天我也在反思，我们在西北这些年做了哪些事？是不是还有很多不足？为了与外来力量抗衡，我们必须为本民族做一点事情了！” 司马阿木点头道：“省长，我听您的！” “嗯，好了，回去休息吧，我有点困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司马阿木离开省长的房间，发现不远处张清扬又在送客人，他假装没看到，扭头回了自己房间。 张清扬看到了司马阿木，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张清扬回房间坐了一会儿，打通了张素玉的电话。 “喂？” “你在哪呢？”张清扬问道。 “在酒店啊。” “我马上去找你！”张清扬兴奋地挂上了电话。 “喂，我这……”张素玉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小脸有些红，眼中却闪过一丝狡猾。 “张书记，有事吗？”对面的人问道。 “没事，你接着说。”张素玉摆摆手，心里主意已定，并没有说张清扬要过来的事。 面前的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张素玉，继续汇报工作。 很快，房门就被敲响了，张素玉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张清扬。两人在门外没有任何交流，张清扬免强控制住冲动，可是刚把门关上就把她抱在了怀里，捏着她的小脸说：“好久不见啦，想死我了！” “哎，别……有人！”张素玉气得粉拳打在他身上。 “啊……”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张素玉松开，目光看向室内。这要是被外人看到，那事情可就大了。他心里不禁好奇，明明都打过招呼了，她怎么还没安排好？ 王云杉从沙发上站起来，满面羞色，不好意思地说：“张……张书记，您来了！” “呃……是云杉啊，呵呵……”张清扬为了掩饰之前的尴尬，也上前轻轻抱住她，说道：“在这能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张素玉站在身后冷笑，心说你就装吧！ “我也很高兴……”王云杉还是很尴尬，当着张素玉的面被张清扬抱了一下，感觉全身不自在。 张清扬把王云杉松开，笑道：“我想过来看望大家，没想到你们在一起。” “张书记，你们先聊吧，我还有事！”王云杉说完就逃走了，也不等张清扬挽留。 张清扬叹息一声，狠狠地捏了一下张素玉的鼻子，“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张素玉无辜的摊开双手，谁知道你进门就……就这么热情啊！ “你还说！”张清扬弯腰把她贴胸抱起，然后坐在沙发上，拍着她的嫩脸说：“好重啊！” “是不是胖了？” “是胖了一点，不过我喜欢。”张清扬摸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还是那么软，也不算胖，过去的你太瘦了，只有这里一直不瘦……”张清扬像吃奶的孩子似的把脸贴在她胸口蹭了蹭。 “啊……呵呵，痒死人家了！快别闹，我一会儿还有事呢！”张素玉被他闹得花枝乱颤，娇喘息息。 “那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张清扬才不会放过调戏她的机会，双手仍然在她诱人的胴体上面游走，那胸前的柔软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人家……人家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嘛……”张素玉厥起嘴来，满脸的委屈和不公平。 “哼，你还不承认？”张清扬坏笑着把手伸向她的裙下，“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弄成喷泉？” 张素玉感受到他的手指正在试图挑开自己的底裤，明白他想做什么，忙说：“不要，羞死人啦！” “哟，已经湿了？”张清扬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张素玉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我这个年纪的女人的需求很大吗？你要是再不找我，没准我就找别的男人解决了！” “你敢！”张清扬抬手在她的翘臀上面狠狠地拍了一掌，“不要转移话题，咱还说刚才的事！你明知道我要来，故意留下云杉，就是想让我出丑，也想让她看看我和你的关系是多么亲热吧？” “我……我才没有……”张素玉被道破心事，不好意思地低头下。 “还说没有！”张清扬低下头吻在她的嘴上，张素玉双手抱住他的头，张开嘴唇含住了他的口，随即吐出香舌探进他的口腔，唇舌嬉戏，两人柔情蜜意地纠缠在一起。 热吻了好久，大脑缺痒的张素玉才把张清扬推开，喘着粗气，柔情万种地搂着他的脖子说：“好舒服。” 张清扬把她抱起来，就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说道：“你这么做不是让云杉伤心吗？她原本就是一个自卑的女人，你还打击她！” “我……我错了行不行？”张素玉求饶道：“等哪天我们回家，我再正式道歉，怎么样？” “如何道歉？”张清扬捏着她的下巴问道。 “用我的肉来道歉，好不好？”张素玉满脸的妩媚，目光充满了迷离。 要不是呆会儿还有事，张清扬真想现在就办了她，这女人真是越活越有魅力，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情、欲。 “小玉，我真喜欢你……”张清扬盯着她半天，最说吐出来一句很俗的话。 可是这话听在张素玉耳中欢喜得不得了，捧着他的脸又是一顿猛亲，开心道：“清扬，我很高兴。” “记住了，以后不许搞小聪明，云杉是一个好女人，她受过伤害，内心很自卑。” “嗯，我以后不敢了，要不你现在就去打她一炮，算是个安慰？”张素玉咯咯笑道。 “去你的，胡说什么！”张清扬老脸一红，仔细想想，也有半年没和王云杉在一起了，要说不想是假的。 “哼，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嗯，我还想着把你俩放在一起脱呢了呢，呵呵……”张清扬美美地幻想道。 “流氓，你敢！”这次轮到张素玉脸红了，那种场面她连想都不敢想，却被张清扬说了出来。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捏着她的小手说：“小玉，我们哪儿天回家？” “看情况吧……”一提到回家，张素玉的身体就颤抖起来，幻想着能和张清扬在一起亲热。两人都有公职在身，总不能就在酒店里干那事。 “要不你先回去吧，时间久了不好……”张素玉从张清扬身上爬起来，双腿有些软。 张清扬双臂环住她的腰，依依不舍道：“我还想抱一会儿……” 张素玉的脸好像盛开得花朵，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她任由张清扬抱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推开，羞答答地说道：“好了，要不然人家……受不了，你不想让我……难受吧？那种感觉来了又不能解决，很难受的……” “好吧，”张清扬知道再抱下去，他自己也受不了了。 张素玉努力不去想那事，转移话题道：“西北没什么事吧？你和张泉……” “现在没什么事，或许以后就有事了！”提到张泉，张清扬就不禁想到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几天前从西海归来后，特意替张泉捎话过来。张泉让吾艾肖贝转达了他对上次事件的歉意，并且表示希望此事不要影响两省关系等等。张清扬明白，这话明显只是敷衍，如此重大事件，他要是真心道歉，那就应该直接打来电话。他让吾艾肖贝捎话，这是明着敲打他，告诉他以后小心点。 第2586章 寄托 张素玉担心地看着他，说道：“我看你最近的精神大不如从前，是不是太累了？” 张清扬宽慰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什么，不用担心，你歇一会儿吧，我……我走了？” “就这么走了，不去看看其它人？”张素玉眼中闪着笑意。 张清扬伸手在她丰满的翘臀上面拧了一把，气道：“我去找王云杉打炮！” “你敢，我呆会儿就带人去抓奸！”张素玉笑道。 张清扬挥挥手离开了她的房间，径直走向王云杉的住处。他也不怕被外人看到，以他和双林省干部之前的关系，已经不用避讳什么了。 王云杉听到敲门声就跑了过来，她就知道张清扬会来的。如果张清扬今天不来，她会很失望。张清扬笑眯眯地走进来，就和在张素玉房里一样，回手刚把门关上，就把王云杉搂在了怀里。 “干嘛，不要这样！”王云杉仿佛受到了惊吓，挣扎了一翻，最后敲着他的胸口喊道：“坏蛋！” “呵呵，侄女，怎么了？”张清扬调笑道。 “叫谁侄女！”王云杉瞪了他一眼，随后咯咯笑道：“你还有空来看我？” 张清扬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红，惊讶道：“你……你哭了？” “没有，你才哭了呢，刚才……有风！”王云杉把他推开，回身倒了一杯水，不敢抬头看他。 “云杉，不开心了吧？”张清扬坐到了她身边，搂着她肩膀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了什么，我劝你要明白我心里怎么想，知道吗？” 王云杉怔怔地点头，哭腔道：“我……我也是女人，我也有面子，我……” “这些我都知道，小玉也是无心的，正如你所说，你们都是女人，为何不能理解一下？我已经批评过她了。” “真的？”王云杉听到张清扬肯为自己批评张素玉，一阵兴奋。 “嗯，我怎么会骗你呢！其实她也是开个玩笑，必竟我和你的关系一直没在她面前挑明，知道吗？” “我知道，她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可我到底算你的什么呢？”王云杉满脸的茫然。 “当初你选择和我在一起时是什么，那还是什么，你还是那个独立自主的王云杉，你不是任何人的情妇，而是我的爱人，明白吗？”张清扬揉搓着她的小脸，擦干她眼角的泪水。 “嗯，”王云杉咧开嘴笑了，“我爱你就足够了，没必要在乎别的什么。” “你可以生活得很自由，懂吗？” “我知道。”王云杉点点头，靠在张清扬怀里说：“就是刚才又想到了一些伤心事，过去……” “过去的事过去就算了，你现在多风光啊？” “风光什么啊！”王云杉嘿嘿一笑，“要不是工作当中有小玉姐帮我罩着，我也不会这么顺！”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混到哪一步算哪步吧。” 王云杉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说，我们……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主要你愿意，我便不离不弃，哪怕我们只能一年见一面，或者两年见一面，你都是我爱的女人，懂吗？” “有你这句话，心里也有个寄托，多久的守候都值得了，也不会觉得无聊。”王云杉主动吻了吻张清扬的脸，“如果有一天西北缺人了，你会把我调过去吗？”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的。但是我不想你去冒险，这事再说吧。”张清扬真挚地说道。 “嗯，我听你的。”王云杉揉了揉眼睛。 “不舒服吗？” “没有，现在好多了。”王云杉笑了笑，搂紧张清扬说：“看到你就好了。” “傻女人！”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当初王云杉暗恋自己，两人没正式发生关系之前的那段时日，至今回想都充满了幸福和甜蜜。或许爱的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最让人幸福吧。 “清扬，你这次进京开会，能碰到不少情人吧？”王云杉嘿嘿笑道。 “哪……哪有……”张清扬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不会吃醋的，反正你是我的就足够了。”王云杉顽皮地抚摸着他的大腿说：“我看你这个书记当的真是好，明着进京开会，实际上跑来会情人，这才叫假公济私啊！” 张清扬被她摸得有了反应，小兄弟昂然挺立，看得王云杉一阵发笑，伸手隔着裤子抚摸道：“你刚才没……没解决？” “找谁解决？”张清扬笑道。 王云杉小脸一红，扭开头说：“我怎么知道啊！” “要不你帮我解决？” “我才不呢！”王云杉俏皮地扭开头，手却摸着那东西不放开。 “你不想？那你手干什么呢？” “摸着好玩不行吗？”王云杉咯咯地笑起来，“人家只是想摸摸而已……” 张清扬也把手伸向她的腰间，坏笑道：“那你也让我摸摸，这才公平……” “啊……不要，痒死了……”王云杉怪叫着扑倒在他身上。 张清扬在王云杉房里闹了一阵，两人并没有怎么样，王云杉在这里实在放不开。可是张清扬憋得实在难受，王云杉没办法，只好用嘴巴替他弄了出来。发泄完之后，张清扬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琢磨着哪天把王云杉带出来，也解解她的相思之苦。 离开王云杉的房间，张清扬又去见了秦朝勇。秦朝勇年纪大了，这半年很见老，头发白了不少。 张清扬已经替他打点好关系了，他将在这次大会上当选政协副主席，算是对他多年辅佐自己的报答。当初张清扬离开双林省，秦朝勇就卸去了常委和副书记的职务，只保留着省政协的位子。 他的本意是到岁数就退了，不过张清扬不忍心，这样的好助手实在难得。秦朝勇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挤身领导人的行列，虽然政协副主席只是一个职称，但这个职称可是多少省部级高官梦寐以求的！ 再次看到张清扬，秦朝勇显得很激动，拉着他的手就不放，回忆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张清扬也有感而发，在双林省的那几年如果不是有秦朝勇这样的元老帮忙，他也不可能发展得那么顺利。 张清扬离开秦朝勇的房间后，意外接到了苏伟的电话。 苏伟在电话里说：“你听说了吗，张九天失踪了！” “失……失踪？你开什么玩笑！” “千真万确，这个消息不是假的，他和家里不辞而别！” “我怎么没接到消息，你听谁说的？” “那你就别管了，总之我觉得这事不太妙啊！” “怎么说？” “你说他为何选择离家出走呢？” “这……” “他是想表明他所做的一切都和张泉无关，我估计他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 张清扬明白了苏伟的意思，点头道：“你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我会让冉茹小心的。” “你也要小心！” “放心吧！”张清扬有些惴惴不安，往往隐藏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张九天连家都不要了，可见他和亡命之徒没什么两样…… 今年两会不是换届年，却是换届前最重要的一年，张清扬能隐隐感受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了风暴。 两年后是“小换届”，除掉韦远方、姜振国等少数人外，其它年纪到站的常委都将退休，现在高层精英有不少，到底是谁能取得那为数不多的位子还是个未知数，因此上面这些委员急需各地、各派的支持，一但取得了大数多派系和集团的支持，那么上升的脚步也容易一些。 大会还没有开幕之前，张清扬就已经感受到了一些高层首长对自己的拉拢示好之意，这些人都是下届的热门人选。 他们主动联系张清扬自然知道他在刘系大集团当中的地位。虽然张清扬还没有完全掌控刘系，但已经得到了刘系大佬们的认可，还有他自己打造的刘系内的小团队“张家帮”的存在，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认可，自然就代表着刘系的支持，能够取得他的好感十分重要。 这些首长主动联系张清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年后随着“小换届”到来，如果不出意外，以张清扬在西北和在党内的地位，也应该上升一步，例来的西北一把手都应该是决策层委员。这些人也是想让张清扬明白，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如果张清扬支持他们，那么在他上位时就会少了一些阻力。 张清扬对这些首长也很客气，虽然现在还不是表态的时候，但也不能得罪他们。在这些高层人物中他已经得罪了一个张泉，如果树敌过多将对他的发展不利。到底如何选择，他还要再看看情况，更要和刘远山等刘系大佬商量。必竟刘系内部，贺保国等人也需要其它势力的支持。 当然，抛开常委的位子不谈，大家更为关注的就是一年后谁能成为副主席，这将代表着韦远方的接班人是谁。随着期限的临近，竞争也更显得白热化。现在最为热门的人选无非是现在的宁副总和党校的赵校长，如果不出意外，韦远方的接班人就会在这两人当中选出。 第2587章 名不见经传 这两人的背景都不浅，宁副总是韦远方一直都在培养的“小兄弟”，而赵校长虽然名不见经传，也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但其根基很深，很早之前就从基层调入了京城，是老派干部大力支持的人选，也是曾经一号选定的隔代“种子”。 关键在于，这两人现在又是合作的关系，张泉也是他俩力推和刘系斗一斗的先锋官。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这么干，一是想削弱刘系这个大集团在未来的影响力，同时也想早点逼着刘系表态。 如果刘系早日选出支持的人选，那么被选择的那个人自然也就会退出对张清扬的打压。但问题是，如果这个人选选错了，几年之后才是刘系真正退步的时候，如果不能和一号搞好关系，那说什么也没有，这是刘系面临的最大难题。 从眼前来看，当今一号与刘系关系好，那么刘系也应该支持宁副总，但又因政见的不同，以及对张清扬过于“冒进”的不满，宁副总同刘系的关系一直都不冷不淡。 至于赵校长，这个人实在过于低调，自从进入高层后很少公开发言，没有人知道他的脉搏。要在这两人当中选一个，很多人都不会马上做出决定，必竟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切还要看未来的局势怎么走。 或许将来政坛上一点小的变化就会影响全局。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一年才是赵校长真正发挥力量的时候，他之前的低调或许只是一种策略，但如果继续低调下去，那么一年后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在这个关键时期，他肯定会做一些动作的。 张清扬在关注着高层，而高层和其它派系也在关注着刘系。张清扬当年对双林省的掌控可是极为突出，如今他又带领西北代表团入京，代表的人数也不算少，西北代表团能否完全贯彻他的意见，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过去的江南、中原、新京帮等传统的势力集团已渐渐走弱，唯有刘系还延续着强势的传统。，比较起来，无论张清扬在哪个代表团，都是一股不能忽略的政治力量。 当然，这种现象并不是好事，正如前些日子张清扬同刘系大佬开会时，刘远山所说的高处不胜寒，刘系越突出危险也就越大，无论谁能成为一号，刘系都会是众点关注的对象。 其实张清扬心里明白，随着民主进程的加快和干部交流的增多，一些所谓的传统势力集团都将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真正的民主应该是全国范围内政治上的“大统一”和发展上的“小独立”，一但形成某个所谓的派系，这是后退和不民主的体现。不过，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事，势力集团的出现也是必然，很好地维护了政治上的统一。 这次人们最为关注的人无疑是张清扬，随着他在西北的落足，他的未来怎么走也成为了人们热议的对象。历届两会，也是一次各政治团体和各地方之间的一次较量，张清扬首次带领西北团入京开会，他在西北的影响力到底如何令人拭目以待。 会议前一天，张清扬抽出时间和老朋友们吃了顿饭，有齐越华、丁盛、吴和平。张清扬并没有叫金淑贞，金淑贞现在的位子十分敏感，一但被外界看到如此规模的聚会，会延生出很多没必要的猜测，这会给她带来麻烦。 这些人都是刘系第三代的中坚力量，也是张清扬的铁杆追随者，同他们坐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虽然刘系内部也存在竞争关系，但这种竞争是健康的竞争，而且地位上早有区分，刘系内部是很团结的。当然，这一切也多亏张清扬对他们的态度，一碗水端平，因才培养，他们也别无二话。 就拿丁盛同齐越华来说，原本丁盛的发展是在齐越华之前的，可是他后来在南海犯错被逼下野，好不容易得到复出的机会，将来也顶多坐在正部的位子上了。丁盛如今在政治下也没多大的奢望了，就是想着能有机会执政一省，展现一下多年的抱负，到时也能帮一帮张清扬。 席间，众人自然谈到了现在的局势以及张清扬和张泉之间的问题。齐越华先开口道：“清扬，我就没想明白，张泉父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和你对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张清扬和张泉之间关系的微妙演变，也不怪他们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刘远山提醒，张清扬自己也没想明白。 丁盛皱眉道：“听说张九天被赶出京城了？这事闹得动静可是不小，这几年那小子在京城很牛气，都快赶上胡金宝了！” 吴和平并没有说话，几人当中他的资历最低，只有倾听的份。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有些事是没办法的，也不怪别人，大家都在政坛混着，就算为了利益吧。” 齐越华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不解地说：“张泉疯了吗？” “他没疯，而且很清醒。”张清扬指了指在坐的几个人，说道：“因为我们在一起，所以他们才感觉到危险。” 三人面面相怯，暗暗琢磨着这话的含意。丁盛通过这几年的磨砺，成熟稳健多了，他第一次反应过来，说道：“我明白了，有人觉得我们势力太大了！” “哦……”齐越华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笑道：“看来张泉也只是一个先锋官嘛，我到是高看他的胆子了！” 吴和平看了眼张清扬，说道：“这应该和明年的换届有关……” 张清扬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微笑道：“和平说得没错，看来你这几年进步很大！” “呵呵，有几位领导的提携，我要再不进步那就是蠢蛋啦！”吴和平笑了笑。 齐越华说：“和平这两年非常能干！将来浙东书记的位子肯定是他的！” 吴和平摆手道：“我的将来不重要，只要各位的将来好了，那我的将来就不愁了！” “哈哈……”齐越华微笑着看向张清扬：“那就要看清扬的了！” 张清扬道：“做好眼前的事要紧，和你们说句实话，我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着西北工作，只有把西北搞好了，其它的才有机会。” 众人点头，张清扬说得没错，西北之行是上级交给张清扬的考卷，他能否交出一份满意的答案，这与他的未来相互挂勾。 丁盛问道：“清扬，张泉对你……难道真是受了某些人的支持？” 齐越华代为答道：“张泉的位置很尴尬，不上不下的，如果再不拼一拼那就真没机会了。我想这一点也是背后之人看上他的原因吧，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人姓什么呢？” 张清扬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们猜呢？” 丁盛这些年在京城深居浅出，对时局了解得很透，他先笑道：“从形势上来分析，只能是姓赵的或者姓宁的，但是从根上来说，张泉同马副总颇有渊源。不过，以马副总现在的局面看，他肯定不是主谋。” 张清扬很佩服丁盛的分析，看向三人说：“这件事没有主谋，只能说一拍即合，我们或许真的太强大了吧！” “哈哈……”齐越华这次完全明白了，点头道：“我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今后无论是谁当‘皇帝’，你都是要重点关注的！都说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太能干也不是好事啊！” 张清扬无奈地说：“这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综合来看，并非是坏事。” 吴和平问道：“关于那两位，你们更看好谁？” 张清扬摇头道：“我接触都不深，不好说。” 齐越华分析道：“要我看宁副总的胜算大一些，必竟是一号认可的人物嘛！至于赵校长，这个人不知道是高深莫测，还是故弄玄虚，别看他是党校的校长，但是听说私下里很少和干部们接触。” 丁盛微微一笑，说：“要我看这才是赵校长的聪明之处，要我选……我就选他！” “为什么？”张清扬问道。 丁盛解释道：“我去年有一次开会，碰到过他，和他交谈了几句。感觉他的大局观很强，是那种看得比较远的人，或许他不如宁副总懂经济，但是一把手更多的是抓全局。你们别看他这几年好像没什么动作，但也正因为他没什么动作，才让人挑不出毛病。你们觉得这个位子的竞争比的是什么？你们能挑出他身上的毛病吗？” 齐越华皱了下眉头，苦笑道：“我对他根本就不了解，何谈挑毛病？” 吴和平说：“这话是事实，这几年他是最低调的一个，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可却无人能抹杀他的地位，这确实是高明！” 张清扬微笑点头，他已经明白了赵校长的计策，叹息道：“他是担心过于高调一号对他有看法，老一辈人再怎么支持他，现在当家的还是一号。如果一号不喜欢他，万一他出了什么出错，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断了他的前程！” “嗯，是这个道理。”三人点点头，齐越华说：“也许一号巴不得他高调一些，等着他出错呢！” 张清扬挥挥手，笑道：“这些事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了，还是不要多谈。” 第2588章 一锤定音 大家会意，便都聊起了别的话题。结束了会面，几人一同来到地下停车场，饭店的安保人员如临大敌，早就把人流控制住了，一些客人被挡在通道外面，好奇地盯着张清扬几人的背影，都在猜测是哪几位高层的首长。 张清扬过去对这种行为不支持，但是现在也已经习惯了。他们在众人羡慕好奇的目光中坐进了商务车，几辆车一字排开，缓缓驶离。安保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解除了禁闭。 夜色下，灯光璀璨的京珠大厦仿佛是一颗闪耀的星星。 张清扬正坐在套房的书房中看着文件，以他现在的级别，自然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他手上是西北代表团准备提交审议的提案和建议，他想在最后确认一下，免得到时候真的有不识相的人闹出什么事来，那样的话抹黑的就是他的脸了。 书房一侧的沙发上，一身军装的陈雅也在敲打着手上的电脑，她在玩一款军事游戏，轻闲得有些无聊。 张清扬放下代表的提案，抬头扫了眼陈雅，看着她安静地陪在身边，心中涌起了柔情万种，笑道：“老婆啊，在家里干嘛要穿军装？” “习惯了。” 张清扬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看文件，沙园代表提出的提案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说的是建议提高少数民族地区领导干部的工资标准。少数民族地区干部工资都低，这会加大腐败等等。 张清扬没想反对，他相信这确实是不少基层干部的呼声。据他的了解，西北地区的基层干部工资确实不高，有的甚至还不如出外打工的，可他们的生活却不像工资那么低，经济上自然有其它的来源。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华夏基层的现状了，真要说指着那点工资生活，连请客送礼拉拢关系都不够。他只是对题案进行了一些修改，在措辞方面更简洁了一些。 修改完之后，张清扬伸了个懒腰，看向陈雅说：“不困吧？” “不困。” “到下面花园走走？” “好啊！”陈雅立即放下电脑站了起来，可以相象得出她陪着张清扬办公有多么的无聊。 张清扬看到她的动作哑然失笑，说：“在我身边憋坏了吧？” “没……没有……”陈雅扭开头，掩饰着她的窘迫。 “哈哈，幸亏咱儿子不像你，要不然肯定不爱学习了！”张清扬挖苦道。 陈雅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张清扬拉着他的手刚要走，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他皱了下眉头，只好起身先出去了。陈雅微微叹息一声，没有马上出去，她不太喜欢应酬。 张清扬拉开房门一瞧，站在门口的正是江小米。江小米看上去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张书记，对不起，打扰了！” “有事吧？进来说。”张清扬把江小米请了进来。 江小米打量着客厅，并没有其余人的身影，心里不禁奇怪，秘书长不是说陈将军过来了吗？本来这件事应该是白世杰亲自过来的，可是他知道陈雅来了，不方便过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江小米了。起初江小米也不愿意来，可是想想似乎也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了。 江小米穿着长外套，看上去很俏丽。张清扬给她倒了杯水，问道：“什么事？” 江小米说道：“是秘书长接到个消息，有几个地方的干部想闹。” “闹什么？” “他们想提出资源本土开发，把国有企业赶出去……” “胡闹！”张清扬气得拍了拍桌子：“简直是胡闹，这是谁的主意？” 江小米看到张清扬生气，赶紧说：“好像是沙园的巴干多吉联络的，他们想让西北的地下资源归本地所有，自主开发，然后还说……” “这个巴干多吉！明摆着是给我找事！”张清扬已经明白了，这个主意背后肯定还有人，他们不是真的要这么干，无非是找个理由闹一闹。他们想让外界知道西北局面的失控，张清扬没有稳定西北的政局，这才是主要目的。吾艾肖贝应该不屑用这样的办法，只能有一个人，那便是司马阿木。 江小米担忧道：“张书记，如果他们真当面提出来，那高层首长们也……” “首长们只能把责任算到我头上！”张清扬说道。 江小米说：“秘书长也正在想办法。” 两人正在聊着呢，书房门一响，江小米抬头一看，书房里走出一位女将军，漂亮得好像仙女，除了陈雅还能有谁？那身军装更增添了她的美丽，一下子江小米就觉得自己的美在她面前失色了。 “陈……首长，您好！”江小米赶紧起身打招呼。 陈雅摆摆手，柔声道：“你们聊，不用管我的。” “打扰了。”江小米歉意地说道。 张清扬没理陈雅，问道：“秘书长怎么说？” 江小米说：“他想去做做那些人的工作，实在不行只能向省长汇报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这些人都是省长那边的干部吧？” “嗯，以巴干多吉为首，都是安族干部……” 张清扬又问道：“秘书长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也是安族干部说的……”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已经想明白了。 “张书记，他们……” “小米，不用担心，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真要这么干，如此隐秘的事情怎么会提前放出风来？” “这……”江小米满脸疑惑，没太听明白。 “明天就是大会开幕，这个消息传出来的的时机巧不巧？” “您是说他们故意放出风来？” 张清扬一锤定音道：“你去告诉秘书长，这件事不用着急，就当什么也没发现，但是他要向省长和阿布书记汇报一下，只说事别的话不用说。” “这样就行了。” “嗯。” “好吧，那我去了。”江小米起身对陈雅点点头，赶紧离开了。 张清扬眯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想吓唬我，还没那么容易！” “这不是暗算吗？”陈雅问道。 “你觉得他们真敢暗算我吗？”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走吧，不想这些了，我带你出去看星星！” 上午大会开幕，代表们听取了姜振国的政府工作报告。张清扬看到了坐在台上的老一辈领导，老首长，唐总等一代人悉数到场。 望着日渐苍老的老首长，张清扬心里无法平静，不禁回想起了多年前老首长对自己的教导。当年双林省在国企改革上大刀阔斧，随后又进行了政治体制改革的试验，这一切都离不开老首长和唐总的支持。 他还记得，当年老首长对自己给予厚望，他说过有些事他做不到了，希望自己今后能有机会替他完成，转眼间首长已经退休，张清扬在党内的地位也越加深厚。 当年，张清扬还只是政治新星，由于老首长的特殊照顾，让不少人都误以为张清扬会提前上位，其实那又怎么可能。政治有政治上的规矩，无论张清扬再怎么优秀，他的执政资历在那摆着呢，年纪又太轻，如果不多些时间磨砺，就不可能完好地掌控这个庞大的国家。 更何况未来到底如何，连刘系自己都不敢夸下海口，外人又怎么分得清？ 现在张清扬不敢去想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他只知道如果西北的工作做不好，想其它的都没用。 看着老首长和唐老的满头银发，他心里很不舒服，一下子涌起了很多想法，记起了他们当年的一些谈话。他恍然间觉得好像又拥有了过去的那种血性，年轻的张清扬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很久，或许是西北的工作太复杂，考虑的事情一多，做什么事都不像之前那么勇武了。然而，此刻当他看到主席台上的老人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坚定了在西北改革的决心。看着精神不错的老首长，张清扬萌发出想和他聊一聊的冲动。 张清扬的目光从老首长身上转移到韦远方的脸上，又从韦远方那里转到宁副总和赵校长那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自从上届开始，刘系就与高层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现在又到该他选择的时候了。如果他选对了人，能和下届一号继续保持好那种关系，那么这对他在西北的工作和将来的上升都有帮助。张清扬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移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中午休会的时候，老朋友李金锁和李小林找到了张清扬。张清扬明白两人的来意，就在休息室和他们多谈了谈。 他们关心的无非是娇娇的公公，贵西蒋老书记的去留。蒋老书记的年纪已经到站，如果不能再上升一步，就将在省委书记的位子上退休。以他在党内和贵西的威望，再上一步的希望很大。可是这就延生出一个问题，谁来接任省委书记？难道是乔炎彬吗？ 张清扬缓缓放下茶杯，微笑道：“也是时候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李小林担忧地说：“难道就无法更改了？” “为何要更改呢？”张清扬摇摇头，“也应该算是众望所归吧？如果他不接班，谁更合适？” 第2589章 更合适的人选 李小林的头垂下了，似乎还真没有更好的人选。乔炎彬在贵西多年了，除掉蒋老书记外他的资历最深，按理也应该接任省委书记一职了。外界一直在传言，刘系当初调动蒋老书去贵西站岗，就是为了给张清扬赢得时间阻击乔炎彬的进步，不然乔炎彬完全可以早几年接任省委书记一职。 李金锁大大咧咧地说：“当书记就当书记吧，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那老小子最近很老实，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老李说得对，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敢保证，只要你们不给他找毛病，他就不会找你们的事。”张清扬分析道。 李小林问道：“张书记，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也不为，以他的能力也应该当上这个书记啦！”张清扬不禁替乔炎彬惋惜，他的资历可是比自己还要深，可其仕途越混却越缓慢，这和江南派受到刘系的打压有很大关系。 “呵呵，愣是压了他这么多年，够本啦！”李金锁大笑道。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李小林说：“别关心他，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了！” 李小林老脸一红，被张清扬说中心事颇为不好意思。乔炎彬若能当上书记，那空闲的省长之位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李金锁拍着李小林的肩膀，对张清扬说：“清扬啊，小林有希望没？” “再等等，两年左右。” “两年？”两人全愣住了，这个时间概念让人无法理解，如果新上任的省长不是李小林，怎么会只停留这么短的时间，难道是部委下来镀金的？ “我也是估摸着，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蒋老书记上调，乔炎彬接班，刘系自然有其它考虑。 “我说，能不能透露消息给我们，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吧？”李金锁翻着白眼说道。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笑道：“或许用不了两年，小林当省长能力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还要等一等，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谁啊？” “宣传部的陈姐在京城呆得年头也不少了，能力出众，各方面关系也很顺，大家都希望她能下去锻炼一下，增加一些基层的经验。” “什么……要重点培养陈静？”李金锁很惊讶。 李小林苦笑一声，点头道：“我明白了，陈部长确实是不二的人选，同时也可以制衡一下乔炎彬。” 张清扬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其实这是他的意见。刘系大佬们的本意是直接扶李小林上位，但是张清扬总觉得他还不够沉稳，性格上有所欠缺，就好像当年的丁盛。如果过早的让他兴奋起来，或许会害了他。 同时他就想到了陈静，陈静这几年不但受到高层首长的表扬，也得到了刘系大佬的认可，他和刘远山、贺保国一说，又征得了陈静本人的同意，姜振国也表示了支持的态度。 自然，这些内部的秘密张清扬不可能告诉李小林，免得他失望。其实按照刘系当初的想法，准备再让陈静在京城呆上一两年，下地方后直接就可以出任一把手。但是张清扬想的是先下地方，然后再回京，或许会有更快的晋升渠道。如果她将来能在宣传口站稳脚跟，前途无可限量，也能很好的帮助张清扬。 陈静在贵西就是为了镀金，呆的时间肯定不长，李小林心里还有希望。 “到是你啊，”张清扬指向李金锁，“你有什么想法，就在贵西养老了？” “在贵西养老也不错啊，那边的娘儿们水嫩水嫩的，哈哈……”李金锁一脸猥琐相。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说：“我说正经事呢，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怎么……不需要我留下了？” “你留下去意义不大……”张清扬摆摆手。 李金锁郁闷地摊开双手，苦笑道：“完了，人老就不值钱了，张大书记是看我不顺眼了！” “扯什么蛋！”张清扬不满地说道：“老李，我想让你换个环境，你副部的时间够长了，难道真想就这么退了？” “还……还有希望吗？”李金锁满脸放光，“那个……我……我能行吗？” “哦，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就算了，过几年看看能不能当上贵西的政协主席吧，我也省得操心了！”张清扬冷冷地说道。 李小林看着好笑，能把张清扬逼得这样说话的，在他们圈子里也就只有李金锁了。有时候他很羡慕李金锁，他那粗犷的外表和野蛮的个性成了很好的保护伞。 而且说话办事也会方便很多，有时候文明人不方便讲的话他都敢讲，外人又不好说什么，谁让他就是这种性格呢！但是大家都明白，谁也不敢小瞧这位政法委书记。贵西政法委在他的治下好像铁桶一般，外人很难渗入。 李金锁感觉张清扬话里有话，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地说道：“难道我还有机会？” “那就看你自己的想法！” “我……我还不算老嘛，在副部的位子上资历也够深了。再说这些年我可是多次受到公安部的表扬！”李金锁讪讪地笑道。 “想不想换一个更有挑战性的工作？”张清扬神秘地问道。 “什么工作？”李金锁搓着双手，“我……我精力是够的，但是只懂政法、刑侦这一套，你让我去当省长抓经济，我可不懂！” “想得美！”张清扬气得笑了。 “哈哈……”李小林也放声大笑，“老李要是当上了省长，那不搞得政府像土匪窝似的？” “嘿嘿……”李金锁也陪着笑。 “嗯，”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就问你想不想再挑战？” “想！”李金锁这次回答得很痛快。 “很好，还真有一个适合你的位子，也挺有挑战性，不过是一个清水衙门，不像你这个政法委书记风光，而且要很低调，甚至在公众面前消失！” “什么工作啊，搞得像抓特务似的！”李金锁郁闷地说道。 “哈哈，你还真说对了，确实是抓特务的！” “什么？难道是国安？”李小林张大了嘴巴。 “嗯，怎么样……考虑一下？” “这个……”李金锁兴奋地搓着双手说：“不用考虑了，如果有机会，那我就上了！我早就想明白了，以我这个性格继续这么混下去，或许得不了善终。但如果在国安系统，没有了政治博弈，我的经验还能发挥作用！” “嗯，还算你明白！”这也是张清扬担心的地方。李金锁这些年得罪的人有不少，这么发展下去结局是不会好的，应该早做打算了。 李小林羡慕地说：“虽说是一个清水衙门，但是……那是一个好地方啊，没有人关注，也就不会出大错！” “现在还不一定，你也别再想这件事。”张清扬又给李金锁泼了盆凉水。 李金锁点点头，他明白张清扬的性格比较稳，一般事情在没确保之前，他都不会松口。 下午，代表团全体会议，审议政府工作报告。由于不是分组会议，并没有什么太个别的声音喊出。 西北代表团很平静，他们想闹事也没什么机会。张清扬断定他们是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至于白世杰听到的那些消息，应该是司马阿木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就是想让张清扬紧张，甚至慌中出错对西北干部做出一些许诺来缓解压力。 张清扬猜想按照司马阿木的设想，他们传出这样的消息后张清扬肯定害怕慌乱，会在第一时间找西北干部谈心，为了不让他们闹事，会同意他们的一些要求等等。 但果说当着首长的面提出这样的题案，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虽然能抹黑张清扬，但是也同样影响到吾艾肖贝。 想到这些之后，张清扬才没有紧张，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让白世杰去找了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 阿布爱德江在西北多年，也有一定的威望，他出面会起到一定的作用。而吾艾肖贝听到这件事后肯定就会想到是司马阿木，一定不支持他这么干。再说张清扬让白世杰去传话，吾艾肖贝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既然司马阿木的诡计被看破，再实施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当天审议结束后，首长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纷纷走过来同各代表团寒暄，借用这种聊天的方式拉近上下关系，同时也了解一下各地方大员们对政府工作的看法。 同过去相比，中央越来越重视地方上的意见了，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地方上也会对中央的一些政策提出质疑，甚至地方出台的政策会与上级产生矛盾和摩擦。 近几年房价高升，贫富差距拉大，事实上全社会对政府都有怨言。虽然这种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是当代领导人承担了过去的责任。但是谁当政谁就要准备挨骂，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走到张清扬身边的是胡扬国，张清扬早早就伸出手来，攀谈道：“首长红光满面，精神真不错啊！” “呵呵，不行啊，不比你们年轻人啊！”胡扬国抓着张清扬的手紧紧一握，“未来还要靠你们啊！” 第2590章 被逼无奈 “没有首长们指路，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不行啊！” “清扬啊，怎么样，对政府工作报告有什么想法没有？”胡扬国试探地问道。 “我支持首长们的意见，就是希望今后对我们少数民族地区能够继续加大支持。” “你啊……就知道替自己说话！”胡扬国笑了：“当年在双林省，你就专注东北的发展，现在去了西北，又想着为少数民族同胞要些好处了！”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西北太穷了，如果没有首长的支持，发展起来就会缓慢。” “大家都相信你，甩开膀子干吧！”胡扬国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谢谢首长支持！”张清扬说完之后话峰一转，微笑道：“当然了，我觉得国企在资源开发上多少要照顾一下地方上的利益，当年全国各地支援沿海地区，现在一些地方发展起来了，国家也有钱了，应当适当做出一定的补偿。” 张清扬说的这个意见同一些西北干部的想法类似，其实他很理解西北干部的想法，但要说本地开发，把国企赶出去，那肯定是不现实的想法。但是如果高层的政策做出一些倾斜，其它发达省份加大对贫穷却资源丰富地区的援助还是可以考虑的。 “嗯，我会把你意见告诉大家的。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和姜总谈一谈。” “我会的。”张清扬点点头。 “清扬啊，最近和金宝有联系吧？那小子自从认识你之后转性了，有进步了！”胡扬国趁此机会聊到了私事，想拉近彼此的关系。 “那是金宝自己成熟起来了！”张清扬笑道。 “好啊，以后看你们这一代人了，有空你们多多交流，让他多向你学习，还能改掉身上的臭毛病！”此时的胡扬国已经不是一位首长，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 “首长请放心，我和金宝很能聊得来。” “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胡扬国又拉起张清扬的手握了一握。 张清扬一阵感动，虽然胡扬国在政治上平庸，也未能让江南派重新崛起，但事实证明，这位江南派的大佬还是做了一些事的，他重点推荐培养的那些江南年轻干部，都有所作为。他还是一个好人，一个很难得的好人。 胡扬国又走进人群同吾艾肖贝等人聊了几句，自然这种聊天比较客套，三言两语也就结束了。 张清扬缓缓离开会场，正巧碰到了党校的赵校长。赵校长也是刚和人谈完准备离开，抬头看到张清扬就停下了脚步，微笑看着他。 “首长，您好！”张清扬立即快走几步冲过去，知道他是想和自己交谈。 “清扬同志，你好！”赵校长的手轻轻握住张清扬，点头微笑。 “首长，很难得能够见到你。”张清扬说道。 “呵呵，是啊，最近太忙了，也没时间和你们年轻人聊聊！” “我很期待首长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我还真想去西北看看呢！清扬同志，等有空吧……我们找机会谈谈。” “好的，谢谢首长！” “那就这样。”赵校长点头离开，三言两语，看似没表达什么，却意义非凡。 张清扬站在原地，心脏紧张地跳了跳，这次偶遇到是难得。两人这次短暂的交流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就不同了，特别是赵校长主动停下脚步等张清扬说话，这个细微的动节值得深深的琢磨。 张清扬刚刚离开会场，迎面就是扑面而来的记者。张清扬现在不愿意和记者多谈什么，想钻个空子逃出去。他现在只想低调做事，还不是到处宣扬什么理念的时候。 然而，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娇声道：“张书记，您别急着走，能采访您两句嘛？” 张清扬听她对自己撒娇，似乎采用了美人攻势，心里就有些不满，冷声道：“对不起，我还有事，你找别人吧！”说完，甩袖就想离开，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呵呵，真不给面子，哎，这美人计也不好使啊！”身后之人松开手，失望地说道。 张清扬停下脚步，欣喜地回头道：“是你？” “干嘛不能是我？”一身大学生装扮的东小北微微一笑，甩了甩马尾。 “我没想到你也关注两会。” “我是关注您嘛！”东小北指了指一旁，说道：“去那边聊聊？” “好吧，那里人少点。”张清扬点点头，周围都是记者在采访省长、部长，说话还真不太方便。 两人走到人稍微少一些的空地，好在现在都是记者在访问，也没有人关注他们。 “说吧，想采访我什么？” “这个……我想知道您觉得本次大会对西北的发展会有什么作用？”东小北认真地问道。 “好像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哦……”东小北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说：“那我就如实发文了！” 张清扬笑道：“那我这个书记就当不成了！” “呵呵，还没开呢！”东小北按了下录音笔说：“下面正式开始，请您谈一谈对政府工作报告的看法。” 张清扬认真地说了一些比较官方的看法，当然，其中也融入了一些对西北发展的建议。东小北这次全都记录下来，既然见到张清扬了，总不能劳而无获。两人聊完了工作，东小北问道：“你这几天不会有空吧？” “怎么……想和我约会？” “是啊，有空吗？” “没有……” “真不给面子！”东小北撅嘴道。 “呵呵，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张清扬伸出手来。 “好吧！”东小北握住了他的手。 正聊着，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苦笑道：“看来晚上不能休息了！” 夜色下的凤凰会馆灯光璀璨，好一派金碧辉煌。贵宾包厢内，胡金宝正陪着身边一位穿着青色唐装的中年人说话。苏伟、吴德荣、伊凡坐在另一侧，也在认真听着他们说话。中年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表情飘乎不定。 胡金宝指着众人说：“今天能把天算子林大师请来，那是你们的福份，我告诉你们，林森大师已经封山多年了！要不是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他的音信，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了！” 苏伟上下打量着唐装男子，瞧了瞧他那八字胡，不禁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本是私下的聚会，没想到胡金宝却带来了一位所谓的周易大师，据称这位天算子可以“请仙”，求医问药、占卜未来无所不能，甚至还能隔空取物。 吴德荣笑道：“素闻天算子大师的威名啊，今日难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能否帮兄弟看看前途？” 天算子林森拱了拱手，淡笑道：“天算子不敢当，无非是江湖称号，那是大家看得起在下。各位都是权贵之家，我看也没什么好算的。” “大师，既然来了，那就帮他看看吧，这都是我的好弟兄！”胡金宝陪着笑说。 “这个……”天算子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好吧，你想测什么？” “就帮我看看未来的人生和事业吧。”吴德荣嘿嘿笑道。 伊凡听吴德荣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认真地看向天算子。天算子成名很早，几十年来同政商各界的名人都有来往，能被称之为“天算子”，自然有其两下子，要不然追捧他的那些人都是傻子？ 苏伟也微微一笑，说道：“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大师的能力吧！” 似乎是看出了苏伟对自己的半信半疑，天算子有些不高兴，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吴德荣说：“那就请吴总随意说两个字，在下测测看。” 吴德荣抬头琢磨了一下，笑道：“这里是凤凰会所，你我在这里见面也算有缘，我看就测凤凰两个字吧！” “很好。”天算子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辞，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说道：“凤凰在高处，又是鸟中之王，可见吴总现在是人生比较顺当的时候。但是高处不胜寒，我再送你四个字吧……亢龙有悔！” “亢龙有悔？”几人重复了一遍，面面相怯，都有些不太明白。 吴德荣却先拍了下脑门，笑道：“这不是降龙十八掌里的第一招吗？” “哈哈……”苏伟放声大笑。 伊凡也掩嘴轻笑，好奇地看向天算子。 天算子对大家的表现不太满意，板着脸说：“天机不可取笑，还望各位明白。” “大师，这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能否解释一下？”胡金宝陪笑道。 天算子也想显示一下，便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已上山城又上楼，使君高宴最风流，佳节本该多歌舞，却与友人话昔游。” 吴德荣说：“大师，我越听越糊涂了，麻烦您说得清楚一些。” “好吧，在下就破一破这天机，罪过啊！”天算子长叹一声，说道：“这四句诗是对凤凰两字的注解，也是亢龙有悔的延伸意。 我这么和你说吧，亢是至高，悔是灾祸。 从卦面而言，已位至极点，再无更高的位置可占，孤高在上，犹如一条乘云升高的龙，它升到了最高亢、最极端的地方，四顾茫然，既无再上进的位置，又不能下降，所以它反而有了忧郁悔闷了。 这一爻，在物理而言，便将有物极必反的作用。在人事而言，便将有乐极生悲的现象。希望吴总今后在生意场上要深思熟虑，免得导致最终的失败或是惨祸。总之人到至高点，危险啊！” 第2591章 无往不胜 “不过……” “不过什么？”吴德荣的脸色不太好看，其它人的目光也被天算子吸引了，听他这么一解释，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天算子见大家终于信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佳节本该多歌舞，却与友人话昔游！在你顺畅高兴之时，多想想身边的朋友，友情是你的唯一出路！” “哦……”吴德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他说得还真挺对的，这些年如果不是融入了张清扬的圈子，自己的发展能这么迅速平稳吗？ 胡金宝拍手道：“好，说得太好了，怎么样……我就说大师厉害吧？我告诉你们，大师见过的大首长有好几位，你们几个今天就是运气好！吴胖子，我今天介绍大师认识你，你们今后就是朋友了，这不就像刚才的那句诗吗？以后你还要靠着大师这位朋友帮忙啊！” “呵呵，多谢大师，改日自当重谢！”吴德荣真诚地说道。 苏伟低头不语，还真没有什么反驳的话可说了。 天算子笑眯眯地说道：“今日有缘相见，就拍张照留念吧，怎么样？” “好好，那是必须的！”胡金宝连忙附和，在他看来能和大师合照，那是他们的福气。 苏伟想说什么，但终于没反对。几人就靠在一起，天算子掏出手机照了几张相。 伊凡听到他刚才的测字，兴奋地说道：“大师，您……您能帮我看看吗？” “这个，”天算子为难地看向胡金宝说：“胡大少，您是知道我规矩的，一天只算一次。” “大师，您今天就帮帮忙，看我面上……怎么样？改天有空，我带您去见见家里的老爷子。” “那……那好吧。”天算子点点头，仔细地打量着伊凡的脸若有所思，突然皱起了眉头，“咦”了一声。 “大师，怎么样？”伊凡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看伊总的面相似乎……算了，算了，不说了。”天算子摆摆手。 “大师，您就告诉我吧，我能挺得住。”伊凡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伊总最近恐怕不太顺啊，面有大凶之相，非常不吉啊！”天算子叹息着，连连摇头。 “大胸之相？”天算子说话的同时，包厢门被推开了，张清扬诧异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等他发现坐在正中间的天算子林森时，皱起了眉头。 “哥，”伊凡站了起来。 胡金宝大笑道：“老大，你来啦，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天算子林森大师，也有人叫他‘五木大师’。大师，这位是张……张先生。” “呃……这个……”张清扬扭头看向八字胡的天算子林森，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愣什么啊，这位可是能请仙的大人物，多少人想见他都见不到呢！”胡金宝对张清扬的态度大为不满。 天算子上下打量着张清扬，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位朋友高官之相，定从西方而来吧？” “扑哧”一声，苏伟没忍住笑了出来。 张清扬也笑了，点头道：“林大师说得真没错，我就是从西方来的。” 天算子上下打量着张清扬，还是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张先生天庭饱满，身材魁梧，此乃英武之相。张字加三点为水就是涨字，我想明年您定会更上一层楼！今年或有权利之争，胜者一定是您，张弓搭箭，无往不胜嘛！” 张清扬这次终于明白眼前的大师是做什么的了，单凭这几句话，换成旁人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可他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很明显此人早就认识他，故意挑官场中人爱听的话来说。他微微点头，笑道：“多谢大师吉言了！” 胡金宝搓着双手说：“大师，我还没向您介绍他，您怎么知道他是仕途中人，又是一位高官？” “在下这些年见过的高官有无数，他们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此乃天机！” “哦，林大师见过很多仕途中人？”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当然，除掉官场中人，就连……”林森接下来报了一连串的名子，有很多名人竟然都是他的徒弟，有一些高官还和他学习过“功法”。 胡金宝看到几人有些惊讶，得意地说道：“这些可都是真的，大师这几年闭关，已经归隐好几年了，一般人可找不到他的行踪！”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伊凡说：“你刚才测了什么，什么大胸？” “是大凶之相……”或许是听出了张清扬的戏谑之意，伊凡连忙解释道。 林森看了看伊凡漂亮的脸，点头道：“是的，从伊总的面相来看，她要有血光之灾啊，最近还是要小心点。” 胡金宝连忙说道：“大师，有没有破解之法。” “这个嘛……也不是没有，不过……这种事情是要折寿的啊，我一般轻易不做的，不然老天会惩罚我的！” “大师，求您了！”伊凡诚恳地说道。 “大师，你就帮帮忙吧。”胡金宝劝道。 “这样吧，我看伊总也是一个好人，改天有缘去我府上，我单独替你破解。”天算子林森歪着头说道。 “多谢大师了！”伊凡感动地说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以他的见多识广，自然能猜测天算子林森请伊凡去家中的用意。他微微一笑，看了眼苏伟，说道：“林大师，您是不是替很多人做过破解之法？” “这个……没办法啊，都是受人之托，商界、娱乐圈的不少人都找过我，比如……”林森又报了一些娱乐圈内的女名人。 听到这里，苏伟明白张清扬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了，忍住怒火笑道：“林大师，我也想给您测测，怎么样？” “这个……”天算子林森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冷笑道：“苏先生，您这是何意？在下闯荡江湖多年，难道你把我当骗子不成？” “是啊，苏伟，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胡金宝不高兴地骂道，大师可是他请来的。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给大师测测，感觉大师也是大凶之相啊，特别是这两撇胡须，仿佛两把尖刀插在嘴上，对您今后的发展大大不利啊！”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想这些年林大师把大明星小戏子玩过不少吧？是不是也看我们伊凡漂亮，准备把她骗过去？” “那叫开光懂不懂？你什么也不懂，不和你说了！”林森气得拍起了桌子，起身欲走，他行骗多年，没想到今天碰到两位不识骗的。 “开光？哈哈……我看是在床上剥光吧？”苏伟大笑道。 “你……信不信可以由你，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这是要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家有家法，行有行归，老子不奉陪了！”天算子林森甩袖就要走。 “开个玩笑而已嘛，大师何必当真，您要真是世外高人，还在乎我这几句话？”苏伟挖苦道。 “哼，我敢断言你五年之后不会再升了！”天算子林森口中念念有辞，对着苏伟摆出了几个奇怪的姿势。 “这算什么？诅咒？哟，吓死我了！”苏伟装腔做势地拍着胸口。 “苏伟，还不向大师道歉！他说话很准的，难道你真想五年内不升了？”胡金宝拉住苏伟：“很多官员都信了，你为什么不信？” 张清扬拍掉胡金宝的手，望向天算子林森微笑道：“林大师，今天您出门之前，就没好好算算会碰到什么人吗？您就不怕出个意外什么的？” “你……张书记，比你大的官我都见过，你这是想要挟我吗？告诉你，高层首长我见得多了，一个区区的省委书记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您认识我？” “哼，张书记谁不认识啊，红色子弟，刘老的……” “怪不得你知道我是仕途中人，还是从西方而来，搞了半天不是算命，而是你提前搞了情报工作啊！”张清扬大笑道。 天算子林森没想到中了张清扬的计策，一下子被点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对胡金宝拱手道：“胡先生，后会有期吧，我劝您还是离这几位朋友远点……免得灾星附体！” “大师，大……”胡金宝被张清扬说得也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大师成名多年，容不得他不相信。正如大师所说，他见过的权贵太多了，那些人凭什么相信他呢？胡金宝现在有些拿捏不定。 天算子林森拿起自己的大黑包就要离开，却被张清扬按住了。 “你还想怎么样？”林森急了。 “大师就没算一算，我会让你留下一些东西？”张清扬微笑道，说完他走出包厢把彭翔、林辉叫了进来，指着林森说：“搜，看看他都带了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搜我！”林森想跑，可他又怎么能挣脱彭翔和林辉的控制？ 很快，彭翔就从他的身上搜出一支录音笔，黑色的公文包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摄像机。天算子林森没料到会被张清扬识破，一时间无话可说，求助似地看向胡金宝。 胡金宝现在才有些明白了，打开摄像机一瞧，里面不但有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还有林森和其它权贵人氏在一起的影像。同时，他还发现了让人血脉贲张的情节，天算子、五木大师搂着一位女人在床上“开光”，那女人还是一位名气不小的明星…… 第2592章 投其所好 苏伟手里拿着的是林森的手机，他从中翻出了很多相片，其中也不乏有一些限制级的。苏伟把相片拿给伊凡看，打趣道：“伊总，他不是看出你的大凶之相了，而是看上你的大胸了！” “无耻，骗子！”伊凡又羞又气，真没想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胡金宝脸上讪讪的，看向张清扬说：“老大，您怎么知道他……” 张清扬苦笑道：“你想没想过，他为什么专能骗一些精英？高官、富商、明星都能相信他的话，你真觉得他的骗术很高明？” “他……他成名三十年名了……”胡金宝红着脸说道。 “哎，可悲啊！”张清扬摇摇头，看向林森说：“你以为就凭你说我几句好话，我就相信你了？我问你，你去见那些首长时，是不是也是投其所好？” 大师的样子现在有些狼狈，他扭开头没说话，似乎很不屑。 “你他妈的说话！”林辉上来就是一拳。 “啊……”林森痛得叫了一声，愤怒地看向张清扬，“你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我背后的朋友多了，张清扬……别以为我怕你！” “你背后的那些朋友知道你拍下这些东西吗？知道你偷偷录下对话吗？知道……你在骗他们吗？”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林森垂下头不说话了。 胡金宝紧张地说道：“清扬，他……他见过的首长太多了，如果这事闹出去……”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彭翔和林辉说：“送他回家，那个……” “我们明白怎么做。”彭翔领会了领导的意思。 “我再打个电话……”苏伟掏出了手机打给市局的朋友，这种事看似无关紧要，但如果林森手上的东西流传出去，那对华夏政坛的影响很坏，而一些女明星更有可能赤裸裸地暴露在公众面前，后果不堪设想。 苏伟打完电话，同彭翔出去说了几句，随后林森先被带走了。张清扬看向苏伟说：“这事你管一管，别让他手上的证据流传出去。” “嗯，我明白。” 胡金宝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说：“我……我他妈的真傻！” “不是你傻，而是你们这些人太聪明了！他只不过是钻了空子，想你们所想，做你们所做，正合你们心意，所以才……” “是啊！”胡金宝点点头。 伊凡也很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真蠢，可是刚才听他给老吴测字，感觉有些道理啊！” 吴德荣红脸点头道：“没错，他说我现在正站在高处，或许以后要走下坡路，还说让我重视身边的朋友，然后……” 张清扬气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他这种人交际圈都很广，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他可以从各个圈子了解很多东西！我想他来之前一定调查过你们！知道你是我的老朋友，所以……测出这翻话一点也不难！你现在写一个字，我也能给你测出来！” “嘿嘿……”吴德荣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拍着肚皮，叹息道：“妈的，骗子也要学习啊！” “这话没错，他确实有些手段，不然怎么连高层的那些首长都能相信他？” 胡金宝解释道：“他见那些首长时，他们还不是首长，顶多是省长、市长级别。他今天见了你，如果有一天你当上首长，那么他今后又可以对别人吹嘘了！” “是啊，这就是他能一直不倒的路子，交际很重要！”张清扬笑道。 “不过他没机会了！”苏伟笑道。 伊凡红脸道：“真应该杀了他！” 苏伟玩笑道：“小伊，假如你去了他的府上，他要真给你开光，你怎么办？” 伊凡气得打了他一拳，说：“你再提我不理你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 很快，彭翔那边就有了消息，从林森京城的别墅里发现了大量的相片和影像光碟，还有大段的录音。林森在各地都有房产，相信其它地方也有类似的东西。张清扬和苏伟商量了一下，也只能交给警方低调处理了，相信那些首长们了解情况后，也会感激张清扬的。 随后，张清扬又和解东方、张耀东等人通了电话，把此事简单的说了说。首长们都同意张清扬的处理方式，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公开的。 张清扬离开会所的时候，接到了一位老首长的电话，那位老首长在电话里表达了感谢之意，一个劲儿夸他这件事办得好…… 第二天，分组讨论审议政府工作报告，首长们将分别加入各个地区代表团，听取代表们的讨论和意见。张清扬没有想到，分到西北代表团的竟然是宁副总，这是两人在此种场合下的第一次碰面。他相信这绝不是偶然，应该是一号首长的特别安排…… 张清扬首次近距离地接触宁副总，终于明白为何韦远方会赏识他了。宁副总和韦远方一样，都是学者型领导的代表，他头上博士的头衔可不是虚的，而且宁副总在上大学期间就已经是学生会主席，在团内早有声望。 韦远方和宁副总出自同一所学校，看来传言说他很早之前就看中了宁副总，应该是真的。 同宁副总一同列席西北代表团审议会议的还有吾艾肖贝的叔叔吾艾格山。身为西北贵族的代表，又是西北曾经的领袖，他自然要出席西北代表团的审议，这也是高层安抚、重视西北干部的体现。 吾艾格山虽然一直挂着人大副委员长的职务，但不问政事早已多年了，再加上身体不好，出席这样的会议对体力是个考验。他坐在这里基本上也就说些场面话，之后就在打瞌睡，身后的两位特护时刻关注着他的健康。 同吾艾格山相比，宁副总就显得精力异常充沛，一边听着代表讲话，一边在身前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十分认真的模样。既然是审议政府工作报告，自然先由张清扬发言。在这种场合之下张清扬也不能免俗，大唱赞歌，对政府一年来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和支持的态度。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等西北的干部护送着首长们离开。宁副总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你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张清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微笑道：“我是怕打扰首长的休息。” “没事，走吧。”宁副总温和地说道。 “好的。”张清扬便跟在宁副总身后，两人来到了单独的休息室，大会服务人员泡上茶就离开了。 宁副总端起茶杯吹了吹，环顾窗明几亮的房间说：“我们的办公环境是越来越好了，那就更要对得起人民，这可都是纳税人的钱啊！” 张清扬附和道：“是啊，想当年我们的前辈们过雪山走草地保留了革命的果实，又用小米加步枪建设了新中国。在艰苦的环境中都可以创造出如此卓越的功勋，我们这些后人更应该努力，只有做得更好才能对得起人民的支持。” “嗯，这种话我喜欢听，忆苦思甜是我们的传统，希望大家都能做到吧！” 张清扬点头道：“早就想向您学习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坐到一起了。” 宁副总摆摆手，笑道：“远方书记很看重你的能力，我看你就不要谦虚了。这些年你做所的成绩有目共睹，能把双林省这个早已退步的地区变成发展迅速，各项指标都不错的经济强省，这是你光彩的一笔啊！” “双林省的快速崛起离不开党和国家的支持，更离不开周边兄弟城市的协助。再说我现在是西北的干部，过去已经过去了，曾经的成功不能代表现在，还是要脚踏实地认真工作，耐心地把西北的经济搞下去，达到长治久安。” 宁副总长叹一声，脸色沉重地说：“西北的工作不好搞啊，我曾经在西北呆过三年，知道那里的问题有多么严重。” “没错，今后希望您能支持西北的工作，呵呵……” “只要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看看。”宁副总望向张清扬说：“你过去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说：我觉得西北工作的关键还是干部和百姓思维的转变，如何摸索出一套适合西北发展的路子是难题，必竟西北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有很多相邻的两个村语言都不一样，所以我们在发展的时候就要考虑各个地区的文明和习俗，只要尊重了他们的生活习惯，才有可能得到更广大的拥护，使得那些恐怖势力无法煽动百姓。 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觉得只要让百姓吃饱、穿暖、有房住就会得到他们的拥护。但是随着经济文明的发展，现在在一些地区这已经不是问题，可却爆发了新的问题。百姓在贫穷时有贫穷时的不满，现在富裕后却也出现了新的矛盾。 宁副总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张清扬，淡淡地说：“你是指精神与物质同样重要？” “差不多吧，在经济社会中，人的精神文明需要更多的关注，要不然人民会觉得空虚。” 第2593章 经济发展刻不容缓 “这到是一个有意思观点，”宁副总微微一笑，紧盯着张清扬说：“你好像更重视人民的心理活动？” “我同一些富人和基层的百姓都接触过，发现无论是富人还是普通百姓，他们在追求物质生活的同时，也开始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当然，还有一部分百姓为吃饱肚子发愁，他们现在还顾不上其它的。就拿西北来说，富人有不少，但穷人的体积更大，如何让他们接受新的文明和新生活，真正了解社会主义，在尊重他们本民族的习惯时就要多想点办法了。 甚至，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一种选择，一但经济开发与少数民族的信仰产生矛盾的时候，如何选择？这或许是西北工作今后要经常碰到的难题！” 宁副总微微诧异，他没有想到张清扬想得那么长远，他的想法似乎是一些地方干部没有想过的。他问道：“那么你觉得应该如何选择呢？” “如果无法取得民众的支持，我觉得只能放弃，采取其它的办法，或许时机不成熟吧！首长，这就像在一些发达城市，当引进一些好的项目时却有可能带来污染，当百姓反对的时政府的选择就很重要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经济发展刻不容缓啊！”宁副总说道。 张清扬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知道宁副总并未完全接受自己的看法。他们两人同是搞经济的能手，经济发展在工作当中占的比例很大，宁副总的表态并没有让他感觉多少意外。 或许是感觉到有些冷场，宁副总开口道：“我很期待西北的改革，不过如果改革过于严厉，恐怕会影响经济发展和社会的稳定吧？” “没错，所以有些事急不得，但必须有人去做！” “想做那就去做吧，经济一直快速发展也不是什么好事，是时候该冷一冷了！” 张清扬眼前一亮，他非常同意宁副总的观点，点头道：“您说得没错，我看到了不久前您的一篇文章。您说用钱生钱的办法来搞经济是错误的决定，只能用钱去搞实业，投资社会性的事业，才有可能继续发展下去，这让我茅塞顿开！” “呵呵，没想到你记得如此扎实，可惜啊，不是所有人都赞同！很多人都觉得钱生钱是一条捷径！”宁副总显得很高兴，或许没想到张清扬会支持他的观点。 张清扬说：“任何新思想都需要接受的时间，争议也不是什么坏事。” 宁副总打量着张清扬，他发现自己似乎应该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一方大员了。他今天叫张清扬过来，自然是想听听他的一些真实想法。虽然韦远方很看重张清扬，但是宁副总同刘系的一些大佬在政见上是有分歧的。 现在来看，他感觉张清扬也并非认同刘系内其它干部的看法。然而，问题就来了，既然张清扬的想法在刘系内部都存在争论，那为何他得到了那么多人的支持？ 宁副总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桌面，对张清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清扬也没显得多么紧张，通过这两年的锻炼，他已经能够以平和的心情同首长们坐在一起了。他也明白宁副总要和他谈谈的目的，这个时候保持心态的冷静尤为重要。 夜色下，繁星闪闪，张清扬站在阳台边默默地抽着烟，同宁副总的谈话总在耳边响起，这还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宁副总与赵校长年纪只相差一岁，同样有着深厚的背景，只不过宁副总与赵校长相比，他在外界的影响力更大，赵校长还从来没有对外阐述过什么特别的政见思想。但这并不能说明赵校长就没有能力，事实上能坐到如今位子上的首长，哪个都不是一般货色。别看张清扬同赵校长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印象却很深刻。 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香风，一具温暖散发着湿气的身体贴了上来，紧紧缠着他。 张清扬回手捏了捏她的大腿，微笑道：“窗帘没拉，小心被看到。” “我不怕……”张素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跑我这来，小雅不知道？” “以后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张清扬牛气冲天地说道。 “死样！”张素玉扭臀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还想着和宁副总的谈话呢？” “嗯。”张清扬捏住她的手，回身拉了拉窗帘，遮挡着她那被浴巾包裹住的半裸躯体。 “犯难了吧？”张素玉微微一笑，“我爸也说过，宁副总能力出众，而赵校长也有大将之风，这两个人只在伯仲之间。” “确实，虽然我还没有同赵校长聊过，但是我想能被前任一号首长认可，并且得到大多数老首长的支持，赵校长也非等闲之辈啊！” 张素玉借助昏暗的灯光看了眼张清扬，说：“你更喜欢谁？” “都不讨厌，都是不错的好领导。”张清扬摇摇头，“等我同赵校长聊过了再说吧。” “那就别想了。”张素玉的双臂又缠上来，“睡觉吗？” “只是睡觉吗？”张清扬拍了拍她光滑的脸蛋，“那就睡觉吧。” “讨厌！”张素玉媚笑着在他腰眼上拧了一把，“大爷，今晚上就让我伺候您怎么样？” “女儿睡了吧？”张清扬看向了妞妞的房间。 “嗯，她睡了，怎么了？” “没事，我怕你叫声太大，被丫头听到。” “去你的！”饶是老夫老妻，张素玉还是羞红了脸。 两人走进卧室，张素玉把门锁好，整个人向张清扬扑了上来，双臂死死缠住他的脖子，红唇凑上来就是一阵火热的吻。张清扬迎合着她情意绵绵的吻，随着两人的纠缠，她的浴巾飘落在地板上，整个雪白完全出现在张清扬眼前，手感令人醉生梦死。 张素玉用力向他怀里一扑，两个人就摔倒在床上，张清扬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又是一阵充满着爱意的吻。张素玉的手在他下面摸索着，抚摸着那令她想念的东西，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张清扬哪受得了如此调拨，血脉贲张，更加卖力地吻着他。 “清扬，用它c我吧，狠狠地的c我！”张素玉全身酥麻，再也无法忍受住对他的渴望了。 张清扬没有多言，用手一摸，果然水润一片，可见她已经等不及了。他不愿意再折磨她，便不顾一切地压上来，猛地挺了进去。 “啊！”当两人完全融为一体的时候，同时大叫一声，那舒爽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描述…… 第二天，三口人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妞妞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爸爸，妈妈，我也想出国上学！” 张清扬并没有觉得惊讶，有涵涵的先例，妞妞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他问道：“为什么？” “国内的学校不好玩，学的东西也就这样了，我想学更新鲜的东西。” 张素玉说：“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可以学嘛！”妞妞缠着爸爸的手臂说：“爸爸，好不好？我不想在国内读了。” “上完这学期的，然后看你的表现，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妞妞和爸爸击了一掌。 张素玉担忧地说：“你就宠着她，她这么小……一个人出去能行吗？” “锻炼一下也好，国内的教育或许真的不适合妞妞，妞妞早熟。”张清扬看着已经出落得好像大姑娘一样的女儿说道。 妞妞小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 张素玉无奈地叹息一声，张清扬说得没错，妞妞确实比同龄孩子成熟一些。妞妞嘿嘿笑着依偎在爸爸身上，小声道：“爸爸，有人给我写情书了……” “呵呵……那是我姑娘优秀！”张清扬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并没有像普通父母那样。既然妞妞能主动交待，他也就放心了。 张清扬在大会的第二次全体会议之后，带着陈雅回了娘家，同岳父岳母共进晚餐。本来张清扬是想回刘家看望爷爷，不过刘远山先让他到岳父家看望。 龙山别墅在大会期间守备更加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处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卫队经过。这片隐藏在山中的别墅群充满了神秘的味道，外人很能想象这里都住着什么人。 漂亮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茫，餐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家常小菜，都是张清扬爱吃的口味，这是岳母亲自下厨炒的。陈新刚看了张清扬一眼，微笑道：“喝两杯？” “好。”张清扬点点头。 岳母皱眉道：“你最近肝不好，不是不让喝吗？” “一杯，就一杯。”陈新刚微笑道。 陈雅起身拿过来一瓶茅台，张清扬接过来倒了两杯。陈新刚左右看看，又独自起身去了厨房。张清扬看向岳母笑了，说：“我爸这几十年的习惯了，还是没改！” “没办法啊，这么多年了，每次喝完酒都满嘴大蒜味！”岳母说完脸色一红，不禁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也不说破，果然看见陈新刚拿着两头大蒜走了回来，笑嘻嘻地说道：“清扬，你要不？” 第2594章 自主权 “好啊，我陪您！”张清扬见岳父高兴，两人便剥起了蒜瓣。喝酒吃大蒜，也不知道是陈新刚什么时候的习惯，这些年一直没改过来。当然，如果在外面他是不会这么干的，只有在家里才能放得开。总不能接见外国将军时，满口大蒜味。 岳母看着两人微笑，越看张清扬越喜欢。 “听说刘老身体恢复了？”陈新刚兴致很高，咬了一口大蒜，喝了一口茅台。 “是啊，比年前好多了。”张清扬提到爷爷，也兴奋起来。 陈新刚微笑道：“这是好事啊！来，喝一杯！” “瞧你们爷俩！”岳母和蔼地笑了笑，对家里的两个姑爷都很满意。特别是张清扬，感觉就像自己儿子似的。 陈新刚放下酒杯，一边剥蒜一边问道：“同宁副总谈过了？” “嗯，谈过了。”张清扬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陈新刚认真地问道。 “还好吧……”张清扬模棱两口地说道。 “呵呵，感到难度了吧？” 张清扬点头道：“也不是说难度，我感觉外面人的反响有些太过了，其实这件事好像没到那么激烈的时候。” “哦？”陈新刚皱了下眉头，张清扬这话颇让人意外。 “我觉得还是要水到渠成吧，一切都要以工作为主。” 陈新刚思索着张清扬的话，并没有说话。 “爸，来……喝一口。”张清扬含笑举杯。 陈新刚点点头，喝了一口酒，问道：“那个林森……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情况是这样的……”张清扬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陈新刚冷哼一声，说：“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二十多年前某地修桥总出事故，就把他请了过去，他说那条江其实是一条龙，不能在龙身上打桩！哎……这种人，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相信他呢！” 张清扬无奈地说道：“其实他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家伙，他总能说到我们的心里，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他也做了很深的功课。因此总会让人误以为他很强大，好像真会什么法术一般。而且一但他融入某个圈子，那么这就像皇帝的新装，即使有人发现问题，也不会说破的。谁愿意当那个说真话的小孩儿呢？” 陈新刚嗯了一声，举杯道：“不说他了，烦！” “爸，我觉得西北应该增加一些军事上的自主权。”一直没说话的陈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张清扬和陈新刚诧异地看向她，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陈雅自顾自地说道：“一但西北再次发生大规模的意外，难道还需要向上级汇报，再由您摇控指挥吗？” 陈新刚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看了眼张清扬，摇头道：“恐怕有难度啊！”看来他误以为这是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连忙说道：“想法虽好，但有些不合实际，西北那样敏感的地方，本来就有人在吵着闹独立，一但地方上拥有了军事自主权，那么……” “有你在怕什么？”陈雅倔强地说道。 “那如果我不在西北了呢？”张清扬笑道。 “那就再把权利收回好了，我觉得应该要特殊对待吧？” “呵呵……”陈新刚惊讶地看着女儿，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陈雅关注政治，并且表达个人的意见，还如此坚定。 张清扬取笑道：“小雅将军，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其实上层对我已经很客气了，反恐总队的成立就等于默许了一些事情，你明白吗？” “反恐总队必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陈雅强硬地说道。 “哈哈……”陈新刚开心地大笑，看向宝贝女儿说：“丫头，你现在终于愿意表达自己的观点了！” 陈雅愣了一下，继续低头吃饭，就像刚才什么也没说过似的。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和张清扬在一起之后性格正在渐渐的发生着变化。 接下来，张清扬又和陈新刚聊了聊军费问题，其中包括航母的建设两人交流了看法，这样的谈话自然都是机密了…… 张清扬想去拜访老首长，其实老首长也想见他。大会休会的前一天，张清扬接到了老首长秘书的电话。能够接到老首长的邀请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第二天，张清扬带着彭翔和林辉早早出发了。 轿车向京城西郊驶去，老首长等人在西郊宾馆休息。大会日程安排紧密，长年工作已经严重损耗了他们的健康，尽管他们只是列席会议，但对身体仍然是一个考验。或许每届大会都中途安排休会，这是对老首长们的一种照顾吧。 张清扬坐在车上，脑海里无法平静，琢磨着老首长将会和自己谈些什么。他总觉得老首长叫自己过去，或许同换届有关。 明年两会就是小换届，而今年年底就是党的换届。相比较而言，党的换届更加重要。对赵校长、宁副总而言，党代会是他们确立地位的好时机，算起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张清扬本以为先找自己谈话的应该是赵校长，却没想到是老首长。 西郊宾馆隐藏在苍松翠柏之间，这一片神秘的颇有历史的古典建筑群曾经是华夏共和国的权利中心，不少革命先行者都曾选择在这里度过退休岁月，更有数不清的外国元首在这里入住。 现在，随着时代的变迁，西郊宾馆已经不再接待高级贵宾，但一些老领导还是喜欢在这里休息或者召会小型的会议。 老首长的住处在2号楼，一号楼长期空着，自从那位老人离世后，就没有人选择过一号楼，或许这是对那位老人表达的一种尊重。 张清扬赶到时，老首长就在院内散步，看样子精神不错，只是稍显瘦弱，同几年前刚退休时相比，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老首长看到张清扬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地等他，脸上挂着微笑。 “首长，您精神真好！”张清扬知道这个年纪的老干部都在乎什么。 “呵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啊！清扬同志，你好！”老首长温和地拉住了他的手，手掌有力。 “首长，我早就想来看您了，就怕打扰您的休息。” “清扬啊，我知道你忙，走吧，进去聊。”老首长一直拉着张清扬的手走进客厅。 虽然在老首长当政的那些年，毁誉参半，但是总的来说，外界对他评价还是很高的。不管怎么说，他保证了华夏的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从历史上来讲，他已经完成了那一代人的使命。 张清扬心里明白，老首长约见自己的消息肯定已经传了出去，不管老首长想表达什么思想，在外界看来这都是老首长想支持赵校长冲击高层的一步棋，无非是争取刘系的支持。 张清扬已经是刘系大集团内公任的接班人，因此他的意见举足轻重。在高层眼中，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不是单纯的刘系的孙子，红色子弟那么简单了，没有人不认可他本身的能力，特别是他的政治见解更引人关注。 年底的党代会是赵校长与宁副总的最后一拼，赵校长如果能取得刘系集团的认可，那么再有老首长等人的支持，他的胜算更大。不过，如果韦远方等人力推宁副总上位，那么局势就会更加微妙，剩下的只能看这两人在各地区谁的支持声更大了。 对两人而言这是一次战争，而对两方面的支持者来说更是一场赌局。 秘书奉上茶就退了出去，老首长拿毛巾擦了擦脸和手，面向张清扬温和地说道：“最近还好吧？” “还行吧，反正西北的事就那样，大事安稳了，小事也不断。”张清扬谦逊地说道。 “我至今仍然觉得让你去西北是一步好棋，无论是对西北、对国家，还是对你个人，这都是一步好棋！” “多谢首长抬爱，这些年我时刻记着您当年对我的教诲，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 “呵呵……”老首长开心地笑了，谁都愿意听好话。“清扬啊，老唐不久前去了次双林，他回来后很振奋，说可惜华夏只有一个张清扬！” 张清扬赶紧手道：“不敢，那是唐总对我的爱护。” “你也不用谦虚，当年在双林省的所有计划都成功了，也值得这样的表扬！” 张清扬低头不语，这样的话他就不方便多说什么了。附和着说下去有骄傲嫌疑，但如果太谦虚又会引得老首长的反感，这些政绩必竟都是事实。想了想，他说道：“我现在的工作重点是西北。” “嗯，接下来能否成功就看你的了！”老首长显得很兴奋，“年底的党代会，我希望你可以争一争！” 张清扬有些愕然，没想到老首长说得如此直白。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首长必竟已经退休，有些话没必要再掖着藏着。 更何况西北自从收复以来，历任书记都是决策层委员，刘系同意他在小换届之前到西北任职，也是看好了这次时机，虽然这比他们的预想早了一届。但早比晚好，资历越深，将来上升的实力也就越强。他现在有着很大的年龄优势，如果真能成功，那么又将打破华夏政坛的记录了。 第2595章 内有玄机 老首长见张清扬不说话，惊讶地看着自己，微笑道：“怎么……没有自信？” 张清扬摇头道：“不是没自信，而是感觉不可思议。” “以你的能力，配得上！” “担愿吧，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老首长的支持！” 老首长点点头，话锋一转，问道：“你和中强同志见过面了吧？”中强同志即宁副总，宁副总就叫宁中强。 “是的，前两天见过了，谈了些眼前工作。” 老首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似张清扬回答得很随意，但是内有玄机。张清扬特意强调谈了些眼前的工作，无非是想传达两人并未就换届一事做出什么交易。 “同他聊聊是有好处的，有助于你更准确地把握西北未来的走向。” “是的。” 老首长似乎也不想过多的谈论敏感话题，微笑道：“听说前几天你和一个算命先生较上劲了？”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事件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这个人很狡猾，偷偷留下了不少相片和资料，都是在一些首长和官员不知情的情况下拍下的，如果流传出去，对官方肯定会有不良的影响。我想他就是利用这些东西四处骗钱的。” 老首长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总是能发现别人没发现的问题。换作一般人，即时能发现问题，我想也不会愿意多管闲事的！” 老首长紧紧盯着张清扬，此话似乎别有用意。 张清扬目光一凝，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老首长的暗示。或许他办了件好事，但这件事对大多数人来说并未见得是好事，更会有人觉得他是多管闲事！ 试想一想，天算子林森大师行骗多年，见过的高官富商无数，他们都认可了林森的存在。但是经历此事，不是证明他们很愚蠢吗？曾经那些推崇林森的人自然心里不舒服，甚至觉得这是张清扬有意落他们面子。抛开这件事本身，张清扬这次可是得罪了大多数人。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多谢老首长提醒，或许我这个性子就是这样的鲁莽吧！”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做了就是做了，也没什么。” “我明白。” 以张清扬现在的地位，已经能和高层人氏平起平坐了，自然不用在乎那些无聊的声音。老首长此言，多半是想提醒张清扬今后别因冲动掉入别人设计好的陷井，那就不值得了。 接下来两人的聊天很随意，老首长半句没提赵校长的事，颇让张清扬意外。只不过老首长坚定了让张清扬年底争一争的想法，这或许表明对张清扬的强势上位，在党内也有各别的不同声音，必竟他的年纪太轻了。 虽然根据各方的意见，在一些位子上已经有了大致的人选，但是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在结果之前任何的预想安排都有可能出现偏差，特别是像刘系中的贺保国、贺静远、金淑贞三人，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在这种前提下，张清扬能否更进一步看似是无足轻重，却吸引了各方的目光，他们明白一但被张清扬抢了先，等于又被刘系落后了一步。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清扬对前途看得还是比较淡的，只要刘系能完成新老交替，他个人的命运也就无所谓了。 结束了同老首长的长时间会面，张清扬坐车离开，车子刚刚离开二号楼，转向一侧小公园的时候，张清扬竟然在路边看到了赵校长的身影。张清扬马上命令林辉把车停下，然后下车同赵校长打招呼。 “呵呵，是清扬同志啊！”赵校长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我过来拜见一下老首长！”张清扬如实说道。 “怎么……你还有事吗？”赵校长问道。 张清扬瞬间明白了，立即回答道：“也没什么事，就直接回家看望老爷子了，不如陪首长散散步？” “呵呵，好啊，我也闲得无聊，走吧，这小公园里空气不错。”赵校长微笑点头，他对张清扬的回答很满意。 张清扬回头对彭翔示意了一下，让他和林辉把车开到一边的停车场。既然赵校长都没有带随从，他自然也不能带。在这里面安全问题是不用考虑的。 张清扬跟随着赵校长走进小公园，喷泉、假山，风景很漂亮，空气清新。两人走进内部，看到了一队战士牵着军犬经过，战士们立即让到一旁敬礼，连军犬都乖巧地蹲在地上目送着两人。 张清扬看得惊讶，微笑道：“真是想不到能把军犬训成这样，匪夷所思啊！” 赵校长说：“在有些人眼中它们是宠物，在有些人眼中它们是战士，它们的命运到底如何，就要看主人的喜欢了，说到底还是一群可悲的家伙！” 张清扬愣了一下，赵校长这话似乎隐含了深深的哲理。 “清扬啊，刘老的身体还好吧？” “多谢首长关心，老爷子看起来还好，经常骂我不懂事呢！” “呵呵，老爷子应该欣慰啊！”赵校长微笑着说道。 张清扬指着眼前的一棵重点保护的松树说：“这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呵呵，听说这树身上的刀痕和弹孔还是八国联军时留下来的，这么多年了，伤口依然啊！”赵校长叹息道。 张清扬走近一瞧，果然在树上看到了刀痕和弹孔，他抚摸着说道：“他们连我们的一颗树都不能征服，那就更别想征服整个华夏了！” 赵校长眯起了眼睛，他从张清扬的身上看到了一股英气，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华夏人的性格就像这松树，表面上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并不好欺负啊！” 张清扬说：“随着我们一代代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努力，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再轻视我们了！” “清扬，”赵校长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你觉得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哪个更重要？”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这个话题在国内其实争论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后要不是有那位老人出现，力排众议发展经济，或许眼前的华夏国同延春朝阳江对面的那个国家差不多。 现在已经过去多年，赵校长再次提到这个问题，颇让人思索。这种话题对张清扬的身份来讲，无论放在何时都是敏感的、凶险的。当然，赵校长不是想给他挖坑，这周围又没有外人，看样子他只是想听听张清扬的真正想法。但是不管如何，这个问题都显得很突兀。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或许是怕张清扬紧张想到别的什么，赵校长又解释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两者在一定时期是相辅相成的，甚至从表面上看多少显得有些矛盾。在现代战争的条件下，没有过硬的经济实力，就不可能建设强有力的军队；但是如果没有军事实力的保护，如何发展经济？ 每个国家各个时期的需求都不同，很大程度上同国家的上层建筑相关。刚建国初期，百废待兴，自然发展经济重要，部队也需要休息整顿。可是到了后期，当我们的经济力量有所起色时，国外势力又产生了华夏威胁论，这个时期军事力量就显得犹为重要了，两弹一星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 “那么现在呢？”赵校长继续问道。 张清扬说：“现在对于百姓来说，国家已经安稳下来，经济条件才更加重要，必竟我们的军事力量一直都是防御性的。不过，我个人觉得现在国家财政有钱了，在这种条件下，在照顾民生的同时，应该重点把军事实力搞上去。只有军事实力搞上去了，经济的发展才会更加稳定。” 赵校长显然没料到张清扬会重视军事力量，必竟他常年搞得都是经济工作，而且在一些重要场合说得话都是以民生建设为主，甚至提出了减少贫富差距，百姓的生活幸福才是立国之根本等言化。然而，此时的张清扬明显觉得眼下更应该发展军事。 赵校长说：“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都在忙着搞经济，难道你觉得未来还有战争发生？” 张清扬笑道：“百姓发展经济，无非是希望生活得更好点。但是对大多数国家来说，发展经济还是为了军事服务。随着能源的消耗，国与国之间将会产生很多的矛盾。就拿我们国家而言，领海问题以及二战的遗留问题，还有海峡两岸今后的走向，这些都需要军事力量保障。谁也不知道在我们经济快速发展的背后，有多少国家虎视眈眈……” “居安思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赵校长神彩飞扬，目光变得明亮起来。 “其实……”张清扬看了眼赵校长，没有把话说下去。 “你说吧，这又没有外人。”赵校长明白，张清扬一定有不方便说的话。 “我个人觉得所谓的不称霸，其实是不现实的……” “呵呵……”赵校长微微一笑，并没有表态。 两人顺着小路走到公园深处，前方出现了湖泊，远处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赵校长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示意张清扬也坐下。张清扬迟疑了片刻，便坐到了一旁。 第2596章 出招 湖水中落下几只天鹅，看上去悠闲自在，根本就不怕不远处的人类。赵校长指着前方说道：“你看这天鹅养尊处优过惯了幸福的日子，什么也都不怕了。” “任何事物都一样……”张清扬明白了赵校长的心意，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清扬啊，我有一个想法，准备请一些有代表性的地方大员到党校授课，讲讲各自的执政思路和经济发展的经验，我觉得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有兴趣没有？” 张清扬眼前一亮，说道：“我支持您的想法，这种交流学习不但会加深干部之间的了解，更会取长补短，统一思想。只是我……” “不要谦虚，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过后党校正式发文。” “好吧，感谢您的抬爱。”张清扬点点头，暗叹赵校长的厉害之处，看似不温不火，但实际上已经出招了。 “走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替我向刘老问好。” “我会的。”张清扬也跟着站起来。 “清扬啊，过一阵小女可能要去西北，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啊……”张清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不要意外，西北是一锻炼人的地方，你这个妹子不让人省心，以后就麻烦你了。” “呵呵……不会麻烦的。”张清扬还真没见过赵校长的女儿，表情有些讪讪的。 赵校长微笑点头，看得出来对刚才的谈话很满意。两人的交谈半点没聊换届的事，而他也没显得对张清扬多么亲热，但是张清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对他这个人也有了充分的了解。 前方出现岔路时，赵校长突然说道：“你先走吧，我再转转。” 张清扬点点头，明白赵校长是不想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张清扬无法平静，他相信外人都知道他见了老首长，未必能想到他已经见过了赵校长。他与赵校长的见面看似偶然邂逅，其实这一切应该都是老首长的特意安排。这个安排不可谓不巧妙，姜果然是老的辣。 回想一下，除了那个军事力量与经济力量的问题，他和赵校长之间一直在闲聊，连普通的工作都没怎么谈，可其实他们已经深入地进行了交谈，结果来看很不错。而最终赵校长把女儿安排去西北，这一招棋更显得别有深意。 张清扬回了刘老那里，陈雅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刘远山也很难得在家里，他们都知道张清扬去见老首长了。 “见过了？”张清扬一进门，刘远山就问道。 “见到了，而且还意外地碰到了赵校长。” “哦？”刘远山好奇地皱起了眉头，“你们谈过了？” “嗯，我先和老首长聊了聊，随后出门就撞到了赵校长，我陪他去公园里转了转。” 刘远山微微点头，笑道：“厉害啊！” “是很厉害！”张清扬面露喜色。 陈雅抬头看了眼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他们是故意的吧……” “哈哈……”刘远山放声大笑，“小雅啊，你在政治上成熟多了！” 张清扬也笑了，对刘远山说：“爸，有些事我想和您聊聊。” “走吧。”刘远山也明白接下来谈话的重要性，起身向书房走去。 刘远山作人大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这天，张清扬接到了冉茹的电话，正巧晚上也没什么事，就同意了和她碰面。 冉茹选择了一家茶餐厅，虽然只是初春的天气，她却光着两条长腿，深v的小礼服，看上去颇为性感，把她的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张清扬看着她妩媚的样子就好笑，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习惯性的，从来不懂得收敛低调。 “漂亮不？”冉茹扯了扯雪白脖颈上的钻石项链，又拉了拉裙摆，动情地清扬眨眨眼。 张清扬一阵无奈，说道：“你干嘛每次都穿成这样，这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 “不正式吗？我觉得很正式啊！”冉茹歪着脑袋说：“每次和你碰面，我都要展现出最美的一面，要不然给你丢人怎么办？” 张清扬抓了抓发麻的头皮，“你想让别人以为你是我情人？” “没大没小的！”冉茹怒目圆睁，随后又微笑道：“我不配吗？” “喂，你老说我没大没小的，可是你……有你这样当姑姑的？”张清扬郁闷至极。 “呵呵……”冉茹的笑声像铜铃一般，“有我这样的情人，也不给你丢人吧？” 张清扬喝了口红酒，不想再和她胡扯，认真地说道：“你以后要小心，张九天的失踪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人什么事都敢做！” “我好怕啊！”冉茹乖巧地拍了拍胸口，“要不你保护我吧，我去西北好不好？” “不行！” “你怕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和我在一起更危险，我是替你着想。”张清扬解释道。 “哦，谢谢，我就知道你对姑姑好。”冉茹抛了个媚眼，“你说张九天去哪了呢？” “不知道。”张清扬摇摇头，这种人看似不起眼，都往往会在一定的时期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小叶子，当年小叶子就因为江南太子的报复失去了生命。 “你放心吧，我有保镖。” “你觉得保镖真的可靠？如果我高价买通他们，再让他们害你，你怎么办？” 冉茹吓得花容失色，厥嘴道：“你吓死人家了！” “我不是要吓你，就是想让你小心，明白吗？” “嗯，知道啦……”冉茹拉长了音调，“你对我真好。” “不管怎么说，我把你当成自家人。”张清扬轻声说道，爷爷做不到的事情也只能他来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家亏欠冉茹太多。 冉茹的眼睛红了，声音沙哑地说：“你把我当成自家人，可他们呢？” “那不重要，爷爷在心里已经接受你了，这就足够了。” “我明白……”冉茹擦了擦眼睛，“清扬，谢谢你。” “好啦，就不要说这种话了，你突然这样我有些不习惯。”张清扬笑道。 “呵呵，是不是你只习惯了我的风、骚和性、感？”冉茹着说，又抬起了雪白的长腿，“要不让你摸一下？” “扑哧”张清扬把口中的酒吐出来，狼狈地说：“我求你了，别这么折腾我！” “哈哈……”冉茹开心地笑出来：“看来我还是挺有诱惑力的，对不对？” “当然。”张清扬擦了擦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不找个男人了？” “之前都没找，都这个岁数了，更不想找了。再说，你不就是我的小男人吗？” 张清扬翻了翻白眼，说：“随你吧，等你老了我会养你，等我老了，我让孩子们养你……” 冉茹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点头道：“清扬，有机会能让我看看小家伙们吗？” “可以，你……可是他们的姑奶啊！” “不好！”冉茹连连挥手：“都把人家叫老了！” “谁让你辈份大了！”张清扬笑道。 冉茹笑了笑，发现周边有不少男人都盯着自己，说道：“你看他们那眼光，真讨厌！” “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那样不好吧？”冉茹说道。 张清扬看向最近一家桌子的两个男人，目光确实够猥琐。他回身一摆手，彭翔和林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走了过来。张清扬在彭翔耳边低调了几句，两人立即走到邻桌跟前，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两个男人脸色大变，吓得赶紧离开了。 “你好霸道啊，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让小彭告诉他们，你是国安重点盯防的嫌疑犯，让他们离你远点。” “小坏蛋！”冉茹媚笑着抬腿踢了张清扬一脚。 张清扬目不转睛地看着冉茹，问道：“老太太身体好吗？” 冉茹摇摇头，说道：“挺不了多久了……” “你也别多想，我想她应该欣慰了。” “是啊，只可惜不能再让他们见一面。” 张清扬低头不语，他与冉茹的接触已经让刘家的一些人不满了，剩下的想法当然更加不可能。 冉茹也知道这不可能，笑道：“说点别的，那个伊凡……她爱着你，对不对？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张清扬摇头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们没上过床？” “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我只把她当成妹妹！” “哦，多可惜啊，伊凡那么漂亮，身体也不比我差，你就没想……” “喜欢我的女人多了，难道我都要和她们发生点故事？”张清扬苦笑道：“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躲避……” 张清扬突然发现冉茹的目光变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身后，他回头一瞧，看到一男一女正走进餐厅，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九天的好兄弟钟家胜。经历了前段的事情，钟家胜几乎退出了京城商圈，过上了深居浅出的生活，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几岁。 钟家胜也看到了冉茹和张清扬，他一阵惊讶，随后仿佛像受到什么恐吓似的，拉着女人就上了二楼，假装没看到他们。 “完了，”冉茹忧郁地看着张清扬：“让他们知道你是我背后的那个人了！” “没事，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只不过你更加的危险了！”张清扬捏住冉茹的手，“今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吗？” 冉茹能从张清扬紧握的手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担心，感动地点点头。 第2597章 举足轻重 政协会议先于人代会结束，秦朝勇当选为政协副主席。当天晚上，张清扬同双林省的主要领导干部在一起，共同庆祝秦朝勇当选。晚宴地点选在双林大厦，像这种活动还是在自己的地牌上比较放心。 张清扬的到来和秦朝勇一样，成为了主角。秦朝勇这次上位的成功，也让双林省“张家班”的干部们看到了希望。当年张清扬离开双林省的时候就已经下好了这步棋， 双林省委书记张素玉、省长姜定康，副书记田立民，常务副省长李正明，江平市委书记金龙君，延春州委书记唐小林，江平市长王云杉等张清扬昔日的老部下都在。这次聚会就没有太多的忌讳了，即使传出去外界也可以理解。秦朝勇高升，这是值得庆祝的大事。 秦朝勇本是踏实做事的人，政治上的欲求并不强烈，他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在副省长的位子上退休了。 却没想到在张清扬的帮助上，不但上升到正部，现在还一跃成为了党和国家领导人。虽然这个职位只能算是虚职，但是今后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双林省的影响都将很大，这会很好的提升双林省干部的信念，同时也会加强双林省在全国政治上的话语中。 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实任何事情都一样，在一些事情上面，只要秦朝勇能说句话，各各方面都会照顾一下双林省。 秦朝勇显得很激动，虽说他的追求并不高，但真有一天处在如此高位上，任何人都无法保持平静。张清扬握着他的手说：“秦主席，今后您就是大家的领导了，还希望多多照顾我们啊！” 秦朝勇红光满面，微笑道：“清扬啊，你说这话不是埋汰我嘛，谁不知道我这个政协副主席是你替我争取来的。” “秦主席，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是你的能力得到了认可！”张清扬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 秦朝勇自知失言，也就不再提这岔，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大家在一起工作多年了，我能有今天也是借助大家的支持。在此就不多说废话了，只希望大家继续努力，让双林省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张素玉笑道：“秦主席，今后双林省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就要看您给支持够不够了！” “呵呵……”众人都笑。 秦朝勇指着张清扬说：“张书记是双林省发展的领路人，有他在大家就放心吧！”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在秦朝勇的心里张清扬到底占有多大的位置。其实不单是秦朝勇，在坐的各位都明白张清扬当下在华夏政坛的地位已经举足轻重，论影响，自然不是秦朝勇能比拟的。 王云杉偷偷打量着张清扬，看着大家对他的态度，心里也感觉自豪，或许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打动自己吧。虽然她也曾懊悔过为何选择成为他的地下情人，这似乎对自己不公平。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 大家争相敬酒，秦朝勇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连连摆手道：“各位，你们还是敬张书记吧，让我也缓缓。” 大家听他这么说，便把目光转向了张清扬。双林省省长姜定康第一个站了起来，举杯道：“张书记，我一定要敬您一杯，都说前人栽树后人承凉，如果不是有您当初的规划，双林省就不会有现在的发展！可以说我们接收了您的胜利果实，我必须感谢您！” “老姜，你太客气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同姜定康碰了一杯。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姜定康是要感谢自己的知遇之恩。 张素玉笑道：“完了，有了这位张书记在场，我这个张书记就不值钱了！” “哈哈……”大家都笑，自然明白她在开玩笑，谁不知道她是张清扬的干姐姐。 姜定康看向张素玉说：“当然了，这也多亏小玉书记这位班长在，才保证了双林省的快速平稳发展！” 张素玉摆手道：“姜省长，行了吧，你也不用解释，有我这书记在场，你还夸前任书记，这是不是说我工作干得不好啊？我看……你要自罚一杯！” “好好，是我说错了话，当罚当罚……”姜定康微微一笑，配合张素玉演了这出戏，也算是调节气氛。 随着张素玉的玩笑，大家果然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把酒颜欢，十分热闹。秦朝勇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年底的党代会，大家伙可就看你的了！” 这话立刻吸引了众人，这也是他们关注的问题。如果张清扬能在党代会上有所提升，这对他们又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以张清扬如此年轻的年纪，如果在党代换上有所斩获，那么将来或许就不那么让人担心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摆手道：“将来的事不好说，但是我会努力工作的。” 这话也算是给大家吃了定心丸，表明他争一争的态度。听他这么说，昔日的下属都兴奋起来，更坚定了跟着他的信念。 聊到最后，张清扬也有些喝多，张素玉要送他回房，还拉上了王云杉。两个女人扶张清扬去休息，刚进房间，张素玉就以头痛为由先溜掉了，并且让王云杉照顾张清扬。房间里只剩下王云杉了，她有些紧张地给张清扬倒了杯水，又替他擦了擦脸。 张清扬抬眼看着她微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张……张书记，”王云杉站了起来，“您……您休息吧，我……我先走了。” “急什么？我喝多了，你不照顾我吗？”张清扬用力一拉，就让她坐在了自己怀里。 王云杉的心怦怦跳着，低头看着张清扬的笑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紧紧抱住他的头就吻了下去，两个人随即翻倒在床上紧紧纠缠在一起，欢爱……无休无止的缠绵，或许能解除她心底的长时间寂寞。 当晚，吾艾肖贝也抽空同张泉坐在了一起。吾艾肖贝的意图很简单，如果能在大会期间利用张泉的这层关系，同高层的某些首长拉上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他还可以借助叔叔的关系，但是现在不像二十年前，西北的老干部的影响越来越淡了。或许这也同西北的社会现实有关，放眼整个西北，本土干部所占的比重也越来越小。 这是私下里的会面，连司马阿木都没有参加。吾艾肖贝担心司马阿木说错话，就没有带上他。 张泉对吾艾肖贝还算客气，没怎么摆架了。两人聊了聊在会议期间发生情，张泉谈到了一些首长的意见，吾艾肖贝明白他这是要告诉自己谁和他是一伙的。 不知怎么就谈到了秦朝勇的事，张泉微笑道：“双林省借助这几年的快速发展，其干部在政治上的影响力也越来越深，这次秦朝勇成功上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您说得没错，这对张书记也是一个帮助啊！” “呵呵……”张泉看了眼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今后啊，西北也应该加强一些话语权！” 吾艾肖贝琢磨着他的意思，笑道：“我又何偿不想啊，但是……人微言轻啊！” “放心吧，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马副总，你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 吾艾肖贝面露喜欢，拱手道：“那就多谢张书记了！” “听说这次贵西要有大变化……”张泉说道。 “贵西？”吾艾肖贝立即想到了乔炎彬，若有所思地说道：“蒋国涛……也能上？” “呵呵，有刘家人的支持，这事不难！” “那么乔……” “嗯，他应该会接任，那边并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吾艾肖贝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到出乎他的意料，这么多年来，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乔炎彬和张清扬是永远的对手。 “是啊，所以说乔家还有机会，也许那边觉得乔炎彬没有威胁，但是我可不这样看！” “嗯，他的实力并不弱。” “吾艾肖贝，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次机会，明白吗？” “您是说……” “有时间你可先见见他嘛！” 吾艾肖贝脑中翻江倒海，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提前布局了。等他们回到西北，或许就要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博弈了，单靠他自己可没有什么胜算。想到这里，他微笑道：“听说您和乔家的关系也还行吧？” “呵呵，乔炎彬这个人太谨慎，有些事我还不能出面。这些年他被张清扬死死压住，要我看就是性格上的弱点啊，他不如张清扬有霸气！不过……我到是从你身上看到了大局观！” 吾艾肖贝立即受到了鼓舞，激动地说道：“人生难得一拼啊，输了又如何？” “是啊，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张泉赞许地说道。 “张书记，还有一事，您觉得宁副总和赵校长……” 张泉神秘地一笑，分析道：“那就要看是老首长们强大，还是当今首长有魄力了，你的想法呢？” 吾艾肖贝听了他的话，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他更在意的还是同张清扬将来的关系…… 第2598章 归属感 两会胜利结束，贵西省委书记蒋国涛同志当选为人大副委员长。人代会闭幕的第二天，张清扬受邀来到韦远方的办公室，这是大会期间他和韦远方的首次私下会面。 看得出来，韦远方的脸上略显疲惫，但精神还不错。只是同几年前刚上任时相比，他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想要执掌好一个十几亿人口的超级大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地域、风俗、民族的不同，导致了高层领导的劳累。 韦远方并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坐在沙发上品功夫茶。他抬头看到张清扬在金主任的引领下走进来，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张清扬笑道：“想不到首长还有如此雅兴！” “哎，难得清闲啊！”韦远方向后深深地一靠，“这几年发生了不少事，局势越来越复杂啊！” 张清扬点点头，很能理解首长的感受。想当初换届时江南派想玩阴谋，差点做掉韦远方，他同韦远方之间的关系也是在那时候开始稳健起来。这几年国内外问题有不少，可以想象得出首长的心情。 “西北的底也摸得差不多了吧？清扬啊，我希望西北能争一口气！” “首长，我会努力的，但是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能接受西北的改革。” “只要是好的，那就没理由不接受！” “但如果不好的呢？”张清扬放下茶碗问道。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感觉张清扬的这个问题别有深意。他不禁想到了一年前张清扬所作的那份“三十条”的计划，难道这小子又有了新的想法？ 张清扬淡淡地说道：“我觉得要想从根上解决西北的民族问题，最重要还是要西北人民感受到自己当家做主人的快乐，只要达到高度自治，他们才会有一种归属感。” “高度自治？”韦远方诧异地看向张清扬，几十年来，高层对西北的政策都是高压态势，对一些恐怖、分裂势力进行了严打，这种政策也保证了西北的统一。从领导层面来说，西北名义上是自治，但其实基本上是“代管”。 在这样的背景下，西北最近几年还出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如果高层放权，那不是等于让那些反对者拥有了权利，问题会更加严重才对！张清扬的这个想法一时间让他难以接受，板着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首长，您听我解释。在此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自从西北收复以来，曾经长期施行的是军管，当时对暴力份子狠抓严打，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后来我们逐渐转变策略，但是问题为什么越来越严重呢？或许有些人觉得是我们的轻视和放松，但您想没想过，为什么不是这几十年严打而积压出的愤怒呢？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在一定时期，军管很有作用，但会长期让西北民族感觉到压迫，并不是治本的办法。”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韦远方的脸色恢复如常，“但是你所说的高度自治，如何自治法？” “您知道在西北外来干部同少数民族干部的比例吗？我们必须让当地的干部和群众转变一种思路，不要以为是被统治的人，而要理解是他们在治理、建设、保卫自己的家园，您说呢？” “那外来干部怎么办？” “外来干部永远都是一个辅佐、帮忙的角色，终归结底还是要让西北本民族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这会让他们有一种归属感，得到精神上的满足。我们过去派外地干部过去，主要是为了维稳、领导，现在我觉得有必要改变思路，由领导变引导。” 韦远方点点头，他现在明白张清扬所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了，从中央集权治考虑，地方上的高度自治自然不能说成是好事。他相信一但张清扬提出这样的观点，高层会有很多人表示反对。 韦远方问道：“你的观点我懂了，但是不会出大乱子吗？万一被反对者抓住空隙，那么……” “从现在来看，经过前几次事件，恐怖势力正处在休养阶段，短期内不会有大事件发生，正是我们搞改革的好时机！趁此机会，也可以让西北的经济发展思路定下初步的模型。” “是啊，这一年来西北发生了很多事，也够你忙活的了！如果他们真能消停下来，到是替你赢得了时间。” “是的。”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在沙园和金沙导演的那场戏，如果不是让他们把愤怒发泄出来，结果就会大不同了。 “我明白了……”韦远方突然眯起了眼睛，“当初你提出改革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方案，但是当时没有提出来，你这是在给我挖坑？”韦远方至今回想，张清扬当初提出“三十条”时，其实每个政策都是在加强对西北民族的尊重，看来他早有准备了，这应该不是突发其想。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如果我当时就提出来，恐怕西北书记就不是我了……” “你有多大把握？” “不好说，只能边走边看。” “什么？”韦远方不禁大怒，“你没什么把握还敢这么干？” “对于能否成功，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是没多少把握，要一边做一边看。不过……”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我有把握这个改革的政策一提出，西北的地方干部会支持，包括省委的领导，他们不会反对。” “原来如此！”韦远方眼前猛地一亮，他这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目的，所谓的“高度自治”其实是为了迎合西北的干部，他的真正目的还是接下来的改革。但是只要这个政策提出来，张清扬将承担巨大的压力，一但在这期间西北再出现暴力事件，那么他的前途将很困难。 “我是西北的书记，那就必须替西北着想，只有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才会接受我。首先取得了本地干部的支持，那么接下来的改革多少容易一些，无论结果能否达到自治，西北的整体环境都会发生变会，最主要的就是让当地人明白他们在这片土地不但有生存的权利，还有说话的义务，没有会会破坏自己的土地。”张清扬坚定地说道。 韦远方有些犹豫，沉着地说道：“清扬啊，你可想好了？你比我清楚，西北的事可做可不做，你只要能够保证这几年的平稳发展，对你就会有好处，而且难度也不大。但是如果想主动做出一些改变，难度就有了，或许给你个人带来危机……” 张清扬说：“首长，还记得您当年对我说过的话吗？您把西北问题交给我，不是想让我平平稳稳度过几年吧？有些事早做好于晚做，在历史机遇面前，我们不能老想着把问题留果后代解决。” 韦远方点点头，说道：“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支持，但是有一条……不能有大乱！” “我明白，接下来或许有很多事情要麻烦您。”张清扬笑道。 韦远方叹息一声，他突然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或许自己给他的压力有点大了。西北问题本是几十年的遗留问题，更是高层曾经的政策失误所导致。然而现在全都交在张清扬这个年轻人的手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毁掉一位政坛天才，这才是真正的赌局啊！ 韦远方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窗口，淡淡地问道：“见过老首长了？” “见过了。” 韦远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张清扬站在韦远方身后，琢磨着他这句话的用意。正在这时，韦远方突然说道：“听说你和中强同志聊得不错？” “呵呵，宁副总给我提出了一些建设性意见，很让我受用。” 韦远方点头道：“有想法可以多和他们交流，你们都年轻，思想上更容易沟通。” “我会的。” 韦远方满脸欣慰，并没有多谈宁中强同赵校长之间的问题。必竟处在他这个位置，这样敏感的事还不方便同张清扬讲。但是聪明人还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已经表达了看法。 对于首长的心思，张清扬能够理解，谁都想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接班，到不是说赵校长不好，能力不行，而是他就像钉子似的扎在韦远方的心里，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华夏政治就是这样，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套不成文的规定，差不多都是“隔代”人选最终获胜。 相比较而言，张清扬的未来似乎就不会碰到这样的问题，无论是老首长还是韦远方，早就看好了他的前途。 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他能否选对下届的接班人，如果这个人选能够赌对，那么他将继续保持着和高层的良好关系，在两三届一号首长的支持下，他的上位自然也就不是难事了。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就像张清扬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还年轻，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做好西北的工作。 第2599章 爱不释手 结束同韦远方的会谈，张清扬赶去同陈静见面，有些事需要同她谈谈。陈静没主政过一方，这次也是对她的考验。通过在京城多年的历练，现在的陈静已经有了大领导的“范儿”，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官威，她所需要的还是政绩。 陈静亲自把张清扬迎了进来，笑道：“张书记驾到，未曾远迎啊！” “不敢当啊！”张清扬握住了她的手，“陈姐，你到是越老越漂亮，姐夫对你一定爱不释手吧？” “哼，得了吧！”陈静痴痴地笑起来，“清扬啊，我也就看到你时感觉亲切一些，都说伴君如伴虎，京城真是一个事非之地，这心天天都悬着，老怕出事。” 张清扬能够理解她的感受，说：“所以我才建议你到基层转转嘛，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 陈静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就是……你对我那么有自信，不怕我做不好？” 张清扬说：“不是我对你有自信，而是高层首长对你有信心，听说姜总很支持你到下面锻炼一下，是不是？” “嗯，他还特意找我谈了。” “别人都信你，你更要相信自己了！” “你知道的，我必竟在地方上没有主政过，所以……” “慢慢就会好的，你就不要给自己施加压力了。”张清扬喝了口茶，“我到是觉得有些委屈你了，以你现在的地位，完全可以下放当一把手了！” 陈静叹息道：“那我还真没想过，其实就是现在的地位我都没想过，这一切多亏你啊！” “陈姐，这种话就不要说了，这些都是对你能力的认可。” “呵呵，承亮怎么样？ “不错，不过还没有发挥出实力，或许跟在我身边有些委屈。”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上次对钱承亮的敲打，从那之后，他的表现积极多了。 陈静若有所思地盯着张清扬，说：“连你这个省委书记都没有发挥出实力，他有什么好急的？清扬啊，西北的压力不小吧？” 张清扬苦笑道：“还好吧，你了解我这个人，从来不为工作发愁，但是一些外在的因素……让人心烦啊！” “谁让你所处这样的位置呢，你的一言一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关注！清扬啊，你在党内的地位可不是一个省委书记那么简单！高层首长对你那么看重，你必须争一争！”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笑，最近和一些人交流，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争一争”，他的成败已经不局限于个人了，身边的所有人都希望他早日挤入高层。 陈静也明白张清扬笑什么，拍着他肩头说：“你也别嫌我烦，用你刚才告诉我的话来说，你也有这个能力！” “呵呵……”张清扬不愿再谈这个话题，而是说：“去了贵西同乔炎彬搞好关系，李小林会帮你的。” “清扬，乔炎彬的事也定了？” “嗯，也该轮到他啦！”张清扬不禁回想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要不是因为两大集团的历史，或许乔炎彬的上升轨迹又是另一翻样子了。 陈静想了想，说：“你说贵西怎么搞才好？” 张清扬说：“贵西人杰地灵，山水独特，除掉一些特别贫困地区，整体的幸福指数还可以，我觉得你还是要在民生上多下功夫。单纯的搞经济，不会有太大的起色。” “嗯，是这样的，我也觉得贵西要发展经济难度不小，只能考虑其它的方面。” 张清扬分析道：“其实一个城市的好坏，不一定要看他的经济总量，现在不像过去了，只要把百姓的生活质量提上来，同时解决好困难地区，那么就是一个成功的发展路子。发展经济也要因地至宜，不能一昧地追求大项目。” 陈静脸上有了笑意，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她说：“听你这么一讲，乔炎彬之前的路子好像有些问题。” “他是太着急了，总想着加强贵西的硬实力，引进大项目，搞得风光一些，其实并不适合贵西。这几年贵西的变化并不大，贫困地区一如既往，到是污染很严重。” “是啊，如果能利用贵西的自身特点，加强软实力，那么又是一翻光景了。但是，这样的路子他会支持吗？” “他如果聪明就不会反对，我想通过这几年的实践，他应该也能看明白一些问题。” 陈静点点头，微笑道：“希望吧！” “你是省长，主抓省政府的工作，他即使想反对，也要琢磨一下，你就不用操心了。”张清扬安慰道。 “和你聊一聊我心里也有底了。”陈静开心地说道，在这方面张清扬可称得上专家了。 张清扬说：“我支持你去贵西，就是看重贵西的工作不难搞。” 陈静理解地点头，问道：“不说这个，你说赵校长和宁副总，谁的机会更大一些？” 张清扬感觉有些头疼，看了眼陈静，喃喃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和后浪……谁的力量更强？” 张清扬拒绝了陈静的邀请，没有同她一起共进午餐，他已经约了人。张清扬先返回下榻的酒店，西北政协主席曾三杰已经在楼下休息大厅等着了。曾三杰一看到张清扬的身影就站了起来，谄媚地笑道：“张书记，您和一号谈完了？” “是啊，刚谈完，我还以为能早点呢，没想到一谈就是一上午！”张清扬略显无奈地说道，有些时候撒慌很必要。 果然，曾三杰一听张清扬这么说，满脸的惊羡之意。一号首长是什么人，能和他坐在一起谈一上午？这放在一般干部身上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而言，能同首长谈上几分钟就算不错了，可张清扬整整和韦远方聊了一上午！ 曾三杰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了，笑道：“张书记，那是一号首长对您的重视啊！” “呵呵，首长是对西北的工作重视！”张清扬谦虚地摆摆手。 这样一来，曾三杰更相信这是事实了。说：“张书记，我们现在就去？” “嗯，走吧，别让老秦等太久了！”张清扬转身就走。 曾三杰快步跟在后面，心里无法平静。现在的秦朝勇已经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了，可张清扬还是叫他“老秦”，可见两人的关系多么亲密。 就在昨天晚上，张清扬突然找到曾三杰，说今天请秦朝勇吃饭，准备把他带上，他们都是政协口上的，今后或许能有工作上的交流，先替他联络一下感情，拉拢关系。曾三杰自然同意，有这好事他不会放过的。 别看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个政协主席的由来，但并没有怪张清扬当初的阴谋，这个阴谋对他没什么坏处。 两人上车离开，曾三杰多少显得紧张，讪讪地问道：“张书记，听说秦主席这个人挺好说话的？” “呵呵，有我在你不用怕，他怎么说也要给我一个面子！老曾啊，我觉得今后西北政协的作用要加大一些，你的担子要重啊！” 曾三杰激动地点点头，谁不想手中的权利大一些？他立即表态道：“张书记，感谢您的信任，今后政协一定跟着省委的路子走！” 张清扬满意地笑道：“老曾，我觉得西北干部的话语权要加重，特别是在上层，你在政协这个位子上刚刚上任没多久，如果能和高层搞好关系，这无论是对省内的工作还是对你个人都有好处啊！” “我明白，张书记能替我引见秦主席，这是我的荣幸，也是难得的机会！” “嗯，以后你可以多和老秦联系，你还年轻嘛，一定要争取啊！曾经西北政协也出来过高层的领导，对不对？如果你也能更进一步，这对西北整体来说都是好事!” 曾三杰红光满面，连身体都颤抖起来。他听出了张清扬的话外之音，如果今后他真的像秦朝勇一样更进一步，那么这对他来说就是意外的惊喜了。看张清扬的样子，也是想把他推上高层了。 “张书记，我以后一定支持您的工作，别的我不敢说，政协这一层我还是有信心听省委的！” “呵呵，我早就说过老曾是明白人，政协这个位子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张清扬拉着他的手拍了拍。 曾三杰突然想到一事，尴尬地问道：“这个……真的不用准备些礼物？” “不用不用，”张清扬呵呵笑道：“我和老秦的关系……就像兄弟一样，不用搞那些！今天我就是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以后怎么处……还要看你自己！” 曾三杰会意，微笑道：“张书记，您真是一位好领导，过去大家还对您有些误会，看来是不了解您啊！” “老曾啊，你也是一个好人！”张清扬眯着眼睛说道。 曾三杰讪讪地笑，说道：“我能成为政协主席，这也多亏张书记的帮忙，您对我的好……我都念在心上。” “呵呵……”张清扬笑得更神秘了，看来他已经明白了。 吾艾肖贝想着提前布局，张清扬又怎么不会拉拢关系？借用秦朝勇的地位，完全可以牢牢掌控西北政协，这将有利于他将来的改革，这步棋是对手猜不到的。 其实当初设计让曾三杰去政协，张清扬就想到了秦朝勇，这步后招刚刚用上…… 第2600章 受宠若惊 秦朝勇在双林大厦的包厢里等着张清扬，首长等候地方大员，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当曾三杰进门发现秦朝勇默默地坐在那里喝茶时，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只有下属等领导，哪有领导等下属吃饭的道理？ 张清扬笑眯眯地伸出手来说：“秦主席，真是不好意思，陪着一号聊了整个上午。” “清扬啊，谁不想和一号聊聊啊？可惜别人就没有这个机会喽！” 张清扬谦虚地摆摆手，指着曾三杰说：“秦主席，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北省政协主席曾三杰同志。” “首长，您好！”曾三杰立即上前一步，热情地伸出手来。 “三杰同志你好！”秦朝勇握住曾三杰的手晃了晃：“好名子啊，人有三杰嘛！” “首长，很高兴能见到您，让您久等了！”曾三杰客气地说道。 “自家人不用客气，三杰同志啊，你不错。”秦朝勇摆出了领导的驾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曾三杰受宠若惊，堆积起了满脸笑容。 “秦主席，您可是老曾的主管领导，今后西北政协的工作你可要多支持啊！”张清扬笑道。 “清扬啊，你还是叫我老秦吧，这声秦主席……不舒服。” “呵呵，那怎么行呢，您现在是首长！”张清扬连连摆手，拉着曾三杰坐在了秦朝勇的身边。 曾三杰一看没有别人，更觉得激动。此时，肯定有不少干部都想拉拢秦朝勇，可秦朝勇特意腾出时间和张清扬见面，可见张清扬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再一瞧秦朝勇和张清扬之间的关系，心里更不能平静了。他知道如果不是有自己在场，这两人肯定非常的随便，不会有这些客套话。 曾三杰看向秦朝勇说：“我过去经常同张书记说，想和政协多多交流，可是我在政协又没什么朋友，这下可好了，有了您的支持，今后西北政协的工作就不愁了！等您什么有时间，我一定请您过去指导工作！” “呵呵，以后的事好说，三杰同志啊，你还年轻，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我之下啊，再有张书记的提携，你还有希望！” 曾三杰的心怦怦跳动起来，激动地说道：“秦主席，谢谢您的支持，我会努力工作的。” 秦朝勇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西北干部应该增加一些话语权，好好努力吧！”他当然明白张清扬领着曾三杰来的用意，自然就挑他爱听的话说。 曾三杰红光满面，仿佛又迎来了自己政治生涯的第二春。别看秦朝勇这个头衔只是一种肯定，或许他的话还无法左右高层的政治动向。 但是在政协这个口子上，他的话还是有一些份量的。特别是对这样的老干部，国家和地方都很看重，他要出面替自己说些话，高层也要重视。 张清扬看了眼曾三杰的样子，对秦朝勇说：“首长，上菜吧？” “嗯，边吃边聊，你陪我喝两杯。”秦朝勇笑道。 张清扬安排人上菜，回身对着他笑道：“首长啊，你现在还缺人陪你喝酒？” “那不一样啊，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这关系啊……还真是说不清！”秦朝勇看向曾三杰，笑道：“三杰同志，当年我当副省长的时候，清扬是市长，后来他当了省长，我还是副省长！ 再后来他当了书记，我才当了副书记，现在我又跑到他的上面来了。但是啊，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还会跑到我的上面！” 曾三杰点头道：“是啊，您说得很对，谁不知道张书记年轻有为，上升是迟早的事啊，能有幸同他一起工作，这让我们也充满了信心！” 秦朝勇满脸神秘，淡淡地说道：“不光是你有这样的想法，整个双林省的干部都有这样的想法啊！三杰同志，你可以问问双林省干部的心理话，谁不想跟着张书记干？双林省的干部多半都是清扬一手提起来的，现在都是高干！” 秦朝勇说得豪气冲天，曾三杰却不觉得他是在吹牛。这些都是事实，放眼双林省委常委，大半都是张清扬曾经的老部下，也许他们之间也存在矛盾，但是他们对张清扬的追随可不是装的。他还记得大会开幕之前，张清扬房间前门庭若市的样子。 服务员进来上菜，大家停止了交谈，等服务员离开后，曾三杰主动给三人满上酒，举杯道：“两位领导，你们也别怪我不懂规矩，这第一杯酒我一定要敬秦主席，就算是借花献佛吧。今天能和秦主席相识是我三生有幸，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曾三杰说完主动干了一杯。 秦朝勇说：“好吧，我陪你喝！”说着，干了半杯。 曾三杰见秦朝勇喝了酒，心中高兴，连忙又要敬张清扬，张清扬立即摆手道：“老曾啊，咱俩之间就免了这套吧，同饮、同饮……” 三人边喝边聊，畅饮起来，气氛十分的热烈。聊着聊着，秦朝勇瞥了一眼曾三杰，看向张清扬说：“听说休会期间老首长请你过去了？” 秦朝勇这话问得很有水平，他没有说张清扬去看老首长，而是说老首长请他去，这个小小的变化却意义不同。曾三杰果然竖起耳朵，耐人寻味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好像不希望这事被别人知道似的，颇为尴尬地看了眼曾三杰。秦朝勇不满地说道：“清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啊，又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三杰同志也不是外人。”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连忙解释，“而是在这个时候，有些事你们也明白，最好还是不要声张。” “嗯，这个我懂，”秦朝勇点点头：“老首长和你谈到换届的事了吧？” 张清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老首长确实追求了一下我的意见。” “哦？”曾三杰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他……他更看好谁？”这件事更让他明白，张清扬虽然只是一位地方大员，但是能已经有和高层的人坐在一起了，或许他的意见还能左右领导层的判断。 张清扬微微一笑，摆手道：“这事现在还不好说啊，无论如何，咱们这些基层的干部，还是要做好眼前的工作。” 曾三杰知道自己不方便多问，讪笑道：“是啊，高层的事离我太远，来……喝酒吧！” 秦朝勇指着张清扬说：“你啊……还是老性子，什么事情不到最后就不肯说！” “呵呵，我是怕说多了就是错啊！”张清扬叹息一声，“政治上的事不好说啊！” “是啊，我在认识你之前，可没想过有一天会坐在现在的位子上！”秦朝勇毫不不讳张清扬对他政治生涯的支持。 这话听在曾三杰耳朵里产生了强大的振动，秦朝勇当着外人的面敢这么说，可见张清扬在他心里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别看现在他是首长，可是他话里话外还都仰仗着张清扬。曾三杰越来越觉得一定要靠紧张清扬这棵大树了，相信对自己不会有坏处。 “他还没有回来？”吾艾肖贝看着面前的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摇摇头，他看到曾三杰同张清扬一起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去见谁。 吾艾肖贝皱着眉头道：“你觉得他们会去见谁呢？” “刘家的那些人？刘远山或者贺保国他们？”司马阿木猜道，他们都知道张清扬是在收买人心，自然往这个方向猜。 吾艾肖贝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看来他已经出手了。无论他去见了谁，都只有一个目的。” “省长，我们是不是又晚了一步？”司马阿木担忧地问道。 吾艾肖贝摇摇头，说道：“对于政协这一块，他不是早就出手了吗？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也算是预料当中的吧！” “那我们要不要……” “晚了……”吾艾肖贝叹息一声，“在老曾当选政协主席的那一刻，他就不可能同我们站在一起了！我当时就说过，即使那是张清扬的一个阴谋，老曾也不会怪他。现在来看，他的好处多多啊！” “哼！”司马阿木脸上闪现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以表明他是想动真刀改革了！” “没错，改革……会有很多的问题，就看他能不能承受住压力了。”吾艾肖贝说道。 司马阿木说：“省长，那阿布的态度？” 吾艾肖贝眯起了眼睛，虽然他已经和阿布爱德江不在一个阵营里面了，但是阿布爱德江并没有完全归属张清扬。今后在涉及到西北的利益时他将如何选择，将直接影响西北的部分干部，这个人还真是一个麻烦！ 司马阿木见省长不说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刚要开口，吾艾肖贝的手机响了。吾艾肖贝拿起来一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接听了电话。司马阿木看他脸色郑重，一个劲地答应着什么，也不敢出声。 等吾艾肖贝放下电话，司马阿木才问道：“谁啊？” “张泉，他说晚上带我去拜访马副总！”吾艾肖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的？”司马阿木也兴奋起来。 第2601章 只是回忆 “嗯！”吾艾肖贝点点头，他相信如果高层能有几位首长支持自己，那么他和张清扬还是有实力抗衡一下的。 午宴结束后，张清扬先让曾三杰离开了，有些话他还要和秦朝勇单独谈。看着曾三杰离开，秦朝勇淡淡地说道：“我以前听说过这个人，虽说是老刑警出身，但可不是一个粗人，他很聪明！”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喜欢聪明人。”张清扬微笑道：“首长，今天这出戏还要感谢您啊！” “呵呵，你和我就少来这一套了！我现在都是半退的人了，如是还能帮助你，我会很高兴。”秦朝勇语重心长地说道：“从来没想过我能有今天，这也算是光宗耀祖吧！”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说实话，还是在双林省自在啊，今后要在京城，估计就不会那么自由了！” 张清扬想到一事，从怀中换出一张卡交到他手里，说道：“京城花钱的地方多，你也别拒绝，你知道我没别的意思，而且我也不缺钱。” “这个……” “有些关系还是要多走动走动，也算是帮我吧。”张清扬笑道。 秦朝勇琢磨了一下也就没拒绝，他为官清廉，还真没什么闲钱。他也没问张清扬这张卡里有多少，相信不会少。 “清扬，你和我交个底，你觉得赵校长和宁副总……”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微笑道：“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两人都是很出色的领导，以你所处的位置，可以同时和他们搞好关系。” 秦朝勇会意，捏着手中的银行卡说：“我明白了。” “上面对你的评价很高，不要有压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行了。”张清扬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尽量多搞一些关系，这对后面的干部也有好处。你这钱……可不能白花啊！” 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张清扬更像是领导，秦朝勇也没觉得丝毫的不妥。在双林省的那几年，他一直以张清扬的助手自居，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张清扬协助秦朝勇上位，也是为后来人着想。 张清扬笑道：“老秦啊，你现在才是双林省干部的希望！” “哎，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活力，这身体也不行了！”秦朝勇摆摆手，“如果真能帮帮别人，我也高兴。” 张清扬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并没有接听。 “有事吧？”秦朝勇问道。 “没事，一个朋友。” “你有事就去忙，我也有点喝多了。”秦朝勇理解地说道。 “好吧，有事电话联系，以后见面会容易一些。”张清扬说道。 张清扬来到酒店一楼，才把电话打了回去，刚才打来电话的是李静秋。 张清扬解释道：“静秋，你找我有事吧？刚才在谈公事就没接。” “对不起，总是打扰您。我……” “我看新闻了，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无聊？”李静秋几天前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永久性退出娱乐圈，不再拍戏和出唱片，专心经营公司培养新人。 这是最近娱乐圈的爆炸性新闻，她的很多粉丝都表示无法理解，还有媒体称她已经找到真爱，厌倦了娱乐圈的事事非非。只有张清扬明白原因。记者召待会之后，李静秋就表示要到国外休假，远离了公众的视线，这几天记者们疯狂寻找她，可却没有一点消息。 其实李静秋就躲在她的秘密住处，也没有和圈内任何朋友联系，她想一个人偿试一下新生活。但是试了几天，突然离开镁光灯的照耀，离开公众的关注，她有了一种失落感。无聊之时，她就想到了张清扬。 “呵呵，了解我的还是你……”李静秋伤感地说道。 “你在哪儿，我去看看你吧，陪你说说话。” “真的？你不怕……” “你都不是娱乐圈的人了，我还怕什么？” 李静秋兴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在……” 张清扬记下了地址，让彭翔、林辉送自己过去。 李静秋没有住在大别墅，而是在一小型的公寓里面，或许这里不会引起媒体的关注，相对而言更加安全。李静秋放下电话特意打扮了一翻，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虽然她明白和张清扬之间只是朋友，但是还特意喷了些香水。 张清扬一进门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微笑道：“告别了明星的生活，你真的能习惯？” “还好吧，我想适应一下就好了。身边没有人烦了，是我曾经羡慕的生活。” 张清扬同她拥抱了一下，叹息道：“其实你可以有多种选择的。” 李静秋紧紧抱住他说：“这样挺好的。”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张清扬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担心她动情，微笑着解开她的双手，坐到了沙发上。李静秋明白他的用意，一阵失望，走过去泡了杯茶。 两人面对面坐着，李静秋渴望地盯着张清扬，喃喃道：“在这种时刻能看到你真好，清扬，我真恨我自己，当年为什么不珍惜！” “静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都要向前看。”张清扬就怕她提过去的事，当年血气方刚，要说没对她的身体产生过兴趣那是不可能的。就说现在，别看她已经不再青春年华，但是成熟的诱惑更胜当年。 “我知道，就是……对不起。”李静秋免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要说对不起，有女人喜欢我，我感到高兴才对，这是我的荣幸。”张清扬并没有回避她对待自己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我之间只是彼此美好的回忆……” “只是回忆……”李静秋点点头，她当然明白张清扬想表达什么，或许在他的心中还念着二十多年前的感情，但那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实，现在来说只是回忆了。 张清扬捏住了她的手，“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李静秋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然后把脸贴在了他的膝头，满脸迷醉。 张清扬晚上回到了刘家老宅，在夜色的掩盖下，远远就能听到客厅内传出阵阵的笑声。刚刚当选人大副委员长的蒋国涛来看望老爷子。除掉政治上的同盟关系，蒋国涛与刘远山又是儿女亲家，两家的关系自然也就更加亲近。 张清扬从李静秋那里坐了一下午，心里有些沉重。面对女人和感情，他一直都是比较被动和心软。李静秋的事情是件悲剧，他替她感到心疼和可怜。张清扬进门就和蒋国涛打了招呼，张丽看他脸色不好，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事，中午喝了点酒。”张清扬摆摆手。 “清扬啊，过来坐。”蒋国涛招呼道。 张清扬微笑着坐下了，说道：“首长，以后还希望您能多多支持西北的工作。” “清扬啊，我都是退休的人了，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了！”蒋国涛叹息一声，“不像在贵西啊，还能帮帮你！”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您已经帮了我太多了。”这些年要不是有蒋老书记坐阵，也不会把乔炎彬压制成这个样子。当然，这多少也是高层的意思。 刘远山说：“老蒋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客套了。你是清扬的长辈，看到他的毛病要多批评。” “清扬非常的优秀，娇娇也很好。”蒋国涛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儿媳妇。 刘娇俏皮一红，嘿嘿笑了起来。 刘远山瞪了眼女儿，说：“这孩子从小都惯坏了，一直长不大！” “谁说的啊，我看着挺好，娇娇是一个好孩子。远山同志，你要再这么说我儿媳妇，可别怪我这个公公不高兴！” “哈哈……”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刘老欣慰地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家人和睦相处，他感觉很高兴。 蒋国涛看向张清扬说：“陈静是个不错的女干部，我相信他能和炎彬搭好班子的，在贵西我还有些老部下，你不用操心。” 张清扬点头道：“我明白，我对贵西的事一点也不担心，您老虽然离开贵西了，但仍然是贵西的老书记啊！谁不知道您在贵西一言九鼎，虽然今后在京城工作了，但是乔炎彬肯定不敢胡来啊！” 蒋国涛得意地笑了，他这些年可是把乔炎彬收拾得不轻。 张清扬还要赞美几句，电话却响了，他一看号码，是东小北打过来的。 张清扬走到外面接听：“小北，有事吗？” “喂，你听我说……有……有大发现，大发现！就是那个衣服……衣服知道吧？我弄坏了里面有东西……就是那个羊皮的，那个……”东小北有些语无伦次。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笑道：“你在说什么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就是那个衣服啊，还记得你送我的礼物吗？我……我发现了羊皮地图，会不会是宝藏啊！” “什么……羊皮地图？”张清扬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轿车在京城的高架桥上稳稳地前行，张清扬同东小北坐在后座上都没说话，神色说不出是沉重还是紧张，或者还有一些期待。 第2602章 羊皮地图 东小北像对待一件稀释珍宝似的捧着手中的包裹，激动得手心都出汗了，全身更是有些燥热。 谁也不能想到，从一件破旧的安族服饰中会发现一块羊皮地图，虽然不知道这块地图上是什么东西，但是任谁都可以猜到这肯定是一件不俗的物品。至今回想，张清扬当初在夜市掏出五百元钱买了这件旧衣服送给东小北，真是物有所值。 “你……你说这……这会是什么东西？”东上北突然握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感觉到她汗渍渍的手心，笑道：“紧张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东小北紧紧握住他的手，“这也太巧了吧？” “没准是件普通的东西……”张清扬说道。 “肯定不是！”东小北又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这肯定是一件重要的东西，这么大块羊皮地图缝在衣服里，一定是重要的东西！” “可这到底是什么呢？”张清扬摇头不解，羊皮地图上除了线路，还有一些用特殊符号标注的名称，或许是某种消失的文字，但谁又能认识呢？从服饰上来分析，这应该是在西北，可却看不懂具体是在哪块地方。 东小北突然笑了，得意地说：“我当初就说这件东西不简单，要么就是西北贵族女人的衣服，要么就是……反正很重要！” 张清扬感受到她手心的颤斗，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希望岳老能看懂吧。” 他们正准备前往社科院考古所，张清扬通过穆喜之的关系同考古所内专门研究西域历史的岳老联系上了。岳老一生致力于西域文化、历史的研究，是这方面的权威，或许能解开地图和衣服的迷团。 东小北惴惴不安地盯着张清扬，可怜巴巴地说：“那我这件衣服是不是就……就要充公了？” “放心吧，”张清扬微微一笑，“重要的是这块地图，衣服还是你的，是我送你的。” “嗯。”东小北点点头，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说：“你不知道，当时把我吓坏了，我看这衣服有褶子，想整理一下，却没想到撕开了口子，然后就……看到地图。” 张清扬自言自语地笑道：“难道是天意？我正准备加大西北的考古力度，你就发现了这东西，真是我的福星啊！”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东小北美滋滋的，并没有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岳老的工作室。岳老已经年过七旬，满头银行，一把雪白的胡须看上去神采奕奕，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装，看上去好像一位事外高人。搞历史研究的老人都不太喜欢废话，看到张清扬进来，就直接开口要看东西。 东小北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把衣服整齐地摆在他的书案上，羊皮地图就摆在衣服的一边。岳老并没有研究地图，而是看了眼衣服，眼前就是一亮，高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张清扬和东小北面面相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岳老飞快地找出高倍放大镜，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衣服上的花纹图饰，一直没有说话，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张清扬和东小北很不安，东小北再一次捏住了他的手。 整整有二十分钟，岳老一句话也没有说，目不转睛地看着衣服上所绣的图画，把衣服翻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最后重重地叹息一声，惊讶道：“没错，没错，就是它了！” “岳老，这……您知道这衣服的来历？”张清扬激动地问道。 “错不了，错不了，肯定是了！”岳老仿佛没听到张清扬的话，自言自语地说道。 东小北有些沉不住气了，充满怒意地说道：“岳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岳老回味过来，看向老人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他兴奋地说道：“你们等着！”说着，岳老打开保险柜，从中拿出了一件看上去又破又旧的原古彩陶器，同明清时期的陶器相比，它非常的简陋、粗糙。 东小北皱了下眉头，心说这帮考古专家真是变态，连一个破瓦罐都要藏起来。 “你们看……”岳老用放大镜在陶器上面移动，“看出什么来？” “图案？”东小北仔细地看了看：“我知道，古代很多陶器上面的图画都是叙事性的，这应该是一个故事，不过不太完整啊，有些地方看不太清，看样子好像是祭祀还是朝供，或者是公主出嫁？” 张清扬点点头，东小北分析得有道理，从图案上来分析，好像确实是少数民族正在举行一个比较隆重的活动，只是不知道具体代表着什么。 “不错，你的眼力很好。”岳老的笑容好像一个孩子，“这件陶器是三十年前在西昌海发现的阳城古幕中出土的，根据我们的研究，阳城古幕应该是西域消失的王国罗然某位王妃的墓穴。 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罗然古国的都城遗址就在西昌海的西北角，这个在历史上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西域古王朝是我们西域研究的重点，可惜进展并不明显。没有人知道罗然古国是如何消失的，更没有人知道它先进的文明哪儿去了，还有他几百万的人口，它……” “岳老，”东小北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这和这件衣服有什么关系？” “呵呵……怪我扯远了，”岳老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东小北打断他的话而不满，而是拿着放大镜站在衣服面前，指着上面说：“你仔细看……” 张清扬和东小北透过放大镜望着衣服上的图案，渐渐发现了端倪。张清扬侧头扫了一眼那个破陶罐，惊讶道：“这个图案的叙事风格好像是一样的，难道他们是同一民族的产物？或者说同一时间的产物？” 岳老摆说道：“不是同一时间的，据我估算，这个彩陶可比这件衣服早了好几百年，但确实很有可能是同一民族的产物，不过这件衣服是在罗然古国消失后织造的，但表现的却是罗然古图时期的文明，你们说这代表什么？” “这个……”东小北脑子反应快，兴奋地说：“根据那小商贩所说，他是在某个部落买到的，能否说明那个部落就是罗然古国的后裔居民，他们还继承了祖先的文明？而这地图是否代表着罗然古国的什么秘密？” “呵呵，你的脑子很活，很适合考古啊！任何考古的进步都源于大胆的猜测！但我们猜的是不是准确的，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张清扬指着羊皮地图说道：“岳老，你在这地图上发现什么没有？” “对了，我们再说说这上面的符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古代民族的文字，至于是否就是罗然古国的文字，还有待考证。你看，这些符号类型同陶罐上的很像，我猜是同一种文字。” “那应该怎么办？”张清扬犯了难。 “张书记，你可以去问老唐，老唐对这方面的研究比较深，我想他或许能解读这些符号。” 老唐就是西北考古所的所长。 “唐老懂这种符号？” “他应该能明白一二。”岳老点点头。 东小北指着地图问道：“你再好好看看，这地图是西北的哪个地区？” 岳老点点头，详细地拿着放大镜看着地图，突然咦了一声，指着一小片区域说道：“你们看，这里应该是湖泊、或者绿洲的意思，这条线……是河流……” 两人点点头，张清扬认真地盯着那个湖泊的形状，突然皱眉道：“这个形状好像有点眼熟，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个……”岳老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又从书柜中找出西北的地图，在两张地图上进行对照着，惊呼道：“你们看这里！”他的手指向了西北地图。 张清扬和东小北伸长了脖子看着，就听岳老说道：“你们看，这两个地型是不是差不多？” “嗯，可……可这里有湖，这里……没有啊！” “没错，这就是西昌海！虽然现在是无人区、死亡区，但是曾经这里就是一个盐水湖，现在干掉了！” “西昌海？”张清扬大惊失色，“这里是西昌海？” “从地型上看很像，但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回去之后找老唐，他对那边的地型熟悉，肯定能知道！”岳老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兴奋地搓着双手，拉着东小北说：“你这次真捡到宝了！”说完，他又看向岳老说：“根据您的经验，这地图上说的是什么呢？” “你看这里……”岳老指着羊皮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应该是地图上要找的位置，看起来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或许这里有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你也知道，少数民族曾经把重要的东西画在羊皮上面，有利于保存。而依我看这羊皮的年代肯定比衣服时间要长！我们不防做一个设想，如果这件衣服是某部落统领的女人或者公主的，她们或许是世代相传，一直保存着羊皮地图，却又不想被外人发现…… 第2603章 有线索就有希望 “那就奇怪了。如果说这是一个宝藏，得到这份地图的人为何不去挖呢？”东小北笑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费大这么力气秘密保存一张让后人看不太懂的地图，这说明什么呢？” 张清扬说：“有线索就有希望，岳老，您应该听我的老师说过了，我要大力支持西北的考古工作，希望您……” “没得说，先不说你是穆公的学生，单是你的这个想法就很好，我一定支持，如果身体允许，过几天我就去西北！” “那就太好了！”张清扬兴奋地说道，如果能请岳老出山，这对西北考古的宣传又加了把力。 岳老说：“张书记，你们回去后最好先找找卖这件衣服的小商贩，看看他能不能记起这件事，最好能知道这件衣服是他从哪里得到的。”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 “那我们赶紧走吧！”东小北着急地说道。 “好吧，”张清扬看向岳老：“谢谢您了，以后我们常联系，我们先告辞了。” “好的，你们去忙吧。哎呀，真是太高兴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破解罗然古国消失的迷团！” 东小北不愿意废话，连忙收拾起衣服和地图。 “那个……”岳老仿佛看着情人一样恋恋不舍看着衣服和地图：“这个……我知道你们要带走，能不能让我拍下来研究？” “可以，当然可以！”张清扬点点头。 岳老拿出照相机对着衣服和地图拍了几十张相片，这才让东小北收起来。张清扬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方便岳老今后同自己联系。 两人离开后，东小坐在车里笑道：“那老头看上我的衣服了！” “那可是专家，你礼貌一点，什么叫那老头！”张清扬笑道，“人家都能当你爷爷了！” “哼，不过到是一个可爱的老头，一看就知道来历了！”东小北手捧着包裹，“你哪天回去，我和你一块去西北！” “你不上班了？” “我休假了！” “你的节目不是每周都播吗？” “笨蛋，那都是录播啊，这是我积攒下来的假期！” “好吧，那你陪我一起去吧。”张清扬点点头。 东小北撅嘴道：“怎么……好像挺不情愿的，我有那么烦吗？” “不烦，不烦，你很可爱。”张清扬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找个男人？” “得了吧，现在人家都把我当成是你的情人，哪个男人愿意要我？” “我……”张清扬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了。 东小北嘿嘿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胳膊，笑道：“这辈子你就养我吧！” 张清扬哭笑不得，低头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脸蛋。东小北并没有拒绝，而是把脸顺势靠在了他胸口，嘴角露出一抹充满心计的坏笑。 张清扬并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返回西北，他和东小北先行了一步。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哈木国际机场。东小北从上飞机开始就枕着张清扬肩膀睡觉，她打了个哈欠，仿佛还没有睡够。 张清扬看着好笑，说：“这么困？” “你不知道我们有多辛苦！”东小北伸了个懒腰说道。 “走吧，先带你找个住的地方，明天去见唐老。” “哦，你和我一起住？”东小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算是勾引吗？” “随你怎么想了，我知道你不敢。”东小北胜利地晃了晃小拳头，手拿包裹站了起来。 张清扬也站了起来，贴在她耳边说：“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假如有一天……” “那又如何？”东小北没理会张清扬的威胁，径直走下了飞机。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彭翔和林辉，苦笑道：“还真拿她没办法！” 彭翔笑了笑，以她的经验来看，一般和领导认识久了的所谓女性朋友，最终都难逃一个结局。林辉的脸色不太好，他这些天一直不太爱说话，据彭翔说好像他和笑笑闹了一点小矛盾。 张清扬让彭翔送他和东小北来到了哈木的梦想之旅酒店，他有子婷送给他的金卡，在这里可以拥有最上等的房间，而且是保密客户，可以不用登记直接入住。 这张金卡只有子婷、梦婷等少数几个人拥有，算是对自己人的福利，也方便和张清扬约会。虽然，自从张清扬在双林省成为书记后，这两个女人就下意识地远离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但心里还是念着他的。 张清扬带着东小北来到套房，彭翔和林辉另开了一间房去休息了。东小北四处看了一眼，嘿嘿笑道：“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吧？” 见张清扬不回答，又说道：“西北的风尘真大，我还没有在外面走呢，就感觉身上有灰了。喂，说真的，你晚上在哪睡？” “你不是说让我陪你睡吗？”张清扬怔怔地盯着她怪笑。 “真的？”东小北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她瞬间反应过来，没当回事地说：“好啊，我先去洗个澡，你等我。” 张清扬没有应话，而是找出羊皮地图研究着。东小北见他不理自己，难免有些生气，故意在他面前脱去了外衣，只剩下小吊带了才走进浴室。张清扬看着她性感的背影，心里也有些惆怅，难道自己和她之间注定要发生点故事吗？ 张清扬不愿意多想，现在除掉张素玉，曾经的几名红颜都离他渐行渐远，这次去京城开会也只和贺楚涵见了一面。 她的状态还是不好不坏，虽然她也想努力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但看样子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的她对男女间的亲热还很抗拒。 梅子婷和刘梦婷就不用多说了，与她们见面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她们的重心都在事业和女儿身上，不想给张清扬添乱。至于郝楠楠，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像过去那般缠着张清扬，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肉——欲，现在多多的时候像一种亲人。 男人在某种年龄段都幻想着新鲜感和刺激，张清扬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他也不想因为这些事而影响了工作。他摇头晃掉脑中的想法，专心看着羊皮地图。岳老说得没错，看着地图上的方位应该就在西昌海附近，可要说具体位置就不好说了。 不知道多久，东小北只穿着浴袍走了出来，看上去光鲜照人，身前高耸盈盈一握，随着脚步的迈动微微颤抖，看得人心中发痒。她雪白的领口露在外面，若隐若限可以看到ru沟，一对半圆形的粉肉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点点。 张清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兴奋的感觉了，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喉节也滚动起来。 “我终于明白小李为什么骂您是色狼了！”东小北的小脸也有些红，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此大尺度暴露在男人面前，这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 “呃……那个，”张清扬躲开目光，“你把头发吹一吹，我们出去吃饭，顺便去夜市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 “哦，你帮我吹吧。”东小北妩媚地说道。 张清扬一个头两个大，本想拒绝的，可是又不忍错过这么幸福的一件事，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拿着吹风机站在东小北身后，低头就能看到她雪白的胸口，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东小北也有些脸红心跳，怕他看到的部位太多，见他半天也不碰自己的头发，怒着伸手挡在胸口，说：“你看过的还少吗？” 张清扬讪讪地，也不还口，赶紧替她把头发吹干了。然后说道：“你去换件衣服吧，我等你。” “喂，”东小北突然笑嫣如花地回头盯着他，羞涩地问道：“我性感呢？” “嗯，性感……”张清扬傻傻地点头，这一刻他仿佛又找回了已经渐渐远去的某种心态。 “傻样吧！”东小北瞪了他一眼，嘿嘿笑着跑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张清扬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穿戴整齐的东小北走了出来，脸上还施了薄粉，看上去多了些俏丽和天真，身上隐隐有香水的味道。张清扬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的她很叛逆，好像一个小太妹。这个女人身上是多面性的，她似乎很懂得生活，总是在给自己找乐。 “看什么，走啊？”东小北见自己把他迷住了，不禁为自己的美丽而自豪。其实张清扬从来没有想过，无论何种性格的女人，他们都有最美丽、青春的一面，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她们最美的时候。 张清扬出门叫上彭翔和林辉，带着东小北直奔夜市，一是解决饥饿的肚子，二来就是为了寻找当初卖衣服的小商贩。 他们简单吃了晚饭，就开始在夜市上闲逛起来。缩在张清扬身边的东小北突然停下了脚步，害羞地拉住他，小声道：“我……我好想看到了熟人……” 其实不用东小北提醒，张清扬也已经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看到了李钰彤几人的身影。她们三个女孩子走在人群当中相当显眼，美丽得风格各异，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李钰彤走在中间，林回音和舒吉塔一左一右，看样子也是来夜市淘宝。 第2604章 野蛮女友 “我也看到了。”张清扬说道。 “她……她们会不会……以为我和你……”东小北有些紧张，脸都红了。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不以为意，径直向李钰彤三人走去。 李钰彤也看到了张清扬，看到他和东小北亲热地腻在一起，心中气愤异常。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对他那么的好，他仍然无动于衷，而且还很讨厌自己，难道自己比别人差很多吗？她对东小北到没有气，所有气都在张清扬的身上。 “走！”看到张清扬走过来，李钰彤拉着两人扭头就走。 两人专注盯着两旁地摊上的货物，不知道李钰彤怎么突然要走。还是舒吉塔眼尖，抬头瞧见了张清扬，连忙拉住李钰彤说：“急什么啊！” “我不想看到他！”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 林回音也看到了张清扬，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惊讶，安静地站在李钰彤身边。 张清扬已经走到近前，看向李钰彤说：“干什么，看见我就想走？” “没看到您，真是不好意思啊！”李钰彤扭开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又扫了眼躲在他身后的东小北，冷嘲热讽道：“哟，张大书记可真有雅兴啊，带着朋友逛街吗？小北，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来到西北也不打声招呼？我怎么说也要尽尽地主之宜啊！” 东小北满脸通红，上前拉住她的手，解释道：“小李，我也是刚到西北，过来办些事……” “办事？呵呵……”李钰彤戏谑地看着她：“哎呀，跑到夜市能办什么事？” “真的是有事……我来找一个人。” “哦……”李钰彤点点头，可是满脸的不相信。 张清扬不理李钰彤的挖苦，拍了一下舒吉塔，并没有和“侄女”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在了林回音的身上，对于这个诗意一样的女孩儿，张清扬很有好感。 “回音，出来玩吗？” “嗯，晚上无聊，就陪她们出来逛逛。”林回音柔声回答，还是那么的安静清纯。 舒吉塔见张清扬没和自己说话，酸溜溜地说道：“清扬同志，你把我当空气吗？” “小家伙！”张清扬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们能成为朋友，你可别把回音带坏了，回音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舒吉塔不高兴了：“我……我怎么不好了？” 林回音的脸色红红的，害羞地笑了起来。张清扬双手按在舒吉塔的身上，笑道：“回音是淑女，而你嘛……” “我怎么了？”舒吉塔不服气地问道。 张清扬道：“你更像是野蛮女友！” “哼！”舒吉塔瞪了他一眼。 “清扬同志就喜欢淑女！”一旁和东小北说话的李钰彤扭头道，这话让林回音和东小北又是一阵脸红。 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看向林回音说：“回音，哪天有空我们聊聊，我有些事问你。” “嗯，我不上班的时候就在家里。”林回音点点头。 张清扬见李钰彤也不爱搭理自己，就看向东小北说：“走吧，我们继续找。” 东小北对李钰彤摆摆手，说道：“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位好好玩。”李钰彤心里醋意横生，懒得和张清扬说话。 张清扬长叹一声，冲几人摆摆手就向前走了。他回头正好看见林辉，立即想到笑笑怎么没和林回音在一起？随后就释然了，或许人家有事没有出来，也或者因为同林辉闹了矛盾所以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他看向林辉说：“林子，你和笑笑……要不要我出面？” “不用，嘿嘿……”林辉闹了个大红脸，“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我们两个就不合适吧，以后再说吧。” 张清扬知道男人都爱面子，见他这副样子明显不愿意多谈，也就不再多说了，专心和东小北寻找着那位小商贩。几人在商业街转了好几圈，就是没发现那个人，大家都有些失望。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在呢？”东小北急道。 “这种事也就是碰巧，我们让考古所去找找当地的居民吧，看看谁能知道这衣服的出处，或许能有些线索。”张清扬叹息着说道，兴致也不是很高。 “那怎么办？” “明天去找唐老，先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张清扬说道。 “哦……”东小北也不再坚持，眼看着夜市的人越来越少，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几人开始往回走，坐上车之后东小北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张清扬不回常委院吗？她的心一直悬着，不停地偷看张清扬。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那个……”东小北有些犹豫，“你……你不回家吗？” “不回了，就在酒店对付一晚吧。” “哦……”东小北的心怦怦跳起来，随后张清扬又说了一句让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的话：“反正套房那么多房间，你一个人住也是浪费了！” 东小北低头不语，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大家吃过早饭，张清扬立即赶去见西北考古所的所长唐老。东小北一早起来就发现彭翔和林辉这两个家伙看自己的目光有所变化，对自己的态度也越发恭敬了，不像过去那么敢随意地开着玩笑。 她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一直到路上才猛然间醒悟被张清扬“陷害”了。看样子张清扬昨夜在酒店留宿，一定让这两位保镖误以为同她发生了点“故事”。东小北越想越气，这不是让他们两个误以为自己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了吗？要说真和张清扬发生了一夜情什么的，她也就认了，可是昨天晚上两人根本就没在一个房间里睡！张清扬一进门就像头死猪似的躺在了床上，又能办成什么事？ 东小北越想越气，趁张清扬不注意，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大腿。 “啊……”张清扬痛得大叫，“你干嘛？” 彭翔和林辉都回头看了一眼，又立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恢复了正常，在他们看来或许后面的两人在“打情骂俏”。 东小北彻底被他们两人那萎缩的眼神激怒了，看向张清扬说：“还不怪你！” 张清扬满脸无辜，问道：“怪我什么？” “你像他们解释，我们……昨天什么也没干！” “咳咳……”彭翔和林辉猛烈地咳嗽起来，电视前的“知性玉女”说出这样的话，这同现实当中的反差也太大了。 东小北俏脸一红，索性割出去了，拍着彭翔的肩说：“你装什么装，不要以为我和他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我们各睡各的！” 彭翔胀红了老脸，也不敢说话。 东小北又看向张清扬：“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没有，是你……想多了吧？”张清扬憋着笑，他确实是故意的。 “你……我想多了？”东小北火冒三丈，“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可你看他们的眼神，好像……我已经被你睡过了！” “没有，真的没有……”张清扬连连摆手。 “妈的，清白全被你给毁了！”东小北气呼呼地说道，又伸手拧了张清扬一把。 张清扬哈哈大笑起来，很认真地看关东小北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吗？” “为……为什么？”东小北一时紧张起来。 “因为我从你身上找到了一种年轻的感觉，最近几年我离这种感觉越来越远了，可是每当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发觉似乎还很年轻。”张清扬缓缓说道。 东小北沉默了，良久后问道：“我们？” “嗯，你和李钰彤她们，你们身上有一种我曾经所拥有的活力，这是我现在正缺少，或者说需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闹，我有一种……”张清扬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解释心中的感觉了。 东小北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突然安静下来，不再说一句话。张清扬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的清白没有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负责……” 东小北的身体颤抖起来，这算什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阴谋！ 唐老焦虑地等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张清扬和东小北出现在走廊的尽头，立即快步迎了过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如果老岳说得是真的，那么这真是大发现，大发现啊！” “唐老，还需要您进一步确认。”张清扬到不像昨天那么沉不住气了。 东小北心有所思，也没把唐老的激动看在眼里。几人走进办公室，张清扬赶紧把衣服拿出来铺在桌面上，还有那张羊皮地图。 唐老拿着放大镜的手有些颤抖，仔仔细细把衣服和地图看了一遍，半天没有说话，而是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面思考着。 张清扬和东小北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担心打扰他的思路，又不敢发问，只能坐在一边等待着。东小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看了眼张清扬，只好给他也倒了一杯。 坐了一会儿，唐老又从书架上翻出了一大堆文字、图片资料，还有一大本百科全书一样厚重的字典。他翻看了很久，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看向张清扬说：“没错，这就是罗然文化！” 第2605章 罗然文化 “这就是罗然文化？不是说罗然文化已经消失了吗？我们……”张清扬满脸的不解。 唐老打断张清扬的话，说：“我知道你的意思，罗然文化确实已经在地球上不知所踪，我们对它的了解一是来源于史书上的简单介绍，另外一个就是出土的文物。 老岳判断得没错，这和阳城古幕中出土的文物图案接近，可以说明是同一种文化。当然，最为显眼的还是上面的罗然文字，我在这方面研究得比较多！” 东小北立即问道：“那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地图……岳老说这是西昌海，您认为呢？” 唐老笑道：“没错，看样子这一小块地区描述的是西昌海，但是这地图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其它地理方位还需要重新确认，我现在只能确认西昌海这小片区域。” 张清扬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又问道：“这上面的文字说的是什么？” “应该标注的是地名。”唐老看着地图说道。 东小北一阵失望，问道：“那您觉得这地图是什么东西？它最终的地点代表着什么？会不会……是古代先民的宝藏？” “呵呵……”唐老被东小北逗笑了：“现在是什么还不好说，因为我还要把这件衣服和地图研究一下，把具体的年代算出来。不过要说羊皮地图……这些年也不是没发现过，但经过我们实地调查，有很多地图上标注的都是绿洲、水源、河流等等。你也知道西北有大部分的戈壁、沙漠，水源十分重要，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地图也相当于宝藏了！” 东小北难掩失落的情绪，皱眉道：“那这个……也是标注的沙漠中的水源？” “不太像，同我们之前发现的有些区别，等我们把具体路线、方位搞清楚就知道了。” 东小北心说这老家伙说话大喘气，说了半天等于是废话。 “唐老，您需要多久才能把这地图研究明白？” 唐老说：“不好说，看样子这地图不算太复杂，应该不难，难的是解读上面的文字，你们等我消息吧。” 东小北心疼自己的衣服，问道：“那我这件衣服……” “小姑娘，能暂时放在我这里面吗？我还需要仔细的研究一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存，等我研究好后再还给你，怎么样？” “好吧。”东小北无奈地答应下来。 唐老脸上有了喜色，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您等我消息吧，我一定集合全所的力量，早日把这东西研究明白！” “还有一件事，”张清扬说道：“你觉得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什么人？” 唐老指了指东小北，说：“这位小姑娘猜得很有道理，这应该是某个远古部落贵族的服饰，从中出现的地图来说，很有可能就是部落首领家族中的东西。” 张清扬点头道：“昨天我去了下夜市，却没有找到那个人，您有没有办法查出衣服的出处？” “我试试吧，西北各地有很多的原古部落，他们身上背负着很多历史使命和秘密。但是我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们把祖先的秘密看得很重要，有些事他们只传给自己的下一代，永远也不告诉外人。” 张清扬叹息一声，理解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东小北心疼地说：“我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半点好处没捞到，连我的宝贝衣服也充了公！” “你放心吧，等弄明白之后，我一定帮你要回来！” 东小北撇撇嘴，慢幽幽地说道：“如果真能从地图上发现什么宝贝，那也值了！” 此刻的他们还没有想到，一件衣服和一张羊皮地图的研究时间会如此之长，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消息。 西北代表团回到了西北，在省委、省政府的主持下，西北省委开始了两会精神的宣传工作。 按照省委的统一布属，参加两会的代表将奔赴西北各地进行两会精神的传达和宣讲。这种工作也许看上去有些形式主义，但这种形式连张清扬这么有个性的官员也不能必免，这是地方大员向高层表达忠心的形式，不能取消。 两会精神的传达为张清扬赢取了时间，趁着间隙，他开始准备西北改革的工作。两会刚刚结束，张清扬想趁着这股东风把改革搞起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天气越来越暖，张清扬的后背被阳光照射得暖洋洋的，他伏在桌前伸了个懒腰，看了眼面前手写的文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改革需要一个引子，他面前正在写的这篇文章就是他认为的引子。 《弘扬西北少数民族精神，建设美好西北——西北人民当自强！》 这是张清扬所写文章的题目，事实上现在还不能称之为文章，只能算是一个梗概，具体内容交给秘书班底创作就可以了，张清扬给出的只是思路和思想。 文章的主题思想是西北各民族要建设、保卫自己的家园，在党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实行自治自强！虽然文章多次提到党中央等字眼，但是熟悉这类文章的人一看就能明白张清扬真正要表达的思想是西北要想发展起来，就要实行地方高度自治权。 地方民族要想发展好自己的家园，省委省政府要支持本土小型企业、扩大政府扶持规模，并加大扶贫计划等等…… 从现今总的整策来看，张清扬的思想到是与那些想搞独立的反对分子差不多，他们所宣扬的都是地方发展主义。 唯一不同的是张清扬体现出了对高层的拥护，只是提出在经济上和精神上独立，而并非真正地理意义上的独立，两者还是有区别的。但就怕有人上纲上线，那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 张清扬心中有底，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要想提出改革的引子，必须“偏激”才能引起广泛的讨论和热议，引起媒体和整个社会的关注才是张清扬的真正目的。这更像是娱乐圈内的“自我炒作”。 张清扬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把秘书钱承亮叫了进来。 “张书记，您有什么事？”钱承亮恭敬地问道。 “你看一下……”张清扬把手写的文章思想交给了钱承亮。 钱承亮接到手里，认真地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诧异地抬头看向领导，不明白在两会刚刚结束的时机，各族人民都在宣扬两会精神时，领导怎么想发表这样的文章，这同现在宣传的思想完全不同！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您……您要写这篇文章？” “嗯，不妥吗？” “这……您的意思是西北要加强地方自主权，大胆任用、提拔地方干部？同时政策支持民间企业？” “没错，有问题吗？” 钱承亮摇摇头，说：“我这就去准备。”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小钱啊，我知道你怎么想，不要怕，越激烈越好，一定要让这篇文章产生轰动性，明白吗？” 钱承亮点点头，明白了领导别有用意，微笑道：“我明白了。” “你只要记住一条，原则性错误不能有，国家就是国家，地方就是地方，懂吗？” “我知道。” “嗯，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钱承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刚才我看到沙园市长去了阿布书记办公室。” “拜黑拉？” “是的。”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盯着钱承亮的背影，心想这个时候拜黑拉找阿布爱德江能为了什么事呢？他不禁想到了前不久的举报信。 迷题很快就解开了，没过多久，阿布爱德江就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他还带来了拜黑拉。 “阿布书记，您这是……”张清扬很意外地指了指两个人。 “呵呵，也没什么事，我过来串串门，打扰张书记了。”阿布爱德江客套道。 “快请坐！拜黑拉市长是从沙园过来的？” “张书记，我是从沙园过来办事的，顺路来看望一下领导。”拜黑拉笑道。 阿布爱德江符笑道：“她想来看望张书记，又怕打扰您，这不……就拉着我过来了！” “呵呵，想来就来嘛，我又不会吃人！”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我怕冒昧来访打扰您的工作，没别的意思……”拜黑拉不好意思地说道，羞得脸都红了。 “你能来我很高兴，不会怪你的。”张清扬当然明白拜黑拉此举等于是拜山头。 拜黑拉只是笑，看了眼阿布爱德江。阿布爱德江知道该自己出马了，看向张清扬说道：“拜黑拉有些工作想汇报，不知道您晚上有没有空，大家吃个便饭？” “这个……”张清扬面露为难之色后，沉默良久才说：“本来我是有事的，但是拜黑拉市长千里迢迢来一次很不容易，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多谢张书记赏脸！”拜黑拉激动得站了起来，红光满面甚是高兴。 下班之后，张清扬如约来到了西北大饭店，拜黑拉恭敬地等在楼下，远远看到省委一号车出现在视现中，她立即快步跑了过来。等车子停稳后，拜黑拉拉开车门的时候，伸手挡在门眉上，态度十分卑微。 第2606章 深谙此道 张清扬微笑道：“你太客气了！” 拜黑拉笑嫣如花地说：“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我，这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一定亲自接您上去！” “呵呵，我这个省委书记还要你们这些西北干部支持啊，拜黑拉市长，你是西北女干部中的佼佼者，希望你继续努力！”张清扬握住她的手，又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拜黑拉受宠若惊，连忙请领导进去。 张清扬在包厢中坐下后才像突然发现似的，环顾左右问道：“阿布书记还没来吗？” “哦，阿布书记身体不太舒服，让我转告您，他不能来了。” “阿布书记近来工作忙啊，操心的事多，也不能怪他。”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他早就猜到阿布爱德江是不会出面的，像这种场合，聪明人都知道要回避。 “是啊，您也那么忙！”拜黑拉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茶替领导倒了一杯，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您没有点菜的习惯，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点了几样，不知道您……” “无妨……无妨啊，”张清扬连连摆手，“我这人不是没有点菜的习惯，而是不会点菜！再说吃什么不重要，聊一聊，同你们这些地方父母官加深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您说得对，我早就想和您谈谈心了，就怕打扰您的工作！”拜黑拉听领导这么说更加高兴了，忽又觉得包厢暖气有些热，便把外衣脱掉了，露出了里面绛紫色的翻领小衬衫，配上她雪白的肌肤，令她看上去更加妖娆。 张清扬也脱掉了西装，看了眼她饱满丰润的身体，微微笑道：“早就听说沙园有位美女市长，虽然人到中年，却青春依旧，连身材都没走样啊！我看那些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都要羡慕你的好身材！” “呵呵，瞧您说的，我算啥啊……丑死了！”拜黑拉听到张清扬主动聊起了暧昧的话题，心中高兴，她知道今天的冒险值了，今后就算是投在张书记门下了。 男女干部在一起聊些“黄话”其实是一种拉近关系的表现，特别像这种私下里的宴请，说的话越过表明两人的关系越铁，如果是上下级的关系，那就表明上级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到不一定非说男女干部在一起就要在床上发生点故事，这只是华夏官场的一大特色，如果男女干部私下里在一起，男领导表现得中规中矩甚至很严肃，那么女下属就会紧张起来。张清扬在官场混迹多年，已经深谙此道。 张清扬眯着眼睛欣赏着拜黑拉的美色，说：“你一点不丑啊，西北女人都很漂亮，略带些欧洲人的血统，你又是比较出色的一个！” “呵呵，那我就把你的话当成是真的吧，夸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呢！”拜黑拉“羞涩地”捧着脸，尽显妩媚，又主动解开了一粒扣子，使得胸口的桃花更加迷人。 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正巧这时候服务员进来上菜，两人便停止了交谈。等服务员离开后，拜黑拉给两人满上红酒，说道：“这酒不是什么名牌，是我从沙园带来的本地货，口感还不错。我先敬您一杯，感谢您赏光，这是我的荣幸！” “本地货好啊，应该大力支持本地货！”张清扬点点头，“那我就陪你喝了这杯酒！” 两人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拜黑拉一口全干了，张清扬也全干了，两人的脸立即火热起来。张清扬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说道：“口感是不错，但是酒味冲了点，我觉得酒精度再稍微低一些。” “呵呵，您真是品酒大师，说得没错，我回去就让他们加以改良！” “来吧，边吃边聊。”张清扬主动给拜黑拉夹了一口菜，十分体贴。 “谢谢您。”拜黑拉轻启红唇，立即把张清扬夹来的菜送入口中，媚笑道：“张书记夹的菜就是香！” “呵呵，要不然我以后天天给你夹菜吃？” “哟，我可不敢当，您这是折杀我呢！”拜黑拉娇笑着，饱满的胸口随之跳跃起来，仿佛安装了电动弹簧。 张清扬开玩笑道：“你是地方父母官，又是美女市长，给你夹菜是我的荣幸才对！” “呵呵，瞧您说得，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美女等着您夹菜呢，我这样的半老徐娘可是承受不起！”看着张清扬随意，拜黑拉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拜黑拉市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先不管你是不是徐娘半老，总知还是会让人心动的！” “真的？难道张书记心动了？” “是啊，不但心动，还‘激动’呢！”张清扬颇为“放肆”地说道，有意加重了“激动”二字的音量。 “呵呵……”拜黑拉羞红了满脸，稍微低头道：“别说激动，我家那口子对我连心动都没了！” “来，我敬你一杯吧！”张清扬适可而止，亲自给拜黑拉满上酒。 “哟，我可不敢当！”拜黑拉连忙站起来，俯身接下酒杯，领口一低，露出了雪白高耸的一片。 张清扬眼前充满了美景，兴奋道：“来，干了！” “我陪您干!”拜黑拉豪气冲天地说道。 “你陪我……干？”张清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色眯眯了。 “切，我要陪……您也不会要的！”拜黑拉又怎么会不明白张清扬话中的意思，她不但没有反感而且还很高兴。张清扬越是如此，越表明对她的不设防。 “哈哈……”张清扬喝完酒便坐下了，不再撩拨她，话峰一转，问道：“沙园的工作还好吧？” 拜黑拉叹息道：“还行吧，西北的工作不好搞。就像您说的，一面要稳定，一面要发展，由于西北太偏，而沙园又在西北的边疆，离内陆太远，经济发展难啊！” “你放心，省委正在统一研究搞活西北的经济，到时候我们大干一场！” “好啊，我早就期待着和您大干一场呢！”拜黑拉抛了个媚眼，又接着说道：“谁都知道您是搞经济的能手，大家都盼望着这一天呢！” “都盼望着和我大干一场？”张清扬的眼神颇有意味。 “呵呵……”拜黑拉痴痴地笑起来，“当然啊！不过，张书记……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今天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嗯，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拜黑拉长叹一声：“我在沙园的工作并不开心，不是因为太累，而是除掉工作人为方面的因素比较多，好像还没有融入沙园的圈子。我这个市长说的话没人听，他们更在乎……市委那边的意见。” 张清扬微微一笑，早就料到拜黑拉会提到她和巴干多吉之间的矛盾。外界都评论主导沙园政治的是“兄弟帮”，就是说以巴干多吉为首结成了一个小团队，这是一个雷打不动的团动，这些年换了两任市长，最终全被巴干多吉挤走了。巴干多吉是一个权利欲望很大的人，不允许别人在他的地牌上指手画脚。 “张书记，”见张清扬没说话，拜黑拉的眼圈都红了，“虽然我是一个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干部，但我也是一个女人，请您原谅我这么说话。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干部，我说的都是实情，在沙园谁不知道真正管用的是市委，市政府这边……”说到委屈处，她掉下了几滴眼泪。 “不要这样，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不会怪你的。”张清扬扯了几张纸巾放在她手上。 “谢谢您！”拜黑拉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我本不想向您抱怨、唠叨，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对不起。” “没事，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怪你了。但是这些话……以后可要小心，不要在外面随便说，懂吗？”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拜黑拉激动地看向张清扬，止住哭声，强颜欢笑道：“在去沙园之前，我是抱着很大希望的，想把沙园发展得更好，可是……我真的没有机会，我……” “拜黑拉市长，我就问你一句话，相不相信省委？” “嗯，我相信您！”拜黑拉点点头。 “你相信就好，我告诉你——沙园是西北人民的沙园，是华夏政府的沙园，而不是他巴干多吉的沙园！”张清扬拍了拍桌子。 “我明白了！”拜黑拉上脸涌起希望，“张书记，我以后一定跟着您干，无论沙园有什么样的困难，我都要坚持下去。” “嗯，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就喜欢这样的干部！”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你要记住，来日方长，明白吗？” 拜黑拉细细品味着领导的话，微笑道：“我懂了！” “呵呵……”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张清扬就要离开，拜黑拉挽留了两句，说要带他去散散心，被张清扬拒绝了。拜黑拉也没指望留下张清扬，乖巧地送他到了楼下。目送着一号车消失在夜色中，拜黑拉放松地拍了拍胸口，她走回房间，拿起电话打给阿布爱德江，她要道谢。 第2607章 我想感谢您 “喂……”电话中传出阿布爱德江慵懒的声音。 “阿布书记，是我呀！” “怎么……完事了？” “嗯，我刚送张书记离开，一个人在酒店呢！” “怎么样？”阿布爱德江问道。 拜黑拉笑道：“张书记很高兴，对我的汇报很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阿布爱德江连连点头，不管他和张清扬之间的关系将来如何，眼下这桩事办成了，他两方面都博得了好处。 “阿布书记，”拜黑拉轻轻地唤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陪您散散心，您……您愿意出来吗？”拜黑拉说出这翻话的时候，心脏不安地跳了跳，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口。 “这个……”阿布爱德江犹豫了一下，最后笑道：“怎么……你不想陪张书记吗？” “张书记已经走了，我……我想感谢您。” “不用了……”阿布爱德江咬着牙说道，脑海中浮现出了拜黑拉的胴体，那是她在去沙园当市长之前她们之间的一次交易，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拜黑拉，以后好好工作，不要辜负张书记对你的信任，这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阿布爱德江不是不想同她在一起再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但是现在同过去不同了，他不得不考虑张清扬的存在。 如今拜黑拉已经登上了张清扬的码头，万一被张清扬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怕他有什么想法。 其实为官一任，最喜欢这样的事和这样的女人，完全是一场交易，不用付出什么长期的代价，双方又是你情我愿，可惜阿布爱德江知道自己今后是没机会再品偿她的rou体了。 “真的……不用？”拜黑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好工作！”阿布爱德江毅然挂上了电话。 拜黑拉茫然地挂上电话，好半天之后才把事情想明白，其实她真应该最感谢的是张清扬。 阿布爱德江有些失望地放下电话，听到声响，抬头一瞧，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身上只包裹着浴巾，裸着丰润的肩头正朝他微笑呢。 “谁打的电话？” “拜黑拉。” “哟，他没陪张书记睡觉？” “哼，张书记能看上她？你也不想想张书记是什么人，他要是想玩……像你们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 “你放屁！”热西库利亚不高兴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那你还说想我？” “我是想你啊，我想你的炮筒子放炮！”阿布爱德江哈哈大笑，伸手环住她的腰：“来……给我吹吹……” “拜黑拉找你干什么？”热西库利亚认真地问道。 “她想陪我睡觉，感谢我替他联系张书记。” “呦，有这好事你还不去？”热西库利亚醋意横生地问道，满脸的不相信。 “是真的，”阿布爱德江扯下她的浴巾，“我真想去啊，可是今天约了你！” “哼，死样子！”热西库利亚顺势靠在他怀里抛了个媚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被张书记知道了吧？” “我是怕被你知道！”阿布爱德江说完就把她压下。 “啊……你干嘛！” “偿偿你的味道！” “啊……死老头子，你轻点！”热西库利亚全身都麻起来，双手抓着他的头发，一脸陶醉。 一号车路过哈木市最繁华的商场，张清扬举目四望，淡淡地说道：“哈木是西北最大的都市，如果西北其它地区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那该有多好啊！可即使是这样，在全国来说哈木顶多能算上二流城市！” 彭翔说：“当年双林省的江平不也是三流城市吗？可是现在……” “呵呵，其实双林省的经济并不难搞，只是过去没找对方向。但是西北就不同了，虽然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可这些还没有给老百姓带来好处，难啊！” 彭翔点点头，笑道：“有您在，大家就有希望！” 开车的林辉听着他们交谈，附和道：“没错，张书记，西北会好起来的！” 张清扬莞尔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突然，彭翔指着前方说：“张书记，您看那个女人像不像……” 张清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在街边有位亭亭玉立的女人在散步，手上拎着两件购物袋，瞧背影正是冷雁寒。 “靠过去。”张清扬命令道。 林辉开车靠过去停在了路边，张清扬下车走到了冷雁寒的跟前。 “是你？”冷雁寒抬头见是张清扬，大喜过望，开心地笑了起来。 两人自从那个晚上尴尬的离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碰面。 “逛街？” “嗯，今天没什么事，就出来逛逛。你呢？喝酒了？” “嗯，刚才有个饭局，正准备回家，要不……我们走走？” “这里……你方便吗？” “呵呵，没事，就当是饭后散步吧，人家不都说女人逛街需要有人陪着嘛，一个人多无聊？” 冷雁寒笑了笑，指着前面说：“那就走吧。” 张清扬信步跟上，顺手抢下了她手上的购物袋。冷雁寒笑了笑，并没有拒绝，还俏皮地说道：“省委书记都是让别人拿包，您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拿包吧？” 从背后望过去，两人好像一对情侣。车内的彭翔见状，无奈地看向林辉说：“我先跟上，你停完车再过来。” “明白。” 彭翔下车跑过去，不远不近地跟在张清扬身后，时刻注意着身边的行人。 “最近不忙？”张清扬问道。 “还好吧，就那么回事。”冷雁寒的眼神又有些忧郁，无端地叹息一声。 “不谈工作了，聊点别的。”张清扬说道。 “嗯，”冷雁寒点点头，“那天……我没有怪你。”想起那晚的事，冷雁寒小脸一红。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心中一松。 两人走进商业街，冷雁寒一直目视着前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快……躲起来！”冷雁寒拉着张清扬躲在了石柱的后面，偷眼看着前面，“好像是马工。” “马工？”张清扬一时没听明白。 “马金山厂长。” “啊……”张清扬这次听明白了，定睛一看，前方站着的男人正是原冶金厂的厂长马金山，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只露出头发，看不到脸。“那女的……你认识吗？” “这个……”冷雁寒看了半天，犹豫道：“好像是……怎么可能呢！” “你认识？” “好像是乌云。” “乌云？”张清扬吓了一跳，马金山怎么会和乌云在一起，难道冷雁寒看错了？ “没错，真是乌云！”前方的两人正好转了下头，冷雁寒清楚地看到那人正是省长夫人乌云。 “是她！”张清扬也看到了，她疑惑地盯着前方，心想难道传闻是真的？西北干部都知道乌云之前就在冶金厂工作，传闻说她和马金山之间有地下情，后来她通过马金山认识了吾艾肖贝，就把马金山甩了。 张清扬只当这是传闻，可是看这两人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关系。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乌云的样子很悲切或者说愤怒。 “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张清扬问冷雁寒。 冷雁寒盯着前方说道：“也是传闻那些，都说他们谈过恋爱，后来乌云被省长……” 张清扬点点头，看到乌云甩袖而去，跑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就走了。马金山傻傻地站在原地，随后也消失在夜色中。张清扬的心无法平静，他感觉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等他们两人都远走之后，冷雁寒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听说马金山同省长很早就认识，他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呢！后来因为金翔还有乌云的事，他们的关系关系才闹僵了。” 张清扬若有所思，他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如果有线索还真应该挖一挖。 两人继续向前走，路边有一家买内衣的商店，冷雁寒停下看了两眼，又看了眼张清扬，便又抬脚准备离开。 “怎么……要买东西？”张清扬指着内衣店问道。 冷雁寒俏脸一红，妩媚地瞪了张清扬一眼：“不该问的乱问！” “要不……我帮你选一件？”张清扬坏笑着，指着玻璃墙内一排穿着内衣的模特说道：“那个第三个，黑红相交颜色的蕾丝……很适合你的皮肤和身材，一定性感！” “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太暴露了！”冷雁寒摇摇头，说完之后才发觉有什么不对，不敢再看张清扬。 张清扬哈哈大笑起来，小声道：“穿在里面的，怕什么？” 冷雁寒气呼呼的不说话，继续向前走。张清扬自讨没趣，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却荡漾起涟漪…… 白世杰像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省日报。他先寻找着重要标题，立即被一篇张清扬署名的文章吸引了： 《弘扬西北少数民族精神，建设美好西北——西北人民当自强！》 白世杰感觉这文章标题很有意思，显然是张书记要讨好西北人民，他不禁来了兴趣。可是等他把文章看了一半，再也没有兴致看下去了，难掩满脸的振惊之色。他不知道是张清扬糊涂了，还是钱承亮犯傻，在这种时候怎么能表示出如此思想？ 第2608章 西北自治 他本以为张书记的原意是夸奖西北少数民族，让西北百姓对省委有好感，这样方便接下来的改革。 可是文章的主题思想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熟悉官样文章的干部一看就能明白张清扬要宣扬的是“西北自治”，加大对本土干部的培养，高层要放权等与当今政策完全不符的论调。 白世杰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说这是张书记让钱承亮写的，难道后来张书记就没看过？即使是这样，日报社的那边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东西也敢发出来，这可是严重的政治事件！ 白世杰越想越怕，拿起电话就打给日报社的社长。 “秘书长，您好！”日报社的古社长一看是秘书长的电话，语气相当客气。 “老古，今天报纸上张书记的那篇文章你看过了吗？” “我……”古社长心底一凉，他早就知道会出问题的，连忙解释道：“总编给我看过了，我也问了钱秘书，可钱秘书说……这是张书记的意思，一定要让我发表，我也没……没办法！” “荒唐，你怎么不提前向我汇报，这事闹大了！小钱年轻不懂事，你怎么也……”白世杰没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古社长苦着老脸，他现在也有些后怕，难道这篇文章张书记没看到，完全是钱秘书的意思？想到这里，古社长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跑步出门，他要赶往省委问个清楚。 白世杰也没闲着，抓起报纸就上了楼，直奔钱承亮的办公室。 钱承亮正在整理书桌，就听“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了，随后就是一阵劲风。钱承亮诧异地抬起头，正好看见白世杰气呼呼的脸。 “秘书长……” “小钱，这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响，白世杰把报纸拍在了桌子上，手掌都砸疼了。 “秘书长，怎么了？”钱承亮问道。 “怎么了？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嗯，是我在张书记的指导下完成的。” “发之前张书记看过了？” “看过了。” “什么？”白世杰更加惊讶了，无语地盯着钱承亮，“他是不是太忙，没看仔细？” 钱承亮微微一笑，说道：“秘书长，您别激动，我也知道这篇文章有点……可这确实是张书记的意思，您……您去问他吧。” “真的？”白世杰稍微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钱承亮确实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嗯，领导就在办公室。” “好吧！”白世杰不再对钱承亮发火了，拿起报纸走向隔壁，敲了敲门。 “老白吧，进来！”张清扬说道，他早就听到了白世杰对钱承亮的怒吼。 白世杰推门而入，脸色很难看。他抬头看了眼笑眯眯的张清扬，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颇为尴尬地立在那里。 他手里的报纸已经纂得不成样子了。白世杰的心突突跳，看样子钱承亮并没有说慌，那么张书记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的政治错误？如果是失误还好解释，但以张书记的个性，万一这确实是他的政治理念，那么……他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张清扬放下签字笔，笑着问道：“隔着老远就听到你发火，出了什么事？” 白世杰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吱吱唔唔地说：“张书记，我……这报纸您看了吗？” “日报？你是说日报上的那篇文章吧？” “嗯，”白世杰点点头，“这是您的想法，还是小钱……” 张清扬摆手打断白世杰的话，起身拉着他坐下，笑眯眯地说：“老白啊，你没有让我失望，果然发现了！当初准备发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就猜想你看到后的态度，如果你会来找我，这说明你是关心我啊！” 张清扬所言不虚，如果白世杰看到文章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想，那他就不是一位合格的省委秘书长，更不值得张清扬信任。从某种意义上说，省委秘书长是省委书记的绝对心腹，是第一助手、第一秘书。他趁此机会表示对白世杰的赞赏，也是推心置腹之意。 “那这……”白世杰明白张清扬这翻话代表着对自己的信任，可是他仍然无法猜测领导为何写出这样的文章。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早就想到会有问题？ “老白啊，说说你对这篇文章的看法！”张清扬说道。 白世杰想了半天，说：“我对这篇文章有异议，不是因为写得不好，就是因为写得太好了！我想说的是，如果这篇文章出自一位西北干部之手，我还能够理解，但是出自您的手里，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有些发蒙。两会刚刚结束，全国上下都在宣传两会精神，可这篇文章却……我怕犯了忌讳。”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你是觉得这篇文章与现在的总体形势不相符吧？” “没错，万一有人大作文章，上纲上线，说您要搞西北独立，那么对您……” 张清扬叹息着，满脸无奈地说道：“这篇文章言辞确实有些激烈，所展现出的想法也很特别，我相信会引来巨大的非议。” “那您为何发表这样的文章？”白世杰大惑不解，这位年轻领导的想法太难捕捉了。 张清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试想一下，大众会如何评判这篇文章？官方、媒体、高层、当地……他们都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白世杰不敢轻易回答，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领导的做法绝对不是工作失误，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事件。既然是有预谋的，那么表明张书记一定有其深刻的目的。 “想到什么说什么……”张清扬提醒道。 白世杰不再犹豫，说道：“我觉得高层领导可能无法接受，至于媒体……他们是唯孔天下不乱的主，这篇文章对它们来说是很好的新闻素材。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我觉得这篇文章对西北干部来说应该是鼓舞人心的，正如文章中所说，在西北的发展过程当中，西北人民和西北干部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几十年来都是外地人进入西北搞开发……” 白世杰抬头看了眼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抛开其它因素不谈，这篇文章或许会让西北干部和西北人民对您有好感，文章中的思想如果偏激一些去看，会让人误以为您支持西北独立，这和……”下面的话白世杰没敢说下去。 “这和那些反对势力的思维差不多吧？”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白世杰点点头，解释道：“如果偏激的去解读，很有可能解读出这样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西北人民和干部会觉得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从政治角度出发……” “是不是很幼稚？”张清扬追问道。 白世杰没说话，这就不是他能回答的了。 “老白，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是西北的书记，我更在乎西北干部和人民的看法，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万一……” “接下来西北将实施改革，西北的发展在我眼中比什么都重要！” “您……您想告诉大家，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北？”白世杰沉思着，他感觉领导肯定还有很多的想法，但他不方便发问。 张清扬看了眼窗外，说道：“争论、非议并非坏事，我们当干部的不能成为温室里的花朵，经常听人们的表扬，那样自身的实力就会变弱。我们要有勇气挑战，并接受批评！” 白世杰默默点头，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张书记似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老白，你这几天注意一下干部们的反响，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我知道了。”白世杰站了起来，“那这篇文章……” “放心吧，上层要是怪罪下来，我会认真解释的。” “那我先下去了。”白世杰不再多说废话，虽然未能完全领会张书记的用意，但是他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白世杰刚到楼下，迎面碰到了报社的古社长。 古社长满头大汗，上前拉住白世杰：“秘书长，这次您可要帮我啊，您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白世杰皱了下眉头。 “那文章……” “没事了，张书记知道。”白世杰淡淡地说道。 “那……接下来……” “和你无关了，顺其自然吧！”白世杰脑海里无法平静，一直在猜测着领导的真正用意，没心思搭理古社长。 “秘书长，真的……没事？”古社长急得都快哭了。 白世杰一看他的表情就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古，你回去忙吧，这事不怪你。” “啊……那太好了！”古社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虚地喘了起来。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相信此时此刻，这篇文章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在西北乃至全国范围内传播着！ 吾艾肖贝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报纸，张清扬的那篇署名文章他已经看过了不止三遍，他试图从中解读出不一样的思维，可却仍然想不通张清扬的真正用意。 表面上看，张清扬只是为了与西北干部和人民打成一片，在报纸上唱唱高调，体现他对西北工作的热爱和关注。可是以吾艾肖贝的政治敏感性，他相信张清扬的目的不止如此。张清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到底为了什么呢？ 第2609章 哗众取宠 吾艾肖贝放下报纸，抬头看向一直也没说话的政府秘书长春林，问道：“春林，你怎么看？” “哗众取宠，想让西北干部支持他？” “就这么简单？”吾艾肖贝的嘴角浮现出了讥讽的笑容，“他就想不到这篇文章出世后将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春林点点头，说：“身为华夏最大省份的一把手，他发表如此言论，京城的领导们怎么看啊！”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看来他为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目的，连高层都不放在眼里了，他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吾艾肖贝眯着眼睛，难道这篇文章就是自己的机会？ 春林仿佛猜到了领导在想什么，小声道：“省长，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吾艾肖贝重复了一遍。 两人正在犹豫着，房门被敲响，随后一脸兴奋神色的司马阿木就冲了进来，手里也拿着日报。司马阿木刚要说什么，一看省长和春林的神态，便笑道：“你们看到了？” 吾艾肖贝指了指桌上的报纸，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阿木一屁股坐下了，说道：“他现在连高层都不放在眼里了？即使为了讨好西北的干部，也不能发表这样的文章和思想啊，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啊，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吾艾肖贝大惑不解，连对手的目的都不知道，让他如何出手？ 司马阿木分析道：“也许他只是想表达对西北人民和干部的亲切之意，一时激动也没有想其它的。如果等他反应过来，看明白这篇文章中所隐藏的‘反骨’，那么或许会立即采取消除影响的办法，并加以解释。” 秘书长春林对省长说道：“我认为司马省长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是比较能说得通的，要不然无论张书记有何用意，也不敢得罪中央吧？这篇文章所表现出的思想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可能他在判断上出了错，没想到会被别人误解文章的主题思想。” 吾艾肖贝点点头，他有些被这两个人说动了。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无论从哪个方面去解释，都有些说不通。虽然张清扬胆子大，为了西北的工作会做出一些破格的事，但是吾艾肖贝不相信他连高层都敢得罪，敢且顶着犯政治路线错误的大帽子来达到个人目的。 无论是从个人目的还是政治目的来说，这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吾艾肖贝自认为了解张清扬，他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见省长没说话，司马阿木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或许他只是想表达一种简单的思想，告诉秘书长想和西北的干部拉近一些关系，结果秘书一时间头脑发热……” 吾艾肖贝眼前一亮，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所谓领导署名的文章，其实都是秘书所执笔。就连他自己，有时候太忙了，都顾不上去看秘书写的东西，直接就让发出去了。如果说这些思想不是张清扬的，而是秘书钱承亮代写的，也可以解释得通。 “那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春林说：“如果我是他，知道错误之后，自然想办法补救、解释，控制文章的流量……” “嗯，”吾艾肖贝点点头，看向春林说：“你和一些报纸、杂志打声招呼，让他们马上转载张书记文章，一但媒体们传播出去，那就无法控制了！既然张书记想法独特，我们应该替他宣传宣传！” “真是好办法！”司马阿木拍了拍手。 春林也明白了领导的用意，文章刚刚见报，外界应该还不知道情况，如果张清扬在还没有传播之前就控制了影响，那再出手就晚了。可如果现在就把文章发给媒体，那么他就丢掉了先机。 “我马上就去！”春林起身就走。 司马阿木又拿起文章看了看，笑道：“他这种人轻易不犯错，一但犯了就是大错啊！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他这个省委书记就别想干下去了！路线错误……这是很严重的政治事件！” 吾艾肖贝没说话，他的心还是悬着的，事实证明，张清扬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判断的。他忽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这次不是张清扬失误，也不是秘书代写文章出错，那么就只能表明张清扬真的别有用意，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司马，如果这就是他的意见和想法，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马阿木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可能，他没这么傻，无论他想做什么，也不会毁了自己的前途！” “哎，他真是迷一样的人物啊，总让人捉摸不透！当你感觉了解他的时候，他往往做出惊人之举，让你感觉对他一无所知！” 吾艾肖贝皱紧了眉头，只不过是一篇偏激的文章，却让他十分紧张。他担心这又是张清扬的什么陷井。事实证明，没有张清扬不敢做的，只是你想不到的。 “不用再想了，即使他有什么阴谋，迷题很快就会解开！”司马阿木说道。 吾艾肖贝挤出一丝苦笑，他不怕阴谋，怕的是猜不透他是阴谋还是阳谋。 张清扬的文章已经传进了中南海，金主任刚从秘书手中接过文章，还没等看完就站了起来，直奔韦远方的办公室。金主任有一项工作和白世杰差不多，他的秘书团队每天都会搜集各省的日报，研究重点文章进行分析，用以判断各个省的政治动向。 张清扬的文章着实把金主任吓了一跳，以多年的政治素养，他能相信这篇文章将为华夏政坛带来多么大的轰动影响。西北原本就不太平，现在张清扬又展现出如此思想，国内外肯定会解读出很多想法。 金主任越想越怕，是张清扬犯了糊涂还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犯糊涂？金主任同西北的干部一样，无法相信这就是张清扬要表达的东西！等他走进韦远方的办公室时，腿都有些颤抖。 “老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吗？”韦远方抬头一看金主任的脸色吓了一跳。 “首长，这……您看看……”金主任免强振定下来，把文章摆在韦远方面前。 “是什么？”韦远方拿了起来。 “张清扬的一篇文章，表达的思想很吓人！” “吓人？”韦远方笑了笑，不再多说，低头看了起来。 果然，韦远方先看了一遍，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色这才恢复了平静。 “首长，张清扬这是要干什么啊！” “老金，你别激动，文章都看完了吗？” “看了一半。”金主任如实回答。 韦远方微微一笑，说道：“你再好好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主任疑惑地又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他的有些想法是对的，但是一些言词容易让人误会啊，说法太过激了，会被人胡乱猜测的！” 韦远方点点头，说道：“其实他是好心，不过正如你所说文章的用语和写法有些过激。但是我明白他的用意，他要表达的不是说西北独立，而是……” 金主任说：“无论他想表达什么，这篇文章都会引起争议，难道他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全国人民的关注吗？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外界，他多么重视西北的工作？” “有争议不是坏事，张清扬是想告诉大家他已经和西北融为了一体，你明白吗？” “这……”金主任皱起了眉头。 张清扬之前已经同韦远方谈过了，他自然明白张清扬的用意，所以能够以正常角度去看这篇文章。 但是他同样明白，张清扬有意让文章看起来偏激，为的就是引发话题讨论，从而吸引大众的关注。张清扬的政治手腕和他们这些人都不同，他在政治上有一股“邪气”，总是能剑走偏锋。 这两天韦远方也想了很多，他已经全然明白了张清扬在西北的改革政策，也知道他将来要做什么，对他还算放心，不太担心西北真出什么乱子。 金主任疑惑地问道：“他真的就不怕被误解，不怕争议？” “有争议不好吗？或许他觉得这对西北的将来发展有好处，有更多的人关注……不是坏事！”韦远方意味深长地说道。 西北日报社的这篇文章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传遍了各大媒体，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有支持、有批评，网络上也掀起了一片热议。没有人明白张清扬到底想做什么，只能根据个人对文章的理解来判断。在这样的背景下，境外媒体也参与了讨论，并大胆猜测，说西北同华夏中央在执政思路上产生了分歧，张清扬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想带领西北走一条全新的道路…… 还有媒体猜测张清扬此番言论激怒了华夏高层，原因很简单，他已经被反对势力暗中收买，想同反对势力一起让西北脱离京城方面的控制，他要成为真正的“西北王”。 第2610章 大刀阔斧的改革 更有一家西方报纸大胆指出，在文章发表过的24小时内张清扬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很可能已经被华夏高层秘密派人控制起来，只是暂时还没有公布…… 而在港澳台等地，媒体的评论惊人的相似，对张清扬的大胆想法提出了支持和赞赏，这和大陆官方的一些媒体存在分歧。 一些社会评论家表示，张清扬的想法很有前瞻性，或许是解决西北民族问题和恐怖袭击的最好办法！ 文章思想同港澳两地回归政策颇为相似，在一个华夏的前提下，达到地方自治，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尊重地方民族的情绪，并且很好的调节双方的矛盾。其实这同分裂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界。 看得出来，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领导，拥有彻底解决西北问题的决心，也体现了他对少数民族的尊重和爱护。 一些专家认为，只有消除西北民族同内地民族间的相互不信任，改变他们心中“被统治”的想法，让他们感受到在精神上的归属，才是根本解决西北问题的关键。 张清扬此举意在向西北人民表明，他愿意带领西北百姓和干部发展西北，更愿意代表西北人民向高层请愿，他要在精神上重树西北人民的自信。 然而，不是所有地区都像港澳台媒体那么思维开阔，整体来说批评多于支持，必竟华夏大陆地区的政治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他们对西北的偏见由来已久。 长期以来，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对西北和西北的百姓总是投来异样的目光，总觉得他们是一个喜欢惹事的民族。张清扬的这篇文章同之前官方的论调完全相反，在政坛引发了轩然大波。 抛开所有的负面因素，这篇文章却让西北干部和人民振奋起来，而外来干部却有些心冷。张书记在文章中写得明白，外来干部在西北的工作要转变思路，由之前的领导者变成引导者，他们在西北工作的目的不是统治西北民族，而是带来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用这些帮助西北干部、人民发展自己的家园。 无论外界对张清扬提出什么样的批评，这两天来拜访张清扬的西北干部却多了起来。他们隐隐感觉到了张清扬要在西北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这或许是他们政治上进步的机会。因此纷纷过来示好，希望张书记对自己产生好感，将来得到重用。 这天下午，张清扬刚刚送走一批客人，秘书长白世杰推门而入，他的手里拿着几份报纸，脸色不是很好看。 “老白，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张书记，有人和咱们唱反调啊！”白世杰说完把报纸摆在他面前，重重地叹息着。 张清扬拿起来扫了一遍，这些都是各省的日报和官方报纸，最近发的几篇文章主题只有一个，坚决拥护中央决定，紧密地团结在韦远方同志的周围云云，分明是向高层放出了示好的信号。 这本没什么，可是就在张清扬的文章见报之后，他们集体这么做，那就别有用意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没想到事件传播得这么快，呵呵……” 白世杰解释道：“张书记，这事我问了问，消息之所以传得这么快，是政府那边……”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就猜到他们会帮我宣传的，省我的事了！” 白世杰疑惑地盯着张清扬，问道：“张书记，您下一步想怎么办？” “西北各阶层干部有什么反响？”张清扬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白世杰回答：“干部们的反响很不错，大家都感觉您是一位敢干事的领导，现在都有点期盼您的改革呢！他们觉得您提出的想法是对的，虽然西北干部的能力、文化不及其它地区，但是他们不是不想发展自己的家园，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发展路子和机会！”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么你说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白世杰感觉领导的笑容有些古怪，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趁此时机，是近又没什么太要紧的工作，您不妨下基层走走，听听大家伙的想法，也算是同他们拉近感情。 西北地方太大，您只去了几个主要城市，还有不少地方都没有去过，特别是在一些偏远的地方。” “嗯，这想法不错，但是家里需要有一个人，你在家里帮我处理一些事，这次让江小米陪我去。” “那其它人呢？”白世杰问道。 “就从办公厅安排人吧，领导干部少带，带一些工作人员过去。还有，政法、公安那边带点人，看看郑书记忙不忙。” 白世杰连忙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 张清扬接着说道：“省委巡视组的工作怎么样？” 白世杰眼前突然一亮，难道张书记想打巡视组的主意了？虽然近些年在中央的提畅下，各地都成立了好几支巡视组，并且取得了一定的作用。 但是在西北来说巡视组的作用还不是很大，众所周知西北最近二十年的工作重点就是维稳，所以干部们对巡视组的工作都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白世杰摇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省委几支巡视组……更多的是一种形式，发挥的作用还不大。” “这段时间你把这项工作抓起来，一定要让各巡视组的领导干部重视此项工作，巡视组是解决本地干部居民和外来人之间矛盾的一个方式，必须发挥作用！” “行，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白世杰心里还是有些不解，难道张书记真的不在乎外界的批评，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工作？想到这里，白世杰提醒道：“张书记，那文章的事……”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还会发表第二篇文章，甚至还有第三篇！” “那上头……会不会怪罪下来？” “怪罪又如何？我现在还是西北的书记！” “那对您的批评……” “你说除掉那些批评，他们从文章中看到了什么？” 白世杰想了想，说道：“根据媒体的整体论调来看，大家对您在西北的工作还是认可的，特别是这篇文章的发表，抛开政治因素，大众普遍认为您是真心要搞好西北的工作！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篇文章很好的激励了西北干部的斗志！” “你不觉得，这就足够了吗？”张清扬眯着眼睛问道。 “这……”白世杰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感觉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还隔着一层纸。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白啊，我们做工作一定要认准自己的位置！我现在是西北的书记，无论西北以外对我是批评还是支持，只要他们明白我对西北好就足够了！同他们的看法相比，我最在意的就是西北干部和百姓的看法，因为我是西北的书记！” “我明白了！”白世杰恍然大悟，有点明白领导那篇文章的多层意思了。这篇文章吸引了外界对西北的关注，博得了西北干部的好感，同时也让外界看到了张清扬发展西北的决心。 无论谁要批评张清扬，他们也只能从政治角度出发，但如果从工作本身来看，张书记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白世杰心里明白，除掉这些好处，张书记还有很多很多的用意。这位曾经倍受关注的政治新星，从他在双林改革成功后再到西北这两年，他一直都比较低调。 而现在，他有意再次成为话题人物，不为了他自己，只是为了有更多的人关注西北！或许西北会因为张书记的存在，而发生重大改变！ 张清扬挥挥手，叹息道：“改革、发展等等一系列工作，其实我们要多借鉴其它行业的办法，有时候炒作、制造话题，吸引观注，这些娱乐圈内的办法同样适合政府的工作，特别像西北这样的地区！你想想看，只有让大家关注了西北，他们才能看到西北的变化，而我们自己在受到关注之后，也想变得更好，对不对？” “张书记，我现在明白您的用意了，这是为了改革做铺垫啊！” “呵呵，好了，你先去忙吧，我琢磨琢磨去哪个地方调研。” “行，您想好了地点我来安排。”白世杰恭敬地退了出去，这位年轻的书记更让他敬佩了。 张清扬兴奋地站了起来，由于有吾艾肖贝的“帮助”，他的计划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西北地区将要改革的消息已经把西北乃至很多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但是他还没有公布具体的改革思路，这很像商业上饥饿营销的方式，大家都在焦急地期盼着。 在此之前，张清扬想敲山震虎，投放出一些向西北干部示好的信号。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封信，若有所思地研究着…… 吾艾肖贝放下电话，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的面前坐着司马阿木，表情同样兴奋。吾艾肖贝刚同张泉通过电话，两人对张清扬的那篇文章研究了一下，都觉得可以利用。 张泉表示决策层马上就要召开例行会议了，他要联合其它委员在会上提一提张清扬这“不理智”的做法，最好能让韦远方改变对张清扬的看法，迫于压力不得不处分他。 第2611章 一闪即逝 虽然这种批评或许对张清扬产生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但他会在高层首长心中留下“案底”，将来要是再犯下什么错，那张泉就有把握把张清扬弄走。西北地区不像其它地方，原本就敏感，如果张清扬总是犯下如此幼稚的政治性错误，他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西北了，高层必须对西北的人事进行调整。 “他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吾艾肖贝问道。 “没什么动静……”司马阿木疑惑地说道，这和他们当初的预想不太一样。 “没动静？” “是啊，没动静。”司马阿木点点头。 “不会啊，如果这篇文章不是他的本意，这两天全国都因他闹起来了，他怎么会没动静？”吾艾肖贝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我们猜错了，这就是他的本意？” “应该不会……”司马阿木摇摇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吾艾肖贝百思不得其解，张清扬到底要做什么呢？从表面上看，无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得罪高层已经是事实，他为何底气这么足？ 司马阿木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他是没什么动静，但是底下的干部触动很大！” “这一点我也发现了，他这篇文章直指西北的政治体制改革，不管怎么说，有些想法确实是对西北和西北干部有利，就是言辞太激烈了一些，没有考虑高层的感受。” “是啊！”司马阿木点头道：“干部们很激动，或许觉得张书记要重用他们吧，呵呵……” “哼，或许这正是他的用意，但是文章在写出来后没有好好的修改，所以主旨容易跑偏。为了取得西北干部的好感而得罪京城？他不会那么蠢的！” “可现在高层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却得到了一些基层干部的拥护！省长，这件事好像哪里不对……”司马阿木的眉头皱了起来。 吾艾肖贝在那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就像断了电的灯，一闪即逝，他没有捕捉的那丝光亮。就在这时，办公电话很急促地响了起来，吾艾肖贝拿起来接听。 “喂……” “省长，是我！”听筒中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 “张……张书记？您好！”吾艾肖贝满脸的错愕，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张清扬问道：“省长，现在忙吗？” “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不过……我这有件事想和你聊聊，是关于沙园方面的。” “沙园？”吾艾肖贝的眉头皱了起来，沙园在西北来说确实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地方。 张清扬微笑道：“嗯，有点小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聊聊。” “行，我马上就过去。”吾艾肖贝无法拒绝。 “好的，我等你。”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司马阿木看省长放下了电话，问道：“他打电话干什么？” “他说有件关于沙园的事。” “沙园？难道巴干多吉惹祸了？” “不好说，我现在就过去。”吾艾肖贝急于知道情况，也不想再磨蹭了。 司马阿木点点头，他也怕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五分钟之后，吾艾肖贝已经坐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秘书钱承亮泡上香茗，轻手带上了房门。 “省长，偿偿我收藏的好茶。”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呵呵，张书记看起来精神不错啊！”吾艾肖贝假意观察着张清扬的脸色，其实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东西。 张清扬摆手道：“你精神也不错啊！” “张书记，您前两天的那篇文章我看了，真是受益匪浅啊，让我们西北干部看到了希望！”吾艾肖贝没话找话，也是想探探他的虚实。 吾艾肖贝刚说完，就发现张清扬的脸色很难看，也很尴尬，脸似乎都红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摆手道：“哎，别提了！” “张书记，怎么了？您那篇文章确实写得好啊！”吾艾肖贝继续说道。 “这事啊……你不觉得文章有些偏激吗？” “这个……”吾艾肖贝疑惑地盯着张清扬：“难道不是您写的？” “文章的主题是我想的，我列了一个提纲，安排小钱执笔。后来我太忙，也就没来得及看，这小子直接给发出来了。结果……我看之后吓了一大跳啊，这小子完全错解了我的意思，用词太过激烈，哪能这么写呢？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批评他也没用了！” “这……”吾艾肖贝心想原来真是这么回事，那他为何不想办法挽救，难道已经向高层解释过了？想到这里，他笑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文章中的一些想法很好，我觉得应该提畅！” “话虽如此，但是这样激烈的用词容易让人误会啊，好像咱们西北要单干似的！”张清扬苦笑道。 “张书记，只要西北干部知道您的用意就行了，您也别太批评小钱，我就觉得写得不错。” “哎，年轻人……就是太稳不住啊！”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你看最近的新闻，大家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了！” “哈哈，那也是好事嘛！”吾艾肖贝拍起了马屁。 “不说这个了，”张清扬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是想通报件事。” 吾艾肖贝坐正了身体，认真地问道：“您说吧。” “前两天纪委转过来一封信，我大概看了看，虽然不切实际，但我觉得你还是要提醒当事人啊，有些时候要注意影响！”张清扬说着，掏出一封信交到了吾艾肖贝手上。 “哦？”吾艾肖贝接到手里一看，原来是举报沙园市委书记巴干多吉的信件，这让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张清扬说道：“我虽然和巴干多吉的接触不多，但是也清楚他的为人，这位老干部虽然强势了一些，或许有些霸道，但要说原则性错误，我还是相信他不会犯错的。” 吾艾肖贝明白了，张清扬这是要送自己一个人情，让自己提醒巴干多吉收敛一些，免得马失前蹄。 他立即附和道：“张书记，我代表西北干部感谢您的信任！您说得没错，这位老同志我比较了解，像信中所说的这些问题他应该不存在。其实关于他的举报信，这些年有很多，纪委那边也调查过好几次，都没有什么证据。” “是啊，这一情况我是知道的，所以才把你叫来谈一谈。我想这些年巴干多吉应该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闹成现在的局面。我觉得你有必要和他聊聊，以后是不是注意一下工作方式，搞好班子的团结？省委巡视组就要去巡视了，别到时候在沙园出现一些不好的传闻，给大家的脸上抹黑啊！” 吾艾肖贝点点头，看来张清扬确实要送自己一个大人情了，听这意思巡视给将要去沙园，他这是提前让自己通报巴干多吉做好准备。 吾艾肖贝说：“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和他谈一谈，并转达您对他的信任。”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十分信任西北的干部，改革在即，我更希望保持西北的稳定！培养一位干部不容易，我们要保护好他们啊！” 吾艾肖贝表示赞同，说：“您说得太对了，尤其在西北这样的地方，培养一位干部太不容易了！” “嗯，所以我的意思是今后重点培养西北的干部，用他们来发展西北！” “我非常支持您的观点！”吾艾肖贝显得很兴奋地说道。 两人又热火朝天地聊了聊工作的事，气氛十分融洽。又坐了一会儿，吾艾肖贝就告辞离开了。他一点也不担心巴干多吉，既然张清扬肯把举报信的事通知他，那就表明不会调查巴干多吉。不过等他回到办公室，还是给巴干多吉打了一个电话，怎么说也要敲打一下。 此时的吾艾肖贝并没有想到，他又中了张清扬的人情诡计。 快要下班的时候，江小米兴奋地跑来向张清扬汇报，她已经和投资公司签订了最终的协议，双方经过多次谈判，最终取得了成功。 “干得漂亮！”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说。 “还不是靠您给我出主意！”江小米笑道。 “这件事完成了，你的心可以收一收了，先休息两天，然后陪我出去逛逛！”张清扬说道。 江小米知道张清扬指的是工作，可是小脸还是羞涩的红了。 晚上，张清扬把释吉塔叫回家里吃饭。舒吉塔到西北也有些日子了，张清扬自觉对她的关心还不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清扬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个姑娘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是她心里对张清扬还有很深的依赖。 米拉接到通知，早早准备了一桌子拿手菜，释吉塔吃得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夸米拉人长得漂亮，饭做得也好吃。 米拉羞涩地说道：“小丫头，你才漂亮呢，姐姐已经老啦！” 舒吉塔摆摆手，说道：“谁说的啊，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对男人才有杀伤力呢，人都说少妇比少女妩媚性感，叔叔，你说是吧？”舒吉塔歪着头看向张清扬，邪恶地挤了下眼睛。 “咳咳……”张清扬又怎么不明白这死丫头的意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是的，少妇比少女更吸引人，谁像你还是小屁孩儿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 “喂！”舒吉塔生气了，板着脸说：“人家已经长大了！没有男朋友不代表没有人爱啊，追我的人多着呢！” 第2612章 心惊肉跳 米拉也红脸附和道：“是啊，张书记，丫头这么漂亮，是她的眼光太高了！” 舒吉塔歪着头看向米拉，嘿嘿笑道：“米拉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要，我……我这样挺好的……”米拉的脸更红了。 “哦，我明白了，你喜欢和我叔叔在一起，不想离开吧，是不是？”舒吉塔坏笑道。 “不是，不是的……你别乱说……”米拉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自然受不了如此玩笑。 “别闹！”张清扬拍了舒吉塔一下，“好好吃饭！你当米拉是你呢，什么都敢说！看你人不大，怎么内心这么的……” “怎么着啊？”舒吉塔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张大书记高大威猛、帅气逼人，被人喜欢也正常嘛！” 米拉连脖子根都红了，再不敢抬头看张清扬。 “你呀，怪不得没人敢要你！”张清扬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丫头，说正事，你真的不小了，应该找一个男朋友了。” “我不找，这辈子就跟着你了，好不好？”舒吉塔放下筷子，搂住张清扬的腰说：“等你老了，让我照顾你！” 米拉被逗笑了，说：“丫头真孝顺，张书记，您不白疼她。” 张清扬心里也暖洋洋的，叹息道：“再怎么说也要找男朋友啊！” “不找，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舒吉塔笑道。 “胡说八道！”张清扬对她怒目而视。 舒吉塔吐了吐舌头，望向米拉说：“姐姐，你喜欢哪个类型的男人？” “我……我没想过……”米拉羞涩地摇摇头，表情有些忧郁。 “好了，赶紧吃饭吧，就知道乱说话！”张清扬担心米拉想到亡夫，赶紧打断舒吉塔。 舒吉塔也发现了米拉的表情不对，想到可能说错了什么，便不再开玩笑，而是看向张清扬说：“你那篇文章我看了，很有针对性啊！” “哟，你有什么想法？” “你是故意的吧？”舒吉塔翻着白眼说道。 “什么？”张清扬吓了一大跳，所有人都没有看破自己的用意，难道被她看出来了？ “我说你是故意这么写的吧？”舒吉塔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我就感觉你是故意的！” “我为什么要故意这样？” “这个……你那些歪歪道道我可想不通，但是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傻！”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暗暗欢喜舒吉塔的判断力，虽然她还年轻，缺少政治经验，但是她有一股天生的敏锐性，思维很是特别。或许她还无法分析出张清扬的其它目的，但是她能感觉到这篇文章是故意的，可见她很聪明。 舒吉塔还以为张清扬在嘲笑自己，撇嘴道：“怎么啦，难道我说得不对？你张大书记是什么人，会犯下这种错误？” “行了，别在这显摆了，好像你挺明白似的！”张清扬不想让她骄傲，出言敲打。 舒吉塔看向米拉，指着张清扬说：“他就是这么霸道，不过男人……霸道一点更有魅力，你说是不是？” “我……”米拉的脸又红了。 舒吉塔哈哈大笑，张清扬又气又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用过晚饭，张清扬坐在客厅看文件，舒吉塔同米拉一起去厨房收拾。原本米拉认为舒吉塔娇生惯养不会做家务，反而给自己添乱。可是没想到舒吉塔对家务活很熟悉，手脚也麻利。 两人分工明确，一边干活一边闲聊。舒吉塔笑嘻嘻地问道：“姐姐，他在家里对你发火不？” 米拉摇摇头，笑道：“张书记待我很好。” “哦，可是我听小李说他总发火啊……”舒吉塔机灵古怪地挤了挤眼睛。 米拉敏感起来，她再清楚不过李钰彤为何离开了。她看向舒吉塔，冷冰冰地说道：“小李是不是怪我……怪我把她挤走了？其实……” “不是啦！”舒吉塔摆摆手：“她没有怪你，她怪的是张书记。” “哦其实张书记人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对小李……发火。”米拉心虚地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舒吉塔眯起了眼睛，回头扫了眼客厅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就没对你动手动脚的？” “没……才没有呢！”米拉连忙摇头，被这个小姑娘吓得心惊肉跳，“他不是那种人，他就是同情我，才把我留下来的。” “你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哪样都好，就是挺花心的。过去，他挺喜欢小李，可是你出现后他就开始讨厌小李了，对不对？” “我……”米拉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必竟是事实。 舒吉塔摆摆手，信誓旦旦地说：“我又没怪你，就是想提醒你，千万别被他帅气的外表迷惑了，这家伙专门勾引你这样的单身少妇！” 米拉羞涩地低下头，拉住舒吉塔的手说：“你别这么说，张书记真的是一个好人，他……不会……” “他就没对你动手动脚过？” “这个……没……没有……”米拉更加心虚了，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她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前几次被张清扬骚扰的情形。 “真的没有？那可不像他的性格啊，放着你这么一个大美人，他不会心动？”舒吉塔表示怀疑地摇摇头。 米拉不再说话，低头整理厨柜。 “我可告诉你啊，千万别上他的勾！一但中了他的计，今后想甩都甩不掉！哈哈……”舒吉塔疯疯癫癫的跑出了厨房。 张清扬抬头看向她，问道：“你笑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舒吉塔美目流转，他原本就不是华夏人，这对眼睛带着一些诡异的色彩，颇为迷人。 “爱说不说……”张清扬又把头低下了。 “哼，真没意思，你干嘛不求我啊！”舒吉塔郁闷地靠在他身边，拉住他胳膊坏笑道：“那我告诉你吧，我刚才告诉你的米拉老师不要被你的外表所迷惑，千万别被你骗上床，否则就甩不掉了！” “什么？”张清扬睁大了眼睛，扭头看向舒吉塔，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真的这么说的？” “嗯！” “你……你气死我了！”张清扬真的有点生气了，推开舒吉塔：“不像话！” 舒吉塔委屈的撅起小嘴，说：“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其实我这是给她提醒，别想对你怎么样！” 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了，赶情是这么回事，原来她在敲打米拉。他拍着舒吉塔的脑袋问道：“你管得事还真多！” “哼，这女人挺有心计的，别看外表……那么单纯，连小李都被她挤走了，肯定别有用心！”舒吉塔盯着厨房门口小声说道。 “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少操点心吧！”张清扬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舒吉塔能想到这一层，可见她确实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 舒吉塔抬头看到米拉走出来，冲张清扬挤挤眼睛不再说话了。 “张书记，喝杯茶吧。”米拉端过来一杯茶。 “好的，谢谢。”张清扬点点头。 米拉看了舒吉塔一眼，笑道：“晚上留下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算了，我还是回去住吧，不打扰你了！”舒吉塔看向米拉怪笑道：“姐姐，你这是赶我走啊！” “不是的，我是说……”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舒吉塔站了起来。 “真不留下？”张清扬出言挽留。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聊吧……”舒吉塔挥挥手，独自离开了。 张清扬看着舒吉塔的背影，回想着刚才米拉的问话，感觉颇有意思。 米拉咬着嘴唇问道：“张书记，她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张清扬装傻道。 “没有，就是……” “米拉，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米拉点点头。 张清扬起身去洗手间，米拉就听到里面一声响动，张清扬哎呀一声，她连忙跑过去。只见张清扬扶着洗衣机站着，单手揉着后腰，满脸的痛苦状，腰带还没来得及扣好，幸好裤子到是提上去了。 “张书记，您怎么了？” “滑……滑了一下，把腰给扭了。”张清扬说道。 “呀，全都怪我，刚才地砖弄上水了，真是对不起。” “没……没事，扶我到床上躺着。” “您慢点。”米拉扶着张清扬走回卧室，让他平躺在床上。 张清扬揉着胯部，看样子伤得不轻。米拉扫了眼他受伤的部分，正好靠近裤裆，想替他查看又不方便。 “你……你去吧，我……脱了裤子看看。”张清扬想坐起来脱裤子，可是腰部不敢用力，看样子很吃劲儿。 米拉无奈，咬了咬牙，说道：“我……我帮您吧……” 张清扬顾不上许多，只好在米拉的帮助下脱掉了裤子，只穿着小短裤，蒙古包看得米拉双手颤抖。 “是……是这里吗？”米拉把手伸过去，按在他赤裸的胯部。 “啊……”张清扬疼得叫了一声，“对，就是这里！” “您等着，我去拿药水揉揉。”米拉扭身就走，不敢再看那个部位。 第2613章 时间不等人 很快米拉又回来了，手里拿着药水，小心地倒在手心，轻轻替张清扬按摩，两人的姿势颇为尴尬，米拉的手就在张清扬的腰部和大腿根上游移，害得他很快就有了反应，这里是两性最为敏感的部位，张清扬的“小家伙”有些蠢蠢欲动，全身都有些发麻。 米拉也好不到哪处，这样的动作平时都是男女亲热时惯用的，现在如此她也无法平静。张清扬的身体越来越燥热，米拉也感觉有些烦躁，手掌不由得加了分力气，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泄宣心里的阴火。然而，随着她的手掌接触张清扬身体的时间变长，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 张清扬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米拉就躺在身边，她的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命根子。张清扬翻了个身，腰部好受了很多，其实伤本就不重，就是轻轻扭了一下。 米拉听到响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张清扬身边时，大惊失色，立即说道：“我……对不起，我昨天……可能太累了，就……就睡着了……”说着话，才发觉手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赶紧缩回手，小脸腾地就红了。 “怎么……还没玩够？”张清扬笑着抚摸她的脸，“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没……没有，”米拉摇摇头：“昨天的事不怪您，再说……我们又没真的怎么样，我希望您能忘掉昨晚的事，好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谢谢您。”米拉眼圈一红，“这是我……我第一次做这种事……” “我明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昨天晚上……” “张书记，我不怪您，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方面又比较……我理解。” “你真的不怪我？” “嗯，您……您收留了我，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不怪您。” “米拉啊，你要明白，这种事可不是等量交换，要不是失态我不会……” “我明白。”米拉爬下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张清扬光溜溜的下身：“还疼吗？” “没事了。” “那我去做早饭了。”米拉扭头就想走，不愿意再回想昨夜的事。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张清扬摇摇头，“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完全相信我，对我说出实情。” 张清扬提上裤子，坐在床边默想了一阵，或许昨夜的事有些过分，但好在没有真正伤害她，这也算是个自我安慰吧。看来米拉这件事必须找时间解决了，不然再这么拖下去，他真害怕哪一天控制不住真要了她，那结果就会很麻烦。 张清扬吃完早饭，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 “今天要开常务会议，我猜会有人提到你那篇文章的事。”刘远山提醒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心中有数，一号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你有把握？” “没把握我敢这么做吗？” “就怕一号的压力大啊！”刘远山说道。 “爸，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人替我说话！” “哦……”刘远山沉默了，他相信儿子的判断力。 “爸，您放心吧。” “嗯，你有数就好。”刘远山挂了电话。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里琢磨着自己的脚步应该再快一些，不然韦远方替自己承受的压力将更大。再拿不出一些成绩，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办公室里，白世杰正在向张清扬汇报省委巡视组的准备工作情况。按照张清扬的意思，将对省委巡视组进行重组，拿掉那些不起作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换上真正能发挥作用的人。 他不想让省委巡视组只是一个空壳子，应当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要不然每年拔给各支巡视组的款项也不少，这笔钱就等于浪费了。 白世杰按照张书记的指示，已经拿出了一套重组方案，非常有针对性。张清扬对他的工作进度比较满意，听完了他的汇报，微笑道：“老白啊，你现在可真是精力充沛，这么快就把计划拿出来了！” “呵呵，时间不等人啊，早点把这件事处理好，您在这方面也就省心了。”白世杰回答。 “说得没错，你帮我分担了这项工作，我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做其它的事。” 白世杰问道：“张书记，您那天说要出去调研，选好地点了吗？” 张清扬说：“我想了，就去南部几个贫困县吧，要去就去最需要我的地方，西北有好几个国家级贫困县啊！特别是在南部的广大地区，那里最难发展！” 白世杰点点，说：“我明白了，您准备什么时候走？” “等巡视组的事定下来的。” 白世杰说：“张书记，提到巡视组的改革，现在有个麻烦，您也知道巡视组的领导有不少都是已退休或者退二线的老干部，他们或许对巡视组的改革不理解，这个……” “呵呵，这个我早替你想好了，咱们可以找一个人！” “找谁？” “你忘了一个关键的西北省老干部，隆运三多，这次请他出山帮帮我们！” “隆运三多？”白世杰疑惑地盯着张清扬的脸，“他的地位自然是能说上话的，但是他会帮忙吗？” “放心吧，这两天有空我去看看他，同他聊聊这件事，还有不久之后的西北改革，这都需要他的支持！” 白世杰突然想起来了，年前张书记去拜访隆运三多时，老首长显得很高兴。既然张书记敢这么说，那就表明心中有底。他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白世杰说完之后又抬头看张清扬，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张清扬看到他的表情，便说：“还有事吧？” “张书记，还是文章那事，最近几天我发现政府那边有点……” “怎么了？” 白世杰说：“省长他们这几天活动比较多，每次外出都会提到您的文章，并且高调宣布要按照您的指示方针办事等等，看样子是有意……” “他是想让外人觉得，我已经按照文章中的指示付之行动了吧？”张清扬笑道。 白世杰担忧地点点头，说道：“我感觉是这样，他们想利用您，以此把您推到大众的反对面。” “老白，谢谢你，我知道了。”张清扬心里说省长的做法正是我需要的！想到省长，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副特别的画面，立即问道：“你对省长家里的情况了解多少？” “啊？”白世杰满脸的不解，“您是指哪方面的情况？” “这个……”张清扬淡淡地说道：“乌云。” “乌云……”白世杰诧异地看向张清扬，还是不太知道领导想问什么。 “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听说乌云过去也在冶金厂工作，他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白世杰听明白了，知道领导问的是什么了。他想了想，回答道：“乌云过去确实在冶金厂工作，听说受到了原厂长马金山的器重，还有人说他们谈过恋爱。后来，省长去冶金厂调研，就通过马金山认识了乌云。” “省长和马金山过去就认识？” 也许您不知道，过去省长也当过冶金厂的厂长，那时候马金山就是里面的工程师，有一次冶金厂发生火灾，别人都往外面跑，省长被困到了里面，是马金山跑进去把他背了出来，要是再晚五分钟，估计就没有现在的省长了！所以，省长很感激他，本来想大力提拔他的。 可是马金山不爱官场，就想搞技术，一直担任着冶金厂厂长的职务。后来金翔收购了冶金厂，马金山暗中带头闹事，省长也没有怪罪马金山，只是安排人不断做他的工作。可以说，省长对他很够意思，无论对金翔的事再怎么生气，都没对他采取强硬的措施！” 张清扬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的渊源，惊讶道：“难怪我一直都觉得省长在处里金翔的问题时有些畏首畏尾，原来他在考虑马金山！” “没错！这是救命之恩，马金山又没要他的任何回报，再有乌云的事，省长或许觉得对不住他吧。” “乌云的事？” “呃……”白世杰笑了笑，说：“冶金厂里都传如果省长不出现，乌云或许就成了马金山的妻子！不管真假，这些传言多多少少对省长在处理金翔问题时有些影响，所以他先让阿布书记接手金翔的事，后来又让司马省长接手，一直都采取比较柔和的态度。” “我明白了！”张清扬显得很兴奋，“真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白世杰叹息道：“马金山是一个好人，就是不懂得做人，可惜啊！以他的能力，其实可以坐在更高的位子上，可他就不是愿意做官！” “这种人越来越少了，太可惜了。” 白世杰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并没有回答白世杰，脑海里还在想着那天晚上看到乌云同马金山在一起的画面，也许传言不是捕风捉影，这事还真有点意思。 第2614章 智者见智 张清扬所料不错，在高层常务会议上，有一些委员对张清扬不久前发表的文章提出了批评，表示他的思想有左倾的嫌疑，如果不立即改正后果不堪设想。一些委员希望能给张清扬一个处分，用以警告他犯下更大的错误。 常委们都没有先表态，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意见。在以张泉为首的人提出批评之后，贺保国、金淑贞、贺静远等人立即进行了反驳。 贺保国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我觉得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文章我看了，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偏激，但是我想有些人误解了文章的主题思想。在我看来，文章的意思只是表明加大对西北少数民族的尊重，增加他们自身的文化、科技等实力，并非像外界所解读的那样，什么自治？听起来很可笑啊！” 顿了顿，贺保国接着说道：“我一直搞组织工作，对张清扬同志了解比较多，他曾经也是我手下的兵。可以这么说吧，这偏文章有失误，但主题是好的，他只是想搞好西北的工作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张泉同几位同盟者对视了一眼，早料到贺保国会反驳。 还不等张泉说话，金淑贞也开口了，她微笑道：“这事听起来有些滑稽，是不是我们干部的思维太闭塞了呢？刚才贺部长说得没错，文章的思想还是积极向上的，很能调动起西北干部的动力，我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境外媒体的评论，他们到是很赞赏。恰恰相反，大陆内的媒体和干部到是无法理解了，这说明什么问题？” 张泉笑了笑，说道：“金书记，境外那些思想拿到大陆行得通么？我们还是要立足于眼下，就现在而言，他这篇文章还是引发了一些恐慌。” “恐慌？请问张书记，引起了什么恐慌？” “西北那边我不知道，就拿我们西海来说吧，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民间都在传西北的省委书记要搞独立，有人说西海是不是也被独立了！呵呵……” 金淑贞撇撇嘴，没有说话，必竟张泉的资历比她老。 贺静远笑了，望向张泉说：“我觉得西海有张老书记坐阵，那就没什么可恐慌的，您怎么会让西海出问题呢？呵呵……” 张泉表情一僵，没想到被贺静远反咬一口，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韦远方敲了敲桌面，这是他要说话的表示。上任以来，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他已经完全掌握了高层常务会议的节奏，已经竖立了自己的权威。 韦远方看向身边的常委，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大家都低头没说话，必竟他们的身份同张泉这些委员还是不同，涉及到刘远山的儿子，不好轻易表态。 “书记，要不……我回避一下？”刘远山抬头问道。 “不用了，我看没什么好回避的，”韦远方摆摆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大家有什么说什么，远山同志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刘远山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先谈谈吧，大家听我说得对不对。” “嗯，你对他应该是最了解的了！”韦远方笑道。 刘远山说：起初我看到这篇文章时也吃了一惊，马上联系了他，随后才知道他的本意是想宣传加重对西北干部的培养，但是把思想传达到秘书时，秘书在行文中又加上了个人的一些想法，显得有些偏激。 抛开偏激的部分，我觉得文章中的想法并非不可取。但是由于文章的不合理体现，使得大家误会，甚至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清扬有责任，要对他处分也不为过。 “没错，”宁副总见刘远山并没替张清扬开脱，开口道：“远山同志分析得很好，其实张清扬的真实目的不难理解，我也同意他的一些看法，但是这篇文章确实在某些方面有些模棱两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这对当前的大形式产生了不利的一面，我觉得应该给他提个醒，免得他一时大意犯下更严重的错误！”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显然他没想到宁副总的态度是这样，看似他理解张清扬，但还是表明要对他进行一定的警告处分，所谓的提个醒，就是这个意思。 “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赵校长也开了口，他温和地说道：“我觉得既然现在我们理解了文章的意图，就没必要扩散影响，好像对他怎么着似的。他是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干部，又是一位很出色很有责任心的干部。当然，他的胆子是大了点，但这并不是坏事吧？如果我们对他提出批评，不是表明他文章的思想错了吗？” 有人开始点头，赵校长说得没错，张清扬的文章虽然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但是等他们理解了文章的意图后，感觉其中的思想并非是错的。如果再对张清扬提出处分，这会让公众对张清扬产生更大的误解，也会让西北的工作不好办。 起初，听到赵校长替张清扬说话，大家都有些意外，必竟赵校长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人，很少表明支持哪一方。听着听着，他们就觉得赵校长这是就事论事了，似乎没有什么个人的情绪在里面，这同张泉不同，张泉明显带着个人攻击。 只有刘远山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他不禁想到了儿子说的，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人帮忙说话。 “恩华同志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处分了张清扬，那么西北的干部怎么看？是不是认为我们不同意他的观点，那样的话……才会引发恐慌吧？”姜总发话了，恩华同志便是赵校长。 宁副总点点头，说道：“确实啊，我们刚才还真没考虑这方面。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和他通通气，让他心里有个数，不妨只和他个人沟通，这样就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了。”说完之后，宁副总抬头看向韦远方。 韦远方对这个结论还算满意，微微点头，看向列席会议的金主任说：“老金，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看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抽空和清扬同志聊聊，告诉他胆子大不是坏事，但是可不能引发恐慌，以后写文章还是要注意言辞。” “我明白了。”金主任拿笔在本子上“刷刷”的记录下来。 散会的时候，刘远山看了眼赵恩华，他越来越感觉儿子的判断是对的了。 大家都离开了，韦远方叫住了姜振国，最后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振国，你怎么看刚才的会议？” “我觉得中强有些急了，没想到他那么坚持。”姜振国说道。 韦远方苦笑道：“他也是无奈啊，处在他现在的位置也不好办，如果他不这么说，张泉不是就有想法了？” “是的，他只能这样选择。但是恩华他……”姜振国不禁想到刚才会议上赵恩华的态度，虽然他的意见是中肯的，但是却站在了宁中强的对立面上。 “这不正是恩华的机会吗？他聪明的选择了这个时机……”韦远方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姜振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突然感觉中强下了一步错棋，他不应该……真不应该，张泉……”韦远方摇摇头，表情有些失落。 姜振国盯着韦远方的表情，心想一号的意思是宁中强不应该选择张泉？还是有其它什么意思？ 吾艾肖贝第一时间接到了张泉的电话，听到结果他有些失望，但也算在意料之中。现在刘家在高层的势力还很强大，韦远方不可能轻易选择处分张清扬。他们也没打算在这次会议上得到什么，为的只是混个脸熟，如果下次张清扬再犯错，那就两罪归一了，到时候韦远方迫于压力，也就无法照顾刘系的面子了。 “期望他犯下更大的错吧！”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说道。 司马阿木说：“他最近在搞巡视组的工作，我怎么就摸不透他的想法呢？东一拳西一腿，不是说要改革吗？可他……到底想怎么办？” 吾艾肖贝摇摇头，他也猜不透张清扬现在是什么策略，表面上看乱的很，工作上毫无头绪，但他最近做得每件事似乎内在又有什么联系，只是他们想不通罢了。 “文章，巡视组，考古工作，举报信……”吾艾肖贝默默地念了一遍，满脸的茫然。 “什么举报信？” “哦，忘记和你说了。就是那天他找我，谈到了巴干多吉……”吾艾肖贝把举报信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不用担心，纪委都查多少回了！” “是啊，他这算是送我个顺水人情，没什么实质意义。” “省长，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好说，”吾艾肖贝有些发愁，猜不透对手的心思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等吧！”司马阿木苦笑道。 “他肯定会有大动作的，现在应该是准备期。”吾艾肖贝判断道。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乔炎彬上任了，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 “对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陈静……可不是一般人，有她这个省长在，乔炎彬不会太过分的，也许帮不了我们什么。”吾艾肖贝颇为无奈，刘系做事真可谓滴水不漏，蒋国涛上调离开贵西，马上又安排陈静坐阵，乔炎彬又怎么好受得了？ 第2615章 忙里偷闲 傍晚时分，张清扬带着江小米离开了省委，他要去拜访隆运三多。隆运三多已经接到电话，早就在家里等着。张清扬之所以看重他，那是因为他是一位比较开明的老干部，现在又主管宗教事务，对将来西北的发展有帮助。另外，两人也颇谈得来。 “张書記，您有事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劳您过来！”隆运三多拉着张清扬的手十分客气。 “老首长啊，我这就叫忙里偷闲，呵呵……” “坐坐，快请坐。”隆运三多拉着张清扬坐下，又看了眼江小米，说道：“后生可畏啊，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 “首长，您过奖了！”江小米微微一笑。 隆运三多的目光又投在张清扬身上，主动开口道：“您不来我也想给您打电话了，前几天的文章我看了，很激动啊，张書記，你让我们这些西北干部看到了希望！我非常支持文章中的观点，西北要想发展、稳定，关键还在于本地干部！外来干部进来得再多，如果融合不好，只会产生新的矛盾！” “您说得没错，无论外来干部还是本地干部，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有个别问题出现。重用本地干部是应该的，可是现在有一个难题，我想您比我清楚，我们的本地干部能力有限，问题也有不少。”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国家总引进外来干部，考虑的也是这方面因素，自己人不争气，怪谁呢？” “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希望得到您的支持，恳求您的帮助！” 隆运三多摆摆手，“张書記，您太看重我啦，老头子一个……还有什么作用？有事您就说，我能管的自然要管。” “是这样的，西北省委巡视组也成立几年了，但是一直没怎么发挥作用，我想是不是应该让巡视组发挥作用，对基层干部进行一定的考察、走访，把不合适的有问题的换掉，留下精英人才，重点培养这些人……” 隆运三多连连点头，说：“您的想法很好，是不是担心一些老干部有想法闹情绪？” “呵呵，”张清扬苦笑道：“是啊，所以才请您出马，巡视组的改制工作由老白负责，我想请您帮帮忙，不需要你直接做什么，只是挂个名，有时间就参与巡视组的工作，请您出山，主要就是起个带头的作用，您看……” “好吧，既然张書記如此看重我这把老骨头，那我就干了！” “太感谢您了！有您在我身上，压力会减轻一些。过几天我也要下基层调研，这样我也放心了。” 隆运三多微笑道：“是应该下基层走走，改革还是要先摸透基层的需求，您的想法是对的。”说着，话峰一转，笑眯眯地说道：“西北干部如果想得到省委的重用，那就必须提高业务能力啊，我看是要对他们进行大检查！” 张清扬听他明白自己的真正用意并支持，心中也有底了。他相信那篇文章的出现已经麻痹了省长他们，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理解自己真正用途的，这就是暗渡陈仓、迷惑敌人！ 张清扬见完隆运三多之后在日报上面又发表了一篇文章：《以思想改革为动力用对干部谋发展》。 这篇文章更加激发了西北干部的热情，大家都在说张書記这不是单纯的讨好本地干部那么简单，而是真的要重用本地干部，对西北的现行政治体制进行改革。大家翘首以盼，都希望他早日拿出具体的改革方案。 短短几天时间，张清扬接连发文表示对西北干部的重用，阐述西北将来的发展之路，使得远离内陆的西北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目光。因为上一篇的文章影响力太大，媒体都在等着张清扬的下一步动作。张清扬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趁热打铁，继续制造话题、吸引关注。 他这样的举动，除了让外界议论纷纷外，更加令对手所不解了。 吾艾肖贝手拿报纸在办公室里来回迈步，猜不透张清扬到底想干什么。这几天听说他在忙着巡视组改革重建的事，怎么突然又发表这样的文章，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 从文章的思想来看，张清扬要在西北实施改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除了文章他在日常工作当中并没有做出任何同改革相关的事。 如果说他想做些面子活，抓一抓巡视组的工作，揪出一些贪官出来，那又何必发表这样的文章？一般来说，领导干部所写的文章都和手头的工作相关，可张清扬到好，同时干了两件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事情。 吾艾肖贝自然不会相信表面，他相信二者一定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可他就是没看透。 门声一响，就听有人在外面喊道：“省长，在吧？” “司马省长，进来吧！”吾艾肖贝知道，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除了秘书长春林，也只能是他了。 司马阿木走进来，看了眼吾艾肖贝的脸色，苦笑道：“看了？” “嗯，看了。”吾艾肖贝放下手中的报纸，并没有坐下，“难道他真的要大胆启用本地干部？” 司马阿木走到窗边，伸手玩弄着那盆绿萝，淡淡地笑道：“我有一种预感，他真正的目的就要浮现了。” 吾艾肖贝点点头，叹息道：“可惜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司马阿木也很压抑，皱眉道：“这种感觉很不好，明明知道整件事不对，可我们却束手无策！” “他越是这样，越说明有大动作啊！”吾艾肖贝说完，自嘲地笑道：“乔炎彬败在他的手上也不冤枉！这两人相比，乔炎彬缺乏主见，没有那股子劲头！” “那么张泉、马副总他们呢？难道连他们都对付不了他？” 吾艾肖贝摆摆手，问道：“他今天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不知道，应该还是巡视组的事吧，我听说他可能要外出调研了。” “外出调研？”吾艾肖贝脑海中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次调研应该不简单。 两人正聊着，省政府秘书长春林走了进来。 “有事吗？”吾艾肖贝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 春林说：“我刚接到消息，今天下午，张書記要召集巡视组的主要干部开会，宣布改制结果。” “改制结果？” “是的，会有一些老干部离开巡视组，将有新的人选添充进来。”春林解释道。 “哼，闹去吧，他这是不想消停了！”司马可木冷笑道：“那帮老家伙是好惹的？” “不对……”吾艾肖贝打断司马阿木的话：“这事肯定不正常，他忙活了好几天，应该胸有成竹了！” “没错，我也是刚知道，他们把隆运三多请出来了……”春林说道。 “什么？他连那个老家伙都请出来了？”司马阿木的脸色不太好看，同隆运三多相比，他只能算小字辈。 “我明白了！呵呵……”吾艾肖贝突然笑了，看向两人说：“有隆运三多坐阵，他还怕那些老干部闹吗？”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吾艾肖贝没想通。 “省委那边的意思是请您和司马省长出席会议。” “我不去了，司马，你去吧。”吾艾肖贝看向春林，“就说我有其它安排。” 春林点点头，他知道省长这是在还击。巡视组虽然是省委主管，但是吾艾肖贝也是省委副書記，对于这次巡视组的改制，张清扬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沟通，现在结果出来了才想到通知他，换作谁都会生气。吾艾肖贝拒绝出席会议，就是告诉张清扬，这件事我不参与，是好是坏都是您的责任！ “那我去吧！”司马阿木也明白省长的用意，笑道：“我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吱声，你只是一个旁听者。”吾艾肖贝安排道。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话，吾艾肖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对两人挥挥手。等两人退了出去，吾艾肖贝才接听了电话：“张書記，您好！” 张泉沉着地问道：“那篇文章我看了，他什么意思？” 吾艾肖贝想了想，总不能说我也没猜透吧？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过了，他这是想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让干部们对他产生好感。我认为……” 下午，司马阿木参加了省委巡视组的工作会议。等人都到齐了，他抬头一看，脸色大变，知道省长又被张清扬阴了！ 省委副書記阿布爱德江，省纪委書記田小英、省委組織部长马成龙、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正法委書記郑一波等重量级常委全都到齐了，唯缺吾艾肖贝！看这场面仿佛就是常委会，哪像工作会议？ 底下的干部们一看参会的规模就知道省委很重视巡视组的工作，可这样的会议偏偏省长没有参加，难免引发大家的猜测。知道的是省长闹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省长被排挤了。你看这规模，重量人物都参加了，为何只缺他？ 第2616章 反腐 司马阿木现在才想明白，这是张清扬的一个圈套，他一定早就想到省长会闹情绪，不会参加会议。 所以有意把几位重要人物都请来捧场，目的可见一斑。司马阿木有些后悔，又有些怪秘书长春林，怪他没事先调查清楚，害得省长被坑。 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会议马上开始，吾艾肖贝铁定赶不过来。他郁闷地坐在主席台前，看着张清扬和身边的常委谈笑风声没有人理他，他好像被遗忘在孤单角落了。 最后一个到场的不是常委，而是一位老干部，正是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副主任隆运三多。隆运三多在秘书的搀扶下走进会场，张清扬见状立即起身迎了过去，主动扶着隆运三多坐下。他这一动作不但让隆运三多脸上有光，也让在场的老干部有面子。 “张書記，您折杀我啦！”隆运三多握着他的手大笑，“不敢当，不敢当……” “老首长，我很高兴您能参加会议，谢谢您的支持！” 张清扬同隆运三多客气了几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张清扬环顾一周，问白世杰：“都到了吧？” “嗯。” “省长呢？”张清扬突然问道，好像才发现省长没有到。 司马阿木听到张清扬的问话，赶紧竖起了耳朵。 白世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呃……省长有别的活动，实在安排不过来，这不司马省长来了。” 张清扬一听就火了：“省长是省长，司马省长是司马省长，这是两回事呀！如此重要会议，省政府没来人怎么行呢？是谁发的会议通知，没告诉省长巡视组的这次会议有多么重要吗？” 司马阿木听后心中生气，张清扬这是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啊，什么叫省长是省长，司马省长是司马省长，自己虽说是个副的，但也是常委吧？难道自己就不能代表省政府开会了？ 白世杰不能说省长不对，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说：“张書記，是我不好，可能我没有把话说清楚，这事不怪省长，不过……有司马省长在，也可以传达会议精神了。” “嗯，”听到有司马省长在，张清扬特意扫了眼司马阿木，免为其难地说：“那就这样吧。” 司马阿木气得咬牙切齿，在桌下握紧了双拳，心说我就那么不堪吗？ 白世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会后整理一份材料，你去给省长送去。”张清扬安排道。 “您放心，我一定亲自过去传达您的指示！” “嗯。”张清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张清扬说这话的时候，台前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司马阿木。司马阿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人都能听出张清扬对他的无视！ 白世杰推了推面前的话筒：“同志们，现在开会，下面欢迎张書記讲话！” 白世杰带头拍起了手掌，会场内掌声雷动，这几天有受两篇文章的影响，西北干部对张清扬充满了好感。司马阿木本不想鼓掌的，但是人这么多，他如果不拍手立马会被看到，所以也只能假意拍了拍。 张清扬扫视全场，微笑道：“同志们，大家下午好！这要放在平时，这个点大家都在午睡吧？希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千万别给我打瞌睡啊，要不然我这张老脸往哪摆啊？” “呵呵……”会场内笑声一片，干部们都精神了许多。 “我先声明啊，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会议的结果或许会让一些干部不满意，但是希望大家为了西北的发展改革服从大局！” 底下的干部都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太多的意外，只是有些失望。其实张清扬已经托隆运三多和这些老干部打好招呼了，谁走谁留，他们心中有数。 张清扬接着说道：“今天，我请来了省委的好几位常委，就是想告诉大家省委对巡视组工作的看重！这几年在中央统一的指示下，省委巡视组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在坐的大家都有功劳！但是我还是要批评你们，巡视组发挥的作用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主要责任不在你们，之前省委也不够重视。为了加快西北的发展速度，提升改革动力，省委不得不加强巡视组的作用，我希望通过对巡视组的改制，能够真正起到考察干部，解决问题的作用！ 西北的发展还要靠我们自己，要想发展就离不开干部，我希望通过巡视组挖掘新人，对那些有能力的干部进行大胆任用！ “过去，巡视组的成立是为了反腐，是为了找出老虎和苍蝇，着力发现领导干部是否存在权钱交易、以权谋私、贪污贿赂等违纪违法问题。那么我不禁在想，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思考问题呢？我们在反腐败过程中不是可以同样考察干部、发现人才吗？我想，这完全可以成为巡视组的另外一项重点工作！一边抓有问题的干部，一边找到有能力的干部，两手都要抓，可以同时进行，省时省力！” 司马阿木听着听着就听明白了，他皱起了眉头，直到现在才有点懂得了张清扬的目的。 在本地干部中挖掘新人？那么将来这些新人不都是他的人吗？一但张清扬主张改革，他们肯定会第一个表态支持，那么张清扬在无形中就已经提前消除了改革将对他产生的部分压力…… 司马阿木暗暗佩服起来，放了这么久的烟雾弹，真正目的才浮现出来，这个亏让省长吃得无话可说。 相反，你不得不承认他手段的高明！司马阿木脑子里翻江倒海，想着如何能够破坏张清扬的目的，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巡视组是中央主张成立的，张清扬借此大作文章，没有人能反对。 司马阿木正在想着，果然就听到张清扬开始唱高调，有意体现出这项制度是高层的意愿：“巡视制度在我国由来已久，它形成于秦汉，完备于盛唐，强化于明清，在不同历史时期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时至今日，这套系统仍然有着高度的必要性。人性是相通的，有权力处，必有腐败风险，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对权力变异和腐败滋生的防范，是所有执政党共同的、永恒的命题，须臾不可放松警惕……” 在达到个人目的后，张清扬开始重点强调了巡视组的反腐作用，这种大唱高调的作法虽然都是废话，但是对这项工作本身是有好处的。他这么干也是想让高层明白，他并不完全是为了个人目的而改制巡视组，相反，他是为了支持高层政府，为了扩大巡视制度的影响才这么做的。 接下来，张清扬在讲话中表示，由于巡视制度成立也有几年了，巡视组的班底渐渐实职化、固定化，很容易导致腐败，历史上屡有教训。 为了避免利益勾连，此次对巡视组工作机制进行了重大改革，巡视组组长由以往的“职务”变为“任务”，组长不再是“铁帽子”，改为“一次一授权”，甚至，今后省委会随时调整巡视组的领导班子…… 这一招非常厉害，在坐的一些老干部有亲身体会，却无法反对，张清扬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在这个位子上时间久了，都已经和基层干部打成了一片，又怎么能完成巡视任务？ 接下来，张清扬在讲话中提到了隆运三多，他强调为了体现省委对巡视工作的重视和监督，特意请老首长隆运三多出山，委任他为西北省委巡视工作办公室副主任，由他统筹、领导各个巡视小组的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阿木的脸上只剩下苦笑了，张清扬这一招可是够狠。或许隆运三多根本就不会参与任何的巡视工作，但是他头上的这个职务可不是虚的，有他坐阵，各个巡视小组就不敢乱搞。 随后，张清扬特意请隆运三多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司马阿木在台上如坐针毡，他想早点回去向省长汇报。 隆运三多在讲话中表示坚决拥护西北省委的决定，他支持张書記的想法云云。等他讲话结束，白世杰宣布了各巡视小组的名单，其中有不少老干部被踢了出去，又有很多新人进来。 老干部们有怨气也没办法发泄，只能把这难得的“权利”拱手让人。要不是有之前隆运三多做工作，他们才不会这么好说话。 当然，张清扬也有后招，纪委書記田小英手里掌握了一些人的一些证据，都是他们在巡视过程当中在基层“吃喝拿”等等材料。有了这些东西，他们也不敢闹，张書記没找他们的毛病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吾艾肖贝听了司马阿木的汇报，脸上除了苦笑没有其它，长叹道：“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原来他的目的是这个，我们怎么就没想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第2617章 无力感 司马阿木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吾艾肖贝满脸的愁容，面对现实有一种无力感。突然，他看向司马阿木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司马阿木问道。 吾艾肖贝解释道：“这并不完全是他的目的，你想想他最近的行动，应该还有其它目的！” “这个……”司马阿木苦思冥想，不解地摇头。 吾艾肖贝说：“他那两篇文章可不像表面这样简单！他做事考虑得很全面。” “那我们能怎么办？”司马阿木有些沮丧了。 “等吧，最近小心一些，看他如此重视巡视组的工作，除了想提拔新人，还想做什么！” 司马阿木点点头，心情不是很好。 “回去休息吧。”吾艾肖贝的性致也不高，改革还没有开始，就被张清扬钻了空子，让他占得了先机，往后……他不敢再想了。 司马阿木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多说话，起身离开了。走在走廊里，司马阿木一直低着头想着事，突然前方受到阻力，重重撞在了一起，就听“啊”的一声，一个小姑娘叫了出来。 “啊……对……对不起，司马省长，我……我没看到，您没事吧？” “眼睛瞎了！走路不长眼睛啊？”司马阿木原本就有火，直接把火全都撒在了对面的小姑娘身上。 “我……我……”小姑娘吓得发抖，不敢再说话。 “你……”司马阿木还想再骂，可是抬头一瞧，发现她长得很漂亮，青春的脸庞，饱满的身材，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司马阿木只觉得眼前一亮，胸口一阵温暖，怒火倾刻间就消失了。真是可爱，看起来好可爱的小姑娘啊！她的美丽触动了司马阿木心中最柔软的部位。 “司马省长，我错了，我……” “小姑娘，”司马阿木收起怒容，盯着她微笑：“你叫什么名子啊？” “我……我叫米乐……”小姑娘颤抖着，不敢看司马阿木。 “米乐？呵呵，真是好名子！”司马阿木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米乐啊，不要害怕，抬起头来。” 米乐把头抬起来，胆怯地盯着司马阿木，泪汪汪的眼睛闪烁着，看样子十分可怜。 “刚才的事不怪你，也是我不好。”司马阿木笑眯眯地盯着她青春的脸膛，越看越喜欢。 “不不，怪我。” “你在办公厅工作？” “是的。” “呵呵，很不错啊，好好努力吧！”司马阿木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记住你了！” 米乐傻傻地盯着司马阿木，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明白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害怕了，我不怪你。小丫头，你……”司马阿木想和她亲近亲近，可是又怕太急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马省长，谢谢您原谅我！” “呵呵……好好……”司马阿木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在办公厅哪个部门？” “我在秘书处。”米乐回答。 “嗯，秘书处好啊，好好努力吧，有事就来找我！”司马阿木又恋恋不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前走去了。 米乐愣在原地，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烈日炎炎，一列小型车队穿行在沙漠公路上。公路就在大漠的边上，一侧就是望不到边际的金黄大漠，行走在这样的路上，总会让人有一种伤感的情绪。人类面对大自然时显得太渺小了，在这条路上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车队由两辆越野和一辆商务车组成，看样子就很精致，任谁都能想象得出这不是普通的车队，坐在车里的要么是政府官员，要么就是商务考察团。 张清扬坐在第二辆越野车里，陪他一起的是江小米，两人共同坐在后座上。开车的是彭翔，秘书钱承亮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解决好巡视组的工作后，张清扬开始了他到贫困地区的调研。他要亲眼看看西北到底有多穷，这些地方落后的原因都是什么，同时也想了解基层干部的思想和能力，顺便宣传他即将对西北的改革。 他们先乘飞机到金沙，然后再由金沙坐车延着大漠赶往南部的苏吉，那是西北最为贫穷的地区之一。苏吉辖八县一市，是西北南部的交通、军事重镇，在地理位置上十分关键。 张清扬一直盯着窗外出神，按这路程来算，要到晚上才能到了。西北真的是太大了，出行调研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路上。 江小米看了眼领导，拧开矿泉水说道：“张書記，天热口干，喝点水吧。” “谢谢。”张清扬接过来喝了一口，苦笑道：“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们赶的时候又不巧，现在是一天当真最热的时候，到了晚上还会挺冷吧？” “是啊，听说这边温差很大，我也是第一次来。”江小米回答。 “承亮，你过去来过吧？” “嗯，我来过。”钱承亮微微一笑，“那时候还是夏天，别提了，水带少了都不够喝，嘴巴干得长泡了。” “好恶劣的天气啊！” “可能我们都老了吧！”江小米笑道：“现在的年轻人，专门有人喜欢这样的长途旅行。” “或许他们喜欢这样的体验吧，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也幻想去偏远的地方，关上手机，与外界隔绝住一些日子！” “呵呵，张書記这是典型的文人情怀！”江小米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身后的商务车，说道：“小米，到了之后我们分头行动，你和苏吉的干部多接触接触。” “那您呢？” “我……我想去乡间走走。” “啊……那能行吗？”江小米一脸的担忧。 “怕什么？” “我听说这边的人很‘野’，万一……” “放心吧，让小彭跟着我。” 江小米知道领导的意见不能改变，点头道：“好吧，听您的。” 张清扬指示道：“你多和干部们聊聊，看看他们心里的想法，听听他们对经济发展和政治改革都有什么意见，尽量进入他们的内心。” “嗯，您放心吧。”江小米疑惑地看现张清扬：“那您……” “我去办点私事。”张清扬解释道。 江小米不好再问，不禁看向了前面的那辆越野车，那辆车里坐着张清扬称之为“老师”的保姆米拉，还有办公厅的职员林回音。 带上林回音她能理解，但是出访调研，干嘛还要带上保姆，难道张書記就不怕风言风语？江小米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舒吉塔听说了消息，她也想跟着来。后来被张清扬否决了，他不想因自己而影响到舒吉塔将来的发展。 苏吉地处西北的南部，白山山脉脚下，一侧就是西北最大的沙漠。白山山脉横穿西北中部，因冬夏有雪，峰顶白雪皑皑，又名雪山。 西北境内的几条大河都发源于此山。白山山脉把西北分成了南北两大盆地。南部较为落后，北部近年发展稍好。 张清扬选择去苏吉，非常有针对性。受到白山的阻隔，西北南部的信息往来更加闭塞，经济发展也更困难。 早有人断言，华夏要想摆脱贫穷的影子，就要先把西北发展起来；而要想把西北发展好，首先就要发展白山之南的广大区域。但是西北南部高山纵横，沙漠无边，几大城市被包围着，想要发展难上加难。 张清扬去苏吉调研，主要是想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从而为自己的改革定下基调。 张清扬远眺车窗外的白山雪峰，缓缓闭上眼睛休息。江小米对目的地有着很大的好奇心，心中很兴奋，静静地观看着一旁单调而雄伟的大漠。 前方的越野车里，林回音看了眼身边的米拉，好奇地问道：“米拉姐，你这次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张書記怎么带你过来啦？” 米拉淡淡地回应道：“我的老家就在这里，所以张書記要带上我……” “哦……”林回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感觉这里面不正常。 米拉的表情看上去很肃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回音长叹一声，回头扫了眼张清扬的那辆车，看起来有些惆怅。 张清扬等人赶到苏吉时已经天黑了，苏吉市的领导们就等在高速路口。他们已经给江小米打了好几个电话，担心领导的车队出意外。张清扬并没有下车和他们寒暄，说了句大家都饿了，先去吃饭吧，车队便在带路车的引领下赶往下榻的酒店苏吉宾馆。 苏吉宾馆是苏吉地区唯一的四星级宾馆，一共只有十二层，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寒酸。张清扬先回房沐浴并换了身衣服，稍微休息后就来到了餐厅。苏吉市的领导一字排开，正式与张書記见面。 苏吉市委書記孙昌友，市长阿都哈提，市委副書記吴迪，常务副市长木拉加等纷纷同张清扬握了手。张清扬只认识孙昌友一个人，对其它干部都不太熟悉。他每和一位干部寒暄，就和脑中的资料进行对比，从而深刻的记住他们的样子和个性。 孙昌友把张清扬请到主位坐下，陪着笑说：“张書記，今天您太辛苦了，晚上就不安排什么活动了，呆会吃完饭就去休息，您说呢？” 第2618章 酒文化的独特魅力 “嗯，路是远了点，不过总算是到了！”张清扬哈哈一笑，“早就想过来看望大家了，这次终于腾出了时间，虽然路远，但是我很高兴！” 孙昌友说：“感谢张書記对苏吉三百万人民群众的关心，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省委对苏吉的重视，您能来到我们苏吉，这是我们的荣幸！” “好了，客套话就不说了，我这肚子可是早就饿啦！”张清扬摆摆手，“我知道你们也等了一下午，大家都辛苦了！” 市长阿都哈提笑道：“张書記，大家对这一天盼望已久，再怎么辛苦也值了！” 菜陆续上齐了，孙昌友代表苏吉市的干部举起了酒杯：“张書記，我代表大家敬您一杯，感谢您不辞辛苦来到苏吉，大大鼓舞了干部们的工作的劲头！” 张清扬站了起来，大家见他如此都跟着起身。就听张書記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这第一杯酒，大家就一起喝了吧，就不要再敬来敬去了，怎么样？” 谁敢不答应，便纷纷举杯同张書記共同干了这杯酒。接下来，苏吉干部的目光就不禁落在了江小米的身上，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当上省委办的办任？ 江小米也久经阵仗，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她看了眼张清扬，微笑着看向孙昌友说：“孙書記，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的热情款待……” “不敢当，不敢当，江主任，一起喝吧。”孙昌友连连摆手，同江小米共同喝了一杯。 接下来，江小米又分别敬了其它几位苏吉的干部，一圈酒下来，形象立即攀升。张清扬暗自点头，别看江小米的外表只是一位弱女子，但是这一圈酒下来，她已经把苏吉的干部振住了。华夏官场的酒文化有独特的魅力，有时候对宣誓自己的权威很有帮助。 江小米的脸有些红，看上去更加妩媚。看着这位美丽的少妇，一些苏吉的干部胡思乱想起来，张書記选择她当省委办主任，恐怕还有私心吧？ 想归想，可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表明江小米更不能得罪，得罪了她不是就等于得罪了张書記么？这种想法反而帮助了江小米，让她的形象一时间“高大”起来，没有人再轻视她了。 张清扬一般在饭桌上很少谈工作，今天又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和大家闲聊，彼此拉近距离，培养感情。江小米没怎么说话，酒喝得有点多，她害怕自己出丑。 接风宴很快就结束了，江小米喝得酒有点多，先被林回音和米拉扶回去休息了。孙昌友和市长阿都哈提陪张書記回房间。 市长阿都哈提显得很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张書記，这边条件差了点，那个……让您受苦了，这……” 张清扬笑道：“怎么你们平时能受得了，我就受不了？我又不是什么金贵的身体！要我看这条件就不错啦，如果苏吉的百姓都能拥有这样的生活条件，我这个省委書記就不发愁了！” 孙昌友诚恳地说道：“张書記说得对，苏吉整体是比较落后，我们能力有限，没有发展好，还希望您批评。” “希望我批评？”张清扬笑了，叹息道：“没有干部愿意接受批评，也没有领导愿意批评干部，批评可不是目的啊！” “您说得对，是我表达得不够准确。”孙昌友的脸红了。 “孙書記，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苏吉发展缓慢有地域、历史等等复杂的因素，不能全怪领导班子，我对你们还是放心的。谁都知道西北南部较乱，经常发生恐怖袭击，但是总的来说，苏吉的社会治安还不错。” 市长阿都哈提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苏吉虽然经济发展不好，但是这几年在孙書記的领导下，我们对社会治安抓得很严。” “嗯。”张清扬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明白，苏吉地区本地居民比较多，外来人口少，所以恐怖分子没有选择在这里下手。 市长阿都哈提看了眼孙昌友，说：“张書記，这次您来到苏吉，都想调研哪方面的工作？” 孙昌友会意，也问道：“张書記，您这几天的行程……” 按道理而言，省委書記出访都提前严格制订好了行程，但是苏吉方面多次询问，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行程表，张書記没做出太特别的安排，这让他们心中没底。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你们也不要紧张。我……走到哪看到哪吧，明白吧？” 两人苦着脸点点头，这样就无法提前安排了。 张清扬看了眼两人的表情，笑道：“两位啊，我不是要找你们的麻烦，只是想深入基层群众，了解民间疾苦，寻找解决的办法来啦，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 两人都不好意思地陪着笑，红脸解释着。 “行了，我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张清扬下了逐客令。 两人立即告辞，不敢多留。 离开张書記的房间，市长阿都哈提皱眉道：“孙書記，这事……有点麻烦啊！” “再看看吧……”孙昌友面无表情地说道。张書記嘴上说不找他们的麻烦，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呢？ 张清扬不放心江小米，知道她今天没少喝，要不是硬挺着维持形象，早就倒下了。他来到江小米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走来开门的是林回音，看到张書記笑了笑，轻声道：“江主任喝多了，正在吐呢。” “我就知道她喝多了！”张清扬已经听到了卫生间里江小米呕吐的声音。 “她真不容易……”林回音心疼地说道，她原本就性子淡，不喜欢官场上的事事非非。今见江小米为了工作不顾身体，不顾形象，让她感觉人生很可悲。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进屋内。江小米扶着门口走出来，披头散发满脸的狼狈。看到张書記来了，她立即羞得红了脸，有些无所适从，尴尬地站在那里。 “还不去床上躺着？”张清扬笑道。 “我……”江小米的脸更红了。 林回音上前扶住江小米，把她扶到床上，江小米说什么也不躺下，就那么靠着。 张清扬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了，您……您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躺下吧。”张清扬替她盖上被子，“喝多了也好，能睡一个好觉，明天还要工作呢。” 林回音莞尔一笑，说：“您在这里坐着，江主任怎么休息？” 张清扬老脸一红，连忙起身道：“我就是过来看看，那……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江小米红着脸没说话，林回音送张清扬离开，小声说道：“我发现米拉姐姐不太对。” “她怎么了？” “好像情绪不太好。”林回音说道。 “我知道，你呆会也早点回去休息。”张清扬离开江小米的房间，又走到了米拉房门口。 米拉开门见是他，立即把他让进来：“您怎么还不睡？” 张清扬看着面前妖娆的女人，越来越发现她有点像“埃及艳后”了。她平时很少化妆，可是五官秀丽妖娆，那对蓝色的眼睛摄人心魄，长长的睫毛仿佛在遮掩着她心中的秘密。 “过来看看你。”张清扬抬头打量着米拉，“是不是后悔陪我回来？” “不是，我……”米拉摇摇头，“我是部落的敌人，好久……好久没回来过了。” “你过去告诉我回家，其实是骗我？” “不是的，我……我去看望婆婆了。” “哦……”张清扬点点头，感动道：“你的丈夫虽然去世了，难得你还知道孝敬婆婆。” 米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米拉，我知道你身上有一些很神秘的东西，也知道你可能背负着什么使命，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无论如何，这次你帮帮我，让我了解一下当地的百姓，好吗？” “我……”米拉惊讶地看着张清扬，有些慌张地问道：“您……您都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猜的。”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别人的秘密不说，我就不会问。” 米拉深深地望着张清扬，说道：“这次我会帮您的，但是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那就太感谢你了，出身在当地的贵族之家，我相信你了解很多当地的东西。”张清扬微笑道。 原来张清扬在临行前同米拉闲聊，才知道她的老家就在苏吉的某个偏远村落，那是一个颇有历史的，不为外人所了解的一个大部落。她就是那个部落贵族的女儿，后来因与家庭的矛盾，和丈夫离开了那里。 也是在这次谈话中张清扬才知道，其实米拉不是安族人，而是乌族人，那是一个人口较少却很古老的民族。世间关于乌族的传说有很多，这不禁引起了张清扬的好奇。 苏吉属于乌族人的集居地，在这里乌族人要比安族人还要多。张清扬突发奇想，或许可以利用米拉了解当地乌族人的生活，从而拉近政府与百姓的距离。在他的劝说下，米拉同意前往，并带他去那个古老的部落。 第2619章 有所耳闻 张清扬并不知道米拉和家里人有什么矛盾，也不知道那个部落都有什么规矩，但是这一路来看，他就知道米拉和家里的矛盾很深，她似乎很害怕回家。 “张書記，您去了以后……不要后悔。”米拉突然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她的脸色，惊讶道：“为什么？” “那里的很多规矩都和外面不同，那里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治！” 张清扬默默地点头，这种情况他有所耳闻，不单是西北，就是在其它省份一些偏远的村庄，或者少数民族聚居地，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由于民族的不同，有些村庄是一个小集体，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文化都和外面不同，一些法律在那里也行不通，当地政府甚至都管不到他们，只能顺其自然。这样的小集体往往都是家长、族长制度，一些官员去了都没处发威，根本就没有人把你当回事。 “张書記，”米拉又说道：“其实您可以不去的。” “我不怕，你怕吗？那……怎么说也是你家吧？” “我明白。”米拉神色黯淡地说道。 “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张清扬说完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米拉盯着张清扬的背影好半天也没有动地方，随后掏出手机了发出去一条短信：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我该怎么呢？ 很快就收到了短信的回复：“不要怕他，他只是怀疑，如果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还会这么安稳吗？” 米拉心中释然，随后把短信删除了。 第二天，苏吉市召开了座谈会，向省委领导介绍苏吉市的情况。听着孙昌友和阿都哈提的汇报，张清扬面无表情，这里的落后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有些村子连公路都没有，饮水都有困难，要到几十公里以外取水…… 座谈会整整召开了一上午，下午将安排领导去调研企业。上午的会议结束了，苏吉市的干部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出现什么情况。 可是意外就在午餐时出现了，张清扬突然宣面，调研企业的任务交给江小米，他要带几个人出去随便看看，不要当地干部陪同。 孙昌友一听就傻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这要是出了事情他可担待不起。后来张清扬同意到了之后把行程告诉他，他这才免强答应下来。用过午饭，张清扬带着彭翔、林辉，米拉和林回音就出发了，孙昌友早就联系了公安局，几位荷枪实弹的特警偷偷开车跟在后面，以防不测。 望着张書記远去的坐驾，市长阿都哈提紧张地问道：“张書記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要紧张，我早听说张書記有这样的习惯！”孙昌友郁闷地说道。 “那万一……” “我们就期待不出事吧！”孙昌友心里也没底，又补充道：“一但了解了他们的目的地，马上进行安排！” 阿都哈提皱眉道：“也只能如此了！” 张清扬的目的地是苏吉的郊县，那是一个雪山下的村庄。在路上，米拉给他们讲了很多落部的故事。 经过米拉的讲解，张清扬几人才明白，乌族只是他们的统称。原来乌族在世界范围内有好几个种群分支，在欧洲同样有乌族人的存在，只不过他们的各个分支的名子都不同。就是在西北，被人称为乌族人的人民族，其实相互之间也有一些不同。 米拉所在村庄的名子叫斯图村，他们也自称为斯图人。斯图原是亚洲腹地一个古老的地名，曾经也建立过独立的政权，大体上包括西伯利亚南端河谷近20万平方公里的地区。 斯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6世纪。后来传说成杰思汗西征，这个古国的民族处于猛古控制之下。 斯图先民同猛古兵结亲所繁衍的后代就是后人所称的乌族人，而米拉所在的落部是比较正统原始的斯图人，但现在被外界统称为乌族人，只有少数的民族学专家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古老的原始民族。 乌族人在世界上现存20万左右，华夏境只有2万人，而米拉所在的部落只有不到一千人，这一千人是最正统的斯图人，他们不认可自己是乌族人。由于地处偏僻，多年来远离战火，文化得以延续下来，他们一直继承着祖先的特征和风俗习惯。 斯图人很长时间不被外界所知，就在当年西北归顺华夏中央之后，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独立的部落。后来是由科学探险小组在雪山之中发现，当初误以为他们就是乌族人。 史学界之前认为斯图人的先民早就在历史上消失了，他们已经融入了乌族。但是在二十年前，有一位老科学来访，对这个斯图村庄进行考察后发表了振惊民族史的论文。老科学家表示，原古的斯图人并没有完全消失，就在西北境内，雪山脚下的这个斯图村还保留着斯图人最原始的血统和习俗。 后来，通过长期的调查发现，不但西北境境有原始的斯图人，就在欧洲、猛古境内，仍然存有少量的斯图部落先民，只不过他们现在都被称之为乌族人。 在一些历史文化传承不好的部落，就连他们自己也认为就是乌族人。或许是历史所开的玩笑，就在很多学者的眼中，只知道有乌族，而不知道有斯图人的存在。 斯图人的名子，只存在于少量的论文和这个民族课题研究员的脑海中，这得不说是一个可悲的事实。 随着斯图人的出现，关于他们的历史，在专家眼中也有不同的说法，有一种认为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下来的士兵与当地土著所繁衍的后代；他们至今保存着猛古人的一些特点； 还有人说斯图人是古匈奴人与突厥人以及回纥人的杂交后代，因为在一些乌族的古老村庄里，发现了同这几个民族相关的文化；还有人说他们是真正的古亚洲人，是中亚所有民族的祖先。 还有人说斯图人是一个没有完成进化的特殊种族，他们原本是一个由突厥过渡到猛古的过渡民族，后来又受民族融合的影响，形成了乌族。 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远居深山，由于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没有完成过渡，还保留着斯图人最原始的血液，这也导致了乌族人拥有众多不同分支却都称之为乌族人的原因。 而在西方学者的眼中，他们甚至认为斯图人的基因同北美原住民相似，从而也表明曾经地球上的大陆是一个整体…… 西北境内的斯图人虽然现在被登记为乌族人，但乌族无法代表斯图人的主体成分，真正的斯图人就在米拉所在的斯图村。而在更偏远一些的山中小落部，也有一些人自称为斯图人，他们至今还过着放牧、狩猎的生活，他们的足迹遍布白山山麓。 上千年来，斯图人定居在雪山脚下的马亚斯湖畔，他们勇敢强悍，善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现基本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生活方式。原木垒起的木屋、散布村中、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奶酒飘香。古朴的小村景致，像马亚斯湖一样充满神秘色彩。 米拉所在的斯图村位于西北苏吉市巴津县，村子北面就是马亚斯湖。从已知的民族分布来看，苏吉地区主要分布着乌族、安族等，并没有单独的“斯图族”一说，他们到底属于什么民族，为何自称斯图人，又是什么时候在这生活下来的，现在还没有定论，眼下也只能称他们为乌族人。 但是斯图人的出现，引起了政府的重视，为了鉴定他们的族别，政府专门組織了专家前来调查，通过初步调查，在西北境内的乌族人当中，自称斯图人的大约只有两千多人，而米拉所在的斯图村就占了三分之一，但是由于语言不同，对他们缺乏了解，而他们也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民族秘密，外界还很难了解斯图村真正的历史…… 听完了米拉的诉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他们都能听出米拉对自身民族的现状感觉不公。这是一个不被人承认的独立民族，也难怪他们永远地居住在这里不受外界所管辖。 林回音见大家都不说话，轻笑一声，拉着米拉的手说：“姐姐，你怎么如此了解？” 米拉说：“我后来专门研究过，看过很多文章，但是他们所了解的与我知道的都不一样。我刚才说的这些是外界的调查结果。其实，斯图人确实是一个独立的民族，并非乌族。”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看得出来，虽然你和家里矛盾很深，但是很在意自己的民族，你为自己的民族感觉骄傲？” “斯图人确实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民族，它有着辉煌的历史！”米拉强硬地说道，一提起自己的出身，她的态度就和平时不同。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了解自己的历史，知道自己的传承文化，为何不公布出来？” “这……”米拉摇摇头，说道：“保护我们民族的历史和秘密，这是每一位斯图人的责任和义务，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是我们必须遵守的祖先遗言！” 第2620章 真正用意 “为什么？”林回音不解地问道：“把你们的历史公布于众有什么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原因，这是斯图人历代传承的诺言。其实就连我自己，对斯图人的祖先了解也不多，真正了解的是那些历任的部落首领和几大家族的族长。” “你父亲不就是部落首领吗？他没告诉你？”张清扬满脸疑问。 “我是女人，斯图人的核心秘密只传给几大家族的男子继承人。”米拉失落地说道：“我为自己的祖先感到骄傲，但是我也想让外界知道斯图人的辉煌，可是……我办不到。不但没有办到，还成为了整个部落的敌人……” 林回音好奇地问道：“你……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我……”米拉低头不说话了。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他能感觉到随着离斯图村越来越近，她的情绪也紧张起来。 越野车进入了巴津县境内，彭翔回头扫了一眼，笑道：“还跟着呢，领导，要不要甩掉？”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给苏吉的孙書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就在巴津县了，不要联系当地的干部，我有事情要办。” 彭翔会意，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林回音同米拉坐在一起，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又不好多嘴。 “我……我反抗了家族的法规……”米拉突然喃喃说道。 听他说话，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她。 米拉看了眼窗外，说：“天黑了，张書記，我们就在县城住一晚，明天再去好吗？” 张清扬心想这样也能令苏吉的干部放心，便点了点头，安排彭翔找一家住宿的宾馆。 张清扬先在县城转了一圈，然后住进了巴津县宾馆，几人刚进门，就发现有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服务人员对他们的态度十分恭敬。张清扬明白，全县上下，只有这么一家拿得出手的宾馆，孙昌友他们要是聪明，知道他在巴津县留宿的消息后就会安排当地。 苏吉市的那几位特警也住进了宾馆，张清扬就像没看到似的，总不能太让基层的领导干部难办。 大家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张清扬又接到了孙昌友的电话。孙昌友在电话中表示了慰问和关心，不敢打扰领导私访，没说几句就挂上了，也没问领导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张清扬暗想这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孙昌友放下电话，看向市长阿都哈提说：“看样子张書記还是很照顾我们的，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阿都哈提说：“巴津县有什么好看的？” “不清楚，看样子他早有目标了！我们就别操心了，这样也挺好的。”孙昌友宽慰地说道。 张清扬等人吃完饭就回房了，林回音和米拉住了一间，彭翔和林辉一间，张清扬独自一间。彭翔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说有事和领导谈，他也跟了过来。 “说吧，什么事？”张清扬坐下后问道。 “张書記，您能告诉到去斯图村的真正用意吗？”彭翔满脸认真地问道。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你看出来了？” 彭翔摇摇头，说：“我不确定，虽然您这次出访是为了工作，但应该不完全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非常不错，你很在乎我的目的？” 彭翔说：“我在意的是您的安全，听米拉说了那么多，那个地方似乎是个现行法律不通的地方，万一……而且米拉这个人，我对她表示怀疑。她怂恿你去斯图村，会不会别有目的？” “是我听说她家在这里后，自己要来的。”张清扬笑道。 彭翔皱眉道：“那……如果反过来想，她先知道您要到苏吉，所以故意……”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你是不是觉得她对我来说很危险？” “是的，当初您把她带进家里，我就不太同意。”彭翔的态度很坚定。 “其实，我也知道她身上有很多的疑点。还记得我们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后来又是怎么熟起来的？” 彭翔释然道：“既然您都知道，那么还……” “当初在玉门，她被强奸的那个案子，小雅发现了一些疑点，还有后来李钰彤被绑架，记得吧？其实，小雅的调查一直也没有结束，但是只有零星的线索，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米拉有问题。所以……” “我明白了，您想早日解开她身上的迷团？” “是的，我带她回来，就是想刺激她，希望她能尽快把接近我的真实目的表现出来。” 彭翔脑海中回忆着认识米拉的过程，后来的那个案子，以及李钰彤莫明其妙被绑架的案件，不解地摇摇头。他看向张清扬说：“那些案子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吗？您是说另有隐情？” “小雅也只是怀疑，案子的结论确实无泄可击，可我也觉得有疑点。”张清扬叹息道。 彭翔现在明白了，担心道：“既然这样，是敌是友也分不清楚，万一她有什么阴谋……” “我觉得她不是要伤害我，其实……我一直在试探她，也给了她很多伤害我的机会，但是她没有伤害我……”说到这里，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两人多次的亲密接触，那自然不是张清扬真的是色狼，而是有意替她创造接近自己的机会，故意让她认为张清扬对自己有色心。 彭翔点点头，说道：“您怀疑她有问题，却还带进自己家，就是想让她相信您？这次也是想上她明白你已经在怀疑她了，只是想让她主动……” “是啊，我感觉她没什么危险。” “好吧，我相信您的判断，但是如果在斯图村发生什么意外，您必须听我的指挥。”彭翔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 “好！”张清扬微微一笑。 彭翔也笑了，起身道：“您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彭翔离开后，张清扬拿出手机打给陈雅，他做事向来都会提前准备好一切，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 米拉身上披着浴巾，擦着湿湿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林回音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姐姐，你真漂亮！” 米拉羞涩地一笑，拉着她说：“回音，你比我漂亮多了，姐姐已经老了。” “你身材真好。”林回音上下打量着米拉，伸出手指从她的后背滑到臀部，笑道：“标准的s曲线！” “现在不行了……你看这里，已经下垂了。”女人终归是女人，一但谈论到自己的身材美貌，都会特别的认真。房间里没有外人，米拉轻轻拉下自己的浴巾，一具光滑的胴体出现在空气中。 “哪有下垂，还很……嫩呢！”林回音是一个单纯羞涩的少女，伸手轻轻在那饱满的上面抓了一下，红脸道：“真的好嫩哟！” “讨厌！谁像你！”米拉羡慕地看了眼林回音，“你才是青春无敌呢！”说完，就要扯浴巾披上。 “咦，这是什么……好漂亮……”林回音突然拉住她的浴巾，小手指摸向她的下腹处，就在黑森林的上方，在雪白的皮肤上有一个漂亮的纹身图形，图形很古怪，却像拥有着魔力似的吸引人的眼球。 “呵呵，好看吗？”被林回音摸着那个地方，米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必竟不是少女，早就结过婚了，再说房间里又没有男人。 “嗯，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林回音好奇地打量着、抚摸着。 “这个……好像是我们家族的特征吧，呵呵……好啦，小丫头，不要再摸了……”米拉感觉下面麻麻的。 “嘿嘿，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么？”林回音羞红了老脸，小声道：“你……这里也很漂亮……” “去你的吧，快去洗澡，坐了一下午的车，早就累了！”米拉把她推开。 林回音嘿嘿笑着，第一次看见成熟少妇的胴体，她感觉很激动和好奇。眼睛还盯着那个图案，突然说道：“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啊……” “你看过？”米拉有些紧张。 林回音皱着眉头：“我也记不得了，忘了！呵呵……我是这说里啊……好美！”林回音说着，又伸手在她的下面摸了一把。 “丫头，你好坏，是不是想男人了？”米拉和她打成一团，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才想男人了呢！我……”林回音又害羞了，赶紧跑向了浴室。 米拉在身后大笑，就知道这丫头单纯。 第二天，太阳刚刚登上山顶，张清扬就出发了。延着巴津县窄小的街道前行，很快就远离了县城进入了山区，这是白山的横向分支山脉，抬头远远就能看到白山山顶的积雪。 远离县城，米拉指着前方的一座雪山说：“那是巴津的第一高峰，名叫牛头峰，你们看山顶是不是有两个角？” 众人点头，远看还真像牛头。 米拉神往地说道：“斯图村就在山脚下的马亚斯湖边，那是两山之间，中间有一条不宽的山谷，里面没有公路，如果下大雪就和外界失去连续了。” “我们的车能进去吗？”彭翔问道。 “没问题，现在这个季节很好，湖里还能吃到鱼呢！如果是在夏天，雪峰被葱绿的树林遮掩，部落的后面是山坡，前面就是湖水，好像世外桃源一样。说实话，这里的生活还真是世外桃源呢！”提到自己的故乡，米拉也兴奋起来。 第2621章 新生的婴儿 路况很差，林辉把车开得很小心，幸好是越野车，普通轿车到了这里根本就无法通过。受到雪山的影响，看起来很近，似乎很快就到了，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与才清楚地看到牛头峰的模样。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路况更差，拉开车窗就能听到山间的细流和鸟鸣，在茫茫的大漠之中突然看到这样的地方，不禁让大家兴奋起来。冬去春来的季节，万物复苏，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新生的婴儿。 又在山间行驶了一段路，他们看到了碧绿清澈的马亚斯湖。米拉指着山谷中的村庄说：“到了！” “啊，这房子好漂亮啊！”林回音尖叫起来。 斯图村里的房屋都是木质结构，带有尖顶，在阳光的直射下反射出一丝丝温暖的金黄色光茫，很像北欧的瑞士小木屋风格。 村落依山而建，木屋排列整齐有序，小屋旁的松树三三两两散落着，高大笔直。中间的山谷还有白桦树，枝干雪白，十分显眼。再加上上蓬勃的树冠，好像一把把大伞。 米拉介绍说越过前方的山峰就是国境线，西伯利亚的风从那边吹来，随着地势降低，骤然变暖，便孕育出了雪山脚下这片浓密的山林，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林辉开车通过一座石桥进入了村子，路边看到了一些玩耍的孩子，他们的服装很有少数民族的特点。看着他们的衣服，张清扬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孩子们对汽车很好奇，也不知道来了什么人，跟在后面疯跑，还有一些土狗大声吠起来，使这座平静的村子陷入了喧嚣。 “真可爱……”林回音看着孩子们说道。 “前面有处平地，就把车停在那里吧，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米拉提醒道。 林辉依言把车停在平地，众人都很兴奋地下车。孩子们围着越野车打转，却不敢上前。米拉指着前方的小路说：“向前走十分钟，那是部落族长……村长家。” “你家？”张清扬问道。 米拉没说话，走在前方指引着。彭翔和林辉护着领导，紧张地查看着周边的地形，掏出手机看了看，还好有信号，这让他们放心不少。前方的山坡上，有几匹骏马正在吃草，看上去很悠闲。 米拉的步伐越来越慢，众人能能看出她的紧张和恐惧…… 张清扬跟随米拉进入村庄的深处，目光不停地欣赏着恬静的美，渐渐发现村子的布局看似随意，但是都很有规律，好像符合某种风水学上的定律，这里的排列形势看起来有些眼熟。 无论是哪处房屋，阳光照射面积都很广，而木屋与木屋之间，木屋与路道之间的连接更有学问，这里的路看似弯弯曲曲，却都有讲较。人无论走在村庄的哪一处，都会感受到强烈的阳光，或许这也是村庄能够千百年来生存在雪山脚下的秘密吧。 张清扬暗暗称奇，米拉已经停下了脚步。前方出现了一个宽阔的院落，依山坡而建，四周用木栅栏围起来，院落里有几幢木屋，排列成一个圆圈形，正中间是一幢大木屋，在周围小木屋的映衬下，很有王者之气，类似于昔日西北少数民族政权的“王庭”风格。 “到了……”米拉轻声说道。 “这就是你家？”众人齐声问道。 米拉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身后突然跑过来一个小男孩儿，盯着米拉看了半天，随后吓得哇哇大哭，指着她大叫：“妖女，妖女回来了……”边喊边向院子里跑去。 “这……”众人脸色大变，妖女？那个男孩儿为什么叫她妖女？ 米拉怔怔地愣在那里，始终不肯进入院子。 “米拉，我们进去？”张清扬推了推她。 “等等吧，他们知道我回来，就一定会出来。”米拉说道。 张清扬依言站在原地，抬头打量着四周。彭翔和林辉分在左右，保护着他们。林回音好奇的眼睛不停地转着，神往地说道：“这里真美，这院里的木屋……为什么是这样的排列？” “那是太阳……”米拉说道。 “太阳？”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斯图人崇拜太阳……”米拉解释道。 张清扬脑中立即想到了什么，回头观察着各座院落和其它的小木屋，渐渐明白房屋的采光为什么这么好了，他们在生活中的任何细节上都在追逐着太阳。 就在此时，院落里传来声响，有几个男男女女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孩儿。为首的是一对老年男女，男子头发和胡须都是雪白一片，长长的随风飘摇，女人的头上裹着丝巾一样的东西，隔得太远看不清模样。他们都穿着斯图人特制的服装，看上去十分华丽。 张清扬就站在米拉的身边，发现她的身体颤抖摇晃起来，连忙伸手把她扶住。人群来势凶凶，仿佛带着一阵风似的就走到了近前。彭翔和林辉感受到了危险，立即挡在了张清扬的身前。后面紧跟着的那几位特警战士，同样警觉起来。就在特警战士的身后，还跟着几位男子，他们是巴津县的干部，不感冒然表明身份。 “妖女，你还知道回来！”老者指着米拉暴怒，看样子十分生气。他的表情十分威严，很有大家长的气势。 他说的不是安族语言，张清扬等人听不懂，应该是斯图语或者乌族的语言。 身边的妇人搀扶着老者，几欲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看向米拉，她不开口，他也不方便讲话。 “父亲，我……”米拉同样用张清扬等人听不懂的语言说道。 张清扬和林回音等面面相怯，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也能猜出来。 “住口！”老者打断米拉的话：“妖女，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也不是斯图村的丫头，你回来做什么？” “我……”米拉看向了张清扬几人。 “他们是什么？你为什么带外人进来？” “他们是西北省的领导，是过来调查的，想看看斯图村的生活情况，这位是西北的省委書記！” “省委書記？”老者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也知道米拉介绍了自己。这正是他说话的机会，他拉住米拉问道：“他们会说普通话吗？” “可以，简单的对话没问题的。” 张清扬放了心，看向老者说道：“老先生，我是省里的干部，过来考察学习。也不懂得你们这里有什么规矩，如果有什么冒犯，还请您原谅！” 老者默默地注视着张清扬，说道：“您好，我刚才的一切都不是针对您。”态度很平淡，看样子还算客气。 他说的普通话虽然发音不准确，但是表达得很明白。 张清扬暗想虽然斯图村非常闭塞，但是他们对外界的一切并非不了解，他们在保存祖先遗产的同时也在接受外面的文化和新知识，这一点到是很难得。 其实他并不清楚，任何偏远的少数民族部落，或许在语言、文化生活习惯上与外界不同，但是他们对待政府的干部都是同一种态度，谦逊、恭敬，这是受长期官本位的思想。 不过，如果政府的法律与他们部落的规矩相驳，他们死命也要保护住自己的规矩，这是他们这些部落的特点。 别看他现在对张清扬客气，那是忌惮他的身份。但如果双方发生思想上的矛盾，他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母亲，”米拉看向那位妇人，“能请张書記进去坐坐吗？” 妇人为难地看向老者，没敢说话。 老者回头看了眼跟他出来的人，琢磨了一会儿，对张清扬说：“张書記，进去喝杯奶茶吧。” “谢谢，打扰了！”张清扬真诚地道谢。 “这老头子好牛气，妈的！”林辉感觉老者对张清扬的态度傲慢，轻声对彭翔说道。 “别乱说话，万一坏了人家的规矩。”彭翔赶紧制止。 “对不起，其实他已经很客气了，如果是县里的领导来，他通常都不见的。”米拉红脸解释道。 林辉这才想到那个傲慢的老家伙是米拉的老父亲，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说：“其实……其实他也挺可爱的！” 米拉忍俊不禁。林回音拉住米拉的胳膊，小声道：“他们……为什么看上去有些吓人……” 米拉的神色黯淡下来，柔声道：“他们那是针对我，不是针对你们。” “那些人是你的兄弟姐妹吗？” “嗯。”米拉点点头。 张清扬跟在老者的身后，安静地打量着这对老夫妻，他看得出来，这里的女人是没什么地位的，她们的存在更像是体现男人权利威严的一种陪衬。 老人的家长作风明显，带着很强列的霸气。他现在已经感觉出来了，别看老者对他态度还可以，但其实并没怎么把省委書記当回事。或许对于斯图村来说，无论多么大的官到这里都无所谓，这里的村民只听部落首领的话。 身后不远处，巴津县县委書記有些为难。听说张書記的行程后，他从早上开始一路尾随，张書記已经进入了院落，他不知道该不该跟上。身边就是县长，看向他问道：“现在怎么办？” 第2622章 先人的智慧 “这家人是村长？”县委書記问道。 “是的。”身后一位基层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回答：“他也是这个村的族长。” 县委書記点头表示明白，为了尊重少数民族部落的习惯，也为了方便管理，在苏吉地区，各县类似的村庄部落的族长都当选为了村长。虽然他们不太理政府上面的事，但只要不给政府惹麻烦就行了。 “那应该问题不大，安全上可以放心。”县委書記琢磨着，“我还是向孙書記请示一下，你说呢？”他看向了县长。 “嗯，我看可以。”县长也明白了一把手的意思，只要向市里请示过了，即使出了意外，他们的责任也相当小一些。 “哎，张書記跑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呢！”县委書記烦躁地掏出了手机，待手机接通后，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 “孙書記，您好，现在有个情况向您汇报……” 张清扬跟随老者走进正中的大木屋，进门应该是客厅，屋顶很高，内部有点像猛古包一样的圆弧锥形，上面涂满了各种花纹图案和文字，房屋四周没什么摆设，角落里的电视为这个远始的部落增添了一些现代感。 张清扬走进了才发现，他们还是“席地而坐”，正中间有一张又厚又大的彩色毛毯，一侧放着火炉，上面足足能坐下十多个人。老者脱鞋走上毛毯，回身对张清扬等人说：“请吧。” 张清扬按照他的样子走上毛毯，看到老者坐在了正中心，他反而不知道坐哪了，也不知道人家的规矩。米拉会意，指着老者的正面说：“您坐这里。” 张清扬依言坐下了，接下来米拉又指使林回音彭翔等人围在张清扬身边。等他坐下后，米拉的母亲才坐到了老者的下首，接着两男一女，三位中年人坐到了老者的后面，他们应该是米拉的兄弟妹姐，但同米拉没有任何的交流。 唯有米拉没有走上前坐下，站在了张清扬身后。张清扬也没邀请她上来坐，知道她是不受欢迎的。 等大家都坐下了，又有一位年纪较小的姑娘端着奶茶走过来，一一摆在客人面前。张清扬等人道了谢，见老者没有动，他们也没敢碰奶茶的瓷碗。 老者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端起茶杯敬了一圈，然后伸手指沾入奶茶，接着向天向地点了两下，这才说道：“尊贵的客人，请！” “谢谢。”张清扬也不懂老者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也按照他的手法做了一遍。 老者和家人先是一阵疑惑，随后脸上有了温和的笑容，对张清扬的“礼貌”很高兴。林回音等人见状也做了一遍。 “张書記，不知道来到小寨有何贵干？”老人普通话的发音听起来很有趣。 张清扬微笑道：“您也知道苏吉发展落后，我过来是想听听你们少数民族的意见，西北的发展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只有你们生活幸福了，才表明政府的做法是对的。老先生，您怎么称呼？” “我的名子你们叫不上来，大家都叫我米西老人，但是我不姓米。”老人说道。 张清扬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所谓的“米西”多半是当地的人从他名子的发音所音译简化出来的，这样也方便上户口。林回音听的好奇，回头看了眼米拉，心说原来她不姓米。 为了同他套近乎，他微笑道：“不知道您刚才所说的语言……” “那是我们斯图人的语言，不是乌族人的语言，整个苏吉地区，只有我们才懂得这种语言。” “我明白了……”张清扬举头四顾，欣赏着房里的各种花饰图案，欢喜地说道：“这里一切风格都是斯图人所特有的吧？” “是的，我们一直在传承着祖先的文明，这是先人的智慧！”米西老人很骄傲地说道。 “是应该这样，几千年来，西北生活着很多民族，但是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有很多文明都消失了。 现在虽然是现代社会，西北在中央政府的领导下，但是身为西北的父母官，我很希望西北的各个民族都能保留并传承自己的文化，把他当成一项永久的事业。民族大团结并不是统治和控制，而是发展和共荣！” 米西老人诧异地看着张清扬，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些话。 “她……是您的女儿？”张清扬指着米拉问道。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她是斯图村的叛徒、妖女，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提到米拉，米西老人的声调又高了起来。 米拉咬着嘴唇哭泣着，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说：“父亲，请您原谅我吧！” “你起来吧，既然选择了离开，你就不再是斯图村的女人，也不是我的女儿。”米西挥了挥手。 张清扬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身道：“米拉，你先起来吧，慢慢说。” 米拉脸色苍白，林回音把她扶了起来，她仍然不敢坐下。 张清扬看向米西老人，说道：“老先生，您的家事我不想过多的干预，我想在这里留下两天，想和您谈一谈，四处看一看，深入地了解你们的情况，不知道方便吗？” “这……”米西老人皱了下眉头，很明显他不愿意，不过最终说道：“这里条件很差，只有木屋，您……” “我很喜欢这里的一切，也想多和您谈，我知道您是一位充满智慧和传奇的老人。另外，我也想了解斯图人，可以吗？” “好吧。”米西老人被张清扬说动了，“你们可以留下。” “谢谢您。” “不用谢，我是族长，也是政府任命的村长，你是西北的一把手，我应该听您的。”米西老人生硬地说道。 张清扬摆摆手，真诚地说道：“我不希望以省委書記的身份和您谈话，我想成为您的朋友，可以吗？” 米西老人微笑道：“很希望和您成为朋友，我……介绍一下家人……” 看得出来，他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或许他很少碰到如此尊重他们的干部，气氛变得十分友好。 张清扬指着四周说：“我想好好参观一下……” “我可以介绍一下这些图案代表着什么……”米西老人见张清扬对自己民族的文化有兴趣，他很高兴。接下来，米西老人一边指引着张清扬介绍房内的一切，又安排家人去收拾住房。米拉先是站在脚落里，最后被母亲偷偷拉走了。 张清扬注视着木屋内的各种图案，越来越觉得熟悉，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这些图案似乎与东小北发现的那张羊皮地图有些类似，而且他们的服饰似乎也有着一些共通点。 张清扬暗暗称奇，不禁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米西老人对本民族的文化很了解，他会不会可以解读羊皮地图呢？即使他也看不懂，如果那张羊皮地图所展现的文化同斯图人的文化相似，或许也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张清扬兴奋起来，指着墙壁上的训兽图说：“老先生，你们的这些壁画是斯图人所特有，还是其它民族也有类似的？” “有相通的地方，但是很少，斯图人久居山内，和外界联系少，只是随着本民族的进化，使得祖先的文明受到传承的影响略有变化。” “这么说，其它民族与斯图人文化上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可以这么说吧。”米西老人点点头。 张清扬马上把彭翔叫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彭翔会意，立即出门打电话。 张清扬看向米西老人说：“我那有一些东西，算是文物吧，但是专家们现在还没有破解，我想请老先生看看，或许您能替我们找到思路。” “这……您是说那些文物和我这里所展现的风格相似？” “是这样。”张清扬：“或许真的与斯图人有关呢！” “那我真想看一看……”米西老人也来了兴趣。 房屋内没有外人了，张清扬这才说道：“老先生，我……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您是想知道米拉的事吧？” “方便告诉我吗？”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家丑不外扬，不过我不说她也会告诉您的。看得出来，她肯带您过来，对您非常信任。”米西老人长叹一声，“这事说来也简单，她到了婚嫁的年纪，没有听我的安排，和外面的男人私……走了。我们斯图人对婚姻有着严格的规定，她的出走不但是我们家族的耻辱，对男方更是侮辱。另外，她还把我……” “我懂了……”张清扬点点头，“事隔多年，她心里很挂念这个家，您就不能原谅她吗？” “我原谅她了，那么男方家里怎么办？” 张清扬恍然大悟，米西老人不接受米拉，也是替对方考虑，这是在维护对方的尊严。 “她……怎么会认识您这样尊贵的大人物？”米西老人满脸好奇。 张清扬突然想到这是一个让他们父女合好的机会，便说道：“其实她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她……” 张清扬把所知道的关于米拉的一些事说了出来，并且把两人相识的过程，以及她所受的伤害都讲了。米西老人的眼睛红了，可以看出他还是很疼爱米拉的。 第2623章 求之不得 “其实，她不单是反对了婚姻，她反对我们的很多事，她从一出生就显得隔隔不入，很排斥我们的一些规矩，我……我也没办法啊！走了就走了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怕她给孩子们带来不好的影响！她离开的时候害死了我最小的女儿！” “什么？”张清扬大惊。 “当年正赶上我的小女儿患病，我们正在用传统方式进行治疗，结果她反对，跑的时候把小女儿带走了。后来她回来过一次……那个小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不是她，我的小女儿也……”米西老人摇摇头，满脸的伤感。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复杂……”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张書記，您对这里如此感兴趣，我带您出去看看吧。” “好啊，求之不得！”张清扬也想转移话题，看来米拉同家里的矛盾是很难消除了。 他们刚要出门，彭翔捧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笑道：“发过来了！” “马上打开！”张清扬兴奋地说道，看向米西老人说：“您等一下，先看看这东西。” 彭翔先把手机插在电脑上，把文件导进电脑里，然后打开了文件，原来是几张图片。正是东小北的那件衣服和羊皮地图。彭翔把图片放大，让到了一侧。 “老先生，您看看……”张清扬先指着那件衣服问道：“这件衣服，是斯图人的古代服饰吗？” 米西老人盯着看了好久，突然大叫道：“这个……这个是从哪里找到的？” “您……您认识？” “这……这是王族的服装！” “什么？”张清扬和彭翔吓了一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王族的东西？王族……那是什么王族？ 或许感觉到自己的表现失常，米西老人说：“这……好像真和斯图人的衣服相似，但我无法确定。” “那这地图，您看看……这地图表现的是什么？”张清扬又打开了地图的图片。 米西老人看了半天，迟迟没有说话，但是张清扬能感受到他所受的震动。良久后，米西老人才说：“我不认识……” 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说慌了。 米西老人安排了斯图人最隆重的午宴招待客人，午饭过后，张清扬同他聊了整整一下午。 从少数民族对生活的期许再到对政府的一些看法，双方交流了很多意见。 从米西老人口中，张清扬也验证了自己的判断，之所以有一些人容易受到恐怖分子的怂恿和利用，多半是因为他们对现状不满，对政府的一些政策，以及他们所享受的待遇感到不公平。 虽说西北各地都成立了由少数民族自治县、州等领导的自治政府，但并没有让当地的百姓感受到什么利好的政策。 他们觉得应该拥有更多的利益。特别是对于经济发展，他们有自己的看法。米西老人的原话是最近几年政府确实在大力发展经济，什么招商引资等等，可是当地百姓并没有得到实惠，相反，大部分人反而觉得大量外来人的涌入，让他们感受到了危机感。 他们觉得是外来人占用了本属于他们的资源，利用这些资源掠夺、窃取了本属于他们的财富…… 斯图人之所以守在雪山脚下，宁可受苦也不愿意离开，就是不想抛弃马亚斯湖。他们觉得这是赖以生存的家园，这是最后一方静土，一但离开这里，美丽的马亚斯湖又将被外来人所占用，那时候污染也会随之而来。张清扬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也清楚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当他小心翼翼地提到如果开发马亚斯湖，可以利用旅游业使得他们得到大笔的收入时，米西老人有些心动。不过他随后否决了张清扬的提议。 米西老人说：我们不是不想过上好日子，我也见过其它地方去搞所谓的旅游，可是一但在这方面进行开发，政府就会引进企业，企业只懂赚钱，不懂得保护，也不懂得尊重各地的风俗习惯。 他们赚了几年钱跑了，可当地的百姓得到的实惠只是他们的百分之一，还失去了美丽的环境，甚至影响了子孙后代的幸福。我不能为了这一代的幸福，眼前一点点的利益而毁了斯图人最后的家，我要让子孙明白这是斯图人的净土！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如果由政府牵线，把经营权交给你们当地，由政府联系人辅导你们如何操作旅游业，在尊重你们的情况下进行经营。甚至如果可以，在对你们进行辅导后，完全交给你们自己来经营呢？” “那……那可能吗？没有钱赚，谁会来？”米西老人苦笑道。 我也反对之前那种发展旅游的方式，既然要利用当地的物产和资源，自然主动权应该掌握在当地人的手里，所以双方不如采取合作的方式，由企业投资，由你们来自主经营，赚来的钱进行分成，这样不就最大限量地保证了你们的家园不受破坏吗？ “那样企业不就……不就赚得少了吗？而且交给我们自己经营，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又不懂得……” “你可以这样理解，你们来当老板，和企业合股成立公司，然后雇拥懂得经营的人来操作，你们的资源就是股份，时间久了，你们不是就学会经营了吗？” “这……”米西老人虽然不懂得经济，但是张清扬的这个说法他听懂了，也很感兴趣。他疑惑地盯着张清扬，说道：“真的可以吗？其实……县里曾经提出过多次要开发旅游，连公司都找好了，后来……后来全被我们打跑了……”说到这里，老人脸色一红，“我那是看到其它地方并没有得到实惠，所以才……” “那如果按我刚才的说法呢，您同意吗？” “如果真是这样，不但可以赚钱，我们还有自主权，我不会反对！”米西老人坚定地说道，随后又皱眉道：“可是……” “您别忘了我的身份！您相信我吗？” 米西老人这才醒悟，立即说道：“我相信您，您是一个好人！” 接下来，张清扬又和他谈到了其它方面，两人聊得很投机，而张清扬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资料。从米西老人的嘴中，张清扬了解到了很多过去不知道的东西，这大大加深了他改革的信心。 整个下午，张清扬都没有再谈那件衣服和羊皮地图的事，他知道米西老人心有忌惮，他或许发现了什么又不想被外人知道，因此不愿说出实情。 联想到之前米拉对这斯图人的介绍，张清扬相信衣服和羊皮地图如果真的和斯图人有关，那一定和他们民族的秘密有所关联。他清楚地记得看到图片时米西老人的反应，他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看样子他应该见过这两样东西，或者说有所了解。 张清扬知道斯图人对外界一直都是个神秘的存在，他们明知自己不是乌族人，却不愿意说出祖先的来例，可见上千年来，他们一直在保护着自己的秘密，这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部落。他不想谈，张清扬也不愿意逼他。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迟早都会想办法弄清楚。 巴津县的干部没有出现在张清扬面前，看到领导无碍，他们也就放心了。既然知道了张書記的所在，苏吉市方面也就不担心了。他们只当张清扬与斯图村有什么渊源，这次是来和老朋友续旧，或者办什么私事。反正领导也不想让他们参与，他们也乐于视而不见。 傍晚时分，正是夕阳西下的好时候。张清扬提议想去看看日落，米西老人自告奋勇亲自带他们前往，他知道斯图村有一个地方是最佳欣赏日落的地方。 在米西老人的提议下，张清扬等人全换上了他们自制的羊皮登山靴，老人说穿这种靴子爬山不会滑倒，脚底温暖也不会冷。雪山脚下昼夜温差大，外人很难适应。 在米西老人的带领下，张清扬等人爬上后山，顺着羊肠小道缓慢地爬行着。米拉留在家里和亲人们说话，不想放弃和家人难得的团聚时间。 天边的太阳火红一片，眼看着就要落山了。林回音着急，担心赶不上美丽的景色，脚步快了些，一小心就就摔倒了。 张清扬笑着把她扶起来，说：“不用急。” 林回音不好意思地笑，道了声感谢，说：“我怕看不到，这里太美了！” 张清扬回头一看，站在高处，整个斯图村就在眼下，这次看得更加清楚了，村庄设计得确实耐人寻味。张清扬又想到了周易，他问道：“老先生，这村子的设计出自哪位先人之手？” 米西老人停下脚步，回目四望，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情：“这是斯图人的某位先知所创，虽然千百年来，木屋经过了一代代的改建，但是一直都在延用着之前的模式。” 张清扬说：“这种设计是不是同易经有关？” “您看出来了？”米西老人有些惊讶。 “我就是猜的，感觉上有些特点，具体说不好。”张清扬苦笑道。 第2624章 周易大师 “您说得没错，您如果看过八卦，并且研究过其中的每一卦，就会明白村子的布局如果用线连接起来，正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卦‘离卦’的图形，卦象是火。主客双方如同两对燃烧的火，互相照亮，互相竞争，看谁的火焰更光亮，看谁照射的时间更长，主方应当尽量发出光辉……” 众人听得惊奇，暗暗赞叹。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离卦’如何解读呢？这和你们崇拜太阳有什么关联吗？” 米西老人是周易大师，在这样的小村子里不被人所知，今天被张清扬问到，自然要显示一些学问，微笑道：离卦的意思是，当人类面对困难时，必然就要攀附别人，找到依托才能安全。 但我们应把握原则，不可偷机取巧。应觉悟生老病死自然常理，知天乐命，才不会因得不到依附而自寻苦恼。 依附不可乘人之危，采取胁迫的手段，以免招祸。依附强者，应柔顺中庸，时刻警觉，才能化险为夷。说到底，无非劝人相信大自然的规律罢了，凡事种种不可强求啊！ 大家听得出神，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含意，但要说个究竟，又说不出来。 张清扬琢磨了半天，苦笑道：“古代先哲有想法啊，村子造成这样的形状，他想表达什么呢？” 米西老人眼神一疑，并没有说话。 大家继续向前，很快就来到了半山破上的一块平地。一侧就是山崖，站在山崖边，顺着对面两座山峰的缺口正好可以看到日落美景。 一轮火红的太阳好像害羞的姑娘，渐渐向山后落去，映红了天边的一切。残阳如血，朦胧地笼罩整个世界，天边只剩下一道晚霞，远处的雪山被映红了，好像着火了一般。天色渐渐暗下来，众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一脸的肃穆，无不被这大自然的美景振住了…… “好美……”林回音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拳举在胸前，也不知道她许下了什么心愿。 等太阳完全落下山后的时候，黑夜降临，他们看到了一弯月牙，它仿佛在追逐着太阳的脚步，可永远也不会追上。 张清扬收回目光，搀扶着米西老人说：“老人家，我们回去吧。” “这里的日落我看了六十多年，好像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景色……”米西老人感慨道。 张清扬感觉到他心境的变化，看了眼彭翔和林辉，说道：“你们扶着回音走前面，我和老先生在后面走。” 彭翔知道领导可能有话要说，便和林辉先拉着林回音走到前面了。张清扬扶着米西老人缓缓跟在后头，说道：“老人家，如此美景，您就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吗？” “一切都是天意！”米西老人冒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他知道张清扬在说开发旅游业的事。 张清扬接着说道：“来时我经过了马亚斯湖边，它就像雪山脚下放着的一面镜子，人站在边上，好像心灵都会净化。刚才我站在这里看日落，想到了很多关于人生的事……” 米西老人点头道：“您说得没错，太阳可以引人深思，日出日落，这是一日轮回。” 张清扬说：老人家，我知道您一直在秉承祖先的遗愿，想永久地保护这方净土，但是我觉得时代不同，我们在保留这块净土的同时，如果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不同样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吗？ 有些秘密要藏在心中，但有些秘密在面对大自然的进化时是否可以选择公开？您想没想过，为什么在西北众多民族当中，有很多的民族、文化已经消亡了，即使有些少数民族、部落还在，可他们还留有多少祖先的东西？ 如果他们的文化没有人知道，就没有人传承，他们的历史会随着时间慢慢淹没…… 米西老人听懂了张清扬的暗示，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斯图人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我们一直在传承自己的文化。” “十年、二十年可以，可是您想过没有，一百年，两百年之后，那些年轻人还愿意留在这里吗？” 米西老人的脸色僵硬了，张清扬说到了痛处，这些年确实有斯图村的年轻人陆续离开，一但他们见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不愿意回来了。斯图村的人口越来越少，只剩下老人了。 张清扬接着说：“我来时注意看了，有些木屋已经空了，如果有一天斯图村的年轻人不在了，而老人又相继离去，那么斯图村的历史和秘密也要长埋在雪山脚下吗？您引以为傲的先民文化将怎么办？” “哎……”米西老人长叹一声，“我也在担心，可是还没找到好的办法。” 张清扬动情地说道：“我尊重你们的民族，更尊重你们的秘密，但是我同样想帮助你们完成文化的传承，如果您知道什么，如果可以……是否可以告诉我？” 米西老人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您是指那件衣服和地图吧？” “没错，我知道您一定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方便说，是吧？” “是的，我是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历，也看懂了那张地图，可是……我不能说，这涉及到祖先的秘密，这也是我们世代保护、传承的秘密！” “那是什么？”张清扬逼问道。 米西老人摇摇头，不愿意多说。 “好吧，既然您不想说，我也不逼您。走吧，我们回去。”张清扬失望地说道。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快要下山的时候，米西老人突然自言自语道：“斯图人崇拜太阳，最尊贵的物品是羊，可以说羊就是我们部落的图腾。我们视羊为上天之赐，它让我们充饥、取暖……羊皮是我们的宝贝……” 张清扬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米西老人接着说道：“那块地图不是完整的……”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这个消息太振惊了，或许这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米西老人拉住张清扬：“我知道您想知道什么，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张清扬兴奋地点点头，又问道：“如果我能破解一些东西，您是不是就……” “如果你真能破解部分秘密，这就是上天的意思，我将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前提是……您要帮我们恢复斯图人的地位，帮我们把文化公布于世！” “没问题！” “谢谢！” “是我谢谢您才对！”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这个夜晚，他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一位省委書記，一位落部的族长，他们建立了特殊的友谊，这段故事在若干年后也传为了佳话，成为了西北省委書記继任者的榜样！张清扬用实际行动告诉后来人，要想完成西北的长治久安，完成民族大融合，只有在心里先同他们成为朋友，才能谈发展。 张清扬离开斯图村的时候，得到了全村人的欢送。米西老人带领全体族人送他们到村口，拉着张清扬依依不舍地说话。张清扬答应他一定会再来的！虽然米西老人对米拉的态度没有改变，但是看得出来，其它家人对她友好了很多。 在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久久未能平静，脑海里想着这两天同米西老人的谈话，还有关于羊皮地图的事。他知道米西老人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暗示，希望能通过这些线索破解地图的秘密。 坐在车上，张清扬也和米拉聊了很多，把自己和他父亲一些关于西北发展的谈话告诉她，也想听听她的看法。渐渐的，车上的人全部参与了谈话，从他们的口中，张清扬也触动了一些改革的灵感。 张清扬没有马上回苏吉，而是通知了巴津县委，他在县委召开了全体干部会议，把基层干部都叫了过来，大家坐在一起讨论少数民族聚集地多的地区应当如何发展经济。 他在会上和当地的干部谈了很多，说到最多的语词就是“尊重”、“信任”、“公平”、“友爱”。 张清扬在会上传达了省委今后的少数民族政策，这也是他改革中的重要一项。虽然只是粗略的一些想法，但已经让基层的干部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张清扬谈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又让各位基层干部发言，想听听他们自己的看法。 起初，大家有些放不开，碍于县委领导在场，说的全是一些场面话，不敢直吐真言。张清扬听到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全体县委常委退席，只留下基层的干部，他要单独和基层的干部谈。 同时，为了打消这些干部的顾虑，他提出不会调查大家的职务和工作单位，这完全是一场讨论大会。 基层的干部见到省委書記如此，都受到了感动，陆陆续续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其中有不少人都积压了长期的不满。 特别是本地干部和外来干部之间的矛盾，成为了他们诉说的主题。谈到发展，他们的想法和米西老人相似，他们觉得只有让当地的干部切实得到好处，他们才会支持政府，否则这种怨言一但埋藏久了就会出问题。 第2625章 执政为民 张清扬认真的记录下来，这样的会议让他感触颇多。这种只留下基层干部的讨论会模式，也成为了今后张清扬走访基层的标志。 但凡有基层干部参加的会议，他一般都不要地方领导在场，只有这样下面的干部才敢说话。自然，这也让各地的领导提心吊胆了好一阵。 会议整整开了一天才结束，当天晚上，张清扬就住在了巴津县宾馆。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同钱承亮、林回音等人一起整理白天的会议纪要，足足有一大本，全是白天基层干部的谈话内容。 张清扬手里拿着的是自己的讲话内容，这是林回音记录下来的。他大概看了一遍，又粗略地研究、修改了一会儿，最后写上了标题《深入了解西北百姓心事执政为民》。 他把文章交给钱承亮，说道：“小钱，我还要想其它的事情，这篇文章你再润色一下，觉得可以了就发给日报社，让他们继续刊发。并且告诉他们，我在整个巡视过程当中，或许还要发稿子。” “我明白了。”钱承亮点点头。 林回音合上手上的本子，抬头问道：“张書記，您今天的谈天和会议，是不是改革的前奏？” “为什么这么说？” “当年首长南巡，确定了改革开放的政策，今天张書記巡视西北，同样为了改革！首长是一代伟人，您……您也是一代天骄！” “哈哈……”屋里人全笑了。 张清扬指向林回音说：“我怎么敢和那位老首长相比啊，不过我此行确实是为了改革摸底，这一点你说对了！” 林回音兴奋得小脸通红，说道：“我认真听了您的讲话，这些都是我们少数民族的心声！等我回去告诉妈妈，她也会开心的，还可以让她在教会里传一传，让大家都知道张書記的方针！”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等回去后，带我去见你妈妈，也许改革的事还真需要她帮忙呢！” 林回音惊讶道：“她清修多年，早就不理实事了，能帮您什么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妈妈是安教中的……” “圣使……” “好像现在整个西北只有三位圣使，对吧？” “嗯。” 张清扬微笑道：“我的改革同样对宗教有利，所以……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林回音小脸通红。 张清扬带队回到了苏吉市，苏吉市的领导班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领导在基层发现什么问题，一点之前忽略的小麻烦都有可能让他们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张清扬回来的当天就召开了座谈会，先和苏吉市的领导班子谈。 会议上，江小米首先发言，谈了一下她这两天走访的感受，从中发现了不少问题，并且阐述了个人意见。张清扬边听边记，并没有立即发表看法，完全采取倾听的态度。 江小米谈完之后，张清扬又让苏吉的领导自己谈，把工作当中碰到的难题、矛盾全都讲出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他还是不表态，只是倾听。 这样的做法让大家都没底，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目光扫向了市委書記和市长。 张清扬一看大家的眼神就明白了，微微一笑，放下笔说道：“怎么了？难道苏吉的工作没有任何难题和矛盾？你们发展得很好？还是说除了市委書記和市长，其它的干部对工作都不了解？既然这样，如果真没问题，那我们可就走了!” 张書記说完，就板着脸欲起身离开。 “张書記，”市委書記苏昌友脸色通红，吱吱唔唔地说道：“您先别走，要不……先听我说说？” 张清扬眯着眼睛扫向他，面无表情地说：“等你定了调子，他们还怎么说？谁敢自由发挥？” 苏昌友搓着双手，尴尬地说：“是我疏忽了，”说完转向其它常委说：“张書記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那个……老周，你先说！” 老周是常务副市长，既然苏書記已经点了名，他只好简要地针对工业发展难题和资源的开发等问题谈了起来。他必竟是常务副市长，对现行发展的困境了解得还算透彻。 张清扬脸色稍微好看一些，等周副市长谈完了，他看向苏昌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还是你这个市委書記管用啊，我这个省委書記在这里说话没人听，呵呵……” 苏昌友吓得脸都绿，连忙起身解释道：“张書記，那个……” “好了，我没有怪你，苏吉市如此现象说明领导班子很团结，但是我要提醒你们领导集体和常委存在的重要性，一把手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你们要敢于直言！刚才周副市长谈的就很好，这些问题我也发现了，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了吧？希望你们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怕丢人！” 经过张清扬这么一轮敲打，谁还敢不发言？也不顾苏昌友的面子了，把主管工作的各种问题都汇报了一遍。 张清扬听得连连点头，微笑道：“你们瞧瞧，这不问题有很多嘛，刚才为什么不说？我早对你们讲过，我这次走访基层，为的就是了解实际情况，而不是走马观花来旅游的！发现问题不代表就要批评，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长时间解决不好那才是你们的能力问题，我可就要骂人了！” 苏昌友陪着笑说：“张書記说得对，刚才是我们没有领会您的精神，我们错了。” 市长阿都哈提也说：“张書記此行带来了新的风气，让我们感受到了省委对苏吉地区的关心，我们今后一定好好工作，争取早日解决苏吉的发展难题！”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无论我来不来，你们都要认真工作，工作不是做给我看的，知道吗？” 阿都哈提讪讪地笑，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 张清扬又看向苏昌友说：“刚才大家都谈了，老苏也说说吧，你对大家说的这些问题有什么看法？” 苏昌友想了想，说道：“苏吉地区各县的主要经济支柱是农业，那我就先说农业吧。大家都知道苏吉被称为塞外江南、瓜果之乡，受白山雪水的滋润，全地区非常适合农业的种值。全地区现在共有45个农林牧场，总共……” “等一下……”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苏昌友茫然地看向张清扬，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张清扬板着脸说：“介绍就算了，这些情况文件上一大堆，不用你说，你就谈自己的看法。今后和我在一起开会，不要动不动就念文件上的东西！” 苏昌友颇为尴尬，吱唔了半天，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难题是农业整体水平低下，订单农业仍处于起步阶段。另外，农民也缺少‘订单’作物的种植、管理技术，致使产品品质差，科技含量低，达不到收购标准和预期的效益，从而影响了双方的积极性。 还有，农产品及其加工质量和安全存在一定隐患，比如新品种换代较慢，品质下降；还有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检验发展缓慢，设备落后；以及标准化生产差距较大，一些农产品虽然有技术支持，但实施組織、管理较差；最重要的就是特色农产品在质量和包装上难以提高和统一，对外没有竞争性，没有品牌价值……” 张清扬叹息一声，再次打断他的话：“你们说的这些问题，是其它地区五年、十年以前存在的问题，其实这些都不难解决，但是却成为了西北农业的主要问题！不但苏吉地区的干部要反思，我们所有的干部都要反思。如此简单的问题，我们为什么长时间解决不了？” 听到张書記的质问，大家都虚心低下头。 “我这不是在批评你们！”大家的模样惹得张清扬更来气了，“我刚才就说了，我来的目的是解决问题！” “张書記，我们错了。”苏昌友诚恳地道歉。 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苏書記，你认为长时间解决不了的原因是什么？” 苏昌友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市里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一到了基层，由于基层干部素质低等等复杂原因，所以……往往很难执行……” “如何解决？”张清扬继续追问道。 苏昌友一时间噎住了，不知道怎么说。 张清扬又看向市长阿都哈提：“你认为呢？” 阿都哈提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苏昌友，说道：“苏書記说得对，基层干部很难理解市委的决定，还有就是一些人不愿辛苦、不愿付出，所以……” “哼！”张清扬冷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桌子，扫视全场问道：“政令不通的原因是什么？我记得有这样一句话——衣冠不正，则宾者不肃。进退无仪，则政令不行。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苏昌友和阿都哈提的脸都红了，额头上开始冒汗，他们明白这是张書記给他们留了面子，采取了暗示的批评。 这原是管仲的名言，意思是说接待客人时衣帽不整齐，客人的态度也就不恭敬。在行动上如果不讲礼节，政令就不可能施行。 说白了，张清扬这是在批评他们对基层干部不够尊重，并没有讲究沟通的方式，也没有讲清楚市委决意的重要性，是他们本身存在问题，才导致基层干部出工不出力，不愿意为他们卖命。 第2626章 无地自容 苏昌友憋了半天，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汗，小声道：“张書記，我们错了，是我们没有和下面的干部沟通好，没能让他们完全理解。” “这还像句话！”张清扬点点头，你们要耐心做基层干部的工作，他们才能更耐心的做群众的工作，如果你们只是随随便便发个文件，谁能理解市委的意图？ 更别说给你好好实施了！每天从上到下传达的文件多了，谁知道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做工作一定要细致，更要注重态度。苏吉本就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基层有很多少数民族的干部，我们在培养他们的同时，也要合理的使用他们，要不然何谈发展？ 大家纷纷点头，张書記的讲话听起来简单，但是却很少有人去做。 “长久以来，为什么基层干部与上层领导间矛盾那么多？我看这不是单方面的一句‘基层干部素质差’那么简单，这是双方面的问题！” 苏昌友的脸又是一红，听张書記用上了他刚才说的话，他有些无地自容。 张清扬看也没看苏昌友，接着说道：“苏書記，你刚才不是说市委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吗？说出来我听听，大家探讨一下。” 苏昌友见张書記没有深入批评他，脸色才恢复了正常。 我们有这样几项政策，首先大力扶持发展农业产业龙头企业，为中介組織、经纪人和龙头企业发展订单生产制定优惠政策，通过贴息补助、投资参股和税收优惠政策，吸引更多的客商参与订单，发挥产业化龙头企业的作用，密切产业链条，实行订单生产；其次，加强宏观调控与保护监督以及市场观察……” 听完了苏昌友的汇报，张清扬微笑道：“听起来不错，但有些过于复杂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讲的这些都是往下发的文件上面的吧？” 苏昌友讪讪地笑，说：“张書記真是厉害，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些确实是文件上面的，我只是挑重点的内容谈了谈……” 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脸上难掩笑意，说道：“政府工作不是写学术论文，我想，你们出台的这些政策背后有高人指点吧？” “呵呵……”苏昌友一脸振惊，佩服地说道：“张書記，您真神了，我们确实请教了这方面的专家，这些文件也是请专家……” “呵呵，”张清扬也笑了起来，说道：“请教专家没错，这说明你们还是想做好工作的。可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想一想呢？基层干部的文化有多高？你们把这样学术性的文件发下去，如果没有人给他们讲解，能看懂的有多少？” 苏昌友和阿都哈提对视了一眼，不住地点头，脑中的某根线仿佛接通了。张書記说得没错，他们之前还真没考虑过，只是觉得把文件传达下去，让基层干部自己去干，可是他们能领会文件的精神和意图吗？ 张清扬接着说道：“基层干部文化能力低，要想做好他们的工作，一定要手把手的教导，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理解文件的意图。反过来我们再来说这份文件，你刚才只是挑重点向我汇报了一下，我就感觉挺复杂，如果原文发下去会有多少废话？我们为什么不能正常点、简单点说话，把意思说明白就行了，没必要搞得那么文绉绉！” 苏昌友和阿都哈提等人立即表态，今后一定改正不良风气，按照张書記的指示精神进行改革。接下来，张清扬才谈到自己的看法，相比于苏吉市干部，张清扬的意见表达就直接多了，能用一句话说的不用两句话，短短一刻钟，他就将苏吉市所面临的问题和解决办法简要地说了一遍，听得大家茅塞顿开。 起初苏昌友还有些不服气，感觉张清扬刚才小题大做，可是听了领导的谈话，他才明白张書記本身就是这样做的。他讲话从来没有场面话，听起来清楚明了，容易理解。 同苏吉的常委班子谈完，张清扬动用了在巴津县时的老办法，把基层干部请来，把常委赶了出去。张清扬同基层干部聊天时验证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些乡镇干部对市委文件的理解确实很差，基本上看过就忘了，有的甚至都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当张清扬问到他们对市委支持农业发展的政策有什么想法时，竟然有人不知道市委有这样的政策，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把那些文件当回事。 当张清扬问到那些听说过这项政策的干部为什么没有实施时，他们都表示不知道怎么实施，市委的文件看不明白，不知道如何运用到工作当中。顺着这个引子，张清扬询问了他们对政府工作的看法和意见，这些人都是大老粗、直性子，之前和张書記谈了一会儿，看到了他和蔼的一面，现在又没有本地领导在场，大家都敞开了心扉。 张清扬把大家的想法和意见都记下了。他心里明白，其实他们还有很多想法没敢说，比如针对当地领导的不满和批评，他们胆子再大也不会说出来。想到这一点，张清扬就不禁想到了省委巡视组，或许应该想点新的办法。 同基层干部聊完之后，张清扬又把苏吉市的干部叫到了会议室，简单地进行了沟通，把基层干部的一些重要想法和建设性的意见告诉他们，有些说法比较打脸，让苏吉市的干部个个汗如雨下。好在张清扬除了工作没谈别的，看样子此行他是真的不打算处理干部。 最后，张清扬宣布他明天就会离开苏吉，赶往下一个地区调研。苏吉市的干部都很意外，张書記了解到了这么多问题，为何没有指导大家进行改正？ 随后恍然大悟，既然问题已经出现，那么还用张書記命令你们改正吗？其次，张書記的目的已经达到，此行重在了解情况，为今后的改革打基础。张書記面对的是全省，而不是针对某一两个地方进行改革，等把他情况摸透了，自然就会针对全省下一盘大棋。 用过晚饭，张清扬把江小米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谈工作。 “小米，你这两天替我干了很多事，辛苦了！”张清扬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水。 江小米羞涩地一笑，摇头道：“我知道您去巴津县的工作更加重要，至于我嘛，也没什么累的。” “你有精神头就好！这两天在苏吉发现什么问题没有？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江小米点点头，他们此行虽然重点是到基层调研、考察，但张清扬还偷偷叮嘱了她，让她留心各位干部的风评、口碑。她说：“总的来说，苏吉地区的干部没有太大的经济问题，但是小问题应该是存在的，我到基层走了一圈，发现有些人对苏書記有意见，说他有些贪。自然，这些都是传言，没拿到什么证据。” “凭我的感觉，这位干部虽然能力一般，但手腕还是有的，苏吉的常委班子维护得不错，其它干部不是惧怕苏昌友，而是真的服他。” “是的，苏昌友不是特别强势的人，同市长的关系也不错。”江小米非常认可张清扬的话。 张清扬说：“稳定要紧，既然苏吉没有太大的问题，眼下就这样吧。改革在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嗯，我同意您的意见。”江小米说完，话峰一转，问道：“听说您在巴津县找到了羊皮地图的线索？” 张清扬没有答话，而是从包中翻出相机给她看，相片都是在去斯图村的路上，以及在斯图村时拍下来的，里面有斯图村的美景，重要的是斯图村的建筑、文化的展现，特别是他们的服装，还有壁画。张清扬将这些东西拍下来，想带回去给唐所长研究。 江小米看了一些相片，赞叹道：“真漂亮，这就是米拉的村庄？” “是的，你看这些图画……发没发现同那件衣服上的花纹风格有点相似？” 江小米点头道：“相似是相似，但是西北各少数民族间的文化随着时间的流传都有相似的地方，这点不足为奇，无法证明……” “但是他们的族长承认了，只是不肯说出秘密。我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希望唐老通过研究能分析出一二来，如果能解读出斯图人的部分秘密，那我们离真相也就不远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秘密一定会震惊世人！” 江小米兴奋道：“这块羊皮地图的出现太及时了，我们正要大力支持考古业，这简真是天助我们！” “呵呵，是啊，一切都是巧合！”张清扬心想说到底还真要感谢东小北，要不是她，也不能发现那件衣服和羊皮地图。 “张書記，我们这几天在苏吉了解了很多情况，各个省委巡视小组肯定也会了解到什么，那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什么？”江小米问道。 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提醒我了，我刚才在会上就在想一件事，那些基层的干部并没有把全部想法说出来，还是心存忌惮。今天有我在场，他们才肯说，如果没有我在场呢？省委巡视组虽然去了，可是有多少人敢说实话？我们是不是想点办法，让他们敢说话？” 第2627章 改变历史的进程 “没错，这一点我也忽略了。”江小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清扬微笑道：“要想对各地区的干部进行多方面的评测，一定要想点新的办法！” 江小米灵机一动道：“不如采取举报信的办法，就像举报信那样投给巡视组，最好让他们敢写上姓名，我们替他们保密，这样便于查证。” “就怕他们不积极！” “我们可以把评测表格装在一个大信封里，里面放上小信封，上面贴上邮票写好巡视组的地址。我们把大信封送到基层干部、百姓的手中，只要他们把意见和问题写在评测表格上放进小信封扔进邮筒就可以了，省时省力，也抛开了很多麻烦，更有保密性，不用他们担心受到打击报复！” “嗯，不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张清扬满脸兴奋，起身在客厅里走了几圈。 江小米接着说道：“在考察干部时也可以用到这样的方式，既然您想听群众的声音，那么群众对干部的态度至关重要！” “对，你说得太好了！”张清扬一点就透，马上拿起电话打给白世杰。他们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西北省委巡视组的这一创举今后渐渐被各地巡视组引用，一不留神又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张清扬此次西北巡视，发现了很多问题，若干年后，在西北的发展史上留下了光彩的一笔…… 此时此刻，身为省长的吾艾肖贝只能站在窗床前一声叹息，省委忙得不可开交，省政府这边却没什么事可干。不是他不想做事，而是现在没摸清张清扬的脉络，不敢轻易出手，面对张清扬的迷魂拳，他有些烦燥。 突然，腰被一双柔软的手搂住了，后背也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身子…… 张清扬在基层巡视，人虽然远离西北的政治中心哈木，但是眼睛和耳朵时刻都在关注着全省的动态，以及对手的动作。反过来，他这次巡视也不像以往那么低调，他的行程一路都有西北卫视的报导。包括他去巴津县斯图村，虽然没有记者跟着，但也让秘书把在斯图村调研时的相片发到了政府网站，并且配上了文字说明。 其中张清扬拉着米西老人谈话，还有米西带领全族人欢送他们的场面在网上引起了热议。特别是那些风景秀丽，布局奇特的村庄美景，一时间让斯图村这个地方在传媒上大火，吸引了很多过去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驴友”，不少人都纷纷表态有时间一定要来到“净土”、“圣地”看一看。 张清扬如此高调，一是为了延途顺便宣传西北的美景，试图替旅游业打广告，同时也向外界传递出西北即将有大动作的信号。通过他的几篇文章，以及这次的基层巡视，令当下关心时事的人都猜到了一些什么。这么做，在西北正式宣传改革时就不会让人感觉到突兀，事先预热是有好处的。 张清扬这次的做法，在有些人看来似乎高调得过了头，无论是西北卫视，还是官方网站，几乎对他的行程和讲话进行了全方位的报导。 媒体们通过视频、图片、文字，采用多种形式对张書記此次“西北巡视”大肆报导，把省政府那边挤得没了消息。这还要多亏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的帮忙，既然阿布爱德江已经和张清扬成为了盟友，热西库利亚自然也站到了省委这一边，基本上算是和吾艾肖贝所代表的政府决裂了。 张清扬如此逼迫吾艾肖贝，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吾艾肖贝最近很消停，不是他怕自己，而是没摸准自己的命脉。正因为如此，他想逼着吾艾肖贝有所动作，这样就可能忙中出错被他抓住机会。高手过招只赢在一招半式，往往谁忍不住先出手谁就落了下风，世间道理皆是如此。 吾艾肖贝明知道张清扬最近在讨好西北本地干部，他不是不想出手，但实在不知道如何出手，他也怕慌乱出手就出错。现在的他很矛盾，还在等着张清扬巡视归来，看看他能提出什么样的改革方案。 双方都在等待着，谁也没有出手。举剑在手，都盼望着一剑封喉的机会。 …… 京城，红墙大内，韦远方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电脑，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看的正是西北的网页。韦远方研究着张清扬的巡视文章，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随着房门一响，金主任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些文件。 “看了吗？”韦远方指着电脑屏幕问道。 金主任侧头一瞧，点头道：“看了。” “有什么想法？” “看得出来他在造势，但是……是否有些过？” “过吗？”韦远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金主任不明白首长的想法，实话实说道：“最近西北省政府那边没什么声音，他是不是表现得过于……抢眼了？” “有坏处吗？”韦远方问道。看似张清扬在挤压以吾艾肖贝为首的西北干部，可是他的所言所行无不在说大胆任用西北干部，这种手段连他都觉得高明。 金主任分析道：“眼下看对工作没什么坏处，还有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对他个人而言，影响不太好吧？”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是那么在乎个人影响的家伙吗？”韦远方大笑起来。 “呵呵，也是啊！”金主任也释怀地笑了。 韦远方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个斯图村……你听说过吗？” 金主任摇头道：“还真不了解，堂堂的省委書記去关心一个村子的发展，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看起来确实如此，”韦远方点点头：“我总感觉他有其它目的……” “或许吧。” “老金，你对他此次巡视所提出的那些观点怎么看？” 金主任琢磨了一下，回答道：“都有可取之处，但又都显得过激，他这样的看法容易让人误以为全部推翻了之前的政策，我当然明白他的本意，但这样的改革是不是急躁了一些？” 韦远方缓缓说道：“改革有急有缓，他这次是急中有缓，缓中有急……” 金主任摇头表示不解，不明白首长这话有什么用意。 “老金，等等吧，再看看情况，他在西北走了这么一圈，可以说万众瞩目啊！” 金主任突然想到一事，微笑道：“他在忙，西海也没闲着。” “我听说了，张泉同志最近也很高调啊，他提出的一些观念好像正同西北相反，是吧？” “是这样的。”金主任点点头。 “你怎么看？” “现在不好说，只等能结果了。”金主任的回答很慎重。 “希望他们都是从工作出发吧！”韦远方叹息道。 “不过，听说宁副总正准备去西海考察……” 韦远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金主任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您知道了吧？党校正准备选拔几个优秀的地方领导干部，请他们到党校上课，想用他们的成功经验进行推广和讨论……” “这是恩华同志的主意，他前些天和我说过，是个不错的想法。”韦远方面无表情地说道。 见首长没有其它意见，金主任不再多言，指着刚捧来的文件说：“您有空批一批，我先出去了。” 金主任刚走到门口，忽听得韦远方在身后说道：“恩华同志出手喽！” 金主任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他不得不佩服赵校长这次的手段，即使任何人都明白他的真正目的，也无法阻止，从工作角度出发，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工作方式，值得推荐。 相比较而言，宁副总在政治上就落后了一小步。金主任几乎可以猜出来会有谁入选赵校长的名单，这些人可都是党内未来的脊柱。赵校长先一步拉拢他们，眼界不是旁人能比的。 金主任关上房门，心想所谓的“赵宁之争”，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定论。看现在远方首长的意思，他也无法把握谁最终获胜。这场博弈，更像是新老之间的一次抗衡，无论对谁压力都十分巨大。 张清扬的车队继续在高速路上前行，他们的目标是前方的银山，银山地区是西北的最南端，也是比较落后的地区之一。虽然落后偏远，但是因盛产“银山玉”而举世闻名。 张清扬坐在车里翻看着手中的笔录，这是他近些日子走访的日记，每到一处都会触发灵感。这次是他到西北之后最直接的一次摸底，目标直指基层，发现问题也没处理干部，免得各地都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一招果然有用，干部们都不是很紧张，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而是工作当中的问题，双方面都可以接受。 各地干部都看到了张書記在走访过程当中的讲话和文章，明白领导这次是为了改革摸底，只要不找他们的麻烦，大家都愿意很配合。 西北发展中的问题有不少，主要都集中在政治和经济两方面，在一些民族多而杂的地区，外来干部和各民族干部在一起，由于相互之间没有沟通好，心存芥蒂，导致在工作当中相互扯皮，互不听领导。结果外来干部非但没起到带头作用，反而加深了当地干部之间的矛盾，这就严重影响了经济发展。 第2628章 作用突出 本地干部觉得既然有你们这些所谓的高学历人才在，还用我们干嘛？所以在工作当中混吃混喝，没有人把工作当回事，无非是混日子等升官。而外地干部往往比较年轻，有冲劲儿，但是缺少政治手腕，只想着闷头工作，早日拿出成绩回到内地，在工作当中没有和同事、部下处好关系，十分被动，别说出成绩了，下命令都没有人听…… “干部关系复杂啊！”张清扬叹息道，无奈地合上了日记本。 江小米就坐在领导身边，说道：张書記，虽然这种情况很严重，但是我觉得要说解决也不难，问题的源头就是本地干部觉得不受重视，反正就这样了。 干好干坏都是外地干部的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您之前发表的几篇文章已经阐述了这方面的思想，提出加强本地干部的重要性，这已经提升了他们的信号。通过这次走访也能看出来，本地干部还是很敢表达看法的。 “嗯，这次巡视走访作用很突出啊！”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江小米见领导高兴，说道：“您的改革思想是不是已经……成形了？” “你觉得呢？”张清扬扭头盯着江小米的眼睛。 江小米被他盯得全身发痒，脸不由得红了，心都慌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张清扬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说：“西北改革如果能够成功也有你的一份！” 江小米的眼神有些迷茫，怔怔地盯着张清扬，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回握住他的手，说：“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两人正说着话，林辉把车停在了收费口，缓缓通过高速公路，前方就是通往银山市区的分道。 “咦……”林辉突然惊呼出声：“前方好像是修路改道。” “没事，往前走有便道，慢慢开过去。”彭翔指着高处的一块指示牌说道。 林辉皱眉道：“有点绕远啊！” “这是不是……也可以过？”江小米的手指向左侧方：“这好像也是路吧？” 大家看过去，发现那是一条从分道坡下挖过去的土路，曾经应该是农田，现在被混合沙石掩埋了，免强铺成了一条窄小的道，直通高速公路下方。看样子应该是前方修路后，附近的村子为了方便修了这条小路。 “对，从这走就近多了，穿过这个村子就应该是银山公路。”彭翔看着导航仪说道，又苦笑道：“高科技这玩艺也不能完全相信，有时候会多走冤枉路的！” 林辉方向盘一打，车子缓缓走上了石子路。刚拐下去，就发现坡下面停了一辆越野车，前方有人正在争吵。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林辉把车停下，气道：“下去看看吧，好像在吵架。” 彭翔也跟着下车了。 “走，我们也下去活动活动。”张清扬也推开了车门，虽然越野车空间大，但是坐久了身上还是难受。 张清扬拉着江小米下车，后面的车子也只好停下。 大家走到近前一看，原来前面的这辆越野车被一根树干挡住去路，前方站着几位当地的村民，正在和车主争吵着什么。车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少妇，但是瞧她那气质应该不止三十岁，只不过保养得好而已。她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势的气息，属于事业型的女人。 女人年轻、漂亮，身材也不错，皮肤粉白水润，满口京片子，应该是京城人氏。张清扬上下打量着女人，突然感觉有一种熟悉，那眉宇间似乎在哪儿见过。 女人也发现了张清扬等人，由于彭翔和林辉挡在张清扬前面，她先看到了这两位，指着他们说：“你们两个评评理，他们这帮人非要拦在这里收过道费，还讲不讲枉法了？凭什么？” 彭翔和林辉一听也火大了，马上对女人进行了支援，上前和对方吵起来。不料对方一看他们的人多，马上又叫人来，很快就有人拿着木棍，西瓜刀挡在树干之前，看样子就要开打。 “你们干什么？还敢动刀？信不信我报警？”林辉一看对方拿出了刀，害怕领导有意外，立即掏出了手机吓唬他们。 这个举动彻底将村民激怒，这些大胡子安族人受到领头人的指令，拎着刀和木棍就像林辉、彭翔冲过来。 “打！”彭翔一看就怒了，领导就在身后，如果不把这些人制服，越来越多那就危险了。 彭翔说完之后，后退两步，对越野车的女车主说：“你退后！”说完又看向江小米，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彭翔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和林辉背靠背站在一起，迎接着对方的冲击。对方见他们只有两个人顶在前面，更加的嚣张了，举刀就砍了过来。两人从腰间抽下特制的皮带，和对方斗在一起…… “啊！”越野车的女车主离他们较近，抬头看到明晃晃的西瓜刀，吓得花容失色，双腿一软一时动弹不得了。 “过来！”张清扬一看不好，怕她受伤，赶紧跑过去，抱住她的腰硬拉到了后方安全地带。 “我……我就这打银山市打电话!”江小米气愤道。 “先不急……”张清扬摆摆手，“这帮人还伤不了我们，再看看情况。”张清扬对彭翔和林辉非常自信。 “他们……他们胆子太大了，这……西北的百姓太吓人了！”越野车的女车主大口喘气，抬头看向张清扬要道谢，目光突然凝住了，惊讶地指着他大叫：“你……你是不是张書記？” “你认识我？”张清扬和江小米也愣住了，随后释然，最近张書記在媒体上出镜比较多，被高端人士认出来也不奇怪。 今天张清扬穿着正装，如果稍微打扮一下，再穿上休闲装，在这个地方一般来说就不会被认出来了。人们印象中的省委書記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出行也是前呼后拥的，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个偏僻又很危险的地方？ “我……我是……”女人又问了一遍：“我没看错？” “是我，你是？”张清扬疑惑地问道，瞧这女人的样子，似乎不止认识自己那么简单。 女人笑了起来，说：“可真是巧了，看来我今天命不该绝，真有贵人相助了。”说着伸出手来，笑眯眯地说道：“张書記，您好，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赵金晶。” “你是金晶？”张清扬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会……独自过来了？” “和您一样微服私访不行吗？”赵金晶呵呵地笑了起来，并不害怕张清扬，没有一般人见到大领导的拘谨。 江小米在一旁看得出奇，心说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张書記对她如此客气？而她对领导也没什么尊重，看样子很不简单。 张清扬笑了起来，松开手说：“真没想到啊，我以为会在办公室里见到你，结果……呵呵，我这也算是英雄救美吧？” 赵金晶听到他口上花花，再联想到他的一些风流韵事，脸立即板了起来，笑道：“早听说张書記玉树临风，您还是救别人的美吧，小女子可称不上一个美字啊！” “呃……”张清扬一阵尴尬，后悔刚才语气轻薄，原来他和身边的女干部玩笑习惯了，一时间就忘了分寸，看样子对方特别反感他如此亲近方式。其实赵金晶已经留了面子，她真正想说的是“风流倜傥”，而不是“玉树临风”。 江小米诧异地盯着赵金晶，更加不解了，这个女人好像没把张書記当回事了，难道他们之间也…… “那个……你到分公司视察？” “是啊，我的任命已经下达了，不过有半个月的休假，趁这个机会过来看看。”女人甩了甩头发，听到身后打斗声不断，回头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他们……真厉害！” 原来别看彭翔和林辉只有两个人，但是在人群中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还进行反击，把对方的人打倒在地。没几分钟时间，战局已经十分明朗，对方十多个人，现在能动的只剩下四个。 张清扬没关心前方的打斗，继续盯着女人说道：“西北有些地区不安全，你一个人……怎么行呢，要不我安排两个人保护你吧。” “不用了，在张書記的治下我还是很放心的，今天的事情……算是个意外吧！”赵金晶戏谑地说道。 张清扬听她句句带刺，有些不高兴了，虽然你身份高贵，但是我又没得罪过你，你干嘛如此待我？ 他哪里知道他的大名这几年就在女人的耳边响个不停，家里总拿张清扬的事迹教育她，她早就听烦了。为此，她还专门研究了一下张清扬，结果了解到很多关于他的风流逸事，对于他的人品嗤之以鼻。 每当家里再谈到张清扬时，她就利用这些来反击，搞得每次都挨骂。所以，虽然她和张清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没少因为这个陌生的男人而受委屈。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赵恩华校长的女儿。她刚刚接到任命，出任西北矿业集团副总经理，主管生产、销售。虽然西北矿业集团是独立的企业，受华夏矿业总公司的领导，但同时也受西北的双重领导，按理来说，张清扬也是她的领导。她今天这样对待张清扬，实在是这口气憋得太久了！ 第2629章 暴跳如雷 张清扬不再搭理她，心中暗叫不好，赵校长这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啊，对她这种部下不能打不能骂，今后可要吃苦头了。 “找死！”战圈中彭翔飞出一脚，把最后一名对手踢翻在地，松了一口气。 对方早就安排人去搬救兵了，受伤的这些人索性坐在地上挡住他们的去路，害怕他们夺路逃跑。经过这么一翻折腾，身后两辆车的随行人员也下来了，其中还有省台的记者。张清扬在江小米耳边说了几句，江小米奔到后面指挥，又把他们赶进了车里。 彭翔看向领导说：“现在怎么办？” “等等看，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怕是叫来的人更多……”林辉说道。 赵金晶摇摇头，撇嘴道：“他们应该是找靠山去了，知道来多少人也没用！” 张清扬点点头，心说这个女人虽然霸道任性，但是很聪明。 果然，没几分钟，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于，身后跟随着更多的人，看样子都是村民。 “这事……有意思了!”张清扬苦笑道。 赵金晶痴痴地笑起来，说：“难道他们敢抓省委書記？哈哈……”笑声充满了挖苦之意。 张清扬只是瞪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发作…… “吱——呲……” 随着刺激的刹车声，两辆警车停在了面前，从中走下来几位警察，看样子是附近派出所的，不然就不会出警这么快。 领头人一看警察到了，赶紧跑过去指着彭翔和林辉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安族话。张清扬听明白了，为首的警察是位副所长，领头人在向他诉说现场情况，说这些人闹事、不听话，还打伤了他的弟兄云云。 副所长看向彭翔和林辉，又看了眼坐在地上那些痛苦叫喊的村民，立即警觉起来，直接把枪掏了出来。身后的弟兄一看，也纷纷拔枪。西北与其它地区不同，有些危险地区的派出所警察都随手带枪。 “不许动，跟我们走！”副所长指着彭翔喊道，说的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彭翔和林辉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事情这么麻烦，对方都掏枪了，原则上首长现在面临危险，他们也可以拔枪。彭翔回头扫了眼张清扬，等待领导决断，他相信只要他们不乱动，对方也不敢随意开枪。 “你们在这等着。”张清扬对江小米和赵金晶说道，说完就要走过去。 “哎，张書記，您别过去，危险啊!”赵金晶必竟是女人，一看对方掏枪了，担心张清扬受伤害。 “没事……”张清扬心中一暖，心想她还知道关心人。他哪里知道赵金晶的想法，原来她是觉得事件因她和对方的争执而起，张書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是要担责任嘛？如果张清扬知道她是这个想法，估计会气晕过去。 张清扬走到了前方，站到了彭翔身后，看向对面的副所长问道：“你凭什么抓我们？” 副所长一看张清扬气质不凡，琢磨了一会儿，眯着眼睛说：“你们扰乱社会治安，出手伤人，我怀疑你们是恐怖分子，要带回去接受调查！” “恐怖分子？你放屁，我们是……”林辉一听对方给他安上这么个罪名，暴跳如雷。 “林子！”张清扬打断林辉的话，看向副所长说：“就因为我们不给过路费，同村民发生了一些摩擦，你就怀疑我们是恐怖分子？” “这几天省委领导要来视察，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副所长理直气壮地说道，他哪里清楚省委领导就在眼前！ “那你就不问问事件经过？别的不说，他们凭什么在这里拦路收费？”张清扬暗想他找的理由很充分，西北的警方确实比其它地区敏感，如果以这个理由把他们带走还说得过去。 “废话，路是他们修的，当然要收费，你要觉得不合理可以绕路!” “我们不绕路，不给钱，就要被怀疑成恐怖分子？” “这些人是你们打伤的吧？你们有没有其它企图？我们需要带回去调查，这件事会查明白的！”副所长有些不耐烦了：“快点跟我们走！” “领导，要不……给银山市方面……”彭翔的意思是给银山市的领导打个电话。 张清扬摇摇头，看向副所长说：“听你这意思，只是要调查情况，如果我们不是恐怖分子，就可以把我们放走吧？” “嗯！”副所长点点头，心中大喜，把他们带回去就好办了。 “好吧，我们和你走。”张清扬点点头。 彭翔和林辉面面相怯，领导怎么要自投罗网？ “算上我一个，我也是当事人，你们不是要调查嘛，我了解情况!”赵金晶猜到了张清扬的意图，索性不怕把事情闹大了。她本身就有些刁蛮任性，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想要看看被父亲夸奖的张清扬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堂堂省委一把手被治下的警察带走，这事传出去……很丢人吧？想到这里，赵金晶心生快意。 对方的领头人见到赵金晶说话，立即在副所长耳边说了几句。副所长点点头，指着赵金晶说：“你们四个都要带走！” “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不过让我和朋友们说一声。”张清扬在江小米耳边说：“你带队进入银山市区，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去市委，知道怎么说吧？” “那你们……会不会有危险？”江小米已经明白了领导的意图。 “放心吧，看样子他们不敢硬来，这些人不傻。”张清扬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子，如果他们敢硬来，早就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 “好吧，我听您的。”江小米点点头，她相信领导的判断。 张清扬四人被带走了，江小米带着工作人员绕路离开，警察也没有为难他们，他们知道带走的这四个人才是主角，别人留下也没什么用。 “张……大哥，您想怎么办？”赵金晶坐在车里问道，为了不被人识破张清扬的身份，索性改称大哥，叫起来有些别扭。 张清扬听着好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讽道：“你可以不用这么叫我，我承受不起。” 赵金晶俏脸一红，撇嘴道：“生气了？我刚才……是和您开玩笑呢！” 张清扬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干脆不和她说话，假装在沉思。赵金晶见他不理自己，心中嘟囔着小气，也扭开头不理他。 就在这时，张清扬突然又问道：“你结婚了吗？” “结了，怎么了？” “哦，怪了……”张清扬古怪地摇摇头，心说什么样的男人能受到了她？ “又离了……” “扑哧……”张清扬笑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免强憋住了笑容，心想这就不奇怪了。 “你……”赵金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粉目圆睁。 “那个……”张清扬收住笑容，问道：“感情不合？” “他是我大学同学，后来出轨了。” “出……出轨了？”张清扬更加惊讶，好笑地说：“守着你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还……太没眼光了吧？” “哎，他说和我在一起没感觉，我眼里只有工作……其实他一直不知道我的出身，当年我们结婚……家里也不知道，离婚后他才知道我是谁，所以又后悔了……男人，就是这么势力！”赵金晶想到伤心事，不由得叹息起来，看起来她很在乎那段感情。 “呃……”张清扬没想到她也有忧伤的一面，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恶趣味，连忙说道：“对不起，我……” “我知道你想了解我的事，不怪你。”赵金晶无所谓的摆摆手，又恢复了女强人的样子。 “以后碰到什么工作上的难题可以找我，赵校长把你交给我，我也要……” “您别听他的！”赵金晶急了：“我可不要任何人照顾，来西北……是我自己申请的，我是来工作的，可不是来找人帮忙的！” “呵呵……”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一些拥有个性的红色子弟想靠自己拼天下，最不喜欢谈到家里的背景。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说道：“靠自己很好，但是我们真的能摆脱家里的影响力吗？” 赵金晶一怔，想出言反驳，但几欲开口都无法反驳，这必竟是事实。 张清扬四人被关进了审问室里，都没有带手铐，看样子对方也没把他们当成是恐怖分子，带回来是另有目的。 副所长指着他们说：“你们先反醒一下！” “喂，我们还急着赶路呢，你能不能快点问啊？”赵金晶说道。 “张狂！”副所长一改之前和善的面容，“砰”一拳打在桌子上：“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这里是派出所，不要以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是你们家！” 副所长心里想得明白，刚才在外面不好太过分，但是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牌，那还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要先出去请示领导，过道费这个事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不是说要调查吗？你们赶紧问啊！”赵金晶才不怕他们，反正有西北的一把手在场。 第2630章 话中有话 “什么时候调查我说了算，不是你们说了算！我现在怀疑你们是恐怖分子，你们今天是离不开了！”副所长笑了笑，“这事闹大了！绕乱公共治安，打伤村民，我看你们能怎么办!” 张清扬听他话中有话，赶紧掏烟敬上，嘿嘿笑道：“领导，那不就是村民修的一条破路嘛，怎么……他们这也属于胡乱收费吧，这事能怪我吗？” 副所长看了眼张清扬，冷笑道：“你还算懂事，这事啊……我和你说，大着呢！你们这次有点悬！”说着，扫了眼香烟的牌子，贪婪地笑道：“哟，好烟啊！” “呵呵，给你吧，我最近嗓子疼，不想抽。”张清扬顺势把整包烟塞进了他的口袋，“领导，您给我们说说，这事……怎么个麻烦？” 赵金晶冷哼一声，心想原来省委書記就是这么办事的，真是丢人！ “哼哼……”副所长拍了拍口袋，脸上有了笑容，拉着把椅子坐在张清扬对面，神秘地说道：“我看你也是个老板，这事啊……你真以为凭几个村民就能请动我们警察？” “我想也是！”张清扬点点头，“领导，难道那路不是村里修的？” “是村里修的，但是不归村里管，这事……上头有人，明白不？”副所长指了指天花板。 张清扬有点听明白了，陪着笑问道：“之前也有拒交的？” “有啊，所以上面有人给我们早打招呼了，碰到这种情况就……把你们带回来。” “然后怎么解决？” “哼，这还用问？知道什么叫杀一儆百吗？你们拿这个吧……”副所长伸手做了一个点钞的手势。 张清扬点头会意，说：“拿这个就可以？” “只要你们听话，我看你也听懂事的，放心吧，我不会收拾你们的！要是碰到刺头，少说关他两天！”副所长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明白，明白……” “等着吧，我出去和领导研究研究……”副所长不愿再多谈，走出了审训室，刚关上门就把那盒烟掏了出来，这里地处偏僻、落后，对于一个小小的副所出长来说，能弄到这样一盒好烟已经满足了。 “张書記，你怎么看这件事？”赵金晶问道。 “这路修得蹊跷啊！”张清扬微微一笑，“既然修路改道，为什么把便道修得那么远，而不在高速公路下面修？” 赵金晶说：“难道是有人想发横财？” “我早就看出来了，村里那些人只是打手，真正的老板在上面！”张清扬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等吧，看看他们想怎么办!”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江主任他们应该进入银山市区了。” 赵金晶嘿嘿一笑，奚落道：“早听说张書記工作中风格诡异，今天一见……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呵呵……” “喂，你怎么说话呢？”林辉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看向赵金晶：“要不是我们，你现在……没准怎么样了呢！” “切，我又没叫你帮忙，是你自己要过去的吧？”赵金晶轻蔑地一笑：“主人都没说话，你这……着急什么？” “你骂我是狗？”林辉是急性子，一听就火冒三丈。 “喂，我骂你是狗了吗？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赵金晶满脸笑容，像个顽皮的孩子。 “你就是这个意思！”林辉又不能和她动手，气得搓着双手。 赵金晶摊开双手说：“你说我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难道我说你杀人你就杀人了？” “你……谁家女人像你这样，怪不得男人和你离婚！”林辉说不过她，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样了？”赵金晶被说中心事，一下子跳了起来。 “够了！”张清扬拍了拍桌子，看了眼赵金晶说：“你还有没有一点企业副总的样子？这你这样能管好一个企业？” “我……”赵金晶听张清扬拿工作说事，有心反驳，终究不敢和省委書記顶嘴。 “还有你……”张清扬看向林辉：“老实呆着，她是领导知不知道？你怎么能和领导顶嘴？” 林辉不敢再说，心里有些委屈，见彭翔和他挤眼睛，忽地醒悟领导这话是说给赵金晶听的。 赵金晶也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自知刚才有些过分，坐在一边不再说话了。张清扬叹息一声，心说终于安静下来了。堂堂省委書記碰到这种事，心情郁闷至极，他脑海中想着种种可能性，紧紧皱着眉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副所长再次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表格，拍在桌子上说：“签上名，交钱走人吧！看你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们。” “交多少？”赵金晶问道。 “这个数，对你们来说……不多。”副所长张开了五根手指。 “五百？” “呵呵，小气了一点吧？”副所长微微一笑，“一人五千，四个人……两万！” “五千？这是什么钱？”赵金晶又激动地跳了起来。 “罚款!” “什么罚款？” “问那么多干什么！” “如果不交呢？” “不交的话……”副所长表情一变，“拘留15天！” “凭什么拘留？” “危害社会治安，出手伤人，你说凭什么拘留？” “金晶，你先别说话。”张清扬站了起来，搂住副所长的肩膀走到一旁，低声道：“领导，您别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这事我说了算。” “我就知道你是有眼光的，说吧，想怎么办？”副所长不傻，知道张清扬应该是一位富商。 “情况是这样的，”张清扬解释道：“我在银山官面上也有一些朋友，所以……你能不能指条路子，我以后必有重谢，就当交个朋友吧！你刚才也说这事和你们无关，万一今后双方闹得不愉快……” 副所长点点头，听懂了张清扬的话，这是表明他也认识官场中人，万一找人结果牵连到派出所，双方脸上都不好看。“你……你真有认识人？” “呵呵，是有不少朋友。” “那这样吧，”副所长回头扫了一眼，小声道：“这事其实也很简单，那条路是镇里某位领导的亲戚修的，你要找就找镇里……” “我在市里有朋友，您能告诉我是镇里哪位领导吗？” “这个……”副所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就是一把手啊！” “哦，他上面是不是……”“他可是林書記的小舅子，要不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副所长嘿嘿一笑，“你要说找人，真能找到？” “这个……还真有点难度……”张清扬皱眉道。 “是啊，这个情一般人可是不好说啊！我劝你还是掏钱吧！”副所长一听就明白张清扬不认识银山市上层的领导了，一下子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 “那等等，等等我们……”张清扬谄媚地笑道：“我打几个电话试试。” “好吧……”副所长不耐烦地出门了。 “遇事要动脑子，先把情况摸清楚！”张清扬回头指着脑子对赵金晶说道。 “我……我也能问明白！”赵金晶不服气地说道，“现在怎么办？” “等人来请我们出去吧……”张清扬看了眼手表，“先休息一会儿。” 赵金晶笑道：“反正也要银山市的领导过来，您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吓死他们？”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奚落，干脆闭上眼睛不理她了。林辉瞪了赵金晶一眼，拉了拉彭翔的衣角，小声道：“这娘们是谁啊？” 彭翔摇摇头，也小声回道：“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某位领导的女儿吧……” “哼，这就样子……怪不得没男人要！”林辉说道。 彭翔忍住笑，示意他别乱说话。赵金晶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坏话，假装没听见，坐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副所长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昏昏沉沉地要睡着了，忽听得一阵跑步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喊道：“老大，市里来人了！” “什么？”副所长猛地惊醒，抬头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 “市里……書記，市长他们都来了，好像是奔那四个人来的！” “他们真能把市里领导请来？”副所长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和民警跑出去，迎面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市委林書記和市长巴那多。走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气势凶凶。 “林……”副所长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了。 “你们刚才是不是关了几个人？”林書記黑着脸问道。 “是……是的……”副所长预感到不妙了。 “快带我们去！” “对，就是这里！”江小米盯着副所长看了一眼，“就是他把张書記带走了！” “你……你干的好事！”林書記恶狠狠地看向副所长。 市长巴那多也说道：“你等着吧!” 副所长扶着墙壁，已经听不到领导在说什么呢，两耳嗡嗡响，下意识地把领导带到了审训室门口。张清扬早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此时已经站在了窗前。 林書記感觉心有些突突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才推开了房门。抬头一看，窗前的那人正是张書記。 第2631章 面如死灰 “张……张書記，真是对不起，误会……真是误会了，这事……我们都有责任！” “哟，林書記？”张清扬同他见过几次，“什么误会了？我们现在可犯了事啊！” 林書記老脸臊得通红，不敢辩驳，而是说道：“张書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先回市里休息一下吧，怎么样？” “是啊，张書記，您……您受苦了。”市长巴那多也说道。 张清扬看向那位副所长，笑道：“领导，你觉得我请来的这两位朋友能不能把我带走啊？” “能……能……”副所长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才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西北一把手，等了几天的省委领导就在眼里，还被他抓了起来！ “张書記，这个……您看怎么处理？”林書記指向了副所长，心说你就当替死鬼吧。 “别为难他，这事……需要调查！”张清扬说道。 “是是……”林書記只想快些把张清扬带走。 张清扬看向林辉和彭翔，道：“你们两个留下，知道做什么吧？” “明白！”彭翔当然知道领导怕有人毁灭证据。 “我这个省委書記也体验过当犯人的感觉了！”张清扬自嘲了一句，大笑着走了出去。 银山市的干部跟在身后，一个个面如死灰。 银山市委会议室，张清扬坐在主位上听着调查结果。案情并不复杂，有省委書記在场，银山市委也没有弄虚作假，一夜时间就调查情楚了。张清扬听着汇报，捏着手里的文件，沉默不语，想不到事件起因还和本地干部与外来干部之间的矛盾相关。 原来高速路边上的那个村子属于龙山镇，前段时间龙山镇的一、二把手在工作当中产生了摩擦。镇政府搞了一个发展政策，镇党委不同意，镇长就想了个办法，凡是镇党委那边要用钱的事项全不批。 恰恰不巧，镇党委書記之前挪用了一笔20万的项目款，这笔钱本打算用来改善党委办公条件，更换电脑等办公用品。党委的办公用品早已老化，这二十万是市里特批的。 镇里正在建设一个批发市场，那是镇党委書記主抓的政绩工程。工程承包给了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那家建筑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公司老总就找党委書記帮忙。 党委書記一听这是自己主管的项目，害怕延误工期，便私自把那二十万借了出去，心想没多久就能要回来，然后再更换办公设备。 可是没想到钱还没等还回来，市里就要下来检查他们的更换情况。党委書記想从镇政府那边再挪用点钱补过来。但之前得罪了镇长，镇政府死活也不松口。 正巧党委書記有一天外出办事，经过高速路，一看到修路改道，突发其想，如果直接从坡下修一条土路直通乡间公路，这样不是近了许多路程吗？ 修好路再让村里把钱收上来，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能凑点钱，再用这笔钱先把办公用品更换一些，以后有钱了再说，争取蒙混过关。 岂料该着他倒霉，没想到收费收到了张清扬和赵金晶的头上，这才上演了这么一场闹剧。 该党委書記也知道这事荒唐不合法，但他觉得自己是林書記的小舅子，即使上头知道了这件事，也没人会为难他。再说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公家事，又不是贪污了，这才铤而走险，谁能想到张書記这个时候赶过来了 听完了报告，张清扬心情很不好，有点哭笑不得。这点钱在他看来并不多，虽然事情很可恨，但情有可原。挪用工程这种事在哪都存在，拆东墙补西墙，哪里急用钱就堵那里，这是通常的作法。区区二十万就难住了一个大镇的党委書記，可见此地有多么落后，这点钱放在发达地区，一个村长都能拿出来！ 林書記看了眼张清扬，低着头说：“张書記，这件事我有责任，他是我的亲属又是下属，于公于私我没能管理好下属，这是我的失职。” “我也有责任。”市长巴那多诚恳地说道。 “他来了吧？”张清扬扫视了一圈，早就看到在会议室的角落处坐着一位又高又瘦的男子。 “还不站起来？”林書記回头怒目而视。 男子站了起来，“我”了半天，一下子哭了起来：“张書記，是我不好，我干了几年工作，这真是头一回，我……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这次……是我糊涂，全是我的错……” “哭什么哭！”林書記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 “好了，大家都坐下。”张清扬摆摆手，长叹一声，说出一句让人惊讶的话：“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 “张書記，这事……”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说到底，事件的起因还是干部之间没有沟通好啊！虽然挪用公款是不应该的，但是这件事本可以避免，试想一下，如果镇政府肯拿出钱来，也就没这回事了。当然，这件事的做法是错的。” 大家面面相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早听说张書記办事雷厉风行，对金钱问题最为重视，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書記琢磨了一会儿，问道：“张書記，这事怎么处理？” “你是银山的書記还是我是？”张清扬不高兴地看向他：“你们看着办吧，也别太为难他！” 林書記点点头，脑子有些发闷，不明白领导的意见。 张清扬看向那位党委書記，问道：“你和镇长因为什么事闹成了这样？” “这个……”党委書記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官也做不成了，便说道：其实是件小事，有家物流公司看上了镇里的一块地，那是最好的农田，他们想买下来建仓库，给出的价格也很优惠。 镇长当时就动心了，他觉得拿到这笔钱可以干些别的事，可是我觉得我们镇人均耕地本来就少，那么大片地卖出去了，除掉镇里所得，村民也得不到多少钱，还没了吃饭的土地，这让他们今后怎么生活？所以我最终没有同意……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还算你为村民着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很久了吧？” 党委书说道：“我到这个镇工作有两年了，提出了一些发展想法，镇里的本地老干部都不同意，所以……” “没沟通好？还是……什么原因？” “也是我的性子急了些，镇长……思维稍微保守一些吧，对我从外面拿过来的一些政策想法不太赞同，就这样一来二去，搞得党委和政府闹得很僵，双方都……都不支持对方的工作。” 林書記狠狠地瞪了小舅子一眼，怪他什么都敢说。 张清扬没什么表示，看向那位党委書記说：“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 党委書記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事件起因也怪我，我刚上任还没有完全了解情况，就想着做点成绩出来，结果没和老干部们协商好。其实现在想一想，虽然当地干部的思维不是很开放，但也不全是缺点。可能是我太自负，没……对他们缺少尊重。” 张清扬点点头，脸色温和下来，说道：“你到西北工作几年了？” “大学毕业就过来了，之前一直做办公室的工作，缺少基层工作的经验。” 张清扬看向其它干部说：“农村工作是不好做啊，我理解他遇到的困境，这种现象在西北不是个例，说到底还是干部之间没有交流好，没有了解透形成默契！” 林書記和那巴多相互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张書記可谓一语道破玄机，别说在农村，就是在市里，他们两人也是面和心不和，总是暗中较劲，谁也不服谁！ 在此我就说几句，无论外来干部还是本地干部，你们都要明白一件事，官职有高有低，但是在工作当中没有，工作上不存在谁领导谁的问题，谁有意见都可以提，当领导的不能作威作福，一定要认真倾听同志们的意见！ 我还是那句话，外来干部确实比本地干部思想开放，有文化，但这并不代表西北的工作就以他们为主，西北就要听他们的领导！ 外来干部的到来，主要起到的是一个班长领导全局、引导正确工作导向的作用，本地干部不要以为他们是来领导、管束你们的，工作是大家的，如果谁也不努力，都想勾心斗角，西北的工作永远做不好！ 张清扬说到动情处拍了拍桌子，大家都站了起来。 “行了，明天我再到基层看看，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张清扬说完，笑眯眯地走到那位镇党委書記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回去后你先把那条路给我撤了，把农田好好恢复，明白吗？” “呃……”党委書記傻傻地点头，心说自己不是被免了吗？ 张清扬又回头看向林書記说：“高速路口的那个便道有问题，你联系一下施工方，让他们就近修一条路况好的便道，要不是他们设计失误，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知道了！”林書記兴奋地点点头，看了眼小舅子，心说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2632章 心知肚明 江小米陪同张書記离开，张清扬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江小米马上回身走到林書記跟前，林書記立即上前问道：“江主任，您看这事……怎么办才好？”他心知肚明，江小米一定握有“圣旨”。 江小米低声道：“刚才张書記说罪不可赦，但情有可原，事件必竟还是发生了，处分怎么也要给吧？” “是是……那是应该的。”林書記陪着笑，擦了擦脸上的汗，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张書記这是要宽大处理的意思啊。 江小米微微一笑，看向那位党委書記说：“张書記这次可真是破例了，你们今后不能让他失望！” 大家还没等反应过来，江小米已经扭身离开了。 当天夜里，赵金晶过来了。张清扬正在房里写文件，开门见是她，笑着把她请进来，又给她倒了杯水。 “哟，我可不敢当！”赵金晶摆摆手，又看了眼桌上的笔记本，说：“张書記真是日理万机啊！” 张清扬知道她到银山市矿业分公司视察来了，不理她的挖苦，问道：“这边的矿区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金晶摇摇头，“生产设备太落后了，管理也不行。我批评他们，他们还满嘴是理，哼！”说到后来翘起了嘴巴，可见在分公司了受了气。 “哈哈……”张清扬看到她这个样子，突然有一种快感。 “你笑什么！”赵金晶不乐意了，原本想让他给出个主意，没想到他还取笑自己。 张清扬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忍住笑说：“那个……他们还说什么了？” “没文化真可怕！他们说更新设备就要投钱，现在西北的煤炭又卖不出去，再这么干下去就亏损了！” “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张清扬分析道。 “有什么道理！”赵金晶气道：“他们还采取比较陈旧的方式采煤，危险不说，煤的质量也上不去，这种全是黑煤石的煤炭你会买吗？” 张清扬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我不懂。” 赵金晶一瞧他的表情，猛然间醒悟他哪里是不懂，这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越想越气，突然媚笑道：“张書記，清扬哥，我爸不是让您照顾我嘛，您能不能办我想想办法立威？” 张清扬被她叫得浑身酥麻，知道她也是故意的，便笑道：“这事好办，你就当着公司的面宣布你是赵……赵校长的女儿，肯定能立威！” “你……我才不要靠着家里！”赵金晶不高兴地扭开头，越发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了。 张清扬苦笑一声，说：“金晶，我知道你过去一直在国外的公司工作，那边的环境同国内差距很大。你要想尽快融入西北的工作，就要以华夏人的方式办事，而不能以西方人的思维工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金晶低头不说话，虽然嘴上不服气，但心里也知道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她过去被派往国外工作，又是在国外读的书，思维完全是西方的，突然回国接受西北的工作，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张清扬见她不说话，又说道：“你这次根本就不应该来考察！你想想看，你的任命虽然已经下达了，但必竟还没有正式上班，西北各分公司的人都不认识你，你过来指手画脚……谁能把你当回事？” 说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在想，赵金晶犯的是和其它外来干部同样的矛盾，由于一开始就没有和本地干部打成一片，所以工作才会越来越被动。 “你……”赵金晶没想到张清扬说话这么直接，气呼呼地说道：“我那不是指手画脚，而是指导！你说我不应该过来考察，你怎么还到基层考察？”她已经完全忽略了张清扬的身份和地位，从小任性惯了，哪会任人批评。 张清扬说：“我和你能一样吗？我上任多久了？我在基层有底子，而你呢？我告诉你，你所谓的指导在当地人看来就是指手画脚，懂吗？” 张清扬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毫不客气。他已经把赵金晶的性格看明白了，对待这种人一定要让她心服口服，否则她就永远不服你。 赵金晶想发火，又一想张清扬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嘴上不肯服输，说道：“我的指导都是有道理的，才不是胡乱指示！我在国外的矿业公司工作多年，对这一行……比你了解！” “你了解西北的干部吗？你知道他们怎么想吗？你知道西北矿业发展的整体情况吗？”张清扬一连串抛出了三个问题，见她不回答，接着说道：“我要是你，上任初什么也不做，先老老实实把情况了解透，然后再去调研、考察，你这样两眼一摸黑，各地都不认识你，谁把你当回事？你又怎么能了解各分公司的情况？” 赵金晶被他说到痛处，委屈得想哭，女人终究是女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骂过她。她红着眼睛看向张清扬，呜咽道：“你……你干嘛这么大声，知不知道我是女人！” “扑哧”一声张清扬被逗笑了，连忙收住，心说你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像个女强人么，骂两句就受不了了？他说：“我这是和你讲道理，知道吗？” “这次……我没有错，就是……有点着急了。”赵金晶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张清扬也不说破，见她服软，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回去吧，先了解一下西北，趁着休息不如四处看看，西北风景很美的。” “哼，”赵金晶冷笑道：“我可没有张書記的闲情逸致，一边工作一边看风景，我的工作很忙呢！” 张清扬听她又在挖苦自己，拍着桌子，严厉地问道：“赵金晶，你知道我是谁吗？由你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公是公，私是私，你说不想靠着家里，那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放眼整个西北，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赵金晶吐了吐舌头，撇嘴道：“好吧，是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啊！” “以后注意了，不要没大没小的！你爸把你交给我，我就要付得起责任，你可别乱搞事，给我丢脸！” 赵金晶气极，不敢再发火，闷头生气。 “西北不安全，以后不要乱走。”张清扬关心道。 “西北有张書記领导，我相信不会有事的。”赵金晶终于找到了挖苦他的机会，又反口问道：“收费站那个事……有结果了？” 张清扬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临了充道：“这就是干部之间没有沟通好导致的！” 赵金晶听他从轻处罚了那位干部，不满道：“这种事……还不撤职？我听说您之前铁面无私，这次怎么……” “非常时期，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 “那要是贪赃枉法，是不是也要从轻处理？” “那要看什么事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天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让人看到别误会……” “你……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赵金晶恨得咬牙切齿，知道他又在占自己便宜。心说自己够任性的了，怎么他一个省委書記还不着调？ 张清扬拉开门送她出去，门外的江小米正要敲门。张清扬愣了一下，点头示意。赵金晶看了眼江小米，微笑道：“哟，原来是江主任来啦，我说张書記怎么急着赶我走呢，那……你们忙啊，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很有风情地扭着腰臀离开了。 江小米被说得脸色通红，吱吱唔唔道：“张書記，我……我这是整理的文件……” “进来吧，别听她胡说，这个女人太任性了！” 不远处的赵金晶听他如此说自己，想回身反驳，可是张清扬早把门关上了。 江小米担心给领导惹麻烦，忐忑不安地坐下，问道：“她是……” “高干子弟，要不然能这么霸气？赵校长知道吧？他女儿……” “啊……”江小米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终于明白赵金晶的性格为何会这样了。 “她虽然有个性，但是一个好人。” 江小米点点头，拿着手中的文件说：“这是我这两天整理好的文件，您看一下。” “好的。”张清扬接到手里，说道：“不用那么着急，你要注意休息。” “我没事的。”江小米听到领导关心自己，一阵感动。 张清扬笑道：“这次出来收获可是不小啊！” 江小说：“张書記，今天的事……我有点不太明白，您没处理那个干部，这……这不太像你。” “一个小小的镇書記，处不理处关系不大，但是如果不处理……会让其它干部……改革在即，我总不能寒了大家的心吧？” 江小米若有所思，看来张書記是以大局着想，说：“我明白了！” “行了，回去休息吧。” “嗯，您也早点睡，晚安。”江小米站了起来，又补充道：“张書記，您想的那个办法真管用，听说各个巡视小组发现了不少问题，已经把好几位市级干部控制起来了？” “呵呵，那是你想的办法！”张清扬拍着她的肩说道。 江小米一阵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要领奖赏似的。可是认真想想，难道不是吗？ 张清扬送她到门口，就听不远处有间房门猛地关上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赵金晶你还想捉奸吗？ 第2633章 越想越害怕 “还不回来吗？” 夜色下，吾艾肖贝站在窗前喃喃自语，心事重重。 江小米说得没错，巡视组普及了大信封装小信封的办法，使得之前敢怒不敢言的人有了诉说的方法，这段日子查下来，在各地都发现了干部的问题，收获很大。 当初省委巡视组下访时吾艾肖贝并没有当回事，可是渐渐他就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张清扬嘴上说大胆任用本地干部云云，巡视组也是打着工作的幌子下基层，但实际上却也是对干部的一次考察，这几天又倒下了好几位干部，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吾艾肖贝到现在才弄明白张清扬之前一顿乱拳的用意，他先是迷惑对方，随后利用巡视组挖掉亲近他的干部，这样一来本地干部也不会闹情绪。之前张書記已经表明要大胆任用有才能的本地干部，而倒下的那些……只能说明他们自己不争气。 这就像改革前的清场行动，吾艾肖贝越想越害怕，这样一来，等他提出改革时，自己还有反对的实力吗？ 离开银山地区，张清扬踏上了返程。途经白山东部最高峰，马上就要到达哈木，张清扬同大部队分开了，先让随先人员回哈木，他则带上身边的人要爬白山，想去看一看天山瑶池的美景。 除了彭翔、林辉、江小米、林回音、米拉等亲近的人，赵金晶也跟着他在一起。或许是经历了银山市那危险的一幕，让她认清了西北的复杂性，安全起见她同张清扬一起返回，放弃了继续调研的想法。 她心里认可了张清扬的意见，嘴上却不可肯说，只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哈木休息，考察的事以后再说。 张清扬也懒得点破她，一路上也没和她坐在一起，耳边清静多了。同大部队分开后，张清扬江小米、林回音坐着彭翔的车，赵金晶和米拉坐着林辉的车。 赵金晶见张清扬把自己和她保姆安排在一起，心里难免有气，就相对米拉发火。可是米拉温柔贤惠，两人反而谈得很开心。 两辆越野车下了高速驶上进山公路，一路盘旋上坡，车窗外的风渐渐变凉，他们已经进入了白山之中。 张清扬遥望不远处的山峰，暗想难怪武侠小说里都把这里说成是高手们修练的地方，这里地势古怪，还真有一种能和天上神仙交流的感觉。进入这里，会让人产生丰富的想象力。 山路旁有一条清澈的溪流顺势而下，小溪两岸绿树正在吐露新芽，给白山增添了一丝青春的气息。溪水碰在雪白的石头上激起白色的浪花，清新舒畅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回音说这条小溪就是瑶池的水。 进入山谷，两边是陡峭的山坡，成群的山羊和野马正在吃着新鲜的青草。张清扬指着山坡上的羊说：“人类是最聪明的动物，但也是最笨的动物，这样的地方一般人可爬不上去啊，可看它们……多么悠闲自在。” 林回音轻声道：“主宰地球的不是人类，而是大自然，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算什么啊……” 江小米笑道：“回音很有诗人的气质，总是像个仙子一样，张書記，您发现没有，回音的一举一动有点像……陈将军。”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小雅已经有点变化了，要说十年前她们的性格更像。” “你看我没说错吧！”江小米咯咯笑道。 林回音被说得不好意思，摆手道：“我……我怎么能和夫人相比呢！” “你呀……你的出身并不比她差啊！”张清扬看向江小米说：“也许你还不知道，她外公的家族在西北是名门旺族，非常有历史，用过去的话来说，她母亲就是公主，她也是小公主！” “真的呀？”江小米一阵惊讶。 “是啊，当年西北没统一之前，她的太爷爷可是西北响当当的人物！” “那不是和吾艾省长的家族一样？我可听吾艾省长家可是……” “对，只不过吾艾省长的家族更有历史一些。” 林回音听到他们谈自己的家世，羞涩的脸红了，摆手道：“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什么贵族不贵族的，我姥爷和妈妈现在就是普通人。” “不是吧？你姥爷和你母亲在安教当中还是有着很高的地位，按照你们安教的传统，你将来也要继承你母亲在安教当中的地位，是不是？” 林回音默然点头，这确实是事实。 江小米苦笑道：“我也看出来了，回音不适合政府工作，她……有点像红楼梦中的妙玉……” 听到这话，张清扬和林回音都是一怔，两人都想到妙玉的结局可不好。江小米说完就知道说错了，立即解释道：“我是说像妙玉一样美丽、清纯，咱回音可不是尼姑，还要结婚生子呢！”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是啊，回音可不是小尼姑。” 林回音嘿嘿地笑，一瞬间有些失神。 赵金晶虽然坐在后面的车里，但也能看到张清扬正和两个女人闲聊。她看了眼身边的米拉，拉了拉她的手。 “啊？”米拉怕高，看到车子越爬越高，她早就闭上了眼睛，被她猛然一拉吓了一跳。 “米拉，张書記在家对你怎么样？”赵金晶不怀好意地问道。 米拉回答：“挺好的，他人很好。” “哦，她……她平时对你……有没有……那个……”赵金晶继续诱导。 “哪个？”米拉不明白。 “就是……你长这得这么漂亮，他就没对你……” “没有……怎么会呢！”米拉心虚地摇摇头，“他……他是正人君子！” “哼，你不敢说？” “真的没有。”米拉闭上眼睛不想再谈。 赵金晶自讨没趣，无聊地欣赏着两边的风景。 前方出现了一个停车场，车子必须在这里停下，进入景区需要坐环保车或者索道。几人下车活动，林辉跑过去买票。旁边是一支旅游团，几十位游客正在围着导游争吵着什么，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导游还要收门票钱，游客不愿意给，说门票钱早就包括了。 导游的脾气很大，骂骂咧咧说不掏钱就不能进山，也不能再坐旅游车回去。 游客无奈，大多都是外地来的，人生地熟的，没办法只好掏钱给导游去买票。导游收了钱态度大变，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门票，其实他们早就从内部买好了。游客明知被骗也只能认了，有几个男人骂了两句，导演立即针锋相对，丝毫不客气，男人的女人劝了两句，导游带队进入了景区。 张清扬看得连连摇头，心想西北旅游业的整体服务质量需要改进。去年他刚到西北时，在玉门也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导游不正规不说，服务质量也跟不上，使得来到西北的游客都觉得被骗了，甚至有人觉得旅游就是一个被骗的过程。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说：“这事你跟一跟，回去同老白商量一个对策，必须严格清理整顿，让西北的旅游业变得干净了，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 “我知道了。”江小米认真记下来。 林回音说：“这种情况很普遍，哎，当地人觉得这个钱赚了也就赚了，一些政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张清扬知道林回音说得对，各地都有这种情况，政府往往都是默认的态度，殊不知越是这样越会害了当地的发展。 赵金晶一直冷眼看着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此事有了张書記关注，我想一定会解决的！”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道：“西北矿业资源的发展也存在问题，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没什么改变，你还是乖乖地回京城当公主吧！” “你……你瞧好吧！”赵金晶气呼呼地说道。 彭翔买票回来了，笑道：“有不少公务员过来，拿着工作证就不用花钱啊！” “西北各地的旅游景点都是这样的吗？”张清扬看向江小米和林回音。 江小米摇摇头，她对这方面还真不了解。 林回音点头道：“没错，这是内部规定，西北的干部、工作人员去景点不用花门票钱！” “胡闹！”张清扬一脸怒容，看向江小米说：“回去就发文，给我改掉，无论是谁都要掏门票进去。不过再加上一条，如果是本地人进入旅游景点可以……打半折优惠，我们还是要适当照顾本地人。” “我知道了。” 赵金晶连连点头，心说这个政策可比对公职人员免票强多了，也会吸引更多的老百姓到自己城市的旅游景点旅游，能加大收入，也显得公平。 大家选择乘坐缆车上山，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当缆车缓缓爬上去之后，下面就是悬崖绝壁，几个女人低头一看吓得哇哇大叫，张清扬只好抓住了林回音和江小米的手，彭翔拉住了米拉，赵金晶坐在林辉身边，只好抱住了他的一条手臂。 林辉早就看她不顺眼，推开她说：“干什么，别碰我!” “你是不是男人啊，没看我害怕嘛！”赵金晶心说哪个男人不都羡慕被自己搂一下啊，这傻小子真蠢。 大家看得好笑又不敢笑，赵金晶骂完也不理林辉反对，硬拉着了他的胳膊。林辉一脸的厌恶表情，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上了似的。等到了缆车驿站，林辉马上把她推开。 第2634章 避暑的好地方 下了缆车，山中的空气更加清新，天也更蓝，抬头就能看到雪山、冰川。前行了十几分钟，湛蓝如洗的天空下是一大片碧绿的湖水。 传说中的瑶池出现在眼前，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拍照的游客。远处山峰上的白雪被阳光照射得亮晶晶，眼前雾气氤氲，仿佛人间仙境，难怪都传说这里曾经是王母娘娘玩乐的地方。湖水如镜，远处有导游说今天难得碰到一个好天气，不冷不说，而且也没有大风，美景看上去更加清楚。 众人走到近前，湖滨云杉环绕，雪峰辉映，非常壮观，瑶池风景区以高山湖泊为中心，湖水清澈，碧水似镜，晶莹如玉。四周群山环抱，夏季绿草如茵，野花似锦，好似一颗大明珠镶嵌在山中。挺拔、苍翠的云杉、塔松，漫山遍岭，遮天蔽日。突然起风了，微风徐徐，吹散了眼前的氤氲，更使得风光秀丽。 一旁有导游在介绍着：湖水系高山溶雪汇集而成，水深近百米，清纯怡人。每到盛夏，湖周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最为明艳。即使是盛夏天气，湖水的温度也相当低，乘游艇在湖面上行驶，一阵阵凉风吹来，暑气全消，是避暑的好地方。 张清扬等人不禁有些叹息，此时天天刚刚转热，还没看到那样的美景。 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自然景观。张清扬看得呆住了，说道：“真的是漂亮啊，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张書記真有闲情逸致！”赵金晶笑道。 张清扬默默欣赏着美景，没有理赵金晶，几人随着湖水向前走，阳光下山川秀丽，脚下是新生的绿草，好像一块地毯，铺满了山峦，墨绿的松树成片，更像地毯上的美丽的刺绣。 几人走了一圈，心都不由得沉静下来，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下山吧，大家都有些流连忘返，依依不舍。 几人下山后天已经快黑了，大家就在山下找了家还算干净的酒店，说是四星级的，但还不如内地的三星级。大家先回房梳洗，随后张清扬要去餐厅吃饭。 赵金晶立刻拒绝，说：“这里的东西吃不了，我刚才听一伙旅游团说菜像猪食，鱼都臭了还要两百多一条……”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想到当地旅游区乱到了这个地步。江小米知道领导心情不好，忙说：“我们去外面吃吧，四处走走。” 几人刚到楼下，又听到一伙人在和导游吵，原来导游要带他们去玉石店和中药店，说是欣赏玉石，并且听老中医讲解养生常识。这伙游客看样子都是经常旅游，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死活也不肯去。 导游大骂他们是铁公鸡，不讲情面，还说她多么辛苦，这两天都没从他们身上赚多少钱。游客还是不同意，导游就说把他们送机场去，游览结束。游客当然不同意，合同上可写着提供晚饭。 双方僵持不下，女导游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冲过来好几位安族男子把游客围在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瞧那意思硬要带他们去玉石店。他们都说着叽里呱啦的安族语，听上去更加吓人。 “张書記，你不管？”赵金晶笑道。 张清扬摆手道：“先看看情况。” 游客见状，有人掏出电话报警，不料安族男子一看有人掏电话，马上扑过去抢下电话就砸在地上。大家闹成一团，发生了肢体推搡，惊动了酒店保安。谁也没有想到，酒店保安没有控制那几位安族男子，反而把游客围住了，说他们损毁了酒店物品，还影响生意，需要赔偿云云。 游客和保安理论，这时女导游又上前陪着笑劝大家…… 张清扬一看就明白了，他们都是一伙的。他回头看向秘书钱承亮，说：“打电话报警，这事交给你处理。” 钱承亮赶紧报警，张清扬不愿意再看，带着江小米她们先出去吃饭了。他把这件事交给钱承亮而不是江小米，也有考验钱承亮的意思。 几人走出酒店，在不远处找了家饭店，随意点了几个菜，张清扬实在没什么胃口。 江小米知道张清扬在想什么，说道：“张書記，我回去后就和白秘书长研究一下关于旅游业的整风政策，您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西北旅游业闹成这样子，这是打自己的脸，将来还怎么发展！” “是啊，早就听朋友说过，到西北旅游很危险，有可能还把命搭上。”赵金晶说道：“有很多普通人都想到西北，可是一想到这里的旅游服务就不愿意来了。” “地方政府目光短浅，就知道赚眼前这点利益，没有发展眼光啊！”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挥手道：“不说了，吃饭吧。” 窗外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赵金晶笑道：“咱们这几天就和警车对上了！” “呵呵……”张清扬大笑，说道：“我这个省委書記当得好啊，在自己的地盘上转了大半圈，总是能遇到不平事！” “这样才显得您办了正事！”赵金晶挖苦道。 “哼！”林辉瞪了她一眼，没说其它的话。 赵金晶眼见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怪异，自讨没趣，低头不说话了。又过了没多久，外面又驶过去两辆黑色小轿车，赵金晶歪头看了一眼，说：“看样子是县里领导。”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看来当地的警察也是帮着导游，钱承亮无奈只好表明声份，把县领导叫了过来。没过多久，警车就又开了回来，后面跟着黑色轿车。彭翔的电话响了，正是钱承亮打来的，询问他们的地点。 很快钱承亮就赶了过来，并向张清扬汇报了情况。他们猜得没错，警察到了之后，以游客损坏酒店公物，并影响做生意为名让他们赔钱，半点没提黑导游的事。钱承亮一看不好，便联系了县里的领导，随后将情况一说，那位导游和几位安族男子被警车带走了。他拒绝了县领导请吃饭的好意，过来向领导汇报。 钱承亮说：“我说恰好路过这里，没说您也在。” 张清扬满意地说道：“处理得不错，但如果不让我们碰到呢？” 大家都无法回答，知道领导现在非常的愤怒。用过晚饭，大家又回到了酒店，这里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张清扬刚回房，米拉敲门走了进来。 张清扬看她脸色不好，问道：“是不是又想到了家里的事情？” 米拉长叹一声，说道：“我想和您聊聊……” “我也想……”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米拉喝了口水，说道：“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逃跑吗？其实……不光是为了爱情，而是逃离无法接受的部落法规。我知道父亲告诉您我不喜欢结婚对象所以跑了，但是他没有和你讲具体的事吧？” 张清扬摇摇头。 “他当时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而我刚过二十，他……是我的姐夫。” “什么？”张清扬张大了嘴巴。 “我们那有一个原古的规定，姐姐死后，如果姐夫仍在盛年，那么女方还要免费嫁出去一位女儿进行补偿，直接过门就行，不需要任何的仪式……” “有……有这种事？” “是啊，而且那个男人……不止我姐姐一个老婆，他是部落里的巫师，有权同时娶好几个女人……” “巫师？” “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巫师，这更像一种职务，在部落里他的地位仅在父亲之下，类似于军师那样的角色。” “哦，我明白了。” “您说我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吗？” “所以你就和心爱的人跑了？” “是的，并且带走了生病的妹妹。” “你为什么不让妹妹接受治疗？” “治疗？呵呵……”米拉一阵苦笑：“他们所谓的治疗就是让我妹妹和那个巫师共度一夜，吸取他身上的精华，说他是祖先的使者，他身上……” “无耻！”张清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怒道：“当时你妹妹多大？” “只有11岁。” 张清扬连连摇头，没想到斯图村还有这样的规矩。 米拉进一步解释道：“不是所有病都用这种方式，这种方式只应用在那些重病无法医治的人身上……” “你以一人之力反抗了整个部落，所以成了他们的敌人，又被称为妖女……” “他们说我是妖精转世……” “现在还有这样的规矩吗？” “一些原始的规矩还在，但是巫师不敢多娶女人了，只是私下里……没有正式的……” “这也是不应该的啊！” “我想反抗这一切，我要逃离那个地方，在整个西北，女人的地位都很低，除非是教会当中那些指定的圣使……就像林回音的母亲一样，她们才有地位，但这种地位也不是自己所得，而是因为在教义中她们被称为安主的化身……” 张清扬突然想到，或许这些斯图村的规矩，可以帮助他们解开斯图人的历史。两人正聊着，白世杰打来了电话。他告诉张清扬巡视组在凉城发现了一点问题。 白世杰说：“市政府有一笔钱的使用值得怀疑，虽然外表账面上没问题，但巡视组发现了一些线索，已经把相关人控制住了，正在调查当中。就在刚才……凉城市长扎吉去找省长了。” 第2635章 七上八下 张清扬笑道：“这招引蛇出洞不错啊，看来我也该回去喽！” “张書記，您这次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吧？” “是啊，但是真正的大问题还在后面呢，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张清扬说道。 白世杰思索着领导的用意，难道巡视组在凉城发现问题，市长扎吉去找省长，这些都在张書記的意料之中？ “老白啊，凉城的事不急，慢慢查……”张清扬又吩咐道。 白世杰默默点头，还真猜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凉城的问题好像只是一步棋子，难道是给省长的某种暗示或者说提醒？ 西北省哈木市，省政府办公大楼。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吾艾肖贝还没有离开，他的办公室里弥漫着烟雾，房间里的司马阿木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吾艾肖贝面对着窗口向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办公桌前面站着一位中年安族男子，正是凉城市市长扎吉。 扎吉偷偷地看着两位领导，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巡视组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到凉城市后马上调查了财政局的账目，一查就发现了问题，直接把财政局的副局长，以及同那个项目资金相关的几位处级干部控制了起来。现在案件调查到什么情况外界都不清楚，整个凉城市闹得人心惶惶。 扎吉一看事情不妙，立即赶往省城哈木拜见司马阿木，这笔钱的使用情况司马省长再清楚不过了。司马阿木也感觉问题重大，带着他来见省长。 “这笔钱的具体使用情况，财政局的干部知道多少？”吾艾肖贝回转过身体问道。 扎吉精神一振，说：“他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用在了别的项目上。” 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既然用在了别的项目上，那么账目还清楚吧？” 扎吉一时不明白领导的意思，心说那笔钱怎么用的您不是清楚吗，怎么还问我？他不禁看了眼司马阿木。 “又不是我用的，你看我干什么？”司马阿木横了他一眼。 扎吉这才明白过来，说：“账目是很清楚的，每一笔小的用项写得很明白。” “那你还怕什么？”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虽然说这笔钱是挪用，但都用在了正地方，又不是你自己花了，对吧？再说这笔钱暂时也用不上，为何不补在其它项目上？等要用到这笔钱时，资金不就回来了吗？” 扎吉点点头，他当然明白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看巡视组的意思，似乎是想调查个水落石出。他说：“省长，我怕的是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胡乱查一通，闹得满城风雨，影响我们的发展。” “你能见到被控制的那几位干部吗？”司马阿木问道。 “这个……人被他们控制着，有点难度。”扎吉说道。 司马阿木说：“只要他们不乱说，就不会有问题。再说他们现在还没有确定有问题，只是协助调查而已，如果迟迟没有证据，他们有什么权利扣人？家属能不去闹吗？” 扎吉明白了司马阿森木的意思，说：“司省省长说得对，这事他们也只是怀疑，把那几位干部带走也是协助调查，现在还不能说明他们犯了罪。如果就这么扣着人不放，那就是违法行为，必竟还没有正式将他们双规。” 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下，说道：“有没有确实的证据，有什么好双规的？你先回去吧。” “什么？”扎吉愣住了，他此行是来求助的，难道就这么回去了？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回去后你主动找巡视组的领导交待情况，把那笔钱的使用情况老老实实汇报一下，免得人家查上门来。” “啊……”扎吉吓得双腿发软，省长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老实交待问题，别说自己，那么连司马省长不也…… “还犯什么傻！”见他没听明白，司马阿木提醒道：“你回去就把这笔钱挪用到哪个项目上了都详细汇报，不是有账单吗？把那些账单交上去，主动承认错误，至于那个窟窿……今后再想办法！” 扎吉这才听明白，只要省里能帮忙堵上那个窟窿，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点头道：“那两位领导，我就先回去了。” “嗯，一定要对巡视组的干部客气些，有一说一，明白吗？”吾艾肖贝叮嘱道。 “我明白。” “去吧。”吾艾肖贝挥挥手。 扎吉又对司马阿木笑了一下，这才推门离开。 吾艾肖贝坐下了，看向司马阿木说：“金翔能抽出钱来吗？” 司马阿木摇头道：“我问过了，金翔资金一直都这么紧张，不可能拿出钱来。这事有点悬啊，那个巡视组只是无心还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这事不好说，但不管怎么样，当初的账目应该做得很清楚吧？” “账目上应该没问题，就是怕……” “你还是要和金翔联系，让冷雁寒想办法给挤出一部分钱，能堵上多少就堵多少！当初我们帮了她，这次……让她先把别的事放一放！” “好吧，我再联系金翔，这个女人……傲气得很啊！”司马阿木一时间想到了别的事情上面。 “你不要对她动歪脑子，知道吗？她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还是少招惹的好！”吾艾肖贝严肃地说道，仿佛知道司马阿木在想什么。 司马阿木老脸一红，嘿嘿笑道：“我明白。” “这次的事情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呢？”吾艾肖贝百思不得其解。 “省长，会不会是张……” 吾艾肖贝摆摆手，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这件事短时间内乱不了，听说调研组已经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张書記去了哪里。” “好吧。”司马阿木站了起来，他的心有些虚，这个案子如果深挖下去，他可难逃干系。 司马阿木并没有同省长一起离开，他先回办公室拿了些东西。等他走下楼时，正巧碰到了一位刚下班的小姑娘，看样子她加班了。 “司马省长，再见！”小姑娘乖巧地打招呼，模样十分羞涩。 “是你？”司马阿木愣了一下，忽地记起这就是上次撞她的那个丫头。 “呵呵……”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个……小米？”司马阿木只记得她姓米。 “嗯，是我，我叫米乐。”小姑娘点点头，又痴痴地笑，看到大领导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显得很紧张拘束。 司马阿木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滑腻的感觉，一时间看得呆了。 小姑娘挥挥手，说道：“省长，我……先走啦！” “米乐！”司马阿木突然伸手抓住她，“你……你回家是吗？” “嗯，是的。” “坐我车吧，我送你回去。”司马阿木心潮澎湃。 “不……不用啦，我……我自己走可以的。” “天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跟我走吧。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哦……”米乐点点头，红脸道：“那就谢谢司马省长了。” “客气什么，上车吧。” 专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司马阿木拉着她挤进了后座。 车子发动了，司马阿木还拉着她的手说：“我很早就想有一个女儿，看到你啊……我就感觉像有了自己的女儿似的！” “呵呵，那……那是我的荣幸！”小丫头嘿嘿笑道，小脸一红：“要不……您当我干爹？” 车身猛地一晃，司马连忙握住方向盘，心里有一种古怪而暧昧的想法。 “嗡”的一声响，司马阿木感觉整具身体都燃烧起来了，美妙不可言。 “干爹？”小丫头羞涩地叫了一声。 “呵呵，好啊……乖……”司马阿木伸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脸上笑开了花。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司马阿木就觉得看到这个丫头自己仿佛都年轻了十岁，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可爱，越看越喜欢。 司马阿木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抓起来一看显示的名子是“宋亚男”，便直接按掉了，此时他的心思全在身边的小丫头身上了。 第二天，张清扬悄无所息地回到了哈木，没有片刻休息，直接和江小米去拜见考古所的唐老。 张清扬把在斯图村拍到的图片交给了唐老，希望能帮助他解开羊皮地图上的谜团。现在已经可以证明那件衣服和地图同斯图村相关，迷底就在眼前。 唐老默不出声地研究着图片，上面有花纹图饰以及斯图村小木屋的建筑风格，这些都是重要线索。对于一位考古专家来说，一个细小的图案都十分重要。张清扬和江小米坐在一旁屏住了呼吸，担心影响唐老的思路。 唐老一边看着图片，一边看着那件衣服上的刺绣，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忽地脸上又有了笑容，也不知道他都发现了什么。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唐老才摘下眼镜，放下高倍放大镜，说道：“确实，从花纹的风格来看，这件衣服同斯图村有着一些联系。你们看木屋中的图案应该是从衣服上的图案演变而来，至于木屋的风格确实是远古少数民族的建筑，但是有一些变化。” 第2636章 有意的改变 “变化？您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文化也一直在改变，这就像动物的进化？” 唐老摇摇头，说道：“这也是我看不懂的地方，如果说进化，肯定保留优秀的东西，而抛弃不好的。可是两相一对比，又不像进化那么简单，反而更像是有意的改变。” “有意的改变？”江小米愣了一下，笑道：“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在掩饰着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斯图村同古代的某个少数民族有关系？” “嗯？”唐老吃惊地看向江小米，高声道：“你再说一遍！” 江小米原是开玩笑，没想到却点亮了唐老脑海中的灵感，她还以为说错话了，便小心地又说了一遍。 “对对……”唐老突然兴奋起来，江主任啊，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如果说他们不愿意说出地图的秘密，这说明斯图人一直想隐藏什么，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对祖先的文化进行一些改变，让外人难以区分！ 我们大家都知道西北各少数民族的文化相近，如果不是仔细分析，很有可能把两个民族的东西归为一谈！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把斯图人归为乌族人的原因！” 张清扬问道：“唐老，您过去知道有这么一个村子吗？” “我知道有这个村子，也把他们当成乌族人，但是听了您的介绍，又看了这些图片，我感觉他们说得没错，他们并不是乌族人，应该是某个消失的古老民族的后裔。斯图人的说法是在几十年前才发现，至于这些自称斯图人的民族到底有多久的历史，现在我也不好说。过去没怎么研究过。” 江小米道：“这副地图和衣服很可能就代表着斯图人的历史，但是我们现在又不知道他们的历史，这……很矛盾，这个难题不好解啊！” “唐老，”张清扬想到一事，“您对西北各少数民族部落的风俗、习惯有什么了解？” 唐老失落地摇头道：“我重在研究古物，对他们的民俗研究并不多。”说到这里，他猛然间惊醒：“您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一些风俗习惯？如果是这样，我们考古所的老赵是专研究这个的，或许能分析出什么来！” “真的？”张清扬和江小米大喜过望。 “您先说说，我再让老赵研究。” 张清扬便把米拉告诉他的那些事，关于婚姻、民俗、治病，以及巫师存在的一些风俗告诉了唐老。 唐老越听越兴奋，说道：我虽然没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古老而独立的民族！ 就说他们把羊当成图腾吧，这是很少见的，你们应该都知道西北不少民族都把狼当成图腾，有些民族是牛，可要说羊……这非常少。 再来说这个巫师……他不是我们理解成的那种巫师，而是一种职位，属于部落的军师，而如果放在一个国家中，那就是国师一类的重要人物。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清扬点点头。 “这个线索很重要，值得研究！”唐老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说：“还有一件事，您帮我拿一张纸。”张清扬又记起了米拉下腹的那个看不懂的图案纹身，想画出来交给唐老共同研究。 唐老拿来一张白纸，张清扬闭目思索，回忆着在米拉身上看到的那个图案，他不止一次见过，必竟那个位置比较特殊，所以记忆深刻，略微一想就画了出来。 唐老看到张清扬画完了，拿起来看了半天，皱眉道：“这是什么？” “您说一个人在纹身的时候都会选择什么图案，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 “您是指少数民族吗？” 张清扬点点头。 唐老分析道：“如果说是少数民族，那么他身上的纹身与民族、地位相关，还有一种是立志性的，就是这个图案代表着一种心愿……” “如果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呢？”说到这里时张清扬有些尴尬，必竟米拉的那个部位可是不好讲出来。 “这个……如果是从小纹身，那么就和民族文化或者理想有关，如果是成家之后纹的，那或许和夫家有关。” “好吧，我……我回去问问……”张清扬颇为尴尬地说。 江小米狐疑地看了眼张清扬，心想这个图案应该是米拉身上的，那么张書記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们已经……她摇摇头，这次下去调研天天和米拉呆在一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张清扬一阵心虚，对唐老说：“唐老，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很多线索，那就共同努力吧！” “是啊，张書記，您可帮了我们大忙，这些东西如果让我们调查，没个一年半载是查不出什么的。我想去斯图村看看，不知道方便吗？” “现在不行，这样会让他们警觉起来的，我看再等等，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再去一次，那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偷偷观察。” “对对，是应该这样，是我太心急了。”唐老笑道。 “好了，”张清扬站了起来，“唐老，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事麻烦您了。” “哎，张書記，您可别说这种话，这是老朽应该做的。”唐老送张清扬离开。 张清扬和江小米离开唐老的办公室，张清扬心中有事，看向米拉说：“你……你看我画的那个图案像什么？” 江小米摇头道：“看上去很诡异，我可说不好，这个……很重要吗？” “那是在米拉身上看到的，她是斯图人，或许这个图案和斯图人的民族相关。” “哦，那是很有可能的。”江小米突然心情大好起来，张書記主动说那个图案是在米拉身上发现的，这就说明不是什么隐私的事情，应该是他无意见看到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拉开车门，两人坐上了专车。 江小米犹豫了一下，看天色已经黑了，吱唔着说：“张書記，晚上……” 不巧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是冷雁寒，按了接听。 “你是不是在基层？”冷雁寒直接问道，没有任何的称呼。 “刚回哈木，你有事吧？”张清扬听她声音不对，已经猜到了什么。 “晚上……有时间吗？” “想请我吃饭吗？” “我怕打扰您。” “好吧，那我一会儿就过去，怎么样？” “啊……”冷雁寒惊呼出声，没料到张書記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连忙说道：“我……我马上准备。” “吃些清淡的就好了，我这几天上火。” “哦，明白啦！”冷雁寒开心起来。 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向江小米问道：“小米，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江小米摆摆手，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有些失落。她刚才是想请张清扬到家里吃饭，可是听到了他刚才的电话内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听到对方是一个女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张清扬看了下她的脸色，忽然间明白了，只装作不知道，说道：“我晚上有事，先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也能回去，您去忙吧。”江小米连连摆手。 “顺路，先送你回去。”张清扬坚持道。 “那就麻烦了。”江小米不好再推辞，心里空落落的。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小米，通过这一圈视察，让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也坚定了改革的决心，今后的工作还靠你啊！” “张書記，您别这么说，我就是您手下的工作人员，肯定会尽力而为的。”江小米感觉领导这是在安慰自己，心里舒服了很多。 “你明天上班后，先和老白研究旅游业的事，这件事很急，再过一个月就进入了旅游旺季，我们在宣传西北美景的同时，也要改变西北的旅游环境，严厉打击黑导游！” “嗯，我会抓紧的。” “我相信你！”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江小米感觉周身上下涌起一股热流，激动得脸都红了。 林辉把车停在了江小米家楼下，江小米和几人道了再见后下车离开。等车子发动后，她又从黑暗中闪出来，遥遥望着远去的车影，叹息一声。 “你要喜欢他就说出来啊！”身后响起来个女人的声音。 “哎，怎么说……”江小米顺嘴说道，忽地一惊，大喊道：“你是谁！” “哈哈……是我啊！”舒吉塔突然从背后出现，搂着她的腰说：“江小米同志，你在看什么啊？” “没……没看什么，死丫头，你吓死我了！”江小米脸红心跳。 “哎，我刚才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事？”舒吉塔哈哈大笑。 “别乱说，快回去吧！”江小米拉着她就走，心砰砰乱跳。 “哈哈，你的脸怎么红了？”舒吉塔坏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干嘛不把我大叔留下吃饭？” “张書記约了别人……”江小米失望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舒吉塔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失落？” “没有，别乱说话了！”江小米捂住了她的嘴巴。 张清扬送走江小米之后，直接赶去冷雁寒的家中。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彭翔指着路边说：“领导，您看那是不是马厂长？” 张清扬定睛一瞧，果然是马金山，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正是宋亚男。 彭翔笑道：“想不到马厂长这么有女人缘，呵呵……” 第2637章 新的体会 张清扬恍惚间想到了乌云，这个马金山的感情史还真有意思。车子超了过去，张清扬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宋亚男好像在抹眼泪。 张清扬到了冷雁寒家楼下，先让彭翔和林辉去吃饭。他信步来到楼上，刚到门口门就自动打开了，原来冷雁寒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呵呵……”张清扬笑着走进来。 还没等说话，冷雁寒就紧紧抱住了他，呜咽道：“我想你了……” 冷雁寒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让张清扬意外，他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张清扬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 听他一问，冷雁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两人紧抱在一起的身子立时升温，心底那点点的欲火渐渐燃烧起来，她满面通红，手脚发软。越是想离开越是推不开，就那么软软地挂在她的身上。张清扬也有同样的感觉，嗅着她身上醉人的香气，脸面发烧，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两人靠在了一起，除了心底的那点活动，都不说话了。 同过去相比，冷雁寒又消瘦了很多，她的身子好像羽毛一样轻，一点重量也没有。 “你怎么了？”良久之后，张清扬又问道。 “没……没什么，”冷雁寒恢复了一会儿，手脚稍微有力，强撑着身体向一旁动了动，强颜欢笑道：“可能工作太累了吧，想……想找个人说话。” “哦，原来是找我说话啊，我还真以为你要找我吃饭呢！”张清扬想调节气氛，开起了玩笑。 “不不……不是的，”冷雁寒一着急，脸又红了，吱唔着站起来：“我是来请你吃饭的。”可能是起得太猛，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张清扬怀里。 温香软玉突然入怀，反而把张清扬吓了一跳，他呆呆地双手搂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体的火热，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冷雁寒是有意还是无心，所以有些慌乱。 “还……还不快扶我起来！”冷雁寒更慌了，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连耳根都红了。她想挣扎着站起来，不料又被他的双手拉住了。 “啊……”张清扬惊呼一声，赶紧扶着她站起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有些尴尬。冷雁寒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老实坐着，我去做饭！”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经这么一闹，心情到是好了很多。 张清扬暗自好笑，坐在沙发上呆想了半天，随后起身走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她妙曼的背影，赏心阅目。冷雁寒回头发现他也在，翘嘴道：“你看什么？” “我看美女啊……” 冷雁寒的小嘴翘得更高了，横了他一眼说：“君子远庖厨，你去看电视吧！” “我又不是君子，不怕。”张清扬说着走进了厨房，站在她身后说：“我帮你吧？” “不……不要，你快出去！”冷雁寒双手推他，一碰上他的身体，小手又缩了回来。“帮倒忙！”她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望着她这小女儿的姿态，张清扬看着喜欢，竟然伸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转身道：“我走啦，等着吃你的大餐！” 冷雁寒只觉得脸上发痒，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偷偷地笑了。 张清扬闲着无聊，走到书架前拿起了一本书，是一本《红楼梦》。他没想到一直接受西方文化的冷雁寒会看这种书，看书页的样子，应该是被经常翻看的。他饶有趣味地打开，里面还有她自己的注解。 张清扬随手翻到书尾，只见上面手写两行娟秀的楷体字：爱一个人并非得到，与其得到不爱你的人，还不如默默地看着他和所爱的人在一起。 张清扬没料到她会有这种想法，又往前翻了翻，又看到两行字：宝钗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我如果是男人也会讨厌她。做女人应该像晴雯，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可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张清扬原以为冷雁寒是软弱的性格，却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刚硬的一面。继续翻看，又看到一句颇有意思地话：如果有一天，我会像袭人一样对他…… 张清扬手指不动了，看着那行漂亮的小字，暗想“他”是谁呢？瞧这意思，她似乎心有所属，而那个“他”是自己吗？ 张清扬又继续翻看，发现了很多冷雁寒的心里话，这位柔弱的女人还有很多自己未曾了解过的心思。不知道为何，看了那些文字，他的心情有些低落，越发感觉这是一个痴情而可悲的女人…… 不知不觉间，冷雁寒已经做好了饭菜，她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张清扬正在出神看书，也没有打扰他，而是一一把饭菜摆好。然后才叫了一声：“张大書記，吃饭吧，别用功了！” 没想到张清扬看得入神，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哥？”冷雁寒擦着手走过来，一看他手上的书就急了，一把抢过来，羞道：“你……你在看什么！” “看书啊……”张清扬茫然地抬起头。 “你怎么能看这本书，不……不许看！”冷雁寒担心被看破秘密，捧着书藏进了卧室。出来时羞得不敢抬头，小声道：“你……你都看到了什么？” 张清扬装傻道：“没……没看什么，刚看了两章，这本书还是上大学时看过，好久没看过了，再翻开看又有了新的体会。” “哦……”冷雁寒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说：“过来吃饭吧。” “还真饿了！”张清扬直奔餐桌。 “站住！”冷雁寒像个妻子似地拉住他，指了指洗生间：“洗手去！书上的细菌最多了，一点不懂卫生！” “呵呵……”张清扬讪讪地溜进了洗手间，洗完手抬头一瞧，忽地看到衣架上挂着一套性感的黑红相间的蕾丝内衣，看着有些眼熟。 张清扬忽地想起来，这是那天晚上两人意外在商业街碰到，闲逛时在一家商店门口模特身上看到的，当时张清扬就说这件衣服好看，冷雁寒说太暴露了，没想到她随后偷偷买了过来。张清扬好笑地伸手摸了摸，臆想了一阵，这才走出洗手间。 “吃饭吧。”张清扬坐了下去，看到冷雁寒有些不安，知道她因何不安，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冷雁寒又羞又恼。 “没什么啊，就是……”张清扬盯着她的粉脸，“我在想那件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漂亮！” “不许说！”冷雁寒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举起了粉拳。 “一定漂亮……”张清扬神往道。 “你还说……我生气了！”冷雁寒气呼呼地说道，她之前心情很差，可是自从张清扬来了之后，她心情大好。 “好好，快吃饭吧，我不说啦！”张清扬怪笑道。 “讨厌死了！一个大男人就关心这……这些，怪不得别人都说你……”冷雁寒给他倒了半杯红酒。 “说我什么？” “花心書記！” “哈哈……” “哼……” 两人同时大笑，这种感觉很甜蜜，好像是一对初恋的男女，连空气中都飘荡着点点温情。冷雁寒听从张清扬的嘱托，晚饭很清淡，但是很可口。两人只喝了半杯酒，张清扬吃了两碗米饭。看他吃得那么香，冷雁寒很高兴。 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闲聊。张清扬看向她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冷雁寒摇摇头，说：“我现在急需用钱，您能不能帮帮我？” “是你个人还是公司？” “这……算是公司吧，但……是我个人求你，我知道你认识很多投资公司，我想利用金翔贷款……” “要多少？” “两千万吧。”冷雁寒心虚地说道。 “呵呵，还真不多。”张清扬十分同情她，区区两千万而已，就是两个亿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这根本不用子婷她们出手，他自己现在都能轻松拿出这笔钱。 “是不多，可是我很需要钱……”冷雁寒低下了头。 “你这算是为了公司而以个人的名义求我？” “嗯。” “那我不答应！”张清扬毅然拒绝。 “为什么？”冷雁寒有些惊讶，原以为他会帮自己的。 “妹子，你应该知道规矩，凡事都要守规，一但破坏了规矩，或许就会引发大问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眼睛，“公司是公司，个个是个人，我不允许你为了公司的问题而舍弃自己的一些东西，这不符合规矩。金翔不是你的，它的问题不是两千万两个亿就能解决的，你懂吗？” “那……”冷雁寒柔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 “做企业就要有企业的样子，金翔的问题迟早要爆发，你还是少牵扯进去吧。” 冷雁寒一惊，问道：“你知道金翔有大问题？” “整个西北谁不知道？雁寒，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不要让我担心你。” “好吧，我明白了。”冷雁寒有些失望，但心底却很欢喜，她知道张清扬如此狠心是为了自己。 “如果是你自己需要，别说两千万，两个亿……二十亿，我都可以帮你……”张清扬握住她的手，“但是这次的事……你不要插手，这不是你能左右的，无论谁给你多大的压力，你只是金翔的负责人，这些问题不是你引发的，懂吗？” 第2638章 半途而废 “这次的事……”冷雁寒惊讶地看向张清扬：“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清扬微微一笑，“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你只要记住我的话，不关你的事……永远也不关你的事！” 冷雁寒默默思量着他的话，心中涌起股股的暖流。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就那么你看我我看着你，过去了很长时间，冷雁寒抬头看了眼时间，依依不舍地说道：“你……你回去吧，天太晚了。” “我……我担心你……”张清扬起身捏住她的手，“你这个样子早晚会垮的。” “我没事，刚才听了你的话，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你说得对，金翔不是我的，它的问题也不是我造成的，或许……”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还是捏着她的手不想放开。 “你走吧……”冷雁寒重复道。 张清扬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她怕呆得久了就不忍自己离去。他抱了一下她，转身离开。冷雁寒跟到门口，心里空落落的。 拉开房门的瞬间，张清扬突然回头道：“我喜欢袭人，但更喜欢晴雯。袭人太老实，那会吃亏的……” “什么……”冷雁寒盯着张清扬的背影，两行泪挂在了脸上。 张清扬回到家里时，米拉正穿着小吊带在洗手间忙着洗衣服。这次下基层远行，两人都积攒了很多脏衣服。她刚到家就开始收拾，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洗好。 张清扬听到洗手间的声音，走过去一瞧，就看到她性感地坐在洗衣盆面前，身后的洗衣机也在转动着，她裸露着光滑的肩膀，长长的秀发还在滴着水，估计是忙得出汗了，所以洗了个澡。 “啊……您回来了？”米拉听到声响，看是张清扬吃了一惊，还以为他晚上不回来了，一时想到自己的穿着，不禁紧张起来。 “干嘛自己手洗，那不是有洗衣机吗？”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衬衫还是手洗的好，这样不会变形。”米拉抬起胳膊羞涩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张清扬瞧她模样可爱，走到背后把她抱了起来，笑眯眯地说：“又不急着穿，这几天累了，明天洗吧。” 米拉没想到他会抱起自己，有些惊慌不知道怎么办，后背紧紧贴在他怀中，身体开始发抖。 “米拉，这衣服真漂亮……”张清扬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吻在了她肩头。 “啊……”米拉尖叫起来，“张書記，那个……您……您在这里……” “这里怎么了？这里……不好吗？”张清扬笑着，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米拉茫然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穿得少才引起了他的欲火，双手推在他胸口说：“您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看见你，我就不累了。”张清扬捏起她的下巴，粗重地喘息着，另一支胳膊搂抱得更紧了。 张清扬顺着她的胸吻下来，吻到小腹，终于在下腹处再次看到了那奇怪的图案。他抚摸着图型问道：“这是什么？” “纹身。” “你什么时候纹上的？”张清扬好奇地问道，掩饰着真实用意。 “好看吗？”米拉终归是女人。 “好漂亮，就是看不懂。” “这是我离开斯图村之后纹上的，这个图案代表着我们的一位先民，她是位女英雄。” “女英雄？花木兰吗？”张清扬笑道。 “没错，她是我们斯图人的花木兰……” “你也想当花木兰？” “不是，我喜欢这个图案。”米拉躲开张清扬的目光。 “哦……”张清扬抚摸着那个图案，手掌继续向下，突然探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啊……”米拉又是一声惊呼，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双手扳着张清扬的肩头，苦苦哀求道：“别……别折磨我了……” “好美……”张清扬又吻了上来，正当两人难以控制时，他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哎哟……” “您怎么了？”米拉吓了一跳，“哪不舒服吗？” “肚子……可能晚上吃坏了，你……你先出去，我用下洗手间。” “哦……”米拉赶紧逃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身上有些不舒服，心中的郁火没有发泄出来，就在兴奋到顶点时突然结束了，换作谁都会感觉不畅快。 “呼……”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收得早，刚才险些控制不住。他知道米拉的事应该早些解决，不然身边放这么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张清扬在里面“哎哟”地叫了半天，最后冲了两下马桶，然后才像虚脱地走出来。米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扶着说：“怎么……怎么回事？” “拉……拉肚子了，一点劲儿也没有……”张清扬有气无力地说道，抬头一看，米拉已经换了衣服。 米拉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气恼地说：“你回房歇着吧！” “我……”看张清扬的样子，好像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红着脸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刚才……” “好了，我没什么事！”米拉烦躁地说道。 张清扬心里暗笑，心想老这么三翻五次的半途而废，她不会误以为自己那方面不行吧？米拉把他扶到床上，冷冰冰地说道：“您睡吧！” “米拉，我……” 米拉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关上门出去了。 张清扬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其实他又何偿不是如此？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两声，有短信进来。张清扬拿起一看，是冷雁寒发来的一首诗：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张清扬盯着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这是《红楼梦》中关于袭人的一首诗，又何偿不是冷雁寒的写照？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和白世杰、江小米研究着西北旅游业整改和提升服务素质的问题。张清扬说了几条要求，白世杰和江小米一一记下，两人要研究出一份正式的文件。 等张清扬说完了，白世杰说道：“张書記，按照您的这个意见，我怕各地会有……不同的声音。” “呵呵，他们反对在我意料之中，改革嘛……都有不同的声音？不过我们要看哪种声音更多！在正式文件发表之前，我看不妨在媒体上做一个大众调查，我们对来过西北的游客进行提问，看他们对西北的旅游业有什么看法，再评出一个西北旅游业最差的城市，对他们进行一个排名，我看这些地方上的干部还怎么说！” 白世杰和江小米笑了，暗想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先让他们丢丢脸，随后再提改革的事，那么反对的声音肯定就小了很多。 张清扬接着说道：“这次一定要让世人看到我们的决心，在改革的同时正好宣传西北的旅游业，何乐而不为？一些地方只知道现在赚点小钱，那么今后呢？如果西北旅游的品牌打不起来，今后谁还愿意来？” “没错，一定要改！”白世杰坚定地说道。 江小米说：“我们的改革政策一定要好好琢磨，多吸取一下发达城市的成功经验。西北大改革在即，这次关于旅游业的整顿也可以看作是试水。” 张清扬微微一笑，江小米果然懂自己。他说：“其实我们的改革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白世杰和江小米一愣，随后会意，是啊，自从张書記下基层那刻起，西北的改革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开始了，改革……难道一定要喊出什么口号吗？ 白世杰的电话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脸色有些变化。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是凉城那边，那几位被关押的财政局干部家属去闹事了，巡视组现在有点压力。市长扎吉也主动承认挪用公款，每笔钱用得很清楚，他有详细的账单，这事您看……” “让巡视组自己看着办吧！”张清扬并没有觉得意外，他相信吾艾肖贝一定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白世杰和江小米面面相怯，不明白张書記为何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凉城的事…… 张清扬心想这也算是帮冷雁寒了，只要自己不逼，那边也不会逼金翔拿钱。 “对对，没错，她是这么说的。”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和考古所的唐老通电话，他把在米拉身上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唐老。 “这么说来，那个纹身图形代表着那位女英雄的旗帜？”唐老疑惑地问道。 张清扬点头道：“没错，她说这是她们民族的花木兰，您不妨同赵老在这方面研究一下。” “张書記，这个线索很重要啊!”唐老兴奋地说道。 “唐老，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张書記，您可帮了我们大忙，有了这些重要线索我相信一定会早些有结果的！” 张清扬笑道：“唐老，您也不用着急，我等着您的好消息……”他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说了声请进，白世杰走了进来。 唐老听到张書記在忙，便说：“张書記，先这样吧，您先忙，有消息我立即通知您。” “好好……再见！” 第2639章 聘请书 张清扬挂上电话，看到白世杰脸上有喜色，笑道：“怎么了？” “京城发来的文件，您看！”白世杰把手上的文件交到张清扬手上。 张清扬看一眼标题就明白了，这是党校的聘请书，请张清扬等在内的几位年轻地方大员为客座教授，定期在党校开课与学员们一同交流执政经验、心德。 白世杰当时收到这份文件时十分激动，立即就明白表面上看这是交流经验，但实际上领导已经被列为了党内的正式培养对象。再联想到现任的党校一把手是大有希望接替韦远方的赵校长，就能明白其中的延伸意义了。他大喜过望，拿着文件就跑了过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我知道，两会期间赵校长和我谈过。哎，这里面的干部属我年纪最小，让我过去交流是假，学习才是真啊！” 白世杰拍马屁道：“那是您谦虚，谁不知道您年轻有为，以您的执政经验足以让其它干部敬佩了！” 张清扬摇摇头，温和道：“这是赵校长对我的厚爱啊，呵呵……” 白世杰点点头，说：“总之是一件大好事！” 张清扬问道：“凉城那边怎么样了？” “我刚收到巡视组的消息，他们已经把那几位干部放了。” “嗯，我知道了。” 白世杰见领导没有其它指示，接着说道：“关于旅游业的整改文件，我和小米正在研究，很快就能出来草稿了。” “不用着急，既然要整改，那就要彻底，不能被人钻了空子，另外要好好研究法律，千万别弄笑话，到时候文件一出台，有人说我们的某些条款同法律相违背，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白世杰说：“您说得没错，我和小米都很小心，正在安排人查阅一些旅游发达城市的成功经验……” “对了！”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我们为何不出台一份法规性的文件？” “法规性的文件？” 张清扬解释道：“比如西北旅游业管理办法，或者西北省旅游条例……只要省人大批准，那么我们的整顿不就有法可依了吗？” 白世杰面露喜色，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其实西北省正府早在五年前就出台了一份文件，名子我还记得，叫《西北人民正府关于进一步加快西北旅游业发展的决定》。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正是这份文件导致了西北旅游业混乱的局面。 这还真不能怪正府的领导，话说回来了，您也知道西北干部的整体素质就不高，当时看到各地都在大搞旅游业，而西北放着这么多的美丽景点不加以利用有些可惜，所以省委和省正府立即出台了这样一份文件，支持各地大搞旅游业，并且极大的放权，使得……” “我明白了。”张清扬是一位学者型官员，一听也就明白了，当初西北各级正府只为了加快旅游业的发展，所以在一些政策、法律上面重在利益，缺少规范化，这也导致各地胆子越来越大，从上到下都有一种“赚外地人钱”的思想，甚至演化成了“不赚白不赚”的恶劣行径。 如果不是正府的放任，相信那些旅行社、导游也不会如此放肆。 “张書記，按您的意思，我们就新搞一份条例？” “没错，我们要对过去的错误进行更改！” “好，那就按您的思路办，不过……”白世杰面露难色，想到了一些难处。 张清扬微微一笑，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老白啊，旅游业是发展、改革的大事，可不能就我们自己忙活，其实这本应该是正府那边的工作，但既然我们发现了，那就要管一管。我看应该开个会研究一下，西北的各个领导层都要参与进来。” 白世杰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说道：“万一正府那边……不支持怎么办？” 张清扬伸出手指晃了晃，说道：“他们不但会支持，而且还会大力支持，替我们摇旗呐喊！” 白世杰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既然是整改，又要出台新的法规、条例，那就等于完全推翻了过去的旅游政策，这样大的改动肯定会在基层引起不满，所以这对省长那边而言不正是一次打击张書記的机会吗？ 吾艾肖贝自然不会反对，还会帮助张清扬把这件事搞起来。 想到这里，白世杰说：“那如果基层反对……” “省委还怕基层吗？改革……该下狠刀子就要下狠刀子，谁不听话……揪出一个例子收拾！”张清扬满脸豪气地拍了拍桌子。 “呵呵，您说得也对，宣传部那边正在忙着做普查，您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干得漂漂亮亮的!” “嗯，就在这两天吧，你組織一下，咱们召开一个关于西北旅游业的发展会议。” “行，那我先出去了！”白世杰从张清扬这里接到“圣旨”，信心倍增，心里也延生出了不少主意。 张清扬得意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吾艾省长，你不是一直想抓我的破绽么，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 张清扬站在窗前，俯视楼下的垂柳，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浓郁起来，新枝随风飘荡，翠绿的样子焕发着勃勃生机。张清扬心情更加好了，对自己的改革也更有信心。 冷雁寒没能筹集到资金，主动来到了司马阿木的办公室请罪。再次看到这个姿色与风情绝佳的女子，司马阿木禁不住砰然心动。 自从他接手金翔的项目之后，他已经试探过多次，但是冷雁寒一直都不冷不热，假装不明白他的另一层意思。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对冷雁寒越来越冷淡，对金翔的事也不怎么上心，甚至还总想找找金翔的麻烦。 听着冷雁寒诉说着金翔的难题，司马阿木低头转着笔，一言不发。他脑海里根本就没听她在说什么，而是幻想着一些本不该去想的画面。 “司马省长，我知道您帮了金翔的大忙，但是现在我们真的拿不出资金，希望您能理解。”冷雁寒长叹一声，那柔弱、忧郁、期期艾艾的神情更增添了一些委婉的美感。 司马阿木抬头一瞧不由得看痴了，这个女人总是勾得他心中发痒，要不是因为冷雁寒，他也不会和宋亚男保持了那么一段的姘头关系。司马阿木对冷雁寒的欲长久以来得不到发泄，渐渐积压出了一股火，使得看到她就想发火。此时又见她那惹人疼爱的表情，心更翻腾起来。 冷雁寒见他呆呆地盯着自己，表情变化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道：“司马省长，等……等金翔进入正轨，有了效益我一定先……” “冷总!”司马阿木打断她的话：“你可不够仗义啊，省正府出手援助了金翔多次，可是我只求你一次你都不帮忙，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冷雁寒听他阴阳怪气地说话，吓得花容失色。她原本就害怕司马阿木那张马脸，现在又听他生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马阿木瞧见她被自己吓得一哆嗦，微微有些诧异，随后不禁为自己的“官威”沾沾自喜。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五百万也拿不出来？” “呵……”冷雁寒凄惨地笑了笑，“司马省长，别说五百万，现在账面上只有两百万！” “什么？”司马阿木有些吃惊。 “司马省长，您对金翔的账目应该清楚的……” 司马阿木点点头，他确实清楚，低头不说话了。 冷雁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道：“司马省长，只要等金翔生产，那么我们就有办法从银行再次贷款，能不能再等等？” 司马阿木此刻还不知道凉城那边已经放人了，忧心忡忡地说：“冷总啊，不是我不宽限，而是这件事……我也是被逼的啊！你自己想想，这一年来我帮了你们多少？可是结果……连我自己也被坑啦！到头来……你还不念我的好，是不是？” “不……不是的……”冷雁寒红了脸，吱唔道：“司马省长，我在心里很敬重您，一直都把您当成朋友和知己，我……” “朋友和知己？呵呵……”司马阿木玩味地笑了：“冷雁寒啊，你真把我当知己？”眼神忽地变得暧昧起来。 冷雁寒盯着他色眯眯的眼神吓了一跳，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是的，您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从心底感谢您，一直以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卡摆在了司马阿木面前：“司马省长，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你个人的一点心意？”司马阿木微笑着捏起卡片，“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 “我……” “拿回去，我要的不是这个！”司马阿木把卡片扔到冷雁寒近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冷雁寒不敢再说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原是好心，想和司马阿木改善关系，结果没想到拍到了马腿上面。 司马阿木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是省长打来的，吾艾肖贝请他过去谈谈凉城的事。 司马阿木抬头看向冷雁寒，心中有了主意，说道：“走吧，和我一起去见省长，有话你和他说吧！” 冷雁寒点点头，跟在了司马阿木身后。两人的办公室相隔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第2640章 骑虎难下 吾艾肖贝抬头见冷雁寒也跟了进来，立即明白了司马阿木的用意，心里有些不满意。他知道司马阿木这是表态，金翔是您引进的，后来的种种问题也是你想办法处理的。现在骑虎难下……还是由您看着办吧！ “省长，您好！”冷雁寒神色不安地打着招呼。 “雁寒也过来了，坐吧。”吾艾肖贝指了指沙发。 司马阿木努力表现得很生气的样子，拍着沙发扶手说：“省长，现在金翔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冷总满嘴是理，您说……怎么办吧！这事我可处理不了啦，大不了把我送进监狱吧！” 吾艾肖贝知道他那点小心眼，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冷雁寒，问道：“金翔的资金还很紧张吗？” “您……您知道的，我……有些事没那么大的权利，我只是想让金翔快些投产，这样大家的压力都小一些，账面上……真的没有钱了，等投产了，就可以从银行继续申请贷款，我……我……”冷雁寒眼睛一红，被逼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马啊，你太难为雁寒了，她说的都是实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马阿木冷哼一声没说话，心说您把麻烦都推给我，自己当然愿意当好人了。这事要是被查出来了，被抓进去的可是我，又不是你！ “雁寒，这事……缓缓吧，不急了。” “不急了？”还不等冷雁寒说话，司马阿木先开口了。 “嗯，这事放一放，你也别想了。”吾艾肖贝说道：“我找你来就是谈这件事，刚接到凉城那边的消息，那几位干部已经放出来了，巡视组应该认可了扎吉市长的解释。” “真的啊？”司马阿木松了一口气，只要凉城那边不急用这笔钱，问题也就不用解决了。 “嗯。”吾艾肖贝抬头看向冷雁寒，“你也别紧张，好好把金翔搞起来！” “两位省长，谢谢你们对金翔的支持，我……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们了……” “金翔只要在西北发展起来，那就是对我们的报答！”吾艾肖贝微笑道。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说道：“他……就这么容易放弃了？既然发现了线索，以他的性格还不查个底？” 吾艾肖贝低头没说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司马阿木脸色大红，恼怒地看了眼冷雁寒，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她面前说这些。 冷雁寒会意，说道：“两位领导，我公司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好好，你先回去忙吧。”吾艾肖贝点点头。 “再见……”冷雁寒对两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冷总，改天我去看看啊……”司马阿木坐在那里扬了扬手，大大咧咧地说道。 “嗯，欢迎您来指导工作。”冷雁寒心虚地答应道。 关上省长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冷雁寒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刚才听到的对话，突然想到了张清扬。她是绝顶聪明的人，前前后后一想，再有司马阿木最后的那句话，立即认为这是张清扬在用他的方式帮自己…… 冷雁寒心中添满了感动，回到车里就想给张清扬打一个电话表示感谢，又一想他没有表明，自己何苦要说？有些事还是装糊涂的好。又一想张清扬所讲的袭人和晴雯一说，心中甜蜜地想到他同贾宝玉一样，也是怜香惜玉的人，竟然暗自陶醉了。 ……… 等冷雁寒离开后，吾艾肖贝狠狠地瞪了司马阿木一眼：“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司马阿木不好意思地笑，说：“我刚才……太急了，那个……巡视组是没有证据才放人的吗？” “当然。” “这会不会又是一个什么陷阱？”司马阿木已经被张清扬收拾得害怕了。 吾艾肖贝欣慰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很好，不过这一次还真不是陷井，账目上的事本就不好查，当初你们又做得仔细，他们找不到证据不放人还能怎么办？” “嗯。” “另外，这事到底是不是张書記的主意也不好说。我前前后后想了想，巡视组在没有具体证据的前提下就抓了人，这是他的办事风格吗？以他的个性，应该是先偷偷调查，然后再……” 司马阿木惊醒道：“没错，巡视组先抓人，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对！”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司马阿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门声一响，省正府秘书长春林推门而入，神色沉重，手里拿了一份文件。 “省长，您看一下……” 吾艾肖贝接一手里一看，眉头皱了起来，转手交给司马阿木。 “党校？客座教授？”吾艾肖贝大惊失色，手里拿着的正是京城发给省委的那份文件，至于省正府是如何拿到手里的，这就是不能说的秘密了。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他也有后招啊……”吾艾肖贝微微心惊，想张泉多半之前也不知道消息，不然早就会通知自己的。 “他从基层回来了也没什么动静，最近在忙什么？”司马阿木看向春林。 春林说：“听说在研究旅游业改革的事，具体就不知道了。” “旅游业……”吾艾肖贝思索道：“他在这方面确实是个人才，这次不知道又想搞什么了。” “胡搞吧！”司马阿木冷笑道。 司马阿木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在走廊里又见到了那个丫头。 “司马省长好！”小丫头乖巧地打着招呼，一说话就害羞，小脸红润可爱。 “呵呵，米乐，你好啊！你叫我什么？”司马阿木生起了玩笑之心。 “我……” “嗯？” “干爹好！” “哈哈……好，好啊……”司马阿木开心地在笑，“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给主任送文件。” “哦，送完文件到我办公室坐坐。”司马阿木盯着她，似乎在冷雁寒身上积压的郁闷在她身上能够得到缓解。 “啊……”米乐满脸惊讶，不解地看着他。 司马阿木板起脸来说：“怎么……不喜欢和干爹说话吗？” “不……不是，我……我一会儿过去。” “嗯，这才乖嘛！哈哈……” “我……我先走啦……”米乐红着脸跑掉了。 “呵呵……可爱！”司马阿木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兴高彩烈地回了办公室。 下午，秘书钱承亮给张清扬送来了一份文件，那是张泉发表的一篇文章。 “发展以国为根本，我对420号文件的一点看法。” 张清扬看了眼标题就明白了张泉的意思。420文件是不久前中/央出台的一份文件，在文件中详细解读了华夏的国体和政体，对今后的发展进行了详细的定义。 张泉此时发表这篇文章，拍马屁的嫌疑很明显。文章中说发展以国为根本，从字面意义上看，完全同张清扬最近的论调相反，张清扬口口声声都以“民”为根本。 可见张泉在拍上级马屁的同时，也暗暗批评了张清扬，这是故意和他较劲儿。张清扬忍着耐性把文章看了一遍，连连摇头。张泉是政治高手，但是在表达思想方面就不行了。 他必竟文化能力有限，虽然文章都有秘书班子代笔，但领导的眼光如此，底下的人又能强到哪儿去？文章全是一些陈词烂调，丝毫没有新意。 张清扬看了一遍就把文章扔到了一旁，这样的文件在对他而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无非是表明了两人立场不同。 张清扬拿出一张白纸，顺手在上面写道“以民为镜，为改革添动力”，然后把钱承亮叫了进来，把白纸交给他。 钱承亮一看就明白了，他这些天看过了领导很多文章和讲话，对他的思想摸得很准确。笑道：“我就这去把你的讲话整理一篇文章。” 张清扬听他说得客气，笑道：“小钱啊，你油滑了！” 钱承亮不好意思地笑笑，走了出去。门还未等关上，舒吉塔神神秘秘地跑了进来。 “干嘛？”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叔叔，晚上带我去吧，我以侄女的名义求您了！”舒吉塔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脖子。 “晚上什么事？”张清扬愣住了。 “你说呢？” “哦……”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笑道：“别求我，你去求回音吧。” “你不反对？” “我不管……” “哼，早知道不求你了！”舒吉塔说完又溜了出去。 下班之后，张清扬的专车向城郊驶去，他的身边坐着林回音和舒吉塔。张清扬已经让林回音约了她的母亲，他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安教中的大人物。 林回音母亲和其家族在西北安教信徒当中有很高的威望。她母亲被称为“圣使”，大概意思就是指安主的使者，其在教会中的地位非常高。但凡教会中的所有行动，她母亲都有最终的表决权。 张清扬歪着头看了一眼，抬手拍了一下舒吉塔的脑壳，笑道：“你跟来干嘛？” 舒吉塔昂着头，不屑地说：“回音请我去她妈妈那里玩，不行啊？” “回音请你去，我说不行也没用啊!”张清扬呵呵笑道。他并不反对舒吉塔跟去，自己是她唯一的亲人，理应多陪陪她。只不过张清扬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想让舒吉塔把自己当成“大小姐”，所以在工作当中才对她百般刁难。 第2641章 心直口快 林回音柔声道：“张書記，没关系的，你和妈妈谈话好了，我陪着舒吉塔。”她担心张書記不高兴，才替舒吉塔开脱。 舒吉塔当然明白张清扬的心意，坏笑道：“回音，人家是書記，咱就是小兵，还是少说话吧。” 林回音俏脸一红，原本就不善言谈，此时更不知说什么好了。 张清扬问道：“你妈一直住在教会吗？” “嗯，妈妈自从五年前‘入戒’后，就一直住在教会，再也没回过家，我想她了就去教会看她。” 张清扬暗暗称奇，心说林回音如此漂亮，她的母亲也肯定是个大美人，林建业守着这样一个老婆，却长期分居，还真是能忍受得了。 舒吉塔心直口快，嘿嘿笑道：“阿姨那么漂亮，你爸爸就不想她吗？” “想也没办法啊，爸爸尊重妈妈的信仰，再说这是妈妈的职责，也是安教赋予她的使命。” 张清扬问道：“难为了你爸爸，你妈妈……难道全身心都投入了信仰，而……没有了家庭感？” 林回音摇摇头，说道：“不是的，爸爸妈妈的感情很好，但是……具体我也说不好，她早些‘入戒’，今后还能自由一些。” 舒吉塔笑道：“安教中的‘入戒’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像佛教似的清心寡欲，那个……什么都戒掉？” 林回音小脸一红，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安教与佛教不同，其实没什么规矩，安教的‘入戒’我们可以看成是一种对人生学习、反思的过程，在这段时间要学习安教教义，倾听安主的声音，不是说……那种戒律。” “哦，也就是说，她虽然‘入戒’，但仍然可以和你爸爸……在一起亲热？” “扑哧”张清扬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歪眼看了下林回音，小姑娘羞得满面通红，羞涩地拧了一下舒吉塔：“你……你乱说什么啊，这个……这个……” “是不是啊？”舒吉塔原本就不是华夏女人，思想上比她开放多了。 “我……我不知道，不理你了！”林回音有些恼怒。 张清扬瞪了一眼舒吉塔，说道：“小丫头，你才多大点，思想那么不健康！瞧瞧回音，你就像……小色女！” 舒吉塔不服气地撅嘴道：“我只不过把你们平时都想做的却不敢说的话讲了出来而已嘛，做人干嘛那么虚伪，谁……谁不都要结婚生子？要是没了那事，怎么繁衍后代？” “哈哈……”连彭翔和林辉都被逗笑了。 张清扬拿她没办法，细想之下她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些事本来就是人生的一部分，既然每个人都在做，为何就不能讲出来呢？ 舒吉塔见张清扬无话可说，颇为得意，拉着林回音的胳膊说：“回音，你有没有和男人……那个过？” “没……没有，你不要乱说，我……我不懂……”林回音埋下头，不想让人看到她羞涩的模样。 “呵呵，你害什么羞啊，我就是问问，难道你没谈过恋爱？” “嗯，我没有。”林回音老实点头。 “你也老大不小了，干嘛不谈恋爱啊？” “不想……” “不想可不行啊，那个……” “行了，你自己还没有男人要呢，还好意思说别人！”张清扬趁机挖苦道。 “我……我那是没看上好的！”舒吉塔狡辩道。 “哼，你能看上人家，人家就能看上你嘛？丫头，你也太自信了点！” “呵呵……”林回音笑道：“舒吉塔这么漂亮，有很多人追她呢！” “漂亮有什么用啊，人家都说我是小色女，男人都喜欢你这种外表清纯，内里性感的小妞！”舒吉塔嘻嘻笑着，伸手在林回音胸前摸了一把。 “哎呀，快别闹了……”林回音按住舒吉塔的手，气呼呼道：“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好吧，不和你闹了，就让你在张大哥面前保持清纯的清形吧，呵呵……”舒吉塔满脸的坏笑。 林回音低头不语，不敢再看张清扬。张清扬诧异地看了眼舒吉塔，隐隐猜到她的心事，只是不说破。她对林回音如此胡闹，看起来别有用意。 张清扬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问道：“回音，怎么没带上笑笑，最近……好久没看到她了……” 车身突然一晃，开车的林辉连忙握正方向盘。林回音看了眼前方的林辉，小声道：“那丫头最近很忙，那个……林哥，你是不是得罪她啦？” 林辉叹息一声，说道：“我没有得罪她，就是……就是不会说话，不会做事，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开心，她说……她说我们也许不合适。” 张清扬连忙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想静静，不要我烦他。”林辉凄然说道。 张清扬替林辉感到惋惜，其实他很看好笑笑，那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儿，正好可以同林辉这种一根筋儿的家伙在一起。他看向林回音，小声道：“笑笑……喜欢别人了？” 林回音摇头道：“我也问过她，她说……和林哥没有共同语言。” “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有时间还是要和她谈一谈，这种事不要拖，对双方都不好。”张清扬拍了拍林辉的肩膀。 “我明白，她如果真不喜欢我，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林辉苦笑道。 “我再和她聊聊，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林回音说道。 “哟，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清纯丫头还能当红娘？”舒吉塔痴痴笑了起来。 林回音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就是同她闲聊……” “还有多久能到？”张清扬问到。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林回音回答。 几人闲聊间，汽车早已离开了市区，穿行在乡间的高速路上。这是一片绿洲，高速路边是一片胡杨林，一条小河从树林边流过，增添了几分活力。 “这里真漂亮！”舒吉塔指着两旁的风景说道。 “妈妈那里比这漂亮多了！”林回音向往地说道，“那里空气也好，没有任何污染，在一座小山后面，有胡杨林和小河，河水很清澈，都能看到小鱼呢！” 几人一听越发兴奋了，张清扬几人来到西北这么久，见过了太多的美景，却不觉得厌烦，每一处景色都有不同之处，西北果然是旅游盛地。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想到了自己即将实行的旅游业整顿和新政策，隐隐有些期盼。 汽车下了高速，顺着石子路绕进了前方连绵的山脉当中。这里的山并不高，但盛在浓郁，正是春夏之间，彰显了一片生机。行驶在石子路上，张清扬摇下了车窗，远远听到水声，似乎还有瀑布，他惊讶道：“这里也有瀑布？” 林回音笑道：“不是的，这是山上的雪水融化而成，过一阵就没有了。我妈妈清修的地方就在这条小溪的前面。” “一会要好好欣赏一下了！”张清扬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清新自然。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圆弧、带着尖顶的“安主堂”，这是一片白色的建筑物，占地面积还不小，建筑风格很有宗教特点，但又同内地的一些“安主堂”有所区别。 由于西北是安教传入华夏的第一站，因此关于安教的一切都更接近中东地区，这座“安主堂”的风格显得很独特。 果然，就在安主堂那高高的圆弧尖顶后面，有一条溪流顺着笔直、陡峭的山壁从高处落下，雪水拍打在岩石上面发出动听的声音。 溪流从后方流到前面，在“安主堂”的正前方还修了一座小桥，溪水缓缓流淌，伴随着两旁的青山、绿树，竟然有一种江南地区小桥流水的味道。远在大漠深处还有这样清秀的地方，着实让大家赞叹。 林辉把车子停在了小桥这一侧的停车场，几人步行下车，抬头四顾，认真欣赏着美景，都没有说话。 “我们进去吧。”林回音在前面带路，走上了小桥。 舒吉塔是顽皮的性格，并没有跟着她们离开，而是顺着桥旁的石阶走下去，站在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果然有手掌大小的鱼游过，它们并不怕人，看到舒吉塔的影子，反而还聚拢过来。 舒吉塔用水扬起了水花，想去打张清扬几人，可是力气不够，反而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了。水里的鱼受到惊醒，全都逃开了。 “哈哈……”张清扬看得大笑，这丫头还真是顽皮。 “呀……这水凉死了！”舒叶塔感觉双手凉意刺骨，赶紧爬了上来。 张清扬伸手拉了她一把，也觉得手心冰凉。 林回音笑道：“山水都是冷水，河中的小鱼也是冷水鱼，这里的水无论冬夏都不会超过二十度。” “哦，怪不得啊，我听说冷水鱼很香的，我们……抓几条吃啊？”舒吉塔笑嘻嘻地说道。 林回音犯了难，皱眉道：“这……这恐怕不行，在安主堂边的河水是圣水，河里的生物都是圣物，这……这是不能吃的，如果被人看到那就麻烦大了。” 张清扬瞪了舒吉塔一眼，拍着她的脑门说：“就知道吃，等你吃成小胖子更没有人要你了！” 第2642章 修行者 舒吉塔忽然勾住了张清扬的腰，贴在他怀里说：“没有要我更好啊，我还有一个好叔叔呢!” “我也不要你!”张清扬笑着把她推开，感觉她说得不像玩笑话。 几人跟随着林回音走进院落，近距离观赏着眼前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建筑物，总体结构是殿宇式，中间大殿复式结构，装饰精美华丽，整体建筑结构和细部装饰为彩画，主殿的石砌和色彩、线条、花式，完全采用当地安族的艺术手法。 “进来吧！”林回音带着大家走进了正殿，刚一进门，就见前方站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脸上蒙着头巾，只露出眼睛。 她对林回音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说：“圣史在讲经堂等待贵客。” “跟她走吧……”林回音说道。 “她……是做什么的？”舒吉塔偷偷拉了一把林回音。 “妈妈的学生。” “这么小的年纪就在这里，难道她不上学，她……”舒吉塔满肚子的疑问。 “她们是修行者，等她学业期满就可以离开。”林回音进一步解释道，“这里可以说是安教的学校。” “哦，那你的妈妈……就是校长？还是老师？” “用经书上的话来解释，她是……安主旨意的传达者。” “嘻，怪好玩的……” “安静点！”张清扬提醒道，他知道宗教信仰者眼中宗教是神圣的，容不得开玩笑。 舒吉塔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看向林回音说：“我……我就是好奇，你别怪我啊，我不是对安教不尊重。” “没关系的，只要我们的心是干净的，又何必在意说了什么？”林回音微微一笑。 张清扬听得痴了，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冰清玉洁，与众不同。 前方的少女推开一扇红木门，闪身到一侧，请大家进去。林回音也退到一旁，让张清扬先进。 张清扬无奈，只好第一个走了进去。只见这是一处类似书房一样的房间，四壁的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读物，中间有一张大长桌，桌子对面同样坐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女人。女人脸上罩着半透明的薄纱，肤色洁白，隐隐约约看到她样貌清秀，果然是一位美女。按年纪推算，她应该人近中年，可是同林回音站在一起，宛如是一对姐妹，一点也不显老。 “哈丽娅女士，您好！”张清扬弯腰行礼。 “张書記，您好！”女人站了起来，“诸位，请坐吧。” “妈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些朋友……”林回音走到母亲身边，把彭翔、林辉、舒吉塔介绍了一遍。 哈丽娅看到舒吉塔是微微一愣，随后说道：“美丽的姑娘……” “阿姨，您也很美丽！”舒吉塔随口说道。 哈丽娅的一呆，“阿姨”这个称呼虽然很正常，但是在安教当中，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叫她了。她微微一笑，算是答谢。 “几位，请坐吧。”哈丽娅的声音听起来很柔，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吹走似的。 林回音帮着刚才的少女给大家泡上茶，然后坐在了母亲身边，看得出来，她和母亲的感情很好，而且她对母亲并不是普通的亲情，还有浓浓的敬意。 张清扬坐下了，客气道：“哈丽娅女士，我很早就听建业和回音提起过您，一直想过来同您见面，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很荣幸能够倾听圣使的教诲。” 哈丽娅微微有些惊讶，没料到张清扬会对她像安教徒那般尊敬。她沉默良久，说道：“张書記，您就叫我哈丽娅好了，圣使这个称呼……实在担当不起，这只是我的职责，而不是职务。您虽然不是安教徒，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了您对安教的尊敬，谢谢！” 张清扬说：西北是安族人的天下，也是安教的圣地，身为地方上的干部，为了发展，为了搞好民族团结，我必须同当地的教徒搞好关系。 虽然我是一位无神论者，但是信仰并非完全是迷信，我觉得只要我们能够正视信仰的力量，多做善事，就可以发挥宗教的魅力。我不懂任何宗教，可是我懂得宗教都是向善的。 张清扬这翻话说到了哈丽娅的心底，她说：您说得很对，其实无论信教与否，大家的追求都是一样的，无非是幸福、美满。 我们安教的信仰者相信安主，把安主当成世间唯一的真主，是独一无二的主。安主永生永存、无所不知、无所不在、创造一切、主宰所有人命运的无上权威。用科学的说法来解读，安主无非就是大自然的主宰，无论是人类还是其它什么生物，大家都要按照大自然的规律办事，否则即逆天而亡…… 张清扬暗暗惊讶，诧异地看向面前的清修女士，她虽是一位宗教信仰者，但是又和其它宗教信仰者有所不同，似乎又相信科学，她把科学和宗教融为了一体，这种解读，张清扬还是第一次听到。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她在安教当中的身份，说道：安教是严格的一神教，但教徒在信仰安主的同时，也信圣使，教义中说圣使是安主用‘光’创造出的无形载体，受安主的差遣管理天国和地狱，并向人间传达安主的旨意，记录人间的功过。 在有史以来的经书中，安教当中出现了四位著名圣使，他们不但推进了安教，也解释了经书的含意。在现代社会，就拿西北来说，算您在内有三位圣使，我希望您能继续发挥使命，争取让信仰者和世人更加了解安教……” 哈丽娅低下头默不出声。大家都很好奇，听了刚才她和张書記这翻好似“天书”一样的对话，更令这个女人增添了传奇感。张清扬见她如此，也是满脸疑问，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他看向林回音，林回音也是满脸不解。 良久之后，哈丽娅突然站了起来，随后摘下脸上的薄纱，面向张清扬弯腰行礼，说道：“张書記，感谢您对我们的尊重，感谢您对我的厚爱，愿安主保佑您逢凶化吉，西北百姓幸福安康。” 张清扬张大了嘴巴，不明白她怎么有了这样的举动，还摘下了脸上的薄纱，据他了解，一些安教的女教徒在清修期间，不愿以面目视人，才在脸上罩下了薄纱，可是她怎么在自己面前主动摘了下来？ 众人呆呆地盯着那张清新脱俗的美丽脸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世间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林回音已经够美、够纯了，可是看起来她母亲的美丽更盛过她。或许是成熟女人的丰韵打败了林回音。总之就是一个让人不敢有邪念的女子，那一双闪亮的眼睛似乎能看破你的心。 “妈妈，您……那一天真的到了吗？”林回音在惊讶过后，激动地站了起来，“您……您找到它了？” “找到了，这一切都是安主的旨意，我终于明白了四大经书中的要意！”哈丽娅激动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怯，不知道她们在交谈什么。林回音双眼含泪，看向其它人说道：“张書記要和妈妈谈经，你们会觉得无聊的，不如我带你们在四周转转，看看风景怎么样？” 彭翔明白需要他们回避，便把林辉拉了起来。舒吉塔还想听下去，可一看张清扬和哈丽娅的眼神，也觉得自己多余，只好不舍地起身了。 林回音看向母亲，说：“妈妈，您和张書記谈吧，他有事想和您聊。” “你去吧。”哈丽娅挥挥手，“替我照顾好客人。” “我会的。”林回音带着几人走了出去。 等木门再次关上，张清扬才问道：“圣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刚才……” 哈丽娅没有说话，而是绕过长桌面向张清扬双膝跪地，双掌按在地上，规规矩矩地面向张清扬“朝拜”，双目闪烁着信仰的光芒。 “圣使，您这是……快起来……”张清扬连忙弯腰去扶， 哈丽娅没有起来，而是坚定地说道：“您才是真正的圣使，请您允许我完成朝拜。” “我是圣使？”张清扬脑袋发晕，傻傻地盯着跪在面前的白衣女人。 哈丽娅对张清扬完成“朝拜”后站了起来，面露喜色地说：“感谢您破解了我心中的疑团。” 张清扬大惑不解，被她这一连串的举动搞得发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这是……我真的不明白。” “您请坐。”哈丽娅请张清扬坐下，态度亲妮，说道：“我可以先问您几个问题吗？” “当然。”张清扬明白她问题的答案应该可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便静心倾听。 “您知道什么是安教的清修吗？”哈丽娅问道。 张清扬回忆着林回音的解释，笑道：回音曾告诉过我，她说清修就是对人生反思的过程，在这段时间学习安教教义，倾听安主的声音，清修之后，圣使将会更准确的传达安主的旨意。 按我的理解，您在这段时间学习安教重要教义，学成之后自然要有所进步，如有大成，您的话自然就代表着安主。 第2643章 道即是理 哈丽娅点点头，说道：您的理解没有错，其实所谓清修，还有一种更简单的理解，您可知佛教中的‘坐禅’、‘悟道’？ 其实安教的清修同坐禅、悟道的目的一样，无非是思考领悟真理的过程，践验理论的实际可行性。只有努力修行安教古经，才会走向觉悟的大道，但这是一个枯燥、坚难的过程，近年来已经没有人成功。 张清扬见她神色沮丧，点头道：“道即是理，又岂只有神教中人在寻道？其实人这一生处处都在寻道，它或见或不见，有人能顿悟，有人却一辈子也不明白。” “你我不愧为知音！”哈丽娅微微一笑，“我再问您，您可知道在安教当中，在圣使之上还有什么？” “圣使之上不就是安主吗？圣使不就是安主的使者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圣使是安主的使者，但在圣使之上还有先知。” “先知？”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朦朦胧胧地想到一些事，好像米拉和她讲过这方面的东西。 “没错，是先知。很多宗教神学都有先知一说，安教当中的先知就是安主在人间的代言人，或者说安主在人间的化身，这和喇嘛教中的转世活佛是一个意思。” 一千多年前，安教在中东地区出现了一位伟大的安教文化复兴者，他不但是宗教领袖，同样是一位政治家，他是信徒公人的安教先知。 至他以后，再没有先知出现，很多信徒都认为他是安主派遣人类的最后一位代言人，是他完成了安主所有的想法。但是近年来，安教在各国内纷争不断，总有一些人利用安教做出一些邪恶的事情，又有人认为在这种时刻，将会有先知出现。 按照惯例，圣使离先知只有一步之遥。安主早就选好了那位圣使，只不过它能否成为先知，还要凭借着它自己和外部的力量…… “我懂了！圣使清修，其实是迈向先知的重要一步，这就像佛教当中，能否成佛，就在一念之间！” 是啊，就是这一念的距离，一千多年来……再也没有先知出现。最后一位先知逝世前已经修改了教义，并留下了一些疑问，没有人能解开这些疑问。 按照古经的指示，圣使清修期间只有受到安主的媒介指引才能解开这些疑问，才能读懂古经。 就在这一刻，它便是先知，负有传达安主之道、复兴安教的重大使命，它是安主派遣到人神两类的使者，只要信仰安主的人都应服从他的使者，圣使即是他的使者……” “先知……可以说是安教的领袖吗？” “也是也不是，您应该知道安教当中没有领袖，但是用人类的语言来解读，它又是领袖。” “那么你……你……”张清扬连说了两个你字，尽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难道面前的哈丽娅就是“先知”？ 哈丽娅自说自话：圣使清修期间就是寻找安主媒介的过程，我清修已经几年了，一直没有所成，即便我把古经背诵多遍，仍然不得要领。 可就在刚才，您的一席话瞬间让我顿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媒介就存在我的心中，只是我没有发现。就在这一念间，我突然间想到安教也是一门哲学，既然是哲学，就应该用哲学、科学的方式去思考问题，这样就可以引领信徒走上正确的道路。 我们苦苦追寻多年的安主、先知，无非就是科学的、正确的人生方式。您说，宗教难道不是哲学吗？ 张清扬在哲学方面造诣颇深，听完她的解释，立即明白了她所有的思想，也懂得了她兴奋的原因。 他微笑道：当年哲学家王阳明信了格物致知的话，为了实践朱熹的格物致知，下决心穷竹之理，‘格’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人却因此病倒。 从此，王阳明对‘格物’学说产生怀疑，这是我国哲学史上著名的‘守仁格竹’。说到底，他也是寻道不得，只因方法不对。 哈丽娅点点头，这个典故她也听说过。 张清扬接着说道：后来王阳明来到西南山区，在龙场各民族当中杂居。 他亲自劝导当地民众学习，受到民众爱戴。在这个时期，他对《大学》的中心思想有了新的领悟。 他认为，心是万事万物的根本，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心的产物，‘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这便是哲学史上的龙场悟道！也是心学的产生。 哈丽娅明白此时张清扬讲到这个典故的用意，微笑道：“我一直在试图理解古经中的疑问，寻找解决的办法，所以走了弯路，其实一切道理都在内心。”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圣人的道理并不是向外索求事物的理，人本来独立，任何的觉悟当由自己承担，不能只用单一的方式去解释，吾性自足，人有自己的内心个性，只要认识到自己内心的需求，这便是‘道’了，否则就会误入歧途。 您之前之所以不解，是过分相信书本上的东西，而没有亲自去体会，那所谓的媒介，不就是你个人的体会吗？王阳明说知行合一，其实宗教也一样啊，它确实是一门哲学。但凡哲学之道……普天之下都一样！道……只有一个…… “张書記高见，小女受教。早知如此，真应该早些同您见面，一席交谈，您让我解开了很多困惑。” 张清扬已经全然明白了，以现在哈丽娅的智慧，只要她愿意讲经寻道，重释安教教义，将之发扬光大，她便是先知。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解下脸上的薄纱？至于她说自己就是“那个人”，又说自己是圣使，张清扬现在到是明白了，她刚才在顿悟的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了媒介，不过随后她就趁底明白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媒介和圣使，一切都源于内心的感受。可是那薄纱又有何隐喻？ 想到这里，张清扬不好意思地问道：“哈丽娅女士，我有一事不明。” “您请说吧。” 张清扬指了指薄纱，红脸道：“您刚才……这个……” “呵呵……”哈丽娅微微一笑，也很不好意思，说：“其实这是我心内的一个结，您也知道这薄纱的意义，其实现在想来无非是一种形式。不过我苦思多年也没有顿悟，当时就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碰到‘媒介’，让我解开上古的疑问，我将除下薄纱，这事我和回音提到过，没想到今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那个媒介啊!” “呵呵，您这么说也不错，是您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很多。张書記，先不提这个，我们聊聊您的事吧，回音和我提到过一些，我还不太明白您的想法。”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您现在即为先知，又听了我之前那段话有所悟，我想现在您应该明白我来访的目的了。” “您在考我？”哈丽娅思索起来，联想到张清扬之前所说的话，渐渐有所悟，说道：“您想发挥我的使命？现在西北有很多人打着宗教的幌子做坏事，您想利用我的身份……对教徒加以引导，免得他们走错路？” “简单来说是这样，不过之前我只当您是圣使，现在既然您是先知，那么自然要发挥更大的力量，身为宗教领袖，您完全可以同我合作，使得西北平安发展、百姓生活幸福。” 哈丽娅面露难色，说道：“对于那些异教徒的做法我也反对，他们这些年害死了很多人。可是我只懂得宗教，对政治不懂，我不知道如何帮您……” “所以我要好好和您谈一谈，首先自然要确立您先知的地位……” 外面早已黑天了，林回音带着舒吉塔几人绕到后面看了会儿瀑布，又在山间小路上走了一圈。等太阳落山就回到了大殿。几人无聊地坐着，舒吉塔等了半天也不见张清扬出来，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她原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在这昏暗的大殿里见不到人影，林回音又不爱说话，彭翔和林辉又是两个大男人，让她感觉很寂寞。 舒吉塔站起来，气恼道：“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啊，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 “不行！”林回音一反常态，态度十分坚决。 “回音，你就带我进去瞧瞧吧，求你啦！”舒吉塔摇晃着林回音的手臂。 “真的不行，”林回音摇摇头：“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情，同宗教有关，我们不要打扰了。” “什么宗教啊，叔叔又不信教，他可是无神论者！回音啊，那可是你妈妈啊，那么漂亮一个妈妈和叔叔半独在一起这么久，你……你就放心？”舒吉塔不怀好意思地说道。 林回音性格单纯，哪能想明白她话中的含意，笑道：“你想什么呢，张書記又不会害我妈妈，她们在聊天。” “不是啦！”舒吉塔见她没听懂，拍了下她的脑门：“大笨蛋，你的张書記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你就真的放心阿姨？” “到底怎么啦，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2644章 知音 彭翔和林辉憋着笑，他们已经明白了舒吉塔的用意。 舒吉塔趴在林回音耳边，小声道：“叔叔那人……可花心啦，看到漂亮的女人就……” “你不要乱说！”林回音这次真的生气了，不高兴地推开舒吉塔：“你……这种玩笑开不得的，他们……他们……”她想解释，可是又不太会说话，急得脸都红了。 舒吉塔一见她的反应就后悔了，知道自己确实过分，连忙道歉：“回音，你别生气，我……我就是开个玩笑，是我不好。” “以后不许这么说了，他们都是好人。” “嗯，我知道，我……我就是无聊了……” “你呀……真活泼！” “谁像从冰清玉洁，嘻嘻……”舒吉塔见她不生气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要是叔叔，也喜欢你……不喜欢我！” “张書記很喜欢你的……”林回音心思简单，并不知道舒吉塔的深意。 一旁的彭翔看了眼舒吉塔，渐渐有点明白了她的心意。 “对了，回音啊，我听张書記叫阿姨哈丽娅，这……这是她的名子吗？” “嗯，这是她安族语的名子。”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太阳花朵的意思……” “哦，好美啊，那你……你的外公家那么有势力，你有没有安族语的名子？” “有啊，我叫阿娜妮。” “阿娜妮？呵呵……真好听，那……那是什么意思？”舒吉塔好奇地问道。 “就是……”林回音小脸一红，“它的原意是指人们喜欢的天使……” “哈哈，你可不就是人们喜欢的天使嘛，这名子真好！”舒吉塔十分羡慕！ “你们在说什么啊！”身后传来了张清扬的声音。 大家回头一看，张清扬和哈丽娅面带微笑走了出来。林回音赶紧迎上去，抓着母亲的手说：“妈妈，你们……谈完了？” “谈好了，大家准备用饭吧。”哈丽娅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您就对付一口吧。” “我就喜欢吃乡下的东西！”张清扬笑道。 大家在哈丽娅的引领下走进餐厅，依次坐下了。林回音看向母亲说：“妈妈，你和张書記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都饿死拉！” “你这孩子！”哈丽娅抚摸着女儿的头，看向大家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大家都还礼表示没什么，很快菜就上来了，地方特色菜，虽然很简单，但是味道鲜美，特别是几样野菜口感很好。虽然没有酒，但大家吃得都很饱。用过晚饭，天已经不早了，张清扬表示早点回市区。 哈丽娅送张清扬等人走到外面，说道：“张書記，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听您的教导。” 张清扬摆手道：“是探讨，而不是教导，我们这是共同学习。” “您谦虚了，感谢您为我指点迷津。” “不用客气，您是宗教领袖，我是地方主官，今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交流的!” 哈丽娅点点头，说道：“你我是知音。” “是啊，知音！”张清扬挥挥手，“您请留步，我们回去了。” “再见！”哈丽娅松开了身边林回音的手。 “妈妈，我下次再来看您！”林回音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待车子发动起来后，哈丽娅才返回。舒吉塔迫不及待地问道：“叔叔，你和她都谈了什么？” 张清扬听她和自己撒娇，笑道：“不告诉你！” “哼，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舒吉塔不高兴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你不要打回音的主意，她是不会问她妈妈这种事的。”他又怎么能不知道舒吉塔的心思。 舒吉塔可怜巴巴地看向林回音，林回音为难地说：“这事我真的不能问。” “哼，你们合伙欺负我！”舒吉塔扭头谁也不理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回忆起刚才同哈丽娅的“悟道”过程，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这个计划能成功吧！ 这一夜，张清扬因为同哈丽娅相谈甚欢，兴奋难耐，回到家中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里全是他的计划和西北的改革工作，折腾到半夜才昏昏睡去，第二天起来头有些发沉。 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些文件，正法委書記郑一波过来汇报工作了。张清扬这些天忙着改革，刚从基层回来，到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几日不见，郑一波又瘦了不少，眼睛布满了血丝，看样子很疲惫。现在反恐的重任压在郑一波一个人的头上，张清扬渐渐把重心转到了发展和改革上面，他的压力自然也就大了。 “一波啊，要注意身体，你要倒下了我可就没人可用了！” 郑一波讪笑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缺觉，补一觉就好了。” “有事说吧。”张清扬放下了文件。 “是砖厂的事，”郑一波拉着椅子坐在领导对面，“通过我们长时间的摸索，已经基本掌握了他们的行动时间和规律，就在昨天，他们完成了对一批人的训练，这批工人已经离开了砖厂，今天又进去了一批工人。他们这个做法很妙，要不是有线索，我们很难发现。” “训练期间是多少？” “现在不好说，从我们现在的判断来看，大概是在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还不知道离开的这批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所以不好说。等新进来的这批人离开，我们就有数了。” “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我分别对他们进行了监控，有的回了农场，有的进了工厂，全都像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其中有三个人已经办好了出国的手续。” “出国？” “是的，出国，去往中东国家。后天的飞机，您说……我们要不要控制？” 张清扬摇头道：“不能控制，放他们走吧，他们早晚还会回来的，这说明他们三人是重要人物。” 郑一波说：“可惜凭我们的力量，无法得知他们在国外的一切，这事……有点可惜了！如果能知道他们在国外的一切，那可就……” 张清扬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说道：“这事你别管了，把他们三人的资料发给小雅，看看她能不能有办法。无论她能否有办法，你都不要深问。” 郑一波先是犹豫，随后大喜，他已经明白了领导的用意。小雅虽然暂时领导西北的工作，但是她真正的任务可是反特，在总参和国安还挂着职务呢。这类工作交给她再好不过了，但牵涉到间谍工作，这是严格保密的，郑一波这个级别的人自然不方便详问。 “就这么办了！”郑一波说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其它人也一定要跟紧了，看看他们平时都和什么人联系。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砖厂的地位应该不低啊！” “我也这么想的，就是要投入大量的经费了！” “没钱你就说话，我也知道这项工作需要大笔的资金！没关系，我们就大胆的投入，到时候一起收网！” 郑一波听到领导的支持，立即兴奋起来：“行，我知道了！” “不要把心思盯在一件事上，西北的工作多着呢！”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郑一波怔怔点头，知道领导是告诉他现在西北的局势还很复杂，还没有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不说反恐方面，单是在政治上面，领导和吾艾肖贝之间并没有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放眼常委，要是真刀真枪的比拼一下，顶多打个平手。 门声一响，江小米抱着文件走了进来，同两位领导打了招呼。郑一波起身道：“我谈完啦，你们聊。” 张清扬挥挥手，看向江小米说：“什么事？” “整顿的文件草似好了，条例规范正在研究，秘书长已经把会议通知发下去了，按照您的指示，几大班子都会参加这个会议。您先审核一下草稿，将在会议上宣布。” 张清扬接过来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在一些词语上面做些修改…… “啪”的一声，司马阿木将手中的文件扔在吾艾肖贝的办公桌前，摇头道：“旅游工作这是我们正府的事，他怎么想插手？” 那份文件正是即将召开的西北旅游工作座谈会的会议议程，距开会还有一段时间，司马阿木先来到了省长办公室。 吾艾肖贝拿起文件看了看，说道：“听说他这次下基层去了一些景点，应该是有感而发吧！他是省委書記，他要整顿那就整顿吧，我们配合就是。” 司马阿木感觉吾艾肖贝这话说得古怪，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您有其它想法？”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他觉得这段时间司马阿木的进步很大，说：“西北的旅游业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最近几年总有人反应我们的黑导游问题，一些旅行社也不正规，的确需要改革。但是你觉得那么容易改吗？我们的旅游业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各地正府也偿到了甜头，要说改革……难啊！” 第2645章 不明其意 “是啊，这些年西北的旅游业支撑了我们发展中的半壁江山，他一出手就选了这件事，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司马阿木的面露讥讽之意。 “我确实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前两天的那篇文章看了吧？”吾艾肖贝说着，抽出了一张报纸，正是《西北日报》。 司马阿木接过报纸，上面有一篇文章《以民为镜，为改革添动力》，他微微一笑，说：“我看过了，他这是反驳张泉的那篇文章啊！” “没错！”吾艾肖贝又抽出一份文件，正是张泉之前写的那篇《发展以国为根本，我对420号文件的一点看法》。他把两篇文章放到一起，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司马阿木当时只知道张清扬这是无声的反击张泉，也没有深想，听省长一问，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明其意。 吾艾肖贝说道：“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每篇文章我都认真看了，我也看了张泉的一些言论，这两人现在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那和我们有关系？” “他现在又要向旅游业动刀子，你说张泉会怎么办？” 司马阿木若有所思，有点明白省长的意思了，既然张清扬已经同张泉公开叫板，那么趁这次机会，为何不再逼一逼呢？他们两人斗得越凶，不是对他们越有利吗？ 吾艾肖贝看到司马阿木的神情，说道：“一会儿开会，你还像平时一样，不能因为我刚才的几句话就……” “我明白，”司马阿木知道省长要造一个陷井，需要自己演场戏。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巡视组就快离开凉城了，你听说了吧？” “嗯，我知道了。”司马阿木面露喜色，“看来这件事不是他动的手脚。” “应该不是……”吾艾肖贝也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眼窗外，一片生机勃勃，心情顿时开阔了。 京城，韦远方在办公室里也看到了张清扬的那篇文章，他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完，脸上露出喜色，从个人角度出发，他觉得张清扬这篇文章很有指导性，也能体现出党的人性化执政。虽然文章中仍存在一些激烈的言辞，但是他能懂得张清扬的真正用意。 反过来，他不禁想到了张泉之前发表的支持中央文件的文章，也不能说是错误。张泉的观点也很明确，无非要表明没有国就没有民，没有党就没有国的论调，很符合现行的大潮流。只是拍屁马过于明显，缺乏新意。 而张清扬虽然说是以民为主，但他重点谈的是国家发展的角度，并非抛弃了党和国家的概念，相比之下，更胜一筹。 正巧金主任走了进来，金主任看到首长在看文章，微笑道：“西北二张……不省心哪！” “呵呵，你说张清扬这篇文章好不好？” “好。” “嗯，我也觉得好。”韦远方伸了个懒腰，“同党报打个招呼，转一下。” “知道了。”金主任点点头，他没料到韦远方会如此重视张清扬。 韦远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以民为镜，岂止是为了改革啊，也是立国之根本！” 金主任说：“您是不是想到了，魏征劝诫李世民的那句话？” “是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名话流传多年，至今仍然不落伍！” 金主任点点头，说道：“那张泉的那篇文章……”他是好心提醒，张清扬这篇文章虽是阐述自己的政治见解，但也是对张泉的反驳。如今首长要党报转载张清扬的文章，那不就等于偏向了吗？ “张泉同志说得也不错，我看也让党报转了吧，同一期……同一版，呵呵……”韦远方的表情似乎在笑，又显得很神秘。 金主任眼前一亮，暗暗佩服首长的厉害，这一手玩得很是漂亮，既显得两不相帮，也体现了首长对地方大员意见的重视，同时也说明他对这两人的想法都很支持。 “首长，张清扬被党校聘为了客座教授，您知道吧？” “是啊，我就知道少不了他！”韦远方收起了笑容。 “赵金晶也去西北了……”金主任又补充道。 韦远方点点头，说道：“听说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事……有点意思啊!” “是的，我总赵校长说她家女儿目无尊长，胡乱说话。不过，据我了解，她虽然任性了一些，但能力可是真刀真枪的……” 韦远方笑道：“国外品牌大学的经济博士，那可不是白给的啊！呵呵，张清扬要是用好了她这步棋，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金主任皱了下眉头，说道：“赵金晶去的是矿业集团，这个……好像帮不上他太多的忙。” “呵呵，你只知其一啊，慢慢看吧！” 金主任看着首长那高深莫测的脸，心想难道赵校长还有其它的用意？ 当天下午，西北省召开全省旅游工作座谈会，省委、省正府、人大、政协、纪委、正法委等相关的领导都来了，还有旅游局的干部以及下属旅游几大公司的负责人。 除掉主要领导，还有不少基层的干部，当他们看到这么隆重的场面时就知道张書記要做大事了，否则不可能请这么多人开会。 张清扬请这么多人参加会议，只是想让他们提前听听省委的意见，然后散出风去。要说讨论，当然只有几位重要领导有资格开口说话。 吾艾肖贝一看阵容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像这种会议，往往可以体现出一把手的权威，这不是常委会，或者省委的办公会议，一般的干部，无论是否同意一把手的意见，都不会出言反驳，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如果谁敢在这种会议上公开反驳一把手的决策，那可就得罪人了。 会议在省委大会议室举行，由省委办主任江小米主持。自从江小米到了之后，白世杰有意退居幕后，把一些露脸的机会都交给了她，他自己担当起了张清扬的智囊。有张書記的赏识，他对自己的政治未来充满了信心。 江小米看了眼时间，人都到齐了，走到张清扬身后问道：“张書記，可以开始了吗？” “嗯，开始吧。”张清扬左右看看，点了点头。 江小米走回自己的座位，说道：“同志们，大家请安静，现在开会。” 稍微停顿一下，说道：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谈谈西北旅游业在发展过程当中所存在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旅游业是西北近年来的重要经济产业，在发展中占有很大的比重。但是随着旅游业的大规模开发，已经暴露出了不少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不久前我陪同张書記到基层走访、调研，亲身经历了一些事。 这个……张書記有感而发，要结合大家的智慧，共同为西北未来的旅游业把把脉。下面，有请张書記讲话！ 会场内响起了掌声，张清扬对大家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小米同志说得很好，我这一圈走下来，发现了很多问题，其中旅游业已经……可以说病入膏肓了，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共同研究解决问题，希望大家各抒己见，有什么说什么。” 张清扬歪头看了眼吾艾肖贝，说道：“省长，你说是吧？” 吾艾肖贝点头道：“张書記说得很对，只是不知道您在基层都遇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呵呵，张書記在基层走了那么久，肯定是把脉看病去了，他就是一位名医，一定是发现了重大问题啊!”司马阿木笑道。他表面上是在表扬张清扬，实际上是在批评他就会给基层找毛病，影响人家发展和正常工作。 张清扬不以为意，说道：“我就谈谈亲眼所见吧，先说说我去白山瑶池时的所见所闻。当时……” 大家一听张書記去了白山上的瑶池，脸色都是一变，这个消息可是够保秘的。连吾艾肖贝也是一愣，他只以为张清扬随着调研在各地的旅游景点走了一圈，没想到他特意去了次瑶池，看来就是为这次会议准备的。 张清扬把在瑶池看到的那些情况讲了出来，大家都皱紧了眉头，特别是提到连当地正府、警方都帮助黑导游欺负游客时，旅游局的相关干部就有些坐不住了。好在张書記似乎没有生气，只是谈论这个事情。 张清扬最后无奈地说道：“这件事不是个例，我想很多来西北旅游的人都碰到过，地方正府的放任不管，甚至可以说纵容，导致情况一年比一年严重，还有出手伤人的情况发生。这样的行为大大破坏了西北的旅游环境、品牌，我们必须早作打算！” “当然，我们在发现问题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年西北各地全靠旅游业支撑着，我们的旅游商贸系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全省去年的旅游收入已经超过了五百亿元，同比增长百分之十五，占全省gdp的百分之十。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急时改正存在的问题，这样才能更好的发展。大家说是不是？ 第2646章 寡人无疾 司马阿木看了眼吾艾肖贝，说道：“我觉得吧，旅游景点地区消费高一点也很正常，全国、全世界都是这么搞的，您刚才也说西北的旅游业一直呈上涨的态势，既然发展很好，为什么还要改呢？”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司马省长这么说，我就先给大家讲一个古老的故事，那个……扁鹊见蔡桓公，大家都知道吧？小病不治自然就会变成大病，等到我们想治时可就晚了，司马省长，你是不是也想说‘寡人无疾’？” “呃……”司马阿木老脸一红，没想到张清扬的反击如此凶狠。 不少人都暗笑，心想张書記这个典故用得可真好。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道：西北远离内地，民族众多，神秘的异域风情和独特的自然人文景观构成了独具西北特色的旅游资源。 它是许许多多人一个遥远的梦境，然而富集的旅游资源与发展相对滞后的旅游业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里面除了由于区域交通、区域稳定等问题给旅游业发展设置了障碍，但理念散乱，目标各异，以及意识上存在的分歧才是导致西北旅游业滞后的重要原因。而造成以上原因主要有客源市场选择问题、战略选择问题、发展模式选择问题等等……” 吾艾肖贝点头道：“我同意张書記的观点，虽然我们在旅游业上面是赚了一些钱，但是整体发展还是很落后，这不得不让我们反思啊！” 张清扬接着说道：西北旅游业存在的问题太多了，一提到旅游业，我们不少人首先想到的是景点开发、项目建设、吸引投资、吸引游客等等，可是有多少人想到了服务态度的提升，品牌的打造，以及旅游环境的保障和监督？ 又有谁考虑了长线发展、维护地方百姓利益？长久以来，我们对旅游业的发展存在误区！必须有针对性的进行改革、整顿，观念的改变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但是整顿却可以早些完成，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去做，这件事就会成功。 我刚才提到了瑶池旅游的例子，下面我再系统的说一说西北旅游业所存在的一些不合法的东西…… 张清扬很少在会议上发表长篇大论，他今天讲话的时间很长，把发现的问题全都讲了出来。他首先提出的重点整顿对象就是对同旅游业相关的所有服务质量进行提升，严格打击黑导游，不法旅行社的种种欺骗行为，从法律上制止这样的事件发生！ 张清扬提了一个引子，要求参会的干部都讨论并提意见。大家都看出了张書記坚决的态度，便附和着提出了一些想法。 张清扬对大家的意见都表示了肯定，随后说道：整顿是一个长久的工程，各相关部门要参与进来，一定要让游客们看到西北对旅游业整顿的决心，我们争取早日解决好旅游业中存在的违法行为。 这项工作我觉得应该分成四步，第一步，对现行问题进行整顿，肃清不正之风，改善旅游环境； 第二步，提出全新的有关旅游业发展的法律、条例等； 第三步，我们必须改变思路，在旅游项目的建设中同国际接轨，找到一条适合西北旅游业长久发展的模式；第四步，就是加强监督，在此我提议应当成立一个組織，专门负责对旅游业当中存的问题进行处理和监督。 我提议西北成立西北省旅游委员会，各大班子都参与进来，编制为局级，多设几个部门，今后专门负责同旅游业相关工作的监督、调查、取证。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吾艾肖贝暗暗佩服张清扬思路清晰，这一手玩得很漂亮。张清扬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没办法反对。他立即表示了支持。其它人也表示了支持的态度，只有司马阿木说了些其它的想法，显然不支持。当然，司马阿木的那点想法早就被张清扬忽略了。 散会之前，张清扬又提出了旅游管理条例的问题，请省正府等部门一同协商研究。总的来说，会议很圆满，完全按照张清扬的意思执行了。 不过张清扬心里明白，吾艾肖贝没有反对，这就说明他别有用意。自然，这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在他们双方看来，对手都掉入了自己所设的陷阱。 散会之后，张清扬把白世杰叫进了办公室，问道：“你怎么看？” 张清扬这个问题很唐突，但是白世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以为省长会提出一些不同意见的，没想到他全盘支持了。” “所以……” “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啊，如果按照咱们在会上提出的那些整顿方案，一些旅游业强的地区要跳起来啊！” “呵呵，你明白就好。”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 白世杰说：“整顿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实施起来可就难了，我看会有更多的问题发生！万一有人趁机搞乱，那会更加麻烦！” “我让你做的事……准备了吗？”张清扬问道。 “这……您是说网上……” “嗯，就那个事，可以实行了。” “好的，我明白了。”白世杰点点头。 张清扬说道：“自从我进入西北以来，做什么事都很缓，这次一定要快，一刀下去，无论砍倒多少人，都要去做！” 白世杰受到领导的鼓舞，信心倍增。 司马阿木也跟着吾艾肖贝进入了省长办公室，刚关上门，就气呼呼地说道：“他这个人还真是刻薄！”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脑子里想着事情也没说什么，知道他是因张清扬在会上的挖苦而耿耿于怀。要论口才，整个西北没人比过得张清扬。张清扬用历史典故骂人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司马阿木抽了支烟，说：“省长，按他这个整顿法，那还不乱了？我们本来经济就好，全靠着旅游业支撑呢！马上就到旅游旺季了，他这么一搞，旅行社的生意肯定受影响！” “是啊，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不得不说，他发现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长久来说也会有不良的影响。但是我不赞成他这么一刀切的做法，似乎对我们自己人太不留情面了，各个地区……都会受影响啊！” “那我们怎么办？” “等吧！” “等什么？” “等……”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等着出问题啊!”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道：“他就不会有预防吗？” “呵呵，那又怎样？”吾艾肖贝嘴角撇了撇，“我觉得他错误地估计了当前的形式，他敢这么干，不是没想到基层会反对，而是觉得他能处理这些反对的声音，明白吗？” “哼，他未免也太自信了！”司马阿木冷笑道。 吾艾肖贝分析道：“是啊，他隐忍了快一年，现在自觉找到了机会！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的想法是借着对旅游业的整顿，接下来就大搞改革，看样子是等不急了！” 司马阿木捏了捏鼻子，说：“我明白了，这就是您所说的机会！” “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位对手不简单哪！” “呵呵……”司马阿木心情大好，说道：“晚上出去喝几杯？” “不了，乌云在家里等着呢!”吾艾肖贝的脸上闪现出深深的情意和幸福。 “羡慕啊！”司马阿木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司马阿木走出省长办公室，刚一拐弯，就在前方看到了米乐。米乐背着包，看样子正准备下班回家。 “小米！”司马阿木兴奋地叫住她。 “哦，是司马省长，您好！”米拉回头打招呼。 “你叫我什么？” “我……”米乐小脸一红，左右看看无人，轻声道：“干……干爹。” “这才对嘛，以后不许叫错了，否则我就生气了。” “知道啦……”米乐俏皮地说道。 “走，先陪我回办公室。” “我……我要回家了。” “急什么嘛，一会儿送你，等我回去拿点东西，晚上一起吃饭吧，陪我喝两杯。” “不行的，”米乐连连摆手，“我……我不会喝酒的。” 司马阿木大笑道：“不会可以学嘛！” “我……” “走吧……”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似搂似抱地把她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西北旅游工作座谈会之后，按照会议的指示精神，从各部门抽调出了一批精锐干部，西北省旅游委员会正式成立。旅游委员会的办公地点就在旅游局楼上，单独划出办公区。 在省委几大班子的领导下，为了让西北旅游业以崭新面貌迎接国内外游客，西北旅游业展开了整个行业的行风监督、整顿，公检法等部门重拳出击，这是近年来西北针对旅游业做出的最严格的一次整顿。 按照省委要求，上至行业主管部门，下到各家旅游企业，将针对自身存在的行风突出问题进行认真分析，制定解决的办法和措施。省委将通过全方位的暗访和调查，掌握大量一手资料，对没有及时自查自醒的单位、企业进行批评、整改，处理相关责任人。 第2647章 面子工程 文件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随着文件的下达，在省委的领导，旅游委员会的统一部署、协调之下，已经对各地加强了监督，并且在各个旅游景点公布了举报电话，使得游客可以随时发现问题并举报。 西北省各基层正府都没有料到张書記会向他们最容易赚钱的产业下手，一时间都有些慌乱。 不过在慌乱之后，大家都觉得这是张書記的政绩工程或者说面子工程，他来了这么久除了在反恐工作上都没有太多的进展，肯定是想在这方面大作文章了。 既然整顿只是刚刚开始，大家也不用太紧张，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张清扬可没把这次整顿当成面子工程，他是真想做出改变，此事无论对西北未来的发展还是政治改革都有帮助。 为了突出这次行动的重要性，让游客看到西北旅游业“扫风”行动的决心，他特意叮嘱宣传部门加大宣传力度。无论是在省内还是省外，都把消息传递出去，让游客们放心到西北旅游。 张清扬对宣传工作如此上心，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也忙起来。这天下午，热西库利亚过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自从阿布爱德江同张清扬关系改善之后，热西库利亚就把张清扬当成了靠山，对他唯命是从。 天气说热就热了，这让爱美的女人们也有了展示风情的机会。热西库利亚虽然是半老徐娘，但是她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还是很自信的。 现在天气已暖，便花枝招展起来。一进门，张清扬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浓浓的怪味道，脂粉的香气与她的狐臭混为一体，更加难闻。张清扬初闻有一股要吐的冲动，免强忍住。 热西库利亚穿了一套很热情的枣红色职业裙装，把一具波涛汹涌的身体包裹得紧紧绷绷，热情似火。 一对傲人的挺拔，仿佛是两座王屋和太行，腰虽不细，但在两座小山的映衬下也显得软如杨柳。下身短裙包着丰臀粉腿，黑丝罩在腿上，到也性感十足。张清扬暗想这女人虽然已经老了，但是还有些诱人的本钱，难怪阿布爱德江一直喜欢她。 想到这里，抬头看她的脸，西北女人原本肌肤洁白，再配上极好的护肤品，更显得晶莹了，只是她那一对丰厚的嘴唇显得太大。他哪里知道阿布爱德江非常喜欢这肥厚的嘴唇，无论是亲吻还是做别的什么事都相当舒爽。热西库利亚见张清扬打量着自己，似乎很是欣赏，不禁有些得意，嘴角露出了笑容，叫了声“张書記”。 张清扬微笑道：“热西部长，您可真是越来越漂亮啦，让我怦然心动，都没心思工作了！” 热西库利痴痴笑着，也不害羞，但却有意摆出害羞的娇样：“呵呵，瞧您说得，人家都是老太婆了，漂亮什么啊！” “你可一点也不老啊，我看你就是西北省委的一枝花！” “还一枝花呢，都快成老黄瓜了！”热西库利亚心中受用，嘴上谦虚着。 “快请坐吧。”张清扬起身绕过办公桌，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这是极高的规格了。虽然张清扬不愿嗅到她身上的难闻气息，但是为了显示出对她的看重，不得不亲热一些。 热西库利亚见张清扬如此礼遇自己，更加激动了，说道：“张書記，我是来汇报工作的，您不用这样。” “你就是我的贵客啊！热西部长如此美丽，我到希望你能经常来坐坐，不过……就怕有人吃醋啊，哈哈……”张清扬目光怪异，一脸的坏笑。 热西库利亚的脸终于红了，知道他在暗示阿布爱德江和她的关系，嘿嘿笑道：“都这个岁数了，谁还会为我吃醋呢！” 张清扬开了几句玩笑，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热西库利亚想到正事，说道：“我就是来汇报一些关于旅游业整顿的宣传情况，按照您的指示，这两天一直在做这项工作。” “好，你说吧。”张清扬认真起来。 热西库利亚说道：“按照您的指示，这几天省卫视，报纸、杂志都在传达旅游工作会议的精神，西北各地都基本知道了省委的指示。但是……” 张清扬见她面露难色，问道：“有难题就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您也知道西北的媒体覆盖面有限，除了本地人，大部分人都不看西北的媒体，所以现在也只能说在西北境内产生了影响，但和您提出的要求辐射全国相比，还差得太远，咱们的媒体没有这个实力，外界还是很难得知西北的近况。”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你不说我也想到了！”张清扬点点头。 热西库利亚自责道：“是我这个宣传部长没用，外界对西北的了解太少，我有责任。”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责任不在你，关键还是西北太落后啊，我们的电视节目不吸引人，看得人少。” 热西库利亚叹息道：“所以要想想其它的办法。” 其实他们二人明白还有一个原因，只不过没有说破。西北长久以来闭塞，但要说在消息传达上还不至于如此封闭，现在可是卫星传播时代。归根结底，对于西北的消息，各方还比较慎重，一直以为都在控制新闻，不敢随便播报，这就导致媒体失去了兴趣。 “还是要利用网络，”张清扬思索道：你可以同各大门户网站联系，再和其它一些大媒体合作，及时把西北的消息传递出去。 今后的宣传工作要由被动转主动，不单是针对此事，在其它事情方面，我们也应该主动一些，不能延用过去的老路子，等出了问题再辟谣。宣传部的工作可不是为了辟谣啊，而是要把西北美好的一面传递给世人！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她明白张書記的意思，他这是要加强西北的自主宣传能力，这和过去完全是相反的做法。 她不是没想过，但这样一来有利也有弊，一但消息发达了，那么将来西北发生一点不好的事情，都会急时的传出去。所以一般的领导都选择保守的做法，宁愿消息不通，也不想让外界知道西北不好的一面。 想到这里，热西库利亚说道：“张書記，您想没想过，一但西北的消息开放了，如果今后发生什么意外事情，那对省委会有很大的不利影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清扬微微一笑，“这确实是一道选择题，可是长远来看，你想过没有，难道西北的消息永远都要这样控制吗？或许控制有好处，可要想真正发展起来，开放是必然的！” 热西库利亚说：“您说得对，我就怕承受不住压力。” “呵呵，循序渐进吧，慢慢来，先逐步对外开放，不如把旅游整顿这件事当成引子，先试试水，看看情况。” 热西库利亚道：“好吧，那我就先试试。如果能把旅游整顿的事在央视以及一些大城市的媒体上放出来，那影响可就大了，可惜人家对我们的消息未必感兴趣。” 张清扬低头琢磨着，没有马上说话，他脑海中闪现出一点灵光，立即抓住那点光亮思考起来。 热西库利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现在的媒体啊，只知道盯着负面新闻，正面的……除了官方媒体都懒得报导！” “对啊！”热西库利亚的话点醒了张清扬，脑中的那点光亮立即闪烁起来。他笑着看向热西库利亚说：“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们不如就利用这一点！” “哪一点？” “负面新闻啊！你能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不……”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咱们可以反向思维。” “我明白了，您是说把我们的负面新闻……可这样一来，不是……” “哪没有负面新闻，有什么好怕的？”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可以试一试，看看反响。” 热西库利亚抬头看到张書記鼓励的目光，内心受到鼓舞，说：“既然这样，那就听您的！出了事……您个子高，可一定帮我顶着！”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说道：“放心吧，不会出大事的！”又接着说道，“我以前在其它地方工作时，偿试做过旅游宣传片，西北也可以试试。” 热西库利亚眼前一亮，笑道：“我真是不虚此行，每次过来都能学到一些东西！” “你底子不差，只要愿意接受新的东西，还会有很大的进步！” “呵呵，要有张書記的指导，宣传工作肯定会进步的！”热西库利亚很高兴，知道张書記很忙，起身离开。 房门刚一拉开，门内外同时尖叫一声，原来江小米也要敲门，两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是小米，进来吧。”张清扬喊道。 江小米粉脸一红，对热西库利亚打了声招呼。 “有什么事?”张清扬问道。 江小米微笑道：“是好事！” “我就喜欢听好事！”张清扬说的是真话，自从到了西北，每天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 第2648章 旅游热潮 江小米说道：您上次去斯图村，不是拍了一些相片发在正府网上吗？结果被《国家地理》杂志看到了，正巧他们协同全国30多家媒体主办了一个‘华夏最美山村’的评选活动。 看到那些相片后，主办方决定带领一批摄影家过来采风，并把斯图村列为入选对象，如果我们斯图村能够得到很高的票数，名列前茅，那对西北的旅游业以及斯图村都是一件大好事，会带来新的旅游热潮！ “好事！” “还有一件事，按照您的要求，我同林总谈了谈，他亲自去斯图村看了看，有您的支持，他决定投资斯图村，开发马亚斯湖，同我们携手打造一个展线斯图人文化的旅游线路！” “好，我就知道林建业会同意的!”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两件事一定要好好办，趁现在对旅游业整顿，我们确实需要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刚才我还和热西部长谈到宣传的事，如果这两件事都能成了，我们就能打造出西北旅游业的正面形象！” 江小米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斯图村有林总的投资，再引进国外先进的成功开发模式应该不难。但第一件事，据我所知《国家地理》选择了几十个乡村进行考察，最后斯图村能否挤进前十名……可就不好说了。像这种活动……您应该清楚，被选的地区是需要活动经费的。” 张清扬无奈道：“这个我懂，他们要安排摄影家到斯图村采风，应该是和你打过招呼了，找你要钱吧？” “是啊，这帮艺术家可不好招待哦！”江小米摊开双手，满脸的苦相。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这件事交给你了，给你一任务……一定要让斯图村挤进前三名！” “啊……”江小米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为难：“这个……” “啊什么啊，你和我去过斯图村，难道斯图村没有这个实力？”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摇摇头，说道：“我也去过不少乡村，相比之下，无论是在风景、文化还是历史方面，斯图村都占有很大的优势，还有斯图人的神秘感，不说第一，排进前三是有实力的。但是这样的活动……”江小米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江小米脸色一红，说道：“这话本不该说的，但也是实情。这种活动虽然有好处，但是如今类似活动很多，都是举办方的创收目的，最后的排名……还要看哪个地方投入的多少了。” “呵呵，我不说了嘛，这个事全交给你来做，我会给你钱的！” “那……我们的底线是多少？” 张清扬摆手道：“你看着吧，我就不设底线了，这个钱……该花，一但斯图村一举成名，那我们的收益也没有底线！《国家地理》这本杂志影响不小，更何况这次共有三十多家媒体参与，一但斯图村能够选上，那不就表示会有这三十多家媒体帮忙宣传吗？” “我知道了！”江小米坚定了信心。 张清扬接着说道：“另外，斯图村开发旅游这件事……一定要搞好，你告诉林建业，重在品牌的打造，要把斯图村建设成旅游、度假的盛地，我希望他能把这个项目做成西北旅游业的顶尖产物！” “您放心吧，林总也说了，一定按您的要求来做，等规划图出来后再请您定夺，一但名声打响，他要在那里建一个五星级酒店！” 张清扬说：“既然他同意进入旅游项目，那目光就要放长远一点，不能盯在这一个顶目上，西北还有不少没被开发的旅游资源，他应该成立一家大的旅游公司，从投资项目到旅游接待，搞个一条龙出来，虽然投资有点大，但是今后的利益不比他做实业赚得少啊！他已经完成了资产累积，现在正是扩大企业模式的时候！” 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清扬，不解地问道：“您……您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谈？” “由和我他谈，那意义可就不一样喽，官和商……还是少接触，你就不同了，你可以给他支招嘛！” 江小米会意，领导可是省委一把手，既然他知道这个项目会赚钱，再提前把消息告诉林建业，那不就是徇私吗？他让自己联系林建业，而退居幕后，就是不想让别人说三道四。 想到这里，江小米说：“张書記，您如果不当官，而是经商……肯定成为世界首富！” “哈哈……”张清扬放声一笑，心说以我现在的财力，两个世界首富也没有我钱多啊！圈内的人都清楚，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很少上这个榜那个榜的，榜上的自然是有钱人，但还有很多没有上榜的有钱人，他们的实力可不比榜上的那些人差。一个人到底有多少钱，外界又怎么会清楚？ “张書記，我现在对西北旅游业的发展充满了信心，只不过眼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 “是很长的一段困难路！”张清扬补充道。 “是的，您说得对！” 两人正聊着，白世杰敲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眉头紧皱。 “秘书长来了……”江小米打了声招呼。 白世杰心中有事，也没理她，直接看向张清扬说：“这西海还真和咱们干上了！” “怎么回事？”张清扬笑容僵住。 “您看吧！”白世杰愤愤不平地把报纸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一看就笑了，报纸上刊发了西海省委的一份文件，名为《西海省委西海省人民正府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 不用细看内容，看标题就明白了张泉的用意，他这是想和西北的“旅游业整顿”对着干。西北要整顿，西海却完全反过来了。 再一看文件内容，确实同张清扬的意见相反，文件中称要加快西海的旅游业发展，省委放权，让地方拥有高度的自主权等等…… 张清扬把报纸交给江小米，江小米看完之后大怒，说道：“西海……这是想干什么！” “哈哈，随他去吧，这个张泉还真有点意思啊，我看他这是在玩火啊！”张清扬笑道。 白世杰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江小米看了眼领导，问道：“张書記，这事我们……” “放心吧，我们搞我们的，他们搞他们的，看最后谁能成功！” “对！”白世杰气呼呼地说道。 两天之后，华夏最权威的旅游杂志《风光》突然曝出了西北旅游业的黑幕，随后，一些评论性的电视节目也纷纷提到了类似的新闻，从旅行社的违法行为、黑导游的存在，直指西北省地方正府的不作为，一些媒体评论员认为造成西北旅游业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地方正府的放纵。 负面消息传播都很快，一时间将西北推到了风口浪尖，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西北旅游业，曾经去过的游客也在网上发帖纷纷诉说自己的遭遇。 然而，当他们去搜索关于西北旅游业的新闻时，却意外发现西北省委正在組織对旅游业的“整顿”工作，而且这项工作不是曝出负面新闻之后才开始的，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经施行，并取得了郊果。 这段时间已经打击了一些旅行社和导游，并对旅游景点的价格等做出了调整。 这个消息让大家颇感意外，也吸引了他们对西北旅游的兴趣，纷纷搜索相关新闻，发现了西北省委的很多措施。与此同时，省委宣传部趁机宣传西北的地方特色旅游业，把一些有名的景点推荐出来…… 从负面新闻的曝光，再到对西北旅游业整顿的了解，仿佛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在省委的大力主持下，一些媒体的论调开始转变了风向，对西北省委的决策提出了表扬。 热西库利亚没想到张書記的“反向思维”，利用负面新闻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她继续加大了宣传力度，使西北旅游业这几个词成为了热门话题。 正在此时，当大家都认为张清扬的计划已经成功时，突然后院起火。这天早晨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看来吾艾肖贝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消息这么快就已经传出去了，肯定是有预谋的！”白世杰沉思道。 江小米点头道：“秘书长说得没错，如果不是有准备的，媒体怎么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张清扬看了两人一眼，说：“这段时间媒体都比较关注西北，正好被他们所利用了，这个时机掌握得真好。” 白世杰同江小米面面相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张清扬还有心情夸奖对手。 今天一早，西北省包括玉门、沙园等几大旅游胜地同时暴发旅行社到正府门前下跪请愿、集会的事件。正府门前遭到围堵，声势浩大，严重影响了日常工作。 旅行社请愿的原因很简单，针对省委刚刚实施的“整顿”运动，害得很多旅行社停业检查，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他们打出横幅，要市政支持旅游企业，停止对他们的“损害”，恢复正常的营业…… 第2649章 正中下怀 各地正府向省正府做了报告，刚才的电话就是吾艾肖贝打给张清扬的，他提议马上召开会议研究对策，免得事件扩散，影响西北省委、省正府的声誉，更担心不法份子利用此事大作文章。 张清扬明白，此事的幕后推手很可能就是吾艾肖贝，他等到整顿实施之后才采取行动，为的就是逼张清扬就犯。而且此事看起来合情合理，找不出人为操纵的证据。必竟这几天下来，全省各地有很多旅行社被查被关，他们去闹事也很正常。 按照吾艾肖贝的想法，事件发生后，张清扬肯定要开会研究对策，做出一定的部署。然而，张清扬的反应很意外，他并没有同意开会，只是传达了几条指示，让各地妥善处理，保证正常工作，安抚群众把大家劝开。 这些话完全是废话，可是从张清扬的嘴里说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白世杰抬头看向张清扬，不明白领导是怎么想的，提醒道：“张書記，现在他们的闹事只是刚刚开始，如果早点采取行动，能尽快降低影响……” “你认为呢？”张清扬看向江小米，并没显得怎么焦急。 江小米同张清扬共事多年，她比白世杰了解张清扬，看到领导稳坐泰山，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她微微一笑，略显得顽皮地说：“您都成竹在胸了，就别在这里奚落我和秘书长啦！既然您觉得不着急处理，肯定有其它的想法吧？” 张清扬伸手指了指江小米，非常的欣慰。白世杰经江小米提醒，回想起张清扬到西北后的一系列做法，也渐渐明白过来。问道：“张書記，您……您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站起身在两人面前徘徊了两圈，说：“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他们示威集会，请愿的目的是什么？” 白世杰抢先说道：“无非是要引起您的重视，搞大声势，让您做出让步。” 江小米点头道：“秘书长说得对，他们要引起媒体的传播，逼您回话。” 张清扬微笑道：“既然你们两位都知道是这么回事，那么……还让我开会研究对策？什么对策？无非是让步而已，他们想逼我现身，我如果发声那不正中下怀？” “可是……”白世杰疑惑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他们这么一搞，对旅游业和省委的声誉影响很大，他们的目标就是您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张清扬说道：“可是我现在不能让步，但也不能不处理。你们别忘了，他们去市正府请愿，这件事就应该交给市里面处理！如果市里面处理不好，那是他们能力有问题！” “那外界的影响怎么办？”江小米追问道，她明白领导想把麻烦推给基层干部，可是影响已经产生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对张清扬个人的影响很坏。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们觉得我怕这种事吗？这些年……我听到的骂声太多了，还在乎这点举动？再者说啊，他们的抗议是因为我要进行整顿，整顿伤害了他们的利益，这不假，但是却会让游客放心，谁对谁错？” 两人点点头，领导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 白世杰道：“但是旅行社全都罢工了，那……那游客想要旅游怎么办？马上就到旺季了。” 张清扬笑道：“你说是我们想赚钱还是旅行社要赚钱？” “这个……”江小米也笑了，看向白世杰说：“秘书长，还记得张書記让我们在网上准备一个普查吗？” “我明白了！”白世杰一点就透，现在彻底明白领导要搞这个普查的目的了。 “刚才秘书长说的事需要重视起来，普查可以让各地明白他们存在的问题，但游客没有人接待可不行！ 接下来我们就在这方面想办法，你们公布出一条消息，我们将帮助通过检查合格的旅行社，把他们的公司放在媒体上公布出来，让游客知道哪些旅行社可以让人放心，我们替他们免费宣传！只要被我们认可，就可以优先接团！” “妙，太妙了！”白世杰哈哈大笑起来，佩服地看向张清扬，说道：“这样一来，那些闹事的旅行社自然要好好盘算一下啊，是接着闹合算，还是老老实实按我们的规矩办合算！” 江小米道：“没错，他们的目的还是赚钱，担心整顿影响生意，但如果我们能为他们拉来更多的生意，谁还愿意闹事？ 据我所知，去请愿的都是一些大的旅游公司，还有一些小公司没有参与，只要他们接受了我们的检查并合格，自然就能接到单子！那些大公司一看，为了生意自然也就不会闹了，只能老老实实听话！” 张清扬见两人懂得了自己的意思，说：“谁愿意闹就闹吧，如果地方正府迟迟不能解决，我就要处分他们了！” “商人重利，只要有利益在，谁还陪着他们闹？”白世杰对张清扬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吧，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张清扬挥挥手。 两人兴奋地离开了，有了张清扬的解读，他们也就不担心这件事的影响了。等两人走后，张清扬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掏出电话打给林建业。 “张書記，您好！” “建业，现在西北各大旅行社闹得这么凶，大家都放着生意不做，甚至有些都快倒闭了，这是不是一个赚钱的机会？” 林建业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多谢提醒！” “我看现在是吃进的好时机，你花点钱就能拥有全套的旅游设备和人才，马上进入旺季，等着收钱吧！” “张書記，您不经商可惜了，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准备好资金了！” “很好，今后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我只有一条要求，一定要打造西北旅游的品牌，按规矩办事！” “明白！” “那就这样吧。”张清扬三言两语挂上了电话。他表面上不方便和林建业在一起，有些事需要江小米联络，但还有一些事就必须亲自指挥了。 张清扬挂上林建业的电话，又马上给吾艾肖贝打了一个电话。 “张書記，您有什么指示？”吾艾肖贝十分客气，在他看来张清扬一定焦头烂额，他刚才不同意开会，现在应该是顶不住压力，决定开会研究对策。 不料张清扬微笑道：“没什么指示，就是想让你和地方正府打声招呼，旅游业整顿这个事是长久工程，今后西北省还要出台新的相关条例、法规，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和各相关企业负责人说明白，让他们明白省委的决策有利于他们企业的今后发展，只要做好沟通，那么……” 吾艾肖贝苦着脸挂上电话，看了眼司马阿木，嘴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才司马阿木一直在他办公室里商量着此事。 “怎么回事？”司马阿木问道，“张書記怎么说？” 吾艾肖贝淡淡地说道：“张書記说让各地负责处理，做好沟通。” “这叫什么意思？”司马阿木满脸不解。 “我也不明白……”吾艾肖贝摇摇头，“他怎么就不害怕呢？难道是媒体的动静太小？” 司马阿木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吾艾肖贝把张清扬的原话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看样子他没太把此事放在心上，不想露面处理了。” “哼，这事好办，闹事的在各地方，他不出面也好理解。但是……如果到省正府门前闹事呢？” 吾艾肖贝摇摇头，说道：“那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我是省长！” “呃……”司马阿木这才反应过来，气道：“他到是狡猾！虽说他不是正府主官，但此事因他的政策引起，闹得动静这么大，他怎么敢不出面？” “问题就在这里！”吾艾肖贝有些烦躁地说道：“他不出面有不出面的道理，总不能省里出了一点事就让一把手出面吧？他要是出面不就好办了嘛！” 司马阿木抓了抓微秃的头顶，说道：“那就把动静搞大点，逼他出面！” “他好像有恃无恐，难道还有其它想法？”吾艾肖贝有些头痛，他发现自己碰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先不管他，等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看他怎么办！” “你刚才没听我说他的指示吗？”吾艾肖贝长叹一声，“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啊！原以为是针对他的，没想到现在被他轻轻一推，石头砸在我们自己腿上了！” “怎么？”司马阿木没听明白！ 吾艾肖贝不耐烦地解释道：“他刚才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各地不能妥善处理，那就是失职，明白了吗？” “我x他妈！”司马阿木憋出了一句脏话：“阴险，太阴险了！” “你说怎么办？”吾艾肖贝是真的没办法了，原本这个局是设给张清扬的，可没想到张清扬没有中计，反而把麻烦推给了他。 司马阿木琢磨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用您的话来说……等等吧！” “等？”吾艾肖贝见他这个时候还玩文字，不禁有气。 司马阿木笑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当然不能退，又不能进……那就等吧，看看他下一步如何，咱们再做打算！” 第2650章 普查 “嗯，也是这个道理。”吾艾肖贝脸色温和下来，“你成熟了！” “以我对张清扬的了解，他肯定是有其它想法！” “那就等吧，等媒体上的负面消息扩大了，看他怎么办！”吾艾肖贝一脸的怨气。 司马阿木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的目光不能只放在旅游业这一件事情上啊，否则又走到人家后面了！” “你说得对！”吾艾肖贝点点头，随后又很无奈地说道：“我们一直走在他的后面……” 司马阿木长叹一声，说道：“现在张泉玩得和他是相反的套路，就看他那边的情况了！”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张泉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天之后，吾艾肖贝就明白了张清扬有恃无恐的原因。省委宣传部在几大门户网站做了一个普查，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对西北旅游业服务的看法；第二个问题是对西北的哪几个旅游城市感觉不满。 这段时间西北旅游话题高居网络搜索的榜首，两个问题一经抛出，立即吸引了广大网友，大家纷纷给出了答案，对西北旅游业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批评，其中玉门、沙园、温岭等几大旅游城市榜上有名，被评为最差。 与此同时，西北省旅行社请愿的闹剧还远远没有结束。 一边是旅行社的闹事，一边是游客的风评，一时间又将西北推向了风口浪尖，只不过在这种背景下，反而让更多的人认可了西北省委针对旅游行业提出的“整顿”，纷纷表示省委的做法是对的，如果再不整顿，就没有人去西北旅游了。 张清扬的第一拳成功之后，马上打出了第二拳。省委各大媒体发表了公告，公布了几家已经通过审查的旅行社名单，表明他们是放心企业，经受了旅游委员会的监督、检查，可以使游客放心，是有口碑、有保障的安全企业。 经历了这次整顿之后，他们将完全把游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建议外来游客选择这些企业云云…… 这原本是一些小型的旅行社，可是一经官方媒体的曝光，业务量大增，纷纷有人打来电话咨询。 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因为是小本经营，所以对省委的整顿工作十分配合，不但没受到影响，反而省委还替自己的公司打了广告。当一些媒体去采访时，他们都表态支持省委对旅游业的整顿，并且要长久坚持下去，保证西北旅游业的健康发展。 那些在各地正府门前集会的旅行社一听说这件事立即傻了眼，聪明的立即退出请愿，主动要求配合省委文件精神，积极自查，并等待审核通过。 还有一些同正府关系密切的旅行社坚持请愿，天天到正府门前打坐，他们心里明白，自己的靠山就是正府。但是这些力量已经微不足道了，这场闹剧已经失去了影响力。 原来吾艾肖贝觉得一但旅行社闹事，张清扬为了求稳，肯定要做出让步。然而没想到张清扬早有预谋，知道他要在这件事情上出手，所以不慌不乱，接连两拳，几乎摧毁了他的计划。 这还不算，突然传出消息，有一家大企业正在高价收购已经知名的旅行社。由于开的价格很诱人，短短几天之间，西北各大旅游城市已经有好几家旅行社换了老板。 而这些换了老板的旅行社，正是之前靠借正府资源才发展起来的企业，也是这次集会、闹事的主力军。 原本他们的老板暗中听从了各地正府官员的话，要和省委对着干，这才参与了集会，结果闹下来，不但没有什么结果，业务量损失不说，还把自己的名气搞臭，再这么闹下去，只有倒闭一条路了。他们又不敢得罪各地的领导，只能硬挺着。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有企业开高价收购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濒临倒闭的企来，老板们自然愿意套现，不但可以摆脱困境，更可以远离各地正府的操纵，他们有了现金，还可以成立新的公司。 收购他们的大企业自然是林建业刚刚投资注册的面向全省的旅游公司，他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待时机成熟就出手，看似花高价买下这些企业，但是却得到了这些旅行社的所有资源和企业人才，稍加统一整合，就可以发挥出作用。 他打的是长远算盘，旅游旺族一来，公司旗下的所有旅行社就可以共享资源，只要把各地的旅游线路牵连到一起，公司的品牌就会打响。 这便是张清扬的第三拳，通过前两项办法，已经拆散了他们的合伙请愿，再有林建业暗中出手，谁还有心思去请愿？他不声不响地就让这次事件解体，同时还增加了西北的影响力，让不少人都赞扬省委的举措。 林建来收购这些公司之后，马上进行了重组，再有张清扬的帮忙，他的企业立即通过了合格检查，符合标准可以正常营业。 林建业得到许可之后，马上召集各旅行社的人才，重点推出了几大旅游项目，从文化旅游到风光旅游、休闲旅游等等，短短时间就打响了自己的品牌。游客们都觉得大公司有保证，经历了这次整顿，自然都选择他的公司……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经过这次西北旅游业的大清洗、整合，反而成全了一些新的旅游公司，这让刚刚把企业卖出去的不少老板懊恼、后悔，他们哪里知道从他们选择请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入了张清扬的这个大陷阱。 虽然张清扬的组合拳刚刚出击，但是吾艾肖贝已经失败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之前所有关于西北旅游业的负面影响都变成了正面的。天气已暖，西北迎来了旅游高峰。这次省委提出的整顿不但没有影响西北旅游业，反而带来了新的生机。谁也没有想到，省委证策下达还没多久，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效果。 这天晚上，吾艾肖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节目上播放的正是西北风光旅游介绍片，在屏幕的下方，是一些旅行社打出的线路广告，清晰明了，让人一看就明白。 吾艾肖贝心情不好，随后换了一台，正是旅游频道，播放的是记者在街头的采访。 “您好，您去过西北的哪里？”漂亮的女记者走到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面前。 “去过玉门，那里真是太差了！”小伙子说道。 “怎么个差法？” “一些星级酒店还不如内地的一些小旅店，房价贵，又脏又差，吃的东西也不好，吃完就拉肚子。” “哦，那您知道西北省委提出了对旅游来的整顿吗？” “听说了，早就应该这样了！” “那您对旅行社的反对又怎么看？” “他们之前赚的都是黑心钱，现在当然是害怕了！” …… 随后，女记者又随机采访了去过西北的一些游客，他们对一些城市提出了批评，同网上的普查结果一样，玉门、沙园、等都榜上有名。 “啪”的一声，吾艾肖贝关了电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同张清扬的全套计划相比，自己确实准备得不够充分。看似张清扬的整顿很突然，可是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哎！”吾艾肖贝叹息一声，他这几天接到了不少地方领导的电话，说的全是这个事，由于各大媒体对他们点名批评，让他们压力剧增，哪还有心情和张清扬对着干？ “怎么了？”乌云从浴室内擦着头发走出来，要放在平时，吾艾肖贝早就扑上来了。 “没事。” “为旅游业的事烦呢？”乌云咯咯一笑，“要我说张書記的做法没错，早就应该整顿了！” “你帮谁说话？”吾艾肖贝不高兴地说道。 “哼，死样吧，你是我老公，无论你是对是错我都要说你好吗？”乌云抬屁屁坐进了他的怀中，拍着他的脸蛋说：“这次啊……你就不应该出手！” 张清扬在吾艾肖贝等反对者的“无心帮助”下，轻而易举地对西北旅游业完成了清洗。随后，他召开常委会议，对这段时间的工作进行总结、点评。 张清扬首先在会议上拿出了一份报表，这是关于西北旅游业整顿前后的各项数据对比，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整顿后都使西北旅游业的整体业务、好感、实力加强，提升了西北旅游业的品牌知名度。 吾艾肖贝拿着报表木然地看着，表情有些苦涩。司马阿木垂着头快要睡着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清扬微笑着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你说说吧。” 吾艾肖贝免强打起精神，说道：“从近一个月的整顿来看，我们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但是不能自满，还要继续坚持，长久监督下去！” “省长说得对！”张清扬郑重点头：“我们当初成立旅游委员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项政策长久的实施下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西北旅游业的长期、健康发展！不过，在整顿过程当中发生了一些事，我必须说两句。” 吾艾肖贝的心提了起来，隐隐预感到了什么。昏昏欲睡的司马阿木也清醒过来，不安地望了张清扬一眼。 第2651章 认识不足 张清扬扫视全场，说道：在这项政策施行的初期，一些地区的企业没能完全理解省委意图，导致了集会、示威等行为。企业有不同看法，我可以理解，但是究其根本，还是各地没能很好地传达省委指示，没有与企业及时做出沟通。 事件发生后，我和省长都做出了指示，但是有一些地区并没有控制好事态的发展，结果令情况严重，在外界产生了很恶劣的影响，甚至开始怀疑省委的决策！ 张清扬顿了顿，喝了口浓茶，接着说道：我和省长三令五申地要求各地同企业做好沟通，可是在沙园、玉门、温岭三个地区让事态扩散了将近一个星期。 这是地方正府的严重不作为，我提议对三个市的一、二把手警告处分，让他们吸取教训，今后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西北改革在即，时间不等人啊，我对他们的工作态度表示是怀疑！ 众人都有些惊讶，司马阿木的嗓子有些发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咕噜”的声音很刺耳，或许是心中有事，放下茶杯的时候发出了很大声响，吾艾肖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司马阿木心中一横，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顾张清扬还要说话，直接插嘴道：“那个……我说几句。” 大家面面相怯，没料到司马阿木敢打断张清扬讲话。 “呃……”张清扬的脸立刻拉下来，严肃地低头喝水，不高兴的样子很明显，什么也没表示。 司马阿木既然已经张口，也就不理他难看的脸色了，笑呵呵地说道：“他们三个地区的领导干部确实有些问题，但还不至于给处分吧？ 这件事的影响也不算太坏，再说也提升了西北的影响力，呵呵……我看就内部批评一下算了，别让干部们寒了心。再说，关于旅游业整顿这事，他们认识有些不足，这个……” “认识不足就是理由？如果死了人，也来一句认识不足，是不是就可以免责任了？”阿布爱德江严厉地出言反驳，“我同意张書記的意见，他们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反应缓慢、不够重视，应该给个警告处分，以儆效尤！” “凡事都有原因，过去西北省从来没有出现过旅游企业的示威事件，所以……”司马阿木还想狡辩两句。这三个地区的领导干部可都是他们这一派，如果被处分那省长的压力可就大了。 “怎么……司马省长的意思是因为省委提出的整顿不对，所以导致了示威行动？”阿布爱德江冷冷一笑，“刚才的文件你没看到？整顿以来，外界对西北的评价高了12个百分点！”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对这项政策了解不透，所以才……” “了解不透？那其它地区为什么了解透了？为什么只有这三个地区处理得缓慢，其它地区却处理得及时？ 如果不处分这三个地区，那以后谁还听省委的？司马省长，你替他们说话，难道对这件事还有更深的了解吗？”阿布爱德江拍了拍桌子，他比司马阿木资历老，显得很霸气。他这话说得很阴险，等于把司马阿木逼到了绝路，暗示三个地区得到了他的暗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说……” “咳……”吾艾肖贝适时地清了清嗓子，他没有想到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对他十分不利。 司马阿木气呼呼地喝了一口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阿布爱德江。 “好了，”张清扬敲了敲桌面，说道：“这次针对旅游业的整顿只是试水，也是对各地区领导干部的一次检验，结果……不太乐观啊，最近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事实证明我们的干部在工作当中还有欠缺！ 这种欠缺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我觉得他们对省委的政策实施不够彻底，理解得也不好，这才导致了大规模的集会行动。我觉得还是给一个处分，就当给提个醒，也给其它干部看一看，让他们在今后工作中认真起来！” “张書記说得好啊，这次工作只是试水，却发现了这么大的问题，难道省委不管不问？”阿布爱德江又来了劲儿头。 “大家都议议吧，现在是民主集中制，也不能全听我的。”张清扬笑了。 “我同意！”組織部长马成龙说道。 “我也同意张書記的意见，”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说道，“我是搞宣传工作的，深知这件事的影响。” 司马阿木看向吾艾肖贝，心说你就不能说句话？ 吾艾肖贝明白大势已去，轻声道：“我同意张書記的想法，给个警告处分吧。” 省长话一出口，会场内有短暂的沉默，随后除了司马阿木外，大家都表示了支持，没有犯傻。 “那会后公布一下！”张清扬大手一挥，直指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半眯着眼睛，基本上进入了昏睡模式，再也懒得开口说话了。 顺便说一件事，昨天我接到内务院姜总的电话，他对西北旅游业的整顿表示满意，对我们大家提出了表扬，鼓励我们继续加大改革，提升西北各个方面的市场竞争力！ 姜总的一句话很让我兴奋啊，他说西北在这方面走到了前面！ 张清扬十分兴奋地说道：这些年西北发展较落后，信息关注度也不高，可是近期省委出台的决策得到了群众的呼声，姜总要在全国各大旅游城市进行推广，向我们西北学习！ “啪啪……”白世杰拍起了手掌，随着他的举动，大家都鼓起掌来。司马可木有心不动，但迫于张清扬的威严，还是把手抬了起来。 张清扬接着说道：“起初有不少地方的干部不理解政策，怪我们多管闲事，破坏了他们的财路，可是事实证明，我们的政策不但没有破坏财路，还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机遇！老白……”张清扬看了眼白世杰。 白世杰会意，掏出一份文件说道：我在会前刚收到消息，最近半个月，我们的邻居西海省接连现出了游客和旅行社、导游之间的纠纷问题，甚至有两名游客被打成了重伤！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就在游客被打时，警察就在现场却没有援助！我不方便批评其它地区，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要说几句…… 由于给了地方上太大的权利，任由他们胡搞、乱闹，不重视法律，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姜总说我们走到了别人的前面，这话不错啊！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如果刚才对他还构不成打击的话，那么白世杰这翻话可是趁底让他丧失了信心。原本他对张泉还有希望，可是没想到他那边也焦头烂额了。 突然间，吾艾肖贝脑中灵光一闪，他感觉今天的会议渐渐变了味道，好像不是针对旅游业整顿的简单总结。张清扬抬出姜总，又提到张泉，似乎还有其它目的。 张清扬说：“别人的问题咱就不说了，管好自己的事要紧。这次旅游业的整顿让我们看到了信心，在姜总的鼓励下，为了西北的长久发展和稳定，我觉得应该再接再厉，继续改革下去！我有这样一些想法，大家都谈谈吧。” 张清扬把文件给众人分发下去。吾艾肖贝暗叫一声不好，张清扬果然利用此事大作文章了。 他刚才提到姜总，原来是为了压振，方便他接下来提出改革！ 吾艾肖贝表面上默不出声，认真看着手上的文件，越看越心惊热跳，他没想到张清扬的胆子这么大，趁热打铁，在没和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直接提出了十项改革。 他哪里清楚，这十项政策只是张清扬原计划的三分之一，他一年前准备的“张三十条”意见还没有全部公布。 连阿布爱德江等亲近张清扬的干部都是一愣，他们也觉得张書記这一做法有些冒进。 在文件中张清扬提出为加强西北民族的认知感，达到快速发展、长期稳定等目的，对西北全地区展开十项改革政策。 文中提到的思想同过去不同，过去几十年西北一直把稳定摆在前头。而现在，张清扬把发展摆在了稳定之前。文件中表示只有发展、开放之后，才能遏制分裂，这是西北发展的新思路！ 在这份文件中张清扬提出：在学校内加强少数民族的文化、历史教育，让各民族的孩子都能够了解自己的民族； 在城市建设中更多展现西北少数民族风格，体现西北地域文化；重视西北民族的精神需求，在解决温饱的同时提升他们的幸福感； 加强各民族间的认同感，尊重少数民族的习惯，大胆任用、提拔少数民族干部；想他们所想，让他们与同内地民族融为一体，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民族不比内地民族差；加深对外来企业、投资的控制，保障本地中小企业； 重点保护各类资源的开发，开采企业多任用本地民工；协调外地干部与本地干部的分工，加强对本地干部的培养和引导…… 第2652章 险棋 大家一条条政策看下去，会场内静悄悄的。 每一条都是对过去政策的颠覆，就说控制外来企业这一条，这和任何地方的政策都相反，在各地都在加大招商引资时张書記抛出这样的论调，不得不让人感觉意外。 可是文件中又表示要加强思想解放、开放投资，看上去张書記的想法自相矛盾，一时间让人无法接受。 仿佛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张清扬稳稳地品着茶，说道：可能有些人不太理解，我们为什么要控制外来企业。 大家都应该明白，西北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可几十年来越是资源丰富的地方越是贫穷，在不少当地人看来是外来人掠夺了本属于他们的财富。 在这种情况下，短时间内我们的招商引资政策要有所倾斜，大胆支持本地企业。当然，或许有人说本地企业生产落后，管理不行。 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替他们牵线，让本地企业和外来企业合作，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单纯地把外来企业招进来，给予大量的优惠政策，如果把这些政策给了本地的企业，那不是更好吗？” 常务副省长华建敏点点头，他对经济发展比较了解，一听张清扬解释就明白了，率先开口道：“不错，我们是应该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改变，张書記的这个想法很独特，可以一试！” 张清扬笑道：过去我们正府与外来的企业合作，今后是外来的企业同本地企业合作，我们当个红娘，可不能再把土地、资源随意的出卖了！本地企业借用外来企业的各种优势，可以发挥自身特点，再加上对本地的了解，也会加大本地人的就业，少了些相互间的摩擦。单纯的引进外企，由于他们对本地文化不了解，结果在用工当中出现的问题可是不少啊！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就像外来干部和本地干部的搭配，双方的矛盾就很多。”組織部长马成龙说道，“张書記的这十项改革意见真是前无古人啊，很有科学性！”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任何改革都会走弯路，这也只是试水，如果不行我们再改，要想工作就不能怕出错啊！” 吾艾肖贝心中冷哼一声：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还没开始改革你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下坡路。 阿布爱德江说道：“西北工作这些年出现的错误多了，但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进步嘛！自从张書記到来之后，西北的工作有了新的气象，改革也是应该的！”他不太懂经济，只说了些场面话。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道：“我把改革的想法早就和上层领导谈了谈，他们都很支持。昨天姜总在电话中还问到了此事，我这次下基层调研也是为了摸底，现在应该是时候了！省长，你的意见呢？”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说话，现在就体现出张清扬搬出姜振国的价值来了，既然高层首长都在渴望改革，他这个省长还能出言反对吗？吾艾肖贝越想越不是滋味，张清扬这个做法有些“不道德”、“不规矩”，但是作用却很明显。张清扬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常理，如果一把手总利用高层首长压人，那么何谈威信？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次改革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在常委会上直接通过，对他将是很大打击，今后更加难办。他选择这个时机提出来，就是要一鼓作气通过！ 吾艾肖贝说道：“大家谈得都很好，我也支持改革，但是有一点小小的想法，改革是好事，但一下子提出十项重大措施，如果改革出了大问题谁来负责？另外，我们是不是请更多的干部探讨一下？”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刚才也说了，改革的成功与失败，谁也说不好。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改革出现问题，我要负全责！至于说和更多的干部探讨，我看就没必要了吧，这些想法是我下基层后和干部们谈完后形成的。今天是常委会，大家都到齐了，表决一下就可以了！” “改革工作刻不容缓，趁着旅游业整顿的成功，我们正好可以继续下去！”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正法委書記郑一波开了口。 吾艾肖贝看了眼常委，心中盘算了一下，如果自己硬来，双方的票数基本可以打个平手，但是传到京城就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张清扬要改革，改革就一定能够成功吗？已经逼他说出了负责任的话，接下来不如先同意他的意见，至于改革具体怎么搞……那可就不全听他的了。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说道：“那就表决吧，我支持张書記的想法，但是保留意见！”吾艾肖贝的表态值得琢磨，大家都明白他这是远离事外的做法。 “我弃权……”司马阿木说道，他明白了省长的用意。 在吾艾肖贝的暗示下，还有常委表示了弃权，但却不能阻挡张清扬改革意见的推行！十项改革意见正式在常委会上通过，张清扬到西北将近一年后，终于偿试着施行“新政”，酣畅淋漓地赢得了今天常委会的胜利！ 散会之后，张清扬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窗台上的红色花朵，感觉它分外的娇艳。白世杰随后跟进来，兴奋道：“张書記，成功了！” “成功了？”张清扬摇头苦笑，“只是开了个头而已啊!” 白世杰说：“这个头不好开，只要头开了，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哎，不好说啊！这是一招险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张清扬的脸上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他说：“老白啊，我和你说实话，从政这么多年，搞过的改革不计其数，但这次……是最没底的一次！” “没底？”白世杰心说没底您还搞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是啊，没底我干嘛还要做？”张清扬自嘲地说道：“没办法啊，现实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西北不同其它地区，如果改革容易别人为什么不搞？就我提出改革，能表明我聪明吗？其实我最傻！” 白世杰默默思量着领导的这话句，渐渐明白了更深层的东西。西北问题存在多年，难道其它几任领导就没发现问题，可他们为什么不改革呢？答案显而易见，因为都没有底…… “张書記……”白世杰有些感动，红着眼睛说道：“西北来了这么多任一把手，你是第一个只想着工作的人！” “呵呵，你这个说法太高看我啦！”张清扬摆摆手，言归正转道：“十项改革已经在常委会上通过，即日就会发往各地，接下来做什么，你知道吧？” “我明白，我会盯着各地区严格执行省委的改革政策！” “如果他们不办呢？” “这个……” “谁不办……就收拾谁！” “可是您说过，要任用本地干部，这个……” “我用的是人才，可不用蠢才！老白啊，你知道什么是一把手吗？” “一把手是一种责任，好坏都要担责……”白世杰无奈地说道。 “还有一样，一把手……出手一定要快，一定要狠！” “一定要狠……”白世杰琢磨着领导的话，感觉不寒而栗。如果当初自己站错了队，那么……省委秘书长会是谁呢？ 随着西北省委十项改革政策的出台，接下来张清扬的生活就徘徊在会议室、基层、企业之间。他接连主持召开各种会议，为自己的十项改革提出了一个总的名称“以现代科学发展观与地方特色文化相引领，加强西北软实力”。 张清扬在讲话中不止一次提到加强西北地方文化的宣传、学习，围绕建设西部文化大省，坚持一体多元、开放包容，全面繁荣城市特色文化，不断满足群众精神文化需求，增强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展现西北文化新气象新气度，让“西北民族精神”走进千家万户，家喻户晓，得到全社会的广泛认同。 张清扬在宣传工作会议中提出，今明两年，西北省委、省正府要投资80亿元在各地区建设城市文化中心；在各社区修建社区文化活动场所，让更多的居民走进文化场馆，省各艺术院要組織惠民演出，宣传少数民族的歌舞文化等等。 随后，张清扬在各个会议上都会详细地把政策进行解读、指导，免得传达下去，基层干部无法领会。为增强百姓的业余文化生活，满足他们的精神需要，全省各地都要加强公益电影放映、广播电视“村村通”，开展周末文化讲坛、文化演出，深入开展文化惠民工程提升文化软实力，及时回应百姓的文化诉求…… 在加强文化建设的同时，开展西北特色文化、历史旅游线路，把地方特色同旅游有效地相结合起来，不但可以加强旅游业收入，也能向本民族和全社会展现各少数民族的风采，这对加强本地文化的宣传也有好处。 第2653章 变被动为主动 通过近期宣传，在张清扬的讲解下，全省各级干部基本领会了张清扬提出的改革精神，对他提出的各项政策有了初步的了解。 张清扬一直以经济改革出名，可是他这次却很少谈到经济上的政策，让很多人都难以理解。张清扬曾经在各地执政时，把经济放在第一位，但是他现在在西北讲的更多的是：群众第一，民生优先、基层重要，这和他提出加强百姓精神文化需求息息相关。 宣传工作会议之后，热西库利亚和江小米陪张清扬离开。刚走到楼下，张清扬突然停下脚步，看向热西库利亚说道：“热西部长，今后宣传任务很重，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热西库利亚点头道：“您放心吧，我已经领会了您的精神，继续开拓西北的宣传面，让更多的人了解西北，重视西北，增强对西北文化的宣传。” “对，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过的话吗？宣传工作一定要变被动被为主动！我们现在要提升软实力，加强文化方面的建设，那么宣传工作更要主动！这次你先把建设城市文化中心的事给我在媒体上打响，要不然各地区正府就不当回事了！” 提到面向全省的80亿投资，江小米皱了下眉头，他不知道张書記何来信心，这种工作虽然说是政治任务，但是各地不见得支持。 热西库利亚表态道：“好的，我会把这项任务宣传起来的！” “我们首先要让老百姓看到省委的诚心，绝不是做样子的！”张清扬点点头，带着江小米先离开了。两人还要赶去棚户区调研，坐上车之后，张清扬拍了下江小米，笑道：“你有话想说吧？” 江小米犹豫道：“我……我不太明白，这80亿投资由省里和地区共同投资，省里能拿出这笔钱吗？省里即使能拿出来，那各地区……” “这是政治性任务，谁不支持那就是公开和省里对着干，我看他的屁股也就坐腻味了！” “这……”江小米看了眼张書記，没想到他突然强硬起来。 “小米啊，我进入西北的时候带来了一些投资，还有一部分没有使用，所以省里可以拿出这笔钱，至于各个地区，其实这也用不了多少钱，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做了！” “嗯，是这个道理。”江小米面色忧郁，轻声道：“您最近在搞提升西北软实力的工作，但是在经济方面……” 张清扬猜出她要说什么，微笑道：“省正府那边有动静吧？” “听说司马省长最近在各个外资企业间调研，还喊出了由省正府扶持，加大投资的口号，这……” “随他们去吧，只要不打扰咱们的事，他们想怎么搞，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说实话，我也挺意外的。我来西北后，总听您说只有发展才能保证稳定，可是现在……” “你觉得软实力的建设就不是发展吗？你肯定会说短时间内不会有起色，但是发展的提前是什么？发展的提前是稳定，可要想稳定还要保证发展，这似乎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但实质上二者还是有区别的，其实无论发展还是稳定，都有一个固定不变的因素。” “那是什么？” “民心。” “民心……”江小米若有所思，想到近期张書記的种种行为，她想明白了。是啊，只要把老百姓安顿好了，还愁什么发展和稳定的问题？老百姓不闹，自然就稳定了，只要有了稳定的社会基础，城市不就发展起来了吗？ 张清扬眼前的改革看似对经济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如果仔细分析，两者间却有着很大的关联。 “还记得我在会上提到的那三句话吗？” “群众第一，民生优先、基层重要……”江小米的脸上有了笑容，“张書記，我懂了，群众是压倒一切的基础！” “聪明!”张清扬欣慰地握住了她的手。 江小米的脸猛地就红了，感觉到他手心的火热，身体微微有些不安，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张清扬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只是无心握住了她的手，现在也有些尴尬，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趁机松开她的手。 江小米嘴角笑了笑，很少看到张書記如此紧张的模样。 省正府秘书长春林把张清扬在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省长，吾艾肖贝拿着手上的会议纪要若有所思，微笑道：“我说他留着那大笔钱不用在等什么，原来是为了自己用钱方便！” 春林冷笑道：“张書記手上那点钱是有限的，先期已经拿出一部分交给了华省长，现在手上剩的也没多少了，这么个花法也花不了多久啊！” “是啊，不过他今后或许还有其它的来钱渠道吧！”吾艾肖贝一挥手，“去把司马省长叫过来。” 春林出去打电话了，司马阿木很快就到了。 吾艾肖贝把手上的文件交给司马阿木，司马阿木不声不响地接下来，看了一会儿，睁大眼睛说：“八十亿？他在吹牛吗？” “其实不多，你算一算，如果分到各地、各县，每座城市投入的钱并不多。他考虑得还算周到，大城市建的文化活动室，小城市只建社区活动中心，这样就用不了太多钱，可以分摊的城市更多一些。” “省里拿三十亿，各地区拿出五十亿？平摊下来还真没多少，他算得到是很精明！”司马阿木回过味来，点了点头。 吾艾肖贝说：“是啊，我算了一下，就以哈木为例，哈木是首府，城市大一些，投资相对大一点，但五千万基本上就够了，而像南部的一些城市，两千万就可以了。对于正府投资来说，这点钱还真不多，要说没钱拿出来都没借口可说的！” “哼，他可能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司马阿木郁闷道：“难道就按他这个办法来？” 吾艾肖贝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兴建城市文化中心，这只是他改革的一部分，也是最不起眼的一步。至于实施情况，就由各地自己判断吧，我们就别管了，还有别的事要做。他不抓经济，难道我们也不抓吗？” 司马阿木说：“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和一些外资企业聊过了，他们确实对省委的政策表示担忧，在我提出正府会加大扶持力度时，他们才稍微放心，但是这样一来，我想就不会有新的外来企业进驻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考验啊！另外，最难办的……金翔那里还没有投产……” “冷雁寒怎么说？” “还在等总公司拨款，除非我们替金翔再联系银行，不然就没有启动资金了！” “哎，我现在真后悔啊！”吾艾肖贝皱紧了眉头，“金翔就是我的一块心病，司马，你想想办法，争取让它早日投产，不然又有人要闹了！去年冬天我们就说今年投产，才稳住了一些人的情绪，如果还不能投产，那可就麻烦了！” “我能怎么办？金翔总部摆明抓住了我们的心理，他们一点也不急，急的是我们！” “你和冷雁寒联系一下，我要和他们总部好好谈谈！” “嗯，好吧，我明白了。”司马阿木松了一口气，金翔这个乱摊子他真是不想再管了，每次看到美艳绝伦的冷雁寒，他就有些精虫上脑，而这个女人却没有任何表示。 “还有一件事，”吾艾肖贝伸出手指，“不能让我们的经济发展退步，正府就是主管经济的，改革的事交给张書記了，其它的还要我们自己来啊！” “您……您想做什么？” 吾艾肖贝说：“你准备办一个西北夏季招商引资大会！” “啊？”司马阿木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省长。 “怎么了？” “华建敏正在按张書記的要求加强扶持本地中小企业，并且要对各类资源的开发采取控制，这个时候我们搞招商大会？再者说，张書記那天在会上不是说要控制外来企业吗？”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控制，没说不让引进吧？” “这个……我明白了！”司马阿木微微一笑：“我们只要引进一些好的项目，就不违背他的政策了！” “对！” 两人相视一笑，项目的好坏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一但省正府把项目谈成功了，张清扬要是硬阻拦，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另外……”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下，说道：“你和我们的干部说清楚，这十项政策有些确实是不错的，可以不折不扣的执行，但有些……还是要看着办。” “您说哪些比较不错？” “比如加强对本地干部的培养，还有在学校中加强少数民族语言、文化的教育，在这几个方面……一定要支持！” 司马阿木一听就明白了，这些政策搞好了对西北的本地派有利，那剩下的一些政策可就对张清扬有利了。简而言之，省长的意思就是对自己有利的政策要全部支持，但对张清扬那边有利的……就要看情况了。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总之一句话，他搞他的，我们搞我们的，我们不反对，但是……” “呵呵，我懂。”司马阿木会意的点点头，不反对并不代表就是支持。 第2654章 拆迁补偿 两人谈完之后，司马阿木悠闲地回到了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鞋子也脱了，双腿光着脚高高翘在办公桌上。这是他平时比较开心时的样子。 “咚咚……”门外来传敲门声。 “进来。”司马阿木以为是和自己对口的副秘书长或者是秘书，也就没把形象当回事。 门轻轻被推开，先探进来一颗小脑袋，随后是一具青春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司马阿木的眼前。小丫头身材挺拔颀长，虽然小胸脯不是很傲然，但是这样更正证明她的清纯，说不定还没有被男人抚摸过、开垦过。 “小米!”司马阿木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丫头会来，自己的模样未免太不雅观了，连忙想从桌子上抽回双腿，可能是太着急了，椅子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啊！”司马阿木十分狼狈，疼得大叫。 “干爹……”米乐脱口而出，上前赶紧把他扶起来。 “没事……不要紧，那个……呵呵……”司马阿木光着双脚站在地上，老脸通红，十分的尴尬，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如此丢人的时候。 “你没事吧？”米乐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又替她把鞋找到：“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谢谢。”司马阿木擦了擦脸上的汗，哪还有半点副省长的样子。 “摔到哪儿了？”米乐关切地打量着他。 “没事……”说到这里司马阿木突然起了坏心思，抚摸着后腰说：“这里……有点疼，你给我看看……是不是摔破皮了。” “嗯，那你趴到沙发上。”米乐红脸说道。 司马阿木乖乖地趴在沙发上，并且把上衣掀了起来，露出了后背和腰部。米乐小手胆怯地按在他的背上，小声道：“这里疼吗？” “不是，再往下一点。” “这里？” “再往下……” “这里？” “再……再往下……” “呃……”米乐一阵紧张，把他的腰带向下拉了拉，眼看着就要露出臀部了，手按上去问道：“这里吗？” “对对……就是这里……”被他温热的小手抚摸着，司马阿木说不出的受用，整个人仿佛都要飞起来了。 “那……那我帮您揉揉吧……”米乐脸色通红，双手按着推拿起来。 “哦……好舒服……”司马阿木的那个地方开始有了反应，他不禁在想，如果自己翻转过身体，她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那里……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司马阿木听到她气喘，心疼地说道：“好了，不疼了，可以了。” “哦，那就好。”米乐闪身坐到一边，抬手擦了擦汗。 司马阿木起身把衣服和裤子整理好，发现下面顶起了猛古包，赶紧坐到了办公桌后面，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哦，有份文件，主任说要您签字。”米乐把文件摆在他面前。 司马阿木看也没看就签了字，笑嘻嘻地说道：“坐一会儿吧，陪我聊聊天。” “哦……”米乐羞涩地看了他一眼，模样有些紧张。 “小米，不要紧张。” “嗯，我不紧张，你是我干爹……”米乐嘿嘿笑道。 “呵呵，好姑娘……”一声干爹让司马阿木飘飘然了。 张清扬和江小米来到了马尾社区。这是哈木市最大、最老的安族群聚集地。 砖土房屋都是群众几十年前建设的，没有规划，看上去破败不勘，早就成了危房。 早在几年之前，这里就被正府列入了改造范围，但是由于补偿款、分房等诸多问题，这里的居民都不同意拆迁。西北情况特殊，正府又不敢来硬的，此事就这么拖着。 当初哈木发生骚乱时，这里是重灾区，有很多无业的年轻人加入了骚乱。 介于这些原因，正府在处理拆迁问题时，就比较重视当地居民的需求，可是有些人提出的要求太高，正府无法满足，房产开发商怕今后担责任，也不愿意开发这块地皮。 张清扬早就知道马尾社区是哈木市脏乱差出名的贫民区，近年外地的打者也纷纷租住，形成了大规模流动人口区域，不但环境差，治安情况也不乐观。这里小胡同很多，房子盖得又乱，藏个人很容易。 前方污水横流，道边全是垃圾，有小孩儿就蹲在下水道边上大便。马尾社区躲在哈木市的繁华之中，成了西北贫困地区的缩影。 张清扬让林辉把车子停在路边，几人下车步行，路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怪味。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要说原冶金厂家属区又脏又差的话，那么同这里相比简真好太多了！ “张書記，这里……怎么没人管吗？”江小米皱起了眉头。 “不是没人敢，是不敢管！”张清扬说道，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改革后的第一块试验田。 刚拐了弯，大家就看到等在前方的哈木市干部，在市委書記朱迪的带领下，干部们就等在路口。 朱迪等人看到张清扬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张書記，您……您怎么走过来了！”朱迪双手握住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说：“体验一下，才能更真实的感受这里的生活啊！朱書記，这里的情况不乐观啊，哈木是首府，绝不能让这样的社区长存，必须改造！” 张清扬的话让哈木市的干部都紧张起来，特别是市长亚森黑力，他表情抽动了两下。朱迪说：“张書記，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让您见笑了！这里……” “朱書記，这里的情况我都了解，也不怪你们，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和大家研究一下，早日解决这个问题！” “有您指导，我相信会解决的！” “走吧，进里面看看……” “张書記……”市长亚森黑力上前一步，表情不太好看，“里面的情况……很差，您……” “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既然老百姓都能住，我连看都不能看吗？”张清扬严肃地看了眼亚森黑力。 “您说得对，是我想多了。”亚森黑力闪身到一边。 居民们听说张書記来了，早就议论纷纷，对于新書記他们都有一些了解。特别是最近，他亲近本地民族的做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大家都知道新書記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拆迁问题。大家站在街道两边，轻声讨论着拆迁补给的方案。 张清扬看到前方有一家铁匠铺，便走了进去，房子的主人阿来曼激动地站在门边搓着双手，盼望着新書記能给他带来好处。张清扬在房子里走了一圈，事实说这不是房子，只是一个窝棚，只有主体的20平米还像样子，其余的都是用红泥建起来的。 “老大哥，你过来坐，我有话问你。”张清扬拉着阿来曼坐下。 “哎哎……”阿来曼不停地点头，哈木干部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看出来了，张書記想对这里开刀。 张清扬刚要说话，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母亲张丽，如果没什么事，张丽不会打来电话。 “妈……” “清扬，老爷子又……又不好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接着和阿来曼谈了有二十分钟，就拆迁补偿问题进行了沟通。众人都发现他在接电话的那一刻脸色大变，又不好问，隐隐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江小米比较了解张清扬，看他眼下强装振定，双腿微微发颤，就知道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可是眼前工作要紧，张書記不得不镇定下来。 江小米比张清扬还急，有心找个借口离开，又见他和阿来曼聊到了正题上，只好静静等着，手心都捏出了汗。 “老大哥，你们想不想搬迁住上好房子？”张清扬问道。 “领导，我们不是不想搬，而是……我们一家三代六口人，就指着铁匠炉生活，在这里住几十年了，周围都是老客户。我们要搬走，正府……能……补给的钱不多。” 阿来曼虽然普通话说得不好，但必竟是生意人，也算是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了。 张清扬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 阿来曼说：“我的要求也不多，这个铁匠铺有一百多平方，我想如果拆迁，就给我一个上下楼的，上面住人，下面还能做点小生意……” 张清扬点点头，左右看看了，苦笑道：“这个有一百多平方？” “是的，是的，全算上有一百六十多平米，楼上我还出租了两间呢！”阿来曼怕张清扬不相信，从一个破包里掏出一张纸，说道：“您看，这是我自己量的……” 张清扬接过来一瞧，这是整个房子的平面图，画得歪歪扭扭，东面一间，西北一间，顶上还加盖了一层，总的算起来还真不小，其实只有正中间的一间小屋是原始结构。 哈木市长亚森黑力怕张清扬不了解情况，胡乱答应，连忙说道：“张書記，我对这家比较了解，他说有一百多平，其实产权证上只有60平米，其它的只能算是违建。” “违建多少年了？” “少说也有个十几年了……”亚森黑力不明白领导这个问题的用意，脱口回答。 市委書記朱迪心中一跳，想出言已经晚了。 第2655章 谈判艺术 就听张清扬冷哼一声，说：“违建了十几年的房子……还能说是违建吗？这个也算是个既定事实吧？如果你们说是违建，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处理好？按你这个说法，这里这么多房子，恐怕有一多半都是违建吧？” “这个……”亚森黑力老脸一红，没料到张書記会这么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朱迪明白了领导的心思，点头道：“哎，张書記说得对啊，都是我们自己造下的麻烦，现在不认账……老百姓是不会答应的！”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朱書記这话还有几分道理，人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你们之前没有管明白，现在突然说不算数，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不答应啊，呵呵……” 亚森黑力尴尬地笑，看样子张書記心中已经有办法了。 阿来曼见张清扬人不错，大着胆子说道：“领导，这个……我们大家也不是不讲理，就是也不一定非要补偿一百多平米，总得让我们有一个住处，还有一个做生意的地方……” 张清扬拉住阿来曼的手，认真地问道：你们这个社区人口太多，如果就在原址上盖房子，正府投入过高，你们也分不到太大的房子。 但如果这块土地拆迁之后用开商业开发，之后在市区的其它地方给你们置换一块土地，让你们整体搬迁过去，住上新楼房，还有新的门面做生意，那样你会同意吗？ 哈木的干部看到张書記和阿来曼认真的交谈着，非常的耐心，不禁有些惭愧。相当初他们不是没和这个社区的居民谈过，但是每次谈轻责吵架，重责被轰出去。想当初他们觉得这里的人不讲道理，现在来看，如果多些耐心，认真沟通，也就没有之前那种事情发生了。 朱迪看了眼市长亚森黑力，有点明白张書記的想法了。 阿来曼想了想，说道：“您是说把整个社区的人都搬到一个地方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知道阿来曼担心的还是他的生意，如果整个社区迁移，那么就方便他们做生意了。 他点头道：“如果你们同意，我会和市里研究一个方案。你也知道这几年哈木市正在建设新城，市区扩展很快，即使远离中心区域，也同样是在市区内。” “那……那能给多大的房子？”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自己也知道，正常来说，正府补偿拆迁都是按照产权证算的，但是你们这里情况复杂，正府可以多为你们着想。我打算和市里商量一个新的办法，不按产权证的面积算了，但也不能光听你们的，不如就按人头算吧，家有几口人，再平均一下，一个人大概得到多少面积，这样你看还行吧？” 张清扬完全是商量的口吻，没有半点领导的架子。 “按人头算？我家有六口人，这个……”阿来曼还是在心里盘算起来。 张清扬扭头看向朱迪，说道：“按面积给补偿，这本没什么错，但是我们要优先考虑各地居民的情况，就像有些人家十来口人，住的房子又小，那我们就要趁此机会有所照顾，对不对？” 朱迪点点头，说道：“您说得道理是对的，只是这样一来正府的投入就大了。” “是啊！”市长黑森亚力点点头。 张清扬说：“为了棚户区改造，消除城中村，我们投入多些也是应该的。但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嘛，如果这块地不用来开发住宅楼，而在商业上多想办法，那价值不就翻倍了吗？” 不等两人回答，阿来曼看向张清扬说：“领导，我相信你，如果真像您所说的，只要我们每个人都有房子住，还能做生意，我就同意搬迁！说实话，这个破地方我们也住够了，就是没有钱买新房子！” “不过有一点啊，门面价格你是知道的，一般都很高。如果你想继续做生意，房子可以免费补偿，但是门面嘛……你自己就要拿出一部分钱来了，至于具体的办法，再慢慢商量，总之肯定比市场价便宜。” “这个……”阿来曼又琢磨起来，刚才领导可没说还让自己花钱。 朱迪等干部暗暗看了眼领导，都佩服他的谈判艺术，刚才张書記完全是替阿来曼着想，等他态度软化后，立即采取了攻势。 “门面……很贵，我们掏不出那么多钱……”阿来曼摇摇头。 “又不让你全掏，你掏一半，先拥有一半的产权，剩下的归正府所有，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可以按照市价优先买下剩下的产权，这不挺好吗？” 阿来曼是生意人，自然明白这里的好处，连连点头：“好好，如果是这样的，我一定支持！” 朱迪也点头，说道：“张書記，您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这样双方都有回旋的余地了！” 张清扬又看向阿来曼，说道：“我刚才说得比较简单，但是大概意思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你觉得其它人会不会同意？” “会的，会的，只要都能住上好房子，大家都会同意的！” “那你愿不愿意替我们宣传一下？” “我一定会的！” 张清扬微笑道：“那就麻烦你和大家沟通一下，先让市里好好研究，等所有政策都搞明白之后，再和你们详细地做一个普查，我们争取在这个月底就解决问题！” 阿来曼只顾着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走吧，我们再到其它地方看看……”张清扬站了起来。 阿来曼送领导到门口，张清扬回身握住他的手，说道：“老大哥啊，希望你记住我们今天的谈话，假如今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不是你们的领导，而是给你们打工的，他们……他们都是给你们这些老百姓打工的！”他指着随行的干部说道。 阿来曼感动地说：“您是好人，我们大家拥护您！”说着双手举过头顶，看向围观的领居说：“张書記是好人，他会给我们更多的补助！” 人群喧闹起来，都想急切地知道详情。张清扬站在正中间，挥手面向大家，高声道：大家好，我今天来看你们，就是想了解你们的生活情况，我对不住大家啊！ 身为西北的省委書記，没有照顾好你们的生活，现在还让你们生活得这么不好，我是有责任的！请大家放心，马尾社区的改造政策会尽快实施的，一定让大家都得到补偿，一定让你们都满意！我张清扬说话算话，如果你们觉得我欺骗了你，就把我赶出西北！ 张清扬向大家招招手，表情亲切。大家虽然不明白马尾社区的改造政策是什么，但是听他这几句话很实在，都纷纷拍起了手掌。 哈木市委書記看着人群的样子，有感而发道：“张書記啊，哈木市的干部来过这里多次，您是最受欢迎的一位！” 张清扬说：“朱書記，刚才我和阿来曼谈的只是一个粗略的想法，大致意见你们应该懂了吧？” 朱迪点头道：“您的想法很好，我基本上已经明白了，等回去后就和正府研究出一个方案，再交给您审查。” 张清扬看向市长亚森黑力，说道：“亚森市长，你刚才也看到了，群众并非不讲理，只要我们的干部肯和他们用心交流、耐心地同他们谈，了解他们的生活，他们也不是不理解正府的难处。如果拆迁办的干部都能像我那样，我看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吧？” 亚森黑力心服口服，点头道：“您说得没错，过去是我们的工作方式有问题，今后一定要改！” 张清扬又看向朱迪，说：“哈木一共有三个类似的社区，随着市区的扩大，这三个社区都成为了城中村，你觉得按我刚才的想法，能不能一并将问题解决了？” 朱迪说：“全部搬到别处吗？”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马尾社区的居民整体搬离吗？” “这个……” “我们做工作先考虑群众，再考虑收益。你们四处看看，这里是什么地块？如果加以利用，是不是黄金地段？”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四周早已开发成了商场、大厦、酒店，如果把马尾社区拆除，居民全部搬离，那么空出的地段就可以有多种商务用途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如果这里能够开发成多功能商业区，长久算下来，我们多补给百姓一点又能如何？ 但是另外两个社区的周边都是居民区，只适合开发成住宅楼，但如果合理规划，可以留出一块空地做为商业区使用，这样不但可以提升地块的价值，也可以方便周围的居民。 关于一块地的拆迁使用，一定要先进行科学的、合理性分析，不能盲目开发，不然拆完了盖，盖完了再拆，虽说能提高gdp，但那可不是我们长久发展的目的。” 大家纷纷点头，这段时间总听张書記在谈民生方面的话问题，加大对软实力的投入，差点让人忘记了他搞经济的能力。 张清扬看向朱迪和亚森黑力说：“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希望等我从京城回来时，你们能交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 第2656章 刘老病危 “您要去京城？”朱迪有些意外。 “张書記，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我们是先回去吧。”江小米适时插话。 张清扬感谢地对她点点头，心说这个女人到是越来越成熟了。他大手一挥，说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朱迪等人送张清扬回到车上，等汽车远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朱迪遥望远去的汽车，叹息道：“和张書記的能力相比，我感到脸红啊！” 亚森黑力没有说话，脸色也很难看。 坐在车里，张清扬吩咐江小米马上订赶往京城的机票。刚才为了不声张，他才免强忍住了心中的悲痛。 张丽在电话中告诉张清扬，老爷子再次昏迷了，医院正在进行抢救，并且下发了病危通知。这次刘老的情况很严重，脑溢血的量很大，即使能够醒来，恢复情况也不容乐观。 江小米见张清扬声音不对，眼圈隐隐有着泪珠，不敢多问，连忙打电话订机票。订好后才说道：“五点多的航班，还有时间。” “好。”张清扬远离了马尾社区，脸色铁青，心里翻江倒海。 “张書記，您这次上京……”江小米想问明白，又不知道如何问，怕领导不方便说。 “是老爷子……”张清扬沙哑地回答。 “什么？”车上其余三人都是大惊，彭翔、林辉比江小米还明白刘老在张清扬心中的地位，一时间都有些慌神。 “也是正常现象，这么大岁数了，按理……”张清扬摇摇头。 江小米脱口而出：“要不……我陪您过去？”说完就后悔了，一阵脸红。 “不用了，家里的工作离不开人，你还要帮我处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满脸的感激。 “张書記，您累了，歇一会儿吧，还要好久到机场。”江小米体贴地说道。 “嗯……”张清扬缓缓闭上眼睛，又哪有心思休息？ 张清扬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林辉和彭翔紧密地陪在他周围，在这种时候领导的安全更要在意，他满脑子都是刘老，什么也顾不上了。 刘老的特护病房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周围守备森严，荷枪实弹的战士列队经过，门口有两人站岗。张清扬在门外看到了一排黑色的轿车，心急也没来得及细看。 门卫看到张清扬走进来，二话不说放行。张清扬一进门就看到了刘家的子弟和媳妇，文武兄弟站到一角抽烟，听到声响，回头一看是张清扬，马上扑了过来，激动道：“清扬回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在客厅中寻找着长辈的身影，并没有看到父亲和大伯。刘文仿佛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一号来了，在病房里呢。”说完，指了指客厅一旁走廊的病房。 张清扬仔细一听，果然听到了说话的声音，随后就是脚步声，只见韦远方在刘远海、刘远山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抬头看到张清扬，点头道：“清扬回来了。” “首长，我刚到。” “嗯，多陪陪老人吧，工作上的事先放一放。”韦远方说道。 “谢谢首长！” “我先回去了。”韦远方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后面的金主任也同张清扬握了下手，说了两句宽慰的话。张清扬在人群中看到了小雅，她先赶了回来。 韦远方的随行人员有不少，但能跟进来的只有金主任等少数几位高层智囊。张清扬和刘家人一道送首长们离开，等车队远去之后，他们才赶回别墅病房。 “怎么样了？”张清扬拉住了陈雅的手。 陈雅摇摇头，伤感地说道：“还是没有醒来，已经做完了手术，医生说要等明天再看情况了，今天是不会醒来的。” “血块取出来了？” “嗯。”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叹息一声，走到病房门口一看，爷爷就安详地躺在病床上，要不是带着氧气，就同平时睡着了一样。张清扬回头看到张丽，问道：“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突然就……” 张丽眼睛都哭红了，虽然他不是刘家的原配媳妇，但自从和刘远山正式在一起后，刘老对她很好，平时也是由她照顾老爷子，她们的感情反而最亲。 张丽揉了下眼睛，轻声道：“就是出来散步，看了些关于西北的资料文件，突然就不行了。医生说……他年纪太大，这已经是奇迹了。他前段时间这么好……多半不是好事……” 张清扬猛然间醒悟，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吗？随后又想到，老爷子在看西北的资料，难道是因为自己？ 一旁的刘远山说道：“他的病不能太激动，我估计可能看到你在西北的改革，一高兴就……” 张清扬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也别多想，他都这个岁数了，一切都是天意啊！”大伯刘远海沉闷地说道。 刘文上前拉着张清扬离开病房，递给了他一支烟，让他坐在了沙发上。张清扬的脑子很乱，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陈雅走回来坐在他身边，捏着他的手说：“应该没事的……” 张清扬看向刘远山，问道：“爸，刚才一号都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刘远山摇摇头。 张清扬苦笑，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大家都忙了一天，也别在这里守着了，去休息吧。”大伯刘远海说道。 “嗯，你们去吧。”刘远山听大哥说的有道理。 张清扬说：“我坐一会儿，等下再睡。” 小辈们见他不动地方，也都没有动。张清扬虽然不是长孙，但是在这些小辈的眼中，都以他唯命是从。张清扬抬头看到了刘娇和她的孩子，伸手把孩子拉过来，问道：“你说太爷爷会不会好？” 孩子看了眼舅舅，点头道：“会好的，他还说带我去游泳呢!” “好孩子！”张清扬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暗想自己真可笑。 大家也都明白张清扬的用意，心情很低落。刘远山看向他说：“这个软实力的法子不错，远方同志夸了你两句，说你剑走偏锋！” 张清扬无奈道：“这也是被逼的，这种办法见效很慢的。” “只要开了这个头，后面就相对容易一些。”刘远山说道。 “希望吧。” “啊……”刘远海打了个喷嚏，起身道：“都歇着去吧，我先去了！”说完先离开了客厅。 张清扬明白大伯看他们不离开，这才做了个榜样。他看了眼身边的人，大家都一脸的疲惫，如果自己不离开，他们也不会去休息的。便拉着小雅站起来，说道：“有事明天说吧。” “你们睡楼上。”张丽指了指楼上。 张清扬冲文武兄弟、刘娇等人点点头，拉着小雅来到了楼上的房间。 “不用担心，爷爷没事的。”小雅靠在他肩上说道。 “嗯，爷爷这辈子也值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是……还想让他多看我几年……” “去洗把脸，我们睡吧，别说了。”陈雅柔声道。 “等一会儿……”张清扬紧紧把陈雅抱住，此刻见到爱妻，多少让他的心情舒服了一些。 刘家人都明白，老爷子这次病倒在政治上是一次危机…… 第二天，陆续有高层首长过来探访。刘老还没有醒来，来看望的人坐上五分、十分钟就离开了。 像陈新刚、张耀东、贺保国等人自然坐得时间久一些。张素玉正巧出差办事，人虽然没有赶过来，但也给张清扬打了电话。贺楚涵到是在京城，但是一想到陈雅也在，还怎么好意思来？ 张清扬有心把妞妞和小鹏带过来看望太爷爷，又怕小雅不开心，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她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但是要说当面看到老公的私生子女，心里肯定不会舒服。张清扬自认对不起她的事太多，不想再让她难过。 老爷子迟迟没有醒来，这让刘家人的心都提着，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替张清扬担心。西北的改革才刚刚开始，如果老爷子在这个时候撒手人寰，主观上没什么影响，但是在客观上势必会让对手感觉有机可趁。 医生时刻盯着老爷子的身体变化，没发现异常，手术也很成功，但他能否醒来，就全靠自己了。 主治医生是国内心脑血管方面的权威，又是科学院院士。他早就和刘家人说明白了，这次手术虽然成功，但是有三种结果，一种刘老不会醒来，一种会醒来，但不能开口说话，永远躺在床上；还有一种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醒来，也能起床，但是挺不过两年。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医生又对刘老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分析，欣喜地告诉他们，根据刘老的身体机能判断，只要不出现变故，基本上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也就是说生命是保住了。但现在还无法确定能否醒来，如果不能够醒来，那么就永远是植物人了。 刘家人百感交集，又帮不上什么忙。陈雅和刘娇她们不停地给老爷子搓手、擦脸，希望唤醒他的意识。 刘家的女人虽然不太懂得政治，但同样明白老爷子就是刘家的顶梁柱，他如果没有了，那刘家就倒了半边天。刘远海、远山两位兄弟在客厅里来回走着，时而接待一下探病的客人，大部分时间都满面愁容。他们想的事情多一些，目光不时地扫在张清扬的身上。 第2657章 不容有失 用过午饭，刘远山、刘远海两兄弟把张清扬叫到了小房间聊天。刘远山第一句话就说：“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嗯，从现在起，无论老爷子能否醒来，我们就当他……不在了。”刘远海说得更直接。 “大伯……”张清扬不满地叫了一声。 刘远山说：“你大伯说得对，清扬啊，我们叫你过来就是商量一下对策，老爷子这次病得很不好，他前段时间那么精神，应该就是回光返照吧。” 张清扬垂着头，问道：“商量什么？” 刘远海说：“接下来几年，对你来说不容有失，我想你在西北的事还是要以稳定为主，不是说改革不对，而是万一出点什么问题，那可就……”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知道大伯这完全是为他考虑，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难道没有爷爷在，刘家人就什么也不做了吗？其实早在多年以前，刘老就已经不过问他们的工作了。 在主观上来说，刘系能取得现在的成功，并不完全因为刘老的影响力，追根结底，还是刘系人才众多，这些年合纵连横，政坛盟友也越来越多。 张清扬反问道：“大伯，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认为假如爷爷有一天真的不在了，我们的那些对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们击垮吗？” 刘远海微微一笑，说道：“这到不至于，但是会让对手这样认为，他们觉得老爷子一倒我们就不行了，这是他们的机会。” “没错，”刘远山点点头，“不少人都会这样认为，他们再不动手也没什么机会了！” “我觉得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现在动手反而是一件好事。”张清扬慢悠悠地说道，“如果再等几年，没准会出现什么事呢！” 刘远山和刘远海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料到张清扬会这么说。刘远海说：“清扬，你的意思是西北继续改革？” “我答应过一号首长，就要进行下去，为了诺言，也是为了我自己。”张清扬坚定地说道。 “清扬，”刘远山说：“你大伯不是让你完全不做，而是让你有所收敛，一些重要的东西还是要缓一缓。” 张清扬苦笑道：“我的改革已经放缓了，您二位放心吧，我的事有分寸。” 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刘远海说：“清扬这个倔脾气还真是像老爷子啊！”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道：“大伯，爸爸，你们听我说，”张清扬喝了口水，这两天上火，嗓子有点发干。 他说：“你们的意思我全懂，可是我想说，爷爷的病对我们有影响，这是外人的一种理解。影响自然也有，但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软下来，不就表明害怕了吗？有些事一但示弱，对手就会强大起来。” 两人点点头，张清扬说得也不无道理。 张清扬接着说道：“当然，在最上层的影响更大，有爷爷在，那些首长们或许考虑得要多一些。但是我刚才说过了，无论爷爷在与否，我们都要和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横加非议。”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禁都在想，难道自己和对手一样，把刘老的去留看得太重了？ 张清扬说：“一个政治系统的成功与失败，可并不完全因为某个人。” “嗯，这到也是。”刘远山点点头，“但是你也不要太乐观，不要过于轻视对手的胆量，老爷子在，他们还有些忌惮，但如果不在了，他们什么样的招式都敢用，高层也不会多管闲事。” “我明白，”张清扬知道父亲这话说得很对，这也是刘系将要面临的最大危险。这些年对手不是不想出手，但是曾经的元老就剩下这么一位了，任何人都要考虑刘老的地位。一但他过世，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高层也不会对刘系过多的照顾。 “爸，大伯，爷爷的病自然会给我们带来危机，但是我想说的是，还不能影响到我们正常的工作，否则我们这个大子就太不成熟了。反过来说吧，爷爷曾经说过，他永远存在着……也未必是好事。这话不好听，但也是事实。” 刘远海长叹一声，说道：“清扬啊，你把我说服了。” 刘远山说：“只要你心中有数就好，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张清扬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现在就希望爷爷他早点醒来。” “你出去吧……”刘远山挥挥手。 张清扬依言走出来，谈完之后，心态平稳了很多。等门关上了，刘远海欣慰道：“我还记得老爷子第一次见他时的评价，说他有骨子暴戾之气，现在仍然是这样，但内收了、成熟了，这个家交给他我是放心了！” 刘远山微微一笑，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咱家的底子深，要不然你以为他敢这样？这小子狡猾着呢！” 张清扬没有在客厅里看到文武兄弟，信步走出了别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冉茹打过来的，难道她知道自己在京城？张清扬好奇地接听了电话。 “清扬，我想和你说个事。”冉茹的声音很沙哑。 “你怎么了？” “是老太太，她快不行了……” “什么？是……她怎么了？” “她身体一直都不好，最近突然严重了，我……”冉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难道这是天意吗？”张清扬自言自语起来，关于冉茹的身世，还有那位老太太，他是刘家当中除了老爷子知道最多的。连刘远山两兄弟也了解得不是很详细。 “怎么了？” “老爷子……也在抢救。” “什么！”冉茹大叫一声，“难道他们……他们……” “老太太能救过来吗？” “现在不知道，她说过要死在他的前面，要不然她会孤单的。唔……”冉茹终于没有忍住，失声痛哭。 “你别哭，听我说……她还有什么遗憾吗？” “她的遗憾是哥哥，哥哥没机会看到老爷子，她……她说自己是没机会见老爷子了，可是哥哥他……” “你见到就好了，你告诉她……有机会我一定去，一定和你哥哥见面，代表……代表刘家。”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我相信你，谢谢你，臭小子，你真好！” “我答应过爷爷，他没做到的，我替他完成……”张清扬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坏小子！”冉茹停止了哭声：“老爷子怎么样？” “做好手术了，但是没有醒来，应该是脱离危险期了，但……但也挺不了太久了。” “我……” 张清扬忽然听到电话里有说话的声音，就听冉茹说：“我先不说了，这边医生有事。” “好，有情况就联系我。”张清扬挂上电话，回头一瞧，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是冉茹。”张清扬说道。 “哦……”陈雅点点头，她知道一点冉茹和刘家的事情。 “她妈妈也病危了。” “啊……”陈雅惊呼出声，“真巧。” “天意吧。”张清扬拉着陈雅坐在长椅上，身边走过一队警卫，面向他们敬礼。 “清扬，你说爷爷会想她们吗？” “会的……” “那当初为什么赶她们走？” “赶她们走是最好的结果，不然……能怎么办？”张清扬叹息一声，“你是搞情报的，这还不明白？” 陈雅点点头，“我懂了……”她过去了解得不是很多，一听张清扬说到情报两个字，就差不多全懂了。 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道：“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家里人都不太了解，现在只有我最清楚，这也是我的责任。以后有空我们多和冉茹接触接触，她很想和你聊聊。” “哦……”陈雅点点头。 “清扬，老爷子……”别墅门一开，张丽站在门口喊道。 “快走！”张清扬拉着陈雅就奔了过去，心往下一沉。 吾艾肖贝放下电话，看向司马阿木点点头，说道：“果然是这么回事！” “是刘老爷子？” “嗯。”吾艾肖贝点点头。 昨天晚上，吾艾肖贝就接到了张清扬突然去京城的消息，更知道他是在基层走访中接了一个电话。他当时就怀疑刘老爷子病危，刚才京城那边打来电话，验证了他的判断。 司马阿木有心说两句，可是一想到已经在世上度过百年的老爷子，俏皮话实在说不出口。那可是一位活成了精一样的人物，无论好坏，他都值得受到人们的敬仰。 “这是一位伟大的老人啊！那一批人当中，只有这一位了，还这么出色，厉害啊！”吾艾肖贝感叹道。 “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这么大的年纪了，一点小病就可能要命啊！” 司马阿木点头道：“是的，他这几年就总生病。” “京城已经传开了，不少人都在等消息……” “等消息？”司马阿木问完就明白了，这个消息对刘家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吾艾肖贝抽出两支香烟，扔给司马阿木一支，说道：“张書記在这个时候搞改革，或许时机不巧啊！” 第2658章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司马阿木会意，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我们反而能轻松了！” “你怎么看他的棚户区改造方案？” 司马阿木摇头道：“不太乐观吧，想法是挺好的，可那样正府不是赔钱了吗？” “这事不好说，就看那块地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了！”吾艾肖贝在经济方面就不如张清扬有眼光了。 “我已经开始准备了，招商引资大会的事要等下个月。” “不要急，我们先把手头的工作搞明白，你有没有和冷雁寒谈？” “谈过了，她也约了总公司那边，这周末吧，大概会有人过来。” “嗯，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我们好好谈谈。” “省长，”司马阿木看了眼吾艾肖贝，“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吾艾肖贝笑道：“司马啊，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怎么婆婆妈妈了？” “这事不太好说，我先问您一句话，您认为金翔的问题，只要投产了就能解决吗？这都几年了？” “这个……”吾艾肖贝心底一凉，隐隐明白了司马阿木的意思，无奈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够如期投产，我们的压力就少一些。” “那么之后呢？” “这……” “省长，我觉得您现在还没有足够认清金翔的问题，这么说吧，一但这个事爆发，你我……都要完！” 吾艾肖贝的心砰砰跳起来，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经司马阿木一提醒，前前后后琢磨了一下，似乎自己确实轻视了金翔这个项目。这几年算下来，单在金翔这个项目上违规的事情还真不少。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吾艾肖贝的声音颤抖了。 司马阿木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说：“您想过没有，张清扬明知道金翔有问题，却一直也没有动手，为什么？” “这个……”吾艾肖贝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他可能了解到金翔这个项目虽然在操作上有些不正当，但是并没有‘黑钱’的存在，所以……” “我觉得不是这样，”司马阿木分析道：“他在等着金翔的问题扩大，那时候……” 吾艾肖贝的思维立即转动起来，激动道：“你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分析，但如果是真的，那么……” “这就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了，金翔投产就能解决问题了？省长，金翔总部的用意您现在还不明白吗？您觉得他们是真心要投资吗？” “这个……”吾艾肖贝低头想了想，“那你是什么意思？” “能断就早断，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啊！我看我们应该早点从这个项目中解脱出来！” “解脱？”吾艾肖贝满脸的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们现在是身陷其中。司马，你说的这个事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们在金翔投入了太多的精力，现在金翔的壳子也支起来了，还怎么退出？” 司马阿木说：“如果您不退出，我敢说不出半年，金翔就有大事发生。张清扬肯定不会放过金翔的！” 吾艾肖贝被司马阿木说的七上八下的，同过去相比，司马阿木分析问题的能力提高了很多。他说：“你不是说张書記现在和冷雁寒关系不错吗？” “冷雁寒和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这……”吾艾肖贝明白了司马阿木的用意，表面上看，冷雁寒同西北省委领导的关系都不错，这几位主管领导都很关心金翔的事。但是在关心的外表下，大家的目的可不见得相同。 “省长，听我的吧，金翔这个事别管了，投入的精力白投，再不退出就晚了！”司马阿木劝道。 “你说怎么退出？”吾艾肖贝有点动心，“我们投入的可不少啊！” 司马阿木说：“我知道，所以必须及早想个法子，我觉得应该早点让金翔的问题爆发！从现在的形式来看，你和我在这个项目上虽然有责任，但并没有贪赃枉法，对不对？” 吾艾肖贝发现司马阿木的目光变得毒辣起来，不禁有些害怕，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有些摸不透这位老伙计了。他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汗，并没有说话。 “省长，我们不能让张清扬利用金翔的事要挟我们！” “说说你的想法！”吾艾肖贝做出了决定，看样子司马阿木为这件事准备了很久。 “省长，我们不是不能从这个局中跳出来，或许要擦破点皮，但却可以……” 刘老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目光望着围在周边的人，感觉有些发晕，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让他很不舒服。他想挥手让大家离开，可手却没有力气抬起来。他想张口说话，发出的唔唔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这还是自己吗？ 有那么一瞬间，刘老感觉很沮丧，人躺在这里不能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渐渐的，他听到了周围人的声音：“爸爸”、“爷爷”…… 大家都在呼唤他。 “嗯……”刘老想点点头，可是他的头只是稍微地晃了一下。 “爸，你听到了？”刘远海很激动。 “首长，你们请等一下……”主治医生上前在刘老的胸口抚摸了几下，然后拿下刘老嘴上的氧气罩，轻声道：“老首长，您不要着急，请试着慢慢呼吸……” 刘老试着动了动，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 “很好！”主治医生很激动，“来点水……”把他的床摇了起来，让他靠在后面。 护工送上白水，放在刘老嘴边喝了一点。 “首长，您能说话吗？” “我没死？”刘老喝了点水，感觉也有力气了。 “太好了，没事！”刘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主治医生的脸上也有了喜色，说道：“大家别让老首长太累，他需要休息，说几句话就好了。”说完先退了出去。 “爸……”刘远山和刘远海先扑了上来。 刘老在众人的脸前扫了扫，欣慰道：“都在啊，很好，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人太多，让他感觉很压抑。 “清扬留下，我有话说。”刘老又说道。 刘家子弟有些羡慕地看了眼张清扬，但没有不满，他们都明白张清扬将来是刘家的家主，或许爷爷有事情交待。 房内只剩下刘远海、刘远山还有张清扬了，刘老缓缓说道：“我没死，但也活不长了，这次……我明白，你们做好准备吧。” “爸……”刘远山哽咽了。 “没事，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一切都很好。”刘老看向张清扬：“西北的事慢慢搞吧，不要因为我拖累了你！我死了好啊，死了对你们有好处，今后就看你们的了！” “爷爷……您放心。”张清扬握住了老爷子的手。 “我醒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就是这么死了也很好，我……没有任何的遗言要交待，我高兴……”没说几句话，刘老看样子很疲惫，仿佛又要睡着了。 刘老虽然醒来了，但是却不能下床，似乎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他的精神时好时坏，甚至有时候醒过来后会有瞬间的犯糊涂，把人名叫错。 大家看着他的样子都很心疼，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谁都明白，他的身体每一天都在衰弱，照这样下去时日无多了。 张清扬在京城陪了两天，看到爷爷的病情虽然没有好转，但基本上稳定下来了，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便和小雅返回西北。 西北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时期，每一天都离不开他的监督。小雅的工作也很忙，看似现在西北的反恐压力减弱，但是他们大家都明白，越是如此越表明对手在积攒力量。 坐在飞机上，两人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好像是一对初恋的情人。张清扬心中升腾起一种古怪的味道，好像把小雅当成了依靠，而不再是单纯的爱人。 而小雅似乎也比过去更懂得体贴人了。张清扬渐渐明白了，他们两人现在真的合二为一了，不再是单纯的爱，还多了一份亲情。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捏住她的手，张清扬就感觉心安了很多。 五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哈木机场。两人缓缓走下飞机，张清扬拉着她说：“我们回家吧。” “我要赶回基地……”陈雅咬着嘴唇说道，一脸的歉意。 “有急事吗？” “嗯，算是吧，有些新的情况需要我来主持开会分析。” “回家住一晚也不行？”张清扬有好久没和她在一起了，最近两人都在忙，隐隐有些渴望。 “我……”陈雅盯着张清扬渴望的眼神，忽然翘起嘴巴问道：“你……你很想我回家吗？” 张清扬笑道：“没有老婆的家……还能算家嘛？咱们家都快成客栈啦！” “那你想我回去？”陈雅俏脸一红， “嗯，我想搂着你安安稳稳睡一觉……”张清扬捏紧了她的手。 “哦，那……那我就请假吧，今天回家陪你。”陈雅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却显得有些暧昧。 张清扬感觉不太对，盯着她看了几眼，忽地明白了什么，伸手揽住她的腰说：“你在故意调逗我？” “没有啊……”陈雅稍显慌乱地说道。 第2659章 高不可攀 “小雅，你越来越可爱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要不……你工作那么重要，还是别回家了？” “这……”陈雅瞪了张清扬一眼，点头道：“好吧，那你自己回家。”说完扭头就要走。 “别急啊……”张清扬被逗笑了，伸手拉住她，求饶道：“好吧，老公求你回家行不行？” “哦，那我就请一天假吧。”陈雅面无表情地说道。 “哈哈……”张清扬不禁宛尔，心想小雅总归是小雅，即使有了一些变化，但仍然与众不同，连撒娇的方式都如此骄傲，相比于子婷等人，小雅还真像那高不可攀的神仙姐姐。 这么多年了，她的本质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或许正因为她保留了纯真，自己才这么爱她吧。 陈雅还是不说话，跟在张清扬身后。彭翔和林辉把车子开了过来，两人刚要上车，张清扬忽听得身后有人轻轻唤了一声：“张書記……” “嗯……”张清扬听着声音熟悉，回头一看，正是冷雁寒拎着行李站在身后。 “雁寒，你要出差吗？”张清扬含笑问道。 “嗯，去香港亚洲区总部办点事，后天就能回来。”冷雁寒的目光望着陈雅，暗暗有些后悔出声打扰她们。她自己就是一个美人，可是看到陈雅时，仍然感觉惊艳。 “哦，”张清扬点点头，看到冷雁寒的目光盯着陈雅，连忙笑道：“我和小雅去京城办点事，刚回来。” “陈将军，您好！”冷雁寒连忙打招呼。 陈雅微笑致意，并没有多说什么。 “雁寒，改天我们谈谈，我有事和你说。” “嗯，好的。”冷雁寒知道不方便久留，对陈雅挥挥手，说道：“张書記，你们先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好，一路顺风！”张清扬微微一笑。 小雅也挥挥手，两人坐上了专车。冷雁寒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一直等他的车子离开后才怅然若失地叹息一声，孤单地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她真漂亮……”坐在车里，陈雅慢悠悠地说道。 “呃……有我老婆漂亮吗？”张清扬捏了捏陈雅的脸蛋。 “她是混血儿？” “嗯，她混的还不是一种人的血呢！”张清扬笑道。 “哦，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长得好像……好像……”陈雅琢磨了半天，最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呵呵……”张清扬大笑。 陈雅扭头审视了两眼，说：“她看你的眼神好特别……” “呃……”张清扬暗想女人的敏感，讪讪地说道：“怎么特别了？” 陈雅淡淡地道：“谁知道呢，反正就是特别啊！” “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张鹏小声问道，装作开玩笑的样子。 “没有啊……”陈雅摇摇头，又接着说道：“不过，她真的很漂亮呢，还很年轻啊……” 张清扬心中发虚，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捏住了她的手。 两人回到常委院时，米拉刚好做完晚餐，她早就接到了张清扬的电话，知道他会带着小雅回来。米拉很少和陈雅碰面，看到她有些紧张和局促，总怕做错了什么。小雅到是没什么表示，还亲切地对她笑了笑。对于小雅而言，她的笑容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了。 “张書記，你们先吃饭吧。”米拉恭敬地说道。 “你不也没吃嘛，一起吃吧。”张清扬拉住了她的手。 “不，不了，你们先吃吧。”米拉在陈雅面前被张清扬拉住手，小脸立刻就红了。 “一起吃吧。”陈雅说道。 “哦……”米拉看了眼陈雅，不知道为什么，碰到她的眼神就不敢拒绝了。 三人坐下一同吃饭。陈雅每个菜都偿了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他会喜欢的。” 米拉这才明白，原来女主人这是在检查工作啊！她连忙笑道：“粗茶淡饭，没有饭店做的好吃。” “家里做得才好吃呢，饭店里的不好。”陈雅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诧异地看了眼陈雅，心说她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随后猛地醒悟，小雅常年在外，要么吃饭店，要么就吃食堂，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家常便饭。对于别人而言，这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可对她而言就太难得了。 张清扬心疼地看了眼爱妻，说道：“我们现在离得也不完了，有空就多回来，让米拉炒几个菜给你吃。” “嗯。”陈雅开心地笑了，知道张清扬在关心自己。 “你们做领导的都不容易，外面还……”米拉脱口而出，说了半句，后面的话不敢说了。 “外面还在骂我们？”张清扬笑道。 “不……不是的……”米拉急得脸又红了，连连摆手。 “呵呵，”张清扬有感而发道：“其实外面的人骂我们也对，天底下的干部不是人人都好啊，现在的政策也有一定的问题。” 米拉惊讶地看着张清扬，问道：“张書記，我听说西北在改革，你很重视民族的教育，当地老百姓会高兴的。” “连我自己都在学习安族的文化，当地的孩子们更要学习啦！”张清扬哈哈大笑，“米拉老师，你要把你会的东西全部交给我啊！如果可以，能不能把斯图人的文化教教我？” 米拉满脸害羞，说：“您要是喜欢，当然可以，不过我懂得也不是很多。” “斯图人？”正在吃饭的陈雅抬起头来，“是不是一个挺漂亮的部落？” “你知道？”张清扬没想到陈雅也知道斯图村。 “哦，我想起来了！”陈雅起身翻开旅行包，从中掏出一本杂志交给张清扬，“是这个吧？” 张清扬打开一瞧，是一本《国家地理》杂志，翻开的那页有几张图片，正是斯图村的相片，后面还有详细的介绍。 他想起来了，这就是江小米说的那个“最美山村”的评选活动，看来主办方已经去过斯图村，并且进行了宣传。他们如此大页面的宣传斯图村，可见江小米没少“上供”。 “你看看……”张清扬把杂志递给米拉。 米拉接到手里在一瞧，满脸惊喜，又叹息道：“总感觉没有真实中的美。” “是啊，拍摄技术再好，也没有大自然美丽！”张清扬感叹了两句，低头吃饭。 三人用过晚饭，米拉去厨房收拾了。张清扬拉着陈雅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上的杂志，心情好了不少。 “清扬，我也想去这里……”陈雅指着斯图村的相片说道。 “要不我下次去带上你？” “好啊……”陈雅满脸开心。 张清扬搂住她肩膀，笑道：“我们两人都老夫老妻了，可是出去旅游的次数还真没多少。” “嗯！”陈雅也表示赞同。 米拉收拾好碗筷，走出来一瞧他们的亲热样，一阵不好意思，连忙又返回去洗了一盘水果，放在他们面前说道：“张書記，你们聊吧，我有些不舒服。”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米拉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这是在告诉他们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她先躲起来了。 “你也吃啊……”陈雅靠在张清扬身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指着桌上的水果说道。 “我吃过了。”米拉微微一笑，逃回了房间。 “老婆，她在给我们创造机会呢……”张清扬坏笑道，趁着说话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疼……”陈雅推开张清扬。 “我们洗洗睡吧？” “哦……”陈雅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有些急促。 张清扬激动地站起来，不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清扬看了眼号码，嘴角露出苦笑。 “省长……”张清扬接听了电话。 “张書記，您好！” “有什么事吗？”张清扬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 “那个……老首长恢复得怎么样了？”吾艾肖贝问道。 “还不错，我今天晚上刚返回西北，呵呵……”张清扬显得很轻松地回答。 吾艾肖贝接下来很关切地询问了一下刘老的病情，并表达了关心之意。两人聊了几分钟，张清扬道了感谢，随后挂上了电话。 “吾艾肖贝？”陈雅问道。 “是他，他这是……给我上眼药，想给我提个醒啊！”张清扬摇摇头，“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难道没有爷爷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真讨厌！”陈雅不高兴地说道。 “呵呵，不理他，走吧，我们去睡觉。” 张清扬拉着陈雅回房，刚关上门就把她搂进怀中，可不单单是睡觉那么简单了。随着陈雅的娇呼，身上的衣衫渐渐落尽。张清扬把她娇嫩的身体抱到床上，一阵醉生梦死的亲妩…… 一夜狂欢，留下的是不舍，第二天张清扬出门上班，小雅也离开了哈木。张清扬一想到昨夜的事，总是回味无穷，或许是彼此了解加深，他们每一次亲热都有不同的体会，而小雅的反应也很强烈，似乎对爱如何来做了解得更透彻了，对灵与肉的交融体会得也更深了。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白世杰进来汇报工作。十项改革政策已经下发到各地，各地反应都差不多，对有的政策很积极，立即做出了应对，但有的就显得比较缓慢，有意拖一拖。 第2660章 棚户区改造方案 白世杰忧心道：“看样子大家的反应都一样，支持的都支持，剩下的……” “呵呵，很明显啊！”张清扬一听就猜出来有人动了手脚。 “是的，很明显。”白世杰也明白。 “不怕，我也没想让他们全部支持，先慢慢来，但是这个文化中心的事必须先搞起来！” “嗯，我再催一催，就怕他们以资金来要挟，所以……” “这个好办，既然省委已经确定了这个政策，就先拨一部分款下去，剩下的告诉他们，建好之后再给补助。” “我知道了。”白世杰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这十项改革有急有缓，他们挑的那几样早在我意料之中，他们觉得这几样政策对他们有利，但是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他们有利就是对西北有利，他们太……狭隘了！” “张書記，我真佩服您！”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张書記，”白世杰看了眼张清扬，“那个……这两天您不在，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是有人造谣说我家老爷子快不行了吧？” “您知道了？”白世杰一阵惊讶。 “我不知道，只不过猜到的。呵呵……” “我明白他们的用意了！谣言止于智者，随他们怎么传吧！” “对，就应该这样！”张清扬点点头。 白世杰起身道：“那没别的什么事了，我先出去了。” 张清扬安排道：“改革的事就交给你来盯着了！” “嗯，您放心吧，有情况我立即汇报。”白世杰恭敬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感觉现在西北的局势自己还能控制住，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发生。正在琢磨着，江小米走了进来。 张清扬对她微微一笑，看了眼她手中的杂志，笑道：“我已经看到了，小雅还夸你工作做得好呢！” “呵呵……”江小米顿感开心，没想到连清高的陈将军都会表扬自己。他哪里知道这是张清扬杜撰的，陈雅只是说斯图村漂亮而已。 “这次的活动搞得很好吧？” “嗯，我陪着去斯图村了，主办方对这次活动很满意，我们好吃好喝招待着，临走前还送了记念品，另外……我和杂志社方面……” “具体的就不用汇报了，你自己掌握。”张清扬对她挤了挤眼睛。 江小米会意，心想那些幕后的操作确实不应该向领导汇报，便说道：“大家看到斯图村时都很震撼，都说这应该就是华夏最美的村庄了！但评选结果还要等一等，还有一个系统的操作过程。” “很好……”张清扬听懂了她的意思。 江小米接着说道：“另外，林总已经和米西老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米西老人相信了林总的诚意，又是您介绍去的，他希望合理的进行旅游开发。” “都是好事啊，小米，你最近给我带来了不少好消息！” 江小米微笑道：“这一切都是您领导有方啊！” 张清扬又问道：“哈木市棚户区改造的事，他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好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朱書記还让我等您回来就通知他呢。” “好吧，你告诉他我回来了，让他有空就下午过来。” “行，我知道了，那我去了。” “嗯。”张清扬挥挥手。 张清扬坐下看文件，这两天积压了不少东西，可是批着批着，心脏莫名地一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清扬拿起电话，毫不思索地拔了出去，等他听到声音后才知道自己打给的是冉茹。 “清扬，你……”冉茹的声音很低，喘得也很厉害，似乎还在哭。 “你怎么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心里不好受了，你没事吧？” “你说真的？难道真有第六感一说？” “到底怎么了？” “老太太……走了……” “什么？”张清扬大惊：“怎么会，难道我刚才……” “就在几分钟之前，她很安详，我……”冉茹又哭了起来。 “你听我说，不要伤心了，我想她应该……应该……”张清扬想出言劝劝，可是碰到这种事，说什么也没用。 “清扬，我没事，等我料里好这边的事，我……我去西北找你。” “好吧，出来散散心也好。” “我……我先不说了……”冉茹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遥望着窗外，心情比较沉重。 下午，哈木市委書記朱迪带着棚户区的改造方案来找张清扬。朱迪也听说了刘老的事，但是并没有多问。只是表示这几天他们加班加点在想着棚户区的事情。 朱迪说：“按照您的意思，马尾社区可以集体搬到别处，还真的有空地，但是原址如何来开发，就需要您指导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朱書記，你也不用谦虚，这几年哈木市的开发搞得很不错。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稍微等一等，眼下还是说搬迁的事，只要先把老百姓劝走，我们才能想其它的。” “嗯，也对，是我太急了些。” “你急一些也对啊，我也盼望着哈木的城中村早一点解决！”张清扬低头看着策划书，说道：“基本上就这样了，但是还可以稍微让步，你们可以和当地的居民好好谈谈，和他们共同研究。” “您还有其它意见吗？” “这事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大至上也就如此了。不过，我们在具体实施过程当中，可以顺便对这里的居民摸一次底，必竟那里太乱了，你们可以做一个详细的登记。” “这个……”朱迪微笑点头，听懂了领导的用意，张書記这是为今后的维稳考虑啊。 “还有个事，”张清扬说道：“新的小区还叫马尾社区，并且在建筑风格上多考虑安族人的元素和文化，一定要高档，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我希望把马尾社区的改造当成是一项重点工程，更是品牌工程！” “嗯，我明白了！” “朱書記，你对文化中心的事怎么想？” “这个……” “朱書記，”不等他说话，张清扬接着说道：“哈木是西北的首府，你也别怪我给你压力，文化中心一定要建成西北最好的，别的城市可以缓一缓，哈木必须走在前面！” “张書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朱迪拍了拍胸口。 “呵呵，我就知道没有选错人！”张清扬笑逐颜开。 还要说些什么，张清扬的电话突然响了。张清扬看了下显示，有些意外地接听了电话。 “张書記，不好了，我妈妈……失踪了！”手机里传出了一个少女的呼声。 林建业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黑色的夜空，满面愁容。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建业，放心吧，哈丽娅吉人天相，不会出大事的。” “嗯，借您吉言吧！”林建业点点头，可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过来坐。”张清扬拉着他坐下，看了一眼已经哭红了眼睛的林回音，说道：“去洗洗脸，要不眼睛都肿了。” 林回音感激地看了下张書記，起身去了洗手间。 今天下午，林建业突然接到教会传的消息，他的夫人，安教圣使哈丽娅女士突然失踪了。 一问下来，她的学生最后一次见她还是昨天晚上，也就是说她已经消失了一天。哈丽娅与世无争，闭关清修多年，她的突然失踪很不寻常。 林回音得到消息后马上通知了张清扬。 张清扬以他多年的政治敏感性判断此事不简单，立即让郑一波組織专案组进行调查，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 张清扬送走哈木市委書記朱迪之后就赶到林家等消息。 郑一波先安排人去哈丽娅的住处进行了勘察，从她房间的现场情况来看，初步断定是被劫持或者绑架了。 哈丽娅的性格怪癖，曾经有过两天两夜不出房“坐禅”的事情，所以她的学生们起初也没觉得意外，今天下午由于有事情通报，学生才敲响了她的房门，随后发现她已经失踪一天了。 林建业看了眼张清扬，免强让自己振定下来。他经商多年，碰到的大风大浪多了，可这件事非同小可，爱妻在她心中的份量很大，他感觉此事应该不是针对妻子的，或许和自己有关。妻子不识人间烟火，又不会得罪什么人，怎么能被人劫持呢？ “建音，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张清扬问道，他和林建业想到一块去了。 “没有啊……”林建业摇摇头，“张書記，您了解我的性格，虽然在商场上有竞争关系，但是身为西北商会的会长，我和本地企业家的关系都不错，大家也很敬重我。” “这些我都知道，你不是那种得罪人的人，再说别人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张清扬点点头，林建业被称为红色商人，不但是商会的会长，还是政协副主席，是西北商界最有威信的人物，一般人是不敢与他为敌的。 “既然是如此，难道是绑架、勒索？” “不是不可能，”张清扬说道：“只是哈丽娅闭关多年，了解你们家情况的人也不是很多吧？” “嗯，只是最亲近的朋友见过她，她很少抛头露面，甚至有人还以为我老婆去世了。” 第2661章 绑架案件 “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绑架，那么他们应该提出条件啊，这都一天了……” “会不会妈妈被他们……害了……”林回音走过来，话一出口，失声痛苦。 “回音，不会的。”张清扬拉着她坐在身边，“不用怕，我们再等等，看看郑書記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妈妈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好，她刚刚悟出了安教的道理，怎么就……” “你妈妈悟道成功了？”林建业一阵惊讶，他最近一直在外地忙生意，还不知道这件事。 “嗯，这还要多亏张書記呢，我和你说过的啊，张書記和妈妈见面了，然后……”林回音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林建业欣喜地点点头，看到张清扬说：“张書記，太感谢您了，没想到您对神学也有研究，哈丽娅为此事困扰多年，没想到是您触发了她的灵感。” “呵呵，是她天姿聪慧，肯认真研究安教教义，我相信在她的带动下，西北安教乃至全世界的安教都会发生新的变革……”说到这里，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看向林回音问道：“你妈妈最近都做了什么？” 林回音说：“她最近搞了几场比较大的传道活动，把顿悟之后的想法讲了讲，现在在小范围内已经有人把她当成了先知，她一直在做这方面的活动。 她对我说，她要把安教当中不好的东西改掉，让安教重新感知社会，抛弃邪恶的东西，为了大和平，为了安族人的发展做出贡献……” 张清扬若有所思，低头默想了半天，然后抬头问道：“你们觉得她的失踪会不会与教会的活动有关？她要发动安教的变革，或许会引发一些保守派的不满。她的传道才刚刚开始，那么……这个时候也……” “这个……”林建业大惊，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林回音脸色惨白，喃喃道：“不是没可能，教会中总有一些极端分子，如果是他们……啊！”林回音吓得大惊，猛烈地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 “回音，你别激动，我们也只是猜测。”张清扬抱住她安慰着：“你妈妈是安教的先知，既然是神的代言人，她不会这么轻易就出事的，你说是不是？” 林回音茫然地点点头，张清扬的话让她相信了。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了郑一波，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郑一波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一进门，大家都站了起来。林回音看到郑書記嘴唇都急得干了，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郑一波向来不拘小节，抓过来一口喝干了，伸手擦了擦嘴，说道：“我们发现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那辆车很可疑，只不过哈木有些地区没有装监控，等那辆车进入市区某条路后就在监控中消失了。 我们正在排查，从各高速路口的监控显示，应该还没有离开哈木，你们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堵在各路口了！”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那辆白色面包车在教会把人带走了？”张清扬问道。 “嗯，从那辆车的出现时间来看，在那条路段上，只有它的嫌疑最大。正巧教会旁边的路口有监控，我怀疑应该是面包车上的人偷偷潜入教会，然后就……就把人带走了。”郑一波看了眼林家父女一眼。 “能确定是绑票还是其它什么目的？” “现在不好说，看样子对方不想害她，这一点基本可以保证。”郑一波分析道：“你们想一想，如果对方只是为了害命，那么在教会完全就可以动手，干嘛把人带走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再说以她的社会关系情况，也不会有人要伤害她。” “嗯，有道理。”林建业稍微安心。 郑一波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再说绑架的可能性，这就很有可能了，林总在西北商界名气太大，所以……这样到好办了，对方要的是钱，不会伤害哈丽娅女士。” “还有一个就是宗教的极端分子，”郑一波看向张書記，“张書記刚才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刚才也调查了一下哈丽娅最近的活动，她的一些言论确实引发了争议。” “那……那如果真是教会的人干的，他们想干什么呢？”林回音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个……那就应该是教会内部的事情了，哈丽娅在教会中身份尊贵，或许那些人想通过她做些什么事，总之，我觉得她的生命是没有危险的。” “一周，我就给你七天时间！”张清扬盯着郑一波的眼睛，“如果一周之内不能把人找到，你就辞职吧！” “是！”郑一波起身敬礼。 林建业和林回音愕然。林建业连忙起身拉住郑一波，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这使不得，真的使不得，这个……” 张清扬解释道：“建业，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我才这么做，我有一种预感，哈丽娅的失踪或许同省委的工作相关。话说回来了，这样的案子，即使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如果一个星期破不了，那么……” “没错，张書記说得对，像这种案子，一般两三天之内就会有消息了，七天时间不少了！”郑一波感激地看向林建业：“林副主席，这件事和您无关，对我而言只是一件失踪、绑架案件。” 林建业内心感动，他比谁都明白，他们嘴上这么说，但是张書記还是考虑到了他的影响力。 就听张清扬说：“上次见面，我和哈丽娅谈到了正府和宗教相关的一些工作，我让她帮我做一些事，没想到……” 林建业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事情，又不方便问，只是说：“我相信她会没事的。”忽然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这才想到大家还没吃晚饭，连忙对林回音说：“快去让人准备晚饭，你这孩子，我忘了你也不想着点，领导们都没吃饭呢！” “啊……”林回音赶紧跑去吩咐佣人。 “老林，不用麻烦了，我和一波先回去了。”张清扬站了起来，发生了这种事，谁还有心情吃饭？ “张書記，这个……”林建业十分过意不去，拉着他的手说：“您说什么也要吃完再走，要不然我……” 张清扬一想也是，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离开，林建业会更加自责，便说道：“那好吧，我和一波留下吃饭，弄得简单点，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好！”林建业松了一口气。 郑一波想到一事，说道：“林主席，有件事和您商量一下，那个……你们家所有人的通信设备……” “没关系，我明白，您监控吧。”林建业一听就明白了，如果爱妻真的被绑架了，那么绑匪肯定要打来电话。 郑一波微微一笑，掏出电话进行安排。 几人刚用过晚饭，外面有人敲门，林回音马上跑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笑笑。 “回音，我来陪你……”笑笑刚进门就和林回音抱在了一起。 “笑笑……”林回音抱着笑笑又是一阵哭。 两人走进客厅，笑笑看到张清扬一愣，连忙打招呼。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也快走了，你来了正好，今天晚上就别走了。” “嗯，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回音的。” “懂事的孩子。”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又和林建业聊了几句，便同郑一波一起离开了。 坐上车里，张清扬发现林辉的脸色不太看，醒悟到他一定是看到笑笑了，便问道：“你们的事怎么样了？” 林辉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东西也不能强求。” “不想再争取了？”张清扬到是奇怪林辉的坦然。 “争取过，但是不行，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所以就……” “嗯，是这个道理。”张清扬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你和笑笑就是两路人，性格不合适。” 彭翔笑道：“没事，冰冰她们美容院有不少漂亮小姑娘呢，赶明让你嫂子介绍一个。” “对，这是一个好办法！”张清扬也笑了，随后想到好久没有李钰彤的消息了，便问道：“她们的生意还好吧？” 彭翔一怔，随后会意领导的心事，笑道：“还不错吧，就是不如在双林，但是也可以了。古丽饭店已经动工了，李钰彤在忙那个事。” “哦，我差点把这个事忘了，呵呵……李钰彤现在也是大老板喽！” 彭翔说：“是啊，重新加盖、整修后的古丽饭店，打算申请四星。我看在她们的计划里加了很多实施，单是装修就投入不少！” 张清扬点点头，虽说这一切都有子婷团队的暗中指导，但是李钰彤能把这个摊子支起来也不容易。 了解到领导的心事，彭翔特意让林辉开车在古丽饭店门前饶过。张清扬看到原来的古丽饭店已经被围上了，看样子要大修。他本想去看看李钰彤，一看时间太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清扬回到家里时，米拉正横卧在沙发上看书，身上穿了套性感的睡裙，苗条的身姿在沙发上摆出了一道诱人的曲线，两条粉白的长腿垂下来，让人恨不得伸上摸上去。 第2662章 全城搜索 “呃……”张清扬一进门就看呆了，没料到她会如此妩媚地等自己。 “啊……张書記！”米拉吓了一跳，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书在慌乱中掉在了地板上，模样十分窘迫。原来她见这么晚张清扬也不回来，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所以就有些“放肆”。 “看你的书吧。”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到她小脸粉红，身体诱人，不禁有些把持不住。 “张……张書記，”米拉站立在他面前，紧张得双腿打颤，“您吃饭了吗？” “吃过了。”张清扬脱下西装坐在了沙发上。 米拉接过西装挂起来，回身泡了杯茶，问道：“这么晚了，您开会了吧？” “不是开会，是出了点意外，那个……林回音，你知道吗？她妈妈……失踪了。” “啊……”米拉满脸的不可思议，吃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妈妈不是教会的……” “嗯，是很奇怪！”张清扬苦恼地说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吗？”米拉看了眼张清扬，走到他的身后，抬手轻轻捏着他的额头。 张清扬舒服地向后一靠，把头很自然地贴在了她胸口。米拉身体一僵，并没有拒绝。每当这个时候，张清扬就不禁想到李钰彤，要说按摩的功夫，米拉是不如李钰彤的。 米拉问道：“怎么会失踪了呢，是离家出走？” “怎么会呢，应该是被绑走的。” “绑走的？”米拉不由得手上加了些力气，让张清扬舒服得哼出了声音。 “是啊，这个案子太古怪了，如果说是绑匪，现在还没收到要钱的电话！”张清扬的头又向后靠了靠，米拉是一位少妇，双xiong酥软，头枕上去妙不可言，弹力十足。 米拉知道张清扬在占自己的便宜，但是她不能拒绝，只能应合着。她说：“张書記，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啊！”张清扬摇摇头，不料这么一晃头，感觉更加舒适了。 米拉面红而赤，渐渐有了点反应，双腿有些发软。 张清扬不知道她的变化，自言自语道：“表面上看这个案子很平常，但是哈丽娅在西北教会中的地位很特别，如果不能把她救出来，事必让省委、正府感受很大的压力。再说这是一位有才情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出事！” “我相信会没事的，她又不会得罪什么人。” “希望吧！”张清扬闭上了眼睛。 “张……张書記，您早点休息吧。”米拉见他累了，正是自己抽身的机会。 “嗯，你也早点睡，”张清扬站起身回了卧室，米拉哪里知道，张清扬也在找机会把脑袋从她的身上移开。 一个晚上过去了，警方没收到任何的消息。郑一波对那辆白色面包车的追查也没有结果。办公室里，郑一波沮丧地坐在张清扬面前，表情沉重。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把她带走的人到底想要什么呢？”张清扬并没有怪郑一波，这个案子很邪乎，不像普通的绑架案。正常来说，绑匪把人控制住之后，第一时间应该要钱才对。 “是啊，张書記，我……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将来增加对哈木市全城的监控，建设数字化城市，争取把哈木的每一个角落都监控到！”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支持。不过，还是先把这个案子解决吧，那辆车就找不到了？” “我已经布置下去了，全城搜索！” 张清扬刚要说话，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他抓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听了。 “喂……” “张書記吧，您好！” “是我，你是哪位？” “呵呵，您不用知道我是谁，您只要知道哈丽娅在我的手上就行了！我给您一天的时间，马上通知林家人准备五千万过来赎人！” “你……你是什么人？”张清扬站了起来，对方这也太嚣张了，尽然把勒索电话打到省委一号这里。 “呵呵，我再说一遍，只给您一天的时间，交钱地点我再通知！” “你……”张清扬还要说话，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上了。 “怎么了？”郑一波早就站了起来。 “是绑匪……”张清扬坐下后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这也太奇怪了，他们怎么把电话打到您这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妈的！”郑一波气得把拳头砸在桌子上，这是西北警方的耻辱。对方把电话打给张書記，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我明白了！”张清扬心念一动，“一波，看来对方是老手，他们肯定知道你们对林家的通信进行监控，所以才……” “嗯，您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他为什么打给的是您，不是我？不是其它领导？绑匪又怎么知道您和林家的关系？”郑一波边说边思考，头脑也渐渐清晰起来，“张書記，我想他打电话给您，并不因为您是省委書記，应该也不是示威的意思，而是明白你您和林总关系好！” “这个……”张清扬这一点到是没想到，一经郑一波提醒，顿时明白了，点头道：“没错！绑匪没必要向我示威，他们要的只是钱！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不被监控，他们觉得警方肯定不能监控我，可是这有一个前提啊，他怎么会知道我和林建业是朋友？省里的干部都很少知道，更何况绑匪！” “我明白了！”郑一波突然满脸的兴奋，“张書記，这样一来我们的的犯围反而缩小了，没准是林建业身边的什么人，熟人做案，对他家的情况了解很透！” “嗯，有可能是他的朋友了！”张清扬认可了郑一波的分析。 “张書記，把您手机给我……” 张清扬把手机交给郑一波，郑一波翻出刚才的来电显示，又把电话打给部下，让他们去查这个号码。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郑一波看向领导说：“和我猜得不错，是公用电话，那里没有监控。”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先给林建业打个电话，让他来一下，这件事有必要让他知道。” “还是我去吧。”郑一波说道。 “我也去，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张清扬也站了起来。 不料，两人刚坐上车，张清扬的电话又响了，就听对方笑道：“张書記，您是要出去找林总吧？嗯，很好，告诉他快点把钱拿出来！” “你……”张清扬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们时刻在盯着自己？ “不要试图调查我，对你们没好处……”对方阴冷地说完，再次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和郑一波到了之后，林建业的家里倾刻间变成了战场，三管老烟枪，喷出了浓浓的烟雾。两人把情况一说，林建业好久没说话，就低着头在那思考。 “能想到是谁吗？”张清扬问道。 林建业摇摇头，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身边的朋友也不少，知道我和您关系的也有几位，所以这事……” “还有一种可能性，您公司里的人，是不是也知道您和张書記关系不错？”郑一波问道。 “嗯，公司最上层，有几位经理也是我的心腹，他们多多少少知道我和张書記关系好。” “林主席，你把你的心腹、朋友的名子写下来，我安排人排查一下。” “这个……”林建业有些犹豫。 “放心吧，暗中调查。” “好吧。”林建业琢磨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下了十几个人名交给了郑一波。 郑一波马上打电话安排人偷偷调查，一个一个去排查、核实。张清扬没理会郑一波的工作，看向林建业说：“先把钱准备好，有现金没有？” “嗯。”林建业答应一声，掏出手机打给公司财务。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没有人会把这么多钱放在家里。 张清扬说：“他对我们十分了解，整个计划看起来滴水不漏，电话竟然都打到我这里了，胆子也真不小啊！” “现在……现在怎么办？”林建业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只能等电话了！”郑一波走过来说道。 楼梯传出声响，张清扬抬头一瞧，林回音在笑笑的陪同下，蓬头垢面地走了下来，双眼红肿，一点精神也没有。看得出来，她昨天晚上一定没有睡好。笑笑扶着林回音，两个女孩儿的身影很瘦弱，令人怜惜。 “张書記，是不是有消息了？”林回音看到张清扬，快速扑过来。由于脚下没力气，差点摔倒。 “你慢点。”笑笑赶紧把她扶住。 张清扬抬手拉住林回音，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安慰道：“有消息了，你妈妈现在是安全的。” “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吗？” “要等对方再次给我打电话。” “真的是……绑架？”笑笑插话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人……对你家的情况真熟悉，回音，你能知道是谁吗？”笑笑问道。 “对！”郑一波眼前一亮，看向林回音说：“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都有谁知道你家的这些情况？” 林回音摇摇头，说道：“我和妈妈的社交很简单，我们两个认识的人都一样，除了教会的那几位讲师和她的学生，其它的也没什么人了，我平时朋友很少，有空就去教会找妈妈。” 第2663章 耐人琢磨 “还有我啊！我不是你朋友吗？”笑笑勾住了林回音的手臂。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闹！”林回音推开笑笑，“郑書記问的是嫌疑人，你又不是。” 没有新的线索出现，大家就安静地坐等绑匪的电话。这时候，林建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省长吾艾肖贝打来的。 吾艾肖贝在电话里表达了关心，并表示一定要让警方早日破案。其实大家都明白，吾艾肖贝的这个电话除了表达关切外，主要还是打给张清扬看的。他知道张清扬和林建业在一起，这个电话的用意就耐人琢磨了。 林建业抬头看向张清扬，说道：“张書記，您还有那么多工作，就别在这里陪我了，这个……” 张清扬摆手道：“建业，我今天没什么事，再说我现在是绑匪的联络人。” 林建业不忍让省委書記陪自己，又劝道：“绑匪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打电话，您就先回去吧，这边的事还有郑書記在呢。” 张清扬一看自己坐在这里大家都有些紧张，林建业已经很悲痛了，还要分心照顾自己。他说得也有道理，或许今天的绑匪不会打来电话了。他刚要起身离开，手机就响了，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张清扬向众人打了个手势，猜到一定是绑匪。 “喂……”张清扬接听了电话。郑一波马上安排工作人员进行追踪。 “张書記，您就在林总那里吧？”对方的声音很古怪，明显通过了特殊的处理。 “是的。” “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在准备，不过需要一些时间。五千万，不是小数目。” “嗯，很好，我提醒您不要依靠警方了，他公司财务的一切都在我的视线中……”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清扬有些怒了，对手实在太过狡猾，他能时刻注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从而也说明他实力的强大，对林家和张清扬十分了解。 “张書記，我没有恶意，首先我向您保证哈丽娅女士的安全，我们也不会伤害她，只是请她帮我们做一些事情，另外也需要一些资金。” “你……” “张書記，不要想拖延时间，我知道你们在调查电话号码，实话告诉您吧，你们找不到的。等你们把钱凑够了，我会让你们与哈丽娅通话。我现在提出第二个要求，马上把这件案子公布于世。” “你说什么？” “我要你们把案子在媒体上公布，立即……马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案子，一定要把哈丽娅的身份介绍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清扬已经听明白了，对方不只是绑架这么简单，肯定别有目的，想利用哈丽娅做些什么事。 “嘟嘟……”对方又一次挂上了电话。 “电话追踪到了，我们的人马上就能赶到那里！”郑一波看到张清扬挂上电话，扭头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摇摇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早就预感到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 “张書記，怎么了？对方说什么？”郑一波见领导脸色不对，走过来问道。 林建业也焦急地看向张清扬。 “他让我们把案件在媒体上公布，让所有人都知道，并且要说明详情，特别是把哈丽娅的身份介绍清楚。” “这是为什么？”众人十分不解。 “这不是绑架案，他们应该是想利用哈丽娅的身份做一些什么事！”张清扬站了起来，走了两圈之后，语气沉重地说道：“一波，此事应该定性为恐怖案件！” “我明白了……”郑一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恐怖案件，那我妈妈……”林回音两眼一黑，吓得晕了过去。 “回音！”众人连忙扑上来，张清扬掐住她的人中，看到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体颤抖个不停，马上喊道：“快，快拿心脏病的药！” 林建业把药翻了出来给林回音服下，张清扬又推拿了一会儿，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妈妈……妈妈怎么样了？”林回音的眼神很绝望。 “回音，你不要害怕，你妈妈没有危险……”张清扬劝解道，但是他心里发虚，在猜不透对方真正用意之前，哈丽娅的危险系数很高。 郑一波的电话响了，他走过去接电话。 “他妈的！”听了几句，郑一波突然喊出一句脏话，然后气愤地挂上了手机。 张清扬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回事？” 郑一波说：“公用电话找到了，但是周围没有摄像头，又是人口密集的地区，没有人记得刚才是什么人在打电话！” 张清扬苦笑道：“没准他就站在一边看着警察去呢！”说完之后，又扭头看林回音，说道：“回音，你不要着急，先回房休息吧。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妈妈救出来！” “嗯……”林回音缓缓点头，眼泪不停地留下来。 “笑笑，这两天你们都请假吧，你多陪陪她，快把她扶回房里。”张清扬说道。 “好的。”笑笑把林回音扶走了。 “张書記，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追查，既然他们还在哈木，那从犯罪学的角度来说，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另外……就按他的要求办吧，你给热西部长……算了，还是我自己打吧。”张清扬也很烦躁，没想到西北的改革刚刚进行，就碰到了这种事，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张書記，我去召集专案组开个会。”郑一波说道。 “你去吧，一会儿把案件的相关情况告诉热西部长。”张清扬点点头，随后掏出电话打给热西库利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清扬肩上的压力感越来越强，现实让他感受到了凶险。 热西库利亚很快就赶到了林家，张清扬和她研究了一下案件公布的相关内容，按照对方的指示，他不敢马虎。从他们的这个要求来看，张清扬觉得对方是想制造舆论影响，至于说真正的用意，现在还猜不透。 热西库利亚前脚刚走，张清扬又接到了陈雅的电话。 “你那是不是出事了？”陈雅没有任何寒暄，开口就问道。 “你知道了？”张清扬已经了解了陈雅的实力，对她知道案件并不感觉意外。 “嗯，我这有一条线索，或许对你们有帮助。如果我分析没错的话，这不是普通的绑架案……” “我已经知道了，对方是想利用哈丽娅在教会中的身份做些什么。” “那就对了！”陈雅一阵兴奋，“这件事……” 案件在社会上的公布引发了广大讨论，不单单是在西北境内，在全国上下都引发了热议。 由于之前热西库利亚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对宣传系统进行了一些改革，现在西北在宣传方面十分主动，同各地的媒体和门户网站都采取了合作方式，使得信息传播比过去快了很多。 这样一来，固然有好的方面，但是正如热西库利亚之前担心的那样，一但有坏消息出现，也对西北省委造成了冲击。这就像一把双刃剑，稍不留神就会伤到自己。 新闻发布会结束已经是晚上了，张清扬并没有休息，又召开了常务工作会议，省委常委全部出席。张清扬在会上介绍了案情，把林建业这些年对西北做出的贡献谈了谈，声称一定要把哈丽娅安全解救出来。 大家对案情都发表了看法，一致认定这是一次带有恐怖性质的绑架案件。吾艾肖贝义正词严，把案件的影响、重要性说得很明白，目标直指郑一波。 司马阿森也添油加醋，把所有压力都转到了郑一波头上。 郑一波心中有数，他早已向老领导立下了保证书，也不怕吾艾肖贝等人逼迫，直接在会上立下军令状，免得他们再说些什么话向老领导施压。 吾艾肖贝的原意确实是向郑一波施压，同时给张清扬增加一些心理负担，可是没料到郑一波敢立下军令状，这反而有些令他下不来台，似乎是他有些落井下石。 看到郑一波面色铁青，看也不看自己，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说道：“郑書記，你言重了，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个案件的重要性，也知道非常难办，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即使有什么意外也算正常，那个……也不用给干警们太大的压力。” 郑一波没理会他的假慈悲，冷冷地说道：张書記经常教导我们，当干部不是享受，而是担责任。 我是正法委書記，又是公安厅长，如果这个案子办不好，那就是我的责任！此案意外重大，人质身份特殊，一但营救失败，将产生十分恶劣的影响，对省委今后的改革和省正府今后的发展都不利，更有可能让宗教信徒对正府失去信任。 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保证省委省正府的荣誉，我必须以身作则！当干部的就要事事抢在前面，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 “那个……”郑一波这翻话十分不给面子，吾艾肖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讪讪道：“郑書記真是忧国忧民啊！”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一波的这几句话说到了我心理，这个案子是考验我们干部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个刑事案件，却可以从多个方面测查出我们干部的能力，我对一波的表现很满意，对西北的广大干部表示满意！” 第2664章 阴阳怪气 “是啊，我们都应该向郑書記学习！只不过就怕长久下去，西北省委的领导全都辞职了，呵呵……”司马阿木阴阳怪气地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在说郑一波离辞职已经不远了。 张清扬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忙了大半夜，早点回去休息。” 大家陆续离开会场，郑一波跟在张清扬身后，垂着脑袋说：“张書記，难道明天……真的把钱给绑匪？”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还没吃饭呢，走……陪我喝两杯去!”张清扬拉着郑一波就走，好像并没有把案件放在心上。 “张書記，这……”郑一波哪还有心思喝酒，一脸的为难。 “老郑，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 “我们不是已经知道那个人对林家的情况十分了解吗？也许他就在我们身边也说不定呢！” 郑一波苦笑道：“话到是不假，可是现在还无法锁定！” “有了这条思路，早晚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张清扬微微一笑。 郑一波道：“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人被关在哪里，万一……那得到线索也没用处了！” 张清扬分析道：“从对方和我的通话来看，哈丽娅对他们有很大用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郑一波满脸苦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别哭丧个脸，陪我喝两杯！”张清扬硬是把郑一波拉进了小食堂。 大厨一听张書記来了，连忙振作精神，炒了几样拿手菜。张清扬今天的情绪很古怪，要了好几瓶啤酒。 郑一波食不知其味，可是在领导的胁迫下还是喝了几杯。张清扬喝得不少，后来满身酒气地被送了回去。郑一波站在小食堂门口呆呆凝望着老领导远去的专车，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高兴。 张清扬醉醺醺地回到了家中，一看到性感打扮得米拉就来了“性”趣，刚把两位保镖打发走，就把上前照顾自己的米拉抱住了怀中。 “啊！”米拉吓了一跳，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说：“张書記，您喝多了，快坐下喝点茶……” 张清扬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望着米拉，越瞧越喜欢，目光也变得很暧昧。米拉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晚上都打扮得很漂亮，穿得很性感。 张清扬再抬头，发现她的脸上施了薄粉，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看样子洗完澡没多久，一对娇嫩的红唇水晶晶的，恨不得咬上一口。“米拉，你真漂亮……”张清扬伸手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捏了捏，然后把手指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说道：“好香啊！” “张書記，您……您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米拉弯腰想把他扶起来，可是柔软的身体被张清扬一拉，不小心坐进了他的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张清扬感受着她臀部的柔软弹性，双手不禁伸下去抚摸，满脸的陶醉。 然而，正当米拉从舒爽中反应过来，感觉一切恢复了平淡，激情不在的时候才发现，张清扬好像停止动作很久了，就那么静静地趴在自己胸口，像是一头死猪。 “你……你做不做了？快……别折磨我了……”这一刻的米拉比张清扬先前还要渴望。 张清扬并没有说话，还是一动不动。 “哎，你……”米拉渴望无比，伸手轻轻推了一下。 “呼……”张清扬传出了低低的鼾声，或许是酒喝得太多，竟然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清晨，张清扬在一种压迫的感觉中醒来，这种感觉很舒服。张清扬睁开了眼睛，他想扭头看一眼身边的胴体，可是脖子被硬生生的搂住，好半天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扭动了一小点，脸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一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那是一张恬静、娇羞的俏脸。 米拉睡得很熟，也很香甜，一张俏脸在睡梦中微微泛着红光，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漫上了一层诱人的光晕。 她的两条胳膊紧紧缠绕着张清扬，两条修长丰润的腿劳劳夹着张清扬的下肢，就像一条章鱼似的包裹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身上都未着寸缕，如此亲密地接触就好像一对新婚的夫妻正在度蜜月。 “呼……”张清扬看着米拉的样子可爱，轻轻地往她脸上吹了一口气。 “嗯……”米拉不耐烦地动了动，把张清扬搂得更紧了，并没有醒来。 “呃……”张清扬暗想这女人真是人间尤物，这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足以让男人缴械投降了。 “喂，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张清扬的手掌轻轻推了推饱满的咪咪，虽然他记得昨夜的事，但现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原本他只是想把米拉推醒，可是手掌推上去之后就变成“握”了。 “嗯……睡觉……”米拉轻轻莺语，声音颇为诱人，似乎在撒娇一般。 “米拉，你醒醒……”张清扬手掌稍微用力抓了一下。 “嗯？”米拉睁开了眼睛，待她看到自己和张清扬亲密的姿势时，小脸立即羞红，腼腆地把脸藏在了张清扬的胸口。 “米拉，你……我怎么睡在我床上？”张清扬继续装傻，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你不记得了？”米拉胆怯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你……你不记得了？” “什么？” “你……你昨天喝多了，把我……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米拉脸色更红，双手紧紧搂着张清扬，“我不怪你。” “啊……”张清扬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瞄了一眼自己那直挺挺的“作案工具”，尴尬地对米拉说：“昨天我们真的已经……” “嗯，”米拉点点头，“您喝多了，难道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昨天是你用手，还是……” “我已经成了你的女人，你进来就……我想反抗可是推不动你。”米爬起来再次抱住了张清扬，“你后悔了吗？” 张清扬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和脸蛋，柔声道：“对不起，你……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米拉摇摇头，“这都好几次了，我……我也受不了了……”说到这里，她羞得头也不敢头了，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你不会后悔了吧？” “不是，”张清扬摆摆手，“我只是想……想确认，那个我真的进入了……呃……我是说……” “嗯，你瞧……”米拉脸红得像苹果，从一旁扯过黑丝内内，撅嘴扔在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到手里一瞧，黑丝上面有好大一块已经干掉的白色污垢，应该是自己“作案”后留下的证据。“怎么……怎么弄到这上面了？” “你还说呢！”米拉轻轻推了张清扬一把，“你发泄完就……就用这东西帮人家擦……擦那里……” “哪里？” “这……这里……”米拉分开了两条长腿，然后抱住了张清扬：“你要后悔就……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声音提高了一些，“我不是后悔，我就是……有点记不得了，那……那你喜欢我吗？” “嗯，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米拉……”张清扬欢喜地把她搂在怀中，“你愿意做我的女人？” “我愿意，我不想得到什么，就是想有个依靠。” “可是小雅……”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生活的，我……我就和以前一样，只是你的保姆和老师。” “老师？”张清扬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老师爱上了学生？” “是学生强……奸了老师！”米拉见他终于承认了，渐渐也就没那么害羞了。 整个早上米拉都很开心，忙碌的身影好像是一位家庭主妇。她起床为张清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厨房里传出了动听的歌声。张清扬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事，把那些点点滴滴串联起来，似乎可以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张清扬坐在客厅里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她柔软的腰，双手向上攀在高耸的咪咪上面。张清扬手掌时轻时重地揉搓着，暗想这女人的身体还真是诱人，谁又能把持得住呢？这么算下来，自己憋得太辛苦了。 “啊……不要！”米拉身体一软，口中娇呼，“别……别乱动，人家受不了。” “这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前……怎么每次碰你，你都拒绝？” “我……我怕……” “怕什么？” “不知道。” “呵呵……”张清扬笑着在她的翘臀上面拍了几巴掌。 “啪啪……”肉臀传出的声音十分美妙。 “张清扬同学，快别闹了，不要打扰我！”米拉气呼呼地把张清扬推出了厨房。 张清扬哈哈大笑，心说女人总是这样，一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再圣洁的仙女也有风骚的一面。相比较男人而言，女人虚伪多了，谁让女人的性器是缩进去的，而男人是凸出来的呢！当然，张清扬知道眼前的米拉更加虚伪，这层窗户纸原本就不存在…… 张清扬在吃早饭的时候告诉米拉，自己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最近工作太忙要加班，忙完就在外面睡了。 “哦，是因为回音母亲的案子？” “也不全是。”张清扬说道。 第2665章 锁定目标 “那你注意身体……”米拉关心道。 “放心吧，下次肯定让你更爽！”张清扬一脸的萎缩之相。 “讨厌！”米拉把头低下了。 “米拉，我问你，昨天晚上……我们采用的是什么姿势？” “不知道！” “哈哈……”张清扬快意十足，他知道米拉现在的羞涩和恼怒可不是装的，这原本不是一个风……骚的女人，只是拥有了一具尤物般的身体而已。要不是因为特别的目的，她才不会这样呢。 “张書記，”缓和了一会儿，米拉问道：“回音母亲的案子还没有线索吗？昨天晚上我看新闻，各地的新闻都报道了，怎么闹得动静这么大呢？” “是啊，动静非常大！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没办法！” “为什么？”米拉满脸的不解。 “哎，这是绑匪的意思，这伙人不简单啊！”张清扬提到这件事，脸色很难看。 “哦，我相信一定会解决的。”米拉安慰道。 “希望吧！林家人都是好人，特别是哈丽娅，她在教会当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她不能有事啊！” “您放心吧，回音是个好姑娘，好人会有好报的。” “嗯。”张清扬点点头，脸上布满了愁云。 张清扬用过早饭，去上班时接到了陈雅的电话，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了家门。 “我们对搜索结果进行了多次验证，已经锁定目标。” “好，详情我们见面再说，你先准备好。”张清扬坐进了小车，彭翔和林辉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你那边呢？” “我这边……”张清扬的脸有些热，“基本上证实了你的判断……” “那就好，呆会再说吧。” “好。”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来到办公室时，郑一波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他的神情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好。 “张書記，我……” “进来说。”张清扬把他拉进办公室，“一波，林建业那边怎么样了？” “钱已经准备好了，您的……他们给您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 郑一波说：“一晚上而已，消息已经传遍了，我浏览了一下新闻，感觉很奇怪，网上对哈丽娅进行了人肉搜索，把她的资料翻了个底朝上！” “呵呵，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啊！” “是啊，这件事看来是有組織和预谋的，对手的能力不容小瞧，普通的绑匪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只是我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明白他们的真正用意！” “不用着急，他们肯定还有其它的要求！” 张清扬话音刚落，郑一波的手机响了。他只听了一句，便兴奋地跳了起来：“在哪儿？我马上就到！”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面包车找到了，就在东城区的一个老住宅小区里。” “东城区是哈木比较繁华的市区，怎么前两天没找到？” “那辆车被伪装了，也是民警粗心，起初没有注意到。” “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的。”郑一波陪同领导一起赶往发现面包车的地点。 在路上，张清扬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张書記，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估计马上就可以凑齐了。” “很好，”对方满意地说道：“不用着急，今天晚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然后发到西北的各个地区，作为省委的命令。” “你什么意思？” “你看到就明白了。”对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对郑一波说：“果然又来了要求，一环套一环啊！” “他们还想干什么？”郑一波问道。 “他们的真正用意果然不是要钱这么简单！”张清扬把刚才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这是要挟？” “是啊！” “那怎么办？” “呆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去看看那辆面包车。”张清扬并没有太多的担心，看向郑一波说：“一波，小雅就在哈木。” “什么？陈将军她……”郑一波感觉领导的眼神不太对，脑子里转了转，忽地反应过来，兴奋地问道：“难道……” 张清扬点了点头。 两人赶到现场时，周围已经被警方封锁了，面包车早被检查了个底朝上，技术人员采集到了几枚指纹和头发，这其中是否可以证明哈丽娅在车上出现过还需要检测。 郑一波亲自上车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余线索，抬头看了眼四周，对张清扬说：“他们很有经验，这是一个老小区，把车停在这里很难被关注。今天这里有工程车进来，这辆车挡了路，小区物业找不到车的主人才报了警。” 张清扬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很猛的刹车声音。刹声的声音很大，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这是一辆越野车。大家回头去看，果然是一辆车身涂满了迷彩的大越野车。从车人下来一男一女，两人穿着军装，却都没有肩章。 还不等张清扬说话，郑一波先迎了过去：“陈将军，飞虎，你们怎么来了！” 陈雅对郑一波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到是飞虎和郑一波来了个拥抱。或许是为了不惹人注意，两人穿的军装都没有军衔。 “小雅，怎么样了？”张清扬问道。 “锁定了，离这里三公里。”陈雅说道。 “什么锁定了？”郑一波不解地问道。 陈雅四周看了一眼，说道：“这里不方便，你们跟我走吧。郑書記，你安排反恐总队准备好！这辆面包车没什么价值，不用盯着了。” “什么？”郑一波一愣神，随后明白过来，大喜过望，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您……您……”您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先走吧。” 张清扬拉着郑一波上了车。小雅和飞虎重新坐进越野车，张清扬的车跟在后面，向郑一波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原来就在几天之前，陈雅的基地截获了几条可疑短信，这几条短信内容很隐晦，但是通过技术人员的分析，感觉这是在西北活动很久了的一个組織。 这个組織存在了很久，却并没有对西北造成什么危害，平时也很神秘。但是这几条短信透露着一些危险的信息，从内容判断，他们正在干一件大事。 技术人员将这些通信号码跟踪之后，接下来又发现了重要线索，其中有一条短信明白无误地指出将“圣使”带到秘密地点，通过她利用“西北一号”制造轰动效应。 “西北一号”字眼的出现吸引了技术人员，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张清扬，并向陈雅做了汇报。陈雅听了汇报之后，感觉整件事很蹊跷，安排继续追踪并分析下去。 随后，又有一些特殊的符号、文字出现，这些隐晦的内容中有一部分触发了陈雅的灵感，让她想到了之前没有解决掉的疑团，两相一比较，有了惊人的发现。 随后，他们得知了哈丽亚被绑架的消息。陈雅把所得到的全部情报结合在一起，发现这一切都和哈丽娅的失踪相关。至于她通过了什么渠道和方式……那就是国家机密了，这涉及到军科和反间技术，就不能对外人道也。 昨天下午，陈雅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如果分析不错的话，她们把哈丽娅被关押的地点锁定在了一个十公里的范围内，并且发现了可疑人物。通过一晚上的追查，最后确定了那个位置。 郑一波听完张清扬的介绍，惊讶道：“陈将军她……” “这个案子确实和我有关，有些疑问一直装在我们的心里，现在快要解开了！”张清扬说道。 “这事……那对方的用意是什么呢？” “按照陈雅的分析，如果她们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个受国外某組織培养和利用的在西北潜伏了多年的女权运动組織。” “女权运动？”郑一波满脸的不可思议。 “通过官方的一些了解，这个女权組織是由国外传入，但其根本性目的不是女权运动，大部分組織成人都受到了蒙蔽，其真正的操纵者是一个恐怖組織。” “哪个組織？” “fd組織，你应该听说过的。” “自由死亡主义？” “对，这个組織以fd命名，就是自由和死亡的简写，非常极端。他们先利用宣传女权文化，在境外扶起女权組織，然后迅速向各个国家扩散，十几年前进入西北，一直没有任何的活动，我们官方也只是知道有这个組織。现在……她们冒头了！” “真没想到西北也有女权組織！” “这并不意外！fd很厉害，他们在扶持起女权組織之后，选择的扩散地点全是那些重男轻女，女人没有地位并频频受到伤害的国家和地区。西北……你也知道，这里的女人不但没有地位，而且一切都要听男人的。所以它在进入西北之后，很快就秘密发展了起来……” “如果说这次绑架是西北女权組織的行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已经猜到了一些，我想答案很快就能揭开了！” 两人正聊着，前方的越野车停了下车，张清扬的车也跟着停下来。两人下车跟上去，郑一波举目四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第2666章 同情 “先到我的指挥部。”陈雅说道。 张清扬两人跟在后面，陈雅走进了一栋楼内，把他们带到了顶层。郑一波走进去一瞧，目瞪口呆，这就像是电影中一个高科技实验室。 陈雅站在窗前，指着下面的胡同说道：“从这里拐进，前方二百米处再右拐，会有一栋单元楼，那有一个地下室，人就在那里。” “已经确定了？”郑一波惊喜过望。 陈雅说：“外围交给我的人，解救人质的事就交给你了，他们应该没有重武器，危险系数不高。我的人由飞虎指挥，反恐总队……你来安排吧。这是行动地图……” 飞虎马上展开了一张图纸，郑一波看得连连点头，反恐总队同他们相比还是差距太大。 “我马上调人！”郑一波打电话进行了安排，随后又问道：“陈将军，动静这么大，会不会……” “我说过了，外围交给我控制……” 郑一波老脸一红，嘿嘿傻笑。 陈雅没再理郑一波，看向张清扬说：“这里交给他们就可以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行动了？” “嗯，这件事应该由我们两个解决！”张清扬点点头。 “那走吧。” “也是时候揭开她的真面目了！”张清扬兴奋地说道。 陈雅转身就走，张清扬跟在她身后。郑一波感觉迷迷糊糊的，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张清扬刚到楼下，就接到了秘书钱承亮的电话，他说刚刚收到一份文件，文件内容触目惊心…… 张清扬先让陈雅开车回了省委，他对钱承亮接到的那份文件很感兴趣。如果猜得不错，他觉得这份文件或许能表明对手的目的。对方既然是以女权运动为名义，那么文件肯定和女人的政策相关。 钱承亮看到领导夫人也跟来了，稍觉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马上把打印好的文件交给了张清扬。一看标题张清扬就笑了，抬头对钱承亮和陈雅说：“还真是有才啊，很像那么回事！这要是发出去，如果不知道详情的，或许真的以为这是省委出示的文件呢！” “是的，挺专业的。”钱承亮点点头，回身给陈雅倒了杯茶。 “谢谢。”陈雅微微一笑。 文件的标题为：《加强妇女解放提升女干部比例》。张清扬耐心地看下去，文件内容很好理解，无非是对西北的妇女开展一系列的政策。 让她们不再受男人的领导，无论是在家庭还是社会上都要拥有一定的权利，同时要通过法规条例对家暴等种种伤害妇女的行为进行严厉打击。 提升妇女的地位，在干部任用选拔上大胆任用女干部，提升女干部在正府机关当中的比例…… 文件起初看上去还有些道理，但是随后的一些要求就有些极端，也不符合西北社会的事实情况。 重男轻女的思想由来已久，几十年来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仍然存在思想上的误区。 在西北，不用说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就是大多数女人自己也认可了在家庭和社会中较弱势的现实。 不过，张清扬对文件中的部分内容到是支持的，比如提升女干部的比例，对家暴等伤害妇女的行为进行严惩，这些都是应该的。 西北男人打老婆的现象很多，对女人也缺少尊重，如果在正府、机关当中提升女干部的人数，在家庭当中通过法律手段处理伤害等形为，这对男女平等政策是很好的支持。 “你看看……”张清扬微笑着把文件交给了陈雅。 陈雅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淡淡地说道：“还挺不错的，如果由省委签发，那么一定有很大的影响吧？” “呵呵，有点意思啊！”张清扬默默地思索着，他明白这篇文件还不算太过分，但如果答应了对方的请求，真把这份文件发出去，那么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接下来还会让张清扬发出更重要的文件。 陈雅说：“这个組織并非完全是错的，只可惜被利用了，西北女人的地位确实很低，男人不懂得爱护女人。” 钱承亮诧异地看了眼首长夫人，说道：“陈将军说得很对，但是对方让张書記以省委的名义把文件发出去，这……这是不可能的！”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陈雅问道：“这个組織在西北成立以来，并没有任何的恐怖行动吧？” “违法行动有，比如去年……你知道的。” 张清扬点点头：“总的来说伤害性不是很大，她们的本意是好的，就是极端了一些，再受到境外势力的蛊惑，才发展到现在！” “这……这是恐怖組織？”钱承亮张大了嘴巴。 张清扬刚要解释，手机响了起来，他知道是绑匪。 “喂……” “张書記，看到文件了吗？” “正在看。” “你有什么感觉？” “还不错，文中有些观点我是支持的，你绑架哈丽娅就是为了逼我推行这种政策？”张清扬笑了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我想你还有其它目的吧？”张清扬问道。 “这个您就不用管了，我要求您明天必须把文件发出去，不然就不会放走哈丽娅。” “我怎么知道她是否已经遇害？” “不会的，她对我们有大用处……” “大用？你们到底为了什么？还有什么目的？” “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伤害她，其它的……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你……” “张書記，你扯远了吧？这份文件能不能发？” “这个我需要开会研究，晚上再给你答复。” “好，我可以等，不过今天晚上我要先拿到五千万！” “钱没问题，如何交接？” “等我的消息！” “那……” “张書記，别想着拖延时间！以你的个性，如果坚持发表文件，省委的其它人不会反对的，别想用开会来骗我！” “你很了解我？” “再见！”对方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看向小雅问道：“一波他们什么时候能行动？” “二十分钟之内……”陈雅看了眼手表说道。 钱承亮不知道领导在说什么，悄声退了出去。 张清扬也看了时间，说道：“那我们走吧，赶过去时，那边的行动也应该结束了。” “现在赶过去正好。”陈雅站了起来。 张清扬问道：“那边不会有意外吧？” “不会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有我的小分队，再加上反恐总队的实力，足够用了！” “那就好。”两人又走出了办公室。 钱承亮望着两人的背影，感觉到会有大事情发生。两人来到外面，陈雅发动起车子，越野车好像离弦的箭一般奔驰在路上。张清扬脸色沉重，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 “她不是坏人。”张清扬说道。 “我知道，她完全可以利用其它的手段控制你，可是却没有。”陈雅目视前方地说道。 张清扬脑中翻江倒脑，回忆着到西北后的种种，心情很低落。 “你……你舍不得？” “不知道，说不好，或许是同情吧。”张清扬回答。 “放心吧，把她交给我，我不会为难她。”陈雅伸手拍了拍张清扬。 “嗯，没事。”张清扬免强笑了笑，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她可能同这个女权組織有关联的？” “你知道的，就在李钰彤当初被绑架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你也不是也怀疑了吗？” “我只是怀疑她的目的，却没有和女权运动联想到一起。”张清扬说道。 “一会儿问问她就知道了……”听陈雅的语气，她似乎也有些惆怅。 陈雅把车子停在常委院一号楼的门口，张清扬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 郑一波兴奋地说道：“张書記，成功了，一切安全。” “很好！先把人带回去，具体情况我们稍后再说。”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两人打开房门，并没有在客厅里看到米拉的身影。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米拉才略显慌张地从卧室跑出来，当她看到后陈雅微微一愣，十分惊讶。 “张書記，你……你们怎么回来了？”米拉定了定心神。 “回来看看你。”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指着对面说：“你也坐下，我有事问你。” “哦……”米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陈雅，乖乖坐在了张清扬对面。 陈雅跟着坐在米拉身边，然后扳过她的双手背到身后，“咔”的一声响，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戴上了手铐。一系列的动作就在霎那间完成，当米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陈雅控制住了。 “啊……你干什么！”米拉吓了一跳，扭头看向陈雅：“我怎么了？” “米拉，”张清扬开口了，“我真的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但是现实逼我不得不这样，我想你很清楚为什么这样吧？” “这……”米拉看看两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张清扬身上，冷笑道：“杀人灭口？算我看错你了，你……原来你这么虚伪！” “你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张清扬听不懂了！ 第2667章 从头说起 “你不但欺骗了我的感情，还玩弄了我的身体，现在被你老婆知道了，你就想用这种方式对我？张清扬，我真是瞎了眼了！”米拉说到动情处，眼泪流了出来。 张清扬摇摇头，叹息道：“你真是可悲，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演戏？米拉，没用了，你的一切我已经知道了。” 陈雅看向米拉，说：“你以为因为和他偷情，所以我才要抓你？” 听到“偷情”两个字，张清扬的脸不禁有些红，虽然偷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但必竟离成功也不远了。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就和他睡在一起！” “真的？” “当然，我有证据！”米拉起身向房间走去，陈雅就跟在她的身后，怕她有什么反抗。 张清扬脸色尴尬，他已经想到了什么。米拉从床头柜里捡出一条黑丝，正是昨天晚上的那条小内内，她把黑丝扔给陈雅，说：“你看看上面是什么！” 陈雅并没有接，任由黑丝掉在地板上，只是低头瞄了一眼，问道：“那是什么？” “哼，你是结婚的人了，你还不明白？” “这能代表什么呢？”陈雅摇摇头，拉着她又坐回沙发上。 “你让他自己说，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米拉恶狠狠地瞪着张清扬，不停地抬头看表。 张清扬叹息一声，偷眼看了下陈雅，对米拉说：“你真的以为我昨天醉了？” “你……你什么意思？”米拉有些心虚，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真的都知道了？ “昨天晚上的事还用我说吗？”张清扬无奈地说道：“米拉，昨天我就知道了一切，你觉得我还会和你……我那么表现，只是想让你今天安稳一些，方便我们解救哈丽娅。至于那上面的东西……”张清扬老脸一红，指了指地板上的黑丝，“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米拉脸色一红，扭对脸说：“你还好意思问我？” “是啊，我是不好意思，可你呢？你以为我醉了，所以就用手……呃……”张清扬又看了眼陈雅，“你真的以为我醉了？” “什么……难道……”米拉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看来他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原来昨天夜里张清扬趴在她身上亲抚了一翻，最后却睡着了，其实他是装的。 米拉为了让他认可两人间情人的关系，为了留下证据，便用双手把他的精华撸了出来。 然后今天早上再告诉他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云云，有了这层关系，米拉相信张清扬可以成为自己的保护伞。 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张清扬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她就是西北女权組織中的大人物。 “米拉，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顺利吗？”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怀疑你了，只是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你现在知道了？”米拉脸色苍白，难道自己的整个计划就这么破产了？ “哈丽娅已经被救了出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张清扬反问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米拉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包括小雅，但是直到哈丽娅事件的爆发，我们才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的绑架事件策划得很好，可是真因为策划得太精细，对我和林建业太了解，你成为了第一个被锁定的人！” “我不明白，了解你们的人有很多，凭什么就是我呢？” “还是从头说起吧……”陈雅淡淡地看向张清扬，“要不然她不服气。” 张清扬心想也是，说道：“哈丽娅已经救出来了，那我们就从头说起！” 接下来，张清扬把从认识米拉开始，一切一切的疑团说了出来。 “米拉，我认识你是通过林回音和笑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你真正想要接触的人不是我，而是林回音，对吧？” “没错。”米拉点点头，“林家是西北首富，他父亲和母亲在西北有着很高的声望，如果能借用她家的力量，可以为我们組織提供很多的便利。但是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呢？” “还是从绑架案说起，自从我认识你以后，你总共操作了三次绑架案，似乎在这方面你很有自信啊！” 米拉苦笑：“就因为是绑架案，你才怀疑我？” 当然不是，这只是后话。我们先说第一次在玉门时，你和林回音她们被绑架，你受到强暴，其实那一切都是假的，那个所谓的地下卖淫窝点根本就是你们組織的，对吧？ 你当时并没有料到我出手，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只是想把米拉骗过去，然后通过挟持她来控制她的父亲。 但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你的计划，你顺水推舟演了那场戏。当时的你……我真的以为你被强暴了，但是你们的计划是临时更改的，小雅当时发现了很多疑点，却因为被抓的那些人众口一词，也没有发现太多的证据。 但是关于你是否被强暴，小雅表示怀疑，你被救出来后，小雅安排人给你做过一次妇科检查，还记得吗？” “我明白了……”米拉点点头。 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些怀疑你和那个地下卖淫团体有关系，感觉你想把林回音和笑笑骗过去，让她们接客。 可是后来一段时间，你并没有任何的可疑，而是去地摊卖货。当我在夜市看到你时，彻底相信了你。当时我还告诉陈雅，让她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通过其它渠道调查那个案子。 米拉脸上涌现出得意的神色，她事发后选择在哈木夜市卖货，正是为了麻痹他们。她说：“没错，当初拐骗林回音后，由于临时改变计划，留下了一些疑点。” “后来，我又在咖啡馆看到你，然后……我就把你带回了家中。当时我又一次怀疑了你，有些事未免巧后。再后来，你和李钰彤产生了竞争关系，你表面上事事听李钰彤的，但是在暗中设局让我不喜欢她，直到她被绑架，让我和小雅再次认为你的嫌疑很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雅开始对你的追查……” “我明白了！”米拉突然间醒悟，“你借势把李钰彤赶走，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没错，而且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局面，所以我就顺了你的意。但是，当初我们只是怀疑你，还不能完全认定你就是有问题的，从常理判断，有些事还是说得通的。” “其实把李钰彤挤走是我的败笔，”米拉神色黯然道：“如果有她在更好，还可以替我隐瞒身份。后来我试图把她接回来，可是失败了。” “没错，李钰彤走后，我们之间就少了屏障。而且……”张清扬点点头，“而且也方便我对你的考验，我把她赶走，你一定以为我对你起了色心，所以才……” “是的。” 张清扬老脸一红，心虚地看了眼陈雅。接着说道：“然后，我有空就对你……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以为我是真的……” “可是你有好几次都……”米拉本不是风骚的女人，想到两人间的那些事，脸红得低下了，更不敢看陈雅。 “对！我们是好几次都差点，但是你仔细想想，每一次都是被意外打乱，而且我骚扰你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你那个……大姨妈来的时候……” “呵呵……”米拉满脸苦笑：“你真是太可怕了！还有一次我没有来大姨妈，你……你又假装腰被扭了……” “咳……”张清扬清了清嗓子，通过这几次的……那个，让你对我放松了警惕，你又表现出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比如你对我的工作详情很感兴趣，总是变着法问我。 前几天我把同哈丽娅见面的情况告诉了你，结果她就被绑架了。当时我没想到是你，但当我接到绑匪的电话时，我们就开始从身边人寻找。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没办法把你想象成是个恐怖头子。 但是后来接到小雅电话，她截获了你们組織的一些短信，并且还发现了你的另位一部手机信号，那信号就在常委院，两相一对比，很快就锁定了你。等到那份文件出现，彻底把你暴露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你起草的吧？ “嗯。”米拉点点头，“我不是恐怖头子，只是为了那些受害的姐妹！” “我相信你说的，后来我又联想到你的一些遭遇，特别是你从斯图村离开的原因……”张清扬长叹一声，“可是我不知道，你选择的为何不是林回音，而是哈丽娅呢？” “我们想利用哈丽娅在教会当中的身份，如果我们能得到她的支持，就会……” “哦，原来是这样。”张清扬明白了。 “张書記，我真的没想伤害哈丽娅。”米拉痛苦地摇着头：“林回音是个好姑娘，是我欺骗了她！” 第2668章 轰动性效应 “一步错，步步错啊，如果你不选择接近我，或许还不会暴露，你太急了！” “是我错了！可惜了，我的意愿完不成了！”米拉伤心地哭了起来，“你们……你们要如何对付我？” “有些事我还需要你告诉我。” “有些事我不能说……”米拉的态度很强硬。 张清扬劝道：“米拉，你的本意是好的，但是被境外的恐怖集团利用了……” “张書記，您不用说了，我们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请您放过我的姐妹们……” “米拉，你们为何甘愿替恐怖組織卖命？你知道fd組織有多么可恨吗？他们才不是女权主义者！” “什么fd？”米拉对自己組織的背景并不了解。 “让小雅慢慢告诉你吧……” “你跟我走吧，”陈雅把米拉带起来，又看向张清扬说：“绑架案是郑一波的功劳。” “我明白……”张清扬知道这个案子的详细是不能公布的。 “我还是不懂，你们最开始凭哪点怀疑我？” “纹身，你的那个纹身图案出现在案发现场……”陈雅解释道。 “我明白了！”米拉仰天长叹，又看向张清扬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我的那几次……真的……只是演戏？” 张清扬愣了一下，最后淡淡地说道：“你很漂亮，我承认……戏是假的，但欲……感情是真的，我……有点喜欢你。” “呵呵……”米拉的笑容有些天真，然后乖乖地被陈雅带走了。 西北绑架案这两天已经上了新闻头条，产生了轰动性效应。 哈丽娅成功解救后，为了尽快消除不利影响，郑一波在省委書記张清扬的许可下，立即配合宣传部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郑一波身为西北省正法委的一把手，又是这个案件的总负责人，他在发布会上成为了主角。 郑一波在会上将案情“详细”地进行了汇报，他表示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多人組織的团伙性绑架、勒索案件，绑匪气焰嚣张，都把勒索电话打给了省委领导，甚至还提出了很多非份的要求。 省正法委、公安厅在省委领导的正确领导下，终于成功将人质解救出来，并将全部涉案人员抓获。 新闻发布会现场闪光灯闪个不停，郑一波表面上兴致勃勃，其实心里有些愧疚。这个案子明明是小雅破的，结果全部功劳都给了他，虽然说这是不得已的行为，但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郑一波把情况介绍完之后，便把话语权交给了热西库利亚，她面对媒体更有经验。 郑一波听着热西库利亚侃侃而谈，感觉脸面发烧。 还好因为一些不能诉说的因素，热西库利亚了解到的情况有限，除唱唱高调，趁机宣传省委领导外，也没有什么新闻。 记者们听着听着也就失去了兴趣。之前哈丽娅的身份已经在网上曝光，记者们更在意的是这个案件当中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可是听热西库利亚的讲话，没有一点他们需要的新闻。 好在热西库利亚也看到了记者们不耐烦的表情，很快就结束了发布会。一众领导准备退去，蜂拥而上的记者们立即把郑一波围了起来。 “郑書記，请您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还有一些问题，五分钟就够了！” “听说被绑架人在安教当中有着很高的地位，绑匪是否还有其它目的？” “请问这起绑架案是否同恐怖組織有关？” 郑一波被大家团团围住无法离开，他十分无奈，只好抬手压了压，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这怎么会和恐怖組織联系上呢？” “那绑匪为什么要绑架哈丽娅女士，她可是安教当中的圣使，还有消息表明她很有可能是新一代的先知……” 张清扬看向那位女记者，微笑道：“因为哈丽娅女士的丈夫是一位富商，所以……” “除掉这些，就没有其它因素了吗？听了您刚才的介绍，我们感觉这个案子还有一些疑点……” 郑一波马上打断她的话：“没错，确实还有一些疑点，我们正在积极审讯，希望大家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等我们有了最新的消息，一定向大家公布！好了。发布会已经结束，感谢大家的支持！” 郑一波对身边人示意了一下，挤出人群。 “大家听我说，郑書記公务繁忙，案件的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请给他一些时间。如果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我了解的东西可不比他少哦！”热西库利亚站在一旁说道。 郑一波知道她在救自己，连忙附和道：“没错，我们的文件都在热西部长的手里，她可以代我回答你们的问题，谢谢大家，我还有事。” 郑一波说完也不等记者的反应，在下属的帮助下挤出了包围圈。他来到外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破案而高兴，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这个案子的发生又一次给他敲响了警钟，事实表明，他还是乐观地判断了西北的局势。原以为反对势力正处在修养期，可是没想到又冒出了一个女权組織。 虽然他们抓到了一部分人，但是这些人除了米拉之外，都不是主要人物。这个組織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说明他们应该还有更大的计划。 “郑書記，您……您在想什么？”身边的心腹助手问道。 郑一波摇摇头，说道：“小刘啊，你觉得很高兴是不是？” “我……”心腹助手一时语塞，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 “我们还要努力！”郑一波不想多谈，这个案子的真正情况只能埋在肚子里了。 “郑書記，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破了一个大案，这个案子影响很大，想当初……” “呵呵，大案？如是这个能称得上大案，那么将来……我们或许天天都要办大案啊！”郑一波满脸苦笑，“走吧，我们回去。” 助手跟着上了车，满脸的疑惑，心里非常不理解领导的心情。全省上下都知道郑書記在省委会议上立下了军令状，如果一周不破案就辞职。 大家都明白省长那边想利用这个案件向张書記的团队施压。现在案件圆满破获，应该皆大欢喜才对，郑書記为何不高兴呢？ 林建业家中，并没有因哈丽娅的成功获救而显得多么兴奋，相反，大家都多了一些劫后余生的感慨。哈丽娅没什么变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缥缈，一身洁白的衣服还像仙女。 林回音安静地依偎在母亲身边，眼睛却偷偷盯着张清扬。她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之意，在她的心里，母亲的生命是张書記捡回来的。 笑笑很高兴，一个劲儿地逗大家说话，想调节沉闷的气氛，可林家仍然笼罩在阴云下。 张清扬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林家人，当然会有所保留。当林回音听到米拉是幕后指使时，脸色大惊，不敢相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吧？”笑笑跳了起来，“是……是那个女人？她……她看上去是一个好人啊，会不会搞错了？” 张清扬看了眼笑笑，说道：“没有搞错，确实是她，她从一开始接近你们就是……就是有目的的，后来又认识了我……” “这个坏女人，我们还当她是好姐姐呢！”笑笑拉住林回音的手臂，“我们以后不能相信别人了！” 林回音却是摇摇头，说道：“我不觉得她是坏人，她如果是坏人，妈妈就……” “她们对我很好，这两天没有欺负我，除了不让我离开外。”哈丽娅点点头。 笑笑却说：“她可是恐怖分子，没准有什么目的呢！阿姨，她抓你到底为了什么？” 哈丽娅看了眼张清扬，说道：“我也不知道。” 笑笑看向张清扬，问道：“张書記，她这个算不算大案子？” “是大案子。” “那一定要判重刑，省得她再出来害人！”笑笑嫉恶如仇地说道。 “是啊，她的心机太重了！”张清扬叹息道，“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是一个可怜人。” “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是一个极端的人，想制造轰动。”张清扬说道，他刚才并没有说米拉是女权組織内部的人。 笑笑说：“如果现在不抓住她，没准她还干出什么事呢！回音，我们真是太傻了！” 林回音伤感地说道：“米拉姐姐有她的苦处吧，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她如果想伤害我，早就伤我了。张書記，您说对不对？” “这个怎么说呢，她确实犯了法，但是人品还不能说坏。” “张書記，您就是太温柔了！”笑笑撅起嘴来说：“想想都后怕，她这半年就住在您家，如果她对您……” “所以我才说她不算一个彻底的坏人！” 哈丽娅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安全的，有些劫数是命中注定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两天反而让我又想明白了一些事。” “阿姨，”笑笑不服气地说道：“她就是干了坏事，你们还替她说话！” “笑笑，”林回音拉了她一把，“她肯定有苦衷，我一点也不怪她。如果她真的需要钱，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第2669章 目瞪口呆 “回音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哈丽娅对女儿笑了笑，满脸的和蔼。 笑笑顽皮地说道：“回音是个好姑娘，我是一个坏姑娘！” “笑笑！”林回音担心张清扬生气，连忙制止她。现在已经不是在玉门的火车上了，双方身份有别，笑笑这种性格却没有更改。 笑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清扬笑笑。 张清扬突然问道：“你和林子分手了？” “我……”笑笑的小脸立即红了，“张書記，对不起，我们……我们两个性格不合适，我……”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外人不能插手。”张清扬说完看向哈丽娅和林建业：“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你们今后要注意安全，我还有事些和你们商量。” 笑笑知道自己不适合留下了，起身道：“阿姨回来就好了，我……我也回去了。” “你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也没睡好。”林回音拉着她的手：“我送送你……” “张書記，林叔叔、阿姨，再见！”笑笑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 林建业看着两个女孩儿的背影，微笑道：“以回音的性格能交到这样的好朋友，还真是不容易啊！” 张清扬看向他和哈丽娅，说道：“刚才有些话我没有说，你们知道米拉的真正身份吗？” “我已经知道了。”哈丽娅点点头，“您没说，我也就没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轮到林建音吃惊了。 屋里没有外人了，张清扬把全部情况讲了出来。林建业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原来是恐怖組織？”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官方对这个組織了解很少，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为了必免引起不必要的影响，我没有把消息传出去，希望两位理解。” 林建业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抓哈丽娅呢？” “您应该猜到了吧？”张清扬看向哈丽娅。 “她们希望利用我安教当中的身份发动女性革命……” “啊……”林建业恍然大悟，说道：“这么说来，她确实没想伤害人！” “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她……还想让我向你们表达歉意。” “我不怪她，她们的有些观点我是支持的，只是……”哈丽娅抬头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微笑道：“有些事要一步一步来，哈丽娅女士，等我们的改革成功后，西北女性的地位就会提升，您就是其中的代表！” “我懂您的意思，也认可您的说法，我会努力的。”哈丽娅说：“张書記，自从上次谈话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做下去。” 林建业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 张清扬说：“我不想逼迫任何人，但是我的想法有利于政法和宗教事业的发展，我们的目的是共同的，无非是西北的和平，百姓的幸福。至于你想怎么做，只要在法律的允许下，我不会干涉。” “谢谢您，你我之间已经不用说这些了，一切都在这里。”哈丽娅指了指心。 张清扬看了眼林建业，点头道：“是的，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建业，你不会误会吧？” “呃……”林建业老脸一红，讪讪地道：“我……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清扬微笑道：“我是西北政坛的领导，哈丽娅是西北宗教事业的领袖，为了西北的未来，我们之间有一些共同的想法。” “呵呵，我明白了，这些事我也搞不懂，你们也就别和我说了。再说教会的事……她一向不告诉我的。”林建业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要不然还真有些误会。 张清扬叹息道：“哈丽娅这次的事……还和我有关，要不是米拉从我这里得到消息，也不会绑架她。” 哈丽娅摇头道：“有些事发生了比没发生好……” 张清扬默默思量着她的话，感觉很有哲理性。 “你们在说什么？”林回音走了回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张書記，谢谢您！”林回音羞涩地说道。 “不用谢。”张清扬明白她感谢自己的原因，抬手摸了下她的头。 林家三口送张清扬离开，目光中都有感激之意。 … 张清扬离开林家后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赶往关押米拉的秘密地点，这里也是关押金凤凰的地方。郑一波先一步到了，正和陈雅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米拉的一切。刚才进行了一轮审训，除掉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外，米拉还是不愿意透露关于女权組織内的高度机密。 陈雅已经做出了判断，虽然无法确立米拉在組織内的真实身份，但她应该是排在前五的人物，也就是说，她是西北女权組織的领导之一，但是她并不承认。 “他都说了什么？”张清扬盯着监控画面问道，画面中的米拉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双眼发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整个人同过去相比变得有些阴冷，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陈雅把审训记录交给张清扬，说道：“你看吧。” 张清扬翻开大致看了看，皱眉道：“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陈雅和郑一波同时问道。 “顺和门，知道吗？” “我知道。”陈雅点点头。 “我没听说过……”郑一波惭愧地摇头，“顺和门是……是什么？” “你知道多少？”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 陈雅说：“顺和门是安教的分支，其教义和安教基本差不多，信徒追求的是真理、自由、和平，信奉的是安主。但是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顺和门提倡男女平等，甚至提出女人比男人更适合领导社会……”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么……”张清扬一阵诧异，陈雅既然了解这些，那就更应该明白顺和门同米拉之间的联系。 郑一波问道：“听起来好像和女权組織差不多啊，难道米拉和这个顺和门教……” 张清扬点头道：“米拉每周都要去顺和门教的教会，李钰彤也跟着去过几次，所以……” 郑一波脸色大变：“我想起来了，西北确实有这么一个教会，似乎很神秘，如果米拉利用这个顺和门教来推行女权主义，那可就……” 陈雅解释道：“我不想现在惊动顺和门。米拉倒下了，但是她的上面还有领导，只要顺和门不挎，它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放长线钓大鱼？”郑一波问道。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我同意你的想法。”张清扬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那就不急于一时了。她们組織虽然破坏力不大，但是再这样发展下去，肯定就有危险了！” 郑一波犹豫道：“张書記，按你们的说法，这个顺和门……是邪教？” 张清扬摆手道：“也不能说是邪教，现在只能定位于‘异教’，至于是不是邪教，还要看它今后都做了什么。” “我是怕……” “郑書記，你放心吧，这个顺和门交给我了，你不用担心。”陈雅说道。 郑一波老脸一红，被道破心事，尴尬地笑了笑。他是觉得既然已经发现这个教有问题，那不如早些取缔。假如今后闹出什么事来，上级可就要怪罪了。 张清扬并没有怪郑一波，而是说道：“你想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多盯着点吧，一有问题马上就行动。” “嗯。”郑一波心里舒服了一些。 张清扬指着监控画面说：“我进去看看她。” “你去吧，我们就不进去了。”陈雅说道。 “好，我单独和她聊聊。” “监控关掉吧。”陈雅对身后的飞虎说道。 飞虎向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画面消失了。张清扬一愣神，随后就明白了爱妻的用意，她这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米拉的交谈，免得有什么不方便。 张清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米拉的单间，刚进门就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她的味道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张清扬轻轻关上房门，米拉抬头见是他，猛地站了起来，苦笑道：“您怎么来了？” “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米拉，你有什么需求就告诉我，怎么说我们也是……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张清扬拉住了她的手。 “朋友？呵呵……”米拉满脸的苦笑。 “米拉，小雅有没有和你说fd恐怖組織的事情？” “说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或许我们組織的总部真的是被fd利用了，但是我们西北的組織……并不是恐怖組織，我们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利。” 张清扬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想过没有，等你们組織发展到一定程度时，自然而然会受到fd組織的利用，那时候你们和恐怖組織也没什么区别了。就说这次的事情，将来你们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 “我承认这次事件不对，是我太着急了。”米拉垂下了头，“你出去吧，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第2670章 宋亚男自杀 “米拉，我进来不是要劝你说出組織的秘密，只是想劝你认真的反思……” “我会的。”米拉的声音很小，“你走吧，以后也别来看我了，不值得。” “你是我的家人，没什么值不值的，你能走到这一步，我也有责任。”张清扬伤感地说道。 “张書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说？” “我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人。” “呵呵……”米拉的笑容有些嘲讽。 “天黑了，我就不陪你了，一会儿还要赶回市里，你休息吧，应该快吃饭了。”张清扬托起她的脸，“我设法让你出去。” 米拉的身体颤抖起来，满脸的不敢相信。张清扬不再多话，转身走出了房间。陈雅和郑一波就等在门外，张清扬说：“她还有希望。” “我也这么觉得……”陈雅点点头，“吃完饭再回去吧。” “好的。”张清扬在陈雅和郑一波的陪同下走进食堂。 三人边吃边聊，对这个案子和米拉又进行了深度的解析。张清扬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刚一接听，听筒里传来了夹杂着哭声、惊恐的嚎叫：“张書記，不好了，出大事了，出事了……她死了，死了……” 宋亚男自杀了，就死在马金山的面前。 张清扬接到马金山的电话时预感到此事不简单，马上让郑一波安排心腹下属过去控制局面，他和郑一波飞速赶回。赶到事发酒店后，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门口停了几辆警车。 郑一波说：“都是我的人，您放心吧。” 张清扬刚要下车，猛然惊醒自己适合上去吗？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上去吧，怎么办……你比我明白。处理好后再给我打电话。” 张清扬不是害怕，而是这件事很蹊跷，让他不得不小心一点。在未调查明白之前，他身为省委書記还是不应该出现在案发现场，万一是谁设下的局呢？ “我明白了……”郑一波会意，独自上楼去了。 “走，就在这附近转转。”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 张清扬现在坐的是越野车，并不是省委一号车，行事也就方便多了，不怕被人看到。有时候张清扬就想，领导的车子和房子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这东西就像名片似的，走到哪都能被认出来，有时候反而不方便，甚至带来麻烦。 林辉刚发动起车子，彭翔坐在副驾驶上目光一凝，指着不远处说：“那好像是司马省长的车。” 张清扬定睛一瞧，果然是司马阿木的专车。那辆车就停在对面，从中走下来一位年轻人，看也没看就往楼上跑。 “那是他秘书，司马省长没来。”林辉说道。 张清扬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忽然想到一事，他知道宋亚男和司马阿木的事，难道她的死与司马阿木还有关系？ “给郑書記打个电话，通知他一下！” “知道了……”彭翔赶紧掏出电话。 “等下……”张清扬的手指又指向了侧方，原来又是一辆正府号牌的车停下了，从中走下来的正是省正府秘书长春林。春林的模样和司马阿木的秘书差不多，急急忙忙走进了酒店。 “这事有意思了！”张清扬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并非人命那么简单。 彭翔打通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郑一波。林辉发动起车子离开酒店，必免领导被别人看到。张清扬心情复杂，坐在车里思索着。求救电话是马金山打给他的，说宋亚男就在他的面前自杀了。他当时完全吓傻了，说话糊里糊涂的，张清扬也没有多问。 张清扬感觉这件事有很多的疑点，宋亚男一直暗恋着马金山，马金山却不为所动。后来由于司马阿木经常去金翔视察，一来二去就看上了这个风情卓越的半老徐娘，而宋亚男为了刺激马金山，也半推半就和司马阿木好上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又记起了一些事，他曾经偷听过宋亚男和马金山的对话，也从马金山和冷雁寒的的话中了解过一些东西，看来司马阿木对宋亚男也别有目的，似乎想从她手上得到一些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呢？ 张清扬不再思索，刚要拿起电话打给冷雁寒，握着手机时犹豫了。他拍了拍彭翔的肩膀，说道：“你还有一部手机吧？” 彭翔会意，掏出另一部手机交给领导，说：“这个号没有登记。” 张清扬拿着他的手机打给冷雁寒。冷雁寒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好半天才接听。 “喂……”她的声音很轻，就像好几天也没吃饭似的。 “雁寒，是我。” “啊……张書記！”冷雁寒吓了一跳，“你……你……” “宋亚男的事知道了吗？” “嗯，司马省长刚才告诉我了。”冷雁寒声音呜咽着，“对不起，又给您惹麻烦了，我……我没有想到……” “司马省长给你打电话了？”张清扬吃了一惊，更加断定其中有别的事了。 “嗯，他告诉我的，还……” “还说了什么？” “他让我管好宋亚男的办公室，不能让别人进去，还有……问我有没有她家的钥匙……” “还有呢？” “还有……”冷雁寒有些犹豫。 “雁寒，这件事不简单，你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司马省长对公司的账目很感兴趣，他接近宋亚男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冷雁寒说道。 “这……”张清扬愣了一下，司马阿木最近一直在负责金翔这个项目，他怎么会关注财务上的东西？ “张書記，”冷雁寒说道：“周末省长同总部来的领导谈了谈，总部同意西北金翔投产。不过……有些事我想和您面谈。” “好，今天先这样，那个宋亚男的办公室……她的一切东西都别让人碰，全部交给警方，我马上让郑書記派人过去，知道吗？除了郑書記的人，不能交给任何人！” “嗯，知道了！”冷雁寒也知道这件事严重了。 张清扬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知道是郑一波，说道：“先这样吧，我们再联系。” 张清扬立即接听自己的手机。 “张書記，基本上调查清楚了，宋亚男确实是自杀，同马金山没有多大关系，原因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的人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包，里面有她的遗书，还有一个账本和两张卡。她在遗书里说……说金翔曾经向省委领导行贿……” “什么？”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这……还有什么？” “情况太严重，人多眼杂，我又没来得及细看，单独把这些东西放起来了。现场勘察已经结束，马上就把尸体运走，马金山要跟我回去做笔录。” “那……” 似乎知道张書記要问什么，郑一波说：司马的秘书长来了后，起初并不知道我也在，进门就向我的部下要宋亚男的遗物，说是和金翔的发展有关。 结果被我撞到了，要不然我的部下还真不好把他打发走。他看到我很吃惊，并没敢说其它的话，只是说司马省长一直很关注金翔的问题，让警方好好调查，看看她的自杀是不是有其它的原因，说完就走了。随后，春林秘书长也到了，他也说些差不多的话。 “嗯，”张清扬点点头，“司马阿木下了招坏棋，他没想到我们动作这么快，所以才……” “是的。”郑一波说：“张書記，司马是不是想得到宋亚男手上的东西？”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宋亚男手上真是金翔贿赂省委领导的证据，那司马阿木也应该有份，他目的是什么呢？ “张書記，现在怎么办？” “你回去把这个案子处理好，消息严格封锁，即使传出去，也要当成普通的案件，免得多事非。” “明白……” “处理好之后明天去我办公室，我们当面谈。” “好的。”郑一波点头答应。 “她的遗物……” “就在我这里呢，没放证物袋……” “聪明！你回去先研究一下。另外，马上安排人把她的办公室、家中搜查一遍，你亲自带人过去，把所有重要东西都要封存，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好，我马上过去！” 郑一波也知道此事不小，不管宋亚男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一但传出去那就是惊天的丑闻。他又想到一事，汇报道：“对了，另外还有个情况，我从宋亚男的手机中发现，一个小时前，她和司马通过话，近期他们的通话很频繁……” “查查，看看有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俩有关系。” “她家里肯定有！”郑一波兴奋地说道。 张清扬放下电话，一时间有些茫然，宋亚男的死太突然了，是什么逼她自杀呢？她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真是太乱了！一想到郑一波说到的那些遗物，他更烦躁了，担心宋亚男手里掌握更多的东西。 省长家里，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相对而坐。 “这件事办得蠢啊，一件好事办砸了！”吾艾肖贝郁闷地说道。 司马阿木脸色不太好看，气道：“谁能想到郑一波会赶过去，他怎么会知道！” “这说明一个问题！”吾艾肖贝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2671章 顾全大局 “什么问题？” “有人一直在关注金翔，同我们一样！” 司马阿木点点头，他知道“有人”指的是谁。 吾艾肖贝接着说道：“他应该已经知道你派人过去了！” 司马阿木满不在乎地说道：“知道就知道吧，金翔的项目现在由我负责，财务主管自杀了，我过问一下也不算意外。再说，您不也派春林秘书长去了嘛！” “你以为我派春林过去真的是为了了解情况？”吾艾肖贝冷笑道。 “难道是……” “我那是为了掩护你！”吾艾肖贝语气沉重地说道：“你告诉我已经派秘书去拿东西时，我就感觉不妥，所以安排春林也过去，这样大家都能说得过去，表明我们是出于对金翔的关心，而不是别的什么目的。” “哦，我明白了，谢谢您。”司马阿木松了一口气，他嘴上说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样一来他就不怕了，同样是省委领导，安排人过去问情况这很正常。 吾艾肖贝问道：“按你刚才说的，她手里真的有那些东西？” “嗯，千真万确，我看过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她本来答应我……没想到会自杀！” “她和马金山到底怎么回事？” “她喜欢马金山，就这么简单。” “那为何要自杀呢？” “可能有压力吧，这种事……您也明白……”司马阿木现在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就早点行动了。 “坏了！”吾艾肖贝猛地拍了下大腿，“你和宋亚男在一起这么久，她那里有没有你的……什么东西？” “这……”司马阿木心说除了她体内有过自己的精……液，其它的应该没有什么。不过，宋亚男是一个有心人，会不会偷偷留下证据呢？吾艾肖贝的话让他一脸担心，吱唔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要不我去她家看看？” “不行，找死吗？”吾艾肖贝摇摇头，“这事只能往工作上推了，但是我想那边应该不会拿你们的关系做文章。如果宋亚男手上的东西到了他们手上，那才是关键！” “哎，白费了一翻力气，结果让别人捡了便宜！妈的！” “关键是她手上到底都有什么？” “哼，应该也有一些对您不利的东西，这些东西原本是马金山让她弄的，所以……”司马阿木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马金山，哎！”提起这位老朋友，吾艾肖贝也十分无奈。 “真应该早点收拾他！” “他救过我的命，你是知道的……” “是啊，他不光救过您的命！”司马阿木的目光扫向了卧室的方向。 吾艾肖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知道司马阿木指的是乌云。 “先不管马金山，我们说说下一步怎么办才好？”司马阿木问道。 “走一步瞧一步吧，先看看对方想怎么办。”吾艾肖贝分析道，“我想张書記会顾全大局的。” “哎，运气不好啊！”司马阿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郁闷道：“白白准备了半年，结果到手的东西送给了别人！”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不过她死了也是好事，也给我们提了醒，你说得对，金翔……应该早点收手，是我错了啊，一步错，步步错！” “再想想办法吧，我先回去了。”司马阿木看到乌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这是赶客的意思。 “司马，对于那个绑架案，你怎么看？”吾艾肖贝没理乌云，又问道。 “我不知道，”司马阿木摊开双手，“这件事有点古怪，从案发到案后都糊里糊涂的。”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我和哈丽娅有过几面之缘，和她的父亲也交谈过，她们家族在西北教会地位尊贵，这件案子有疑团！” “那有什么办法？老曾去了政协，正法委这一块……呵呵……”司马阿木摇头苦笑，别看常委会上吾艾肖贝还有不败的余地，但是在一些重要口子上，他是抗不过张清扬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吾艾肖贝也觉得有些心烦，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西北真要变天吗？ “司马省长，不坐会儿啦？”乌云送司马阿木走到门口。 “不坐了，再坐下去省长夫人就要赶人啦！”司马阿木大笑道。 “瞧您说的，讨厌！”乌云扬手拍在司马阿木的肩上，把司马阿木欢喜得大笑。 乌云关上房门，走到吾艾肖贝身边说：“老马又给你惹事了？” “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老马，是那个女人，你知道她吧？”吾艾肖贝拉着她白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 “宋亚男，我知道，她喜欢老马很久了……”说到这里，乌云的神色有些阴暗。 吾艾肖贝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不舒服道：“你……你还想着老马？” “你胡说什么！”乌云不高兴地甩开吾艾肖贝的手，“我只是感觉太对不起他，你也对不起他，知道吗？” 吾艾肖贝的心里舒服了一些，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他有些事太过分了！” “好了，别想他了，我们睡吧。你还洗澡吗？” “不洗了……”吾艾肖贝摇摇头。 “洗澡”几乎是他们夫妻间的性暗示了。听他不“洗澡”，乌云就有些不高兴，撅着嘴说：“你都好几天没碰我了。” “乌云，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有心情……” “随你吧……”乌云去了书房，“你睡吧，我看会儿书……” 看着爱妻的样子，吾艾肖贝有些心疼。他想上前安慰一下，可是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吾艾肖贝郁闷地坐在沙发上，老夫少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在他的家里出现了，守着这样一个美妇人，他却渐渐力不从心…… “哎！”吾艾肖贝长叹一声，苦恼地回了卧室。 回到家中，张清扬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更让他感觉寂寞。米拉、李钰彤、小雅都不在，身边没有人照顾，让他感觉很不习惯。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张清扬心想等忙完了手上的事，应该把李钰彤“请”回来了。 张清扬给自己泡了杯茶，或许是茶叶放得太多，感觉有些苦。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亲手泡茶了。他坐在客厅里反复想一个问题，宋亚男留下的东西到底是针对谁的呢？她又为何选择自杀？ 是了，张清扬突然想明白了，无论是马金山还是司马阿木，都要得到她手里的东西。做了这么多年财会工作，宋亚男比谁都清楚手里东西的重要性，一但把这些东西给了司马阿木，她也就失去了安全。但是她今天把马金山叫过去，怎么最后还是自杀了呢？ 还有那两张卡，卡里到底记录了什么，宋亚男当初为何要把这些东西从公司记录下来？如果是马金山让的，她应该早就交给马金山了。难道……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张清扬猛地想到司马阿木，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他应该谋划很久了，那么马金山会不会也被利用了呢？ 张清扬正在想着，忽然接到郑一波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张書記，从她办公室里没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但是在她家里的一个保险柜里，我看到了日记本，还有……还有一小撮毛发。” “毛发？”张清扬没听明白。 “嗯，虽然还没有经过验证，但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她收集起来的，应该是……是私处的毛……”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她把自己的毛弄下来保存？这……这是什么癖好！” “不是，”郑一波讲出实情，“她的日记我看了，其中写到她成为了一位领导的情妇，然后……” “那毛是那个男人的？”张清扬这才反应过来。 “看起来应该是的。另外，她的家里还有一些男人的衣物，挺高档的，不是新的。她单身多年……” “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同马金山谈谈，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明天早上再说吧。” 张清扬烦躁地挂上电话，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她或许早就想到了死，所以才要留下证据，让人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张清扬又呆想了一阵，眼看时间太晚了，随便洗了洗就上床了，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刚闭上眼睛就是米拉的身影，随后又变成冷雁寒，接着又是宋亚男那张幽怨的脸。再然后又变成了司马阿木、吾艾肖贝、马金山、乌云，这些人就像电影似的在他脑中循环播放，不得安宁。 第二天早上，郑一波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通过一夜的询问，他已经基本上把情况了解情楚了。原来宋亚男是一个极端的女人，又是个十分看重感情的女人，在生活和情感的双重压力下，她选择了自杀。 昨天晚上，她约了司马阿木见面，但是在与司马阿木见面之前她先见到了马金山。她对马金山说了很多事，她说司马阿木逼着她拿到金翔所有的财务报表，特别是内部的资金走向。 她先前只给司马阿木看到过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给他看，剩下的她实在无能为力，无法拿到全部的资料。 第2672章 烫手山芋 她当初投身司马阿木，一是想刺激马金山，盼望他喜欢自己，另外也是想离开金翔，找一个更好的单位。然而，由于不能令司马阿木满足，她渐渐就想放弃这笔交易。 她昨天把马金山叫过来，想让他娶自己。但是马金山不会处理感情，满脑子都是工作，又怎么会接受她。他们两人之所以关系好，还是因为工作，先前马金山也是想通过她了解金翔的一些情况。 宋亚男得不到马金山的爱，又一想到司马阿木那边的逼迫，还有自己这半年多来和他不干不净的关系，心灰意冷吐药自杀了。她之前的打算就是这样，如果马金山不答应她的爱，她就死在他的面前…… 至于其它更多的细节，马金山也不知道了。张清扬听完后半天没说话，这真是一个让人又心疼又可恨的女人。 手机的铃声吵醒了张清扬，电话是冷雁寒打来的。 冷雁寒说：“张書記，我收到了宋亚男的一封邮件……” 张清扬很担扰，冷雁寒也很焦虑，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在电话里多谈，两人约好了晚上面谈。现在是非常时期，连见面也要小心谨慎。 张清扬放下电话，并没有对郑一波多说什么，而是问道：“你接着说，从她的遗物中都发现了什么?” 郑一波道：“除了那封遗书，说明她是自杀，并且简单地讲了讲自杀原因外。最重要的就是账本和两张卡。账本算是对外的账目，那两张卡是……内部的账目，其中涉及到金翔和省委领导的一些金钱往来。” “都有谁？”张清扬低沉地声音问道。 郑一波轻声道：“省长，阿布書記，白秘书长，还有伊力巴巴，春林等一些省委、省正府的主要干部，总之……凡事当初参与到西北金翔引进项目时的主要干部，以及原冶金厂的部分领导，都或多或少得到了金翔送给他们的礼物、金钱等等……” 郑一波说着，把账本和两张卡掏了出来，“张書記，您说怎么处理？” “你放着吧，对外就当没有这东西。”张清扬说道。 “那……那这个案子……” 张清扬说：“就当成是自杀案吧，不要扩大影响了，如果有人追问，就……就说她为情所困，有厌世的思想。” 郑一波心有不甘，说道：“她……她是被司马省长逼死的，我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表明……” “一波，现在不能动他。因为我们还不了解司马阿木的真正用意，你明白吗？” 郑一波长叹一声，说道：“您说得对，司马阿木现在是金翔的负责领导，他干嘛要……难道是想毁灭证据？” 张清扬摇遥头，说：“恐怕没这么简单，等我再和冷雁寒谈谈吧，看她是否了解更多的东西。” “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一波，联系宋亚男的家属没有？” “联系了，她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姐姐，还在农村。她们已经很长时间不来往了，感情也不深。估计今天下午就会赶过来吧。” “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怎么办你知道的。” “哎，我不甘心啊！” 张清扬明白他在想什么，宽慰地说道：“放心吧，金翔的问题已经渐渐爆发出来了，早晚都会解决的！” “是啊，金翔这个项目……简直就是一个火坑，谁碰到谁危险！” “呵呵，你这个比喻很好，所以我们更要小心。接下来对案件的调查，无论发现什么都要低调进行，千万不要声张。有人比我们更害怕，明白吗？” 郑一波会意，说：“您放心吧，我不会让这个案子影响扩大的。”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去忙吧。” 郑一波依言起身，拿起桌上的两张磁卡说道：“这……我拿着？” “拿着吧，等不需要了再销毁。” “好吧。”郑一波知道这两张卡就是烫手的山芋，要不是有领导发话，他才不愿意收藏这种东西。他转身刚要走，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接听，刚问了两句，脸色大变，不安地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看他挂了手机，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刚才专案组的同志给我打电话，他们把宋亚男死前所有通话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其中有一个号码，是……是中纪委的举报电话。” “什么？”张清扬站了起来，“难道……” 郑一波说：“她不会把材料已经发给中纪委了吧？” “不会，应该不会……”霎那间，张清扬感觉有些六神无主。 “这个……”郑一波也很着急，如果宋亚男真的已经通知了中纪委，那么他们将很被动，身为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他背负着很大的压力。一但中纪委调查起来，事必要查到宋亚男死后的遗物，到时候怎么说？ 张清扬脑子很乱，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让他感觉智商不太够用。他对郑一波挥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有消息再通知我，我想静一静。” “好。”郑一波不敢打扰领导的思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抽出一支香烟，在办公室里独自绕了几圈。如果说宋亚男已经把金翔的情况上报中纪委，那么他必须早想对策，要赶在上面调查组之前把整件事缕顺。现在的问题在于，他无法得知宋亚男都和中纪委说了什么。 张清扬突然想到一个人，琢磨了很久，掏出电话打给了张耀东的秘书程林。 “喂，您好，我是程林！” “程主任，我是张清扬。” “啊，张書記，您好！”程林微微一愣，他和张清扬见过几面，但还是第一次通电话。“张書記，您找首长吗？” “程主任，我找您，现在说话方便不？”既然是张耀东的心腹，张清扬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你说吧，就我自己在办公室。” 张清扬问道：“有这么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两天有没有人给你们打电话？” 程林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不解地说：“张書記，我没听明白。”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个案子，涉及一家企业的财务主管，听说她好像给中纪委打过电话，所以……” “原来是这个事，我真没听说，您等我一会儿，我安排人……算了，我自己去查一查，一会儿给您回消息。” “好的，辛苦了，多谢程主任！” 张清扬先挂上电话，又琢磨了一会儿，他打这个电话实在是迫不得已。原则上张清扬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在现实面前，他也着没办法守规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程林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张書記，我刚才问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自称西北金翔的会计，她说金翔存在问题，希望有关部门能去调查，她手里有证据。” “哦，她……她没把证据交上去？” “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张清扬没必要隐瞒，老实说道：“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女人，那么她……已经死了，是自杀。” “什么？她死了？”程林也很惊讶，皱眉道：“相关部门已经把这件事上报了，她怎么会死了呢？” “是啊，确实是自杀，这点是无疑的。不过她死前留下了遗书，也说了类似的话，但是那些证据却……却不知道放哪儿了。” 程林还没有理解张清扬的目的，问道：“那您的意思呢？” 张清扬说：“程主任，我和你说实话，这个案子我也关注很久了，但是因为一些因素，一直都没有调查，因为还不到时候。这个项目曾经是西北的标志性项目，即使要调查，也要保证它的发展。所以……” “张書記，您的担忧我明白，那怎么办呢？” 张清扬说：“我想知道，通过这个举报电话，相关部门会立案调查吗？” “立案会的，会对这个项金多加关注，但短期内不会成立调查组，必竟没有任何证据。”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想请你和相关部门说说，现在最好不要声张，能压就压下来。” “哦，这个好办，您放心吧。”程林一口答应下来。张清扬身为张耀东的干儿子，如果连这点要求他都满足不了，那就是找死了。 “程主任，谢谢您。” “张書記，您不用客气，这事就交给我了。” “好吧，那……等我下次进京，咱好好聊聊。” “好好，呵呵……”程林心中一喜，如果能和张清扬保持不错的关系，这对他的未来好展十分有利。 张清扬放下电话，马上又给郑一波打了过去，告诉他中纪委的事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办好案子就可以了。郑一波吃了定心丸，知道领导神通广大，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下午，秘书长白世杰进来汇报了一下西北各地区实施十项改革的执行情况，总的来说都有些改变，但是在一些大的地区，就没太把张清扬的改革当回事了。 特别是在沙园，对张清扬提出的建设文化活动中心的事闭口不谈，各地都在选址设计，沙园却没有一点动静。不单是在文化活动中心的建设方面，在其它几项改革方面，沙园也没怎么行动。 第2673章 礼尚往来 张清扬怒上心头，脸上却挂着笑容，说道：“早就听说巴干多吉不好搞，呵呵……” 白世杰说：“他太过分了，仗着资格老，谁的话也不放在眼里，除了……” “除了省长的话，别人的话都不听吧？” 白世杰见领导没怎么生气，点头道：“没错，他比伊力巴巴还要狂！张書記，沙园的问题不解决，会影响我们的大方向！” “是啊，这个问题是应该解决了！不过眼下我还没时间，那个……第一巡视组快到沙园了吧？” “嗯……”白世杰点点头，难道领导想在巡视组动文章？ “沙园的事应该解决了啊！”张清扬皱起了眉头。 白世杰说：“张書記，要不然我过去催一催？” “巴干多吉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去催有用吗？” “这……”白世杰老脸一红，苦笑道：“那怎么办？虽然各地都在行动，但是大部分人还在看着沙园的情况，他……他就是一个标杆！” “标杆？呵呵……”张清扬摆摆手，“标杆能怎么样，还反了他？” 白世杰低头不语，说道：“不过在教育、文化方面，各地响应的比较大，这和您当初的预计差不多。自从你前期进行了宣传之后，还是让很多本地年轻干部看到了希望！” “嗯，看来組織部那边应该行动了！” “組織部？” “不能空说不练啊，改革喊了这么久，我们的目标是从基层做起，其实也是为了选拔年轻干部。这次巡视组下去已经起到了作用，给我报上了一份名单，名单中都是他们认为不错的基层干部。那么接下来，等改革进入到一定的时期后，組織部也应该下去考察或者说验收了！改革可不是喊口号，我要看到实际效果！” “对对……”白世杰知道领导在下一盘大棋，至于沙园巴干多吉的反对，他应该早就想到了。 “老白啊，做事情要全盘考虑，把每一步都想清楚，我对眼前的情况还算满意，等改革到了中后期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白世杰点点头，说道：“虽说各地都在行动，但是省正府却没怎么表示。” “这些我都知道，大家的工作都是为了西北更好，我很理解他们。不过，如果我大力培养本地年轻干部，他们又能如何？” “是啊，您这手棋下得非常妙！”白世杰佩服地说道。 张清扬想到上午郑一波说的那份名单，便问道：“金翔的事听说了没有？” “您是指宋亚男的自杀？” “嗯。” “我听说了，她和马金山的事我略有所闻。” “老白啊，”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情况。宋亚男在死前写下了遗书，她在遗书中表示金翔曾经向省里的领导送过礼物，这事……你知道吗？” “这……这……”白世杰脸色一红，摇头道：“我……我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我也不相信！但是金翔这个项目太大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它呢，一有点风吹草动，没准就出什么事！我们大家都要小心啊！” “嗯，您说得对，该拿的钱就不应该拿啊！”白世杰心虚地说道。 “呵呵，你明白就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相信通过这翻敲打，白世杰应该明白怎么做。 白世杰说：“张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洁身自好，不给您丢脸，惹麻烦。” “礼尚往来，人知常情，你也不用太在意！”张清扬温和地摆摆手。 白世杰心中有底了，松了一口气，说：“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嗯。”张清扬目送着他离去，心里可不像脸上那么平静。 自从实施改革以来，接二连三地出事，虽然吾艾肖贝那边没有什么大动静，但是小动作不断，只要省正府不大力支持张清扬的改革，那么他的政策到基层实施起来就会大打折扣。好在时间充裕，张清扬还有调整的余地。 “不能再等了！”张清扬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必须让对手见识到他真正的厉害了！ 自从张清扬进入西北以来，他所采用的都是软实力和小计策，还没有同对手硬碰硬的对招。吾艾肖贝明显看出了他的用意，所以现在有恃无恐，只要张清扬不出手，他们就我行我素。 总的算下来，张清扬也就在打击古丽饭店，把伊力巴巴拉倒的时候算是动了点狠手，但那也是伊力巴巴太过分了。 其余时间，他对待西北的干部都很温和，甚至他每次都提到大胆任用西北干部，这样的现实也让不少人渐渐把他看轻。他是为了搞适合西北发展的改革，但是如果长久下去，他的改革将不会彻底。 张清扬暗暗琢磨着，或许应该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找准合适的人下手了。 当晚，张清扬下班后偷偷来到了冷雁寒的家里。他对冷雁寒的家并不陌生，但是每一次来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冷雁寒是个十分整洁的人，连她的家也是如此。她的家不只睡觉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件艺术品或者享受生活的伴侣。 在家中和在外面的冷雁寒十分不同，张清扬感觉只有在她家里才是真实的，在外面的商业场合下，冷雁寒一般都是带着面具。张清扬更喜欢她在家里的状态，文静、优雅、很像是一个华夏古典小说中的大家闺秀或者说才女，她的那丝忧郁让她更显得惹人疼爱。 冷雁寒在家里的穿着一般都很随便，要么是碎花的长版睡裙，要么就是吊带背心。她今天穿着吊带背心，裸露着雪白的双肩，胸前一对高耸很挺拔，被包裹的行状也很完美。她脸上抹了淡粉，嘴唇也涂得很淡，却显得晶莹剔透。 看到她如此性感、知性地站在自己面前，张清扬不禁想到了两人之前的一些亲密接触，隐隐有些心动。 “先坐一会儿，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了。”冷雁寒请张清扬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清水。 “雁寒，”张清扬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她白嫩柔软的小手，“不用忙了，我来不是为了吃东西。” 冷雁寒俏脸一红，痴痴笑道：“那你是来干嘛的啊？”声音很妩媚，略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我……我……”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有些紧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还不松手！”冷雁寒甩开他的手，慌里慌张地跑去了厨房，脸上挂着笑容。 张清扬盯着她风情的背影，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似的，有些发痒。 冷雁寒很快就把菜烧好了，两人隔着餐桌而坐，张清扬偶然间发现，她把之前披散的头发绑了个马尾，看上去更显得青春了。 “看啥？”冷雁寒白了他一眼，很有些小女人的风情。 “好看。”张清扬痴痴笑道。 “吃饭吧你！”冷雁寒给他夹了口菜，好像新婚的妻子照顾心爱的老公。 其实她和张清扬一样，同样喜欢在家里的感觉，如果是在外面，他们双方都不会如此放得开。而在家里就不同了，她们都没有那种拘束的感觉。在家里，他们只是才男和美女，而在外面，一个是高官，一个是高管，距离、身份让他们无法靠得太近。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边吃边聊吧，宋亚男留给你的邮件中都说了什么？” 冷雁寒神色一暗，说道：“提这个影响心情，她是已故的人了，我们吃完再谈好吗？漫漫长夜，时间还有很多。”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是我疏忽了，放着这么一桌子美味却要谈如此伤感的话题，对不起。” “不要动不动就说对不起，”冷雁寒闪烁着美丽的长睫毛，“男人就应该霸道一些，我不喜欢听一个男人对女人说对不起。” “那应该说什么？” “应该……”冷雁寒满脸羞红，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她在的心里，男人不应该对女人说对不起，而是说“我爱你”、“我想你”等等。 张清扬见了她的样子也明白过来，说道：“雁寒，你真是一个好女人，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男人……” “便宜哪个？你就占了我好大的便宜呢！”冷雁寒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发觉此话太暧昧，低头不再说话了。 “来，喝一杯。”张清扬感觉她害羞的样子更加迷人。 冷雁寒同他轻轻碰了一杯，还是没有说话，刚才的话题实在太敏感，她需要时间恢复正常。冷雁寒放下酒杯，跑到cd机跟前放了光盘，悠扬的曲子从音响中飘了出来。张清扬静静感受着，问道：“什么名子？” “蓝色的爱……” “蓝色的爱……”张清扬重复了一遍，用心感受着乐曲的含意。 “雁寒，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考虑自己的未来？” “哎，我不知道。未来么？”冷雁寒摇头苦笑，“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金翔，但是金翔从我的手里在西北扎根，我又怕对不起太多的人。” “是你想得太多了，你不是投资人，你只是一个打工的，何必如此呢？” “哎，都说了不谈这些，没想到又提到了。”冷雁寒满脸的伤感，“你说，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未来？” 第2674章 爱是相互的 “找一个相爱的男人，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样不好吗？” “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个不难，可是找一个爱的男人，爱……是相互的……” “雁寒，我……你是一个好女人……”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 “你……”冷雁寒抬头看他，目光中含满了情意，不开口就已经表达了所有的心思。 “雁寒，你真美！”张清扬受到她目光的“蛊惑”，一时间把持不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或者说好像被什么抽去了一部分，让他们恍惚中被定格失去了意识。当两人恢复意识，当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时，刚才被抽走的或者说定格前发生的事仿佛已经消失了，他们只知道现在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冷雁寒的头贴在张清扬的胸口。 在冷雁寒的心中，在无数个夜晚中，张清扬几乎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每当她陷入痛苦中不能自拔，他就会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十分怪异，但又很真实。 其实算下来，她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特别是前几次碰面，完全是场面上的作戏，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做样子的，没什么真实感。 可是她就是被张清扬打动了。通常情况下，女人是男人的魔鬼，可是她们之间完全反了过来，冷雁寒感觉张清扬才是自己的魔鬼。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就被张清扬深深地吸引了，他完全控制了她，她的一切仿佛都属于了张清扬。 冷雁寒一开始也很迷茫，自己怎么会被他所吸引呢，她早已度过了做梦的年纪，可为何还有这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经历了人世间的不少风霜雨露，碰到了很多人，她的心已经装下了很多的东西。 她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装下某个男人了，也不会再爱了，她的肚子里添满了苦水。但是，张清扬就像一滴蜜水注入了她的心脏，随后在血液的流淌下，这滴蜜流遍了她的全身，让她肚中的苦水变成了甜水。 张清扬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好像被他一看就会看破了心事。冷雁寒正是被他的眼睛所打动，他的目光让人又爱又怕。 冷雁寒知道张清扬也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人，后来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越来越多，特别是在政治上，都说张清扬很霸道，出手凶狠，谁不听他的就处理谁，这些年所有的对手都倒在了他的面前。 有人说张清扬是龙，是万兽之尊，他就是将来的一号。平时他很温和，可谁要惹恼了他，他就会吃人。 然而，冷雁寒感觉现在的张清扬更像是狮子，平时他是睡着的，可是一但得罪了他，狮子醒来后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在不少女干部的心中，都觉得张書記是谦谦君子，更是典型的绅士。可是在冷雁寒的心中，他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热的男人，他像一座高山，让女人敬仰，让女人想去攀登、征服…… 张清扬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冷雁寒从他的脸上收回目光，发觉到自己刚才的目光太炽热，不够矜持。 “没看什么？我瞧你好像花痴似的……”张清扬笑道。 “你才是花痴呢！”冷雁寒坐正了身体，可是手还在他的手心当中。 张清扬知道已经很晚了，气氛越来越微妙，再不提正事就没机会了。说道：“说说吧，你对宋亚男的事了解多少，她在邮件中都说了什么？” “我……我不敢说……” “说吧，现在的我不是省委書記，你也不是西北金翔的负责人。” “那我们是什么？” “你想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张清扬暧昧地说道。 冷雁寒撅起了小嘴，然后说道：“有人不想让金翔好过，甚至想把金翔打挎！” “谁？”张清扬搂着她的手一紧。 “司马省长。” “他？”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不解地说道：“他可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而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雁寒哽咽道：“这事还真不太好说，”说到这里，她眼圈红了，不像刚才那么柔情，同刚才的状态判若两人。 张清扬一见她的样子，就明白她在金翔的工作倍受折磨。张清扬无法了解冷雁寒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她一面要迎合总部，一面又要讨好省里的领导，同时还要和自己的良心做抗争，努力不让这个项目毁掉，她承担了太多本不属于她的工作。 这次宋亚男的事，几乎让司马阿木和她彻底翻脸，也是因为宋亚男，让司马阿木找到了和她摊牌的机会。 张清扬不明白她现在想些什么，可是那目光，那神情，比过去更加忧郁了。在冷雁寒的心中，或许是出于女人的自尊心，她一直想让金翔好好发展，证明给张清扬看，可是却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清扬。 张清扬看她目闪烁，瞬间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说道：“金翔的问题不怪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雁寒在张清扬的关切之下，终于没能忍住，眼泪流了下来，说道：“司马省长并不是真心要发展金翔，其实他因为我……很讨厌金翔，恨不得金翔垮台！他对我……” 在冷雁寒的哭声中，她讲了这个故事，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官商之间的故事，却让张清扬听得十分愤怒。 原来，司马阿木一直都对冷雁寒有不轨之心，只不过起初金翔由吾艾肖贝直接负责，后来又由阿布書記负责，司马阿木一直也没捞到机会。 后来，金翔主管领导调整之后，司马阿木负责了金翔，他终于得到了机会。有事没事，就给冷雁寒打电话嘘寒问暖。 冷雁寒刚开始也没有多想，每次都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还以为他是对金翔的项目关系，哪知道他是对自己关心。 后来有一次，司马阿木喝醉了给她打电话，聊着聊着突然冒出来一句：“雁寒，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拿出点诚意来吗？” 冷雁寒当时吓傻了，吱唔道：“我一直都十分尊敬您……” 当时冷雁寒才明白过来，司马阿木想得到的是自己。此后，司马阿木照例去金翔调研工作，每次去都要留下吃饭，总是找机会进行暗示，希望她主动一点。 冷雁寒一直在装傻，直到有一天，司马阿木终于忍不住了，吃完饭说喝多了，被秘书扶进了客房上。随后，秘书下楼告诉冷雁寒，司马省长不太舒服，意思是让她上去关心一下。 冷雁寒无奈，只好上楼去看望，她知道今晚只要进入司马阿木的门，那恐怕就要…… 她临时有了办法，拉着财务主管宋亚男一起去了，说是要汇报工作。司马阿木一看冷雁寒带着宋亚男进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雷霆大怒，冲着冷雁寒大骂。 从那天之后，司马阿木就不再关心金翔的工作，甚至还总给她找麻烦。也是在那天，司马阿木把目光盯在了宋亚男的身上。他对冷雁寒的火无处发泄，全部转移到了宋亚男的身上。 “无耻！”张清扬愤怒地骂道，他到不是怪司马阿木玩女人，而是以他的身份想动强，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一般来说，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要想玩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可那也要看对方的态度，要硬逼就不对了。 “那时候马金山知道吗？” “马工是后来知道的，是宋亚男自己告诉马工的。后来宋亚男在公司兼了副总，也是司马省长要让安排的，那个时候他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可是他并不知道，宋亚男和他在一起，并不完全是为钱和职务，最主任的就是为了刺激马工。”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想宋亚男一定后悔了，否则她就不会选择死。” 是的，她很后悔，她本以为这样会刺激到马工，可是没想到直到她和司马省长真正在了一起，马工也没什么表示。 她在发给我的邮件里说了这些事，而且，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司马省长竟然让她拿到公司财务的详细资料。 宋亚男也不傻，知道司马省长只是玩玩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受不了女人成为男人的玩物，可是一时间又摆脱不了，女人有的时候……你们男人是无法理解的，一但坠入就很难爬出来……”说到这里，冷雁寒的声音变小了，她觉得自己和宋亚男一样，也是坠入了男人的陷阱。 “那也不应该自杀啊！” “其实逼她自杀的不是马工，而是司马省长。” “就因为完不成他交给的任务？那也用不到啊，难道这个女人精神方面有问题？” “不是……”冷雁寒咬着嘴唇，难以启齿道：“司马省长交给她的任务，完不成也不至于逼她死。但是，司马省长手里有一些东西，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重视的。” “什么东西？” “相片……” “相片？”张清扬还是没太听明白。 “是……是她在床上的一些相片，没……没穿衣服的，还有……还有那个……兴奋时……” 第2675章 恨铁不成钢 “流氓！”张清扬恨得咬牙切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司马阿木偷拍了宋亚男的裸照还有她高……潮时的样子，至于他自己……自然没有拍进相片，他拍的部分肯定全是宋亚男。 冷雁寒接着说道：“司马省长用相片威胁宋亚男，给了她一周时间，如果不能拿到全部的资料，他就说偷偷把相片发到网上去……” “因为这个她才对人生夫去了希望……” “更主要的是，她觉得没脸见马工。相片的事马工并不知道，她只在邮件里告诉我了。” “她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呢？” “想让我揭发司马省长，替她报仇……” “我明白了。”张清扬原本十分痛恨宋亚男，可是听到这里，她才觉得其实宋亚男不是坏女人，她只是被情所困，最后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冷雁寒看了一眼张清扬，说道：“张書記，宋亚男提到了两张卡，那个……你知道不？” “那是什么卡？” “卡里有一些……”冷雁寒艰难地说道：“是那些不方便入账的账目，其中有一张卡上的被司马省长看过了。” “什么？”张清扬大惊，他以为司马阿木只见过账本，没料到他也知道卡的存在，这样一来，他肯定能想到那卡已经到了自己这边。 冷雁寒知道这是一件大事，不敢说话，双手交织在一起。张清扬也感觉到了可怕，如果那两张卡不是到了郑一波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的问题是，谁知道司马阿木手里还有没有备份？冷雁寒看着张清扬的表情，吓得全身发抖，她希望张清扬能安慰自己，可是他现在没有这个意思。 “你……你送了他们不少钱？” “还有一些礼物……”冷雁寒说道。 “你啊……你怎么能干这件事！”张清扬站了起来，指着冷雁寒有些恨铁不成钢。 冷雁寒一肚子的委屈，吱唔道：“你以为我想送吗？这是总部的意思，而且这种项目……参与的领导，基本上都有好处，这也是规矩。” 张清扬知她说的是实情，这也是为何有些领导喜欢引进项目的原因。一个大项目的引进，那就是引进一个金矿，不但可以得到财富，还可以找借口出国旅游，甚至玩弄外国小姐。想到这里，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好在全部资料没有被他拿到，再说这事确实不怪你。” “不过……不过所有东西都是经过了我手。”冷雁寒悲伤地说道。 张清扬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没事。” “嗯，”冷雁寒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一时间舒服了很多，点头笑了笑。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皱眉道：“不对啊，既然他也收了钱，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如果他要公开，那他自己……” “这也是问题的所在……”冷雁寒扭头胆怯地看了眼张清扬，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轻声道：“他……他没收钱。” “什么？”张清扬更加振惊了，这个消息可真意外，难怪司马阿木敢大作文章！ 冷雁寒说：其实他刚接手时，也……也提过要求，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总部拿不出那么多钱。 冶金厂的职工还有马工都说我们是来骗钱的，其实……其实骗钱的不是我们，我们……我们只是一个银行而已，金翔不是我的，而是大家的，有很多人都想在这里捞点东西。 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各相关的部门，那……那张卡上全是人名！我当时也送了司马省长一张卡，不过离他的要求太远，他生气没有要，就……就退了回来…… “我明白了！”张清扬拍了一下大腿，摇晃着冷雁寒的身子说：“他是故意要高价的，目的就是逼你达不到他的要求，然后他就有借口退钱了！” “啊……”冷雁寒这才想明白，出了一身的冷汗，说：“难道他早就想好了这个计策？” “你老实告诉我，谁拿到的钱最多？” “是……是阿布書記，省长……省长也有不少，部分东西是通过乌云的手……” “这就对了，他真正的目的是阿布書記，至于金翔的死活……他是不太意的！” “阿布書記？” “嗯，我现在完全想明白了！”张清扬松开冷雁寒，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喃喃道：“我们都小瞧了他，他才是最阴险的人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马虎眼，他这么做一来可以搞倒阿布書記，二来也能从金翔的项目中抽手！厉害，太厉害了，难怪他下这么大的本钱！另外，如果他在阴狠一点，或许连省长也……” “那怎么办？” “你的那些账……能不能想办法补上？” 冷雁寒点点头，说道：“那原本就是死账，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初都算在了采购里面，只要原始账本一没，那连我自己都查不出来，但如果知道一些线索，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的账目有问题！” “他知道了一些东西，但是单凭那些应该没事吧？” “嗯，我……”冷雁寒知道张清扬说这些已经很不应该了，便说：“您就别管了，这事……我自己处理。” “雁寒，我是真的不想你出事！你……要么你离开金翔吧，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 “金翔的问题早晚都要解决啊！”张清扬伤感地说道。 “哥……”冷雁寒一阵感动，死死抱住了张清扬，两行热泪留下来，那凄美的样子让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我该怎么办啊……”冷雁寒缩在张清扬怀中，抬起无助的脸。 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别担心了，司马阿木想跳，就让他跳吧，只要他敢动，不用我们出手，就会有人收拾他。” “可是他……他在这个项目上一分没拿，这……除了您，除了他，其余同这个项目发生过关系的领导都拿到了。” 张清扬说：“我知道，这也是他可怕的地方。不过单凭他手里的部分证据，还不足以让他博命……” “那……” “你不要管了，还和以前一样。”张清扬低头望着她晶莹的嘴唇，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嗯，我听你的。”冷雁寒心中充满了感动，也只有他能安慰自己。她搂得更紧了，真希望张清扬能有下一步的动作，这一刻她发觉自己对这个男人有了除感情以外的东西，那就是“欲……念”。 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也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又很犹豫。终于，他抬起的手放在了冷雁寒的肩上，说：“天不早了，要不……你早点休息吧。” 张清扬的手轻轻一拍就松开了，冷雁寒有些失望，自觉地松开了搂抱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不要怕，金翔还是要搞，但是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嗯，”冷雁寒知道他很关心自己，目光柔柔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又说：“可我就是怕。” “有我呢，只要你没问题，我就有信心！” “我……”冷雁寒又想投入他的怀抱，可是最终没敢动。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抬起手抚摸了一把她的长发，似乎很不甘心地说道：“你睡吧，我走了。” “我不送你了……”冷雁寒感觉他的手掌离开自己的头顶，真想扑上去把他留下来…… 张清扬毅然离开了，他感觉再晚一会儿就没办法走了。他和冷雁寒都在感情的基础上产生了欲，这是十分敏感或者危险的时刻，理智告诫他必须离开。 “应该怎么办呢？”回去的路上，张清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虽然他有能力暂时保证金翔的安全，但是这个问题迟早都要爆发。 他并没有告诉冷雁寒，司马阿木想让金翔出事，他又何偿不想？事实上，这早在他的计划中。只不过司马阿木的计划以及宋亚男的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宋亚男的死让他了解了金翔更多的内幕，越想越让人心惊，这个司马阿木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他是这个项目中最干净的领导，也是最安全的领导。如果那两张卡上的内容传播出去，那阿布爱德江和吾艾肖贝就危险了。司马阿木表面上的目的是阿布爱德江，可又何偿没有盯着省长的位子？ 想到吾艾肖贝，张清扬的心情有所放松。他感觉吾艾肖贝应该知道司马阿木想利用宋亚男搞倒阿布爱德江的事情，那么现在宋亚男死了，他就不会敏感起来吗？以吾艾肖贝的智商，他不会不想到这个问题。 “走一步算一步吧……”张清扬扭头看了眼车窗外，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张清扬忽然觉得，宋亚男选择在这个时候死也未必是坏事，起码让自己了解了其中的很多秘密。唯一遗憾的是，把冷雁寒逼到了风口浪尖。想到冷雁寒，张清扬就不忍心对金翔下手了。现在最让他为难的是，一方面要想办法把金翔的问题搞明白，一方面还要保住冷雁寒。 第2676章 最阴险的一个 他原以为司马阿木在这个问题上和自己是站在对立面的，谁能想到他也希望金翔出事？ 不对……张清扬又想到一件事，去年年底，原冶金厂职工大闹金翔和省正府的时候，司马阿木临危受命接下了这个任务，随后处理得非常好，并且暗中采用了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如果金翔的问题爆发，他不是也要受到牵连吗？ 随后，张清扬完全想明白了，正因为司马阿木曾经有一些违观的操作，才想尽快从金翔这个项目当中离开。或许刚开始司马阿木没料到金翔的问题会那么多，可是等他把乱子解除之后，了解的东西更多了。 那时候他就后悔了，并且开始想办法把自己抛除干净，想到了利用宋亚男在经济问题上打击阿布爱德江等人。这样一来，一但金翔的腐败问题爆发，也就没有人在乎金翔后期的一些违观操作了。只要他的计划成功，那他就会安全的置身世外…… 原来他并不蠢！这是张清扬今天最大的感受，很长时间以来，他都感觉司马阿木没有脑子，在政治上不如阿布爱德江，在经济上更不如吾艾肖贝，可是谁又知道他在这三人当中是最阴险的一个！吾艾肖贝把他当成心腹，暗中却差点被他给玩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渐渐有了主意，他已经不怎么担心了。相比较他而言，有人比他更担心金翔出事！ “领导……”彭翔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刚才知道张清扬在思考问题，一直都没有出声。透过后视镜发现他脸上的表情轻松下来，这才开口。 “什么事？” “现在米拉不在，您……家里是不是缺一个保姆？”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觉得谁合适？” 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个……我可不知道！” “滑头！”张清扬笑着在他肩头拍了一掌，说道：“等我哪天不忙了……” 彭翔会意，小声道：“她已经知道米拉不在您家了。” “她是不会主动回来的，我太了解她了！” 彭翔满脸尴尬，心说“她”不但不会主动回来，还说了不少风凉话呢！ 张清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她牛气了吧？” “没……没有……”彭翔讪讪地笑。 “哎，明天的太阳还要照常升起啊！”张清扬惆怅地说道。 司马阿木有他的狡猾计划，张清扬也有他的应对之策。通过一晚上的思索，他已经想好了办法。 第二天，张清扬刚到办公室，郑一波就气呼呼地过来汇报宋亚男案子的处理情况。 张清扬看他脸色不对，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的郑大書記了？” “他妈的，我没见过这种男人！宋亚男真是太可怜了！”郑一波破口大骂，骂完之后才醒悟面对的是领导，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张書記，对不起。” 张清扬摆摆手，没有计较地问道：“怎么回事？” 郑一波说：“宋亚男不是有一个前夫吗？我们联系了他，想让他处理一下宋亚男的身后世，可谁能想到这家伙不但不管，张嘴就问宋亚男的遗产有多少，还说她的房子是不是归他，如果这些都给他，他就处理，否则就不管！” “这叫什么人啊，太无耻了！难怪宋亚男和他离婚！”张清扬也很生气。 “谁说不是呢，他骂骂咧咧，说宋亚男给他戴绿帽子什么的，这种人……可恨！” “那她有没有子女？” “没有，他们没有孩子！我寻思她的遗产先封存吧，她不是有一个姐姐么……” “这事你看着办吧。”张清扬点点头，“对了，她的遗书你那有没有备份？” “嗯，有有……”郑一波掏出来交给张清扬：“这是复印的，原件在我手里。” “好，这东西我有用。”张清扬收了起来。 “张書記，昨天司马省长给我打电话了，询问案子的调查情况，让我认真调查，看是否还有其它问题。还说什么……金翔职工的自杀让他很难过，我省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是为了民生，可是有一些企业很傲气，法律法规什么的全都没放在心上！感情问题就能让她自杀？她可是管财务的，这里面没准有什么事呢！” “他这是给你上眼药呢！”张清扬又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其它问题，他就哼一声，说一定要好好查，万一今后再出现什么事，就会担责任云云……” 张清扬分析道：“他指的是那两张卡啊！” 郑一波气道：“我想也是！我就不明白了，他难道那么想金翔出事？” 张清扬说：“你说对了，他就是想金翔出事……”接着，他把司马阿木的真正用意告诉了郑一波。张清扬觉得郑一波是这个案子的主管，有权利了解这些内容。再说他说自己的绝对心腹，没必要瞒着他，这也是相信他的意思。 郑一波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明白了，明白了……” 张清扬叹息道：“这个人不简单啊，我们要小心！” “那怎么办？” “先不管他，后面的事交给我吧，你把这个案子办好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郑一波点点头，听到领导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自己，内心有些感动。 “你可以走了，顺道帮我把阿布書記叫过来。” “阿布書記？”郑一波愣了一下。 “你不觉得这件事也可以让他知道一些吗？”张清扬微微一笑。 “这……”郑一波点点头，说：“明白了！” 阿布爱德江一肚子的疑问，张書記叫自己上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或者让秘书来请，怎么让郑一波过来找自己？什么事值得安排一位常委来叫自己？他不敢耽误，直接来找张清扬。 “张書記，有什么事吗？”阿布爱德江的脸上藏不住事，满脸不解。 “阿布書記，过来……坐。”张清扬起身把他让到沙发上，然后把门反锁上了，一脸神秘。 阿布爱德江一看他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了。 “喝茶……” “张書記，您这是……”阿布爱德江有些等不急了。 “阿布書記，知道金翔出事了吗？” “死了个副总？就是那个财务总监？不是说自杀吗？” “是自杀，但是她留下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很重要啊！” “什么线索？” “不能公开的线索！” “啊……”阿布爱德江张大了嘴巴。 张清扬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有一份她的遗书，现在已经被一波封存了，没有让别人知道，算上你只有三个人。” “遗书？” “你看看吧……”张清扬把宋亚男的遗书交给了阿布爱德江。 阿布爱德江见张清扬脸色沉重，也就认真地接过来，等他刚看了一页之后，整张脸就扭曲起来，手也不禁发抖。他越看越害怕，额头开始冒汗。他比谁都清楚当初负责金翔时捞到了多少好处，现在宋亚男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他如何不害怕？ 阿布爱德江用了很长时间才全部看完，轻轻放在茶几上，顺手抽出了一支烟。他抬头看向张清扬，说：“这……这怎么可能，这……” “阿布書記，这遗书只有三个人看过，但是上面的事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您是指司马……”在遗书中宋亚男提到了司马阿木逼她搞金翔财务资料的事，也说明了两人的关系，阿布爱德江直接想到了他。 “阿布書記，”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有人不想让金翔好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在接手金翔项目的时候就没有私心？” “也许你们都不知道，他设下了一个圈套。” “什么圈套？”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他在金翔项目上……一分未收！” “啊……”阿布爱德江听到这里之后更害怕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所以我说这是个圈套！”张清扬提高了音量，“阿布書記，你要做好准备啊！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两个可以交交心，他是想把这个事搞大！” “真是小瞧他了！”阿布爱德江此刻有些六神无主，抬头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他……有证据吗？” “据我所知，他应该有一部分证据。” “那怎么办？” “阿布書記，你也别着急，我们两个慢慢琢磨……”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再想想其它办法！” 阿布爱德江怒上心头，说道：“他……他太过分了，他就没想过……如果闹大了，省长那边怎么说？” 张清扬心中一喜，脸上装作不解地问道：“省长怎么了？” 阿布爱德江犹豫道：“张書記，宋亚男在遗书里不是说了嘛，凡是参与金翔这个项目的……” 张清扬一脸的振惊，说：“难道省长也……” “嗯，有些事都很正常，谁能想到司马阿木想在这事上动歪脑子啊！他要真这么干，那省长也危险了!” 张清扬假装思索，半天没有说话。 第2677章 鱼死网破 阿布爱德江心中没底，又接着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和宋亚男的事……” “那不行……”张清扬摆摆手，“宋亚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 张清扬说道：“或许只能和省长说说了！” “找省长？”阿布爱德江摇摇头，“不行，那肯定不行，他现在恨死我了，不会帮我的！” “帮你？”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觉得他是在帮你吗？我到觉得是你在帮他！” 阿布爱德江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拿起茶几上的遗书，说道：“我刚才说过了，现在只有三个人看到这份遗书，也就是说司马省长的用意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对啊！”阿布爱德江终于开窍，“也就是说省长也不知道司马阿木的用意！” 张清扬说：“我想省长觉得司马省长的目的是你……” “嗯，我明白了！”阿布爱德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是……可是我怎么说呢？他难道会为了我向司马阿木求情？”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不能提自己的事，而是提他的事，我刚才说了，你这是帮他提醒！” 阿布爱德江想明白了，点头道：“嗯，这事他也有责任！”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要想救自己，也就得帮你。” “张書記，谢谢您，这……这份遗书能不能借我用用？” “这个……”张清扬有些为难，“你也知道，如果这上面的东西公开那可就……” “你放心吧，我用完就还给你！” “这样吧，”张清扬仿佛下了很艰难的决定，“你也不用还给我，直接销毁吧，留着……就是祸害啊！” “对对，这样更好。”阿布爱德江连连点头。 “那你拿走吧，记住……这事不能着急，要从对方的心思入手。”张清扬提醒道。 “我明白，真是太感谢你了！”阿布爱德江已经坐不住了，起身道：“我……我就不坐了。” “好吧，你去忙。”张清扬起身握住他的手，“阿布書記，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啊！” “当然，当然……”阿布爱德江心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啊，这可关系着我的前途！ 司马阿木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他计策的失败，反而让张清扬同阿布爱德江之间的同盟关系更加牢靠了。张清扬看着阿布爱德江火急火燎地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拿出手机打给冷雁寒，有些话还需要交待一下。 “张書記？” “雁寒，说话方便吗？” “嗯，我在办公室，您说吧。” “雁寒，我是想告诉你，以后还是要和省长搞好关系。” “哦……” “如果可以的话，今后可以托省长送给司马一些礼物……” “这……”冷雁寒会意，哽咽道：“嗯，我知道了，又……又让你操心了。” “好了，不用说客气话了。”张清扬挂上了手机。 冷雁寒握着手机出了一会儿神，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很关心我……” 阿布爱德江直接去了省正府，刚来到吾艾肖贝办公室门外，就碰到他的秘书。 “阿布書記……”秘书瞧见他脸色不善，赶紧打招呼。 “省长在吗？” “在，我……” “行了！”阿布爱德江说着就要冲进去。 “阿布書記，那个省长在会客，他……他和司马省长……”秘书上前想拦住。 这一下可把阿布爱德江惹怒了，大骂着推开他：“滚开！” “阿布書記，这个……”吾艾肖贝的秘书险些被他推倒，满脸的疑惑。 “省长，我找你有点事!”阿布爱德江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听说司马阿木也在，他的火气更大。 “阿布書記？”正在和司马阿木谈工作的吾艾肖贝疑惑地抬起头来，“你……你怎么来了？” 司马阿木感觉大事不好，淡淡笑道：“阿布書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阿布爱德江没理司马阿木，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非现在说不可吗？”吾艾肖贝的脸板起来了，你以为你是谁？我这可是省长办公室，你说闯进来就闯进来了？ “嗯，这件事很急！”阿布爱德江半点面子也没给。 “那好吧，你说我听着。”吾艾肖贝也没请他坐下。 “这件事需要保密，那个司马省长，不好意思……你出去一下。” 司马阿木一听就火大了，“阿布書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这是我和省长之间的私事，你不方便听。”阿布爱德江生硬地说道。 “你……”司马阿木十分生气。 “司马，要么你先回去，我们的事稍后再谈。”吾艾肖贝虽然不知道阿布爱德江有什么事，但是瞧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很重要。 “哼！”司马阿木狠狠地瞪了阿布爱德江一样，甩门而出。 阿布爱德江坐到吾艾肖贝面前，说道：“省长，我知道最近你对我有意见，但是这件事我们必须站在一起。” “瞧你说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阿布爱德江冷笑着掏出宋亚男的遗书，“您看看吧！” 吾艾肖贝好奇地将遗书接到手中，刚看了眼开头，就隐隐感觉到不妙，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吾艾肖贝耐着性子把宋亚男的遗书看完，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脏早已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了。他是聪明人，看完遗书内容就明白了阿布爱德江的用意。 虽然遗书内容不如冷雁寒收到的那封邮件详细，可也基本上把整件事情讲明白了。在宋亚男死后，吾艾肖贝就有些怀疑司马阿木的真实目的，此时再一见到遗书，就更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看来他的目的不止是阿布爱德江，如果稍带着把自己弄下去那不也挺好的？ 其实接到宋亚男死的消息后，吾艾肖贝安排春林秘书长赶往现场，并非是为了帮助司马阿木圆慌，更主要的……他的想法和司马阿木一样，也想得到宋亚男死后重要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被张清扬抢了先。 吾艾肖贝心很痛，这种痛是因为背叛，他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虽然政治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可是二十年来，他一直把司马阿木当兄弟。 想当年，他和阿布爱德江、司马阿木，更有一个漂亮的称呼“西北三杰”，而他也是两人公认的领袖，谁能想到现在呢？阿布爱德江早已和他闹僵，而司马阿木也有异心……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吾艾肖贝坐在阿布爱德江面前强装着振定，其实他已经把遗书看完了，可眼睛还是盯着遗书，用以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并不知道，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省长，看完了吧？”阿布爱德江见到他现在的状态，心中更有底了。 “呃……阿布書記，你这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还提这些有什么意义？宋亚男是一个极端的女人，她死后也不想金翔安生啊！” “省长，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来不是说宋亚男的。” “那个……至于司马省长和宋亚男的私人关系，这……”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悲哀啊！”阿布爱德江冷笑着夺下他手上的遗书，喃喃自语道：“你是第四个看到这份遗书的人，张書記的意思就不声张了，但是有些人却很奸诈，既然您不放在心上，那就当我没来过吧！” “张書記真的这么说？他不准备……” 阿布爱德江笑道：“他说金翔是大家的金翔，他一直希望金翔能够真正的发展起来，至于这些小问题，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可问题在于还有人想闹下去啊！” “阿布書記，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这上面没写，或许你也很疑惑，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在这个项目上，有人没收金翔的礼物，一个塑料袋都没收！” “你说什么？”吾艾肖贝这一惊可不小，他确实和当时的张清扬一样，也很疑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一解开，一切就都解开了，司马阿木的用心就更加凶险了，表明他是真的有私心。 “呵呵，很意外是吧？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一个圈套，圈套懂吗？恐怕你一直也不知道吧？” 吾艾肖贝默默点头，嘴角露出了苦笑，原来司马阿木比他想象中聪明，隐藏得这么深。 在收受金翔礼物这个问题上，他没必要在阿布爱德江面前伪装，当初他们关系好的时候，一起负责金翔的项目，有些礼物都是一样的。他本以为司马阿木接手后也会捞到一些好处，可是却没想到司马阿木心机这么深！ 其实他去年年底选择司马阿木，想的也是这一层，在一个圈子里，无论是干坏事还是好事，如果有一个人没参与进来，那可就危险了。 就像大家一去起嫖……娼，大家都在玩女人，就你一个人偷偷溜走了，那让别人怎么想？要么大家不会信任你，要么就是你不值得大家信任。 第2678章 伤口撒盐 吾艾肖贝当然不会觉得是冷雁寒不懂事，这种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司马阿木有意不收贿赂，阿布爱德江说这是一个圈套，一点也不假。 “难道……我真看错了？”吾艾肖贝看着阿布爱德江说道，终于摘除了脸上的面具。 “我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告诉你，就怕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阿布爱德江谨记张清扬的教诲，事情讲完就可以了，没必要和聪明人多说什么。他起身道：“这事你看着办吧，你是省长，金翔也是你引进的……” 他这话说得很有意思，等于是在吾艾肖贝的伤口撒盐。 “阿布書記，是张書記让你来的？”吾艾肖贝抬头问道，他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谁？”阿布爱德江一愣，扭头笑道：“这个问题有意义吗？事情确实是张書記通知我的，但他还真没让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当然，我争得了他的同意。” 吾艾肖贝点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阿布爱德江说得对，这并不重要。他相信阿布爱德江说得对，但是他不得不思索，张清扬把事件的真实情况告诉阿布，难道真是为了帮他，或者说巩固他们的同盟关系吗？他绝不相信张清扬没有私心…… 阿布爱德江走出门外，脚步轻松了很多，没走两步，就看到司马阿木迎面过来。阿布爱德江停下了脚步，笑眯眯地看着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也看到他了，冷哼道：“阿布書記，谈完了？” “谈完了，呵呵，你去谈吧。”阿布爱德江的笑容有些怪异，似乎带着嘲讽。 司马阿木也没理会，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突然，阿布爱德江又说道：“司马省长，好手段啊！” 司马阿木身子一怔，阿布爱德江已经走远了。 司马阿木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心口一闷，立即想到了什么。其实他离开之后就很心烦，一直在想阿布爱德江能找吾艾肖贝说什么。 最有可能的，在现行背景下，这两人除了在金翔的问题上还能交流外，其它方面似乎没有可谈的余地。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等了一会儿，就想上来看看，结果又听了他这句话，心里更加不安了。 司马阿木定了定心神，推开了吾艾肖贝的门，竟然忘记了敲门。等他明白时已经晚了。 吾艾肖贝正地思索，冷不防看到他进来，不禁皱了下眉头。司马阿木也知道自己毛躁了，连忙说道：“他走了？” “走了。”吾艾肖贝点点头，似乎不愿意多谈。 司马阿木心中没底，笑嘻嘻地坐在他对面，说道：“这个老家伙，好久没到这边来了吧？” “是啊，难得他来一次！” 司马阿木见他还是不谈阿布爱德江此行的目的，不禁有些焦躁，说：“他……他来聊天？” “谈了谈金翔的事，”吾艾肖贝在和他对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思索着今后应该如何对待他。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是让他们自乱阵脚，越是如此，他在表面上越要维护两人间的关系。 他现在还真离不开司马阿木。 而反过来，司马阿木也离不开他，如果他们两人再分开，那西北帮就真的散了。 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接着说道：“你也知道金翔有些事不能公开，这次宋亚男死了，阿布有点担心，害怕宋亚男把她知道的一些秘密传出去。” “哦，原来是这事。”听到省长这么说，司马阿木心中好受了一些。 “是的，其实我也担心啊，不过……我想张書記也明白金翔不能出事，大家都明白金翔是整个西北的，你说是吧？” 司马阿木点头道：“是啊，金翔不能出事！” “哎，宋亚男这事一出，更应该让他们快点投产啊！”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哪天有空我们去看一看，再督促一下。” “哦……”司马阿木心中答应下来，有了不好的想法。省长选择在这个时候去金翔看看，难道是想收回金翔的控制权？再想到刚才阿布爱德江说自己好手段，他到底和省长说了什么呢？ 吾艾肖贝语重心长地说道：“司马啊，金翔这个事让人头疼，如果要说放弃……真的那么容易吗？我们已经上了这条船，难道要亲手把它凿沉吗？” 司马阿木默默思索着省长的话，渐渐明白了，也许他没有完全想通自己的计划，但一定从阿布嘴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吾艾肖贝的这个比喻很好，大家既然全上船了，除了远行，还能怎么办？ “你说得对，金翔不能出事，好在快要投产了。” “是啊，金翔不能出事，呵呵，快要投产好啊，我更要去看看，要给他们鼓励！” “那赶情好了。”司马阿木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他比吾艾肖贝还担心把两人的关系闹僵。以他现在的基础，如果没有了吾艾肖贝还是不行。虽然如果把吾艾肖贝和阿布弄倒，放眼西北的本土干部，也只有他能顶上来，但这并不绝对。现在回想，他也感觉自己太心急了。 “晚上去我家喝酒，让乌云炒两个菜。” “呵呵，好啊！”司马阿木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好好……我送送你……”吾艾肖贝也跟着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司马阿木身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场面，两人关系很特殊，从来没搞过这样的形式。 司马阿木心中一惊，他知道省长确实是发现了自己的阴谋。 “司马啊，”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我们更要努力，现在有着大好的机会，未来的西北还是你的！” 司马阿木脸色一红，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说：“您留步。” “金翔这艘船准备了这么久，也应该扬帆起航了！” 司马阿木点点头，虽然省长没有明说，但隔阂还是不经意地出现了。 张清扬相信，只要阿布爱德江把宋亚男的遗书交给吾艾肖贝一看，什么话就都不用说了。 金翔这边可以暂且不管，他可以松口气了。 其实，张清扬如此关注金翔，一多半是出自对冷雁寒的私心，要说工作上他也巴不得金翔出事呢。原则上来讲，真正担心金翔的只有吾艾肖贝。 下午，张清扬把組織部长马成龙叫了过来，最近一段时间，根据张清扬之前的文件表态，以及十项改革政策的出台，省委組織部也进行了应对策略。 他们配合巡视组的巡视，对西北的本地年轻干部进行选拔、考察。马成龙很忙，隔三差五就要去基层走一圈，张清扬也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的人影了，两人的交流只在电话中进行。 “老马啊，多日不见，人都黑了一圈，看起来更精明了！”张清扬笑着打趣。 “呵呵，您就别打趣我了，”马成龙笑道：“别说精明啊，最近脑子可不太好使！” “怎么了？” 马成龙摇摇头，神色郑重地说：“张書記，您应该能想到的。” “嗯，”张清扬点点头，“咱们这些外地干部有想法了吧？” 马成龙说：“有一些人确实有意见，感觉到西北几年了，一直也受不到重视，现在反而还……” “自从我来了之后，他们的境况还不如以前了？”张清扬一脸的苦笑。 “嗯，确实如此。”马成龙知道张書記不是一般的领导，所以有什么话都直说。 “你能不能把他们说通？” “我正在争取，但是就怕大家不理解。”马成龙叹息道：“自从几年前的那起骚乱之后，上级引进了不少外来干部，但是他们的发展不太乐观，这个情况您是知道的。当时选拔这批人进来，大家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抬头看了眼张清扬。 “是的，这件事我也是参与者之一，他们的进来……其实在等我，可是没想到我到了之后，虽然先前对他们有了一定的帮助，可现在又要大胆提拔本地干部，他们害怕失去位置，没有未来？” “是这样。” “呵呵……那你认为呢？”张清扬反问道。 “我当然明白您的真正用意，您只是想以这种方式，达到干部间的融合，让他们之间的合作加强，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啊！” “我是问你眼前产生的这种局面，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好事吗？” “好事？”马成龙皱了下眉头，摇头道：“我不明白。” 张清扬说：“在外来干部势弱，本地干部势强的背景下，更方便改革的进行，以及未来的合作。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这个……”马成龙深思起来。 “改革的最大阻力是什么？” “本土干部……”马成龙脱口而出，随后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笑道：“没错，现在本土干部看到了好处，自然支持改革了！不过那接下来外来干部同本地干部的合作……” 张清扬解释道：眼下干部调整、改革的用意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加强对本地年轻干部的信任，让他们在外来干部的带动下能够得到学习提升的机会； 第二目的就是让外来干部不在像过去那样以我为主，不把本地干部当回事，导致双方关系恶化，各说各的，各干各的。 现在这种局面，肯定会让本地干部加强信心，让外来干部有所收敛，这不就加深了他们彼此的融合吗？当然，省委組織部在这次改革中将发挥很重的作用，你们要把我的意图清晰地传达下去，这样就不会造成误会了！ 第2679章 又捅娄子 “对，是这样！”马成龙点点头，“当本地干部得到重用后，今后在工作当中自然也很小心，也会主动学习，寻求进步，而对外来干部的态度也会软化！而外来干部觉得地位不受省委重视，在加强表现自己能力的同时，也会想办法取得本地新晋升干部的信任，主动调整双方的关系……” “嗯，你说到点上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明白了，我之前没想通，所以和他们沟通就有难度，现在……呵呵，还是怪我业务不精啊！” 张清扬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个问题也不要太重视，他们慢慢会想明白的。我在这里和你说实话，外来干部的能力不用我说，时间长久下去，在发展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到底是谁，慢慢就会体现出来了。至于干部在工作当中的分歧，这些都很正常，只要不互相拆台就可以了。” “是啊，您说得很对，只要班子融合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一个融合的班子不是说干部间没有分歧，而是在发展路子上齐心就行了。” “老马，当年进来的干部有一些是需要重点培养的，你和他们好好谈一谈，其它人也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嗯，您放心吧，我知道了。”马成龙已经明白了张書記的用意，表面上在支持本土干部的同时，还需要维护外来干部的地位，总不能让他们灰心。 “你就告诉他们，现在一切都以改革为准，谁如果在这个时候添乱，不管他是外地干部还是本地干部，我一样收拾！”张清扬大手一挥，很有气势。 “可是，在一些地区……” “在一些地区，你更要睁大眼睛，没准哪一天我需要你的眼睛！”张清扬盯着马成龙的眼睛，“不听话的，就该拿下！” “好!”马成龙得到张書記的指示，十分兴奋。 “一定要和巡视组配合好，还有老白，你们的消息相互间可以多交流，这对大局有用。”张清扬提醒道。 “是的，提到巡视组，最近纪委那边可是挺忙啊!”马成龙微微一笑，说起这事就不得不佩服领导的手段，他在大力培养年轻干部的同时，可没忘了收拾那些老干部。省委几个巡视组的工作还在继续，在各地都发现了不少问题，这一圈巡视下来，省长那边可是十分被动。 “組織部、纪委、巡视组，你们三个部门要好好合作啊，这对改革很重要。”为了未来计划的实施，张清扬不得不多说两句。 马成龙知道张書記在下一盘大棋，未来具体怎么走他心里也没数。听到领导多次提醒，自然重视起来。 “沙园的年轻干部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沙园市委报了一批人，我还没有细看。” “按计划省委第一巡视组早就到沙园了，不过有点事耽误了，听说还要等几天。我觉得你提前可以过去抽查一些干部，嗯……抽查就可以了，不要节外生枝。要不然等巡视组到了，那容易引起误会。”张清扬说道。 马成龙琢磨着“抽查”和“不要节外生枝”的意思，心里渐渐有底了。 马成龙刚走，江小米就过来了。张清扬抬头见是她，就笑道：“这几天在忙什么？” 江小米说：“我去市郊的考古现场转了转，另外就是斯图村评选最美乡村的那个事，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张清扬问道。 江小米不好意思地说道：“评选已经开始了，那边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也要加强宣传，我想……是不是请宣传部帮个忙，最好能在电视上单独播一播有关斯图村的宣传片……” “哦，是这个事啊，你直接和热西部长说不就好了吗？” “我……”江小米讪笑道：“人家是常委，我这个……总不能给人家指导工作吧？” “哈哈……”张清扬大笑，这才明白她担心什么，说道：“好吧，我和热西部长说，但是宣传片的事你来指导，这行了吧？” 江小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太谢谢您了！”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江小米，说：“最近人都瘦了，太累吧？” “瘦了还不好吗？”江小米顽皮地笑了笑，“人家减肥呢！” 张清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胸口，说：“你又不胖，这样挺好的。” “呵呵……”江小米脸色一红，说道：“您忙着吧，我先出去了。” “考古那边怎么样？” “那个墓室的轮廓已经挖出来了，但是具体的还要时间。” “不用着急，慢慢来……” 江小米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郑一波打来的，他疑惑地告诉张清扬，省长刚给他打过电话，对他在宋亚男案件的处理上提出了表扬。张清扬知道吾艾肖贝这是借郑一波之口传话，看来这件事自己是不用管了，至于他和司马阿木的关系如何发展，现在还不好说…… 几天之后，正当张清扬以为麻烦告一段落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又给他捅娄子了。 吾艾肖贝果然又开始对金翔的工作上心了。 他上次已经同金翔总部谈过，西北金翔一期项目，近期就要投产。可是这期间出了宋亚男这件事，不得不让他小心谨慎起来。 他把其它工作都推掉了，在司马阿木的陪同下，对金翔展开了密集的调研和指导，意在让冷雁寒抓紧时间投产。只有投产，才能堵住社会上的风言风语。 随后，媒体上也传出了西北金翔投产的消息，吾艾肖贝也没有忘记舆论导向。在张清扬的带动下，他比过去更加重视媒体的力量了。 这一天，吾艾肖贝在西北金翔的办公大楼内再次召开了动员会议，最后把投产日期定在了6月30日。冷雁寒并没有反对，她已经把宋亚男死后的身后事汇报了总部。 金翔总部也感受到了危险，西北金翔是他们进入大陆的试金石，如果不能保证这里的平稳，那今后要想在其它地区占便宜可就有难度了。 经过总部研究，又有西北省正府的支持，总部决定先拔一点款过来，促成西北金翔的投产，这样一来双方就都好交待了。 这个项目开开停停搞了两三年，如果再不投产，确实说不过去。一但投产，有产品上市后，那么按照之前的合约，省正府还要给奖励…… 会议结束后，冷雁寒把两位省长请到了休息室休息。 吾艾肖贝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道：“冷总啊，你们这个项目我可是操碎了心，这几年风波不断，好在终于要投产了，在这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 冷雁寒陪着笑，拘谨地说道：“省长，这两年您和司马省长对金翔的付出太多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更像是金翔的老总，要不是有两位忙里忙外的帮忙，这个摊子我是支撑不起来的！现在马上就要投产了，我心里十分感激两位，一定保证不出问题！” 吾艾肖贝点头道：“冷总啊，如果金翔能安稳的发展下去，那么我们的付出也是值的！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也是想让金翔好好发展的！司马省长，你说是吧？” 司马阿木无奈，附和道：“呵呵，当然，谁不想金翔好好发展啊，它可是这几年西北最大的项目，也是我们招商引资的招牌！” “司马省长，您最近辛苦了，帮了我们那么多，为了金翔……哎，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冷雁寒动情地说道。她说得不是假话，她是很单纯的人，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对金翔的付出可是真的。 “冷总，我们是西北的父母官，这些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司马阿木摆摆手，瞄了眼面前的都市丽人，心痒难耐，看来这个女人是到不了自己怀抱了。搞出宋亚男这事后，他可不敢再碰金翔的任何一个女人了。 冷雁寒此时穿着深色的职业裙装，腿上穿着黑丝，上身的小西装裁减得很得体，把腰掐得很细，令上围很高傲的突起来，看得司马阿木直吞口水，脑海里幻想着把她衣服脱光，双手握在那两团柔软肉上面的感觉。 “呵呵，终于要投产了，我真高兴！”冷雁寒说着，从包中掏出两支红包，一人一个，交到了两位省长面前，说道：“这是我私人的一点心意，两位不要误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平常用的……” “这……冷总啊，这不太好吧？”吾艾肖贝迟疑道，心里暗叹冷雁寒的聪明，这不是让司马阿木钻了口袋吗？ “呵呵，没事，这是我个人对你们的感谢，与公司无关，我真的……是真心的，两位就不要让我伤心了！”冷雁寒说完拿起来就塞进了吾艾肖贝的口袋。 “哎，你这是……太客气了嘛！”吾艾肖贝连连摆手，却没把那东西拿出来。 司马阿木看了眼省长，发现冷雁寒已经站到他身边，也拿起红包塞进了他的口袋。司马阿木没办法拒绝，省长都没说话，他还能说什么？ 冷雁寒弯腰的时候，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幽香，上围中间的部分，那一抹雪白的春光更令人无限神往。司马阿木叹息一声，看来这条船自己是跳不下去了。 第2680章 关系转变 冷雁寒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时间说：“两位省长，餐厅那边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过去？” “好好，简单点就行了，吃完我们就走，还有别的事。”吾艾肖贝站了起来。 司马阿木无奈，原本他是不想在这里吃饭的，可是有吾艾肖贝在，他就无法摆脱与西北金翔的关系了。 吾艾肖贝回头看了眼冷雁寒，说道：“去年年底，司马省长可是解决了你们的大难题，那个时候没有领导愿意管金翔的事，多亏他啊！现在要投产了，你要好好敬他一杯！” “别说一杯，三杯也要敬的！”冷雁寒腼腆地笑道，“还有您，等投产仪式的时候，还请两位都来捧场！” “这个当然，不但我们两个要来，还有……你最好也把张書記请来，在仪式的设计、安排上也要请省委帮忙啊！省正府这边也争取请些大领导过来！” “好的，我一切都听您的指挥！”冷雁寒在张清扬面前是一个娇小的女人，但实际上并非不谙官商之间道道。 吾艾肖贝听她回答得体，满意地点点头。 司马阿木面无表情地说道：“有冷总出面，张書記肯定会来捧场的！”他暗指冷雁寒同张清扬私交不错。 冷雁寒俏脸微微一红，立即说道：“是啊，张書記对金翔的工作也很支持，只不过最近没顾得上我，最后还是要省长管我，呵呵……”说着，看向吾艾肖贝说：“西北金翔是您引进的，我以后有麻烦就找您了！” “哈哈……”这话听在吾艾肖贝耳朵里十分受用，他放声长笑。 司马阿木冷哼一声，宋亚男这事办砸之后，表面上省长没对他有什么变化，但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他们同过去的朋友、上下级关系变成了现在的某种合作，对……是合作，他觉得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是政治间的合作。虽然吾艾肖贝不愿意接受这种转变，但现实就是如此，他再也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了。 哈木市马尾社区的搬迁工作也已经谈好了，这个历任多位领导也没有解决的难题，终于在张清扬的手上得到了完美解决。哈木市的领导也很高兴，只要他们是这个项目的参与者，将来也有一份功劳。 最近几年，国家对棚户区改造和安全拆迁的问题很重视。马尾社区是有名的城中村，一但把这里搞好了，再按照张書記的意思建设成多功能商业区，那也会给哈木市委、市正府的脸上贴金。 张清扬在哈木市委書記朱迪的陪同下来到了马尾社区，发现居民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搬家，靠近马路边的一块区域房屋已经拆除完必，周围被围了起来。 “这是……”张清扬愣了一下。 “张書記，这就是哈木市城市文化活动中心的地点，您觉得怎么样？”朱迪试探性地问道。这个地址是他选的，为的是讨领导的喜欢，至于能不能拍对马屁，现在也没底。 张清扬微微一笑，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是多功能商业区，你在这里建一个文化活动中心，想法不错啊！文化活动中心的建成可以带来人流量，那么就会增加这里的商机。嗯……好，非常好，朱書記，看来你是真的动脑子喽！” 朱迪大喜，马上从身后的部下手里接过一张规划图，说道：“这是省设计院的设计草图，详细的还没有出台。” “这么快？规划图都出来了？”张清扬有些惊讶。 “呵呵，我知道您对这项工作很上心，我也就……”朱迪笑眯眯地说道。 张清扬满意地接到手里，就听白世杰说道：“如果各个地区都能像朱書記这样替省委分忧，那改革的工作会更快！”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几人将规划图展开，张清扬一看就很满意，这是一个完全以安族文化为元素的建筑物，看上去很新奇，也很有艺术、文化感。 “张書記，您有什么意见？” “好，非常好，我没有意见！”张清扬兴奋地说道：“好啊，这就是安族文化的特色，西北的特色，我们以后要多建设这样的建筑，这对提升我们城市的文化名片很有作用！” 朱迪见领导的高兴不是假的，就知道自己的宝压对了，马上说道：“我也是按您的改革意见，加大民族文化建筑物的体现，就把这个想法和设计院说了，专家们也很支持，所以很快就设计出来了草图！” “呵呵，非常好！”张清扬看向白世杰和江小米：“你们说呢？” 白世杰说：“是不错，很新颖，我只提一点小小的想法，这里既然要规划成大的商业区，那今后的整体设计应该保持统一的风格。” “嗯，秘书长说得很对，这样看起来更漂亮了！”江小米说道。 “是的，两位说得不错，这里的设计风格会统一的，一定要体现出西北文化一条街！”朱迪说道。 张清扬微笑道：“另外还有一点，哈木曾经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也要把丝绸文化体现出来！” “对对，张書記说得不错，是应该这样！” 张清扬还要说些什么，私人手机响了，一见号码是冷雁寒，他就走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喂……” “张書記，刚才省长他们已经定下来了，6月30日投产。” “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嗯，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投产后……你要注意保护自己。” “您放心吧，另外今天司马省长也在，我……送了他们两人小礼物。” “呵呵，聪明。” “嗯，那……那就不打扰你了，改天……改天……”冷雁寒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 “改天请我吃饭吧……” “好啊！”冷雁寒一阵高兴。 “那就这样。”张清扬挂上电话，脸上的喜色更浓。他记得上次谈宋亚男事情的时候，针对金翔投产的问题，冷雁寒原本有话要和他说的。 但是后来两人只顾着谈宋亚男，再加上彼此间的私事搞得气氛古怪，就忘了谈投产的事。其实张清扬不知道，冷雁寒是有意不说的，她原来是想把金翔真正的投资秘密告诉张清扬，可是后来两人关系暧昧，她就不想说了，害怕张清扬生气。 张清扬收好电话，走回人群，看向朱迪问道：“另外两个城中村谈得怎么样了？” 朱迪说：“基本上问题不大了！那边也在谈，居民都表示满意。有了马尾社区的例子，他们都支持拆迁，我们有信心今年把这三个城中村消除！” 张清扬说：“这可是哈木城建发展乃至全省城建发展的大事，哈木为全省开了个好头！” 朱迪说：“不单是在城建方面，在您提出的十项改革政策当中，在教育方面，哈木有些小学已经在进行试点了……” “朱書記啊，我今天真是高兴，真希望每天都能收到这样的好消息！”张清扬说的是真心话，如果西北各地都能如此积极，那他的改革就不会有任何难度了。 白世杰笑道：“张書記，有您指导，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走吧，我们回去。这个任务交给朱書記我就放心了！”张清扬看向朱迪，“注意工程质量，别的我就不担心了。” “好的，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保证质量！”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今天这一圈走下来，让他长日以来的阴郁有所缓解。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省正府常务副省长华建敏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西北有一个双林省的援助项目，马上就要破土动工了，希望他能够出席。双林省方面，也有一些领导过来，其中就有王云杉。 张清扬到西北之后，取得了国家大把的资金支持以及各地的项目援助，他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华建敏，他在这方面搞得还不错。听说王云杉要来，张清扬满口答应下来。 细算下来，有几个月没见到王云杉了。自从他到了西北，同几位红颜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而她们也很懂事，从来没主动烦他。现在王云杉送上门来了，张清扬觉得应该把握住这次相会的机会。 想到身边的女人，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和他重新开始的贺楚涵。他最近太忙，也没时间陪贺楚涵。两人之前刚刚有些升温的关系又冷淡下来，这让他有些心急。可心急也没用，他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张清扬了，现在一切都要以工作为主。他相信有小鹏这个两人间的纽带存在，他们的关系早晚都会破镜重圆。 江小米听到王云杉要来西北参加项目的奠基仪式，神色有些古怪。 三天之后，哈木下辖县乌县石河子镇友谊工业园区彩旗飘扬、礼炮齐鸣，处处洋溢着热烈、祥和的喜庆气氛。这是该县首个石油机械装备制造项目开工奠基现场。 该项目是由对口支援地区双林省江平市支持建设的，总投资3亿元，一期投资一亿两千万，建设采油配套设备制造项目和防腐保温、防腐涂料、防火涂料、设备管道内衬防腐生产线。预计建成后，可吸纳当地200余名劳动者就业，年实现产品销售一亿元，实现利税五千万。 第2681章 奠基仪式 西北省与双林省江平市的部分领导参加了奠基仪式。张清扬、华建敏、王云杉、白世杰等人一字排开。王云杉昨天晚上刚到，之前并没有来得及和张清扬碰面。 今天刚一见面，她就有些激动，眼神不经意地就往张清扬的身上扫，小脸红润，一个颗扑扑跳个不停。那红润的脸颊和仿佛滴水的目光，更为她增添了一些妩媚，让人看上去怦然心动。 张清扬也有些把持不住，如今的王云杉正是女人的黄金年龄，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达到了极品，再加上长期没有男人滋润，使她在看到心上人时荷尔蒙分泌过多，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充满了诱惑。 望着她那包裹在衣服中的曲线身姿，张清扬真想早些结速仪式，赶快把她扑倒在床上一亲芳泽。那滑嫩的小脸勾得他手心发痒，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蠢蠢欲动。 双林省援助西北的项目有好几个，乌县这个石油机械装备制造项目是比较小的项目，按理请不到张清扬出席。 但是华建敏很聪明，他知道张書記出身双林，同双林的干部感情很好，这次趁此机会，如果让他和老部下见见面，他岂不是很高兴？而且这个项目距哈木最近，其它项目都在千里之外。此意正中张清扬下怀，他哪里知道张清扬和王云杉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张清扬身为西北省的一把手，在奠基仪式上发表了讲话，他在诉说这个项目的重要意义时，把双林省大力夸奖了一通，特别是以王云杉为首的主持这个项目的干部，对他们提出了感谢。 随后，王云杉代表双林省江平市方面也发表了讲话，其实像这种援建项目，她也没必要亲自赶过来，随便安排一位助手就可以了。 但是一想到张清扬，这不正好是见面的大好机会？因为张清扬的关系，她对西北的援建项目特别上心，外人不了解内情的以为她受到过张書記的提拔，在用这种方式报恩，又哪里能猜到，王云杉确实是在报恩，但用的不是项目，而是她的身体和对张清扬的感情。 奠基仪式结束后，几位领导在众人的陪同下走下高台。华建敏看向王云杉说：王市长，今天奠基的石油机械设备制造项目，是友谊工业园第一家石油石化配套产业的企业，它的开工奠基，填补了乌县石油机械装备制造的空白，为加速推进石油石化配套产业必将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我们将会对企业提供强有力的政策、资源支持和优质、高效服务。这个项目你们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物力，从县里到省里，我们也会加倍努力的，绝对不能寒了你们的心啊！ 王云杉微笑道：“华省长，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接下来我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西北的各方面发展，您放心吧！” 张清扬见他们打起了官腔，不得不看向华建敏，说道：华省长，现在奠基只是开始，你要协调好乌县各部门，要求他们全力支持项目建设，积极帮助企业解决项目建设中出现的问题和困难，确保项目建设顺利进行、早日竣工。 同时，希望新公司将来能够高标准、高质量、高效益地建设好石油机械设备制造项目，为推进乌县新型工业化进程和地方经济社会更好更快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双林省同志们的付出，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是的，您说得对，我一定把您的指示传达下去。”华建敏微微一笑，“话说回来，王市长啊，假如今后在项目当中有什么问题出现，还希望你能看在张書記的面子上原谅我们！” “呵呵……”王云杉羞涩地一笑，说道：“华省长，瞧你说得，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嘛！” “对对，大家都是自己人，呵呵……走吧，请你偿一偿西北的特色菜！”华建敏并不知道王云杉和张清扬的真实关系，只当她是张書記很看重的下属。 众人走到车边，张清扬看向王云杉说：“云杉，你上我的车吧，咱们有好久没见了，和我说说双林省的情况。” 王云杉一阵紧张，怪他不顾场合，表面上笑道：“张書記还真是念旧，还关心着双林的发展！” “呵呵，我对双林省有感情啊，没办法！”张清扬笑道。 华建敏附和道：“对对，王市长就上张書記的车吧，把家乡人民的问候告诉张書記，他一定高兴。” “好吧。”王云杉不再坚持，心激动得跳个不停，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被人看破什么。 其实张清扬也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王云杉曾经是她的得力心腹，如此也不算过份。 大家上了车，还没等车子发动，张清扬就把手放在了王云杉的大腿上，用力抚摸着…… “啊……”王云杉正处于极度敏感的时刻，不禁吟叫出声。 张清扬也吓了一跳，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敏锐，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王云杉一张粉脸红成了苹果，抬头看了眼前排的彭翔和林辉，自觉出丑，连忙说道：“您……您刚才压到我手了，对不起……”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 王云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怪他取笑自己。张清扬又把手放在了她腿上，感慨道：“好想你们啊！” 王云杉一听这话，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崩溃了，喃喃道：“我……我们也是，总是回忆在您手下的日子……”她本想说我也是，但终究有外人在场，不好那么直接。 这话却让张清扬有了另外一层误会，他把嘴贴到她耳边，小声道：“总是回忆在我身下的日子吧？” “去……”王云杉又是一阵恼怒，情急之下伸手去推他的脸，不料又被他吻到了手心。“别……别闹了……”王云杉又缩回手，急出了一身热汗，尴尬地说：“有人呢！” 王云杉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外表绅士的张書記也有这样的状态，难道是太思念自己了？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喜，看来他真的没有忘了自己。 对于天下所有女人来说，最担心的就是与爱人分别久了他变心。特别是像王云杉这类的情妇，本身就没有名份，更害怕男人忘了自己。 前排的彭翔和林辉视若无睹，张清扬忽地想起一事，某地领导带着情妇出差，坐在车里闲着无事搞起了车震，淫声浪语害得司机分心，不由得回头来看，结果一不小心，车子飞出了高速公路，直接钻进了一旁的悬崖绝壁。 他当时看到这条消息时还嘲笑那位领导太猴急，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想来，不禁有些惭愧，在情和欲面前，有时候是不能用理智来解释的。 他讪讪地对王云杉笑了笑，捏住她的手说：“工作还好吧？” 王云杉见他不再调逗自己，终于放了心，可心里有点失望。说道：“双林省的路子已经走活了，一切都是按您之前定的基调发展，大问题到没有。” 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其它人也好吧？” “嗯，大家都不错。”王云杉微微一笑，手指在他手心抓了抓，小声道：“这些情况你可以问小玉書記的。” 双林省有两个张書記，因此亲切的人，更喜欢叫张素玉为小玉書記，在他们心中，双林省只有一个张書記。张素玉也明白他们的心意，双林省已经有了张清扬深深的烙印，一时半会儿是去不掉了。 张清扬明白王云杉是在挖苦自己和张素玉的关系，嘿嘿笑道：“好啊，我下次就问小玉你的情况，好不好？” 王云杉脸色一红，撅嘴道：“你就不怕她生气？”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车队，说：“她为什么生气？” 王云杉不好回答，闭口不说话，只是用目光打量着他帅气的脸。多日不见，张清扬上位者的气势更足了。她美目流转，完全被张清扬吸引了，孰不知她现在柔情的样子更加迷人。张清扬也呆呆地盯着她看，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车子微微一振，两人惊醒过来，不禁相视一笑，这一笑胜过任何甜言蜜语。张清扬问道：“这次能留下多呆两天？” “这个……”王云杉有些犹豫，她自然是想留下的，可又怕给张清扬惹出事非。 张清扬明白她的想法，扭头看到路边的绿色旷野，突然有了主意，说道：“这次跟你来的干部、商人难得来一次，我让人带他们去大草原考察一下，没准还能促使新的合作机会。” 王云杉微微一笑，说：“张書記果然厉害，旅游不说旅游，竟然说成了考察。” 张清扬笑道：“没听说过草原经济么？我这可都是为了工作！” 王云杉知道他这是把别人支开，这样就有时间和自己私会了，不禁有些感动。一个堂堂的省委書記，就为了和自己多赢得点时间，竟然大费周张。她喃喃道：“算了吧，这样太麻烦。” 第2682章 深明其义 “没关系，让他们多了解西北，不单看草原，哈木附近都走走。就这么定了，我回去让江小米安排一下。” “嗯。”王云杉点点头，惆怅道：“我真羡慕江小米……” 张清扬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贴在她身边说：“今天晚上，我让所有男人都羡慕你……” 王云杉只觉得耳边吹来一股热气，再也把持不住，嘤咛一声，目光仿佛要滴出水来，整具身子都软了，双腿不停地颤抖，密处分泌出爱液。张清扬知她身子敏感，便紧紧捏着她的手。 王云杉喃喃道：“快放了我，你再这样，我就走不下车了……” 张清扬瞧她娇喘吁吁的模样，不忍让她受苦，低声道：“晚上再cao你……” 王云杉的身子又是一振，还是第一听听他说得这么粗俗，可是文雅人听惯了那些客套话，忽地听他这么直接，反而有一种很特别的更直观的感觉，那个粗俗的字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着。 乌县是农业大县，人口虽少，但面积很大，从工业园区到市区也要四十分钟，延途是望不到边的大草原。 远处还有牛羊，推开车窗，迎面是清新的空气，这种感觉到也不错。如此美景让有些第一次到西北的双林干部开了眼，双林省也有草原地区，可是同这里相比差距就太大了。 众人到了饭店之后还赞不绝口，张清扬听着他们议论西北的景色，正中下怀，心想如果安排他们去观光，他们肯定高兴。 张清扬、华建敏、王云杉等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张清扬请王云杉坐首席，王云杉说什么也不干。他只好坐了主位，华建敏和王云杉分坐两旁。白世杰、江小米等人依次坐下去。 王云杉见自己在公众场合下陪在张書記身边，不禁有些拘束。开席之后，在华建敏的带动下，西北的干部开始恭维王云杉，把她夸得脸上的红润一直也没有消掉。 华建敏明着夸奖王云杉，其实是在表扬张書記慧眼识才，王云杉是他优秀的部下，王云杉的一切光环都属于张清扬。大家深明其义，也就对她加倍奉承。王云杉在这些人的攻势下，酒难免喝得就有点多。 张清扬趁着高兴，在酒桌上提出了安排双林省的干部参观、调研的的建议。华建敏会意，知道张書記这是用这种方式感谢他的老部下，自然赞成，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其它人也纷纷点头同意，最后这个任务落到了江小米的头上。 用过午饭，大家稍做休息，下午还要赶回哈木。乌县条件不好，西北方面担心招待不周，所以要请双林省的干部回到哈木的酒店。 张清扬并没有休息，趁此机会把华建敏叫到了自己房间，想和他聊一聊。放眼省正府的正副省长，也就华建敏算是和张清扬比较亲近，其它几位主要的副省长都是吾艾肖贝的心腹。 “华省长，你的工作不好搞吧？”张清扬直奔主题。 华建敏点点头，苦涩地说道：“没办法，夹在吾艾省长和司马省长中间，我这个常务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副省长有话语权啊！多亏您把各地援住、合作的项目交给我，不然我就更轻闲了！” “喝茶……”张清扬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笑道：“这种局面确实对发展不利，也对改革不利。你有什么想法？” 华建敏说：“今天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到不是抱怨，但是我感觉现在省正府的职权分布以及工作态度有问题。大家想得不是发展，而是坐稳位子……” “嗯，你说到了点子上!”张清扬深思起来。 华建敏受到鼓舞，接着说道：“这些是客观原因，主观上……我觉得省正府在发展方面制订的策略不够，没有一套完整的思路。如果是您……肯定就不会这样子，可惜您抓得工作太多，要稳定，要发展，还要改革……” “是啊，我是分不开身，但是你必竟是常务副省长，这是人民选出来的，明白吗？” “我……”华建敏摇摇头，说道：“我现在也有些糊涂。” 张清扬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粗略地想过，我们现在的发展政策一是靠国家和各省的援助，但这些援助主要是在民生方面考虑，像今天这样的项目很少，总的算来下，各地的援助按照您的要求，有百分之七十用在了民生问题上面； 二是靠资源，但资源基本上都是国企在开发，我们话语权太低；另外就是搞招商引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西北金翔，可金翔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半死不活的，我觉得我们的发展政策有所缺失。 正像您所说的，如果不加大培养本土企业，扶持中小型企业，鼓励自主创业，难道我们要靠支援和资源活一辈子吗？您提出的十项改革之中已经提到了这一条，可是在实际应用中，省正府并没有照办，各地也就没有…… 张清扬说：“没错，的确是这样，如果没有我们自己的企业和项目，再怎么谈发展都是没有用的！这是有先例的，比如江南延海一带，那里之所以能够飞速发展，靠的还是小工厂模式！” “对，但是这其中有一个不同点，江南延海一带出口方便，他们的服装、零部件可以出口全球各地。而我们西北属于内陆，所以……” 张清扬笑道：“我们就不能出口吗？你别忘了，我们有十七个边贸口岸，还有八个接壤国家，而这些国家都是制造业比较落后的地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西北是贯穿欧亚大陆的主要通道，曾经古人们可以走出丝绸之路，我们为什么不能？” “您是说……” 张清扬分析道：“我上次到基层调研，路过好几个口岸，通过简单的了解，发现这些口岸对西北的发展起达了关键作用，还有很大的前景，只要我们的特色制造业能够发展起来，那么就可以把产品销出产，效仿曾经的丝绸之路！你别忘了西北以西的国家在发展中有的还不如我们呢，在资源、制造业方面很差。” 华建敏说道：“您的想法很好，只是我们地方企业能量有限……” “这话不又说回来了吗？”张清扬微微一笑，“能力有限可以学嘛，我们省委、正府可以組織他们到各地去学习、取经，扶持他们发展！我所说的扶持可不单指政策、资金的扶持，我们要手把手的教会他们搞企业！” “对啊！”华建敏拍了下脑门，兴奋道：“如果我们本地企业真的能做大做强，那么……那么发展前景很可观，产品也可以远销国外了！” 张清扬说：“没错，你最近可以在这方面进行一个了解，对我们的中小企业进行一个系统的摸底，回头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然后我们制订一个统一的计划！” 华建敏颇为激动，听张書記的意思，他如果真要在这方面作文章，那么将来这口蛋糕肯定要交给自己负责的！只要自己把西北的发展搞起来了，又何必在乎吾艾肖贝的挤压？再说以张書記现在的上升驱使，一切皆有可能…… “张書記，我这两年就愁没事可干，经您这么一说，我知道做什么了！” “嗯，没事也要找事做，这才是我们当干部的根本！”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早就想和华建敏谈谈了，扶持本土企业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只是没有可依靠的人。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华建敏比较合，他长期受到吾艾肖贝的打压，内心郁闷，急需一位领路人和拿得出手的政绩。 张清扬当初直接就把援助的项目交给他负责，就是一个考验，最近种种报表都表明，他在这件工作上尽心尽力，只是缺少一些创新，脑子不够灵活，但却是一位认真的干部。综合考虑下，他决定选择华建敏成为自己在西北改革的另一个突破口。 华建敏感动地说道：“感谢您给我机会！” “建敏啊，我给你提个意见，你是一个老实人，这是你的优点，但也是你的缺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华建敏不好意思地笑道：“您是说我大局观不强，只是按步就班，缺少……创意？” 张清扬笑道：“我希望你在今后的任何一项工作当中多做改变，不一定非要按文件上的那些办，明白吗？这就像好学生也优秀学生的区别，好学生只懂得课本上的东西，而优秀学生在实际应用中不一定要按课本办事啊！” 一经张清扬颠簸，华建敏感觉脑中的某个堵塞的血管突然通了，兴奋道：“我会向您学习的，争取做一个优秀的好学生！” “呵呵……”张清扬也很高兴，说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眼下还没有机会，懂吗？” “机会？” “对，我们还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加大对这方面的投入！” 华建敏心想领导肯定还有更多的考虑，也不多问，点头道：“我一切听您的！反正我在省正府内部也没什么工作，平时可以经常往下面跑，正好可以对本地企业进行一个详细的调查！” 第2683章 大惊失色 “好！”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华建敏起身道：“张書記，还有一会儿时间，您休息一会儿吧。” 张清扬摸着脑门说：“是啊，喝点酒就犯困啊，老喽！” 华建敏边走边说：“您要说老，那我们这些人可就没法活啦！” “哈哈……”张清扬高声大笑，把华建敏送到了门口。 张清扬待华建敏走远后，左右看看无人，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对面相隔不远的房间门口，伸手敲响了房门。 过了好半天，房内才传出声响，有人拉开了房门。扑面而来浓浓的酒气，王云杉醉眼朦胧，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就惊醒了，立即把他拉了进来，惊吓道：“你干嘛啊，被别人看到……” “我不管……”张清扬不顾一切地把她抱紧推在墙壁上，接着就吻了下来。四片嘴唇相碰，王云杉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真的不行，你……还省委書記呢，就……就等一下午都不行？”王云杉拉着他坐在床边，软语劝道：“这酒店不好，床也不舒服，听话……”说完，小脸又是一红，难怪别人都说男人永远长不大，现在的张清扬哪有一点政坛高官的模样？ “呵呵……”张清扬是头一次听她这样和自己说话，笑道：“女人是不是都有母性的一面？” 王云杉嗔怪地说道：“还不是被你们男人逼的，你们就……就知道那个！” “哪个？” “我不说……”王云杉俏皮地扭开脸。 “就知道cao你？” “讨厌！”王云杉伸手堵住张清扬的口：“你怎么一来西北，变得这么粗野了，说话这么难听？” “那我们压在一起的时候叫什么？” 王云杉痴痴地笑，无奈地说道：“我说不过你，你变坏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 “小点声!”王云杉吓得捂住他的嘴，看了眼时间说：“我允许你再坐五分钟，好不好？” “那你让我抱一抱……”张清扬又把她搂进了怀中。 ······ 王云杉娇喘吁吁，靠在他肩上说：“清扬，你把我调到西北吧，好不好？” “现在不行。” “为什么？” “没有合适的位子。” “那到企业也行……” “云杉，再等等吧，等我看看情况再说，你先把江平搞好。” “可是我想你啊……”王云杉流出了眼泪。 “距离产生美，这样我们的感情会更深的。”张清扬心中一软，咬着她耳朵说：“西北太苦了，我不想你过来受苦。” “那你干嘛把江小米调过来？” “我和她……没什么事……” “快有事了吧？” 张清扬一时语塞，这种事还真不好解释啊。 整个下午王云杉的脸都是红的，看上去虚弱无力，脚步轻浮。众人都以为她的酒劲儿还没过，哪能猜到是被张大書記挑拨的。张清扬看见她的样子就蠢蠢欲动，这还没怎么样呢，她的身体就软成了这样，这要是晚上在一起折腾半天，她会变成什么样？ 王云杉这次没有和张清扬同坐一辆车，一是为了避嫌，二来也是担心张清扬再折磨自己，她可害怕出丑。 她原本认为自己是一个冷淡的女人，可是一经被张清扬开发之后，一想到他那方面的感觉就很强烈，双腿软得动不了。下午那么一小会儿的相会，就害得她换了条底裤。 车队进入哈木市区的时候，张清扬突然接到冷雁寒的电话。金翔已经确定了投产日期，消息一经传播，在西北引起了轰动。这是西北历史上引进最大的项目，也是争议最多的项目，就连平头百姓也在茶前饭后谈论几句。 冷雁寒说：“张書記，有件事和您说，是关于马工的。” “马金山，他又要闹事？”张清扬坐直了身体。 “不是，”冷雁寒摇摇头，“他……他这次没有闹事，听说我们要投产，想到金翔上班，出任副总兼总工程师。” “什么？”张清扬大惊失色，半年前，冷雁寒那么想请马金山出山他都不愿意，怎么又主动想过去了？略微一想，他就明白了，马金山肯定别有目的。 冷雁寒说：“我很希望马工能过来，有他在我们的技术能力会提升，可是……可是……” “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如果他去了，恐怕金翔的工厂就乱了！”张清扬说出了冷雁寒的担心。 “嗯，”冷雁寒听张清扬对自己丝毫也不避讳，感动地说道：“马工是一个好人，但是对于金翔来说……” “那你觉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回绝他，我曾经说过，无论他什么时候想来，给都他留着总工程师的位子，我……” “由我出面吧，我和他谈谈。”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冷雁寒的意思。 “可是这……”冷雁寒有些不好意思。 “你我之间就不用说这些了，还是那句话，等金翔步入正轨，你完成自己的使命后，我希望你离开。”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谢谢你。”冷雁寒的声音充满着阴郁。 听到她的声音，张清扬心里就是一堵，真希望这个诗情画意的女子能够开开心心的。 张清扬捏着电话出了会儿神，给后面车里的王云杉发去一条短信：我去办点事，你先回酒店休息，到时候等我电话。 收到。 王云杉的回复很简洁，内心却很复杂。 张清扬收好手机，对林辉说：“去马金山家里。” “好的。”林辉点点头，他陪领导去过马金山家，对线路很熟悉。 彭翔回头看了眼领导，说道：“要不要钱秘书给他打个电话？万一马厂家不在家怎么办？” “不会的，”张清扬看了眼时间，“他现在没地方可去，整天就闷在家里。” 彭翔点点头，不再多话了。 提到马金山，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吾艾肖贝，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他今天去外地考察了，听说在和一外资企业洽谈。 张清扬在这边参加援助项目的奠基仪式，他跑出去和别的企业研究合作，不得不令人遐想。而且对方又是一家外企，这似乎有点和张清扬对着干的意思。 张清扬又给白世杰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还有别的事，就不和大部队一起去酒店了。车子直接拐向了原冶金厂的方向，张清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过来了。 进入职工住宅区域，环境有所改善，但是改变得并不彻底，街边的垃圾箱还散发着恶臭。林辉把车子停在马金山家的楼下，彭翔问道：“要不要我陪您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们在下面等我。” “好吧。”彭翔点点头。 “别等在这里，”张清扬吩咐道：“你们找个地方把车停下，然后……”扭头一看，发现对面有家小吃店，指向那里说：“你们就在那等我，先吃饭吧。” 两人都明白领导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专车停在这里，都没有多说什么。 张清扬来到楼上，用力敲了敲马金山的房门，担心他睡觉听不到。 “谁啊？”屋内传出马金山不耐烦的声音。 张清扬对他自暴自弃的样子已经习惯了，知道自从冶金厂被收购后，马金山的心情就没好过。 “是我……”张清扬轻声回应道。 “来了！”马金山并没听出是张清扬的声音，还以为是厂里的工人。 张清扬在外面耐心地等着，听到房间里一阵乱响，然后门才被推开。 “老马，是我。”张清扬看着蓬头垢面的马金山微微一笑。 “你……张書記！”马金山吓了一跳，吃惊道：“您……您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 “不……不是的，那……您快请进。”马金山把张清扬让了进来。 张清扬刚进门，凭着敏锐的感觉发现房间里有些不对头。客厅的茶几、沙发很干净，收拾得很整齐，可是电视柜上却布满了一层灰尘，而一旁餐桌上还摆着垃圾，几只凤爪上还有两只苍蝇。 他的房间里一半干净整洁，一半脏乱不堪，可见他刚才正在收拾屋子。可是以马金山的个性，他怎么会想起收拾屋子？ 他四下打量着，用力抽了两下鼻子，忽然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似香水可又不是香水，应该是女人身上的。马金山的屋里怎么会有女人？他的目光盯在了卧室，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这大热天的，外面有风，如果卧室的门一开，正好南北通透，他为何要把门关上呢？ 想到这里，张清扬决定一试，笑道：“老马啊，屋里不闷啊，你也不开窗！” “呃……窗开着呢，呵呵……这屋就这样，风小。”马金山讪讪地说道，并没有起身把卧室门拉开。 张清扬心中有底了，暗想卧室里果然有门道，难道他交女朋友了？想到这里，不禁替宋亚男不值，如果真是这样，可见马金山根本就没喜欢过宋亚男。 “张書記，”马金山找了个干净杯子给张清扬倒了杯水，“您……您有事打个电话就好了，怎么能麻烦您……” 第2684章 似懂非懂 “好久没看你了，顺路过来看看，看起来状态还行？”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在房间里打量着，真想拉开卧室的门瞧瞧。 马金山不明张書記来的用意，显得十分紧张，犹豫道：“还……还行吧。” 张清扬点点头，便不再说话，端起水杯喝水，看样子在思考。马金山见领导不说话，神色更加紧张了，目光不住地看向卧室的方向。 他的这一切没能逃过张清扬的眼睛，问道：“老马，你有事吧？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没什么……”马金山搓着双手，寻思着转移话题，半天憋出来一句话：“金翔月底就投产了，您知道吧？” 张清扬听他语气不善，笑道：“我知道，你不高兴？” “我……”马金山长叹一声，说道：“我不是不高兴，只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就投产了，明显是欲盖弥彰！” “哦？” 马金山接着说道：“当初答应的很多事情都没办好，据我了解生产线也没有准备好，怎么就这么急着投产？” 张清扬说：“那些问题不都解决了吗？你们的职工现在不是很满意吗？” “司马阿木怎么解决的，您还不知道？”马金山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冲，连忙又缓和下来：“这些都可以不提，我……我想知道您对金翔投产的看法。” 张清扬明白他的用意，笑道：“你是想问我金翔的事还管不管了吧？” 马金山脸色一红，摇头道：“我不敢……” “你不敢？还有你马金山不敢干的事？”张清扬拍了拍桌子：“老马啊，你对我很有怨言，感觉我和其它当官的没什么区别，是不是？” “我……我……”马金山吱唔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吓得浑身发抖。张清扬的问话正是他心里所想，他不想说慌，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从来没有怪你，”张清扬微微一笑，“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但有的时候还要以大局为众。你眼里只有一个金翔，而我眼里是整个西北，你能明白这样的差距吗？” 马金山默默点头，似懂非懂。 张清扬接着说道：“金翔的事要等，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我的想法问题要处理，但是更不能伤了冶金厂和金翔。你的想法是正义的，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按你那意思，完全把金翔赶出去，那么这几年投入的钱怎么办？这个烂摊子你能支起来吗？” 马金山羞愧地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张書記说到了点子上。金翔存在的问题是好调查，但是调查之后呢？宠大的金翔该怎么办？它可是号称西北最大的项目，握有冶金厂全部的资源，一但垮台，这个企业还怎么搞？ “张書記，我……是我太极端了，可是我担心问题再这么拖下去……”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张清扬打断他的话，“我和你说过，也让小钱和你讲过，这个事肯定会解决的！” 马金山点点头，说：“我……我知道了。我……我想去上班！” “去哪儿上班？”张清扬明知故问，知道他还是不死心。 “金翔，冷雁寒一直想请我去当总工程师，我……我同意了！”马金山言不由衷地说道，也怕张清扬反对，抬出了冷雁寒。 “就你这个形象能当总工程师？”张清扬指着他笑，“瞧你……头也不洗，胡子也不刮，满口大黄牙，工人和你说话都要躲着，还总工程师？我看你当丐帮帮主差不多。” “哧……”房间里传出一个古怪的声音。 “嗯？”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知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房间内的女人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故意问道：“什么声音？” “风……风声吧……”马金山满脸尴尬，偷偷扫了眼卧室，赶紧转移话题道：“我……我是真心要去工作的。” 张清扬摇摇头，他现在对马金山也有点失望，不能说他是错的，从他的角度来说，这可是一个好人！ “张書記，我……” 张清扬说：“你不能去，当初金翔建设的时候，大家都想让你去，你不去，现在……我不放心让你去！” “为……为什么？”马金山有些蔫巴了。 “你知道为什么。” “可是我……我真的要去，我是冶金厂的厂长，我……”马金山是倔脾气，较起真来，谁也不放在眼里。 “马金山，你怎么还不讲理了！”张清扬对待这种人有经验，又大力拍了两下桌子，“你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手里有点技术地球就要围着你转了？你现在不是冶金厂的厂长了，金翔也不是冶金厂，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是党员，怎么连这么点规矩都不懂？难道你除了胡搅蛮缠就不会干别的了？” 马金山被张清扬说得脸红了，还真没有人这么说过他。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就有些气短。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省委書記，而且张清扬说的话不是没有理，马金山也感觉自己在惹麻烦，确实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的档案还在組織上挂着呢，我会安排你的位置，肯定能让你发挥作用的！” 马金山低着头，喃喃道：“我……我只能服从組織的安排了……” “除非你离开組織，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马金山是个本分的人，自然不愿意离开組織。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之前把他当回事的员工也不听他的了，让他很沮丧。原来司马阿木接手后，通过种种手段让之前闹事的员工得到了一些补偿款，那些人就不愿意再闹事了。 当马金山去找他们时，他们还反过来怪马金山多事，要不是他这么搞，早就得到钱了！ 大部分的人心是自私的！ 马金山没想着让大家把自己当成英雄，整天念着自己的好，可是没想到之前的部下却反过来怪自己，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是一个正义的人，可是在现今社会下，正义的人多半是不讨好的。后来宋亚男又自杀了，更让他失去了信心，他也有些动摇了，主动要求去金翔上班，只是他最后的坚持。 其实他心里也在问自己，再这么搞还有什么意思？金翔只要投产，所有人都皆大欢喜，员工还会得到更多的补偿，那些荒废的矿山会继续采矿，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折腾呢？ 张清扬的“冷言恶语”，反而更让他清楚了，他不得不承认，领导说得是对的。张清扬不是坏人，自己也不是坏人，可是自己选择做的事明显与现实不相符。既然张清扬说金翔的事早晚都会管到底，自己还要争什么？ “张書記，难道我……我一直都是错的吗？”马金山的眼中闪动着泪光。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道：“你没有错，只是过于偏激，总瞄着社会上不好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好的、积极的一面？当然，我说这话，并不是说坏事不存在，而是我们本身要积极一些。” 马金山默然点头，说道：“您说得对……” “老马，你告诉我，你和宋亚男……” 马金山的脸红了，摇头道：“我一直都把她当成朋友，但不是那种，我……我从来没有和她……” “我懂了，”张清扬笑了，“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女人？” “我……我……”马金山的脸更红了。 “你有心上人？” 马金山躲闪着目光，最终点了点头。 张清扬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笑道：“我认识吗？” 马金山摇摇头，又不好意思地笑道：“没用的，不行的，她已经结婚了……” “哎！”张清扬叹息一声，起身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你能明白吗？” “张書記，我懂了，您放心，我……我不会再主动找金翔的麻烦了！投产……投产也好，如果能解决所有问题！”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組織上会考虑好你的位子，等吧。” “嗯……”马金山一脸的漠然。 张清扬离开的时候又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并没有多说什么。马金山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松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卧室。 卧室门一开，走出一位高挑的少妇，少妇媚眼一笑，走到马金山跟前说：“他很关心你，是不是？” “张書記不是坏人，就是……就是没像传说中那么硬气！”马金山摇摇头。 “老马……”女人伸手拍在他胸口，“你的心上人是谁？” “我……”马金山摇摇头，推开她的手说：“乌云，你不要这样，你已经结婚了。” “是啊，我是结婚了！”乌云咬着牙，神情冷艳地说：“老马，你的心上人就是我，对不对？” “不是……”马金山摇摇头，“天快黑了，你还是回家吧。” “他今天不在家，出差了。” “那你更应该回去，我……”马金山紧张起来。 “你怕什么？” “我不怕，我是替你着想！”马金山不敢直视乌云的眼睛。 “我不用你替我着想……”乌云突然扑了上来，双手环在他的腰上说：“老马，我今天晚上不走了，好不好？” 第2685章 你给我滚！ “不要……”马金山感受着她波涛汹涌的身子，一动不敢动，他是个成年男人，多年没有女人相伴，又如何抵抗得了乌云这样的尤物？ “老马，你很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我留下？我结婚了……也可以成你的人……”乌云说着，抬起双手抚摸着他的胸口，然后脸贴过来，红唇吻在了他的嘴上，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吻着。 “不要，不许……”马金山的抵抗就快要崩溃了，他仍然一动也不动，心里的防线正在瓦解。 “金山，我对你的情……永远不变，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你应该懂的……”乌云说着，红唇吻在了他的嘴上。 “唔……”马金山说不出话了，但是他的手已经没有任何指引地抚摸到了她的腰，滑到了丰挺柔滑的臀部。 “啊……”乌云娇嗔一声，“对……就这样抱着我，用力……你行的，你可以的……”说完，再次吻上他的嘴，一条柔软的香舌，滑进他的口腔，与之缠绵嬉戏。 熟料马金山却一把推开了她，乌云很意外，险些摔倒在地上，“老马！你……你难道不想吗？” “走……你给我走！”马金山突然指着她大骂，“贱女人，你已经嫁了别人，不要再找我了！滚……你给我滚！” “你……你……”乌云呆呆地盯着马金山，捂着脸跑了出去。 “啊……”马金山扑在门边又骂又喊，痛苦得仿佛要撕碎了自己的身体。 跑出去的乌云突然停下了，明白过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无非想让自己离开。她擦干净脸，走回到门口说道：“你心里有我的，我还会再来的!”说完才离开。 “他妈的，他妈的……都他妈的！”马金山跪在了地上，痛哭起来，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乌云跑到了楼下，整理了一下着装，又擦了擦脸，四外看看没有熟人，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果然是她！” 就在对面的小吃部里，张清扬站在窗前看着乌云的身影点点头。其实他早就猜到那个女人可能是乌云，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同米拉差不多，那是他们西北特有的一种香料。 看着风姿迷人的乌云，张清扬想到了自己的王云杉，心里一阵惋惜，也不知道是为谁…… 张清扬回家换了套衣服，戴了顶休闲帽把王云杉从酒店接了出来。虽然已经是夏季，但晚上有风，王云杉在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红色的风衣，更显得亭亭玉立性感动人了。 车子缓缓发动，王云杉有些紧张，拉着张清扬的手说：“你……带我去哪？” “我明天休息，今天晚上带你逛逛。”张清扬微微一笑，看了眼她风衣下的两条雪白长腿，就有些把控不住。这女人还真是爱美，虽然怕冷，可是两条美腿还是裸露在外面。 “这……行吗？”王云杉有些担忧，“那……不好吧？” “没事。”张清扬松开手拍了拍她光滑的小腿，手顺着小腿向上滑，在风衣和裙摆的遮盖下，抚摸到了丰润的大腿。 王云杉早有经验，身子只是一缩，并没有叫出声音来，任由他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头靠在了他肩上。 “云杉，这两天我能好好陪你了。” “还是算了吧，你那么忙，再说也不方便。”王云杉摇摇头，怕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张清扬扭头吻在她温热的脸上，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为了你……我可以胡作非为。” 王云杉一阵感动，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眼圈一红，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伸手把他抱得更紧了。她现在知道彭翔和林辉是领导的心腹，也就不那么在意。再说现在是晚上，车厢内没有开灯，黑乎乎的反而更放得开了。 林辉把车停在停车场，自然是彭翔的那辆私家车。张清扬胆子再大，也不敢坐着一号车拉着情妇满街跑。其实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小心的，来的这处夜市商业街是哈木新开发的，客流量还不是太多，位置也稍微偏僻一些。 “走吧，在这里走走，感受一下西北风情。”张清扬拉住了王云杉的手。 王云杉往后缩了缩，小声道：“别……别这样，我跟在身边就行了。” 张清扬也不强求她，两人并肩走进街上，周围灯光璀璨，人声喧沸，王云杉很少像今天这样陪着一个男人纯粹休闲地逛街。她心情大好，幸福得好像刚恋爱的大姑娘，此情此景在她心中幻想了很多年。林辉和彭翔一前一后照顾着领导，一但怀疑有危险人物靠近，就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隔离开来，双方都不会发觉。 “怎么样？”张清扬扭头看向王云杉，“陪你走一走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王云杉点点头，说：“无论在哪儿，只要跟对了人，心情就会好。”说完脸色一羞，暗怪自己表达得太直接了。 “跟着我在哪儿都无所谓，是吗？” 王云杉扭头开，指着周围的西北特色小物件说：“西北的旅游要是搞好了，会是一大笔收入啊！” “今天晚上不谈工作，只谈你和我的事，”张清扬又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我把你留在双林省，并不是不要你了，而是为了长久的未来着想，你以后不能瞎想。” “嗯，我知道了。”王云杉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之前确实有这么想过，担心他离开双林省就不要自己了。 “云杉，要不我们生一个孩子？”张清扬停下了脚步，低头望着她。 “啊……”王云杉娇躯一阵，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感动地摇摇头，说道：“算了，你的孩子已经不少啦！” “可是你……你就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不要了，我不是特别喜欢孩子，再说这个岁数了，要孩子……麻烦，我现在是单身女人，要了孩子怎么见人啊？” “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你想要，我就想办法……” “不需要，”王云杉微微一笑，“我不需要用孩子缠住男人，其实你爱我的现在就好了，五年……十年，我又没说要跟你一辈子。我……我只是趁着现在还年轻，干嘛不……不玩玩呢？” “好啊，你和我在一起……原来只是为了玩玩？”张清扬佯装生气。 “哼，不行吗？你不喜欢被我玩啊？”王云杉痴痴地笑了起来。 “好吧，那就被你玩吧！”张清扬拉着她继续走，心里隐隐有些感觉对不住她。 王云杉现在的年纪不算大，完全可以要一个孩子，她嘴上这么说，心中未必不想要。她一定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少了，另外她在正府里工作，也不方便生孩子。 想到这里，张清扬又问道：“云杉，你的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我……”王云杉抬头看了眼月亮，说：“我也没想过，我一个女人，没有什么理想、抱复，我……” “你就想找一个喜欢的男人玩玩？”张清扬取笑道。 “其实……其实我小的时候想当个画家，可是家里却让我从政，我如果是个男人，就去部队了……” “画家？”张清扬忽地想到，王云杉家里确实有很多画册，可自己一直都没关心过，原来她喜欢画画。 “嗯，”王云杉脸色一红，小声道：“你……你不许笑话我，我特别喜欢画画，小时候也学过，后来就……就没机会了。” “这就是你的理想？” “我没有别的追求，这个……算是吧。” “那我支持你辞官不做，去画画吧！”张清扬笑道。 “真的？”王云杉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张清扬希望她在政坛中有所见树呢，惊讶道：“难道你不想我……我升得再高一点吗？” “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不喜欢从政，那干嘛委屈自己呢？” 王云杉怔怔地盯着张清扬，柔声道：“那……那样，我……我就能偷偷来到西北了……” “你自己决定吧！”张清扬捏了捏她的脸，“无论你怎么想，我都支持！” “嗯，你让我想想！”王云杉感觉心中翻江倒海，她原本早已放弃的理想突然又涌上了心头，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 “再走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你在我身上画画好不好？”张清扬满脸的坏笑。 王云杉娇羞地笑了笑，并不拒绝他的流氓话，而是柔声道：“我要用嘴巴画遍你的全身……” 张清扬捏紧了她的手，说：“你一句话让我全身都硬了！” “大流氓！”王云杉一阵娇嗔，心中却欣喜不已，女人都会因自己的魅力而高兴。她甩开张清扬的手，不经意地向下一晃，果然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痴痴地笑了起来。 张清扬一阵得意，说：“不知道我的画笔能不能让你满意？” “小了点……”王云杉笑着扭开头，这话未免太过敏感，随后转移话题道：“我上次来时去了玉门，看到了石窟里的壁画，如果有机会，真想住在那里把壁画临摹下来。” 张清扬说：“玉门有很多那样的画家，在石窟里临摹了一辈子……” 第2686章 受到鼓舞 “那种生活是我向往的，早出晚归，背着画夹去爬山看日出日落，把这些都画下来……”王云杉一脸的神往。 张清扬勾住了她的脖子，说：“想不到我的女人这么有才！” 王云杉一阵得意，女人都希望男人在欣赏自己美貌的同时，更重视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张清扬这话更让她受到了鼓舞。 两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间穿过了小吃街，前方是一家专卖旅游品的商场。张清扬心念一动，指着一旁的烧烤滩说：“你留在这里点些东西，我先去下厕所。” “嗯，”王云杉俏脸一红，其实她也想去厕所，底裤有些潮湿，但还是忍住了。少妇久未和男人在一起，自然敏感度强了些。 张清扬留下彭翔保护王云杉，带着林辉进入了商场。十几分钟后，张清扬就回来了，陪着王云杉吃了些东西。王云杉不喜欢羊膻味，也没有多吃。张清扬特意点了羊腰，满脸坏笑地说：“你嫌弃我的画笔太小，先补补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作用！” 王云杉“扑哧”一声笑，不敢接话，羞得小脸一红，却又一阵得意。 “走吧，回去画画……”张清扬把她拉起来，对她挤了挤眼睛。 王云杉腼腆地跟在他身边，现在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担心被别人看到了。 张清扬没有回常委院，自然也不会回酒店，而是来到了市郊的一处秘密四合院。这是彭翔买的房子，其实是张清扬让他替自己买的房子。 张清扬早有先见之明，虽然到西北上任之后，红颜们与他渐行渐远，但总归是有见面的机会，他便让彭翔安置了这所不起眼的房子。外表破旧，但内部却很舒适干净，而且还有独立的供彭翔和林辉休息的厢房。 小院的后面是一个葡萄园，如今生长得正茂盛，如果不了解情况的，不会对这里起疑，只当这是一个小型的农场。平时，彭翔和冰冰也会安排人对葡萄园进行照顾，外人只当他是葡萄园的园主。这个创意是张清扬从林建业的那个庄园想到的。 林辉和彭翔直接进了厢房，王云杉跟着张清扬走进主卧，原本看着破旧的房子还有些失望，可是一走进去开了灯就有些眼花缭乱，房内装修得虽然不豪华但是很靓丽，打扫得也很干净。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王云杉脱了鞋，又脱掉风衣，露出了长裙包裹下的美体。 “想好什么？”张清扬没听明白。 “想好在这里和情人约会？你老实说……在这里都约会几个人了？”王云杉娇嗔地撅起小嘴，满脸醋意的模样，看上去更加美丽。 “你是第一个……”张清扬把她拥在怀中坐在沙发上，张嘴就吻着她的脸。 “不行……不说明白，我不让你亲……”王云杉难得地撒起娇来。 “你真的是第一个，我自己……都是第一次来。” “真的？”王云杉回忆着在路上时他问彭翔关于这房子的一些事，还真不像是假话。 “嗯，”张清扬点点头，一只手按在她丰满的咪咪上面，吻着她的脸说：“来吧，你来画画吧……” 月光透过客厅的薄纱帘射进来，给房间里增添了一点光晕。 “外面能看到……”王云杉指了指纱帘，起身又拉上了一层厚窗帘。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就不再矫情，主动拥抱了张清扬，两人的嘴紧紧吻在一起，他们的双手在对方身上抚摸游走，唇舌贪婪地吮…… 这是一个香艳而充满了爱情的夜晚，他们不记得欢爱到什么时候，最后搂抱在一起睡着了。天亮了，她们还交织在一起昏昏大睡。张清扬已经很久没这么放肆了。或许是压抑得太久，又让他找回了年轻的感觉。 张清扬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手机的声音，他并不想接，甚至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谁……烦死了……”王云杉伸手去抓他的脸，“快接，好烦……” 张清扬无耐，接听了手机，也没看号码。 “张……张書記，快救救我，我……我被包围了，工人要打我，快……快点来啊，啊……”还没等说完，电话中就传出了一声尖叫。 “你怎么了？”张清扬一个机灵坐起来。 “我……我……对不起，我又惹事了……”电话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把她抓出来，不给钱就不让她走！” “不干了，快给我们钱！” “他妈的，这女人是骗子，打死她！” “干了这么长时间，一分钱没拿到，把她屋里的东西全卖了……” “这女人这么漂亮，操死她！” 李钰彤望着窗外叫嚣的工人，早被吓傻了，双眼红肿，六神无主的模样。她急得乱抓自己的头发，喃喃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窗外的工人还在凶狠的喊着，有的还在砸门和玻璃，好在玻璃外面有防护栏，否则她真担心他们冲进来。这是古丽饭店扩建工地的财务室，相对还算安全。可是瞧工人们的样子，她真担心他们冲进来把自己那个了…… 李钰彤心想“老娘还是处女，不能就让你们给糟蹋了！”她拿出电话还要打给张清扬，这时候就听警笛大作，似乎来了很多警察。她赶紧跑到窗边，发现冲过来很多防爆警察，郑一波跟在后面。李钰彤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 外面又发生了争吵，十几分钟之后，也不知道郑一波是怎么劝说的，闹市的工人渐渐后撤，但是仍然采用包围的形式没有离开，只不过退到了警方的外围。 “小李，你开门！”郑一波敲响了房门。 李钰彤赶紧跑过去开门，哆哆嗦嗦地说道：“郑……郑書記，谢谢您……” “小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李钰彤一着急，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慢点说，领导马上就到了。” “他……他要来？”李钰彤吓得一机灵。 “不用害怕，领导听说你这里的情况后很着急，怕你受到伤害。”郑一波知道李钰彤害怕她的主子，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更害怕了。 李钰彤此刻有些后悔，看到窗外的工人不在闹，不禁在想当初不给他打电话好了。她到是忘了如果没有张清扬的电话，郑一波会亲自出马？ “你欠他们的工钱？”郑一波问道。 “不……不是的，他们……他们的包工头跑了，我已经把工钱交给包工头了，谁知道……” “有多少？” “上个月的总共有六十多万呢，我……我也被骗了！”李钰彤沮丧地说道，原本还想着利用这个项目大赚一笔，谁想到出师不利，工程刚开始就被骗了。 “你报警了吗？”郑一波表情严肃起来。 “报了……可是没结果。现在工人找不到包工头，就找我……”李钰彤咬着嘴唇，摊开双手说：“我……我……” “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喊一声，正是张清扬。 “啊！”李钰彤吓得大叫，胆怯地看着张清扬。 “张書記，您到了！”郑一波迎了过来。 张清扬对郑一波点点头，看向李钰彤的样子火更大了，指着她大骂：“就你这样还当老板？连这点工人都指挥不动，你还能干点什么！” “我……唔……”李钰彤被骂哭了。 郑一波也有些尴尬，连忙劝道：“张書記，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了，并不完全怪小李，是包工头跑了。” “哼！”张清扬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不再骂她。其实他这么骂李钰彤，也并非真心，多半是给郑一波做个样子。 “我……我不干了，要不……要不我不干了……”李钰彤被打击得失去了信心。 张清扬气得笑了，“说不干就不干了？” “我……”李钰彤低下头不敢再乱说，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张清扬又问道：“多少钱？” “六……六十多万呢！”李钰彤满脸的委屈。 “六十多万就把你吓这样？”张清扬一阵无奈，说：“你先垫上一部分！” “哦……”李钰彤有些不情愿。 张清扬气道：“是不是工人找你要钱，你冷言冷语了？” “我……我没有……”李钰彤心中一虚，她确实和领工的人吵架了。包工头跑了之后，领工的就来找她，结果她当时心情不好，和领工的大吵一架，还说什么爱干不干，不干就换人什么的，工钱早就给了包工头，她是不会管的！这几句话让领工大怒，今天早上就带着工人来闹事了。 那边的郑一波在打电话，听意思是在问市局案子的调查进展。张清扬对李钰彤说：“你先把工人稳住，只要工程按期完工，钱不就回来了？至于那个包工头，早晚会抓住的！” “哦……”李钰彤听张清扬的意思还让自己来管这个项目，不禁心中一喜。其实她这个老板多半华而不实，实际操作都由梅子婷的团队在搞。只不过她为了显摆自己是老板，总是往工地跑。 郑一波放下电话，皱着眉头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太对……”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郑一波说：“市局的人吱吱唔唔，感觉有问题。” 第2687章 何必当初 张清扬立即看向李钰彤：“你是不是说慌了？” “没……我真的没有！”李钰彤摇摇头，“我……我说的是实话，他骗走了我六十多万……” “张書記，要不这个案子我让人接手吧？”郑一波请示道。 “到底怎么回事？”张清扬也感觉到意外了。 郑一波为难地说：“市局说这个案子有点复杂，听小李一说，也没什么复杂的，所以我怀疑……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对了！”李钰彤拍了下脑门，“这个包工头……是找关系来的。” “找关系？”张清扬和郑一波都愣住了。 “是……是这样的，”李钰彤小脸一红，不敢看张清扬，对郑一波说：“当初我把古丽饭店买下来后，同一些干部结识了。然后在改建的时候，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就找到我了，还……还……” “痛快点！”张清扬见她吞吞吐吐，急得拍了下桌子。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他……他说是……孙保忠書記介绍来的。我一听是孙書記介绍的，也就没多想，后来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建筑公司，根本就是一个小型的施工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整来的资质！好在扩建后他又请了其它大公司的技术人员，要不然我还担心质量呢！” “孙保忠？”张清扬听着名子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哈木市委常委，新江区的区委書記。”郑一波解释道。 “哦……”张清扬眯起了眼睛，“难道这事和他也有关？” “不好说……”郑一波犹豫道：“或许孙保忠和那个包工头是亲戚，所以市局……” “你从侧面跟一跟吧，别伤了市局的面子。”张清扬吩咐道。 “明白了。”郑一波会意，领导没有直接说，但是他已经明白怎么做了。 “行了，你出去先和工人好好谈，这几天就把工钱先给他们！”张清扬指着李钰彤说道。 “哦……”李钰彤有些害怕，可是一看外面还有不少警察，胆子也就大了，走出去和领工的说了起来。 很快，听说老板愿意先垫付工资，工人们也就没什么好闹的，乖乖回去干活了。其实底层的劳动人民都很好说话的，他们无非就是为了工钱，要不谁愿意闹事呢？ 李钰彤又走了进来，高兴地说：“都散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李钰彤不敢再笑，乖巧地把头低下了，也不敢和他顶嘴。 “咱们走吧，就给我们惹事！”张清扬起身又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 “小李，以后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用麻烦张書記。”郑一波递给李钰彤一张名片。 李钰彤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说道：“郑書記，谢谢您，改日……我请您吃饭！” “好啊，呵呵……”郑一波微笑着摆摆手。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李钰彤，一阵无奈。 “我……我也请您……”李钰彤还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补充道。 张清扬厌烦地摇摇头，走到外面后问郑一波：“孙保忠是谁的人？” 郑一波说：“应该是市正府那边的。” 张清扬若有所思，不我多说什么，只是说：“回去吧，这些日子你挺忙的，好好歇歇。” “没事，我不累。”郑一波恭送领导离开。 张清扬一坐进车里困意就来了，昨天体力支出太大，又没睡好觉，大早上就被李钰彤吵醒了。王云杉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一想到她那玉体横陈的模样，他的嘴角就挂着笑容。 “领导，去哪儿？”林辉问道。 “还回葡萄园吧，我带云杉到郊区的大草原看看。”张清扬心想忙中偷闲，应该好好利用才是。 接下来的两天，张清扬专心陪王云杉，直到把她送走。两人恋恋不舍自不用多说。这次相会不但消除了想思之苦，还让张清扬多日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 上班后，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他正在桌前批阅文件，江小米就兴奋地走了进来，大叫道：“张書記，好消息！” “呵呵，我就喜欢听好消息！”张清扬好久没看到江小米这么高兴了，瞧了眼她手上的杂志，心中就明白了。 “您看，斯图村被评为华夏最美的乡村，排名第一！同时被评为了最值得游客去的地方！”江小米摊开杂志说道，“很多杂志和媒体都进行了报导，现在斯图村在媒体上炒得更热了！我相信一定会带动斯图村的旅游收入！” 张清扬拿起杂志看了看，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西北省委也要好好宣传啊，斯图村被评为最美乡村，将来发展起来的肯定不是斯图村一个，周边城市、旅游景点都会捞到好处！你要告诉林建业，一定要好好建设马亚斯湖这个景点！” “嗯，我刚才已经和林总通过电话了，他也很高兴，还说捡了一个大便宜。如果他在斯图村评为最美乡村之后再谈合作的事，肯定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是啊，他确实捞到了大便宜，正因为如此，他就应该把斯图村搞得更好，更漂亮，要不记成本！” 江小米点点头，笑道：“可惜太远了，要不然您就可以带云杉市长过去看看了！”说完，眼神不经意地扫视着张清扬。 “什么？”张清扬假装没听到。 “啊……没什么，”江小米小脸一红，暗怪自己多嘴，连忙转移话题道：“张書記，我最近注意到西海省的动静很大的。” “什么动静？” 江小米说：“他们大搞招商引资，增大对外商的扶持力度，吸引投资等等……” 张清扬联想到最近吾艾肖贝的动作，看来他们真的联手了，势必要在招商引资上面作文章。 江小米见领导在思考，又说道：“省正府那边也在搞招商大会的事，好像下个月就……”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怎么看？” 江小米说：“您在改革当初明明已经表示要限制对外企的开放政策，加强对本地企业的扶持，可是正府那边不但没有支持，反而还……” “省正府……不是没有这个权利，但是他们这么搞……”张清扬摇摇头。 “张書記，这个……”江小米有些替领导担忧。十项改革政策实施以来，虽然有一些小的改变，但是整体来说，似乎各地都不太积极，就说建设城市文化中心的事情，有一些城市说是要搞，但实际上没动静，无非嘴上说说……”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 江小米深深地看了眼领导，还想说话，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就没说什么。门声一响，組織部长马成龙走了进来。 “老马来了！”张清扬微笑点头。 “马部长！”江小米也打了招呼，看向张清扬说：“我先出去了。” 马成龙对江小米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张清扬对面。 “从沙园回来了？” “嗯，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天巡视组已经进入沙园了！”马成龙显得很兴奋。 “说说情况吧。” 马成龙摊开小笔记本，说道：“按照沙园市委交上来的那份准备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名单，我抽查了一部分，效果不是很好。有的年纪偏大，都四十多了还能叫年轻干部？而有的是很年轻，但是……都是官宦子弟啊！其中就有巴干多吉的儿子！” 张清扬摆摆手，说：“举嫌不避亲，这也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如果真的有才能，我也没什么好讲的。可是我和那小子谈了谈，就是一个二世组，根本就不懂得正府工作，真不知道他那个公务员的高分是怎么考出来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你说怎么办？” “巴干多吉太过分了！”马成龙气愤地说道，“我建议沙园的名单先放一放，等我们再考察吧。” “好，那就听你的。其它城市里的年轻干部都定了吧？” “嗯，我确定了一份名单，这些年轻干部都不错，有的是我亲自考察的。” “好，让他们去党校上课，我们要让西北的干部看到希望，我可不是说说的！” “嗯。”马成龙点点头，随后脸上一喜，说道：“我和外来的干部谈了谈，起到了不错的作用，正如您说，现在外来干部和本地干部之间的关系大有改善。本地干部有了自信，外地干部也不敢再瞧不起本地干部，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啊！” “这就好啊，干部关系融洽了，那工作也就有了动力！”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说道：“是时候开个总结会了！” “总结会？” “是啊，改革搞了这么久，当然要搞个总结会！” 马成龙微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领导的用意，说：“不用再等等？” “先给他们提个醒，不好吗？”张清扬反问道。 马成龙说：“我就怕打草惊蛇……” “如果是引蛇出洞呢？”张清扬的脸上有了笑意，从抽屉中找出一封信，交给马成龙说：“你先看看……” 马成龙打开看了一眼惊讶道：“举报信？”说完认真地看下去，思索良久后又说道：“原来……原来您准备很久了！” 第2688章 引蛇出洞 “这封举报信没有任何价值，但也很有价值！”张清扬说了一句很矛盾的话。 马成龙笑道：“我明白了，对待他这种人确实要用钓鱼的方式，必须引蛇出洞，否则查了也白查！” “对！” “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张清扬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你对哈木的孙保忠了解多少？” “孙保忠？那个新江区的一把手？” “嗯。” “他……听说还不错，他和市长亚森黑力是儿女亲家，孙保忠的女儿嫁给了亚森黑力的儿子，当年可是热吵了一阵，有人说他这个常委就是……” “靠卖女儿赚来的？” “呵呵……人言可畏嘛！”马成龙笑道。 马成龙离开后，张清扬拿起电话分别打给市纪委書記田小英，以及再次出山的老干部隆运三多。隆运三多现在挂着西北省委巡视工作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在这次巡视过程当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张清扬分别与两人密语了一阵，隆运三多主动请缨，他要亲自赶往沙园为巡视组坐阵。这也正是张清扬的意思，在局面如此被动的情况下，他需要出击了。 吾艾肖贝挂上电话，脸上布满了笑容。他看向司马阿木说：“这事大有希望！在张泉書記的推荐下，双新集团准备到西北考察了！” “太好了！这个项目也不小啊！”司马阿木搓着双手，“双新集团在西海每年利税上亿呢！” “呵呵……”吾艾肖贝十分得意。 “不过……”司马阿木犹豫了一下，“听说双新集团的污染……” 吾艾肖贝知道他要说什么，微笑道：“哪个企业没有污染？我们加强控制就行了！” “也是！” 吾艾肖贝大手一挥：“下个月的招商大会要好好搞，我们一定要搞出声势，让大家看到西北省正府的实力，我们不是……什么也没干！” “是啊，有人喊着改革，可是结果怎么样？我看也没什么变化嘛！” “那个事你和亚森黑力说了吧？”吾艾肖贝问道。 司马阿木笑道：“我问过他了，他说虽然哈木市文化中心的位置已经定了，图纸也出来了，但是现在市里拿不出钱，恐怕还要等等……” 吾艾肖贝点点头，如果连哈木、沙园这样的大城市都无法按张清扬的指示办事，何况其它地区？ “不过，有件事我挺担心的。”司马阿木皱眉道。 “什么事？” “巡视组已经进入沙园了，巴干多吉这老小子不让人省心啊！” 吾艾肖贝不再说话，省委第一巡视组进入沙园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不禁想到了之前张清扬给他看过的那封举报信。 见省长不开口，司马阿木接着说道：“省长，张書記会不会……” 吾艾肖贝犹豫道：“应该不会吧，他之前已经提醒我了。他如果真要拿巴干多吉开刀，为什么要提醒我呢？” “哼，这事可不好说，”司马阿木冷笑道：“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吾艾肖贝摇摇头，说道：“还记得凉城的事吗？巡视组在凉城时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并没有深入调查。” “这两个地方性质不一样，凉城的问题与金翔有关，可沙园……”司马阿木没有说下去。 “这样吧，我呆会儿给巴干多吉打个电话，让他最近小心一些，对巡视组也要客气，别这个时候添乱了！” “这老家伙也该收拾收拾，太……狂了！” “呵呵，他就是那个性子，你也别在意。” “我到不在意，就怕他得罪人啊！这些年关于他的麻烦事可不小，如果沙园出了乱子，那对我们可不利！” 吾艾肖贝深知司马阿木说得有道理，不愿意再谈，而是问道：“金翔投产庆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京城会来人吗？” “我已经联系了，这么大个项目，需要有人给我们捧场啊！” 吾艾肖贝话音刚落，秘书长春林走了进来，神色郑重地说道：“刚接到那边的通知，三天后要召开会议对近期工作进行总结，所有常委必须出席！” 吾艾肖贝点点头，笑眯眯地望向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微笑道：“他忍不住了！” 三天后，张清扬为这次总结大会做足了准备。江小米手捧文件走进来，轻声说道：“张書記，时间快到了，秘书长先过去了，他让我来请您。” “请我？”张清扬笑了，伸了个懒腰说：“我开会还用请啊？” 江小米痴痴一笑，说道：“省委書記当然需要请啊！” 张清扬指着她说：“小米，你也学坏了！” 江小米嘿嘿笑了笑，指着带过来的文件说：“都在这里，您先看看。” 张清扬拿起来看了看，神色郑重，说道：“不进就是后退啊！” “这半年……”江小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各地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嗯，是时候了！”张清扬点点头，起身道：“走吧，你跟着听听。” 江小米依言捧着文件跟在身后，她有列席会议的资格。两人来到外面，秘书钱承亮接过了江小米的文件。 张清扬走进会议室一瞧，除了副省长司马阿木，其它人都到位了，只有司马阿木的位子是空的。白世杰已经把会议相关的文件发了下去，大家都在低头看着。 听到张書記的脚步声，常委们都抬起头，张清扬对大家点头致意。钱承亮替领导拉开椅子，其实椅子是拉开的，他无非是做个样子。 张清扬稳稳坐下了，说道：“人都到了就开始吧，今天会议需要总结的东西有很多，我们要抓紧时间！” “张書記，那个……”白世杰面露难色。 “怎么了？”张清扬板着脸问道。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司马阿木闲庭信步般地走了进来，看样子风尘仆仆的，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呵，来晚了一会儿啊……”司马阿木笑呵呵地说道：“我从基层刚回来，差点没赶回来！” 张清扬没理司马阿木，看向白世杰说：“会议通知是三天前发的吧，你是怎么搞的？没通知明白吗？” “我……可能我说得不太清楚，司马省长没听清。”白世杰讪讪地笑道。 “以后定个规矩，领导干部就要以身做责，开个会也能迟到，还能办什么事？”张清扬冷冷地拍了拍桌子，“现在开始吧！” 司马阿木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没料到张清扬的批评会如此直接。其余人也有些惊，好像张書記在一夜之间就转性了似的，过去他一向很温和。 张清扬接着说道：“今天找大家来，顾名思义，就是对最近的工作做一个总结，总结不难，只有一个意思，西北近期甚至说这半年来的工作不太好，甚至可以说非常不好！” 张清扬脸色严峻，拿起面前的文件说：我这有一份报表，大家可以看看，同去年相比，各项指标没有任何的进步，各地在经济发展中持续缓慢，没有任何起色。 当然，如果说单纯的发展缓慢，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发展的思路，没有一个好点子，每年都这么混下去，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 吾艾肖贝同司马阿木看了一眼，他们早料到张清扬在今天的会议上发火，把经济工作当成切入点是正常的，西北的经济发展是软肋。他们并没有觉得意外，而是好奇他在发火之后，还会说些什么。 “现在给我的感觉，各地的领导班子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团队，这是最让人失望的地方！更为关键的是，不工作也就罢了，还有一堆问题，你们面前摆着的是各巡视组传回来的调研结果，十有八九存在问题，有些还是严重问题！”张清扬扫视全场，声音又提高了一截，“这种情况再不处理就完了！” 张清扬说完低头喝水，又补充道：“大家都说说，应该怎么办！” 马成龙附和道：“形式严峻啊，我刚从基层回来没几天，发觉到各地的领导班子确实存在问题，张書記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好，很多班子都失去了战斗力，缺少工作的热情，似乎是对发展没怎么上心啊！” 司马阿木瞄了一眼吾艾肖贝，得到鼓励后笑道：“话也不能这么绝对，经济发展不好是事实，但并非干部们不努力，这个……最近大家忙着搞改革，所以……在经济方面就有些分心。” “改革？”张清扬今天是打算让司马阿木丢人到底了，冷笑道：“司马省长，那你告诉我，他们改革的工作搞得怎么样？” “这个……”司马阿木一愣，没料到张清扬直接反问自己。 吾艾肖贝的心也是一提，他知道改革的事应该才是今天会议的主要话题。 张清扬看向司马阿木说：“你说他们都在搞改革？好啊……你看看！”张清扬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说：“这就是他们的改革结果，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第2689章 无地自容 “我……”司马阿木感觉有些口干，喝了口水，拿起文件扫了一眼，原来这是一份针对各地改革后所作的调查报告，从结果来看，他们在改革方面的付出也不多。当然，对于这点司马阿木他是有数的。 “怎么样？你还认为他们都在搞改革吗？”张清扬笑了笑，“司马省长，你说刚从基层回来，你到基层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企业看了看……”司马阿木有些无地自容了，大家同样是常委，张清扬虽然贵为一把手，但按道理而言，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严厉批评一位重量级常委，这在哪个地区都是不多见的。他哪里想到，张清扬今天摆明了要“见血”，他很不巧地成了对像。 阿布爱德江突然呵呵一笑，说道：“司马省长一定是去金翔了，金翔……听说前段时间死了一个女的，是应该多多关心啊！”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都有了笑容。阿布爱德江这个挖苦正中下怀，司马阿木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司马阿木和宋亚男的事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个……我说几句，”吾艾肖贝一看不说话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司马阿木非吐血不可。他看了眼张清扬，说：“今年发展不力是事实，但是我觉得也不能完全怪干部，今年整体经济形式不太好，投资方面很少，没有大项目的支持，单靠援助和农业，自然带动不起发展。” 大家都眯起了眼睛，都听出了吾艾肖贝的言外之意，他这是说张清扬不支持招商引资，所以才导致发展不力。 张清扬似乎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不暇思索地反驳道：“那也不尽然吧？金翔是西北最大的项目，投入了多少钱？结果呢？” 吾艾肖贝脸色一僵，想说金翔月底就投产了，可是必竟还没有见到投产的效果，这话现在说还有些早。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到底还是态度问题！在发展中不用心，在改革上不起劲儿，那还能做什么？” “那张書記是什么意思？”吾艾肖贝的火也有些压不住了，他不知道张清扬今天是被逼得失态还是故意的，有点太过分了。 大家都听出来省长的语气也不善，目光都扫向了张書記。张清扬不是第一次在会上发火，但像今天这样从来没有过。 “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张清扬伸手拍了拍桌子，“今天的会议是总结大会，什么是总结大会？自然是发现问题，方便今后改正！如果我们不能正视所存在的问题，那还如何谈改正？” “张書記的意思就是说干部们不努力？”吾艾肖贝冷冷地说道。 “不努力的问题先不说，最主要的是没有找对方法，工作态度不对，领导班子没有凝聚力，一些人作威作福习惯了，目中无人，说一不二，听不进去班子里其它同志的意见，什么事都以我为主，还怎么搞发展？” 吾艾肖贝面无表情地问道：“张書記指的是……” 张清扬答非所问：“我们基层有一些老干部，在一个地方干得久了，就太把自己当回事，谁的话都不听，连上级领导都不放在眼里！就说这次改革吧，放眼整个西北，有一些地区就搞得不错，可是在一些较大的地区，反而并不积极，没有很好地贯彻省委的意图！” 吾艾肖贝暗叫不好，难道张清扬的目的是沙园？ 阿布爱德江微笑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有些地区的一把手干得年头太久了，就像土皇帝似的，确实不把省委当回事了！” 阿面爱德江看似在劝说，其实是在加火。果然，就听张清扬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大堆反应材料，全是从沙园那边发过来的，这个巴干多吉……很不简单啊！不听省委的招呼也就算了，你要是能把发展搞上去也行，可是今年沙园的各项指标都在退步，这样的老干部……还能干什么？” 张清扬说完又抽出一些资料，说道：“这些都是有关沙园的，你们大家看看！” 阿布爱德江先接了过来，随意地扫了两眼，说道：“哼，失业率真高啊！”说完，接着传给了下一位常委。 吾艾肖贝低头寻思着解决办法，今天这样的会议，单凭一些材料，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自然不会处理巴干多吉。既然如此，张清扬何苦在会上提出来呢？他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他之前曾经给自己看过举报信，今天怎么又提出来了？ “我们有些老干部确实是为老不尊，沙园的情况不妙啊，这几年发展就不好，在各项工作当中都没有什么起色。听说正府那边本来是有一些想法的，可是硬被巴干多吉给压了下来！”組織部长马成龙说道。 会议开到这个地步，明显形成了对巴干多吉的围攻，虽然大部分常委都没有说话。 “经济方面的事我不知道，关于纪律方面的，巴干多吉确实影响不好，举报他的信太多了！”纪委書記田小英也开口了，“巡视组刚到沙园，就已经收到了不少对他不利的信息，都在反应巴干多吉平时的工作作风。” 吾艾肖贝不想让他们群起攻击，找准机会，马上开口道：“巴干多吉这个人脾气是有些怪，性格猛一点，但不能说他有问题。他可能平时霸道了一些，没有处理好同志们之间的关系，这是缺点啊！” 张清扬听他语气缓和，似乎有示软的意图，便说：“如果一件事两件事这样，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但没有改掉毛病，反而还越来越严重，这就直接影响了沙园的正常工作和经济发展！” 吾艾肖贝听他还是不饶人，便不客气地说道：“经济发展好与坏也不能单怪市委吧？市正府可是主管经济的！” “市正府是管经济的，市委是管干部的，如果干部没有分配好，市正府又能怎么办？再说市正府出台一项政策，如果巴干多吉不支持，那还怎么搞？话说回来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现在西北省的经济发展不利，我能对外人说是省长工作不力，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这……”吾艾肖贝一时噎住了，无话可说。 “沙园的问题有很多，先不管巴干多吉有没有违纪，他的态度、作风肯定是存在问题的，他连省委的工作都不支持，那还能干什么？我觉得应该对他提出点名批评，让其它干部长个记性！” 阿布爱德江苦笑道：“不久前巴干多吉刚刚被警告处分了，现在又……”要说伤口撒盐，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处分过了还不改正毛病，更需要批评！”张清扬语气严厉。 “我不是反对批评，可是这种事以什么名义批评呢？总不能说他是土皇帝吧？”半天不说话的司马阿木又开口了。 张清扬没理司马阿木，而是看向田小英说：“现在各地都在搞民主生活会，省纪委最近是不是也有什么活动？” 田小英说：“省纪委正面向全省搞一个党风民主调查，我们打算每一期选出一个人作为典型，进行特别的报道，把他存在的各种问题扒一扒，也给其它干部提个醒！” 吾艾肖贝一听就来火了，这明显就是一个坑，这才是张清扬的真正目的！如果真把巴干多吉的“光荣事迹”发表出来，那他还有什么脸在西北官场混下去，这不是成为了笑料吗？这种事真是前所未闻，从来没有过！张清扬未免也太狠了点！ “很好，非常好的主意！民主生活会的用意是自我批评和批评别人，既然巴干多吉做不到自我批评，那我们就帮个忙吧！田書記，你整理一下材料，我看为了加深影响，就发在省报上吧！” “嗯，我也有这样的打算。”田小英微微一笑，两人早就商量好了。 “不行，我反对！”吾艾肖贝愤怒地说道，差点就拍桌子了，“这是对干部人格的侮辱，巴干多吉干了三十年革命工作，是西北最有资历的地区一把手，这么搞……还让他今后怎么搞工作？” “这就是省长的理由？”张清扬针锋相对。 吾艾肖贝说：“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这会对干部心理上造成严重的打击！我觉得小范围的或者内部的批评就可以了，如果公布出来，让民众如何看待他？他还有何威信可言？” “威信？正因为他的威信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威信害了他！”张清扬仍然不客气。“你看看这些材料，上面列举的这些问题，哪一样不是和威信有关？难道就因为他是一把手，别人就不能提意见吗？现在是民主制度，他不能搞一言堂！” “我不同意！这些年关于他举报信的事有不少，纪委也调查过几次，结果不是不了了知了？我们对干部不能这样啊，三翻五次去的抓他的小鞭子，这成了什么？”吾艾肖贝不满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怯，这是正副班长的第一次吵架，看来西北的蜜月期即将结束，双方就要展开直接的冲突了。 第2690章 收买人心 张清扬喝了口水，说道：“省长，咱们也别吵，既然这项工作是省纪委在搞，那我们也别多管，就让省纪委来办！” 吾艾肖贝鼻子都气歪了，心说省纪委还不是听你的主意？他扭头看向田小英，问道：“田書記，你这是下定决心让巴干多吉丢人了？” 田小英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丢人的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好，很好……”吾艾肖贝点点头，“我再说一句，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吾艾肖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张清扬撕破脸，但是被逼得没办法。巴干多吉是西北政坛的一面旗帜，如果他真的上了报纸那对西北的本地派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觉得张清扬拿巴干多吉没办法，查不到其它问题，才出此下策。 “我们给他的机会不少了，不是我一个人说，省里的干部都清楚，巴干多吉的眼中……恐怕只有您省长一个人！”马成龙也来了劲。 吾艾肖贝都想破口大骂了，他没料到张清扬会使用这么阴险的招术。他说：“有问题就查，除非能找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否则……” “他不听省委的指示，不听班子同志的意见，不搞发展……这些都是问题！”张清扬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好，我保留意见！”吾艾肖贝甩袖而出。 “不像话！”张清扬气得拍了桌子，“吾艾肖贝，你给我站住！” 吾艾肖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直接走了出去。众人面面相怯，没料到会议是这样一个结果。 “张書記，那个……您消消气，吾艾省长性格直，那个……”阿布爱德江从旁“劝说”。 “散会吧！”张清扬阴沉着脸说道。 众人见张書記脸色不好，也都不敢多说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吾艾肖贝离开并非是气的，他还不至于被气成这样，这是一种态度。 像今天这种会议，如果他不离开，就只能认可张清扬的意见，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他要留下反对又没用，那留下干什么，传出去不是影响他的威信吗？ 特别是如果巴干多吉知道了，省长为了自己和张書記吵架把甩门而出，他会很感动，这就像刘备摔儿子收买人心一样。 张清扬把一次很普通的办公总结大会开成了常委会，但会议的形式还属于办公会议的范畴，这就等于其它常委没有表决权。 既然是总结大会，那么能够做出总结的只有张書記，别人只有聆听的份，这是张清扬的聪明所在。 如果要在常委会上提出对巴干多吉的批评，从现在的常委分布来看，顶多是五五开。虽然表面上看，会议上大多数常委都不说话，但其中有几位是吾艾肖贝的铁杆支持者，他们不愿意开口，那是受了吾艾肖贝的指示，免得和张清扬发生直接的碰撞。 会场内的常委陆续离开了，马成龙本想留下来同张書記沟通一下，可是看了眼田小英，发现她没动地方，也就聪明地想离开了。 等人都离开后，田小英微笑道：“没想到会这样……”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张清扬叹息一声，“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更好的方式了。” 田小英点点头，说道：“下面就看我的了！” “不要直接拿巴干多吉下手，”张清扬提醒道：“还是要针对盘门县那个案子，经这么一折腾，巴干多吉肯定着急。” “我明白，您这是敲山振虎……” …… 吾艾肖贝回到办公室就不生气了，他大脑飞速运转着，研究着处理办法。没多久司马阿木就跟了过来，刚进门就说：“我就说巴干多吉不是好折腾！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他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不支持他的改革，所以点名批评巴干多吉……”吾艾肖贝仿佛在自言自语，随后拍了下大腿，说道：“不对，这不是他的真正用意！” “难道……难道要完全拿掉？” “不是不可能啊！我需要给他提个醒，让他擦干净屁股！”吾艾肖贝满脸担忧。 总结大会之后，省府两院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按照张清扬的指示，白世杰和江小米把会议内容整理了一下，随后把本次会议的指示精神发往各地。 当然，一二把手吵架的事是不能公布出来的。但是无风不起浪，就在会议的第二天，张清扬和吾艾肖贝吵架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各办公室的人员私底下议论纷纷，都觉得西北要变天了。 田小英的动作也很迅速，在宣传部的支持下，在省报上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版面，宣传党风民主建设的实施情况，巴干多吉很不巧地榜上有名，成为了一第一个被抓的典型反面教材。 巴干多吉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反而让过去没人关注的省报大卖。省报指名道姓批评一位地方大员，还是西北省曾经最威风、资历最老的地区一把手，这太有新鲜感了。上到正府官员，下到基层百姓，巴干多吉成为了西北的笑料，更是人们说闲话时的谈资。 与此同时，省纪委書記田小英带队进入沙园市盘门县，对盘门县县委書記隆多山的案子进行重新调查。 隆多山就是那个被张清扬堵在办公室里打地主的县委書記，当初张清扬路过盘门，正赶上雪灾，结果在基层一看，县里没有任何的举动措施。后来又发现原本设计成抗八级地震的房子结果被一雪大雪就压倒了。 这些房子是省正府实施‘定居兴牧’工程时所建，大部分经费由省正府承担，牧民只需要拿出三分之一就能住上新房子。 这个“定居兴牧”工程是这几年吾艾肖贝为数不多的政绩之一，当年搞得有声有色。 而盘门县县委書記隆多山在这个项目当中存在很多问题，当时张清扬就让田小英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不但盘门县有问题，各地在实施这个项目当中都存在不少问题。 当时张清扬初到西北，不想把事态扩大，就让田小英暂时把这个案子压了下来，最后只处理了隆多山。 除了少数几个人了解实情，外人都不知道张清扬已经发现这个项目存在严重违纪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他当时就认定这或许是自己的一把利器，一直到现在终于有了揭开的机会。 现在沙园的巴干多吉明目张胆和张清扬对着干，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立威。如果能顺着“定居兴牧”工程的线索发现巴干多吉的其它违法行为，那就可以把他拿下了。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省纪委的这份报告，嘴角挂着笑容，白世杰坐在他的对面，说道：“这下够巴干多吉喝一壶的了！”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要是他，你怎么干？” 白世杰笑了笑，说：“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主动承认错误，先度过眼前的危险期再说。现在人人都知道省委要拿他开刀，难道他不懂吗？” “那你觉得他会承认错误吗？”张清扬眯着眼睛问道。 白世杰摇摇头，说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自负，他之所以有威信，就是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之前有一些省委的领导也批评过他，不过他仍然我行我素……正因为如此，一些干部才觉得没有人敢动他，所以……我估计他这次不但不会承认错误，还会变本加厉！”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是说他还不会支持省委的十项改革？” “别的我不敢说，就这个城市文化中心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搞的！他知道因为这个事……得罪了省委，所以要死扛！这样才能显得出他的厉害！”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不……更给了我收拾他的机会？” “这种人不除，工作不好搞啊！”白世杰语重心长地说道。 “其实干部有个性，有脾气，不完全听从上级的领导，这不算错误。我也不是因为这个要收拾他，” 张清扬认真地解释道：“老白，我对他不满是因为他限制了沙园的发展。沙园是比较大的城市，可是这几年经济发展没有任何起色，巴干多吉不懂经济也就算了，也不让别人搞，这就太过分了！他在沙园坐阵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那帮弟兄，拉帮结派，这是我最反感的！” “是啊！”白世杰心里一阵感动，张書記能和自己说这些，可见多么信任自己，只听他说：“过两天我再调查一下，看看各地的反应，这次巴干多吉已经上报了，其它干部要是聪明就应该有所收敛了。” “希望吧！”张清扬点点头。 “最关键的还是哈木……”白世杰看向张清扬，说：“哈木的城市文化中心并没有开建，别看地点选好了，可是市正府还没有修建的意思。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他们说要等一等，现在没有资金。” 第2691章 这个人不简单！ “人家不说不建，说要等一等……呵呵，这个借口好啊！”张清扬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也从哈木市委書記朱迪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朱迪是外来干部，而市长亚森黑力可是从哈木基层提拔起来的本地干部，更是吾艾肖贝的心腹。这个人表面上对张清扬很恭敬，可实际上完全听从吾艾肖贝的领导。 白世杰说：“亚森黑力也不简单，他是笑面虎，同巴干多吉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巴干多吉对谁都那样的态度，而亚森黑力对谁都客客气气，巴干多吉在明，他在暗……” “这样的人更可怕啊！” 这几年哈木搞得也不错，他还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虽然他并没有完全支持朱迪書記，可是在发展当中，他很在乎朱書記的意见。 朱書記必竟是从大城市过来的，带进来一些全新的理念，亚森黑力没有像其它干部那样排斥，反而还主动学习。 也因为这点，哈木发展搞得好，干部关系也融洽。他这些年和朱書記就没红过脸，总是笑呵呵的，朱書記拿他也没办法，好在没有影响工作。 “这个人不简单！”这是张清扬第一次系统地了解这个人，过去还真不知道亚森黑力这么厉害。哈木发展得不错，他原以为是朱迪的功劳，亚森黑力完全听从他的指挥呢。现在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了，朱迪是市委書記，哈木的一切发展都有他的功劳。 张清扬和亚森黑力的接触不多，感觉这个人还不错。要不是这次城市文化中心的事被他给拖了下来，还不知道这些哈木内部的事情。 白世杰说：“话说回来，如果西北的干部都能像亚森黑力这样，那也是不错的。问题就在于大部分干部都像巴干多吉，听不进去意见，也不愿意学习，反正就搞我的老一套，你能拿我怎么办？” “呵呵，是啊！”张清扬微微一笑。 现在的白世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对待张清扬时有心理负担了，他已经完全把张清扬当成了政治上的依靠。 白世杰接着说道：“哈木城市文化中心的事还是要让朱書記想想办法，他如果来硬的，亚森黑力也不好……”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这事不能逼他。你联系一下亚森黑力，就说我要见……” “您要见他？” “我觉得这是一个可塑之才。” 白世杰点点头，难道领导想要“招安”？ 张清扬知道他有疑问，解释道：“当时他也陪我去了马尾社区，我觉得他对城市文化中心的事还是支持的，只不过……可能是受了一些人的影响……” “这个当然……”白世杰当然明白，要不是有省长的指视，亚森黑力也犯不上得罪张清扬。 现今，通过这半年的努力，张清扬已经在一部分西北干部的心中有了不错的声誉，他要提拔本地干部，加强本地文化的建设等等，这些改革都很得人心。之所以人还有一些人反对，那都是政治需求。 张清扬又和白世杰聊了一会儿，随后組織部长马成龙走了进来。白世杰知道最近的工作都很重要，很知趣地起身道：“马部长，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老白，坐下听听，咱们是自己人。”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白世杰心中一暖，这“自己人”三个字太重要了。 马成龙看了一眼白世杰，微笑道：“张書記，从各地选拔上来的年轻干部已经送进党校了，我刚从那边回来，折腾了一上午，按照您的指示，我把阿布書記请过去训话了。” 本来马成龙是想请张書記去党校给干部们讲话鼓励的，后来被张清扬拒绝了，他想了想把这个出风头的事让给了阿布爱德江。 表面上看是为了维护省委领导之间的团结，其实也是想让这些受训的干部明白，已经有部分的本地干部向张書記靠拢了。另外还有一个好处，这会对省长那边造成冲击。 张清扬问道：“干部们的情绪怎么样？” “都不错，看起来很高兴。” “好，太好了！”白世杰在一旁插话道，发现两人都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看向马成龙说道：“这次没有沙园的干部吧？” 马成龙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道：“沙园的干部还没有选好，它们自己报上的那批人不行，被我否决了，还需要重新选拔。” 白世杰看向张清扬说：“这都是巴干多吉干的好事啊！” 张清扬和马成龙看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哈哈大笑。这次选拔年轻干部进党校培训，省委十分看重。大家都明白从党校毕业后，这批人回到工作岗位一定会受到提拔，是省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这次选拔各地都有名额，可唯独没有沙园的干部，这让沙园的干部怎么想？目光肯定都聚集在巴干多吉的身上，要不是他得罪了省里，要不是他在省里已经不行了，省委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会落下沙园！ 一但这种思维形成，事必冲击巴干多吉的威信，再加上省纪委这次把他抓了典型，两件事合在一起足以对他产生沉重的打击。即使这次不能把他拿下，那么时间一久，吾艾肖贝不可能老护着他，人人都知道巴干多吉不受省委待见时，他在沙园的地位也就危险了。 马成龙接着说道：“昨天我接到巴干多吉的电话了，他表达了不满，还对我发火了。” “对你发火？”张清扬有些惊讶。 白世杰笑道：“这一点也不意外，巴干多吉还曾经骂过华省长呢！呃……”说到这里发觉此话影响不好，脸色一红。 张清扬看向马成龙说：“你怎么答复他的？” “我就说他交给我的名单没有通过审核，沙园的干部还需要重新选拔。他听了很来气，直接问我这是不是……” “是不是我的主意？”张清扬插话道。 “呵呵，”马成龙点点头，“没错，他真就这么问的！还说了……” “还说了西北省不是我一个人的，别人都说我巴干多吉不民主，有人更不民主！对不对？” “哈哈……”马成龙大笑，佩服地说道：“张書記，您还真神了，他的意思就是这么说的！” 白世杰说：“他的胆子还真小心，省委刚批评他不民主，他反过来就……呵呵……” 张清扬说：“对待这种人就要这样，他自认资历高，就什么都敢干，那我们就要好好收拾他！”其实他心里明白，巴干多吉肯定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张書記，那沙园年轻干部的选拔……” “等等看，我们先把沙园的事压一压，”说到这里，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说：“最近所有关于沙园的政策文件，能压的都压！” “嗯，我明白了！” 两人都知道张書記这是要孤立沙园，越是这样，巴干多吉在沙园的地位越受影响。从政者没有永远的同盟者，当他的追随者发现他不行了时，肯定会转移方向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趁现在，正是调研干部和大搞改革的好时机，我们应该多去基层走走啊！老白，你就辛苦一下，看看经历了巴干多吉这件事，各地的反应怎么样。” “行，我呆会儿就把工作都交给江主任，我出去溜达溜达……”说到这里，白世杰不忘拍领导的马屁，说道：“张書記，还是您慧眼识才，给我找了一个好助手啊！现在有江主任在身边，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呵呵，她还缺少经验，你要多培养。”张清扬笑道，他这么说也让白世杰脸上有光了。 白世杰面露红光，摆手道：“还是她自己是块好料子啊！” 马成龙看向张清扬说：“现在本地干部基本上算是稳住了，那对于援西干部的使用……” 张清扬反问道：“你知道我在双林省搞过一个政策吗？” “干部审核制度？”马成龙脱口而出。他是組織部长，对这方面的了解比较多。 “嗯，双林省搞得很成功，但是却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张清扬想起当年在双林的种种，不禁一声叹息。 马成龙皱了下眉头，说道：“难道您也要在西北施行？这恐怕……” “那当然不行！”张清扬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各地情况都不相同，双林省的干部审核制度虽然已经在一些发达省份试行，但并不适合眼下的西北，西北现在连干部的团结都没有搞好，连发展方向都没有定下，还谈什么干部审核？” “那您的意见是？”马成龙有些不明白了。 张清扬解释道：“我是想说针对西北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在干部的使用上要动点脑子，搞出一套适合西北的政策。” 马成龙点点头，说道：“您的意思加强干部间的相互融化，大胆使用少数民族干部？” 就以这个为根本，利用好外来援西干部的科技能力，再加上本地干部对地方的了解，这样有利于西北的长久发展。 省委在这方面还没有出台任何政策，我提出的选拔年轻干部只是一个开头和试点，我们要研究出一套政策性的文件，有了条例、有了规矩，今后不就好办了吗？ 第2692章 暗中调查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是……这是全新的政策，我……” “你先琢磨琢磨，我也再想想，过后我们再研究。老白，你也想想。”张清扬很民主地说道。 两人分别点头，看来张書記真的要大干一场了。 “当然，眼下还是先把巴干多吉的事情解决，沙园的问题处理不好，其它的工作都会停止不前的！”张清扬提醒道。 两人暗暗心惊，看来张書記这次举起来的刀子必须见血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郑一波走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 “这个……有点麻烦事。”郑一波烦恼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每天看到你啊，我心里就是一惊，总害怕没好事！” “呵呵……”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笑，满脸尴尬，虽然知道领导这是开玩笑，但还是有些压力。当然，类似的事要是换一个人，张清扬也不会说的。 “什么事？” “就是小李被骗那个案子，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市局的人吱吱唔唔了，原来这事真和孙保忠有些关系。” “人抓到了？” “人还没抓到，不过……线索有了。” 张清扬问道：“那个包工头和孙保忠有关系？还是他们有什么违法的联系？” “也不是，孙保忠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包工头，他们之间没来往。”郑一波说道。 张清扬笑道：“这可就奇了，他们都不认识，那孙保忠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他可是哈木市委常委，新江区的区委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一波说：“根据小李提供的线索，他说那个包工头有一个女朋友，我想顺着她可能会找到包工头，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和孙保忠有关系。” “情妇？”张清扬立即想到了什么。 郑一波说：“算是吧，反正是不清不白的，那个女的就在新江区委上班，说是上班，也就是挂个名，很少去单位，利用自己手上的正府关系，平时做一些不用花钱的买卖，从中抽成。手上注册了几家公司，那个包工头所在的建筑公司也在这个女人的名下。” “那女的也跑了？” “女的没跑，她……她也是受害者。她和那个包工头也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两人利用正府里的关系拉一些小工程赚钱，前几天包工头突然失踪了，不但骗了李钰彤的工程款，还带走了建筑公司的几十万现金。” “他为什么要跑？” “现在还不清楚，我从侧面了解到，听那个男人的朋友说有人要杀他，所以他就跑了。” “怎么牵出这么多事！”张清扬满脸的苦笑，“因为那个女人和孙保忠有关系，所以市局不方便调查？” “关键是孙保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别人……” “我明白了，他养了个小三，结果小三又养了小白脸……” “没错，孙保忠在哈木市很有威信，又是亚森市长的亲家，所以市局都不想接手这个案子，担心得罪他，让他脸面无光。” “胡说，他这是违法乱纪！”张清扬气得拍了拍桌子。 “您说怎么办？要不我来接手？” “先等一等，这件事有点古怪，你先把那个包工头找到再说。” “要不是碰到天大的事，他也没必要跑，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他只要继续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会赚到更多的钱。” “你和那个女人碰面没有？” “没有，这些情况都是偷偷调查的。” “继续暗中调查，这个事先别声张。” “对了，这个孙保忠和司马省长的关系不错，算是他的老部下……”郑一波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说：“我明白了，这才是市局不敢调查的真正原因，他们不是害怕得罪孙保忠，而是怕司马阿木！” “没错！” “还是从那个女人下手，好好查查这个小三！这种女人身上都有很多的秘密，没准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张清扬凭着多年政治经验说道。 “懂了！”郑一波一点就透。 张清扬若有所思，暗想也许李钰彤这次帮了自己…… 下班后，彭翔和林辉送张清扬回家。在路上张清扬突然问道：“李钰彤的工地怎么样了？” “没事了，”彭翔知道领导担心古丽饭店的情况，解释道：“小李把工钱都发下去了，已经恢复了正常。她……” “但愿她能长点记性，其实让她接手古丽饭店，我现在到有点后悔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李钰彤这小丫头太爱显摆了，容易出事。 彭翔笑道：“您放心吧，通过这次的教训，她已经不管工地的事了，完全交给了管理团队。” “嗯，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张清扬点点头，有梅子婷派来的职业团队管理，本来也没有李钰彤什么事，她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是啊，她现在受了打击，听冰冰说……心情不太好。” “哼，她那是心疼钱！”张清扬笑道，他太了解李钰彤了。 彭翔和林辉都笑了。 “过去看看，她在家吗？” “嗯，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她最近没什么事了。”彭翔连忙回答，如果能把李钰彤“请”回常委院照顾领导，他也能放心不少。这几天家里没有人照顾，张清扬的起食饮居就有些乱。 林辉把车开到了李钰彤家楼下，张清扬说：“你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吧，我一会儿打你们电话再来接我。” 两人也不多废话，直接开车走了。 张清扬上楼走到门口，轻轻敲响房门，没想到房门开了一条缝。张清扬有些生气，心说她怎么还不长记性，上次都被小偷溜进来了！ “送餐的是吧？放在门口就行了，钱在鞋柜上面。”房间内传出了懒洋洋的声音。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原来她在等送餐的，怪不得把门留了一条缝。张清扬也没说话，直接推门而入，在客厅里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斜眼一瞧，原来她坐在阳台看电脑呢，头上缠着毛巾。张清扬随后把门关上，还是没有出声。 “来这么晚，姑奶奶快饿死了！”李钰彤听到房门关上了，立即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过来。 “啊……怎么是你！”李钰彤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吓了一跳。 “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你……”李钰彤看起来有些虚弱，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生病了？”张清扬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有点感冒，你喝水吧。”李钰彤走过来要给张清扬倒水。 “算了，你坐着吧。”让一个病人照顾自己，张清扬有些于心不忍。 “我没事。”李钰彤坐在沙发上，“那个……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送餐的，我……懒得动，不想做饭，就……” 张清扬抬头盯着她，伸手放在她脸上，说道：“有点发烧，要不要打针？” “不……不用了，我吃了点药，不是很严重，就是浑身没劲儿，有点……上火了。” “上火？就因为那几十万的工钱？”张清扬挖苦道。 李钰彤低下头，委屈地说：“好几十万呢……” “你啊……真是没出息！”张清扬不禁好笑，“等古丽饭店重建之后，一天的营业额就不止这些！” “真的吗？”李钰彤有些憧憬，小脸洋溢着兴奋之情。 “假的！”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李钰彤撅着小嘴，不敢再说话。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应该是送外卖的到了。李钰彤刚要起身，张清扬说：“我去吧。” 张清扬把餐盒接进来，回头刚注意到李钰彤穿着颇为性感的蕾丝睡衣，裸露着双肩，皱眉道：“以后像这种事……最好小心点，万一人家对你……” “哦……”李钰彤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前的小沟，不好意思地拉了下睡衣，“家里没有外人，习……习惯了。” “吃饭吧。”张清扬把餐盒放在桌子上说道。 “您也没吃吧，一起吃吧？”李钰彤邀请道。不知不觉间，她又恢复到了“您”的称呼。 张清扬还真有些饿了，笑道：“我要吃了，你够吗？” “够的，我点了四个菜呢。” 张清扬知道菜不少，便和她一同坐下了。两人边吃边聊，张清扬问到了古丽饭店的情况。按照计划，别看现在24小时不停工，那也要在秋天才能重新营业。新扩建的古丽饭店除掉扩建费用，单是在装修方面就投入快一个亿，用的全是世界顶尖的进口材料，设计得相当豪华。 李钰彤放下筷子，看了眼张清扬，小声道：“我……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张清扬见她态度恭敬，笑道：“有事求我？” “那个……当初买下这个饭店时是我掏的钱，还从银行贷款了。现在扩建和装修是……是子婷姐姐给的钱，那个……股份方面我……”李钰彤又胆怯地看了眼张清扬，“当初……当初你说这是我的，子婷姐姐投的钱算是……借我的，可是现在……” 第2693章 装什么伟大 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她是担心自己借给她的钱太多，已经威胁到了她老板的地位，所以想问问股份是不是还归她。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故意问道：“现在怎么了？” “那个……我投入的钱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要不……就……就让子婷姐当大老板吧，我……我算是小股东。” “哦，你真是这么想的？” “呃……”李钰彤心中一虚，不敢再说话，她做梦都想当国际大酒店的老板，可不想轻易放手。 “你要是真这么想，那我也同意你的意见，那就把还归子婷吧……”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道，心中暗笑。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那……那我……” “你不是说自己当个小股东就行了吗？本来我的意见没改变，就当你是欠我的钱吧，谁想到你高风亮节呢，呵呵……”张清扬挖苦道。 “哦……”李钰彤一张脸都快绿了，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她心疼得都快骂人了，小声道：“可……可是子婷姐又不经常过来，这个……”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清扬白了她一眼。 “其实……”李钰彤也不顾脸面了，厚着脸皮说：“我是想说子婷姐姐那么忙，哪有时间管这个小酒店，她……她又不会在乎这点钱，要不……我……我替她帮着管管？那个……我现在不怎么忙，美容院那边也……” “行了吧，你还是想当这个老板，是不是？” 李钰彤小脸一红，吱唔道：“当初……当初你……” “当初我是这么说的，可你刚才……装什么伟大啊？” “我……我那就是……问问……”李钰彤讪讪地笑道。 “行了，这点破事以后少烦我，我怎么说的就怎么办，这钱还算我们借你的，你就是老板！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经营的事都交给管理层，你少搀和，就给我乖乖当富婆好了！” “哦，行行……”李钰彤连连点头，心说大老板的手下都有职业经理人，自己不管更好！想到这里，满脸笑容，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坐在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财务报表，越想越开心。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老板，新酒店想个名子，别叫古丽饭店了。” “我也正要和您说呢，”李钰彤立即陪着笑，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老板得人家说了算，“我想……我想起名叫钰鹏国际大酒店。” “钰鹏？”张清扬表情有些尴尬，皱眉道：“这什么意思啊？” “那个……”李钰彤小脸一红，说：“钰是我的名子，又是珍宝、宝贝的意思，也算是发财之意，这个鹏嘛……就是鹏程万里，象征着我们酒店越来越好，越做越大……” “行了，随你的便吧!”张清扬明知道她是把两个人的名子合在了一起，但听她的解释也并非没有道理，而且听起来也挺顺耳。 “好，那就叫钰鹏了！”李钰彤笑得更开心了。 “病好了？”张清扬取笑道。 “好……好多了，”李钰彤拿下头上的毛巾，“我……我要向您说对不起。” “又怎么了？”张清扬不耐烦地问道。 “我……我听说了米拉的事，”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您……您当初赶我走，全是为了我好，我……我还怪您，是我错了。” 张清扬听了这一翻话很欣慰，看来是彭翔告诉她的了。他脸上装作不在乎，说：“那不是我赶你走的，是你自己要走的。” “我……是我太傻了，如果知道她是一个坏女人，我……我一定留下保护您！”李钰彤眼圈一红，擦了擦眼角。 张清扬心中一暖，微笑道：“你保护我？” 李钰彤自说自话：“我知道您过去对我严厉是对我好，想让我有进步，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这就成功了？”张清扬哈哈大笑。 李钰彤羞得脸红了，吱唔道：“比……比以前强多了，我当空姐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有钱。” 张清扬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点头道：“嗯，不烧了，呆会儿早点睡吧，休息一晚就行了。” “嗯，您……您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张清扬的本来目的是请她回去照顾家务，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他太了解李钰彤了，如果真是“请”她回去了，她用不了几天还会作威作福，尾巴会翘到天上去。 “没什么事，过来顺路看看你，我走了。”张清扬站了起来。 “哦……”李钰彤有些失望。 张清扬走到门口，又转身道：“你最近不忙了是吧？” “嗯，不忙了。” “那……那有空就回去看看吧，一个人总在外面住也不安全。” “哦……”李钰彤还想说些表忠心的话，可是张清扬已经关门离去了。她细细回味着张清扬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兴奋得跳了起来：“耶，我又能回常委院了！” 巴干多吉偷偷来到了哈木，连秘书都没带。他性格直爽不假，但是并不傻。眼看着张清扬举刀砍向他他心里也有些害怕，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省委書記啊！ 巴干多吉刚到哈木就联系了司马阿木，他没敢直接把电话打给吾艾肖贝，害怕被骂。两人决定在市区的某家会所见面，这家会所是司马阿木朋友开的，值得信任。 司马阿木有意晚到了一会儿，刚进包厢就被巴干多吉拉住了，说：“司马省长，您可算是来了！” 司马阿木心中得意，冷淡地说道：“多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我不放心，想找省长和您聊聊……”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吗？”司马阿木叹息一声，“有人正等着收拾你，你现在应该留守沙园！” 巴干多吉说：“司马省长，现在情况不太对……” “这是你自己惹得祸，要是你能收敛一些，也不至于……”司马阿木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司马阿木的样子让巴干多吉有些恼火，放在过去，他还真没把司马阿木放在眼里，要论资历两人不相上下，而且巴干多吉也有当副省长的机会。只是他为人聪明，一心想在沙园当土皇帝，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副省长的位子。 “司马省长，我来是想了解情况，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清扬要收拾我，主要还是为了改革，你不会不懂吧？” 司马阿木一听巴干多吉的语气变了，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尊重自己，板起脸来说：“现在的事不是改革那么简单了，关于你的举报……实在是太多了！” “哼，这就是张清扬的借口！”巴干多吉现在有些后悔把司马阿木找来了，早知道他是这种态度，自己就直接找吾艾肖贝了。 他哪里知道司马阿木的真实打算，自从宋亚男的事发生后，司马阿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知道现在吾艾肖贝为了对付张清扬，必须保证内部团结，可这并不代表他仍然相信自己，他必须早做准备。 吾艾肖贝在西北这么多年，他的铁杆心腹有不少，巴干多吉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他倒下了，今后吾艾肖贝只能更加依靠司马阿木。 张清扬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司马阿木想看到的，他认为等张清扬把吾艾肖贝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甚至把吾艾肖贝也收拾了之后，自己不是更有前途吗？ 司马阿木不想让巴干多吉知道自己有私心，缓和语气说：“多吉，我也是着急！省长这几天很烦躁，省纪委去了盘门，你知道吗？” “他们到底去查什么？” “肯定是冲着你去的！盘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巴干多吉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他们是冲着我去的，可是不知道要查哪件事……” “你犯的事很多？” “不是，我是不明白他们发现了什么……”巴干多吉擦了擦脸上的汗，“您也不知道？” 司马阿木摇头道：“我也猜不透，总知你小心点吧，省长不是让你擦屁股吗？” “这些年您还不了解？他们查了几次……都没什么事！” “那你来哈木干什么？” “我只是想摸摸底，感觉这次和过去不太一样，这个姓张的……太他妈狠了！”巴干多吉拍了拍桌子，“不单在报上骂我，选拔年轻干部……完全没沙园的事，现在下面对我已经有意见了……” 司马阿木没好气地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得不佩服他啊，厉害！不过这件事能怪人家吗？要是你做得漂亮，他也找不到借口！听说你推荐的那些所谓的年轻干部，要么年纪不小，要么就是你儿子那些人？” 巴干多吉脸色一红，吱唔道：“这件事是我失误，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就……谁知道組織部当真了！” “多吉，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张書記早就等你犯错呢，现在的你是四面楚歌，大家都在说你的坏话。调查的事我不担心，可是这么一折腾，对沙园和你的影响不好，你的地位要受打击啊！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消除影响，把事件解决掉！” 第2694章 立威 “您有什么主意？” “我觉得吧，首先你要向組織部的老马承认错误，然后回到沙园和巡视组那边的老干部搞好关系，听说巡视组也搞到不少线索。另外，你亲自去盘门，争取和田書記见面，探探她的底，具体怎么搞就看你的表现了！” 巴干多吉点点头，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司马阿木说：“最重要的一点，你要保证屁股是干净的，一但被发现一点问题……谁也救不了你，他这次可是来真的，就想找个人立威呢！” 巴干多吉知道他说的不假，陪着笑脸说：“那……” “你还可以去见见阿布書記，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司马阿木说道。 “找他？”巴干多吉一脸不解。 “他和省长的关系是不行了，不过……你又没得罪他，是吧？” “嗯，有道理。”巴干多吉若有所思。 “不过，为了必免误会，我觉得你见阿布書記的事，就不要在省长面前提起了。” “嗯，我明白。”巴干多吉心想司马阿木这是替自己着想。 “我先回家了。你明天就回去吧，最好别见省长，他现在烦得很，见你也是我这些话。” “我明白了。”巴干多吉擦了擦脸上的汗。 司马阿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包厢。巴干多吉不知道他有私心，还以为他的话完全是为自己着想。他有心再给省长打个电话，可是琢磨了半天，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巴干多吉并不知道，其实吾艾肖贝已经知道他到了，还是司马阿木通知的。司马阿木在这件事情上游走在两个人之间，避免了他们的直接会面，反而让他达到了私人目的。 司马阿木离开会所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吾艾肖贝家里汇报见面的结果。吾艾肖贝把他请到了书房，两人聊了起来。 “他怎么说？”吾艾肖贝问道。 “他有点害怕了，想去找人说说情，又怕您不同意。” “谁能给他求情？” “他想找找阿布書記。” “找他？”吾艾肖贝一听就来火了，免强压住火，反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我能说什么，让他看着办吧。” “嗯。”吾艾肖贝不好再多说什么。 司马阿木说：“省长，我觉得这次的事也好，可以让他有个教训，瞧他的样子，已经后悔了。” “要不我明天再见他一面？” “我看就不要了吧，”司马阿木沉思着，似乎在替他着想，“您想想看，如果您这个时候见他，外面会传出什么来？” “是啊，这个时候见他确实不好！”吾艾肖贝进入了思维的误区，完全被司马阿木吊着走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如果公开和巴干多吉见面，反而能给巴干多吉增加底气，让个人觉得他没事。 可是反过来，如果巴干多吉到哈木后却没有见到省长，外人会怎么想？肯定以为他的事很严重，省长把他放弃了！ 吾艾肖贝没料到司马阿木的私心这么重，也就没多想。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我劝他和老马接触一下，先把年轻干部的那个事解决，把沙园的内部稳住。” “对对……这个想法是对的，”吾艾肖贝赞许地点点头，“如果外面没事，他的内部先乱了，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司马阿木见他没有多想，心中一喜，说道：“另外，就是盘门县……这是个难题啊！” “田書記到底去查什么呢？他说没说那里有什么问题？” “他也不知道，省长，这次的事不太妙啊！” “哎，好烦！你觉得我们现在要搞什么？” “我们先不管沙园的事，管好我们自己的事！” “你什么意思？” “上次会议，张書記不是说西北发展不利吗？那我们今后就好好搞发展，他还能说我们什么？” “嗯，也只能如此了！”吾艾肖贝拉住他的手，“司马啊，以后我就只能靠你了！” “省长，你早点休息，我告诉他为了不必要的影响，让他早点回沙园。” “你做得对！” 吾艾肖贝把司马阿木送到门口，听到这些话，还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了。乌云就站在门边，看着司马阿木的背影说：“他还可靠吗？” “不信他还信谁呢？其它人……都不如他有能力……”吾艾肖贝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这天刚到办公室，被任命为西北矿业研究院院长的马金山就过来拜访了。钱承亮先让马金山等在自己的办公室，他先进来通报，看到江小米正在和张書記研究工作，便说：“张書記，要不……我先让马院长回去？” 张清扬今天的日程很忙，确实没时间见人，但是他琢磨了一下，摆手道：“算了，还是让他进来吧，别寒了他的心。” 江小米也起身道：“我也汇报完了。” 钱承亮出去把马金山带了进来，张清扬抬头一看，突然哈哈大笑，把马金山闹了个大红脸，钱承亮也忍不住笑。原来一向不修边福的马金山今天不但理了头刮了胡子，还穿了身西装，里面是件崭新的白衬衫，还系着红色的领带。张清扬习惯了他以前的样子，突然瞧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张書記，我……”马金山讪讪地笑，“我……我来看看您……” “看我啊？呵呵……你要不说看我，我还以为你要相亲去呢！”张清扬忍住笑，“老马啊，这才像个样子嘛，你看看……打扮一下，人也不老了，还挺精神！” 马金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我……我自己无所谓，可是刚到了新单位，总不能让单位也跟着丢人，再说也……也怕大家不把我当回事。” “马院长，您喝茶。”钱承亮客气地说道。 “谢谢钱秘书长……”马金山陪着笑。 张清扬说：“老马啊，其实你不傻，官场上的道道也很明白，说得不错，你要像过去那样上班，确实给研究院丢脸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马金山的大名谁不知道？我敢说研究院那些人肯定把你当回事！” 张清扬这话到是事实，这次马金山的职务是张清扬提议，马成龙帮着安排的。过去就有人知道马金山和吾艾肖贝的一些事，现在又有张書記撑腰，谁给得罪他？ “张書記，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我……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一定好好干，争取为西北的矿业发展贡献一点微薄之力。” “哈哈，马院长啊，你这官腔说得可是很正宗嘛！”张清扬难得从马金山嘴里听不到抱怨，十分高兴。 马金山的脸又红了，说道：“这算是我的老本行，我会努力的！” “是啊，西北矿业发展存在不少问题，虽说大矿都被国企开采，但我们地方上的矿企也不少，你们研究院是应该想想办法！” 马金山点点头，说道：“张書記，说句真心话，我非常感谢您，我本以为这辈子离不开冶金厂了，没想到……” “你还担心金翔，是吧？”张清扬听出了他的悬外之音。 马金山说：“担心是有的，不过我相信您心里比我还明白！”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老马啊，你总算想明白了！” “张書記，我……我会好好干的！”想到金翔的事，马金山的眼圈有些红。 “你现在事业有了第二春，那感情生活……是不是也让我喝杯喜酒啊？” 马金山红脸道：“我……我还没想……”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了！”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人有时候不能吊在一棵树上，要多看看。” “张書記，谢谢您。”马金山点点头，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去忙吧。” “嗯，那我就走了。”马金山起身告辞。 “老马，”张清扬又叫住他，“金翔投产庆典的时候你也去看看吧，那是你的心血！” “好吧。”马金山不情愿地说道。 马金山刚走到门口，迎面碰到了阿布爱德江进门。阿布爱德江看到马金山也是一愣，哈哈大笑道：“老马啊，我认识你也有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你穿成这样啊，很有气派嘛！” 马金山讪讪地笑，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这个老马……想明白了？”阿布爱德江看向张清扬问道。 “算是想明白了吧！”张清扬叹息一声。 阿布爱德江翘起大拇指，说道：“张書記，我可真佩服您啊，什么样的刺头到了您手里都要服服帖帖的。” 张清扬愣了一下，说：“阿布書記，您这话意有所指吧？” “呵呵，今天早上我上班迟到了。” “哦？” “被巴干多吉堵在了家里不让出来。” “什么，他去找你？”张清扬大感意外。 “是啊，他去找我啊，这老小子这次……服了，他从来没服过人，这次真的服软了！” “哼，他去找你求情？”张清扬听明白了。 “没错，他想让我帮帮忙。”阿布爱德江点点头。 张清扬皱眉道：“这可奇怪了，他不找别人，怎么会找你呢？阿布書記，你别误会，你明白我的意思。” 第2695章 英雄所见略同 “我懂……” 张清扬接着说道：“他是昨天晚上到的吧？今天早上去找你，是不是昨天已经见过省长了？” 阿布爱德江摇头道：“他没见到省长，他和我说昨天见了司马。” “真的吗？” “嗯，我问过别人，他确实还没见到省长。”阿布爱德江在西北政坛多年，想要了解情楚这点事情并不难。 “他还在西北？” “估计现在……应该在老马的办公室，下午就会回去，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此行就是来公关的？”张清扬马上明白了巴干多吉的用意。 “呵呵，谁知道呢！”阿布爱德江一脸的不解，“有些事我还没搞懂，他人都来了，干嘛不去见省长，而是先联系司马？”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巴干多吉到哈木的消息外人不知道吧？” “哦……”阿布爱德江点点头，“他是偷着来的，估计怕省长骂他，所以就找了司马阿木。可是他今天又来找我，万一被省长知道了……”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断定，他这次到哈木不会见省长！” “哼，那可就有意思了，他来了之后不见省长，也没有通知，过后要是被省长知道了，省长肯定对他有意见吧？”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巴干多吉以为省长不知道他来，可是你觉得省长会不知道他来过吗？” “这个……”阿布爱德江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司马阿木已经知道他到了，那么省长肯定知道！可是司马阿木为什么不告诉巴干多吉呢？” “呵呵……”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道：“这件事有意思了，省长未必不想见巴干多吉，巴干多吉也不是不想见省长，可是他们却没有见面。而巴干多吉却见了司马阿木，司马阿木又把和巴干多吉见面的消息告诉了省长，随后巴干多吉又来找你说情，你不觉得这有很大的问题吗？” 阿布爱德江点点头，说道：“看来司马阿木是不希望他们见面，这是唯一的解释！可是省长和巴干多吉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这一点也不奇怪啊，省长有省长的担忧，巴干多吉也有些害怕，这种时候司马阿木出面最好了！” “这家伙可没安什么好心！” “对，你这句话说到了点上！” “啊……我完全明白了！”阿布爱德江并不傻，惊讶道：“难道司马阿木把……把他们给卖了？” “呵呵……”张清扬高兴地喝了口茶，如果分析不错的话，这样的局面对他更有利。司马阿木希望巴干多吉出事，张清扬也希望巴干多吉出事，那么在无意中他们已经达到合作。 阿布爱德江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说道：“省长对他够意思啊，司马阿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上次宋亚男的事……令他们产生了隔阂，别看两人都不说，可这件事就像钉子似的扎进了他们的心。司马阿木很清楚一个事实，一但省长有了别的助手，那么他……” “嗯，您的分析有道理，那我们怎么办？” “你对巴干多吉是怎么答复的？” 阿布爱德江讪笑道：“我告诉他只要自己没问题，那就不怕调查，至于被省报点名批评的事，主要他今后努力工作，就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张清扬又问道：“他去找老马是为了年轻干部进党校的事吧？” “是的，这次沙园没有人入选，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说道：“他见你的事不想告诉省长，那见老马的事自然也不想让省长知道。” 阿布爱德江满脸狡诈，说道：“我觉得省长应该知道了……” “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相视一笑，阿布爱德江接着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什么也不管，这是他们内部的事，你说是吧？” “嗯，有道理。”阿布爱德江心情大好，起身道：“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阿布書記，你要努力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呵呵……”阿布爱德江的脸笑得像一朵花。 张清扬看到他的笑容，心中又生一计，说：“你现在不妨去司马省长那边坐坐……” “这个……”阿布爱德江先是一犹豫，随后反应过来，点头道：“明白了！” 阿布爱德江相信只要巴干多吉一倒下，司马阿木或许就会和吾艾肖贝公开相争，那个时候这两人当中的一个肯定要找自己和张清扬帮忙，他就会得到更多的利益。 人事既政治，现在张清扬抓住了巴干多吉的命脉，那么他就占据主动权。身为盟友，阿布爱德江自然也高兴。 张書記此时让他去找司马阿木，自然是做给吾艾肖贝看的，如果吾艾肖贝已经知道了巴干多吉找阿布爱德江求情的事，那么又发现阿布爱德江去找司马阿木，不得不让他多想。 看着兴奋的阿布爱德江，张清扬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经历巴干多吉这件事，原来平静的西北政坛似乎要大乱，他现在要做得就是加把火，让司马阿木和吾艾肖贝彻底散伙斗起来。 一但西北帮内斗导致解体，那他就有了机会。他琢磨着巴干多吉来哈木这件事，觉得可以利用一下，争取让吾艾肖贝加深对司马阿木的怀疑。 正在琢磨着，私人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冷雁寒。 “雁寒，有事吗？”张清扬温和地问道。 冷雁寒听他称呼得如此亲热，就知道说话方便，高兴地说道：“典礼您能不能来啊？” “这个……” “你不想来？” “省长去吧？” “嗯，他肯定会来的。” 张清扬说：“你也知道，我最近和省长闹得不太愉快，所以……” “哦……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不怪你。”冷雁寒理解地说道，她也听说了最近吾艾肖贝和张清扬冷战的消息。 “这个……庆典是由省正府那边负责，是吧？” “嗯，白秘书长也参与了，不过以正府那边为主，您在被邀请的名单当中。” “那我就去吧。”张清扬心中一喜，他想到了别的事，这应该是他和吾艾肖贝交流的一次机会。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呵呵，谢谢您，您……您对我很好。”冷雁寒的声音越发柔和了。 “雁寒，别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保护好自己。” “嗯，我知道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耳边还回响着冷雁寒柔和的声音，那张忧郁的脸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重声长叹，心情也有些忧郁，总担心这个单纯的女人毁在金翔的项目上。 门外有人敲响，是組織部长马成龙过来了。 “张書記，我有事汇报！”马成龙显得很着急。 “是关于巴干多吉的吧？”张清扬已经猜中了。 “是的，他刚去找我了。” “说了些什么？” “承认错误，说了不少好话，对之前不恭敬表示道歉，还希望我高抬贵手……”马成龙一脸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应该是司马阿木让他这么做的。” “哦……”马成龙点点头，不解地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张清扬说：“巴干多吉被司马阿木吓住了！” “难怪了！” “他不但见了你，还去找了阿布書記。” “那他为什么不见省长？” “呵呵，这正是问题所在啊，你觉得司马阿木给他出的这些主意怎么样？”张清扬的笑容变得颇有意味。 马成龙琢磨了一会儿，脸上也有了笑容。 巴干多吉远远没有司马阿木想象得那么愚蠢。 巴干多吉见完马成龙后，按照司马阿木的指示，不敢在哈木多留，立即踏上了返程。可是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此行的真正用意是见到省长，希望他替自己撑腰。可是折腾了两天，似乎没办成什么事。 昨天晚上见到司马阿木时，他大脑有些发蒙，再受到司马阿木的恐吓，思维一时间就有些麻痹，现在回想总感觉忽略了什么事。再一想到阿布爱德江和马成龙的态度，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改善，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司马阿木请他去见阿布書記等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和阿布書記闹得那么僵，怎么又……巴干多吉必竟是老狐狸，闭上眼睛思索着昨天夜里司马阿木说得那些话，突然想到他不肯让自己去见省长，这有些不合常理。 巴干多吉虽然没想明白司马阿木的真正用意，但是也感觉自己办了错事，不再多想，掏出电话打给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看是巴干多吉的电话就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 “喂……” “省长，是我。” “多吉，有事吗？” “省长，我……我有事向您检讨。”巴干多吉诚恳地说道。 “什么事？” “我到了哈木。” “你来干什么？” “我……我昨天就到了，我见了司马省长，想了解一些省内的情况，怕给您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没敢去见您。” “嗯，你想得还挺周到。”吾艾肖贝点点头，因他去见阿布爱德江而产生的怨气消了一点。 第2696章 韬光养晦 “省长，我昨天晚上见到司马省长后，他给我出了些主意，我今天去见了阿布書記，还有……还有马部长。” “什么？你去见了他们？” “嗯，这是司马省长给我出的主意。” “司马省长让的？”吾艾肖贝大惊，昨天晚上司马阿木明明告诉自己这是巴干多吉的主意。 “是的，他说司马省长和张書記关系好，所以……” “你真去了？” “嗯，可结果不太理想，我现在想想……总感觉这件事不太对劲儿。可是又……又想不太明白……” 吾艾肖贝点点头，他的嘴角挂着冷笑，完全相信了巴干多吉说的话。巴干多吉想不明白，他可是想明白了！ “多吉，司马省长还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不好意思见您，他也不同意我见您，可是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您一声。” “嗯，你做得对。”吾艾肖贝颇为欣慰，要不是巴干多吉的这个电话，他还被蒙在鼓里。 “省长，我现在有些糊涂，不知道怎么做了。我……我还是想见您，又怕不方便。” “你现在在哪？” “在机场呢。” “哦……那你是先回去吧，你打这个电话很好，就等于见过我了。” “省长，司马省长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 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下，说道：“多吉啊，我和你说实话吧，现在的司马省长变了，其实我昨天就知道你到了西北的消息，他没让我见你。我当时也糊涂了，就……” “您说什么？”巴干多吉大惊失色。 “多吉啊，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心里明白就行了。回去后……认真工作，别的事不要想，这边还有我呢。” “嗯，谢谢您……”巴干多吉有些感动，在心里痛骂司马阿木，看来自己被他给耍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电话其实也帮了张清扬一个大忙。 吾艾肖贝挂上电话，脸上有了怒容，苦笑道：“司马啊，我对你可是够意思，你这么干太不讲究了！” 吾艾肖贝这次真的生气了，宋亚男那件事可以原谅司马阿木，做人谁能没有私心？可是这件事太敏感，巴干多吉是基层干部的一面旗帜，在这种时候司马阿木却想陷害他们，让他们的局面更难，这太不仗义了。 吾艾肖贝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想着应对的策略，可是主动权握在张清扬的手里，他猜不透张清扬是否真的掌握了巴干多吉违法的证据，很难做出正确的应对。 正在思考，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秘书长春林走了进来。 “什么事？”吾艾肖贝面无表情地说道。 春林说：“省长，不久之前马金山去见了张書記。” “马金山……他的任命不是已经去了吗？啊……我明白了，他这是来感谢张書記？” “嗯，这个老马也太不够意思了！您对他那么好，可是他……”春林抱怨道。 “这事不怪他，他不来更好，我可怕见到他啊！”吾艾肖贝不禁想到了心事，郁闷地说道：“希望他有了新工作，不会再找金翔的麻烦吧！对了，庆典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您觉得还要不要请张書記出席？” “这个……当然要请！必须请！” “好的。”春林点点头，“还有一件事……” “春林，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吾艾肖贝心情不好，难免有气。 春林脸色一红，说道：“哦，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我刚才看到阿布書記来找司马省长了。” “阿布書記？他来了？” “是的，他就在司马省长办公室。” “他们……怎么会见面呢？”吾艾肖贝脸色阴沉，“他们斗得可是死去活来啊！” “我也想不通，感觉这事很古怪。” “古怪，古怪啊……现在的司马省长让人琢磨不透喽，我们过去都被他蒙蔽了，他才是聪明人呢！什么叫韬光养晦？你现在知道了吧？” “省长，难道……” “以后有什么事单独向我汇报。” “嗯。” “记住我的话，现在的司马省长已经不是过去的司马省长了！” 春林点点头，不敢多呆，转身离开了省长办公室。 “好，司马阿木……你真是太厉害了！”吾艾肖贝咬牙切齿地说道。 终于盼到了月底，西北金翔一号厂区礼花璀璨，鞭炮声声，西北金翔一期工程开工典礼在此隆重举行。 不但省委、省正府的领导全都到了，还从京城请来了一些二线领导。 虽说是二线领导，但是已经给足了西北面子，一周之前，省委秘书长白世杰和省正府秘书长春林就忙了起来，生怕接待工作出现一点问题。这些所谓的二线领导对于西北来说，那也是一类首长。 西北金翔是西北最大的项目，也曾经是吾艾肖贝最引以自豪的项目，可是历经几年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已经成为了西北的一块病毒，好在终于要开工了。 吾艾肖贝比任何人都重视这项工作，嘱咐秘书长等人招待工作千万不能出错，必须做到滴水不漏，给上级领导一个好印象。让领导明白西北省委很重视他们，重视的感觉就要从接待上面反应出来。 对于一些二线领导来说特别在意接待工作，如果陪同的人少了，餐饮标准低，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地方上对他们的不够重视。 吕老書記在时，有一次京城来了位政协的领导，正赶上快两会了，全省上下都忙着这项工作，结果派去陪同的人少了，使得那位领导回去后就参了一本，搞得西北省委那一段时间的工作很背动，什么文件到了京城都被压了很久。 从那之后，西北的干部就有了教训，不敢在大意了。 这次吾艾肖贝特别叮嘱了白世杰和春林，哪怕从其它单位抽调人手、车辆，也要让领导感觉无论到哪都风风光光的，陪同人员不怕多，服务人员不要少，争取每位领导身边都有四名服务人员。吾艾肖贝就告诉白世杰：“除了走路、吃饭需要领导自己动脚、动手外，其它一切工作必须有人服务！”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两位秘书长也就更加紧张。虽然白世杰现在是张清扬的人，但接待工作省委也有份，他就是省委领导的代表，更不能马虎。 白世杰和春林一天召开好几次会议，每次都在谈接待、服务、餐饮等细节。白世杰心里明白，吾艾肖贝是最紧张的人，他比谁都重视金翔的投产。 从他的角度着想，本没有必要替他卖命。但是这件事对张書記而言是顺水人情，接待工作虽然是省正府主抓的，但最终接待得令领导满意了，大家只会夸张書記安排的好。正是这一层因素，白世杰对这项工作很卖力。 除掉餐饮安排，领导出行的安全和交通问题也是重中之重。西北已经有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领导，交警严阵以待，细致到已经把各位领导出行的路线设计好了，甚至还有备用方案。 保证每位领导出行的时间、路线都不会重叠，这样一来就有一个好处，任何一位领导出行时，总会感觉交通管制是为自己特意设定的。 这一天还真是个好天气，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温度也不算太高，微风吹来很凉爽，路边彩旗飘扬，看上去十分状观。 现场的一切都很正常，领导们都渐渐到场了。张清扬等西北常委们到得早一些，迎接着各位领导。冷雁寒站在最后面，目光总是落在张清扬的身上，每当看到他就有些魂不守舍。 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站在一起，趁着间隙，吾艾肖贝主动攀谈道：“张書記，很高兴您今天能来，金翔这个项目……出过不少问题，还好我们顶下来了！” 张清扬微微点头，说道：“是啊，第一期投产了，我们的压力就小了一些！省长，你不要以为金翔是你当年引进的项目我就不在乎，其实我比你更希望金翔好好发展！” “呵呵，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真的没想到您会来。” “怎么……吵过一次架，我就永远不见你了嘛？”张清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吾艾肖贝正等着他这个话题呢，老脸一红，立即说道：“张書記，我要承认错误，在巴干多吉的问题上……是我太主观了，我……这事我有责任，方式不对，我向您检讨，恳求您的原谅！” “呵呵……”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你替他求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他在西北这么多年了，是地方上的一面旗，省委这么搞他……是有些过分，但我也没办法啊，这家伙做的事太过分了！” “对对……是应该收拾一下，我现在想明白了，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育！” “好啊，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过……我还有些事需要和你谈，等会儿吧……等庆典结束，我们单独聊聊。” “好好，我也想和您谈谈。”吾艾肖贝嘴上这么说，心里奇怪，他要和自己谈些什么呢？ 第2697章 闹事 远处又有一排高级轿车驶来，张清扬说道：“来了，快开始了！” 吾艾肖贝点点头，总感觉张清扬今天对自己隔外亲切。 庆典仪式按时举行，现场秩序有条不紊，领导的车队也没有发生被拦截上访的情况，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庆典算是成功了一半。 然而，就在剪彩结束，吾艾肖贝代表省委省正府发表讲话时，台下的人群一阵骚乱，突然有几个人冲了出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扯出来的白布青纱直接系在腰间，套在头上。随后有一男子跪到台前大喊：“草菅人命，金翔害死我老婆！请为我做主啊！” 场面立即就乱了，跟着那位男子闹的好几个人，有的还扯出了白底黑字的横福，看上去触目惊心。吾艾肖贝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台下，只好停止了讲话，回头看向白世杰和春林，却发现两人早就跑下台了。 白世杰反应很快，当发现下面骚乱时就冲了下去，指挥警察把人带走。在那位男子的带动下，他们还要大喊大闹，但是白世杰看准了那位男子是领头的，上前就把他控制住了，别看他都五十好几，但是力气很大，双手一抱，就把男子抱住了。 其它人一看领头的被控制住，立即消停了，警察一拥而上，直接就把他们押走，关上了警车。 白世杰气喘吁吁，春林回身紧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老白，太感谢了！” “别说话了，继续！”白世杰冲台上做了个手势，接着说道：“马上让警方调查他们的身份，看看是谁让过来的！” “好！”春林现在对白世杰十分佩服。 台上的郑一波看到人被控制住，悄悄地溜了下去，这种时刻要体现出正法委書記的价值。 吾艾膛贝看到白世杰的手势，继续发表讲话，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台上的京城领导稍微议论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他们都能理解，好在从事发到被控制才两三分钟的时间。 吾艾肖贝一讲话，就把场面振住了。接下来很正常，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不过刚才的事却已经留在了大家的心中，形成了一点阴影。当然，刚才白世杰和西北方面的整体反应很让领导满意。 庆典仪式结束后，张清扬等西北的干部先把京城的领导送去休息室，稍作休息之后，还要赶去酒店用餐。 今天的午餐张清扬要陪各位领导，这也能显示出西北方面的尊重。在送各位领导离开的时候，就有两位领导拍着张清扬说秘书长的表现不错，应便能力很好。他们早两天到的，已经和白世杰接触过，早就对他所安排的接待工作有好感。 终于先把各位领导送走了，张清扬等人松了一口气。吾艾肖贝擦着额头说道：“刚才……好险啊，多亏了老白安排得好，没出大问题！”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郑一波从后身跑过来，说道：“问明白了，宋亚男的前夫。” “前夫？那他还来闹个什么劲儿？”吾艾肖贝气愤地说道。 “应该是有人安排……”郑一波低声道。 “马金山？”吾艾肖贝脱口而出。 郑一波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虽然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但肯定不是马金山，因为他们拿的上访材料上写的是马金山害死了宋亚男，说什么马金山逼宋亚男偷金翔的材料，把宋亚男逼死了！” “荒唐！” “说马金山逼宋亚男偷材料？”张清扬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想到了什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没几个人。 “这个……”吾艾肖贝看了眼张清扬，眼神有些变化。 冷雁寒安排完之后走了过来，说道：“書記、省长，你们也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冷总，你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要和省长谈谈。”张清扬说道。 “已经安排好了，两位请。”冷雁寒走在一侧引领着。 “刚才的事……冷总，你怎么看？”张清扬问道。 “那是宋亚男的前夫，他说的那些话……完全是胡搅蛮缠，一点道理也没有！”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道：“他喊的那些话确实胡搅蛮缠，但并非没有道理，省长觉得呢？” “嗯，没错，他喊的那些话……很要人命啊！要不是急时控制住了，没准还能喊出什么来！” 冷雁寒不解地看向两位领导，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被请进了休息室，冷雁寒亲自泡上茶。张清扬摆手道：“冷总，不用管我们，你们先去酒店吧，配合秘书长他们把现场搞好，呆会儿我和省长就过去了。” “好的，那我就先过去了。”冷雁寒关上门离开了。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省长，这里没有外人，对于金翔的事情咱们俩都比较清楚，有些话就开诚布公，没必要拐弯了，您说呢？” “嗯，张書記，您有想法就直接说吧，我明白。”吾艾肖贝比较喜欢张清扬的这种方式，金翔的问题已经摆在门面上了，这个时候再说些其它的确实没意义。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就先从刚才的事情说起吧，”他顿了顿，“刚才老郑说应该是有人安排的，这点我相信。至于是谁我不知道，不过老郑的一句话吸引了我，宋亚男的前夫说马金山逼宋亚男偷材料，这个事……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前夫？”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事我记下了。”吾艾肖贝的表情很沉重，宋亚男死之前，他就知道司马阿木利用宋亚男要金翔内部的资料，现在并不了解金翔情况的宋亚男前夫却把这件事安在了马金山头上，这就有点意思了，连傻子都能分析出其中的联系。 “那好，接下来我们再谈巴干多吉的事。”张清扬说道。 “您说，我听着。”吾艾肖贝心里虽然痛恨司马阿木，恨不得找他大骂一通，可是眼下还要聚精会神对付张清扬。 张清扬说：“我可以向你说实话，不是我看不上巴干多吉，是有人看不上他，看不上他的人太多了！” “我明白……” “我也知道他资格老，也不想找他的麻烦，可是他最近太过分，举报他的人太多，如果省委再不行动那不乱了？” 吾艾肖贝诚恳地说道：“是的，您说得有道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这种人是需要打击一下。” 张清扬叹息道：“上报批评他，压住沙园年轻干部进党校培训，这都是想给他提个醒，也是想给其它地区提醒。你要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明白。” “张書記，我现在完全明白了，之前是我太激动了，您做得没错！” “不过，我今天要说的还不是这件事，你不觉得最近省里有些不正常吗？” “不正常？”吾艾肖贝有些愣住了。 张清扬脸色沉重，说道：“是啊，我感觉省里有股歪风，这是不正之风，这股风四处乱吹，唯恐天下不乱，似乎不想让省里平静啊！” 吾艾肖贝紧紧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张書記，您这话我不太懂。” “知道前几天巴干多吉偷偷来过吗？” “偷着来的？”吾艾肖贝装傻：“这事我真不知道，他没见我啊，那他来干什么？”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他没有见你，却见了司马省长，你不知道？” 吾艾肖贝坚持装傻到底，满脸惊讶：“我不知道啊！他……那您……” 张清扬笑道：“你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呵呵，其实……可以算是司马省长告诉我的！” “什么？”吾艾肖贝脸上仍然装傻，但是联想到张清扬之前说到歪风那话，心里已经渐渐明白了他的意图。 张清扬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巴干多吉找司马省长出主意，司马省长让他去找阿布書記还有組織部的老马求情，这个点子……我觉得不太好啊！难道……你真的不知情？” “不知道，他没见我……”吾艾肖贝低着头，心情很差，他明白张清扬今天话题的主角是司马阿木。有些话不用细说，这件事一提他就懂了。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话说起来……其实我不应该说，我也没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怕……有私心很正常，但如果私心影响大团结，正常的工作，那我们就要必免了，省长说是吧？” “感谢张書記提醒，您放心吧，我……我会小心的，无论这股歪风隐藏得有多深，我都要把他控制在手心！” “呵呵，我相信省长的能力，现在金翔投产了，下一步其它的工作……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起身道：“走吧，我们赶过去吧。” “是啊，该过去了！” 两人心情沉重地走出休息室，随后坐上了各自的专车赶往酒店。吾艾肖贝心情很差，他没想到司马阿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说宋亚男、巴干多吉的事还可以接受，这次暗中操纵宋亚男前夫闹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金翔对他太重要了，当着众位京城领导的面他闹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丢脸嘛！ 第2698章 干得漂亮 吾艾肖贝气得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平缓下来。他丝毫不怀疑张清扬今天和他谈话的目的，要说他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他当然盼望着自己和司马阿木闹起来。 但是，吾艾肖贝相信张清扬今天说这些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工作，他也把这意思挑明了。在他看来，现在的司马阿木就像一头恶狼，见谁都要咬上一口，再这么闹下去肯定会影响到正常工作，今天就是个例子，他已经疯狂到不顾大局了！ 吾艾肖贝身体有些发抖，他觉得自己要按制这种局面，张清扬这就是给他提醒啊，如果等着对方出手，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吾艾肖贝想到了张清扬有私心，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司马阿木这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自然也就为张清扬在其它事情上提供了机会。吾艾肖贝的精力有限，当他专注司马阿木时，也就没时间关心其它的事情了。 相比之下，张清扬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他坐在后面拍了拍彭翔的肩膀，笑道：“这事干得漂亮！” “呵呵，没费什么事，那个男的就认钱。”彭翔说道。 “哎，我真替宋亚男不值啊！”张清扬惋惜道。 “是啊，怎么嫁了那么一个男人！”彭翔摇摇头。 “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您放心，又不是我出面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彭翔办事他当然放心。 其实今天的事，吾艾肖贝还真误会司马阿木了，司马阿木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被张清扬给栽赃了。 午宴操办得也很成功，众位领导很高兴，对西北省的态度非常满意。午饭结束后，吾艾肖贝趁着外人不注意，拉着司马阿木说：“你对今天的事怎么看？” 司马阿木不知道自己被阴了，老实说道：“这事有点门路啊，一直都有人不想金翔好！” 他指的是张清扬，可是吾艾肖贝听后却笑道：“没错，一直有人都不想让金翔好，谁敢打这个项目的主意，那就是找死！” “呃……”司马阿木一愣，不明白省长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硬气。 “你说应该怎么调查？”吾艾肖贝还想试探。 “这事怎么查？”司马阿木苦笑道：“查也查不出来，教育教育就完了。” 他这么一说，更像是给宋亚男的前夫求情了。吾艾肖贝气得冷笑，不再和他说话了。 张清扬在饭后碰到了郑一波，郑一波也蒙在鼓里，以为这事是司马阿木干的，兴趣就很大，说：“张書記，这事要不要深查？” “算了，别闹大了，把情况向他说明白，关两天就放了吧。” “这个……那他背后的指使者……” “没意义了……” “好吧，我估计他也不会轻易开口的。” “嗯，好好对他。”张清扬说道。 “明白了！” 张清扬刚回到休息室，纪委書記田小英就跟了进来。 “田書記，这几天辛苦了！”张清扬给她倒了杯水。 田小英皱着眉头，说道：“辛苦没什么，可是收获不大。” “没发现线索？” “线索是有，盘门县定居兴牧工程存在问题是明显的，当初的资金使用也不对，可是当我再次提审隆多山时他什么也不说！” “还是要在他身上想办法，他是巴干多吉的心腹，了解的东西肯定多！” “是啊，我已经把他单独提出来了。” “还有，沙园那么大，不单盘门有这样的问题，定居兴牧可是一个大工程，这个项目的盖子也应该揭一揭了！” 田小英说：“嗯，我已经安排人过去调查了，巡视组也发现了一些材料，我想会成功的，就是要等一等时间。” “时间不急，他现在已经是秋后蚂蚱，跳不几天了！” “呵呵……希望吧！” 张清扬又提醒道：“调查定居兴牧工程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 “我懂……” 张清扬的敲山震虎有了作用，巴干多吉在沙园的动静很大，他越是这样，越会暴露出更多的问题。 这些年关于他的举报信很多，只是苦于调查不到证据，现在他急于擦屁股，自然会露出一些破绽马脚。张清扬前期对他的所有批评都是为了方便田小英的调查，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原本巴干多吉也没这么害怕，可是去了次哈木之后，在司马阿木的阴谋之下，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小。 哈木之行成为了他的败笔，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还深受刺激。也幸亏他在离开前给吾艾肖贝打了个电话，不然更加被动了。 他现在的对手不单有张清扬，还有私心很重的司马阿木。在这种危急时刻，一但司马阿木再出什么歪点子，那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金翔投产庆典上，张清扬同吾艾肖贝谈完了之后，吾艾肖贝更加警惕司马阿木了，特意打电话给巴干多吉，让他一定要把屁股擦干净，甚至要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被巡视组或者田小英发现一些小问题，宁愿接受处分，也要保住沙园市委書記的位子。 巴干多吉接到指示后不敢大意，赶紧找心腹们谈话，同时对有可能发现问题的项目还有一些资金的使用进行清理，争取不被纪委发现。他这么一忙活，自然就会暴露出之前纪委没发现的情况。 沙园的情况有巡视组和田小英在，到不用张清扬怎么分心，他手头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 郑一波针对古丽饭店逃跑包工头一案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虽然人还没有找到，但基本上已经锁定了方位。 最为要紧的，他对建筑公司的实际老板，那个女人又有了新的了解。看似这个女人和案件没什么关系，但是她的身体就像交通枢纽一样，连接了很多人。身为哈木市委常委，新江区区委書記孙保忠的情妇，她的身份很敏感。 “这个女人叫于娇，长得很漂亮，不是本地人。”郑一波介绍道。 “不是本地人？” “对，她是当年进入西北支教的大学生，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和孙保忠勾搭上了。然后从乡里的学校调到区里，随后又调到教育挂了个闲职，然后就干起了‘倒爷’的买卖，但又不单纯的靠帮助商人批条子生活，有时自己也入股一些项目，赚了不少钱。” “她多大？” “刚三十岁。” “这么年轻？孙保忠可是五十多了啊！” “是啊，她到西北也没几年，调到市里之后才两三年就赚了不少钱，可以说明她不简单，非常的聪明！” 张清扬说：“这样的女人都很厉害，别看年轻，心里的道道可是不少！” 郑一波说：“通过我的调查发现，她明着是受害者，也被陈林给骗了，但实际上我感觉她对陈林的离开是知情的。” “陈林就是那个包工头？” “对，我调查过建筑公司那一阵子的账目，原本公司的财务每天都会把闲钱存入银行，可是那几天都没有存。” “会不会是陈林让的？” 郑一波摇头道：“他没有那个权利，据我了解，于娇是一个很谨慎的女人，名下每家公司的财务都由她亲自管理。” “所以你怀疑于娇是故意放水，随后又制造出她也被骗了的现实？” “嗯，但也只是怀疑，现在的问题是不好对她进行直接调查，她的身份太敏感，一但把她控制住，那么……” 张清扬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能控制她，她的背后……没准还有谁呢，这是一张大网啊！” “是的，只能从她的外围进行了解，这就为办案增加了难度。另外……”郑一波面露难色。 “怎么了？” 郑一波脸红道：“张書記，请恕我直言，我不明白我现在在查什么……” “什么意思？”张清扬没听明白。 “我是搞刑侦的，凡是调查案子自然有所原因和目的。这个案子，如果说只为了找到陈林，追回被他骗走的工程款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但要说调查于娇这个女人……虽然她有很多疑点，但是我……感觉没有目的性的调查，有些盲目！”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别说你盲目，其实我也有些盲目啊！” “如果您怀疑她和孙保忠有什么违法、违纪行为，直接让纪委出面就可以了，这事可以很简单，为什么还让我……”郑一波有些不以为然。 “是啊，你说得这些都对。”张清扬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刚才也说这个女人的身体连接了很多人，这就表明她应该了解很多秘密，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我感兴趣的有三点，第一，她是孙保忠的情妇；第二，孙保忠与哈木市长亚森黑力是儿女亲家；第三，孙保忠是司马省长的老部下，只有这三条，你能明白吗？” 郑一波低头想了想，终于豁然开朗，原来张書記关心的并非是李钰彤这个案子本身，他考虑得是哈木的官场和政治局面。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或许可以通过这个女人了解到哈木市的干部。即使没什么太重要的线索，如果能发现她们的违法问题，不是还能……打掉一个贪污团伙吗？” 第2699章 英雄气短 郑一波说：“我现在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孙保忠这个人似乎不是很贪。很有可能是这个女人在外面假传圣旨，有些孙保忠知道，有些他不知道，但不管知不知道他最后都选择了沉默，应该是太喜欢于娇了吧。”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说的这个情况不是不可能。”张清扬叹息道：“孙保忠都这个岁数了，于娇的年纪和他的儿子、女儿差不多大，可能在她的身上能找到意不想到激情吧。” “对了，”郑一波拍了下大腿，“还有个情况是我意外发现的，孙保忠的女儿孙艳丽似乎和陈林也认识。” “什么情况？” “孙保忠的女儿孙艳丽……风评不是很好，还有传言称她和陈林有些关系。” “什么？”张清扬大惊，“你是说陈林这个小小的建筑公司经理，不但睡了孙保忠的情人，还有可能睡了他的女儿？” “只是传言，并没有证据。” “那亚森黑力的儿子对孙艳丽的情况就不了解？” “说来也怪了，听说亚森黑力的儿子对她很好，给人的感觉很恩爱，而且亚森黑力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满意。”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说：“乱，真是太乱了，如果这些情况都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对了，陈林为什么要跑……调查清楚没有？” “没有，就这个问题我提审过于娇，她说陈林是为财，我感觉不太对，陈林的朋友都说陈林在离开前说有人要杀他，所以才要跑。” “这样吧，你把有关于娇还有孙艳丽等人的材料给我一份，你主要调查陈林跑路的事，争取先把他找到。” “那其它的事……” “其它的能了解就了解，不能了解到也没事，我再想想办法，最主要是陈林！” “那就好办了！”郑一波讪讪地笑：“我们查案子就怕找不到主攻的方向，所以之前……” “呵呵，之前是我安排的不对，没想到这一层。”张清扬主动承认错误。 “张書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你的工作性质我明白。”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这个事确实不应该交给你，有点麻烦！” 听到领导这么说，郑一波表情突然变得神秘了，低声道：“我觉得有一个人或许可以接近于娇。” “谁？” “这个……”郑一波尴尬地笑了笑，“就是……” “你是说小李？” 郑一波笑道：“没错，她们之间有过联系，以小李的性格和背景，我觉得于娇肯定乐于和她多多接触的！” “嗯，这是个好主意！”张清扬满脸笑容：“你去忙吧，这件事交给我了，呆会儿我约了离亚森黑力见面。” “你约了他？” “谈工作。” “呵呵……”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了，还以为领导见亚森黑力是为了孙保忠和于娇的事呢。 亚森黑力到之前，张清扬先和白世杰谈到了改革的工作，自从沙园的巴干多吉被公开批评抓了典型之后，其它地区的领导都受到了影响，不敢再走巴干多吉的老路，纷纷表态支持改革，之前没有什么动静的城市文化中心的建设也动工了。 就连在沙园地区，受到市长拜黑拉的支持，城市文化中心已经启动了设计方案，正在加紧选址。这一次巴干多吉没有反对，他要紧着拍张清扬的马屁。 白世杰笑道：“张書記，您这招杀鸡儆猴太有用了，金沙、温岭等几个大的地方都支持建设城市文化中心，沙园的设计图也快出来了！” “巴干多吉这次是真的怕了！” “不但他怕了，别的干部也怕了，这次他们被吓倒了！” “怕是怕，但这点事还吓不倒他们，他们只是不想在报上出名而已！要说吓倒……还要等等。” “不过哈木的城市文化中心还没有消息，我和朱書記联系过，他说市正府那边就是没有钱，他也没办法。虽然地址和设计图都搞好了，但是……” “我今天找亚森黑力过来就是谈这件事的。” “嗯，您和他谈谈会有效果的，他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哈木财政紧张，但要说建设一个城市文化中心应该不难。” “是啊，关键就看他想不想建了！” 白世杰说：“张書記，您应该给他一点压力，我觉得他还在观望。” “观望？呵呵……你这个词用得好啊！”张清扬点点头。 白世杰神情严肃，叹息道：“别看巴干多吉是地方上的一面旗帜，但是相比之下，亚森黑力更不好搞！在我看来巴干多吉是一个蠢人，可是亚森黑力就精明得多了！” “你的这个评价很对，说得很好！”张清扬微微一笑，“对待聪明人就要用聪明的方式，不能轻视他。” “是的。” 张清扬问道：“老白，宋亚男的前夫的事都处理好了吧？”其实这件事郑一波早就汇报过了，不过为了体现出对白世杰的重视，张清扬又问了一遍。 白世杰回道：“处理好了，您放心吧，根据郑書記那边的调查，应该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你说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呢？” “这个……”白世杰摇摇头，说道：“您如果也猜不到，那我更猜不到了！不过，最近省正府在金翔投产的契机下，趁热打铁，大肆宣扬加大招商引资，吸引大项目落户西北，省长亲自抓起了这项工作。” “没有让司马省长帮忙？” 白世杰解释道：“之前是完全交给了司马省长，不过现在省长很忙，有很多事都亲自过问了，还有一部分工作分给了华省长。” “呵呵……老白啊，你还是不老实！”张清扬笑道。他刚才问到是谁指使宋亚男的前夫，白世杰并没有说实话，却把话转移到了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身上，这就有意思了。 “呵呵……”白世杰嘿嘿一笑，说道：“张書記，其实你们大家都清楚，宋亚男前夫这个事，除了司马省长还能有谁呢？” “你说他就不怕？金翔……他也有责任啊！” “最大的责任还在省长身上，所以他有恃无恐吧！” 张清扬点点头，这桶脏水起到的作用超乎了想象，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司马阿木暗中动的手脚。 “老白，你了不了解哈木的孙保忠？”张清扬突然问道。 “孙保忠？他是亚森黑力的亲家，他怎么了？” “我问你了解他吗？” 白世杰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他是司马省长的人，他能和亚森黑力成为亲家，也是司马省长做的媒。” “有这事？” “没错。” “这么说来，亚森黑力和司马省长……” 白世杰摇摇头：“亚森黑力只服省长，别的本地领导都不太放在眼里。” “你是说他不是司马省长的人？” “肯定不是，当年他和司马省长还闹过不愉快，也许您不知道，要不是司马省长，现在的亚森黑力也是副省长了！” 张清扬笑道：“哈木市长和副省长……这两个位子的重要性，一时间还真不好区分。” “但如果是个常委副省长呢？” “嗯，我明白了。” “听说当年司马省长担心亚森黑力当选副省长之后威胁到自己的位子，所以就暗中使坏，然后省长没有办法，力排众议，把亚森黑务推到了哈木市长的位子上。现在看来，这个选择还真不错。” 张清扬听到这些消息后大喜，笑道：“老白啊，你的脑子可真是百宝箱啊，你还知道什么？” 白世杰不好意思地说道：“听说孙保忠的女儿是一个破烂货，和司马省长……” “你说什么？”张清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乱了吧？那以亚森黑力的性格，怎么会同意他儿子和她的亲事？” “这是后来才传出的消息，当时亚森黑力对孙家的丫头还是很满意的，必竟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大家了解得不深，后来才传出了那些桃色事件。不过我想亚森黑力同意这门亲事，最主要还是利益，他也是想和司马省长搞好关系……” “我明白了，所以即使他现在明白孙家的丫头是什么人，他们父子也只能受着？” “或许吧，其它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张清扬没想到能从白世杰嘴里了解这么多情况，看似这些情况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茶前饭后的闲谈，可是对他了解哈木的局面以及了解哈木的干部却很有帮助。 张清扬歪着头看着白世杰，笑眯眯地说：“老白啊，我真是服你了，全西北上下就没你不了解的事！” 白世杰心中自豪，表面上谦虚地说道：“张書記，您这话严重了，因为过去我和司马省长的关系还不错，和孙保忠他们私下也有过交往，听到的东西就多一些。” 张清扬笑道：“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和他们有私下的交往，我不反对。” 白世杰老脸一红，说道：“现在不行了，没有共同语言了！” 张清扬明白他这是表忠心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白啊，我不会亏待你的！” 第2700章 笑面虎 “多谢张書記看重！”白世杰一阵激动。 钱承亮敲门而入，说道：“张書記，亚森市长到了。” “请进来！” 钱承亮马上把亚森黑力带了进来，亚森黑力见白世杰也在，连忙和两人打招呼。 “亚森市长，你和张書記谈吧，我先回去了。”白世杰识趣地先退出去了。 “张書記，您找我过来有什么指示？”亚森黑力态度恭敬，看起来像是很紧张小心，坐在那里弯着腰，十分谦卑，脸上是奴才似的笑容。 张清扬暗想都说亚森黑力是笑面虎，现在来看还真是如此。西北干部作风硬朗、直接，像吾艾肖贝、司马阿木、阿布爱德江这种有心计的比较少，可是从亚森黑力的身上，他有了同样的体会，相比于巴干多吉和监狱里的伊力巴巴，他的脑子更灵活。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那几个棚户区改造的事。” “哦，按照您的指示，一切都在进行当中，拆迁很顺利，没有大问题发生。”亚森黑力说道。 “具体谈谈后面的事。” “好的。”亚森黑力从包中掏出小本子，看来他早有准备，预料到张書記会问到这方面的情况。 张清扬边听边点头，似乎对哈木市正府的操作很满意，只不过时而出言打断他的话，这让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亚森黑力有些措手不及。张清扬有意跳跃性的问他，把他搞得出了一身汗。 问得也差不多了，张清扬说道“整体听起来不错，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建成哈木……乃至西北的标志性工程，作为西北棚户区改造的旗帜，你们可不能松泄啊，我就等着哈木出成绩呢！” 亚森黑力说：“张書記，我知道您很重视这项工程，我们不敢松泄，争取不出现任何的问题。您已经为我们指明了道路，如果再搞不好，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呵呵，亚森市长，你可真会说话！这几年西北也就哈木发展得还行，你的能力毋庸置疑！” “多谢张書記夸奖！”亚森黑力有些奇怪，难道张書記叫自己来只是为了这件事，似乎不太可能，这点事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张清扬又问道：“城市文化中心选在马尾社区，这个点子很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建起来？” “这个……”亚森黑力暗叫一声不好，就怕张書記问这件事。 “怎么……有难度？” “也不是什么难度，就是资金有点运转不开……” “你们哈木其它项目都不缺钱，唯独缺这个的钱，我说亚森市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清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张書記，您别生气，请听我解释，其它项目……都打在了正府预算里面，而城市文化中心是后来加上的项目，所以就……” “难道你们哈木连沙园、温岭都不如吗？” “张書記，我回去后就……就研究这个项目！”亚森黑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还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我就是想问问原因。” 见领导脸上有了笑容，亚森黑力也笑了，说：“原因……钱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吧！” “好，那我就不多嘴了，我不喜欢对下面的工作指手画脚，我只要结果！” “好的！”亚森黑力站了起来，“那……没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嗯，你回去忙吧。”张清扬刚说完，就像猛然想起似的，又问道：“对了，听说你和孙保忠是亲家？” “啊……呵呵，是的。” “不错，很不错……”张清扬挥挥手：“你走吧。” 张書記脸色轻松，可是亚森黑力心情就沉重了，领导怎么想起问这个事了？ 等他离开后，张清扬拿起私人电话打了出去，低声道：“恐怕需要你过来一趟了，这边有点‘活儿’需要你来干……” 亚森黑力刚离开，张清扬就把钱承亮叫了进来，低声道：“你看着点，他去哪……” “好……”钱承亮偷偷跟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钱承亮就回来了，汇报道：“张書記，亚森市长没有回去，而是去了正府那边。” “嗯，果然是聪明人！”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 钱承亮大惑不解，又不敢问，呆呆地看着领导。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小钱，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少了，你应该知道我叫他来是为了什么吧？” 钱承亮一听领导问自己，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上课”，有意栽培，心中一喜，马上说：“我知道是为了城市文化中心的事……” “还有呢？”张清扬满脸的鼓励之意。 钱承亮胆子渐渐大了，说道：“我想亚森市长也不是不想建，肯定是听了什么人的指使，多半是正府那边，所以……” “嗯，”张清扬点点头，“你的分析没错，具体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他到犯不上得罪我，所以确实有人在背后反对……” 钱承亮脸红了，不好意思地问道：“您今天找他来自然是施压，可是……我不明白，他明知道您盯着他，怎么从您办公室出来就直奔正府那边，他就不怕被人看到？您……还说他聪明？” “呵呵……”张清扬抬头看向钱承亮，“你小子分析得都对，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说他聪明，他就是聪明！你想想看，他会不知道我在盯着他吗？以他的聪明劲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为什么还要去正府那边？这不就是给我看嘛，他这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上，他也是被逼无奈，他就是被夹的馅饼！” “啊……”钱承亮恍然大悟，说道：“这么说来他……他对您还是很在意的。” “嗯，他确实要表达这样的意思，可他必竟是西北的本地干部，能不听省长的吗？一边是書記，一边是省长，他也难做人啊！” “那……那您说现在怎么办？”钱承亮暗暗佩服亚森黑力的智慧，这样一来他起码对张書記有了一些交待。 张清扬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钱承亮讪讪地笑道：“您现在已经……已经做出了应对，剩下的……只能等那边的消息了，也没什么好做的了。” “是啊，说得好，剩下的是没什么好做的，这就像……我已经亮了牌，下面就等着对方的态度了！” “我明白了！”钱承亮脸上一喜，“张書記，您说亚森市长会答应吗？” “你应该问那边会不会答应……”张清扬指了指正府那边，“要我看……你猜呢？” 钱承亮嘿嘿一笑，说：“要是换成我……感觉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大作文章。必竟沙园那边……有谁愿意当第二个巴干多吉呢？” “呵呵……那就等消息吧！”张清扬赞许地看向钱承亮：“你来西北这么久，一直都是憋着的，不敢展露想法，现在……说说你怎么想的？” 钱承亮脸色通红，说道：“我想好好的呆在您身边，再跟您学些东西。” 张清扬扭头看向窗外，说道：“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西北，我的想法是给西北打下一个基础，定下一个调子，未来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张書記，您的改革一定会成功的！” “希望吧！”张清扬长叹一声，“西北这盘棋可不好下啊！” 钱承亮不再多说什么，给领导的茶杯续了一点水，缓缓退了出去。 张清扬握着手机站在窗前，远望省正府的方向，喃喃道：“再等一会儿，我帮帮你……” 亚森黑力确实有意让张清扬知道他离开省委書記的办公室就到了正府这边，他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要和张清扬对着干。 在选择去见司马省长还是见吾艾肖贝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见吾艾肖贝。最近他也听到了一些传言，知道吾艾肖贝同司马省长之间似乎也发生点问题。 吾艾肖贝对亚森黑力的来访并不意外，热情地接待了他。亚森黑力开门见山，直接说道：“省长，我现在是走头无路，求您想办法来了。” “怎么了？”吾艾肖贝哈哈一笑：“我们的智多星碰到什么难题了？” 亚森黑力叹息一声，说道：“我刚从张書記那边过来。” “哦，我明白了，张書記和你谈到了城市文化中心的事吧？” “嗯，现在西北各地，只有哈木还没有动工了！张書記向我施压，我不知道怎么办。” 吾艾肖贝说：“你不是说财政紧张吗？” 亚森黑力苦笑道：“其它项目都可以建，唯有这个项目缺资金？一天两天还说得过去，可是时间一长……我拖不下去了。” 吾艾肖贝明白他的难处，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觉是还是建吧，总的来说，这个提议对市民是有好处的，没有反对的理由。”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从百姓的生活出发，这是一个好建议，钱也不算多。”亚森黑力老老实实地说道。 吾艾肖贝劝道：“黑力啊，我知道你有压力，可是……我也不是反对建设城市文化中心，只是想缓一缓，现在一切都以发展为主，我是想把全部的精力投在发展和经济工作当中，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张書記有点急了。” 第2701章 不满 吾艾肖贝自然不是真的在乎城市文化中心的建设，关键在于城市文化中心现在成了他和张清扬之间博弈的筹码，谁能完成自己的目的，政治上就取得了领先。 眼下张清扬已经取得了先机，哈木是吾艾肖贝唯一的希望了，这件项目压得时间越久，越说明他对西北的统治力强，相反则表明张清扬掌握了西北的话语权。 亚森黑力微微一笑，说：“您说得对，但是我不是您，我……还要看人脸色行事，要不您给我想点办法，我对张書記也好有个说法。” “呵呵……”吾艾肖贝盯着他的眼睛，“这事我怎么想办法？既然是张書記让的，你要是不反对……我怎么好反对？” “那怎么办？”亚森黑力一脸的为难。 “你还是看着办吧，这事我不好插手。”吾艾肖贝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他真的不方便再做什么，这种事只能靠亚森黑力自己。他也明白亚森黑力和巴干多吉不同，即使他们是同一类人，在巴干多吉被调查的时候，自己还怎么好意思让他向沙园那边学习？ 亚森黑力陪着笑，说道：“省长，希望您指条路给我……” 吾艾肖贝也很为难，只好说道：“黑力啊，我的意见刚才给你说了，不是反对，只是想再等一等，你的精力还是要放在经济发展上面。现在金翔也投产了，将来我们还要建设更多更大的项目，眼下……实在不好分心搞别的啊！” “那张書記那边如何交待？”亚森黑力见他迟迟也不开口，心里就有些不满。心说文化中心的项目是你通过司马省长的嘴暗示我先不建设，可是现在巴干多吉已经被收拾得由老虎变成了猫，你还想让我怎么办？在这种时刻了我碰到了难题，你还不给我想点办法？我的压力可都因你而起！ “这个……”吾艾肖贝脸色不悦，冷声道：“你是哈木的市长，这事你看着办吧！” “我……”亚森黑力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一看号码，吃惊地对吾艾肖贝说道：“是张書記……” “接……”吾艾肖贝点点头。 “张書記，您还有什么指示吗？”亚森黑力客气地问道。 “亚森市长啊，我刚才又想了想……也知道你有难处，我看这样吧……当初定下城市文化中心项目的时候，我就说过省委和地方共同负责资金，现在你们有了难处，我就破个例，先拨一部分款给你作为启动资金。忙我就帮到这里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张書記，这个……好是好，可是我怕影响……” “没办法啊，谁让你有难处呢，呵呵……” “那好吧，我明白怎么做了，谢谢您。”亚森黑力苦着脸看向吾艾肖贝。 “怎么回事？”吾艾肖贝心中紧张，却做出很轻松的样子问道。 亚森黑力摇摇头，说道：“我被逼到了绝路，省长，这次您可不能怪我不听话。” 吾艾肖贝有些急了：“到底怎么了？” 亚森黑力说：“刚才张書記说如果我们资金有困难，他先给我拨一部分款作为启动资金，您说我还怎么推？” “这……”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这是把亚森黑力逼上了绝路，反过来看，也可以认为他替亚森黑力解决了大麻烦。“那你就按张書記的意思办吧，呵呵……他还真是着急。” “嗯，我没别的办法了。”亚森黑力满嘴苦涩，“省长，真是对不起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以后还要靠你啊，亚森市长，我一直都相信你！” “谢谢您的信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亚森黑力不想久留，起身道：“省长，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好好……有空就过来……”吾艾肖贝笑眯眯地说道，还起身做出要送一送的意思。 “请您留步！”亚森黑力连忙摆手，独自退了出去。 “张清扬……高啊，这招棋叫什么？”吾艾肖贝站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 亚森黑力下楼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司马阿木，两人都是一愣，随后客气地寒暄。 “亚森市长，你这是来见省长？” “嗯，有些工作汇报一下。”亚森黑力微微一笑，“司马省长，您也找省长有事？” “嗯，有些想法交流一下。”司马阿木点点头。 亚森黑力说的是汇报，他说的是交流，一个词汇的不同就显示出了两人地位的差距。 亚森森黑力微微一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了，您忙。” “呵呵，再见。”司马阿木微微点头，领导的驾子端得很足。 “虚伪！”走远之后，亚森黑力轻声骂了一嘴。当年要不是司马阿木使坏，现在的他也是位副省长了，甚至很有可能比司马阿木还要先晋升为常委！ 亚森黑力来到楼下，抬头看向省委张清扬办公室的方向，微笑道：“张書記，谢谢您……” 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张清扬刚才给他打的电话看似是逼他，其实是替他指出了一条明路，让他不再有任何的烦恼。试想一些，张清扬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吾艾肖贝还怎么反驳？ 况且电话就是当着他的面接的，不存在亚森黑力的欺骗性，这就等于让亚森黑力不用当馅饼了。 和聪明人在一起办事会省去很多沟通，亚森黑力有意这个时候见省长是为了给张清扬看，而张清扬此时给他打电话，也是做给吾艾肖贝看的，相比较而言，亚森黑力在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之间就会做出一个对比，张書記可是比吾艾肖贝强。刚才自己那么问他，吾艾省长都没有说什么。而张清扬只用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电话就解决了麻烦。 亚森黑力上车之前又往省委大楼扫了一眼，眼神有些迷茫。 李钰彤矜持了几天之后，终于回家了——她是背着行李回来的，对于一向爱面子的小李同志而言，能够整天住在常委院自然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其实即使那天张清扬不主动说起，她也想通过彭翔找个借口回来的。 提起这个，她心里还对张清扬有些感激，米拉事情一出，彭翔就和她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想到张清扬是为了安全才逼自己离开，之前对他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她先打扫了房间，晚上又做了几个拿手菜等张清扬回来。听到外面的汽车声，她早早就冲到了门口，摆出一幅迎宾小姐的模样拉开房门：“张書記，您回来啦！” 张清扬知道她今天回来，可是主动有人迎接还是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回来了。” “来……换鞋吧。”李钰彤准备好拖鞋。 已经有好久没有人这么服务了，米拉在时也不会这样，张清扬有点心潮澎湃，伸手捏了下她光滑的脸蛋，笑道：“出走逛一圈有长进了！” “嘿嘿……”李钰彤腼腆地笑，心中暗骂：大色狼，你到是一点没变，总是趁机占人家便宜！ “来，把外衣给我……”李钰彤心里咒骂，表面上殷勤地接下他的西装。 张清扬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点头道：“晚饭好了吧？” “好了，要不您先喝口水？” “好好……” 李钰彤过去拿来水杯，说道：“别喝茶了，喝点清水。” 张清扬点头接下，上下打量着李钰彤，又左右看了看客厅，用力嗅了嗅，感慨道：“收拾过了……” “嗯，我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张清扬心里有些悲伤，不禁想到了米拉。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味道，完全换成了李钰彤的味道，她的身影只存留在张清扬的脑海里，而在这个家里……她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吃饭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你去洗个手……”李钰彤提醒道。 张清扬点头去了洗手间，发现里面的毛巾、浴巾什么的全换了新的，米拉的睡衣也不知道放哪儿了，甚至包括之前用过的洗浴用品都没有了。 张清扬出来后问道：“米拉的东西呢？” “那个……”李钰彤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还以为自己办了错事，小声道：“我……我收起来了。” “扔了？”张清扬的声音有些不满。 “没有，就放在她的房间里了……”米拉指了指米拉的房间。 “嗯，先给她放着吧。”张清扬心情有些低落。 “哦……”李钰彤不解地打量着张清扬，讪讪地问道：“她还会回来？” 张清扬摇摇头，说：“她不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 “那您还……” “这是对她的尊重。” “哦……”李钰彤满脸不高兴，心想在他的心里自己还不如米拉。 张清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有……”李钰彤冷冰冰地说道。 “先吃饭吧，我一会儿有事和你说。”张清扬想到了于娇的事情。 “嗯。”李钰彤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张清扬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家里多了个人……感觉就是不同，我一个人连饭都吃不下。” 李钰彤一阵得意，刚才的不快立即消失了，笑道：“我也想回来陪您，可是就怕惹您生气啊！” 第2702章 最丢人的事 “惹我生气……那也是生活，你不觉得吗？” 李钰彤点点头，嘿嘿笑道：“您说得对，这阵子我一个人住……不被您骂两句，好像还真不太舒服。” “你啊……”张清扬失声大笑，难道自己与她注定是一对冤家？ 李钰彤也感觉自己那话“太贱”，连忙转移话题道：“那我……我以后还可以回来住？” “小李，你从贵西出来后，一路跟着我走南闯北，我早已把你当成了家人，你说……我能不让你回家吗？” “嗯，”李钰彤一阵感动，可是一想到他曾经对自己的“非礼”，暗道他身边没有女人，一定是还想和自己……这一刻，她早忘了有很多次其实都是她要主动想“献身”的。 “等……安稳了，你也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吧。” “什么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得找个男人吧？” “我不要！”李钰彤态度坚决，又委屈地说道：“您……还是要把我赶走？” 张清扬看了下她的眼睛，明白她的心意，惋惜道：“难道你愿意在我身边当一辈子保姆？”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愿意！” “小李……” “你不要说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李钰彤俏脸一红。 “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我们有一次……” “吃饭吧……”张清扬最怕她提起那尴尬的事情。 李钰彤一阵得意，知道他最害怕什么。其实那次无非是用手帮他解决了一下而已，两人并没有怎么样，可这是张清扬最丢人的事。两人吃过晚饭，张清扬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张書記，您有什么事？” “你认识于娇吧？” “就是建筑公司那个妖妇？” “妖妇？” “那是她的外号，呵呵……”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张清扬大怒：“你想哪去了！” “哦……”李钰彤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小声道：“她是挺漂亮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男人称为妖妇……” “说正事！”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你和她的来往多不？” “见过几次，她总想约我，可能是知道我和您的关系吧。我……我怕给您带来不好的影响，就没怎么待见她，不过后来子婷姐告诉我说现在进入商界了，以后要交朋友，尽量少得罪人，所以我就和她吃过两顿饭，不过可没深交！” “你还算进入商界了？”张清扬哈哈大笑。 “您……您瞧不起我，这个项目……总的算下来也好几个亿呢！” “呵呵……对，你现在是小富婆了！”张清扬摆摆手，“说正事吧，你以后可以和她多接触一下，多了解一些她的事，但不能让她发现你别有用心。” “为什么？” “我自有原因，你就和她接触好了。” “哦……不会给您带来不好的影响？” “你是你，我是我，你交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可要聪明一点，要是她……” “您放心，我肯定不帮她介绍官场的朋友，也不帮她做生意！” “好像你认识多少人似的，看把你能的！”张清扬一看李钰彤那骄傲的模样就有些生气。 李钰彤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我明白，她要和我交朋友，其实是看上您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因为您是省委書記，所以……” “少废话，这件事能不能办明白？” “能能……” “不要太明显，别被她发现了。” “您放心吧，对待这种女人我有办法！” “你就对待这种女人有办法!”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李钰彤不以为意，美滋滋地说道：“那我不和米拉一样，成了美女特务？” “脸皮够厚的！”张清扬笑道。 张清扬替哈木市长亚森黑力在吾艾肖贝面前解决掉了大麻烦，亚森黑力也投桃报李，没几天哈木城市文化中心就开工动土了。 动土当天，他和朱迪商量还把张書記请到了现场。在这个安排上亚森黑力知道省长会不高兴，但省长完全可以认为请张書記是朱迪的主意，也不能怪亚森黑力。亚森黑力正好送一个顺水人情。 随着哈木城市文化中心的开工，其它之前还在观望的地区也迅速完成了选址和设计过程，都进入了实质性的准备阶段，纷纷开工。 至此，折腾了一个多月的城市文化中心项目终于尘埃落定，在这次较量上，吾艾肖贝彻底败了。 其实吾艾肖贝早就意料到这个结局，这必竟是省委一号主张的项目，自己的反对不能太过明显。他当初也没想反对，只是想把日子往后拖一拖，最好的结果由自己出面支持一下然后再开工，那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张清扬并没有给他机会，先是逼迫巴干多吉，随后又找亚森黑力谈话，最终导致他的防线崩盘。 心事一解决，张清扬心情大好，在江小米的提议下，决定去哈木市郊区的考古现场转转，也算是给自己支持的考古项目加把劲儿。 专车在高速路上飞奔，张清扬和江小米坐在后面聊天。最近工作起色很大，张書記的十项改革政策也走向了正轨，有些项目已经取得了成效。 特别是之前搞的旅游项目整顿，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成果。从西北各地的游客反应来看，经过严厉打击，黑导游、违法旅行社渐渐少了，偶尔接到举报，地方正府在省委的压力之下，也会第一时间处理。 再有林建设对西北旅行社的整合，现在西北各地一大部分旅行社都归到了他的名下，在旅游公司统一经营管理下，也令西北旅游更加的正规了。 提起这个，江小米笑道：“张書記，我上次和林总谈起，他还惋惜您不经商真是太可惜了呢！他在西北做了这么久生意，就没发现旅游业这一块大肥肉，现在他掌握了西北旅行社百分之六十的资源，已经成为了这个项目的龙头老大，虽然才几个月而已，就让他赚了不少钱！” 张清扬说：“他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省委提出对旅游业的整顿，也就不存在这样的商机。” “是啊，他也提到了，他说西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一位敢做事的書記！” “这是他在拍我的马屁还是你在拍我的马屁？”张清扬笑眯眯地看着江小米。 江小米的俏脸一阵害羞，娇笑道：“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是拍马屁！” “你啊……”张清扬想做出一个关怀的举动，不料抬起的手不小落在了她的大腿根部，这一举动让两人都是一惊。江小米还以为他是故意的，僵直了身子不敢动，手心直冒汗，而张清扬做完了这一动作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手就放在那里有些麻了。 “呃……你看，”张清扬看了眼高速路旁的草原，赶紧伸手指过去：“这个季节的西北真是美啊！” “嗯，真漂亮！”江小米红脸点头，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外之中。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江小米，发现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看上去妩媚性感，漂亮的脸蛋变得更加精致了。一身裙装穿在她的身上很得体，把上围的高耸束得又挺又紧，腿上穿着黑丝，更增添了一些诱惑。 江小米见他打量自己，内心一阵紧张，还有点享受，美目流转痴痴地盯着张清扬。张清扬瞧她的样子越发着迷了，真想在她光滑的脸上吻一口，问道：“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是什么墓地？” “哦……”江小米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当中，连忙收回目光，心虚地说道：“那里叫吉坡墓地，从一号墓出土的东西来看应该是位猛古的王爷。” “那也就是成杰思汗的子孙了？” “是的，很有可能是成杰思汗西征时留在当地的某位后裔。” 张清扬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这是一号墓？难道不止一个？” “是的，这是一个古墓群，现在只挖掘了一到三号墓，按照考古所的分析，二号和三号应该是他的王妃。” “现在都出土了什么？” “主墓室还没有挖开，但是已经发现了一些陪葬品，有武器弓箭什么的，还有一些金银、玉器。” “那收获不是很大？” “没错，最主要的还在主墓室。”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个钱投入的值，相应的后续发展工作展开了？” “嗯，已经展开了，按照计划，考古所会保留古墓的基本形状，当挖掘工作结束之后，就会建设一个博物馆，面向游客开放，门票收入应该够日常开销了，现在来西北的游客越来越多。生活条件好了，人们也舍得在旅游上面花钱了。” “很好，”张清扬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小米啊，把你调到西北来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就是让你受苦了！任何工作交到你的手上都不用我过问，让我省心了！” 江小米羞涩地笑了笑，小声道：“还不是有您正确的领导，在你下面办事就是容易，我也就是个跑腿的。” 第2703章 一扫而光 “别这么说，我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的方案，完全是你独自进行的具体实施，你现在啊……可以当个副省长了！” “张書記，您再这么说我……我不好意思啦！”江小米咯咯地笑起来，小脸好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有些女人的笑很艳丽，但是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清纯。 “我说的是实话，你从南海开始，一直从基层干到现在，做了很多工作，了解的知识也多，今后西北的农牧业发展还要靠你啊！” “我还太小，经验不够！” “能力够了，所缺的是政治经验！”张清扬点点头，“你说自己还小……这话我喜欢，现在一些年轻人动不动就说自己老了，我看你啊……还像个大姑娘！” “呵呵……”江小米更加开心了，低头羞涩地整理了一下鬓角，小声道：“都离过一次婚了，我要是大姑娘，让人家小李那样真正的大姑娘怎么办？” “你们都一样嘛，有什么区别？”张清扬笑道。 “呃……”江小米的脸更红了，痴痴地不知道说什么，一下子想歪了。 “你怎么了？” “没……没事。”江小米撅嘴看了眼张清扬，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又抬头看了眼前面的两位保镖，知道他们不会关心后面的情况，便说道：“您说对了，我和小李她们可是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 “她还没结过婚……” “哈哈……”张清扬大笑，指着她说：“你也会开玩笑了！” 江小米一阵不好意思，破天荒地说出这种浑话，还有些紧张。她的意思自然是说李钰彤是处女，可自己早被破瓜了。 “其实结不结婚……都一样……” “您不在乎？”江小米脱口而出，说完之才会才醒悟这话有多么的难堪，连忙扭头看向窗外，不敢再看张清扬了。 张清扬暗笑，想了半天，终于贴在她耳边小声道：“男人在乎的是女人本身的美，而不是那一层膜，你……已经是西北一枝花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你好奇呢！” 江小米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刚才的窘迫一扫而光，痴痴地笑了起来。气氛有些暧昧，两人知道话也只能谈到这一步了，再谈下去都会尴尬的。 张書記的到来给考古工作人员带来了极大的鼓励，过去考古工作一直都不被重视，属于一个阴暗的角落。 可是自张清扬在西北提出复兴考古工作之后，大家感受到了同过去不一样的待遇，不但生活条件提高了，连社会地位也跟着提高。 现在考古所的很多专家都受到电视台的聘请，在《古人之声》栏目当中出任嘉宾，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西北的历史和文物，这让考古工作人员很兴奋，他们把功劳全都算在了张清扬的身上。 张清扬在现场看了眼刚刚挖掘出来的文物，还下到墓室看了看，发表了一翻热情洋溢的讲话之后，和大家一起吃了工作餐。考古所的唐老和岳老都在，两人因为对斯图村和东小北那件衣服的考察还没有结果，都有些不好意思。 闲聊之中，张清扬问起了米拉身上的那个符号，说道：“那应该是某个部落女英雄的图腾，或者是她战旗的图形，难道就没一点线索？” 考古所长唐老说：“那个符号我研究过，明显通过了人为的改变，再说西北各民族、部落几千年下来太多了，需要一个一个的排查，看来还要等一等了。” 岳老也说道：“是啊，那张地地图看起来简单，但由于是不完整的，所以……” 张清扬安慰道：“二老，这件事不用着急，下次有时间我带两人去斯图村看看，或许能触发你们的灵感。” 两人微笑道：“其实我们自己也可以去，就是最近太忙了，工作比较多，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上面，所以……” “呵呵，我理解，考古工作不是经济发展，成绩不明显，所以两位慢慢来吧。” 唐老听张清扬理解考古工作的难处，感动地说：“张書記，您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把老命也要解开地图和斯图村的疑团！” “呵呵，那可不用啊，我还需要您继续发展西北的考古工作呢！” 张清扬和两位聊了一会儿，便打道回府了。在回去的路上，张清扬接到了白世杰的电话。 白世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张書記，我听说省正府已经同双新集团签署了合作意向书，马上就要开展具体的考察、谈判工作了。” “双新集团？” “就是西海省的那个，一个重污染企业！”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随着城市文化中心在西北开展建设，吾艾肖贝有些心急了，最近一直在致力于招商引资工作。白世杰曾经和张清扬提过双新集团的事，知道这家公司污染很严重，排污设施一直不达标。 听不到张書記说话，白世杰问道：“张書記，这如果真在哈木落脚了，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环境和水源！我调查了一下，双新集团在西海的一些工厂，周边村庄的村民、牲畜总会得怪病意外死亡！” “这事闹得这么大，西北省方面就没控制？” “控制了，他们封锁消息，控制媒体，甚至对一些村庄进行了戒严，不让生人进去！” “张泉……够狠啊！”张清扬气道。 “就这样一个企业，虽说赚钱多，可是一些地方躲都来不及呢，难道我们还要引进？” “哼，因为他们排污花的钱少，所以赚得钱多！” “我们怎么办？”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再等等，只是签订了合作意向书而已，不是还没有正式公布吗？我想他们可能是打算在招商大会之后宣布，还有一些时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招商大会也就半个来月了。” “不怕，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家企业进来，这是我的底线，你暗中留意一下。” “明白了！”白世杰心中有底了。 张清扬挂上电话，沉重地看了眼江小米，无奈地说道：“如果经济发展要以老百姓的生命健康和环境健康为筹码，我们决不能答应！”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哦……”不能替领导分忧，江小米有些失望。 “你现在管的事太多啦，我可不想你太累！”张清扬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工作之余再找个好男人！” 江小米撇嘴道：“我可不想找一个五大三粗的西北男人！” 张清扬怪笑道：“五大三粗不好吗？” 江小米见他笑容怪异，忽地醒悟过来，羞得小脸好像红苹果，小声道：“我……我说的不是那个五大三粗，我是说……” “哈哈……”张清扬大笑。 “张書記，您……您……”江小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张清扬也感觉自己的玩笑有些过，连忙解释道：“小米，我一直都不把你当外人，所以……” “好啦……我不会说出去的，呵呵……”江小米娇笑着低下头。 良久过后，江小米又抬起头，小声道：“张書記，您晚上有空吗？” “你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您要是没别的安排，我想请您吃饭。” “好像没什么事，”张清扬点点头：“你是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所以才让我过去陪你吧？” “呵呵，就算是吧！” 江小米话音刚落，张清扬的电话就响了，这次是冷雁寒打过来的。 “冷总，有什么事吗？” “您……现在说话不方便？”冷雁寒有些紧张。 “没事，你说吧。” “哦，我……我也没什么事……” 张清扬心想女人怎么都这么说话？ “我就是想……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 “这个……”张清扬看向江小米，说道：“改天吧，今天约了别人，不好意思了。” “哦，那没事，那就改天吧，呵呵……您忙，再见。”冷雁寒难掩失落。 “再见。” 江小米眨了眨眼睛，笑道：“您可真忙，是金翔的冷总要请您？” “是啊，这不被我推掉了！” 江小米喜滋滋的，好像少女怀春一般看了他一眼。 正说着话，张清扬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是田小英，连忙接听。 “田書記，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张書記，我晚上会赶回哈木，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面谈……”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田小英，说道：“那您直接到我家吧，我等您吃晚饭。” “好的，那就这样。”田小英不喜欢多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江小米吐了吐舌头，笑道：“看来这顿饭注定我该省下！” “哈哈，改天吧！”张清扬也有些惋惜。 张清扬提前让李钰彤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两人坐等田小英到来。李钰彤上下打量着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张書記，您哪天有空去我们美容院吧。” “干嘛？” “我看您的皮肤没有以前好了，应该做个护理。” 第2704章 另有主意 “扯淡！”张清扬老脸一红，“我一个大男人去你们美人院？你那里不是禁止男士进入吗？” “咱都是自己人怕什么？您看您……有点老了……”李钰彤认真地说道。 “真……真的？”张清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粗糙了很多。 “嗯……”李钰彤心中暗笑，“我们那有进口的火山泥，效果非常好！我再给你做一个spa，再来一个保健……” “再说吧……”张清扬还真有些心动，美不美容无所谓，他活了这么大，还真想去体验一把spa。 “嗯，哪天我等您，亲自给您做！”李钰彤美滋滋地说道，她心中另有主意，如果把张書記去美容院的消息传给西北的那些贵妇，那不成了活广告？ 张清扬哪里知道她的歪心思，以为她真的关心自己，心中有些感动，说道：“家里也不用你经常照顾，你平时做做饭，有空就去公司看看。” “没事的，有专人管理，我坐着收钱就行了！”李钰彤自豪地说道。 “哼，瞧你那样……好像个爆发户！” “嘿嘿……”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现在真没什么钱了，除了还有些私房钱，剩下的都投进去了，要是……要是赔了，我的家底就没了……” “没钱了？可是我看你的架子可是端得很足啊！”张清扬挖苦道。 “张書記，要不等田書記走了，我晚上再给你来个按摩？” “呃……”张清扬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两下，板着脸说：“再说吧！” 门外有人敲门，李钰彤马上去开门，正是田小英書記到了。张清扬起身相迎，田小英一阵不好意思，连说打扰了。李钰彤先领着田書記去洗了手，然后就开饭了。 田小英望着一桌子菜，笑道：“张書記，您家有一个好保姆，比我一个女人都强啊！我的家……都没有家的样子了！” 张清扬知道她的先生在京城工作，她一个人在西北十分不容易，便说道：“再过几年，等西北安稳了，还是想办法回京吧，怎这么分居也不是个事。” “哎，都这个岁数了，还能干几年？等退休就好了！” “田書記，您可一点也不老，就像四十多岁似的。”李钰彤在一旁拍马屁，抽出一张卡塞进她的口袋：“您别误会，我开了家美容院小店，您平时有空可以去做做护理，我看您皮肤很好，就是稍微缺少水份。这张卡可不是免费的哦，只是打个折而已！” “呵呵……那可谢谢小李了！”女人都在乎容貌，田書記也不能免俗。 张清扬指着李钰彤：“你可真会做生意！” 大家都笑，李钰彤知道他们有正经事要谈，便回了自己房间。田書記想要谈工作，张清扬没有让，免得她吃不好饭。 吃好之后，田小英擦着嘴说：“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家常饭了！” “情况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算是摸到门路了！”田小英笑道：我在沙园的另外几个县都发现了定居兴牧工程的问题，资料和证据都掌握了，有证据表明这些都和巴干多吉的秘书有关，另外……巡视组发现了一起命案，证据指向了巴干多吉，前两天巴干多吉送走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命案的关键证人！ 这些天他没闲着，他的动作就在我们的掌握当中，一些过去没发现的事也浮出水面了！我回来就是向您请示的！ “不用请示，您想怎么办我都支持！” “我的想法是先把那几个县的干部抓起来，然后再深入调查，争取……” 张清扬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 猛兽在狩猎时会蛰伏很久，在等到机会的一瞬间扑出去。张清扬就像一只躲在西北草丛中的猛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田小英回到沙园之后，几乎在一夜之间双规了十几位沙园的县级干部，其中包括巴干多吉的秘书以及财政局的局长。巴干多吉完全闷了，他有心反对，但没有这个权利。 田小英动作迅速，直接把这些人押回了哈木，而她则在哈木继续盯着巴干多吉，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巴干多吉被双规只是个时间问题了。连秘书都被带走了，巴干多吉这次真的挺不住了。他找到了田小英，但是田小英只告诉他秘书牵扯到一些案件，带走他只是为了协助调查。至于其它的为了案件保密，恕不奉告。 巴干多吉无奈，只能打电话向吾艾肖贝求助。对于省纪委主办的案件，吾艾肖贝也不能横加干涉，只是以了解案情为名给田小英打了一个电话。田小英对省长也没有多谈，只是告诉他现在有证据表明，当年沙园在实施“定居兴牧”项目时存在重大违法乱纪行为，巴干多吉有很大的嫌疑，现在对他已经监视居住了。 吾艾肖贝明白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巴干多吉已经是她的盘中菜了。至于为什么还没有立即对他采取行动，首先给自己一个面子，另外也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拖得时间越久越能产生轰动性的效应。 在这种情况下，巴干多吉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给专案组提供线索，田小英只是在慢慢等着。沙园官场的地震很快传遍了全省，各地区的干部都暗暗捏了一把汗，当初在“定居兴牧”项目的实施过程当中，有不少人都动了私心…… 司马阿木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现在张清扬要拿这个项目开刀，令他十分的意外。 司马阿木原以为张清扬盯着巴干多吉是因为发现了其它线索，所以他才暗中给巴干多吉使坏，上次来时没让他见省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等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如果真把巴干多吉抓了，他一但乱说…… 司马阿木感受到了压力，只好来找吾艾肖贝。司马阿木到时，吾艾肖贝刚好给田小英打完电话，一脸的沉重。 “来了？”吾艾肖贝抬头打招呼。 “您知道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最近司马阿木对吾艾肖贝十分客气。 “嗯，刚给田書記打了个电话。”吾艾肖贝点点头。 “怎么样？” 吾艾肖贝摇头，苦笑道：“不妙！” “那怎么办？”司马阿木皱眉问道。 “看起来他们想把定居兴牧工程整个给挖出来！” “不会吧？” “当然，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巴干多吉！” 司马阿木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他主要目标是沙园，但是定居兴牧工程可是辐射全省牧区，如果案情扩散……”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那巴干多吉怎么办？” 吾艾肖贝搓着脸颊说：“我现在顾不上他了，一切只能看他自己了！如果最后有证据表明他有问题……谁也不能帮他！” “他到底有多大的问题？我是指经济上的……”司马阿木试探道。 吾艾肖贝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过去只当他作风强硬得罪了一些人，还真没想到他在经济上有问题，可是现在来看……他应该是拿了不该拿的钱！” 司马阿木说：“听说还有命案……” 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说：“你了解的情况还真不少……” 司马阿木老脸一红，赶紧说道：“我也是听说……” “哎，不管他有多大的罪，现在是完了！” “既然已经掌握了他的证据，那省纪委怎么不拿他？是不是证据还是不全？”司马阿木异想天开道。 “哼，怎么可能？田書記把他手下的心腹都抓起来了，这就表明已经掌握了实质性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不抓他……我想是为了扩大影响，另外也是想让他们自己人乱咬！” “够黑的啊！”司马阿木叹息道。 “大意了，是我大意了……” “那定居兴牧项目的事……”司马阿木紧张地问道。 吾艾肖贝看了眼时间，说道：“我去和张書記谈谈吧……” “谈什么？” 吾艾肖贝没理他的话，拿起电话打给张清扬。 十分钟之后，吾艾肖贝坐进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微笑道：“今年的新茶，朋友给我邮过来的，你偿偿。” “谢谢张書記。”吾艾肖贝看了眼杯中碧绿的龙井，捧起来偿了一口，点头道：“确实是好茶，香啊！” 张清扬也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问道：“省长过来有事吧？” “我想和您谈谈沙园的事，听说省纪委在那边抓了不少人？” “嗯，我也听说了。”张清扬点点头，“谁能想到啊，一贪就是窝贪，现在巴干多吉也有很大的嫌疑啊！” “是啊，真是没想到！”吾艾肖贝叹息道：“张書記，您怎么看这个案子？” “现在田書記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我看大家开会研究一下吧，这个案子可是不小！” “嗯，那对于巴干多吉……” 张清扬满脸的为难，说道：“其实田書記已经发现了一些证据，但是他必竟是老干部了，也是你重点培养多年的部下，这个……不好处理。” “已经有证据了？” “除了贪污，还有命案呢！”张清扬沉重地说道。 第2705章 攻心战 吾艾肖贝诧异道：“什么命案？” 张清扬解释道：我了解的也是不全面，大概是前几年沙园市委有位干部发现了巴干多吉的一些违法行为，然后公开写信举报，结果纪委调查无果。 后来听说进了精神病院，放出来没多久就被打死了，当初沙园警方给的结论是抢劫，不过现在有新证据表明巴干多吉在这起案件中扮演了一些角色。他以权谋私，把一个正常人关进了精神病院…… “已经有证据了？” “嗯，另外死者的家人还藏了一些证据，现在已经被田書記拿到手了！” 吾艾肖贝明白了，张清扬果然是胸有成竹，单凭这些就可以抓巴干多吉了，他迟迟不动手，也是在等着自己谈判。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道：“张書記，既然已经有了证据，那就……那就赶紧行动吧，别再等了！” “你就不怕影响？” 吾艾肖贝脸色一红，说道：“张書記，我承认在巴干多吉的问题上有一些主观想法，我……我错了。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我个人影响不用在乎。”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看……你做一做巴干多吉的工作吧，都这个时候还挺着干什么？不如主动交待问题，你说呢？” 吾艾肖贝点点头，心想如果我给巴干多吉打电话让他“自首”，那不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倒草？这是赤裸裸的攻心战，这要是传出去，对全省的本地干部都是一次打击，更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一面。 “省长啊，”见他没有表态，张清扬接着说道：“这次的事不小，除了巴干多吉，当年的定居兴牧工程……” 吾艾肖贝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听田書記说了那么一嘴，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扬说：“我了解得也不详细，但是情况不妙啊，从田書記掌握的材料来看，各地在实施过程中都存在一些问题，特别是在资金的使用和工程质量方面很严重……” “严重问题？”吾艾肖贝吃惊不小，这也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类似这种项目，在资金方面有些问题是正常的，但如果说每个地区的问题都很严重，那身为这个项目的发起者，他的责任更严重。 张清扬点头道：“没错，盘门县的事不是个例，其它地区还有比盘门严重的！” “那您的意思是？” “这个……案子是田書記调查的，我看就由她一查到底吧！这是个大案，没准还要牵扯到谁啊，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可是没有办法。”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書記，那可要大乱啊！”吾艾肖贝神色严肃，“张書記，您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 “张書記，如果都像沙园这么查，各地区……会抓走多少人？” “那能怎么办？你的意思是放任不管？” “这个……”吾艾肖贝当然不能这么说，犹豫道：“这个项目过去两年了，我觉得应该注意影响，即使要查也要考虑稳定因素。” “稳定……”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摇头，“哎，这样的违纪案件难道就不查了？” “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我看这样吧，”张清扬看了吾艾肖贝一眼，“先让田書記把沙园的案子处理好，等她回来再详细说说其它的事情。今天我们就谈沙园吧。” “好吧，”吾艾肖贝一阵无奈，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张清扬手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张書記，既然这样，我看就不要再等了，马上对巴干多吉采取行动吧！” “你真舍得？巴干多吉可是西北地区干部的一面旗帜，他……” 吾艾肖贝咬了咬牙，说：“张書記，您不用说了，既然沙园变成今天的这种样子，无论他个人是不是有问题，他都存在严重的失职行为！” “那你给巴干多吉打个电话吧，让他自己去找田書記说明情况，怎么说……他也是一位老干部，我们要考虑他的面子。” “这个……”吾艾肖贝心想您这不是要打我的脸吗？ “省长，我这也是全面考虑，沙园这件事解决了，其它地区的问题……” 吾艾肖贝明白这是一笔自己不能反对的交易，默默地掏出了手机。 “省长？”巴干多吉很意外。 “多吉啊，你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吾艾肖贝开门见山。 “您……您……”巴干多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说了。 “多吉，念在我们相处多年的份是，我和张書記谈过了，给你一个面子，你去找田書記……承认错误吧！” “省长，我还没倒呢！”巴干多吉对着电话大吼：“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什么你自己还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挺下去还有意义吗？” “我……”巴干多吉无话可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状。 “多吉，别在靠了，为了沙园，为了大局……” “大局？” “对，大局……西北不能乱啊！” “我……我明白了……”巴干多吉苦笑着挂上电话，他明白自己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念在省长保自己多年的面子上，他决定放弃抵抗。其实他也明白，再这么靠下去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吾艾肖贝看向张清扬笑，起身道：“张書記，等田書記回来再谈吧！” “好……”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送他离开，看着那失落的背影，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张清扬从政多年，他能够理解此时吾艾肖贝的心情，要不是了西北改革，为了清洗西北的混乱局面，他也不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或许他的选择毒了一些，但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政治就是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张清扬没有半点高兴，起身望着炎炎夏日，心情有些压抑。他到西北已经一年了，虽然一切都有进展，可是真正的改变并不大。 这种现实逼着他不得不对巴干多吉下狠手。他明白只要巴干多吉一倒，这招杀鸡儆猴就会起到效果，那时候各地区的干部就不会违抗省委的命令了。 当然，他更清楚，巴干多吉的倒下预示着他和吾艾肖贝的蜜月期真正的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就要展开纯粹政治上的博弈了。张清扬推开窗户，用力嗅了嗅西北大漠的气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巴干多吉接到吾艾肖贝的电话之后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找到了田小英。为了他的安全着想，田小英把他带回了哈木，随后公布了他被双规的消息。 这条消息才是真正的西北官场地震，几乎在瞬间传遍了西北的大街小巷。就连一些门户网站，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报导，这是张清扬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为的就是造成轰动性效应。 消息一公布，西北干部震动了，纷纷议论起来，之前谁也没想到巴干多吉会以这种方式倒下，这严重打击了“西北帮”的嚣张气焰。 巴干多吉在西北的地位不弱于伊力巴巴，甚至比伊力巴巴的资历还老，他的倒下不但表示吾艾肖贝又失去了一名重要心腹，同时也代表着西北地方干部的旗帜倒下了。今后谁要再敢和省委对着干，不得不想想巴干多吉的例子。 这件案子对张清扬意义重大，如果把他进入西北的工作当成是一场战役，那么之前拿下伊力巴巴算是吹响了进入西北的号角，表明他已经在西北立足； 而这次巴干多吉事件则表明他已经攻下了西北的一块重要阵地或者说“要塞”，沙园这个“据点”的拿下，表明他在这场战役中已经夺得了主动权。 田小英归来后，张清扬召开了省委会议，针对巴干多吉的问题进行通报研究，同时对今后的沙园工作进行一些部署。 田小英先介绍了案件的主要情况，最后说道：“很明显，这是一个以巴干多吉为首的窝案，沙园在巴干多吉的治下，这几年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单是我们纪委接到的举报信就有几百封！ 然而之前调查过很多次，一直没有直接证据。这次在张書記的正确领导下，我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对盘门县案件进行了重新调查，从隆多山口中了解到了定居兴牧工程中的一些问题……” 田小英刚说完，吾艾肖贝马上举手示意，说道：“首先我要向省委检讨，由于我对巴干多吉错误的判断，盲目的相信他，导致沙园严重违法违纪问题的发生，我请求处分！ 其次，我提议对巴干多吉的问题进行严惩，把他所有的问题都调查清楚，也算是给其它干部提个醒吧！关于沙园的情况，我会向中央写检讨信，由我一个人承担责任！” 吾艾肖贝明白，现在必须主动承认错误，只有这样还能给自己争取一下颜面。上次也是为了沙园的问题他和张清扬吵架，现在今非昔比，他已经没有和对手吵架的底气了。 沙园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坚固的堡垒，既然已经被张清扬攻破，就要想办法撤退組織新一轮的攻防战，死守下去没有意义。 第2706章 引以为鉴 “省长言重了，”张清扬摆摆手，我是省委書記，对于沙园的情况也有责任。 当然，今天的会议不是讨论谁应负责任，我们要针对沙园的问题展开思考，并对今后的工作提出一些想法。 先谈谈关于巴干多吉的处理吧，按理说这应该是纪委和法院的工作，但他的事情比较典型，对我们的干部很有教育意义，我觉得应该全省范围内宣传，用以提醒干部们洁身自好！ 更要让一些老干部明白，不能仗着自己资历老就为所欲为，只要触犯了法律就要受到严惩！他们是人民的干部，是人民的公仆，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人民，不能有任何私心！巴干多吉厉害啊！竟然还有命案，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阿布爱德江附和道：“我同意张書記的意见，巴干多吉的行为必须向西北广大干部说明，让他们引以为鉴！” “是啊，这条蛀虫藏得太深了，是应该好好宣传！” 吾艾肖贝低着头没说话，他明白张清扬要宣传的用意，这是向“西北帮”示威！他自然不赞成，但没有反对的理由，上次还能吵架，这次他都吵不起来了。 “好事可以宣传，坏事……我看就算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会抹黑省委啊！”司马阿木说道。 阿布爱德江笑道：“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好事，但如果我们有胆量把缺点公布，这不正是对人民的自我检讨吗？” “嗯，阿布書記说得对，我就是想让大家明白西北存在的问题！有问题不怕，怕的是不知道悔改！我不怕丢人！”张清扬强硬地说道。 司马阿木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话。 “我同意张書記的意见，大家说得都对，既然有问题，我们也别藏着了。”吾艾肖贝开口了。 “那好，”张清扬点点头，下面谈谈定居兴牧工程吧，这是益民工程，可是根据田書記的调查，在实施过程当中存在违纪问题，除掉沙园，其它地区也难逃干系啊！但是这必竟是一个大项目，实施已久，如果现在翻出来，肯定会带来轰动性效应，一但处理不当就会引发骚乱。 所以我认为巴干多吉的事可以高调一些，但是在这个项目违法行为的调查上，我觉得……田書記，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尽量低调处理，不要扩大影响，保证各地的平稳秩序。 听到张清扬这么说，吾艾肖贝终于松了一口气。 田小英说道：“张書記，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让省长解释吧。” 吾艾肖贝无奈，只好说道：“田書記，您对这个案件很了解，所以……张書記的意思是在调查的同时也要考虑多方面因素，对问题严重的处理，但总不能把干部都抓起来吧？查归查，但领导班子的稳定同样重要，影响不益扩大。” 田小英当然明白吾艾肖贝怕什么，她是故意问的，听他说到这里，点头道：“那我试试吧，压力真是大啊！” “这件事就谈到这里，我们最好不要多谈，原因……大家都明白。”张清扬沉重地说道，“接下来，说说沙园的工作怎么做吧，现在没了一把手不行啊，我们应该选一位班长出来，先让他代理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吾艾肖贝早就想到了这一招，这应该就是张清扬低调处理定居兴牧工程的筹码，淡淡地问道：“张書記认为谁合适？” 张清扬看向马成龙，问道：“老马，你是管干部的，谈谈你的意见吧！” 马成龙笑道：“要我看人选是现成的……” 马成龙的人选是拜黑拉，这有点令吾艾肖贝意外，他还以为张清扬的人选是现任沙园市委副書記古清正。 古清正是援西干部，被认为是张清扬在沙园的一枚重要棋子，这几年在沙园发展得很不得志。 一听马成龙推荐拜黑拉，吾艾肖贝一时间还真没了主意，虽然拜黑拉同他的关系不近，据说与阿布爱德江有一腿，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西北的本地干部，还真不好反对。再说拜黑拉现在是市长，巴干多吉倒了，由她接任也是情理之中。 马成龙介绍道：“拜黑拉在沙园也有好几年了，各方面反应都不错，从組織部和巡视组的调查来看，对她的评价都很高。另外她也是一位西北的本土干部，沙园出了这种事，需要她这种人来掌控全局！” 阿布爱德江早就和张清扬研究好了，立即支持道：“是啊，马部长说得很对，拜黑拉这个女人我了解，年轻有股子冲劲儿，要不是有巴干多吉压着，表现会更出色的！” 司马阿木撇嘴笑了笑，说道：“阿布書記对这个女人很了解？呵呵……我到觉得她很平庸，能适合市委書記一职么？太年轻也不是好事啊，缺乏经验。沙园已经遭受了冲击，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沙园可就真的乱了！” 大家都知道司马阿木在暗示阿布爱德江和拜黑拉有关系，忍不住笑了笑。 阿布爱德江不以为意，他和拜黑拉也就只有那么几次，算不上情人关系，而且又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说：“要论成绩，似乎她不怎么显眼。可是我刚才就说了，巴干多吉对正府工作指手画脚，根本就不给她权利。要说年轻……呵呵，我觉得年轻可不是坏事，现在选干部都选年轻的啊！”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问道：“拜黑拉是本土干部，省长应该了解吧？你有什么想法？” 吾艾肖贝犯了难，在搞不清楚张清扬的真正用意时，不好表态。 要说选别人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他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沙园这次倒下了好几位干部，如果要推荐拜黑拉，那么市长的位子势必也要动，这个……需要通盘考虑，如果班子不配套，那么还会造成沙园之前的那种局面，导致发展停滞不前。” “嗯，是啊！”张清扬点点头，知道吾艾肖贝耍了个小聪明。 “那张書記的意见呢？”吾艾肖贝立即反问道，想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和拜黑拉接触过几次，其它方面我都不怀疑，但是只有一点，就是对于经济发展方面……沙园的起色确实不大，这也是有原因的，她曾经向我诉过苦，巴干多吉管得是有点多。总的来说吧，她是西北比较少的那种技术型干部。” 吾艾肖贝心中一凉，听这意思明明是支持的态度了。 司马阿木笑道：“我看还是需要给拜黑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还是让她干几年市长吧，至于市委書記的人选……我看春林就不错！”说完看向了吾艾肖贝，“就是不知道省长愿不愿意放人啊！”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春林现在是省正府秘书长，政治上不用担心，可要说去沙园还真不放心。 再者说司马阿木想把自己的心腹支走，会不会别有目的呢？他现在对司马阿木十分不放心，怕他趁机捣乱。其实他真误会司马阿木了，司马阿木的目的很单纯，想通过推荐春林来缓和同省长的关系。 阿布爱德江马上反对道：“我不同意！我不是说春林的能力不行，关键在于他这些年一直在省府工作，没有在基层的经验，不太适合出任一把手。” “嗯，阿布書記说得很中肯，我也觉得春林秘书长大局观弱了一些，干些管家的工作比较合适。”张清扬点点头。 “我看这样吧，”马成龙说道：“我刚才说过可以给拜黑拉一点时间，先让她兼任書記的职务，如果不出问题就转正。” 张清扬摆手道：“那不行，如果大家觉得拜黑拉没有其它问题，我到宁愿赌一赌，除非你们能提出一个合理的反对理由，不然……我看就这样吧。现在阿布書記和马部长都支持拜黑拉，我想这个人总归不差吧？既然不差，就不必试验了，好像不相信人家似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那张書記的意思是？” “就让她接任市委書記一职！过去她不总抱怨没有机会吗？这次省委就给她一个机会！我们整天宣传大胆任用本地干部，提拔年轻干部，难道动真的就不行了？就不相信我们的本地干部了？我看不但在她的任用上要大胆，今后对其它本地干部也要加强信任！” 马成龙笑道：“张書記，我真佩服您了，相比之下我的境界就不如您了！您说得对，既然我们已经选择她了，何必还要试？就上她吧！省长，您有什么意见？” 吾艾肖贝心中生气，暗想张清扬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要是再反对，不就是反对提拔本地干部吗？他抬头看了眼阿布爱德江，发现他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心中无奈。他觉得提拔了拜黑拉，等于是巩固了张清扬和阿布爱德江的同盟，同时也让阿布在基层干部当中的威信更强。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拜黑拉早就连上了张清扬这条线…… 第2707章 无人可用 张清扬有意隐藏了他和拜黑拉的关系，为的就是麻痹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想了想，觉得拜黑拉再怎么说也是本地干部，不敢不尊重自己。心中一横，点头道：“既然马部长这么相信她，那我也相信马部长！不过就事论事，如果拜黑拉出了问题，那可……老马啊，你可要承担责任！呵呵……” “这是当然，組織部选错了人，我当然有责任！”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清扬点点头，“既然拜黑拉当了書記，那市长的位子就要让出来了，大家再想想，今天就一股脑解决了吧！” 司马阿木马上说道：“现在沙园班子出了问题，我觉得市长的人选就从外面调吧，凉城的副書記拉新比较合适。” “拉新？”阿布爱德江笑了，说道：“先不说拉新的能力行不行，据我所知他到凉城……刚一年吧？” 司马阿木说：“就因为这个……他就不合适？” “当然不是！”阿布爱德江摆摆手：“沙园是什么地方？凉城是什么地方？工作性质首先就不同，再说凉城是一个小城，而沙园地区……让一个没有任何正府工作经验的干部过去，太儿戏了吧？” 田小英也忍不住插话了，说道：“现在不合适调整拉新，他也存在一点小问题，在我那都挂着号呢！” “呃……”田小英的话把司马阿木给憋住了，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 吾艾肖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拉新确实不合适，他还需要历练。” 西北的常委们都知道司马阿木同凉城的领导干部关系非同一般，拉新是他近年重点培养的心腹。他在这个时候想到拉新，首先就引起了吾艾肖贝的不满。吾艾肖贝刚刚损失了一员猛将，司马阿木就动了私心，他心里怎么能舒服？ 张清扬挥挥手，似乎是把“拉新”的名子从会议桌上赶走，说道：“我提个意见，在巴干多吉的治下，沙园的干部这几年可以说备受煎熬，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现在巴干多吉倒下了，虽然这是一个窝案，但是……田書記，其它常委都没问题吧？” “嗯，除了沙园的纪委書記和秘书长，其它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田小英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市长的人选就从现任班子中选出来，空出来的位子还能提拔年轻干部，这样也使得沙园的班子更团结，方便管理。” “好，张書記的意见很好，我支持！”马成龙首先表态支持，“还真有一个人比较合适，现任的党委副書記古清，他在沙园的资历仅次于巴干多吉，过去干过县长，副市长，对正府的工作也了解。他的年纪比拜黑拉大几岁，年富力强，正好是新老搭配，可以为拜黑拉提供帮助。”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真在思考似的，扭头看向其它人问道：“你们的想法呢？” “我支持马部长的想法！”一向在常委会上很少开口的常务副省长华建敏说道：“我和老古认识的年头比较多，也不怕大家说闲话，举贤不避亲嘛！他一向很稳重，能在沙园和巴干多吉搭班子这么多年而不出事，这已经说明了他出色的政治能力！” 阿布爱德江微笑道：“是啊，我和老古的接触也不少，这位干部很不错，老实说以他的能力和年纪，早就应该提上来了！” 其它亲近张清扬的常委也表态支持，唯有省长一派还没有人发言，那几位常委都看向省长，等着他表态。 吾艾肖贝嘴里有些苦涩，华建敏出言支出古清正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同是援西干部，自然愿意多个依靠。 他不想支持古清正，这样一来沙园就真的失守了，但是现在他临着无人可用的窘境，到不是说真的没有人可以调任或者提拔，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沙园的事太紧急，吾艾肖贝还没有全盘考虑过。 如果从其它地区调干部，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还会被张清扬揪住空子。 如果说提拔新人，资历都不如古清正，古清正从沙园的县里干起，走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巴干多吉多次想把他赶出沙园，但是古清正的根子很硬，有前后两任省委書記的支持，连巴干多吉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有人可用，张清扬能支持吗？现在他风头正健，这是铁了心掌控沙园全局，吾艾肖贝无力抵抗。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大家都谈得差不多了，省长……你别干坐着啊，说说你的想法。” 吾艾肖贝笑了笑，说道：“既然大家对古清正都比较看好，我……不反对。” “其它人还有意见吗？”张清扬又问道。 大家摇摇头，连吾艾肖贝都开口支持了，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傻的得罪张清扬。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张書記这盘棋早就算计好了，他是志在必得！ “好，那这个位子也定了！”张清扬高兴地拍了拍桌子，“古清正既然当了市长，那么党委副書記的人选……”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笑道：“老马，这个人选我来提，你看看……” “张書記请说。”马成龙认真地抬起头。 张清扬扫视全场，说道：“沙园有位常委副市长，名叫宁杰，大家都了解吧？” “宁杰？”司马阿木脱口而出，满脸惊讶。 就连吾艾肖贝也很吃惊，宁杰也是一位本地干部，父亲是一位西北的厅级干部，早就退休了，还能有什么影响力？张書記怎么会支持这样一位干部？ “对，宁杰，他是地道的西北人，但是却在外地读的大学，学的正好是经济，今年刚好四十岁，很有发展潜力啊！” 众人都有些古怪，面面相怯，实在想不通张書記这步棋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太年轻了？”吾艾肖贝犹豫道。 张清扬看向马成龙，说道：“組織部对他的考察怎么样？” “年初对他有过考察，评分比较高，他受到了巴干多吉和拜黑拉的共同表扬，可见能力是没问题的。” 司马阿木看了眼吾艾肖贝，对张清扬说：“张書記，是不是再让宁杰等两年？” “我看就不等了，就他了吧！”张清扬微微一笑，低头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交给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展开一瞧，明白了张清扬推荐杰林的原因，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没有理由反对，就杰林吧！” 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那是一个人名：隆运三多。 早在当初张清扬去沙园之前，隆运三多就向张清扬推荐过宁杰。张清扬记在心里，去沙园的时候和他单独谈了谈，觉得是位可造之材，这次沙园大清洗正好可以提拔起来，也算是还了隆运三多人情。 吾艾肖贝见是西北的老首长推荐的，不甘心也不能反对。他心里很清楚，宁杰今后就算是张清扬的人了！可有隆运三多这层关系，他什么也不能说。 就这样，张清扬完成了对沙园班子的清洗，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沙园掌控在手里了，同时也赢得了西北地方干部的尊重。抛开政治因素不提，新提升的三位干部，有两位是本地的，这就证明了张書記对本地干部的信任！ 在沙园的清洗过程当中，吾艾肖贝没能保住一个重要位子，沙园这座战略要塞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张清扬这次的手段重重打击了吾艾肖贝一派的气焰，但是他的打击还没有结束。 确定了沙园的班子调整之后，张清扬话峰一转，谈到了西北的发展情况。大家都明白，他要趁热打铁，在经济发展领域占据主动权。 张清扬说道：西北这半年的经济发展，我多次在会议上提到，可以说非常不满意，这种局面不是一个两个干部造成的，而是我们的思维和观念上的沉旧，还按照过去的路子再走。 现在西北形式一片大好，在十项改革的基础上，大胆任用了本地干部，对本地文化进行了重点宣传，在旅游业整顿方面也取得了进步，各项事业都在发展，下半年就应该在经济方面想想办法了。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提到旅游业……我多说几句，不知道大家最近看新闻没有，就在西海省的西海湖景区发生了导游拿刀威胁游客的事情，甚至还把游客扔在了路上！ 这些情况被媒体报导后给西海省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我想想都后怕啊，如果不是我们先对旅游业进行了整顿，那么西海的情况也会发生在西北！ “是啊，西海这次闹得动静可不小！这几年国家非常重视旅游业的秩序，我们西北……走到了前头啊！”阿布爱德江笑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提起这个，我只是想让大家明白，任何观念的改变对发展都有利，经济发展也是一样的。 我最近研究了一下，感觉西北省的经济有些过分的依赖资源和外界投资，短期来看，或许可以带来gdp的提升，但是老百姓并没有得到多少实惠。 大家不妨想想发达城市，它们也是利用资源和外界投资，但是在吸引了投资之后，最主要的还是支持本地中小企业的发展，只有靠自己才能长远的发展下去。 西北地大物博，有很多的宝贝，还有很多的人力资源，如果我们自己的企业能发展起来，那么西北的未来就不用发愁，不但能解决长期发展难题，还会解决就业压力。 第2708章 酣畅淋漓的胜利 吾艾肖贝心想这话说得是有几分道理，但要说扶持本地企业谈何容易！ 西北生产力原本就落后，缺少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知识，有很多民族特色物品的加工作坊要不是靠着外地游客支撑着，早就关门了！ 现在西北的手工艺品表面上看很风光，但是发展得并不好。至于其它产业，无非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工厂，拥有几十个工人的就不少了！ 西北大部分地区都是靠农业和畜牧业发展，张清扬现在要搞本地经济，在他看来有些天方夜谭。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心里有了主意，微笑道：“张書記，我们大家都知道您是搞经济的能手，这些年搞活了很多地方的经济，我看……既然您已经提出来了，这方面的工作就交给您吧，别人……都没这个能力。” “这么说省长同意我的想法了？”张清扬眯起了眼睛，他已经看破了吾艾肖贝的心中想法。 吾艾肖贝说：“在经济发展方面我还要向张書記学习，我相信您的路子是对的。至于招商引资……我觉得既然要发展本地企业，也离不开外来资金和项目，这方面的工作还由我负责吧。”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要管的工作太多，济工作原本就是省正府的主要职能，我如果插手不就越俎代庖了吗？我觉得不如把这项工作交给司马省长，这个……” 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司马省长，你有时间吗？” 司马阿木才不愿意搞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摇头道：“我最近太忙了，忙着搞招商大会，这个……实在是分不出精力啊！” 张清扬脸色一板，不高兴地说：“招商大会的事不是有建敏同志帮着在搞吗？难道你们几位省长都在搞这个工作？” “这个……”司马阿木脑子一转，立即说道：“我看不如把这项工作交给华省长吧，让他把别的工作都放一放，专门负责本地企业的发展。” 他的想法很美，如果华建敏把别的工作分出来了，那么省长不是要更加依靠自己吗？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也可以。”他没道理反对司马阿木的提议。 张清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早就知道司马阿木不会接手这项工作。他已经和华建敏商量好了，而华建敏也已经进行了前期的摸底工作，为了必免吾艾肖贝等人觉得其中有阴谋，他才故意说把这项工作交给司马阿木。 张清扬装作一脸的为难，看向华建敏问道：“华省长，你认为呢？” 华建敏冷笑一声，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却没有放弃挖苦司马阿木的机会，怪声怪气地说道：“既然司马省长不愿意接手，那我就干了吧！呵呵……反正我也习惯了，别人不爱干的事都我干！” 司马阿木老脸一红，嘿嘿笑道：“华省长，这个……这也是张書記对您的信任……” “那就这么定了！”张清扬看向华建敏：“建敏，会后你到我办公室聊聊……” “好的。”华建敏心中一喜，他隐身太久，现在终于拥有了合理接触张書記的机会。 张清扬很久没感受到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了，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脚步轻快，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轻松是是真的，可是他仍然不敢大意。攻下沙园很不容易，但接下来的改革和经济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华建敏跟着张清扬来到办公室坐下，脸上有些疑惑。张清扬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有不明白的地方，问道：“有想法？” “张書記，那我就直说了。”华建敏虽然与张清扬公开的接触不多，但是明白他对自己人向来不爱拐变抹角，便说道：“我以为您会让老古上一把手。” 张清扬笑了笑，抽出两支烟扔给他一支，反问道：“你觉得拜黑拉不合适？” 华建敏起身给领导点上，说：“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老古更稳重一些，拜黑拉的能力还有待考证。”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说得不错，但是你别忘了老古必竟是副职，从客观因素来说，上拜黑拉方便沙园今后的班子团结和发展。而且上拜黑拉没有任何阻力，但如果说让老古直接当一把手，阻力不小，在沙园内部也影响团结。” “嗯，我明白了。老古确实还需要过渡啊！”华建敏认可了张清扬的意见。 “再说说拜黑拉，”张清扬吸了一口烟，“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觉得她适合当書記，反而不太适合当市长。这个女人……是个领导型的人才，不适合冲锋。” “这个……”华建敏有些犹豫，说：“聪明是聪明，但要说领导力……我不好说。” “呵呵，我知道有不少干部都不喜欢拜黑拉，有一些风言风语，是吧？” “嗯。”华建敏脸色一红。 其实我觉得你们只看到了她的一方面，反过来看，她能游走在巴干多吉之下而不出任何问题，这已经说明了她的能力。 老古这个人……压抑得太久，正好憋着劲儿没处使，让他在市长的位子上更能发挥作用，而他需要上面有一个人压一压，不然容易过激出问题。 拜黑拉八面玲珑，柔韧有余，就像润滑剂一样，可以使沙园的其它干部发挥最大的能力又不出问题。 华建敏若有所思，感慨道：“还是您想得周到啊！确实如此，这么说来，拜黑拉还真是这样的角色！” 张清扬说：“一把手……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会安排人干活，会鼓励人干事，又能磨合其它干部之间的关系。沙园刚刚出了问题，之前亲近巴干多吉的干部肯定会有些想法，让别人当書記都不合适啊！拜黑拉了解他们，能够将他们团结起来，解除后顾之忧！” 华建敏笑道：“张書記，还是您考虑的全面，我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拜黑拉也需要敲打，她有些飘……” “呵呵，您可真是厉害！”华建敏对张清扬的分析很佩服，“这次提拔了两位西北干部，其它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张清扬说：“拜黑拉可以当帅，老古可以当先锋，而宁杰嘛……可以为他们提供技术支援，这三个人……我期待很高，希望他们能把沙园的经济搞上去吧！” “是啊，这次沙园大换血，希望他们能干出一翻事业！” “不提这个了，说正事，”张清扬摆摆手，“你的摸底怎么样了？” 华建敏知道领导问的是中小企业的情况，他叹息一声，摇头道：“西北的小工业基础很不好啊，张書記，要想把这一块空白添补起来，难度太大了！” “我知道难度大，要不然也不会在会上提出把这项工作正式交给你，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搞了！建敏，这是一项长期工程，等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也到下面转转，然后我们先摸出一套思路，不急于一时。” “嗯，也只能这样了。”华建敏看了眼领导，说道：“相比之下，沙园的手工业相对较强，我觉得除掉哈木，不如把沙园当个试点，这个……刚换完班子，大家都想干点事。” 张清扬会心一笑，说：“英雄所见略同！” “呵呵……”华建敏也笑了，说：“接下来我重点去边境、拥有口岸的地区转转。” “嗯，这个思路是对的，一定要发挥边境线口岸的作用！同时，还要想想和周边国家的联系。要搞就搞大的，这条丝绸之路……不能在我们手上毁掉啊，我们要让这条路继续发挥作用！” “我明白了！”华建敏信心倍增，“张書記，我以前没什么事情可做，这次无论再怎么困难，也要争取成功！” “不是争取，是必须成功！”张清扬笑道。 “对，必须成功！”华建敏点点头。 华建敏离开后，张清扬接到了拜黑拉等三人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鼓励了一翻，特意提醒了拜黑拉不要翘尾巴。和古清正通话时，又告诉他这是一次证明能力的机会，一定要注意搞好班子团结。两人都明白张清扬暗有所指，不敢大意。 至于宁杰，张清扬只告诉他不要给老领导丢脸，路还很长，不能急着表现，有事一定要听書記和市长的吩咐。 虽然在电话里聊了一些，但是张清扬很明白，他们陆续都会来到哈木拜见或者说感谢自己。 沙园的巴干多吉倒下了，对班子的调整也结束了，可是沙园的清洗才刚刚开始，经历了这么大的变动，新任班子还需要对沙园内部进行调整。 至于能不能产生预期的效果，就要看拜黑拉的能力了。她刚刚上任，张清扬就给她准备了一份试卷。 张清扬正在思索着今后要做的事情，私人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号码，嘴角就露出了笑容，温柔地接听了：“喂……” “忙吗？”电话里传出了动听的声音。 张清扬感觉半边身子有点软，笑道：“不忙。” 第2709章 鲜明的对比 “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庆祝……为胜利干杯！” “什么胜利啊？” “我都听说了！晚上……行不行？” “呃……”张清扬一阵郁闷，心说瞧你这话问得，哪个男人说晚上不行？ “我……”对方其实出口就后悔了，早就羞红了脸，小声道：“我是问有没有时间。” “好吧，我同意了。” “那晚上谈吧，不多说了。”对方挂上了电话。 吾艾肖贝的心情和张清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从回到办公室之后，他的脸上就没有一丝笑容。他对面的司马阿木心情也不高，他也参加了刚才的会议，知道省长不是不想争，而是没办法争。张清扬连着提拔了两位本地干部，他们能反对吗？ 他们二人清楚，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少本地干部都会倒戈，一边是書記，一边是省长，書記又明显反压了省长一头，聪明人都会做出合理的判断。 沙园的失守表明张清扬在基层也有了同吾艾肖贝抗衡的实力，虽然西北那么大，不止沙园一个地区，但是沙园地位特殊，沙园在西北的政治地位仅次于哈木，从影响上来说，它占据了西北的半壁江山。 “真快啊……”吾艾肖贝突然开口说话了。 司马阿木一怔，随后苦笑，明白了他的意思，附和道：“是啊，真快！不知不觉中……” “不知不觉，没错！”吾艾肖贝点点头，苦涩地说道：“你若问我西北的局面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我都说不明白！我们掐指算算……他进入西北后并没做什么大事，可是怎么就……” “这就是张書記的过人之处，曾经有多少老干部和他交手，最后还不都是败了？当年双林的马家军何等威风，可是后来……呵呵……” “我败在了哪里？” “省长，您没有败，只是输了一仗。” “这一仗输得有点憋屈啊！” “省长，”司马阿木琢磨了一会儿，“我刚才想了想，现在的局面……主要原因是主动权一直掌握在他的手里，我们今后一定要把正府工作劳劳掌握着！” 嗯，你说得很对！别看他什么也没做，但是他的‘思想攻势’很厉害啊，这方面我们都不如他！ 他很明白现在的干部和百姓都在想什么，他对宣传的使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上头看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局面的稳定！ 现在不像过去了，只要拿出一项政绩、指标就能堵住上级的口，首长们现在更重视对整体局面的改观，他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是啊，别看他什么也没做，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他给西北已经带来了一些变化，还有新鲜的东西。从干部、百姓的心理状态，到政治层面上的进步，这些过去是没有过的。” 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认清现实，无法阻挡他的这种改变，只能从侧面加强我们自身的实力！还是那句话，只有把我们自己手上的工作搞上来，那才会守住阵地！” “省长，我今后听您的！”司马阿木坚定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他心里也不得不想，再这么下去，如果一直跟着省长走，将来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司马，我不需要你听我的，只希望你的心和我在一起……”吾艾肖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省长，我的心一直都和您在一起，或许在金翔的问题上……我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但是现在金翔已经投产了，其它的……我都支持您！” “那就好。”吾艾肖贝微微一笑，心里不禁有些茫然，我还能相信你吗？可是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相比于其它亲近自己的常委，他们只能在政治上为自己投一票，但要说具体的工作，也只有司马阿木这个位子能帮到自己。如果不能相信他了，那么只有一个办法，让他这个位子换人。 “省长，现在老华被他给调去了，今后招商工作你还交给我吧。”司马阿木心虚地说道。前段时间由于金翔的事，吾艾肖贝已经把部分工作交给了华建敏，并没有让司马阿木过多的插手。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好啊，如果你愿意干，那这个活就交给你了！” 司马阿木心中一喜，说道：“省长，您说张書記想搞活中小型企业，有多大的期望？” 吾艾肖贝想了想，说道：“他说的道理是对的，对一个真正发达的地区来说，自主企业的发展很重要，但是西北基础太落后，之前我们不是没试过，但是有多大成效？除非他有什么好办法吧！” “我也觉得难度太大，短时间内难以出成绩啊！” “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处在他的位置上，意识形态上的支持大于真正的成绩效果，只要他喊出了这个口号，上头对他的表现就是满意的。” “呵呵，这个老狐狸！”司马阿木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有些事要好好想想。” “是啊，你最近思想上有些混乱，是应该好好想想！”吾艾肖贝趁机敲打道。 司马阿木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吾艾肖贝盯着他离去的空间目不转睛，对于这个人的使用他现在很矛盾。 司马阿木明白省长最后那话的意思，他也同样矛盾，是继续跟着他混还是另辟蹊径？他心里明白，不是不可以继续跟着他混，只是他不会再像过去那么信任自己了。但要说另辟蹊径，一条全新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司马阿木长叹一声，摸出手机打了出去。 “喂，司马省长？” “你现在来我办公室。” “有事吗？” “来了就知道了。”司马阿木挂上了电话。 司马阿木刚回到办公室，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一具性感的尤物钻了进来，正是米乐。米乐一脸笑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芳香扑鼻。走到司马阿木身前说：“干爹，叫我干嘛啊？” “丫头，让你陪我聊聊天。” “累了吧？来……坐下，我给您捏捏头。”米乐拉着司马阿木坐下，随后站到他的身后，让他的头枕在自己上围的高耸上面。 “嗯……好香啊……”司马阿木顺势捏住她的手：“我家丫头总是香喷喷的……” “人家来看你，总不能臭呼呼的吧？”米乐娇笑道。 “来，先让我闻闻……”司马阿木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脸前用力嗅着，看着那粉嘟嘟的滑嫩手掌，不禁有些情动，忘情地在在上面吻了一下。 “呀……”米乐羞涩地缩回手，“干爹，你好讨厌啊，都把人家手弄脏了！” “呵呵……”司马阿木再次揪住她的手，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寻思着啥时候能给这个干女儿开开光…… “干爹，你不要这样嘛……”米乐娇声娇气地说道，身子一软，腰部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来……”司马阿木伸手一拉，就让她坐进了自己怀里。 “呀！”米乐感觉臀下有个坚硬的东西，吓得大叫一声。 “来，让干爹好好看看……”司马阿木捏着她的下巴一阵轻薄。 “干爹……”米乐在他怀中扭动起来，惹得司马阿木都快把持不住了。就听她说：“干爹，这里是办公室，这样不好吧？” “没事，没人敢进来……” “干爹，你那是什么啊……咯到人家了……”米乐羞答答地说道。 “呵呵……”司马阿木脸有些红，讪讪笑道：“丫头，你说那是什么啊？” “我……我不知道，干爹……你好坏啊……” “哈哈……”听着她这令人酥麻的声音，司马阿木大笑起来。 春江咖啡馆，靠窗的位子上坐着两位性感的女人，他们不但长得漂亮，身材诱人，就连穿着打扮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自从她们两人坐在这个位子上，周围的男士就多了起来。 一身长裙的李钰彤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一副贵妇人的模样，淡淡地说道：“西北人真土，还春江咖啡馆，这名子听着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呵呵，妹妹，你当这是内地呢？这可是哈木最好的咖啡馆了！” “呀，真不怎么样……”李钰彤瞥瞥嘴，“于姐，你干嘛不开一个咖啡馆？” “哼，我可没你那雅兴啊！”于娇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头发，瞧了眼李钰彤的长裙，问道：“你这衣服……新买的？” “嗯，chanel的新品，我托朋友从京城买的。”李钰彤满不在乎地说道，抬起手腕，不经意地展示了一下腕上的华丽手表。 “哟，这表也漂亮啊！” “百达翡丽的……”李钰彤微微一笑，“于姐，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钱也不少，可是这……眼光还需要提升。” “呵呵……”于娇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是打心底佩服李钰彤，女人谁不羡慕这些呢？原本认识李钰彤之前，她觉得自己很时尚，可是同李钰彤一比，她的档次不禁降了一格。 第2710章 人靠衣妆马靠鞍 李钰彤晃了晃小高跟鞋，说：“于姐，现在时代变啦，赚钱了要懂得花，女人嘛……赚了钱就一定要体现在身上！” 于娇叹息道：“妹妹说得对啊，可惜西北这个地方……太落后了！我又不像你去过那么多大城市！” “慢慢来嘛，人靠衣妆马靠鞍，姐姐这么漂亮，你要是再时尚一点，全西北的男人不都看你发直？” “去你的！姐姐已经老啦！”于娇摇摇头，“你看……这些男人的眼光不都盯在你身上？” “切，这帮臭男人就知道和女人睡觉，你看他们那眼神，恨不得把你的衣服剥开！” “呵呵……死丫头，你真坏！”于娇咯咯地笑起来，前仰后合的样子更诱人了，上围的双峰颤抖起来，不知道杀死了多少视觉细胞。 “姐姐，问你一个事呗……”李钰彤的脸突然红了。 “啥事？”于娇满脸好奇。 “和男人睡觉……真的很舒服？” “啥？”于娇先是一阵惊讶，随后羞红了满脸，扬起小白手骂道：“死丫头，你又来消遣我！” “不是的……”李钰彤装得很纯真的模样，“我……我没有过……” “真的？”于娇更加振惊了。 李钰彤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说道：“真的，谁像你……玩了那么多男人……” “别乱说，好像姐姐人尽可夫似的！” “我……我是真的好奇……”李钰彤说道。 “你还没被破瓜？” “我是处……女……”李钰彤羞涩地低下头，暗想这可不是假装，老娘本来也是处！ 于娇将信将疑，嘿嘿笑道：“你跟在张書記身边那么久，就……” “你别乱想，”李钰彤连忙摆手，“他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对我很尊重的。” “他真的没和你……” “没有，他就是想我也不会啊，人家都结婚了！” “结婚了怕什么？那可是西北一号啊，你就真的不想？” “我不找结婚的男人……” “哼，鬼丫头，谁知道你心里头怎么想！”于娇白了她一眼，她本来就想借助李钰彤的背景来发展自己的事业，听她提到张書記，接着说道：“张書記人怎么样？” “还行吧，有时候挺凶的，比如做错了事的时候。” “你做生意……他帮不帮忙？” “他真没怎么帮，”李钰彤实话实说道，随后又微微一笑，说道：“于姐，你做生意……孙書記帮没帮？” 于娇脸色一红，小声道：“我和老孙就是朋友，他帮我说过一些话，但是可没做违法的事情！” 李钰彤把头靠过来，小声道：“当妹妹还说假话，谁不知道你们……” “我们怎么啦？你可别听外面的人乱说！” “呵呵……那你告诉我，你的男人是谁？”李钰彤虽然在张清扬眼中什么也不是，但其实很精明，非常善于同这类女人交流。 “怎么……你想男人了？” “想啊，要不把你的男人介绍给我怎么样？” “切，你放着那么好的男人都不要，还用我介绍？” 李钰彤一脸委屈，长叹一声道：“为什么你们大家都以为我和张書記……其实，我真的是处……女……” “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洗澡，让我检查一下？” “去就去，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怕的……走，上我的美容院去，我请你做spa……” 李钰彤拉着于娇就站了起来。 灯光摇曳，好像风铃一样的水晶吊灯放射出五彩的斑驳，在餐桌上反射出迷人的光影。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看上去充满了家的温馨感。冷雁寒一身粉色的真丝睡衣，把性感的身体包裹得更显得玲珑剔透，该挺的地方挺，该凸的地方凸。 她之前应该洗过澡，头发很随意地盘在头顶，露出了长而雪白的脖颈，稍显随意的发型更显得她整个人气质上的高贵，也把精致的五官完美地展现出来。 张清扬感觉过去有很长时间都没有仔仔细细地欣赏她的脸，现在头发盘了起来，让他更真切地打量着她的异域风情。 同大多数混血儿一样，她有着高挺的鼻梁和大大的眼睛，眼珠呈现出绚丽的颜色，看上去美轮美奂，再配上她独特的清纯气质，仿佛是一位古代欧洲王氏的公主。 冷雁寒看张清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小脸一红，羞涩地说道：“看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你今天和过去不同，过去从来没好好的看过你……”张清扬实话实说道。 “什么？”冷雁寒一脸诧异，娇声笑道：“为什么过去没……” “不敢……”张清扬实话实说，一脸的傻笑。 “不敢？”冷雁寒咯咯大笑，说道：“为什么不敢啊？” “不知道，可能是……你太漂亮了吧……”张清扬认真地说道：“男人对待那种漂亮的，气质非凡的女人，总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敢正眼瞧她……” “呵呵……”冷雁寒脸上的红润更浓了，眩丽的眼睛闪了闪，说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吧？一般不敢正眼看人的男人是不是心里都有其它想法？” “呃……”张清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道：“其它什么想法？” 冷雁寒撅起小嘴，惆怅地说道：“没……没什么……”随后又抬头道：“那你现在为什么敢啦？” “可能和你认识的时间长了，你今天的头发又盘起来了，看得就仔细了！”张清扬笑道。 冷雁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过去是看了没看仔细还是不敢看？” “哈哈……说实话吗？” “嗯，我想听！”冷雁寒的态度十分认真。 张清扬说：“二者都有，看了没看仔细，也是没敢认真看……” “呵呵……”冷雁寒笑得前仰后合，一张小脸羞得好像玫瑰花，举杯道：“好啦，我知道你在哄我开心，不说这些了，来……庆祝你的成功！” 张清扬举杯和她碰了一下，说：“你要先说明白庆祝什么？” “沙园的事……你当我不知道？”冷雁寒一脸精明地说道：“现在整个西北都传遍了，说张書記对沙园进行了大清洗，全换上了自己人……” “哎，谣言可畏啊！”张清扬说：“那只是出了腐败案而已，这个……怎么传成了这样？” “您在政治场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不懂？您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巴不得别人这样想吧？”冷雁寒轻描淡写地说道，或许是之前轻松的谈话让她对张清扬放松了警惕，没有考虑他的地位。 张清扬的脸板了起来，冷声道：“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我……”冷雁寒吓了一跳，胆怯地盯着张清扬，脸色惨白不知道说什么了，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哈哈……你怕了？”张清扬大笑，原来他在开玩笑。 “你吓死人家了！”冷雁寒扑哧一笑，挥手做势要打张清扬。 张清扬大笑不止，说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嗯，好吓人！” “呵呵……”张清扬拱手道：“好吧，我向你道歉，外界真的那么传的？” “嗯，比我说得可厉害，您这次影响力很大！” 张清扬点点头，反问道：“你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吧？” “金翔投产了……你不是也成功了吗？” “算是吧……” “那我们一同庆祝？” “好啊……”冷雁寒那眩丽的目光突然多了些忧郁，陪着张清扬共饮了一杯。 “我曾经说过的话……你考虑没有？” “什么？你是说离开金翔？” “嗯。” “难道我必须离开吗？” “这是为了你好……” 冷雁寒低头不说话了。 “雁寒，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冷雁寒喃喃地说道：“是有些放不下，我觉得金翔……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是有责任的，我是希望金翔好一点。” 张清扬点点头，他能明白这是冷雁寒的责任心，苦笑道：“我对金翔不放心，怕你受牵连。” “没事的……”冷雁寒抬头，醉眼朦胧地盯着张清扬说：“吃饱了吗？” “嗯，看到你就饱了。” “看到我吃不下饭？” “我是说你秀色可餐……” “呵呵……”冷雁寒扶着桌子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晃，指着客厅的沙发上：“我们去那边坐坐。” 张清扬上前扶着她，拉着她的手走向客厅，两人紧密地靠在了沙发上。冷雁寒侧眼看着张清扬，眼神迷醉，柔声道：“我有点醉了。” “我也有点……”张清扬紧紧捏着她的手，“雁寒，你真漂亮……” “你现在又敢看我了？” “嗯……” 冷雁寒的嘴角似乎笑了，眼神在兴奋之余还有些悲伤，就那么复杂地盯着张清扬。张清扬的心砰砰跳着，他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还缺少一丝勇气。他只是抬手放在冷雁寒的肩上，她便顺势倒在了他怀中，娇声道：“抱我！” 张清扬紧紧抱紧她，两只手在她的背上和肩上揉搓着，仿佛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把冷雁寒勒得喘不过气，两人都气喘吁吁，不知不觉地冷雁寒的手也抱紧了他的腰。张清扬的心猛然一沉，身体反而轻飘飘的。他一手握住冷雁寒的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 第2711章 后悔离开 冷雁寒闭上了眼睛，身体几乎横卧在他怀中，一对丰挺更加傲人了。张清扬胸口狂跳不已，却尽量让自己镇静。 过了一会儿，冷雁寒的手开始在他的背上摩挲着，张清扬的手也滑到了她光滑的腿上，由于是在家里她没有穿丝袜，在这种姿势下，雪白的长腿完全露了出来，裙摆被压在身下，下面的黑丝小内内露出一个边角。 “嗯……”或许是腿部比较敏感，冷雁寒的口中嘤咛起来。 张清扬低头望着她诱人的两片红唇，再也抵抗不住吻了下去。冷雁寒圆润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张开嘴唇吐出香舌迎合着。张清扬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肩，慢慢变换了姿势，忘情地爱抚。冷雁寒静静地躺着，睡美人一般。 渐渐地，张清扬就完全把她压倒在了沙发上，双手按在了她饱满的上面，手心完全被充实了，弹性的感觉让人痴醉。 “等等……”冷雁寒突然按住了张清扬的手，“抱我……到床上好吗？”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愣住了，要不是她说话，就像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似的。冷雁寒不见有什么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清扬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爬起来把她贴胸抱起，走向了卧室。 张清扬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冷雁寒羞涩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鼓励他扑上去。张清扬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而是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脖子，还有脸，手掌放在她领口的时候，看着那露出的一抹雪白春色，又有些犹豫，他粗重地喘息着，还有些游移不定。 冷雁寒再次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眼泪流了出来，轻声道：“你……还没做好决定，是不是？” “我……”张清扬确实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你走吧。”冷雁寒咬着嘴唇说道。 “雁寒……” “你走吧……”冷雁寒侧过身子，伸手关了灯，房间里倾刻就黑了，只有窗帘缝射进来一丝月光。 张清扬在月色朦胧中看着她的身体轮廓，跪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随后他听到了抽搐的声音。他扑上去抱住冷雁寒的身体，扭头去吻她，可是却吻到一张满是眼泪的脸。 “你走……”冷雁寒伸手推开他，这次的声音很坚决。 “哎……”张清扬叹息一声，又低头含住了她的耳轮，轻声道：“对不起，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可是，你懂的……” 见她不出声，张清扬爬起来走了出去。冷雁寒听到房门响的那一刻，藏在被子里放声大哭，她知道他不方便，可是她真的很委屈…… 张清扬在门口碰到了刚刚回家的李钰彤，看样子心情不错，她正在哼着歌：“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别唱了！”这首歌不巧触动了张清扬的心事，他站在门口大喊一声。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回头对他笑笑，赶紧开门走了进去。 张清扬闻到了一丝酒气，一边脱鞋一边问道：“喝酒了？” “嗯，喝了点……”李钰彤怕他怪自己，忙解释道：“晚上和于娇在一起吃的，我把她带去美容院做了个spa……” 张清扬点点头，把西装交给李钰彤，闷闷地坐到了沙发上。脑海里一想到离开时冷雁寒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酸痛，还有些后悔。 李钰彤偷偷打量着张清扬，见他不高兴，也不敢惹他，轻手轻脚给泡了杯茶，然后回房换衣服去了。张清扬没理李钰彤，就像没有这个人似的，拿出手机摆弄着，想给冷雁寒打一个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踌躇良久，发去一条短信： 我后悔离开了，对不起。 很快，冷雁寒也回了一条短信：我喜欢的男人要霸道一点。 知道她没事了，张清扬心情略有好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扭头不见李钰彤的人影，大喊道：“人呢！” “啊……来了！”李钰彤正在换睡裙，听到他的怒喊，来不及整理就跑了出来，小声道：“张書記，您有什么吩咐？” “没事，茶有点苦了。”张清扬说道，随后目光一直，盯着她的下半身满脸黑线。 “怎么了？”李钰彤奇怪地低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整理好睡裙的下摆。原来裙摆都在腰间掖着呢，露出了里面的粉色小内内。她又羞又气，又不好怪张清扬，满脸的扭捏。 “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装什么清纯！”张清扬心情不好，就想拿李钰彤开火。 李钰彤瞥瞥嘴，要是放在过去或许还敢反驳两句，但是自己刚回来没几天，怕他再把自己赶出去，那样不是没有对外炫耀的资本了么？想到这里，她低声下气地走到近前，拿起茶杯说：“我……给您重新泡一杯。” “我的好茶叶就是这么被你浪费的！”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对于他来说批评李钰彤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李钰彤转身过后动了动嘴皮子，走过去又重新泡了一杯茶，再次走回来的时候，换上一副笑脸：“您偿偿……” “哼！”张清扬白了她一眼，并没有喝。 “咦……”李钰彤突然指着张清扬的脸，目光怪异。 “怎么了？”张清扬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认识了？” 扑哧一声，李钰彤笑了，赶紧忍住笑，指着自己的嘴说：“您……是不是被亲过了？” “什么？” 张鹏心中一虚，伸手在嘴边擦了一下，定睛一看，手上有些红色的印迹。他老脸一红，尴尬地看向李钰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谁的？”问出这话的时候，李钰彤心里酸溜溜的，“是子婷姐姐来了吗？” “说什么胡话！谁也没来！”张清扬继续擦嘴，暗想今天的冷雁寒抹的口红有点多啊。 “哦，那你这是谁……谁亲的？” “放屁！”张清扬大喊道：“我……我这是吃东西碰上的！” “哼，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连口红都不认识吗？”李钰彤撇撇嘴。 “怎么着……你还想管我的事了？”张清扬拍了拍沙发。 “没有，您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我可不敢！”李钰彤心情也不太好，闷声坐在了他对面，心说老娘跟你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你还整天出去偷吃！再一想到今天于娇验定自己是雏后笑话自己，说她白活了云云，心里的不满更大了。 张清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件事情上自我感觉好像对不住李钰彤似的，必竟心虚，也就没怪她的放肆。想了想，转移话题问道：“你和于娇都谈什么了？” “也没什么说什么，她很谨慎，开始并不承认和孙書記的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 李钰彤小脸一红，说：“她怀疑我是你的……” “情人？” “嗯……” “那你怎么说的？”张清扬打量了几眼李钰彤，发现她比过去更加风情了。 “我当然说不是啊，还……还拉她去美容院做了验证！” “这东西也能验证？” “我……我没有性经验的，她这种骚货一看就看出来了……” “呃……”张清扬抓了抓头发，感觉口干舌燥，说：“去美容院看的？” “我们都脱得光光的……您还别说，她身材不错，这里可大了……”李钰彤指了指上围，“皮肤也很光滑，还有……” “行了……说正事！”张清扬在冷雁寒那里憋住的精力再次涌了上来。 “哦，”李钰彤吐了吐舌头，“她是熟女，我……我是处……处女，她就看了看……” “看哪儿啊？”张清扬这时候大脑也有些迟钝，其实心里是想她说得再详细一点。 “这……”李钰彤分开腿指了指。 张清扬发觉鼻子有些痒，郁闷地说道：“行了，不用说这些，完了呢？” 李钰彤委屈地想你不问我能说么，接着说道：“别的……她相信了我的话，然后就夸了您一通……” “夸我干什么？” “这个……”李钰彤脸色又是一红，“我和您住了这么多年，您都没对我……她说您人品好。” 张清扬忍不住笑了，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就哭了，说当年老孙强迫了她……” “她承认了？” “嗯……”李钰彤点点头。 张清扬犹豫道：“她说是被强迫的，可是你看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可都是孙保忠为她带来的，她并没有拒绝，是她主动勾引，还是人家强迫，这可不好说。” “我也这么认为，这个女人风流着呢，她还对我说……除了老孙，还包养了小白脸，还让我也找一个玩玩……” “噗……”张清扬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李钰彤讪讪地笑了，接着说道：“她告诉我这些事不许对别人说，还说老孙有点怀疑她，她最近要小心点。” 张清扬点头道：“她不是很谨慎么，怎么对你说这些了？” “我……”李钰彤不敢说真话，只是说：“是我硬套出来的，那个……我们喝了点酒，她就说了这些，她……把我和她当成了同一种人。” 第2712章 难以决断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李钰彤还是很聪明的。他如果知道李钰彤的套话方式，估计会气得吐血。原来李钰彤为了和于娇套近乎，说自己想和张清扬好，想让于娇给出点办法。这样一来，于娇还以为李钰彤也想勾引张清扬趁机上位，便和她谈了一些事。 “你继续套话，不用着急，别让她对你反感。” “我知道，她现在对我……还想巴结我呢！”李钰彤得意地说道。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起身道：“好了，早点睡吧。” “张書記！” “怎么了？” “我给您按摩啊？” “算了，改天吧。”张清扬摆摆手，他不是不想，只是今天身体有些亢奋，害怕再着了她的道。 “张書記，陈林抓到没有？”李钰彤想到了骗自己钱的包工头。 “还没有，别惦记你那点钱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混入商界，这么点钱也在乎？”张清扬冷笑道。 李钰彤嘿嘿笑了笑，不敢再说话。 张清扬瞧得笑得可爱，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说：“傻样！” “呃……”李钰彤疼得呲牙咧嘴，呆呆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 夜色下的京城大内显得很安静肃穆，只是那明亮的景观灯显示着活力。 张泉坐在沙发上叹息一声，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表情有些焦躁。这是宁副总的会客室，他已经坐了半个小时。秘书说宁副总还在忙，没时间见客让他等一等。张泉起初也没有多想，可是当他等了一刻钟之后，心里渐渐就有想法了。 以张泉在华夏政坛的政治地位来说，宁副总不该对他这样。反过来想，宁副总既然如此对他了，自然有其它的意思，或许是敲打也说不定。张泉想了想此行的来意，心里有些郁闷。 又等了一会儿，张泉有些坐不住了，随手抓起一旁的报纸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上面有篇文章介绍的正是西海省旅行社和导游的违法行为，其中最为吸引人的是，当记者以游客的身份报警后，警方不但不处理，反而把记者大骂一通，甚至说出了“多给点钱会死啊”，以及“旅游不就是花钱吗”等过分的言论。 张泉感觉脸上发热，走到窗边思考着，看来宁副总对西海的事不太满意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到了西北，沙园的事他也听说了，相比之下，张清扬对西北的改造很成功。 别看西北没出什么成绩，但是各方面隐性的指标都有改变，最为突出的就是外界对西北的口碑，这点比什么都强。 一想到张清扬，张泉就有些怒气！儿子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张清扬带来的。张泉握紧了拳头，心想一定要让张清扬吃点苦头，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也为了给儿子报仇！ 就在这时候，宁副总的秘书走了过来，微笑道：“张書記，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首长忙完了。” “好好……”张泉点点头，放下报纸跟在秘书的身后去见宁副总，他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已经被晾了四十五分钟…… 宁副总坐在办公桌后面，听到有人进来，抬头说：“张書記，久等了。” “没事，我知道您忙。”张泉微微一笑。 “西海最近怎么样？”宁副总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泉老脸一红，立即说道：“我就是来承认错误的，最近西海闹出了一些不好的新闻……” “嗯，是不好啊！”宁副总点点头，沉重地说道：“你们的问题恰好被西北提前解决了，这事……” 张泉尴尬地说：“是我错误地判断了形式。” “说吧，找我什么事？” “一个是旅游这事，另外就是我想争取点资金……” “想干点事？” “嗯，我想做点事……” 宁副总若有所思，并没有马上说话。他摘下眼睛擦了擦，这才问道：“想搞什么？” 张泉诚恳地说道：“我计划在全省八个地市四十个县的380个贫困村組織实施整村推进项目，扶持贫困村产业发展和贫困户增加收入项目，如果能够成功，可以使8万户贫困户、35万贫困人口受益。” “要多少资金？” “四点五亿吧……”张泉轻声道。 宁副总皱了下眉头，说道：“这半年来国家为了扶贫，已经给你们四个多亿了吧？” 张泉点点头，尴尬地说道：“那些资金用在其它项目上了，这个……” 宁副总打断他的话，说道：“再给你四点五亿……说起来不多，但也不少，中央的资金总共就那么点，这个要一亿，那个要五千万……呵呵……” “宁总，您这次要帮帮我，这个项目一定成功！” “想法挺好……”宁副总琢磨了一会儿，一时难以决断。 张泉心中没底，说：“宁总，当初张清扬入西北时可是带过去了上百亿的资金和项目……” “没可比性。”宁副总微微一笑，“不过既然你想做事，我可以帮帮忙，但是没有这么多钱。这样吧，你写个计划书交上来，我和扶贫办打声招呼，争取拿到两个亿吧，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张泉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那可太好了，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咱可说好了，到时候我要看到成果！” “明白！” “嗯，”宁副总话锋一转，“旅游业的事……你想怎么搞？” “这个……”旅游业现在是整个西海干部的一块心病，之前张泉为了和张清扬提出的旅游业整顿竞争，提出了主动放权给地方和旅行社的政策，搞得他们现在十分被动。 宁副总忧虑道：“现在整个国家都很在乎旅游服务业的环境，西北走到了前头，他们搞得很不错啊，上次常委会，一号还表扬了西北。而你们……这种模式要改啊！” “嗯，我明白了！” “你也是一位老干部了，总不能走在年轻人的后面吧？呵呵……”宁副总话说得轻松，但这话已经有批评的意思了。 张泉老脸通红，尴尬地说道：“我回去后就开会研究对策！” 宁副总微微一笑，说：“张清扬这一年来搞得还不错啊，原本混乱的局面缕出了头绪，不简单！” 张泉心里更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明白宁副总对他和张清扬之间的斗争不太满意，原本是想让他牵制张清扬，达到牵制刘系的作用，可是他并没有达到目的。这次沙园地震，张清扬在西北的地位更加巩固了，张泉明白自己应该加把劲儿了。 韦远方放下签字笔伸了个懒腰，看向面前的金主任说：“张泉还没离开？” “没有。”金主任回答。 韦远方点点头，冷笑道：“西海搞得一团糟，老干部没有老干部的样子啊！” 金主任说：“旅游业这事……全国各地都有麻烦，以前西北是最乱的，现在被张清扬给清理得差不多了，最近两个月不但没出麻烦，报表上也很漂亮，去西北的游客更多了！” “其实地方上的工作说容易也容易，只要肯做，要说出成绩还是很明显的。” “是的。”金主任非常认可首长的话，看到首长的杯子里没有水了，转身给续上水。 韦远方接过茶杯，说：“你怎么看沙园这个事？” 金主任微微一笑，说道：“沙园的案子充分显示了张清扬的聪明。” “哦，怎么说？” 金主任分析道：“我看了一下纪委那边的报告，巴干多吉的问题不知道举报了多少年，别说省纪委，就在中纪委也有信。从此案的侦办速度来看，张清扬也应该观注了很久。如果换作其它刚上任的干部，能等这么久吗？我想在问题发现之后就会动手吧？” “嗯，确实如此。” “另外，”金主任接着说道：“他这个时间点选择得非常好，十项改革刚刚有些成效，就弄出了沙园这个案子，这有杀鸡儆猴的作用啊，方便他今后在西北立足！而且这个案子证据确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紧接着的干部调整，可以充分说明他这盘棋已经准备多时了！” “呵呵……”韦远方有些惊讶，说道：“我可很少看到你对一个地方干部这么感兴趣啊！” 金主任微微一笑，说：“我也很少看首长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 “哈哈……”韦远方明白了，金主任身为自己的第一心腹、智囊，自己关心的人他敢不关心吗？ 金主任接着说道：“起初我真替他捏了一把汗，就在半年之前，我还有些不相信他。可是最近几个月我才渐渐摸清了他的意图，看似没想法，其实全局都在他心里。” “他现在只是刚刚立足，今后怎么走还真不好说。” “是的，他还要接受工作以外的考验。” 韦远方知道工作以外的考验是什么，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问道：“刘老怎么样了？” 金主任脸色沉重，摇头道：“不是太好，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已经离不开人了，随时都……” 韦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金主任暗暗琢磨首长这话的意思，有点不太明白。 第2713章 条件反射 “对于整个刘家……刘老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但是对于张清扬……” 金主任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么说确实不是时候！” “这也是对他的考验啊！”韦远方推了推眼镜，低头继续看文件。 拜黑拉过来拜访张清扬了，这次能够成功上位，与她早早拜对码头有关，这次成功了，自然要亲自过来感谢张清扬。拜黑拉是下班后来的，带来了一些沙园的土特产，直接送到了张清扬家里。 拜黑拉刚一进门，就带来了一股浓浓的香气，闻得李钰彤一阵反胃。这几乎成了她的条件反射，只要家里一来别的女人，带来别的味道，她就十分的反感。 张清扬看了眼门角那些东西，板起脸来说：“你这是干什么，刚上任就搞这一套？” 拜黑拉媚笑道：“张書記，我就知道您要批评我！可是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特产，吃的东西，您整天日理万机的，身边又缺人照顾，可不能忽略了身体啊！” 这话让李钰彤有些不满，原本还堆着满脸笑容，倾刻就冷冰冰了。什么叫没有人照顾？老娘不是人吗？ 张清扬责怪地说道：“我刚升你的职，你就过来送礼，让别人怎么看？” 拜黑拉不以为意，她深知领导有些批评并不是批评，而是对你信任的体现，张清扬这话就属于这类。她笑道：“您放心，别的省委领导我也有准备！” “哼，这还差不多！”张清扬暗想拜黑拉就是聪明。 拜黑拉今天是私下的拜访，穿着也就很随意，一身长裙把丰满的身材包裹得很紧实，看上去波涛汹涌，让李钰彤不禁有些嫉妒。她的身体原本就是丰满型的，可是同拜黑拉的那两团肉相比，还是小了一点。 拜黑拉就坐在张清扬对面，一个劲儿地笑，也不说话。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醒悟到李钰彤还没有给客人倒茶，气道：“小李，怎么还不倒水？” “哦……”李钰彤赶紧过来给拜黑拉泡茶，还为刚才的那句耿耿于怀。 “谢谢小李。”拜黑拉对着李钰彤笑笑，说道：“看到小李就感觉自己老了，小李又年轻又漂亮，身材也好！” 李钰彤的心情顿时好了，赶紧说：“黑拉書記，您也很漂亮！” “呵呵……” 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说道：“你不发广告了？” “哦……”李钰彤会意，连忙从包中找出一张卡交给拜黑拉，笑道：“黑拉書記，以后希望您赏光哦，您这么漂亮，简直就可以成为我们的活广告！” “呵呵，小李真会说话，有空我去看看。”拜黑拉心中一喜，她早就知道张書記的小保姆在外还有产业，如果能和她搞好关系，将来不就等于绑劳张書記这条线了吗？ “行了，你去歇着吧！”张清扬不耐烦地对李钰彤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似的。 李钰彤对拜黑拉笑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拜黑拉瞄着李钰彤那高挑性感的身材，瞧着那翘挺挺的臀部就有些嫉妒，不禁想到了自己腰臀上的赘肉，感叹道：“小李真漂亮……” 张清扬低头喝茶，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拜黑拉大窘，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转移话题道：“张書記，我这次过来一是向您对我的信任表示感谢，二来也是想向您汇报一下今后的工作计划。我这新官上任，还有点没头绪，请您给把把关。” “嗯，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拜黑拉说：“我是这么想的，市委这些年……有些混乱，有些位置上的干部需要调整，下面各局有些干部也受到了牵连，所以接下来沙园面临着干部的大调整……”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眼张清扬，见领导没有别的表示，接着说道：“刚刚出了大案，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本来不宜大调整，但是我也没办法，我想只能从原有的干部当中提拔，这样能稳定一下局势。” 张清扬点点头，同意了拜黑拉的看法，说道：“不要怕乱，该动手术就要动，有些事不能等，做事一定要快中求稳，这种事不能拖泥带水！” “嗯，我明白了，听了您的教导，我就不怎么怕了！”拜黑拉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一听张書記也这么说，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心里明白，拜黑拉嘴上说不宜大调整，这完全是试探自己来了。他说：“沙园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对干部有大的调整也理所当然，不要有压力。你在沙园工作的年头也不少了，对下面的干部应该了解，这次一定要确定自己一把手的威信，你如果不趁现在稳住他们，将来的工作可是很被动啊！” 拜黑拉明白领导的意思，感动地说：“张書記，谢谢您对我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我明白怎么做了。” “当然，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威信归威信，可不能搞巴干多吉过去那一套，知道他这次因为什么倒吗？那就是民心！民心所向，别看沙园的干部表面上支持他，可心里很反对他！” “嗯。”拜黑拉感觉有些热了，随意地拉了拉衣领，凸出一片雪白饱满。 张清扬嗓子有些干，接着说道：“一定要搞好常委同志们的关系，特别像老古，他是一位老干部，政治经验比你丰富，你要多听听他的意见。” “我会的，正府工作我不想太插手。” “对，这个想法是对的。另外在党委工作上面，杰林必竟在外学习多年，外面的东西了解很多，我给你找的这两位助手可都不简单，你如果能激发他们两个人的活力，那么你的工作就成功了一半！” 拜黑拉脸上一喜，笑道：“张書記，你就当我的老师吧！” “呵呵，”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其实选择你我也有压力啊，一些人说你的资历不够，说你在市长任上没有什么成绩，这些都是现实。所以我才让老古当市长，在发展上面要加把劲儿！” “张書記，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如果沙园的工作一年后没有起色，我……我就辞职！”拜黑拉挺了挺上围，更显得凸出了。 张清扬盯着那抹雪白，点头道：“你有这份决心我就放心了。” “那……关于经济发展，您……能不能也给我透露点消息？”拜黑拉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模样妩媚。 张清扬笑道：“这事也不是什么同秘密，你回去和老古商量一下，在本地企业上想想办法，另外农村也要搞好，具体的再听省委的指示吧。” “行，我明白了。”拜黑拉看了眼时间，说道：“那您何时去沙园看看？” “我会去的，希望下次去沙园时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嗯，我等着您！”拜黑拉站了起来，“张書記，那我就不打扰了，您早点休息吧。” “你慢走。”张清扬点点头，冲着李钰彤的房间喊道：“小李，代我送送黑拉書記。” “来啦！”李钰彤娇声答应一声，跑出来把拜黑拉送走了。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感觉这几天的精力又有些过剩，看着李钰彤走回来，思想有些不太健康，有时候一激动还真想把她收了。 李钰彤没理张清扬，拿出空气清新剂在客厅就是一阵猛喷。 “干什么？” “有怪味道！”李钰彤说道。 张清扬翻了翻白眼，也懒得理她。 “真是的，年纪也不小了，擦得那么香，那衣服穿得……可真艳！”见张清扬没反应，李钰彤的胆子越发大了。 “就你事多，还没完了？”张清扬瞪眼道。 李钰彤这才老实了，放下喷雾剂，走到张清扬近前笑眯眯地说：“张書記，洗脚吗？要不给你做个按摩？” “呃……”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没能抵抗得了，说道：“那就……给我捏捏脚吧。” “哎，我去准备!”李钰彤欢天喜地的去了，看得张清扬“目露凶光”。 等李钰彤端着盆走回来，张清扬扫了眼门角，说道：“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哦……”李钰彤赶紧走过去看了看，满脸坏笑道：“都是补肾的……” “呃……”张清扬清了清嗓子，皱眉道：“那……那就先放着吧……” “要不明天我给您煲汤？” “还不过来给我洗脚？”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李钰彤撇撇嘴，心想男人在那件事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沙园案件随着巴干多吉被双规到达高潮，但是因这个案件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并没有结束。一方面，省纪委在不影响大团结和稳定的前提下，对“定居兴牧”工程展开了调查。 虽然田小英已经得到张清扬的暗示，不会揪住这个案子不放，但是对于一些在这个项目上捞钱过多的干部还是要处理。 另一方面，拜黑拉要对沙园内部进行清洗调整，之前巴干多吉的心腹部下都不能用了，不管有没有问题都必须靠边站，这是政治性的选择，他们当初选择了巴干多吉就应该做好这样的打算。 原来拜黑拉还担心自己刚上任动作太大的话会引来风言风语，好像自己排除异己似的，但是听了张書記的教导，使她下定了决心。 第2714章 面露难色 这样一个大案会有持续的影响力，没有三五个月是不会从人们视线中消失的。更何况还在调查当中。 在省委宣传部的适时宣传理，张清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管怎么说，巴干多吉的倒下对西北广大干部起到了震慑作用，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十项改革和城市文化上心的建设。 之前对改革不上心的城市开始纷纷拍马屁支持省委的政策，而建设缓慢的城市文化中心也提速了，他们在用实际行动向张清扬表示尊敬。 张清扬也没指望他们彻底转移阵营，只要眼里有自己这个省委書記，不抗拒省委的工作就行了。到了他这个级别，并不需要下面的干部决对服众，怕的就是没有人把他当一把手。经历了沙园案件，张清扬有信心把西北的局势掌握在手中。 拜黑拉回到沙园之后，古清正也到省城来拜见张清扬。同拜黑拉不同的是，他直接到了张清扬的办公室。张清扬去沙园时和古清正聊过，对他的评价还不错。 古清正不像拜黑拉，并不是那种特会说，特别会搞关系的干部，对谁都一样，似乎很孤傲，但其实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清正啊，让你当这个市长我也考虑了很久，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我知道你憋了一股劲儿，急于想证明自己。但是，工作要一步一步来，沙园政局未稳，还是先踏实一些，配合拜黑拉做好市委的工作。” 古清正明白领导的真正用意，点头道：“张書記，您放心吧，我一切听从書記的指导。” “你的年纪比拜黑拉大，经验也比她多，但是有些方面不如她，这次让她当書記，我也是为了全局着想，你知道哪方面不如她吗？” 古清正笑了笑，说：“我知道，我这人不太会搞关系，怕是稳定不了沙园现在的局面。” “是啊，让你当市长，也是给你个机会，让你的视线更全面一些，你之前必竟还是副厅嘛，是不是？时间还长着呢，要慢慢来……” 古清正寻思着领导话中的用意，激动地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清正同志，你的脾气改改，不要总像别人欠你二百块钱似的，这样容易吓到下面的干部！” “呵呵……”古清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红脸道：“我……我试试。” “有经济发展中可以听听杰林同志的意见。”张清扬提醒道。 “张書記，您放心吧，我知道您把我们三人放在一起的用意。” “知道就好。”张清扬很是欣慰。 古清正看了眼时间，说道：“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过去看看省长，知道不？” “哦……”古清正面露难色。 “你这方面就不如拜黑拉了！”张清扬批评道：“她可是把省委领导都拜访过了，你现在是市长，今后还需要省里的支持，懂吗？” 古清正点点头，谦逊地笑了笑。 古清正刚离开，郑一波就冲了进来，兴奋地说：“张書記，抓到了，我们把人抓到了！” 郑一波亲自带队把陈林从边境线上抓了回来，他正准备逃到国外，随后借道转向东南亚。这是一个很狡猾的包工头，离开哈木后就直奔边境线，却没有立即逃出去。 他担心边境线上的口岸检查严格。虽然他有假身份证和户照，可以证明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他很清楚李钰彤的背景，自己这么一跑，说不上省委書記就知道了。他躲在村庄里等消息，自我感觉没什么大事了才想出去。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他到边境线后直接出逃也就不会被抓回来了。在案发的第一时间，郑一波还没料到他会逃出境外。 西北地广人稀，要说在大漠深处藏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根本没必要逃出去，除非是事情太大。 可是随后陈林暴露了行踪，郑一波也调查到他持有邻国的户照，猜到他可能要跑到国外，便跟据他的行踪发现了藏身的村庄。 张清扬听了郑一波的汇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波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堂堂的正法委書記去抓一个骗子，有点大材小用啊，你安排部下去就可以了嘛！” 郑一波笑道：“您老人家叮嘱的案子，我可不敢大意啊！” “呵呵，怎么……听这话的意思还是有怨言吧？” “嗯，说实话……有怨言。” “哈哈……”张清扬大笑，或许这才是彼此间真正的信任。 郑一波说：“人我已经押回来了，还没有提审。” “先关着，不用审。” 郑一波问道：“张書記，有件事很有意思，我们把他扣下的时候，陈林问了一句话，问干警是不是孙保忠派去的，还说如果要了他的命，他就让孙保忠身败名裂！” 张清扬脸上一喜，再想到李钰彤从于娇口中了解到的那些情况，看来陈林的出逃与孙保忠有关了。 郑一波看了眼张清扬的表情，说道：“张書記，看来您是对的，这个人果真有大用！” “你明白就好，先好好对待他，或许他手上真有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我明白了。” “这件事先别声张，就以诈骗的名义关他，咱们也不违法。” “嗯，交给我了。”郑一波说完又问道：“张書記，用不用我调查其它的？”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其它的就不用了吧，你的身份太敏感，别的事就别参与了。”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这事是挺复杂的。” 张清扬说：“这事你不用管了，管好手里那点工作就行了，现在别看反对势力安稳了，但是你别忘了，他们越安稳就越危险！” “嗯，我盯着他们呢，他们这是想厚积薄发！” “明白就好。”张清扬微微一笑，“反恐总队的战斗力提升了吧？” 郑一波嘿嘿笑道：“嗯，现在磨合得不错，应该比过去强多了，前段日子和陈将军的人进行了一个小组测试，成绩还不错。虽然离他们还有一些距离，但是已经超出了一般部队的实力。” “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暗想虽说自己这一年来大事没干，但是基础打得还不错，在一些小的方面取得了进步。 张清扬有电话进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对郑一波挥挥手。郑一波会意，起身离开了。张清扬接听电话，说：“爸，有事吗？” “清扬，知道张泉进京吗？” “他进京了？” “嗯，他已经在京城活动好几天了，前两天还和宁中强见面了。” “哦……”张清扬点点头。 “你怎么想？”刘远山问道。 张清扬笑道：“这事也挺正常的，他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是啊，在这种时刻到京城活动挺正常的。”刘远山点点头：“听说他向宁中强要钱了，要搞一个什么贫富项目。” “扶贫吗？”张清扬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亏他想得出来！” 刘远山明白儿子冷笑的意思，对西海那种地方来说，扶贫是一项长久的份内工作，张泉想在这上面作文章，明显是想钻政策的空子为自己赚政绩。 “爸，爷爷怎么样了？” “很不好……” “那……”张清扬心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空就回来看看吧，看一眼……就少一眼……”刘远山的声音很低沉。 “我知道了……”张清扬哽咽着说道。 “那就这样，提防着点张泉，这老小子歪门邪道太多。” “好的。”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情很差，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就有一股要哭的冲动，眼睛涩涩的。当初他和刘老没什么感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老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说实话，他感觉自己对刘老的感情比对刘远山还深。 张清扬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窗外，心想沙园事情一了，最近要是没什么大事发生真应该回京看一看了。 下班后，张清扬乘车离开省委，等车子驶到路上后，彭翔才说道：“刚才老妖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您交待的事他已经搞清楚了。” “真的？这么快啊？”张清扬有些激动。 “是的，他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这个……”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先回家吧，等吃完饭你们再来接我，让他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明白了！”彭翔点点头。 张清扬回家后先吃了饭，发现李钰彤满脸的喜色，问道：“干嘛这么高兴？” “嘿嘿……”李钰彤傻笑道：“郑書記……把钱给我了。” 张清扬这才恍然大悟，郑一波把陈林抓到了，自然先把他骗李钰彤的钱还了回来。陈林既然是要跑路，身上的钱应该不少。他看了眼李钰彤，说道：“你别臭美，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知道吗？” “嗯，郑書記都叮嘱我了，我……我谁也不告诉，特别是于娇！” “你还不傻！”张清扬笑道：“钱都还回来了？” “嗯，全都还回来了！”李钰彤说完又想到一事，媚笑道：“张書記，我有事请示一下。” 第2715章 兴奋得无以言表 张清扬听她咬文嚼字，气道：“有话好好说！” “嘿嘿……”李钰彤坐到他跟前，小声道：“我来西北这么久了，出行不太方便，我……我想买辆车，不知道……” “哦……”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就买辆吧，现在怎么说大小也是个老板了。” “谢谢张書記！”李钰彤欢天喜地，“那您看我买多少钱的呢？” 张清扬反问道：“你喜欢哪一款？” “我……”李钰彤现在手里有点闲钱，自然是想买好一点的，可又怕张清扬怪自己，便不敢说。而是说：“您觉得呢？”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说道：“又不是我自己开，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好了！” “这个……”李钰彤紧张得都出汗了，说道：“西北有些路况不好，我……我想买辆越野车，这个……好的越野车可能要贵一点。” “哦……”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以前给你的卡里还有钱吧？” “有……” “你从那里取点，然后自己再添点，那就买一个性能好点的吧，省得老修车。” “谢谢张書記！”李钰彤没想到老板会给自己出钱，兴高彩烈道：“那您……您能给多少啊？” 张清扬随口道：“你就拿五十万！”他忘记了李钰彤现在的身份，还把她当成是空姐、保姆，潜意识里觉得她没有钱。 “真的啊！”李钰彤大喜，没想到老板出手这么阔绰，赶紧起身绕到张清扬身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饱满的高耸上面，揉着他的太阳穴说：“我给您捏捏，放松一下……” 张清扬感觉好笑，说：“你这马屁也太明显了吧？” “嘿嘿……”李钰彤兴奋得无以言表，一想到从张清扬手里套到了五十万，真想大叫一声。 不料，张清扬接下来的话彻底给她浇了冷水：“我让你买辆性能好的车，以后我也能用到。” “呃……”李钰彤就感觉心都凉了，整了半天自己并不是这辆车唯一的主人。 张清扬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感受到她的反应心里像孩子一样高兴，接着说道：“快捏啊，有你这么捏头的吗？” “哦……”李钰彤苦着脸，刚才的兴奋劲儿一扫而光。 张清扬的头又往后压了压，害得李钰彤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色狼。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张清扬起身道：“给我找一身便装，我要出去一下。” “不知道又去会哪个女人！”李钰彤心里嘀咕着，不情愿地给他找了一身休闲装。 张清扬换好衣服就出门了，彭翔等在门口，林辉坐在车里，开的是彭翔的私家车。张清扬上车后也没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汽车远离了市区，停在了一家很小的客栈门口。这种客栈是专门为青年游客提供的，价钱要比大酒店便宜，人员也有些杂，也就不怎么显眼。 “就在406，用我进去吗？”彭翔问道。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自己进去，人多了太显眼。” “明白了。”张清扬下去后，林辉把车开到角落停下。 张清扬拉了拉帽子，缓缓走进了客栈，前台的服务员连头都没有抬，只把他当成了住在这里的客人。张清扬坐上电梯来到四楼，找到406敲响了房门。门很快就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徐志国。 “老板！”徐志国满脸的兴奋，屋里充满了泡面的味道，原来他正在吃泡面。 张清扬走进去看了眼桌上泡面，皱眉道：“你就吃这个？” “呵呵，职业习惯了，不方便在外面走动。”徐志国解释道。 张清扬佩服地点点头，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呵呵，您喝水。”徐志国给张清扬倒了杯水。 “坐下，你先吃面。” “我吃完了。”徐志国摆摆手。 “你自己过来的？” “不是，还有两个弟兄，他们住在别处，不知道我要见您。” 张清扬笑道：“真小心!” “呵呵，我们的事尽量别让外人知道，我怕对您影响不好。”徐志国体贴地说道。 “那你们调查的那些人……” “我只是说上面让的，您也知道，我同官方有一些合作。”徐志国解释道。虽然他现在是国内最大也是最成功保镖公司的老板，但是因为他出身的关系，身为预备役人员，他和官方一直都有联系。 张清扬笑道：“哎呀，你的成功出乎了我想象，真没让我失望，不错！” “还是您教导的好，呵呵……”徐志国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从包中掏出一个文件袋，说道：“您看看吧，调查得挺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 张清扬打开一看，从中倒出了一些相片。全都是男女偷情时的风情照，身体脱得精光，各种各样的动作都有，拍摄的角度很全面。 张清扬十分惊讶，抬头看向徐志国说：“我……我就是想让你查查他们的私生活，没想到……你这是怎么搞到的？” 徐志国讪讪地笑，说：“具体的您还是别问了。” “为什么？” “这个……我们的方式是违法的……”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笑。 “呵呵……”张清扬指着他说道：“你给我介绍一下，太多了……我有点分不清，我只认识孙保忠和于娇，别人都不认识。” 多日之前，当张清扬听说孙保忠和于娇，以及孙保忠的女儿和陈林的一些事情之后，他预感到这是自己掌握哈木核心的一次机会，马上联系了徐志国，让他过来办自己暗中调查。 徐志国到了之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和他见面，而是让彭翔和他接触，并把孙保忠等人的一些资料交给他，向他粗略地说明了事情经过，把深入调查的重任交给他了。 徐志国果然不简单，通过几天的摸索和调查，他掌握了这些人的生活规律，随后通过一些侦探类的技术手段，得到了这些资料和相片。 听到老板问自己，徐志国马上找出一张相片，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和风情少妇滚在一起的画面，他说：“这就是孙保忠和于娇，而这个……”他又找出一张相片，“这是于娇和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健身教练，看样子是她的相好。” “也就是说于娇背着孙保忠确实和别的男人有关系？” “对，而且还不止一个……”徐志国说着又翻出一张，说道：“这是于娇和另外一个男的，这个男的是个大学生。” “于娇的这些事孙保忠知道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您看这个……”徐志国又找出一些相片，“这个女的是孙保忠的女儿，也是一个破烂货，整天花天酒地，除了情人、姘头不算，还经常在夜店钓男人，在那方面……不是一般的放荡。” 张清扬接过来看了看，笑道：“孙保忠长得那么难看，没想到他女儿却这么漂亮，还真有些风流的资本，你瞧这脸蛋和身材……呵呵……” “叫床声更吓人，像杀猪似的！”徐志国兴奋地说道，男人提到这种事往往都会变得不正常。 “呃……”张清扬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志国，说：“小心我告诉满月！” “嘿嘿……”徐志国抓了抓头发，脸色通红。 张清扬放下相片，问道：“说正事，你还了解到什么情况？” 关于孙保忠的女儿，我只了解到这么多，这应该说是一个放荡的富家女或者说官二代，并没什么心机。 至于孙保忠和于娇，我感觉这两人的关系面合心不合，别看他们在床上鬼混在一起，但是似乎各有所想，我曾经偷听到他们之间的一次谈话，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 孙保忠想和于娇解除关系，但是于娇手里有一些他害怕的东西，他又拿不出太多的钱作为补偿，于娇想得到更多的工程项目，孙保忠没敢同意…… 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再结合之前的一些信息，基本上把整件事摸清楚了。想到这里，他又问道：“孙保忠的女儿如此，她的老公……就不知道？那可是市长的公子，怎么能放任自己的老婆……” “政治联姻，从我的观察来看，应该是相互都不管对方的事。” “我明白了！”张清扬突然想到一事，这对亲家可是司马阿木当年做的媒，想必亚森黑力明知儿媳妇不正经也没办法，如果离婚就会得罪司马阿木。再说这种事空口无凭，到时候孙保忠家死不承认，亚森黑力也办法。 “老板，还需要我做什么？” “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够用了！”张清扬说完指着相片说：“你那有存底吧？” “有……” “那你先留着，或许我还有用，这些相片……有一些我会用到……”张清扬找出了孙保忠女儿和男人鬼混，以及孙保忠和于娇在一起的几张相片，“其它的你先拿着吧。” “知道了。” “行了，那我就回去了！”张清扬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膀。 “那我就不送您了，小心点。” “辛苦了！”张清扬点点头，放好相片走出了房间。 第2716章 演戏 第二天，张清扬先把郑一波叫进办公室，同时也约了亚森黑力稍后见面。郑一波刚进门，张清扬就神色郑重地说：“一波，呆会儿我需要你和我演出戏。” “演戏？”郑一波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清扬微笑道：“陈林的事看来不用再等了，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公开了！” 郑一波惊讶道：“您又掌握到了新的东西？” “对！”张清扬把从徐志国那里拿来的相片找出来，递过去说：“看看吧。” 郑一波接过手里，刚看了第一张就被震住了，随后全部看完，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他才喘了口气，说道：“这……这些东西是怎么搞到的？” “你别管是怎么搞到，对我们很有用处，我是指政治上的。” 郑一波明白了，虽然还不理解领导的整个计划，点头道：“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张清扬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是你从陈林手上得到的，明白吗？” “这个……”郑一波点点头，虽然还不明白。 张清扬解释道：“你也知道孙保忠和亚森黑力这对亲家完全是因为政治关系才走到一起，亚森黑力不见得多么喜欢他的儿媳妇，因为是司马省长介绍的，所以他不得不答应。 我想亚森黑力应该很希望他的儿子和孙保忠的女儿离婚，并且……如果他知道了孙保忠和于娇之间的事，他更愿意和孙家撇清关系，对不对？” 郑一波有点明白了，点头道：“您是要拿下孙保忠同时保住亚森黑力不受牵连？” “聪明！”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呆会儿亚森黑力就会来，这些相片你就说是从陈林手中得到的，其它的……我说什么你看我眼色形事。” “我明白了！”郑一波微微一笑，既然领导已经想好了全局，他自然要配合好。 张清扬又说道：“关于陈林的详细情况先不要多说，为了案件的保密。” “知道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他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房就被敲响了，秘书钱承亮走进来说：“张書記，亚森市长到了。” “请他进来。” 钱承亮把亚森黑力请了进来，亚森黑力之前以为这是私下的会面，见到郑一波也在，还以为他是来汇报工作的。马上说道：“郑書記也在啊，要不我再等等？” “进来吧，咱们要说的事和他有关。”张清扬脸色沉重。 亚森黑力的心不由得提起来了，心想难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自从沙园事发生后，西北的干部都有些提心吊担，最害怕办案人员找上门。 “张書記，您找我有什么事？”亚森黑力心虚地问道。 张清扬先是一声叹息，缓缓说道：“这件事涉及到你的隐私和家庭，我本不应该过问。但是为了你的工作和未来着想，我也就不得不多事了。亚森市长，希望你能正确的面对吧！” “这个……”亚森黑力面如死灰，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给亚森市长看看吧……” 郑一郑把文件袋交给了亚森黑力。 “这个臭婊子！” 亚森黑力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和别的男人翻滚在一起的高难度动作后，隐忍多时的不满终于爆发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可好，连省委書記都惊动了。此时的亚森黑力真的很后悔没早些让儿子离婚，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丢人。 骂完人之后，亚森黑力意识到自己失态，羞愧得满脸通红，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对不起，其实我……我们早就听说过这些情况，可是……一言难尽啊！” 张清扬温和地说道：“你放心，这些东西，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看到过。你以前知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这种情况……”说着，抬头看向郑一波。 郑一波连忙附和道：“亚森市长，不是我说你，不管她的父亲是谁，既然已经这样了，干嘛还不离婚呢？” 亚森黑力摇摇头，苦笑道：“这种事只能是听说，都说捉奸要捉双，我们总不能安排人去蹲点吧？再说……我也不怕两人笑话，其实这小两口没什么感情，这桩婚事是当年司马省长介绍的，我……”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可是如果你不让孩子他们离婚，孙保忠将来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前途！” “什么？”亚森黑力有些不理解。 郑一波立即说道：“你接着看，那里还有更让人不可思议的相片……” 亚森黑力没说话，继续翻看着，很快就看到了孙保忠和于娇在一起时的床照。他抬头看向张清扬，终于明白领导的意思了，叹息道：“真是没想到，连老孙也……” “介于你和老孙的关系，这件事肯定要影响到你。”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亚森黑力垂下头，思索良久后才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转头看向郑一波说：“郑書記，这个……您是从哪儿搞到的？” 郑一波说：说来也碰巧，我正在调查一个诈骗案，结果从那个嫌疑人的身上搜出了这些东西。 由于案件的保密，我现在不能对你多说什么，但是这个嫌疑人是孙保忠情人的姘头，关系有些乱，总之他了解到一些孙保忠违法的情况。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孙保忠涉嫌严重违纪，所以……郑一波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初我并不知道相片上那是你的儿媳妇，是嫌疑人告诉我的，我感觉到这件事有点麻烦，就向张書記汇报了。 亚森黑力激动地说道：“张書記，郑書記，谢谢你们单独把我找来，不然我这张老脸就没办法在西北混下去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亚森市长，不要说得那么严重，他是他，你是你。就是为了把你们区分开，让你从中解脱，我才把你找来的。” 亚森黑力说：“张書記，这么说老孙他……” “这件事还需要交给田書記调查，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所以……” “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的！” “嗯，不但不能说，而且还要……别让他影响到您！” 亚森黑力为难地说道：“我……我怎么办呢？” 郑一波说：“亚森市长，你和老孙不同，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反正孩子们之间也没有感情，索性离了吧！” 亚森黑力点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这个案子要调查一段时间，会让你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张清扬理解地说道。 亚森黑力说：“现在的难题在于，我不能说这些东西是郑書記给我的，但是……我怕他怀疑我偷拍他的女儿，这个……” “这事交给郑書記来办，你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张清扬宽慰地说道。 亚森黑力心中一横，心想孙保忠已经快要进监狱了，自己还考虑这些干什么？马上说道：“张書記，我明白怎么办了，谢谢您相信我！”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几年哈木发展得不错，我很看中你的能力，不想因为风言风语而损失了一位好干部，你好自为之吧。” “张書記，您对我的好……我都放在心里。”亚森黑力拍了拍胸口，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说完又看向郑一波说：“郑書記，我也要谢谢您，等事成了，我一定要带着儿子请您喝酒！” “好啊，我等着！” 亚森黑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虽说张書記已经发话孙保忠的事不会牵连到他，可是一想到儿媳妇的那些床照，他就感觉好像是自己在大街上被剥光了一样难受。 办公室里，郑一波郁闷地说道：“也真苦了他，找了这么一个儿媳妇！” “是啊！”张清扬也深表同情。 “还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你把掌握到的情况和田書記说一下，让她入手调查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明白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最近让小李和于娇走动了一下，她或许能了解到一些情况。” 郑一波会意地笑笑，他明白领导的真正用意，张書記是怕纪委那边不了解情况，把和于娇有关的人都抓起来，要是真调查到李钰彤头上，即使她没问题，那影响也小不了。 张書記提前打了声招呼，这就说明小李是“线人”，这话他会告诉田書記的，相信田書記会有相应的安排，保证案件不扯到李钰彤身上。 郑一波离开后，张清扬又给徐志国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有什么吩咐？” 张清扬说：“你现在马上找出一些相片邮给孙保忠，不用多，有几张就行了。” “那……以什么名义呢？” “就说让他今后离于娇远点，呵呵……” “呵呵，这个借口好！”徐志国大笑。 张清扬放下电话，他能帮亚森黑力的只有这些了。这样一来，当亚森黑力找到孙保忠时，他就不会认为这是孙保忠偷拍的了。 忙完这件事之后，张清扬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相信亚森黑力这枚棋子早晚会有用的。 第2717章 解除婚姻 事情的进展比张清扬想象中还要顺利，孙保忠先接到了相片，随后亚森黑力带着儿子就找上门来了。孙保忠还以为自己被于娇给坑了，不敢说别的，立即同意女儿离婚，并且向亚森黑力表示道歉，希望不要影响两家的关系云云。 双方的儿子和女儿巴不得解除婚姻，离婚的过程比结婚还要愉快。 办完手续之后，孙保忠的女儿还请亚森黑力的儿子吃了顿散伙会，并对自己的“不忠”表示道歉，还说以后可以成为朋友什么的。 总之，离婚让这对本不相爱的年轻人都解脱了，他们的关系反而比当两口子时更融洽。 双方关系解除的过程很低调，只要少数几个人清楚，并未引发什么议论。那些相片似乎也没有被外人知道，这令双方都松了一口气。双方家长对别人提起时，也只是简单地说儿女们感情不合，别的事半点别提。谁都清楚，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郑一波起初对陈林的调查起初不是很顺利，想从他口中挖到消息比登天还难。陈林一直都以为是孙保忠安排人抓的他，所以死活不开口，还威胁办案人员说只要他的生命出现危险，他的家人就会把“证据”交给省纪委！ 郑一波最后只好亲自出面，向陈林解释说抓他是因为诈骗，而不是因为孙保忠。陈林这时才大梦初醒，再想隐瞒孙保忠的事也没必要了，之前已经把线索透露出去了。他心下一横，终于说出了全部情况。 原来孙保忠知道了于娇和陈林的关系，也知道陈林从于娇手中得到了一些自己的黑材料，他秘密花钱找杀手想杀掉陈林。 第一次刺杀失败后，陈林不敢在西北呆了，在于娇的资助下，又拐走了李钰彤的工程款踏上了逃跑的路程。 可是没想到这事鬼使神差地和省委高层领导扯上关系了，如果他骗的不是李钰彤的钱，或许也就没有这牢狱之灾了。 随后，郑一波又从他嘴里了解到孙保忠的一些犯罪事实，并且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些被藏起来的材料。 郑一波马上把材料和陈林交给了田小英。 田小英最近正大开杀戒呢，在沙园案件的影响下，针对“定居兴牧”工程的违法违规事实已经在全省抓了几十位干部，这还是在保证稳定的前提下，要不然多个地区都会群龙无首。 这次有了郑一波的证据，田小英只调查了几天就确认了事实，直接把陈保忠从办公室带走双规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很老实的孙保忠怎么也会被纪委带走？ 就连孙保忠自己也没想到，他和于娇的关系已经保持多年而没有出过事，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倒在女人身上。当田小英宣布对他双规时，孙保忠还问是不是搞错了。 “于娇你认识吧？白山宾馆的工程项目知道吧？” 田小英只是抛出了两个问题，孙保忠就明白人家没有抓错！ 哈木市的领导首先接到了消息，这令亚森黑力唏嘘不已，身上直冒冷汗。他不敢想象，如果儿子没有提前和孙保忠的女儿离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许自己的政治前途也丧失了。 亚森黑力只觉得浑身瘫软，一丝力气也没有，他静坐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恢复正常的他没忘给司马阿木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孙保忠可是司马省长的老部下。 司马阿木接到消息后第一反应是震怒，随后冷静下来问是什么原因。亚森黑力说具体的也不知道，应该是和女人有关。司马阿木有点坐不住了，他当年可是和孙保忠的女儿也睡过觉！ 司马阿木冷静下来，随后去找省长。 吾艾肖贝正在和秘书长春林研究着招商大会的各种材料，别看这项工作有司马阿木负责，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每件事都要过问。 吾艾肖贝抬头见是他，笑道：“司马啊，你来得正好，你看招待晚宴这个标准行不行……”说着，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 司马阿木苦着脸，摆手道：“我现在没心情。” “出什么事了？”吾艾肖贝现在最害怕出事。 “刚接到消息，哈木的孙保忠被纪委带走了！” “你说什么？” “是真的，就在刚才。”司马阿木语气沉重地说道。 “为了什么？”春林问道。 “听说是女人，具体的还不清楚！”司马阿木烦躁地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长，您是不是该和纪委那边谈谈了？最近抓走的干部还少吗？再这么抓下去，还有谁能干活？” 吾艾肖贝心情也不好，最近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田小英有理有据，他能说什么？ 更何况被抓的人有西北本地干部，也有外来干部，并不是针对“西北帮”，这更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一般纪委办案都是有周期的，现在沙园案件一爆发，趁着热乎劲儿，田小英痛下杀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种局面对他太不利了，现在他们的手已经伸到哈木了，不得不警惕起来。 “再这么下去确实影响不好……”吾艾肖贝忧心地说道。 春林看了眼两位领导，说道：“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这才多长时间就查到了哈木的干部！” 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问道：“孙保忠的问题大不大？” “这个不好说……” “还是他自己不争气！”吾艾肖贝没好气地说道。 司马阿木说：“省长，您应该给田小英打个电话，现在省里这种局面，您有权利过问！” 吾艾肖贝并没有说话，琢磨了好半天，最后才抓起了电话。 “省长，您有什么事吗？”田小英早就做好了准备。 “田書記，也没什么事，听说哈木又有干部被抓了？”吾艾肖贝语气平淡地问道，看得司马阿木一阵心急。 田小英微笑道：“是的，是哈木的常委，孙保忠。” “他犯了什么事？” “主要是两方面，一是经济上的，另外就是女人。” “证据确凿吗？” “嗯，我暗中调查很长时间了，得到了第一手的证据，不会错的。” “哎，真是没想到啊！”吾艾肖贝一听人家真的有证据，并不是空穴来风，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省长，”田小英仿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您放心，省纪委的工作完全是为了省委和正府服务，我们查贪官也是为了正府工作今后的平稳。最近是抓了不少人，但是经过这样的整顿，全省上下的干部应该都会自觉起来。纪委查案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人，而是想警惕那些还没有犯错误的干部！这次我们也快收网了，不会影响省里的局面。” 吾艾肖贝更没话说了，只好点头道：“田書記，您能这么想非常好，我也是担心省里的局面啊！” “定居兴牧这个项目查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小问题的干部我看就以教育为主吧。” “对对，你这么想是对的！”吾艾肖贝连连点头。 “那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没有什么事，就是问问情况，”说到这里，吾艾肖贝发现司马阿木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亚森黑力”，他明白了，立即问道：“孙保忠和亚森黑力可是儿女亲家，亚森市长没受影响吧？” “应该是没有，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对了，他们的孩子已经离婚了。” “离……离婚了？怎么会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吾艾肖贝心想这和孙保忠的案子不会有联系吧？ 田小英说：“这个我还真就不清楚了。” “哦，那没什么事了。” “省长再见。” “田書記再见。” 吾艾肖贝挂上电话，看向司马阿木问道：“你不知道他们的孩子离婚了？当初是你做的媒吧？” 司马阿木郁闷地摇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马上给亚森黑力打电话。” 吾艾肖贝没有拦着，他也急于想知道这和案子是否有关联。 电话很快就通了，司马阿木直接问道：“你儿子离婚了？” “啊……是的。”亚森黑力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怎么离婚了？” “哎，这事……说来脸红，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是他们小两口闹的，年轻人之间闹矛盾吧。” “老孙知道不？” “老孙也是后来知道的，我们两个也没办法……” “别的你就不知道了？” “我家小孩儿说，艳丽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别的我真不知道……” “明白了。” 司马阿木挂上电话，心虚地看向吾艾肖贝说：“应该是巧合，孙保忠那女儿……不是什么好货。”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等消息吧，我们就先别管了，招商大会马上就到日子了，不能分心！” “明白了！” “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吾艾肖贝郁闷地推开了面前的各种材料。 司马阿木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问题。当年不止睡了孙保忠的女儿，其它好处也没少捞，还真担心孙保忠乱说话。 第2718章 冠冕堂皇 西北省招商大会即将召开了，吾艾肖贝提前给白世杰打了声招呼，问他张書記能不能出席开幕式。白世杰把话传给张清扬，张清扬微笑道：“他要是真想让我出席，干嘛不把电话直接打给我？” 白世杰笑了笑，领导说得不错。 张清扬反问道：“你觉得我该出席吗？” 白世杰说：“说实话，我不建议您出席，这种场合没必要。” “嗯，我也觉得是，招商大会是省长一手策划的，这样的场合理应让他出出风头，我去了……那不是抢人家的风光吗？” “不过，您要是去了，肯定会让招商大会的影响力升值！”白世杰笑道。 “人家也不喜欢我去啊！算了……”张清扬摆手，“我看了下日子，招商大会那几天我要回京城。” “回京？” “嗯，你别忘了我身上还挂着党校名誉教师的头衔呢！”张清扬笑道。 “哦，我真差点忘了！”白世杰暗想领导就是领导，这么个借口实在是太冠冕堂皇了。 张清扬还真不是故意找了个借口，昨天晚上身为党校副校长的郝楠楠确实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去党校交流经验。 自然，她本身也是想和张清扬“交流交流”的。至于具体时间，自然由张清扬自己安排，恰好张清扬想到了招商大会，临时就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这样别人也不能说自己什么了。 “张書記，这次招商大会他们请了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能来多少……” “看起来准备得不错？” “是的，声势浩大！”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白世杰又说道：“听说哈木的孙保忠被田書記双规了！” “嗯，这事我知道。” 白世杰见领导不愿意多谈，也就不再多说，聊了些工作后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没多久，一条鬼魅似的人影溜了进来，正是舒吉塔。张清扬抬头见是她就笑了，问道：“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下基层啦，小米姐没告诉您？”舒吉塔笑嘻嘻地走到张清扬跟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叔叔，您有一根白头发！” “老啦！”张清扬叹息道。 “老吗？还可以嘛，要不去小李同志那做做美容？”舒吉塔嘻皮笑脸地拍了拍张清扬的脸。 “去，没大没小的！”张清扬老脸一红，推开了舒吉塔的小手。 “叔叔，我今天晚上回家吃啊？我想你了！” “好的，你和小李打声招呼，让她多准备一些你爱吃的菜。”张清扬微微一笑，感动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叔叔啊！” 舒吉塔眼睛有些湿润，趴在张清扬身上说：“您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 “傻丫头！”张清扬拍了拍她光滑的小脸蛋，这丫头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叔叔，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小李谁好看？” “这个……”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正巧手机也响了。 张清扬抓起手机，一看号码就笑了，赶紧接听。 “喂……” 电话里传出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宝贝儿，我到西北啦……” 下班之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来到了西北梦想之旅连锁酒店，他要见一位亲人。张清扬坐电梯直接来到总统套房，却被服务小姐拦下了。 “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找冉总。” “您是张先生吗？” “对，是我。” “对不起，我能看一下您的证件吗？”服务小姐的工作态度非常认真，哪能想到面前的是西北一号。 张清扬笑了，找了半天，找到一张梦想之旅酒店的特制金卡，晃了晃说：“我有这个还有身份证吗？” “啊……”服务小姐吓了一跳，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就是……” “好了，我可以进去吗？” “嗯，请跟我来。”服务小姐见对面的男子并没有生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自从她进入梦想之旅酒店开始，就听说过一个高层的秘密，除了各种vip卡之外，还有一种特制的金卡，一共只有三张，分属于三位神秘的大老板。 有时候他们会以私人身份入住，甚至私访。她刚接受培训时就看到了各种vip卡，同时还有那三张神秘金卡的样式。 刚才张清扬一拿出来，她就认出来了，还以为对方是大老板，其实从某种意义上算，张清扬确实可以算作是大老板。 张清扬放好金卡，想想也有些好笑，这是当年为了在梦想之旅酒店方便和子婷、梦婷见面，那两丫头搞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好久没用到这张金卡了。时间飞快，不禁令人感慨。 服务小姐敲响了房门，随后，顶着湿头发，只披着性感浴巾的雪白美人走了出来，她倚在门边慵懒地问道：“什么事啊？” “冉总，张先生到了。” “我看到啦……”冉茹抬起雪白的手臂指向张清扬，招手道：“快来，人家等你半天了！来得这么晚，讨厌死了！” “呃……”她如此穿着和造型，再配上如此发嗲的声音，张清扬差点流鼻血，连服务小姐都感觉身体有些发软，暗想这个性感的熟女可真诱人，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都会喜欢。 “冉总，那我就不打扰了……”瞧服务小姐那眼神，明显把这一男一女想成了来幽会的。再想到张清扬的身份，她把冉茹也当成了梦想之旅总部的高管。 “喂！”冉茹不高兴地叫住她，“我和你说过几次了，不要叫我冉总！” “哦，对不起，冉小姐！” “这还差不多，你去吧，别让人来打扰我们……”冉茹不再看她，目光扫向张清扬，伸手把他“揪”过来，“宝贝，你想死我了！” 张清扬真的快要崩溃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魅惑的女人，连张素玉都和她比不了。张素玉是北方人，自然没有冉茹身上这种骨子里的诱人味道。服务小姐听的怦然心动，快走几步逃开了，再听下去她怕自己腿软。 冉茹抬起性感的雪白长腿轻轻一踢，就把房门踢上了，然后投在张清扬怀中，双手拍着他的脸就是一个清脆的吻。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尴尬地说：“我说，你这也太热情了点吧？” “哼，你们大陆男人一点情趣也没有，来……亲姑姑一下，见面礼总有吧？”冉茹妩媚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呃……”张清扬盯着她晶莹剔透的脸蛋，一时间难以下口。 “干嘛，嫌弃姑姑老了？” “不是……” “那你快亲一下嘛，你还没亲过姑姑呢！” “呃……”张清扬无奈，她的话实在让人不忍拒绝。硬着头皮用嘴“贴”了一下她的脸蛋，悄无声息。然后松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吧？” “不好！”冉茹厥嘴摇头，嘴唇贴过来“啵儿”的又一声，狠狠地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口，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说：“姑姑要有声音的吻！” “没完了？”张清扬有些生气了，有这么折腾侄子的么！他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胡闹，特别是针对自己。 “没完了，怎么着？你想欺负姑姑？不听姑姑的话了？是不是我妈死了，你就不认我了？” “不是……” “那你快来……”冉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张清扬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闹吧！”说完，就像偷吻似地在她左脸上“啵儿”了一下。 “呵呵，这才乖嘛！”冉茹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来，过来坐会儿，等我吹好头发，我们出去吃饭。” 张清扬被她推倒在沙发上，抬头一瞧，不禁脸红心跳。原来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她裹在胸前的浴巾有下滑的趋势，眼看着一对丰满就要呼之欲出了。情急之下，他连忙伸手按在她胸前，喊道：“快掉了！”他原本是好心，可是这么一来结结实实吃了“姑姑”豆腐，手掌刚好按在左ru上面。 这一动作仿佛令时间停止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我……”张清扬好不尴尬，手心传来软棉棉的，弹心十足的肉感。他有心把手拿开，又怕浴巾掉下来。 “你……”冉茹脸色羞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拉住浴巾，说道：“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不是，真的不是……”张清扬松开手连连解释。 “小家伙，你是不是早就想摸姑姑的咪咪了？” “喂，我不是小家伙……” “你在我心里就是小家伙，你是我侄子！别转移话题！” “我没有！” “那你那么摸得那么用力？” “我……”张清扬都快哭了。 “好了，我不怪你，我就当你这是对姑姑的喜欢，好不好？”冉茹这么一胡搅蛮缠，尴尬的气氛反而轻松下来。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张清扬垂下头，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种女人，妖孽，真是妖孽啊！ “好了，我又不怪你，侄子摸姑姑的咪咪也很正常，我要小时候带过你，或许你还吃过我的咪咪呢……” 我小时候……你的咪咪还没长大呢！张清扬心里说，我们一共也没差几岁！ 第2719章 招商大会 “哎，可惜我们相认得太晚了！”冉茹一脸的沮丧，忽然挤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双手托着双ru说：“姑姑的胸部大不大？” “大……” “没下垂吧？” “没……” “那就好……”冉茹又自豪地向上托了托，两像两只皮球弹跳起来。 “呃……”张清扬看得鼻子又有些发痒。 “来吧，别傻坐着了，给我吹吹头发，人家刚洗完澡，你来的不是时候，都看到人家的身子了！” “我没看到……”张清扬委屈地说道。 “可是你摸了！” 张清扬低下头，小声道：“既然你怕我看，那你去换身衣服，这样……不是还会让我看到吗？” “我愿意让你看啊，谁让你是我侄子呢，你说姑姑性感吧？漂亮吧？和你那些女人相比……不差吧？” “嗯，咱还是吹头发吧……”张清扬站起身，害怕她继续乱说。 “瞧你这脸色……暗淡无光的，最近是不是没有……性……生活啊？” 张清扬手上的吹风机差点掉在地上，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 “怎么……你到西北就没再发展几个新情人？听说你不是有一个漂亮的保姆吗？你没睡她？” “喂，”张清扬找断她的话：“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谁让你摸人家咪咪了！” 张清扬更加委屈了，老老实实给她吹头发，不敢再和她说一句话。可是面对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又是如此的性感、妩媚，她要是和自己没有血源关系，张清扬真的难以把持得住。 “好了，吹干了！”张清扬放下吹风机，终于松了一口气。 “哟，还挺熟练的嘛，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吹头发？” “吹过……几次……” “真没出息，一个大男人给女人吹头发！” “我……”张清扬真的要抹眼泪了。 “好了，你等着我，我去换身衣服……不许偷看啊，否则我打你屁股！” “没兴趣！” “好啊，是不是我不够漂亮？” “你求你了，我快去吧……” “叫我一声姑姑，你今天还没有叫过我呢！” “姑……姑……” “你是青娃吗？” “姑姑……” “嗯，这还差不多，真乖！”冉茹站起来，又在他的脸上“啵儿”了一下。 张清扬傻傻地愣在原地，眼看着她走进卧室也没有关门，随手就扯掉浴巾，赶紧把头扭开了。 良久之后，冉茹终于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和平时的高贵气质不同，她今天晚上给自己换了套造型，看上去更像一位性感的邻家少妇。 “走吧，你今天要请我吃东西！” “我带你回家吃，好不好？” “真的？”冉茹大喜，“你真的肯把我带回家？”说着，眼圈有些红。 “你是我姑姑……”张清扬拉住了她的手，“只要你不胡闹，我可以让你去我家。” “人家胡闹了吗？” “就现在……有姑姑在侄子面前自称‘人家’的吗？” “哦，那老娘不闹了，这总行了吧？” “嗯！”张清扬笑了。 走出套房，坐进电梯，冉茹才问道：“小雅回来了？” “没有……” “那家里就你自己？” “也不是，有保姆，还有一个干侄女……” “干侄女？是干的？还是干的？”冉茹身为海峡对面的女人，能把干的一声和四声区分得这么好，还真是不容易。 “你又想哪去了？”张清扬翻了翻白眼，简要地说了下舒吉塔的身世。 “真可怜，和我差不多……” “老太太的后世……都料理好了？” “嗯，都好了。”冉茹点点头，“老爷子怎么样了？” “不太好，我快要回京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看他？” “好啊！”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西北了？” “是你们请我来的啊！” “我请你们？” “招商大会，我可是台商商会的会长，他们能不请我吗？” “哦……”张清扬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来参加招商大会的，看来我们不能一起走了。” “你不参加？” 张清扬解释道：“我不参加，这完全是正府操办的。” 冉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笑道：“那我也不参加了，按排个人替我吧，我要和你回京！” “你留下比较好，没准有什么商机呢！” “你不支持的，我也不支持！”冉茹斩钉截铁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心中一阵甜蜜。虽然这个姑姑有些胡闹，但是对自己是真的很好。两人走出酒店，钻进了彭翔的车中，向常委院驶去。他们并不知道，酒店服务人员看到她们离开也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接待张清扬的女服务员见到金卡后，马上向上级做了汇报，酒店高层经研究后，不知道是哪位老板到了，既然老板没有公开表明身份，他们也不敢贸然见面，也就假装不知道。可是都有些提心吊胆，特意开会研究了一下，针对服务质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舒吉塔早就到了，帮着李钰彤做了一些菜。两人都知道还有客人要来，只是不知道是谁。猜了半天，最会两人一致认为是女人。 听到门铃声，舒吉塔先跑出来开门了，当她看到门外的冉茹时，倾刻间有种惊艳的感觉，漂亮、性感，这个女人好诱人…… “看什么，不认识了？”张清扬笑道。 “叔叔，您回来啦，快进来……”舒吉塔甜甜一笑，偷偷打量着冉茹。 “这位……”张清扬走进来，指了指冉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介绍了，要是按自己的辈份算，那要叫姑奶？ “小妹妹，叫我冉姐好了！”冉茹冲舒吉塔伸出手来：“你就是舒吉塔吧？” “嗯，冉姐好！”舒吉塔古怪地和冉茹握了下手，眼神直往张清扬身上瞥，还以为是大叔的新情人…… “妹妹，你可别误会啊，我不是他女人，他是我侄子，论辈份……清扬叫我姑姑……”冉茹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破了舒吉塔的意思。 “啥？”舒吉塔张大了嘴巴。 “是真的，不信你问他……”冉茹推了推张清扬：“清扬，是不是？” 张清扬郁闷地点点头。 “哈哈……”舒吉塔突然没心没肺地大笑，对冉茹的敌意也消失了，拉着她的手说：“你是大叔的姑姑，那我不是要叫你姑奶奶了？” “去，不许那么叫，都把我叫老了，你就叫我姐姐吧！” “好吧，我也不喜欢叫姑奶奶！”舒吉塔大笑。 这时候李钰彤也走了出来，和冉茹见面打招呼后又跑回厨房了，并偷偷地把舒吉塔叫了进来。 “那个女的真是他姑姑？”李钰彤问道。 “看样子是的，你没发现他们长得有点像……” “哦……”李钰彤撇撇嘴，点头道：“我好像知道这个女人……” “她好漂亮啊……” “哼，他就喜欢和充满妖气的女人在一起！”李钰彤撇嘴道。 “说谁呢？”不巧张清扬正出现在门口。 “啊，没……没什么……”李钰彤挤出一丝笑容。 “不用做太多菜，够吃就行了。” “哦，知道啦！”李钰彤点点头。 张清扬走出厨房，发现冉茹正在打量着客厅。冉茹听到脚步声，回头道：“省委書記的家里还真是俭朴！” 张清扬笑道：“还真不是有意的，而是家里人少，懒得收拾。” 冉茹坐在张清扬身边，指了指厨房，小声道：“你一个成年男人，家里养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年轻女人，能受得了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装了！”冉茹白了她一眼，“那个小保姆……睡过了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你思想太不健康了！” “哼，是你自己不健康，我看你最近有点内分泌失调，再不找女人发泄一下，憋坏了怎么办？” 张清扬气得直瞪眼，说道：“说正事，你真的不参加招商大会了？” “你都不参加我还参加个什么劲儿？原以为正好过来支持你的工作，瞧这意思你不太支持招商引资？” 张清扬说：“我不是不支持招商引资，而是觉得眼下西北的问题不是没有资金，而是本地企业太落后。” “那不正好吗？本地企业落后，这才需要外来企业啊？”冉茹不解地说道。 张清扬摆摆手，解释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省正府的发展目标是不对的，如果单一的靠外资，根本无法带活本地企业。 我觉得只有先把本地企业搞好，让他们有了一定的基础，那时候才适合大规模的招商引资。这和双林省的情况不同，双林省有重工业的基础，可是西北这方面就比较差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从发展上考虑，他们是从政绩上考虑，对吧？”冉茹笑道。 张清扬点头道：“一语中的。” 冉茹皱眉道：“可是现在招商大会已经召开了，那怎么办？” “不是不需要外资，他如果能招来就招来吧，慢慢发展，但是我的工作重心暂时还是本地企业。” 冉茹苦笑道：“你可真够狡猾的！” “怎么了？” 冉茹说：“你以为外资企业傻啊？他们到你们这种穷地方投资，看中的就是地方的各种优惠政策，连你这个一把手都不重视他们，谁还敢过来投资？再说以你的政治手腕，用不了多久就会对外宣传支持本地企业吧？那时候……” 第2720章 孙保忠自杀 张清扬笑了，佩服地说道：“你还真是了解我！” “谁让我是你姑姑了！”冉茹大大咧咧地抬手搂住了张清扬肩膀。 “你又胡闹了……” “怕什么，就是小雅在，我也敢这样，她敢反对我和侄子亲热吗？” 张清扬小声道：“你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回来了！” 这话起了作用，冉茹赶紧把手松开，悻悻然道：“和你开个玩笑嘛！” 这时李钰彤和舒吉塔把晚饭准备好了，张清扬拉着冉茹起来说：“饿了吧？” “是有点饿了！”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说：“开瓶好酒。” “嗯！”李钰彤美滋滋地挑了一瓶自己喜欢的红酒。 四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三个女人相互打量着，气氛有点怪异，谁也没理张清扬。张清扬突然有些后悔把冉茹带回来了，让他这三个人碰面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冉茹首先举杯道：“来，我敬两位妹妹一杯！” 李钰彤和舒吉塔赶紧举杯，说：“我们也敬姐姐……” 三人相视一笑，反到把张清扬晒到了一边。张清扬郁闷地说道：“偿偿小李的手艺吧。” 冉茹每个菜都偿了偿，说道：“真好吃，小李，你真是一个好的保姆！” 李钰彤甜美地笑了，说：“谢谢冉姐夸奖，这里有些菜是舒吉塔炒的。” “都不错，非常好吃，我已经很久没吃到家常菜了……”说到这里，冉茹有些感伤。 “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这也是你的家。”张清扬明白她心里的苦，别看她外表是一个乐观的女人，或许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压的。 冉茹微微一笑。 李钰彤好奇地打量着冉茹，笑道：“冉姐姐，您……您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张書記的姑姑啊？” “多嘴！”张清扬瞪了他一眼。 李钰彤吐了吐舌头，说：“我只是好奇……” 冉茹笑道：“我们是远房的……” “哦，那我就明白了！”李钰彤点点头。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冉茹胡说。 四人边吃边聊，在冉茹的插科打诨下，气氛越来越融洽了，听着冉茹叫那两个女人为妹妹，却叫自己大侄子，张清扬心里十分郁闷。 好不容易吃完饭，冉茹和张清扬说好几天以后一同回京城，她这几天要在西北转转。张清扬替她找了一个向导，让彭翔这两天陪她，最后也是彭翔过来把冉茹送回了酒店。 客人走后，舒吉塔才敢腻到张清扬身边，说道：“我晚上不走了，明天蹭你的车上班，行不行？” “好。”张清扬点点头。 李钰彤看着舒吉塔和张清扬的亲热样，不高兴地撇撇嘴。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李钰彤赶紧讨好地拿过来。张清扬一看是田小英，连忙接听。 田小英的声音很低沉：“张書記，对不起……” “怎么了？” “孙保忠自杀了……” “死了？” “现在还不知道，刚送到医院抢救……” 张清扬目光一沉，孙保忠的问题并不严重，他怎么会自杀呢？ 翌日，张清扬早早赶到了办公室。田小英和郑一波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田小英和郑一波的双眼全都布满了血丝，看样子昨天没怎么睡觉。看到张書記到了，田小英羞愧地走过来，低声道：“张書記，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我要担全责！” “田書記，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能全怪您。”张清扬摆摆手，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问郑一波：“调查的怎么样？” “他服用了剧毒，一种麻痹神经的毒药，如果抢救不急时就死了。即使这样，他的意识也很难恢复了。” “植物人了？” “差不多吧。”郑一波沉重地点点头。 张清扬诧异地看了眼田小英，说道：“自杀……有很多种方式，这个……他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田小英说：“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自杀，但是后来经过调查，我和郑書記都认为是他杀，有人下毒。最直接的理由……他从哪儿弄来的毒药？” “我明白了……”张清扬恍然大悟，说道：“我也奇怪，他犯的事也不大，没必要选择死啊！看来有些人是害怕他开口！” “理论上是这样的！”郑一波说道。 “有什么线索没有？”张清扬问道。 郑一波说：他发作时刚用过晚饭，从他的饭盒和剩菜中提取到了毒药。所以，这根本就不是自杀。 我又提取了其他人的碗筷，只有他的碗里有毒，可见对方针对性很强，目的就是想让他死。我已经把食堂和关押他的人员全部扣留了，正在一个一个排查，现在还没有结果，难度太大！ 田小英说：“张書記，您别怪郑書記，那个双规点我们用了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这次……真的是太怪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是偶然事件，也是突发事件，最重要的就是争取把他救活，让他神志清醒，只要能从他口中得知下毒的人，我想一切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是的，关键就是找到谁要毒死他！”郑一波说道。 张清扬看向田小英，问道：“这几天孙保忠说什么了吗？” 田小英摇头道：“他算是一个老实人，把自己和于娇的事情说得很详细，还有两个工程确实他帮忙了，其它的完全是于娇背着他做的，他是真的不知情。” “别的事没说？” “没有。” 张清扬眯起了眼睛，说道：“你们问没问过他的家人？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郑一波说：“我问过了，他的家人也说不明白。” 张清扬说：“抓紧调查吧，争取让他醒过来，别让他受到第二次伤害！” 田小英苦恼地说：“我办了这么多年案子，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这……太可恶了！” “田書記，您应该庆幸才是，说不准孙保忠还会牵扯出更大的案子来。” 田小英笑了笑，心情不佳。 郑一波起身道：“张書記，我们再到医院看看……” “嗯，你们去吧，有消息及时告诉我。另外案情的所有线索都封锁，别人认为他是自杀，那就让他们以为是自杀好了……” 两人共同离开了，张清扬展开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孙保忠的事情是个意外，却令他想到了很多事。张清扬正在苦思冥想，办公电话响了。他顺手接听，里面传出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张書記吗？我是亚森黑力。” “哦，亚森市长，有什么事吗？”张清扬已经明白了他打电话的用意。 亚森黑力说：“张書記，我刚才听老孙的家人……” “你知道了？” “嗯。”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亚森黑力说：“张書記，虽然老孙这个人不地道，但他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不可能自杀的！” 现在外界听到情况的都以为孙保忠是自杀，连他的家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张清扬说：“你觉得他不是自杀？” “对，首先他不会选择自杀，他这个人……特别惜命，别外他也没有机会自杀，在那种条件下他怎么会自杀呢？” “那是……” “一定是有人想让他死！”亚森黑力的语气十分愤怒。 “你觉得会是谁呢？”张清扬直接问道。 “这个……”亚森黑力暗暗后悔自己有些冲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亚森市长，”张清扬语气温和，“你先听我说，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是保密，不对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家人，明白吗？” “您说吧！” 张清扬说：“我相信你的为人，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是自杀，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所以……你如果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亚森黑力点点头，说道：“张書記，那我就直说了，我感觉想害老孙的不会是哈木的人，他在哈木的交际圈我了解。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家，他和哈木的其它干部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违法往来，我……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 “张書記，我……” “亚森市长，你放心，我们一定要尽全力把他救活！” “谢谢您！” “他虽然犯了错误，但罪不至死！” “我明白了，那您忙吧，再见。” 张清扬放下电话，嘴角涌现出一丝笑意，看来有些人太着急了。 …… 过了一会儿，江小米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张清扬一看她的脸色，就笑道：“江主任，干嘛这么高兴？” 江小米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笑道：“我从旅游局那边拿来一份报表，您看看！” 张清扬接过来扫了一眼，说道：“我不看了，你简要地介绍一下吧！” 江小米兴奋地说：“同期相比，西北的旅游收入翻了一翻！” “一翻？”张清扬有些吃惊。 “对，翻了一翻！”江小米说：“这还不算，除掉对经济的影响，游客们现在对西北旅游环境的改善很满意，他们都认可了省委的整顿，我们西北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让游客一提起来就后悔了！” 张清扬也很高兴，说道：“一大早就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可算是听到一点好消息了！” 第2721章 没有选错人 江小米说：“您是指孙保忠的事？” “嗯，这件事……烦啊！”张清扬抓了抓头皮。 江小米赶紧转移话题，说道：这还不算呢，自从斯图村被评为最美乡村之后，各地的游客、探险家、驴友、还有一些电视台的摄制组和摄影爱好者，纷纷赶往斯图村，把之前安静的农家小院都住满了，从反馈的信息来看，单是他们这一个月的收入，就超过了牧民全年的收入！ 米西老人借林总的口转告您，他想请您去，并要当面感谢您。 张清扬心情大好，欣慰地说：“不过这么一闹，他们就无法安静下来了吧？” 是的，不过米西老人并没有反感，斯图村的村民也没有反感！ 另外，林总已经答应他们了，等斯图村的旅游景点全部开发之后，争取不让游客打扰他们，林总已经和他们谈下了一块地，斯图村以土地入股的形式腾出一块地，提供给林总建设宾馆、餐饮等一系列服务施舍，这样一来，斯图村的人什么也不用干也能收到分红！ “哎呀，小米啊，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我真的没有选错人！” “还有一件事，林总也想请您过去，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那个……明天奠基仪式，他想请您……” 张清扬反问道：“我最近没有重大活动吧？” “没有，除了招商大会的事。” 张清扬笑道：“招商大会有省长他们呢，那……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赶过去！” “真的？” “嗯！” “好，那我现在赶紧去准备！”江小米高兴地离开了。 张清扬高兴过后，心情有些压抑，不禁想到了米拉。如果没有米拉，他也不会发现斯图村那么美丽的地方。 米拉现在虽然有专人照顾，什么都不缺，可是她却缺少自由。张清扬心想等有空了，自己真的应该去看看米拉，就凭她照顾了自己差不多一年，又是自己的安族语老师，也应该去看看她。 吾艾肖贝手握电话犹豫着，最终还是放下了。他已经接到了孙保忠“自杀”的消息，原本想给张清扬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可是他再三琢磨，觉得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司马阿木看了他一眼，说道：“您……不问问？” “问什么呢？”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摇头道：“你说我能问什么？”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道：“不问也好。” “自杀，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自杀呢？”吾艾肖贝问道。 司马阿木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回答道：“这可不好说，或许他犯的事太大，感觉没有活着的希望了，所以就……” “可是……这里面的疑点太大了！”吾艾肖贝皱紧眉头：“先不说别的，听说是服毒，你说他是从哪儿弄到的毒药？” “这个……”司马阿木想了想，说道：“或许是他和家人买通了看管他那地方的工作人员。” 吾艾肖贝说：“这是有可能的，可是我了解过他的案情，问题不算太大，这个……只能说他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或者别人不想让他说出来！”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道：“难道是……”他看向吾艾肖贝：“我一直都觉得亚森黑力和孙保忠两家的小孩儿离婚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这两天也在想这件事，确实太巧合了点！刚离……孙保忠就被抓了，这事不得不值得怀疑啊！” “哎，省长，这事……我们别管了，我想省纪委和张書記那头更烦躁！” “嗯，这事不该我们管，不过要是老孙的家人闹起来，呵呵……”吾艾肖贝诡异地看向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会意，说道：“我想他们家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再研究一下招商大会的情况，没几天的时间了，我们不能办砸了啊！” “您放心吧，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来，你看看这份资料有没有遗漏……” 两人研究了半个小时，司马阿木才离开省长的办公室。 …… 司马阿木心情有些沉重，低着头走到办公室门口，忽地感觉身后闪出一条人影，娇滴滴地喊道：“干爹！” “哟，米乐，是你呀！”司马阿木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马上晃上了一幅笑脸，推开办公室的门，伸手把米乐拉进了办公室。 “干爹，人家等您好久了！”米乐贴着他的身体撒娇。 “呵呵，我刚才去和省长谈了些工作。”司马阿木捏着米乐的小手，上下打量着，目光落在了她的饱满上面，突然伸手把她贴胸起来，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呀，您干嘛呀！”米乐吓得大叫。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就不想干爹吗？”司马阿木色眯眯地笑道。 “想啊，可是……您这也太突然了嘛，人家一点准备也没有……”米乐俏脸一红，双手勾住了司马阿木的脖子，一对丰满就压在了他的胸前。 米乐穿着裙子，这样一坐，两条细腻的长腿就露了出来，压在司马阿木的身上令他一阵舒爽。他伸手抚摸着她白嫩的大腿，说道：“丫头，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 “人家最近太忙了嘛，总要跟着处长跑外！” “你们处长就是事多，要不要我和他说两句，以后不让你跑外了？”司马阿木心疼地说道。 “那不行！”米乐勾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像荡秋千一样摇晃着，接着说道：“其实……出去也挺好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太烦啦，这样还能偷偷懒！” “说什么呢，不怕我批评你？”司马阿木佯装发怒道。 “哼，干爹最疼我了，是不是呀？”米乐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干爹，您不喜欢我了？” “呵呵，乖丫头！”司马阿木浑身舒坦，大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探进了她的裙摆，直摸到了大腿跟。 米乐脸色潮红，娇喘吁吁地吟叫一声：“干爹……” “乖……”司马阿木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小内内，想用力撑开，把手指伸进去，可是那玩艺儿太过贴身，费了半天劲儿也只是在边源地带滑动。 “啊……”米乐娇声叫了一嗓子，身体颤抖起来，柔声道：“干爹，您……您那是什么，又咯到人家了……” “你说那是什么？”司马阿木反问道。 “我……人家也不知道……” “要不你摸摸？”司马阿木满脸坏笑。 “不摸，干爹好坏啊，人家……人家想上厕所了……”米乐撅起红唇，可怜巴巴地说道。 “为什么想去厕所？” “我……我也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哎呀，你坏死了！”米乐举起粉拳砸在司马阿木的心口：“你……你不老实！” “哈哈……”司马阿木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这种滋味太美妙了。他喜欢米乐，到不是因为她多么美丽和性感，要说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想玩多么漂亮的女人都能玩到手，只不过米乐给了他年轻的、青春的，非常活力的感觉，这正是他渐渐消失的时光。 “干爹，快把人家放下来，我是来找您签字的。” “不急……” “不行，人家还要上……厕所呢……” 司马阿木感觉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潮湿，坏笑道：“丫头，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好吧，那你亲我一下……”司马阿木厚着脸皮，“亲我一下就放你下来，好不好？” “我……我不亲！” “乖，快点……”司马阿木把她抱得更紧了。 米乐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极不情愿地捧着他的老脸狠狠地“嘬”了一口。 “哈哈，真听话！”司马阿木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依依不舍地说道：“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你哪儿天晚上……是不是陪干爹出来玩？” “人家还要上课呢，等我有空的吧！”米乐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乖巧地吐了吐舌头。 傍晚时分，张清扬轻车简从，和江小米几人坐上了飞往金沙的班机。他们要去的地点是斯图村，但因为交通不便，只能先坐飞机到金沙市，然后再坐车赶往苏吉市的郊县。 整个行程时间算下来，张清扬要明天凌晨才能到达苏吉。江小米安排了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随后再起程赶往苏吉郊县的斯图村。为了等张書記到来，林建业也把奠基仪式的时间推迟了。 江小米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金沙准备好了豪华客车，这样可以让领导在车上就可以休息。 张清扬和江小米坐在一起，钱承亮等随从跟在了后面。 这次跟在张清扬身边的保镖兼司机是林辉，彭翔还陪着冉茹四处游玩呢。张清扬走时已经和冉茹打好了招呼，她明天也会赶到斯图村观光。 飞机起飞后，天已经黑了，用过晚餐后，江小米对领导说：“张書記，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您先休息一下吧，行程有些晚，都怪我没能提前安排好。” “这事不怪你，我也是临时起意。”张清扬温和地笑笑，“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我是不会来参加的，对不对？” 第2722章 四处奔波 “嗯，我觉得您分不开身……” “其实我之前也没想参加，不过后来想了想，林建业的旅游公司可是本地企业，而我们又要把斯图村打造成一个国际品牌，那么我这个省委書記不出面怎么行呢？”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您这是想给民营企业加把劲儿，让他们知道您对本地企业家的重视！” “是啊！”张清扬笑了笑，“虽然累点，但是我很高兴，希望斯图村的成功能够成为一个典型！” 江小米笑道：“你可是总设计师！” “不敢当啊！”张清扬摆摆手，“小米啊，你可不许拍我的马屁！” “我……我没有，这都是心里话。”江小米羞涩地说道。 “好了，你说得也对，是应该休息一下，你也睡一觉吧。”张清扬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江小米点点头，歪着头看着领导，没有半分睡意。 几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在金沙下了飞机，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坐上客车赶往苏吉市区，凌晨三点，他们终于到了苏吉的下榻酒店。张清扬没有和地方干部任何的客套，进房休息三个多小时，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斯图村…… 张清扬一行人近乎奔走了一夜，终于来到了斯图村。林建业和米西老人带领企业员工和斯图村的所有村民迎接在路口。他们都知道张書記有多么辛苦。 张清扬刚从车上下来，林建业就快跑几步奔过来，紧紧握着他的双手说：“张書記，谢谢您能赶过来，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您辛苦了！” 张清扬笑道：“西北太大啦，从哈木赶到这里，我是整整奔走了一个晚上啊，从天上到地上……幸亏现在交通发达啊！” 林建业感动地说：“让您受累了，我……我都有些后悔请您……” “你不请……我还要生气呢！”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米西老人身边，笑着伸出手来说：“老人家，我又来打扰你们啦！” “张書記，您……您……”米西老人十分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清扬指着身后的湖水，动情地说道：“老人家，我说过的话不能食言，一定要让你们发展起来，我要让大家都明白还有斯图村这个美丽的地方！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还要保住你们的文化遗产，请您相信我！” “相信，我们大家都相信您！”米西老人拉着张清扬的手热泪盈眶，喃喃道：“张書記，我……我以前错怪您了，还对您不信任，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们都听您的！” “老人家，你们还是斯图村的主人！我们大家听您的才对呢！以后林总要听您的，游客也要尊重你们的传统习俗，这才是有地方特色的文化旅游！” “对对……”林建业连连点头。 张清扬举目四望，望着斯图村民期盼的眼神，又看向马亚斯湖，这一刻不禁又想到了米拉…… 斯图村文化旅游度假村的奠基仪式很热闹，在米西老人的主持和发动下，斯图村的原住民也参与了整个仪式，美丽的斯图姑娘们表演了原始的歌舞，把来参加仪式的宾客看得如痴如醉，这是斯图村第一次对外展现自己的艺术文化。 张清扬坐在台下看表演，望着台上的歌舞，拉了拉江小米，说道：“你不觉得他们的艺术文化也可以好好发展吗？” 江小米笑道：“张書記，您是不是想让他们有偿为游客演出？” “为什么不可？”张清扬认真地反问道：“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大师们，他们就真的是艺术家吗？这些姑娘同他们相比，人人都可以称得上艺术家！” “是啊，这才是最原始、最美丽的舞蹈！”江小米点点头，“不过这要争取米西老人的同意。您也知道，米西老人在有些方面很顽固，林总在和他谈判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多难题。还好现在的斯图村让他看到了希望。不过……” “这事我和他谈吧，如果谈妥了，具体的你和林总商量。”张清扬和米西老人打过交道，了解他的个性。 江小米笑道：“有您这样的领导，让我们下面的人轻松多了！” “下面的人轻松，上面的人就累啦！”张清扬玩笑道。 这本是一句玩笑，可是此话一出，气氛突然有些异样，江小米痴痴地盯着张清扬，脸色有些红润。张清扬尴尬不已，没想到会让她误会。 “我相信米西老人会同意的，他的思维已经在转变了……”张清扬连忙转移话题。 “嗯……”江小米点点头，也后悔自己过于敏感了。 张清扬说：“现在的斯图村是全国最好的乡村，我们还要对他们进行保护，他们可是一个神圣的古老民族！” 江小米说：“我最近看了一下新闻，不少人都在研究斯图村的历史，斯图人这个名子已经成为了网上热搜的名词……” 张清扬笑道：“这是好事啊，不光我们要研究斯图人，连游客也喜欢，这样会让更多的人了解斯图村！” “可是……”江小米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 江小米说：“张書記，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直说，你还不了解我？” 江小米脸色一红，小声道：“我是担心如果有一天斯图人的秘密真的被解开了，那么还会吸引人关注吗？” “你知道什么是传奇吗？” “传奇？” “传奇就是所有人都在追寻答案，可是在这个追寻的过程中产生了更多的答案，越来越多的人提出自己的解读，使得事物本身更加的神秘了，而真正的迷团……真的会解开吗？” 江小米似有所悟，微笑道：“还是您想得对，就像一些名人，死后被传出了种种事迹，可是谁又能验证呢？” “传奇……需要大家的维护，对不对？” “是啊，就像您在双林省似的……”江小米一时激动，说完就后悔了。 “我在双林省什么？” 江小米的脸羞得像苹果，摇头道：“没……没什么……” “你不老实？” 江小米紧张地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说：“真的……没什么……” “你不说我真不高兴了，”张清扬的脸板了起来。 江小米无奈，只好说道：“您现在也被说成了传奇，有很多的传说……”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道：“我明白了，都不是什么好话吧？” “也不全是坏的……”江小米说着说着也笑了。 张清扬瞧她可爱，一身职业套装把她显得好像白领丽人，这如果是在办公室里，或许他还会说几句玩笑话。但是场合不允许，他也只能抬手拍了拍她。但是拍的不是地方，碰到了她的黑丝美腿。江小米还以为领导是故意的，吓得一哆嗦，一动也不敢动。 奠基仪式结束后，林建业引领着张清扬走在场地里介绍着他的整个旅游村的兴建计划。米西老人带领村民先回去休息了，他临走时约了张清扬喝茶，并请他享用晚餐。 林建业陪着张清扬走上半山腰，手指斯图村的原始住宅区说：张書記，这一片是斯图村的宝贵文化遗产，我们会原封不动的保留，甚至已经预留出了生活的扩建区，满足他们的建房需要，不过从这里再向外，那广大的区域都可供我们开发。 马亚斯湖不用说了，单是这雪山，还有雪山上的湖泊，都会一一开发成景区…… 张清扬听得连连点头，说道：“老林，建设方面我不怎么担心，我最担心的……你应该明白。” 林建业说：“我知道您关心什么，您放心吧，按照您的指示，这里的一切开发都以当地村民为主，我们只负责后期的经营和分红。只要他们不同意搞的项目，我们坚决不上。我把自己当成了斯图村的打工者，米西老人才是我的老板啊！”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说道：“他没少难为你吧？” “那是刚开始，”林建业微微一笑，解释道：“后来随着斯图村名气的增大，游客的增多，他也渐渐理解了。刚开始他还有些烦燥，可是村民们自发接待了几拨游客后，他才明白乡村旅游的真正意义。从那之后，我和他再谈合作时就方便了。” “虽然他有些古板，但这个民族的血性里懂得学习，这点难得可贵啊！”张清扬感慨道。 林建业说：“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别看他们还保留着古先的传统，但是对外界一直都很了解。” 张清扬指着远处待开发的土地，说道：“这一片要干什么？” “我想将来在那里建一个商业街，有小吃、手工艺品等，也算是对斯图文化的一种展示吧，这种小东西都不贵，很受游客的欢迎，会给当地带来大笔的收入，也会增加文化的传播力度。比如一顶特色的帽子，一件刺绣，这些都是都市来的年轻人所喜欢的饰品……” 张清扬笑道：“老林啊，看来你真的没少研究旅游业！” 第2723章 美好的蓝图 “还不是和您学的？”林建业微微一笑，“这个地方真的太美了，前些日子，我带人进山看了看，可供开发的景点有几十处，只不过还有一些比较危险，要慢慢的来，我想首批就开发近山的一些，等做大之后，慢慢再把后山的一些峡谷地貌开发出来……” “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蓝图啊！”张清扬缓缓走下山坡，“这里就交给你了！” 林建业说：“您送给我一个聚宝盆，如果我还不会利用，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家里还好吧？” “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回音的妈妈好像又变了一个人，完全投身宗教事业了，在她的传授之下，已经拥有了更多的信徒，现在已经有人承认她就是‘先知’，她在教会的地位越来越高……” 张清扬说：“她是一位哲学家，你要支持她的工作啊！” 林建业笑了，说：“我一直都很支持她的工作，就是回音……” “回音怎么了？”张清扬的心一提。 林建业皱眉道：“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她……她对宗教上的东西很感兴趣，她的性格让我有点担心。” “我明白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怕她自我封闭，完全投入到理想化的境界里？” 林建业沉重地点点头：“她不适合经商，也不适合从政，整天有一些古怪的想法，我真怕……” “儿孙各有儿孙福，你也别操心了，这孩子是天生的，我早就看出来她的与众不同，她……不是普通人！” “哎，这娘俩也真让人愁的！”林建业满脸的苦笑。 张清扬想到林回音，不禁心中长叹。正如他理解的那样，现在的林回音越来越像红楼梦中的妙玉了，张清扬有时候也觉得可惜了这样一位诗意女子。 张清扬不愿再谈伤心事，而是问道：“你现在掌握了西北大部分的旅游资源，又整合了各地旅行社，成立了集团公司，收益还行吧？” “超出了预期！”林建业必竟是生意人，提到公司的发展就兴奋起来：“我原本以为没有两年收不会回高成本，可是看样子今年一年就能收回来了！” “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非常欣慰。 林建业感激地说道：“话说回来了，这还要感谢您啊！我的公司最近两年正在走下坡路，一直找不到好的项目。过去不是没想过旅游行业，但是总感觉这个水深，怕操作不好。要不是您，我可没信心接手这么大的项目！” 张清扬笑道：你过去被称为西北的实业大王，今后就是旅游大王！不过，说到实业，以你的经济基础，今后还是不能放弃！ 其实旅游业很好搞，也不用过多的浪费精力，我这只是给你找了一个发财的道，只要今后操作得当，能紧跟世界潮流，你的旅游帝国就会继续发展下去。 我的意思还是要搞实业，只有实体经济搞下来了，西北才有大搞头！ 林建业说：“过去我们占了政策和资源的便宜，现在就不像过去那么容易了，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没有底。” “过去你们这些企业家确实钻了正府的空子，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手里的钱都是从老百姓手上搜刮的！” 林建业脸色沉重：“没错！” “今后我同样会支持本地的实体经济，但是同过去不一样，我要你们拿出真实的企业文化和能量，而不是一个个空壳子！” “张書記，能给我指明一条道路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所说的实业不单是生产加工，还包括服务、金融等等，只要有立得住的企业，拿得出来的项目，都可算作是实业，现在的实业同你们过去那种空手套白狼不同！” 林建业老脸一红，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您要是经商，世界首富就是您的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想想西北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林建业摇摇头。 张清扬说：“西北是边疆省份，理应贸易额很高，可是呢？” “贸易？”林建业若有所思，说道：“您说得没错，我们的对外贸易还有很高的提升空间……” “有贸易就需要物流，西北……还没有一家大型的本土物流公司吧？” “这个……”林建业眼前一亮，张書記的话让他点燃了希望。 “今后我想搞搞这个贸易，扶持本地企业，加大本地企业的资金投入量，这个也需要金融业的大力支持。” “是啊，钱可以发展项目，而物流可以加强流通……”林建业的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不要急，慢慢来……” “张書記，太谢谢您了，您又给我上了一课！”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什么也没说过……” 林建业抓了抓头发，心潮澎湃。 张清扬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你也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过去和米西老人聊聊。” “那行，要不要我陪您过去？” “不用了，晚饭也不用请我，我就在米西老人家吃了。你……”张清扬指着一侧的简易工房和指挥部，“你平时就在那里休息？” “是的，为了不影响村民，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也够辛苦的了！” 两人走下山坡就分手了，张清扬带着身后的林辉和钱承亮回到了斯图村内。手机这时候响了，是冉茹打过来的。 “清扬，我已经到苏吉了，小彭说晚上就能赶到你说的那个村子了！” “好，我等你过来。” “嗯，别忘了给我找一个好的住的地方啊，身上难受死了，人家要洗个热水澡!” “哦……”张清扬的表情有些怪异，冉茹已经挂上了电话。 林辉跟上前两步，笑道：“这两天彭哥有点烦……”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林辉笑道。 “哈哈，我明白了！”张清扬一想到冉茹折腾彭翔，心里就有些好笑。 林辉说：“彭哥在电话里说那个女人就像个孩子似的，总……总撒娇……” “那他不怕冰冰误会？” “呵呵……”林辉闹了个大红脸。 张清扬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开“姑姑”的玩笑有些过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张清扬再一次走进了米西老人的家中，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他受到了真心的热情接待。米西老人拉着张清扬坐在自己身边，这是最为尊贵的位子。 张清扬正在和米西老人聊天的时候，他的夫人手捧一件很特别的衣服走了进来，双手奉到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惊讶道：“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 “张書記，这是我们全村人的心意，这件衣服是我们斯图人的传统服装，是用兽皮结合特制的粗布手工缝制而成的，全村妇女都参与了它的制作，请您不要拒绝。” “这个……”张清扬想了想，双手接过来，点头道：“那好吧，我接受你们大家的好意。” 老夫妻二人的脸上有了笑容，对于他们而言，张清扬能接下礼物也是一种尊重。米西的夫人微笑着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张清扬和米西老人。 张清扬手摸衣服，感动地说：“老人家，以后不要这么客气，这件衣服太珍贵了，我很不好意思收下。” 米西老人说：“张書記，这只是全村人的一点心意，上次……我对您……” 张清扬连忙摆手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吧，老人家，只要您相信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大家好，那我就很高兴了！”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了……”米西老人连连点头，指着外面说：“每一天都会从外面来很多的人，他们选择住我们的房子，吃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留下很多钱……” “那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服务费，不要有心理压力。”张清扬微笑道。 米西老人长叹一声，说道：“可是我的心里还会感到不安，我不知道开放斯图村，会不会受到祖先的责骂。” 张清扬说：“老人家，我理解您的担心，您是觉得部落的历史和祖先的秘密被外人所知，对不对？” 米西老人点点头，说：“斯图人拥有着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您上次来时就知道了，所以……” 张清扬微笑道：“那我劝您不用担心，因为游客永远不会知道斯图村的秘密，他们的到来只会增加你们的神秘感！” “真的吗？” “世界上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斯图村，但是谁也不会知道你们的秘密，您相信我吗？” 米西老人笑逐颜开，说道：“我相信您，您是智慧的化身，您说的话都应验了，您没有骗我。” “呵呵……”张清扬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老人家，我们的开发不会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可以在草上放牧高歌，所不同的就是多了些人关注，慢慢就会适应的。” 米西老人说：“我以前不喜欢热闹，可是最近就在想，过去的斯图村似乎太安静了……” 张清扬心中一喜，看来米西老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他的思维比很多老部落的组长强多了。 第2724章 不要胡闹 “张書記，您晚上就在我家住下可以吗？我有很多话想和您说……”米西老人真诚地恳求道。 张清扬说：“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 “您想住在那个丫头的房间里？”米西老人缓缓说道。 张清扬有些尴尬，说道：“这个……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是想……” “没问题，其实……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或许部落内的有些规矩真的应该改改了！” “您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您是族长，一切您说了算。”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晚上我会有朋友过来，能不能再准备一间房？” “可以，可以，我们家空房很多……” 张清扬也知道米西老人家大业大，房子确实很多，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还好吧？”米西老人缓缓说道。 “嗯，她很好。” “哎……”米西老人叹息一声，神色说不出的忧郁，“其实她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女儿，她很聪明，就是太……太不听话了。” 张清扬说：“老人家，不说这些了，我们谈谈斯图村的未来，还有一些发展上的想法我要和您谈谈……” “好好，您说吧。”米西老人挺直了腰板。 接下来，张清扬为米西老人构画了一幅斯图村的美好未来，那是一个宏伟的蓝图。米西老人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出声打断，有时候也会提出一些质疑和反对的想法。 晚饭的时候，冉茹和彭翔终于赶到了。同冉茹的兴奋相比，彭翔苦着脸，看样子被冉茹欺负得够呛。张清扬太了解冉茹的为人了，她连自己都敢戏耍，更何况彭翔？ 晚宴非常丰盛，米西老人家里仿佛过年一般，家族成人盛装出席，同他们每年最隆重的节日“飞羊节”时的状态一样，把张清扬等人当成了最尊贵的客人。 张清扬来过一次，知道他们的一些习惯。而冉茹对这一切都不懂，看什么都新鲜，脸上一直都挂着笑意。张清扬心情舒畅，还喝了不少斯图人自酿的甜酒。这次长途奔来，反而有了一种度假的感觉。 晚饭之后，张清扬被送到了之前米西住过的房间，冉茹就被安排在他的隔壁，两人所在是一处独立的木屋，据说是当年米西老人为米拉和她死去的妹妹单独建造的。 虽然已经没有人住很多年了，但是打扫得很干净，从这也可以看出米拉在米西老人心中的地位。 冉茹就像一个孩子似的，走进木屋四处乱摸，看得张清扬一阵好笑。房间里有一个大木桶，已经放进了热水。冉茹拉着张清扬说：“我要洗澡了，你一会儿给我擦背好不好？” “不好！”张清扬断然拒绝。 “哼，你真想啊？”冉茹翻了个白眼，“人家就和你开个玩笑，你……想什么呢？” “我回房睡觉，你慢慢洗……”张清扬心想我躲着你行吧？ “不能走！”冉茹拉住他手，说：“我有点害怕，你在外面陪我说话，我在里面洗澡，你不能偷看，好吗？” 张清扬听着她的酥麻软语，恨不得一头撞在木头上。 此时此刻，张清扬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你饿得正难受的时候，买了一个肉包子，结果掉在地上被狗叼走了；你正缺钱的时候，看到前方路面上有一百块钱，却被一位大妈装进了腰包；你正想女人的时候，有个女人在你面前脱衣洗澡，却不让你碰…… 冉茹没在张清扬面前洗澡，只是脱成了半裸的样子，然后坐进了小房间的大木桶里，虚掩着门，一边往身上淋水一边和张清扬聊天。张清扬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暗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她什么，轮到这辈子还给她？ “飞飞……”冉茹的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你说我的皮肤是不是太干了？” “不干……” “飞飞，那你说我的身材好吗？” “好……” “那你说我腰粗不粗？” “不粗……” “飞飞……” “你再叫我飞飞，我现在就走！”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 “怎么啦，我不叫你飞飞叫你什么？宝贝儿？” “那你还是叫飞飞吧……”张清扬郁闷地抽出了一支烟。 “哎，这木桶洗澡就是舒服啊，听说这是山泉水？” “嗯。” “那我可要多洗一会儿，这里面含有矿物质，对皮肤很好的哦！” 张清扬听着她和自己发嗲，苦笑道：“我说……你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对呀，怎么啦？” “没什么事……”张清扬摇摇头，看了眼时间说：“洗得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水就凉了。” “水不凉，不信你来摸？” 张清扬先是一阵忧郁，知道她又在捉弄自己，放在平时他肯定会说不，不过此时也来了恶趣味，假装起身道：“好啊，你真让我进去啊！”说完就用力踏了两步。 “啊……不许进来！”冉茹吓得大叫，玩笑归玩笑，半裸归半裸，那是她对张清扬信任和拉近彼此感情的体现。但要说真被一个同龄男人看到身体，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我进来啊……”张清扬憋着笑。 “不行！”冉茹又一声大叫，“不要胡闹！” 张清扬笑道：“是你在胡闹吧？” 冉茹这才反应过来，赶情他找到了对付自己的办法，便不慌不乱了，温柔道：“那……你要进来，那就进来吧……” “呃……”这次轮到张清扬无语了，闷闷地不敢出声了。 “哼，小样的，以后少和我来这一套！”冉茹得意地说道。 “喂……”张清扬叫了一嗓子。 “什么事？”冉茹应了一声。 “你……”张清扬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说我可说了！”冉茹喊道。 “哦……” “飞飞，你好像对我从来没有一个正式的称呼，难道你就‘你你’的或者‘喂喂’的叫我？” “这个……”张清扬也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她是自己的姑姑，有血源的亲姑姑，怎么能这么叫她呢？可要说叫她一声“姑姑”，还真喊不出口。“那你说怎么办？”他郁闷地问道。 “哎！”冉茹也叹息一声，“让你管我叫姑姑……你也叫不出口……” “对对……”张清扬真是太感谢她了。 “我听着也不舒服，你明明比我老，却管人家叫姑姑，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冉小姐……” “呃……” “我看……这样吧，外人面前你随便。没有外人了，你就叫我小茹姑姑……” “啥？” “姑姑太显老啦，所以前面要加个‘小茹’两字，这样还说明人家年轻哦！同意不？” 张清扬心想自己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多，便硬着头皮答应道：“好吧，听你的。” “你说的？” “听……小菇姑姑的。” “嗯，好飞飞……” “你不能这么叫我……” “我偏就这么叫，你能怎么样？” “好吧，随你。”张清扬心想反正没有外人，随她怎么胡闹去吧。 里间传出了水声，就听冉茹说：“我洗完啦！” 过了一会儿，冉茹穿着真丝睡衣，脚上拖着斯图村特有的草拖鞋走了出来，刚出来就带进来一股香芳，那婀娜的样子，慵懒的神态，让人不敢直视。张清扬心想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姑，还真是一种享受。 冉茹一边梳头发，一边问道：“飞飞，想不想看看老太太的相片？” “你有？” “嗯，在我包里，你自己拿……”张清扬把她的包拿在手里，打开一瞧，不料首先看到的是一包卫生巾，不禁脸色一红。 “看什么看！”冉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女人每月都会来事啊？” “不是，我是想……你……你还会来事吗？”张清扬低声嘀咕道。 “喂，你个混蛋小子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老了没那玩艺了？”冉茹怒目而视。 “嘿嘿……”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算是默认了。 “不懂不要乱想！”冉茹脸色一红，“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如今科学这么发达，更年期都推迟了，别说大姨妈了！” “哦……”张清扬傻傻地点头，问道：“那相片在哪呢？” “拉开拉链……” 张清扬在冉茹的指导下，终于翻出了一些相片，其中还有几张老相片。他打开一瞧，不禁愕然，原来那几张老相片上正是爷爷壮年时，他身边陪着一位美丽的女护士，看起来和冉茹还有几分相似，但是比冉茹更加的漂亮…… “这个……就是？” “嗯……”冉茹坐在张清扬身边。“这是五十年前的相片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那时候她还不满三十岁，可是现在已经入土了……” 张清扬呆呆地盯着相片，感叹道：“她可真漂亮……” “那是，看到我就看到她了……”冉茹得意地昂昂头。 “她比你漂亮……”张清扬不留情面地说道。 冉茹翻了翻白眼，最终不得不承认：“算你小子有眼光，妈妈确实比我好看！其实……你不觉得我长得更像老爷子？” 第2725章 不能假公济私 “确实……”张清扬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是啊，风流倜傥，要不然能……”冉茹神色一阵黯淡，“你接着看，后面是她离开后照的，算是她一生的写照吧。” 张清扬不再说话，认真地看着相片，发现相片上的女人慢慢变老，可是她的美丽和优雅却从来没有变过，哪怕就是躺在病床上，她都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 “其实……她可以不离开的啊！”张清扬沉默良久，最后说道。 “没办法，那时候是最敏感的时候，出于对老爷子的保护和尊重，要不然……” “我明白，哎……”张清扬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们是真的相爱……” “真的？” 冉茹说：“虽然她一开始接近老爷子是为了完成任务，但是后来……她真的爱上他了，要么怎么会主动说出身份？” “你说得对。”张清扬点点头。 “她们是一对可怜人，我和哥哥也是可怜人……”冉茹的眼圈红了，咬着嘴唇说：“你知道不能公开身份，不能在公众场合认自己的母亲，不能经常回家看看的……苦吗？”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懂，你别忘了……我和你的境遇差不多。” “是啊，我就知道飞飞会理解我的……”冉茹靠在他的肩上：“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茹姑姑……” “嗯……”冉茹的脸上有了笑意，柔声道：“飞飞乖，以后我还指着你养老呢，等我死了，我的遗产全部给你，好吧？” “这个……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张清扬笑道。 “呵呵，说得也是啊，再说你小子的钱可比我多！”冉茹的头顶了顶张清扬的头，像个顽皮的小姑娘。 张清扬闻着她香喷喷的身体，心中一片温柔，说来也怪，此时对她没有任何的邪念，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温亲。 “斯图村真漂亮，西北也真好！”冉茹说道。 “是啊，以后开发起来了，这里会更热闹的！其实说实话，村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等到开发起来了，他们就不会安静了。虽然会赚到大笔的钱，可是生活会有质的变化，这种变化对有些人来说是好的，可是对有些人来说不见得是好……” “哼，提起斯图村的开发……我就想打你！”冉茹气呼呼地说道。 “为什么？” “这么好的项目你不想着我？”冉茹翻着白眼：“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姑姑？” “我不能假公济私……”张清扬笑道。 “这个就是理由？” “好吧，我说实话。”张清扬笑了笑，认真地解释道：“我觉得你不适合开发西北的旅游业，如果以入股的方式还可以考虑，这里的旅游资源只有在当地人的手上才会得到最有效的开发！现场你也看到了，有些情况外人难以理解，也不方便沟通。” 冉茹微微一笑，推了一下他，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说得都对。不过以后要有好的项目，你不能忘了我！” 张清扬神秘地笑道：“你以为我叫你来斯图村只是为了观光？” “难道……”冉茹大喜，抓着他的手说：“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对西北的经济有些想法，不过本地的实业家太少，我觉得要想发展本土企业，外来的文化、管理、资金都很重要。你想不想在这边搞投资？” “你不是反对招商引资吗？” “那是两回事，我不喜欢纯粹引进项目资金的模方，那样只会给一些大企业当垃圾中转站和资金中转站，我希望有人愿意发展西北的实业，比如贸易、金融等等……” 冉茹提到正事不再胡闹，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可是我一个外人，要说单纯的过来投资搞实业，麻烦太多了，即使有我家飞飞帮忙，风险也很大……” “所以我找你来，是想替你找一位放心的合作伙伴，让你加深对西北的了解，又不会被骗。” “还是你懂我！”冉茹抱住了张清扬的腰：“你对姑姑还是挺不错的！” “那当然！” “你要给我找的伙伴就是开发斯图村的老板？” “聪明，你也很了解我！明天我们就谈谈初步的想法。我只是牵线，合作能不能成，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你们自己来谈。” “嗯，好的。”冉茹打了个吹欠，“人家困了，睡觉吧。” “好，张清扬站了起来，你睡吧。” “不留下陪我一起睡吗？”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道：“那好吧，我们睡一张床……”说着就向床走去。 “你敢！” “哈哈……”张鹏笑着跑了出去。 当张清扬和冉茹房间内的灯关掉的时候，对面小木屋的灯却还开着，有一道性感的身影默默站在窗前望着他们两人的房间，心里说不出的烦乱。 江小米叹息一声，暗暗地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不会住在一起了吧？ 这都想的什么啊！江小米用力摇了摇头，随后走回床边关灯躺下了，可是眼前却晃动着冉茹的身影。 她真迷人…… 第二天，张清扬把冉茹带进了林建业的工程指挥室。林建业和张清扬打了招呼，望向冉茹满脸的不解：“张書記，这位是……” “老林，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这位是台湾商会的会长冉茹，她的产业可是遍及大陆和东南亚哦！” “啊……”林建业大惊：“冉总，您好，您的名子可是如雷贯耳啊，早就听说台湾有一位出色的女企业家，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林总客气了！”虽然还是那么的妩媚迷人，但是在外人面前，冉茹收起了轻浮的状态，像一位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她说：“林总，我也经常听张書記提到您，西北实业大王，我才是如雷贯耳呢！” “哈哈，看来我们神交久矣啊！”林建业紧紧握住了冉茹的手，非常热情。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些犯糊涂，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 三人坐下就斯图村的开发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张清扬话锋一转，看向林建业说：“老林，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林建业疑惑地看了眼张清扬，又看向冉茹，心想这是商业机密，张清扬既然敢在外人面前谈起，那就说明冉茹不是外人。 他心中一宽，说道：“您还真别说，我昨天想了一晚上睡不着觉，项目是好项目，想法也是好想法，问题就在于……别人给我扣上一个西北实业大王的帽子，但是您对本土企业家应该了解，我的资金同内地的企业家相比差距太大，怕是周转不开啊，既使从银行借款，也很难运转……”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早就替你想到了！我说的那几类投资都需要巨款，我当然明白你的难处！好在时间还有，另外……我也替你找了一个合作伙伴！”张清扬指了指冉茹：“林总，冉会长的实力……你应该不用担心吧？” “这个……”林建业明白了张清扬的真正用意，笑道：“如果冉总有兴趣在西北投资，我当然愿意合作，以我在本地的资源，再配上冉总的资金，我想难题就不大了，只不过……”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我只是给你们牵线，具体的不管，将来如何合作，如何管理……全是你们自己的事，哪怕你们双方谈着谈着感觉不合适，我都不会管的，纯粹的商业合作，不能念及任何的人情！ 你们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我首先最关心的就是你们能否成为朋友，只有这一点成了，才能谈接下来的合作！好在有大把的时间交流，就看你们的了！ 林建业感激地说道：“张書記，西北企业家能有您这样的领导是我们的福份！”说完站了起来，看向冉茹说：“冉总，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冉茹也握住了林建业的手：“林总，张書記说得对，合作的事以后再谈，我们双方可以谈点别的嘛，比如……除了爱情以外，什么都可以谈！” “哈哈……”林建业大笑，说道：“冉总的性子我喜欢，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张清扬微微点头，其实他在考虑这件事之前也想了很久，对于两个人性格和癖好都研究了，这个线可不是随便牵的。 两人重新坐下，林建业看向张清扬问道：“张書記，您的计划多久可以实施？” “再等等吧，省里最近事情太多。” “冉总会参加招商大会吗？”林建业看向冉茹。 冉茹微微一笑，说：“林总，说实话吧，我就是被省正府请来参加招商大会的，不过现在……我不准备参加了，派个代表过去就行了。” 林建业会意，说道：“那我也只派个代表参加！”他这就是表态跟随张清扬的意思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不，老林，你还是要参加！你可是本地企业的龙头老大，你如果不参加，省长的面子不好看啊！” 第2726章 恋恋不舍 林建业笑道：“其实我不太看好……” “那也要参加，看看能不能得到最新的消息，或许对将来有利呢。” “那好吧。”林建业点点头，又问道：“那您……” 张清扬说：“我也没时间参加招商大会，明天就赶回哈木，然后转机到京城，那边有点事需要办。” 林建业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了，看意思在招商大会期间，张書記是故意躲了出去。这条消息一但在参加招商大会的企业家中传开，那可就……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了主意，该帮的自然要帮，有些事是不需要领导吩咐的。 张清扬指向冉茹说：“冉总在台湾就有物流公司，对于这一块……你们可以交流交流。” 林建业大喜，兴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说实话……对于这方面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互相学习吧！”冉茹微微一笑。 “你们两个谈谈，我回村里还有点事。”张清扬站了起来。 林建业知道领导这是给他们机会培养感情，也就没有拒绝，同冉茹一起送张清扬离开，然后又走进办公室聊起来，这一聊就是一上午。 “您明天一早就走？”米西老人听到张清扬要走的消息后有些恋恋不舍。 张清扬微笑道：“老人家，以后我有空就会来的。” 米西老人拉着张清扬的手，动情地说道：“张書記，您是我们斯图村的恩人，更是我们米西家族的恩人！” “老人家，您可别这么说，身为父母官，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不是说这些……”米西老人抬头看向张清扬，哽咽道：“我是说那个丫头……” 张清扬恍然大悟，更加证明了米拉在米西老人心中的地位。 “是您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是您……您对她的一切，她的母亲都告诉我了。她触犯了部落的规矩，我又是族长，把她逼走……其实是在保护她……” 张清扬一阵感动，这才明白米西老人心中的苦，就像当初自己逼走李钰彤一样。他反握住米西老人的手说：“您放心，我会继续照顾她的。” “嗯，她跟着您，我放心。我……如果可以的话，她……她可以回来看看……” 张清扬立即说道：“我会和她说的，不过近期恐怕不行，她在做一件事，怕分不开身。” “哦，那就有空了回来，我老了……只要她好，我就放心了。” “老人家，不是我多话，您现在应该培养下一位村长和族长了！您这个岁数应该休息啦！” 米西老人点点头，说道：“按照我们的规矩，应该由我的大儿子继承我，可是……” “一切尊从你们部落的规矩，官方不会干涉的。”张清扬说道。 米西老人露出了笑容，说道：“在我心中，您不是领导，而是我的朋友。” “是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张清扬开心地说道，能和这样一位古老民族的族长成为朋友，他觉得很自豪。 第二天，张清扬回到哈木，然后和冉茹飞回京城。接着，西北省招商大会隆重开幕…… 招商大会开幕的当天，吾艾肖贝得到了张清扬去京城的消息，这让他感觉有些别扭。后来，等他坐到主席台前，看到陪在周围的常委们时，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华建敏、司马阿木、朱迪这三人当中两位是副省长，一位是哈木市委書記，自然要出席开幕式。 除掉这三人，在省委常委中，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也必须出席，必竟招商大会离不开宣传工作，另外一位就是省委秘书长白世杰，他需要辅助省正府这边管管后勤。 剩下的就是本地派常委，完全是过来给省长撑场面的。 按理而言，有这么多常委出席面子上足够了，可是企业家们更关注的还是省委書記张清扬。 像这种场合理应省委書記出席，即使省委書記有事不能出席，也会委派副書記代替，然而说来也巧了，阿布爱德江昨天却跑去沙园调研工作，这个行程颇让省长尴尬。 吾艾肖贝之前也没想让张清扬出席，他是准备让阿布爱德江过来代表省委的，却没想到阿布爱德江没给面子，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虽然说这次招商大会和省委没什么关系，但总归要有一位省委那边的领导过来吧？这样的场景，肯定会让企业家心里疑惑的，如果一个投资项目得不到省委的支持，任何人都不得不多些考虑。 吾艾肖贝心情不太好，脑子里想着如何让企业家们相信自己和省正府。这时候身为大会主持人的白世杰走了过来，轻声道：“省长，时间到了，可以开始吗？” 吾艾肖贝看了下时间，调整了一下状态和表情，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白世杰依言走到讲台前，宣布西北招商大会正式开幕。 “你说……我进去好吗？” 站在小楼外面，望着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卫，冉茹心里有些胆怯。 张清扬捏住她的手，微笑道：“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他们……都不喜欢我，除了你……”冉茹咬着嘴唇，双腿不自觉地向后退。 “你放心吧，他们都不在，现在只有我妈在。” “真的？” “嗯，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冉茹也笑了，感激地说道：“还是你想得仔细。” “走吧。”张清扬拉着冉茹的手来到小楼门口，警卫直接放行。 冉茹的步子放得很慢，心里非常的不安。客厅里坐着张丽和娇娇，两人看到张清扬都站了起来。娇娇扑上来说：“哥，你回来啦！” “嗯，”张清扬点点头。 娇娇好奇地打量着冉茹，微微一笑。 张清扬也没替她们介绍，这事娇娇是不了解情况的。他看向母亲指着冉茹说：“妈，这位就是冉茹。” 张丽到是知道一点，看向冉茹说：“那……我就叫你一声妹妹吧……” “哎，嫂子……”冉茹有些感动。 娇娇不解地看向张清扬，满脸的疑问。张清扬想了想，便笑道：“娇娇，这位你也应该叫姑姑……” 娇娇笑道：“这么年轻，我可叫不出口，这是……你们那边的亲戚？” 张清扬点点头，详情不方便细说。 冉茹面向娇娇伸出手来：“叫什么姑姑啊，我还不好意思呢，我早听清扬说起过你！” “呵呵，姑姑又年轻又漂亮！”娇娇还是叫了出来，还以为是张丽娘家的远亲什么的。 “娇娇，你好！”冉茹微微点头，心中有些感动。他知道刘远海那辈人对她很反感，要不是张清扬，她才不会重新见到刘家人。 张清扬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看向张丽问道：“爷爷怎么样？” “睡着呢，你们先等一会儿。”张丽说着，拉冉茹坐下，笑道：“你真年轻。” 冉茹脸色一红，问道：“老爷子现在……能说话吗？” “能说话，就是有些字咬不清楚，说久了就累。”张丽叹息一声，“要不是条件好，恐怕……” 娇娇小声道：“爷爷这辈子……他说很满意，只是还有一件遗憾的事。” “什么事？”张清扬问道。 娇娇摇头道：“我问了，他总是不说。” 张清扬心里明白了，看了眼冉茹，不再多说话。 张丽的目光扫到了门角的一个大箱子，那是张鹏从西北带回来，刚才是彭翔和林辉抬进来放在那里的。张丽问道：“清扬，那是什么？” “哦，西北的一些特色补品，给我爸吃的。” “补品？”娇娇一听，眼神有些怪异，痴痴地笑了起来。 张丽脸色一红，假装不懂，点头道：“那……好吧。” 娇娇还是那种脾气，也不管有外人在场，拉着张清扬问道：“哥，那是什么补品啊？”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一会儿也包回去点给正民吃，吃完你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讨厌！”娇娇俏脸一红，狠狠地拧了一把张清扬。 “哈哈……这丫头！”张丽也是大笑，“让你话多，这次吃亏了吧？” “妈，你也不帮我!”娇娇满脸委屈。 冉茹望着他们一家人的欢乐场面，不禁垂下头，心里有些感伤，她真的很羡慕。这时一位护工从里间的病房走了出来，说了声：“首长醒了！” 张丽站了起来，看向冉茹后犹豫了，问道：“清扬，要不你先进去看一眼？” 张清扬会意，对冉茹说：“你先等一下，我进去和爷爷聊聊……” “嗯……”冉茹有些激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张清扬缓缓走进病房，发现老爷子已经靠在床上了，他微张着眼睛，看起来很憔悴。脸色蜡黄，精神很不好。 “爷爷……” “唔……来了。”刘老的头微微动了一下。 “爷爷，您还好吧？”张清扬走到跟前坐下，握住了他那像树皮一样的手。 “唔……好好……”刘老的嘴抽了抽，好像是笑了。 “爷爷，冉茹和我一块来的，她想看看您。” 刘老眼神一变，缓缓点头，说：“她妈妈的事……” “都料理好了……” “嗯，那就好。” “我让她进来？” 刘老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第2727章 爱高于任何事物 张清扬连忙跑出去把冉茹带了进来。身后的娇娇满脸狐疑，有点怀疑冉茹的身份了。她看向张丽，问道：“妈，她到底是谁？” “你问你哥吧，我也说不好……”张丽摇摇头。 “老爷子，我来看您了……”冉茹握住刘老的手，俯身贴在他的身前。 刘老盯着冉茹的眼睛，问道：“你妈……” “她……她走得很安详……”冉茹流出了眼泪。 “嗯……”刘老也有些感伤，问道：“她……说没说……什么？” “她说了，她说……不后悔……” “不后悔……”刘老的眼睛似乎也有些湿润，他把眼睛闭上了。 “老爷子，”冉茹翻开自己的包包：“我给您带来一些东西，您瞧瞧……一定喜欢。” 刘老好奇地睁开眼睛，发现冉茹的手上多了些相片。冉茹一张张放在他的眼前，正是昔日他们年轻时的相片，还有冉茹母亲离开后的独照。刘老目不转睛地看着，脸上露出了孩童一般的笑容。 “老爷子，我妈妈很漂亮是不是？”冉茹也像个孩子似的。 “嗯，比你还漂亮……”刘老也实话实说，听得张清扬一阵好笑。 冉茹吐了吐舌头，笑道：“老爷子，你真能打击人，你孙子也这么说的！” “呵呵……”刘老开心地大笑，状态比刚才好多了，伸手抢过冉茹手上的相片，恋恋不舍地抚摸着。 冉茹笑道：“您要是喜欢，我给您留下一张？” 刘老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相片看。 张清扬看到爷爷的样子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爱就是爱，高于任何事物。 冉茹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子，你说我不好看，我妈妈还说我长得像您呢！” 刘老的手一颤，抬头看了眼冉茹，忽然说道：“你长得是像我多一点，要像她就好了……” 冉茹一阵无语，撅嘴道：“那你不喜欢我？” “嗯……”刘老点点头。 “为什么啊？我怎么说也是你的……” “你太娇气了，我不喜欢……”刘老突然笑了：“他会喜欢的……”指了指张清扬。 “呵呵……”冉茹这才明白老爷子和自己开玩笑呢，说：“他就会气我！” 张清扬看到爷爷如此，他也很开心，说道：“爷爷，您现在很精神。” 刘老看向两人，说：“不行了，你们看我一眼就少一眼了，说几句话就累了。” “老爷子，你想不想妈妈？”冉茹认真地问道。 “想，我想了几十年了！快了……快要见到她了……”说到后来，老爷子的眼睛又闭上了，渐渐传出了鼾声。 “睡着了……”张清扬心酸地说道，看来爷爷的精力真的快要耗尽了。 “哎，冉茹想了想，抽出一张母亲的相片放到他身边。” “别放了……”张清扬说道。 “为什么？” “人已经在他心里了。” “你说得对。”冉茹又把相片收了起来。 两人走出病房，张丽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又睡着了。”张清扬苦笑道。 张丽神色黯然，说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种情况就算好的了。” “嗯，我明白。” 张丽又看向冉茹，说：“妹妹，留下一起吃饭吧？” 冉茹摆摆手，说道：“不了，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看向清扬说：“你们聊吧，我这就走了。” 张清扬说：“有事打我电话。” “嗯。”冉茹点点头。 张清扬把冉茹送走后刚进门，娇娇扑上来问道：“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啊？” “姑姑……”张清扬回答。 “我不信，她明明是台湾人，怎么会……” “远亲，她家的上一代去了台湾，后来她回来和我意外碰上了。”张清扬解释道。 “真的？”娇娇将信将疑。 “清扬，这次能多住几天吗？”张丽岔开了话题。 “嗯，这几天不忙，我能多呆几天。”张清扬点点头。 张丽笑道：“那可太好了，可惜小雅回不来，要不你们能在一起了。” 娇娇冷笑道：“小嫂子不回来才好呢，人家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你少胡说！” “切，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就你知道！”张清扬抬手拍了下她的脑门。 “好了，你们见面就知道闹，都老大不小了，我们去吃饭吧。”张丽看着两个孩子就想笑，冲淡了这段日子因刘老而产生的阴郁。 漆黑的夜，明亮的灯，房间里传出一个女人急促的叫声，听起来很激烈。随后又是一个男人叫了一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呼……” 这个声音是张清扬发出的，随着他喘息的停止，身下女人也停止了叫喊，双手扣着他的后腰，还有些恋恋不舍。 过了一会儿，郝楠楠的手才松下来，笑道：“还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能让我满足。” “呵呵……”无论是哪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会自豪，张清扬笑道：“你比我大，欲望也比我强，能让你满足，还真是不容易啊！” “你还有脸说，你如果天天见我，我至于吗？” 张清扬冷落她已经半年了，知道她对自己有怨言，准备爬起来说：“你想要，一会儿再给你……” “别动……”郝楠楠重新搂住张清扬：“这让它在里面放着吧。” “我怕压到你……” “不怕，我喜欢被男人压着，压不坏……” 张清扬便不再动，伸手握住她的饱满，笑道：“还是过去的感觉……” 郝楠楠忽然笑道：“哎，如果我能嫁给你该多好啊！” “你不会嫁给我的……”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嫌弃我？” “不是嫌疑你，我们不适合当夫妻，只适合做情人。”张清扬实话实说。 郝楠楠神色有些不对，问道：“如果你没和小雅结婚，我们认识得早，你也不会娶我？” “不会……” “为什么？” “不好说……” 郝楠楠白了他一眼，说：“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一个男人……感觉很孤单，而且我……我是不是真的很贱？老想那事……”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熟女自然那方面需要强一些，你别乱想。” “真的，我有时候憋得受不了……”郝楠楠难以启唇地说，紧紧咬着嘴唇，她为自己的需求而感到脸红。 “那……那你想的时候怎么办？” “用手呗……” “感觉好吗？” “就那么回事吧……”郝楠楠躲闪着张清扬的目光：“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不会的……” “那你说为什么不能娶我？” “我对你的爱不是那么深……”张清扬终于说了实话，“这种感情不是夫妻间的爱。” “那是什么？” “我对你……欲大于爱……” “我明白了，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贱货，一个破烂货，一个可供你发泄的马桶？”郝楠楠生气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张清扬暗暗后悔说了实话。 “我明白了……”郝楠楠把张清扬推开，“你这么久不来看我，一定是玩腻了，我老了不吸引人了，对不对？你想抛开我？那你就直说，我也断了念相！” “楠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太敏感。我……”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郝楠楠就像一头爆发的猛兽。 “你不要胡闹了！”张清扬也有些忍不住火，感觉她有些小题大作。 “我胡闹？好……你走吧，以后再也不用来见我了！” “你说的？” 郝楠楠没应声，她真怕他离开。 张清扬见她不说话，躺在一边说：“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郝楠楠还是不说话，翻身倒在他旁边，随手关上灯。 夜非常的安静，窗外渐渐下起小雨，连锦不断。听着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两人都没有睡意。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郝楠楠说：“你的手放哪儿了，挤到我了！” 张清扬没说话，其实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郝楠楠说：“你那玩艺儿怎么又像手榴弹了！” “还不是你摸的！”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摸啊？是你碰到我了！” “睡吧！”张清扬明白了她有悔改的意思，心中暗笑。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郝楠楠继续无理取闹。 “我挨到你什么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不许睡，我不睡你也不许睡！” “那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 两人你一句我一嘴的吵了半天，然后谁也不说话了，只能听到呼吸声。又过了一会儿，张清扬感觉下面不太对，有只手在那摸索着，好笑地问道：“这次不是我碰你吧？” “谁说的，还不是你这东西碰到我的手了！” “是你自己摸上来的，我可没碰你！” “摸一下会死吗？” “摸完了就睡觉，我真困了！” “你刚才是怎么说的？”郝楠楠气急败坏地问道。 “说什么？” “你说如果我还要，你就……” “忘了！”张清扬心想这种时候一定要坚持住，谁先讨软，谁就失去了主动权。 郝楠楠又安静了，最后再也忍不住了，趴上来说：“我让你装，你不上我……我上你行了吧！” 第2728章 不敢小瞧 夜虽深了，但是吾艾肖贝还没有睡，听着窗外的风声，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不但他没有睡，司马阿木和春林也没有睡。他们三人面前摆满了材料，全是关于招商大会的。 今天的开幕式很热闹，似乎很红火的样子。但是只有他们这些内部人明白，这些热闹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一点效果也没有。 现场有很多的企业家和公司代表，虽然他们问了很多问题，也表示出了对一些项目的兴趣，但问得多，表态得少，看情形都在犹豫着。 更令吾艾肖贝不满的是，在冉茹和林建业的暗中影响之下，有很多之前同意接受邀请的大企业家并没有出场，只是派了代表过来，这大大让招商大会的性质打了折扣。 “必须想个办法啊！拿不出几个大项目，我们的老脸往哪摆？”吾艾肖贝拍了拍桌子，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省长，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真的应该让省委那边……出个人……”司马阿木低声说道。 春林也看了眼吾艾肖贝，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不敢说。 吾艾肖贝更加郁闷了，说道：张書記有事，阿布書記也……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借口不能服人，但还是说了出来。 当初司马阿木提醒过他，如果不把张書記请出来，恐怕效果不会好。 但是吾艾肖贝因一己之私没能同意，正好张清扬原本就不想参加。话说回来了，如果吾艾肖贝当面请张清扬，张清扬还真不好拒绝。 吾艾肖贝心里也有些后悔，但是没有办法。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们重点和一些企业家面对面谈，一定要取得成绩！”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司马阿木似乎没多少信心。 吾艾肖贝脸色沉重，心里还在想着其它办法…… 翌日，张清扬同郝楠楠一起来到了党校。 张清扬年纪轻轻就被聘为了党校的客座教授，没有人觉得他不够资格。虽然这批从基层领导干部中选拔的客座教授人数并不多，要论年纪，张清扬是最年轻的，但要论资历和政绩，张清扬绝对是排第一的。 单以他在多地任职，在两省出任省委書記的能力就不简单，更何况西北又是如此一个复杂的地区。 这次从基层大员当中聘请领导干部出任党校的客座教授，可以说是赵校长的创举。表面上是为了让这些成功的地方大员同其它干部交流经验、心德，但实际上这些人本身又何偿不是党内的重点培养对象？ 再者说，现在“赵宁之争”还没有结果，如果赵校长将来能够接替韦远方，那么这其中的意义就更深了。荐于这种种原因，没有人敢轻视张清扬，别说没有这些原因，就是单以张清扬现在的威望和声势，就没有人敢小瞧。 当张清扬和郝楠楠走进省部级班的教室时，宽敞明亮的教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清扬微笑着看向台下，其中还有几位熟人和老朋友。 郝楠楠推了推话筒，微笑道：“同志们，今天是一节特殊的课，我们把西北的张清扬書記请了过来，对于他……大家都很了解，我看就不用多做介绍了，下面就请张教授为我们讲课！” “呵呵……”听着郝楠楠开起了玩笑，下面响起了笑声。 张清扬走到讲台前，郝楠楠微笑着坐到了下边，并没有走出去。 张清扬的目光扫向台下，扫视一圈之后才开了口：“同志们，这个……我不是来给大家上课的，我也没有这种资格。 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别人的老师，也都是别人的学生。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学生，既然党中央交给了我这个任务，那么我今天过来自然也不能辜负高层首长的信任。不过，讲课真的免了吧，我就想和大家聊聊，聊聊我从政这些年所碰到的事情和想法，希望能和大家一同反思研究。” 台下交头结耳，响起了轻微的赞叹声，大家对张清扬这几句开场白表示出了赞同。郝楠楠暗自点头，短短几句话而已，张清扬就已经掌控了全场，其天生就有演讲的魅力。 张清扬接着说道：“回忆我这些年的经历，不得不先从纪检部门谈起，在纪检部门短暂的工作时间内，我有幸参与了当年双林省一件特大腐败案件的侦破工作，涉及到了省委高层的领导。 当时我刚刚进入这个圈子，对一切都不懂，可是那个案子让我产生了疑问，简简单单只有五个字，为什么当官？” “我们为什么当官？”张清扬语气沉重地扫视全场，感叹道：或许我们过去都在喊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是人民的公仆……但是，对于基层的工作人员来说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说句实话，对于大多数公务员来说，他们只是想吃饱肚子，养家糊口，甚至感觉吃公粮有面子，有身份，方便办事……仅此而已！也许这话不应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但这种现实需要每一位高级领导干部明白！ 大家若有所思，他们都承认张清扬说得没错，对于大多数基层人员来说，谁会想着为人民服务？张清扬的话已经够客气了，其实底层的工作人员和干部，更多想的是升官发财、吃喝玩乐…… 郝楠楠身为党校校长，听到张清扬这翻讲话不禁皱了下眉头，不过她随后释然，以她对张清扬的了解，他向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接下来肯定就是特别的论调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对于基层工作人员，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安逸的工作，但是对于我们……我想各位的追求应该不止这些，不然就不会坐在这里。 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我想要说为人民服务，成为人民的公仆，也有点高，甚至我自己都还觉得还没有达到那种标准，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点点的小事情，如果我们每一位高级干部都能做一点点的小事情，那么这一点点的小事情落在基层就是大事情。那些不想做事的基层工作人员也会按照上级的想法去做这些事，我想……这应该就是高级干部的作用吧！ 台下的听众纷纷点头，张清扬说的话朴实无华，却是最真切的道理。 “当时双林省的大案拿掉了省委的一位领导，并且从省委到基层，牵扯到了上百位干部，那时我就想，如果一位高级干部犯了错，底层就会有更多的人犯错； 那么相反，如果有一位严格律己的高级干部，下面的干部自然也会少犯错，哪怕基层的干部不想做事，在上级的带动下，也必须去认真工作。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为什么当官？我那时的想法很简单：一位好官可以改变大局，所以我要当官！ “哗哗……”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别看张清扬说的话看似很敏感和另类，但是他给出的结论却很鼓舞人心。台下的干部有的是刚刚步入省部级的年轻干部，这些话对他们的震动更大。 “说得好！”门外突然传进来一道声音。因为是夏天，所以教室的门是开着的。 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门口，只见一条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好几位干部。 “首长！”张清扬叫了一声，赶紧要走下讲台迎过去，郝楠楠也站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赵校长会突然出现在门口。 “不要动！”赵校长突然伸手止住张清扬：“我是来听课的，你现在的身份是讲师。” 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脚下停止了步伐。台下的干部也站了起来，目光都扫向了赵校长。 赵校长抬手压了压，说道：“都坐下。” 大家依言坐下。这时候郝楠楠已经走到了首长跟前，微笑道：“首长，您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赵恩华微笑道：郝校长，我这可不是突击检查，听说清扬同志过来了，我就顺路过来看看。 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说得不错，一位高级领导就要拥有改变全局、带动大局的能力，这才是一位好干部！这才是官啊！清扬同志……他看向张清扬，我就坐在下面，希望不要打扰你的思路，请继续讲下去。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首长，原来您都在外面站了半天，这个……” “今天的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你的学生！”赵校长笑着走进来，找了个空位就坐下了。 其余的随行人员也跟了进来，教室内的干部见状，马上起身把前排的座位让了出来。郝楠楠无奈，只好陪在了首长身边，暗暗替张清扬捏了一把汗。赵校长的出现太突然了，张清扬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准备，他能讲好吗？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重新站在讲台后，微笑道：“好吧，那我继续和大家聊聊我的想法……” 张清扬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刚才谈到了领导干部的作用，下面说一说我心目中的官是什么样的。还是要从基层说起……”张清扬看了眼赵恩华。 赵恩华听得很认真，一副我就是学生的模样。 第2729章 接受现实 张清扬说：我心目当中的官只是一位打工者，因为他的工资是老百姓交的税，他所做的工作是代替老百姓完成他们所不能或者没时间完成的工作。 因此，在我看来，公务员的工作也是服务性质，从工作性质上来说，我们公务员和广大劳动者都是一样的，都是为别人干活，拿别人的工资。 所不同的是，别人干不好就没有工资，而我们干不好……呵呵，仍然有工资可拿…… 台下又响起了笑声，赵恩华也连连点头。 “我刚才说的只是我的理解，但是现实中呢，有多少基层干部认为自己是服务人员呢？又有多少人把老百姓当老板？ 我想恰恰相反吧？ 或许……今天有首长坐在这里，我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是既然我今天的身份是讲师，而不是省委書記，那么我就以一位讲师和人民代表的身份说说我的亲眼所见和所感。” 张清扬的声音很平和，并不多么高亢，可是却很吸引人，总是会吊着你的胃口耐心听下去。 “当年，我在基层刚刚成为一名公务员，当我穿着纪检的工作服出门办事的时候，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样，我觉得我只是一位服务人员，只是一位打工者，只是一位刚刚得到工作的大学生…… 然而，很多基层的工作人员、老百姓都把我当成了干部，当我跟随领导走到任何一处时，都是众星捧月，那个时候我心里有一种优越感，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家长砸锅卖铁也盼望着家里的孩子能穿上官衣。 在我们华夏的传统思维中，百姓家永远比不上官家，读书为的也是做官，似乎做官是人生唯一成功的标准……” “似乎有点跑题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同志们，我说这些……是一种无奈的表示，甚至有点自欺欺人，因为说实话，在现行的体制和人们的思维模式下，再让我觉得官者是服务人员，我会觉得很可笑。 当我有一天，从秘书的手中接过茶杯，当我脱下外套交给保姆，当我出行前呼后拥，当我想做一件事首先就想到吩咐别人时……我明白自己成为了真正的官…… 张清扬叹息一声，脸色沉重，台下的干部也沉重起来，大家都收起了笑容，张清扬的实话道出了深刻的道理，不得不让他们思索。赵恩华点点头，他明白这是一堂很特别、很有意义的课。 张清扬接着说：同志们，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官就是官，民就是民，虽然我们本质上就是一位打工仔，可是我们所享受的待遇却超越了打工仔，吃穿住行，都是同样的打工仔在为我们付出。 当别人把我们当成领导的时候，‘官’的意义就更加深刻了，当我们享受这些特殊待遇的时候，我开始变得胆怯了，因为我在想，既然我已经无法必免别人对我的尊重，那么我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这些呢？ 张清扬扫视全场，大家都沉默了，不得不思索这个问题。本质上大家都是打工者，官员的工资都是百姓的税钱，可是为什么官员要高高在上，百姓就要俯首低腰？赵恩华掏出笔记本，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现在，如果有人问我还把自己当成打工的，当成服务人员吗？我会摇头，我想，如果这是一次工作会议，如果下面坐着是我的下属，当我说自己是一位打工仔时，所有人都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一种虚伪的表现……” “因此，我已经选择接受这些看似不平等，但是却很现实的差距，没办法，因为我是官，别人叫我领导，这是我们华夏特色的官场，如果拒绝了这些，就没有人把我当官，没有人把我当领导，那时候政令不通，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话题，却也很现实。” 郝楠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悄悄地看了眼赵恩华，不禁替张清扬捏了一把汗。高层常委还坐在这里，张清扬这些话也太敏感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说的。 我们是官，所以要接受现实，所以这就延伸到了下一个话题，我们如何当官，如何当好这个官呢？其实我觉得当官说难也难，但说容易也容易。 当我们把不能说的事实记在心里的时候，我们就是一个好官了。 什么不能说的事实呢？那就是我们心中要认可自己是一位服务人员，只要记住这一条，我觉得任何问题都不会发生，也不会违反党纪。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觉得我享受的待遇好，但我就是一位替百姓服务的人员，所以我要认真工作，对得起自己的工资。有时候，我们没必要喊一些口号，只要从心里到实际行动中做出来，真实地认可自己在社会人流中的地位就可以了。 一位好官就是一位好的服务人员，一位出色的打工者，如果我们把心态放低，在工作当中或许会容易很多。相反，当我们事事都以一位领导者的高姿态去想问题时，没准会产生很多的烦恼和问题，这便是我自己的想法。 张清扬微微一笑，同志们，可能会有人问，我真的把自己当成服务人员吗？ 我可以说并不完全是，但是我只记住一条，一定要对得起人性，无论我们地位多高，只要对得起人性，我相信就不会犯大错。 我也接受下面干部的礼物，也会和下面的干部吃饭喝酒，从纪律上来说，这是不对的，但是从人情上来说，我觉得问题也不算大！当然，前提是不能接受太贵重的礼物，呵呵…… 气氛再次轻松下来，大家都被张清扬的大实话感染了。现实官场中，有谁没接受过礼物？ 表面上，官和民不一样；但实质上，官和民一样，因为我们都是人。 我觉得之所以有些人会犯错误，违法乱纪，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是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他还认可自己是一个人，他就不应该做出那些错事。 在我的心里，呵呵……下面的话希望首长听了以之后就忘记，千万别让纪检查我啊！ 大家哄堂一笑，赵恩华也笑了笑。 张清扬接着说：我是这么想的，有时候从人的角度，从人情方面接受一些礼物和吃请，应该可以理解，不能算犯错。 还是说我自己吧，不久前基层干部送给我一些土特产，然后我这次回京也给我家首长带了一些，这些我觉得就不应该算违纪，人之常情嘛，我们华夏的社会和官场都比较在乎人情。 所以我的看法是，只要大事不糊涂、坚持人的本性，抛开小节，我们都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为人民服务的官员！那个……首长，那批土特产我也会偷偷送给您一点……张清扬看向赵恩华笑了。 赵恩华站了起来，轻轻拍起了手掌，一下两下，在他的带动下，全体干部都站了起来。他们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张清扬的感谢。看似张清扬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大家随意的聊聊，可是却让他们感觉体会到了很多很多…… 张清扬面向大家弯腰行礼，抬手压了压，笑道：“下面请首长讲话！” 赵恩华没有拒绝，缓缓走上了讲台，张清扬连忙让到一侧，等待着首长指示。 “很好，非常好的一课，也是很有意义的一堂课！”赵恩华对张清扬表示了肯定，然后看向台下说：“同志们，学员们，我想大家都应该感谢我，为什么呢？你们不觉得我给你们找了一位好老师吗？” “呵呵……”台下笑声一片。 赵恩华也笑了，说道：当然，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我也是清扬同志的学生，说实话，现在的我也是一堆人服务着，但是我都忘了自己也是一位服务人员，大家都是打工者，在为这个社会，为百姓打工！ 我们都是这个群体里的一员！留住本性，记住人性，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当官真的很简单，就是这么的简单！清扬同志给我们上了一堂声动的课，也让我受益匪浅啊！ 赵恩华感叹着，扭头看了眼张清扬，微笑道：“张教授的第一堂课很成功，希望以后还能听到您讲课……” 饶是张清扬脸皮再厚，此刻也被赵恩华的幽默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道：“首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呵呵……”赵恩华又扭头看向台下，说道：“只要清楚什么是官，如何做官，我想大家都会成为一个好官！今天本是张清扬同志的第一堂课，却被我打扰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下次有如果有机会，我会提前过来听的，不能打乱课堂秩序啊！” 张清扬的脸更红了，下面笑声一片，气氛更好了。张清扬心里很清楚，首长也是趁此机会和党校的学员拉近关系，让大家看到他平易近人的一面。他也就没怎么谦虚，不然就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了。 “好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该说的清扬同志都说了，只要记住他的话，在坐的各位都是一位好官！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清扬有时间，你们可以继续聊聊……” “首长，不留下一起用餐吗？”郝楠楠上前问道。 第2730章 不见得是好事 赵恩华摆摆手，指着手表说：“我约了人，已经晚了……” “哦，那我送您出去。” 张清扬也跟在身后，送首长离开。 首长的秘书适时走过来，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首长为了听完您的课，让他的客人还等在办公室里呢！” 张清扬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看向赵恩华说：“首长，真不好意思……” “不怪你，我也是心血来潮，本想看看就走的，可是听着……入迷了啊！”赵恩华微微一笑，“今天没时间了，你要是有空我们再聊……” “好的，我求之不得！”张清扬一阵激动，能让首长主动邀请过去聊天，这份殊荣可不是所有省委書記都能得到。 “真棒！”看着首长远去的专车，郝楠楠兴奋地拍了张清扬一把。 张清扬看左右无人，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棒……” “讨厌！”郝楠楠白了他一眼，尽显风情，昨夜的吵闹早就烟消云散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我就不回去了，还有事……” 郝楠楠失望地说：“时间还早呢，不进去再和大家聊聊？” “有些事点到即止，聊多了反而不好，那样就不值钱了……”张清扬挤了挤眼睛。 “狡猾！”郝楠楠白了他一眼，“这几天还会找我吗？” “看时间……” “哦……”郝楠楠满脸妩媚，眼神中却难掩失落。 “我走了！”张清扬向自己的车边走去。 郝楠楠苦笑了一声，回想着他刚才在课堂上的表现，或许用不到明天就传出去了吧？当然，她更为看重的是，张清扬现在和赵恩华的关系或许是大多数人议论的焦点。在这敏感时期，他们的关系如此亲近不见得就是好事…… 张清扬离开党校，直接让林辉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前。彭翔看了眼手表，说道：“马上放学了。” “我下去等着……”张清扬说着就要下车。 “领导！”彭翔紧张地叫了一声，这是京城不比西北，人多眼杂，没准碰到认识他的人。 张清扬明白彭翔担心什么，微微一笑，摆手道：“没事，我心中有数。” 彭翔这才不说话，看向林辉说：“你把车往前开开，我下去陪领导。” 林辉依言把车开走了。彭翔下车陪在领导身边。张清扬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彭翔向前一看也跟着停下来。张清扬愣了一下，面带笑容地走了过去，彭翔识趣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跟过去。 “楚涵，你来了？”张清扬微笑着和面前的少妇打招呼。 贺楚涵早看到张清扬了，微微点头，板着脸说：“你怎么来了？” “接儿子……” “用不到你。”贺楚涵仍然冷冰冰地说道。 “我这几个月太忙了，也没来看你。”以张清扬对女人的了解，觉得一定是这几个月忽视她们母子了，所以贺楚涵心里有怨言。 贺楚涵的表情动了动，冷声道：“看不看我无所谓，就是小鹏总念叨你，还以为你不喜欢他了……” “怪我，怪我……”张清扬赶紧道歉。 “好了，不说这些。”贺楚涵扭头看向学校门口，说道：“还有两年他就要上小学了，这家学校的师资力量不错，我是想就让他在这里上小学，怎么样？” “嗯，听你的。” “你什么也不管？” “不是，我是……相信你的判断。”张清扬连忙解释。 贺楚涵脸上的冰点这才稍微融化，点头道：“那就这样。” 张清扬一喜，说道：“楚涵，我这次时间充裕，能好好陪你了……” “我不需要……” “楚涵，你不想我吗？” “不想！”贺楚涵一点面子也不给。 “可我想你……”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恨不得天天能见到你，要不我把你调到西北吧，好不好？” “你又不是总書記，谁调谁就调谁？”贺楚涵翻着白眼挖苦道，心里却很温暖。她感受到了张清扬的变化，似乎他对自己更加细心了。 “别人调不动，我就想调你……”张清扬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捏着：“还记得我们在双林省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很快乐……” “你现在学会和女人调情了！”贺楚涵笑着甩开他的手，那笑容好像冬天里的一抹春风，倾国倾城。 张清扬很久没看到她的笑了，一时看得呆住，狂喜道：“楚涵，你还是那么漂亮！” “好了，不要在这里……说这些……”贺楚涵俏脸一红，嘴上拒绝，可心里很享受。 现在的张清扬已经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气，他知道贺楚涵不是不念及着过去的感情，但是因为这些年造成的对男人的排斥，使她还不能立刻接受自己。但她也在努力的变化着，这就是可喜的成就。 “楚涵，”张清扬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晚上去哪儿吃呢？” “我……”贺楚涵受不了他热辣的目光，喃喃道：“呆会儿……你问小鹏吧。” “好的。”张清扬再次握住她的手，这一次贺楚涵没有甩开。 学校内一阵吵闹，一帮孩子在幼儿园老师的带领下跑到了门口，家长们立即扑了上去。由于最近几年幼儿园出事的比较多，管理很严格，如果看不到家里的熟人来接，老师就不会放人。 “等一等，人少了我们再过去。”贺楚涵盯着拥挤的门口说道。 张清扬知道她担心人多事多，便说：“好的，听你的。你看……我们国人干什么都要挤……” “等你真当上了总書記再想这些吧！”贺楚涵轻笑道。 “我要当上了总書記，你当啥？”张清扬笑着反问道。 “我什么也不当！”贺楚涵扭开头。 学校门口的人渐渐变少，贺楚涵抽了抽手，说道：“我们过去吧。” “好……”张清扬牵着她的手走过去，并没有松开。 “你……你先放开我……”贺楚涵的脸红了。 “怕什么，都老夫老妻了？我又不是拉别人的老婆……”张清扬挤了挤眼睛，笑容坏坏的。 贺楚涵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羞涩地把头垂下了，这不正是多年来一直盼望的感觉吗？她缓缓跟着张清扬，心里一阵欢喜。 “妈妈……爸爸！”校门内的小鹏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欢天喜地的大叫。然后对身边的一位小姑娘说：“你看，我爸爸今天过来了，我说过……我有爸爸的……” 张清扬听到儿子的话心中一酸，他小时候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能理解小孩子在幼儿园的压力。 “老师，那是我爸爸……”小鹏继续对老师“炫耀”，可见他平时因为爸爸不来接他而受到了委屈，现在终于看到爸爸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他的爸爸。 幼儿园的老师拉着小鹏的手走过来，看了眼张清扬微微点头。张清扬连忙打招呼道：“老师您好！” “您好！”女老师心想这位爸爸还真是帅气。 小鹏跑到爸爸跟前，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你怎么来啦？” “爸爸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张清扬抚摸着儿子的头，脸上一片关怀。 贺楚涵和女老师寒暄了几句，一家三口离开了学校门口。离得稍远一点了，贺楚涵气呼呼地拍了一下儿子：“臭小子，见了爸爸就不要妈妈了！” “妈妈……”小鹏这才想到自己忽略了妈妈，连忙站到她身边，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张清扬，小声道：“我好久没见到爸爸了。” 张清扬直接把儿子抱了起来，问道：“儿子，晚上想吃什么？” “我……”小鹏歪着脑袋想了想，看向妈妈问道：“妈妈，你说呢？” “小鹏，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什么事都问大人。”张清扬说道。 “哦……”小鹏还是歪着脑袋看贺楚涵。 贺楚涵说：“听爸爸的……” “哦……”小鹏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小声道：“爸爸，我想吃大鱼。”因为是第一次做出决定，看样子还有些紧张。 “什么大鱼？”张清扬没听懂。 “铁锅炖鱼，东北菜，我上次带他吃过一次。”贺楚涵解释道。 “哦，行，那就铁锅炖鱼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拍着儿子的脸说：“小鹏，记住了，以后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爸爸妈妈，知道吗？” “嗯，我明白了。”小鹏见自己的决定得到了爸爸的同意，非常高兴。 张清扬笑道：“真是我的好儿子！” 贺楚涵白了一眼，说道：“你带着小鹏坐你的车吧，我开自己的车在前面引路……” “领导，咱们的车有点毛病，您先和小姐坐一起吧。”彭翔适时地出现了。 张清扬暗笑，说道：“那好吧，你们开车跟在后面，我开楚涵这辆车。” “好的！”彭翔说完就离开了。 “喂……”贺楚涵气得跺脚，说：“真是你的好保镖！” 张清扬拉着她来到车边，直接坐上了驾驶座。贺楚涵无奈，只好拉着小鹏坐到后面。小鹏脸上洋溢着笑容，等张清扬发动起车子后才说：“爸爸，你要是天天都能接我该多好呀！” 第2731章 胡思乱想 张清扬心里不太舒服，回头道：“只要爸爸有空，以后就来接你，好吗？” “嗯！”小鹏开心地抱住妈妈，美滋滋地说：“妈妈，我要让他们看到我有爸爸！” 贺楚涵的心里也有些酸，摸着他的脸说：“你一直都有爸爸，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 “我知道了！”小鹏小脸一红，“爸爸，我今天学会了一首英文歌，我……” “你想唱给我听？” “你想听吗？” “爸爸很想听……” “那我唱给你听！”小鹏受到鼓舞，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 贺楚涵也很高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对张清扬今天的出现很满意。其实女人和小孩子的心理很像，他们都需要男人的关怀和重视。 这是一家小店，位于京郊农村的鱼塘旁边。张清扬开着车，远远就看到鱼塘旁边坚起的大牌子。前面开垦出了一片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 张清扬向后扫了一眼，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个……”贺楚涵有些犹豫。 “上次有一个叔叔带我们过来的……”小鹏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张清扬敏感地皱起了眉头，诧异地看向贺楚涵。 贺楚涵的脸红了，摇头道：“你……你先专心开车……” 张清扬脸色沉重，心中胡思乱想着，哪还有心情开车？他免强振定心神，好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贺楚涵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张清扬的脸色，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小鹏看了看两个大人，撅了下小嘴，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三人下车后谁也没说话，贺楚涵走在最前面，张清扬拉着儿子跟在后面。走进店里后，贺楚涵直接要了包厢，然后走进了后面的厢房中，外表并不起眼的小店，内部装修还不错，干净整洁，设计风格也很讲究，有一种古老渔村的气氛。 三人在包厢坐下，贺楚涵点了一些菜，又看向张清扬说：“你要点什么？” 张清扬的心里早就乱了，摆手道：“你随便吧……” 贺楚涵不敢再问，又点了两道菜，服务员轻轻退了出去。包厢里有些闷，张清扬还是不说话，只是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贺楚涵似乎想找个话说：“这里的鱼都是新打出来的，铁锅炖鱼，越新鲜越好。” “哦……”张清扬呆呆地点点头，看向儿子说：“小鹏，上次是哪个叔叔带你们来的？” “我……”小鹏虽然还小，但是也看出来爸爸因为这件事不开心，看了眼妈妈，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鹏，你不想告诉爸爸吗？” “是……是韩叔叔……”小鹏把头低下了，小声说道，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贺楚涵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犹豫着动了动嘴唇，神色充满了愧疚。 张清扬看了眼贺楚涵，又抚摸着儿子问道：“韩叔叔对你和妈妈好吗？” “嗯……”小鹏点点头，“可我还是喜欢爸爸。” 张清扬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叹息一声，抬头看向贺楚涵说：“如果……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不会拦着，只要你觉得幸福，但是……小鹏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 “你胡说什么呢！”贺楚涵的脸红了，哽咽道：“韩国忠是……是有那意思，可是我……我没有啊！” “那你们都……” “这一切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清扬，你千万不要误会。”贺楚涵为难地摇摇头。 “你们都一起吃过饭了……”张清扬心中一痛，在这方面他承认自己有点小心眼。 “是吃过饭了，但是……难道我就不能和男人吃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了解你，如果不是你对某一个男人有好感，肯定不会接受……”张清扬神色黯然地说道。 贺楚涵还是摇头，说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我如果想找……不是早就找了？我之所以接受了他的几次邀请，我是想试着和男人接触接触，并不是要……” 张清扬心中一松，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又皱眉道：“但是你这样，容易让别人误会，他会觉得有……有机可趁……” 贺楚涵认真地盯着张清扬，问道：“你怕……竞争吗？” “竞争？” “你说过……要我们重新开始，难道别人就不能追我吗？” “你现在不反感男人了？” 贺楚涵还是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想以一种正常的心态去交一些朋友……” 张清扬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抬手抓了抓头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嗓子有些发干。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韩叔叔？”小鹏歪着脑袋问道。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他要把妈妈从爸爸手里抢过去，你说爸爸该怎么办？” “不会的，”小鹏突然把小嘴贴在了张清扬耳边：“妈妈喜欢你，不喜欢韩叔叔。” “你怎么知道的？” “妈妈对他说的，不过韩叔叔不相信。” 张清扬心中一喜，看向贺楚涵笑了，说：“韩国忠是什么人？” “一个商人……” “我如果把他赶走，你会不会不高兴？” “你要干什么？”贺楚涵一脸紧张，她清楚张清扬的能力。说句不该说的，以张清扬现在掌控的力量，他想让一位商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或许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我不干什么，我……有权让他离我的儿子远点，你说呢？” “这个……”此刻的贺楚涵失去了往日的霸道，更像是一个小女人。她突然觉得女人对男人软弱也是种幸福。 “爸爸，”小鹏拉了拉张清扬：“我以后不见韩叔叔了。” 张清扬抚摸着他的头，说：“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了。” “哦……” 外面传来敲门声，服务员开始上菜了。铁锅炖鱼，名不虚传，刚刚端进来就飘出了香味。菜很快就上齐了，张清扬依次偿了偿，果然很香，鲜鱼的味道是与大酒店里的不同。 贺楚涵看了看正在低头吃鱼的小鹏，趁他不注意，小声对张清扬说：“你……你别动硬的，你要不开心，我来和韩国忠说。其实我……我和他说过有男人的，就是他不相信……” “你的男人是谁？”张清扬把头抬了起来。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张清扬开着车在高速路上飞奔，车速越来越快，仿佛飘了起来。贺楚涵紧张地抱紧小鹏，小声道：“你慢点……” 张清扬踩油门的脚松了松，并没有说话。 “天晚了，就别回我爸妈那里了。”贺楚涵又补充道。 “知道了。”张清扬知道贺楚涵在外面也有住处。 一个多小时之后，汽车下了高速，路上有些堵，张清扬烦躁地拍打着方向盘，心里还是有醋意。贺楚涵偷偷查看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好不容易开进小区门口，夜已经深了。张清扬车灯一打，忽然发现楼道边站着一位手捧鲜花的中年男子后面的贺楚涵惊呼出声：“是他！” “他……”张清扬缓缓把车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贺楚涵脸色尴尬，心想这么不巧，韩国忠怎么跑过来了！ “我……”贺楚涵想解释，可这种事又如何说？ “你先下去吧，”张清扬微微一笑，该有的涵养还是要的。 贺楚涵无奈，拉着小鹏下车了。韩国忠已经看到了贺楚涵，见她从后座走下来，先是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快步跑了过来。 “楚涵，你回来了！” “韩总，你怎么来了？” “都说了不要叫我韩总，”韩国忠不高兴地说道，“我已经等了你两个多小时，按了门铃……知道你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韩国忠送上鲜花。 贺楚涵犹豫着接下鲜花，问道：“有什么事吗？” “就是突然想见你……”不得不说韩国忠是一位情场老手，单是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让一些女人迷醉了。 “我……” “楚涵，看到你我就心安了。”韩国忠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小鹏，说：“小鹏，想没想叔叔？” 小鹏回头看了眼车里，摇头道：“不想。” “呃……”韩国忠一下子呆住了。 “天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贺楚涵为难地说道：“还有，以后不要给我送花了。” “楚涵，你这是什么意思？”韩国忠十分激动，“我不想免强你，你也可以拒绝我，但是你不能……” 张清扬从车里走了下来。韩国忠指向张清扬，对贺楚涵说：“因为他吗？” “我说过小鹏有爸爸，是你不相信……”贺楚涵幽幽地说道。 “爸爸！”小鹏一看到爸爸，立即投到了他怀中。 张清扬抱住小鹏，向韩国忠伸出手来，说：“韩先生，你好！” 韩国忠满脸狐疑，握住张清扬的手点点头，空然冒出来一句：“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是你的自由……”张清扬无所谓地笑笑，看向贺楚涵说：“我们回去吧，天黑了。” 贺楚涵扭捏得像个大姑娘，跟着张清扬走进楼道。张清扬随手接过她手中的鲜花，微笑道：“挺香的……” 第2732章 爱不释手 韩国忠上前一步，说道：“楚涵，改天……改天我们再聊……” “聊什么？”身后响起一个粗狂的声音，接着肩膀就是一沉。 “啊！”韩国忠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两位男子。“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彭翔微微一笑，扳着他的肩膀说：“这位先生，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韩国忠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贺楚涵的身世，要不然会追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吗？笑话！ “很好，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彭翔继续问道。 韩国忠冷笑道：“你们是那个男人的手下？怎么……想玩狠的？我告诉你们，别跟我玩这一套，老子搞这一套的时候，你们还……” “还什么？”林辉忍不住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顶在韩国忠胸口。 “你们……” 林辉不耐烦地看了眼彭翔，说：“哥，和他废什么话？”说完，又看向韩国忠说：“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吗？” 韩国忠惊出一声冷汗，清晰地感受到枪口，吱唔着不敢说话。 林辉把枪收起来，看向彭翔笑道：“还是这东西好有吧？”说完，掏出了国安的工作证，放在韩国忠的眼前展开，问道：“看清了吗？” 韩国忠擦了擦脸上的汗，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你们不是黑道的？” “放屁，你才是黑道的呢！”林辉不高兴地说道：“你要追的女人是我们的保护对象，这次只是给你警告，今后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好，明白了对你没好处……”彭翔指向远处：“走吧……” 韩国忠感觉裤腿有些冰凉，还有些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开了。 房间里，贺楚涵正在给小鹏换睡衣。小家伙刚刚洗完澡，光着屁股的样子还有些害羞，双手捂着小鸡鸡，小脸有些红。张清扬看着好笑，拍了拍他光滑的小屁股。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最可爱的，总让人爱不释手。 “呵呵……”小鹏翘着屁股躲开，看了眼爸爸，咯咯笑道：“爸爸，你晚上和我一起睡吗？” “你要自己睡，爸爸要和妈妈睡……”张清扬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小鹏点点头，很懂事地说：“爸爸好久不见妈妈，那你就陪妈妈睡吧。” 贺楚涵白了张清扬一眼，把小鹏按在床上，又给他拉上被子，说：“别说话了，睡吧！” “哦……”小鹏对张清扬扮了个鬼脸，问道：“爸爸，我怕明天早上就看不到你了……” “不会的，乖，明天爸爸也陪你。”张清扬俯身在他的脸蛋上吻了一口。 “好的！”小鹏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出去吧……”贺楚涵站了起来。 两人走出小鹏的房间，随手关上灯。张清扬坐在了沙发上，贺楚涵看了他一眼，想问问韩国忠的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知道彭翔和林辉不会给韩国忠好脸色看的，担心他们太过分。 “你先去洗澡吧，天不早了。”张清扬说道。 “哦……”贺楚涵答应一声，回房抱着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贺楚涵脱光衣服站在莲蓬下面，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对张清扬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这一切都表明他是那么在乎自己。贺楚涵回忆着同张清扬在一起的往事，伸手在那里摸了摸，喃喃道：“好几年了，你怎么就不想男人呢……” 她长叹一声，拧开了莲蓬，伴随着水声，思绪有些飘摇。 张清扬坐在客厅里掏出电话，打给了彭翔。 “领导……” “怎么对他了？” “没事，就是和他聊聊，没有为难他，你放心吧。”彭翔笑了。 “嗯，一切按规矩来，打发走就行了。”张清扬笑着挂上电话。 他扭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伸手轻轻一推，门并没有锁。贺楚涵站在玻璃浴室的里面，没有听到张清扬的脚步声，等她发现他的人影时，一切已经晚了。 “啊！”同大多数女人的反应一样，贺楚涵大叫一声。 “叫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张清扬透着氤氲的玻璃，看到一具朦朦胧胧的身影。 “你……进来干什么？” “我……方便。”张清扬心想不能让她看轻自己，怎么也要找个借口。 “哦……”贺楚涵站在里面有些喘，随后就看到张清扬解开裤子站在了马桶前，丝毫也没有避讳自己。“你……”她有些生气了。 “怎么了？”张清扬很悠哉地问道。 “有你这样的吗？”贺楚涵满地说道：“当着女人的面……” “你能看到吗？” “看不到……” “那还怕什么？” “你强词夺理！”贺楚涵不禁觉得好笑。 张清扬提上裤子，说道：“楚涵，你和我……还用在乎这点细节吗？想当初生儿子的时候……” “不许说……”贺楚涵有些羞涩，“你先出去……” 张清扬知道她今天心情好，也不敢太过分，便乖乖地走了出去。贺楚涵松了一口气，胡乱冲了冲，穿上吊带睡裙就走了出来。 张清扬只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羞涩的少妇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首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那般少女的模样，只不过同当时的任性相比，现在的她多了些女性的矜持。 “你……你去洗吧……”看到张清扬痴痴盯着自己，贺楚涵的脸又红了。 张清扬走到她面前，伸手落在光滑如玉的肩上，又捏了捏她的下巴，呼吸有些急促。 “干嘛？” “好看……”张清扬傻乎乎地说道。 “去洗吧……”贺楚涵把他推进了洗手间。 张清扬眼前还晃动着那美妙的身影，感觉今天晚上有戏，赶紧脱衣脱裤。等他脱光的时候，贺楚涵又抱着换洗衣物走了进来，看到他赤条条的模样，又羞又怒：“你干什么！” “难道我穿衣服洗澡？” “无赖！”贺楚涵把衣服放下就出去了。 张清扬一脸坏笑，越发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了。他在两人之间已经感受到了希望。一年前贺楚涵刚刚回国时，他都有些绝望了。可是通过这一年来的努力，他知道楚涵的心里不是没有自己。只要她心里还念及旧情，那么一切就都好办。 张清扬洗完澡走出来，看到贺楚涵正在无聊地按着摇控器。张清扬嘻皮笑脸地坐在她身边，扯着身上的睡衣说：“挺合适的，这就是为我准备的吧？” 贺楚涵看也没看他，说：“谁来了就是谁的……” 张清扬碰了一鼻子灰，并不生气，伸手搂住她肩膀说：“就是为我准备的……” “我要说是为韩国忠准备的，你会怎么样？”贺楚涵扭头看着他，咄咄逼人地问道。 “杀了他……” “你当真？”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张清扬掏出电话：“我现在打个电话，韩国忠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干什么！”贺楚涵不知道他在开玩笑，他还以为他真的醋意爆发了，伸手抢下电话：“清扬，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儿样？” “他……这件事没有做错。你要是这么做了，那么你……” 张清扬郁闷地问道：“你这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 贺楚涵咬着嘴唇，无奈地说道：“关心你……” “其实我和你说着玩呢！”张清扬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我是吃醋，可还没有失去理智……” “那彭翔他们……” “放心，他们不会为难他的。” 贺楚涵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你，以后不和韩国忠来往，你就别……” “我是那种人吗？”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 贺楚涵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发软，最终倒在他身上，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你听说韩国忠请我吃饭时，你的脸色好吓人……” “你是我的女人，我这是在向自己的主权宣誓！” 贺楚涵目光如水，身子柔柔地贴在他身上，说道：“你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那你呢，你不小心眼吗？” “我也小心眼……”贺楚涵轻叹一声：“如果不是小心眼，或许我就像你其它的那些女人一样了。” “或许这也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吧，每个人的个性都不同，你这样对待我，说明想独自拥有我，对吗？” 贺楚涵没有说话，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两人都沉默着，夜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你这次回京是为了什么？”贺楚涵率先打破了沉默。 “到党校上课。” “哦，这事我知道，听说是赵恩华搞的？” “嗯。” “这事我不太明白……”贺楚涵不解地说道。 “哪里不明白？” 贺楚涵说：“我以前听我爸提到过，赵恩华和宁中强对你们刘家都有想法，甚至想利用张泉对你们……可是现在，赵恩华明明是在拉拢你……” “是啊，这看似很矛盾，不过只要你想明白一点也就不矛盾了，你想想赵恩华与宁中强为何对我们刘家有看法？”张清扬问话的时候，低头望着她洁白的美腿，手掌缓缓地移过去。 第2733章 极大的威胁 贺楚涵说：“谁不知道他们都在争一号的位子，而你们刘家……” “是我们刘家……”张清扬微笑着纠正。 贺楚涵没理他，接着说道：“你们刘家现在的势力太大，对下一任一号产生了极大的威胁，所以他们都想削弱刘家的力量。但是，他们明白不可能完全把刘家打倒，只能减弱刘家的力量，所以推出了张泉……我说得对不对？” “嗯，你的分析很对。”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看来贺楚涵在政治上真的成熟了。 “可是，现在的赵恩华为什么又……” “那我问你，你明白赵恩华和宁中强都想削弱我们的力量，可是他们真的就是盟友吗？你别忘了，他们两人本身也是竞争的关系！其实他们把张泉推出来，并不是真想把刘家打倒！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逼我们表态！” “我明白了！”贺楚涵眼前一亮：“他们一方面忌惮刘家的力量，另一方面也需要刘家的支持，换言之，对他们来说，谁取得了刘家的支持，那就等于多了分胜算。他们心照不宣地支持张泉，只是想让你们表示对他们的支持……” “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而不是他们两个……”张清扬笑道。 张清扬心想政治太复杂了，当初高层的那些准首长们明明都在向刘家发难，可是每个人又都有自己的计较，他们的同盟又能坚持多久呢？ 赵宁之争是新老派别之争，也是对刘家力量的争夺！在这一刻，张清扬感受到了刘远山的压力，身为刘系的领军人物，刘家的未来确实很凶险。 他们都知道，一但刘家选择了赵宁之中的一位，那就等于把这艘政治大船绑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那么现在的赵恩华……他又是什么意思？他不但把你选进了党校讲课，不久前还去了次双林省……” “他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张清扬反问道。 “我当然明白，但是他的想法……他不想逼你们了吗？还是要主动示好？” “你不觉得他逼得更紧了吗？”张清扬无奈地笑道。 “哦……”贺楚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看来赵恩华比宁中强早出手一步！” 他这么做，其实是逼得更厉害啊！相比于赵恩华，张泉和宁中强的关系更近，想当初赵恩华支持张泉和我们对着干，那是形势所逼。 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他继续支持张泉，那不就等于让张泉和宁中强的力量做大了吗？到时候他自己就危险了！所以他在前期的试探过后，适时地转换战略，直接把我当成了突破口…… “那你不是很危险？” “呵呵，或许不了解情况的人还替我高兴呢！不过也说不上危险，只是需要好好考虑。”张清扬沉重地说道。 “那这个局怎么解开？我爸说刘家现在站得太高，太危险了……” “有高……潮就有低谷，刘家能不能平稳着陆是关键……”张清扬点点头，此时他的手已经滑到了贺楚涵的腿上。 “呃……”贺楚涵感觉腿上一热，低头一看，恼怒地说道：“我和你说正事呢，你……你还有心思……” “你太性感了，让人把持不住。”张清扬讪讪地笑着，并没有把手拿开，心中十分欢喜，这要放在一年前，这种动作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见贺楚涵的病症有了好转。 “怎么平稳着陆，宁中强和赵恩华……怎么选？”贺楚涵忧心地问道。 “没事……”张清扬的手在她的腿上滑动，“其实在宁和赵之间我们本不用选择……” “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清扬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不是我们要选择谁的问题，而是谁要选择我们的问题。现在来看赵恩华走在了前面，宁中强……哼，可能有点放不下身段。” “我明白了，接下来就看谁对刘家好了！” “呵呵……聪明！另外……你知道我在党校都说了什么吗？”张清扬的手继续向下滑，已经伸进了她的裙摆。 “我不知道，那……那你……”贺楚涵的腿一颤，按住他的手说：“那你更支持谁？” “我心里有数。” “连我也不告诉？” “你今天晚上让我碰，我就告诉你。”张清扬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行……”贺楚涵摇摇头，“你把手拿开，我不舒服。” 张清扬知道她又有了抗拒的反应，这种反应可不是装的，只好把手缩了回来，起身道：“那我们就去睡觉吧。” 贺楚涵看他要去卧室，拉住他说：“干什么？” “睡觉啊？” “你……你睡沙发吧，我不习惯……”贺楚涵咬着嘴唇说道：“我现在都不让小鹏上我的床。” “哎……”张清扬像霜打的茄子，回头倒在沙发上说：“那你去睡吧。” 贺楚涵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蜷缩在沙发上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让他上床，心里还有些别扭。最终咬咬牙，独自回到卧室的床上。张清扬偷眼看了下卧室的门口，心中的郁闷自然不用细说了。 一切都安静下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扬就听有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阵香风飘来，贺楚涵站在了他身边，柔声道：“你……你上床睡吧。” “啊……真的？”张清扬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嗯……”贺楚涵满脸红润，快速跑回了卧室。 张清扬知道她怕自己睡不好，心中一阵甜蜜，紧随其后跑进去爬上床。贺楚涵躺到里面，指着身边说：“你……你就睡这吧，不过……不过别碰我。” “嗯……”张清扬欢天喜地钻进被窝，也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搂住她的腰说：“你是不是心疼我？” “我没有……”贺楚涵言不由衷地摇摇头，紧紧闭上眼睛说：“睡吧。” “楚涵，”张清扬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你不想和我做那事，让我摸一摸可以吗？” 贺楚涵没有说话，还是紧闭着眼睛，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如临大敌的模样。张清扬见她不说话，大手就在她身上游走，他明显感觉贺楚涵的身体一颤，但却没有拒绝。 ······ 第二天，张清扬把小鹏送走后，直接来到了红墙大内，他约见了韦远方。张清扬到了之后，看到金主任从首长办公室走出来。 “张書記来了。”金主任点点头。 张清扬立即伸出手来：“金主任，您好，我过来向首长述职。” “述职？呵呵……”金主任微微一笑，“去吧，呆会儿首长就忙了，趁现在没有外人。” “谢谢。”张清扬感激地说道。 张清扬在韦远方秘书的引领下走进去，韦远方听到秘书的声音，抬头看到张清扬，说了声：“清扬来了。” “首长好。” “嗯，坐吧。”韦远方继续低头看文件。 张清扬从秘书手中接过茶杯，悠闲地打量着四周。 过了几分钟，韦远方才放下文件，说道：“昨天去党校了？” “嗯，去过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叫你张教授啊？”韦远方笑眯眯地说道。 “不敢，”张清扬老脸一红，“首长，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这人……能上什么课啊，就是和大家聊聊，交流一下心得。” “聊聊？恐怕没聊聊这么简单吧？”韦远方脸色一变，突然目光如炬地射在张清扬脸上。 张清扬心里明白自己昨天都说了什么，并没有害怕，而是说道：“真的只是聊聊，可能说的话有点过分，我后来也在反思。” “你还会反思？”韦远方又笑了：“你要是会反思，就不会说那些话！” “首长认为我说的话有问题？” “你的话没有问题，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说这些话的时机……到底为什么？”韦远方的声音很高亢，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张清扬说话。 “不为什么，只是我心底的话……”张清扬就知道昨天的话会传进高层每位首长的耳朵，更知道他们会有不同的解读。但是对于韦远方而言，他肯定能懂得自己在闲聊之外的用意。 其实张清扬在党校的课堂上，当着赵恩华的面耍了一些小聪明。他的话暗藏玄机…… 韦远方叹息一声，看样子心事很重，无奈地说道：“清扬啊，你是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至于您说的事……其实和我关系并不大。” “胡说！”韦远方拍了拍桌子：“你少装傻！在这件问题上……和你的关系很大！” 韦远方说得没错，张清扬确实在装傻。在某些事情上面，他必须装傻，哪怕是面对首长，他也要继续装傻。 张清扬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轻声道：首长，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也谢谢您对我高看一眼，但是在我的心里…… 我从来不敢高看自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刘老的孙子，当成是刘远山的儿子，我……只把自己当成西北的省委書記，同其它各地的省委書記一样，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省委書記能够决定的…… 第2734章 风向标 “哎！”韦远方摇摇头，苦笑道：现实真的如此吗？或许你说的是真心话，但就像你在党校演讲时所提到的那样，您愿意把自己当成一位服务人员，可是老百姓愿意吗？ 你想把自己当成一位普通的省委書記，但是别人会这样认为吗？清扬啊，不管你承不承认，其实你心里是清楚的，你的一言一行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在基层成为了风向标！ 张清扬明白韦远方指的是什么，叹息一声，并没有说话。 韦远方说得对，张清扬刚才那话确实有些自欺欺人，他明明就是刘老的孙子，刘远山的儿子，又是赤手可热的政治新星，更有可能在今年党代会后创造更年轻的历史，这一切都让他成为不是普通的省委書記，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让高层、基层的干部好好想想。 清扬，我知道你现在的难处和压力，不单是你，你家里那些人也有同样的压力。 可是在这种时刻，我还是希望你能站出来……韦远方继续说道，他嘴中的“你家里那些人”自然指的不单是刘家人，而是整个刘系，整个“张系”。现在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人承认“张系”干部的存在了。 张清扬面无表情地问道：“那您认为我在党校说的那些话是错的？” “不是错，我刚才说过了，你说的话没错，但我认为时机不是时候。” “时机？”张清扬笑了笑，说道：“首长，我当时还真没多想……” 韦远方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么说你承认那些话还有其它用意吧？” 张清扬说：“也说不上有其它用意，只是一些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你的这些话可是让一些人坐不住了啊！清扬，你说得话很好、很对，可是……” “首长，对不起，也许我真的不应该说那些话。但是，您刚才也说过了，希望我能站出来……”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这算是向某人示威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好心的提醒，您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提醒？”韦远方点点头：“嗯，那我就明白了，从你的角度出发，似乎这个时机还真没问题。” “对不起，这件事没能让您满意，我知道您希望我怎么做，但是现在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 “看来你把这盘棋看得很清楚……”韦远方似乎是欣慰，也像是无奈。 张清扬说：“首长，我知道您的苦心，但有些事已经有了定数，时间到了现在，想其它的真没用了。” “所以你就说了那些话，这算是定论吗？” “我还不配说定论，只是可以代表一部分基层干部说些想法。” 韦远方笑道：“你不是说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省委書記能决定的吗？” “对，省委書記没有决定权，但是省委書記有权利去想……” 韦远方琢磨了一下，现在的张清扬每句话都需要他好好的琢磨，他说：“我知道了，你这是想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决定又正好与你们这些省委書記的想法相反时，或许容易出问题？” 张清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们只是说说想法，决策由您来定，或者说由您们这些首长来定。我还是那么认为，对于一位高级领导干部，无论他的基层还是在高层，目光都无法脱离基层，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要亲近基层。” “所以，有些人适合当一把手，而有些人适合当二把手。当然，这话并不绝对，但放在一些特殊的时刻，靠近基层的领导更容易让人信服，所谓的打成一片……平易近人，呵呵……”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 张清扬摇摇头，“首长，我说过了，决定权不在我……或者我们的手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您今天和我谈起这些，那说明……您也有一杆秤。” 韦远方犹豫着，问道：“清扬啊，今天没有外人，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另眼相待，抛开其它的一切，我们更像是朋友，对吧？” “是的，您是我的老师，我们亦师亦友。”张清扬微微点头。 “那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更倾相谁？” 张清扬自然不能回答，而是反问道：“其实我觉得您更应该问，谁更倾相于我们？” “呵呵，我似乎问了一句废话，以你在党校的那些话来看，你已经给出了选择，民心啊！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看来中强同志忽略了基层工作啊！但是能力上……” 张清扬笑道：“首长，我能说一句您不爱听的话吗？” “你说……” “我一直都认为，一把手不一定就是能力最强的那个，相反，能力最强的那个往往顶上还需要有一个人领导……” “哈哈……”韦远方放声大笑，指着张清扬说：“你是说我能力不是最强的？”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我是想说您是总書記……” “呵呵……” “首长，我这次来不是谈这些的，我是向您汇报一下西北的工作和未来的想法。” 韦远方也知道张清扬不想谈宁中强和赵恩华的事，更明白这个话题确实不应该和他多谈，便点头道：“好吧，说说你的想法。” 张清扬喝了口茶，说道：“改革方面的事我和您谈过，今天就不说了，您时间有限，在改革这一块我会一点点来，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成效。今天主要说发展。” “嗯，你谈谈吧。” 张清扬说：西北的工业基础很弱，这几年受到国家和各省的援助，虽然有所提升，但是本质上变化不大。我坚持认为，一个地区要想长久发展，必须做到自主企业的进步和开发，我觉得应该加大对本地中小企业的扶持，打造地方特色的工业体系，并完善一条合理的、符合现实的金融通道。 只有这样，才能加强本地的竞争力，而不是永远靠着国家和兄弟城市的资质，别人拉我们一把，我们自己也要努力啊！ 韦远方眼前一亮，点头道：“你的这个想法很新颖，有点意思啊！” 张清扬接着说道：“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实力企业，拥有了自己的投资渠道，那时候西北就不愁发展了。一但发展起来了，反恐、稳定方面的压力自然减轻。” “嗯，可是你想过没有，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但是西北必竟远离内陆，即使本地工业强大了，可是货物的流通，想让内地人认可西北的产品，那可……” 张清扬微笑道：“您觉得我们的货物一定要卖给内地吗？” “嗯？”韦远方愣了一下，惊讶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首长，您知道西北有多少个国家一类口岸吗？” 张清扬说：“曾经我们的先人走通了丝绸之路，让这条商路繁华了千年，难道我们今人就不行了吗？” “你是说……” “首长，我需要国家的支持，只有再加大力度开发口岸和边疆，我们才有机会重走丝绸之路，让这条商路继续繁华！” 韦远方皱眉思考着，犹豫道：“你想过在西北那种地方，开放后的后果吗？” “我明白……” “你不怕？” “我想赌一把！” “前提是你需要把本地企业拉起来，有没有系统的政策？” “现在还没有，还只是腹稿……” “那你还是先一步一步来吧……”韦远方没有松口，身为一把手，他很清楚开放西北口岸会带来什么，也许能带来金钱，但是更能带来危险…… 张清扬也没指望首长能够马上答应，微笑道：“我会努力的。” “这个事我和振国同志研究一下，”韦远方微微一笑，“不过，最近西北不是正在搞招商大会吗？声势挺大的嘛！” 张清扬点头道：“是的，省正府想加大外来项目和资金……” “你不同意？” “没有，”张清扬摆摆手，“经济发展需要两条腿走路，正府来抓招商这一块，我就搞搞本地企业吧，要不然……也不能单靠招商引资。” 韦远方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张清扬起身道：“首长，打扰您太久了，我先走了。” “好的，去吧。”韦远方挥挥手。 张清扬转身离开，就听韦远方又说道：“你在党校的演讲，我们会开会研究一下，或许还会发表出来……” 张清扬停下脚步，回头笑道：“那别忘了给我稿费！” “呵呵……” 韦远方挥了挥手，望着张清扬离开的背影，微笑道：“张清扬，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似乎你替我解开了这个难题……” 想到这里，他对张清扬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韦远方只想到张清扬在党校的那一席话是为了解除刘系的麻烦，也是告诉世人他所期盼的领导是什么人。但实际上，张清扬早就想到了韦远方这一层，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也会替首长排忧解难…… 张清扬刚刚离开，金主任就走了进来。韦远方微笑道：“我正要找你呢！” “知道您要找我……”金主任也笑了，多年以来，他已经和主子养成了超强的默契感。 韦远方说：“他承认了……” 第2735章 石破天惊 金主任怔了一下，说：“他到是敢做敢当！党校那一席话可是石破天惊啊！” “他有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是对的。”韦远方无奈地说道。 金主任看了眼首长，说道：“其实我也认可他的那些话，有些事……有些人已经做出了判断。” “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的……”金主任点点头。 “哎……”韦远方叹息一声，不置可否。 金主任说：“首长，或许现在没有做出决断的只有少数一些人了……” 韦远方点点头，说道：“张清扬说得对，如果是那样，真的要出问题了。” 金主任说：“我感觉张清扬就像是皇帝新装中的那个小孩儿，他说出了别人都不敢说的事……” “他的胆子大啊！”韦远方满脸苦笑。 金主任说：“他的聪明就是选择在党校授课是说出来，抛开其它的不谈，单以工作而论，谁能说他说得不对？” “中强同志在家吧？你把他叫来……” “现在恐怕不行，他和姜总在谈工作……” “那……以后再说吧……”韦远方说：“你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召集常委们开个会，专门研究张清扬在党校的发言，然后把他的演讲整理一下，发……发出去吧！” “您……真的要这么做？” “还能怎么样呢？” “好吧，我知道了。” 金主任走出首长的办公室，抬头看了看天，对张清扬这个人更加的好奇了。一位年轻的高级干部，单以高干子弟的身份是无法做到这些的。 此时此刻，他有点明白为何有那么多老首长看好张清扬了，似乎这个人天生就拥有别人所不具备的领袖气质，再怎么敏感过分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会让人信服。想到这里，金主任也暗暗有了一翻算计。 金主任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这种转变突然得令人措手不及，又有谁能想到“赵宁之争”会因张清扬而改变？ 赵恩华坐在办公室里，秘书走了进来，汇报道：“首长，张清扬离开了……” “出去了？” “没出去，应该去见远方首长了。” 赵恩华点点头，说道：“看来他是不会过来了……” 秘书还以为首长希望张清扬过来，便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算了……”赵恩华微微一笑，“不来好，不来好啊，他还真是个聪明人！” “可是……” 赵恩华抬头看向秘书，说道：“你说他来，我们能聊什么呢？” 秘书摇摇头，脸色一红，说道：“首长，我不明白。” “我只能告诉你，他不来比来要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白了……”秘书点点头，替领导泡上茶，显得有些激动，说道：“他昨天在党校的发言引起了热议和哄动，大家都说他暗有所指……” 赵恩华摆摆手，说道：“就事论事，他这篇演讲还是很有针对性的，对提高领导干部和党性很有帮助。” 秘书不敢再说其它的，讪讪地一笑。 “你来安排一下，这几天抽空去看看穆老。” “穆喜之穆老？” “对！” “好的，我知道了。” 张清扬确实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刘远山的办公室。 刘远山的秘书和张清扬早就是老熟人了，抬头见是他，就笑道：“清扬，这么闲啊？” “呵呵，刚才去见首长了，顺便过来瞧一眼。” “在里面呢……”秘书指了指里间，小声道：“生气呢。” “生什么气？” “你说呢？”秘书反问道。 “呵呵……”张清扬点头会意，看来老子是生儿子的气了。 “你们聊吧，我出去了。”秘书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 张清扬推门而入，看到刘远山正在看文件。刘远山抬头见是他，眉头皱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头又低下了。张清扬笑了笑，走到他近前一看，发现茶杯里的水少了，又给他续上了。 “你怎么来了？”刘远山没好气地问道。 “过来找首长汇报工作。” “同一号谈过了？” “谈过了。”张清扬点点头。 “谈了什么？” “昨天在党校的事。”张清扬老老实实地回答。 “让你乱说话，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昨天恩华同志过去……就是在利用你！”刘远山气呼呼地说道。 “爸，您应该知道这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说了就是说了，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你不觉得早了点吗？” “对于我们来说，那些话早了一些，可是对于一号来说并不早！” “你之前考虑过了？” “我感觉一号正需要我的那些话……”张清扬盯着刘远山的眼睛说道。 刘远山低头不语，只是叹息着。 张清扬继续说道：我昨天在党校谈到了什么是领导干部，如何做好一个领导干部，其核心不是工作能力，而是领导力和统治力，我想表述的是一位真正的领导人要拥有领导力和统治力，只有这样才能领导全体干部，并和干部和群众打成一片。 在这方面，某人就稍显欠缺，现在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只想到手中的那点工作，只想在经济上作文章以显示出自己的能力，这是不对的，也让基层的干部更加迷惑，对他越发的不理解了。 甚至让人误以为他自认高高在上，不重视基层的工作。相比之下，赵校长……就要强出许多。 之前，最为神秘的可是赵校长，但是他在年后突然高调起来，不但引进和采用了很多先进的政策实施，同时大范围的去基层，并且与地方干部亲切交谈，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您比我看得还清楚。我昨天的表态是代表广大基层干部，也是替一号……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刘远山气得笑了，虽然张清扬说得有理，在党校的课堂上玩了把小聪明，但他还是替儿子捏一把汗。 “爸，我不是把自己当回事，而是如果我再不表态，就等于放弃了赵校长伸出来的橄榄枝，既然他已经放弃了对我们的围攻，那我们何苦按兵不动？” “但是你想过没有，表态这么早，会不会让中强同志那边……” “我考虑过，但是我已经给出了理由，难道他就不会反思吗？” “那是另外一码事！今年党代会……你的事还说不得准啊，所以……你太冲动了！” “我不害怕。”张清扬微微一笑，“昨天是一个好时机，说实话，如果不是赵校长去了，我后面的话也不会说出来……” 张清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赵校长就在等这个时机，不然就不会出现在党校。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之前就和您说过，态度很明确，从年初见到这两个人时，已经做出了判断……” “这我知道，当时你确实和我说过。”刘远山点点头，“但是这样一来，你在西北就麻烦了，张泉那边……” “那反过来想，如果我不这么表态呢？”张清扬微微一笑，“您觉得我所面临的局面会比现在好吗？我想只会更加的艰难，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也更难！既然我们已经站在了高处，要想平稳着陆，也只能踩个人垫背了，不然就会摔得很痛！” “你长大了，我是说不过你！”刘远山没好气地说道。 “爸，”张清扬陪着笑走到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肩上说：“我这次拿回来一些补品……” “少扯没用的！”刘远山老脸一红，“刚才一号都说了什么？” “他起初的反应和您一样，不过我想他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替很多人解决了麻烦……” “哟，你的意思大家都要感谢你？” “不是，”张清扬摇摇头：“我只是为了赢得大多数人的好感……” “所以你宁愿选择得罪一小部分人？” 张清扬点头道：“得罪一小部分人，却可以让我们整个家族跳出泥潭，这笔买卖我觉得很划算。另外……其实他们谁都清楚，能决定这次竞争的不是您和我，也不是整个刘家，而是老首长那帮人和当今一号这帮人……”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也得罪了一号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刚才一号已经给出了答案。” “什么答案？” “他说要你们开会研究我在党校的演讲，并且把内容刊发出来……” 听到这里，刘远山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儿子是对的。 张清扬难得回一次京城，便到陈家吃了顿饭。 陈雅没有回来，他更需要尽一尽女婿的义务。最近西北太平，而陈雅的工作却忙了起来，她需要经常性的京城和西北两地跑。 虽然她现在的工作重点在西北，但是身为情报部门的主管，她还负责很多工作。她现在和张清扬的时间点有些对不上，前几天刚回到京城，没想到张清扬回来后，她又跑回了西北。 想起这事，岳母王丽雅就有些心疼，叹息道：“哎，你和小雅常年也见不到面，这夫妻……也够孤单的了！你说一个女人家去抓什么特务嘛，我说给她调成内勤，你爸就是不让!” 张清扬微笑道：“妈，没事的，这样也挺好的，谁让我们都是国家的人呢。” 第2736章 头发长见识短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陈新刚放下筷子，没好气地说：“你知道国家培养小雅这样一个人才要花多少钱吗？她的命就是国家的！” “行行，我说不过你！”王丽雅又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啊，让你和小雅在一起也苦了你，她的性格我了解，对家庭婚姻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冷暖，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知道她心里是有你的。” 张清扬说：“妈，您放心吧，我们很好。” “我对你很放心，就是……你说你们结婚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总共算起来，在一起生活连半年的日子都没有！哎，这丫头什么也不懂，你要是有空就多去看看她……” “嗯，我会的……”张清扬点点头，心想岳母今天是怎么了。 陈新刚瞪了老伴一眼，郁闷地说道：“人家孩子的事你操什么心，他们过得好着呢！” “就你什么也不想，整天看着地图发呆！”王丽雅针锋相对，“我是怕苦了清扬！” “妈，没事的，我们真的挺好。”张清扬红着脸说。 “那我就放心了……”王丽雅微微一笑，其实她有自己的算计。 张清扬的那些风流韵事她不是没听说过，但一直以来看着他和陈雅十分恩爱，也就没太当回事，必竟她也知道当初是小雅硬生生拆散了张清扬和初恋。 可是现在张清扬已经步入中年，身边又没有个女人，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她必竟是过来人了，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往往是对老婆厌烦的时候，小雅又不经常陪在他身边，万一张清扬把持不住，继续胡闹下去，那就害了两个人。 “就说些没用的！”陈新刚苦笑道，“清扬啊，你这次进京……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呵呵，我这也是被逼的！”张清扬把杯中酒举起来：“爸，就这些了，我们干了吧。” “不再喝点了？”陈新刚有些意犹未尽，他在公众场合已经很少喝酒。有时候来了兴趣想在家里喝两杯，又没有人陪，两位女婿都离得远。 张清扬看了眼王丽雅，笑道：“我妈不是说您肝不好吗？” “再来二两，怎么样？”陈新刚今天的兴致很高。 王丽雅看了眼张清扬，说道：“你要是能喝，就再陪你爸少喝点。” “好的……”张清扬连忙又给倒上茅台，自己也倒了一点。 王丽雅起身把酒瓶收起来，笑道：“这次真的够量了！” 陈新刚美滋滋的，看向张清扬说：“酒这东西不喝也不想，但要是真喝了，要是喝不过瘾……确实难受！” “哈哈，爸……来……”张清扬把杯子举了起来。 两人小嘬了一口，陈新刚放下杯子吃了口菜，说：“你在党校的那些话让很多人都一身轻松，看似把麻烦引到了自己身上，但确实已经从这个局里跳出来了！不然面对这种局面，如果再没有人表态，等上头有了决定，那再表态就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笑道：“您比我爸看得开，我爸把我臭骂了一顿呢！” 陈新刚摆摆手，说道：“你爸那也是关心你，他不想让你背负太多。另外我和你爸也不是同一类人，他是政客，而我嘛……并不喜欢政治，像我这种人，政治研究得太多就不是好事了，我就知道我是带兵打仗的，无论谁当一把手，我都要服从党的指挥！”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抗越大哥的性子更像您……” 陈新刚说：“抗越对军事理论研究得很透，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对了，还有陈军，陈军现在可是大人物了，他在海战、陆海空协同作战等领域的研究在国内应该没有人可比了！说到这还要感谢你，是你替我们海军发现了一位人才！” 张清扬说：“我国的海军同国外相比，还是比较落后吧？” “是啊，这方面是我们的短板！”陈新刚叹息一声：“别说在海军，就是陆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了！” “陆军也没优势了？”张清扬吃了一惊。 “那要看和谁比了，在我们本地区来说，我们的陆军还是老大，但是放眼全球……”陈新刚摇了摇头。 “这几年投入的不是很多吗？”张清扬诧异地问道。 “没有实战经验，投入的再多能怎么样？说到这个，我不得不佩服老美和中东的一些国家，人家的后是从战场上训练出来的！”陈新刚叹息一声，“现在的部队装备提升了，训练质量也不错，可训练终归是训练啊，要是到了战场上，谁能保证我们的战士不尿裤子？”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和平是军人的坟墓啊！” “要单独说装备，我们也没什么竞争力可言，你知道吗？我们的单兵装备……最好的，还不到十万块钱，而老美……呵呵，人家的精英部队，单兵装备就值10万美金！当然，装备的好坏不能直接说明战斗力，但却可以保证少死人！对于现在战争而言，多死一个人就等于国家要多一分付出啊！” “我明白了……”张清扬苦笑道：“未来的事可不好说，咱们周边也不平稳。” “是不平稳，虽然是和平年代，但是我们的作战研究室从来没有停止过。” 张清扬没有深问下去，而是说：“再这几年，抗越大哥是不是应该提上来了？” 陈新刚犹豫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是让他在大军区继续扎根呢，还是先提到军委？你的想法是什么？”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我想抗越大哥自己的意见是想继续呆在基层吧？以他的资历，再过几年也能扶正了！” “是的，他确实想在大军区呆下去，但是以他现在的年纪上军委，未来的渠道更快捷一些。” 张清扬说：“爸，我反而觉得抗越大哥的想法是对的，现在不像过去了，比较重视上层的关系，如果他能在大军区做稳，竞争力会不会更强？” “也是这个理……”陈新刚微微一笑，“那就再说吧，反正还早着呢。” “嗯。”张清扬点点头，随后反问道：“您觉得宁总和赵校长……” 陈新刚说：“说实话这两人我都不喜欢，但要说从领导人的角度考虑，赵恩华比宁中强要强。” “原因呢？” “宁中强更适合当‘相’，而不是国家元首，他没有大局观，在对外、国际上撑不起场面啊！相比之下，赵恩华就比他强。”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想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 “呵呵，不过你在党校的那些话，从基层出发……这个理由还真有意思，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差距拉开了！” 张清扬笑了笑，举杯道：“爸，这次真的是最后一口喽，不能再喝了。” “好吧，那就真的最后一口啦！”陈新刚大笑。 张清扬在京城的时间很闲，和苏伟、吴德荣等老朋友聚了聚，又准备把小鹏和妞妞带回来看望老爷子。他先让贺楚涵带着小鹏去接妞妞，再赶过去接她们。张素玉最近有些忙，来不及赶回来幽会，在电话里一阵怨言。 贺楚涵有些紧张，拉着小鹏和妞妞，问道：“带他们去好吗？” “爷爷想见他们……”张清扬摸了摸妞妞的头，妞妞已经长成大丫头了，比过去更加可爱，就是稍显成熟，继承了她母亲的火爆身材，小小年纪就已经初显轮廓了。 “哦……”贺楚涵又替两个孩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见了太爷爷要好好说话，知道吗？” “姨妈，你就放心吧！太爷爷很喜欢我们的！”相比于贺楚涵的紧张，妞妞到是十分的放松。在贺楚涵的威逼之下，她现在终于改了口，不再叫小妈，而是改成了姨妈。 “小鹏，有事听姐姐的，不要乱说话。”贺楚涵还是不放心。 小鹏点点头，原本不紧张，结果被妈妈搞得有点紧张了。 “好了，瞧你……都把孩子弄得不敢见人了！”张清扬拉开贺楚涵，“走吧，你和我一起过去。” “我……我也过去？”贺楚涵的脸有些红。 “你不想过去？”张清扬上下打量着她，心想女人就是虚伪，她把自己打扮得如此精致漂亮，难道不是为了见刘老？ “我……我去行吗？” “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拦着。”张清扬笑着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那我们走啦！” “你……”贺楚涵气得直跺脚，眼看着他带着孩子离开了，只好跟在后面。 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要是不出去见人不是白打扮了吗？” “讨厌！”贺楚涵瞪了他一眼。 妞妞咯咯笑起来，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你说姨妈和我妈谁好看？” “你谁呢？” “我又没和她们睡过觉，我可不知道……”妞妞嘻皮笑脸地说道。 “胡说！”张清扬老脸一红，拍着她的头说：“别乱说话！” “哼！”妞妞满脸的不服气：“人家什么都懂啦！” “那也不能乱说，你要……你要像个淑女……” 第2737章 脚踩两条船 “人家在学校是淑女的嘛！”妞妞拉着爸爸的手摇晃，“这不在您面前就真实一点了！” “鬼丫头！”张清扬抚摸着女儿的长发，满脸的疼爱。 小鹏嘿嘿笑道：“爸爸，姐姐真漂亮……” “小屁孩儿，你不是说班上的丫丫和阿珠比我好看吗？”妞妞的手拍在弟弟头上。 “我……我没有那么说，我……我是说丫丫、阿珠和姐姐一样漂亮……”小鹏撅着小嘴，满脸委屈地说道。 “哈哈……”张清扬大笑，问道：“儿子，丫丫和阿珠是你的同学？” “嗯，她们……和我在一起玩……”小鹏嘿嘿笑着，小脸红润。 “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脚踩两条船了！”妞妞又拍了弟弟一下。 张清扬看着好笑，可惜不能经常和儿女生活在一起，要不然生活就充满了乐趣。这是奇怪的一家四口人，带着她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张清扬拥有一种自豪感和幸福感，做男人做成自己这样，或许真的没什么遗憾了，只是可惜了这些极品的女人。 张丽看到孙子和孙女非常高兴，激动得流出了眼泪，抱着两个孩子又亲又摸。刘远山接到消息也赶了回来，同样很兴奋。虽然他知道小鹏几个孩子的存在，但由于身份，并不方便去看他们。现在别墅里没有外人，他尽显祖父的慈爱。 张清扬把两个孩子领到了爷爷的病床前，爷爷也是眉开颜笑，把两个孩子拉上床说话。张清扬见爷爷精神不错，便悄悄退了出来，留下他享受天伦之乐。 外面张丽正拉着贺楚涵说话，刘远山也想和孙子和孙女亲近，便也进到了病房里面。张丽指着刘远山的背影对贺楚涵说：“瞧见没有，他是太想两个孩子了！” 贺楚涵羞涩地一笑，说：“姨，我……不是不想过来，就是不方便……” “姨不怪你，我知道……还不是这个混蛋小子惹的祸！”张丽瞪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讪讪地笑，也不敢说话，他知道无论哪个儿媳妇回来，母亲都不会向着自己。他坐在贺楚涵身边，竖起耳朵听到病房里传出了阵阵的笑声。 “姨，要是方便，我会带这两个孩子常回来的。” “嗯，辛苦你了，清扬都和我说了，平时你还要照看妞妞。”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贺楚涵把头低下了。 “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刘家这辈子欠你们几个啊！”张丽摇摇头，又不满地看了眼张清扬：“他就是个混蛋！” “妈……”张清扬一脸委屈。 “哼！”张丽又白了他一眼，拉着贺楚涵说：“楚涵，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贺楚涵满脸的傻笑，瞧这待遇和正统的儿媳妇也没什么区别了。张丽的态度让她打消了疑虑，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担心刘家人另眼看自己，瞧不起自己。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林建业打来的，便起身走出来接听。 “张書記吗？”林建业的声音有些急促。 “建业，有事吧？” 林建业说：“张書記，我刚才接到省长秘书的电话，他说晚上省长要见我……”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问道：“说没说谈什么？” “应该和招商大会有关。” “招商大会？” “嗯，似乎想拉我入伙……” “哦，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吾艾肖贝还是想办法了，想通过拉拢本地企业家和外商的合作，以达到吸引项目投资的目的。 林建业说：“招商大会举办的这几天，听说成效并不大，虽然谈了不少项目，可是真正想投资的并没有。省长的意思很明显，想让我做个表率……” “呵呵，那你就去吧……” “可是……”林建业有些为难。 张清扬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你是商人，一切以利益为主，就给省长一个面子，答应和他们谈谈又有如何？后期项目具体能否成功，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是吧？” “也是，那我就明白怎么说了。”林建业点点头。 “一定要维护好同省长的关系，别得罪他，完全没必要，你就事论事就行了。” “嗯，谢谢张書記。”林建业一阵感动，原则上自己可是张書記的人，换作其它领导，他应该不希望自己和对手搞好关系。 “老林，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以后这种事就不用和我打招呼了，你看着办吧！”张清扬当然明白林建业打来电话的真正用意其实是汇报。 “呵呵……到是我小人之心了！张書記，谢谢您的信任，那就这样吧。”林建业心里很舒服，也坚定了他跟着张書記走的信念。 张清扬放下电话走回来，发现贺楚涵走进了病房，刘远山走了出来。 “她们……” “让他们聊聊吧……”刘远山摆摆手，“老爷子今天高兴，这两个孩子真可爱啊！”刘远山笑呵呵地说道。 张清扬还很少从父亲脸上看到这种笑容，美滋滋地说：“啥时候让这几个孩子都聚齐了，那可就……” “你想得到美！”刘远山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张清扬讪讪地笑，看向张丽说：“妈，我明天就回去了。” 还不等张丽说话，刘远山便说：“回去吧，你再留下去也没意义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下次……”刘远山的嘴角撇了撇，“我想党校那边还会让你回来的！” “呵呵，那我就回来，顺便还能回家看望您……”张清扬嘻皮笑脸地说道。 “我可用不着，还想多活两年呢！”刘远山翻着白眼说道。 “你们这爷俩，见面就不说好话！”张丽抬手在每个人身上捶了一下。 三人正说着话，贺楚涵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说道：“爷爷又睡下了……” 刘远山郁闷地说：“他的精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刚才精神还好，结果……” 贺楚涵也担忧地说：“爷爷他……” “生老病死……也正常。” “好了，不说这些，远山，你陪陪孙子孙女，楚涵，我们回房里说说话……” “好的……”看到“婆婆”对自己这么好，贺楚涵心中还是很幸福的。 刘远山拉着小鹏和妞妞坐在自己身边，笑眯眯地说：“爷爷教你们下棋好不好？”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对于他们来说，能和爷爷亲近的机会太少了。张清扬坐在一旁看着刘远山的神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酸酸的。 吾艾肖贝翻看着桌上的各种文件，心情不太好，招商大会有几天了，真正谈下来的项目才有几个，投资又不是很大。 他接触了几家大企业，但都以对本地文化不了解，以及投资有风险等等借口希望省正府做出让步。在招商引资的政策上面，吾艾肖贝已经做出了很大牺牲，自然不可能再让步。 他叹息一声，抬头扫了眼时间，说道：“时间快到了吧？” 面前的秘书长春林说：“嗯，林建业快到了。” 吾艾肖贝说：“必须说动林建业，他可是西北商会的会长，如果能说服他带动商会同外企合作，那么我们就多了分胜算……” 春林担忧地说：“最近林建业同省委那边……走的挺近。” “就是旅游业的事，这个我知道，问题应该不大……”吾艾肖贝微微一笑，他并不了解张清扬和林建业的真实关系，哪里会想到张清扬在进入西北的火车上就已经结识了林家。 “嗯。”春林点点头。 “张書記快回来了，如果我们这边没有一点收获，丢人啊！”吾艾肖贝很清楚现状。 现在政治上已经落后于张清扬了，只能在商业上想办法挽回局面。现在的情形是他和张清扬选择了两种不同的路，谁的路子走通了，谁在商业上就取得了胜利，接下来在政治上就会胜出。 吾艾肖贝想争得林建业，也是想从张清扬手上把西北的商业资源抢过来。林建业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西北企业家，只要他振臂高呼，那么整个西北的企业家都会支持省正府。 有了商界的支持，吾艾肖贝就有信心和张清扬斗一斗，也更有希望取得外商的投资。 春林愣了一下，问道：“张書記快回来了？”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他在京城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不回来干什么？我还真佩服他，什么话都敢说，现在他算是和某些人站在对立面上了！” 外面有人敲门，秘书把林建业带了进来。 张清扬在京城悠闲地转了几天，约了情人见了儿女，会了朋友也亲近了家人。原本怀着舒畅的心情回到西北，可是没想到刚回家就被李钰彤惹怒了。他远远就看到家门前停了一辆霸气、嚣张的路虎，在常委院里是那么的显眼。 张清扬开始还很好奇，等他进到屋里才知道这是李老板提回来的新车。 “你什么大人物啊，你有多少钱？”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这一刻他早就忘记了购车款他还赞助了一大部分。 第2738章 鉴赏 当然，张清扬到不是真的怪她买了这辆车，而是觉得她太张扬了。车子买了也就买了，此款路虎也就百万左右，对于一位身家“过亿”的大酒店老板来说，不算过分。可是她提完车直接放在家门口，以张清扬对她的了解，无疑是向常委院内的其它小保姆显摆来了，让别人瞧瞧她有多厉害，一个小小的保姆都开上这么好的车了，不但有美容会所，还经营了大酒店！这是多么的威风啊！ 张清扬确实猜对了，之前李钰彤还没经手古丽饭店时，就已经成为常委院里保姆们中的“头头”，被人家大为追捧。现在又买了这么霸气的车子，自然要开回来给大家“鉴赏”。自然，人家追捧她也有目的，往往可以去她的美容会所免费做个简单的护理…… “我……”李钰彤吓得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牛气啊！你真是太牛了！”张清扬拍了拍沙发：“我现在让你给我当保姆都害怕，你都是身家好几亿的大老板了！” “我……我没那么多钱，现在还欠人家钱呢……” “欠钱？欠钱你还敢嚣张？” “我……要不是您给的钱，我也不会买这么好的……”李钰彤终于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以她的小农思维，本来只想买辆五十万的车，后来张清扬甩手就给赞助了五十万，她才狠心咬牙买了这辆车。提车的时候看着账户的上的钱转出去，心里都在滴血呢。可是当她把车提回来放在门口，当所有人都投来赞赏的目光时，她的心里才平衡了许多。 “我……”张清扬这才想到自己确实出钱了，郁闷地说：“那……我让你买这么好的车了吗？” 张清扬板着脸，想趁此机会好好敲打，免得她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事，这种传言已经影响不到他了，可是她担心李钰彤今后犯错误，必须吓唬她。他太了解李钰彤了，伪小资、小农思想，你经常敲打一下她就会老老实实了。 李钰彤好久没看到张清扬发这么大火了，吓得都哭了，揉着睛泪说：“那……那我退回去……” “钱都给了，谁还给你退？” “那……那我卖了……” “行了！”张清扬见火候差不多了，瞧她伤心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汽车这东西到手就降价，你不怕赔钱啊？” “那……那怎么办？” 张清扬像是思考了很久，然后做出了一个很无奈的决定似的：“以后别摆在大面上，开回来就停车库里，你停门口……等着纪委来调查我吗？” “哦……”李钰彤眉开眼笑，擦着眼泪说：“这么说……我可以开出去了？” “嗯，只要正常的公务用车……我不反对，但是如果你到处炫耀，我要是听别人说起……别说让你还我那五十万！” “我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李钰彤赶紧摆手，“我……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张清扬憋着笑，看了眼时间说：“好了，快去弄饭吧，吃完饭，开你的出去见个人……” “啊……”李钰彤没想到他刚回来就要征用自己的车，有些心疼。 “啊什么啊？” “没……没事……”李钰彤满脸的委屈：“人家卖车的说新车不能开得太猛，要……要磨合……” 张清扬翻了翻白眼，气道：“我比你知道！” “哦……”李钰彤心想好不容易把车保住了，不敢再讨价还价，赶紧溜进了厨房，可是一想到这辆车今后不完全归自己使用，就有些泄气，她哪里知道张清扬这是故意的。 用过午饭，张清扬给郑一波打了个电话。 “张書記，您有什么指示？” “老郑，你和那边打个招呼，我一会儿过去看看米拉，顺便也见一见金凤凰。” “您现在就过去？” “是的。” “那我陪您一起过去吧。” “你还在忙案子吧？” “这个……” “算了，我自己过去吧，有彭翔他们在，你就放心吧。” “好吧，我和那边打声招呼。” “别让他们搞大动静，我这是以私人身份过去。” “知道了。”郑一波点头挂上电话。 李钰彤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惊讶道：“您……您要去见米拉？” “不行吗？” 李钰彤摇摇头，心里有些不太高兴。 “呆会儿你也去吧，你们怎么说也算同事一场，呵呵……”张清扬笑道。 “女特务一个，我……我和她才不是同事呢！” 张清扬解释道：“她不是坏人！她如果想害你早就害了！她把你逼走，也是不想伤害你，但又怕你坏了她的事。” “好吧……”李钰彤不情愿地点点头，她可不是为了看望米拉，而是不放心自己的爱车。 “收拾一下就走吧，要不然回来就天黑了!” “哦……”李钰彤答应一声，又挤出满脸笑容问道：“您说我穿什么衣服去好啊？” 一听她发嗲张清扬就来气，说：“泳衣！” “哦……”李钰彤翘了翘嘴唇，灰溜溜地扭着丰满的腰臀回房换衣服去了。 张清扬盯着李钰彤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同几年前刚见面时相比，现在的李钰彤无疑更加诱人了，周身上下处处散发着吸引男人的味道，那一颦一笑间充满了风情。有时候张清扬甚至怀疑她是一个本性风流的女人，要不然为何看上去这么妩媚？想当年只觉得她是一个愣头青，可是随着发育，她虽然还是一个愣头青，但是却多了些缠绵的女人味。 没过多久，李钰彤穿着一身休闲的短裤走了出来，上身是白色t恤，一对丰满的高耸很是傲人。下面裸着两条白腿，看上去风光无限。她发现张清扬呆呆地盯着自己，嘿嘿笑道：“这样行吧？” 张清扬瞄着她包裹得紧致的小屁股，没好气地说：“好什么，我们去的是监狱，那里面有些男的几年看不见女人了，你等着被强奸啊？” “啊……”李钰彤吓得一哆嗦……“那我……” “把你的肉都给我包起来！” “哦……”李钰彤再次跑回房间，这次换了衬衫和牛仔裤，胆怯地问张清扬：“这样行了吗？” “嗯……”张清扬上下打量着她，暗自点头，心想她的身材真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虽然不露肉了，可是衬衫和牛仔裤把她的身材显得更好了，丰胸长腿，如果真在那里碰到男犯人，估计会害得人家流鼻血吧？ “还不行？”李钰彤瞧他眼神怪异，急得都快哭了。 “就这么样吧，走！”张清扬站了起来。 李钰彤跑到门口给他拿鞋，弯腰的时候把绷得紧紧的屁股翘了起来，看得张清扬一时手痒没忍住，上前摸了一把。李钰彤不知道他在用手摸，还以为是身体不小心碰到了，也没当回事。张清扬摸了一把就后悔了，赶紧收回来，可是那惊人的弹力和肉感仍然回味无穷。 两人到来外面，李钰彤小心翼翼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问道：“我开还是您开？” “让我感受一下……”张清扬笑道。 “哦……”李钰彤不情愿地把钥匙交出来，只好乖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张清扬发动起车子，试着踩了几脚油门，发动机轰响的声音让人感觉为之激动。那嗡嗡的声音听得李钰彤心疼的要死，还真害怕张清扬把车开坏了。当路虎开出常委院的时候，等在路边的彭翔和林辉也开车从后面跟上了。来到一家商场门前，张清扬指了指里面，对李钰彤说：“快去快回。” “干什么？”李钰彤不解地问道。 “你空手去啊？”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去给她带些东西，特别是女人用的，洗漱用品，还有那个……内衣什么的，最好……多准备一些好的……那啥……卫生巾，反正就是……你明白的！” “哦……”李钰彤下车后白了他一眼，心想一个大男人关心这些，真是变态！ 等李钰彤再次回来时，大包小包拿了不少东西，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路虎车跑出市区，上了高速之后，它的优越性能完美地展现出来。 张清扬感叹道：“不错，确实是好车啊，油门轻轻一踩动力就出来了！” “张書記，那个……您慢点……”开车的虽然是张清扬，可是李钰彤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怕什么？” “不是，人家销售说……磨合期不能太快……” “我知道！这不是试试车吗？不高速跑一跑，怎么知道它的性能好？” “哦……”李钰彤的心又在滴血了。 话虽如此，张清扬还是把车速降了下来。李钰彤终于松了一口气，讪讪地笑道：“您……您以后会经常开它吗？” 张清扬笑了笑，说：“有空就开它……” “哦……”李钰彤的心又是一紧。 张清扬悠闲地抽出一支烟，看着烟雾在车箱里袅袅环绕，李钰彤咬牙切齿的抬头看了眼天窗，小声道：“外面有风，要不要把天窗打开？” “怕烟味？” “不是，不是……” 第2739章 变本加厉 张清扬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这样太不礼貌，也不说话，轻按了一下电动开关，天窗就开启了。李钰彤反到不好意思了，说：“其实……也没什么，这车还有您的一半呢……”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不禁扫到了那一对饱满的高耸上面，一时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像是忘记要说什么了。 当路虎下了高速，在沙石土路上跑起来时，李钰彤满脸痛苦的表情，这可是新车啊，越想越心疼。 张清扬还不忘往伤口上撒盐，笑道：“四驱就应该跑跑烂路，这种路还算好的，以后应该跑一跑戈壁滩……” “啊……”李钰彤大叫，最后不说话了。 “哈哈……”张清扬看着她的表情大笑，这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心惊胆战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李钰彤望着眼前的神秘处所有些惊讶，周围荒无人烟，只有这么一个大院落，看上去很神秘。问道：“这是哪里啊？” “米拉就在这里……”张清扬说道。 看守所方面早有准备，直接把他们带进了米拉的房间。同过去相比，米拉瘦了一些，精神也不是很好，肤色发黄，双眼萎靡。 “张書記！”看到张清扬的那一刻，米拉惊叫出声：“您……您怎么来了，您……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过来看看你。”张清扬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床边，指着身后说：“你看还有谁……” “小李……”米拉更吃惊了，“你……你怎么也来了……” “姐姐……”李钰彤别扭地叫了一声。 “妹妹，对不起，你不会恨我吧？”米拉哽咽着说道。 “过去的事不说了，”李钰彤摆摆手，“幸好你没要了我的命，呵呵……” “乱说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李钰彤嘿嘿一笑，说：“我开个玩笑。” 张清扬不再理她，问米拉：“在这里怎么样？” “还行，小雅姐打过招呼，他们对我挺好的。” “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什么……”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道：“你还坚持自己的信念？” “嗯，为女人争取权益，我没有错！” “我没有说你错了，但是你们的方式不对，而且还受到境外恐怖組織的利用，我想小雅应该和你介绍过fd組織吧？” 米拉点点头，说道：“我以前就知道fd組織，可是他们确实帮了我们……” “米拉，你能否清醒一点！”张清扬急道。 “张書記，您不用劝我了，您放心……我们的組織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只是可能会违反一些法律。” “米拉，你应该明白我们对你的組織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并且……” “教会那边只是外围势力，里面的人对核心机密不了解，你们也不用太费精神，真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来看你不是为了说服你，也不是想从你的嘴里知道什么秘密。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我让西北变得更好，会让女人拥有该有的权利，那时候……”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你们西北女权組織的目的不就是这些吗？” 米拉点点头，苦笑道：“如果真有了那一天，我们的組織存在也没必要了，可是……” “可是你们能摆脱fd的控制吗？也许你不会承认，但是你心里肯定明白，你们組織内部已经有不少人受到了fd的影响，你们现在也可以说是一个恐怖組織！” 米拉低头没有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了，不说这话，我今天就是看看你，另外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和米西老人的。” “父亲怎么了？”米拉一阵紧张。 “他没怎么，他很好，你看……现在的斯图村发展得多好……”张清扬从包中找出不久前去斯图村参加奠基仪式时拍下的相片。 米拉接过相片一张一张地看着，看着斯图村周边的变化，脸上有了笑容。翻到后面，是张清扬和她家人的相片，米拉的眼睛湿润了，抬头对张清扬说：“这些相片能给我吗？” “我就是给你准备的，但是你不能用这些相片干别的，这些相片都很锋利，你懂我的意思……” “您放心吧，我不会轻生的。” “我相信你。”张清扬微微一笑，“另外，我这次和你父亲谈了很多，他说了些你们过去的事，原来你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他说当初把你逼走，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不受族规的处罚，你应该知道他是族长……” 张清扬把和米西老人关于米拉的谈话详细地说了一遍，还变本加厉地加了些“感情戏”，听得米拉痛哭流涕。 “张書記，他……他真这么说？” “是啊，这就像当初我把李钰彤逼走一样，其实是在保护她……”张清扬说着，目光扫向李钰彤。 李钰彤原本没心没肺的，可是听到他提起这件事，小脸一红，羞涩地笑了笑。 米拉点点头，说道：“是我错怪他了，全是我的错。” “你明白就好了。” “他……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米拉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没有告诉他说你在办一件事，最近没有时间，不能回去看他。” “谢谢您……”米拉抬头看向张清扬：“我……我这辈子还能出去吗？” “当然!”张清扬坚定地说道：“但不是现在。你也知道，现在放你出去太危险了，很多人都会找你的麻烦，你不如在这里修身养性。等我认为外面安全了，就会放你出去。” 米拉呆呆地望着张清扬，说：“我……我犯了错误……” “你确实犯了错误，但是没有真正伤害到别人，就凭你在我身边工作了差不多一年的份上，我相信你！” “张書記，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张清扬看着她的眼睛，说：“米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时候要达到某种目的，不一定非要用极端的方式。” 米拉问道：“那您想如何对待我们的組織？” “看情况而定……” “那在教会……你们是不是已经安排人混进去了？” “这些事我就不知道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不是抓特务的，即使我知道，也不方便告诉你。” “我明白，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您来看我，还告诉我家里的情况。”米拉感动地说道。 “你是我老师……”张清扬笑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说完指着李钰彤带进来的大包小包，笑道：“这是我和小李的一点心意，等你用完了……我再送来，如果我不方便也会让小李来的。” “谢谢你们……” 李钰彤似乎有故意的，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床上，什么内衣裤、护垫、卫生巾，看得米拉一阵脸红。 “行了，我们走吧，让她自己收拾！”张清扬瞪了一眼李钰彤，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米拉说：“问你个事，你们以前和fd組織是怎么联系的？” “都是他们联系我们……” “那你听没听过一个叫金凤凰的女人？” “金凤凰？” “你听到过？”张清扬大喜，如果能从她口中得知金凤凰的情况，那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米拉点头道：“我听fd给织的人提到过，我只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专业间谍組織，其网络遍及全球，最近几年主要在我国的西北和中东地区活动，其成员全是女人……” “等等……”张清扬立即打断米拉的话：“你说金凤凰是一个间谍組織？” “难道不是吗？我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这个組織曾经为fd级织提供过情报，去年中东有一起首脑袭击案，就是金凤凰提供的路线图。” “我的意思是说金凤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組織的代号？”张清扬焦急地问道。 “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她们組織内部有着严格的纪律，組織的头目就叫金凤凰，其下属对外行动时全部自称金凤凰，外人很难了解其組織的核心情况，更别说抓到头目了！” “真的是这样？”张清扬兴奋的抓住了米拉的手，看来今天不虚此行了！ “是的，他们内部有不同的代号，但是对外全部自称金凤凰，就是組織成员与成员之间，相互都不太了解，只有組織的核心头目控制着她们。” “你见过她们的人吗？” 米拉摇摇头，苦笑道：“我们的組織太小，像您所说，一切都听fd的，所以……” “你还知道什么？” “其它的我就不了解了，只是知道这个间谍网很强大，同很多組織、国家都有联系，但是她们真实存在的意义……没有人知道，听说她们掌握着强大的资金，控制着一些商业帝国……” “米拉，太谢谢你了！”张清扬心情激动，看来他们过去对金凤凰的了解只是片面的…… 张清扬原计划同金凤凰见面，但是听了米拉的话之后，又不想见她了。不见归不见，他还是想让金凤凰知道自己来过了。张清扬离开前和基地的管理层暗中沟通了一下，随后当他带着李钰彤等人离开时，便“意外”地和金凤凰撞到了。 第2740章 不是很重要 张清扬只是对金凤凰点点头，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懒得笑似的，看样子急着离开。金凤凰诧异地盯着张清扬，大叫道：“张書記，张書記！” 张清扬停下脚步，金凤凰立即扑上来。看守把她抓住，吼道：“干什么，老实点，不要伤害首长！” “我……我认识他，我要和张書記谈谈……”金凤凰激动地说道。 “你叫我？”张清扬停下了脚步。 “张書記，您……您不是来见我的？” “呃……”张清扬的表情很古怪，好像碰到了一个白痴的问题，摇头道：“我来办点事，你有什么事吗？” “你们最近为什么不理我了？”金凤凰问道。 “你什么意思？”张清扬不耐烦地问道。 “张書記！”金凤凰摆脱看守，走到张清扬面前。这一切自然是计划好的，看守睁只眼闭只眼，不然怎么会被她摆脱？金凤凰抓住张清扬的手臂：“我要和您谈谈！”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张清扬满脸不悦，“我还有事。” “就一会儿，好不好？” “谈什么？” “你们想怎么处理我？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关着我？”金凤凰摇晃着张清扬的手臂：“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要关押我也要通过正常的审判，更要向全世界公开！” “呵呵，你的要求还真多……”张清扬推开她的手，“你想过没有，以你犯下的事，我们已经可以用命案处死你。但是你现在还活着，这已经不错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张清扬摆摆手，“你现在的情况不归我管，我是西北的省委書記，不是安全局局长。” “张書記，你真的不管我了？” “你想让我怎么管？”张清扬无奈地说道：“你自己清楚犯的什么事，你的问题和我没什么关系。” “张書記，您帮帮我，我……我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情况，然后……能不能放我出去，我们做一个交换？” “那你和他们说吧……”张清扬指了指她身后的看守，“这些事不归我管。” “你可以找你老婆，她……她怎么不见我了？还有郑書記，他们……不都是想从我嘴里了解情况吗？张書記，我想见他们一面！” “我会转达你的想法，不过我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张清扬微微一笑，再次迈步准备离开。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很重要……”张清扬说完就离开了，李钰彤等人跟在身后。 金凤凰愣在原地，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思考。什么叫自己不是很重要？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整个间谍界有多么的重要！ 走出几米后，李钰彤突然小声问道：“张書記，我们刚才见的那个女人和她有关系吗？” “闭嘴，不许乱说话！”张清扬紧张地打断李钰彤，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她快速离开了。 金凤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满脸的疑惑，难道他们又抓了什么人？联想到张清扬说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她不禁替未来担心。 来到外面，李钰彤笑嘻嘻地问道：“张書記，我……表现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张清扬点点头，“挺会演戏的！” “那是！我要是去演戏，肯定不比那些女明星差！” “说你胖你还喘，我看你演三级片还差不多！”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噗……”身后的彭翔和林辉捂着肚子，免强憋住笑。 李钰彤羞得双脸通红，再也不敢和张清扬说话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累了，回去的时候你来开车吧，能不能行？” “能……能行……”李钰彤点点头，一想到身边坐着色狼書記，内心就有些紧张。 “要不我来开吧？”彭翔也怕出事。 “不不……我自己能开！”李钰彤委屈都快哭了，下狠心买了一辆豪车，结果大家都要开，那还算是自己的吗？好不容易张清扬把控制权让了出来，她可不想放弃。 张清扬笑了笑，对彭翔说：“算了，你就别抢了，要不然小李真哭了。” “好吧，那你慢点。”彭翔笑着点点头。 “我没事。”李钰彤给自己提了提神，这才坐到车上。偷偷看了看张清扬，努力振定下来，免得心慌。她也害怕让主人承坐不舒服，别看在外人面前敢趾高气扬，但每当面对张清扬的时候，就完全是奴性思维了，这几乎已经成了李钰彤的习惯。只要和张清扬在一起，她的所有想法都会以张清扬为主，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张清扬坐到了后面，掏出手机打给陈雅。 “喂……”陈雅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含任何的感情色彩，对谁都一样。 “老婆，是我啊！”张清扬笑道。 “知道是你……”陈雅淡淡地说道。 “知道是我你不高兴一点？”张清扬郁闷地说道。 “我挺高兴的啊……” “好吧，说正事。”张清扬知道和小雅是玩不出浪漫的。 李钰彤撇撇嘴，一阵得意，每当看到张清扬吃憋，她就一种报复的快感。 “什么事？”陈雅问道。 张清扬也不记得有多久没和老婆通电话了，感觉有一种别扭的新鲜感，苦笑道：“是关于金凤凰的，我今天得到了一个消息，感觉很有意思。” “什么消息？” “我们所知道的金凤凰是一个人，但是我今天才听说金凤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組織……” 陈雅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明白了，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陈雅说：“你也知道在抓到金凤凰之前，我们对她跟踪了好几年，对她的行动轨迹和一些特点都有所了解。但是之前就有疑问，因为有时候会发现相同特点的行动同时发生在多地，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有替身。可是她被抓了之后，我们之前发现的一些代号轨迹还在活动，我们一直在研究，你这么一说就可以解释通了！” 张清扬说：“看来米拉说得没错！” “这个消息是米拉说的？” “是的，之前你没问过她金凤凰的情况？” “还真没有，我也没想到……”陈雅有些自责。 “我感觉我们抓到的金凤凰应该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物，她即使不是总头目，也应该是其中一位重要的核心人物！” “没错，这点可以肯定，我对她进行过粗略的调查，她之前的行动很隐秘，这个人……和我们之前的判断一样，她知道很多东西！” “还有一件事，米拉说金凤凰組織同fd組織有联系，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们能通过金凤凰或者米拉这两条线，把国内的女权組織甚至国际上的fd組織干掉，那么……” “想法虽好，可是没那么容易啊，这需要多个国家的配合！不过这个建议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干什么？” “我觉得你和老郑应该见一见金凤凰，她现在被关得有些急，我今天试了一试，感觉她很在意外面的情况！甚至不惜出卖情报以换取自由！” “她急着出去？”陈雅的声音又是一变。 “是的，怎么了？” “这说明她们还有更大的活动，而她是这个活动的核心一员，甚至是組織者！如果我们的分析成立，那就可以认定她在金凤凰組織内有很高的地位！”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没错。” “好吧，我抽空回去一下。” “嗯，我等你……” “那我挂了……” “老婆，亲一下……”张清扬腆着脸说道。 陈雅的反应很干脆，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挂上了电话。 “不给面子……”张清扬苦笑着放下手机。 “扑哧”一声，开车的李钰彤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干什么？”张清扬老脸一红，刚才都把小李同志忽略了，这也从侧面证明她开车的技术还是挺过关的。 “没……没什么，嗓子不太舒服……咳咳……”李钰彤假意咳嗽起来。 “少臭美，我告诉你，哪天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还我那五十万！”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方向盘一偏，车子差点撞护栏上。 “好好开！”张清扬惊出一身冷汗。 “哦……没事……”李钰彤挤出一丝媚笑，担心他真要那五十万，连忙傻笑道：“张書記，晚上……我给您全身按摩呀？” “少给我来这一套！”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开你的车吧！” “嗯，我……晚上给您好好捏捏……”李钰彤继续施展美容计，“要不……给您做做其它的？” 张清扬的血往头上涌，按奈住心里的激动，淡淡地说道：“不需要！” 李钰彤撇撇嘴，不敢再惹恼他，可是一想到那五十万就有些心疼。张清扬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每次戏弄李钰彤，他都会有一种减压的轻松感。李钰彤就像是他的开心果，如果有一天家里没有她了，还真是不习惯。张清扬美滋滋地享受了一翻，然后闭上眼睛。他回想着今天和米拉、金凤凰的对话，对西北未来的安全局势还有些担忧。正如之前的判断一样，别看西北现在太平，但真正的凶险还在后头。 第2741章 雷声大，雨点小 第二天，张清扬来到了办公室。他刚进门没多久，秘书长白世杰就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张書記，您回来了！” “老白，这几天怎么样？” “呵呵，家里挺好的。” “你这几天挺忙的吧？”张清扬示意他坐下。 白世杰笑道：“是啊，这几天忙着处理招商大会的后勤工作，都好几天没回家住了！” 张清扬说：“再有几天就结束了吧？” “嗯，再有三天。”白世杰点点头。 张清扬开玩笑道：“我看正府那边应该给你发奖金！他们那边不是没有秘书长，可是到头来还是要把你请出来啊！这事你可是额外的帮忙，没有奖金可不行！” 白世杰心中受用，脸色通红地说：“大家都是工作，春林那边忙不过来，另外他对这种大型活动缺乏经验，所以就……” “整个西北谁不知道你老白的能力啊！这次省长把你借了去，下次可没这么容易喽，我的身边也离不开你啊！” 白世杰更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说：“张書記，我也干不几年了，多谢您还看重我。” “你可一点也不老啊！你还要在我身边踏踏实实干几年，不然我可不放你！” 白世杰心中激动，说：“张書記，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让您失望！” 张清扬微笑道：“招商大会的成果怎么样？” 白世杰摇摇头，说道：“雷声大，雨点小。” “什么意思？” “各大企业都不太愿意投资，虽然都在谈，可是投资的热情不大。省长都和他们面谈了，成效也不明显。虽然谈妥了一些小项目，但是远远不如预期。” 这些都在张清扬的计划中，到华夏投资的商人都很精明，知道商界要和政界挂勾。如此重大的招商大会连省委書記都没出面，甚至还“躲”了出去，这不得不让企业家们多想想。张書記明显对外企不太感冒，他们要是投资了，万一哪天吾艾肖贝倒下了，企业将何去何从？虽然张清扬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也不会因个人恩怨影响到工作，可是外人并不这样认为。 白世杰见张清扬没说话，接着说道：“看样子大家都在等，投资意向是有，但是真正确定的还没有……” “签了意向书？”张清扬问道，他很清楚企业家在等什么，无非是他的态度。 “意向书签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用？”白世杰话语中有讥讽。 张清扬笑道：“花了不少钱吧？” “嗯，单是招待费就不少，都是高规格的，还有礼品……” “哎，这就是我们的现状啊，没办法，大家都这么搞！”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白世杰点点头，说道：“省长对结果也不太满意，想谈下几个大项目，这不把本地企业家都逼出来了！” “哦？” “省长想让本地企业家合资成立一家西北商业集团，然后同外商进行合作……” “呵呵，这个想法还真有意思，问题是……有什么赚钱的项目？新投资的公司归谁管理？以及……”张清扬摇摇头：“问题太多啦，纯商业社会下的合作，正府不应该过多的干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结果……应该不会太好。” “还有什么消息吗？” “对了，这几天省长带着不少五百强企业去了金翔，作为西北最大的外商企业，金翔现在是省长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呵呵……” 张清扬知道白世杰的意思，说道：“没用的，金翔的情况外商或许比你和我还了解得深！” 白世杰点点头，倒有些同情省长了。他知道别看张清扬进入西北之后，在政治上只有两次大的举动，一是拿下伊力巴巴，二是拿下巴干多吉，但是这两次成功的攻击，已经让西北的政治局势发生了转变。虽然他和省长没有产生正面的冲突，但是省长的颓势很明显。 面对这样的局面，吾艾肖贝想利用经济发展达到政治上的反扑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发展的主动权掌握在张書記的手中。别看吾艾肖贝是省长，但真正的大方向还要省委说了算。这就是外商纠结的原因，他们如果得不到省委确切的发展思路，就不会轻易投资。吾艾肖贝把他们带去参观金翔，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实际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还有其它事吗？” 白世杰摇摇头，说道：“这几天没什么事，就是沙园那边……搞得动静挺大，拜黑拉这个女人还真有两下子！” 张清扬微微点头，笑道：“希望她不让我失望吧！” “这段时间本省发展势头良好，自从巴干多吉倒下之后，各地对十项改革政策的实施很坚决、认真，成效明显！” “过段时间吧，省委搞一个评测，对成效好的地区要提出表扬!有褒就有贬，谁要是工作搞得不好，还是老办法，点名批评！你可以先把风透出去，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时间。” 白世杰暗暗点头，这位年轻的省委書記总会让人忽略他的年纪，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充满了政治智慧。 “另外，正如你所说，全省的政治态势处在一个上升期，我们要很好的维护这种局面，这时候就可以看出你这个秘书长的功力了！” 白世杰懂张清扬的意思，领导是想趁热打铁，利用自己和当地干部搞好关系，最好多拉拢几个，为今后与省长正面交锋做准备。他点点头，说道：“您放心吧，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多宣传一些您的思路。” 张清扬满意地笑道：“老白啊，你和我是越来越默契了！招商大会就要收尾了，你这几天的工作就以那边为主吧，没什么事就不用过来了，既然你被省长借去了，就要好好干！” 白世杰知道领导需要自己打探消息，便说：“行，这边有小米同志在，我也放心了。” “嗯，那我也就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这两天我可能要去沙园看一看……” “要不要我安排一下？” “先不用了，具体的我们再说。” “行，那我就走了。”白世杰站起来，忽然又想起一事，说道：“张書記，有件事我差点忘了。” “怎么了？” “是关于孙保忠的……” “怎么回事？” 白世杰说：“最近有一些传言，说孙保忠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想让他死，围绕着他闹出了不少花花新闻……” “乱弹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议论个什么劲儿！” “谁说不是呢！他们这么说，明显指责省委……的领导……”白世杰瞄了眼张清扬。 张清扬突然笑了，问道：“老白，你怎么看？” 白世杰说：“当着您我不说假话，虽然我不懂办案，但是从我听到的消息来看，我也不认为他是自杀！”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确实不是自杀，你猜对了！”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 “什么？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 “会不会是他的亲家……”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你留心一点，如果有什么发现急时告诉我，另外……不要告诉别人。” “明白，明白……”白世杰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这事果然大有文章！ 张清扬说：“有件事你心里有底就行了，害孙保忠的不会是亚森黑力，那个人肯定是他的上级，如果不是哈木的领导，那又会是谁呢？” 白世杰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传言……也不是不可靠……”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人冲了进来，正是郑一波。 “反了，反天了还！”郑一波冲进来看也没看，气呼呼地喊道。 “怎么了？”张清扬不高兴地问道。屋里还坐着白世杰，郑一波这种表现未免太毛躁了。 “哦……”郑一波一看白世杰在场，马上安静下来，臊得满脸通红，说道：“张書記，不好意思，我……我是被气昏头了！” 白世杰感觉自己不方便呆下去了，忙说：“郑書記，您和领导谈吧，我还有事。” “好……”郑一波点点头。 等白世杰离开后，张清扬不高兴地说道：“堂堂的正法委書記，还那么不小心，一点也不稳重！” 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知道领导的批评是为了自己好，说：“我……我不知道您这有外人……” “有没有外人也要一样！” “是是，我以后一定改正！” “说吧，什么事？” “我刚才差点被堵在公安局出不来，有人去闹事讨要说法？” “又出了什么案子？”张清扬眉头一皱。 “不是出了案子，而是孙保忠的事，他们的家人说……是我们害了孙保忠，太气人！”郑一波愤怒地说道。 张清扬听到这话，眼睛眯了起来，以他的政治经验立即捕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东西…… “人多吗？”张清扬思索良久后问道。 郑一波说：“有好几十人呢，除了他老婆孩子，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全来了，闹得很凶，又是举条幅又是哭丧的，愣是说我们想下药害死孙保忠！” 第2742章 不厚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觉得怎么意外，说：“人还没退？” “没有，我先溜出来了，留下局里的干部劝他们，不然……我可就出不来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你啊……干了件蠢事，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怎么……您的意思是？”郑一波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不应该躲出来！”张清扬真的生气了，指着郑一波说：“你在政治上还是不太成熟！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操纵，你为何要躲出来？有必要吗？你就是把他的老婆孩子接到办公室又能怎么样，她们能吃人吗？” 郑一波老脸通红，明白了领导的真实用意，点头道：“您说得对，看来……我真不应该过来，那我……现在过去？” “再等一等吧，既然已经躲出来了，那就再说吧。” 张清扬话音刚落，郑一波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面向张清扬做了个鬼脸，苦笑道：“麻烦来了……” 张清扬示意他接听。 郑一波接听电话：“省长，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郑書記，我听说公安局那边有人闹事？”吾艾肖贝的声音很严厉。 “是的，我也接到消息了，正要赶过去看看。”郑一波点点头，这种慌言还是有必要的，尽管吾艾肖贝肯定知道郑一波刚跑出来，但是也不会拆穿。 “听说是孙保忠的家人？” “是的。”郑一波点头。 “这事有点麻烦啊！”吾艾肖语重心长地说道。 郑一波心里清楚，吾艾肖贝下面的话肯定就有批评的意思了，便主动自责地说：“是啊，都是我们办案不力，给省委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省长，我应该检讨啊！” 吾艾肖贝一听他这么说，便不好太过分，但还是批评道：“怎么……这个案子查了好几天还没线索吗？孙保忠自杀的事……再没定论，可就不好说了！他家里人这么闹，会不会有人……” 郑一波说：“现在还不好判断，对于他家人的情绪，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您放心吧，我会和他家人好好谈谈的，争取控制住他们的情绪。不管怎么说，孙保忠确实违法违纪，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啊，这个问题要尽快解决好，不然影响扩散了，对省委会非常的不利！招商大会还没有结束，这件案子已经影响外商对我们的看法了！” “省长，真对不起……”郑一波心中冷笑，吾艾肖贝把招商不力的情况推在自己身上，未免太不厚道了。 “老郑，总之这件事要抓紧啊，先这样吧！”吾艾肖贝沉重地挂上了电话。 郑一波捏着手机，望向张清扬苦笑道：“我们的麻烦影响人家招商了！”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正常，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借口！” “哎，我是最怕见这种人的家属了！”郑一波郁闷地说道。 “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郑一波摇摇头，说道：“还没有，那些人已经放出去了，也不能总关着他们，我安排人暗中观察。张書記，这个案子可能要长期调查下去，对不起了。” 张清扬摆摆手，分析道：“这种案子我清楚，既然那个关押点段書記已经用了很长时间，里面的工作人员也熟悉你们办案的那一套，反侦察能力很厉害，想调查出线索太难了，除非等他们自露破绽！” “是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孙保忠尽然扯出了这么多事！” “他还是不能说话吗？” 郑一波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意识还是有的。” “好了，你去劝劝他的家人。”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 “好好和他们说，都是可怜人……” “我明白……” “对了，她女儿……” “看样子应该是讲理的人，到没怎么闹，闹得最凶的是他老婆和儿子，她女儿看样子挺平静的。” “人怎么样？” “那可看不出来，她的精神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 “那我去了。”郑一波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 张清扬并没有理郑一波的离开，脑子里还在想着孙保忠家人闹事的问题。在他看来，这肯定是有人指使或者说推动，而对于那个指使人来说，无疑是一招败笔，“他”这么做等于是告诉警方他有很大的嫌疑。如果对孙保忠整件事不了解，又怎么会鼓动他的家人闹事？还把主要矛盾推到警方身上，这明显是要给警方找麻烦，扰乱正常的办案。“他”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不想让警方公布这次自杀事件是“他杀”，这样“他”就是安全的了。可是“他”这么一搞，恰恰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或许他还心存侥幸。 孙保忠只是一位厅级干部，在西北算不上多么厉害的人物，可是他一定和厉害的人物保持着某种联系或者说关系，要不然单凭他犯的这点事，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一定是背后那个人怕他说出不该说的秘密，这才加害于他。 张清扬感觉太阳穴有些疼，伸手捏了捏，脑子像要炸掉了似的。 门外有人敲门，张清扬答应一声，伴随着香风，江小米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又有喜事？”张清扬含笑问道。 江小米点点头，微笑得好像一朵花儿，看上去十分的灿烂，一身裁剪合身的小西装，下身是及膝的一步裙，露出了半截黑丝美腿，那光滑的质感让人眼前一亮。江小米身材原本就好，再配上这么一套极显身材的服装，更加妩媚动人了，特别是上围那饱满的凸起，完美的形状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男人蠢蠢欲动地想伸出罪恶的手。 江小米坐在张清扬对面，以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上围的完美曲线，从领口出露出一抹雪白春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明亮动人。江小米习惯性地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考古队那边传来好消息，他们在一号墓室内发现了大量陪葬品，还有不少殉葬的奴隶，从出土的文物判断，可以弥补当年成杰思汗西征后西北的阶段性历史，如果能发现一些文字记载，很有可能改变我们现知的历史情况！” 张清扬大喜，搓着双手说：“真快啊，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快？有些地方的考古都要好几年，最快也要一年吧？” “这个墓之前挖过，但是由于迟迟没有重要发现，也没有经费，后来就停止了。这次有了经费，又有您的大力支持，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加班加点终于有所收获了！” “太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小米啊，你可真是我的福将，自从你来了之后，总是让我接到好消息！” 江小米羞涩地笑了笑，说：“这一切都是您领导的好，没有您的指导方针和打下的基础，我的工作也不会这么顺利。说实话……”说到这里，脸色更红，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张清扬瞧她可爱，问道：“什么实话？” “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您对我很好，我都……念在心里……”江小米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张清扬的眼睛。 “我怎么对你好了？”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鼓起勇气，稍微抬了抬头，说道：“我现在的工作很成功，之所以这么顺利都要感谢您，您替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还有白秘书长帮我，再有您的正确领导，我的工作阻力很小，所处的环境让我感觉不像是新来的干部，这一切……都是您带给我的。” “呵呵，有了好的环境也不一定有好的干部，你也不要全推到我身上，如果不是你能力强，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所有的成就都是在您的带动下！”江小米完全把头抬起来，一对漂亮的眼睛盯着张清扬，略显得有些春情。 张清扬被她的目光吸引住了，颇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过几天我还要到基层走走，你陪我一块去吧，留老白守住家里。” “是调研本地中小企业吗？”江小米问道。 “对，”张清扬点点头：“现在西北的一切都比较不错，我们要在发展上动动脑子了！” “具体去哪儿呢？” “我再想想，沙园、金沙这种地方肯定要去的，到时候我们两个研究一个行程。在走之前，我想先在哈木转一转……” “在哈木？” “是的，哈木有不少小的手工作坊，他们生产的西北特产值得开发，这些物件看似不值钱，但都是西北人民的文化和历史啊！” “这个……”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清扬，总感觉领导的这个安排别有用意，可又没想明白。 张清扬知道她的疑惑，说道：“哈木是西北的首府，省委的一切政策自然要先从哈木传达下去并第一个实施，只要先在哈木搞好了，其它地区才会纷纷效仿！我们这次下去就是向全省放出风去，让大家明白我们要搞好本地的中小企业，要做出优先发展它们的政策，所以要好好宣传！” 江小米恍然大悟，现在招商大会还没有结束，如果张書記把这个风声放出去，一定会引发轰动性的效果。她暗生佩服，看来在政治上自己还要多向领导学习。想明白之后，她笑着脱口而出：“张書記，您真厉害！” 第2743章 憧憬 “我怎么厉害了？”张清扬笑道。 “我……”江小米不好道破领导心中的真实想法，吱唔道：“我是说您的想法真好……” 张清扬瞧着她羞涩红润的小脸，越看越着人喜欢，说道：“小米，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别看现在有了一点起色，但还是不能大意啊！西北……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目的就是把西北变成我们的家！” “嗯，我会努力的！”江小米感受到了张書記的豪气，领导的意思不就是想把西北变成另外一个双林省么…… 江小米脑海中充满了憧憬，一想到将来西北的繁华，激动得握紧了拳头。而在张清扬看来，她那起伏的高耸更加动人。 张清扬收回目光，说道：“这次在哈木的考察搞得动静大点，你和哈木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都陪着。另外省台，还有地方台的记者也安排一些。” “安排在哪天呢？”江小米随口问道。 张清扬反问道：“你说呢？” “那……那就明天吧。”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招商大会马上就结束了，这次行动自然要安排在招商会结束之前。 “可以，正好最近不忙。” “对了，还有一件事，考古所那边的唐老和岳老想去斯图村，又怕不方便……” 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早就说带他们去，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看……这样吧，你让他们先去，先别公开身份，更不要惊醒米西老人，免得他不高兴。我看就以游客的身份吧，到是可以和当地人好好的接触，这对他们破译地图和图案有帮助。” “行，我和两位老专家说一声。”江小米点点头。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怎么看孙保忠的案子？” 江小米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奇怪他为什么自杀呢？一般到他这个级别的人都很惜命，不至于……” “你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啊，看来……这件事应该早点解决！”张清扬又感觉头大了。虽然孙保忠的案子是一个小案子，但是背后一定还有大案子。 江小米没太听明白，盯着领导看了一会儿，说道：“大家的疑问是不少。” “那很正常……”张清扬捏了捏头。 江小米想起身给领导捏捏，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想了很久，正要开口说话时，忽听见张清扬说：“行了，你先去忙吧，我眯一会儿，这几天有点累。” “哦，那我先走了。”江小米有些失望，后悔自己的胆子太小了。 省长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压抑，同张清扬的办公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吾艾肖贝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吸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司马阿木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正在接打电话。 司马阿木放下电话，抬头对吾艾肖贝说道：“郑一波到了，把人带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用呢？”吾艾肖贝摇摇头。 “起码能给他们找点麻烦！”司马阿木说道。 吾艾肖贝摆摆手，说道：“这种事还是少搞，免得沾身上屎。” “呵呵……”司马阿木笑了笑，“好吧，那我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办？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招商大会的成果没能达到预期，我们必须想点办法了！” 吾艾肖贝脸上一抽，强颜欢笑道：“也别断言太早，不是还有很多项目在谈嘛，林建业也同意在商会内部研究一下，这事还有得商量。” “林建业可靠吗？”司马阿木撇撇嘴。 “商人最重的是什么？还是利益！”吾艾肖贝说：“林建业的老婆可是西北地道的贵族之家，这点你比我还清楚，哈丽娅家族在教会中的地位很高。有了这层关系，他没必要和我过不去吧？” 司马阿木说：“这个是事实，但是自从上次张清扬和郑一波把哈丽娅成功营救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错啊！旅游业的事都是林建业帮的忙！” “但是因为有利润！如果我们也能让林建业得到利润，那么他不就对我们好了吗？” 司马阿木点点头，却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即使他们真的成立了西北商业集团，万一成为下一个金翔怎么办？” 吾艾肖贝有些不悦，说道：“金翔的问题比较特殊，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司马阿木脸色通红，羞愧地说道：“可能是我太小心了！” “司马啊，我们要加把劲了！” “省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司马阿木动情地说道。 吾艾肖贝问道：“你想说什么？” 司马阿木说：“我觉得在考虑经济发展的同时，更应该多想想政治上的事。张書記这次回京城，他在党校的演讲您知道吧？” “嗯，我听说了。” “您想到了什么？” 吾艾肖贝长叹一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在政治上他比我们强很多，已经敢向高层表达看法了。而且他的看法能左右很大一批人，他的影响力不是……你我能企及的。” “是啊，所以我们就要在这方面努力，即使我们在政治上不如他有影响力，但是您别忘了，我们是西北的本地干部，更是本地干部的主心骨，如果这种局面都丢掉了，那可就……” “在政治上有人收拾他，我们不用怎么操心，我的想法是只要把经济工作抓起来，就有和他抗衡的基础！” 司马阿木问道：“您是指张泉吧？就凭他？”随后摇摇头，苦笑道：“张泉是强，更是高层的首长，但是和张清扬斗……我不认为他一定能胜利！” “张泉算什么？或许张泉把你我当成棋子，可他又何偿不是别人的棋子？”吾艾肖贝满脸的讽刺，“我也知道单凭他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张清扬现在这么表态，也许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啊！你以为高层那些首长都是一条心吗？呵呵……即使‘宁’干不过‘赵’，但是想要干掉张清扬也不是不可能……” 司马阿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您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我觉得上头要想动张清扬，在刘远山没倒的前提下，必须要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应该和我们有关。” “没错！”吾艾肖贝脸上的阴云减淡了不少：“我们必须充满信心，其实我们和他之间到不一定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但如果他想把西北变成他一个人的，我决不答应！他口口声声说什么民主、反对一言堂，可是你看现在的双林省……我可不想西北成为第二个双林！” “我也不想啊！”司马阿木忧心地说道。 “老伙计，我们必须一条心啊，你我联手……一定会大干一场！” 司马阿木内心有些矛盾，经历了金翔事件后，总感觉省长对自己有些不信任，动不动就旁敲侧击，这令他挺不舒服的。 见司马阿木低着头没说话，吾艾肖贝继续诱导道：“阿布必竟比你的年纪大，要论能力也不见得比我强，所以……” “省长，我一直都和您在一起，您是知道的！”司马阿木开口了：“可是您别忘了，在省正府的排名中，在我前面还有华建敏，他的态度……” “不用管他，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助手！这两年他这个常务副省长也没干什么嘛！” “可我怕他和张清扬联手后……” “西北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抢走！” “嗯！”司马阿木点点头。 吾艾肖贝话锋一转，说道：“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刚才张泉给我打过电话。” “他说什么？” “他从侧面转达了宁副总的态度，听他的意思宁副总对张清扬在党校的表态不太高兴，所以……” 司马阿木说：“宁副总的不高兴要隐藏在肚子里，只能利用张泉……” “没错！而张泉也只能通过我们……你刚才不是提到一个契机吗？这个契机就需要我们去寻找、去发现了！” “契机……”司马阿木默默地琢磨着，微笑道：“张清扬表面上光明正大，为人耿直，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比较擅长玩阴谋的人。所以对待他这种阴险的老狐狸，我们也不能客气！” 吾艾肖贝大喜，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他微微点头，说道：“有时候阴谋不见得是坏事，该玩还是要玩，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清清白白！” “呵呵……”司马阿木附和着笑，但是心里不禁在想，难道自己真的要和张清扬撕破脸吗？张清扬如果倒了，自己能得到多少实惠？ 陈雅当天晚上回到了家中，模样显得很憔悴，张清扬看得一阵心疼，拉着她回到卧室好生“心疼”了一个小时，饭都没来得及吃。 李钰彤对张清扬的色狼做法嗤之以鼻，陈雅刚回来时，李钰彤的饭还没有做好，张清扬问了一嘴就把小雅拉进了房中，还怪她饭做得不及时。等李钰彤弄好饭菜之后，这两人还是没有出来，她只好默默地回房间等着，内心有些孤单。李钰彤心里明白，张清扬是故意怪自己做饭晚了，这样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躲在卧室不出来了。 第2744章 直来直去 “有那么心急嘛，等晚上就不行啊！”李钰彤躺在床上郁闷地想着，似乎偶然还能听到一点娇喘和床垫晃动的声音。 李钰彤哪里清楚张清扬最近有点精虫上脑，整天围着她转，每当看到她那熟透了的身体，扭着腰臀在自己面前晃动，就有种想扑上去的冲动。或许是身材的丰韵，还是大姑娘的李钰彤尽显成熟女人的风情，再配上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和特别的嗓音，总令张清扬神魂颠倒。 都说女大不中留，或许是快要步入剩女的行列了，现在的李钰彤显得不是很安分，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在幻想恋爱的感觉，从生理到心理上的某种孤单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这种心事触动了超强荷尔蒙的挥发，也更增加了女性的迷人魅力，自然也就对张清扬产生了“诱惑”。 或许人类和动物一样，成年动物每年都会有固定的发情期，在发情期内生理上会有一些变化，更会散发吸引异性的味道。男女之间或许不会散发味道，但是在生活的细节当中处处可以体现出来。虽然张清扬不知道现在的李钰彤类似进入了动物学上的“发情期”，但是也感受到了某种魅力，这种感觉让他徘徊在想睡又不能睡，不能睡又想睡她的无尽痛苦和折磨中，两人的近况到是有些相似。 自然，陈雅的归来解决了张清扬心中的渴望，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急，直接把爱妻抱到了床上。陈雅心里有些怨气，走出卧室的时候还板着脸。但是女人的怨气往往和欢喜在一起，她们的内心是矛盾的。张清扬如此心急，不是也表明他在意自己吗？ 李钰彤听到这两人的动静就走了出来，抬头发现张清扬的头发有些凌乱，“好心”提醒道：“张書記，您的头发有些乱了……” “先吃饭吧，大晚上的也没人看！”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感觉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李钰彤点点头，看了眼春光灿烂脸色红润的小雅，心里有点不太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手上的东西被别人偷吃了似的，尽管她明白人家是合法的夫妻，但还是有点……嫉妒。 陈雅对外人向来不懂得羞涩，她是直来直去的人，张清扬是她的男人，在她心里和张清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意的，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陈雅坐在餐桌前摸着肚子，看向张清扬说：“我饿了，都怪你……那么久……” “呃……”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看向李钰彤，还好她正往厨房走呢。 不过陈雅的话还是被李钰彤听到了，她娇躯一震，心里嘀咕着：不是说那种事时间越久越舒服么……她本想还要偷听，可是已经走进了厨房。 陈雅又瞪了下张清扬，说：“晚上不让你了……” “老婆，晚上再说吧……”张清扬感觉还不太过瘾，嘿嘿笑道。 “吃饭吧！”李钰彤把饭菜端了上来，然后看向陈雅说：“小雅姐，我又加了两个你爱吃的菜。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 她这话明显是故意的，陈雅还以为她是好心，微微一笑。张清扬知道李钰彤的意思，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李钰彤好不容易把所有菜都热好了，走过来说：“可能口感不太好了……” 张清扬明白她还在讥讽自己，气道：“哪来那么多讲究，能吃饱肚子就行了，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 李钰彤听他生气了，不敢再说话，扭头看向女主人笑。陈雅嗔怪地看向张清扬，说道：“还不是怪你……” 看陈雅的样子，似乎想替李钰彤出头。张清扬傻傻地笑，说：“吃饭吧，吃完了我把老郑叫过来，我们三个人聊聊。” “嗯，有些事可以和郑書記说说。”陈雅点点头。 这顿饭李钰彤吃得有点别扭，平时都是她和张清扬聊天，可是陈雅一回来，张清扬理也不理她，她这个电灯泡实在是多余。好不容易吃了半碗饭，她就躲到一边去了。 陈雅抬头看了眼李钰彤婀娜的背影，说：“小李比以前还漂亮了……” “哪儿漂亮了？我可没发现！”张清扬撇撇嘴，心里却有些发虚。 李钰彤回头笑了笑，说道：“小雅姐，你才漂亮了呢！” 陈雅对她点点头，说：“小李，你有男朋友吗？” 李钰彤羞涩地一笑，摇头道：“还没呢……” “哦……”陈雅擦擦嘴，不再多话了。 张清扬不敢看陈雅的眼睛，而是对李钰彤说：“我看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就老老实实给我当保姆吧，在外面还能做点小生意！” 李钰彤笑道：“我要嫁不出去了，您就养我吧！”这话说完感觉不对，脸色一红，看向陈雅摆手道：“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说……” “让他养你也挺好的，那你就一直在我家吧。”陈雅无所谓地说道。 张清扬一个头两个大，起身道：“我吃好了，去给老郑打个电话。” “我也吃好了。”陈雅看向李钰彤：“别的男人都配不上你呢……” 李钰彤的脸更红了，讪讪地傻笑，知道女主人向来思维简单，有什么说什么，这话肯定是她的真实想法。她见两人都吃完饭了，立即跑去收拾碗筷。张清扬给郑一波打完电话，回来时发现李钰彤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儿，疑惑地看了眼陈雅，问道：“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陈雅摇摇头。 “哦，”张清扬郁闷地答应一声，“老郑马上就到了。” 陈雅懒懒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说：“有些困了……” “今天早点睡。”张清扬抚摸着她的脸说道。 “嗯，做完那事就想睡觉……”陈雅打了个哈欠。 张清扬看她可爱，又忍不住把她搂在怀中。 “好了……”陈雅把他推开。 李钰彤躲在厨房偷看两人亲热的场面，心里很寂寞。 郑一波很快就到了，李钰彤出来给三人泡上茶，然后躲到了屋里。她还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保姆，主人谈正经事时，她从来不参与。 郑一波不解地问道：“陈将军，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陈雅指了指张清扬，说：“她让我回来的。” 张清扬把金凤凰的情况说了一下，说：“老郑，这个情况要引起你和小雅的重视，既然我们已经在西北抓到了金凤凰，那么无法保证是不是还有第二个金凤凰！” 郑一波点点头，看向陈雅说：“在金凤凰这件事上我一直就有些疑问，现在一想也就明白了，怪不得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原来她还有很多的組織成员！” 陈雅说：“是啊，我们之前都感觉到一些异常，但是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今后我们要针对这一情况做出针对性的布属了。” 郑一波说：“陈将军，在这方面你是专家，我们反恐总队的情报小队完全听你的指挥。” 陈雅说：“也不用怎么指挥，我们把相关的资料共享就行了，但是我交给你的材料一定要确保安全！” “嗯，我明白。” 陈雅说：“原本我们的材料不应该交给第三方，但是反恐总队情况特殊，这支部队受到西北和军委的双重领导，所以也不算违规。” 陈雅这么一说，郑一波就有些紧张，说道：“那……没事吧？” “只要不泄密就没事。” 张清扬笑道：“老郑，放心吧，没事。” 郑一波笑了笑，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雅说：“基地那里对她的看管是很放松的，我们没必要有做出什么变化，就像过去那样，对她看过的新闻、网络等进行重点分析，不能让她发现异常。如果她的外面还有同伙，应该会通过这些渠道把消息传进来……”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可是我有一个疑问，她的同伙怎么知道我们允许她观看新闻甚至浏览一些受到限制或者相对安全的网页呢？她可是重要间谍，我们对她的看管应该很严格！” “可以让基地那边露个破绽，让她有机会和外面取得某种隐藏的联系。”郑一波看向陈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让她觉得我们是技术失误，而不是故意放水。”陈雅表示同意。 张清扬犹豫道：“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 “是有一些冒险，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陈雅说道。 郑一波点点头，心情沉重，他越来越感觉压力大了。 陈雅看向张清扬说：“这种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行了。” 张清扬笑道：“你怕我乱指挥？” 陈雅很不给面子地点点头。 郑一波转移话题道：“那个米拉……怎么办，就这么关着吗？” 陈雅看向张清扬，关于米拉的问题就要他说了算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就先关着她吧，她本质上不是坏人。” 郑一波知道领导和米拉之间有特殊的感情，说：“那就这样吧。” 陈雅看向郑一波说：“郑書記，你有空去和金凤凰聊聊，闲聊就行，看看她的表现。” “嗯，我会把结果告诉你的。”郑一波点点头，在这方面他不敢托大，完全听从陈雅的指挥。 第2745章 契机 陈雅打了个哈欠，看向张清扬说：“困……” 郑一波赶紧起身道：“张書記，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张清扬心疼爱妻，也就没有多留他，喊李钰彤送客。李钰彤和郑一波的关系非常好，曾经被他救过好几次呢，两人还在门外闲聊了两句。 陈雅伸了个懒腰，看向张清扬说：“米拉的事有点麻烦呢，她们这个組織看起来很小，可是威胁很大。”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她们……也是被逼的，主要是fd組織，让她们的行为变了味道，一定要想办法干掉这个組織！” 陈雅叹息道：“fd組織最近几年同沙漠組織的联系很密切，很有可能针对西北搞事，西北大小組織这么多，想一举铲除真是太难了！” 张清扬搂着她说：“干掉一个就少一干，你也别太累了。” “嗯，我们睡觉吧。”陈雅依偎在他怀中说道。 “睡吧。”张清扬搂着她走进卧室。 李钰彤回来时正巧看到两人甜密的背影，目光有些落寞。 吾艾肖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时，迎上门的不是娇妻温柔的怀抱，而是满嘴的责备。 “你还知道回来呀，这都几点了!”乌云不高兴地说道。 吾艾肖贝搂着她的双肩说：“乌云，熬过这几天就好了，你要理解我的工作……” “不是不理解你，是心疼你……”乌云一副关心的模样：“你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 “没事，你看……我还能抱动你呢！”吾艾肖贝双手滑到她的腰间，用力一抱，就把她的身体抱得离地了。 “好了，放我下来吧？你觉得自己能行？”乌云撇撇嘴：“人家都做了一个星期寡妇了……” “乌云，对不起，最近对你照顾不周。”吾艾肖贝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是我不好，你还年轻……需要更多的关爱，可是我最近太忙了。” “哎，还说自己身体行呢，硬都硬不起来了！”乌云无奈地笑道。 吾艾肖贝的脸有些红，讪笑道：“谁说不行，你想要……一会儿就行！” “真的？” “嗯……当然！”吾艾肖贝答应得有些免强，他不是不想享受娇妻的美，可是体力上真的有些跟不上，想法挺好，小兄弟就是不争气啊！ “那你快去洗澡！”乌云十分的兴奋，拉着吾艾肖贝站起来，硬把他推到了浴室，她自己也好好打扮起来。她已经洗过澡，又在身上喷了点暧昧气氛的香水。 吾艾肖贝比较郁闷，心里有一种伤心的感觉。男人到了这岁数或许都这样吧，更何况还娶了一个小二十岁的娇妻呢！ 一想到乌云在床上的温柔和无尽缠绵，吾艾肖贝心里很激动，可身体激动不起来。他脱了衣服站在莲蓬下面，冷水击打在身上，刺激得咬紧牙关想大叫。 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偏方”，据说在“爱爱”之前用冷水洗澡，能延长时间。吾艾肖贝用手摸着小兄弟，却发现那东西在冷水的刺激下反而变小了。 “妈的！”吾艾肖贝气得大骂，又换上了热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吾艾肖贝一边洗澡，一边想着心事，招商大会的效果不明显，这让他的处境很尴尬，必须想办法改善这种局面。他不禁想到了和司马阿木的谈话，“契机”……到底如何寻找这个契机呢？ 吾艾肖贝一边想着，手一边在下面捯饬，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小兄弟似乎雄起了。他一阵高兴，想抓紧时间冲一冲，趁着枪还硬赶紧上战场。 “老公！老公！”外面传来了乌云娇嫩的声音，“冲冲就好啦，人家等不及了！” “sao货！”吾艾肖贝笑着骂了一句，赶紧擦了擦身体走出来，下身只围了条浴巾。 “老公……”乌云香喷喷的扑上来，柔软的身体好像一条水蛇。 “瞧你这样……好像出来卖的！”吾艾肖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出来卖怎么样啊，我就卖给你了，你喜不喜欢？”乌云搂着她撒娇，老夫少妻，她在那方面长期难以得到满足，正当女人最花样最有需求的年纪，自然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乌云，你真可爱……”吾艾肖贝把她贴胸抱起，乌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吻着他的脸。 吾艾肖贝感觉脸上就像有蚊子咬似的，痒痒的却很舒服，抱着她扔在床上，整个人就扑了上来。 两人口对口，四肢交织在一起，恨不得钻进对方的身体里面。两人就像两只发情的猛兽，动作看上去有些粗爆，却又显得很合理，也许两人都积压得太久了吧。 特别是乌云，被吾艾肖贝压在身下大喊大叫，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很快就扯掉了他下面的浴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乌云那边传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的思维渐渐转移过来，又想到了招商大会以及自己和张清扬之间的博弈。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夜里他感觉乌云似乎动了一下，然后又翻了个身。 吾艾肖贝没有动，怕吵醒她。可是乌云竟然坐了起来，然后悄悄地溜下床，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吾艾肖贝突然感觉不太对，她刚才明明睡的很熟的样子，怎么会一下子就醒了呢？这时候他感觉乌云好像没有去卫生间，似乎去了旁边的小卧室。 吾艾肖贝心里一阵害怕，轻手轻脚地跟上去，发现小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他躲在门边向里面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得他想哭。原来房间内浑身赤裸的乌云正分腿坐在床边，一只手摸着上围，另一只手拿着个粉色的又长又粗的东西在下面…… 她那陶醉、迷离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吾艾肖贝，他不敢打扰乌云的自我发泄，悄悄退了回来。 吾艾肖贝越想心里越难受，竖起耳朵倾听着那边的声音，或许是太过卖力，乌云并没有控制低声的喘息和吟叫，那种荡人心魄的声音让吾艾肖贝更加烦躁。 他没有怪乌云，而是怪自己太没用。通过今天的事，让他下定了决心，看来以后要在这方面想些办法了。 几分钟之后，发泄完的乌云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来爬上床。吾艾肖贝没有动，他不想让乌云知道自己看到了她的秘密。 其实这种事他是可以理解的，她又没有出去偷汉子，只不过借用了别的方式。再过五年，那时候自己肯定更不行了，他不会阻止乌云做这种事，只要她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吾艾肖贝不禁在想，现在的乌云不会找别人，那以后呢？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子，几年之后，乌云会不会和那个人破镜重圆？ 为期半个月之久的西北招商大会终于快要落下帷幕了，临结束前一天，吾艾肖贝把参加大会的所有企业家召集到一起，开了个“全会”，最后一次和大家畅谈西北省正府的招商原则和优惠政策。 与此同时，张清扬在哈木市领导层以及省委一些干部的陪同下到西北手工业一条街调研工作。 说是一条街，其实是就是一片传统手工艺制品的小作坊，它们都流传了好几代人，完全是西北民间最为正统原始的手工制品，有不少东西都面临着失传。 幸好这几年西北的旅游业渐渐发展起来，才让它们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张清扬选择到这里非常有代表性，首先这里是传统手工艺术品最大的交易地，另外更是哈木民间手艺人汇集最多的地方。 这里人流量大，全国各地的游客都有，宣传效果非常好。今天张清扬如此兴师动众的造访这里，更会让当地的百姓振奋起来，传出去也会有好的影响力。 自然，张清扬选择在这个特别的时期调研小企业，跟随的干部都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吾区肖贝坐在大会的主席台前才接到消息，他发现哈木市委書記朱迪没有来，立即板着脸问白世杰：“老朱呢？他怎么还没有来？” 白世杰陪着笑脸，说道：“张書記在那边调研工作，朱書記过去陪了。” “调研工作？”吾艾肖贝的眉头皱了起来，“去哪啊？” “好像是调研手工作坊什么的小企业吧，我还真不清楚。朱書記之前和我打了招呼，让我告诉您一声，我忙忘了，呵呵……” “哦，没事，张書記要去调研，老朱过去陪陪也好，张書記必竟对哈木还不太熟悉。”吾艾肖贝立即虚伪地换了表情。 “是的，朱書記也是这个意思。” “那你准备一下，到点了就开会吧。” “好的。”白世杰退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司马阿木一直侧头听着他们对话，见白世杰走远了，微微一笑，说：“张書記好手段啊，真狡猾！” 吾艾肖贝的脸皮抽动了两下，说：“这个时候过去……他也太……”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摇了摇头。 “别想了，”司马阿木安慰道。 吾艾肖贝看到司马阿木那同情的意思，心里更加的难受了，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受人同情的地步吗？他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想的，各有各的工作，我们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第2746章 不以为然 “呵呵，也是啊！”司马阿木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还有些佩服张清扬。他现在感觉张清扬给西北带来了一股全新的风气，干部们已经受到了影响，西北渐渐变了。 就连他自己也必须承认，张清扬到来之后，他的思路似乎比过去开阔了很多。他又看了眼省长，发现他的头发好像白得更多了，双眼凸现，精神不是很好。 司马阿木突然来了恶趣味，头贴过来小声说道：“老大，最近几天没少折腾吧？” “啊？”吾艾肖贝满脸不解。 司马阿木满脸的坏笑，说道：“虽然说娇妻貌美，但是我劝您还是悠着点……” “去你的！”吾艾肖贝老脸一红，心中有些得意，说：“认真点，开会呢！” “哈哈……”司马阿木笑了笑。 张書記要走访民间小企业，哈木市领导层自然要给面子，又有江小米暗中打招呼，他们把声势搞得很大。 朱迪和张清扬早就是一条心了，而市长亚森黑力那边，由于在孙保忠的案子上抽身而退，他对张書記也是心存感激。 虽然不至于让他马上转投阵营，但是他也知道领导对自己的欣赏。在这样的条件下，整个哈木市的班子对这次调研也就加倍重视了。 张清扬一行人早早就出发了，车队看上去十分壮观，这是张清扬第一次没有打招呼，更何况还是故意的，因此随行人员就比较多，所经干路上也多了些交警。 张清扬虽然不喜欢这一套，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假装不知情，也没有批评身边的江小米。 有不少干部出门的时候都喜欢讲排场，到不是一定要显示自己的威风，多半是在造势给竞争对手看，也是让更多的人明白他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说白了，这种威风是政治上的需要。自然，对于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来说，他们还是很在意个人荣誉的。 “张書記，快到了……”江小米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出言提醒。 “嗯，很好。”张清扬微笑着看向江小米：“安排得不错。” 江小米得到领导的表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您满意就好。” “我很满意！”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还是大场面管用啊！” 江小米笑了笑，说道：“大家都知道您不是爱讲排场的人。” “呵呵……我懂你的意思。”张清扬点点头。 江小米羞涩地脸红了，说：“张書記，您这话比任何夸奖都让人高兴。” “那我说你今天很漂亮，你会不会更高兴？” “呃……”江小米的脸更红了，身上有些发热，不敢抬头看张清扬的眼睛。只觉得身上的汗毛孔都张开了。 张清扬笑了笑，继续调笑道：“怎么……不高兴？” “不是……” “那是高兴？” “我……”江小米满脸尴尬，最后抬起头看向张清扬，嘴角露出了傻而天真的笑容。 张清扬捏了下她的手，说：“今天要上电视呢，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啊！” 江小米还是羞涩地笑，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不再调笑，脑海里想着今后的工作。 车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江小米先下车，站在车门一侧，把手挡在了上面。张清扬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礼遇，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他往旁边站了站，看到朱迪、亚森黑力等人都围了上来，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在干部队伍的后面就是记者团队，除了省台和市台的，其它报社也派了人过来。 “张書記，辛苦了！”朱迪客气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不辛苦，早就该过来看看了，这些小作坊看起来不大，但可是我们中小企业的基础，如果搞好了，将来就是我们西北工业发展的脊梁！” 朱迪点头道：“您这话让我们大家都很有信心啊，我相信有了您的指示，西北的工作会发展得很好！” 两人的对话完全被秘书钱承亮的录音笔录下来，等调研结束后，他要和江小米整理出文章交给记者，这就是“通稿”。 “走吧，我们在这里说没用，还是要实地了解情况！”张清扬说完就向前走去。 干部们都跟在身后，引来了一些游客的围观。由于时间还早，游客并不是很多。当张清扬在众人的保护下融入人群时，朱迪和亚森黑力对视了一眼。 亚森黑力会意，马上挤到前面对游客喊道：“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西北哈木，今天省委张書記来看望大家了！” 游客们一阵惊讶，省委张書記？那不就是一把手吗？他怎么会到这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地方？还有一些人对张清扬早有耳闻，更甚至可以说成是他的粉丝。 另外，张清扬之前对西北旅游业的整顿大家都有所耳闻，其中有一大部分人正是因为西北的旅游业得到了整顿才选择过来的。 张清扬嗔怪地看了眼亚森黑力，无奈地说道：“都说了不要惊动大家，这样不太好啊……” 亚森黑力知道领导不是真心批评自己，笑道：“张書記，我这也是想让大家知道您对他们的关心！” “你啊！”张清扬摇摇头，停下脚步面向游客们招手，微笑道：“大家好，欢迎你们到西北旅游，希望大家都能够玩得开心，都能够感受到真实、自然、和谐、美好的西北！大家如果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向旅游局提出来，如果碰到难题也可以讲出来！另外，我必须说一说旅行社和导游的问题，如果大家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和消费，可以当面找我！” “哗哗……” 张清扬的话引来了热烈的掌声，一些好事的人甚至大声喊道：“说得好，张書記好样的！” “呵呵，我好样的吗？其实不少人都说我长得挺丑，样子一点也不好……”张清扬笑着说道。 “哈哈……”众人大笑，对张清扬的亲切表示欢喜。 张清扬这话本没什么，但是在华夏民族的传统思维里，这么高地位的干部能讲出这种话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干部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永远凌驾于普通百姓的头上。 “你好……”张清扬走到一位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面前：“请问这位先生，您对西北的旅游环境有什么看法？” 男子点头道：“我觉得非常好，并不像之前传言的那样。我是一位海外归来的华侨，十年前就想到西北旅游了，但是一些客观的原因，让我一直不敢过来。不久前听说西北旅游业得到了整顿，这次……我真是亲眼所见啊！张書記，您替我们做了一件好事，让游客放心了！” 张清扬暗想此人真会说话，看样子就是位高级学者，便笑道：“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不足，您刚才说得很对，之前西北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害得一些游客不敢过来，今后省委、省正府还要在这方面努力，争取让你们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美好。” “谢谢您……”华侨激动地说道。 张清扬拉着华侨的手，又抬头看向人群，说道：“大家来到此地，证明了你们对西北的喜欢，我知道西北还很落后，还有很多的不足，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但是我相信有了各位的支持，西北的明天会越来越好！每一位来到西北的游客，都是我们建设的投资者，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西北的未来！” “好，说得太好了！”游客们一听张書記这话，更加兴奋了。 电视台的录像师把这感人的一幕拍了下来。若干年后，这段视频在网上重新放出来后，仍然感动了很多人。 张清扬向大家挥挥手，说道：“我今天一是看望大家，另外也是考察西北的手工艺品，趁着今天好机会，我想听听大家对西北传统工艺的看法？” 张清扬说完看向面前的华侨学者，问道：“先生，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华侨想了想，从包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东西，从外表看像笛子，一头镶嵌着白色的玉石，虽然不是最好的玉，但也闪闪发灯。 他把玩着手上的东西说：这是西北古老民族的乐器，据说会用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幸好这里还有一家人懂得制造，刚才我和那位老爷子聊天，他说由于生意不好做，他的孙子都不想继承这门手艺了。或许这个小乐器到他儿子时就失传了。 当时我就想，正府应该在这方面做出保护，西北有很多这样的传统艺术品，争取让这些宝贵的遗产永远传下去…… “说得太好了！”张清扬点点头：“您是研究什么的？” “呵呵，张書記好眼光，我是搞社会文化传承研究的，也因为这个专业才喜欢上西北……” 张清扬说：“先生贵姓？” “不敢当，免贵姓李，我叫李世臣。” “李先生，既然您对传统文化如此感兴趣，为何不留下来呢？” 李世臣摇摇头，苦笑道：“我想留下来，但是……当年碰到一些很复杂的原因，结果……哎，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传统文化还剩下多少呢？” 第2747章 匪夷所思 张清扬心中震惊，说道：“李先生，我和您一见如故，能给我留张名片吗？” “什么？”李世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 身边的干部也愣住了，不明白张書記这是怎么了，堂堂的省委書記主动向一位游客要名片，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张清扬说：“我想和您交个朋友，也想和您聊聊，更想告诉您……时代变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传统文化的可贵！” 李世臣似乎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吃惊道：“难道西北省委真的想在这方面做点事吗？” “呵呵，要不我会过来吗？” “那太好了，张書記，如果您信得过我，我自认还是可以能帮得上忙的!”李世臣激动地说道：“您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我们一见如故，似乎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李世臣说完掏出了一张简单的名片，双手交给张清扬说：“张書記，如果华夏的干部都能像您这样，最少早发展十年！” “您过誉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认真地看了眼名片，发现李世臣的来头很大，他不但有自己的公司，还有研究所。 “不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以前也接触过内地的干部，可是……”回忆起曾经的事情，李世臣连连摇头。 “您等我电话！”张清扬又拉着他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又面向人群说：“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游客们受到鼓舞，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有些听起来搞笑，但是张清扬听的还是很认真。 张清扬不但自己听，还发动身后的干部们融入游客，拿笔记下他们的意见和想法。朱迪和亚森黑力看见张清扬花大时间和游客们挤在一起谈话，看似不务正业，可是他们心生敬佩。 这种现象放在别的干部头上就是作秀，可是安在张書記的头上看上去就很自然，合情合理。 张清扬和游客们告别时，大家还有些依依不舍，通过这一阵简短的谈话，让他们对张清扬充满了好感。 特别是李世臣，他对张清扬能主动要自己名片的做法表示感激，他觉得这是华夏领导干部对海外学者的尊重。 张清扬在大家的陪同下走进了闹市内部，看着那些年纪很大的白胡子老人坐在门前摆弄着各种工具，他好奇地看着、问着。 张清扬以前对西北的传统手工业制品有一些了解，但是当他亲眼所见之后还是有些惊讶，西北祖先的手艺真的是太巧了，有许许多多让人赞叹的小艺术品。 或许是因为太偏远了，或许是对西北的文化不了解，这些艺术品才没有流通出去。张清扬暗暗地想，如果把这一块发展起来，成立公司、企业，在加大力度宣传，不但能保护传统文化的流传，还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经济效益。 之所以有些手工艺品渐渐的消失，那是因为靠这个吃不饱饭了，他们不得不放弃祖先的技术和文化。 张清扬走进一家手工木质品店，据哈木市的干部介绍，这家店有着悠久的历史，还承载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店长是一位年过八旬的安族老人，他的普通话不是很好，要不是近年来游客多了，一句普通话也不会说。 还好张清扬学了不少安族语，基本的对话是没问题的，碰到老人解释不通的名词，两人就用安族语对话。 张清扬那一嘴流利的安族话让随行的干部吃惊，他们去年就听说张書記要学习安族语，身边还跟着一位漂亮的安族语老师。那时候不少人都觉得张書記这是以学习为名搞女人，谁能想到他是认真的！ 从这位老人的嘴里，张清扬明白了他们这些小店老板的很多顾虑和各种传承的麻烦。张清扬谈到了老人的心里，把老人感动得都哭了，还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 老人说他们这家店生产的都是实用品，销量还不错，除了游客，本地居民也会过来买，每年的收入还是挺可观的。但是他的儿子、孙子都不想干了，准备转行。 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个行业的匠人，虽然手上的是艺术品，可是在大多数人看来社会地位很低，没有人认可他们的地位，还是会被人瞧不起…… 张清扬明白，这应该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难题。又和老人聊了一会儿，张清扬起身离开，老人送给张清扬一个本质的饭碗，这在他们的习俗中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张清扬没有拒绝，掏出两块钱交给老人。老人说什么也不要，两人一直推搡到门口，最后他黝不过张清扬，抱着张清扬哭了起来。 这个让人催泪的画面又被拍摄下来，张清扬紧紧拥抱着老人，说道：“老人家，您是我的长辈，理应受到我的敬重，您听我说，请您告诉周围的手艺人，省里要重点扶持你们的产业，争取让你们得到更高的地位，并且受到更多人的了解，你们都是艺术家，不是普通的工人！” 老人双手举过头顶，向张清扬行了一个最隆重的礼。 张清扬把老人扶起来，同样回了一个礼。朱迪、亚森黑力跟在身后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些发酸，脸有些红，发酸是因为感动，脸红是因为不好意思。 他们在哈木工作了好几年，还从来没受到过百姓这样的尊重。张書記仿佛天生就有一股感染力，他的话总是那么让人信服。 张清扬整整逛了一上午，几乎走遍了每家小店，停留的时间长短不同。他深入地和匠人们聊天，同时也把自己的理念传输给大家，让他们明白正府要帮助他们了！ 离开的时候，朱迪激动地说道：“张書記，我真后悔带来的干部少了！” “什么意思？” “您给我们上了一节宝贵的课！” “是啊！”亚森黑力附和道：“张書記，您教会了我们如何同群众打交道，我想如果大家都能像您这样，老百姓就不会闹了，更不会受到反对分子的蒙蔽……”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和群众打交道你们只要记住四个字，那就是‘将心比心’，只要你想他所想，他就会相信你。” 众人点点头，这确实是难得的一课！ 坐上车之后，江小米告诉张清扬：“招商大会那边的会议也刚结束……” 张清扬点点头，他心里明白，自己今天的举动等于是和吾艾肖贝撕破脸了，这就是对着干的意思。 张清扬本来没想这么早和吾艾肖贝摊牌，但是上次在京城党校表过态之后，他就明白天平倾斜了，今后必须掌握主动权…… 西北招商大会的最后一次“全会”没起太大作用，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当天下午，张清扬到基层调研的消息就传遍了参会企业家的耳朵。大家议论纷纷，甚至连张清扬在现场的一些讲话都传了过来，这些话让他们更加看清了西北省现在的局势。 吾艾肖贝也听到了张清扬在现场的一些讲话，身为省长，要想了解那边的情况并不难。张清扬今天带领的是大部队，其中有几个干部是吾艾肖贝的“奸细”，这一点也不意外。 吾艾肖贝不想再看到那些企业家们的脸色，在司马阿木、春林都干部的陪同下回到了省正府办公室。他把司马阿木留下了，在这个时候，还真需要和司马阿木聊聊。 对于司马阿木的使用，吾艾肖贝现在是矛盾的，可是除了他还能用谁呢？常委中还有他的其它下属，但是从工作职能来分，司马阿木无疑是最重要的棋子。 可是这棋子又不太稳定，它想掌控全局的野心太明显了点。 当然，吾艾肖贝也明白，处在司马阿木这个位置上，谁又没有野心呢。关键是自己能否压制住他的野心，在充分发挥他力量和作用的同时，还能把他控制在手心，这点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放在过去，吾艾肖贝并不怀疑自己对待司马阿木的控制力，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特别是上次金翔宋亚男的事，让他感觉司马阿木变得强大了。 或许不是变得强大了，而是他一直都在隐藏真正的实力。吾艾肖贝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正是张清扬的到来触发了司马阿木的潜能，也是他让身边的干部在思想上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有时候和身边的干部聊天，发现他们会时不时地提到张清扬的一两句话，这让他很受伤，这种现实让他明白自己在西北龙王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事实证明吾艾肖贝的猜测没有错，就连司马阿木自己也承认，他好像受到张清扬很深的影响。 就拿这几次和省长的阴奉阳违来说，好像是从张清扬那学来的。除掉省委那边的干部，西北的其它干部和张清扬的接触并不多，可是张清扬的一言一行总是能让他们深思。 回到办公室后，吾艾肖贝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歪着身子倒在了沙发上，看样子很疲惫。 司马阿木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秘书跟进来为两位领导泡上茶，知道领导不高兴，没敢离开，怕他有什么吩咐。 第2748章 没必要妄自菲薄 吾艾肖贝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把气发在了秘书身上：“还傻站着干什么？你出去吧，今天……我谁也不见！” “好的……”秘书吓了一跳，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司马阿木笑了笑，说：“老大，你这是干什么，犯得上和一个孩子发火吗？” “哎，不争气！”吾艾肖贝心头有股无名之火，盯着门口说：“你瞧瞧那个小钱？那小子一看就灵气！” 司马阿木明白吾艾肖贝是在羡慕张清扬的秘书钱承亮，相比之下，钱承亮那小子确实灵活多了。可是他不禁在想，什么样的领导配什么样的秘书，他骂自己的秘书不行，不就在说自己不行吗？换言之也表明他的眼光不如张清扬。 其实吾艾肖贝说完就后悔了，他也想到了这一层，连忙转移话题道：“哎，我都气糊涂了，这两天事太多了！” “老大，别想那么多了，我觉得应该想一想下一步的计划了！” “是啊，我们的招商大会也不算没有成果，是不是？”吾艾肖贝自我安慰道。 “没错，还是引进了一些项目的，怎么能说没成果呢！”司马阿木微微一笑。 吾艾肖贝掏了掏兜，郁闷地问道：“有烟没？” 司马阿木掏出来两支烟，替他点燃，自己也点燃了。吾艾肖贝猛烈地吸了几口，烟就剩下半截了，司马阿木笑道：“这好烟给你抽浪费了！” “哼！”吾艾肖贝也笑了，随后说：“你说说，下一步怎么办？” “我觉得还应该像以前一样，在招商大会之前我们的宣传力度不小，结束后更要宣传一下我们的成果，不能让人轻视了！” “对，这是必须的！”吾艾肖贝点点头，“那么省委那头……” 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两条腿走路嘛，他之前不也说中小企业的事交给他，招商的事交给我们？只要我们把经济指标搞上来了，他能说什么？ 再说他所谓的中小企业……就那些手工铺子？你觉得有多大发展前景？那些老手艺人都快不干了，还他要扶持？笑话！ 吾艾肖贝笑了笑，司马阿木这翻话很合他的心意，点头道：“没错，我们没必要妄自菲薄！我承认……在一些思维和观念方面，他或许比我们强，但是我们比他有经验多了！他干了这些年虽然成绩出色，可要不是有家里头……你说是吧？” “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司马阿木连声附和，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心想单从地域上来说，吾艾家族的背景可是不比刘家弱，但实际上呢？ 虽然受到地域发展的限制，但如果没有家族背景，你会坐在省长的位子上面？相比之下，张清扬的能力就超出太多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好，那我们就先重点把手头的企业搞起来，经济指标漂亮了，他还能说什么？” “嗯，先不用管其它的！” “司马啊，我们要努力喽！”司马阿木长叹一声，看向司马阿木微微一笑：“你我是兄弟！” 司马阿木点点头，感觉“兄弟”两个字有些苍白。 吾艾肖贝为了和司马阿木拉近彼此的关系，气呼呼地说道：“亚森黑力那家伙也气人，跑过去凑什么热闹？有老朱去陪就行了嘛！” 司马阿木说：“他……提前没和您打招呼？” “没有！”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算了，我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亚森黑力偷偷给吾艾肖贝发过短信，他说临时接到张書記的命令，提前没有得到消息，所以只好跟着去了。 本来吾艾肖贝是有气的，不过听到亚森黑力的解释之后，气也就消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是张清扬的一个阴谋，他之前肯定故意隐藏消息，为的就是把哈木的领导层带过去，同时也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他哪里知道亚森黑力是故意选择到现场之后给他发的短信，张清扬早就为他制造了方便。 司马阿木也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说道：“亚森黑力还是不错的，这次孙保忠的事……对他有一点影响。” “他是不错啊！”吾艾肖贝意位深长地说道，“以他的能力……” 司马阿木的心口跳动了两下，他明白吾艾肖贝的意思。当年要不是自己，现在的亚森黑力没准已经是常委了！对于这件事，吾艾肖贝似乎还有些耿耿于怀，试想一下，如果当年就把亚森黑力推上位了，那么他的局面就不会现在这样。 司马阿木笑了笑，说：“老大，年底是个机会，争取把亚森黑力弄上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吾艾肖贝的心情好了不少，然后打了个哈欠。 “精神不好？要不休息一下？”司马阿木关心道。 司马阿木摆摆手，忽然心念一动，或许可以通这种事增添彼此的信任。他老脸一红，故意问道：“我问你个事。” “什么？”司马阿木瞧他脸色不太对，“怎么了？” 吾艾肖贝向门口看了看，小声道：“我看你的精神一直不错，那个……有没有啥好办法？” “哪个啊？” “就……那个……”吾艾肖贝有些无语：“装什么蛋！” “哈哈……我明白了！守着个美妻，是不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呵呵……”吾艾肖贝笑得有些尴尬。 “我和你说……办法还真有，都挺管用的，不过对我们这个岁数而言多少有点负作用，比如……”司马阿木把嘴贴到了吾艾肖贝的耳边。 吾艾肖贝听得连连点头，有点心花怒放的感觉。 张清扬和哈木市的干部在一块吃了饭，临分别时特意把亚森黑力叫到了身边。 “张書記，您有什么指示吗？”亚森黑力恭敬地说道。 张清扬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亚森黑力摇摇头，说道：“没事。” “保护好身体……”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不过以后……我要在哈木有什么活动，不是特别的需要，你就不要跟着了。” “这个……”亚森黑力有些惊讶。 张清扬很直接地说道：“有朱書記在就好了，你总跟着我会让一些人不开心的，我这是为了你好，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亚森市长，你只要把哈木的经济搞上来，那我就满意了。” 这一次亚森黑力又被张清扬的真诚打动了，他明白领导的意思，这是怕省长对自己有看法，激动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 “还是小心点吧，下半年好好搞，让哈木的工作漂亮点，年底……争取一下！”张清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谢谢张書記的信任！”亚森黑力十分激动，年底可要开人大会…… “好了，你回去吧。”张清扬弯腰上了车，他还要回省委。 亚森黑力目送张清扬离开，心里翻江倒海。市委書記朱迪跟上来，微笑道：“市长啊，恭喜你得到张書記的看重！” “呵呵……”亚森黑力笑了笑，说道：“刚才张書記告诉我，以后他有什么活动不让我跟着。” “为什么？”朱迪十分的不解，张清扬要拉拢他的意图很明显，为何又不让他跟着呢？ 亚森黑力说：“他说怕有些人不高兴……” 朱迪恍然大悟，点头道：“张書記真是会替我们着想啊！” “是啊，这样的好领导不多见了！”亚森黑力点点头，说道：“朱書記，您先回市委吧，我还要去一趟省正府。” “有事吗？” “呵呵，你说呢？” “明白了，理解理解……”朱迪会意地笑了笑。 张清扬走回办公室，江小米跟着走进来。张清扬望着她笑，说道：“今天安排得真不错！” 江小米说：“我已经和电视台那边说好了，今天的事必须在晚上的新闻上播出来。” 张清扬竖起大拇指，说：“说你是我的福将你就是！” 江小米兴奋的脸红了，说道：“那明天我把您到基层调研的行程计划一下？” “嗯，行程的问题你可以找老白探讨，他这方面有经验。” “好的。”江小米点点头。 “张書記……”江小米很羞涩地喊了一嘴。 “怎么了？” “那个……您晚上有空吗？” “有事吗？” “我想请您到我家吃饭，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你总归要找个理由吧？” “庆祝……庆祝我们工作的成功！” “呵呵，好吧，晚上回家也没什么事，那就去你那。” “那……那我先回家，您稍后再来……”江小米可不敢直接把张書記带回家中。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话音刚落，手机上有电话进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有些尴尬地看了眼江小米，还是接听了手机。 “张書記……”电话中传出冷雁寒的声音。 “嗯，有什么事吗？”张清扬答应一声。 冷雁寒一听就知道他身边有人，马上说道：“您晚上有时间吗？” “这个……”张清扬抬头看向江小米，忽地想到上次正是为了赴冷雁寒的约，而爽了江小米的约，便为难地说道：“我晚上有事，你有什么事？” 第2749章 风言风语 “我……也没什么事，那就改天再说吧。”冷雁寒微微有些失望。 “好吧，改天再说。”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江小米听出了异样，脸红道：“张書記，您要是朋友有事，那就……” “不用改了，今天晚上上你家！” 江小米一阵欢喜，还有些激动，红脸道：“谢谢您！” “是我谢你才对呢！” 两人正暧昧地聊着，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郑一波走了进来。江小米不敢久留，和郑一波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郑一波发现江小米神色有些扭捏，联想到张書記的一些风言风语，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老郑，有事吗？” “我上午去见了金凤凰。”郑一波说道。 “有什么发现？” 郑一波说：“没什么发现，按您上次告诉我的，只是和她闲聊了几句，她说要向我举报线索，希望换取自由，我没有答应。” 张清扬说：“她很急吧？” “没错，当她发现我对她的情报不感兴趣时，马上问我是不是得到了其它线索。” “你怎么说的？” “我没说话。”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先冷一冷她，就按我们的计划处理，看看能否找到她和外面同伙的联系方式。” “嗯，不过要等一等。我今天来主要是汇报另外一件事。”郑一波说道。 “什么事？” “砖厂那边……又有新一批人进去了。” “有多少？” “二十人。” “听起来不多，但是也不少啊！” “是的，看起来人不多，但是他们这么继续轮转下去……”郑一波神色胆忧。 “你的意思呢？” “我想把这个点干掉！”郑一波说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你的意见不是不可以考虑，他们这样轮转下去对我们十分不利，可问题在于……打掉了之后，之前受到培训的人怎么处理？” 郑一波说：“按照您之前的指示，我和陈将军对一些重要人物进行了监控，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问题就在这里，一但那个窝点被端掉了，那之前监控的那些人会不会警觉？会不会发现身边有人盯着呢？” “这个……”郑一波也有些犹豫，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要想端掉这个窝点，必须找到合适的理由和机会，让之前走出去的人误以为我们的行动是意外，而不是盯了他们很久……”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把它干掉是可以的！”张清扬抬头思索着：“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正在想，如果您同意，那我再研究。如果能够采取行动，那对反恐总队来说也是一次练兵……”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的部队手痒吧？” “呵呵……”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说道：“弟兄们训练了大半年，都想一展身手！” “这是好现象！”张清扬微微一笑，“他们是西北安全防卫的最后一道铁墙！” “张書記，那我研究一个方案出来？” “行，我批准，但是如果方案不行，我还是不会同意，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惊醒之前受到培训的人！” “我明白。” “还有，之前不是有几位头头出国了，怎么样了？” “他们的监控由陈将军负责，我不方便问的。”郑一波笑道。 “好的，我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 张清扬微微点头，郑一波的到来让他更加兴奋，他感觉自己在西北蛰伏了一年，现在终于到了全面开花的时候，经济和安全是西北的两大难题，如果能在这两个方面取得成功，他在西北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亚森黑力来找吾艾肖贝了，态度十分的谦卑。亚森黑力的态度让吾艾肖贝还算满意，不过他自己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一直板着脸。 亚森黑力解释道：“省长，我之前不知道张書記要去调研，早上直接被朱書記拉走了，这个……今天本来我应该参加大会的，结果……请您原谅我。” “没什么，都是为了工作嘛！不过今天大会……你们哈木市的两位主要领导一个也没来，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吾艾肖贝不高兴地说道。 亚森黑力点点头，说道：“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呵呵……”吾艾肖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你也不用紧张，我就是担心招商大会，反天明天就结束了，要紧事也不多。只不过你们要出面的话效果会好一点。” “是的，这是我的工作失误。” “好了，我又没有怪你，你忙了大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了。” “谢谢省长……”听到吾艾肖贝说软话，亚森黑力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心里有些别扭。 “哈木的事以后就靠你了，别让我失望！”吾艾肖贝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那您忙吧，我先走了。” “好好……以后有空就过来坐坐。”吾艾肖贝暗示道。 “谢谢省长。”亚森黑力退出了办公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这个肩膀一天当中分别被一、二把手拍过，但是他感觉张書記的手掌更有力度，也更亲切。 办公室里的吾艾肖贝露出了笑容，他觉得亚森黑力肯过来，那就说明他还是自己的人。 下班后，当张清扬准备去江小米家里时，才想到还没有告诉李钰彤，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了。 李钰彤一听就有些生气，这些天因为那50万购车款的事，她对张清扬的照顾非常细心，刚准备好了一些拿手菜，结果他却说不回来了，小李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菜买了好多……”由于心情不佳，李钰彤就没忍住。 “就你事多，吃不了喂狗！”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那……那不是浪费了么，其实……其实也没多少，那……那明天吃吧。”李钰彤挨了骂，态度立即好了起来。 “好了！”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哎，不知道又去找哪个野女人了！”李钰彤愁眉苦脸地说道，低头望着自己高耸的饱满，伸手捏了一下，身体一阵颤抖，不禁让她回想起了当初在双林省时和王云杉在一起经常胡闹的场景。 如果身边有一个男人……李钰彤有点思春的想法了。 “如果身边有一个男人……” 江小米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也有这种想法，女人在某种时刻会拥有同样的心情。 张清扬故意晚来了一会儿，来之前先去商场买了两套品牌服装，算是送给江小米的礼物。他到的时候江小米忙得满头大汗，7月的天气，西北渐渐进入了一年当中最热的季节。尽管江小米只穿着吊带睡裙，可是面对着火热的灶台，仍然汗流浃背。 当她脸色红润，一幅忙碌的居家少妇的模样走出来给张清扬开门时，那妩媚、温婉的眼神看得张清扬一呆，真的是太诱人了。 “张書記……”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江小米很不好意思。 “瞧你……累成这样！”张清扬责备地说道，拉着她的手走进来：“就两个人，不要弄太多菜。” “我不累……”江小米微笑着摇摇头，“您先坐吧，我去给您倒水，还有两个菜就好了。”这时候她已经注意到张清扬手里拿的高档服装袋了。 张清扬注意到她的目光，笑道：“送给你的。” “啊……那多不好意思，又让您破费了！”江小米的心砰砰跳起来，当一个男人给女人送衣服时，这应该表示两人的关系很近了。 “你先去忙，一会儿试一下，看看大小合不合适，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喜欢……”张清扬笑道。 “您买的我肯定喜欢！”江小米脱口而出，说完感觉不太对味，急切地转身道：“您坐着，我去厨房了。” 张清扬瞧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心里有点小小的满足感，或许任何男人在女人的这种状态前都会满足吧？张清扬望着眼前粉色的丽影，不禁有些浮想联翩，一个没有男人的少妇，对自己又有点……那么要不要…… 张清扬有些矛盾，别看他身边女人不少，但要说谈情说爱，他一直都是矛盾的、没有主见的，甚至可以说是被动的。 “啊……”厨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张清扬连忙跑进来。 “没……没事……”江小米红着脸捂着胸口，“刚才被油溅到了……”她十分尴尬，热油溅的实在不是地方。 “还好，让我看看烫坏没有……”张清扬也故不得男女有别了，再说也不可能烫到咪咪上，应该是外面的胸口，还不算太隐秘。 “哦……”江小米羞涩地拿开手掌，露出了雪白的诱人深沟，在深沟的上部有一块通红的印迹，还好不是很严重，没有起泡。 “没事……问题不大。”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按了一下。 “啊……”江小米疼得叫了起来，还有些紧张，她没料到领导会按压那里。 “家里有没有烫伤油？” “嗯，就在电视柜下台。” “过来……”张清扬拉着她走出厨房，翻出烫伤油倒在手心，然后……有点尴尬地替她涂抹。 第2750章 官场凶险 江小米的脸红到了极限，紧张的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那娇喘醉人的神态，总让张清扬想到别的什么事。 “好了……好了……”江小米向后缩了缩身体，再被他揉下去，双腿就快站不起来了，她已经感觉下面潮乎乎的了。 “好了，我们吃饭吧。”张清扬抽回手，也觉得尴尬。 “我去把菜炒完。” “没事，够吃了……” “炒了吧，要不然也浪费了。” “好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江小米再次出来时，两人已经隔着餐桌相视而坐了。张清扬望着餐桌上的美味，故意搓着双手说：“闻到香味就想吃了！” “呵呵，我也不经常做的，您就对付着吃点吧。”江小米有些紧张，一般情况下，女主人说自己做的菜不好吃，那是希望得到客人的夸奖。 “谁说的，真香！”张清扬每道菜都偿了偿。 “呵呵，您就会哄人家开心……”江小米流露出一些小女人的姿态。 江小米平时在工作当中更像一位职业女性，只有在私下里才会这样，这种难得一见的风情让张清扬欢喜，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江小米被看得不好意思，倒了两杯红酒，说道：“这是西北的红酒，偿偿吧。” “来，你陪我……”张清扬把杯举了起来。 “我敬您……” “不要敬，今天我不是你的领导……你也不要老‘您您’的，听着好别扭啊……”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羞涩地点点头，既然不是领导，那是什么呢？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坐在一起吃饭，像不像男女朋友？想到这里，江小米的向体微微一颤，这种感觉也挺美妙的。 两人边吃边聊，从工作聊到生活，张清扬也对江小米今后在西北的未来做了一翻设想。他说：“小米，你现在年纪还小，等老白的年纪到站后，你就可以接他的班，如果可以的话，然后再去正府那边任职。” 江小米说：“那还远着呢，反正我就知道只要您在西北一天，我就不害怕。” “为什么害怕呢？你又不是腐败分子！” “呵呵，官场凶险啊！”江小米开了个玩笑。 “是啊，官场凶险！”张清扬点点头，不禁触发了心事，回想起这些年的从政经历，有很多次都在悬崖边走过。 “张書記，喝酒吧，不说这些。” “好，不说这些烦心的，今天晚上开心一点。”张清扬微微一笑。 两人说得兴起，酒也没少喝，渐渐的江小米就有些发晕了。她揉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张書記，真是对不起，我可能有点喝多了。” “呵呵，那就不喝了，我也快饱了。” “那我给您盛碗饭？” “好的。” 江小米走过去盛饭，不料经过张清扬身边时，或许是酒意发作，腿一软就倒在了张清扬怀里。 “小米？”张清扬吓了一跳。 “我没事，一不小心……”江小米挣扎着爬起来。 张清扬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我来盛吧，你有点喝多了。” “真对不起，就我这样……还怎么陪客人啊……”江小米羞答答地说道。 张清扬感觉她的状态不太对，还以为是太醉了，便笑道：“你还吃饭吗？” “我不吃，饱了……”江小米醉眼朦胧地说道。 “那你先坐在沙发上……” 张清扬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也没有了再吃下去的胃口，把餐桌简单收拾了，碗筷都放到了厨房的水槽中。 等他再回到客厅里，发现江小米已经横卧在沙发上睡着了，大夏天穿得比较少，再加上醉后人事不知，这样一卧难免有所走光。 张清扬看得有些血脉喷张，粉胸白腿，连黑色的底裤都露出了一点点，完全形成了半裸的状态。 “小米？”张清扬走到近前，伸手把她抱起来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江小米没有答应，看样子睡得很沉。张清扬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江小米的一条手臂垂到了地板上，内衣的肩带都滑了下来。 “这个……”张清扬有些抓耳挠腮，她这模样实在是太性感了，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这样，自然不单喝醉了那么简单。该怎么呢？张清扬有些犹豫，他把江小米的手臂放回去，不料她的另一个长腿也耷拉在了地板上，两条腿分开很大，无疑更令人喷血。 “小米……”张清扬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滚热的脸颊，试图把她唤醒。 “嗯……”江小米在睡梦中应了一声，但并没有醒来。只是由于两人相隔太近，她的手臂一抬就落在了张清扬肩上，远看上去，仿佛她在抱着张清扬。 张清扬一阵紧张，感觉她这样睡得不太舒服，也就顾不得衣不遮体的样子了，伸手把她贴胸抱起走向卧室。 江小米虽然睡着了，但潜意识还是存在的，当人腾空的一瞬间，她的双臂紧紧勾住了张清扬的脖子。张清扬的手摸在她的臀下，那紧绷的弹力和爽滑的触感，让他渐渐把持不住了。 走进卧室，张清扬把她放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她两条手臂的关系，还是自己也有点醉了，脚下一软，整个人压到了江小米的身上。 “嗯……”江小米在睡梦中再次吟叫出声，双臂把他抱得更紧了。 “小米……”张清扬感觉自己有点顶不住了，身下是她柔软的娇躯，一只手不偏不巧按在了江小米的身上。 ······ “啊……”江小米受不住他调逗的本事，渐渐吟出了声音。可说来也怪了，人却没有醒来。 难道她在梦中和自己……张清扬不禁幻想起来，正当他要脱掉衣裤时，忽然听到外面有房门的声响，然后就有一个声音叫起来：“小米姐？小米姐？你在吗？屋里这么多酒味，是不是背着我找男人啦！” 张清扬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扯被子盖住江小米的裸身，又紧张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然后详装安稳地走出了卧室。 此时他没有注意到，江小米的眼睛似乎动了动，而且还拉了拉被角，随后又把被张清扬扔到一边的吊带睡裙拉进了被窝……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啊！”张清扬关上房门说道。 “啊……叔叔？”舒吉塔大惊，又瞧了瞧房门，“你和小米姐不会在……” “乱说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小米请我吃饭，她喝得有点多，我把她扶进去了。” “哦……”舒吉塔的小眼睛转了转，走到张清扬身边又转着他转了一圈，坏笑道：“你只是把她扶进去了？” “嗯……” “没做别的？” “你这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张清扬拍了下她的头：“上哪儿去了？” “我和同事玩去了，正好在这附近，就想在这里睡了，没想到……没打扰你们吧？” “臭丫头，就拿我开玩笑！”张清扬翻着白眼，心里有了计较，指着卧室说：“我正愁没有人照顾她呢，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回来的正好，你顾照她吧，我先回家了。” “这不好吧？”舒吉塔嘿嘿笑道。 “有什么不好的？” “她不是请的你吗？万一明天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睡的是我，会不会很失望？” “你呀……什么都懂，就是不学好！”张清扬气得笑了，“叔叔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 “好了，那你回家吧，把她交给我了！” “那我走了，明天早上你和她说一下。” “嗯，没事了。”舒吉塔摆摆手：“真不好意思啊，打扰了！” 张清扬不敢停留，转身就溜走了。 “哼，装啥呀，衬衫的扣子都系错了！”舒吉塔在后面笑道。 已经逃出门外的张清扬险些摔倒，立即关上了房门。 “小米姐姐，让我来照顾你吧！”舒吉塔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只见江小米还在熟睡中，被子盖在身上，看样子也没什么异常。 “小米姐，你醉啦？”舒吉塔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的脸问道。 “唔……”江小米翻了个身，躲开她的审视。 “醉的这么厉害？”舒吉塔嘴角笑了笑，伸手捏住被角，猛地掀开。 “啊……”江小米哪能想到这是鬼丫头的计策，惊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哟，你不是醉了吗？不装睡啦？”舒吉塔怪笑道。 “你才装睡呢！”江小米说完才醒悟过来，连忙又摆出醉酒的模样，捏着头说：“这酒不好，喝多了上头。对了，张書記走了？” “他刚走，你不知道吗？” “我刚才睡着了，还真不知道……”江小米打了个哈欠，“丫头，去给我倒杯水。” “等着！” 舒吉塔给她倒了杯水拿回来，扶着她喝水，然后把被子扯掉了，笑道：“这是叔叔给你盖的？” “是吧……我不知道……”江小米脸色一红，躲闪着她的目光：“喝得酒太多了……” “哟……”舒吉塔打量着江小米身上那件性感的小吊带，伸手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打扮得这么性感，想勾引谁啊？” 第2751章 什么也没干 “乱说话，天太热，我做饭的时候就……” “你不怕被我那个色狼叔叔看光？” “张書記不是那种人，你别这么说他！”江小米口中有些怨言，刚才要不是她突然跑回来，自己的事就能办成了。 “哟，就知道替她说好话，你和他好上了？” “你才和他好上了！”江小米气呼呼地说道：“丫头，你老是想歪了，年纪不大，思想不健康！” “好吧，那我问你……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什么也没干啊！”江小米脱口而出。 “你不是说睡着了吗？你怎么知道什么也没干？” “我……我是睡着了，我……当然知道什么也没干！”江小米背后冷汗直流，这丫头实在太狡猾了。 “哦，那你刚才干嘛装睡啊？” “我没有装睡！” “好吧，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舒吉塔弯腰从地板上捡起性感的蕾丝文胸，又指了指江小米的上身：“家里有一个男人，你就是这么穿衣服的？连胸罩都不带了？这也太火爆了吧？” 江小米有一股想死的冲动，刚才只顾着穿上睡裙，忙中出乱忘记穿内衣，现在可是凸点啊！ “这个……这个可能是我在睡梦中觉得热，胡乱中脱掉的，张書記……没看见……” “哦，那我再问你，”舒吉塔又从地板上捡起一条黑丝底裤，笑眯眯地说：“姐姐，你热得把这东西都脱了？” 江小米这次真的想死了。 张清扬坐在车里有些郁闷，被勾起来的欲念没有发泄出来，那种感觉很不爽。等他快要到家时，忽然接到了江小米的一条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今天晚上我很高兴。 张清扬捏着手机想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真他妈的傻啊，人家都给你机会了，你还寻思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如果早点……也就成了！” 彭翔和林辉一愣，没敢接话。 张清扬下车走到门前，拍了半天也没有人敲门，只好郁闷地自己掏出了钥匙，往天都是李钰彤过来开门的。 刚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他皱了下眉头，心想李钰彤在家里搞宴会了？等他扫视一圈，看明白了屋内的情形时不禁苦笑，家里没有外人，只有李钰彤自己，只不过她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茶几上摆了两瓶他珍藏的红酒。看样子她是趁张清扬不在家偷酒喝，结果贪杯喝醉了。 “没出息！”张清扬嘟囔了一嘴，走到沙发前大喊道：“别睡了！” “嗯？”李钰彤微微睁开眼睛，并没有爬起来。 “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喝了点酒……不行啊？”李钰彤现在完全不把张清扬当主子了。 张清扬有些郁闷，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或许和憋住的欲火有关。想想自己也挺可笑的，犯得上和一个醉酒的小保姆发火吗？他堵气坐到李钰彤的脚边，推开她的脚说：“臭死了！” “你才臭呢，你的脚最臭了！”李钰彤迷迷糊糊地说道。 张清扬火冒三丈，又不能和一个醉酒的女人说什么，不耐烦地说：“要睡回房睡，别在这里气我！” “我就愿意在这里睡！” “你……你再不动地方，我就把你抱我床上去！”张清扬威胁道。 “好啊，你有胆子你就抱啊，看小雅姐不打你！”李钰彤翻身又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眼睛再次闭上了。 “你……”张清扬知道她是真的喝多了，气道：“你爱睡哪就睡哪儿！”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张清扬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发呆，渐渐酒意发作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闻到一股暗香，还伴随着酒气，还有一些花香的味道。 他用力嗅了嗅，翻了个身。可是那股香越来越浓，好像还掺杂着别的什么味，随后，他就发觉好像有东西在背上贴着并且蠕动起来，软绵绵、热乎乎的，还有点光滑的触感。 接着，脸上就有些痒，好像有头发丝挂到了脸上。这时候他才感觉这一切不是梦，赶紧翻身拉开了灯。 张清扬惊讶地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正是满脸红润的李钰彤，她的一双醉眼朦朦胧胧的，看上去那么迷人。她迷离地盯着张清扬，忽然扑进了张清扬怀中。 “你在干什么！”她扑到怀中的瞬间，张清扬才发现她没有穿衣服，娇小玲珑的身子一丝不挂，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虽然两人有过很多次暧昧的接触，但这还是第一次。那一对少女的成熟的rufang压在手臂上，勾得张清扬那本以消去的欲念再次涌现出来。 “你在干什么？”张清扬又大叫了一声。 “你说话不算数，”李钰彤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要抱我到你的床上……” 为期半个月西北招商大会结束了，同之前的宣传力度和声势相比较，本次招商大会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在吾艾肖贝、司马阿木等人的多方走动之下，只签了不到三十个项目，其中只有一个过亿能算得上比较大的项目，其它的还有一两百万的小项目，无非就是一些代工的小工厂。 张清扬带领哈木市领导在手工业制品一条街的调研走访，一经播出便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对于现代社会而言，人们往往会通过媒体得到风向标。 领导干部也不例外，聪明的人总会从他们的讲话、行动中分析出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张清扬本次调研看似无关紧要，但已经放出了一股风：他要大力推动中小企业的发展！ 最关键的还是在这个时间点上，招商大会刚要收尾，张書記就流露出这种思想，参会的企业家自然要好好想想。 至于已经签约同意投资的那些企业，他们也有自己的打算，按照省正府的优惠政策，所有项目前期投资由银行贷款解决，所以他们也并非真心要在这里投资。 效果好就做下去，效果不好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对公司本身没有什么坏影响。当然，这种企业是摆不上大场面的，无非是以投资为名以达到个人敛财的目的。 张清扬的行动只是刚刚开始，招商大会一结束，正当吾艾肖贝想快马加鞭促使项目尽快落成时，他却再次赶往西北各地调研中小企业的发展情况。按照他的意思，第一站就是西北重镇，也是刚刚经受变革的沙园。 抛开其它问题不谈，张清扬此时选择到沙园更像是为拜黑拉担供支持，而对拜黑拉本人来说，这也是张書記对她的检验。 沙园大案已经过去一阵子了，拜黑拉上位之后，在两位助手的支持下，对沙园进行了大清洗。 自从巴干多吉担任沙园的市长以来，沙园已经有很多年没经历过如此大的干部调整了。拜黑拉雷厉风行，在张書記的支持下，大胆调整，把之前巴干多吉的部属清理得老老实实。 张清扬还在路上时，吾艾肖贝正在与林建业谈话。招商大会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他急于拉拢林建业。 林建业是西北商界在政坛中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也是最有实力的一位。吾艾肖贝很明白林建业在商界的地位，在张清扬表示大力发展本地企业的契机下，他担心林建业被张清扬拉过去。 其实他的担心还真多余，林建业早就跳上张清扬的船了。 为了显示对林建业的看重，吾艾肖贝还把司马阿木叫了过来，态度温和，一点也没敢摆省长的架子。 “建业，我上次说的事怎么样了？”吾艾肖贝笑眯眯地问道。 林建业说：“省长，我和大伙提了提，他们的意见还是支持的，表示如果有机会都想入股，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西北商业集团成立后……主要业务是什么？又有什么项目？大家对这些还有些疑问。” 吾艾肖贝知道商人都谨慎，扭头看了一眼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会意，说道：“林总，项目什么的你不用愁，我们的意思是利用本地企业家的实力，再联合境外企业的项目和模式，争取拿下西北今后的所有大项目！比如重大基础建设项目、高科技产业项目、房地产开发、金融、农业、矿业、贸易等多个方面……” 林建业笑道：“想法真的挺好，我也很支持，但是我们本土企业家实力有限，外商有大笔的资金，他们会同意和我们合作吗？” 司马阿木说道：你们的担忧也是一些外商的担忧，我和一些大企业谈了谈，他们之所以有投资的意向却迟迟不敢做出最后的决定，担心的就是对本地情况不了解，没有一个领路人。 他们有大笔的钱投资，就是怕经营管理上存在问题，与当地工人产生矛盾。而你们将要成立的西北商业集团，就是这个领路人！ 林建业点点头，说道：“省长，虽然这些年我在政协任职，但我的本职是一位商人，所以我必须要得到一点实底，一但西北商业集团成立，刚才司马省长所说的那些项目能交给我们吗？” 第2752章 设下圈套 “当然，正府优先支持你们！” “如果真是这样，我没有其它的意见！不过还有一点小的想法……” “说说看！”吾艾肖贝听林建业应承下来，十分兴奋。 林建业说：“我在想正府支持我们成立西北商业集团的用意在于招商引资，同国内外的大企业合作，那么我们在成立之初，为何不直接拉拢一家外企入股呢？这会让本地企业有信心，今后再与外商合作时，他们也更认可我们的实力……” “这是个好主意！”司马阿木看向吾艾肖贝：“省长，林总这个提议很好啊！这样一来，确实能吸引更大的企业进入西北！” 吾艾肖贝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提议，但有点不现实。他当初想把林建业拉过来，让他成立西北商业集团，目的就是外商不愿意投资，他想以林建业的实力为基础，把西北商业集团当成西北正府连接外商的一个桥梁。 如果外商直接愿意过来投资，也就没必要搞这一套了。当然，林建业说的办法更好，如果真能成立这样的联合集团，对外商的吸引力会更强，可原因在于太难办了。 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说道：“你觉得我们最近接触到的这些企业，哪家有希望？” 司马阿木摇摇头，苦笑道：“办法虽好，但是要想找一家这么有实力的企业，有点难啊！这个……”司马阿木低头苦思，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吾艾肖贝和林建业同时问道。 司马阿木说：“前两天我和一些台商聊天，他们对西北的矿产资源很感兴趣，可是又因为对当地不熟悉，担心一些客观因素，所以害怕投资失败。我们能否牵线，让林总和他们谈谈，如果对方愿意合作呢？” 吾艾肖贝眼前一亮，笑道：“这还真是个好机会，建业，你觉得怎么样？” 林建业心中暗喜，刚才司马阿木提到“台商”两个字时他就明白了，看来张清扬和冉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难怪他来之前同张書記打电话，张清扬告诉他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都在计划中。张書記真的是太厉害了，摆明给省长设下了一个圈套。 林建业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台商拥有大量的资金，而且在管理技术上面都高过我们，如果双方能够合作，那么西北商业集团的成立就不是问题了！”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就这么办了！”吾艾肖贝兴奋地看向司马阿木：“司马，你联系一下，做个中间人！” “行，这事交给我了！”司马阿木微微一笑。 林建业起身道：“两位领导，那先就这样，安排好之后我做东。那个……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你先去忙吧！”吾艾肖贝特意走出来拍了拍林建业：“老林啊，西北的经济全靠你了！” 林建业笑道：“我和商会的企业家们都说了，我说您对我们的重视，大家都很高兴。他们都说只要有省长的支持，我们就会赚更多的钱！” “哈哈……”吾艾肖贝开心地大笑。 林建业离开后，司马阿木问道：“听老林这意思，他好像和张書記那边不怎么亲近？” “呵呵，我想林建业还是聪明的，知道西北是谁的！” 司马阿木疑惑地点点头，突然指着吾艾肖贝的脸笑道：“老大，今天红光满面，精神不错啊！” “扯淡！”吾艾肖贝羞涩地笑了。 张清扬坐在车里接到了林建业的短信，上面写着：“您实在是高！” 张清扬微微一笑，掏出电话打给冉茹。 “飞飞？” “咳……”张清扬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这边差不多了，你那边准备准备。” “哦，知道啦，我过几天也过去会会他们……” “如果有你出面的话，那样更好。”张清扬点点头。 “好啊，姑姑过几天就去看你！” “嗯，那就这样……”张清扬实在受不了她那发嗲的声音。 “身边有女人吧？哈哈……”冉茹尖笑起来。 “我还有事……”张清扬很不“孝顺”地挂上了电话，扭头看了眼身边的江小米。 江小米隐隐约约知道领导在和女人通电话，但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正在看着手上的平板电脑。那天晚上的事之后，她见到张清扬就有些尴尬，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划破窗户纸，但也算有了“半腿”。一想到那件事，江小米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清扬，因为那条短信，她的心意已经暴露无疑。当时她也是一时冲动，可是现在回想不禁有点后悔。 张清扬扭头看着江小米，知道她故意不敢看自己，为了打消她心中的顾虑，指着他手上的平板电脑说：“这真是一个东西，挺方便的。” “啊……是的。”江小米脸色一红，还是没敢抬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江小米看了下手表，说道：“二十分钟。” “哦，那快了。” “嗯。”江不米轻声应着。 “小米……”张清扬轻声唤道。 “嗯……”江小米终于抬起头，胆怯地盯着张清扬，目光游移着。女人最担心的无非是经历了那夜的事被轻视，所以她有些害怕。 “你做的菜很好吃，下次有机会再请我。”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的。”江小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张書記的手很热。 张清扬笑了笑，想说些调笑的话，又怕她心乱，便说：“休息一会儿吧，马上就到了。” “嗯，我不累。”江小米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平板电脑装了起来。 “华省长还在南部调研吧？” “是的？他昨天还和我通过电话呢，他说他在南部，您在北部走走就行了。” “是啊，这样能节省时间，等我们都回来时，就要好好研究一个计划了！”张清扬望向窗外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戈壁，目光悠远。 “张書記，那天……真不好意思，下次我肯定不会喝多了。”江小米鼓起勇气，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那很正常，你后来没事吧？”张清扬隐晦地问道。 “谢谢您的‘照顾’，我挺好的……” “呵呵……”张清扬也松了一口气，两人的手捏在一起，双方都在用力。江小米的脸红蔓延到耳根。 张清扬捏着她的手闭上眼睛，不禁想到了那夜回家后李钰彤的表现。当一个成熟的女人赤身裸体扑入你的怀中时，很少有男人拒绝，但张清扬还是把李钰彤抱回到她自己的床上。不是他多么的伟大，最为关键原因是，当她缩进自己怀中的时候，张清扬想到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里，替自己档子弹的小叶子。 “我还是不能把你们区分开，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对不起……”张清扬把李钰彤抱起来后，在她耳边说道。 “还是因为小叶子？” “刚才我又看到了小叶子……” “现在的我们还像吗？”李钰彤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问道。 “像，但是又不像，可是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我想你不希望我把你当成别人吧？” “嗯……”李钰彤吻着他的脸点点头，“但是那句话，我会等……” 张清扬把她抱回到床上，替她裹好被子，当他转身后，李钰彤的眼角流出了热泪。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好几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比不过一个死人？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他总会想到另外一个女人？那一晚，大大咧咧的李钰彤失眠了。 张清扬轻微地叹息一声，他觉得自己对李钰彤不够公平。 按照张清扬的计划，他的第一站并不是沙园市区，而是沙园郊县的双牛镇。双牛镇是远近闻名的铁矿石基地，这里已经探明的铁矿石储存量惊人，保守估计还可以开采50年。 正是由于铁矿的存在，双牛镇也是西北最富的一个镇，私有矿主有很多，有不少还是外地过来淘金的小商人。 这些年双牛镇本地矿主和外地矿主的矛盾时有发生，打架斗殴是经常的，甚至动刀动枪。这里大小矿厂上百家，每年产值几百亿，单单一个小小的镇就为沙园地区贡献了大量的税收。 昔日在巴干多吉的治下，双牛镇更像是一个“自由区”，在这里实力说明一切，谁有人、谁的拳头硬，谁就拥有金钱。 在针对巴干多吉的举报信中，就多次提到了双牛镇的情况。张清扬选择来这里，主要是因为企业管理混乱，在他看来，如此混乱的管理和发展，一定会导致大量的浪费，他相信每年排除的废矿当中还有大量的铁矿石。 如果能把双牛镇上百家矿企整合起来，再引进新的设备，自然也会提高本地钢铁产能和质量。 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认为张清扬主动要求扶持小工厂的做法有些愚蠢，其实这并非没有道理，如果张清扬真的先从那些只有几十个人的小工厂或者私人的手工作坊开展自己的扶持理念，那真的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第2753章 加大宣传力度 他对外如此高调表态，无非是一种政治上的手段，为的是加大宣传力度，对外表现一种姿态。 而在真正进行当中，他自然还是选择好搞的，有一定规模和社会效益的企业。 等到把这些企业搞活了，再去搞那些小工厂什么的就容易多了。 这类企业成效会很明显，他在西北急缺时间，他可没空和吾艾肖贝他们耗下去。不得不说张清扬的狡猾，同十年前的本性相比，他确实有点变了。 车队快要到双牛镇时，张清扬远远就看到前方有两座相对而立的牛头山峰，双牛镇的名子也是因此而来。又向前行进了一点，他就看到前面有十多辆车子排起了长队。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太满意拜黑拉的做法，都告诉她不要搞这么大动静，她怎么就是不听！ 江小米也暗叫一声不好，双牛镇过于敏感，张書記不想搞得太过分，还特意让自己和沙园打了招呼，怎么拜黑拉就是不听呢？江小米怕张清扬生气，连忙掏出手机想给拜黑拉发一条短信。 张清扬看出了江小米的用意，笑道：“没用了，人都来了，还能让她回去？没想到拜黑拉也会搞这一套！” 江小米尴尬地笑笑，说道：“黑拉書記也是好心，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所以……” “见面再说吧。”张清扬摆摆手。 车队在前方停下，张清扬刚下车，拜黑拉就满面笑容地迎过来，热情地同张清扬打招呼。她后面跟着不少人，除了常委外，还有人大和政协的干部，离她最近的一左一右便是古清正和杰林。 张清扬握着拜黑拉的手，冷笑道：“拜黑拉書記，现在了不得啊，这场面搞的……太壮观了！” 拜黑拉闹了个大红脸，说道：“张書記，我就知道您会批评我的，我……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 张清扬感觉她的手掌很热，冷淡地松开手说：“你们过来干什么？我看看就过去了！” 拜黑拉尽显女干部的本能，厚着脸皮笑道：“张書記，没有我在，怕您走错了路！” 张清扬笑了笑，又分别和古清正、杰林等其它干部握了手。 寒暄的差不多了，拜黑拉说：“张書記，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到镇里简单吃点饭，下午再去铁矿看吧？” “嗯，”张清扬点点头，回头指着她身后的干部说：“清正和杰林留下，其它的人如果没什么事，吃完饭就都回去吧，留下几位工作人员就行了！你们这么搞，人家还以为中央来人了呢！” “行行，我马上安排。”拜黑拉不敢再违背领导的意愿。 张清扬又重新坐上车，在两辆警车的引领下，车队驶进了双牛镇。张清扬皱着眉头看着两面破败的厂房、民房，还有破旧不堪的马路，所有一切都蒙上了黑灰，风只要轻轻一吹，遍地黑烟，尘土飞场。 等进入镇中心后，路况稍微好了一点，但卫生仍然很差，房子看上去还是那么破。张清扬心烦地对江小米说：“如果不是之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国家级贫困镇！你说说……从哪儿能看出来这里产值几百亿？” “是啊，我也没想到，怎么……这么破？”江小米也有些惊讶。 “不可思议，听说这里的每位矿主身家都是上亿的，这些钱可都应该给当地的老百姓！可是恰恰相反，他们快把双牛镇搞成无人区了！” 江小米说：“当地的老百姓确实没得到多少实惠，他们被占的土地补偿并不高，听说有的不同意被占最后也……” “这里的矿主都是靠黑起家吧？” 江小米不敢再说了，这话可有点犯忌讳。 两人说话间，前方出现了一栋像样的楼房，看样子应该是双牛镇最好的酒店。开道车在前面停下了，张清扬的车也就停在了酒店门前。这里很热闹，拜黑拉在招待方面还真是个人才，酒店的里里外外挂了横幅，天空中还飘浮着巨大的气球，仿佛是在搞什么庆典。 张清扬停下脚步看了看，冷笑道：“怎么没有礼炮？” 江小米满脸通红，暗暗责怪拜黑拉。她能够理解拜黑拉的心情，但是这场景未免太过分了。 “张書記……”拜黑拉见张清扬停下脚步观看这迎接的场面，兴高彩烈地叫了一嘴。 “你过来……”张清扬拉着拜黑拉站到台阶下，伸手指着远处乌烟瘴气的民房，说道：“我给你三个月的时候，把双牛镇打扫得都像这家酒店门前这么干净，要不然……你这个市委書記也别干了！” 拜黑拉一听就知道领导真的怒了，吓得双腿一哆嗦，尴尬地说：“张書記，我……我们会努力的，今天其实……”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觉得这种场面合适吗？”张清扬严厉地批评道。 “我……我……” “张書記，我也有责任，这……也是我的想法……”古清正上前解围。 “对，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一点心意……”杰林也很团结地说道。 “哼，不错嘛……你们三个刚刚在一起就互相支持了？不错，如果你们在工作当中也这样，那我就真的高兴了！” 三人都垂下头，领导这话可是够难听的了。 张清扬冷笑着看向三人，说道：“双牛镇发展成这样，你们还有心情给我搞场面？怎么不放炮啊？过节还是过年？” 没有人应声，现场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张清扬刚在双牛镇落脚就发火。 “你们真行！”张清扬伸手指着几个人：“一个年产值几百亿的小镇，环境、卫生、面貌是这个样子，你们还有心情搞其它的？你们是想让我在这酒店里享福，还是想让我到矿厂吃灰？” “张書記，我们……”拜黑拉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个镇子也有几万人吧？整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老百姓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们上任这么久，就没想过这里的问题吗？双牛镇……在外传得那么厉害，可是呢……我还以为这是国家级贫困镇！你看看……哪里有一点有钱的样子？” “张書記，我们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一定把双牛镇搞好！”拜黑拉鼓起勇气说道。 “让人把这些东西给我撤掉，丢死人了！”张清扬指着横幅和气球说道。 “是是……我马上就去……”杰林跑出去安排了。 张清扬的语气缓和了一点，看向拜黑拉和古清正说：“我为什么要来双牛镇？你们还不明白吗？” 拜黑拉红着脸说：“张書記，我们之前以为明白，可是现在又不太明白……” “这还算是一句实话！”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觉得双牛镇是西北小矿企的缩影吗？我想这种脏乱差的模式……不是这里独有吧？” 两人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双牛镇是一个典型，因为它是西北省最有钱的一个镇，但是这个典型是负面的，如果我们能把它变成正面的，能让双牛镇变成现代化城镇，这种模式一但成功，便适合在其它地方推广，你们功不可没！” 拜黑拉和古清正相视望了一眼，更加的惭愧了，领导就是领导，比他们想得远多了。如果真想张書記所说，他们可要沾不少光。 “现在明白了？” “我们错了……”两人诚恳地说道。 张清扬回头看了眼那些围观的群众，叹息道：“让老百姓看了一个笑话啊，我感到脸红！” “张書記，这全是我们害的……”两人无地自容。 “好了，别站在这丢人了，进去吧！”张清扬走进酒店。 身后冲进来一位穿警服的中年人，低声向拜黑拉和古清正汇报着什么。两人一听脸色大变，都不敢看张清扬。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牛角村有个矿打起来了，上百人参与……”拜黑拉小说道。 “赶紧过去，不要出人命！你们马上联系公安！”张清扬率先冲到了前面。 张清扬从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群殴事件，他带人赶到现场时，双方人员正打的热闹，尽管有一些警察在场，但参与群殴的人员并没有把警察当回事。张清扬被拜黑拉等人保护着站在高处，低头望着铁矿门外的场面，真的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显然这是矿主和村民发生了矛盾，参与群殴的是村民和铁矿厂方面纠集的无业人员，还有一些矿工。已经有一些人躺在血泊中，现在人群中有没有人死亡还不知道。张清扬脸色沉重，问道“武警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到了！”拜黑拉说道。 “不行，这不行！”张清扬盯着下面想要控制局面的小股警察队伍，他扭头看向彭翔：“你过去，鸣枪！如果还有人不听劝，就给我射击，别伤了性命！” “明白！”彭翔转身就要走，但他又犹豫了，停下脚步说：“那您的安全……” “有我呢！”林辉拍了拍胸脯。 “领导，我还有个请求……”彭翔说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张清扬急道。 第2754章 肃然起敬 彭翔指着警察队伍时，“他们……能不能先交给我指挥？这样是不行的，必须让打架的人明白我们真敢开枪！” 张清扬点点头，立即看向了拜黑拉。拜黑拉多少知道彭翔的身份，马上把沙园的正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长叫过来吩咐了几句，正是刚才向她汇报的中年人。 “这个……”他犹豫地看向彭翔，害怕出事了自己要担责任。 彭翔也没和他废话，直接把工作证扔给他，抛下一句：“出事了由我负责！”就冲到了下面。 正法委書記老脸一红，打开工作证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拿起随身对讲机吩咐下方现场的警官，让他带队听从彭翔的指挥。安排完之后，正法委書記捏着彭翔的工作证讪讪地看向张清扬，尴尬地说：“张書記，我不知道他是……” “这事不怪你，你的谨慎是对的！放心吧……”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一步说道：“他的职责是保卫我的安全，现在我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所以他可以开枪，甚至有把歹徒直接击毙的权利。” 沙园的干部听到领导这话，无不都肃然起敬，或许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张清扬同一般的省委書記的区别。 彭翔冲到下面后立即和带头的警官碰了头，然后把融入人群的警察全都叫了回来，组成战斗队型，在彭翔的带动下，所有人都举枪向天空，随着彭翔的三声枪响，其它警察也扣动了板机。他们早就憋着一股火了，只是不敢开枪，这下有人敢带头正好可以发泄出来。 “砰砰砰……”几十声枪声同时发作，震耳欲聋，斗殴的双方立即安静了下来。 彭翔拿起话桶，大声喊道：“你们听着，马上放下手里的凶器，举手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必须……马上停止械斗！” 人群愣了愣，也不知道是谁喊道：“别听他们的，他们不敢真开枪，不管他们，给我往死里打！”那人说着，还冲在了前面。 “找死！”彭翔可不是沙园的警察，他没什么好怕的，举枪就射，那人小腿中弹，哀嚎着倒在地上。 “我再说一遍，马上放下手里的凶器，不然都以袭警处理！”彭翔的枪再次举了起来。 “我就不信了，妈的……你真的敢……”又有一位愚蠢的大胡子冲了过来，直奔彭翔！ “砰！”彭翔又是一枪，冲上去两位警员把那大胡子押到了后面。 “哗哗……”群殴的双方人员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敢开枪，他们这两年可是打过太多次了，彭翔这两下完全把他们震住了。当地的村民不敢再闹，都放下手中的锄头、铁叉…… 那些矿工还有社会上的闲杂人员有的手里还拿着自制的火枪，眼见现场如此，就有人想跑，但是彭翔的子弹直接射在了他们的逃跑路线上。 在他的逼迫下，他们不得不放下了武器，乖乖举起了双手。彭翔以二十位警员为根基，很快就制住了场面。就在此时，身后警笛声大作，武警也赶了过来。 彭翔擦了擦汗，其实他也害怕这种办法没有效果，如果对方真的扑过来，单以他们这点力量是控制不住的。好在对方横行惯了，多年没碰到彭翔这么硬的人物，一时间被他的胆子震住了。 正所谓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见到现场被控制住，武警也赶到现场，张清扬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命令更像是赌博，他同彭翔一样，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好了，”张清扬看向拜黑拉：“把人都带走，伤员送医院，不重要的村民就先放回家，重点是控制住主要組織者！控制住局面后，这个村子和铁矿……全部戒严！” 拜黑拉点点头，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在场的干部们亲耳听着张清扬下达命令，无不佩服，在这种危紧关头最能考验领导干部的能力。 张清扬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比别人强，面对着几百人的械斗还能如此振定，甚至敢在第一时间就下达开枪、戒严等命令，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胆子。 “把矿主和村干部控制住，好好调查！”张清扬接着说道。 拜黑拉这才反应过来，满面羞愧地说：“张書記，我……我真没用，幸亏有您在！” “好了，废话少说，你们先去忙吧，我下去看看……”张清扬摆摆手：“记得控制住主要人物就行了，其它的村民先放回家。” 拜黑拉明白领导重复这话的意义，马上带领沙园的干部进行安排。张清扬回头看向江小米说：“走吧，我们也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好的。”江小米、林辉等人保护着领导走下去。下面的人群已经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了，警察正在收拾凶器、拍照，忙成了一团。 彭翔看到领导下来了，赶紧跑过来，紧张地说道：“领导，您怎么过来了！” “没事，我来看看！”张清扬拍了拍彭翔的肩膀：“干得漂亮！” 沙园市正法委書記也冲了过来，给彭翔一个熊抱，说：“兄弟，我真佩服你！”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彭翔微微一笑。 “牛！”正法委書記竖起大拇指，满心的钦佩。他当年也当过兵，所以对彭翔有一股特殊的情感。 “你们去忙吧……”张清扬对正法委書記挥挥手：“立即对他们的身份核实、登记，无关紧要的就放回去，我四处看看。” “是！”正法委書記原本想在领导面前多露露脸，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 张清扬站在原地看着人群，发现他们自然地分成了两拨，一伙是社会人物，一伙是当地的村民。拜黑拉等干部正在指挥着，一切总算平稳下来。公安民警在武警的帮助下，把参与械斗的人排成长队，伤员送上了救护车，有两位重伤，看样子挺危险。 彭翔注意到张清扬盯着那两位重伤员，轻声道：“以我的经验……那两个人活不了。” “哦？”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彭翔解释道：“有一个后脑被砸，那个是心脏被捅了，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这是大事啊，影响恶劣！” 江小米听到领导这到说，马上问道：“张書記，那消息……要不要封锁？” 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道：“你觉得能封锁住吗？” “那……” 张清扬摆摆手，“不用太放在心上，也不算太大的事，死人了就是大事吗？今天这事让我们赶上了，如是我们没赶上……或许也就没有人关注了。” “难道……”江小米思索着领导这话的意思。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发现身边都是心腹，便说：“你们几个想一想，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巧合吗？我刚到双牛镇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件？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地方经常打架，可今天怎么就让我们碰上了呢？” 江小米说：“不是没有巧合的可能。” “是啊，不过能否证明是不是巧合，那就看接下来的进展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多久这边的情况就会……甚至现在情况已经传出去了！” “这是个套吗？”秘书钱承亮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不好说啊……” 拜黑拉古清正等人安排好一切后又跑了过来，拜黑拉汇报道：“张書記，情况基本稳定了，我们先回酒店吧。” “没问题了？” “嗯，在调查清楚原因之前，按照您的命令，武警会实施戒严。”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就回去吧，让警方快些把调查结果报上来。”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好。”张清扬转身就走，看向钱承亮说：“小钱，你坐黑拉書記的车，你们聊聊。” “呃……好的。”钱承亮一愣，随后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拜黑拉一脸的狐疑，张書記要表达什么意思呢？江小米也很不理解，她跟随张書記坐了彭翔和林辉的车。这是张清扬之前的特别安排，故意让基层的干部明白自己对江小米的看重，这对她竖立威信和将来在西北的仕途发展有帮助。 车子发动之后，江小米疑惑地问道：“张書記，您觉得这次事件是有人故意安排？” “有这种可能，但或许是我想得多了。”张清扬回答道。 彭翔听到领导提起这个话题，身体微微一颤，琢磨了半天，发出了“咦”的一声。 “你发现了什么？”张清扬太了解这位心腹了。 “领导，我觉得您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在我开枪示警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再动的，可是……他们似乎以为我真不敢射击，等到我打伤两人后，那伙小混混才害怕了……” “你的意思我懂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江小米说：“我好像也明白了……” 彭翔接着说道：“不过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我们心里明白就好了。”张清扬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呵呵……”江小米笑道：“我还以为您吃不下了！” 第2755章 大清洗 “这么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吃不下饭！”张清扬大笑道。 后面的车上，拜黑拉也和钱承亮聊了起来。车里没有外人，拜黑拉直接问道：“钱处长，张書記有什么想法？” 钱承亮说：“黑拉書記，张書記没什么想法，只是……您不觉得今天的事有点太巧了吗？” “这个……” “张書記刚到就发生这种事，影响不太好吧？” 拜黑拉点点头，脸色沉重地说：“我明白了，刚才事出突然也没来得及细想，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件事确实有点不正常。”说完，他掏出电话打给正法委書記。 张清扬等人在酒店简单用过餐后，他被送到房间内休息。张清扬把拜黑拉、古清正、杰林留了下来。江小米陪在一旁。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喝茶，问道：“查清楚没有？” 拜黑拉说：原因不难查，牛角村的这个矿这一年来就不太平，发生多起群体械斗事件了。 原来那个矿是当年牛角村村委会发起成立的，村民们都是股东，可是后来由于受到其它矿厂的打压和恶意竞争，导致经营不善欠下了两千万银行贷款。如果不把那笔贷款还上，矿就要被银行收走。 村里和村民一合计，最后大家决定先借高利贷把银行的钱还上，之后再还高利贷，可是随后矿厂碰到了许许多多的麻烦，高利贷不但还不上，还越滚越多。 一年前借贷方强势进入铁矿，想拿铁矿抵押，当时他们带了不少社会上的人，所以……后面的事我不说您也能明白。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是历史原因，那今天发生械斗就没有其它原因了？” “今天的始作俑者是村民，他们集合人手想把矿抢回来，所以就……” “这么说矿厂里长期养着那些社会上的闲人？我想那个放高利贷的现任矿主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吧？” 拜黑拉红了脸，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张書記的意思很明白，也很明确，这伙人确实就是黑道上的，在当地很有些势力。这些年通过各种手段拿下了不少铁矿，巴干多吉时期对这种事不管不问，也让他们更加的嚣张。拜黑拉几人刚刚上任，还没有时间处理双牛镇的问题，却被张清扬赶上了。 古清正见書記为难，从一旁说道：“双牛镇确实存在几股黑恶势力团伙，我们今后一定要将他们打掉。只是现在新班子刚刚成立，大家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干部调整上面，还没有顾得上……”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批评你们。你们有困难我知道，今天这事不能怪你们，这是前任班子留下的账，不过一定要在你们手上等到解决！你们要明白，双牛镇的问题可不是单单黑恶势力这么简单，大小矿企上百家，各个矿之间争抢资源的事时有发生吧？” 几人点点头，杰林说：“当初巴干書記在时，我就提到这件事，不过他说双牛镇这样的模式也挺好，省得正府管理了，只要每年不逃税，就随他们去吧……” “放屁！”张清扬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像双牛镇这种情况，沙园还有不少吧？”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不安地点点头。 张清扬的目光看向拜黑拉，问道：“班子的调整结束了吧？” “嗯，班子调整得差不多了，我们下一步就开始……争取把这些黑暗面清理掉。” “今天的事很不好，但也是一个机会！”张清扬目光炯炯地看向三人：或许是有人想抹黑我，想让我的这次调研蒙上阴影，但是我不害怕，这点小事还打不倒我！ 相反，在我看来这是一次撤底改组双牛镇矿厂的好机会，我们不如借这次机会对双牛镇来一次大清洗！也算是规范中小企业的管理吧！ 我当初不是说要把双牛镇当成试点吗？那正好，现在我们就开始搞！ 张清扬这话说得充满杀气，三人站在他的面前感受到了强大的斗志，也让他们受到了鼓舞。张清扬到双牛镇才短短几个小时，可是却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领导力。相比于自己的那些小动作，拜黑拉不禁脸红。 江小米的目光在几个脸上打量了一下，说道：“除掉现场的情况，我们还要考虑一但此事在媒体上公开的后续影响，我们要统一口径，做好同媒体打交道的准备。” 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拜黑拉等人也是猛地惊醒，看向江小米充满了好感。都在想跟在张書記身边的干部果然不同，想事就是仔细。 张清扬说：“小米说得很对，黑拉書記，你先让市委准备一条简训发出去，简单把事件说一下，证明我们没有隐瞒，至于其它情况看接下来的影响再说，我们要走在媒体的前面。还有……小米……”他的目光看向江小米。 “我已经让小钱去办了，省委也会适时播出消息，不然就会被动，到时候搞出一个我们故意瞒报的消息，影响就坏了。” “你们应该向她学习，这是经验！”张清扬指着江小米对拜黑拉三人笑道。 三人点点头，把江小米弄得脸色一红。 张清扬看向拜黑拉，说：“事情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想明白现任矿主得到铁矿是不是非法的？村民当年借贷款，说明把铁矿抵押了吗？” 拜黑拉说：这事说来话长，矿厂的法人是村长的儿子，一年前，当他们无力归还高利贷时，被债主举报偷税，随后他就被关了半年，最后查无实据又放了出来。 就在这个期间，债主带人强行进入矿厂，并且取得了控制权。债主有理有据，他手上有一份当年的协约，上面说如果牛角村方面在规定日期不能偿还债务，他将优先出资将铁矿买下来，但并没说直接用铁矿抵债。 债主組織了两百多人日夜守在铁矿，一直霸占到现在。半年前村民向法庭起诉，法庭也判定铁矿仍归村里所有，但需把债务还上。可是债主声称如果还不上欠他的钱，他就一直霸占，所以…… “我听明白了，这明明就是一个圈套啊！”张清扬冷笑道：“你之前说他们受到其它矿厂的打压和恶意竞争，我想这些都和债主有关系吧？” 古清正说：事情明摆着呢，旁边村子有一个运输队，向外运铁矿石，后来牛角村自己也成立了运输队，可是临村却不让他们路过，还要收过道费。 后来又总是找事，他们的货车三天两头出事，不得不停止运货，从外面调车过来。但是调来的车全被临村拦住了，所以他们的铁矿石拉不出去…… “临村的铁矿就是这位债主把持吧？” “是的……” “典型的狼吃羊的例子，这家伙胆子还真大！” “他叫陈祖德，外号‘祖宗’，在双牛镇实力很大，有人说他是双牛镇黑道的……”杰林有些难以启口。 “老大？”张清扬笑了。 “算是吧。”杰林点点头。 “抓到没有？” “还没有，事发时他并没有在牛角村，公安已经派人去抓他了。” “想治这种人不难，难的是他那些下属，如果冒然行动，没准我们就要被堵了！” 拜黑拉脸色沉重，说道：“您说得没错，长久以来双牛镇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陈祖德在这横行惯了，四处都是他的人，所以……” “你们说公安队伍里有没有他的人？” “这个……”几人面面相怯，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清扬没理他们，看向江小米说：“你给郑書記挂个电话，让他把驻沙园的反恐分队调过来，另外同武警那边协商好，派大批队伍进入双牛镇，等他们到位后……全盘接手双牛镇的治安管理。” “明白了！”江小米脸色沉重，他知道领导这是要拿双牛镇开刀了。 拜黑拉心潮澎湃，张清扬的领导能力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仿佛回到了战争年代，也更让她清楚了张書記在西北省的权利到底有多大！ 张清扬看着江小米出去给郑一波打电话，又扭向拜黑拉说：“沙园市委市府方面需要做什么不用我一一吩咐吧？” “嗯，我一会儿和正法委打声招呼，让他们完全听从省反恐总队的统一调度！同时安排各地支援民警过来……”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有武警和反恐分队在，你们当地的警察还是先靠边站吧。” 拜黑拉脸色一红，知道领导是觉得当地的警察不可信任。古清正说：“没错，张書記说得是，双牛镇的警察是不能用了！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完全信任，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的消息。” “没错！”张清扬心想老干部就是老干部，相比之下古清正更沉稳一些。 “可是……”杰林似乎有话要说。 “杰林，你有什么想法？”张清扬温和地问道。 杰林脸色一红，犹豫道：“张書記，听了您刚才的安排，您是想打黑？还是说别的用意……我有一些疑惑……”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是觉得我此次来是针对中小企业的改革调研，同时对双牛镇铁矿厂进行整顿改组，但是我现在的行动似乎有点跑题了？” 第2756章 凑热闹 杰林摇摇头，说道：“我是觉得有点突兀，让人感觉意外……” “呆会你就不会觉得意外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们会明白的！” 杰林不好意思地笑笑，张書記的胆量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就拿今天的事来说，这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了，他仍然稳坐泰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单是这个态度就让人感觉敬佩。 拜黑拉的电话响了，她接听后脸色一变，看向张清扬说：“那两位重伤员……死了，另外还有一名伤员被土火枪打伤，出血不止，现在也很危险。” “其它人呢？”张清扬并没有怎么震惊。 “其它人都是皮外伤，包扎好就没事了。” “嗯，通报发出去。”张清扬点点头。 “什么？”拜黑拉有些吃惊。 就在这时候江小米手握电话走了进来，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郑書記不放心您，他要亲自过来……” “这个老郑，他就是喜欢凑热闹！”张清扬笑着接过电话：“我说老郑，你来凑什么热闹？” “张書記，您就让我过去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沙园的反恐分队人数太少，我想从总队带一部分人支援，直升机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马上行动！” “这个……”张清扬琢磨起来，如果按照郑一波的方法办，或许也是一次对外展示西北反恐实力的机会。 “张書記，反恐总队需要这样的历练……”郑一波也想到了这一层。 “好吧，如果你没什么事，那就来吧。军委那边我打招呼。” “明白了，我马上传达命令！”郑一波兴奋得摩拳擦掌。 张清扬刚把手机交还给江小米，秘书钱承亮就捧着电脑走进来，汇报道：“张書記，您猜的没错，双牛镇事件已经在网上发出来了！” 钱承亮的一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起来，拜黑拉等沙园的干部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刚刚上任才一个多月就发生了百人械斗并造成死亡的恶劣事件，这对新班子是一次考验。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也证明了……今天的事件不像巧合那么简单！既然有人送我这一份大礼，那我就照单全收了！” 钱承亮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张清扬面前，说道：“您看，帖子写得很详细，也很夸张，还上传了一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说着，他就点开了视频。 众人的头都围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画面很乱，也不是很清晰，但还是明明白白交待了一些情况。几百人冲在一起的画面触目惊心，吵闹声和铁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应该是手机拍的，应该是我们未赶到之前拍摄下来的。”钱承亮分析道。 “嗯，是的。”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钱承亮接着说道：“我调查过了ip地址是在哈木，应该不难查出具体的地点……” “没那个必要，”张清扬摆摆手，对身边人说：“此人还是挺谨慎的，先把东西传到哈木，再从那边传出来。” “这就很明显了，应该是人为操纵，或者说暗中推动了一下。”江小米说道。 “他们不敢操纵，应该是暗中使了些小伎俩，促使了事件的发生，要想了解具体的情况只能调查村民了。”古清正说道。 大家点点头，张清扬开始看帖子，正如钱承亮所说帖子写得很详细，也很夸张，上面说有多人死亡，现场已经被封锁消息云云。 张清扬抬头看向杰林，说道：“你刚才还对我的安排感到意外和突兀，现在明白了吧？” 杰林脸色一红，佩服地说：“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您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张書記，您真厉害，怪不得您刚才就安排戒严、打黑……” “这是一个连环套，我们已经跳了进来，那就要一环环的解开。要想成功跳出去，就必须事先计划好每一环。”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書記，跟着你能学到很多东西……”杰林由衷地说道，说完看了眼江小米，不禁佩服她能经常跟在领导身边。 张清扬摆摆手，看向拜黑拉说：“你有什么想法？” 拜黑拉长吁一口气，说道：“幸亏我们没有封锁消息！” “我们不但不能封锁，还要公开消息！”张清扬把电脑推到一边，指着身边人说：“你们都坐下，我们谈一谈下一步的计划，都站着像什么话！” 大家依言围着张清扬坐下，脸色都很沉重。张清扬喝了口茶，说道：首先，就像我刚才说的，在宣传上一定采取主动，无论是市委还是省委，都要把牛角村的情况及时公开。 其次，我们还要把事情的原因公开，并且说明这种问题不是个例，让他们都明白牛角村的问题是……巴干多吉时期的产物…… 听到这话，沙园市的领导都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接着说道：“反正该说的都要向外界说明白，不要怕丢人，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就在现场，你们还有什么顾及？” 拜黑拉不好意思地笑，说：“张書記，又给您添麻烦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们真是两眼一摸黑……” “这都是经验，如果下次我不在，你们也要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说过这是有人送礼给我们，这是一次整顿双牛镇的大好机会！一定要让外界明白事件的原因和恶劣影响，涉黑就涉黑吧，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你们不要有任何压力，面对媒体要有信心！” “张書記，我明白了！”拜黑拉已经完全理解了张清扬的用意。 张清扬说完成这些之后，剩下的就是扫黑整顿，我们要让整个双牛镇恢复正常的管理秩序，统一铁矿的管理，不能单单针对牛角村这件事！ 所以我们在对外宣传上，一定要突出这不是牛角村的个例，而是整个双牛镇铁矿发展存在的大问题！ 我们要让大家明白一个现实，不是我们要强制管理双牛镇的铁矿，而是现实逼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军管、戒严、整顿是为了保证双牛镇的未来发展和正常秩序，也是为了保证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由于双牛镇的混乱，正府才要强势介入！ 大家点点头，看来张書記在这短短的瞬间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事发到现在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可是他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和后期的计划，这思维的敏捷程度令人汗颜。 “话说了这么多，你们自己该做什么都知道吧？”张清扬问道。 江小米说：“我一会儿联系省委那头，让秘书长和热西部长做好准备。” “我们市委也会做出应对！”拜黑拉说道。 张清扬说：“那好，你们几个去开会研究一下，统一口径，该做什么我就不细说了。下面我要亲自向上级汇报，让首长们明白事件的经过和影响，免得他们担心。其余的全交给你们了，别事事都想让我出头！” 张清扬说完之后，又看了眼钱承亮，说道：“你也去听听。” 这么一交待，大家都明白了钱承亮在张書記心中的地位，这是有意培养的表态。 等他们都离开后，张清扬先把电话打给了岳父陈新刚。反恐总队虽然主要归省委领导，但当初成立时对外宣传归军委和省委的双重领导，所以张清扬还是应该和上面打个招呼。军管戒严不像别的事，行为比较敏感，免得外界过分的解读。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自从他在党校那翻演讲之后，已经触动了一些利益集团。 “清扬？”陈新刚有些意外。 “爸，您现在忙吗？” “有事说吧。” “嗯，是这样的，西北沙园的双牛镇牛角村刚刚发生了一起骚乱，不是恐怖袭击，而是由于铁矿纠分引起的，经过我初步排查，牛角村的情况不是个案，整个双牛镇长期以来受到黑道的制约，所以我想……” 听了张清扬简单的讲述，陈新刚明白了现场的情况，点头道：“我明白了，稍后总参会给西北反恐总队发条命令，这边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做好你的就可以了。” 张清扬心中一喜，陈新刚这么做，等于是替张清扬解掉了一半的压力。 “爸，谢谢您。” “这事你做得对，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必须动快刀、下狠手，不能有半点的犹豫！那个……现场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暂时控制住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以后……” “我明白。” “另外，今天的事有点意外，我刚到就发生了这种事，而且很快就有人把事情视频发到了网上，因此……” “呵呵，雕虫小技，没什么意思！”陈新刚冷冷一笑。 “爸，那就这样，我再向一号那边汇报一下。” “对，是要向那边汇报！”陈新刚赞许地说道。 张清扬挂上陈新刚的电话之后，琢磨了一会儿把电话打给了金主任。 “哟，张書記，有何见教啊？”金主任一看是张清扬的电话，开起了玩笑。 第2757章 百人 张清扬说：“首长，你这话吓我一身冷汗啊，我是听您指示的，可不敢见教！” “哈哈，不说客套话，你有事吧？” “金主任，我在沙园的一个镇里，就在不久前，这里的有个小村子因铁矿产权问题发生了一场百人械斗，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我有些想法想向首长汇报一下。” “百人械斗？”金主任吃了一惊。 “没错，双方人员不少，我也是刚刚了解到情况，这种现象在这个镇子十分普遍，因为这里是一个铁矿区，所以……” “我懂了，抢夺资源之战，涉黑了吧？” “是的，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问题十分的严重，您也知道沙园的班子刚刚换掉，之前这里就是一个三不管的自由地，情况混乱不堪，所以我想……” “这个……”金主任想了想，问道：“你今天刚到沙园吧？” 张清扬嘴角一笑，暗想高层首长的智慧还真不一般，他说：“我刚到酒店还没进门，就发生了这件事……” “有点巧合啊……” “是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件好事，充分让我明白了双牛镇的问题有多严重，我想在这多停留几天，正好这里还有上百家铁矿需要整顿，再这么混乱下去，情况就难以控制了！” “你是想……” “我是想先让反恐总队接手这边的治安，先把黑恶势力打掉，然后再……” “这样吧，”金主任马上领会了张清扬的意思，“你等我下，我去看看一号忙不忙，这些情况你直接向他汇报。” “好的。”张清扬挂上了电话。他起身站在酒店的窗前，遥望着破旧的双牛镇，心情有些激动。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正想找个事开开刀，正巧在双牛镇碰到了。这里矿区所存在的问题在全省都存在，一定要好好操作。 张清扬正在深思的时候，金主任把电话打了过来：“张書記，让首长和你说。” “清扬啊，是我！”电话中传出了韦远方的声音。 “首长，对不起，打扰您了！” “说正事吧，刚才情况老金已经说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对整个镇子戒严，先把黑恶势力逐步打掉，再对铁矿进行整顿，争取改善这里的问题，把铁矿集中起来发展，让老百姓得到真正的实惠……” “死人没有？” “现在死亡两人，还有一人重伤，其它都是轻伤。” “你没事吧？” “多谢首长关心，我没事。” “那就好，我知道了。”韦远方点点头。 张清扬问道：“首长，您有什么指示？” 韦远方笑了笑，说道：“事情我已经大概明白了，这是你们西北内部的事，我就不指导了。” “我明白了。” “嗯，这样吧。”韦远方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松了一口气，首长什么也没说，这是他最想得到的结果。最怕的就是韦远方询问详细情况，那就是表明他对局势有看法了。 还有一种情况是他来做指示，那就是对张清扬的不信任。韦远方什么也不说，只说了声知道了，这是对张清扬的信任，也是告诉他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事情我知道了。 韦远方看向金主任，笑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发生的时机有点巧妙。” “哼，这点小事害不了张清扬，反而还给了他机会。这小子……什么事不敢干？戒严？面对西北这种情况，还真就需要这样一个敢干的人物！” “西北最近几个月很好，发展顺利，社会平稳，他已经在西北赢得了自己的口碑。” “一年，刚一年的时间啊！”韦远方感慨道。 “首长，您说张清扬要搞活本地企业，以西北那样的工业基础，难度是不是太大？” “呵呵，他才不傻呢！我问你，他如果把双牛镇的所有铁矿整合，这……算不算也是搞活了本地的企业？其实有些工作嘛……看起来难，但要找对了方法，也是挺简单的！” “呵呵……”金主任由衷地说道：“这个年轻人的道道……太老辣了！” “等吧！那边的情况你盯着点，有意外马上汇报。” “知道了。”金主任退出了首长的办公室。 韦远方摘下眼睛擦了擦，自言自语地说道：“张清扬啊，你上次在党校的讲话给我制造了大麻烦，但也让我解放了！” 有张清扬这位定海神针在，沙园的干部都很有信心，拜黑拉等人与江小米开会研究了之后，定下了牛角村问题的基调，统一了口径，并对后续问题的处理有了一个系统的计划。 他们一致决定先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主动把双牛镇、牛角村的问题对记者公开，免得以讹传讹，对张書記造成不利的影响。然而，等她们的会议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召开新闻发布会，事件已经在网上发酵了。 钱承亮在开会的时候一直留意着网上的动态，刚才的那条帖子发出去后很快就得到了高点击，并且被疯狂转载，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影响了网络，最终像病毒一样飞速传播。 在传播过程当中，有关事件的各种延伸问题被扩大解读，传出了所谓的各种各样的“隐秘问题”，目标直指张清扬。 有些帖子称是张清扬要强行收回铁矿，所以才引发了村民械斗；还有人说张清扬到双牛镇大讲排场，影响了铁矿的正常开采，激怒了矿工……各种各样的负面新闻有很多，说法也有很多，看样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抹黑张清扬的形象，把事件完全牵引到他的身上去。 短会结束后，沙园的干部都去忙了，江小米先和白世杰和热西库利亚通了电话，然后和钱承亮一起找张書記汇报情况。 张清扬听了两人说的情况，说道：“这只是刚刚开始，我想再过一会儿，坏消息会更多的！” “网上这些人……真是乱说话，有的还说您被包围了！这不是制造混乱嘛！”江小米气呼呼地说道。 “他们就是想制造混乱，有人不想让西北太平啊！”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钱承亮说：“小钱，你有什么想法？” 钱承亮说：“张書記，他们表面上是制造混乱，可是我看有些帖子的内容似乎和您后面要整顿铁矿的计划有关，这说明他们是不想让我们跳出这个连环套！” 张清扬赞许地点点头，看向江小米说：“省委那边准备了吧？” 江小米汇报道：“热西部长会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出去，并且今天晚上的新闻也会通告牛角村的情况。白秘书长也在組織人手写文章，争取明天见报谈论今天发生的情况，把你的思想表达清楚。沙园方面，按照您的意思，拜黑拉書記等人已经去忙了，新闻发布会在今天晚饭后就会举行……” “这还不够，你和他们说，今天晚上大家都辛苦一点，新闻发布会之后，我们再搞一个现场办公会，研究部属下一步的情况，沙园相关常委、干部都要参加……” 江小米心念一动，说道：“这应该是一条新闻线索……” 张清扬微微一笑，点头道：“在重大问题面前，我们理应告诉老百姓做出了合理的应对，免得上下恐慌。” “明白了，我来安排吧！”江小米领会了领导的用意。这次下基层调研不算太低调，随行跟着电视台的人呢，要办成这件事并不难。 “郑書記什么时候能到位？”张清扬问道。 “先头部队今天夜间就能到，大部队要等到明天早上。武警的大部队已经赶到了双牛镇，正在奔向各村实施警戒。” “嗯，动作还不慢。”张清扬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说道：“牛角村的情况呢，调查清楚没有？” “古市长去问了，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放高利贷的应该还没有抓到。” “好吧，忙了一整天，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吧，牛角村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知道了，您也休息吧。”江小米知道张書記周车劳顿，刚到双牛镇就碰到了这种事，还没有一刻休息呢。 钱承亮犹豫了一下，说道：“张書記，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发原始帖子的那个人……”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江小米，问道：“你的想法呢？” 江小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承亮的意见不是没有道理。” “那好，这事交给你了，看看能查出什么来。”张清扬微微一笑。 “好的。”钱承亮答应一声，陪着江小米一同离开了。 张清扬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脑海里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眼皮有些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够，远远不够，应该加大力度……”吾艾肖贝看着省正府秘书长春林说道。 “我知道，这只是前期的试探，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反应很快啊，我早就和你说过，和他做对手……不容易啊！”吾艾肖贝半眯着眼睛，表情沉重。 春林说：“他们的反应在我们的预料当中，如果我们加大力度，他们一定还会把问题的症结转移到巴干多吉的头上……” 第2758章 小伎俩 “这个无关紧要，巴干多吉已经进去了，多条罪名少条罪名都无所谓，反正这又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行，那我明白了。”春林点点头，可心里还是很疑惑，说道：“可是起到的作用还是有限，甚至还有可能激发他的情绪……”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说“你说的没错，这只是小伎俩，触不到他的底线，无非让他惹惹骚腥，缓一缓他的脚步。他在双牛镇的改革是必须进行的，这次事件也等于给了他机会……” “那……” “不要光看表面，他的重点是在铁矿的改革，而我们正是要帮助他促使这件事的产生！” “省长，我不明白！”春林皱了下眉头，这是何苦呢？ “呵呵，你慢慢就会明白的，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抹黑他？他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抹黑的吗？他到双牛镇只不过才半天，就做出了如此积极的应对，面对这样的对手……必须剑走偏锋啊！慢慢再看吧！” 春林脸色一红，说道：“那我等着惊喜出现。” “一定会有惊喜的。”吾艾肖贝笑道。 两人正聊着，司马阿木推门走了进来，看向两人一笑，说道：“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吾艾肖贝说：“没好事，都是麻烦事！” “哼哼……”司马阿木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了扫，说：“你们不老实！” 春林不敢久留，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春林离开后，司马阿木问道：“双牛镇的事，您听说了吧？” “听说了，刚才春林告诉我的。”吾艾肖贝回答。 “您怎么看？” “听说张書記想要戒严，应对的很及时！”吾艾肖贝回答道。 司马阿木盯着吾艾肖贝的脸，动了动嘴皮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晚饭过后，张清扬接到汇报，牛角村的村民选择今天围攻铁矿，确实得到了“密报”。村长早上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说是债主陈祖德为了永久性拥有牛角村的铁矿，准备更改铁矿的产权人和名子，并且把铁矿的会计也换掉，把之前的账目全部损毁。 村长听后就急了，把儿子叫过来一商量，马上召集全村的男人，带着家伙围攻铁矿，准备把陈祖德揪出来。陈祖德占有铁矿之后，安排了大量小弟把守，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那个电话查了没有？”张清扬问沙园市正法委書記。 正法委書記摇摇头，说道：“查是查了，不过是公用电话，几乎……不可能找到打电话的人。” “能不能找到不重要，我们知道这件事有阴谋就可以了。”张清扬看向其它人：“你们怎么看？” 还不等别人说话，正法委書記先说道：“这个‘祖宗’是不能留了，他手上过去就有命案，我听村长那话的意思，村里人宁愿以命抵命也要干掉他！”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太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拜黑拉知道领导不高兴的原因，正法委書記是一个粗人，说这话未免有失身份，不该从他嘴里讲出这类话。她偷偷拉了一把，说道：“张書記，看来您的安排是对的，双牛镇这种情况，如果不把这些黑恶势力除掉，老百姓就不会安宁！” 张清扬问道：“新闻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八点准时开始。”拜黑拉说道。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古清正、正法委書記等人说：“你们先去吧，该怎么说都好好想想，我和黑拉書記谈谈下面的事。” 古清正会意，知道领导要赶的不是自己，而是正法委書記，便带着他们先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拜黑拉、江小米和钱承亮。张清扬看了眼拜黑拉，说道：“以后和沙园的干部讲讲，别什么话都往外说，有些事不应该这么说的。” 拜黑拉脸色通红，说：“张書記，真是对不起，这帮人平时散漫惯了，所以就……” “也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本性。”张清扬温和地说道：“村民都安顿好了？” “嗯，我亲自和村长谈了谈，他们应该不会再闹了。”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牛角村的村民已经稳住了，那么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打掉以陈祖德为首的双牛镇黑恶势力团伙，这些年在双牛镇发展起来的大小帮派有不少吧？” 拜黑拉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说道：“其实我之前对双牛镇摸过底，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更是一些大铁矿的老板，他们手下都养着打手呢！”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看来我没有选错你，你知道我现在缺什么！” 拜黑拉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张清扬把名单交给江小米，说道：“有了这东西，我们的计划实施起来就容易多了！” 江小米捏着名单看了看，说道：“可是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们有问题吗？万一把人抓了，然后查无实据，那可就……” 张清扬点点头，目光投向拜黑拉，说：“这就看你的了！” 拜黑拉说：“这个到不用怎么担心，这些年在巴干多吉的治下……双牛镇就是一个自由区，这里的一切都由他们这些矿主做主，所以……违法乱纪的事不难查，要说证据……老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张清扬说：“我想能出现在你这分名单上的人物，也应该是典型了吧？” “是的。” “这份名单是正法委交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张書記，这份名单没有任何人看到过。”拜黑拉知道领导担心什么。 “很好！”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黑拉書記，你终于能让我放心了！” 江小米也笑道：“那可太好了，等郑書記一到，那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张清扬说：“名单的事先保密，免得走漏风声。” 拜黑拉说：“您放心吧，这事连老古都不知道！” “呵呵，”张清扬对拜黑拉的表现还算满意。虽然事情刚发生时她显得有些慌乱，但是现在的状态已经调整好了。 张清扬又望向江小米，说道：“省委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接到您的指命后，宣传部已经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发了出去，不过……”江小米说着看向了钱承亮。 钱承亮会意，说：“张書記，虽然我们官方的消息已经发布了，但是网上的消息可是比我们的更吸引人，风声很大！” “哼哼，这是意料之中的！”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真不明白他们是在给我找麻烦还是在帮我！” 几人面面相怯，不明白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快要到了，你们都去忙吧，在郑書記到之前我还能睡一个安稳觉！” 大家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时刻领导还想着睡觉。她们不敢停留，赶紧退了出去。 离开张書記的房间，拜黑拉看向江小米说：“江主任，张書記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江小米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张書記白天的时候不是说这是次机会吗？或许这件事能促使双牛镇铁矿的整顿。” “我想张書記也是这个意思。”钱承亮说道，“至于他说的麻烦……或许还没有看透对方的真正用意吧！” 两个女人眼前一亮，她们都觉得钱承亮的分析有道理。 拜黑拉说：“不管怎么说，按照张書記的想法，这件事确实促使了我们对双牛镇的整顿。” 江小米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还是别操心这些了，有领导在呢，他肯定比我们看的远！我们先研究一下呆会儿如何面对记者吧！” “对对……”拜黑拉连连点头：“江主任，一会儿就需要你显身手啦!” 江小米羞涩地一笑，别看他和拜黑拉同平级，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应该是新闻发布会上的“一号人物”，因为她离张書記最近，她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省委一号。 片刻之后，江小米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她是参会的唯一一位“省委领导。”这也是张清扬的特意安排，有江小米在场，新闻发布会的份量会不同。张清扬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出现，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思考。 新闻发布会一开始，先由沙园市正法委書記介绍了双牛镇牛角村爆发百人械斗的原因，并且阐述了后续处理结果，接着拜黑拉代表市委市正府发表讲话，说了些场面话。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环节，对记者们来说，最为看重的无非是提问。 提问开始后，现场火药味十足。 首先就有记者提问：“听说事件发生时，省委张書記就在现场，有不少消息都说张書記也受了伤，请问他的伤势如何？” 拜黑拉笑了笑，摊开双手反问道：“这位记者朋友，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所说的消息是从正规渠道得来的吗？” “这个……”记者有点尴尬。 不等他说下去，拜黑拉又说道：“在你回答问题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你的回答是在负法律责任的。” 第2759章 定心丸 “这个……我也是听说的，至于是不是正规的不好判断。”记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如果敢承认听来的传言是正规的，那么万一证实这些是假的，他不是要受到责问吗？再说他心里也明白，张書記肯定不会受伤。 拜黑拉点点头，说道：“既然不是正规的，那你觉得我还有回答的必要吗？不过既然你问到了，那我还是让大家吃一颗定心丸吧。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张書記现在很健康。” “我来说两句……”江小米接过拜黑拉的话头，微笑着看向台下，这种问题我想大家就不要再问了，牛角村发生意外时，我们大家都赶往了现场，正是在张書記的领导下，才平稳而快速地制止了骚乱，大家想想看。 我们都没受伤，张書記又怎么会受伤？再说，村民们为什么要伤害张書記呢？ 拜黑拉心生佩服，江小米的话不但消除了大家的疑虑，还突出了领导的能力。 台下议论了两句，他们自然也不相信张清扬会受伤，这只是一个引子。随后，又有人提问：“网上有人说这是针对张書記的一次恐怖活动，沙园方面想如何应对？” “这只是一次意外，与铁矿纠纷有关，并不是恐怖活动。”拜黑拉回答道。 拜黑拉话音刚落，一位女记者问道：“我们大家都注意到双牛镇多了一些武警，这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自然是安全考虑。” “如果说这次事件是由铁矿纠纷引起的，双牛镇又是沙园最大的铁矿基地，牛角村的问题会不会在其它地方发生？这起事件是否与黑恶势力相关？”女记者追问道。 拜黑拉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会越来越尖锐敏感，她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我之前说过，为了保证大家都有提问的时间，每人只允许提一个问题。 不过我还是先回答这位漂亮女记者的问题，接下来希望大家都要守规矩。 大家轻声一笑，就听拜黑拉接着说道：事件发生后，沙园市委按照张書記的指示，立即调派武警进入双牛镇负责治安，这也是担心事件会有连锁反应。 我想大家都明白沙园的领导班子刚刚调整过，正在处理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而双牛镇正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另外，你问到本次事件是否与黑恶势力有关，我现在还不能确切地回答，但是我可以说的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铁矿方面确实存在一些小股的违法势力。 台下的记者一惊，拜黑拉这话等于承认了双牛镇存在黑恶势力，并且还把将要重点整治双牛镇的想法流露了出来，这条消息太重要了！ 想到这里，立即有人把矛头指向江小米：“请问江主任，针对双牛镇发生的情况，省委有什么意见？” 江小米笑道：我不能代表省委，但是参会之前张書記找我谈了话，我可以转达一些他的想法。 对于双牛镇铁矿在发展中所存在的问题，张書記十分重视，他此次到沙园调研工作，把第一站选择在双牛镇的用意不用我多说。 双牛镇的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与前任班子有很大的原因。张清扬之前听说了这边的一些情况，做出了重要的批示，此次前来…… 听着江小米的回答，沙园市的常委们都震奋起来，都明白她这是在代表张書記表态！ 几个小时之后，双牛镇的夜空下传出了巨大的轰鸣声，细心的人会发现，有直升机编队从天而降，正是郑一波带来的前头部队。张清扬站在窗前看到了反恐总队降临的画面，心中升腾起一股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受到了爷爷的影响，似乎从小就特别喜欢军事，从政以后也多次和军界产生联系，难道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郑一波到位后首先拜见张書記，他身穿迷彩，全副武装，看上去精神抖擞。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装备，微笑道：“不错啊！” 郑一波笑了笑，说：“虽然只是维持治安，但是弟兄们也很高兴。” “你等着吧，也许不单是维持治安那么简单！” “哦？”郑一波愣了一下。 “别的不要多想，我也只是猜测，今天晚上你们好好休息。” 郑一波说：“剩下的队员明天可以到位，您有什么指示先告诉我吧，不然……我也睡不好。” “反恐总队来多少人？” “算上金沙支队，总共有五百人，少不少？” “不少了，还有武警呢！你们的人主要在一些重点位置出现就可以了！” 郑一波听到领导这话明显一愣，吃惊道：“张書記，您想干什么？不就是扫黄吗？怎么……搞的比反恐还紧张？” 张清扬语气沉重：“我们的目的不是扫黄，而是对铁矿的整顿，当地的民风……我今天已经见识到了，连女人都敢拿着铲头打架，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现在不好说啊！” 郑一波若有所思地说：“那我呆会儿和武警那边碰个头，看来要警戒起来了！” 张清扬说：“也不用这么紧张，这只是一种分析。首要任务还是把黑恶团伙干掉，我这有一份名单……”他把名单交给郑一波：“明天统一部属行动，完全由你的人负责，行动前不要走漏任何消息。把你的人分成若干组，不能放跑一个。要干……就干场大的！” “好！”郑一波接过名单，上面有每个人的详细资料和住处。 虽然今天双牛镇来了这么多武警，但还没有让那些黑老大警觉起来。 双牛镇这几年太乱了，完全由他们掌控，过去双牛镇也不是没来过武警，他们对这种情况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另外今天有张清扬在场，这么多武装警察在他们看来是为了保护省委一号。人的思维一但安逸得久了，就会产生惰性。 “领导，还有一件事我要汇报一下，小钱让我查的那个发帖子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但是按照您的命令没有动他，安排人盯着呢。” “我的命令？”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小钱还真挺有脑子的，这个安排不错！” “什么……这不是您的想法？” “呵呵，这件事我交给他了，他自然不好命令你这个正法委書記吧？所以……” “哈哈……我懂了，这小子不错，想的很周到！” “留着以后再说。”张清扬笑道。 “我明白。”郑一波抓了抓头发，皱眉道：“张書記，双牛镇的情况……真的很严重？”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这里的黑恶力量可不比反恐組織弱！一个小铁矿就能养得起上百打手，你说……严重不？” “这……”郑一波吓了一跳，说：“要不我再多派些人过来？” “呵呵，我一说你就紧张，算了……不多说了。”张清扬郁闷地摆摆手。 郑一波老脸一红，说：“我这……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 “放心吧！”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天太晚了，早点睡觉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打仗！从现在开始，双牛镇正式实施军管！” “好，那我去了，您也早点休息！”郑一波不再多话。 张清扬让郑一波早点睡，他可是有点睡不着。正在屋里徘徊着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张清扬隐隐猜到是谁，拉开门一瞧，果然是羞涩的江小米。 “小米，快进来。”张清扬把她拉进来。 “张書記，我刚和拜黑拉書記他们开碰头会回来，发现您房里的灯亮着，就过来看一眼，您没事吧？”江小米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没事，”张清扬拉着她坐下：“你们研究什么了？” “按照您的想法，谈了谈铁矿整顿的事。” “好，我还没说你就知道要做什么了，真是我的好助手!”张清扬对江小米十分满意。 “我们研究出了一个方案，只是初步的设想，您有时间看看。”江小米把整理好的会议纪要摆在茶几上。 张清扬拿起来翻了翻，说道：“基本上是我的思路，不过有些细节还要谈谈……”他打了个哈欠，说：“小米啊，有你在省了我很多事！” “那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江小米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我……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心里也有一丝留恋，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用力按压，说：“小米，双牛镇有些混乱，你要保护好自己，也别太累了。有些工作可以交待给小钱做，他必竟是男人。” “张書記，您有点歧视女人哦，我可不比男人差！”江小米羞涩地笑道。 “呵呵……”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我不是歧视你，而是担心你。” “我没事的。”江小米不敢和张清扬对视，“我……我走了。” “小米……”张清扬有点舍不得放手，“那个……”他抬起一只手放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我……回去再说吧。” “哦……”江小米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红着脸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2760章 不能有任何闪失 “郑一波带大部队过去了？” 吾艾肖贝看着面前的秘书长春林问道。 “是的，我估计现在应该到位了。” “哼，反恐总队……果然厉害，他们已经到位了，我们才接到消息！”吾艾肖贝心里有些酸酸的。 “省长，看来张書記真要来硬的了！”春林忧心道。 “他从来不会来软的！”吾艾肖贝摆摆手，“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会使用反恐总队，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当中！” 春林郁闷地摇摇头，他始终没有摸清领导的意图。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是要抹黑他，那太幼稚了！我们……要给他创造一个大展威风的机会，他想干什么我们就让他干什么……”吾艾肖贝颇为得意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其实春林的心里并不知道。 “好了，天这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吾艾肖贝站了起来。 吾艾肖贝到家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放着乌云换下来的衣服。他傍晚时就告诉乌云自己不回家吃饭，难道她趁这个机会外出了？ “你……你刚回来？”吾艾肖贝敏感地问道。 “啊？”乌云坐在沙发上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意思啊？” “没……没意思，就是……” “我是出去了，不过早就回来了。这么晚了，我还能在外面睡啊？”乌云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瞧你说的……”吾艾肖贝又看了眼房间里的布置，总感觉乌云不像很早前就回来了。他上前搂住乌云，说道：“老婆，我想你了……” “你行吗？” “行……怎么不行！”吾艾肖贝把她贴胸抱起：“过来试试……” “啊……还没洗澡呢！”乌云大叫道。 “不洗了，你永远都是干净的……”吾艾肖贝三下两下除去她的衣服，扑上去伸手一摸，笑道：“这么湿……” “想你想的……”乌云闭上眼睛勾住他的脖子。 吾艾肖贝压着她勇武起来，可心里总感觉不太对味，她今天的状态怎么来得这么快？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在沙园大地之前，张清扬已经起床了。他没有惊动其它人，只是在彭翔和林辉的陪同下在酒店的楼下转了一圈。等他上楼准备吃早餐时，拜黑拉正要找他汇报工作。 “张書記，找到了！”拜黑拉离着老远就跑了过来。 “找到什么了？”张清扬一阵纳闷儿。 拜黑拉兴奋道：“找到陈祖德了，警方发现他藏身的地方了！” “真的？”张清扬也很高兴。 “是的，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拜黑拉满脸笑容：“陈祖德也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躲在镇上的一家洗浴中心里面，没有您的命令，我们没敢行动，派人盯着呢！” “太好了！”张清扬看到拜黑拉的身后郑一波等人也走了过来，看了眼时间说：“抓紧时间吃早饭吧，一会儿们开个短会布属一下。” “都准备好了。”拜黑拉也看到了郑一波，连忙打招呼：“郑書記，真是不好意思，双牛镇条件有限，昨天晚上休息得如何？” “不用客气，”郑一波摆摆手，指了指张清扬说：“领导都不在乎，我更不在乎。别的话就不用说了，等这边的任务完成了，你在好好犒劳我们的战士吧！” “那是一定的！” “先填饱肚子再说。”张清扬向餐厅走去，身后跟着众位干部，场面看上去颇为壮观。酒店的服务员都远远躲着，她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双牛镇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阵仗。 张清扬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多说话，他只是把郑一波、江小米、拜黑拉、古清正叫到了身边。边吃边说道：“呆会儿我赶到反恐总队的驻地，开个动员大会，把战士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说完，他又看向郑一波：“后援到了吧？” “到了，我正要向您汇报，一个小之前，后援部队已经同我的先遣队碰头了，他们暂时都在镇上的学校里驻扎。” “很好，”张清扬又看向沙园的干部：“你们几个听好了，今天采取统一行动，争取一网打尽，不要留下后患。行动时，一切人……包括我都要听从郑書記的调遣，特别是沙园市警方，它们作为外围力量，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拜黑拉几人点点头，她看向郑一波说：“郑書記，到时候您就下命令吧，我们无条件配合！” 郑一波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用搞得那么紧张，反恐总队对付这些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好，”张清扬擦了擦嘴，“我们到现场再说。”他又看向拜黑拉：“你们就不用去了，该做什么不用我吩咐吧？” “明白！”拜黑拉点头答应，她要带领沙园的干部做好后勤准备工作。 张清扬带着郑一波、江小米赶往镇上的小学，昨天夜里先来的战士们就在教室里对付了一晚上。 临出发之前，张清扬特意把江小米叫到身边吩咐了两句。 江小米仍然坐在张清扬的车上，在路上问道：张書記，今天早上反恐总队刚刚完成集结，这么快就采取行动，是不是太急了点？要不要给他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不能等了，他们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一但那些人有所警觉，行动就不容易成功了。小米，我问你，如果真的是在战争年代，或者说西北有反恐任务了，敌人会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吗？” “我……”江小米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当初提意成立反恐总队，目的就在于此，这是一支全天候、24小时待命的快速反应部队，我对它们的要求很简单，无论哪里出现问题，它们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到并且解决！如果连几个黑帮大佬都收拾不了，那就不是反恐总队了！” “嗯，您说得对！”江小米显得有些紧张，握紧了小粉拳。 “哈哈……”她的样子把张清扬逗笑了，拉着她的手说：“怕了？” “不是……”江小米摇摇头，尴尬地说道：“就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我们刚到了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就好像……战争一样，您已经下达了很多命令。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人……”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张清扬感叹道：“人们都说现代社会是一个快速的社会，其实我们的工作也一样，只有重视时间的存在，才能采取主动。” “您说得对！”江小米若有所思。 “小米，你作为一名女干部，往往比男干部更加感性，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容易缺少一些主见，你要加强这方面的能力。” “嗯，我会慢慢学的。”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一天的确像做梦一样，如果放在几年前，我也不敢想象。但是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做出决定，离不开你们这些助手，如果没有你们的存在，我的命令也不会如此容易。 你今后也要注意培养人才，特别是你现在的位置……接触的干部更多，要把眼睛擦亮。 “张書記，感谢您的教导。”江小米十分的感动。 “呵呵，先不说这些了，马上就要到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望着又脏又乱的双牛镇，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五百名反恐总队的战士早就得到了郑一波的指示，在现场指挥官的带动下，早早就在操场上集结好了，战士们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等待着首长的检阅。等张清扬的车队赶到时，现场杀气腾腾，一个个蓄势待发。 张清扬下车后并没有马上赶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处望着队伍，满意地点点头。郑一波从后面赶过来，笑道：“战士们都迫不及待了！” “很不错的气势！”张清扬微笑着看向郑一波：“老郑啊，我看你完全可以当个真正的将军，训练士兵很有一套！” 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说道：“这还要感谢陈将军！” “你不要谦虚，一支队伍的精神面貌怎么样，完全取决于他的指挥官，是你带给了这支部队强有力的气势，我很满意！”张清扬说着，注意到最后方电视台的人也已经到位，他就知道该自己表演了。 “张書記，请您检阅。” “那就看看吧……”张清扬在郑一波、江小米的陪同下走向队伍。 一位少校军官跑了过来，在张清扬面前停下，敬礼道：“报告首长，队伍集结完必，请指示。” “请稍息！”张清扬像模像样地说道。 “是！”少校又跑回队伍面前：“请稍息！” “唰”的一声响，战士们的动作十分统一。 张清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声音高亢地喊道：“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张清扬说：“同志们，今天是很特别的一天，在双牛镇、沙园的历史上，你们将写下辉煌的一页，这一天你们是主角！希望大家不要辜负使命，一定要完成任务！” “保家卫国，用我必胜！”战士们齐声高喊。 第2761章 桥梁的作用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郑一波说：“你先说几句吧。” 郑一波明白自己需要在张書記和战士们之间起到桥梁的作用，便说道：弟兄们，刚才张書記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他是特意赶过来为你们鼓劲儿的！ 我们的队伍是在张書記的支持下成立的，可是成立了这么久，除了上次在黑戈壁一战后，大家闲置太久。 外界啊……已经传出了风言风语，都说你们是襁褓里的孩子，更是西北军队当中的花朵，什么意思……我就不细说了，你们都比我明白！ 我们是一支神秘的部队，更是不被了解的队伍！没有人认可你们的实力，更没有人觉得你们会干大事！ 在兄弟部队的眼中，你们就是花瓶，就是宣传兵！然而在我的心中，你们是西北最强的队伍！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以一当十的能力！今天就是证明你们的机会! 郑一波顿了顿，给战士们消化的时间后，接着说道：你们是张書記的心头肉，他一手打造了你们，但是对你们的实力……并不了解！ 包括我自己，虽然我见到了你们平时的训练，可是在实战中能发挥多少……我心中也没底。 今天的任务很特殊，这次任务也是省委的一份考卷，希望你们都能交出满意的答案，不要让张書記失望！张書記在命令下达前考虑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能用你们，他对我说需要一批最好的士兵，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最好的？ “报告，我们就是最好的！” “很好，下面，请张書記指示！”郑一波让到了一边，把战士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之后，也应该大老板出场了。 “我相信你们是最好的！”张清扬的眼睛仿佛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微微一笑：确实啊，西北的各支部队对你们都不太了解，并不了解你们的战斗力，上次在黑戈壁……由于任务的特殊性，不方便把细节公开，所以他们并不相信你们的能力！ 这一次……不是反恐任务，但其作用并不弱于反恐任务，同样是为了保护西北的老百姓，维护地方治安，这一次是你们展现自我的机会！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再审核一下，我希望你们能够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我想知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操场上喊声阵阵，传出了很远很远。 非常好！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只盼望大家能够凯旋归来，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今天的任务只是一个开始，在未来的几天内，或许你们将成为双牛镇老百姓心目当中的守护神！只有今天的任务成功了，接下来……我才有胆子安排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同志们，双牛镇的未来发展就看你们的了！ “请首长放心！” “我对你们的状态很满意，希望大家不是西北军队当中的花瓶！”张清扬笑了笑：“我可以提前告诉大家，今天是一个扫黑除恶的行动，行动代号……就叫死神吧，你们是敌人的死神！” “死神！死神！死神！”战士们连喊三声。 这一切都被电视台的摄像机拍了下来，这也是张清扬之前叮嘱江小米的，将来会有一箭多雕的作用。现场的有些话需要通过剪辑和审核，只要播出一分钟的剪辑片断，就会对外传递出张清扬想要表达的思想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长久以来，双牛镇的黑恶势力盛行，在这里有很多的大小违法組織，他们把持了双牛镇的铁矿，使得这里没有得到正常的发展和秩序，更使双牛镇的老百姓损失了本属于他们的大量财富！ 同志们，双牛镇的未来就看你们的了！具体行动计划稍后大家就会知道，现在请大家稍作休息，等待郑書記的命令！ 张清扬回头看向郑一波，说道：“行动时间、具体方式完全由你决定，不需向我汇报，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天必须等到结果！” 郑一波看了眼时间，说道：“希望让您中午能喝两杯！” “如果可以，我亲自给你庆功，记住了……不要放跑一个人！” “明白！”郑一波面向张清扬郑重敬礼。 “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回酒店。对了，把陈祖德抓到后马上安排审训！” “我明白！”郑一波明白陈祖德在双牛镇甚至整个沙园黑道的影响力，张書記这是想拿他开刀了。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说：“走吧，我们回酒店研究下一步的工作，这边就不用我们管了。” “张書記，”郑一波叫住张清扬：“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双牛镇治安管理的第一责任人？” “不只是治安管理，我在酒店时说过……从此刻起，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要听你的指挥，你现在是双牛镇的一把手！” “谢谢您的信任！” “废话少说吧，抓紧时间！”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随行人员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江小米一直偷偷打量着张清扬，回想着他刚才的飒爽英姿，脸上呈现出了花季少女般的崇拜表情。 抓捕行动有郑一波负责，张清扬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他回到酒店把沙园市的干部叫进来召开会议，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张清扬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微微一笑，无奈地说道：“怎么……你们一个个看上去这么紧张？不就是一次扫黑行动嘛，又不是你们直接负责！放轻松点，不要这么害怕！” 大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拜黑拉红脸道：“张書記，我们可不如您气定神闲！” “你们就是经历的太少了，其实双牛镇的问题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就害怕了，今后还怎么办？”张清扬摇摇头：“我敢说扫黑之后，才是我们真正的麻烦！” 古清正说：“张書記，您说得对，我们……还不够稳定。” “好了，说正事吧。”张清扬摊开面前的笔记本，“我这次到基层调研本土企业，把第一站选在双牛镇，扫黑不是主要目的，这应该是你们的本职工作，但由于历史原因，我就顺手帮了一个忙……” 张清扬说到这里笑了，大家也跟着笑。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来的真正目的是调整双牛镇的铁矿发展，争取在双牛镇成立一家钢铁厂，双牛镇拥有这样的条件，为何不能成立钢铁厂呢？ 原因只有一个，上百家矿企过去都是各自为战，养尊处优惯了，反正吃饱了不饿，也就没那么多想法。 而沙园的干部在巴干多吉的带领下……也是同样的心态。但是现在不同了，借着省委大力支持本土企业的机会，我想把双牛镇的铁矿整合起来，统一经营开采，调整产业秩序，重建双牛镇，争取把这里打造成西北最美的城镇，而不是一个单纯的矿区那么简单！ 沙园的干部都皱了下眉头，张書記想法虽好，可是面对双牛镇的这种情况，如何把上百家铁矿整合在一起？ “我知道大家的疑问，”张清扬的目光扫向大家，“现在双牛镇的铁矿大部分都归私人矿主所有，长久以来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想把他们集中起来，成立一个铁矿集团……真的是太难了。不过我想只要给他们合适的利益，也不是一件难事！” 古清正听到这里，惊讶地问道：“您所说的同一管理是……是把他们集中在一起，成立一家大公司？那……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成立后谁来管理经营？股份怎么算？这……这些问题太复杂了！” 张清扬点点头，古清正这翻话是一位典型的老干部思维，他看向其它人，问道：“你们也是同样的想法吗？” 江小米说：古市长，我有些不同的想法，难题自然存在，不过要说干起来不见得真的有多么难。 虽然双牛镇有上百家矿企，但是真正有实力的大企业也就……不超过十家吧？而那些大的矿企老板……其中有不少就在我们要抓捕的名单当中！ 他们如何发展壮大，如何兼并了其它小矿……这些都是合法的吗？说到合法的问题，双牛镇上百家矿企，有多少是真正合法的？ 除掉这些称得上企业的矿，各个村子私人开挖的违法小矿……也有很多吧？张書記之前就说这是一次机会，正好可以趁现在将小矿取缔，把大矿整合！他们这些矿老板……呵呵，在法律面前可都是没底气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还是她了解自己。 古清正点点头，低声道：“江主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再给大家举一个例子，”江小米看了眼张清扬，发现领导赞许的目光后，接着说道：当年张書記在南海省工作时，提出了农业改革，在当时看来，把农民的土地收上来成立公司、统一经营管理这应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可是现在呢？ 放眼整个华夏国内，此种模式已经遍及了各个省！再来说矿业方面，双林省也是煤矿基地，过去同双牛镇一样存在相同的问题。 可是大家现在可以了解一下，双林省煤矿的发展非常有秩序，曾经的煤老板都成为了大矿企的股东，煤矿集团有专业人氏管理，根本不用他们操心。他们有时间后，又纷纷去学习创立其它的企业……这一切都是张書記一手促成的！在这方面张書記有很多的经验，他现在要在双牛镇实施同样的计划，有他在我们大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第2762章 说容易也容易 古清正老脸一红，讪笑道：“是啊，是我的眼光不行啊！张書記，看来您早就胸有成竹了，我们大家听您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望向江小米说：“你这是举例子还是拍马屁啊？” 江小米羞涩地一笑，说：“我这也是实话。” 拜黑拉说：“张書記，江主任说的没错，您在这方面有经验，我们接下来就听您的了！”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张清扬温和地说道：首先就要看我们有没有信心了！刚才江主任说得不错，我们的扫黑行动就是在给铁矿改革做准备，拿掉了黑恶势力，我们的铁矿改革就算是开始了！ 当然，如果让这些矿企同意整合成立集团公司，还需要和他们认真谈话，让他们明白整合的好处，其中他们最看重的无非是利益！ 我们必须让他们明白，铁矿整合后，他们的收入不但不会减少，反而还会增加。有了现代化的统一管理、经营，他们也可以轻松下来，坐等着收钱就行了！ 如果有兴趣，还可以去投资其它的行业！另外，我想还有一个让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我刚才不是说想在双牛镇成立钢铁厂吗？如果他们也在钢铁厂中入股呢？ “这个……”大家眼前一亮，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杰林说：“这样就一举两得了，不但少走弯路，我们得到了大笔的资金，也让他们更相信正府了！今后在铁矿发展中也不会出现违法的事情了！”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下面我们具体谈一谈策略……” 大家的心都在郑一波那边，可是见张清扬完全没放在心上，真的很佩服他的沉稳。会议开到中午还没有结束，张清扬先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 死神行动非常成功，只是由于情报有误，有一个人还没有找到他的藏身地点。中午，张清扬为郑一波举行了小型的庆功会。双牛镇的整改才刚刚开始，不宜高兴得太早。 接受着沙园干部的敬酒，郑一波有些惭愧地对张清扬说：“领导，真是不对起，还是跑了一个，您给我的命令……” “无关紧要，不用放在心上。”张清扬摆摆手：“我虽说让你不放跑一个，但这件事确实不怪你。我想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跳不了多久！” “对，郑書記，反恐总队已经成功了！”拜黑拉兴奋地说道，此时此刻的她还有些不敢相信，才两三个小时而已，就把曾经在双牛镇叱咤风云的黑帮大佬抓了个遍，反恐总队的能力让人汗颜。 郑一波微微一笑，看向张清扬说：“对了，陈祖德很嚣张，还说要见你……” “见我？”张清扬有些意外。 郑一波笑道：“他外号叫‘祖宗’，还真名不虚传，我亲自带领一支分队去抓他，他看到我之后很振定，张嘴就说是张書記叫你来的吧？还不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你开个价吧，多少钱能放我走？” “哈哈……”众人哄堂一笑，看来陈祖德真是在双牛镇横行惯了，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他眼中就没有钱不能解决的事情。 “你怎么回答的？”张清扬问道。 郑一波笑道：“我告诉他是省委下的命令抓他，多少钱我说了不算。他点点头，说给我一个面子，不过他要见您……” “呵呵……”张清扬笑的肚子都疼了，点头道：“他这是想直接和我谈钱啊！行，呆会儿我就去会会他，有些事正好要和他聊聊。” 沙园市干部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害怕陈祖德再说出一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张清扬明白他们担心什么，微笑道：“你们不用害怕，我和他聊聊铁矿的事。”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拜黑拉转移话题问道：“那些被抓的人……如何处理？” “走司法程序吧，先调查他们的罪状，我们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张清扬说道。 “下一步还需要我们做什么？”郑一波问道。 “下一步……”张清扬看向郑一波，微笑道：“等吧，肯定会用到你们的！这次你们抓的都是大人物，其它重要的小喽啰就交给沙园警方吧。” “没问题！”拜黑拉说道：“张書記，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如果不出大问题，抓这些人应该没什么难度。” “挑重点抓，主要是那些在社会上有一点名头的，有过案底的，不要闹得太大。”张清扬吩咐道。 听到领导的安排，在坐的各位都有一种血雨腥风的感觉，似乎大战来临了。张清扬举杯站了起来，说道：“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大家……努力吧！” 大家注意到了领导的变化，他似乎不如之前那么轻松了。 用过午饭，张清扬稍微休息之后，在郑一波、江小米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关押陈祖德的地方。 街边的老百姓看到车队的时候，态度与之前有所不同。“死神行动”虽然迅速，但那么多战士的出动还是让人看到了一丝危机。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双牛镇的黑帮大佬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否则整个双牛镇都会震动。为了方便下一步的铁矿整顿，张清扬命令严密封锁消息。但是相信用不到晚上，这件事就会在双牛镇传开。 张清扬坐在车上看着手上有关陈祖德的材料，江小米就陪在他的身边，不解地问道：“张書記，您为什么要见他？” “其实各行各业都有人才，能混得出来的……都不简单！表面上看他是一个粗人，可是被抓了之后还能保持振定，并且提出来和我见面……你不觉得这挺有意思的吗？” “那是他不知天高地厚！” “确实，有一些黑道中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觉得有钱就拥有了一切。但是，他们有时候却可以办到我们办不成的事……” “那您是想……” “和他聊聊也没坏处。”张清扬看了眼江小米：“其实有时候我都不太认识自己了，官场是社会上所有势力的保护伞，同样也是它们的终结者！”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可是他……真的有必要吗？” “或许见面就知道了吧！”张清扬长叹一声：“活着真累！” 江小米从领导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疲惫，心中有些担忧。 张清扬在进门之前，先躲在监控室看了一会儿。陈祖德的年纪比张清扬大一些，由于秃顶，看上去有些显老。他非常的振定，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丝的慌乱，目光锐利，似乎在想着如何逃出生天。 “这人不简单！”张清扬微微一笑。 “以他的年纪能坐拥如此资产和势力……不得不让人佩服，单是这份振定……就强过太多人了！”郑一波说道。 “也正因为如此……”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反过来看，我们就不难知道之前的双牛镇有多么的混乱了！身为双牛镇的土皇帝，大风大浪自然见得多了，长久以来的放松让他感觉这一次还不会要他的命！” “这种人真可怕！”江小米说道。 听到领导的话之后，郑一波脸色沉重，说道：“您说得对，他眼中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是……”张清扬摆摆手，“确切地说他没把法律放在眼里！走吧，我去会会他！”张清扬走出了监控室。 郑一波替张清扬推开房门，张清扬闪身出现在门口。陈祖德听到声响，抬头看向张清扬，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张清扬的脸上时，突然笑了，主动打招呼道：“张書記，您果真来了！” “你认识我？” “呵呵，您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陈祖德满脸笑容：“身为一名商人，自然要多关心西北的官场。” “你能算是商人吗？”张清扬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那您说我是什么？”陈祖德仍然没有害怕。 “在我眼里……你是犯罪嫌疑人，”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你看起来很振定，以你犯下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命吗？” 陈祖德捏了捏鼻子，微笑道：“二十年前就有人想让我死，可是我现在还活着，您说……这是为什么？” “现在的沙园不是以前的沙园，你们以前那一套行不通了。” 郑一波和江小米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眼前的张書記不再是张書記，而是和陈祖德一样，同样是黑帮大佬，他们正坐在一起谈判。 “我知道您拿下了巴干書記，但那又如何？”陈祖德撇撇嘴：“我想您是一位聪明人，我之所以要求见您，就是觉得您应该想见我。” “为什么？” “您觉得把我们这些人抓了，双牛镇就会太平吗？联合起来，我手下有几千的弟兄，这些人要是闹起来……当然伤不到您，不过要说把双牛镇搞个底朝天的能力还是有的。或许您不想承认，但是您必须认可这个事实，现在的双牛镇离不开我的管理，没有了我……这里将会是战场！”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祖德所言不错，但是他忽略了对象。 第2763章 厉害之处 “陈祖德，你好大的口气！”郑一波忍不下去了，猛地拍了下桌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江小米正认真地听着他们对话，猛地被郑一波敲了下桌子，吓得一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当然！”陈祖德平淡地说道：“郑書記，大家不要搞得这么僵，或许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你……”郑一波气得咬牙切齿，看向张清扬说：“和这种人废什么话！” 张清扬笑了笑，说：“老郑，你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坐下吧。” 郑一波指了指陈祖德，不再说话了。 张清扬看向陈祖德，说道：“你刚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并不能让我害怕，既然你认识我，那就应该明白我的个性，别说你几千的弟兄，就是你有几万的弟兄……你觉得我会害怕闹事吗？我承认有些领导干部害怕出乱子，可是在我这里……无所谓……” 陈祖德目光一疑，张清扬的话确实击中了他的软肋，这是他最害怕的地方。他对张清扬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个人不好斗。听他道破了自己的意图，不禁心中发虚。 “你想用这种话威胁我？没有用……”张清扬摇摇头，“先不说沙园的武警，单是省反恐总队……就可以灭掉你们！” “哼，你们敢开枪示警，难道还敢在双牛镇制造血案？” 如果你们做了出格的事，我就敢下令开枪，死人怕什么？ 死的又不是好人……你说是吧？我张清扬这辈子还没有不敢干的事！别说对一些猛罪份子开枪了，这对我而言很容易！张清扬双手抱在胸前：“我说过，你不要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没有用的，我不害怕这些。” “张書記，”陈祖德的语气软了一些，“您这次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你还真高看自己！”郑一波苦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郑一波，对陈祖德说：“我是冲着铁矿来的。” “原来如此！”陈祖德点点：“张書記，我把名下的所有矿和存款全部送给您，只有一个要求……留我一条命，怎么样？” 江小米和郑一波对视了一眼，看来张書記在与他的谈判中已经取得了上风。 “哈哈……”张清扬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盯着陈祖德：“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那您要什么？” “我要双牛镇的太平，矿业的正常发展，百姓安居乐业……你能做到吗？” “留我一条命，我保证不在双牛镇闹事！” “这些事有没有你我都可以办到，顶多增加一些麻烦。”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那……”陈祖德的双手握在了一起，他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振定了，这一次他真正明白了张清扬的厉害之处。 “你听着，除非你能办到我办不到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和你交易，”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怕违规，这辈子干过不少违规的事，但是如果你无法证明自己还有用，那么……我留着你干什么？” “张書記，求求您！”陈祖德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清扬面前：“只要留我一条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郑一波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刚才还满不在乎的陈祖德倾刻间心理防线就崩溃了。他看了一眼更加振定的张書記，渐渐反应过来，看来领导握住了陈祖德的命脉。 “你先起来吧，我们不搞这一套。”张清扬挥挥手。 陈祖德的腿有些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当巴干多吉被你们抓走的那一刻沙园的天就要变了。 我不是不想改变双牛镇的局势，但是我没那个能力，别看他们叫我一声陈老大，但是在沙园……实力说明一切，这些年想整死我的人太多了，谁不想成为老大？ 张清扬说：“双牛镇是一个聚宝盆啊，你如果老老实实开采你的铁矿也不会沦落成今天这样，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双牛镇的天下是打出来的！”陈祖德举起自己的左手，张清扬发现他只有四根手指，就听他说：“当年我用这根手指换来了一个小矿的开采权，我带着十几个弟兄去抢矿，当着村民的面砍下自己的小拇指，我告诉村民他们要想留住铁矿，就要和我一样！结果……他们没有这个胆子，那个矿就归我了……” “啊……”江小米听得张大了嘴巴。 “如果他们真有人照做呢？”郑一波好奇地问道。 “我还有九根手指和十根脚指……”陈祖德仰天长笑：“出来混，要想对别人狠，首先就要对自己狠！如果不是这样，你们觉得我能拥有今天的成就吗？当着你们的面我也敢说，双牛镇的干部，包括沙园的干部……没收过我钱的只在少数，这几年要不是我，没准双牛镇会更乱！” “听你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你呢！”郑一波气得笑了。 张清扬并没有说话，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陈祖德喃喃道：其实我心里明白，说到底也斗不过正府，所以发财了就和正府搞好关系，我更明白做人不能太嚣张，这几年一直在劝其它的老大，希望我们几个在双牛镇重新制订一条规矩。 但是他们也渐渐做大，并不太把我放在心上，再者人是自私的，谁都想取代我在双牛镇的地位。 而我那些铁矿更是他们眼馋的对象！我老了，即使你们不抓我也要毁在那些人的手上！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以双牛镇这样的局势，我顶多再干个两三年就不干了，我想远走他乡，没想到……您出手这么快！ 张清扬说：“你是一个聪明人，之前那么嚣张……是故意给我看的吧？你想把我逼出来见面，更想取得谈判的主动权，是吧？” “我错了，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只小臭虫，别人说我是双牛镇的皇帝，其实您才是西北的天！皇帝在大也斗不过天！” “真是有点可惜了！”张清扬摇摇头：如果你早认识我十年，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了。 其实如果你掌握好方法，完全可以控制其它势力，也会稳定双牛镇的局面，更可以同正府搞好关系！ 你刚才说自己是商人，如果你在发财后能以商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也不会得到这个结局！可惜啊……你永远只把自己当成个小混混，所以你不会有太大的上升空间！ “张書記！”张清扬的话触动了陈祖德，他呆呆地盯着张清扬：“我……我还可以后悔吗？” “我不知道，不过也许你真的可以帮住我，但我仍然不能保住你的命。我需要在双牛镇找一个典型，而在你手上死的人太多了，你的名气太大，我没法保住你！” “这么说……您是不想帮我了……” 我说过了也许你能帮住我，但是我现在也不清楚。我无法救你的命，但能做一些别的，比如保护好你的家人不受到曾经仇人的伤害。 比如你的女人和孩子，我知道你很疼爱一个女大学生，她给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如果你倒下的消息放出去，今后她们的生命……一定会受到你仇人的威胁。张清扬晃了晃手上的材料：“这是你的个人资料，我已经研究过了。” “你……”陈祖德站了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敢这么做吗？”张清扬摆摆手，“你坐下，不要激动，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实话，我用得着威胁你吗？” “张書記！”陈祖德又一次给张清扬跪下了：“求求您……给我留个后人！” “你不求我，我也会保护她们，她们是我的百姓。但是社会上的事太多了，我不可能为了几个人分心。但是你现在求我了，或许我可以帮她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说这话……你能相信吗？” “我信！” 郑一波和江小米默默地听着，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没有想到张書記会和一个黑帮大佬谈得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又会惊动世人了！ “陈祖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的那些铁矿……给国家了！”陈祖德咬着牙说道。 “你的那些矿有很多都是非法所得，自然要上交国库！但是其中也有一些通过正常渠道从正府手里买下的开采权，所以……是非分明，扣掉你的非法所得之后，剩下的还是你的，如果你不在这世上了，这笔资产也会留给你的大小老婆和孩子，这是一个法治社会，懂吗？” “谢谢！”陈祖德哈哈大笑：“您刚才说得对，如果早认识您十年，或许我现在就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了！” 张清扬站了起来：“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如果需要我会再来找你，但不管我需不需要你，你家人的安全都交给我了。这不是省委書記的承诺，而是男人的承诺！” “我能再问一件事吗？” “什么？” “您想如何对待双牛镇的铁矿？” “你觉得呢？” “我觉得双牛镇的铁矿太散了……” “没错，所以我想把双牛镇的矿整合在一起，怎么样？” 陈祖德点点头，笑道：“很好，这也是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第2764章 为了生存 “你好自为之吧！”张清扬推开门走了出去。 郑一波和田小米跟在身后，望着领导高大的背影，感觉目光有些晕眩。 “张書記，我真服您了！”走远之后，郑一波佩服地说道。 “他不是一个地道的坏人，”张清扬分析道：“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只不过他选择了一条歪路。放眼那些成功的企业家，有不少人都在资产累积的时候干过和他同样的事，只不过后来变得干净了。” 江小米感慨道：“您说得没错！” 郑一波又问道：“张書記，他真的能帮到我们？” “他手里掌握着一些资源和势力，这些资源和势力将是双牛镇的不稳定因素，官场有官场的规矩，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或许我们今天能够平复双牛镇，但是等我们走了……这里的地下势力还会冒头，如果得不到妥善的解决，终究是大患！” “我明白了！” “我们要想整合这里的铁矿，阻力还有很大！”张清扬捏了捏额头，“走吧，先回酒店再说。” 江小米说：“张書記，您想让他稳住曾经的下属？” “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我想让他带头……支持铁矿改革！” “他已经被抓进来了，还怎么能……” “清扬拍了拍江小米的肩膀：“这种人很讲义气，或许他会成为一个死人，但他死前的话比活人更管用！” “没错，我对这些人还算了解一点。”郑一波说道。 几人正在聊着，江小米的电话突然响了，她刚听了几句脸色大变，立即说道：“我马上向张清扬汇报！”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江不米捏着手机，颤抖的声音说道：“有上千人……上千人围在酒店门口要人……” “都是什么人？”郑一波问道。 “被抓矿主的家人，还有他们的小弟，现场十分混乱，郑書記您……” 郑一波不等江小米说完，马上掏出电话指示部队赶过去保护沙园市干部和省委工作组的安全。 “这就是我说的不安定因素！”张清扬还是那么的平静。 酒店门前的人越聚越多，交通已经完全堵塞了。张清扬下车遥望着那里的情况，少说也有两千人，只有一小部分人看样子是被抓矿主的家人，剩下的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应该是矿企养的保安、打手。 虽然人群看样子声势浩大，但是很有规矩，并没有冲击酒店，只是把酒店围得水泄不通。统一地呐喊着什么。 武警、特警已经到了，他们被堵在里面，没有和人群发生冲突。反恐总队的战士被挡在了外围，对方没有攻击性，他们也不敢冒然冲进去。四周有很多的记者，正在疯狂地拍摄着现场的情况。 “张書記，我们怎么办？”江小米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你认为呢？” 郑一波十分为难，说道：“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冒然动手的，他们故意围而不攻，目的是制造影响，而不是攻击我们。” “厉害啊！”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書記，您这话什么意思？”江小米满脸不解。 张清扬指着远方的人群说：“我是说他们的組織者，郑書記说得对，围而不攻，制造影响，逼我们不能把他们赶走，难道他不厉害吗？” “这个……”江小米点点头，张清扬说的一点也不错。 郑一波讪笑道：“还是您想得深远，我只想到了表面，却没想到这些。”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放人！”江小米说道。 张清扬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江小米疑惑道：“难道不是？” “放人只是一方面，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没准还希望他们不被放出来呢！” “那是……”郑一波也有点糊涂了。 张清扬微笑道：“你们仔细听……他们喊的口号似乎与铁矿有关……” 两人认真听了听，点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对铁矿下手？” “所以……这不正是问题的所在吗？” “啊，我明白了！”江小米跳了起来：“从我们进入沙园镇开始，从牛角村群体事件到今天……这一切似乎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推动！” “聪明！”张清扬竖起大拇指，“你可以出师了！” “我懂了，张書記，看来那只手是在帮你，也是在给你找麻烦。” “走吧，我们过去。”张清扬拉开了车门。 “张書記！”郑一波拦住张清扬：“这个时候您不能过去！” 江小米也焦急地说道：“是啊，张書記，还是先让郑書記赶过去吧。” “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逼出来，我必须赶到现场让他们见到。”张清扬温和地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江小米还是有些担心。 “你看……”张清扬指着酒店周边，“那里的交通已经瘫痪，人员也在增多，如果我再不出现，人会越来越多！” “如果让拜黑拉書記出面呢？”江小米很执着。 “没用的，走吧。”张清扬拉开了车门。 江小米无奈，只好对郑一波说：“郑書記，您千万和反恐总队说好，一定要让他们做好准备。” 郑一波点点头，对这个女人还真刮目相看了。 林辉刚发动起车子，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他抓起来看了眼号码，嘴角边露出了苦涩地笑容，说：“麻烦来喽！” 张清扬说完就接听了电话：“首长……” “张清扬，你到底在搞什么？”电话中传出了金主任质问的声音。 “首长，”张清扬并没有被他严厉的声音吓倒：“您先听我说，局面应该不像您看到的那么严重，一切都在计划中。” “上千人闹事，这能叫小事吗？” “您……是从哪里看到的消息？” “网上……” “我想也是……”张清扬点点头。 “你……”金主任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看来真的在你的计划当中？” 张清扬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有人想让我往这里跳，我不是不明白这是个陷阱，但这确实是我需要的机会，所以义无反顾地冲了进来。首长，我猜网上一定在说我强权霸道，用非法收段镇压双牛镇百姓，要把铁矿收回吧？” “我看到一篇帖子上写的是……西北的独裁者！他们说你搅乱了西北的安全和稳定，是你带来了西北百姓的不安和恐惧，甚至有人说你为了达到私人目的而利用军队……” “是啊，我想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呢！”张清扬苦笑道。 “你想怎么办？” “请您转告一号，我还能顶住压力。” “好，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金主任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向江小米说：“闹到高层了！” “那么严重？” “不得不说对手的这个局设得很好……” “张書記，”江小米盯着他的眼睛：“既然您早就知道会有麻烦，为什么不再缓一缓？” 张清扬笑道：我为什么要缓呢？这真的是一次好机会！如果没有牛角村事件，就没有我们扫黑，没有今天的千人请愿，也不会促成铁矿改革！ 当然，对于那只黑手来说……他不希望我成功，即使我成功了也要造成非常深的负面影响。可是……我不害怕负面影响，哪怕全世界都在骂我，但我只要保证两种人不骂我，那就是成功！ “两种人？” “没错，一是上面的……那些首长，另外就是下面的……西北百姓，只要我赢得了这两种人的支持，其它的无所谓……” 江小米点点头，茅塞顿开道：“我又学会了一招，这应该就是找对关键点吧？只要找到了关键点，其它的都不需要重视！” “也不是说不要重视其它的，不过我们要明白工作是为了什么？无非是给这两种人看的，其它的不是关键。” 江小米面露喜色，说：“您真厉害！”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望着她崇拜的眼神，并没有飘飘然的意思。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张清扬拿起来一看，无奈地接听了电话。 “你在搞什么！”电话中传出了刘远山的咆哮。 “爸……”张清扬郁闷地叫了一声，“事不大，没像网上传的那样！” “屁话！”刘远山气得拍了拍桌子：“这话是应该从省委書記的嘴中说出来的吗？事大不大不是关键，关键是网上的影响力！你不想干了？” “我知道这些，”张清扬说：“您放心吧，过几天就会解决的。” “你想干什么？真想收回铁矿？动静闹得是不是太大了？你抓了几百人？” “总共抓了一百来人吧，都是一些有问题的人，可不是百姓。” “你啊……”刘远山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即使要扫黑也要注意影响嘛！” “金主任刚给我打过电话了，没事。” “他……他……”刘远山连说了两个他字，便明白了张清扬提到金主任的用意，最后说道：“我没事了！” “这老头！”张清扬含笑挂上电话。 “是老首长？” “嗯，我家的老老首长不管事了，轮到老首长管事喽！”张清扬满脸幸福地说道。 “呵呵……”江小米露出了娇小可人的笑容。 第2765章 胜利会师 张清扬很快就来到了酒店的外围，由于路已经被堵住了，他只好下车。眼前站着反恐总队的战士们，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人群，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冲过来……郑一波下了命令，可以开枪，必须保证首长安全！ “首长！”带队的少校走了过来。 “里面情况怎么样？”郑一波问道。 少校回答道：“里面和外面一样，我们已经和兄弟单位联系上了，并没有发生冲突。” “很好。”郑一波点点头，看向张清扬说：“现在怎么办？” “强权打压，硬抢铁矿……”张清扬并没有理郑一波，而是看着人群中举起来的横幅读道。 众人面面相怯，不知道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双牛镇的刽子手，铁矿主的黑阎王？”张清扬笑了，看向身边人说：“还挺有才的……” “张書記……”郑一波不安地叫了一声：“这个……” “张清扬来了！张清扬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发现了外围的异常，眼尖的人看到了张清扬，马上叫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张清扬到来的消息很快就在人群中传开了。 “张清扬来了！”人群开始喧闹起来，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张清扬的方向，随后大喊起来，口号统一，声音震天。 江小米脸色惨白，紧紧站在张清扬身边说：“怎么……怎么办……” “老郑，你陪我冲进去，小米……”张清扬指向周边的记者，“看到没有，一会儿把他们归整到一块，你陪他们聊聊……” “可是……”江小米心想有这样的热闹看，各路记者怎么会听我的指挥？再说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 张清扬知道她担心什么，看向郑一波说：“拨一支小分队给她，让她招待记者。” “明白了！”郑一波马上对少校说了几句，少校带着一支小队走到江小米面前。 张清扬对郑一波说：“我们就在这里挤进去，让你的人开路，不要伤害他们，我想他们会让我们进去的。另外再给我弄一个大喇叭，我要喊话。” “已经准备了。”郑一波从身后拿来大喇叭。 张清扬接过喇叭，走向人群说道：“大家好，请听我说几句，没有人要抢你们的铁矿，也没有人要关押你们！” 他边说边向前走，反恐总队的战士在前面开路。人群果然没有拦着，一边骂着张清扬，一边分开了条小路。 “你胡说！你不抢我们的铁矿，为什么要关我们的老板！” “你抓了那么多人，你凭什么……” 张清扬没理他们的喊话，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们“对骂”是没有作用的，他只是说自己的：“大家听我说，这次警方是扫黑行动，而不是要抢铁矿，他们触犯了法律，有的杀了人，所以才要关他们！大家不要轻信谣言……” 人群外面，江小米已经带着人走到了记者面前：“记者朋友们，请大家跟我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干什么，你们还要把我们关起来吗？”敏感的记者跳了起来。 “你们不要误会，”江小米微微一笑，“是张書記让我来陪大家的，两个目的，一是请大家休息，二是想让大家知道真相，难道你们要一直等在这里吗？” “快走吧，一会儿天就黑了！”带头的反恐总队战士已经冲了过去。 记者们有心反抗，可是望着那明晃晃的枪口，终究没有那个胆量。 人群内部，张清扬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他站在酒店最高处的台阶上，同拜黑拉等人“胜利会师”。 “张書記，您怎么来了？太危险了！”拜黑拉紧张地跑过来。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看到下面喧闹的人群，自己的出场点燃了他们闹事的激情，人群越来越激动，看样子如果他不放人，他们就不准备离开。 “张書記，现在怎么办？”古清正问道。 “不用着急，”张清扬看向台阶下的人群，高声喊道：“大家听我说，你们真的误会了，没有人要抢你们的铁矿！警方虽然带走了你们的老板、丈夫、父亲，但这一切都是合法的，同你们的铁矿无关！” “为什么要带着我家男人！”台阶下面有位中年妇女指着张清扬破口大骂：“你就是刽子手，你凭什么抓他……” “你听我说……”张清扬并没有生气：“有人举报他犯了法，所以要接受警方的调查，如果证明他是无辜的，我们很快就会放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法律是公正的，请大家不要轻信人言，这是个误会，省委会……” 不管张清扬说什么，下面的人就是不听，越吵越凶。 “这样吧，每家派个代表出来，我们这样是谈不好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就当面和我说，不要在这里闹，这已经扰乱了公共秩序，大家都是守法的人，有话好好说。”张清扬加大了音量，嗓子都喊破了。 张清扬的话并没有赢得人群的好感，反而让他们更加激动。 “别听他的，不放人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对，跟他进去就被抓起来了，他什么都敢干！” “我们不去，快把我们老板放出来……” 张清扬望着下面，眉头皱了起来。身后的干部也都捏了一把汗，这时候又不能冲过去帮领导说话，那样领导就真的在这次对抗中败下阵了。张清扬盯着下面看了一会儿，突然回头看向郑一波招手。 “张書記，有什么事吗？” “准备清场！” “什么？”郑一波吓了一跳。 张清扬再次看向人群，喊话道：大家听着，我理解家属们的情绪，明白你们在担忧自己的家人，但是这种方式是不对的，这叫聚众滋事，扰乱社会治安！ 特别是其它人……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闹事。家人可以找我请愿，但是……其它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我有权逮捕你们!为了双牛镇的太平，我给大家五分钟时间，希望你们自行撤离，不然警方会强行介入！ 张清扬的话让现场一片安静，就连身后的干部都傻眼了，什么叫“警方会强行介入”？难道要持枪扫荡吗？张書記是不是疯了？ 然而，张清扬的话并没有吓住闹事者，人群在短暂的安静过后爆发出更大的骂喊声。 “别听他的，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我们今天就不走了，看他如何……” 张清扬不再理下面的人，回头对郑一波说：“組織你的人和武警、特警协同清场，碰到不听话的就扣上，但是不能伤害家属……” “如果他们强力反抗呢？” “放心吧，不会，碰到强硬的就……鸣枪，你看……”张清扬指着家属外围的那些小混混：“你觉得他们敢被抓进公安局吗？” “我明白了！”郑一波马上跑过去指挥行动。 张清扬继续喊话道：我不明白其余人站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我想你们自己清楚，你们当中还有很多是警方要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今天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主动配合警方办案，这非常好！ 家属们听着，警方的行动不针对你们，你们可以永远站在这里和我对话，这是你们的权利，但是我不能保证警方不抓捕其它人！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不少小混混有些害怕了。张清扬说得没错，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双牛镇是什么角色，万一真被警方抓进去，再扣上几个曾经犯下的事，那少说也要判个几年…… 正当他们犹豫的时候，郑一波已经带队冲入了人群，反恐总队、武警、特警，当他们一排排冲向人群清场的时候，起初还有人想抵抗，可是当他们被扣起来后，就没有人敢再挑战警方的权威了。人群像潮水一般退去，开始比较缓慢，还有人在观望。 可是当战干们冲进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放弃了抵抗，好像受惊的狼群一般四散奔逃…… 望着他们逃跑的样子，张清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湿透了。做出这个冒险的决定，他背负着沉重的压力。身后的沙园市领导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张書記又一次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作胆量！ 江小米也跑了过来，说道：“张書記，记者已经带进酒店了！” “干得不错！”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短短几分钟时间，下面混乱的人群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还站在前面的一些家属。家属们回头看了看，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眼，最后竟然也默默地离开了现场，没有人再骂张清扬了。 “这个……”拜黑拉指着下面，看向张清扬说：“他们……怎么也退了，难道是害怕了？” “他们不是害怕，而是没话说了。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他们今天退了，并不代表明天就不来了！” “明天还来？”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 “他们这是何苦呢！”古清正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说：“他们不是要人，只是为了制造影响，被我一吓唬，他们就跑了。但是明天……” “肯定有人組織！”拜黑拉的脑子反应很快。 第2766章 有内鬼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事有点意思了，我们要改革铁矿的事还没有公开，但是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拜黑拉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杰林脱口而出：“难道有内鬼？” “别疑神疑鬼了！”张清扬挥挥手，看到郑一波跑了过来。 “领导，您的判断没错！抓了几个人，剩下的全跑了！” “抓的那些人带回去，调查一下，没问题的关一晚上就放走，有问题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明白！” “张書記，下一步怎么做？”拜黑拉问道。 “下一步……明天再说吧！”张清扬看了眼江小米，“走吧，我们去和记者聊聊，免得他们害怕。”说完又看向拜黑拉说：“招待好记者，我们不怕麻烦，但还是少惹些比较好。” “我已经安排酒店方面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走进了酒店。 秘书钱承亮跟了上来，小声汇报道：“网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在现场应该有人，无论我们这里发生什么，网上都会在第一时间发布出来……” 钱承亮的话让张清扬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回身把郑一波拉到了一边。 “张書記，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在哈木不是盯着一个人吗？” “你是说那个发帖子的？” “我想他应该是原始发帖人，在双牛镇应该还有同伙，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把他控制起来，想尽办法问清消息来源，这个行动要保密，不要惊动他的同伙。” “我明白了!”郑一波的目乐锐利起来。 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在江小米的带领下走进了记者们所在的酒店餐厅。 “张書記，您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您是害怕双牛镇的情况被公布吗？” 张清扬刚露面，就有一位记者问出了尖锐的问题。 张清扬暗暗叹息一声，刚赶走外面的麻烦，这里又闹了起来，真是麻烦不断！ 张清扬安抚好记者，陪他们共进晚餐之后天已经黑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休息，这两天真是太累了。期间他接到了吾艾肖贝的电话，省长对双牛镇的情况表示了“关心”，同时表态如果这边需要支援，他可以安排人过来协助。张清扬友好地感谢了省长的好意，告诉他局势还在掌控中。 钱承亮替领导泡上茶，说道：“张書記，您早点休息吧。” 张清扬挥挥手，刚想说话不料手机又响了。看到号码，张鹏就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钱承亮看到领导脸色不对，悄悄退了出去。 “解書記，您好！” “清扬啊，事情闹大了！”解东方声音沉重地说道。 “那……”张清扬的脑中倾刻间一片空白。 “刚才我们召开了会议，对双牛镇的局势进行了分析，最终结果……打算让我过去一下。” “什么？”张清扬惊得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解东方无奈地说道：“没办法，中强同志他们几个对此事很重视，主动提出来开会研究一下。原本中强同志要亲自去的。我想了想，这也算是我的份内事，就主动提出来了，要不然……” “解書記，谢谢您！”张清扬听明白了，宁中强这是抓到机会了，要不是解东方，自己面临的危机将会更大。如果是宁中强亲自来，那么事态就真的不受控制了。 宁中强关心西北的事，这在张清扬的意料当中，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韦远方怎么会同意宁中强的意见呢？张清扬原以为当宁中强表示出这种意思时，韦远方应该帮自己才对。 想到这里，张清扬问道：“解書記，那一号……是什么意见？” “他没表态。” “没表态？” “对……” “这个……我明白了！”张清扬脑子微微一转就想明白了，既然当初一号在表面上采取中立的态度，对赵宁之争不管不问，当自己在党校讲话后，他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态，那么这次……他自然也不能表态，否则就有偏向自己的嫌疑了，那会引发党内多数人的不满。 刘系在党内的地位过于敏感，在这种时候，其它势力自然都想踩上一脚，为了平衡局势，韦远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顺水而下。 或许，这才是对手设下这个局的真正用意！张清扬忽然想到，这个计划的发起者应该是吾艾肖贝，但张泉肯定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要不然他们的反应就不会如此迅捷。他早料到这是一个局，却低估了它的风险。 “我还是太幼稚了！”张清扬喃喃自语。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刚才和金主任聊了聊，看样子你还是有把握的？” “对于眼前的事件我是有把握的，不过对于上面的想法……我现在摸不透了。” “你不自信？”解东方问道。 “我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差点害了自己！”张清扬咬着牙说道。 “你明白就好，见面说吧。” “您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 “什么？”张清扬又是一惊，“现在？” “可能要后半夜到了，按照宁总的指示，我到了之后，要第一时间召开会议研究事态影响和处理，并且要公布这一消息，你们准备一下吧。” “我知道了。”张清扬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高层这么急着安排人过来，可见有多么重视。 解东方说：“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王勇也会陪我一起过去。” “王副秘书长？”张清扬的心又是一跳，王勇是内务院副秘书长，也可以说是宁中强的专职秘书长，“这又是宁总的安排？” “宁总对这件事十分重视，自然要安排一位身边人跟进，以便随时了解信息。” “风雨欲来啊！”张清扬能够想象出刚才高层会议的局面，曾经与刘系对立的那些势力，肯定心照不宣地选择支持宁中强。 “也没那么要紧的，做好自己事吧。” “解書記，赵校长……”张清扬还想问一问那边的情况。 “就这样吧。”解东方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愣了一下，脸微微发热，自己问的确实有点多了。张清扬推开房门，看到钱承亮就站在门外，吩咐道：“你把江主任和黑拉書記请过来。” “我马上去！”钱承亮小跑着离开了。 …… 解东方抬头看向面前的刘远山说：“为什么你不打这个电话？” “我想让他长个教训！”刘远山冷淡地说道：“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表现得过于自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是啊，他高估了一号对他的……这个词还真不好说。”解东方苦笑道。 “那不重要，”刘远山摆摆手，“我先回去了。” “远方，”解东方叫住刘远山：“清扬刚才提到了赵恩华……不过被我挂上了电话。 “你这是……”刘远山指着解东方笑了笑。 “你必竟是他爸。” “好吧，我先走了，你就辛苦一下。”刘远山转身就要走，迎面碰到了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 “首长好！”王勇客气地打招呼。 “小王，照顾好解書記。” “请您放心。”王勇点点头。他虽然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但是在刘远山面前，确实还是小字辈的。 “什么？解書記要来？” 听完了张清扬的讲述，江小米和拜黑拉面面相怯，解东方的地位在她们眼中那是高不可攀的，既然已经惊动了高层，可见事件的影响有多么大。 “问题严重了，我还是低估了对手。”张清扬苦笑道。 “现在怎么办？”拜黑拉有些六神无主了。 江小米说：“黑拉書記，其它的都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马上安排好酒店，腾出最好的房间给领导，首长这次下来……人应该不会太多。” “嗯，好吧。”拜黑拉点点头，目光又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看向钱承亮，问道：“网上闹得很凶吧？” 钱承亮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刚才又看了一眼，同样的帖子被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现在所谓的原始帖已经不重要了……” “网络厉害啊！”张清扬看向江小米和拜黑拉：“具体的事和你们没关系，你们现在马上去安排接待的问题，不要搞那些虚的，弄点实际的，同时通知记者，首长到之后将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估计要到后半夜两三点以后吧。” “明白了。”两人知道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转身就走。 张清扬又看向钱承亮：“小钱，你是我的联络人，能帮我处理的就不用汇报了，我要静一静。” “知道了。”钱承亮点点头，又说道：“我刚才已经同郑書記打过电话了，那个人已经控制住了，正在审讯。” “好，你告诉郑書記，如果发现他的同伙，不用告诉我，直接秘密控制起来。” “明白，那我……先出去了。”钱承亮替领导关好了房门。 张清扬感觉到了一丝烦乱，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把整件事情又重新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不再思索，掏出电话打给刘远山。 “你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刘远山玩味地笑了，他就知道张清扬会给自己打电话。。 第2767章 一步之遥 刚才解东方告诉刘远山，张清扬问到赵恩华的态度时他挂上了电话，就就是逼张清扬给刘远山打电话。 “爸，对不起。”张清扬的脸有些热。 “不用说对不起，你也没做错什么……”刘远山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张清扬说：“爸，我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忘记了一号不可能因为我而做出表态。” “然后呢？” “然后……”张清扬迟疑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明白。” 刘远山微微一笑：“你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犯了三个错误，首先没有看透这个局；然后高估了自己的份量；其次过于相信一号了！” 张清扬默默点头：“然后呢？” “你现在只明白了一号不可能为了你表态，这远远不够，其实你应该明白一号对这种局面喜闻乐见！” “您说什么？”张清扬站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一号喜欢你，支持你，他就会在所有事情上都顺着你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刘远山冷笑道。 “我……” “当然，一号也不完全是坏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如果是我也同样这么做。” “爸，我还是没太明白。”张清扬脸红道。 “你还是太嫩了点，你以为你和一号关系那么好……是好事吗？你觉得这样很安全？清扬啊，看来你离真正的成熟还有一步之遥！”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张清扬有些不高兴了。 “哼，还不服气？”刘远山笑了，解释道：过去，你是一把刀，他们那些人是磨刀石；而现在，你不但是刀，也是磨刀石；曾经，一号借助你和我们的力量向那些人施压； 现在，又何偿不是借助他们的力量向你和我们施压？清扬啊，一号确实非常看好你，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从他的角度而言。 身为一号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只是一枚棋子，赵、宁他们……同样也是棋子，现在这种局面才是一号最喜欢看到的！” 张清扬低头思索着，满脸惭愧地说道：“我懂了……” “清扬啊，不得不承认，一号对你是真够意思！不过，这件事他现在是不可能帮你的，就看你后面处理的情况了！” “那赵校长在刚才的会议上……没表态？” “表态了，他说要相信你，不过宁中强一句话就把他给封死了。宁中强说，正因为相信你，才要显示出高层对你的看重，安排一位常委过去，这也是平息事态的做法。” “还真是高明！” “你现在怎么想？” “没什么想的了，做好我自己的工作吧，一号现在把我当磨刀石，那我就乖乖地磨刀好了！” “呵呵……”刘远山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爸，王勇他……” “这种小角色还不用放在心上，不过要表示出足够的尊重。” “懂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稍微心安，看来最近西北一切发展顺利，让自己有些飘飘然了，但这次的事情也够悬的。如果最终来西北的常委是宁中强，那或许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张清扬横卧在沙发上，正当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尖锐地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郑一波。 “老郑？”张清扬揉了揉眼睛。 “张書記，人我已经抓到了，就在双牛镇！” “很好，交给你了，一定要拿到证据，或许这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知道了！” 张清扬呼出一口气来，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在解东方来之前，他还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这个晚上对吾艾肖贝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夜虽然已经深了，但是他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他正在打电话。 吾艾肖贝说：“对，您说得没错，我这边肯定要加把力度！” “嗯，是的，我们两边一起使劲儿，他的压力会更大的。”对方说道。 “那上面……” “有宁总在，上面的事不用我们考虑，我们把眼前事做好，上面自然明白做什么。” “行，我知道了。” “好的，天不早了，早点休息。” “那张書記，再见吧！” “呵呵，再见。” 吾艾肖贝放下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才打来电话的是张泉，告诉他解东方已经从京城起飞的消息。 虽然这次宁总没能亲自来，但他们已经取得了先机，从牌面上看，张清扬完全处于下风。 自然，不可能利用这次事件把他扳倒，但是让他在高层和百姓心目由失色就已经足够了，失去了上层的支持和百姓的口碑，那么他今后在西北的工作便会越来越艰难。 吾艾肖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些累了，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堆小包，从里面拿出各种材料放在水杯里，给自己泡了杯水。他美滋滋地喝着，不禁想到了家中的娇妻。 司马阿木教给他的“秘方”确实管用，最近几次他比之前坚挺的时间长了好几分钟。 正当吾艾肖贝怡然自得的时候，走廊里远远就传来了笑声：“省长真是日理万机啊，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司马阿木怎么也没回家？ 司马阿木推开门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四处扫了一眼，坏笑道：“没别人吧？” “啥意思？”吾艾肖贝不解地问道。 司马阿木玩笑道：“我害怕省长大半夜的金屋藏娇，打扰了您的好事啊！” “扯淡！”吾艾肖贝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可是听说司马省长最近和某位女下属打得火热！” “嘿嘿，正常工作关系而已，您不要听别人瞎说……”司马阿木老脸一红，心有点虚。他刚才确实和“干女儿”在办公室里谈工作，两人腻味了好几个小时，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纸，不过他的双手到是把米乐摸了个遍。 吾艾肖贝笑了笑，说道：“在这方面我是真佩服你啊，我家里有一个都够累的，可是你……厉害！” “嘿嘿……”司马阿木突然瞄间他的水杯，坏笑道：“管用吧？” 这次轮到吾艾肖贝脸红了，转移话题道：“我这么晚没回去是在研究工作，双牛镇的事……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这个局设的不错。” “什么局？”吾艾肖贝装傻。 “省长，和我就不用这样了吧？”司马阿木有些沮丧地说道：“您不够意思，这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吾艾肖贝默认道：“你还要干别的事，这件事你和我都没有插手。” “明白了……” “解东方今天夜里就会过去，不久前高层的会议上，宁副总出牌了！” “好事啊，那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吾艾肖贝说道：“不瞒你说，刚才我正在和张泉通电话，张泉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做什么，高层已经介入了，不过加把油还是可以的。” “怎么干？” 吾艾肖贝说：“我在想他去双牛镇的目的是铁矿，打黑无非是为了控制铁矿，所以我们不妨在私企的自主经营方面想点办法。” 司马阿木琢磨了一下，说道：“他最近不是一直在讲支持本地企业吗？就是这么个支持法？” “呵呵，聪明！”吾艾肖贝竖起了大拇指，“那你说怎么办？” 司马阿木说：“明天我们到哈木市周边产煤的矿区转转，那里私企比较多，我们在现场开个座谈会，对私营矿主提出表扬、支持，省长可以表个态嘛，比如政策上、经济上面的扶持等等……” “正合我意！”吾艾肖贝笑的很开心，说：“你明天和我一起过去，搞得动静大点，他出门带电视台，难道我们就不能吗？” “嗯，那就样了！”司马阿木打了个哈欠，“那我可先回去了。” “我也马上就走。”吾艾肖贝说道。 司马阿木说：“是啊，您再不回去，家里的醋坛子就要打翻喽，我和您可不同，回家就守着一个老婆子！” “呵呵……”吾艾肖贝笑得颇为得意。 司马阿木摆摆手就走了，想到乌云，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心思的。面对那样的尤物，哪个男人不心动，可惜她是省长的老婆，要不然他还真想攀上。 不过幸好认识了一个干女儿，可惜那丫头太小，又太单纯，有好几次司马阿木就要得手了，可是他又不想破坏表面上纯洁的“父女”关系。 吾艾肖贝等司马阿木走了之后才离开办公室，两人的关系有点若即若离。他到家的时候，发现灯是亮着的，看来乌云还没有睡。 让他欣喜的是乌云还在家里。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吾艾肖贝总有些疑神疑鬼，或许是自己的那方面不行，或许是那天晚上撞破了乌云的“秘密”，他有点失去了自信，总担乌云出轨。 吾艾肖贝没有叫乌云过来开门，而是自己掏钥匙开了门。 客厅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主卧的灯也亮着，门是开着的。吾艾肖贝并没有看到乌云的身影。他换上拖鞋，轻轻喊道：“乌云？” “啊！”小卧室传来叫声。 吾艾肖贝脸色大变，目光扫向了小卧室，问道：“你在干什么啊？” 第2768章 皮笑肉不笑 “我马上来，马上来……”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乌云就有些衣衫不展，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脸色潮红。 吾艾肖贝明白她在做什么了，假装不知道，上前搂住她说：“干什么呢？” “没……没事，找点东西……” 吾艾肖贝笑了笑，心中一酸，说道：“对不起，这几天事太忙，回来得晚了点。” “没事，我理解。”乌云拍了拍他的脸“去洗个澡吧，早点休息。” “乌云……”吾艾肖贝感觉胸前不对，笑道：“怎么……还凸点了？” “晚上睡觉不喜欢穿文胸……” “那……”吾艾肖贝的手猛然间伸进了她的裙摆，笑道：“连下面都是光的？” “怎么……你不喜欢啊？”乌云勾住他的脖子：“洗完澡就没穿……” “那怎么还有水？你不会在那个房间里偷汉子吧？”吾艾肖贝知道她的秘密，又担心她紧张，所以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就养了个小白脸，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乌云娇媚地说道。 “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吾艾肖贝的手在她凸点的胸前摸了一把，“想我不？” “不想你会湿吗？”乌云躲闪着他的目光，其实内心也有些愧疚。 “乌云，为了你我也要保护好身体……”吾艾肖贝紧紧把她抱在怀中，低头吻着她的嘴······ 凌晨一点钟，解东方一行人抵达了沙园机场，张清扬带领全体干部赶过来迎接。幸好机场在沙园郊区，距双牛镇不算太远，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要不然以解东方的年纪，体力上还真有些吃不消。 “首长好，您辛苦了！”张清扬紧紧握住解东方的手：“是我没有管理好西北，让首长们担心了。” “闲话就不说了，这次的事情一号很重视，希望能尽快解决！”解东方面无表情，一口官腔。 “我相信在您的指导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双牛镇的问题！” 解东方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继续和沙园的干部握手。紧跟在解东方后面的就是宁总的专职秘书长王勇，张清扬同样双手握住，客气地说：“首长辛苦了！” 王勇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料到张清扬对自己也这样客气，无论是资历、背景、地位，他都不如张清扬。 别看王勇也是高配正部，但是同张清扬相比，他这个正部就有些水份了。 但是反过来看，王勇是高层首长身边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当官，上面的人到了下面，无论什么级别，在下面人眼中都是领导。 “张書記，您客气了，首长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啊！”王勇可不敢托大，前面还有解东方呢。 “京城来的领导都是我们的首长！”张清扬紧紧握着王勇的手摇晃起来。 双方寒暄之后，张清扬看向解东方和王勇，说道：“首长，大家是先回沙园市区，还是去双牛镇？” “这个……”解东方的目光扫向了王勇：“王秘书长，你说呢？” 王勇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解东方这是想让自己难堪啊，他直接叫自己秘书长，而不是副秘书长，看来他对自己随行跟来不太满意。 想想也能理解，解东方是什么地位的人，可宁总非要派一位身边人过来，他能高兴吗？想到这里，王勇连忙说道：“解書記，您是工作组的组长，听您的安排。” 解东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秘书长，你可是拿着尚方宝剑啊！” “解書記，这种玩笑折杀我啦！”王勇笑了笑，还是不敢说别的。 张清扬看到解东方给王勇下套子，心中会意，目光也看向王勇，问道：“首长，我们大家都听您的。” 王勇皱了下眉头，说道：“张書記，工作组的事由解書記负责，不过，你是东道主，这种安排还用请示吗？” “对对，瞧我！”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拍了下脑门，马上说道：“那我看就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市区休息，明天再去双牛镇。” 解东方没有表态，自然就是默认的意思。 王勇一看可不行了，自己来之前确实得到了宁总的“密语”，如果这个时候不直接赶往现场，那么攻向张清扬的火力就会减弱。 按照宁总的意思，他们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双牛镇召开工作会，只有那样才能显示出高层对此事的看重，同样也会给张清扬施加压力。 “解書記，”王勇心下一狠，说道：“我看……是不是直接去双牛镇？” 解东方的目光扫向王勇，表情立刻板了起来，冷冷地说道：“那就听王秘书长的吧！”说完抬腿就走。 “那……那好吧，”张清扬也有些尴尬，“王秘书长，那就听您的。” 王勇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被解东方和张清扬合伙设了个套，但为了完成宁总交给自己的任务，也只能得罪解东方了。 “解書記，我陪您坐客车……”张清扬从后面跟上来。 “陪什么，有什么好陪的!”解东方没好气地说道：“老老实实做好你自己的事得了！” “那个……”张清扬讪讪地笑，不敢再说话。 王勇跟在身后，心里又是一紧，他明白解东方发火的对象不是张清扬，而是自己。 身后沙园的干部也看明白了这个局，看来张書記这次确实碰到了危机，这个王勇明显就是来找茬儿的。 好在看解書記的意思，他还是想低调处理的。张清扬把工作组的首长和干部们送上考斯特，转身对拜黑拉说：“同酒店那边打好招呼。” “明白！” “走！”张清扬看向江小米，两人坐上了专车。 江小米抬头看了看天，问道：“首长们真的不用休息？” “他说不用那就不有吧，反正咱们已经休息过了！”张清扬笑得很顽皮。 “呵呵……”江小米也笑了，说：“您……您真放松！那个王秘书长……也太不讲情面了，他不累，解書記和其它干部不累呀？” 张清扬冷笑道：“他也是没办法，对他而言主子只有一个。不过，他这样的安排到是让我们轻松了一些。” “为什么？”江小米十分不解。 张清扬说：“你想想看，正法委、内务院的那些干部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就要开办公会议，对我们肯定有怨言吧？但是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王大秘书长想要工作，别人也是这样想的吗？这样一来，其它干部不就把对我们的怨言转移到他的身上了吗？” “呵呵，我明白了！” 张清扬望向窗外的夜色，西北的天很黑，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他感慨道：“月黑风高，这个晚上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江小米担忧道：“一会儿……会怎么样？” “放心吧，单凭一个王勇，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除非他真把自己当领导！” 张清扬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郑一波，脸上露出了喜色。 “张書記，我把那个人给按住了！” “真的？”张清扬大喜过望。 “对，审了大半夜，哈木那小子终于抗不住全招了，按照他提供的线索，我刚把那小子给抓住了。” “他是什么人？” “一个记者。” “记者？” “对，沙园市报社的……” “我明白了，你让下面的人好好审，解書記也到了，你也赶过来开会。” “知道了！”郑一波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接住她的手说：“我们还有一颗救命的稻草！” 江小米感觉领导的手很热，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反手也抓住了他的手。 车队到达双牛镇的酒店时，已经快要三点钟了。首长们下车后，张清扬故意在王勇面前看了眼时间，恳求道：“首长，大家都累了一夜，我看还是休息半个小时吧？” 王勇讨好地看向解东方：“解書記，那就休息半个小时？” “算了！”解东方大手一挥：“你不是要直接到双牛镇吗？那还有什么好休息的？马上召开会议了解情况、研究对策！” “那……那听您的……”王勇讪讪地陪着笑，脸色不太好，他明白自己算是彻底得罪解东方了。 张清扬看向拜黑拉说：“那就直接去会议室吧。” “好的！”拜黑拉走到前面领路：“首长们，请跟我来……” 解东方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张清扬回头发现郑一波已经到位了，对他点点头，也没有说话。主要领导都跟着拜黑拉走进了会议室，这是酒店平时搞婚庆的大礼堂，现在被临时征用了。 张清扬请解东方和王勇坐在正位上，自己和郑一波分别陪在两旁，其它便是江小米和沙园市的干部，能进来开会的干部不算多，都是主要领导。自然，跟随解东方来的干部都被请了进来，他们中都是副厅级往上的干部。 张清扬先说道：“两位首长，双牛镇条件有些差，时间又有些急，所以就……” “废话就不说了，你还是先介绍一下情况吧。”解东方一直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张清扬不满意。 第2769章 越来越上道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王勇说：“首长想知道什么情况？” 王勇心里这个气啊，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推在解东方的对立面上么？他生气道：“这个还用问吗？张書記，你就把全部情况简要地汇报一下吧！” “你听王秘书长的……”解东方说道。 王勇心中一寒，不敢再说话了。现场的干部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目光扫向了张清扬。 “那……那我就把全部情况汇报一下吧。”张清扬面向王勇微笑，把他的要求重复了一遍，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特别害怕王勇，在他的心中王勇的地位比解东方还重要似的。 解东方心中暗自点头，张清扬越来越上道了。 张清扬说道：“起因是双牛镇牛角村发生的一起村民与矿企的纠纷，当天我也是刚到双牛镇，牛角村那边传来了百人械斗的消息……”张清扬满嘴官腔：“”事件发生后，我马上……” “够了！”解东方不高兴地拍了拍桌子：“张書記，照你这么个汇报法，要汇报到明天了！这些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张清扬满脸拘谨地说道：“王秘书长刚才说要听全部情况……” 王勇这才明白张清扬在汇报之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原来坑在这里呢。他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向解东方说：“是我……考虑不周。” “好了，你挑重要的说！”解东方重新掌握了话语权，看也没看王勇。 王勇十分尴尬，假装低头看文件，心中十分的愤怒。 “那我就挑重点的说，”张清扬微微一笑，“情况是这样的，双牛镇的扫黑行动源于牛角村事件，牛角村事件发生后，我们通过调查发现，双牛镇有很多铁矿都有涉黑的嫌疑，甚至还有一些悬而未决的人命案，所以就抓了一批人，引发了他们家人的不满，带头闹了起来。” 王勇皱了下眉头，感觉张清扬的汇报有点避重就轻，说道：“如果是涉黑问题，抓他们也应该，可是单凭这点事，就惹得上千人聚众滋事？”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王秘书长问到了点子上，我们抓了几个黑帮老大，引发了上千人过来闹事，这不更加证明双牛镇的涉黑问题很严重吗？” “这……”王勇一时无话可说了，他原本是想引出其它的问题，没想到反而给了张清扬借口。 “嗯，张書記说的有道理啊！”解东方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这么说来，那些来闹事的……不全是家属？” “当然不全是家属，大部分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或者是矿企养的打手、保安。” 王勇听到这里，马上问道：“既然双牛镇的涉黑情况有这么严重，省委为什么早没处理？沙园市方面……是不是也有责任？” 张清扬心中偷笑，看来王勇还真不了解这边的情况，他表面上满脸沉重：秘书长批评得对，我们大家都有责任，这不……沙园前段时间班子刚刚换掉么，整个班子都烂掉了！ 现任班子是刚上任的，干部刚刚调整好，还处在磨合期，所以还没来得及处理双牛镇的问题。不过好在沙园新班子上任后已经重视了双牛镇的情况，暗中进行了调查，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展开这么快的抓捕行动，名单就是沙园市方面提供的。 “哦，原来是这样……”王勇的脸有些热，他接连提出了两个尖锐问题，结果全被张清扬化解了，而且还有理有据。特别是沙园班子刚刚换掉的事，他之前还真不了解情况。 解东方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大半夜的来到这里不是谈责任的，而是谈问题的影响和处理方式！” “解書記说得是……”王勇更加尴尬了。 解东方看向张清扬问道：“沙园的班子刚刚换掉？” 张清扬点头道：是的，之前的班子在市委書記的带领下，存在严重的问题，您也知道我来西北也不过一年，刚把沙园的情况调查明白。 这些矿企与原市委干部之间存在一定的金钱交易，不然官方也不会对他们放任不管。这几年双牛镇就像一个独立的王国，矿企发展混乱，社会治安更不用说，老百姓怨声载道啊！ 新班子上任后，对这里的情况暗中作了调查，并向我汇报了，不然我也不会直接到这里调研工作。到了之后，情况比我想象中还严重！这是我们的失职啊！ 王勇又皱了下眉头，再这么下去，张清扬的责任不就洗脱干净了吗？ 他想了想，说道：“张書記，扫黑是好事，但也不能影响企业和百姓的正常发展和生活，这两天双牛镇的乱子在网上引发了很大的热议，再这么下去将会影响官民团结和私企的发展，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办理？” 张清扬说：“影响自然要重视，但不能害怕这些对我的个人攻击就放弃对黑恶势力的打击。网上的议论我也看了一眼，主要是针对我个人的。我在此就表个态，绝不会被这些负面声音压倒，双牛镇的扫黑行动必须有始有终，下一步就要开展铁矿的整顿工作。” “张書記，扫黑行动是对的，可是必须要控制影响。西北本就是一个敏感地带，是一个特殊事件发生比较多的省份。这种上千人聚众示威的事情会在国际上给我国带来不利的影响，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外媒会胡乱说话，到时候……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个……”张清扬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影响自然是要控制，但是改革也必须进行。” “如何控制？”王勇步步紧逼。 “我会找那些黑老大的家人谈话，至于那些寻恤滋事的社会闲散人员，自然要加强管教，其中也有不少是留有案底的人。” 王勇继续问道：“张書記，那现在影响已经造成了，你想怎么办？” 王勇的意思是想把眼前的事态扩大化，只有这样才能震住张清扬。解东方并没有开口，他冷眼看着王勇和张清扬的对话，手捧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清扬回看王勇，说道：“眼下的影响已经产生，我个人觉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后续的发展，如果双牛镇的改革能够成功，那么网上的恶意传言就会不攻自破。现在有王秘书长坐阵，我们更有信心搞好接下来的改革。” “张書記，我看你错误的估计了形式，这种想法很可怕啊！”王勇满脸的夸张表情：“你知不知道此事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双牛镇发生了恐怖袭击，上千人的示威，这不重要吗？” “我的意思不是说影响不重要，而是说影响已经产生了，我们更要做好是今后的工作。王秘书长，您不这么认为？”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我觉得现在最关键的是消除影响，而不是想其它的！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用意！”王勇提高了音量。 “如何消除影响？” 王勇说：“暂时停止对铁矿的改革，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事情不再恶化，再这么闹下去，那就真的不受控制了！” “王秘书长，这是上面的命令吗？”张清扬反问道。 “这……”王勇定了定心神，看了眼解东方，迟疑道：“这是我的一点想法。” 张清扬说：“王秘书长，我觉得铁矿的改革同眼前的事态并没有直接的影响，我们还是要以工作为主。另外，网上的传言都是假的，需要我们重视吗？既然您已经代表上层来到这里，我看召开个记者会说明情况就可以了！” “你认为网上的传言不重要？” “既然是恶意的欺辱，我们为什么要重视？更何况，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这种方式阻止我们的改革呢？”张清扬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用这种方式阻止你的改革？你有什么根据？再说，既然有人想阻止你的改革，不就代表你的铁矿改革存在问题吗？” 让大家很意外，这次开口的不是王勇，而是解东方，他替王勇说出了想说的话！连王勇都有些发愣，这是怎么个情况，解东方也和自己站在一起了？他来不及细想，马上说道：“解書記说的很对，张書記，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张清扬说：“两位首长，不是我信口开河，我们确实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从牛角村事件在网上被曝光开始，就有人在暗中推动。” “什么？”解东方十分的惊讶：“真有这种事？” “是的，”张清扬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接到警方的消息，网上原始消息的传播者……别有用意！” 王勇看了眼张清扬，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说：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要对铁矿整顿的事还没有公布，可是今天过来请愿的人群就已经喊出了口号，说我是为了收回铁矿才关押那些矿企老板的，网上也有差不多的意思。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头，安排警方进行调查，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关键嫌疑人，别的暂时还不清楚，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他就是那个原始的发帖人，他的电脑里遍造了很多文章，甚至还有大量经过篡改的相片…… 第2771章 毫无戒备 江小米默默地盯着张清扬看，望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心头一阵火热，不禁想到了离开哈木之前的那个夜晚，要不是舒吉塔……她用力摇头甩掉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想把张清扬叫醒让他睡在床上，可是又不忍心吵醒他难得的睡眠。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一个男人能毫无戒备的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睡着，这何偿不是对自己的信任？ 想到这里，江小米起身从床上拿来一条薄被盖在张清扬的身上，屋内吹着空调，害怕他着凉。完成这一切之后，她坐在了张清扬身边，心中有很多种想法，让她脑子乱成一片。她呆呆地盯着张清扬，最后鬼使神差地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江小米做贼心虚，嘴唇刚触到张清扬的皮肤就离开了，吓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身体僵在旁边好久也没敢动，待确定张清扬没有醒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看到张清扬没有任何的反应，嘴唇再次贴了过来，这一次碰到了张清扬的唇上，她轻轻地吐出舌尖，像个顽皮的少女一样在张清扬的唇角滑了一下，然后才躲开坐好。 “我刚才做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仿佛刚才的自己失去了控制，这一切全是无意识中做出来的举动。 江小米庆幸张清扬没有知觉，这时候她也感觉到累了，空调吹得有点冷，她拉着被子的另一角钻了进去，身子渐渐向张清扬靠去，最终贴在了他的身上。 江小米心头一阵火热，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美妙时光，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被这幸福所感染，她也睡着了。 张清扬在沉睡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感觉身边搂着一个人，等他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了紧紧搂着自己的江小米。 他望着江小米沉睡中的模样，心神一动，两片红唇就在自己眼前，他扭头偷吻了一下，随后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装睡。他担心江小米醒来后会不好意思，所以假装在睡梦中扭动了两下身体，试图把她吵醒。 江小米果然醒来了，等她看到眼前的状况时，吓得花容失色，幸好张書記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从张清扬的脖子上把手臂缩回来，缓缓挪动身子，掀开被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呼……”江小米拍了拍胸口，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她在这里睡了两个多小时。 “张書記？”江小米轻轻唤道。 张清扬没应声，继续装睡。江小米放了心，抬腿就要走，免得领导醒来发现自己。然而就在这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发出刺耳的声音，吓得江小米差点瘫软在地上。 张清扬也吓了一跳，惊吓过后又感到好笑，假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拿起了电话，并没有看江小米。 “张書記，事办成了！”电话中传出郑一波兴奋的声音。 “非常好！”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那下面怎么办？” “你和拜黑拉联系，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好的，我明白了……”郑一波挂上了电话，他整夜未睡，却仍然很兴奋。 张清扬把手机扔在一边，他伸了个懒腰，目光扫向早已不敢动弹的江小米，满脸疑惑地说：“哟，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啊……”江小米尴尬地笑了笑，难道张書記以为自己是刚来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那个……想着工作，就……也睡不着。”江小米脸色恢复了一些，也没解释自己并没有离开。 “醒了就醒了吧，你现在就去见陈祖德，我去看看首长们醒了没有。”张清扬站了起来。 江小米心中一喜，看来张書記认定自己是刚来的了，立刻说道：“那我就去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我先去洗把脸。” 江小米快步走了出去，不料刚出门就看到拜黑拉向这边走来。 “江主任，领导起来了吗？”拜黑拉主动打招呼道。 “那个……刚被我吵醒了。”江小米一脸尴尬，但愿她不要多想。 “哦……”拜黑拉发现江小米的脸红了，感觉有点奇怪。 “我还有事，先走了。”江小米走了过去。 拜黑拉刚想去敲张清扬办公室的门，盯着江小米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敲门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她觉得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找领导，万一房间里没做好什么善后的工作呢？从这以后，她对江小米更加的尊重了。 张清扬躲在房里暗笑，他已经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拜黑拉进来，就知道她肯定误会了。 对于这种误会无法必免，相反，他觉得对江小米也没什么坏处。他在房间里洗了把脸，然后走向酒店最豪华的房间，那边住着解东方和王勇。 张清扬本想去敲解东方的房门，可是走在他门口停顿了几秒钟，毅然来到了王勇的门口。他看了眼时间，相信王勇这个时候应该醒来了，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啊？”房间里传来王勇的声音，他果然醒来了。确切地说王勇几乎没怎么睡，昨天夜里回到房间后他就和张泉通了电话，临行前宁总特意交待过，碰到意外情况要和张泉交流。 王勇在电话里和张泉谈了谈张清扬掌握到此事有人操纵的证据，张泉告诉他放心，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 王勇随后又和宁总通了电话，谈了谈与张清扬的第一次交锋。宁中强听完情况后沉吟了良久，只说了一句再看看，就挂上了电话。虽然首长什么也没说，但是王勇明白，宁总对现状不满，看来自己要加把力了。 脑海里想着事，自然也就无法安睡，精神有点憔悴。 听到门外张清扬自报家门，他便慢腾腾地过来开了门。 “首长，休息得怎么样？”张清扬客气地问道，十分恭敬。 “张書記，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千万不要这么叫我。”王勇连连摆手：“请进来吧。” “您是京城来的，就是我们的首长！”张清扬陪着笑，“真是不好意思，这里是小地方，条件落后了一些。” “这些都不重要，”王勇摆摆手：“你去见过解書記了？” “还没有，也不知道解書記醒来没有。”张清扬说道。 “你还没去见解書記？”王勇心里一凉，张清扬到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啊！这里的领导解东方最大，你大早上不去看他跑来看我，让解書記怎么想？ “王秘书长，请您不要误会，解書記年纪大了，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张清扬陪着笑说：“我……我就是想和您聊聊……” “聊什么？” “聊双牛镇的事。” “你想说什么？”王勇十分警惕，目光税利地审视着张清扬。 “王秘书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请您在高层首长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张清扬诚恳地说道：“昨天晚上在会议上……我可能有些过激，向您道歉。其实我真的没有坏心，只是想把双牛镇的各种问题解决掉，只是急了一些，没注意到影响的扩散。昨天当着沙园市那么多干部的面，我必须坚持自己的意见，所以……” 张清扬这几句话让王勇比较满意，他觉得这才是应有的态度。他点点头，说道：“你能认识到就好，无需向我道歉，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张清扬惭愧地点点头，说道：“原本是一件小事，却惊动了高层的首长，这个……让我脸面无光啊！我干了这么多年工作，还是头一次碰到！” “呵呵，知道后悔了？” “是啊，错误已经犯下了，就希望您和首长好好解释了！”张清扬看向王勇笑，脸红道：“王秘书长，您这次可要救我。” “你不是有信心解决好吗？” “信心是有，可是正如您所说……影响已经形成了，上面肯定对我有意见，那个……” 王勇看着张清扬脸红的模样，冷笑道：“那你直接和首长解释不就得了，和我说……没什么用处啊，我又不是首长！” “您是首长，也是首长的身边人……”张清扬继续陪着笑，“那个请您在宁总面前……呵呵……” 王勇摆摆手，说道：“我该说的自然会说，不过还是要看此事后面的进展，不然谁也帮不了你啊！” “谢谢您，先前的影响已经产生了，我会努力做好后面的工作。” “你昨天提到已经有证据表明网上那些帖子是有人操纵的？” “对，这事还在调查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论。我是这么想的，等我们调查清楚后，马上向公众公开，这样就能消除一半的影响了，您说呢？” “嗯，这是个办法。”王勇心里很奇怪，张清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信心？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那……我们先去吃早餐？” “好吧，这一天都快过糊涂了！”王勇苦笑道。 “都是我不好，害得您大半夜赶过来。”张清扬自责地说道。 “好了，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我们去请解書記吧。” 第2770章 事出有因 “这个……”王勇无话可说了，看向解書記说：“那问题可就复杂了！” “我看这样吧，警方继续调查！我们既然到位了，那就开个新闻会，把一号的指示传达下来，这样也能威慑住一些人，同时也能表示出高层对牛角村事件的重视。王秘书长，你说呢？” “好吧……”王勇有心反对，却没有那个胆量和理由。必竟解东方的话也是重点，他们必须传达高层的指示。无非是唱唱高调，对此事表示出足够的关注，证明上头很关心里这里的情况。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苦笑道：“那就辛苦了两位首长，今天你们是别想睡觉了!” “哎，没办法啊，既然来了，自然要有所表示！”解东方平淡地说道。 张清扬看向拜黑拉，她马上起身道：“请首长们跟我来……” 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算是躲过了王勇最重要的攻击。能否度过这个难关，还要看接下来的态势发展。 在新闻会上，解东方代表高层表示出了对双牛镇现状的重视。他表示西北的稳定事关全国的稳定，事关党和国家工作大局。 要以对各族人民群众高度负责的精神，依法严厉打击暴力犯罪活动，大力加强社会面整体防控，切实担负起维护社会稳定的第一责任，坚决维护民族团结，坚决维护社会稳定，坚决维护各族群众根本利益。 由省委主持的双牛镇扫黑行动本质上是好的，但是由于一些客观原因，造成了当地群众的不理解，形成了大规模的群体事件，这是西北省委的失职。 今后在相关行动中，要充分考虑群众的想法，不要造成恐慌，保证矿区百姓的正常生活。 这次双牛镇的群体事件事出有因，充分表明了双牛镇存在严重的黑恶势力，矿区发展也存在问题，西北省委、沙园市委接下来必须在上面的领导下尽快解决问题，尽快恢复双牛镇的正常发展，更要控制好事态的影响，不要被境外不法人员利用…… 王勇听着解东方下的指示，真有点哭笑不得，看样子批评了张清扬两句，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从他的角度来说，真希望双牛镇再出现重大意外情况，那样他就好交差了。 新闻会结束后已经四点多钟了，大家显得都很疲惫。张清扬请示道：“首长，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嗯，该办的事都办了，其余的也只能等情况了。”解东方点点头，看向王勇说：“王秘书长，你的意见呢？” “那就休息一下吧……”王勇极不情愿地说道。 “王秘书长年轻，精神就是好啊！”解东方笑道。 王勇老脸一红，尴尬地说：“我可不如解書記有精神。” “走吧，我是真的困了！” 张清扬众人把首长们各自送回了房间，身后的沙园干部们都松了一口气。张清扬回头看向他们，说道：“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你们也都休息一下吧！” “张書記，要不要我们……”拜黑拉请示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联系一下双牛镇的主要矿企，让他们安排一位负责人过来，我和大家开个座谈会。” “什么时间呢？” “明天上午吧……”张清扬说完就笑了，看了眼手表说：“应该是今天下午了！” 众人都笑，他们都是整夜未睡。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和江小米，说道：“其余人去吧，你们两位过来一下。” 大家都散了，江小米和郑一波跟在领导身后，钱承亮想了想，也跟了过来。张清扬看到钱承亮的身影，突然想到一事，说道：“小钱，交给你个任务，天亮后你和白秘书长打声招呼，让省委宣传部把网上有人恶意造谣的消息发出去，就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明白了！” 江小米和郑一波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流露出钦佩的神色。张清扬呼出一口气来，或许别人还不清楚他刚才面临多大的压力，对于他而言，这个晚上充满了危险，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被王勇抓住把柄。 “审问的怎么样了？”张清扬刚进门就问郑一波。 “嘴很硬，就是不开口说是谁指使的！” “呵呵……”张清扬笑了，伸手指向郑一波说：“你想让他说出是谁指使的？” “当然了！”郑一波激动地说道：“单凭他一个记者，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他的背后……” 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说：“老郑，我们查出是谁指使的又能如何？” “我……”郑一波“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看向张清扬满脸的无奈。是啊，即使最后真的调查出来幕后指使者是吾艾肖贝，那能公开吗？张書記能让公开吗？如果公开了，那就是丑闻。这种斗争放在暗处没事，但要公开……高层的首长就会找张書記的麻烦了。 “确实，调查出来我们也无可奈何。”江小米点点头。 张清扬马上问道：“小米，你是怎么想的？” 江小米看向郑一波笑了笑，说道：“郑書記，领导说得对，我觉得没必要查出他的幕后。” “那查什么？” 江小米说：“不需要查什么，只需要让他承认诬蔑、诽谤、恶意发表攻击西北省委的言论……” 郑一波皱眉想了想，明白了江小米的意图，又问道：“那他又为了什么干这件事呢？如果理由不充分，公众是不会相信的。” 江小米笑道：“那很简单，他是一个记者，自然就是为了钱……” “为了钱……”郑一波猛地拍了下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张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张清扬含笑指向江小米，说道：“这是江主任的意思！” “张書記……”江小米满面羞红，娇态尽显。 郑一波说：“张書記，那我过去了。” 张清扬问道：“没难度吧？” “嗯，我想没难度。” “那你先去吧，我和小米再谈谈工作。”张清扬打了个哈欠。 “江主任，感谢你指点迷津！”郑一波离开前还不忘开玩笑。 江小米连连摆手，等郑一波离开后，不好意思地说：“张書記，您……您让我无地自容了！” “这本来也是你的想法嘛！”张清扬笑道。 “张書記，您也是这么想的吧？”江小米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清扬收起笑容，说道：“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江小米脸上一喜，说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了！” “小米，我们谈一谈双牛镇铁矿整顿的事，谈完了就休息。”张清扬揉了揉太阳穴。 “您太累了，要不等等再说？” “不等了，”张清扬摆摆手：“我早就说过打黑只是开始，如果铁矿整顿没有成功，那我们的任何行动都没有意义！” 江小米面露忧色，说道：“您说得对，可是我看王秘书长那意思，怕他阻拦我们……” “只要我们找对了办法，他想阻拦也没有用。”张清扬坚定地说道。 “嗯，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首先要摸清楚是谁操纵了千人大聚会，这个人肯定是除了陈祖德以外沙园镇最有影响力的社会人物！” 张清扬分析道：“我想他应该也是一位铁矿主，或者与铁矿的发展有关。他的目的是阻止我们的铁矿改革，逼我们不敢向铁矿下手，所以……只要他不再反对，或者支持，那么我们的阻力就会小了很多。因为我们已经抓走了一批人，只要和他的家人谈好，难度就会降低。” 江小米皱眉道：“这个人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你猜猜看……”张清扬盯着江小米的眼睛。 “陈祖德！”江小米脱口而出。 “没错，一会儿你先回去睡一觉，醒来后就去找陈祖德，怎么说你应该明白，我和他见面时你就在现场，你懂的。”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他会配合吗？” 张清扬说：“你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一定会办到的，即使他不帮我，我也不会怪他，双牛镇铁矿改革势在必行！” “我明白了，那我们找到那个领头人之后，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张清扬笑道，其实他心中早就计划好了，只不过想考考江小米。 “嗯……”江小米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应该先拿主要的大矿下手，您不是已经召集他们的家人了么，同他们谈完之后……” 张清扬认真地听着江小米说话，或许是太累了，渐渐就闭上了眼睛。江小米也知道领导太累了，继续说下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不太对劲儿，似乎领导有好半天没有说话了。她定睛一瞧，原来张書記已经睡着了。 “张書記？”江小米轻轻叫了一声。 张清扬没有动，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哎，就这么睡了……”江小米心情复杂地说道。 第2772章 转移公众视线 “好好……”张清扬起身先让到一侧，然后又打开房门，好像王勇的秘书一般。 有官就有威，王勇对张清扬的做法很满意，对他笑了笑，两人一同去隔壁找解东方。解东方打开门见张清扬和王勇一起来的，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起得挺早啊！” “也刚起来……”王勇陪着笑，“解書記，我们去吃早餐吧。” “我们先谈谈今天的计划……”解东方把两人让了进来，“早餐的事可以再等等。” “我听两位首长的安排！”张清扬说道。 解东方看了他一眼，说道：“先说说你的意见吧……” “好的，”张清扬定了定心神，把自己今天要做的工作讲了讲。 解东方听完之后问王勇：“你觉得呢？” 王勇无奈道：“我觉得可行。” “那这样吧，”解东方说道：“呆会儿我们去医院，看望一下在牛角村事件中受伤的村民，表达一下关心……” “也好……”王勇点点头，他知道解东方这是要转移公众的视线了，把铁矿的事还交给张清扬全权处理。他没理由反对，现在只能盼望着事态升级，只有那样张清扬的罪名才能加重。 “走吧……”解东方站了起来。 张清扬陪着首长在医院走了一圈，看望了受伤的村民，全程都有电视台的记者跟随，把首长关心矿区安全，关心村民的意图完全记录了下来。 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江小米和郑一波、拜黑拉他们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张清扬在路上已经把情况简单地介绍过了，解东方一看到郑一波，马上问道：“那个记者全招了吗？” 郑一波回答：“招了，他已经承认恶意发布虚假新闻。” 王勇不解地问道：“他为了什么呢？” “为了钱，”郑一波回答：“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他了一笔钱，让他办这些事。” “那是什么人？” 郑一波说：“由于他们是在网上秘密交易的，所以不好查那个人，不过我想很有可能是那些反对势力。他们得到情报张書記要到双牛镇调研，便提前设下了这个局……” 张清扬暗自点头，郑一波把把麻烦转移到反对势力的头上再好不过了，谁能去真正调查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解东方看向王勇说：“虽说西北省委在这件事情上有责任，但如果有人为操纵，那么……还可以接受。” 王勇点点头，说道：“不过影响已经造成了，不可避免啊！”他的意思是说不管如何，张清扬也是有责任的。 “是啊！”解东方看向张清扬，“那这边的情况就交给你们吧，我们先不插手了。” “我明白……”张清扬又看向王勇，陪着笑说：“王秘书长，麻烦您向宁总转告一下这边的情况，免得首长担心。” “我会的……”王勇说完就走了，张清扬在解东方面前越是表现出对他的尊敬，他就越心虚。 把他们送走之后，张清扬看向拜黑拉、郑一波问道：“准备好了吧？” 郑一波说：“已经准备好了，记者们都在等着呢，犯罪嫌疑人也已经押到了。” “那就开始吧。”张清扬说道。 拜黑拉问道：“您参加吗？” “我就不参加了，你和郑書記去吧，做得漂亮一点！” “明白！”两人得到命令就走了，按照张清扬的指示，那位认罪的记者，将会在公众面前说出“事实真相”，还西北省委一个清白。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发现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江小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我刚才接到了秘书长的电话，他说不久前省长和司马省长一起去了哈木市的矿区，在那边和矿企开了个座谈会，具体会议内容不清楚，但是搞得动静挺大，他分析……” “我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变得聪明了！” “那我们怎么办？” “不管他们，你的任务完成了吧？” “嗯，完成了，陈祖德告诉我，在沙园现在最厉害的其实不是他，而是一个叫江成龙的人。” “江成龙？” “是的，他本是陈祖德的把兄弟，前几年另起山头，任借着出色的商业头脑，合并了许多大小铁矿，要论真正的实力，他已经超过了陈祖德，只不过他害怕陈祖德暗害他，所以一直很低调，但暗中拥有不少势力……” “我就说肯定会有这样一个大人物！”张清扬微微一笑，通常而言，这样的人物也是官方最需要的，因为他可以联合黑白两道的势力，自己本身又经得起调查，同这种人来往是安全的，领导干部愿意与其交流。 “更为关键的一点，那个人手下有很多都是黑道的，可他自己却没有沾黑……”江小米说道。 “让小钱联系江成龙，我要和他谈谈！” “您亲自谈？” “对，对待聪明人就要用聪明的办法，既然他有商业头脑，应该容易沟通……”张清扬思索道。 “明白了。”江小米点点头。 张清扬说：“你记住，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和这类人交往，或许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抓起来，但双牛镇的地下势力如果没有人统一，将来怎么办？陈祖德已经倒了，双牛镇必须有人主持大局啊！有些工作你和我是做不到的，还需要靠他们，行行都有规矩……” 江小米说：“可是同这种人交往会不会很危险？” “你觉得他生活在双牛镇的价值是什么？”张清扬反问道。 江小米回答道：“他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这点和陈祖德不同。陈祖德是涉黑发家，而他是先有了钱再接触黑道上的人。” “是啊，他和陈祖德不同，他是那种比较惜命的人，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可是您和他……” “我和他谈的事完全可以公开，”张清扬知道江小米担心今后江成龙给自己带来不良影响，解释道：“我们说的是生意，大家都是为了铁矿发展，他今后不会威胁到我。” “我马上去让小钱联系！”江小米知道领导这是想在双牛镇竖立在另外一世界中的“领袖”，或者说取代陈祖德成为双年镇的“地下霸主”。 王勇回到办公室之后就和张泉通了电话，张泉也很意外，没想到张清扬真的抓住了那么一个人，还把所有罪名推在了那个记者的头上。 如果那个记者真的和吾艾肖贝有关，是否表明张清扬已经查到更多的东西？他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妙，马上就给吾艾肖贝打电话。 此时的吾艾肖贝正在哈木市矿区某家企业的会议室里发表重要讲话，表示省正府将大力支持私人煤企的发展，会重点解决他们企业面临的难题云云。并且提出私人企业要加大投资，利用正府的优惠支持政策，早日把企业做大做强…… 吾艾肖贝的手机在秘书手里拿着，接到张泉的电话后，秘书不好进去打乱领导的讲话，只能让张泉等一等。张泉急得坐立不安，气得直骂娘。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梦想，希望长大后能够出名，能够受人关注。 这次牛角村事件发生后，有人找到我，让我在网络上发布关于此事的消息，还答应给我一大笔钱。 我当时心动了，觉得这件事可以让我名利双收，金钱让我丧失了记闻记者的本性，促使我在网上发布了很多虚假信息，变本加厉地宣传牛角村事件，我在此承认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我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或许这辈子我做不成记者了，但是如果还有机会从事新闻工作，我一定遵守新闻工作的基本操守，公正、真实、客观、全面去报道新闻，不受利益的诱惑。 在此，我也奉劝在场的新闻工作从事者，希望你们今后不要犯下同我一样的错误，我…… 台前穿着囚服的男记者面向在场的所有媒体公开检讨，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台下记者的心中。 拜黑拉松了一口气，看向郑一波说：“郑書記，谢谢您！” 郑一波说：“你应该感谢张書記！” “是啊，如果没有张書記，这事可就悬了！”拜黑拉回想此事的进展，唏嘘不已。 郑一波说：“他认罪之后，网上的影响应该可以控制住了……” 拜黑拉点点头，内心仍然难以平静。虽然影响控制住了，但是张書記动用武力抓捕矿企老板的事很敏感，如果后期铁矿改革失败，那么他们还是失败者。拜黑拉替张書記捏了一把汗，对于铁矿改革，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就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张清扬接见了江成龙。同陈祖德粗犷、凶悍的外表相比，江成龙显得很儒雅，更像是一位学者模样的商人。他的肤色很白，身材微胖，一对小眼睛戴着眼镜，给人一种宽厚长者的感觉。 “张書記，您好！”江成龙远远就看到了张清扬，发现他就站在大堂，有点受宠若惊，快步小跑着过来伸出双手。 “江总，你好！”张清扬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即不谦卑，也不高傲。 “张書記，您怎么下来了，这……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啊！”江成龙还以为张清扬是在楼下特意等自己的。 第2773章 压迫力 张清扬笑了起来，指着一旁的沙发说：“江总啊，你还真误会了，我不是下来接你，而是就想在这里和你谈话。” “这……”江成龙闹了个大红脸，十分尴尬。 “坐吧，不用客气。”张清扬摆了个请的姿势，随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秘书钱承亮倒好茶水站在身后，一言不发。其实钱承亮心中很疑惑，不明白如此隐秘的谈话，张書記为何选择在这公开的大堂之内？ 江成龙满肚子的狐疑，接到张清扬要见他的消息时，他就明白两人会谈什么，这可是很机密的事，他怎么选择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其实钱承亮心中也很疑惑，不明白如此隐秘的谈话，张書記为何选择在这公开的大堂之内？ “江总，我知道你忙，打扰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書記，您这说得哪里话，您能见我……这是我的幸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呢！”江成龙陪着笑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见你吗？”张清扬很直接地问道。 江成龙说：“我想应该和铁矿有关，请您放心，我是守法的生意人，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这个……” 张清扬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我知道你是守法的生意人，不然也不会见你。” “呵呵……” 我昨天和陈祖德聊了聊，谈了谈双牛镇铁矿的问题，我们两个谈得不错，我说想找一位出色的企业家，他向我推荐了你，他说双牛镇的铁矿发展离不开你，所以就有了今天的会面。 张清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知道江总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办事就不用客套了，是吧？” 江成龙点点头，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昨天那些人请愿的事？”张清扬抛出了一个敏感问题。 “这个……”江成龙非常犹豫，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清扬先一步提到和陈祖德会面的事，这就等于表明他知道昨天请愿的事同自己相关。他当着面问出来，用意何在？ 张清扬笑道：好吧，其实这个也不重要，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确实要对双牛镇的铁矿进行改革，但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干嘛要冒着风险把铁矿收回呢？ 除掉污染、生产安全等一些客观因素，双牛镇的铁矿发展还是不错的，改革是为了企业发展得更好，带动更大的经济效益，而不是伤害大众的利益，对吧？ 江成龙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不知不觉中后背已经冒汗了，两人的交流不过才五分钟，他却已经感受到了压迫力。 张清扬接着说道：“改革不是把铁矿的经营权收回，除掉那些非法占有矿山的企业，其它的都是你们花钱买来的开采权，你觉得我会不顾法律条文，坚决地把双牛镇的铁矿全部收回来吗？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又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成龙望了张清扬一眼，动了动嘴巴子，憋出来一句：“您说得对。” 江总，过去的事咱不谈了，我知道你在双牛镇矿企当中的地位，也明白你和陈祖德的关系，你们曾经是把兄弟，但是后来你另立山头，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他是黑帮大佬，而你……是位出色的企业家，所以我才选择和你谈话。 我找你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你我想对双牛镇的铁矿如何改革。 江成龙轻声问道：“那个……老陈是不是没救了？” “他求我放他一命，我没有答应，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张清扬三言两语表明了陈祖德的结局，又说道：“你现在应该感到庆幸！” “张書記，”江成龙定了定心神：“昨天那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其实……那些矿企也是听信了谣言，听说您要收回铁矿，所以才……我回去后就和他们表明您的想法！”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张清扬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下面只谈双牛镇的铁矿发展，有这么几个想法……”张鹏伸出手指，“首先我认为双牛镇铁矿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期，在现有的模式下很难再有大的发展！” “对！”江成龙眼中放出光来。 张清扬说：你曾经也是以一个小矿发家，但是后来收购了不少矿。我的意思也是这样，眼前双牛镇的矿企太多，力量太分散，还无法形成拳头。 如果能把双牛镇的铁矿全部整合在一起，再注入外部资金，本地矿企以矿山入股，外来企业用资金、技术入股，成立一个双牛镇的集团公司，那么就形成了战斗力，也会突破现有的瓶颈！ “正府……不入股？” “正府不会入股，但既然要把所有矿整合在一起，双牛镇的两家国有矿企自然要入股，但这是纯生意上的整合，与正府无关。” “张書記，原来……您是这个想法，其实……其实我早有此意，老陈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我们力量太小，没法促成此事，现在有了您的支持……” 张清扬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顾自说自话：集团公司成立以后，不再单纯的以采矿卖矿石为主，为了长久发展，我们要在铁矿的带动下发展更多的延伸项目，成立更多的合作公司。 比如钢铁公司、运输公司、机电公司等等……这些公司，你们这些矿企老板同样可以入股，可以拥有更多发展渠道。 江成龙听到这里大喜过望，兴奋道：“张書記，您的计划很好，我非常支持！” 计划虽好，实施起来会有难度的，一但集团公司成立，正府就要打击各个村子的非法小矿了，这会造成村民和矿主的不理解。 集团矿企要发展，离不开占用村民的土地，所以你们过去那种强买强卖是行不通的，改革不光是为了你们这些老板，也是为了百姓，对吧？ “这些我都明白，其实老百姓得到的终究是小部分……” “没错，你能想明白，不见得别人能想明白，”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么说，你支持我的想法？” “我举双手赞成！” “那其它矿企那里？” “官方已经抓进去了一部分，剩下的我来沟通，不过既然要成立集团公司，那么股份占有方面……” 别的我不能答应你，也不会过多的参与新公司的成立，这些都是生意上的事。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一条，现在陈祖德已经倒了，你是双牛镇最大的矿企老板，自然要成为双牛镇占有股份最多的一位，但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 另外双牛镇的国有矿企将占有百分之二十左右，我再寻找两家大企业入股，他们的合资股份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你们将占有双牛镇矿业集团总共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余下的分给其它矿企老板…… “非常合理，我同意！”江成龙心想张清扬果然厉害，名不虚传，短短几句话就说服了自己，而且表明了厉害关系。这样的股权分配，让哪一方都不敢有歪心思。 “我给你个建议，新集团成立后，就不要自己管理了，有这时间去干点别的事业多好？你们应该聘请有经验的管理团队负责公司的运营，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您说得对！”江成龙看向张清扬：“我向您保证，昨天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了！”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过去双牛镇的风向标是陈祖德，今后就是你，我希望你做个榜样，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继续当一位守法的、聪明的企业家。” “张書記，谢谢您！”江成龙激动地说道。 这时候走廊里出现了不少人群，原来是楼上的的会议结束了，记者们听完了那位男记者的讲述。 “那不是张書記吗？那个胖子是谁？” “那个……那个应该是江成龙啊，双牛镇的另外一位矿业大亨，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不是说双牛镇的矿企反对改革吗？可是你看他们的样子……有说有笑的……” 记者们目光疑惑地盯着张清扬他们，满脸的不解。钱承亮就站在张書記身后，听着记者们的议论，这才明白领导选择在这里同江成龙会面的用意。 首先，江成龙表面是一位正道生意人，但其实也和黑道有着密切的联系，一位高官同这样的人会面，传出去影响不好。 张書記公开和江成龙见面，也就打消了别人的各种不必要的猜测；其次就是眼前这种场面，自然是张書記故意创造的，他就是想让记者们知道，他和双牛镇的矿业大亨相谈甚欢。 其实钱承亮还是没完全理解透，张清扬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借助这样的场面向江成龙施压，让他明白再怎么强大也是正府手里的一只臭虫，或许他将来能够成为双牛镇的地下王者，但在张清扬眼中什么也不是…… 张清扬指向那些记者，对江成龙说：“网上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我们下一步就要搞铁矿的改革，不过那些被抓矿企的家人……” 第2774章 效果非常好 “我来和他们谈……” “很好，你告诉他们，非法的收入，国家要收回，但是合法的收入是他们的。” “张書記，您是我这辈子第二个佩服的人！” “哦，那第一个是谁？” “这个……”江成龙不太好意思说。 “是陈祖德吧？”张清扬笑了。 “您……您怎么知道？” “我是猜的，我想你和陈祖德虽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是……你应该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对吧？” 江成龙点点头，说道：“我不说，是不想让您觉得和陈祖德那路人为伍……” “哈哈，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张清扬站了起来，伸手道：“江总啊，该谈的我都谈了，其余的废话也就不说了，你看着办吧。” “张書記，我明白怎么办！” “嗯，我最喜欢聪明的生意人！生意人的天职就是赚钱，赚钱没有错，只要是合法的！” “张書記，我也在您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哈哈……”张鹏摆摆手：“好了，我们就各忙各的吧。” “那您……等我的好消息吧！”江成龙显得很有信心，现在陈祖德已经倒了，他是当之无愧的双牛镇地下霸主，所不同的是他不会干违法的事，即使要干也要借助黑帮的手…… 别看在这次谈话中，张清扬没谈其它的东西，但江成龙已经完全领会了他的意图。 张清扬说：“江总，下次会我会召集双牛镇的主要矿企老板谈话，希望谈话愉快，能把我们的计划决定下来。” “您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我相信你!”张清扬微微一笑。 江成龙离开后，钱承亮对张清扬说：“张書記，您的眼光真厉害，这个人不简单！” “呵呵，聪明吧？” “嗯，很聪明。” 张清扬看到拜黑拉和郑一波走了过来，便不再和钱承亮说话，问向两人：“怎么样？” “效果非常好！”拜黑拉兴奋地说道。 郑一波说：“那小子挺上道……” “都是聪明人啊！”张清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随着那位男记者主动承认错误的视频在网络、电视等各个媒体渠道上公开，针对张清扬的各种攻击终于渐渐消失了。再加上现在社会快节奏，一件事只要度过了最初的新鲜期，那么关注的人自然越来越少。 利用这个空档，张清扬一边安排公检法对那些被抓的矿企老板取证调查，一边把其它矿企老板召集到一处提出了成立集团公司的构想。 之前江成龙已经做了沟通，会议召开得很成功，江成龙也被推举为双牛镇矿主的“代表”同张清扬谈判，商量成立集团公司的事。 张清扬又把林建业叫了过来，还有冉茹集团旗下的矿企公司负责人，他们将成为参股的两家企业。 铁矿改革的事终于走向了正轨，张清扬也可以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具体的谈判协商，就是他们企业自己的事了，思路已经有了，其它的都不是什么难题。 张清扬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高层的处理决定，不管怎么说，前期牛角村事件千人示威已经造成了无法回避的影响。 从高层的角度来说，张清扬身为西北省委一把手，也是第一责任人，更何况他还是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 王勇见这边的事没什么搞头了，危机已经被张清扬解除，在那位男记者公开承认错误的第二天就向解东方建议回京述职。解东方也同意了他的想法，在这么呆下去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在他们临走之前，张清扬特意和两人见了面，还是先见的王勇，并且准备了小礼物。 “张書記，你这是……” “一点小心意，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西北特色。”张清扬笑道。 “西北特色就是送礼？”王勇开起了生硬的玩笑。 “还有给首长惹麻烦，让领导操心……”张清扬顽皮地说道。 “呵呵……”王勇不好再板着脸了，问道：“这件事算是有了结果，我们也可以放心了！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影响必竟造成了。” “我懂，”张清扬点点头：“我的责任无法推卸，就是想和您聊聊……” 王勇一阵纳闷，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就听张清扬说：“您是宁总的身边人，有些话希望您替我转达。” “说吧，我一定会的。” 张清扬说：“王秘书长，其实我一直都想和宁总多亲近亲近，就是没有机会，有些工作像改革方面的，这都需要宁总的支持，宁总主管经济发展，这一块离不开他的帮忙。我每次进京都不敢贸然打扰，有些话就没机会说。” “这有什么啊，想去见就去见嘛！”王勇微微一笑：“你下次进京和我打声招呼，在宁总不忙的时候安排见个面。” “那可太谢谢您了！”张清扬显得十分激动，“王秘书长，我和宁总之间……有点陌生，不瞒您说，我有点害怕见宁总……” “呵呵，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首长那么忙，难道还让他亲自提出来见你，以后啊……你不要想那么多！”王勇突然觉得张清扬不是什么坏人，上次党校讲话的事，或许同赵校长那边的主动有关。其实他曾经暗示过宁总，劝他主动一些接近张清扬，只是宁中强没有听。 张清扬脸有些红，说道：“您说得对，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点，那个……希望您能理解，京城是个敏感的地方，像我只要一进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也是害怕给首长带来不好的影响……” 王勇默默地点头，张清扬说的到也是实情，一但他和某位常委私下里见了面，都会传出一些不必要的新闻。 “张書記，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也是想谈这个，请您转告宁总，如果可以的话，将来我想请他过来视察工作，我想重点发展本土企业，还希望他给指点迷津。” “你真的想请宁总过来？” “当然了，我举双手欢迎！” “好吧，我会和宁总说的。” “那就麻烦你了!”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张書記，不用这么客气，或许将来我们交往的地方多着呢，没准哪一天我还要求到你啊！”王勇笑道。他说的也不是客气话，等到宁总退休那一天，那个时候也许真需要张清扬的帮助。 张清扬连连摆手，说道：“王秘书长，您说这话就见外了，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您……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处理好！您要信得过我，将来……您就是我的老大哥了！” “呵呵，那自然是好啊……”多一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虽然有宁总那层关系，但这并不影响王勇同张清扬的私下交往。 张清扬握住了王勇的手，说道：“等我下次进京，您这个东道主可要请我喝酒！” “那是一定的！”王勇的手上也加了把力气，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对张清扬的了解更深了。对于这个人，他觉得还是值得交往的，总之比得罪他强。 “那您抓紧休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我去看望解書記……” “嗯，过去吧，或许到时候还需要解書記替你说话啊！”王勇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我就不敢奢求了！”张清扬摆摆手：“错误已经犯下了，我现在就等着接受处分了！” “呵呵，也没那么严重！”王勇把他送到门口。 张清扬离开后直接进了解东方的房间。解东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起来挺悠闲。 “怎么……谈得不错吧？我在屋里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解东方笑道。 张清扬说：“我先去拜见了王秘书长，首长您不会生气吧？” “扯淡！”解东方被张清扬逗笑了：“你小子这次可真是悬啊，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是啊，是我前期估计不足，太着急了一些！幸好身边有几位不错的助手，要不是他们，这个局还真不好解开。” “那个记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解东方对此事的详情并不了解，张清扬还没有和他谈过。 “不是被反对势力利用了么……”张清扬笑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 “呵呵，其实您可以猜到，他确实受人指使，但不是反对势力。根据警方调查显示，他可不是普通的记者，前任沙园市委書記巴干多吉是他的表舅……” “巴干多吉不是被抓了吗？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巴干多吉的上头还有人啊！” “我明白了，此事离不开张泉啊！”解东方面露忧色：“既然那边已经动手了，你的环境更加危险了！内有西北帮，外有张泉……不好搞啊！” “您放心吧，我只能保证少犯错误，这次的事就是个教训。” “你明白就好。刚才和王勇都聊了什么？” 张清扬简要地讲了讲，最后说道：“王勇也是聪明人，他只是宁总身边的代言人，并一定就是我的敌人。” “你能这么想很好，那我就放心啦！我和你爸都要退了，今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经解东方提醒，张清扬才恍然间想到，不知不觉间离那个敏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第2775章 党内警告 解东方带领工作组回到京城的第二天，高层就发布了对西北省沙园市双牛镇事件的处理决定。 经调查认定，双牛镇事件是一次合法的扫黑行动，只是西北省委在具体处理上不够恰当，受到了不法分子的利用，导致了群体事件的发生。 另外，沙园市委、市正府也存在管理不力，监管缺失，职责落实不准确的责任，这是客观的原因。但考虑到新班子刚刚成立，免于处罚。 事件发生时，省委書記张清扬就在现场，虽然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和处理，但是造成了十分巨大的恶劣影响，经研究决定，对张清扬同志提出党内批评、警告，希望他以身作则…… 吾艾肖贝比张清扬先一步拿到了这份处理决定，看到以后有点哭笑不得，但总算给了一个处分，党内警告说轻不轻，但也不算重…… 双牛镇铁矿的整改思路确定之后，张清扬“背着处分”来到了沙园市区调研其它小型企业。 他虽然离开了，但是双牛镇的铁矿改革还在继续，没两天就送过来一份双牛镇矿业集团成立的文件构想，这是林建业他们几个搞出来的，只是初步方案，还需要具体的协商。大家都知道张書記是这方面的行家，又十分关心此事，便请他研究研究。 张清扬白天在拜黑拉等人的陪同下走了一些小工厂，对沙园市本地企业的发展感到忧心。 这些小企业不但管理思路差，就连技术也不过关，生产的东西无法走向内地，更别说出口了。回到酒店用过晚饭，他就躲在书房里研究铁矿集团的成立文件，也没理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张清扬躲在小书房里，紧闭着房门，可还是能听到客厅里传来悠扬的音乐声，一想到那个女人性感十足地横卧在沙发上听着音乐，他就感觉头疼。 他认真地看着文件，在一些项目上提出了修改的意见。也不知道过去了有多长时间，就听书房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张清扬还没有回头，先闻到一股浓浓的艳香，他不禁皱了下眉头，回头一看就愣住了。 只见冉茹只披着浴巾走了进来，近乎半裸的身体被包裹得婀娜多姿，那饱满的一对小山峰隐隐露出了中间的一条沟，雪白的肌肤，红润的脸颊，晶莹的嘴唇，这一切让她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洗澡？”张清扬郁闷地问道。 “你又不理我，我闲着也没意思啊！”冉茹走过来站在张清扬身边：“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人家今天刚到你就不理我！” 张清扬郁闷地说：“你这次是来谈生意的，又不是游山玩水，再说……我是真的没时间嘛！刚才不是说好的嘛，我研究文件，你……你自己看电视……” “你在忙什么？” “这个啊！”张清扬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你已经看到了吧？” 冉茹点点头，说道：“我已经看到了，这是件小事，公司里有人负责，不用我操心！” “哼，可是我得操心啊！”张清扬苦笑道。 “弄好没有？” “你有事？” “陪人家说说话嘛……”冉茹一脸的委屈，“太闷了。” “再等我十分钟，你……你先出去。”张清扬有点不敢直视她那妩媚的脸。 “我陪你吧……”冉茹双手落在张清扬的肩上，“一个人不无聊吗？” 张清扬笑道：“你要在这里，我……我还有心思看文件吗？” “怎么……你敢对姑姑有歪心思吗？” “这不正是你要看到的效果吗？”张清扬十分鄙视地说道：“你想证明自己还有诱惑力，证明自己还很年轻，对不对？”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行吗？”冉茹扭动着丰臀，柳腰撞在了张清扬背上。 张清扬说：“既然你这么有诱惑力，我对你有歪心思不也正常吗？除了辈份的问题，我们可算是同龄人！” 冉茹甩了甩湿湿的长发，淋了张清扬一脸水，得意地笑道：“我可以骚，但是你不能扰……” 张清扬撇撇嘴，放下文件，拉着她的手说：“走吧……” “干嘛？” “陪你聊天！”张清扬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人间尤物啊！ “呵呵，就知道你心疼姑姑！”冉茹开心地笑了起来，侧头就在张清扬的脸蛋上印一口：“我可以扰你，但是你不行！” 张清扬抬手擦了擦脸，说道：“脏死了！” “切，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向往呢！”冉茹对张清扬的做法十分不满。 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问道：“你对这份文件有什么看法？” 冉茹翻着白眼，气道：“三句话离不开本行，你就陪我聊这个？” “你这次到西北不就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吗？” “可人家……还想和你谈别的……”冉茹满脸的扭捏。 “谈啥？” “没情调，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泡上那么多女人的！” “我是被人家泡了！” “就你臭美！”冉茹坐在张清扬对面，很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浴巾的下面卷了起来，使她直接裸到大腿跟。 张清扬望着她修长的美腿和诱人的曲线，不禁吞咽起口水来，躲开目光说：“走光了……” “我没穿底裤……” 一句话就让张清扬感觉某个部位有点发热，赶紧振定心神，苦苦哀求道：“我求你了……” “叫我啥？” “小茹姑姑……”张清扬委屈得想哭。 “这还差不多，以后你要不这么叫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冉茹放下长腿，扯了扯浴巾的下摆：“又让你小子占便宜了！” 张清扬低头不再说话，和女人争辩是没有意义的。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沉闷了有几分钟的时间。 “喂，”见他不说话，冉茹又闲不住了：“如果这个时候你的部下过来，他们会怎么看你和我？会不会觉得我是你的小三？” “顶多算是个‘炮友’，还算不上小三！”张清扬笑道。 “讨厌！”冉茹粉脸一红，拎起靠枕砸向张清扬：“怎么和姑姑说话呢！” 张清扬也觉得玩笑过分了，赶紧陪着笑说：“小菇姑姑，是我不好。” “这还差不多！怎么能说是炮友呢，不当小三，当个情妇也行吧？”冉茹飞着眼睛说道。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那可就便宜我了！” “我知道你脑子里全是工作，让你聊别的也不会聊！”冉茹叹息一声：“那就说正事吧，我对这份文件不太满意。” “哪里不满意？” “股权方面。” “什么意思？” “我听下面的人说这份股份分配的方案，当初是你想出来的？” “是我和江成龙说的。” “是不是对我和林建业不公平？” “是有点……”张清扬老老实实点头。 “那你还这么干？”冉茹气呼呼地说道。 张清扬笑道：“我当初要不这么说，江成龙会支持我的想法吗？这样的集团大公司，谁不想控股？我之所以找来这么多股东，为的就是让你们打消控股的打算，谁也别想成为绝对控制人！” 但是你就没想到，按这个分法，双牛镇的所有私企矿老板加起来就会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我和林建业才有百分之三十，国有矿企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但他们都是双牛镇的土财主！说到底，我和林建业没有任何保障，只要他们稍微联手，我们两个就掉进窟窿里了！ “我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笑道：“我说过了，当初提这个想法是为了吸引江成龙！现在他们已经同意了初步方案，具体股权的事……不是还要协商吗？” 冉茹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拥有更多？” “为什么不可以呢？” 冉茹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为以为你不想让我拥有太多的股份呢！” “我会害自己人吗？”张清扬分析道：“江成龙在双牛镇的影响力很大，我当初提出他们能够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是不得已的做法，其实最好的……就是让他们总共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样才是安全的！” “我也是这个想法！”冉茹点点头。 “林建业怎么说？” “他也觉得股份有点少。” “我看这样吧，你们争取一下，每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你们两个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股东了！但是……不能让人看出来你们是合伙人……” “这个我懂……”冉茹笑得很开心，跳过来坐在张清扬身边，贴着他的身子说：“还是我家飞飞够意思！” 张清扬听着她那娇媚的声音，全身有些酥麻，问道：“西北商业集团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省长对这件事很上心，我一直也没出面，进展还挺顺利的。” 张清扬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冉茹笑道：“这个大集团有省长支持，今后肯定能得到不少正府项目，我想还是值得搞一搞的，即使不赚钱，也肯定赔不上。再说西北的矿产资源真的太丰富了，还没有得到合理的开发……” 第2776章 多方合作的典型 张清扬脑中猛然间一亮，抬头道：“这两件事可以放在一起搞，如果成功了，那对西北商业集团的发展也有利！” “什么？” “你刚才提醒我了，”张清扬说道：“如果双牛镇矿业集团的模式成功了，这种方式不但适用于矿企，也同样适用于西北商业集团的其它项目，这也让本地企业家有了信心，所以……” “我明白了，西北商业集团今后主要靠的还是矿产和建筑，你是说双牛镇可以成为一个多方合作的典型，这种模式还可以用在其它事业上面……” “嗯，我是这个意思！”张清扬兴奋地说道。 “我会和林建业聊聊的，不过……听说你要离开沙园了？” 张清扬点头道：“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我自然不会等到矿业集团的成立，一个大集团的成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不过，等成立的那天我还会过来捧场的！” “哎，人家刚来，你就要走了！”冉茹满脸的失望：“你下一站去哪儿？” “去温岭……” “哇，听说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也要去！”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不过……”张清扬盯着冉茹的眼睛：“你不能和我一起去，还是先把双牛镇的事办妥吧，然后再去温岭找我，我不会马上离开温岭。” 冉茹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随你怎么想……”张清扬赖皮地说道，他确实不太愿意和冉茹在一起，她的诱惑力太强，这种熟女的妩媚对张清扬很有杀伤力。 “哼，不跟就不跟，我到时候自己去！”冉茹堵气地说道。 “哈哈……”张清扬拉住她的手说：“你哪有半点长辈的样子，我看像是一个撒娇的少女！” “人家本来也是少女！”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出去走访企业。” “不让我留下睡？” “我不反对……”张清扬已经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气，别看她嘴上什么话都敢说，有时候也会搔首弄姿，但碰到真格的就不敢胡闹了。 “算你狠！”冉茹伸了个懒腰，“那晚安吧，我走了。”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张清扬盯着她妙曼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等她就要拉开房门时才想到了什么，大叫道：“不行！” “怎么了？” “你不能披着浴巾出去，你衣服呢？”张清扬惊出一身冷汗，她要是真这么走出去，那可就是桃色新闻了！ “哈哈……故意吓你！”冉茹又返回来走向卫生间，换上衣服才走出来，对张清扬摆摆手说：“这次真走了！” 张清扬点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他感觉有些空虚。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李钰彤打来的。 “喂……”张清扬不耐烦地接听。 “张……张書記，您在忙吗？”李钰彤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废话，有事就说吧。”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说完了不禁好笑，他和李钰彤之间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每当李钰彤温柔时，张清扬就对她十分不客气；可是当李钰彤强硬时，张清扬反而就不好意思对她冷言恶语了。 “是……是这样的，向您汇报一个事……” “少给我拽词！”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倒车……把车漆给碰掉了一块，我……唔唔……”说到后来，李钰彤心疼的哭了起来。 “就这个事？”张清扬一肚子气，“碰了就碰了，补上不就完了？” “你不怪我？”李钰彤觉得张清扬给赞助了五十万，这车理论上他也占有“股份”，哪想到张清扬早忽略了这茬。 “你自己笨……我怪你有什么用？” “哦，那我知道了……”李钰彤揉了揉眼泪，她是真的心疼。 “好了，”张清扬也知道她爱车受伤心情不好，安慰道：“这很正常，不要想了。” “嗯，我……我有点想你了……”李钰彤嘴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一个人在家，有点没意思……” “呃……”这句话让张清扬想起了很多次和李钰彤在一起时的香艳场面，脑海里一阵翻滚，身体不禁热起来，语气也就温和了：“等我回去吧……” “哦……”李钰彤傻傻地握着手机，都不知道张清扬什么时候给挂上了。 “等你回来？回来……能干什么呢？”李钰彤自言自语，痴痴地想着。 夜已经深了，宁中强坐在办公桌前有些烦躁，文件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脑海里想着的全是王勇回来时所说的那些话。 他明白张清扬那些话的用意，那是想表明不想和自己的关系搞得太僵。可是现在面对这种局面，如何处理好同张清扬的关系，他有些矛盾。 宁中强默想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王勇。 “宁总，有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 “好的。” 王勇就在隔壁，放下电话很快就走了进来。 “宁总，您早点休息吧。”王勇劝道。 宁中强摆摆手，说道：“你怎么看张清扬这个人？” 王勇明白了，宁中强还为这个人操心呢。他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他和一般的领导干部不同，有时候确实说话直接……” “说话直接？” “更像是一个老实人！” “他可不是老实人！” “我知道他不是老实人，可是他说的话，做的事……有时候看起来很傻，真像一个老实人。就说这次双牛镇的事，一般的人可不愿意惹这个麻烦，可是他确实是以工作出发的，这点我就在现场，可以感觉到。” 宁中强点点头，说道：“在这方面我也听一号说起过，单论对待工作的认真程度，恐怕没有哪个省委書記比得上他！可是他……或许有时候说话过于直接，总会引发不必要的争议啊！” “您说得对，但是他对待自己人或者说身边人……都很够意思。”王勇如实说道。 “你去了一次西北，似乎……对他的感觉还不错？” “宁总，我能说说心理话吗？” “讲。” “说实话，我觉得他比张泉让人放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总有些意外。 王勇笑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就是……我感觉张清扬比张泉真诚，私人目的不是很多，而张泉……呵呵……” “虽然你说得不明白，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啊！”宁总一想到张清扬曾经在党校的演讲，心里就是一通。 “其实也不晚，他是很尊重您的，这一点不是装出来的。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明显是希望您也能支持他在西北的工作，他不想和您闹得不愉快。” “谁要和他闹的不愉快了？”宁中强板起了脸。 “是我表达得不正确，”王勇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用错了语言，连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想和您搞好关系。” “他的意思我懂，问题是……这样是不是太……”宁总摇了摇头。 王勇说：“宁总，我想如果有一天他请您去西北，您不如去看看，见了面再说。或者等他什么时候来京城，你见他一面，只有谈过了才能对他有一个深入的了解。” “是啊，我之前和他见面的次数太少，这点到是不如恩华同志喽！” “最近恩华首长和一号走得也挺近……”王勇小心地说道。 “我知道，可能他选择的路是对的，上次一号找我说……说我太老实，只会搞经济，这……这是批评啊！” 王勇低下头没说话，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个性，他不能评论。 “你觉得他在西北能成功吗？吾艾肖贝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啊！” 王勇分析道：“无论成功与否，眼下来看他应该不至于被赶出去。通过这次双牛镇事件的处理，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位很谨慎的干部。” 宁总微微一笑，说道：“对于他而言，即使在西北什么也不干，只要能立住脚，那就是成功了！” “可是一号对他似乎还有很大的期望？” “一号是真的喜欢他，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他犯错误，这事还没法确定。” 王勇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他的未来不是很好走。” “谁的未来好走呢？对他来说，就看年底的党代会了！” “是啊！” “好了，你回去吧，我呆会就睡了。” “那您早点休息。”王勇退出了首长办公室，抬头望着满天夜色，他知道宁总心中有点后悔了，如果他能早些重视张清扬，或许他和赵校长之间的明争暗斗还不会这么早就有结果。王勇长叹一声，有些话或许真的是天意吧！ 办公室里，宁中强还在来回徘徊着，脑海里全是张清扬的身影。他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越想越后悔。 就在这个平淡无奇的晚上，张清扬让不少人都失眠了，或许这正是他的威力所在，就像一位强大的斗士。 第2777章 不得不深思 “乌云，真是对不起……”吾艾肖贝从乌云的身上爬起来，“可能心情受了点影响。” “我已经习惯了。”乌云从一旁扯过纸巾擦了擦那里。 “乌云，这两天双牛镇的事……”吾艾肖贝又想到了张清扬，他真是一个让人心烦的家伙！ 吾艾肖贝哪里想到，张清扬的身影也出现在高层首长的脑海中。 宁中强，一号、赵恩华、张泉等人，他们这几天的脑中总是会露出张清扬的身影，他就像一个魔鬼一样挥之不去。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张清扬所展现出的强大让他们不得不深思。 吾艾肖贝原以为双牛镇的事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差点被张清扬抓住把柄。虽然张清扬没有公开那个男记者真正的底细，但他能查到这一点，已经给吾艾肖贝敲响了警钟。 “全是张清扬闹的，要不然……”吾艾肖贝楚楚可怜地看着乌云。 “不用解释……”乌云挤出一丝笑容，对于女人而言，在这种时候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分。 她只不过才三十几岁，正值妙龄，也是那方面需求最强烈，最想得到爱抚的年纪，可是吾艾肖贝却总是半途而废，刚刚有点感觉就不行了，那种生理上的难受是不能用语言诉说的。 “乌云……” “睡吧……”乌云拍了拍他的脸：“以后你身体不太好的时候就……就不要做了……” “你不想吗？” “这样……这样更难受。”乌云咬着嘴唇说道：“等你感觉特别好的时候，我们再……” “那不是苦了你。” “我没事，”乌云爬了起来，“你先睡吧，我去下洗手间。” “哦……”吾艾肖贝倒在床上，满脸的沮丧，乌云已经披上衣服下床了。 吾艾肖贝明显感觉到乌云先去了旁边的小卧室，然才才去的卫生间。他不用细想也知道乌云在干什么，既然自己不能满足她，她当然要借助工具宣泄一翻…… 吾艾肖贝心中一痛，再这么下去，她会不会想和别的男人……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正是马金山。一想到马金山，他心里就有些酸酸的，十分的不畅快。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卫生间门外，他能够听到乌云在里面的娇喘，这种声音让他很痛心，这是男人的悲剧。 她在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想到马金山呢？想到这里，吾艾肖贝就有一种想要发火的征兆，不顾一切地敲响了房门。 “啊！”里面的乌云吓得大叫。 “乌云，你在干什么？” “我在用厕所……”乌云颤抖的声音回答。 “我也想用……”吾艾肖贝说道。 “我马上就好，等一下……”乌云在里面答应着，很快就传来了抽水马桶的声音。 吾艾肖贝又等了一会儿，乌云才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冷冷地说：“你去吧……” “你刚才在做什么？”吾艾肖贝逼视着她的眼睛。 “我在撒尿，这事你也管吗？”乌云有些生气了。 “真的？” “难道我在偷汉子？”乌云扯着吾艾肖贝走进卫生间：“你看看……那个汉子藏哪了！” “藏你心里，我看不到……”吾艾肖贝愤怒地说道，这一刻他就是想发火。 “你有病吧？”乌云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省长就了不起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能办到的事！” 吾艾肖贝心中一痛，暗暗后悔不该过来，应该让她得到一个发泄的过程…… “乌云，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吾艾肖贝拉住她的手，“不要怪我，我不是针对你，我是……” “你是不是总以为我想着别的男人？”乌云甩开他的手。 “我不是，因为……” “我要睡了，没空和你说这些！”乌云走回了卧室。 吾艾肖贝傻傻地愣在原地，然后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怪在了张清扬的头上…… “真是太美了……”江小米望着省道两边望不到边的草原和清澈的河水，禁不住发出了赞美。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刚才不还说温岭和西北的其它地方差不多嘛，除了沙漠就是戈壁？” 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过去听说过温岭的美景，可是刚才经过了那个沙漠，我还以为这里和沙园、金沙一样，都是以沙漠为主，没想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把温岭叫作塞外江南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温岭在西北来说，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有沙漠戈壁，也有草原牧场，有河流湖泊，还有矿产森林，它这里的景色听起是矛盾的存在，可又是真实的。我上次来时是冬天，还看不到草原，现在……这个季节正是温岭最美的时候。” “是啊，真没想到穿过了沙漠还有大草原，您看那河……水真清，看起来水流很小，水也不深，但是面积却很宽，这里面一定有鱼……”江小米满脸的神往。 “呵呵，爱上这里了？”张清扬看着江小米的孩子样，暗想女人终归是女人，永远也摆脱不掉天生的顽性。 “张書記，这次……如果可以，我真想好好在西北的大草原上转转!”江小米动情地说道。 “那我们一起转？” “呵呵……”江小米笑得很羞涩。 “领导，前面过收费站就要进入市区了。”彭翔提醒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表情。 江小米问道：“张書記，温岭有11个县，各个县都有支柱产业，您这次为什么不直接到下面的县里，而是选择到市区呢？” 张清扬微笑道：“周车劳顿，大家都累了，延途看看风景还好，我想大家都需要在市里修整一天，然后再说吧。要不然这些人整天跟着我受苦，他们会有怨言的！我们的工作要认真，要节约时间，但也要注意休息，不休息好怎么能工作呢？” 江小米满脸的佩服，笑道：“我又学会了一招！” “等你有一天当了省委書記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工作不是我一个人干的，需要大家的帮衬，所以也要考虑工作人员的感受。” 江小米脸红了，小声道：“我……我可当不了省委書記……” “为什么不能啊？你还年轻呢！”张清扬伸手拍了拍前排的彭翔，笑道：“小彭，你说小米同志有没有可能成为省委書記？” 彭翔说：“当然能了！” 江小米更加害羞了，摆手道：“张書記，我只是想在您下面干一辈子……” “呵呵……”张清扬笑得有些古怪。 彭翔也笑了，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单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装纯呢！ 江小米没想到其它的方面，接着说道：“对我而言，只要工作开心就可以了。” 彭翔说：“江主任，等您当上了省委書記，我再过来给您当司机吧！” “我可不敢……”江小米嘿嘿笑了起来，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一向不爱说话的林辉笑道：“彭哥，等到江主任当上省委書記那一天，我看你也快退休了！” 江小米说：“退休不见得，我想那时候彭上校就是彭将军了！” 彭翔老脸一红，说：“我这辈子也当不上将军了！” “那还真不见得……”张清扬微微一笑，有不少首长的警卫最终都混上了少将的军衔，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江小米说：“彭上校，听到没有……我们的未来都要靠张書記呢！” “那是当然了！”彭翔哈哈大笑。 车窗外的大草原渐渐消失，出现了一些部落村庄，炊烟升起，又是一翻景像。车队已经来到了温岭的近郊，远远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 张清扬指着那些村庄说：“看到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啊！”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住在这里的人是幸福的，要我看比城市中好多了，闲着无事出去转转，迎面是看不到边的大草原，会让人的心胸变得开阔。” 张清扬说：“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相比于沙园、金沙那里的群众，这里的民族更加温和一些。再说温岭也是更方面发展都比较平均的地区，百姓生活得很幸福安逸，这种千百年的生活习惯，打造了他们现有的性格。” 江小米出神地望着张清扬，他感觉领导很有些诗人的气息。 张清扬忘我地握住她的手，说道：温岭有这么几个产业，首先是矿业，其次就是农、畜牧业，然后还有旅游业，现在全省的旅游业发展都不错。 矿业发展也在改革，我们要在农、畜牧业上想想办法，这里有着广袤的草原，农、畜牧业十分发达，但是相比于其它地区的产品，尽管西北的牛羊肉，各种奶制品质量非常好，但是放眼全国，品牌认可度太低，也就在本地流通，内地很少可以买到。” “不是有一家‘温纯’的奶业吗？当年它可是我国最大的奶制品企业……” “现在可不是最大的喽！据我了解，‘温纯’近几年品牌经营不善，新产品太少，管理思路老化，渐渐走了下坡路，从过去的第一排在了现在的第三吧！” “第三也不差……”彭翔笑道。 第2778章 真正的融合 “你小子……就这思维一辈子也干不好！”张清扬笑着批评道：“温岭的畜牧业在西北来说是龙头，如果能带动起整个西北这一块的发展，我们就有能力成为这方面的第一！既然有这个能力，我们就要努力！”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张書記说的是，温岭有很多的小农场，如果能打出品牌来，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你现在的思路开阔多了！”张清扬表扬道。 江小米开心地笑了笑，一脸的幸福，她最喜欢的就是听到领导的夸赞。前方出现了出费站，车队刚刚驶过去，彭翔就指着前方的几辆小车说：“领导，那应该是温岭的领导……” 张清扬瞄了一眼，看到了温岭市委書記余问天和市长南门秋。 “靠边停一下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这种行为真是无法杜绝啊！” 江小米说：“余書記还算小心，没有带大部队过来。” “嗯，他就是这样谨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能力和伊力巴巴扳手腕。” 江小米笑道：“我那个时候虽然没有来，但是也知道伊力巴巴被抓……那是您主抓的大案吧？” 张清扬摆摆手，说：“余问天从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听说他和阿布書記关系很好？” “是啊，提到这个……我们不得不说阿布書記，过去别人都觉得他是马大哈，但是他在温岭早就埋下钉子喽！伊力巴巴自认聪明，可是到头来……呵呵……” 江小米感慨道：“政治场真不简单！” 张清扬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再说下去就有些敏感了，再说汽车也已经停下了。江小米先从车上走下来，然后是张清扬。余问天和南门秋就等在一边，快走两步到近前，笑道：“张書記，江主任，你们辛苦了！” 张清扬说：“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们还过来干什么？” 余问天笑道：“我们真不是来接您的，就我们两个过来了，那个……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就出来转转。” “就你会说话啊！”张清扬伸手同他握了一下，又转向市长南门秋，微笑道：“这一路风光真是漂亮！” 南门秋说：“您上次来的时候赶上冬天，没看到好景色，这次还要好好看一看！” “才半年而已，变化真大，上次来时你还是副市长，现在可是市长喽！”张清扬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 南门秋一脸的激动，笑道：“感谢省委领导对我的信任，在余書記的支持下，我们有信心让温岭发展得更加美丽！” 张清扬对两人点点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大家坐了这么久的车，都有些累了。” “对对，我们先回酒店……”余问天拉开车门，请领导上车。 张清扬站在车门口停顿了一下，说道：“事先提醒你，饭菜什么的别给我搞海鲜鱼翅，弄点你们地方特色就行了，再配上几样青菜，要不然都牛羊肉，我怕大家吃着上火啊!” “呵呵，您放心，我知道了。”余问天点点头，领导能当面提到这个，这让他倍感亲切。 余问天和南门秋的车在前面领路，车队继续前行。 “你觉得这两个人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江小米说：“我对他们都不了解，不过，单从今天余書記没让其它常委干部过来，可以看出他是个聪明人。至于南门市长……他也是援西干部吧？” “对，南门秋是当年西北出事后调过来的……” “那也是您的一步棋吧？”江小米微微一笑：“话说回来了，当年那些援西干部，现在都受到重用了！” “不单援西干部受到了重用，将来西北的本土年轻干部也要大力培养，只有这样西北才能达到真正的融合！” “您说得对，只要外来干部把这里当家，本地干部才能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任重道远啊！”张清扬看着两旁的街道，说道：“温岭比沙园干净多了！你要多提醒拜黑拉，一定把沙园的环境搞好！” “我想她们会重视的……”江小米说道。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休息。江小米痴痴地盯着领导的脸，嘴唇有点发痒，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感觉自己和张書記的关系急速升温。 张清扬在温岭心情惬意地欣赏大好风光的时候，他的老对手可没这么轻松。 贵西省贵宁市，省委書記办公室内，乔炎彬正在看文件，他看的不是贵西的文件，而是关于西北方面的。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可是自从当上書記之后，他才明白没有人会对进步死心。最上面的那个位子……谁不想坐上去呢？ 这几年的事事非非太多了，乔家碰到了很多麻烦，曾经叱咤风云的江南乔家，似乎已经在华夏政坛消失了，当年江南派的主要力量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江南干部也很少认可乔家的地位。 除了李志学那些人，乔炎彬的盟友越来越少。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就会在省长的位子上终老了，却没想到刘系放弃了对他的阻击，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宁总、张泉等人也悄悄地拉了他一把，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可即使他成为了贵西的一号，他也并未感觉到轻松。之前，李小林和李金锁这对组合可是没少给他找麻烦，现在李金锁上调到了国安部，又来了一个陈静，在李小林和陈静的新组合之下，他还是感觉别扭。 好在李小林和陈静得到张清扬的指示，对这位新任的贵西一号很尊重，不然乔炎彬会更加难受。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他自然也就想得多了。 乔炎彬手里拿着的是西北双牛镇矿业整合的一份文件，至于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那就是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度。 看了这份文件，乔炎彬不得不佩服张清扬在经济发展领域的能力，相比之下自己确实不如。 虽然近两年贵西的发展也是名列前茅，特别是这半年来，在他和陈静的操纵下，贵西的gdp上升的更快了。可问题在于，现在的张清扬已经不把gdp放在眼中了，他还是慢了一步。 乔炎彬不得不承认陈静这个省长特别好用，这个女人在高层工作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上任半年来和他的关系搞得很好，虽然两人不属同一个阵营，但还没发生过除工作以外的摩擦。 即使在工作上有不同意见，陈静在表达完个人想法之后，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在这样的局势下，贵西显得比过去团结多了。 李小林也比过去配合省委、省正府的工作了，单从工作上而论，他们三人合作得非常好。 乔炎彬放下手中的文件，感觉自己也应该有些创新了，搞点新鲜的东西，只有这样才有继续和张清扬争一争的本钱。就在他默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单听这敲门的手法，乔炎彬就猜出来是谁了。 走进来的正是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卢雪玲，也是他现在公开的女朋友。乔炎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单身贵族”，他和卢雪玲的交往也就从地下转到了地上，没必要再偷偷摸摸了。只是因为身份的敏感，他没有去领证。他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只要看到她心情就会好起来。 “忙呢？”卢雪玲温柔地问道，模样秀美。 “看份文件……”乔炎彬把桌上的文件递了过去。虽然两人是恋人关系，但是卢雪玲除了在正常的工作当中协助他以外，其它的事很少过问，这点也是乔炎彬最喜欢她的地方。 “西北的？”卢雪玲皱了下眉头，叹息道：“炎彬，我觉得……还是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 “你说得对，但是别人的优点……我们也可以参考、学习，对不对？”乔炎彬微笑道。 “嗯，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卢雪玲笑了，走到他身后，贴在他背上说：“做好我们自己的……” 乔炎彬拉住他的手，说道：“这个季度的经济报表我看了，非常的漂亮，增涨了百分之十七，又创造了历史新高！” “陈省长干得很好……”卢雪玲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我以前不服气，但是我现在服了，张清扬真的很会用人，我这辈子没选对几个人，其中你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胡说什么呢!”卢雪玲小脸一红，张嘴在他的脸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绕到对面说：“下周高新产业园开业，陈省长的意思是请你出席。” “他出席不就行了吗？这可是她主推的工作！” “陈省长是好意，你就别推辞了。”卢雪玲说道。 “那好吧，你来安排。”乔炎彬点点头。 “另外还有个事，”卢雪玲说道：“月末是你女儿的生日，你一定要回去。现在你和她妈不在一起了，更要关心孩子，要不然就生份了……” 乔炎彬一阵感动，点头道：“都听你的，雪玲，你真是我的嫌内助！” “我可不是！”卢雪玲羞涩地摇摇头：“我们什么也不是……” 第2779章 交流经验 “雪玲，要不我们结婚吧……”乔炎彬明白她的意思，哪个女人不想有个真正的依靠呢？ “算了吧，这样也挺好的，我不想逼你。”卢雪玲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你不是说那样影响不好吗？” “其实我……”乔炎彬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正在这时候，他的私人手机叫了起来，卢雪玲示意他接电话。乔炎彬看了眼号码，很意外地“咦”了一声。短暂的疑惑之后，他接听了电话。 “张書記，您好啊！” “呵呵，炎彬，你也好！”电话中传出了张泉的声音。 “张書記，您有何吩咐啊？” “没什么事，就是和你聊聊……”张泉笑道：“怎么……没时间陪老哥说话？” 乔炎彬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别人的电话没时间，接您的电话我有的是时间！” “呵呵……”张泉笑得很开心，“其实还真有点事，我下个月有点空，想去贵西学习一下，最近几个月贵西的经济发展很不错啊，远远把西海甩到了身后！我想过去向你学习经验，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传授……” “哎呀，不敢当！”乔炎彬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我欢迎您过来交流经验，可不是学习经验！” “呵呵，那就说定了，咱们之间就别在这文字上面纠结了！” “好吧，那就听您的！” “炎彬啊，那个……” 张泉和乔炎彬闲聊几句后就挂上了电话，乔炎彬抬头看向卢雪玲，微笑道：“西北的张書記要来贵西考察……” “这个……”卢雪玲面露忧色，终究没有说话。 “不用担心，我知道他没那么单纯，不过……和他多些交流也有好处。” “这些事你看着办吧，我就不参与了，总之……我不想你太累。” 乔炎彬说：“这次西北双牛镇铁矿的事闹得不轻，张清扬还受了点小处分，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张泉、宁总的因素，甚至西北省正府那边……总的来说，张清扬并不好过。” “炎彬，”卢雪玲望着他的眼睛：“我不想你太累……” “我懂，放心吧。”乔炎彬站起来走到卢雪玲身前，把她抱在了怀中：“这几天总是忙，今天晚上……上你那？” 卢雪玲的身体颤了颤，羞涩地“嗯”了一声。两人正在缠绵，不料门外又响起来了敲门声。 “哪位？” “乔書記，陈省长来找您……”秘书在外面说道。 “快请进！”乔炎彬整了整衣衫，卢雪玲还有些脸红。 陈静被秘书请了进来，当她发现卢雪玲也在后，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我这个电灯泡来的真不是时候！” “省长，您请坐……”卢雪玲站了起来。 陈静继续打趣道：“瞧瞧……已经有几分女主人的意思了！” “省长，您就会开玩笑！”卢雪玲的脸更红了。 乔炎彬也笑了笑，问道：“陈省长，有事吧？” “嗯，我想汇报一下旅游业的事，要不改天再说？” “就现在谈吧，我们谈完了……”乔炎彬指了指卢雪玲。 陈静笑道：“可不能谈完了，你们要是谈完了，我去哪喝喜酒？我说書記，不是我说你，这事您要早点，难道还让我们女人主动？雪玲多好的女人啊……你还不抓紧！” “呵呵……”陈静此话正中卢雪玲的心，她低着头说：“省长，您……您谈吧，我先走了。” “又不是孩子了，还害羞什么！”陈静笑道。 等卢雪玲离开之后，乔炎彬才问道：“省长，你有什么想法？” 陈静看了眼门口，说道：書記，您别怪我多嘴，这事我早就想说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我看……您就选个日子，把这事定了吧，也让大家热闹一下。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种事大家都理解。再说了，你一个男人不当回事，她一个女人……总这么下去，你知道她心里的苦吗？ 乔炎彬心中一酸，感动地说道：“省长，谢谢你，这事我会考虑的。” “那就好，下面我就汇报一下工作……”陈静的话语中透露着真诚。 按照指示，温岭准备的接待宴很丰盛，却不昂贵，都是一些常见的食材，这令张清扬很满意。 喝的酒也是温岭地方特产的纯粮食酒，酿造用水是地下泉水和冰川水，略带一些甜味，酒味浓香，属于浓香型白酒。温岭的白酒在西北很有名，其中的“温特”系列被称为西北第一酒，可见其地位。 张清扬品了几口酒，看向余问天说：“白酒的发展怎么样？” 余问天介绍道：“白酒是温岭下面几个县的支柱产业，在西北非常流行，这里的水源好，含有很多微量的矿物质，口感也好，当地百姓很喜欢，您感觉如何？” “是不错，”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当地有这么好喝的白酒，我上次来时……怎么安排的全是茅台和五粮液？” 余问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道：“一般省里的干部来都是那种酒，国宴用酒，名气大，我怕本地酒……” “我不是怪你，这种现象在哪儿都存在。”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这种酒在内地……很少吧？” “除掉西北周边省份，内地……几乎看不到这种酒，有的也是游客带回去的一两瓶，他们都说没想到温岭还有这么好喝的酒！” 张清扬苦笑道：我们自己都不重视，外人又如何重视？过去的企业总单纯的认为拥有老百姓的口碑就够了，还想借用一传十、十传百那种模式。 不可否认，这种方式不是不可取，在本地完全行得通，但是要想把企业做大……广告宣传必须到位，只有产品走出了西北，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余问天说：“张書記，您说得对，除掉下面的小单位，就连我们市委、正府，甚至各局接待用酒，也都是那些品牌酒，只有乡镇上的……才会选择本地酒，大家都觉得这样上档次。必竟有时候接待外来的客人，要显得出对他们的重视。”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们必须想法让自己的酒成为有档次的产品，让大家都明白我们的酒不但好喝，也有档次！” 市长南门秋立即接话道：“张書記，您是不是又想指导我们的酒业发展了？请您给我们提出一条思路！” “呵呵……”张清扬摆摆手：具体的要看过了才知道，不过显然这种模式是不对的，也许一些小企业认为只要吃饱了不饿，每年赚个几十万、几百万就够了，但是如果大家都这么想，我们的工业还是发展不起来。 为什么我们开会经常提到本地工业基础薄弱？企业们和当地官员总是这样的想法，工业如何强大起来？ 众人点点头，张書記说的话很有道理。 张清扬接着说道：或许你们一些人觉得招商引资，让大企业入主当地是个方法，会加强工业实力，但他们终究是外来者，能否专心专意发展我们的工业，这是个未知数。 不少人觉得招商引资很容易，见效快、政绩突出，但其实发展我们自己的企业也不是难事。我请大家想一个问题，费劲心机招来大企业，为何不努力把我们的小企业变成大企业呢？ 余问天和南门秋对视了一眼，余问天笑道：“张書記，您给我们出了一个课题，我们会好好研究的。您说得对，我们不能忘本啊，工作还应该踏踏实实的搞。” 南门秋深思道：“张書記，我研究过您前段时间发表的文章，把本地小企业变成大企业，甚至龙头企业，这是不是我们本地企业发展的主旨？”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必须有这样的决心，经济发展要两条腿走路，招商引资不能放弃，但还是要想想本地的企业，这些才是西北发展的未来啊！” “我明白了……”南门秋显得很兴奋，只要跟对了张書記的路子，他的未来也就不用发愁了。 “好了，”张清扬摆摆手：“我这人就是不长记性，说好了今天不谈工作，让大家都歇一歇，这不由自主地又谈到了，来……先吃饭吧！” 余问天笑道：“工作已经融入了您的骨子里，我看您是忘不掉工作喽！” 张清扬伸手指向余问天，又看向其它人说：“瞧见没有，余書記可是拍马屁的高手啊，这话听起来挺让人舒服的！” “哈哈……”众人都被领导的幽默逗笑了。 张清扬又歪着头看向江小米说：“回去后你和正府那边说一声，以后除掉接待外来的贵客，一般公务宴请就选择咱自己的酒吧，别整那些贵的了！” “好的，我记下了！”江小米点点头。 南门秋站了起来，举杯道：“张書記，为了您对我们白酒行业的支持，我代表温岭所有的酒厂敬您一杯！” 张清扬笑道：“现在敬我有点早，不过我还是陪你喝半杯吧！” “多谢张書記赏脸！” 张清扬又看向温岭的其它常委，有不少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是伊力巴巴倒下之后调整上来的，现在的温岭班子是三足鼎力，一股是援西干部，一股是吾艾肖贝的人，还有一股就是阿布爱德江早年种埋下的钉子，代表人物就是余问天。 第2780章 平易近人 “都来吧……”张清扬招呼着大家：“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干了吧……” 难得张書記有如此雅兴，大家纷纷响应。 张清扬喝干了杯中酒，对江小米说：“下午休息，给工作组放半天假，晚上也是自由活动，让他们出去转转，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太好了，大家一定高兴，谢谢张書記！”江小米笑道。 余问天立即说道：“张書記真是体贴下属！” 张清扬笑道：“我不体贴他们可不行啊，不把他们哄好了，谁给我干活啊，那我不成了光杆司令！” “哈哈……”宴会厅又传出了笑声，虽然有些夸张，但大家都感受到了省委一号的平易近人。 张清扬在忙，吾艾肖贝也在忙。张清扬在搞中小企业的调研，吾艾肖贝还在想着招来大企业入主的事情，这是他唯一能和张清扬竞争的牌。办公室里，他正在和司马阿木研究西海省双新集团要来建厂的事。 这个项目由司马阿木具体和对方恰谈，他今天就是过来汇报工作的。司马阿木说：“他们看上了绿柳镇一块地，一期工程就要五百亩地！” “大企业果然是大手笔！”吾艾肖贝听后很兴奋。 “可是……”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绿柳镇的情况您应该清楚，那是我们哈木的产粮基地，更是最好的一块耕地，不说老百姓能不能同意征用，单说这块地用来发展化工业，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这个……”吾艾肖贝点点头，说：“你不提我还真忘了，那里的地最好不要动啊，那可是西北唯一的一块‘肥地’！”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而且双新集团的污染一直都……我还怕影响其它周边地区。” “污染的事好说，和他们谈谈，让他们重点治理一下排污就行了，至于地点还是选其它地方，绿柳镇可不行。” “可对方就要那里，怎么办？”司马阿木一脸的苦涩。 “态度很强硬，谈不了吗？”吾艾肖贝放下了手上的签字笔。 司马阿木说：“瞧他们的意思是这样，如果不给那块地，就不要在这里投资……” “他为什么单单选择在那里？” 司马阿木说：“那块地靠近郊区，这几年哈木市城区扩展很快，已经建设到了郊区，再过几年……” “我懂了，怪不得他们要拿这么多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外来的企业对建厂理位置十分看重！”司马阿木长叹一声。 “那就更不能给他了，国家对于耕地的征用有严格规定！更何况那边还有一条河……”吾艾肖贝嘴上不怕污染，但也害怕出现意外，如果污染了那边条河，事情就闹大了。 “是啊，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对方这种态度……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吧？”司马阿木显得有些烦躁：“对方可能知道我们的心思，所以很强硬……” 吾艾肖贝笑了笑，问道：“烦了？” “是烦了，我还没受到过这种气，这样的企业也太牛了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司马啊，还是要忍一忍，大企业都这样，我们现在必须搞一个大项目，只有这样才能扬眉吐气！这半年有点……” 司马阿木点点头，他能够理解吾艾肖贝的心情，这半年省委的势头突飞猛进，连沙园都失守了，也难怪省长心急。 可是工作要讲究方法，总不能为了成绩乱来，那样更容易让张清扬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司马阿木说：“谈是还要谈，不过也要把目光看向别处，您提的那个成立西北商业集团的想法就不错，台商企业也有着浓厚的兴趣，我觉得这也是个好事。” “是，这件事也要抓紧，谈得怎么样了？” “台商还在考察项目，您也知道台商都很谨慎，如果没有好的项目，他们就不会投资。” “只要他们想投资，我们的项目就有不少！” “我也是这么说的。最近林建业在双牛镇，还没有赶回来。等他回来了，这件事也就有眉目了。” “对了！”吾艾肖贝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你催一催林建业，双牛镇的事可以缓一缓，先把西北商业集团成立的事准备好再想其它的！” 司马阿木笑了笑，知道省长这是在和张清扬赌气，他是想赶在双牛镇矿业集团成立之前先把西北商业集团的事确定下来。想到这里，司马阿木便说：“省长，林建业和那边的关系……” “生意人终归是生意人，我们不能保证他完全听我们的。” “我是怕……” “他必竟是西北的商人，放心吧。身为西北商会的会长，实业大亨，又是政协的名誉副主席，他能从张書記那边得到项目也正常，如果我有项目也愿意给这种人合作，比较让人放心。”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双牛镇的事就这么结束了？给个警告批评就没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给个警告就已经不错了！” “呵呵……”司马阿木笑得颇为无奈。 吾艾肖贝转移话题道：“张泉下个月会去贵西，他也想让我过去……” “去干什么？”司马阿木愣住了。 “考察、学习……” “您同意了？” 吾艾肖贝说：“等张泉离开后我再过去，贵西最近发展得势头很好，那边早就有合作的意向了。如果西北、西海、贵西几个省合作起来，那就是包围的态势了！” 司马阿木若有所思，他们要包围的自然是张清扬，可单凭这几个落魄的家伙能是张清扬的对手吗？通过这几次的博弈，他对吾艾肖贝有点失去了信心。 “我们不能放过每一次机会……”吾艾肖贝喃喃自语。 司马阿木默默点头，心里却并不觉得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张清扬多喝了几杯，余问天等人亲自把他送回房间休息。其实这么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倒，只不过他这样的态度会让温岭的干部放心，感觉领导在他们面前放得开。 张清扬揉了揉头，挥手道：“今天就不谈工作了，你们回去吧，晚上也不用过来了。” “张書記，这怎么行呢，我们晚上……” “有工作的去工作，没工作的就去休息……”张清扬的眼睛仿佛有点睁不开了。 江小米说道：“余書記，南门市长，两位请回吧，你们不是不知道领导的性格。” “那好吧，”余问天点点头：“江主任，领导就交给您照顾了。” “放心吧，照顾领导是我的本职。”江小米微微一笑。 “江主任，辛苦了！”南门秋对他点点头，两人离开了。 江小米给张清扬去倒水，问道：“您喝茶还是白水？” “倒杯水好了。”张清扬松了松领带。 江小米把水杯放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西装说：“您把衣服脱了，这样不舒服。” 张清扬在她的帮助下脱下西装，又扯掉了领带，笑道：“喝点酒就不行了……” “醉得……严重吗？”江小米有点摸不清领导的路数。她和张清扬接触的时间长，见过他醉过几次，但每次酒量都不同，他到底能喝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没事，”张清扬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这种酒喝着挺舒服的，头也不疼。” “没事就好，喝点水……”江小米把水杯端了起来。 张清扬喝了口水，说：“他们都出去玩了吧？” “嗯，那些姑娘小伙都很高兴，早就跑出去了。”江小米笑道。 “我不用照顾，你也出去转转。” “一个人没意思，”江小米摇摇头：“他们不喜欢带我一起，说和我在一起有压力，放不开。” “呵呵，我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啊！”张清扬笑了，“你可是办公厅的主任，他们都是你的兵，放松的时候可不想和你这位主管领导在一起！” “无聊啊！”江小米苦笑道。 “那就陪我吧……” “我已经习惯陪着您了，不习惯和别人在一起，您说这算不算职业病？”江小米羞涩地说道。这种话放在平时是不会说的，看到今天领导有点酒意，也就放开了。 “这不是职业病，而是心病……”张清扬盯着她的眼睛，“小米，你再找个男人吧，那样我对你也就放心了。” “您这是在逼婚吗？”江小米的目光有些冷：“这件事我说过的，您就不要再提了。” 张清扬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特关心你的婚事吗？” “为什么？” “如果你没有认识我，没有离开南海，你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那个男人对你很好，只是因为我的出现……” “不，”江小米摇摇头，感动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曾几何时我也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我也感觉如果不是跟着您离开南海，我和他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在我们离婚的那天，我才明白我和他生活的那几年并不是真正的幸福。他永远都是小心眼的男人，除了对我好……对我的自由十分限制，无论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都要问个一百遍。 我以前一直迁就他，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现在才明白，这种感情基础本身就很薄弱，同外人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第2781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张清扬诧异地盯着江小米，问道：“你真的那么想？” “刚开始同他分居的时候，我真的有点自责，但渐渐就明白了，感情这东西不能怪外力因素，如果他能坚持信任我……” “我明白了，”张清扬松了一口气：“为这事我也挺自责的，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受了。” “张書記，谢谢您。”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为什么拒绝再找一个呢？”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江小米含情陌陌地盯着张清扬。 “小米……”张清扬想到了离开哈木前的那个晚上，内心有些蠢蠢欲动，既然两人都有那种想法，还在坚持什么呢？可他还有点矛盾，怕毁了她的下半生。 “嗯，”江小米点点头，目光越发柔情了：“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米，你确定不会爱上别人，再也不找了？” “为什么要去找呢？”江小米反问着张清扬：“爱是一种感情，爱不一定生活在一起，只要我心中有了爱，我就是幸福的。其实我虽然一个人，可是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我一点也不寂寞，这种感觉也挺好的，快快乐乐的……我说的是实话。” “小米！”张清扬捏住她的手：“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江小米低垂了眼帘，摇摇头，脸已经红到了极限。 “小米……”张清扬能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我……” “那天晚上……”江小米喃喃地说了四个字就把头低下了，不敢再看张清扬。 “那天晚上……”张清扬重复了这四个字，捏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嗓子有点发干，这是情动的征兆。 江小米就坐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此时此刻张清扬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不会拒绝…… “那天晚上……你醉得挺厉害……”张清扬感觉欲火中烧。 “我……我知道，其实……其实还好吧，也不算太……太厉害……”江小米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够明显的了。 “小米，你会爱上一个已婚男人吗？选择给别人当地下情人，是不是太委屈了？”张清扬试图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爱情……不需要思考那么多，经历了一次婚姻的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面对感情容易想得多，女人反而简单一些，爱就是爱了。 什么叫地下情人？什么叫情妇？只要双方真的相爱，结婚了又怎么样，真正的爱，不会影响对方的家庭…… 江小米满脸的神往：“过去我不会这么想，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家庭是家庭，爱情是爱情，合二为一当然很好，可是如果不能，我宁愿给一个心爱的男人当一辈子女朋友，婚姻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反而是一种束缚，我只想拥有爱的感觉和爱的……” “什么？” “爱的温存……”江小米抬起头，痴痴地盯着张清扬。 “小米……”张清扬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独白了，如果他还是一个男人，此时此刻就不应该再矜持。他做出了一个江小米朝思暮想的动作，扑上来把她压在身下，这一次不用再假装酒醉，他们都是清醒的。 “张書記，我……我喜欢你……”江小米双臂紧紧抱住张清扬，剧烈地喘息着，把心中的爱意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 “小米，我也喜欢你，就是怕害了你……” “我不怕，如果您不嫌弃，就让我做您的女朋友，只要我们彼此喜欢就足够了，我不要家庭，结过一次婚之后我才明白……或许我更适合单身的自由，单身并非不能得到爱情……” “小米，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 “您是怕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怕别的什么？” “我害怕很多……”张清扬轻轻吻着她的脸，柔声道：对于感情我一直是个非常懦弱的男人，似乎没有勇气主动去寻找感情。 长久以来，我习惯了那种被动的依赖，她们……把我惯坏了，让我没有能力去主动表达什么。可是对你……我就是害怕毁了你，你是我部下，理论上也是我的学生，人们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 “那您和王云杉呢？”江小米认真地道。 “你知道我和她……” “我早就知道……”江小米说话的同时，双手在张清扬的后背摸索着，脸色潮红，双腿分开用力夹住她的下半身，这是生理上的本能。“也是她主动的？” “是她主动的，但我也喜欢她……” “你喜欢很多女人？” “算是吧……” “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能喜欢那么多女人，对她们又是那么的……纯粹？” “我是不是很滥情？” “我不知道……”江小米摇摇头：“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 就在张清扬要扯掉那条半透明的底裤时，手机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妈的！”张清扬气得大骂一声，可是等他看到号码时，刚才的兴奋度渐渐消失了。 “喂……” “张書記，您在温岭是不是？我……我需要救援……”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两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出现在温岭市河西铜矿的办公室内，面前站着一位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的风情少妇。 原本知性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有些憔悴，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了。目光萎靡，不像是一位女高管，更像是一位被男人抛弃的怨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经理赵金晶，高层首长赵恩华的女儿。 张清扬忍不住想笑，指着一旁说：“你……你还是先洗把脸吧……” “哦……”或许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丢人，她赶紧背过身去，跑进了洗手间。 大约过了几分钟，赵金晶才走回来，重新补了妆，除了目光未变外，整个人看上去恢复了一些精神。似乎是看到张清扬嘴角挂着的笑意，赵金晶没好气地说道：“张書記，让您看笑话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搞笑？” “呃……咳咳……”张清扬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颇为尴尬地说：“还好吧……” “您是不是特……开心？”张清扬的反应让赵金晶怒上心头，一想到自己之前被工人围堵的惨状，恨不得撞墙。 “赵金晶！”张清扬拍了拍桌子：“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怎么了……想摆出省委書記的架子？”赵金晶丝毫不落下风，张清扬越是如此，她越不怕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没大没小了？我还管不了你了？”张清扬掏出电话：“好吧，我现在就给首长打电话，我让他亲自和你说！” “你干嘛!”赵金晶扑过来按住张清扬的手，身体前倾，一对丰满的凸起直顶在张清扬脸前：“你到底想怎么样！丢人的时候让你看到了，你……你还有完没完了！” “赵金晶！”张清扬把她推开：“我必须向首长汇报，这是对你的负责！你今天工作上严重失误，我看还是请求首长把你调回京城乖乖当公主去吧！” “不行！”赵金晶疯了似地抢下张清扬的手机：“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我不是公主，我是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我……我是你的部下，我爸把我交给你了，你……你不能把我赶走！” 赵金晶起初就有些看不上张清扬，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听到过太多了。今天又见他如此，对他更没好感了。 你还知道你是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清扬可不想惯着她，又拍了下桌子：“赵金晶，现在的你就像一个泼妇，还副总？你算哪门子副总？有你这么和领导说话的？ 你要不是首长的女儿，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还说自己不是公主？换一个人试试，我打她两耳光！” 张清扬的火爆脾气发作了，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呢，说出来的话句句像刀子一样扎进赵金晶的心脏。张清扬这些年见过的人太多了，什么性格的人怎么对待，他很有心得。 对于这种女人，你越是把她当回事，她越不把你当回事；相反，对他凶狠一点，她才会认可你的领导地位。 “对……对不起，”赵金晶果然被他暴怒的样子吓住了，低下头，咬着嘴唇说：“我……我是太……太心急了，这辈子还没……这么丢人过。” “那你早干什么了？你平时就是这么干工作的？你还知道丢人？丢人也活该，自找的！”张清扬可没想对她怜香惜玉。 赵金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躲开目光，狡辩道：“这里的情况太乱了，矿长上班时间带头喝酒、打牌，根本不顾工人的死活，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弄？我开了他不对吗？” “你懂什么！”张清扬站了起来，指着她说道：“工作也要讲究方法吧？这是西北，不是国外！各地的情况都不同，你要工作、改革，这么弄不是越搞越乱吗？美女高管？博士精英？你那博士证花钱买的吗？” “你……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赵金晶又有些忍不住了，心想你牛气什么！ 第2782章 心高气傲 “我只认事识！今天要不是我……我看你就悬了！赵金晶啊，你太让人失望了，首长要知道了更会失望！你……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看来你是真不适合这里的工作啊！” “那你想怎么样？” “我看你离开西北吧，我可不管了你，赵大小姐……你不适合在我手下工作，我看你应该到中央去！” “你……你不能这么说我，你不能……唔唔……”赵金晶有生以来头一次被骂哭了，身子一软，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喂……喂……”张清扬抓了抓头皮，也没料到她会哭。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只当她性格强硬，可是她也有软弱的一面。这种女人往往心高气傲，让别人捧上天了，被自己损成这样能不哭吗？ 张清扬暗暗有些后悔，看来自己的话有些重，忙说道：“哭什么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要想办法处理这个烂摊子！” “我不管了，我不干了……”赵金晶一边哭着一边喊道：“你爱找谁就找谁，我……我走了！” 赵金晶说完就想跑，却张清扬拦住了：“你干嘛去？” “你不是让我离开西北吗？那我现在就走！”赵金晶想推开张清扬的手臂，不料双脚拌蒜，一下子滑到了张清扬怀里。 “小心点……”张清扬把她抱住。 “你……”赵金晶感受到他火热的胸膛，脸色羞红，想躲开却迈不开脚步。 “张書記，暂时把情况稳住了！”江小米跑进来说道，她刚才离着老远就听到张書記骂人，听到没动静了才走进来，可是没想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面。 “呃……”张清扬怀中抱了一个美丽少妇，十分尴尬，推开赵金晶说：“小心点!” “不用你管！”赵金晶擦了擦眼泪，“反正你嫌我多事，那以后我就不在西北了！” 江小米张大了嘴巴望着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一腿？ 想到这里，她看向赵金晶不禁有些醋意，两个小时之前要不是她的电话，就可以完成和张書記的心灵交融了，可是却被她的求救电话打破了。 现在又见到她扑到自己喜欢男人的怀里，江小米有点生气。 “那个……”张清扬不太敢看江小米的眼睛，之前挑拨的两个人都在兴头上，却被赵金晶打断了，他心里也有些不满。要不是因为这个，或许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张書記，”江小米重新说道：“情况暂时稳住了，工人们都劝了回去，应该不会再出乱子了，警方已经撤了。” “撤吧，还不够丢人的！”张清扬看向赵金晶：“乱干工作！” 赵金晶理没理他，她没看江小米，转身就要走。 张清扬在她身后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走，你要走了……你就给首长打个电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走呢？” “那……如果你态度好的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张清扬撇着嘴说，说完不再理他，看向江小米说：“闹事原因找到没有，是不是那个矿长？” “是的，就是他暗中指使的。”江小米点点头。 “真的是他？”赵金晶看向江小米。 “嗯。”江小米点点头，对赵金晶的态度十分冷漠。她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她和领导不是那种关系，既然不是那种关系，她对领导的态度实在太不恭敬了。不就是高层首长的女儿么，简直是太牛气了。 赵金晶也看出来江小米对自己的不满，知道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忙说道：“江主任，谢谢你。” “赵总，我看您应该感谢张書記……” 赵金晶颇为尴尬地看向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张書記，我……我知道错了，刚才是我……脑子有点乱，说话不清楚，对不起。” “知道错了？” “嗯，”赵金晶点点头。 “那还有脸哭鼻子，你瞧……脸又哭花了！”张清扬笑道，对于这种女人要软硬兼施，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给制服。 “啊……”赵金晶双手捂住脸。 “擦擦吧……”江小米同情地递过来一张纸巾，又笑道：“我也经常被领导骂的……” “呵呵……”赵金晶不好意思地笑笑。 张清扬问道：“你现在的情绪没事了？” “嗯。” “那你知道错在哪里了？” “嗯，我工作上太急了，没掌握好方法……”赵金晶低下头：“我以后不会了，一定改正错误。” “还有呢？” “还有……”赵金晶感觉到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古怪，忽然想到了什么，躲闪着他的目光说：“我……我不该对您……那么说话，我……是我不够尊重领导。” “嗯，这还差不多！”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指着两个女人说：“你们都坐下吧，我们谈谈今天的事情。” “哦……”赵金晶坐在了张清扬对面。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问道：“余書記他们回去了？” “没有，他们还在和矿上的干部谈话。” “嗯，余问天还是挺会做人的。”张清扬点点头。 “哼……”赵金晶撇撇嘴：“河西铜矿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和地方正府的监管不力也有关系！” 张清扬说：“你也不能乱怪别人，河西矿是国企，虽然也受地方监管，但主要还是归矿业集团管理。” 江小米看向赵金晶，说道：“赵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刚才听工人说，你想换掉整个河西矿的管理人员？” 赵金晶说：也不是全换掉，我今天来时没和他们打招呼，到了之后才发现矿长带头和下面的各组组长喝酒，要知道我们要严格规定，矿长和各组组长每天必须和一线工人一起下矿，可是他们喝成这个样子还怎么下矿？ 喝酒不算，还在办公室打牌，这……我一气之下就说撤掉矿长的职务，结果他们就怂恿工人闹事，把我堵在这里出不去，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回想着工人刚才扑在门外的情景，赵金晶还有些害怕。 “即使要撤掉矿长，也要走个組織程序，让集团常委会研究吧？即使你有这个权利，你也不想想后果？金晶，工作可不是这么干的，西北同国外的企业不同，在很多方面都不够正规，你这么干不出事才怪呢！” 赵金晶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张清扬说的是事实，点头道：“是我还没有习惯过来……” “承认错误就好，慢慢改正吧，幸好今天事情闹得不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省委書記也不用干了！” “还……还没那么严重……”赵金晶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懂得张清扬深层的意思。 “谁说没那么严重啊，你可是位公主啊！”张清扬挖苦道，直接把那层意思挑明了。 赵金晶低下头，叹息道：“张書記，您……您就别讽刺我了。我们还是谈谈这里的工作吧，下一步……您说怎么办？” 张清扬说：“西北的国企主要以能源为主，除掉矿业，还有石油和天然气，这三大块产业是国企的支柱，受地方影响，集团在发展中存在很多管理上的漏洞，比如机构臃肿，管理不到位，生产事故频发……” 赵金晶听得连连点头：“我……这些方面我也发现了，也准备改革，可是难度很大……” “呵呵，你的雄心壮志呢？” 赵金晶郁闷地说道：“他们……没有人把我当成真正过来干事的，只想……哄着我，对我说一套做一套，表面上听我的，实际上不给我实权……” “实权不是别人给的，要靠你自己争取！” “我争取了，可是……” “就像今天这样的争取法？” 江小米坐在一边冷眼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好笑。她发现领导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怜香惜玉的，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杀一杀赵金晶的威风。 “我……”赵金晶十分羞愧，她来西北之前确实是想干一翻大事业，可是来了几个月，总是碰壁。 当初赵恩华就告诉过她，碰到难题和工作上的事要多和张清扬商量，请求他的意见或者帮助。 但是赵金晶对张清扬没有好感，更不想请他帮忙，结果今天这事还得请他出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张清扬明白她的想法，说道：“国企的改革没有省委的支持，你怎么搞？” “我……”赵金晶看向张清扬：“那今天的事怎么办？” “你是觉得丢了面子，想把面子找回来吧？”张清扬笑道。 赵金晶脸色通红，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嘴上吱唔道：“也不是，可是那个矿长……总要处理吧？” “交给纪检部门查一查吧。” “哦……”赵金晶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还能找回点尊严。 张清扬认真地问道：“你最近走访了这么多矿企，各种问题应该发现了不少，对不对？” 赵金晶从包中翻出两本厚厚的日记，说道：“都在这上面呢。” “嗯，”张清扬点点头，“你先不要着急，国企整顿是必须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先摸底再调整。” 第2783章 有信服力 “那……然后呢？”虽然心里对这个花心的男人很不屑，但是赵金晶不得不承认，谈起工作来，张清扬的每句话都很有信服力。 “然后你再去找省长，谈一谈西北矿业各公司存在的问题，争取得到他的支持。” “您让我找省长？” “你不是讨厌我，不想找我吗？那就去找省长吧。”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我……我没有……”赵金晶心中有些虚，她确实在正式场合拜见过吾艾肖贝，但还没有出现在张清扬的办公室里过。 江小米也暗笑，要说对下属的操纵能力，张書記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张清扬提示道：“我没和你开玩笑，以你的背景，如果去找省长谈……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然后我在暗中助力，或许就可以成功了，你想想……” “我明白了！”江小米同张清扬在一起的时间长，对他的套路有些熟悉，一听他解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看向赵金晶说：“张書記说的有道理，同样一件事，如果你去找省长，有时候或许比张書記还管用……”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同样的话一般下属可是不敢说。 “我也明白了。”赵金晶看向张清扬：“我知道今后怎么做了，谢谢您。” “你现在不要想着改革，先把权利抓在手里再说吧，今天的事是一次教训，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今天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如何收场。”赵金晶生硬地说道。 “我不免强让说你感谢，身为省委書記，这里出了乱子，我过来也是正常的，谁让我正好碰上了呢。”张清扬摆摆手：“难怪外人都批评我是强硬的省委書記，动不动就安排军警镇压骚乱，呵呵……” 听张清扬这么说，赵金晶更不好意思了，又看向江小米说：“江主任，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总，请不要这么说。”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江小米拉开一看，外面站着的是余问天和南门秋。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赵金晶，要不是今天出了点意外，或许还不会见面。现在已经知道了赵金晶的背景，不禁有些后怕。如果这个小公主真的在温岭出了点什么事，他俩的前途可就毁了。 “张書記，赵总，”余问天看向两人：“矿上干部的情绪已经安顿好了，都怪我们平时管理不到位，让赵总见笑了。” 赵金晶对这种政客没什么好感，听他把责任全部揽在身上，出言替自己讲解，她并不领情。不过今天这种局面，她只能说道：“余書記，是我考虑不周，不怪温岭方面。” “好了，客套话不说了，”张清扬看向余问天，说道：“不会再出事了吧？” “不会了……” “那个矿长的问题……” “您的意见呢？” “让纪检部门查查吧，工作期间喝酒、打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张清扬说道。 “我明白了。”余问天领会了领导的意图。 张清扬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笑道：“还以为下午能休息一下的，结果什么事也没干成，这一天就过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禁看了眼江小米。 江小米躲闪着目光，偷偷撅了下红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都在那种时刻了，却临阵停止，生理上的那种不爽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张書記，对不起，打扰您的休息了。”赵金晶道歉道。 “好了，事情解决就行了，我们回去吧。”张清扬看了眼江小米，不知道还什么时候能有那种气氛和机会，心里有些惋惜，这种事是需要气氛的，要不然就调动不起身体的积极性。 不过话说来，离开了那种暧昧的场合，张清扬不禁问自己，真的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吗？他似乎并没有准备好，那个晚上和今天下午的事，只是身体上的一时激动。 张清扬出门的时候，看到河西矿一切恢复了正常，围堵的工人早就散开了。他看向余问天说：“老余啊，还是你有手段！” “呵呵，矿企这些人……都是给惯的！”余问天苦笑道。 “是啊，是企业惯坏了他们！”张清扬点点头。 跟在一旁的赵金晶没有说话，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西北干出一翻名堂，省得张清扬瞧不起自己，总把自己当成“公主”。 江小米仍然同张清扬坐同一辆车，离开河西矿之后，她说：“赵总……挺年轻的……” “呵呵，年轻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她一直在国外读书，后来又在国外工作，完全是西方式的思维，和国内的模式还不太配套。不过她的能力是有的，我想只要和国内的情况融合好了，还是有希望的。” “您今天的批评可能有些重，人家的那地位……你都给骂哭了。”江小米顽皮地说道。 “我这也是被逼的，不激刺她……她以后难免还出什么问题，骂她一次她就有记性了，今后做事也会小心点。这种女人性格太傲气了，必须打消她的气焰！” 江小米这才明白，笑道：“原来您是激将法啊！” “她这种人需要有人骂一骂，不然就不会清醒。”张清扬无奈地说道：“可是今天的事……发生的时机真不巧啊！” 江小米脸色一红，心脏不争气地猛烈跳动着，偷偷瞄了眼张清扬，也只能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候，张清扬说了一句浇冷水的话：“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江小米怔怔地盯着他，心里有些发酸，机会有时候一错或许就永远错过了，希望下次还有那样的机会吧。 回到酒店之后，赵金晶同温岭的干部一起陪着张清扬吃晚饭，不管怎么说今天张清扬替她解了围，她极不情愿地向领导敬了杯酒。 吃过饭之后，张清扬问她：“你晚上在哪住呢？” “我在矿区的酒店住，那边还有事，我……我就先回去了。”赵金晶对张清扬有一种抵触感，生气他把自己留下来。 张清扬太明白她那眼神的含意了，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就是头色狼？我就是色狼也不敢打首长女儿的主意啊！张清扬郁闷地想道，此时此刻到是忘了，陈雅、张素玉、贺楚涵，这可都是首长的女儿…… 余问天把张清扬送回房间后，张清扬又把江小米彭翔几个人叫了过来，说要出去转转。大家都换了身衣服，江小米陪着张清扬，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保护着两人。 离开酒店，张清扬顺着街边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五星广场。 这里是温岭市最大的商圈，也是最大的旅游商店集中地，更是温岭的交通枢纽中心。 正中间是一个五角星广场，外围就是商业大厦，其中的五星大楼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就在这里，对张清扬来说还有着特殊的记忆。 张清扬站在广场中心，回头看向彭翔说：“还记得吗？” “记得！”彭翔和林辉纷纷点头，领导上次来时在这里可是遭受了恐怖袭击。 江小米隐隐也听到过这件事，诧异地问道：“您上次是不是就在这里……” “嗯，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位置……”张清扬指着脚下说道。 “张書記，你这一生经历的坎坷真不少。”江小米抬头看着张清扬，眼光中充满着关心。 “是啊，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当年在辽河……”提到这件事，张清扬的眼圈有些红，“当年要不是那个女孩儿，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张書記……”江小米疑惑地盯着张清扬。 “呵呵，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可是每次回想起来，那个下雪的夜晚总是那么清晰，似乎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总会受伤，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张清扬看向江小米：“所以，为了生命安全，或许你要离我远点……” 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清扬，现在才明白他叫自己出来的用意。虽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是她有些不甘心。 江小米摇摇头，说道：“那个女孩儿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去死，这对她来说……也是种幸福……” 张清扬目光幽幽，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在余问天等人的陪同下，张清扬来到了黑果县的温特酒厂。 黑果县是温岭地区比较富裕的县，由于县内辖区有着大片的草原和稀有耕地，这里的经济主要以农、畜牧业为主，从而也就延生了酿酒业和奶制品等其它发展项目。 由于当地工厂都是以农民为主，全都是一些小的生产作坊，只能稍微增加一些家庭收入，还没有真正组建成企业。 根据余问天的介绍，黑果县的农民几乎家家都可以生产烧酒，一些牧民每天起早会把鲜新的牛奶送到市里。 张清扬没有先到农村，而是直接到了温特酒厂。 这家酒在西北小有名气，虽然看起来不算气派，但也是当地属一属二的明星企业了，是当年由市里和县里出资共同扶持起来的，属于地道的国有企业。 虽然每年营业额有限，但是也养了上千职工，并且为职工解决了住房，这在西北的本土企业当中来说已经算是了不起的成就。 第2784章 套近乎 张清扬下车后并没有马上进入厂区，而是站在厂门口看了看，老式的红砖墙，大铁门，把厂区围了起来，里面的建筑看上去很老，有些年头了。 厂区大门上方挂着欢迎张書記莅临指导的横福，两旁还挂着一些小彩旗，工厂的职工在厂区道路两旁排开，颇为兴奋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个……很多年没有省委领导来了，酒厂方面很兴奋，也就……”余问天还以为领导对欢迎仪式不满意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是在想温特酒厂在西北也算有些名气，可是这厂房有点寒酸，虽说我们现在提畅节约，但该有的企业形象还是要有的。” “您说得对。”余问天点点头，“有一个好消息，温特酒厂为发展需要正准备扩建，县里正在研究批地的问题。” “嗯，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张清扬微微一笑：“走吧，进去看看。” 众人走进酒厂，党委書記和厂长在县领导的带动下都跟了过来，张清扬分别和他们握手。 温特酒厂的党委書記是西北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厂长到是年富力强，看起来很年轻，是最近刚刚提拔上来的援西干部，经济学硕士。 余问天或许也觉得党委書記有点老，特意说道：“张書記，这位酒厂的老書記巴日图可是不简单，当了十多年的厂长，他可是温岭地区有名的酿酒大师和品酒大师！因为情况特殊，我们一直没批准他退休……” “呵呵，这样的人才是应该留住，不过我希望你能培养更多的人才！”张清扬握住巴日图的手：“你很不简单！” “谢谢张書記，谢谢……”巴日图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 张清扬又看向厂长李长水，微笑道：“你是京城人？” “是的，”厂长李长水显得很兴奋：“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到西北有三年了。” “哪个学校的？” “我是q大的。” “呵呵，那我们还是校友啊！”张清扬哈哈大笑：“学的也是同一个专业！” “我也听过几堂穆老的课……”李厂长连忙套近乎。 张清扬点点头，却不再接话，松开手向里面走去。李长水愣了一下，随后满面羞红，知道自己套近乎的做法过于明显，让领导不高兴了。 “先到车间看看，我还真不懂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张清扬饶有兴致地对余问天说道。 余问天说：“张書記工作就是细心。” 张清扬看了眼厂区小路两旁的柳树，感慨道：“无论如何扩建，这些树也要留着啊，它们可是酒厂发展的见证者！” “是的，您说得很对。”余问天连连点头。 刚走进酿造车间，张清扬就闻到了浓浓的酒糟味，前方雾气氤氲，正在蒸馏取酒。老党委書記巴日图走过来，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通过发酵、淀粉糖化、制曲、原料处理之后就可以蒸馏取酒了，您来……请您偿一偿今天的酒头，这可是第一口酒，还没经勾兑，浓度非常高……” 张清扬跟在他身后走到跟前，早有工作人员端来一大碗酒，张清扬知道酒头的度数都很高，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喝不下去，连招呼道：“这太多了，来……大家都分一点……” 厂长李长水马上双叫人拿来碗，把酒分了分。 张清扬举起酒碗说：“我在此就祝温特酒厂火火红红，发展顺利，大家都干了！”说完，先把酒喝了，刚入口喉咙就是一阵火辣，刺激得直皱眉。 江小米更是连连咳嗽，可是等酒入肚之后，那种温热的感觉到是挺舒服的。 “不错啊，口感非常好！”张清扬面向巴日图，竖起大拇指说道：“亚克西！”亚克西是他们安族语言中好的意思。 巴日图笑了起来，感觉张清扬很亲切。接下来张清扬又走了好几个车间，每个车间的工序都不相同，他认真地询问着烧酒的程序，以及酒厂最近的发展情况。当他走到包装车间时，望着简单的包装盒以及玻璃酒瓶迟迟没有说话。 余问天看到领导捏着玻璃酒瓶不说话，试探地问道：“张書記，有什么问题吗？” 张清扬摇摇头，看向巴日图和李长水，问道：“这种包装和酒瓶用了很多年了吧？” 巴日图说：“从温特酒厂成立到现在，酒瓶也有过两次变化，这一次的是五年前改的，一直没有变。” “外包装也是？” “外包装一直没有更改。”巴日图点点头。 张清扬看向李长水，说道：“给我准备两瓶成品酒，我一会儿有用。” 李长水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乖乖点头。大家又陪着张清扬在酒厂走了一圈，最后余问天说道：“张書記，午饭都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先吃饭，大家都累了一上午。” “好，去吧，让酒厂的干部也跟着，我有话说。” “他们会来的，您放心吧。”余问天一肚子狐疑，张書記在考察酒厂时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他有些把握不定。 用餐的饭店就在酒厂旁边，张清扬坐下后才知道这家饭店也是温特酒厂的产业，是他们接待客人的招待所。张清扬坐进包厢后看到端上来的都是温特酒，便对余问到说：“茅台和五粮液有吧？” “有有……”余问天马上对李长水说：“快送过来。” 李长水小跑着出去安排了，很快就让服务员送来了茅台和五粮液。余问天和在坐的沙园干部十分不解，张書記昨天还说要支持本地酒业，今天怎么又要叫茅台了？ “不用这么多，一样一瓶就可以了。”张清扬摆摆手，笑道：“我给大家变个戏法……”说着就让钱承亮把茅台和五粮液分别打开，然后又打开两瓶不一样等级的温特酒，他亲自把酒全部倒出来，随后又装回了瓶里，但茅台可就不是茅台了。 余问天看着张清扬面前所摆的四瓶酒，似乎有点明白领导的意思了。酒厂方面仍然不理解，巴日图和李长水面面相怯。张清扬又看向江小米，说道：“找几位省委的办工人员过来……”偷偷挤了下眼睛。 “嗯。”江小米快步跑了出去，她已经完全领会了张書記的意图。 江小米很快就带着几位工作人员进来了，他们都是年轻人，在领导面前有些紧张。 “不要害怕，让你们品品酒……”张清扬微微一笑，先拿起一瓶温特倒了几杯，示意他们偿一偿。 几位工作人员依言偿了偿，张清扬含笑问道：“这是温特出品的高档酒，味道怎么样？” 几人纷纷点头，都说好喝。其它干部忍着笑，那可是茅台啊！虽然是温特的酒瓶，可是刚才领导早就调换过了。 张清扬给他们倒上温特的另一种酒，其实是五粮液。大家品偿完之后也表示说不错，挺好喝的。 接下来张清扬就让大家偿了偿“茅台”和“五粮液”，微笑道：“这四种酒你们都偿过了，说说哪个最好喝？一定要说实话，不许说慌！” 几位工作人员都看向江小米，不敢胡乱说话。 “怎么想怎么说！”江小米说道。 其中一位年轻人胆子比较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着茅台说：“虽然温特也很好喝，不过……国酒就是国酒，那个……我喜欢这个！” “哈哈……”张清扬和大家都笑了。 张清扬又看向其它人，结果大家都表示虽然温特酒也挺好喝的，但总感觉茅台和五粮液更好喝一点，只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干部指着温特酒说：“这温特酒也有点茅台的意思了，口感很好。” “你经常喝酒吧？”张清扬微笑道。 干部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偶尔喝点……”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叫进来品酒的干部都出去了，张清扬语重心长地看向余问天，说：“明白了吗？” 余问天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只是换了个包装，没想到……” “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张清扬脸色沉重：“这就是品牌效应啊！” 大家都低头不说话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领导的意思，那就真的是蠢货了。余问天叹息道：“张書記，你给我们在坐的各位上了生动的一堂课！” 南门秋也说道：“是啊，我们大家都会铭记这一天！” 张清扬摆摆手，看向巴日图和李长水，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巴日图说：“张書記，我老了，这辈子只懂得酿酒、品酒，经营上的事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我以前不服老，觉得酒厂没有我不行，可是今天……我现在明白了，是我耽误了酒厂的发展啊！我……”说到后来，巴日图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 “巴日图，”张清扬抓住他的手：“你是酒厂的英雄，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温特就不会在西北生存下来，你的功劳会写在温特酒厂的历史簿上！” 第2785章 道理很深刻 “张書記！” “什么也不用说了，”张清扬摆摆手，看向李长水说：“你是年轻干部，又是经济学的高材生，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之前确实忽略了宣传和广告，没有打造真正的品牌效应，今后一定改正！”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同样一种酒，换成了茅台的瓶子就成了茅台，换成了五粮液的瓶子就是五粮液，呵呵……” 这次没有人敢笑了，他们都感觉领导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涩。 巴日图说：“张書記，我大胆问您一句话，您觉得温特酒能够得上茅台的档次吗？” “为什么不能？”张清扬反问道：单从酒的角度而言，温特酒不见得就比茅台差，国内的一些名酒之所以被称为名酒，主要是它的历史进行了宣传，其名气已经影响了几代人，所以一提到酒，大家都觉得这几种酒是最好喝的！ 但是，如果我们也把温特的牌子打响，大力宣传，我想它的销量一定大涨！国人非常认可广告效应，甚至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 巴日图说：“其实温特酒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这套工艺是我们祖先流传下来的，我们当地的粮食、水源，都和别地不同，这也造就了温特酒口感的不同，您……您真的觉得它可以？” 巴日图，如果单从牌子上来说，我想你去问任何一个人，没有人说温特酒能超过那几种名酒，但是我刚才已经举过例子了，当外人就认为这个瓶子是茅台时，他就觉得这是种非常好的酒。 在一些公众场合，大家之所以选择名酒，不见得就真的喜欢它的口味，而是看中它的档次与地位。 就拿我来说，我就非常不喜欢茅台的浓浓酱香味，而是喜欢这种清甜的芳香。只是…… 张清扬一手拿着温特的玻璃酒瓶，一手拿着茅台的瓷瓶，不说酒，就看这瓶子，你们说哪个高档？ 无论是企业、正府，在公务宴请方面，特别是招待外宾，你们说温特的这种瓶子……能拿得出手吗？ 外人还会觉得我们对他们不够重视！但如果温特的品牌打响了，外人也知道这是种名酒，更是我们西北的地方特产，那么就会高看一眼了。 大家纷纷点头，张書記的话虽然朴实直接，但是道理却很深刻。 “我明白了……”巴日图的表情有些凄凉，苦笑道：“张書記，我这些年努力提升温特的制酒工艺，提升它的口感，让它在品质上征服消费者，从来没想过广告、包装等问题，看来……我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酒厂的党委書記了，我真的应该退休了！” “你说的话只对了一半，”张清扬微微一笑：你确实不适合担任酒厂的党委書記了！ 不过我觉得你还没有到退休的时候，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酒厂应该把你聘请为总工程师，由你一个人全权负责生产工艺方面的事情，并且要打造出更多品种的温特酒！提升制酒工艺、增强口感，让他在品质上征服消费者，这些都没有错。 错的是你们不能一条腿走路，在提升酒品质的时候要加大宣传力度，只有两条腿走路，酒厂才能越办越大，我觉得温特酒完全可以成为西北名酒，酒厂全体工作人员要有信心把它打造成高档酒，这才是温特酒的未来！ “张書記，我懂了……”巴日图看向李长水：“李厂长年富力强，曾经提出过要对包装进行更改升级，只是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他更有能力……”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那就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了，先不说这些，吃饭要紧。工作的事下午再说，我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谈工作。” “对对，先吃饭吧，工作的事情下午座谈会再说。”余问天附和道。 用过午饭，张清扬被送到房间里休息，座谈会要在两个小时之后举行，中午怎么说也要给领导留有休息的时间。张清扬把江小米留在房间内，笑眯眯地说：“今天的事……干的漂亮！” “什么事啊？”江小米笑眯眯地反问道。 “装傻？” “呵呵……”江小米笑了笑，今天的状态不像往天那么自在，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事情，她面对领导有些迷茫。 “我知道你和那几个小子说了什么吧？要不然当着地方干部和酒厂领导的面，他们也不会直接说茅台就比温特酒好喝……” “还是您例子举的好。”江小米说道。 “其实说实话，如果温特酒的工艺再精细一些，还真不比那些名酒差。” “是的，我就觉得挺好喝的，就是度数太高了，品种太少。” “是啊，这些都是发展中的大问题。”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行了，我也没别的事了，你回去休息一会儿。” “嗯，那我就走了。”江小米失望地站起来。 “小米，”张清扬伸手拉住她，江小米的身体猛烈地一颤，目光飘乎地看着领导。 “我们……都需要时间。” “嗯，”江小米点点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我说的那些话……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荡///妇？其实……那些真的是我的真心话……” “怎么会呢，”张清扬摇摇头：“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追求性和爱的权利，生理欲望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有这个权利。” 江小米紧紧咬着嘴唇，缓缓走了出去。张清扬望着她性感的背影叹息一声，喃喃道：“虽然我们都有追求性和爱自由的权利，但是我必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 下午的座谈会在温特酒厂的会议室举行，同大企业的会议室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乡镇企业的办公室。墙壁的油漆已经脱落了，正中间还挂着坚持改革开放等二十多年前流行的标语。 张清扬坐在主位上往四周看了看，对余问天说：“如果不是你介绍，我都不知道这是一家赚钱的明星企业！” 余问天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张書記，是我们对这家企业关心不够，我向您检讨。” “你是要检讨，但不是向我！当然，温岭市委有责任，黑果县也有责任。”张清扬挥挥手，又看向温岭的市长南门秋，说：“南门市长，你觉得造成不重视的原因是什么？” 南门秋说：“我觉得可能是太安逸了吧，大家都觉得酒厂现在还可以，反正不愁销量，每年都有一定的营利，保持原样就可以了。在这种思维下，所有的干部、酒厂职工都有点不思进取，忽略了它的进步，从来没想过要把它打造成更大的企业。” “是啊，这是很多本地企业的缩影，在他们看来不赔钱就行了！”张清扬长叹一声，说道：“开会吧，今天主要研究酒厂的未来发展，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老余，你主持一下。” 余问天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志们，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开始开会。今天很高兴张書記来到温特酒厂，他对温特酒厂的未来发展非常的关心，接下来希望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各抒己见，让领导明白你们的想法。下面，先请张書記讲话！” 会场内响起了掌声，张清扬抬手压了压，说道：“别搞得那么正式了，这又不是常委会，大家有什么说什么。我先不谈想法，只想听你们对未来的展望。首先，李厂长先讲一讲温特酒厂的基本情况，比如温特酒的历史、背景，生产环境……” 以余问天为首的干部们听到张清扬问的如此详细，心中暗暗佩服，看来领导是真的对这个白酒项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厂长李长水笑道：“张書記，要说这些情况，我觉得由巴日图書記介绍更为恰当。” “嗯，有道理。”张清扬看向巴日图：“你不止是黑果县的品酒大师，更是温岭地区的酒神！” 巴日图笑了笑，说道：其实温特酒并不是一种酒，而是温岭地区白酒的统称。 温岭同西北其它地方不同，水草丰美、物产丰富、被誉为‘塞外江南’、‘西北粮仓’，这为白酒生产提供了丰富优良的自然条件。 温特、温力老窖、温岭河等白酒是其中的佼佼者，远近闻名，声名远播。 特别是温特系列白酒，更成为了温岭白酒的代表，除掉温特酒厂生产的正规温特酒，温岭各地所有生产出的白酒对外都称为温特酒。 所以，有些外来的游客很难买对真正的温特酒。 张清扬听到这里，问道：“这也就说，其它厂子都在盗用温特的商标？” “也不是这样……”巴日图摇摇头：几年前，温特酒赢来了发展机遇，有点供不应求的意思，市里考虑反正其它酒厂生产的酒和我们区别也不大，就对温特酒商标地理划定了一些区域。 只要在这几个范围内的酒厂每年向我们和县里交出一定的商标使用费，就可以利用温特酒的商标，但包装不能和我们一样，温特酒现在是温岭地区的专用标志，很多酒厂都在使用…… 第2786章 添乱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看向余问天说：“这是你的主意？” “啊……”余问天被领导看得有些发虚，点头道：“我是想这样还能带动其它几个县市的经济……” 你既然能想到利用温特酒的商标，也知道整合资源，为什么就不能再深入的想一想，如何把温特酒做大，如何统一酒的工艺和口感，让其它地区的白酒成为真正的温特系列酒？ 你这种做法看起来聪明，但就是小聪明，说的难听点就叫偷奸耍滑，为了gdp不择手段！ 你想过没有，虽然温岭地区生产的白酒口味相似，但其它地方必竟不是真正的温特酒，时间长久下去，游客买不到真正的温特酒，买到酒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这对温特酒商标将造成多大的伤害？ 将来当温特酒要扩建时，又如何收回商标的使用权？这不是添乱吗？ 余问天冷汗直流，张書記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想到，但正如张清扬所言，他耍了点小聪明，心想反正温特酒厂也做不大，这样还能带动其它地区的经济，表面上还能把温特酒的产能提上来，这也是政绩，不料现在全被张清扬点破了。 他不好承认，只能说：“张書記，我……是我错了，当时没想到这么多。” 张清扬也不拆穿他，看向巴日图说：“你接着说。” 巴日图看了眼余问天，其实当初把温特酒厂的商标使用权卖出，他们酒厂方面是反对的。 他清咳一声，接着说道：“其实温特酒的历史也很久远，据传当年张骞出使西域，由于种种原因流落温岭，在这里停留了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在这个时候教会了当地牧民利用温岭的粮食和河水酿酒，通过皇家优良工艺，酿出了美酒，并起名为温特……” “还有这样的事？”张清扬原本皱着眉头的脸突然兴奋起来。 “是的，温岭当地确实有这样的传说，温岭各地都有博望庙，每年年初都会在那里祭拜酒神，对于温岭人来说，张骞就是我们的酒神。” “太好了！”张清扬的兴奋有些夸张，让人不明所以。 “张書記，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余问天试探着问道。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是说这个历史典故很好，无形中可以增加温特酒的历史和文化品位发，如果加以利用和宣传，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但话又说话了，现在的话问题，这个传说还有多少人知道？你们不宣传谁认可？” 大家点点头，虽然张清扬到酒厂还不满一天，但是他已经带来了全新的发展思路，这让在场的不少老干部都茅塞顿开。 张清扬见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又接着问道：“现在温特系列酒每年的总产量有多少？” 巴日图说：“温纯酒厂每年出厂的也就两万吨左右，黑果县的温特酒总产量大概达到了四万吨，整个温岭地区，每年总产量可以达到八万吨。” 张清扬看了眼余问天，余问天明白领导的意思，红着脸低下头。 张清扬说：“八万吨的总产量，其中只有两万吨才是真正的温特酒，这个比例很惊人啊！” 余问天讪笑道：“温岭地区白酒全年总销售有20亿元，共缴税四个多亿，已经算是当地的支柱产业了！” “你就别往脸上贴金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你是想说如果不是把商标权出售，不会有这样的成绩吧？” “不是……我不是……”余问天满面羞愧。 张鹏摆手打断他的解释，说道：“你的想法只是一方面，但是换个思路，你设想一下，如果这八万吨的总产量全部都是真正的温特酒呢？总销售就不止20亿了吧？我猜其它酒厂生产的温特酒一定比温特酒厂的便宜！” “是这样……”余问天十分不好意思，看来在张書記面前谈论经济发展，是不能有丝毫隐瞒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你们的销量真不算低，在没有进入内地的情况下，单在西部地区，就能卖出这么多白酒，这是值得骄傲的成绩！当然，这与你们价格低廉也有关系吧？” 巴日图点点头，说道：“张書記，您说得没错，温特酒整体来说价格不贵，现在最贵那种，一瓶才一百多，平时老百姓喝的就十几块钱一瓶的，稍微好一点的几十块钱。而其它酒厂生产的温特酒，有的才五六块钱，甚至还有散装酒才三块钱一斤……” “这就是温特酒打不出名头的关键因素，有时候廉价不一定就是好事，在商业社会下需要的是品牌和知名度。”张清扬叹息一声，“听说你们要扩建，谈谈想法。” 巴日图说：“这是李厂长的想法，还是让他说吧。” 李长水马上说道：张書記，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温特酒在市场上的缺口还有很大，现在不单是在西北省，周围一些省也喜欢喝温特酒，特别是在西海。 我们厂每年出厂两万吨，如果产能增加一倍，打开内地市场，那么销量也不是什么问题。 西北人性格豪爽，虽然说不上餐餐有酒，但是每天晚上喝几口的现象普遍存在。 最近两年，随着家庭收入的提升，大家在选择酒的时候，也渐渐会买一些好一点的，这也促使了温特酒销量的增加。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准备在黑果县成立一个温特酒工业园，将厂区扩大，在增加产量的同时，提升酒品档次，多划分几个品种，不但要供应老百姓，也要在商务用途上面打开销量…… “这个想法是好的，应该支持，具体的呢？”张清扬问道。 李长水说：“具体的还在计划当中，必竟这个项目还没有批下来，即使批下来，建厂最快也要一年的时间，所以还在计划中。” “但是产能要上来，你们的储备工作要提前吧？” 李长水点点头：“您说得很对，要想提升产能，从现在起就要做好准备，在原料的发酵、培菌、堆曲等过程上要提前……” “在包装上呢？”张清扬笑着从桌下掏出了茅台的酒瓶和温特的酒瓶，说：“除掉酒的质量以外，这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我们会好好研究的。”李长水冷汗直流，张書記问的问题太专业，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其实酒厂扩建的问题只是在构想当中，上头还没有批，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张清扬也看出来是这么回事，说道：“既然你们还没有计划好，我今天在这里呆了一会儿，有一些想法和你们交流一下。” “请张書記指示！”余问天来了精神，他早就知道领导肯定有什么想法了。 张清扬说：指示谈不上，只是一时的想法……有些乱，大家凑合着听吧。 首先，给我的感觉温特酒质量不错，品牌认可度太差，还有可提升的空间；其次，包装太差，一看就像是三流企业生产的烧酒，在内地市场上没有竞争力； 然后，商标管理不严，没有重视商标价值。生产过于混乱，让产品失去了应有的社会地位； 最后，酒的种类太少，今后应该在温特的基础上多开发新品种，把价格区间拉开，争取在中高档级别上面想想办法。 这其中我最想说的就是商标管理不严、生产混乱的局面，既然我们已经认识到产能不足，认识到扩大温特酒的生产范围，那为什么不集中在一起，严把质量关，把口味统一起来，让其它地区生产的酒成为真正的温特酒呢？ “这个……”大家面面相怯，没太明白领导的意思。 余问天问道：“张書記，各地酒品都不同，如何集中起来？” “那我问你，”张清扬看向余问天：“所有温岭地区白酒生产的原料、水源是不是都一样？” 余问天点头道：“这个都是一样的，但是……” “但是由于各个酒厂生产工艺不同，质量也不同，粗制滥造，甚至偷工减料，所以导致了口感的不同，对不对？”张清扬直接打断他的话。 “是的……” “那么，如果把他们集中起来，严把质量关，原料和水源都一样，只要保证生产工序相同，那么味道会不同吗？” 大家纷纷点头，他们明白张書記的意思了。 “可是……”温岭市长南门秋皱了下眉头：“温岭地区酒厂太多了，这个要说统一……” 我们温岭已经有了一个黑果县的温特酒厂，为什么不能打造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温特酒厂？ 甚至，我们还可以在黑果县投资打造一个集中的温特酒原浆基地！有了原浆基地，其它各地的温特酒厂的质量不就也有了保证？ 你们想的是扩建，但为何不多建几个厂子？ 现在温岭已经有了这样的根基，只要你们愿意操作，在整个温岭地区完全可以成立第二个、第三个温特酒厂，这样就可以让其它地区的酒成为真正的温特酒，在形成品牌战斗力的同时，也提升了产能！ 第2787章 提升本土企业战斗力 南门秋说：“张書記，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是说把其它的酒厂整合过来，统一成立温特酒公司，统一监管，这样就可以扩大正品温特酒的产能了，不过这样需要大量的资金……” 张清扬看向厂长李长水，问道：“你们的扩建计划要多少资金？” “如果按我的想法，全部算下来要10亿到15亿，现在我们还拿不出这么多钱……”李长水无奈地说道。 温特酒号称西北第一酒，有着优久的历史传承，别说10亿，就是投资20亿甚至30亿，只要能在温岭建成一个温特酒文化、工业园也是应该的！ 关键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有没有这样的决心！张清扬拍了拍桌子，扭头发现旁边江小米正在沉思，笑道：“江主任，你有什么想法？谈谈吧，别老让我一个人说，嗓子都干了。” “呵呵……”众人都笑。 余问天赶紧拍马屁道：“是啊，江主任可是张書記的高徒，据我所知，现在全国搞得轰轰烈烈的农业改革，就有江主任推动的！” “不敢当，”江小米羞涩地摆摆手，既然领导给了表现的机会，自然也不能怯场，微笑道：刚才听张書記谈了这么多，我想大家心里应该有了一个系统的概念。 大家都知道张書記此行为的就是调研我省中小企业的发展，如果把小企业变成大企业。我们过去一直想着引进大项目、大企业提升本土的工业实力，但按照张書記的意思，如果我们把本土企业进行扩张，不是同样可以达到效果吗？ 温特酒非常符合成为大企业的条件，它有历史也有口碑，只要提升质量，加强宣传，就可以在国内的白酒市场占有更大的比例。 在这种前提下，我们还能被巨额投资所吓倒吗？只要有了好项目，有了好的策划书，再有好的管理模式，谁都会争着抢着投资的！ 黑果县县委書記高昌浩皱了下眉头，在他看来江小米未免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到这里。 他微笑道：“江主任，或许您不了解情况，我们当地的经济力量还是很弱的，几十亿的投资对这样一家老国企来说很有难度。虽然温特酒厂现在发展不错，但每年的营利还不到一个亿，这个……” 高昌浩在今天的会议上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有温岭市的领导在，可是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温特酒厂虽然是国有企业，但他不属于国家，而属于每一位温岭人民，单纯的靠正府投入当然不行，我们为什么不能吸取民间资本呢？ 既然要打造大企业，民间资本不能忽视啊！江小米微微一笑：“国企发展不能是老路子，温岭有不少的私企，我相信也有不少人有钱而没项目！” “引进民间资本？”高昌浩张大了嘴巴，疑惑地看向余问天等温岭市的领导。 市长南门秋点点头，说道：老高啊，你的思想可是太老了，最近没留心省内的消息吗？双牛镇的事你不知道？ 张書記这一路走来，宣传的就是中小企业整合扩建的思想，我们过去整合资源，是把民营的变成国营的，但是现在全国的大背影下，已经有不少工间资本融入国企了，企业还是国企，但发展模式变了，提升了竞争实力，发挥了更大的空间！ 张書記的发展理念很前卫啊，我们大家都需要提高！ “我……”高昌浩老脸一红，他发现自己的思维确实有些跟不上了。 江小米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老是顽固地去想着靠正府，靠上级解决资金缺口问题，温特酒的发展永远都是个问题。 其实市里已经考虑到民间资本了，只不过操作的方法同现行理念有些差别。就比如把温特酒的商标资质卖给温岭其它市县的酒厂，这和融入民间资本……其实只差一步，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们把商标卖出，看中的也是广大的民间酒厂的实力，只要再深化一步，把他们整合在一起，温特酒厂不就做大做强了吗？ 余问天钦佩地说道：“省里来的领导就是不同啊，老高，我们的思想真的老啦！” 黑果县县委書記高昌浩不好意思地看向江小米，说道：“江主任，您说得对。” 张清扬对江小米的表现很满意，含笑望向大家说：接下来省委将重点发展中小企业，我希望大家都很好地抓住这次机会。 西北的老国企有不少，私企也有不少，我们的思路很简单，资源整合、无论是国企还是私企，都是我们西北工业经济发展不可多得的力量，我们在招商引资的同时，一定要提升本土企业的战斗力！ 余问天点点头，说道：“张書記，您刚才说了这么多，对于温特酒的发展您还有什么指示？”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冷声道：“我每天的工作有那么多，我的眼睛要照顾西北省所有的事务，我不是温岭的市委書記、市长，也不是温特酒厂的厂长，难道具体怎么办还用我这个省委書記亲自下达命令吗？” 余问天满脸尴尬，醒悟到自己的问题确实不是时候，脸红道：“张書記，对不起，我们……我们太依赖您了……” “哎……”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一次的调研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由于双牛镇的意外，我在沙园多留了几天。这一路走来，我说了不少话，难道你们还不明白？ 如果让外人知道我这个省委書記整天不是忙着搞矿就是酿酒，人家怎么看我？我还干不干正事了？” 见到领导发火，所有干部都站了起来。余问天承认错误道：“张書記，您说得对，我们不能什么事都想让你帮忙。” “那要看帮什么忙！我刚才就说过了，省委要支持中小企业……这就是你们的机会，等我结束这一轮调研，回到省城后会具体开会研究，对我省的中小企业搞出一个系统的发展思路，但是你们……不一定要等我的总策划出来，刚才说的已经不少了！” “张書記，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努力！” “嗯，”张清扬点点头，“其它的也没什么要说的，明天还要去其它地方，就到这结束吧。” 余问天等人陪着领导走出会议室，不好意思地说道：“张書記，我们这些温岭的干部思想太落后，让您费心了。”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你们的思路一定要活，我刚才在会上暗中示意了你多少？那种话还用问出来吗？既然已经有了思路，再有省委政策的支持，你还有什么怕的？” “呵呵……”余问天不好意思地笑笑，连连点头，说道：“按计划，明天我们要去牧区，是不是休息一下？” “不用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晚上就不喝酒了，你打声招呼，随便吃一点，明天天不亮就出发，争取多看几个地方。” “行，我知道了！”余问天满口答应下来。 余问天把领导送回酒店的房间后，发现张清扬又把江小米留了下来，心里不禁有一些想法了。 “小米，你怎么看温岭的干部？”张清扬坐在沙发上问道。 江小米想了想，笑道：“我感觉他们是没什么发展意图的，有点像坐山吃空，反正现在酒厂效益还不错，干嘛要费劲儿去考虑扩建的事？” “呵呵……”张清扬微笑点头，说道：“李长水提到酒厂扩建时，我发现那个县委書記一直在看他。” “您是说高昌浩？” “对，是他……看来要想发展温特酒，黑果县的领导是重点啊！” “那您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张清扬摆摆手，“只是一点想法，不要以为我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基层的干部都这样，我们要学会接受。等省委的政策搞出来了，下面也就知道怎么做了，这是他们的习惯。” “嗯，是这个道理。”江小米笑了笑，抬头看着张清扬，目光有些不自然。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道说什么。 “张書記，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江小米失落地站起来。 “小米，”张清扬隐隐有些不舍，但是最终还是说道：“早点休息吧。” “嗯。”江小米点点头，拖着落寞的背影离开了他的房间。 张清扬叹息一声，无奈地走进了卧室。通过这些天的调研，他对地市企业的现状有了一个系统的摸底，难怪华建敏在南边调研后对企业现状表示悲观，干部自己不争气，思想太老，单靠省委的力量发展经济难度确实太大。 张清扬正在想着企业发展的问题，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打开门一瞧，竟然是江小米。 “有事？” “张書記，”江小米怕被外人看见，快速闪了进来，然后晃动着手中的信封说：“我回去时这东西就在门下边，应该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 “什么东西？”张清扬接过信封：“举报信？” “是的，而且举报的人……”江小米的表情有些古怪。 “高昌浩？”张清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您真厉害！”江小米笑了笑。 第2788章 只知其一 张清扬不再多说什么，展开仔细一看，这确实是举报高昌浩的匿名信，上面例举了高昌浩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包养情妇、任人唯亲、安排小舅子进入温特酒厂等等。 “还挺详细的……”张清扬苦笑道。 “现在怎么办？”江小米问道。 张清扬说：“你不觉得这个时间赶的有点巧吗？” “是挺巧的，似乎早有准备，就等着您来了！”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有人想用我的手除掉高昌浩！”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说道：“高昌浩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他要真有问题，想除掉他不会这么麻烦吧？”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高昌浩别看只是个县委書記，但是他还是有些根底的，好像同西北省委的某位老领导有点关系，和省长那边……” “我明白了，有人想坐山观虎斗？” “似乎是不想让我安稳了！”张清扬一脸的无奈。 “那怎么办呢？” “很好办，你明天把这封信偷偷交给余问天，就说温岭的事自己解决，现在一切都要以发展要紧，我这次来是为了经济，不是为了反腐……你就说我没看到这封信。” “难道是他？” “那不一定，”张清扬摆摆手，“他应该能解决这次事件。对方把信交给你，而不是我……这有点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和您……”江小米脸色一红，没有说下去。 “呵呵……”张清扬抬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张書記……”江小米把头贴在了他肩上。 “好了，去睡觉吧。” “嗯，”江小米大着胆子双臂紧紧抱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张清扬站在原地冷笑，自言自语地说：“想利用我可没那么容易！” 虽然他不知道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但是无论是谁写的，现在都不适合再横生枝节，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专研究这些小事。这个写举报信的人明显不安好心，为的就是造成西北局面的混乱，那并不是张清扬想要的结果。 会议结束的并不晚，余问天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把市长南门秋叫到了办公室。 “余書記，您有什么指示？”南门秋客气地问道。 余问天叹息一声，说道：“市长，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不用客套了，这一天……你有什么感觉？” “张書記对企业的发展很不满意，对我们也不太满意，看来我们要努力了！”南门秋分析道。 “是啊，是要努力了！”余问天点点头，“你觉得张書記说的那个思路能行吗？我和你说实话，听起来虽然不错，可是我这心里真没底！” “我们可以先摸着石头过河，具体的思路省委肯定会有政策。您对双牛镇的事了解多少？” 余问天点点头，说道：“你是说我们应该向双牛镇看齐？” 南门秋说：“我最近特意研究了一下，发现那边搞得不错。” “你说的是个好办法，我们应该去那边学习一下。”余问天点点头。 南门秋说：“余書記，我说句实话，以我对一号的了解，他这是动真格的了，凡事只要他想来真的，就几乎没有干不成的，所以说……” “是啊，你说的这个我懂！”余问天敲了敲脑袋：“咱这脑子可真要充充电了！” “呵呵，不是我们要充电，而是张書記的思维太先进了！” 余问天见聊得也差不多了，马上转移话题道：“市长啊，咱有话就直说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南门秋一脸的不解。 余问天神秘地笑道：“谁不知道你和马部长关系不错，就没听到张書記有调整温岭干部的想法？” “呵呵……”南门秋这才明白余问天找自己来的用意，苦笑道：“我说書記，这事我还真不知情，从今天的意思来看，我觉得一号不想调整班子。” “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害怕啊！” “张書記对您还是信任的，再说有阿布書記在……您怕什么？” “我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应该懂的。” “您是说老高？” “你我都明白，老高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别看他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但如果他出了麻烦，你和我……” 南门秋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说道：“别说老高，就是咱们市委三号……” “复杂啊，西北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市委三号？呵呵……不说咱们市委三号吧，就说省里……我可听说司马省长同吾艾省长的关系也不像过去那么铁了！” “余書記，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两个通力合作，我相信不会有大问题！” “关键时刻还需要你在马部长和张書記面前替我美言啊!”余问天抓住南门秋的手：“听张書記的意思，他不准备在温岭多停留，我们争取不要出现问题，出事就是大事！” “我明白……” “明天还要早起呢，你回去休息吧。” 南门秋起身告辞，心里有些乱，只要省委一号在温岭一天，他们的心就不会平静。房门里没有别人了，余问天看时间还早，便把电话打给了阿布爱德江。 “老余啊，有事吗？” “阿布書記，现在说话方便吗？” “说吧。” “那个……我想知道江小米和张書記……” 如果说白酒是温岭的支柱产业之一，那么畜牧业就是温岭的另一大支柱产业。 其奶业生产的规模已经超过了白酒行业，虽然温纯乳业集团总部设在温岭，但其工厂早已遍布整个西北牧区，其产品也早早打入了内地，只不过最近几年开始走下坡路，市场份额逐年减少。 不管怎么说，温纯乳业也是一家全国著名的大企业，更是西北乳业发展的标志。 张清扬没有选择直接到温纯乳业集团总部、工厂调研，而是先赶往牧区，他要了解当地牧民的生活和畜牧业的发展。天还没有亮，张清扬的车队就已经出发了，目的地是温岭最大的牧区娜美娅大草原。 余问天和南门秋的车跟在后面，临出发前，南门秋被余问天拉上了自己的车。等车子上了高速，余问天问道：“市长，张書記为什么不去看企业，而直接去牧区？他这次不是调研企业吗？怎么会……” 南门秋苦笑道：“我说余書記，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这两天并没有和领导私下谈。” “我知道，”余问天摆摆手：“我是想让你和张書記私下多接触，提前探探风……” 南门秋道：“一号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他这几天不太高兴，我可不敢去找骂啊！” “哎！”余问天叹息一声：“一号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南门秋点点头，说道：“有一点应该不会错，无论一号去哪儿都是为了调研本土企业的发展。既然要去牧区，或许是为了调研奶源和牛羊肉吧。” “希望没别的意思吧！”余问天的心情很沉重，这几天十分的紧张。别看他已经和阿布爱德江通过了电话，但心里仍然没底。温岭必竟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伊力巴巴。 南门秋知道余问天担心什么，安慰道：“余書記，其实您没必要担心。虽然张書記对我们企业的现状不满意，但是看这意思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关心的是别出现无法控制的意外……” “市长，你就别卖关子了，意外……有什么意外？” “比如你我不想看到的意外……最近咱们市里的三号，我可听说他一直在研究中小企业的发展！” “呵呵……这事我知道，或许他是最害怕的人吧！”余问天冷笑道。 他们口中的三号，便是温岭市委副書記巴布尔，是司马阿木的人。 “对，我想他比我们更应该害怕！您和我……不用害怕。” “提到他，我这有件好玩的事情，”余问天说着从包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南门秋说：“你看看……” 余问天好奇地接下，随便地翻了翻，吃惊道：“高昌浩？您是从哪得到的？” “这不是给我的，而是送给张書記的！” “什么？” “今天早上江主任给我的，说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塞进了她的房间。”余问天解释道。 “江主任给你的？”南门秋更加不解了：“江主任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把这东西交给你？” 余问天笑道：“江主任说温岭的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张書記此行是为了经济调研，而不是反腐，她不准备向张書記汇报了。” 南门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疑惑道：“您说张書記真的不知道吗？”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余问天长叹一声：“无论张書記知不知道，他现在都是不知道，这个难题扔给我们喽！” “那我们也装作不知道好了！”南门秋握紧了拳头：“我刚才说的意外事件……也包括这种事，高昌浩虽然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但是同省长的关系不一般啊，我们还是少惹麻烦吧！像他这种人早晚有人收拾他！” 第2789章 深藏不露 “你说得对，可是我觉得我们要思考的不是这件事本身，江主任把信交给我，也没那么简单！”余问天一脸的愁容，政治场真的是太累了。 南门秋领会余问天的意思了，联想到之前两人的对话，笑道：“您是在想这封举报信出自谁的手？那个人又是什么目的？” “你刚才还说就怕出现意外，给我的感觉……有人就是想让温岭出意外，还想让张書記卷进来，甚至最后牵扯到省里的事事非非……” 南门秋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我们假设一下，假设张書記见到了这封举报信，那该如何解释？” “那就解释得通了！张書記看破了这个局，他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出乱子，所以装作视而不见！” “是谁想让温岭出事呢？难道会是……”南门秋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会是谁？” “最有可能的人就应该是……您心里还不明白？” “你是说巴布尔？” 南门秋点点头：“放眼市里的这些干部，别人用不着做这种事。” “可是我想不通，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您昨天不是还说省长和司马省长之间……” 余问天猛然间惊醒，诧异道：“如果我们的分析是对的，那么事情可就大了！” “呵呵，我想张書記慢慢会清楚的……” “不好办啊！”余问天嘴里发苦，现在的温岭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铁板一块了，自从伊力巴巴倒下后，各方势力都没闲着。 南门秋微微一笑，说道：“余書記，我们就好好跟着张書記发展经济吧，这是一条安全的路，至于其它的就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 余问天点点头，笑道：“市长，我发现你才是深藏不露啊！”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啊……” 余问天说：“或许我应该提醒一下高昌浩，最好还是别出乱子。” “我同意。”南门秋点点头。 …… 余问天和南门秋有疑问，江小米也有疑问，她也以为张清扬会先去温纯乳业集团，随后再去牧区基层。等车子上了高速，渐渐远离黑果县之后，她才准备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嘴皮子动了好几次，最终没有问出口。 “有事吧？”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了招牌似的笑容，眼角的余光早就发现了江小米的举动。 “我……”江小米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香舌，问道：“您此行不是调研企业吗？为什么要先到牧区呢？” “去牧区就不能调研企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记得你说过，想看看真正的大草原，所以就带你过来玩玩，这个理由怎么样？”张清扬笑的很真诚。 “呵呵……”江小米红着脸低下头，难道他也有烽火戏诸侯的雅兴？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也想看看牧区老百姓的生活，看看公司加农户的模式有没有什么问题，企业上的问题好搞，我现在对西北企业存在的问题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我们在改革的同时也要充分考虑老百姓，所以就要过来看看。” “哦……”江小米有些失望。 “温岭其它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就在牧区住两天，深入农户走走。” “嗯……”江小米一想到能陪着领导在大草原上散步，心里又有些开心。 张清扬偷偷拉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当被，地当床，躺在草原上聊天了……” 江小米脑海里浮现出浪漫的场景，如果真有那样的机会，应该非常美好吧？ 温岭还在夜色中时，哈木的天早就亮了。放眼整个西北省委领导，或许要数司马省长最为舒适惬意了。此时此刻的他正躺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背上骑着一位妙龄女郎，长相甜美，正是他的干女儿米乐。米乐骑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臀部紧紧重叠在一起。 米乐的双手拍打着司阿木的肩膀，娇喘吁吁地问道：“这个力度行吗？” “行……行……”司马阿木躺在下面哼哼呀呀，一副享受的表情。 “哎，好累啊……”米乐娇羞地说道：“干爹，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身总疼？” “可不是嘛！”司马阿木心说我如果不那么说，你会帮我按摩吗？ 米乐又往下移了移臀部，双手像切菜一样敲打着司马阿木的后背，他趴在下面感受着上面柔软的娇躯，早就蠢蠢欲动了，有很多次他都想就把这丫头按在办公桌上扒掉。 “丫头，谢谢你啊……” “哼，谁让您是我干爹了呢！”米乐嘿嘿笑了起来。 司马阿木还想说什么，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烦死了！”司马阿木正在感受着柔情，可没心思接电话。 手机响个不停，米乐问道：“您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您还是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米乐跳下去，把手机拿了过来。 司马阿木无奈，伸手捏了一下米乐的小脸，看了眼号码，笑道：“还真是一个重要的电话。” “我就说嘛!”米乐满脸的得意。 “喂……”司马阿木一边拉着米乐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接听了电话。 “司马省长，是我！” “知道是你，扯什么淡，说正经事吧！”别看司马阿木对干女儿温柔，但是面对老下属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是这么回事，我已经按您的要求做了，可是没什么动静啊！”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问道：“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确信那东西送过去了？” “肯定送过去了！” “他们今天去哪儿了？” “听说去草原了，其它的什么消息也没有。” “再等等吧。” “要不要我再做些什么？” “先不要做，看看情况再说。” “好的。” 司马阿木放好电话，伸手摸了摸米乐的脸，笑道：“这个电话很重要，可消息不怎么好啊！” “有事吗？” “没事，这事你就别管了……”司马阿木低头正好可以顺着米乐的领口望到一抹雪白的凸起，嘿嘿笑着伸手握了上去：“丫头，身材不错呀！” “啊……你讨厌！”米乐生气地站了起来：“你再这样，人家……不理你了！” “瞧你，干爹和你开个玩笑嘛！”司马阿木老脸一红，“反正都要被男人摸，让干爹碰一碰怎么了？” “干爹好坏……”米乐白了他一眼，然后又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屁股压在他的腿上扭动着：“干爹，人家的身材真的好吗？” “当然了！” “性感吗？” “非常性感！” “哼，就知道骗我！”米乐扭开头，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要走啦！” “再坐一会儿吧？”司马阿木有些恋恋不舍，下身被这丫头挑拨得早就支起了帐篷。 “不坐啦，下次的！”米乐摆摆手，像个小精灵一样逃了出去。 “这骚丫头！”司马阿木把手指放在鼻间，满脸的陶醉。下身顶得不太舒服，他努力调整了好半天那东西才渐渐软下去，随后他起身去找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正在忙着，办公桌前堆满了文件。为了在经济上能和张清扬竞争，他最近每天都要看许许多多的报表和项目材料。 “有事啊？”吾艾肖贝头也不抬地问道。 “您可真是忙!”司马阿木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面前：“休息一会儿吧！” “呵呵……”吾艾肖贝放下签字笔，伸了个懒腰说：“你可真是闲啊！” “闲什么闲啊，我也是刚忙完!”司马阿木笑道。 “忙着和小职员打情骂俏吧？” “瞧您说的，我可没那个时间！”司马阿木老脸一红：“说正事吧，那边的消息您了解过没有？” “知道关心工作了？”吾艾肖贝满意地点点头，高兴地说道：“这很好，我就需要你替我分担一些！他们今天去牧区了，看样子一两天之内还不会离开温岭。” “省长，温岭不会出什么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 “伊力巴巴可是……” 吾艾肖贝心中一痛，说道：“也不要那么敏感，那个……他这次主要是针对经济，省内刚刚平稳下来，他和我都不想再出事了。” “希望吧……”司马阿木点点头，心想如果省里不出事，那我不是就没机会了吗？ 话音刚落，吾艾肖贝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示意司马阿木别出声，然后接听了。 “省长，您好，我是高昌浩！” “昌浩，你有什么事吗？”吾艾肖贝看了司马阿木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省长，我刚才接到了余書記的电话，现在……” 吾艾肖贝听完了高昌浩的讲述，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上了，其余的没有任何表示。 “怎么了？”司马阿木关心地问道。 “是高昌浩，他说张書記对温特酒厂的发展不太满意，对他似乎也有些意见。” “要换他？” “没有，只是余问天让他最近小心一点，张書記正不高兴呢，别撞到枪口上。” “应该没什么事吧？” 第2790章 天上的牧场 吾艾肖贝深深地望着司马阿木，说道：“我想张書記是不想有什么事的……” 司马阿木感觉省长的话别有用意，尴尬地笑道：“谁也不想出事啊！” “一个省委書記还不至于对一个县委書記动手！”吾艾肖贝话锋一转，问道：“和双新集团谈的怎么样了？” 提到双新集团建厂投资的事情，司马阿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说：“人家在吊胃口，我看必要时您应该出面了。” “这个项目其实不难啊！”吾艾肖贝对司马阿木的工作进展不太满意。 娜美娅大草原，翻译成汉语的意思为“天上的牧场”，它在温岭市东部，距黑果县有200公里，们于吾斯山北坡，其发源还要追述于第三纪，已经有千万年的历史了！ 传说成吉思汗西征时，有一支猛古军队向温岭进发，时值春季，吾斯山山中却是风雪弥漫，饥饿和寒冷使这支军队疲乏不堪。可当他们翻过吾斯山时，眼前出现了繁花织锦的莽莽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淙淙，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云开日出，夕阳如血，人们不由的大叫“娜美娅”（天上的牧场），从此就有了“娜美娅”这个地名。 “娜美娅”草原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也是西北最大的草原，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牧场，它具有平展的河谷、高峻的山峰，深峡纵横、森林繁茂、草原舒展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美中不足的是，娜美娅大草原深受西伯利亚季风，冰川、高山等等各种复杂地理因素的影响，这里的天气往往一天当中就可以经历一年四季。 明明眼前阳光明媚，倾刻间就可能乌云密布，甚至六月飞雪都是常事。有时候在山脚下穿着夏装，等深入草原后就要穿上棉衣了。 张清扬自然不会深入草原，他们要在草原边上的娜美娅镇停留，这是一个移动的小镇，更是一个有着优秀历史的游牧部落，它像是一个远离尘世的桃花源。 车队距黑果县越来越远，前方已经感受到了大草原的气息。 由于出发得早，天还没有亮，正瞧着火红的太阳从吾斯山的背后缓缓升起，金光映透白云，弥漫在整条地平线上。 在地平线的那一片金光中，有一个点特别亮，虽然很小，却充满了能量，金光从圆点散射出来，像一个炙热的火球。那个圆点上升得很快，越变越大，更多的金光射出来。 射向天空，射向白云，射向草原，那道光照射得人睁不开眼睛。车队就在日出中前行，太阳也渐渐挣脱了地平线的纠缠，悬在了空中，它将光芒普照大地和天空…… 车队终于到达了娜美娅镇，前方出现了一个完全由毡房组成的部落，绵延数里看不到尽头，牛羊也多了起来，除了青草的芳香，空气中多了些膻味。但是在这样的美景之下，没有人感觉到它的难闻，反到增添了不少草原的魅力。 张清扬和江小米走下车，望着蓝天白云青草和野花，感受到了一股豪迈和洒脱，在大自然面前，人的生命会感觉到颤动和震撼。 张清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呵呵，张書記真是好雅兴！”余问天走过来笑道。 “真是太美了！不虚此行啊！”张清扬满面笑容：“我这次调研，每天的心情都很压抑，现在好多了！” “张書記，是我们让您操心了。”南门秋连忙说道。 “走吧，我们进去瞧瞧……” 张清扬走在了最前面，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草原的美，迎着太阳，踩着苏软的草地向前走去，迎面大自然的气息，有一股透心的快意。 前方的绿看不到尽头，好似绿色的毯子铺到天边，白云就像是装饰的花边，衬托着这片绿色。成群的牛羊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小孩儿在奔跑玩耍，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娜美娅镇的领导早就在等着了，由于其历史原因，書記和镇长是一个人，有点类似于斯图村那种情况，更像是世袭的。大家都叫他兰马，看样子能有五十多岁了。 余问天在一旁介绍道：“兰马是镇里的领导，由于娜美娅镇地理位置特殊，辖区大、人口少，市里面管的不多，这里的一切都由他负责，好在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也没出现过大事。”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也算是西北特色了，这样的情况别的地方可没有！” 余问天说：“他们这个月在这里，下个月就要深入草原了，那个时候要想见到他们就不容易了！” “那他们产的鲜奶怎么办？” “每天都有温纯集团的保鲜车过来收奶，草原深处也有两个收奶点。” “那还不错，”张清扬点点头，“我们进毡房看看，我想和牧民聊聊天。” “一切都安排好了，工作组住的毡房都是新的，就在那边……”余问天指向不远处。 “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兰马站在一旁连连摆手：“这些平时就是为领导准备的。” 张清扬看了一眼余问天没说什么，却让他一阵紧张，暗怪兰马不会说话。张清扬对江小米说：“让其它人自由活动吧，晚上我们也出来转转……” “嗯!”江小米显得格外兴奋，脑海里充满了天当被、地当床的野……战画面…… 张清扬坐在毡房里同兰马聊了聊牧区的生活，对西北牧民的发展有了全新的认识和了解。 或许外界认为天苍苍，野茫茫的生活充满着浪漫、诗意的情操，可是对牧民来说，大多数人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甚至想逃离。 千百年来，草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可是随着社会的变迁、草场退化，工业发展的脚步加快，在没有良好政策的支持和引导下，他们在精神层面上出现了一些变化。 别看兰马家中有二十头奶牛，几十头肉牛、肉羊，可是全年的收入算起来，家庭成员每人平均才几千块钱，除掉生活费，一年的余额也就有几万块，再除掉还贷款、购买第二年生产资料的费用，也就剩不下多少钱了。 年复一年，年年如此，每年都在忙，可是家里的收入却不见涨，他也说不清自己赚的钱为什么这么少，赚的钱都花在了哪里。 听了兰马的讲述，张清扬知道这个人能当上镇领导，确实是一个有心人，比普通牧民想的多，已经在思考牧区的未来了。 “兰马，你们镇上每家都是这种情况吗？” 兰马点头道：基本上都这样，还有一些人家已经外出打工了，把他们的牛群交给留守的牧民放养，每年给一些劳务费用。 他们每年住在外面打工，除掉牛群的放养费，赚的不比我们少，生活得比我们好，有水有电，还有太阳能洗澡…… 说到这里，兰马一脸的羡慕。 “他们都做什么活？”张清扬详细地问道。 兰马说：“主要是建筑方面的，大工一天能赚两百，小工也能赚一百，现在一些土地多的地方都在建大棚，他们都去干那个活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走？”张清扬递给兰马一支烟。 兰马激动地接下来，张清扬已经把火送到他面前。 “咦咦……”兰马吓得满面通红，又不好躲着，只能把烟点燃，然后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是领导，我应该……” “正因为我是领导，更要照顾你才对！”张清扬拉住兰马的手，“兰马啊，我这次过来就是调研西北牧民的生活情况，省里将要对畜牧业进行改革，你能把最实际的情况告诉你，这非常好，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住在这里，我要和大家认真谈谈。” “那可太好了！”兰马的眼睛都红了，哽咽道：“张書記，我知道您是一位好领导，最近一年西北的变化很大，我们大家都等着您来呢，相信您来了之后，我们就会过上好日子了！” “我刚才问你为什么没有走，你还没有回答我。”张清扬笑道。 兰马叹息一声，说道：“我是镇长、書記，我们家族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几百年，我离不开这里。而且当地牧民缺少文化，有些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他们很难与外界沟通，我要是走了……真放心不下他们。” “你是一位好書記、好镇长！”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你觉得牧区现在有什么问题？” 兰马红脸道：“张書記，我……我文化也低，不知道怎么说。”目光扫向了余问天。 余问天笑道：“兰马啊，你不用怕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一定要说真话。” 张清扬也说：“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兰马犹豫道：其实同过去相比，我们的生活已经好多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社会变了，人也跟着变了，以前吃饱了不饿，就是我们的最高追求。 现在大家都能吃上饭了，每年都有一定的存款，虽然钱很少，但也够活了。可是大家的心态同过去不同了，都想……过得好一点。 人家城市里什么都有，我们想洗个澡都麻烦，有时候头疼脑热，看个病也要走好远，有好几次，这边的老人都……都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另外就是孩子上学，要么就送到城里，要么就……”兰马擦了擦眼角：“可能大家的追求不同了。 第2791章 最真实的现状 “我听懂了，这是大家对现代化的追求，人的智力在进步，追求自然也就提高。”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们想看个电视都不行，等我们进入草原深处后，连电都没有了。 兰马叹息一声：“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对付，可是年轻人真的不愿意再过这种日子了，特别是孩子大了都要结婚，找对象都是个麻烦，牧区的姑娘就那么多，渐渐都往外跑，她们都不愿意嫁给牧民小伙……” 张清扬看向余问天，问道：“老余，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这是西北牧区最真实的现状，兰马说出了广大牧民的心声！” “我们此行不白来啊！”张清扬感叹道。 兰马接着说道：“我有一次去市里开会，住在宾馆里看电视，我看人家外国的牧民都住很好的房子，非常的漂亮，就像小别墅似的，我……真不知道活着的时候能不能住上那样的房子。” 听兰马提到房子，张清扬突然想到一事，看向余问天问道：“省正府不是搞了一个定居兴牧工程吗，难道没涉及到娜美娅镇？” 余问天说：“确实没有涉及到，那些实施定居兴牧工程的牧区草原早就退化了，不少牧民转向了其它行业，所以容易操作。但是娜美娅这边就靠草原为生，由于受到放牧的影响，哪边的水草好牧民就奔向哪里，没办法定居。” 张清扬低头思索着，并没有说话。 兰马说：“余書記说得对，我们这边相对来说水草要好，坚持放牧，但是随着现在社会变化，这种方式已经不行了，如果能喂精饲料，牲畜会生长得更快，也更肥……”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定居兴牧本是一个好项目，但是不能总是针对那些退化的草场，更应该在这种优良的草原上想点办法！ 我虽然对这方面了解的少，但也知道，现在一些发达地区的牧场虽然也会放牧，但是有着严格的时间规定。 他们的放牧不是为了让牲畜吃饱，更像是给它们一个运动的时间，平时采用人工喂养的方式，这样牲畜不但长得快，产奶高，肉质也好，单纯的靠吃草是不行的。 “我们没有那样的条件，也不懂技术……”兰马皱着眉头：“我们的牲畜产肉、产奶都比较少，所以不值钱。人家好品种的奶牛产的奶是我们的两三倍，付出的是一样的时间，可相比之下我们赚的少太多了！” “要想改变牧民的生活，首先就要改变你们的传统方式，你们愿意改变吗？”张清扬认真地看向兰马。 兰马点头道：“张書記，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单就在我们娜美娅镇，我说话还是好用的，大家都比较听我的！” 张清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我觉得娜美娅镇的牧民完全可以过得上你说的那种国外生活，这里自然条件好，水草丰厚，我们可以向澳洲和新西兰的牧场学习！” “真的吗？”兰马兴奋异常。 张清扬问道：“改革要有一个过程，或许短时间内会让你们失去一些东西，你们愿意吗？” “有我在，娜美娅镇体体牧民就一定听从省委的领导！”兰马拍着胸脯说道。 余问天皱了下眉头，兰马的表态有点像土匪，好在张書記不计较这些。 张清扬含笑问道：“你们镇上有多少人，分成了几个村子？” 提到自己的家乡，兰马如数家珍，说道：“我们这里分成了10个村子，全镇耕地有8万亩，可供我们使用的草场有200万亩，森林有60万亩，草原上有很多的河流，这里主要分布着八个民族，一共有五千多户，三万余人……” “不错，你是一位合格的镇长！”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这里地广人稀，要说改革也不难，我们一定要好好琢磨！” “张書記，您想怎么改？”兰马有些迫不及待了。 余问天大笑，说道：“兰马啊，张書記此行是调研，具体的要回去后才能搞出来，你太着急了！” “呵呵……”兰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南门秋看了眼时间，对张清扬说：“张書記，时候不早了，大家坐了一上午的车，呆会儿是不是可以用午饭了？” “嗯，你们准备一下吧。”张清扬点点头，起身道：“我到外面随便转转，领略一下草原风光，不用人跟着，一会儿就回来。” “这个……”余问天和南门秋望了一眼，不敢反对。 张清扬带着钱承亮、江小米、彭翔和林辉走出了毡房，向前方的小山坡走去。余问天站在后面观望着，抬手擦了擦汗。 南门秋说：“余書記，难道张書記真想改革？” “这可不好说！”余问天摇摇头，说道：“只要我们的工作不出错就行了，领导的心思不好猜啊！” 兰马跟了过来，问道：“余書記、市长，张書記说的都是真的吗？” “呵呵……”余问天拍了拍兰马的肩膀：“你刚才表现的很好，张書記会在这里住两天，你要照顾好。” “我会的。” 南门秋也拉着兰马说：“兰马啊，张書記对你的印象还不错，继续保持。” 兰马点点头，盯着张書記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里流露出憧憬。 站在山坡上，张清扬可以看到远处的冰川雪山，仿佛翠绿的草原就在雪山脚下，蓝天白云，别有一番风味。 “真漂亮，不舍得离开……”江小米张开双臂，似乎想拥抱草原，然后又掏出手机不停地拍照。 “江主任，我来给您拍……”钱承亮接过手机。 “谢谢……”江小米羞涩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 “拍吧，一会儿我也拍两张。”张清扬微微一笑。 钱承亮给江小米拍了几张独照，笑道：“张書記，要不您和江主任来张合影？” “好啊！”张清扬点点头，走到了江小米身边。 江小米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小脸粉红。合照拍好之后，张清扬又招呼钱承亮说：“你过来，我们几个也拍合照。” 钱承亮把手机交给彭翔，同张書記、江主任也拍了几张。林辉看得心痒，笑道：“钱秘书，你给我和彭哥也拍两张！” “好啊！”钱承亮笑着答应下来。 彭翔捶了林辉一拳，笑道：“又不是美女，和你个臭男人有什么好拍的！”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搂着他的肩拍了照。 彭翔的话本是玩笑，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小米的脸更红了，偷偷地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很没形象地坐在了草地上，指着远方说：“你看，那边的草都到腰了……” “嗯，长得真好……” “小米，刚才听了兰马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江小米举头四望，说道：“我也觉得这里还有很大的发展潜能，如果我们真的能效仿澳洲或者新西兰的模式，一定会有大变化！” 张清扬说：“西北是我国的主要牧区，可是畜牧业产值却排在全国第二十位，占全国畜牧业总产值1.8%，与全国五大牧区之一的称号极不相符。我来时看的资料显示，西北奶牛拥有量全国第三，可是销售额只占全国的百分之二，这个差距让人汗颜啊！”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这里的情况还算好的，应该属于比较富裕的牧区了，其它地方难以想象。即使这样，当地的牧民已经对生活不满了，更何况其它地区的牧民？他们肯定更不满足！” “是啊，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同样重要，社会不同喽！这次来到娜美娅草原真的是太对了！” “您想怎么搞？”江小米问道。 张清扬说：“我已经有了一些思路，但具体的还要等回去后研究，不能盲目的推进改革。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推进中小企业的发展，我看还要加上一项，推进牧区改革！” “您的任务很重啊！”江小米感慨道。 “呵呵，谁让我是省委書記呢，专捡别人不爱干的活干！”张清扬对西北的未来充满了信心。通过这些天的走访，他对西北的经济发展有了更深的了解，别看这里基础差，但还是让他看到了希望。西北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只要加以利用，经济腾飞不是梦！ 张清扬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发现钱承亮也在思考，问道：“小钱，你想到了什么？” 钱承亮说：我也看过这方面的材料，西北天然草原面积辽阔，资源丰富。 从牧草结构看，天然草地面积占牧草总量的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而人工草地和改良草地所占比例仍不足百分之一。 受传统养殖方式的影响，目前西北草地荒漠化、草地生产力下降、水资源分布不均衡。 虽然草原牧草资源丰富，但目前处于严重退化之中，草地产草量和植被覆盖度不断下降，如果发展方式再不改变，西北的草原将越来越少，更别说发展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鼓励道：“接着说下去。” 刚才兰马提到国外的模式，您也提到了澳洲和新西兰，他们的生产方式就比较先进，产品的种类也多，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在发展的同时，也更重视对草原环境的保持。 这样草原就有了长久的生命力，这才应该是牧区改革的重点！张書記，我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第2792章 民族特色 “很对！”张清扬点点头：“只要保住了草原，牧民才有希望！” “是啊，没有草原说什么都没有用。”江小米看着眼前不到边际的草原，眼中充满了不舍。 “变天了！”彭翔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说道，大家都抬头去看。 娜美娅大草原的天说变就变了，那片黑色的云飞速飘过来，狂风大作，吹得有些站立不稳，气温也迅速下降，似乎直接从夏天到了冬天。 “快回去，有暴风雨！”彭翔招呼着大家离开。 张清扬几人不再多说，连忙向回跑，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等他们与正焦急赶过来的余问天等人在毡房外会合时，雨滴就已经落了下来，等他们跑进毡房后，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大如注，天空昏暗一片，很像小说里妖怪出场的画面。 “说变就变啊！”张清扬苦笑道，尽管跑回来的很快，但是身上还是湿了一点。 江小米气喘吁吁，扶着桌子有些站立不稳，必竟是一个女人，体力上有些弱。 兰马站在门口说：“一会儿就停了，这雨下不长。” 几人坐在毡房里聊了一会儿，雨果然就停了，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景像。张清扬等人被请到更大的毡房里用餐，其它的工作人员被请到了别处。 兰马先让领导们坐下，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这都是家里头弄的，我们条件有限，让您受苦了。” “我就喜欢这样的民族特色！”张清扬微笑摆手：“兰马，你也过来坐……” “不不，我还是去陪陪其它领导吧……”兰马可不敢和张書記坐在一起。 “过来吧，不要把我当外人，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张清扬说道。 “兰马，张書記都这么说了，你就过来吧。”余问天也招呼道。 “好吧……”兰马靠边坐了。 张清扬笑道：“看来在这里，市委書記的话比省委書記有用啊！” “哈哈……”大家都笑了。 这里的食物同哈木不同，张清扬有些吃不惯，但还是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他不想寒了兰马的心。用过午饭后，张清扬看向余问天和南门秋说：“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两个先回市里吧。” “什么？”两人大惊。 “怎么了？” “张書記，”余问天哀求道：“我们还是留下吧，要不我们回去一个人，没有人留下陪您怎么行呢？” “我又不是孩子！”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万一出点什么事，那我们……”南门秋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摆摆手：“这里远离城市，恐怖分子不会过来的，再说我身边还有两位中警卫呢！你们就放心的回去吧，跟着我走了好几天，难道市里的工作就不管了？” “可是……”余问天还想坚持。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张清扬的脸板了起来。 “那……那好吧……”余问天点点头，可怜巴巴地对张清扬说：“张書記，我们听您的。” “这才对嘛，你们回去后把温特酒整合的事抓一抓，有很多事都需要你们做啊，不能什么事都指望着我亲力亲为！” “那您什么时候去温纯奶业集团看看？” “等我通知吧，我先了解一下牧民的实际情况。” “好吧。”两人不情愿地点点头。 两人走出毡房，余问天问南门秋：“就这么走了？” “那能怎么办？一会儿和黑果县的公安局打声招呼，让他们偷偷安排一队人过来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这心……悬着啊！”余问天满脸的苦闷。 南门秋说：“余書記，也不用太担心，张書記完全是从工作出发，他把我们赶走为的是工作，那话您还没听出来？他希望在离开之前，我们对温特酒的发展拿出一个方案来！” 余问天眼前一亮，点头道：“我明白了，张書記是想让外人知道他没白来啊！” “对！” “呵呵，还是你了解张書記！”余问天终于松了一口气。 余问天离开后，张清扬回到属于自己的毡房休息，房间内的一切都是崭新的，看来确实是特意为领导准备的。江小米跟了进来，问道：“张書記，下午怎么安排？” “下午就让兰马陪着我们到附近的牧民家里走走，多看看。” “好的，一会儿我和兰马说。” “不用着急，你也睡一会儿，今早上起得太早。”张清扬打了个哈欠。 江小米说：“我不累，那您休息吧。”瞧那表情，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其实我也睡不着，”张清扬靠在软榻上面招招手：“过来坐会儿，陪我聊聊，这些天我们走了不少地方，你应该也有很多想法吧？” “那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和你聊天也是休息。” “呵呵……”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向前坐在了张清扬对面。 “对于中小企业的发展，我是这么想的……”张清扬开始谈起自己的想法。 江小米一边听着，一边习惯性地掏出本子，同时不忘对不懂的地方提问。 张清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条系统的思路，他准备回哈木后就开展改革计划，争取早日把西北经济发展上来。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出门了，在兰马的陪同下深入牧民的家里调研。 在草原上走了一下午，张清扬彻底欣赏了美景，也了解了当地牧民的生活。 兰马说得不错，虽然牧民的生活条件同过去相比有了很大提升，但是他们对现状并不满意，在解决了温饱问题后，他们渴望提高生活质量。 用过晚饭，张清扬偷偷叫上江小米到草原上散步。夜色上的草原有些凉意，微风徐徐，吹乱了头发，吹乱了思绪。 江小米踱着步子跟在张清扬身边，要么抬头望月，要么低头看草，仿佛是第一次和男朋友出来压马路的少女。 “明天再停留一天，去其它村子转转，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张清扬说道。 “您不去其它地区了？” “其它地区华省长已经去过了，那边的情况和这里差不多，我不可能总去过问一个酒厂，一个矿厂的发展，把大方向抓好，地方上就知道怎么做了。” “这么说您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呵呵，就你了解我！”张清扬微微一笑，“小米，其实我真想带着你多住几天，这里太美了。” “我也想……”江小米说完一阵害羞，回头一瞧，惊讶道：“张書記，您的保镖怎么没跟着？” 张清扬笑道：“他们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 “呵呵……”江小米嘴角窃喜，模样十分可爱。 张清扬在月光下捏住她的手，拉着她翻过了前方的小山坡，找了一块牧草干净的地方坐下。身后的暗处，彭翔和林辉停下了脚步，隐隐盯着首长的身影。 “过去不？”林辉问道。 “过去干嘛？”彭翔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这……” “我们注意四周就好了，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哦……”林辉嘿嘿地笑，“江主任真漂亮……” “臭小子，瞧你那傻样！”彭翔拍了他一巴掌：“你老实告诉我，和笑笑在一起时，有没有睡她？” “没……”林辉摇摇头。 “没用！”彭翔摇头叹息。 “哎……”林辉长叹一声，满嘴苦涩。 在牧草的掩盖下，江小米把头靠在了张清扬肩上，月光如水，眼前仿佛是一幅风景画。张清扬渐渐把她搂在了怀里，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浪漫的气氛被该死的手机铃声打乱了，张清扬掏出手机一扫号码，对江小米说：“又来事了……”然后接听了电话。 “张書記，您什么时候回来？”电话中郑一波的声音有些急促，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西北首府哈木，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郑一波汇报。他是昨天晚上从温岭回来的，今天早上刚过来上班，郑一波就来了。郑一波要汇报剿灭西山树林中反对势力训练营——也就是消灭那个砖厂的计划。 郑一波说：“他们的砖厂靠近草原尽头的飞天池，我准备以西山为根据地，在那里举行一次丛林抓匪作战演习。” “演习？”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是演习，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队伍开进西山，然后制造一场意外，假装发现了他们的基地，一举歼灭！” 张清扬摇摇头，问道：“演习这个说法是不是太敏感了？” 郑一波为难地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有一些巧合，但说是常规演习……对方应该能够理解。” 张清扬摆手道：“不行，这个计划的目的性太强，我想对方肯定能明白的！” “那……”郑一波有些气馁。 张清扬微笑道：“一波啊，我看你是太着急了，这个计划不用着急，慢慢来……” “嘿嘿……”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抓着头发说：“您说得对，我是有点心急，这个点盯了小半年，每天都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这个……盯得久了，难免被他们发现。” 第2793章 罪孽深重 “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是为了后续的调查进展，一定不能让他们头目警觉！” “我明白了。”郑一波郁闷地点点头，心情不太好。 张清扬说：“你记住，这个剿灭计划表面上不能同反恐总队有任何的关系，一定要从其它的渠道想办法！” 郑一波眯着眼睛，苦笑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慢慢想，”张清扬安慰道：“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最难的一关我们都度过了，剩下的更不能着急。” 郑一波苦闷地点点头，说道：“张書記，我要不给您打电话，您是不是还要在基层多住几天？” 张清扬笑道：“那到不是，我也正准备回来了，这一次下去了解到不少东西，问题基本上摸清楚了，也就没必要再去其它地区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一个电话就把您叫回来了，而我这边的计划还没有搞好，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玩笑道：“正法委書記的一个电话还不足以把我这个省委書記叫回来，别忘了我可是一把手，你才算几把手？” “呵呵……”郑一波也跟着笑了，点头道：“是啊，我才算几把手呢！” “西北……飞天池……”张清扬默默地思索着，问道：“你说他们为何选择在那里安营呢？” 郑一波并没有马上回答，深思过后说道：“西山是哈木效外的野地，平时人很少，又不是什么风景名盛，很难引起外人的关注。而且当地产的土适合烧砖，在那里建一个砖窑也就名正言顺了。” “除了拉砖的车，外人很少过去吗？” “基本上没有外人，对了，顶多是一些大学生啊，年轻人啊，喜欢在休息的时候搞搞野游、夜宿什么的，现在的学生……您也知道，呵呵……” “他们是选择在那里约会吧？”张清扬明白了郑一波的意思。 “是的，飞天池在山脚下，三面环山，一面是草原，很适合野游，这个季节年轻人去的最多，晚上住在帐篷里也不冷。” “学生、野营、人迹罕至……”张清扬轻声念叨着这几个关键词，若有所思地说：“要从那里的特点出发，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要不然我们把战士伪装成学生，进去野游？” “那又以什么方式发现砖厂的阴谋呢？” “这个……”郑一波尴尬地笑。 张清扬说：“我刚才忘记说了一条，要把意外和警方行动巧妙地联合起来……” “对对……”郑一波笑道：“你这么一分析，思路就清楚了，剩下的就看如何制造意外了！” 张清扬说：“一波啊，其实我说你急，我也很急！我也想在改革中小企业之前在反恐方面做出一点成绩，我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你说是吧？” “是的，我明白您的意思。” 张清扬接着说道：“省委和反恐总队都需要一场大胜，这样今年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上次在黑戈壁的事，内部人都明白是小雅他们的功劳，所以这次……我也想让你们表现一次！” 听到领导这么说，郑一波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时刻都有一股紧迫感。 张清扬笑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有压力，也有动力，也就更不能着急，一定要让这次的行动圆满成功，你说是吧？” “您说得没错，反恐总队不能允许一次失败，这是我们存在的理由！” “砖厂现在有多少人？” “全部算下来有五十人左右吧。” “五十人？” “全是男的？” “是的，呃……也不全是，偶尔会有女人。”郑一波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回事？”张清扬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里远离生活区，平时很少看到女人，所以被训练的死士也需要生理发泄，有时候会有拉砖厂送妓女过去，一住就是好几天，每天大概有两次吧。” “城市的妓女？看来他们那里的人需求很旺盛啊！” “都是一些老的女人，不是年轻的，但是那些男人见了都像疯了似的，可见他们很枯燥……” “是不是一看见女人，他们都会心动？” “呵呵，从我们的监控画面来看是这样，那些老女人刚下车，就被所谓的矿工上下其手，还没进门就扒衣服……” “性需求……也是一种需求，这种强烈的需求会让人失去理智。别看他们是秘密的训练营，但为了劳劳控制住被训练的死士，他们也在用女人来诱惑他们。” “是的，可见这个組織还是有些想法的。根据我们调查，他们寻找的那些人都是生活比较落魄、失意的，甚至还有不少是犯过罪的。这些人都丧失了理智，又被他们洗了脑，还能得到各种欲望的满足，所以十分的忠诚。”郑一波摇遥头，十分无奈。 “女人……”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你不觉得女人就是我们的机会吗？” “女人？” “我想……我们可以引蛇出洞，逼他们犯错误！那些人虽然经受了训练，但正如你所说，他们可不会像咱们的战士一样会执行严格的纪律吧？” “这个……”郑一波的脑海中也亮了起来，兴奋道：“您是说……” 张清扬同郑一波简要地研究出了一个草案，随后秘书长白世杰就进来汇报工作了。郑一波起身离开，在领导的协助下，他脑海里的方案渐渐成形了。 “张書記，您刚回来，怎么不多在家休息一下？”白世杰关心道。 “也不怎么累，去大草原吹吹风，心情好了不少！”张清扬笑道，“老白啊，这几天家里好吧？” “还好吧，”白世杰点点头：“其实我早就想过来了，知道郑書記在，就等到现在。”白世杰说的是实话，省委一号调研刚回来，他自然要过来拜访，只是听说郑書記一早就来了，他才没有过来。道理张清扬也理白，白世杰把这层意思挑明，也是体现出对一号的敬畏。 “呵呵，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套，”张清扬摆摆手。 “张書記，小米主任还没有回来？” “还有些工作需要她帮我处理，我估计也用不了两天就回来了。”张清扬不放心白酒和乳业两个行业，特意留下江小米在温岭继续完成调研。 白世杰笑道：“您这次下去发现了不少情况吧？” “是有不少啊！”张清扬点点头：“西北企业的现状不太乐观，我就等着华省长回来后，交流一下调研成果，然后搞出一套具体的扶持方案！” 白世杰说：“张書記，看来您又要大展身手了，在旅游业成功整顿、改革之后，其它企业也赢来了曙光！” 张清扬摆手道：“可没那么容易啊！最近怎么样？” 白世杰说：“最近事情不少，但太重要的没有，正府那边到是挺忙的。” “省长也想发展经济啊！” “是的！”白世杰点点头，“张書記，我上次和您提到过的那个双新集团，听说看上了绿柳镇的一块地，要征用五百亩呢！” “五百亩？不小的数目啊……” “不过司马省长没同意，还在僵持呢。” “为什么不同意？” 白世杰解释道：“可能您不了解实情，绿柳镇是哈木的产粮基地，那是我市最好的一块耕地……” “我明白了，看来司马省长还有良心！” “我听说省长还是想促成这个项目的！” “这次招商引资谈下来的其它项目怎么样？” 白世杰说：“那都是些小项目，陆续准备开工了。” “这也是收获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笑道。 “张書記，有件事我很奇怪，您帮我分析一下，我有点不太明白。”白世杰突然面露忧色，看样子有些为难。 “什么事？” “最近司马省长总给我打电话，什么事也不说，就说请我吃饭，我推辞了两次，实在不好意思就和他吃了一顿饭，结果听他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似乎对省长的一些政策不太支持，那个……颇有微词。” “有这种事？”张清扬也很惊讶。 “嗯，我也很奇怪，还以为他喝多了，可是看样子他很清醒。”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别的到没说什么，就是提到了您的一些发展经济的政策，看样子比较支持您的想法……” “呵呵，这事还真有点意思，他这是想借助你的口传话给我啊！” “我也觉得是这样，”白世杰点点头：“他请我吃饭的地点很隐秘，应该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他是不想被省长知道。”张清扬直接把那层意思点明了。 白世杰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意思已经表达明白了，剩下的就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了。张清扬也没有说话，他在想着司马阿木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大约过去了几分钟，张清扬看向白世杰，问道：“司马省长一直是有私心的，是吧？” “是的，就像上次金翔的事情……” “那我就有点明白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别人是猛虎，他……就是豺狼！” 第2794章 最可怕的人 白世杰思索着张清扬对司马阿木的评价，也就明白了领导对这个人的态度，微笑道：“我以后离他远点……”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不能让他看出来在躲着他，这种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在西北来说，他是最可怕的人！” “那我……” “他要找你出去你就出去，他说什么听着就是了……” “好吧。”白世杰苦笑道：“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您说得对，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隐藏得太深了！简直就是一个隐秘的杀手啊！” 张清扬自言自语道：“做人千万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妄想，一但选择了就不能背叛，省长对他还是很够意思的，可是他……太不自力量了！” 张清扬这些话是说些司马阿木的，可又何偿不是对白世杰的一种警示？ “张書記，”白世杰试探着看向张清扬：“我大胆问一句，您觉得如果真要干，他是省长的对手吗？” “哼哼，你觉得呢？” “我明白了……”白世杰微微一笑。 两人正在聊着，钱承亮开门探头进来汇报道：“张書記，阿布書記来看您了……” “快请！” 张清扬话音刚落，阿布爱德江便信步走了进来，哈哈大笑道：“张書記啊，你可算回来啦，这些天可把我想坏了！” “呵呵，多谢阿布書記还惦记着我啊！”张清扬伸手和他紧紧握在一起，又拉着他坐下。 白世杰和他打过招呼，阿布爱德江说：“老白真是一位合格的秘书长啊，一号刚回来，他就过来报道了！” 白世杰笑道：“您和张書記可都是我的老板啊，不把两位伺候好，谁给我发工资？” “哈哈……”阿布爱德江大笑，对白世杰的表态很满意。 三人聊了些闲话，张清扬问道：“阿布書記，你过来不单是看我吧，有什么指示？” 阿布爱德江看了眼白世杰，含笑不语。白世杰会意，起身道：“两位老板聊吧，我先回去了。” “老白，我可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啊！”阿布爱德江笑道。 张清扬也说道：“那就别走了，你也听听。” 白世杰听到领导如此信任自己，便又坐下了。 “阿布書記，您就别卖关子了！”张清扬看向他笑道。 阿布爱德江说：“这事说来有点意思，昨天晚上司马省长去我家了。” “他去你家？”张清扬和白世杰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是的，他向我道歉，说过去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现在知道后悔了。又说希望像过去那样一起合作……” “呵呵……”张清扬和白世杰微微一笑，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了。 “你们不觉得惊讶吗？”阿布爱德江有些郁闷，原以为这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呢！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道，本来是挺意外的，不过……让老白告诉你原因吧！” 白世杰含笑把司马阿木请他吃饭的事讲了讲，听到两人间的谈话时，阿布爱德江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知道了吧？”张清扬问道。 “知道了……”阿布爱德江点点头，“张書記，司马省长的野心是不是大了点？” “司马省长的野心我们西北可装不下喽！”张清扬叹息着说道。 办公室里爆发出大笑，而后，阿布爱德江问道：“张書記，您是什么意见？” “我嘛……”张清扬拉长了语调，随后笑而不语。 下午，刚刚从西北南部调研归来的常务副省长华建敏没有片刻的休息，直接来找张清扬了。张清扬对华建敏的职业精神表示感动，握着他的手说：“你去的地方条件那么艰苦，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 华建敏笑道：“您不是也没歇着嘛！听说您回来了，让我歇着我也坐不住！” “好吧，咱就不废话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张清扬收起笑容，认真地谈起了工作。 华建敏说：“有一些情况我都在电话里向您汇报过了，总的来说我们的工业基础不是一般的差啊，生产设备差，没有资金等等……这些问题都好解决，最难解决的就是经营者的思路、理念，你和他们说改革，还有现代化的生产方式，他们根本就听不懂……”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所以说我在温岭和沙园时提出了小企业的整合，让不懂经营的人把资源让出来，同行业的成立集团公司，找职业经理人负责管理发展，他们自身出去学习，有了时间和资金也好发展其它的项目。” “张書記，我听说你调研了温特酒厂，具体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把对温特酒的未来发展计划谈了谈，说道：“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具体的实施还需要我们对全省企业拿出一个系统的计划来，只有这样地方上才能有信心。正如你所说，企业管理者的思路落后是一个大问题！” “可以安排他们去学习，到外地成熟的大企业看看，既然能成为商人，我想他们的资质都不会太差，只要看一看就能明白个大概。” “那可是一个大工程啊！” “确实是一个大工程，等我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后，我会把省内的各类企业进行归类，然后找出重点扶持的对象，接着就按排他们去对口企业学习，同时我们也要加强思想宣传，让他们拥有发展大企业的信心！” “张書記，那具体政策、文件……” “这个就交给我吧，我曾经搞得不少类似的改革，在这方面有些经验，干别的不行，搞文件还是可以的。”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华建敏面露喜色，说：“那是您谦虚，除了文件，你干哪样不都很出色？说实话，我还真怕您把起草文件的工作交给我，那我可就没办法喽！” “我看是你太谦虚了！”张清扬笑道：“建敏，你先把调研的材料整理好后交给我，等江小米回来后，我把所有材料汇总，然后就可以起草文件了。” “行，我整理好就送过来。”华建敏点点头。 “建敏啊，这段时间我们已经进行了摸底工作，可以说前期准备得已经差不多了。剩下还有两步，一是文件的起草和宣传，二是具体的实施，将来还要看你的了！这是一个苦差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华建敏冷笑道：“反正省正府那边也没有我可干的活，苦就苦吧，只要能有一个好结果！” “只要我们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建敏，不是我吹，从政这么多年，只要是我想干的事，无论有多么难办，我都会成功！” “是的，我相信您！”华建敏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表情：“张書記，我虽然刚刚回来，但是总感觉正府这边最近的风气不太好。” “怎么了？” “有点……混乱，或许我说的不够准确，总之我有一种要出乱子的预感。” “你的预感没有错……” 华建敏说道：“其它人的事我不想管，我是怕出了乱子影响改革，现在的西北可架不住折腾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张清扬点点头，“接下来中小企业发展改革的宣传工作就交给你和宣传部了，你抽空也多留心正府那边的情况，有意外及时告诉我，我们要做出应对。” “我会的，您放心。”华建敏脸色沉重，起身道：“张書記，一直以来我就在等待机会想证明自己，现在您给了我这么重要的工作，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们一起努力！”张清扬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两个男人间的承诺。 送走华建敏之后，张清扬接到了贵西省省长陈静的电话。自从陈静去贵西之后，两人的联系并不多，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关系。 “陈大省长，您怎么想到我了？”张清扬笑道。 “我是真的想你了，清扬啊，你想我不？”陈静也和他开起了玩笑。 “想啊，想得睡不着觉呢!” “你想我可是想，千万别睡不着觉，我可承受不起啊！”陈静大笑道。 “姐，你有什么事吧？”以张清扬对她的了解，要不是有工作上的事，她不会在工作时间打来电话。 “确实有点事，听说你最近惹了不少麻烦，还挨了处分？” “呵呵，小事，不过接下来我可能要碰到大事了！” “清扬啊，你的事我不管，和你说说我们这边的事，我刚接到消息，张泉快到我们这里考察了！” “呵呵，这事一点也不意外！” 陈静说：“贵西一号最近大动作不断，看样子有点苏复了，再加上贵西发展势头上来了，所以……” 张清扬苦笑道：“早知道就不把您派过去了，这可好，反倒成全了对手！” “呵呵，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的！不过张泉还是需要关注一下。” “张泉过去考察什么？” “当然是经济发展了！” “你们把贵西搞得不错，让我感受到压力啦！” “得了吧，你还在乎gdp？”陈静撇撇嘴：“张大書記就别奚落我们了！” 张清扬笑道：“要不我也过去学习一下，不知道陈省长欢迎不？” “哼，你们西北或许真有人要来！” 第2795章 一箭双雕 “怎么回事？”张鹏认真起来。 陈静说：“我可听说省委那边还打算邀请西北省长过来呢！” “这应该是张泉的主意！”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警觉起来……” 张清扬点点头，“陈姐，您这个电话太关键了，一下子提醒我了！” “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你说得对，我真应该带队过去学习！” “什么？” “我最近在搞白酒的项目，贵西白酒行业的实力在全国来说……您比我清楚吧？” “你是想把名额先抢到手？这样还可以……一箭双雕？” “姐姐果然聪明！” “那应该如何操作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准备好酒菜欢迎我吧！” “哈哈，那我等着！”陈静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张清扬放下电话后久久未能平静，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陈静的消息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在这条消息的背后却隐藏了很多的含意。无论如何，张清扬也不想促成“三巨头”在贵西本土的碰面，这将在政治舆论上对他产生巨大的压力。也就是说，他必须赶在贵西邀请吾艾肖贝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张清扬琢磨了几分钟之后就有了主意，他觉得不如先让他们邀请吾艾肖贝，然后接下来再出手，或许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他正在思考，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江小米打来的。 “小米，有事吧？” “张書記，还记得那封举报信的事吗？” “有眉目了？” “我也说不好，但是有一点发现，今天温岭市委副書記巴布尔陪着我调研，我从他的话中……” 听着江小米的讲述，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司马阿木，看来他真是一个隐秘的杀手。 吃晚饭的时候，张清扬发现李钰彤大费周张，弄了满满一桌子菜，有荤有素，还有香飘四溢的汤。 “你这是……”张清扬站在桌边：“就两个人，多浪费啊？” “您这次出差回来都瘦了，基层条件不好，需要补充营养。”李钰彤体贴地说道。 “也没那么严重，”张清扬微微一笑，看着她俊美的小脸忙得光彩红润，笑道：“你的脸色到是挺好！” “嘿嘿，您别忘了我是干嘛的啊！” “我还真差点忘了！你就是搞人体装修的！”张清扬很难得地和她开起了玩笑。 “呵呵，人家都说我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呢！”李钰彤得意地说道，替张清扬舀了一碗金灿灿的汤。 “不像二十？”张清扬盯着她青春的脸点点头，随后目光又向下，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道“哪要看哪儿了……” “哼，您看哪儿了？”李钰彤自豪地挺了挺胸，“人家都说我童……颜……巨……乳……” “噗……”正在喝汤的张清扬把嘴里的汤水全都喷了出来。 “哈哈……”李钰彤没心没肺地大笑，“我说得不对吗？” 张清扬抬头擦了擦嘴，望着她俏丽的脸庞，高耸的饱满，还真非常的符合那四个字，再一想到她脱掉衣服后粉嫩光滑的胴体，不禁老脸一红，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情，尤物，绝对是尤物！这样一个女人站在任何男人面前，他们都会萌发冲动的。 “你这个……是什么汤？挺好喝的……”张鹏不敢再盯着她艳丽的脸，开始转移话题。 “老母鸡汤啊……” “鸡汤？怎么不是鸡的味道？” “我又加了别的东西，东洋参、西洋参、人参、锁阳……” “呃……”张清扬连连摆手：“这……这也太大补了……” “就是给您补的！”李钰彤一脸笑意，还有很多食材她没有说呢，心想不补得你上火流鼻血那就算我失败！ “吃饭吧……”张清扬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您多点喝汤……” “挺好喝的。”张清扬点点头。 “张書記，您这次回来能住多久？还下去吗？” “近期不出差了，”张清扬今天晚上被她伺候得心情不错，话也就多了，问道：“古丽饭店弄得怎么样了？” “内部装修还没有结束，紧赶慢赶，工期已经算快的了。” “嗯，这种事不能着急。” “您喝汤……”李钰彤又给张清扬舀了一碗。 “谢谢……”张清扬接过来，盯着她妩媚的脸笑道：“今天对我这么好，不是有事求我吧？” “没有事……”李钰彤摇摇头，“我可是您的保姆，对您好也是应该的！” “小可爱……”张清扬嘴里莫明其妙地冒出了这三个字，说完自己也一愣，补充道：“今天的你很可爱，不犯傻多好？” “嘿嘿……”李钰彤难得地脸红了，小好意思地说：“张書記，您要喜欢，我天天这样……” 张清扬瞧那这副神态，骨头有点发麻，笑道：“吃饭吧。” “张書記，我有事想和您商量……”李钰彤美丽的大眼睛闪了闪。 “我就说你有事求我吧？”张清扬笑了笑，“有事赶紧说，趁我现在高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我想整容……” “啊？”张清扬睁大了眼睛：“你这么漂亮，干嘛……整容？” “我……我就是想整容……”李钰彤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整哪里？”张清扬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她的高耸部位，心想你那里都够大了，还想隆吗？ “不是这里……”李钰彤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挺了挺前胸说：“我想整脸……” “脸？整成什么样啊？” “变一个人，变成和现在不同的我……怎么样？” “为什么？你现在多漂亮啊，脑子又犯傻啦？”张清扬郁闷地问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动不动就要在脸上动刀子。 “原因……就是我想变成另外一个人，不想和现在一样……”李钰彤又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您……您不明白？” “我……”张清扬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心里一酸不知道说什么。 “张書記，”李钰彤咬着嘴唇：“我不想让您总把我当成另外一个女人，我是李钰彤，不是小叶子，我们长得太像了，这也不怪你，所以我才要……” “别这么说……”张清扬有着深深的自责，起身走到李钰彤身边，把她的头抱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说：“小李，你不需要这样，你就是李钰彤，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你……” “那也不需要整容！”张清扬双臂一紧，把她抱得更紧了，“你听我说，我不需要你整容，现在的你是最完美的，懂吗？” “真的吗？”李钰彤仰起头，“你觉得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 “是的，”张清扬点点头，“你们本来就是两类不同的人，其实我不是把你当成她，只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下，让我容易想到她。小叶子在我的心底，不是所有时候都会浮现出来，你就是你……” “可是我真的想……” “小李，”张清扬打断她的话，把她的身体松开，双手托着她的脸：“你这么漂亮，整容就可惜了，那样我就不喜欢你了，明白吗？” “哦……”李钰彤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快吃饭吧，菜一会儿就凉了。” “哎……”张清扬动情地抚摸着她的头，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您喝汤……”李钰彤又给他舀了一碗。 “你也喝，我们一起喝。”张清扬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有些苦闷。他明白李钰彤不想让自己把她当成小叶子的真正含意，内心十分的矛盾。 “小李，”张清扬认真地问道：“如果让你离开我家，你会怎么样？” 李钰彤拼命摇头：“我不走，我习惯了给您当保姆，你从贵西一直把我带到西北，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员，我……我喜欢给你当奴隶的感觉……”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离开，可是……” “张書記，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不好？” “我是怕小雅……”张清扬的脸有些红，自己和李钰彤这种暧昧的复杂的感情，小雅终归会有所觉察。 “小雅姐姐是最聪明的女人，她的眼睛虽然不在我们身边，可是她的心却看得很明白……”李钰彤十分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喃喃道：“你们都是那么的聪明……” 用过晚饭，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看这些日子在基层调研时的材料，其中还有华建敏整理的一部分。李钰彤洗好碗也走了出来，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张清扬时而抬头看向她，时而思考，并没有同她讲话。李钰彤盯着他目不转睛，仿佛少女怀春一般。张清扬尽量躲闪着她的目光，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有些口干舌燥，抓起茶杯，发现里面并没有水。 “我去……”李钰彤起身给他泡上清茶。 “谢谢……”张清扬含笑接下，继续低头看文件，感觉嗓子干得有点冒火似的，身上也有些燥热，某个部位总有些蠢蠢欲动，难道是身边坐了个美女的缘故？ 第2796章 渔翁得利 张清扬喝了水，嗓子这才舒服了一些。他又看了会儿文件，脑海里想着应该如何起草文件，忽然感觉脑后一熱，便枕在了一处温暖所在，太阳穴传来了舒适的感觉，李钰彤给他按起了头部。 张清扬没有反对，脑海里思路到是渐渐清晰了，不禁想到了下班前江小米在电话里说的话。 江小米告诉张清扬，今天温岭市韦副書記巴布尔陪着她调研，闲聊中提到了黑果县的温特酒厂，顺便谈到了黑果县县伟書記高昌浩。 话里话外对这个人颇有微词，说温特酒厂发展不好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又说高昌浩仗着偗里的关系，都不把温岭市韦的領導放在眼里…… 张清扬知道巴布尔是司马阿木的人，按道理他同偗長的人应该是同一条线上的，可是联想到最近司马阿木的种种反常，这一切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看来司马阿木确实想搅乱栖北政壇，最好能把吾艾肖贝拉下马，他好从中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隐形杀手！”张清扬又想到了这个词，司马阿木的内心真可谓歹毒。 “刺客？”身后的李钰彤吓了一跳。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继续思索着。司马阿木想在暗中给吾艾肖贝捅刀子，并借用阿布和白世杰向张清扬示好，这一切自然不是真的要投入张清扬的阵营，他是想建立某种同盟的关系，二人合手把吾艾肖贝拉倒。至于他最终的目的，可没真正把张清扬放在眼里，他的野心已经在栖北放不下了。 “嗯……”思索中的张清扬感觉脑后更加软了，只觉得脑袋一沉，向后被狠狠地拖了一下，更加完好地枕在了李钰彤那对高耸的上面。 “呃……”张清扬下面的某个东西立即支了起来，赶紧说道：“可以了，你休息一下吧。” “哦……”李钰彤有些意犹未尽，其实她也很舒服。 张清扬低头把文件整理了一下，发现李钰彤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便问道：“问你件事，两个人冷战，其中一个人的盟友却想暗中挑起更大的战争，他要和对手结盟，如果是你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李钰彤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就让他当炮灰好了！” “呵呵……”张清扬竖起大拇指，笑道：“够聪明！” “张書記，”李钰彤柔媚的眼睛盯着他：“你洗枣吗？” “我……我呆会儿洗……”张清扬感觉有点古怪。 “那我先去洗枣了……” “好，”张清扬点点头，目送着李钰彤的身影走进洗手間，心脏不安地跳动了两下。 手机这时候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看，不禁皱了下眉头，他可是有点怕这个女人啊。 “喂……” “张清扬，你放我鸽子！”手机中传出冉茹的撒娇声。 “那个……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说好在温岭等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我这边有急事，所以就赶回来了……” “那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忙忘了，实在对不起……”张清扬抓了抓头皮。 “哼，也太不把姑姑当回事了！” “真的没有……” “下次见面再收拾你！” 张清扬问道：“你已经在温岭了？” “你就这么和姑姑说话的？” “小茹姑姑……” “哼，我还以为你在温岭等我，谁知道你小子早跑了！”冉茹提起来就生气。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哼，还算你态度不错！”冉茹微微一笑，语气软下来：“飞飞，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 “你猜猜看……” “猜不出来……” “真没情調！其实我在泡枣呢……” “呃……”张清扬感觉小家伙跳了跳，连忙忍住，捏着鼻子说：“泡枣好，泡枣好……” “你想看我现在的样子不？” “呃……” “人家可没穿哦……” “我挂电话了……” “别！”冉茹叫住张清扬：“我是想告诉你，双牛镇矿业集团的事准备得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非常好。” “干嘛啊，不爱理人家？”冉茹又撒起娇来。 张清扬心说我脑海里全是你泡枣的画面，哪还有心思说话？ “你身边是不是有女人？” “没有……” “好了，我也不理你了，人家要出来涂美体霜了，我从水里站起来喽……” “呃……”张清扬赶紧挂上电话，抽纸巾擦了擦鼻子，他真的流血了。本来就被李钰彤的汤给补得发火，再加上冉茹这么一刺激，他真快受不了了。 张清扬又喝了几口水，可是心底的那股火就是压不下去，小分身也直立起來，让他苦不堪言。他这才想到李钰彤的汤肯定有些名堂，但为时已晚。 张清扬拿起面前的材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刚有些好转，卫生间的门一开，随着一阵香风，只披着浴巾的李钰彤走了出来，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美妙不可言物。 “你……”张清扬直勾勾地看向她，望着那曲线，鼻子又有些发痒。 “张書記，我洗好了，您也去洗洗吧……”李钰彤直接走到了她近前，一副请君的模样。 “我……我……”张清扬说话有些结巴。 “怎么啦？”李钰彤说话的时候有意扭了扭腰。 “呃……”张清扬抓起文件说道：“你……你先睡吧，我去写材料……” 李钰彤眼睁睁看着张清扬逃进书房，失望地叹息一声。她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甩了甩湿润的头发，突然想到一事，向书房走去。 张清扬则点燃一支烟，李钰彤就走了进来。 “你……你要干什么？”张清扬有些紧张。 “张書記，我想到一件事，向您汇报一下。”李钰彤走到他跟前。 “什么事？” “我今天出去，发现偗長的夫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 张清扬苦笑道：“这有什么，偗長夫人就不能有朋友？” “不是这个，您猜那个男人是谁？” “谁？” “以前的那个马厂长……” “马金山？”张清扬立即想明白了。 “对，就是他！他们在一个餐馆里吃饭，看样子挺……挺亲密的……” “嗯，我知道了。”张清扬点点头，“这事不要对外人说。” “张書記，他们不会……给偗長戴了帽子吧？” “别瞎说……” “哦……你还不睡吗？” “你先去吧！”张清扬挥挥手。 “你很怕我？” “我怕你干什么？”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心里的火气实在太大，让他有些憋不住了：“你快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哦，我马上出去……”李钰彤看他说翻脸就翻脸，赶紧跑了出来。 张清扬郁闷地摇摇头，苦笑道：“你再不出去，我就真忍不住了……” 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张清扬提笔在纸上写道：栖北偗偉偗正府关于扶持本地中小企业的决定。 虽然偗偉支持本地企业的计划还没有出台，但是受到张清扬下基层调研等一系列新闻的影响，已经在偗内传得沸沸扬扬了。上午，华建敏带着宣傳部長热西库利亚来找张清扬，研究宣传办案。 华建敏说：“张書記，现在外面已经传开了，我们必须及时加以正确的引导！” “你说得没错，要不然没准传成什么样子，反而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张清扬点点头：“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再这么瞎传下去，下面的企业都不知道怎么做了！” 华建敏微笑着看向热西库利亚，说道：“那就需要热西部長发挥威力喽！” “呵呵……”热西库利亚笑了笑，说道：“两位領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争取做到让两位满意。” 张清扬笑了笑，说：“谁不知道热西部長是我偗宣传干线的人材，我看就不用吩咐了吧！” “张書記说得对！” 热西库利亚心中得意，嘴上说：“那可不行啊，张書記不给我作指示，我怎么知道宣传的重点是什么呢？”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宣传的重点你来定，这件事还真不用作指示。” 华建敏说：“张書記没错，其实也没什么重点不重点的，在正式文件没有出台之前，只要让大家明白偗偉的意图，让他们懂得偗偉要大力支持、帮助企业就可以了，另外就是纠正一些错误的传言，别让企业主们产生恐慌。” 热西库利亚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给大众一个正确的导向，让大家翘首以待张書記的改革!” “呵呵，热西部長果然专业，就是这个意思！”华建敏笑道。 张清扬正色道：“有一些人故意制造烟雾弹，说我要收回一些项目的经营权，更要收回小企业等等，明显是给我们的改革制造麻烦，所以宣传工作十分重要！” 热西库利亚苦笑道：“看来我的压力还真不小呢！” “压力没有，担子是有些重，”张清扬微微一笑：“我相信热西部長有这个能力！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华偗長，他对这个计划很了解。” 第2797章 别有用意 “那就希望华偗長多多帮忙了！”热西库利亚拱了拱手。 华建敏说：“是你在帮我，可不是我在帮你！” 三人都笑，张清扬说：“时间挺紧的，大家就不要客气了，各归其位，共同努力把这项工作做好！” 两人点点头，热西库利亚起身道：“华偗長，那我们就先研究一个想法出来，别事事都麻烦张書記了。” “嗯，正好我现在有空。”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就辛苦两位了！” 两人离开后，张清扬拿出自己起草的文件继续琢磨，像这种文件他完全可以交给白世杰他们搞。但是他对此事十分看重，在没有把条理全部理清之前，不会轻易交给下面的人代笔。 正在琢磨着，电话响了，是江小米打来的。江小米在电话中说温岭的工作已经结束，她明天就回赶回来。 温特酒厂改组扩建的方案已经出台了，就等着偗偉的指示呢！张清扬听到之后很高兴，凡是改革都会有重点工程，只要把几个标志性的项目搞好了，那么他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 像双牛镇的铁矿，温特酒业，以及温纯乳业，这些都可以成为标杆…… 挂上江小米的电话没多久，张清扬又接到了林建业的电话。 林建业报喜道：“张書記，矿业集团股权分配方案和成立方案已经基本确定了，我们打算下个月就宣布正式成立，您可一定要过来捧场！” “这是好事，冉茹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自然要去捧场。建业啊，偗偉这边还没动静，你们到是先走了一步，这会让其它企业看到希望的！” 林建业笑道：“这一切还不是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呵呵，还是你们肯卖力！” “另外还有一个事，”林建业有些为难。 “是正府那边的麻烦吧？”张清扬明察秋毫地问道。 “嗯，就是栖北商业集团的事，我已经和冉总谈的差不多了，偗長的意思是抓紧把这个事定下来，月底就宣布成立！” 张清扬冷笑道：“他这是想赶在双牛镇的矿业集团成立之前吧？” “我想也是……” “那就听他的，给他一个面子又如何？”张清扬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是……” 张清扬说：“你是一个生意人，虽然不能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但也不要得罪正府中的官员。” “张書記，谢谢您的理解！” “好了，我说过生意上的事你们商量就好了，像这种小事也不用向我汇报，你看着办。” “我知道了……”林建业十分感动，相比之下，吾艾肖贝的步步紧逼就更让他感到厌烦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后伸了个懒腰，看来吾艾肖贝真的急了，他越着急对自己反而越有力。 “你联系一下双新集团，让他们派代表过来，就说我要亲自和他们谈……”吾艾肖贝坐在办公桌后面无奈地说道。 “知道了，这帮犊子真是惯的！”司马阿木气得发起火来。 “也别这么说，生意人嘛……都很精明！” “偗長，张書記回来后没见什么动静，可是好像挺忙……”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我估计他们还在研究方案，本土企业是那么好搞的？如果容易还用等他来？” “呵呵，说的也是。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他有了具体方案之后，肯定要开会研究，这件事就完全交给他们几个做？我们正府就不管不问？” “你什么意思？”吾艾肖贝感觉司马阿木别有用意。 “不管他的想法能不能成功，我们表面上是不是也要参与？”司马阿木试探地问道。 “这个……”吾艾肖贝也没有多想，只是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外界觉得我不支持偗偉的工作？” “是啊，现在正府这边就华建敏跟着跑，万一将来这个想法成功了，那您……” “那你怎么想？” “我觉得他要在会上提出来时，你不如把我推荐出来，就说让我协助完成中小企业的扶持工作，这样搞砸了和您没关系，那是张清扬的责任；但如果搞成功了，您不是也有功劳么？” “呵呵……”吾艾肖贝哪里想到司马阿木别有用意，点头道：“你说的好像挺对。”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他们扶持中小企业也需要资金，这和我们的招商引资一样，其实又何偿不是招商引资？” 吾艾肖贝明白了，这么做确实可以给自己脸上贴金，等企业真的搞起来了，正府这边完全可以说成是招商引资的成效，那样他也从张清扬手中抢到了政绩，但要说张清扬的计划不成功，他也不会承担任何的责任。 “司马啊，你的想法很好！”吾艾肖贝点点头：“就这么干了！”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司马阿木一脸谄媚的笑容，心里却有另外一个计划，他就是要制造乱局。 江小米回到哈木时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了，她都没来得及赶回家，直接到偗偉把正准备下班的张清扬堵在了办公室。 张清扬有些惊讶，看着风尘仆仆的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拉着她坐下说：“你这是干嘛，怎么不回去休息？” “工作要紧……” “要紧也不至于这么个紧法……”张清扬看着她憔悴的脸，双眼布满了血丝，关心道：“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吧。” “张書記，来都来了，您就让我汇报完吧，难道您想偷懒回家？”江小米俏皮地开起了玩笑。 “我想偷懒也不成啊！”张清扬坐在了江小米对面，“你说吧，我听着。” 江小米摊开笔记本，说道：我先讲讲温特酒厂的事。 这两天我和温岭市韦的領導去温岭其它地区的酒厂转了转，谈了谈合资入股温特酒厂，统一管理经营的方案，没想到其它地区的大酒厂都表示支持，他们也想把温特酒厂做大做强，更想让自己生产的酒成为正品温特酒！ 这几年他们也发现了市场对温特酒的需求量更大，特别是高端用酒方面的产能不足问题。只不过……他们也有担忧，就是成立温特酒集团之后，他们有多少份额和话语权？ 张清扬反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江小米说：“我是这样对他们讲的，他们注资可以令温特酒的产能翻几倍，但为了确保温特酒的品质，这个项目的生产和销售完全交给集团托管，他们每年可以得到分红。” “嗯，你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点点头。 “他们听了我的想法后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担心注资之后会有很多麻烦，我综合了一下他们的意见，主要他们还是对国有企业不放心。” “这个好办，他们的想法我能理解，这些年国有企业的发展……不让人偗心啊！只要我们拿出一个好的方案来，在政策、法规上为他们提供保障，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是的，我也和他们讲了，他们对您还是比较信任的。”江小米微微一笑，“另外，他们对成立温特酒产业园区的计划表示欢迎，众所周知，国内的几家名酒集团，都有自己的产业园或者原浆基地，不但可以增加知名度，更可以提升文化氛围。” “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很支持的，这比我预想中要好！”张清扬微笑道。 江小米说：“是的，这些民营企业家手里都不缺钱，所缺的就是投资机会和正确的引导，只要我们稍加操作，这件事就会成功的！” “其实也不是说非要让他们把钱投给现在的温特酒厂……”张清扬脑海里又有了新的思路，“这样确实不太让人放心。我觉得可以让他们这些酒厂的老板共同出资另外成立一个温特酒的投资公司，建设产业园，与黑果县的温特酒原厂集中起来发展……” “这是个好办法！” “这件事有了眉目就好，接下来就要看偗偉支持政策的出台了，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就可以上马了！”张清扬对江小米的工作进展很满意，又问道：“温纯乳业呢？” 江小米又翻开另外一个本子，汇报道：“温纯乳业集团必竟是国内的知名集团，底韵还是有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市场认可度下降，同当地牧民的合作出现了矛盾，受到这些客观因素的影响，其品牌价值逐年下降。” “市场认可度下降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产品升级不够，品种单一；另外一个问题是宣传不够，广告投放太少；那和牧民的合作有什么问题？” 您去过娜美娅草原，应该知道我们本地奶牛品种在退化，产奶量低，最为关键的是由于饲养方式等问题，我们的牛奶在一些微量元素和营养方面不如其它地区的牛奶。 温纯乳业几年前就提出要对牧民的奶牛进行换种，引进国外的优良品种，但是由于没有资金支持，更没有和牧民进行沟通，进展非常慢。这直接导致栖北牛奶的品质和各种指标下降，所以…… 第2798章 有心无力 “我明白了，这个问题也好处理。一直以为，是正府对这块关心不够，只要我们正府提出支持，基层就好操作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研发新品种？” “这几年受到销量的影响，他们资金紧缺，一直在苦苦支撑着，所以有心无力。” “这些问题都不难解决啊，关键还是思路不行，更没有政策支持，看来他们需要走出去学习！” “对，不但他们需要学习，就连温特酒厂也是，我和那些老板们聊天，他们都说就是想发展也没有思路，不知道怎么搞，很羡慕那些大公司的模式，却不太懂……” “那就加强学习！我昨天还和华偗長聊到这个问题，看来我们是该組織本地企业家走出去了！把同类别的企业組織在一起，组成各个团……”张清扬脑海里已经有了思路。 “张書記，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啊！組織起来会不会有难度？”江小米面露忧色。 张清扬说：“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大工程，那是我们的思维惯性，但如果分开来看，难度并不大，只要偗偉联系相关的大企业，然后再发文到各地方，让他们去組織就可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联系好学习的对象，其实也不难，对不对？” 江小米脸色一红，说道：“我和其它人一样了，碰到事就会觉得很复杂。” “呵呵，你是最近太累了！”张清扬摆摆手，算是安慰她。接着说道：“中小企业发展的第一步就是走出去学习！听了刚才你介绍的这些情况，我更有信心了，思路也算完善了！” “真的？”江小米有些兴奋。 “当然，你是非常重要的！”张清扬伸出手指说：“第一步走出去，第二步同类别企业联合改制，第三步加大注资、提高宣传、巩固企业实力……”张清扬说的是实话，有了江小米汇报的这些材料，他脑海中的蓝图渐渐成形了。 江小米说：“第一步我们是否可以实施了？” “当然，现在宣传工作已经开启了，由华偗長和热西部長负责，接下来的联系企业学习的事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我会努力做好的！”江小米挺了挺，看到外面天色已晚，太阳已经落山了，不好意思地起身道：“不早了，您早点回家吧。” “你呢？” “我……我真有点累了，也想回家睡觉。” “还没吃饭吧？” “嗯……” “走吧，我请你吃饭，犒劳犒劳你！” “这……”江小米脸色一红，随后点点头。 “找一家安静点的地方吃饭。”张清扬上车后告诉彭翔。 彭翔会意，马上和林辉商量了一下哪里“安静”，随后开车前往。江小米陪領導坐在后座，虽然最近经常这样陪着他，但仍然感觉有些心慌，这有点像恋爱的感觉，每一次接触都会伴随着心动。 开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家江南菜馆外面，看起来并不大，到是很秀气。彭翔选择在这里，主要因为这是小店，身份高的人不过会出现，另外里面设有包厢，说话比较安全。 “不错！”张清扬下车后看了看，对地点表示满意。 四人走进饭店，彭翔马上要了两间挨着的包厢。江小米本想说一起吧，后来看領導没表示，她也就没说话。走到楼上的包厢，彭翔和林辉先进去检查了一下，确认安全后才让領導进去，他和林辉坐进了隔壁的包厢。 服务员进来点菜，张清扬直接把菜单交给了江小米，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点菜，我们的口味差不多。” 江小米也不推辞，简单地点了一些菜，又要了瓶红酒，就把服务员赶了出去。张清扬环顾四周，笑道：“这里环境真好，其实吃饭……也是一个放松的过程，像我们这种人，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各种工作，要么就出来到酒店陪吃饭，实在难得清静啊！”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以后有时间，我就多陪您出来吃……”说完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那是什么意思？” “呵呵……”江小米涩地笑了笑，大着胆子说：“张書記，或许您说得对，我们都需要时间，其实我……有时候也是一时冲动，就……有些事和有些话，平时是不敢做也不敢说的。” “我明白，要不然……难不成真把你想像成……” “什么？” “呵呵……反正不是什么好词……”张清扬心想你在卧室里的表现可不一样哦。 “我明白了……”江小米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那些话我平时真不敢说……” “所以你本质上还是很单纯的，对吧？”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结过婚的女人，你会在乎么？” “从男人对女人欣赏的角度来说，更吸引人，因为她们经历过，对感情和那方面的理解更深，在两情相悦时会有更好的表现……” 张清扬的话让江小米脸红心热，其实张清扬自己也有些上火，小伙早就支了起来。 “我……”江小米脸上火辣辣的，连呼吸都是热的。 “小米，你躺在床尚的模样真的很迷人，每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 “您别说了……”江小米的身体开始发抖，“你再说我就没脸见您了……” “呵呵……”张清扬也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说说温岭市韦副書記巴布尔吧。” “哦……”江小米松了一口气，就凭张清扬这几句话，她就感觉里面有些阵阵酥麻的感觉。 江小米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把那股火降下去，也湿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缓和了一下，她才说道：“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不太舒服，总感觉挺阴的……” “不是他这个人阴，应该是他要做的事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听那意思，他就是想借助您的力量把高昌浩拉下马！” “他的目的不是把高昌浩拉下马，我记得上次和你说到过，这是一个更深的局，有些事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 张清扬把最近司马阿木的一些事说了说，江小米惊讶道：“您是说这一切都是司马偗長的安排？是他让巴布尔搞高昌浩的黑材料？” “现在只是猜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也差不多了！”张清扬点点头，“他们的真正用意是搅乱偗偉，然后让我和偗長……” “我明白了……” 这时候，服务员进来送菜，两人停止了交谈。等菜都上齐之后，张清扬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李钰彤，心中一阵歉疚，原来忘记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她还在苦苦等着。 “喂……” “张書記，您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哦，我这边有点事，你自己吃吧。” “哦，要么我等您？”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李钰彤有点委屈。 张清扬也很不好意思，可说出来的话就变了味道：“你又不傻，这么晚了还用打电话问？” 李钰彤没有回复，直接挂了电话，气得嘟囔道：“肯定又去找野了！” “是小李吧？”江小米问道。 “不用管她，全是让我给惯的！”张清扬讪讪地笑。 “其实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吃饭吧，我饿了。”张清扬不想和一个女人谈论另外一个女人，关键是这两个女人对自己都有些复杂的意思。 “哦……”江小米拧开了红酒，可是却有些食不知其味。 两人边吃边聊，或许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瓶红酒很快就下了肚，江小米的脸也泛起红，渐渐有了酒意。红酒这东西不比白酒，喝的时候没感觉，可要是真喝多了，醉得也不轻。 “张書記，我不能喝了，差不多了……”江小米感觉头晕晕的。 “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 “那我们走吧。”张清扬说着就站了起来。 江小米也站起来，可是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怎么搞的，不行了？”张清扬扶住她。 “可能这两天没睡好觉，又喝了酒，所以就……”江小米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她今天确实不是装的，疲劳加上酒精的作用，让她的眼皮有些发重，如果此时给她一张床，她立刻就能睡着。 张清扬扶着江小米走，旁边的彭翔和林辉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上车之后，林辉问道：“領導，送江主任回家吗？” “送她回家吧，她太累了。”张清扬点点头。 “好咧！”林辉发动起车子。 江小米靠在张清扬的肩上昏昏沉沉，已经失去了意识，看样子睡得挺香。车子前进了一会儿，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就在附近找一家干净的宾馆吧，她这个样子……不适合回家，被外人看到不好。” “好的。”林辉又答应一声。 张清扬觉得江小米现在的样子有些失态，如果自己送她回家，万一被周围的人看到，肯定会有不必要的议论。 第2799章 天生的 又前行了一会儿，林辉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前。张清扬先让彭翔去开了一间房，然后扶着江小米走进去。彭翔和林辉并没有跟着，三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未免太引人注意，如果領導自己扶着江小米进去，那就不引人关注了，大不了当成他们是出来偷情开房的。 张清扬把江小米扶在床尚，说：“小米，你今天晚上就在酒店住吧，怎么样？” “嗯……”江小米点点头：“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张清扬替她退掉外衣裤，两人间的关系自然没什么避讳，退得她只剩无几。 张清扬又在床头放了一杯水，替她盖好被子说：“小米，这边有水，我就先走了。” “张書記……”江小米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他：“就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吧。”张清扬并没有犹豫，也爬上床睡在了她身边，此时的他到没有什么非份之想，那样就是对江小米的亵渎。面对一个如此信任自己的女人，即使要发生什么，也要在她清醒的时候。 “谢谢您……”身体缩在张清扬怀中。 张清扬低头望着她美丽的容颜，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江小米的嘴角似乎闪现出笑意，渐渐就睡着了。 张清扬回家的时候，李钰彤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他回来也没说话。张清扬看她是这样的态度，仅有的自责立马烟消云散，怒吼道：“装什么大爷，还不给我泡杯茶？” “哦，我这就去！”张清扬一喊，李钰彤就不敢再拉架子了，赶紧爬起来去泡茶。张清扬一阵暗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贱皮子，骂两句就舒服了，难道是天生的？ 完成对基层企业的摸底情况之后，张清扬支持本土企业发展的方案虽然还没有正式出台，但已经在一些方面进入了实施阶段。华建敏和热西库利亚忙着宣传，江小米负责联系企业学习的事，张清扬则躲在办公室里写文件。 虽然这次的计划还没有对外宣布，但是张清扬最近的活动一直是基层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明白他在酝酿着一次更大的经济改革。双牛镇铁矿的事就是一个例子，令一些人翘首以待。 就在这时候，贵西偗传出了西海偗偉書記张泉去考察的消息。 张清扬早就得到了“情报”，并没感觉意外，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乔炎彬也会向吾艾肖贝发出邀请。张泉他们选择轮翻前往贵西，自然是想让张清扬产生持续的压力。张清扬早就获悉了他们的计划，也就不太当回事。 支持本土企业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另一方面，郑一波针对反对势力训练基地的围剿方案也浮出了水面。按照张清扬的指示，他决定采取美人计的办法。 哈木西山，是一座不是很出名的小山，翻过山是一片草原，就在山脚下有个安静的小湖，名为飞天池。飞天池旁边有条小路直通外界，那是为了运输方便所修建的一条乡级公路。 西山不是什么风景名盛，但是其生产的一种东西在本地相当有名，那就是红砖。西山土质发粘，非常适合烧砖，其红砖的质量要好于其它地区，这里有很多的砖窑。 除掉砖窑，山脚下的飞天池和草原就成为了年轻人游玩的好去处。 只要冬天一过，就有络绎不绝的年轻人过来游玩，吃烧烤、喝鱼粥，游泳……是当地游玩的三大主题项目。自然还有夜宿，试想一下，搂着心爱的人躺在帐篷里，年轻人都会心动的。 正值浓浓夏日，也是飞天池最美的季节，还不到中午，飞天池就迎来了一批游客，看样子是哈木大学的学生，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看样子准备得很充分，大包小包一大堆，从吃到行应有尽有。还背着画夹，似乎是来写生的。 然而，正当大家准备埋锅造饭时，却发现准备好的大铁锅忘在家里没拿出来，看来吃不成鱼粥了。所谓的鱼粥是当地一种民间吃法，把从飞天池中钓上来的小鱼小虾和五谷杂粮一起煮就成了鱼粥，味道鲜美不说，还很营养。 正当大家相互埋怨时，一位男青年突然指着半山腰上的砖厂说：“不如去砖厂里借一个吧，大不了给他们点钱，怎么样？” 这一提议得到了纷纷响应，可是派谁去借时又起了纷争，大家吵了好半天，最后把目光盯在了两个最漂亮的女孩儿身上，她们都穿着超短裙。 两位校花的男友也同意了，在他们看来能选择自己的女朋友，这说明女朋友漂亮，他们脸上也有光。 两个女孩子假意推辞了一翻就同意了，扭动着身姿向砖厂走去。男同学盯着她们扭动的地方，一个个眼里冒火，把身边的女友气得醋意横生。 “我说老梅，你家珠珠还真是有味啊，瞧那走路时一扭一扭的，晚上还不把你的小腰累折了？”一个男同学大声说道。 “哈哈……”周围爆发出笑声。 被称作老梅的男青年并没觉得耻辱，反而很得意地说：“怎么了，总比那些哪里都小的好吧？” “死老梅，你说谁呢？”男同学身边的女友不干了，这不摆明了说自己那啥小吗？ “我可没指名道姓啊……”老梅嘲笑道。 “你去死！”女生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扔了过去。 老梅闪开石子，盯着两位女同学的背影说：“还说我家珠珠，我看黑哥的马子……也不差啊……” “那当然了，我家丫丫看着漂亮，动起来更舒服！”被称作黑哥的小伙子撇了撇嘴。 “哈哈……”飞天池旁边又爆发出奸笑。 他们的笑声吸引了砖厂的矿工，有很多人站在高处往下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穿着清凉少女，一个个都有些把持不住了，说什么话的都有。这些人都是成年人，整天闷在大山里难得看到这么漂亮年轻的少女，自然对她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他们盯着少女发呆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了两位丫头，她们身材极佳，穿得也少，那两条笔直引得他们想入菲菲。特别是心口前的一抹高耸，看得他们一个个手心发痒，真想扑上去。 “大叔，”名叫珠珠的少女先开了口，“你们这里有铁锅吗？” “铁……铁锅？”面前的大胡子工人还沉浸在美妙的幻想里，没料到这美得出水的丫头会和自己说话。 “对，就是烧饭炒菜用的，能烧火就行，我们做饭用的，如果有就请借我们，谢谢了。”旁边的丫丫也开了口，模样可爱，看得人直流口水。 “那个……”大胡子警觉地看着两个丫头，又回头看了眼同伴，说道：“你们等一下。”说完他一招手，把身后的工人叫到了旁边。 “老大，她们……怎么样？”大胡子低声问领头的。 “你什么意思？” “把她们……弄了，行不行？”此言一出，身边几个人纷纷响应。 “不行，你们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领头的人皱起了眉头：“再过几天就有人来了，急什么？” “那帮人太没劲了，松得像面口袋，哪有她们好？再说她们一看就是学生，又不是颈察，有什么好怕的？”大胡子不满地说道。 “出事了，颈察不就来了？我们……不能惹事！”头目继续反对。 “老大！”身边的工人都围了过来，“就把她们弄了，然后再解决了，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这个……”领头的盯着珠珠和丫丫也有些口干舌燥，这样粉嫩的少女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老大，你怕个啥！”大胡子撸起了袖子，看样子就要走过去。 “你干什么？”领头的拉住他。 “我去给她们找铁锅，嘿嘿……”大胡子坏笑道。 领头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了扫，犹豫道：“你们真想弄她们？” “老大，您要是同意了，让您第一个上，怎么样？这两个你弄完了再给我们！弟兄们都憋得太久了，大家都想……”大胡子看有戏，连忙说道。 “可是要想一个方法……”领头的看向珠珠和丫丫，喉节滚动着，他们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美丽的妞了。 “想什么办法？”大胡子问道。 “当然是一个安全的办法，把他们弄了，我们舒服了还不能出事，不能让颈察过来……”领头的分析道。 “那……”大胡子犯了难，目光看向其它人，大家都摇头。 “我有一个办法……”领头的盯着山脚下飞天池旁边的那群学生，“要弄就全弄了，加在一起也够我们弄几天了……” “有什么办法快说啊！”大胡子有点等不急了。 第2800章 财迷 “我是想……”领头的又瞄了眼珠珠那高耸的心口。 “大叔，我们给钱也行……”不远处的丫丫有些等不及了。 “算了，我们再去别家砖厂看看吧。”珠珠一脸失望地说道，拉着丫丫就要走。 “我这就去给你们找，等一下！”大胡子连忙喊住两个丫头，他可不想到嘴的肥肉就这么丢了。 “你们给多少钱？”领头的嘿嘿笑着走到两个少女面前，看样子就像个财迷。 “我们……”珠珠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偷偷拉住了丫丫的手臂，胆怯地说：“丫丫，他们……好凶，我们是去别地看看吧。” “嗯，我……我也有点怕……”丫丫点点头，两人的模样看上去很可怜。 “姑娘们，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大家都是山里人，整天在这里干活，也不会说话，我们都不是坏人，你们放心吧。”领头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是这里的领工。” “那我们……给你五十块钱，能借铁锅给我们吗？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把锅还回来。”丫丫渴求道。 “你们在这里住一晚？”工人们一听更加的激动了。 “嗯……”珠珠老老实实地点头。 “要不我们中午就用一下，下午就还给你们？”丫丫还以为他们嫌借用的时间长了。 领头的心想不能让她们这么容易就把铁锅借去，嘿嘿笑道：“你们……带酒了吗？” “带了……” “我们这些人很长时间没酒喝了，小姑娘，你看……” “没问题，一会儿我让他们送你们几瓶，我们带了很多呢！”丫丫欣喜若狂道。 “有酒就行了，和你们开个玩笑，我能要你们学生的钱吗？”领头人摆摆手，看向大胡子说：“你去找锅吧。” “好咧！”大胡子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把这些嫩得出水的女孩子按在身下，兴奋得汗毛孔都张开了。 “弟兄们，歇也歇够了，我们去干活吧!”领头的转过头，对大家挤了挤眼睛。 众人心领神会，反正时间还早，不能让这些女孩子起疑心，乖乖地向窑洞走去。 大胡子很快就找出来一口大铁锅，看到两个柔弱的女孩子拿不动，便很主动地直接帮她们送到了飞天池边。 一走进这群女学生堆里，他就闻到了浓浓的女人的味道，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们一个接一个…… 大家表示了感谢，又送给他几瓶酒，大胡子和学生们聊了聊，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他们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今天过来采风。聊了一会儿，大胡子害怕他们起疑，就离开了飞天池。 砖厂里，头目正召集几位核心成员在自己的房里开会。他们表面是上开砖厂的，其实是反对分子训练营的教员。 大胡子回来后汇报了一些搜集到的情况，兴奋道：“肯定没问题，他们就是学生，没有任何背景！原来是学艺术的，难怪一个个那么……！” 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动，看向头目说：“老大，干了吧！” “他们今天就会在这里吗？”头目玩弄着手里的匕首，冷冷地问道。 大胡子说：“他们都是画画的，听那意思吃完饭，下午要去白桦林画画……” 白桦林？”头目皱了下眉头：“就是深沟里的那片白桦林？” “对！” “从这走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呢，那边的路可不好走！” “我和他们说了，但是他们说出来玩就是为了探险，现在的年轻人……他妈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就知道找麻烦！”大胡子气得大骂。 “哼哼，去了也好，我正想找个办法把他们引开飞天池，这是个机会！”满头目疯狂地笑道。 “头，你什么意思？”大家都表示不太明白。 让大胡子带他们去白桦林，我们带着人提前去埋伏，等天黑之后先把男的都弄死，女的留着。 等我们完事之后，再让那些学员也开开眼……然后都弄了，放在砖窑里烧得干干净净，灰飞烟灭，就是颈方将来怀疑我们，能找到什么证据？我之前反对，是觉得不好在飞天池下手，这下可好……是她们自找的，看来这几只小羊是安主送给我们吃的！” “哈哈……”房间里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大胡子，一会儿你看他们吃完饭了再下去，就说要去深山里办事，可以给他们带路，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了！” “知道了！”大胡子提了提裤子，睁着腥红的眼睛说：“他妈的，我这都有点等不及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想到今天晚上就能睡上那么多白嫩的丫头，都有些忍不住了。 中午，学生们吃饱喝足之后，又拉着女友们跳进飞天池游泳。性感的少女们都换上了比基尼，火辣的身材让砖厂里那些偷看的“大叔”们不得不练起了“二指禅”神功，即使这样，他们都觉得很享受，比那些老女人强多了。 大家在水里戚戚我我了一小会儿，最后在黑哥的招呼下依依不舍地爬上了岸边。 “快点，快点……要么时间就来不及了，我们争取在黑天前赶回来，要么晚上就不好走了！你们急什么急，晚上又没有人管！” “别乱说话！”女友丫丫狠狠地拧了他一把。 黑哥坏笑着，偷眼瞄了瞄砖厂的方向，小声道：“不这么说，能把那些家伙叫起来吗？” “哼，老娘今天就让你们占够便宜了！”丫丫披上外衣。 “要不是有任务，我们还没这机会呢……”黑哥坏笑道。 “去你的，找打！”丫丫飞脚踢向黑哥。 “哎，悠着点啊，别让他们看出来……”黑哥警惕地说道：“我猜他们现在会赶往白桦林等我们！” “似乎没那么麻烦……”丫丫瞄了眼身后：“人家主动过来给你引路了……” 黑哥回头一瞧，看见大胡子又从砖厂里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一旁穿好衣服的珠珠笑道：“人家亲自上门了！” “那更偗事了！”黑哥轻声道：“讲一下……从现在开始进入战备状态！” “明白！”大家都答应了一声。 “大叔，你要去哪儿啊？”丫丫主动上前和大胡子说话。 “姑娘，我也进山里边，想起来你们也要进去，怕你们迷路，我带你们进去好不好？” “太好了，谢谢大叔！”丫丫欢天喜地跳跃起来，心口也随之抖动，看得大胡子激动得差点山崩水泄。 “大家快准备，让这位大叔带我们进去！”黑哥招呼着大家。 几分钟之后，在大胡子的带领下，学生们开始进山了。为了体现自己的友好，大胡子还主动帮学生们扛起了行李。大胡子脑海里想着艳梦，却不知道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了。 大胡子有意选择了最难走的路线，目的是消耗学生们的体力，方便干掉他们。 一想到那些女学生浑身瘫软地躺在怀里，大胡子的身体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学生们的体力就不行了，他们长年不劳动，背着那么重的包在山里走路，走走停停，速度非常慢。自然，越是如此，大胡子越是高兴。 太阳渐渐下山了，黄昏时分，学生们才走到白桦林，此时的他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一个个坐在地上喘息着。 大胡子以有事为名，先一步离开了，其实是和基地里面的其它人会合。他走时学生们还极力挽留，等他同意一会儿还回来陪他们一起回到湖边时，学生们才放他走。 大胡子钻进附近的树林，头目早就带着人在那里守候了。 “带家伙没有？”大胡子问道。 “就几个学生还用带家伙？”头目摇摇头：“拧就能拧死了！” “呵呵，说的也是！”大胡子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不行，等天在黑一点，那时候就更容易了！”头目说道。 “有点等不及了……” “没用的家伙！”头目扫了扫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听好了，这次的事一定要瞒着上头，谁也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大家都完了！” “明白，打死我们也不说……” “说实话，我真有点后悔……”头目盯着那些性感的女学生，说出来的话有些言不由衷。 哈木市郊，张清扬被请到了总队的临时指挥所，面前是大屏幕，上面显示着飞天池和白桦林周围的情况。通过半年的盯梢，郑一波已经把整个西山的地形摸透了，在一些关键地方都秘密设有监控探头。 “不会出什么事吧？”张清扬望着浓密的树林，“你的几支小分队都进去了？” “他们早就进去了！”郑一波笑道：“您在监控上看不到他们，他们都伪装得很好。您看这里……”郑一波指了指一片草地，“这下面有两人……” 张清扬睁大了眼睛去看，仍然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微笑道：“不错，看来你们的训练没白受苦！” 郑一波说：“大家早就等着这样的机会了，现在可好，他们的主要人物都去了白桦林，砖厂里只剩下新学员，更容易对付了！” 第2801章 美人鱼 身后走过来一位頸员，汇报道：“郑書記，新闻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发出去？” 郑一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可以了……” “好的，我马上和电台打招呼。”頸员转身离开了。 “准备得很充分，这个计划堪称完美！”张清扬面露喜色。 郑一波拍马屁道：“这还不是您想出来的？”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计划完美没有用，关键还要看结果！” “张書記，请您过来看电视……”郑一波引领着张清扬走到电视机前。 张清扬看着电视，发现屏幕的下方出行了一行滚动播放的小字：栖北公安厅最新消息，有一支去西山游玩的学生与外界失去联系，希望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提供线索…… 郑一波说：“一会儿的新闻会口头播报，同时，哈木的所有电视台、电台都放播放这条消息。” “很不错！”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说道：“什么时候动手？” “我们不急，”张清扬回头指着屏幕上监控白桦林的画面说：“现在的天还不是很黑，等到他们先对学生动手时我们再反击，然后再把砖厂里的残余份子除掉！” “那些学生们能应付得了吗？” “他们是最优秀的特战队员……”郑一波微微一笑，“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对付他们足够了。” “我忘记问了，那几个女的……總隊没有女队员吧？” “呵呵……”郑一波的笑容有些诡异，压低了声音说：“那可是我借来的精兵……” “从哪儿借的？”张清扬大惑不解。 “您猜呢？” “啊！”张清扬惊呼一声：“不会是小雅的兵吧？” “您猜对了！” “哈哈……”张清扬也笑了，说道：“难怪！这次的行动到是提醒了我，你马上着手成立一支子女子小分队，方便以后的行动……”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正要向您汇报呢！”郑一波点点头。 “我批准了，等我有时间和上頭沟通一下，上頭不会反对。” “那我等这次行动结束后就开始选拔！”郑一波的眼中闪现出了熊熊斗志。 张清扬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就喜欢你现在的状态！” 郑一波老脸一红，自嘲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情绪化，状态不稳定，起伏很大，今后我会努力让自己稳下来。” “知道毛病就好……”张清扬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事，笑道：“行动的代号叫什么？” “行动代号……美人鱼……”郑一波咧开嘴大笑道。 “哈哈，真是好名字！”张清扬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行动了！”不知道哪位隊員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大屏幕。 张清扬只见躲在密林中的大胡子等人在头目的带领下，呈扇形渐渐缩小包围圈，那些正在打点行李准备离开白桦林的学生们似乎没有任何的頸觉，还在勾肩搭背秀恩爱。 “果然训练有素，看样子他们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郑一波分析道。 “很可怕啊，一想到栖北隐藏着很多这种人，我就高兴不起来。”张清扬喃喃道。 郑一波怔了一下，也随之冷静下来。領導说得没错，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訓練營，放眼整个栖北，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地方。 夜色下，大胡子等人突然从树丛中跳出来出现在学生周边，就听头目喊道：“快解决战斗，先除掉男的，防止的女的跑掉！” “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学生们尖叫一团，大家顿时慌了，面对眼前的局面不知所措。 对方每人手里拿着一条特制的短绳，目光凶恶地向男学生扑去。 “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女学生想跑，可是腿吓得早就站不起来了。 大胡子见别人都去对待男学生，目光便盯着了最漂亮的丫丫，扑过来说：“姑娘，不要害怕，大叔陪你玩……” “大叔，您别吓我……”丫丫楚楚可怜地盯着大胡子。 “过来……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大胡子见丫丫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也就放松了頸惕，直接把绳子放回腰间，向丫丫伸出手来。 “你救我……”丫丫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娇嫩的小手握住了大胡子那粗糙有力的大手。 “嘿嘿……”大胡子稍微用力就把丫丫从草地上拉了起来，“姑娘，和我回家，我让你開心……” 丫丫顺势扑进他的怀中，大胡子觉得怀中一熱，正在美妙的幻想时突然感觉不太对，直觉告诉他危险来临。 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感觉自己的双臂不知道怎么被丫丫反拧到后背，然后就是“咔嚓”两声，接着双臂传来痛感，小肚子被丫丫的膝盖一顶，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当后背撞在白桦树上时，他才意识的双臂已经被丫丫徒手拧断了。 “啊！”大胡子发出了迟到的惨叫，随后大喊道：“快跑，中计了！”然而没有人响应他，他定睛一瞧，连头目在内的同伙已经被学生们制服了，一个个都倒在地上…… 那一刻，大胡子就知道碰到麻烦了，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美人计，他们全军覆没了。 与此同时，埋伏在砖厂外围的反恐總隊的隊員们接到指挥部的命令，偷偷摸进砖厂，将里面接受训练的“学员”一网打尽。 当现场指挥军官报告美人鱼行动圆满成功，没有人员逃跑时，指挥部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张清扬同郑一波击掌相庆。 栖北偗頸方在哈木西山郊外搜索失踪学生时，意外碰到壞人，双方发生激烈冲突，在成功解救学生的同时，将犯罪份子一网打尽。经頸方初步调查认定，这很有可能是反对势力的一个地下訓練營…… 第二天一早，华夏大地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报导了这条新闻。 上午9点，栖北偗偉、偗正法委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各界公开案情，讲述整个案件经过。张清扬、郑一波出现在主席台前，其它相关領導陪同。 郑一波先向媒体简单介绍了案情经过，这是一次意外遭遇战，頸方接到报頸，有一支学生进入西山飞天池野游后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由于人员不少，頸方当即出动了大量的頸力进入栖北搜索。 随后在西山砖厂附近发现了可疑线索，当进入某砖厂调查时发现了武器，当即同对方交火，在各頸种的协同配合下终于将之完全消灭，并且把被绑架的学生们成功解救出来。 有一些学生们受了轻伤，精神上受到了刺激，但总的来说问题不大。在双方交火中，頸方有五人轻伤，两人重伤，暂时没有人牺牲。 “请问郑書記，他们绑架学生的目的是什么呢？”一位女记者问道。 “这个……”郑一波脸色艰难，“我只能说他们的主要目的是针对女学生，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所有的男学生就会被他们残忍的杀害。” “那他们为什么留下女学生呢？”记者对郑一波的回答并不满意。 郑一波左右看了看，似乎十分的为难，良久后才说道：“那是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学生，她们的出现令犯罪份子萌发了壞心思，因此……我想大家都应该听明白了。为了对当事人的隐私着想，希望大家就不要深究了。” “难道女学生已经被那什麼了嗎？”一位男记者逼问道，面对这样的大好新闻，他可不想错过。 郑一波冷若冰霜，不满地看向那位男记者，淡淡地说道：“她们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正在积极的恢复。”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这对记者来说就等同于惨案发生了。 张清扬暗暗佩服郑一波，看来他真的成熟了，这么一说，大家都会认为女学生已经被犯罪份子那个了。当訓練營的上级听到消息后也就不会起疑心了，只能痛恨自己的手下没能管住自己，导致苦心精营多年的訓練營被围剿。 “郑書記，请问那些学生是哪所大学的，还有……” “对不起……”郑一波直接打断记者的提问：“欢迎大家询问案件方面的情况，至于学生的具体情况，我们要为当事人着想，请大家理解保密原则，更要理解她们的人生之路还有很长，在此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去调查她们，让她们安心恢复……” 郑一波这席话更让记者们认定女学生已经被祸害了，也让一些人产生了同情心。大家转移话题，把问题瞄向了壞人方面。 “请问郑書記，我们发现頸方的通告上頭说这是一次意外，之前没有任何的可疑情况，难道頸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那是一个反对势力的訓練營吗？” 这个问题比较尖锐，直指栖北頸方的不作为。 第2802章 习以为常 郑一波的表情也很配合，给人的感觉有点尴尬，在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首先，我纠正一下，我们现在只是通过现场的一些情况怀疑那是一个訓練營，并没有做最后的认定，一切还要等待后续的调查。 下面我回答你的问题，无论那里是不是他们的訓練營，我们頸方都有失查的责任，你说得没错，我们曾经调查过那里，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身为栖北偗正法委的负责人，我的责任重大，会向偗偉做出检讨。 大家见郑一波勇于主动承认错误，也就不好再找他的麻烦了，又问了一些针对这次行动的各类问题，郑一波都巧妙地回答了。 随后，有记者把问题抛向了张清扬：“请问张書記，对这次行动您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表情严肃，说道：首先，我要对精神上受到伤害的学生表示道歉和同情，身为偗偉書記没有保护好我们祖国的未来，我很对不起他们。 然后，我想说……真希望这不是一次意外！或许我们的頸员、隊員会因为这次的行动成功而沾沾自喜，但是我并不这么看，我更希望这是一次有预谋有计划的反恐行动，而不是意外碰上的行动！ 其实这完全是一次可以避免的伤害，如果我早就调查到那里的情况，学生们不就不会有这次惨痛的记忆了吗？我想栖北或许还有这样的营地，还有不少隐藏的犯罪份子！我希望頸方能够借助这次胜利，将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事件为我们敲响了頸钟，我想说栖北的治安还存在严重的隐患，頸方必须继续努力！ 一想到栖北百姓或许会遭受到同样的威胁，我这个偗偉書記就……心中发慌，我们之前都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认为反对势力已经被我们压制住了，可是现实给了我们当头一棒，要说想法……就这么多，我最想告诉大家的就是，针对这次的成功……我没有半分喜悦…… 张清扬的话深深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在这位高官的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良心，这在同级别干部的身上很难体会到。 偗長办公室，秘书长春林正在做着汇报，汇报的内容是刚刚从发布会现场传回来的“情报”。 “偗長，这一次他们搞得动静不是很大，和前几次相比，相对很低调。”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低调，而是大家习以为常了，用不着高调了……” “习以为常了？”春林有点没听明白。 “对，偗長说得很对。”一旁的司马阿木点点头，“张書記初到栖北时，每干一件事，大家都觉得很惊讶，再配上他高调的宣传能力，让人觉得很了不起。可是现在，大家对他已经有所了解，所以也就习以为常，还需要高调吗？” “哦，我懂了，也就是说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化？”春林这下听懂了。 吾艾肖贝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 司马阿木说：“反恐總隊难道就不受偗偉的領導，偗偉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这么大的事件……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吾艾肖贝脸色很难看，道：“当初成立反恐總隊时，我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现在应验了！从反恐總隊的領導模式来说，他确实无需通知我们，另外……这次情况是一次意外。我想如果是正常行动计划，他会给我打电话的，张書記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让我填堵。” 吾艾肖贝说的是实话，不过在司马阿木和春林看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春林看了眼时间，说道：“双新集团的代表应该快到，您什么时候过去？” “你先过去吧，我再等等。”吾艾肖贝不满地说道：“急什么，他们就真的这么牛？” 春林不敢再说话，对司马阿木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好事都让他给赶上了！”吾艾肖贝有些醋意地说道：“栖北反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把对方的营地给剿了吧？” 司马阿木点头道：“没错，这是头一次，又是大功一件啊！” “哎，刚刚挨了一个不疼不痒的处分，这就……”吾艾肖贝无奈地摇头。 “算了，这事本来也和咱们没关系。”司马阿木苦笑道：“我们还是专心搞经济吧！” “你怎么看双牛镇铁矿整合的事？”吾艾肖贝反问道。 司马阿木说：“我只能说他比我们想象中……更狡猾。当初听到这个计划时，我们都觉得费力不讨好，要想把那些小企业变成大企业，难度可想而知，可是他这么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的不错，这种资源整合的方式其实并不新鲜，可是我们当初没有想到啊，只觉得把小企业扶持起来有难度，结果被他钻了空子！” “当然，这种模式对待某一些行业好用，并不是全部，”司马阿木说：“他要想真正把这一块搞活，还需要其它的方式。” “嗯，最近宣传部还有老华那边都没闲着，看样子是准备大动作了。” 司马阿木看了眼时间，说道：“双新集团的人应该到了半天了，我们是不是过去？” “再等等，我就不信他们牛成什么样子！”吾艾肖贝撇撇嘴，“这次谈不成，我们也不主动了，过些日子我要去贵西了。” 司马阿木微笑道：“我想等您从贵西回来，偗偉那边的文件也应该出来了！” “只要他不乱搞，我都会支持的！总的来说，他对我们栖北的干部还可以，并没有大范围的调整，最近半年除了巴干多吉的案子，相对来说还算平稳。”吾艾肖贝比较客观地说道。 司马阿木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也不能大意啊，他现在不动手，不代表今后不动手！” 吾艾肖贝古怪地看了眼司马阿木，突然感觉他这话似乎别有用意，问道：“难道他不需要栖北的平稳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阿木吓了一跳，暗怪自己表达得太直接，连忙说道：“我是说现在的平稳给了他时间……” 吾艾肖贝点点头，终于不再深问下去了。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道：“走吧，我们去会会双新集团！” 司马阿木跟在吾艾肖贝身后，如果他此时回头，就会发现司马偗長的表情很狰狞。 陈新刚一接到栖北发来的材料，便来到韦远方的办公室进行汇报。 韦远方见是他来了，就笑道：“是栖北反恐的事吧？” “是的，弄掉了一个基地。”陈新刚笑道。 “我听说了，干得不错，刚刚挨了处分就干了这件事，很提气啊！不过听说是偶然的意外？呵呵……” 陈新刚微微一笑，把材料摆在韦远方面前说：“一号，他们对外宣称是意外，但实际上……我也是刚刚了解到全部情况。” “有内情？”韦远方愣了一下。 “确实是有内情，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陈新刚指了指他面前的材料。 韦远方来了兴趣，不再多话，把材料拿起来认真地看着。足足看了十分钟，韦远方才把文件放下，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漂亮，干得漂亮！” “是很不错，我觉得应该由上頭签发嘉奖令，这是栖北反恐總隊第一次独立完成的作战，应该表扬一下。” “嗯，你说的有道理。之前在黑戈壁那次是你家丫头的功劳，这一次虽然也有她的协助，但主要都是以反恐總隊为主，看来张清扬弄的这个小队不错啊！已经发挥成效了！” 陈新刚点点头，接着说道：“从文件中看，他们对栖北的反对势力已经进行了摸底，对一些人进行了长期的跟踪调查，这张网一但展开，我们接下来就会变被动为主动！” “嗯，没想到他们为了保证接下来的调查，尽然演了这么一出戏，这个美人鱼行动……让人哭笑不得啊，哈哈……”韦远方放声大笑：“张清扬小朋友，总会做一些调皮的事情！” 陈新刚也惹不住笑了，说：“这小子我以后要说说他，这么严肃的事，怎么学得像西方国家似的，弄这个代号也太……” “呵呵，那到不用，”韦远方摆摆手，“我们老了，他们是年轻人，搞点花样有什么不可？” 陈新刚点点头，说道：“我没别的事了，嘉奖令到时候还请您签署……” “这是一定的！”韦远方点点头，“新刚，你心里有个数，最近两年上頭的将官我不准备大范围的调整了，我大概看了下，年纪都不大，小调整你就看着办吧。” “明白了！”陈新刚心中一喜，这是一号对自己信任的体现。 陈新刚离开后，韦远方把金主任叫了进来。金主任知道陈新刚来过，笑道：“是不是来向您请功的？” “是请功，不过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看看……”韦远方把材料递给了金主任。 金主任看完后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怎么看？” 第2803章 循序渐进 金主任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张清扬选择的这个时机很好，听说他针对经济发展将有更大的动作，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完成一次反恐行动，缓解了不少压力……” “张泉在贵西还没有回来吧？” “嗯。” “你说得没错，这个时机非常好，他没有让我失望！”韦远方摘下眼镜擦了擦，接着说道：“你对他要扶持本地企业的想法了解多少？” 金主任摇头道：“除掉双牛镇矿厂和温特酒方面传回来的消息，其它的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想怎么搞。” “他正在按之前向我汇报的路子走，他曾经就说过，一手抓反恐，一手抓发展，今年改革出台后，他做了很多事，就看这次企业的事能不能成功了！” 金主任说：“在经济这一块我不怎么担心，我担心的是改革那一块，他已经推出了十项改革，要想再推出十项……可就难了吧？” “循序渐进，我想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韦远方伸了个懒腰，“最近中强同志怎么样？” “宁总也在基层调研经济，听说下一步准备去双林偗。” “去双林？”韦远方有些惊讶，眉头皱了一下。 “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还不知道。” “我明白了……”韦远方低头沉思着。 金主任不敢打扰首长思路，悄悄地退了出来。 结束新闻发布会之后，郑一波陪着領導回到办公室。张清扬还没等坐稳就问道：“金凤凰那边的钓鱼计划进展怎么样？” 郑一波汇报道：“进展非常慢，您也知道，他们这种人頸惕性非常高，我们的计划如果过于明显，他们就会识破了！” “没错，”张清扬表示理解：“我不是催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郑一波笑道：“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对金凤凰的关押时松时紧，让她明白我们不是特别的重视她……” “就这么办，等时间一久了，她摸透了我们的脾气，或许就会同外界取得联系了。” “她这个人非常小心，即使看新闻，每次都是选择不同的网页……” “她心里很清楚，”张清扬微微一笑，“清楚我们想通过她浏览过的网页或者看过的电视节目进行间谍分析认定，所以她要迷惑我们。但是等她知道我们不是特别重视她时，肯定会露出一些破绽。” “希望能早点了解到重要情报！这个金凤凰间谍組織如此厉害，我想栖北偗境内肯定还会有金凤凰組織的其它人……” “这也是最危险的！”张清扬长叹一声：“盘踞在栖北的組織有很多，就像我在新闻发布会上讲的那样，我不是作秀，是真的高兴不起来啊！一波，这次行动确实成功了，可是反过来看，从你们缴获到的武器和他们的战斗力来看，不得不让我们反思，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基地而已！” “我懂您的意思，放心吧，我们一定戒骄戒躁！” “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不过该表扬的还是要表扬，我已经向上頭打了报告！” “呵呵……”郑一波说：“这种表扬只是对隊員们的一种肯定和鼓励，他们心里也都清楚。” “对待隊員们要棍棒加糖块，你懂的。” “嗯，我知道。张書記，我还有个请求。” “什么事？” “我想是不是以正法委的名义对参与作战的女兵进行奖励，她们的身份不能公开，但暗中……” 张清扬笑了笑，说：“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看着办吧。” “行，那我就知道了，总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吧？” 张清扬说：“她们这些人白干的活太多了！” “是啊，小雅将军不容易！”郑一波自从到了栖北之后对陈雅的工作性质了解的更深了，真切地明白她肩上的那颗五角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来的！ “职责所在啊！”张清扬感叹道。 郑一波又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他还有很多后续工作需要处理，美人鱼行动虽然成功了，但是后期的调查更严峻，为了把这出戏演得真实，方方面面都要配合好。 张清扬坐在办公桌前翻出了之前没有完成的文件，正准备继续钻研时，电话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小玉？”张清扬有些惊讶，一般情况在办公时间，张素玉是不会打来电话的。 “张書記，您好！”张素玉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呵呵，怎么会呢……”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自从进入栖北以来，他和几位红颜的关系表面上看确实远了。 “哼！”张素玉撇撇嘴：“有两件事和你说一下。” “哦……”张清扬对她的直奔主题有些不适应。 “第一件事，宁总要来双林视察。” “好事。”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宁中强要去双林的用意，这是在为有朝一日到栖北做铺垫。 “第二件事，王云杉要辞职！” “哦……”张清扬并没感觉太多的意外，上次王云杉来过之后，张清扬就知道这位柔情少妇不喜欢官场生活。 “你不感到意外？”问完之后张素玉就反应过来，冷笑道：“我明白了，这是你的意见？” “不不……”张清扬连忙否认：“这件事她和我提起过，我没有反对。” “你为什么不反对？”张素玉有些急了：“她发展成现在的地位容易吗？她……” “小玉，你听我说，我不希望你们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注定要投身官场，可是她呢？她还有其它的梦想和追求……” “可是……”张素玉承认张清扬说得对，但仍然觉得可惜：“我是觉得太……” “一位高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觉得很了不起……” “呵呵，这么说你不反对了？” “她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随她去吧，你说呢？” “她是你的女人，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说什么？我是不是太多事了啊？”张素玉自嘲地笑道。 “小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关心她也是关心我，我心里很明白。” “油腔滑调，我关心你这个没良心的干什么！”张素玉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怨言释放出来。 “小玉，我最近很忙，那个……” “你身边是不是又有了新的女人？” “没……这个真没有……”张清扬连连摇头，“不信你来……”说完之后有些心虚，眼前闪现出几条美丽的人影。 “我才懒得过去呢！你要找我也没办法啊！”张素玉长叹一声：“我老啦，你要发展新的我也理解……” “真的？”张清扬几乎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中计。 “呵呵，道破你心事了？你小子真是这么想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有新的女人我理解，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吗？但是我……我很会难受！” “小玉，我……” “你就是个王八蛋！”张素玉气呼呼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苦笑，小玉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的，可是他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温暖，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张清扬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要不要给王云杉打个电话，琢磨一会儿就放弃了。正如他所说，王云杉是成年人了，就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吧。等她觉得需要时，肯定会联系自己。 下午的时候，张清扬从白世杰口中得知，偗長和双新集团的谈判并不成功，甚至还闹得很不愉快，在对方的咄咄逼人之下，吾艾肖贝提前甩袖走人了，让双方十分尴尬。 “这事是不是没戏了？”白世杰问张清扬。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不是没戏，恰恰相反，还有很大的戏！” “可是……” 张清扬分析道：“正因为重视，偗長才会失态，如果是普通项目，谈不好就算了，至于发火吗？” 白世杰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偗長的发火也是一种姿态或者说谈判技巧？”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别的我不知道，总之这个项目还会谈下去的！双方都明白对方的心意，相比之下，正府这边是被动的。” “我明白了，对方深知偗里需要引进大项目，所以才狮子大张口！” 张清扬一脸无奈，说：“他们商人把我们这些人的心思摸得很透，在华夏做生意，要想成功就要时刻捕捉执政者的心态。” “别人的心思好摸，您的心思他们肯定摸不透！”白世杰笑道。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道：“你看着吧，最后偗長他们一定会做出让步！” 白世杰说：“难道真要把那块耕地征用了？” “这事不好说……”张清扬目光一凝，他不相信吾艾肖贝的胆子真有那么大。 白世杰说：“张書記，最近金翔那边没什么动静了……” “金翔……”张清扬很自然地想到了冷雁寒，问道：“那可是偗正府的重点项目，正府那边没有人关注了？” “说来也怪了，最近好像偗長和司马偗長都没有去过金翔。” 张清扬默默点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老马最近怎么样？”良久之后张清扬问道。 第2804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您是说马金山？他最近也很老实，过起了喝茶看报的日子……” “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张清扬又皱了下眉头。 白世杰看了眼領導，喃喃道：“张書記，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最近我有一种感觉，栖北似乎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这种平静是好事，可又很不正常，具体的我也说不好，总之一切都感觉不太对似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平静……你用了一个很好的词，确实很平静啊，这种平静掩饰了暗中的浮躁，我们都要小心。” “嗯，我知道。” “驻京办那头没什么事吧？”张清扬想到了黑拉朵娜。 听到領導问起自己的老情人，白世杰的脸有些红，尴尬地说：“好像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 正巧江小米捧着文件走进来，白世杰趁机起身告辞。离开办公室后，白世杰久久未能平静，张書記突然提到驻京办是什么意思？他决定回去后给黑拉朵娜打个电话，让她最近小心一点。 张清扬看到江小米手上捧着不少东西，笑道：“整个偗偉就你的工作最忙了！” 江小米被夸得一阵不好意思，娇羞道：“没办法呀，人家是打工的，干不好工作老板骂人怎么办？” “我好像没骂过你吧？” 江小米痴痴地笑，也不说话，她最喜欢和領導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我怎么舍得骂你呢……”张清扬笑道：“有什么事坐下说。” 江小米依言坐在他对面，说道：“按照您的指示，我把各个地区的企业情况进行了汇总，分成了主要几个大项，正准备联系外面相关的大企业出去学习，和地方上也打了招呼，他们都比较支持。可是现在有点难题，就是有些地方的企业……” “你不方便联系就交给我吧，我想其它地区的領導会给我一个面子的……”张清扬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这种事确实需要偗偉領導出面，不然其它地区的領導和企业是不会当回事的。 “嗯，有这几个发达地区的企业值得我们去学习，可是我和当地的領導不熟悉……”江小米递过来一张字条。 张清扬看了看，点头道：“交给我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白酒方面的……”江小米的样子有些为难，“温特酒厂要想扩建，自身在很多方面存在不足，可要想出去学习，我国著名白酒企业就那么几个，这个……” “去贵西吧……”张清扬微微一笑，“贵西的白酒行业国内发展得最好，不是吗？” “可是……”江小米心想我当然知道贵西的白酒行为是国内的龙头，但是那可是您的老对手啊！ “正常的工作交流而已，我们不行就要去学习嘛！” “那我来联系？” “不用那么急，这件事我亲自给乔書記打电话，不过要等几天，我会先联系其它行业，你和各地方打好招呼，让他们做好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江小米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目光火热地说：“张書記，我真佩服您！” “有什么好佩服的？” “都说乔書記对您……可是您还……” “呵呵，在我心中工作胜过一切！” “嗯，可是……” 江小米的话被张清扬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连忙住口。张清扬看了眼号码，目光飘乎地看了眼江小米，随后接听电话。江小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离开，最终没有站起来。 “喂……” “张書記，是我……”电话中传出冷雁寒那柔柔的声音。 “嗯，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打扰了，我知道您刚从基层回来，能和您见一面吗？” “这个……”张清扬看了眼江小米，一时间有些愣神。 “如果您忙就算了，改天吧。”冷雁寒难掩失望之情。 “那就今天吧，”张清扬点点头。 “来我家吃饭，行吗？” “可以。” “谢谢您……”冷雁寒知道他在工作，不敢多说。 张清扬放好手机，抬头不安地看向江小米，说道：“一个朋友……”更像是解释。 “哦，”江小米只是答应一声，起身道：“我先去忙了。” 江小米关上房门之后，靠在墙边站了一会儿，感觉心里有点酸酸的。张清扬站在窗前长叹一声，对他而言，如何处理这些女人的感情比工作还有难度。 下班之后，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去冷雁寒的家，而是先回到家里换了身便装，随后才悄悄地出门了。他的举动换来了李钰彤的一阵白眼，她一看就明白色狼書記要去见女人。 张清扬敲响了冷雁寒的房门，等她弱不禁风地出现在门口时，看得张清扬一阵心疼。 “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张清扬惊讶道，只不过一个月未见，可她的脸比过去更清瘦了，整个人的精神也很不好。 “我想你了……”冷雁寒把他拉了进来，扑在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 张清扬把冷雁寒抱到沙发上，怎么安慰也没有用，她就是缩在自己怀中哭，一句话也不说。张清扬生平最怕女人哭，急得焦头烂额，抚摸着她的头说：“雁寒，你到底怎么啦，快说话啊……是我什么事做错了吗？” “唔唔……” “雁寒，需要我做什么，我……” “唔唔……抱紧我……”冷雁寒哽咽着冒出一句话。 张清扬不再犹豫，把她抱的更紧了，双手摩挲着她的身体，想让她尽快恢复平静。似乎是张清扬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关心，她的哭声越来越小，渐渐平复下来。 “你怎么了？”张清扬抚摸着她的长发，“雁寒，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冷雁寒抬起头盯着张清扬，又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红唇疯狂地吻在他的脸上。 “你……”张清扬完全傻了，这女人到底怎么了？ “不要说话……”冷雁寒吻得累了，趴在他的怀里把脸埋进胸口。 张清扬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她的身体又轻又柔，到不觉得累。又过了好半天，冷雁寒才把脸抬起来，等她看向张清扬的脸时突然破涕为笑，清瘦的小脸好像一朵被露水打湿的红玫瑰。 “你……”张清扬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心想她又哭又笑的难道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想到这里，伸手摸着她的额头说：“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冷雁寒羞涩地推开他的手，小脸十分的娇艳：“我没病！” “那你……” “没什么，就是好像抱着你哭一场……”冷雁寒红了脸，从他怀里爬起来说：“你去……洗把脸吧，我去做饭。” “洗脸？”张清扬大惑不解。 “去了就知道了！”冷雁寒又是一阵害羞，不再管他直接溜进了厨房。 张清扬愣愣地坐在那里，从进门到现在都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呆想了一会儿，他起身去卫生间，等看到镜子中那张布满了红色唇印的脸才明白冷雁寒让自己洗脸的原因。 张清扬洗完脸直接进了厨房，看到冷雁寒背着身子站在灶台前，他从后身抱住了她的腰。 “别乱动……”冷雁寒早就知道他进来了，可是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态表现，不敢回头看他。 “你真不讲卫生……”张清扬笑道。 “怎么啦？”冷雁寒红着脸扭回头，满脸不解。 “弄人家一脸口水……” “呵呵……”冷雁寒笑得前仰后合，推开他说：“你先出去吧，别给我添乱。” “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冷雁寒硬生生把他推出了厨房。 张清扬一阵无奈，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胡思乱想着，一个女人碰到了什么事会抱着男人痛哭呢？ 张清扬揣着疑问一直等到吃饭，可是看着冷雁寒有意制造出来的这温欣的氛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冷雁寒像过去一样，倒了两杯酒，笑眯眯地对张清扬说：“让你久等了，快吃吧。” 张清扬看着她额头的汗，仿佛等到了机会，连忙拿起毛巾替她擦汗，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有事吃完饭说，好吗？”冷雁寒羞涩地抬起头。 “嗯。”张清扬放下毛巾，又乖乖地坐在了她对面。 “我敬你，谢谢你今天过来……” “我陪你……” 两人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张清扬喝一大口酒，然后扭头欣赏着房间，这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房间里的任何一件小摆设都有固定的位置，如果换个地方就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看什么呢？” “看你的生活……”张清扬回答完之后一阵自豪，说道：“我好像说了一句很漂亮的话。” “呵呵，你就美吧……”冷雁寒咯咯地笑起来，“不过你的话说得真好，那我在问你……我是否已在你心里？” 张清扬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就在这里……” 第2805章 大少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醉了……”冷雁寒醉眼朦胧，又给张清扬倒上酒。 “我最近对你关心不够，实在是太忙了，对不起，我自罚一杯……”张清扬举杯就要干。 “等等……”冷雁寒拉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喝……” “交杯酒吗？”张清扬笑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冷雁寒拉着张清扬站起来，两人心口贴着心口，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柔情。 冷雁寒把张清扬的手臂挽上，两人的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她看着张清扬的眼睛说：“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说那样话的时候，那才是最真实的你……” “你的意思是说真实的我就是个留氓？” “是个花蕊大少！”冷雁寒笑着一抬手腕，红唇就贴住了嘴边。 张清扬不再说话，也抬起手腕把酒干了。两人手臂仍然勾在一起，张清扬能清晰地感觉心口前有两个点非常热，低头一瞧才发现不对劲儿，原来从进门开始她就抱着自己哭，也没想别的，可是现在才隐隐约约发现她好像裡面沒穿，微微起了反應。或许之前不是很明显，喝了酒之后她有了想法，那两个便显现了出来。 冷雁寒意识到张清扬的眼神不对，低头一看，羞红了满脸，恼羞成怒道：“你看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 冷雁寒把手臂缩回来，撅了下红唇，穿着会有束缚的感觉，国外有一个机构，那些女人提畅不穿护心衣……” “我好像真听说过……”张清扬微微一笑，“不穿更好看……” “留氓！” “顶多算是个花蕊大少吧……” “呵呵……”冷雁寒听他说出这四个字，娇笑起来。 “吃饭吧。”张清扬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感觉今天的冷雁寒与众不同，同过去相比好像多了一些女人的味道。 两人很快吃完了饭，坐在客厅聊天。冷雁寒在唱机里放了张光盘，房间里飘起了悠扬的乐曲。音响效果不错，张清扬仿佛感觉自己坐在一间音乐大厅里面。喝过酒之后的冷雁寒更加俏丽，双颊勾得人只想犯罪，那似红似艳的水晶唇异常。 “女人的心是柔软的，在一些时候总想哭，总想抱着一个男人哭……”冷雁寒似乎在解释之前失态。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清扬捏住她的手问道。 “没有……”冷雁寒摇摇头：“要说有……或许是想你了，孤单女人的心是复杂的。” 张清扬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张开双臂再次把她搂入怀中道：“你想成为我的女人吗？” “你想吗？” “我很矛盾。”张清扬实话实说。 “怕麻烦？” “有这个因素，”张清扬不想说慌，“还有别的因素，很多很多……” “比如呢？” “比如……我身边的女人并不少……”张清扬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是花蕊，你说我是留氓也不错。” “你怕我受伤？” “不全是……” “你到真老实。” “我不想骗你，曾经有一个女人为我而死，和我在一起你会时刻感受到危险，我这不是危言耸听。” “我也可以为你去死！”冷雁寒从他的怀中爬起来，“与其不快乐的活着，还不如为所爱的人死……” “可我不想，我会心疼的。”张清扬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雁寒，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了解我的性格，我不允许身边人受到伤害，因为我想成为她们的守护者。” “你在展示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吗？” “是又如何，我是一个占有很强的女人，跟了我……你或许就没有自由了……” “我觉得我现在是自由的吗？你真的不了解女人，女人愿意成为所爱男人的一切，哪怕被你禁足……我也不后悔！” 张清扬诧异地看向冷雁寒，同样的话似曾相识，他记得那天晚上，江小米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呆呆地盯着冷雁寒，女人的浓浓爱意让他感到恐惧。 “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冷雁寒勾住了他的脖子。 张清扬摇摇头。 “其实女人真的很贱，她们明知道男人不会全部爱自己，可就是愿意跟着他，你说这不是贱是什么？”冷雁寒叹息一声：“我妈妈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所不同的……我碰到的男人比我妈妈碰到的男人要负责任。可是我有时候真希望你像那个男人一样，不顾一切地拥有了……” “你知道我不能……” “我知道你不能，所以我更爱你。”冷雁寒的眼泪流了下来，“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是不是都像我这样？” 张清扬老老实实点头：“你们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 “雁寒，别说了，”张清扬抱住温暖的她，“我喜欢这样安静的感觉。” “我知道你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得到却不拥有，没有任何麻烦，是不是？”冷雁寒那五彩缤纷的眼睛看上去充满了诡异，让张清扬感觉此时的她像个精灵。 张清扬不得不承认冷雁寒说得对，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又怕麻烦；但要说彻底不见她，心中又会十分的不舍。他最喜欢这种暧昧…… “如果我不是金翔的老总该有多好，那样就没有麻烦了……”冷雁寒喃喃自语，眼泪流进了口中，咸咸的。 “雁寒，我……我是喜欢你的，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 “我只想听前面的，后面的不想听……”冷雁寒摇摇头，任由张清扬的手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身体阵阵颤抖起来。 “雁寒……”她的模样让张清扬充满了兴奋，而就在此时，该死的搅局者……手机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张清扬喘息着松开手，把手机掏出了来，一看号码，气得差点把手机摔碎，打来电话的尽然是李钰彤。冷雁寒可怜巴巴地伏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身体软得就像一滩泥。她呆呆地盯着张清扬，把衣服拉了下来，让心口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她感觉害羞。 “喂！”张清扬没好气地对着电话大吼。 “张……张書記……”电话中传出了李钰彤有气无力的声音。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这可不像李钰彤的风格，他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病了，好难受，我……” “什么病了？”张清扬很纳闷儿，晚上离开家时她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我……难受……” “你马上……”还不等张清扬把话说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上了。他把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 “该死！”张清扬气得骂了一句，要说不担心李钰彤那是假的。 “怎么了？”冷雁寒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 “是我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小李她……”张清扬为难地看着冷雁寒，他真不想离开。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冷雁寒很理解地说道。 “可是你……” “我没事……”冷雁寒小脸一红，说：“你快回去吧。” “雁寒……”张清扬上前抱住她，内心叹息一声，或许这是天意吧。 “走吧……”冷雁寒将他轻轻推开，担心再这么抱下去就舍不得他走了。 “好吧，你照顾好自己……”张清扬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开。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就在想一个问题，或许平时没有在意，其实他很在乎李钰彤。他耳边一直回响着李钰彤电话里传出的柔弱声音，焦急得手心出汗，还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张清扬远远就看到李钰彤的房间里亮着灯，但是客厅里的灯没有亮，这更增加了他的担心。他冲进家门直奔李钰彤的房间，看到她蜷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着黑发，看不清头。三伏天裹着冬天的棉被睡觉？看来她病得真不轻。 “李钰彤，我回来了！”张清扬扑过来喊道。 李钰彤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死人。 “李钰彤！”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她不会真的…… 张清扬上前掀开被子，看到那张红红的脸，身上还散发着热气，睡衣上已经全是汗水，紧紧贴在身上。她双眼紧闭，没有任何表情。 “你醒醒！”张清扬摇晃着她，心中充满了恐惧，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种失去她的可能性，如果她真的……他不敢去想。 “嗯……”李钰彤的眼捷毛动了动，哼了一声。 “你还活着……”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你才死了呢！”李钰彤心里愤愤不平地说道，我难道像个死人吗？ “小李……睁开眼睛看看我……”张清扬把她的头抱起，伸手靠了靠，很烫，手心全是汗水。 “你这是怎么啦……”张清扬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能……热感冒……”李钰彤微微睁开眼睛：“张書記，我……我渴……” “等着……”张清扬马上去倒了杯温开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把水杯凑到她跟前。 “我……我想你用勺子喂我喝……”李钰彤虚弱无力地说道。 第2806章 心驰神往 张清扬刚想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又一想她现在生着病，女人在生病的时候和孩子一样，便又拿来小勺亲自胃她。 “啊……不要了……” 张清扬把水放在一边，又摸了一下她的头，仍然很热，随后又把手放进被窝，里面仿佛被水泡过了一样，汗水已经把被子打濕了。 “大热天的，你盖这么厚的被子干什么？”张清扬让她重新躺下，“我去给你换个薄被子……” “不要……”李钰彤轻轻拉住他的手，虽然满身是汗，可她仍然说道：“我很冷……” “冷？”张清扬像看个白痴似地盯着她：“你都捂成这样了，怎么还冷？” “我不知道……”李钰彤哆嗦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被角。 张清扬突然明白过来，有些感冒看似发烧，但是人的体内却会感觉冷。想到这里，他连忙用被子把她捂严，说道：“没事，出出汗就好了……” “哦……”李钰彤虚弱地看着张清扬：“你……你能回来真好，我……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别乱说话。” “张書記，你晚上是不是有约会？我……打扰你了吧？”李钰彤问道。 提起这事，张清扬还有些郁闷，摇头道：“没……没事。你吃药没有？” “我……我爬不起来，没办法找药。” “我去给你拿药……” 张清扬扶着她把药吃下了，又把手放进被窝去，仍然汗如雨下，急道：“这怎么行呢，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不要去，吃了药一会儿可能就好了……”李钰彤轻微地晃了下头，模样十分的可怜。 “好吧，那再看看，如果还不行就要去医院，知道吗？” “嗯……”李钰彤答应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张書記，我……” “告诉我你想干什么？”现在的张清扬很体贴，就像一位温柔的丈夫。 “我……你对我真好，真希望你能天天这么对我……”李钰彤低垂着眼帘，“我想看到你对我笑……” “呃……”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拍着她的脸蛋说：“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或许睡一觉就好了。” “我……我不敢睡，”李钰彤目光柔情地盯着张清扬：“我害怕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怎么办呢？” “别傻了……”张清扬心里酸酸的，心里一阵感动：“小感冒而已，没那么严重。你放心吧，我一直陪着你。” “哦……”李钰彤挤出一丝笑容，“你……能拉着我的手吗？” 张清扬放进被窝握住她的小手，“睡吧。” “嗯，你对我真好。”李钰彤甜蜜地闭上了眼睛。张清扬看到床边还有很大的空，便也爬到床边靠在她身边，望着那一张火红的脸，有些焦虑和担心，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呆会儿还不好转，就带她去医院。 “呃……”李钰彤在床尚翻滚起来，似乎十分的不安。 “你怎么了？”张清扬捏紧了她的手。 “没……没事……” “听话，睡吧……”张清扬安慰道。 “我……”李钰彤又在床尚翻滚起来，“我想……” “那我扶你去吧，好不好？” “你……你不嫌弃我吗？”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真的吗？” “嗯……哦……”李钰彤又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我快憋不住了。” “走吧，我抱你进去。” “嗯嗯，我没有力气。”李钰彤仿佛是害羞，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先找来外衣把她包裹上，害怕她受风，抱着她走进卫生间。抱着她的时候，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冷雁寒，相比之下，李钰彤这位“铜……盐……具……汝”更加有料一些，手掌托着她的翘部，有一种肉乎乎的感觉，十分舒服。 张清扬把她放在马桶面前，让她扶着自己，问道：“你……自己行吗？” “我……啊！”李钰彤刚松手就要摔倒在地上，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力量。 “那……”张清扬有些尴尬，又一想反正该看到的都看过了，便说：“那我扶你坐下？” “嗯，可……可是我裤子……你能帮我吗？” “你不怕被我看吗？” “我不怕，只要你不嫌弃。” 张清扬顾不得想其它的伸手去幫她，由于被汗水打濕，裤子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拉到膝盖处，里面还有一条黑丝透明裤。张清扬的呼吸有些急促，虽然尽力不去看，可是当把那条黑丝拉下来时，眼睛还是瞄了过去。 “呃……”这是张清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白唬”，有点心慌的感觉。 “没有是不是不好看？”李钰彤扶着他的肩膀问道。 “好看……”张清扬回答完才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扶着她坐在马桶上，背过身子说：“你……你开始吧。” “哦，那我放了……憋不住了……” 两人的对话有些古怪，李钰彤还不等说完，张清扬就听到了水珠落玉盆似的声音，令他心驰神往。 “我好了……”李钰彤羞羞答答地说，虽然两人有过几次不成功的近距离接触，但当着他的面还是第一次。 “哦，”张清扬按下了水阀门，伸手想把她抱起来。 “等……等一下……” “怎么了？” “要……要擦擦……”李钰彤的声音小的像蚊子。 张清扬又将她抱回去，又跑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帮完这个忙，总感觉手上濕濕的。 “现在怎么样了？”张清扬坐在床边问道。 “好……好多了……”李钰彤轻声回答。 张清扬发现去过卫生间回来后，她的身体没之前那么热了，看来那药起了作用，放心不少。被子已经濕透了，张清扬又替她拿了条新被子换上了。 “张書記，”李钰彤又用出了那楚楚可怜的目光。 “怎么了？” “你会不会怪我麻烦？” “不会，有事说吧。” “衣服濕了贴在身上不舒服，能不能帮我脱下来？我听人家说捂汗要……要光着身子。” 张清扬心说你已经被我看光了，这点事还算什么？点头道：“来，我帮你……” “嗯……”李钰彤的小脸红的。 李钰彤退去衣服就像去了壳的鸡蛋，白的让人不敢直视，真的是太美了。张清扬这些年没碰过青春少女，突然如此，心激动得怦怦跳。忙完一切，把她用被子盖好后，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张書記……”李钰彤伸手拉住他：“你也上来……陪我睡，我一个人害怕……” 张清扬爬上床，为了必免看到她的身体直接光了灯。黑暗中就听李钰彤说：“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好，总给你惹麻烦。” “你平时都照顾我，今天生病了……应该我照顾你的。”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真好……”李钰彤感动地说道，拉开被子说：“你钻进来吧，你要是也着凉了，那谁照顾我呢？” “那……”栖北的夜有些冷，张清扬确实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感受着身边传来热热的气息，他没有拒绝，进了李钰彤的被子里。 黑暗中双手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张清扬吓得缩回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不在乎……”李钰彤的声音透着诱惑，“我们是一家人，在我的心里……早就是你的女人了，还记得那几次我用手帮你解决吗？” “小李，不要说了……”回忆起往事，张清扬突然顶了起来，刚刚在冷雁寒那边没有发泄掉的火再次复燃。 “我说的是真的，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我……我以前很讨厌你，可是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以后好好照顾你，做你一辈子的佣人，好吗？” “小李，睡觉吧，你身体不舒服。”张清扬想拍拍她的后背进行安慰，可是触碰到那肌肤，让他差点失控。 “抱紧我，好吗？” “小李……” 李钰彤主动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我现在是病人，我……” 张清扬只好把她抱在怀中，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要镇定”。 “我好冷啊……”李钰彤的四肢盘在他身上，恨不得进到他的体内。 张清扬开始热了，怀中哪都是一片光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洗手间那一幕，他真的有点把持不住了。他定了定心神，吻着她的额头说：“小李，我……我快受不了，我们……我们快睡吧。” “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就要了我吧，我还是干净的，我就是你的……”李钰彤仿佛哭了，“你今天这样照顾我，我……我有一种做你妻子的感觉，你想要就来吧，哪怕明天你不承认，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不赶我走……” 第2807章 自讨苦吃 “我不能，听话。”张清扬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李钰彤暗暗地想他说得对，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他，事后他真不承认怎么办？她身上又出汗了，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装病这么容易，干嘛还捂上这么厚的被子啊？可真是自讨苦吃了！不过也合算的，当初只是想打乱他的约会，没想到最终睡到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缩在他的怀中渐渐睡着了。 张清扬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整天算计别人，却被一个外表傻乎乎的小保姆给算计了…… 睡梦中，张清扬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清她的体态，像一块玉令人爱不释手。迷茫中时女人扑了过来…… 随着最后的释放，他也从睡梦中醒来，然后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见身前坐着李钰彤，她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然后他感觉有些凉，低头一瞧差点摔下去…… 只见李钰彤手里的东西，手上和身上全是他的杰作，原来自己刚才的梦……张清扬有点明白了，是她帮了自己？ “你……”张清扬看到她现在穿着衣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真担心那个梦境完全是真实的，她不是用手而是用…… “没什么……”李钰彤擦了擦手，“我知道你难受，就……昨天晚上谢谢你。”李钰彤一脸柔情地坐在他身边说道。 “呃……你的病好了吗？” “好……好了一点，不像昨天晚上那么冷了。”李钰彤再次装出柔弱的模样。 “你快躺下……”张清扬还被蒙在鼓里，扶着她躺下，“你早上想吃什么？” “我……我去做吧……”看他这样对待自己，李钰彤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我……”张清扬老脸一红，“我……我好久不做了，不过会煮面条……” “那就煮面条吧。” “嗯，那我去了。”古怪地看着李钰彤，红脸道：“小李，你以后……不许那么做了。” “什么？” “我喜欢……” 张清扬不好对一个女病人发火，转身出了房间。 李钰彤盯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就差那最后的一步了，还是下不了决心……” 张清扬好久不下厨，煮面的味道自然不如李钰彤。他把李钰彤扶起来吃饭，为了不被揭穿，小李同志仍然表演得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那个……你对付吃吧，这几年都是你照顾我，我……我也不会做饭。”张清扬一脸歉意。 “没事，谢谢你的照顾，你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吃吧……”一遇到她那眼神，张清扬就不禁想起昨晚的梦。 “张書記，我一定快点好起来照顾你……” “嗯，不用着急，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知道吗？” “张書記，你昨天搂着我睡的……”李钰彤羞答答地说道。 “呃……”张清扬低头吃面。 “你对我真好，你就是我这辈子的恩人。”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张清扬不想听她的肉麻话，要不然心一软害怕把她就地正法。 张清扬吃完饭又把李钰彤扶去休息，看着他体贴入微的模样，李钰彤心里很过意不去，本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丫头，只不过有时候说话不经脑子。这一次欺骗也是心血来潮，看到他如此对自己，内心十分歉疚。 “谢谢您！”李钰彤感动得哭了，狠狠地吻了他的脸。 “好了……”张清扬心想这两天自己的脸蛋算是享福了，总是被美女亲。 “好好休息，我走了。”张清扬又替她盖好被子。 李钰彤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后，突然大喊一声：“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陈静的电话，告诉他张泉昨天夜里离开贵西，今天贵西将会向吾艾肖贝发出邀请。放下电话后，张清扬站在窗前想了一会儿，看来他的计划也该实施了。 钱承亮捧着文件走进来，笑道：“张書記，这些需要您立刻批复的。” 张清扬笑了笑，无奈地说道：“这些文件要说没有用也有用，但要说有用……其实用处也不大！” 钱承亮说：“对下面的人来说，只要是签了您的字，盖了您的章，就是一张废纸，他们都能变得有用！”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 “这个您需要看一下……”钱承亮拿出一份邀请函。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是林建业公司发来的，两天之后，西北商会将与台商成立西北联合商业集团，邀请张書記出席成立大会。 张清扬微微一笑，扔到一边说：“你给回个电话，就说我没时间，不去了。” “您不去了？” “不去了。” “哦，”钱承亮点点头。 “不过，这封邀请函送来的正是时候！”张清扬看向钱承亮：“你说他会不会请省長？” “会的。” “那你说省長接到后会不会再和我打声招呼？” 钱承亮愣了一下，随后会意，说道：“省長会给您打招呼，但是他肯定会猜到您不会参加。” “分析得不错，正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参加，这个招呼肯定会打的！” 钱承亮笑了笑，立即明白了张書記刚才说这封邀请函送来的正是时候的原因，反问道：“您……是不是就在等他主动打电话给您？” “为什么？”张清扬对这个秘书越来越喜欢了。 钱承亮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会猜到的，因为你有些事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张清扬认真地说道。钱承亮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一年了，可是这一年来他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心腹，张清扬一直在考验他。现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或许从现在开始，他可以替自己做一些事情。 钱承亮点点头，恭敬地看着领导。 张清扬说：“我想你知道省玮正在组织相关企业外出学习，在白酒行业里……贵西发展得最好，所以我们必须要去贵西。另外，我再告诉你一条消息，贵西正在邀请省長过去，所以……” “我明白了，您是想趁机让省長带我省白酒企业的商人到贵西学习？” 张清扬摇摇头。 “那……”钱承亮皱了下眉头，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说道：“您不想让省長去贵西？”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钱承亮一阵兴奋，看来张書記已经把自己当成心腹了。 “小钱，以后的工作任务很会重，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知道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嗯，去忙吧。” 钱承亮临走之前，又给领导的水杯里续上水。张清扬拿起电话打给林建业，有必要和他说一下。 “张書記，您接到邀请了吧？” “请到了，我不会去的。” “我想您可能也不会来，省長已经同意了。” “这是他主抓的项目，他不去谁去？”张清扬大笑。 林建业说：“省長现在还不知道同我们合作的台商是冉总！” “最好永远也别让他知道！我不去参加你们的成立大会，对你是有好处的，会让他更相信你。” “嗯，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谢谢您！” “一定要把省長照顾好。” “我明白……” 张清扬接下来同他聊了聊双牛镇矿业集团的事，便把电话挂上了。张清扬低头看文件，他知道以吾艾肖贝的性子是不会立即打电话给自己的。签了几份文件，江小米敲门进来了。 “来了？”张清扬头也没抬地说道。 “张書記，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各个地区的领导说好没有？”江小米焦急地问道。 “哎呀，瞧我！”张清扬不好意思地敲了下脑门，“我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反到是我拖你的后腿啦！” “也别这么说，你一整天那么忙……” “你等着，我现在就给兄弟省份的领导打电话。”张清扬翻出江小米之前交给自己的名单，上面的各个地区都有相关的企业值得西北的同行去学习。 江小米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一个一个地给对方打电话，感受到了领导在华夏政坛中的地位。对方只要一听是张清扬，立即变得相当客气，当张清扬提出要派人过去学习时，更是十分欢迎，甚至还邀请张清扬过去。一通电话打下来，对方都很认可，并且表示一定要好好招待代表团。 张清扬看向江小米说：“可以了，我想他们会有人主动联系你的！” 江小米微笑道：“张書記，什么难办的事到了您手里就变得简单容易了！” “你已经组织好了？” “嗯，组织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很有热情。只是在畜牧业和白酒行业……”江小米看了眼张書記，针对这两个行业领道之前告诉她要放在最后。 第2808章 不容质疑 “我知道，这个不急。” “那您忙吧，我回去和各地区打声招呼。”江小米对工作细至入微，想得十分周到。 张清扬又吩咐道：“你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纪律，出去了就代表西北省，别让那些西北商人干出一些丢人的事!” “嗯，我会的。” “小米啊，有你在我省了很多心啊！”张清扬感慨道，组织各地区的企业出去学习，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短短几天就安排妥当，工作能力不容质疑。 “应该的……”江小米腼腆地笑了笑，红脸退出了办公室。 张清扬望着她窈窕的身影，心里有些烦乱，感情这东西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有时候越想拒绝越是拒绝不了，先不说别人对他怎么样，单是他心里就会不舍。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里有条短信进来。张清扬掏出来一看，心思更乱了。 “我还会有昨天那样的机会吗？” 冷雁寒发来了一句话。 张清扬琢磨良久，狠心把短信删除了，并没有回复。 张清扬觉得吾艾肖贝会给自己打电话汇报成立西北商业集团的事，这可是他的政绩。可是他只猜中了一半，吾艾肖贝没有打电话，而是在一天之后亲自赶了过来，可见他对这件事十分看重。当然，如果他知道西北商业集团的成立是张清扬暗中捣鼓的结果，恐怕就高兴不起来了。 “省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清扬客套地伸出手来。 “呵呵，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吾艾肖贝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上去也很客气。 “快坐！小钱，把我的好茶泡上！”张清扬十分的热情，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您太客气啦！”吾艾肖贝大笑。 钱承亮替领导泡上茶之后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吾艾肖贝指着钱承亮说：“张書記，您身边都是人才啊！” 张清扬淡淡地说：“您也是我身边的人啊!” “哈哈……”吾艾肖贝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别扭，知道被张清扬占了便宜。 “你不来我也要找你的，这几天太忙，都没时间和你碰头。”张清扬喝了口茶，“有些事需要和你说一声。” “您是指反坏总队那事吧？” “对，虽然总队性质特殊，但也有必要和你通通气。这件事是这样的……”张清扬像模像样地把情况说了说。 “不管怎么说，虽然是一次意外，但也是一次胜利，这是我省反坏事业的一次进步！” “不敢高兴啊，未来的形势更严峻！”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您说得对，我想有您的正确领导，我们一定会取得更大的进步!” “省長，你过来有事吧？” “哦，是有点事，”吾艾肖贝笑道：“前不久招商大会结束后，我牵头联系了台商，想和本地商人成立一个投资集团，经过一个多月的拉锯谈判，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明天就正式成立了，您看是不是出席一下，这可是我省招商事业的大事！” “这个……”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有些为难。 吾艾肖贝心中得意，他是故意把这件事说成是招商引资的成果。看到张清扬为难，进一步说道：“我希望您能为这种合作鼓鼓劲儿！” “这个吧……”张清扬低头喝了口水，吾艾肖贝看来有些狼狈。张清扬抬起头，表情僵硬地说：“我也想参加，不过明天我有别的事，恐怕出席不了了。” “张書記，这可是我省经济发展中的大事，您看能不能把别的活动推掉？”吾艾肖贝不想放弃这次打击张清扬的机会，如果能把张清扬请上讲台，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招商引资的成果，那他是什么滋味？ “省長，这边的活动也准备了很久，真是……推不掉，有你出席就行啦！”张清扬打着哈哈，连连摆手。 “我是觉得没有您在，像这种大事……” “你说得也有道理，”张清扬点点头，说：“我看这样吧，让阿布書記代表省玮出席，怎么样？” “既然您忙，那就由阿布書記代替吧。”吾艾肖贝显得无奈。 “领导，这是我省经济发展的大事，按理我应该出席的，可是……时间不巧，真是不好意思。” “只要有省玮的力挺就够了，我看不如让阿布書記在现场宣读一下您的贺电，怎么样？”吾艾肖贝是打定心思让张清扬给自己鼓掌了。 “嗯，好吧。”张清扬免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还有一件事，”吾艾肖贝决定打出组合拳，“张書記，我接到了贵西方面的邀请，他们请我过去考察一些项目，看看能否在经济上有合作的机会，您看……” “啊……”张清扬显得很惊讶似地张大了嘴巴，“去……去贵西？” “对对，是去贵西。”吾艾肖贝连连点头，“是乔書記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呵呵……”张清扬更加尴尬了，“好事，这是好事，去去也好。” “您支持我去？” “这是好事啊，我当然支持，那个……”张清扬清了清嗓子：“我早就说过经济发展要走出去，是吧？”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您最近搞中小企业外出学习，不正是这个意思嘛！”吾艾肖贝己之矛攻己之盾，心中十分快意。 “是的，学习是好事。”张清扬给人的感觉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想西北省的经济在我们的努力下，一定会取得长足进步的！”吾艾肖贝显得信心十足。 “对了，你是说去贵西是吧？”张清扬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似的。 “是的，您有不同意见？” “不不……”张清扬摆摆手，“我突然想到了别的事，贵西……我想到了白酒行业，它们在这方面可是国内的龙头啊！” “嗯，没错，他们在白酒行业有着悠久的历史。”吾艾肖贝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反问道：“要不我顺道去酒厂看看？” “是要去酒厂看看，我看……我们一起去吧!” “啊？”这次轮到吾艾肖贝吃惊了，“您的意思我不太懂……” “这个……”张清扬似乎也在思考，良久之后才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们一起过去！” “什么？”吾艾肖贝还是没听明白。 张清扬笑道：“你刚才到是提醒我了，我最近一直发愁温特酒的发展，不如安排温特酒厂的干部去贵西的酒厂学习，把人家先进的管理经验学到手，回来后好好发展温特酒。白酒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我和贵西的乔書記、陈省長都是老朋友了，我想亲自带队过去学习！正好……你不是也接到邀请了吗？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这个……”吾艾肖贝感觉心里有些发堵，你要和我一起去贵西，那我不就沦为配角了吗？出去考察整天陪在省玮書記旁边，谁还把我这个省長放在眼里？ “怎么……省長不同意？” “不……不是，”吾艾肖贝摇摇头，“那个我的具体行程还没有定下来，您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我也不知道呢，怎么说也要先和人家打声招呼啊，你说是吧？” “呵呵，那到也是。”吾艾肖贝明白了，张清扬摆明这是砸场子的，故意不想让自己去贵西。 “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乔書記打个电话，让他看看什么时候不忙，时间由他安排。”张清扬说完也不经过吾艾肖贝同意，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吾艾肖贝会坐在那里感觉脸被抽了一样难受，总感觉这不是一次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阴谋。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喂，是乔書記吧，我是张清扬啊!”张清扬的电话已经打通了。 “张書記？您好，您好……”乔炎彬也是一头雾水，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乔書記啊，我们有些日子没联系了，最近可好？”张清扬要是脸皮厚起来无人能敌，要是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和乔炎彬是多年的老朋友！ “嗯，最近还行，您也不错吧？”乔炎彬抓了抓脑门，一脸的苦笑，他又在玩什么阴谋？ “乔書記啊，最近贵西的经济发展风生水起，让我们这些老朋友看得眼热啊，呵呵……” “张書記，您谬赞了。”乔炎彬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让张清扬快点说出真实目的。 “我说的可是实话啊，我刚才开会还在说要向贵西学习呢！” 吾艾肖贝差点没笑出声音来，你刚才不是和我说话吗？和谁开会了？他摇摇头，对张清扬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副嘴脸自己可真是学不来，他和乔炎彬明明是死对头，他却能说出这些话，真是太…… “张書記，您有什么事吗？”乔炎彬忍不住了。 “是啊，还真有点事，有这么个情况，我听说你要请吾艾省長过去交流？” “是的，是有这个想法。” “我也是刚听说，吾艾省長已经向我做了汇报，还问我是不是也要过去，我想了想……觉得他的意见不错，不如我和他一起过去吧。”张清扬大言不惭地说道：“就是不知道乔書記愿不愿请准备好酒接待啊，哈哈……” 第2809章 一醉方休 吾艾肖贝气得想撞墙，这怎么成了我的意见？ “呃……您也要过来？”乔炎彬心想吾艾肖贝怎么没和自己提前打声招呼呢？他怎么能想到张清扬这个时候打电话，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是啊，欢迎不欢迎啊？” “行啊，我非常欢迎，您是想和吾艾省長一起过来吗？” “对对，我最近在操心白酒的事，你们贵西的白酒行业可是国内的龙头，所以我要去取经，怎么样啊？” “当然可以，我期待您的来访!”张清扬亲自打电话表示过来，乔炎彬再怎么说也不能拒绝。 “那就这样吧，让下面的人研究一个时间，怎么样？” “行，那我就等候你们大驾观临！”乔炎彬客气道。 “乔書記啊，到时候我们可要一醉方休！” “好好……” 张清扬和乔炎彬扯了半天才结束通话，然后笑眯眯地看向吾艾肖贝说：“乔書記同意了，他非常客气，表示欢迎我们一同过去！” “呵呵……”吾艾肖贝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想您脸皮那么厚，谁能反对？ “那我们就准备准备……” “嗯，到时候看看……”吾艾肖贝可不想成为配角，他已经不打算去贵西了，既然张清扬要去，他再过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省長啊，多谢你提醒我！” 吾艾肖贝的心更难受了，摆摆手说：“那个……您忙啊，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张清扬开心地把吾艾肖贝送到了门口。 吾艾肖贝离开的时候一直捂着心口，原本今天开开心心的，没想到又添了堵。 乔炎彬放下电话后半天也没平静，说实话，他的脑子现在还有些发晕，完全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张清扬搞晕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要过来学习？那为什么要赶在这个时候呢？ 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通，正好此时回到办公室的吾艾肖贝给他打来了电话。 “乔書記……” “吾艾省長，我刚才接到张書記电话，这个……” “您别说了，刚才他就当着我的面给你打的电话。” “是这样啊……”乔炎彬渐渐明白过来，苦笑道：“看来他是不想让你过来了！” “他确实是要考察白酒行业，这点是真实的。”吾艾肖贝十分郁闷，“我们被钻了空子。” “看来他计划已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听说你要过来，他可能就不会此直接。” “是的，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他肯定谋划已久了！” “哎，那就没办法了，以后再说吧。” “那您就会会这位老朋友吧，看来我是不会去了！”吾艾肖贝气愤地说道。 乔炎彬什么也没说就挂上了电话。张清扬选择这个时机到贵西，有好几层意思，首先是阻击张泉的联盟计划，同时也要给乔炎彬提个醒，让他感受到压力，不要以为没有人理就可以为所欲为。另外，也可以让外界见识到张太子的大度…… “我不如他啊……”乔炎彬喃喃自语：“既生瑜何生亮！” 电视里正在直播西北商业集团成立庆典的现场画面，吾艾肖贝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 “学聪明了，搞这么大动静！”张清扬微微一笑。 “你的到来让西北官场拥有了一些新的东西，”身旁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娇笑，正是西北商业集团的拥有者之一冉茹。 张清扬瞄了眼她性感的装束，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冉茹说得不错，张清扬到西北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在这一年里他做了很多小事，每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为西北官场注入了一丝新鲜的活力。就拿这次西北商业集团成立庆典在电视台直播的事来说，要不是有张清扬之前的例子，吾艾肖贝也不会想到大搞宣传，即使想到了，宣传部也不会操作得如此成功。 “你看什么呢？”冉茹拉了拉衣领，却让粉白的心口显得更深了。 “你为什么总是打扮得这么……，不怕被男人看吗？” “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也对……”张清扬点点头，继续低头看文件。 冉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碎花紧身小裙，显出了修长的美腿，包裙显示出了一道迷人的曲线，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有料。 “喂……”冉茹拉了拉短短的裙角，可还是很难掩膝盖，心里也有些懊悔，裙子似乎选得有点短了。 “什么事？”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么风光，我真应该参加庆典，让他们都明白这个集团还有我一半呢！” “哈哈，谁让你一开始就不露面了！”张清扬笑了笑，冉茹旗下公司众多，股权控制也比较乱，要不是特意去调查，很难知道那些公司都是她的。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小子！”冉茹环顾四周，“这样的场面，你不去参加，干嘛躲在酒店里？” “你不是也陪我躲在酒店里吗？”张清扬反问道。 “臭美！”冉茹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在写什么文件啊？” “关于支持本地中小企业的决定……”张清扬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今天难得有空，就跑出来躲在酒店里写文件。冉茹也从温岭回来了，张清扬也趁机见她一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姑姑，总不理也不对。 “我明白了……”冉茹把头凑了过来，伸手拿起一旁的几页草稿，皱眉道：“这种文件不是有专人负责吗？怎么还要你亲自写？” “我写的只是梗概，你以为这种文件就这么几页？剩下的就需要专人去润色了！” 冉茹苦笑道：“我看你这个写得更清楚啊，干嘛还要交给别人？” “我写的是思想而不是官方文件，明白吗？” “非要加上一些废话才能叫官方文件？”冉茹不屑地撇了撇嘴。 “也不是……”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我写的很随意，不够官方。” “哼，你们大陆的官方就是无聊！”冉茹抬起美腿，小脚踢了踢他：“我看你写得也差不多了，陪我聊聊天吧，过几天我就走了。” “去哪儿？” “去澳洲办点事，我的产业那么多，总不能在西北守着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吧？” 张清扬放下文件说：“真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也没时间陪你。” “有那份心姑姑就领了！”冉茹媚笑道，“这次来西北也算有收获，我相信有你和省長的支持，西北商业集团的未来应该错不了！” “你说去澳洲？”张清扬眼中忽然一亮。 “怎么了？” “你在那边有没有牛奶公司或者……” 冉茹一听就明白了：“同畜牧业相关的产业？” “对对……” “我没有……” “哦……”张清扬一脸的失望。 “不过我可以替你联系，新西兰的行不行？我在那边认识不少牧场和牛奶公司。” “行啊!”张清扬非常兴奋：“我觉得西北的牧民可以向国外学习，新西兰的那种模式也不错！你能帮我联系不？” “可以。” “太谢谢了！” “怎么报答我？”冉茹笑眯眯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张清扬一脸警惕。 冉茹被他的神情逗得大笑，说：“别那么紧张，好像我要泡你似的！”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讪地笑。 “以后报答吧，谁让你是我大侄子呢!” “多谢小冉姑姑！”张清扬拱了拱手。 “少来这套！我饿了，请我吃饭吧。” 张清扬看了眼电视，说：“不知不觉都中午了，我也有点饿了。” “你等我一下……”冉茹站了起来：“我先回房。” “回去干什么？”张清扬盯着她妙曼的身材。 “换套衣服……”冉茹扯了扯裙子。 “哈哈……”张清扬笑得前仰后合，看来她也知道害羞。 “我是怕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万一被你的下属看见，还以为我是风尘女人呢！”冉茹粉面羞红，自知今天穿得实在过于迷人。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张清扬内心一阵感动，自从有了她后，让他多了份幸福的牵挂。 冉茹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的衣服，但仍然无法把她的性感包裹住，无非是换了种气质。张清扬带着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过去冷雁寒带他来过，他觉得这里的气氛特别温馨安静。 张清扬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冷雁寒，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他带着冉茹刚下车，就看到冷雁寒陪着一位外国男子站在一辆劳斯莱斯旁边。冷雁寒也看到了张清扬，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同那位外国男子说了一声，便向张清扬走来。 “张書記，带朋友过来吃饭？”冷雁寒主动伸出手来。 张清扬有些尴尬，也有些狼狈，必竟他的名声不太好，身边又站着冉茹，难免让人误会。 张清扬握着她的手点点头，说：“这是冉总，我和她聊点公事。” “哦……”冷雁寒点点头，对冉茹笑了笑，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妩媚。 “冉总，这位是金翔的总经理冷雁寒。”张清扬又向冉茹作介绍。 “冷总，您好，久仰大名了！”冉茹客气地向冷雁寒伸出手来。 第2810章 不置可否 “冉总好！”冷雁寒也很优雅地看向冉茹，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目光相互交流着。 张清扬总感觉她们的目光别有含意，连忙说道：“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有生意上的合作！” “我很期待！”冉茹含笑收回手。 “我也很期待！”冷雁寒仍然优雅地笑着。 张清扬目光看向了冷雁寒身后的外国男子，冷雁寒解释道：“那是总公司的领导。” “哦……”张清扬点点头，那位中年男子气势非凡，应该不是普通身份。 “张書記，您忙吧，我就不打扰了！”冷雁寒对两人挥挥手。 “好好……”张清扬目送着冷雁寒离开，知道她还是误会了。 冷雁寒走到那位外国男子身边，两人上车离开了。外国男子离上车前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似有敌意。冷雁寒的心里酸酸的，在她的心里，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餐厅，可他却带另外一个女人过来，在情感上她无法接受。 “他是西北的一号领导？”身边的外国男子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问道。 “是的。” “你和他很熟？”男人继续问道。 “你应该明白华夏官场与商场的关系。”冷雁寒声音冷冷地说道。 男人的身体突然一震，紧张地问道：“你们那个了吗？” “他不像有些男人那么无齿……”冷雁寒扫了他一眼，一脸的阴冷。 “你……”男人显然是气坏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连声叹息着：“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冷雁寒目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雁寒，我不管你承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你都应该明白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 “你什么意思？那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控制我？” “你不要忘了！”男子扳过冷雁寒的身体：“你流着王室的血脉！将来……”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不管你感不感兴趣！”男子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必须选择接受！” 冷雁寒任由他摇晃着身体，一句话也不说，目光就像个死人。 张清扬望着劳斯莱斯远去的车影，半天没有动地方，凭他直觉那个男人和冷雁寒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个男的……有点眼熟……”冉茹皱着眉头思索道。 “你认识？” “似乎是见过，但记不起来了。” 张清扬没说什么，陪着她走进餐厅，挑了一个好位子坐下了。 “还在想那个女人？”冉茹看着心不在焉的张清扬，笑着问道。 “啊？”张清扬摇摇头。 “我看她喜欢你……” “别乱说了……”张清扬心虚地低下头搅动着咖啡。 “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的！她的目光骗不了我，她很在乎你，一定觉得我们是那种关系。” 张清扬尴尬地笑笑，说道：“聊点别的吧，比如你小时候的生活，你的母亲还有哥哥……” 冉茹忧伤地说道：“我小时候的生活是保密的，你应该懂的。提到我哥哥，除了高层的那些人，外人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上次我和他见面，他对你很感兴趣。” “对我感兴趣？” “嗯，对了，你想不想去岛上看看？最近几年大陆不是有好几个省的代表团去过吗？” “我是想，就怕没机会……” “找个机会吧，你们应该聊聊，我觉得你们的思维方式挺像的，或许有共同语言。” “呵呵，或许吧。”张清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冉茹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便不再提，恰好此时点的菜上来了，两人专心吃饭。 快要吃完的时候，张清扬接到一条冷雁寒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她很漂亮。 张清扬微微一笑，回复道：她是我的远房亲属，为了必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没有告诉外人。 “嗯，我知道了！” 短短几个字，张清扬仿佛看到了冷雁寒嘴角的笑意。 “是刚才那个女人发来的？”冉茹的笑容有一种倾国倾城的感觉，那对眼睛仿佛看破了张清扬的肚皮。 “不是……”张清扬低头吃饭，不敢看她。 “呵呵……”冉茹一阵娇笑，惹得周围的男人纷纷投来了色色的目光。 冉茹的工作效率很快，离开西北的第二天，就发过来一堆新西兰牧场和奶业公司的资料，张清扬拿到手之后就从中选出了一些比较知名的企业和牧场，然后把江小米叫进来交给她，让她和温纯乳业联系一下，由政府牵头，企业带头去那边考察，冉茹会让人在那里安排好一切。 江小米听完之后对领导十分钦佩，高兴地说：“张書記，您总说我替你做了很多事，其实是您替我解决了好多麻烦！” 张清扬说：“这事我也是托朋友帮忙，你见过的……冉总。” “哦……”江小米古怪地点点头。 张清扬暗怪自己多嘴，说道：“小米，这个计划就算是在实施阶段了，我的文件也已经草拟好了。” “真的？” “嗯，差不多了。” “我们为这事已经忙了快两个月了，终于有结果了!”江小米长吁了一口气，“张書記，我现在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文件正式出台的那一天了！” “用不了多久了！”张清扬笑道。 “呵呵，真开心！”现在的江小米好像一个少女。 张清扬被她明艳的笑容打动了，说道：“等公布那一天，你请我吃饭！” “一定！”江小米挺直了腰，忽然想到了别的什么，小脸一红。 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道：“一定！” 江小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我先去联系了。” 江小米刚出门就碰到了郑一波，郑一波心情不错，开玩笑道：“江主任，到了西北越来越漂亮啦！” “呵呵……”江小米羞涩地跑掉了。 张清扬也跟着笑，说：“让你开玩笑可真是难得！” 郑一波笑道：“人老了，看到漂亮女人就心动啊！” “哈哈，你想犯错误？” “思想上想犯，身体上也不行喽！”郑一波哈哈大笑，从公文包中掏出文件说：“张書記，我们对砖厂和周围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还是发现了不少东西！”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惊讶道：“你们把那个砖厂都拆了？” “呵呵……”郑一波不好意思地说：“只有这样才能搜查得彻底，这不在地下发现了藏有危险物的地洞。” 张清扬看着文件上的图片，皱眉道：“他们是怎么运进来的？” “有几十年前爷爷们用过的老货，其它的新货应该是从西北的边境线上偷运过来的，他们先把这些东西拆分，然后再拿过来组装。您也知道西北边境线太长了，又同那么多国家接壤，管理起来太麻烦，难免有漏洞。” “嗯，这个是人力所不及的。”张清扬表示理解。 郑一波说：“通过对那里的搜索发现，他们拥有不少先进的设备，比如通信方式，他们的卫星电话直接用的是国外的，我们很难监听。” “能通过这个查到他们的上级吗？”张清扬问完之后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郑一波摇摇头，说道：“太难了，不过我们还是通过现场的一些没来得及销毁的资料分析出了一些他们组织的内部情况，这也算是添补了空白！特别是其中有一份文件提到了‘金凤凰’组织，米拉说得不错，‘金凤凰’确实不是一个人！” “还有呢？” “我们还发现一个叫‘不死鸟’的高级头目，它已经融入了我们的体制！” “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 “有没有fd组织和西北女权组织的情况？” “其中有文件提到了它们和fd组织的合作，但都不是重要的老资料，您也知道这只是一个训练营，不可能知道上层的东西。” “对他们的审问呢？” “受训的人一问三不知，到不是他们有多硬，我猜他们是真不知道情况，无非是受到了蒙蔽。至于那几位高级教官，都在国外受到过严格的反侦察训练，什么也不肯说。” “知道这些已经不简单了！单从缴获的那些武器来说就是大功一件！这个‘不死鸟’的材料是怎么说的？” “只是说将来如果有行动，这个训练营的全体人员要服从‘不死鸟’的领导，没有说接头的暗号，根据我们的分析，这个‘不死鸟’应该是核心人员，在我们内部潜伏多年了！”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桌面，喃喃道：“不死鸟，不死鸟……还真是不死鸟啊！” “对不起，我们现在还不能把他给揪出来。” “这个不死鸟会不会也是一支小分队，而不是一个人？” “这个……”郑一波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没有证据。” “可能我被金凤凰搞怕了！”张清扬自嘲地笑了笑，又问道：“最近米拉怎么样？” “精神面貌不错，她想看书，我满足了她的要求。” “嗯，米拉她们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坏人，好好对她，我想早晚有一天，她们的组织会自生自灭的。” 第2811章 双拳难敌四手 “张書記，我接下来要向您汇报的事非常重要，请您一定要重视！”郑一波的神色突然严峻起来。 张清扬愣了一下，笑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事？” “请求您允许我安排小队对您进行24小时保护！”郑一波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们在基地还发现了一条线索，资料上显示他们要干一件大事，目标是西北一号。” “我？” “我们分析了很多次，除了您不可能是别人！” “什么大事，要把我除掉？” “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干掉，一种是绑架您以达到某种目的，您现在时刻都很危险！” “你现在都把这个地方处理掉了，他还怎么干掉我？放心吧，没那么严重。”张清扬大言不惭地说道。 “不行，”郑一波拼命摇头：“正因为我们把他们的基地干掉了，他们才会愤怒，更会对您采取……” 张清扬情知郑一波说得对，但要说身边24小时安排人盯着，他会感觉不自在的，和谁出去见面都不方便。万一哪天梦婷、子婷她们从国外回来了，那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说得道理，我身边已经有彭翔和林辉了，你放心吧。” “我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个……” “老郑，放心吧，我命大！这辈子经历的暗杀也不是一次了！” “张書記，我求您了！”郑一波十分焦急。 “老郑，再等等吧……” 郑一波了解张清扬的性格，见他如此，只好点头道：“好吧。” “你可不许背着我……” “嘿嘿……”郑一波抓了抓头皮，“如果是别的领导或许我会，但是您……没有您的同意，我不会做的！” “嗯，”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张清扬回想着刚才郑一波汇报的材料，他相信陈雅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但是她并没有打来电话，这就说明她还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当然，他太了解自己老婆的个性了，即使陈雅感受到威胁，提前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下午，白世杰手拿一份传真来找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这事您知道吗？”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是贵西省玮办公厅发过来的传真，邀请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下个月到贵西参加交流活动。他摇摇头，说道：“事情我知道，但时间不清楚。” “我知道您给乔書記打过电话，按理他应该再给您回个电话，亲自和您沟通时间，可现在让办公厅把传真发到我那，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也太牛气了吧？” “是我们求人办事，他们牛气一些也正常。”张清扬微微一笑，“一切听他们的安排吧，你和政府那边打声招呼，我再给乔書記打个电话。” “打电话？” “对啊，打电话……表示感谢……” “啊？”白世杰摇头苦笑，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位年轻的领导了。 在省玮的统一指挥下，西北各个考察团陆续出发了。虽然省玮的政策文件还没有正式出台，但是西北支持中小企业的力度已经显现出来，企业主都说这次的力度前所未有。由省玮牵头领着他们出去学习，这在西北经济发展史上还是第一次。 另一方面，在华建敏与热西库利亚的联手合作之下，宣传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电视台特意把张清扬到基层调研的所有重要讲话制成了一个记录短片，长时间在电视上循环播放，他的一些讲话成为了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谈资。 国人最喜欢通过官方报导研究风向标，这令张清扬本人的威信又提高了一大截。再有反坏总队此次的胜利，不少西北老百姓都认为西北来了一位好書記，对前景普遍看好。 这对张清扬来说也是一个好局面，一切都在表明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干部，都已经承认了他的存在，这在局面复杂的西北来说非常不容易，特别是对张清扬这种纯粹的外来干部而言已经创造了奇迹。 但是相反，这对吾艾肖贝来说就不是好事了。张清扬坐得越稳他越觉得自己危险。吾艾肖贝当然不想把张清扬挤走，他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想让张清扬真正融入西北正制圈。你可以当你的書記，但我也要当我的土皇帝，这是吾艾肖贝一直以来的想法，然而现实十分冷漠无情，放眼西北，大家只承认西北一号，却渐渐忽略了他这位土皇帝的存在。 吾艾肖贝为巩固恢复自己的正制地位，对西北商业集团十分上心，集团刚刚成立，就亲自为林建业拉了一个上亿元的市政建设项目，算是打响了开头炮。随后，他又开始叮嘱本次招商大会所签约的企业尽快建厂，一时间搞得也很热闹。 张清扬也没闲着，西北商业集团成立后没几天，双牛镇矿业集团也挂牌成立，他带队出席了庆典，也算是支持自己亲手促成的大项目。另外，他特意让林建业邀请了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经理赵金晶。虽然赵金晶是国企的领导，但她自从到西北上任后，一直在研究西北矿业的二次发展，张清扬也想让她多接触实际案例。 赵金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知道张清扬的用意，可就是不想说破。她到双牛镇后只和张清扬见过一面，随后就再没交集，直到双牛镇矿业集团宣布成立的当天，才和张清扬一同出席。 张清扬知道这个要强的女人不喜欢自己，两人仿佛是命中的克星似的。说实话，他也不喜欢赵金晶，总感觉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过于骄傲了点。但不喜欢归不喜欢，身为赵恩华的女儿，张清扬还是要特别照顾一下，要不然她在闹出什么乱子来，自己就和首长没法交待了。 午宴之后，张清扬叫住了赵金晶，很客气地说道：“金晶，你和我来一下，我们谈谈矿业发展方面的问题。” “哦……”赵金晶满脸的不情愿，正好发现江小米在身边，说道：“小米主任一起来吧……” “我……我还有别的事。”江小米心说这个女人真不懂事，张書記要和你单独谈，你叫上我是怎么回事，还怕领导吃了你吗？ 张清扬那一刻有点愤怒，心说还怕我对你动手动脚吗？或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他甩袖而去，抛下一句：“你爱来不来！” 张清扬的态度让赵金晶大为不满，可又一想确实是自己错在先，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张清扬身后。 张清扬知道她跟在身后，不禁有些无奈，自己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不骂不老实的女人呢？相比之下，李钰彤可是比她可爱多了！ 赵金晶跟着张清扬走进房间，并没有关门，陪着笑说：“天热，通通风吧……” “开着空调呢！”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赵金晶只好把门关上了，缩着身子站在他对面，模样有些胆怯。 “你就那么怕我？”张清扬很不高兴地问道。 “不是的……”赵金晶猛烈摇头。 “坐下说话。” “哦……”赵金晶不安地坐在他对面。 “金晶，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见我？抛开其它的种种，我也是你的领导，即使你不把我当领导，我也算是你的老大哥吧？我们都出自官宦世家，本应该有共通点和共同语言，可你……为什么抗拒我？” “没有，我真的没有……”赵金晶望着他满身的酒气，心里有些害怕，怕他万一……不得不说，在她的心理，张清扬就完全是一个坏人的形象。 在很久之前，她就听说过有关张清扬的传闻，一方面是能力出众，一方面又是私生活不检点，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直接忽略了他的能力出众，只记着他是花心大少。按理赵金晶一直在国外读书、工作，在这方面应该比较开放，可是她却恰恰相反，只因初恋男友背着她，就再也没谈过恋爱，她特别在意恋人间的忠诚度。 “哎！”张清扬拿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办法，说道：“我也没想让你喜欢我，只是想和你谈工作，明白吗？” “哦……”赵金晶点点头。 张清扬感觉有些口渴，或许是多喝了两杯的缘故。他看了眼赵金晶，指着杯子说：“去帮我倒杯水，也给自己倒一杯。” 赵金晶只好起身倒了水，问道：“您喝多了？” “没多，但是喝的不少。”张清扬喝了口水，“你对西北矿业发展的情况摸索得怎么样了？” “各个地区都走了一遍，”赵金晶也捧起了水杯，她也觉得口渴，“企业的发展现状很差，管理不够规范，生产不够专业，矿井的安全系数也不高。也就是说我们的整体发展水平落后，还停留在很老年代的水平。这些年其它各地都在搞现代化改革，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西北的矿业公司在这方面停止不前。” “都有什么种种原因？”张清扬问道。 “一是资金，二是人力，三是理念。” “在我看来这都不是问题，资金可以特批，矿企每年的收入都不少；人力……可以从外调动人才，你不就是外调的吗？理念……可以学习嘛！” 第2812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金晶心想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这么容易，集团的前几任领导早就搞了！她闷闷不乐地说：“有个情况您或许不知道，如果真要按照其它地区那么搞，现在的工人积数太大，会有一部分工人下岗，所以……” “外地不都是采用买断工龄的办法吗？”张清扬微微一笑，“金晶啊，你不要瞧不起我，不要以为我不懂，我当年可是搞过这方面的改革！”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金晶被说破心事，小脸有些红，连忙说道：“曾经集团在某些地方搞过试点，但是大部分工人都不同意，还闹了起来。” “要是我也不会同意的，你们给的钱太少吧？” “这个……”赵金晶点点头，“同内地相比，西北的价格确实低。” “所以有时候不能怪企业员工不懂事！有时候我都替西北百姓感到委屈，西北这么多资源让你们开发了，钱全让你们赚了，可我们当地百姓得到多少实惠？” “我……”赵金晶无话可说，张清扬说的是实情，西北的大部分资源都被国企把持着，只有一些小矿由地方发展，单从这方面来说，矿业集团并未给地方带来经济上的帮助，还破坏了环境。 “不但矿业这一块，其它资源的开发……都需要改革，矿业这一块最大，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做出一些表率！你热心沸腾地来到西北不就是想干点事吗？怎么……碰到一点难题就退缩了？” “我没有！”赵金晶对张清扬的语气十分不满：“我也在想办法，但是……但是……”她无奈的低下头，心里的委屈又不想对张清扬讲。 赵金晶不是不想做事，可问题是没有人把她当回事，或者说把她太当回事了。由于她身份特殊，集团里对她不管不问，她想干什么都行，可又不让她涉及到具体的实际工作。赵金晶心理清楚，领导是她怕惹乱子。对她就像对待宠物，好吃好喝供着，只要不哭不闹就行。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虽然她不想说，但是并不代表张清扬不理解。 “您……”赵金晶有些诧异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或许你看不起我，但是你必须承认你现在走的路是我曾经走过的，懂吗？” 赵金晶艰难地点点头，张清扬这意思说白了就是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清楚你的处境，所以你现在必须干点事让大家明白你是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经理，懂吗？” “可……可我做什么呢？”赵金晶不由得撅起了嘴唇。 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在各个地区都走了一圈，发现的问题应该不少吧？找准一个典型随便找个问题不就揪出来了？你要在整个集团竖立威信，只有这样才没有人敢轻视你！” “哦……”赵金晶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经历了上次的事……我害怕再出乱子。” “所以要讲究方法，懂不懂？”张清扬支招道：“你上次的方法不对，这次你先把证据拿到手，然后在集团会议上提出来，还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吗？” “哦……”赵金晶满脸的乖巧，她不得不承认张清扬在正制上的成熟。 “你还太嫩啦，需要历练！西北是个学习的好地方，慢慢来吧！有背景不是坏事，但你要懂得利用自己的背景，为什么不用呢？”张清扬颇为得意地说道。 “我试试……”赵金晶咬着牙说道。 “关于矿业改革这一块，我提醒过你，可以和省長接触一下，他肯定会支持的。” “我会的，最近太忙了，也没回哈木。” “是啊，你的架子太大啦，要不是我主动见你，我恐怕见了面也会躲着我吧？” 赵金晶的小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张書記，您别误会，我……” “其实说良心话，我也不喜欢你到西北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个麻烦，还需要分心照顾你，这个……”张清扬撇了撇嘴。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福的！”赵金晶气愤地说道。 张清扬心中一乐，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激一激她，她就永远成长不了。他微微点头，说道：“那就拿出点成绩给我看！” “我一定会的！”赵金晶的目光变得坚毅了。 “我等着看……”张清扬挥了挥手，看样子仍然没把她当回事。 “您休息吧，我先走了。”赵金晶没好气地说道。 “你今年多大？”张清扬突然问起了私事。 “我……”赵金晶横眉冷对，恶声道：“35了！” “都35了？”张清扬似乎很惊讶似的，随后摇头道：“都35了还不结婚，怪不得长不大！” “你……”赵金晶气得跺了下脚：“我不结婚不是没有人要，我就是不想结婚！” “就你这样，一般男人还真受不了……” 赵金晶气得都快哭了，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扭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张書記，用不着您瞧不起我，我一定成功给你看！” 张清扬笑了笑，看来对待她就需要用激将法，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她的斗志。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首长千金，想到这里，他掏出电话打给赵恩华。 赵恩华没想到这个时候接到张清扬电话，有点小意外，还以为他要谈工作，却没想到他提到了自己的女儿。张清扬把赵金晶在这边的情况简单地说了说，特别是这两次的事情，说得较为具体。 讲完之后，张清扬不太好意思地说道：“首长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把她照顾好，还让她在我这受了些委屈。” 赵恩华笑道：“清扬，不要有压力，你的意思我懂，激一激她也好。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委屈，性格太强了，又缺少正制经验，我让她去西北，就是希望你能把她放在火炉里好好炼一炼啊！” “首长，金晶不缺少能力，也不缺少信心，就是缺少一些经验，我相信她会成长起来的。就是这个过程可能要受点苦，今后您可别指望着我对她特别对待，犯了错我一定比别人骂得还狠！” “对，这才对了嘛！”赵恩华大笑：“清扬啊，说实话，让她去西北我的私心重了一些，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但让她去别的地方我还真不放心。别的地方降不住她，也只有你有这个胆子！” “呵呵，你不批评我就得了！” “放心吧，该骂就要骂，你能打来电话我很高兴，看来把她交给你就是对的！” “首长，一切还要靠她自己，我只能起到一个提醒的作用。” “嗯，我明白，谢谢你。” “首长客气了。” “还有什么事吗？” “剩下就是工作上的事，以后见面汇报吧，就不打扰省長了。” “好好，再见。”赵恩华对张清扬一如既往的客气。 张清扬放下电话后，嘴角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也是骂了人家的女儿，该解释还是要解释。赵金晶拥有这样的性格，这和从小的家里溺爱不无关系，可以看得出来，赵恩华非常疼爱这个女儿。 下午，张清扬参加了座谈会，把矿业集团的所有股东都请了过来，这些都是原矿企的老板，同他们一起聊了聊未来的发展。这种合资集团的模式不怎么新鲜，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还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虽然入了股，矿厂也归了集团，可他们心里还是没有底。 张清扬把他们叫过来就是为了打气，让他们明白省玮的支持力度，要对企业未来抱以希望。矿企老板们再次看到张清扬都有些害怕，听说陈祖德会被枪决，这对他们产生了强大的震慑。这些人都是打打杀杀起家的，要说严格查起来，谁手上没有案子？ 陈祖德的被抓让他们感受到了死亡，还好张清扬在双牛镇的问题上很好地画了一条线，抓了陈祖德这条大鱼后，对其它人算是既往不咎，这也促成了矿业集团的成立，要不然双牛镇还会有更大的乱子。自然，在这其中江成龙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陈祖德一死，江成龙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双牛镇王者，他的话在矿主心中很有说服力。 张清扬在会上谈了许多，以他惯用的亲民态度，用大家都能听得懂的方式交心，渐渐就把会场气氛带动起来了，各位矿主也都表达了各自的看法，座谈会开得很成功。 赵金晶也参加了座谈会，尽管没怎么说话，可是看着张清扬在会上的表现，她也不得不佩服。必须承认，张清扬的个人魅力征服了现场的矿主，他的正制手腕让这些土老板们心服口服。听着他们的交谈，赵金晶就在想一个问题，看来张清扬能走到今天，不全是依靠他那强大的背景…… 谈到后来，张清扬热血沸腾地看向大家说：“同志们，你们是双牛镇的未来！双牛镇这次的矿业改革走在了全省的前头，我很希望把这里打造成经济改革的典型，更要把这里打造成西北最美丽的城镇！我们都要对未来充满信心，有朝一日，我更希望双牛镇的企业家奔赴西北各地投资，把你们的资金、理念灌输给其它地方，这才是双牛镇改革的真正意义！” 第2813章 万众瞩目 “我还是那句话，改革不是为了从你们手中把资源、金钱抢到我的手里，而是为了让你们的资源和金钱得到更好的发展，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我盼望着双牛镇将成为西北经济腾飞的见证地，而你们都是西北腾飞的实践者！早晚有一天，我们西北会拥有自己的大企业，只要大家努力，你们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成功企业家！” 会场内响起了掌声，张清扬抬手压了压，接着说道：“大家是靠矿产发的家，现在企业归集团管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每年坐等红利就可以。那么趁现在的时间干什么呢？吃喝玩乐吗？我觉得不对，你们应该利用现在的时间来学习，到外地考察项目，然后拿回来投资！为什么我们长久以为总要去外面招商引资，而不是利用西北自己的企业家投资项目呢？在此……我真的希望大家能为西北投资更多更好的项目，用你们的努力换来更大的经济收入，更要带动一方百姓，这才是你们企业家存在的价值，也是我们未来共同的奋斗目标！” 掌声雷动，张清扬的话鼓舞了这些土老板，让他们一个个涌起了雄心壮志。此时此刻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将来有一天，“双牛镇现象”将会是经济学者们研究的课题。那时候，双牛镇也是西北亿万富翁最多的地方，原本一个靠铁矿支撑的小镇，在若干年后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工业强镇！ 散会的时候，张清扬看到了跟在江小米身后的林回音，这次江小米把她也带过来了。张清扬忽然想到了她的母亲，便对她招了招手。林回音羞涩地走到跟前打了声招呼。 张清扬笑道：“你也来了。” “嗯，是江主任让我跟着来学习的。” 张清扬最近很忙，有些日子没见她了，有一种亲切的感觉，问道：“最近你妈妈好吗？” “嗯，她整天忙着教会的活动，西北各地的跑，她正在为着目标努力着！” 张清扬心中一喜，说道：“其实你妈妈是在帮我……” “我妈妈说了，”林回音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她会遵循你们的约定，把西北的教会统一起来，让安教重新回归正常，走向真理……” “你妈妈不愧为先知啊！”张清扬感动地点点头。 有很多地区的干部都害怕宗教，张清扬却要反其道而行，准备好好利用宗教加强对西北的控制…… 贵西省贵宁市机场，从西北哈木飞来的波音747客机平稳着陆。张清扬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下飞机，李晓琳等贵西的迎接干部已经在等着了。 “张書記，欢迎您来到贵西！”李晓琳热情地扑上来伸出了双手。 “小林，你好！”张清扬握着他的手有力地摇了摇，再次看到李晓琳，他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双林省的辽河时代。 “好久没见到您了，精神还是那么好啊。”李晓琳异常的兴奋，如果不是张清扬，他也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 “你也不错啊！”张清扬微微一笑，“乔書記和陈省長都好吧？” “他们都在酒店等着呢，委派我过来迎接。” “他们客气啦……” 双方人员在机场客套了一会儿，李晓琳把张清扬请上专车赶往下榻的酒店。李晓琳和张清扬是老朋友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两人同乘一台车。李晓琳回头扫了一眼，笑道：“张書記，这次带来的人可不少啊！” “撑场面嘛！” 李晓琳左右看看，司机早就换成了林辉，彭翔仍然坐在副驾驶位上，这是西北方面的特别要求。现在无论张清扬去哪儿，林辉和彭翔都会坐在车上。李晓琳知道这两人很可靠，便说：“张書記，您选择到贵西我真的很意外。” “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这次确实是为了学习而来。”张清扬平淡地说道。 李晓琳点点头，他明白张書記同旁人不同，他说是学习那肯定就是为了学习。笑了笑，说：“别的不敢说，就在白酒这一块，贵西在这方面确实很成熟，各种技术、管理经验都不错。” “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张清扬说道：“要不然也不会亲自给乔書記打电话。最近这半年来，乔書記和陈省長配合得不错吧？” “非常好，陈省長把自己的位子定得很正，乔書記也很欣赏她，贵西今年的发展速度超越了以往，同他们的团结合作不无关系。” “一个团结的班子会展显出意想不到的战斗力，小林啊，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支持陈省長到贵西的用意。”张清扬正色道。 “张書記，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向陈省長好好学习，更会同乔書記搞好关系。” “你是聪明人，所缺的是一点耐心，慢慢来吧，不用着急。”张清扬温和地说道。 陈小林笑了笑，能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这对他而言比任何承诺都管用。 张清扬扭头看向窗外，看到这里山清水秀，感叹道：“贵宁是一座山城，如果把环境这一块搞好了，确实漂亮啊！” “这几年乔書記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要比树的多少，您的西北可不行啊！当然，要说比谁的地牌大，谁也比不过西北！”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当你看到几百公里的大漠、戈壁、无人区时，就会发现人有多渺小，西北最大的沙漠上千公里长，一望无际！” “也只有你配得上那样的地方，一般人去了只会更加渺小。” 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我很期待同乔省長的会面。” 李晓琳说：“前段时间张泉在这边玩得很开心……” “玩？”张清扬注意到李晓琳用了一个很特别的词，笑道：“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吗？” “公开的知道，私下的不知道。” “呵呵……”张清扬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张書記，张泉这个人不怎么样……” “我知道，你放心吧。”张清扬对待张泉早就心里有数，到不怎么担心。这次宁总去双林省调研工作已经说明了一些情况。同张泉相比，更让张清扬担忧的是失踪已久的张九天，这小子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影子也没有。以张九天的个性，张清扬相信他早晚会回来找自己和冉茹报仇，这是一个隐藏的危险。张清扬现在最怕碰到不要命的人，因为他死不起。 贵宁是山城，机场建在远离市区的郊外，赶到迎宾馆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上张清扬看着两旁的山城美景，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同上次来相北，贵西的变化还是很惊人的。说来也挺有意思，他上次是来找乔炎彬的麻烦，而这次却是来求人学习的。 乔炎彬、陈静等人就在贵宁市迎宾馆等着，听到车队到了之后才走出来。张清扬跟李晓琳走下车，远远就看到乔炎彬十分威武地走来。乔炎彬比张清扬年纪大，操心事又多，面相显得也就老一些，鬓角已经露出了一些白发，看上去更显得成熟。说实话，现在的乔炎彬心里有点小小的自豪，谁不知道张清扬是搞经济的能手？可他现在却大张旗鼓地跑到我贵西学习，这说明什么？虽然乔炎彬也知道张清扬不光为了考察学习，还有其它的正制性目的，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有权利风光！ “乔書記，打扰了！”张清扬主动打起了招呼。 “张書記，你客气了，我们大家都十分欢迎西北的朋友来访！”乔炎彬对张清扬表现出的低姿态很满意。 “我是一位不速之客啊，乔書記，接下来的几天少不了麻烦你啊……” “张書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会满足你的想法。” “我这次来没有任何要求，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学习！学习你们先进的经济发展经验，我这是来充电的！” “呵呵……”乔炎彬笑了笑，不管张清扬心里怎么想，这几句话还是让他很有面子。 “有话进去聊，就不要在这里说了，张書記，你光顾着和乔書記聊天，把我这位老朋友都忘了！”一旁的陈静笑了起来。 “呵呵，我怎么敢忘呢！”张清扬把手伸向陈静，然后对乔炎彬说：“乔書記，你们贵西就是养人啊，你看陈大姐到了之后变得更漂亮了！” “哈哈，陈省長本身就天生丽质！”乔炎彬开怀大笑，曾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张清扬在这种场合下，以这样的方式碰面。 “张書記，你就知道拿我开心，你要再不说好话，别说我这几天给你脸色看！”陈静痴痴地笑起来。 张清扬说：“你可别吓我啊，到时候我只能求救于乔書記了！” 众人又笑，场面看上去十分的温欣，似乎张清扬和乔炎彬是一对老朋友。乔炎彬的部下们看着张清扬谈笑风声，心里直嘀咕，怎么也无法把他同乔書記的老对手联想在一起。 “走吧，张書記，先回房休息一下，呆会儿我为你接风洗尘！” “是啊，我这次来就是贵西讨酒喝的，一会儿乔書記可不能吝啬，一定要让我偿偿贵西最好的酒！” 第2814章 续旧 “当然当然，贵西别的没有，酒还是可以管够的！” 大家一边客套着一边走进迎宾馆。张清扬被服务人员领进房间，其它跟随而来的干部、企业代表也都有专人负责接待。总的来说，在招待方面贵西搞得很认真，乔炎彬不想予人口实，早就特意叮嘱过了。 乔炎彬并没有送张清扬回房间，跟张清扬进来的是陈静，这也是乔炎彬叮嘱的，他说你们是老朋友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续旧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陈静说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呢？”张清扬反问道。 陈静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来了好，来的好！”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说：“陈姐，是你们想多了，我这次真的是来学习的！” “我知道你是来学习的!但是你比我更清楚，这次来贵西将会带来正制上多么大的影响！” 张清扬点点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事实上他在考虑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种种的可能性。他相信不用到今天晚上，他在贵西的消息将会传遍华夏政坛，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震惊吗？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陈静微笑道：“清扬，我不如你。” “为什么这么说？”张清扬愣了一下。 “我没有你的心，这种事无论能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好处我都做不到，一般人都做不到。” 张清扬笑道：“做不到是没逼到那个份上，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哼，就你滑头！”陈静站了起来，“还有一会儿时间，你先休息吧，我们有空再聊。” “好的，你坐久了有人该不高兴了。”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送她走到门口。 江小米正向这边走过来，张清扬问道：“你怎么不去休息？” “我过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江小米体贴地说道。 “也没什么事，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会儿吧。”张清扬把她请了进来。 江小米有些不好意思，说：“会不会打扰您休息？” “不会的，我还不累呢，用不着休息。”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问道：“有什么感觉？” “方方面面都很不错，只是……没有家的感觉。” “是啊，这里不是我们的家，终究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牌！”张清扬也深有感触，无论乔炎彬再怎么客气，他也是来求人办事的。虽然只是学习考察，还称不上什么帮忙，但这对于张清扬这个级别的干部而言，跑到对手那里去学习……正如陈静所说，一般人难以办到。 “张書記……”江小米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这辈子认识你是我最大的成功。” 张清扬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说：“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即使我是一匹好马，也需要你这位伯乐呀！”江小米嘿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一脸的尴尬，她不禁想到了什么，一个女人对男人说是马……那不就是等着被骑吗？ “呵呵……”张清扬也忍不住笑，目光深深地盯着她。 江小米想躲闪着他的目光却失败了。 “过来给我捏捏头吧。”张清扬说道。 “嗯……”江小米红着脸绕到张清扬身后，双手捏着他的头，仿佛是鼓了半天的勇气，才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心口上面。 张清扬只感觉脑后一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乔炎彬回到休息室，身后跟着省玮办主任卢雪玲。抛掉情感上的需求不说，这个女人在工作上也能帮忙不少，有她在身边，乔炎彬感觉工作上顺手多了。 乔炎彬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卢雪玲笑眯眯地坐下了，说道：“他……真的就这么来了？” “嗯？”乔炎彬没明白她的意思。 卢雪玲说：“当他站在你的面前时，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或许很多人和你有一样的感受，”乔炎彬点点头，他明白了爱人的意思。 卢雪玲说：“炎彬，一个连面子都不要的男人是可怕的，看着他和你说话时的样子，我心中害怕……” “怕？”乔炎彬皱了下眉头，把她搂在怀里问道：“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道，就是怕。” “他强大的这种地步了吗？”乔炎彬嘴里有些苦涩，划着卢雪玲脸蛋说：“这几天让他们开开心心的，既然他让别人见识到了，咱们也不能小心眼是不是？” “嗯，你放心吧，各家酒厂我已经联系好了，做好了准备。” “我放心，”乔炎彬微微一笑，手上用了些力，卢雪玲的脸有此红，轻轻推着他说：“好了……” “什么好了？” 卢雪玲的脸又是一红，“讨厌！” “哈哈……”乔炎彬的手攀上了她的高耸，说：“雪玲，自从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也是……”卢雪玲把脸贴在他心口，“炎彬，你是一个好男人，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你不想让我和他斗，是不是？” “我觉得没必要斗，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我是不甘心，明明我应该走在他的前面……” “炎彬……”卢雪玲温柔地叫了一声。 “别说了……”乔炎彬把她压在沙发上，用嘴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 西海省宁北市，张泉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若有所思。 “张清扬，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张泉望着远方喃喃自语。 张泉的心情很差，最近他的心情就没好过，这半年来他一直在关注西北的事，知道张清扬都做了什么，更明白他已经在西北站稳了脚跟。他曾经试着阻击，但是最终都失败了。正制上的不如意也就算了，现在连儿子都被张清扬弄得失踪了。前些天宁总还去了双林省，并在那边发表了重要讲话，对双林省提出了表扬。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宁总对张清扬的态度也在转变。 张泉曾经试着探过宁总的口风，可是什么也没得到。他不知道宁总对未来有什么想法，更不知道宁总将如何处理同张清扬之间的关系，宁总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很迷惑。 他本想着联合乔炎彬、吾艾肖贝向张清扬再次施压，可是随着张清扬亲自到贵西考察，他的计划简简单单被攻破了。虽然只是一次考察之行，但此举意义重大。张清扬这么做，等于是跳出了他所设想的包围圈，并且还反将了一军。尽管两人没有当面较量，可张清扬轻而易举地扭转了被动的局面，这让张泉更加难受。 外面有人敲门，张泉答应一声，一位穿着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是张泉的警卫。 “首长！”男子敬了个军礼。 张泉挥挥手，激动地问道：“有消息了？” 男子摇摇头，不安地说：“对不起，我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可还是没有九天的消息。” “哎！”张泉两眼一黑，身体虚弱地晃了晃，要不是扶着窗台就摔倒在地上了。 “首长!”警卫跑上前扶着张泉坐下，“您没事吧？” “药……”张泉指了指抽屉。 警卫连忙翻出心脏药给他吃下，又替他按着心口，红着眼说：“首长，我下午就走，如果还没消息就不回来见你了！” “不怪你……”张泉摆摆手，“小春，别找了，随他去吧。这孩子从小就较真，有时候我骂他两句就跑了。” “首长……” “我没事，”吃完药的张泉好了很多，可是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血色。 “首长，要不回家休息一下？” “我说了没事！”张清扬不满地说道：“让人知道……多不好？” “哦，我明白了。” 张泉靠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首长，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怕他做傻事，万一接触到不好的朋友……”张泉摇摇头，不忍再说。 “首长……”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次是秘书。 “什么事？”张泉问道。 “张書記，双新集团的黄总想来拜访……” “我没时间！”张泉不耐烦地摆摆手。 “他还说如果您没有时间，晚上在一起吃个饭……” “告诉他我这几天太累了！” “知道了……”秘书见领导心情不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都是麻烦事！”张泉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首长，您喝水。”警卫把水端到他面前。 张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那您注意身体。”警卫复杂地望了首长一眼，首长现在的状态非常差，同过去相比，似乎转眼间就老了很多。 张泉刚想闭上眼睛休息，没想到私人手机又响了。他本想不接的，可是一看号码显示吾艾肖贝，只好接听了。 张清扬在接风宴上很放得开，乔炎彬也准备了最好的酒，三十年的陈酿，单打开瓶盖，就嗅到了浓浓的香味。 “张書記，这可是贵酒集团的珍藏，只供国家首长和贵宾，我这次是借您的光啊！”乔炎彬指着酒瓶笑道。 第2815章 功不可没 张清扬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似乎有些尴尬，说：“乔書記，这个……不会犯错误吧？” “放心吧，没事！”乔炎彬把酒杯举了起来：“张書記，我先敬你一杯，欢迎你来到贵西！” “不敢当，不敢当……”张清扬陪着乔炎彬喝了一杯。 接下来陈静也向张清扬敬酒，张清扬又回敬，几个人折腾了一圈。最后张清扬摆手道：“我说你们东道主可不能把我灌醉了啊，下午还要工作呢！大家缓缓吧，怎么说也先让我偿偿贵西的特色菜吧？” “张書記说得也对，酒虽好喝，也不能多饮啊！”乔炎彬放下了酒杯。 张清扬说：“乔書記，我今天在路上看了看，贵西发展得真快啊，看来你们的经验需要我们西北好好学习！” “张書記太客气了，西北最近也不错嘛！”乔炎彬微微一笑，“要说我省的发展，陈省長可是功不可没啊！” “还不是有乔書記的正确领导？”陈静笑了笑，“我看大家就别客套了，吃饭要紧！” 张清扬微笑道：“乔書記，西北和贵西都是西部地区，今后我们可要多走动走动啊！” “好啊，我有空真想去看看大沙漠呢，说实话，还真没去过！” “等你去了，我一定好好招待！”张清扬满脸真诚地说道。 乔炎彬连连点头，相比于张清扬那讨好的模样，他显得更沉稳一些。陈静心里也忍不住笑，暗想张清扬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乔炎彬这是故意拉架子呢。 接风宴的气氛很热闹，整体来说，贵西方面招待得不错，都安排了专人陪西北考察团的干部和企业家。张清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炎彬聊着工作和生活，硬是把两人过去的交集回忆成了十分美好、美好的画面。 接风宴之后，乔炎彬就告辞离开了，张清扬越是表现出对他的亲近，越能对外显示出心口襟开阔。乔炎彬明白这个道理，就不想和他长时间在一起，考察的事有其它人陪同。 张清扬也没怎么休息，直接在陈静陪同下赶往贵酒集团的原浆基地考察。几年之前，在贵西省玮的支持下，贵酒集团在贵宁市郊建设了贵酒生态文化产业园，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了著名的旅游景区。 路上，陈静简单地向张清扬介绍了情况，说道：“贵酒集团现在每年产量并不高，这是出于质量的考虑，有些东西未必生产的越多越好。集团对质量、商标的保护很严格，每年都在打假。” 张清扬说：“这才是现代企业发展和生存的正确道路，相比之下，我们温特酒的发展要落后你们至少二十年！” “不见得吧？”陈静没想到西北的情况有这么严重。 “你是没见到！”张清扬长叹一声，“和你我就不硬撑着了，西北和南海、双林都不同，那边的基础差得很离谱，企业的文化基础太差，所以没有拿得出手的好企业。” “怪不得你要支持本地企业，想打造西北的大企业？” 张清扬说：“我只是想拿出几个典型来，为接下来的经济发展起个好头，让他们在思想上发生转变。我为什么要来贵西？就是想让本地企业家明白，虽然他们现在解决了温饱，但是他们的企业还称不上企业，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企业文化，将来如何发展？” “我明白了，你是想激他们？” “呵呵……”张清扬笑了，“不激他们不行啊，我知道贵西酒业发展得很好，也很正规，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大企业，他们的思想会有一定的转变。” “不错！”陈静点点头。 “咦……”前排的彭翔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什么……”彭翔摇摇头，目光看向了山路两旁，原来不知不觉间，车队已经进到了山林之中，就在盘山路上行驶着。 “这里的地形有些古怪。”林辉说道。 “穿过这座山就到了，贵宁就是一座山城，你们习惯就好了。”陈静说道。 张清扬对彭翔和林辉比较了解，问道：“你们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彭翔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或许是职业习惯，这样的地形很适合打伏击，只要前后路一堵，就无处可逃了。” “我也有一种危险来临的感觉，”林辉也不好意思地笑，“领导，这可能是我们军人的习惯，没什么大事。” “我确实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彭翔喃喃道。 陈静笑道：“两位不愧是中警卫，你们说得不错，这里过去就是一个贼窝，建国后还有土匪呢！听说就在前几年，偶尔也会发生拦路抢劫的情况。后来李金锁書記重点整治了一下，现在的治安是没什么问题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车队穿过最最高的地方，前方都是下坡路，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悬崖，车队仿佛在半空中穿行。又前行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开阔地，远远就看到了一片繁荣的景像，贵酒生态文化产业园出现在前方。 林辉和彭翔相互看了一眼，虽然驶出山区，离开了危险的地方，可是他们却仍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张清扬的目的实现了，还没等进到贵酒生态文化产业园，西北考察团的代表们就被深深地震撼住了。温特酒厂的党委書記巴日图，厂长李长水看到面前这座现代化的产业园之后，终于领会了张書記要重建温特酒商标的用意。他们过去还因温特酒的高销量而沾沾自喜，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感到脸红。 眼前是贵酒生态文化产业园，也是贵酒的原浆基地，一座座现代化的生产车间，一条条四通八达的道路，路边有高大的绿化树和漂亮的景观灯，在他们眼中这不像是工业园，更像是一座单独的现代化城镇！相比之下，温特酒厂那屹立了几十年的厂区好像农村的小厂子，根本就与其几万吨的产值不匹配。 “长水啊，张書記说得对，我当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次亲眼看到人家的厂子，我才明白了自己有多么差！”党委書記巴日图长叹一声，言语中充满了自责。 “老書記，这不能怪您，是我们整体思维落后，要不是张書記，我们这辈子可能也不会想到酒厂也可以发展成这样！” “是啊，张書記是一位好领导！” 不单他们两个人在私下里议论，跟随而来的其它酒厂老板和各地区领导干部也在偷偷的议论。起初他们也没能完全理解张書記的想法，在不少人看来，张清扬的思维方式有些天方夜谭，他所描绘的那幅场景根本就是空中楼阁，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面前的这座贵酒生态文化产业园时，张清扬曾经描绘的蓝图不由得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此时此刻他们才渐渐明白，不是领导在天方夜谭，而是他们的接受能力太差！ 车队缓缓驶进了园区，随后在停车场停下。原本陈静的意思是直接把车开到前方的厂区门口，被张清扬拒绝了，他说要让随行的干部在这里多转转，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作现代化工业园。 张清扬下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了代表团的身边，大家注意着领导的神色，知道他有话说，便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陈静站在后面，并没有抢张清扬的风头。 “同志们，”张清扬扫视着众人说道：“这便是贵酒生态文化产业园，就像我曾经对你们说过的那样，温特酒同样也可以建设这样的产业园。或许之前你们不了解，现在总应该明白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确实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态文化产业园！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让你们来不是学习人家的制酒工艺，而是发展思路！请你们记住，一个没有企业文化、没有企业思想的企业永远做不大，一会儿大家将要重点参观几个车间，希望大家好好看看，认真学习，这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众人不由得垂下头来，堂堂的西北一把手，在别人的地牌上说出这些话，让他们感到愧疚。连张書記都不要面子了，他们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好了，话不多说了，大家走吧。”张清扬转身就走。 陈静陪上前来，小声道：“你言重了。” “不这么甘他们就不会有深刻的记忆，相比于未来发展，我个人的面子算得了什么？” “是啊，刚才那些话一定会让他们深深记住的！”陈静对张清扬的做法非常钦佩。 按照张清扬的要求，陈静先带着他们来到园区内的包装印务有限公司，重点考察贵酒的商品包装和品牌形象设计，这里有一整套的贵酒品牌设计、包装流程，在集团思路的指引下，其品牌形象十分统一，各类包装都重点突出了贵酒宣传的方向和企业文化、历史。 看到人家高档的包装和现代化的企业形象设计，西北来的干部们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作企业形象和标识的建立，再一次被震撼了。张清扬详细地问了一些专业性的知识，并耐心地拿着小本子记录下来。 第2816章 得天独厚 园区内不止一家公司，但所有公司都与贵酒的生产、销售、宣传相联系，这由集团统一规划管理的思路让西北的干部们大开眼界，其下辖各个相关产业的子公司不但可以服务于集团内部的业务，还会对外接项目，这提升了集团发展的事业版图。现在的贵酒集团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白酒生产商，涉及了多个领域，每个项目都还发展得不错。而最为关键的是，每个项目又都和其主导的白酒产品有种密切的联系，对提升企业的整体覆盖率有很大帮助。 张清扬见惯了大场面，但仍然对这里的发展感到震惊，不得不说，在贵西省玮、省阵府的支持下，贵酒的企业品牌已经超越了白酒业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高档的奢侈品。 参观了几个厂区后，陈静又把张清扬请上车，他们将赶往前方的原浆窖藏基地，在那里可以看到贵酒生产前的准备程序。前方是一座山，面前是一条隧道。 “穿过隧道就是了。”陈静介绍道。 张清扬笑道：“这个产业园这么大？” “是不小，因为前方的窖藏基地有着千年历史，正好这里一半是山区一半是平原，非常适合建设这个产业园。” “这就叫得天独厚！” “呵呵，算是吧。”陈静微微一笑。 隧道并不长，前方很快就出现了光亮，随后又是一翻景像，同之前去过的地方截然不同，仿佛一条隧道隔离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头是现代化的厂区，一头又是古色古香的历史文化古城。 “漂亮！就像桃花源一样！”张清扬赞叹道。 “这里还真没怎么设计过，基本上算是保留了历史原貌，你也知道贵西都是山，又比较偏远，远离战乱，所以保存的好。” 正说着话，前方的领路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陈静皱了下眉头，随后省阵府秘书长拿着手机从后面跑了过来。陈静拉下车窗，问道：“前面怎么了？” “省長，前面有巨石滚落，正在抢修，路被堵住了。” “什么？不是让他们提前检查吗？”陈静怒了。 “是意外情况，那个……”秘书长也脸面无光，有贵客来访，却出现了这种意外。 “下去看看吧。”张清扬说道。 “嗯。”陈静点点头，两人下了车。 彭翔和林辉相互看了一眼，分别左右保护着领导。彭翔问道：“陈省長，这边经常有石头滚落吗？” 陈静说：“这个到是有的，这边山体很松，特别靠近出口这里，我们年年在整治，但是总有石头滚落，好在没伤过人。这次应该是下来大石头了，不然路不会堵。” “没别的办法吗？总这样早晚是个麻烦。”张清扬担心道。 “找了地质学专家研究过多少次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里炸掉，但是……” “我懂了……”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这也算是历史古迹，炸掉太可惜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前面，前方的道路中间果然有一些石头，其中有两个比较大的，正好挡住了去路。工人们正在抢修。 “问题不大，”张清扬担心陈静生气，在一旁安慰道。 陈静没说话，低头看了眼时间。彭翔好奇地走到近前，围着巨石转了几圈，对林辉招了招手：“你过来。” 林辉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总感觉不太对，又说不太清楚。”彭翔皱眉道。 林辉也围着石头转了两圈，摇头道：“我没发现啊，你什么意思？” 彭翔一脸的犹豫，低声道：“自从进到这里，我就感觉不太对……” 林辉抬头四处看了看，寻找着石头滚落的方向，山坡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他上前又看了看，并没有太多的发现。 陈静被这两个人的举动搞愣了，问张清扬：“他们在干什么？” “职业习惯吧，”张清扬的眉头也皱了一下：“或许他们感受到了危胁。” “真是好警卫！”陈静笑了笑。 张清扬抬头看了看天，问道：“前方是不是马上就到了？” “是的，五分钟的车程吧。” “那我们走着过去吧，反正也没多远了。我们在这等着，他们也能不安心施工。” “可你是客人，这个……”陈静有些为难。 “我们之间还讲这个？”张清扬摆摆手，“这段小插曲就不用新闻报道了。” “呵呵，那就听你的吧！我估计等我们回来时也应该清理完了！”陈静也明白，再等下去可就天黑了。 张清扬回身把江小米叫过来，吩咐了几句，随后大家步行前往。 “这不挺好的嘛，还能感受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张清扬边走边笑。 陈静笑道：“你这是给我面子才这么说的吧？” “实话……” 两人谈笑风声，并没有因为意外而影响心情。可彭翔和林辉明显有些紧张，这种意外在他们看来充满了威胁。好在终于走到了窖藏基地，一路平安无事，两人也松了一口气。这里两边都是山林，要说埋伏个杀手什么的轻而易举。虽然杀手这个名词听起来有些遥远，但是对张清扬来说并不是杞人忧天。出发之前，郑一波已经叮嘱过他们，他们知道反对势力要对领导采取行动，所以一路上都在警惕着。 张清扬等人走进基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那十几米高的蒸馏器，正有人站在上面翻腾着原料，一派忙碌的景像，浓浓的酒香迎面扑来。陈静引领着张清扬等人走到跟前，早有讲解员等在前方，详细地介绍了生产工艺。 蒸馏器的另一端，已经有原浆酒流入了容器，望着那些特制的窖藏大酒缸，张清扬等人走了过去。对面走过来一位男子，看样子是讲解员，并不怎么显眼。他看向张清扬笑了一下。张清扬也对他点点头，然后他就把手伸进了口袋，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接着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不好！”彭翔叫了一声，马上向男子扑过去，林辉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手拉着张清扬，一手拉住陈静，猛地把他们按倒在地上。 京城红墙大内，宁中强正坐在韦远方面前聊天。 “双林不错吧？”韦远方微笑着问道。 宁中强点点头，说道：“或许从整体实力上，双林省同延海发达的省份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其发展思路，干部的水平都越超了其它地区，那里的干部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不同……” “什么不同？” “个性方面，态度方面，就是……还真说不太好。”宁中强笑了笑。 韦远方说：“双林省的干部给我一种真诚的感觉……” “对对，太对了，”宁中强点头：“没错，确实是一种真诚的感觉，这点和其它地区完全不同。” “还有就是思维方式，他们都尽职尽责，面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说什么，并不在乎说的话会得罪他们的直接领导。” “这是张清扬带来的改变？” “不得不承认啊，他改变了双林省，这话一点也不为过，单纯的经济发展谁都会搞，但是他能让那个地区从根上发生转变，这是了不起的成就！你这次选择去双林是对的，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号，”宁中强抬头看向韦远方：“张清扬这个人我了解得太少，您真的那么看好他？” 韦远方说：“了解得少就要多了解，在这一点上你要向恩华同志学习，要说对下面干部的了解，你不如他。” 宁中强老脸一红，点头道：“您说得对，他上次在党校的讲话，我后来认真研究过，说得都很对，切切实实的道理。” “你明白就好，”韦远方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中强，我一直在想，如果换成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能让双林省发生这样的转变吗？十多年前，我曾经去过双林，同现在相比……” “一号，我虽然没有同张清扬直接接触，但是从双林省的干部身上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质，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拥有我们谁都没有的气质……”韦远方点点头，“但这并不足以判断他的未来，他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他总是做一些看似很反常却又很合理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是别人不愿意做甚至做不到的，这是他和别人最大的不同。” “比如……” “比如这次去贵西，真的……我难以至信！” “是有点意思，呵呵，这小子有点高深莫测！”韦远方不停地摇头。 宁中强笑了笑，说：“如果他把西北弄好了，那么华夏就少了一半的麻烦。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去贵西考察，单是魄力就让人佩服。” “你怎么看他和张泉？”韦远方突然抛出了一个敏锐的话题。 “这个……”宁中强犹豫了一下。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宁中强苦笑道：“张泉心眼有点小，张清扬嘛……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他。”说完，抬头看向韦远方。 “他们是高手和宗师的区别……”韦远方喃喃自语。 “高手……宗师……”宁中强不置可否。 第2817章 不惜一切代价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声响，金主任满脸焦急地跑进来：“首长，出事了！” “怎么了？”韦远方抬头问道，在他看来应该是某个地方又现出了事故或者意外，比如地震等自然灾害。 “是贵西，张清扬……”金主任见惯了大场面，可此时却有些慌乱。 “怎么回事？”宁中强意识到不妙，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我刚接到贵西方面的电话，张清扬一行人在考察酒厂时遇到袭击，现场发生大火，现在那里交通堵塞，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据贵西方面介绍现场有爆炸的危险……” “什么？”这次韦远方也坐不住了，“那还等什么，马上派武警、部队过去，采用空中支援！” “他们已经安排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 “交通怎么会不通呢？”宁中强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原因……” “远山同志，还有军委那边……通知没有？” “我已经安排人通知了。”金主任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他接到手里一听马上转交给韦远方说：“是陈主席。” “一号，贵西需要支援，我打算安排……” “不用向我汇报了，马上安排就近部队赶过去，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韦远方只说了一句话。 “明白！” 韦远方放下电话，看向宁中强说：“难道是西北那边的势力？他们的情报这么准确？安排得如此详细？那恐怕……凶多吉少啊！” 宁中强脸色沉重，拍着桌子说：“为什么是在贵西？为什么？如果是在西北，他们不是应该更方便动手吗？这个……” “你是说……”韦远方也立即想到了什么，随后猛烈摇头：“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金主任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说道：“首长，现在救人要紧，其它的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缓一缓吧。” “相信陈主席会安排好的!”韦远方点点头。 三人正说着，刘远山也走了进来。 “远山……” “我没事，”刘远山摆摆手，可是那表情和虚浮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的担忧。 韦远方看向金主任，说：“你马上给我接乔炎彬，太不像话了！” “書記，”刘远山连忙叫住韦远方：“这是一次意外，不能怪乔炎彬，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 “那我叮嘱一下……”韦远方缓和了一下语气。 “您告诉他一定要控制火情，那可是酒厂啊，万一爆炸……”宁中强不敢说下去了。 韦远方点点头，他也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 “远山首长，您先坐下。”金主任看到刘远山脸色不对，连忙扶着他坐下。 刘远山没有说话，他的心跳得很厉害。金主任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把电话打给乔炎彬，又转交给韦远方。 韦远方在电话里叮嘱了一些事情，同时也了解到一些情况，原来对方明显做足了准备，那边的一些通信设施已经被破坏了，幸好酒厂内还有卫星电话，否则外界难以知道窖藏基地的情况。至于说到底如何袭击，又是什么人袭击，里面的伤亡情况现在还不好说，火势大小也不知道。各种军警已经出动了，他们将在第一时间搜索张清扬、陈静等人的下落。 打完电话后，韦远方看向刘远山说：“放心吧，清扬吉人天相。” 刘远山免强振定下来，说：“是坏事也是好事，这说明他的反坏行动已经激了那边的人……” 大家纷纷点头，可是这种代价太大了一点。 乔炎彬不安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卢雪玲就站在他的跟前，同样一脸的紧张，她也明白一但张清扬真的在贵西出了事，那么乔炎彬的正制生命就结束了。这不同于一般的案件，这也不是西北，他们逃不掉干系。 “张清扬，你可害死我了！”乔炎彬握紧了拳头，“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他们怎么……” “炎彬……”卢雪玲看到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十分担忧，上前按住了他手臂：“你先别激动，现在只是发生大火，不会有事的。” “那里全是酒坛子，一但控制不住……”乔炎彬不敢去想，也许张清扬能躲过第一次袭击，可是一但窖藏基地爆炸，那将化为一片火海，道路又不通，张清扬往哪儿跑？ “打电话，你再打电话问问情况！”乔炎彬咆哮道。 卢雪玲依言把电话打过去，却难以打通。她又试了好几次，仍然打不通。 “联系消防队，他们的直升机应该到位了！”乔炎彬又吩咐道。 卢雪玲又把电话打给消防队，问了一些情况后，脸色不太好。 “怎么样了？” “直升机去了，但火势很大，全是浓烟，根本就看不清，派不上用场。” “那路呢？路通了没有？” “路被车堵上了，正在用吊车移路，马上就通了！” “慢，太慢了!” 乔炎彬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他刚听了一句，电话就掉在了地上，他也瘫坐在椅子上。 “炎彬，你怎么了？”相比于张清扬的安危，卢雪玲更加担心爱人。 “一个洞爆炸了，还有山路……”乔炎彬喃喃自语：“希望他不在那个洞，希望……” 其实彭翔早就注意到了那位男讲解员，虽然他和其它讲解员穿的一样，都是统一的西装，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同。特别是当他面对张清扬微笑的时候，彭翔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这是极不寻常的。 一般情况下，讲解员的微笑是职业的，特别是当面对人多的时候，他们的笑容是面向大众而不是固定的某个人。当然，张清扬是领导，他讨好地看向领导微笑，这也不算意外。可他的笑容与其它人不同，带着些阴森的感觉。 当他把手伸进口袋的时候，彭翔就已经缓缓向他靠近了，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随后，彭翔就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摆出的那个姿势，他曾经在国外特种兵学校接受过培训，知道那个手势代表着你去死吧，是某些组织的习惯性手势。他大喊着提醒众人，并且向那人扑去。与此同时，那人也把手上喷着火焰的小装置扔向最近的酒缸。 情急下彭翔没有别的选择，在扑向他的同时飞起一脚，在空中把那个小装置踢向远处，然后向男子挥拳击出。那位男子的身手同样敏捷，虽然他没料到彭翔的反应会这么迅速，但就在彭翔把那小东西踢向远处的时候，他掏出了一把危险工具，并没有对准彭翔，而是张清扬的方向，可此时他却发现面前的张清扬消失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彭翔大喊的同时，林辉也已经发现了危险，早已经把张清扬和陈静扑倒在地并且躲在了障碍物之后。突然的变故让众人一乱，但出于人类对于求生的本能，人群四散奔逃。 枪响了，子弹从贵西省阵府秘书长的手臂穿过击中酒缸，同时那枚小小的喷着火焰的装置也落在了远处的原料堆上，两个方向同时着火，并迅速蔓延。杀手并不满足于制造火灾，再次寻找着张清扬的方向，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机会。彭翔早把他仆倒在地，并用最迅速的动作将他的胳膊扭断。然而他不愧是杀手中的精英，即使一支胳膊断了还能反抗，一个就地打滚就把彭翔反身压在了下面，并且用出了杀招。 “找死！”彭翔有些轻敌了，原以为把他按倒扭断一支胳膊就会失去战斗力，没想到他还会动。他真的怒了，周边除了酒就是酿酒的原料，这些都是易燃易爆物，火势蔓延得很快，倾刻间一片火海，浓烟滚滚。 彭翔知道必须快速解决战斗，下手也就重了一些，阻挡住他的杀招，双手全部攻击那条还没有断的手臂，控制住之后又是向后猛烈地一拧，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的两条手臂全都废了。 “啊！”男子爆发出一声惨叫，但是仍然没有放弃，张嘴咬向彭翔。 彭翔飞起一脚将他踢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后捡起地上的危险工具，“砰砰”两枪击中他的膝盖，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彭哥，留着是祸害，我们没时间照顾他！这边火势控制不住了！”浓烟中传来了林辉的声音。 彭翔犹豫了下，略微一琢磨，举枪指向男子的心脏，再也没有手下留情，当子弹击中他身体的瞬间，他似乎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但随后就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原本还想着留下活口方便今后的调查，但现在情况危急，活命要紧，其它的都顾不上了。 彭翔松了一口气，回身寻找着林辉的方向，身后全是人群的喧闹声，浓烟已经扩散至整个洞穴，他定了定神，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这里，彭哥！”林辉在不远处大喊。 彭翔依声判位，赶紧跑向了林辉身边，看到张清扬和陈静没有受伤后，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怎么样？”张清扬问彭翔。 “我没事，那人死了！” 第2818章 爆炸 “死就死了吧！”张清扬现在也有些怒了。 林辉说：“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全是易燃物，很有可能爆炸。” “对，我们马上走，叫大家不要乱。咳咳……”张清扬被烟呛得直咳嗽，抓住陈静的手问道：“出了藏酒洞，除了来时的路，还有没有出山的路了？” 陈静捂着嘴摇摇头，她的眼睛已经被呛得睁不开了。 “不行，马上走，出去再说！”张清扬一看再这么下去人就会中毒了，拉着她就向外跑，同时让彭翔和林辉招呼着双方人员，千万不要慌乱，更不要乱走，这个时候一但情绪失控，判断失误的话就有可能出现意外。与此同时，大家也想到了报警，可是等他们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没有任何的信号。有人想到了固定电话，但线路已经被切断了。 幸好这时候大家听到张書記和陈省長都还活着，情绪稍安，都向他们身边靠拢。张清扬边跑边问了一下，除了贵西省阵府秘书长受了点皮肉伤外，其余人都还好。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江小米，特意把她拉到了身边。 江小米早就吓傻了，刚才在慌乱中她很想走到领导身边，但那时她正在和温岭市的干部说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她想去寻找张清扬时，面前除了大火和浓烟，并没有张清扬的影子。一时间她也只能跟随着人群躲藏。现在再次看到领导，她激动得哭了。 “没事，没事，不要怕……” “我不是怕……”江小米哽咽着说道，“您没事就好，我刚才找不到您……” 张清扬明白了她的意思，拍着她的后背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们出去吧。” 大部队簇拥着领导向前走，可是等走到藏酒洞口时，所有人都傻了，电子门已经关上了，怎么打也打不开。 “还有没有其它出口？负责人呢，负责人在哪儿！”陈静高声喊着，“要想办法和外面联系，这里面应该有电话！” “省長，上面和下面各有一个安全出口，我们走哪个？” “走下面！”林辉说道。 “不行，”彭翔摇摇头，“对手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上面……”林辉的意思是烟往上走，上面烟会很浓。 “短时间内通道里应该没事，大家马上把衣服浸湿，从侧门的安全通道向上走，无论是谁找到通信设备，第一时间报警并向省玮汇报！”彭翔说完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陈静说：“听他的吧。” “好！”陈静顾不上别的，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幸好这里水源比较多。大家纷纷效仿，用湿衣服把口鼻捂住。 “这样不行！”彭翔冲着人群大喊，“把身上全都弄湿，火势太大了，还在蔓延，我们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个时候安全要紧，大家都觉得彭翔说得有道理，也就顾不上雅观了，男女全都把往身上洒水，甚至人直接跳进了水池，被冷水激得大叫。彭翔和林辉也把张清扬和陈静的身上弄上水，江小米也往身上弄了一些，雪白的衬衫贴在身上，到把身材显得更加完美了。当然，此时没有人会欣赏她的性感和妩媚。 “走吧，大家要有秩序，不要乱！”彭翔指挥着，“林子，你保护领导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警卫。” “不行!”陈静断然拒绝，拉住彭翔说：“让我们局里的同志跟在后边，你的职责是保护好张書記，后面没什么危险，他们的目标是张書記！” 彭翔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好说出来，陈静此言正合他意。 “这火怎么办？”林辉拉了拉彭翔。 彭翔回头扫了一眼，无奈地说：“我们没有时间救火，这里火势这么大，外面一得到消息就会派人过来的……” “希望吧！” 两人保护着张清扬等人走进消防通道，缓缓向上走，由于这是洞穴，要想出去就要向上爬，大家都比较吃力。 “上面有监控室，里面有卫星电话！”基地负责人跟在后面大喊。 大家一听有卫星电话，情绪高涨了不少，脚步也就更快了。很快前方就出现了监控室，陈静二话不说走进去就给乔炎彬打电话，这才把消息发出去。乔炎彬接到电话后进行了一系列部属，事情重大，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即向京城方面做了汇报。 然而此时营救却陷入了困难，由于来时的车队堵在路上，消防车根本就进不来，他们必须先疏通道路。张清扬此时也明白了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从他进到贵西之前，对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设路障，安排杀手，切断通信，一切都在说明他们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他确定到贵西只有两周的时间，这个消息之前并没有对外公开，只有双方少数工作人员知情，这说明消息是从西北和贵西内部散播出去的。 他现在顾不得想别的，只能争取带领大家走出这个危险的地方。大约一刻钟之后，他们终于走出了消防门口，已经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可就在此时，脚下突然传来爆炸的声音，好在听声音距离很远。 “快走！”彭翔和林辉一边保护着领导，一边让大家跑快。 然而，等他们走出洞穴的时候，外面的景像再次震惊了他们，不知何时，外面的山林也着起了大火，漫天的浓烟，火势借风而起，他们已经被大火包围了。尽管天上已经有消防的直升机在灭火，可是根本不敢靠近。就在此时，周围又接连响起爆炸声。 “怎么办？”陈静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四处除了火就是烟，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张清扬的目光扫向周围，发现现在站的位置是半山腰，公路还在下面，马上说道：“我们先下去再说，不能站在这里，这里迎着风，火大，下面还没有着火！” “行!”陈静现在完全听张清扬的。 张清扬招呼着大家向下走。这时候相对安全，彭翔走到身边说：“领导，您要清楚，您面对的威胁不是大火……”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他的用意，问道：“你是说还有坏人？”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从我们的车被堵在路上开始，这就是一个大的陷阱，包括此时……”他指了指公路两边还没有着火的树林：“我猜他们就是想把我们逼出去！” “那……” “可我们必须下去！上面无路可走了！”彭翔面色沉重地说道。 “你们听，警笛声……好像他们进来了!”林辉指着远方说道。 林辉话音刚落，消防车隐隐出现在远方，空中也出现了军队的直升飞机。再仔细听，更远的地方还有车队赶过来，应该是特警和武警。 “这下好了！”彭翔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动作还是挺迅速的！” “我们下去！”张清扬的目光坚定下来，“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林子，警戒队形！”彭翔看了眼林辉。 林辉会意，两人走在了张清扬和陈静的前面，争取封死射杀的角度，如果丛林中埋伏了狙击手，他们无法击中张清扬和陈静，即使击中也不是要害。现场有一些贵西警方的人，这种时候不用领导说话自然冲在了最前面。 众人还不等从山上走下来，危险已经逼近，前方的丛林中走出了一位身穿迷彩，带着头套的男子。就在他出现的同时，另一侧的丛林中也出现了一位同样穿着的男子。 “停下，不要乱动！”彭翔大喊一声，喊住了众人。 大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位男子，在他们恍惚间，另外的方向又多了两个人，四个人分四个方位而立，正在看着人群冷笑。 彭翔和林辉也掏出了危险工具，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现在……怎么办？”陈静颤抖着问彭翔。 彭翔也感觉到棘手，救援的队伍还没有过来，军方的直升飞机虽然看着离得很近，但还在空中徘徊着，没有寻找到地面的目标，现在必须想办法让武装直升机找到目标。他看向林辉，说道：“放火，浓烟太大，军方看不到我们！” “我懂了！”林辉马上组织人点火，准备用烟发出sos信号。国际通用的受困信号是三柱烟，现在情况特殊，应该尽力使烟的颜色和周围的背景颜色有区别，如果背景是浅色的，那么使用黑烟，反之亦然。林辉让人在火堆上加一些绿色的树叶、苔藓，这样就产生了白色的烟，同周围的黑色浓烟形成了对比。众人在林辉的指挥下，用衣服把烟一团团扇起来，正当三股白色的烟雾一团团冲上天空时，对面响起了枪声。看来坏人也发现了他们的目的，想阻止他们。 “卧倒，快寻找掩体！”彭翔冲着人群大喊，他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张清扬，在领导还活着之前，其余人应该是安全的。 第2819章 完美的计划 果然，对方四人只向张清扬的方向走来，并没有理其它人。陈静也被张清扬推开了，这时候彭翔保护不了那么多人。陈静也明白自己站在这里反而添乱，被江小米拉到了草丛的后面。张清扬并没有动，他和彭翔站在一起，他知道自己去哪对方的枪就会指向哪，不如不动。彭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身后的烟已经发出了信号。对面四人举起了枪，彭翔推着张清扬躲在身后，他首先扣动了板机。 “砰……”击中了四人前方的草地，算是警告。 四人停下脚步，相互看了一眼，加速冲过来。 “砰砰……”彭翔快速射击的同时拉着张清扬躲在草丛中。 对方躲闪着彭翔的射击，扑过来的速度却没有减慢。林辉随后也加入了战斗，同彭翔一左一右射击，这才阻止了对方的速度。必竟他们处在有利地形，对方虽然行动敏捷，但也要躲闪着子弹。 “来了，来了……”林辉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救援部已经发现了他们，正在降落。山脚下的灭火车、武功部、特别部的人也终于到位了。 “他们应该还有同伙……”彭翔说道。 直升机停在半空中，队员滑翔而下，随后成战斗队型向那四人冲来。四人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撤退，而是疯了一样向张清扬的方向扫射。 “领导！”彭翔回身抱着张清扬就地翻滚，担心他被流弹打中。 林辉也疯狂的反击，但是他们子弹有限，很快就打光了，幸好此时后面救援队的人已经扑了上来，对那四人进行包围。四人一看失去了机会，终于放弃了对张清扬的击杀，飞速逃进树林。 山上，武功部、特别部全都扑了上来，他们都看到了刚才惊险的一幕，后方救援队的大部队也赶了过来。张清扬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四面八方冲上来的救援队，终于松了一口气。 局里长，武功部和特别部的指挥官，还有一位地面救援领队走到了张清扬近前。陈静也走了过来，几位队长面向张清扬敬礼，脸上充满了自责，都表示来晚了。 张清扬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们大家都没事，你们不要管我们了，马上组织人救火，危险人物应该还在山林中，请你们进行搜索。” 大家都知道情况的严重性，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马上组织自己的人马对周边地区进行地毯式搜索，现场留一部分队员保护领导安全。 张清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头看了一眼窖藏基地，心疼地说：“全怪我啊，这次要损失不少好酒了！” 陈静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幸好没发生更大的爆炸，这里还可以维修，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张清扬说道。 陈静说：“对于我们来说，你只要活着，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你放心吧，子弹都绕着我飞，这些年类似的事情我经历得太多了！” “你啊……”陈静不得不佩服张清扬的冷静。 队员们保护着领导走下山坡，山林中不时传出的枪声，看来双方发生了激战。张清扬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彭翔说：“他们有机会打死我，为什么没有提前动手？” “这说明他们不是想打死你……”彭翔说道。 “我懂了，他们想抓活的？” “很有可能！”林辉也点点头。 陈静问道：“知道他们是哪个组织的人吗？” 彭翔看向张清扬，说道：“给我感觉他们更像是杀手，而不是基地的人……” “杀手？”张清扬愣了一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受雇佣的境外杀手团队。” 张清扬点点头，他相信这个迷很快就会解开。 彭翔接着说道：“这次事件证明了他们的强大，他们能提前得到消息，并且做出这么完美的计划，非常专业！” “我很怀疑他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林辉冷冷地说道。 陈静脸上一红，看向张清扬说：“你要来的消息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参与接待的人员早就知道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对手如此强大，也怪不得你们，这种事谁也不能怪。” 彭翔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火势已经控制住了，还好今天风不大。” “有信号了！”陈静掏出手机喊道。 张清扬也掏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恢复了信号，他刚要打电话给京城，就看到前方飞速冲过来一辆车，正是贵西省玮的一号车。汽车在面前停下，乔炎彬飞速跑下来，看向张清扬和陈静问道：“怎么样，受伤没有？” “乔書記，我们没事。” “张書記，可吓死我了，这事我们有责任！”乔炎彬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让您受惊了！” “我还要谢谢你们，”张清扬微微一笑，“没事。” 乔炎彬又看向陈静，感慨道：“真的把我吓坏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幸好，幸好……” 几人正说着话，丛林中又传出了枪声。 “快回市区吧，这里太危险了！”乔炎彬真的害怕张清扬出事。 张清扬点点头，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看了眼周围的人，示意他们不要说话，随后按下了免提。 “张書記，祝贺你死里逃生，不过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哈哈……” “你是……”张清扬忽然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 “哈哈，我是你的老朋友！”对方大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想起来了，看向乔炎彬喃喃道：“张九天……” “什么？”听到这个名子，乔炎彬的双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被坑了。 凌晨一点，大多数人都进到了梦乡，然而贵西省玮大楼却灯火通明，每间办公室都亮着灯，人影晃动，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八楼的会议室正在开会，中间坐着一位威严的男子，正是韦远方的第一心腹金主任。 金主任的身边坐着张清扬、乔炎彬，以及陈静，另外就是安全部的常务副部长李金锁，他也是前任贵西省阵法委書記，晋升安全部之后，已经明确为正部级。关于李金锁的职务调动并没有公开，只有内部人清楚。安全部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对于内部的任职情况，体制外的人是很难了解的。几人面前站着贵西的现任阵法委書記，他正在汇报着现场的后续情况。 张清扬接到张九天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向韦远方作了汇报。此事影响重大，差点要了张清扬的命，韦远方不敢怠慢，马上安排他的心腹金主任带着李金锁到贵西了解情况。韦远方心里明白，如果不处理好这次事件，刘系将大范围的反扑，那时候一但事情闹大，华夏政坛将会面临着腥风血雨，在这个敏锐的小改换年，谁也经不起折腾。 这是出于公，出于私，也必须给张清扬一个交待，张九天差点让国家失去了一位得力的省玮書記，甚至很有可能失去一位未来的领路者，这件事重大，肇事者又是高层委员的儿子，恰恰他们与张清扬又是对立的关系，这种事实在不好说。做坏事的是张九天，可谁能确定同张泉没有关系？韦远方心中清楚，这次谁也救不了张泉了，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生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关键是张九天现在还和坏人搅合到一起了！ 贵西现任阵法委的林書記是李金锁的老部下，他详细地汇报了窖藏基地灭火、剿匪等情况。在地方部队的帮助下，那五名坏人包括被彭翔打死的全部被击毙，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东西，能够证明他们属于境外某杀手集团，是国际刑警的要犯。这个杀手集团是由沙漠组织注资成立，可以说成是沙漠组织成立的一支敢死队，属于他们的外围力量。杀手集团平时除完成沙漠组织内的任务外，还会在全球各地接任务，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钱，他们谁都肯杀。 因此而判断，张九天已经与沙漠组织的人联系上了，至于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合作关系，甚至他是否已经加入了沙漠组织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可以表明，张九天就在境内。 “我们贵西有重大责任！”等林書記一说完，乔炎彬就看向了金主任和张清扬：“这事件没什么好说的，我必须接受处分！” 金主任看了一眼张清扬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乔書記，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虽然事情发生在贵西，但是对方不是一般的犯罪份子，他们要想了解我的行程也不算难事。” 金主任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点头道：“具体情况以后还需要调查，现在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我们。” 张清扬看向阵法委的林書記，问道：“窖藏基地损失怎么样？” 林書記说：“只有一个藏酒洞火势较大，算是全部毁掉了，其它的算在一起，大概损失五千万左右吧，没有人死亡，请您放心。” 第2820章 付之一炬 “还好，比我预想中的要少，”张清扬叹息一声，“我一直都担心储藏地，如果因为我而让拥有千年历史的藏酒洞付之一炬，那么我就是罪人了！” “张書記，您别这么说……”林書記没想到张清扬在这个时候还会担心损失情况，不由得有些感动，连忙说道：“其实火并不算大，只是损失了一些酒和原料，对于基础设施的影响不严重，整体上修一修就好了。” “这个结果我还可以接受，”张清扬看向乔炎彬，“乔書記，你不用自责，要不是我，贵西也不会遭遇横祸！” “张書記，您这么说更让我没脸见人了，不管怎么说，您是客人，我们是东道主，事情发生了，我们贵西省玮的责任最大！我想……” “对外怎么说？”金主任直接打断了乔炎彬的话，看向张清扬问道。 “就说是森林火灾引发了窖藏地的原料，其它的情况就别公布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他心里明白金主任和高层的意见，所谓家丑不外扬，至于如何处理那都是内部的事。但此事一但对外公开，国的脸面就丢尽了。张九天的身份太敏锐了！ “可是有枪声，还有现场的工作人员……”林書記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说：“这些都不是问题，那里不是居民区，枪声也许是别人听错了，至于工作人员……我想乔書記会做好他们的工作。我建议就说我在考察储藏地时森林突发大火，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金主任对张清扬的表态很满意，又扭头看向乔炎彬说：“你说呢？” “这样讲最好，不过就要委屈张書記了。”乔炎彬点点头。 “我这里没什么事，只要后面调查清楚就可以了！”张清扬不经意地扫了眼金主任。 金主任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说道：“你放心，我来时一号已经交待了，这件事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对方到底是如何得到情报，又如何制订暗杀计划，又如何安排人混进储藏地等等……一系列的疑问都要调查清楚！包括张泉同志，甚至乔炎彬同志，你们两位……都需要接受调查！” “这是当然的，我一定配合调查！” “西北张書記那边……”张清扬摇摇头：“他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了，我觉得这事和他没有直接的联系，就算了吧。” 金主任说：“这事你就别管了，高层自有决断，我来的时候，安全部和总部的人已经赶往西海了，现在应该早就到了！” “什么？”乔炎彬皱了下眉头。 “按照一号的指示，张泉同志需要进京配合调查。”金主任淡淡地说道，随后又抬头看向乔炎彬：“等这边的情况处理完了，你也要和我回京。” “这个……”乔炎彬先是有些意外，随后也就明白了，这是一号要给刘系一个交待！他气得真想骂娘，即使再恨张清扬，也不会和张九天那种人合作，更不会有暗杀的行为！然而这就是正制，事件发生在贵西，指使者又是张九天，而张清扬到贵西的消息，以及杀手集团的提前准备……这些他都难以解释得明白！张九天的行为不但害了他老子，也害了乔炎彬。 “金主任，这样不好吧？如果说需要西北的张書記接受调查，我可以理解，必竟他是张九天的父亲。可是乔書記……” “你们不要忘了，张泉同志刚刚离开贵西……”金主任看了眼乔炎彬。其实在金主任的心里也有点怀疑乔炎彬，这些要说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张九天为什么不选择在西北动手，偏偏要在贵西动手？又是在窖藏地？像这种事，只要乔炎彬暗中做些手脚，就会方便杀手集团的前期准备了。特别是在如此严格的行程安排下，对方的计划正好与之吻合，乔炎彬难逃干系！ “金主任，您说得对，我和张泉同志最近的来往确实很密切，现在又发生了这些事，虽然是巧合，但从刑侦角度来说我们都有嫌疑，我一定配合调查！”乔炎彬老老实实地点头。 “再等两天吧，我在贵西的学习不能因这件事而结束！”张清扬坚定地说道。 “这事我们自己安排，”金主任点点头，“既然你们同意对外的口径，那么就这么对外面说吧。” 乔炎彬点头道：“您请放心！” “还有，这两天我不会走，等清扬同志离开后，你同我一起回京，你们的紧方先要配合李部长做一些常规的调查。”金主任指了指李金锁。 乔炎彬看向李金锁说：“李部长，你对贵西的政法系统了解，有什么需求直接和林書記谈，就不用通过我了！”说完，又看向阵法委林書記说：“林書記，一定要满足李書記的任何要求，这件事完全听安全部同志的调遣！” “我明白！”林書記心说即使你不说这话，我也完全听老领导的！ 李金锁还是那样的性子，咧咧地摆手道：“乔書記，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完全是常规调查，这事太敏锐了，一定还贵西的同志们一个清白！我相信贵西同张書記的关系是友好的，这事全都是张九天那小子干的！” 乔炎彬对他点点头，眼里充满了无奈。 张清扬关心地看向金主任，说道：“金主任，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金主任说：“我很好奇，张九天为什么要针对你？” “这事说来话长，您应该了解一些，完全是误会。另外，同张泉同志确实有一些关系，张九天心眼小了点。当然，我不是说张泉同志要害我，而是因为张泉同志，张九天加深了对我的误会……” 金主任点点头，张清扬和张九天的事之前外界传过一些，张清扬如此回答也算贴切。他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怎么说，这事张泉同志是有责任的！长河集团倒下了，那是张九天咎由自取，他不教育儿子，结果……” “金主任，时间不早了，您下飞机后还没来得及休息，赶紧休息吧。”张清扬轻道。 乔炎彬也说：“是啊，金主任，再过几个小时天都亮了！” “好吧！”金主任的年纪也不小了，从京城大老远的飞过来，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张清扬和乔炎彬送金主任回房间，临走时张清扬被叫住了。乔炎彬知道金主任肯定要传达一号的指示，先行告退了。 “金主任，有事不明天说吧，您今天先休息？” “就几句话……”金主任摆摆手，“说实话，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从理智上来说，我相信张泉書記和炎彬書記是清白，但是真要从理智上来说，他们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这件事我真的有点糊涂！” “糊涂？” “您想，张九天选择在贵西动手，自然是看中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张泉書記前脚刚走，这之间谁也不敢说没有联系。可是，虽然在这里容易得手，可他应该知道一但在贵西害了我，张泉書記的嫌疑不是最大吗？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我很糊涂！他这样即使报了仇，不也害了他父亲吗？” “但是从他与沙漠组织相勾结来说，证明其已经丧心病狂，这种人还会在乎什么呢？”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但我不愿意相信张泉書記会……” “说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我？” “这是一号让我问的。”金主任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不暇思索地说：“能怎么办呢，就那么办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一切听一号的，一切听高层的！” “还是一号了解你啊！”金主任露出了苦笑，“好吧，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一号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追究，他会还你一个公平的结果，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我不会追究！”张清扬盯着金主任的眼睛：“金主任，一切以大局为重！”张清扬心里明白，韦远方所谓的不追究，其实是担心刘系把动静闹大向高层施压。就以现在刘系的力量来说，如果他们真要针对此事做文章，韦远方是压不住的。 “好一个以大局为重，一号没有看错你！”金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清扬，这次事件真的很悬，接到消息时一号很担心你，他对你还有很大的期望！” “谢谢领导！”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先别急着工作了，也给贵西一个缓和的时间，你也压压惊，你说呢？” “我一切听您的！” 张清扬离开了金主任的房间，又直接被李金锁拉了进去。 “他……，我这次非整死姓乔的！”李金锁关上后之后就破口大骂。 “这事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鬼才信呢！”李金锁摇摇头，“他们准备得如此充分，没有内部人帮忙是不可能的！” “找内部人帮忙很容易办到，花点钱就行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老李，你别急。” 第2821章 危险解除 “妈的，老子要是看到张九天，我宰了他！”李金锁气愤地骂道。 张清扬一阵感动，说道：“老哥，真没事，我心里有数。” “哎，太他妈险了！”李金锁连连摇头，“老林把现场的情况向我汇报了，如果救援部的人再晚到一分钟，或许结果就……” “我命大。”张清扬哈哈一笑，“这两天调查归调查，别为难人家，知道吗？” 李金锁点点头，说道：“我们部长今天连夜就会把张泉押回去！总部也去了一位中将！” “张九天害的不是我，而是他爹！”张清扬感慨道。 “胆子真大！”李金锁唏嘘道：“刚听到这事时我都不敢相信，这种事我以为只会发生在电视剧里！” 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老啦，五十几岁的人了，好好睡觉吧!” “我没事，身体好着呢！”李金锁咧开嘴大笑。 “你不睡我可要睡了！”张清扬笑着离开了。 张清扬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就看到了江小米晃动的身影，看来她已经待了很长时间。张清扬心中暖暖的，知道她关心自己。从窖藏地赶回来之后，他们就分开了。 “张書記！”江小米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是张清扬，急地扑了过来，差点扑进他怀里。 “进来说吧。”张清扬打开了房门。 江小米脸色一红，跟在了张清扬身后。两人刚进门，江小主就从身后抱住了他，哭诉道：“张書記，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您，在那样的场合下，我都没在您身边，我……” “小米……”张清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身边的女人都要保护自己？他转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划着着她的头说：“不要说这种话，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是我保护你才对。” “不，您是我的领导，我宁愿替你去死！” “别乱说话，”张清扬拉着她坐下，“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我……我真担心。” “现在没事了，”张清扬替她擦了擦眼泪，“小米，你今天没有做错，不用自责。” “事情发生时我傻了，我想找您，可是却找不到，我……”江小米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张清扬捧着她的脸，“我的命大！” 江小米点点头，“张書記，我们回西北吧，这里太危险了！” “工作还没有完成呢，按照计划，我们还要去看其它的酒厂。” “可是……” “危险已经解除了，等忙完了工作我们就回去。” “好吧，我听您的。”江小米抬头看了眼时间，“我来就是想看看您，现在看到您……就好了，您早点睡吧。” “小米！”张清扬又她抱在怀里，“以后不要那么傻，不值得的。” “值得……”江小米盯着他的眼睛，“无论碰到什么样的局面，我都想和您一起承担！” 张清扬十分感动，望着她担忧的脸，轻轻地在上面吻了一下。 “张書記……”江小米满脸羞涩，“你……” “你不想这样吗？” “不是……”江小米的脸更红了，摇头道：“我……”她的话没有说完，香唇吻在了张清扬的嘴上。 两人抱在一起吻了好久，最终江小米把他推开了，一脸甜蜜地说：“我回去了，要不然就……就……” “嗯，”张清扬点点头，刚刚经历了劫难，让他们都难以把控情绪，此时都有些急。 “再见……”江小米起身后又在张清扬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逃跑似地走了。 张清扬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心里有些惆怅。电话这时候响了，张清扬看到这个号码，心里对江小米的留恋立即减淡了许多。 “老婆，你还没睡？” “我刚忙完。” “锁定他的位置了？” “没有，不过能确定他此时不在贵西，应该在西北。” “我想也是……”张清扬点点头。 “你没事吧？” “没事，你老公我命大，再说我们不是有准备吗？” “这次挺危险的，他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也别太急，我们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线索，早晚会抓到他的。这事……电话里还是少提，等我回去见面说吧。” “嗯。” “早点睡吧。” “嗯。” 张清扬笑了笑，每次听到小雅点头答应时他都感觉特别的开心。 西海省常玮院一号楼，张泉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半天没说话。 “张書記，这件事的严重性不用我们多说，为了洗脱您的清白，请您进京协助调查。”安全部长说道。 “一定要进京吗？” “这是一号的意思，也是出于对您的保护。”旁边的中将说道。 张泉看了眼这两个人，他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理由，韦远方派出这样的组合，已经说明了对此事的重视。 “明天走行吗？”张泉最后渴求道。 “实在抱歉，”安全部长也很为难，“张書記，我接到的命令是连夜保护您回京。” “保护？哈哈……”张泉放声大笑，“你们觉得是我让九天去杀张清扬？你们有什么证据表明杀他的就是九天？” “我们无法证明张九天受了您的指使，但可以证明杀张清扬同志的是张九天！”中将冷冷地说道：“要不然，您以为一号会安排我们来吗？” 张泉点点头，他相信对方说得不错。他早就知道儿子不甘心，只是没想到会走极端。 “张書記，请吧？”安全部长催促道。 “张清扬怎么样？”张泉并不了解贵西的具体情况，事件发生后，乔炎彬并没有给他打电话。 “丝毫无损！”中将回答。 张泉不再多话了，心里却有些悲哀。心想儿子啊，你如果杀了他那也值了，可是这个结果让人不甘心啊！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再怎么加强控制和舆论导向，那一天贵酒集团窖藏地发生的火灾内幕还是在网上被曝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帖子发表在一些比较小的或者说很隐秘的网站上面，但是网络的传播速度是惊人的，还是有不少聪明的网友看到了这些帖子。网监办和贵西宣传部门第一时间封了那些帖子，但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了，只是受众面还小，没有引发大范围的议论。 张清扬按照金主任的意思在酒店休息了一天，随后接着完成他的考察任务，有意对外释放出他还活着，并且很健康的信号。在其它酒厂走了两天，该看的地方都看了，张清扬完成了他此行的目的。 当天晚上，乔炎彬摆酒设宴，欢送西北省考察团。按计划张清扬将在明天早上带队离开，但实际上他明天不会离开，而是会同金主任一行人共同赶往京城。事情虽然已经控制住了，但后续的处理还没有结束，高层想直接同张清扬对话。张清扬这次回京，多多少少算是秘密前往，因此这个欢送宴的另外一目的就是给媒体看的。 晚宴结束后，乔炎彬把张清扬带到了休息室，说有事同他单独谈谈。事情过去已经有三天了，这是乔炎彬第一次私下里找张清扬谈话。乔炎彬其实是矛盾，这件事从常理上来说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从正制角度来说，又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不是不想和张清扬好好聊聊，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他的嫌疑真的是太大了，见面了能说什么呢？可是事情就发生在他的地牌上，如果不谈一谈又说不过去。考虑了几天之后，在卢雪玲的建议下，乔炎彬不得不放低姿态，打算同张清扬交流。 服务员人奉上茶就离开了，休息室内只剩下两个人。张清扬欣赏着房间里的设计，微笑道：“各地有各地的文化，就说这房里的摆设都和西北所展现出的感觉不同。” “张書記说得对，只是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这种雅兴！”乔炎彬笑了笑，说：“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聊聊，只是没有机会，也……说真的，我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没有用，我只是希望你相信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如果你找我的用意是因为这个，那么我劝你就不用说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和你没关系，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但是……我没法洗脱自己，”乔炎彬看向他：“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有分歧，你和张泉書記也有矛盾，而且我必须承认，张泉書記在贵西的时候，我们也谈到了你……” 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现在明白乔炎彬的牌是怎么出的了，他想用真诚向自己示好，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别为难他。乔炎彬很明白，如果张清扬利用这件事发难，他没有胜算。 见张清扬没表态，乔炎彬接着说道：“在正制上我们存在分歧，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抛掉家庭因素和正制因素，我们本身没有任何矛盾，只能说是一种竞争关系。” 张清扬终于说话了，他说：“如果抛弃所有的客观因素，我们之间也不存在竞争关系。” 第2822章 输不起 “没错！”乔炎彬点点头。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比我敏锐，从正制上来说，我把所有人都看成是朋友或者是敌人，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针对某一个人，只是为了工作，为了自己的未来……”张清扬无奈地笑，“可有些事却被误以为是针对谁和谁……” 乔炎彬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扭曲，漠然地点点头。 “炎彬，”张清扬长叹一声，“这辈子或许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了，但我也不想像别人说的那样，你我之间……只能是对立的关系吗？有时候存在竞争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做你的工作，我做我的工作，我们为了各自的目标而奋斗，没必要一定你死我活吧？” 乔炎彬还是没有说话，等着张清扬说下去。 “我觉得你和张泉不是同一种人，”张清扬轻声说道：“他们父子都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妒忌心太强，心眼小，太把自己当回事。越是这种人，越是输不起……” 乔炎彬仍然点头，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听张清扬讲课。原本他是这次谈话的发起者，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倾听者。这种转变很怪异，他亲身见识到了张清扬气场的强大，似乎他在任何场合下都会不知不觉的变成主角，而其它人也会顺其自然地成为聆听者。乔炎彬发觉到这种变化时，他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从主动变为被动，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乔炎彬明白，这便是张清扬比他优秀的地方。 “张書記，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乔炎彬打断了张清扬的话。 “我只是在说个人的想法，没有任何意思。”张清扬微笑道。 “那……问句不该问的话，此事你想如何解决？” “一切都听高层的，我早就对金主任说过了。”张清扬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虽然我是受害者，但我也是国家的干部，我要服从上级的安排。” “这不是一个老实的回答……”乔炎彬笑了笑，“就这么算了吗？” “不算又能如何？我们都还年轻，要为将来着想，关键是……我不是还没死吗？” “没错，你还活着，这就是最伟大的收获！”乔炎彬对这句话比较认可。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炎彬，今天是很难得的一次机会，我们不如把话说开了。了解我的人都明白，我和其它的领导干部不太一样，或者说我不像一位干部，我喜欢当面说真话。” 乔炎彬的表情有些尴尬，虽然张清扬没有点他的名，他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身上还拥有一些老派干部的恶习。 “炎彬啊，你比我年长，也比我先进到政坛，在我步入政坛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你，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很多人都开始讨厌我。我从来没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就是在争论声中走到现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乔炎彬也很好奇。 “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针对某个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认为该做的，只要我认为这件事是对的，我就要做，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这种性格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也因为这种性格，让我和不少人都产生了误会，而我自己……真的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我……我只做自己的事！” 乔炎彬点点头，说：“张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的误会？” “难道不是吗？别人的失误或者说失败，其实只能怪他们自身。” “呵呵……”乔炎彬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已经晚了。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张清扬一脸无奈：“你说张泉父子……这能怪我吗？” 乔炎彬低头喝茶，并没有说话。 “我只希望别人不要太在乎我的存在，像我一样做好自己的事。因为……太把我当回事，事后证明往往会毁了他们自己……”张清扬很认真地说道。 张清扬说的是实话，可在乔炎彬听起来却有些嚣张，但他有嚣张的资本！乔炎彬明白他的暗示，他这是在说你们不要老是针对我，其实我一直都没把你们放在心上，这样做的后果只能导致你们输得很惨！ “张書記，”乔炎彬抬起头来，“话题扯得有点远了，呵呵，但不管怎么说，我懂你的意思。” “别的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张清扬伸了个懒腰，“这件事你放心吧，和你没有关系，我会和一号表明的。” “谢谢！”乔炎彬心想虽然自己放低了姿态，但总算取得了想要的结果。 “我家涵涵和你的女儿关系不错，我很希望他们能成为永远的朋友，”张清扬笑了笑，“父辈们没有办成的事就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吧！” “呵呵，那赶情好……”乔炎彬的表情有些僵，心里有一种失败者的滋味。 “最后，感谢贵西这次的安排，西北的干部学会了不少东西！”张清扬站了起来，“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赶飞机，这几天我有点累了。” “慢走。”乔炎彬没有动地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从面前离开，他感觉自己老了。 “张書記！”就在张清扬刚要拉开门的时候，乔炎彬突然在身后叫住他，然后起身追过来，并且伸出了手掌。 张清扬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谢谢你的忠告。” “不客气。”张清扬微微一笑，临转身时又补上一句：“贵西现在发展得很好，西北也在逐步上升期，我希望西北能够平稳的发展。” 乔炎彬愣了一下，张清扬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江小米还是乖巧地等在房间门口，张清扬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这几天晚上，结束考察后，江小米都会来到张清扬的房里接受指示。 “张書記，您和乔書記谈完了？”江小米柔柔地叫了一声，虽然只是谈工作，可是对她而言，每次私下里接触，都会有一种恋人约会的感觉。 “谈完了，下面接受江主任的指示。”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我可不敢……”江小米嘿嘿一笑，白白的小脸很迷人。 张清扬把她让进屋里，江小米直接给两人倒了水，然后坐在张清扬对面。 “张書記，刚才我和他们开了个短会，把您的意思转达了。您放心，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清楚。” “在这边学习了几天，有什么感受没有？” “大家触动都挺大的，”江小米说，“贵西在白酒行业的发展确实不简单，相比之下，西北就差了好几个档次！他们都说回去后一定按照您的指使把温特酒搞起来，争取让温特酒早日普及到内陆地区！” “嗯，有信心是好事！其实我这次带队到贵西，真正用意到不是学习，而是要激他们，让他们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差！” “您的目的达到了，大家都……很羡慕贵西酒厂的发展形势。” “是啊，多走走多看看就是有好处！你和其它考察团联系没有？” “联系了，他们的情况和这里差不多，大家都感受到了现代化的企业思想和发展模式，对未来更有信心了。特别温纯乳业，他们在新西兰走访了很多家乳业集团的牧场，还准备引进一些新技术，用以补充温纯乳业品种不全的问题。我相信等这轮考察结束后，大家对省玮支持本土企业发展的思路有了更深的认识，只要省玮确定政策之后，大家一定会支持的！” “你回去后也别闲着，该准备什么就不用我说了，等我回去后就把政策宣传一下。文件我已经交给白秘书长了，他这几天正在修改定稿！” “那可太好了！”江小米难掩兴奋之情，“张書記，只要省玮政策一出台，那么大家就有方向知道怎么做了。” “你的任务很重啊！”张清扬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米，未来的形势更加严峻，虽说确定了政策之后一切会容易许多，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浮现！” “我明白，”江小米微笑道：“再困难有当初农业改革时困难吗？” “哟，还挺有信心的！”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实话，农业改革的困难更大一些，但是西北环境不同，这里的干部、企业能力低下，所以我们不能大意。” “我知道……”江小米吐了吐舌，模样十分迷人。 张清扬看得一阵心热，笑道：“我在京城不会停留太久，处理好就回西北。” “刚才乔書記找您……”话一出口，江小米又想到这话不该自己问，连忙住口，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说：“我不该问的。” “没什么，你和其它人不同，你是自己人。乔書記找我就是想表明态度，我也谈了谈个人想法，看样子效果还不错。” “那就好。”江小米点点头，“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别的嘛……”张清扬想了想，“别的好像没什么事了。” 第2823章 本性未改变 “哦，”江小米似乎有些失望，“那……您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我就先回去了。” “小米，”张清扬不舍地叫住她，“你也别太累，回去后好好休息。” “我一点也不累……”江小米摇摇头。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按了按，没有说什么。 江小米起身说：“那我回去了。” 张清扬目送着她离开，其实他也很享受这种关系。随着年纪的增高，他对女人的感情也略微有了些变化。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两人之间也没必要确立某种关系，就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也不错。当然，这对江小米有些不公平。张清扬现在喜欢的感情是暗昧的，而江小米更希望他能够直接一点。 张清扬回想着刚才同乔炎彬的谈话，他相信自己把要表达的想法都说了，如果他愿意思考，就应该在两人的关系上做出一些改变。张清扬不害怕敌人，但是如果身边总有一些小鬼缠着，会打乱他的工作计划。张清扬就是想告诉乔炎彬：我不想同任何人争斗，竞争归竞争，但是我的上升完全靠的是工作，而不是阴谋诡计。他希望乔炎彬今后能够调整思想，不要老想着对付自己。 张清扬刚想去床睡觉，手机很突兀地响了起来。看到号码，他心里充满了歉疚。 “梦婷……”张清扬接听了电话。 “你找梦婷？”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你不找子婷吗？” “呵呵……你还是那么顽皮，又拿梦婷的电话玩我！”张清扬笑了笑，“子婷，你怎么这么晚……对了，你那边应该是白天吧？” “要么让你的梦婷和你说话？” “谁说都一样，你们在一起呢？” “是啊，我在一起呢，我帮你看着她是不是越轨了！”梅子婷咯咯地笑起来，虽然人到中年，但本性还没有改变。 “你胡说什么，烦死了！”身边的刘梦婷气得掐她。 “哎呀，老公，你的青梅竹马又欺负我了！”梅子婷在电话里娇滴滴地说道。 张清扬开怀大笑，快有半年没见到她们了，她们为了自己，近来已经很少回国了，长久定居在国外。 “喂，说正事吧，”梅子婷话峰一转：“网上传的是不是真的？你没受伤吧？”提到正事，她的语气也变得担忧起来。 “你看到消息了？” “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定是真的吧？刚才梦婷哭得可伤心了，就怕你……” “我很好，没什么事，你们放心吧。” “老公，要不要我帮你把张九天揪出来？” “算了，这事你们就别参与了。” “哦，老公不让管那就不管了……”梅子婷有些失望，“你好久都没给我们打电话了，是不是把我们母女都给忘了？” “你知道我不会的。” “哼，你要是忘了我们母女，我就把你那点风月破事公开，看你承不承认！”梅子婷威胁道。 张清扬只顾着笑，也没说话。 “别犯贱发春了，你问问他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很危险？”一旁的刘梦婷看到梅子婷只顾着撒娇，不禁有些不满。 “哟哟，吃醋啦？”梅子婷撇撇嘴，“好吧，你和他说吧。” “我不……”刘梦婷假意推辞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手机。 “清扬，是我……” “梦婷，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挺安全的。”张清扬一想到这两个女人听到消息就给自己打电话，歉意更深了，“你们照顾好自己还有女儿，那我就放心了。” “清扬，吓死我们了……”刘梦婷擦了擦眼泪，“你真的没受伤？” “嗯，孩子们都好吗？” “挺好的，她们都去上学了。对了，前些日子她们俩还和涵涵见面了，这三孩子挺亲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清扬心中父爱翻滚，他最怕的就是将来在自己身上出现豪门恩怨，子女这么多，一但感情不合就会闹出大事。 “清扬，我们都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这几个孩子都挺省心的，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爱好，每个人都不缺钱，不会争什么的。” “你们教育得好，都比我好，我是个不称职的爸爸，我……” “哎哟，酸死了，你们慢慢扯吧，我可去洗澡了！”梅子婷在一旁闲不住：“老公啊，人家去洗澡啦，你想不想看啊？人家的心口又大了呢，腰也细了……” “呃……”张清扬差点喷鼻血。 “小样，就知道放骚！”刘梦婷也咯咯地笑起来。“老公啊，你那边很晚了吧？早点睡吧，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嗯，有空带她们回来看看……” “嗯，你再和子婷吻一个吧……”刘梦婷又把电话塞到了梅子婷的手中。 “老公啊，人家不和你说啦，真的去洗澡喽……” “乖，那再见吧。” “来，啵一个！” 张清扬听着梅子婷响亮的吻，心中升腾起浓浓的爱意。身边拥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女人，这辈子太值了。 京城红墙大内，韦远方还没有休息，正在和宁中强谈话。 “你去看看他，和他好好聊聊，让他主动一点。”韦远方说道。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您不是说张清扬那边的态度很好吗？” “那是两码事，张清扬可以不追究，那我们也不追究吗？”韦远方的脸板了起来，“这件事有多么恶劣不用我多说，张泉……此人不堪大用，我早就劝过你！” “领导……”宁中强惭愧地低下头。 “你就告诉他现在是一盘死局，谁也帮不了他！” “哎！”宁中强重重地叹息一声，“那您想怎么办？” “等明天张清扬回来了，我再同他聊聊，再看看安全部、总部那边的调查，现在基本上认定张九天和坏人联系上了，他手里握有不少的资金，万一……不可想象啊，可以说张清扬时刻都在危险当中！” 宁中强点头道：“其实我最近同张泉的联系并不多。” “这我知道，你最近做的几样事都不错，虽然有点晚，但做了就比不做强。你先过去吧，尽量让张泉把心态放平和一些，别闹了！” “好吧。” 宁中强离开韦远方的办公室，抬头看向天空，脑海里全都是张清扬的影子。 京城机场，刚下飞机的张清扬走到金主任身边，看了眼时间说：“马上中午了，您看我还和您一起过去吗？” “你什么意思？”金主任愣了一下。 “要么您先去汇报，我晚上再过去？” 金主任微微一笑，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么做主要有三层意思；首先，张清扬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和自己一同去见领导，免得被别人误以为向高层施压；其次，他刚从贵西回来，自然有很多话要向一号汇报，张清扬这个时候过去不太合适；另外，一号得到他的汇报之后，肯定要对这件事的处理有一个最终的判断、分析的过程。张清扬过早的同一号碰见，谈话的效果不会好。 说得直白一点，张清扬想给出一个时间差，让高层有充分的考虑时间。 “也好，那你回去同家人聚聚吧。”想明白之后，金主任点点头。 “您慢走！”张清扬目送着金主任离开。 在彭翔和林辉的保护下，几人来到了停车场，在京城机场常备着一辆属于张清扬的私家车，他人在西北的时候，这辆车就一直停在机场。 “领导，去哪儿？”发动起车子后林辉问道。 “这个……”张清扬犹豫了一下，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说道：“我先打电话和家里说一声。” 张清扬把电话打给了张丽。 “儿子，你回来了？”张丽早就从刘远山的口中得知他会回京。 “妈，我刚下飞机，那个……” “有什么事？” “妈，”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我中午想去看看楚涵，一起吃个饭，您看……下午再回家看您行不？” “你去吧，我这边没事，是应该看看他了。” “好的。”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儿子长大了，知道父母的感受了……”手握电话，张丽欣慰地说道。 张清扬马上又给贺楚涵打电话，好半天才接听。 “喂……”贺楚涵的声音很小。 “楚涵，我回来了，一会儿去接你，我们中午一起吃饭，你在办公室吗？” “你别过来了……” “你怎么了？”张清扬突然感觉她的声音不太对。 “不用你管！”贺楚涵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不出来，我就去办公室找你！” “不要，我……我在家呢。”贺楚涵对着电话喊道，可声音仍然无力。 “你生病了吗？” “没事，不和你说了，我躺着呢。”贺楚涵挂上了电话。 “喂……”张清扬心想贺楚涵是工作狂，如果不是很难受，她一定会坚持上班的。想到这里，张清扬对林辉说：“去楚涵家。” “知道了。”林辉渐渐把车速提了上来。 一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出现在贺楚涵的家门口。贺楚涵躺在床上听到了敲门声，心中一阵高兴，虽然她嘴上说不让张清扬来，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过来的。女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除了身体上的痛苦，心理上也需要关心和爱护。别看两人的关系若即若离，但贺楚涵对他有着很深的情感，现在卧病在床，自然希望爱人陪着自己。 第2824章 期盼的感觉 贺楚涵在床边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本来就生病，再加上她的无限扩大，更显得病态了。 “楚涵，你没事吧？”她的样子把张清扬吓了一跳，蓬头垢面不说，看上去更是软弱无力，仿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点发烧……”贺楚涵靠在门边说道。 “快进来。”张清扬扶着她躺在床边，摸着她的额头说：“吃药没？” “吃了，现在比早上好多了。”贺楚涵半眯着眼睛，看到他关心的模样心里很舒服。 张清扬看到她的嘴唇都干了，连忙去倒了杯水，扶着她把水喝下。 “清扬，我不舒服……”现在的贺楚涵可爱多了，丢掉了女强人的影子，靠在他身上一脸无助。 “没事，只是感冒而已，要不去打针？” “不要，我不想打针。” “那就躺着休息吧，是不是还没吃饭？你饿了吧？” “是有点……”贺楚涵摸了摸肚子。 “你想吃什么？” “我……我没胃口……”贺楚涵撅着小嘴。 “你好好想想，我给你做。” “哦……”贺楚涵心中一阵甜蜜，这正是她所期盼的感觉。想了一会儿，她说：“我……我想吃荷包蛋面，你会做吗？” “家里有挂面吗？” “我……我想吃自己做的手擀面，你会吗？” “有面粉吗？” “有的。” “那……那我试试，你先躺着吧。”张清扬又让她躺好，替她掖了掖被子。 “清扬，”贺楚涵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到你好多了。” “呵呵……”张清扬开心地笑了，低头吻了她一口，说道：“睡吧，睡醒我的面也做好了。” “嗯。”贺楚涵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关好房间的门，并没有马上进厨房，而是先去书房打开了电脑，想在网上学习一下。他小时候只见过张丽做手擀面，已经有很多年没下厨了，脑里一点概念也没有……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再浪费了大堆面粉之后，张清扬终于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到了贺楚涵的床前。 “真香……”其实贺楚涵早就醒了，她的病也不是很重。刚才还偷偷地下床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张清扬，望着他那全身是面粉的模样，开心的同时也有点心疼。张清扬并不知道她躲在身后，全神贯注的模样感染了她。能让一位高层亲手下厨擀面条，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偿偿……”张清扬一脸的羞涩，“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我偿了偿……还行……” “你要你陪我一起吃。” “我扶着你先吃，我呆会再吃吧。” “没事，我能靠住。”贺楚涵坚持道：“你拿碗过来陪我吃……” 张清扬看她的状态是比刚才好了很多，便也出去盛了一碗面条。贺楚涵偿了偿，微笑道：“真好吃……” “真的？” “嗯，好筋道……” “嘿嘿……”张清扬开心地笑了，“那就多吃点。” 两人边吃边聊，贺楚涵把一大碗面条都吃了，脸上也有了血色，笑眯眯地问道：“还有吗？” “有有……”张清扬兴奋地接过空碗。 “半碗就行了，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面条了。” “呵呵……”张清扬笑着跑出去又盛了半碗。 吃完之后，贺楚涵打了个饱嗝儿，说：“吃得太饱了，你怎么才吃那么点？” “光顾看你吃了……”张清扬伸手摸了下她的小脸。 “你快吃吧。”贺楚涵一阵羞涩，“我吃好了，现在身上也有力气了。” “那我就放心了。”张清扬比她还要高兴，“刚才看你的样子吓死我了……” “哦……”贺楚涵摸了下小脸：“是不是很难看，我还没洗脸呢……” “没事，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讨厌！”贺楚涵白了他一眼，“我去冲个澡，你先吃饭。” “一个人能行吗？”张清扬担忧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贺楚涵羞涩地迷人起来，白了他一眼：“还是那么色！” “呵呵，你还真误会了！”张清扬大笑：“我怕你摔倒……” “没事了，我现在有力气！” “那就好，去吧。”张清扬点点头。 贺楚涵麻利地跳下床，看上去确实精神了许多，爱情的滋润比任何药都管用。张清扬看着她的样子，终于放心了。 女人洗澡都很麻烦，张清扬把厨房都收拾了一遍后，贺楚涵才如出水的芙蓉一般从浴室走出来，身上裹着浴巾，一脸羞答答的模样。张清扬看得呆住了，他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过她这种模样了，真是太迷人了。 “看什么！”贺楚涵似笑非笑，撅起红唇说：“给我吹干头发吧，要么又感冒了。” “好好，这个活我愿意干！”张清扬兴奋地拿起吹风机，让她坐在镜子前，从他的角度往下看，可以看到满满、白白的两座小山峰，还有那迷人的深沟。 “楚涵，你这样真性感……”张清扬眠着嘴唇说，好像没见过女人的小初男一样。 “讨厌！”贺楚涵一阵羞涩，“不许乱看……” “儿子都给我生了，还怕我看？” 贺楚涵一时语塞，张清扬趁这个机会，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握着那两座山峰，温柔地说道：“楚涵，我好久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了……” “嗯……”贺楚涵的身体一阵颤抖，抗拒道：“你还吹不吹头发了！” “哦……”张清扬只好乖乖地替她吹头发。 等头发吹干之后，贺楚涵说：“我擦些东西，你去歇着吧。” 张清扬便躺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化妆，看着她往脸上抹东西，真是一种美的享受。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只是略施薄粉，但看上去光彩照人，又恢复了平日里女强人的姿态。只不过今天同平时相比略有不同，张清扬感觉她比过去更有女人味了，今天的她很柔和。 贺楚涵又换了身睡衣，这才坐到张清扬身边，问道：“你下午没事了？” “我下午专心陪你……” “你要有事就先忙吧，我……”说到这里，贺楚涵突然想到一事，上下打量着张清扬：“你没受伤？” “嗯？” “我听说那事了，知道你没死，就没给你打电话……” “没事，我还死不了。楚涵，让我抱抱……”张清扬指了指自己身边。 贺楚涵犹豫了一下，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张清扬伸手一搂，她顺势靠在了他身上。贺楚涵闭上眼睛，说：“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嗯。” “和一号谈完了？” “我先来见你这位一号了……”张清扬扭头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贺楚涵心中得意，说：“你真的还没有见去一号？” “真没有，我听说你病了，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哦……”贺楚涵的身体更绵软了，“那你下午怎么安排？” “楚涵，我想……”张清扬的手顺着她绵软的腰滑到臀部，轻轻地捏了一把，谭性十足，光滑绵软，手感极佳。 “现在不行……”贺楚涵摇摇头，臀部不安地扭起来，更引得张清扬上火。 “还是没感觉吗？” “感冒还没全好呢，精神状态也不好。” “哦……”张清扬心中一喜，她并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好事。他想了想，说：“那我们回家看妈行不行？” “我也去吗？”贺楚涵的心砰砰跳了几下。 “你不想去？” “不是……”贺楚涵摇摇头。 “那就去吧。” “哦……”贺楚涵点点头，眼角扫到了挂钟，马上说道：“儿子也快放学了，不如带他一起过去？” “行啊，让他看看老爷子！”张清扬高兴地点头。 张清扬带着贺楚涵刚要出门时接到了金主任的电话，让他晚上九点钟赶去见一号。张清扬相信他已经和韦远方谈得差不多了，连口答应下来。 张清扬拉着贺楚涵出门，小声道：“你好好养身体，我晚上同一号见面之后，回这边睡觉……” “没正经！”贺楚涵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下午，刘老休养的小别墅里传出了欢乐的笑声，自从病重后，刘老就再也没回老宅住过。他现在24小时离不开专人监管，随时都有可能发病。刘家人都明白，上次发病之后，刘老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现在一天当中只有很少的时间是清醒的，剩下的时间要么睡觉，要么就发呆。 看着爷爷的模样，张清扬很心疼，好在刘老看到小鹏时，脸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张清扬没有看到刘远山，他昨天外出调研了。张清扬知道他是故意躲出去的，这样可以减轻韦远方的压力。 用过晚饭之后，张清扬又在这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先把贺楚涵娘俩送回家，再去见韦远方。在回去的路上，贺楚涵说：“清扬，说句不该说的，你们应该早做准备了，老爷子他……”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 “爸爸，太爷爷他是不是快去天堂了？”小鹏歪着脑袋问道。 “太爷爷他太累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张清扬含着眼泪说道。 “哦，我舍不得他……”小鹏翘起小嘴，“我还想长大了赚钱给他买好吃的呢。” 第2825章 走漏风声 张清扬鼻子一酸，差点没流下眼泪，强颜欢笑道：“小鹏很懂事。” 小鹏开心地笑了，靠在妈妈怀里一脸的幸福。能够得到爸爸的夸奖，对他来说就是最开心的事情。贺楚涵拍了拍儿子的头，也是一脸自豪。 张清扬把她们送到小区门口，临走前又对贺楚涵说：“我晚上过来……” 贺楚涵的脸色红红的，当着彭翔、林辉、小鹏的面不知道说什么，拉着儿子就下车了。汽车直奔红墙大内，张清扬早到了一会儿，韦远方正在听别人汇报，他坐在休息室等着。金主任听说他到了，特意赶过来陪着他。 “回家了？”金主任问道。 “回了。” “刘老怎么样？” 张清扬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按刘老的年纪来说，他……已经创造了奇迹！可是啊，我们大家离不开他！”金主任惋惜道。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领导怎么说？”他心里清楚，在正式和一号谈话之前，金主任是特意赶过来“走漏”风声的。 “领导对你的态度很满意，但在一些细节上还需要和你聊聊。”金主任喝了口茶，“清扬，乔炎彬正在接受审查，张泉这几天也在这个院子里，你觉得如何处理他们？” “您觉得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炎彬同志被坑了，他不会帮张九天的。”张清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只说乔炎彬被坑了，可没说张泉。 金主任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说张泉还是有嫌疑的？” “这个就看怎么调查了，他们是父子。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最终怎么办我完全听领导的。” 金主任笑了笑，说道：“我可以给你透露了一个消息，当张泉被带回京城后，他接到过张九天的电话。” “他们……说了什么？”张清扬心中暗笑，张九天这不是让他老爹的罪名落实了吗？ “那时候他的手机已经被监听了，你觉得他们能说什么？” “打电话时……张九天已经知道张泉被带走了吗？” “之前还不知道，不过张泉在电话里告诉他了，你猜他们说了什么？”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张泉一定劝他自首吧？并且骂了他一顿？” “呵呵……”金主任微笑点头：“那张九天的态度呢？” “以我对张九天的态度，当他听说张泉被审查后，一定会说这件事同他父亲没有关系，完全是他一个人做的，并且还会说如果不让张泉恢复自由，就要了我的命？” “你分析得不错，张九天这个人……真是让人不可理喻，他现在已经被相关部门列为了坏人！” “那您觉得如何处理张泉書記？”张清扬反问道。 “与公与私……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了！” “那宁总……” “宁总没意见。” “我知道了。”张清扬早就想到宁总不会有意见的，既然刘系并没有向高层施压，那么高层自然会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结果。刘系越不表态，韦远方越要妥善处理。 两人正聊着，韦远方的秘书走了过来，请张清扬进去。 “去吧。”金主任对他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的目光。 韦远方看样子有些疲惫，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辛苦了。 “来了……”韦远方首先打了招呼。 “领导，您辛苦了，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哎，事情多啊！”韦远方示意张清扬坐下，接着说道：“让你受苦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没法向刘老和远山交待了！这次的事情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领导，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也怪我自己，要不是和张九天闹了点误会，也不至于……”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犯了法……不该受到处理吗？我看了下天河集团的案子，是他太贪心了！” 张清扬不说话，既然韦远方已经定下了基调，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泉已经被监视居住了，就在这个院子里。”韦远方缓了缓，接着说道：“你是受害者，说说你的处理意见吧，我们会完全尊重你的想法！” 张清扬说：“领导，我相信您会做出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的想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相信法和领导。” “但这件事必竟特殊啊！”张清扬的表态让韦远方很满意，“这里没有外人，有想法你就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机会喽！” 张清扬听到韦远方的暗示，问道：“我能否知道您想怎么处理？” “我的意见很简单，由于其事件的敏锐性和特殊性，张泉同志已经不再适合兼任西海省玮書記一职了，以他的年纪……也可以选择退了，你觉得呢？” “我听领导的。” “没别的要求？” “我请求高层不要为难炎彬同志，他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么？”韦远方的表情有点怪。 “我相信他的人品……” “人品？呵呵……”韦远方笑了，对于从政者来说，人品从来都不是值钱的玩艺儿。 “炎彬同志被利用或者说被坑了……”不得不说，张清扬玩了个心眼，这个时候说乔炎彬被利用了，表面上是在替他开脱，可实际上是捅了张泉一刀。 “等看看审查结果吧，我没想到你会替他说话！”韦远方钦佩地说道。 张清扬转移话是：“领导，说句不该我说的话，这件事的发生也是好事，减轻了党和国家未来的冲击力。” “你说得有道理。”韦远方明白他的深意，张清扬是在说现在张泉倒了，反而方便今年年底的小改换，他又多了一个可以把控的位子。 “说正事吧，你真的没要求？” “没有……”张清扬坚定地盯着韦远方的眼睛。 韦远方点点头，嘴角露出了笑意，欣慰地说道：“清扬，你没有让我失望！这样吧，如果张泉不在西海，可以给你一个举荐接任人选的机会……” 张清扬同一号谈了两个小时，这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谈话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谈话内容是机密中的机密。一个省玮書記能够在一号的办公室里坐上两个小时，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张清扬同一号谈了很多事，不单单是这次事件。后来回想，张清扬感觉这次谈话对他的未来发展很有利，甚至可以说确定了他未来的方向，并且巩固了他和高层之间的关系。 张清扬依言回到贺楚涵这里，小鹏已经睡了，她并没有睡，但却装出一副已经睡了的样子。 “这么晚了还过来，人家都睡了！”贺楚涵站在门口翻着白眼。 张清扬看着她那撒娇的模样，又瞧见她穿着吊带睡衣，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把她贴心口抱起来，回身一脚把门给踢上了。 “你要干什么？”贺楚涵惊呼着勾住他的脖子。 “你说呢？”张清扬一边向卧室走，一边吻着她的脸。 “不……不要……”贺楚涵似乎想求救，可是她的嘴已经被张清扬封住了。她只能用双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张清扬把她扔到床边，像猛虎下山一般扑上来。 而对贺楚涵来说，她今天晚上也很兴奋，因为她感受到了过去从来没有过的爱意，这是一种很甜密的感觉。当张清扬搂着她的时候，她会享受地闭上眼睛。 既然事情已定，张清扬也就不着急回西北了，难得回京城一次，第二天中午，他约苏伟、胡常峰等老朋友出来碰了个面，进京之后，胡常峰和苏伟的关系发展得不错。他们都听说了“贵西刺杀”事件，再听到张清扬提到详情过程都唏嘘不已。张清扬没当面提起处理的结果，大家也就没有问。他们都知道张清扬同一号见过面了，至于谈了什么，就不是他们能问的了。 虽然朋友归朋友，但张清扬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已经可以左右高层的某些决策。他现在只要跳出来发表某种看法，高层都要重视起来。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每句话都要小心，万一说错了，就会被政敌所利用上。特别是在私下里，别人很容易曲解他的话，他更要谨言慎行。 “这次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弄不死他，也不能让他再爬起来！”喝了点酒之后，苏伟挥舞着大手说道。 “还没那么严重，”张清扬微微一笑，“不过你说得对，他爬是爬不起来了。”他决定向大家透透底。 “真的？”胡常峰惊讶地问道。 “你觉得呢？” “是啊，此事太严重了！”胡常峰点点头。 “那西海……”苏伟一脸的坏笑。 “等消息吧！”张清扬故作高深地说道。 苏伟便不再问了，话说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他们心里都有数。 张清扬看向胡常峰，微笑道：“部玮的工作怎么样？” 胡常峰说：“老实说从基层调到部玮之后，会觉得工作强度相应轻松一些，不同点在于要经常面见领导，不如在基层自由。” 第2826章 不求有功 “部玮的工作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苏伟笑道。 “还真别说，你小子说得有道理，”张清扬点点头，“部玮的性质和基层不同，基层工作需要大张旗鼓，部玮就必须低调了。你们看当一个部门出现在媒体上面时，那就表明出事了。” “是啊，只要不出大的差错，正确传达高层指示就可以了！” “你们现在都不错啊，都沉稳了，特别是你……”张清扬指向苏伟：“你的变化超乎我的想象！” 苏伟一阵得意，张清扬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清楚他过去是什么样子，能够得到他的表扬，这让他很兴奋。 胡常峰说：“苏伟现在可不简单，媒体都夸他铁面无私呢！” “哈哈……”张清扬大笑，又看向胡常峰说：“美菊好吧？” “呵呵，好着呢……”胡常峰的脸上难掩笑意。 “一看就幸福啊！”张清扬笑道。 “这事还要感谢您！”胡常峰拱了拱手！ 苏伟撇撇嘴，笑道：“他就喜欢当媒婆！” “怎么……”胡常峰一脸疑惑。 “我老婆也是他……” “哈哈……”胡常峰大笑。 提起田莎莎，张清扬就有一种对不起苏伟的感觉。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同田莎莎碰面了，即使见面苏伟也在场。 “莎莎现在对我很好……”似乎明白张清扬在想什么，苏伟攀着他的肩头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他从来没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更何况他相信莎莎对苏伟是有感情的。 “这次的事还有什么消息可透露的没有？”苏伟笑眯眯地问道。 胡常峰也抬起头来，苏伟问了一个他没敢问的话。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等消息吧，反正和你没多大关系。”他的目光看向了胡常峰，“你还想下基层吗？” “这个……”胡常峰犹豫了一下，他明白张清扬这是什么意思，最终点头道：“我想！” “好。”张清扬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喂，好是什么意思啊？”苏伟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再看看……”张清扬看向胡常峰说道。 胡常峰点头表示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可没那么容易操作。要不是有张泉这事，他知道自己短期内是离不开劳动部了。看张清扬的态度，仍然难以确定，他也就没有详问，有些事问多了也没有用，他明白张清扬也需要时间考虑。 同他们分开之后，张清扬直接去见了贺保国，想和他商量商量韦远方的那个提意。张清扬同贺保国的见面时间很短，他把自己意思都说明白了，贺保国并没有反对，他觉得这个大方向是对的。下一步，张清扬只要等待迷底揭开就行了。 把这个“盘子”定下来之后，张清扬又赶去妞妞的学校接她。他已经和张素玉通过电话，她今天晚上就会赶过来，一家三口又有碰面了。张清扬想想这事也挺有趣的，昨天同楚涵那一家三口聚会，今天又能和小玉这边见面，这种生活美好极了。 张清扬在京城过着惬意的如同度假一般的生活，而西北的吾艾肖贝就没那么快意了。他原以为和张泉接触后，会在高层得到更大的支持，可是没想到计划还没实施，张泉已经倒下了，之前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张泉这次真的完了？”司马阿木问道。 “人都带走了，你说呢？” “要一撸到底？” “那可不好说，他现在已经没有自由了！” “真是没想到，他的命还真是大！”司马阿木感慨道。 “是啊，他的命可真大！”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张九天不但害了他爹，也害了乔炎彬。可惜了乔炎彬，刚刚有起色就……这就是命啊！” “省長，你也别太在意这件事了，和我们关系不大。”司马阿木劝道，他能理解吾艾肖贝的感受。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司马，我们还是努力把经济搞上来吧！” “嗯！” 两人正聊着，秘书长春林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份文件，汇报道：“两位领导，你们看看……” 吾艾肖贝接到手里一瞧，扔给司马阿木说：“我看这个项目就先放一放吧……” 司马阿木一看是双新集团发来的传真，他们又做了一套全新的与西北合作的策划书，看样子对在西北投资的项目还不死心。司马阿木微笑道：“看来冷落他们一段时间还是有效果的，这不主动联系我们了？” “是的，他们老总还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态度比过去客气很多。”秘书长春林说道。 “放一放吧……”吾艾肖贝重复道，又看向司马阿木：“你觉得呢？” “在不知道双新集团同张泉的确切关系前，放一放是对的。”司马阿木表示赞同。双新集团是张泉帮着联系的，现在张泉的事还没有定论，万一双新集团也受到影响，西北这个时候同它谈项目就是自找麻烦了。 “两位领导说得对，那我怎么回复呢？” “就说我最近太忙，等忙完了过段时间再谈他们的项目。”吾艾肖贝说道。 “好的。”春林转身离开，又补充道：“快下班了，两位领导也别太累。” “你先去吧。”吾艾肖贝摆摆手。 春林离开后，吾艾肖贝说：“我看这个项目就算了吧，还是别引进了。” “您是怕……” “谁知道双新集团和张泉有没有什么别的瓜葛？” 司马阿木点头道：“您说得也对，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我们接触的公司又不止这一家，经济工作……要的不就是一个表面上的数据？其实也不难搞！”吾艾肖贝自我安慰道。 司马阿木说：“他这次直接进京了，高层会……如何给他一个结果呢？” “不会那么轻易就解决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那么简单！” “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他就不回来了？” “那可不好说……”吾艾肖贝心事重重地站了起来，“好了，准备准备下班吧，我一个人静静。” “一个人没法静，我觉得您应该回家找乌云静一静……”司马阿木笑道。 “你就会扯淡！”吾艾肖贝笑了笑，可心里仍然很沉重。 司马阿木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远远就看到一道性感的身影在他门前晃动着。看到这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儿，司马阿木心情大好，他才不管吾艾肖贝那边有什么难题呢，早就把那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司马省長……”米乐回头见是他，兴奋地叫了一声。 “来了……”司马阿木假装深沉地点点头，推开了房门。 米乐跟在身后走进来，门刚关上，司马阿木回身就把她抱住了，捏着她的下巴说：“怎么这么才晚来看我啊？” “人家也要工作呀！”米乐勾住他的脖子：“干爹，您忘了……答应我的事？” “什么事？” “今天晚上陪我去见姐姐啊！” “哦……”司马阿木一拍脑门：“你说的那个女企业家？” “是啊，人家可是大美女呢!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难道不想去了？” “再美能有你美吗？”司马阿木心说美女我见得多了，可我还是喜欢你。 “人家可比我漂亮多了，身材也比我好，你到底见不见嘛！”米乐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 “好吧，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就见一见。”司马阿木心思活泛起来，既然是米乐的朋友，应该也是位美女，又是位企业家，或许有求于自己。万一合自己的喂口，没准还…… “那就说定了，我先回去，呆会儿在外面等您。” “再陪我坐一会儿？”司马阿木恋恋不舍地拉住她的手，每次看到这个丫头，他都有点精虫上脑。 “不啦，马上就下班了，晚上还见面呢！”米乐甩开他的手：“干爹，人家先回去了。” “亲一下再走……”司马阿木厚着脸皮指了指自己的脸。 “讨厌……”米乐不高兴地撅起小嘴，但还是飞快地在他那张老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就逃走了。 “这小妮子真嫩啊……”司马阿木搓着双手眠着嘴唇，脑海里幻想着把她压在床边时的美妙感觉。 美美地幻想了一阵，司马阿木把那股火暂时压了下去，他要坐下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了。现在的政局风云突变，他不想老是陪在吾艾肖贝的身边，更何况吾艾肖贝的位子都不太稳，他必须为自己打算了。他早就有了其它的想法，只是还没有确定，他脑海中设计了很多套计划，之前想等等看再做决定。现在张泉事情一出，他觉得没必要再等了，已经对吾艾肖贝失去了信心。 司马阿木闭上眼睛计划着，脸上闪现出了浓浓的笑意。 张清扬一家三口选择了在家吃晚饭，他们难得见面一次，也就倍加珍惜在家团圆的时光，这种家的感觉是在外面体会不到的。张素玉亲自下厨，张清扬拉着妞妞在客厅聊天。 张清扬去接妞妞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放学后，妞妞被一个高富帅模样的男同学拦在了大门口表达“爱意”。结果张清扬出现后，妞妞叫了一声“爸爸”，吓得那小子屁滚尿流的就跑了，看得张清扬一阵好笑，难道自己就那么吓人？ 第2827章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妞妞当时到有些不满意了，撇嘴道：“就这点胆子还想追我？真没出息！” 坐在家里，张清扬再次提到这件事时，妞妞的小脸有些红，看向厨房说：“爸爸，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不让我告诉你妈妈？” “嗯嗯……”妞妞连连点头，搂着张清扬吻着他的脸说：“好不好？” “你不怕让我知道，为什么怕让你妈妈知道？”张清扬奇怪地问道。 “妈妈事情多啦，总是问这个问那个的……”妞妞小声说道。 “妈妈那是关心你，怕你被男同学欺负，知道吗？” “我知道，你们放心吧，我还没有喜欢的男同学呢，才不会被他们骗呢！”妞妞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清扬无奈地说道：“你们这代人太早熟了！” “爸爸……”妞妞摇了摇他的手臂，“不要告诉妈妈，求你啦！” “什么事不告诉我啊？”张素玉端着菜走出来问道。 “没……没事啦……”妞妞尴尬地笑，一个劲儿对张清扬抛媚眼。 张清扬笑而不语，抬头望着张素玉满满的身子，他知道晚上又要享福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张素玉把菜放在餐桌上，走过来敲了妞妞脑袋一下：“是不是又有人追你了？” “嘿嘿……”妞妞羞涩地笑。 “哎，”张素玉叹息一声，看向张清扬说：“现在的孩子怎么办啊，这么早就……你管不管？” “没事，我相信女儿。”张清扬搂着妞妞：“她不会做我们不喜欢的事情。”说完，又盯着妞妞的眼睛说：“不过你要答应爸爸，过了十八岁再谈恋爱，好不好？” “谁说要谈恋爱啦！”妞妞翻了翻白眼，“人家只是被追求了，不过我答应爸爸！” “乖女儿！” “真拿你们没办法！”张素玉把妞妞拎了起来，“过来帮忙！” “哦……”妞妞不情愿地对爸爸吐了吐舌。 张清扬也起身走向厨房，站在门口发现妞妞已经长到张素玉的肩头了，看背影已经是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张素玉的身高本来就高，张清扬也不矮，妞妞自然也就长得修长，只是年纪还小，显得有些单薄。转眼间女儿都这么大了，张清扬不得不感慨时间飞快，似乎过去的事情就在眼前一样。 吃饭的时候，张素玉突然问道：“清扬，你见过楚涵了吗？” “那个……”张清扬敏锐地心脏往上一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见过了，你可别想说慌！”妞妞神气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张清扬笑了。 “小鹏告诉我的啊！” “哦……这个臭小子！”张清扬讪讪地笑，看向张素玉说：“昨天见了。” “他昨天晚上就姨妈那边睡的……”妞妞像个小大人似的指了指张清扬，模样看上去极为认真。 张素玉瞪了张清扬一眼，说：“有什么好瞒着的，我又不是怪你，我是怕你没见她，她又该不高兴了！” “嘿嘿，我不是瞒你。”张清扬瞪了妞妞一眼，赶紧转移话题道：“楚涵的状态比过去好了一点。” 张素玉点点头，就像不经意地问道：“昨天真在那里留宿了？” “嗯，不过……她的病没有好。”张清扬暗示道，有女儿在场，没敢说得太直接。 “有转变就是好事，她主要是心理封闭太久，个性又太强了，慢慢会好的。” “姨妈有病吗？”妞妞歪着脑袋问道。 “就你话多！”张素玉板起脸来：“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要乱插嘴！” “哦，对不起。妈妈，我错了。”妞妞乖巧地低头认错。 “没事……”张清扬看着心疼，摸了摸女儿的头。 “没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张素玉生气地说道。 “嘿嘿，以后她还是归你教育。”张清扬满脸的不好意思。 “吃饭吧！”张素玉瞪了两人一眼。 “爸爸，”妞妞又讨好地看向张清扬。 “说吧。”张清扬面对女儿一向温柔。 “爸爸，你不是答应我……看我表现好就同意我出国读书吗？” “这个……”张清扬为难地看向张素玉，他确实是说过这话，但张素玉似乎思念女儿，不想她这么小就出国。 “我不管，”张素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是你答应她的，又不是我答应的！” “你真不管？” “说不管就不管！”张素玉的态度很强硬。 “妞妞……”张清扬看向妞妞：“你就那么想出国？” “爸爸，我也想你和爸爸妈妈呀，但是我觉得现在在国内读书是在浪费时间、浪费我的青春！”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从女儿嘴里会冒出这种话。 “怎么浪费你的青春了？”张素玉饶有兴趣地问道。 “妈妈，学校教的课本我都自学完了，整天坐在里面不是浪费时间吗？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去学我还不懂的知识呢？我的水平早就是高中的水平了！” 张清扬点点头，妞妞现在面临的情况和涵涵一样，早早就完成了课本，并提前接受了高年级的知识，如果继续下去，确实有点浪费时间，也会让她失去学习的兴趣。 他刚要开口，张素玉却先说话了：“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妈妈把你调到高三去，明年就让你高考，行不行？” “你还是不想让我出国……”妞妞又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张清扬。 “你是他爸，这事你定！”张素玉看到女儿把希望寄托在张清扬身上，不禁有些生气。女儿明明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长，反而却让张清扬捡了大便宜，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有些醋意。 “妞妞，让爸爸和妈妈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好不好？” “嗯，爸爸最好了！”妞妞扑过来捧着张清扬的脸就亲了一口。 张清扬的眼睛挤了挤，目光扫向张素玉。妞妞是聪明的孩子，一看就明白了，也跑过去捧着张素玉亲了一口：“妈妈也很伟大！” “熊孩子！”张素玉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吃完饭之后，张素玉刚要收拾碗筷，妞妞又把她按下了，主动跑去干活。 “少拍我马屁，我说了不算！”张素玉笑道。 “我没有拍马屁，人家想让你和爸爸多谈谈心……”妞妞嘻笑着跑向了厨房。 “这孩子真长大了……”张清扬的话语中充满了幸福感。 “长大了就不好管了，”张素玉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你真打算让她出国？” 张清扬顺势揽住她的腰，挑开睡衣，手掌按在了她绵软的肌肤上面。张素玉并没有拒绝，还把头依偎在他肩上。 张清扬说：“妞妞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国内的教育不适合她，或许我的子女都很聪明，智商都比较超前，呵呵……” “你就臭美吧！”张素玉叹息道：“我不想让他出去，不是舍不得，孩子长大了，不可能永远留在身边。只是国外太开放了，妞妞又早熟，我是担心她万一像国外那些女孩子很早就和男的……” “你的意思我懂，”张清扬点点头，“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想呢，既然她已经早熟了，有些事就顺其自然吧，我相信她不会学坏的。要说感情这事……早点也不是不好，难道像你一样三十多岁才和男人去床？” “去你的！”张素玉粉脸一红，狠狠地掐了张清扬一把：“人这说正事呢，你就不担心？” “说得直白一点，你是怕她瞎交往，是吧？” “嗯，我不是反感她将来谈感情，我是怕她万一离开我们了，像有些豪门的女人一样，生活放荡……” “不会的，我相信她。你和我都这么单纯，她不会成为那样的女人。” “我很单纯，你呢？”张素玉撇撇嘴。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她也不算小了，随她去吧，怎么样？” “那就听你的吧，我不管了……”张素玉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早晚都要长大的。” “这么想就对了！现在涵涵也在国外，还有子婷她们……都可以照顾她的。”张清扬说道。 “哼！”张素玉柔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 “我和她们很久没见面了。” “我知道，她们两个也真不容易，为了你什么都舍得！” “好了，不说别人，那妞妞这事就定了？” “嗯，她要想去就去吧。”张素玉的头撞了撞他的下巴，“今天我们早点睡吧。” “想了？” “嗯……”张素玉面对他表达爱意时从来都是直接的。 “我也想了，”张清扬拉着她站起来，然后走向厨房门口说：“妞妞，收拾完你早点睡，我和你妈先睡了，明天早上争取给你一个惊喜！” “哦，去吧去吧，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妞妞很懂事地挥挥手。 “烦人！”张素玉见张清扬如此直接，小脸有些红润。 看见他们离开了，妞妞自言自语地说道：“爸爸的女人太多了，我以后要是结婚了可不找这样的……” 这个晚上，张清扬把在贺楚涵身上留下的遗憾全都转移到了小玉的身上…… 第2828章 探底 刘远山从外地调研回京了，张清扬就又多留了一日，参加了贺保国、解东方等刘系大佬们的聚会，大家主要协商张清扬针对张泉事件提出的那份处理方案。最终一致觉得张清扬提出的方案可行，方方面面的利益都想到了，对刘系的未来也有利。 张清扬并没有同其它人见面，原本还想趁这次的空闲见一见宁总，但是后来一琢磨，这个时机赶的不好，直接回了西北。张清扬回到家之后，当天晚上吾艾肖贝接到消息，特意带着乌云过来拜访，表面上是关心他的安危，实际上也是想探探底。 吾艾肖贝很重视这次私下的会面，还带了两瓶酒。为了体出现对张清扬的尊重，乌云也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原本就青春靓丽，一身火拉的红裙把迷人的身躯包裹得更加性感满满。v领的设计虽然称不上低心口，但是心口前还是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特别是弯腰俯身时会露出一片的半圆形，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雷丝花边，把那白白的半球衬托得更加迷人了。裙摆及膝，两条修长的美腿被墨丝罩住，又增添了一股妖娆之气。 饶是张清扬见多了美女，此时眼前也不由得一亮，此女也称得上是美人了，单论五官长相来看，她可不比自己的女人差，只不过在气质不如小玉、子婷等人，自己女人身上那种高贵、舍我其谁的气质可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比拟的。 “张書記，听说您回来了，我和乌云特意赶过来看看您，没事吧？”吾艾肖贝十分的客气。 “没事，还好吧。”张清扬热情地和两人握着手，笑道，“来就来嘛，怎么还给我送东西，让人不好意思收啊！”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别客气了。”乌云温柔地说道。 吾艾肖贝说：“是啊，我说什么也不拿了，可是乌云不同意，非说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 “哈哈……”张清扬大笑，指着乌云说：“省長夫人可真是越来越美丽啦，省長，为了这漂亮的小小妻，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呵呵……”吾艾肖贝没想到张清扬会当面开这种玩笑，一时间老脸通红，尴尬地笑。 乌云到没当回事，老夫少妻飞惯了，她平时没少听周围人的开这种玩笑。她微微一笑，说：“我哪有陈将军漂亮啊！” “坐，坐吧，家里难得有贵客来访！”张清扬招呼着两人坐下。 李钰彤给两个男人泡好茶，却给乌云倒了一杯柠檬水，笑道：“乌云姐，咱们女人还是别喝茶了，这水是我自己配，可以美白呢！” “真的呀？”乌云一脸兴奋：“那可谢谢小李了！”说完又偿了一口，点头道：“真好喝，是不是除了柠檬还加了别的什么？” “嗯，我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这可是我的秘方，一会儿告诉你！” “好啊！” 张清扬看着她们笑，指着小李说：“就你配那玩艺也不知道真有用假有用，可别把人喝坏了！” “呵呵，不会的。”李钰彤腼腆地笑，“我都喝了半年了。” “你皮糙肉厚不怕，谁知道省長夫人那么金贵的身子怕不怕啊！”张清扬又开起了乌云的玩笑。 李钰彤虽然知道他是玩笑，表面上陪着笑脸，可是心里却不太高兴，心想我哪里比乌云差了，人家这身材可比她还火爆呢！ “呵呵，瞧您说的……”乌云被夸得小脸粉红。 吾艾肖贝看着乌云羞涩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了醋意，心想自己如果还像张清扬那个岁数该多好啊！ “你们聊，我去洗水果。”李钰彤转身又走了。 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说：“女人和我们男人就是不同，一提一美容就来劲儿了！” 乌云娇笑道：“张書記，那是您大男子主义，是不是觉得我们女人除了化妆就不会干别的了？” “哈哈，我可真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连连摆手。 虽然此行带上乌云的目的就是活跃气氛，可是看到她主动和张清扬谈笑风声，吾艾肖贝心里发酸，看了乌云一眼，岔开话题说：“张書記，这次的事我听说了一些，外面也没有公布，这个……情况到底怎么样？” “哎，不好说啊！”张清扬的脸沉重起来，他也明白吾艾肖贝此行的用意。 “不方便讲的话就算了，我也理解。”吾艾肖贝点点头。 “不不……”张清扬摆摆手，“对外是不方便说，对你就可以说了，这事不方便说是因为……你应该懂的。” “我明白。” 乌云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聪明地不再插话了。 张清扬说：“省長，感谢你的关心，既然问起了，我就和你说说吧，这事想想都后怕啊，那场面你没看到，子弹从身边飞过的感觉……” “有这么严重？”乌云张大了嘴巴。 “他们就是坏人，一帮亡命徒！”张清扬的态度急起来，“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听着张清扬绘声绘色的讲述，吾艾肖贝和乌云满脸的震惊，时而发出惊呼。李钰彤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同样很惊讶。 “太嚣张了！”吾艾肖贝听完之后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张九天也是官宦世家，怎么变成了这样？” “是啊，人心叵测！”张清扬点点头。 乌云担忧地问道：“您没受伤？” “还好我身边有警卫，不然这条命就交待喽！” “真是让人后怕！”吾艾肖贝看向张清扬：“太危险了，那这事……” “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现在张泉書記已经被……监视居住了！” “有这事？” “是的，我们都相信他是无辜的，但事件太敏锐了，所以……” “那贵西的乔書記……” “他也正在接受审查，不过……”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还是不要把消息传出去了。” “嗯，我明白。”吾艾肖贝心中的震惊难以掩饰，他现在明白了，看来张泉的正制生涯要提前结束了。 “省長，乌云姐，别光顾着说话，吃点水果吧。”李钰彤推了推水果盘。 “谢谢。”两人道了感谢。 吾艾肖贝又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我看是不是和老郑说一声，对您的家周围加强警戒吧？” “算了，”张清扬摆摆手，“张九天这次失败了，下次就会更加谨慎，应该不会冒死跑到我家里来！” “那可说不定啊，这种人胆大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只要还在外面一天，您就多一天危险！” “是啊，张書記，您的安全要紧，西北还靠您呢！”乌云拍马屁道。 “呵呵，不要紧的……”张清扬望向两人：“谢谢两位，你们还想着我的安全，这让我很感动。” “张書記，乌云说得对，西北离不开您。”吾艾肖贝硬着头皮说道。 “不是还是省長你嘛！”张清扬笑道。 “呵呵……”吾艾肖贝摇摇头，又问道：“那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高层问过我的想法，”张清扬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去京城后同一号谈了很久，你说我能怎么说？我说让高层把张泉撤职吗？” “确实不好说什么……” “所以啊，我就说全部听高层的指示，一号也答应我了，说是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但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能怎么样呢？” 吾艾肖贝点点头，他感觉张清扬在放烟雾弹，有意不让自己知道详情。想到这里，他试探着说道：“虽然您说得有道理，但不管怎么说此事影响恶劣，正制性敏锐，无论同张泉書記有没有关联，他恐怕也不好再担任西海省玮書記一职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那就看高层的态度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相信和张泉書記没关系，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乔書記……” “我和一号打了包票，我相信乔書記没事。” 吾艾肖贝心里明白了，张清扬这等于是把话挑明了，乔炎彬没事，但张泉…… “省長，”张清扬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说道：“我早就想和你谈谈接下来的工作了，今天是个机会，你要没别的事了，我们好好聊聊？” “好啊，我也想谈呢！”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决对不是想谈工作这么简单。 “到书房去？” “好好……”吾艾肖贝更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张清扬站了起来，对李钰彤说：“好好陪省長夫人！” “好的，您和省長去吧。”李钰彤乖巧地答应下来。 “张書記，你们聊吧，我还要向小李请教美容心得呢！”乌云娇笑着说道，模样迷人。 “乌云姐，吃水果，我看你这皮肤这几天有点干燥，哪儿天有空去我那里，我给你亲自做美容……”张清扬刚走，李钰彤就开始推销自己的产品。 书房里，张清扬亲切地拉着吾艾肖贝坐下，说道：“省長，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很重要，希望引起你的重视。” “您请说。”吾艾肖贝一脸认真的模样。 第2829章 开门见山 “你感觉现在的西北如何？”张清扬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个……”吾艾肖贝愣住了，张清扬问得简单，一下子让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里没有外人。”张清扬说道。 吾艾肖贝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整体来说西北的发展态势很不错，虽然仍然存在坏人的威胁，但在经济上比过去有了起色。从自你到西北之后，我们干部的整体思维发生了变化，应该说这是非常好的现象。只是……我不明白您问的是哪方面？” “那就说说干部，班子成员吧。”张清扬说道。 吾艾肖贝说：“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怪我问得不仔细，”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们这个班子是一个团结的班子吗？” “是的。”吾艾肖贝不暇思索地点点头，他要说不团结，不就表明张清扬这个一把手的领导能力有问题吗？ “我不这样认为……”张清扬微微一笑。 “哦？”吾艾肖贝犹豫了一下，心想难道是这次暗杀事件让他也怀疑了自己？想到这里，他连忙表态道：“张書記，我们大家都很支持您！特别是我，我很敬佩您的工作能力，自从您来了之后……” “省長，”张清扬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说的不是我这方面，而是你那方面。” “我？政府这边？” “是的，我最近有一种不太对的感觉，只是一种感觉，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还是说说吧。”张清扬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为难。 “您请说。” 张清扬说：“我之前去温岭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一直也没有公开。” “什么事，很严重？”吾艾肖贝看到张清扬面色沉重，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想到了什么。 “温岭黑果县的書記叫……高昌浩你知道吧？” “我知道。”吾艾肖贝明白了，这个高昌浩果然出事了。 当初张清扬从江小米手里接到举报高昌浩的信件后，让江小米和余问天打了声招呼。余问天又偷偷暗示了高昌浩，虽然没提举报信的事，但是让他小心点。高昌浩一害怕就给吾艾肖贝打了电话。吾艾肖贝接电话时，司马阿木也在场。现在张清扬再提到这个人，吾艾肖贝还以为张清扬掌握了什么证据。 “他和你的关系不错？”张清扬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张書記，我也不瞒你，我和高昌浩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只不过他是省玮老领导的女婿，所以……” “我懂了……”张清扬点点头，他早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如果真有问题，那不管他是谁的女婿，我们也要办他！” “这事说来话长，我在温岭时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感觉事有蹊跷……” “蹊跷？” “是的，我研究了下，那举报信的意思似乎是想扯到你的身上。” “还有这事？” “是啊，我琢磨了很久，越想越不对劲儿，我感觉是有人不想让西北太平，非想搞出点事来！” “您……您有什么根据吗？”吾艾肖贝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只是一种猜测，”张清扬说道：“接到举报信之后，出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事，那个温岭有个副書記叫巴布尔，他很频繁地接触江小米，有些话我感觉暗有所指……” 吾艾肖贝点点头，脸色沉重起来，不由得起来了当天接到高昌浩电话时司马阿木的种种反常表态。巴布尔是司马阿木的人，这在整个西北都不是秘密。张清扬说到这里，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省長，我也没别的意思，因为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猜测。我只希望你能小心一点，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都是工作上的，但如果有人想破坏这种态势来达到个人目的，那可就……我不想被人利用！” “张書記，我心里有数了。” “好吧，这事我也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会有正确的判断，下面我和你谈谈扶持本地中小企业的事情，出去的各个代表团都回来了，我觉得省玮的支持政策也应该出台了。文件研究得差不多了，我是想……” 两人就工作谈了很久，听着张清扬那轻声细语的说话，吾艾肖贝很认真。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司马阿木真的再也无法和自己站在一起了吗？ 他们从书房出来里时客厅里娇声一片，也不知道李钰彤和乌云说了什么，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笑，好像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似的。望着这两个满满性感的女人，两个大男人都有点心动。 “张書記……”看到张清扬走了出来，李钰彤赶紧收住笑容，站了起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嘿嘿，也没什么啊……”李钰彤迷人地说道。 乌云笑道：“我们聊的是女人的话题，男人不宜！” “哈哈……”张清扬大笑。 吾艾肖贝说：“走吧，天已经晚了，张書記今天刚回来，让他早点休息。” “嗯。”乌云对张清扬点点头：“张書記，等下次陈将军回来了，我请您们到我家吃饭！” “好好，那就说定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说，到时候看你怎么献丑！”吾艾肖贝说道。 “切，不要把人家说得那么不堪嘛，你老婆就那么丢人啊？”乌云痴痴地笑着，眼睛却瞄在张清扬身上。美男俊女都相互吸引，这也是自然现象。乌云对张清扬是有好感的，到不是欢愉的那种好感，而是一种女人对优秀男人的欣赏和崇拜。女人向来喜欢向强势的男人低头，越强的女人越是如此。 “呵呵，就你话多！”吾艾肖贝看着乌云当着张清扬的面打情骂俏，那目光也是看着张清扬，心里又不太舒服了。 “乌云姐，说好了哦，我等你！” “嗯，放心吧！”乌云亲热地和李钰彤拉了拉手。 张清扬对李钰彤这种拉拢人的做法比较满意，自从到西北之后，李钰彤结识了不少西北高层富商的夫人，在那个圈子里混得还是不错的。虽然她在自己家是保姆，但是在外面可就被人高看一眼了。 两人把省長夫妻二人送出门外，张清扬回身看到李钰彤红润的小脸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一把，笑道：“今天表现得不错！” “嘿嘿……”李钰彤看到张清扬如此对待自己，还以为他要那个，赶紧上前投入他的怀里，温柔地双手搂着他的腰说：“这些天我想你了……” “呃……”这个拥抱让张清扬有些措手不及，随后猛地把她推开，气道：“你干什么，懂不懂得什么叫矜持？有你这样的大姑娘吗？” “我……”李钰彤又气又羞，再也不敢妄想了。 “脑子有病！”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 “装！”李钰彤在心里说道。 “谈得怎么样？”走在回家的路上，乌云问道。 “回家说。”吾艾肖贝板着脸。 乌云看他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再问了。两家相隔并不远，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吾艾肖贝脱掉外衣坐在沙发上，不满地看了眼乌云。 “干嘛，人家又没惹你生气！”乌云翻着白眼坐在他腿上。 “就知道抛媚眼，看见人家年轻……心动了？”吾艾肖贝气呼呼地说道，积压的酸意全都爆发了。 “哟，吃醋了？”乌云的小手捏着他的脸蛋，“你带上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这么做是为了调节气氛，你现在还怪我？” “我让你调节气氛，可是没让你四处放骚啊！瞧你看他那眼神……真看上人家了？” “对，我就看上了，你能怎么样啊？我要不要跑回去陪他上一次床？听说他女人不少吧？那方面是不是很不错？”乌云一脸的神气，活灵活现的样故意气他。 “你……”吾艾肖贝气得呼呼直喘，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哼，老东西，我气死你！”乌云伸出双手扯着吾艾肖贝那张老脸。 “干什么，别闹!”她这么一撒娇吾艾肖贝的气就消了一半。 “你再生气，哪天我就真给你戴顶绿帽子玩玩！” “你敢！”吾艾肖贝在她封满的臀上掐了一把。 “啊……疼死了！”乌云用头撞着他的脸，“谁让你不信任我了，我不就是和他多说了两句话嘛，又没去床，瞧你！” “哟哟，你还想去床？” “我要是真这么想了，你怎么办？”乌云一脸的媚笑。 “我就休了你！” “哈哈，那我还是跟着你吧，要是没有你这个老头子，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乌云搂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嘴唇：“老东西，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你别想抛弃我！” “瞧你这贱样！”吾艾肖贝嘴上骂人，可心里却极为受用，划着着她的肉臀，脸上露出了笑意。 “还生气不？”乌云嘴对着他的嘴问道。 “生气！”吾艾肖贝拖着她的肉臀让她坐到一边，“以后不许再对别的男人抛媚眼，特别是张清扬！” 第2830章 明知故问 “干嘛醋意这么大？说真的，我是很欣赏这个男人，高大帅气还有才，哪个女人不欣赏啊，你说呢？”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吾艾肖贝的脸又板了起来。 “哈哈，好吧……我不气你了，”乌云微微一笑，“他是不是和你谈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哎！”吾艾肖贝叹息一声，“我要想的事情多了，谁像你就知道……以后不许穿成这样去见他！” “哼，你还以为我天天出去见他啊？”乌云这次真的点有生气了，“老东西，你要真不相信我，那就离婚好了，老娘离开你又不是没有男人要！” 吾艾肖贝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赶紧搂着她的腰说：“乌云，我……就是……” “就是什么？” “我岁数大了，就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总是怕……” “总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子？” “我……”吾艾肖贝老脸一红，“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就是……对自己不自信。” “好啦！”乌云缩在他怀中：“老头子，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自己……” “老头子，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以后不管你变得多老，都不会和第二个男人有关系！” “乌云，你真好……”吾艾肖贝感动地吻着她的脸。 “行了，说正事，他和你到谈了什么？” “除了工作，他还提到了司马阿木，他的意思这个人不可信，最好防着点。” “他让你防着司马省長？呵呵……”乌云一阵冷笑，“这种挑拨离间的做法也太明显了吧？” “我起初也这么认为，但是从最近的种种事情来看，司马阿木确实有些反常，他的变化很大。” “什么变化？” “心理上的变化。” “你是说上次金翔那事？” “除了金翔还有很多次，我早就发现了，只是对他还抱有希望。” “我们试想一下，”乌云像个诸葛亮似的分析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这种局面不是对张書記更有利吗，他犯得上提醒你吗？” 吾艾肖贝说：“你不了解张清扬，他和一般的领导不同，听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西北再生乱子。他比谁都清楚，西北现在刚稳定下来，要是班子里出点事，那会影响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司马阿木真的有私心，对张清扬也不利。” “为什么？” “你想一想，司马阿木如果真有私心，他的目标肯定是省長的位子，如果张清扬同他合作把我挤下去，那么之后一但司马阿木当了省長，能让张清扬省心吗？” 乌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其实张清扬并非想把你挤走，他只是想控制局面，同你保持合作的关系，只要确立他的地位，他是不反对你的。” “是的，从他这一年的表现来看，从来没想把我挤走……” “就是不知道司马省長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也分析不准！”吾艾肖贝捏着头：“难缠啊，慢慢看吧，是应该提防了！”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早点睡吧。”乌云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对满满晃得吾艾肖贝的大脑充起血来。张开双臂搂着她的腰说：“乌云，你真的欣赏张清扬？” “年轻帅气，我为什么不能欣赏？”乌云满不在乎地说道。 吾艾肖贝心中一痛，把她拉向自己怀中，脸贴着她满满的绵软，嗅着她身上的芳香说：“他比我好？” “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啊！”乌云厌烦地低下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你碰到优秀的女人不欣赏吗？我记得你当时见过冷雁寒之后，天天回来说这个女人怎么怎么好，行你说别的女人好，就不行我说别的男人好？” “我……”吾艾肖贝的脸胀得通红，“乌云，你别怪我……” “你以前还和别人好过吧？”乌云推开他的手，“少在我面前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你们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在家里提一提别的男人都不行？” “乌云，我不是这个意思。”吾艾肖贝起身抓住她的手，“我是太在乎你了！” “好了，别的事就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乌云，”吾艾肖贝上前抱她：“那个不？” “哪个啊？”乌云明知故问。 “你说呢……” “你行吗？” 吾艾肖贝感觉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说：“怎么不行，怎么不行呢！” “哦，那你就来吧……”乌云进门躺在床边就脱去了衣裤，赤条条地张开双脚说：“来吧，干完了好睡觉……” 重新回归办公室，张清扬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江小米听说张書記来上班，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这么早就来了？”张清扬看着她微笑。 江小米一阵不好意思：“听说您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顺便汇报工作。您这几天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呵呵……”江小米继续傻笑，“没事就好。” “工作怎么样？” “一切都在按步就班的进行当中，我和白秘书长沟通过，他那边的文件起草得差不多了，企业们也都在等着呢。温特酒正在计划改革的事，其它酒厂也愿意注资扩建。”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我们反而不用着急了。” “这种事也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 “小米，最近有没有斯图村的消息？”张清扬一直都比较关心那个古老部落的情况。 江小米回答道：“斯图村发展得挺好，就是考古所那边对羊皮地图的研究还没有结果，两位老专家已经去过了，在现场发现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他们说很诡异，斯图村的东西看着眼熟，可又同历史上的某些文化不同，他们人为改变的太明显了，像这个民族也像那个民族，具体到底是传承了哪个民族的，需要一个一个去验证推理。” “这个我知道，这一点我也发现了，他们这是故意隐藏斯图人的真实历史，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们民族的重要性，一定隐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张清扬显得很兴奋。 “可是西北的古老百姓太多了，有些部落甚至只有一句话的文字记载，有点难啊！” “我相信考古所的专家，那张羊皮地图上说明了很多东西，我有一种预感，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希望如此吧！”江小米点点头。 两人正聊着，秘书长白世杰走了进来，看到江小米也在，笑道：“江主任，还是你早啊！” “呵呵，我过来汇报工作。”江小米站了起来，“已经说完了，您和领导谈吧。” “张書記，您怎么不在家休息两天？” “又不累。”张清扬摆摆手，“老白啊，我看你满面红光，是不是有喜事？” 江小米对张清扬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白世杰说：“文件的事差不多了，您都替我们起草好了，大家的工作都很轻松，您再审核一下。” “我就没必要看了吧？”张清扬说道。 领导此言让白世杰很受感动，像这种文件省玮書記是必须看的，但是张清扬这么说就很给他面子了。他说：“您不看看我们心里没底啊！” “那就看看吧……”张清扬接过来扫了扫，已经被装订成了厚厚的一本，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白世杰紧张地问道。 张清扬说：“内容我还没看，就是感觉有点字多，我之前让你们把我的草稿充实一下，但是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细化了？” “嗯……”白世杰点点头。 张清扬说：“西北干部的思维能力稍微差一点，所以让你们细化，但是太细化了又怕他们看不进去，你说是吧？” “您说得有道理，我再让他们缩一缩。” “主要是把意思写明白就行了。” “好的。”白世杰笑道：“张書記，看来秘书室的思维也需要改改啊！” “一点点来吧!”张清扬看向白世杰：“我看你的精神还不错，继续保持。” “工作开心，精神就好。”白世杰微微一笑，“张書記，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是想问贵西的事情吧？” “嗯，外面传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你没问江小米吗？” “我问过了，她让我问您。”白世杰撒了个慌，其实江小米已经和他简单地汇报过了。但这个时候他必须说这个慌。 张清扬笑了笑，他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便点头道：“我不知道外面传了什么，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真的？” “嗯。” “哎，太吓人了！”白世杰急地站了起来，“那您现在是不是还很危险？人没抓到吧？” 张清扬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说，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太不可思议了！”白世杰说道：“张書記，我觉得您的警卫级别应该提升，要多安排几个人……” “还没到那种地步，放心吧！”张清扬说完转移话题道：“如果最近省里有传闻，你压一压。” “明白。” “有些东西我也知道控制不住，只能尽力降低影响了！”张清扬很无奈，其实对于他而言，到不在乎外界知道这件事。 第2831章 巩固地位 白世杰站了起来：“我回去后就让大家再写一稿，争取早点完成！” “辛苦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白世杰离开后，张清扬起身站到窗前，心想这个时候韦远方应该会找贺保国谈话吧？两人谈完之后，韦远方就会召开高层会议研究如何处理张泉了。现在对张泉的所谓调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无论结果是什么也不会公开，只能内部处理。即使他没有参与暗杀行动，正制生涯也要提前结束了。 郑一波下午才来见张清扬，如果放在平时知道领导回来后，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只不过这次人在外地，赶了一上午饭都没来得及吃饭。 张清扬望着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内心感动，特意拉着他来到小食堂吃饭。 “张書記，我不饿，真的不饿。”郑一波坐进包厢后嘴里还不停。 “不饿也要吃，看看你这个阵法委書記像什么样子，好像一个基层干警！”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以后别什么事都自己跑！” “暗杀这可不是小事啊!”郑一波喝了口水：“张書記，别的事我能听您的，这次的事决对不行！” “都已经过去了！” “我从老李那得到了材料，根据线索，那批人应该是从金沙转入贵西的，金沙有个摄像头拍下了那几个人的画面，我前天就赶过去了！” “有收获吗？” “我以为张九天会在金沙，但是没什么收获！”郑一波一脸的失望，“不过陈将军给我提供了一些消息，她说张九天应该就在西北，他受到沙漠组织的帮助，藏在一个秘密地点!” “这事不要搞得太紧张，能查就查，不能查也别免强。”张清扬不想让郑一波过多参与这个案子，说：“你的工作还有很多，你是全省的阵法委書記，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保镖！” “张書記，我要查这个案子可不单独为了您，如果找到张九天，对我们了解沙漠组织还有很大的帮助！” 张清扬说：“这个突破口有点难度，我看你要多放几条线，不要专注在这一条线上。” “我明白。”郑一波笑了笑，“我们现在掌握到的线索还真不少，就是都没能进一步发展。” “你上次说的那个不死鸟是个重点，要在这上头想点办法。” “是啊，单听这个代号就知道有多厉害！” “它不活动就很难发现，你们把砖厂给端了，它会更加的小心！”张清扬分析道。 “我还是觉得我们抓到的那位金凤凰会了解别的东西！” “还有米拉，”张清扬补充道：“米拉虽然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但我想他们受到国外恐怖组织的利用，对沙漠组织肯定也有一些了解。” “可是现在谁也不开口……” “金凤凰的状态如何？” “比过去放松一些了，状态很稳定，我们的计划还在实施中。” “慢慢来吧，我从来没想过把所有反对组织一下子干掉，只要保证发展的平稳，我们就有机会。一但老百姓手中有了钱，精神上得到满足，谁还会造反？” “您说得很对。” 服务员进来送菜，两人停止了交谈。等人出去后，张清扬才说：“你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把阵法委的工作抓一抓，不要老顾着反坏而忘了正经工作！” “哦，我明白。”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 “一波啊，阵法委这块还是要稳一稳，你要抽空把家里弄干净，知道吧？你必竟是外来人，是不是？” “张書記，我懂您的意思，放心吧。” “反坏的主力不是紧方，而是小雅那个小队。她就是负责这一块工作的，你不要心急。特别像张九天这次的事，你就别管了。”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需要你行动的时候我会说的。” “嗯，那我就先放一放，还真不甘心！”郑一波有些郁闷地说道。 “这种人一定会抓到的，你先当好这个阵法委書記再想别的！”张清扬看到郑一波如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真想对他说出实情。其实这次的暗杀事件，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我听您的!”郑一波拍了拍心口脯。 “不说这些了，吃饭吧。”张清扬说完又补充道：“我给你半年时间，争取培养出一位得心应手的公安厅长！你的担子应该分一分了。” “我会的……”郑一波明白领导这是在替未来打算。 张清扬暗示道：“眼前西北的政法工作可以在社会治安上想点办法，该抓的人都抓一抓，积压的案子也清一清，让老百姓都知道你干了实事！” 郑一波眼前一亮，领导这是让自己抓一抓政绩、口碑工程了，这确实是巩固地位的好办法！ 张清扬看着郑一波狼吞虎咽地吃饭，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其实他对这次的暗杀事件一点也不担心，早就心中有谱。只是有些事要永远的埋在肚子里，不能对外讲出来。 西北某地区，一座小楼屹立在旷野之中，周边有几座相同的荒废建筑，应该早就不住人了。远处也有一些零星的土房，似乎这是一座建筑比较分散的居住地。这是一座近乎荒废的村子，看得出来，在很久之前应该是一片绿洲，但是随着荒漠化的严重，这片土地就快被沙漠所吞没了。年轻人早已离开，只剩下一些不愿意离开的老人，他们宁愿被沙漠埋葬，也要守住最后的家乡。 这里的土地已经很贫瘠了，只有在一些小院中还有些绿色的蔬菜。风一吹，漫天黄烟，几乎看不见人影。如果一位游客路过这里，肯定会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死城。 这里的坐标几乎就快消失了，要不是还有一些留守的老人，估计都不会出现在卫星导航之中。 此时，那座小楼的窗前站着一位男子，他默默地看着远方的大漠，脸色十分沉重，正是张九天。楼下的小厅里，坐着两男两女，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黄土路上出现了一条人影，看上去很狼狈，仿佛是一个流浪汉。他顺着土路直接走进院落，推开了小楼的房门。他看了眼楼下的四人，一言不发地上楼了。张九天早就看到那人了，等他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时，缓缓扭回身体。 “张清扬已经回来了。”那人说道。 “我知道。”张九天点点头，“你的人全死了？” “现在还不清楚，贵西那边的风声很紧，如果有没死的，也应该被救援部带走了……” “你不是说计划得万无一失吗？那些队员就这么没用？连个张清扬都杀不死？蠢货！” “张九天，你说什么？”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张九天身前。 “我说得不对吗？连张清扬都干不掉，还想得到整个西北？我真后悔同你们合作，一帮废物！” 张九天咬牙切齿地说，急地挥舞着双手。他走上这条不归路，实属无奈。当初他离开西海的家后，在外游荡了很久，然后秘密潜入西北，通过一些地下的关系，想用金钱在西北寻找一些死士，利用他们杀掉张清扬，然后再远走国外，再也不回来了。他的公司虽然倒了，但这些年在国外的账户上积累了不少金钱。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些亡命徒，并做了多种计划，但都不太满意。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行动被隐藏在西北的沙漠组织发现了，组织派人跟他接触了很久，并进行了多次试探，确信他不是紧方的卧底后，派出了一位头目同他接触，就是面前的这位像流浪汉一样的男子。大家都叫他西洪，据说是狮子的意思。 西洪起初对张九天十分客气，答应帮助他杀死张清扬，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他能够加入组织，并为组织提供一定的资金。等事情办成之后，让他去国外负责组织内的生意，帮他们赚钱用以维持组织内的经费。张九天觉得对方的要求很合理，对自己也挺照顾。他是赚钱的能手，也不想这就么流亡国外，因此就答应了。 西洪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设计出了暗杀计划，并且得到了张清扬将要到贵西的消息。他们感觉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开始的时候张九天是反对的，他也怕给父亲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他对张清扬的仇恨太深了，再有西洪的鼓动，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一定能把张清扬干掉！张九天一时头脑发热就同意了。 张九天并不知道，西洪有自己的打算，他早就接到了组织的秘密指令，让他抓活的，不能杀掉张清扬。他们计划在贵西动手，正是为了陷害张泉，这样一来，张九天就没有回头路了，将来必须受组织的摆布。他们感觉张九天还有很大用处，只有把他逼上绝路，才会为组织死心踏地的卖命！ 张九天本以为这次计划得天衣无缝，西洪已经把人安插在贵西的内部了，肯定会成功的！可是结果让他失望了，张清扬不但没有死，连他的父亲也受到了牵连。看到西洪回到藏身地，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第2832章 心甘情愿 “张九天，你给我客气点，要不是我们，你早死了！”西洪站在他的前眼，冷冷地盯着他。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们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只是为了钱卖命的狗，还和我讲条件？你不配！”张九天放声大笑，想推开西洪走出去。 “你找死！”男子冲上来一拳就把张九天打倒在地，抬脚踩在他的脸上，阴冷地说道：“张九天，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面对什么样的局势？我告诉你，现在满天下都在通缉你，你还需要我们的保护！” “放开我，你干什么！想死吗？”张九天躺在地上挣扎着，可是西洪的腿就像有千斤的力量，踩得他很痛苦。 “我想死？哈哈……”西洪仰天长笑，松开腿，从怀中掏出一把危险工具扔给张九天，“我现在就给你杀死我的机会，你敢吗？” “你他…………”张九天抓起枪就爬了起来，可是当他把枪指向西洪脑袋的时候，盯着他阴冷的眼睛没有动，这一刻他的大脑清醒了，明白了眼前所处的境地。 张九天犹豫了，西洪说得对，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离不开对方的帮忙了。如果不是他们在西北有着一套严格、缜密的交通网和联系方式，他早就被紧方发现了。他只要离开这个荒废的小村子，出现在西北的任何一座城市，不出一天就会受到通缉。 张九天的手在颤抖，他看向西洪的表情不再急，渐渐缓和下来。就在此时，楼下的四人都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跑上来站在了西洪的身后。那四人是组织内安排的保镖，其实是在监控张九天的一举一动。 “啪”的一声，张九天把枪扔在了地上，看向西洪说了句：“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现在已经是组织内的人了，我不该那么说话。” 西洪的脸上有了笑意，收起了之前的阴冷，拍了拍张九天的肩膀说：“你说得没错，那几个家伙确实很愚蠢，这次失败多少有些意外，我也没想到张清扬身边还有那么强的警卫！” “我也低估了他的能力，之前只觉得他就是一位书生，但是……”张九天摇摇头，“西洪，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西洪说：“现在风声很紧，我们不能马上行动，你要理解我们。我们能在西北存活几十年，不可能为了一件事而牺牲大局。” “我知道，之前是我太心急了。”张九天点点头。 “我们眼前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保证张先生的安全，”西洪微微一笑，“按照组织的要求，我们都是您的警卫，一切听您的吩咐。” 张九天微微一笑，嘴中发苦，西洪嘴上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可不是这么回事。在暗杀事件之前，他还自以为利用他们的手除掉张清扬，现在才知道被利用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他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今后的一切只能听他们的了。 “张先生，希望您这几天不要离开此地，这里非常的安全。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想办法转移，总不能长久呆在这里。” 张九天问道：“西洪，你们在西北还有很多安全的地点吧？” “当然，这个您放心，只是眼下不适合转移。” “我明白，就是整天闷在这里，看到的除了黄土还是黄土，实在是无聊啊！” “如果您无聊，可以让阿菲和阿法陪您……”西洪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女人。 张九天看向两人笑笑，他刚来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两人的床边功夫了。这两个女人不但打架的功夫好，床边的功夫也是一流。此时看到两个女人对自己眨眼睛，压抑了许久的身体有点想爆发了。 一看张九天那表情，两姐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左一右陪在身边，说：“张先生，我们就是您的女人，是您最忠实的奴仆。” “谢谢……”张九天拉住了两人的手，看向西洪说：“你的上头有最新指示吗？” “上峰的指示就是保证您的安全，您将来会成为我们组织内的经济操盘手，组织很需要您这样的人才！等张清扬一死，就会把您送到国外经营生意。张先生，请恕我刚才对您的不尊重，也请您相信我们双方的合作。” “我相信，”张九天点点头，心想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命就在你们手上，已经没有其它路可走了。 “如果您喜欢，她们将永远陪伴着您。”西洪看向两个说不上漂亮，但是很性感的女人。 “她们不错，特别是功夫……”张九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拍在二女丰挺的臀上面。 “哈哈……”西洪大笑，“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天只能委屈您了。” “有她们陪着好多了。”张九天把两女搂入怀中，他想把心中的所有愤怒发泄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他拍了拍腿，两人女人分别坐了上去，产且勾住了他的脖子，还不停地划着着他的心口。 张九天很享受她们的爱护，看向西洪说：“有没有我父亲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但他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您应该比我清楚那边的做法。” “嗯，我知道。”张九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被两个女人挑的得有点把持不住了。 西洪见状，转身道：“您好好享受吧，我先出去休息了。” 张九天点点头，等西洪一走，他就把两个女人拉向了床铺。在张九天的心中，女人是他发泄的对像，而在两个女人的心中，张九天同样是她们解决生理想法的对象。在这茫茫大漠之上，人是无所事事的，过多的精力只能转移到最原始的上面了。 西洪带着两位男下属来到楼下，其中一人问道：“头，外面的风声很紧吗？” “是啊，我这次出去冒着很大的风险，我们大家要在这里窝一阵子了。” “那就这么养着他？”另一人指了指楼上，“他算什么东西，还那么牛气？” “哼，留着他还有大用，他可是张泉的儿子，将来我们把这条消息公开，大陆高层领导的儿子加入了我们，你觉得会在世界上产生多大的反响？” “我明白了！” 西洪坐在沙发上，说：“他是聪明人，很快就会转变对我们的态度，如果他听话，让他真正融入组织也不是坏事，他搞企业确实有一手。” “他会心甘情愿吗？” “现实会让他不得不心甘情愿……”西洪抬头看向楼上，听着两个女人发浪的叫声，嘿嘿笑道：“有点便宜他了，阿菲和阿法可是我最好的女徒弟啊，她们的床边功夫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哼哼……”两位男下属怪笑起来。 省長办公室里，司马阿木向吾艾肖贝汇报了一下他所负责工作的近况，在省阵府的支持下，最近有不少项目开工建设了。 吾艾肖贝对情况比较满意，说道：“司马啊，你最近的工作不错，辛苦了！” “这都亏了您的支持，要不然也不会进展得这么快。”司马阿木谦虚地说道。 “金翔最近情况怎么样，产品出来了吧？”吾艾肖贝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听说还不错，我最近太忙，也没顾得上过去看。”司马阿木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又提到了金翔。 吾艾肖贝说：“我们也不能光为了新项目而忽略了老项目，你抽时间到之前的招来的那些大企业看一看，如果他们碰到什么难题的话，尽力解决，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把企业招进来就不管了。” “好的，我明白了。” “金翔是这些企业的代表，也是省内的重点工程，之前又出现了不少事，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 司马阿木笑了笑，说：“行，我明白了。” “我想省玮那边的文件也快出来了，整体上来说西北的形势还是不错的，我们政府这边可不能拖后腿啊！” “您说得是……”司马阿木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过去提到省玮那边，吾艾贝都是嘲讽的语气，可是今天听他说话，似乎还很支持张清扬。 “我最近又想了想，我们也不能和省玮那头搞得太僵，张書記刚刚在贵西经历了那样的事，这个时候高层对他是比较重视的，所以……”吾艾肖贝此话似乎是在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做出解释。 这样一来，司马阿木就不会想其它的了，微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懂了。” “是啊，所以西北最近还是不要出事，你多盯着点。” “嗯，您放心吧。” “那就这样吧。”吾艾肖贝拿出文件，又说道：“司马，西北的稳定很重要。” 司马阿木已经站了起来，听到此话愣了一下，总觉得省長今天话里有话，可又想不出有其它什么用意。吾艾肖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司马阿木心思烦乱地走回办公室，刚到门口，秘书就从一旁走出来，小声道：“省長，有个女人见您。” “女人？谁啊？”司马阿木没好气地问道。 “说是您的朋友，自称姓钟，说是国外什么投资公司的……” “啊……是她？”司马阿木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惊喜。 第2833章 错综复杂 “省長，不认识人家啦！”秘书室内走出一位高挑封满的女人，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一对d杯的炮弹随着走路微微颤动着。她一身华贵的深v裙装，心口前露出了半个性感的白白圆球，下面裸着雪白的腿，并没有穿丝袜，脚上蹬了一双十公分的水晶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迷人。此女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又很童真、单纯，与她火爆的身材并不成正比，单看这张脸，会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很纯洁的女人。 “原来是钟总！”司马阿木上下打量了一圈女人，主动伸出手来，“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呵呵，我看您是贵人多忘事，我早就说过会来亲自拜访的呀！”女人的玉手握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着，司马阿木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进来谈吧……”司马阿木把女人请进办公室，心里十分的舒服，看到这位漂亮的熟妇，之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这个女人名叫钟思缘，就是之前米乐带着他去见的那位女企业家，双方吃过一次晚饭。第一次见面，司马阿木就对她充满了好感，这样有气质又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秘书泡上茶就出去了，钟思缘坐在司马阿木对面痴痴地笑，环顾着四周说：“省長，一看您就是有学问的人，连办公室都充满了书香！” “呵呵，什么书香啊，装门面而已！”司马阿木咧开嘴笑，“钟总，米乐，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哟，怎么您眼里只有我那个小妹妹，不想见我吗？”钟思缘撅起红唇，一副生气的表情。 “怎么会呢！”司马阿木挥挥手，“我是说这丫头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要过来，好让我准备迎接啊！” “哟，人家就是小女人一个，还劳不起您迎接啊！”钟思缘掩着嘴唇痴痴地笑起来。 “谁说是小女人啊，你可是腰缠万贯的女老板！” “哟，人家的腰可没那么粗啊！”钟思缘说着，还站起来在他面前扭了扭丰臀。 “哈哈……”司马阿木被逗得哈哈大笑，盯着她柔如杨柳般的腰肢，暗想如此细腰要是缠在身上肯定是一翻美妙的享受。 “司马省長，我的腰还不粗吧？” “钟总，你的身材真好！” “谢谢……”钟思缘抛了个媚眼，又重新坐下了，封满的双心口弹跳了两下，呼之欲出，“司马省長，您真是有情趣的领导！” 司马阿木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心里痒痒的，笑道：“钟总，今天特意来找我，有事吧？” “我上次和您说的那个投资项目，这不下面的团队把策划书搞好了……”钟思缘从lv包中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册子，单是这个策划书的印刷就没少费心思。 “大公司就是不简单啊！”司马阿木掂量着颇有份量的策划书，“有水平！” “谢谢夸奖……” 司马阿木把册子打开，里面先是对其公司的基本情况进行了介绍，后面是例年在各国投资的大项目，最后面才是要在西北投资的项目。司马阿木只是简单的翻了翻，抬头看到钟思缘静静地等着，便说：“等我稍后有时间细看，现在还是先陪钟总聊聊天吧！” “司马省長真懂得体恤人，或者怜香惜玉？呵呵……”钟思缘又是一阵媚笑，身上的肉很有谭性，仿佛随着她的笑声，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 司马阿木盯着她心口的那片雪白吞咽着口水，恨不得伸手抓一把，说：“钟总，我看到这册子就仿佛看到了你这个人，看得出来，你的优雅和美丽已经融入了企业文化，精美、高端、上档次，西北正缺少这样的企业！” “瞧你说的，我只是企业的投资人之一，近年负责海外事业而已，这家企业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呀！” “虽然企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但你的才气已经融入了企业！钟总啊，我就欣赏您这样的女企业家！” “瞧你说得……把人家夸得不好意思了，”钟思缘略显羞涩地低下头，“司马省長，看来我们是有缘人，只见了一面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仿佛上辈子就认识了！” “对对，钟总，你说得太对了！”司马阿木连连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啊，好像非常的熟悉……” “是的……”钟思缘眯着眼睛看向司马阿木，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羞涩，又有点急，眼神也迷茫了，这种状态十分的勾人。 “钟总，那……” “别叫钟总了，都说是老朋友了，这么叫多生分啊……”钟思缘抛了个媚眼。 “那……”司马阿木心口一阵热，眼睛也胀红了。 “叫人家思缘吧，如果您不嫌弃，我交定您这位高层朋友了！” “哈哈，我怎么会嫌弃呢！”司马阿木大笑，“思缘，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嗯……”钟思缘答应一声，羞答答的低下头。 “哎呀，今天真是高兴啊!”司马阿木搓着双手，眠着嘴唇，兴奋地掏出了一支烟，这时候他才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说：“差点忘了，有美女在场，我怎么能抽烟呢！” “没事，没事……”钟思缘起身扑到司马阿木面前，弯着腰把他的烟放在口中，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着了。 由于她几乎是趴在办公桌上的，从司马阿木的角度去看，眼前完全被那白白的半圆形挡住了，那看那对满满的山峰，他不由得喉节滚动起来，嗓子这么一动，呛得他咳嗽起来。 “哟，你没事吧！”钟思缘吓了一跳，赶紧绕过来拍着他的后背。 司马阿木感觉她的丰挺山峰就压在肩上，美妙滋味不知道如何形容。他老脸胀得通红，说道：“我没事，谢谢……”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一响，把他们吓得一阵紧张。可是等他们看到进来的人时，就不觉得紧张了。 “姐姐，你来啦！”米乐笑嘻嘻地走进来，“干嘛这么亲热啊！还穿得这么性感，想诱祸我甘爹啊！”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钟思缘通红了满脸走回原位。 司马阿木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小丫头，我刚才有点不舒服。” “姐姐，好性感哦……”米乐上前拉扯着钟思缘的领口。 “别闹……”钟思缘把她开，看了眼时间说：“司马省長，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呢，今天正巧，等您下班后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 “干爹，您就答应吧，我也过去！”米乐在一旁怂恿道。 司马阿木心里暖洋洋的，这样的局面容不得他反对。 下班之前，张清扬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他把高层针对张泉一案的最新态度告诉了张清扬。从今天上午开始，韦远方分别把在京城的常玮叫到了办公室，一对一的探讨此事的处理方式。 “从一号的反应来看，他很支持你的想法。”刘远方如是说道。 “那么别人呢？”张清扬问道。 刘远山说：“咱们这边自然是没意见的，但是别人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这个大盘子牵扯到的利益太多，还有几个月就要改换了，现在的调整略显得有点敏锐。虽然一号知道你的目的很纯粹，但是其它人未必也这样想。” “我明白了……”张清扬叹息一声，他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正制场就像一盘东北乱炖，里面什么菜都有。 “不过，你要相信一号。” “相信他？”张清扬愣了一下，他记得刘远山说过，虽然一号支持他，但仍不可百分百依靠。 “我是说在这件事情上可以完全相信他，其实他一直都不喜欢张泉。” 张清扬微微一笑，有点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了，正制利益错综复杂，别看韦远方支持的是宁总，而张泉又和宁总的私交不错，但是这并不代表韦远方也要支持张泉。更何况现在大局已定，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张泉而得罪刘系。就事件的敏锐性而言，即使有些势力反对严惩张泉，他们为的也是个人或者集团利益，而不是为了救张泉。按照张清扬那样的解决方案，刘系还会取得更大的利益，这对其它集团而言不是好事。 好就好在，张清扬提出的方案从表面上看并不完全是为了刘系利益，这也是韦远方较为欣赏的原因。换言之，韦远方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对张清扬有些偏颇也是正常的，别人说不出话来，必竟这是牵扯到人命的大事。张清扬是刘系未来的希望，韦远方身为一号，他要一碗水端平。 “爸，大概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我估计不会等太久，但也要有几天，听一号那意思，他是决定开个决策层会议研究一下，张泉必竟是决策层委员。” “不是常玮会？” “对，是决策层委员的全体会议，如果单是我们几个常玮召开会议就容易一点，也就没这么麻烦。现在一号决定和各个山头提前沟通好再开会，那样会省去了后面的麻烦。” “那一号为什么不……” 第2834章 以理服人 “什么叫以理服人？如果在大多数委员支持的情况下通过处理决定，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领导就是领导，思考问题的高度果然与众不同。 “你不用着急，这边的事就不要管了，还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呢。” “爸，就像您刚才说的，要相信一号。” “对，相信他！” 放下电话后张清扬不由得思索起来，虽然脑子里想得事比较多，但是他很清楚，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人为可以解决的了。到了这一步，着急也没有用，他需要稳定心态做好本职工作。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林建业。 “老林，有事吗？” 林建业说：“张書記，向您汇报一件事，今天晚上我给省政协赞助了一个活动，政协那边邀请省長出席，结束之后我想请省長喝茶，也算是感谢他对西北发展集团的支持。” 张清扬微笑道：“那是应该的，老林啊，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这种事还汇报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我再重复一遍，一定要和省長搞好关系！” “行，那我就这么办了！” “你啊！”张清扬苦笑摇头。 “那您忙，再见。”林建业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笑了笑，虽然林建业这个电话有点多余，看起去太谨慎了。但这是同高层领导干部交往的诀窍。如果领导不是张清扬，换成其它人，这个电话就很有必要了。林建业在西北的地位半官半商，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是真的很想维护好同张清扬的关系。 林建业是政协的名誉副首，赞助一些小活动也很正常。请吾艾肖贝出席肯定是他的主意，吾艾肖贝想必也乐于和他多接触接触。张清扬感觉林建业这步棋下得很好，虽然看似不怎么和吾艾肖贝亲近，但这种事做个一次两次，吾艾肖贝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还会继续支持他的项目发展。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当初要不是林回音，自己也不能同林建业提前相识，更不会建立这样的关系。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这些年命运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转折太多了，有时候想想也怪有意思的。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站在窗前，可以看到楼下陆续有人离开，忽然间，他的目光扫向了政府那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司马阿木。司马阿木的身后跟着两个女人，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司马阿木的车开在前面，那两个女人坐上了另外一辆豪车跟在后面。 “他也有什么活动吗？”张清扬自言自语地笑道。 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张清扬拿起来一瞧，有人发来了一句话： “晚上能请你吃个饭吗？” 张清扬想也没想，直接发过去一个“好”字。 “就在那家餐厅。” 张清扬嘴角露出了笑意，为什么选择那家餐厅呢？看来她是别有用意。张清扬不禁想起上次带着冉茹去那种餐厅时看到她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当时她给自己发短信解释说那是金翔公司的高层，可是总感觉不太对，似乎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什么联系。 张清扬在彭翔和林辉的陪同下来到了茶餐厅，他们直接上了二楼，这里稍微安静一些，在靠窗的角落处，已经有一个优雅的女人在等着了。 女人看到张清扬出现，立即起身招了招手，却没有说话。张清扬微笑着走过去，彭翔和林辉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附近坐下了，这个位置能保证他们在出现危险后第一时间冲到领导身边。 “雁寒，让你久等了。”张清扬伸出手来。 “没事，我也是刚到。”冷雁寒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 张清扬坐下后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的精神还是不好，瘦俏的脸看上去惹人心疼，一对原本诡异的眸子此时看上去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怎么了？”冷雁寒伸手划着着自己的脸，“很难看吗？” “不是难看，而是没有精神。”张清扬担忧地说道：“虽然你现在的样子有一种另类的美，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谢谢，我没事。”冷雁寒把菜单推到他面前：“我已经帮你点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不用了，你知道我都喜欢吃什么。”张清扬把菜单放在一边，“雁寒，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工作太累了。” “你在说慌……”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眼睛。 “你别问了，”冷雁寒免强笑了笑，“我听说了你遇袭的消息，但我相信你肯定没事，就没打电话问候。” “为什么相信我肯定没事？” “女人的直觉吧。” “呵呵……”张清扬说：“你的直觉还挺准的。” “那当然！”冷雁寒得意地昂了昂头，然后不说话了。 “你……”张清扬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在那一瞬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 “没事，我希望你能开心点。雁寒，我知道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上次那个男的……”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冷雁寒的脸红了，咬着嘴唇说：“不过，我承认说慌了，他不是金翔的高层。” “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说，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嗯，我没事。”冷雁寒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服务员过来把菜端了上来，等人走了之后，冷雁寒才说道：“你上次带过来吃饭的冉总……我听说过她，那是很神秘的一个女人，很少公开露面，你怎么会……认识她？”或许是心虚的缘故，俊美的小脸又红了。 “怎么……你吃醋了？” “不是的……”冷雁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她不好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冷雁寒更加不知道如何表达了，“我就是……” “他和她认识好几年了，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没有那么想，虽然她很美丽。” “你比她更美……” “你……”冷雁寒俏皮地撅了下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冷雁寒偷眼看着张清扬，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其实我还是喜欢到你的家里吃饭，喜欢你亲手做的菜。” “下次吧。其实今天请你到这里是想……” “是想告诉我你和那个男的不是晴人关系？” “嗯……”虽然很害羞，但冷雁寒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边吃边聊，张清扬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条短信，是彭翔发来的。 “领导，过道左边第二排那个男的似乎在跟踪冷总。”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果然发现了一位白领打扮的青年男子，看上去很斯文。他心中有数了，回头看向冷雁寒了。 “怎么了？”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雁寒，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别声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哦？”冷雁寒一脸的好奇。 张清扬微笑着把手机递给冷雁寒，说：“就当看笑话一样……” “干嘛搞得像特务似的！”冷雁寒笑了笑，可等她看完短信之后再也笑不出来了，目光看向了那位白领男子。 “你认识吗？” “我想……我认识他的主子……”冷雁寒把手机交给张清扬，然后端着红酒走到了那位男子身边。 张清扬好奇地看着，既然彭翔没细说，那么那个男子应该没有恶意。只见冷雁寒把一杯红酒全都倒在了那个男人头顶，说了一个字：“滚！” 男子先是愤怒地站了起来，然后低下头。 “我再说一遍……滚！”冷雁寒愤怒地说道。 张清扬很诧异，就在那一瞬间，冷雁寒突然散发出了一股王者之气，似乎她的话没有人敢反驳。男子愣了愣，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等他离开后，冷雁寒又恢复了平时那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模样，刚才一瞬间爆发的仿佛不是她。 “对不起。”冷雁寒走回张清扬身边说道：“他没有恶意，不会伤害我们的，更不会出卖你的身份，让你的保镖放心。” 张清扬点点头，说：“他们的目标是你，为什么？” 冷雁寒摇摇头。 “是不是上次那个男人？” “算是吧……”冷雁寒点点头。 “雁寒，你刚才……” “呀！”冷雁寒这才想到什么，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跌份，满面羞愧地说：“你不会因为这个改变对我的看法吧？” “我以前还真低估了你，其实你也有强大的一面，对不对？” “我是被气疯了，真的！你不要以为我……”冷雁寒想解释一下，女人最怕男人看到自己丑陋或者难堪的一面。 “这没什么不好，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现在才知道你也会生气发火，这让你变得立体了……” “立体了？” “是的，不瞒你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看不透你，感觉你这个人很虚幻，就是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或许你太漂亮了，身体里又有多个人种的血脉，你对我而言就像天始、仙女，刚才……一下子让我感觉离你更近了……” 第2835章 给点教训 “你这么说更让人家不好意思了……”冷雁寒说道，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原以为张清扬会揪住那个男人的身份不放呢。 张清扬说：“吃完了陪我走走，好久没欣赏栖北的夜景了。等天凉就没机会了。” “好的。”冷雁寒高兴地答应一声，又问道：“你就不想问问那个男人为什么监视我吗？” “那是你的事，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 “哦，谢谢。”冷雁寒低下头，其实在她的心里却有另外一种想法，虽然那是她的秘密，但是如果张清扬真的问起，她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他一切。女人就是如此矛盾。 两人离开餐厅之后，就在附近的马路边走了走。夜色下的哈木还是很漂亮的，虽然不能与现代化的大都市相比，但处处充满了別樣风味。 “我想离开金翔了，对不起，没能把金翔发展起来。”冷雁寒垂着头说道。 “那不是你的错，说句心理话，我个人是希望你离开的。”张清扬的心轻松下来，“你的存在，让我无法看着金翔。” “谢谢你……”冷雁寒感动地说道。 “这下可好了！” “你准备處理金翔吗？” “那要看金翔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冷雁寒沉默不语，她是最清楚的人。身后，彭翔小跑着跟上来道：“后面还有人跟踪！” “可恶！”冷雁寒气得直跺脚，转身就要过去。 “等一下！”张清扬抓住冷雁寒，说：“不是什么事都要女人出面。”说完看向彭翔，不悦道：“这种事还用报吗？” “对不起……” “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点厉害的？”张清扬板着脸说道，他也有点生气了。不管对方是谁，自己也在现场，如果对方怀有恶意，这就太危险了！ “我明白了！” “我们走！”张清扬拉着冷雁寒的手臂继续向前。 彭翔回到林辉的身边，林辉问道：“怎么办？” “给他们点教训！”彭翔恼怒地说道。 “好了！”林辉同彭翔一起走向后面。 后面跟着两位高大的男子，并不是餐厅中的那一位。两人看到彭翔和林辉冲了过来，还想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开。可是已经晚了，彭翔心中压着火，又得到的允許，连话都懒得说了，飞身就是一脚。对方明显没料到他会直接动手，就在这么愣神的功夫，心口被踢中，原想凭着自己抗下这一脚，可是他低估了彭翔的功夫，痛叫一声，捂着心口蹲在地上。 彭翔跳过去又是一拳，直接将他掀翻在地。另一边的林辉也动了手，对方太轻敌了，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就给控制了。 彭翔不想和他们废话，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警告你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的人，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你应该清楚，我即使廢了你也不会怎麼樣！” 男子惊恐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滚！”林辉又补上一脚。 彭翔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和林辉又走了回来。 “怎么办？”其中一个男子捂着心口问道，他说的是一门很古怪的语言。 “对方……我们惹不起……”另一个男人强忍疼痛找出了手机。 张清扬和冷雁寒回头看了一眼，冷雁寒担心地问道：“你的警卫不会……” “放心吧，他们知道分寸。” “就应该教训他们！” “我能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吗？” “其实……也可以说他们在保护我……” “保护你？”张清扬越来越觉得冷雁寒的不简单了。 “嗯，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 “不会的。” “我可以告诉你整件事……” “算了，今天没时间了，先送你回家吧。”张清扬感觉她并没有准备好告诉自己一切。 “好吧。”冷雁寒点点头。 张清扬送冷雁寒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双方是用一种很古怪的语言在通话，张清扬听起来銅安语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安语。这种语言更让她显得神秘了，张清扬什么也没有问，就静静地听着，心里产生了很多疑惑。 “你真的很喜欢他？”对方在电话里问冷雁寒。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也很在乎你，是不是？” “也许吧……”冷雁寒看了眼张清扬，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她也知道张清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他身边的人很厉害，差点杀了我们的人！” “我劝你的人离他远点，否则自讨苦吃，如果把事情闹大了……” “这个麻烦是你惹的！” “如果没别的事就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不会回去的！”冷雁寒挂上了电话。 “我……不是有意说让你听不懂的，而是……” “我明白，这是什么语？” “阿尔滋语，銅安语都属于同一种语。” “阿尔滋？”张清扬知道这是一个同栖北的小地方。 “嗯。” 张清扬点点头，什么也不问了。 很快冷雁寒就到了家门口，看着他离开，张清扬对彭翔说：“是不是应该查一查她？” “今天同我们交手的人都不简单，看样子受过训练。”彭翔回答。 “阿尔滋……”张清扬默默点头，“疑点越来越多啦！” “她会不会是一个危险的女人？”林辉说道。 “现在还不好说，再看看吧……”张清扬捏了捏头，其实在他心里不觉得冷雁寒会伤害自己。 看向林辉，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林子，最近和笑笑有没有联系？” “没有，分开后就没再联系过。”林辉说道，看上去早就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还想她吗？” “不想了！”林辉摇摇头，“张書計，您说得对，既然不合适，何必去想呢？” “呵呵，你能想开就好！”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还会给你介绍好的，不着急！”彭翔笑道。 这个晚上张清扬失眠了，脑海中全都是冷雁寒的影子，今天发生的情景太奇怪了，不得不让他深思。之前他从来没想过冷雁寒也会这么神秘，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她…… 四天之后，一条简短消息引发了热议。简讯只有一段话：经研究决定，同意张泉辞去栖海省玮書計一职。近日，张泉因身体原因主动提出辞去…… 这条消息让媒体和关注的热心人很意外，谁都知道再有几个月就要小改换了，将有几个位子发生变动，以张泉的年纪和资历，他不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可就在这个时候他选择辞去栖海省玮書計一职，十分的不正常。不少人都认为这是正制博斗的结果，张泉已经提前失败了。当然，在网上看到过前段时间暗刺事件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这条消息反而验证了网上所说的。 就在人们纷纷猜测谁会接替张泉时，很快第二条消息就发布了。朱权同志出任栖海省玮玮员、常玮、書計，不再担任遼東省党玮書計、常玮、玮员。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朱权可是姜南人，他怎么会捞到这个大便宜？正当大家没想明白时，紧接着，h国开启了大范围的调整，发布了一系列调整的通知，北江省玮書計何泽华接任遼東省玮書計；劳动布長胡常峰又回到北江省出任省玮書計，当年他在这里工作多年。 楠海省玮書計修福贵接替胡常峰任劳动布長，以修福贵的年纪来说，这个安排等于是退二线。楠海省省長崔建林接替省玮書計一职。随着崔建林的晉升，张清扬的老朋友，楠海省玮副書計、江洲市瑋書計毛爱华被提名为代省長。 由于之前商业部布長被纪玮拿下，趁着此次调整，浙南的省玮書計李志学上调金成，出任商业部布長一职，黨校常务副笑长郝楠楠上任浙南接任省玮書計一职…… 伴随着这次大范围的调整，某些位子也进行了微调，这次调动被外界解读为是在为改换做准备。明眼人自然能分析得出来，这次刘系调整的人最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平调，但每一个位子的调整都不简单，背后牵扯到的利益错综复杂。有人指出，这是刘系在替张清扬的未来做打算，将来他们会和和张清扬一同前进。 这次大调整最重要的就是朱权从遼東調去栖海，是韦远方最为欣赏的一笔。那天夜里，当他问张清扬谁能接替张泉时，韦远方以为张清扬会提到刘系的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略微思索之后说出了朱权的名字。韦远方对朱权并不陌生，这位曾经的大学教授、笑长，是最近几年里学者型的代表，他在遼東这些年成绩优秀，着实做了很多事。然而，他是地道的姜南人，张清扬的这个人选让韦远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第2836章 未来不可估量 也许外人并不清楚，张清扬同朱权的私交一直不错，这份友谊是当年他在监察厅时结下的。当年朱权还是金宁市玮書計，后来张清扬暗中操作把他调到了遼東。两人真正的见面交流的机会并不多，但双方一直都有好感。别看他是姜南干部，但同姜南干部的关系却渐渐疏远了。 这个提名让韦远方没办法反对，无论张清扬还有多少其它目的，这一招太漂亮了，让人无话可说。关键在于，后来韦远方同贺保国商量时，贺保国又提出了这个大盘子。韦远方心里清楚，这个大的设想是张清扬提出来的。整体上看，这个方案让各个派系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好处，其中最耐人寻味的是，除了刘系貌似姜南派的收获最大。 谁不知道姜南系和刘系是死对头，张清扬这么干，等于是主动化解了两大派的矛盾，这对未来国正制的平稳，乃至对改换都有很大的帮助。往大了说，张泉这么一倒，反而让其它各派得到了机会。往小了说，也满足了张清扬的私心。韦远方分别和玮员们商量了，起初也有反对的声音，可是渐渐的就没有人反对了。别看刘系得到的利益最大，可这是张清扬用生命换来的，难道不应该得到一些好处吗？更何况接替张泉的可不是刘系干部！ 名单公布之后，张清扬的电话开始忙了，首先他接到了朱权的电话。 朱权在电话里有些感动，他说：“清扬，我真没想到……你还念着我……” 别人不了解，朱权自己很清楚，当年能够执掌遼東完全是张清扬帮忙的结果。两人平时很少沟通，可是在这种时刻张清扬又想到他了，他真的很感动。 “朱書計啊，你别怪我就好！遼東那是一个好地方，相比之下栖海就落后太多了，把你从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调到一穷二白的栖海，你不会怪我吧？” “我明白你这完全是为了我好，多谢！”朱权微微一笑，他可知道这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遼東确实很有钱，栖海也很穷，但是朱权已经在遼東工作了好几年，早就证明了他搞经济的能力。如果继续干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相反，现在任用干部已经不单单靠gdp说话，在各地任职的经历，特别是在一些情况复杂地区的任职经历很重要。朱权从浙东到遼東，抓的主要都是经济工作，还没有面对复杂的局面。 栖海穷不假，但是其民族也不少，各类情况很复杂。他如果能在栖海工作几年，保证栖海的稳定发展，那么这对未来有着很大的帮助。像栖海这种地方，经济发展并不是主要的，只要能把大局搞起来，那未来不可估量。张清扬提议朱权上栖海，看样子是贬职，但实际上是在充实他的从政资历和丰富阅历。朱权是聪明人，自然能想明白。 “朱書計，以后我们的关系更近了，把你弄过来我也是有私心的啊！” “哈哈，我看你还要帮我呢！”朱权感慨道：“张書計，我是真没想到……”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你应该了解我。”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你……是我最佩服的人！” “我都把你给坑啦，你还佩服我！” 朱权笑了笑，说道：“张書計，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当面感谢吧！” “好啊，我要你陪我喝酒！” “一定！” 别看两人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可彼此的关系却越来越深了。 紧随其后的是郝楠楠的电话。张清扬设计出这个调整方案后并没有和郝楠楠提前沟通，接到消息后她很意外，也有点生气。 “楠姐，我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的……” “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郝楠楠生气地问道。 “我之前不能确定是否通过……” “哼，你是一定要把我赶出京城，对不对？” “这不是很好吗？当初让你去党校为的就是这一步！” “我明白你的用意，可是……你应该知道我……” “你不想干吗？” 郝楠楠摇摇头，说道：“你把我赶出京城，我以后不是更没机会见你了吗？” “对，”张清扬握着电话点点头，“以后我们私下的见面要减少！” “我懂了……” “楠姐，这是为了你的未来，我们必须这么做！”张清扬叹息道。 “哎，你小子啊……”郝楠楠当然明白张清扬的深意，其实张清扬早就有意减少两个人的见面次数了。一是出于感情，二是为了她的仕途。郝楠楠心里很清楚，自己同张素玉、贺楚涵等人都不同，张清扬为了把她推上位，必须冷却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有这样才能少一些麻烦。 “楠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应该收收心，好好打算自己的未来！” “因为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 “你应该明白我不是这么想的！”张清扬一阵无奈，“我们的情还在，但是……” “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了，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了！”郝楠楠咬着牙说道，心痛得在滴血。 “楠姐！”张清扬大吼一声：“要正视你的态度！” “好吧，”郝楠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张清扬笑道：“这才对嘛！你应该知道最近几年高层都想多培养一些高级女干部，让你去浙南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你觉得我能比得上金淑贞吗？” 张清扬说：“我觉得你的未来不会在她之下，你的大局观很强，如果把心全都放在工作上，能力会超乎想象。” “呵呵，我可没当过省長！” “你不用当省長，可以直接当書計……”张清扬说：“你的从政资历并不比我少，各方面接触的人也多，先后两次进京任职，非常适合出任浙南省玮書計一职，你要明白海峡对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到工作，郝楠楠也认真起来。 张清扬解释道：“我是说浙南的工作不单是经济，高层同意我的想法，也不是看中你搞经济的能力！在浙南那种地方，经济基础已经打下了，只要稳定向前就行！高层看中的是你八面玲珑、善于交际的大局观。” 郝楠楠皱了下眉头，说道：“你是说高层希望借助我和浙南这个平台同海峡对面搞好关系？” “确切地说是进一步搞好关系！近几年双边关系还是不错的，但在一些谈判、合作方面还是不行，所以……” “你是说这方面的工作才是我今后的重点？” “如果我没测错的话，一号会亲自见你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郝楠楠点点头，笑道：“你这么一说让我有压力了！” “有压力是好事，我相信你！” 郝楠楠说：“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还没上任就找我帮忙？我看你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把经济工作稳下来再想其它的！” “哼，那你以后帮不帮我？” “如果我认为需要……” “德行！” “楠姐，我会想你的！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你是我的女人……” “不是曾经的女人吗？” “不是曾经，而是永远……” “有你这句话我就别无所求了……”郝楠楠捧着电话痛哭流涕。 张清扬挂上电话时眼睛也有些朦胧了，心里有点酸酸的，其实想一想，他感觉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郝楠楠。 接下来，胡常峰等人也打来了电话。胡常峰之前得到暗示，还以为张清扬想让他去栖海，老实说他心里还真不想去栖海。现在结果一公布，让他重新回北江省，他心里极为愿意……这样一来，他不但在双林当了省長，还在部玮当了布長，现在又去另外一个省出任一把手，从政的履历也丰富起来了。 张清扬的大姐夫何泽华早就得到了消息，自然也无需给张清扬打什么电话。何泽华这几年上升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怎么说也是刘系的女婿，有点便利也算人之常情。 张清扬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基本上该动的地方都动了，关键是还让其它派系得到了一些利益，这个安排连韦远方都十分赞赏。唯一的遗憾就是丁盛和吴和平，张清扬想了很久，觉得这两人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这次的机会不适合他们，还不如等到改换之后，那时候才是属于他们的机会。浙东的金淑贞将来是铁定要离开的，不出意外，接她班的就是齐越华，齐越华上位之后，吴和平也就可以扶正了。至于说丁盛，他到北江省的时间还不长，不适合这么快调动。 想到这两个人，张清扬特意拿起电话打给他们，简单地表达了一下想法。两人都是聪明人，能够接到张清扬这个安慰的电话就已经很满意了。吴和平这些年的升迁速度并不慢，他还年轻，在这次调整中原本也没什么想法。丁盛更不用说了，他之前在京城沉默了好几年，现在终于下了基层，还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求踏实工作。 张清扬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看来都沉稳了。 第2837章 投名状 没过多久，毛爱华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张清扬对他比较重视，叮嘱得话也很多，就是担心他走丁盛的老路。张清扬一直都把他当成楠海的希望之星，不想他因年轻而犯错误。毛爱华这些年的上升速度比吴和平还快，有必要提醒他。 其实在他的问题上张清扬考虑了很久，同吴和平相比，吴和平更应该得到进步。但是再三考虑下，张清扬觉得吴和平以后的机会有很多，而毛爱华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或许就要等很多年。张清扬也把这个理由告诉了吴和平，并且也在电话中直接对毛爱华说了，就是不希望他过于骄傲。毛爱华也明白老領導的心意，心态摆得很正。 到了下午，张清扬的电话总算消停下来，白世杰找上门来。白世杰的脸上带着笑意，他也得到了高层的消息，以他的正制智商，一看就明白张清扬又捞到了不少好处。 “什么事这么高兴？”张清扬问道。 “我是替您高兴！”白世杰隐晦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说道：“完稿了？” “请您审阅！” 张清扬接到手里惦了惦，笑道：“份量上是轻了！” “呵呵，按照您的指示，刷掉了一些字。” 张清扬认真地看起来，白世杰不再说什么了。张清扬这次看得比较仔细，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总体上也算是浏览了一遍。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清扬把文件扔到桌子上，“细节方面我就不看了，你们再最后审议一下，没有错误就行了！” “您没别的意见了？” “没有，非常不错！”张清扬笑了笑，“老白啊，有你在身边就是省心!” 白世杰红光满面，说道：“那什么时候……正式宣布？” “就最近吧，你挑个日子，省玮开会研究一下。” 白世杰点点头，又问道：“在宣布之前您是不是要和省長私下里通通气？” “很有必要……”张清扬微微点头。 白世杰感慨道：“为了这件事您忙了有两个多月，现在终于快有结果了！” “是啊，其实算一算，这个时间不算长，如果每位干部都能下决心干一件事，早晚都会成功的！当然，政策文件的出台只是开始，离成功还早着呢，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张書計，我相信会成功的，各地都在拭目以待呢！” 张清扬随口问道：“最近有什么事吗？” 白世杰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件事，司马省長正在联系一个大项目，如果能谈下来，其投资金额比金翔还多！” “哦？”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你听谁说的？” “司马省長亲口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告诉你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可能是想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您吧。”白世杰苦笑道：“我昨天得到的消息，本想告诉您的，后来就忙完了。” “这事有点意思，”张清扬微微一笑。 白世杰突然醒悟过来，问道：“难道司马省長想让您主动接手这个项目吗？” “呵呵，现在还不好说，等等看吧。那是一家什么公司？” “详细情况他没有说，搞得很神秘，好像连省長都不知道呢！” “我明白了……”张清扬更验证了自己的判断，看来司马阿木确实想让自己主动联系他，这个所谓的大项目算是“投名状”吗？ 白世杰见領導正在思考，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张清扬没理白世杰的离开，脑海里还在想着司马阿木的事，看来他确实是要另立山头了。单凭他自己的力量还不行，所以想到了自己。他先借用白世杰的口说项目的事，目的是为了吸引张清扬联系他，用这个项目缓和两人的关系甚至促成合作吗？张清扬摇摇头，他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 张清扬正在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立即接听。 “张清扬，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 张九天把电话卡扣下来用打火机点燃了，看着那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他把它成当了张清扬。得知父亲被免去栖海省玮書計的职务时，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可一切都晚了。即使知道自己被组织利用也没办法，他现在必须依靠组织才能活命！ 身后传来脚步声，西洪走了进来。 “你又给他打电话了？”西洪的声音很不满。 “就说了一句话，你放心吧，他们查不到。” “虽然你这个卡话号是国外加密的，但是也要小心，他们的反特机构还是很厉害的！” “我知道……”张九天点点头，“知道我父亲在哪吗？” “我想你比我清楚，他不会离开京城……” “是啊，他一定是被软禁了！”张九天握起了拳头“张清扬，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也有很多小队死在他的手里！”西洪拍了拍他的肩膀。 “西洪，我有点等不急了，真想早点弄死他！”张九天愤怒地咆哮道。 “再等等，现在风头太紧了……” “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最安全的，你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活动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张九天的拳头砸在了墙壁上面。 “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忍一忍就会好的。”西洪拉着他坐下，“我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爸被软禁了！那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要不是……他还有机会更进一步！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张九天地摇晃着西洪的肩膀，“我没有退路了，没有了！西洪，组织是我唯一的希望，你们不要再考验我了，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西洪微微一笑，按住他说：“没错，组织是你唯一的希望，很高兴你能想通！” “西洪，答应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答应你！”西洪说完对着楼下喊道：“阿菲、阿法，过来陪陪张先生，他需要放纵……” 省玮扶持本地中小企业的政策文件已经定稿，张清扬觉得可以和吾艾肖贝谈一谈了。这天吃过晚饭，张清扬告诉李钰彤：“去拿份礼物，我要去省長家坐坐。” “准备什么呢？”李钰彤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拿两瓶好的红酒吧。” “好的。”李钰彤去酒柜里找了半天，有些犹豫不决。说实话张清扬这些美酒她喝得最多，每天临睡前一小杯红酒，是她的养生习惯。要把这些好酒送出去，她有些舍不得。选贵的吧，她不甘心；可选便宜的吧，又怕张清扬不高兴。 “差不多就行了，找两瓶酒还这么费劲！”张清扬在身后没好气地喊道。 “好了……”李钰彤不敢再啰嗦，赶紧拿了两瓶精贵名酒。 张清扬接到手里看了看，点头道：“还行，够档次了。” 李钰彤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昨天乌云去我的会所了，我给她做了spa，她身材还是不错的。” “咳咳……”张清扬白了她一眼，“这种话应该对我说吗？” “嘿嘿……”李钰彤笑了笑，小脸羞涩地说道：“您不是自己人嘛！” “她都和你说什么了？”张清扬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李钰彤一阵鄙夷，心想表面上装得像君子，可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她说：“也没说啥，就是闲聊吧，只是告诉我以后找男人……不要找老头子……” “哦？”张清扬愣住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她不会和省長的感情有问题吧？”李钰彤八卦道。 “别乱猜！”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我没乱猜……” “废什么话！”张清扬站了起来，拎着酒说：“我先过去了！” “等一下，我去换下衣服……” “嗯？”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你换衣服干什么？” “我……我总不能穿这个去吧？”李钰彤扯了扯身上的小吊带，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说带你去了？”张清扬一脸的笑意，“我带你去算怎么回事？” “我……我……”李钰彤羞的无地自容，“我以为上次乌云来了，这次你也要带我……” “乱弹琴！哈哈……”张清扬实在忍不住了：“你以什么身份去啊？” 李钰彤越想越委屈，哽咽道：“我……我错了。” “说你胖你还喘！”张清扬郁闷地摇摇头。 李钰彤看着张清扬把门关上，气呼呼地说道：“你就是瞧不起人！” 吾艾肖贝和乌云也是刚刚吃完饭，听到敲门声，乌云开门一瞧是张清扬，有些惊讶：“张書計，您怎么来啦！” “我就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您快请进，老头子，张書計来了！”乌云回头招呼道。 吾艾肖贝连忙迎过来，笑道：“张書計，您这可真是贵客登门啊！” 张清扬把酒交给乌云，笑道：“送给你的，一点小意思。”然后同吾艾肖贝握手。 乌云痴痴笑道：“张書計，您堂堂領導过来给我们送礼，让人家怎么好意思啊！” 第2838章 醋意横生 “用你的话来说……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张清扬握着吾艾肖贝的手，目光却是看向了乌云。乌云一身家居妇人的打扮，睡衣很性感，稍微有些透明，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轮廓。 “瞧您说的，您可是領導呀！”乌云咯咯地笑道。 “张書計，快请坐。”吾艾肖贝看到乌云看向张清扬露出了坏笑，难免醋意横生。 乌云去倒了杯茶，说：“张書計，您怎么送那么好的红酒，我们可是承受不起啊！” “说实话我那也是朋友送的，听说女人喝红酒美容，特意为你准备的呢！”张清扬开起了玩笑。 “那可谢谢啦！”乌云微笑着坐在了一边。 吾艾肖贝心里不是滋味，问道：“张書計，您过来有事吧。” “是有点小事，主要是过来转转，刚吃完饭，溜达溜达……” 吾艾肖贝看到张清扬拿着公文包呢，猜到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他想了想，说道：“高层这次大调整……动静很大啊，不少地方都换人了！”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张泉書計……可惜啊，生了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是啊，是很可惜！”吾艾肖贝也是一脸的感慨。 “张書計，你上次差点……高层就没说法啦，不安慰您一下吗？”乌云像个观场小白似的问道。 “能要什么安慰？算了，张泉書計……或许这个能算是安慰吧，但我不在乎这些。张泉書計辞职主要还是因为张九天现在的身份，他已经被列为坏人了！” “真可怕……” “不懂就别乱说！”吾艾肖贝看向乌云：“女人家懂得什么！” “就你懂！”乌云迷人地白了他一眼。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你们要是再生一个儿子，可是要好好教育，别让他做伤害党和国家的事情。” “是啊，子不教父之过！”吾艾肖贝点点头。 “还生啥啊，都这个岁数了！”乌云撇撇嘴。 “你还年轻着呢！” “我想生，问题是他……”乌云扫向吾艾肖贝痴痴地笑。 吾艾肖贝老脸通红，暗怪张清扬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地说：“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对对……”张清扬点点头。 吾艾肖贝担心张清扬再说出让他尴尬的话，笑道：“您刚才说有什么事来着？” “哦……”张清扬把文件从包中找出来，交给吾艾肖贝说：“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文件已经搞好了，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可以的话就开会研究一下。” “我看看……”吾艾肖贝扫了眼乌云。 乌云识趣地站起来，笑道：“张書計，你们聊吧。” “好。”张清扬对她点点头。 吾艾肖贝等乌云离开后才安心看文件，如此性感的妻子坐在别的男人面前，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他还没这种想法，有时候下属过来看他，他还很得意有乌云陪着，有点炫耀的意思。可是这种事放在张清扬身上他就有点吃醋了，总感觉张清扬和乌云之间的笑容不对劲儿。 张清扬见他看文件，就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房间，眼睛不经扫到了阳台上的几件小衣服，暗想乌云如此妙人却嫁给一个老头子，还真是可惜了。她之前离开马金山，选择和吾艾肖贝在一起，多半是为了“省長夫人”的头衔吧？或许她当年并不知道省長夫人的头衔会让她变得光鲜，但却会失去快乐和女人应得到的幸福。 乌云回到房里有些无聊，直接靠在了床边，两条雪白的美腿很自然地露了出来。她的手划着着光滑丰润的腿，莫名地叹息一声。手缓缓在身上移动着，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寂寞感。她拿起手机发过去一条短信： “你在干什么呢？” “看书。”对方回答。 “你会想我吗？” 对方没有回答。 “我有时会想到你。” 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这便是因果关系吧，我种下了因，所以现在品偿了苦果。” “现在的你很幸福。” 乌云握着电话苦笑，然后把所有短信都删除了。 客厅里，吾艾肖贝基本上把文件看了一遍，说实话他不得不被张清扬这份精美的方案所折服。要说对于经济发展的理解，他自叹不如。之前两人就沟通过，张清扬能亲自上门，这是出于对吾艾肖贝的一种尊重，他也知道自己是没权利说三道四的。 “怎么样？”张清扬看他把文件放下了，开口问道。 “很不错，张書計，这些政策都不错，一定会激励那些企业家们发展的决心！” 张清扬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你有没有修改的意见？” 吾艾肖贝说：“有您亲自操刀自然是没问题的！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我们都没什么话语权！” “是你太客气了！”张清扬摆摆手，“经济工作是政府的份内事，我这么干……还希望你别多心，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政策出台后，后期的工作可就是你们政府的事喽！” 吾艾肖贝点头道：“这是当然，只有省玮、省阵府通力合作，我们的工作才会更快的进步起来。” “是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虽然今后的侧重点是本地企业，但招商工作还是要搞的，省阵府最近几个月搞的就不错，省長啊，我对栖北省的现状很满意！” 吾艾肖贝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张清扬这话总算让他最近几个月没白忙活。 “省長，听说司马省長最近在联系大项目？” “有这事吗？” “我也是听说，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可能司马省長做事比较有底，在没有确定之前不想公开。” 吾艾肖贝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张清扬无缘无故提到司马阿木，这可不是随意的。他想了想，说道：“张書計，您上次和我说的事我后来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我和您的想法是一致的，都希望栖北能够平稳发展，在工作当中有矛盾是正常的，但是我们经不起折腾！” “有些事你心里有底就好，我觉得不如先看一看，然后再作打算，先睁只眼闭只眼吧。” “那您的意思是说……” “我是想……”张清扬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吾艾膛贝若有所思地听着，他并不确定是否可以相信张清扬，连曾经的好伙伴都变了心，更何况张清扬还是自己的正制对手？ 张清扬并没有久坐，简单地说了一些想法后就回到了家里。李钰彤还没有睡，听到他回来，赶紧从房里跑出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喊大叫：“张書計，您过来，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啊？”张清扬皱了下眉头。 “快来……”李钰彤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里。 说实话，张清扬平时是不敢进李钰彤房里的，这丫头把闺房收拾得太艳丽，一个大男人进去总会不可必免的想入非非。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看什么啊？”张清扬板着脸问道。 “你看……就那本小说，观场男女，最近又发了一章，里面的内容……” “观场男女……”张清扬想起来了，那是一本连载了好多年的网络小说，他之前看过，最近半年太忙就把这事给忘了。小说内容似乎与自己有些关联，其主人公的升迁轨迹、性格，身边的女人等等，都像是把张清扬当成了原型。 “对，就那本小说，您不是还和作聊过几次嘛！这章内容有点像贵西的事！”李钰彤让张清扬坐下。 张清扬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着小说内容。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李钰彤说得没错，这一章的内容确实和贵西的事有些相似，说的是主人公到另外一个地方交流工作，结果被正敌陷害，险些丧命，虽然具体情况全部都是杜撰的，但确实有点贵西暗刺事件的影子。 “是不是？是不是？”李钰彤在一旁兴奋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随后打开小说的主页，把临近的几章也看了一遍，综合来分析，更验证了李钰彤的猜测。他抬头看向李钰彤，问道：“这本小说一直都在写吗？” “根新时间不稳定，不是天天发，可能作家很忙吧，拖了这么久也没写完，急死了！” 张清扬没理李钰彤的抱怨，而是问道：“还记得我那个uc账号不？” “哦，我记得！” 李钰彤帮张清扬登录了uc，里面只有一个好友，便是小说作家黑暗中的星。 “在吗？”张清扬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张清扬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头像还是灰的，只好放弃。起身对李钰彤说：“下次如果有新情节，记得提醒我。” “嗯！”李钰彤兴奋地点点头。 “傻样！”张清扬伸手划着了一下李钰彤的脸。 “你……”李钰彤呆呆地看着他离开自己的房间，伸手按在脸颊上，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2839章 顾此失彼 期盼已久的省玮常玮会终于召开了，这次会议最重要的议题就是要表决通过《栖北省玮省阵府关于扶持本地中小企业的决定》，同时要总结一下近期的干部、经济等各项工作，为下一阶段做准备。 外人最看重的是《决定》，但张清扬对每一项工作都很看重。身为省玮書計，他要抓的是全局，一号最忌讳的就是只专心某一项工作，顾此失彼，那是領導者的大忌。 本次常玮会要议的事情有很多，如果放在一天内完成，参会人员会特别的劳累。张清扬在三考虑下，就把会议地点定在了栖北迎宾馆，午后两点开始，开到晚上结束，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上午继续召开，这样就不会累了。 迎宾馆的后山有公园，内部还有游泳池，适合会后的放松。正值夏季，如果让常玮们在泳池里畅游一翻，到也是个不错的沟通方式。反正是不公开的常玮会，张清扬希望在一个相对轻松的氛围中把事情谈妥，同时也是想告诉其它常玮，他不是那种喜欢端架子的領導。有事说事，别把自己看成敌人。 吃过午饭之后，张清扬赶往迎宾馆，在路上接到了乔炎彬的电话。乔炎彬已经回到了贵西，想了几天之后，觉得还是应该给张清扬打个电话。虽然处理结果已经公布好几天了，这个电话显得有点晚，但打了总比不打强。乔炎彬之前一直犹豫着，最后在卢雪玲的支持下才决定打这个电话。 得知处理结果的那一刻，乔炎彬全身无力，他知道面对着一个只能仰视的对手。 张清扬这次支持调整姜南派干部，表面是想缓和两派的关系，但实际上也是封死了乔炎彬想要再斗一斗的想法。今后，曾经与乔炎彬关系不错的姜南派干部，自然要正视同张清扬的关系了。如果放在之前，乔炎彬要和张清扬继续博斗，他们或许还会帮忙，但经历了这次调整，恐怕就没有人敢替他出头了。张清扬这么做，实际上是孤立了乔炎彬！ “张書計，我知道这次的事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也难逃干系！”乔炎彬很不心甘情愿地说道。 “乔書計，我相信你没有参与，这事本来就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谢谢！” “乔書計，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就像我这前和你谈的那样，或许我们之间存在矛盾，但还说不上是深仇大恨！” “您说得对！” “别放在心上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是啊，都要向前看。” “这次去贵西学习收获不少，我还要感谢你才对呢！”张清扬笑道。 “那是你客气……” 两人没说几句就结束了通话，他们不是朋友，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张清扬握着电话摇头，要不是乔炎彬之前冒出了一些复苏的想法，或许自己也不会做得这么绝。现在可好，所谓的姜南乔系已经谈不上名存实亡了，可以说土崩瓦解。当年刘老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可见世事无常。 前排的彭翔接到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回头看向张清扬说：“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安全，她的成长轨迹很正常，同她的简历一样。” “冷雁寒吗？” “没错，她确实是在美国读的大学，然后进到了金翔集团，随后被派到栖北。” “没有可疑的地方？” “没有……” 张清扬点点头，这个结果让他很满意，从本质上他愿意相信冷雁寒。随后，他不禁想到了那天冷雁寒会说阿尔滋语的事情，这其中有何关联？ 到迎宾馆之后，张清扬先到了泳游馆。没想到阿布爱德江和热西库利亚已经到了，两人正在泳池里玩得开心。看到张清扬，热西库利亚有些害羞，虽然穿的是连体泳衣，但还是把一具封满的内弹似身体显现出来，特别是那封满的上围和臀，使得身上的泳衣似乎都小了一号。 热西库利亚赶紧爬上来和张清扬打了声招呼，满面羞红。 张清扬对热西库利亚摆摆手，目光转向了阿布爱德江，总不能盯着人家的女人看吧。 “张……张書計，您也来这么早……”阿布爱德江有些尴尬。他今天没什么事可干，就早早把热西库利亚叫了过来。本来想趁着大家都没来下泳池来个鸳鸯戏水，没想到被张清扬撞个正着。虽然两人的关系在栖北观场不是什么秘密，可是被在泳池里撞见，传出去不太好听。 “怎么行你来得早，就不许我也早来啊？”张清扬大笑。 “那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阿布爱德江爬上来，接过热西库利亚递过来的毛巾。 “我没打扰两位鸳鸯戏水吧？”张清扬继续开玩笑。 一句话把两人闹得全都脸红了，不好意思地笑。 “张……张書計，真对不起，我来的早，天气也有点热，就下水……”热西库利亚用毛巾把封满的身体围上，面向张清扬道歉。 “这是休息时间，过来散散心也好。”张清扬说道。 “那……那您和阿布書計聊着，我……我去换身衣服……”热西库利亚逃也似地走开了。 张清扬四处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这是迎宾馆的贵宾泳池，平时就很少有人过来，想必阿布爱德江把服务人员也赶跑了。 “张書計，那个……”阿布爱德江还在那搓着双手。 “没干啥事吧？”张清扬坏笑道，他有意摆出这种模样，这会让阿布爱德江放松下来。 “没，真的没有，就是游了一会儿……”阿布爱德江嘿嘿笑着，“不好意思，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那到没什么，以后还是要小心，我看见没事，万一被外人看到甚至把相片传到网上，你可就说不清了！” “您说得对，我一时头脑发热就……”阿布爱德江连连点头。 “来吧，下来泡一会儿。”张清扬换好泳衣也下水了。 阿布爱德江见张清扬也下水了，悬着的心才放下，经历了这件事，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热西库利亚换好衣服就坐在池边，脸色仍然很红，还没有从刚才的羞涩中恢复过来。 张清扬在水里游了一会儿就爬上来了，热西库利亚同样送上毛巾。 “谢谢。”张鹏对他点点头，然后说道：“岁数大了就不行啊，一会儿就累了。” “您还年轻着呢！”热西库利亚微笑道，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张清扬的泳裤，望着那蒙古包，暗想他那东西还真是大。 “张書計，我看了一下议程，这次会议的任务很重啊！”司马阿木在一旁说道。 “要不然也不会把大家叫到这里，趁此机会，也要对之前的工作做个总结。”张清扬点点头。 “张書計，支持中小企业的文件要公布吗？”热西库利亚问道。 张清扬说：“是的，在会上大家研究一下，如果没有意见就正式公布，这件事不能再等了！热西布長，接下来你的宣传任务很重啊！” “我明白，之前已经宣传了，文件正式出台后更要大力宣传一下！” “嗯，是这个道理。”张清扬点点头。 阿布爱德江笑道：“张書計，自从您到了之后，栖北真是一片红火啊，这一年多发生的变化太多了！” “一切才只是开始啊！”张清扬感慨道。 三人正聊着，组织布長马成龙也到了。他远远就笑道：“我还以为自己最早呢，没想到三位領導早就到了！” 张清扬笑道：“老马啊，是你太晚喽，我已经和热西布長在水里戏过水啦!” “哈哈，有这种好戏我却没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马成龙大笑。 阿布爱德江和热西库利亚也笑，张清扬的玩笑让他们感觉很亲近。白世杰也过来了，他一直在忙着准备工作，虽然只是一次常玮会，但是也有很多细节需要处理好，比如水果、茶水等等。 “张書計，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就过去坐坐吧。” 张清扬等人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吾艾肖贝等其它常玮也正好进来，大家相互打了招呼，然后依次落了坐。 张清扬看了下手表，微笑道：“大家都提前到了，那我们就也别靠时间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吃饭，今天任务完成得早，晚上还能休闲一下！” “对对，还是抓紧开会吧，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阿布爱德江附和道。 吾艾肖贝见阿布爱德江抢在自己前面说话，有点不太高兴，立即说道：“是啊，最近工作都太忙了，难得放松一下，张書計选择在这里召开常玮会，想法好啊！” 张清扬摊开笔记本，说道：“今天的任务有这么几个，首先由马布長汇报一下近期的干部工作，然后再请司马省長谈一谈经济发展……这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希望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争取发现问题，为我们的未来发展出谋划策！” 正如张清扬说的那样，这次会议很重要，是栖北发展史上一次承下启下的会议，后来被称为“泳池会议”，他在本次会上的讲话写进了栖北省志…… 第2840章 缓慢调节 本次会议，再一次充分地体现出了张清扬与众不同的一面。他的平易近人、谈笑风声让大家有了深刻的体会。虽然每位一把手都想大权独握搞一言堂，但是搞一言堂也有很多种方式，过去大多数人都是马中华那种方式，唯我独尊，一把手的架子端得很足。 张清扬明显不是这种人，他从政这么多年，当过很多次一把手，每一次都劳劳掌握着大局，可是从来没有唯我独尊，面对工作的时候他更愿意倾听别人的意见。特别是在一些重要的会议上，往往会有意创造一种轻松的氛围，在休闲的过程中商讨大事，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会议开始后，先由组织布長马成龙汇报了前期的干部改革、培训工作。第一批到党校接受培训的年轻安族干部已经结业并反回了工作单位，或多或少的都调整了一下职务。 马成龙说：“按照张書計指示，这次召收年轻的本地干部在党校培训与以往不同，除了学习党风党性，重点加强了执政能力和经济能力方面的引导和培养外，干部们不但在课堂里听相关专业的专家、学者讲课，还组织他们去了几个发达的大城市学习，让他们轻身感受到最新的正制形势和发展前景。在延海一带，他们看到了全新的管理模式和干部素质，大家触动都很大，深刻地认识到了自身理念、思想上的落后。这一次重点突击培训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收益很大，我从大家的脸上都看到了变化。这次回去后，我想他们一定会带动身边人。有了这次的经验，这种模式会继续搞下去，争取早日把我们基层干部的素质培养上来。组织部和党校也请了一些专家，我想多进行一些研讨，在干部的培养上面寻求多种模式，以达到省玮的要求。”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别光说好的，有什么问题没有？” “当然，问题也有不少。”马成龙微微一笑，看向大家说：“说老实话，咱们基层干部的整体素质偏低，在听课的时候面对一些专业术语和新鲜的思维方式，理解能力就差一些，起初大家都不理解，有些怨言，但是当带着他们到发达城市转了一圈，同其它地区的基层干部坐在一起聊天之后，他们才知道没有知识、思想落后的可怕。有的干部就当面告诉我，和人家一比，感觉自己什么也不懂，连话都说不上，差距太大了！我们必须承认，这种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改变的，栖北地处偏远，长期落后，干部的素质也受环境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 张清扬脸色沉重地说：“是啊，这个问题不能急。这次选出来的干部应该算是基层干部中的精英，即使如此同外地的干部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干部的素质决定了一个地区的发展水平，而地区发展落后又限制了干部的培养，长久下去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我们必须挑重点改变其中的一个环节，只有这样才能缓慢调节。” “张書計说的有道理，”阿布爱德江表示赞同，他现在完全对张清扬马首是瞻，特别是经历了泳池里的事情之后。他说：“干部的培养不是一天二天能完成的，关键是从省玮到基层要有这种决心，只要我们想着去改变，就会发生变化。” “嗯，是这样。”张清扬对他笑了笑，然后说道：“重点对基层干部成批次的培养还要加强，要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的方式进行下去，一个点一个点去抓，从小的方面发生改变，才能从大处显现出来。省長，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吾艾肖贝说：“各位说得都有道理，我觉得加强干部培养是好事，但要挑选精兵强将，必免滥竽充数，一点点的扩大范围。另外，我们在抓紧基层干部能力培养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了市级以上的干部，要对他们表示出一定的重视。” “嗯，省長说得对，不能让干部们寒了心，更不能顾此失彼。马布長，以后也要陆续把市级干部带出去，他们现在可是我们经济发展的主力，省長还要靠着他们赚钱呢！” “呵呵，我就是这个意思！”吾艾肖贝点点头。 马成龙记在本上，接着说道：“关于干部的培养，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外来干部同本地干部的矛盾问题，如何把这两股力量集中在一起是个难度，现在比之前好了一点，但并没有完全解决。” “我先提个想法！”阿布爱德江说道：“省玮组织部不是定期要对干部们进行审核吗，以后审核时不看个人成绩，多看看平均成绩！这样不就促使他们团结在一起了嘛！” “呵呵，这个想法还真有点意思，”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看向吾艾肖贝说：“省長觉得呢？” 吾艾肖贝说：“先期可以试行一下。” “那就这么办，先试一试！” 马成龙说：“随着省玮加强对本地干部的培养，这种矛盾已经在减弱，但是在一些特殊的复杂地区还比较严重，这种办法可以先试行，但是并不能根治。”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大家都谈谈，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长久的法子来！” 一直没开口的纪玮書計田小英说：“我觉得其实不需特意的去想这个问题，只要省玮改变策略，对各类干部提高重视，下面的矛盾自然也就减轻了。张書計上任后提出了不少政策，已经让干部们看到了希望，但这种政策也要一点点的施行，等大家看到省玮的想法之后，矛盾也就渐渐解决了。所谓的矛盾，无非是他们想引起高层領導的重视。” 张清扬含笑点头，说道：“抓干部的就是比培养干部的了解透啊，这话非常有道理！” “没错，我也觉得田書計说得很对。”吾艾肖贝赞同道。 马成龙说：“是啊，我到没想到这一层，只要加强宣传省玮的思想，表示对基层干部的重视，他们也就不会再闹了。这种矛盾的根本原因确实是在省玮，之前我们对两类干部的重视不够，以后组织部要吸取教训。” 吾艾肖贝低头没说话，马成龙嘴上说这是省玮和组织部的问题，但其实他心里清楚，问题的根源在自己。之前吕老書計在任时，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绝对权利，也没精力和能力重视外来干部，这就使得本地干部比较威风，对外来干部很瞧不上眼，再有他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使得双方的矛盾加重了。 自从张清扬到任之后，首先提出了对外来干部的加大重用，这让外来干部抬起头来。年初的时候，张清扬又提出对本地干部的重点培养，连续发文称本地干部的重要性，并付出了行动。这么一来，等于是表明了两方干部要团结一起的态度。省玮高层是这种想法，下面的干部自然也领会了，今天在会上再次提到这个话题，其实马成龙是在拍张清扬的马屁，田小英的发言也适时地从侧面夸奖了张清扬。 其它人也陆续发表了看法，最后，张清扬总结道：“总体上我们这半年多的干部工作还是有进步的，现在已经到了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干部工作更加重要。应该说我们之前采取的政策是对的，接下来要进行补充和加强，如果各位没有其它意见，那么这个政策还是要坚持下去。” 大家都表示同意，算是把干部培养的政策定了下来。在这方面以吾艾肖贝为代表的干部们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不说张清扬现在风头正健，不说他的政策对本地干部也有好处，单说他是省玮書計，在这件事情上就有一言堂的权利。 这件事一了，张清扬谈到了经济工作，吾艾肖贝把汇报的任务交给了司马阿木。其实应该由常务副省長华建敏汇报经济工作，但是长期以来都由司马阿木协助省長，华建敏一直被排除在外，要不是张清扬把中小企业的工作交给他，他这个常务副省長和普通的副省長所分管的工作差不多。 司马阿木能汇报的也只有招商工作，其它在经济方面没什么可以炫耀的。并不是说这半年多栖北省的经济没进展，其实进展还是很大的，受到旅游业的带动，各相关产业发展得都不错。可是旅游业是张清扬主持整顿改革的，司马阿木不好讲出来，只能一笔带过。 听了司马阿木的介绍，张清扬对政府工作表示了肯定，但是也提出了一些个人的想法，比如在引进项目的类型，后期的监督等方面做出了指示。张清扬说的都是实话，态度也很温和，吾艾肖贝表示了接受。不管怎么说，在经济方面的能力，在坐的各位无人能与张清扬相比。 谈完了近期的招商引资工作，张清扬对下一阶段的经济工作做了布属，主要分三大项，一是招商引资，加强项目的种类，二是继续扶持现有的外资企业，保证它们的发展势头；三是加大扶持中小企业，争取打造本土的明星企业，特色项目等等。前两项张清扬谈的比较多，最后一项扶持中小企业并没有多说，这个议题单独放在明天重点提出。 第2841章 八项措施 接下来，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议题，由田小英和郑一波分别汇报纪玮、政法工作。田小英在加强干部的自律、监督方面提出了一些想法，并且还起草了一份文件《加强和改进对領導干部行使权力的制约和监督的八项措施》。 这件事她在年初的时候向张清扬汇报过，张清扬当时表示了支持的态度。过后纪玮忙着组织巡视，又接连办了几个大案，田小英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最近稍微有了些时间，她赶紧把文件起草好了。 这是纪检系统的专项工作，别人不好说什么，一般情况，只要省玮書計同意，其它人就没理由反对。张清扬认真地把文件看了看，最后同意实施，田小英这份文件的起草也是紧跟高层反腐的步伐，八项措施都符合高层的指示和栖北的现状。 张清扬微笑道：“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想改两个字，别八项措施了，我看就改成八项规定吧，大家觉得如何？” “规定……”田小英在口中念叨了两遍，然后点头道：“嗯，规定是要比措施好，早就听说张書計在起草文件方面是个人才，果然厉害！” 其它也人连声附和，就这样“措施”改成了“规定”。政府文件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字、一个词的改变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这也是政研室等秘书班底存在的价值。 田小英汇报完之后，郑一波开始汇报政法工作。得到領導的暗示之后，他这段时间抓紧清理积压旧案，并且对社会治安进行了狠抓严打，抓了不少地痞混混，这也让他在汇报时除了反坏工作有了更多的事情可以自夸…… 总的来说，栖北省前段时间的整体工作都不错，会议开得也很美好，晚上六点多钟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大家略微休息之后来到餐厅用餐，常玮们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了。 “今天会议开得很成功，大家都少喝点吧，反正晚上就在这里睡了，又没别的什么任务！”张清扬率先举起了酒杯。 大家纷纷附和，吾艾肖贝扫了一眼张清扬，说实话，他心里也很喜欢这种气氛，抛开其它的因素不谈，张清扬是一个让大家无法讨厌的人。 晚宴上，张清扬有意和几位分工不太重要的常玮交流了一下，由于栖北情况的特殊，为了平衡其本地各势力，其常玮人数也多达15人，这就导致一些干部看似职务并不太重要，但却是常玮。除掉身边亲近的几个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吾艾肖贝那边的，张清扬过去同他们的接触还真不多，趁着此次常玮会，也想和他们多聊聊。 吾艾肖贝看破了张清扬的用意，但是又不好拦着，身为一把手，他拥有先天的便利条件。其它人虽也是常玮，但受到分管工作的限制，平时是很少在媒体上露面的，同张清扬的交流也不多。张書計主动和他们聊起来，大家都有点受宠若惊。 晚饭之后，大家又坐下聊了聊，随后有的出去散步，有的去了泳池。张清扬是今天的主角，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下午有点累了，他想回房休息。临走之前，张清扬把白世杰叫到了身边。 “张書計，您对今天的安排还满意吗？” “很满意。”张清扬点点头，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白世杰愣了一下，犹豫道：“就现在吗？” “嗯，等我回房的。” “我明白了。”白世杰起身离开。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房间，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江小米忙碌的身影，这一天江小米都没闲着，帮助白世杰准备会议的各项工作，晚饭都没有吃好。 “小米！”张清扬招招手。 “张書計！”江小米走了过来。 “那些小事交给工作人员就行了，你就别管了。”张清扬微笑道。 “没事，我不太放心。”江小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都是自己人，不用搞得那么认真。” “嗯，我知道。” “好了，你先去忙吧，晚上有说再说。” “好的。”江小米目送着領導离开，心里有点奇怪，什么叫晚上有事再说？ 张清扬刚走出大厅，彭翔就跑了过来，神色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看到了冷总。” “冷雁寒？” “是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张清扬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可能是见什么人吧，就在前面的营业大厅。”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开会的后院一般人是进不来的，现在已经被戒严了。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你过去盯一下，看看她都干什么，如果涉及到个人隐私就不要过问了。” “我已经让林子在那盯着呢，您放心。”彭翔得到命令后就离开了，領導说得客气，可是在他看来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只要他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那就必须严厉对待。 张清扬想到冷雁寒，心里的情感有些复杂，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完全信任这个女人，但却有一种无法割舍的东西。不过，冷雁寒的突然出现，却让他想到了金翔，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计划。叹息一声，他走进了电梯。 张清扬回到房里后先洗了把脸，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张清扬把门拉开，外面站着白世杰和司马阿木。 “来了……”张清扬对两人点点头。 “司马省長请……”白世杰先把司马阿木让了进来，他跟在身后。 “张書計，您找我？”司马阿木一脸的疑惑。刚才白世杰偷偷找到他，说是张書計要见他，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看到，搞得很神秘。虽然这些日子司马阿木一直都在等待张清扬的召见，但是选择在今天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随便聊聊工作，不要紧张。”张清扬微笑着摆摆手。 “张書計，那您聊，我出去了。”白世杰说道。 “给我盯着点，有什么消息来个电话。”张清扬安排道。 “明白。” 张清扬这么一安排，司马阿木还真有点紧张。看到白世杰离开后，他忍不住问道：“张書計，您有什么吩咐吗？” “司马啊，不要这么拘束。”张清扬拉着他坐下，“就是随便聊聊。” 司马阿木不好意思地笑笑。 “喝茶。”张清扬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我刚才在会上说同本地企业一样，外企也要同样重视，我听你汇报时没听到金翔的情况，所以就想问问。” “哦……”司马阿木内心一颤，他知道冷雁寒和张清扬的私交不错，要说金翔的情况犯不上问自己吧？ “想到什么说什么。”张清扬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司马阿木有些尴尬，说道：“说实话，自从金翔一期工程投产之后，我最近忙着其它事情，去的次数就少了，只听说产品出来了，具体的还真不了解。张書計，是我疏忽了。” “这事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忙。”张清扬摆摆手，笑道：“你对今天的会议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很好。” “最近政府那边挺忙的吧？” “是的，有几个项目刚刚上马，所以就……”司马阿木又把在会上汇报的内容简单地讲了一遍。 张清扬接下来又问了一些闲话，司马阿木被问得一阵紧张，搞不清楚张清扬的用意何在。 “我听说你最近在联系一个大项目？”张清扬端起了茶杯，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呃……”司马阿木愣了一下，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了！他兴奋地坐直了身体，微笑道：“还在联系，一切都没准，这可是一个大项目啊，如果对方确定投资，那可有两三个金翔的规模，会凭空再造一座城！” “这么厉害？” “是的，对方的背景很不简单，有着强大的财团支撑！”司马阿木红光满面，“张書計，您感兴趣不？” “司马省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项目谁不敢兴趣？” “呵呵……”司马阿木抓了抓头发，“张書計，其实我一直都很敬佩您，您是一位懂技术的領導，但是我一直也没机会和您好好聊聊……” “今天就是个机会！”张清扬微微一笑，“那个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张書計，我还没有完全认定，现在不好说。如果您感兴趣，等我谈得差不多了，对方认准投资后再向您汇报。”他才不傻呢，现在张清扬又没答应什么好处，他可不想把这份大礼提前送出去。 “省長知道吗？”张清扬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没有汇报，他现在还不知道。”司马阿木目光炽热地看向张清扬。 “那你费点心，这段时间争取能把这个事定下来。”张清扬显得很急切的样子。 “张書計，您想亲自接手这个项目吗？”司马阿木意味深长地问道。 张清扬刚要回答，手机就响了，他抓起来一看，是彭翔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她见了一个女人。 第2842章 表明心迹 张清扬看到彭翔的短信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冷雁寒怎么会跑到迎宾馆见一个女人？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极为不正常，难道她真的碰到了什么难事？ 司马阿木见张清扬有些魂不守舍，便问道：“张書計，您有事吧？” “啊，没事。”张清扬摆摆手，问道：“你说的这个项目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这个……”司马阿木有点犯难，苦笑道：“现在还真不好说，我想对方既然来到了栖北，自然是想在栖北投资，要说成功的机率，还要看省玮、省阵府的态度。”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了。”张清扬明白他的暗示，他这是在表明如果省里的主要領導加把劲儿，那这个项目也就不再话下了。 “张書計，”看见张清扬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司马阿木有些不甘心，再次提醒道：“现在省長还不知道，您看……” “你觉得我插手合适吗？”张清扬一脸的为难。 “这个……那就看您的想法了，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司马阿阿木淡淡地说道，心想我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只要你表明愿意同我合作的态度，答应给我一些好处，我不就把这个项目送给你了吗？像这种大项目，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张清扬也明白司马阿木的心思，但是他反而不急，像这种人必须冷落一下。他似乎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看这样吧，我的态度是支持的，但因为具体什么项目，投资金额什么的都不了解，我看还是先由你负责，等你谈得差不多了再说吧。” “那……”司马阿木有些失望，他也知道张清扬不会轻易接受自己，要想得到张清扬的诚意，他就要拿出应有的实力。司马阿木想到这里，讪笑道：“这您放心，这个项目肯定错不了，就是时间一久我怕……走漏了风声……” “又不是什么坏事，咱不怕被外人知道。不过，我相信司马省長的能力！像这种项目在没确立之前，还是保密要紧。”张清扬打着哈哈，拍了拍司马阿木的肩膀。 司马阿木会心一笑，既然张清扬说保密要紧，那自然是不想被省長那边知道了。 “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等谈得差不多了我再和您聊。”司马阿木站了起来，他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司马省長，以后就看你的了！”张清扬亲热地握着他的手。 “张書計，我一直都想和您多些交流，希望这是一次机会。”司马阿木再一次表明了心迹。 “很好。”张清扬微笑点头，把他送了出去。 司马阿木站在门口还特意左右看了看，看到无人后才走了出去。 “司马省長真谨慎!”他的做法也赢得了张清扬的一片“赞扬”。 司马阿木心里美滋滋的，他终于奔着目标迈出了第一步！这一步非常的关键，虽然张清扬并没有表明就此接受他，但是对这个项目已经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让司马阿木看到了希望。 张清扬盯着司马阿木的背影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他关好房门，给彭翔打了个电话，让他上来一趟。 彭翔很快就到，张清扬问道：“她走了吗？” “现在没走，她们在大厅见面后就去了客房。” “那个女的长什么样？” “不知道。”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你们不是看到她了吗？” “只知道是一个女人，看不清脸，中等身材吧，您看……”彭翔掏出手机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看到了上面的相片，这才明白彭翔为什么看不到女人的脸了。原来女人从头到脚一身白纱，除了身体轮廓外什么也看不清，连年纪都不知道。 “这个装束……”张清扬一脸的惊讶。 彭翔问道：“这不是安学员的传统装束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还是有区别的，这不是安学员的服装，你抽空调查一下，看看这套衣服有什么内涵。” “好的，我明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林子呢？” “他还在盯着呢。” 张清扬点点头：“她要是离开了就通知我一声。” “我知道。” “太晚了就不要盯着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不是什么要紧事。” “您放心吧。”彭翔摆摆手就离开了。 张清扬的心不太平静，脑海里总想着冷雁寒，反而把常玮会的事放下了。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他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是你？”冷雁寒有些意外。 “雁寒，是我。”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冷雁寒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些紧张。 “你怎么了？”张清扬听出了她声音的异常。 “我没事，就是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张清扬笑道：“只能你给我打电话，就不能我给你打电话吗？” “不是……” “雁寒，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外面。”冷雁寒迟疑了一下。 “哦，我也在外面，就在迎宾馆呢，今天在这里开会。” “迎宾馆？”冷雁寒惊呼了一声。 “是的，怎么了？” “没……没事。” “哦……”张清扬一阵失望，看来她对自己也不是什么都说。 两人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冷雁寒突然张口说：“其实我也在迎宾馆……” “真的啊？”张清扬兴奋起来，之前的失望一扫而光，“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我见个人。” “哦，那你们聊吧，我没别的事，就随便问问你。” “嗯，再见，改天我打电话给你。” “再见。” 张清扬挂上电话后，心情不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更加乱了，他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女人。所有迹象都表明冷雁寒的真实身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的出身本就带着传奇色彩，看情况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事情。张清扬捏了捏额头，他不知道是继续同她交往下去，还是分道扬镳。 张清扬感觉脑子有些发胀，或许是太累了，他脱掉外衣准备冲个澡放松一下。当冷水落在身上的时候，激得他不由得大叫，这么一折腾，人精神了不少。冲洗了一会儿，正要擦身体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赶紧穿上浴袍出来开门，门口站着一脸羞涩的江小米。 “小米？”张清扬拿着毛巾擦了擦还在低水的头发，刚才都没顾得上。 “张書計，您……”江小米惊讶地指了指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 “进来吧。”张清扬心想我这个样子万一被人看到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江小米赶紧走进来，随手把门关好。张清扬擦了擦头发，笑道：“你忙完了？” “嗯，刚忙完，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只是省玮領導都在，怕出现一些意外。” “不用那么紧张，能出什么意外！”张清扬让她坐下，“你有事找我？” “没……没什么事……”江小米上下打量着张清扬，知道他里面应该是真空的，脸不禁有些红。 “那个……”张清扬一看她脸红，不禁会错了意，脱口而出道：“你想留下陪我？” “啊……”江小米张大了嘴巴，没料到領導这么直接，连连摇头。 张清扬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问得这叫什么话嘛！他讪讪地笑，说道：“和你开个玩笑。” 江小米迷人的眼神转了转，说道：“我要真留下来，您敢同意嘛！” “呵呵，还真不敢呢！”张清扬哈哈大笑，“小米，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和你……可是……” “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有些东西真的需要缘份吧，有时候不经意的反而会很自然，可是当我……” “什么？” “当我刻意地和您在一起时，反而束手束脚了。” “是的，我就是要说这个意思……”张清扬无奈地笑笑，上前抓住她的手，“那我们就等着那不经意的感觉出现？” “呵呵……”江小米微微颔首。 “走吧，我们出去散散步。” “散步？” “嗯，还不算太晚，出去感受一些大自然。” “哦，方……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放心吧。” “那听您的。” 张清扬指了指身上，说：“我进去换身衣服。” 江小米抿嘴一笑，说：“我要不要回避啊？” “随你便……”张清扬走回了卧室。 江小米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卧室，看到了张清扬果身的背影，高大健壮的身体，她真想伸手去触摸他那小麦色的皮肤，心想原来女人也有“好想”的时候。 张清扬换上一身休闲装，在夜色中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谁来。两人走出房门，下了楼梯，从后边的小门溜进了迎宾馆的公园。张清扬提前和彭翔打了声招呼，他正在往这边赶。经历了几次暗刺之后，张清扬也变得小心了，无论去哪儿，只有彭翔在身边才会安心。 开常玮会的小楼封闭了，不让外人进来，但是后面的小公园还是公开的，虽然已经晚上了，但还有一些三三两两散步的游人。这些都是住在这里的贵客，人数并不多。起初，白世杰也想在开会期间把这里封掉的，又一想张書計肯定不同意。原本只是一次低调的会议，没必要搞得动静那么大，要不然张清扬也感受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了。 第2843章 错过 “张書計，是不是再有一个多月天就凉了？” “是啊，栖北的秋天来得早，晚上已经不那么热了。等到秋天早晚温差很大，白天热的时候三十几度，晚上还不到十度。” “现在是栖北最美的季节！”江小米抬对看向月光，微笑道：“今天天气也不错呢。” “是啊，好久没看到这么美的月光了！”张清扬也感慨道。 两人顺着石子路走进了树林，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身后突然传来跑步的声音。张清扬回头一瞧，正是彭翔和林辉。两人也看到了領導，并没有说话，而是放慢了脚步。张清扬就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对江小米说：“来到栖北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到这里，好像从这条路向里面走，还有一个小湖。” “那去看看吧，难得您有雅兴。”江小米跟在他身边，很想揽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 “张書計，今天的会议开得很成功。”江小米说道，她今天也列席会议了，只是没有发言权。 “还行吧，这次会议是为了接下来的工作打下基础，我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纷争的，大家现在都是为了工作。” “是啊，现在一片美好！”江小米微微一笑。 风轻轻吹来，两旁的树林瑟瑟作响，江小米不禁缩了下脖子，她穿得有点少。张清扬见状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不要，不要……您别感冒了……” “你身子金贵，我没事。”张清扬又替她紧了紧。 “呵呵……”江小米内心充满了温暖，衣服充满了张清扬的气息，她感觉很幸福。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灯光摇曳，拐角处突然闪出现一条瘦弱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单。张清扬起初也没注意，继续陪着江小米向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方的身影一震，然后停下了脚步。由于张清扬这边的灯光稍亮些，对方那是拐角，显得稍暗。张清扬感觉到不太对，停下脚步，定睛一瞧，似乎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张書計，没想到……真巧……”对方先开了口。 “雁寒！”张清扬暗暗叫苦，怎么这么巧，偏偏拉着江小米散步的时候碰到她！ 冷雁寒走了过来，看向江小米微笑：“江主任，你好！” “冷总，你好。” 冷雁寒看到江小米身上披着男式的外衣，心里明白了几分，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計，您和江主任谈工作吧，我再走走。” 冷雁寒说完看向江小米笑了一下，然后就向绕过去。 “雁寒！”张清扬叫住她。 “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天黑了，慢点走。”张清扬提醒道。 “哦，谢谢。”冷雁寒失望地离开了。 张清扬又默默地向前走，两人就这么错过了。绕过小树林，前方出现了小湖，湖水被岸边的景观灯照射得波光粼粼，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古筝的声音。 “坐一下吧。”张清扬指了指长椅。 江小米依言坐下了，然后小声说道：“那个冷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张清扬偷偷捏住了她的手。 “我……”江小米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你想得没错，她也喜欢我。” “哦……”江小米听到他的坦白，心里反而舒服了，笑道：“或许这是优秀男人的专利吧，总会吸引漂亮的女人，她真的很漂亮，也那么年轻……” “有些事可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张清扬长叹一声。 “也对。”江小米点点头。 风越来越大，张清扬起身道：“回去吧。” 江小米顺从地站起来，跟在这个男人身后，让她感觉自己的追求似乎还有希望。 事情说来也凑巧，当两人原路返回时，再一次碰到了冷雁寒，双方不禁都笑了。张清扬看向江小米，说：“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和她说。” “嗯。”江小米把外衣脱了下来交给张清扬，温柔地说：“您穿上吧，别感冒了。” 张清扬感觉现在江小米的表现更像一位妻子，便也没反对，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更何况她如果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去也确实不方便。 等江小米走远了，冷雁寒才说：“其实我是在等您……” “我知道，那你怎么会猜到我在这里？” 冷雁寒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知道您在迎宾馆后，我就有一种预感，或许出来能碰到您。” “那你就到这个公园了？” “嗯，别处也没地方啊……”冷雁寒笑了笑，“一走进这公园，我就猜以你的性格，晚上肯定会出来散步，没想到……” “那你怎么知道我还回从这条路回来？” “感觉，我在这里看到了你的身影……”冷雁寒指了指心口，又笑道：“你刚才说了，让我‘慢点走’……”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看来她听懂了自己的暗示。他话峰一转，问道：“你过来见朋友？” “算是吧。” “什么朋友？” “不是男的……”冷雁寒还以为张清扬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哈哈，是不是男的我也管不着啊！”张清扬大笑，“你一个单身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正常！” “你懂我的意思……”冷雁寒柔声道。 “我懂。”张清扬点点头。 “我真的要离开金翔了。” “然后呢？” “然后……”冷雁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金翔出了问题，希望你别让它倒下，我已经尽力了。” 张清扬叹息一声，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雁寒，无论你将来做什么，一定要开心。” “可是有些事我们是无能为力的，要自由就会自私，要么就要受人摆布……” “你到底碰到了什么难题？” “我没事。”准雁寒摇摇头，突然投入了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把脸贴在她心口，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里都会有你，请你相信我……” 张清扬心中一酸，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第二天会议继续，气氛还是那么的美好，当张清扬把《栖北省玮省阵府关于扶持本地中小企业的决定》拿出来的时候，一片叫好，没有人反对。在文件里，张清扬系统地分析了当前栖北本地企业的现状和未来的发展形势，对前景提出了看法，并对省玮、省阵府的扶持力度提出了要求。 文件包含的内容十分全面，可以说是栖北省第一份支持本地企业的政策文件。目的也很纯粹，那就是大力发展本地实业、旅游业、金融投资业以及农畜牧业等相关企业，争取在每个行业里打造出明星企业、大牌企业，同时把生产质量提上来，提升档次和知名度，把栖北企业的整体企业文化、实力提高一个层次！ 为了达到扶持力度，张清扬在文件中还提出了一些扶持办法，比如成立专项扶持资金，加快新项目的审批速度，由省玮、省阵府出面多搞几次学习、交流的机会，让本地企业走出去，不但要学习外界的管理理念，也争取把一些好的项目带进来！用我们自己的企业发展高端项目，这会省去很多麻烦。 在谈到成立专项资金的时候，吾艾肖贝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张書計，资金对我们来说是个难题，支持是应该的，但是政府的收入有限，银行贷款也有限，这个……”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问得非常好。”张清扬点点头，“我已经想过了，等政策通过后，我就和各大银行和一些金融企业碰个面，争取成立一个专项银行！” “银行？”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成立银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虽然在一些发达城市早就成立了属于本地的银行金融系统，但是栖北实力有限，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资金，但是思想上就没达到那个高度！ “是啊，要想栖北快速发展，必须成立属于栖北企业自己的银行！我下基层调研后发现一个问题，有钱的老板没项目，有项目的老板又没钱，如果成立了专项投资银行，就会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我们有那个实力吗？”华建敏担忧地问道，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张清扬说起这件事。 “单凭我们自己是不行的，必须得到大银行的支持，还有大企业的参与！”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件事很麻烦，将由我亲自去谈，建敏，你主要抓基层企业的事。” “好吧，我明白了。”华建敏见領導如此有信心，便不说什么了。 吾艾肖贝脸色沉重，但也没说反对意见，这项议题全票通过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张清扬的计划真能成功，将进一步削减省阵府对经济掌控的能力，也提升了张清扬对财政的控制权，如果张清扬稍微有一些私心，那么他就不好过了。然而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没办法反对。 随着文件的正式通过，张清扬又接连提出了几个相关议题，或多或少都与政府这边有关，他提议成立中小企业发展工作領導小组办公室，由他亲自任组长，吾艾肖贝和华建敏出任副组长。吾艾肖贝心里明白，真正的实权在华建敏的手里，可以说这个領導小组就是为华建敏量身订制的！这个办公室的成立，等于把省阵府的部分权利分了出去，这一招太厉害了！ 第2844章 不是省油的灯 吾艾肖贝越想越别扭，张清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表面上完全为了工作，但是并没用放弃对政府这边的威胁，再这么下去，他手中的权利可就越来越少了。那天晚上，张清扬去他家里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太对，当时可没听到这个想法。今天突然在会上提出来，让他没有还手的余地。之前的议题都通过了，这件事更没法搁置了。 张清扬说了一些成立中小企业发展工作領導小组办公室的好处，并对华建敏近期的工作提出了表扬，明摆着是替他立威。说完之后，他看向吾艾肖贝，笑道：“省長啊，你可别拒绝，这个領導小组你必须参加！” 吾艾肖贝心里来气，明明被对方暗中摆了一道，反过来好像这个副组长还是施舍给自己的！他想了想，说道：“张書計，文件政策刚刚出台，这个办公室的成立是否再等一等？” “不等了，文件出台后就要落实具体的工作，这个領導小组办公室专门负责本地企业的发展，这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也能提高工作的效率！怎么……省長有不同的想法？” “那到不是，我就是感觉太急了点……”吾艾肖贝实在想不出别的反对理由了。 “咳咳……是有点急了，不过慢慢磨合吧，既然是領導小组，成员是不是少了点？”司马阿木目光深深地看向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心中一亮，忽然记起他曾说过要参与中小企业的扶持工作，可是他还能够相信吗？但是这个时候顾不上别的了，如果能让司马阿木参与进来，这会让省阵府在面子上好看一些。 吾艾肖贝不再多想，笑道：“司马省長说得有道理，我觉得他平时就负责经济工作，是不是也让他当个副组长？” “嗯，有道理，我觉得可以，那就再把司马省長算上！”张清扬看向司马阿木微微一笑。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没想到这么容易通过，他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司马阿木心中得意，早就知道张清扬不会反对自己的加入。 散会之后，司马阿木特意和吾艾肖贝走到一起，小声道：“省長，苗头不太对啊！” “什么意思？” “我怕再这么搞下去，恐怕他的势力会越来越大，有些议题您为什么不反对？” “反对？”吾艾肖贝盯着他的眼睛。 “那些对我们不利……” “难道真要斗个你死我活吗？” “不斗……我们还能活下去吗？”司马阿木冷笑道。 吾艾肖贝的心猛地一提，难道司马阿木真的不希望栖北平静吗？可是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司马阿木与张清扬之间，这两个人到底应该如何选择？吾艾肖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常玮会结束第二天，吾艾肖贝就赶赴京城，省阵府给出的理由是招商引资，但有不少人都纷纷猜测他是进京寻求援助。常玮会的部分议题已经公开，一些干部从中分析出以吾艾肖贝为代表的栖北帮再次失利，张書計又进一步夺取了控制权，吾艾肖贝受到了沉重打击…… 在这种背景之下，吾艾肖贝突然毫无征兆地赶往京城似乎也就合理了一些。空穴不会来风，苍蝇从不叮无缝的蛋，其实有时候所谓的传言并非没有根据。特别是正制场上，人们往往会听到一些听起来匪夷所思无法相信的事情，可这些事有一多半以上都是真实的发生了。就像当一位高级干部站在台前讲话时，谁能相信他的背后有着几十位甚至一百个女人？对于观场来说，摇言即发生，如果不随时关注这个圈子里的事事非非，那么你就会被排除在外。 常玮会之后，坊间的议论明显增多，基层的干部们要是不私下里聊几句常玮会的事，似乎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话。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是累的，一但让别人知道你消息不灵活，就会被认为前景不妙，事实也是如此，那些得到上升的，往往都是消息灵通的，或者在上层有人的。 张清扬是从华建敏口中得知的消息，这天下午，他过来汇报中小企业发展工作領導小组办公室的成立情况。议题通过之后，张清扬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把領導小组成立的事交给了华建敏，让白世杰、江小米从旁协助。 华建敏不嫌累，他在政府这边分管的工作有限，也愿意把这个工作挑起来。常玮会之后，他就开始琢磨加入領導小组的成员名单，按照张清扬指示，省玮、省阵府的一些与企业发展相关的部门領導干部都要参与进来，这样方便今后的统一管理，也会减少沟通的时间。这个領導小组的的成立有点像救援队里的所谓快速反应部队，就是化繁为简，争取为企业提供更便捷的服务，减少时间的浪费和各种项目手续的审批办理。 “张書計，这是我拟的名单，在三考虑之下，我感觉还是需要向您借兵，小组办公室主任的职位非江主任莫属，虽然有你我出任正副组长，但下面还需有一个人把这个工作组的日常工作带起来，下面各个部门也要有个人联络！” “江小米……”张清扬迟疑了一下，苦笑道：“她的任务有些重……” “这个我也知道，我相信她能挑起来，反正您如果下基层调研什么的，也需要她陪在身边，是不是？” “嗯，也是这个道理，那就让她干吧。另外，让小钱当联络员吧，就算是江小米的助手。” “对对，这个安排好！小钱的能力也不错，在江小米忙的时候就让他帮忙！”华建敏平时对钱承亮就有好感，再说张書計有意培养秘书，他自然要支持给予方便。 “那其它人您看看行不行？”华建敏指了指他手上的名单。 张清扬低头看了看，说道：“我对这些干部的了解不太多，你认为行就这样吧，如果有不确定的就去问问老白。” “那就这样了，这些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华建敏微微一笑，能参加工作小组的干部背景都是比较简单的，值得培养。 “工作组成立后，把我之前说的那几个重点企业搞起来，只有这样才会给更小的企来带来信心，让他们明白现代化企业发展的重要性！” “明白，您放心吧，您之前主抓的那几个企业正在搞策划，我就先不管他们，再抓一抓其它项目，争取四处开花，遍地结果！” “好，有信心就好！” 两人正聊着，钱承亮手捧文件送了过来，同时给两位領導的茶杯里添上水。 “正有事找你呢，”张清扬看向钱承亮，把让他参与領導小组的事说了说。 钱承亮内心一阵急，看向华建敏说：“华省長，以后您有何吩咐就说，我一定完成任务！” “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江主任负责后勤、协调、联络等工作，小钱啊，在江主任忙的时候，这个領導小组的办公室工作可就要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了！”说到这里，华建敏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計，那就别当联络员了，直接让小钱出任領導小组办公室的副主任好了，您说呢？” “这个……”张清扬笑了笑，说道：“其实只是一个称呼问题。”说完又看向钱承亮说：“你自己的意思呢？” 钱承亮说：“您说得对，只是一个称呼问题，重要的是工作，而不是职务。” “小钱不错！”华建敏赞许地点点头，“张書計啊，要说培养年轻干部，您是这个！”翘起了大拇指。 “说实话，小钱是我管教最少的秘书，”张清扬认真地说道：“我从来没教导他。” “跟在您身边就是一种教导。”钱承亮得体地说道。 “行了，你去忙吧，少拍我马屁！”张清扬笑了，对这个秘书还是很满意的。 张清扬这些年培养了很多秘书，但钱承亮比较例外，张清扬与他的交流最少，除了正常的秘书工作外，有时候外出也不带着他，就把他留在家里处理文件和内部工作。但是这一年多来，钱承亮的进步很明显，那是因为张清扬摸透了他的性格。 钱承亮在栖北的政研室压抑了太多年，缺少的不是经验和思想，而是做事和实践的机会，所以张清扬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性。有些事情完全交给他代自己去办，丝毫不过问，这就让他拥有了亲身体会的机会。钱承亮也明白領導的用意，凡事不懂的或者把握不定的就主动问。另外，平时看着領導如何处理棘手的工作，他也能从中学到东西，渐渐就成长起来了。 张清扬对华建敏说：“你别忘了領導小组还有两位副组长呢，怎么样，他们找你谈话没有？” “谈了。”华建敏微微一笑，“常玮会结束的那天下午，司马阿木就找了我，昨天吾艾省長也把我叫过去了。” “他们有什么想法？” 华建敏冷笑道：“司马阿木的意思是有工作让我分给他一些，他乐意帮忙，态度非常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朋友呢！可以说我当常务副省長这两年，他第一次对我表示出应有的尊重！” 第2845章 不会有危险 “哈哈……”张清扬大笑。 华渐敏说：“张舒记，这个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我以前感觉很了解他，可是现在才发现，他没表面上那么简单。相比之下，他还不如阿布舒记直爽！”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评价司马阿木，又问道：“眚长说了什么？” “眚长自然是对这方面的工作表示出了重点支持，别的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我是怔俯的瑺务副眚长……” “我明白了，他这是想让你摆正心态，不要老跟着我跑！”张清扬笑了笑，“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你有时候可以带上司马眚长，平时也多向吾艾眚长汇报汇报，面子上要过得去，是不是？” “呵呵，您放心，我会处理好同他们的关系。” “嗯，明白就好。” 华渐敏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您有空和江主任说一声，让她不忙的时候，就把領導小组办公室的工作抓一抓，平时没什么要紧事，忙的时候就要她帮忙了。” “行，你去忙吧。” 华渐敏离开后，张清扬走到窗前摆弄着花草，心里不禁在想，吾艾肖贝进亰的用意是什么呢？寻求援助应该是真的，可面对栖北现在积极向上的局面，他能有什么好点子呢？如果换成是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张清扬捏了捏额头，他实在想不出吾艾肖贝的心思。 要说在亰都任职的栖北员老也不少，甚至之前有一些退休的老首掌对栖北也有着特殊的感情，难道吾艾肖贝准备打感情牌吗？张清扬长叹一声，不愿再想下去了，从良心上来讲，这次嫦委会他确实算计了吾艾肖贝，但从工作上出发，这又是必须的。张清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正治场就是这样，亦真亦假，谁都不可以完全相信，你不防着别人，就会倒在别人的前面。 下班之前，江小米进来汇报工作，张清扬把她加入領導小组的事谈了谈。房里没有外人，江小米也就显得有些俏皮，笑道：“说得挺好，让我过去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其实……还不是个打杂的？” “哈哈，谁说的啊，你也是这个領導小组的領導呢！”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优雅地整理了下头发，说：“张舒记，我怕自己忙不过来，说实话，最近的工作有点多……” “你放心吧，我说了让你进去当領導，主要是把这个領導小组给撑起来，也不需要你具体做什么，真要有事就交给小钱！” “那小钱不就更忙了吗？” “我最近没什么事让他做的，他可以完全帮你，也让他锻炼一下。” “这还差不多。” “另外，这个領導小组有费用，所有参与进来的人员都有一定的补助！” “您能给多少啊？” “我已经和华眚长说好了，領導小组的财务交给你！” “您不怕我跑了啊？” “有我在你会跑吗？”张清扬暧昧地问道。 “呵呵……”江小米的脸不由得一红，笑道：“那也说不定。”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接下来大家的工作都会忙起来，你要有一个准备，我们下基层的次数会增多。” “那到没什么，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无牵挂。”说到这里，江小米的神色有些黯然，苦笑道：“有时候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失败，混来混去只剩下一个人了，连个家都没有。” 张清扬能理解她的苦闷，微笑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至少你心中还有爱，懂吗？” “不用安慰我，其实我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过去我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总想在工作当中成为最优秀的一个，当时我就明白，一个强势的女人很难在婚姻、家庭中得到幸福。” “不管怎么说，你是成功的。” “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正如您所说，还好……心中有爱。” 张清扬起身走到她身边，双臂拥抱着她，温柔地说：“有爱就证明你还年轻，还有活力。” “呵呵……”江小米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嘴唇动了动，小脸上一片红。 张清扬的嘴凑上来，贴着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江小米嘴角露出了笑容，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下班后，张清扬坐上专车，彭翔交给他一份材料，说道：“我调查明白了，那个女人的服装确实不是安会的，而是罗尼組織中尊者的传统服侍。” “罗尼組織？”张清扬愣了一下，他之前听说过这个組織，这是一个小众組織，同安会有些联系，历史上属于安会的一个分支，但后来一些人让罗尼組織完全脱离了安会，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个組織现在在一些小国和小部落流行，受众面很小，被一些传统流派视为搅屎棍，但在历史上，也有几个以这个組織而建设的小国，就在飞亚地区。 “尊者……是什么意思？”张清扬问道。 “同皇室成员有同样的意思，属于組織中最高的决策者……”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那个女人来自哪里，应该不是栖北的吧？” “他的护照是m国的，但是我看了她的机票，她是从阿尔滋飞来的，同样也是飞回了阿尔滋。” “阿尔滋？”张清扬突然兴奋起来。 “没错，我记得她上次在车上和一个男人通电话，用的语言就是阿尔滋语！” “对，我也想起来了！”张清扬点点头，“阿尔滋国就是以罗尼組織为建立起来的！” “是的！” 张清扬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难道冷雁寒是罗尼組織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来到栖北，又为何隐藏身份呢？” 彭翔摇摇头，说道：“那就不知道了，从现在的形势来看，阿尔滋国对我国并没有恶意，而且在医疗等某些方面还需要我们的援助。现任阿尔滋女王，摩罗娜三世与我们前任首掌私交还不错。” “既然这个国对我们没有敌意，应该不至于派人过来……那么，冷雁寒隐藏身份是私人原因？可是从她的出身以及各种经历来看，她确实是在m国长大的啊！”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 彭翔为难地说：“以我的权限也只能查到这一步了，要不要……” “不用了，”张清扬摆摆手，“从上次有人监视冷雁寒来看，他们对我应该是没有敌意的，有麻烦的是她。” “我也这么认为，”彭翔点点头，“似乎冷雁寒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他们既要监视她，又不敢得罪她……” “嗯，你的这个分析有道理。” 林辉道：“領導，怎么栖北的情况就这么乱嘛，有些事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这才是刚刚开始啊，这些年围绕在我身边的事一直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彭翔说：“領導，要不我们对她提升頸戒？” “算了吧，她可能要离开金翔了……”张清扬神色低沉地说道。 彭翔和林辉同是一愣，这么说她对領導不是就没有威胁了吗？两人见領導脸色不太好看，也就不再多话了。 等张清扬回到嫦委院，看到门口停的那辆绿色越野车时，原本失落的心情立刻好转。他几乎还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然后冲向了门口…… 房间里的情形曾经不止一遍在张清扬的脑海中浮现，同过去一模一样，仿佛仙子一般，沙发上坐着一脸淡然的陈雅，她的面前放着瓷白的茶杯，现在的她谁能与外面叱咤风云的女强人联想到一起？ “老婆，你回来啦？”张清扬兴奋地喊道。 “嗯，刚到家。”陈雅点点头。 李钰彤从厨房里冒头出来，笑嘻嘻地说：“张舒记，您回来啦！” 张清扬直接把她那俊美的小脸无视了，走到陈雅身边说：“累了吧？” “嗯。”陈雅还是点点头。 张清扬坐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傻笑道：“想死我了……” 李钰彤气得直翻白眼，又灰溜溜地把头缩了回去，没想到她这盏电灯炮根本就没有点亮。 “嗯……”陈雅还是点点头。 张清扬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捏着她雪白的脸说：“这次能住下吗？” “看情况吧，如果没意外。”陈雅把头靠在他肩上：“有点累了呢。” “最近很忙吧？” “我们把栖北找遍了……” 张清扬心中一暖，说：“别太为张酒天的事操心了，他翻不起多大的浪，既然他已经加入了沙漠組織，那他就不是重点。” “他很危险。”陈雅坚持道：“你已经领教过了。” “有老婆在，我永远不会有危险的。”张清扬亲妮地贴住了她的小脸。有时候想想，把如此姣嫩的老婆放到和那些大老爷们呆在一起，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上次的事挺悬的……” “一会儿吃完饭再说。”张清扬左右看了看，不想让她说下去。 “小李没事，不怕她听到。”陈雅说道。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爸爸知道……” “他知道也没事。” “爸爸骂我了，他说那种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太危险了。” “那又不怪你，这可是我的主意！”张清扬笑了笑，“过去的事就别想了。” 第2846章 引狼入室 “嗯，我饿了。”陈雅摸了摸肚子。 “小李！”张清扬站了起来，“饭好了没有？” “快了……”李钰彤的头再次从厨房探了出来。 “饿死了，怎么不早点做！”张清扬暴躁地说道。 “小雅姐回来了，我又多加了两个菜……”李钰彤委屈地解释道。 “就你事多！”张清扬没好气地说。 “好了……”小雅拉了拉张清扬，回头对李钰彤笑了笑。 李钰彤缩回厨房，委屈得想哭，心想他老婆一回来就变了，这是不是故意想证明他和自己是清白的？想到这里，她就不委屈了，这不就说明他是心虚的吗？虽然李钰彤的猜测不全对，但确实有这种因素。张清扬整天和李钰彤住在一起，也担心陈雅怀疑，所以每当她在家的时候，往往就是李钰彤受气的时候。 “清扬，我已经找到张酒天的藏身地了。”陈雅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真的？”张清扬一阵兴奋，“抓……抓到了？”声音都颤抖了。 陈雅摇摇头：“人去楼空，晚了一步。”说完长叹一怕，失落地说道：“要是早一个小时，或许就能抓到了，我们去时，床尚的‘那个’还没干呢……” “嗯？”张清扬没太听明白，“什么没干？” “就是你和我做那事，从那里喷出来的那东西……”陈雅指了指张清扬的裤裆。 “精……液？” “嗯。” “那里还有女人？” “根据我们的推理，他应该和沙漠組織的一个小队在一起，自然是有女人的。”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没事，早晚会抓住他的！这次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提取了dna，证明确实是张酒天，别的没什么东西，那是一个荒废的村落，平时人很少。” “还真会找地方啊！不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转移了，知道你发现那里了吗？” “这个不好说。” “会不会有内奸？” “应该不会，”陈雅摇摇头，“我想这应该是他们的习惯，他们很頸觉，按照我的推断，他们在那里应该住得太久了，必免暴露才选择常规性转移。之前我们对那个地区搜得比较紧，他们没有机会。” “我懂了。”张清扬看到陈雅心情不好，说道：“下次就不会让他们跑掉了！” “我一定要亲手除掉他！”陈雅的目光里露出凶光，一脸的刚毅。 “老婆，你别吓我。”张清扬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在家里不许这个样子，你要表现得像个淑女，就像……” “什么是淑女？” “呃……”张清扬苦笑，说：“你安静的样子就是淑女……” “哦……”陈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张舒记，小雅姐，吃饭啦！”李钰彤端着菜走出来。 “知道了！”张清扬没好气地答应一声。 李钰彤没理他，把菜放在餐桌上又走进厨房端其它菜。 “小李很好的，你别这样说她。”陈雅说道。 张清扬讪讪地笑，不好再说什么。李钰彤把菜都端上来了，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酸酸地说道：“你们吃吧。” “一起来吧。”陈雅指了指对面。 “我……” “吃吧。”陈雅又说道。 “哦。”李钰彤像个大丫鬟似地坐下了，有些拘谨。 张清扬看得好笑，也没理她。吃饭的时候，陈雅认真地打量着李钰彤，突然说道：“小李越来越好看了……” “嘿嘿……”李钰彤羞涩地笑，“小雅姐，我没你好看。” “真的。”陈雅点点头。 “可能是保养得好吧，我就是开美容院的，所以就……”李钰彤瞒不好意思地说道。 “哪天带我去你的美容院看看吧……”陈雅说道。 “啊……”张清扬睁大了眼睛，像看着怪物似的盯着老婆，“你……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事来了？” “我好奇，想过去看看。” “好啊，你哪天有空我就带你过去，给你做一个全套美容！”李钰彤一脸自豪。 “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要老想着工作。”张清扬点点头，再看向陈雅的时候，总感觉她的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吃完饭，张清扬就在李钰彤鄙视的目光中拉着陈雅进了卧室，两人靠在床尚腻在一起，好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也许是聚少离多的关系，张清扬对陈雅总是拥有一种新鲜感，就好像从来没把她了解透似的，每一次见面，都会在她身上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 “清扬，我有时候好害怕，抓不到张酒天，就怕他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不会的，他没有那么可怕，我一点也没把他当回事。” “可是上次的危险……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没想到他会把人打进酒厂内部，这个疏忽差点……” “上次的事不是我们引狼入室的圈套吗？”张清扬的目光眯了起来，“老婆啊，虽然有点危险，但我们才是最终的胜利者！看看结果……值了！” “结果很好，但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这么做了。”陈雅认真地说道：“对方的实力很强大，真的很强，是我碰到的最强对手。” 张清扬的表情严肃起来，连陈雅都说这个組織强大，那么他也应该调整看法了。回想一下，当初两人制订的计划确实太冒险了…… 贵西暗杀事件发生之前，张清扬就从陈雅口中得知了张酒天进入栖北的一些消息。自从张酒天失踪之后，张清扬就让身边人注意这个人的存在。他了解张酒天的为人，知道他不会就这么消失的，肯定会回来报复。但是近乎半年的时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不久前，张清扬在温岭调研中小企业时接到陈雅的情报，她们已经发现了张酒天的蛛丝马迹，只是确定他进入了栖北，却无法追踪。她们是在栖北的某个监控中看到了张酒天的半个身位，随后进行调查，可是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正当陈雅苦恼的时候，他们的电子侦察系统突然截获了一些比较敏感的信息，通过团队的认真分析，认定是沙漠組織内部的一种通信方式，从破解的信息来看，这是一组对张清扬非常不利的信息，似乎要对栖北一号采取行动。 陈雅很快就把这组信息同张酒天联系在一起，随后通知了张清扬。张清扬也觉得陈雅分析的有道理，张酒天的家在西海和亰都，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栖北，沙漠組織又突然要针对自己采取行动，这其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说来也巧，也正是那个时候，张清扬得知张泉和吾艾肖贝都要赶往贵西的消息。而他自己也正在为温特酒业的事发愁，随后他就想出一了个大胆的计划。为何不把注意力转移到贵西呢？顺便还能学习贵西的酒业发展思路。如果自己放出风要去贵西考察，会不会给了对手方便刺杀的机会？ 张清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雅，在这方面陈雅可是专业的。陈雅从专业角度肯定了张清扬的思想，对方也知道栖北的安保力量很强，特别是针对张清扬，他的身边有很强的頸卫，一但得手或者失手，如何逃脱都是个难题。但是在贵西就不一样了，那不是张清扬的地牌，任谁都能知道在贵西动手肯定比在栖北方便很多。 陈雅他们当时还不知道对手的真正目的。 沙漠組織并非想要张清扬的命，只是想绑架、要挟他以达到多种目的。 如果能把张清扬被关押，甚至让他出言反对大陆高层的视频发出去，那比弄死他的影响大多了。 可要想在栖北把张清扬绑走，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但如是他们知道张清扬要去贵西调研，在贵西动手的话成功率就会很高。 再者说，他们当时也知道张酒天不会死心踏地为組織服务，所以就要想办法让他成为大陆官方的敌人，只有在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可能真正加入組織。 在不了解对方心思的前提下，陈雅就已经分析出，如果把张清扬去贵西的消息放出去，提前设计一个口袋，或许就有可能在贵西把对方除掉。张清扬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起初陈雅的态度不是很坚决，这个计划太危险了，安全保障太低。最终在张清扬的坚持下，陈雅不得不铤而走险，她太想抓住张酒天和沙漠組織内的头目了。 就这样，两人制订出了引狼入室的计划。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无法保证对方能否上勾。可是当张清扬把要去贵西的消息发出去之后，陈雅的电子侦察小队又监测到了一些可疑的信息，种种反应都表明对方似乎有采取行动的意思。就这样，不管对方能否上勾，陈雅还是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只是忽略了他们会把杀手安插进酒厂内部。要不然试想一下，在那种危机的时刻，部队又怎么会反应的那么快？其实那天即使部队没有到，陈雅的人也会采取紧急行动，就在考察团的队伍里隐藏了特战队员。 事实证明，这个计划虽然危险，但是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效果，不但确立了张酒天壞人的身份，更把张泉顺便拉下马，同时张清扬也赢得了高层的好感，并且替刘系得到了这次调整的机会…… 第2847章 最重要的 虽然陈雅之前暗中做了一些布属，但这一切都瞒着高层，陈新刚也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得知真相后，陈新刚暴跳如雷，生平第一次痛骂了小雅，他比谁都清楚，张清扬是两个家族，甚至两个派系的未来，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陈雅也被陈新刚的骂声惊醒了，事后好几天都在做恶梦，每一次都看到张清扬浑身是血的从黑暗中走来…… “清扬，以后那种事不能再做了，爸爸说得对，你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陈雅认真地抬起头。 “有老婆保护，我相信自己没事。”张清扬回想着上次的事情，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安排好一切的！” “但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他们要不是想抓活的，我想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陈雅说道。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也觉得他们要抓活的？” “没错，在那种场合下，他们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一枪把你除掉，但是他们没有，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危险的方式。” “是啊，彭翔也是这么说的。”张清扬点点头。 “清扬，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冒险了……”陈雅的手主动摸上了张清扬的脸。 “我答应你。”张清扬捏着她的小手，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很少主动做出这样的举动。 “嗯。”陈雅开心地笑了。 “那么你呢，你也不能冒险，知道吗？” “哦……”陈雅摇摇头，“我只是一名军人，死亡是我的荣誉。” “你不能这么想，”张清扬激动地摇晃着她的身体，“你也不是自己的，你是我的，懂吗？” “我是你一个人的，可你是大家的，你比我重要。” “不，你在我心中最重要！”张清扬认真地喊道。 陈雅被张清扬的喊声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最重要……” “对，最重要！” 陈雅没有说话，再一次把头靠在他的身上。 张清扬心中升腾起浓浓的暖意，微笑道：“明年儿子就回来了，真送他去当特战队员吗？” “特战队员也需要经历严格的选拔，他的理想是海军陆战队，能不能成功看他自己，我不会帮的。只是……你同意吗？” “那你同意吗？” “我不管他……” “我也不管他，”张清扬微微一笑，“这孩子天生就是从政的材料，他似乎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未来。” “是啊，随他的便吧，不要管他。”陈雅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傻老婆，那可是你儿子，你还不管？” “正因为她是我的儿子，才不要管呢。”陈雅认真地说道：“我不想他像我一样，我想让他更自由，了解得东西更多……” “是啊，当兵也是一种磨砺，如果他将来从军迎走向政壇，甚至走得更高，那么军人的背景……对他很有利。”提到这些事，张清扬不得不从一个正治家的角度去考虑。 “啊……”陈雅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我困了呢。” “那睡吧。” “哦，就这么睡吗？”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想吗？”陈雅的手落在了他的腰间。 张清扬笑了，明白了她的意思，说：“我想啊……” “可是我真的累了呢……”陈雅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也只有靠在这个男人怀中的时候，她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那睡觉吧。” “好吧，”陈雅开心地笑了，缩进被窝说：“等我睡醒了再让你……” “呃……”张清扬摸摸鼻子，笑道：“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想办那事啊？” 陈雅没说话，闭上眼下似乎已经睡着了。 “可爱的傻老婆……”张清扬的手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望着她长长的睫毛，睡意全无，就想静静地看着她。 …… 李钰彤的房间里，她正坐在电脑前发呆，无聊地打开了网页，发现《官场男女》并没有更新，不由得叹息一声，等待更新的日子很痛苦。李钰彤伸了个懒腰，不禁想到了张清扬，他们一定在……亲热吧？想到那事，她的小蛮腰扭了扭，身体有点不自在，双腿还夹紧了。 “大色狼一个！”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一想到陈雅回来后他对自己的冷漠，心里就委屈得想哭。可是她也明白，张清扬越是如此，越证明在乎自己。 李钰彤揉了揉眼睛，顺手登录了uc账号，惊喜地发现《官场男女》的作者黑暗中的星似乎在线，他的头像闪了几闪。 李钰彤想也不想，直接发过去一条消息：“我是你的读者，我有很多的官场素材，我身边就有高官，你感不感兴趣写出来？” “真的吗？”对方果然被李钰彤的话吸引了。 “当然了！” “你是什么人呢？” “我……我是高官身边的小保姆。”李钰彤一脸的笑意，到也没有说慌。 “保姆？” “对外是这样吧……”李钰彤用了含沙射影的笔法。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天晚上，他的夫人不在家，他偷偷地溜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就和我发生了关系，那是我的第一次，随后还有第二次……”李钰彤一边打字一边偷笑，心想也不算冤枉张清扬，虽然他没有睡自己，但是身体已经被他看光了！ 对方发过来一连串惊恐的表情，随后发过来一句话：“你被他强……奸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对他……还是有一些好感的。”李钰彤脸色红润地打字。 “那你是自愿的？” “也不是，你能不问这件事吗？我想和你说说其他的，比如他的一些事迹，还有他的人品，他可花蕊了呢，身边有不少的女人……” “那你快说，正好我今天有空，或许对我的小说真有帮助呢！”对方兴趣大增：“小妹妹，谢谢你相信我！” “我只是想通过你写出我的悲惨遭遇……”李钰彤努力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可怜人。 “你说吧，他是怎么对你的……” “哈哈……”李钰彤禁不住大声笑，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平台。“他就是一个大色狼，有一次我洗枣……” 李钰彤开始“编排”张清扬的各种不良事迹。 马金山像往常一样下班后回到家里，他现在的生活一成不变，整个人都转性了一样。自从到研究院上班后，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安逸的生活，再也没过问过金翔的任何事。 说实话，研究院的待遇比金翔好多了，要不是他反对，还有专车接送。可是他习惯了走路，反正研究院离家的距离也不远，他喜欢这种自由。走到哪都有司机跟着，他会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马金山直奔楼道走去，这时候前方阴暗的灯光下突然闪出一条人影，声音温柔地说：“你怎么才回来。” “啊！”马金山一直是低着头走路，被前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等他抬起头来时也就恢复了正常，虽然看不清那个人，但是他已经从声音听出来她是谁了。 “你怎么在这里？”马金山反问道。 “我在等你，还没吃吧？”乌云晃了晃手中的菜，“快来把我拿啊，累死我了，等了半个小时！” “你……”马金山呆呆地看着她，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好说别的，只好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很生涩地说道：“你这是何苦！” “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不行吗？”乌云并不在乎马金山的态度，一脸的笑容。 马金山感觉手里的东西很重，淡淡地问道：“你一个人？” “他去亰都了。” “哦……”马金山的心莫明地跳动了两下，“那你……” “你想让很多人看到眚长夫人来找你吗？”乌云双手抱在心口前，示威似地问道。 马金山这才醒悟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陪她一走上楼。乌云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钥匙在我口袋里。”马金山双手都拎着菜，没办法开门。 乌云直接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贴着他的大腿把钥匙包掏了出来。感受着她那温柔的小手在大腿上滑动了一下，马金山的整具身体都僵直了。 “还是院长呢，连个公文包都不带？” “没什么东西可装的……”马金山回应道，他的随身物品就那么点，连钱包都不用。 “看你这屋像狗窝，我要是不常来看看，你就不知道收拾！”乌云一进门就皱了下眉头，“这都什么味啊！” 马金山的脸有些红，讪讪地说：“就我一个人，晚上回来睡个觉而已，有什么可收拾的？” “你……”乌云白了他一眼，脱掉外衣，挽起袖口走向厨房说：“过来帮忙！” “哦……”马金山虽然不想让她来，可是心里对她还有一点点渴望，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也脱掉外衣，跟着乌云走进厨房。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一个洗菜，另外一个就配菜，乌云边干活边问道：“你天天这么晚回来吗，不是早就下班了吗？” 第2848章 大补汤 “在办公室里看书来着，反正都是一个人，在哪都一样。”马金山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不想找老婆了？”乌云俏皮地问道。 马金山的手停顿下来，随后答道：“不找了！” “为什么不找了？” “不用你管！”马金山有点生气了。 “你还想着我，对不对？”乌云突然放下菜刀，回头看着马金山。 马金山知道他在看自己，并没有说话。 “老马，对不起，当初是我” “不怪你，那是我主动放手的！”马金山咬着牙说道，心里有些酸酸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每次回想心爱的女人投入曾经的哥们、朋友的怀里，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老马，我” “好了，这些话不要再提了，如果你把我当哥，我还同意你过来，要不然以后别想再进我的家门！” “死样！”乌云抬手拍了下他的头，然后回身继续切菜，“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好的时候，就这样一起下厨房，现在回忆起来好像就在眼前呢。” 马金山的嗓子有些哽咽，眼睛也湿润了，喃喃道：“过去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们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哎”乌云长叹一声，心里有些发堵，不再说话了。 马金山很快就把所有菜都洗好了，还把那条甲鱼给杀了。乌云笑道：“干得还挺快呢，出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了。” 马金山并没有出去，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盯着乌云的身影，看着她性感、俏丽的模样，勾起了一些美好的回忆。乌云也没硬把他赶出去，知道他在看自己，笑道：“我变了吗？” “没变，还那样”马金山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着她挺翘、柔软的曲线，渐渐有些炽热。 “没老吗？” “没老，你现在才三十几” “可是我的心老了呢！”乌云回头看了眼马金山：“你说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你呢？” 马金山躲闪着她的目光，摇头道：“那时候不全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 “对，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嫁给一个老头子，是你伤了我的心!”乌云愤怒地喊道。 “哎，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马金山嘴边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马金山，你当初为什么不睡了我？”乌云咬着嘴唇，“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就是个废物，连我的脸都不敢亲！” “我”马金山感觉身体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冷笑道：“是啊，之前我为什么就反倒让他抢了先，他可他说你” “说我是自愿的，对吗？” 马金山点点头，实在不想回忆多年前的往事，想起来心都在滴血。 “你就是个白痴，你一点也不了解女人！”乌云咬牙切齿：“你真的不了解女人” “好了，你现在过得也很好，我也很好，这事就不要再说了，你是她的女人了。” “可我的心还” “乌云，我们这样不好。”马金山转身离开了厨房。 “废物，废物！”乌云气得直跺脚，可是马金山已经把厨房的门关上了。乌云长叹一声，想了想过去的事，嘴角挂着苦笑，自己牺牲得真是太多了！ 乌云把菜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马金山正在看西北新闻，新闻上讲的是省委要扶持中小企业等政策方面的事情，他喃喃说道：“张书记还真不简单” “所以他最近很烦。”乌云招招手：“过来吃吧。” 马金山走在餐桌前坐下，嘿嘿笑道：“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吃吧!”乌云把饭碗递给他：“喝酒吧！” “还还喝酒？” “你不喝我自己喝！”乌云把酒拿了过来，高度数白酒，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 马金山无奈，说道：“那我陪你喝吧，一个人容易喝醉。” “这还差不多！”乌云说着拎了拎他的耳朵。 “别闹！”马金山一阵脸红，“吃完饭你就回去吧，我这里脏” “我今天晚上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走我就不睡了！” “你爱睡不睡，我就睡你床上！”乌云得意地说道。 “哎，我知道你这是气话，我希望这种气话以后不要说了。”马金山低头吃饭。 乌云没说话，抓起酒杯就喝了一口。 “慢点！”马金山也抓起了酒杯。 “碰一个？”乌云媚笑道。 马金山也挤出一丝笑容，同她轻轻地碰了杯，一口烈酒下肚，嘴里有些发苦。“他这次去京城干什么？” “还能去干什么，去见那些老家伙吧，他没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和我说，我是猜的！” “他不是张书记的对手。”马金山低声道。 “不说他们，说说我们吧，好吗？”乌云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马金山没应声，举杯道：“喝酒吧！” “别光顾喝酒，偿偿这汤，大补呢！”乌云给他盛了一碗甲鱼汤。 “我身边又没有女人，什么大补不大补的？你还是回去给他喝吧，对你还能管管用”马金山心里酸酸地说道。 “马金山，你放屁！”乌云的脸冷若冰箱，“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乌云，”马金山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对不起，我其实” “你心里一直想着我，是吧？” “嗯”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一次马金山终于答应了，“想着你又能如何，你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听到你这话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乌云热泪盈眶，“老马，谢谢你说了真话” 马金山又和她碰了一杯，喃喃道：“也许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吧，以前是，以后也是”说完把杯里的酒全干了。 乌云笑了，粉红的小脸好像一朵花，眯着眼睛说：“你还是那么单纯” 马金山没应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顺便也给乌云满上了。 “他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其实是有机会的，虽然他那方面不怎么样，但不是不能生孩子。是我偷偷吃了药，他一直都不知道”乌云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不给他生呢？你不想要孩子吗？” “我想啊，可是不想给他生孩子，等孩子长大了管他叫爸爸？以他的年纪叫爷爷还差不多，你说这多么的滑稽？”乌云一脸的冷笑，“他确实得到了我，也给了我想要的一切，但是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吧，怎么样？” “你说什么？”马金山被她吓了一跳，“你别乱说话，这种话”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老马，我说真的呢，你想不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儿子？我还想” 手机的铃声把乌云吓了一跳，她定了定心神，把手机从包中掏出来，看了眼号码脸色就变了。 “你接吧我不出声。” “是他” “那也不能不接啊”马金山比乌云还急。 “不对”乌云皱了下眉头，“他平时找我都是打座机的，难道”想到这里，乌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然后打开了窗户，外面传进了一些喧嚣的声音，是不远处街边夜市传过来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乌云才接听了电话。 “乌云，你在哪里？”吾艾肖贝的声音有些急。 “怎么啦，我在外面逛街玩呢！”乌云努力让自己振定下来。 “你没在家里？” “没有啊，你又不在家，我在家干什么？天还早呢，外面挺热闹呢！”乌云笑了起来。 “你”听他承认在外面，吾艾肖贝稍微放心了，刚才他确实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打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当时吓了一跳，还真担心乌云背着自己 “有什么事啊？”乌云问道。 “没事，就是你早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不怕，我和姐妹们在一起呢！” “好，再见。”吾艾肖贝放心地挂上了电话。 看着乌云走回来，马金山问道：“查岗吗？” “他现在那方面不行了，就总疑神疑鬼的。” “那方面一点也不行了？” “一天不如一天，”乌云突然看向马金山：“你你还行吗？” “乌云”马金山迎着她炽热的目光，全身都火辣辣的，有点口干舌燥，他发现面前的女人也越发迷人了。 办公室里，温岭市委书记余问天正在向张清扬汇报工作，省委常委会之后，过来找张清扬的基层干部多了起来，不管他们是谁的人，都想踏上省委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的这艘大船。西北各地发展缓慢，他们也想抛掉贫穷的帽子。到不是说他们对工作多么上心，主要还是为了仕途着想。另外，如果辖区内的企业发展起来了，他们的腰包不是也鼓了吗？ “张书记，这是温特酒未来发展的策划书，您帮我们参谋参谋。”余问天略显得有些紧张地把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他知道张书记在经济方面的能力，心里还真没多少底。 “你们研究透了？” “呵呵，透不透的还真不好说，不过从贵西回来后，温岭市的那些酒老板们可是触动很大，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干部们也一样，明显地感受到了知识层面和思想高度上的差距。” () 第2849章 侧面扶持 “我就是想让他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温岭只有一个温特酒的牌子，可是各家酒厂却有那么多，如果统一起来，好好推广，那么不可小瞧啊！”张清扬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余问天点头道：“这次出去考察，让企业主们的思想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大家都在认真地考虑自己的未来了。之前您提出要整合温岭地区的所有酒厂，统一温特品牌，还有很多酒厂老板不同意，可是现在不少人主动联系市委、市政府，同意把自己的酒厂加入集团，并愿意大家伙一同投资建成类似贵西那种产业园模式的原浆基地，而且只以股东的身份参与，宁愿放弃直接管理权！”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他们想通了？” “对，他们想通了，打算每人出资一亿到五千万左右，粗略算一下，总资金达到了三十亿！温特酒产业园成立后，就像您之前说的，高档酒的产量可以提高三倍以上！” 张清扬没说话，认真地盯着策划书，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头也摇了摇。 余问天见状不敢再说话了，偷偷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把文件扔在桌子上，问道：“按照你们的想法，钱到位之后，就马上选址建设，并准备原材料是吧？” “是的，我们是想今年把原浆基地搞好，明年产能就能提上来了。” “想法到是没有错，但是我在策划书上为什么没有看到品牌推广，连宣传广告都没有？还有你们的包装设计等等，这些就不改吗？” 余问天连忙解释道：“因为现在产能有限，其它酒厂的设备更新换代，技术调整也需要一个过程，要说加大产量，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所以广告的事我们觉得可以等等。至于说新包装什么的已经在设计了，这个没有写进策划书。”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反正今年已经这样了，一切等明年原奖基地或者说产业园建好之后，你们在开始搞宣传工作？” “对对，是这个想法。”余问天笑了笑。 “对什么对！”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无奈地摇头道：“老余啊，不是我说你们，这份策划书你们认真研究过吗？” 余问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吓得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请您批评。” “坐下！”张清扬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这是在和你谈工作，你搞这么紧张干什么！” 余问天讪讪地笑，也知道张清扬的脾气，这才又坐下了。 张清扬说：“你们就不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吗？我承认，以你们现在的产能，即使不做什么广告，每年也能把酒卖出去，可是如果今年把品牌打出去，明年的效益不就更好了吗？我总是在说思想要转变，可是你们说来说去，只是形势上的转变，脑子里从根本并没有变！” 余问天小声道：“其实温特酒厂的意思也先做一些广告，可是市委研究觉得现在产能也不高，要是供不应求了那不是把牌子砸了吗？” “呵呵”张清扬气得笑了，不停地摇头。 “张书记，我”余问天不知道又哪里说错了，呆滞地看着张清扬。 “哎，老余啊，你们真是要学习啊！看来出去一次还不行，以后要经常出去！”张清扬捏了捏额头，西北基层干部的能力之差超出了他的想象。 余问天红着老脸，说：“张书记，我我不太明白。” 张清扬笑道：“我一直都听说有人怕产品卖不出去，你们可好，还怕不够卖？老余啊，你是对国人一点也不了解，对营销也不懂！你想想看，我觉得你应该明白饥饿营销的道理！我们就先打个比方，假如我们今年花巨资把品牌广告打出去了，使得温特酒走进了内陆，甚至走出了国外，而那时候我们的产品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那这不正是一个好局面吗？你有什么害怕的？” “张书记，您的意思我是懂的，但是我是怕万一后期操纵不当，不是浪费了前期的品牌经营吗？” “对，你说的这个不是不对，可是既然企业前期已经投入了那么大的营销费用，在后期生产、经营上就要加倍注意，这对企业也是一个考验，压力也是动力！如果有一天，真的人们想买温特酒而却买不到，对温特酒品牌不但没有任何的损伤，反而还会提高它的价值！国人的观念是贵的就比便宜的好，少的就比多的好！” 余问天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不要老想着先把产量提升，而是要先把品牌打出去！”张清扬说得嗓子都干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基础建设的事往后推推？” 张清扬又是摇头，说道：“这完全是两个方向的事，为什么不能同时进行呢？” “这个启动资金有限，我估计要想加大广告投放宣传，少说也要投入一个亿吧？那么在建设方面就” “一个亿？我告诉你，要想温特酒走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向全国，我们首期的广告费就要有两到三个亿！” “啊”余问天张大了嘴巴，“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先期启动资金才有两个亿，这个” “贷款吧！” 余问天点点头，心里突然没有底了，虽然他已经见到了贵西那种模式，可是要像贵西那么经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这里，他对张清扬说：“张书记，这可是三十亿的大投资，一下子就在广告上投入这么多，万一后期搞不好就，您可是知道的，咱们西北的企业家经营能力不行，这个” “你把我以前说的话完全给忘了！”张清扬怒道：“我说过让你们自己经营吗？除了温特酒厂的那个厂长有点水平外，其它人我看都不会搞企业，你们新成立的公司是集团，搞的是股份制，在经理人选上就要选择一个专业的团队，哪怕是花高价来请！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投资的酒厂老板们自愿放弃管理权，只出任股东或者董事，对不对？” “是的，他们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要把管理权交给温特酒厂。” “你觉得就以温特酒厂现在的班底，他们有能力支撑起几十亿的项目吗？” “这个”余问天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他是有私心的，身为温岭市委书记，自然希望新成立的温特酒集团还在他的治下，如果由原班人马管理，那一切不都听他的吗？ “拉企业不是搞政治”张清扬早就看明白了他的内心想法，淡淡地说道。 余问天的脸红到了极限，后背也出汗了，连忙说道：“那一切听您的，我” “不是听我的！”张清扬又敲了敲桌子：“一切都根据市场路线走，根据市场形势来经营，党委、政府最好少参与人家企业内部的事！我们能做的就是一个指引的作用，从侧面进行扶持，懂吗？” 余问天满脑袋是汗，苦笑道：“张书记，要不再让酒厂方面重做一份策划？”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没有说这份策划案不行，只是有些事要有一个前后的顺序，这份策划的主体是没问题的，但是却反应出你们的思路混乱，面对一个大项目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是不是？” 余问天又站了起来，垂着头说：“您说对了，我们我们能力有限，突然弄一个几十亿的项目，又是本地企业，不像招商来的那些企业有能力，不需要我们操心，所以在一些程序、方案上不知道怎么办。” “学习还不会吗？上次去贵西我可是学会了很多东西啊！”张清扬一脸无奈，“这样吧，你们要实在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问江小米。不过，老余啊，你的年纪还不大，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真替你发愁，以后党政干部也要懂经济了，知道吗？” “我明白”余问天抬手擦汗，如果张清扬真的以这个名义把他拿下，他毫无怨言。说实话，当这个大项目摆在面前的时候，真让他具体主导操作，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样吧，你先回去，抽空我还会过去的，看来有些事还真要我这个省委书记出马啊！”张清扬一看胃口也吊得差不多了，便不再拉架子了。 “那可太好了！”余问天感动得都快哭了。 “你要多学习，这个项目我还可以参与参与，那以后呢？这次的事就算给你一个学习的例子，今后就靠你自己了！”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书记，谢谢您！”余问天满脸的感激之情，“您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还不好说，你们先按步就班的准备，有问题就联系我，我有空就会过去的。” “好的。” “另外，你先和温特酒厂方面讲清楚，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一但广告打开后，就要做好代理商和销售渠道的事，这也是品牌建立的一部分。” 余问天点点头，有点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管用了。 () 第2850章 补课 张清扬怕他听不懂，又叮嘱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余问天的脑子里总算有了一些思路，这才离开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张清扬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他今年大力培养年轻干部，为的就是这个原因。西北的这些老干部早晚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如果不提前把干部的思想、能力培养上来，那么西北永远落后。 想到这里，张清扬就不禁想到了中小企业领导小组办公室的组建，能否通过这个小组的成立，对参与进来的干部做一个短期的培训，让他们对支持企业发展拥有更深的理解呢？ 下午，江小米略带一些酒气来找张清扬了。张清扬一看她小脸上有两朵酡红，便笑道：“怎么喝酒了？” “还不是怪您！”喝了酒后的江小米不像平时那么谨慎了，眼如桃花地盯着张清扬，唇角弯起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怪我？”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拍着脑门说：“是余问天吧？” “您还说呢!”江小米苦笑道：“余书记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饭，我本来不答应，可是又怕人家说我架子大，没办法就同意了。原本说好不喝酒，可是还是被他们硬灌了两杯，余书记说是您让的？” “哈哈”张清扬捧腹大笑，说道：“我是让他向你学习，了解企业改制、扩建方面的情况，让你指导一下，可是没说让他请你喝酒啊！” 江小米的脸更红了，痴痴笑道：“哎，我这下可丢人了！” “这顿饭没白吃吧？” “是啊，余书记问了不少东西，我详细地给他讲了讲当初双林省企业改制的一些情况，看得出来，他对这项工作没有底。” “是啊，看来我们确实还要再去一次，没我坐阵，他们没这个胆子！才三十亿而已，他们就慌神了！” 江小米感觉脸部有些发烧，兴许是酒精的作用，看上去妩媚勾人，她笑道：“张书记，如果下面的干部都像您这么能干，那就都是省委书记了！” “哈哈，我能干吗？” “能干！”江小米点点头。 “呵呵”张清扬笑得意味深长，“真的能干？” “能”江小米突然感觉不太对，随后醒悟过来，羞道：“您真坏！”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没少喝吧？” “还不至于醉，就是我这人喝酒都显在脸上了，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只要不醉，不影响工作就行，这种事也是工作必须的应酬。就像你刚才说的，人家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请你吃饭，你要是拒绝也不好。” “嗯，是的。”江小米听到领导理解自己的处境，心里一暖。 “小米啊，领导小组成立了吧？” “嗯，华省长已经带着大家开过一次会了，您不是知道吗？” “是啊，可是我从余问天的身上又想到了别的事，虽然领导小组成立了，可是这个小组的工作能力如何，干部的认识有多深这都是个大问题啊！” 江小米愣了一下，细细品味着领导的话，说：“那您想怎么办呢？” “你说能不能请人给他们补补课呢？” “补课？” “对，在这方面进行补课，让他们充分了解今后所做工作的性质和重要性，争取对扶持企业有一定的了解。” 江小米点点头，犹豫道：“可是请谁呢？按理说您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您没这个时间啊！要说请专家学者过来又怕” “你怎么样吗？”张清扬不暇思索地问道。 “我？”江小米张大了嘴巴，摇头道：“我也不行，再说也没那个时间！” “呵呵和你开个玩笑，你现在够忙了，不能再给你加任务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有一个办法，在企业改制方面双林省比较有经验，不如把我们曾经扶持的那些企业家叫过来给西北的干部讲讲课！” “这个是不是需要和双林省委打声招呼？” “当然啊，要不然就不像话了！”张清扬点点头，“最近几年各地都在支援西北，可更多的是在项目和资金方面，这一次我想让他们改变西北干部的思维方式！” “对，不但可以从双林省叫人过来，还可以从其它省请一些成功的企业家过来，这也是扶持西北经济发展的一种方式！我们不但要走出去学习，也要把老师请进来上课！”江小米一点就透，兴奋地说道。 “聪明！”张清扬对江小米的反应很满意，说：“你觉得也可行？” 江小米说：“是的，还可以把基层的领导叫过来听一听，让他们明白企业改制、转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有领导能力，缺的就是经验，听一听也就懂了。” 张清扬笑道：“那就这么办，先从双林省叫人过来，我亲自联系，你可以先安排好，让大家做好准备。”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好的，我明白怎么办，那接待方面是不是高规格一点？” “对，我们要对人家重视一点，你和老白说一声，等人到了，就让他和华省长出面迎一迎。” 江小米掏出本子记录下来，这已经成为了她的工作习惯。张清扬看她的脸红得可爱，笑道：“喝点酒变漂亮了！” 江小米不敢和张清扬对视，羞答答地说：“不喝酒就不漂亮了？” 张清扬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江小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翘嘴道：“您您别这么看我，怪紧张的。” “哈哈”张清扬收回目光，说：“你先把请人讲课这件事安排好，过几天我们还要下基层。” “哎，任务真重啊！”江小米撒娇似地说道。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那怎么办？” “没办法，谁让我是您手下的兵呢！”江小米自嘲地说道。 外面有人敲门，江小米不敢再调笑，连忙站了起来。进来的是白世杰，手里拿着不少文件。现在省委内部的一些工作张清扬基本上不管了，完全放手让白世杰处理，要么就让阿布爱德江出头。有时候阿布爱德江就戏言，白世杰已经成为了半个省委书记！ “秘书长来了。”江小米打招呼。 白世杰对江小米笑笑，有了江小米这位助手，他才可能安心当领导。 “老白，有事吧？” “省委有些工作向您汇报一下。” “两位领导谈吧，我先出去了。”江小米优雅地离开了。 白世杰突然笑了，说：“江主任，小心走路，我看你是醉眼朦胧啊！” “呵呵”江小米羞涩地跑掉了。 张清扬也笑了，看向白世杰说：“坐下说吧。” 两人谈了一些省委的工作，然后张清扬话峰一转，问道：“最近司马省长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他好像正在和对方接触。” “对方是什么人？” “我那天真见过一个侧面，是个女人，看样子挺那什么” “怎么了？” “就是呵呵”白世杰暧昧地笑。 “司马省长就是好这一口啊！”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嘴角坏坏地笑了。 京城，宁中强坐在韦远方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最近西北挺红火啊!”韦远方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宁中强点点头，说道：“就从扶持本地企业这个事来说，张清扬还真有些胆量！” “你怎么看？” 宁中强说：“难度有点大，我不是不相信他在经济方面的能力，而是不相信西北基层干部的能力!” “五年前双林省的干部能力如何？”韦远方又问道。 宁中强明白一号的意思，笑道：“现在西北干部的能力可是还不如双林省五年前干部的能力强！” “是啊，两地情况不同，希望他能够成功吧！” “一号，说到张清扬，上次贵西的事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宁中强疑惑地说道。 “哪里不对？” “说不好” “没什么不对的，只能说张清扬的胆子大了一点！”韦远方笑了笑。 宁中强皱了下眉头，总感觉一号这话似乎别有用意。 “听说吾艾肖贝在京城呢？” “是。” “找你了？” “他没直接找我”宁中强并没有否认。 韦远方喃喃道：“他也不容易啊！不管怎么说吾艾家族对国家、对西北是有功的。” “您是说？”宁中强猛地抬起头来。 “我觉得你可以了解了解他来干什么，也不能寒了少数民族干部的心，是吧？” 宁中强点点头，心生佩服，这也是制衡之术吗？ 西北的夜市旅游绝对是边疆的特色，对于游客来说，西北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烈日下的大漠，另一部分就是月夜下的闹市。相比于白天，夜晚的西北更加热闹，人群也更熙攘，夜色虽然浓了，但却展现出了西北别样的美。 霓虹灯点亮了边疆的希望，也掩盖了浓浓的黑夜，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人群。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在这样的美景中漫步，听着安族烧烤大叔的吆喝声，会让人感受到更真实的西北。这块拥有着很多传奇的土地，在星光下更显得璀璨。 () 第2851章 相对而立 张清扬牵着陈雅的手行走在人群中，脸上一直挂着笑意。陈雅难得几天轻闲，吃过晚饭之后，张清扬就把她带了出来。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能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这几天有她在家陪着，张清扬才感觉到一点家的样子。 张清扬指着那些热闹的人群，对陈雅笑道：“老婆，有没有一种回到几千年前的感觉？当年丝绸之路上的西北是何等风光！热闹的集市，奔走的商队” 陈雅点点头，说道：“你现在就是重造丝绸之路，西北很快就会繁华起来的。” “嗯？”张清扬停下了脚步，兴奋道：“你你也懂经济了？” 陈雅摇摇头，认真地说道：“西北发展起来了，不就像以前的丝绸之路了吗？” “啊哈哈”张清扬猛地拍了下脑门，陈雅的脑子简单，想问题反而更直接一些。 “不对吗？” “对！”张清扬点点头：“我是希望西北恢复当年在亚洲的地位！表面上看西北的政治地位不低，可是其各方面的影响力都不比之前了，那是因为现在海、空运输贸易发达，谁还愿意重走大漠上的丝绸之路？” “可是我们现在西北有很多的边境口岸，通往中亚各国也有公路、铁路和航线，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在沙漠里行走了，相比于其它地区贸易交流，西北的地位更佳，路线也更近！” 陈雅虽然不懂经济，但是她懂战争，她的思路完全是战争路线选择的思考。 张清扬诧异地盯着陈雅，他忽然发现，一些领导干部总是把问题想得太复杂，有时候头脑简单一点反而更容易把事情讲明白。他点点头，说道：“所以西北还有很多的机会！西北的传统手工业制品不是没有市场，只是在销售方式和品牌打造方面做得不够好，现在是经济社会，西北企业的整体思路还没有跟上时代的潮流，只要把他们的思维转变过来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那是你的强项。”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更加惊讶了，苦笑道：“老婆啊，我怎么发现你对我的了解好像比我知道的要多” “嗯。”陈毫不客气地点点头。 张清扬心中一暖，指着闹市说：“可惜儿子不在，要么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圆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彼此会挂念。” “傻老婆，你的观点总是与众不同！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话也有道理！” 陈雅宛尔一笑，似乎有些得意。 “西北的经济发展起来后，我们就可以专心打击恐怖分子了！”张清扬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陈雅摇摇头，说道：“你觉得能够一网打尽吗？任何组织的存在都有一定的必然性，有正义也会有邪恶，这是相对而立的。” “老婆啊，你越来越像哲学家了！” 张清扬承认陈雅说得对，无论社会再怎么进步，都会存在一定的犯罪，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就现在的西北来说，对于各类反对组织只能采取控制的手段，无法根除。必竟反对势力的主体系统都在国外，甚至还受到了一些国家的支持，没办法真正意义上的消除。只要对他们采取控制的手段，必免大事件的发生，再限制小活动，那西北基本上也就太平了。 但这样做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西北老百姓生活幸福，口袋里有钱，只有让他们体会到社会主义的好处，才不会受到反对分子的引导和麻痹，一但某个组织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那它的存在也就没实际意义了。张清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西北老百姓的收入，这也是一项比较难的工作，是前几任西北一号没有完成的任务 “清扬，”陈雅轻轻叫了一声。 “嗯？” “他们说今年的换届你可以上去，是吗？” “你觉得呢？”张清扬反问道，难得老婆关心起自己的仕途，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爸还有张耀东、解东方都会退下来，是不是？” “嗯，怎么了？” “我爸不会退” “你爸年纪不到，自然能干满两届。”张清扬微笑道，以陈新刚在军界的威望，即使他现在真的退下来了，还没有一位适合的人选来接任。虽然前两任军内的二号人物只干了一届，但是每个人的基础和责任不同，包括韦远方在内的整个决策层对陈新刚是满意的，军内也需要他利用剩下的时间培养一位服众的接班人。当然，这个接班人的人选是要同下任一号挂勾。政军之间的关系太敏感，等韦远方退休之后，接下来的领导人都不会拥有前面几位的威望和家世，所以更要保证军内的稳定。在这种前提下，陈新刚这位军内实际上的一号人物的作用就更明显了。 “爸爸说下一届班子的局面会很复杂” “你是指今年换届还是说五年之后的大换届？” “五年之后” “你爸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得对，那时候的势力将会更平均一些，也就更考验一号的能力了！” 陈雅点点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张清扬心里明白，别看陈雅仍然不喜欢关心除掉军队以外的事务，但是她必竟生长在这种家庭里，每一天都在成长着。也许她不说，可是她在闲着的时候，思想上难免会想一想政治上的事情。 “清扬，那你今年能不能上去？”陈雅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那就看接下来的形势了，现在还不好说呢！”从韦远方上任之后，共和国渐渐摆脱了“老人政治”的影响，在这种局面下，对决策层委员的选拔就会更加公平和平衡，像张清扬这样的身份背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弱势。 “会的！”陈雅坚定地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可上去总比不上好吧？” “呵呵”张清扬被她这单纯的话逗笑了，捏着她的手更紧了。 身后，李钰彤撅着嘴闷闷不乐地跟在不远处，她的身边是舒吉塔，再后面就是彭翔和林辉。陈雅难得回来一次，张清扬今天就把舒吉塔叫回来吃晚饭，也把她们一同带出来散散心。可是出门后张清扬明显忽略了这二位小美女，眼睛一直盯在陈雅的身上。 “喂，小雅姐姐回来了，他就不理你了吧？”舒吉塔推了推李钰彤，她还和过去一样，叫张清扬大叔，却叫陈雅为姐姐。 “嗯。”李钰彤下意识地点头，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儿，气得拍了她一下：“死丫头，你乱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大头鬼！”李钰彤心里有些窝火。 “哈哈，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大叔？”舒吉塔坏笑道。 “闭嘴!”李钰彤赶紧捂住她的嘴：“不准乱说话！” “唔唔”舒吉塔只好点头。 李钰彤松开她的嘴，惆怅地说道：“你说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怎么会” “感情那么好？” 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不想她们感情好？” “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无缝可插？” “你”李钰彤怒目而视。 舒吉塔说：“或许这才是爱情吧，大叔的女人不少，可是你看看，哪个也没整天和她在一起，我想或许是你离他太近了，反而没有机会了吧。” “哦”李钰彤点点头，看到舒吉塔偷笑，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气道：“什么机会不机会的！” “你敢说不喜欢他？” “我”李钰彤在舒吉塔目光的逼视下，最终无奈地点点头，委屈道：“喜欢能怎么样呢，他就是个大***！” “你就喜欢大***吧？” “骚妮子！”李钰彤拎了下舒吉塔的耳朵，“过去看你挺纯洁的，怎么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 “人家也会长大呀”舒吉塔笑了笑，“你要是真喜欢大叔，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你还是给自己做媒吧！”李钰彤突然想到了反击的借口，冷笑道：“你也喜欢所谓的大叔吧？” “对啊，我早就喜欢他了！”舒吉塔点点头，“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李钰彤里中一凉，说：“他可是你大叔！” “我知道他是大叔啊，我又没说怎么着，只是喜欢他而已嘛！” “真不明白你们这群小姑娘整天都在想什么！”李钰彤一脸的无奈。 “喂，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舒吉塔不服气地说：“谁像你，喜欢还不敢承认！” “我讨厌他！”李钰彤撇撇嘴。 “你看！”舒吉塔突然指着前方大叫一声，只见陈雅突然跑了起来。 “她”李钰彤也吓了一跳，不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 张清扬也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才追上去。陈雅直奔一位安族小男孩，追上去之后就他给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张清扬跟上来问道。 陈雅没说话，而是把手伸进安族小男孩的口袋，从中掏出一个钱包。 张清扬点点头，心里已经明白了。无论是在西北当地，还是在其它省份，安族小偷都倍受诟病，而且行窃的人都以未成年人居多。一些不法份子通过拐卖、胁迫等组成了儿童行窃大军，无形中也对警方办案增加了难度。 () 第2852章 装纯 “这是我钱包，这是我的！”后面走过来一位女游客。 张清扬看向陈雅，陈雅点点头，他把钱包交给女游客。女游客连声道谢，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说什么安族小偷有多么的厉害，以后再也不来西北了云云 张清扬听后很不舒服，可这也是现实。李钰彤、林辉等几个人也跟了上来，把那小男孩儿团团围住。 “怎么办？”陈雅问道。 “这里应该有巡警”张清扬说道，“先问问他。”他看向小男孩儿，用安族语问道：“你家是哪儿的？是谁让你偷钱的？” 男孩儿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是不是别人让你偷的？” 男孩儿还是不说话。 “他不会说的，他要是说了，回去就会被打。”彭翔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这些孩子从小接受训练，早就被团伙里的老大给吓住了。他知道像这种团伙在全国各地都存在，特别是在一些大城市，每年都会把抓到的安族小偷送回西北劳教，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可是由于国内特殊的民族政策，对他们也只能采用教育的方式，放出去之后，他们很快又会被团伙带出去，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导致西北安族人的名声越来越差。在有一些地方，百姓看到安族人就会躲着，甚至有些企事业单位招工，直接写上安族人除外。 张清扬一直都知道这种现象的存在，他不是不想处理，而是现在大部分精力都在经济、政治还有反恐方面，他真的是忙不过来了。 几人正说着，听到这里动静的巡警跑了过来。张清扬背过身去，不想让人认出来。孩子被巡警带走了，张清扬看着那瘦小的身影，心里不太舒服，看来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要解决一下社会上的各类治安问题了，抽时间要和郑一波好好谈谈打拐、反扒等事情。 “这周围应该就有他的团伙，我们要小心点。”彭翔低声说道。 张清扬四处看了看，确实有几个行迹可迹的成年人。他琢磨了一下，不想大动干戈，堂堂省委书记总不能每天晚上出来抓小偷。想到这里，他看向彭翔说：“你抽空和老郑打声招呼，让他在夜市安排的便衣再多一些。” “明白。”彭翔见领导不想把事闹大，也就忽略了那些可疑人。只要他们不对领导产生威胁，他也不会采取行动。 “我们走吧。”陈雅说道，她看出来张清扬的心情不好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不学好！”李钰彤气呼呼地说道。 “就你话多！”张清扬没好地瞪了她一眼，虽然是件小事，可却影响了他之前舒畅的心情。 “走吧”陈雅拉住了张清扬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彭翔和林辉警惕地跟在身后，没走多远，他们就发现有几个大人在后面跟着。 “怎么办？这帮家伙找死啊，是不是想报复我们？干他们吧！”林辉问道。 彭翔想了想，说道：“别打扰领导的心情了，他难得出来一次。”说完回头看向那几个人，把手伸进了怀中，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们，随后把手又抽出来，用手指摆出了一个***的动作，指着他们点了点。 那几个人愣住了，随后就明白了彭翔的意思，知道身份已经被识破，身前的人更是不能惹既然对方已经好心提醒了，他们不敢再跟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哎，真想揍他们一顿！”林辉捏了捏拳头。 “揍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啊，这是社会问题！”彭翔沉重地说道。 “哥，你越来越像政治家了！” “去你的！”彭翔笑着打了他一拳。 “心情不好吗？”陈雅问张清扬。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有一种累的感觉，做了这么多年工作，西北第一次给我这种感觉，事情多的不可想象，每一样都少不了叮嘱，否则就要出问题。” “会好的。”陈雅安慰道，“只能一样一样来，先挑重点的做。就像我们打仗，总会先干掉主力” “呵呵”张清扬被陈雅逗笑了，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眼前一亮，看到了两条青春靓丽的熟悉身影。 林回音和笑笑也看到了张清扬，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走了过来。 “张书记”两人羞涩地打招呼。 “是你们两个啊，出来玩吗？” “嗯。”两个女孩子又看向陈雅微笑。 身后，彭翔推了推林辉，笑道：“不上前打个招呼？” “不去！”林辉满脸通红地把头扭开了。 “这个”林回音看向陈雅，“我我叫您姐姐吧。” 陈雅点点头。 “这个送给你们，祝福你们。”林回音摊开手中的小挂件，那是一对胡杨木的雕刻品，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小人。 “谢谢你。”陈雅摸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摸林回音的手，摆弄着手上的两个小人，看向张清扬说：“我喜欢呢。” “呵呵”张清扬也笑了，说：“回音，你有心了。” 林回音一脸的腼腆，挥手道：“不打扰你们啦！” “你们玩去吧，注意安全。”张清扬点点头。 笑笑也挥挥手，拿眼睛的余光看向林辉，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林哥” “嘿嘿”林辉一脸的傻笑，抬手摸着后脑勺。彭翔自觉地闪身到一边，和林回音打了个招呼。 “你好吗？”笑笑问道。 “挺好的” “那就好”笑笑点点头，然后拉着林回音的手离开了。 林辉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酸。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林子纯洁啊，心里还是有笑笑的。” 陈雅摆弄着手中的小挂件，柔声道：“那是一个好姑娘，我喜欢她。” “是啊，现在难得有那么好的姑娘了！”张清扬也点点头。 “咳咳”就陪在一边的舒吉塔有点不愿意了。 “我侄女也是好姑娘！”张清扬拍了拍舒吉塔的肩膀。 “嘿嘿”舒吉塔一脸羞涩地靠在张清扬身边，抱住他的腰说：“我一直都是好姑娘！” 李钰彤看到舒吉塔“装纯”的模样撇撇嘴，一脸的鄙视。 “回家吧，天有点凉了。”张清扬向众人招招手。 不远处，林回音回头看了一眼，喃喃道：“也只有她才能配上” 笑笑拉着她的手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真的喜欢他？” 林回音摇摇头：“他是我的偶像，一辈子的偶像” 笑笑苦笑道：“那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他已经结婚了啊！你难道想当他的***？” “你胡说什么啊！”林回音气得脸都红了，然后神往地说：“我说过了，他是我一辈子的偶像，看到他们在一起，我也感觉好幸福” “真受不了你！”笑笑撇撇嘴，她无法了理解林回音的心情。 “你不懂的”林回音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京城，宁中强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这是国内各省近期的经济增涨报表。当他看到西北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一会儿，其中有一项数据表明，西北的旅游收入与同期相比竟然增涨了百分之四十五，这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宁中强本身就是学经济的，后来从政后也主要负责经济方面的工作，他深知这个百分之四十五代表着什么，近乎增长了一半啊！他又低头看其它数据，在旅游业的带动下，西北手工业制品、餐饮业等收入也增加了。 看着手上的这份报表，宁中强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张清扬在经济方面的造诣无人能及。其实现在的学者型干部有很多都善于搞经济，但是张清扬与他们不同的是，他做的工作往往更加实际，并不是单纯的为了gdp，所有工作都与民生相关。 “天才啊！”宁中强喃喃自语，他知道张清扬的能力可不单单体现在经济方面，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么多人看好了。 想着张清扬近来的种种表现，特别是几个月前在党校的那席讲话，宁中强叹息一声。说实话，他有时候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清扬，虽然后来张清扬通过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向他示好，但是要说接受他的好意，宁中强心里还有些芥蒂。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到了正在京城活动的吾艾肖贝。吾艾肖贝这些天不但拜见了自己的叔叔，还去见了很多曾经在西北工作过的元老，甚至还有一些老首长。宁中强能够感受到吾艾肖贝在强势的张清扬面前所展现出的压力，有这么一位能干的省委书记，吾艾肖贝肯定不好受。 可是一号对这两人的态度呢？宁中强不禁回忆起了韦远方那天和他的谈话，看样子韦远方似乎正等待着这种局面的出现，甚至还觉得吾艾肖贝那边弱了一些，有些想出手的意思。宁中强能理解韦远方的目的，过去的西北吾艾家族过于强大，几任省委书记都没能完全掌权，这才把张清扬派了过去。可是张清扬到位之后，由于各方面等等客观因素，他已经隐隐把吾艾肖贝这位地头蛇打压下去，劳劳掌握了大方向。按理这应该是高层最想看到的局面，可这并不是韦远方真正想要的。 () 第2853章 地位特殊 西北地位特殊啊！ 无论是谁坐在韦远方的位子上，都不希望西北有一位绝对的强者！西北远离内陆，历史因素又错综复杂，如果高层不采取制衡的办法，那么韦远方是睡不好觉的。 宁中强明白韦远方暗示自己的用意，那天谈话之后，他就让身边人对艾肖贝这些天的活动进行了一些了解，也知道吾艾肖贝试图通过老关系与现任的高层大佬和那些准大佬们取得联系，更想接近其它派系。目的很清楚，自然是想抗衡张清扬的力量。 宁中强在了解吾蒋肖贝在京活动的同时，也调查了西北的政治局面，通过他的了解发现，如果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真刀真枪的在常委会上对抗一下，吾艾肖贝确实已经处在了弱势。在15位常委中，接近或者说完全倒向张清扬的就有七八位，看似这是一个平局，但是要论各方常委所负责的工作，吾艾肖贝完败。更何况，他也听说了西北内部的一些事，似乎西北帮有分崩离析的意思。难怪吾艾肖贝心急，西北帮已经不稳定了！ 这也不是韦远方想看到的局面 韦远方需要张清扬压治西北帮，但又不想他个人做得太强大。自己应该出手了吗？宁中强清楚，即使他要出手也是暗中的，不能太过明显。以他和韦远方所处的地位，只需要稍微推动一下，吾艾肖贝就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力量，关键是他现在还不摸透吾艾肖贝本人有什么计划，难道要见他一面？ 宁中强摇摇头，从老领导的暗示来看，他也不希望自己太直接，怎么办还真是个难题！他正在想着，外面有人进来，正是他的智囊和助手，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 “宁总。” “有事吗？” “今天我接到消息，吾艾肖贝去见了老首长。” “哪位老首长？” “李副总” “你是说是他？” “是的。”王勇点点头。 宁中强知道王勇说的是谁，李副总可是老资格了，还是韦远方的前一任呢，曾经在西北工作过，对那里很有感情，与吾艾家族的私交也一直不错。 “你觉得李副总会帮他吗？” 王勇说：“这可不好说，必竟种种局面都在显示吾艾肖贝现在太弱了一点。” 宁中强明白王勇的意思，微笑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等” “等”宁中强点点头。 王勇试探道：“宁总，我想您应该懂得一号的意思，他不希望西北的本地干部太弱小，而他本身又很看好张清扬，是吧？” “嗯。” “那么，我觉得您的态度应该同一号一样，一号和您的谈话不正是要达到这个目的吗？与其说他希望您关注吾艾肖贝，还不如说他想让您控制、了解西北现在的局面，而不是要特别帮助谁，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当西北的天平出现一头沉的情况下” 宁中强微微一笑，微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我觉得吾艾肖贝早晚会通过种种关系联系到您，从现在的高层常委来看，他最有可能联络的也是您！” “他要联系我，最先应该打你的主意吧？” “呵呵”王勇笑了笑，“我觉得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您现在可以见吾艾肖贝，将来也可以见张清扬，对吧？” “看来我应该去西北看看了”宁中强脑海里渐渐有了主意。 “我和张清扬的私交不错，我对他个人的看法也很好。”王勇没有任何的隐瞒。 宁中强点头道：“不妨保持下去。” “明白了” 张素玉的动作很快，情郎求助，她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很快就安排助手组织了几名干部和企业家来到了西北，为西北的干部讲一讲政府援助企业方面的工作。为了体现出西北的重视，张清扬特意安排华建敏、白世杰、江小米出席了接待仪式，他自己没有出席，在办公室里见了郑一波。 张清扬不是不想去见双林省的老朋友，只是在三考虑下，为了不刺激“西北帮”，免得让他们再有什么想法生出一些议论，他只好放弃了和老朋友续旧的打算。必竟双林省都是他的老部下，如果来往太密切，会让西北地区的干部心生反感的。 张清扬把郑一波叫过来，自然是谈西北社会治安等问题。自从常委会之前谈到这个问题后，郑一波已经组织全省政法系统对西北的社会治安采取了严打等政策，着力打击了一些犯罪团伙，并且督办了一些积压已久的大案，其中有不少都是命案。 张清扬谈了谈那天晚上陪着陈雅逛夜市时碰到的情况，语气沉重地说：“看似这个现象很普通，但是我们越觉得普通的事情越证明它的大众化和平常化，这种现象你比我还清楚吧？” 省委书记亲自上阵抓小偷，郑一波脸面无光，讪笑道：“您说得不错，这确实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普遍现象，西北的扒手全国闻名！” “这可不是好事啊！” 郑一波为难地说：“张书记，这项工作的难点很大，说实话，这些扒手团伙少的有几人，多的几十人甚至上百人，更关键的是，西北本地的只是小部分力量，他们真正的生存环境是在大城市！在外地有很多这样的安族小团伙，一些黑恶势力利用坑蒙拐骗等手段把安族儿童带到内地，严格培训之后就出去给他们偷钱，这些孩子很多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家和父母了！要想打击，必须是全国统一行动，这可不是我们单方面能做到的！我们能做的只能说打拐，从根源上处理，可是现在已经有点晚了” “我明白，”张清扬点点头，“你是说让公安部统一行动？” “那样的作用会大一些，而且还要注意后续计划，这些孩子找到之后如何送回家中，如何再教育、再就业，这些都是难题！” “有具体的想法没有？” “有一些，只是最近忙着别的事，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 “最近你们的工作不错，听说社会风气改变了不少。”张清扬适当地提出表扬，随后话峰一转，说：“你最好弄出一份意见书，然后我们再找找公安部。” “行，如果能得到部里的支持，那我们的力量就大一些了！”郑一波兴奋起来。 “一波啊，以后有什么想法急时和我说，只要是你分管的工作即使不是你的分管工作，你有空也要替我多分担一些，我真的是太忙了！” 郑一波心里一阵不好受，自责地说：“张书记，是我不好，办事一根筋！前段时间光忙着反恐的事了，结果忽略了内部工作！” “认识到错误就好。”张清扬点点头，“一点点来吧，我们都是在摸黑走路啊！记着我的话，你要培养一位合格的公安厅长！” “人选有几个了，还在考察中。” “我给你这个权利，只要你最终确认我就批准，我真的没时间去想这些小事了！” 郑一波感受到了领导的信任，也感受到了领导的忙碌，郑重点头道：“交给我了！” “嗯，去忙吧。” “我回去就思考这件事！”郑一波敬礼之后离开了。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看来应该适当地给身边人加一些担子，不然单靠自己还真忙不过来。 下午，忙完接待的白世杰回到省委向张清扬汇报，华建敏、江小米带着双林省的演讲团去走访企业，明天就组织西北的干部听课。没有白世杰什么事了，他就跑回来向张清扬汇报那边的情况。 听着白世杰的汇报，张清扬表示很满意，语重心长地说：“我这是厚着脸皮请人家来啊！等双林省的人一走，陆续还会有其它省市的干部、企业家过来，这些都是人才，我们可不要亏待了人家！” “您放心，小米主任已经准备了纪念品。” 张清扬微微一笑，随口问道：“有没有司马省长那边的消息？” “您是指那个项目的事？” “有消息吗？” “好像最近没什么进展，听说那位女富婆回美国了。” 张清扬皱起来了眉头：“怎么走了呢？” “不知道，好像司马省长也烦着呢！”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知道她的华夏名子叫钟思缘，听说她在年轻时嫁给了一位年过花甲的亿万富豪，那个老头子去世之后，她继承了大部分财产并经营有道赚了很多钱，其在很多国家都有生意。后来又和美国的一些富人家族成立了一个投资集团，她在集团里的话语权也很重，近些年主要负责亚洲事务。同时也在扩大她个人的商业帝国” “这么有实力？这些资料都是司马省长告诉你的吧？” “是的，是他告诉我的，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钟思缘”张清扬默默念叨着，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如果真有这种实力，那应该是位名人才对。 “这个女人在一些财经杂志上出现过，但本人很低调，只是听说生活作风豪放，有过不少小男友” () 第2854章 没白忙活 “小男友？”张清扬听到这个措词就笑了，坏坏地说：“司马省长可不小哦！” “哈哈”白世杰被领导逗笑了。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私人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瞧，正是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张清扬愣了一下，对白世杰挥挥手。白世杰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电话，连忙起身离开。 “首长，您好！”张清扬接听了电话。 “清扬，和我还客气什么？”王勇不高兴地说道。 “呵呵，首长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是啊，我突然想到你这位老朋友了！”王勇笑了笑，“最近还好吧？” “还行吧。” “西北怎么样？” “这事您应该很清楚吧？” “呵呵”王勇心想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微笑道：“长话短说吧，我这边有点情况或许你会感兴趣。” “愿闻其详！” “你那个姐姐就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司马阿木一脸郁闷地问面前的美少女。 米乐摇摇头，一脸不高兴地说：“我真后悔让姐姐见你，看到她你就整天想她，早就把人家给忘了！” “丫头”司马阿木拉着她的手，“***完全是为了工作啊！你那个钟姐姐可不简单，如果把她的项目谈成了，那***我” “你不会看上我姐了吧？” “乱说什么！”司马阿木老脸一红，“我真的是为了工作。” “那你不觉得我姐姐漂亮吗？人家那身材，那皮肤”米乐的目光很暧昧。 司马阿木被她说得身体一阵火热，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开始充血，猛地把她抱入怀中，搂着她柔嫩的腰肢说：“我家丫头也很漂亮” “***，你又不老实啦，真是讨厌”米乐撒娇地敲着他的胸膛，一脸的调皮可爱。 搂着怀中的娇小身体，司马阿木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现在对西北的大部分地区来说最缺的就是资金，必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双牛镇和温特酒厂那种实力。我们的企业家出去之后发现了一些好的大项目，却没有那么多资金的支持。这几天听课学习后，干部们也对如何扶持发展本地企业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每个人找我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要钱” 华建敏一脸的为难，目光渴求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行了，别卖关子了，有话直接说。” 华建敏老脸一红，早知道一开口就被张书记看破，他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定了定心神，说：“您上次在常委会上不是提到过要成立专项发展投资银行吗？那个”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事！”张清扬说完低头看了看台历，说：“不着急，等我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好之后就想这个事情，你和干部们说别让他们着急，既然省委要扶持，自然会采取实际行动！你刚才说得不错，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双牛镇和温特酒厂那种实力，现在干部和企业主的思想在渐渐的开阔，我们自然要提供后勤保障！” 听到领导这么说，华建敏心中就有底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我请来的那些老师怎么样？” “非常不错！”华建敏一脸的钦佩，“这些人都是成功的企业家，并且与政府有着合作关系，在他们的讲解之下，我们本地的干部和企业家都明白了很多道理。” 张清扬苦笑道：“总算没白忙活啊，我这张老脸算是豁出去了！等双林省的人一走，辽东、还有江南一些地方会陆续有人过来传授知识，你让他们好好听，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华建敏一脸的感动之情，说道：“张书记，您为西北付出得太多了，不像某些人就为了自己的官位而不理工作！” 张清扬知道他指的是谁，想到吾艾肖贝他的心里也是一紧。吾艾肖贝这次上京的时间可有点长，虽说他打着工作的幌子，但影响必竟不好。张清扬很清楚，要不是在京城探到了一些消息，或者得到了一些援助，吾艾肖贝应该早就回来了。他迟迟不可回西北，到底在预谋什么样的计划？ 那天王勇在电话里已经向张清扬隐晦地表示出了宁中强会同吾艾肖贝碰面的意思。虽然王勇没有明说，但这种事即使不明说张清扬也能知道，宁中强同意和吾艾肖贝见面，背后肯定受到了韦远方的一些指示。这位高深莫测的一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些天张清扬并没有同刘系的人联系，他觉得还不到时候，如果吾艾肖贝那头真的有了什么动静，早晚都会有人告诉他的。 华建敏看到张清扬失神，说道：“张书记，我总感觉省长这次进京不太正常，是不是日子太久了？”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华建敏摇摇头，说：“他这次的行踪也太神秘了，我昨天试探过司马阿木，看他那意思，好像也是一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所知。”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说道：“你的感觉应该是对的，省长这次可能要豁出去了！” “豁出去了？”华建敏的声音都颤抖了。 “不用管他，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有事我扛着。”张清扬挥挥手，仿佛把吾艾肖贝给他们造成的阴影挥走了一般。 华建敏看到领导如此有信心，表情渐渐稳定下来，说道：“您是不是还要去温岭？” “酒厂的事没有我不行啊，我怕余问天搞不明白，怎么说也要再去看一看。” “嗯，这可是几十亿的投资，可以说整个温岭地区有实力的酒厂企业都参与了这个项目，成功了不可想象，可一但失败” 张清扬微微一笑，虽然华建敏没有说完，但是他比谁都清楚，白酒业是温岭的支柱产业之一，如是这个计划失败，那么温岭白酒产业发展将遭遇重创，没几年时间是恢复不过来的。 “我相信温特酒的实力，放心吧！”张清扬展露出强大的自信。 华建敏受到感染，面前的男人让他拥有了一种年轻时的感觉，他站了起来，说道：“张书记，不管您有什么样的指示，我都会坚决指行！” “辛苦了！”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是那句话，领导小组的工作主由你负责，我的时间太少了。” “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扶持中小企业的工作撑起来！” 张清扬一直把华建敏送到门口，还没等转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笑声：“张书记这是知道我要来吗？让您等在门口迎接，我可承受不起啊！” 张清扬扭头一瞧，一位风情万种的熟妇人走了过来，她一身枣红色的职业装，把丰满的身体包裹得很紧，一对傲人的双峰高高耸立着，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微微颤动。裙摆及膝，腿上套着黑丝，虽然两条腿并不像少女那么纤细，那是那丰润的大腿和圆润的臀部反而有一种异样的诱惑。相比于青春少女，她身上散发着更加性感、火爆的媚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接替巴干多吉出任沙园市委书记的拜黑拉。华建敏听她大着胆子开张清扬的玩笑，不禁笑道：“不但书记要接你，连我这个副省长也要接你啊！” “呵呵，我可不敢当！”拜黑拉已经走到近前，微微欠身道：“给两位领导问好了。” “走吧，进去说。”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面无表情。 拜黑拉对华建敏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还是您先请吧！” 张清扬没必要和她推辞，便走进了办公室，拜黑拉跟在身后，随后把门关上了。华建敏摇摇头，暗想这女人都当了书记也不稳重一点，虽说这身打扮也没什么，可是看起来总有一股妖娆的气息。关于拜黑拉的风言风语，他过去没少听说，也知道阿布爱德江似乎和这个女人在床上缠绵过，但这肯定不是张书记要任用她的理由。华建敏相信张书记的眼光，以张书记的身份，才不会对这种女人感兴趣。 拜黑拉一进门，办公室里就弥漫着一股海洋香水的气息。张清扬不太喜欢浓浓的香水味，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拜黑拉就是这种风格的干部，身为一位女干部，这样的作风往往吃得开，也更容易让下属们接近。 张清扬让拜黑拉坐下，拿起水杯，看样子要给她倒水。秘书钱承亮去协助江小米了，也就没有人给客人倒茶。 拜黑拉吓得粉面羞红，赶紧起身抢下水杯，不好意思地说：“您您这样我真不敢坐下去了，刚才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呵呵，只到门口接可不行啊，还要亲自给你倒杯茶！” “不不，我还是自己来吧”拜黑拉哪敢让省委书记给自己倒茶，玩笑归玩笑，她硬是抢下茶杯，然后又给张清扬的杯子里续上水。 这样一来，两人的身体难免碰在一起，张清扬的手臂感受到她那对高耸的弹力，不经意地低头一瞧，虽然她穿的不是低胸装，但是或许那对雪峰太大了，还是隐隐露出了一道白沟。 () 第2855章 不谋而合 张清扬闪开目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笑道：“美丽的拜黑拉书记，今天找我有什么指示啊？” 拜黑拉的脸更红，知道领导不高兴了，心中暗暗后悔。她平时和下面的干部开玩笑习惯了，又是沙园的一号，自然没有人在意。可这可是省委啊，她的后背不禁有些潮湿，慌慌张张地说：“我张书记，我错了。” “什么错了？”张清扬扫了一眼。虽然他不是喜欢摆架子的领导，可是刚才拜黑拉在门外的玩笑未免有些过分，如果没有外人在场还好说，可是华建敏还在身边呢。要是总这么下去，外人还以为张清扬真把她怎么样了呢。 “我我不该开那样的玩笑，其实我” “好了，我没怪你！”张清扬板着的脸舒展出笑容，“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私下里怎么说都行，但是你知道风言风语是怎么传出来的吗？” 拜黑拉的脸转成了猪肝色，她明白领导这话代表着什么，心砰砰地跳了两下。张清扬的话点破了她的小心思，说实话她过分的玩笑确实有一点有意的成分。她不是那么洁身自好的女人，也就不太在乎风评，长久以来政治利益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拜黑拉深深地懂得如何利用女人自身的优势，要不然也不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过去她为了上升，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了阿布爱德江几次，虽然阿布爱德江从来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但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好处。现在，她知道张清扬看中了她的能力，就想拉近彼此的关系。她也清楚不可能把张清扬拉上床，但是制造一些绯闻还是可以的。只要省委传出一些什么花边新闻来，那对她不但没有坏处还有帮助。 现在她那点小心思完全被领导点破了，不禁有些心虚，垂着头说：“张书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拜黑拉，你虽然是一位女干部，但是你和一些女干部不同，虽然能力不是很出色，但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的大局观。其它的能力差可以学习，但如果一位领导干部没有大局观，那么永远也不会进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嗯，我明白！”拜黑拉狠狠咬了下嘴唇，一丝腥甜的血液流入了口中，她想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对这种深不可测的男人发骚，否则前途可能就毁了！张清扬和其它男领导都不同，他那对眼睛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 “你明白就好，说正事吧。”张清扬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拜黑拉定了定心神，不敢在展现出妩媚的一面，目光也就变得不那么勾人了，汇报道：“张书记，我今天来就是想和您谈一谈沙园未来发展的情况，现在省委正地支持本地企业的发展，沙园作为西边比较大的区域性城市应该做出表率！”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才是我喜欢听到的事情！” 拜黑拉说：“我知道您对沙园给予厚望，曾经两次去过，每一次都比较关心农业和工业的发展，特别是在制造业和外贸方面” “接着说”张清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是我自夸，”拜黑拉微微一笑，“抛开哈木不提，沙园和温岭是西北发展最好的两个地区，这次省委要扶持中小企业，我觉得对我们来说是一次机遇。西北的制造业相比于其它地区较为发达，又拥有独特的地缘和资源优势，我们应该加大扶持，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最重要的是加快西出大通道、外贸大平台、出口产品加工大基地建设，只有这样经济社会才能实现又好又快发展！” 张清扬心中一喜，拜黑拉的话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早就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还没有提出来而已。 “张书记，我觉得沙园应该成立一个经济特区！”拜黑拉目光炽热地盯着张清扬。 “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张清扬虽然早就有同样的想法，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让拜黑拉翘尾巴。 拜黑拉摸不透领导的心思，不敢张扬，老实说道：“我最近看了一下您前不久发表的一些支持中小企业的文章和文件，从中发现您对沙园提出了一些看法，您说我们应该利用沙园的地理和资源优势，特别是地位理位置。沙园同好几个国家接壤，周边邻近国家也有几个，可以说是西部的门户，如果利用搞好进出口贸易，那么肯定会带动沙园的工业发展，特别是制造业。其中您特别提到，在西北的某些特殊优势地区，需要或者说可以借鉴成立经济特区的模式。”说到这里笑了笑：“所以这其实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您的想法！” “没想到你还挺有心！”张清扬不再隐藏真实想法了，拜黑拉既然能把自己的文章精神吃透，再伪装下去也就没意义了，他点头道：“说实话，温岭和沙园确实适合搞经济特区，但我迟迟没有开口，那是因为西北的特殊性和干部的整体能力问题。这个想法在我脑子中盘旋了很久，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真的？”拜黑拉大喜过望。 “但难度很大！”张清扬脸色沉重起来，“我曾经试探过高层，高层的意思不好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捉摸。”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几个月前同韦远方的谈话，当时他就提出了“重建丝绸之路”的想法，对边境加大开放。韦远方并没说这个想法不好，只是说危险系数太高，还要再想想。 拜黑拉看到领导脸色不对，不解地问道：“既然是好事，高层首长为什么反对呢？” “其实我们大家都懂”张清扬更像是自言自语。 拜黑拉一愣神，随后就反应过来，点头道：“是啊，沙园这个地方要么不出事，要出就是大事！” 张清扬说：“你明白就好，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反对组织在西北一些重要城市都有基地，沙园应该也有不少” “那也就是说经济特区的事没办法了？” “也不是没办法”张清扬琢磨了一下，说道：“你如果不提出来，我本来是想等到换届后再提。既然你们本地有这样的想法，提前一点时间也可以，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论证” “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要提升沙园工业的软、硬实力，提升沙园的城市建设，我要你把沙园建设得更漂亮、更强大！” “可是资金” “可以贷款！”张清扬的态度很强硬。 拜黑拉犹豫了一下，问道：“张书记，我在您面前不说假话，之前我感觉您不是那种特别主张兴建土木的领导，这次” “那要看在什么地方，你想一想，如果真的在沙园成立了经济特区，以沙园现在的城市实力，适合担当西北门户的重任吗？既然要走出去，首先就要让外界看到沙园乃至西北的实力！” “我懂了！”拜黑拉茅塞顿开。 “当然，这是一个长久的系统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你回去后可以把我们刚才谈的想法以建议书的形式搞出来，然后我们再具体谈一谈。有可能我还要去一次沙园” “那太好了！”拜黑拉兴奋地站起来，或许是身前的两座雪峰太大，竟然也跟着跳动起来。 张清扬强忍着笑意，说：“好好干吧！”说完又想起一事，问道：“你这次来是听课的吧？” “对！”提到这事，拜黑拉一阵兴奋，笑道：“您请来的这些人可真是厉害啊，听了他们的演讲，我对经济发展的认识更深了！” “那就好！”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完就拿起了文件。 拜黑拉知道自己该离开了，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犹豫了一下，媚笑道：“晚上能请您吃个饭吗？” “还真不行，我有事。”张清扬挽据道。 “那就改日吧，我先走了。”拜黑拉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嘴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改日吗？我对你可没兴趣 拜黑拉离开后，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吾艾肖贝，他这次真的会得到尚方宝剑吗？张清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心想如果真是那样又能如何？他相信高层应该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如果这样都能让高层不放心，那他会感到不舒服的。当然，即使高层真的不放心他成为“西北王”，他也能够理解，西北的位置太特殊了。 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白世杰。 “张书记您找我？” “你在哪儿？” “我在办公室，马上上来。” “不用了，你替我打一个电话” 下班之前，司马阿木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张清扬办公室。在他的印象中，这似乎是私下里第一次单独来到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张书记，您找我？”司马阿木警惕地问道，目光有些游移，好像不敢和张清扬对视似的。 “司马省长，坐吧。”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司马阿木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舒服，都说小人从来不敢正眼看人，还真是如此。 () 第2856章 别有用意 司马阿木讪笑着坐下了，不知道张清扬想干什么。张清扬没有亲自打电话，而是让白世杰联系他，这让他有一种受到轻视的感觉。 “最近还好吧？” “嗯，还行。” 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司马阿木喝茶，然后问道：“省长还没回来？” “嗯。”司马阿木听他问起省长，渐渐放松下来，还以为张清扬对省长不满了，立刻补充道：“省长这次走的时间有点久” “是啊，他不在，工作上的事你和老华就多分担一些吧，政府没个主心骨可不成！” “谁说不是呢！”司马阿木的表情越发自然了，“张书记，其实我我对省长也有点看法，他这次有点不太对。” “呵呵，随他吧。”张清扬话峰一转：“你上次说那个有一个项目，是吧？” “嗯”司马阿木的表情有点红，尴尬地点点头。 “谈得如何了？”张清扬的表情很平淡。 “投资人回去办事了，还没有回来，所以现在搁置了。”司马阿木感觉脸面无光，原本以为这事很快就可以谈成，没想到钟思缘突然有急事离开了西北。 “哦，是这样啊！”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您放心，等投资人一回来，我就继续谈下去，对方是很想投资的！” “很好。”张清扬的表情越发冷淡了，看样子没有放在心上。 司马阿木有点急了，原以为把这个大项目分给张清扬一半，借机好和他谈判，却没想到谈成了这样。他想了想，接着说道：“张书记，我一定会谈成的！” “呵呵，有信心是好事，我们等结果吧。” “嗯！”司马阿木刚要离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张书记，金翔那边的事您知道不？” “什么事？” “冷雁寒离职了！” “什么？”张清扬一阵惊讶，他早知道冷雁寒要离开金翔，却没想到她离职后却没有告诉自己。“什么时候的事？”他又问道。 “就在昨天，您不知道？” “没有人和我说”张清扬有点失落，难道她就这么走了？ “金翔这个企业”司马阿木摇摇头。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问道：“接任者是谁？” “还没有到位。” “金翔的事你多关心一下，别让它出什么问题，那可是省长的心血啊，对不对？”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 司马阿木点点头，感觉张清扬的话别有用意，难道他是想利用金翔和省长 “我知道司马省是一位有心人，工作能力也强，我相信你。”张清扬接着说道。 “谢谢您。”司马阿木似乎懂得了张清扬的用意，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那个项目的事您放心！”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司马阿木挺直了腰走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与来时不同，现在的他更显得自信。 “冷雁寒，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张清扬站在窗前喃喃自语。 张清扬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年来与冷雁寒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一种空洞的感觉。如果冷雁寒真的再也不联系他了，他也能够理解，或许她不敢面对自己吧。最近的种种事情都表明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她的离开肯定与这些事情有关。张清扬自认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冷雁寒的离开也是在逃避自己。 张清扬回身拿起身机，就在要拨号的时候犹豫了，既然冷雁寒想逃避，自己又何必再打电话？他的心思有些烦乱，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眼前烟雾缭绕，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就这么结束了？ 张清扬摇摇头，他还有些不甘心，虽然他知道自己对冷雁寒的感情是不道德的，违背常理和背叛了家庭，但这确实是出于他们本能的喜欢。也许这样结束也很好吧，双方都必免了不舍和尴尬，可是她真的忍心放手吗？ 突然，手中的电话猛地震动起来，随后就唱起了歌。张清扬放在眼前一瞧，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 “喂”张清扬无力地接听电话。 “是我。”冷雁寒的声音听起来更无力。 “你” “我我要离开了” “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 “雁寒，我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很失落。” “真的吗？”冷雁寒啜泣起来，“你你在乎我？” “嗯，我在乎你。” “我还以为”冷雁寒喃喃自语。 “雁寒，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想见你，可是” “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你，如果你就这么走了，那我”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你知道我在哪儿。”冷雁寒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怔怔地捏着手机，感觉眼角涩涩的。 张清扬下班后就来到了冷雁寒的别墅，她就站在门口等着，看着张清扬神色焦急地从车上跳下来，心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雁寒！”张清扬把房门关上就抱住了她的双肩，“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还未等说话，冷雁寒的双眼就已经含满了泪水，张清扬在她眼前变得晶莹、朦胧，她的身体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清扬怔怔地盯着她憔悴的脸，瘦俏的下巴更尖了，她那斑斓的眼睛看上去惹人心疼。他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问道：“我很高兴你能离开金翔，但是我同样明白你离开金翔不是因为听了我的话，而是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我该离开了”冷雁寒把头靠在张清扬身上，“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我不知道你身上隐藏了多少秘密，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恶意，我就知道你对我付出过感情，对吗？” 冷雁寒点点头，她对他付出的又何止感情！ “我本来想就这么走了，不想再见面的” “那样我会更伤心！” “我们不要这样说了，吃饭吧。”冷雁寒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话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喜欢窥测别人的秘密，你说与不说我们都是朋友、亲人、爱人” “爱人吗？” “嗯，你在我心里就是爱人。” 冷雁寒笑嫣如花，起身道：“吃饭吧，我已经做好饭了，你看” 张清扬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微笑道：“我们喝酒吧” “嗯。”冷雁寒开了红酒，强颜欢笑道：“这是我能给你做的最后一顿晚餐了！” “你永远也不回来了？” “我不知道” “雁寒，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我也相信，或许下次见面不是在西北。”冷雁寒举起了酒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爱护，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这样过。” 张清扬和她轻轻碰了一杯，一口全干了。冷雁寒也一口干了，然后说道：“你放心吧，那些监视我的人对你没有恶意，只要我离开西北，他们也会消失。” “那现在”张清扬指了指外面。 “你知道的我平时不住在这里，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地方，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张清扬笑了笑：“你真聪明！” “还记得上次你见过的我身边的异国男子吗？” “嗯。” “她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个只有兽欲的男人”提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冷雁寒咬牙切齿。 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吃惊道：“他他是你父亲？” “也可以这么说吧，从血源上来讲是的。”冷雁寒面无表情：“他还不满二十岁就让我妈妈怀孕了” 张清扬一脸的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冷雁寒的身世会这般凄苦。 “我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如果如果我们还能见面，那时候我就全都告诉你。其实你是不是怀疑过我对你不利？” 张清扬点点头：“当初是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对你有了好感，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妈妈当年为何做出傻事”冷雁寒看向张清扬的脸，满怀柔情地说：“你是那么帅气，有才华，有风度，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了我” “你对我也是一样，雁寒，你身上的气息同其它女人不同，个性、高贵、却又典雅，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你，总之” “我很高兴听到你说这些”冷雁寒又举起了酒杯。 不知不觉中，两人坐到了一块，菜没吃多少，喝却喝干了两瓶。冷雁寒就缩在张清扬怀里，微微眯着眼睛说：“这种感觉好幸福，原来爱情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并不一定要发生身体上的关系，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很纯洁、高贵” “没错”张清扬抚摸着她的长发，“你是迷一样的女人，你的出现是迷，你的消失也是迷，迷一样的性感，迷一样的美丽” “你会对我有那种感觉吗？”冷雁寒突然脸红了。 “偶尔会” “偶尔是什么时候？” “就是你对我有那种感觉的时候”张清扬坏笑道。 “你真讨厌！”冷雁寒白了他一眼，“我没经历过” 张清扬有些愕然。 () 第2857章 你就是个懦夫！ “你不信？” “我相信”嘴上虽这么说，但是他真的很吃惊，冷雁寒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以她的年纪来说还能保持处子之身，这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要不” “不”张清扬摇摇头，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不在乎那个。” “谢谢你”冷雁寒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像泉水一般从她的眼角流出落在张清扬的胸口。 昏黄的灯光下，马金山无奈地看面前的艳丽少妇，无奈地说道：“你还不走？” “马金山，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乌云愤怒地说道。 “我要对得起他” “可他对得起你吗？” “我不管他怎么样，我只做好自己！” “你就是个懦夫！看着他抢走你的女人不管，当你的女人回到身边时你还不敢要，你就是个懦夫！” “也许吧”马金山点点头，“你再不走，或许他的电话又要来了！” “来就来吧，我才不管他！”乌云上前抱住马金山：“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别在逼我了！”马金山双手抱头，吾艾肖贝不在的这些日子，乌云隔三差五就要过来，闹得他很憔悴。第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整夜没有离开，马金山只好窝在客厅里。本以为第二天乌云生气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可是没想到她又 此时，远在京城的吾艾肖贝又给家里打了电话，结果无人接听。他的心思不安稳了，还想掏出电话打给乌云，可是又怕她生气。 “事情快完忙了，我也该回去了”吾艾肖贝心虚地说道。 吾艾肖贝终于回来了，同走时的悄无声息一样，他回来的也很安静。没有人知道吾艾肖贝在京城和那些见过的大佬们谈了什么，就连张清扬百般打听，也不得而知。不过从刘系的几位老家伙的态度来看，吾艾肖贝这次去京城应该得到了某些承诺，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有一股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着。 张清扬也相信他们的判断，如果不是得到了什么，吾艾肖贝就不会在京城停留这么久，更不会回来后如此平静。他太了解政治场了，越是平静越是可怕。吾艾肖贝的反击计划并没有马上实施，那就说明其反击的力量也很强大。 张清扬到不怎么担心他要反击，政治场就是这样，双方都在不断地博弈过程中成长着，没有对手就没有进步。他真正担心的还是西北的发展，怕的是吾艾肖贝为了个人利益而影响工作。当然，他也相信高层的判断，即使要限制自己，高层应该有分寸。张清扬此时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扶持中小企业的工作扛起来，早些看到成果。 吾艾肖贝回来后的第二天，张清扬就带着江小米等人再次出发了，他要到温岭亲自指导温特酒集团的成立工作。省委的工作交给了阿布爱德江和白世杰，通过长时间的融合，阿布爱德江已经完全可以相信了，虽然工作能力有限，但要说做好本职工作还是可以的。 坐在飞机上，张清扬想到了冷雁寒，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消失了，看样子已经离开西北。她走的时候没有打招呼，这是两人的约定。张清扬没有遗憾，只是有些惋惜。他不知道两人再见面是何时，她的离开多少有一些凄凉的成份。张清扬轻轻拉开小窗板，看着外面的翻滚的云层，心思也跟着飘荡起来。 省长办公室。 “冷雁寒不干了？”吾艾肖贝惊呼出声。 “是的，我已经联系不上她了，金翔的新任老总还没有到位。”司马可木淡淡地说道，偷偷看了眼吾艾肖贝，心里有些快意。他最清楚金翔的现状了，现在金翔突然换了负责人，这个消息对吾艾肖贝可不妙。 “她为什么走呢？” “好像是私事吧，别的不太清楚。” “她已经不在西北了？” “应该是。” 吾艾肖贝抓了抓头皮，一时间有些乱。他的想法同司马阿木差不多，在他看来冷雁寒可以说是金翔的保护伞。他深知张清扬同冷雁寒的私交不错，甚至还有可能是那种关系，他觉得这也是为何张清扬知道金翔存在问题而没有动手的关键原因。现在冷雁寒离开了，万一张清扬向金翔动手，一但把老底揭开，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知道的并不比司马阿木少，在金翔项目的所有操作过程当中，违规的事情可不少 “省长，”司马阿木说道：“张书记又去温岭了，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吧。” “是啊，看来他是来真的了！”吾艾肖贝说完，忽然问道：“你也是中小企业领导办公室的领导，怎么没跟着去？” “哼，”司马阿木冷笑道：“工作都让华建敏干了！” “你没分到任务？” “分到了，分到了一些小任务，更像是一个打杂的” “慢慢来，看看能不能融入进去，多了解些情况。”吾艾肖贝说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我争取吧。” “家里这些日子还好吧？” “还行吧，也没什么事。”司马阿木淡淡地说道。 吾艾肖贝点点头，心里有些失望，司马阿木迟迟不汇报那个大项目的事情，目的显而易见。望着这位曾经的老朋友，最信任的伙伴，他有些伤感。难道我们两个非要走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吗？吾艾肖贝在心里叹息着，他不想看到西北帮乱成那种地步。 “司马，你多关心一下金翔，冷雁寒离开得太突然了，别出什么事情。等新任老总到了之后，让他来见我。” “您放心吧，我明白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吾艾肖贝心里可不这么说，看来应该接受张清扬的计划了。他和张鹏是对手，但并不代表是敌人，在利益面前没有敌人和朋友之分。他们可以相互算计，更可以相互联手算计别人。 吾艾肖贝伸了个懒腰，说道：“哎，累啊，早知道在家休息一天了。” 司马阿木不怀好意地笑笑，说：“您昨天刚回来，晚上也没休息吧？” “胡扯！”吾艾肖贝老脸一红，“那个我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干，这些日子在京城太累了。” “呵呵”司马阿木脸上的表情十分淫荡，“我说老大，大家都是老男人，这种事谁不明白？” “昨天晚上真的没”吾艾肖贝一提到那种事，一时间就失去了省长的威严，“吃完饭就睡了。” “身边躺着乌云你还能睡着？” “累啊！”吾艾肖贝尴尬地说道，和娇妻分隔了好些天，他自然也想亲热一下，可是他这几天真的太累了，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还真没那个生龙活虎的精力。幸好乌云似乎也知道他累，并没有主动撩拨他。 “您去京城都干啥了？不会是搞女人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吾艾肖贝没好气地说：“我去京城完全是为了工作！” “能透露点消息不？” 吾艾肖贝盯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毫不保留地把上京的成果告诉他，可是现在他琢磨了一下，说道：“只是见一些老首长，谈了谈西北近期的发展。” “老大，你不老实了”司马阿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呵呵，等吧！”吾艾肖贝一脸的神秘。 司马阿木笑了笑，他也很好奇吾艾肖贝想如何反击。在回来的路上他就笑不出来了，脸色有点阴沉。他也感觉到了吾艾肖贝对自己态度的变化，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他自然想不到张清扬已经和吾艾肖贝谈过，只是觉得可能是上次金翔的事情之后，让他不再百分百相信自己。 “看来应该抓紧了！”司马阿木皱紧了眉头，他现在还没有强大的靠山，只能想办法提高自身的实力，或者寻找一位同盟者。短时间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同盟者，可那前提是自己需要拿出一点让对方心动的条件。 司马阿木又想到了那个项目，拿起手机打了出去。 “丫头，你过来一下。” 很快，米乐那青春的身影就出现在司马阿木面前。这一次司马阿木没像往常一样动手动脚，而是很认真地问道：“钟思缘什么时候回来？” 米乐一下子愣住了，她还很少在司马阿木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说话啊？”司马阿木大声道。 “你吓死人家啦！”米乐不高兴地撅起小嘴，还拍了拍不算高耸的小胸脯。 司马阿木收起板着的脸，笑了笑，说道：“丫头，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我打过她的电话，可每次都是她助理接的，说她在开会。你能联系到她吗？” 米乐摇摇头，说道：“你放心吧，钟姐姐说要投资，早晚都要回来的！” “时间不等人啊！”司马阿木握紧了拳头。 “好吧，那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 “你要联系上她之后，让她给我回个电话，你就告诉她，如果再等下去，我就没法保证这个项目能谈下去了。” () 第2858章 雷厉风行 “哦”米乐点点头，上前走到司马阿木身边，直接坐在他怀中说：“***，您这几天怎么了？”说完还抬起小手抚摸着他的脸，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没事。”司马阿木拍了拍她俊俏的小脸，此时的他满心思都是自己的仕途，并没有任何的***。 “看你忙的都不理人家啦！”米乐在他怀中扭了扭，当感觉到臀下有个小东西顶起来时，这才露出了不易觉察地微笑。 张清扬这一次没有到温岭市区，下飞机之后，坐车直接到了黑果县，余问天、南门秋等人也等在这里。大家都有些紧张，特别是余问天，还真怕自己的思想跟不上领导的节奏。 简单地吃过工作餐之后，张清扬来不及休息，就把余问天和南门秋叫进了房间。两人知道领导要问工作上的事，准备了不少材料。 “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张清扬看向余问天。 “您是指哪方面？”余问天小心地问道，上次张清扬给他灌输的东西太多了。 “广告和包装。” “哦，”余问天一拍脑门，“广告方案已经设计好了，还有新包装的样稿，我都带来了”说着就把材料翻了出来。 张清扬看了下广告方案和设计好的新包装图样，直接摇头：“不行，重新做。” “那我再让酒厂那边找人设计！”南门秋看出了余问天的尴尬，连忙解围。 张清扬语重心长说：“没档次，没品位，这是我的评语。这是从哪儿找的设计公司？” “是在哈木找的一家大公司。”余问天红着脸说道。 张清扬摇摇头，“你让他们去京城吧，找一家更专业的公司！别怕花钱！广告做好了，一本万利！包装设计也一样，完全可以找同一家公司，做成一个系列，这样宣传效果更好，马上就让他们联系，我时间有限，不可能整天呆在你们温岭办公啊！” 余问天和南门秋对视了一眼，他们感受到了领导对工作的态度，不禁有些自责。余问天说：“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一会儿就让他们联系！” 张清扬点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帮你们把这个架子给撑起来，剩下的还要靠酒厂自己，一定要先寻找一个经营管理团队！对了，那个李长水是不错的，有点脑子。” “张书记，”余问天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等集团公司成立之后，政府就不应该再管了？” “当然，一切都按照市场规矩来办，那时候你们也省心了！其实资本市场的运作并不难，你们是党委、政府的干部，主要是提供侧面的支持，没必要对人家的经营指手画脚。” “我明白了。” 张清扬说：“等忙完了酒厂的事，我们就把精力放在温纯奶业上面，再想想牧区的发展和建设。” 余问天和南门秋的思想有些跟不上张清扬的节奏，领导的办事效率实在太雷厉风行了。 张清扬看到他们发愣，笑道：“好吧，这些事以后再说，我还是先说说广告方面的事情吧，还记得上次巴日图和我说的那个温特酒的历史吗？不是和张骞出使西域有关吗？可以以这个为切入点来宣传，包装设计，包括酒瓶都要有这个因素，我看不如弄得古朴一些，要有汉代历史的感觉” 两人点点头，渐渐接受了张清扬的思想。 “白酒行业要想发展，必须有历史底韵，这是温特酒的一大特色，我们要利用好！”张清扬补充道。 “张书记，我感觉您一来我的思想就活泛了！”余问天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到不是拍马屁。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南门秋说：“南门市长，你是从内地来的，这些东西应该懂才对啊，怎么脑子也转不过来了？” 南门秋红脸道：“张书记，说实话，我也好久没搞这方面的工作了。” “嗯，这样说的话我也能理解，你的基础比老余好一些，今后在经济工作上面要多用点心思。” “我会的。”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长途远行他有点累了，看了眼时间说：“今天先这样吧，我也没精神开会了，明天召集全体投资人开个会，我和大家面谈。你们就别闲着了，回去后把我的意思先转达一下，让酒厂方面做好准备。你们把材料留下，我今天晚上也好好想一想。” “明白！”两人都挺直了腰。 离开张清扬的房间，余问天感慨道：“张书记就是张书记，真不简单啊！” “是啊，真有点跟不上他的办事节奏！余书记，不是我瞧不起自己，我想咱们两个这辈子也达不到这种高度！” “呵呵”余问天没有生气，点头道：“你或许还有机会，我嘛已经差不多到头了！” 虽然做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和汽车，张清扬已经很累了，但是他并有休息，而是拿起了关于酒厂重组、扩建的材料看起来。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手法很轻，看起来有些胆怯似的。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走过去打开房门一瞧，外面站着的尽然是林回音。 “是你啊，快进来吧。”张清扬微笑着把她让进来，对于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他一直把她看成是亲人。 “张书记，没打扰您工作吧？”林回音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有，你有事吧？” “没没什么事，就是我有些话想和您说，别人都都不理解我。”林回音有些苦闷地说道。 张清扬知道林回音的性子与众不同，总会有一些别人不了解的想法。他点头道：“那就说吧，我陪你聊聊天。” “你知道吗，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林回音说道。 “哦”张清扬只是点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说：“离离婚了？” “嗯。” “为什么啊？”他大惊失色，他是知道林建业夫妻关系的，他们非常恩爱，怎么会离婚了呢？ “妈妈说因为爱。” “因为爱”张清扬重复了一遍，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哈丽娅，那是一位“先知”一样的人物，她的思想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他却可以理解。以哈丽娅的信仰和身份来说，她确实不适合婚姻，却不代表她没有爱。她爱着林建业，但是现在随着她身份的上升，或许也是离开他的时候了。如果她们不分开，对两人来说都是个累赘。 “嗯，因为爱，妈妈说为了爱才会离开爸爸，离开了，并不表示没有爱，只是她和爸爸的爱情换了种方式延续下去而已” “你妈妈也是一位哲学家。”张清扬点点头，他确实猜对了哈丽娅的想法。“你爸爸同意了？” “是的，妈妈让爸爸再找一个女人。” “什么？”这下张清扬就无法理解了。 “妈妈说我没办法成为爸爸的继承人，爸爸还可以” 张清扬点点头，盯着林回音看了很久，最终无奈地说：“我明白了，你妈妈离开你爸爸是为了事业。她让你爸爸再找一个女人，是希望他到老年能有一个伴，再生一个继承人，那是因为你妈妈了解你的性格。可是你爸爸会爱上别的女人吗？” “其实其实爸爸除了妈妈也有喜欢的女人，我们都知道的，但是他同样爱着妈妈，我理解爸爸。妈妈这些年很少在家里，爸爸对她够好了” “终究是男人啊！”张清扬感慨道，他能够理解林建业的选择，同样是男人，试想一下，如果爱妻不在身边，无论是情感还是生理上都需要寄托。他爱着哈丽娅，但是在空虚的时候，也同样可以爱上别的女人。 “那你的态度呢？”张清扬又问道。 “我理解妈妈和爸爸。” “你真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张清扬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问道：“你妈妈让你爸爸再生一位继承人，是不是你你决定了？” “嗯，我就是想和您谈这件事，我我想辞职，也不想进爸爸的公司，我我要追随妈妈” 张清扬叹息一声，有点惋惜，也有点舍不得。他不禁想到了冷雁寒，难道最近是一个离别的时期吗？他苦笑道：“你你也是想和我告别吗？” 林回音摇摇头：“我是想听听您的态度，在别人眼里，您是省委书记，可在我的眼里，您更是哥哥、师长，我和爸爸谈过，他不同意，我又和妈妈谈过了，妈妈让我和您谈。” “我对你的选择没有意见，只要你觉得那是你应该走的路。”听到林回音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张清扬非常感动。 “张大哥，”林回音改了称呼，“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你想去清修吗？” “我觉得教义上的很多思想或许能解开我的迷团，”林回音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其它的我都不喜欢。” “那么多的家产你不要？” “我要那些钱做什么呢？或许企业做大了可以帮助其它人，但是如果去帮助那些没有思想的人，只有恶念的人，那还不如不帮。西北地区一些人的安教思想发生了变异，他们已经不纯粹了。”林回音认真地说道。 () 第2859章 传承 “你想去改变别人的思想？” “我不知道，”林回音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应该去学习属于我的思想，我的心灵需要再次净化” 张清扬诧异地看着她，这些话如果在别人听起来肯定以为她是精神病，可是张清扬能够明白她的意思，难道说她真的会继承她妈妈在宗教的地位，甚至超越吗？张清扬过去从来不相信神学上的所谓传承，但是现在有点相信了。 “张大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你觉得那是你应该走的路，对不对？” “对，那才是我的路！” “我想我没有理由反对，”张清扬长叹一声，他真的有点替这个女孩子惋惜。当初就觉得她像红楼梦中的妙玉，没想到最后 “谢谢您，我就知道您会理解我的。”林回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等我回到哈木后，可能就要离开了。” “再多陪陪我吧，回音啊，我为你感到高兴，也感到可惜”这一刻，张清扬感觉自己老了。 “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走上这条道，您启发了我的妈妈，也启发了我，妈妈说你是我们的圣使，让我们对安主有了全新的认识” 张清扬捏住林回音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您是我的指路者，是您给了我全新的生命，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又是您表示出了支持的态度，您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贵人！” “回音，你的纯真也给我带为了变化，”张清扬望着她清澈、透明的眼睛，“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很开心？”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张清扬看着眼前瘦弱美丽的少女，感觉她很高大。 吾艾肖贝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乌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虽然还在开着，可是她的思绪明显不在那上面。 “乌云，你在想什么？”吾艾肖贝坐在他身边。 “没没什么。”乌云回过神来摇摇头，打着哈欠说：“睡觉吧。” “乌云，”吾艾肖贝拉着她的手，“我们说会儿话吧。” “哦，”乌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了？” “你不喜欢？”吾艾肖贝搂住她的身体，“我昨天刚回来，有点累，就没怎么理你，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有你的工作，我当然要支持啊！”乌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吾艾肖贝总感觉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有些郁闷地说：“你这几天在家想我没有？” “想啊，你是我的老头子，我当然想啊!” “可是你是不是总出去？”吾艾肖贝终于压不住心底的疑问了。 “嗯？”乌云皱起了眉头，推开搭在胸前的手，不高兴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最近怎么老怀疑我？” “你看你”吾艾肖贝连忙陪着笑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在家，你晚上老出去，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谁知道你担心什么！”乌云表面上强硬，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歉意的。虽然她没有和马金山怎么样，但是她的心却已经出轨了。 “乌云，要么我陪你出去走走？” “算了，天也不早了。”乌云看向吾艾肖贝挤出一丝笑容：“你要真不放心我，就用铁链子把我绑在家里，怎么样？” “真生气啦？”吾艾肖贝吻着她的脸，“我还不相信你嘛！” “相不相信随你吧！”乌云推开他站了起来，“我先睡了。” 吾艾肖贝看见她走进了卧室，原本的热情仿佛被冷水浇灭了一般。他坐在沙发上有些郁闷，然后也跟着走了进来，说：“乌云，我想你了。” “哦，你想做那事？”乌云冷冰冰地问道。 “你不想吗？” “你要想那就做吧。”乌云躺在床上说道。 吾艾肖贝看到她的态度，突然没什么感觉了，不高兴地说：“算了，既然你困了，那就早点睡吧。” 乌云没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吾艾肖贝也爬上床，仰望天棚仿佛是自言自语：“我一直都想和你生一个孩子，不管是男还是女，等我死了你也有一个依靠，可是我的的身体不争气，一直也不行。这次上京我偷偷找了一位专家，他帮我化验过，他说我的***活力还可以，并非没有可能，只要我们按照科学的方法，一定还可以怀上的！” “真的？”乌云坐了起来。 “是真的，虽然那方面不行，但是我的种子还是有的”吾艾肖贝见乌云终于有了反应，还以为她高兴了，又哪里明白乌云真正的想法。 “那那用什么方法？”乌云的心好像被刀子扎了一样，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当然是先把身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养好，我已经在吃药了，这些药会让***更有活力。当然，在那之前我们可能要忍一忍”吾艾肖贝坏笑道，笑容中还有些得意。 “嗯。”乌云又躺下了，心里百感交集，难道自己真的要怀上他的孩子吗？他想到了马金山，如果自己生下了吾艾肖贝的孩子，那不是就没有任何理由接近深爱的男人了吗？ “乌云，我会努力的，等我好吗？”吾艾肖贝搂住了她的身子，一脸的柔情。这一刻他不是省长，只是一位疼爱妻子的男人。 “好，我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乌云拍了拍他的脸，然后把头缩在了他的掖下，身体颤抖起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绝望的表情和伤心的眼泪。 “我非常相信你！”吾艾肖贝还以为她是激动的，并不知道乌云伤心的哭了。如果乌云想给他生孩子，也不用等到今天 张清扬在温岭召开了温特酒业集团成立前的动员大会，把投资者都叫了过来，认真并详细向大家讲解了集团成立前后的相关事宜，就像是手把手的教导一样。温岭、黑果县的干部也在现场，他们也要听领导怎么讲。 会议基本上都是张清扬一个人在说，其它人在听，他把集团成立后的未来发展思路都讲了出来，就连广告宣传这样的小细节也谈了谈。他的思路让酒厂方面的管理人员不禁脸红，别看张书记没有在酒厂工作过，可是他说出来的话非常专业。 张清扬在会议上特别提到，为了集团更好的发展，酒厂的原有班子需要重组，既然投资者主动放弃管理权，那么也不能全部任用酒厂的老人，必须招来专业的管理团队，完全采用现代化的生产、管理方式，尽量抛开政府的管辖，让温特酒业集团早日融入资本市场，只有这样才能站稳脚跟，早些开发其它项目。 张清扬这个看法得到了投资者的支持，要不然把钱全都扔给国企管理，他们还真不放心。 “同志们，温特酒的产生是一个古老的历史传说，它是我们温岭不可多得的宝贵遗产！今天，我们要重新创造温特酒的辉煌，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都是奇迹的见证者和创造者！” 随着张清扬铿锵有力的话音，会场内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所有人都明白，奇迹的真正创造者是张书记 张清扬在黑果县只停留了一天半的时间，把温特酒业集团成立的相关组织工作安排好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温岭市区的温纯乳业总部。他此次行程很忙，不单是温岭需要他，其它地方也需要他的现场指导。西北的工业基础和干部能力太差，如果没有他到现场组织，扶持中小企业的大业就很难完成。华建敏也没闲着，同样去基层指导工作了，张清扬这样安排，就是想尽快把这件事给撑起来，只有走上正轨，他才可以分心做其它的工作。 张清扬的车队赶到黑果县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他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坐在一边的江小米知道领导累了，说道：“要不和那边打声招呼，今天就别过去了。” 张清扬摆摆手：“那边公司的人都在等着呢，咱们不能说改就改啊！” “可是您这几天太累了！” “我没事。”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 “张书记，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江小米看了看前面的彭翔和林辉。 “什么事？” “你为什么出行的时候不愿意带秘书？” “你是说小钱吧？” “身边有位秘书，起码还能照顾你。”江小米温柔地说道。张清扬对于钱承亮的态度，她一直也看不明白。要说不相信他吧，一些很重要的事都交给钱承亮独自去完成，可要说信任吧，钱承亮私下里很少陪在张清扬身边，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小钱是难得的人才，他的身上拥有很多气质，能在政研室忍耐那么多年而不发作，可见他的沉稳。说实话，让他当秘书有些屈才，但是他如果经历了这个过程，今后的路会节省一些时间。” () 第2860章 不可多得的气质 “这么说您是想重点培养了？”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身上拥有一种气质” “气质？” “对，那是不可多得的气质，如果锻炼好了，再加上他自身的努力，成就将超越我之前所有的秘书！”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为什么不带在身边呢？” 张清扬笑道：“那要看什么时候，他所缺的不是理论知识，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他都懂，还不如让他自己去单独负责某一项工作，让他直接接触会加快成长，总跟在我身边，虽然会有好处，但是也会限制他的自由发挥。我不想他一成不变的学习我的思路，懂吗？” “我懂了”江小米点点头，“就像您当初在南海时破格提拔我，我刚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让我负责农业改革的事” “是啊，你看看你现在，不是都独挡一面了吗？” 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看来小钱这个秘书是干不长了！” “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张清扬重点培养钱承亮，不完全是因为陈静那层关系，更多的还是钱承亮的自身能力。 江小米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之后说了几句，然后看向张清扬说：“余书记担心您太累，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 “不用了，直接去公司。” “好的。”江小米在电话里告诉了余问天，车队直接赶往温纯乳业。 江小米放下电话，抬头对张清扬说：“您比温岭的干部还要积极呢！” “其实他们比我更累，我知道他们很紧张。” “呵呵，您还真是体贴下属！”江小米咯咯笑起来，小脸有些俏皮，随后又问道：“听说冷雁寒离职了？” “是啊！”张清扬一听到冷雁寒的名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表情也变得惆怅了。 江小米看到领导神色不对，不敢再问了。 温纯乳业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一女，看年纪和长相，应该是一对父女，他们正是温纯乳业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崔银山和她的女儿崔纯，她现在是集团副总经理，同时兼任销售总监。 几十年来，温纯乳业是国内企业的佼佼者，从四十年前成立的一个养牛小组到二十年前的改制，吸收其它投资人入股成立集团，又在十年前挂牌上市，温纯乳业一直处在行业领先地位。 可是最近五年却渐渐走了下坡路，由于营销失误，产品升级缓慢，渐渐丢掉了国内奶业老大哥的地位。甚至，几年前温纯乳业又成立了温纯实业集团，向其它行业发展，似乎在乳业方面不准备加大投资了。外界都认为他们会逐渐放弃乳业发展，在新时期强有力的社会竞争下，温纯宣布投降了！ 可这一切都在张清扬的到来后改变了，当省委组织他们去国外学习后，崔银山看到了省委的决心，也认识到了本身的不足。可是他还在犹豫着，必竟想要短时间内扭转困难局面难度太大，虽然他把从国外工作的女儿叫回来帮助自己，但是他却失去了当年大力发展乳业的信心。 崔银山不是不想发展自己最热衷的事业，可是他自觉观念跟不上了，这次出国不但让他看到了乳业的未来发展前景，也更加认清自己老了。他这几年渐渐把资金投到别的实业上面，也是想寻找另一条出路，可是这么一搞，反而增加了温纯乳业的负担。虽然温纯每年销售几百亿，但是其现金流量却少的可怜。 温纯乳业在投资其它实业之后，崔银山的精力也就更加不够，资金周转也不灵便，这就导致各项投资都进展缓慢，原本让他寄予希望的实业投资，反而成为了压在温纯乳业头上的稻草。所以说，即使他现在想重振温纯乳业的雄风，却没有那样的能力和资金。 她的女儿崔纯在国外留学后一直在世界级大公司任职，回国后直接出任了集团高层，当她了解集团现状后也很担忧。她明白父亲做了一个骑虎难下的错误决定，当初就不应该放任乳业集团走下坡路而去投资其它产业，现在的温纯乳业已经有点风雨飘摇了。在这种时候，崔银山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张清扬身上。 崔银山看着手上的策划书，喃喃自语道：“张书记能批准吗？”女儿所做的这份策划书，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 “爸，这是我们企业的策划书，没必要太在乎政府领导的意思吧？”崔纯有些不屑地说道。她虽然才三十几岁，可是在国外却已经担任了总裁的职务，一向不喜欢大陆官场的那一套。特别是当她了解了张清扬的一些事迹后，更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懂什么！”崔银山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在国外，一个企业要想发展好，必须和官方搞好关系！更何况张书记在经济方面的造诣很深，纯纯，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放心把集团交到你的心里！” 崔纯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个花心大萝卜，一个靠着家庭的红色子弟，他能有什么能耐？” “他可有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好几个学位呢！他的能力不是混出来的！”崔银山有些生气了，他与西北的实业大王林建业私交不错，从林建业的嘴里了解过张清扬的一些事，比较佩服这位领导。 “学位？那东西不就是一张纸么！大陆官方的事你还不知道？哪个领导不都有研究生的学位？” 崔银山摇摇头：“你慢慢就会懂的，集团要想重新发展，离不开省委的支持！” “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如果他是过来混吃混喝要礼物的，我就按我的方案搞！” “你”崔银山拍了拍桌子：“你太不像话了！” “爸，你就相信女儿吧！你说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还能害你吗？”崔纯上前摇晃着爸爸的手臂。 崔银山语重心长地说道：“纯纯，你要尽快拿出实力来，要不然曾经和我一起打天下的那些老家伙是不会服你的！温纯集团可不是我自己的！” “爸，我知道！”崔纯有点听得烦了。 “纯纯啊，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投资其它产业呢！如果好好搞乳业，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想当年我们几个在合作社刚刚成立牛奶厂的时候，才有五百头牛！几十年了，你是爸爸唯一的希望！” “爸，这些事你都说过好多遍了！” “爸爸知道自己没文化，从小就把你送出去了，就是想你将来能继承这份家业，你不能让我失望！” “爸，我以后听你的还不行嘛！”一听老爸打感情牌，崔纯就有些郁闷。说实话，她从小就接受西方的教育，一身个性，国内的很多事都看不惯。就拿几天前，崔银山请温岭市的领导吃饭吧，让她敬酒又给她拉关系什么的，让她十分的反感。 “真听我的？”崔银山的脸上有了笑意：“那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快给我找一个女婿！” “爸，这个事”崔纯这才知道中计了。 “你别想赖，你都三十岁的人了，不结婚怎么行呢！” “好好，这事以后再说。” “什么以后再说，你” 幸好这时候崔银山的电话响了，是余问天打来的，告诉他张书记马上就到了。崔银山顾不得再和女儿说话，起身道：“走吧，我们赶紧出去迎接！” “哼，国内的干部就会搞牌场，什么视察，还不是要贿赂！”崔纯刚回国几个月，对国内官场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年之前。当然，她的认识也有一部分是事实。 “别乱说！”崔银山抓着她就往外走，同时通知秘书联系其它管理层人员。 崔纯跟着父亲来到楼下，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远方驶来的车队。 “好大的气派！”崔纯低声道。 崔银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发怒道：“你给我听着，平时说什么我都不管，但是今天你要给我拆台” “好了，我知道！”崔纯点点头。 张清扬上次到温岭时，只是到牧区草原看了看，并没有直接到温纯乳业集团，只是派江小米过来了，这回他还是首次到集团总部。 他从车上下来后，余问天等人马上围了过来，崔银山也带着管理层人员快跑过来。余问天把崔银山拉到前面，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不用说了，‘牛奶大王’崔银山，西北乳业发展历史的创造者崔总，你好！”张清扬主动伸出手来。 崔银山一听张书记喊出了自己的外号，十分激动，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张清扬，兴奋道：“张书记，您好，很高兴您能来指导工作！” “我不是来指导工作的！”张清扬微微一笑，“你们的工作不需要我的指导，你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我只是来考察的！” 崔银山暗想林建业说得不错，这位年轻的一号人物确实与别人不同，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留面子。身后的崔纯撇撇嘴，心想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真虚伪！ “张书记，这一天我盼望很久了！”崔银山又把女儿拉到面前，“这位是小女崔纯” () 第2861章 汗如雨下 崔纯只好伸出手来：“张书记，您好！” “你好！”张清扬握着她的手两秒就松开了，说道：“年轻有为啊，真不简单！” “您谬赞了，我看还是您年轻。”崔纯淡淡地说道。 “呃”崔纯话一出口，周围立即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张清扬。 那一刻崔银山吓得都快尿了，上前推了女儿一下，怒道：“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有你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嘛！” 崔纯话一出口也感觉不太对，可是说了也就说了，她也没当回事。她刚刚回国，同政府干部的交流过少，又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性子难免随意一些。 “崔总，”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崔纯小姐说得不错，我很高兴别人还能说我年轻，要不然我真以为自己很老了呢，哈哈” 看到张书记替自己女儿解围，崔银山汗如雨下，幸亏这是张书记，要是换一位领导后果不堪想象。其它的温岭市干部也松了一口气，暗怪崔纯差点得罪领导。从这件事上也反应出了张清扬的大度，一位民企的小老板竟然说省委书记年轻，这话可是犯了大忌讳。如果张清扬面对一位大领导，对方夸他年轻，那是一种赞美；可是以崔纯的身份地位，从她嘴里冒出这句庆，会让领导以为你没把我放在眼里。 “丫头，快道歉！”崔银山又拧了女儿一把。 崔纯看了眼张清扬，似笑非笑地说：“我是说的真话嘛，张书记真的很年轻嘛！我还以为省委书记都是很老的那种” 崔纯不但没理父亲，反而还变本加厉。 “你”崔银山脸红气喘，心脏的跳动都急促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上下打量着崔纯，点头道：“你很特别，不像是华夏企业家，是不是在国外学习工作过？” 崔纯一脸诧异，点头道：“是的。” “难怪，走吧，我们进去聊！”张清扬没在意崔纯的不礼貌。 其实他已经看过了温纯集团的资料，知道崔银山只有这么一位宝贝女儿，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也知道她刚刚从国外回来。张清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远远超出了别人对他的认知，就以崔纯的经历来说，他能够理解她不喜欢和官场中人打交道。别说是她，就连子婷、梦婷两人在国外生活习惯了，都不愿意和国内的官场中人见面，要不然也不会每次谈项目都安排管理层的其它人员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现在是市场经济，但是官场中的一些干部确实影响了私企的发展。 虽然崔纯的话有些过分，但并没有恶意，从她的角度出发，她说张清扬年轻应该也是夸赞的意思，只是不太了解官场中的规矩而已。再说了，即使她是恶意的，张清扬又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相反，正因为她的大胆，反而赢得了张清扬的好感，相比于崔银山的阿谀奉承，他更看好未来的崔纯。 “我告诉你不要乱说话，一会儿小心点！”崔银山特意拉着女儿走到了后面。 “我也没说什么啊，张书记不是没生气吗？”崔纯反驳道。 “你懂什么！” “行了，你就别说了！”崔纯不耐烦地推开父亲，“我发现他好像确实和我了解过的大陆干部不同” “哎！”崔银山干着急，就以女儿这样的性格，未来能将企业发展好吗？ 余问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拍了拍崔银山的肩膀，冷笑道：“老崔啊，你可有一个好女儿！” 崔银山满脸尴尬，讪笑道：“这孩子刚回国，那个” 崔纯知道余问天说的是反话，假装没听懂，直接走进了办公大楼。 “怎么回事？”余问天见崔纯根本没理自己，不满地拉了一下崔银山。 “余书记，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那个” “她当这是过家家吗？”余问天说完就甩袖而去。 “哎！”崔银山急得直跺脚。 坐在宽大的会议室内，崔银山有点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 张清扬坐在正位上，左右扫了一眼，发现余问天和南门秋坐在一旁，皱了下眉头，说道：“我今天不是来听温岭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汇报！”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明白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向坐在远处的崔银行和崔纯说：“我今天是来调研温纯乳业的情况，你们坐过来，我们随便聊聊。” 余问天和南门秋这才会意，红着脸站了起来，马上给崔银山和崔纯让位。 “不不，张书记，我坐在这里就好了。”崔银山颤抖着双腿说道。 崔纯却不管那个，既然你叫我过来，那我就过来好了，听听你能说什么！ “老崔，过来吧！”余问天了解张书记的脾气，赶紧使眼色。 崔银山只好走过来，硬着头皮坐在了张清扬身边。崔纯偷偷打量了一下张清扬，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仍然没把他当回事。 张清扬根本就没理其它干部，看向崔银山说：“想当年的温纯乳业是多么大的影响力啊，可是最近几年我也知道你们发展得不是很顺利，是不是？” 崔银山点头道：“确实碰到了一些难题，我们不知道如何度过现在的难关。”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 “人老了，思想跟不上了！”崔银山长叹一声：“过去我们的生产技术和设备是全国领先的，可是渐渐就被人家追上了，后来由于产品更新不及时，结果” 张清扬不等他说完就摆摆手，说道：“这只是客观因素，要我看你最大的问题出在场面铺得太大了，用温纯乳业的利润去投资那些你并不擅长的领域，结果导致资金周转不灵活，欠下了大笔的贷款，这就使得集团无法更换设备和研发新产品，从而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在我看来，温纯乳业的发展遇到了瓶颈，但并不是说走不过去，只要我们度过了这次的难关，加大宣传力度，研发新的产品，那希望还是很大的！” 张清扬的话让崔银山很吃惊，就连崔纯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清扬对温纯集团的了解会这么深。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的材料我研究了很多，这些日子一直没闲着。其实以温纯乳业的基础，在我看来这点难题不算什么，只要竖立了正确的发展方向，甩掉包袱就可以了。” “张书记！”崔银山激动地站了起来：“听了您一席话，又让我拥有了信心，请您帮帮我们！” “坐下吧，”张清扬温和地拉着他坐下，“省委这次支持本地企业的发展，为的就是让我们的企业走出去，打造出自己的品牌。其实温纯乳业的自身实力已经很强了，只是发展策略出现了一些问题，能帮你们的还是企业自己，省委和政府只能从侧面进行引导和协助，我想你们现在应该认识到了自身问题，但要想改革又没资金，是吧？” 还不等崔银山说话，张清扬接着补充道：“但是，只认识问题，知道改革还不行，我现在考虑的是，即使你们有了资金，头脑中是否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长远发展计划？而你们的计划是否可以重振温纯乳业在这个行业的地位？” “这个”崔银山犹豫了，张清扬的话一针见血，直接问到了点子上。他现在愁的也是这件事，虽然他们上次出国见识到了人家的新产品和新思路，但是如果照原样搬过来能否发展起来，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我们有这个信心，也有这样的计划！”崔纯替父亲答道。此时的她多少有些振惊，以她的学问和能力，自然能感受到张清扬话中的专业性，这出乎她的意料。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张书记，我们已经做出了改革计划，准备对设备和产品更新换代了！”崔纯挺了挺胸脯，还是挺有料的。 张清扬没有理崔纯，而是看向崔银山说：“你对自己的计划有把握吗？” 崔银山摇摇头，低声道：“其实现在不单是我们企业面临着难题，不少同行都碰到了危机” “你还算清醒，”张清扬又看向崔纯，说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更要了解西北和国内的实际情况，崔纯小姐，请问你对西北牧区的了解有多少？你知道西北有多少头奶牛吗？每天能产多少奶？牧民平均下来每年收入多少？牧民现在和集团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合作关系？” “这”崔纯张了张嘴，她还真没有了解过这些问题。 张清扬扫向大家说道：“乳业要想发展离不开牧民的支持，甚至西北草原内的一颗草都有可能改变集团未来的发展轨迹，我想大家应该听说过蝴蝶效应，之所以温纯乳业走向低谷，就是各种各样的小疏忽造成的。” “可是这些并不主要，最主要的还是集团的发展策略，只要发展策略是对的，小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崔纯似乎想找回自己的面子，从包中掏出一本文件说：“这是我们的计划书。” () 第2862章 牧民的重要性 张清扬接到手里看也没看，而是笑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那我现在问你，即使你们集团有了一个正确的发展思路，但如果牧民不把原奶卖给你们，甚至牧民不再养奶牛了，你们的生产原料供给怎么办？” “这”崔纯无话可说，张清扬的问题是要命的。最近几年由于牧民收入并不多，传统意义上的养牛户已经越来越少了。 张清扬知道这丫头仗着在国外学习、工作过，有点瞧不上自己，有意想压一压她的威风，此刻见她服软，继续逼问道：“如果没有了生产原料，企业的策划再好有什么用？我想你们之前一直忽略了牧民的重要性，如果根基不稳，即使走出了现在的误区，将来也很难继续发展下去！” 低头想了想，崔纯终于说道：“张书记，您说得对，是我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因为国外的牧民要么是家庭农场式，要么是集体农场式，无论哪种方式都比较现代化，这种方式让乳业集团省去了很多麻烦。可是您说得对，西北情况不同，如果企业得不到牧民的良好支撑，那么很难发展下去。” 崔银山诧异地看着女儿，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儿认输服软。 “这就是我让你们和牧民去国外学习的最主要目的！技术、产品都容易更新，最重要的还是发展思路上的更新！如果你们不能带动牧民进行现代化的生产养殖方式，最终受苦的可是你们啊！为什么我之前说扶持中小企业为的是广大百姓，一家成功的企业可以带动很多百姓，而百姓又会反过来支持企业的发展，这对你们来说是一本万利的投入，没有这种思想，企业未来堪忧！” 崔纯点点头，正视张清扬的眼睛说：“张书记，请您指导。” 崔银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女儿不是不懂事，只是她还没有遇到真能能让她说上话，能让她信服的领导。他目光晶莹地看着张清扬，哽咽道：“张书记，我们一定坚定不移地按着省委的指示去搞！” “今天只是一个见面会，大家随便的谈谈，具体情况我还要多了解。”张清扬见把崔纯振住了，也就收起了锋芒，看向她说：“崔纯小姐，你在国外应该接受过先进的企业培训，但是国外没有国内这种实例，这两天你不妨和我一同去牧区看看，研究出一个全新的公司同牧民的合作方式，然后再想企业政策的问题，对于你们来说，政策的根本在于牧民的想法！” “我听您的！”崔纯此时此刻完全信任张清扬了，她就是这种直爽的人，只要让她信服了，她就会收起敌意，以一种学习的心情对待张清扬。 “今天晚上了，我也就不打扰大家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们透一个底，生产技术、产品更新，这些都不是难题，资金嘛我也可以替你们解决，只要你们确定好了未来发展方向和思路，所有的难题我都可以帮你们！” “谢谢张书记，谢谢您”崔银山感动得都快哭了。 崔纯也站了起来，面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为之前的不礼貌行为向您道歉，您是一位好领导。” 余问天没想到会出现这戏剧性的一幕，笑道：“我们的大小姐终于有一个服的人了！” 崔纯小脸一红，羞涩地说：“余书记，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理解。” “呵呵，大家都是为了发展，我想有了张书记的支持，温纯乳业一定还会成为国内乳业的老大！”余问天也很高兴。 南门秋适时说道：“张书记还没有来得及休息，连饭都没吃呢，今天是不是就谈到这里？” “这个”崔银山满脸惭愧，“张书记，我要为您接风！” “是有点饿了，”张清扬点点头，“那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说。” “张书记，各位领导，用餐之后，我们还有一些放松的小活动，请各位领导赏脸。”说这话的是崔纯。她说完之后又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要向您敬酒，感谢您对我们企业的付出！” 张清扬心里有些飘飘然，被美女崇拜的感觉真是好啊。刚才没怎么看她，现在才发现此女还真漂亮 张清扬在温纯乳业集团享用晚餐，这是在行程中早就安排好的。张清扬给出的标准是食堂工作餐，余问天了解他的脾气，也就原话转达了，再三叮嘱崔银山不要超标，营养可以丰富，但不能铺张浪费，更不能奢侈。 有了余问天的指示，崔银山不敢大意，只是让食堂按照工作餐的标准来准备，但是在主料方面动了点心思，总不能真按照十几块钱的工作餐标准来做。可即使这样，崔银山还有些不放心。大家赶往餐厅的时候，崔银山偷偷拉了一下余问天，小声道：“余书记，要不要请张书记到贵宾室用餐？” “怎么了？”余问天停下了脚步。 “这些可都是省委的领导，只吃工作餐” 余问天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半天最后说道：“算了，就按之前的安排来吧。” “领导会不会不满意？”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张书记不是那种人。”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声音，正是崔纯。 余问天愣了一下，苦笑道：“崔纯说的有道理。” “那就这样吧。”崔银山还有些心虚，作为温岭、西北的重点企业，温纯乳业集团这些年接待了不少贵宾，还是头一次准备如此低的标准。 “张书记不是来吃饭的，你弄得太奢华了，他反而不高兴。”崔纯补充道。 崔银山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她还满嘴跑火车没把张清扬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话语中充满了尊敬。余问天心中冷笑，不禁想到了张书记刚刚在西北上任时，伊力巴巴、巴干多吉等人的态度，现在回想仍唏嘘不已。 张清扬刚走进这上千平米的职工食堂，暗自点头，虽然说温纯乳业在走下坡路，但是其根基还是在的，单从这食堂就能看出来，不但宽敞明亮，而且还装修得很华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余问天从身后跑了过来，笑眯眯地问道：“张书记，这里怎么样？” “大企业就是不同啊！”张清扬感慨道：“如果西北的企业都能发展到这个程度，那我们都可以省心了！” 余问天微微有些自豪地说：“别说是在温岭，就是放眼整个西北，这间大食堂都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放在内地来比较也不差，”张清扬收回目光，“看了企业的现状，更加让我有决心了，我相信温纯乳业只是暂时碰到了麻烦，很快就会恢复生机的！” “张书记，那可就全靠您了！”崔银山也跟了过来。 “我需要先了解情况，”张清扬微微一笑。 余问天请张清扬坐下，其它人依次坐好。工作餐早就准备好了，领导一到位，立即有人端了上来。菜式虽然不多，但是看上也挺丰富，一看就知道在搭配上面下了功夫。 其实余问天嘴上那么说，心里也没底，这也是他吃过的最便宜的接待宴。他琢磨了一下，看向崔银山故意说道：“我说老崔啊，你这也太抠门了吧？虽然说好了工作餐，但是你就不能给领导再加个菜？” “这个要不然我再让加两个？”崔银山明白余问天的用意，目光看向了张清扬。 “这不挺好的吗？”张清扬指着餐盘笑道：“要我看这已经很丰盛了，你们和我说一句实话，平时职工的工作餐就是这几样菜吗？” 崔银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张书记，您就别批评我了，其实就这样我都觉得寒酸，您大老远的赶过来就吃工作餐，真让我们过意不去！” 张清扬摆摆手，指了指眼前的餐盘：“你这个就已经超过工作餐的标准了，我也明白你们的好意，就不说什么了。这要放在二十年前，过年的时候都吃不上这些东西啊！都吃吧，酒就免了，今天还不是喝酒的时候！” 张清扬说完就低头吃饭，不再多说话。崔纯坐在她的另一侧，淡淡地说道：“张书记真是一位好领导，是所有干部和企业家的楷模。” “是啊！”余问天点点头，可是心里却有些别扭，崔纯这话有点让他不舒服。 张清扬没应声，他向来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谈工作。大家见领导专心吃饭，也就不说什么了。崔纯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地看张清扬，心里充满了疑问。张清扬的工作风格让她有了全新的感受，同之前接触过的温岭市领导不同，他的风度、气质、能力，甚至每说一句话，都会吸引人们去思考，这一刻崔纯明白了什么叫作影响力和威信，这也正是她眼下在集团内所缺少的地位。崔纯暗下决心，自己一定早日在集团内竖立威信！ 张清扬吃饭很快，别人见他停下了，也都不敢再吃了，其实他们根本就没心思吃饭。张清扬看向大家都抬头看向自己，不禁笑了，指着他们的餐盘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啊，又不着急走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这人天生急性子，吃什么都直接咽肚了！” () 第2863章 前无古人 大家笑了笑，又低头吃起来。 崔纯起身给张清扬倒了杯白水，说道：“本来还想敬您一杯酒的，结果今天没机会了。” “我喜欢喝庆功酒，机会就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张清扬微笑道。 崔纯点点头，说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年轻人要稳重，工作不能着急，你刚刚从国外回来，要先在集团内立稳脚跟，工作要一步一步做。”张清扬盯着崔纯的眼睛说道。 崔纯宛尔一笑，她知道领导是在暗示自己要先取得集团的控制权，才能去想其它的事情。她真没想到张清扬并没有过问集团管理层方面的事情，可是却明察秋毫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想到这里，她毅然道：“张书记，谢谢您的指导，我想拜您为师。” “啊？” 不但张清扬张大了嘴巴，周围其它人听到这话也都一脸的振惊。他们像看着怪物一样望着崔纯，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你说什么？”张清扬问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拜您为师”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向我学什么啊？” “什么都学，做人的道理，工作的方式等等，您是我学习的方向”崔纯一脸认真，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还真有点为难。这位从国外回来的高富美真有些与众不同，她的性子未免直接得可怕。也许在外人看来崔纯想和张清扬拉关系，试想一下，如果崔纯成为了张书记的学生，那么 但是张清扬却明白，崔纯是真的这么想的，她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她说要学习，自然是学习。她说要拜自己为师，那是真被自己折服了。西方人的典型思维，只向能者低头，而不是向权势低头，在西方人的身上很难看到阿谀奉承。崔纯自幼接受西式教育，自然也就和国内那些只知道眩富的白富美不同。 余问天见张书记为难，连忙对崔银山使眼色，心中叫苦不迭，暗想这丫头真会找麻烦！嘴上说：“崔纯这孩子真有意思，看来是被张书记的学识打动啦，哈哈不过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张书记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收学生呢，哈哈” “是啊，你这丫头就知道乱说话!”崔银山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是认真的，我在张书记身上看到了很多我缺少的东西。”崔纯面不改色，依然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你这”崔银山吓得腿都软了，不知道还说什么。 “崔纯，你这孩子怎么就”余问天的火也有点压不住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着打断余问天，看向崔纯说：“你可是世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啊！我够格当你的老师吗？” “张书记，我是真心向您学习，希望以后您能教导我。”崔纯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清扬扫视众人说：“一位民营企业家的女儿，要拜省委书记当老师，这个不说后无来者，也是前无古人吧？好吧，我张清扬这辈子就喜欢有个性的年轻人，这丫头有胆子！” “这么说您同意了？”崔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同意了！”张清扬点点头，越想这事越有意思。 “那是不是应该有拜师宴？”崔纯兴奋地问道。 张清扬抓了抓头皮，他被这个女人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余问天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看向崔银山郁闷地说：“老崔啊，纯纯这孩子有福啊！” 崔银山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必须有拜师宴，这是我家几世修来的福份，那个” “爸”崔纯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这是我和张书记之间的私事，同企业、家庭、政府无关。”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崔纯说：“或许我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要想当我的学生，第一条就要摆正位置和心态！” 崔纯虚心受教：“我向您拜师，并不是因为您是张书记，而是因为您的学识和风度。” “好了，”张清扬看向余问天，笑道：“瞧这事闹的！” 余问天赶紧拍马屁道：“张书记，这可是一段佳话啊！” “我真是没想到，真没想到”崔银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成为张书记的学生。虽然这种拜师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但对崔纯的未来却有很大促进作用。 “张书记，谢谢您。”崔纯面向张清扬道谢。 “希望你别让我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不会的！”崔纯充满了信心。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对眼睛死死地盯着崔纯，目光中充满嫉妒。江小米低头叹息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或许这就是命吧。 “你要抓紧喽”一旁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啊”江小米吓了一跳，扭头一瞧是舒吉塔。“你说什么呢？”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心酸吧？”舒吉塔一脸笑容。 “别说了”江小米并没有否认。 张清扬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起身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活动吗？” 余问天说道：“知道您要来，工会特意安排职工准备了节目，想请您去参观，也想让您放松一下。” 崔纯补充道：“还有个舞会。” “舞会？” “我想企业文化应该要跟得上潮流，所以就” “好吧，那就看看热闹，放松一下也好。”张清扬并没有拒绝。过去参加过招商会等形式的舞会，还是头一次在企业里参加舞会，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新鲜感。 看到张清扬来了兴趣，余问天立即补充道：“本来没有舞会，这是崔纯特意安排的。” 张清扬心里有些悲哀，余问天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渐入佳境。自己刚收了崔纯为学生，结果他就 崔纯也明白余问天的意思，心中不屑，嘴上淡淡地说道：“我这也是在国外学的，国外的学生、企业，经常举办这种舞会，可以在放松的状态中交流，还可以加深彼此的信任。” 崔银山在一旁笑道：“纯纯回国后同工会一起组织了几场舞会，结果还促成了不少情侣！” “哈哈，那还真是有收获。”张清扬不禁笑了，看向崔纯说：“你没结婚吧？” “连对象都没有呢！”提到这事，崔银山就是一脸无奈。 “还没找到合适的，不是我不想找。女人嘛，谁不想有个伴呢？”崔纯回应道。 “婚姻大事是需要好好琢磨，以你的条件确实不太好找啊！”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又看向崔银山说：“给孩子一点时间吧，她是成年人了。” “张书记，您不知道，追求她的人也不少，可是她” “我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喜欢您的钱，而是喜欢我呢？”崔纯直接反驳了父亲的话。 “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啊！”张清扬很同情崔纯，生长在大富大贵之家的孩子，又有几个得到了真正的幸福？ 大家来到了多功能活动室，作为温岭的标志性企业，温纯集团自然也成立了工会，虽然这种工会只有象征性意义，但平时到也组织了一些业余活动，用来丰富职工的生活。 张清扬先坐在下面看了会儿节目，舞会开始后，身边的不少干部都被请去跳舞了。崔纯走到张清扬身边，伸出小手道：“张书记，我能请您跳舞吗？” “你叫我什么？” 崔纯呆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笑道：“老师，学生能请您跳舞吗？” “用西方人的话来说，绅士从来不会拒绝美女的邀请。”张清扬拉住她的手站起来。 两人走进舞池，崔纯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张清扬的肩头。张清扬有些紧张，他已经很久没在公开场合和女人跳舞了。他的手轻轻揽住崔纯的腰，或许是感觉到他的别扭，崔纯还特意向他怀里走了一小步，让他的手掌可以完全地贴在自己腰部。 张清扬感觉她的腰很软，曲线很好，没有一丝赘肉。迎面嗅着她身上的芳香，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近距离的看着她，越发感受到她的迷人。崔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应该属于第二眼美女。张清扬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可是随着时间的接触，越来越感受到她的迷人气质了。 “怎么对我的身材不满意？”崔纯瞧见张清扬表情古怪，轻佻地问道。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你很漂亮。” “呵呵，谢谢。”舞池中的崔纯多了些女人的柔媚，少了些女强人的气势。 “现在的你更像是女人。”张清扬由衷地说道。 两人随着音乐扭动起来，张清扬渐渐融入了这样的环境，身体也就放得开了，搂着她腰的手加了分力气，更能感受到她躯体的温度。 “或许这才是我真实的一面吧，”崔纯优雅地笑了。 “这么说平时你是不真实的？” “起码面对男人的时候是这样。” “为什么？” “这样可以让身边少一些苍蝇。” “呵呵，那我是不是很荣幸？” “这个”崔纯有些得意，“您可是我老师，我不敢说真话。” 张清扬感叹道：“真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的关系，有点不可思议。” () 第2864章 百感交集 “我喜欢向强者学习，您是我的偶像。”崔纯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起初的时候，我觉得您和其它人一样，外面传的那些只是对您的吹捧。可是当我近距离的认识您之后，才明白您真的很厉害！” “你为什么不喜欢和干部交流？” “他们太俗气了！”崔纯说完就咬紧了嘴巴：“我这么说您不会生气吧？我只是不想对您说慌。” “现在的我不是张书记” “我懂了”崔纯悬着的心又放下了：“如果华夏国的干部都像您这样，那我也不会讨厌他们。” 张清扬说：“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身为一位私企业主，将来有很长的路要走，必须和政府搞好关系，我是说在法律允许的条件下。” “我会试着学习的，您说得对呀！”崔纯尖叫一声，原来高跟鞋被张清扬踩了一脚，差点摔倒。 “对不起”张清扬满脸通红，赶紧把她扶住。好久不跳舞，脚步有些生疏。 “没事，”崔纯笑了笑，“同您的学识相比，舞技真不怎么样” “好久不跳了。”张清扬说完之后感觉不太对，同时也发现了崔纯目光的怪异。突然，他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的手掌传来的感觉好像同刚才不同，软软的弹性更强了 张清扬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把手从她的翘臀移到腰部，刚才扶她的时候不经意地把手落在了弹性十足的臀部。 “呃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崔纯的脸红到了极限，生硬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你舞跳得不错，在国外是不是经常参加这种舞会？” “也不是，您别看我和国内的人不同，其实我并不完全接受西方的那套东西。学生时代的舞会，往往是为了”说到这里，崔纯的脸更红了。 “我看出来了，除掉你的个性不提，你是一个很单纯的女人。” 崔纯会心一笑，被人了解的感觉真好。 不远处，舒吉塔走到失神的江小米面前，咯咯笑道：“美女，能请您跳支舞吗？” “鬼丫头！”江小米叹息一声，眼睛还在盯着张清扬。 “晚了吧？” “什么晚了？” “瞧瞧”舒吉塔指了指崔纯：“人家有说有笑的！” “别让人听见！”江小米拉着她坐在一边，心里百感交集。 “姐姐，你说大叔不会真看上白富美了吧？” “白富美？”听着舒吉塔对崔纯的称呼，江小米不禁笑了，小声道：“你胡说什么呢，不要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那么你呢？” 江小米羞涩地低下头，说实话，她还真担心舒吉塔的话会成为现实。 “老崔，你这丫头不错啊”余问天坐在崔银山身边说道，笑容有些古怪。 崔银山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说什么，他明白余问天那笑容的含意 “老师，”崔纯轻轻叫了一声，张清扬感觉她握着自己的手突然变紧了。 “什么事？” “您说温纯乳业真的还会崛起吗？” “你不是很有信心吗？” “我有信心，但是也没底，集团内的资金外面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现在很难很难” “放心吧，这种时候就应该体现出党委和政府的力量。不过我还要重申，企业是企业，个人是个人，我帮助温纯并不是因为你，同样，我接受你也不是因为温纯” “我知道，这完全是我们的私事。”崔纯抬起头，喃喃道：“听到您这么说，我的心里也有底了。” 张清扬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人的胸就快贴在一起了，随着肢体的扭动，偶尔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柔软。张清扬下意识地往后缩着身子，可是仍然无法必免亲密接触。 “您好像同传说中的不一样”崔纯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身体稍微离开了一些。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像不是那么色” “呃”张清扬差点栽倒。 经过在温岭的一夜休整，张清扬再次赶往娜美娅大草原。温纯集团在全省各大牧区都有收奶点，张清扬不可能每个牧区都亲临现场，只能挑重点地区指导。娜美娅草原是西北最大的草原，也最靠近温岭，同时也是温纯集团绿色鲜奶供应的示范基地，只要解决了这里的改革问题，那么其它牧区自然不在话下。 眼望着草原越来越近了，张清扬坐在车里并没有说话，一直在思考着。 “张书记，昨天休息的还好吧？”江小米小声问道。 “挺好的，可能最近有点累，躺下就睡着了。”张清扬看向她，不禁皱了下眉头，说道：“你没睡好吗？黑眼圈这么严重，瞧你精神不太好啊！”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没没事”江小米摆摆手，“我这人挑床，换地方就容易失眠。” 张清扬哪里知道江小米因为他才失眠，整整一夜，她的脑中不停地徘徊着张清扬和崔纯在一起的亲密画面，有在会议上的舌枪唇剑，还有在舞会上摇摆的婀娜身影，那一幕幕情景搅得她睡意全无。 张清扬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最后说道：“别太累了” 听到他关心自己，江小米大着胆子问道：“您您真要收崔纯当学生？” “话已出口还能怎么办？” “这事有点”江小米没敢说出心中想法。 “有点荒唐是不是？”张清扬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江小米脸色一红，摇头道：“我是想说有点滑稽。” “是啊，是有点滑稽！”张清扬一脸无奈：“可是在那种场合下，总归要给人家一个面子，还好她没有其它的意思。” 江小米淡然道：“您真会替别人着想” 张清扬忽然感觉她话语中有些冷意，脑子一琢磨，恍然大悟，把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是因为这个失眠？” “我”江小米一张俏脸变得通红，想出言解释，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你想多了，她真没别的意思。”张清扬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面抚摸着。 “我没有”被他这么一爱抚，江小米感觉大腿麻麻的，很快这种酥麻就传遍了全身，进而双腿之间变得潮湿了。她按住张清扬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我就是怕她影响您的声誉，既然您了解她，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口是心非吧？”张清扬一脸暧昧的笑容。 江小米摇摇头，羞涩地不敢同他对视，不管怎么说，同他说了一会儿话，心情好了不少。 “我这次让她跟着我过来，是想抓紧时间解决这边的问题，让她亲眼看到牧民生活的现状，只有这样才能促使他们之间合作方式的改革。只有先把牧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温纯乳业才会焕发生机。” 听到领导耐心解释，江小米反而不好意思了，羞涩地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休息一会儿吧，没精神怎么工作？” “哦。”江小米在他温柔目光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会心一笑，靠在她身边继续思考着牧民的发展问题和温纯乳业的未来。 崔纯的车跟在张清扬的车后面，她手上拿着一些资料，越看心越凉。崔纯之前从来没想过牧民的问题，一经张清扬提醒才开始关注，特意找来了相关材料，看过之后更加明白了现实，制约温纯乳业发展的可不单单是集团发展思路的问题，从奶源的采集开始，温纯乳业的发展体系就已经出现了困境。 “哎！”崔纯把资料扔到一边，摇头道：“老爸这是怎么搞的啊！” “小姐，怎么了？”一边的女助理问道。 崔纯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张书记提醒，我真没想到集团在最基础的问题上就出现了麻烦，真不知道集团内的那些高管都在干什么！” “小姐，说句不该说的话，最近几年老板把精力都放在了其它业务上面，对这边的关注就有些少，其它人也就坐山吃空” “那些老家伙都是集团成立的员老，现在也应该退出去了，出去旅旅游，玩玩女人不好吗？”崔纯不屑地说道。 女助理笑道：“我和您说过的，他们不但瞎管，在财务上面也有烂账，都是他们造成的！” “是啊，他们除了会在办公室里玩秘书、包***，每年除了分红利，还能得到几百万的工资，有这样的好生活，他们还会操心吗？” 女助理有些尴尬，小声道：“可是他们都是股东” “股东也不一定非要占着副总的位子吧？”崔纯撇撇嘴。 “可是现在您” 崔纯明白助理的意思，点头道：“还是张书记说的对，如果不在集团内站稳脚跟，说什么都白说！这一切还不是怪老头子？他总是念着兄弟情谊，结果把集团搞成了吃大锅饭的！” 女助理不好再说什么，表情有些无奈。 “看来真应该好好向张书记学习！”崔纯暗下决心，她不认为自己能力差，但要说控制人的把戏那肯定不如张清扬。昨天夜里，她又好好研究了张清扬的资历，越研究越发现他是控制人的高手。 () 第2865章 开窍 “小姐，您真拜张书记当老师啊？” “那你以为我开玩笑啊？”崔纯没好气地说道。 女助理讪讪地笑，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一个是高官，一个是白富美，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啥事情？ 一个小时之后，张清扬带着江小米、崔纯坐进了娜美娅镇领导兰马的毡房。余问天和南门秋等温岭市的干部并没有陪同，酒厂那边还有不少事，张清扬把他们打发过去了。余问天等人已经习惯了张清扬的作风，不敢说别的，只能听从安排。 虽然已经见过张清扬，但是兰马仍然有些紧张，同时也有些兴奋。不久前张清扬安排温纯乳业和牧民去新西兰走了一圈，兰马也跟着去了，亲眼看到国外先进的家庭牧场模式，让他感慨万千。如果不是张书记，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别说去学习了，就连出国都不可能。 “兰马，出国转了一圈有什么感想？”张清扬温和地问道。 兰马讪笑道：“感触挺多的，我们的方式确实落后，奶牛、肉牛的品种也不好，看看人家奶牛的**那么大呃” 兰马突然发现江小米和崔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醒悟到自己用词不雅，刚才忽略了还有女人在场，他也不好意思了，呆坐在那里傻笑。张清扬强忍着笑意，看了下两位女人，摆手道：“你接着说” 崔纯和江小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撅了下嘴，似乎觉得张大书记不够尊重女性。 兰马不敢再随口回答，字斟句酌地说道：“人家的牲口品种好，都比我们的强！另外人家的生产模式也先进，几百头牛头的农场，根本就用不到几个人，哪像我们全家跟着忙活！”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呢？” “另外就是环境好，我以前觉得咱这里的环境够好了，可是看看人家的保护把草场搞得像自己家似的一样干净，相比之下我们这里就不行了，满地牛粪” “咳咳”崔纯被兰马粗俗的表达给逗笑了，可是又不敢笑，只能强憋着。 “嘿嘿我文化低，也不会说话，还请领导不要当回事。”兰马羞涩地抓着头皮。 “我我可不是领导”崔纯连忙摆手。 张清扬看向兰马说：“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最喜欢同你们这些基层的干部百姓聊天了，因为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张书记，您上次说我们也可以搞成国外的那种模式，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搞，但是这样一来，你们牧民内部也需要改革，大家能理解吗？” “那那都要怎么改呢？”提到正事，兰马也认真起来。 张清扬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国外的牧场，不是所有住在那里的人都在搞养殖，只有一部分人搞这个，他们把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一起，这样才能方便发展。就像你之前所说的，现在的娜美娅不是也有很多牧民外出打工，把家里的牛羊交给你们留守的牧民吗？其实意思是差不多的，只是国外的那种模式更加专业，比较规范化。” “我有点明白了，可是如果不让那些出去打工的牧民再养，他们的收入” “这就涉及到了生产合作的方式问题，他们把资源让给了你们留守的牧民，你们一小部分人得到了大部分的资源，那么是不是也要给人家一些补助？说白了，你们的生产规模在扩大的同时，其中也有别人提供的资源啊！” “我懂了，也就是说他们用自己的土地、草场入股，我们每年要给他们一些分红？” “对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张清扬点点头。 “那牧民能同意吗？”崔纯插嘴道：“说起来简单，可要操作起来难度不小，就比如说这个分红吧，给多少钱能让双方都满意？而在其中政府和企业又” 兰马打断崔纯的话，说道：“牧民的工作我可以做，只要政府真心为大家好，我想他们都可以理解。其实已经有不少年轻的牧民不愿意再继续这样的生活方式了，如果不干活还能得到钱这当然是好事，他们没理由反对！” 张清扬看向崔纯说：“这个道理很简单，你应该知道一些企业实施的工龄买断政策，其实这是一个意思。既然牧民想走出去，又何必占用、浪费手中的资源呢？如果拿着这些钱出去做些小生意，也是一种好的选择。而留下来的牧民得到了更多的资源，可以把牧场整合扩大，这样也方便公司取奶。接下来公司就可以把剩下的养牛户统一起来，帮助他们引进新品种，学习新技术，提高生产技能” 崔纯微笑道：“没错，这样一来，公司在操作的时候就容易多了，这对公司来说可不是难事，怕就怕问题出在牧民身上，如此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这位领导是”听着崔纯说话，兰马发现不对劲儿了。 崔纯微笑道：“兰马大叔，我都说了不是领导，我是温纯集团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啊”兰马张大了嘴马：“你是公司的人？” “是的，这次来就是帮助你们的！” “那你还是我们的领导”兰马笑道。 张清扬问道：“崔纯，你去过新西兰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没去”崔纯小声道。 “你怎么会没去呢？上次温纯乳业的管理层不是去了不少吗？”张清扬看向江小米。 江小米苦笑道：“名额是给集团了，他们安排谁去我就不知道了。” 崔纯连忙说：“不怪江主任，是公司里的一些老家伙去了，有这种好机会他们当然愿意出去玩玩了！” “呃”江小米吓了一跳，心虚地看向张清扬。 “哎，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啊，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不过问题不在你，这是集团内部的事。”张清扬安慰江小米，又看向崔纯说：“看来你在集团内的地位还是不行啊！” 崔纯郁闷地点点头，说道：“那些老家伙仗着资格老，所以就” “我明白，”张清扬不再说这个，转移话题道：“那你对我提出的想法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挺好的，可是单靠这个还不行，温纯乳业面向全省收原奶，这个” “要一步步来，你不能着急，如果能把这里的事情改好了，其它地区也不是难事，难的是我们要找对思路，提升产品技术和质量。” “张书记，我想亲自到牧民家里和牧场看看” “我会带你一起去看的，”张清扬微微一笑，“看来你开窍了！” 崔纯也笑道：“您还有什么想法？” 张清扬说：“我认为公司加农户的方式要改一改，不能像过去那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把牧场当成是自己的资源，把牧民当成是自己的企业员工呢？如果完成了思路的转变，发展渠道也会拓宽。你也不想想，温纯虽然是乳业集团，但是西北的牧民又不是只养奶牛，还有肉牛和肥养啊，你爸想去发展其它业务，为什么不利用自己擅长的领域？肉类食品也是一类发展模式啊，牛肉、羊肉这不都可以经营吗？” 崔纯眼前一亮，笑道：“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 张清扬说：“你想想看，西北每年的肉牛肥羊也不少，如果统一起进行产品包装，那么”张清扬微微一笑，“牧民的收入不但增涨了，你们企业的品牌实力也会加大，同时也提高了牧民的积极性！当然，前提是要有好的品种和生产模式！这一套生产模式可以从国外原封不动的学习过来，其实一点也不难，只要你们肯动脑子！” 江小米兴奋道：“确实如此，如果温纯在这一块发展下去，那么有着很多便利的条件，也会带动品牌价值，会让外界觉得温纯不单只做牛奶，还可以做其相关的肉类食品业务！集团声势越大，老百姓的认可度也就越大！” 兰马说：“其实我们现在的牛羊肉都是被外地人买了去，他们把价格压得很低，如果温纯公司愿意收购，我们也少去了销售的麻烦！” “怎么样？”张清扬问崔纯。 “很好的想法，就是现在资金” “资金的问题你先不要考虑，我们先想思维改革的事，一定要拿出一份整体改革计划书！” “嗯，我听您的！” 张清扬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对牧民了解的还是少，走吧，只有实际上看过了、聊过了，思想才会充实起来。兰马，你再带着我们四处看看” “好好” 兰马带着大家走出了毡房，路过他家的牛舍时，正有一头牛跳起来骑到了另一头牛的背上。崔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笑道：“那两头牛真有意思！” “它们这是”江小米也愣住了。 张清扬憋着笑，也不敢解释。兰马口快，笑道：“那母牛发情了，公牛正在配种” () 第2866章 无地自容 “啊”崔纯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满脸尴尬，无地自容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江小米也一样，低头不敢再看。正在这时，解决完的公牛从母牛背后跳下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舒爽之余还不望伸出长长的舌头去舔舐母牛那与此同时，母牛也兴奋地“哞”了一声 崔纯一阵反胃，快走着离开了。张清扬表情古怪，真没想到这丫头纯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动物的交配么，整得那么害羞 午后的阳光有些狂躁地照射在大漠之上，前方有一片望不到头的胡杨林，围绕着胡杨林露出了一些零散的房屋，看上去是一个小村庄，这里是一小片绿洲。就在胡杨林的正中***有一栋两层的土房，应该是属于守林人的。这座土房并不起眼，从外表看上去，只是一栋平常的乡间建筑。房前有一条很小的溪水，顺着每颗胡杨林的根部流淌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暗河中。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远离都市和人群，完全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即使知道这里面藏了人，只要人躲进胡杨林，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被发现抓到。 房间内坐着几个人，一楼的大厅内还放着一台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西北新闻，内容是张清扬在温特酒厂开会时的画面。 “他在温岭？”张九天坐了起来，看向身边的西洪激动地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有什么用？”西洪的表情仍然很冷漠，呆呆地盯着电视。 “他离开了哈木，这不是我们的好机会吗？”张九天说道 “蠢货！”对面一位男子低声说道，他是西洪的部下。 “你说什么？”张九天愤怒地看向他。 “我说你是蠢货，难道不是吗？” “你***” “怎么着啊？”男子撇撇嘴：“张九天，你现在不是公子哥了，少他妈在我面前张扬舞爪的，要不是我们兄弟几个你早就喂狼了！” “你”张九天气得说不出话，深知对方说的没错，这几个人虽然是在保护自己，但也是在监视。 “好了！”西洪打了个哈欠，看向自己的部下说：“早就和你们说了九天是自己人，你们要客气一些！” “哼！”部下狠狠地瞪了张九天一眼，无聊地上楼去了。 “西洪老大，”张九天看向西洪，“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西洪摇摇头，说道：“你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难道对方就不这么认为吗？前几天他的老婆可是回哈木了，谁知道他去温岭是不是一个陷井？” “这个那什么时候动手？” 西洪大大咧咧地说道：“着什么急啊，现在风声越来越松了，等他们不重视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张九天抽出一支烟，烦躁地说：“他多活一天，我就多难受一天。现在我爸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西洪揉了揉眼睛，骂道：“他娘的，岁数大喽，吃完饭就想睡觉！你看外面的天真好啊！” 张九天哪还有心情看天气，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侧的门开了，走出了两位只裹着浴巾的女人，正是阿菲和阿法，看样子两人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美艳动人如出水的芙蓉一般。 “你们聊什么呢？”阿菲笑眯眯地问道。 “省着点水用，水池里的积蓄不多了！”西洪说道。 “老师，您放心吧！”阿法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大热天的不洗澡太难受了！” “女人就他妈事多！”西洪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 “九天，”阿菲坐在了张九天的身边，“你要不要洗澡啊？” “我不洗！”张九天没好气地说道，这两个女人已经不能再勾起他的兴趣了。 “可是人家想你了怎么办？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事可干”阿菲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的脸吹热气。 “找他”张九天狰狞地笑道，指了指西洪：“西洪老大，你那方面不会不行吧，瞧你这两位女徒弟，似乎有点不满意啊！” “哈哈要不咱们来个新花样”西洪搂着阿法，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浴巾，倾刻间阿法的**就暴露在空气当中。 西洪挑衅地指了指张九天，疯狂地笑道：“九天，咱们两个比比，看谁能把她们操得更爽，看谁坚持的时间更久” “就在这里吗？”张九天忽然来了兴趣，或许是压抑得太久了，他感觉西洪的提议很刺激。 “你不敢吗？”西洪问话的时候揪住了阿法的头发，并且指了指自己的胯间。阿法乖巧地反嘴贴了上去。 “我为什么不敢，西洪老大，我是怕你丢人啊！不如我们再加把劲儿，搞完一次换个伴接着搞，看她们谁对我们更满意，如何？” “好啊，哈哈”西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洪点点头：“刺激，太他妈刺激了！” 张九天大笑起来，扯掉了身边阿菲的浴巾，也指了指自己的胯下。阿菲***着身体跪在地上，媚笑着解开张九天的皮带，说：“不如再多个花样，我们两姐妹同时给你们吹，看谁先不行” “哈哈还是女人有办法，这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来吧！”张九天把她的头按在了腿间。 “哼哼”西洪那边也是同样的进展，他偷偷扫了一眼张九天，昔日的京城公子堕落成现在的样子，看来他已经渐渐接受了这种生活，等他的脑子完全被洗了之后，应该就会全心全意为组织服务了。 京城，宁中强被韦远方叫进了办公室，两人进行了一番密谈。 “难道真要这样吗？”宁中强神色凝重。 “你觉得不好？”韦远方笑了笑。 “不是不好，就是感觉对他不太公平吧？” “不公平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韦远方挥手打断宁中强的话，“可是我们总不能看到西北的势力继续衰弱下去，那样的话未来将会更加麻烦，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宁中强叹息一声，说道：“您说得也对，但是这个时机会让人误会您” “你是不是担心外人说高层心眼太小？” 宁中强点点头。 韦远方抬起双手捏头皮，无奈道：“我这也是为了全局考虑！” “那他的那些长辈” “我相信他们不会发声的，在现在的敏感时刻，他们应该明白我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打了他一棒子，总归会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我说过这是一个敏感的时刻，你还不明白？” “啊”宁中强恍然大悟，可是随后又说道：“如果这是交换条件，他是不是有些吃亏？单以他现在的成绩来说，完全可以” “政治场上没有完全可以，你忘了自己的例子了？” 提到自己，宁中强脸色一红，脸上涌现出深深的无奈。 烈日下的大漠透着金灿灿的光芒，前方站着两个人，在这茫茫无边的沙漠上显得那么另类，看他们的服侍，仿佛从千年之前穿越而来。一位青衣女子拉扯着身边男子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人，难道您还要向西吗？” “这是我的使命”男子一脸坚毅，目视西方。“记住我教给你的酿酒技术，你可以酿出大漠上最美的酒！” “大人！”女人满脸神圣地举起了手中的酒囊：“请为我们的酒取个名子吧！” 男子没有说话，潇洒地抓起酒囊就往嘴里灌，随后仰天大笑：“好酒！好特别的酒！它出自温岭，我看就叫温特吧！” “温特温特”女人一脸痴迷，嘴角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卡！”身后不远处的导演不耐烦地叫停了拍摄，原来这是正在拍摄广告片的剧组。 “导演，怎么样？”女人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了美丽的脸。 “没有我想要的感觉！”导演摇摇头。 “您想要什么感觉？”女人一脸娇嗔。 “历史千年历史！你懂不懂得表演？懂不懂？” “导演，您不能怪她，那段历史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男演员一脸悲情。 “找找感觉吧！”导演把一瓶酒推在女演员面前：“或许它能让你回到千年前的西域” 女演员缓缓把酒喝下，然后闭上眼睛。随后画面一转，狂风吹来，黄沙漫天，女人一身白衣伴随着古老的琵琶乐跳起了独舞，就听旁白道：“温特酒，让您感悟千年历史” “这就是我要的感觉啊”画面再次切回到了导演那张兴奋的脸。 接着，一瓶古朴的温特酒横空出现，在漫天黄沙的背景下，它同太阳一起缓缓升起。“温特酒，西北名酒！” 视频结束了，张清扬盯着电脑并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之中。身后站满了人，有余问天等温岭市的领导，还有温特酒厂的负责人。 “张张书记，您感觉怎么样？”余问天大气也不敢出。 () 第2867章 广告词 “有点感觉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江小米问道：“你觉得呢？” “嗯，这个剧中剧的创艺很好，广告中的内容正是要给温特酒拍广告有点意思。”江小米点点头。 “是啊，这个文案很好，故事的设计也不错，现在流行这种情节广告，只是最后的广告词差了点，温特酒，西北名酒有点俗啊！” 余问天老脸一红，讪笑道：“那个那是我想的，广告公司帮着想了几个，都不太好，这个”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前一句温特酒，让您感悟千年历史，这个不错，可以留着，但是最后那个还不够力度，需要想想！” “张书记，您是说这个广告片的故事是可以的？”市长南门秋问道。 “嗯，我觉得可以。” “张书记，要不您给我们想个广告词吧！”已经升任酒厂党委书记的李长水笑道。 “我可没这方面的才能啊！”张清扬苦笑道。 “对，张书记，您就帮我们想想吧”余问天也一脸笑意，如果广告词真是张书记想的，那么今后的宣传力度将更大。万一哪天张书记真的上京当了首长，那么将来温特酒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他相信李长水也是这个意思。 张清扬嘴上没说，心里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他到是不反对利用自己抬升温特酒的价值，其实国内的那几个品牌名酒之所以名气大，或多或少都和某些领导人有关。他琢磨了一会儿，喃喃道：“温特酒，让您感悟千年历史这句话很好，这也是我们的主题，我想就应该从这个层面出发，再想一句话。” 大家见张书记没反对，一脸兴奋。 张清扬思索着，突然脑子中一亮，微笑道：“广告片中的张骞西行，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丝绸之路，那么我们不妨大胆设想如果当年不是在温岭得到机会和条件休养，他出使西域或许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如果不是他当年滞留温岭，是否就没有温特酒？” “这个”众人都知道张书记有想法了。 “有了！”张清扬一脸兴奋，看向众人说：“大漠清泉，丝绸之路上的温特酒带您回味汉代记忆！” 众人先重复了一遍，随后拍手叫好。余问天说：“太好了，这不正和广告片的主题对上了吗？广告片上的女主角正是喝了温特酒之后才进入了那种状态！”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清扬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余问天这个马屁还是拍中了。 “对，这样前后主题就连贯起来了，也提升了温特酒的品位！”李长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张清扬笑道：“大家别光说好，在好好研究一下，也要同广告公司那边商量，人家可是专业的。” 江小米说：“张书记，我不是拍您的马屁，您刚才想的这句话是真的好，很合适。” “你们再研究研究吧”张清扬摆摆手，看向余问天说：“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除了让我看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有”余问天看向李长水，自从被领导批评之后，他有意让温特酒的负责人站在前台，必免有干涉的嫌疑。 李长水会意，掏出一份文件说：“还是大城市的公司专业，他们已经把包装设计好了，同广告片是一个系列的。这只是第一个系列，如果可以合作成功，那么将来随着品牌知名度的上升，还可以推出其它的系列广告、包装” “嗯，一听就是专业公司，果然不一样，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不能怕花钱。”张清扬接过文件，是一套精美的图册，翻开一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温特酒的logo，后面是兽形觥的酒瓶，看样子是一只狼的造型。当然，陈掉觥式样，还有其它如觯式样的酒瓶，应该是按照酒品的档次设计的，分为了好几种，每一种的造型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取材都源于汉代青铜酒器。 在酒瓶式样的旁边还有文字介绍，一旁的李长水说：“按照您的指示，我向广告公司那边传达了，他们向汉代的一些青铜器取材，把酒瓶设计成了这样，看起来就像汉代的艺术品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终于开窍了！我虽然对青铜器不了解，但是也知道汉代的酒器很有名，品种也很全，如果从这上面取材，肯定取之不尽，也会提升温特酒的历史底韵，看起来挺漂亮的！你们过去的瓶子只是酒瓶，可是看看这个真的可以当成艺术品来收藏啊！” 余问天大喜，问道：“那这个可以了？” “意思是对了，在一些细节方面你们再谈吧，我就不管了。这个必竟只是初稿，他们也需要修改。另外刚才的广告片也是，还需要再精致一些。对了，那个广告片中的女主角虽然也很漂亮，但是她的气质不适合那个年代，你们最好能找一位品牌代言人拍摄广告片，要选择气质比较传统，适合拍古装片，有一种古典美感觉的明星。” “古典美女？”众人都思索起来，脑海中想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着他们所认识的那些女明星。 李长水说：“您说得没错，这个只是样片，他们随便找人拍的，所以就有些粗糙，连背景都是假的，只是后来用电脑处理了一下。” “我看出来了。”张清扬点点头，“你们抓紧吧，进度不错！” “古典气质的美女现在的明星中还真比较少”江小米思索道。 “古典气质”张清扬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随后苦笑，那个人已经息影了。 “张书记，这是集团成立的方案策划，您看一下，现在我们基本上同各位投资人谈好了。”李长水又把计划书送到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接到手里翻了翻，说道：“比以前的强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要寻找一位高管，你身为原酒厂的党委书记，自然要出任集团的董事长，但是在经营方面还需要寻找一位人才，我看你们可以从其它地方挖人才嘛！” “呵呵，长水啊，张书记就是告诉你出去挖墙角呢！”余问天笑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钱招不来人才啊！看来这件事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那我也放心了。”张清扬感叹道。 余问天说：“要不是有您亲自赶过来，这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在这边的任务就快完成了，看来也是时候离开温岭了。天都黑了，你们先走吧，我还有其它事。”说到这里，张清扬自嘲地笑道：“我这一路也和张骞差不多了，真是一路向西啊！” 大家看向领导都充满了敬佩之意，张书记用实际行动感染了他们。余问天了解领导的脾性，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走了，张清扬让江小米替自己送送他们。人都离开后，张清扬又打开了广告片，越看越感觉片中的女主角不合适。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禁陷入了回忆。 张清扬想到了李静秋，可是又不好开口请她帮忙。先不说她已经息影，现在专心开公司培养年轻人，单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张清扬感觉亏欠她的太多了。这些年李静秋帮助他很多次，而他不但没能回报，反而还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虽然在李静秋的心里，这是对曾经主动放弃他的一种补偿，但是对于张清扬而言，他从来没有怪过她。 张清扬又想到了一个女孩子，那便是林回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回音的气质更佳，更像是一位古代美女。可惜她不是一位名人，没有李静秋那样的影响力，况且也不可能请她出来拍广告。张清扬了解林回音的性格，不想让这些杂事打扰她。 张清扬叹息一声，如果真能让李静秋代言温特酒，那影响力就别说了，很快就可以借助她的名气抬升温特酒品牌价值，但是他真的不想再求她了。好久没和她联系，还是让她去过安稳的日子吧。 门声一响，江小米回来了。 “他们走了？”张清扬问道。 “嗯。”江小米点点头，看了眼电脑上的广告片，微笑道：“还在想这个事呢？您这个省委书记当得可真累，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没办法啊，要不是有我在这里，单靠他们自己的力量一个月也完不成这件事！” “是啊，你让他们紧张起来，工作效率就高了！”江小米一脸笑意。 张清扬指着广告视频说：“你说谁合适？” 江小米暧昧地说：“其实您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你知道？”张清扬有些惊讶。 “您刚才是不是想到了那位老同学？”提到张书记的那位老同学，江小米的脸色有些古怪。 “呵呵”张清扬一脸苦笑，“是啊，你和她合作过！你觉得她合适不？” “非常合适，李静秋的气质很古典，也很唯美，再说她的影响力也大。可是她不是息影了吗？” “是的，所以我不能再麻烦她了。” “您只要请她，她一定出山！” () 第2868章 人情不好还 张清扬摆摆手：“人情这东西不好还啊！” “她可从来没想过让您还她的人情”江小米痴痴地笑道。 “小米啊，你的脑子又不干净喽！”张清扬用手指点了点她。 “嘿嘿”江小米有点羞涩。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愿意麻烦她！”张清扬并没有否认李静秋对自己的情感。 “张书记，我有一个想法。” “说。” “不如直接让温特酒方面联系李静秋，纯商业性的代言，不提你们之间的友情，看看她愿意出山不。” 张清扬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对！” “这么说的话可以试试”张清扬心念一动，“那你和酒厂那边打声招呼吧。” “行，这事交给我了。”江小米一口应承下来。 “千万别提我”张清扬的脸有些红。 “知道啦！”江小米拉长了音调，看了眼时间说：“还不算太晚，要么我陪您出去走走？” “好啊，那就出去转转吧。”酒厂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张清扬心情很好。这两天他们在娜美娅大草原和牧民谈了很多，同时他也和崔纯研究了企业未来改革的方向，温纯乳业的改革计划也快出炉了，这两件大事都快完成了，张清扬稍感轻松。 张清扬拿着外套刚要出门，不料门外有人说话：“张书记，您还没睡吧？” “进来吧。”张清扬看向江小米摆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江小米有些失望，强忍着不高兴。崔纯推开门进来，看到江小米也在场，不好意思地说：“江主任，您打扰你们吧？” “没有，你坐吧。”江小米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和领导谈工作。” 崔纯感觉江小米话里有话，对她笑了笑，看向张清扬说：“我有一些想法想和您谈谈，您现在有时间吗？” “这个”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看向江小米。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江小米看也没看崔纯，起身离开了。 江小米走出毡房，不高兴地撅了下嘴，要说不吃醋是假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只是张清扬的下属，即使两人真的有了那一层关系也不能代表什么。其实她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当初向张清扬表白时就说的明白，她没想困守谁哪个男人。可有时候看到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围在张清扬身边，她在情感上会稍感不舒服，或许是自己还没有成功的关系吧，她这样自我安慰着。 毡房里的张清扬抓了抓头皮，一脸的苦涩，女人这醋意来的时候还真是凶猛。崔纯看了眼江小米的背影，又看到张清扬放在一边的外套，表情古怪地对张清扬说：“对不起，这两天我总是打扰您和江主任” “我们也只是谈工作。”张清扬口是心非地说道，“你要和我谈什么？” 崔纯说：“这两天我们一直在研究企业与牧民之间的生存问题和企业未来的发展规划，但是如果没有资金，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我想知道” “呵呵，是你爸让问的吧？” “您”崔纯满脸惊讶：“您真是厉害，这确实是我爸最担心的问题！” 张清扬说：“如果没有发展规划，空有资金也是没用的！不过你说得不错，这两天我们把问题研究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谈一谈资金了！你和我说一句实话，你们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崔纯的脸色不太好看，说：“除掉平时的开支，我们只有几千万” “真没想到每年上百亿销售额的大企业却只有这么少的钱，这太挺危险了！” “闲钱都去投资其它业务了，以我们现在的资金能力，根本没办法再成立食品公司。虽然我爸也认为牛羊肉是一个发展方向，但是” “其它项目必须转手！”张清扬说道。 听到老师给出的这个方案，崔纯有些哭笑不得，郁闷道：“如是能转手早就转了，一时之间退不出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你爸想在不赔钱的情况下把那些业务转手，你觉得可能吗？” “可是” “崔纯，有失就有得，买个教训未偿不可。你爸同林建业不是朋友吗？要论其它产业，林建业是个人才，听听他的建议吧。” “您是说让林叔叔接手我爸手里的项目？” “为什么不可以呢？” “那短时间内也很难凑到那么多资金，您就没别的办法了？” “有。” “什么办法？” “你可以入股”张清扬的笑容很神秘。 “我入股？”崔纯有些懵了，没听懂张清扬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在公司里有股份吗？” “我爸说等他退休后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转给我，现在还没有，那样我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 “为什么要继承呢？你完全可以注资或者收购温纯的部分股份！我建议你如果想在温纯立足，就不要以崔银山女儿的身份继承，而是要以最大股东的身份来进行管理！” “我懂了！”崔纯反应过来，满脸的兴奋之情，看来老师是想让她在搞温纯改革的同时加强股权的管理，让她以单一的股东身份进入管理层，而不是以崔银山女儿的身份。可是兴奋过后，崔纯的脸色又难看了：“可是我没那么多钱” “你可以申请贷款，这方面我可以帮忙。你爸现在有拥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吧？” “嗯，他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温纯一共有十几位股东呢！”崔纯无奈地说道。 “你想想看，如果你利用现金入股，在为集团注入资金的同时不也顺理成章地拥有发言权了吗？你必须让其它股东明白，你进入集团不是因为你的父亲，而是因为你手里握有温纯的股权！” “那我应该得到多少股份？” “不能少于百分之十，将来再加上你爸的股份，你就是第一大股东了！” 崔纯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如果我单纯的以现金方式入股，那么不就稀释公司的股票了吗？” “你要采用两种方式，现金只是方式之一，另外一种也是最重要的方式，从其它人手里收购股份！现在温纯股价不稳，一些人应该乐于减持套现，你说是吧？” “您是让我”崔纯张大了嘴巴，如果真按张清扬说的那么办，那不是等于坑了老股东吗？ “别说出来”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好好想想，就眼下来说，这是救温纯的最好办法！” “我明白了，”崔纯盯着张清扬的眼睛：“怪不得您一直都不愿意谈资金的事，原来” “你觉得如何？”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资本收购的好计划，在解决集团难题的同时也加强了我个人在集团内的地位，可谓一箭双雕！老师，谢谢您！” “你现在应该知道资金不是问题了吧？别说我不帮忙，单靠你的背景，就完全可以从银行贷款了！” “我需要和我爸商量一下，他对那帮老兄弟一直都不错，恐怕他不答应” “你这么做也不是害他们，我研究过他们的资料，他们真的不适合再出任集团的高管了，你们发展思路要变，高层管理者也要重新洗牌。” “您说的道理都对，但要说重新洗牌难度太大了！” “如果你爸也退出呢？”张清扬笑的意味深长。 “对啊！”崔纯一拍脑门：“如果连我爸都退了，那么其它人也没理由不退！”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说实话，以你爸现在的能力，早就应该退了，当然不是全退，可以留住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也算给他一个名誉吧。” “呵呵”崔纯笑了笑，“好吧，现在开始我的夺权计划！” “祝你成功！” “看来我做出了一个聪明的选择，拜您为师是正确的决定！” “其它的计划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嗯，这两天您已经提醒我很多了，脑子里已经有想法了！” “那我也应该走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再有资金困难就和我打招呼。” “谢谢您！”崔纯站了起来，“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就给老头子打电话。” 张清扬点点头，目送着崔纯离开，他知道温岭之行就快要画上圆满的句号了。张清扬并不知道，就在他雄心勃勃的同时，高层正针对他酝酿着一个大计划。 崔纯走后，房间里还飘浮着她淡淡的体香，张清扬平静了一会儿，不禁想到了江小米，感觉有点对不住她，不再多想，拎起外套就出门了。 张清扬来到江小米的毡房外面，轻轻扣响房门：“小米，还没睡吧？” “啊！”房里惊呼一声。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江小米的语气有些喘：“您您等一下啊，我我在擦擦身体” “啊”张清扬的某个地方听到她说“擦身体”后不争气地有了反应，心口猛地跳动起来，说：“那我就回去了，也没什么事。” “别走我马上就好，您稍等！”房里传来了一阵很乱的声响。 张清扬好笑地站在外面，果然没有走。几分钟后，或许是江小米穿好衣服了，边过来边说道：“我来了” () 第2869章 诱人犯罪 “您您怎么来了”江小米拉开门一脸娇羞，身上散发着花露水的清香，还有些潮湿的气息。或许是太匆忙，衣服有些凌乱，看上去更加诱人犯罪了。 “我没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张清扬盯着她妩媚的模样，有点口干舌燥。 “快进来吧，别让人看见”江小米红着脸把他拉到房里，那紧张的模样看得张清扬心口又猛地跳动起来，仿佛是***的少妇 房间里花露水的香味更浓，床边放着一盆水，衣架上面挂着刚刚换下来的衣物，其中一条若隐若现的紫色******露出了一角。地上有些水渍，仿佛被洗劫了一般。这里条件有限，并没有淋浴室，牧民们夏季就在河里洗澡，江小米无奈，只能用水盆接水在屋里把身体简单地擦一遍。毛巾就放在柜子上面，张清扬心想那条毛巾真幸福，刚才同她进行了最亲密地接触。 “我我刚才”江小米指着水盆满面羞涩。 张清扬也有点尴尬，挠着头发说：“小米，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呵呵” “没什么，”江小米脸上的红润还没有褪去，羞答答地说：“再不洗澡身上就臭了，也只能这么擦擦了，你来时我刚好擦完。”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她，看见她身上穿着外套，暗想里面不会是真空的吧？张清扬还真猜对了，他在外面敲门时，江小米还没穿上衣服，为了不让他久等，也就顾不上别的了，直接把外衣外裤套上了，下面是一条牛仔裤，上面是一件冲风衣。 “张书记，您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刚才不是想陪你出去走走嘛，这不就过来看看。” 江小米笑了笑，“她走了？” “谈完就走了。” 张清扬用力嗅了花露水的清香，笑道：“你真聪明，知道洗澡的时候用花露水，这样就不怕坟子了，这边的毒蚊子好厉害！” “是啊，我身上咬了好多包呢，要不您也洗洗？”江小米话一出口才觉察到什么，吐了吐粉舌，娇羞道：“我是说您带回去洗” “哈哈我也没想留下来洗啊！”张清扬被她逗笑了。 “您还笑”江小米更加拘谨了，瞪了他一眼：“快坐下吧，别站着了。”她弯腰把水盆端到一旁。 张清扬低头去看，一时间呆住了，顺着她宽大的领口可以看见两团丰满的粉肉，由于他是弯着腰，那两团粉肉很自然地垂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刚才穿外套的时候太着急，冲风衣的拉链也没有完全拉好，正好被张清扬看光了。 “坐吧”江小米直起腰来，指了指床边，还不知道已经走光了。 张清扬微笑着坐下，说道：“外面有风了，你又刚擦完身上，还是别出去了。” “嗯，就坐在这聊聊吧。”江小米微微一笑，张清扬此话正合她的心意。由于没有穿贴身***裤，让她感觉全身都不自在。 “这边真好，一到晚上就安静了，也没什么人。”张清扬随口说道。 “是啊，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看见”江小米附和道。 “呵呵”张清扬笑得有些尴尬。 他这是什么意思？江小米回味着他的话，难道他想江小米抬头盯着张清扬，胸口砰砰地跳动起，呢喃道：“张书记” 张清扬发现她的眼神变了，那柔弱风情的目光分明是在诱惑着自己，还有那羞涩的脸庞，这一切融入了这暧昧的气氛。张清扬受不了她那温柔美丽，脑海中晃荡着刚才所看到的那两团丰满的粉肉，一时间不再控制情感，伸手把她搂入怀中。 “啊”江小米娇吟一声，幸福地把脸贴在他胸口，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小米，你真漂亮”张清扬的手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她温热的小脸。 江小米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感受着难得地温情。 张清扬歪着头看着她，微笑道：“你走光了” “啊”江小米惊讶地抬起头，随后又低头看了眼领口，羞涩地扭了扭身体，翻着白眼说：“您您又不是没看过” “我什么时候看过了？”张清扬装傻。 “上次在我家喝多了，你把我” “你喝多了怎么什么都知道？”张清扬一脸坏笑。 江小米大窘，粉拳打在张清扬身上，娇嗔道：“你真坏！” “那天你没醉？” “醉了！”江小米坚持道：“还有上次在在温岭，您都把我” “是啊，小米，是我对不住你！”张清扬把她抱得更紧了，“上次要不是赵金晶打来电话，我们已经” “快别说了”江小米羞得不敢睁眼，“其实上次你我都有些冲动” “那么这一次呢？” “我不知道”江小米拼命摇头，“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无法冷静”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小米姐，还没睡吧，你在干什么？”正当张清扬快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时，外面飘进了很小的声音。 “啊”张清扬吓得一哆嗦，跳到一边看着江小米。 “好像有人来了”江小米小声说道，满脸惊恐，这要是被人堵在屋里，那可就 “小米姐，我找你有事，快开门呀！”外面有点不耐烦了。 “是舒吉塔！”江小米有点怨言地说道，这丫头已经是第二次搅合他们的好事了！ 江小米对张清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懒洋洋地回应道：“我快睡了，有事明天说吧。” “你不是还没睡嘛，我想进来和你聊聊。” “我累了”江小米紧张地说道：“明天吧。” “哦呀！”舒吉塔痛叫一声。 “你怎么了？” “有蚊子啊！” “那你快回去吧！”江小米感觉有些对不住她。 “哦，那我可走了啊，你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你在叫哦” “没没有的事，也被蚊子咬了。”江小米粉面羞红，恶狠狠地看着张清扬，仿佛他就是蚊子。 “真的没事啊？” “没没事” “那我听你叫得那么大声，隔着老远都听到了” 江小米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着牙说：“你先回去吧。” “那你睡吧，不打扰了。” 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江小米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张清扬，气呼呼道：“全怪你！” “那个”张清扬也有些尴尬，讪笑道：“真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这房子不隔音。” 看着张清扬那傻样，江小米“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谁让你那么讨厌了！” “难道你不喜欢？” “算了算了，”江小米无奈地挥挥手：“这里不安全，你先回去吧，要不然我” “你下面是不是又湿了？” “你还问！”江小米羞得扭过头去。 张清扬上前抱着她吻了一下，说道：“等下次我们找个好地方” 江小米没应声，心里的无奈是无法表达的。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冲风衣把她***的上身包裹住，笑道：“你再不穿上我可就真受不了了。” “烦人！”江小米笑得那么无奈。 “我走了。”张清扬说的是实话，再不离开他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这个死丫头肯定是故意的！”江小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这一次就是人为的了。 张清扬向自己的毡房走去，他也能感觉到舒吉塔并不是偶然碰上，不过她的出现也是好事，起码在提醒他们房子不隔音，这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那两人的清白可就毁了。 “哎”张清扬叹息一声，暗叹自己不小心，一时情动什么都顾不上了。 “叹啥气啊！”身后传来一声嘲笑。 张清扬吓了一跳，扭头一瞧看到了那张漂亮的脸蛋，正是舒吉塔。 “你你怎么在这里？”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 “我我散步，您呢？” “我我也散步”张清扬虚心地说道。 “哦，我刚才去找小米姐了，她好像睡了。” “是吗？”张清扬装傻，“这么晚了谁不睡？” “哦，可是我看到某人好像从她的房里刚出来啊” “丫头！”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看到大叔生气了，舒吉塔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红脸道：“我我就是想提醒一些人嘛，声音那么大，要是被人听到了” “好了，你回去睡觉吧。”张清扬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对这有心计的丫头发火。 “不好意思喽，我真不是有意的” 张清扬挥挥手，落荒而逃。舒吉塔一阵窃笑，随后仰望天空，喃喃道：“虽然是在提醒你们，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 翌日，吃早饭的时候，张清扬没敢看江小米，免得两人尴尬。他的目光扫向崔纯，发现她的眼睛通红，看起来很憔悴。 “你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什么”崔纯摇头：“听说您要走了，我昨天晚上就把咱们这几天研究的方案整理了一下，另外就是您昨天和我说的事” () 第2870章 友情价 “吃完饭说吧。”张清扬摆摆手。 崔纯会意，不再多说什么了。 张清扬看向陪在身边的兰马，问道：“我们这几天研究的几种方案，你不反对是吧？” 兰马说：“张书记，只要为了牧民好，我们没有理由反对，当然，我说句实话，在具体实施过程当中”他的目光看向了崔纯，明显不信任她。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说：“崔纯，你懂吗？” “我懂！”崔纯郑重地点头：“兰马大叔，您放心吧，只有牧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我们的企业才会得到更好的发展！张书记说的没错，你们也是企业的一份子！” 兰马微笑道：“我相信张书记。” “兰马大叔，温纯集团一定会按照张书记的要求做！” 兰马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张书记，您您要走了？” “是啊，我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张清扬感慨道：“虽然我很乐意留下欣赏草原风光，但是工作太多啦！” 兰马感动地说：“这些天您受苦了！等你下次过来希望我们的条件会得到改善！” 崔纯说：“兰马大叔，等过几天我就去国外看看，学习一下家庭牧场的经营方式，然后就组织牧民改革！” “好好太好了”兰马一脸兴奋。 张清扬指了指江小米，对崔纯说：“以后有什么小事可以和小米同志联系，我不可能事事都管。” “那就要麻烦江主任了”崔纯笑道。 江小米摆手道：“这也是我的份内工作，只要是张书记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完成！” 张清扬吃得差不多了，看向江小米说：“一会儿我和崔纯有事商量，你问问酒厂那边的情况。” “明白了。”江小米知道领导这是不想自己在场，心里有些郁闷。 舒吉塔偷偷拉了下她的手，小声道：“晚上还可以在一起的” 江小米瞪了她一眼，一想到昨晚的事，心里还有些怨气。张清扬看到她们在窃窃私语，能猜出她们在说什么，望向崔纯说：“我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聊。” “好的。”崔纯跟在他的身后。 江小米看着两人的背影出神，一脸的无奈。 “那女的身材还是可以的，不过嘛比你差了点” “别乱说了！”江小米拉着她起来：“叫上回音，我这有些文件需要帮忙整理。” “哎，当个省委书记真累，身边总是围着不少女人！”舒吉塔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给我好好工作，整天乱想什么！”江小米没好气地拧了她一把。 张清扬顺着牛栏走出去，崔纯跟在身边不敢开头，每当从这里走过，她不禁就想到那天的尴尬事。张清扬看着好笑，说道：“牛都放出去了” 崔纯一阵脸红，撒娇道：“您又笑话我了！” “呵呵说正事吧，你爸怎么说？” “我爸同意了，同意我入股！”崔纯仰望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草原的气息：他可以私人拿出一部分资金给我，然后我再贷款一部分，但是这样还不足以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 “剩下多少我帮你解决。”张清扬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件。 “五个亿吧。” “才五个亿啊？”张清扬笑了：“不多。” “最近公司的有股价不高”崔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爸私人钱包里有点，我自己这些年在国外也赚下了一部分。” “我会让人联系你的，不用着急。” “那那以什么样的方式借给我呢？”崔纯看张清扬说得轻松，不免有些担忧。 “怎么还怕我坑你？”张清扬笑了。 “不不是的，”崔纯连连摇头，“我是感觉有点糊涂” “这样吧，我和那边说一下，就以银行的利息借给你，双方签属正式的合同，这样你就不怕了吧？” “不是这样”崔纯更加不好意思了，“张书记老师，这样的话对方不是太赔了吗？私人借贷利息按银行给的话太少了！要是在外面借的话最少也要两分利！” “谁让你是我的学生了，就给你一个友情价吧！这笔钱将从国外转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是您的？” “呵呵”张清扬笑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的朋友，你认为是我的也不算错。”张清扬笑道。 “太谢谢您了！” 张清扬说：“入股只是第一步，你要让你爸赶紧把其它业务脱手套现，懂吗？等你入股之后，你爸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管理层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上位，上位之后就需要大把的钱，按照我们的计划，先期就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要给牧民投入几个亿啊！你们的生产设备也要换代，还要向国外引进新的奶牛品种” “这些我都和爸爸谈了，他同意了您的计划，他今天就会和林叔叔谈，想办法让他帮忙把其它业务转手。” “等完成这些计划，你爸也应该歇歇了，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吧！” “我本来还没有底，”崔纯停下脚步，目光真诚地看向张清扬：“可是通过这两天您的教导，让我更加有信心了。我相信按照我们研究的计划发展，温纯一定会走出困境！”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你的底子不差，只是缺少一些斗志和实践经验。不过你在国外企业工作时，就没经历过斗争吗？” “老师，我想您不会不知道，我们国内的斗争是最激烈的！” “嗯，也对。” “老师，我能问您一件事吗？”崔纯脸色红润，颇为不好意思。 “什么事？”张清扬一脸好奇。 “外面对您有一些传言，说您说您有很多的那啥” “钱？” “不是，就是那啥” “什么啊？”张清扬被搞糊涂了。 “情人” “哈哈”张清扬仰天长笑，伸手抚摸着齐腰的牧草，叹息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您是一个好人，一个出色的男人，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崔纯低下头，心如鹿撞。 “其实怎么说呢，”张清扬沉吟了半天：“在我身上确实遇到了一些复杂的感情，但是也不像外界把我传的那样，好像采花贼似的！” “呵呵”崔纯娇笑起来，“是啊，您是一个迷人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这些都是正常的。” “呃”张清扬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崔纯。 崔纯说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尴尬地看向张清扬，摆手道：“我我不是” “崔纯，你要想尽快在集团内站稳脚跟就要展现出两种东西，一是能力，二是霸气，知道吗？”张清扬转移了话题，免得她不好意思。 “嗯，这两天您教给我了。” “必须让他们明白，你比你爸更强大！” “您放心吧，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整套的计划。”崔纯一脸的信心。 “我明天就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张清扬看着脚下的草原，“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已经让这里大变样了！” “我会努力的啊！”崔纯突然大叫一声，身子向前倒去。 张清扬的反应够快，来不及多想就伸手去拉，可是崔纯向前的惯性太大，连带着把他也拉到了。两人只顾着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是一个陡坡，崔纯一脚踩空，人就向前摔了出去。 “啊！” 张清扬同她抱在一起倒在了草地上，幸好这里是草地，到没怎么摔伤。张清扬只感觉手中一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手缩回来，可是崔纯已经有所察觉，张清扬那手掌的力气太大，捏得她的***都有些疼了。 “嗯”崔纯脸色红红地盯着张清扬，感觉胸口火辣辣的。 “没你没事吧？” “没事”崔纯摇摇头，“脚有些崴了。” “我给你揉揉吧”张清扬二话不说就脱了她的鞋，把她光滑的小脚捏在手里。她也没有穿袜子，一双玉足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非常漂亮。 崔纯羞得不敢说话，脑海里努力去想别的事，可是看着他那焦急的神态，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何总会碰到一些复杂的感情了 沙园市迎宾馆宽敞明亮的休息室内，张清扬坐在松软舒服的沙发上望着周围的鲜花和绿色植物，深深地嗅了一口淡淡的清香，相比于大草原上的膻味，这里简直是天堂。就在来时的路上，江小米还取笑他呢，说他现在好像个牧民，离着老远就能闻到身上的膻味了！张清扬也很无奈，虽然兰马家已经算是很干净了，但是那种牛羊的膻味却挥之不去，这种味道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离开温岭，离开娜美娅，张清扬算是告别了这些天牧民的生活。 沙园不愧为西北的明星城市，虽然同真正的大城市不能比，但是整体条件可比牧民强多了。张清扬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四位姑娘分站两旁，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身材笔挺而丰满，饱满的双峰被制服束得又高又耸，腰也显得更细了。下身是及膝的短裙，腿上是诱惑人的黑丝，看上去明艳动人。再想想在草原上看到的那些穿着臃肿服装的中年妇女，张清扬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兴奋。无论何时何地，美丽的女人总是那么养眼。 () 第2871章 干劲更足 没有人愿意吃苦，但是工作摆在眼前，张清扬不得不去面对。他不是那种喜欢作秀的领导，如果可以，谁不想坐在舒服的办公室里晒太阳？其实随着张清扬坐的位子越来越高，他对官场和干部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了。或许真的有一些领导喜欢作秀，可是有些“秀”真的是工作内容之一，不去做是不行的。单纯从工作角度来说，无论领导下基层的目的是否纯粹，对地方的影响那是显而易见的。 “哎，还是这里舒服啊！”张清扬的目光从那四位少女身上收了回来，看向江小米笑了笑。 江小米宛尔道：“是啊，过惯了野人的生活，突然回到大城市还真有些别扭呢！” “哈哈”张清扬大笑。 “小米主任真幽默，这些天领导们都累坏了吧？”一侧的拜黑拉关心道。 “还好吧，”张清扬长叹一声：“条件虽然差了点，但是总算有收获啊！” “是啊，张书记亲自下基层，对干部们的鼓舞很大，现在双牛镇的矿业集团发展得非常不错，整个双牛镇的卫生条件也提高了，您还会去看看吗？”拜黑拉的眼中充满了渴望的目光，上次领导可是批评双牛镇的卫生条件太差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知道她是变着法表功，摆摆手说：“那里就不用去看了，你们办事我放心，其实我进入市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环境的改观，希望你们能长久保持下去吧！我这次过来主要调研的是通关口岸和出口贸易方面的事情。” 拜黑拉脸上一喜，说道：“那今天晚上您好好休息，明天我陪您去看看。” “嗯。”张清扬点点头，看了眼拜黑拉，发现同过去相比，她身上的妖艳气息略有收敛，看来自己上次教导的话她应该听进去了。 古清正说：“张书记，您这次过来可要为我们的经济工作把把关，现在省委支持本地企业发展，虽然我们大家都在努力，但是思想高度上还有所欠缺，离不开您的指引啊！” 张清扬并不谦虚，说道：“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此事，怕你们有些事搞不明白，所以四处走一走，给你们打打气。温岭的干部之前也不太明白，我在那里住了几天，现在场面算是支撑起来了！” “那太感谢您了，我就是希望您来指导一下！”古清正一脸的兴奋。 张清扬说：“单纯从工业上来说，温岭不如沙园，从资源角度出发，沙园的各种资源在全省也是拔尖的，现在省委又推出了政策，你们大家遇到了好时机，可千万不能错过啊！” 拜黑拉笑道：“张书记一到，我们大家的干劲更足了！” “不管我在不在，你们的干劲都要足！”张清扬微微一笑，“整体来说，你们这次给我的感觉还不错，希望继续保持下去吧！” 拜黑拉心中得意，脸上也笑开了花，说道：“这一切多亏了您的指示精神，上次双牛镇事件之后，大家对工作的认识更深了！” 张清扬不想听她拍马屁，看向古清正说：“扶持本地企业这一块做得怎么样？” 古清正说：“我和一些私人大企业谈了谈，他们的兴趣还是很高的，只不过您也知道，沙园这地方最大的经济来源是资源矿产的开发，而这些资源矿产主要被央企持有，所以” “是啊，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张清扬知道古清正的难处了，沙园的国企有两种，一种是地方性企业，还有一些是央企，都是一些国家矿业、资源集团派驻过来的分公司，虽然也受到地方上的一些制约，但其并不太把地方政府当回事，人家只听上级的。而真正归沙园市管理的资源性企业少之又少，别看沙园有名头的大企业不少，但都属央企垂直管理。抛开这些，剩下的企业现状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张书记，您给我们出出招，您觉得在现有的政策下，我们应该如何做？”拜黑拉试探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矿业、天然气等大部分都属于央企，只有小部分受地方管理，这个我们可以先放一放，对于这一块我还有些别的想法，以后再说。我认为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沙园的本土建筑业和制造业，争取让我们的企业提高品牌和实力，同时保证产品质量，对于重点项目要加大扶持！” 沙园市的干部相互看了一眼，渐渐有点明白张书记的意思了。其实张清扬之前就说过要加大沙园的出口力度，这次又提出加强本土的制造业水平，用意不言自明。 古清正又问道：“张书记，现在企业主们最担心的就是销量问题，大家不是不想扩大经营，但是一但产能增加，又害怕卖不出去。” “放心吧，省委会有统一的策略，到时候我们再开个会。”张清扬打个哈欠。 江小米见状，马上说道：“张书记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 “对对”拜黑拉连忙附和道：“张书记，要不先回房休息吧？” 古清正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瞧我，都忘了张书记这是长途远行了！” “好吧，今天先休息，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张清扬站了起来，他确实有点累了。从西北的北部赶到南部，从大草原来到大沙漠，这对身体可是个极端考验。 众人送张清扬回到房间内，张清扬看了眼舒适的套房，笑道：“今天晚上能做个好梦喽！” 众人都笑，知道张书记在牧区肯定受了不少苦。大家没有久留，把领导安顿好之后就要离开。张清扬叫住拜黑拉，说道：“黑拉书记，你留一下，我有事和你谈。” “好的。”拜黑拉微微一笑。 江小米怔了一下，看了眼张清扬，和大家一块离开了。 “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拜黑拉问道。 “指示谈不上，就是和你聊聊，我们上次说的事怎么样了？” “呵呵”拜黑拉就知道领导找自己什么事，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不好意思地说：“您也知道我的半斤八两，写这种东西是不行的，现在又没谱呢，不好声张，所以就这只是一些初步的想法。” 张清扬笑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嘿嘿”拜黑拉脸色一红，熟女的风情又露了出来。 张清扬收回目光，暗想这女人的***还真是天性，虽然徐娘半老，但还真有一些诱人的味道。他低头看着文件，刚看了几行就有点看不下去了，想法是对的，但是用词什么的就不太专业了，拜黑拉不是靠文章发家的，在这方面还真不行。张清扬又大致翻了翻，随后摇了摇头。 拜黑拉的脸更红了，吱唔道：“我” “真是难为你了！”张清扬放下文件，说道：“领导不是全才，更不都是写文章出身的，你也别太在意。” “谢谢您还安慰我”拜黑拉笑了笑，“是不是写得太太差了？” “想法是不错的，”张清扬说：“就是写得不太专业，有些稚嫩，我看这样吧，这事还是交给我，我有空仔细琢磨一下。” “那就麻烦您了，都怪我没用。”拜黑拉满脸的歉意。 “也别这么说，”看到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张清扬有些过意不去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强项，你的特点是统筹全局的能力，让你坐在办公室里写文件那不是屈才吗？” “可是您您的文采就那么好，各方面都很出色！” “你可不能和我比啊！如果一个省委书记的能力和市委书记差不多，那你说我这个省委书记还合格吗？” “呵呵”拜黑拉笑了笑，暗想幸好张书记不在意小节，要不然自己那话肯定会惹领导生气的。她说完就后悔了，敢和省委书记比较，她确实不配。 “你把工作做好就行了，我看现在沙园的班子看起来很不错，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专心搞经济吧！” “嗯，我会努力的！”拜黑拉甩了下长发，指了指文件问道：“这事能成吗？” “不管成不成，我们都要有信心，这件事可以分步走，不要着急。” “我明白了。” 张清扬看了眼手表，端起茶杯喝水。拜黑拉知道自己该走了，起身道：“那您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呢。” “不送了。”张清扬挥挥手。 拜黑拉前脚刚离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张清扬笑了笑，猜也能猜到是谁，他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江小米。 江小米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她走了？” “她不走你会来吗？”张清扬拆穿了她的谎言。 江小米翻了翻白眼，撒娇般地推了他一把。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走进来，笑道：“你是来查房的？” “才不是呢！”江小米嘿嘿一笑，“怕您无聊，过来瞧瞧。” “还是你懂我！”张清扬的身体深陷在沙发中，说道：“你这次到沙园有什么感觉？” 江小米想了想，说道：“气氛上比过去好多了，可是对于经济发展，这里的干部和温岭差不多，似乎都不太懂。即使省委政策已经出台了，但是没有人引导，还有些茫然。” () 第2872章 感情是无法掩饰的 “是啊，你说到了正题！我昨天还和华省长通过电话，他去的那些地方也是类似情况，需要耐心解释，干部们才能明白！另外，我们请来教师讲课也起到了不错的作用，看来还需要坚持下去啊！” “哎，我看您太累了！”江小米心疼地说道。 张清扬扭了扭脖子和肩膀，无奈地说道：“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不干事啊！” “您身上不舒服？要不我给您捏捏？”江小米站了起来。 “好吧。”两人并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张清扬也就不再矫情，走过去趴在了床上。 江小米也爬上床，跪在一旁揉捏着他的脖子和肩膀。张清扬感觉她不敢用力，笑道：“用力点吧，你这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哼，要求还真不少呢！”江小米俏皮地说道，说完手上还真加了分力气。 “嗯”张清扬舒服地哼出了声音，扭头看着她的认真样，笑道：“人妻、少妇还真是宝啊！” “您胡说什么啊！”江小米粉面羞红，“我我现在可是单身！” 张清扬抬手在她的俏皮上捏了一把，笑眯眯地说：“今天晚上留下陪我吧” 江小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后摇头道：“这里不安全。” “没事” “不行”江小米被前两次事情搞怕了，坚决道：“真的不行。”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江小米替他拿过来，张清扬看了下号码，兴奋地接听了。 “梦婷，是我！” “人家是子婷”电话里娇声一片，温柔地大笑起来。 张清扬一阵郁闷，梅子婷又在恶作剧了，总是拿刘梦婷的手机骗他玩。“子婷，你又不听话了！” “哼，不想和我说话啊？”梅子婷要是撒起娇来，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住。 江小米离张清扬比较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你是想说资金那件事吧？”张清扬笑道。 “人家就不能和你谈谈感情吗？” 张清扬瞄了眼江小米，正色道：“当然可以，你想我了是吧？” “鬼才想你呢！”梅子婷闹了一会儿，然后进入正题：“我的人已经出发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到温岭，按照你的意思，借给她五个亿，就按银行的利息！” “是不是觉得吃亏了？” “你说呢？” “子婷，这是朋友，所以就” “行了，你老实说，那个女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都说了是我的学生，那个”张清扬连忙解释着。 江小米怔怔地在一旁听着，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这才是属于他的感情。或许自己永远也取代不了那些女人的地位。江小米认识梅子婷，知道那是一个高贵的如同皇室公主一样的女人，相比之下，自己也只能算是普通妇女罢了。江小米知道，领导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假的，但是在他的心中，只是因为自己的能力，长相、性感的身材等等吸引着他，但要说像其它红颜一般，似乎不太可能。想到这里，江小米悄悄地溜下床，静静地离开了。 张清扬眼望着江小米离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子婷等人的已经和他有着二十年的感情了，他们之间已经超越了爱情本身，渐渐多了份亲情，又怎么能是其它后来人可以比拟的？虽然他们现在不常见面，但是感情并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了。 张清扬一边和梅子婷褒着电话粥，一边感觉有些对不起江小米。感情这东西是无法掩饰的，更不能说慌，或许让她明白也不是什么坏事。当然，这并不代表张清扬不会接受她，如果两人真的到了最后那一步，他也不会抗拒。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会随着亲密接触而渐渐升温。两人最后到底走到哪一步，一切都要看缘分。 第二天，张清扬等省委的领导在沙园市委市政府干部的陪同下来到了沙园市边境口岸视察工作。沙园共有五个口岸连接着中亚和南亚的十几亿人口，这种独一无二的区位优势，也让沙园成为了军事重镇，历史文化名城，两千多年的历史可不是吹的。当年丝绸之路在西北境内分为两条，一条经温岭向西北，一条经沙园向西南，而温岭与沙园自然也就成为了这两条路上的重要补给站和货物交换的最佳地点。 现今沙园已经建成了五个通往各个国家的口岸，带动了边境地区的贸易，只是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还没有发挥更大的作用。张清扬要支持本地企业，离不开这些口岸的建设。昨天晚上古清正问的那个问题非常重要，一但本地制造业发展起来了，企业的产品销路怎么办？ 张清扬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除了把产品卖往内地，最好的销路便是中亚和南亚各国，甚至可以利用西部大通道远销中东、欧美，相比于内地的其它货物运输，西北拥有更加便利的地理条件。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中亚地区虽然制造业水平低下，但却拥有原材料，如果能把进口来的廉价原料变成高档品卖出去，那利润就很可观了。 单从出口来说，西北有很大的优势，只是长久以来西北的货物没有重视品牌培养，更没有打开真正的亚洲销路。张清扬相信，只要自身产品质量提搞了，一定会吸引贸易伙伴的。西北工业的发展要分两步，一是加强自身的实力，二便是加强货物的流通，对外打开销路。 可是接下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西北边境确实有很多的口岸，但是对于口岸的货物进出口，国家有着严格的要求，有些东西是不允许贸易的，而有些口岸更是只针对某一些产品。要想把优秀的产品卖出去，国家必须放宽口岸的控制，减少审批的程序，如果真的能建成可以直接面向口岸的经济开发区，那就会为企业省去很多麻烦和资金，也增加了对外来客商和投资者的吸引力。 张清扬表面上考察口岸，其实脑海中想到了很多种计划，为的就是边境经济特区的设立。经济特属专区，最重要的在一个“特”字，有了这个“特”字，企业会少去很多麻烦。 如果真的能在沙园建成经济专属特区，那么对西北来说，意味着拥有了一条战略大通道，所有西北的产品都可以通过经济区卖出去，西北各地的企业也都可以在经济特区内注册分公司，外企也可以更加方便进入西北 张清扬先来到了拉苏山口岸，这条通道位于高原的冰峰雪岭之中，是我国与s国唯一的陆路进出境通道，也是通往南亚次大陆乃至欧洲的重要门户。作为国家一类口岸，拉苏山口岸是以族检业务为主的口岸，只有少量商品的流通，年设计进出境人员4万人，货物5万吨，可以说流量很小。 听着口岸工作人员的介绍，张清扬脸色沉重，对身边的沙园市干部说道：“一个一类口岸，每年只有几万人和几万吨的货物进出，真是少得可怜啊，这点货物还不够一火车皮的呢！” 拜黑拉说：“您来时也应该看到了，这边交通不方便，另外出口s国的主要以日用百货、小家电为主，进口的也是一些干货食品，都是轻量级的，这里的交通没办法走大车。” “这条口岸到沙园市区有三百公里？”张清扬问道。 “是的，三百公里” 张清扬思索道：“其实也不长，如果修成一条多车道高速的话不是不可能” “张书记，以前市里论证过，只是在当初的环境下，大家都认为这个投资效益不大。” “是啊，我明白你们的考虑，我看” 手机声打扰了张清扬，他拿出来一瞧神色就有些异样，父亲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爸” “我不管你在干什么，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刘远山声音低沉地吼道。 京城的天灰蒙蒙的，细雨沙沙，雨滴虽然不大，可是却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仿佛天漏了似的，也不见停。总院深处的那栋白色的一号小楼被一种肃穆、凄凉的气氛笼罩着，或许是阴天的关系，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看上去让人喘不过气来。总院这些独栋病房平时就很难让人接近，这几天的安保措施更加严格，如果没有特别通行证，就连本院的院长、医生都没办法接近。 小楼的周围，几分钟就会有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走过，出入口边上，警卫们更是认真地核实着每一位工作人员的身份。特别是那些医生和护士，对他们的检查更加严格，虽然能服务于小楼的护士都不简单，其家里都是几代军人，但是对她们的检查仍然不能马虎。 所有工作人员对这种检查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半点的怨言，即使那些在国际上享有声望的学科专家们，赶过来会诊也都小心翼翼地接受检查，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历史责任和政治任务。更何况，这些专家医师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正在见证华夏国的一位老人甚至可以说是一段历史、一段进程的衰落和消失，而伴随着这段辉煌岁月的结束，或许共和国将迎来新的机遇和挑战。 () 第2873章 议论焦点 病房里的那位老人虽然退位已久，早就不过问政事，可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传奇，没有人敢忽略他的地位。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可是谁都明白，如果没有这位老人，就没有共和国后来的稳步发展，更没有各项改革的成功实施，如果没有他，最近两届班子的轮换也不会那么顺畅。说他影响了华夏并不为过，因为要论功绩，他已经改变了华夏。 尽管高层严格控制那位老人病危的消息，但是国内外媒体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消息。或许大陆媒体还小心一些，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是在国外，一些知名报刊杂志几乎整版讨论那些老人的病情，他们深知老人的影响力，都在猜测着万一他真的离世，将会对共和国政坛带来多大的影响，而他的儿子、孙子，他一手创立的政治派系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 老人的家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刘远山、刘远海、张清扬，以及陈新刚等等都是在外媒心目中挂上号的人物。国外的政治评论者知道这些人在华夏国的最高权力中枢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果老人离世，在没有他的庇护下，他的后代能否继续前进，他的家族是否还会在华夏的政治版图中传承下去，这些都是外媒议论的焦点。 当然，他们最看重的人，或者说最聚焦的人物还是张清扬。外媒都认为张清扬是华夏国几代领导人共同培养认定的接班人，在刘家的支持下，他从小就开始接受高层的训练和学习，也是整个刘系公认的未来领袖，在今年年底的小换届中他将会进入高层委员会，成为能在高层会议中说上话的人物。可是此时万一刘老撒手人寰，那么他是否还有进入高层的实力？ 相比于外媒的热议，国内媒体相对就隐晦许多，但是在一些网站上面还是有一些小范围的讨论。比如某贴吧就有人发了条消息：如果老家伙一走，清扬哥是否还能成功上位？ 消息一经发出，才短短半个小时，就有上千人留言论议，可见张清扬在网民心目当中有多么大的影响力。这些年张清扬惯用宣传武器，也习惯利用网络搞宣传，所以无论是恶名还是好名，网友们对他并不陌生。 病房外面围满了人，除了刘家和陈家的人，还有一些刘老的老战友和部下，这些人都穿着军装，胸前挂满了闪闪发亮的军功章。无论是每一个人站出来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都异常的安静。其中有一些年纪大的，就连他们的儿子都已经贵为共和国的上将了！ 幸好一号小楼历来都是最高首长的病房，除掉单属病房外，还有很大的空间，就连休息室内部就有好几个。外面，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古稀老人通过检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助手，他便是国际知名的神经科方面的专家白伟宏院士。老人早已经习惯了病房外的场面，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没看到其它人后就直奔病房。这几天白伟宏院士的压力很大，他不了解政治，但是也深知那位老人的重要性，身为一名医生，他真的很想留下他的生命，可是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白院士！”一位特护迎面走过来：“请您等一下” “怎么了？” “一号在里面”特护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白伟宏这才想到刚才从外面进来时，警卫好像比平时多了，而且外面停了不少车辆，刚才也没仔细看，原来是一号来探望老人了！ “应该快谈完了，您就等一下。”特护说道。 “也好。”白伟宏并没有多说什么，表情很平静。 这些天，白伟宏把能见到的首长们都见过了，每位过来看望刘老病情的首长最后都要和他聊上几句，身为主治医生，首长们少不了对他的叮嘱。这些人有退休的，还有在任的常委，他们在这间病房里都没有摆任何的架子，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是昨天发生了一点意外，有一位老上将和他聊了几句，当听他说已经尽力了时，抬手就要打他。后来被刘家人拉开了，白伟宏并没生气，他深知刘老在这些老家伙心目当中太重要了，而那位老将军也不是针对自己，或许这些老人感受到了争不过天的落寞吧。他们戎马一生，打败了所有敌人，可是最后都斗不过生命，这应该是他们最无奈的事情。 其实按照白伟宏的判断，刘老挺不过昨天夜里，甚至他断言，刘老已经多挺了一年，这已经是个奇迹了。虽然刘老不能说话，但是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心脏也一直都在微弱的跳动着。有时候白伟宏甚至想帮一帮这位老人，让他早些结束生命。他深知老人现在的痛苦，可是他就是那么坚持着，这份屹立就让他汗颜。 这些天所有常委都来过了，一号还是第一次来，应该是接到刘老病危的消息后就赶过来见最后一面。虽然刘老不能说话，但是刘家人必竟还在。白伟宏默默地看着身边的人，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一刻，他似乎感觉更加懂得了生命的意义。 “白院士，老首长的病是不是很痛苦？”身后的中年护士轻声问道，她正在检查着小推车里的各类药物，免得忙中出错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白院士点头道：“何止是痛苦啊！这个病非常的折磨人！” “哎，老首长真厉害！”护士大姐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白伟宏坐到沙发上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沉重。他有些看不清这些政治场上的伟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生命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何还要挺着？他哪里知道，刘老并不是放不下，只是还想多和家人聚一聚，以他的年纪早已知天命，又岂在乎这些？ 病房外的另一边，刘文刘武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水，眼睛红红的，他们已经哭过一场了。 “***，这雨还下个没完了，连个太阳都没有！”刘武挥拳打在墙上。 “好了，你消停点，或许老天都在哭泣吧！”刘文拉住他的手：“像什么！” “老大，你说这次是真的？”刘武的眼角有些湿润，不忍相信事实。 “也许吧”刘文点点头，肩膀上的两颗星闪闪发亮，“小武，我们都不小了，也该替清扬分担一些家里的重任了！” 刘武扭头看了眼大哥，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老大的鬓角也有几根白发，再看他的脸，额头上也有了皱纹。是啊，不知不觉中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曾经的混世魔王已经成为了共和**队的青壮派将领！他们真的应该多承担一些重任了！ “过去过去不觉得什么，可是一想到老爷子要走，这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武终于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还有爸和二叔呢！”刘文扳了扳他的肩膀，“别哭了！” “哥，我我忍不住！” “还少将呢！”刘文咬着牙说道，其实他的视线也早就模糊了。 后面坐着一些人，分别是张丽、王丽雅，以及刘陈老家的直系亲属和女眷们。张丽和王丽雅坐在一起，偶尔低声说上两句，气氛实在是太压抑，每个人都想哭。 白伟宏已经和他们说得很明白了，刘老这次是挺不过去了，就是这两天的事，这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最近几年刘老生病的次数不少，当他两天前昏迷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这次能醒过来，却没想到老天不再给时间了。 “小丽，这次远方首长怎么呆得这么久？”王丽雅推了推张丽的手臂。 张丽看了眼时间，摇头道：“是很久啊” “是不是老爷子能说话了？” “不会，要不早就叫医生了。我想可能在和远山，新刚他们聊呢吧。”张丽分析道。 “会不会谈到清扬的事？” “不好说。”张丽长叹一声，“远方首长对清扬一直都不错的。” “我家老爷子早就走了，现在你家老爷子一走，那我还真担心清扬。”岳母必竟是岳母，同刘家人对刘老的感情不同，她更关心的还是女婿的前程。这也怪不得王丽雅，谁让他们整天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因一位老人的倒下而毁灭整个家族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还有远山和新钢呢”张丽暗示道。 王丽雅自觉此时提这个话题不合适，便尴尬地点点头。张丽表面上装作平静，可是心里也有些担忧。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她并不担心张清扬的政治前途，当时的她只想着让刘家接受张清扬，更让张清扬接受刘远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可是现在不同了，张清扬已经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刘家，而是属于整个刘系，甚至属于整个国家！张清扬身上背负的重担太多了，在历史使命面前，谁也不能自私！ () 第2874章 未知数 不管怎么说，刘老在世都会让刘系多了层保障，而他一但离开，就会改写华夏高层的政治意向。过去别看刘老退休了，但每次大换届之前，那些首长们都会在刘老面前探探消息，商讨一些接班人的问题。但是今后就不同了，从政治角度来说，刘老应该是能够影响高层版图的最后一人。他的离去代表华夏政坛将会出现短时间的迷茫期，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张清扬到底能走多远，刘系是否能顶得住压力，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清扬承担得太多啦！”张丽不知不觉地冒出一句话来。 王丽雅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疑惑。 “清扬没事的”身后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正是陈雅，他的身边站着从国外赶回来的涵涵。 两位母亲看了她一眼，张丽挤出一丝笑容，对王丽雅说：“我们还不如小雅振定。” 听到女儿这么说，王丽雅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妈妈”涵涵拉着陈雅的手，“我能做些什么吗？” 陈雅看着儿子摇摇头，现在的他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半头，那帅气的小脸融合了她和张清扬的精华。她说：“等你从国外回来的吧” “我明年就能拿到学位了。”涵涵认真地说道。 “嗯。”陈雅对儿子的成绩表示满意，虽然她从来没有直接过问过他的学业如何。 涵涵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一边。 陈雅看着病房，不禁想到了当年陈老去世时自己的感觉，他能体会到张清扬的心情。昨天夜里，张清扬偷偷地哭了，是她按慰着他，虽然她什么也不说，可是她知道，只要自己坐在他的身边，他就会好受一点。门口又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军装，男人的肩上是两颗星，女人的肩上是两杠四星，一位中将，一位大校，正是刘抗越同陈丽。 刘抗越并没有马上过来同刘家人打招呼，而是走过去先和那些老将军打了个照面，随后才走到王丽雅这边。 “妈，小雅，阿姨”刘抗越她们打着招呼。 “来了”王丽雅点点头。 张丽对他们夫妻二人笑笑，并没有说话，这种时刻没有人还在意礼节。 陈丽走到陈雅身边，拍了拍涵涵的脸蛋，说道：“你和天佑差不多高了！” “大姨，我想天佑哥了。”涵涵微微一笑。 “等老爷子好了，你们见个面”陈雅长叹一声，指了指房里，问道：“小雅，一号首长来了？” “嗯。” “清扬也在里面？” “嗯。” 陈丽了解妹妹的性格，知道从她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有空就劝劝清扬吧，别让他太伤心了。” “他会想通的。”陈雅淡淡地说道。 “哎，老爷子希望能挺过去吧！”陈丽的目光也扫向了窗外。 刘抗越同两位母亲聊了几句，然后就看到了窗边的文武兄弟，缓缓走了过去。他看到两人面对着窗户身体抖动，上前搂住他们说：“别这样，要像个爷们！” “老大”两人红着眼睛扭回头。 “争气吧！”刘抗越挥拳打在两人身上，“我们都不年轻了” “是啊，我们都不年轻了” “不能全让清扬一个人承担，我们要为他保驾护航！”刘抗越满脸郑重地说道。 文武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韦远方，刘远山、刘远海，陈新刚围坐在病床周围，张清扬和金主任坐在最外围，韦远方轻声和刘家兄弟两人说着话，刘老不能开口，也只能对这两人表达高层的关心了。 躺在病榻上的刘老面容枯槁，微闭双目，嘴上戴着氧气罩。虽然脸色腊黄，但是表情还是很慈祥，近距离还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刘老并不像有些人在弥留之际面容显得有些恐怖，看上去仿佛睡着了一般。 张清扬没心思听韦远方都在说什么，他的目光怔怔地盯着爷爷，脑海里想着这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他和老爷子的接触只有这短短的二十多年，当初他还是一个高中毕业生，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刘老，当时的他还一身暴戾之气，根本就没把这位老首长当成是爷爷。可是渐渐的，他就融入了刘家，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力量吧。 当初，老爷子看着文武兄弟不适合从政，只能当个纯粹的军人，便想到了他，对他可以说给予了厚望，甚至有些偏爱。这些年要不是有刘老撑腰，张清扬也不可能这么顺。有些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当年在珲水、双林等地时并非一帆风顺，暗中刘老替他摆平了不少难题。要不然或许他早就被隐藏的对手打倒了。 这一刻张清扬没有考虑自己的政治前途，他只是希望爷爷能醒来和自己说说话，哪怕只有一句他也安心了。张清扬拼命在想爷爷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或者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他希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望能替爷爷去做这些事情。 “远山啊，这些天你们都能工作放一放，安心陪陪老爷子走完这最后一程，还有清扬，别让他回西北了，老爷子最重要！”韦远方安排道。 “好”刘远山哽咽着说道，扭头去看张清扬，发现他早就愣神了，根本就没理会一号说话。 韦远方注意到刘远山的目光，也扭头看了一眼，不免叹息一声，感慨道：“清扬重情重义，是个难得的孝子孝孙啊！” “他对老爷子的感情不同，您也知道，他是在长大后才”刘远海不得不解释两句，要不然现在的张清扬实在有些不礼貌。 “我明白，明白”韦远方终了起来，把手放在了张清扬的肩上：“别伤心了，我这位首长还少不了你这个西北小王呢！” 啊首长！”张清扬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不起，我刚才” “不要紧”韦远方对他点点头，“你的心意我能理解，老首长就要走了，我们大家都很难受，这是党和国家的损失，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他就是指路明灯啊！今后没有了他的批评，我们也感觉少了一些东西” “首长，谢谢您。”张清扬没料到韦远方对刘老的评价会这么高，说实话，除掉上一任一号首长，老爷子本身是不太喜欢韦远方的。 “你们大家都要注意身体，我先回去了。”韦远方回身又对几人挥挥手，然后又把手伸向张清扬。 “首长！”张清扬连忙握住。 “清扬啊，西北近来很好，一切都很稳定，你辛苦了，我们大家对你都很满意。这些天就留下陪着老人家吧！” “嗯，我会的。”张清扬点点头。 张清扬跟随着刘远山等人一直把韦远方送上车，临走之前，金主任还特意在张清扬耳边说道：“放心吧。” 张清扬深深地看了金主任一眼，他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了很多含意，虽然具体还有些猜不透，但应该表示一号仍然会照顾自己。其实韦远方能在刘老每次生病的时候都过来看看已经很难得了，任谁都明白，刘老的存在对每一位一号都是个压力，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口。现在刘老要走了，韦远方应该轻松才对。当然，张清扬相信韦远方不至于高兴，作为这个层次的人，已经超越了政治斗争本身，可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换届在即，高层班子将会有一部分人进行轮换，老爷子在这个时候离开确实对刘系影响很大。甚至都有可能影响赵宁之争，虽然赵宁之争已有定数，但也不是没有改变的可能。必竟刘系已经表了态，可没有老爷子的刘系还有多大能量，相信很多人都在拭目以待。 更何况张清扬的地位也处在敏感时期，走出病房，张清扬也不得不思考这些事情 “没事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紧紧握住他的手。 拉住张清扬手的正是陈雅，几人缓缓走回病房，正碰到给刘老做完检查的白伟宏院士走出来。 “伟宏，情况怎么样？”陈新刚先开口问道，白伟宏不但是院士，同时也是一位将军，算起来还是陈新刚的部下。 “首长！”白伟宏警了个军礼，然后摇头道：“越来越微弱，不过他的神经系统跳动得特别强，我想老人家在积蓄力量吧！” “积蓄力量？”几人愣住了。 “老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远海不解地问道。 “哎，我想你们慢慢会明白的！”白伟宏摇头而去。 “这个老白，猜迷呢！”刘远海不满地说道。 “大伯，我懂了”张清扬突然开口：“我想白院士说的没错，爷爷在积蓄力量。” “清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远海的目光又扫向他。 刘远山和陈新刚点点头，他们也都想明白了。 张清扬说：“雄鹰能预知死亡，它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要冲上云宵、翱翔蓝天，它的最终归宿应是蓝天，那里有它的梦想，荣耀与骄傲。我想爷爷也是一样，他还在积蓄最后一次的力量！” “难道真的就”刘远海咬着牙，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他也是一位老人，已经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 () 第2875章 领袖陨落 “看来爷爷有话和我们说啊，所以他在积蓄力量，等着吧，他一定还会醒来的，只不过”张清扬没有说下去。 大家摇头，他们都明白老爷子的下一次醒来，或许就是要道别了。陈新刚看了眼围在病房外的人群，转身对刘远山说：“远山，我回军内准备一下，有些事可以提前搞了” “对！”刘远海也寻思过味来，点头道：“我也去宣传部走一趟！” 刘远山怔怔点头，轻声道：“我在这守着，你们去吧。” 张清扬没说话，他明白这些人要去做什么，虽然爷爷要走了，但是在政治上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这时候必须要争一争。治丧委员会的规模，军内的各类记念活动，乃至讣告、悼文的措辞，这些都是体现一位老人政治地位的手段。刘老逝世后的高层举动，可以充分显示出今后刘家的政治地位，更能看出高层对刘家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种时刻，刘家人是在打着刘老的名子所做出的最后一争！度过了这个坎儿，今后刘系才将正式脱离刘老的统领。 陈新刚和刘远海离开了，刘远山身体不支，被送到休息室了。一家人都围在张清扬身边，目光都有些严肃和紧张。张清扬突然感觉脚有些沉，对身边人点点头，说道：“都休息一下吧。” 大家这才缓缓散开，不知不觉中，张清扬已经成为了刘家的家主。张清扬同直系亲属们在一起把那些来看望的老首长们送走，病房外渐渐恢复了平静。大家围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目光仍然不自觉地落在张清扬的身上。 “爸爸，”涵涵看向张清扬：“我想进去陪太爷爷，可以吗？” “嗯，”张清扬琢磨了一下，点头道：“那你就去吧，太爷爷应该能听到你说话。哦，对了，把弟弟妹妹们也带进去吧，别太吵了。” “好的。”涵涵走到一边，招呼着其它孩子们走进了病房。这些孩子只有刘娇的还小，其它的都不算小了。特别是刘文和刘武的儿子东东和北北，看上去很有些英武之气。 张清扬左右一看，突然发现少了人，问道：“娇娇和大姐他们呢？” “老何带她们去准备一些东西”刘文回答。 张清扬点点头，虽然刘老的丧事由国家来办，但是刘家自己确实也要有一些准备。“老大，你们去休息一下吧。”张清扬发现刘文这两天有些苍老，精神很差。 刘文摇摇头，双手摩挲着脸说：“让我陪陪你。” 刘武叹息一声，郁闷道：“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张清扬没说话，此时此刻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如果爷爷一天不走，他们这些人就不会长大，过去凡事都会想到爷爷，好像只要有爷爷在天塌了都没事。 “你们以后都小心点，性格能收就收。”刘抗越在一旁提醒道。 张清扬摆摆手，微笑道：“那到不至于，爷爷走了，刘家没倒，如果我们自己看轻自己，那么别人呢？” “嗯，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刘抗越点点头，大手落在张清扬肩上：“论政治，未来的路我们都听你的！” 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更何况除了他还有谁能挑起这份重担呢？刘远山马上就退了，虽然刘系还会有人顶上来，但那意义不同，任何一个政治派系，当一位领袖陨落时其直系人马都会出现真空期，如何度过非常关键。 “清扬啊，”岳母王丽雅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今年换届你怎么样？” 张清扬淡然道：“还要看高层的态度。” “那你就不争一争？” “妈，我心里有数。”张清扬摆摆手。 王丽雅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听陈雅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王丽雅老脸一红，尴尬道：“你这孩子，我就是问问” “没事，”张清扬拉住陈雅的手。 手机响了，张清扬掏出来一看是吾艾肖贝，这些天老部下、老朋友们的慰问电话不少，看来吾艾肖贝也终究忍不住了。 吾艾肖贝在电话里表达了一些关心之意，同时表示让张清扬不要急着回来，等老首长恢复以后再说，西北的工作还有他撑着。 挂上电话，吾艾肖贝看向面前的司马阿木说：“看来这次是有准了。” “真真要不行了？”司马阿木惊讶地问道。 “你也不想想他多大岁数了！”吾艾肖贝脸色沉重地说道：“在他们这代人里面，他是最老的一位了，一个时代的终结啊！” 司马阿木怔怔地盯着吾艾肖贝，从他脸上看不出高兴。理论上来说，如果刘老逝世，这对吾艾肖贝应该是一件好事。 似乎明白他那眼神的用意，吾艾肖贝不禁有些鄙视他的思维，淡淡地说道：“刘老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人，从张书记的身上我们就能知道，他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一位多么伟大的老人！” 司马阿木讪讪地笑，他的心胸就不像吾艾肖贝那么宽广了，同时还有些复杂。他正准备抛弃吾艾肖贝同张清扬结盟，可张清扬最大的靠山就要离开了，这对他的打击也挺大的。 “司马啊，这些日子张书记不在，我们都盯着点，不要出什么问题。” “嗯，我明白。” “省委那边我再和阿布、老白说一说，算了我看还是开个会吧，把最近的工作先安排一下，保证张书记不在的这些日子稳定发展！” 司马阿木点点头，心想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不是也等着这次机会吗？其实他还真错怪吾艾肖贝了，在这种时刻谁也不会去做其它的事情，那太小心眼了。吾艾肖贝确实是从工作出发，西北不像其它地方，稳定要求很高，如果张清扬不在期间出现问题，他这个省长是要担责任的。 “省长，”司马阿木琢磨了半天，讪讪地问道：“您说如果刘老真的走了，那么换届” “这事确实不好说，高层的事可不是你我能想明白的！” “呵呵，那咱们可有机会了！”司马阿木笑得有些猥琐，他已经想明白了，现在张清扬的靠山已经倒了，自己同他的结盟也要好好思量了。更何况吾艾肖贝从京城回来后给人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乎心气更稳了，这说明他一定得到了某些好处。司马阿木不傻，他相信等张清扬再回到西北的时候，肯定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那么如果自己和他结盟，万一得罪了吾艾肖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也许吾艾肖贝对张清扬没办法，可要是对付自己司马阿木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听到司马阿木在试探自己，吾艾肖贝笑了笑，说道：“工作为主” 司马阿木点点头，他发现最近有些看不透省长，他对自己不像过去那么直接，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司马阿木说：“我打算继续在招商工作方面努努力，争取再上一个大项目！” 吾艾肖贝心中冷笑，想通了吗？可是已经晚了！他点点头，假装不明白，说：“非常好，张书记在本土企业方面很努力，已经收到了成效，我们也不能落在后面啊！” “省长，您放心吧！”司马阿木赶紧表忠心：“我肯定听您的指挥！” “呵呵”吾艾肖贝只是笑了笑。 司马阿木看到他的笑容，后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起身道：“您忙，您忙，我先回去了。” “嗯。”吾艾肖贝看着他那猥琐的背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你***什么东西！”待司马阿木把门关上以后，吾艾肖贝出了口恶气，这段时间他对司马阿木太失望了，司马阿木暗中做的那些事真的把他气坏了。 吾艾肖贝美美地品了一杯茶，心想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转流转吧？张清扬怎么也想不通，他此刻面临的危机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司马阿木回到办公室之后面壁沉思，他现在很矛盾，如果再不看出省长对他态度的转变，那就是傻子了。他有点烦恼，如果知道张清扬会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他说什么前段时间也不会向他示好。现在可好，骑虎难下，反而给人摇摆不定不值得信认的印象。官场中最怕的就是他现在这种处境，没有一个可以依靠住的根！ 现在回想，他真的后悔死了，可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一点点让自己在省长心中的印象改变过来。他又想到钟思缘的那个大项目，那可是他翻身的最好机会！ 正在想着呢，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谁啊，忙着呢！”司马阿木没好气地喊道，抬手擦了擦汗，竟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门外没有声音，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司马阿木更来火了，骂道：“聋子啊，我说话没听到？” “干嘛呀”门口传来一个柔弱的充满着委屈的声音。 “呃”司马阿木抬头看到了一位满脸委屈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是米乐啊，我不知道是你。” () 第2876章 人多眼杂 “您您不高兴，那我走了”米乐说完板着脸就要离开。 “等一下！”司马阿木把她叫住：“丫头，我不是针对你，过来陪陪我吧。” “真的让我陪？”米乐脸上有了笑意。 “过来”司马阿木指了指自己的身边。 米乐乖巧地走过来，靠在他怀里说：“***，您到底怎么啦？” “张书记的爷爷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哦，张书记的爷爷是不是就是刘xx” “是啊”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傻丫头，这些你就不懂了！”司马阿木摇摇头，她又怎么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对了，你那个姐姐不是说快回来了吗，怎么还没消息？” “又是我姐姐！”米乐仿佛吃醋了似的，“您是不是真看上她了？”米乐撅起小嘴，还有意挺了挺自己饱满的酥胸，但是同钟思缘那种熟妇相比还是差了一个***。 “你胡说什么啊，我是为了工作！”司马阿木抬臂将她搂得更紧了，感受着她身体的柔性，心情渐渐好转过来。 “好吧，那我再给她打电话问一问”米乐白了他一眼。 “对对，你现在就打”司马阿木急切地说道：“就说我找她有急事” “哎！”米乐叹息一声，不情愿地掏出电话，这部最新的智能手机，还是***送的呢！ 又一天过去了，刘老还是没有醒来，但是也没有离去的意思。张清扬用热毛巾再一次替他擦了擦脸，心情异常沉重。 “爸爸，晚上我想陪太爷爷一起睡”涵涵说道。 张清扬听到儿子这么说，感觉很欣慰，微笑道：“也好，你能陪他的日子不多了” “爸爸”涵涵看到周围没有外人，又小声叫了一句。 “什么？” “你说太爷爷想不想见弟弟妹妹们？” “啊”张清扬惊讶地看着儿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成大孩子了。他摇摇头，说道：“涵涵，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我觉得太爷爷想见” “也许吧”张清扬放下毛巾，拉着儿子坐下，问道：“爸爸问你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弟弟和妹妹是你的累赘？” 涵涵摇摇头，微笑道：“听到别人叫我哥哥也挺好的。” “呵呵”张清扬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里极为满意。 “爸爸，可以让大姨带着妞妞妹妹过来”涵涵给爸爸出招。 “再说吧。”张清扬不是不想让她们过来，可是人多眼杂，必竟不方便。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要不要和那个女人说一下呢？ 正琢磨着呢，手机震动起来。张清扬掏出一看，不禁苦笑，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张清扬对着电话说道。 “是是真的吗？”冉茹的声音有些颤抖。 “算是吧” “已经不行了？” “昏迷呢。” “我想去看看！” “不行！”张清扬断然拒绝。 “清扬，求你了” “等爷爷醒来的吧，好吗？”张清扬能理解冉茹的心情，不管怎么说，躺在床上的老人可是她的父亲！ “清扬，真没想到这一年妈妈走了，连他也” “别太伤心，爷爷很好。”张清扬哽咽着说道。 “清扬，不见他见你行吗？” “这等我消息吧。” “嗯。” 张清扬放下电话，心情越发难受了。陈雅从外面走进来，柔声道：“你们出来吃饭。” “走吧。”张清扬拉着涵涵走出来，特护马上进来了。刘老的身边24小时不空人，时刻都有人盯着。 独楼里有一间大餐厅，刘家人都坐在里面，可是谁也没有胃口，目光都看向正走进来的张清扬。刘远山等人都出去办事了，在现有的刘家人当中，张清扬无疑是众人的主心骨。 “都吃吧，我们还需要做很多事，身体跨了可不行！不管爷爷今后在不在，我们的路还要继续走！” “是啊，清扬说得对。”大姐夫何泽华附和道，他是晚间才回来的。 张清扬对他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这种时候自家人是不需要沟通什么的。他的目光到是落在了大姑和大姐的身上，由于大姑、大姐过去经常在外经商，刘家人里面，张清扬同她们接触的最少，大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看上去精神不错，是一个和蔼的老太太。对于她们，张清扬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大姑，当年的张丽也不会进入商界，梅子婷和刘梦婷也不会拥有现在的身家。现在刘家的生意全都交给这两个女人负责，可见大姑很信任张清扬以及他的身边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大姑”张清扬叫了一嘴，“这次就留下吧。”大姑父早年就去世了，这些年大姑一直独身在国外生活。 “嗯，我和小影说好了，以后就跟着她过了。”老太太点点头，一脸的慈祥。 “是啊，我就盼着家里能有一位老人！”何泽华说道。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何泽华夫妇说道：“让一个亿万富婆回家当全职太太，姐夫啊，你可真幸福！” “呵呵，是啊！”何泽华扭头看向爱妻，眼里充满了柔情。 刘文和刘武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他们兄弟俩都不太喜欢何泽华，到不是说关系不好，就是没有共同语言。特别刘武，过去总和张清扬说跟老何没话说，那人太假！张清扬到是劝了几句，何泽华天生就是这种性格，喜怒不外露，给人感觉不够豪爽，但是他对刘影是真的不错。 “吃吧。”陈雅推了推张清扬的餐具。 “嫂子对我哥也好”刘娇温柔地说道。 张清扬对她笑了笑，这位异母同父的妹妹和她最亲了。他表面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是心里很难受。自从老爷子再次昏迷后，周围就传出了很多消息。现在的刘家必竟是华夏政坛的第一家族，就像刘远山之前说的那样，盛极而衰，有时候过于强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望着你出点什么事。 每个人都清楚，不管高层和一号对刘家是什么态度，刘老离去之后，刘系的力量都会被削弱甚至消灭。其实就对张清扬自身而言，他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华夏政治的派系力量肯定会在历史舞台中消失，那些政治家族也不会像过去那般了，对党和国家而言，这并非是坏事。 只是在刘系面临更新换代的时刻，他不能后退，如果这时候后退，那么将代表他自己的失败。在这个敏感时期，他更要稳定军心，要么别说外敌，内部就要乱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大口吃起来。众人愣了一下，随后心里酸酸的，他们都明白张清扬在给他们竖立榜样。 一家人食不知其味，但还是对付着吃了一些。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雨停了，天还有些阴，看不到月亮和星星。总院内的景观灯闪闪发亮，陈雅依偎在张清扬身边看着窗外。 外面有汽车驶来，刘远山和刘远海都回来了。张清扬没有赶过去迎接，此时的他只想静静地站在爷爷的床前。 张丽和大姑在轻轻地揉捏着老爷子的手，想让他感受到知觉。突然，张丽愣住了，捏着老爷子的手叫了一声。 “怎么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老爷子的手好像动了”张丽说道。 “没有啊”大姑捏着刘老的另一只手。 “肯定是动了！”张丽说道。 众人都把目光盯在刘老的手上，这时候陈雅却看到老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扬，爷爷醒了！”陈雅那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脸闪现出激动的神色。 老爷子真的醒来了，他那茫然的眼睛望着周围，眼前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大家散开！”身后传来刘远海的声音。 大家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刘远海和刘远山走到前面。老爷子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些神彩，目光却绕过两个儿子落在了张清扬身上。张清扬赶紧上前，心里无比地痛苦，眼角都湿了。 或许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老爷子需要时间来适应光线和身边人。他并没有急着说话，看到张清扬走到面前，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然后目光又分别看向其它人，待他把所有人都看清的时候，渐渐收回了目光，嘴唇蠕动着，手臂也动了动。张清扬赶紧握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嗓子眼好像被东西堵住了似的。 “都在”老爷子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似乎是在笑：“好好好”又接连说了三个好字。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张清扬终于问出话来了。 “很好”老爷子的目光定格在张清扬身上。 “爷爷”张清扬弯下腰来，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爸”刘远海和刘远山也俯下身来。 老爷子又不说话了，目光很慈祥，怔怔地盯了一会儿，嘴唇又动了动。 “爷爷，您想说什么？”张清扬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 () 第2877章 刘老逝世 “清扬”老爷子低声唤道，目光充满了希望。 在那么一瞬间，张清扬突然明白了爷爷的意思，立即说道：“您放心您放心，一切都交给我了！” 老爷子又笑了，他最信任的孙子终于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我放心”刘老看向所有人，目光有些涣散了。 “爷爷！” “爸” “太爷爷” 大家都想争取这最后的时间听老爷子说话。 “扶我坐起来”刘老仿佛没听到别人叫他，口中呢喃着。 张清扬等人赶紧让他背靠着坐起来，目光盯着他，不敢再出声了，担心打扰爷爷的思路，更害怕任何一丁点的声响都会加快他生命的逝去。 刘老喘息着，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有件事替我办，”刘老看向张清扬，“你你懂吗？”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贴在他耳边说：“冉茹我来照顾” “好”刘老的头动了动，然后看向所有人，仿佛是积压了很久似的，声音突然高亢、清晰起来：“都出去吧！” 当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和遗憾了。 “啊”家里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在这弥留之际老人家怎么撵他们出去？ “都出去！”刘老见大家没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急了：“我要和战友们叙叙旧” “走吧，我们出去。”刘远山明白了老人家的心意，强忍着痛苦。 “爸”张清扬不想出去。 “清扬，老爷子想自己走，明白吗？他坚强了一辈子，这最后一步他还要自己走！”刘远山哽咽着喊道。 张清扬不再说什么，向大家挥挥手，他们向外走去，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老爷子。老爷子的目光也一直在众人身上扫过，当看到涵涵的身影时，嘴唇似乎动了一下。 涵涵犹豫了两秒钟，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到床前，低头轻轻地在老爷子脸上吻了一下，随后又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老爷子好像是笑了。张清扬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出去了。 当所有人离开病房的时候，刘远山把门关上了，靠在门旁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几分钟之后，病房内响起“嘟嘟”的声音，张清扬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正好是午夜零时，据说老爷子的出生也是这个时间，他的生命轮回正好转了一圈 翌日清晨，华夏国所有的媒体，电视、广播、报纸、杂志重点报导了刘老逝世的消息。央视那位著名播音员沉重而磁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被全国各大卫视、地方电视台转播，同时也在网络上被转载、点击。所有的报纸、杂志更是用大黑字全版报道了这一消息。就连公交、出租车、地铁，街边的某些led显示屏，也都播放了记录片，讲述刘老这一生的丰功伟绩。 刘老从出生到陨落都是一个传奇，他的逝世令华夏国陷入了举国悲痛之中，各地纷纷举行了规模不等的追悼会，特别是那些刘老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各级政府把对刘老的悼念活当成了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 三天之后，以韦远山为首组成了一支庞大而高规格的护送遗体的名单，上午，在警卫局的护送下，刘老的灵车缓缓离开总院，延着那条熟悉而辉煌的道路缓缓奔向革命公墓火化。 高层常委全部出席，刘老受到了近年来最隆重也是最高规格的待遇，披着黑纱，载着遗像的灵车伴随着哀乐驶过街边送行的人群，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但是送行人群中无一人打伞，在京城的上空久久飘荡着悲伤的哀乐，人群一脸肃穆，他们都来为这位传奇的老人送行。不管是否有人组织，这样的场面已经很多年未曾见到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在革命公墓英烈大厅内举行了追悼大会，这是国家和人民向刘老的最后道别！刘老的遗体摆放在鲜花当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追悼会的程序很多，韦远方率领众位常委纷纷向遗体鞠躬送别，并亲切慰问家属。当每位首长来到家属面前的时候，镜头无一不对准了同首长们握手的张清扬，任谁都明白他将是刘老政治上的继承人！ 最后，当刘老的遗体被缓缓抬走之后，张清扬再也坚持不住，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他强忍着悲痛没有哭出声音，憋得浑身颤抖。陈雅紧紧握着他的手，害怕他支撑不住而倒下。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一刻张清扬不能倒下，他必须比过去还要坚强！在亿万人民面前，他必须挺住！如果他这时候倒下，那么人们一定会说刘老的离开也代表着刘系的衰弱，人言可畏，他们都不希望那种现象发生。 韦远方同张清扬握手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清扬啊，我相信你能挺得住！” “谢谢首长，请您放心，西北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我来完成” “那我就放心了！”韦远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轮到赵校长的时候，他没有过多的感情流露，只是告诉张清扬节哀，党和国家不会忘记刘老的卓越功勋。从赵校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张清扬只是感觉他握着自己的的手特别有力。 赵校长的身后就是宁副总，表达了哀悼之情后，他竟然说了一句：“好好干吧，有时间我要去西北看看！” “谢谢首长的支持，我在西北等着您！”张清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刘老的追悼会同其它人有一点不同，其它老首长们的追悼会只是在新闻上播出来，但是这一次却采取了第一时间直播的方式。为此，这一天央视特意取消所有节目，搞了一个专题，全程报导刘老火化、道别的整个过程。与此同时，各大卫视也进行了转播，全国上下停止了所有娱乐活动，国旗降了一半。不管怎么说，刘家的最后一争没有失败，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刘老的离去都受到了最高规格的礼遇，特别是他的悼词，其中用到了好几个伟大，从高层的态度来看，刘老的功勋同那些先去的伟人一样！ 由于是直播，各省也同时举行了悼念大会。当韦远方发表讲话的时候，双林省委会议室内的领导干部也都站在刘老的遗像面前，表达着他们的哀悼和对刘老的敬意。张素玉站在最前方，除了政治上的需要，刘老和她之间还有着特殊的感情，望着电视上刘老的遗体，张素玉的眼睛有些湿润，耳边不禁想到了刘老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小玉啊，清扬那小子太混蛋，他对不起你，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你是一个好姑娘，让你受委屈了！” “小玉，妞妞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等妞妞长大了，就让她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吧，只要对她好就行了” 张素玉的身体颤了颤，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暗暗地说道：“老爷子，我没有半点委屈，真的很幸福” 西北，在阿布爱德江和白世杰的支持下，同样举行了记念活动。吾艾肖贝并没有拦着，同其它常委一样出席了，并且代表西北省委、省政府发表了悼词。不管怎么说，刘老都值得他尊重。虽然他是政治对手的爷爷，可是这一刻，看着电视上被党旗包裹住的躯体，吾艾肖贝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情。 而在西北省委常委院，李钰彤坐在家中也收看了直播，当看到张清扬出现在画面中的时候，她不禁也站了起来，望着张清扬那面无表情的脸，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镜头一转，她看到了躺在鲜花中的刘老，她过去上学的时候就听到过刘老的故事，此时以这种方式看到，心里也不禁沉重起来。英雄，无论何时何地都值得人尊重！ 李钰彤的目光又回归到张清扬的身上，暗暗叹息着。长久以来，在她的心目当中，张清扬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可是现在，看着他那无助的样子，李钰彤能想象到他的痛苦。这位曾经总是被他称作大***的男人，其实早就融入了她的生命，而他的一切自然也都影响着李钰彤的心情。 “哎，真可怜”李钰彤惋惜地说道。 京城，梦想之旅大酒店的小礼堂内同样播放着刘老的遗体告别仪式。就在显示屏下方的正中间，摆放着刘老的遗像。贺楚涵、刘梦婷、梅子婷带着孩子们站在遗像面前鞠躬。孩子们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太爷爷”，小鹏还抹了下眼泪。 “姐姐，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太爷爷了？”小鹏还小，死亡的意义对他来说还有些模糊。 “不许胡说，太爷爷在天上看着我们！”不等妞妞回答，刘梦婷的女儿菲菲先开了口。 “嗯，太爷爷在天上呢”梅秋叶点点头，在这些孩子当中，她只比妞妞小一点。 小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目光有些迷茫。 妞妞红着眼睛把三位弟弟妹妹搂在一起，喃喃道：“秋叶、菲菲、小鹏，你们也应该长大了” () 第2878章 过渡者 贺楚涵听到孩子们的对话，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十分的欣慰。 “楚涵，”刘梦婷看向妞妞：“这孩子真成熟。” “是啊，妞妞都是大孩子了，别看她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可是真的很懂事呢”贺楚涵点点头，是她把妞妞带过来的。刘梦婷和梅子婷接到消息就带着孩子回国了，可是又不方便出现在公众场合，无奈之下，张清扬就同意了她们的请求，带着孩子私下里向遗体告别，就把贺楚涵也叫了过来，让她带上妞妞，不管怎么说，这是属于一个小家庭的记念活动。 “妈妈，”小鹏指着电视对贺楚涵说：“为什么哥哥可以去看太爷爷，我们不能呢？” 贺楚涵愣住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抬头求助似地看向刘梦婷和梅子婷。“双婷”也互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酸。 “因为涵哥哥比我们大，如果你和涵哥哥一般大，就可以去现场看太爷爷了”最终还是妞妞替三位妈妈解了围。相比于这三位弟弟妹妹，妞妞无疑最成熟。 “哦，那我要快点长大，以后也要站在太爷爷身边”小鹏稚嫩地说道，此时的他还不明白太爷爷将要化成一堆骨灰。 妞妞捧着他的脸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这时候，贺楚涵再看向“双婷”不禁有些尴尬，之前完全是因为刘老才走到一起，现在她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刘梦婷比较了解她，主动拉着她的手说：“楚涵，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也都不小了，你说是吧？” 梅子婷也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她们都知道贺楚涵同张清扬现在的状况，到有些同情她。 贺楚涵怔怔点头，心态略微放松下来。 京城国际宾馆，张清扬接见了他的老朋友。金淑贞、齐越华、苏伟、丁胜、吴和平都赶过来了。还有一些人要过来，被张清扬拒绝了，在这种时候如果自己再搞出一个小团体，传出去会让高层不满的。这一次金淑贞没有避嫌，是她主动要求过来的。张清扬再三考虑后同意和她见面，在这关键时刻，也应该和她见个面了。金淑贞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她并没有染，更显得出她的睿智和老炼。 作为张清扬力推的刘系二三代之间的过渡者，金淑贞现在的份量很重。虽然她不能与贺保国相提并论，但是也已经同贺静远一样受到了外界的关注，外界都在说，今年换界之后，这三位将会更进一步，金淑贞更有可能成为近年来的第一位女常委！ “清扬，这真的是老爷子的意思？”齐越华的表情有些难受。 张清扬点点头：“没办法，尊重他的意思吧，其实爷爷说得也对，人都没了，还留着一座墓有什么用？” 齐越华感慨道：“老首长的觉悟真高啊，我辈不如也！” 原来刘老早就留下了遗言，他死后不要墓，也不要留骨灰，他想守护祖国的南海。当初刘远海兄弟自然是不同意的，对于刘家人来说，谁不希望每年老人家忌日的时候，能到国家革命公墓看看他？然而，在刘老的坚持下，他们不得不同意。现在刘老已经离去了，死人为大，更不可能违背他的遗愿。 明天，刘家人将在高层首长的陪同下，乘坐专机把刘老的骨灰撒向南海。老爷子之前说过，他未能完成的心愿，希望能够亲眼看到后辈来完成，那些个被人占领的小岛，说什么也要收回来！如果再有外敌来犯吞我疆土，他的灵魂也要凿沉小鬼子的军舰！ “首长是对的！”金淑贞点点头，“无非是一盒土，这样更能体出现他的价值，无论如何，他总是活在我们心中，又何必在意那堆土在哪儿呢？” “是啊，大姐说得对，我现在也想通了。”张清扬微微一笑，“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南海是他唯一的心愿！他想守卫南海，更是在守卫祖国守卫我们！” 金淑贞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微笑道：“清扬啊，将来，希望你能够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南海，亲口告诉首长，你替他完成了心愿！” 众人点点头，目光中都流露出激动的情绪。他们都明白金淑贞这话的含意和份量。 张清扬摆摆手，并没有说什么。 “清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齐越华蕴含深意地问道。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按照高层的意思，接下来从京城到各地，都会举行一系列的记念活动，央视的电视剧制作中心也立项准备拍摄一部电视剧。宣传部也将成立宣讲团” 齐越华满意地点点头，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也能放心了。最近，浙东、浙南等一些地方冒出了传言，说是高层很可能要在换届之前进行干部的调整。原本江南一带就不是刘系的根基，只是在最近五年当中，渐渐以刘系为主导。无论如何，刘系的大小干部都明白，不管高层如何尊重刘老，面对着共和国最后一位老人的离开，华夏的政治版图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变化。 见张清扬没多说什么，齐越华接着说道：“不管怎么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说，我们大家都要节哀，一定不能让老爷子失望！可是有一些人似乎不愿意承认老爷子的地位，私下里说三道四，这也太过分了！他们想抹杀刘老的贡献，同样也是在针对你啊！刘老的功绩就摆在历史面前，谁要乱说话我们肯定不答应！” “对，”半天没开口的苏伟点点头，“那些人不怀好意！” “我们也不要太紧张，谁想说什么就随他们去好了，不过你们说得也对，如果太过分了，我们也不能答应！”张清扬点点头，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是必须给大家鼓鼓劲。 “高层的记念活动，一号会不会出席？”丁盛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是的，常委都会出席的。”张清扬点了下头，不管高层将来会怎么做，表面上对老爷子还是够意思的。当然，之所以如此，也有各方面的压力。前两任常委都和刘家关系不错，韦远方也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当然，老人所能发挥出的余力也就这么一次了，今后韦远方就会相对轻松一些。之前卸任的老常委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时代必竟是变了。即使在现任的班子当中，有人对刘老的评价有不同意见，也不会主动说出来，顶多是他们的智囊，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们提出一些反对意见。当然，鉴于刘老的伟大，这些人也不敢冒然开口。 在这敏感时刻，刘系的干部自然有些担心，所谓的秋后算账可不是空穴来风。更何况再有几个月刘远山、张耀东、解东方就会卸任常委，明年年初的就会全退，虽然有贺保国等人接班，但影响力自然不能与刘家直系相比。更何况张清扬又不可能这么快就顶上常委的位子，在这个时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别说齐越华等人担心，就是在双林、南海等地的干部，他们也很担心，一但高层想取缔刘系，那么下面的干部可就遭殃了。这也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 因此，在这种时刻，刘系的干部也就隔外看重高层对刘老的态度，如果对刘老的逝世十分重视，那么他们也能安心一些。 想到这里，张清扬说道：“各位，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留下了伟大的精神力量指引着我们前进。高层和地方的纪念活动固然是对爷爷的一种尊重，但是我们作为自己人，在宣传等纪念活动上也不要太过分，爷爷不喜欢被神化，大家都是地方大员，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别触动了敏感区域。” “清扬，你放心！”齐越华知道张清扬这话主要是对自己说的。 金淑贞暗自点头，不愧为刘老的孙子，眼界就是与旁人不同。 “你们再和其它人讲一讲，我就不和他们一一说明了。”张清扬说道。 几人点点头，现在的刘系队伍在基层着实庞大，即使有些不是一把手，但每一位都能在各地说上话。如果高层对刘老的逝世很重视，那么以刘系为首的各地自然也就更加重视，这就难免出格。张清扬适时地做出表态，等于是为他们划出了一道线，这也是出于对他们的保护。 吴和平在几人当中资历最浅，但是对张清扬的了解却不少，听到老领导这么说，心里暖暖的，他相信无论有没有刘老在，老领导都会稳步向前！ 苏伟说：“清扬啊，话虽这么说，但是该重视的还是要重视，不能怕影响就缩手缩脚，反而让人看轻，我们也需要让那些人看看，刘老就是这样受到群众的爱戴！”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心想通过这些年的磨砺，苏伟是越来越成熟了。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那是后话了，无论去世的是不是爷爷，换成任何一位老首长，我们都要表示足够的尊重，我提醒大家，是希望不要以为那是我的爷爷就过度的崇拜，免得高层不舒服。当然，我们也要警惕一些人的态度，如果有人想抹黑老爷子，那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 第2879章 满腔热血 张清扬这话让大家都来了精神，仿佛又让人看到了那位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英豪之气的张清扬！而张清扬自己也同样满腔热血，虽然对爷爷的宣传不能过度，但是现在也不是韬光养晦的时候，要不然这个宠大的团体就会被人看轻了。身为刘老的接班人，他要站出来稳住这个局面！ 齐越华挺了挺胸膛，看向金淑贞说：“金书记，今后我们还要看你的呀！” 金淑贞淡然地摆摆手，指着张清扬说：“我还要看着清扬呢！” 清扬笑了笑，说道：“越华说得没错，大姐，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首长！” 金淑贞摇摇头，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才是我的希望！我年纪大了，想干也干不动了！” 这话到不是谦虚，他们都明白以金淑贞等人的岁数，自然也只能干一届了。 张清扬看了眼金淑贞，今天正好是一个机会，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有些话想和她说。想到这里，他便开口道：“大姐，我有些事想和你唠唠” 齐越华等人会意，连忙起身告辞，他们也明白金淑贞今天顶着风险和张清扬私下会面，自然也是想单独聊聊。 “清扬，人死不能复生，别太伤心了。”金淑贞柔软的手紧紧握住张清扬。 “大姐，我没事。”张清扬微微一笑，“其实我到不像一些人想的那样，爷爷在与不在，我都会努力，这和政治无关。我只是觉得这些年陪老爷子的时间太少了，以后没有倾听他教悔的机会了。” 金淑贞能够理解张清扬的感受，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张清扬是什么人，敢爱敢恨，在政治上同样不在乎得与失，又怎么会把亲情同政治挂勾？ “我对未来一点也不担心，”金淑贞盯着张清扬的眼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看来越华还需要成长啊！如果人人都像您这么想，我也会轻松一些了。” “你也不能怪越华他们，他们同刘老的关系比我亲近。” “是啊，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把爷爷的作用看得也就更加重用。”张清扬点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淑贞同齐越华等人不同，并不属于刘系的嫡系干部，她是张清扬发展起来的，金淑贞也有自己的小圈子，虽然那个小圈子的力量没法同刘系相比，但是她在上层并非没有支柱，这也是张清扬没能让她太亲近刘系的原因。即使是现在，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也只当金淑贞与张清扬私交不错，还没有把她当成是刘系力推的过渡者，大多数人只知道贺保国和贺静远两个人。 当年收留金淑贞的那位老首长虽然早就去世了，但是其在军内有着一定的威望，那些力量暗中也没少支持金淑贞，这也让人误以为金淑贞的背景在军内。也因为如此，当金淑贞进入决策层之后，她和张清扬私下的会面才越来越少，为的就是怕刘系的光环太大，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和麻烦。 “清扬，这些年谢谢你，虽然养父去世后也留下了一些政治遗产，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没想过会有今天。”金淑贞一脸感动，“眼看着就要迈出最后一步了，我有些激动。” “你准备好了吗？” “大姐老啦，这最后一步说什么也要走好！”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之前还不太确定我的未来？”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担心的是你自己不能确定，看来这几年我们联系的少了，我对你的了解也少了。” “清扬，你知道嘛，到了我这个岁数，有些东西就想得淡了，现在的我是在享受政治，你能明白吗？如此一来，反而轻松了很多！” “我懂，”张清扬欣慰地点点头，“如果人人都能这么想，那么天下就太平多了！”或许正因为金淑贞这种淡漠的性格才能得到高层的一致支持吧，相比于贺保国、贺静远那种个性鲜明的干部，眼下华夏的政治格局也确实需要一位柔性的女领导。 其实早在上届，党内的高层和政策研究者们就在考虑培养一些女干部，免得西方国家一直拿这个说事。几十年来，除掉曾经在混乱时期上位的“国母”，华夏高层还真没有一位实权女领导出现，这并不符合发展的趋势。在这种背景之下，金淑贞的上位也就便利了很多，她赶上了好时候，要不然还真难说。相比于其它人，金淑贞的上位更像是高层的刻意培养，哪怕她在经济工作等一些领域上的薄弱，高层也都忽略不计了，必竟想要找一位合格的女干部太难了。而金淑贞的性格正合高层的心意，有时候需要她这种类型的人来出任润滑剂的角色。 “清扬，我今天找你是想谈西北的事，不久前吾艾肖贝进京活动，我听到了一些风声，似乎他得到了一些承诺，也有不少人愿意替他做主，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正当张清扬思索金淑贞的未来时，她突然提到了西北的问题。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张清扬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金淑贞必竟还没有真正进入高层，也只是听说而已，对有些消息了解的还不透。 “西北关键是西北这个地方啊，或许是我急了一些，最近半年为了工作逼得有点急，容易让人误会。” 金淑贞会意，琢磨道：“我想过了，最坏的局面无非是把你调走，但现在西北局势刚稳定，一号应该不会这么做。即使把你调走了，也应该有所补偿。” 有那么一瞬间，张清扬眼中有些迷茫，说实话高层这次真的很隐秘，半点消息没透露出来，让人有些把握不定。如果真如金淑贞所说，那么张清扬会感觉懊恼，西北的工作刚刚展开，如果这时候把他调走，那不是让别人捡了个大便宜吗？这一年来跟随自己的干部可就倒霉了，他相信只要自己前脚刚走，他们就会受到西北帮的排挤。这些干部曾经都是官场的失意者，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如果再次破碎，那前途就真的没指望了。 “你有什么打算？”金淑贞问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等消息吧！” “保国部长那里也没收到消息？”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道：“有时候一号做事让人想不透，就说在赵校长和宁副总之间吧，虽然谁都知道他力推的是宁副总，可是他今年却一直没有表态。” “是啊，这事让人琢磨不透，上次你在党校讲话之后，各派别代表也都跟着表态，宁副总已经落了下风，或许尘埃已定，但是他仍然没说什么。” “这应该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不表态就证明他觉得还有希望，现在爷爷一走”张清扬也是刚刚想明白这件事，当初他在党校讲话之后，鲜明地支持了赵校长，随后不少派别也直接表了态，宁副总似乎已经提前败北。可是在这种时刻，韦远方没有任何举措，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然而爷爷去世，老人政治开始走下坡路，局面似乎有些不同了。 “你是说难道？”金淑贞有些惊讶。 “我也是猜测，我想如果有变化，应该就在最近。”张清扬分析道。 金淑贞点点头：“时间不多了，可是军内不是完全支持赵校长吗？” “不到最后，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完全支持’到底占有多大的比例” “我明白了”金淑贞的神色严峻下来，看来张清扬将要承受得远比大家想像得还要多，不知不觉间他的态度早已能够影响高层的某些决策。 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张清扬微笑道：“其实我在党校那翻表态也只是个人的态度，一号也应该明白，如果我那么轻易地就能影响其它人的态度，那么我的位子不就早就定了吗？说白了，我的力量远没有一些人认为的那么强大，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成了抛砖引玉，也替一号解决了麻烦，变相敲打了宁副总。” “也对，”金淑贞放心了不少，笑道：“听你这么说，一号和宁副总还要感谢你才对呢！” “感谢不感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表态让他们明白现在的政治风向一天一个样，基层干部都敢于表达个人看法了，如果不重视各地方大员的态度，高层的工作可就不好开展喽！” 金淑贞默默点头，不禁重新审视对张清扬的定位。放眼全国张清扬这个级别的干部，优秀的例如齐越华、李志学、朱权等比比皆是，可是张清扬明显比他们高了一个层次，举手投足间，他已经有了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强大心脏。金淑贞甚至觉得，如果就让张清扬现在上位，他也能够带领好一个国家。 “清扬，每次和你见面，都能让我学到不少东西。”金淑贞很认真地说道。 “大姐，其实你应该明白我这些话也不是对什么人都会说的，是吧？”张清扬笑了笑。 () 第2880章 凤毛麟角 “你这是变相夸我吗？”金淑贞感慨一声，张清扬说的到也不错，面对一般的干部，他们未必能听得懂这些对话的深意。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一事，便说：“我最近听到一些消息，高层似乎对郝楠楠、张素玉特别的看重” “看重？”这到有些让张清扬意外，“什么意思？” “国内能出任省级一把手的女干部必竟还少，再往上向我这样的，更是凤毛麟角，所以你懂的。” 张清扬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多年前的布局真的会有收获吗？ 电话这时候响了，张清扬看了眼号码，不禁笑了，对金淑贞说：“是郝楠楠。” “还真是巧了！”金淑贞有些惊讶，对于张清扬和郝楠楠之间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她有也有些看不清，这种事又不能问，只是知道郝楠楠心里爱着张清扬。 张清扬接听了电话：“楠姐，是我。” “清扬，我也在国际宾馆。” “你在哪个房间，一会儿过去看你。”张清扬点点头。 放下电话，张清扬对金淑贞说：“可能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就不能见面了，应该不会有变故。” “嗯，有事电话联系吧。”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金淑贞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保重！”张清扬握住了她的手。 “清扬，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金淑贞犹豫着停下脚步：“虽然我不该说，但是我不得不说，我同贺静远接触过几次，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太好。” 张清扬愣了一下，惊讶过后淡定地问道：“能说说原因吗？” “我只能说他的成绩没表面上那么出众，他这个人本身有点浮，特别是对待女人” “那”张清扬没想到金淑贞会对贺静远给出这种评价，要知道现在的贺静远也贵为高层领导之一。 “话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只是我的个人意见。”金淑贞摆摆手，离开了张清扬的房间。 张清扬愣了一下，沉默了很久也没办法平静。琢磨了半天，他拿出电话打给父亲，在这样的敏感时刻，任何变化都需要急时沟通，现在的他才想明白这应该才是金淑贞来面见自己的真正用意，她是否听到了什么？ 电话接通后，张清扬简要地谈了谈贺静远的事。刘远山在电话里听不出惊讶，思索了几秒钟之后，淡淡地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你再给保国说一下，等爷爷的事结束后再说。” “爸” “有些事还不是你能管的，不过淑贞不错，清扬啊，这个女人的能量可能要超出你的想象！” 挂上电话，张清扬琢磨着父亲对金淑贞的评价，难道说这位老大姐对自己还有保存的实力吗？张清扬笑了笑，不管怎么说，看情况父亲对金淑贞的评价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他对贺静远是何种看法。张清扬过去曾经与贺静远有过一段交集，回忆起来似乎并未觉得此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要提到女人，这个级别的干部有些色心也可以理解。自然，这多少是因为张大少自己在某方面也不干净。 张清扬来不及想别的，又把电话打给了贺保国。 贺保国更没有惊讶，甚至比刘远山还要平静，只是说了句：“看来有人已经动了！” 直到张清扬去见郝楠楠，也没想明白贺保国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动了？又是怎么个动法呢？金淑贞的这个评价着实让人深思 郝楠楠一天前就到了京城，除了吊唁刘老，主要还是为了工作。这是郝楠楠上任浙南之后两人的第一次碰面，要是粗略算起来，她们今年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现在不像往常，刘老刚刚去世，骨灰还没有着落，郝楠楠表现得就不像过去那么火热奔放，只是那种与自生俱来的诱惑和熟女气质无法隐藏，看上去仍然性感十足。或许是身份变了，郝楠楠也知道他和张清扬的交集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感情，只是今后就不能肆无忌惮的亲热了。郝楠楠自身也明白，她同张素玉、梅子婷她们与张清扬的关系不同，而且她的年纪也不是还能***的年纪了。 “累了吧？”郝楠楠拉着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生死无常，节哀吧。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是又一想，或许现在应该有个女人陪你说说话。小雅也在吧？” “小雅陪我妈呢，”张清扬淡然一笑，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楠姐，谢谢你。” “傻样，怎么和我还说这个！”郝楠楠摇摇头，“真没想到老爷子这次走得毫无征兆，但是我想他也没什么遗憾了，你好好工作他也就放心了。” “嗯，我没事。”郝楠楠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楠姐，对不起。” “什么？”郝楠楠愣了一下，不明白张清扬这是怎么了。 “我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些年我对你照顾不周，让你深委屈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郝楠楠明白过来，双眼一湿，目光有些迷茫，柔柔地把脸靠在他胸前说：“别说了，我都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你真的明白吗？” “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郝楠楠长叹一声，嘴角笑了一下，“我都这个岁数了，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已经是安慰了。”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深想她说现在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说道：“这次让你去浙南也是突然冒出来的机会，如果不是张泉倒下，你或许还要等到明年才有机会，地方也未必是浙南，没想到飞来的幸福，呵呵，我也就没和你商量” “不用道歉，”郝楠楠仰脸看着他：“以后我全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清扬认真地审刻着她那略微有些妖冶的脸，笑道：“还是那么迷人！” “老了，真的老了”郝楠楠摇摇头：“就这样陪你坐着已经是幸福了。” “你这次到京是为了工作？” “也许说出来你不信，这次是一号找我来的。” “一号找你？”张清扬满脸错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脑海中浮现着韦远方那张永远都是一副和善的面孔，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幼稚了，他以为自己了解一号，然而事实告诉他，其实一号的脸上永远都有一幅神秘的面纱。 “嗯，”郝楠楠点点头，“我当初下浙南的时候，他都没有找我。” “他找你说了什么？” “就是鼓励了一下，听了听浙南的工作汇报，听他那意思主要是说高级女干部的稀缺，希望我能把握住机会，注意个人的培养，尽量别被不好的评价伤身” 张清扬默默点头，这一刻他才有点转过弯来，刚才郝楠楠说她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好，再加上之间金淑贞的暗示，看来原因在这里呢！郝楠楠自然也想明白了，通过张清扬的扶持，她已经真正走进了高层首长的视野。 “这是好事，”张清扬微微一笑，“一号的意思是让你爱惜自己的羽毛，更要保护好自己，是这个意思吧？” “嗯。” “看来我们以后还真要少见面了”张清扬满脸的苦笑。 “只是我现在也有些矛盾，你也知道浙南那是什么地方，那里的干部风气相对开明，都会直言不讳地表达个人想法，对我这样的女领导还有点不服气。” “李志学不简单！”张清扬点点头，“身为江南年轻干部的佼佼者，甚至有人对他的评价高过了乔炎彬，从现在的态势来看，他的前进脚步也确实超过了乔炎彬！但是不管怎么说，浙南非常锻炼人啊！” “可是我必竟没有独立执政一身的经验，一号又让我爱惜羽毛，如果把我当成一个花瓶，那么下面的干部不是更不服我吗？”郝楠楠一脸的为难。 张清扬抓了抓头发，这还真是一个难以选择的事情。 “你说我该怎么办？”郝楠楠有些为难。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张清扬沉默之后突然微微一笑，“一号的意思可不是让你成为花瓶摆设！”张清扬思索着自己对韦远方的了解，说道：“爱惜羽毛有很多种方式，展露个性，以理服人同样也是爱惜羽毛，你说是吧？如果你在浙南连根都扎不稳，那又何谈爱惜羽毛？” “可是”郝楠楠犹豫了一下，说：“但是一号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出风头吧？”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此提醒只是不希望你过份。女干部有女干部的优势，他应该了解你的过去，知道你曾经在组织系统工作时是位胆子大的女干部，这么说只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如果你缩手缩尾，那不就会错了他的意思吗？”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真以为他让我当花瓶呢！” “你不了解他”张清扬摇摇头，“爱惜羽毛”突然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你说他说这个是不是在针对我和你” “呃”郝楠楠愣了一下，吃惊道：“他知道我和你上过床？” () 第2881章 遗愿 张清扬摆摆手：“风言风语总归是听到了一些，你真要离我远点了，不但是你，连小玉”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些不舍。 “我明白了”郝楠楠认可了张清扬的判断，“或许你说的没错，到我们这个级别，你如果玩其它小女人到没什么，但如果和我们这种干部传出什么，那就是致命的打击了！” 张清扬默然无语，怎么在身边任何一个女人的眼里自己都像是***？这一刻，张清扬恍惚间发现，红颜知己不少，可是却渐渐变得孤单了。 “也就是说，一号找你谈话针对的是你的私生活，而不是工作，上面应该认可了你的工作能力，要不然也不会同意你去浙南，想明白了？” “嗯！”郝楠楠点点头，眼里充满了不舍。 张清扬也很无奈，一号这么做，又何偿不是在分散刘系的力量？他不禁又想到了贺静远，看来刘老刚走，刘系内部就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因素 清晨，革命公墓礼堂内庄严肃穆，哀乐低回。蓝色的幕布上，悬挂着刘老的遗像，两侧低垂着黑黄相间的挽幛。遗像下方，摆放着刘老的骨灰盒，上面覆盖着鲜红的党旗。骨灰盒前摆放着花圈，静静地安放在鲜花和翠柏当中。8名解放军礼兵战士持枪肃立，守护在灵前。 遵照刘老生前的遗愿，今天将他的骨灰撒入祖国的辽阔大海。 受高层委托，胡扬国、宁中强等首长和刘老的亲属张清扬等护送骨灰撒放，以最朴素、最庄严的方式，表达对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公认的享有崇高威望的卓越领导人刘老的深切哀思和无限缅怀。 刘老治丧委员会办公室的众位领导同家属一起，在此处肃立默哀，怀着极其沉痛和深切缅怀之情，向遗像三鞠躬。随后，在胡扬国、宁中强等首长和刘老亲属及礼兵的护送下，张清扬、刘文、刘武、捧着遗像、骨灰盒和花圈，缓步走出礼堂。值得注意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刘老的嫡孙刘文，而是张清扬。 灵车缓缓驶出，高层办公厅、内务院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和解放军指战员胸戴白花，聚集在道路两旁，挥泪为刘老送别。灵车驶入北郊军用机场。机场降半旗志哀，松柏枝上缀满了白花，寄托着亿万人民对刘老的崇敬与怀念。哀乐声中，胸佩白花的空军官兵脱帽列队，默默地目送载有刘老骨灰的银白色专机。专机外面悬挂着青纱，随风舞动。 专机内悬挂着刘老的遗像和“敬爱的xxx同志永垂不朽”、“伟大的xxx同志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横幅。机舱四周垂挂着挽幛，上面缀满了白花。银白色的专机离开机场后在京城上空低低地、缓缓地绕飞一周，然后穿过云层，飞向祖国的辽阔大海。 整个过程空军的战斗机编队将会全程护送，这是党和人民给予一位老党员、老战士的最高荣誉！ 刘老把毕生精力毫无保留地献给祖国和人民，他为党和人民留下了一份珍贵遗产，表现了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的高尚情怀。对于自己的家庭，他更是一位出色的父亲和祖父。他言传身教，用一生在家里培养出了一位上将，一位常委，一位中将，一位少将，还有一位省委书记，放眼现在的政治家庭，刘老可谓是最成功的家长！ 穿云破雾，腾空而起，专机向南海上空飞去，飞向这位一生波澜壮阔的伟人最不放心的地方。虽然他人已故，但是他仍然要用自己的精神守卫着祖国的海洋门户！他将在那里永垂不朽！ 宽敞的专机内弥漫着悲痛的气息，不时有人哭泣。坐在后排的刘影、刘娇两姐妹紧紧搂在一起，哭的最为伤心，从上飞机开始，她们就没有停止哭泣。女人不像男人，她们不善于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前排，陈新刚同坐在身边的胡扬国低声说着什么。在过道的另一侧坐着张清扬，他的身边坐着一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虽然看外表很难猜测出实际年龄，但是在这驾专机内，他无疑是最有权利的一位，他便是共和国下届一号最有力的竞争者，内务院副总宁中强。 本来今天陪同的应该是赵校长，或许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清扬在党校发表演讲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支持赵校长），最终高层决定由宁中强和胡扬国陪同。至于陈新刚的到场，无疑是代表着军方对刘老的尊重和怀念。 张清扬从上飞机后就没怎么说话，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同宁总聊聊的，只是过于悲痛，心里有些乱，难免冷落了首长。宁中强自然也知道张清扬此时的心情，就没有和他主动交谈。 张清扬侧头看了一眼，终于开口道：“宁总，谢谢您。”或许此时此刻，说别的都无法准确地表达他的心思，还不如一声感谢。 宁中强点点头，推了推水杯说：“喝点水吧，嗓子哑了。” 张清扬抓起水杯润了润喉咙，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有很多想法和您谈” “等送走刘老我们好好谈谈。”宁中强严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张清扬宽慰地松了一口气，相比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于赵校长，宁中强的外表缺少一些温和度，总给人一种压力，看不懂的感觉，或许这也是广大基层干部没有选择他的原因吧。张清扬又看了他一眼，喃喃道：“爷爷虽然走了，但是工作还要继续，西北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很好”宁中强点点头，而后又说道：“你爸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悲痛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宁中强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刘家的第二代子弟没有一位出席撒放骨灰的仪式，颇令他意外。这是昨天夜里，刘远山和刘远海突然做出的决定，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派出刘家的第三代人护送刘老，他们就不公开露面了。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抛开感情上的话不说，单从政治层面而言，这似乎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刘老刚刚逝世，刘家人理应有一位主事的出现在公众面前。刘远海已经退了，但是刘远山必竟还在位子上，他是最合适的主持大局的人选。虽然今天有其它首长陪同，但是刘家却没有一位高层人物在场，这似乎表明刘系放弃了这最后争一争的机会。陈新刚的出现并非代表刘家，主要是从刘老在军内的影响力方面来考虑。 然而，如果仔细想想，高层的首长们自然也就能明白刘家人的良苦用心，张清扬带领文武兄弟、刘影、刘娇护送骨灰，这多少说明刘系第二代的退出，也是向外公开表明张清扬已经是公认的刘家领军人物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刘家的家主了。选择在这个时机推出刘家小辈，虽然有些冒险，但会起到以退为进的作用。不管怎么说，张清扬几人还年轻，对高层形成不了威胁。刘远山此举意在告诉韦远方，刘家小辈的成长还需时日，肯定不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也就是说，刘远山兄弟的退出，等于是让外界不再对刘家指指点点。在这个敏感时期，在外人看来，刘家人要做点事才算正常，可刘家人却剑走偏锋，似乎放弃了一切，但实际上却是非常好的选择。 张清扬微微闭上眼睛，心里感慨万千，这几天的传言太多了。甚至有人传出刘家要联合陈新刚在军内的力量向高层逼宫，力推张清扬等刘系几位大员在换届时上位。虽然只是传言，但传进韦远方的耳朵里肯定不好受。不管刘家有没有这种想法，单从传言的传出来看，也说明外界普遍认为刘系有向高层逼宫的资本。如此一来，刘远山适时的退让也就保证了未来的安全，也在无形中击碎了传言。 而最终韦远方选择宁中强和胡扬国两位首长陪同，也算是给出了答案，其中蕴含的深意更加明显。宁中强是韦远方亲选的接班人，而胡扬国可是江南派的代表，从政治角度来说，不管私下关系如何，表面上这两人和刘系都存在芥蒂，可高层偏偏选择他们撒放刘老的骨灰，这不就表明了刘系同高层以及其它各派系的关系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恶劣？借此也可以说明高层对政局的把控，刘系并没有逼宫的意图。 张清扬暗自长叹，政治还真是复杂，单是在刘老逝世这件事情上，刘系就面临了太多太多的凶险，而真正对刘系的打压还没有真正开始，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中午，专机飞临南海上空，并缓缓降落到合适的高度，后面的战斗机编斗也呈保护队型分散四周，南海必竟是一个敏感的地方，这一天不知道有少个国家盯着这里！ 也许是苍天为之动容，当专机飞临南海，天空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原本阴暗的天空，突然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或许是海洋之神也在用最隆重的方式迎接着伟人的降临。 () 第2882章 泣不成声 飞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航线放慢了速度，按照高层的意思，一切准备工作就叙，张清扬等人来到骨灰面前，他们将要亲手将刘老的骨灰和花瓣撒向大海。张清扬眼含热泪，看了眼身边的兄弟姐妹，又看向宁中强说：“可以开始了” “你先来”宁中强说道。 这不是推辞的事，张清扬的双手捧起骨灰和花瓣，在众人的泪光中缓缓松开，只见那五彩缤纷的花瓣陪着刘老奔向大海 身边的摄像师记录这一历史时刻，按照之前的计划，整个过程不会公开播出，但会播放几分钟的片断让国人记念。 这一刻连宁中强都不忍落泪，刘家人更是泣不成声。张清扬满脸痛苦，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在骨灰当中，伴随着骨灰一起飞向大海。骨灰将守卫着祖国的海洋，鲜花将会在另一个世界绽放。这是一个让人心碎而痛苦的时刻，怀着无比崇敬和悲伤的心情，宁中强、胡扬国、陈新刚等也缓缓地伸出手来，亲手护送着刘老的离开 与此同时，飞机按照预定线路顺着领海飞向公海，将在那里完成最后的送别。就在此时，意外突发，机舱内响起了报警声，随后一位大校从驾驶机舱跑过来，面向陈新刚敬礼：“报告首长，前方发现w国战机！”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渐渐平静下来，似乎这也不算意外。虽然这里是靠近公海的领海，但是也有一些敏感的复杂的争议小岛。或许是之前的特意安排，专机已经飞跃了敏感区域的上空，华夏想用这一特殊的方式宣誓主权。 “怎么办？”宁中强看向陈新刚。 陈新刚淡定地摆摆手，面向大校说了八个字：“执行命令，随时报告！” “明白！”大校又转身去了机舱。 胡扬国透过窗外看了一眼，可以看到前方的远处有一些小黑点，那应该就是w国的战机编队了。 “没事吧？”胡扬国的胆子有点小。 “没事，”宁中强摆摆手，“他们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在说这里是在公海，继续吧。” 张清扬双手停下了，看向陈新刚说：“这里是不是距敏感区域还有一些距离？” “嗯”陈新刚点点头，随后有些惊讶，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 “首长，可以吗？”张清扬又看向了宁中强。 宁中强、胡扬国、陈新刚都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三个对视了一眼，无人能做决定。 “那样是不是太危险了？”胡扬国说道。 “是有点危险，不过我相信对方应该不会开火”陈新刚看向了宁中强。 “我们周围有几架战机？”宁中强问道。 “两个中队，一共有八架挂着弹呢。”陈新刚回答道。 宁中强又看向张清扬，问道：“清扬，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确定这是个人意见？” “我想这也是爷爷的意思”张清扬的目光没有退缩。 宁中强缓缓点头，看向陈新刚说：“你觉得呢？” 陈新刚想了想，说道：“虽然这是国家行为，但也是私人行为，这是刘家的家属在为老人送行” “向一号请示吧。”宁中强不多说什么了。 陈新刚叫来警卫员，让他接线京城。接通之后，陈新刚和韦远方进行了简短的通话，随后看向众人说道：“一号的意思随机应便！” 宁中强脸色轻松下来，说道：“陈主席，下命令吧，就按清扬的意思，让刘老去视察那几个小岛！” “好!”陈新刚一身豪气。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低头望着骨灰出神。宁中强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渐渐感觉到张清扬的身有一种其它优秀干部所缺少的东西。想到这里，宁中强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说道：“我们都陪你” “我不是在拿各位首长的安全做赌注，”张清扬缓缓解释道：“我相信他们拿我们没有办法” “你说得对。”宁中强点点头，暗想也就你有这个胆子啊！面对着敌机，还敢飞向敏感区域，更何况飞机上面还有好几位党和国家领导人，这小子不简单！ 陈新刚离开了一会儿，走向了驾驶机舱，应该是同护航编队交流了一下，下达了一些命令。 接下来，专机方向一转，在战机的护送下，缓缓飞向了那几个荒无人烟却十分重要的小岛。报警器尖锐地叫起来，w国的战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张清扬出奇的平静，双手捧着骨灰，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同爷爷的点点滴滴。 “首长，w国向我们喊话，提出了警告，您看”那位大校又跑过来汇报。 “关掉同他们的通信系统，就当没听见，按照我刚才说的航线，就飞到那个地方停一停！”陈新刚再次下达了命令。 胡扬国不安地向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张清扬，暗暗地想，在这种时刻他还能提出如此要求，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换任何一个人都不行。他能战胜乔炎彬，似乎也不单单凭借着运气。这几年胡扬国同张清扬的关系一直不错，特别是他的儿子，更是把张清扬当成了兄弟。别看胡扬国是江南派的代表人物，但是上任之后从来没针对刘系做过什么。胡扬国看得很远，他今年将和刘远山一起退休，那么将来他的子孙还需要张清扬的照看呢！ w国的战机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远不近地从一旁监视着，这一刻他们不断地向上级汇报着这边的情况。相比于他们的冷静，对方似乎更加紧张。从他们的领域出发，刘老的专机已经进入了他们的领空，这是***裸的挑衅，而挑衅者又是一位已去的老人，这或许是华夏国近年来做出的最为激烈的表态了。 很快，专机到达了指定地点，刘老的骨灰伴随着花瓣再次飞向海洋，飞向敌人的头顶。当所有人都双手空空的时候，那一刻的他们的心似乎也跟着飞向了大海。 这位老人，在张清扬的坚持下，终于抵达了他曾经做梦都想踏上的地方！ 这一天很累，他们没有立即飞回京城，专机就近降落在江洲机场，按照计划在这里休息。南海省委新任书记崔建林、省长毛爱华率领南海省全体常委来到机场迎接，除掉来迎接的南海省领导干部，这一天机场内的每一次工作人员的手臂上都戴上了青纱，机场内所有的电视上播放的都是有关刘老的纪录片 这是毛爱华能为张清扬所做的最大努力了！ “张书记，您节哀！”毛爱华看着有些消瘦的张清扬，心里很不好受。如果不是这位老领导，自己或许就不会成为南海省的官场奇迹，这些年他的上升速度可是够快的了！ “爱华，谢谢！”张清扬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机场内整体的气氛，能感受到毛爱华的付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张清扬都充满了感激之意，这几天凡事与爷爷挂勾的事情，他都特别的在意。虽然他嘴上不愿意把爷爷的去世同政治挂勾，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可以忽视对爷爷的尊重！想必省委书记崔建林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放任了毛爱华所做的一切。 崔建林走在人群中看着张清扬的身影，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要不是张清扬，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接替省委书记一职，这种感觉有点怪。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为刘老送行的庞大队伍，特别是宁中强、胡扬国、陈新刚等人的在场，更让他明白了乔炎彬与张清扬之间存在着多大的距离。他暗下决心，也许这辈子不能同张清扬成为朋友，但也没必要成为敌人。 盘龙山庄的大厅内同样摆放着刘老的遗像，每位工作人员的脸上都隐隐有悲伤的情绪。在这些人当中，曾经有很多都和张清扬有过短暂的交流，他们还清晰地记得领导私下里谈笑时的样子。 张清扬和大家挥挥手，感觉无比的欣慰。 宁中强和胡扬国有些诧异地看着这里的现象，可以说从落地那一刻起，他们就被振惊了。张清扬离开南海已经有很多年了，可是这里却处处都可以看到他留下的印记，关键是干部们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分明是敬畏和崇拜。宁中强扪心自问，就在他曾经工作的那些地方，当地对他的尊重也是因为他现在的地位，多多少少也有些奉承的成份。可是南海十分的不同，张清扬只是这里的过客，可是却影响了一批人。 想到这里，宁中强又想到了之前去双林省时的感觉，张清扬在双林的影响自然超过南海，就连基层干部也都很敢说话，而且处处都可以看到张清扬当年执政的影子。凡是张清扬工作的地方，似乎都留下了很多事迹，而后面的干部也都把他当成了学习的对象，能创造出这种政治氛围的在同级别干部中全国没有第二个人。 宁中强不自觉地扭头看向张清扬，对这个人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此时他才明白一号和他说过的那些话，自己当初确实不应该忽略这位年轻人的存在，如果主动一些，结局是否不同？宁中强摇摇头，心里很复杂。 () 第2883章 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看向张清扬走向一侧的服务员，最前面站着一位经理、领班模样的年轻女子，女人一身职业西装，打扮得十分干练，看样子就是地道的南海美女。 “小刘？成长起来了！”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书记，您还认得我？”干练美女异常激动，紧紧握住张清扬的手。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啊，当初你给我泡的茶最好喝！”张清扬笑了笑，当初白灵出事之后，小刘是他房间的服务员，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张书记，小刘现在是副总了！”旁边江洲市的干部笑道。 “嗯，不错！”张清扬微微点头。 “张书记，请您节哀”说着话，小刘失声哭了，她的情绪影响了身后的服务员，大家齐声哽咽着说道：“请您节哀” 张清扬的眼角湿润了，他不是做作，是真的被这帮可爱的孩子们感动了。宁中强的脚步停下来，被这一幕振惊了 午饭很简单，在这种场合下谁也没有什么胃口，除了一些南海特色的海鲜，都以清淡为主。张清扬这几天都不知道饿，坐在餐桌上只是机械地陪着几位首长，南海省委的干部此时连陪衬都算不上。 任谁都明白，今天的主角不是宁中强等首长，而是张清扬。虽然这种局面有些无奈，但是看着南海、江洲干部望向张清扬的眼神，宁中强竟然会短暂的有点嫉妒。特别是站在身后的服务员，当她们服务张清扬的时候，宁中强甚至觉得比针对自己更加的细心。 看到这些，宁中强自觉好笑，歪头对张清扬说：“清扬啊，为官一任，我看做成你这样比造福四方还要难啊！”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首长，您就别挖苦我了，不过说句心理话，我这人优点不多，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待任何人都很真诚。” 宁中强点点头，仔细回味着他的话，似乎同当初在党校时的表态有点相似。 “首长，呆会儿您先休息，等晚上我想和您聊聊。” “好。”宁中强答应一声。 “清扬不简单哪！”另一侧的胡扬国开了口，抬手四处指了指：“这足以说明一切！” 宁中强默然，心里很是奇怪，张清扬除掉工作上的成绩到底做了其它的什么，怎么会让南海、双林的干部对他有这种从心底往外的尊重？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可以用“真诚”两个字来解释吗？ 回想着当专机飞临南海上空时张清扬那不可一世的霸气，宁中强终于明白当初他去探病时，刘老抓着他手时所说的话了：“我的两个儿子都不像我，唯有清扬才像我啊！” 刚硬适度，适时展露霸气，确实有当初刘老的风貌。这骨子舍我其谁的性格，放眼整个华夏官场，似乎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长久以来，对于华夏官场来说，领导干部把政治看得比工作还重，稳定看得比发展重要，这就导致了工作作风的偏软，在大事大风面前的犹豫，缺少了快刀斩乱麻的勇气和胆量！ 其实没有人知道，当专机离开敏感区域的时候，宁中强偷偷地看了眼那些小岛，心中说道：“对手也不过如此，我们不敢开枪，他们也不敢！” 事实让宁中强看透了外交的本质，一味地退让妥卸只会让鬼子更加嚣张，适时地硬一硬很有必要，当麻烦逼到死角的时候，对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因此，还不如往上顶一顶，给百姓一个交待！ 刚开始，宁中强还真有些怀疑，担心韦远方不会同意张清扬的计划。可是现在他有点明白了，假如自己是一号，处在那样的位置也会同意的。这些年，高层所缺少的就是这种不太听话的敢为先锋甚至说先斩后奏的基层干部！今天也可以说是韦远方找到机会出了口恶气！ 这种事如果不是张清扬主动提出来，高层也不会主动下命令，想到这里，宁中强有点明白为何张清扬那么讨一号的喜欢了，似乎他做事总会比别人先一步，而且还都往往做得很对，合高层的口味。甚至可以说，每次都是在没有打招呼的前提下，他做出了高层正需要或许想做的事，说成急时雨一点也不过。 放眼华夏全国，也只有张清扬会铤而走险，似乎他从来没担心过所做所为影响政治上的进步。就拿刚才来说，飞机有好几位高层首长，他还敢做出这样的决定，稍有不慎，那他的前途可就真的悔了！ “陈主席，”宁中强看向陈新刚，淡淡地说道：“你有一位好女婿！” “是啊，很难得！”胡扬国也感慨道。 陈新刚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得色，这一刻他不是军中首长，只是一位拥有乘龙快婿的老人。亲眼目睹着身边两位的态度，心里十分欣慰，这辈子能有一位这样的女婿，他甚至觉得死而无憾了！ 这样一位出色的男人，即使感情丰富又如何？英难谁不爱美人，虽然围绕在张清扬身上的花边新闻从来没有少过，可是从而不也表明他是一位重情重义的男子吗？陈新刚曾经偷偷调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查过，他可是知道张清扬的感情丰富同一般的干部不同，其它干部都用女人来享乐，一辈子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甚至上过床就忘了，图的无非是一时的新鲜和快感。张清扬同他们不同，和每一位红颜知己都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特别是刘梦婷、小叶子等等。 当父亲的谁不心疼自己的女儿？起初陈新刚也对他有所不满，可是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他实在不好再说什么。说句不该说的，要不是陈雅，或许张清扬就能和刘梦婷在一起了。事事难料，有些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更何况，张清扬对陈雅是真心的好，政治婚姻的夫妻能做成他们这种也实属不易。明白这些事情之后，陈新刚就拿之前开国无帅的例子安慰自己，那些个英雄，哪位不都有红颜知己？ 用过饭之后，张清扬陪着首长们喝了会儿茶，待把他们送回房间休息后，接下来就是属于他私人的聚会了。南海干部以伍丽萍、毛爱华为首，把张清扬团团围住。昔日江洲的老部下，有很多都成为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层领导，看着他们此时的模样，张清扬心里很是欣慰。 伍丽萍已经成为了南海省政协主席，胡秀林也接任了江洲市委书记一职，放眼整个南海、江洲的干部格局，有一半以上的干部或多或少都和张清扬有些关系。新任省委书记崔建林面临这样的局面也很无奈，好在张系干部并非飞扬跋扈，对他这位一把手很是尊重，要不然他会更加难受。 张清扬和每个人都简单地聊了聊，而后他们就渐渐地先行退了出去，以他们的地位，自然不能占用领导太长时间。没多久之后，张清扬的身边就只剩下伍丽萍和毛爱华两个人了。 “大家都不错，谢谢两位，再次回到江洲，让我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张清扬看向两人说道。 伍丽萍感慨道：“他们真正要谢的是你才对，清扬啊，这些年大家都盼望着你能再回来看看，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刘老的精神守卫着我们，这也是一种幸福。”毛爱华伤感地说道，“张书记，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举行活动纪念这位伟!” “爱华，你还年轻，这几年走得太顺了，以后有事多和大姐商量商量，她比你有经验。”张清扬直言不讳地说道。 “您说得对，这些年大姐没少在背后帮我们。”毛爱华点点头，看向伍丽萍微笑。他到不是夸大其辞，如果说他是江洲表面上张系干部的领头人，那么伍丽萍就是幕后的大姐大。 张清扬满意地笑了，毛爱华不骄不躁，可以让人放心了，比当年的丁盛沉稳多了。他当初选中毛爱华，最大的原因还是他的谦虚、谨慎，外表上看这人的能力一般，但是却有一股打不死的小强气质。 伍丽萍感慨道：“是爱华自己能力出众，还有张书记你当初留下了威望，这些年不止爱华，大家发展的都很顺。修书记、崔书记都很在乎江洲的干部。” “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今天谢谢” 毛爱华说：“张书记，这是我们能做的一点小事，抛开大家对您的尊重，刘老也值得我们大家缅怀。” “不管怎么说，过来看一眼，我对南海放心了！”张清扬由衷地说道。 伍丽萍微笑道：“清扬，我累了，等干完这一届就可以歇歇了，我想出去转转，没准还会去西北呢！” “好啊，我欢迎你过去旅游。”张清扬微微一笑，如今的伍丽萍确实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风彩，只是气势还在而已。 “张书记，听说你们在南海碰到了w国的战机？”毛爱华谨慎地问道。 “嗯，”张清扬早就知道这种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传出去。说实话，要说不紧张是假的，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暗自也捏了一把汗。虽说确信对方不敢开第一枪，可这种情况下擦枪走火很正常，万一那可就是国际事件了，甚至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 () 第2884章 以身做则 当时双方的战机彼此距离很近，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刘老的骨灰还没有完全撒放没的时候，对方就主动拉开了距离。回想起来，可以说生死一线。固然当时有两个中队的战机护航，但是如果真的开战，只要对方在第一时间极中火力攻击他们的专机，那么即使对手全被歼灭，对共和国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张清扬在那个时候还真没想太多外交层面、国际上有何深远意义，当时只有两个想法，一是让爷爷走得扬眉吐气，二来也是解解恨，这些年边疆的压力实在太大，搞得老百姓对政府和外交十分不满，他是想以身做则，给那些政客看看。飞回来的时候，他才考虑此事将会产生多么深远而重要的影响，在不经易间，此事也让国际社会给他扣上了“鹰派”的帽子 伍丽萍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清扬说得轻松，但是他们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张书记，今后有什么打算？”伍丽萍试探着问道。 “今后好好工作吧，还能做什么？”张清扬自嘲地笑了笑，“或许会参加一些爷爷的纪念活动，但是不会太多，我必竟是西北的书记！” 看到领导并未表达其它的意思，毛爱华说：“张书记，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请您一定打招呼！” “放心吧，如果真有事，少不了麻烦你们”张清扬温和地点点头。 “张书记，江洲有些干部的使用”毛爱华想向老领导取取经。 张清扬笑着摆摆手，说道：“如果你想和我说这个，那就不要说了，你是省长，这边的事我不管！” “我说什么来着？”伍丽萍微微一笑，“爱华，你还不了解清扬？” 毛爱华也笑了，说道：“那我就不提了。” “你们大家商量着办，有事可以多和崔书记沟通。”张清扬说道。 毛爱华不再多说什么，老领导终究是和别人不同。在如此信任之下，要是不做出一点成绩都对不起他。 张清扬也有点累了，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内，陈雅正坐在沙发上出神，看到他回来笑了笑。 “小雅，”张清扬走过去靠在她身边。 “累吧？”陈雅也参与了撒放仪式，只是在那些首长面前，她也就没被关注。 “还好。”张清扬捏了捏她的小脸，“没想到爷爷的去世，反而让我们有了在一起的时间” “你做得很对。”陈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是说w国？” “嗯，”陈雅点点头，“爷爷已经在那里落地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也算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完成他的心愿吧！” “将来，我们要真正完成他的心愿！”陈雅握住了张清扬的手：“我爷爷当年也是不放心” “是啊，现在的政坛太重视稳定了，反而没有了进取之心！”张清扬不由得感叹。 “其实今天很危险，要不是我爸” “你是说”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 陈雅说：“当时敌机离我们很近，我爸怕出意外，偷偷地命令我方战机摆出要射击的意思，只要他们再前进一步，那么就所以才把他们逼退了。” 张清扬点点头，他现在才想明白为何w国的战机会后退了，原来是因为这个！陈雅一说他就明白了陈新刚的用意，岳父这是以博命和牺牲前途的方式来救张清扬，一但真的出现意外，双方交火，那自然是我方先开的枪，这就减少了张清扬的压力，到时候陈新刚就可以说这是他没有忍住挑衅，先下命令开的火 张清扬内心一阵感动，喃喃道：“爸对我真好。” “休息一会儿吧。”陈雅看着张清扬通红的眼睛一阵心疼。 “好吧。” 张清扬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陈雅温柔地贴上来，两人静静地搂在一起。张清扬没有睡意，只是闭上了眼睛。 “清扬，”陈雅调皮地拉着他的耳朵，“你知道那天涵涵和爷爷说了什么吗？” “这个”张清扬睁开眼睛，摇头道：“我还真没有问，你知道吗？”他记得爷爷在临走之前，涵涵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外人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也没有问”陈雅看着张清扬，目光怪怪的。 “你是想让我问问？” “嗯。”陈雅脸上有了笑意。 张清扬也笑了，捏着她粉嫩的脸蛋说：“你为什么不问？” “那是你们男人的事。”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儿子呢！”张清扬笑道，嘴上虽这么说，可是他心里明白，陈雅只是关心的方式不同罢了。 陈雅明显有点不高兴，阴阳怪气地说：“他叫我妈妈呀！” “你哪有半点妈妈的样子！”张清扬哭笑不得，偶然觉得现在的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很可爱。 晚上与宁中强的碰面是一项很重要的政治任务，用过晚饭后不久，张清扬就来到了宁中强的房间。 宁中强住在张清扬的楼上，秘书开门见是张清扬，连忙把他请进来。宁中强站起身，还走了几步赶过来迎接。 “清扬，来了！” 张清扬赶紧伸出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宁中强对人露出这种温和而真诚地笑容，而不是场面上的职业表情。 “首长，打扰您休息了。” “我没事，到是你自己啊！一定要注意休息，你要是累病了，刘老和西北人民都不会放心的！” “谢谢首长，我没事。”张清扬笑了笑。 宁中强把他迎到会客间坐下，秘书泡好茶就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两人先是客套着寒暄，聊了聊有关刘老的一些事迹，暗中也在相互打量着。在现任首长当中，张清扬与宁中强的来往最少，而宁中强对面前的年轻人也是在最近几天才了解得深入了一些。 听着宁中强对刘老的赞誉之词，张清扬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位韦远方看好的接班人。宁中强可以算作是新派干部的代表，也是眼下最有权利的人物之一。其在经济领域和国际社会的威望都不错，同赵校长相比，宁中强更擅长抓经济。只是他长期以来拔的位子太高，与基层干部的交往少了一些。当然，这也怪不得他，赵校长可是几代老人支持的人物，在这点上宁中强先天不足。 华夏政坛向来就有所谓的隔代接班人一说，这也从侧面表示了老人政治的厉害，这些年的现任一号都无法自己确定接班人。宁中强在韦远方的支持下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外界都任为张清扬是韦远方所选择的隔代接班人。但事实情况未非如此。 当年前任一号退休韦远方上位之时，江南派和军方的小股势力闹出了一点小插曲，后来是张清扬代表刘系出面解决了麻烦。前任一号告诉韦远方说你的未来比我省心，大多数人都认为前任一号在选择好赵校长为隔代的同时，也定下了赵校长的接班人。其实当时前任一号只是一句戏言，并没有太多的含意。 后来韦远方上位之后，就想打破这种格局，力推宁中强上位。不过与此同时，他与张清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这也让外界误以为，如果宁中强败北，韦远方也会像前任一号那般选择隔代。然而事实上远没有那么简单，轮到韦远方这一代，他将来的影响力自然无法与前几位一号相提并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老人政治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或许等到赵校长、宁中强真正执掌国家的时候，接班人的选择将会更加科学。 如今，张清扬在党校演讲之后，以刘系为代表的传统势力集团和基层力量都倾向于赵校长，不少人都觉得张清扬的党校演讲改变了两人博弈的格局，但正如张清扬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影响力远没有那么大，他只是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理话。他的演讲只是个引子，使得别人讲出了真话而已。 现在来看宁中强的态度，显然他也想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对张清扬也就不像事件刚发生时那么心存介怀。 任何人都明白，如果宁中强真的接班失败，那么内务院一号的位子自然就是他的了，而从大多数人的印象来看，他也确实适合出任这个位置。国家元首必竟和政府首脑不同，要说一国的发展问题，宁中强还真比赵校长合适。可是刘老的去世又让这两人的博弈出现了一点变数，韦远方的闭口不谈，也让此事更加神秘。任何一位接班人的选定，都需要得到军方的支持，当初韦远方接班时闹了点麻烦，也是因为军方的势力。或许韦远方宁中强还觉得有空可钻 那么刘系呢？很显然，无论是对韦远方还是对其它人，刘系的意见就很重要，而张清扬现在已经被公开推举为刘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他的话自然也能左右刘系的意见。两人在这个时候见面，宁中强并没有多谈别的，但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 第2885章 不可忽略 宁中强也在思量着张清扬，通过一些试探的交谈，他想对张清扬加深认识。无论两人的政治立场如何，现在的张清扬已经是一位不可忽略的年轻人了。 “别想太多了，刘老这一生波澜壮阔，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宁中强温和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宁总，西北的经济发展我一直都想和您谈谈，有些事需要首长们的认可。” “最近不是搞得挺好吗？”宁中强平淡地问道。 “还远远不够，”张清扬摇摇头。 “有麻烦？说来听听” “经济特区？”宁中强一脸的惊讶。 “是的，这是我初步的一点想法”张清扬点点头。 宁中强的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马上答复，这个问题需要仔细的思考，不能轻易下结论。张清扬静静地等待着，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宁中强。 宁中强微笑着接到手里：“现在抽的少了”话虽如此说，但还是放到了嘴上。 “啪”的一声响，张清扬替他点燃。 宁中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来，整张严肃的面孔都笼罩在烟雾当中。张清扬自己了点燃了一支，并没有急于得到答复。 “首长，我是这么想的，西北本地制造业发展的前提就是销路，如果能打开这条通道，像古人那样重走丝绸之路，那么西北经济的腾飞就不难了！” 宁中强还是没有说话，张清扬的这个想法实在有点大胆。如果放在其它地方，他不觉得意外，这年头各地都想由国家支持成立经济特区，但是西北那是什么地方？一但加大开放力度，也就表明了境外势力进入西北会更加的容易。 “你想没想过负面影响？”琢磨了半天，宁中强开口问道。 张清扬点头道：“这对安全和稳定是个极大的考验，但是如果反过来想，何偿不是对我们自己的一次历练？我们大家都明白，要想建成一个和谐、美好的西北，就要真正的把西北融入世界，这一天迟早要到来，我们不如一点点的试着去完成。或许边境的开放，会加大危险系数，但对我们的反恐、安全事业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宁中强抓了抓头皮，说：“你的想法很大胆！同一号说过没有？” “经济特区的想法还没有提，不过我和一号提到过加大口岸的开放力度。” 宁中强又不说话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看不清张清扬。从政治角度来说，张清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现在的西北发展势头不错，反对势力也被暂时性的压制住了。可以说张清扬上任之后，西北的改观有目共睹，只要如此保持下去，过几年他就可以上调中央了，何必如此费心费力？宁中强不禁想到了韦远方和自己的专职秘书长王勇对张清扬的评论，看来他是真的从工作角度出发了。 “清扬，你有多大成功的把握？” “首长，如果高层百分百的支持，那我就有百分百的把握！” “呵呵”宁中强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我记下了，等我回京琢磨一下。还有其它的什么事？” 张清扬点头道：“我刚才所说的是第一件事，接下来的第二件事便是我准备成立西北发展银行！” “西北发展银行？”宁中强原本强大的心脏又被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说说你的想法” “其实我不需要细说，您对经济工作很了解，一听就会明白我的想法了。简单来说，我就是想用专项资金来加大对本地企业的支持，同时也是加强西北本地的金融流通，使得金钱的投资更加方便。至于收益方面，我想您比我还清楚，现在的银行只赚不赔！” “好，我支持！这个问题不用多考虑，你回去后马上就写文件报上来，就让央行直接注资吧，你们西北再出一部分，怎么样？” “嗯，初步我也是这个打算？除掉西北方面的出资，我打算引进一部分私人资金，总股份控制在百分之二十以内。” “可以。”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宁中强就显得痛快多了。 “谢谢首长。” “还有呢？” “第三代事，希望高层批准我出去走走看看” “中亚各国吗？” “对！” “这个事需要大家讨论，我个人是不反对的，你也知道西北的特殊性，虽然这是西北的内部事务，但是” “我明白，”张清扬微微一笑，“所以才提前和您打招呼。” “你明白就好。” “最后一件事，我恳请您到西北视察指导。” “这是正式的邀请还是私下的邀请？” “都有，这不但是西北省委、省政府全体干部的心中所想，更是我个人的强烈要求！” “强烈要求？”宁中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玩味地看向张清扬：“好吧，等回京后我让人安排一下。” “谢谢首长！” “清扬啊，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对你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你是一位胆子很大，同时也很谨慎的干部，刘老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聊完了正事，宁中强的姿态稍微放松，随意地聊了起来。 “西北将来的发展离不开高层的支持，国家和人民赋予了我权利，我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或许最近这半年来我有些急了，也或多或少地得罪了一些人，但都是对事不对人。”张清扬颇为无奈地说道。 宁中强笑了笑，他明白张清扬在试探自己，吾艾肖贝在京活动了那么久，不可能听不到消息。他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不过西北干部的情绪也需要考虑，这方面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但是干部之间的融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张清扬默默点头，他有点听出宁中强的意思来了。 “听说张九天还潜伏在西北？”宁中强话峰一转，突然问到了这件事。 “是的，只是具体位置还不知道，他现在是反对组织的重点保护对象，一时间不好挖出来。” “哎，你要注意安全啊！”宁中强深深地看向张清扬：“这件事张泉同志是有责任的，他也不算冤枉！” “谢谢首长的理解，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不是人力可以推动的了，我想张氏父子的本质也并非恶意，只是走了些极端。凡事一但走了极端，好事也会变成恶事” “是啊，你说得对！”宁中强的心里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总感觉张清扬此话别有用意。 “快换届了，努努力吧”宁中强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膀，以他的地位面对面地说起这种话，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张清扬也怔了一些，随后笑道：“顺其自然吧，我相信党和国家，也相信人民。” “境界不错！”宁中强的笑容有些苦涩，好一个顺其自然，说得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可就难了。 张清扬能理解宁中强此时的心情，或许不到最后一刻，他就会放弃。相信宁中强也已经明白了，在这件事情上张清扬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要不然两人也不会聊得这么畅快。 不管怎么说，这次谈话很有必要，结果也很成功。 张清扬离开宁中强房间的时候，脚步轻快了一些。正要下楼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冉茹打来的。 “你是在盘龙山庄吧？”冉茹问道。 “你你也在？”张清扬没想到她一路追到了南海，虽然她无法参加刘老骨灰的撒放过程，但是她也要感受着老爷子就在身边。 楼下的咖啡厅内，张清扬见到了有些憔悴的冉茹。张清扬能理解她的心情，不久前失去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生父，这对她的打击很沉重。 “他他走之前都说了什么？”冉茹缓缓搅动着咖啡，轻声问道。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张清扬伤感地说道：“我答应爷爷了，由我照顾你。” “你照顾我？呵呵”冉茹苦笑了，看得出来他有些感动。 “你是我姑姑”张清扬捏住了她的手：“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姑姑，明白吗？” “谢谢”冉茹擦了擦眼泪，“清扬，你为什么不恨我？” “恨？”张清扬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当年是我的母亲” “我相信她后来对爷爷是真爱，看得出来，爷爷也很爱她” “你对整件事都了解了？” “除掉爸爸那一代人，我是最了解情况的。”张清扬点点头，虽然这些事他不愿意去想，但是有时候也会出现在脑海中。 几十年前，刘老身边多了一位美丽年轻的女护士，她温柔贤惠，对老爷子更是细心照顾。慢慢的两人就产生了感情，起初的时候刘家人并没有反对，必竟奶奶早世，爷爷身边也需要有个女人照料。当时老爷子还在位子上，高层氛围自然和现在不同，他的一些老同事们也支持他续弦，这种事在那个年代很正常。私下里，那些老英雄们都有一些花边新闻。 () 第2886章 存在即合理 就这样，虽然刘老没有和那位美丽的女护士办手续，但是在刘家也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并且还生下了一位儿子，又过了几年，又生了一个女儿，可以说刘老对那位女护士真的很爱护。那个女儿就是冉茹，可是就在冉茹刚出生后不久，一号首长突然把刘老叫到了办公室，并且还有总参情报处的将军在场。 一号告诉了刘老一个振惊的消息，通过情报处的调查，那位女护士原来是一位高级特工！自从对头逃到宝岛之后，她受命在大陆潜伏下去，并且渐渐接触到了高层人物。她当时在解放军医院工作，正巧刘老战时旧伤复发需要疗养，这就给了她接近的机会。将军和美女护士，这在那个年代是最容易培养感情的一对人，美女爱英雄，英雄大多难过美人关 得知真相后的刘老勃然大怒，他向一号表态要亲***毙她，可是当他真的把枪拔出来，看着搂抱着两个孩子的心爱女人时心软了。那位女护干跪在了地上，承认了一切，她说一开始接触刘老确实是为了工作，可是渐渐的她就真的爱上他了，要不然也不会为他生孩子。她说多么想忘记自己的身份，就这样生活下去，可是她没办法改变命运。 刘老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想了一天一夜，最后向高层递交了一份申请，希望送她们出去，留她们一条命。高层再三斟酌之后同意了刘老的要求，当时刘老的威望如日中天，除了最高首长外，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件事操作起来难度也不大，并且作为最高机密封存，就连后来的很多高层首长都不了解情况。 就这样，那位女护士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宝岛，受到了上级的高度表扬，不但恢复了工作，还授予了少将军衔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冉茹再次回到了大陆，她带着母亲的遗愿，不为别的，只是想见见生父。当时知道冉茹就是那个女儿的时候，刘老很激动，但是刘远海兄弟却很愤怒，他们的愤怒也可以理解，当时这件事在高层闹得风言风语，对刘老产生了很大的恶劣影响。还好有张清扬在，他成为了连接冉茹和刘老之间的纽带。 “我以为你也会恨我，我和哥哥都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存在即合理。他最近发展得很好，是吧？”张清扬苦涩地问道。 “嗯，他已经被推举为接班人的候选者了，希望很大！不过，无论他是谁的儿子，他的政治观念已经无法改变了” “事事难料”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抛掉血脉关系，我们都是华夏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吧”冉茹捏了捏额头，“你以后如果有机会去宝岛，我一定要引荐你们认识，他对你很感兴趣！” “这事有点复杂，到时候再说吧，以他现在的地位，可不是我想见就可以见的” “我明白，你需要得到上级的批准。”冉茹点点头，随后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能看看你的儿子吗？他也在是不是？” 张清扬犹豫了一下，最后打电话给陈雅，让她带涵涵下来。很快两人就下来了，陈雅见过冉茹，对她点点头，然后把涵涵推到了前面。涵涵上下打量着冉茹，又看向了爸爸。 张清扬无奈地笑了笑，指着冉茹说：“涵涵，这位你就叫姑奶吧。” “姑奶？”涵涵有些错愕。 “嗯，姑奶”张清扬看向冉茹那张年轻的脸，可是比自己还显嫩呢。 “姑奶”涵涵看向冉茹叫道。 “好孩子”冉茹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涵涵说：“我没有孩子，可是我有孙子了” “姑奶，您别伤心。”虽然不知道面前的美丽熟妇为何哭泣，但是涵涵也受到了感染。 “好孩子，好孩子”冉茹情难自控，竟然捧着涵涵的小脸蛋吻了一口。 “好了，坐下说话吧。”张清扬在一旁拉着涵涵坐下，免得小家伙不知道如何应对。 涵涵坐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冉茹，然后傻傻地笑道：“姑奶好年轻，一点也不像姑奶，您是爸爸的姑姑？” “嗯”冉茹开心地点点头。 张清扬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孩子，这个给你”冉茹从包中掏出一枚玉观音：“这是宝岛白云法师亲自开过光的，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个”涵涵看向爸爸，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收下吧，姑奶不是外人。” “谢谢姑奶。”涵涵这才收下了。 “好漂亮的小男孩儿，长大了不知道要”扑哧一声，冉茹不由得笑了，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张清扬。 张清扬明白她那眼神的含意，不禁有点尴尬。 张清扬等人回到京城的当天，身为外交部新闻发言人的刘娇主持了例行记者会。以刘娇现在的心情，是不适合工作的，但是这次例行记者会有点特殊，争求了她本人的意见后，最后还是把她派了出来。 发布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会刚开始，记者的提问就围绕着刘老的去世展开。 有位m国记者直接问道：昨日，w国外交部称，华夏国在举行刘老骨灰撒放仪式的过程中进入了w国的领空，双方战机在空中发生了对峙险些交火，对此w国发表谴责并且出了严正交涉，请发言人介绍一下详细情况以及华夏国对此事的态度。 刘娇看了眼那位m国记者，然后扫视全场，淡淡地说道：“刘xx同志是我们伟大的领袖，也是倍受百姓爱戴的老人。刘xx同志去世之后，我方尊重他的遗愿，将他的骨灰撒放在华夏国的大海，这一切都是合法、合情、合理的。我们尊重这位老人守护祖国边疆的决心，派出战机护航是出于对他的敬意。我方坚决反对w国战机非法进入华夏国南海海域和领空，在当前形势尤其是我方正沉浸在举国哀悼之际，w国单方面反复在南海挑衅的目的何在？近年来，w国等一些势力以南海问题为抓手，不断挑起事端，挑起两国的矛盾和关系紧张，回顾历史，南海都是我国的固有海域，我方人员在那里为伟大的领袖送行，与w国完全不相干！我方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将继续在其周边海域进行维权巡航。” 刘娇话音刚落，又有一位w国记者言辞尖锐地问道：“据w国官方报导，华夏国战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进入了争议区域，为何华夏要在这样的敏感区域采取如此挑衅活动，这样做是否会影响两国关系。如果是正常的活动，华夏国是否计划将来继续派同类战机到该区域活动？” 刘娇忍住心中的愤怒，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不能接受关于华夏国在此区域采取‘挑衅’活动的指责，我方不认为在华夏国的领海领空完成一位老人的遗愿有何‘挑衅’可言。至于我方何时再派有关战机到该地巡航，应由我方决定。在此我也有必要强调并提醒有些记者朋友，华夏有句古话是说‘死者为大’，意在表明我们要尊重死者，我方只是在替一位伟大的老人送行而已，却被盖上‘挑衅’的帽子，这是否对死者不够尊重？”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位w国的记者脸上，他丝毫不在意，似乎还很得意。 这时候，一位n国记者提问道：“我们大家都承认刘xx是一位伟大的老人，但是我很好奇，身为一名已故的华夏国高官，官方在他去世后将他的骨灰撒向南海的争议区域，是否别有深意？” 刘娇淡然道：“我再次重申，那片渔区是我方的领海、领空，不所在所谓‘争议区域’一说，更谈不上深意，这只是老人的遗愿！” “听说刘xx同志是您的祖父，您如何评价他的一生？” 有一位聪明的h国记者把问题转移，看似简单却暗藏凶险。 刘娇何偿不明白他的意思，颇为伤感地说：“您说的没错，那位伟大的老人是我的祖父，我为拥有这样一位祖父感到自豪，我将向祖父学习，为了祖国的安全、和平发展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并且要守卫我们的国家不受侵犯。至于对他的评价，请看官方道报，谢谢！” “我们家有一位出色的外交家！”张清扬盯着电视微微一笑。 刘远山欣慰地点点头，长叹道：“这孩子自小就没了娘，一直都和爷爷在一起，她和爷爷的感情最深。” “娇娇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总和我撒娇的妹妹了！”张清扬心里流淌着浓浓的爱意。 “小文和小武经历了这件事，我看也成长多了。”刘远山看向张清扬：“这个家的担子就落在你们肩上了！” “爸，您也该歇歇了” 电视上的新闻发布会还在继续，面对一些挑衅，刘娇的回答非常强硬。 “对，就是要这么说！”刘远山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 张清扬看向日渐苍老的父亲，眼睛一酸差点落泪。 “清扬，这两天参加完活动就早点回去吧，别见太多人了”刘远山提醒道。 () 第2887章 釜底抽薪 张清扬点点头，他明白刘远山的意思，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刘家的举动，特别是张清扬，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出很多的含意。他在京城呆得时间发发越久，就越会给人造成“急着抱团”的印象。 他刚要说话，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贺保国。 “贺叔叔” “你爸在吧？我找他” 张清扬赶紧把电话交给刘远山。刘远山听了几句，脸色大变，很快就放下了电话，看向张清扬喃喃道：“西北果然要变了！” 张清扬的心猛地一提，动手了吗？ 西北迎宾馆牡丹厅内，张清扬正在和省委副书记阿布爱德江、哈木市委书记朱迪喝酒。两人偷偷地打量着张清扬，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异常，但是他们此时都能够理解这位年轻省委书记的感受。西北的工作刚刚有所起色，没想到又要历经大变，这对张清扬来说可是严重的打击。 “张书记，”阿布爱德江举起酒杯，“我”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憋出来一句：“我这辈子没服过别人，就服你了！”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阿布，什么也不用说了，都在酒里头！” “对！”阿布爱德江一仰脖，杯中酒全都干了。 张清扬长叹一声，惆怅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张书记，”朱迪气愤地拍了拍桌子：“上头到底想干什么！西北的班子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结果***就” “老朱！”张清扬喊住朱迪：“这话就在此打住了，以后别说了。” “哎！”朱迪连连摇头。 还没等张清扬回到西北，关于西北班子要大动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甚至还有人说高层要调走张书记，刘老一去世，刘家人就要被搁置了。自然，有这种想法的都是一些不了解政治的基层工作人员。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两天西北的风向很不对劲儿，让人感到不舒服。 张清扬回到西北后的这几天出奇的安静，连刘老的一些纪念活动都没有出席，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大家都不知道张书记在干什么，大部分人都认为或许是之前太高调，他以后不准备出风头了。现在刘家的靠山倒了，张书记就要被高层打入冷宫了。有不少人都很同情他，年纪轻轻就要提前退二线，这对他来说还真是残忍。 张清扬看向面前的两人，摆摆手道：“我还没倒呢，不用那么看我。” “不是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两人有点急了。 “和你们开个玩笑。”张清扬举起酒杯：“别的话不说了，来吧，祝愿两位的未来一路顺风！” 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包厢内的气氛有些悲凉。 “真没想到，吾艾肖贝还有这一手，真是釜底抽薪啊！”阿布爱德江郁闷地说道。 “是啊，这一招厉害！”朱迪摇摇头。 “你们怎么了这是？”张清扬放下酒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西北出去的干部都受到了重用，你们想想这不是表明上层对西北工作和西北的班子很满意吗？” 两人怔了怔，话虽如此说，但是张书记真的就这么想的吗？西北一切稳定下来了，高层却突然出手，用意很显然是想克制张书记的权利，也是想平衡西北帮的势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对张清扬都不是好事。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张清扬吃了片牛肉，慢慢咀嚼着。“阿布，老朱，你们想想看，我到西北才一年，结果呢？成绩有目共睹吧？我培养了多少干部？做成了多少事？就不说最近的经济工作吧，当说稳定这一块，谁有我张清扬做的好？” 两人面面相怯，张书记这是怎么了？ “两位就要离开西北了，怎么说也是高升吧？说心里话，我是真为你们高兴，西北这个地方太苦，能把你们高高兴兴的送走，这也是我的成绩！” “张书记，谢谢您！”朱迪的眼睛有点湿润，虽然他过去和张清扬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通过朋友间接的取得了一定的联系，几年前来到西北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辈子就完了，但是自从张清扬到任后，他才渐渐走出失落的阴影，现在就要离开了，心里还真有些不舍。 高层的命令下达了，朱迪不再担任西北省委常委、哈木市委书记一职，他将调任华中某省出任省委副书记，虽然级别是平调，但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升了。 “这是你应得到的回报，不用信我。这一年哈木发展得不错。”张清扬笑道。 “哎，老朱，你以后就算是真正离开西北了，不像我以后还可以经常回来，哈哈”阿布爱德江大笑。 “我看你就是没心没肺啊！”张清扬笑道，尽管两人之前有过不愉快，可是通过这半年的合作，彼此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阿布爱德江也不再兼任西北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一职，他的最新职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位是全国人大西北发展工作委员会副主任，明确为正部级，可以说算是提前完成了政治目标。相比之下，他确实有轻松的资本。以他的年纪，安安稳稳在这个位子上干到退休也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虽然是一个闲差，但却是一个游山玩水的养老去处，以他的年纪，即使现在不退二线，再过两年也要退了，那还不如趁早做打算。 “张书记，我这次全是您替我争取的！”阿布爱德江咧开大嘴笑了：“副部到正部只是半步，可是有多少人就差这半步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呢，真没想到呵呵，您放心吧，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的！” “好好干吧，你可别以为这个位子可以安心养老，如果有什么好事还要想着点西北！” “那您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西北人！” 张清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表情还真没有失落。 朱迪感慨道：“这辈子能结识你张清扬，值了！” 他平时话语不多，是个寡言少语的干部，能从他的嘴里说出这种话，可以说是很高的评价了。 “张书记，听说接我们班的后天就到了？”阿布爱德江不屑地问道。 “嗯，人明天晚上就到了，后天开大会。” “哼，还真是着急！”阿布爱德江撇撇嘴。 “呵呵，工作要紧啊！”张清扬说道。 朱迪认真地问道：“省长除了把我们两人挤走，应该还有别的举动吧？” “在一些位子上会有微调，但其它人的变化应该不大，走了你们两位，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砍掉了我的左膀和右臂，难道还不知足？”张清扬说到最后自嘲地笑了。 “呵呵”两人也笑了笑，阿布爱德江说：“这次省长算是得意了！” “你们真以为他胜利了吗？”张清扬面带笑容地扔摇摇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冷笑道：“他下了一步臭棋啊，非常蠢的选择！” “喝酒、喝酒，不说这些了”阿布爱德江赶紧岔开话题，还以为张书记心情不好，故意这么说呢。 张清扬什么也没说，没必有解释。朱迪却感觉不太对，他相信张书记这么说，自然有其道理。三人又说了会儿话，两人就告辞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张清扬了，他环顾左右，感觉有点孤单。 张清扬点燃了一支烟，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西北的秋天不知不觉已经来了，带来了一些凉意。 包厢的门轻轻一响，走进来一位华贵少妇，长发披在胸前，一身鲜艳的粉红色绸缎旗袍，刺绣花纹十分精美，胸前绽放的牡丹更显得双峰的挺拔，小腿和手臂裸露在空气中，肌肤雪白，美艳无比，还真有一股古典美女的气势。 江小米的脸红红的，她也是第一次穿得这么艳丽，这身衣服买了很久，一直没有穿，今天晚上就鬼使神差地穿上了。可穿上之后走在街上，看到那些男人***裸的目光，她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旗袍非常显身材，她原本就是丰满俏丽的熟妇，这样一来更是曲线毕露，细腰丰胸，美臀长腿无不都展现在人眼前，让男人看了就会引发冲动。 张清扬回头一看也呆住了，随后笑道：“怎么有空来看我？” “我我就是随便应场，当不得真的”江小米连连摆手，走到近前一身的香气，小脸有些羞涩。 “呵呵”张清扬捏住她雪白的小手：“小米，那个男的好吗？” “不好，不好”看到张清扬似乎有些醋意，江小米心里有些开心。 今天夜里，江小米是来相亲的。说来有些好笑，省委办有一位快要退休的老大姐，或许是工作太过轻闲，平时无聊就愿意当个红娘啥的，还真别说，这几年还真促成了好几对。听说江主任单身离异，又是这么好的条件，那位老大姐的心思就活泛了，有好几次都要给他介绍男朋友，都被江小米拒绝了。可是这次老大姐又说给她找了一位军官，说什么也要她过来看看，热情得令江小米没法拒绝。 () 第2888章 伤感 江小米也是真的无奈，如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让人误以为她有啥病不可。她没办法只好向张清扬汇报了。张清扬明白她的心里怎么想，就告诉她不妨出来看看，成不成无所谓，就当是交个朋友吧，要不然风言风语的也有压力。听到张清扬支持自己相亲，那一刻江小米心里很痛，一想到两人之前有好几次亲密接触，她都感觉被这个男人当成玩物了。可是现在一看张清扬的样子，分明很在乎自己。 “不好？” “傻大兵一个，没共同语言，我没说几句就借口上洗手间跑了”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这样不礼貌吧？” “没事，我给黄大姐发信息了，告诉她我有事先走了。”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小米，我明白你心中的苦，对不起。” “不不”江小米摆摆手，拉着椅子坐在张清扬身边，“张书记，现在的我很幸福。” “哎”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胸前的长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您的客人走了？” “走了” “张书记，我陪陪您吧，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事，只是有些失落，或许别人以为我是失意，但我真的不是失意，只是有点伤感，政治场包含了太多的无奈，我张清扬没有倒，可总是看着人从我身边离开，那滋味不好受！” “张书记，我明白”江小米分明看到张书记的眼睛有些红，或许喝了点酒的原因。 “小米啊，如果以后有人想把你弄走，我说什么也要把你保下！”张清扬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我舍不得你！” “张书记”江小米这一刻想哭，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怀疑，现在才真正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 张清扬的手攀上江小米的脸，轻轻地抚摸着，待碰到她红润亮晶晶的香唇时停住了。江小米大着胆子张开嘴把他的手指吸进了口中，那模样诱人至极。 “小米，你真可爱”张清扬微微一笑，另一个手也抬起来把她搂入了怀中。 “张书记，这次省长会把我调走吗？”江小米弱弱地问道。 “你们真把他当成天王老子了吗？”张清扬不禁有些火大，“他算什么东西！” “张书记” 张清扬意识到自己失态，但也没再说什么。他真不是因为此次调整而发火，主要是爷爷去世后心情不好，又有不少人觉得从此以后他就要倒了，这让他很不爽。张清扬低头一瞧，江小米柔弱无骨的身子就缩在怀中，眼下就是一对高耸的双峰，看上去是那么的挺拔。他的大脑有些热，感慨道：“小米啊，你就是人们所说的天性***！” “啊？”江小米张大嘴巴吓了一跳，红脸道：“您您说什么呢” “呵呵，不好意思了？”张清扬捏了捏她的脸蛋，感觉头有些疼，眼睛也有些迷糊。 “张书记，您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江小米知道他心情不好，替他感到担忧。 张清扬微微一笑，看了眼时间说：“是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江小米点点头，陪着领导走出了包厢，彭翔和林辉从一侧溜了出来，一左一右保护着领导。江小米犹豫了一下，偷偷拉了下彭翔，小声道：“你们把张书记送回家吧，我就不跟着了。” “那您” “我自己回去，张书记累了，让他早点回去歇着。”江小米体贴地说道。 “好吧。”彭翔点头答应下来。 张清扬心情不好，又加上喝了点酒，上车之后早就忘记了江小米这件事。江小米目送着领导离开，心里很难受。她站着想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李钰彤，希望她能照顾好领导。回到西北之后，陈雅连家都没回就去了基地，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现在的张清扬又在和李钰彤过着“二人世界”，也只有小李能照顾他了。 张清扬最后只记得自己被彭翔扶到了床上，然后又有人喂他喝水，替他擦脸，随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眼前浮现出了很多事，梦境一个接一个，这些天轮翻在他脑海中徘徊着。 爷爷，小雅，爸爸，还有子婷她们，甚至就连李钰彤也进入了他的梦境。张清扬想到了爷爷对他的期望，想到了红颜们对他的关爱，心里充满了疼痛感。一想到爷爷已经不在人事了，他就想号啕大哭。 随后，他发现有个女人在安慰自己，好像是江小米，又好像是别人，总之都是自己身边的女人。恍惚间他记得自己是和江小米一起离开酒店的，难道这是在她家的床上吗？ 张清扬在睡梦中哭了，心里酸酸痛痛，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压得他难以承受。此时此刻或许只有女人才能排解他心中的忧愁吧，每当伤心的时候，总会有她们鼓励着自己 张清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是猛然间惊醒的，只感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觉怀中仿佛搂着一块光滑的美玉。他第一时间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躺在身边的李钰彤，软柔的蚕丝被包裹住她充满曲线的身体，雪白耀目的乳沟若隐若现，略显凌乱的长发胡乱地贴着她的脸颊，雪白俏脸，隐隐有些淡淡嫣红，诱人红唇轻轻蠕动。这一切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画，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喷血。 张清扬呆呆地看着睡梦中的美人，下意识地抓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赤条条的 沉默了一会儿，张清扬仿佛才完全清醒似的，难道李钰彤趁着自己酒醉他怒火冲天，用力摇晃着李钰彤的身体：“别他妈睡了，你给我起来！” “啊！”李钰彤迷离的眼睛缓缓睁开，双眼通红，看样子昨天没有睡好。看到张清扬已经坐起来了，她也连忙爬起来，却忘记拉住被子，结果整个上半身全被暴露出来，一对粉白的**颤颤微微地晃动着，那微微上翘的小红豆是那么的粉嫩诱人。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对完美的雪峰，丰挺而饱满，关键是还有着青春的活力，好像水晶饺一样惹人垂涎三尺。 “你干什么！”张清扬慌张地扭开头。 “哦”李钰彤俏脸一红，这才发现***的身体。不管她对张清扬如何放得开，在这种场面上还是会觉得害羞，赶紧用被子把身体裹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清扬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颤抖了。他实在不敢相信，如果两人真的有了什么，他不知道今后如何对待李钰彤。 李钰彤受到了惊吓，呆呆地看着张清扬也不说话，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你说话啊！”张清扬看她那样，不免有些自责，不管怎么说这事自己也难逃干系，他努力回忆着，只记得昨天晚上和身边的红颜们疯狂**，难道说那些人都是李钰彤的化身？是自己喝醉了把她当成别人，还是她趁着自己喝醉主动 “我我也不知道，”李钰彤颤抖着身躯，拼命摇着头：“你昨天喝醉了，我就照顾你，然后就” “我们是不是那个了？”张清扬的声音最后小得像蚊子，可是却有一股威慑力。 李钰彤一幅傻样，呆呆地摇摇头，喃喃道：“我也搞不明白” “蠢货！”张清扬在爆怒之下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啪”的一声响，李钰彤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几道红色的指痕。 “啊唔唔”李钰彤捂着脸哭了，是真疼啊，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男人打过她。 “滚一边去！”张清扬指着门口大骂，其实出手后他就后悔了，明明受委屈的是人家女人，怎么自己好像被夺了贞操似的？ 李钰彤连衣服都没有穿，裹着被子就跑下床，低声呜咽着。或许是跑得太急，脚步有些混乱，被子拖在地上不小心把她绊倒了，她的头撞在了门框上，“砰”的一声。张清扬看得一阵心疼，很不是滋味，他也不说清自己对李钰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钰彤大叫一声，哀嚎着跑回了房间。虽然把房门关上了，但是张清扬还是能隐隐听到她的哭声。 是自己太疯狂还是她不知道自爱？张清扬长叹一声，渐渐后悔起来，如果两人真的发生了什么，他相信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要强来，她又怎么会拒绝？ 张清扬茫然四顾，看到了床边的衣物，他展开被子看了看，又拿起短裤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看样子是真的了。如果说是***，那么喷出来的东西应该弄在短裤或者床单上，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那不是说都喷在了 张清扬不敢再想下去，好像掉进了深渊 万一真的不小心怀上了，那又怎么办？张清扬气得直咬牙，抬手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些天压力太大，精神高度极中，没想到昨夜借着酒意放松，可是结果就 () 第2889章 职务调整 李钰彤的房间里，她哭了好长时间才爬起来，坐在镜子前一看，脸上微微有些红肿。可是一想到昨天夜里张清扬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动时的恶心样，她突然又有一股快感，***永远都是大***！ 其实昨天晚上李钰彤没和张清扬发生关系，只是替他脱下了衣服，然后又看见他在做***，后来就心生诡计，大着胆子 一想到他中了圈套，李钰彤感觉脸上的痛感也减轻了。 这天上午，西北省召开全省领导干部大会，传达贯彻高层关于西北省委主要领导同志职务调整的决定。西北省委书记张清扬主持会议并作重要讲话。 高层组织部副部长王清山出席会议并宣布高层决定：巴鲁山同志任西北省委常委、副书记，同时兼任西北生产建设兵团党委书记、政委，西北建设集团公司董事长。周维同志任西北省委常委、哈木市委书记。齐天地同志出任省委常委，哈图阿不同志出任西北省委常委，阿力提明同志出任省委常委、总工会主席 参加会议的干部听着王清山的宣读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早在几天前他们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已经振惊过了。 巴鲁山一直都是西北省委常委，年纪同吾艾肖贝差不多，是地道的西北土著干部，更是吾艾肖贝的死忠。 周维曾经是中原某地的副省长，据说是某退休高层首长的女婿。 齐天地之前是京城市委常委，是京派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 哈图阿不现任西北广电总局局长，此次晋升为省委常委，以他的地位和资历算是破格提拔，对于此人的任命还有很多疑点，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怎么回事。此人别看在西北官场势弱，但其真正的身份却很特殊。高层趁此机会把他提拔起来，有点出乎意料。 阿力提明同巴鲁山一样，也是吾艾肖贝的死忠，此次也算得到了升迁。 履新的五位西北常委，除了周维、齐天地是外调干部，其余三人都是西北帮中的大员，只是过去并不显山露水。谁也没想到之前在常委会上根本就说不上话的巴鲁山会一跃成为西北省委的三号人物，这让很多人意外。而齐天地和哈图阿不出任常委更让人奇怪，他们两人还没有具体职务。 最为闹心当属司马阿木，他觉得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的左右徘徊，省委副书记的位子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世间没有后悔药，坐在主席台前的司马阿木恨得想撞墙。他也恨张清扬，谁能想到张清扬如此不堪一击，原本的大好局面就这样葬送了！吾艾肖贝上京这么一活动，西北班子就被大调整了。自然，他也痛恨吾艾肖贝。听到一些传言，吾艾肖贝暗中还想把他调走来着，没有成功的原因竟然是张清扬替他说了些话 会议上张清扬、王清山都发表了讲话，履新的五位西北常委也都发表了就职感言，随后张清扬宣布了散会。此次会议参加的人不少，连西北省委的一些老干部都出面了。 此次省委班子调整也是最近几年力度最大的一次，下面的干部打量着张书记的神色，目光有些同情。高层通过干部调整来限制张清扬权利的意思很明显，刘老刚刚过世，上头就动手了。在他们不少人看来，高层接下来应该还有动作，没准用不了多久张书记就会被调走了。 想到这里，大家看向吾艾肖贝就有些疑惑，之前他明明已经被张书记压得喘不过气来，谁能想到竟然玩了一把惊天逆转的好戏？坐在台前的吾艾肖贝很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大家都觉得他的心里应该高兴才对，他是这次博弈的胜利者。 然而，吾艾肖贝真的高兴吗？他的心情想必也只有张清扬清楚。这次调整外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张清扬却看得很明白。吾艾肖贝之前的想法远不止这些，他不但想让司马阿木靠边站，甚至还想过把热西库利亚拿掉，只不过高层没能完全按他的意思办。 餐厅内，张清扬陪着王清山用餐，随意地聊上几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王清山在中组部的排名比较靠后，是近年来才提拔起来的干部，年纪比张清扬大，但要论资历却远远不如。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张清扬十分客气，或许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怪他对自己的不尊重。 张清扬到不是有意冷落王清山，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心力交瘁。前天晚上又和李钰彤闹了那么一出，让他都不敢回家了。他昨天早上出门后就没回去过，一想到那事就头痛，也不知道那丫头知不知道做一些安全措施，这要万一再弄出一个小张清扬想到这里头就大。 “张书记啊，这次上头对西北班子的调整是为了大局着想，新上任的常委都比较年轻，之前西北班子中有几位常委年纪过大了，干部年轻化是个大趋势，还希望你理解啊！”王清山看向不在状态的张清扬温和地说道，似乎是在安慰。 “我明白，”张清扬笑了笑，“王部长，不好意思，我这些天身体不太舒服，对各位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望您理解。” “我知道，刘老哎，不提这些了。”王清山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当然明白刘老的去世对张清扬的打击有多大，更何况最近的张清扬似乎流年不利，所有的坏消息都赶在一起了。 听说高层也有些异动，好像宁中强还在努力，希望得到一些老首长和军内的支持，他和赵校长之间的事现在还真不好说。而张清扬之前曾公开支赵校长，万一最后胜出的是宁中强王清山看向身边这位年轻的领导干部，心里也禁不住叹息。政治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单单是能力的事 “谢谢您的理解”张清扬举起酒杯：“我敬您！” 王清山点点头，叹息道：“我也知道现在西北正在高速发展期，你刚刚把班子磨合好，现在调整有点呵呵” 张清扬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他敢这么说，不禁对他有了些好感。 “不管怎么说这次调整也是对西北的未来着想，或许时间有点紧，但是我想在张书记的领导下，大家一定会合作愉快的。”另一旁的吾艾肖贝开了口，不得不提醒王清山说话注意一点。 王清山明白吾艾肖贝是好意，微笑道：“是啊，现在的西北班子都比较年轻，就说周维和齐天地两位同志吧，他们才四十几岁，真是年富力强啊！整体算下来，西北班子的平均年纪可是比其它各省都要小呢！” “有志不在年少，年轻干部多了是好事。”张清扬附和道。 “对对”王清山看向张清扬：“张书记，身体要紧，事情不多就多休息两天。” “我也正有此意呢！”张清扬看向吾艾肖贝：“省长，这些天的工作你就多担着些，我想歇一歇。” “放心吧，您是应该歇歇了，老首长刚刚离开，我们大家都很悲痛，希望张书记节哀。” “谢谢。”张清扬的精神看起来很差，“省长，明天陪陪王部长。” “好的。”吾艾肖贝满口答应下来，他巴不得这样的差事呢。 或许是气氛有些微妙，这顿饭吃得很快。离开餐厅，张清扬一行人送王清山回房，抽空，王清山压低了声音在张清扬耳边说：“清扬啊，小伟让我给你带个好。” 张清扬这才恍然，原来王清山和苏家也有些关系，现在的苏伟已经渐渐融入了新京帮，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新上任的齐天地也是京城干部，高层派王清山送他们赴任自然有点保驾的意思了。 当然，王清山属于那种背景不深的干部，他能坐在今天的位子想必也就到头了，至于和苏家的联系，多半也是私人的友谊，也难怪他敢公开发表同情自己的言论，到了他这个级别，有些话也就不用那么在意了。 张清扬握了下王清山的手，算是表示了感激之意。 把王清山送到房间后，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一同离开。吾艾肖贝踌躇着似乎有话要说，等两人来到楼下就要分开时，他才说道：“张书记，西北永远都是一个团结的班子，我们大家都很支持您的发展政策，现在如此，今后也是。”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笑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吧，其实现在真不是调整干部的好时机，我本以为要等到明年呢！这么搞有些工作就要重新来了，说句不该说的话西北的发展要耽误半年啊！” 吾艾肖贝默然，心里清楚张清扬并非危言耸听，一下子换掉了五位常委，这是不多见的调整。西北的工作刚刚走上正轨，这么一折腾，确实要耽误事。 “我累了，想歇歇了”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张书记，有件事我不明白”吾艾肖贝问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两人的蜜月期也就结束了，说话就不像过去那们拐弯抹角。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要建议留下司马阿木吧？”张清扬笑了笑。 吾艾肖贝点点头。 () 第2890章 你没赢，我没输 “你应该知道，他正在接洽一个大项目，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西北多一些好的企业。” 吾艾肖贝一愣，还真没想到张清扬给出的是这个答案。 “有些事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张清扬这辈子一心只为工作，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了！”张清扬拍了拍吾艾肖贝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希望我们能让西北更好吧！” 吾艾肖贝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讪讪地说道：“张书记，其实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西北本地干部” “不用说了，”张清扬摆摆手，“我想你心里已经明白” “我明白？” “你没赢，我没输”张清扬摇摇头，先行走开了。 吾艾肖贝站在原地好半天也没有动，默默地回味着张清扬的话，心里突然有点堵的慌，他原以为这个局别人看不透，可是仍然瞒不住张清扬。 张清扬说得没错，他没有赢，张清扬也没有输，这次大调整真正得益的是高层。虽说西北帮有三位干部上位，替换了之前的老常委，但是放眼整个西北常委，还有很多的未知数。高层借此机会安排其它干部光明正大的进入西北，在削弱张清扬势力的同时，又何偿不是在瓦解西北帮？ 再者说吾艾肖贝上京游说，请了那么多老领导出山向当今高层施压，他在韦远方的心里又是什么样的形象？吾艾肖贝知道自己太急了，走了一步险棋，或许是感觉张清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虽然暂时缓解了压力，也减弱了张系的力量，但是同样他手中的权利也在渐渐的分散 吾艾肖贝目光迷茫地盯着张清扬消失的方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省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吾艾肖贝回头一看，正是司马阿木，他一脸谄媚的笑容。 “有事吗？” “您有空吗？我有个项目想向您汇报”司马阿木显得很高兴似的。 “我今天累了，明天上办公室谈吧。”吾艾肖贝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那个好吧”司马阿木尴尬地点点头，也知道自己转变得太快了。 “那就这样。”吾艾肖贝大步流星离开了。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信步走到了迎宾馆后山的公园，上次到这里时还碰到了冷雁寒，可是现在冷雁寒已经消失了。想起这些，张清扬的心情更差了。 白世杰、江小米、钱承亮远远地跟在后面，或许是知道领导想一个人静静，不敢上前打扰。可是如果让领导自己散步，又有点不放心。彭翔和林辉到没什么顾及，他们还像往常一样跟着领导。 走到小湖边的时候，张清扬仿佛才想到身后还跟着一堆干部，便停下脚步向后看。白世杰等人立即快跑着跟上来，目光紧紧盯在张清扬的脸上。 “怎么了这是？”张清扬笑了笑，“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就是随便走走，呆会儿也回去了。” “张书记，”白世杰担忧地看着领导的脸色：“您没事吧？” “我没事，”张清扬摆摆手，“就是有点累了。老白啊，我已经和省长说了，接下来我要歇一歇，省委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白世杰坚决答应，看起来仿佛要守住防线一样。 “还有小米，”张清扬看向江小米：“多和华省长联系，别忘了了解那些企业的情况，有意外及时汇报，你处理不好的就交给华省长。” “嗯。” “还有小钱，最近有空多想想民族企业发展的问题。” “我会的。”钱承亮点点头。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想点事。”张清扬盯着面前的湖水，目光幽幽。 “张书记！”白世杰吓了一跳，领导不会一时想不开就 “呵呵”张清扬看出了他的意思，大笑道：“干嘛啊，放心吧，我不会投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世杰讪讪地抓着头皮，带着江小米和钱承亮离开了，临走时还对彭翔使了个眼色。 彭翔有些郁闷，暗想你们也太不了解领导了，他可没这么软弱！ 张清扬回身看着白世杰，心里还是很感动的，白世杰现在是真的和他一条心了。换成是一年之前，白世杰还不会这样。通过最近的接触，白世杰的个性有些改变，在大事大非面前的立场很清晰，不像过去那么只像个傀儡一样活着了。 “老大，”彭翔走到跟前，“这帮家伙整得好像还挺严重似的！” “呵呵，怎么你不觉得我失败了？” 彭翔笑道：“如果说这就失败了，那您这辈子失败多少次了？” “好样的！”张清扬狠狠地打了彭翔一拳。 “可是”彭翔皱了下眉头，“虽说老首长去世让您很伤心，但是您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真的不是很好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也难怪他们误以为您是因为政治才” “其实我不是因为失意，但确实是因为政治。”张清扬仰天长叹，“我的不高兴是出于对华夏政治的无奈，这些年华夏政治虽然在进步，但是在某些问题上还是过于谨慎、小心，不够大气。就说这次的事情吧，西北发展得多好？可是上头出于各种各样的怀疑” “我明白了，您是感觉我们的政治还不够开明，无法跳出那些个小圈圈” “对！”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就好。” “老大，太深奥的道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没有做错，不管高层是不是小心眼，他们还要指望着您发展西北呢！要不然早就把您一撸到底了！” “是啊，可怜那些从政几十年的老家伙却没有想明白！一直以来，高层对我都有所防范，我也明白自己太过显眼，但只是为了工作上做得更好而已！说出来颇为无奈啊！”张清扬摇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对身边人展露对当前环境的失望。 “领导，我相信总有一天您会改变这一切的！”林辉在一旁笑道。 “你也懂这些？”张清扬歪头看向他。 “我不懂，”林辉抓了抓头发，讪笑道：“但是我听说当年您在南海、双林时都有很多人反对您，可是现在呢？西北将来也一定会因您而改变！” 张清扬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湖水，波光粼粼，隐隐露出了刘老的音容笑貌。他暗暗发誓，正因为自己受过这样的苦，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改一改华夏政坛的不良风气，如果有一天能少一些政治上的博弈，多一些对工作上的付出，我们伟大而强盛的国家肯定会发展得更快 张清扬正在发呆的时候，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竟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的。 “宁总，您好！”张清扬接听了电话。 “怎么样很失落吧？” “不失落，只是有点累了，还有点无奈。”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哟，这可不像你张清扬啊！” “操心的事情多就容易累，如果只想眼前的工作那可就轻松了。”张清扬丝毫没在意对方的身份，第一次对高层流露出不满的情绪，说话一点也不避讳。他相信自己的话肯定会传到韦远方的耳朵里，长久以来他都在隐藏自己的情绪，对高层也很退让，这一次他不想再忍了。爷爷已经去世，以后也只能靠自己了！ “清扬啊，”宁中强微微有些诧异，张清扬的语气可不是一般的牢骚，他温和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还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处在一号的位置上” “或许平衡比工作还重要吧”张清扬冷漠地说道。 “张清扬！”宁中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首长，对不起，”张清扬嘴上道歉，可是语气上并没有软弱。 “清扬，”宁中强的声音到是软了下来，“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 “我只是想说其实你也明白，不是因为刘老不在了才要欺负你” 张清扬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无奈道：“首长，不管怎么样，请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我一定会服从大局！” “不要影响你的工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谢谢首长。” 张清扬放下电话，还真没想到宁中强会安慰自己，难道说他真的了解了自己吗？张清扬摇摇头，政治场永远都充满了漩涡，求个心安理得着实有点困难。 “走吧。”张清扬对彭翔和林辉挥挥手。 “老大，我们去哪？” “嗯回家吧！”张清扬想了半天，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总不能永远躲着李钰彤不见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身为男人有些事还是需要出面的。 彭翔看了一眼领导的神色，小声道：“我听冰冰说这几天小李的状态不太对，总像丢了魂似的，还说怕被您赶走，她不会又做什么错事让您不高兴了吧？” “那就是个蠢丫头，做错事又能怎么样，我还能真把她赶走吗？”张清扬笑了笑，没想到她那么害怕自己。可是，既然如此害怕，为何又要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搞不明白。 () 第2891章 苦肉计 张清扬顺着远路返回，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看到显示的号码张清扬就笑了，脸上的阴云减轻了不少，立即接听电话。 “我还以为你不联系我了呢！”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张清扬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彭翔背着自己偷偷地发了一条短信，他假装没看到，猜也能猜得出来他在和谁互通消息。 果不其然，当他走进家门，看到李钰彤托着行李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时就明白了，这不是苦肉计么？刚才彭翔肯定是在短信中告诉她自己要回家了，让她做好准备。李钰彤向来喜欢耍小聪明，这是故意摆给自己看的吧？ 张清扬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抬头冷眼看着她。 “你你回来了”李钰彤一脸惊讶的样子，躲闪着他的目光。 “怎么我还不能回家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是的，我还以为”李钰彤摇摇头，一脸委屈地说：“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想见我了呢！” “哟，你想走了？”张清扬指了指她边上的行李。 李钰彤咬着嘴唇：“我我犯了错误，不管这种事怎么样吧，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谢谢这几年你的照顾。” “呃”张清扬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实在话，这几年都是她在照顾自己。 “对不起，那天晚上可能也是我太傻了点，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李钰彤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抬手擦了擦眼泪。这到是她的真心话，没多少表演的成分。虽说她那天晚上是恶作剧，可又何偿不想看看张清扬的反应？ “你”张清扬受到了感染，淡淡地问道：“你真的想走？” “不走那我还能留下来吗？”李钰彤长叹一声，“其实我真的不怪你，你以后就忘了我吧。” “小李，”张清扬感觉嗓子有点干，“那什么那天晚上我们真的” 李钰彤羞答答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在心里好像两人真的发生了关系似的，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见她如此，张清扬就明白了。心想也是，这种事一个女孩子怎么好说出口？他的脸有些热，琢磨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你是第一次对吧？” 李钰彤点点头，确实是第一次，只不过还没有发生而已，她没有正面回答也不算欺骗张清扬。 “那个什么”张清扬抓了抓头皮，忽然看到她捂着小肚子，心虚地问道：“你你没有吃点药什么的？” “吃药？”李钰彤摇摇头：“吃什么药？” “你笨死了！”张清扬气得够呛：“万一怀上了” “扑哧”一声，李钰彤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小嘴娇笑起来。 “笑什么笑，严肃点！”张清扬看到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拍了拍茶几：“我在和你说正事呢，那个万一” “没事，我这几天是安全期。”李钰彤胡乱回答道，憋得肚子都疼了。 “那这两天没什么异样的反应吧？”张清扬瞄着她的小肚子。 “没没有”李钰彤摇摇头，心里突然又有了主意，小声道：“就是那里有点疼” “疼疼是正常的，下次就好了”张清扬随口回答，只要她别怀上小张清扬就行。 “下下次？”李钰彤目光诡异地盯住了张清扬的下半身。 “想什么呢！”张清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真想走了？” “我不走怎么办呢？”李钰彤可怜巴巴地问道。 “你要想走我不拦着！”张清扬心想你就装吧。 “不是我想走，我怕你不想看到我。”李钰彤立即转变思路：“这件事发生后，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说：“那说说你的心里想法，你后悔不？” 李钰彤摇摇头：“其实其实这几年，我早就当成是你的人了，我我就是你的丫鬟，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我都卖给你了” “你真的不后悔？” “嗯。” “那那就别走了。”张清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是那天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懂吗？” “哦” “不要告诉别人！” “你放心，我不会和小雅姐姐说的” 一听她提到小雅，张清扬就有点别扭，不耐烦地摆手道：“行了，快去做饭吧!” “那我真的不用走了？” “我可没强留你，你要走我不拦着！” “那那我还是留下照顾你吧，万一你哪天想了身边又没有女人，我就能” “行了！”张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她的话。 看着李钰彤急切地拎着行李跑回房间的模样，张清扬不禁笑了。丫鬟吗？似乎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比喻，身边有这么一个丫鬟也挺好的。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过，可惜那天晚上的事没什么记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破了她的处，回想起来没有任何的片断，不禁有点美中不足。 吃饭的时候，李钰彤偷偷打量着张清扬，发现他有点失神，反到有些过意不去了。张清扬知道留下她是个麻烦，可要说赶她走还真舍不得。琢磨了好半天，最后说道：“那个我以前给你的卡里还有钱吧？” “还有很多呢” “不够了就找我要”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回报，我不缺钱。”李钰彤一语道破了他的心中所想。 “胡想什么呢！”张鹏也感觉自己有点龌龊了，人家都把第一次给了你，自己就想花钱买个安慰？这和那些官僚有什么区别？ “张书记，”李钰彤鼓起了勇气，一脸认真的模样。 “有话就说” “其实我是自愿的，我” “好了，这事就不要说了，那天晚上我也有错。”张清扬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一点记忆也没有呢？ “钰鹏大酒店下个月就能开业了。”李钰彤说道。 “嗯，很好。”张清扬点点头，抬头笑道：“你现在也是亿万富姐了！” 李钰彤心中美滋滋的，又说道：“我想请一些干部去剪彩，您看” “你找白秘书长吧，再找找哈木市的一些领导，这个场面够意思了吧？” “够够太够了!”李钰彤一兴奋，赶紧给张清扬倒了点酒，笑眯眯地说：“我敬您一杯” “呃”自从那晚的事情之后，张清扬看到酒有点害怕。 “没事，不会喝醉的。”李钰彤明白他在想什么。 张清扬无奈，只好浅浅地喝了一小口。心里想或许和李钰彤的未来也只能这么糊涂地过下去了，有些事还真说不清道不明。 当天晚上，吾艾肖贝家中来了三位重量级客人，正是以巴鲁山为首的新上任的三位西北帮常委，他们的到来自然是来感谢省长的提拔之恩。 三人中除掉巴鲁山，哈图阿不和阿力提明都是新常委，以他们的年纪可谓是高升了。吾艾肖贝随意地和三人聊着，心里没多少高兴的意思。 就听巴鲁山说：“省长，以后张清扬就别想再压着咱们了！” 吾艾肖贝摆摆手，说道：“我也正要和你们说呢，以后不是什么要紧事最好不要和张书记正面冲突，明白吗？” “省长，现在连上头都不待见他了，我们还怕啥？”阿力提明不屑地说道。 吾艾肖贝摇头道：“没表面上那么简单，等这次换届后再看吧。”说完看向哈图阿不，问道：“哈图，你觉得呢？” 哈图阿不点点头，说道：“如果这次换届张书记没能上去，那么就表明上头真的放弃他了，但如果他上去了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巴鲁山冷笑道：“哈图，你小子太小心了！现在他家老头子已经没了，他还能靠谁？” “没那么简单。”哈图阿不淡淡地说道，看上去很认真。也没理会巴鲁山对他的不敬，必竟资历在那摆着呢，他还是几人当中的小老弟，没有什么发言权。 吾艾肖贝似乎不这么看，对巴鲁山说：“哈图说得对，事情没那么简单。” 巴鲁山笑了笑，拍着哈图阿不的肩膀说：“我说你小子行啊，这么年轻就上常委了，不像我们啊老了，好不容易才混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多谢省长提拔，我也没想到”哈图阿不波澜不惊地说道。 吾艾肖贝只是笑了笑，心里充满了疑惑，说实话哈图阿不的上位还真不是他努力的结果。西北的干部格局同其它地区不同，因为有很多的少数民族部落，统一也不过才几十年，因此能位居高位的干部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家族、部落的影响，基本上每个部落或者说家族的代表人物在西北政坛都会拥有一定的地位。 面前这几人都是如此，他们的家族过去都是贵族之家，也是西北几个重要部落的领军人物，虽然现在西北统一了，但是为了平和各方势力，高层很重视对这些部落势力的照顾。西北虽是一个整体，但是曾经也分化成了很多的小集团，再加上民族众多，这种方式也是无奈之举。 () 第2892章 面合心不合 在这三人当中，哈图阿不的地位更加特殊。哈图阿不的老家在温岭，曾经也在温岭当过副书记，后来出任了西北共青团的书记、共青团的中央常委，以三十几岁的年龄就成为了正厅级干部，当时可是西北最年轻的厅级干部。这些只是他的表面履历，但其实哈图阿不身世显赫，其家族一直是乌族部落的首领，当年在统一西北时其祖父还反对过中央政府，后来是其父亲出面支持了中央政府。也是从那之后，其家族中的领军人物一直受到高层的重点培养，哈图阿不更是从小接受华夏的正统教育，年纪轻轻在政坛就一路高歌。 可以说，哈图阿不从小就受到了额外的照顾，高层对他似乎给予了厚望。 说来也巧了，哈图家族与吾艾肖贝家族长久以来就面合心不合，在历史上就产生过矛盾，甚至还想取代吾艾家族在西北的地位。当下在这种时刻，高层突然提升哈图阿不，表面上是在支持吾艾肖贝和张清扬掰手腕，但实际上呢？ 可以说，这位年轻人的上位让吾艾肖贝感受到了真正的危机感。吾艾肖贝明白他和张清扬之间的政治博弈，不存在谁赶走谁的问题，只是谁是西北王的之争而已。但是哈图阿不就不同了，他有足够的条件把自己挤走，再有高层的支持，那么一切都可以发生。 这一点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也同样清楚，要不然就不会有下午的那翻话。那么哈图阿不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吾艾肖贝可是清楚就在今天下午，王清山还找哈图阿不谈话来着。现在看他如此沉稳地坐在自己面前，吾艾肖贝有苦说不出。如果不是他亲自上京请求援助，或许高层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机会把哈图阿不提拔起来，这等于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虽然现在哈图阿不的具体工作还没有落实，但是从高层给出的常委排名来看，哈图阿不的地位可是不低。 想到这些，吾艾肖贝便笑眯眯地问道：“哈图，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感谢省长关心。”哈图阿不微微点头。 巴鲁山和阿力提明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想到哈图阿不的真正地位，看来这个人还真不能小瞧。虽然他们两人也是西北省两个重要部落的家族继承人，但是同哈图家族相比，无论是在西北还是在高层心中，他们都要弱了一些。别看巴鲁山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但是想必高层考虑的也是他的年纪问题，他的职位更像是一种安慰，顶多干满一届就退二线了，然后得到个正部级的待遇让国家养着。相比之下，比他们年轻了十几岁的哈图阿不就大有可为了。 难道是为了将来接替省长的位子吗？经省长这么一提醒，他们不禁也想到了这一层。 吾艾肖贝点到即止，转移话题道：“你们先适应现在的工作，稳定最重要，明白吗？” 三人点点头，心中各怀鬼胎，慢慢适应了升迁的喜悦之后，他们也不得不替各自的未来打算了。看似省长得到了胜利，但实际情况还真没那么简单。 哈图阿不看向省长，说道：“省长，下午王部长找我聊了聊，上头希望我今后多做做民族、宗教团结、发展等方面的工作。另外，我会辞去广电总局一职，以后就分身不暇了。” 吾艾肖贝点点头，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民族、宗教团结？高层这不是替他创造立威的条件吗？如果哈图阿不真的搞好了基层各民族和宗教的关系，自然也会得到基层的支持，那么将来上位也就一帆风顺了。 吾艾肖贝心中紧张，表面却说道：“嗯，辞去也好，我想关于你的工作问题，上头也会和张书记打好招呼的。” 巴鲁山和阿力提明看了眼哈图阿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同样是常委，人家的待遇似乎比他们要强。 哈图阿不接着说道：“听王部长的意思，我的工作安排上头可能还有其它想法，具体的再等等，暂时您就把我当个副手吧，有什么小事都可以交给我来办。” 吾艾肖贝笑了笑，心中明白，他这是在表示他的工作以后只受上级单线的安排，似乎西北方面管不着他。想到这些，吾艾肖贝心里越发阴沉了，司马阿木还没有赶走，难道又来了一个吗？ “省长，不管上头给我安排什么工作，我都会听从您的指挥，我们都是西北人，自然要受您的领导！”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大家都是兄弟，我们这几个家族在西北有着深厚的历史，我相信未来一定会发扬光大的！”哈图阿不越是放低姿态，吾艾肖贝越是不放心。当然，单以哈图阿不现在的能力还说，对自己还是构不成威胁的。 那么是否趁他羽翼未丰之时做些什么呢？吾艾肖贝心里有些乱，西北班子调整过后，他反而感觉更加累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吾艾肖贝把他们送到门口，久久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你的目的达到了，不应该高兴吗？”乌云从卧室走出来说道。最近的乌云仿佛转性了一般，不再像过去那样出来陪着客人，家里有人过来她就躲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在房里。 听到爱妻的声音，吾艾肖贝笑着回过头来，苦笑道：“政治你不懂啊，以后的西北更复杂了！” “这个哈图阿不还真不简单呢，说话滴水不漏。”乌云横卧在沙发上，睡裙压在臀下露出了雪白的长腿，看上去极为诱人，一抹酥胸从领口处露出来，仿佛春风满园关不住似的。 吾艾肖贝食指大动，坐在她身边把她的双腿抬起来放在自己怀中，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脸凑了上去，陶醉地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嘴巴缓缓吻着她光滑的皮肤。 “你说得不错，我一直都知道高层想要重点培养其它家族的继承人，但是长久以来他们都不成气候，我们吾艾家族都是西北第一家族，我也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可是看到哈图阿不的成长，我才明白高层的培养终于有了收获，将来的西北或许就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可惜我吾艾家族没有个后人！” 想到这些，吾艾肖贝就有些难受。虽然吾艾家族很庞大，其叔叔伯伯家也有一些子弟身在官场，但是都难当大任，更何况那些子弟必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很希望能有个孩子继承自己的政治财富。 “有些事都是天意，也不能强求。”乌云冰冷地说道。 “乌云，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乌云摇摇头，心虚地说：“或许是你的种子质量不行吧。” “我最近一直在吃药，感觉好了很多。”吾艾肖贝伤感地说，抚摸着她的美腿渐渐就有了反应，低头捧着她的脸说：“今天晚上再试试？” “你想试就试吧”乌云点点头。 “那我先去洗洗”吾艾肖贝爬起来冲进了浴室。 乌云长叹一声，喃喃道：“你耽误了我，我也耽误了你” 当吾艾肖贝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乌云已经躺在床上脱去了衣服，似乎是为了少些麻烦，她想主动一些，这样也能减少时间。最近每次和吾艾肖贝亲热，她都有一种厌烦的感觉，脑海里想着马金山，幻想着身上的男人是他才会好受一点。 “着急了？”吾艾肖贝拉开被子就看到了她那雪白诱人的**，直接就压上来，双手揉捏着饱满的胸峰喘息着。京城医生开的药果然不同，最近他在那方面恢复了不少。 “进来吧”乌云不想过多的前戏，小手向下一探，感觉到他那东西差不多了，便出言提醒。 “让我再亲亲”吾艾肖贝反而不急了，低头吻着她的脸和雪峰，慢慢地享受着。 乌云闭上眼睛，并没有说话，直接伸手在下面握着他那东西，轻轻地探在自己的私***，腰部一耸，主动套了上去。 吾艾肖贝感觉下面一热，无奈只好动了起来。 京城，一号的办公室内，韦远方正在听宁中强的汇报。 “他真的这么说？”韦远方的眼睛眯了起来。 “嗯，看起来情绪不小。”宁中强点点头。 “这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一向是比较能忍的，这次是怎么了？”韦远方抓了抓头皮，听到宁中强转述张清扬在电话中的态度后他不得不深思。 “应该是有点伤心，或者说失落吧。” “怎么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韦远方认真地问道。 宁中强摇摇头，说道：“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我在想他说的那些话。他说——操心的事情多就容易累，如果只想眼前的工作那可就轻松了。还说——或许平衡比工作还重要吧” 韦远方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之后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宁中强说：“我觉得对待这种能力强的干部，今后是否换种思路，能不能再宽一点？” 韦远方没有应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2893章 请假疗养 宁中强接着说道：“现在的西北局面有点复杂，我真替他担心。” “等等看吧”韦远方目光幽幽地说道。 省委班子刚被调整，所有人都认为张书记会做点什么用以巩固他的统治力，然而这个时候他确以身体建康为由请假疗养。西北经济改革正处在关键时期，一向以工作快结奏著称的他突然消失在公众面前，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吾艾肖贝原以为张清扬只是说说，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会休息？可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张清扬真的休息了，没有人知道张书记在想什么。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吾艾肖贝有些苦涩，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沉重。 玉门市街边有几条熟悉的人影融入人群，正是疗养休假的张清扬带着他的小团队。干部调整之后，西北的各路势力和工作都面临着重新整合，按道理而言，现在的张清扬正应该是忙碌的时候。一下子换掉了五名常委，身为大班长的他有很多事要做。然而他却忙里偷闲，以养病为由溜了出来，就连了解他的彭翔都猜不透领导的用意。 现在西北的局面非常混乱，正需要张清扬稳定大局，可是他却主动退出，这似乎意识着放弃甚至破罐子破摔。在有一些人看来，既然高层失去了对张书记的信任，他也就不再像过去那么拼命了。还有人说正是因为张清扬在工作上太努力，干的事太多，功高震主才导致了高层的不满。不管怎么说，张清扬的请假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有着深深的政治含意。 西北的基层干部认为，这次干部大调整吾艾肖贝完胜，现在正是省长坐收果实的时候。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吾艾肖贝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省委班子刚刚接受调整，有很多事情都要推倒重来，如果有张清扬坐阵还好一点，可是他却撒手不管，这等于把所有的麻烦都扔给了吾艾肖贝。原本张清扬需要重新平衡各方势力稳定军心，现在这个任务就落在省长的头上了。关键在于，不管吾艾肖贝怎么做，张清扬还都是西北一号，即使他整天睡大觉，西北出了成绩也有他的一半 夏末秋初的玉门市，迎来了一年当中的旅游旺季，马上就要进入黄金周，街边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太阳正当空，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看上去十分的清澈。 张清扬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丫头，笑道：“不行了？” “你你慢点”李钰彤气喘吁吁地说：“晒死了！” “姐，喝点水吧。”身边的林回音拧开矿泉水。 李钰彤接过来喝了好几口，这才歇过气来。 张清扬有点郁闷，真不知道带上她们两个是对还是错。林回音已经辞职了，按照张清扬的要求，江小米把她的组织关系留下了，停薪留职，等于给她放了一个长假。只要林回音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回省委上班。 “现在还不到热的时候呢！”张清扬抬头看了看天：“等下午太阳更毒！” “哎，皮肤干死了！”李钰彤抚摸着小脸说道。 “没事，你自己就开美容院的，回去保养两次就恢复了。”林回音笑眯眯地说道。 “哎，早知道不来了！” “你现在可以回去，我不拦着！”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回去！”李钰彤的态度十分强硬，好不容易找准机会可以和他在一起，要是自己走了，那不就便宜林回音了吗？如果她知道张清扬此行的真正目的，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走吧，就前面那家酒店。”彭翔指了指前面的玉门大酒店说道。 李钰彤抬头看了一眼，点头道：“看起来还不错，比去年我们来时那个小破店好多了！” 张清扬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拉着林回音向前走去。没有人知道他来了玉门，就连吾艾肖贝都以为他回京休息了呢。其实张清扬的本意是只让彭翔和林辉跟着，可是昨天晚上李钰彤听说他要“微服私访”，非要跟着来，还美名其曰照顾他。张清扬无奈，只好把她也带上了。来时的路上又碰到了一个人出行的林回音，也就把她给捎上了。林回音刚刚辞职，想用这段时间散散心。张清扬把地点选择在玉门，自然还有其它原因，可不单是看风景那么简单。 远处的神沙山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零星可以看到一些黑点，正是供游客骑行的驼队。迎面吹来大漠的热风，街道两旁全都是西北的特色建筑，大漠风情浓厚。相比于一年之前，玉门的市容市貌干净了很多，整座城市在沧桑古仆中多了些现代化的气息。 “张哥，”林回音在路上就被张清扬勒令改了称呼，好久不这么叫了，还有些别扭。 “什么事？”张清扬歪头看她。 “玉门变得干净了，是不是？” “嗯，全省都在加强市容的整顿，看来还是有一些成效的。”张清扬点点头。 “只是干净了而已嘛，”李钰彤不屑地撇撇嘴：“可是整体来看还是很落后啊，你看这个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应该是玉门最好的酒店了吧？还旅游城市呢，装修这么破，一点也不高档！” “哼！”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又怎么不明白她那点小心思，冷笑道：“你就臭美吧，那个钰鹏酒店号称西北最豪华的国际酒店是不是？你到真敢宣传！” “嘿嘿”李钰彤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小声道：“这都要感谢子婷姐姐，所有的装饰材料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单是大厅那个手工制造的大水晶吊灯就上百万呢！” “德行，你的酒店还没开业就瞧不上别人的了，这要是等你赚了钱，还不目中无人了？” 李钰彤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但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同样是五星级酒店，面前的玉门大酒店同她的钰鹏国际大酒店相比就像是小旅店一样，还真不在一个档次上。单说钰彤大酒店的豪华外表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驻足。不久前哈木市政府工作会议，市长亚森黑力就公开表扬钰鹏大酒店的投资方有创意，为哈木市的建筑行业竖立了榜样，不但拥有西北特色，还完美地同现代化装饰风格融为一体，广泛应用高科技设施，在装修、设计等整体系统方面钰鹏酒店就创造了很多的西北第一。 “姐姐，你现在也是亿万富姐了呢！”林回音笑着拍马屁。 “啥富姐啊，我的资产都是负数了！”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李钰彤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回音，以后去我那给你全免单！” 张清扬忍不住笑，说：“人家回音还看不上那点钱，她爸爸的资产买你二十个钰鹏酒店都绰绰有余！” “我知道回音有钱”被张清扬这么一打击，李钰彤不敢再嚣张了，同林回音相比，她这点资产还真算不上什么。 “进去吧，再等一会儿你的小脸就晒成非洲人了！”张清扬笑着在李钰彤的脸上拧了一把。 “呀！”李钰彤矫揉造作地叫了一声。 听着她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张清扬就有些无语，暗怪自己手贱。这丫头有时候就像风尘女子似的，一颦一笑间尽显***本色，总会让男人失去抵抗力。林回音站在一旁偷笑，感觉张书记有时候就像个孩子，还有顽皮的一面。 几人办了入住手续，张清扬自己一间，李钰彤担心他偷偷去找林回音，主动要求和林回音住在一起，彭翔和林辉也要了一间。三间房都是最好的豪华套间，前台小姐对这几人隔外热情，暗想看他们穿的很普通，原来是故意掩饰身份的土豪，她又怎么会猜到张清扬身上的那套衣服够她一年的工资了。 来到楼上，张清扬对李钰彤和林回音说：“你们下午好好休息吧，晚饭我再叫你们。” “你干嘛去？”了解张清扬性子的李钰彤马上猜出了他的用意。 “我我办点私事，你别管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音，我们不管他，神气什么！”李钰彤对着张清扬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你说张大哥要去干什么？是不是偷偷处理什么公事？”坐在床上林回音好奇地问道。 “公事？”李钰彤冷笑道：“你把他想得也太伟大了！我看没准是私会情人吧！” “啊？”林回音张大了嘴巴，摇头道：“你别乱说，不会的。” “不会？”李钰彤撇撇嘴：“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他说办私事那肯定和女人有关！” “真的？”林回音也有点好奇了。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呆会儿” “不行”林回音拼命摇头。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李钰彤一脸神秘的笑容。 张清扬在房里冲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掏出手机看了眼短信，悄悄地溜出门了。他没有离开酒店，连电梯都没有坐，直接顺着楼梯来到了楼上。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刚刚走过转角的时候，有两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随后是两道瘦小的而性感的身影渐渐地从后面跟上。 () 第2894章 甩手掌柜 “这怎么办？”对面房里的林辉趴在门边问道。 彭翔无奈地说：“这个小李，就知道胡闹！” “要不要通知领导？” “你马上给领导发条短信吧，我们不方便出去。”彭翔苦笑道。张清扬之前和他打过招呼了，所以他们才没有跟出去，却没想到对面房里的两位女侦探玩起了跟踪。 “哼，你看着吧他肯定是来约会的！”李钰彤拉着林回音一脸得意。 “我们回去吧。”林回音小脸红红的，心砰砰地乱跳。 “怕什么，他应该就在楼上，走！”李钰彤拉着林回音走到楼梯口，快跑着向追上去，免得把人跟丢了。 两人顺着楼梯刚要拐弯，就看到拐角处有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窗前吸烟，后背对着她们，猛然间把她们吓了一跳，两个丫头大叫一声。 “啊”李钰彤指着张清扬的背影一脸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张清扬目视窗外，跟本就没有回头：“你们在跟踪我？” “没有啊，我们好奇，就出来转转，你在这干什么？”李钰彤心虚地问道。 林回音躲在李钰彤的身后，连话都不敢说了。 “我出来抽烟看风景啊，对面的景色好美”张清扬还没有回转过身体。 李钰彤刚要说话，身后的林回音偷偷拉了她一把，指了指楼下小声说：“回去吧” 李钰彤点点头，强装振定道：“那您慢慢看，我回去休息了。” 张清扬也没说话，就像没听到似的。李钰彤怕他发火，不敢久留，拉着林回音做贼心虚地跑了。听到她们下楼的脚步声，张清扬才捂着肚子扭回身，一脸扭曲的表情，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俩丫头真是太有趣了。要不是有林辉的短信提醒，没准还真被她们给发现了秘密。 张清扬把烟掐灭，走过拐角敲响了一间房门。 房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厚重的房门很快就拉开了，一位丰满的少妇站在门边微笑着，柔声道：“你来啦” 听着她那媚声媚气的嗓音张清扬不能自已，直接扑上来把她紧紧抱在怀中，用脚把门给踢上了。王云杉没想到他如此凶猛，就好像一只下山的猛虎一样，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墙壁上。 “啊！”感受到身体被她强有力地困住，王云杉不禁吟叫出声。 “云杉，想死我了！”张清扬抱着她上下其手，双手在她丰满的身体上游走，张嘴吻在她的脸上，吻得她睁不开眼睛，娇喘息息。 “好啦，坐下说会儿话。”王云杉一脸笑意地把他推开，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笑道：“猴急！” “云杉，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联系我了呢！”张清扬捏着她的手一脸伤感，最近心情不好，他很希望能有一个女人好好的陪自己。那天干部大会后就接到了王云杉的电话，知道她在玉门，今天特意赶过来见面。 “我知道，我都明白”王云杉把他按在沙发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孤单。”张清扬把她搂在怀中，嗅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心旷神怡。曾几何时，他一次又一次在沉睡在她体香的包围中。 王云杉像孩子一样捧着他的脸，伤心道：“瞧你都瘦了” “脸瘦了，那地方没瘦”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王云杉粉脸一红，痴痴地笑起来：“我说过去看你，你怎么亲自赶过来了？” “我这是特意请假过来看你的。”张清扬吻着她的红唇说道，柔软而芳香，好像吻在花瓣上一样。 “真的吗？”王云杉一阵激动。 “嗯，我就是想陪你散散心，最近有点累了。” “歇一歇也好。”王云杉拍了下他胯下的蒙古包，“坏东西！” “云杉，我想你了”张清扬的手抚摸着她的丝袜美腿，神魂颠倒地说：“越来越勾人了呢！” “呵呵”王云杉在他怀里娇笑起来，一对高耸的雪峰颤动起来，更加勾得张清扬把持不住。 ?????? 吾艾肖贝望着桌前等待他签属的文件，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这都什么东西啊？这么多！”他没好气地看向省政府秘书长春林。 春林也很无奈，苦着脸说：“这都是省委那边老白送过来的，张书记不在，只能让您签了” “哎，我的事还一大堆呢！”吾艾肖贝拍了拍桌子：“重要的吗？” “都挺重要的，必须有您签字才能执行。” “不签行不行，等张书记回来再说！” “可是” “怎么着啊？”吾艾肖贝一脸怒火。 “老白说张书记之前说好了，这些工作都不能耽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误，必须马上处理。” “哎！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吾艾肖贝只好拿起文件耐着性子看下去，边看边说道：“什么时候生病不好，非在这个时候” 春林也知道省长最近事情多，班子刚刚调整完，新常委的工作还没有进入正轨，原本省政府这边的公务就多，没想到省委那边的事也推了过来。现在这时局，张书记还真有点像故意的。 想到这里，春林说道：“省长，张书记是不是想退了？” “退？” “我是说他要离开西北”春林猜测道。 “这个”吾艾肖贝抬起头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一听春林的猜测，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现在西北的形势不错，即使张清扬要离开也不算灰头土脸。可是以他的性格，会主动申请离开吗？即使离开了，又有哪个位子适合他？ “我觉得他是想离开。”春林见领导思考起来，大着胆子说道。 “这事不好说，他这些天的状态确实不好，刘老这么一走，对他的打击很大，又接连发生了几件事，压力大吧。” 春林说：“在这种时刻请假养病，是不是有点不应该？如果高层知道了，还以为他在闹情绪呢！” 吾艾肖贝点点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现在局面不稳，班子刚调整完，他就不怕高层怪罪吗？他到底用意何在？” “是不是打击太大，让他寒心了？” “春林，我发现你比过去成熟了。”吾艾肖贝渐渐发现身边的秘书长成长起来了，满意地说道：“你现在想的事多了!” 春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是感觉张书记这次有点反常，虽然他不是那种喜欢抓细节的领导，但是这次有点放权当甩手掌柜的意思，恐怕有什么计划吧？” “他的计划是什么呢？”吾艾肖贝一脸困惑，低头继续看文件。 吾艾肖贝如果知道张书记此时正在芬芳中攻击女人的高地，估计他会被气得吐血 太阳已经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把窗帘映得有些泛红，房间内一片狼藉，从客厅到卧室到处充满了男女***后的痕迹，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浓浓的爱与欲在缓缓流淌着。 张清扬感受着身旁光滑**的柔软与温热，还在看着手中的紫色小裤头发呆，上面被沾染了一点鲜红的血迹。不但裤头上有，就在两人的结合处以及沙发上，都留下了斑斑印迹。 这是怎么回事，她早就是已婚少妇，怎么今天好像第一次似的？张清扬回忆着刚才猛烈插入时她那痛楚的叫声，并不像假的啊 “别看了”身盼传来娇声，熟睡中的王云杉动了动。 张清扬侧头看到她那疲惫的模样，心里有点歉意，颇为尴尬地说：“是不是我太用力？” “你怎么像强盗！”王云杉没好气地推了推他，却又哪里推得动？这一下午实在被折腾得快要死了，感觉身子都散架了。下身更是有些酸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搞破了。 “云杉”张清扬把她拥入怀中，手掌抚摸着她的雪峰，不料她再次传出了疼痛的叫声。 双峰已经被他捏疼了，经历了下午的疯狂，王云杉现在看他的眼神有些恐惧。回想着他疯狂撕扯自己丝袜时的样子，她就一阵阵战栗，这个男人凶狠起来太恐怖了。 “那个”张清扬连忙松回手，扯过紫色小裤头，尴尬地说：“你你来那个了，不方便？” “你才不方便！”王云杉气得拍了下他的头，气呼呼地说：“人家就不能是第一次吗？” “啥？”张清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呆地盯着她：“你不是早就” “早就什么？”王云杉伸手在他的腰眼拧了一把。 “我是说”张清扬没好意思说出来。 “没错，我的身子早就”王云杉搂住张清扬，小手在他的身上抚摸着，喃喃道：“可是，我还想和你拥有第一次，就像新婚之夜那样。我现在已经没有公职了，做什么也都无所谓。我就是想和你感受一次洞房的感觉” “那你这是”张清扬听得有些糊涂。 () 第2895章 出气桶 “你笨死了！”王云杉的脸有点红，娇羞道：“你不觉得我比以前紧了吗？” 张清扬点点头，还真是如此，今天两人在一起有点不同，当被她完全包裹住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那紧紧的感觉，要不是因为如此兴奋，他也不会接连要了好几次，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让人沉迷了。 “我以前听小李说可以那啥，我就去医院” “我明白了，你在缩紧的同时也顺便把膜给补上了？哈哈”想到这里，张清扬突然感觉好笑。 “笑什么笑！”王云杉羞得把脸藏进他的胸口，“本来想法挺好的，和你度过一个浪漫的‘初夜’，感受一下和你新婚的快乐，可谁知道你像野兽似的，你瞧瞧”王云杉指了指房间：“好像强暴！” 张清扬把她搂紧，心里很后悔，早知如此就玩玩浪漫了，也让她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却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真像头野兽。可是这样不是更有记念意义吗？想到这里，他不禁坏笑道：“你想过没有，这样的初夜不是更有趣吗？”说着，展开那条紫色的小裤头，说：“留个记念吧，别洗了” “***！”王云杉又拧了他一把，或许是用力太大，身上疼得叫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张清扬掀开被子，认真地观察着她的身体。 “全身都不舒服！”王云杉翻着白眼：“都快被你撕碎了，好***！” “云杉，我可能是太想你了”张清扬一脸歉意：“好好休息几天吧，这几天我不碰你了。” 看到他那样子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王云杉不禁笑了，抬手探进他的口中说：“其实我知道的，男人在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发泄，我一不小心就成了你的出气桶。” “也不是那样”张清扬心虚地狡辩着，心里却不明白，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刚才撕扯着她的丝袜，不顾一切撞击着她美臀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一种报复性的发泄。 “哼，我还不了解你！”王云杉撅着嘴唇：“下面好疼？” “让我看看”张清扬弯下腰分开她的双腿。 “慢点疼呢！”王云杉感觉两条腿都快和身体分开了似的。 张清扬缓缓探头去看，小声道：“没坏，就是有点红”说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赞叹道：“小bb好漂亮” “你胡说什么，越来越***了！”王云杉听他如此粗俗，气得把他推开躺在床上说：“我起不来了。” “晚上吃点什么？” “不想吃！” “那你就睡吧”张清扬坏笑着把小裤头罩在她的脸上。 “讨厌！”王云杉看到张清扬和自己调皮，知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挽着他的手臂说：“西北乱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跑出来了？” “正因为乱我才跑出来”张清扬搂着她的香肩，慢悠悠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王云杉知道他肯定有别的想法。 张清扬摇摇头，怅然若失道：“老实说现在的局面是真的很乱，不单是西北乱，全国都很乱，今年是换届年有些事我还看不清。” 王云杉点点头，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张清扬接着说道：“在这种时候多做多错，还不如先看看，有个词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离得远了才能把那些牛鬼蛇神看得清楚一点。这次西北换掉了五位常委，每个人都不简单，我不在省委坐着，或许他们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更全面一点，我不在身边反而对他们的了解更深一些。” “嗯，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你这样躲着，上头不会对你有意见吗？现在西北离不开你的领导” “所以这也是我的另外一层用意，这样一来，不是也可以看清高层对我的态度吗？” “哦”王云杉恍若大悟：“我明白了！难道说你现在也不知道上头对你是什么心思？” 张清扬摇摇头，无奈道：“我说过了，现在的局面很乱，一切都是未知数，我必须先确定自己在高层心目当中的位置。我现在闹情绪如此严重，上头肯定会有一些说法” 其实这才是张清扬的真正用意，他想了解其它常委只是一方面，说实话以他的能力，还真没把西北的对手们放在眼里。他的对手在高层，而不是基层。现在刘老不在，高层的态度更加重要。张清扬到不是害怕高层对他打压，只是想确认高层的想法。 “没必要吧？他要是想换你早就换了” “你不明白”张清扬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哎，政治就是累，我现在感觉好轻松！” “你过来有些日子了吧，画什么了？”张清扬捏着她的小脸问道，知道她辞职是为了绘画的梦想。而她对玉门的壁画艺术更是情有独钟，这次过来不单是同自己约会，也是想长期在玉门学习绘画。要不是张清扬最近心情不好，她可能还要晚一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才联系他。 “还在学习当中，没作品呢。”王云杉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你把我们下午干的事画出来？”张清扬坏笑道。 “***，怪不得小李叫你大***！”王云杉没好气地说道。 张清扬还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是李钰彤打来的。他看到电话才想到她们还在等自己吃晚饭，连忙接听了。 “张书记，您在哪呢？” “我我在外面办点事。” “回音都饿了，你不是说回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李钰彤耍了个小心机，把事推到了林回音头上。 “啊”张清扬看了眼王云杉，说道：“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小李也来了？”王云杉还以为张清扬自己过来的。 “就在楼下呢。” “啊？”王云杉张大了嘴巴：“那你快去吧，要是被她看见我多不好意思。” 张清扬也情知是这个道理，穿衣服道：“那你先歇着，我晚上抽空再来陪你，有事打我电话。” “嗯。”王云杉答应一声，心里有点失落。 张清扬接着说道：“明天我们就一起吧，你总不能躲着她们。” 王云杉的心情这才好了很多，任何女人都一样，很在乎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张清扬下来的时候发现李钰彤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诡异，他也没解释，只当没瞧见。李钰彤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怕他发火又不敢问，揣着疑问的感觉很难受。 他们没有在酒店的餐厅吃饭，知道里面没什么好吃的，出门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餐厅，吃了些清淡的东西。虽说难得来一次应该偿一偿玉门的特色食品，但是这边的东西都比较燥，几人都害怕上火。 吃完之后，张清扬又特意打包了一份，准备偷偷给王云杉送过去，表面上说是怕晚上饿。李钰彤一脸的狐疑，她知道张清扬很少吃夜宵，这个做法难免让人怀疑。 回来的路上，张清扬接到了江小米的电话，听了一些企业的工作汇报。江小米在电话里说详细情况她已经发到邮箱里面了，这方面的工作有华建敏坐阵，暂时没出现什么问题。江小米很想问一问领导去哪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张清扬勉励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企业发展这一块的思路已经基本成形，已经有几个成功的例子了，他还真不怎么担心。西北虽然政局有点乱，但是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马阿木。 通过最近的观察，张清扬发现司马阿木的野心很大，现在他感觉自己不行了，没准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动。好在吾艾肖贝已经有了戒心，司马阿木想干什么也没那么容易。 “你看看能不能整辆大点的越野车，七人座的吧，我们可能还要留两天。”张清扬吩咐彭翔。这次来到玉门完全是秘密进行，张清扬经常坐的那几辆车都没有开过来。 彭翔说道：“应该有租车的公司，我看就别找公车了。” 张清扬点点头，还是彭翔了解自己的心意。 “张书记，您真的不用忙公务？”林回音扭头问道。 张清扬微笑道：“现在了解西北民俗就是我的工作！” “哦”林回音点点头，心里充满了疑问。 “上次我们没时间，这次可以好好的逛一逛大西北了！”张清扬抬头看着夜市的喧闹，接着说道：“先在玉门玩玩，然后再去其它地方，我这可是难得轻闲！” “张书记这是学康熙皇帝微服私访！”李钰彤笑道，后半句没说，还有两位美女陪着呢！ 张清扬抬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说：“鬼话！” 几人回到酒店，张清扬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才悄悄来到楼上，王云杉早就把门卡给他了，她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一副怨妇的表情。 “起来吧，吃点东西。”张清扬上前招呼道。 “还算你有良心！”王云杉白了她一眼，双手拄着床想爬起来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撒娇道：“还不抱我起来！” () 第2896章 另类的幸福 张清扬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连忙把她抱起来披上睡衣，又很体贴地给倒了杯水。王云杉心里暖洋洋的，回想着下午的疯狂，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吧。 张清扬坐在一边看着她吃东西，这时接到了白世杰打来的电话。 “张书记，我有事汇报一下。” “老白，有事说吧。”张清扬伸手抚摸着王云杉的秀发，一边陪着情人，一边处理工作，还真有种不一样的感受。 “张书记，今天巴鲁山把我叫过去了。”白世杰的语气明显带着情绪：“他把我批评了！” “批评你？”张清扬不禁笑了：“批评你什么了？” “说我工作不认真，不全面有事不主动向他汇报，反正那意思就是我目中无人，没把他当领导！” “哈哈”张清扬大笑，感慨道：“真没想到他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还真是急着立威呢！” “谁说不是呢！”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我是省委的大管家，以后有事也要向他汇报，现在张书记休假，他就要把省委的工作担起来” 听着白世杰的诉说，张清扬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感觉巴鲁山有点操之过急。巴鲁山刚刚当选省委副书记，想立威、夺权都很正常，又趁着自己不在，对他来说更是好机会。但也正因为自己不在，他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没必要拿白世杰开刀，这就显得有点不讲情理了。不管怎么说白世杰也是老资格的常委，巴鲁山这是不尊重人。 “张书记，您身体还好吧？”白世杰没有明说，那意思是想让张清扬早点回来。 张清扬看了眼王云杉，对着电话说：“老白啊，我需要静养，这段时间你就操点心吧。” “那好吧！”白世杰点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天春林试探我来着，问我您是不是回京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在西北自然就在京城了！” “回答得好。” 白世杰愣了一下，难道说领导没回京城？ “老白，多留意省委的动静，有事急时通知我。” “我明白。” 张清扬又鼓励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一脸郑重的表情。 “你还不急着回去？”王云杉含笑问道，刚才张清扬和白世杰的对话她已经全都听到了。 “先不回去，看看他们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张清扬冷笑道。 “张大书记还真是稳坐钓鱼台！这边泡妞，那边还能处理工作”王云杉挖苦道。 张清扬在她美臀上面捏了一把，坏笑道：“你是不是又痒了？” 王云杉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调逗他。张清扬一阵郁闷，自己有那么可怕吗？看来今天下午真把她吓坏了，暗想今后要小心一点，不能再这么对待她了，万一留下什么心理上的后遗症就麻烦了。 “我吃完了”王云杉擦了擦嘴，伸了个懒腰。 “我们先在玉门转转，然后再去其它的地方，行吗？”张清扬问道。 王云杉靠在他身上，微笑道：“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还要养着我” 张清扬听她发嗲，身体一阵酥麻，也许这就是一些男人***女人的原因吧，看着她们撒娇就会有一股强势征服后的满足感。张清扬搂紧她，吻着脸蛋说：“我养你一辈子” “那我算你的什么啊？”王云杉咯咯地笑起来。 “你不是说是我的出气桶吗？”张清扬又想到了下午的事情。 “坏蛋！”王云杉一想到下午的事自己可不就是他的出气桶嘛，难免就有点生气。 “好啦，以后我轻点”张清扬赶紧安抚。 两人正腻着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他们面面相怯不由得警惕起来。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王云杉摇摇头，这时候敲门声已经停止了。 “我去看看” “是不是别人找错房间号了？”王云杉猜道。 “有可能。”张清扬走过去拉开房门，外面却没有人影。他探头出来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人影。突然，他发现对面的拐弯处好像有声音，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快步冲过去一瞧，一条性感的身影正想逃开，正被他抓个正着。 看到李钰彤那蹑手蹑脚的模样，张清扬火冒三丈，揪住她的胳膊怒喊道：“你干什么？” “我我” “你跑啊？” “我我开个玩笑，”李钰彤挤出一丝笑容，“我” “无聊！”张清扬气过之后拿她也没什么办事，拉着她回到了王云杉的房间。 王云杉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站起来羞得无地自容。她身上只穿着睡衣，*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被撕碎的丝袜什么的扔满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下可好，全都被李钰彤撞到了。 “你看吧，看看吧你想怎么样？”张清扬回手把门关上，冲着李钰彤大喊。 “我我就是好奇”李钰彤也知道自己这次玩得有点大，低头抓着衣角，也不敢看张清扬，她可是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发火时多么凶。 “好了，小李就是闹着玩呢！”王云杉不得不出面调节，红着脸拉住李钰彤：“死丫头，我没想瞒着你，本打算明天和你们一起出去的。” “我”李钰彤偷偷瞄了眼张清扬，没敢说话。 “你就闹吧，一天也没个正形，我真是”张清扬摇摇头，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书记，对不起，”李钰彤小声道歉：“其实我去前台查过了，知道是云杉姐姐，如果是别人我也不敢过来” 张清扬这才明白过来，想想也是，她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胡乱敲门。如果说她已经知道房里的人是王云杉，那么这就解释得通了。想到这里，他的气就消了一些，问道：“你怎么想到去查的？” “我我猜到你要见什么人，就给了前台一点小费，然后就” “还真有你的！”张清扬气得笑了。 “坐下吧。”王云杉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李钰彤早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的黑丝和***，假装没看到，她可不敢再惹怒张清扬了。王云杉偷偷地把***什么的捡起来，羞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聊！”张清扬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转身躲进了卧室，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张清扬靠在床上并没有闲着，脑海里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想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刘远山，到了这一步，他要经常和刘远山互通消息并说明想法，免得中间出现什么意外。 “失踪了？”韦远方抬头看向金主任，一脸错愕。 “或许我的措辞不够准确，但是他没有在西北，也没有回京城。但他已经请假了，怎么说呢也不算违规。” “这小子有点意思！”韦远方放下手中的笔，表情有点疑惑。 “一号，您说他想干什么？” “哎！”韦远方双手抚摸着脸颊，“是啊，他想干什么呢？”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先不用”韦远方摆摆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心眼小的人，他这个人很成熟！” “那这次是不是被打击得太大，所以有点接受不了？”金主任感觉有点头疼，这几天一号让他盯着点西北的消息，却没有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一把手张清扬玩起了失踪。 “没那么简单，这小子硬着呢！” “那是闹情绪？”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这是给我看呢，你说成闹情绪也不错。”韦远方分析道，随后又摇头道：“可又不单单是闹情绪啊！” “那怎么办？” 韦远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号”金主任想说什么，可是又没说出口。 “什么事说” “您是不是想把他调离西北？” “呵呵你真是这么想的？”韦远方好奇地问道。 金主任点点头。 “如果连你都是这么想的，那么其它人也会这么想啊！”韦远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我就明白了，西北的干部也会这么想！这个时候张清扬躲开了，那你说西北的干部会怎么样？” 金主任慢慢思索着首长的话，犹豫着说道：“您是说他希望西北更乱？” “不对”韦远方摇摇头：“我想他的真实用意应该是告诉我们现在没有他的西北是什么样子，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他现在成熟了，就连我也不能完全猜透他的用意。” 金主任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说：“您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高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压他吗？” 金主任说：“您是想让西北的各方势力更加的平均化？” 韦远方摇摇头，却没有解释。 金主任说：“一号，张清扬这小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或许只有您能了解他！” “我？”韦远方一脸的苦笑：“不出五年啊，他将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小子” () 第2897章 反将一军 金主任呆呆地望着韦远方，有点感觉他们才是一路人，而自己却被排斥在外了。听一号的意思，似乎对张清扬的了解更深，而这次对西北的调整还有别的用意。一号和张清扬之间还真有点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 “你多关注西北的情况，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对了，别忽略企业改革，我也等着看成果呢！”韦远方吩咐道。 “行，我知道了。那张清扬” “再等等看，有些事我也要想想，下一步不好走哦，没想到被他将了一军！”韦远方满脸笑意。 金主任默默点头，有些事注定他现在想不明白。 没有张清扬掌控的西北很快就显示出了弊端，当华建敏向吾艾肖贝汇报中小企业发展工作时，吾艾肖贝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扶持本地企业的工作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在几个大城市的带动下，这项工作已经面向全省展开，已经有好几个项目得到了重组和改制，几家集团的成立预示着张清扬计划的成功。 然而，随着工作的进展，当这项工作面向全省时却遇到了不少困难，没有张书记亲自指挥，从大到小麻烦一大堆，最重要的就是资金问题。张书记当初答应成立西北发展银行用以扶持西北的企业扩建，但是他现在休病疗养，成立专项银行的事情也就搁置了。没有钱什么事也办不了，扶持企业的事就没法开展。基层干部的积极兴刚被调动起来就碰到了资金问题，如同被灌了一瓢冷水， “省长，这可是全省发展的大事，之前已经有几个企业成功重组、改制，现在张书记不在，我们更要加把劲啊！您看您想想办法，不然这项工作真的就没办法开展了！”华建敏苦着脸，嘴角都起泡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着急。 吾艾肖贝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抬头看向着急上火的华建敏，心里有点堵的慌。虽然华建敏没有明说，但是他也明白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张清扬不在，他理应挑起西北的一切工作，如果因此而耽误了什么进展，那不是证明他不如张书记能力强吗？ “那个银行的事你能不能联系一下？”吾艾肖贝颇为尴尬地问道。 华建敏摇摇头，说道：“我还真联系了，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这事我看也只有您出面了！” 吾艾肖贝相信华建敏所言非虚，单以西北现在的经济实力而言，成立发展银行这件事听起来有些荒唐，如果没有高层的支持，任何一家银行听了都会感觉可笑。当然，这种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只有张清扬能干得出来，可问题是他现在不在。 “建敏，那个张书记之前怎么说的？” “这件事原本是他亲自负责的，现在他不在，我也只能找你了”华建敏摊开双手，一副死缠烂打的表情。 吾艾肖贝深知是这个道理，这几天不单是华建敏来找他，省委、省政府各直属部门，以及下面各基层的干部来的也多了，有很多事都是张清扬之前制订的工作计划，还有很多事已经进行了一半，现在他突然不在，西北的工作就少了主心骨，干部们没有办法只能找吾艾肖贝求助。 吾艾肖贝更无奈，原本他只负责招商企业的事，过去张清扬经手的工作有很多他都不了解，即使了解也不方便插手，根本就无法完全领会张清扬的意思。无奈之下，有些工作只能暂停。现在给人的感觉西北的大部分工作好像停止了似的，之前闹得热火朝天的局面突然冷清下来，这种场面对吾艾肖贝的威信是个很大的打击。 吾艾肖贝不是不想挑大梁，这个时机正是他可以架空张清扬的好机会，可问题是张清扬那一套思维系统完全是现代化的，他经手的工作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党建工作，别人在没领会他指导思路之前很难胜任。这两天吾艾肖贝听着基层干部的工作汇报，渐渐发现了自己同张清扬之间的差距，有些专业性词语他都没听到过，着实闹了不少笑话。 此时此刻，张系干部都在看他出丑，但是吾艾肖贝明白，张清扬此次请假可不单是为了自己出丑。以他对张清扬的了解，肯定是别有用意。但不管张清扬有什么用意，西北的工作耽误了是事实，这种局面对他们留守的这些常委十分的不利。 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老华，你请示一下张书记怎么样？” 华建敏心中偷乐，表面上为难地说道：“请示到是可以，可我实在拉不下脸来，刘老刚刚去世，他身体又不舒服，这个时候我不太想给他添乱。再者说，张书记已经把政策制订好了，我们还问他是不是显得有点没用？呵呵” 吾艾肖贝老脸一红，知道华建敏肯定是故意的，缓和了一下，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 “这样吧，你和各地的干部谈一谈，让他们别灰心，省里会统一解决资金问题的。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认真考虑。” 华建敏明白吾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艾肖贝这是想拖，他本来也没想着省长能给解决，便起身道：“好吧，那就先缓一缓” 吾艾肖贝点点头，看着华建敏那副表情，心里就是一阵抽搐。 “省长，您忙着。”华建敏转身离开，刚把房门拉开，正好碰到了刚欲敲门的白世杰。 “秘书长来了！”华建敏打个招呼。 “华省长好，我来向省长汇报下省委的工作。”白世杰冲他点点头。 “老白，请坐吧。”吾艾肖贝看到白世杰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又瞧了瞧华建敏的背影，心里暗暗叫苦。 “省长，不打扰吧？”白世杰客气地坐在省长对面。 “有事说吧，你老白来了再怎么忙我也不能不接待呀！”吾艾肖贝半真半假地笑道。 “呵呵，我也不想打扰您，可是张书记不在，有些事也只能向您请示了！”白世杰陪着笑：“你现在可就是我们的头啊！” “有什么事？”吾艾肖贝不想听他阴奉阳违，赶紧问正题。 “有这么几个事”白世杰摊开笔记本汇报着。 吾艾肖贝强打精神听着，有些完全是没必要汇报的小事，但还真有几件重要的事情。等白世杰说完，他不痛不痒地做了批视，不敢触及实际问题。白世杰也明白吾艾肖贝对于张书记曾经抓过的工作是能拖就拖，万一指挥出了错，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白世杰想到这里，又从包中翻出一份文件，说道：“哈木、温岭一些地方不是正在建设社区文化活动中心嘛，主体建筑基本上快要落成了，下一步就是内部设施以及文化用品的采集，像图书之类的，您看” 吾艾肖贝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说道：“社区文化活动中心是张书记的心血，关于内部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他之前是怎么指示的？” “他之前还没有说到这一块，要不您就做主了吧。”白世杰笑道。 吾艾肖贝摆摆手，摇头道：“那可不行！” “那就这么干等着呢？” “你们先研究吧！”吾艾肖贝感觉很累，“老白啊，以后不用什么事都来汇报，你也可以和巴鲁山商量嘛！” 白世杰一听巴鲁山的名子，脸上露出了冷笑，抱怨道：“恐怕现在的巴鲁山书记还没心情管这些小事，人家是干大事的人！省长，不是我背后说人不好听的，最近巴鲁山书记有些事做得不太好。” “怎么了？”吾艾肖贝心知肚明地问道。相比于阿布爱德江和司马阿木，巴鲁山更为强势，他可是听说最近巴鲁山整天在各个部门调研、训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首先就把省委办的人骂了，工作人员看见他都躲着走。就连白世杰和江小米这两位张清扬的宠臣也未能幸免，巴鲁山有事没事就找他们的麻烦。 吾艾肖贝也能理解巴鲁山的心情，现在张清扬不在，他这个副书记理应负责更多的事情，但是基层人员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号不在，一号的位子空了，巴鲁山虽然不能坐在一号的位子上，但是完全可以趁他不在分得一号手中的权利。白世杰和江小米是张清扬的死忠，处处限制他，他自然就要找找他们的麻烦了。 “省长，怎么说呢巴鲁山书记最近很火，呵呵”白世杰点到即止，挥挥手起身离开了。 “哎！”就在白世杰把门关上的那一刻，郁闷的吾艾肖贝重重地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么累过， 吾艾肖贝起身徘徊着，吸着烟一筹莫展。他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对西北的整体政局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他才离开了几天而已，西北的工作就出现了一些混乱，再这么下去高层肯定能得到消息，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 第2898章 满足感 吾艾肖贝眉头紧锁，面对困境不知道如何走出去。 电话的铃声打乱了吾艾肖贝的思路，他一看显示的号码连忙接听：“有消息了？” “嗯，他没在京城。” “什么？”吾艾肖贝感觉眼睛有点发黑，“消息属实吗？” “基本属实。” “好吧，我知道了。”吾艾肖贝挂上电话，喃喃道：“没回京城，那是去哪了呢？” 金沙酒店的客房里，张清扬正在同华建敏通电话，针对一些工作进行了安排。他没要求华建敏什么都做，但也不希望所有的工作都停顿下来，只要进展速度缓慢，一部分工作停滞，高层就会收到消息。 此时的张清扬比较惬意，头枕在王云杉的腿上，享受着她温柔的指压，抬起另一只手在她光滑似玉的脸上摸了一把。王云杉推开他的手，显些笑出声来。 “建敏，事情就这样，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说，如果有急事需要处理就请示省长。” “您放心，我明白了。”华建敏通过和张书记的交流，心里已经有底了。 张清扬放下电话，伸手捏住王云杉的下巴，微笑道：“我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你就臭美吧！”王云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伸手顶着他的额头：“好了，人家腿麻了！” 张清扬爬起来，看到她粉嫩的面颊，笑道：“手艺不错，晚上奖励一下！” “啊”王云杉吓得一哆嗦，这几天可是一直没让他再碰自己，一想到那天下午的事，她就有些害怕，当然也有些隐隐的渴望。 “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张清扬搂她入怀：“清静的日子不多啦，你就让我享受享受吧！” “厚脸皮！”王云杉张嘴轻轻地在他耳边咬了一口，媚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把小李正法了？” “没有！”张清扬连忙否认：“你胡说什么，没看我烦她嘛，都把她赶回去了！”离开玉门，张清扬就把李钰彤赶跑了，她就像一个私人侦探似的，跟在身边着实别扭。离开的还有林回音，这丫头向来聪明，知道张书记难得和“老朋友”聚会，悄悄地留下一条短信就走了，说是要去独自旅行。 “哼，那么紧张干嘛？”王云杉一脸笑意：“心中有鬼吧？” “真的没有”张清扬心虚地扭开头，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没有公职，和你在一起就少了些担忧。” “好啊，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同意人家辞职的？”王云杉一脸娇羞。 “不完全是”张清扬厚着脸皮：“我这也是尊重你的理想。”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王云杉横了他一眼：“我刚才听你打电话，工作上的事就这么不管了？” “等我回京城再说。” “你还要回京城？” “嗯，说好了养病的，自然要回去装装样子” “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王云杉摇摇头，发现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了解了。 “你别管了，我没事。”张清扬摆摆手。 “那你为什么要来金沙？” 张清扬说：“我对这里了解的少，所以就来看看，今天太晚了，明天出去转转。” “听你的”王云杉点点头，现在完全以张清扬马首是瞻。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张清扬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现在的王云杉就像宠物似的，或许是不在官场的原因，整个人变得娇声娇气，好像完全沉浸在了恋爱当中，一副惹人疼的少女模样。 “云杉，我很少像现在这样如此认真地陪一个女人，真的”张清扬突然歪着头说道，表情极为认真。 “我懂”王云杉心里暖暖的，目光充满着感动，吻着他的脸说：“现在的你更会爱女人了。” “或许吧。”张清扬脑海中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感慨道：“最近总喜欢回忆，可能人老了吧。你刚才提到小李其实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刚开始我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她长得太像小叶子了，有一段时间我就觉得她是重生后的小叶子，是来找我要报答的。可是后来” 张清扬摇摇头，表情突然痛苦起来。 “其实这丫头鬼精着呢，她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却真心的对你好。或许她有点小心思，就想傍上你这位强有力的靠山，可是并无恶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能用传统文化标准来评价，她有自己独特的思维。” “是啊，你说得很对，她对我很用心”说到这里，张清扬差点嘴一松，把那晚上的事说出来。 “她呀心计多着呢！”王云杉狠狠地在张清扬腰间掐了一把：“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好事，轮到这辈子得到幸福！” “哈哈”张清扬搂着她开怀大笑。 翌日清晨，张清扬被一连串的警笛声吵醒了。他猛然间从床上爬起来，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点茫然。昨夜过度了一点，还有点累。 “怎么回事？”王云杉也裸着身体爬起来，一对高耸的雪峰从被子中滑出来，赶紧伸手拉住被角裹住。 两人面面相怯，还沉侵在昨夜的欢愉中，思维有些迟钝。 “应该出事了！”张清扬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声音不太对，你听警车还在响，应该有很多车。” “会不会是恐怖势力？”王云杉猜道，她可是知道金沙是西北最为危险的几个地区之一，去年反恐总队的人就是在金沙边境的戈壁出的事。 张清扬没说话，眉头紧锁，王云杉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王云杉看他那紧张的神情，也开始穿衣服，昨夜衣服扔得到处是，好不容易两人才穿戴整齐。 简单地洗了把脸，张清扬说：“你歇着，我出去看看。” “我要和你在一起！”王云杉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一副不舍的表情。 “好吧。”张清扬拉着她一同出门了，对面的彭翔和林辉也已经走了出来。 “知道怎么回事吗？”张清扬问道。 林辉说：“刚才冲过去好多警车，应该是出大事了。” “还有特警。”彭翔补充道。 “特警？”张清扬的感觉更加不妙了，“走，我们出去打听打听。” 张清扬说完拉着王云杉就走，伴随着一股香风身后传来了异样的脚步声，让他突然感觉不太对，这味道似乎有点熟悉。张清扬猛地回头一看，发现一位高挑的女人正神***狈地盯着自己，那表情极为不自然，睢她那意思正准备躲着张清扬从后面溜走，应该就住在隔壁。 “是你？”张清扬惊讶地叫了一声。 “呃”女人本已经半转着身体，现在只好尴尬地点点头，打招呼道：“张张书记，真巧”说着话，目光不经意地扫了眼王云杉。 王云杉意识到什么，马上向后退了退，一想到刚才出门时还挽着张清扬的手臂，心中暗暗后悔，看来无论在哪都需要注意。 “你要躲着我？”张清扬发现她看向王云杉的目光有些鄙夷，不禁有些生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校长的女儿赵金晶。 “没没有，我我刚才没看到您”赵金晶连连摆手，慌忙解释着，她可是见到过张清扬骂人时的样子。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没把张清扬当回事，可是随着接触的深入，特别是自从上回被他骂哭之后，她就有点害怕张清扬。不过，刚才躲着他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发现他和一个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瞧那亲热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关系。她虽然不知道张清扬正处在“养病”期间，但也知道这女的不是陈雅，为了必免撞破“奸情”才想躲开。可是没料到张清扬的嗅觉天生灵敏，直接闻出了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张清扬也不拆穿，淡淡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调研工作，听说玉矿山出事了，就想过去瞧瞧。”赵金晶解释道。 “你是说刚才的警车是玉矿山出事了？” “是的，我刚接到消息，应该是玉矿山的采玉工人出现了一些矛盾，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哦”听到不是恐怖分子，张清扬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又紧张起来，问道：“采玉工人能有什么矛盾？” “这事说来话长，我这次过来就是调研这些方面的问题，那个”赵金晶看了下时间，那意思要赶过去瞧瞧。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边走边说。”张清扬二话不说就向前走去。 王云杉看了眼赵金晶，尾随其后。赵金晶本不想和张清扬在一起工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心里打量着王云杉的身材，不禁有些惋惜，暗暗说道好白菜被猪拱了！ 张清扬回头看到赵金晶跟了上来，问道：“简单说说怎么回事” “其实采玉工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您应该知道金沙有很多采玉的区域划给了国营企业，一小部分被地方企业买断，剩下一些出品劣质玉已经被古人挖过的河床被附近的农民所把持。相对来说，国营企业划分的区域容易出好玉，地方上和私人的采挖地已经没什么好玉了，所以总有人偷偷混入矿山偷偷挖玉，屡禁不绝。最近闹得更是严重，地方上的企业带头闹事，领着工人明目张胆的闯了进去，大有夺回矿山的意思，还说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地方，闹得凶了自然就打起来了。刚才听动静这次应该很严重。” () 第2899章 金沙玉 “我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本地百姓对外来人的仇视，好玉都被别人挖走了，当地人自然不高兴！” “可是”赵金晶没敢说下去。 “到现场再说吧，你指路。”张清扬揪着她的胳膊硬把她塞进了越野车的后坐，随后也跟着挤进来。 林辉开车，彭翔坐在副驾驶位上，王云杉无奈，只好也挤到后面坐到了张清扬身边。张清扬被两位大美女给夹住了，只是现在的他可没心思想别的 奔赴现场的路上，张清扬让赵金晶给他讲了讲有关金沙采玉的情况。 金沙地区依靠王母山脉，自古就盛产美玉，金沙玉也被称为是国玉，更被业界专家称之为国内唯一的“真玉”。 历史赋予了王母山脉种种神话传说，它被称之为华夏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或玉山。王母山在华夏民族的文化史上有着显赫地位，古人称之为华夏的“龙脉之祖”。正因为种种的传说，也使得金沙玉被赋予了一层神秘而高贵的色彩，一两千金，供不应求。 最近十年，金沙玉的价格被炒到了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也正因为如此，玉矿山资源十分稀缺，争抢不断，时有小规模的流血冲突发生。金沙现在有几十万采玉人、几千台挖掘机、千万家玉商，以及不计其数的投资者和收藏家趋之若鹜。当然，金沙玉带来了财富，也带来了水土流失和风沙。 金沙从古代开始就有一套严格的捞玉、挖玉制度，王公贵族十分珍视金沙玉，奉为珍宝，采玉季节开始，要举行采玉仪式，国王都会亲临现场。这有点像现今领导人奠基和剪彩之类，无非是讨个好彩头。 从古至今采玉就有官采和民采之分。官采就是在官方人员的监督下，由采玉工人捞玉，所得之玉全部归官。官采也有严格的规定，官兵层层把守，河中的玉石财富，全为官府垄断攫取，老百姓什么也得不到。 至于民间捞玉，长期受到官方严禁。为阻止民众自行捞玉，清政府派重兵把守，直到清末才开玉禁，规定在官家采玉之后或官家采玉范围之外进行，人们在白天或晚上分散拣玉或捞玉。 西北现在的采玉分布同那时有点相似，除掉央企把持的矿山，剩下的一小部分由地方经营，还有一些零星自发组织在一起的采玉工人。当然，最后一类“散户”也是最危险的。要想采到好的玉石山料就要深入几千米海拔的大山之中，古人就说过：“千人往，百人返，百人往，十人返。”可见有多么的危险。 随着玉石价格上千倍的增涨，各方矛盾迅速激化，矿山就摆在那里，谁不想挖？从本地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对外来采玉人的敌视也可以理解。他们历代生活在这里，到头来财富归了别人，心里有气很正常。 长期的心理不平衡，再加上当地民风彪悍，最近几年采玉者之间的矛盾集中爆发了，时有惨案发生。没有人站在当地百姓的处境想问题，在官方企业看来他们都是违法的刁民，互不理解、互不信任，渐渐的冲突越来越严重 说到这里，赵金晶长叹一声，无奈道：“现在河里的子玉越来越少，金沙境内几条产玉的河道千百年来已经不知道被玉农翻过了多少遍，虽然偶尔也有好的子玉出现，但却是越来越少。近年开采山玉的多了，好玉矿都是国有的，违法偷采山玉的人也就偷偷摸摸混进去，甚至还形成了小集体，双方经常打架。西北的百姓太凶悍了，特别是金沙的玉农，简直就是强盗！” “你说什么？”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目光不满地射向赵金晶。 “我”赵金晶被张清扬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小声道：“或许我用词不够准确，但是他们的行为确实触犯了法律，严重影响了采玉企业的正常运行！” “你也觉得是他们错了？”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难道还是我们的企业错了？”赵金晶不服气地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颇为伤感地说：“谁都没错，都是在争取个人利益，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想告诉你以后不要这样评价西北人，特别是在省委书记面前！” 赵金晶自知刚才失言，点头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可怜的当地玉农啊，长长的王母山脉就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吗？”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赵金晶不知道怎么回答，表情有些僵硬。 张清扬接着说道：“其实这种情况在西北拥有资源的地方普遍存在，像煤、铁、天然气这都是大家的资源，可是全被你们的企业把持了！把持也就算了，关键在于企业又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多少好处？你们富了，可他们还在过苦日子，换成是你服气吗？” 赵金晶心中难免有气，自己也是为了公务，怎么好像做错了似的？她摊开双手，冰冷地说道：“那按您的意思国企都应该破产，把资源都交给当地土著？” “赵金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张清扬的手掌猛地拍了一下，却没有落在自己腿上，而是落在了赵金晶的大腿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上面。 “啪！”声音干脆，十分响亮。 “啊！”赵金晶像杀猪似的疼得大叫一声，整个人都从车里跳了起来，又羞又气地盯着张清扬，“你”了半天，最终忍住没说话，眼泪就在眼圈里打着转。 张清扬拍桌子拍习惯了，却忘记这是坐在车里，感受到手掌心的弹力时就后悔了，但此时也只能硬挺着，讪讪地缩回手，假装浑不在意地说：“赵金晶，你就是带着这种情绪工作的？我什么时候说国企应该破产了？我批评你两句都不行，还学会顶嘴了？” 赵金晶扭开头没说话，她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被骂也就算了，还被他占了便宜，难免让人觉得他是故意揩油。 “怎么了你还不服气？”张清扬继续问道。 “我就是没听明白您是什么意思！”赵金晶生硬地回答，“我没有不服气，但是您不能把这一切都归罪到我头上，难道矿企错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矿企错了？”张清扬摇摇头，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看来你真的没明白我的意思，其实我刚才是想说这一切你们不能怪玉农，而玉农自然也不能全怪你们矿企，规矩又不是你们制订的。” “那您是” “我是说政策、模式，国家对西北资源的利用政策有问题，没能为当地老百姓带来实惠。”张清扬长叹一声：“我没说国企存在不对，也不是说要把资源全都交给当地人挖掘，更不是把问题推在你头上！” 赵金晶怔了一点，渐渐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另一旁的王云杉忍不住开口道。 “我明白了，”赵金晶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张书记，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您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您是说现在西北资源的发展、利用方式存在问题。”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也怪我没说明白，刚才我不是有意的。” 赵金晶俏脸一红，摇摇头没说话。 “我以前还真不知道金沙的玉矿也归你们矿业集团，以为你们只管金属矿呢，看来我这个省委书记不称职！” 赵金晶微微有些得意，说道：“刚开始成立的时候也不是，是最近几年才归到了我们集团旗下，方便管理。” “看来你管的东西还真不少！”张清扬笑了笑。 赵金晶暗骂一声“***”，问道：“那您说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先去看看再说吧，我现在连现场的情况都不知道！”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赵金晶撇撇嘴，说：“在我的心目当中您一向是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指点江山的领导，原来也需要看现场啊！” 张清扬听出了她话中的讥讽，冷笑道：“你以为我出来是游山玩水的？我告诉你现在是带病出来工作，微服私访懂不懂？我现在可是个病人，领导可是给我批了假期养病！” “病人？”赵金晶满脸的不相信，一个病人还能和情人鬼混？目光不禁就落在了王云杉的身上。 “云杉是我在双林省的老部下，这次过来采风”张清扬胡乱找了个借口，心也明白不管怎么解释，自己在赵金晶心目当中的形象恐怕是改变不了了。 “王姐真漂亮”赵金晶笑眯眯地说道。 王云杉红着脸对她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刚才看她和张书记顶嘴，猜到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张清扬笑道：“你可别急着叫姐，没准你还比云杉大呢！” 赵金晶气得差点吐血，王云杉一看就是少妇，自己可是没出嫁的大姑娘，张清扬这不是纯心气人嘛！ “张书记，我都老了，您就别开玩笑了。”王云杉偷偷地拉了一把张清扬。 张清扬完全不在意，指着赵金晶说：“云杉，你知道她是谁吗？人家可是天之娇女，连我这个省委书记都拿她没办法，她可是高层首长赵校长的女儿！” () 第2900章 扫把星 听到张清扬揭自己的老底，赵金晶又有些生气，瞧他说话那意思，好像自己仗着身世就为所欲为似的。 王云杉张大了嘴巴，虽然猜到此女不简单，但是也没想到她是高层首长的女儿。 几人说话间，林辉开着车已经追上了前方的警车和救护车，看起来那边的伤亡很严重，陆续有警车和救护车赶过来。张清扬心想刚才是被警车吵醒的，那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场怎么样了。 “还有多远？”张清扬问道，他的心里有点着急。 “快了，十分钟的路程吧。”赵金晶回答。 “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呢？”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仿佛在看着扫把星似的。 赵金晶翻了翻白眼，细细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从第一次意***上开始，这两次偶然的碰面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难道自己真的是扫把星？赵金晶想到这里，气道：“看来西北在表面的平静背后还是存在不少问题啊！” “你是说我这个省委书记不合格？” “我可没这么说！”赵金晶昂着头，看也没看张清扬，神情却有点得意。 王云杉扭开脸偷笑，真没想到这位天之娇女也有顽皮的一面。 “资源开采是个大事，国家在利用西北资源的同时也应该考虑地方百姓的感受了，政策应该有所倾斜”张清扬没理赵金晶的挖苦，自言自语地说道。 赵金晶一愣，不由得也思考起来。 远处的山峰越来越近，虽然离得还远，但是王母山脉气势如虹，绵延到天边，雾气蒸腾。玉石山料全都藏在海拔3500米的高山上，没有路，什么东西都靠人背驴驮。大型机械跟本就上不去，完全靠人力。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是山脚下的玉河边，距离真正采玉的地方还很远。 十分钟之后，张清扬远远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人群分为两拨，中间被公安、特警隔离开，周边也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武警，现场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还严重，连附近的武警都出动了。被所有人包围在中间，地面上放满了各种采玉的工具，还有一些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之前赶到的救护车正在紧急处理伤员，明显人手不够用。 “天啊！”王云杉坐在车里睁大了眼睛：“这这么多人！” “领导，前面戒严了，我们过不去。”林辉回答。 “你工作证带了吧？”张清扬看向赵金晶。 “张书记来了他们还不敢不放行？”赵金晶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我这次是偷偷过来的，没和地方上打招呼，还是先不要公开了。” “哦”赵金晶心中狐疑，难道他真的是微服私访？ 张清扬不再理她，找出墨镜带在了脸上，黑超遮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林辉把车子停在警戒线外面，赵金晶推门下车，给前方的武警看了眼工作证，武警立即摆了个放行的手势。赵金晶重新钻进车里，又往前开了一会儿，林辉找了个空地把车停下了，前方就是事发地了，场面闹哄哄的很乱，两拨人还在叫嚣着，要不是看到武警和特警那黑乎乎的枪口，看那意思随时都要冲上去拼命。 “你先出去找个负责人问问情况，看看金沙市的领导都谁来了。”张清扬安排道。 “好吧。”赵金晶推门就要下去。 张清扬接着说道：“林子，你下去保护，别出意外。” “明白！”林辉也跟着下车了。 赵金晶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坏的也不是那么彻底。看着赵金晶和林辉向人群走去，张清扬也从车上下来，但是并没有远走，而是四处看了看，眉头紧皱。 现场的环境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是在河的岸边，河水还算清澈，但是河岸两边堆满了碎石和奇形怪状的巨石，有很多都有被火药炸过的痕迹。看起来在很久以前，这里也是座石山，只是被长年累月的开有给炸平了。周边的石头白色的居多，却和玉石沾不上一点边。 “采玉真辛苦，那么大块的石头炸开了却看不到玉，那不是白费精力了？”王云杉站在一边说道。 “是啊，贵也有贵的道理！”张清扬点点头，“只是这么个开采法还能开几年呢？” 王云杉指着河岸的上游，那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山脉，喃喃道：“是不是所谓的子料就是每年山洪冲下来的玉石？” “差不多吧，长年累月受河水的冲刷，日月的风化”张清扬点点头。 后面又开进来几辆小轿车，从中走下来几位管理层模样的人，看样子应该是西北矿业集团金沙分部的负责人。张清扬对金沙市的领导有些印象，这些人应该都不是。 张清扬远远看到赵金晶和他们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而这边伤员陆续被救护车带走了，警方扣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住一小部分人带上了警车，应该是领头的，看上去一个个都像是街头的痞子。至于大部分玉农看样子是准备驱散了。 果然，很快武警们就开始驱赶打架的玉农，玉农们骂骂咧咧，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扛着工具就散开了，留在现场的是附近玉矿山的工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 彭翔惊讶道：“就就这么解决了？” “警方也没办法啊！” “张书记，我感觉警方的处理不公平。”王云杉思索道。 张清扬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不公平，但是能怎么样呢？难道把这几百人全都抓起来？我敢说前脚把这几百人抓走，后面就会有几千人过来闹！一方是国企，一方是私人业主，政府也有难处。而且” “而且瞧这意思，我想当地政府对国有采玉的企业也有点意见，他们也不想管，甚至没准在背后还推波助澜呢！”彭翔接口道。 张清扬赞许地看向彭翔，微笑道：“你现在的眼界也可以当个市长了！” 彭翔讪讪地笑，这些年跟在领导身边耳濡目染，碰到了许许多多的事件和难题，自然也学会了不少东西，见识大涨。 几人正聊着，赵金晶已经气呼呼的走了回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就是刚才来的那几位企业负责人。 张清扬瞧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欺负人，简真是欺负人！再这么下去我们的企业就没法干了！”赵金晶没好气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有几个私人采矿的老板带着人说要进去采矿，里面可是我们的矿山！双方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可是结果警方却把我们的人带走了，他们闹事的赶走就完了！” “刚才警方带走的是你们的人？” “对！” “可是我发现受伤的可是当地玉农多啊，那些被带走的真的是你们的正式职工？”张清扬追问道。 赵金晶脸色一沉，小声道：“不是正式的，都是合同工，是保安。” “保安？打手吧？”张清扬冷笑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赵金晶身后有位胖男人不干了，指着张清扬就喊：“你算老几，这块还没你说话的份！” 张清扬满脸愕然地看向那位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你再说一遍？”林辉一听就火大了，冲上去就要动手。 “林子！”张清扬赶紧叫住林子。 “死胖子，你注意点！”林子心有不甘地说道。 “你骂谁？”胖子一听火更大了，心想从哪冒出来这么几个人，一个个这么牛气！ “行了！”赵金晶回头喝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张清扬。 胖子看了眼赵金晶，心想莫非是赵总的男人？他愤怒地看着张清扬和林辉，没敢再说话。 “金沙的领导来了吗？” “公安局来了位副局长，人已经走了。”赵金晶说道：“张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种事最近经常发生吗？” “这已经是一周之内的第二次了！”赵金晶回答，深感脸面无光。每次企业有问题的时候全让他给赶上了，越想越没面子。 “不从根上解决问题单靠警方也没用啊，这事必须趁早解决！”张清扬沉着脸说道。 “哼，说得好听，你说了管用吗？”胖子撇撇嘴：“你要是省委书记还能有点用！” “是吗？”张清扬冷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胖子一看到张清扬那副冷冷的表情，突然间不敢说话了。 “现在怎么办？”赵金晶不得不请示张清扬，心里极为别扭。如果张清扬不在，这里她就是最大的领导。 “你觉得呢？” “我想让金沙市政府给一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赵金晶厉声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金沙市的干部知道你来吗？” “之前不知道，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赵金晶回答，她刚才已经向那位副局长表明了身份，对方肯定早就上报了。 () 第2901章 敌视陌生人 “大麻烦啊！”张清扬抬头远望山脉，心里也感觉到这个问题的棘手。其实他此次到金沙，为的就是调研资源矿业开采所存在的问题，没想到还真赶上出事了。 “嗡嗡嗡”远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大家扭头去看，只见有一辆摩托车飞奔而来，速度奇快，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这是”就在张清扬发愣的时候，就看到骑摩托车的人突然跃向空中，跳了出去，而摩托车喷着火焰冲向了前方的人群。 “快卧倒！”彭翔第一时间把张清扬扑倒在地。 “砰！”摩托车炸得四分五裂，浓烟滚滚 爆炸发生的太突然，当摩托车冲向玉矿山职工人群的时候，所有人都蒙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跑开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辆大马力的越野摩托车，瞬间释放的爆炸力惊人，人群全都被冲击波轰得倒在了地上，甚至还有人被炸得飞了出去。 张清扬尽管离事发地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并在第一时间被彭翔扑倒在地，但是爆炸产生的威力炸起了岸边的碎石，石子仿佛滚珠弹一样飞出，又形成了二次伤害，落在人的身上杀伤力惊人。 有枚石子落在了张清扬耳后砸破了皮，鲜血直流，好在是皮外伤。剩下几人也未难幸免，王云杉和赵金晶的后背也被击中，疼得哇哇大叫，好在伤得不重。而那些反应慢的高管就没这么幸运了，特别是那个和张清扬顶嘴的胖子，满头是血，应该是被石子砸破了脑袋，疼得他鬼哭狼嚎。 “快去把那人抓住！”张清扬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指着那位正准备逃往河对岸的骑车男子。 林辉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他早就火冒三丈了。彭翔向前动了动，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万一他还有同伙伤害领导怎么办？幸好一些民警也发现了那个人，四面八方的追了过去。 张清扬把王云杉和赵金晶拉起来，问道：“怎么样？” “没事没事”二女惊魂甫定，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个个都弄得灰头土脸的。赵金晶抬头看向张清扬，突然大叫，指着他的耳朵说：“您您受伤了！” “没事，皮外伤，有纸巾吧？” “有有”王云杉连忙找出纸巾替张清扬把伤口简单的包住，伤心得都哭了。 赵金晶诧异地看向王云杉，暗想张清扬搞女人还真有一套。 “没事，不要紧。”张清扬用手捂住受伤的耳朵，看向远处的一处狼藉，伤者们都躺在地哀嚎，其中一条手臂就落在不远处的河滩上。 张清扬吓了一跳，他知道肯定有人死亡了，连忙对赵金晶说：“快，快报警不，你马上给金沙市委书记打电话，知道号码吧？” “知道！”赵金晶也知道情况严重，虽然现场还有一些未来得及撤走的民警，但是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必须有金沙市的领导过来。爆炸案还没有定性之前，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那个人具体是什么身份等等有很多的疑问都需要调查。爆炸的发生已经让事态升级，谁知道是不是恐怖分子？ 当然，其实张清扬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七十的答案，从现场判断，他觉得对方的目的还是威胁玉矿企业，应该是当地的玉农或者被私人老板雇佣而来报复或者说挑衅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十分恶劣的事件，伤亡看起来很严重。情况如此恶劣，金沙方面需要向省里汇报。 想到金沙的领导班子，张清扬不禁摇摇头，相比于沙园、温岭等地，他的权力在金沙还没有得到很好的释放，这或多或少与金沙比较偏远有关系。长久以来金沙的独立性都很强，甚至在历史上金沙就曾经成立过很多个独立的小国家，曾经这里的部落联盟模式有点像非洲酋长制度而组成的国家。尽管那是过去，现在的金沙只是西北的一小部分，但是其特殊的文化背影，也令这边的行政多多少少自主性的权利大一些。 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巴鲁山就是金沙人，巴鲁山家族过去也是金沙最有威望的家族。现在巴鲁山刚刚履新金沙就出了事，对于有点迷信的本地干部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赵金晶已经打完了电话，看向张清扬说：“这次金沙的领导算是躲不过去了，被吓得够呛，还以为我受伤了呢！他们要是知道您也在现场，估计更会害怕！” 张清扬苦笑道：“你的身价可比我高，他们最怕的是你受伤才对！” 赵金晶虽不爱听这话，但也没说什么，她深知自己的身份给金沙市领导集体带来了多大的威胁。 “押回来了！”彭翔指着前方说道。 大家抬头去看，只见那位骑摩托车的男子已经被林辉和民警连手制服并且押了回来。林辉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刚才要不是他速度快，第一时间冲进河中把人扑倒，等人过了河跑进深山可就不好追了。幸好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天气还不算冷。 “张书记，接下来怎么办？”赵金晶问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你们就站在这等着，我到前面瞧瞧。”张清扬指了指事发地，他想去看看伤亡情况，了解受伤的人员有多严重。 彭翔连忙跟在身后，赵金晶也知道那里太血腥，张书记留下她是替她着想。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跟上去。王云杉站在她身边，不忍看过去，小声道：“我们就别去了，太吓人了。” 赵金晶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赵总，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骑摩托车的是不是他安排的？”满头是血的胖子走了过来，看样子伤的还不算太重，只是皮外伤，只是看起来有点骇人。 “鲁总，你别乱说！”赵金晶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刚认识的玉石商人” “玉石商人？哼，谁知道他是不是恐怖分子！”胖子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看张清扬都不顺眼，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在了他头上。 赵金晶无言可对，像金沙这种地方特别敌视陌生人的存在，一但有生人出现，大家都会提搞警惕，必竟金沙玉太值钱，诈骗、抢劫、杀人等案件时有发生，过去就有不少犯罪份子冒充玉石商过来欺骗，金沙玉石厂就吃过亏。胖子见张清扬是生人，又挺能摆谱，今天又发生了这些事，怀疑他这个生人有问题也不算意外。 “鲁总是吧？我们都是赵总的朋友。”王云杉不满地说道。 “朋友？骗子都是朋友！”胖子越想越气，他叫鲁玉来，出自金沙有名的玉雕家族，其家世代采玉、雕玉，其父亲是闻名的玉雕大师。他也子承父业进入了这个行业，但是却不愿意苦心学手艺，偏偏喜欢钻营，在玉石厂干了将近二十年，现在已经是金沙玉矿业公司的副总，在整个金沙的采玉行当里很有些名气。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谁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王云杉被气得小脸通红。 “我怎么说话？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来了就出事，即使不是你们干的，也难逃嫌疑，我看警方就应该把你们带走调查！”鲁玉来恶狠狠地说道，模样很凶。 “你”王云杉吓得倒退一步，有点说不过他了。 “行了，先别说这个了，老鲁，你的头没事吧？”赵金晶问道。 “还死不了！”鲁玉来现在对赵金晶也有气，要不是她今天带几个陌生人过来，或许采玉厂也不会出事！这些采玉的人世代迷信，非常重视规矩，每次进山采玉都要拜祭山神，搞很多复杂的程序，一但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就会另选他日。今天本来是个黄道吉日，他们刚要安排人进山，没想到接连发生意外，也难怪他把所有怨气都怪在张清扬和赵金晶的头上。 赵金晶也很生气，可偏生拿这些人没办法，虽然他们是自己的下属，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又不像政府里的干部，算得上是难得的技术官员，长久以来养成了作威作福的恶习，根本就不把上级领导当回事。集团有心把他们换掉，玉矿公司就会出麻烦，离了他们这些老的采玉人，玉矿公司还真难以运转。采玉行当里的规矩太多，他们早就和一线工人打成了一片，外人很难插手。 “哼，没事找事，站着说话不腰疼！”鲁玉来瞄了赵金晶一眼，继续冷嘲热讽。 “鲁玉来，你说什么呢？”赵金晶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看向鲁玉来。 鲁玉来也听说集团的这位副总很有些背景，只是不知道真正身份。见她生气，也不敢太过份，冷笑道：“赵总，我可不敢说什么！”说完就离开了，走向了民警。 “目中无人，我让你好看！”赵金晶气得直跺脚，在外人面前自然感觉脸面无光。西北工作的难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自从到西北后想做点事的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事情没干成，问题却总在发生，这让她苦不堪言。 () 第2902章 一团乱麻 “赵总，”王云杉拉了拉她的手臂：“别和这帮粗人一般见识，和他们生气犯不上。” 赵金晶感激地点点头，说：“王姐，你叫我金晶好了。” 两个女人的关系有所改善，赵金晶也不像之前那么对王云杉充满敌意了。两人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拉在了一起，目光同时看向了张清扬的方向。那里乱成一团，剩余的民警和武警战士忙着救援伤者，而那位骑摩托车的伤者已经被重点看守了。 “这事小不了”看着混乱的局面，赵金晶紧皱眉头，嗓子眼有点冒火。 尽管张清扬有思想准备，但是走到近前看到这里的惨状时还是差点呕吐，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都血肉模糊，地上散落着零散的肉和血迹，距离摩托车爆炸地点最近的人直接被炸碎，都不成人形了。剩下没死的伤得也很重，有的肚子被轰开了，肠子甩了出来，还有的缺胳膊少腿，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威力这么大？”张清扬哽咽着说道，如果刚才自己就在这里，那么任凭彭翔动作在快，也难免重伤。 彭翔看了眼摩托车的碎片，又用力嗅了嗅，分析道：“油箱改装过了，摩托车上又放了炸药。油箱先起火爆炸触发了炸药，威力是正常的几十倍”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看来此人很懂爆破” 彭翔指了指身后的山脉，说道：“这不奇怪，矿山里的爆破手都是出色的爆破专家，要说制造这么一个装置，那简直太容易了！别说爆破专家，就是一般人看书都能琢磨出来！” “来吧，先清点一下人数，我们帮忙把轻伤和重伤的分开”张清扬说道。 “那这些”彭翔指了指脚下的一条人腿。 “这些先这么放着”张清扬摇摇头，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我来了！”林辉也从远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 “林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衣服湿了，脚被石头划伤了。”林辉憨笑道。 张清扬低头一看他光着脚，脚底全是血，应该是刚才追人时把皮鞋跑丢了。他安慰地拍了拍林辉的肩膀，说道：“你先回车里歇着，这边不用你。” “没事，这点轻伤！”林辉跳了跳，结果疼得呲牙咧嘴。 “执行命令！”张清扬的脸板了起来。 “是!”林辉只好来了个立正。 “领导，不太对”彭翔突然指了指身后。 张清扬回头一瞧，只见公安干警冲了过来，把他们三人围在了当中，围首的正是那位满头是血的胖子鲁玉来。 “就是他们，王队，这帮家伙一看就是生人，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今天过来肯定有问题！”鲁玉来指着张清扬一脸嚣张。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难道真要公开身份？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怀疑他们也不是没有根据。不远处赵金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拉着王云杉跑了过来，担心张清扬遇到麻烦。 “死胖子，你找死是不是？我看你还有问题呢！”鲁玉来三翻五次找领导的麻烦，林辉有点忍不住了。他上前望着那位刑警队长，指着自己的脚说：“王队是吧？你想想看，我们要是有问题，我刚才怎么会帮着你抓那小子？” “这个”王队有些犹豫，刚才林辉确实帮他们抓住了袭击者，他对林辉是有好感的。 “王队，别信这小子，一看他就不是好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苦肉计有其它目的，没准是恐怖分子呢！你看他刚才跑那么快，一身横肉，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你放屁！”林辉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动手。 “站住！”王队喝住林辉，上下打量着他，刚才鲁玉来的话还真提醒他了。凭借多年的刑警经营，他从也林辉和彭翔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这种血腥的杀气只有在一些特别的人身上才能出现，比如悍匪，比如上过战场的军人，总之普通人身上不会有这种气息。 “林子！”张清扬也叫住了林辉。 彭翔上前拉住林辉，说道：“算了，别和这个胖子计较。” “你们是什么人？”王队看向林辉问道，手不由得伸向了腰间。 “我们是”林辉这下不好回答了，回头看张清扬。 张清扬正准备想个借口时，王队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他们是我联系的客商，不会是坏人。” 王队回头看向赵金晶，目光有些疑惑，他知道赵金晶的身份，对她还有些忌惮。“赵总，您确定他们是好人？” 赵金晶正色道：“他们是我带来的朋友，出了事由我负责！” “赵总，等我们的人都死光了，你还用负什么责？”鲁玉来看着地上的尸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把气全都撒在了她身上。进山采玉的日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会得罪山神的，也难怪他要发火。他完全把赵金晶、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张清扬等人当成了煞星。 “鲁玉来，你给我闭嘴！”赵金晶气得直喘。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矿上死了这么多人，难道调查一下都不行吗？”愤怒的鲁玉来早就不在乎赵金晶的身份了：“傻娘们，要不是你把他们带来，今天会出事吗？” “你”赵金晶粉目圆睁，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让你胡说八道！”一条人影猛地冲上去，对着鲁玉来就是几个耳光，“啪啪”打得很响亮，倾刻间，鲁玉来本来就满是鲜血的脸肿了起来。 “林”张清扬还以为是没忍住的林辉，可是定睛一看，没想到这次冲上去的不是林辉，而是彭翔。 “小彭，好了！”张清扬明白了，彭翔不让林辉冲上去是担心他手重，鲁玉来的行为着实有些气人，他想给对方一点颜色，可是这样一来事情也就更乱了。张清扬一脸无奈，真是一团乱麻。 “不许动，你干什么呢！”王队一见不好，赶紧把***掏了出来，其它干警也纷纷拔枪。 “老子忍你半天了，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指手画脚！”彭翔指着鲁玉来大骂。他这次出头还真不是为了张清扬，他知道赵金晶的身份，面对如此侮辱，别人都不好出手，也只有他能动手了。 赵金晶回头看向张清扬，马上就明白了彭翔的用意，还真没想到他和部下之间如此默契。她又看向鲁玉来那张猪头脸，感觉十分的解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队拿枪指着彭翔和林辉，刚才的身手太快了，让他有了一种危险来临的感觉。 “我们是商人。”彭翔又指了指张清扬：“这是我们老板。” “王队，你还废什么话，快把他们抓起来，光天化日袭击国家工作人员，难道这不是犯法的嘛！”鲁玉来捂着脸大叫，身子却是往后退，看向彭翔和林辉的目光充满了恐惧，还真怕他们再打自己。 王队看着张清扬几人寻思着，一时间犯了难。 “王队，出事我兜着，如果你放跑了犯罪嫌疑人那可就”鲁玉来还在添油加醋。 王队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这几个人真是危险人物，要是把他们抓住自己不是立功了？即使抓错了又能如何，现场这么乱，抓回几个嫌疑人也没错吧？这么一想，他便看向赵金晶说：“赵总，这几个人我必须带走。” “你们愚蠢！”赵金晶无奈地看向张清扬，心说我是没办法了，你还不亮身份吗？ “跟我们走吧！”王队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干警向前扑过去。 “小彭”张清扬目光示意了一下。 “等一下！”彭翔会意，说道：“让你们看看我的工作证。” “工作证？”王队愣住了。 “对，其实其实我们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军人，因为是国家机密，不方便公开，既然你们如此，出了事你们就兜着吧！”彭翔说着就把手伸进了怀中。 “他有武器！”鲁玉来突然大喊，或许是警匪片看多了的缘故。 “别动！”王队也下了一跳，用枪指着彭翔：“你再动我就开枪了！” “呵呵”彭翔一阵苦笑，身边的林辉也笑了。彭翔说：“我要拿证件，你们这是干什么？” “慢慢拿”王队拉了枪的保险，如果彭翔有异样的举动，马上就会射击。 “好吧，我慢慢拿”彭翔无奈地叹息一声，可是窝囊死了，两位中警卫被人这样拿枪指着。 林辉冷笑道：“老子要是想对付你们还用不了拔枪！枪有个屁用，放在你们身上就是个废物！” 王队不敢走神，没理林辉的讥讽，目光瞪着彭翔。彭翔缓缓把证件掏出来，拿在手上晃了晃，笑道：“这是武器吗？” 王队看到了证件上五角星，心想难道他真是军人？他刚才说执行什么特殊任务，莫非是反特机构的？ “你确定要看吗？”彭翔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了之后你可要向我敬礼！” 王队没有马上说话，看向林辉说：“你你也是军人？” “当然，他是我的队长！”林辉也掏出了证件晃了晃：“我们在执行任务，所以没有穿军装。” () 第2903章 艰巨的任务 他们也不算说慌，保护张清扬的安全确实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王队，别听他们胡扯，现在冒充假军官的多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骗子？他们一开始说是商人，现在又说是军人，肯定有问题！”鲁玉来站在身后大喊。 王队又皱了下眉头，前两天全国各地确实出现过假军官诈骗的案件，想到这里，他坚定下来，说道：“把你们的证件扔过来，站着别动！” 彭翔和林辉对视了一眼，彭翔的眼睛挤了挤，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突然手指用力，平平稳稳把军官证扔了出去。林辉会意，也如法泡制。两本军官证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王队长吓了一跳，一看就知道对方身手不凡，连忙伸手去接，当手指碰到军官证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两股大力，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大变，手指生疼。 他目光恐惧地看向对面的两人，暗暗吃惊，这应该是内劲儿，据说有的特种兵就会练内家功夫，难道这两人真是当兵的？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军人，那么更有可能是受过特训的恐怖分子！彭翔的本意是想露一手，让他明白自己是军人，可是反而更让对方误会了。 就在两人出手的一刹那，张清扬就知道坏了，这事闹得越来越麻烦。 王队偷偷地搓了搓手，然后打开军官证看了一眼，当他看到两人的军衔和多重职务时，目光凝聚在了一起，有点将信将疑。两人的身份都有点特殊，如果这是真的，王队确实要向彭翔敬礼，甚至连金沙地区的领导层都要把人家当成“首长”看待。 “怎么样？”彭翔淡淡地问道。 “我我无法确定真假”王队艰难地说道，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那你如何确定？”林辉冷声道。 王队咬着嘴唇，表情僵硬。 “不对，他们就是骗子！”鲁玉来站在身后大喊：“王队，你想想看，他们刚才还说是商人，现在怎么又变成了军人。还有赵总，你刚才不也说他们就是商人吗？是他们骗了你，还是你在骗我们？” “这这确实是个问题！”王队看向赵金晶：“赵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我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不方便公开，所以就” “你确定？” “嗯！这事你们就别管了，他们肯定不是坏人!”赵金晶犯了难，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望着赵金晶犹豫的神色，王队长再次警惕起来。他只是知道赵金晶是矿业集团的领导，可不知道她是赵校长的女儿，因此对她的话也开始怀疑。 “我看这样吧，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我需要核实你们两位的身份，如果你们真的是军人，到时候我向你们道歉！”王队长想好了主意，真的是军人又能如何，到时候对他们客气点就罢了，别像对待一般嫌疑人那样拳打脚踢好了。 “还有赵总，”王队长看向赵金晶：“由于这几个人的特殊性，我有权利把他们当成嫌疑人，那么你也需要配合警方的调查。” “你们也怀疑我？”赵金晶要发狂了，愤怒地看向鲁玉来：“姓鲁的，你等着！” 鲁玉来被赵金晶的目光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背景，但也知道此人不简单，听说连省委领导见她都要客客气气的。想到这里，他赶紧趴在王队长身后说了一些什么。 王队长点点头，大意是解释了一下赵金晶的身份。王队长暗怪他不早说，看向赵金晶说：“赵总，您别误会，我不是怀疑您，只是希望您帮助我们调查这几个人，不是要抓你的意思。” “哼！你们你们就折腾吧!”赵金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回头看向张清扬说：“我是保不住你了！” 张清扬看着她那副委屈的表情，不禁想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队又看向彭翔，说道：“我的建议怎么样？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就把你们客客气气的请回去。” “我要是不同意呢？” “如果你们真是军官，就不会给我们地方找麻烦，是吧？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我想不用我多说吧？”王队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们反抗，自然是心中有鬼。 彭翔也情知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堂堂省委书记被公安局给扣住，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没准传成什么样呢。他为难地看向了张清扬，请领导做决定。 就在此时，远远的传来了警笛声，张清扬不由得顺着方向望过去，前方有一排小黑点，在警车的后面跟着一排车队，看来金沙市的领导赶过来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王队，我们可以陪你过去，但是我们有权利和上级通话，这样也方便你们验证我们的身份，对不对？” “对，这个当然可以，如果你们的上级直接能证明你们的身份，那我们二话不说！”见对方松了口，王队也松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我们和你们回去，走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张清扬不想和金沙市的领导碰面，还不到公开身份的时候。 “领导，这个”林辉一副不愿意的表情。 “你一会儿给警卫局的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联系西北政法委，然后通知金沙警方。”张清扬说着，对彭翔挤了挤眼睛。 “明白！”彭翔会意，他一听政法委几个字就明白了，这事可就简单了。哪还有必要联系警卫局，直接给郑一波打个电话就完了，他可是西北政法一哥，有他担保，金沙警方还能怎么样？ 王队长见张清扬说得如此明白，不禁对他们的身份又相信了一点。不料鲁玉来却撇了撇嘴，冷笑道：“真能装！” “孙子，你等着！”林辉恨得咬牙切齿。 鲁玉来吓得一哆嗦，不敢和林辉对视，此时的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先上我们的车吧。”王队对张清扬说道，现在也看出来这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才是头。 “好，上你们的车，不用戴铐子了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王队摆摆手，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他们的身份了，心想即使真的有问题，只要被关进了警车，他们就别想再跑出来。 张清扬走到赵金晶身边，低声道：“这个案子你盯着点，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我现在还不想和金沙的领导碰面，有事别冲动，等我们碰头再说。云杉就交给你了。” “好吧，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赵金晶点点头。 张清扬对王云杉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好素材。” “您没事吧？” “放心吧。”张清扬摆摆手，然后带着林辉和彭翔在警员的指引下坐进了警车，这是专门关押嫌疑人用的，只要门一关人就跑不出来。王队长也没有为难王云杉，还以为她和是赵金晶在一起的。 远处的车队已经离得近了，稳稳停在面前，前面是警车，后面是一排小轿车，看车牌号就知道是金沙市的领导。小车刚刚停稳，一位瘦高个男子就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赵总呢，赵总在哪！” 此人正是金沙市委书记元宏，也不怪他着急，他可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赵金晶身份的干部。如果赵金晶有个好歹，那么他这个市委书记也干到头了。 他的身后跟着又矮又胖的市长艾特尔，两人一前一后组成了一副很有喜感的画面，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还真是绝配。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大批干部，都围了过来。 赵金晶一看这阵势就有些头疼，她此次前来和张清扬一样，本不想和地方干部有过多的交集。 “元书记，您好。”赵金晶的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赵总，您没事吧？”元宏上下打量着赵金晶，气还没喘匀呢。 “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问题不大。”赵金晶点点头。 “赵总，可把我和元书记吓坏了！”市长艾特尔冲上来也拉住赵金晶的手双手握住，“赵总啊，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金晶被他的大油手握住，不禁皱了下眉头，淡淡地说道：“我虽然没事，但是这里” 艾特尔的脸色很难堪，同元宏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现在应该是一把手表态的时候。 元宏说：“赵总，您放心，这事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现在这边交给警方处理，我们还是先赶回市里吧，这里不安全。” 赵金晶对他的工作态度充满了鄙视，不禁就想到了张清扬，相比之下，张清扬对待工作就认真多了。 “元书记，事情很麻烦，这里你也看到了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吗？” “赵总啊，我们现在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先让市长在这边处理，你就放心吧，我们先回去。” “对对，这边由我来负责，你们先回去，没必要留下太多人。”艾特尔马上明白了元宏的用意，只要把赵金晶安全带走了，他们的工作就成功了一半。 赵金晶看着他们目光在交流着，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点头道：“好吧，我们先回去。” () 第2904章 后果不堪设想 “赵总，上我的车吧。”元宏殷勤道。 “不了，我们有车。”赵金晶看向王云杉：“王姐，我们上车吧。” “好的。”王云杉点点头。 元宏和艾特尔早就注意到了赵金晶身边的性感熟妇，可是她没有介绍也就不好主动问。看模样应该是朋友吧，他们这样猜测着，如果是体制内的，应该会介绍才对。 “市长，我先跟着走，你” “元书记，我明白怎么做！”艾特尔挤了挤眼睛，本来就小的眼睛被脸上的肥肉一挡，完全看不见了。 “明白就好。”元宏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走向自己的车。 艾特尔跟着向前送了送，等到赵金晶等人的车发动起来后，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赵金晶就好比古代的公主，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艾特尔回身看了看，跟着过来的医务人员正在忙着处理伤员，看着那结些零散的尸首，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事已经被赵金晶知道了，是不可能瞒着了，必须向省委汇报。 “市长，现在怎么办？”公安局长问道。 “死了几个？” “现在还不知道。” “伤了多少？” “有七八十人，其中十多个重伤的。”公安局长说道。 艾特尔想了想，说道：“先查查看看死了多少人，把现场清理一下，弄干净！” “明白！”公安局长点点头，又说道：“骑摩托车那小子已经抓到了，现场还有几个嫌疑人，您看” “你是公安局长还是我是？”艾特尔的脸板了起来：“难道还让我亲自调查吗？” “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刚才下面的人汇报，那几个嫌疑人有点” “行了！”艾特尔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么点破事就别汇报了，大事要紧，有问题就处理他们，如果没问题就放人，还有请示什么？” “好吧。”公安局长知道市长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再多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行政主官压力巨大。其实他是想汇报一下张清扬几个人的特殊情况，刚才已经听王队长介绍了，听那意思这几人有点奇怪。可是见市长是这个态度，他也就没心思说了。 “我也先回去了，有消息马上告诉我，一定要尽快把这里恢复正常！”艾特尔的心情有些乱，他需要时间想一想如何向上级汇报，更要回去和元宏商量。刚才元宏让他留下，无非也是说给赵金晶听的。 公安局长一阵无奈，书记和市长都走了，现场也只有他来处理了。看着市长的车子离开了，王队长走到公安局长身边，问道：“老大，那几个人” “你先核实吧！我要组织人先清理现场！” 王队长苦着脸点点头，真没想到汇报了一圈，最后大领导都不管，麻烦还都要自己来处理。 张清扬坐在警车里很悠闲，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亲眼目睹着元宏、艾特尔等人的离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事故，书记和市长到了之后什么也没做，这太不称职了。 “领导，要不我现在就给郑书记打个电话？”彭翔请示道。 张清扬摆摆手：“先不着急，他们现在还没心思理我们，就让他们安心处理现场吧，等把我们带回局里再说。” “这帮混蛋！”林辉气得大骂。 “稍安勿躁，等他们有空理我们了，让他们乖乖把我们送出去！”张清扬指了指林辉的脚：“一会儿让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用不着！”林辉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脸色通红，尴尬道：“张书记，我不是冲您” “哈哈，好了，歇一会儿吧。”张清扬被这天真的小子逗得大笑。 外面闹成一团，大家都在忙着清理现场，公安局的技术人员正在捡着地上的尸体，张清扬看到一个小姑娘捏着一条手臂哇哇大吐。他长叹一声，对那小姑娘充满了同情，法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没有人理他们，王队长一直陪在局长身边，现场这个样子，他们确实没心思理张清扬他们。 过了一个多小时，现场的伤员，尸首才被渐渐的拉走，张清扬三人也被金沙警方带回了市局。王队长虽然没有出面，但也和警员打了招呼，对待他们还算客气，没有关进审讯室，而是请进了接待室。 “你们队长呢？”张清扬问道。 “队长在忙，一会儿过来。”警员回答。 “那这样”张清扬指了指林辉的脚：“我兄弟受伤了，你们给处理一下行吧？” “可以。”警员点点头，又补充道：“刚才这位弟兄帮我们抓到了嫌疑人，我也不相信你们是坏人。” 张清扬满意地了笑笑，说道：“还算你聪明，如果我们真的是罪犯，会乖乖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跟你们回来吗？” “几位先歇着，一会儿医务人员就过来。”警员不愿意和他们多谈，万一这几个家伙真是特工什么的，他可不敢惹祸上身。 “这环境还可以啊！”张清扬笑道。 林辉板着脸，气道：“这帮蠢蛋！” 彭翔说：“也不能怪他们，从他们的角度来说我们确实有嫌疑。” 过了一会儿，两位医务人员进来了，替林辉处理了一下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张清扬没理他们，闭上眼睛沉思着，在想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西北矿业资源之间的争抢会越来越严重，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会加强，如果想不出一条好办法，长久下去就会影响西北的稳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队长带着两位警员走了进来。张清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他没有说话。 “几位，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忙。” “局长没来？”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你们找局长有事？他很忙” “你不是要证明我们的身份吗？难道让我们的首长直接联系你？那么你信吗？”林辉冷笑道。 “这”王队长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刚才局长已经表明不愿意管了。 “兄弟，”张清扬微微一笑：“为了替你着想，有些事你不方便知道。所以我现在就联系西北政法委的领导，再让他联系你们局长，怎么样？” “当然可以。”王队长点点头，“这样最好了。” “你们局长忙是吧？那好，我让他亲自过来道歉！”张清扬看向彭翔：“给郑一波打电话！” “是！” “郑郑书记？”王队长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们要直接给郑书记打电话？” “怎么你担心我随便联系一个人冒充郑书记？放心吧，你们局长应该能分得清是真的还是假的！”张清扬对彭翔示意了一下。 彭翔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王队长竖起耳朵听着，满肚子的狐疑，如果他们可以直接和郑书记沟通，那么身份就更加高不可攀了。 “郑书记是吧？是我有这么一件事，您先听我说，我们和首长在执行特殊任务，不方便公开身份，但是正好在金沙出了点意外情况，被人怀疑是犯罪嫌疑人，请您给金沙市局的领导打个电话，不要声张，一定要低调处理，别通知任何人” 王队长听着彭翔的阐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听上去可不像假的。 郑一波默默地听着，马上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之前也不知道张书记就在金沙，一听被金沙市局给关了起来，顿时火冒三丈，喊道：“你们没被欺负吧？这帮混蛋！我要不要多安排几个人过去？” “不用，您就证实一下我们的身份就行了，一定要低调” 郑一波明白了彭翔的暗示，点头道：“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彭翔挂上电话，看向张清扬说：“郑书记知道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指着王队说：“我敢说不出半小时，你们的局长就会赶过来。” 王队长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愣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连十分钟都不到，金沙市公安局的马局长就跑了过来，这一路他急得满头大汗，暗怪自己没有重视部下的汇报，要不然也不会被郑一波骂了。刚才郑一波在电话里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说那几个人可是军队的首长，不方便公开身份，结果被他的人给抓了，人家出示了证件你们还不相信云云 马局长一边听电话一边身体发抖，放下电话就赶紧跑了过来。郑一波还在电话里告诉他不要声张，谁也不要汇报，免得影响人家的特别任务。 “老大，他们几个就是”王队长一看马局长过来了，就知道这几个人真的很牛。 “你***混蛋!”还不等王队长介绍完情况，马局长扬手就是一耳光，“人家可是军队的首长，你凭什么抓人家，为什么不早向我汇报？” “我”王队长捂着脸说不出话来，委屈得都快哭了。 “那个请问，哪位是” “马局是吧？”张清扬站了起来，“别的话就不说了，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的身份，对吧？” “是是”马局长盯着张清扬看了看，感觉有点眼熟，但也没多想，打死他也不会认为对方是省委书记，更何况郑一波说的是部队首长。 () 第2905章 后果自负 “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去任何一点消息，后果自负！”张清扬对马局长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带着两位保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马局长和王队长面面相怯，表情已经定格了，心想这也太牛了 张清扬刚离开金沙市局没多久就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郑一波听说领导在金沙被扣后急坏了，担心他受到伤害。身为其中的一员，他可是清楚警察办案的那一套，虽然刑讯逼供的事少了，但要说整一个人，公安有很多的办法。万一金沙警方提前动了手，那可就危险了。 听说领导很安全后，郑一波终于放了心，又接着说道：“张书记，您您怎么去金沙了？” “老郑，我在这边看一看，也没什么要紧事，你就别声张了，别人都不知道。” “我看还是安排人保护您吧，那个” “怎么你不相信彭翔和林辉？” “不是，我是觉得” “放心吧，不会有大事的，我有保护伞！”张清扬笑道，心里想到了赵金晶，可惜她这把保护伞在金沙市干部眼中更像一个花瓶。 张清扬很能理解赵金晶的心情，有时候越想干事越容易出问题，这短短几个月她受到的挫折可是不轻。但如果反过来想，正好也得到了历练的机会。 张清扬三人回到了酒店，在楼下刚好碰到了从市委赶回来的赵金晶和王云杉。 “张书记！”王云杉一看到张清扬就扑了过来，突然想到有赵金晶在场，又尴尬地停在了原地，问道：“您没事吧？” “我没事。”张清扬摆摆手，看向赵金晶说：“我还以为他们会留你吃饭呢！” “留了，我没答应。”赵金晶捏了捏额头，气愤道：“真不知道金沙的干部是怎么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结果还有心思想别的！” “回房间说吧。”张清扬脸色沉重，他今天在现场已经看到了金沙干部的做派。 彭翔和林辉先回房休息了，张清扬带着两个女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可以说是赵金晶来到了他和王云杉的房间。王云杉乖巧地坐在一边，不想插话。赵金晶此时满脑子都是爆炸现场的惨状，没有心思想其它的。 “他们都和你说什么了？”张清扬问赵金晶。 “能说什么？我想您应该能猜得出来。”赵金晶的脸色很难看，玉矿集团发生这么严重的安全事件，她的心情可以想象。 “那就等结果吧，看他们怎么调查。” “结果不就是一句话吗？”赵金晶冷笑道。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感觉很奇怪，他们似乎不想把这个案子往玉农和玉商身上扯” “但是我们现在确实无法证明就是玉农干的，是不是？”张清扬反问道。 赵金晶无奈地说：“他们怀疑这是恐怖袭击。” “恐怖袭击？”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真是这么说的？” “我犯得着骗你吗！”赵金晶没好气地说道：“这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表态，而是问道：“玉矿那边没事吧？” 赵金晶说：“我打电话问过了，工人的情绪都很激动，我真害怕出更大的事情。他们的性格您应该清楚”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一副头痛的模样。王云杉有心过去给他揉一揉，可是有赵金晶在场又不好意思过去。 赵金晶的电话响了，她接听后没说两句就挂上了，脸色惨白，喃喃道：“6人，6条人命就这么消失了” “死了6个人？”张清扬有些吃惊。 “是的，这还不算重伤的，还有人没有脱离危险”赵金晶的眼圈红了。 张清扬想到了那个肠子都被炸出来的职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王云杉走过来拉住赵金晶的手，说道：“金晶，有些事谁也不想发生，这事不怪你，你要想对得起他们，今后就要想办法必免此类事情的发生。” 赵金晶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到西北工作还不到半年就让她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这对一位天之娇女来说打击太大了。张清扬感同深受，能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安慰道：“云杉说得对，有些事不是你应该承担的，我们还是先等消息吧。” “张书记，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赵金晶抬头问道：“要不然您和我爸说一声，把我把我调走吧。” “怎么你想放弃了？想当个逃兵？”张清扬语气严厉。 “或许你说得对，我的工作态度不对，能力也不强，来西北这么久什么事也没干成。” “你真的要走？”张清扬逼视着她的眼睛：“我可以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就说你顶不住压力了，你想当个逃兵！” “我”赵金晶泪如雨下，伤心得不知道说什么。此时的她失去了往日的高傲和冷艳，只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一位普通的女人。 “张书记，您别说了，金晶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一个女人，她受不了这血腥的事实。”王云杉在一旁劝道，同样是女干部，她非常同情赵金晶。 “没错，西北的工作就是充满了血腥，赵金晶，如果你连这么点挫折都受不了，那可太让人失望了！你一位高学历的海归就这么点实力吗？你丢不丢人？” “我不行，我不行”赵金晶拼命摇头：“你说得对，我给家里丢人了！” “给家里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主动放弃！有困难怎么了，哪有一帆风顺的？你父亲让你来西北的用意难道你不明白？这是全国工作最艰苦的地区之一，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安排到这里，不就是希望你能成长起来吗？你你真的要离开？” “我”赵金晶擦了擦眼泪，停止了哭泣，张清扬的话触摸到了她的心底。 “赵金晶，你要现在离开了，今后会不会后悔？” “可是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赵金晶，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搞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 “改革？” “没错，我们要为西北的资源开发寻找另外一条出路，让我们的国企都可以平稳、安全的发展，更让我们的老百姓得到利益，你有没有信心？” “我我行吗？” “我不知道你行不行，这要问你自己！”张清扬指了指她的心口：“不管你走与不走，我都要对西北进行一次改革，这种局面如果不改变，其它行业也会出现问题！” 赵金晶低头不语，她在思考着。 张清扬没有说话，抽出一支烟点燃缓缓吸着。都说点将不如激将，如果赵金晶就这么走了，他感觉自己对不起赵校长，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帮助赵金晶，此时他还真担心赵金晶破罐子破摔。 “张书记，您真的要对资源发展模式进行改革？” “没错，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我就找别人！” “我留下！”赵金晶坚定地说道：“我也想看到西北的平稳发展，更想在西北做一点事！” “那我就不给你父亲打电话了？” 赵金晶脸色一红，摇头道：“对不起，我刚才” 张清扬看着她哭成了大花脸，指了指卫生间说：“去洗洗脸吧，粉底都哭掉了！” “啊”赵金晶捂着脸就冲进了洗手间。 “等等”王云杉急得站了起来，小脸羞红。 “你怎么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那里面昨天没收拾”王云杉无地自容地说道。 “呃”张清扬恍然大悟，洗手间里有两人换下来的***，昨天夜里两人洗鸳鸯浴了，还在里面亲热了一次，肯定会有些遗留下的痕迹 赵金晶进入洗手间的一瞬间就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着卫生间里挂着的性感***，还有那股说不出的味道，刚刚对张清扬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再次把他当成了***。 “都怪你！”王云杉狠狠地推了张清扬一下。 “那个没事，反正她早就看出来了。” “那不一样！”王云杉一想到自己特意买给张清扬穿的性感小吊带，又羞又气。 “云杉，她不会说什么的” “你陪她吧！”王云杉羞得跑回了房间。 赵金晶很快就走了出来，脸色阴暗，看也没看张清扬，冰冷地说道：“张书记，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我先走了。” “呃也好，那你小心点。”张清扬也不好意思把他留下了。 “云杉姐姐很性感啊”临关上门时，赵金晶还不忘报复地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心中一阵快感，仿佛心中所有的郁闷都都到了发泄。 吾艾肖贝刚接完金沙方面的汇报就把省委副书记巴鲁山叫了过来，对于金沙的情况和干部，巴鲁山比谁都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巴鲁山就像是金沙的代言人，或者说是金沙的符号。 “知道了吧？”巴鲁山一进门吾艾肖贝就问道。 巴鲁山点点头，板着脸说：“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 “你觉得怎么处理？”吾艾肖贝问道。 巴鲁山说：“现在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我看最要紧的就是先查清楚，我们对上头也有个交待。” “嗯，那这个事你留点心，我最近实在太忙了。” “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有事向您汇报！” “结果出来就告诉我一声，你和金沙方面打下招呼，让他们有事直接告诉你，你能处理的就处理了，不用事事问我。” () 第2906章 定海神针 巴鲁山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也知道省长没时间关注，便点头道：“好吧，我来处理！” “一定要和那边说清楚，千万别出意外，好好调查，你应该知道赵金晶的身份，别让他们搞幺蛾子！” 巴鲁山见省长语气不对，连忙问道：“是不是还出了别的什么事？” “那到不是，就是刚才在电话里，我听艾特尔那意思，估计他们没怎么上心，要是被赵金晶抓住了把柄” “我懂了。”巴鲁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元宏和艾特尔这两个老小子是该骂一骂了！” 吾艾肖贝没应声，那意思是金沙的事你处理，出了问题你也要担着。巴鲁山有点紧张，起身道：“省长，我先回去了。” “快去吧，你提醒他们，赵金晶可不是省油的灯！”吾艾肖贝看着他离开，不禁就想到了张清扬，这两天省里出的事不少，再这么下去自己又该如何？他感觉头要炸了，一点思路也没有。之前只是某些工作有所停滞，如果再发生安全等稳定方面的大事件，那他的压力可就大了。外人肯定会说没有张清扬这颗定海神针，西北就会不稳 巴鲁山刚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司马阿木。司马阿木一瞧巴鲁山那模样就知道出事了。这几天巴鲁山可以说是省委最高调的领导，威风八面的模样十分风光，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今天突然变成这样，不禁让司马阿木有点好奇。他冷嘲热讽道：“巴鲁山书记，您这是怎么了？” 巴鲁山听他那语气，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扭头就走了。到不是故意落他的面子，只是心情太差懒得说话了。 “牛气什么！”司马阿木嘟囔了一声，然后走进了省长的办公室。 吾艾肖贝听到了他们在外面说话，头也没抬，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最近的司马阿木越发神秘了，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干什么。甚至有人传言最近的司马省长有些神道道，背后还给他起了一个“司马大仙”的外号。 “省长，您忙着呢！”司马阿木陪着笑，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对面。 “来了”吾艾肖贝点点头，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我看巴鲁山书记的脸色不太对啊，出事了吧？”司马阿木的样子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是金沙，你也应该了解一下”吾艾肖贝也没瞒着他，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这可麻烦了，如果赵金晶不在还好说，现在死几个人？” “还在调查当中，具体人数不知道。”吾艾肖贝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对金沙的干部不放心，万一他们处理的结果没能让赵金晶满意，或者有什么内情留下后遗症，那么问题可就严重了，因此我让巴鲁山去负责，他必竟是金沙的老领导。” 司马阿木思考着，从省长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什么，问道：“还有什么内情？” “我就是打个比方，类似事件在金沙发生过好几次，这次造成了人员伤亡比较严重。我刚才在电话里听艾特尔汇报，感觉他有点就是有点担心啊！” “那应该不会，他们应该清楚赵金晶的身份，没有胆子乱搞！”司马阿木分析道。 “我是怕他们正因为清楚赵金晶的身份，才对人重视对事不重视，我可听说这个赵金晶是个实干型的女干部，万一把她惹恼了，那可就” “哦，我明白了，您说得有道理。” “哎，这几天烦啊，事情太多，不说这些了！”吾艾肖贝不耐烦地摆摆手。 “张书记那边没有消息吗？” 吾艾肖贝摇摇头，郁闷地说：“我想他也应该快回来了！你来有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我前些天不是和你提起过一个项目吗？现在那个负责人又到西北了，正在和我接触。她投资的兴趣很大，如果能成功建成的话应该是个10亿美金的项目吧。” “哦，那就好好谈谈吧，10亿不错啊，那个什么？”吾艾肖贝猛地站了起来：“你说多少？” 吾艾肖贝的反应很让司马阿木兴奋，他表面上一脸振定，淡淡地说道：“也不算多，就10亿美金。” “什么项目？”吾艾肖贝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脸都涨红了。 “他们公司正在欧洲收购一家老牌汽车公司，准备把技术搬到西北，在西北建设一个汽车城，美国的底特律您知道吧？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她们要建成西北的汽车工业城，计划一期工程两年内完成，然后后期将会有各种配套公司的进驻，是一个不算小的项目吧？” 司马阿木颇为得意，当初他听到这个数字时和吾艾肖贝的反应一样。10亿美金即使对一家跨国企业而言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真能落户西北，那么别说西北，就连整个华夏都会沸腾。 吾艾肖贝顾不上司马阿木那得意的神色，抓着他的手臂说：“可信吗？” 司马阿木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心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想你终于知道重视我了！嘴上淡淡地说道：“我调查过这家公司的底子，完全可信。和我联系的那个女的其个人资产就是个天文数字，更别说她只是这个项目的策划人之一了！这个投资公司每年的投资额不敢想象啊！这是一家由多位世界大财阀组成的投资集团，其规模十分庞大” “那”吾艾肖贝搓着双手，目光炯炯地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司马阿木卖了个关子，说道：“还在商讨中，必竟他们对西北还不了解，我还在一点点的讲解西北的各方面政策。” 吾艾肖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这样吧，这几天其它的工作都先放一放，你专门搞这个事情，等时机成熟了，我请投资人吃个饭，怎么样？” “好吧，我先谈谈看，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您！” “嗯，你最近辛苦一些。”吾艾肖贝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阿木会碰到这种机会，这要是成功了，那可是白捡的政绩！ 司马阿木正色道：“省长，其实我今天来还想汇报另外一件事，就是金翔。” “金翔又怎么了？”金翔是吾艾肖贝的敏感区域，每次听到有关金翔的事，他就有点紧张。 “金翔不是又来了个女老总嘛，您也见过了，昨天她联系我，还想贷笔款子，您看” “干什么用？” “说是生产时碰到了资金问题，反正要不让她和您谈？” “不不”吾艾肖贝连忙摆手：“司马啊，我现在没那么多精力，金翔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别出问题就行，懂吗？” “可是我这”司马阿木一脸的为难。 “司马，你是我的好兄弟，将来”吾艾肖贝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省长，那我就先试着接触接触，不过金翔可是个大麻烦啊！”司马阿木一副为难的神色。 “我明白，我明白”吾艾肖贝连连点头，心想他这算要挟吗？ 司马阿木离开后吾艾肖贝陷入了沉思，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这个汽车项目最后也能入主西北，那将是西北发展历史上的大事！吾艾肖贝越想越激动，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美好的画面，只要这一切成功，他的位子也就雷打不动了。 美滋滋地幻想了一下未来，他不禁又想到了金沙的事情，这个麻烦可是不小。对于西北这样敏感的地区来说，只要是死了人的案件就要特别注重，更何何问又是爆炸案，影响十分恶劣。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打给郑一波，这种事件同政法委书记通通气也是应该的。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通过郑一波的嘴接触张清扬，希望引起张清扬的重视。 金沙市委大楼，元宏正坐在办公室里和艾特尔低声谈着什么。他们已经向省里进行了汇报，下一步就要看处理结果了。刚才汇报完不久，元宏又接到了巴鲁山的电话，巴鲁山在电话里又认真叮嘱了一下，让他们小心谨慎，千万别让赵金晶抓住把柄。 元宏也明白老领导的用意，看来此事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这个女人不好打发啊！”艾特尔吐出一口浓浓的香烟。 “一会儿让老马过来一下，我们要搞个计划，一定要早日调查明白！”元宏说道。 “元书记，真要调查明白吗？”艾特尔表情沉重。 “***，这个蠢货！”元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也不知道在骂谁。 “我劝他，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艾特尔无奈地摇头。 “可我们必须给上头一个结果！” “怎么个结果？这事不是明摆着吗？难道还” “这样吧，你给他打个电话，晚上我们见个面，不能太让他得意了！” “好吧，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利！”艾特尔满嘴苦涩，“赶得时候不巧啊，怎么偏偏就让这个女的给撞到了呢！” () 第2907章 推心置腹 艾特尔抱怨完之后，掏出手机打了出去：“图，晚上我们” 22日凌晨6时许，西北金沙地区玉矿集团旗下某矿厂发生暴力袭击案件，一名暴徒驾骑摩托车冲进玉矿，引发爆炸。目前已经造成6人遇害，70多位职工受伤，还有18位重伤。公安民警当场抓获一名犯罪嫌疑人。 公安机关正在全力开展工作，积极调查，目前当地社会大局整体平稳，此次袭击并未带来群众恐慌。 事件发生的当天傍晚，金沙地区以及西北省委都向外发布了消息，随后消息纷纷被各地转发，很快就覆盖全国。如果放在去年，这条消息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是今年西北相对比较平稳，还没有发生类似案件，突然看到这样的消息，难免引发一些人的议论。 热议给西北省委带来了压力，工作人员私底下都在说张书记不在，没有人能震慑住黑恶势力，只有张书记能让那些人感到紧张。吾艾肖贝也听到了传言，除了心里别扭一些外也没别的办法，必竟嘴长在别人的脸上。 看到金沙的通告之后，张清扬陷入了沉思，他隐隐猜到了什么，看来赵金晶说得不错，金沙市委有意在转移人们的视线，在新闻通稿中并没有提到玉矿之间的纷争。一般人看到这条消息，肯定会认为是恐怖袭击。 张清扬想和赵金晶商量一下，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她应该出去了。张清扬再次走回房间，然后掏出电话打给赵校长，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消失”了，有些事应该同上级通通气。特别是今天赵金晶情绪激动，心理上受到了一点打击，有必要和她的父亲谈谈。 “清扬？怎么是你呢！”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赵校长有些意外。 “首长，打扰您了，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有些事我想汇报一下。”张清扬客气地说道。 赵校长说：“你是指金沙的袭击案？这事不应该向我汇报吧？” 张清扬说：“并不完全是，主要我是想谈谈金晶的未来” “金晶怎么了？”赵校长的声音有点异样，看起来对这位女儿很在意。 张清扬笑道：“也不是说怎么了，就是受了点打击，呵呵，小姑娘嘛闹了点情绪。” “哦，我明白了，玉矿企业也隶属西北矿业集团旗下，对吧？” “是的，西北的工作有些乱，她有压力我们也要理解。不过，我觉得她的能力是有，所缺的是经验和耐心，还需要一点历练。那个您可别怪我，她今天都被我骂得哭鼻子了。” “啊哈哈”听到宝贝女儿被骂哭了，赵校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在他看来，张清扬能如此对他推心置腹，那是表明非常重视赵金晶。赵校长相信张清扬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愿意扶持自己的女儿，那么对赵金晶能力的提高很有帮助。 “首长，金晶必竟还年轻，有时候还是少女的性子啊！” “你说得对，她从小娇生惯养，身上的毛病我比谁都清楚。她要是耍什么小性子，你可别在意，该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咦，不对啊你说今天见到她了？那你” “首长，不瞒您说我这两天到了金沙。外人并不知道，”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哦？” 张清扬解释道：“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已经请假了，可是心里还惦记着工作，趁着这次机会，偷偷到基层摸摸底” “怪不得！”赵校长知道张清扬请病假的消息，也知道他没有回京城，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玩起了微服私访。 “首长，您请您先替我保密，今天爆炸发生时我和金晶都在现场，只是我没有公开身份。” 赵校长感慨道：“清扬，你可真不容易！可是我不明白了，既然你想到基层，为何还要请假呢？” 张清扬说：“首长，有句话说得好，旁观者清，我觉得省委书记不能总坐在办公室里，更应该出去走一走。如果省委的工作离开我就玩不转，那么我就是失职的。虽然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我请假的真正原因是想考验西北干部的执政能力，我想看看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如何处理问题，能否处理好问题。而我更可以充分了解基层。如果我能把所有工作安排好，同时就可以分出身来想想其它的事情，这样一人分成两人来用，工作效率也就高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可惜啊用良心苦未必被人理解！你最近不在西北，京城可是传出了一些消息，说你闹情绪，我就琢磨你不是那种人！” 张清扬笑道：“首长，还是您了解我，虽然爷爷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这次上头对西北班子的调整也体现出了对我的不信任，但是我还是西北的省委书记，只要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我就要替西北的工作着想！” 房门轻轻一响，王云杉从卧室内一脸慵懒地走了出来，这几天和张清扬在一起，身体着实有点吃不消，她整个下午都在补觉。刚刚睡醒的王云杉听到张清扬在外面打电话，穿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着睡衣走了出来，披头散发的模样更有一股诱人的味道，婀娜的身姿走到张清扬身边坐下，乖巧地靠在了他身上。张清扬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嗅着她身上还带着热气的芳香，心旷神怡。 赵校长点头道：“说得好啊！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把心里想法同一号聊聊，他不知道你在金沙吧？再说，这次调整也不是对你的不信任，怎么说呢为全局考虑吧！” 张清扬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在金沙的消息连我爸都不知道，说实话要不是因为金晶的事，我也不会给您打电话的。” 王云杉撇撇嘴，有时候感觉张清扬的脸皮很厚，可是听起来又像是真的，他天生就有一副好口才。同样是政客，同样的虚伪，可是从他的嘴中说出来感觉就是不同。 赵校长并不知道张清扬正搂着美女给他打电话，听到此话后心中十分温暖，张清扬此言等于表示了同他的亲近。他微笑道：“金晶的事我全交给你了，这孩子不省心，你可别嫌麻烦啊！清扬，安排金晶去西北我是有私心的，希望你可别怪我。” “首长，这是您对我的信任，今天我找您可不是为了工作，就是想唠一唠金晶的工作，刚才有点说远了，呵呵” 听到张清扬如此说，赵校长更加满意了，在张清扬的心中赵金晶比工作还重要，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对自己百分百的支持态度。他语气和善地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张清扬说：“是这样的，我想您应该清楚西北的工作很难，金晶又急着做点成绩，这半年来可以说不怎么成功，所以她有点着急。今天她在现场看到血淋淋的残酷事实，有点受了打击，对我发了两句牢骚，说什么要离开西北，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我当然明白她说的是气话，只是还没有找到适合西北工作的方法，所以就激了她几句，被我这么一说，她的信心到是回来了。只是我想和您打声招呼，为了激励她的斗志，我准备和她搞点事情” 听到张清扬说准备和赵金晶“搞点事情”，王云杉险些笑出声来，伸手在他头顶敲了一下。 “嗯，这件事有点危险，是吧？”赵校长一听就明白了，他了解过张清扬的从政历史，这家伙干的工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都危机重重，一路走来就像上了战场似的，碰撞得鲜血淋淋。 “是这样，凡事都会有风险，所以我想听听您的看法。”张清扬握住王云杉的手，真想在她的红唇上亲一下。 “既然你要和她连手，那么要做的自然也是资源方面的事情吧？”赵校长不愧为高层首长，一点就透。 张清扬微笑道：“首长说得没错，简单来说就是对现有的西北资源开发的模式进行改革，目的有两个，一是消除央企和地方的矛盾，二是增加当地的收入，让西北人民感觉到资源为他们带来了好处。” “你是想从央企的嘴里抢食吃？”赵校长皱了下眉头。 “更准确的说法是留下我们应该得到的那一份！” 王云杉抬头看向张清扬，目光中充满了崇拜的意思，这个男人总是去做别人不敢想的事情。 “你想过后果吗？” “可能会让高层不满，更会让央企反对！所以我说这件事很有风险，如果失败了，那么” “我明白”赵校长眯着眼睛思索着，陷入了沉默当中。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当时只是想激发她的斗志，但是说完就有点后悔了，金晶可不像我皮糙肉厚，所以要和您商量商量。” 王云杉听张清扬说得好笑，暗想这家伙脸皮真厚，这种话也敢和高层首长说，明显是耍了心眼。 “清扬啊，你真滑头啊！”赵校长微微一笑，又怎么能不明白张清扬的真实用意。听起来今天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但是肯定在他的心中计划了很久，今天的意外成了他计划开展的契机。 () 第2908章 降低风险 赵校长很清楚张清扬想和赵金晶联手做事的目的不完全是为了锻炼她，同时也是想利用她的背景。这件事的风险太大，等于是和高层、央企对着干，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张清扬当然不是害怕风险，想找个人垫背，真正的用意是借助赵金晶的背景降低此事的风险，提高成功的几率。但又害怕自己误会女儿被他利用，这才打来电话聊聊，其实是想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首长，您要不同意就算了，我仍然会好好对待金晶的。”张清扬假意说道。 “哼，你小子激完了我的女儿又来激我？”赵校长冷冷一笑：“你明知道我不会反对，少来这一套！” “嘿嘿”张清扬颇为不好意思，“首长，我真的不是想利用金晶，这件事要是做好了，成绩不用我多说。我虽然很有信心，但是这种事到底会引发多大的反弹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知道风险很大，那你为什么要搞？”赵校长正色道。 张清扬语气强硬道：“因为早晚都要搞，资源之争已经成为了影响西北社会稳定，百姓团结的主要因素！消除了这方面的矛盾，西北百姓将更加支持中央政府，更会知道我党的好！” 赵校长点点头，叹息道：“清扬啊，你所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一位省委书记的范畴，如果基层领导都能像你这样，那我们这些坐在红墙大院里的老家伙们也省心了！” “那您是” 赵校长笑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我相信你！” “呃”张清扬险些笑出声音来，有点想歪了，首长这话可是有点意思啊。他说：“请您放心，我会保护好金晶的。” 王云杉从一旁撇撇嘴，她离得近，也听到了赵校长刚才的话，更知道身边的“大***”肯定想歪了。看着张清扬那副认真的模样，她不禁就在想自己为何要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呢？想当初也很讨厌他，可是慢慢的脑海里总是出现他的影子，他身上就像有一股魔力 “另外一个事，算是我的不情之请吧，金晶也三十好几了，那个” “首长，如果有好的人选，我会建议金晶的，希望为您找到乘龙快婿！” “哈哈，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还是你了解我！”赵校长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别的就没什么了，我今天就是要说金晶的事，打扰您了。” “那就这样吧，不过我提醒你，最好还是给一号打个电话，最近你的消失可是让一些人坐不住了啊，我觉得应该让一号知道你在干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好吧，谢谢您的提醒，那我就挂电话了，再见。” “再见。”赵校长满意地挂上电话，这次通话让他心里很舒服，张清扬用实际行动表示出了对他的尊重。关键在于，张清扬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真的和自己交心了，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而谄媚地接近。这一点，也是所有高层首长们对张清扬最为佩服的地方。 “好小子，可惜我没儿子啊！”赵恩华摇头叹息，他是从心底往外喜欢张清扬，两人之间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张清扬打完电话后也很轻松，这次通话的意义重大，该表达的东西都表达了，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能看得出来，赵恩华对他十分信任，这层关系对张清扬的未来很重要。 王云杉看到张清扬打完电话了，娇俏地歪着头问道：“金晶的爸爸赵恩华？”王云杉问道。 “嗯。” “原来你对赵金晶说的那些话不完全是为了鼓励她啊，你是不是琢磨她好久了？”王云杉坏笑道。 张清扬有点尴尬，苦笑道：“说实话，我对西北资源开发的问题想了很久，自从赵金晶来了之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这次到金沙也是因为这件事，我以前也听说过玉矿发展的问题。” “你不会知道赵金晶在金沙，所以才”王云杉的目光怪怪的。 “你什么意思啊？”张清扬不怀好意思地盯着她，猛地把她压在身上，拍打着她丰润的翘臀，“你是不是又想挨收拾了？” 一想到他在那种事上的***强度，王云杉就打了个哆嗦，但仍然坏笑道：“人家都把女儿送给你了，你很高兴吧？是不是心里想着她，然后把我” “胡说什么！”张清扬又狠狠地拍了她一巴掌，“云杉，你也不听话了！” “哼，瞧你那德行！”王云杉双手抵在胸前：“快放开我，压死人家了！” “你还怕压吗？我记得谁说的来着狠狠压我吧！”张清扬哈哈大笑。 “***！”王云杉粉面羞红，那可是两人亲热时她在兴奋之余喊出来的爱语，现在听起来难免脸红。 张清扬得意地大笑，给赵恩华打完电话后心情大好。 “砰砰” 门外有人敲门，随后飘进来一个女声：“张书记，在吗？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来了！”张清扬一听是赵金晶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 王云杉指了指卧室，再次逃了进去，她现在有点不敢见赵金晶。等她走进卧室，张清扬才走过来看门。 赵金晶听他这么久才来开门，便没敢进来，而是问道：“要是不方便，我呆会再来？” 她在门外就听到了张清扬的调笑，心中鄙夷更深，很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了工作又必须和他碰头。 “有什么不方便的！”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我刚才在打电话给你父亲！” “啊？”赵金晶很是意外，狐疑地盯着张清扬，小声道：“您和他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啥，就是说了说你的表现。进来吧，总不能就在门口谈事吧？。”张清扬一把将她位进来。 “呃”赵金晶很反感地推开张清扬的手，又很紧张地问道：“您把这边的事都都和他说了？” 张清扬微微一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你快说啊！”一瞧他那副“贱样儿”，赵金晶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怜张清扬那迷倒女人的微笑被她看成了“贱样”。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心里有点不爽，冷淡地说道：“我就说你受不了打击哭了，要离开西北。” “啊”赵金晶张大了嘴巴，恶狠狠地盯着他，随后反应过来，又问道：“那他他怎么说啊？” “他说好啊，那就把你换走吧，让你去政协当办公室主任。” “什么？”赵金晶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清扬：“你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要不然他怎么能这样，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张清扬见她反应如此强烈，有点后悔开这种玩笑了。这女人和其它女人不同，对任何事都很认真，开不得玩笑。他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其实我和你开个玩笑” “你”赵金晶一阵无语，扭头就要走。 “站住！”张清扬怒喝一声：“赵金晶，你还有没有礼貌？” “尊重是相互的！”赵金晶说道。 “金晶，我想你对我有误会，其实我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我” “张书记，我们还是谈工作吧。”赵金晶很不给面子地说道，她可不想和张清扬成为朋友。 张清扬眼见两人的关系没法改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沙发上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又死了三个人，死亡人事已经上升到9个了。” “嗯，还有呢？” “那可是九条人命啊，鲜活的生命，您就无动于衷吗？”见张清扬反应不大，赵金日又生气了。 “赵金晶！”张清扬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动脑子？你总是这么充动能干什么？华夏不是国外，华夏有属于自己的官场文化和规矩，你要不按规矩办事，什么也干不成！” “真是这样吗？据我所知您向来都不按规矩办事吧？”赵金晶不屑地说道。 “幼稚！愚蠢！”张清扬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说：“我看你还是离开西北吧，你的脑子有问题！” “你给我一个愚蠢的理由！”赵金晶问道。 “我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但是每次做事喜欢钻空子，走擦边球，明白吗？如果我真的不守规矩，能走到今天吗？赵金晶，既然你研究过我，就应该明白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走在悬崖边上，但无论是从法理和常理上都没有犯规矩！” 赵金晶无言以对，其实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刚才说的也只是气话。 “对不起”赵金晶承认了错误：“我确实对您存在误会，今天有点冲动，情绪有问题。” “这还差不多，老实和你说吧，我在你父亲面前说了很多的好话，你父亲说把你交给我了，让你完全听我的，你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赵金晶点点头，看着张清扬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下午去矿厂了，有些想法和您谈谈。”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走吧，你还没吃晚饭吧？边吃边谈” () 第2909章 千万不能查错 金沙市的调查进展很快，一天之后就有了结果，市委市政府召开会议解读案情。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巴鲁山，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郑一波，西北省矿业集团副总经理赵金晶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 金沙市委书记元宏首先通报了案情，元宏说道：“经过市局的努力，终于查明发生在玉矿山的摩托车爆炸袭击案为恐怖活动，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目前已经控制了一位犯罪嫌疑人，还在进一步调查。此次事件给玉矿企业带来了很大的打击，身为金沙市委书记，我责任重大，在此我向玉矿集团遇难的职工、家属表示歉意，对此次袭击造成的各项损失，市委、市政府也要承担起来，赵总，我已经和市长商量了一下，将对玉矿职工进行一定的赔偿，对他们的家属、父母、子女进行照顾” 听着元宏讲话，赵金晶紧皱着眉头，调查结果和她的预想一样，果然是恐怖袭击。从她的角度来说，这个结果不足以信服。在整篇讲话中，元宏都没有提到当天本地玉商、玉农和玉矿企业之间的摩擦，这分明是故意转移视线。 等元宏讲完之后，市长艾特尔也发表了一通讲话，自然是深刻检讨，向赵金晶表示道歉等等。两人的态度十分谦卑，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既然定性为恐怖案件，他们的责任也没多大。打击恐怖犯罪需要省委的统一部署，地方上没有这个能力。 等艾特尔说完之后，市委书记元宏又看向赵金晶说：“赵总，是我没有保护好玉矿集团的职工，害得您也差点也遇到了危险，我们很自责啊！希望这次事件不要影响企业和地方之间的关系，今后我们一定加强管理，保证玉矿企业的正常发展！” 赵金晶淡淡地说道：“元书记，这个调查结果可信吧？” “赵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元宏一脸茫然，“难道您在质疑我们警方的办案能力？” 赵金晶摆摆手，说：“元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疑惑。”说完看向巴鲁山和郑一波：“巴鲁山书记、郑书记，也许两位并不知道，当天在爆炸案发生之前，当地玉商和玉农就已经包围了玉矿山，双方还发生了冲突，随后就发生了爆炸，所以我之前一直怀疑这与当地的玉商、玉农有关，没想到是恐怖分子所为。” “那个”艾特尔笑了笑，说道：“当初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还是要相信调查结果嘛，犯罪嫌疑人自己都承认了，一切都要相信证据。”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单单袭击玉矿山，而不是其它地方？” “这个”元宏暗想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解释道：“或许是为了制造影响力吧，再者就是想袭击您” “袭击我？呵呵”赵金晶不禁笑了：“我到金沙的消息连你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恐怖分子？” “那可不一定啊！”艾特尔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可笑，“赵总，他们的实力很强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元宏心想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必须堵住这个女人的口，便说道：“赵总，那按您的意思，我们是否请上级重新调查？” 赵金晶一脸无奈，她当然不会这么说，摇头道：“那到不用，我只是表达个人的想法，如果你们有证据表明这是恐怖分子所为，那我别无二话，只是保留个人的意见。” 元宏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要对外公布消息了，早日让大众知道真相，就会早日解除恐慌，您说是吧？” 赵金晶点点头，再一次感受到了面对现实的无力感。 元宏见她无话可说，又看向巴鲁山说：“老领导，您认为呢？” 巴鲁山明白元宏的用意，点头道：“如果证据属实，那我也没别的意见，郑书记，您的想法呢？” “既然金沙警方都有了结果，我们也要相信自己的干警嘛！不过我刚才听赵总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提醒金沙市局要充分考虑赵总的意见，一定要慎重！这种案子影响恶劣，一但办错就容易出大事！赵总的怀疑也不是没有根据，我建议金沙市局不如再重新调查一下，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巴鲁山很是意外，怎么听郑一波这意思也是在维护金沙警方呢？表明上看似在附和赵金晶，可实际上还是相信金沙警方的。随后他就想明白了，赵金晶必竟是外人，郑一波的胳膊肘当然不会向外拐。他哪里知道郑一波今天的表态是为了将来的自保，这翻话要是解读起来可是有很多含意。只是在这种氛围下，难免让人误会郑一波在替自己人说话。 赵金晶意外地扫了一眼郑一波，从她的角度出发，也可以看成郑一波在替她说话。想到这里，她微笑道：“我觉得郑书记说的很对，最后还是再查一查。” 巴鲁山完全忽略了赵金晶的表态，说道：“大家说得都很对，元宏，我看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可千万不能查错啊！”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的话更像是一种敷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请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元宏陪着笑。 郑一波接着说道：“案件性质很恶劣，小心一点也是对的，我们要重视企业的意见，保护好它们安全生产。” “是的，”巴鲁山点点头，“不过，早日让民众知道事实也是应该的，我看就先公布，这也不妨碍调查嘛！” 元宏和艾特尔都表态支持，郑一波和赵金晶都没有说话。巴鲁山见没有人反对，终于松了一口气，像这种案子只要结果一公布，也就表示着结束，渐渐的也就会被公众所遗忘了。 会议结束后，元宏还要留赵金晶吃饭，她以有事为由离开了。看到赵金晶如此不给面子，巴鲁山不禁皱了下眉头，摇头道：“还是年轻啊！” 郑一波在一旁笑道：“巴鲁山书记，人家老子可不年轻啊！” “哈哈”巴鲁山大笑，这一刻感觉郑一波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郑一波心中冷笑，表面上到是和金沙的干部打成了一片。现在的郑一波同几年前相比更加成熟，虽然他是张清扬的人，但也不是一定要和对方搞得你死我活。官场老油子虽然不是一个好词，但从某方面来说却是自保的最好方式。 赵金晶赶回来把情况和张清扬说了一遍，他听后并没有感觉意外，这个结果两人早就有过思想准备。 “张书记，我觉得他们在有意隐藏着什么！”赵金晶气愤地说道。 “你说得对！”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自然是将情况调查明白，其它的以后再说。” “可是人在他们手里，我们怎么调查？”赵金晶苦着脸说道。 张清扬眯着眼睛没说话，想了一会儿，说道：“金晶，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查清楚，你现在多想想改革的事。” “那你” “我有办法。” 赵金晶疑惑道：“还有一件事，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发现郑书记” “他知道我在金沙，我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啊我明白了！”赵金晶回想着郑一波当时的表态，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晚上我会和一波见面，你也一起吧，我们商量商量。” “行。”赵金晶满口答应下来，起身道：“那您早点吃饭吧，我也回去吃点。” “怎么就不想请我？” “那那就一起吧。”赵金晶十分不情愿地说道。 张清扬说：“金晶，不是我说你，今天这种场合你就应该留下和他们一起用餐，你早走了算怎么回事，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华夏的官场和国外不同，这也是一种人情，一种工作，明白吗？” “吃饭也是工作？” “对，吃饭也是工作！今天大家在一起吃饭，别人都聚餐，唯有你不在，你说让人怎么想？”张清扬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我以后注意。”赵金晶点点头。 “以后做事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千万别得罪人，懂吗？” “虚”赵金晶没敢说完，怕他再骂自己。 “虚伪吗？”张清扬笑了笑：“或许你说得不错，有些人确实很虚伪，但是如果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呢？” “张书记，我明白您说的意思。” “金晶，我很看好你的能力，但是还需要调教啊，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赵金晶硬着头皮点点头，心里有苦说不出。那天晚上赵恩华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叮嘱她凡事都要听张清扬的。听到老爸的命令，她真是欲哭无泪，打心底不愿意和张清扬在一起。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还要和一波碰面呢。”张清扬站起来，看向卧室喊道：“云杉，走吧。” 王云杉脸色红润地走出来，那天的事情发生后，每次看到赵金晶她都会脸红。赵金晶对她的态度到是有所好转，幸亏有她在，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和张清扬接触。赵金晶感觉王云杉不像普通的“小三”那样讨人厌，这个女人很有智慧，只是不明白为何甘愿给“***”当小三。 () 第2910章 隐瞒真相 几人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赵金晶问张清扬：“张书记，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如果金沙方面的调查结果不真实，那他们为何要隐瞒真相呢？” 张清扬看向王云杉，笑道：“你觉得呢？” 王云杉说：“从我的判断来看，原因也只有一个，事实真相对他们不利，他无是为了自保。” “接着说”张清扬鼓励道。别看王云杉不爱从政，但起码也是省会城市的市长，其经验可是比赵金晶多。 王云杉微笑道：“我觉得吧，既然是玉矿资源之间的纷争，那么金沙方面肯定扮演了一些不太光彩的角色，金晶以前不是说过，地方政府也对他们很反感烤瓷冠，这是否就是答案呢？” 赵金晶恍然大悟，点头道：“杉姐说的有道理，他们应该参与了一些不能公开的事，这些事对我们很不利，所以他们不敢让真相浮出水面。” “这一切也只是猜测啊！”张清扬感慨道：“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彭翔插嘴道：“领导，市局的人应该知道真相。”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你和我想一起去了，是不是知道怎么办了？” 彭翔也笑了，说道：“要不让我和林子走一趟？” “有多大把握？”张清扬问道。 “干这种事我拿手，成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彭翔微笑道。 “呵呵等我和一波谈完再说。”张清扬拍了拍彭翔，满意地说道：“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赵金晶一脸不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你早晚会明白的！”张清扬一脸神秘。 几人正在聊着，门口处突然传来男人豪放的笑声。 “哈哈，老子今天就是高兴！弟兄们，今天全喝好的，算在我账上！”餐厅门口走进一群男子，为首的中年人比较瘦小，满脸的络腮胡子，很随意地穿着一套民族服装，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对眼睛显得十分锐利，释放着异样的光芒。 听到他的话之后，身边的随从们笑声更欢。 赵金晶皱了下眉头，说道：“他们是什么人？” “纳斯人”张清扬说道：“金沙的一个古老民族，在历史上很勇猛的一个民族。” “我好像听说过金沙的采玉就是由纳斯人开始的。”赵金晶点点头。 “这帮人有点危险气息。”彭翔说道。 “不像好人!”王云杉表示赞同。 “他也是玉商”赵金晶突然瞧见了为首那名瘦小男子的手臂纹身，目光变得沉重起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手臂纹身，这个人用土话来说，放在过去就是土匪，现在也和黑道中人差不多了。”赵金晶解释道。 “我懂了，采玉的大老板，很多都涉黑吧？”张清扬问道。 “不涉黑不行啊！”赵金晶说道：“这就像当年东北淘金一样，之所以有很多淘宝者和采玉者死亡，除了自然危害，更主要的还是同伙之间的抢夺。我曾经听人说过，能混出头的那些采玉大老板们，手上都有些人命。就在那茫茫深山里，杀个人也没有人知道，很多玉农都那么失踪了。” 张清扬脸色沉重，说道：“地方上的打拼不容易，这个人外表普通，但气势却很强大，往往这种人最危险！” “这小子不简单！”彭翔点头赞同。 赵金晶说：“你们看他手臂上的纹身，那是采玉集团中首领的意思，可不是所有人都敢纹这种图案，没经历过打杀，是不会被凶残的玉农们所认可的！” “这种人我太了解了，曾经也碰到过。”张清扬微微一笑，“当年双林省有一个人是东北的地下王者，靠拆迁发家，专对付钉子户，垄断市场，霸占娱乐行业。有了钱之后每天歌舞升平，花天酒地。当时有个说法是‘夜夜做新郎’，传说他每天都要换不同的女人” “无耻，男人真是混蛋!”赵金晶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料此言一出，三个大男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呃我不是说你们”赵金晶不好意思地说道，又问张清扬：“你说的那个人后来呢？” “后来被我干掉了！”张清扬笑道。 “我也猜到是这么回事！”赵金晶也笑了。 那伙人向楼下的包厢走去，就在这时候，那位中年男子的目光突然扫向了赵金晶，随后目光一变，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他回头在身边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身边人立即跑了过来，走到赵金晶身边说：“美女，我们老板想和你交个朋友，他让我告诉你一会儿见。” “什么？”赵金晶完全愣住了，随后才反应过来，气道：“滚！” “美女，你今天晚上有福了”那人混不在意，摆摆手就离开了，回身向老板汇报着。 瘦小的男子微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微一笑，目光很有侵略性地打量着赵金晶，然后缓缓走了过来，目光只盯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把其它人都忽略了，轻声道：“晚上你陪我” “你”赵金晶猛地站了起来，却被张清扬拉住了手臂。 “呆会儿见”男子说完就离开了，脸上一挂着笑容，根本就没解释什么。 “好牛b！”林辉捏着拳头：“这也太狂了吧？” “他他是什么意思？”赵金晶气得脸色铁青，自从到西北之后，她碰到的疯狂事有很多，可都没有这一次疯狂，一个陌生男子突然走到你身边让你晚上等他这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看上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无法无天了，看来在金沙有些实力，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领导，我去收拾他！”林辉站了起来。 “不用，一会儿我们吃完就走，看他能怎么样。”张清扬并没有当回事。 “这这都是什么人啊！”赵金晶拍了拍桌子：“王八蛋，我这辈子还没有” “金晶，有我保护你呢。”张清扬拉着她坐下，“先别声张。” “气死我了！”赵金晶拍了拍胸口。 王云杉在一旁安慰着，然后看向张清扬说：“你想想办法吧，这地方真危险，你们西北怎么还有这种人？这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 “不着急，稳住”张清扬指了指桌上的菜，笑道：“先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没心情吃了！”赵金晶气愤地说道。 “金晶，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一个陌生男人过来这么对你说，不是证明你的魅力很大吗？”张清扬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赵金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张清扬老脸一红，又忘记这个女人不能开玩笑了，赶紧低头不说话了。 彭翔压低了声音说：“他安排人盯着我们呢。” 张清扬抬头看了看，说道：“那我们就别急着走了，看看他能怎么样！难道真敢把人抢走吗？” “领导，他们人不少”林辉警惕地说道，“看样子都不是善茬。” “带家伙了吧？”玩笑玩归笑，张清扬也知道对方既然如此狂妄，肯定不简单。 “带了！”两人点点头。 “如果对方来硬的，在照顾不周的情况下，你们就把他们干掉，我说的是干掉，明白吗？”张清扬像说一件普通的事情。 两人都是一愣，随后面面相怯。彭翔问道：“打伤不就” “这种人必须干掉！” “明白了！”两人点点头。 “张书记，这个”赵金晶在一旁都听傻了，她从来没想过张清扬也有如此一面。 “你放心吧，看他这口气，你应该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张清扬冷静地说道。 赵金晶不说话了，此时此刻，无形中张清扬成为了她的主心骨。 “我们先走吧，能躲开就躲开，你们的身份犯不上和他们较劲儿。”王云杉说道。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就这样恐怕走不掉！”张清扬站了起来：“那就试试吧，你们两个跟着我。”说着，不容分说一手一个拉住了赵金晶和王云杉。 赵金晶的手在发抖，脸色有点发白。 “不用怕，没事。”张清扬给她打气。 “嗯”赵金晶点点头，刚才只觉得生气，可是冷静下来后回思着那个男人刚才所做的一切，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不得不让她害怕。如果不是底子很硬，那个人就不会牛到这种程度。 张清扬拉着两人向门口走去，彭翔走在前面，林辉跟在身后。几人很顺利地走出餐厅，并没有人拦着，可是当他们走到车边时，周围突然扑过来一群男子，随后一辆加长版奔驰也开了过来，车窗一拉，从中露出了那个男子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好像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刚才明明看见他上楼了，这么一会儿就出来了，可见他对这一片很熟悉，餐厅内肯定还有其它的通道。 “我说了，你晚上陪我”男子的目光仍然只盯着赵金晶，脸上挂着笑容。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那位男子，心里很好奇，此人在金沙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才会如此嚣张？可以看得出来，他平静的背后一定拥有超强的实力，如同王者一般。 “上车吧，别让我废事，就一晚，明天把你送回来。”男子看到对方发愣，再一次发声。 () 第2911章 这个女人你惹不起 赵金晶气得咬着嘴唇，并没有说话，她感觉张清扬握着她的手很用力。 张清扬把赵金晶拉到身后，平静地说道：“恐怕你还不配。” “哈哈”男子仿佛听到笑话一般，放声大笑，上下打量着张清扬，问道：“外地人？” “嗯，这几天刚到金沙。” “怪不得，不认识我吧？” “不认识。”张清扬点点头。 男子微微一笑，摸出一把军刀把玩着，说道：“我叫图歌，在金沙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我看上的女人必须陪我。别想反对，你们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图歌虽然说得平淡，但是却展现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你是金沙的这个？”张清扬竖起大拇指问道。 “呵呵”图歌的目光变得有趣起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墨镜男子，微笑道：“你这么说也不算错，反正在金沙，是人就要给我三分面子！” “那我劝你一句，这个女人你惹不起，别惹麻烦了。如果你聪明就离开吧。”张清扬也很平淡地说道。 “是吗？哈哈”图歌放声大笑，然后看向车里车外的小弟们，问道：“他说这个女人我睡不起，你们说呢？” “哈哈”周边人就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张清扬，都感觉他的话十分可笑。 其中一位小青年骂道：“只有我们老板不想睡的女人，还没有他睡不起的女人！哈哈” “哈哈” “混蛋！”赵金晶又羞又气，这辈子从来没受到过如此侮辱。 “我很认真”张清扬盯着图歌的眼睛。 图歌再次打量着张清扬，微笑道：“我也很认真，再说一遍别让我废事，我不喜欢被别人说我总是当街抢女人，虽然那事我确实干过” “哈哈”身边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 彭翔和林辉紧紧握着拳头，他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没有领导发话又不能轻举妄动。 “你很有意思，看得出来应该有点钱，但是在金沙这个地方靠实力说话，有钱没有用。”图歌摇摇头，指着赵金晶说：“她是你的女人？你的眼光不错，今天晚上就借我睡一晚，我保证不伤害你们，只睡一晚。” “她不是我的女人，但我却必须保护她！”张清扬目光阴冷地望着图歌，“我知道金沙这种地方靠实力说话，但有些人你真的惹不起。” 赵金晶气得身体发抖，这时候她深深在地感觉到了身为女人的软弱。 “公家的？”图歌微微一笑，随后狂妄道：“公家的我也不怕，这里的事我能做主！” “还和他废什么话，我们走！”赵金晶转身就想走。 张清扬不是不想走，而是四面八方已经被包围了，虽然周围的人有不少，但是看到这边的情形后扭头就跑，看样子都知道图歌的厉害。甚至有位骑摩托车的民警路过，他只扫了一眼就绕开了，可见图歌在金沙的势力有多大。 张清扬在和图歌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偷偷打量着对方，有彭翔和林辉在，他不担心自己人受伤，但是要想好一条逃出去的路线。 听到赵金晶要走，张清扬拉住她没有动，而是对图歌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已经快没有耐心了，别让我发火。我今天心情本来不错，已经和你们废话半天了！”图歌说完目光一凝，挥手道：“拉上来！” 身边的小弟得到命令，立即向赵金晶扑了过来。张清扬拉着赵金晶和王云杉向后一退，大喊道：“动手！” 彭翔和林辉立即保护在左右，就在此时，事件突然发生转机。还没等两人动手，外围已经有两位小青年***倒了。就听两声惨叫，那两人的身体飞出去撞在了奔驰车上，“砰”的一声响。 “嗯？”所有人都愣了，大家回头去看，只见有两条黑影冲了进来，图歌的两位手下又飞了出去。 “等等！”图歌坐在车里大喊一声，他意识到事态不对了，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张清扬回头看着那两位年轻人，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两人走到张清扬和赵金晶面前敬了个礼，叫了声：“首长好，小姐好！” 一听他们的称呼，张清扬立即明白过来，看来他们应该是赵金晶的警卫了。 “你们怎么来了？”赵金晶认出这是父亲卫队中的大内高手。 “小姐，首长担心您的安全，让我们过来暗中保护您。” “什么？”赵金晶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你们来多久了？快回去，我不用人保护！” “小姐，我们是今天刚到的，没想到”其中一人说着话，回头看向了图歌：“你找死是吧？” 图歌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人，一出手就干倒了他的四位小弟，这身手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还真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没有害怕，而是看向张清扬说：“您真是公家的，敢问在哪个部门？” “你还不配知道！”警卫在一旁说道。 “她你还要带走吗？”张清扬指了指赵金晶。 “是我有眼无珠，”图歌拱了拱手，“你说得对，你们我惹不起，我看这事就算了吧，怎么样？今天是兄弟不对，我改天摆酒设宴道歉，如何？”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看着图歌有点无语，此人能在金沙混成这样也确实不简单，能屈能伸。 “怎么样，交个朋友？” “你觉得我们能交朋友吗？”张清扬表情严肃，“我说过你惹不起她” “图老板，这怎么回事！”两人正在聊着，从身后又挤进来一人。 张清扬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发现此人有些熟悉，随后想到他就是那天把他们抓进市局的刑警队王队长。 “哟，是王队？”图歌打起了招呼。 王队刚刚过来，远远就看到了图歌的车，车牌上的五个八在在金沙地区十分显眼。他知道图歌的性子，猜到他可能又看上了什么人，本想不管的，可是当他发现里站在里面的是张清扬和赵金晶时，心就悬了起来。先不说赵金晶的身份，单说张清扬那天在市局的强大表现，就足以对他产生震慑。 如果今天晚上图歌真的和张清扬发生冲突，并且把赵金晶带走，那么后果不可想象，一但上级震怒，那么像这种治安、刑事案件最终不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吗？上次因为张清扬的事他已经被局长扇了两个耳光，这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想到这些他才冲了进来，当然，如果他早到一会儿，知道赵金晶的警卫已经露面，或许他也就不会出现了。 王队没理图歌，而是走到张清扬和赵金晶面前，客气地说道：“首长，赵总，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怎么样？” “凭什么交给你？你们还不是一起的？他这么嚣张，不都是你们惯的？”赵金晶愤怒地喊道。 “金晶，”张清扬拉住赵金晶，微笑着面向王队长，说道：“你真的能处理好？” 王队长有点不敢看张清扬的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道：“发生这种事是我的失职，请您给我一次机会，也是帮帮我” 张清扬看着他一脸痛苦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拍了拍王队长的肩膀，指着图歌道：“他为什么这么牛？” “这”王队长不知道怎么说。 “好吧，我们还有事，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你可要好好处理，或许我会找你了解事件的后续进展”张清扬说完又看向图歌，冷笑道：“今天算你走运，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图歌没说话，只是拱了拱手，任凭他再怎么牛，此时如果还看不清形势那可就太蠢了。图歌能够在金沙采玉行当里混上二十年而不倒，自然有其手腕。 王队长咬了咬牙，对张清扬说道：“交给我吧！” “我们走！”张清扬对众人一挥手，拉着赵金晶就离开。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怎么交给警方处理了？我也能处理！”赵金晶不满地说道。 “留着他有用，那个王队长可以给我们办事”张清扬贴在她耳边说道。 赵金晶耳朵一痒，随即想到了什么，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王队，他们您认识？”看到张清扬几人走远了，图歌才敢说话。 “哼！”王队长冷笑一声，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怕，他指着张清扬几人的身影说：“他们连市委一号都惹不起！” “这么厉害？”图歌又被吓了一跳。 “图老板，他们都是特殊军人，而那个女的你更不应该陌生，她可就是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金沙所有的国有矿企都归她管，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她她就是那个女的？”图歌对这个女人并不陌生，早就听说过。 “那你以为呢！” “那个男的是军人？” “人家可不是普通军人，是中央军委直属的，具体干什么的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只知道就连省委领导都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 第2912章 微服私访 “难怪”图歌的背后也有点出汗了，回想着张清扬刚才的冷静和对他的警告，他挥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感激地对王队长说：“王队，今天这个情老哥记下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现在也不知道啊，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乱” “明天我们碰个面？” “嗯。”王队点点头，转身就走，他从来没看到图歌对自己如此客气过。 图歌站在那里望着张清扬几人消失的方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是害怕张清扬的身份，而是担心赵金晶。刚才分明听到那两人叫她小姐，似乎她的身份也没那么简单。 向前没走多远，赵金晶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两名年轻人说：“赵龙、张宾，你们来了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 两个小伙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名叫赵龙的警卫说道：“报告小姐，首长不让我们打扰您和张书记，只是让我们在暗中保护” “好了，我不用保护，你们赶紧回京！” “小姐，这是首长的命令，我们不能回去！”张宾说道。 “你们不听姐的话了？” “我们” “好了”张清扬在一旁开口了，“金晶，首长也是关心你，再说今天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在西北的日子还久呢，又不是整天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可是” “他们又不会打扰你的工作，放心吧。”张清扬看向两位小伙子，微笑道：“今天多亏你们了！” 赵龙说：“首长，有彭哥和林哥在本不用我们出手的，不过我们考虑您此次是微服私访，所以就” “我懂”张清扬听到这席话对面前年轻人的认识更深了，看向赵金晶说：“看到了吧，多聪明的小伙子，有他在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赵金晶点点头，这小子是挺聪明的，刚才那席话自然是说给彭翔和林辉说的，免得他们误会好像不被信任似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张清扬说道。 “张书记，那图歌”赵金晶还有些耿耿于怀。 “放心吧，我会替你收拾他的，这种人是在作死，就是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几天了！” 赵金晶点点头，又问道：“您刚才说那个王队长” “我有预感，他会帮我们的大忙！”张清扬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郑一波打来的。 张清扬在自己的房间里接见了郑一波。郑一波一见到张清扬，立即说道：“张书记，您都瘦了！” “瘦了好，瘦了精神啊！”张清扬笑道。 “张书记，金沙不太平啊，您在这不安全！”郑一波神色严峻，“要是没其它事就赶紧回来吧！” “没事，”张清扬摆摆手，内心有些感动。郑一波对他的关心可不是假装的，两人在一起有十几年了，更像是朋友关系。 赵金晶坐在一边也很感动，真没想到张清扬在下属面前有这么高的威望，相比之下她也只能妄自菲薄了。 郑一波又看向赵金晶，笑道：“赵总，白天的时候我不方便，所以你别见怪。” 赵金晶摆摆手，客气道：“我还要感谢郑书记在会议上仗义执言替我说话呢！” “我也很无奈啊，”郑一波叹息道：“有些事我不方便直说，这件事的调查确实存在问题。”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既然我们大家都觉得他有问题，要想调查也不难，关键是要有一个系统的计划，得知结果后如何处理，如何稳住局面，这些都要考虑在内。金沙的风气可是不太好啊，这里的人什么都敢干！” 赵金晶脸色一红，自然想到了不久前被图歌骚扰的事情。 郑一波对张清扬的话表示认同，说道：“没错，金沙这个地方的人都很野，非常不好管理，干部之间打架都是常事。如果不计划好，很可能伤害到你们。” “那怎么办？”赵金晶问道。 “我们先把事情查清楚，但是不能声张，根据事情的大小再来定对策。”张清扬说道。 “那不是要等很久？”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张清扬苦笑道。 “我”赵金晶不敢再说话。 张清扬说：“金晶，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们不是只针对金沙这一个地方，而是要对整个大环境进行改革，明白吗？” “嗯。”赵金晶无奈地点头。 “金沙问题的出现是个引子，我们完全可以利用金沙的问题把事情扩大，让上级领导也重视到资源开发的矛盾，只有这样我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赵金晶不得不信服张清扬的话。她知道父亲说得对，张清扬是一位政治智商很高的领导人。 “张书记，需要我做什么吗？”郑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一波问道。 张清扬琢磨了片刻，微笑道：“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但是想请你演出戏。” “演戏？”郑一波张大了嘴巴。 赵金晶也愣住了，问道：“您什么意思啊？” 张清扬说：“我们要想调查事情真相就要从金沙市局内部想办法，但是又不能公开身份，只能想点歪点子了。”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彭翔和林辉：“这两个小子的身份很特别，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面对这种情况，我们需要非常手段！” 郑一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张清扬并没有马上回答郑一波，而是看向赵金晶说：“你觉得那个王队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人品。” “人品”赵金晶想了想，然后冷笑道：“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丘之貉！” “不，他是一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刑警，并不官僚，你想想看” 赵金晶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笑道：“您是指他把您带走的事吧？一名刑警队长敢把省委书记关起来，确实够胆儿！” 张清扬没理她的挖苦，认真道：“是啊，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一些职业操守的。只是他的地位太低，起不了什么作用，一切都要听上级的。这种干部在级层有很多，可惜全被坏领导给毁了，然后，慢慢的他们自己也变成了坏领导”说起这些，张清扬很是无奈。 赵金晶表情一变，她没想到张清扬也有如此深情的时刻。 “金晶，我想他肯定了解内情！” 赵金晶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您是想利用他？” “别说得那么难听！”张清扬摆摆手：“我是希想给他一个机会！” 赵金晶撇撇嘴，说道：“问题是他能听您的吗？虽然他知道您是首长，可又不是一个系统内的，更不知道您是省委书记，相比而言，他还是更听金沙市领导吧？” “所以我说他俩的身份很管用，能唬人”张清扬指了指彭翔和林辉。 “我明白了！”郑一波拍了拍彭翔的肩膀：“中警卫的军官，确实够吓人的！” “我也明白了！”赵金晶立即有了主意：“我我不是也有警卫嘛，那个” “他们两个就够了，你的私人武装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张清扬打趣道。 赵金晶一脸害羞，虽然身边跟着人感觉怪怪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有这两位大内高手陪着，心里确实有底了。 彭翔问道：“领导，今天晚上我就和林子走一趟？” “能不能查到他住哪？”张清扬看向郑一波，“我是说在不让金沙领导知道的前提下。” “那人姓王是吧？”郑一波问道。 “对，姓王，是刑警队长。”张清扬回答。 “那好办!”郑一波说着就掏出了电话，“老方，你给我查一个人” 十分钟之后，郑一波的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是王队长的家庭住址。郑一波把短信交给彭翔，彭翔转发到自己手机里，然后摩拳擦掌地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晚一点，最好在深夜等他入睡了，那个时候是人的心理防线最薄弱的环节。你们要采取” “领导，我们明白”林辉一脸兴奋，嘿嘿坏笑道。 赵金晶一看这两人的表情不禁乐了，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像要去干坏事似的！” 彭翔不好意思地说：“我们都憋坏了，就想活动活动” 张清扬也笑了，说道：“别把事搞大，注意好分寸，达到目的就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也可以利用上。” 两人点点头，林辉笑道：“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郑一波问道：“张书记，那我干什么，您刚才说让我演戏？” “嗯，今天晚上需要你露面，西北政法委书记，你的出现更能让人信服。对待这种人要软硬兼施，如果说这两小子来硬的，你就来软的！” “行，那我就配合一下！”郑一波大笑道。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不早了，大家先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事干呢！” 大家都起身离开，赵金晶离开时在张清扬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张清扬一阵愕然，随后苦笑道：“盯着也好” 夜深了，张清扬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他放下茶杯，看向彭翔和林辉说：“走吧。” 他是在半上小时之前醒来的，又和彭翔两人研究了一下计划的具体细节。 “领导，要不您就别去了，我们肯定能完成任务，再说还有郑书记在场呢！”彭翔劝道。 () 第2913章 女人终究是女人 “我也想出去转转，你们出去我也睡不着，还不如跟着去呢！”张清扬笑道。 “那好吧。”彭翔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感动之情。他明白领导不是不放心，而是怕出现意外，出了事他在现场还可以替他们承担责任。 “我睡了好几个小时呢，早就精神了！”张清扬拍了拍彭翔的肩膀。 “张书记”王云杉推开卧室的门叫了一声。 “领导，我们先出去”彭翔拉着林辉先出去了。 “怎么了？”张清扬看向王云杉。 “没事”王云杉走过来抱住他，撒娇道：“就是有点想你。” “一会儿就回来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怎么离不开我了？” “嗯，就是离不开你。”王云杉紧紧搂着他，“不会出事吧？” “放心吧，你一睡觉，等你醒来我就回来了。” “好吧。”王云杉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松手道：“走吧。” 张清扬一瞧她对自己依恋的模样，心里又涌起了冲动，赶紧压住***，挥挥手离开了。心里也很纳闷儿，这次同王云杉见面，她比过去更加依赖自己了，甚至有时候很缠人。当然，身为男人来说，张清扬非常喜欢她靠在自己怀里时的柔媚眼神。 张清扬来到房外，彭翔和林辉就等在两旁。 “走！”张清扬大手一挥，很有气势。 就在此时，旁边的房门轻轻拉开了一道缝，随后赵金晶的头探了出来，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睡不着，你们你们这就出去啊？” 张清扬又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守半宿了吧？” “没真的没有”赵金晶脸色一红，“那你们小心点。” “哦，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呢，那我们走了” “我我也想去！”赵金晶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那还废什么话，走吧！”张清扬一脸的苦笑。 赵金晶也知道自己的伎俩有点幼稚，脸色通红，立即关好门跟了上来。和三个大男人出行，没有王云杉在场，赵金晶有点不习惯，小声问道：“王姐呢？” “她的好奇心可没你那么强！”张清扬白了她一眼。 “嘿嘿”赵金晶吐了吐粉舌，小声道：“我我也是正巧赶上了。” 张清扬也没理她，反正有她在也不会添乱。几人来到楼下坐上车，张清扬和她坐在了后面。或许是担心他骚扰自己，赵金晶有意离他好远。张清扬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闭目养神。 等车子上了大路，彭翔和郑一波通了个电话，告诉他行动开始。大约不到半小时，林辉开着越野车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远远就看到另一辆越野车停在一栋楼边开着灯。林辉闪了三下大灯，对方也做出了回应。 “呵呵，搞得好像贩毒的！”赵金晶笑眯眯地说道，此时的她有股莫名的兴奋感。女人终究是女人，有时候难免不够成熟。 “领导，我们先上去了，您和赵总就在车里等着吧。”彭翔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 林辉又问道：“那您上去不？”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再说吧，看情况。” “好的。”两人下车走进了楼道。 赵金晶左右看了看，车里只剩下孤男寡女，让她有点恐惧，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衣角。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不满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的”赵金晶摆摆手，小声道：“您别误会。” 张清扬一见她那言不由衷的模样，欲起身拉开车门。 “您干嘛去？”赵金晶叫道，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一个人留在车里，她有点害怕。 “你那么怕我，我就不陪你了，去对面车上和老郑聊聊天。” “别啊”赵金晶死死抱住张清扬手臂：“你不能走，我害怕” “你不是烦我吗？” “我没有”赵金晶摇摇头。 “金晶，你抓疼我了。” “啊”赵金晶连忙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您能不能留下陪我？” “我怕你嫌弃我！”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张书记，其实我” “别解释了！”张清扬闭上了眼睛。 “您听我说” 对面，郑一波坐在车里看到了张书记也在车上，他本想过去打声招呼，可是隐隐约约又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他看不清那是赵金晶，还以为是王云杉，为了避嫌，他坐在车里没有动。他想反正领导也什么指示，不如老老实实坐在车里。 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但这对彭翔两人来说小菜一碟，他们大摇大摆地爬到五楼，站在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左边的房门外听了听。门有两层，一层是自己加装的不锈钢栏杆门，里面才是老式的防盗门。 “应该睡了”林辉说道。他们早在楼下时就已经确认了，屋里根本就没有点灯。 “动手！”彭翔看了眼时间：“两个门，三分钟够了吧？” “太多了，两分钟。”林辉轻声道。 “吹牛！”彭翔笑道。 林辉从怀中掏出一种特制的小工具，不了解的人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的铁丝。只见他把这东西缓缓地插进锁心，闭上眼睛听着动静。干起活来谁也不再说话了，午夜时分，所有人都睡了，周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彭翔没管林辉，站在身后放着哨，免得有人突然出现。 不到两分钟，林辉就解开了两道门锁，回头对彭翔做了个成功的手势。彭翔竖起大拇指，走到近前轻轻地把门推开。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个大概。靠近外门的是一间卧室，林辉推开看了一眼，摆摆手，用手势告诉彭翔那是孩子。 彭翔点点头，继续向里面走，里间卧室应该是主卧了。两人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又听了听，确认没什么动静后才推门而入。彭翔拉住林辉，摆了个手势，两人一左一右向床边靠近。 他们走到床头，低头看到了睡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禁有点尴尬，或许是天气还不冷的缘故，被子盖得并不是很严实，男人和女人都露着肩膀，分明没有穿衣服，而就在彭翔的脚下还有一团卫生纸，可以想象得出来这对夫妻在睡觉之前着实欢爱了一把。 林辉老脸一红，有点不知所措。床上的女人看上去姿色还不错，带着很明显的少数民族特征，肌肤很白，五官也很俊美。彭翔一瞧林辉那傻样，禁不住笑了。 刑警的警惕性果然与众不同，就是这细微的声响吵醒了沉睡中的王臣，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喊一声：“谁！” “别动！”还没等他掏出枕头下面的枪，彭翔的手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 “啊！”王臣大叫一声：“是你？” “啊来人啊！”一旁的妻子也被惊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大叫。 “别喊！”林辉赶紧捂住她的嘴，望着她***的上半身，老脸通红。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王臣汗如雨下，完全被这一切所惊呆了。 “王队，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彭翔问道。 “嗯。” “你也知道我可以轻易地把你干掉，是不是？” “嗯。” “那好，我也不想吓到你和嫂子，只是情况特殊，我必须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我现在把枪收起来，我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听你的。”王臣点点头。 “别耍心眼，也没那个必要。”彭翔冲林辉一挥手，两人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坐下。 “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又得罪谁了？快叫人吧，吓死了”身边老婆声音颤抖地说道。 “好了，别说话！”王臣拉着被子把她的身体裹住，“你睡吧，没什么事。” “那他们” “他们不是要害我，放心吧。”王臣搂着老婆躺在床上，耐心地安慰道。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是不是黑道上的？” “你别问了，他们也是公家的人。” “公家的人怎么能这么干啊？他们啊，我刚才没穿” “刚才没开灯”王臣找了个借口，也算是安慰自己。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别扭。 “他们” “我说了没事！”王臣有点烦躁，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别出来了。” “真的没事？” “嗯。”王臣从床上爬下来，抓起枕头下面的***想了想又放下了。 王臣从卧室走出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彭翔和林辉。 “坐。”彭翔指了指对面。 王臣依言坐下了，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 “就这样和我谈吗？”王臣有些生气了，深更半夜闯入，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 “我们也不得已”彭翔摆了个无奈的手势，“王队，其实我们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包括杀人。” 王臣的目光眯了起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烟，问道：“你们是不是想问图歌的事？” “不完全是，你知道图歌今天要抓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知道，矿业集团的。” “还不够准确，我可以告诉你，她是高层首长赵恩华的女儿。” () 第2914章 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赵恩华哪个赵恩华？”对于基层警察来说，高层离他太远，他很难立即同赵校长扯上关系。 “你觉得我会说哪个赵恩华” “赵赵”王臣的瞳孔渐渐放大，终于想到了那个人，不可思议地问道：“真的是是他？” “嗯。” “啊”王臣惊呼出声，“那你们算是保护赵总的警卫？” “也不完全是，我们还有其它的任务。”林辉插话道。 王臣回想起同这几个人见面的前前后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即起身向彭翔敬礼：“说吧，你们想如何对待图歌？我完全听你们的！” “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彭翔微微一笑，“但是我刚才说了，今天此行不完全因为他，有些事需要向你核实。” “那那是？”王臣一脸不解。 “两天前玉矿厂的爆炸案是你经办的吧？” “嗯，是我。” 彭翔说：“根据我们从侧面掌握到的情况，似乎还有隐情，是不是？” 王臣惊讶地看向彭翔，没有马上回答。 林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事也不怪你，你就是刑警队长，一切都要听上头的。既然我们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那么也就知道你的处境，出了事也不用你担着。” 王臣还是没有说话，他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彭翔接着说道：“王队，我们的领导说你是一个正直的警察，只是跟了一个坏领导，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过来” “你们”王臣终于开口了：“你们到金沙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们到金沙为了很多事，这件事只是其中之一。”彭翔回答。 王臣又闭口不说话了，彭翔和林辉并没有急着得到他的答案，静静地等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间，林辉从沙发上跃起猛地冲向卧室，他一脚把卧室门踢开，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尖叫，随后王臣的老婆就被林辉给控制住了，她的手里握着王臣的***。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辉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王臣的老婆只叫了一声就失语了，口中发不出声音，身体更是颤抖个不停，然后两腿之间她吓得尿失禁了。 “别动我老婆，她没恶意，她她被吓到了”王臣赶紧跑过来，苦苦乞求着。 “林子！”彭翔摆了摆手。 “你的老婆你来处理！”彭翔把她推给了王臣。 “傻娘们！”王臣气得骂了一声，看得出来他是心疼爱人。“你们等我一会儿”王臣说完就扶着老婆进去了。 五分钟之后，王臣拿着***走了出来，他把***放在了茶几上面，看向彭翔说：“你说的没错，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但是我如何相信你呢？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们，结果我怎么知道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彭翔点点头，说：“我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是吧？” “不是不相信你的身份，而是你们离我太遥远，我很怕死，不想当炮灰。” “彭哥，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林辉说道。 “没错，”彭翔微微一笑，看向王臣说：“那你如何才能相信我？” 王臣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除非除非你们能拿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我让你见一个人吧。”彭翔淡淡地说道，说完看向林辉示意了一下。 林辉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很快郑一波就推门而入。 “你是”王臣疑惑地盯着郑一波，虽然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面前这人是谁。 “我昨天刚去过你们市局，这么快就忘了？” “啊是你？真的是你？你是郑一波？”王臣大叫起来，振惊之余直呼其名。 “对，我是叫郑一波。”郑一波笑了笑。 “郑书记”王臣老脸一红，赶紧立正敬礼：“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没关系，坐下说话吧。”郑一波坐在了彭翔身边。 王臣不敢坐，惊讶道：“您您怎么会” “我是被中央首长叫来的”郑一波指了指彭翔，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他”王臣看向彭翔的目光更加怪异了。 “你是叫王臣，对吧？”郑一波问道。 “嗯，我叫王臣。” “是这样，他们向我通报了一下金沙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帮我们拿到证据。” “您您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郑一波点点头。 彭翔笑道：“王队，你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你们你们真的想干掉他们？” “王臣，机会只给你一次，怎么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办你自己想。我可以告诉你，金沙的情况省委张书记已经知道了”郑一波板着脸说道。 “郑局，我我全说。这件事全是市委元书记还有艾特尔市长的主意，我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是却暗中接到了局长的命令，他们让我把此事往恐怖分子身上引。” “那么证人证词是怎么回事？” “那人被打的不轻，另外他应该会得到一笔钱，一切都被设计好了。” “把你知道的情况全说出来！”郑一波掏出了录音笔。 王臣说：“我感觉市委领导应该知道那天爆炸案真相，也知道不是恐怖分子，他们应该知道是谁指使的！” “是谁？” “就是”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门口又有人走进来，正是张清扬和赵金晶。 看到张清扬进来，郑一波几人全都站了起来。 “您您也来了”王臣苦着脸，心砰砰跳着。 “你还算有良知！”张清扬点点头。 “您您到底是谁？”王臣定了定心神，这次他知道张清扬真的不简单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张清扬把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王臣仔细打量着张清扬，看了好半天之后脸色大变，指着他惊呼出声：“你是省委” 第二天中午，赵金晶告诉张清扬图歌偷偷去见了市委书记元宏。 “你确信他们没有看错？”张清扬眯着眼睛问道。 “肯定不会！”自从被图歌骚扰之后，赵金晶就特意安排两位警卫暗中盯着图歌。 “看来王臣说得不错，图歌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张清扬点点头。 “关键是现在没有证据，那个证人的家属已经被安顿好了，他能改口吗？”赵金晶为难地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王臣不是答应能撬开那人的嘴吗？” “那我们” 张清扬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他们的犯罪证据搞情况，然后再想改革的事！” “好吧，我听您的。” “这个图歌，呵呵，真是没想到反而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要不是那天晚上”张清扬看着赵金晶笑了。 赵金晶脸色一红，并没有说话。 “看来我应该离开了”张清扬喃喃自语。 “离开？您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为了资源发展的改革，我这次要豁出去了！”张清扬的表情坚毅起来。 金沙市某私人会所，元宏正在听着图歌的讲述。还不等图歌说完，元宏爆跳如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混蛋，愚蠢！” “宏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那个女人”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太嚣张，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完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那几个保护她的好像是军人，又叫她小姐” “她是谁？哼！”元宏摇摇头：“她就是用过去的话来说，那就是公主！” “公主？”图歌皱了下眉头，随后反应过来，大惊道：“难道是” “那你以为呢？”元宏坐立难安，不停地在房间里徘徊着：“我本来以为高高兴兴把她送走就行了，可是没想到你找死啊！” “那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元宏愤怒地喊道。 “哥，我错了”图歌垂着脑袋，“我也没想到” “对了，你刚才说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元宏突然想到一事。 “哦，年纪四十岁左右吧，长得很高，还挺好看的。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强大气势，很冷静的一个人。看那意思，他才是那些人当中的主心骨，包括那个女人都听他的。” “什么？”元宏眉头紧皱：“那个女人都听他的？” “对，他好像就是那些人的头，很有威望” “难道是”元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会是他吗？” “谁？” “坏了，坏了”元宏摇摇头：“我们这次在玩火啊！” 清晨，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张清扬和王云杉还纠缠在床上没有起来，这几天的“养病”经历让他懒了很多。美女入怀，他还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王云杉这些天的表现实在太惹人疼爱，看着她那浸入骨髓的媚意和柔软的腰肢就会让人欲念横生。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王云杉搂着张清扬的脖子小声问道，小脸粉红，昨夜又没少受到疼爱。 “不知道，我去看看。”张清扬一脸的不耐烦，下床披上睡衣就走了出来。 王云杉缩在被子里看着他的背影，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补充道：“把卧室门关上，他们别进来看到”她还以为是彭翔他们。 () 第2915章 忧虑 张清扬回头扫了一眼，笑道：“那我就站在门口收门票，看一眼五块钱。” “去你的，我就那么不值钱啊！”王云杉白了他一眼，又把半裸的身体缩进了被子里面。 张清扬坏笑着把卧室的门关上，这时外面敲门的声音又大了，同时还有人喊话：“是我，金晶！”语气中颇为不善，看来她已经猜出张清扬还没起床，肯定没干好事。 张清扬一脸无奈，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我知道是你！”张清扬把门拉开。 赵金晶一看张清扬那邋遢的模样，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走了出来，心里一阵鄙夷，板着脸说：“方便不，和你说点事。” “进来吧。”张清扬说道。 “要不就在门口说吧”赵金晶实在不愿意看到屋内的情形，一想到他昨天晚上干的事就反胃。 “进来！”张清扬瞪了她一眼，理也没理就走回了客厅。 赵金晶只好跟进来，坐在他对面说：“我刚才接到元宏的电话，他说有事和我商量，让我过去一下。” “什么事？” “就是关于赔偿问题，他们拿出了一套方案，可是我总觉得他话里话外还有别的意思。”赵金晶说道。 “别的意思？” “他问我是不是集团或者京城来了大领导” 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说道：“这说明什么？” “很简单，图歌已经把昨晚的事向他说了。”赵金晶解释道。 张清扬笑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有朋友和我一起来，可不是京城的领导。” “嗯，你这话还不算说慌，我确实不是京城的领导！”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书记，我猜他找我就是想套话，您说他要是问到您我怎么回答？” “只要不暴露我在金沙，怎么回答都行。”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天有不少人都知道我身边跟个男人” “那你就说男朋啊不是”张清扬看到赵金晶脸色不对，没敢说下去。 赵金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撇了撇嘴说：“我就说不知道算了！”说完起身就走。 张清扬连连摇头，这女人怎么像圣女似的，半点玩笑开不得？想到这里，他不禁就想到了陈雅，记得当初看到陈雅时，她也是这种态度。想起往事，他扑哧一声笑了。 赵金晶恼怒地回头看向张清扬，动了动嘴唇，终于没有把心中的厌恶想法表达出来。张清扬抓了抓头发，知道她肯定又误会自己在笑她了。 “金晶，其实”张清扬想解释一下。 “什么？”赵金晶黑着脸问道，目光有点凶。 “算了没事，你走吧！”张清扬被她的态度气到了。 赵金晶轻轻地哼一声，站在门口说：“张书记，我劝您一句，金沙还有很多事，每件事都很复杂，您是不是抓点紧？”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说自己只泡妞不干正经事。他盯着赵金晶板起脸，冷淡地说道：“我的工作心中有数，还用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就好”赵金晶扬了扬小白手就离开了。 “哎”张清扬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今后如何同她接触。不过他还有信心，当初陈雅那么讨厌男人，那么的不喜欢自己，可现在还不是夫妻恩爱？ “怎么啦？”王云杉也披着睡衣施施然走出来，一脸慵懒的模样，衣口也没有裹紧，露出了一片粉嫩的春光。 “这女人让人搞不懂！”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王云杉娇笑着坐在他怀中，“你要是把她搞懂了不就把她也给搞了吗？” “我还是搞你吧，对她这种圣女可不感兴趣！”张清扬笑着在她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疼！”王云杉不满地推了他一下。 “穿衣服，我们也出去转转，不能整天窝在床上啊，要不然别人都说我不干正事了！”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哈哈”王云杉笑得风情万种，那模样仿佛青楼女子一般，着实勾人。 这时张清扬的手机唱起了歌，王云杉替他拿过来看了看，笑道：“是省长。” “他终于亲自给我打电话了，看来是憋不住了！”张清扬笑着接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张书记，是您吗？”吾艾肖贝在电话里十分客气。 “是省长啊，您好！”张清扬爽声大笑。 “张书记，您的身体怎么样？”吾艾肖贝对他的身体表示了关心。 张清扬微笑道：“还好吧，这不整天卧床静养嘛！” “那您可多注意休息，那个西北的工作离不开您的领导，大家都等着您回来呢。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我没事，谢谢省长关心，你有什么事吧？” “张书记，最近西北发生了一些情况，不知道您是否得到消息？” “嗯，我虽然没有给你们打电话，但是每天都在关注咱们西北的新闻，那些事我都知道。我相信在省长的带领下，大家会处理好的，所以就不想给你们压力，没有联系你们。” “呃”吾艾肖贝一阵郁闷，张清扬直接把他要说的话都封死了，让他无话可说。 “省长，你听我说，”张清扬不等他喘口气，接着说道：“我这边还要休息几天，工作交给你我非常放心。虽然省里出了点小问题，但是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省长啊，你就让我歇歇吧，真的是太累了。” “呃张书记，”吾艾肖贝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有点憋得慌，连忙说道：“我就是想向您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最近省内发生了不少事，金沙” “金沙的事我知道，你就不用汇报了，我现在不在，就由你全权负责。那边不是还有赵金晶嘛，有事你也和她沟通一下。” “可是” “省长，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我过几天就好了，那就这样啊，你辛苦了！再见！” “呃那好吧，再见”吾艾肖贝皱着眉头放下电话，目光充满了忧虑。他知道张清扬是故意的，本想探探口风，问问他在哪里，可是从他的嘴里什么也没得到。 “张书记怎么说？”对面的秘书长春林看到省长放下了电话，连忙问道。 吾艾肖贝摇摇头，苦涩地说道：“你都听到了，还没等我说” 春林皱着眉头，说道：“那金沙那边的那人会不会是张书记？” “我们又没见到不好说啊！”吾艾肖贝摇摇头。他已经收到了金沙那边的消息，知道那边来了位身份不明的“首长”。 “以张书记的性子真不好说，很有可能是他。”春林分析道。 吾艾肖贝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张书记愿意干这种事，其实他即使在金沙也没什么可怕的，怕的是他去了几天？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只为了玉矿的事？” “是啊，他现在扔下省委这个大摊子不管，反到是”春林没有把下面的话说下去。 “你给巴鲁山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和郑一波回来吧，没事别在金沙呆着了。”吾艾肖贝说道。 “什么？”春林一脸不解：“这个时候回来不太好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吾艾肖贝解释道：“你想想看，现在金沙玉矿爆炸事件警方已经有了官方结案，那么他们还留下做什么？不是落人口实吗？如果他们两个不在，金沙方面反而还能快刀斩乱麻，等事情处理好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即使他在又能如何？” “嗯，我懂了。”春林恍然大悟。 “这几天司马在忙什么？”吾艾肖贝问道。 “不知道，”春林满脸苦笑：“我现在感觉司马省长有点有点神道道的，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哦，对了，好像今天去金翔了。” “哦，那我知道，是我让他去的。”吾艾肖贝摆摆手，烦躁地说：“你赶紧去给巴鲁山打个电话，我要好好想想。” 春林依言退了出去，吾艾肖贝愁眉不展地叹息一声。其实他刚才打电话除了想知道张清扬在不在金沙，也是想让他快点回来，把混乱的局面汇报一下。虽然表面上看西北没什么变化，但是内部有很多机构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有些工作没有张书记拍板，谁也处理不了。 吾艾肖贝站起身，望着远处喃喃道：“你到底在哪儿呢！” 金沙市委，赵金晶坐在元宏的办公室里直皱眉头，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针对死亡和受伤职工的赔偿计划，她有点听不下去了。 “赵总，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元宏说了半天也不见赵金晶表态，不禁有点急了，说着话，目光还不经意地扫了眼身边的市长艾特尔。 艾特尔会意，还以为赵金晶对赔偿金额不满意，立即补充道：“昨天晚上我和元书记商量了一晚上，以我们市的财力，也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您要是有什么其它想法就请提出来，我们的工作全是为了玉矿集团做的，如果没有您的表态，那就全是无用功了！” 赵金晶不得不说话了，一说话就语出惊人：“两位，其实我觉得不需要金沙市委、市政府的赔偿。” () 第2916章 全盘接受 “什么？”两人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 “我说的是事实，这次事件既然是恐怖袭击，那就与金沙市委、市政府无关，即使要赔偿，我们集团内也有针对意外事故而准备的基金，你们有点太敏感了。” “那”元宏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艾特尔想了想，立即明白赵金晶不想和地方政府“搀和”，摆手道：“那可不行，虽说事件是意外，但是也是我们的失职造成的，地方政府理应做出一定的赔偿。” “那好吧，”赵金晶很好说话，轻易就被说服了，微笑道：“那就感谢两位领导了，这份计划我全盘接受，这样行了吧？” “呃”见她转变得这么快，两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都有点发愣。 “两位，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赵金晶礼貌地问道，既然对方愿意补偿职工，她没理由反对，替职工们多争取点赔偿金也没什么不好。 “等一等”元宏可不想轻易放她走，连忙陪着笑说：“我听人说赵总昨天碰到了点意外？” “意外？”赵金晶摇摇头，“元书记，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元宏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又看向了艾特尔。 艾特尔无奈，只好说道：“赵总，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全是我们没有照顾好您，您要有什么需要可不要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对不对？” “两位领导，你们在说什么？” “听说你和图歌发生了一点误会？”艾特尔试探地问道。 “图歌？”赵金晶冷哼一声，“你们是说那个想让我陪他一晚上的男人吧？” 两人一听赵金晶这么说，两张脸立即变成了猪肝色，元宏尴尬地说道：“赵总，这个图歌我们都认识，他是本地的玉石商人，也是人大代表，如果你们双方有什么误会，那我出面调合，我” “误会？”赵金晶原本还忍着怒火，可是一听元宏把此事说成是“误会”，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激烈地问道：“元书记，这怎么是误会呢？我真是不知道你们会把当街抢女人这种事说成是误会！” 艾特尔见赵金晶发怒，在一旁解释道：“赵总，您别误会，元书记指的误会是图歌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才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他知道您的身份，那就” “如果我不是赵恩华的女儿，而是一位普通的女人，是不是被他抢走就很正常，不算是误会了？”赵金晶粉目圆睁，已经到了爆怒的边缘。 “是啊，不是！”元宏下意识地摇摇头：“赵总，这个图歌喜欢开玩笑，看你们是生人，可能就有点过分，这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好吧，既然你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吧。”赵金晶摆摆手，“还有别的事情吗？” 元宏见她态度不对，不敢再说话了。艾特尔在一旁说道：“赵总，听说后来市局的人碰到了，而且还有军队的首长在场？” “嗯”赵金晶答应一声。 “那军队的人” “他们是在执行特殊任务，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赵金晶微微一笑：“两位，我和图歌的误会不会影响你们的仕途！” 两人面面相怯，等他们明白过来时赵金晶已经关门离开了。 “哎，麻烦了！”元宏一脸愁容。 艾特尔说：“很明显他不愿意谈那个人，我看安排人查查吧” “这事不好查吧，万一把对方激怒呢？” “可是如果真是张书记呢？” 元宏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书记，如果那人真的是张书记，那就表明省委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我们必须早作打算？” “什么打算？”元宏问道。 艾特尔目露凶光，刚想说什么，不料元宏的手机响了。 元宏一看号码，说了声“是巴鲁山书记”后，就连忙接听了，可是没说两句就又挂上了。 “怎么说？”艾特尔紧张地问道。 “巴鲁山书记说他要离开了，这边的事全部交给我们处理，让我们动作快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艾特尔不解地问道。 元宏严肃地说道：“很简单，无论张书记在不在金沙，省里都不想过多的参与，这样一来你我的担子重啦！” “这应该是省长的意思吧？”艾特尔问道。 元宏目光沉重：“没错，是省长的意思，他把巴鲁山书记调回去是在保护他啊！” 艾特尔的眼睛眯了起来，冷笑道：“我们的担子是重了，但是既然省里放任不管，那我们的自由度不是更大一些吗？” 元宏捏了捏额头，问道：“你想怎么办？” 艾特尔说：“我们先把市局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王臣叫过来，他昨天不是见到那个男人了吗？让他说说那个男的特征，看看到底是不是” “如果是呢？” “如果是”艾特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没有人知道张书记在金沙，都知道他在养病，对不对？” “你你”元宏惊得站了起来。 “您想没想过省长把老领导叫回去的另外一层意思？”艾特尔问道。 “另外一层意思？” “既然让我们全权处理，那么全权的这个‘全’字很有讲究，您说呢？” “难道你是说？”元宏又是一阵惊讶。 当天晚上，郑一波又来找张清扬了，说他马上就要同巴鲁山一起离开金沙，希望张书记也赶紧走，这里太不安全了。 “你不能走。”张清扬说道。 “张书记，我也不想走，可是巴鲁山非要拉上我，还说我们留在这里金沙方面会有压力的，不方便事情的处理。” “你想想看”张清扬分析道：“这肯定是省长的主意，他把你们叫回去，就是怕夜长梦多，越是如此越是表明他清楚金沙存在问题！” “那我怎么办？” 张清扬说：“我想今天省长打来电话，就是想确认我是否也在金沙，你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能得出什么结论？” 郑一波紧皱着眉头，低头思索了一阵，疑惑道：“他是想撇清关系？” “不完全是”张清扬摆摆手：“不管他的目的都有什么，你都不能离开，你如果走了，那么金沙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可我怎么说呢？” “找个理由，嗯金沙不是也有反恐支队吗？” “我明白了！”郑一波明白了领导的意思，“等我回去就和巴鲁山说那边让我过去一下，我晚两天再回去。” “嗯。” “那都需要我做什么？” “以不变防万变，要做好一切准备，我有预感金沙可能要出事！” “我明白了”郑一波脸色沉重。 两人正说着，赵金晶敲门走了进来。她和元宏谈完后并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去了矿业公司，在那里忙了一整天才回来。 张清扬见是她，就问了问她和元宏见面的情况。赵金晶把情况说了一下，听得张清扬连连摇头。 “张书记，他和图歌一定有问题！”郑一波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误会？他可真好意思说出口！” “简直是混蛋！”赵金晶气道。 “金晶，他如果真是混蛋，那我一定收拾他！”张清扬说道。 “哼，他和那个市长都不像好人！”赵金晶气愤地说道：“张书记，下一步做什么？” “下一步”张清扬话音刚落，彭翔握着电话走了进来，说道：“领导，是王队的电话。” 张清扬接过电话，说道：“王臣，是我。” “张书记！”一听是张清扬的声音，王臣就打了个机灵。 “有事说吧。” “是这样的，下午元书记和市长把我叫了过去，问了问昨晚的事情，还问了你的长相什么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怎么说的？” “他们拿出了您的相片，问我是不是您我就说天太黑没看清，身高差不太多，有点像，也有点不像” “回答的好！”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书记，我感觉他们已经猜出什么了，要不然就会”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我知道了，我让你办的事” “材料我已经拿到了，都是之前的卷宗，您看？” “晚上你偷偷送过来” 夜已深了，微风徐徐，带来了些许凉意，夏末秋初西北的夜晚有点冷。除了路灯，整座城市都沉睡在黑暗中，只有一些夜店还在歌舞升平。金沙市区的某间大仓库内还亮着灯，有一伙人正在商量着什么，杀气腾腾的模样似乎想干什么大事情。 图歌站在人群当中，围绕在他身边的两位男子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谁也没有说话，看样子他们两个是这十多个人的头，而图歌自然是他们大家的老板。这两位是图歌集团的“炮手”，专门负责打打杀杀的事，可以说是图歌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 图歌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替我照顾好弟兄，我就不过去了。” () 第2917章 六神无主 “哥，这件事不用您亲自去，有我们就够了！”左边的男子说道。 “没错，哥，您就等着好消息吧！”另一位男子狰狞地笑道。 “兄弟，你们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们未来的成败就在今夜，懂吗？”图歌的目光又看向其它人，声音高亢地说道：“弟兄们，今天晚上要是成功了，我们今后就真的在金沙横着走了！” “老板，放心吧！”大家齐声喊道。 左边的男子说：“哥，不就是一趟‘红活’嘛，这种事过去又不是没干过！” 图歌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也说不清今天要干的对象是什么人，但也知道对方不简单。他还记得下午元宏、艾特尔同他谈这件事时的神色。 当时市长艾特尔说了一句话，他说：“老图，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但是不干更危险，我们过去的那些事很可能已经走漏了风声！” 想到这里，图歌的目光更加坚定了，望着面前的两人说：“兄弟，这次的‘红活’同过去不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但是这些人肯定不简单。必须一击就中，失败了我们的命可能就没了！” “这么严重？”两人的目光皱了一下，这些年他们杀人无数，但还是头一次看到老板如此表情。 图歌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事情一了，你们就要躲出去，钱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说道：“不成功，我们也不会回来了！” “好兄弟！”图歌一阵感动，从一旁端起酒碗，面向大家说：“弟兄们，为了我们‘金沙玉帮’的未来，干了！” “干！”大家都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后摔在了地上。 “走！”两位“炮手”率先走到了前面。 图歌一直送到仓库外面，五辆越野车一字排开，人群纷纷坐上车离开了。看着车影的远去，图歌脸色沉重。他也坐上自己的奔驰离开了现场，拐进了一处私人会所。他走进会所，来到了楼上的包厢。 包厢里坐着两个人，正是元宏和艾特尔。 “出发了吗？”元宏显得有些急躁。 图歌只是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说话。 元宏又看向艾特尔，问道：“是不是再确认一下？” 艾特尔冷笑道：“书记，确认什么？确认了如何？不确认又如何？” 元宏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心虚地说：“难道真要这么干吗？” 相比于他的六神无主，艾特尔显得十分振定，淡淡地说道：“书记，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没有回头路甚至可以说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们不管他们到底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既然和赵金晶在一起，而赵金晶又在关心爆炸案，那么他们肯定就是一路人！或许已经发现了什么事情！” 元宏没有说话，只是愤怒地看向图歌。图歌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爆炸案的发生，如果不是赵金晶就在现场，如果不是自己那天晚上要睡赵金晶，或许这一切就没有这么复杂。但是一切已经晚了，走到这一步他们确实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他们真是军方的人来执行特殊任务呢？”元宏担忧地问道。 “那又如何？”艾特尔微微一笑：“我们知道他们的出现吗？” “确实不知道”元宏稍微松了一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事都和他们无关。 图歌看了看两人，冷笑道：“两位，事情我已经干了，后面的处理就看你们的了！到了这一步，说这些没必要了吧？” “是啊，说这些没用了，书记，我们还是多想想以后的事吧！” 元宏皱着眉头不说话，闭上眼睛说：“等消息吧！” “老图，来陪我喝两杯”艾特尔显得很有底气，要论性格他比元宏爽快，也更霸道。 “行，来”图歌举起了酒杯。 在夜色的掩盖下，越野车在酒店门前停下，两位炮手下车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其中一位说道：“按原计划进行，弄出点声音不怕，弄残弄死都没事，只有一点要求，无论是死是活都必须带走！” “明白！”众人轻声答应着。 “分三组，走吧！”说话的人说完先带着一队人进入了酒店，随后，他们分批进入。大家坐上电梯，直接来了张清扬所在的楼层。 三组人分别来到三间套房门口，这里面住着他们的目标人物。在两位炮手的统一指挥下，他们先把门轻轻的撬开，然后猛地冲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元宏焦急地站了起来，倒背着手说：“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图歌看了眼时间，摆摆手，十分安心地说道：“元书记，您就放心吧，如果坏事早就有动静了，这说明成功了！” “成功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那当然，把人带出去处里也需要时间吧？”图歌微微一笑：“我看还得等一个小时吧！” “要不打电话问问？”元宏小声说道。 图歌笑道：“不用了，我的弟兄办事很谨慎，这个时候是不能通电话的，等他成功了自然会给我发消息。” 艾特尔也笑道：“我说书记啊，你就赶紧坐下歇儿着吧，晃悠得我发晕！” 元宏讪讪地坐下，说：“我说市长，还是你稳当，我就是没有你这胆子啊！” “你是官太大，所以胆子小了！”艾特尔开起了玩笑：“反正您是书记，我是市长，我出了事上头还有你嘛，我用不着害怕！” “呵呵”元宏尴尬地笑了笑，虽然艾特尔说的是玩笑，但也是实情。 “两位，我的事成功了，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图歌正色道。 元宏看向艾特尔问道：“是啊，你不是说有了全部计划吗，下一步怎么想的？” “很简单，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赵金晶” “她不是离开金沙了吗？”艾特尔笑道。 “那这”元宏点点头，他有点听明白了。 艾特尔说：“无论他是不是那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他在金沙，是不是？他出了意外无非只有一种可能，被恐怖分子抓去了。至于赵金晶，他又不是我们的领导或者下属，我们又不负责照顾她，对不对？” 元宏说：“但人总归是在金沙消失的，我们” “我们当然有责任，那有什么好怕的？相比于未来，就是被处分也合算啊！我们过去那些事可都是掉脑袋的啊！” 听到艾特尔说“掉脑袋”，元宏就感觉脖子上冷嗖嗖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默然点点头。他知道艾特尔说得不错，这些年在图歌的牵引下，他们早就迷失了。 “两位，”图歌看向两人，微笑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图歌固然不是好人，但是对两位可是很够意思。这次我们三人联手干了票大事，将来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两位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我们一起出国去泡外国妹子！” “哈哈”艾特尔放声大笑：“是该出去啦，再等两年吧，这种日子过得也不安稳，还不如出去消停！” 元宏板着脸没有说话，他还有点舍不得离开现在的日子，当然，最主要的是省不得市委办公厅的女副主任，一想到那个女人脱光衣服骑在自己身上放荡的模样，他的思绪就有点溜号。 “我说书记，您是舍不得小宋吧？”艾特尔一脸坏笑：“女人玩完了就忘了，我是真服您啊，看样子对小宋来真的了？” 元宏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图歌笑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一起带出去！” “能行吗？”元宏有点心动。 “怎么不行？”图歌一脸轻松的表情：“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事很容易！” “那那还可以考虑”元宏嘿嘿地笑了起来，一想到在国外的沙摊上搂着自己的小情人，脑海中的幸福美满冲淡了他此时的恐惧感。 突然间，他们听到了一些脚步声，然后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会所外面被灯光所照亮，紧接着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他们的房门也被撞开了。 图歌必竟久经战阵，伸手就掏出了一把枪，可是还没等他看清面前的景像，就听“砰”的一声响，手腕已经被击中了，他惨叫一声把枪扔在了地上。 “不许动，不许动”连同图歌在内的三人全被全副武装的战士按倒在沙发上。 “你们干什么！”艾特尔大叫，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振住了。 “你们是哪个分队的，这是干什么我们是金沙的领导！”元宏挣扎着喊道。 “抓的就是你！”为首的战士挥手就是一个肘击，撞掉了他的两颗大门牙，满口是血。 “你们你们从哪儿来的！”元宏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少废话！”冲进来的战士把他们的手反铐上，用枪抵着他们的额头。 “这是元书记，我是金沙市长，你们你们是不是抓错了？”艾特尔愤怒地喊道。 没有人回答他，战术士们手握钢枪在等什么人。 “怎么回事？”艾特尔看向元宏。 元宏摇摇头，又看向了图歌。 () 第2918章 鱼贯而入 图歌也是一脸茫然，喃喃道：“难道是市局的人扫黄？可是看这情形” 听到他这么说，元宏和图歌才这认真打量着面前的战士们，似乎想从他们的身上发现一些身份特征，然而除了他们身上的夜色迷彩什么什么看不到，只露着两只眼睛。 这不是金沙的武警和特警！ 这是他们的第一印象，那会是什么人呢？ 门外传来几人的脚步声，随后几人鱼贯而入。元宏和艾特尔死死盯着门口，当那位高大、帅气的中年人出现在视线中时，他们面如死灰。胆小的元宏直接吓得尿了裤子，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幸亏有战士扶着他。 “真的是”艾特尔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感觉双腿发软，不过他没有倒下。 图歌并不知道张清扬的真正身份，也就没那么害怕，而是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领导，就因为那天的事你搞了这么大的动静，至于吗？”可是等他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啊，他不是已经被自己人 “呵呵，说我搞的动静大？我可没你们搞的动静大啊！”张清扬冷笑着摇摇头，他的身后跟着郑一波、巴鲁山、赵金晶，彭翔和林辉分站在两边。除掉巴鲁山以外的几人都没什么表情，唯有巴鲁山显得有些不自然。 本来按照省长的意思，他明天就要和郑一波回哈木了。可是没想到晚上忽然接到郑一波电话，说是反恐总队金沙支队出了一点事，他不能马上回去。他当时也没当回事，可是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又被郑一波吵醒，说是出了大事，然后二话不说就派人把他从酒店里接了出来，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我明白了”图歌盯着张清扬：“你到底是谁？” “老图，他是张张书记！”元宏颤抖的声音说道。 “知道怎么回事吗？”张清扬扫视三人：“厉害啊，你们的胆子超乎了我的想象，真是太厉害了！” “张书记，您您既然来了金沙怎么不和我们打招呼？这今天晚上这是”艾特尔陪着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看向巴鲁山说：“老巴，可笑不？” 巴鲁山铁青着脸，免强装作振定，上前一步指着艾特尔大骂：“混蛋，你们你们太让人失望了！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想死吗？” 张书记之前差点被图歌的人袭击，而现在金沙市的领导和图歌混在一起，一切也就不言自明了。 “老领导，我”艾特尔不知道说什么了，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没用。 张清扬冷笑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吧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说完看向郑一波说：“快进来！” 郑一波向后一挥手，四位战士押着图歌的两位“炮手”走了进来。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图歌说：“哥，我们中记了，这是个圈套！” “圈套？”图歌愤怒的目光看向元宏和艾特尔，还以为是他们设计的圈套。 元宏和艾特尔的目光却看向了张清扬，十分的茫然不解，难道说他早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圈套吗？是啊，我差点中了你们的圈套！”张清扬长叹一声，扫视全场说：“我这次到金沙只是为了工作，呆两天也就走了，没想调查你们的事，也没那个心思。可是没想到啊你们主动送上门来了！” 元宏和艾特尔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中都有悔意，如果不是他们的胆大妄为，或许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先把他们俩带下去，连夜审问，看看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 图歌的两位“炮手”又被押了下去，张清扬看着图歌，微笑道：“那天也是你主动找事，如果你就那么走了，或许我也不会知道你的情况，但是也许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图歌仰天长笑，点头道：“我认了！” “哼！”张清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元宏和艾特尔。 艾特尔还想解释，陪着笑说：“张书记，图歌是不是冒犯了您？我们和他的私交是不错，但是真的不知道他私下里都干了什么事，这些事可都和我们无关，您这是” “没错，如果你们没有犯错误，我没有理由把你们抓起来，但是真的让我把今天的事说出来吗？图歌今天要把我和金晶干掉，难道不是你们的主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艾特尔拼命摇头：“他他没和我们说，张书记，我们也被他害了，他今天来请我们喝酒，一定是想把我们拉下马，他他” 图歌并没有说话，作凭艾特尔胡乱解释。 “行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打断艾特尔：“即使今天的事你们真不知情，那也好办，你们过去干的那些事呢？” “过去”艾特尔还想解释。 “市长，别说了”元宏无力地摇摇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有意思吗？没有证据他们会抓人吗？” 艾特尔一听元宏这么说，终于放弃了，低下头不说话了。 张清扬看向巴鲁山，直截了当地说道：“老巴，你是他们的老领导，说说吧怎么处理？” “调查，必须一查到底，先关起来吧！”巴鲁山外表强硬，内心却有点虚，好处他可没少得。 张清扬点点头，看向郑一波说：“那就听巴鲁山书记的，先带走，你联系一下纪委的田书记，让她做好调查的准备！” “知道了。”郑一波让人把图歌三人带了出去，然后出去打电话了。 张清扬回头看向赵金晶，说：“金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赵金晶一怔，有点没明白张清扬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就听他对巴鲁山说：“老巴，要不是金晶掌握到了一些证据，我也不能发现他们的阴谋！” 赵金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把“功劳”全归到了自己头上，仔细一想，这样确实容易解释得通。 “张书记，我现在都有点糊涂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巴鲁山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确实有点糊涂，转变得太突然，现实让人无法接受。上午他还和元宏他们一起聊天，没想到晚上就被张清扬派兵给拿下了。 “老巴，坐下吧，我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张清扬拉着巴鲁山坐下，又让赵金晶坐在一边，说道：“你来补充。” 赵金晶点点头，整件事匪夷所思，她也想听听张清扬如何自圆其说。张清扬对巴鲁山的解释有百分之七十是真实的，只有一部分是假的，必竟有些事不能全让他知道。 身为“金沙玉帮”的领头人，图歌一直都想把央企赶出去，全盘接手金沙的采玉业务。他这些年在暗中做了不少坏事，而金沙市的领导也没少从中帮忙。随着玉矿资源的稀缺，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深，这次爆炸案就是他设计的，自然，他当时可不知道赵金晶和张清扬正在现场，要不然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干。 事件一出，元宏和艾特尔就猜出是图歌做的，之前也没接到他的消息。两人有些愤怒，这要是把赵金晶弄伤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但是事情已出，他们也只能想办法把这个案子安在别人的头上，如果图歌倒了他们也危险。就这样他们一步步错下去，胆子越来越大。 后来张清扬的意外出现让金沙方面更加紧张，他们怀疑那位“首长”有可能是张书记，但又不敢确定，又听说巴鲁山要离开，就觉得省长给了他们自主权。市长艾特尔胆子很大，想通过图歌的势力把张清扬这伙人全部干掉，让他们在金沙消失，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也就没有了任何威胁。 然而没想到张清扬早有准备，当听说省长让巴鲁山和郑一波回哈木后他就意识到不对，后来又听赵金晶的警卫汇报说图歌那边有动静，他便提前让郑一波调动了金沙反恐支队的战士。当初还没想直接把元宏和艾特尔抓了，幸好王臣掌握到了他们的犯罪材料，这才让张清扬有了拿下他们的理由。 当图歌的小弟们出现时，正中了郑一波设计好的口袋，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上午，金沙的一切看样子都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梦。老百姓并不知道，金沙市委、市政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张清扬并没有出去主持大局，有巴鲁山和郑一波在，他仍然可以躲在幕后。阳光温暖地照射进来，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对面坐着赵金晶。 “首长，事情就是这样，对对，嗯，我明白，您放心” 看着张清扬和自己的父亲谈笑风声，赵金晶浑身如针扎一般难受。她知道张清扬就是故意当着她的面给父亲打电话，为的是拿到尚方宝剑或者说把“鸡毛当令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自己听他的话了。 () 第2919章 嗤之以鼻 赵金晶对张清扬的小伎俩嗤之以鼻，本想离开的，可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王云杉并没有出来，凡是他们谈工作的时候，她都会故意躲起来。 “是的，您说得很对，总之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影响太坏了。至于金晶”张清扬说着，目光扫向了赵金晶，微笑道：“金晶这丫头还是不错的，就是容易冲动，缺少工作经验，我想假以时日必成大气。呵呵那就把她交给我吧，我一定对她严加管理，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对她客气的！嗯对对该骂就得骂！” 赵金晶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真没想到父亲把自己给卖了，什么叫严加重理该骂就得骂？她瞧见张清扬转移了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首长，西北的工作不会耽误的，虽然现在局部有点乱，但还不会触及到大局。金晶这边的工作我也会好好指导的，争取不让她犯错误，嗯是的，总之好好，那就这样，再见。” 看着张清扬挂上电话，赵金晶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摆谱地把手机一扔，淡淡地说道：“刚才和你父亲谈了谈，他让我对你严加管理，还说你有事要先向我汇报，我不同意的事就不能做，明白吗？” “嗯”赵金晶不耐烦地答应一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你什么态度？”张清扬板起脸来：“不要以为我愿意指挥你，说实话你就是个大麻烦，谁也不希望你留在身边啊！” 赵金晶有心狡辩两句，可是一想他说的也是事实，对于地方干部来说自己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似乎没有人欢迎她。想到这里，她的神色不禁有点黯淡了，没想到自己的背景反而成了累赘。 张清扬见她神色不对，就知道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连忙话峰一转，说道：“当然，你我的身份类似，这种现实我曾经也经历过，我们都有共同的过去。” “是吗？”赵金晶的嘴角略带着些讥讽。 “嗯，”张清扬认真地点点头，“金晶，想当年我刚进入仕途，当上级领导知道我是某某人的孙子后，可以说对我那种感觉和你现在一样。但是我并没有气馁，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不是靠某某人孙子的头衔走到今天，你说是吧？” 赵金晶诧异地看向他，怔怔地点头，不禁思索起来。 “动力和压力是平行的，要想别人正视我们的存在，就要让他们看到你的能力！你应该有这种自信，现在别人提到你都说你是赵恩华的女儿，但是有一天我希望别人提到你父亲，会说他是赵金晶的父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赵金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说身份的转变和政治的传承，当有一天别人不再说自己是赵恩华的女儿，而说赵恩华是赵金晶的父亲时，那么她就已经在政坛立足了。 “或许你对我有些偏见，这是对我还不够了解，其实如果等时间长一些，你就会对我有全新的认识，我这个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在干部心中的威望还可以”张清扬为了收服赵金晶，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金晶没有说话，嘴巴变成了“o”字型。 “金晶，”张清扬也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厚，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不管怎么说，私下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或许有时候我对你会很严厉，但绝对不会害你，你说是吧？” 赵金晶点点头，这到是实话，他没理由害自己。虽然从两人认识到现在，之间发生的事没多少是愉快的，但是仔细回想，张清扬的所作所为都有些道理，而自己难免有冲动之嫌。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赵金晶不愿再听他的教导，转移话题道：“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说吧。” “你为什么要给我父亲打电话，不会就是因为我吧？”赵金晶有点不自然，从张清扬的角度来说，自己的存在好像还真是个麻烦。 “和你有一定的关系，但并不完全是。”张清扬解释道：“他是你的父亲，把你交给我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汇报一下吗？” “嗯。”赵金晶表示赞同。 “另外就是工作，我想让他明白西北眼下发生的一切。” “那有什么用？” “很有用处，他知道了别人自然也会知道，大家都知道我在休假或者说消失了，那么我总归要给上头一个交待吧？” “这”赵金晶突然间恍然大悟，鄙视道：“你你在利用我爸爸传话？”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工作方法”张清扬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赵金晶撇撇嘴：“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金沙乱成了一锅粥，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张清扬说：“金沙是一潭浑水，既然一、二把手全被关起来了，那么调查归调查，正常的工作秩序也不能乱，你说是吧？”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可问题是我们公司同‘金沙玉帮’的矛盾如何消除？‘金沙玉帮’有着上千年的历史，这是一个传统的由玉农组成的帮派，过去是为了抵抗外来采玉者并与封建政府进行抗争，现在开始对抗我们了。虽然图歌倒了，但是‘金沙玉帮’这个庞大的组织并没有倒，如果他们再闹起来，那么” “这个问题我想过，所以说才要改革，必免矛盾的扩大，只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利益，他们也就不会闹了。像这种民间组织是没办法消失的，只能想办法安抚助其走向正确的道路。” “什么是正确的道路？”赵金晶不解地问道。 “我这两天研究了一下金沙采玉行当的发展，其实早在十年前，当金沙玉疯狂涨价的时候，‘金沙玉帮’曾经出现过短暂的分裂，谁都想自立门户，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矿山或者采玉的河道。那时实力强一些的玉农都成立了小公司，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可是随着玉价的升高，政府对这一块的资源也更加重视，金沙玉被政府开采，这对玉农是个打击。也是在那个时候图歌展现出了他非凡的领导能力，他组织玉商、玉农闹事，和政府开展谈判，当时西北还不平稳，政府为了稳住局面，才答应分给他们一些地区采玉，因此图歌在玉农心中的地位直线上高，借此重新统一了‘金沙玉帮’。虽然金沙还有其它比较有实力的玉商，但是对他都非常客气，认可了他是‘金沙玉帮帮主’的地位”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赵金晶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事她都知道。 “说你没经验你还不服气！”张清扬笑道：“你知道这些事情后怎么就不动脑子想一想！这些年图歌虽然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黑帮中人，但是他在表面上也是一位玉石商人，有自己的采玉厂和雕刻厂，更是市人大代表。这几年‘金沙玉帮’的发展也不错，这说明什么？这不正是经济发展的缩影吗？无形中图歌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或许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条资本市场中资本累积最好的办法！” “啊”赵金晶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可是随后又皱眉道：“您这是说金沙玉石行业的发展，但是他们和我们的矛盾” “又急了是不是？”张清扬笑了笑。 赵金晶俏脸一红，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张清扬的能力和口才都无法忽略。 张清扬接着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要想保证金沙玉业发展的平稳，首先就要保证当地玉农、玉商的发展，这样一来他们还会闹事吗？之所以最近矛盾比较多，我想同你们的扩展也有关系吧？” “嗯，金沙玉矿公司近年来确实在渐渐扩大，并向深山进入” “饭都给你们吃了，你让当地人吃什么？要是我我也闹！” “那如何解决？” “重新划分蛋糕吧，在保证央企发展的同时，也要让地方玉商、玉农拥有生活下去的资本，当然，重要的是金沙采玉行业还需要统一，否则没有人管理会更加混乱。” 赵金晶没有说话，她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张清扬思维的节奏了。 “我想应该见一见图歌”张清扬思索道。 赵金晶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却仍然无法全部理解他的意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领导，是我！” “进来！”张清扬听出是彭翔的声音。 彭翔推门而入，神色严峻地说道：“张书记，出事了！” “怎么了？” “楼下楼下来了好几百玉农，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他们知道您住在这里，所以就” “我明白了！”张清扬并没有显得惊慌，而是问道：“那政府那边呢？” “我还不知道” 彭翔话音刚落，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正是郑一波打来的。 () 第2920章 超前 郑一波紧张道：“张书记，有上千人冲击政府，你那边肯定也不安全，请您不要出来，我马上派人过去” 张清扬微笑道：“人已经来了” “原来他在金沙！”韦远方微微一笑，听了赵恩华的汇报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他也很好奇张清扬的去处，有心向刘远山问一问，又不方便开口。 赵恩华接完张清扬的电话后就来找韦远方了，虽然张清扬在电话中没说，但是他也明白张清扬希望他帮忙“传话”的意图。与公与私，这件事赵恩华必须帮忙，先不说事件的重要性，单说他替自己照顾女儿就应该有所回报。或许简单来看，张清扬给赵恩华打电话而没有直接汇报韦远方，这有点不正常，甚至会让一号不满。但是韦远方可不是寻常人，自然能明白张清扬的用意，赵金晶就在西北，他不先给赵恩华打电话还能给谁打电话呢？ “是啊，这小子总是做出一些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他说什么省委书记不能总坐在办公室里，如果他离开办公室西北就出事，那说明他是不合格的！他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他在，西北都要平稳发展，这才能表明他的能力！而他就可以得空去想其它发展的问题了。” “他一直都很超前啊！”韦远方感叹道：“我就说他不会和我们堵气” “不是吗？”赵恩华笑了笑，“总书记，我觉得他这是在用工作态度向我们示威，表明他对西北工作的认真！” “哈哈你说得也对，他这是在等我开口啊，我明白他的意思！”韦远方欣慰地点点头。 “是的，当初听他请假修养，我也有点疑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这一条计策就展现出了多种目的啊，不但让我们看到了没有他在时西北的模样，也让我们看到了他对待工作的热情。具我所知，最近的西北可是有点乱啊，吾艾肖贝有点压不住了，呵呵这不得不让我们深思！” “没错，我也听说了，他搞的那些工作现在基本瘫痪了，吾艾肖贝有点抓瞎！张清扬这么搞虽然有点私心，但是用心不坏。无形中，他在西北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不过，这次的事有点悬啊！”赵恩华笑道。 “哎，他的胆子也真是大，在西北那种地方还敢微服私访？”韦远方连连摇头，“太危险了，这家伙老是干这种悬乎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了，西北的干部还真是野啊，想把省委书记干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啊，难以置信！”赵恩华点点头，对一号的话深表赞同。 “好了，先不说他，”韦远方挥挥手：“金晶没事吧？” “没什么事，估计是吓坏了。” “没事就好。”韦远方沉思起来：“真没想到金沙采玉行当这么累，张清扬是什么意思？” “看这意思他是想大改了！” “大改？”韦远方的眼睛眯了起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花花肠子可不少，这是要干大事的前奏啊！” 赵恩华忍不住笑了，说：“他在西北干的大事已经不少了！” 韦远方疑惑道：“前段时间不是说还要在沙园成立经济特区吗？现在西北扶持中小企业的计划才刚刚起步，那十项改革也还在进行当中，等等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他操心，他真能忙得过来？” 赵恩华分析道：“看样子他不是一时冲动，您想想看，他在西北这一年来所搞的改革工作看似东一下、西一下，但是其彼此间都有些关联。先说那十项改革，提升了他在当地百姓和干部心中的地位，让大家觉得他是真心为西北好，真心替西北的老百姓、干部捞得实惠。其中加强西北文化、历史的自主教育，这些都为他在老百姓心中赢得了口碑，提高了西北各民间团体、部落对他的信任。随后，他在各地施行对本土年轻干部的选拔，在省党校重点培养后受到提拔，这对加强干部间的融合，提升干部能力有帮助。接着，他开始搞中小企业的扶持，有了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这项工作的开展很容易，企业主了解了这位省委书记，干部的思维、能力也得到了提高，这些都对此项工作有利。等扶持中小企业的工作一开展，他就准备经济特区的事，只不过” 韦远方听得很认真，听到这里接话道：“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对西北班子进行调整，所以就闹了这么一出戏，借此也引出了金沙事件！” 赵恩华点点头，说道：“这一切无不都计划缜密，就好像他提前看到了未来啊！” 韦远方在自己桌上伸手画了一个圆，微笑道：“这是一盘大棋，一环套一环，这一次肯定是大手笔，要不然也不会找你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或许老天也在帮助他吧！当初金晶到西北赴任，你可没料到会被他利用吧？” “哈哈”赵恩华大笑，暗想韦远方果然厉害，一听就明白了张清扬的心思。 韦远方认真地问道“恩华，我在想他说要对金沙的采玉行当进行改革，应该不止如此吧？你是不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赵恩华点头道：“您说得不错，这次是大手笔，而且又是一次很敏感、尖锐的想法！他说一直在关注西北矿业等各种资源的开发问题，他感觉央企对资源的开发已经影响了地方上的矛盾，百姓在这方面不太高兴，金沙的事只是一个缩影，他想对整体进行改革！我说他要从我们的嘴里抢食吃，他说那本来也属于他的东西！”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表情沉重。 赵恩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思路‘左’的很厉害，看似有点激进，但如果以一颗平常心去思索，他说的不无道理。西北资源改革可是大事，我就怕” “听这意思你是支持的？” “如果他能搞好，我不反对。只是我很担心。”赵恩华正色道。 “你说的我明白，放在几十年前，他应该被批斗，好在我们都赶上了好时代啊！”韦远方感慨道：“其实资源问题中强早就和我谈起过，他也感觉现行开发体制存在漏洞，但要说改革是不是有点早？我问过中强如果要改应该怎么改，他也没有太成熟的想法，张清扬凭他吗？” “总书记，他想试式那就让他试试吧！” “那可没这么简单啊！他真是胆大包天啊！”韦远方脸色沉重，表情十分严肃。 赵恩华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一号的思路。 过了一会儿，韦远方说：“他说没说具体的想法？” 赵恩华摇摇头，说：“虽然没有说，但是我想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加大地方所占的比重” “敏感啊”韦远方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总是在逼我们！这次刘老去世，西北干部调整，他这何偿不是对我们的一次试探，也是想借此摸我们的底！这小子太可恶了！” 赵恩华“扑哧”一声笑了，说：“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动不动就和中央干一架，这种干部不省心！” 韦远方瞄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在套我的话？” 赵恩华笑而不语。 “再等等看，这事还早着呢！”韦远方暂时无法下结论。 赵恩华暗示道：“不妨先让他从金沙试试” 韦远方没表态，只是下意识地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金主任走了进来，他先和赵恩华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韦远方说：“金沙又出事了，玉农大乱，已经把张清扬、市政府给包围了。” “多少人？” “不少” 韦远方看向赵恩华，说道：“是不省心！”说完又看向金主任：“他们闹事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要政府释放图歌，当然，这只是引子，最主要的还是想得到玉矿山。” 韦远方点点头，喃喃自语道：“矛盾激化了”说着看向赵恩华，苦笑道：“真让他试试？” 还不等赵恩华回答，韦远方又对金主任说：“你马上联系中强同志，让他过来一下。” 酒店外的人越聚越多，张清扬看着那些玉农，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赵金晶紧张地攥着小手，身上微微出了汗。 “不用怕，没事。”张清扬微笑道。 “嗯。”赵金晶迎着他鼓励的目光，内心渐渐振定下来。 彭翔和林辉以及赵金晶的警卫赵龙、张宾站在两人身边，目光警惕地望着酒店外的人群。领导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如果外面的人群冲进来，局势将十分危险。金沙是玉农的天下，一但玉农引发骚乱，那么全城都要乱。现在金沙的一、二把手已经被抓了，一担失控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他们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以金沙地区玉农的性子，一但他们天性中的野蛮被释放，那么领导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好在看情况人群没有要冲进来的意思，要不然就以酒店那些保安的实力是无法阻止他们的。 () 第2921章 领路人 “怎么办？”赵金晶看向张清扬。 “他们不会进来的，看得出来图歌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威望。”张清扬说道。 “可即使他们不进来，影响”赵金晶真不明白张清扬哪来的自信。 张清扬微笑道：“影响越大越好，有什么好怕的？” “你”赵金晶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不等赵金晶说完，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很快武警特警就赶到了现场，按照郑一波的指示，他们并没有和人群发生冲突，只是把酒店保护起来，闹事的玉农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定的距离。随后，郑一波在干警的保护下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张清扬。 “张书记，您没事吧？”郑一波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张清扬的脸立即板了起来。 “我不放心您”郑一波陪着笑。 张清扬严厉地说道：“你过来了，那市委那边怎么办？老巴万一出了事呢？” “不会吧，那边我安排了不少人，再说老巴在金沙呵呵”郑一波一脸冷笑。巴鲁山在金沙的威望很高，没准和图歌那伙人还认识呢！ 张清扬也明白他的意思，刚才无非是场面话。他看向外面，说道：“别让干警动粗，他们很聪明，不会来硬的。” “我看出来了。”郑一波点点头。 “我们出去。”张清扬抬腿就走。 “张书记，您这是” “你带我去见图歌。”张清扬解释道：“金晶，你也跟我一同过去。” 郑一波虽然不知道领导怎么想，但是也连忙掏出电话让外面做好准备，把车开到近前。赵金晶紧紧跟在身后，尽管她有警卫，可是打心底认为跟在张清扬身边更加安全。 玉农们看到一群人走了出来，眼尖的人认出那是张清扬，立刻又叫喊起来。张清扬停下脚步，想了想，看向众人抬手压了压。郑一波立即接过喊话筒递给张清扬。 张清扬清了清嗓子，包围的玉农立即安静下来，知道领导要说话了。 “乡亲们，大家好，我就是张清扬！你们今天来的用意我已经知道了，政府抓走图歌不是因为他采玉，而是因为他手上有命案。虽然他是你们的领头人，但是也不能触犯法律，还希望大家理解。我在此向大家保证，图歌被抓不会影响你们开山采玉，更不会扰乱采玉的秩序！” 众人一愣，张清扬一开口就说到了他们心里。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知道‘金沙玉帮’是金沙的民间组织，政府更不会取缔你们，现在图歌被抓，你们需要选出一位新的‘帮主’作为领路人！我现在就去找图歌，去问问他的意见，请大家相信我！” 大家面面相怯，一时间无话可说。之前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图歌被抓代表着政府要完全取消私人采玉，现在来看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张清扬身边的赵金晶更是惊奇，现在的他有一股草莽之气，仿佛江湖好汉一般，真是让她大跌眼镜。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让人迷惑了，离得近了反而看不清。她觉得很了解他，可是张清扬的性格是多样的，很难让人把握清楚。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身上的多面性反而成了他的保护伞，永远也让人看不透。 张清扬见大家听了进去，接着说道：“大家不要聚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们只是想有碗饭吃，大家都是守法的百姓，何必如此呢？对于金沙采玉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我给大家一个建议，不妨再等等看，如果政府做不出正确的方案，你们再来找我请愿，怎么样？” 玉农们开始议论起来，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张清扬这些话都说到了心里。 看大家有些松动，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张清扬以人格为担保，肯定不会骗大家的！大家想想看，我到西北也有一年多了，为西北百姓做了很多事，哪件事是害你们的？我想大家对我应该有所耳闻吧？” 这句话很关键，更加触摸到了玉农的心里。整个西北地区的百姓都知道张书记的威名，更知道他对百姓干了很多事，从年初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位省委书记很亲民，对百姓非常软。过去，有不少省委书记在百姓心中都很“硬”。 “张书记，我们相信你的话，但是你如何证明呢？”下面有人喊道。 “给我三天，最多三天时间，我想和‘金沙玉帮’的新任‘帮主’谈谈！至于图歌，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需要经过法律的审判，我没权利放人，也请大家理解！” “好，我们就等您三天，如果三天还没有变化我们还来找你！”玉农们大声喊道，请求放图歌出来只是个引子，得到答复他们也就没必要闹下去了。 “谢谢大家的理解，也希望你们同围在市委、市政府外面的百姓说一声，先让他们离开，不要扰乱秩序！”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人群渐渐散开了，看得赵金晶目瞪口呆，完全被张清扬的口才所折服了。细细想来，张清扬的话没有任何“花哨”的用词，更像平时的聊天，但短短几句就聊中了玉农的心事，这种能力可不是任何领导干部都有的。郑一波等人到没觉得什么，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走吧，我们去看守所和图歌聊聊。”张清扬向车边走去，又对郑一波说：“问问老巴那边的情况” 郑一波会意，打电话给巴鲁山了解情况，没说几句就挂上了，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郑书记，那边怎么样？”赵金晶问道。 郑一波笑道：“那个巴鲁山书记说在他的劝导下，玉农们渐渐散了” 赵金晶哈哈大笑，笑得很没形象，暗想这回巴鲁山可是丢人了。张清扬也有点忍俊不禁，这个巴鲁山还真是厚脸皮，如果他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估计表情会很丰富吧？ 赵金晶歪着头看向张清扬，渐渐收住了笑容，心想工作能力再强也无法掩盖他“***”的本性！ 巴鲁山看着楼下渐渐散去的人群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禁不住叹息一声。这是元宏的办公室，暂时被他征用了。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先由他代为领导处理金沙的日常工作，要不然书记和市长都挂了，金沙就群龙无首了。 “书记，现在怎么办？”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是金沙市委组织部长林河清，也是巴鲁山在金沙任书记时的秘书。 “河清，最近金沙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吧？” “嗯，大事没有。”林河清点点头。 “那就好”巴鲁山苦着脸，“玉农怎么突然就撤了？” 林河清摇摇头，说道：“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嗯。”巴鲁山点点头。 林河清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又回来了，把在酒店门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巴鲁山的表情僵住了，还有点红。 “是张书记” “我明白了”巴鲁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嘴里有些发干。 “书记，您您没事吧？”林河清看出领导的脸色不太对。 “我能有什么事？”巴鲁山不耐烦地说道。 林河清不敢再说话，恭敬地站在身后。 巴鲁山缓和了一会儿，又问道：“河清，你和我说句实话，元宏他们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林河清说：“书记，不瞒您说，图歌干的那些事，元书记他们都应该清楚，而且钱钱肯定没少收！” “这两个混蛋，没出息！”巴鲁山气得大骂，骂完之后不禁想到自己好像也收了不少他们送的东西。 “书记，您也别上火，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吧。” “河清，你参与没有？”巴鲁山突然问道。 林河清认真地说道：“我和图歌有过接触，也收到过一些小礼物，但是大事真没参与，图歌只和元书记他们俩接触，我们下面这些人还不够格。” “那就好，那就好，你和他们玉商的关系怎么样？” “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但都没有图歌有实力。你说张书记那翻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通啊！”巴鲁山通过这件事认清了张清扬的实力，不禁有点后怕。 “书记，我们要为下一步做打算了”林河清说道。 巴鲁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盯着点金沙的工作，我和省长商量商量。” “行，有事您找我。”林河清退了出去。 巴鲁山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几圈，然后掏出电话打给吾艾肖贝。 “老巴，有事说吧。”吾艾肖贝一看是他的电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两天他们之间通过无数次电话了。 “省长，我现在心里没底，您说应该怎么办？” “又有新状况？闹事的人还没散？”吾艾肖贝有点急了。 巴鲁山说：“闹事的人听了张书记的一翻话后散了，但是对于将来我有点摸不准，不知道张书记是怎么想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有点被动，您说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 第2922章 名不虚传 “张书记说什么了？”吾艾肖贝问道。 巴鲁山把张清扬对玉农讲的那些话挑重点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听这意思他是不是准备对金沙下手？”金沙是巴鲁山的根据地，他比谁都担心这边的政局。 吾艾肖贝思索了半天，然后说道：“这些事你先别管，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保证金沙不能再出问题，元宏他们不在，你一定要把工作担起来。剩下玉矿的事你和张书记、赵金晶商量一下，探探他们的底。” 巴鲁山无奈道：“张书记没和您说他的想法吗？”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先稳住局面吧。”吾艾肖贝说道。 “好吧，我就怕金沙被掀个底朝上！”巴鲁山挂上电话有些无奈。 巴鲁山最后的话刺激了吾艾肖贝，如果金沙真被张清扬给攻下了，那么他们将更加被动。西北几个有实力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沙园、金沙陆续出问题，再这么下去西北帮的实力就被削弱太多了。 然而，面对这样的现实吾艾肖贝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元宏、艾特尔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格审判。更让他气恼的是刚刚让巴鲁山回来，还没等人回来事情就出了，万一被张清扬误会是他指使的可就麻烦了。 吾艾肖贝拿起电话想打给张清扬，可是犹豫了半天又放下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事件发生后张清扬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算是通报案情，之后就什么也没说。吾艾肖贝远在哈木，无法控制金沙的局势，有劲使不上，他有点着急了。现在西北的工作已经有点混乱，如果张清扬趁机搞点什么事，他更没办法招架。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省委秘书长白世杰挂着微笑走进来，道：“省长，我有事向您汇报，这几项工作请您批示” “老白，很重要的事情吗？”吾艾肖贝皱着眉头问道，这几天一看到白世杰的身影他就感觉头大。 “嗯，挺重要的。”白世杰点点头。 吾艾肖贝一脸的不耐烦，说：“等张书记回来处理不行吗？” “省长，都等了挺多天了，您就帮忙指导一下。”白世杰陪着笑。 “那好吧，”吾艾肖贝长叹一声：“都有什么事你说吧。” “好好，麻烦您了！”白世杰恭敬地坐在对面。 吾艾肖贝看着白世杰那副表情，心里十分别扭。他很清楚，白世杰越是表现得客气，越是说明他心中在嘲笑自己。听着白世杰的诉说，他一点心思也没有。 张清扬在郑一波的陪同下走到了关押图歌的单间门外，身为重要嫌疑人和危险份子，他受到了特别关照，即使关在单间里面，仍然带着脚镣。 图歌此时正蹲在墙角，表情十分的平静，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并没有绝望。张清扬暗暗佩服此人，放在过去，怎么说也是一位草莽英雄。 “此人不简单！”张清扬微微一笑，看向周围人说：“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 赵金晶脸色一红，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领导，您真要见他？”郑一波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郑一波十分的不理解。 “你会明白的”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干警把门打开。 图歌听到开门声把头抬了起来，当他看到张清扬那张微笑的脸庞时，微微有些吃惊。张清扬走到图歌面前坐下，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着吧，我不想居高临下的和人谈话。” “和我谈话吗？”图歌的嘴角挂着冷笑，并没有站起来，说：“您是什么身份，和我还有的谈吗？” “当然有的谈，我想和你谈谈‘金沙玉帮’的未来，你不想吗？”张清扬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来。 “张书记！”郑一波吓了一跳，上前想拦住，害怕图歌伤害领导。 “干什么！”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开，目光继续盯着图歌。 图歌也看着张清扬，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感慨道：“我佩服你，果然名不虚传！” 张清扬看着他坐在椅子上才松开手，又对郑一波说：“让他活动活动，太憋屈了。” “张书记，那可不行！”郑一波一个劲儿摇头。 张清扬叹息道：“他已经这样了，还犯得上伤害我吗？行了，别废话，听我的！” 郑一波无奈，只好叫人把图歌的手铐、脚镣松开了。图歌活动了一下筋骨，微笑道：“张书记，你厉害！说吧，想和我谈什么？” “我刚才说了，和你谈‘金沙玉帮’的未来。”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图歌，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清楚，你自己是活不成了，但是其它的玉农呢？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金沙玉帮’的发展，这一点我也很佩服你。” “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佩服我？”图歌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赵金晶站在张清扬身后，听着两人的交谈，感觉像受到了雷击一般。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省委书记会和一个地痞无赖谈笑风生，而且还互相表示钦佩，这完全超出了她能够接受的范围。赵金晶呆呆地盯着张清扬的背影，感觉他就像迷一样。 张清扬说：“央企在金沙的采玉确实存在一点问题，金沙玉是属于金沙所有百姓的，你们应该得到应有的开采权或者说利润，这一点我很同情你们。” “这还算一句人话！金沙玉是我们祖祖辈辈吃饭的靠山，政府全收了上去，那我们怎么办？”说到正事，图歌显得很激动。 张清扬点点头，说：“是啊，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金沙玉的事同你个人犯下的事是两回事，你强抢妇女等事件不在我们谈话之列。” 图歌笑了笑，说：“我明白，那事不谈也罢。”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想对金沙采玉的现有模式进行改革，提高当地玉农的生活环境，也要保证玉商的生存发展，这需要你的支持。” “需要我的支持？”图歌摇头苦笑，叹息道：“在你们眼中‘金沙玉帮’不就是一个黑社会组织么？” “你是黑社会，并不代表‘金沙玉帮’也是黑社会，我说过了你的事要和‘金沙玉帮’分开。” 图歌皱了下眉头，随后舒展开，微笑道：“我现在才明白您的意思，看来传言不错，你是一位肯干事的领导！可惜啊，如果十年前你在西北，或许金沙也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我”图歌摇摇头，一脸的凄然。 所有人都看到了图歌态度的转变，没想到这样一位“夜夜做新郎”的恶魔被张清扬短短几句话就说得吐露了真情，甚至还有点忏悔的意思，这也太惊人了！赵金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一切都是事实。 “你的本性不坏，就是对女人不够尊重。”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得身后的赵金晶一阵恼怒。 图歌看了眼赵金晶，微微一笑，说道：“张书记，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为了金沙采玉行当的发展，我有两点要求，‘金沙玉帮’可以存在，但是不能违法；第二，你需要找一位替代者。” “那么你能做什么？” “我会为当地玉商、玉农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说得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 “问的好！所以我要你找一位替代者，今后的工作双方将进行谈判，我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央企与地方从业者会和平共存！现在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金沙玉帮’这个流传千年的组织消失吧？” “真的可以吗？央企会给我们生存的空间吗？”图歌不太相信，面露疑惑。 张清扬微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在帮你们，对不对？我是西北的书记，不帮你们还能帮谁呢？” 图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眼张清扬身后的人，有些诧异地问道：“如果成功了，您要几成回扣？” “哈哈”包括张清扬在内的所有人都笑了。 当天晚上，在金沙市委会议室张清扬召开了一个短会，巴鲁山、田小英、郑一波以及金沙市的其它常委悉数出席。田小英是中午带着人赶来的，刚到金沙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组织人调查元宏、艾特尔的案子。有张清扬之前从王臣那里掌握到的材料，她只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有了些眉目，基本上认清了元宏、艾特尔贪污**、徇私枉法、玩忽职守的犯罪事实，只是具体涉案金额和事实经过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会议在张清扬的主持下，由田小英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田小英说：“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到的情况，已经可以认定了元宏、艾特尔的犯罪事实，而且可以说这是一个以他们为首的犯罪集团，在与带黑社会背景的玉石商人图歌的连络下，他们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建议对他们撤职查办，并向全省通报。” () 第2923章 下马威 郑一波点头道：“这是不争的事实，别说他们违法乱纪，单说勾结黑道中人意图杀害张书记和矿业集团的赵总这一项罪名就可以撤职了！” 巴鲁山皱了下眉头，有心替元宏他们求求情，又一想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张清扬看向巴鲁山，问道：“老巴，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已经有了证据，那就好好查查吧，我没别的意见。只是一、二把手全被调查，金沙的工作怎么办？是不是找一位代理行使职责的干部？” “嗯，”张清扬点点头，说：“当初他们被抓后，金沙的工作由你负责，现在情况太急，我看就由你先兼任市委书记一段时间吧，等情况调查完我们再考虑干部调整的问题，大家有什么意见？” 巴鲁山愣了一下，没料到张清扬还让他主持金沙的大局。其它人也没表示反对，这对金沙干部来说也不是坏事。张清扬接下来简单地谈了谈近期维持金沙稳定等相关工作，随后就宣布了散会。 张清扬离开会议室时对巴鲁山说：“会议情况你向省长通报一下，我就不打电话了。” 巴鲁山点点头，随后跟上问道：“那您” “我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张清扬说完就离开了，一副很忙的样子，根本就没给巴鲁山说话的机会。 巴鲁山站在身后撇撇嘴，或许这就是正副书记之间的差距吧，别看两人只差一个字，但是却着有十万八千里的感觉。如果是反过来，巴鲁山可不敢和张清扬这样。 巴鲁山长叹一声，拿起电话打给吾艾肖贝。通过金沙一事，让他之前当上省委副书记后所产生的兴奋劲儿一扫而光了。 张清扬虽然有事，但是对巴鲁山如此多少也有些故意的成分，目的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认清事实，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张清扬不在的这段时间，巴鲁山基本上把自己当成了省委一号，干了很多挑战张清扬权威的事情。别看张清扬不在，但是他的眼睛可是在省委，对于省委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张清扬急着赶回去见一个人，自然没时间和巴鲁山浪费时间。趁此机会，正好可以冷落他一下。没有张清扬和吾艾肖贝的认可，巴鲁山什么也做不成，相信通过此事他也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田小英跟在张清扬身后，说道：“张书记，这个案子很简单，但也很麻烦，我想涉及到的人远远不止元宏和艾特尔，刚才我在会上已经将他们定性为犯罪集团了。可是除了图歌，那”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张清扬点点头，“他们的下属应该也会有人牵涉其中，是吧？” “根据以往我们的经验，肯定是这样。金沙其它常委问题也许不大，但肯定也参与了一些事情。”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窝端了，您说呢？元宏和艾特尔是代表，但是又不能只处理他们两个。我觉得还是挑重点吧，问题不重的再给一次机会。” “我看可以，田书记，我相信你能把握好这个度。不过，我有一条要求，可以给犯事不重的常委们一次机会，轻微处理，但是对于那些中层干部，必须一举拿下，这些人往往是最可恨的！” 田小英明白张清扬的意思，这是要从基层下手，一但金沙的基础动摇了，那么上层事必也会受到影响，这比单一的拿下几位常委有用多了。这些年在图歌的影响下，中基层干部应该没少受他的恩惠甚至办坏事，如果他们被严惩，这对其它的基层干部也会起到警惕的作用。 田小英想明白之后，说道：“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只是如果问题涉及到更高的层面呢？” “你是说省委？”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田小英点点头，看看左右无人，说道：“有人可是金沙的老领导” 张清扬懂得她在说什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说还能怎么办？” 田小英会意，即使巴鲁山真的涉及其中，难道真的去查吗？他刚刚上任没多久，如果这个时候把他给查了，那不是打高层首长的脸吗？这种事万万是不能做的。不管怎么说，案件一但牵涉到省委高层，那就一定要慎重。巴鲁山可是省级干部，归高层直接领导，田小英也无权调查。 “小英书记，其实抓干部不是主要目的，最主要还是为了工作，金沙的玉业发展如此混乱，与元宏和艾特尔的无能有很大关系，要不是因为他们，爆炸案也不会发生。” “那图歌” “或许我们都觉得图歌可恶，但是抛开他个人犯罪不谈，他做这些事的本质还是为了吃口饭，为了在金沙立足，如果元宏他们能处理好本地玉商同央企的关系，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田小英点点头，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查查金沙的问题有多深，然后再酌情处理吧，到时候再向您汇报。” “田书记，纪委办案一向是独立的，还汇报什么呢，算了，我可能要先你一步离开金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沙，你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 “好吧。”田小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虽然她同张清扬不是一个派系，但两人间的关系也像是朋友，彼此合作得一直不错，相互都很信任。 张清扬又看向郑一波，说道：“这几天金沙市的安全、稳定工作你就挑起来，所有金沙的工作暂时由我们几个承担，少让地方干部插手，免得出问题。特别是田书记等人的安全问题，你来负责。” “您放心吧，交给我了。”郑一波满口答应下来，他也知道现在的金沙不同往日，谁知道会不会再冒出第二个“图歌”。 田小英对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当中，张清扬拥有绝对权威。 张清扬来到楼下，在彭翔和林辉的护送下离开了。他要赶着去见一个人，赵金晶已经先他一步过去了。会面地点就在他下榻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内。 张清扬刚回到酒店，还没等下车就接到了赵金晶的电话。 “金晶，谈得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赵金晶气呼呼地说道。 “怎么了？”张清扬愣了一下。 “那个罗布森简真是土匪，太无耻了！”赵金晶把气都撒在了张清扬头上：“他比图歌还要无赖，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张清扬一听就知道谈判的结果不如人意，当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赵金晶哪点都好，只是不太了解华夏人的性格，总是喜欢用西式思维思考问题。这也不能怪她，她从读书到工作，一直都在国外，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华夏政坛，对华夏的工作环境更是难以理解，这就产生了隔阂，使她做什么都不顺。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金晶，罗布森是图歌亲自认可的接班人，换句话说，他就是‘金沙玉帮’的代言人，只有和他谈通了，我们接下来的改革才能成功。像你这样能干成什么事，还提什么改革？我看趁早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你”赵金晶气得咬牙切齿，没好气地说：“那我看看你是怎么谈的！” 张清扬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摇头苦笑，或许两人就是天生的克星，见面就会吵架。张清扬下车走进酒店，迎面就碰到了一脸怒容的赵金晶，她今天换了身深色的比较正视的职业套装，把身材显得极为诱人，曲线必露，过去还真没看出来她的身体也挺有料的，一对饱满呼之欲出，被束得又高又挺。纤腰盈盈一握，两条笔真而修长的腿上穿着黑丝，一步裙及膝，紧紧包裹住丰臀，走路时的腰胯扭动不知道吸引了大堂内多少男人的眼球。 “你怎么出来了？”张清扬收回目光，刚才上上下下着实扫了几个来回。 赵金晶早已注意到他那***裸的目光，下意识地拉了下稍微分开的衣领，淡淡地说道：“我和他没话可说，你不是有办法嘛，那就看你的吧，我出来是迎接你的！” 张清扬听她语气不善，笑道：“自己能力不行还怪别人？” 赵金晶火冒三丈，有心狡辩又有点不敢，说实话她现在真有点怕张清扬发火骂人。 “就让你看看我的！”张清扬大步流星走向咖啡厅。 赵金晶本不愿意过去的，可是又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谈的，便用力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跟了上来。彭翔和林辉跟在后面感觉可笑，他们对这个女人半点好感也没有。张清扬回头看了一眼她妖娆的身段，戏谑地笑道：“身材还挺不错的，就是性格差了点，想找男朋友有点难” “那就不用你费心了，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还不想找呢！”赵金晶的肺都要气炸了。 张清扬刚走进咖啡厅，就有一位矮胖的男子跑了过来，主动伸出双手说：“张书记，您好，我就是罗布森，过去在电视上总能看到您！” “罗总，你好！”张清扬握着他的手点点头。 “里面请，里面请”罗布森请张清扬坐到了里面。 () 第2924章 找回场子 赵金晶跟在身后，看着罗布森对张清扬的态度，再想想之前他面对自己时的狂妄，心中十分的不平衡。罗布森不但没把她这位矿业集团的副总当回事，甚至还像图歌一样对她出言不逊，似有挑逗之意。这也难怪，她还是没出格的大姑娘，长相俊美不说，今天又穿得如此性感，哪个男人不会有歪心思？自然，罗布森与之前的图歌一样，也不知道赵金晶的真正身份，要不然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胡说。 “这位赵总，你认识了吧？”张清扬指了指赵金晶。 “认识、认识”罗布森连连点头，“刚才我们谈得很愉快，我还说改天请赵总吃饭呢！只是在一些事情上面还没有达成共识，呵呵赵总，你说是吧？”罗布森双眼放光，贪婪得都快流口水了。 赵金晶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龌龊的事情，冷冷地说道：“我可不觉得咱们谈得有多么愉快！” “呵呵玩笑、玩笑”罗布森对赵金晶的态度浑然不在意，他觉得现在是对方求自己，自己当然要摆点谱。他如此表现也是做给张清扬看的，不能对省委书记如何，就只能对赵金晶显示一下威风了。 张清扬混官场这么多年，什么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再瞧他对赵金晶的态度，心中更加明了。他就像没当回事似的，继续指着赵金晶说：“罗总，我感觉你对赵总还是缺少了解，她可是京城下来的干部，能力大着呢！” “那是那是”罗布森还没明白张清扬要说什么。 “她家可不简单啊，她祖父、父亲都是政坛中人，她父亲我一说你就能知道是谁，高层首长党校的赵校长。” “哦什么？”罗布森睁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望向了赵金晶。 赵金晶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他这是想替自己找回场子，内心隐隐有点激动，淡淡地说道：“没错，赵恩华是我父亲，呵呵” “呃”罗布森倾刻间汗如雨下，慌乱地抬手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目光却是再也不敢看向赵金晶了。 赵金晶对罗布森的态度很满意，稍微有点得意。可是又一想到这个场子是张清扬替自己找回来的，兴奋劲儿立即减少了一半。这时她不禁想到了张清扬之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的身份背景不是秘密，是压力也是动力，或许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如果合理的利用身份和背景，也未偿不是一种工作的方式，那样有可能方便工作。” 此情此景，正好验证了张清扬的那句话。 张清扬接着说道：“罗总，刚才你们都谈到哪了？” “那个”罗布森受到了惊吓，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张清扬笑道：“不会什么也没谈吧？” “张书记，”罗布森定了定心神，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当地玉农和玉矿集团发生了一些矛盾，赵总的意思是分给我们一部分矿山，要求我们安心采玉，不再制造矛盾。但是我们当地玉农有很多，她所给的那部分实在少得可怜。” “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赵金晶说道，“即使这样，还没有向集团请请示呢！这些矿山本来就是国家提供给我们的，现在” “赵总，您别忘了这是在金沙，身为当地人，难道我们连采玉都不行吗？”罗布森说完之后又害怕得罪她，接着笑道：“当然了，这不是您个人的问题，而是政策的原因。” 张清扬微笑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政策的原因，政策有问题我们就要改革，但是改革要建立在互信互立的基础上，双方都要做出让步，谁也不能过分。” 谈到正事，罗布森又恢复了一点地痞、无赖的本色，讪笑道：“张书记，您高高在上，或许对我们玉农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很差，河中的仔儿玉越来越少，想要捞到好的太难了。这两年大家纷纷进山，不进山又能去哪呢？可是玉矿集团那边”说着话摇摇头。 “为了生存去拼甚至去争，这些都是应该的，但是你们就没干过一些违法的事情吗？图歌已经被收押了，你们就没有半点悔意？”张清扬声音严厉。 罗布森笑道：“张书记，我是个粗人，说话难听您也别在意。说实话，我们是干过一点坏事，但都是为了抢玉，这在金沙很正常。我们和图歌可是不同，我本性很好，连打架都不敢” “真是这样吗？”张清扬冷笑道。 罗布森一脸谄媚的笑容：“那是，我可是良民，其实图老大也不是坏，就是” “罗布森！”张清扬大喊一声，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把身边的赵金晶都吓了一跳。 “啊？”罗布森惊恐地盯着张清扬，他知道这位省委书记不好惹，难道自己把他激怒了？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良民，图歌如果是好人会被抓进去吗？我坐在这里和你谈，是觉得你是聪明人，但是如果你不识时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罗布森一听这话，心中一横，笑道：“张书记，这是法治社会，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我也要有根据吧？” “当然！”张清扬看向彭翔伸出手来。 彭翔从包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材料递过来。张清扬看也没看就把材料摔在了罗布森面前说：“自己看！” 罗布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把文件抓起来翻看着，只看了两三页就脸色大变，随后又翻开了两页，双手开始颤抖，额头又冒出了虚汗。这些都是他这几年的犯罪材料，一笔笔都很清楚。罗布森自己明白，只要这其中有一个大案子落实了，那他将和图歌的结局一样。 罗布森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目光颤颤微微地看向张清扬，语气弱了好几分：“张书记，我我”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张清扬目光阴冷，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黑道大佬。 赵金晶有些诧异，怎么短短几句话就把罗布森吓成这样，他会魔法不成？她好奇地抓起那份材料看了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他这么有自信呢！赵金晶暗暗佩服，这就应该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吧？如果自己在矿业集团内早用这种方法，或许有些事也就做成了。 罗布森望着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来”张清扬又向林辉伸出手来。 林辉伸手从怀中一掏，一把小巧的***就出现在手中。他把***递给了张清扬。张清扬把***往桌上一摆，冷笑道：“罗总，如果你不能认清事实，无法明白自己的处境，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原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您您这是”罗布森望着那把***，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这是想让你明白，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让你改过自新，带领‘金沙玉帮’走出困境，而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张清扬摇摇头。 “张书记！”罗布森扑通一声跪倒在张清扬面前，老泪纵横，喃喃道：“张书记，请您相信我，我我愿意改邪归正，愿意同政府合作，我愿意好好的谈判！” 赵金晶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清扬，想想之前的自己，她感觉有点脸红。 “起来吧，这像什么样子？”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我”罗布森从地上爬起来，“张书记，我什么都听您的，您我服您了！图歌倒在您手里不冤！” 张清扬说道：“我觉得把央企的好矿山全部分给你们也不现实，但是我们可以换其它方式，比如采用承包的方式，或者召收本地玉农进入玉矿集团，还可以” 听着张清扬的讲述，赵金晶和罗布森连连点头。 张清扬把自己的意思大概谈了谈，又看向两人说：“下面谈谈你们的想法，谈判嘛，就要把最真实的意见讲出来！”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清扬掏出手机一看，是从一号首长韦远方的办公室打出来的。他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自己的心思终于没有白费 赵金晶正在客厅里低头看文件，这是张清扬起草的金沙采玉行业未来发展方案，有的内容他刚才已经和罗布森谈过了，但是大部分都没有说。在正式实施之前，这些机密都不方便公开。张清扬之所以和罗布森说这些，一是为了控制他，二来也可以让他相信自己。 对待罗布森这种人需要软硬兼施，被张清扬一吓唬，罗布森在他面前就像三孙子似的，把他吓住之后，张清扬很认真地谈了谈对金沙玉未来开采的想法，罗布森对他是从心往外的佩服。 赵金晶想着罗布森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心中难免有些妒意，如果矿业集团的同事都能这样对待自己，那么今后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她抬头偷偷地扫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张清扬，不由得叹息一声。 () 第2925章 活土匪 “看完了？”张清扬看似在想别的事情，但是赵金晶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啊”赵金晶没想到他突然说话，吓得一哆嗦。 张清扬看着好笑，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赵金晶双颊羞红，吱唔道：“不是。” “怎么样？”张清扬指了指她手上的文件。 “这这都是您写的？” 赵金晶狐疑地盯着他，心想这几天她除了和自己在一起就是躲在房里，看来也不全是在干那种事，正事还是干了一些的。单说这些玉矿业改革的草案，她自问写不出来。 张清扬太了解她那眼神的含意了，气道：“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整天不干正事？” “没没有，”赵金晶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意，心想他也太恐怖了，这都能猜出自己在想什么。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说道：“说正事！” “哦，”赵金晶赶紧收回思绪，正色道：“总的来说您提出的方案还比较合理，但是有一点，召收本地玉农进入集团不是不可以，可问题是他们都自由、散漫惯了，我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清扬点点头，“这些我也考虑过了，其实真正愿意进工厂的玉农并不多，有这种打算的都是相对比较老实的玉农。等他们进入了企业，自然要按企业的规矩办事，你说是吧？” “嗯，您说得也对。”赵金晶点点头。 “还有什么？” “这些意见集团内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只是副总，那个” “谁不同意，谁就给我滚出西北！”张清扬横眉一竖，大手一挥，气势非常强硬。 “呃”赵金晶诧异地盯着张清扬，忽然感觉此时的张清扬身上拥有着和图歌等人一样的气势，甚至更强，简直就是活土匪。 张清扬情绪上来了，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他们也不想想，如要不是西北的各类资源，他们能过得如此悠哉游哉吗？他们整天坐豪车、喝名酒、抽好烟，天天进入高档会所，这些钱都是哪来的？他们还不同意？我只是想让他们少赚一点而已，你看看那些玉农都穿的什么衣服！你们要什么有什么，这不都是西北的资源？凭什么不让当地人得到利益？” 赵金晶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敢和张清扬对视，感觉他有点吓人，憋了半天，小声说道：“其实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集团那些人都习惯了，干得好好的突然要减少收入，这个” 张清扬缓和了一下语气：“你说得也对，我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必竟到嘴的肥肉谁也不想被抢走。你回去也只是通知他们，这件事我还用不着请示你们集团，我直接和高层接触就行了！” “嗯，我回到集团后会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我不管他们说我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们，这一次我必须要改！”张清扬看起来十分霸道。 赵金晶认真地打量着张清扬，感觉又认识到了他的另一面，要谈起工作来他还真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瞧这意思他是有信心将改革进行到底了，如果集团内的那些老官僚见到张清扬现在的模样，估计会被气死吧？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快意，嘴角露出了笑意。 “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张清扬问道。 “我支持！”赵金晶看向张清扬，说道：“您的这些想法都很合理，其实现在的矿山完全交给集团来做也不是什么好事，没有竞争力对企业发展不利，如果能把一些矿山承包出去，未偿不是一种选择。再者说，集团在西北有那么多业务，也不是都赚钱，其中有一部分年年亏损，那个” “一部分？”张清扬冷笑着打断赵金晶的话：“是有一大部分亏损吧？” 赵金晶脸色一红，怎么说也是矿业集团的副总，感觉脸面有些难看，吱唔道：“我也是刚来，对于这些经营情况” “这些不怪你，”张清扬表示理解，“国企开销太大，赚的钱都给你们吃喝玩乐了，还真不如同地方商人合作。金沙就当成我们的改革试点吧，如果成功了，那也为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基础。” “嗯，这件事我听您的，等回到集团后争取说服他们。” 张清扬摆摆手：“我说过了，你回去只是代表我去通知他们，就说这是我的想法，要么你的压力太大了。” 赵金晶心中一暖，微笑道：“那到不用，我就说金沙事件发生后，让我感觉到了集团和地方的矛盾，所以和您一起”说到这里，稍微有点羞涩。 “还挺有意气！那就随你吧。”张清扬点点头。 “嗯。”赵金晶答应一声，随后又问道：“今天一号给您打电话” “我要去京城一趟，金沙也不需要我留下了，你也赶紧回集团吧。” “我明白了。”赵金晶自然不好再详问，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她抬头看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眼卧室的方向，起身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知道她怕打扰自己和王云杉。他起身送赵金晶离开，走到门口时才说道：“金晶，你现在对我还是当初那种看法吗？” “呃”赵金晶脚步怔了怔，随后冷淡地说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快速逃跑的背影，张清扬哑然失笑。 刚关上外门，王云杉就从卧室里一溜烟似地跑了出来，缠住张清扬的身体问道：“你要走了？” “是啊，这种日子也快结束了”张清扬按住她的手，心里也有不舍，这些天简直就是蜜月一样的生活，要不是金沙出了事情，两人之间就更完美了。 王云杉娇羞地撅起小嘴，紧紧搂着他的腰说：“我舍不得你，这些天好快乐。” “我也舍不得你。”张清扬掰开她的双手，将她贴胸抱起，坐在沙发上说：“我也很快乐，这次蜜月幸福吧？” “嗯，这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 “哎呀，我犁地的工作也快结束喽！”张清扬捏着她尖尖的下巴笑道。 “什么犁地？”王云杉没听懂。 张清扬的手伸向她的腿间，说：“我是说犁你这块地啊！” “你别胡说！”王云杉推开他的手：“越来越坏了！” “我把你的地开垦的越来越肥越来越润，到时候会不会便宜别人啊？” “怎么不相信我？”王云杉板起脸来：“你什么意思啊？” “和你开个玩笑”张清扬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双手隔着睡裙抚摸着胸前的高耸柔软，“云杉，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我喜欢你这块地” “咚咚”门外突然响起的敲声门把两人吓了一跳。 王云杉扑到张清扬怀里，小声道：“是外人？”她这几天已经明白了，彭翔他们很守规矩，这个时间是不会打扰领导的。赵金晶的事情已经谈完了，也不可能是她。 张清扬低头瞧着王云杉手里已经软下来的东西，郁闷道：“妈的，要阳痿了！” “扑哧”一声，王云杉没心没肺地笑了，又松开手指着门口说：“快问问谁” 张清扬气呼呼地问道：“谁啊？”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刻心情都不会好。 “张书记，是我老巴。” “老巴？”张清扬皱了下眉头，他怎么会来？ “是我，打扰您了，我有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等下啊，我都睡了”张清扬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 王云杉爬起来整理好睡裙，又替他整理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卧室。 张清扬点点头，王云杉撅了下小嘴，轻挑挑地摇摆了一下腰肢，娇声道：“好讨厌，弄得人家浑身难受，下次不让你碰了！”说完就轻手轻脚地跑进了卧室。 瞧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张清扬全身一阵酥麻，这女人真是缠得越久越让人难以舍弃，从内到外让男人舒爽。张清扬长叹一声，把思维从她的身上收回来，然后摆出一幅慵懒的面孔，仿佛是刚睡醒似的走过来开门。 门开了，巴鲁山一看张清扬这神情，确信他没有说慌，连忙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老巴，进来说话吧。”张清扬免强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巴鲁山陪着笑，他也知道睡醒后被人叫起来的滋味不好受。 张清扬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他对面问道：“要紧事吧？” “张书记，这几天也没时间和您碰头，您每天都很忙，我也只能现在过来了。” “我明白，你说事吧。”张清扬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 巴鲁山说：“张书记，我是想和您聊聊金沙的工作，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心里没底，害怕金沙出乱子。您也知道我是金沙的老干部了，所以” “嗯，我能明白你对金沙的感情，”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吾艾肖贝给他出的主意，让他过来探探自己的口风。 “呵呵”巴鲁山尴尬地笑笑，“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怪我当初用人不明，但是不管怎么说，金沙这几年的发展整体上还是好的。我问了下田书记，她说从现有的情况来看，有很多干部或多或少的都牵涉其中。这个我到不是说非要保护住金沙的干部，但如果整个班子全换掉金沙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怕稳不住局面。” () 第2926章 不适宜大动 张清扬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巴鲁山见张清扬没有反感，接着说道：“田书记和我谈了谈您和她的想法，那些问题严重的干部是应该拿下，基层还好说一点，但是常委班子里面” “那你的意思呢？”张清扬反问道。 “我”巴鲁山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张书记，不怕您批评，我的意见是现在元宏和艾特尔已经倒了，其它的最后还是要保证金沙的稳定，我对金沙太了解了，这里的干部风气都很硬，不适宜大动。” “我也不想大调整，就怕查着查着问题多了怎么办？老巴啊，我和田书记也很难！我们不是和哪位干部有仇，但是这种案子一查就是一串！” “您这话我明白，”巴鲁山心中一横，“我我有一个想法。” “说吧。”张清扬隐隐猜到了什么。 巴鲁山有些犹豫，吱唔道：“我初步了解了一下，除了金沙的副书记，其它人的责任都不是太严重，您看能不能有什么方法稳住这个班子？” 张清扬微微一笑：“老巴，这里没有外人，你要有想法就说吧。” 巴鲁山不再犹豫，说道：“我看挑几个问题严重的常委班子成员，就让他们几个担了吧！” 张清扬皱着眉头没说话，心想吾艾肖贝终于开始了解自己了。如果不了解自己，他就不敢让巴鲁山这么说。 “张书记，或许这这不太合规矩，但也是一种规矩，我想为了金沙的大局” “那中基层干部呢？” “那就该换了，有问题就要查！您说得对，如果不从根上动手术，此类问题还会发生！”巴鲁山咬牙切齿地说道，看似很简单的一句话，殊不知他的内心痛的流血，这可是他经营了一辈子的老窝。 张清扬还是没表态，这种事必须矜持一点。 “张书记，您您就表个态吧！”巴鲁山微微有些胆怯地盯着张清扬，他心里也没底。 “这事由田书记负责，我也不想过问了，只要你们能处理好，将来出事也别找我” “张书记，这事全交给我了！”巴鲁山很清楚这话代表着什么。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他们几个能同意不？” “我去说！” “好吧，那我就不知道这些事”张清扬慢悠悠地说道。 巴鲁山点点头，说道：“谢谢您！” “老巴，我这是给你面子！”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明白！”巴鲁山心想省长说得果然不错，张清扬有时候还真是通情达理。 张清扬突然板起脸，认真地说道：“老巴，你和金沙的干部谈谈，将来省委针对金沙有什么改革的工作，他们一定要支持，今后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谁还要像元宏那样敢挑战我，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巴鲁山站了起来，握拳拍着胸口说：“您放心！” “嗯，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 “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巴鲁山冲张清扬微微一笑。 张清扬送他到门口，说道：“这事你就别再问田书记了，免得她为难。” 巴鲁山会意，张清扬这么做也是在保护田小英，万一今后真出了事，免得她担责。要说睁只眼闭只眼，不用提前交流她也明白该怎么做，有些事正如巴鲁山所说，不是规矩也是规矩。 张清扬转身回屋，王云杉又小跑着溜出来，笑道：“你就不怕整出事？” “他们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张清扬抱紧她，“云杉，剩下的时间就属于你我了” 王云杉陶醉地缩在他怀中，小手环绕住他的脖子：“不会再来人了吗？” “不会了，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好好陪你”张清扬抱起她走进卧室，轻飘飘往床上一扔，身体就扑了上来。 “呵呵”王云杉开心地大笑，四肢熟练地勾住他的躯体，微闭上眼睛说：“你从京城回来就要上班了吧？” “嗯。” “那我就回玉门了”王云杉说着，四肢缠得更紧了。 张清扬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动情地说：“你这次过来找我不但体会到了洞房，还度了蜜月，回忆起来是不是没有遗憾了？” 王云杉点点头，又撅起小嘴说：“我和你的洞房可一点也不快乐” “嘿嘿”张清扬一脸坏笑，手掌伸下去抚摸着她湿润的所在，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说：“那晚虽然狠了点，但是更有纪念意义，不过就紧了那一晚而已，这些天不是又被我干松了吗？” “你你***！”王云杉气得拍了他一拳：“你现在真***，什么话都说！” “哈哈，***的事还在后面呢！” 还没等张清扬反应过来，便被两片红唇包裹，然后被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她硬生生地吞了进去，那感觉令他全身战栗起来 巴鲁山离开张清扬的住处，还没等回去就在车里给吾艾肖贝打了个电话，时候赶的很不巧，吾艾肖贝也正准备和乌云造小人。光着身子靠在床边听着巴鲁山复述同张清扬的谈话，吾艾肖贝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身边的乌云扯着被子缩在床上，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吾艾肖贝听着电话，目光扫在乌云脸上，总感觉最近的乌云有些变化，可又具体说不好她哪里变了。 “省长，您说得没错，张书记没别的意见，他” 吾艾肖贝微微一笑，说：“我就说张书记是懂理的人，有些事我们不说他也清楚。” “是啊，我还真没想到！” “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吗？”吾艾肖贝伸手摸在乌云脸上，他有点急了。 “哦，没别的事了，那您休息吧，打扰了。”巴鲁山连忙挂上电话，自然明白省长家里有位娇妻，人家还有要紧事干呢。 “这个老巴，又不是什么急事，这么晚还打什么电话！”吾艾肖贝气愤地把手机扔在一旁，回身再次拥住乌云的身体，笑道：“等急了吧？”双手一抚摸上她温热的身体，便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乌云摇摇头，免强挤出一丁点的笑意，张开身子说道：“来吧，做完了睡觉，我有点累了。” 乌云冷淡的表现好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让吾艾肖贝熊熊烈火瞬间熄灭了一半，有点兴趣全无的感觉。他拥抱住乌云的身体，担忧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 “嗯？”乌云表示不理解。 “乌云，你最近变了，你” “我没变，是你想多了吧？”乌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来吧” “等一等，现在又”吾艾肖贝有点脸红。 乌云伸手向下一探，触摸到软塌塌的东西，立即会意，说道：“那我陪你聊聊天。” “好好”吾艾肖贝十分不好意思：“刚才刚才还行着呢，全怪老巴！要不你你给我动一动。” “嗯”乌云听话地小手握住在下面动起来，仿佛例行公事似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东西上面，而是问道：“张书记一直都在金沙？” 吾艾肖贝提到这事满脸沉重，叹息道：“现在是在金沙，之前在哪儿也不清楚。” “这次金沙的创伤不小吧？” 吾艾肖贝点点头：“好在张书记也明白事理，要不然金沙真就乱了，这个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本以为这次大调查后”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走错了一步棋，是吧？”乌云虽然只是一个女人，但是天生就拥有政治头脑，对这方面的事情非常了解。 “是啊，你说得对！”吾艾肖贝双手在她光滑的雪峰上面揉搓着，苦笑道：“谁知道他唱了这么一出戏，请假养病，撒手不管，这一招太厉害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乌云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问题？” 乌云说：“他在上层的根基很扎实，羽翼已经丰满，有没有他爷爷都一样。” “我还是小瞧了他”吾艾肖贝摇摇头，在乌云手指的作用下，他渐渐又来了感觉，微笑道：“我又行了” ?????? “我上洗手间洗洗”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吾艾肖贝有些无奈，他想不通最近的乌云怎么有洁癖了，每次亲热之后都要洗澡。 乌云没理他，来到洗手间之后把门锁上，先从柜子里找出药片吃了，然后才走进浴室放水冲洗身体。双手在***的身上游移着，借着水声的掩饰，她号啕大哭。 吾艾肖贝并没有马上睡，靠在床边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时光。可是渐渐的，脑海里便被西北的局势所添充，一想到张清扬，他心里就有些发堵。吾艾肖贝伸手无意识地抓起了乌云的胸罩，闭上眼睛寻思着将来该如何走。 天亮了，张清扬搂着王云杉仍然没有起来。两人都没穿衣服，就这么如胶似膝地缠在一起。王云杉四肢环绕着他，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凭空消失一般。 张清扬歪着头看了眼窗帘外的日光，笑道：“真的不早了，我们起来吧。” “五分钟，再躺五分钟好不好？”王云杉又把她抱紧。 () 第2927章 女人都喜欢强者 “好吧。”张清扬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黏人了？” “你腻味了？” “没有。”张清扬笑着摇摇头，伸手摸下去，笑道：“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我怎么会腻味？” 王云杉脸色一怔，很认真地问道：“你对我说实话，真的从来不在乎吗？” “有什么好在乎的？不就是一层膜吗？”张清扬明白她在说什么。 “真心话？” “要是真的在乎，男人不是更脏？”张清扬自嘲地笑了。 “是啊，你脏死了！”王云杉捏着他身上的肌肉，“你老实说，玩过的女人有没有十个？” “你当我是种猪啊？”张清扬没好气地敲了她的头一下。 “呵呵”王云杉把脸甜蜜地缩在他胸口：“你们这些高官没一个好东西，就你嘛还算是不错的！” “你喜欢我是因为权势吗？” “我想有这种因素吧？”王云杉认真地说道：“女人都喜欢向强者低头，虽然金钱是一方面，但是权势也是一种成功，你说是吧？成功的男人情人多，并不是说他身边的女人都为了金钱，其中也有仰慕之情” 张清扬点点头：“这么说我很优秀？” “臭美！”王云杉张嘴咬住他的肩头。 “好像五分钟过了”张清扬笑道。 “再等五分钟，反正是下午的飞机，你着什么急？”王云杉撇撇嘴，又吻在他的嘴上说：“问你个事。” “什么？” “假如我怀上了，你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办？” “清扬，这些天和你在一起，我我没吃药”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如果她也怀上了，那该怎么办呢？ “我现在没有公职，爸爸也没有儿子，真想有一个孩子。” “如果怀了那就生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家” “这些我都明白，你是孩子的爸爸，但孩子归我管，怎么样？” “你不苦吗？想当年我妈带着我” “那不一样。” “云杉，”张清扬抱起她靠在床头：“我尊重你的意见，要说反对不是因为别的反对，就是怕你太累，压力太大。” “无官一身轻，我现在很自由” “你辞职就是为了这个？” “我辞职有很多种原因，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同时也想过一种自由的日子，另外，我想养个孩子，将来你不要我了，身边也有个伴。” 张清扬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心情有些沉重，问道：“将来孩子们会不会恨我？”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如果你不管不问，他们肯定会恨你，但如果你把他们当成儿子和女儿，将来长大了，我想他们也会理解的。” “希望吧，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清扬，那我真生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真怀上了？” 王云杉摇摇头，羞涩道：“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下次再给你个机会！”张清扬捏着她的雪峰爬起来：“穿衣服吧，我还要和老郑、田书记碰个面，你自己能回玉门吧？” “嗯，我能行。” “要不要安排人保护你？” “不用了。”王云杉摇摇头，随后笑道：“你是不放心我？怕我和别人生个孩子安在你头上？”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我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说着爬下床穿好衣服，接着说：“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更有信心，再说外人谁有我的种子优秀？” “臭美吧！”说着，她也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 张清扬站在一边看着她穿衣服时的姿态，恨不得可以像电影画面一般把时间定格，这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 两人简单地吃过早饭，张清扬和郑一波、田小英碰面召开了一个短会。他马上就要离开了，有些事还需要再商讨。 “元宏他们主动交待了，所有事都揽了下来，其中还包括我们之前不了解的情况，”田小英看向张清扬：“您看” 张清扬点头表示知道了，微笑道：“小英书记，你看着办，我下午就走了，查案子的事不发表看法。” “图歌那边也差不多了，”郑一波补充道：“这小子什么都招了，包括人命案。”说到这里，郑一波满脸钦佩：“那小子真是服您了！” “查案子不难，关键是后续的处理，金沙不能乱，采玉秩序更需要规范，这些才是调查的主要目的。元宏和艾特尔是咎由自取，但是金沙的工作还是要继续下去啊！” 田小英和郑一波都明白领导的心意，田小英说：“张书记，我明白怎么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做了。” “有你们两位我放心，一号此次让我进京就是研究西北改革的未来，金沙只是西北的一部分，必须服务于大局，剩下的事等回来后召开常委会研究。” 两人一听就明白了，看来张书记又在下一盘大棋。这些日子张书记对玉矿工作的调研，两人也有所耳闻，以他们对张书记的了解，他从来都不打无准备之仗。 同两人谈完之后，张清扬接到了省长的电话。吾艾肖贝在电话里请张清扬回去主持省委工作，现在西北政局变成这样，双方也都没必要客气了。张清扬对他也没瞒着，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接到一号的命令进京述职，凡事回来后再说。 吾艾肖贝挂上电话后久久未能平静，他很清楚一号主动联系张清扬代表着什么。这半个月来张清扬在西北消失了，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现在，高层势必要答应张清扬的某些要求。 张清扬先把王云杉送走，然后才赶往机场。他坐在飞机上脑海中回想着王云杉那孤单的身影，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这些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得容易让男人失去斗志。现在的他还不能完全接受幸福，只有强硬的接受政坛中的一切挑战，甜蜜的生活还不属于他。他这段日子沉迷于王云杉的温香软玉当中，突然分开，内心有些空落落的，可是又一想西北的复杂局势，也只能把儿女私情抛在脑后了。 飞机在京城国际机场降落时天已经黑了，繁华的都城被霓虹映衬得五彩缤纷，让这座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城多了些现代化的气息。 夜已经深了，张清扬直接赶往红墙大内，自然不能让一号久等。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过分了，也是时候收敛了。一个小时之后，汽车来到了那片威严幽深的古建筑门前，望着高高的庭院，很自然的就会让人涌起一股尊崇之心。 林辉开着车来到守卫森严的门口，突然后方车灯一闪，从侧后方飞驰而来一辆轿车，贴着张清扬的车边霸道地超车。林辉吓出一身冷汗，一脚踩住了刹车。 “吱”车子猛地停在原地，正在出神的张清扬向前撞在了靠背上。 “***，谁啊这是！”彭翔气得大骂，推开车门就追了下去。尽管他知道能驶进这座大院里的人物最差也是副部级，但是对方无礼在先，领导没发话，他也要争回面子。四九城同其它地方不同，这种面子必须要争回来。 林辉也明白是这么回事，狠狠地按了几下喇叭，然后冲了下去。张清扬坐在车里没有动，这种场面他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奥迪车也停下来，司机也知道刚才有点过分，回头看着彭翔和林辉。 “你会不会开车？”彭翔隔着老远就愤怒地喊道。 “哥们，真对不起，那个我们领导有急事”奥迪车的年轻人解释着。 “来这里的领导谁不急？”林辉从一旁插嘴道：“急也不能这么个急法吧？要不是我手快，就他妈撞上了！” “喂，我已经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年轻人有点不干了，不屑地看向两人。 彭翔和林辉对视了一眼，冷笑道：“小子，你比领导还牛啊！”说着话走到了年轻人跟前。 这突然其来的变故吸引了门前的警卫，但是他们并没有马上冲上来，双方都是领导，只能两不相帮。自然，已经有人向上级汇报了。 “怎么着啊？我就是”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可是当他借着灯光看清彭翔的面孔时，大惊失色：“你你是彭哥？” “小五？”彭翔也愣住了。 “真是小五？”林辉也张大了嘴巴，他们三人都认识。 “车里面”彭翔指了指奥迪车，已经猜出里面是谁了。 “那个”小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首长召见我们书记，飞机晚点了，所以我们就” 后车窗也拉开了，一张美丽的脸露了出来，笑眯眯地说：“是你们两个小子啊，我还当是谁呢！” 听到女人那魅惑的声音，再瞧瞧那张熟悉的脸庞，彭翔和林辉面面相怯，讪笑道：“原来原来是小玉书记，真是这事给闹的！” “我也刚看到你们，刚才是小五不对，他太着急了，差点撞上吧？”张素玉满脸笑容，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林辉说：“小玉书记，小五这小子也太冒失了，要不是我拐的快，可就真撞上了！” “嘿嘿，我全是我不好”小五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 “那个他在？”张素玉指了指后方。 彭翔点点头，说道：“我们也是刚下飞机。” () 第2928章 忍俊不禁 张素玉又回头看了一眼，说：“还真是巧呢，我们也是从双林刚飞过来，约了首长见面，现在来不及了。行了，不和你们说了，我们先走了啊。” 彭翔笑道：“小玉书记，您先走吧，我们不着急。” 张素玉模样有些羞涩，小声道：“回去告诉他，我是来见姜总的，见完面也没什么事，那个” “我明白了。”彭翔点点头。 张素玉看向小五，瞪眼道：“你小子以后注意点，幸亏是熟人，要是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呢！” “是是”小五陪着笑，心里并不以为然。小玉书记是什么身份，今天赶时间，抢个道怎么了？再说刚才好像是她下命令冲过去的 “我们先走了”张素玉对彭翔两人挥挥小白手，把头缩了回头。 “哥，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懂事。”小五嬉皮笑脸地说道，小跑着钻进了奥迪车。 “臭小子！”彭翔和林辉相视一笑，这事赶得还真是巧了。要是换成别人，单是他敢超张清扬车这一条，彭翔就敢揍他。 “走吧。”彭翔和林辉也走了回来。 张清扬坐在车里看得迷迷糊糊，看得出来双方的司机好像认识，也看到彭翔和后座的领导说了话，只是不知道是哪位领导。 “谁啊？”张清扬问道。 “是小玉书记”彭翔有些忍俊不禁。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怎么是她？” “她去见姜总，还说见完面就没什么事了”彭翔嘿嘿笑道。 “走吧，我们去见一号。”张清扬点点头，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小玉，算起来妞妞出国的日子也快到了 张清扬在路上就和金主任打了声招呼，告诉他自己的行程，方便安排同首长的会面时间。可是他没有料到，刚从车上下来，金主任接到通报就来到门口迎接。 “金主任，您这是”张清扬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 “张书记，病好了？”金主任一脸戏谑的笑容。 “呵呵，好多了，谢谢金主任挂念。”张清扬讪讪地笑，红脸道：“您还好吧？” “你啊真是什么都敢干，这些日子一号没少操心西北的事！”金主任脸色沉重地说道。 “金主任，是我让首长操心了。”张清扬垂着头说道。 “一号还在忙，我们先聊聊。”金主任拉着张清扬走进会客室，并没有去韦远方的办公室。 “首长，您”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金主任：“您有何指教。” “别叫我首长，我可承受不起啊，当你的首长太累！”金主任撇撇嘴，“张书记，你是不是对这次西北班子的调整有什么想法？西北工作那么多，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是不是有点”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有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这不还是有想法嘛！”金主任笑道。 “或许我表达得不够准确，”张清扬讪讪地笑，“您说有想法也对，但绝对不是对首长有意见。” 金主任点点头，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先和我唠唠。” “金主任，那我就直说了。您也知道爷爷刚刚去世，我还沉浸在悲痛当中，爷爷这辈子为党、为国、为人民所做的贡献不用我多说，可是他无论在世还是去世后都没提什么要求。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刚刚去世，首长们就对西北班子进行了调整，难免落人口实，好像高层对爷爷、对刘家甚至对我有什么想法。您深谙官场之道，人言可畏，应该明白这种传言对我在西北的工作将产生多大的影响”张清扬说到这里摇摇头，长叹一声。 金主任盯着张清扬看了看，半天没出声，他感觉张清扬不是做作，应该是心里的真实想法。他默默地思索着，并没有急于表态。韦远方先让他同张清扬碰面就是为了摸底，也方便两人稍后的交流。金主任知道自己此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话可不能随便说。 张清扬接着说道：“金主任，这次西北班子调整让我的压力很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身体上有些吃不消，所以我才选择请假修养。” “真的是这样吗？”金主任挠了挠头发，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知道您的想法，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要说没想法那是假话，但要说做出怄气的事肯定不是我的性格。” “这段时间西北的工作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嗯，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 “那你也能呆得这么安稳？” “金主任，虽说养病，但是我没有一天在歇着，这些天在西北的基层逛了一圈。我在金沙” “清扬，先不说这些。”金主任摆摆手：“我想你做这些还有别的目的吧？” “我不知道一号是否还相信我，更不知道爷爷的去世是否真的会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影响我的工作，还有就是将来我在西北是怎样一种定位？”张清扬目光逼人，态度极其认真。 金主任动了动嘴唇，琢磨了半天才说：“你这是在逼一号，不是吗？” “我觉得有人在逼我！”张清扬的音调突然提高，“金主任，我的性格您还不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 “这是何苦呢？为了什么？” “为了西北将来的发展，如果我不能确定自己在西北的位置，其它人又如何听我的话？”张清扬咄咄逼人地说道。 金主任有点不敢看张清扬的目光，此时的他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逼之势，这种感觉金主任还是头一次碰到过。暴戾、野蛮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气势，让人有点胆寒。这些年金主任大风大浪见过得多了，又整天呆在首长们身边，早养成了一股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气势。可是每次和张清扬碰面，他都不得不让大脑高速运转，否则就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张清扬见他没说话，接着说道：“金主任，我没有私心，要说有私心也是为了工作，西北的局势您也清楚，如果没有一位说了算的书记，那么”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如果真的无法得到信任，可以离开西北。” “你说什么？”金主任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有很多人希望我离开西北，我不是不能离开，过去是舍不得，现在我也没什么遗憾，这一年来的成绩呵呵”张清扬一脸自嘲的笑容。 金主任审视着张清扬的表情，突然感觉一号先派自己出场是个错误的决定，要么高估了自己，要么就是低估了张清扬。他长叹一声，突然感觉有点老了。他皱了下眉头，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看看首长忙完了没有。” “有劳了！”张清扬微微一笑，随后又补充道：“金主任，还望您替我美言几句。” “你啊”金主任伸手指着他，一脸的无奈。 张清扬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内心畅快！ 韦远方一直都在等消息，看到金主任有些慌乱地走进来，笑道：“怎么了？” “一号，还是您自己和他谈吧。” “呵呵”韦远方笑了笑，“他都说了些什么？” 金主任把张清扬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一号，他是不是有点过分？” “那要看在什么时间，放在平时非常过分，但是放在现在” “我觉得他是在要挟！”金主任说道。 韦远方笑而不语，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一号，他刚才这个人我还真怕他走歪路，很邪性！”一想到张清扬刚才的气势，金主任就有点胆寒。 韦远方摆摆手，笑道：“他要走歪路，那就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做事是有点邪性，但都是为了正事，他往往反其道而行，我明白他内心怎么想，这是他特有的工作方式。去吧，把他叫来吧。” “一号，我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没把他稳住”金主任有些惭愧。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的很好！让他进来吧！”韦远方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金主任满肚子的疑惑，感觉张清扬同一号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更有些特别，好像相互的了解比自己认识的要深。有些事甚至让他有些看不明白，放眼华夏政坛，张清扬真是个异数。 金主任走进会客室，张清扬站了起来。 “首长怎么说？”张清扬问道。 金主任刚要回答，突然有了小心思，板着脸说：“你先回去吧，首长说改日再见你。” 张清扬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打量着金主任，笑道：“首长您就别开玩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你先回去吧！”金主任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张清扬没被吓住。 “好吧，那我走了。”张清扬面带笑意，转身离开。 “好了，”金主任自讨没趣，苦笑道：“过来吧！” “呵呵”张清扬又跟上来，笑道：“首长，您还是别说慌了，不像” “你小子！”金主任自己也笑了。 张清扬跟着金主任走进韦远方办公室，叫了声“首长”。 “坐吧。”韦远方点点头，“老金，你先出去吧，我和清扬聊。” () 第2929章 难以把握 金主任转身离开，只留下他们二人，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听到韦远方开口道：“恩华同志和我说了你对西北资源开发的改革想法，详细谈谈吧。” 金主任愣了一下，这好像和张清扬刚才同他说的话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两人越来越让人难以把握了。金主任摇摇头，张清扬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一刻的金主任并没有意识到，其实当韦远方把张清扬请进来的那一刻，就等于认可了某些事，张清扬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就再没细谈的必要了。 张清扬把金沙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说道：“虽然金沙采玉行业的混乱同图歌、元宏、艾特尔有一定的关系，但这些都是客观因素，如果不是玉农对央企有想法，也不会造成矛盾的激化。这种矛盾不单单只有金沙存在，在几个出产资源的地区都这样，越来越严重。” 韦远方道：“中强也说过这件事，只是没料到演变到这种程度，但要说改革就按你说的这个思路，你知道国家财政将减少多少吗？” 张清扬点头道：“总体下来，单是西北这一块最少减少三成的收入。但是首长，您应该明白这一点，减少的那部分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归了西北百姓，减少了贫富差距，对稳定大局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 “您怕西北地区做强做大有威胁？” 韦远方说：“你想过没有，你在西北时不会出问题，但是将来呢？会有很多人担任你这个职务，那个时候你能保证还不出问题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如果是一项正确的决定，将来就会延续下去；如果是一项错误的决定，在历史潮流面前，早晚都需要被消除或者改革。即使是一项正确的思路，随着时代的变迁也需要改进。我们可以考虑未来的事情，但无法全部看透，后面的事谁能保证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道理是对的。”韦远方当然明白张清扬的用意。 张清扬接着说道：“历史上也有很多地方上实力过强造成大乱的例子，但那是封建社会，而现在我想不会再有那种情况发生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省委书记只是高层工作的传达者而已，还没那么大的权利吧？” 韦远方还是没有表态，这件事事关重大，即使就是他也要好好思量。 “首长，”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您想想双林省，想想辽河，还有延春，甚至南海我曾经在这几个地方都留下了一些改革的痕迹，我离开后领导干部也换了好几届，但是现在只要是正确的发展思路不还是在延续吗？对于资源这一块，分给地方百姓一部分利润也无可厚非，久而久之，当西北真的发达起来，同内地的差距没有那么大时，那这项政策也就没那么重要了。那时候我们国家强盛，还在乎这么点收入吗？” “你确实适合成为一位出色的外交家，天生的说客！”韦远方笑了笑。 张清扬也笑了，说道：“当然，改革要一步一步进行，如果一下子把央企的业务和权利抢回来，难免引发乱子。所以我觉得要分三步，首先从资源本身想办法，另外提高地方征收资源税所占的比例” “清扬，”韦远方打断他的话：“你想过后果吗？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反对吗？” “我知道，但只要您同意，这件事我就有信心搞好！金沙这次的事件为我敲响了警钟，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了让西北与内地达到完美的统一，必须保证西北百姓应有的权利。那个” “这种事我无法同意，”韦远方摇摇头，“我能做的只是不反对而已，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限度，那你还敢干吗？” “可是我需要一些支持，有些事可不是我想做就能做成的。”张清扬苦着脸，委屈道：“我只是一个省委书记，能力有限” “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省委书记？”韦远方平淡的脸上有了笑意，这话要是针对别人说的，肯定会把人吓坏不可。 张清扬老脸一红，吱唔道：“首长，您这就是在批评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管的事有点多？” “张清扬，我有时候真看不透你！”韦远方目光悠远地说道：“有些事你可以不做，单以现在西北的形势，你完全没必要再去搞其它的，只要把手头上的这点事搞好，那就超过前人了！但是你” “我有私心” “什么私心？” “我想在西北留下一席之地！哪怕几十年后当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也希望当有人提到我的时候，都会认可我曾经为西北所做出的努力！” “哈哈”韦远方仰天大笑，“怎么，你想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西北书记？” “我喜欢尝试，去做别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这才是我工作的激情。我更喜欢挑战，去挑战原本不可能完全的任务。但是，这需要一个前提。” “我的绝对信任？”韦远方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张清扬点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头。 “你觉得我不信任你吗？” “我不知道”张清扬摇摇头。 “刚才老金说你过分，我也这么认为，你知道还从来没有一位省委书记和我这么说过话！”韦远方平淡的脸突然板了起来，似乎生气了。 “那是因为还没有一位省委书记像我这么能干”张清扬并不畏惧，脸上仍然挂着笑意。 韦远方扑哧一声笑了，叹息道：“说说吧，知道我为什么要调整西北班子吗？” “或许是为了我好吧”张清扬一脸惆怅难言的表情。 “你不觉得自己太冒头了吗？” “我知道。”张清扬点点头。 “清扬啊，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感到可怕，哪怕是我都没有绝对的信心完全掌控你，把你放在西北谁能安心？你去西北一年所做的改变就已经超过了别人十年的成绩，你说我能怎么办？”韦远方摊开双手，“你真的以为之前的几任西北省委书记不如你吗？你真的以为他们是能力不行？你真的不知道高层对西北的心思？” 张清扬满脸苦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首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首长，还记得一年多前我和您的那次谈话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次，那次谈话很重要，坚定了我派你去西北的决定，我当时就担心你做得太‘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你的所作所为让人不放心啊，必须出手压一压！” “首长，我想问您现在高层对西北的态度还是之前那样吗？”张清扬很明白刚才韦远方那三个问题的含意，其实他早就清楚，高层对西北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以稳定为主，发展为次要。从中央集权的制度来说，任何一届高层都不希望西北发展得太好。西北地理位置特殊，历史上就不太平，从统治阶层出发，只要这里不出大事就行，经济发展、百姓生活，这些都是次要的。 在封建社会，西北天高皇地远，一但真的繁华起来对政局十分不利。虽然现在进入了新时代，但是统一之后，高层对西北仍然存e戒心，历任西北一把手的目的也是为了稳定，往往忽略了经济发展。这也是西北工作难办的原因，想干点事上下两头都不好交待。 几年前，西北爆发大乱才让高层意识到之前的政策有问题，需要改革。如果只为了稳定而稳定，那么西北永远也达不到长治久安。那个时候韦远方就选择了张清扬，但是身为一号首长，他又害怕地方太强大。张清扬也明白高层的心思，提出如果不搞发展西北就不会稳定的思中。韦远方也认可了他的想法，把经济发展和改革放在工作计划当中，但其根本上还是要以稳定为主。 韦远方的那三个问题表明了高层的心思，这些年西北的历任省委书记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能做也不做，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只要没大事发生，通过在西北的历练，将来也能上调京城。这些年西北成为了政治上的一块跳板，既然高层对经济发展不太热心，谁还会在意这些？ 韦远方观察张清扬不是一年两年了，知道他不是纯粹的政客，而是一位类似“改革先锋”那种人物。如果说他是韦远方手中的一把剑，那么也是一把双忍剑，用不好就会刺到自己的手。对于这种干部，上级都会头疼。 韦远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把西北稳住，然后在经济方面意思意思。以张清扬在经济工作中的造诣，只要稍微做出一些成绩就可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干得风风火火，大搞改革不说，还屡屡触及到敏感区域。有些事已经不是韦远方能控制得了了，不少人都对张清扬颇有微词。他出面干预西北班子，也是为了张清扬好，顺便给他提醒。可是他没想到张清扬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要继续搞下去，这让他很为难。 () 第2930章 别怪我 张清扬在去西北之前就写了一份报告，表明了改革的决心。此时此刻，张清扬再次问到高层对西北的态度，其实又是在表明决心。 韦远方长叹一声，说道：“我不反对改革，也不反对经济发展，但是我们所有人都害怕西北不受控制，不是不信任你。” “那这次的事” “清扬，你明白我调整西北班子的用意，那么现在就看你自己的吧。” “可是” “你去找中强吧，这些工作也是他的份内工作，我就不参与了。以后西北有事只要是经济方面的，我就不想管了”韦远方很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眼前一亮，他已经明白了首长的用意，起身道：“我懂了。” “清扬，别怪我。”韦远方语气沉重地说道。 张清扬微笑道：“这话应该我来说，请您别怪我，我争取不给您惹麻烦。” “去吧”韦远方挥挥手，同张清扬在一起交流真的有些费神。 张清扬离开韦远方的办公室，径直走向宁中强办公室。张清扬刚刚离开，金主任就走了进来。 金主任张口就说：“首长，有些事我不明白” “我只告诉你一点，调整西北的班子是为了保护他。有句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压一压是为了他变得更强、更理智、更沉稳” “那今天的事” “他的路别人走不了，谁也无法控制”韦远方仰天长叹：“我们都老了！” 张清扬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宁中强的会客室，他看到宁总正坐在茶桌前摆弄着一套精致的小茶具。 “来啦”宁中强微笑着打招呼。 “首长，您真有雅兴。”张清扬笑了笑。 “有兴趣就坐下偿偿我的手艺，深更半夜的，喝点茶提神。”宁中强指了指自己的对面，摆了个请的手势。 张清扬含笑坐下：“多谢首长赏脸，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秘书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早就知道张清扬同宁总之间闹得并不愉快，当初他在党校的讲话可是把宁总逼上了绝地，而此时却又能坐在一起品茶，未免有些让人看不透。这些政治人物的心思太难猜，分分合合的让人看不清楚，他不敢久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宁中强熟练地摆弄着茶具，很快茶碗中就被清澈的茶水所添满，他一脸欣慰的表情，笑眯眯地说：“偿偿” 张清扬并没有客气，双手捧起茶碗品了两口，然后又放下了，芳香的清茶在口中存了一会儿，缓缓地顺着喉咙咽了下去，脸上露出舒畅的笑容：“真是好茶。” “呵呵，”宁中强非常满意，说：“看得出来，你是懂茶的人，茶这东西怎么喝都有讲究啊！” “关键还是茶好，您泡的也好。” “这茶确实是好茶，都是特贡的。其实有时候想想老百姓骂我们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就说这茶吧，民间百姓有多少人喝得起？而我们不都是别人送来的？都说不收礼，但要做到两袖清风，实在是难啊！”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首长，送礼是华夏人的传统，单以送礼来说，还不能归为贪污一类。正所谓礼尚往来，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不也送礼吗？问题就在于，有很多人都曲解了送礼的含意，一些官吏借此生财，这才导致了老百姓的误会。” “是啊，你说得很对，清者自清，有些事是不太好说清楚的。”宁中强点点头，说到这里，他话峰一转，笑道：“同一号聊过了？” “嗯，他让我来找您。” “你现在不委屈了？”宁中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嘲弄。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一直都没觉得委屈，就是感觉有点累，这不都累成病了，要不能请假么？” “哈哈”宁中强指着张清扬大笑，笑了好久才说：“清扬啊，有时候我真佩服你，换成当年的我，可不敢这么和首长讲话！” 张清扬陪着笑，说道：“那是我知道您不会生气。” 宁中强说：“你是一个好干部，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干部！你累一号更累，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这点你应该明白。” 张清扬点头道：“我明白。” “这回病好了？”宁中强问道。 “有一号和您亲自给我诊断，自然药到病除！”张清扬看了首长一眼，接着说道：“我的病是好了，但是西北的病还需要治疗。” 宁中强微微一笑，说道：“你上次提到经济特区的想法我很感兴趣，西北口岸经济确实没有发展起来，如果加以利用，肯定能让西北经济带繁华起来。” 张清扬说：“经济特区与口岸的发展离不开本地实业的壮大，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资金，这段时间我” “要钱是吧？”宁中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微微一笑：“我听说这段时间你不在，西北扶持中小企业的工作有些停滞？” 张清扬说：“也不能说停滞，只是受到了资金的影响。没有钱基层干部也就没了主心骨，等我得到首长的肯定和支持后，他们也就有信心了。” 宁中强笑道：“我的肯定和支持就是给钱？” “精神上的支持也是一种鼓励。”张清扬讪讪地笑道。 “该帮的我会帮，扶持本地企业的想法是对的。先不说这个了”宁中强摆摆手，“你还要搞资源改革？” “不是我要搞改革，而是现实逼着我不得不这么做。”张清扬一脸无奈：“高层给我的要求是西北的稳定，可是现在如果不改革，资源发展肯定会破坏地方上的稳定，我别无选择。” “你拽上赵金晶，也是想借势吧？” 张清扬自嘲地笑道：“我这也是扯虎皮唱大戏，或者说狐假虎威吧。” “呵呵”宁中强被他逗笑了，“听起来怎么有点逼良为娼的意思？” 张清扬也忍俊不禁，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次调整之后，西北的班子不像过去那么团结了，我要不想想办法，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恩华同志拿你也是没办法啊！”宁中强说：“他的宝贝女儿都被你利用了！” “首长，我想拿金沙作为试点，希望您能支持我。” “你能抵抗得了央企的反弹吗？他们万一闹起来可是够你呛啊！”宁中强脸色比较沉重。 “首长，困难我都想清楚了，我们还是谈谈具体的计划如何？”张清扬的表情坚定不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号又把你推到我这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宁中强点点头：“我看这样吧” 张清扬离开的时候夜已深了，一轮弯月挂在当空，夜风徐徐，吹得树叶瑟瑟作响。汽车缓缓驶出戒备森严的高墙大院，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前方停了一辆奥迪车。 也不用领导指示，林辉就把车停在了奥迪车后面。随后，奥迪车的后门就被推开了，一位高挑性感的身影迈着长腿下了车，丰满的躯体在灯光下是那么的诱人，就连地面上的影子都隐隐显出了幽美的曲线。 性感的身影缓缓走向张清扬的车边，张清扬微笑着从里面把门推开，伸手拉着她走进来。张素玉紧紧靠在张清扬身边，问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要么一起回家？” “好啊，反正我也没别的事了！”张素玉兴奋地缩在他身边。 “你这边”张清扬指了指她的专车。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 “那走吧。”张清扬点点头。 林辉发动起车子，一句话也没说，彭翔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前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听说你又去见宁副总了？”张素玉好奇地问道。 “嗯，是一号安排的。”张清扬点点头，握住她温热的小手，问道：“姜总找你干什么？” 张素玉解释道：“关于双林省边境贸易的事，姜总的意思是利用延春和辽河的两处口岸，扩大对外的输出能力，增加内地商品出口的通道，促使内地实业发展更加活跃。” 张清扬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你就臭美吧！”张素玉伸手点了他一下，“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双林省的发展完全按照你当初设计的路子走，特别是边贸这一块，当时你就想到利用延春和辽河来带动内地经济，现在姜总利用上了你的思路，你很自豪吧？” “我有那么肤浅吗？”张清扬摇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张素玉缩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腰说：“说得也是，你还不至于因为这事高兴，那是同你今天与一号、宁总的会面有关？” “聪明！”张清扬点点头，感觉腰间被她滑腻的小手抚摸得一片温暖，有一股麻酥酥的快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素玉的小手伸进他衣服内部，手指在他的腹部轻轻地弹了两下。 张清扬一阵痉挛，两条腿感觉都软了，嗓子一痒差点没吟出声音。真没想到张素玉越来越有手段了，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就撩拨得人心口发热。 () 第2931章 提前打埋伏 “说话啊？”张素玉咯咯笑起来，声音甜得发腻。波涛汹涌的身体贴着张清扬抖动，如若无骨。如果双林省的部下看到向来以强硬著称的“小玉书记”还有如此女人的一面，估计会跌破眼镜。 张清扬搂紧她温暖的身子，说道：“我今天和首长们谈到了资源发展改革的事，之前也提到过加强西北口岸贸易。但是西北地区敏感，对于边境开放高层一直都比较小心。这次姜总突然提到要利用口岸来带动内地经济，你想想” “啊”张素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高层这是在提前打埋伏，为你将来的改革做好铺垫？” 张清扬点点头，说：“一号还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 张素玉认真道：“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个口子一但开了，将来就没法合上，从高层的角度出发，对地方太松了可不是好事。只有你一个张清扬还好说，万一今后别人也纷纷效仿呢？” “是啊，我理解他的难处，换位思考一下，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有了这些铺垫，轮到你改革时阻力就会小很多。”张素玉分析道。 “嗯。”张清扬点点头，又问道：“女儿在哪儿？” “你还知道关心她？”张素玉撇撇嘴，“当然是我妈照顾着呢，她马上就要出国了，你不陪陪她？” “你这两天有事吗？” “躲两天轻闲也不是不可以”张素玉微微一笑，小手指又在他的腹部捏了捏。 “那这两天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一下，难得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张素玉听到他这么说，难免有些伤感，这两年他们相聚的日子越来越少，今后更是如此。两人都身居高位，虽然他们的事在高层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是一但被公开，那就是惊天“丑闻”，能必免还是要必免。 “等我们退休后就能整天呆在一起了，别伤心。”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素玉苦笑道：“你退休了不陪小雅？” “那个大家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张清扬厚着脸皮说道。 “臭美吧！”张素玉的手指顺着他的腰带伸下去。 张清扬不敢动，害怕她太过分让自己出丑，刚才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了。她的这双小手太巧，用不了多久张清扬就要投降了。 “我们大家要是真住在一起，就你这点玩艺够分吗？”张素玉贴在张清扬耳边，轻轻地吹着热气。 张清扬感觉她一句话都会让男人坚挺起来，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 “没啥意思！”张素玉突然缩回手，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张清扬不禁宛尔，搂住她的腰也不说话。 张素玉掏出手机给女儿妞妞发了条短信，告诉她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让她明天赶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林辉把车停在两人的爱巢楼下。张清扬拉着张素玉下车，林辉和彭翔什么也没说，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彭翔下车跟在两人身后，林辉把车开向地下车库，两人就住在他们的楼下，这样也方便照顾。这些年张清扬买房向来是两套挨在一起，为的就是警卫方便照顾。 张清扬刚把门关上，张素玉就反扑过来把他顶在墙角，拍着他的脸蛋说：“小子，你前些天是不是请病假了？” “嗯”张清扬点点头，忽然感觉他的眼神不太对。 “去哪儿逍遥了？” “就是在基层转了转，怎么了？”张清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哼，在基层转转？”张素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定有女人陪着吧？” “呃”张清扬早就料到是这么回事，讪笑道：“那个你胡说什么啊，我是在基层工作，就是” “别撒慌”张清扬伸手掏住他的裤裆：“惹毛了老娘，我把你蛋蛋捏碎！” 张清扬被她阴森的目光吓了一跳，额头开始冒汗，还真没料到她也有这样的时候，赶紧说道：“小玉，你别这样，其实” “和谁？”张素玉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和” “王云杉吧？” “啊”张清扬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 “哼，想骗我？”张素玉松开捏着他裤裆的手，得意地笑道：“小子，以后一定要说实话！” 张清扬吓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裤裆凉飕飕的。他伸手把张素玉搂入怀中，安慰道：“就这么几天而已，你别生气。我” “我不是因为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气，而是你都把身子掏空了拿什么陪我？”张素玉沉着脸，不高兴地撅着嘴：“没听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女人年纪越大，需求越大！半年也不见你一面，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又” “小玉，我我真的没事，还强着呢！”张清扬把她贴胸抱起，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素玉横卧在他怀中，玉体横陈。 “哼，你行不行我还不知道？”张素玉白了他一眼：“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不对头！” 张清扬也是满脸狐疑，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素玉得意地说道：“男人在这方面是不能撒慌的，过去你看到我时都表现得很强烈，那说明好久也没碰女人了，可是今天看到我就没那么激动，我那么撩拨你，你都能忍住，可见这些天没少偿女人的甜头，要不然放在平时早就受不了了！” 张清扬的脸都快绿了，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怕了吧？”张素玉微笑着搂紧他的脖子：“我说的没错吧？” 张清扬点点头，又连忙解释道：“可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了，你也知道云杉刚刚辞职，我就是想陪陪她，正好这次到基层是个机会。”说到这里，张清扬又想到一事，问道：“你怎么猜到是她？” “你有几个我女人我心里还没数？我掐指一算，最近也就她有空陪你鬼混！” “嘿嘿”张清扬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其实我也想你。” “少废话，我们先洗个澡吧，忙了一下午，身上都出汗了。” “一起洗？” “你说呢？”张素玉挤了挤眼睛。 张清扬抱起她走进浴室，两人的衣服一件件飘在半空中，很快就***相对了。 ?????? 第二天上午，张清扬在沉醉、疲劳的状态中，迷迷糊糊地被摇滚乐所惊醒。他在昏睡中就感觉耳边充满了金属乐，然后猛地爬了起来，张素玉还缠在她的身上，也被她给惊醒了，但是眼睛只是睁了睁就又闭上了。昨夜两人着实太疯狂，几点睡的都不知道。 张清扬看了看身下性感的女人，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耳边传来了重金属和男歌手嘶吼的声音。 不对 这是张清扬的第一感觉，他四处看了一眼，然后确定声音是从客厅传进来的。 “小玉，你醒醒！”张清扬惊出一声冷汗，难道客厅里有人？ “什么啊？”张素玉的双眼有些浮肿，黑眼圈很浓，一脸的不耐烦，她昨晚付出的体力可是比张清扬还大。 “你听好像有人！” “嗯？”张素玉皱了下眉头，仔细一听，也紧张地坐了起来，擦着脸说：“是不对” “我出去看看”张清扬说着围上浴巾就跳下床。 “我和你一起”张素玉也围上了羽绒被，蹑手蹑脚地跟在身后。 张清扬轻轻把卧室的门拉开，迎面扑来杂乱的音乐声。两人走出卧室，目光定格在沙发上一个漂亮得好像洋娃娃一般的美少女身上。美少女无聊地随着音乐晃荡着双腿，不满地撅着嘴唇，表情有些不高兴。忽然，她的目光看到了张清扬和张素玉那狼狈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大喊道：“你们终于起来啦！” “妞妞？”张清扬惊讶得叫了一声，随后灰溜溜地跑回了卧室。 “死丫头！”张素玉满脸通红，也裹住被子跑了回去，要不然就要被女儿看光了。 “哼，大人也没个大人的样子！知道你们难得见一面，可是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妞妞撇撇嘴，起身关掉了音响。 “这下完了”张素玉一关上卧室的门，就拉着张清扬坐在了床上。 “行了，赶紧穿衣服吧，她肯定来了半天，看我们也不起来，又不好意思过来叫，这才来了歪点子”说到这里，张清扬不禁笑了，捏着张素玉的鼻子说：“妞妞调皮的一面真像你！” “你还好意思说！”张素玉把羽绒被扔在床上，赶紧穿衣服。 看着她那具丰满的身体，张清扬回味道：“这也不怪我啊” “还不怪你？”张素玉瞪了他一眼，“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你缠着我的”张清扬厚着脸皮说道。 “你”张素玉做势要打他。 “两位”门外传来敲门声：“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走啦！” “妞妞，妈妈一会儿就好了！”张素玉不再理张清扬，胡乱地穿上睡衣就走了出来，连***都没来得及穿。 张清扬又在里面磨蹭了一会儿，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女儿，可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说话。 () 第2932章 回味无穷 客厅里，娘俩儿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妞妞又长高了一点，远远看上去像个大姑娘，修长的身段很有些张素玉的影子，只是略显消瘦，想来还在青春期，身体正在发育当中。只是胸前的一对馒头已经不小了，以她这个年纪来说，绝对够得上丰满。 “爸爸，过来”妞妞眉开眼笑地冲张清扬招招手。 张清扬讪笑着走过去，坐在妞妞身边，抚摸着她的头说：“妞妞，又长高了！” “爸爸”妞妞搂住爸爸，嘻笑道：“你起来得好晚啊” 张清扬的脸猛地一下就红了，颇为尴尬地说：“昨天晚上我和你妈回来都半夜了，这些天工作太累，又不知道你回来。爸爸要是知道宝女儿来啦，肯定早就起来了！” 妞妞又笑眯眯地看向妈妈，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任谁都明白她那眼神的用意。张素玉也是一阵脸红，姑娘大了还真不好管，连忙看向张清扬说：“快去女儿还没吃饭呢，你去弄点东西吃，我也饿了！” “好好，我就煮面条吧。”张清扬如蒙大赦，赶紧逃向了厨房，他也知道这是张素玉故意把他支走。 “妈妈，你还怕我和爸爸说话啊？”妞妞鬼精鬼精的，一瞧就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妈妈真饿了”张素玉解释道。 “妈妈，你和爸爸感情真好。”妞妞又勾住张素玉的手臂，一脸的向往。 “死丫头，就知道胡说！”张素玉亲了亲女儿的脸蛋，满脸的幸福。 看着一脸萎靡的妈妈，妞妞笑而不语。张素玉确实没什么精神，一想到昨天夜里那疯狂的场面，就感觉身子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想到张清扬捏着她丰臀疯狂的撞击，好像机器一样的猛烈，她就觉得双腿之间一痒，一丝热流溢了出来。熟女的身体便是如此，一但有了甜头就会回味无穷。 “妈妈，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啊！”妞妞气呼呼地推了张素玉一把。 “怎么了？”张素玉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 “人家都要出国了，你怎么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是不是有了爸爸就不要女儿了？” “傻孩子！”张素玉自知冷落了女儿，赶紧搂着她笑道：“我疼不疼你还用说出来？这些年你一个人独立惯了，妈虽然不放心，但是也知道你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妈之前一直舍不得你，可是既然爸爸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出去是学习的，妈妈支持你。” “这还像话！”妞妞咯咯地笑起来，吻着妈妈的脸说：“其实我知道你们不是不疼我”说着尖叫道：“妈妈，你今天好漂亮，脸色真好，是不是又换了护肤品？” 张素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着脸蛋说：“瞎说啥，妈妈都老了” “你自己看呀”妞妞拉着她站到镜子前。 镜子里有一张红润光泽的脸，眉眼间还有些慵懒，同过去相比多了些女人味，原本眼角的鱼尾纹都变得淡了，目光更是柔情似水。不用多说，这些自然是张清扬带给她的，女人还真是离不开男人的温存 张素玉兴奋地抚摸着小脸，心里美滋滋的。她的一举一动被妞妞尽收眼底，贴在她耳边说：“看来这是爸爸的作用吧？” “死丫头！”张素玉满面羞红，狠狠地掐着女儿说：“少没大没小的，就你懂！” “妈妈，我我本来也懂啊！”妞妞把张素玉推倒在沙发上，然后翻坐在她怀里说：“我我也不小了，有些事看书也懂啦！” “妞妞，你好好和妈妈说话，是不是已经”张素玉必竟是母亲，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隐隐有些担心。 “妈妈！”妞妞一看就明白妈妈的意思了，不高兴地撅着嘴说：“早知道就不和你说这些了，你歪想些什么啊，我我就是看书上说的” “哦”张素玉笑了笑，捏着她的鼻子说：“妈妈知道你长大了，但是年纪必竟还小，有些事”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等到什么时候遇到像爸爸一样的男人，我就领回来见你！” “傻姑娘，你也不知道害羞，才多大点啊！妈妈在你这个年纪时来例假都不知道回事呢！” “所以啊，你等到三十多岁才把自己送给爸爸，都成老姑娘啦，哈哈”妞妞笑得前仰后合。 “臭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没羞没臊的！”张素玉也有点为老不尊，把女儿按在沙发上，照着她的小屁股就拍了几掌。 “啊哈哈，疼啊爸爸快来救我，你女人欺负我了！”妞妞在沙发上翻滚着，和张素玉厮打在一起。 张清扬听到叫声跑了出来，看着沙发上闹成一团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也被逗笑了，上前抱住张素玉，笑道：“别欺负我宝贝女儿！” 张素玉推开他说：“这丫头找打，说话没大没小的，什么都敢说！” 妞妞扮了个鬼脸，缩进张清扬怀中说：“爸爸，你女人打人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疼了！” 张清扬疼爱地抱着女儿，说道：“你们两个啊，小的成熟，大的装嫩，没一个有正形的！” “嘿嘿”妞妞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张素玉说：“爸爸说你装嫩” 张素玉气急败坏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揪住张清扬的耳朵说：“你说谁装嫩？” “我没说你”张清扬连忙求饶。 “面煮好没有？”张素玉松开手问道，脸上挂着笑容，一家三口难得这样在一起开玩笑，这让她心里感觉很幸福。 “坏了！”张清扬连忙跑进厨房。 妞妞在身后没心没肺地笑道：“恐怕面条煮成面粥喽！” 张清扬在京城与妻女享受难得的幸福时光时，西北温纯乳业正在发生一场变革。上午，在副总崔纯的提议下，温纯集团召开了全体股东大会，拥有股分的集团元老悉数出席，这些人曾经都是同崔银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现今在集团内都挂着副总的职务，每年不但有股东分红，正常工资也不少。 这次股东大会让他们有些诧异，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不过，他们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近日集团发展不是很好，资金缺口不说，就连股价变动都很大，集团的股票连日起伏不稳，已经让不少人灰心丧气。这些日子，他们没少偷偷抛售手中的股票。身为公司元老，就连他们自己也对集团失去了信心。好在这些年捞到的钱也不少，留着养老足够了。 在集团危难关头召开大会也是必然，想必崔氏父女要研究集团下一步的动向。最近他们也知道崔银山正在抛售手中的其它产业，并与实业大王，西北首富林建业合作，把不少产业都以合作的方式转了出去，想必套到了不少现金。最近五年集团的发展路子就不好，这些元老留在职位上也是混日子，无非为了个人利益而已。 崔银山身为董事长和总经理，股东大会自然由他主持。崔银山首先介绍了了一下集团的财政收支，随后谈到了发展现状。 提到发展，崔银山满脸沉重地说：“最近几年公司发展每况愈下，资金也很紧张，我们现在就靠着老底支撑着。虽然还在盈利，但是再这么下去，集团用不了几年就将沦为二流企业。为了集团未来的发展，崔纯向省委张书记请教，得到了一些思路，要想发展，我们必须寻求改革和突破，只有这样大家一手创立的集团才能继续发展下去！我们大家都老了，我想也是时候退二线了，应该把经营权交给年轻人，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怯，谁也没有说话，都是满脸的震惊之色。他们之前可是没有想到，崔银山张嘴就这么说，这不是要把大家踢出集团的意思吗？ 也不等他们的反应，崔银山说道：“为了起到表率作用，我在此正式宣布辞去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将来也会辞去董事长的职务！” 崔银山的话掷地有声，很认真地扫视着全场。股东一听这话全都乱了，崔银山此举太让人意外，谁也没想到他的决定会这么突然。大家纷纷议论起来，都没明白崔银山的用意。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集团内另一位股东程副懂事长抬手压了压，看向崔银山问道：“董事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老了，想专些做一些份内的事，已经不适合带领集团再更进一步，自然要交给年轻人去做。不单我要退，我也希望各位股东都辞去在集团内的行政职务，不用我多说大家也明白，这些年我们在行政方面已经无法发挥什么作用了，与其挂着虚职，还不如让位给年轻人，让他们去带动集团发展！” 程副懂事长冷笑道：“董事长，你所说的年轻人是谁？我想你辞去总经理的职务，是想让崔纯接班吧？” 崔银山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老程，你说得不错，崔纯之前在国外工作多年，对现化企业经营很有一套想法，又经张书记调教，她对集团的未来提出了新的发展思路，我觉得不应该再挡着她的路。再说她也是集团中的股东，由她出任总经理接我的班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 第2933章 早有二心 程副懂事长笑道：“我不反对崔纯接你的班，集团是在你的带领下才走到今天。你更是公司的大股东，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崔纯必竟还年轻，她在集团内占有的股份也很少，现在就接班是不是难以服众？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大部分老了，但是也有几个年轻的，还没有到老掉牙的岁数吧？” 崔银山皱了下眉头，他早就知道这些人会反对，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直接，可见他们早就有了二心。之前他迟迟难以做决定，就是害怕这些老朋友不满，但是现在来看，人心早就散了，这也坚定了他要将集团交给崔纯的决心，再这么下去，集团不是让这些人给毁了吗？ “是啊，老程说得不错，崔纯还年轻呢，缺少工作经验，虽然认了省委书记当老师，但是还是早了点。”另一位股东附和道。 崔银山板起脸，拍着桌子说：“伙计们，你们了解我崔银山的性格，我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这些年对你们也很尊重，有事也和大家商量。但是这次可就别怪我一意孤行了，为了公司的未来，身为集团董事长和最大的股东，我有权利直接任命总经理的人选！” 股东们微微有些诧异，都被他的霸气所震住了。这些年崔银山能够一直把持着集团，除了他是最大的股东和公司的创使人，最重要的还是他有振住大家的能力。 程副董事长看了大家一眼，微笑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虽然你是公司的创使人，但是我们大家的股份合起来也不比你少吧？” 崔银山明白他的用意，愤怒地问道：“老程，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哼，”程副董事长一脸冷笑，“老崔，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是老了，但是我们还有没老的！这几年公司业绩越来越差，和你有着直接关系！你早就该退了，可我们不是没有能力，难道还想让你们崔家人接班吗？” “这是我的公司，不让女儿接班还让外人接班？况且，假如还有更合适的人选，我也不会选自己的女儿！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察崔纯，发现她有这个能力！” “那是你的女儿，你当然说她好了！”程副董事长撇撇嘴：“我身为副董事长，又是副总，也有这个能力吧？” “你？”崔银山摇摇头：“我现在才明白你的目的！” “怎么了？”程副董事长微微一笑：“我对集团也很了解，所占股份也不少！” “要反天吗？”崔银山无奈地摇头。 “老崔，现在是市场经济，有些事”程副董事长笑了笑。 “你是一定要走这一步了，非要和我比股份的多少来抢占集团的经营权吗？” “其实你可以想一想，集团中还有多少人支持你？”程副懂事长的目光扫向其它股东，其它人微微点头。一听这话，他们的心思也活泛起来，如果真能把崔家从集团掌控者的位子上拉下来，那么他们将分得更大的利益。这些年崔银山对这些元老很客气，公司发展壮大后，不但没有集中收回股权，反而还分出去不少。虽然他个人所占比例仍然是最大的，但是按照之前其它人所掌握的股份，一但他们合作，崔银山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们真的以为联合起来就是集团最大的股东吗？”崔纯笑了笑，“这些年集团一直在后退，虽然与父亲有直接关系，但是你们就不感到自责吗？我计算过集团的收支，你们每年在集团内的工资就有几百万，但是都干了些什么？你们拿着最高的工资，不但不为集团着想，反而暗中偷奸耍滑，别以为我和爸爸不知道，只是爸爸念及旧情，不想和你们撕破脸而已！现在再谈及旧情已经没必要了”崔纯看向崔银山，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扫向众人说道：“我这里有一本账，关系到你们每个人在集团内的所做所为，我想有些事你们谁也不想公开吧？那些事已经涉嫌到了商业诈骗，触犯了法律！” 在崔纯目光的扫视下，股东们不由得垂下头来，他们心里确实很清楚，这些年没少偷偷占集团的便宜。 程副董事长也皱了下眉头，琢磨了一小会儿，随后微微一笑，看向崔银山说：“老崔，你有一个好丫头，但是时代变了，集团的事还真不是你们一家人说了算的！”说完又看向其它人说：“你们不用怕，我们都是股东，占自己公司的便宜有什么不可？这丫头是在吓唬我们呢！” “呵呵”崔纯摇头苦笑，撇嘴道：“程叔叔，你连法律都不懂，还想经营集团？就以你们的智商，偷鸡摸狗占些小便宜还差不多，根本就不是干大事的人！我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要不然你们可以试试！我早就咨询过律师，真要是到了那一天，各位叔叔可就别怪侄女不客气了！” 程副懂事长微笑道：“丫头，难道我怕你不成？少说这些没用的，咱还是先算算股份，看谁得到的支持率更大！” “这是当然，不过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崔纯又拿出一个账本，扔在程副懂事长面前说：“程叔叔，两年前公司派您去东北负责恰谈合作的事，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其中有五百万的资金去向你不会不知道吧？”说着一脸笑意，眼睛眯了起来。 “你说什么？”程副懂事长站了起来，指着崔纯说不出话。 崔纯没理她，只是打了个电话。很快她的秘书就带着四位公安走了进来，进门就把程副董事长给控制住了，并且出示了相关证件和手续，说是市局经侦科的，他涉嫌商业诈骗被批准逮捕。 程副董事长面如死灰，像被狗一样给拖了出去。股东们都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崔纯做事比他父亲还厉害，竟然如此凶狠 崔纯没理大家的目光，又掏出一个小本子说：“各位叔叔，现在我们算算账，最近各位背着我和爸爸偷偷出售股份，小女不才全被我收购了，这是我所占公司股份的证明，你们不信可以看一看”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崔银山接着说道：“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前些日子我已经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了崔纯，她现在是集团第一大股东！” 简单地吃过早饭，张清扬带着她们娘俩出来逛街买东西。妞妞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准备。有彭翔和林辉两位劳力跟着，买东西拎着也方便。 妞妞很少享受这种一家三口逛街的时光，缠着张清扬撒起娇来，一会儿买这个，一会儿买那个，也不管有用没用，喜欢就要爸爸给买。张清扬全都顺着她，要什么就给买什么，一路跟在后面刷卡。其实他心里明白，妞妞是懂事的孩子，她这么做无非是想体会一下和爸爸撒娇的乐趣。 逛了小半天，三口人都累了，张清扬又带着他们在外面吃了些东西。张素玉这时候才问道：“晚上去我家看看爸妈？” 张清扬摇摇头，捏着妞妞的脸说：“宝贝，我带你去见爷爷奶奶好不好？” “真的？”妞妞一脸兴奋，随后又犹豫道：“可以吗？” 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痛，微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现在大了，去看他们也是应该的。” “哦”妞妞抬眼看向妈妈。 张素玉问道：“清扬，方便吗？” “没事，小雅也不是不知道” “那行，我也好久没看他们了。”张素玉点点头，心里十分的喜悦。 一个小时之后，张清扬一家三口回到了刘家老院。尽管刘远山在常委院中有房子，但是他们还是喜欢住在老院。看着熟悉的院落和房屋，张清扬不禁想起爷爷来，内心有些伤感。 张丽早就知道他们要过来，等车一停就跑出来抱着妞妞亲个不停，高兴得直流泪。 “你爷爷听说你过来，他也马上就回来了！”张丽搂着妞妞说道。 “奶奶，我也想你们。”妞妞开心地说道。 “张姨，我们进屋说吧。”张素玉挽住张丽的手臂。 “小玉真年轻，一点也没显老。”张丽抬头上下打量着张素玉：“孩子，清扬对你好吧？” “挺好的”张素玉微微一笑，小脸有些羞红，不禁想到了昨夜的疯狂。 一家人走进客厅坐下，正中央摆放着刘老的遗像。妞妞盯着相片看了好半天，喃喃道：“太爷爷，我没能见到您的最后一面，希望您别生我的气。” “傻孩子，太爷爷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张丽拉着她坐下，忙着让她吃水果。 张清扬坐下后打量着四周，没有爷爷在就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张丽坐在妞妞身边，拉着她的手就不放了，不停地嘱咐着她出国后应该注意什么，千万别让人给骗了。妞妞安静地听着，陪在爷爷奶奶身边的生活是她向往以久的。 () 第2934章 人言可畏 几人正在聊着，刘远山也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直奔妞妞，把其它人都忽略了。妞妞也扑向了刘远山，甜甜地叫了声“爷爷”，把刘远山乐得合不拢嘴。刘远山搂着妞妞坐下，又看向张清扬说：“今天大家都在，你是不是也让小鹏过来？” “呃”张清扬为难地看了眼张素玉。 “瞧我！”刘远山也反应过来，尴尬地拍了下脑门。张丽也看向刘远山，怪他说话也不看时候。 张素玉微微一笑，说道：“清扬，还不快给楚涵打个电话，让她把小鹏带过来，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一次。妞妞就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嗯，我也想弟弟和姨妈了！”妞妞也出面替爸爸解围。 张清扬立即走到一边给楚涵打电话，让她带着小鹏过来。贺楚涵起初还有些矜持，说什么也不来，可是张清扬撂下一句爸妈等你吃饭就挂上了电话。贺楚涵在三考虑，这事还真没法推辞。 天快要黑的时候，贺楚涵终于带着小鹏赶来了。贺楚涵同张素玉不同，她的脸皮薄，一想到自己和张清扬这间不清不白的混乱关系，脸色就羞红了。好在刘家人对她没有其它想法，特别是看到刘远山和张丽对小鹏的亲热劲儿，她心里的芥蒂才淡了。 晚饭很热闹，妞妞和小鹏像个小大人似地给爷爷奶奶敬酒，把两位老人哄得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张清扬看着和谐的场面，心里不禁偷偷地想，不知道何时能把全家人叫到一起，那可就真的幸福了。爷爷去世时，本来有机会和子婷、梦婷见面的，只是当初事情太多，一直也没腾出空来，仔细算来，同她们都快有一年没在一起了，还真有点对不起她们。 吃过晚饭，刘远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散步，张清扬坐在屋里陪着女人们聊天。张丽今天很高兴，这是刘老去世后她最开心的一天，一手一个抓着两位“媳妇”，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越看越喜欢。 张清扬在她们面前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人家说话也插不进去，还时不时地被几个女人奚落几句，待遇可是差太多了。好在刘远山领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把张清扬叫到楼上说话，算是替他解了围。 张清扬再一次走进爷爷的书房，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摆设，心里有点发堵。房间里没有改变，就连毛笔都像过去那么挂着。刘远山坐在摇椅上面，从侧面去看还真有几分刘老的模样。张清扬呆呆地盯着父亲，发现他也越来越显老了。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西北的局面有点乱，一些工作都停了，这可不行啊！看来吾艾肖贝也就这样了，不堪大用！”刘远山开口道。 “嗯，我尽快就赶回去。”张清扬点点头，接着笑道：“这次请假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了，我趁此机会也偷偷懒，在这里孝敬您两天” “孝敬我？”刘远山冷笑道：“你是想陪陪女人吧？” 张清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笑道：“我是真想陪您” “别扯蛋！”刘远山摆摆手：“清扬，有些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一直也没机会，今天” “爸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张清扬脸色通红，小声道：“其实其实我现在和她们见面的次数很少，一年也难得见几回。子婷和梦婷有时候回国都不告诉我，也就是小玉现在见得多点，以后也没这么多机会了。” “你明白就好，人言可畏，现在的地位高了，该注意的就要注意。等你在上面站稳脚跟，这些事才没有人在意。” “爸，您放心吧，我不是那种” 刘远山摆摆手，不想再听他解释，说道：“上午一号找我聊了聊你的事，算是私下里的谈话吧，不是正式的。” 张清扬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话。 刘远山接着说道：“一号认可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本意，只是他现在担心一点，害怕你把摊子铺得太开，到时候不好收场，时间赶得又这么急”说到这里，他抬头道：“你真的有信心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爸，我的个性对外一直是强硬的存在，别人提到我都说我胆子大，敢做事，我想坚持这种风格。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了，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放在平时我也不管你，但是今年你应该清楚，我也感觉有点急。”刘远山皱着眉头，“如果这次机会争不到手，那么还要等五年啊！五年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爸，您的意思我明白，现在高层是默认的态度，不妨试一试。” 刘远山一脸无奈：“我知道无法说服你，只希望你要以大局为重。一号确实不反对，但是他心里还是不希望你这么做。他把宁中强和赵恩华推出来帮你，实际上一方面是保护你，另一方面也是限制你。如果真有你失败的那一天，可别想着他还会拉你一把！政治场谁也不可信！” 张清扬低头沉思着，并没有接话。 刘远山说：“其实我和一号一样，都不是担心你的工作能力，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关键是西北班子刚刚调整完，这个时候你还要改革，恐怕没以前那么容易了！一但稍有闪失，没有人再给你机会！” “爸，西北的局面我能控制得住！”张清扬脑海中想着那些新晋升的常委们，目光淡定。 “那就随你吧，反正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刘远山目光深邃，“现今政坛不比以往，我的将来自然不能像你爷爷那样发挥余威，一切只靠你自己了！” 张清扬说：“这些我都明白，随着时代变迁，这种转变对政治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还真够伟大的！”刘远山嘲讽地笑道，“看样子心里有谱了？” “有没有谱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您和一号之间肯定还谈了别的话吧？”张清扬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刘远山话峰一转，“既然你不急着回去，那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孩子们难得回来，那就留下吧。” “可是”张清扬的脸色有些尴尬，如果都留下，那晚上怎么办？ “房间够住了！”刘远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怎么不明白儿子的龌龊心思。 “是是那我去和她们说。”张清扬脸上陪着笑，狼狈地逃了出来。 “让两个孩子上来，陪我下会儿棋，我还不想睡”刘远山兴致很高地说道。虽然他表面上怪张清扬处处留情，欠下这么多的情债。但是从老人的角度来说，华夏的传统都讲究多子多福，传宗接代。张清扬能为刘家生下这么多的子女，刘远山在心底还是很欣慰的。 楼下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也不知道三个女人在说什么，就连贺楚涵都不再拘谨了。三个女人见他下来就像没看到似的，到是妞妞和小鹏围了过来，张清扬指了指楼上，说：“去吧，爷爷等你们玩呢。” 妞妞拉着小鹏的手就上楼了，就像个小大人似的。 张清扬硬着头皮坐在三个女人对面，张了张嘴，鼓足了勇气说道：“那什么我说个事，爸刚才说了，你们难得回来一次，今天就别走了。”说完低头喝茶，也不理对方的反应。 张素玉和贺楚涵的脸都红了，这叫什么事啊？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张素玉看向张丽，羞涩地说：“张姨，这不好吧？” “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就是个名份嘛，你们和清扬之间还在乎这个？”张丽微微一笑，握着的手更紧了。 “可是”贺楚涵的脸更像是红苹果：“张姨，要是让小雅知道了，是不是有点” “她不会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这种事迟早要面对，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难道今后永远不在一起吗？” 贺楚涵低头不语，她还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共侍一夫的场景。 “楚涵，那就留下吧，这边也有空房，我们一人一间也够用。”张素玉明白贺楚涵想什么。 “对对，现在房间空着呢，够你们住了。”张丽也醒悟过来，自然不可能让这两个女人同时和儿子一起睡，那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呃”张清扬羞愧得低下头，自己在她们心中好像很无耻的样子。 贺楚涵终于艰难地点点头，心里恨极了张清扬。张清扬有点坐不住了，打着哈哈说：“那个我有点累了，先洗洗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溜了。 “这个臭小子！”张丽自然知道儿子没脸面对大家。 张素玉跟贺楚涵相视一笑，这种无奈也只有她们才能深深体会得清楚。 “好了，我去给你们找找洗漱用品，你们先坐着。”张丽也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了，张素玉首先开口道：“让他晚上陪你吧。” “不不还是陪你吧。”贺楚涵摇摇头。 “他已经陪过我了”说起这事，张素玉脑海里还在回味着呢。 贺楚涵羞得低下头，并没有说话。 () 第2935章 掌握控制权 “楚涵，你那个病现在怎么样了？”张素玉握住她的手：“你要努力。” 贺楚涵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说不好” 张素玉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喃喃道：“你就是太要强了，心事又重，有话总是憋着不说” 张清扬睡的是他和小雅的房间，洗了澡，换上睡衣却怎么也睡不着，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听到了她们进房间的声音，也听到张丽故意大声说谁谁住哪间房 又过了一会儿，楼上恢复了平静，想来张丽也回房休息了。张清扬再也不等了，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房门就溜到了旁边，轻轻一推还真没有上锁。屋内还亮着灯，张素玉躺在床上并没有睡。 张素玉早知道他会过来，媚笑着指了指隔壁：“去找她吧。” “那你呢？” “我累了”张素玉言不由衷地说道。 张清扬爬上床搂着她，伸手抚摸着她温热的身体说：“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陪陪你” “那你等我睡着再走吧”张素玉说完就缩进了被子里，任由他抚摸着。 张清扬的一只大手熟练地在她身上游走，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知道她今天晚上决心已定，肯定不让自己碰她了。张清扬又搂着她躺了一会儿，然后才下床离开。等他离开后，张素玉才从床上爬起来，叹息道：“去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贺楚涵的房间上了锁，张清扬轻轻地敲门。 “谁？”贺楚涵机警地问道。 “是我。” “我睡了，有事明天说吧。”贺楚涵不准备让他进来了。 “楚涵，你不想我在外面大喊大叫吧？”张清扬一副无赖的嘴脸。 贺楚涵无奈，只好下床开门。张清扬一句话也没说就做贼一样挤了进来，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不能把我晾在外面！” “什么事？”贺楚涵冷冰冰地问道。 “陪陪你，今天晚上我不走了！”张清扬话音刚落，就把她抱起来扔在床上。 “啊！”贺楚涵大叫一声，想把他推开，可是张清扬已经紧紧把她抱紧滚进了被子里。 “你干什么！”贺楚涵双手护住胸口。 “楚涵，我不想强迫你，但是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好几次，你今天就别反对，我可以不碰你，就这样陪你睡觉好不好？” 贺楚涵没出声，任由他抱着自己。 “困了吧？”张清扬伸手摸着她的脸，“那就睡吧。” “清扬，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你说得也对，我们不能总这么下去。”贺楚涵轻声说道。 张清扬一阵欢笑，抬手关了灯，在黑暗中搂紧她的身体，手掌顺着她的脸抚摸着，开心道：“不做那个，让我摸摸总可以吧？” 贺楚涵的身体别扭地动了动，并没有反抗，她清晰地感受到张清扬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胸，轻轻地在上面揉捏着。 张清扬一边摸一边问道：“楚涵，你自我感觉怎么样？” “我也说不好。” “你老实告诉我，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想那种事？” “会想你，但是没想过那种事”贺楚涵实话实说道，“其实我很想像正常女人一样去寻求幸福，可是我还做不到。” “楚涵”张清扬的手伸进了她的***，掌心传来滑腻的感觉，弹性十足。他说：“你真的从来没想过？” “我心里是想的，但是身体上没感觉。”贺楚涵长叹一声：“清扬，我已经在努力了，我承认爱你，可是有些事还没办法接受。” “我不怪你，其实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也挺好的，那种事要慢慢来”张清扬说着手掌顺着她的胸房向下，感受着她的身体颤抖起来。 “清扬，我不舒服” 张清扬不敢再动，问道：“我这样摸你，你还是没反应吗？” “有一点发麻的感觉，可是一想到那种事你要进入我的身体，我就有一种很难受的情绪。”贺楚涵痛苦地摇着头。 “不要急，这事错在我，我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只你一个女人，所以你觉得我很脏” 贺楚涵没说话，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张清扬长叹一声，抚摸着她柔软的小腹说：“这不怪你，都是我造成的。但是我想只要彼此相爱，我们就能克服困难，你说呢？” “嗯，其实我已经在试着改变了，你要给我时间，你对我还有耐心吗？” “当然，你是我的爱人，更是我儿子的妈妈，你是我心中的一份子” “清扬，你真好”贺楚涵翻转过身体同他面对面，在黑暗中吻了吻他的脸，张清扬感觉她的脸湿了，原来她哭了。 “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恨自己不争气。” “楚涵，你能想到这些，说明已经在改变了，不是吗？你为我做出改变，做出了牺牲，我很感动。”张清扬把她搂得更紧了。 “嗯，我会变好的”贺楚涵缩在他的怀里，模样十分的无助。 “睡吧。”张清扬吻了吻她干涩的嘴唇，搂着她进入了梦香。在睡梦中他梦到了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们在梦境里依然温存。 夜深了，温纯乳业集团还有一些办公室亮着灯。这一天对于集团来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仿佛一场革命，崔氏父女通过雷霆手段，瞬间掌握了集团的控制权，而且还扳倒了死对头，这些简直让别人难以相信。 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崔家大小姐崔纯已经接替崔银山成为了集团的掌舵人，并且在上任第一天的会议上就提出了改革计划。同时，还把公司元老排除在外，他们纷纷主动辞去了在集团内担任的行政职务，安心回家当股东，再也不敢过问集团的内部工作了。亲眼看着程副董事长被公安带走。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们心里明白，如果再闹下去也会是同样的结局。 这一天是集团几年来最忙碌的一天，公司变动很大，很多部门都受到了牵连。按照张清扬的教导，崔纯为了这一天做足了准备，一举拿下元老后，又对集团中层干部进行了调整，让那些只领工资不干事的人离开了。如果不是张清扬的全盘教诲，崔纯也无法取得今天的成功。 崔纯劳累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笑容，目光中隐隐闪烁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尽管西北的工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吾艾肖贝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张清扬并没有急着回西北。话已经和高层的几位首长说开了，他还在等着上头的实际行动。 张清扬这两天在京城很悠闲，同之前的一些老部下、老朋友们聚了聚，中纪委监察厅、发改委、宣传部等很多部门都有他的老部下，苏伟、吴德荣、伊凡、胡金宝都是老朋友了，同他们在一起感觉很放松。 苏伟、胡金宝这两位昔日在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如今早已改邪归正，苏伟高居京城常委、纪委书记一职，已经隐隐成为了京派年轻干部当中的代表人物。而胡金宝借助吴德荣的商业头脑，也早已和过去的狐朋狗友分离，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再有他大哥的帮助，现在不但是一位企业家，更是有名的慈善家。其父胡扬国在换届后也就退了，在他的心里早就把张清扬当成了胡家将来的靠山。 伊凡现在是“京城女王”，有名的社交名媛，虽然只是一位女商人，但其结识的全是高官富商，借助张清扬的影响力，她现在碰到麻烦根本就不用张清扬出头，有很多人都愿意帮她。当然，伊凡的底子在京城也不算是秘密，更不会有人去找她的麻烦。更难得可贵的是，现在的伊凡洁身自好，虽然混在交际场，但从来都不和男人鬼混。尽管有很多高官名流对她倾心已久，可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在京城的上流社会，不少人都认为伊凡是张清扬和苏伟的共有情人。这样的身份也成了伊凡的挡箭牌和保护伞。 伊凡心有所属，这辈子早就把张清扬当成了自己的男人。虽然两人兄妹相称，但是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张清扬的女人。这些年如果不是张清扬，伊凡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单以她的背景、身份来说，要么被关进大牢，要么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横尸街头都有可能。 放眼京城政商两界，张清扬在各行各业都有基础，曾经的老部下更是遍及各个部门，单是这份深厚的人脉基础就无人能敌。其实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开始留意培养自己的“张系班底”。别看张清扬是刘老的孙子，但是他很少直接利用刘系内部的各位大佬，从一开始就是独立的存在，更多的是利用这层背景来发展个人势力。 这种独立性不但保障了他一直向上的进步空间，也更好地保护了这支小团队。张清扬从来没和爷爷、父亲谈过这么做的用意，但是刘老一直都默认他的做法，甚至在暗中还偷偷的帮忙。刘老很清楚张清扬要打造一支属于个人的政治势力，更明白他这是为刘系做出的另一层保障。 () 第2936章 微不足道 张清扬的这支小势力并不太引人关注，在强大的刘系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一但出问题，所有的风雨都由刘系阻挡，也就保证了这支小团体的发展。时至今日，这支小团队中已经不乏有一些地方大员，更有很多超强能力的中层干部。放眼整个华夏，如果真的摆在明面上，这支政治势力已经颇有能耐，从政界、军界再到商界，早已不害怕任何强硬的政治碰撞了。 刘系的各位大佬起初还有些不同意张清扬的做法，暗中没少和刘老、刘远山等人唠叨，害怕张清扬意图分裂刘系，打造属于他个人的“豪门”。可是随着张清扬个人地位的升高，亲眼看着他扶持的那些人物纷纷展露头脚，甚至出手援助刘系，这些大佬们才明白张清扬的本意。他再怎么独立也是刘老的孙子，任何成功的光环都有刘系的影子，这根深蒂固的血脉永远也无法磨灭。既然如此，何必去考虑他有什么私心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私心就是刘系的私心！ 但如果有一天刘系真有被毁灭的危险，这支小团队可以立即分离，与刘系看不出有太多的联系。看透张清扬的用意后，刘系所有人都在暗中扶持他的小团队，要不然也不会发展成现如今的规模。 这也是张清扬同乔炎彬不同的一面，或者说强过他的一面。相比于张清扬，乔炎彬身边的力量有限，更没有私人的团队，就连之前乔系的老关系也没剩多少了。如果他在辉煌之时重在培养个人实力，而不是借助乔系的老家伙们，或许现在又是另外一翻情景了。 这天上午，张清扬和张素玉、贺楚涵等人把妞妞送到了京城国际机场。张清扬等人本想把女儿亲自送上飞机，可是被妞妞拒绝了。她非要和正常人一样过安检走登机口，不想特殊化。妞妞拉着爸爸的手说从今天起就算真正的独立了，她需要有一个正常的开始，不能有丝毫特权。 张清扬认可了女儿的话，只把女儿送到安检口。张素玉哭成了一个泪人，抱着妞妞说什么也不松手，虽然这些年母女不能经常在一起生活，可是那必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一分别就是几年，顶多春节的时候回来一次，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妈妈，好啦，你别这样”妞妞眼中也含着泪，推开妈妈的手说：“我春节肯定和涵哥哥一起回来，你放心吧！” “丫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张素玉眼睛都哭红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领回来一个外国帅哥的！”妞妞嘻嘻笑着，捧着妈妈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 “傻丫头，就知道胡说！”张素玉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泪。 “爸爸，亲亲”妞妞又转身扑进张清扬怀里，同样狠狠地亲着她的脸。 张清扬吻了吻女儿的脸，心里也有些不舍，眼睛有点发酸，自己可真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妞妞推开张清扬抱住了贺楚涵，笑道：“二妈，祝你早日跟爸爸和好！” “别胡说！”贺楚涵被说得脸红了。 “二妈，等我回来你再给我生个小妹妹吧！”妞妞一脸坏笑。 “不许叫我二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好吧，姨妈”妞妞的嘴贴在贺楚涵的脸上蹭了半天，这才弯腰拉住小鹏的手，说道：“小家伙，你马上就要成小学生了，可别给姐姐丢人！” 小鹏稚嫩地点头，依依不舍地搂着姐姐。 “好啦，你们都回去吧，送到这里就行了！”妞妞又和众人挥挥手，背着小书包走了。 “妞妞！”张素玉还想追上去，最终被张清扬给抱住了。 “妞妞，你要是真交了男朋友，妈妈也不怪你！”隔着老远，张素玉喊出了一句雷人的话。 妞妞红着脸站在原地，苦笑道：“你胡说什么呀！”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这丫头”贺楚涵眼里也很不舍，自从她回国后，妞妞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张素玉还长，妞妞同她亲如母女。 “走吧，我们回去。”张清扬长叹一声：“孩子们长大了，随他们去吧。” “我还是不放心”张素玉擦着眼泪说道。 “没事，子婷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们办事你就放心吧，志国也安排人暗中保护了。”张清扬说道， “嗯，我就是舍不得。”张素玉靠在了张清扬肩上。 小鹏歪着头看了看大人们，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几人离开机场刚坐上车，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赵恩华的秘书打来的，约他晚上到家里见面。张清扬连口答应，想必赵校长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他把见面地点选在家里而不是办公室，更体现出了对张清扬的亲近。 张清扬刚挂上赵恩华秘书的电话，江小米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为了帮助温特酒联系广告和代言的事，她也来到了京城。 “又是老情人？”看到他表情有些尴尬，张素玉就猜出了什么。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你刚才也听到了，谈工作呢。”张清扬笑了笑：“我一会儿还有事，把你们送到” “你忙就先去吧，我和楚涵逛逛街。”张素玉体贴地说道，说完又笑道：“给你和小米创造机会！” “我们真是谈工作”张清扬讪笑道。 贺楚涵冷笑道：“谁知道你们谈什么！” “我向你们保证和小米是清白的”张清扬厚颜无耻地说道，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和江小米到底算不算清白。 两个女人撇撇嘴，都懒得理他了。 “还要批地？”吾艾肖贝看向司马阿木紧皱着眉头：“刚放给它们一笔贷款，不把产品搞上去，还要批什么地？” 相比于张清扬的轻闲，吾艾肖贝忙得都有点招架不住了。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听司马阿木汇报金翔土地使用的申请，越听越上火。就在前两天，金翔又得到了一笔贷款，没想到现在还要占用土地，这个无底洞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了。现在冷雁寒已经离开了，有些事更是说不清楚。现在的吾艾肖贝越来越害怕，万一有一天金翔倒了，那么他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司马阿木只是笑了笑，他没省长那么紧张，虽然也是金翔的负责人，但是一直都没有参与内部情况，现在也只是表面上的一种关心态度，即使真出了问题，他顶多也就是失职。之前冷雁寒在时他还有点害怕，必竟也收了礼物，可是现在冷雁寒已经消失了，过去的事也就没法说了。吾艾肖贝就不同了，他一直都是这个项目的直接领导者，尽管想撇清关系，但已经没办法全身而退了。金翔越是如此他越是害怕，往这个洞里添补的东西越多也就越危险。 吾艾肖贝见他不说话，问道：“你说呢？” “其实金翔的用意很明显，现在冶金厂周边地价、房价都在攀升，它们打土地的主意也算正常。” “那它们以什么理由征地？一期工程才刚刚生产，三期还没建完呢，还要什么土地！”吾艾肖贝没好气地说道。 “朱莉给出的理由是建设职工家属楼。”司马阿木笑着说道。朱莉就是冷雁寒的接替者，一位看上去很妖艳的西方少妇。 朱莉是黄种人与白种人的混血后代，自小生长在国外，接受的也是纯粹的西方教育，性格开朗活泼，长得也性感漂亮，特别是那丰满得波涛汹涌的身体很对司马阿木的味口。司马阿木最近同朱莉接触的比较多，每次碰上她那雪白的脸和蓝眼睛，他有就点心痒难耐。尤其是朱莉开口说话，听着从她的小嘴中哼出含混不清的华夏语，司马阿木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西方女人很开放，不但身材火爆，穿着更加火辣，每次和她在一起，司马阿木都能揩油。 同吾艾肖贝和巴鲁山相比，司马阿木小日子过得很舒畅，早就从西北班子调整后的失落情绪中恢复过来了，整天不是和朱莉见面，就是陪着钟思缘“考察”，有这两位性感妖艳的女人陪着，让他整天都做着美人梦，对政治上的想法也看得淡了。 “家属楼？”吾艾肖贝冷笑道：“金翔还有钱盖家属楼？要是真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这事不能答应，先让它们把产品搞好，盈利了再说！” 司马阿木摇摇头，说道：“省长，我觉得这是两回事，建家属楼的事我们不能拦着。” “为什么？”吾艾肖贝不解地问道。 “朱莉这女人做事很有一套，已经把风放出去了，职工们都知道了。如果我们把土地卡住不给，那”司马阿木摊开双手，有意很明显。 吾艾肖贝脸色沉重，问道：“这个朱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挺妖艳的”司马阿木笑得很猥琐，脑海中浮现出朱莉穿着深v装时露出的那雪白雪白的胸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不是问这个！”吾艾肖贝一瞧司马阿木那死德行，气得拍了拍桌子。 “那个啥”司马阿木羞得涨红了老脸，“我是说这个人很懂事，做事非常的大气。” “人品呢？” “比冷雁寒强，不拘小节。” 吾艾肖贝撇撇嘴，自然明白司马阿木所说的“不拘小节”是什么意思。 () 第2937章 一举两得 “省长，那你看这个事” “我看这样吧”吾艾肖贝琢磨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主意，“那边的商业地太稀缺，不能再批给他们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冶金厂附近的原家属楼都老了，有几十栋吧？他们要想盖楼，就把这些老楼征用了吧，拆掉后盖高层，这样不但解决了之前的遗留问题，也改善了市容，算是一举两得吧！” 司马阿木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还是省长高明啊，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原冶金厂住宅楼产权有点乱，那几十栋要是全拆了，搞不好金翔还要倒贴钱啊！” 吾艾肖贝盘算了一会儿，说道：“也不见得，老住宅楼的空当比较大，可以盖更多的楼。如果全盖成高层住宅楼，以现在的房价，还是有利可图的。不过我看这样吧，我们可以适当地把周边的土地划拨一部分，算是对他们的一点补偿，你同朱莉好好研究一下，拿出一个方案。” “行，我回去就和她商量一下。” “看看她是否真心的，要是有别的心思那我可不同意！”吾艾肖贝认真地审视着司马阿木的脸，有一些警告的意味。 司马阿木明白他的用意，笑道：“省长，我不把您当成外人，有话也就直说了，金翔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没办法掌控了，要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唯持现状，不出问题就得了。” 吾艾肖贝垂着头没说话，他也明白司马阿木说得不无道理。 司马阿木接着说道：“省长，话虽不好听，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就别指望金翔盈利了，不倒闭就不错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吾艾肖贝点点头，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按你说得办！” “别的我不敢说，保证金翔不出事还是可以的！” “好伙计啊！”吾艾肖贝心事沉重：“最近张书记不在，西北的工作有点乱，我们以后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混日子啦，否则真的就被时代所淘汰了！” 司马阿木诧异地看了眼省长，还是首次从他脸上看到失落的神色。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张清扬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像一年前那么轻视了。 “省长，现在的西北班子”司马阿木笑了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吾艾肖贝说道：“虽说这次调整后张书记有些势弱，但是我们还是不行啊！” 司马阿木不知道他所说的“不行”都包含了什么，点头道：“省长，以后有事您就说话。” “好。”吾艾肖贝微微一笑。 “我先回去了。”司马阿木起身告辞。 吾艾肖贝破天荒地把他送到门口，这是自从金翔宋亚男事件后，他首次露出合解的意思。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他知道司马阿木不能完全相信，可是现在又必须拉拢他。 司马阿木得意地走回办公室，还没等推开办公室的门，从旁边的秘书室里飘出一阵浓浓的香风，一位身材丰满，金黄色头发的洋妞走了出来。她身穿一身火红色的深v连体裙，胸口一片雪白，两条长腿也露在外面，裙摆很紧，完美地包裹住丰满的下半身，使得肥臀和大腿曲线看上去十分诱人。女人还没说话就是满脸笑容，一开口就像唱歌一样：“司马书记，我等您好久喽” “朱莉，你怎么来了！”司马阿木一听她那咬字不清软软的儿歌一样的普通话，半边身子就麻了。 “华夏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我就是想您啦！”朱莉走到司马阿木身前，伸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胸口，仿佛上面有灰尘似的。 司马阿木感觉胸口好像被羽毛来回地撩拨着，咧开嘴大笑，拉着她的纤纤玉手说：“朱莉啊，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我说的也是实话嘛！”朱莉握着他的手左右摇摆，丰润的身子也跟着扭动，香风阵阵，司马阿木一阵意乱情迷。 司马阿木爱不释手地捏着她的手，恨不得放在嘴边啃几口，满脸猥琐地说道：“朱莉，今天过来有何贵干，不单单是为了看我吧？” “司马省长，咱不是就在这里谈吧？”朱莉缩回手，幽雅地旋转着身子。 司马阿木这才意识到这里说话不方便，指着办公室说：“快请，我们到里面谈！”说完又对秘书说：“把我珍藏的好茶泡两杯！” “司马省长，您太客气了！”朱莉闪身到一旁，想让司马阿木先行。 司马阿木也不客气，久居高位习惯了，走路时向来都要在人前。朱莉跟在他身后，刚走进门口，或许是高跟鞋太高，不知道怎么就扭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前扑去，不偏不巧就要砸在司马阿木的背上了。 司马阿木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连忙半转身将她抱住，洋妞身体丰满，体重都不轻，正好被司马阿木抱个结实。 “小心！”司马阿木将她抱紧，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好像终于捧得了朝思暮想的珍品，那感觉很美妙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谢谢”朱莉拉着司马阿木的肩膀站直身体，站直的时候，一对巨大的丰乳压在司马阿木的胸口。 “快坐下”司马阿木满脸笑意，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真是不好意思，”朱莉痴痴笑着，羞涩地说道：“司马省长，我想和你聊聊建设职工家属福利房的事情” “我也刚和省长说完，那就聊聊吧”司马阿木脸上的笑容都堆满了，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抱她时心跳的感觉。 司马阿木偷偷瞄了眼她雪白雪白的胸口，掌心有点发痒，恨不得上去抓几把。他这辈子玩过的女人也不少，按理不该如此坐不住。但是还没碰到过这样的洋妞，从看到的第一眼就恨不得把她脱光，按在身下美美地享受一翻 “我是这样想的”朱莉前倾着身子，雪白雪白的一对炮弹完全挤在了司马阿木眼前，看得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江小米是被请出来的，她受温岭市干部和温特酒厂的嘱托飞到京城联系广告等一系列事宜。江小米心里清楚，温岭市的干部请的不是自己，而是张书记。当初张书记离开温岭时当着众人的面把这项任务交给自己，无非也是一个联络员的意思。 张书记是一省的书记，不可能事事躬亲，也只能是下面的人处理不了再请他出面。像温特酒的工作，江小米已经帮着做了很多，这次联系推广和寻找代言人的事就不是她所能处理的了。她的人虽然到了京城，但是也需要张清扬帮忙。 江小米一到酒店就给张清扬去了电话，张清扬把张素玉和贺楚涵娘俩个送到商场就赶到了酒店。江小米有些日子没见领导了，猛的一见有些激动，搓着双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小脸羞答答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不认识啦？”张清扬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呵呵”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给您倒水！”找个借口扭开脸，不敢和他直视。 “现在是什么情况？”张清扬从她手里接过水杯，不经意地碰到她的小手，她往后缩了缩。瞧着她那娇羞的小模样，张清扬心中畅快无比，或许这也是男人最喜欢看到的情景吧。对于男女情感来说，有时候细小的温暖才容易让人感动甚至记忆深刻。 “怎么好像大姑娘似的！”张清扬越瞧她越喜欢，伸手拉着她坐在身边。 “我不是”江小米摇摇头，傻笑道：“有些日子没见您了，有点想您，这一下子见面就有点” “瞧你这傻样啊！”张清扬哈哈大笑，摩挲着她的小手一阵温存。 江小米不好意地缩回手，内心充满了幸福，说道：“张书记，我们先说正事，我向您汇报一下最近有关温特酒和温纯乳业的情况。” “就说说温特酒的情况吧，温纯乳业那边崔纯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这丫头很能干，现在都开始改革了。” “哦”江小米听到张清扬提到崔纯时眉飞色舞的模样，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张清扬确实有点得意，现在整个西北省都知道崔纯是她的女弟子，崔纯将来如果真能带领温纯乳业走出困境，那将又是一段佳话。张清扬正在高兴呢，瞧见江小米神色不对，这才明白了什么，笑道：“你别想歪了！” “我没有”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说道：“温特酒集团成立的相关工作都完成了，资金也到位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寻找代言人和广告宣传。广告片双修改了几稿，我把片子都来了” 江小米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了广告片，看到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了修改，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我不是让他们联系李静秋吗？” 江小米苦笑道：“我联系了静秋的公司，没提您结果就看来只有靠您出面了！” 张清扬一脸的为难，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请李静秋出山。只要他一个电话，李静秋肯定帮忙，可是总这么做让他心中过意不去。他和李静秋之间的事事非非早就过去了，更说不清楚，算下来，李静秋帮他的次数够多了。 () 第2938章 生命中的贵人 江小米也明白领导的难处，说道：“要不我们再联系别的人？” “有好的人选吗？” 江小米摇摇头，说道：“就连广告公司里面的人都说李静秋是最好的人选，先不说她的古典气质，单是影响力就会带动温特酒的销量。不过，选别人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我看这样吧，”张清扬沉默良久后说道：“我这有李静秋的私人电话，你别通过公司，就以温特集团的名义直接联系她，看她是怎么说的。” “好吧，我试试。”江小米点点头。 江小米按照张清扬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这个号码是李静秋的私人电话，外人很少知道。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听，手机里传出一个显得有点慵懒的声音。 “喂，您是哪位？” “李静秋小姐，您好！” “你怎么知道是我？”李静秋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就精神起来了。她人还在国外，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对不起，很冒昧的打扰您，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小米把自己介绍了一下，然后谈到了温特酒代言的事情：“李静秋小姐，我们再三考虑，最终觉得您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大家都知道您已经退出娱乐圈了，这次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民族工业，除了您就” “江江主任？”李静秋皱了下眉头，“您您是不是过去在双林省” “对对，是我，以前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江小米没想到李静秋还记得自己，她并不知道凡是张清扬身边的人李静秋都很熟悉。 “我想起来了，江主任，您您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呃”江小米抬头看向张清扬，看到他摆手，立即说道：“我这也是多方打听” “江主任，这事张书记知道吗？”李静秋从床上坐了起来，幽美地伸了个懒腰，突然兴奋起来。 “领导不知道这件事，本来我也不会参与温特酒改制的工作，但是温特酒集团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我和您有过接触，这才找到我呵呵”江小米撒了个慌。 李静秋微微一笑，心说这个慌言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如果没有张清扬的主张，怎么会有温特酒的改制？现在又谈到了广告方面的情况，这一切肯定都是张清扬的提议。 “哦，可是我已经退出娱乐圈，最近两年都不在公众面前出现了。”李静秋为难地说道。 “李小姐，这些我都知道，我给您打电话也是是真的觉得这个广告片的主角气质非常适合您，放眼国内没有人比您更优秀了，这才” “江主任，谢谢您的厚爱，只是我真的不打算出山了，这事抱歉不能帮你们了。”李静秋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两年远离名利场，还真有点寂寞了。 “李小姐，您看能不能再考虑一下，要不我把广告片给您寄过去，您看看再说？”江小米为难地说道，她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江主任，我真的不想再出来拍片了，您还是找找别人吧，这事那你发过来给我看看也行，我欣赏一下” “那太好了，我先发给您，您考虑考虑再说。”江小米一阵兴奋。 “对了，我和张书记也是老朋友了，他最近还好吧？”李静秋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嗯，张书记挺好的。” “哦，这次你们找我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嗯他真的不知道，我们不想再麻烦领导”江小米为难地看向张清扬，发现领导的表情有些古怪。 “还好他不知道啊，要是他亲自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呢，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呵呵”李静秋笑得有些苦涩。 “那个”江小米尴尬地看向张清扬，不知道说什么了。张清扬坐在旁边听得清楚，又怎么不知道江小米和李静秋的意思？ “瞧我话扯远了！江主任，那就这样吧，我已经睡下了，您要是哪天碰到张书记，就替我问个好，好久也没和他联系了，怪想念的呢，再见！” “再”江小米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苦笑着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道：“她还是那么聪明！” 江小米说：“怎么办？” “她这是同意了！”张清扬笑道。 “同意了？”江小米的笑容有点古怪。 “你真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张清扬伸手敲了一下江小米，“别装了，你也是故意的，是不是？” “张书记，我我没有”江小米的脸红了，没想到自己的小心眼被领导识破了。其实她刚才在通话中卖了很多破绽，有意要让李静秋明白整件事是张清扬策划的。 “她这是想让我给她打电话！”张清扬笑了笑，“那我就给她打一个吧，等明天的。” “哦”江小米心中窃笑，问道：“那央视那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那边我就不过去了，我帮你联系一个人，让东小北帮你找找关系，这事她出面更好。” 张清扬说完就打电话给东小北，把情况一说，东小北满口答应帮忙，并且约好了时间。身为央视近年力捧的年轻女主持人，她和领导层的关系非常好。 “明天上午你就过去，她带着你见主管广告业务的副台长。” 江小米听到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满脸笑容，说道：“我就知道有您出面一切都好办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省里正常吧？”张清扬问道。 江小米点点头，看到张清扬一脸倦容，脸红道：“我看您累了，要不在我这睡一觉？” “是有点累了”张清扬这些天确实有点累了，再加上妞妞刚刚走，心里有点思念。 “你去躺会儿吧”江小米指了指床。 “那你呢？” “我我去洗个澡，”说完江小米就感觉到不对，立即补充道：“路上出汗了，冲完澡还有工作需要处理。” “好吧。”张清扬也不客气，脱掉外衣外裤就躺在了床上，别的话也没问。 江小米不敢看他，起身跑进了洗手间，在里面挣扎了很久，脱掉衣服开始洗澡。江小米洗得很认真，没放过身上任何一块死角，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洗完澡之后又往身上涂了些美体霜，然后才穿上睡衣走出来。 江小米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发现张书记都睡着了，不禁有些失落。她坐在床边呆呆地盯着张清扬酣睡的脸，微微失望地撅了下红唇，然后也爬上床躺在张清扬身边，渐渐闭上了眼睛，很快也睡着了。 张清扬是被她的发梢弄醒的，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一瞧江小米搂着自己睡得正香。他笑了笑，轻轻扭转身体把她抱在了怀中，闭上眼睛接着睡。 马金山像平时一样走步下班，来到自家破旧的楼道门前，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他猛地抬头一瞧，乌云就站在一旁。 “你” “进屋说吧。”乌云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 马金山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她回到家里。 “老马！”马金山刚把门关上，乌云就把他死死抱住了。 “你你干什么！”马金山吓了一跳，想推开她，可是双手却推到了她柔软的胸口，慌忙缩回手说：“快放开去！” “我不放！”乌云拼命摇头：“老马，你就不想我吗？” “乌云，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我们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您别”马金山喘着粗气，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美貌、性感的少妇这样抱着，要说没有冲动那是假话。 “老马，你心里也想我，是不是？”乌云和他贴得如此近，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一脸得意。 “乌云，你到底想怎么样？”马金山急了，用力撕扯着她扣在一起的双手，可就是松不开。 乌云媚笑着抬起头，目光柔和地说：“老马，你答应我我就松开。” “答应你什么？” “和我生一个孩子，怎么样？”乌云的表情极为认真。 “你胡闹！”马金山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乌云，这是不道德的，更是违法的！你要孩子去和省长生，跑我这里干什么！” “就是不想和他生我才找你，老马我求你了”乌云贴着他扭动着身体，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火热。 “乌云，你现在怎么了？”马金山紧张地盯着乌云：“你的样子好可怕，你到底是怎么了？” “老马，我快被逼疯了，他他想要我给他生孩子，我不想！” “你是他老婆，不给他生还给谁生？” “我想和你生，我爱你”乌云说着就去吻马金山的脸。 马金山躲开脸，乌云就张开双手捧着他的脸，马金山看准机会把她推开，退开好远，喘着粗气说：“乌云，你先听我说！” 乌云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必竟是女人，力气没有马金山大。她呆呆地看着马金山，向他走来。 “坐下！”马金山指着沙发说道，害怕她再冲上来，又紧张地往后退了退。 “好吧，我听你的，你也过来。”乌云累得气喘吁吁，一脸的嗔怪表情，“我又不能吃了你！” () 第2939章 历史的底蕴 马金山看到她没了力气，这才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说：“乌云，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就因为我的身子不干净了？就因为我有了别的男人？”乌云的表情有些沮丧，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不是”马金山摇头，苦笑道：“乌云，你那么年轻漂亮，我还有什么脸嫌弃你？我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怎么还会在意这些？我承认爱过你，也想过你，可是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我怎么能和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乌云直勾勾地盯着马金山，突然间看到了希望，笑道：“老马，你说的都是真的，也会想我？” “嗯”马金山艰难地点点头。 “那你还怕什么？”乌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我都说了，你是别人的老婆！”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老头子离婚了，或者老头子死了，你是否还会接受我？”乌云充满希望地问道。 “这个”马金山一时间犹豫了，这样一位漂亮性感的小媳妇有哪个男人不想要？如果省长真的不在了，那么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马，如果老头子不在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乌云直接坐了过来，紧紧拉着他的手。 马金山不敢看乌云的眼睛，坚难地说道：“我说了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无论何时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最美的女人！” “老马，你真好，既然你不嫌弃，那将来还会要我，对不对？” 马金山一脸的为难，可是又一想，省长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乌云才三十几而已，而自己也才四十，正常来说他肯定比自己先死。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道：“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因为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我不可能和你发生什么” “那还不是早晚的问题，你现在把我当成你的老婆不就行了？”乌云缩在他身上：“老马，反正我以后也是你的人，那你现在为何不能要了我？” “不行，绝对不行！”马金山激动地站了起来。 “老马，你想想看我今后总归要和你在一起，那个时候如果我不能生了，那你就不想有一个我和你的孩子吗？” “我”马金山有点心动，乌云提出的条件太有诱惑力了，谁不想和心爱的女人生孩子？ “老马，来吧”乌云站起来又把他抱住了：“我今天把身子给你了，怎么样？” “不行！”马金山一被她搂住，立即摇头甩去心中的杂念，痛苦地说道：“不行，我我做不出来！” “没关系的，你爱我，我爱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乌云的眼睛很有迷惑力，步步诱导着。 “我” 乌云看出了他的动摇，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几下，然后又松开了，说道：“老马，要不我们先吃饭？” “你不回家？” “老头子下午出差了，他明天在凉城出席一个活动，我今天晚上不走了”乌云拍了拍马金山的脸蛋，又贪恋地吻着他的嘴唇。 “你让我想想”马金山有点蠢蠢欲动了，他把乌云推开，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想吧，我去做饭。”乌云也不理马金山的反应，扭着性感的腰臀走进了厨房。 马金山盯着乌云妖娆的背影看了好久，内心变得炽热起来，脑袋里空空如也，一下子变得简单了。他缓缓地站起来，奔着那条性感的身影走去。 张清扬和江小米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其实他们两人早就醒了，只是这个醒了，看到那个还在睡，就又闭上了眼睛，那个醒了看到这个没醒，就又就这么一直拖到天黑才从床上爬起来。 江小米的脸红红的，羞答答地说：“我我有点累了，就” “我们出去吃个饭，晚上我还要去见首长。”张清扬到是没多说什么，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江小米笑了笑，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张清扬带着江小米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让林辉和彭翔把自己送到赵校长家中。 汽车进入一片小而神秘的区域，延着湖边的小路通过层层的守卫，前方出现了一片古朴的小洋楼。这些房子外表看上去有些古朴，应该有些年头了。小路两边的树木透露着威严的气息，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张清扬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可每次过来都是同样的感受，那种历史的底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林辉把车停下，张清扬下车后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才走进面前的小洋楼。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张书记，首长在等您，里面请。” “谢谢。”张清扬微微点头，知道这是首长的生活秘书。 张清扬走进小楼，看到赵校长和一位看上去很有些尊贵气息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女人穿着军装，肩上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两颗星闪闪发亮，正是赵恩华的夫人白永琳中将，她是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也是全国妇联副主席，是全军、全世界为数不多的现役女中将，在国际上都很有威望。 看到张清扬进来，赵校长和白永林都站了起来，微笑着看向他。 “首长好，白院长好！”张清扬快走几步，过来伸手打招呼。 两人分别同他握了握手，请他坐下，白永琳微笑道：“清扬啊，不要那么客气，从金晶那边论，你叫我阿姨就行了！”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清扬也不拘谨。 “对对，不要那么客气。”赵校长对张清扬的态度很满意。 吾艾肖贝正在凉城参加活动的时候，突然看到市政府秘书长春林握着手机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吾艾肖贝扭回头皱眉问道，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 春林压低了声音说道：“省长，刚接到消息，张书记和赵校长一起回西北了。” “你说什么？”吾艾肖贝惊出一身冷汗，“你是说赵赵恩华？” “是的” “他怎么来了？”吾艾肖贝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茫然地盯着春林，问道：“人已经到了？” “应该还在飞机上，大概晚饭时间落地。”春林看了眼时间。 “谁通知的你？”吾艾肖贝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高层首长出行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这次不可能不通知自己，怎么赶得这么急？还是和张清扬一起回来的，这有点让人意外。 “是老白，”春林解释道：“听那意思，老白也确实不知道，他正要去外地时接到了张书记的通知。” “老白也不知道？”吾艾不贝有点不太相信。 “是的，我想他没必要说慌，听起来他也有点慌，这可是大事，各方面都没准备，给我们的时间太紧了！” “这怎么会呢？”吾艾肖贝怎么也想不通，如果说张清扬故意给自己下马威，那提前应该和白世杰打招呼才对。 春林也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分析道：“听老白说首长也是临时起意，好像昨天晚上同张书记聊了聊，今天上午就把其它工作推了，说是要到西北调研。” “他昨天晚上和张书记聊过？”吾艾肖贝觉察到了什么。 “老白是这么说的，好像首长把张书记接到了家里，聊到很晚” 吾艾肖贝看了眼时间，定了定心神，说道：“时间还还得及，你马上安排一下，活动结束后我们马上赶回去，饭就不吃了。同时和相关部门打好招呼，让他们协助老白准备好接待事宜，千万不要出错，不能冷落了首长！” “行，我这就去安排！”春林脸色沉重，手握电话离开了，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吾艾肖贝坐在那里半天没动，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拿出手机给京城打了个电话，如果张清扬真的去了赵恩华家里，那就不是什么秘密，肯定可以打听到。京城那边听到他的话后也很意外，答应马上帮着问一问，稍后答复。 吾艾肖贝挂上电话后脸色恢复了正常，嘴角也挂上了招牌式的笑容。凉城市委书记孙天谋刚才看到吾艾肖贝同春林小声对话，现在见领导一切如常，问道：“省长，有什么事吗？” 吾艾肖贝摆摆手，说道：“天谋，饭我就不吃了，活动一结束就要赶回哈木。” “省长，这怎么行呢，您大老远的赶来，我们还” 吾艾肖贝打断他的话：“你听我说，上头有领导过来，我必须回去。” 孙天谋听到吾艾肖贝这么说，才免为其难地点点头，说道：“那听您的。” 市长阿里提明在一旁听得清楚，略显为难地说：“省长，真的这么急吗，要么简单吃点，吃完再走吧。” “不行，”吾艾肖贝坚决摇头：“我知道你们安排好了，心意我领了，只是刚刚收到消息，一切还没有安排好，我必须赶回去准备一下。” 阿里提明苦笑道：“好不容易把您请来，还想和您唠唠呢，没想到”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好好到凉城转转。”吾艾肖贝的目光在孙天谋和阿里提明的身上扫了一圈，说道：“凉城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两个可别让我失望啊！” () 第2940章 风云突变 孙天谋脸色沉重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阿里提明嘿嘿憨笑，瞄了眼孙天谋，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请省长放心，只要是正确的决定我肯定听孙书记的！” 吾艾肖贝知道这两人面合心不合，听出了阿里提明话中的含意，说道：“凡事商量着办，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可别怪我不客气！” 孙天谋淡淡地说道：“省长，您放心吧。” 吾艾肖贝也知道孙天谋不是自己人，不再多说什么了，说多了也没用。这次阿里提明把他请来，无非想给孙天谋施加压力。只是现在省内局势风云突变，吾艾肖贝还没心思管基层这点破事。 活动结束后，吾艾肖贝不敢久留，上车就离开了。专车还没等离开凉城，京城方面就打来了电话，确认张清扬昨天晚上确实去了赵恩华家中。吾艾肖贝没说几句就挂上了电话，心情很低落，这件事太过蹊跷，让他有点看不透。 “省长，您说赵恩华来干什么？”秘书长春林不解地问道。 吾艾肖贝捏着头说：“不知道啊，提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应该是临时起意。可是现在的西北有什么好调研的？” 春林见领导脸色不善，不敢再多话了。 “你给老白打个电话，看看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吾艾肖贝叮嘱道。 “好的”春林掏出电话就要打过去。 吾艾肖贝又想起一事，补充道：“再给司马省长打一个，让他帮着准备一下。” “知道了。”春林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一但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出问题。 秘书长春林的水平虽然一般，但是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这段时间张书记不在办公室，西北省的工作情况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张书记故意让省长出丑。现在情况演变成这样，金沙的班子又被毁了，他这个时候赶回来，而且还有高层首长来访，肯定不是调研工作那么简单。 之前别看高层帮助省长，出手对西北班子进行了大调整，但是现在来看，高层对张书记并非完全打压的意思，甚至有点离不开他似的。就说现在西北的工作吧，如果真换一位领导过来，还真不好办。想着西北局面的复杂，春林的内心也是一阵苦恼。就不说省委张书记那边的事，单是政府这边都还是个迷，有些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吾艾肖贝闭上眼睛沉思着，好在凉城离哈木不远，他完全有时间赶回去。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就想到了乌云，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难道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没有和她通电话的缘故吗？ 他掏出私人电话想和乌云说几句，可是又一想春林就坐在身边，有些话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作罢。吾艾肖贝越想越心烦，最近总是对乌云有点不放心，感觉她好像不如以往对自己那么体贴入微。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决心早点把乌云的肚子搞大，那样或许她就能收收心了。 下午四点半，张清扬同赵恩华所乘的飞机降落在哈木机场，随后赶往西北迎宾馆休息。赵恩华同张清扬坐了同一辆车，望着天边正缓缓落下的夕阳，赵恩华感慨道：“秋天了！” “是啊，秋天了！”张清扬点点头。 赵恩华捏了捏额头，打了个哈欠说：“老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啊！” 张清扬陪着笑说：“长途飞过来换作谁都会累的，这可不是老。就说我吧您看我身体还行吧？可是现在也很累！” “呵呵，你就会安慰我！”赵恩华笑了笑：“虽然我们大家都说老干部有经验，但是我觉得干部年轻化是好事，就以你的能力来说，现在上来也不是不行嘛！” “首长，这我可不敢想，同你们相比，我还是太嫩！” “你还嫩吗？”赵恩华嘴角的笑意略有些嘲讽。 张清扬有些尴尬，讪讪地说：“是不是我的人品太差，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妖魔鬼怪？” “哈哈”赵恩华被张清扬逗笑了，指着他说：“你小子就是鬼！” 张清扬看出来首长确实有点累，说道：“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呢，您先眯一会儿。” “也好”赵思华闭上了眼睛。 张清扬侧头瞧了一眼，心中也很疑惑，之前他也没想到赵恩华会来西北。昨天晚上在赵恩华家里谈了很多，从西北的工作谈到各项改革，接着又聊到了国内、国际的形式和大方向。赵恩华针对一些情况询问他的意见，张清扬知无不言，说了说真实的想法。 赵恩华和白永琳夫妻两人对张清扬的态度非常友好，特别是白永琳，一向少言寡语的她还陪着说了不少话，等他们谈到正事后才避开了。其实张清扬并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白永琳关注张清扬很久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成家的女儿，再看到张清扬，心思就活泛起来，希望也找一个像他这样的女婿。她想张清扬身居高位，身边肯定认识不少青年才俊，还嘱咐他帮着介绍。张清扬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发苦，就以赵金晶那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么要强的个性，一般男人还真受不了。 提到赵金晶，赵恩华就谈到了她回到矿业集团后所发生的事情。同张清扬意料中的差不多，在集团办公会议上，赵金晶提到了张清扬要对金沙玉矿开采的改革，结果立即召来了全体反对的声音。尽管他们都知道金沙地方政府对集团的排斥，但就是不同意改革。不管赵金晶说什么，其它人都是不同意，还对张清扬颇有微词。 赵金晶气急败坏之下就把张清扬的原话说了，告诉他们张书记没想让他们同意，无非是通知他们，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这话更加激怒了集团高层，纷纷表示要上京告状，一定要和张清扬理论理论，这些年金山玉矿发展得不错，这个时候谈改革完全没必要！总之难听的话说了很多，把赵金晶说得哑口无言。 散会之后，赵金晶越想越没面子，都不好意思向张清扬汇报了，最终就给赵恩华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出面帮帮忙。赵恩华也知道女儿是堵气，这种事他当然不好直接出手，只是让她同张清扬商量。 说起这件事，赵恩华也有些哭笑不得，接着就和张清扬谈到了改革的具体想法。那时候他也没提到要来西北。直到今天早晨，张清扬才接到赵恩华的电话，说是要和他一同回西北。原本张清扬还想在京城多呆一天的，帮着江小米研究一下温特酒广告的事情，这下只好提前陪首长一起回来了。 起初张清扬也奇怪，想不通高层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没问，但是心里也没明白，这不是赵恩华的主意，肯定是受到了一号的嘱托。坐在飞机上，张清扬就在想这件事，琢磨了半天渐渐想明白了，看来韦远方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赌气”，所以才不急着回西北，这才安排个人给自己充场面 当然，这只是客观因素，主观上还是为了西北的各项改革。有人过来给他打气，证明一下工作成绩，如此一来他因这次西北班子调整而受到的压力会减轻不少。在人选的问题上，一号应该也思量了很久。派的是赵恩华而不是宁中强，这更有讲究，资源改革离不开赵金晶的工作，而她又是赵恩华的女儿，如果让赵恩华到西北，与公与私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赵恩华的到来会给矿业集团那帮人提提醒，今后在工作当中他们自然要掂量掂量。 车队进入哈木市区后，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赵金晶打来的。 “金晶，有事吗？” 赵恩华一听便睁开了眼睛，他刚才迷迷糊糊的还真睡着了。 “张书记，您是不是和我爸在一起？” “嗯，你找首长？” “不不”赵金晶连声摇头：“您帮我告诉他一声，我这边还有些事走不开，晚一点去看他。” “你现在不过来？”张清扬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晚一点过去。” “好吧，我知道了。”张清扬笑了笑，自然明白赵金晶的小心思，她是不想让外人撞见她们父女见面，好像她狐假虎威似的。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赵恩华说：“是金晶，她说晚一点过来看您” “这丫头，一肚子的鬼主意！”赵恩华一脸的苦笑。 “金晶很自力，这点和我有点差不多。”张清扬说道。 “自力？”赵恩华摇摇头：“你比谁都明白，政治场上单单靠自力是行不通的！” “是啊，我明白！”张清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首长吧，如果不是借助夫人白永琳的背景，即使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坐上现在的位子。白永琳虽然在公众面前曝光率不高，但是其父亲乃至白家在华夏政坛颇有影响力，要不是这些，赵恩华也不会被那些老首长们推选出来。 张清扬要不是有老爷子，又有谁把他当回事？想到这些，张清扬对这种政治现状也很无奈。 () 第2941章 上位者的姿态 吾艾肖贝比他们早回来一个多小时，他连办公室都没去就直接来到迎宾馆同白世杰会和，同他一起组织接待的相关情况。赵恩华可是高层首长，这是最高规格的接待任务，马虎一点都不行。 当赵恩华和张清扬的专车在迎宾馆门前停下时，吾艾肖贝已经率领常委们恭敬地等在一旁了。张清扬先下的车，把手放在门眉上面请首长下来。他现在所做的工作就像是一位秘书。 赵恩华缓缓从车上下来，借着周围的灯光瞧四处看了看，表情平淡，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首长，这边请，省长他们已经在等着了。”张清扬在旁边引领着赵恩华看向吾艾肖贝的方向。 吾艾肖贝看到张清扬同赵恩华亲热地站在一起，嘴里有些发苦，看到首长瞧过来，赶紧快步走到跟前。 “首长，您辛苦了！”吾艾肖贝伸出双手。 “吾艾省长，你好。”赵恩华微微点头。 张清扬在一旁介绍道：“首长，吾艾省长今天是特意赶回来的！” “这又是何苦呢，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有清扬在就好了，我看辛苦的是你啊！”赵恩华的脸上有了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吾艾肖贝陪着笑，心里有些别扭。表面上看张清扬在替他说好话，可是仔细寻思，总感觉他高人一等似的，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赵恩华又同其它常委们握了手，在众人的护送下走进迎宾馆。白世杰走到张清扬跟前，小声道：“时间比较紧，有些菜” “有什么做什么，先让首长休息一会儿，不着急吃饭。”张清扬吩咐道。 吾艾肖贝也拉了一把张清扬，问道：“张书记，怎么这么急？” 张清扬摆了个无奈的手势，小声道：“我现在也犯迷糊呢，还是小心点吧。” 吾艾肖贝点点头，也不知道张清扬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张清扬先把赵恩华送到房间内休息，路途遥远，首长也需要时间洗洗澡、换身衣服，熟悉一下环境。把赵恩华送进去之后，张清扬也把白世杰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张书记，您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事，你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就把接待工作做得这么好，我非常满意！” 白世杰笑了笑，说道：“这次” “不要紧张，首长就是想四处看看。”张清扬宽慰地摆摆手，“我叫你过来是为了别的事。” “别的事？”白世杰满脸的疑惑。 “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我把省委的工作全都交给你和小米负责，行不行？” “什么？”白世杰张大了嘴巴：“张书记，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就是” “老白，我说的是日常工作，你别误会，不是让你当省委书记！”张清扬笑了笑。 “这个”白世杰还是有点犯傻，一时间难以想明白。 “这段时间我不在省委，其实也是想看看如果我不在，省委的工作会怎么样。”张清扬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总的来说，还算可以，但是也不是没有问题，在一些事情上你处理得还不够果断和干脆。我希望你继续努力！” 白世杰讪讪地笑了，点头道：“我这个人办大事不行，做做小事、后勤什么的还行，要说主动去处理或者创新” “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开拓进取型的干部，而是一位非常好的守城之将，你的优缺点都能互补，我所需要的不是让你去开拓，只要守好省委这点工作，不出大问题就可以。需要进步的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针对一些麻烦事要更果断和干脆。” 白世杰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点头道：“那需要小米协助，近来我也看出来了，小米做事很干练。” “是啊，我叫她来西北也是这个意思，你们两个可以相互合作，你主内她主外。”张清扬微微一笑：“你现在懂了？” “没有全懂，不过大概明白了。” 张清扬说道：“我要专心搞改革的事，省委的份内工作又不能分心，只能仰仗你了！以前有阿布书记，现在你要给我挑起这个大梁。至于巴鲁山我不相信他！” 白世杰惊讶地抬起头，这是他头一次听到领导主动去评价同级别的干部，而且还是省委副书记，这充分表明了对他的信任。白世杰有些感动，沉重地点点头，哽咽道：“有您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 “老白，你要再大胆一点，更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后做事要记准一条，不要怕出错，出了麻烦还有我顶着！” “谢谢您！”白世杰内心燃烧起雄心壮志。 张清扬和白世杰碰面的时候，吾艾肖贝也把司马阿木等几位常委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时间紧急，他要先和大家打好招呼，免得出问题。 虽然司马本阿木不能完全相信，但是在这些人当中（巴鲁山在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金沙没有回来），他无疑是地位最高的。像哈图阿不，阿力提明，这都是小辈人物。 吾艾肖贝先说明了厉害关系，让他们都把眼睛睁大点，争取在首长发现问题前处理好。说完这些之后，又看向司马阿木说：“政府这边的工作你就多担着，忙不过来的就让哈图阿不帮忙，我这两天要专心陪首长。” 司马阿木点点头，问了一句让吾艾肖贝胆寒的话：“首长会不会要求去金翔调研？” “这个”吾艾肖贝在那一瞬间感觉后背让冷汗打湿了。 晚宴上，出席宴会的西北干部都感觉省长吾艾肖贝受到了冷落。尽管吾艾肖贝同张清扬一起陪在赵恩华左右，但是赵恩华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在张清扬身上，甚至很少和吾艾肖贝讲话，他只有聆听的份。 赵恩华边吃边聊，问起了西北的很多工作，从安全稳定谈到经济发展，从文化事业的改革讲到中小企业的扶持 张清扬一一作答，赵恩华听后十分满意，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表示要去一些地方看看。吾艾肖贝认真地听着他们讲话，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可是心里却装满了苦水。他知道周围的干部都看着呢，在这种时候，谁和首长亲近就表示谁在高层更有根基，相比之下，谁强谁弱就很明显了。 吾艾肖贝也不想干坐着，想找个话题同首长唠唠，可是每当赵恩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只停顿两秒钟就看向了别处，好像他眼中根本没有自己一样。吾艾肖贝坐在那里浑身难受，渐渐明白首长到西北的意图了，分明就是在给张清扬鼓气，让西北干部知道高层还是很在乎张书记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吾艾肖贝反而轻松了，就怕赵恩华到处找毛病。如果他此行的目的如此简单，那无非是走走过场，应该不会特意针对什么。可是，这事越想越别扭，本来西北班子调整后他已战尽了上风，却没想到张清扬随后请病假，然后西北工作出现混乱，接着金沙玉矿又出事，现在高层首长又驾临西北，张清扬只是略微动了动，就已经挽回了败局。 吾艾肖贝有点不甘心，放眼现今常委班子，他还是有一定胜算的。看着张清扬同赵恩华谈笑风声，吾艾肖贝暗下决心，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阶段，那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下去，也许还有取胜的机会，要是现在退缩那可就真没机会了。不管怎么说，高层是不希望西北帮就此消失的，这是他利于不败的基础。 两人聊着聊着，赵恩华的目光突然扫向了吾艾肖贝，说道：“你虽然是省长，但是有关西北的发展工作还是要以清扬同志的意见为准，他在这方面有经验。” 赵恩华的意思很明显，张清扬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一号人物。 吾艾肖贝硬着头皮说：“首长说得没错，张书记是我们的大班长，什么事我们都听他的！” “西北是一个团结的班子啊，虽然刚刚调整完不久，但是我对你们还是很放心的！”赵恩华满意地笑了笑。 吾艾肖贝陪着笑，明白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更是高层旨意传达。 “首长，吾艾省长非常配合我的工作，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助手！”张清扬在一旁说道，看似替艾肖贝解围，可实际上也是示威。 “那就好！”赵恩华开心地笑起来，“我相信西北会越来越好的！” 晚宴结束后，张清扬一行人把首长送回房间，在走廊里吾艾肖贝偷偷拉住张清扬，小声道：“张书记，首长明天的行程怎么安排？” 张清扬说：“明天我先陪着首长去新建的社区文化中心看看，然后再去几个企业参观，我想首长也呆不了几天。” 吾艾肖贝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一起跟着吧。” 张清扬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有我在就行了，不过你要没什么事跟着来也行。” “呃”吾艾肖贝的脸皮抽动了两下，尴尬地说道：“我是省长，不跟着不好吧？” “那就随你吧，你看着安排。”张清扬说道，听那意思吾艾肖贝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 第2942章 叛逆 吾艾肖贝忍住怒火没有发作，讪笑道：“首长来了，我怎么说也要陪陪。” 张清扬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走在前面的赵恩华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头道：“吾艾省长，你要是忙明天就不用陪我了，有清扬在也一样。” “不不，我这两天不忙，”吾艾肖贝连忙说道：“我还要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呢！” 赵恩华不置可否，也没有说话。吾艾肖贝心里这个别扭，琢磨着是否再去一次京城跑跑关系，总这么下去可不行。 众人将赵恩华送回房间，赵恩华挥挥手，说道：“你们都忙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清扬留下说说话。” “那你们就先回去歇着吧。”张清扬也附和着挥挥手，仿佛赶鸭子似的。 吾艾肖贝无奈，又对赵恩华说了些客套话后才带着人离开。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吾艾肖贝看到张清扬同赵恩华坐到了一起，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省长，现在怎么办？”秘书长春林问道。 “都回家休息！”吾艾肖贝有点生气了。 春林知道领导受了委屈，不敢再问了，恭敬地跟在身后。 大部队离开后，张清扬主动给赵金晶去了电话，告诉他首长已经回了房间，外人都离开了，让她过来一下。赵金晶早就到酒店等着了，接到电话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赵金晶有些天没看到父亲了，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翻，稍微喷了点香水，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都市丽人，挑染的发梢增添了一些叛逆的气息。 “张书记，您也在。”赵金晶有些拘谨地和张清扬打着招呼，脸色有点红，让他看到自己化妆后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 “金晶，你今天很漂亮。”张清扬微笑着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轻熟女，这样漂亮的大姑娘嫁不出去，也难怪赵恩华和白永琳夫妇着急上火了。 “那个过来见我家老头子，怎么也要收拾一下”赵金晶满面羞红，然后笑眯眯走到赵恩华跟前，撒娇道：“老头子，想姑娘没？” 张清扬差点栽倒，没想到她在家里是这个模样，看表面还真看不出来。其实他不知道，每当赵金晶犯了错误，害怕被父亲批评时就会如此，屡试不爽。赵恩华看到女儿那乖巧可爱的模样，想批评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 “一点也没规矩！”赵恩华瞪了她一眼，却是面带笑容，看得出来对女儿有多么的疼爱。 “金晶，坐吧。”张清扬给好倒了杯茶。 “谢谢张书记，可不好意思让您给我倒茶呀！”赵金晶故意开着玩笑，轻轻地咬着两片红唇，诱惑到了极点。 “没大没小！”赵恩华气得嘟囔了一声：“就知道给清扬添麻烦！” “老头子，我我也没怎么找麻烦啊！”赵金晶拉着赵恩华的手臂，把脸贴在他肩头：“不过，我确实在张书记身上学到了很多经验。” 张清扬瞧着赵金晶那模样，感觉身上一阵阵发麻，这也太诱人了吧？那娇俏的小脸，红润光泽的嘴唇，让这位一向冷漠的小公主多了些妩媚的女人味。 “哎！”赵恩华拿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本想骂她几句的，可是又有点骂不出口了，无奈地看向张清扬说：“清扬啊，你也别在意，这这全让我给惯坏了！” “爸爸，您别这样说啊，好像我多么丢人似的！要不您问问张书记，我还是挺能干的，是不是？”赵金晶歪着头看向张清扬，一个劲儿挤眉弄眼。 张清扬被她那双媚眼抛得有些意乱情迷，忍住笑说：“是很能干！” “就是嘛，我很能干！”赵金晶得意地附和着，可是说完后感觉张清扬的表情不太对，忽地想到了什么，小脸通红，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 张清扬差点没笑出声来，看向赵恩华说：“首长，金晶这么可爱，她的婚姻大事您就别愁了，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就怕她看不上！” “哎，就她还挑别人？”赵恩华撇撇嘴：“别人不挑她就行了！” “爸爸，您说什么呢，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赵金晶不满地撅起小嘴，“人家还是小姑娘呢，不着急结婚！” 听到她自称“人家”装嫩，张清扬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真是没想到任性的小公主还有如此可爱顽皮的一面。 “哎，一点也没规矩！”赵恩华颇为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苦笑道：“清扬啊，你别见怪，这她在家就是这样子！” 张清扬笑道：“我还奇怪啊，没想到对外高傲、强势、独立的大小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真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赵恩华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张清扬说：“我还真不知道她在外面是什么样子！” 赵金晶大窘，看到张清扬和父亲如此亲近，尽然有点妒意。 笑过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了之后，赵恩华说：“清扬啊，让你操心了，我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心中有数，还是那句话，该骂就骂，要不然她永远也不成熟！” 赵金晶冲张清扬扮个鬼脸，满脸的不服气。 张清扬说：“首长，您放心吧，我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肯定十分严厉！” “那就拜托你了！”赵恩华十分欣慰，又看向女儿说：“听到没有，以后遇事可以不通知我，但是必须要和清扬商量！” “哦”赵金晶满脸的不情愿，对张清扬的怨气更深了。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首长，您也别这么说，我们要相信金晶，应该让她自己独挑大梁。” “独挑大梁？”赵恩华摇摇头：“快歇歇吧，这半年她到西北都干了什么？我们都没管吧？可是怎么样惹了一堆麻烦，不是这闹事，就是那骚乱，问题还没研究透就想学你改革，我看她真是不自量力！” 赵金晶没想到父亲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自己，老大不满意，轻轻地推了下父亲的手臂，意思是让他留点面子。张清扬忍不住笑，提到女儿，赵恩华就失去了高层首长的威严，更像一位慈祥唠叨的父亲。 “干什么，说你还不高兴？”赵恩华瞪了女儿一眼，叹息道：“难道我说的还是假话？你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矿业集团后清扬替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爸！”赵金晶羞得无地自容，气急败坏道：“您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替我擦也不注意点！” 赵恩华自知失言，这话确实有点不好听，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不想承认错误，怒道：“闭嘴！” “首长！”张清扬赶紧出言，微笑道：“您言重了，金晶还没您说得那么不堪，您就是对她太严厉了！要说没经验那是真的，但她可不是没有能力，就是性子急了点，想快点出成绩。凭心而论，金晶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是为数不多的女才子！” “别替她说好话！”赵恩华听到张清扬这么说，脸色稍缓，自己的女儿自己说不好可以，但如果也外人也说不好，那他可就不高兴了。 赵金晶堵气松开了父亲的手臂，说道：“别人还以为我不是亲生的呢！” “就知道胡说八道！”赵恩华气得笑了。 张清扬也笑了，说道：“首长，金晶未来肯定是一位出众的领导干部！” “我不想让她当多大的官，只要能安安稳稳找个男人嫁了，再生个一儿半女，我就满意了！” “爸，好像我在您眼里就只能生孩子，重男轻女！”赵金晶气呼呼地说道。 “那你以为呢？说你胖你还喘！”赵恩华摆摆手：“说正事，把你在集团内提到改革的事和清扬说说。” 赵金晶一提到这事，自我感觉很没面子，垂着头把集团会议上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小声道：“董事长他们的反响都很强烈，坚决不同意！” “我早就知道他们会反对，这事早就没打算让他们同意！”在赵恩华面前，张清扬也没有收敛自己的霸气。 赵恩华瞧了张清扬一眼，微笑道：“他们这些人要是真闹起来，可够你受的啊！” 张清扬冷笑道：“首长，我心里有数，如果他们真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赵金晶从张清扬身上又感觉到了那股野蛮、威猛的气息，这和那天在金沙时类似，此时的张清扬让人感觉可怕。 赵恩华也愣住了，随后点点头，说道：“刘老在世的时候和我谈过一次你，他说你最像他，我想所指的应该就是这一点吧！” “首长，当着您我不说假话，在当今政治环境下，要想做点事必须要有舍弃自我的精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难而退，而我就要遇难而上！” 赵恩华说：“我相信你，西北之前的改革已经验证了你的话。我唯一的担心就是你要干的事太多，怕你太累。” 张清扬知道赵恩华的意思是怕自己忙不过来，分身乏术，解释道：“有些事不能单靠我自己，还是要靠团队。这说这次矿业改革的事来说，我也只是幕后的策划者，而金晶就是最好的执行者，我想有她在，一定会出色地完成任务！” () 第2943章 如胶似漆 赵恩华满意地笑了，听到张清扬如此信任和看好女儿，他也有一点身为父亲的骄傲。他说：“那我就放心了，你是一位出色的统帅，只要统领好全局就不会出大问题。”说完又看向女儿说：“听到没有，清扬已经计划好全局了，你呢？” “我我也有计划”赵金晶不服气地说道。 “首长，这件事以后还真要靠金晶呢！”张清扬在一旁说道。 赵恩华看向女儿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都和清扬说了，有好的男人就给你介绍一个，你可不许瞧不上人家！” “知道了！”赵金晶一听这事就烦，心想才不要这个***介绍呢，他身边能认识什么好男人？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心想应该留点时间让他们父女说说话，便起身道：“首长，您和金晶好久不见了，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你又不是外人，在我心里，你就是她的大哥！”赵恩华笑道。 “还是你们聊吧，我先去了，再见！”张清扬恭敬地说道，又看向赵金晶说：“金晶，改天有空我们再谈。” “哦”赵金晶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 “这孩子，还不送送清扬？”看到女儿坐在那里没动地方，赵恩华不禁发火了。 赵金晶只好起身把张清扬送到门外，冰冷地说道：“您慢走啊！” 张清扬挥挥手，心里也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可是越来越深了。 赵金晶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和你说啊，不许给我介绍对象！” “我就是和首长那么说，你以为真有人要你啊？”张清扬冷笑着离开了。 赵金晶气得咬牙切齿，要说斗嘴她还真说不过张清扬。她盯着张清扬的背影狠狠地跺了下脚，仿佛把他踩在脚下似的。 赵金晶回到房间，笑眯眯地坐在老爸身边，搂住他的脖子说：“老头子，以后在外人面前也给我留点面子嘛，别老那么说我！” “鬼丫头，以后多向清扬学学，他很厉害！” “哼，一个大***而已，有什么好的？”赵金晶满脸不屑。 “胡说，你要给我找个女婿有他一半好，那我就满意了！” “爸，我有那么差嘛！”赵金晶委屈得都快哭了，父亲的评价反而让她更加深了对张清扬的怨气和不满。 吾艾肖贝离开迎宾馆之后，有些急切地回到了家里，等他远远看到家里亮着灯后，悬着的心才放下了。吾艾肖贝推开门走进来，看到乌云正横卧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性感的模样勾得他火起。才一天没见就让他有一种思念的感觉，真是家有娇妻，如胶似漆。 “乌云，我回来了！”吾艾肖贝兴奋地大喊，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她美丽光滑的脸。 “嗯，忙完了？”乌云一副慵懒的神态，不太想搭理人。 吾艾肖贝盯着乌云的脸瞧了半天，总感觉她有点反常，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把她抱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乌云半眯着眼睛，“你吃完了吧？” “我吃完了，你哪里不舒服？”吾艾肖贝心疼地摸着她的额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喜道：“会不会是怀上了？” “没这么快吧？”乌云还是那副病态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道。其实她如此，就是故意让他以为可能是怀上了。 “没准！”吾艾肖贝大喜过望，扶着她的身体说：“你都有什么感觉？” “也没什么感觉啊，就是浑身没力气，不想吃东西” “那就是了！”吾艾肖贝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说：“肯定是给我怀上儿子了！” “就胡说！”乌云仿佛也很高兴似地笑了，撅起小嘴说：“应该没那么快，我我有点饿了” “你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等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吾艾肖贝说着脱掉外衣跑进了厨房。 乌云靠在沙发上听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双手抚摸着肚子。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想到自己的计划成功时，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笑意。凭心而论，她对吾艾肖贝没有任何爱意，甚至还有点恨 过了一会儿，吾艾肖贝端着一碗西北特色的面汤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做这个拿手，你偿偿” 乌云微微一笑，抬手擦着他脸上的汗说：“累了吧？” “不累，不累，你快趁热吃吧，要不我喂你？”吾艾肖贝一想到她有可能怀上了宝宝，就恨不得仰天大笑。 “嗯，你喂我吧，我没力气”乌云点点头。 “你还有什么感觉？”一边喂她吃东西，吾艾肖贝一边紧张地问着。 “我也说不好，”乌云摇摇头，“要是这次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没怀上，等我休息几天，我们再”说到这里，乌云小脸红红的，羞涩地说：“你还行不行呀？” “行行怎么不行呢！”吾艾肖贝看到乌云如此，还以为她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对自己的渴望，一脸的满足。 “老东西，你要行，那我就给你生个儿子！” “女儿也行”吾艾肖贝看着她俊俏的小脸太招人喜欢，上前狠狠地吻了一口。 第二天，张清扬陪同赵恩华来到哈木城市文化中心参观，吾艾肖贝和哈木市的领导干部陪同。赵恩华刚从车下上来，就被面前雄伟的安族传统民俗建筑所吸引了。面前的这座建筑物十分壮观，占地面积庞大，外立面的装饰五彩缤纷，图案更是包含了人间万象，无论是建筑外形还是装饰风格，无不都体现了西北的民俗文化。 “好啊！”赵恩华一脸的震撼之情，看向张清扬说：“这个项目好，非常不错！” 张清扬说：“我觉得西北是祖国的一部分，也是这个庞大家族中的重要一员，其文化、民俗等等都有传承、保留的重要，如果由我们党委、政府出面帮助他们传承自己的文化，那么整个西北民族都会感谢党和国家。只有让他从心往外支持政府，才会保证边疆的长治久安。” 赵恩华点点头，微笑道：“你说得不错，这个项目非常好，省委一定要重点抓一抓，我回去也会向远方同志汇报，也算替你们宣伟一下。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架子是搭起来了，关键还是要靠更加实际的行动，可不能只做做面子啊！” 张清扬说：“您说得不错，凡事都必须脚踏实地，我们一定谨记您的教导，争取把这个项目落到实处！”说到这里，张清扬看向哈木新任书记周维以及市长亚森黑力说道：“你们听到了吧，首长已经认可了这个项目，哈木可不能让首长失望啊！” “请首长和张书记放心，我们哈木市委、市政府一定把这个项目继续下去！”两人连口答应下来。 吾艾肖贝跟在一边脸上陪着笑，可心情却不怎么好，任谁都知道张清扬这是在借助赵恩华向新任哈木市委书记周维施加压力，让他乖乖听话，认准谁是大小王。 “首长，进去瞧瞧吧，里面的设施很全，您也给我们提提意见。”张清扬引领着赵恩华走进城市文化中心内部。 走进去一瞧，赵恩华再一次被震撼了。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内部的情景会让人有一种穿越到千年之前的感觉，里面的装饰，摆设、器具，无不都古色古香，闭上眼睛，仿佛站在千年之前西域王庭的都城内。 “好美啊！”赵恩华又一次发出了感慨，望向张清扬问道：“这里面的摆设也有什么讲究吧？” 张清扬解释道：“一楼大厅前半部的设计类似于展览馆，这里面的每一个器具都是西北民族的祖先所使用的，虽然不是文物，但也是专家们通过历史古迹而仿制的。从生活用品到礼品，完美地呈现出西北祖先的生活习俗和文化，会更直观地让现代人了解民族的历史。包括墙壁上的绘画，这都是一个系列的组成” 听着张清扬滔滔不绝的讲解，赵恩华微微有些诧异，满脸的钦佩之情，说道：“清扬，你不简单啊，我想就是一位地道的西北人对本民族的历史也不会像你了解得这么充分吧？” 张清扬微笑道：“不瞒您说，为了建设城市文化中心，我之前特意研究了一下西北各民族的历史，向有关专家请教了文化知识，特别是考古所那边让我学会了很多。” “厉害！”赵恩华一脸的感动，伸手指了指张清扬，又看向其它干部说道：“张书记真的是把西北的工作时刻放在了心上，真是让人难以相信，我看他现在也快成一位研究西北文化的学者了！” 张清扬谦虚地说道：“首长，我了解的也只是片面的知识，既然到了西北，自然要深入群众。要想深入群众，就要了解他们的风俗习惯和文化。其实学下来就是经验，即使我今后离开西北，对将来的工作也会有帮助的。” “是啊，你说得不错，可惜现在还有多少干部愿意去学习呢？”赵恩华摇摇头，“西北真应该竖立成典型啊！你不是党校的课座教授吗？下次就谈谈你在西北工作的经验，也让别人了解了解” () 第2944章 民族历史 张清扬谦虚地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从首长的口中说出来效果更好。吾艾肖贝冷眼看着赵恩华夸赞张清扬，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有点后悔跟着出来了。 赵恩华一边向内部走去，一边欣赏着两旁的绘画和器具，不住地点头，看样子很高兴。张清扬陪在一边介绍着，把自己在文化事业方面所做的工作详细说了一遍，包括考古工作以及斯图村的旅游项目。提到斯图村所隐藏的秘密和历史时，赵恩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是说那个村子是某个原始民族的后裔？”赵恩华吃惊地问道。 张清扬说：“应该是这样，我先后去过两次，又请相关学者去了，通过那张羊皮地图和当地的一些风俗，可以判断他们同西北某个消失的民族有关，这个小部落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按照米西老人的说法，如果我能破解其部落的根源，他就把所有秘密都告诉我，这是他们坚守了千年的民族历史！” 赵恩华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神彩，微笑道：“好啊，太好了，真没想到西北还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清扬啊，你的工作没有白费力！” 张清扬接着说道：“现在考古专家们还在研究那张羊皮地图的秘密，我想早晚都会有结果的！” “有消息了就告诉我，这次时间太紧，下次下次我一定去看看你所说的米西老人！” “一定，一定”张清扬连连点头。 身边的干部看着首长对张书记的态度，隐隐感觉他和首长是一个级别的人物，赵恩华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和别人不同。相比之下，省长在他们面前似乎就矮了一头。 赵恩华在一楼转了一圈，又来到地下室的游泳馆和健身馆，随后又上到二楼看了看图书室、多功能活动室等各个活动中心，每到一处就让人大开眼界。就连跟随而来的京城干部都被这座现代化的活动中心所吸引了，他们没有想到贫穷落后的西北会如此重视文化素质的发展。 吾艾肖贝等不少省政府的干部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心里也暗暗佩服张书记的厉害。想当初提出这个计划时，不少人还耻笑他。现在一看，张清扬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是这一项工作就会给他增分不少。吾艾肖贝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也暗暗佩服，他自问没有这个能力完成这项工程。 赵恩华很喜欢这里，当他知道西北各地，乃至各个大型的社区、街道都建设了小型的文化活动中心后，对这个项目更加关注了，又详细地问了很多技术层面和文化层面的问题。张清扬一一解答，俨然就是专家学者的模样。 张清扬在和首长聊天的时候，还不忘推荐身边的干部，像白世杰、亚森黑力等凡是参与这个项目的干部都走出来和首长说了两句，这让大家都很激动。赵恩华也表扬张清扬居功不傲，把功劳算到大家的头上，重视团队的力量。张清扬最后也提到了吾艾肖贝，说省政府为这个项目提供了支持，赵恩华也表扬了省长两句，可是看上去更像是敷衍。 参观队伍离开城市文化中心时已经中午了，由于赵恩华对这里的喜爱，停留的时间也就多了一些。原本计划上午能赶到哈木市手工业一条街，可是时间不够用了。张清扬请示了一下首长，赵恩华表示还是要赶过去，午饭就在那边解决。 张清扬立刻安排白世杰、春林先一步进行安排，自己陪着首长缓缓跟进。这是一项很艰巨的政治任务，尽管提前已经做好了预案，但是白世杰等几位负责接待的干部仍然很紧张，稍有疏忽就是大事件。 同来时一样，赵恩华还是让张清扬跟自己乘坐同一辆车，吾艾肖贝等干部跟在后面。整个行程，赵恩华同吾艾肖贝的沟通屈指可数，干部们都看在眼里，暗中盘算着西北未来的政局将如何发展，现在还真让人看不清楚。 坐在车上，看着哈木街边的特色建筑，赵恩华微笑道：“你才到西北一年，变化就已经很明显了，过去的建筑外形都在向现代化靠拢，而现在的西北又仿佛回到了过去，看上去更加亲切，也符合地方民族的审美观。” 张清扬说：“首长，我觉得城市建设不能千篇一律的去效仿，一定要有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民族和国家的统一不是体现在形式上，而是从百姓、民族的心理上。如果我们每到一座城市，建筑风格都差不多，不但影响地方文化的扩散，也影响旅游业的发展。您想想，去哪都一样，就会产生审美疲劳。” “嗯，你说得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倡议。”赵恩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我还在想你说的那个斯图村的事，这件事可要认真对待啊！” “首长，看来您对西北的历史和民族也很感兴趣！” 赵恩华说：“我在想按你们的分析，一但秘密公开，这很可能就是一件震惊中外的事件，我们一定要重视！” “您放心，我一定重视起来！现在斯图村的旅游业已经发展起来了，后续项目还在建设当中，以后我会关注的。” “我放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心。”赵恩华微微一笑，“现在的西北让我看到了希望，一派繁荣的景像，也难怪” “您是说一号对西北的未来不放心？”张清扬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恩华点点头，说：“这是一个历史性命题，你对我说说，假如西北真的发达起来了，会不会” 张清扬摇头道：“我感觉不会，如果西北发展起来了，只要做到百姓手中有钱，政府能让他们从心理往外感受到关心，他们还会闹吗？”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可是你能做到吗？” “我想这是一个长久工程，五年能见成效，十年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你还打算在西北干一辈子吗？”赵恩华笑了。 “如果政策稳定并坚持下去，那么将来谁来都一样。” “哈哈，这么说你还是不想在西北干一辈子！” “我到是想，就怕有人不想！”张清扬笑了。 “你啊！”赵恩华指着他摇摇头，脸色沉重下来：“西北局势复杂，你还是要当心。” “首长，只要你们支持我，我就有信心！” “清扬啊，我听说张九天就隐藏在西北？” “嗯，是的，他现在对我”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 “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西北现在离不开你，前些天你不在，他们可是抓瞎了啊！” 张清扬笑道：“我还没有那么重要，只是如果现在离开西北，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实现，有点不甘心。” “是啊，为了完成你的政治理想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张清扬点点头。 车队到达手工业一条街时，早就过了饭点，众人直接把首长请进了一间西北特色小吃店。看到这古色古香的小二楼，张清扬笑道：“首长，条件艰苦了一点，但是我想应该让您偿偿西北的特色小吃！” “嗯，安排得不错！”赵恩华又瞧见店内没有“清场”，还有一些零散的客人，便领会了张清扬的用意，微笑道：“不影响群众，很好！” 听到首长这么说，白世杰和春林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们的意思是把多余的人清除去，可是张清扬不同意，正好这个时间吃饭的人也少，便偷偷在店内加强了警卫，有不少“食客”其实都是反恐总队的战士。 “首长，和大家说几句吧。”张清扬指了指店内的食客。 赵恩华回头一瞧，电视台的人都跟来了，对张清扬的安排更满意了。他走进人群和大家握手、打招呼，还亲切地交流了几句，这一温馨的话面被镜头拍摄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新闻、网络上播放。首长亲民的一面，也有助于他将来更进一步，是上位前非常好的宣传。赵恩华此行还真不是为了自己，本是替张清扬撑场面，却没想到张清扬也投桃报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安排得井井有条。 小店内很是热闹了一会儿，然后赵恩华在众人的簇拥下在桌前坐下，面前并没有大餐，只是摆着些小吃。赵恩华连连点头，暗想张清扬就是会办事，这要是放在其它干部身上，肯定不敢这么安排。 简单地用过午饭，张清扬等人陪着赵恩华走进了生产制造西北特色手工艺品的小作坊。赵恩华一边摆弄着那些小玩艺，一边听着张清扬介绍西北传统手工业作坊所面临的难处。 赵恩华听得频频皱眉，满脸的忧心状，看着那些白胡子老人摆弄着手中的各种工具，若有所思。有些店面老板还认识张清扬，当他们再次看到张清扬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张清扬不想抢了赵恩华的风头，可是这些手工匠人还是喜欢往他的身边凑。赵恩华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没想到张清扬在西北基层的根基也如此深，想做到这一点可是太难了。 () 第2945章 惺惺作态 张清扬陪着首长在这些小作坊里参观，看到这些老手艺人的现状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时，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记得当初过来调研工作碰到了一位归国的华侨，专门研究社会、历史文化伟承的，对民俗文化很有研究。 张清扬当初还要了一张名片，记得他叫李世臣。要名片时心里有一个想法，可是后来忙别的事情，现在也没顾得上。再次来到这里，张清扬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暗暗打定主意有空还要把这事抓一抓。 离开的时候，赵恩华拉着张清扬说道：“这个地方应该重视起来，这些老手艺人都是西北历史、文化的见证者，如果不能把他们的手艺传承下去，那将是西北的重大损失。” 张清扬默默点头，更加深了心中的想法。 当晚把首长送回酒店后，张清扬告诉吾艾肖贝，明天首长将去西北矿业集团看看。吾艾肖贝明白赵恩华要去矿业集团肯定与金沙的事有关，趁此机会问道：“张书记，要不要带首长去企业转转？” “首长有这个想法，想去看看我们扶持中小企业的情况。”张清扬点点头。 “那那招商来的企业” “如果时间够用，有合适的你安排两个企业也行。”张清扬的反应很平淡。 “那您看金翔是不是”吾艾肖贝问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张清扬早就猜到他担心的是金翔，微笑道：“金翔那种情况，你觉得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最好就别去金翔了！”吾艾肖贝松了一口气。 “呵呵，那就别去了。”张清扬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吾艾肖贝的肩膀，微笑道：“听说司马省长最近很忙” 吾艾肖贝暗暗琢磨着张清扬此话，难道是提醒自己吗？ 张清扬今天并没有住酒店，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让林辉和彭翔把他送回了家中，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跑，已经好久没回来住了。 李钰彤并不知道他要回来，穿着性感裸露的吊带睡裙美美地坐在沙发上品着美酒听着音乐，那模样好像是千金大小姐，两条长腿很诱人地翘在沙发边上，脚指甲涂得十分鲜艳，更衬托出了肌肤的雪白。她一手捏着高脚杯，高昂着头，很幽雅而做作地把红色的液体倒进了口中，一副如痴一醉的画面。 张清扬知道自己不在家，她肯定像女王似的为所欲为，便掏钥匙捏手捏脚地开了门，走进客厅就瞧见她这拍电影似的画面，不禁被逗笑了，暗笑这丫头可真能摆谱。 “干什么呢！”张清扬大喝一声。 “啊！”李钰彤正沉醉在美酒和音乐当中，没料到突然有人进来，被这一嗓了下得大叫一声，半杯酒全都倒进了领口。 “呀！”她连忙爬起来抖落着衣服，不料原本就没穿***，这样一来差不多全被张清扬看光了，性感、丰满、青春、粉白张清扬眼前浮现了一副***的画面，特别是她的下半身，短睡裙的裙摆被掖在了臀后，春光乍泄，丰润的大腿根处和半个雪白的肉臀都露了出来。 张清扬看得有点上火，气道：“你干什么呢，整天没个正形！” “呃”李钰彤赶紧把性感的睡裙扯开，可是胸口被红酒弄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曲线必露。 李钰彤也知道惹祸了，到是不在自意被他看光，反正被他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担心的就是刚才惺惺作态的模样被他看在了眼里，看情形他要发火。她羞涩地站在张清扬面前，垂着头说：“我我不知道您今天晚上回来。” “我不回来你就反天了？摆什么谱？瞧你那样子有几个臭钱就装上了，你以为自己是白富美啊！”张清扬一想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可还是要骂她两句把心中的***泄掉。 “我我没有，”李钰彤摇摇头，“就是一个人在家太寂寞，就” “看见你就来气！”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抬头看到她被浸湿的胸口有两点凸起，刚刚消散的***又涌上了小腹，赶紧把头低下。 “张书记，我错了，您您可别把我赶走”李钰彤一脸的委屈，“我们我们那天晚上都”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一阵心虚，那件事成了他的心病，不提还好，一听她提起就有点无颜面对。 “我我没有”李钰彤摇摇头，灵机一动突然来了主意。 “李钰彤，我可警告你，你要是” “呃”李钰彤捂着嘴一阵干呕，紧接着飞速跑进了洗手间。 张清扬感觉眼前飘过去一道雪白的身影，随后听到她在洗手间里呕吐。张清扬背后出汗了，心想她不会是有了吧？他着急地等着李钰彤走出来问个究竟，却没想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声音很轻，响了几下就没有了。 张清扬还以为有人来看自己，便走过去开门，可是外面没有人，脚下放着一个小纸箱 张清扬凭着经验后退一步，呆呆地盯着地上的纸箱没敢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动，这件事极为不正常，他向四处看了看，一条人影也没有。常委院的守卫虽然不是多么严格，但是外人也很难进入，是谁进来送的纸箱，纸箱里又是什么呢？ “张书记”李钰彤“呕吐”完之后走了过来，捂着小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靠在门边问道：“这是什么？”她也看到了地上的纸箱。 看到她出来了，张清扬又想到了心事，怪异地看了看她的肚子，小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想吐”李钰彤病殃殃地说道。 “呃”张清扬一阵心虚，不禁想到了什么。他眼下顾不上别的，拉着李钰彤走进来，拿起手机打给郑一波。 郑一波听到这边的情况后吓了一跳，叮嘱张清扬不要碰纸箱，他马上带着防爆专家过来，以免有什么危险。李钰彤听张清扬打完电话吓了一跳，指着门口说：“是不是炸弹啊？” “别乱说话！”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张书记，我怕”李钰彤脸色发白，看样子十分不安。 “没事，要是炸弹早就炸了！”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李钰彤脑海中想到了曾经被米拉绑架的事情，身体开始发抖。 “不用怕，有我在呢。”张清扬握住她的手，也知道她一定想到了什么事。 “我”李钰彤往他身边一靠，就把他给抱住了。 “别那么紧张，没准是举报信什么的。”张清扬自我安慰着，但是其心里也没底。 “张书记，是不是有人想害您啊？” “别瞎想了，老郑带人马上来。”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头，想起刚才的事，小声问道：“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李钰彤一脸的茫然，摇头道：“什么啊？” “你你吐了，是不是那个” “什么？” “是不是有了？”张清扬不敢看她的眼睛。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似的，张大嘴巴说：“不不能吧，就就一次就怀上了？” “那那还真没准儿。”张清扬说出来的话有些结巴，还有些颤抖，这是他最怕的事情。 “那那怎么办？”李钰彤满脸惊恐，双手抚摸着小腹：“你是说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这个”张清扬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说，这要是真的可就麻烦了。 “张书记，您放心吧，如果真有了我就偷偷打掉！”李钰彤坚决地说道，看不出丝毫对张清扬的不满。 “可是你你还没结婚呢，又是头一胎，这个”张清扬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我就是您的小保姆，我不在乎。”李钰彤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模样。 张清扬心中充满了歉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你注意身体。” “哦”李钰彤低头抚摸着小腹，喃喃道：“难道就那么一次就就当妈妈了吗？” 张清扬长叹一声，脑海中乱成了一锅粥，担愿是虚惊一场吧。如果真怀上了，就忍心她和肚中的小张清扬受苦吗？ 外面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灯光闪亮，应该来了不少人。张清扬看到人来了，走过去开门。李钰彤也要跟在她身后，张清扬拦住她，指了指她性感的小吊带。 “哦”李钰彤知道自己穿得太暴露，羞得跑进卧室又披了件外衣。被张清扬看见无所谓，可不能让外人看到。 “张书记！”郑一波远远看到张书记站在门口，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大部队，来了整整一个支队的战士，全副武装如临大敌，已经把常委院给包围了。 “离远点！”张清扬指了指地上的纸箱。 郑一波放慢脚步，缓缓来到近前，盯着地上看了半天，回身招呼人过来，看穿着应该是防爆大队的。几位战士拿着各种仪器围着纸箱忙碌着，郑一波从旁边绕过去走到张清扬身边。 “进来吧。”张清扬把他拉到了房内，自嘲地笑道：“要是有人炸我，那也拉个垫背的！” () 第2946章 无时不在 郑一波笑了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又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没看到人？” 张清扬摇摇头。 “这院里有监控，应该能看到。”郑一波说完掏出电话安排部下调监控，同时对周边进行排查。 李钰彤吓得不敢说话，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就好像拍电影似的。张清扬比较冷静，看向郑一波说：“老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要是真想害我，不会用这种方式。” “我也这样认为，可能是一种警告的意思。”郑一波点点头。 “真可怕”李钰彤撅着小嘴说道。 “小李，不用怕，我带来了不少人，不会出事的。”郑一波对她笑了笑。 “你先回房间吧。”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扫了下她的肚子，生怕被外人看出什么来。 李钰彤没动地方，她可不敢一个人回房间。 “郑书记，危险排除！”门口的战士喊道。 张清扬和郑一波连忙走出来，只见纸箱已经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张纸和一张光盘。张清扬愣了一下，刚要伸手去拿就被郑一波抢先拿到了手里。郑一波把纸放在手里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异样后才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展开白纸，看到上面写了一段话： “张清扬，我想你应该猜出来我是谁吧？我知道你已经回到了哈木，前些日子在金沙。本来我想在金沙的时候和你见见面的，可是后来一想，应该再多让你活些日子，我要看到你更加的痛苦！无论何时何地，你这辈子就别想逃出我的手心，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张清扬，我和你有血海深仇，如果不是你，我和爸爸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一切全是你害的！你等着吧，我会慢慢的折磨你和身边的人，我要让你感受到亲人受到伤害时的痛苦，再让你在我的手中慢慢死去！最后再告诉你一句，为了证明我的话，光盘里有一些东西你应该很想看到！我想下次看到你时，你就不会这么悠闲了，等着我吧，我会亲手杀了你！” 张清扬面无表情地把纸递给郑一波，冷笑道：“让人撤了吧。” 郑一波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挥挥手让队伍撤走了，看向张清扬说道：“张九天？”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张清扬说着捡起地上的光盘捏在手里，走进房内坐到沙发上。 郑一波关好门跟进来，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做能起到什么效果？” 张清扬闭上眼睛没说话，默默地思索着，半天后才说道：“我想他这是向我示威，告诉我他多么的厉害，让我对他产生恐惧感，然后他就更方便下手了！” “不是吧？”郑一波皱了下眉头，“这样我们不是更警觉了吗？” “百密总有一疏，忙中也会出错，如果我真的害怕了，肯定就会让他们找到机会” 郑一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想吊胃口，引虎出山！”话音刚落，他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来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看向张清扬说：“监控里看到了一条人影，把自己包得很严实，应该早就跑了。” “别查了，不重要。”张清扬挥挥手，“即使查到那个人，他也不会知道张九天在哪里。” 郑一波也明白是这个道理，看到领导手中还捏着光盘，说道：“要不打开看看？” “嗯，看看吧。”张清扬把光盘交给李钰彤。 郑一波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起身道：“要不您自己看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您再打我电话。” 张清扬笑了笑，拉着他坐下，说道：“你又不是外人。”他明白郑一波是担心看到不该看到的内容，怕自己难看才要回避。 李钰彤也想看看光盘里都有什么，会不会是他和女人约会时的画面。画面不是很清晰，拍摄距离应该比较远。画面上出现了张清扬、王云杉、赵金晶等人在金沙时的身影，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影像很模糊。 看到内容是这些时，李钰彤难免有点失望。张清扬到是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画面上出现自己和王云杉在床上翻滚的内容。郑一波没看到之前也很紧张，现在也轻松了。 “他们是怎么拍到的？”郑一波满脸疑问。 张清扬微笑道：“看来他们在金沙有窝点，应该是恰巧碰到了我们，要不然画面就不会这么模糊。你真以为张九天不想在金沙动手？他们是没有准备好，错过了这次好机会又不甘心，所以现在又想利用这东西来要挟、恐吓，真是幼稚！” 郑一波点头道：“您分析得有道理，他这是想表明对您了如指掌，无时不在！” “他这就是不想让我安生，睡觉都害怕他，真是自作聪明！”张清扬摆摆手，“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张书记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云杉姐姐会不会有危险？”李钰彤问道。 张清扬打了个机灵，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马上打电话给王云杉，还好她平安无事。放下电话后，郑一波说道：“张书记，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云杉，那她还真有些危险，您看？” “我来安排。”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郑一波起身告辞，他也知道有些事不适合由官方出面，相信张书记会处理好的。 郑一波离开后，张清扬给彭翔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徐志国安排人暗中保护王云杉，免得出现意外。安排完一切之后张清扬才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李钰彤说：“没事了，你睡吧。” “不急，我陪您说说话吧。”李钰彤又捂着肚子坐下了。 张清扬一看她那样就心虚，问道：“你你这个月例假来了没有？” 李钰彤摇摇头。 “什么没来？”张清扬急得站了起来。 “不是，还是还没到日子”李钰彤显得有点羞涩。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张清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你细心点，如果到日子还那就上医院看看，记住别让外人看到。” “哦，我知道”李钰彤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强忍着笑意，憋得肚子都疼了。 张清扬看到她那样就有点烦，挥手道：“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钰彤也知道他为什么事心烦，不敢再废话，起身离开了。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打了盆热水，端回来说道：“我给您捏捏脚吧，您太累了” 张清扬靠在沙发上没应声，李钰彤脱掉他的袜子，把他的双脚放进了水盆中，双手轻轻地捏着。张清扬感觉脚底传来阵阵的酥麻感，禁不住哼出了声音 张清扬心里极为矛盾，也说不清对李钰彤是什么样的感情。有心把她赶走，免得以后麻烦，可是又很舍不得，生活中早已习惯了有她存在，如果家里没有她的身影，还真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张清扬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李钰彤，瞧着她给自己洗脚时认真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喃喃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你” 李钰彤的手停顿下来，抬头笑了笑，妩媚的小脸仿佛盛开的桃花。 赵恩华的到来让西北矿业集团管理层十分紧张，尽管前一天接到了通知，集团上下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他们还是不放心。这次调研不同以往，赵金晶刚刚替张清扬“传话”没多久，其父就过来调研，要说没私心谁信？关键是在那次会议上，赵金晶还和集团高层吵了架，这让他们有点担忧。 吾艾肖贝今天没有陪着，有了昨天的教训之后，他索性不跟着来了，反正赵恩华也不待见他，何必跟着受气？ 集团高层一字排开迎接首长的驾临，排在首位的自然是董事长武林，其次是总经理郭凤喜，第三位的便是赵金晶了。赵金晶在集团的排位没这么高，但是今天除了她没有人敢站在第三的位子上。赵金晶心中得意的同时对他们的作法也很鄙视，自然而然地享受了这种待遇。 武林、郭凤喜等人先和赵恩华握了手，和张清扬握手时都微微有些尴尬，他们相信赵金晶肯定把集团会议上的情况告诉了他。张清扬到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握着武林的手时说了一句话：“武董事长，还希望矿业集团将来能够支持西北的各项发展！” 武林点点头，表情有些不悦，张清扬的话对他而言更像是宣战。 张清扬在人群中看到了马金山，身为西北矿业研究院的院长，张清扬特意让白世杰安排他过来同首长见面，想让他听听省委的政策和意见，在矿业发展方面他有一定的发言权。 张清扬好久没看到他了，此时见到他的模样不禁有些诧异，现在的马金山同过去相比就像换了个人，红光满面，西装革履，就连皮鞋都擦得一尘不染。小脸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修剪得整整齐齐，看上去不但精神状态好，人也年轻了很多。 () 第2947章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清扬盯着他油光的小脸不禁笑了，说道：“老马，你这是变化也太大了，什么事把你滋润成这样？” “呵呵”马金山尴尬地笑，满面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寻思不能给西北的干部丢脸，就换了身衣服。” “你现在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色都不错，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大喜事啊？” 马金山讪讪地笑，也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白世杰也跟在身后笑：“张书记，我看老马肯定是受到了爱情的姿润，要不然呵呵”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精神极好的马金山，心中不禁想到了什么。大家都是男人，白世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没我没有”马金山连连摇头。 张清扬说道：“现在看到你的样子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今后发挥自己的力量，对西北的矿业发展多关心一些。” “我会的。”马金山最近也隐隐听到了张书记想对矿业、资源等方面动手术。 众人先来到会议室坐下，召开座谈会。董事长武林、总经理郭凤喜先汇报了西北矿业集团的近期工作，随后又让赵金晶汇报了未来发展的计划。赵恩华认真地听着，并没有表态，只是等大家都汇报完之后，他淡淡地问了一嘴：“前段时间金沙玉矿是怎么回事？” 一听他问到此事，武林和郭凤喜的心都提了起来，讪讪地看了眼赵金晶，武林说：“这件事发生时金晶在场，我们了解的不是很详细，只是知道好像与金沙市委、政府的一些干部有关” “是这样吗？”赵恩华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脸色沉重，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要说与金沙市委、政府无关吧，也不对，必竟他们是金沙的领导，出了这种事肯定有责任；但是，如果把全部责任都推到金沙市干部的头上也不准确，必竟金沙玉矿不受金沙市领导，玉矿在发展中与当地玉商、玉农产生矛盾、摩擦，这完全是市场经济下的商业纠纷，政府也不好过多的干预。” 武林和郭凤喜相互看了一眼，难道张清扬现在就要和他们干架吗？ 赵恩华点点头，又问道：“金沙市的领导被查是怎么回事？” 张清扬回答：“他们被查不是因为玉矿，而是违法违纪、玩忽职守。” “那爆炸的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算了？”赵恩华表情有些不高兴。 “首长，”武林找准机会发言：“事件发生后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具体情况我们也在等消息。”一句话就把难题推给了张清扬。 “没错，警方还在调查，好在当地玉农的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张清扬点点头。 “可是说了半天，这件事发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你们谁也没说明白啊，难道不清楚吗？”赵恩华不耐烦地问道。 张清扬说：“原因已经查明了，玉矿公司同当地玉商、玉农长期以来争抢资源，积怨成疾，最终导致惨案发生。详细情况金晶，你向首长汇报一下吧。” 赵金晶点点头，抬头看向了父亲，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是她首次在工作当中正式和父亲接触。她定了定心神，摊开笔记本，把了解到的情况向父亲汇报。赵恩华听着女儿汇报，有那么一瞬间也很恍惚，看着女儿长大成人，他很欣慰。 赵金晶的汇报很全面，从金沙矿的历史发展谈到现今的发展模式和轨迹，最终自然而然就引出了央企与当地玉商、玉农的矛盾。赵金晶的叙述不偏不倚，可是听起来却让人不得不同情当地玉农的遭遇，守着家门口的玉矿山却得不到财富，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赵金晶最后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虽然玉农的反抗有些过激，但是我对他们的处境表示同情，之前张书记已经在考虑矿业、资源开采的改革问题，央企与地方上必须研究出一套全新的合作模式，如果还像过去那样去开采，让本地人得不到实惠，那么金沙玉矿爆炸案就是个资源行业发展的缩影，我想说金沙的情况不是个例，西北，包括其它很多资源大省都存在同样的问题，我们必须警觉起来！” 武林和郭凤喜紧皱着眉头，有心提出一些反对意见，可是在这种情形下提出来不是等着被首长批评吗？更何况赵金晶还是首长的女儿！ 赵恩华听后默默点头，看向张清扬说：“你有什么改革意见？” “我正在起草方案，还在考虑当中。”张清扬回答。 “那就简单地说说，不用那么正规。”赵恩华来了兴趣。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矛盾的根源就是资源开采的分配比和利益划分的问题，我是这么想的” 武林在暗处握紧了拳头，看来张清扬是玩真的了，今天带着首长过来就是挑衅！ 赵恩华在西北调研两天就离开了，期间走访了几家省委重点扶持的企业，对西北的各项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对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清扬赞不绝口。赵恩华此行算是代表高层替张清扬正了名，也对西北省委班子表示了肯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清扬就是整个西北班子的代表。 赵恩华是中午走的，张清扬亲自把他送到机场。在路上两人谈了很多，实地了解情况后，赵恩华也感觉西北资源、矿业开采模式的改革迫在眉睫。他答应张清扬，回去后一定把这边的问题向一号汇报，虽然高层可能不会直接出面支持，但是只要不反对，在政策、文件等方面稍微倾斜，就是对张清扬的支持。 张清扬也中也明白，高层不可能在资源问题上出面支持地方改革，这个口子一但开了，其它地区在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纷纷效仿，那就容易出乱子。高层必须一碗水端平，如果西北改革成功了，那是人家西北自己有能力，可不是高层主张改革的。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要不怕失败就试试吧，我不反对。其它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出手的自然出手，但是你可别对我有太大的指望。”赵恩华盯着张清扬的眼睛说道。 “首长，您放心，我不会给高层添麻烦的。” “你明白就好。另外”说到这里赵恩华笑了，拉住张清扬的手说：“金晶就交给你了，如果她能在你的领导下把这项工作完成，那表明还可以培养。要不然”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金晶完全没问题，我相信他。也请您放心，我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严格要求她的。” 赵恩华点点头，接着说道：“金晶这孩子毛病不少，我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她要是有什么言语不敬的，你就” “首长，您这就见外了是不是？” “呵呵，好吧我不多说了。”赵恩华的笑容很真切。 张清扬动情地说道：“首长，感谢您过来给我打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恩华说：“西北的形势不错，我们对你很放心，但是不得不提醒你，你也不要老忙着改革，省委的一些事还是要重视起来，班子刚刚调整完，还需要时间磨合。” 张清扬明白首长的暗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号对西北有准备，这次调整你应该很清楚，也用不着畏首畏尾”赵恩华的眼睛眯了起来。 张清扬的眼睛也跟着眯起来，会心一笑。这句话算是首长额外的奖励，也让张清扬心中更有底了。 送走首长，张清扬从机场刚赶回省委办公室，江小米就过来了。她是昨天夜里从京城回来的，一早就过来找领导汇报工作，却没想到张清扬去京城送首长。 “刚回来也不歇歇，我看温岭也要再给你开一份工资！”张清扬玩笑道。 江小米脸色一羞，温柔道：“这是您给我安排的工作，可是和温岭无关啊！” “哈哈，这么说你是怪我了？” “我可没有那么说！”江小米看起来有点俏皮。 “情况怎么样？”张清扬不是不想和她调笑几句，可是看着她那妩媚的模样有点控制不住，这才转到了正题上面。 江小米向来矜持，一听领导问起工作，马上认真起来，说道：“多亏小北帮忙，我和央视的那些领导谈的不错，他同意给我们一定的优惠，但是” “但是什么？” “前提是我们能请李静秋出山！”江小米为难地说道。 张清扬不解地问道：“我们请谁做广告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因为李静秋的影响力”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皱眉道：“没想到事情这么麻烦” “张书记，您看怎么办？” “如果我们不请李静秋，他就不优惠？” “优惠的力度会小一些，”江小米抬头看了眼张清扬，大着胆子说道：“张书记，既然静秋已经知道您，那还不如”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交给我了，等我有空给她打个电话吧。”张清扬无奈地说道：“又欠下人情喽！” () 第2948章 乱并非是坏事 “恐怕不是人情那么简单！”江小米笑道。 张清扬摆摆手，正色道：“接下来的工作很紧张，我已经和老白说过了，省委的基本工作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小事能处理就处理，不用向我汇报，他主内、你主外，你主要负责好联络、协调等各项工作，由小钱充当你们的助手。”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您的身边” “我的身边不用留人，也不需要人伺候，应该让小钱发挥更大的能量！” “好吧，一切听您的安排。” 两人正聊着呢，白世杰敲门走进来，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我刚听说省长和司马省长一同去金翔了。” “上金翔？”张清扬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刚才吾艾肖贝同他一起送赵恩华离开，却没想到刚回来就去了金翔。 “张书记，冷雁寒走后金翔又来了一位外国女人，听说跟司马省长关系处得不错。” “哼哼”张清扬冷冷一笑：“司马省长就是一个骚包！” “扑哧”一声，江小米没忍住笑了，面红而赤道：“您的形容很贴切！” 白世杰也忍俊不禁，说道：“最近的司马省长可是很悠闲，身边总有美女相伴，让人羡慕啊！” 江小米打趣道：“秘书长，以您的身份，也可以有美女相伴啊！” 白世杰说：“是啊，这不是有你这位美女天天陪我嘛！” “我算什么美女啊，都没有人要呢！”江小米微微有些伤感，歪着眼睛看向张清扬。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老白，我刚才已经和小米说了，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很忙，份内事就交给你们了，能处理就处理，不用向我汇报。” 白世杰郑重点头，他明白肩上的担子很重。 “巴鲁山还没回来吧？”张清扬问道。 白世杰笑道：“金沙不能一日无主，我看就让他再兼任一段时间吧。”他心里也暗暗佩服领导，轻而易举就把巴鲁山给支走了。 “巴鲁山是金沙的老领导了，没有人比他合适。”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问道：“张书记，您还有什么事吗？” 张清扬还真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考古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江小米说：“考古工作有条不紊，就是有关那张羊皮地图” “那不着急，我也明白这件事需要时间。”张清扬表示理解。提到这件事，他不禁想到了米拉，想抽空去看看，没准还会得到什么新的线索。米拉和金凤凰是两枚重要的棋子，她们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没有解开。 接下来，白世杰、江小米把近期省委的各项工作进行了汇报，张清扬已经好久没有过问省委的日常工作了。 三人正聊着呢，华建敏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说：“张书记，我可算逮到你了！” 张清扬笑道：“我又不是逃跑的犯人！” 华建敏挠了挠头，苦着脸说：“您总算回来了，这两天陪着首长也没时间和您说话，我都快支撑不住了！” “哪有那么严重！”张清扬知道最近的华建敏很累，人都瘦了一圈。 白世杰和江小米知道华建敏那边还有一堆烦心事等着领导解决呢，双双起身告辞。 华建敏笑道：“张书记，您接下来的时间就属于我了！” “华省长，慢慢说，不着急。”张清扬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华建敏也不客气，喝了一口水就开始汇报最近中小企业的扶持工作。有些事张清扬虽然没有亲自抓，但是都在他的心里，一听也就明白了。同他之前的预料一样，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资金，有很多企业现在有了全新的思路，也做好了改革计划，但是资金有限，迟迟没有步入正轨。 “华省长，”张清扬打断他的话：“还是那句话，资金问题不着急，我会解决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帮助他们做出一个正确的改革计划，甚至替他们把出色的人才、管理团队引进过来。” “可是资金” “给我一点时间，会有结果的。”张清扬笑了笑。 华建敏见张清扬心中有数，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最近省内的不少企业都在向其它地区学习，准备引进新的技术和发展思路，通过我们的努力，他们已经认识到了创新和科技的重要性，企业主们都开启了学习模式，可以说进步很大。” “只要他们认可了自身的不足，那我们的工作就成功了一半！”张清扬兴奋地说道。 “张书记，还有件事我有点不明白。”华建敏看起来有点忧郁。 “你是说省委班子吧？”张清扬一看就明白了。 华建敏点点头，说：“哈图阿不和齐天地两个人，听说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个负责宗教工作，一个负责经济工作，可是怎么都没具体的职务，只有个常委的头衔？” “有些事上头另有打算，再看看吧。总之我们做好本职工作，还不用管他们。” 华建敏一脸的疑惑，苦笑道：“这事整得太古怪了，调整完也没见吾艾肖贝捞到什么好处，反而还更乱了！” “乱并非是坏事。”张清扬微笑道。 “还有一件事，”华建敏说道：“最近司马阿木很神秘，不但总去金翔，听说还认识了一个女富婆，好像非常有钱，有意在西北投资，具体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那个女富婆我知道，我不明白他为何总去金翔，过去不是所有人都躲着金翔吗？他怎么又应该不单单是被洋妞吸引了吧？” 华建敏听到张书记提到“洋妞”便笑了，说：“原来您也听说了！” 张清扬笑道：“司马省长那点事谁不清楚啊，色是色了点，但他肯定还有其它目的。” 华建敏说：“我最近听到了一点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说看” “好像金翔新上任的这位洋妞想建设员工福利房，您说这事会不会和司马省长有关？” 张清扬埋头思索了一会儿，皱眉道：“金翔的资金本来就很紧张，怎么又有钱盖楼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只是谣言，可这是听金翔内部人说的，也不像是假的。” 张清扬有些奇怪，说：“他们之前对冶金厂的职工都那么苛刻，现在还会有这好心？” “张书记，有件事或许您还不知道，自从冶金厂被金翔收购后，周边的土地价格一直在上升，金翔是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建福利房为名囤地呢？” “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可问题是省长又不是傻子，应该不会批地给金翔了，这可是一个无底洞啊！” “你说得也是，那我再了解了解情况吧。”华建敏神情严峻，接着说道：“如果除了工作不用操心别的事，那我们可就省心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把心放宽就好了。” “张书记，我真是佩服您！” “过些日子我可能还要去金沙，企业的事还要你负责。” “那资金”华建敏讪讪地笑，他都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了，可就是不放心。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张清扬一如既往的沉稳。 华建敏点点头，又问道：“矿业改革的事央企能同意吗？” “他们不会同意的，这件事必须硬来！” “硬硬来？”华建敏睁大了眼睛。 “对，硬来，不能和他们客气！” 华建敏还想说什么，张清扬的手机这时候响了。张清扬一看号码，脸上露出了笑容。华建敏指了指门口，起身告辞。 张清扬接听了电话，就听对方说道：“张书记，我到哈木了！” “你怎么来了？” “我来向您汇报工作呀，晚上想请您吃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张清扬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晚上应该没什么事。” “那太谢谢您了，晚上见吧！”对方很是兴奋。 “晚上见。”张清扬挂上电话，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金翔。 其实张清扬想的不是金翔，而是冷雁寒。因为这个女人，他对金翔一直都有着特殊的情感。无论是冷雁寒还是新来的洋妞，都为金翔增添了一股媚意，这股媚意令金翔多了些神秘的色彩。 现在冷雁寒离开了，金翔的事是否也该解决了？ 张清扬仍然有些矛盾。 吾艾肖贝近距离和朱莉接触后，渐渐有点明白司马阿木为何对她如此着迷了。西方女人确实魅惑性感，单是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浓浓气味就让人沉迷。开放、火辣的西方女人向来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美丽和性感，在穿着和打扮上都很精心。 每当吾艾肖贝的眼睛从她波涛汹涌的身上掠过，那饱满高耸的雪峰，幽深、粉白的沟渠，丰润的圆臀无不都冲击着男人的眼球。特别是当朱莉说话的时候，那中不中、西不西的声音好像带着音符的铜铃一般，勾得人全身发麻。吾艾肖贝有过漂亮的女人，家里更有一位性感娇妻，可是在朱莉面前仍然有点抵抗不住，被她撩拨得心烦意乱，火烧火燎的。 () 第2949章 大树底下好乘凉 吾艾肖贝在金翔一期的车间内转了一圈，也看了看产品，从外表来看还可以，他心里明白这无非是一个空壳子，其内在问题多多。吾艾肖贝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看到眼中也就得了。这是他亲自引来的项目，能维持就维持，等时间一久，即使金翔倒闭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省长，请您对我们的工作提出批评”耳边又飘来了唱歌一样的声音，香风阵阵。 吾艾肖贝扭头笑了笑，说道：“金翔发展得不错，希望今后专心把产品搞上来，并能不断地研发新产品。” “有省长的支持，我们一定努力！呵呵”朱莉笑着又看向司马阿木：“司马省长，你们华夏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什么乘凉，什么有人办事” 司马阿木笑道：“那叫大树底下好乘凉，上面有人好办事！” “对对”朱莉连声点头，又看向吾艾肖贝说道：“省长，您就是我的‘大树’，也是我的‘上面’，对不对？” “呃”吾艾肖贝满面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可不相信朱莉不明白“上面”是什么意思，这女人肯定是故意发骚。 “哈哈”司马阿木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朱莉说：“对对，省长就是你的‘上面’！” 周围的干部也都笑了起来，目光贪婪地在朱莉身上打着转，真想上去在她高耸的雪峰和圆润的屁股上面捏一把。 吾艾肖贝瞪了司马阿木一眼，转移话题道：“朱莉小姐，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我想一定对华夏文化有过研究吧？” 朱莉怎么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咯咯笑道：“我大学期间在孔子学院专修过华夏语，但是是一个不合格的学生，只懂得简单的对话，并没有深入的学习，现在想还真的后悔呢！” 吾艾肖贝不愿再看她那娇羞的模样，这女人一身骚气，沾上就让男人发麻，说道：“朱莉小姐，听说你想建设员工福利房？” 朱莉微笑道：“是的，员工们都很辛苦，应该为他们的生活考虑了，这也是金翔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只是省长，我们碰到点难题，关于土地” 两人边聊边走，吾艾肖贝看着她腰胯的扭动很优美，高耸的双峰随着脚步很有节奏地颤抖着，仿佛快要崩塌了似的。他扭开头说道：“这件事我不是和司马省长说过嘛，他没和你说？” “您是说拆除原冶金厂的职工家属楼，在原址上建设新的高层小区？” “我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朱莉微笑道：“建议是不错，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会为之前的职工增加投入，他们必须出一部分资金，同时也需要政府相关文件的支持。” 吾艾肖贝沉思道：“你有具体的计划吗？” “省长，我想知道您能给我们多大的支持？” “还是先搞计划吧，这件事我现在也不好说。”吾艾肖贝不想轻易表态，他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金翔总部派这么一位女人过来，无非是公关的意思，这种女人的心眼很多，稍有不慎可能就被她毁了。 “好吧，那一切听您的。”朱莉看了眼时间，接着说道：“省长，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这边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用餐吧，边吃边谈，我再向您具体汇报一下，怎么样？” “还用餐吗？”吾艾肖贝看向了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会意，说道：“省长，既然人家已经安排了，那我们就留下吧，要不然不是浪费了吗？反正是工作餐，我们还是给朱莉一个面子吧，再说还有多很工作没有谈完。” “那好吧，记住不能太浪费，简单点就好了。”吾艾肖贝点点头。 “您放心，我们西方人也崇尚勤俭节约，两位省长，请跟我来”朱莉引领着他们走出车间。 吾艾肖贝的眼睛盯着朱莉扭动着的宽大屁股，看上去充满了弹性，不禁让他想到了家中的娇妻。今天晚上应该好好享受一翻了，最近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在那方面比过去强了不少。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上车。”刚刚离开生产车间，吾艾肖贝看到了一旁的洗手间，突然感觉下面顶得不太舒服。 “要不要等？”朱莉看向司马阿木。 “我们还是先过去吧，影响不好。”司马阿木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他能猜到吾艾肖贝为什么事上洗手间，就连他都是一身的邪火。 “好吧。”朱莉笑眯眯地点头，身子往司马阿木身边贴了贴，丰臀好像不经意地撞到了他的腰部。 “朱莉，呆会儿好好地陪省长，争取把职工楼的事确定下来。”司马阿木挤眉弄眼地暗示道：“他可是你的上面啊！” 朱莉的腰胯又撞了一下他的腰，雪峰也贴上了他的后背，柔声道：“您才是我真正的上面呢！” 司马阿木呆在原地，他也想上洗手间了 金碧辉煌的包厢内飘扬着幽雅的音乐，水晶吊灯五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彩缤纷，闪烁着令人沉醉的光茫，整间包厢内弥漫着清香而温暖的气味，如梦如幻。 “老师，我敬您！”崔纯举起高脚杯，恭敬地站在张清扬面前。她穿一身非常正式的西装，看起来十分正式，把身材也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坐下吧。”张清扬举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微笑着打量她：“我还要祝贺崔总经理升职呢，看起来很精神啊！” 崔纯含笑坐下，脸色羞红，眨着眼睛说：“这一切还不是要感谢您？当我把所拥有的股份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的表情让我” “很爽是吧？” “呵呵”崔纯满脸的不好意思，痴痴笑道：“您的出现让我更加认清了国内斗争的严峻和人心的险恶，要想生存必须学会竞争。” 张清扬说：“你的意思我很狡猾奸诈？” “不是，”崔纯摆摆手，“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辈子我就跟定您了，今后还希望您多多帮助温纯乳业的发展。” 张清扬认真道：“崔纯，我帮的是你，而不是温纯乳业，这一点你必须搞清楚。” 崔纯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点头：“老师，我明白了。” “崔纯，你们家现在绝对控股了吧？” 温纯点点头，说道：“您就叫我纯纯吧，不要那么生分。” 张清扬笑道：“纯纯？当初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不是看不上我吗？” 崔纯讪讪地笑，红脸道：“老师，我那不是针对您，而是针对一些领导干部，自从我回国后，亲眼看到集团每个月迎来送往要花很多钱，可是那些官员那时你来调研，我以为你和别人一样，无非是吃吃喝喝，收些礼品，却没想到您真的替我们想出了发展思路！” 张清扬的目光在崔纯身上来回扫荡着，说：“你现在不那么看我了？” “老师，我错了，不应该那么看您。”崔纯诚恳地道歉。 “我和你开个玩笑，”张清扬笑了笑，“你们从西方学习归来的年轻人就是直接，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谁能想到你张口就认我当老师呢？” “其实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您那天要是不答应多丢人啊！”崔纯撅着红唇，痴痴地笑着。 “哈哈”张清扬大笑，说道：“说实话我那天能答应你还真是从面子上考虑的，也没想别的。没想到你还真把我当成了老师！” “老师，我是认真的！”崔纯有点急了，又往张清扬的身边坐了坐。 “自从你跟着我去草原后，我就知道你是认真的了。”张清扬微笑道：“纯纯，你真觉得能从我身上学到东西吗？” “以您的学识完全可以教导我，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崔纯再次举起酒杯：“请相信我！” “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张清扬又和她碰了一杯。 崔纯一口将杯中酒全都干了，脸颊飞上两朵红云，看上去增添了一些妩媚的女人味道，双眼迷醉，隐隐显出了一些醉态。 “喝多了吧？”张清扬笑道。 “我今天很高兴，这次来哈木不为了工作，就是想见您。”崔纯说着又给两人满上酒，嘴角弯弯十分可爱。她把酒瓶放下，接着说道：“您是我这辈子最欣赏的男人！” “呃”张清扬现在最怕听这句话，尴尬地说道：“纯纯，少喝点吧。” “没事，这次我要好好的陪您喝几杯，感谢您让我们集团走出困境。您这么忙，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崔纯说着举起了酒杯。 张清扬见她是真心的，不想驳了她的好意，便又陪她喝了一杯，问道：“说说集团的近况吧。” 崔纯放下酒杯，说道：“有了您帮我拉来的这笔资金，再有爸爸的支持，我们现在已经和新西兰的一家乳业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引进设备和新产品，我想两个月之后就会有一批酸奶上市，现在正在策划推广方案。另外，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已经同牧区签订了新的合同，由我们出资为他们购入新品种奶牛，并在政府的扶持下帮助他们建设新的家庭式牧场，在增加牧民收入的同时带动大家的积极性，提高乳品质量和数量，为今后集团的发展积蓄实力。我们现在” () 第2950章 管理层大换血 听着崔纯的叙述，张清扬连连点头，两人边喝边聊，又有一瓶红酒见了底。崔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聊越兴奋，仿佛碰到了知音。崔纯平时本没有这么多话，回国这么久，很少碰到同级别的朋友，和身边人就没有共同语言，别人也很难理解他在说什么。现在好不容易碰到张清扬，自然感觉有话说不完。 张清扬也有了些酒意，中年大叔碰到仰慕自己的白领丽人，听了几句奉承的话也有些飘飘然，不知不觉就有点喝多了。 “其它项目都转给林建业了？”张清扬拉着崔纯的手问道。 崔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张清扬拉着自己的手，说道：“有一部分产业完全转给林叔叔了，爸爸对那些根本就不懂，还有一些项目两人一起合作。爸爸已经做出了决定，将来把温纯乳业完全交给我，他去和林叔叔搞其它的项目。对了，林叔叔也加入了集团，现在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嗯，林建业资金充沛，有他的加入再好不过了。”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崔纯醉眼朦胧地说道：“现在集团内的其它股东已经卸任了行政职务，他们手上的股份也没多少了，可以说集团现在完全归我管理，我又从国外调来了一个团队帮助我，现在集团的管理层已经大换血了！” “做得不错，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不得不提醒你，还是要注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我明白，国内是人情社会，凡事都离不开人情。” “你开窍了！”张清扬微微一笑，“以后碰到难题就告诉我，我必竟比你看到的东西多。” “嗯，来我再敬您” “纯纯，别喝了，你今天喝的不少。”张清扬按住她的手，还算清醒。 “没事，我还没醉呢，我在国外的时候总和同学喝酒，今天这点不算什么！”崔纯摆摆手，推开张清扬的手，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抬头看向张清扬，挑衅地问道：“您不会喝不过我吧？” 张清扬只好又陪着她喝了一杯，抬头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崔纯迷迷糊糊地说道，身子一歪就软倒在张清扬怀里。 张清扬张开手臂把她柔柔的身子抱住，苦笑道：“还说没醉，瞧瞧你都喝成什么样了！” “我我真的没醉”崔纯似乎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双腿发软无力，一屁股又坐在了张清扬怀中。 张清扬感受着她翘臀惊人的弹力，醉意中伸手摸了一把，听着崔纯***出声，猛地清醒过来，赶紧松开手。他用力晃了晃头，又喝了口矿泉水，美女入怀，有点口干舌燥，就感觉有一条火蛇从小腹处开始在身上游走。 “崔纯，你怎么样了？”张清扬摇了摇崔纯的身体，想让她坐到一边去，就这样被她的翘臀压着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小家伙都直挺挺的了。 “我没事，老师，对不起，我我喝多了”崔纯似乎又清醒了，可是却坐在张清扬身上没动地方，伸手摸向屁股下面，嘴中喃喃道：“什么啊，咯得慌！” “崔纯，你醒醒，我送你回房吧！”张清扬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她给握住，那可就丢人了。张清扬扶着崔纯站起来，问道：“你就住在这家酒店吧？” “1206号房，我我自己能回去”崔纯迷迷糊糊的，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我送你吧。”张清扬搂着她的腰走出包厢，她身体的重量完全靠了过来。 崔纯想自己走，可是双腿不听使唤，一出包厢就要倒。张清扬无奈只好把她抱紧，拖着她的身体向电梯走去。两人在一起亲密的情景就好像是一对情侣，更像是男人把女人灌醉了，正要去开房干坏事。张清扬一路低着头，担心被熟人看到。 不料还没等走进电梯，张清扬就听到前方有高跟鞋的声音，随之飘来一阵熟悉的味道。张清扬知道躲不过去，缓缓抬起头来。 “张张”赵金晶惊讶地指着张清扬：“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张清扬颇为尴尬，赶紧解释道：“她喝多了，我送她回房间。” “哦”赵金晶的目光在崔纯的身上来回扫了扫，一副了然的模样，鄙夷地说道：“张书记，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金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请我吃饭，然后就”张清扬知道她想歪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知道，她喝醉了，然后你送她回房间。”赵金晶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金晶，你真的别误会”张清扬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误会啊！”赵金晶又是一脸的鄙夷，撇嘴冷笑道：“您还是先扶她回房间吧。” 张清扬发现她好像也喝多了，问道：“你也喝酒了？” “是集团的那些人，非给我灌这么多酒！”赵金晶捏着额头，看样子确实没少喝。 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清扬明白了，赵恩华刚离开西北，一定是矿业集团高层请她吃饭，算是道歉的意思，恭维的话肯定没少说，赵金晶推托不了就喝多了。 “你的警卫呢？”张清扬担心她出事。 “被我赶走了，整天被人跟着不舒服！”赵金晶的身体有些摇晃，扶着墙歪着头，目光又打量着崔纯，微笑道：“这女人好漂亮啊，新换的女朋友？” “别乱说话，她是”张清扬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怕什么啊，敢做不敢承认？我又不对外人说！”赵金晶说着话扭扭搭搭走进了电梯，那模样看起来像风尘女子，有点妖艳。 张清扬也扶着崔纯走进电梯，看向赵金晶说：“你真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她只是喝多了，我送她回房，然后就离开” “真的？” “她是我学生”一瞧赵金晶那副放浪鄙视的模样，张清扬有些生气。 “啊”赵金晶恍然大悟的模样，漂亮的小脸蛋好像盛放的花朵：“我知道了！是不是温纯乳业的崔纯？” 张清扬听她知道这件事，那就好解释多了，微笑道：“没错，她到哈木来感谢我，然后就喝多了。” “怎么感谢？怪不得她当着那么多人面叫你老师，原来”赵金晶得意地摇晃着身体，那意思很明白，崔纯假借师生为名掩盖他们的情人关系。 张清扬气得说不出话，扭开头也不理她。 赵金晶咯咯笑道：“张书记，我真佩服您啊！” “我看你也醉得不轻了！”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 “你刚才没看到那些人的模样，好像三孙子似的，不就是怕我爸么，真恶心！”赵金晶撇撇嘴：“政府官员没一个好东西，全都狐假虎威！” 张清扬气得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少说两句吧！” “怎么了，我这么说你还不高兴啊？我告诉你，你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借着酒意，赵金晶把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确实干了一些正事，但是不正经的事也没少干！” “你闭嘴！”张清扬气得够呛，幸好电梯里没有外人。 “老师，怎么回事啊？”崔纯靠在张清扬身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醉眼朦胧地看着赵金晶。 “没事，碰到一个耍酒疯的女人。”张清扬扶着她解释着。 赵金晶一听气坏了，怒道：“张清扬，谁耍酒疯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说完又看向崔纯说：“他睡过的女人多了，不要以为他多么喜欢你！” “啊”崔纯虽然醉了，但好坏话还是能听明白的，杏目圆睁，看向赵金晶说：“你有病吧。” “对对，她有病！”张清扬也气坏了，虽然赵金晶说的是醉话，但肯定也是心理话。 “你们才有病，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张清扬，你那点花花肠子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早在几年前我就听说过你，你和” “赵金晶！”张清扬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你要再说下去别说我教训你！” 赵金晶被他的模样吓得一哆嗦，挣脱道：“你干什么！” 电梯停了，张清扬松开手，不再理赵金晶，扶着崔纯走出电梯。赵金晶看了眼电梯显示的楼层，也跟着走出来。 “干什么？”张清扬回头愤怒地问道，以为她还要说三道四。 “我到了啊！”赵金晶晃了晃房卡。 “晦气！”张清扬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扶着崔纯就走，懒得再理她。 “***！”赵金晶气得直跺脚，刚才的话多半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趁机报复一下张清扬。她是喝了不少酒，但是还没有醉，只是刚才摆出那副神态来，让张清扬以为她说的是醉话。 张清扬来到1206号，没想到赵金晶就住在隔壁。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扶着崔纯走进来。赵金晶也没想到张清扬就在旁边，瞪了他一眼也推门进去了。 () 第2951章 临时起意 张清扬扶着崔纯坐在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水。崔纯捏着额头，向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张清扬没想到她醉成这样，连忙上前抱起她，摇晃着问道：“你怎么样？” “困”崔纯张开手臂勾住张清扬的脖子，整具躯体全都压了上来：“老师，我先睡了，你也睡吧” 张清扬哭笑不得，心想酒这东西真是害人，此时此刻如果自己有什么坏心思，崔纯根本就没什么抵抗力，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就这么失了身。 “崔纯，那我走了？”张清扬把她完好地放在床上，又替她拉上被子。 崔纯一脚踢掉被子，热得双手拉扯着领口，喃喃道：“老师，你不睡觉吗？” 张清扬看到她春光大露，不敢久留，说道：“你睡吧，我先走了。” 崔纯胡乱地应了一声，满脸都是汗。张清扬看着不忍心，只好帮她脱掉西装，又一瞧里面的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紧紧贴在她的身上。他犹豫了一会儿，又替她脱下了衬衫，她上半身完全裸露在空气中，只穿着一件水粉色的乳罩，看上去颇为可爱。双胸不算太大，形状很圆，粉嘟嘟的嫩肉一看就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张清扬吞咽着口水，扭开头又看到她下面穿着长裤，心想上面都脱了也就不再乎下面了。他此时真没歪心，有的也只是男人的本能，担心她睡得不舒服，热得再踢被子感冒就麻烦了。他解开崔纯的腰带，双手用力把她的西裤褪到了臀部，露出了被粉嫩小内内包裹得白嫩肉臀。 张清扬笑了笑，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的皮肤这么好，看上去手感极佳。平时穿衣服看不出来，脱了衣服还挺有料的，凹凸有致，曲线完美。他不敢多看多想，连忙把整条裤子脱下来，两条雪白的美腿强烈地冲击着他的眼球。手指不经意地碰到她的肌肤，张清扬的周身上下就像触电了似的。张清扬赶紧替她盖好被子，免得被勾得火起。衣服脱掉后崔纯舒服多了，乖巧地缩着身体不再踢被子。 张清扬把她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放在床边，转身刚要走又想到了什么，回身拎起她的衣服胡乱地扔在了地上，让人感觉她喝醉后脱完衣服乱扔。张清扬对自己伪造得现场很满意，免得她明天醒来后瞎想，再无端的惹出什么误会。 “纯纯，我走了。”张清扬走到崔纯身边说道。 崔纯已经发生了轻微的鼾声，看样子睡熟了。 张清扬放心地离开了，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他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情况，一般人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甚至在他们占了便宜，对崔纯干了那种事之后，肯定还以为这是人家自愿的。从崔纯的表现来看确实像自愿的，但是张清扬明白，她只是比较信任自己，要不然才不会喝这么多酒。 听到张清扬离开后，崔纯缓缓地睁开眼睛，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光滑的半裸身体，小脸一阵羞红。她是喝醉了，但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她也是临时起意，想试试张清扬到底是什么人。事实证明，张清扬的人品让人放心，她今后也就可以毫无顾及地跟随他了。如果刚才张清扬稍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恐怕两人也就缘尽了。 崔纯忽然想到了刚才赵金晶说的那些话，自言自语道：“他真的有很多女人吗？” 张清扬并不知道崔纯是装睡，本想就这么离开，可是当他走到隔壁时，发现赵金晶的房门是虚掩着的。他愣了一下，轻轻推开房门一瞧，床上胡乱地放着衣服，却没有人影。他仔细一听，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看样子她在洗澡。她肯定是喝多了也没注意，连房门没关好就去洗澡了。 张清扬本想替她拉好房门，可是又一想她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些怨气。帮她做了事她又不知道，将来不还是那么看自己？想到这里，他索性推门而入，关好房门坐在床边等着，应该让她知道自己在替她着想。 女人洗澡都很麻烦，张清扬坐了好半天才听到里面关了水，随后有人走了出来。张清扬看向卫生间的门口，等到那条人影完整地出现在面前时，他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出现在张清扬面前的是一条未着寸缕的女人** 赵金晶光着身子，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张清扬，有一秒钟的愣神，随后就爆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张清扬捏着手中的***花边文胸站在门外连声叹息，这事闹的，本想让赵金晶看到自己助人为乐的人品，却没想到误会还升极了。 他是被赵金晶打出来的 刚才光着身体的赵金晶看到张清扬在房里后就像发疯了一般，把身边所有能抓起来的东西都扔向他。衣服、裤子、拎包、化妆品、枕头，就连文胸都扣在了他的头上。扔完东西后她又不顾羞耻，整个人都向张清扬扑过来。 张清扬看她双眼通红，一对丰满的肉弹在胸前摇晃的模样吓坏了，掉头就跑。她雪白下腹处的那一抹黑三角好像飘来的幽灵，长久地在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清扬脑中徘徊着。赵金晶把他赶出去之后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这对她来说真是天大的屈辱和委屈，一向洁身自好却没想到被最讨厌的男人看光了 张清扬看着手中的奶罩，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怎么每次碰到赵金晶就没好事呢？他把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听，里面还在哭着，也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想不开。想到这里，张清扬一阵害怕，她万一极端起来，没准会干出什么事。 这该怎么办？ 张清扬在外面心急如焚，赵金晶在里面号啕大哭。他来回在门边走动着想办法，最终觉得这事必须解释得清楚，要不然与公与私今后都没办法再和她见面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敲响了房门。里面没应声，只是哭声没有了。 “金晶，这完全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滚！”赵金晶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边发呆，双眼呆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也难怪，她是天之娇女，这辈子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她不觉得这是误会，认定张清扬是故意的，不但是故意的，而且还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金晶，你必须听我说，这事真是误会，我是来替你关门的”张清扬也很别扭，这话听起来谁信？ “滚！”赵金晶还是一个字，气得粉嫩饱满的双峰在胸前颤抖着。她还在哭泣，只是眼泪已经哭干了，只剩下干嚎和啜泣。 “金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想我是怎么进来的？这真是误会，我本来是好心，可是没想到” “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赵金晶愤怒地喊道。 张清扬心想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又不敢大声说话，害怕吵醒别的客人。他贴在门边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柔声道：“你如果不听，那我就给首长打电话，亲自向他解释。” “不要！”赵金晶急得从床上跳了下来，“你要敢我杀了你！” “那你让我进去，听我好好和你解释”张清扬吓了一跳，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赵金晶渐渐冷静下来，不禁也很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听他这么说，便走到门边问道：“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真是来给你关门的！” “关什么门？” “你先让我进去，这样说话不方便。” 赵金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心想不如听听他如何解释。她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也不相信张清扬敢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我让你进来，你不许对我” “我不是那种人！” 赵金晶也害怕被外人知道，便把房门拉开了，冰冷地说道：“你就站在这里解释。” “好吧。”张清扬垂着头站在原地，然后把头抬了起来，接着他又一次目瞪口呆了，眼前是一对摇晃的双峰，下面还是那抹漂亮的黑森林，她怎么还没穿衣服？ “你看什么？”赵金晶发现了张清扬眼神不对劲，她刚才精神太集中，都忘了现在还赤身**。 “你”张清扬指了指她的身体，扭头就跑：“这可不怪我” “你干什么”赵金晶意识到不对，低头一瞧口中又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要不是现在光着身子，她恨不得追出去把张清扬大卸八块。 赵金晶又趴在床上哭了好一阵，暗怪自己愚蠢，如果说第一次怪张清扬，那么这第二次可不就怪自己吗？不过，她想着想着又把怨气记在了张清扬头上。赵金晶***着身体躺在床上好久，高高翘起的雪白臀部诱惑至极。这女人的身材比例仿佛是计算过的，真是太完美了。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赵金晶听到了张清扬的敲门声。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找出衣服穿上，然后冷冰冰地走过来开门，面无表情好像个死人。 () 第2952章 问心无愧 张清扬讪笑着走进来，偷偷地把那件文胸放在了床边。赵金晶看在眼里就像没看到似的，人都被看光了两次，还在乎这个吗？ “说吧，你要解释什么？”赵金晶离着他好远，真把他当成了***。 张清扬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要不然我能进来吗？我是怕你出事，可是没想到你洗完澡没穿” “你这么说还怪我了？”赵金晶没忍住又哭了。 “金晶，这事怪我，我应该提前和你打招呼的”张清扬赶紧承认错误。 “你说完了？” “说完了。” “出去吧。”赵金晶手指门口。 “你难道不相信吗？这可都是真的啊！”张清扬看她如此，还以为她不相信。 “张清扬，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赵金晶的眼睛都哭肿了，喃喃道：“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那我就我不活了！” “你别吓我了！”张清扬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我不求你原谅，只是这件事本就是误会，我我刚才也没怎么看清” “你说的这叫人话吗？”赵金晶咬牙切齿，看模样仿佛要吃了张清扬似的：“那你还想看得清楚一点？” “不是，我是想让你知道，我刚才就那么一会儿，我真的没看到什么” “你还说！”赵金晶做势还要扑上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清扬再次后退，苦口婆心道：“金晶，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你说得容易，你要是被人看光了还能这么轻松吗？”赵金晶情急之下也没多想，张口就说，早忘记了两人性别不同。 “呃”张清扬心想看光就看光呗，那有什么？ 赵金晶一看张清扬那表情就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一红，怒喊道：“我可是女人！” “那你说怎么办？”张清扬摊开双手：“你只要能想出一个好办法，那我就听你的！” “我”赵金晶动了动嘴唇又不知道怎么说了，便宜都被人占完了，还有什么可以弥补的，总不能也让张清扬脱光了。可是如果就这么接受，她还有些不甘心。 张清扬见她说不出话，接着问道：“你想怎么办？” 赵金晶无力地坐在床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相不相信我刚才的解释？” 赵金晶没说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出于好心，反正我问心无愧！”张清扬满脸是理，“我们就把这件事忘了吧，反正又没怎么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休息吧。”张清扬不想再说下去了，他能理解赵金晶的感受，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话也没用。还不如早点离开，等时间久了，她慢慢也就接受了。 “你站住！”赵金晶突然站起来向张清扬走来。 “干什么？”张清扬吓得倒退一步。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赵金晶盯着他的眼睛：“但是我怎么说也是女人，你应该让我想办法发泄一下，对不对？” “哦”张清扬狐疑地盯着她：“那你想怎么发泄。” “过来我告诉你”赵金晶伸出手指勾了勾。 张清扬胆怯地上前，小声道：“怎么办？” 赵金晶拉起他的手，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说道：“让我咬一口。” “什么？啊”还不等张清扬把手缩回来，赵金晶已经张嘴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赵金晶松开嘴把他的手推开，笑眯眯地说：“好了，我心情好多了！” “你”张清扬捂着鲜血淋淋的手腕，一脸痛苦的表情，双眼恐惧地盯着赵金晶。 赵金晶也感觉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刚才狠狠咬下去的感觉太爽了，好像把心中对张清扬所有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可是现在低头一瞧他的伤口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尽然咬得这么重。 “我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我”赵金晶有点歉意。 “你发泄完了？”张清扬强忍住痛苦，脸色狰狞。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赵金晶有点慌了，不忍再看他的伤口。 “那我走了。”张清扬脸色冰冷，捂着手腕走了出去。 “对不起”赵金晶跟到门口，又补上一句：“要不我给你包扎一下？” 张清扬头也没回，只是抛下一句：“我得去医院，血管差点没被你咬断！” 赵金晶张大了嘴巴，心里对他的怨恨都没了，还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此时的她完全相信张清扬是来给她关门的，可是一想到被他看光了身体，她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感觉十分别扭。 张清扬没有去医院，在外面找了家小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诊所，当小护士看到他手上的伤时吓了一跳，问是不是被藏獒咬的，包扎完之后还不忘叮嘱他快去打狂犬疫苗。 张清扬和崔纯吃饭的时候，吾艾肖贝在朱莉的攻势下也没少喝酒。吾艾肖贝本没想喝酒，可是抵抗不住朱莉的一颦一笑，特别是每当她丰满的雪峰压上后背，他就没办法不喝。 吾艾肖贝今天到金翔调研工作，表面上是在看金翔，其实是考察司马阿木。通过半天的接触，吾艾肖贝除了感觉到朱莉和司马阿木之间有些亲热外，其它的也没发现什么。他原想简单地吃过晚饭就回家陪乌云，可是却被这两人缠住脱不开身。朱莉实在太过妖娆，让人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你敬一杯，他敬一杯，三敬两敬吾艾肖贝就有点喝多了，就连跟随他而来的干部也被金翔的公关小姐们灌醉了。 “省长，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长期以来对金翔的支持！”朱莉又举起了酒杯。 “不不”吾艾肖贝按住酒杯，连连摇头：“我不能再喝了，已经喝多了。” “就喝这一杯，好不好嘛！”朱莉勾住他的手臂，丰乳贴在他肩上来回扭动着，桌下的大腿也贴上来。 “就这一杯！”吾艾肖贝没办法，只好又陪着朱莉喝了一杯，喝完这杯酒他真的醉了。 朱莉看了眼司马阿木，目光闪烁。司马阿木会意，说道：“省长，那今天就这样？” “就这样吧，我有点喝多了。”吾艾肖贝捏着头说道。 “省长，今天就在这边休息吧，这里的环境不错。”朱莉温柔地说道。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吾艾肖贝虽然很疲惫，可是一想到乌云，他还是坚持要回家。 朱莉火辣的身体又贴了上来，撒娇道：“省长，我看您累了，就在这边休息吧。”说着话，用眼睛瞄着司马阿木。 司马阿木说道：“省长，今天我替您做主了，就在这休息吧。”说完也不等吾艾肖贝说话，看向朱莉说：“快安排人送省长回房休息。” “好好”朱莉一挥手，走过来两位身材高挑的西方美女，这都是她从国外带过来的。 吾艾肖贝不能自已，迷迷糊糊的被两位美女搀扶起来送走了。秘书长春林走过来，摇晃着身体说：“我我送省长” 司马阿木笑道：“你自己都要人送还怎么照顾省长？赶紧去休息吧！”说着，就让人把春林给扶走了。 “司马省长，您也在这边休息吧。”朱莉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马阿木，目光暧昧。 “我我也留下？”司马阿木上下打量着她。 “留下吧，一会儿我陪您说说话”朱莉拉住司马阿木的手，手指在他的手心轻轻划着什么。 “好好”司马阿木的心砰砰跳着，又小声问道：“你晚上不用陪省长吗？” “省长有人陪，您放心吧，我要好好陪您，您才是我的上面啊！”朱莉痴痴笑着，身体倾过来，丰乳抵在司马阿木的胸口。 司马阿木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先去看看省长” “你放心吧，那边我都准备好了，不会出事的。”朱莉挤了挤眼睛，红唇贴过来小声说：“外人去不合适”那声音说不出的诱惑，红唇轻启的模样令人欲罢不能。 司马阿木嗓子眼有些冒火，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不去看省长了。”说完回头看了眼其它干部。 “司马省长，我先送您回房间。”朱莉拉着司马阿木就走，贴在他耳边说：“不用管别人” 司马阿木早就控制不住了，哪还有心思管别人？跌跌撞撞跟着朱莉就来到了楼上的房间。 ?????? 清晨，当吾艾肖贝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他身体的情况还不如司马阿木。吾艾肖贝就感觉身体和灵魂脱节了似的，这具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酸痛，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骨头。 还没等他完全清醒，就感觉到了身边两具雪白雪白的躯体，两位金黄色头发的白种女人紧密地缠着他的身体。三人谁也没有穿衣服，两位白种女人长相一般，可身材十分丰满，特别是胸前的一对炮弹，那是华夏女人所没有的。 () 第2953章 心有余悸 她们是谁？怎么会和自己睡在一起？昨天晚上 “快起来！”吾艾肖贝吓了一跳，酒意全无，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个女人揉着眼睛看向吾艾肖贝，其中一个勾住他的脖子说：“你醒啦？”说的是不太标准的华夏语。 “你你干什么！”吾艾肖贝把她推开，不料推在了结实的炮弹上面，连忙缩回手。他脑海中极力回忆着，渐渐想起了昨夜的点点滴滴。他记起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后乌云主动来脱自己的衣服，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三人在一起 吾艾肖贝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那全是幻想，昨天和自己在床上缠绵的不是乌云而是这两个白种女人？随后他就想起来了，这两人好像就是送自己回房的那两个人，刚一进门她们就主动投怀送抱脱衣服，然后就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必须冷静，难道这是朱莉和司马阿木的安排？ “先生，你不高兴吗？”另一位女人也缠了上来，雪白的炮弹压在吾艾肖贝的身上滑动着。 “是是谁让你们来陪我的？”吾艾肖贝努力让自己冷静，感觉下面的小东西有些酸疼，这两洋妞太狠了！ “你昨天说喜欢我们”两人又把吾艾肖贝压倒在床上。 吾艾肖贝没有反抗，任凭两个洋妞亲吻着身体。对方无非是想让自己对金翔多一些照顾，还算不上恶意。事已至此，难得和洋妞在一起，一次和两次没什么区别 张清扬缠着手腕走进省委大楼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没有人敢问是怎么伤到的。昨晚回去时被李钰彤问起，张清扬大骂了一通，把郁火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今天早上都没见到人影，她把早餐摆在了桌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张清扬来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江小米就冲了进来，刚进门就问：“张书记，您的手怎么了？” 张清扬一脸苦笑，想必张书记的手受伤应该是今天省委的第一大新闻了。 “怎么弄的？骨折了？”江小米走到跟前，看着他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手腕满脸担忧之情。 “我不小心碰坏了，没骨折。”张清扬笑了笑。 “很疼吧？” “还好吧，刚碰坏的时候很疼”一想到被赵金晶狠狠咬下去时的光景，张清扬就不由得一阵哆嗦，心有余悸。 江小米感觉领导的神色不太对，进一步问道：“您是怎么碰坏的？” “就是”张清扬脑中想着借口，随口应付道：“被防盗门夹了一下。” “哦”江小米皱了皱眉头。 “小米，老白呢？”张清扬赶紧转移话题。 “您不知道？”江小米不禁笑了。 “我怎么会知道？”张清扬感觉江小米的表情有些古怪，不明白她笑什么。 江小米痴痴地笑道：“您也太不关心身边人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张清扬越听越迷糊了。 “今天是李总开业的日子啊！”江小米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哪个李总？” “哈哈你家里的李总啊！”江小米笑得前仰后合，凹凸有致的身体尽显妖娆。 “啊”张清扬猛地一拍脑门：“是小李的钰鹏酒店开业了？” “嗯，我还以为您知道呢！”江小米微微有些诧异，“小李没告诉你？” “我昨天回去的晚，今天她走得又早，还没有碰到她。”张清扬这才明白李钰彤早早出门不是和自己生气，而是酒店开业。想必看到自己心情不好，她就没敢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江小米点点头。 “老白被小李请去了？” 江小米笑道：“西北最豪华的酒店开业，省委自然要派人去剪彩了！不但省委去人了，就连哈木市的领导都去了好几位！” 张清扬忍俊不禁，说：“西北最豪华的吗？” “当然，那可是国际大酒店的标准，虽然不是面积最大的，但装修和各项设施肯定是西北顶尖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古丽饭店过去是一个淫窝，希望重新扩建后能发挥出那个地段应有的价值吧！” “张书记，您找秘书长有事吗？” 张清扬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和你们说一声，这两天准备开一次常委会，把之前和之后的工作缕一缕，再说新班子调整后也该开个会了。” “嗯，那等秘书长回来我和他说一声。”江小米知道张书记肯定又有什么想法了。按理来说这次常委会的时间应该早一些，只不过张书记之前请假，随后又出现了金沙爆炸案，接着高层首长来访，常委会的事也就无限期延长了。 “尽快吧，趁着这几天有空，要不然我又要忙了！”张清扬叮嘱道。 “常委会的主要议题是什么呢？”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就是谈工作，也没什么议题不议题的，顺便也让几位新常委同大家多些交流，再不开会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金沙的领导班子” 张清扬微笑道：“先让巴鲁山再兼任一段时间吧，我也没考虑好安排谁去金沙，组织部老马那边还在研究。” 听张书记提到巴鲁山，江小米恍然大悟，金沙的书记和市长全被抓了，只要一天不确定接任者，那巴鲁山就要负责金沙的工作，这样一来他也就无心再管省委的事了。 “张书记，我看就安排在两天以后吧，怎么样？” “可以，你和老白商量吧。”张清扬对这次常委会并不太重视，在他眼中只是例会。 “张书记，还有一件事，”江小米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一看她小脸羞红，张清扬就明白是什么事了，微笑道：“你放心吧，我没忘，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呵呵，那我先去忙了。”江小米起身告辞。 江小米走后，张清扬拿着手机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秋风带来了一些凉意，树叶被吹得在空中打转，看起来一派凄凉的景色。张清扬拿着手机犹豫着，电话通了以后怎么说呢？ 外面有人敲门，秘书钱承亮走了进来。 “张书记，这是一些文件，请您有空的时候看一下。”钱承亮恭敬地把文件放上案头。 “嗯，我知道了，你最近怎么样？”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和钱承亮真是一对怪异的领导和秘书，总是长期不见面。 钱承亮回答道：“我最近在协调中小企业那边的情况，另外就是帮助秘书长和小米主任管理省委秘书处的部分工作。” “能忙过来吧？” 钱承亮点头道：“能忙过来，就是不能经常看到您，呵呵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秘书！” “是啊，从秘书的工作性质来说你确实不称职！”张清扬笑了笑，“我和你说件事，你自己清楚就行了。既然你现在负责秘书室的工作，那就多留点心，再培养一位。” 钱承亮心中一亮，默默答应下来。 “小钱，这段时间你来回各处跑了很多地方，也接触了不少工作，有什么感受？” 钱承亮想了想，笑道：“实际工作同秘书工作的区别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两种性质，如果永远以秘书的角度去思考工作，那就无法处理问题，也不会得到进步。” “那按你这个意思，秘书工作一无是处？”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钱承亮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是想说秘书工作的真正意义在于跟着领导学习，在领导身边工作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但如果只知道写文章为领导服务，而不是去学习领导处理问题的方法，那就不是一位合格的秘书。” “说了半天怎么听着像在拍我的马屁呢？”张清扬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进步了，接触的东西多了是不是想的事情就多了？” “没错，之前有很多事都想不到，最近您让我参与了很多工作，从中让我看到了个人的不足。” 张清扬认真地问道：“如果现在让你去单独领导一件事，你能处理好吗？” 钱承亮摇摇头，诚恳地说道：“恐怕不能，现在让我做事行，但必须还有人领导”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摆摆手说：“再锻炼锻炼吧。” “张书记，我过来是要汇报一件事” “说吧。” 钱承亮说：“政府那边的朋友告诉我，昨天吾艾省长和司马省长去金翔考察，晚上好像没有回家。” “没有回家？那去哪儿了？”张清扬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钱承亮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肯定有不寻常之处。 钱承亮解释道：“晚宴的时候大家都喝得有点多，金翔的老总——就是那个叫朱莉的白种人，不知道她从哪带来几个外国女人陪着他们喝酒。后来，他们就看到吾艾省长被人扶去休息了，接着司马省长也和朱莉离开了餐厅，应该就在酒店休息了。” “哦，他们喝多了就在酒店睡了，这很正常。”张清扬平淡地说道。 钱承亮讪讪地笑，表情有点古怪。 () 第2954章 有屁快放 张清扬瞪了他一眼，佯装发怒道：“有屁快放，别放一半！” “嘿嘿”钱承亮抓了抓头发，小声道：“有人看到吾艾省长被两个外国妞送进了房里，却没看到那两个外国妞离开” “然后呢？” “朱莉把司马省长送回房间后也没有离开。另外，我刚才问下了，到现在两位省长还没有上班，应该也没有回家。” 张清扬的表情也古怪起来，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说实话吧，他们真的在一起睡了吗？” “吾艾省长喝得有点多，迷迷糊糊的又是两个洋妞，嘿嘿”钱承亮表情猥琐起来，男人谈到这种事都会兴奋。“至于司马省长，早就有人说他和那个朱莉勾肩搭背了，有事发生也不算意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知道就行，别再传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我知道。”钱承亮点点头。 “洋妞？呵呵我看是吾艾省长中了司马阿木和朱莉设的圈套！”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钱承亮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看向张清扬说：“您要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那边有事找我。” “你去吧。”张清扬挥挥手，钱承亮在他心中早就不是秘书了，从一开始张清扬就没把他当成秘书，而是当学生一样培养着。 “洋妞吗？还是双飞？”张清扬自言自语，嘴角带着微笑，想来那一定是个疯狂的夜晚吧？这事还真有意思，不知道省长在放纵过后有何感想。 张清扬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笑了半天，然后掏出手机打给李静秋。 “清扬，真的是你吗？”电话通了，还不等张清扬开口，李静秋就先喊出了他的名子。 “静秋，是我，你最近还好吗？”张清扬柔声道。 “清扬，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李静秋咯咯地笑起来，如果张清扬此时能看到她的表情，一定觉得她就像一朵盛开的雪莲。 “静秋，其实我” “那个酒厂的事你知道对不对？”李静秋没有让他说话，完全占据了主动权。 “那个”张清扬讪讪地笑：“我也是后来才” “那天江主任给我打电话，你就在旁边坐着对不对？” “静秋，你听我说，我本来不想” “清扬，你难道不把我当成朋友了吗？有事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帮忙呢？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开心，我特别想帮你做点什么，可是你为什么就” 张清扬听着李静秋一连串的疑问，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他当然明白李静秋的心意，正因为明白才不愿意请她帮忙。 “清扬，你告诉我实话，你” “静秋，你先听我说好吗？其实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其实一开始是江小米想到了你，觉得你适合这个广告片的女主角。可是我知道你已经退出娱乐圈了，更知道只要我打电话你肯定帮忙。我不想违背你的心愿，这才让小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 “真的是这样？”李静秋听到张清扬的解释之后心情更好了，原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嗯，我想告诉你，请你从工作的角度出发来考虑这件事，而不是想着帮我就” 李静秋又笑了起来，声音是那么的动听，“清扬，其实你一直也不明白，如果能帮助你做一些事情我会觉得非常的开心，也让我觉得活着还有价值！” “可是你必竟已经宣布退出” “难道我就不能复出吗？”李静秋温柔地笑道：“老实告诉你吧，这一年多闲得有些无聊了，我正想找些事情做呢！” “真的？” “广告片我看了，确实很适合我，我愿意代言温特酒，并帮助其推广，如果能为民族工业做点什么，如果能让温特酒成为国内的一流白酒，那么我会感觉很自豪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回到京城，详情等我到西北见面再说吧。” “静秋，我”张清扬本想说一声谢谢，可是她已经挂上了电话。 “他终于想起我来了！”李静秋扔下手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兴奋得小脸通红。她幽雅地在客厅当中旋转着身体，睡裙张开，两条雪白笔直的美腿露了出来，不改其青春本色。尽管时间一去不复返，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同过去相比，她反而更加妩媚了，也更多了些女人的韵味。这个年纪的女人就像陈坛老酒，越闻越香醇。 吾艾肖贝和司马阿木下午才来上班，两人的身体都被折腾得不轻，特别是吾艾肖贝，两位洋妞都快把他吸干了，他现在走路时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司马阿木也好不到哪去，他都不记得朱莉骑在他身上一共干了多少回，最后他都硬不起来了，而朱莉好像还欲求不满似的，捧着他那软绵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棉的小东西又亲又啃，非要再来一次。 两人不是一起离开酒店的，吾艾肖贝先走的，把两位洋妞哄睡之后，他就偷偷摸摸地走了。朱莉接到消息后就告诉了司马阿木，司马阿木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等到中午肚子饿了才爬起来，他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朱莉却精神抖擞，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司马阿木暗暗佩服这洋妞的身体素质，又哪里知道朱莉本就是放纵惯了的女人，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别说一个男人，就是两个男人把她折腾一宿，她都不会觉得累，反而还会更加精神。在那种事上面女人的享受承度要比男人多，可男人往往会自认为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如果司马阿木知道朱莉只把他当成是一个不中用的牛郎，估计会被气死的。 吾艾肖贝先回到了家里，一夜未归有点心虚，又没给乌云打电话，他担心娇妻生气。可是回到家里一看，乌云没有在家，也没主动给他打电话，这让他有点失落。随后想到乌云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才没给他打电话。 吾艾肖贝在家里歇了一会儿，总感觉身上不对劲儿，后背、大腿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他脱了衣服照着镜子一瞧，这才发现身上被洋妞抓破了，一道道鲜红的血印子。这两妞就像野兽似的，在他身上又撕又咬。 吾艾肖贝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被乌云看到了该如何解释？他郁闷了好半天，就怕乌云回来看到。可是等到中午乌云也没有回来，他胡乱地吃了些东西就来上班了。他坐在办公室里先处理了一些公务，随后听说司马省长也来上班了，就打电话把他叫了过来。 司马阿木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来，两条腿有点不听使唤，一进门就讪讪地笑，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过来了？”吾艾肖贝上下打量着司马阿木，瞧他脸色枯黄，双眼无神，一个晚上就好像瘦了一圈。 “嗯，呵呵”司马阿木陪着笑，嗓子眼有些发干。 “不舒服？”吾艾肖贝淡淡地问道。 “没没有”司马阿木摆摆手，上下打量着省长，当发现他的脸色比自己还难看时心里舒服多了。朱莉再怎么疯狂也是一个人，陪省长的可是两个大洋马！这么一想，司马阿木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吾艾肖贝感觉他的笑容有些讥讽的味道，不悦道：“昨天喝多了吧？” “是啊，喝得人事不知了，您也醉了吧？” “我一觉睡到今天早晨，现在还没醒酒呢！”吾艾肖贝笑了笑，“头痛啊！” “呵呵”司马阿木心里有点鄙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这么说有啥意思？ “你昨晚怎么样？”吾艾肖贝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司马阿木琢磨了一下，心想你虚伪我可不虚伪，猥琐地笑道：“我昨天晚上您猜不到？” 吾艾肖贝装傻道：“我怎么能猜得到？” “省长，这么说没意思吧？”司马阿木冷笑着站起来，拖着两条腿走到他跟前，拉着椅子坐在对面，压低了声音说道：“您真不知道？” “你啊！”吾艾肖贝一看他这么不要脸，自己再端着架子确实没什么意思，便冷笑道：“让我说你什么好！” “省长，您不知道朱莉在床上有多骚！”司马阿木一想到昨夜朱莉骑在自己身上摇曳时的陶醉模样，一阵心驰神往。 “好了！”吾艾肖贝打断他的话，脸色微微有点红，不禁也想到了昨夜那两个大白妞。 “省长，您说吧，找我什么事？”司马阿木收起笑容，把脑海中的旖念抛掉，很认真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昨天的事是不是朱莉特意安排的？” “什么事？你是说她和我上床？”司马阿木摆摆手：“她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是你对她有意思吧？我可警告你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你以后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吾艾肖贝感觉话扯远了，又说道：“我是说我的事” “呵呵”司马阿木摆摆手，“老大，咱俩之间还在乎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别想了，要是想就好好回味那两个洋妞是怎么伺候你的吧！” “我是怕整出事！”吾艾肖贝老脸通红，就害怕有什么图片、影像留下来。 司马阿木笑道：“我承认这是朱莉的安排，她陪我搞的时候就说让那两个洋妞陪您。” () 第2955章 人生得意需尽欢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吾艾肖贝有点怒了。 “老大，这事我怎么反对？再说那两妞西方女人不像我们内地的，没什么大事。” “朱莉的目的是什么？”吾艾肖贝很直接地问道，万万没想到司马阿木已经色迷心窍到了这地步。 “她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和你维护好关系，其它有关金翔的事全都交给我负责，肯定不麻烦您，您只要不反对就行，怎么样？”司马阿木的模样仿佛在谈交易。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吾艾肖贝有点想不通，之前冷雁寒在时司马阿木可是不愿意管金翔的工作。 “我在为今后着想！”司马阿木的表情极为认真：“省长，我现在也看明白了，政治上也没多少进步的余地，在退休前还不如好好享受，为将来做准备。我承认之前在仕途上还有私心，特别是在金翔的问题上我瞒着您干了些事，那时还有进步的心思。但是现在” 吾艾肖贝微微有些诧异，没料到他真的展露心扉。他抽出烟递给司马阿木一支，耐心地听下去。 “这么说吧，我在半年前还想向上动一动！”司马阿木微笑着看向吾艾肖贝：“现在嘛只想安安稳稳在这个位子上退休，好好享受生活”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司马阿木在笑，可是吾艾肖贝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可怕。 “没什么意思，”司马阿木猛地吸了一口烟，狠狠地把烟屁股按灭，吐出一大口烟雾，让他的脸看上去仿佛在云里雾里。他说：“省长，这么和你说吧，我今后要替自己想想，不再想着升官的事了，就这么简单！” 吾艾肖贝没想到司马阿木的转变这么大，几个月以前他还想着省长的位子呢，现在就想为将来打算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司马，你怎么了这是，以你的年纪不是没有希望！” “希望？”司马阿木摇摇头，叹息道：“老大啊，我以前有话也不好意思和你说，现在也没什么顾及了。现在我算看明白了，我是真的没希望了！当然，我也不气馁，人生这一辈子也不能老想着坐官，官再大也有退的那一天，你说是吧？” “这个”吾艾肖贝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他的嘴中说出来，琢磨了半天，觉得他是因为这次省委班子调整没有任何进步才心灰意冷，便劝道：“司马，话也不能这么说，能进步还是要进步，你说是不是？我承认前段时间我和你之间有点小误会，但这一切都过去了。这次省委班子调整完全是高层选的人，我也说不上话。你放心，等下次” 司马阿木一脸的苦笑，摆手打断吾艾肖贝，说道：“老大，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生得意需尽欢，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即使我今后真的当上了省长又能如何？我现在就想好好的在这个位子上退休，多做点喜欢的事就得了。开开心心混到退休，也就没有遗憾了。你真的觉得我还有机会进步？自欺欺人吗？呵呵” 吾艾肖贝越听越糊涂，怎么也想不通司马阿木会有这种转变，随口问道：“司马，你现在怎么会这么想？” “我觉得这样过日子很舒服，很开心，何必非要升职？我现在是在享受职务带给我的幸福感！” “你是在享受职务带给你的女人吧？”吾艾肖贝有点听明白了，可是不太相信，难道他真的因为吃喝玩乐而丧失了上进心？ “那又怎么样，我们辛苦了一辈子，睡几个女人也错？再说你情我愿，我又没强迫谁吧？这顶多算是个人品性问题！”司马阿木撇撇嘴。 “你就心甘情愿这么退了？” “不退还能干啥，您情愿把省长的位子让给我？”司马阿木怪笑起来，一副狰狞的表情。 “你”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朱莉把我也拉下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拉下水？”司马阿木大笑起来：“老大，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您敢说对那两个洋妞不敢兴趣？这怎么能叫拉下水呢，这叫有福同享，我才要了朱莉一个人，可你” “说正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吾艾肖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想起同两个洋妞在一起的疯狂，他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 司马阿木说：“我不想和您怎么样，只是希望您把金翔交给我。刚才都和您说了，今后我想为自己而活，肯定帮你把金翔搞得红红火火，这个项目你就交给我吧！还有钟思缘那边，那个项目更大，我以后的工作重心就是专心搞这两个项目，您只看结果就行，至于我是怎么办的就别管了！” “这个”吾艾肖贝低头沉思着，他明白了司马阿木的用意，听这意思不像是假话，他真的是在未来打算。如果他能在临退休前亲手负责这两个项目，那么应该能捞到不少好处，金钱美女不算，这两个企业的总部都在国外，今后他出国的机会也就多了。 “省长，您不相信我？”司马阿木微微一笑，直勾勾地盯着吾艾肖贝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就这么和您说吧，我现在真的想通了！升官对我没意义，享乐才是我要的！” 吾艾肖贝点点头，又问道：“你的转变就因为女人吗？” “怎么会”一向厚脸皮的司马阿木也有些脸红，讪讪地说：“我这辈子没什么爱好，确实对女人不过，都这个岁数了，我就想活得更随意一点，您能明白吗？” “你的意思我已经全明白了，”吾艾肖贝相信司马阿木说的不是假话，两人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他也没有说慌的必要了。他说：“我看这样吧，这两个项目你先接触着，我先不插手，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找你！” “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我肯定负责好！”司马阿木哈哈大笑：“我现在心里没别的想法了，做什么都顺！” 吾艾肖贝担忧道：“老伙计，你为将来打算也对，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睡女人都是小事，但如果” “您放心，在官场中混了一辈子，我心中有数。” “你明白就好。”吾艾肖贝话虽这么说，但仍然不放心。“司马，如果还有机会，我肯定让你接我的班！” 司马阿木一脸的冷笑：“省长，说句不怕打击您的话，接班人的情您真说了算吗？” 吾艾肖贝老脸一红，叹息道：“你你已经看出来了？” “我要不看出来能想通吗？我们都老了，政治上的事该放手了，还是想想后路吧！”司马阿木站了起来，笑道：“我先走了啊！” “司马，我还是对朱莉那个女人不放心，你”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朱莉现在是我的女人，她今后还要靠着我呢！”司马阿木得意地离开了。 吾艾肖贝紧皱着眉头，内心隐隐有些担忧，还真害怕司马阿木再搞出什么事情。他默默想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巴鲁山，金沙那边还是乱局，到处都是操心事！ 吾艾肖贝这么一动，大腿和后背的伤口又隐隐发疼，再想到回家后难以面对乌云，他更加心烦了。 下午，白世杰回来后特意向张清扬汇报了钰鹏酒店开业的盛况，从酒店的规模到开业庆典时的隆重，白世杰夸奖得眉飞色舞。听到他对钰鹏酒店赞不绝口，张清扬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很高兴。 虽然张清扬没亲眼看到，但是猜也能猜得出来现场的隆重，连省委常委都参加了，除掉哈木市领导层，西北社会各界肯定有很多人赶过来捧场。在他们心中，捧的不是李钰彤，而是张书记。李钰彤是张清扬保姆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很多人心中这个“保姆”的身份要打上引号，什么“保姆”，还不是就像古时候一样的通房丫头？ 直到郑一波的到来，白世杰才离开。 郑一波是过来汇报工作的，前段时间得到张清扬的指示，他暂时把反恐工作放了放，专心搞起了社会治安等工作。从扫黑除恶开始，专项整治小偷小摸等犯罪，并联合公安部打拐办，解救了不少被黑恶势力团伙所控制的西北少数民族儿童和少年，这些孩子长期在各大城市进行扒窃活动，他们全是被拐走的。 听着郑一波的汇报，张清扬对他近期工作表示满意，微笑道：“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虽然说这些犯罪现象短时间内不能从根上消除，但是除掉一个就少掉一个，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郑一波脸色沉重地说道：“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一跳，西北各少数民族每年被拐到外地的儿童和妇女有很多，全国各地都存在这种团队。小孩给他们偷钱，妇女就***，亲眼看着他们被解救时的样子，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 第2956章 攻心 “这方面的工作还是要加强！”张清扬心里也是一痛。 郑一波说：“我现在发愁的是把这些孩子和妇女救回来后怎么办，那些孩子从小就受不良环境的熏陶，养成了很多坏毛病，其中就有几个被我们带回来后还想偷偷的逃走！即使没逃走的，他们又没接受过文化教育，如果再次流向社会仍然会犯罪！再说那些妇女，有一些没结婚的大姑娘出了这种事，在传统的西北民间她们是非常脏的，没有人愿意娶她们。而那些结过婚甚至有孩子的妇女被送回家中之后又被丈夫赶了出来，这事” 郑一波提起这些复杂的工作就一脸苦相，频频摇头叹息。 “有什么办法没有？”张清扬认真地问道。 郑一波长叹一声，说道：“西北有一些学校专门教育这类孩子，只是投入的不够认真仔细，达到的效果有限，有些孩子在里面也不好好学，老师对他们管理得也松散，出来后又干起了老本行。至于那些女人，如果再找不到好的工作，那也只能” “这种学校我听说过，如果认真的抓一抓，还是能起到作用的，关键就在于政府和教育部门的投入，必须认真！至于妇女还是要加强就业培训，要不然他们这辈子就毁了！” 郑一波点点头，无奈道：“抓人我在行，可是这方面的工作我指手画脚多了不好，必须有专人负责。可省政府那边” 张清扬明白他的意思，低头想了想，微笑道：“我有一个人选。” “谁？” “哈图阿不。” “他？”郑一波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他他能行吗？怎么当上常委的我都不知道，太年轻了！” “他的年纪可比我还大几岁呢！”张清扬笑道。 “张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郑一波满面通红。哈图阿不没当上常委之前只是广电局的局长，资历实在有限。 张清扬解释道：“这项工作必须由西北干部自己负责，他现在没有具体职务，应该乐于干出点成绩。这事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认真一点就行了。” “那您和他说说？” “干嘛凡事都要我出面？老郑啊，你现在可是西北班子中的老常委了，在哈图阿不面前可是他的老大哥，这事你先和他说一下，他要是不反对，我在常委会上再确认一下！” 郑一波讪讪地笑，说道：“我这人依赖您习惯了，您不在还好说，一看到您就想让您帮我” “你啊！”张清扬摇头苦笑。 “张书记，近期的工作基本上就是这样，反恐工作主要有陈将军那边盯着呢，最近严打，西北的治安好了不少。” “这才是正事！”张清扬点点头。 “对了，我差点忘了！”郑一波一拍脑门：“上次去您家送信的那个人抓到了，是一个小地痞，那天有一个人给两百块钱，让他把纸箱送到您门口” “无关紧要的人物。” “是啊，往下的线索就断了。” 张清扬说：“你是政法委书记，多为西北老百姓想想吧，我希望西北老百姓像记住我一样记住你，你要再多干些实事，明白吗？” “嗯，我记下了！”郑一波自信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向您汇报。” “你还有什么事要忙吗？”张清扬问道。 “这都快要下班了，也没什么事，您您有事？” “走吧，我们去看看老朋友，你刚才的话提醒我了，有些事应该告诉她，听听她的想法。” “老朋友？” “米拉。” “啊”郑一波恍然大悟，“您是说解救失足妇女的事？” “嗯，她不是西北女权运动的小头目吗？这些事应该当她知道，看看她怎么说。” “有道理，顺便再看看金凤凰，我也有些日子没过去了。” “走吧。” 两人来到楼下乘车离开，赶往郊外那个神秘的基地。两人在路上又聊了很多，郑一波特别愿意和张书记在一起，每一次谈话都会让他学习到很多东西。 张清扬在路上又买了些女性用品，从衣物到卫生用品应有尽有，大包小包搞了一大堆。郑一波暗暗佩服张书记细心，女人的心是柔软的，有几个女人碰到这样的男人不被感动？ 米拉看上去还是那么艳丽，精神还可以，只是眼神不如之前那么明亮了。她看到张清扬走进来有些激动，起身就跑了过来，可是距张清扬还有一米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动了动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张清扬微笑着送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紧紧将她抱在怀中，问道：“还好吧？” “嗯，挺好的，就是有些无聊。”米拉抬头看着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弧线。 “最近太忙，好久也不来看你了。”张清扬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郑一波进来和米拉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识趣地离开了。他明白张书记最擅长攻心，外人在场反而不方便。 “上次小李来过，我知道是您让的，她说了您很忙。”米拉满脸的感激：“张书记，您不用这么惦记我，我我对不起您” “米拉，你别这么说，抛开别的不谈，你可是我的老师啊！” “可是” “过去的事就算了，等西北太平之后我就放你出去，让你去做喜欢做的事情。” “我还能出去吗？”米拉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彩。 “为什么不能呢？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把你关在这里，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而不是想限制你什么。” “嗯，我知道。”米拉点点头，“您对我真好，我全是我不好。”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张清扬指了指拎来的东西，“需要什么就告诉我，你别省着用，***什么的该换就换，穿久了不卫生。” “谢谢”米拉脸色一红，“您对我太好了，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像您这样，那我和姐妹们何苦做那些事？” “那一大包是卫生巾，洗头的、沐浴的全有，还有外衣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挑了几件。”张清扬说着掏出一件红色的风衣，打开说：“穿上给我看看，看合适不。” “真漂亮，我以前就喜欢这样的风衣。”米拉抓在手中一脸的欢喜，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衣服的。 “快穿上！” 米拉羞涩地脱掉外套，露出了里面的体恤，身材还是那么完美，凹凸挺翘，双峰饱满高耸。她小心翼翼地穿上红色风衣，在张清扬面前展示了一下，温柔地问道：“好看吗？” “嗯，非常好看！”张清扬只感觉眼前一亮，好像面前是一只火红的凤凰，亭亭玉立。 “我也很喜欢”米拉满面羞涩，低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这件风衣要配这条裤子”张清扬又翻出一条修长的裤子，“我让售货员穿了一下，感觉很漂亮，腰围我感觉差不多”说到这里，张清扬有点不自然，他是凭着当初和米拉搂在一起时的感觉来猜测腰围的。 米拉脸色又是一红，也明白是这么回事，过去在他面前可是不止一次脱得赤身**。她接过裤子摸了摸，低下头哽咽着说：“这布料真好，还有弹性呢，很贵吧？” “不贵，快穿上试试吧。”张清扬也想看看自己的眼光怎么样，更想看看她靓丽的一面。 “我我就先不试了吧”米拉垂着头说道。 “试试吧，我很想看。”张清扬殷切地鼓动着。 “哦”米拉涨红了满脸，乖巧地坐在了床边脱去她现在所穿的粗布裤子。 张清扬安静地在一旁看着，然后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原来米拉里面只穿着一条丝质的粉红色半透明三角裤，紧紧贴在身上，使得雪白翘臀看上去罩上了一层粉纱，诱惑致极。 张清扬吞咽着口水，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米拉羞涩地笑了笑，微微有些俏皮地说：“没事，反正您也看到过了。” 张清扬不敢再说话，也没躲开脸，以他们之间的事事非非，也没必要在乎什么了。米拉把裤子提好，起身笑眯眯地说：“真合身，腰围正好，您是不是经常给女人买衣服啊？”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打量着她修长的美腿和翘臀，这条裤子完美地将其身材展现出来，再配上那件红风衣，整个人看上去妩媚、性感到了极点。 “是很漂亮，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人也一样，看到你穿着我买的衣服这么好看，我心里很舒服。”张清扬开心地说道。 “谢谢您，您对我太好了！我真的很幸福，张书记，以后等我出去了还给您当保姆！”米拉上前主动抱住了张清扬，满脸柔情。 “坐下，”张清扬拉着她坐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越看越感觉面前的少妇勾人，赶紧收回眼神，正色道：“我今天来还想告诉你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米拉认真地问道。 () 第2957章 崩溃边缘 张清扬把郑一波解救被拐西北妇女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这些妇女回家后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时米拉哭了。听着张清扬把话说完，米拉半天没说话。 张清扬说：“西北地区重男轻女严重，妇女的地位极其低下，所接受的教育又少，我很明白你们所做的事业，但是如果没有政府的帮助，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难道真的要把所有男人赶走甚至全部弄死吗？米拉，你是聪明人，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米拉点点头，说：“张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们确实受到了境外势力的控制和蒙蔽，但是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组织上的事情太复杂了！”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您，也明白您要做什么，但是fd组织真的很强大，西北境内的女权运动完全受其控制，还有大部分人被洗脑。我还算清醒的，可是面对现实什么也做不了” “米拉，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帮到我，你愿意帮助我吗？” 米拉摇头：“出卖朋友的事我做不到！”她还以为张书记要利用她消灭西北女权组织。 “我不是让你出卖朋友，而是要帮助她们，把她们解救出来，你懂吗？”张清扬抱住米拉，狠狠摇晃着她的身体。 米拉任由张清扬摇晃着自己，目光呆滞，并没有说话。 “米拉，你觉得她们现在走的路是对的吗？”张清扬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目光逼视着她的眼睛。 米拉摇摇头，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 “好吧，你先静一静。”张清扬松开双手，起身站到窗前，背对着米拉。 米拉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清扬把窗户拉开一条缝，点燃了一支烟。由于他的特别关照，米拉住的房间比金凤凰好多了，自由权限也很大，只是窗外面还有一层安全网。 张清扬眺望着外面的小院，看着渐渐枯黄的树叶叹息一声。他把烟吸完，回头看向米拉说：“我不会强求你做不喜欢的事，只是希望你能认真的想想。” “张书记，我” “米拉，你有什么需求就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张清扬翻了翻小书桌上面的各类书籍，又微笑道：“看书挺好，这说明你还在思考。” 米拉站了起来，有心说话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张清扬托起她漂亮的小脸，微笑道：“好好保养，你很漂亮。” “张书记！”米拉拽住张清扬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答应您，一定好好的想想！” “我相信你。”张清扬微笑着又给了她一个拥抱。 “谢谢您给我时间思考”米拉目睹着张清扬离开，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郑一波就在外面等张清扬，看到领导出来了，赶紧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我刚才去看了一眼金凤凰。” “她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情况不是太好，看样子被憋坏了！”郑一波说道。 “你们都说什么了？” 郑一波笑道：“还能说什么，她看到我就说要控告我，还说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连您也骂了几句。” 张清扬微笑道：“这是好现象，说明她的精神快崩溃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想和外面取得联系，你说是不是？” “没错，我了解了一下她的近况，她最近比较反常，看来就要掉入我们设下的陷阱了。” 张清扬沉思道：“这个时期十分关键，千万别让她看出我们是故意的，再憋她一阵子！最好最好再给她一点压力，之后她可能就真的崩溃了，现在的力度还不够。” “力度？”郑一波的笑容有点怪异，嘿嘿笑道：“张书记，要不您再出面刺激刺激她？” “又想让我当坏人？” “呵呵”郑一波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 “好吧，那我就再陪她唱一出戏！”张清扬哈哈大笑：“我已经有了主意，她不是骂我吗？那我今天就让她骂个够！” “我陪您去”郑一波引领着张清扬走到关押金凤凰的门口。 张清扬贴在门口向里面看了看，只见金凤凰带着手铐被锁在床头，表情看上去有点痴痴傻傻，口中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锁上了？”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郑一波解释道：“平时没有，这不刚才看到我就像疯了似的，我看她挺危险，就让人给铐上了。” “进去看看。”张清扬说道。 郑一波让人把门打开，张清扬走在了前面。金凤凰抬头一看是张清扬，猛地就站了起来，手都被撸破皮了。 “张书记，放我出去，你们不能这么关押我，我要接受正当的审判！”金凤凰大喊大叫。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张清扬伸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抽了两下鼻子，皱眉道：“你几天不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你胡说，你胡说！”金凤凰做势就要扑过来，好像疯子一般。 张清扬知道她不是真的疯了，只是在里面被关得时间太久了，以她飞扬跋扈的个性自然感觉压抑，时间久了有些受不了。 “金凤凰，你真名叫什么？”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是违反国际法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我要上国际法庭控告你！”金凤凰就像没听到张清扬的话似的，只顾自己大喊大叫。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她是不是傻了？我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价值，还是关进精神病院吧，那里更适合她。” 郑一波忍着笑，点头道：“行，一切听您的，我马上叫人安排。” “你才傻了呢！”金凤凰恶狠狠地看向张清扬：“我没有傻，我没有！” “她真疯了，我们走吧。”张清扬扭头就走。 “张书记，你站住，我想和你谈谈！”金凤凰一看张清扬要走，连忙把他叫住。 张清扬回头打量着她，一脸诧异，好像真的在看一个精神病似的。 “张书记，我没有疯，就是就是快被憋疯了，这里太闷了，我要出去，只是想出去！你们凭什么关押我这么长时间？即使我是间谍，也要经过审判，你们不能秘密关押我，国际上有法律” “秘密关押？”张清扬冷冷一笑：“金凤凰，看来你还真没疯，不过我想问你，世界上各个国家在对待间谍的时候，真的全都经过了审判？” “我”金凤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西方国家是如何对待华夏特工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张清扬的笑容越发阴冷了：“金凤凰，这些年你在西北，手上不止一条人命吧？” 金凤凰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又抬头道：“你们关押我，不就是想知道一些信息吗？上次那个砖厂我还可以和你们交换别的！” “我对你掌握的东西不感兴趣！”张清扬摆摆手，“金凤凰，老实告诉你吧，我们还有另外的消息来源渠道。” “真的？”金凤凰不敢相信地盯着张清扬。 “那你以为呢？”张清扬微微一笑：“那个砖厂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想试试你而已。关押你这么久，你自己想想我们主动和你谈过什么吗？” “我愿意说一些事，只要你们放我出去！”金凤凰哀求道。 “你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我敢把你放出去吗？” “你们可以把我驱逐出境，我我还有一大笔钱” “没用的，”张清扬摆摆手，“这个地方很神秘，外人跟本就不知道这里，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顺便告诉你，这里关押了不少像你一样的人物，其中可能还有你认识的人呢！” “那你准备关我一辈子吗？”金凤凰愤怒地喊道。 “我也没想好，”张清扬摇摇头，“其实也不用关你一辈子” “那关多久？”金凤凰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就关到你头发白了，老掉牙的时候吧。” “张清扬，你混蛋，你无耻，你就是个大***！你什么女人都睡，你” “闭嘴！”旁边的郑一波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金凤凰什么都敢说，这可是领导的痛处，领导虽然花心了一点，可也没什么女人都睡啊。一想到张清扬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郑一波还真有些羡慕。 张清扬也有点脸红，本想把金凤凰激怒，却没想到把她气到了这地步。 “金凤凰，”张清扬微笑着拉开郑一波，看向金凤凰说：“骂吧，使劲儿骂，我告诉你，你骂得越狠，我让你受到的惩罚也越狠！” “你”金凤凰闭上嘴不敢说话了，她可见识过张清扬的厉害。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说道：“把她关单间里半个月，除了食物什么也不提供！” “明白了！”郑一波笑了，又问道：“那要是方便” “我刚才说的话不准确吗？”张清扬一脸怒容：“除了食物什么也不提供，连洗澡都不行，还什么方便？就让她就地拉尿，我看她还骂不骂人！” “张清扬，你混蛋，你敢那么对我，我就” “一个月吧”张清扬笑眯眯地看向郑一波，“一个月之后我要来检查，看看她将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满身屎尿” () 第2958章 人品都败光了 “呃”金凤凰听不下去了，跪在床边一阵呕吐。 “来人！”郑一波也忍不住笑，挥手叫人进来安排着。 金凤凰被两位干警架了起来，她呆呆地看着张清扬，突然哭了，苦苦哀求道：“张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骂您了，您您别把我关进去，求求您了” “你真知道错了？” “嗯！” “那可是你刚才确实骂我了，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看你表现，等我下次来再说吧。”张清扬说完就把头扭开了，其实他也于心不忍。说是一个月，那种情况下一个星期就能把人折磨死了。 “张书记，你这是虐囚！”金凤凰拼命挣扎着，像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哎”张清扬叹息一声，看向郑一波说：“我这人品都败光了!” 郑一波讪笑道：“我不是不想干，就是没有您的力度，怕震不住她。” “你是说没有我坏？” “呵可，不是不是”郑一波笑着摆手。 张清扬笑道：“你看情况吧，等她受不了了就找个借口放出来，要是真关她一个月，正常人都会疯！” “我明白，您放心吧。” “我们走吧。”张清扬本来还有些歉意，可是一想到金凤凰这些年干的事，也就不那么自责了。 走到外面，郑一波问道：“米拉那边？” “等等吧，再给她一点时间，我想她会想明白的，到时候肯定能帮上忙！” “我明白了。” “老郑，让他们对米拉好一点，她不是坏人。” “您放心，我早有安排。” 张清扬又回头看向米拉的小单间，隐隐看到一道火红的身影站在窗前，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仍然倾国倾城，远远看去是那么的迷人。张清扬冲着那道身影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张清扬、郑一波几人就在外面随意吃了些东西，然后彭翔和林辉把他送回了家中。天已经黑了，李钰彤还没有回来，想来还在忙着应酬。张清扬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有些冷清，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剩下的就是李钰彤残存的淡淡体香。 张清扬默默地吸着烟，心里有些寂寞。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李钰彤陪在家里的日子，即使不和她说一句话，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心里就会舒坦。可是一但没有她的身影，家里好像缺少了一些生机。别看两人一碰面就吵架，每天不吵两句就像不会说话似的，可是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已经深深地留下了对方的烙印。 张清扬给自己泡了杯茶，喝起来总感觉不对味，没有李钰彤泡的茶好喝。他起身走进李钰彤的小房间，这间温馨的卧室就像花花世界，里面飘荡着香甜的气息，特别是那张小床，被她摆弄得增添了一些可爱的情趣。 张清扬先是坐在床边，随后直接躺在了上面，双手抚摸着被子，李钰彤的气息更浓了。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味着这些年和李钰彤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嘴角不禁浮现了笑意。又一想到两人已经有了那么一次，那感觉怪怪的。 自己喜欢她吗？能接受她吗？能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吗？ 张清扬心里有些乱，到不是害怕麻烦，而是怕耽误她一辈子。李钰彤的身上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人不坏，她是真心对张清扬好。这样一个漂亮有气质的大姑娘如果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是不是太委屈了？从张清扬的角度出发，当然愿意留她在身边，可是这真的是对她好吗？ 虽然张清扬已经看明白了，李钰彤是现代社会中典型的“小三”性格，天生就是给人当小老婆的料，如果真让她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早晚都要离婚，她已经不适合平淡的生活，眼中早就看不起普通男人了。但是让她给自己当“通房丫头”，张清扬从心理上还无法接受，必竟两人相差的年纪太大，他不想耽误李钰彤一辈子。 即使现在两人发生了“关系”，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件事的发生。关键是她长得又和小叶子一模一样，张清扬有时候分不清喜欢的是李钰彤，还是把她当成了小叶子的替代品。其实张清扬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还不想承认而已，随着和李钰彤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他早就明白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她们完全没有可比性，除了长得像点，没有任何的共通点。他总对李钰彤提到小叶子，那也是故意找的借口。 想到这些烦心事，张清扬长叹一声，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目光看到了床边的电脑，伸手晃了晃手标竟然是开着的，出现在屏幕上的是酒店内部管理规定的文件。张清扬随意地看了看，想来是人家专业的管理团队制订的，李钰彤这个总经理偷偷跑到家里学习，早上走得急电脑都没来得及关。 张清扬不禁想到了那部连载的小说官场男女，点开网页接着看下去，越看越心惊，虽然小说中的地名都是假的，可是他一看就知道是根据西北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的情况改编的，从之前的双林省到现在的西北，作者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原型。而且就在最近的几章内还写到了保姆对主人公暗生情愫，在一次酒醉后还发生了关系 张清扬不敢看下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定了定心神，这是作者的胡思乱想，还是她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如果说作者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原型，他是怎么了解到这些情况的？张清扬后背都湿了，赶紧点开uc想和作者聊聊，没想到李钰彤的账号直接登录了。刚刚上线就有头像闪烁，她的好友还真不少。 张清扬一个个点开看了看，发现李钰彤加入了很多群，其中都是一些自称官太太、富家小姐的女人，说出来的话都很狂。他越看越心烦，正想关掉登录自己的账号找作者黑暗中的星聊聊时，没想到又弹出了一个头像，正是官场男女的作者黑暗中的星。 “我等你好些天了，还有没有新的消息？” 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张清扬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后就翻出了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张清扬越看越生气，刚才还想到了李钰彤很多的好，现在恨得咬牙切齿。原来李钰彤在聊天的时候把张清扬身边发生的一些事都拐弯抹角地告诉了黑暗中的星，特别是最近的一些情况，难怪小说写得像真事一样！ “在吗？”黑暗中的星见他不回话，又发来了消息。 张清扬气得关上电脑，好在李钰彤没泄露具体的身份，否则问题可就严重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他索性又躺在了李钰彤的床上，想等她回来后问个明白。或许是这一天太累了，张清扬眼睛没闭上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张清扬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走进来，接着还有人说话。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听到客厅里好像有人。 “李总，您的房间在哪里，我扶您进去。” “没没事，你快走吧，别让张书记看到，快” 张清扬听到这里就乐了，听这声音就知道李钰彤喝多了。他缓缓走出来，看到李钰彤卧在沙发上，脸色通红，满屋子的酒气，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笔挺的姑娘，穿着职业的黑西装，个子很高挑，笔直地站在那里，一看就受过专业的训练。 “首长好！”姑娘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是张清扬就想敬礼，可随后醒悟过来又放弃了敬礼。 张清扬愣了一下，指了指李钰彤有点不明所以。 姑娘解释道：“首长，李总喝醉了，是我送她回来的。我是李总的司机兼保镖，以前是军人，去年检阅的时候看见过您，今年退伍了。” “她请你当保镖？”张清扬不禁乐了，看了眼丑态百出的李钰彤，苦笑道：“连我的保姆都请保镖了，这事” 女司机微微一笑，说道：“首长，那我” “你先走吧，把她交给我了。” “好的，首长再见！”女司机离开了。 “苏珊苏珊！”卧在沙发上的李钰彤喊了起来：“给我倒杯水，真不懂事！” “你要喝水吗？”张清扬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 “废什么话，还不快”李钰彤突然感觉不太对，睁开眼睛一瞧，吓得“妈呀”一声大叫，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撞在了茶几上，疼得龇牙咧嘴。 “张书记，您您都回来了？”李钰彤傻笑着，身体摇晃着，看样子头有些晕，醉眼朦胧的模样更加性感勾人。 “没少喝吧？”张清扬一看她的样子有些心疼，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您”李钰彤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身子还在摇晃。 “坐下吧！”张清扬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皱眉道：“你陪酒了？” “没没有，就是有领导在，敬了一圈酒，我我还没事”李钰彤努力睁着眼睛，“张书记，您您吃晚饭了吗？” () 第2959章 瞧你这死样 “我吃了，你不用管我！”张清扬心中一阵感动，本想问问她和黑暗中的星是怎么回事，可是瞧她这酒醉的模样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书记，您没看到今天那场面”李钰彤咧开嘴笑，一副得意的神情。 “行了！”张清扬一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要不你早点睡吧，明天我有事和你说。” “哦，那我睡了啊，今天就不陪你了！”李钰彤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身子一晃倒在了张清扬身上，抬头嘿嘿笑着：“要不您扶我进去？” “瞧你这死样！”张清扬嘴上骂着，其实也很关心她，扶着她走回了卧室。 李钰彤一进卧室就挥了挥手，皱眉道：“谁抽烟了！” 张清扬把她推上床没吱声，不料李钰彤勾住了他的脖了，吻着他的脸说：“张书记，我喜欢你，今天晚上你就要了我吧” 张清扬没有任何防备，直接扑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双手摸在了高耸的雪峰上面 李钰彤被张清扬高大的身体扑倒在床上，压得***一声，四肢全都缠上了张清扬，红唇疯狂地在他脸上吻着，猛轰乱炸一般，一时间吻得张清扬神魂颠倒躲闪不及，满脸的口水。 “张书记，我喜欢你”李钰彤柔软的腰肢缠在张清扬身上扭动如蛇，好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模样妩媚妖冶。她一边吟叫着说话，一边吻上张清扬的嘴，一条粉嫩的舌头滑进了他的口腔，生涩地调逗着。 张清扬是情场中的老手了，一经她调逗便控制不住地迎合起来，两人的舌头在口中交织在一起。 李钰彤的身体一阵颤抖，缠得他身体更紧了，一只手滑到下面，在张清扬的裤裆处摸着，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握住了那坚挺的东西，兴奋地叫道：“张书记，来干我吧，我真是自愿的！” 张清扬猛然惊醒，把脸从他的胸口抬起来，挣扎着推开她的缠绕，爬起来说：“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是自愿的！”李钰彤还要缠上来，现在的她衣衫不整，不知道张清扬刚才是怎么弄的，连***的肩带都扯坏了，从领口露出来垂到了肩上。 “小李！”张清扬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我们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了，我不能再再犯错了！” “是我主动的，不怪您，我愿意”李钰彤说完脱去了t恤，露出了雪白粉嫩的上身，半个***都垂了下来，雪峰高耸地诱惑着张清扬，上面红润的果实好像被雨露打湿的樱桃，已经微微坚硬挺拔起来了。 “小李，你别这样，我们我们还需要时间”张清扬被她青春的**诱惑得有点迷失，扭开头从床上跳了下去。 “张书记！”李钰彤从身后追了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贴在他后背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的，虽然您总骂我，但是我知道您非常的关心我，这辈子无论您怎么想，我都跟定您了，别再想赶我走！” “小李，你还年轻，还有” “我就要跟着你，我看不上其它人，这些年我的心早就属于你了，其实上次”李钰彤趁着酒醉，想把那天的事情说个明白，免得他有心理负担。 “上次是我不好，别说了”张清扬扯开李钰彤的双手，抱着她回到床上，又用被子把她盖严实，板起脸说：“别闹了，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你今天喝多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明天我找你还有事呢！” “怎么了？”李钰彤看出来他的状态不对，一脸的迷茫。 “明天说吧，你别感冒了！”张清扬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话，一看她这副模样就心软了。瞧着她雪白的香肩露在外面，又替她把被子拉好。 “张书记，您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啊”李钰彤闪烁着美丽的大眼睛，模样可爱，酒意已经醒了一半。 “睡觉吧你，明天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张清扬恶狠狠地说道。 李钰彤感觉他的眼神不对，赶紧陪着笑，盯着他的背影说：“张书记，您别上火，上次的事我没怀孕” 张清扬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明显松了一口气，关上门就离开了。李钰彤微微一笑，最近几次她感觉张清扬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尽管他嘴上还是恶言恶语，但是她能感觉到张清扬的关怀和柔情。 今天晚上，省委书记家里一团糟，省长家里也不太平。吾艾肖贝今天回家很早，想好好表现陪一陪乌云，让她消消气。自己整夜未归又睡了两个洋妞，这实在对不起乌云。 吃过饭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吾艾肖贝搂着乌云抚摸着她的小腹，笑眯眯地问道：“到底是不是？” “说不好，反正这个月没有，下个月再努力。”乌云笑了笑，又佯装发怒道：“你昨天晚上整夜未归，怎么连电话也不给我回一个？” 吾艾肖贝吻了吻她的脸蛋，笑道：“昨天去金翔调研工作，晚上喝多了，我怎么睡在外面的都不清楚！”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那你是不是睡了别人也不知道啊？”乌云撇撇嘴，把他的手推开了。 “你胡说什么！我我昨天醉得很厉害！”吾艾肖贝讪讪地笑，心中一阵发虚，不敢看乌云的眼睛。 “我胡说？”乌云冷笑道：“当初冷雁寒在的时候你俩就不清不楚的，现在金翔又来了个洋妞，你就不心动？” “我怎么会心动，洋妞哪有你好看！”吾艾肖贝说话的时候，后背和大腿上的伤口又是一疼，晚上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哼，你们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乌云一脸的鄙视：“你的历史还干净啊？” 吾艾肖贝讪笑着，说道：“乌云，过去的事咱不说了，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你还不明白？” “花言巧语，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生儿子吗？” “不是，真不是，我是真的疼你”吾艾肖贝又把她搂在了怀中，一脸甜蜜。 乌云又把他推开，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怎怎么了？”吾艾肖贝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今天不对，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乌云一脸的狐疑，女人的第六感是敏锐的。 “你胡说什么啊，我能有什么变化，呵呵”吾艾肖贝做势还要亲她，脸上陪着笑。 “不对，”乌云把他推开，冷笑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真的没有”吾艾肖贝的表情越来越坚硬了。 “哼，你昨天整夜未归，今天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乌云极为聪明，把这两天的事联系到一起就有点想明白了。 “乌云，你别瞎想了，要不我们睡吧。”吾艾肖贝心想早点把她哄醒，灯一关她也就看不到自己后背和腿上的伤口了。 吾艾肖贝越是如此，乌云越觉得不正常，嘿嘿笑道：“今天晚上搞不搞了？” “那个你身体能行不？”吾艾肖贝现在不但心虚，连腿都虚了，昨天被两个洋妞折腾得都快爬不起来了，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哪还有体力干女人？ “我身体没事啊，是你不行吧？”乌云冷笑着，越来越验证了心中的想法：“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和金翔那个洋妞睡了？” “没没有”吾艾肖贝嘿嘿笑着：“乌云，你就别乱说了，我对你什么样” “那你今天晚上还能不能陪我生宝宝了？”乌云媚笑着，伸手在她腿间摸了摸：“硬不起来了吧？” “谁说的！”吾艾肖贝急了，“来吧” “你先去洗洗”乌云把他推进了浴室，心里一阵厌恶。她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完全为了心中的小计划，等真的怀孕了，也就可以不让他碰自己了。现在每次和她做那事，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乌云心里就想吐。 吾艾肖贝无奈，只好放水脱衣服，身上有些伤口还没有愈合，被水一冲更疼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来。那两洋妞的指甲很长，嘴巴也有劲儿，把他身上嘶咬得一道道伤痕。 乌云等在门外，越想越不对，虽然她对吾艾肖贝没有感情，但是也感觉出他今天有问题。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去，正看到吾艾肖贝用毛巾轻轻地擦着身上的一道道伤口。 吾艾肖贝疼得全身不舒服，没料到乌云会突然冲进来，吓得把毛巾扔到了地上。乌云一瞧他满身伤口，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身上是让女人挠的吧？” “乌云，你听我解释，我昨天喝多了，晚上就” 还不等吾艾肖贝说话，乌云已经走了出去。他围上浴巾追出来，后背的伤口十分显眼。乌云正在换衣服，看样子好像要出门。 “乌云，你能听我解释吗？”吾艾肖贝上前抱住她：“我不是有意欺骗你，而是怕你生气才，昨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 第2960章 借机离家 “解不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吗？”乌云冷笑着：“你愿意说就说吧，我听着。”说完把他推开，继续换衣服收拾自己的包裹，看样子是想在外面长住。 吾艾肖贝跟着乌云的屁股后面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很是美化了一翻，就说是酒后乱性掉入了朱莉的陷阱，迷迷糊糊地把两个洋妞当成了乌云，直到早上醒来才明白怎么回事 乌云相信他说的多半是事实，能当上这个级别的领导都不缺女人，在女人的事情上面都很谨慎，要不是十分可信，都不敢在外面留宿。她却摆出一幅很生气的样子，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离开家门的好借口。 “乌云，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是我错了，我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别的女人可那种情况，希望你能理解” “让我理解？理解你在外面搞女人？你是省长不假，你可以去搞女人，但我也是女人，我有权利不让自己的丈夫搞别的女人！既然你想搞就去搞吧，我也不管了！”乌云说着拎包就要离开。 “乌云，你不肯原谅我吗？”吾艾肖贝抱住她，苦苦哀求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我戒酒！” “我想出去静一静”乌云推开吾艾肖贝：“等我气消了就回来。” “可是你现在”吾艾肖贝看向了她的肚子。 “我感觉这次可能真有了，”乌云满脸柔情地说道：“这个时候留在家里也生气，我想出去散散心。” “可是” “别说了，我无法接受这件事，你忍心让我心情不好吗？万一真怀上了影响宝宝怎么办？” “这个”一听她提到孩子，吾艾肖贝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犹豫道：“乌云，你真的要走吗？” “我看见你就想起这件事，我”乌云痛苦地摇着头，“我想散散心！” “可是如果你真怀上了，那” “无论怀没怀上我都会回来，只是如果你还别说我真的不回来了！”乌云要挟道。 “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今后我也不去金翔了！”吾艾肖贝拉住她的手：“求你别走了” 乌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吾艾肖贝有心追出去，可是一想到孩子，乌云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孕妇心情的好坏很重要，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她整天看到自己心情能好吗？吾艾肖贝叹息一声，谁让自己没能把持住呢！ 乌云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心里一阵轻松，原本她还有些歉疚，可是这件事的发生让她对吾艾肖贝没有任何的歉意了。既然你可以出去找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偷汉子？离开常委院，乌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乌云，有事吗？”对方是一个男的。 “老地方见面，我从家里出来了，以后可以天天陪你了！”乌云的声音有些兴奋。 “出来了？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 “见面再说吧，我一会儿就到！”乌云挂上电话，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秋季的夜晚，狂风呼啸着，黄沙在夜空中肆虐，西北一年当中最艰难的季节就要到来了。再过不到两个月西北就要下雪了，同其它省份相比，这里的冬季要来得早一些。算起来，距党代会的时间也没多久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关注着张清扬的政治动向。 西北某个偏僻的小镇在夜色中并不起眼，整座小镇只细微地亮着一些灯光，处处都是黄土高墙，就连那些住人的小二楼，都是土墙垒起来的。小镇深处一座很普通的小院内亮着灯光，隐隐从里面传出电视节目的声音。 西北风的声音很恐惧，吹起的沙尘击在房门上传出巨大的声响，仿佛有人敲门似的。一楼的大厅内坐着几个人，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烟雾，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都吸着烟，面前的烟灰缸里放满了烟蒂。他们的身边坐着两个妖娆的西北女人，只穿着睡衣，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瞧那眼神仿佛是夜总会的小姐，十分勾人。 “他还会去金沙的。”其中一位男子说道，正是组织中的小头目西洪，他身边的就是张九天。 张九天狰狞地笑道：“上次怪我们信息不通，这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西洪老大，我们就在金沙动手，怎么样？” 西洪点点头，摇头道：“你真的以为金沙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 “难道不是吗？”张九天不解地看着西洪，又歪着头看向身边的阿菲：“你说呢？” 阿菲靠在他身上笑，说道：“我也觉得金沙是个好地方！” “为什么？”西洪问道。 得到阿菲的声援，张九天很高兴，伸手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狠狠在她大腿根上捏了一把，听到她的尖叫，兴奋得哈哈大笑，看向西洪说：“金沙远离哈木，地形又比较复杂、偏远，他到金沙又不会派很多人跟着，方便我们动手。即使我们的人行动失败，也方便逃跑。” “你也这么认为？”西洪伸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手捏住了身边阿法的下巴。 阿法抛了个媚眼，点头道：“我觉得天哥说得对！” “头发长见识短！”西洪松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阿法乖巧地坐在了他腿上。 阿菲也效防阿法，抬屁股坐在张九天怀中，还很亲热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或许张九天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玩物，但是对于阿菲和阿法来说，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太辛苦了，也很寂寞，有个男人消遣一下也是种消遣。那种事对男人是享受，对女人也同样如此。 张九天吻了吻阿菲的脸蛋，对西洪说：“你什么意思？”说完旁若无人地抚摸着阿菲的身体，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再经西洪洗脑，甚至觉得当恐怖分子也不错，有吃有玩还很自由。 西洪微微一笑，说道：“九天，你难道忘记前些天我们给张清扬送去的信？” “这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这是一种心理施压，让他对我们产生恐惧，误以为我们时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吗？这样一来，他就会加倍小心，也方便我们动手了，等他再来金沙正是我们的机会！” “九天啊，你还是没想明白！”西洪摆摆手，伸手在阿法的大腿上拍了一掌，笑道：“有个词叫声东击西，懂不懂？” 张九天皱了下眉头，苦笑道：“你是什么意思？” “金沙不是最好的动手地点，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西洪又在阿法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阿法疼得大叫，声音媚入骨髓。 “那你的意思呢？” “再等等，”西洪拉着阿法站起来，“九天，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一早就走。” “去哪儿？” 西洪道：“换个地方，我怕这里不安全，现在风头越来越紧了，躲过了这次大搜查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九天似懂非懂，苦笑道：“西洪老大，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 “你会明白的！”西洪搂住阿法，大手伸进她的衣领揉搓着里面的嫩肉，咧开嘴大笑道：“九天，阿法的**都被你揉大了，好手法啊！” “哈哈”张九天大笑，又收住笑容，说道：“那你说在哪里动手好？” “在等等看，肯定不是在金沙！” “还要等多久？”张九天着急地问道。 “用不了多久了，最近的西北也很乱，各种局面都够张清扬喝一壶的。通过组织了解到的消息，张清扬手里应该掌握到了一些情况，他的反恐总队，还有他老婆所控制的情报机构对西北各个组织正在归拢。” “西洪，西北到底有多少个组织？” “除了我们沙漠组织是最大的集团外，其它的小组织有几十个，其中大部分和我们都有联系，并且依附我们，我们组织之所以越来越强大，正是靠着其它小组织打掩护，才让官方的每次扫荡都失败，无法触及到我们的根基。”说到这里，西洪摆了摆手，笑道：“话扯远了，这些事等你出国后组织上都会告诉你的。” “是有点扯远了，”张九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足以知道组织的核心机密，问道：“那对待张清扬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西洪狰狞地笑道：“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办到，你可是组织中重点培养的人物，对于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他是你的仇人更是我们的仇人，这一年来我们的人死在他手上有不少，其中有好几个分部都被他打掉了！” 张九天看到西洪眼中的仇恨才放了心，笑道：“能和我说说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以后我会告诉你的。”西洪拉着阿法站起来，搂着她看向张九天笑道：“前些天阿法陪你，今天换换” 张九天还在想着报复的事，苦笑着看向阿菲说：“这个西洪！” “天哥，我们来吧”阿菲勾住张九天，问道：“是在这里还是回房？” “回房吧，现在天冷了。”张九天拉着她走回自己的房间。 () 第2961章 天生媚惑 站在床边，阿菲贴在张九天的耳边媚笑道：“你的功夫比西洪老大强多了，这家伙就知道干，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还是你玩女人玩得好” “哈哈”张九天被勾得火起，捏着她胸前的娇乳说：“是不是羡慕阿法的大**啊？让你看看我的手法！我不是吹要说玩女人，西洪老大太粗鲁了！” “还是天哥懂女人”阿菲上前一冲，就把张九天扑倒在床上。 “还是男人在上面”张九天笑着又把阿菲压在身下，撕扯着她身上的睡衣，一脸疯狂的模样。 没多久，楼上的卧房内就传出了男女激烈交欢的声音，在这个狂风肆虐的夜里，这些亡命天涯的人赤身**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副生命的欢歌 “张书记，昨天晚上真对不起，谢谢您照顾我。”李钰彤乖巧地将早餐摆在张清扬面前，好像是新婚的贤惠小媳妇。 张清扬没说话，低头用餐。李钰彤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偷眼打量着他，悄悄地坐在了对面。张清扬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钰彤有点害怕了，难道他因为自己昨天喝多而生气了？或者是因为酒后乱性差点那啥了他而不高兴？她这些年已经摸索出了一条经验，都说暴风雨前的平静，张清扬越是冷静越说明他要大发雷霆。 李钰彤偿了一口粥，又挤出满脸笑容，声音娇柔做作地问道：“张书记，这粥怎么样？” “嗯”张清扬用鼻子应了一声，还是没有抬头。 “张书记，我昨天并没有陪别人喝酒，就是给一些领导敬酒了，然后就” “先吃饭！” “哦”李钰彤吐了吐舌头，暗怪张清扬不懂得怜香惜玉，自己都这样了还板着脸！ 张清扬慢悠悠地吃着粥，吃完了就对李钰彤说：“快点收拾，我有话和你说。” “好的！”李钰彤甜甜地答应一声，赶紧端着碗筷送进厨房，没有洗就跑了出来，站在他面前说：“您有话说吧，我一会儿收拾。” “过来”张清扬拉着她走进卧室，脸上弥漫着阴云。 李钰彤的心突突跳着，看他拉着自己走进卧室，立即误会了，还以为他来了兽欲想和自己那个。想到这里她便不担心了，反而主动缠上了张清扬，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一条腿也抬起夹住了张清扬的臀部，以一个及其诱惑的姿势压在他身上，同时媚声媚气道：“你要是想干那就直说啊，瞧把我吓的，要不要先洗个澡？” “啊？”张清扬的脸腾地一就红了，饶是他纵横情场多年也没见识到如此阵势，一下子有点发蒙。 “不好意思和我说？”李钰彤感觉周身上下似火烧身，小脸通红，缠绵着吻了上来：“我昨天说的虽然是醉话，但也是实话，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刚被她的小嘴堵住张清扬才清醒过来，猛地将她推开，怒道：“滚！” “啊！”李钰彤被推的摔倒在床上，抬头看向张清扬，可怜巴巴地说：“干嘛这么凶啊，你难道要对我***？” 张清扬这个气啊，真没想到这丫头什么都懂，气呼呼地骂道：“你还要不要脸，真不知道廉耻，天生就是给人当***的命！” 李钰彤倒在床上眨了眨眼睛，翘起两条雪白笔真的美腿，小声道：“您您不是要睡我？” “睡你个头，我有正事问你！”张清扬不敢再看她这诱惑的姿势，一想到她刚才拥着自己时那妖艳入骨的模样，他就有些把持不住。真没想到这未婚的大姑娘还有如此妖艳的一命，李钰彤的媚惑真是天生的。李钰彤此时翘着两条腿，睡裙被压在臀下，连粉内的三角裤都露了出来，那副我见优伶、任君采撷的模样任何男人见了都会蠢蠢欲动的。 张清扬不再理她，而是打开了电脑，登录了uc。李钰彤一脸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呆呆地盯着电脑。直到发现张清扬登录了她的uc账号，这才收起脸上勾人的模样，渐渐明白了什么，心也悬了起来。 张清扬翻开她和黑暗中的星之前的聊天记录，指着电脑屏幕问李钰彤：“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李钰彤傻笑着站起来，才明白他发火的真正原因。她不敢再坐着，站在他面前双腿打颤，还真怕他在盛怒之下干出什么事来。 “你不知道？这些话不是你说的？”张清扬火冒三丈地问道。 “是是我说的，是是我瞎编的”李钰彤胡乱解释道。 “你瞎编的？什么高官的保姆，什么那位高官是个***，还总对你动手动脚，这一切都是你瞎编的？” “我我”李钰彤垂下头不敢再解释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证据就掌握在张清扬手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说话啊？”张清扬愤怒地问道，心里暗暗庆幸李钰彤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进行了一些改遍和夸张，要不然熟悉的人一猜就知道是自己，好在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还没傻彻底。 “我我错了，以后保证再也不敢了！”李钰彤伤心得哭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张清扬面前：“您您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就是别赶我走，我我不想走！” 张清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一瞧她那可怜的模样就心软了，拉着她起来坐在床边，气道：“你干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钰彤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我我那也是也是吹牛，其实其实说的也不全是您，我我真的瞎编了不少” “那你为什么这么干？” “好好玩”李钰彤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就是觉得挺好玩的，看到看到她把我说的话写进小说，我就有一种成就感。张书记，我真的不是害您，我” 张清扬一看她哭气就消了，其实他也知道李钰彤没有那么傻，自然不会告诉对方真正身份。只是这件事太敏感，必须给她提个醒，教训一下。一听她这么说，就有些无语的感觉，皱眉道：“你这还不是害我？我都快被你害死了！” “啊难道她猜出来了？”李钰彤傻乎乎地问道。 “你再胡说八道她肯定能猜出来！”张清扬坐在了电脑椅上，“你跟她聊过没有，这个女作者到底是哪的人？” “她应该是双林省的人，我就知道这些。张书记，您想过没有，其实即使我不说，她她好像对您的事也很了解，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你”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从双林开始，这个女作者就跟着自己写作，她到底是谁呢？他曾经怀疑过东小北，可是仔细询问之后知道不可能。东小北之前也写过官场小说，也把他的一些事进行了改编，但都告诉了他，并没有瞒着。这次如果真是她，以她的个性也不会瞒着的。自己的身边除了她另外就是为民日报的艾言，可艾言现在已经贵为为民日报领导层干部，哪有心思写这些，即使写了也肯定会告诉自己。 “张书记，她不会认识您吧？”李钰彤瞧见张清扬发呆，赶紧转移话题。 “应该不会，或许是知道我吧，对我的关注多一些”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随后醒悟过来，瞪了一眼李钰彤：“少转移话题！” “我我”李钰彤吓得又站了起来。 “我告诉你下次不要再乱说了，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李钰彤见他松口，立即陪着笑说：“快到上班时间了，我给您去准备西装” “今后酒店管理的事你少掺合，安心当你的老板就得了！”张清扬跟在李钰彤身后说道。 “嗯，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李钰彤微笑着扭回头。 “场面是应该搞一些，但是你也别瞎装，要是让我听到了什么别说我”张清扬想到了她找的那位保镖兼司机，心里不禁好笑，这丫头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不会的，不会的”李钰彤连连点头，腰臀扭动，模样十分诱人。 “瞧你那骚样！”张清扬瞧她扭动的丰臀有些火起，鬼使神差伸手摸了一把。 “呀！”李钰彤敏感地捂住小屁股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张清扬也吓了一跳，暗怪自己手贱。 “我不叫，您喜欢摸就摸吧”李钰彤顺从地抛了个媚眼。 “少放骚！”张清扬气得想骂人，这妮子太妖艳了，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也是难熬的。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乌云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随后缓缓睁开厚重的眼皮。阳光刺得她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她能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呼吸。她伸手贴着男人***的胸口，手指轻轻地向下，顺着他的小腹摸到了昨夜那令她醉生梦死的小家伙，一想到销魂的滋味，她便有些情动，手掌不由得握了上来。 () 第2962章 朝思暮想 “唔”马金山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好像自己进入了盘丝洞，身边美女如云，一个个都赤身**，然后其中有一个长得很像乌云的***女人走了过来，双手抚摸他，亲吻他，并且握住了他的命根子，然后他就醒来了，看着一脸酒红色的乌云正缩在他怀中扭动着**。 “你醒了？”乌云吻着他的嘴唇问道，一脸的陶醉迷离之情，能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缠绵，是她今生最大的乐事。 自从上次那个夜晚之后，这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二次。上次马金山没能抵抗乌云的诱惑，与其发生了关系，并且答应她生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昨天夜里乌云离开家中就来到这里与他相会，之前两人还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现在吾艾肖贝同两个洋妞的事情给了乌云离开家门的借口，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家出走了。这里不是马金山的家，那边人多眼杂，为了方便两人幽会，乌云早就在外面偷偷卖了一处房产。 ?????? 马金山不再和她开玩笑，趴在她身边问道：“你真的不回家了？” “不回家了，他在外面搞女人，我就不能搞男人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现在正理亏呢！”乌云勾住马金山：“你是不是怕了？” “我不是怕，”马金山冷静下来，摇头道：“我就是感觉对不起他” “是他对不起你，傻瓜！”提起这事乌云就来气：“当年要不是他占了我的身子，我们不就” “好了，这事不说了。”马金山搂住乌云，“如果这几天你怀上了，那他会不会怀疑？” “不会的，我和他说这次可能怀上了，所以”乌云微微一笑：“你只负责下种，其它的事我来安排。” “乌云，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道德？你觉得他道德吗？” “我”马金山不想再说下去了，在他心中吾艾肖贝实在算不上好人。 “你能请假吗，这几天就专心陪我，争取怀上怎么样？”乌云搂着他撒娇。 “好吧，我们离开哈木，到别的城市玩几天，我那边不忙可以请假。”马金山点点头，这种生活也是他朝思暮想的。 张清扬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惊得他张大了嘴巴。 “你的人亲眼所见？” “没错，我的人还以为看错了，盯了一晚上，认定就是她！” “看来已成定局了！”张清扬喃喃道。 “老板，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对方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就暗中盯着吧，有意外情况就打我电话，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明白了。”对方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电话紧皱眉头，看来西北混乱的不仅仅是政局。身后有人敲门，白世杰和江小米一同出现在门口。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张清扬定了定心神，暂时不再想其它的事情。 白世杰笑道：“向您汇报常委会的事，本来小米都安排好了，非要让我来汇报，我这就陪着一起来了，不过事先可说明，这次常委会的事完全是小米自己负责的，出了问题我可不管啊！” “哈哈”张清扬被逗笑了，又怎么能不明白这两人的心意。江小米是为了体现对白世杰的尊重，而白世杰也投桃报李表示对江小米工作的认可。白世杰心里明白江小米是领导重点培养的干部，夸她就是拍领导的马屁。 江小米微笑道：“秘书长，您不管可不行，没有您的领导我工作都没劲儿了！” “你俩就别互相吹捧了，有事说事！”张清扬招呼着两人坐下。 “小米，你汇报吧。”白世杰示意了一下。 江小米不再推辞，就把常委会的准备工作汇报了一遍，争求领导的意见。 张清扬听得很仔细，对一些项目提出了一些看法，总的来说对江小米的安排很满意。过去这项工作完全由白世杰负责，这还是江小米首次独立准备常委会，应该说工作做得非常不错。 江小米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领导的话，抬头道：“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张清扬摆手道：“没什么了，这只是一次例会，让新常委们和大家多些交流，主要是工作总结和为下一步定下基调。” 两人点点头，白世杰说：“张书记，现在党代会就要开幕了，时间挺紧的，金沙的工作是不是要缓缓？” 一听这话江小米也来了精神，目光锐利地看着张清扬。 张清扬微微一笑，他明白这两人的意思，党代会就在眼前，换届在即，谁都知道张书记是要向上争一争的，但是现在刘老去世，刘远山等刘系的中坚立力也要退出政治舞台，在这种情况下对张清扬更加重要。如果他今年顶不上去，那还要再多等五年的时间。 五年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常理上说，例来的西北书记都是决策层委员，张清扬上位应该不是难事。但是他现在还太年轻，同很多人相比他的年龄优势也是弱势，况且刘系也面临着重新的调整，结果还真不好说。 在这种时候白世杰也是好意，他是希望张清扬能专心考虑将来的仕途，不要再为了工作分心。矿业改革没那么容易，肯定会受到央企的大力反对，一但出了什么乱子，在这种时刻影响太坏了，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前途。 张清扬看向白世杰说：“老白，我明白你是好意，不过工作不能停啊！” “可是” “没有可是，对于我来说改革工作就是最大的牌！” 这天上午，张清扬主持召开了西北省委班子调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按照事前要求，所有常委都必须出席，连经常不露面的省军区司令员陶明都来了，巴鲁山也是昨天连夜赶回来的。巴鲁山这几天在金沙没少受累，皮肤不但黑了，人也瘦了一圈。 几位新上任的常委来的都比较早，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这是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常委会，必须给张清扬一个面子。再说常委会的召开也宣布着他们正式入主西北常委班子，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仕途中的大事。 等众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吾艾肖贝才和司马阿木一同走进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吾艾肖贝，当他们注意到他的脸时不禁都惊讶了，短短几天时间省长就苍老了很多，不但两鬓多了些白发，就连精神看上去都大不如从前。 也许外人并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对吾艾肖贝的打击很大。先是被两个洋妞折腾了一宿，使他元气大伤；接着乌云又离家而去，让他的精神再受重挫。同时张清扬在政治上又步步紧逼，省委班子调整之后，吾艾肖贝感觉自己对政局的把握越发失控，这一切都导致了他精神上的压力。 直接让他显示颓态的还是那两个洋妞，要不然他看上去也不会脸色枯黄，好像生了场大病似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吾艾肖贝并不知道，那天晚上之所以生龙活虎和两个洋妞整腾了那么多次，是因为被下了药，那种药确实有延长时间和次数的功效，但是吃多了对身体的损伤很大，需要时间恢复。特别是对于老年人来说，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吾艾肖贝已经不是年轻小伙了，被两个大洋马如此折腾，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 今天司马阿木看到吾艾肖贝时也吓了一跳，真没想到那两个洋妞的威力如此之大。他心中暗暗庆幸，看来以后和朱莉鬼混时也要注意了，可不能为了她而毁了身体。上次和朱莉睡了一觉之后，他也感觉腰酸腿疼呢，这洋妞的妖艳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 “省长，您怎么了？”等吾艾肖贝坐下了，巴鲁山探头问道。 “什么？”吾艾肖贝不解地问道。 “您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巴鲁山关心道。 “没什么，这几天有点累了。”吾艾肖贝心虚地说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也知道肯定是那两个洋妞惹得祸。 吾艾肖贝扭头看了眼司马阿木，当发现他也哈欠连天时，心里微微舒服了一些。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张清扬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他今天换了身西装，笔挺地走进来，同吾艾肖贝等人相比，仿佛还年轻了许多。 张清扬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微笑着扫视全场，端起茶杯吹了吹却没有马上喝，放下后才说道：“都来了” 大家都抱以微笑，张清扬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走了一个来回之后又落在了吾艾肖贝的脸上，马上就发现了他精神不对。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面露忧色，问道：“省长，你身体不舒服吗？” “呵呵，多谢张书记关心，我我最近可能有点累。”吾艾肖贝尴尬地回答，心底更虚了。 张清扬关切地打量着吾艾肖贝，声音沉重地说：“省长啊，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我们这个岁数啊身体十分要紧，我看你可不是累了这么简单，应该是有什么毛病，趁着现在还轻就要抓紧治疗。我前段时间身体也不舒服，这不休息了一阵，吃了些补药就好多了。要不你也休息几天吧，可不能只想着工作不重视身体。” () 第2963章 直言不讳 “张书记，我真的没事，谢谢您。”吾艾肖贝心里极为不舒服，从政的人最忌讳生病住院，张清扬直言不讳地指出来，那话一听好像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似的。 “大家也是”张清扬又看向其它人：“我们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而是党和国家的，更是老百姓的，我们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保证身体的健康，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为党和国家、百姓服务！” 众人纷纷点头，张清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有些官腔，但都是大实话。 “好了，话说得有点远，还是抓紧时间开会吧。老白，你主持一下。”张清扬端起茶杯喝水。 白世杰把今天的议题介绍了一遍，随后请各项工作的负责人汇报。首先汇报的是司马阿木，由他介绍西北省的招商和财务工作，接下来是华建敏，他谈到了中小企业的扶持工作。这两人谈完之后，组织部长马成龙开始汇报党建、干部培养等党校工作。 马成龙汇报的时候，大家听得都很仔细。自从张清扬推出十项改革后，马成龙身为组织部长，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也使得他在常委中比较有实权，管的事又多又杂。只有一个人心情不是很好，那便是巴鲁山。巴鲁山身为省委副书记，党建等工作本应该交给他负责，可是他刚刚上任，完全被张清扬和马成龙联手给架空了。最近他又忙着金沙的工作，根本就无暇顾及省委。 最近半年，组织部为了迎合张书记的十项改革政策，对于干部培养、调整也做出了多项改革。听着他的汇报，吾艾肖贝的脸色很严肃，连他也没有想到组织部的转变这么大，负责了这么多的工作。最近张清扬表面上忙着经济工作，似乎忽略了干部这一块，可是一听马成龙汇报，才知道组织部的改革一直在进行当中，而且有声有色。 吾艾肖贝这才醒悟过来，看似张清扬东一下，西一下，任何工作只要开了个头就不管了，但其实每项工作都有专人负责。张清扬一边改革，一边培养助手，这样他就有精力做更多的事情了。吾艾肖贝暗暗地佩服，粗略地算起来，张清扬来到西北才一年的光景，可是干的事着实不少，而且都隐隐看到了成绩，这些不都是对西北有利的吗？想到这里，吾艾肖贝的斗志越来越薄弱了，这次的干部调整还真是败笔，他越想越后悔。 马成龙汇报完之后，宣传部长热西库利亚也谈起了省内的宣传工作。张清扬提出十项改革后，每一项都需要宣传部的跟进，没有一个好的宣传部长可不行。这半年来热西库利亚尽职尽责，把张清扬安排的每一项工作都完成得十分出色，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等热西库利亚说完，张清扬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对他们提出了表扬，把他汇报的各项工作进行了总结。十项改革实施已经有半年多了，成果已经有所体现，各地的老百姓对省委的新政策也有了全新的认识，纷纷响应。可以说近期西北省的工作是成功的。 “我们刚才谈到的是经济、文化等工作，下面也该谈谈社会稳定、治安等工作了。自从省委实施新政策以来，西北社会总的来说还算平稳，社会治安也有所提高，下面就请郑书记详细汇报一下。”张清扬的目光看向了郑一波，微笑着鼓励。 郑一波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就先说说反恐工作吧，这一年来随着反恐总队的成立，在军委和省委张书记的正确领导下，我们对恐怖组织进行了一系列的打击，抓获了一批重要头目，对其还在进行调查。随着对全省的大清查，我们现在已经” 吾艾肖贝坐在这里听着他们的汇报，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这些工作除了招商引资外，其它的好像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甚至有些事他根本就没听说过。特别像反恐工作，这都属于国家一类机密，完全由张清扬和郑一波把持，连省军区都不知道，他们直接同陈雅合作向军委、高层汇报，有些事在坐的各位都是第一次听说。 郑一波介绍完反恐工作，看向张清扬说：“反恐方面的情况也就这些了，请张书记指示。” 张清扬微笑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再者说反恐工作不是普通工作，我们受党和国家的统一指挥，有些事也不方便在会上讲，还请各位常委理解。刚才一波汇报的只是简单情况，大家做到心里有数就得了。最近听说西北的社会治安得到了重点整治，一波，你还是详细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吧。”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最近在张书记的指视下，省政法委、公安厅等相关部门联合地市政法部门对西北社会治安进行了统一的整治行动，自打行动实施以来” 郑一波从对社会治安的调整谈到打拐行动，最后提到了对西北少数民族儿童、妇女的解救，提到控制他们的集团所实施的各种犯罪手段时十分愤怒，感染了在坐的所有人。 郑一波说：“公安的行动只能是把他们从魔窟中解救出来，最难的是对他们的再教育，如何让他们学习、就业这都需要我们好好的琢磨，要不然用不了多久，这些儿童、妇女还是西北乃至全社会的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稳定因素。之前，张书记提到过一些思路，我觉得挺好的，其中最主要的一条还是让他们拥有在这个社会上求生、立足的能力，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重新走上犯罪的道路！” 张清扬扫视一圈：“此事听起来让人心痛啊，我当初在西北各地调研时重点考察了教育工作，结果不尽人意，由于地区的贫困，家里孩子又多，有很多家庭都负担不起孩子上学，有很多孩子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早早进入社会打工。后来省委实施了十项改革政策，其中重点提出了对贫苦地区教育的帮扶，现在初见成效，最近半年我们全省适读年龄的孩子上学比例有所提高，辍学率有所下降。但是由于之前所欠下的债，全省上下还有很多没有进入学校的孩子，这些孩子都很天真浪漫，结果受到犯界集团的利用，拐到了其它省份、城市，替他们实施各种犯罪活动。这次在公安部的统一指挥下，我们解救了很多孩子和妇女，接下来如何帮助他们学习、就业需要重视起来。妇女和儿童工作关系着西北的未来，大家都先谈谈看法吧。” 吾艾肖贝先开了头，主要想法就是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教育，从心理上调整，让他们改变对社会、人心的看法，从而渐渐融入社会。吾艾肖贝不知道张清扬是否还有什么阴谋，所以就没敢多说什么，所说的也只是正常情况下应该采取的行动。张清扬别的话也没说，对省长的发言表示了认可。其它常委看到一、二把手意见统一了，也就顺着这个思路谈了谈。 看大家都讲得差不多了，张清扬说道：“我看基本想法也就这样了，但是必须有一位专人负责，只要有人把这项工作挑起来，那各地也都会重视。只要地方政府重视，这件工作就成功了一半。刚才大家在谈的时候我就在想谁合适，我看提个人选吧，大家看看怎么样”张清扬的目光扫向了哈图阿不，微笑道：“哈图，你觉得怎么样？” 哈图阿不心中有数，郑一波早就和他谈过了，他当时就没反对。正如张清扬所说，他是新任常委，又没什么其它的工作，巴不得干点事做出一点成绩。只是由张清扬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这多少让其它人有一些想法。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不禁在想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哈图阿不先对张清扬笑了笑，又看向吾艾肖贝问道：“省长觉得我合适吗？” 吾艾肖贝先是一愣，随后心中舒服了，看来张清扬这是反计间，故意让他瞎琢磨的！哈图阿不担心自己误会，这才当面请示。吾艾肖贝微笑道：“那就要看你自己有没有信心啦！张书记，您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觉得哈图年轻，又是新任常委，应该能做好这件事。我选择他主要有两方面考虑，首先他是本地干部，与各地容易沟通，对当地人的习惯也很了解。其二他手上分管的工作并不多，也有这个时间。其它人觉得呢？” 张清扬明白吾艾肖贝和哈图阿不的想法，但也不说破，说实话他现在对哈图阿不没别的想法，这次无非是试探。 吾艾肖贝说道：“我觉得张书记说得有道理。” 见省长表了态，其它人也纷纷表态同意。张清扬又看向哈图阿不说：“哈图，你说几句吧。” 哈图阿不说了些场面话，对张书记和省长的信任表示了感谢，最后表态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保证完成省委交给他的任务。 () 第2964章 畅所欲言 这件事谈完之后，张清扬谈了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对省委的各项改革、政策提出了要求。大家纷纷拿笔记录，对待工作没有人敢马虎，他们可是见识过张清扬在工作当中的严肃态度。谈完了这些，张清扬又微笑道：“接下来还有一些时间，现在班子中有好几位新常委，我看就把时间留给你们吧，对未来工作有什么想法，大家都随便聊聊，畅所欲言，也算培养培养大家的感情。” 张清扬说完之后看向了巴鲁山，微笑道：“老巴，我看就由你开始吧。” 巴鲁山讪讪地笑，他早有准备，便简单地谈了谈。随着巴鲁山说完，阿图阿不、周维等几个人也随便说了说。吾艾肖贝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巴鲁山，两人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张清扬在会议上并没有提到金沙的事，明显是有意的。两人知道他的心思，无非是将巴鲁山支走，让他不能尽快适应省委的工作。对于这种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调整金沙的班子，只有这样巴鲁山才能抽身。 等大家都谈完之后，吾艾肖贝向巴鲁山暗示了一下。巴鲁山会意，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有件事我想说一下。” “老巴，你说吧。” “就是关于金沙班子的问题，省委这么多事，我不可能总兼着金沙的职务，是不是尽快对金沙班子进行调整？现在书记和市长不在，有些工作”巴鲁山摇了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清扬笑道：“组织部正在对干部进行考察，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再等一等吧。老巴，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下，省委这边暂时可以放一放，多多关心金沙的工作。虽然书记和市长不在，但是工作可不能耽误啊！” 巴鲁山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心里极为别扭，偷眼看向了省长。 吾艾肖贝说道：“我看组织部要抓紧了，金沙的事发生也有一阵子了，应该尽快把人选出来，老巴也不能总兼着金沙的职务啊！要不然影响了正常工作，到时候谁来负责？” 马成龙淡淡地说：“组织上选干部要走程序，有些事急也不行，我尽快吧。” 吾艾肖贝不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张清扬的缓兵之计挺不了太长时间，金沙的局面必须早点处理。 “说到金沙，”张清扬看向了田小英：“我想大家对金沙案子的情况还不太了解，下面就请田书记详细介绍一下，让大家明白金沙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一听这话，巴鲁山的脸色有些红，张清扬这一手可是够损的！吾艾肖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张清扬这不是当面抽人脸吗？谁不知道巴鲁山是金沙的老领导，从正常角度来说，他也难逃干系。张清扬现在又让田小英详细介绍案情，无疑像针一样一根一根扎在巴鲁山的心头 散会之后，马成龙被张清扬叫进了办公室，司马阿木也被吾艾肖贝叫了过去。马成龙知道领导找自己是谈金沙班子的事情，这些天他也发愁。金沙情况特殊，长久以来，主要领导都由当地产生，从外调进去很难。事情发生后，张清扬忙得也没时间和他详谈，他现在也有点摸不清领导的思路。 “这件事你怎么看？”张清扬问道。 马成龙说：“按照以往的经验，都是从内部提拔。” 张清扬沉思道：“内部提拔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容易导致违法、违纪等问题的产生，我的想法是市长由内地提拔，我们再调一些外人进去，同时把现有的金沙班子拆散。这次大案虽然其它人的问题不严重，但多少都有参与，给个处分也不为过吧？这样一来，金沙的班子完全是新组合，相互都会受到制约。” 马成龙一听领导是这个意思，心中就有底了，微笑道：“那把谁调离呢？” “这个事你问田书记，她知道谁的问题严不严重，你先把调离的人确定下来，然后再去想调谁进去！” “我明白了。” “老马，市长的人选，就从内部找找，再给金沙干部一次机会。” “行，我再研究研究。” “也不用老想着援西干部，本地干部有优秀的也可以，无论是谁，只要他有能力我们就要用！” 马成龙点点头，有了张书记的指示，这点工作对他而言就容易了。谈完了金沙的工作，张清扬话峰一转，微笑道：“等巴鲁山回来了，你也把工作交一交，有些事也不用老纂在手里。” 马成龙会意，说道：“我也这么想的，总不能让他这个副书记整天啥也不干，把我累得要死吧？” “呵呵，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张清扬对马成龙的态度很满意，这才是聪明人。 省长办公室，吾艾肖贝又问起了司马阿木正在联系的那个大项目。司马阿木只说还在接触，双方就具体的投资方式还在恰谈。吾艾肖贝有些着急了，希望司马阿木能把时间确定下来。刚才常委会上看到张清扬所搞的各项工作都很成功，让他这个省长很没面子。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司马阿木也明白他的心思，答应他一个月之内必有结果。离开省长办公室，司马阿木就给钟思缘打了电话，约她晚上见面。脑海中浮现着性感熟妇，司马阿木美美地品着茶 常委会后的第二天中午，张清扬在彭翔和林辉的陪同下来到了钰鹏国际大酒店，他约了一位老朋友在这里见面。作为号称西北第一家超五星级的酒店，车子刚停下就让他们感受到了细致入微的服务。 打发走恭敬的侍应生，张清扬微笑着感慨道：“国际化装修标准配上国际化管理团队，整体感觉还真是不一样，连服务态度和质量都是国际化了！” 彭翔嘿嘿笑道：“您还没看到小李在酒店内那前呼后拥的场面，就好像王母娘娘似的！” “哈哈”张清扬失声大笑，伸手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还有一会儿，那我们就去看看李总！她的办公室在哪儿？” “我带您过去。”彭翔在前带路走进了电梯。电梯内有专人服务，彭翔报了个十二层。 漂亮的电梯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对不起先生，十二层是我们的管理层，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可直接去大堂。” “哦，我差点忘了”彭翔从怀中掏出一张金卡，在服务员面前晃了晃，知道：“我现在可以上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贵宾。”服务员连忙道歉，按下了十二层。 张清扬不解道：“李钰彤在搞什么？” 林辉忍笑道：“老板，彭哥也算是股东呢！” “啊”张清扬恍然大悟，这间酒店虽然实际上是梅子婷和刘梦婷在古丽饭店的基础上建起来的，但表面上的老板可是李钰彤，李钰彤利用美容院入股，自然也有冰冰的一份，算起来彭翔也确实是股东。 漂亮的服务员偷偷打量着张清扬，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敢在背后这么说李总？现在的李总可是西北商界的大人物，听说她可给省委书记当过保姆，还有人说她就是省委书记的小老婆！酒店开业那天，省里、市里来了一大堆领导，就连这片区域的区长看到李总还客客气气的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又看向了彭翔，他也是股东吗？怎么看都不像，一点也不像有钱人！ 张清扬注意到了服务员的眼神，他是多么精明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微笑道：“小姐，你们李总平时对你们凶吗？” “啊”服务员长大了嘴巴，一时间红了脸，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张清扬好笑地问道，没想到李钰彤在酒店里的威信如此之高，就连在背后都能把服务员吓成这样。 “李总李总人很好，又很年轻，她可是我们的偶像呢！”服务员翘起嘴角说道。 三个大男人忍俊不禁，真没想到李钰彤已经渐入佳境了。张清扬更是愕然，一想到在家里被自己骂得大气都不敢喘的李钰彤在外人眼里是这副情景，他就有点起鸡皮疙瘩。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了，漂亮的服务员恭敬地弯腰问道：“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您是找人？要不要我带您过去？” 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服务员弯腰时胸前所挤出来的一条雪白深沟，张清扬只当没看见，而彭翔和林辉稍显得有些尴尬。彭翔连连摆手：“不用了，你去忙吧。” “请慢走！”服务员恭送着三人离开，暗暗猜测他们的身份，酒店刚刚开业就拿着金卡来找管理层，难道真是股东之一？ 三人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感受着富丽堂皇如同宫殿一般的环境设计，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酒店设计以金黄为主色调，整体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每一处细小的装饰都来自于世界各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的水吊灯等等，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 () 第2965章 匠心独具 他们三人这些年见惯了大场面，仍然被酒店的奢侈程度震撼住了。就连张清扬自己也有点后悔，暗想是不是花的钱太多了，把这么一间单是装修就花掉巨资的国际酒店送给李钰彤还真有点浪费。他当时只是想让子婷和梦婷帮着李钰彤把这个摊子给支起来，却没想到稍不留神就建成了这样。也许外人并不清楚，但是张清扬可是知道单是装修这一块的花销就够别人开发一个现代化楼盘了！ 彭翔引领张清扬向走廊尽头走去，两旁全是办公室和会议室，看来最里面的应该就是李钰彤的总经理办公室了。林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那一件件新奇的小玩艺儿，赞不绝口的同时还不忘问张清扬：“老板，这这要多少年才能把成本收回来？” 张清扬微笑道：“这可不好说啊！” 彭翔微笑道：“收回成本不是目的，只要能够把酒店正常的维持下去那就是成功！过个三五年，随着土地升值，旅游开发游客的增多，盈利就是小问题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没有几个人敢这么挺下去白白投入，所以”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了眼张清扬。 “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张清扬明白彭翔的意思，想来他心里应该明白张清扬这么做无非是给李钰彤一个“玩物”，花钱买一个心理上的平衡，说白了这是男人的自私。还有一点原因或许彭翔并不知道，也只有梅子婷和刘梦婷清楚。张清扬送李钰彤酒店，多多少少也与小叶子相关，当年的小叶子也是负责管理家族产业中的餐饮部分。 林辉皱了皱眉头，讪笑道：“反正我是看明白了，有钱人也不真正有钱，只是拿着钱做游戏！” “没错！”张清扬微微一笑：“有不少所谓的企业家，你要是真的细算起来，他们的净资产可能还是负数呢！” 林辉嘿嘿傻笑，指着两旁匠心独具、金雕玉砌的小装饰说：“装修的再好又能怎么样，我看还是自己家舒服！” 张清扬不禁宛尔，不经意间林辉道出了人世间真正的幸福。其实金钱、事业拥有得再多，再怎么成功，如果没有家庭的支持，没有人和你一起分享快乐，那就无法体会到真正的幸福。 “前面那个就是！”彭翔指了指前面那间双开门的办公室，同其它办公室相比，单看那两扇门就有区别。 “小李还真是会享受！”张清扬抓了抓头发，一想到这丫头当着酒店员工作威作福的模样，他就有些头疼。以李钰彤那种性子还不整天到各处视察工作？她要外行指导内行那可就坏事了。 办公室内，李钰彤正在听着副总安妮汇报着酒店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听着安妮嘴中时不时地跳出一些专业术语，她就感觉有点犯困。安妮是子婷替李钰彤找到的助手，此前一直在其集团酒店内工作，此次带着整支团队帮助李钰彤管理钰鹏大酒店，实际上她才是这间酒店的真正管理者，只不过名义上还要争求李钰彤的意见。 李钰彤在张清扬面前人傻乎乎的像个愣头青，但其实一点也不傻，她也明白自己对酒店管理营销一窍不通，如果对其专业上的东西指手画脚反而还降低了身份。因此自打从酒店扩建那天起，她就事事听安妮的安排。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安妮再怎么能干也是给自己打工的，她干的越是出色，不就越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吗？她一点也不担心安妮的能力问题，梅子婷和刘梦婷是什么人，她们会安排一位蠢才过来吗？ 李钰彤是真的有点困，这几天太累了，她本来都不想来上班了。可是一想到每当她走进酒店的那一刻起，服务人员都点头哈腰的和她打招呼时，她心里就有一种满足感，那种感觉太舒服了。听着安妮枯燥的工作汇报，李钰彤是强打精神，好在这个法国女人很漂亮，要不然她可真不想看到那张严肃的脸。 李钰彤打了个哈欠，环视自己这间两百平米的大办公室，心中隐隐自豪。曾几何时，她可没想过一个小空姐也有这么一天！她有时候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有时候晚上做梦都会笑醒。她的身后是一排红木书柜，其中摆满了各种文学、商业、政治著作，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她很博学。其实这些书她一本也没看过，在李钰彤心中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泡个澡来得舒服呢！ “李总？”安妮看着李钰彤一脸傻笑环顾左右，抬头不解看向她。 “哦，”李钰彤尴尬地收回目光，看着安妮一头亚麻色的长长卷发，心生羡慕，都说法国人讲究浪漫、风情，法国女人很幽雅，事实上还真是这么回事。安妮不但漂亮性感，整个人也很知性充满了儒雅的气息。 “李总，您不舒服吗？”安妮问道。 “没有，你刚才说得很好，我一直都在思考”李钰彤装腔做势地说道：“我们酒店虽然是西北最豪华的，但是必竟知名度太低，你说得不错，应该同旅游公司、旅游网站合作，多开发销售渠道。” “这么说您同意我的计划？” “嗯，我原则上同意，但是你要保证不出问题。”李钰彤翘起二郎腿，妖娆的身体深深地陷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进了真皮沙发椅中，表情严肃。这些话她是从张清扬那里学来的，还真是有板有眼。 “您放心，这件事由我负责。”安妮不是很了解华夏文化，同李钰彤在一起合作这么久，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很神秘，对自己也很信任。她又哪里知道李钰彤把从张清扬那里学来的装腔做势发挥到了极致！ “安妮，你最近辛苦了，等酒店的业务步入正轨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些额外的奖例，给你一点回国度假的期限。”李钰彤说这翻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安妮，而是低头玩弄着自己五彩缤纷的手指甲。 “感谢李总，我一定加倍努力！”安妮兴奋地说道。 李钰彤心中得意，淡淡地点了下头。 “李总，您还有什么吩护？” “扑哧”一声，李钰彤咯咯笑了起来，掩着小嘴说：“安妮，你的普通话还是要好好学习哦，那叫‘吩咐’，而不是‘吩护’，知道了吗？” “哦，对不起，我一定好好学习普通话。”安妮诚恳地说道。 “行了，你先去忙吧，对了，一会儿让人把这几天的财务表送来，我研究研究。”李钰彤轻描淡写地挥挥手，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模样。 “好的，您稍等，这几天住宿方面的销售有限，餐厅和娱乐那边还可以。”安妮低下头说道。 “正常，”李钰彤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我们的客房那么贵，现在西北的消费水准还是不行，我心中有数，这不怪你。” 安妮抱以微笑，又哪里知道李钰彤这都是假装摆谱，实际上送来的财务表她只是看了看最后的合计。李钰彤这么干只是想让酒店管理层明白她很厉害，这些年跟在张清扬身边，她也潜移默化地学习到了不少手段。 “去忙吧。”李钰彤不耐烦似地说道。 “再见。”安妮客气地说道。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李钰彤皱了下眉头，一脸不满地说：“这个莫丽卡，一点规矩也不懂，再急的事打个电话进来不就完了！” 安妮也很不悦，按照酒店的要求，外人要想进入李钰彤的办公室很难，先要经过她保镖兼司机苏珊的查审走到外间，然后在外间还有秘书莫妮卡，由莫妮卡打电话通知李钰彤。外面传来敲门声，按理这是不合规矩的。 “我看一下！”安妮快步走了过去。 李钰彤伸了个懒腰，身体又深深地陷进了沙发椅中，表情看上去极为不满。 安妮刚把门拉开，还没等说话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男子的身后站着苏珊和莫妮卡，两人并没有阻拦。而在苏珊和莫妮卡的身后还站着两位男子。 “怎么回事？”安妮看向苏珊和莫妮卡：“他是谁？你们就是这么工作的？怎么能让人私自闯进来？” 莫妮卡一脸为难，指了指苏珊，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苏珊告诉她这三个男人是老板的朋友。莫妮卡同安妮一样，都是法国人。 “他是”苏珊有心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本是一名中国女军人，可是李钰彤为了显得有档次，特意给她起了个外国名。 “安妮，有人闯进来吗，还不快叫保安，什么人都来找我，我这又不是菜市场管理办公室，真讨厌！”办公室内的李钰彤一听安妞的话，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哟，你的谱摆得还真大！”张清扬一听就笑了，站在门口说道。 “谁这么没礼貌，快叫保安！”李钰彤顺嘴喊道，喊完之后才觉得不对，猛地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就跑了出来，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确实是张清扬时都吓得说不出话了，僵在当地一动也不动。 () 第2966章 难得一见 “李总，不请我进去坐坐？”张清扬微笑道。 “啊您您请进”李钰彤这才如梦方醒，乖巧地让到了一边。 张清扬大大方方地走进办公室，就像走自己家似的。李钰彤在背后对安妮几人摆摆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安妮一见他们认识，也不敢过问老板的私事，也就带着人离开了。 张清扬也不用李钰彤说话，直接绕进去坐在了她的沙发椅上，美美地转了个圈，微笑道：“好椅子啊，不少钱吧？” “那个我也不知道”李钰彤站在身前傻笑。 “瞧你那样，还挺能摆谱的！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想看你还要过好几道关卡？” “我我这都是酒店的规矩，全是安妮搞的，我我全听她的。”李钰彤虚心解释道。 张清扬也知道这不算毛病，无非是想找个事敲打敲打，免得她尾巴翘上天了。他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冷笑道：“办公室搞这么气派，这也是安妮的意思？” “嗯”李钰彤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咳我渴了” “哦”李钰彤连忙给张清扬倒上水，又给彭翔和林辉倒了一杯。 “当老板的滋味不错吧？” “我我就是个挂名的”李钰彤心虚地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张清扬又怎么不明白她那点心思：“我当初确实说把这家酒店送给你了，但是如果你瞎搞，胡乱指挥人，别说我收回来！” “我我不会的，经营上的事全交给安妮了，这些我又不懂”李钰彤陪着笑，我现在的工作和您差不多，就是签签字什么的。” 张清扬一听就笑了，问道：“你说我和你一样没用？” “不是，不是我是说” “好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张清扬过来看看心里也就放心了，他知道李钰彤是聪明人，要不然酒店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向正轨。虽说这都是管理团队的功劳，但如果有一个胡乱指挥的老板，那情形也就不一样了。 张清扬站起身离开，挥挥手道：“我先走了。” “您您就在这边吃吧，这都中午了。”李钰彤说道。 “谁说我不在这里吃了？”张清扬板起脸来：“我今天是来见一个朋友，给我安排个地方，上点特色菜，算你请客！” “哦，那那我先带您过去吧”李钰彤苦着脸，心想这一桌没几万的花销怕他是不会满意的。 “怎么心疼了？”张清扬停下脚步问道。 “没没有，您肯赏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李钰彤陪着笑脸，又问道：“您请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哦，那就来花厅吧，那间包厢环境好，适合宴请女人。”李钰彤说道。 “随你吧！”张清扬也没细听。 李钰彤带着张清扬来到餐厅，直接进了所谓的“花厅”。张清扬一进门就后悔了，一看这里面的环境和摆设，便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这里这里是干什么的？” “那个”李钰彤的小脸红红的：“您不是说女人” 张清扬心里这个气啊，赶情她以为自己来会情人！ “是普通朋友！”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啊！”李钰彤尖叫一声，随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羞涩道：“要不给您换一间？” “算了，别那么麻烦了！”张清扬看了眼时间，对彭翔说：“你到楼下迎一迎。” “明白了。”彭翔转身就走。 张清扬又看向李钰彤，说道：“没你的事了！” “好的，那我去厨房交待一下”李钰彤甜甜地笑道。 张清扬坐在餐桌边没有应声，李钰彤长出一口气，悄悄地溜走了。张清扬一个人打量着“花厅”里的环境，心想这里到是一个适合求婚的好地方！整间包厢里飘荡着海洋香水的味道，四壁的上半部悬挂着盛开的各色玫瑰花，每一朵花都娇艳欲滴，这间包房里的花都是每天一换，单是这间包厢的使用费用对工薪阶层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墙的下半部围了一圈水族箱，里面游荡着各种海洋生物，在这大漠之地的西北来说真是难得一见。 如果闭上眼睛，会让人有一种飘荡在海洋之中的感觉。如果带着心爱的情人来到这里，那可真是 正当张清扬陷入沉醉的时候，敲门声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睛还没等站起来，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位性感的裙装少妇走了进来，虽然她的脸上戴着墨镜，但是张清扬一眼就认了出来。 女人摘下眼镜，面向张清扬微笑着。 “来了”张清扬走到她身前打招呼，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面前的女人就好像所有男人心目当中梦想的花房姑娘。 “来了”女人上前紧紧拥抱住张清扬：“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你了呢！” “怎么会呢”张清扬轻抚她的后背。 女人把头枕在张清扬肩上，抬眼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心中升腾起一片温热的滚动，喃喃道：“这里真漂亮，你选择在这里和我见面，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吗？” “啊”张清扬脸色赤红，心里又把李钰彤骂了一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任由女人抱着自己。 “我让小李随便安排的”张清扬轻轻退开身子，拉着李静秋坐在了餐桌旁。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惜了这良辰美景！”李静秋看着周围如梦如幻的玫瑰花，似是玩笑也是真心话。 “我我也没想到这里会是”张清扬多少有些尴尬，这环境容易让人荷尔蒙升腾，也难怪李静秋误会了。 现在的李静秋虽然已经度过了青春年华，看上去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但是再普通的打扮也令这位性感女神看上去靓丽四射。白色t恤搭配蓝色牛仔裤，看上去仍然耀眼，丝毫看不出她已经年过四十。 “不说这事，”李静秋翘起嘴巴：“清扬，你这边有难处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别的事我帮不上，像这种事对我来说还不简单？” “我总是麻烦你，”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 “朋友嘛，不就是互相帮助？其实我这次过来找你也是有事相求。”李静秋很认真地说道，一对美得令人迷失的眸子闪了闪，多了些可爱的味道。她的眼睛仿佛有着什么神奇的魔力，令人不敢直视。 “什么事？”张清扬疑惑地问道。 李静秋微笑道：“借钱，公司最近开销很大，要投拍好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财政陷入了危机，你能不能帮我？”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李静秋，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啊？不借就说不借，对我也用不着这样吧？”李静秋佯装板起脸来。 “你还缺钱？”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她的眼睛，猜出来她不是真的缺钱，无非是故意要欠他的人情，同时也要和他绑在一起。 “我怎么就不能缺钱？”李静秋撇撇嘴，“这几年做投资也不是全赚啊！” “你要借多少？” “这么大的公司，要是钱少我还找你？”李静秋一副得意地神情：“五个亿吧。”说完痴痴地笑。 “五个亿？”张清扬忍俊不禁，“是不算少，但是对我来说也不算多。” 李静秋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笑道：“一位大明星张口向省委书记借五亿，这事挺有意思吧？要是传出去会传成什么？” “还能传成什么？”张清扬笑了笑：“坊间不是早就传说你是我的女人吗？”说完他端起茶杯喝水。 “只是传说吗？难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噗”张清扬把口中的茶全都喷了出来，模样十分狼狈。 “哈哈至于嘛，我就是开个玩笑！”李静秋拿起纸巾要替张清扬擦嘴。 张清扬呛得咳嗽起来，自己接过纸巾擦了擦，苦笑道：“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女人了！” “还不算是吗？”李静秋抛了个媚眼。 “随你吧” “少转移话题啊，五个亿，你借还是不借？”李静秋美丽的眼睛眨了眨，模样俊美。 “静秋，你这是何苦呢！”张清扬无奈地叹息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 “借还是不借？”李静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 “不借我可走人啦，就当我们不认识！”李静秋作势拎起了自己的包。 “好吧，我借。”张清扬心里也清楚，这辈子是别想和李静秋撇清关系了，这次她张口借五亿，是想永远和他保持联系，也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欠她什么。 “这还差不多！”李静秋的笑容很甜：“我们不但是老朋友，又是老情人！”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这五个亿可是要还的，不要以为帮我拍个广告就值五个亿！” “那当然，我明白啊！”李静秋痴痴地笑：“还肯定是要还的，不过我可提前说好，没准什么时候还你！” “借钱的是大爷，随你吧！”张清扬现在也想明白了，既然无法真正的与她割舍开，还何必较真呢？有些事就糊里糊涂的吧，相信李静秋也能处理好这份感情。 () 第2967章 欣喜若狂 门外传来敲门声，就听有人说道：“请问可以上菜吗？” 张清扬一听这娇柔做作的声音就知道是李钰彤，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吧，废什么话！” 李钰彤推门而入，她的身后跟着服务员。李钰彤含笑走到张清扬身边，柔声道：“也不知道您的客人都喜欢吃什么，我就看着选了几样，您先偿偿，不行我再换。” 张清扬明白李钰彤了解自己的口味，便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李钰彤又偷眼打量李静秋，双眼放光，微笑道：“李小姐，我是你的粉丝。” “谢谢”李静秋也抱以微笑，她知道这是张清扬的小保姆。心里也很疑惑，只是他的小保姆那么简单吗？ “扯什么淡，这里没你事了！”张清扬一看李静秋那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 “那你们聊，有事叫我。”李钰彤招呼服务员离开。 服务员也很诧异，到底是谁能让老板如此恭敬？ 看到门被关上了，张清扬这才看向李静秋说：“吃吧，味道应该不差。” 李静秋每个菜都偿了偿，点头道：“是不错，跟在张书记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啊，连保姆都开星级酒店了！” 张清扬老脸一红，讪笑道：“这也是我找人借她的钱” “您可真是体恤身边人呢！”李静秋表情怪异。 张清扬讪讪地笑，给她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感谢你又出手帮我！” “不客气”李静秋一饮而尽，反过来又给张清扬倒了一杯，举杯道：“我也感谢您出手帮我！” 张清扬一阵无语，只好又陪她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张清扬夹了一口骆驼掌，说道：“静秋，这些年你帮我太多次了，我这次没有联系你，就是怕给你添麻烦，其实” “好了，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李静秋打断张清扬的话：“我还有事求你” “啥啥事？”张清扬一瞧她那魅惑的眼神，心脏不由得向上一提。 “对我来说是麻烦事，但是对你”李静秋微笑道：“对你来说就很容易了，我最近有部电影没有过审，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 “这个”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如果真的有问题，那我是没办法帮忙的。” “有些镜头我可以删除，但是他们你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所以” “好吧，我帮你找人说说，只要你的电影没问题，那这件事就好办。” “那可太谢谢啦，这事你好办，可是到我手里就难办了！” 张清扬知道她这是非要求自己帮忙的，如果自己开口说欠她什么，没准她还会提什么帮忙的要求。想到这里，他无奈地笑了笑，举起酒杯说：“静秋，你这是何苦呢！放心吧，以后如果有事需要你帮忙，我肯定第一时间找你！” 李静秋笑颜如花，举杯和张清扬碰了一下：“这才对嘛，不要以为我那么容易就答应帮你，其实我也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一会儿说，先吃饭吧，我们好久不见，在这浪漫的环境中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李静秋挤了挤眼睛。 “我想说谢谢你！”张清扬并没有接她的话题。 “没情调，那就陪我喝酒吧，我今天很高兴，宅男女神就要重出江湖了，你高兴不？”此时的李静秋看上去微微有些放浪，尽显媚意。 “永远的女神”张清扬望着面前的性感少妇，不禁回忆起了曾经青涩的岁月，当年得知刘梦婷结婚的消息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感情寄托在了李静秋的身上。 张清扬扶着李静秋走进了钰鹏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李静秋有些微醺，张清扬扶着她在床边坐下，说道：“你休息吧，广告的事会有人具体和你接触的。我就先” “不要走！”李静秋堵住了张清扬的话，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好像怕他跑掉一样。她的小手如凝脂般光滑，温热柔软握在手里极为惬意。 “好吧，那我就再陪你一会儿。”张清扬也坐到了床边，抬眼打量着卧房，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再配上李静秋身上的味道，整个房间让人产生一股暖意。 欧式沙发、茶几、书桌、水晶吊灯，台灯，古典罗帐纱幔一般的窗帘，这一切都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异国。茶几上鲜红的玫瑰正在怒放，拉开窗，就能看到远处的小湖美景，天已经不知不觉的黑了，星光、霓虹灿烂，无尽风情宛如身在梦境。 李静秋一句话也不说，真像女神一样呆呆地盯着他。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你不觉得说话有些多余吗？”李静秋把头靠在了张清扬肩上，目光温柔迷人。 张清扬笑了笑，感觉她的脸上有一种哀伤的情绪，不知不觉便伸手揽住了她的柳肩。 “我希望你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李静秋喃喃地说道：“能帮助你让我感觉很开心，我错过了一次就是一辈子，没想到要用这一生来偿还，可是我无怨无悔。” “你酒喝得不少，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离开我”李静秋死死捏着他的手，“我喜欢这样。” “我真的不走。” “那你那你给我拿一支玫瑰花”李静秋羞涩地说道。 “好”张清扬起身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拿了一支玫瑰花走回来。 李静秋手捧玫瑰花喝了一口水，然后又拉着张清扬坐下，温柔道：“当是你送我的。”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想脱身离开，便说：“我看你累了，早点睡吧。” “好啊，”李静秋点点头，随即媚眼如丝地说：“我要你陪我。” 张清扬怔住了，看了眼身后的粉色调豪华水床，漂亮、大气，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床四周流苏垂下，不禁让人想起皇宫中帝王们同他的妃子们那极致的场景 张清扬有些为难，虽然他们都不是年轻人了，早过了扭扭捏捏的年纪，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可是当她注意到李静秋那渴望的目光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李静秋欣喜若狂，小脸红红地说：“其实我只是让你陪陪我而已，这就算帮你的条件吧！” 张清扬扶着她爬上床，床很软，躺在上面极为舒服，云床高卧，如果在这上面做点什么，一定非常的舒爽。两人和衣而卧，只是脱了鞋。李静秋缓缓将床幔放下，顺从地躺在了张清扬的臂弯中，随后又向他怀里贴了贴，两只手紧紧抱住张清扬。 李静秋给人的形象一向性感妖媚，她的魔鬼身材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此时张清扬才真正感受到她的迷人魅力，看似瘦俏的李静秋，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极质的诱惑，特别是躯体上那惊人的弹性，一碰上就会唤醒男人的原始***。只要接触到她的躯体，怕是没什么人能抵抗得住。搂着她所有男人脑子里大概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知道压在上面到底多么的令人欲仙欲死。 而此时的张清扬心无杂念，只是轻轻地揽住她，虽然他身体上也有男人的冲动，但那只是***的本能，在他的心里对她真的很纯净。或许这些年他身边已经拥有了各色红颜知己，那些绝色风情的女人早就令他看懂了男女间的情爱，又或许他现在对李静秋只有怜惜。总之，当女神和***合二为一躺在张清扬身边的时候，他却显得很冷静，仿佛某类功能不全似的，多少有些丢男人的脸。 “这是我期盼已久的感觉，”李静秋闭上眼睛，侧着身子搂住张清扬，两人的胸贴在一起。 “那就睡吧。” “清扬，你现在是不是就像哄小孩儿睡觉似的？” “嗯，还真有点这种感觉。”张清扬实话实说。 李静秋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渐渐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在梦境里她和心爱的男人做着一切。 李静秋这一觉睡得极香，直到东方泛白，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才从沉睡中醒来，慢慢睁开了眼睛。她迷恋地看了眼身边，人早就不在了。李静秋长叹一声，忽然感觉身上某个地方不太对较，伸手探进去一摸，早已浸湿了一大片。她小脸一红，真没想到都这个岁数了还会像少女一样有做***一样的感觉。即尔，她猛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衣不见了，此时只穿着*** 李静秋躺在床上并没有动地方，还在回味着昨夜梦里的感觉，如痴如醉。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外面的天已经全亮了，李静秋才极不情愿似地完全清醒过来。她爬起来靠在床头，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境，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的以为昨夜真的和张清扬 李静秋开心地笑了，不管怎么说，她和张清扬之间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将来再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的感觉了。她没有过多的奢望，所求的也只是这种感觉而已。 () 第2968章 载入史册的讲话 李静秋拿起手机给张清扬发了条短信： “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还以为搂着你睡了一夜呢！” 张清扬也是刚刚起床，接到短信回复道：“我陪着你睡了两个小时，怕吵醒你就没告诉你。” “下次还能这样吗？”李静秋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对了，顺便给你提个意见，以后睡觉不要对男人动手动脚” “扑哧”一声，看到短信后李静秋笑了，想来昨天晚上自己半梦半醒之下没少骚扰他吧？一想到他那克制***的滋味，她心里就有一股快意。 “那你会硬吗？”李静秋大着胆子发了出去，发完之后一阵后悔，怕张清扬误会自己。 “谁搂着你都会硬。” 李静秋万万没想到张清扬的回复更加的重口味，紧接着又来了一条： “你睡梦中脱衣服的样子很疯狂” 李静秋羞得猫进了被子 三天之后，娱乐圈突然传出了重磅新闻，圈内的大姐大李静秋已经秘密同西北温特集团签订了代言协议，以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数字同意了温特集团的邀请，替温特酒拍摄广告片。 之前有人预计过李静秋会复出，却没有想到她是以这种方式，着实让人意外。倾刻间，大小媒体记者都来到了西北温岭，把温特集团围得水泄不通，都想着挖掘出更深的秘密新闻。 这次李静秋同温特集团签订合同确实是高价，本来李静秋可以分文不收的，但是张清扬事先和她说明了，如果她不收钱就不找她了。另一方面，张清扬也让江小米同温特集团打好了招呼，直接开口就给出了巨资代言费。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想让人再猜测他同李静秋之间的私人关系，更不想让人知道李静秋出山完全是因为他。因为是巨资代言，就给人一种为了钱的感觉。 温特集团的事得到了解决，张清扬也松了一口气，温岭的两大企业总算全部完成了改制，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正当所有人都猜测张清扬会马上赶赴金沙时，却没想到华夏人民银行的行长突然造访西北，听说与张清扬恰谈西北成立银行的事。 消息传出来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张清扬早就提到过要成立西北发展银行，只是这么久之后还没有消息，正当他们以为这件事已经凉了时，没想到人家已经摆在桌面上开始了恰谈。就连华建敏也没想到张清扬真能把人民银行请来。 张清扬同人民银行谈完之后，又和西北的一些企业家进行了会谈，这些人以林建业为主。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扬一直行走在办公室与会议室之间，接见了许许多多的人。 又过了一周的时间，西北省委对外宣布：经人民银行批准设立西北发展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简称：西发银行），正式开业日期将在近日公布。西北发展银行总行设在西北哈木，它是由由西北省财政厅、西北矿业集团、西北石油总公司、西北林氏集团、西北温特酒业、温纯乳业等15家单位作为发起人，以定向募集方式设立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注册资本金为12亿人民币。 西北发展银行的成立宣布着西北中小企业的改革拥有了资金保障，更说明西北经济发展跟上了时代的步伐，同时也表明西北省拥有了自己的资本银行！这在西北发展历史上意义重大，若干年后，在西北发展银行成立的记念大会上，当时任行长提到张清扬的时候，所有“西发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那位帅气、高大首长的模样。 西北发展银行的成立是一件大事，为此西北省委、省政府和15家企业共同召开了成立大会。当大会主持人喊出有请西北发展银行的设计者和创造者张清扬书记上台讲话时，会场内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张清扬站在讲台前面向大众微笑，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平静，这些年他已经见惯了大事件的创造和产生，他自己就已经参与了太多大事件的创造，这种事对于他而言就像最普通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西北发展银行是所有西北人民孕育的孩子，”在万众瞩目之下张清扬缓缓开了口：“它还在我们的襁褓当中，希望将来所有西北人共同努力将它培养成人，让它为西北、为全社会贡献应有的力量！” 在掌声当中，张清扬抬手压了压，接着说道：“在此，我希望西北发展银行将勇创新路，树立独特的企业理念，培育高素质员工队伍，塑造一流企业形象，争创行业最佳效益！” “奉献社会，服务大众，协同发展，共建和谐是西北发展银行承担社会责任的行动目标，也是成立的初衷。可以说，西北发展银行是西北所有人民期待已久的产物，我相信在省委扶持中小企业政策的前提下，它将发挥重大的作用和责任！对于西北投资业来说，它还是一个新生婴儿，在此我提几点要求：希望它对股东承担价值最大化、可持续发展的责任，也要为客户提供优质服务，实现共同成长。对于商务伙伴，要诚信交易、共赢发展。对社会、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政府要推动社会的公平正义，和谐有序” “我相信在全体西北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在党和国家的关心支持下，在社会各界朋友的帮扶下，西北发展银行将带动西北面向全新的改革和发展，维护社会的和平、稳定，帮助西北百姓实现最完美的生活追求！” 伴随着一次载入史册的讲话，第二天张清扬离开了哈木 金沙玉矿集团会议室内正在召开会议，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无论是从会议讨论的内容还是参会的人员来看，这都是一次极为不寻常的会议。参会的除了西北矿业集团的几位领导，还有西北省委书记张清扬，这次会议也是张清扬提出来的，讨论的自然是关于金沙玉矿未来发展的改革方案。 张清扬是昨天过来的，西北发展银行成立的模子已经建立起来了，后面的工作就由专人负责，也用不着他操心了。其它工作都进入了正轨，张清扬也有时间处理金沙玉矿的问题了。他通过这些天的摸索，对之前起草的改革方案又进行了修改，昨天又和赵金晶碰了下头，双方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改革方案出台后，张清扬就让赵金晶通知金沙玉矿开会。玉矿方面早就接到了风声，他们当然不同意改革，可级别相差悬殊，他们虽然不归张清扬直接管理，但是也不敢得罪他，只好请示了矿业集团，矿业集团由总经理郭凤喜带队过来参加会议。 会议开始后，张清扬还是自己的老作风，也没跟矿业集团方面的干部客气，直接发言掌握了会议的主动权，把自己的改革计划合盘推出，听得郭凤喜直皱眉头。按照张清扬的意思，玉矿集团要把辖下所有亏损的矿企承包给当地玉商，同时召收地方玉农进入公司，使他们成为正式职工。另外，也要开放玉矿山，让拥有采矿证的当地人开采山玉张清扬的改革计划有很多，还不止这些，每一条都像是从玉矿集团手中抢肉吃，郭凤喜又怎么能高兴？ 张清扬放下文件，语气沉重地说：“省委的意见也就这些了，这份方案我研究了很久，借鉴了不少其它地区矿业开采的改革方案，这么做的目的是维护央企与地方企业间的和谐，同时也更好地利用了资源，会让金沙市民得到更多的好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玉矿集团的未来发展，保证当地人不再反对玉矿集团，这也是改革的初衷。” “我的意见是要把金沙玉矿改革当成试点，将来要面向全省各类资源的开采，今天正好郭总经理也在场，我就实话实说了，在不久的将来，改革将逐步扩大”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扫视全场，微笑道：“大家都谈谈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金沙玉矿的干部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定格在了矿业集团老总郭凤喜和副总赵金晶的脸上。张清扬更加直接，看向郭风喜说：“风喜同志，既然金沙的同志不愿多说，你就谈谈吧。” 郭凤喜皱了下眉头，浅浅地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用以掩饰他的尴尬。说实话在强势的张清扬面前他也有些打怵。他对张清扬早有了解，又亲身感受到他的工作态度，手心暗暗捏了一把汗。从他的角度出发，当然不同意这种改革，可看张清扬的意思，他是那种在乎集团态度的人吗？ 郭凤喜来之前已经被董事长武林叫去谈话了，武林告诉郭凤喜，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张清扬的方案，这个口子一开，将来集团在西北境内就会丧失矿业开采的主导权，损失是巨大的！郭凤喜前脚刚走，武林就上京找人告状去了，张清扬已经碰触到了他们的底线！ () 第2969章 一无是处 “张书记，”郭凤喜缓缓开了口：“金沙玉矿集团是西北矿业集团的下属单位，如何发展集团需要向上级主管单位汇报，像这种改革您已经得到上级的批准了吗？” “凤喜同志，你的意思是说金沙的玉矿发展工作不归我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你只是想说玉矿发展的事是你们集团的份内事，这和西北省委无关，是这个意思吧？”张清扬平静地问道。 郭凤喜没料到张清扬如此直接，硬着头皮说：“张书记，请您别误会，如此重大的改革我说了也不算，金沙是西北的金沙，就连我们集团也要尊重地方的意见和想法，只是矿业开采一直受相关部门领导，有些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这点我承认，有些事你确实说了不算”张清扬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一句话把郭凤喜搞得满脸通红，恨得双手握拳。 赵金晶冷眼看着这两人斗法，感觉热血沸腾，每一次和张清扬在一起工作，她就感觉充满了激情，这种感觉平时在身边人当中很难感受得到。 张清扬没理会郭凤喜那张难看的脸，接着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愿意管这些闲事啊！”他拍了拍桌子，声音抬高了一些：“西北省委的工作有很多，我何苦做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可是你们并没有理解！” “张书记，我不是没有理解，您先听我解释”郭凤喜一看张清扬这气势，再不说话就不行了，这家伙也太牛了吧？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张清扬的眼睛瞪了起来：“你先听我说完！” “呃”郭凤喜被张清扬的目光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是土匪吗？虽说自己没他地位高，但是这也太不给面子了！玉矿集团的干部也是一愣，暗暗庆幸没有招惹张清扬，连集团老总都这样了，要是换成他们还不被骂个狗血喷头？ “凤喜同志，我这么做完成是出于金沙玉矿的未来发展和金沙社会的平稳！难道之前爆炸案的发生还没有让你们警惕吗？长久以来，玉矿集团与当地玉农之间积怨太深，已经产生了不可调合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改革就是必然！换言之，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玉矿集团注入新鲜血液，要不然还会继续亏损下去！” “可是”郭凤喜一张脸涨得通红，即使说不过张清扬，他也要说：“可是事关重大，这件事我们可以做出决定吗？” “为什么不能？” “我刚才说过了，玉矿集团是央企，理论上” 张清扬的声音十分有力：“只要是在西北的土地上，我就有权做出决定，金沙玉包括西北所有的资源都属于西北和全国人民，而不是某一个公司，难道不是吗？” “张书记，我现在无法对你做出答复，这件事集团还需要开会研究，武董事长也要向上级”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今天过来就是向你们宣布省委的改革方案，接下来将进入实施阶段，还希望大家配合。”张清扬说完就站了起来，随后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大家应该知道，我已经向高层申请，将西北矿业的部分资源重新划归西北省委管理，所以今后有些工作可能不需要通过你们，省委可以直接做出决定！” “张清扬，你这是什么意思？！”郭凤喜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央企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你是西北的书记不假，但是这是我们集团的内部工作，集团内所有矿业公司都” “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西北矿业集团不配合西北省委的工作，我将收回部分矿山的管理权分散给各地方，那时候我想这就不是你们的份内工作了吧？” “说得容易，几十年来西北矿业一直由我们开采，高层不会答应的！”郭凤喜现在也顾不上害怕张清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凤喜同志，请你不要激动，咱们走着瞧吧。”张清扬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开会议室，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说了一句：“我提醒大家，你们应该想一想西北矿业集团旗下为什么有那么多亏损的公司！” “你你”郭凤喜气得全身发抖，眼望着张清扬离开一点办法也没有。 “郭总，您别生气，有些事我们已经无能无力了！”赵金晶在一旁劝道。 “难道我还怕他吗？”郭凤喜说完之后才注意到赵金晶，想到她的身份，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金晶，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他他太过分了！” “郭总，武董事长什么意见？” “他已经去京城了！”郭凤喜沉重地说道。 “没用的”赵金晶摇摇头：“张书记的想法高层早就知道” 郭凤喜知道赵金晶支持张清扬，淡淡地笑道：“你是说高层会同意他的想法，这不大可能吧？如果这个口子一开，那么” “郭总，”赵金晶打断郭凤喜的话，“有些事并不是一定要高层同意才能办成，我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以向你透个底，高层的部分首长支持他的想法。” 郭凤喜愣了一下，心想应该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董事长武林。随后，郭凤喜不禁又想到了张清扬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清扬离开玉矿集团之后并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来到了看守所面见图歌。张清扬走进接待室时图歌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过来立即起身。 “坐吧。”张清扬点点头。 “我没想到您还会来！”图歌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问过了，你的事基本上查清了，什么结果你知道，也就这样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我明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不怕！”图歌看着张清扬的眼睛：“您您这次过来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图歌面露喜色，说道：“前几天罗布森来见过我，他把金沙玉帮的情况说了说，基本上算是统一起来了。我也和他说了一些事，他知道怎么做能帮到政府，他一定会找您的！现在，我的弟兄们也认可了他的地位” “这些事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张清扬微微一笑：“我在乎的是金沙玉矿行业的平稳发展，以及金沙的社会稳定和百姓安全。” “我懂” “图歌，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本来我是没必要来的，但是我想让你死个明白，好好看看吧，别留下什么遗憾！”张清扬把玉矿改革方案扔给了他。 图歌接过来认真地翻看着，看了几页之后他的眼睛湿润了，不得不抬手擦了擦眼角，这才能继续看下去。图歌看得很仔细，张清扬静静地等着，看到后来他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很好，非常好”图歌擦着眼泪：“如果政府早就注意到这方面的工作，我又何苦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他是条硬汉子不错，可如果还有生的机会，谁还愿意等待死亡？ 张清扬冷笑道：“或许你说得不错，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所有的犯罪并不完全是为了金沙玉帮，还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你的个人私欲，我说得不错吧？” “我明白，我只是想说”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张清扬指了指文件。 图歌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意见，今后金沙玉帮就交给您了！” “你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张清扬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股凄凉的味道，任凭你再怎么牛，在国家机器和法律面前仍然一无是处！ 图歌黯然地垂下头，苦笑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现在别看我玩了那么多女人，但是却无儿无女了无牵挂，现在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您成为了我最后还能见到的朋友！哈哈这辈子也知足了！” “你这一辈子也算是丰富多彩了！”张清扬微微一笑。 “还真有一件事，”图歌抬起头来：“我知道官方冻结了我的一部分财产，但那只是一小部分，我还有一大部分钱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我看就捐给学校吧，金沙的玉农都很穷，有很多人从小都没钱上学，我希望玉农的孩子能够改变传统的生活方式” 张清扬心中一暖，点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也算你为金沙的未来做了一件好事！” “此生无憾了！”图歌起身离开，再也没回头看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默默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说实话他有点佩服这个恶人了。 张清扬刚离开看守所，就接到了赵金晶的电话。 “张书记，您在哪里？” “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在酒店等我吧。”张清扬回答。 “有件事我想和您说一下，郭凤喜已经把会上的情况告诉武林了，还有他又偷偷召集金沙玉矿的干部开了个短会，没让我参加。”提起这个，赵金晶自感脸面无光。 张清扬微笑道：“小伎俩，这些都在计划中，我们见面谈吧。” “好的，我等您。” 张清扬刚挂上电话，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 第2970章 出其不意 “张书记，我是” “有话说吧。”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想给您看看”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先到酒店等我电话！” “明白！”对方兴奋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感慨道：“金沙又要起风喽！” 彭翔看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需不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这事不用你们参与，要说搞他们太容易了！”张清扬摆摆手说：“走吧，我们先回酒店。” 酒店的餐厅内，张清扬同赵金晶共用晚餐。赵金晶一直在偷偷地打量着张清扬，回想着下午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似的。她实在想不出一位省委书记会有那种表现，这太让人意外了。 “我就那么好看？脸上有花啊？你不吃饭看我干什么？”张清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不是”赵金晶俏脸一红，摆手道：“我在想会上的事情” “我是不是太粗暴野蛮了？”张清扬笑道。 “有点” “你不觉得这种方法对他们最有用吗？” “这个”赵金晶想了想，随后笑道：“也对，对待他们打官腔是没什么作用的，还不如直接点。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下一步的改革计划会不会很困难，他们一定会阻止的！” “有些事不需要我们做，我们只等结果就好了。” “那要谁来做？” “天理、国法” 赵金晶皱了皱眉头，没听明白张清扬的意思。 “金晶，你的工作就是盯着他们，其它的我来负责。” “哦”赵金晶不情愿地点点头。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以后用你的时候多着呢，等改革计划正式实施以后，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金沙只是我们的开始，玉矿改革成功后，西北所有矿产资源都会采用这种模式，这些都需要你来做啊！” 赵金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知道您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等他们来找我”张清扬神秘地说道。 “找你？”赵金晶有点不高兴了，冷笑道：“如果他们主动找您，这事还用这么麻烦？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思路，那就可以”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先看看武林在京城都干了些什么事再说吧，这几天你们集团内部肯定很忙，另外别说我没提醒你，他们肯定像防贼一样防着你！” 赵金晶一脸郁闷，情知张清扬说得有道理。想了想，又问道：“我一直都没想明白，如果高层不表态，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表态就是表态，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回家问你爸去！” 赵金晶撇撇嘴，低头扒拉着饭，心中暗暗生气。 张清扬一看她的模样就笑了，解释道：“你就是我的尚方宝剑，今后一切都靠你呢！” “真的？”赵金晶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因为我是赵恩华的女儿？” “看来你还不傻，”张清扬长叹一声：“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你的身份将会让这件事变得容易许多！” 赵金晶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冷笑道：“你早就把我算计进去了，是不是？”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清扬讪讪地说道：“只能说你的出现加快了我对矿业改革的决心，要不然我原想在半年或者一年后再做这件事。” 赵金晶一脸得意的神情，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金晶，我的性格是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好，今后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 “嗯，您放心吧！”赵金晶见张清扬一脸认真，她也郑重起来。 张清扬捏了捏额头，一脸疲劳地说：“我在西北的任务就是把所有事都挑起来，然后交给合适的人去负责，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西北发展的速度。仔细想想，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赵金晶诧异地盯着张清扬，内心有些感动，不管眼前的男人多么的花心，单说对工作这一块，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就无人能及！想到这里，她说：“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想着党代会选举的事，可是您” “有些事我们自己说了不算，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说是不是？” “嗯！” “金晶，你知道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赵金晶摇摇头，一点也没给面子。 张清扬自嘲地笑笑，说道：“自信！” 赵金晶笑了，说：“我见识到了” 两人吃完饭共同离开餐厅，走回客房后，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微笑道：“进来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赵金晶红脸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我又不会吃了你！”张清扬满脸无奈：“其实我也就是说说，一会儿我也有事。” 赵金晶惊讶地看着张清扬走进了房间，气得跺了下脚。 张清扬说的是实话，他一进门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对方来找自己。几分钟之后，图歌的接班人，现任金沙玉帮的负责人罗布森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张清扬把罗布森请进房内，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在电话里说要给我什么东西？” “张书记，我这有一些材料，我觉得应该给您看看”罗布森说着把厚厚的一包文件摆在了张清扬面前。 张清扬看也没看，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图歌让他搞的东西。他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罗布森微微有些失望，但也不敢久留，他知道对外自己并没有来过 京城国际机场，张清扬缓缓走下飞机，抬头看了眼太阳，微笑道：“那边一定很乱吧？”他昨天夜里做的晚班飞机，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京城。 身后跟着彭翔和林辉，彭翔说道：“老大，我想没有人能猜到这个时候您不在金沙，而会来到京城！” 张清扬说：“就是要出其不意，金沙的事现在不用我管，乱七八糟的事就够他们忙活的了！” 林辉笑道：“还有一个大小姐呢！” “哈哈”张清扬不禁笑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个大小姐可不是普通的大小姐！” 两人都笑了笑，就连他们也摸不清领导是什么主意，跑去金沙耍了一通威风，又跑到各大矿厂转了转，随后谁能想到他会来京城？ 张清扬走在最前方，他心中有自己的主意，虽然人不在金沙，但是那边的情况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金沙市玉矿集团。 郭凤喜站在窗边向下看着门口静坐的玉农，苦着脸皱着眉头，喃喃道：“老这么下去可不行啊，必须想个办法！” “郭总，对方只是静坐，所以警方也没办法”身后的玉矿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冯昆无奈地说道。 “哼，没办法？鬼才相信，张清扬够狠的！”郭凤喜气得拍了拍窗户，“难道我们今天就被堵在这里出不去了？” 冯昆苦着脸说：“四周全是人，没有别的出口了。我刚才让人开车出去试了一下，除非从他们身上压过去，否则” “武董事长应该快到了，他要是看到这种情况，那”郭凤喜摇了摇头，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清扬的胆子真的大到这种程度。玉农突然变聪明了，围而不攻，这肯定是张清扬的主意！ “现在的情况是能进不能出”冯昆小声说道，从今天早上开始，玉矿集团门外涌来了大批静坐的玉农，把玉矿集团围得水泄不通，只许进不许出，现在他们都被憋在里面出不去。金沙警方来了也没什么用，更何况金沙警方真的会管吗？ 郭凤喜嗓子眼冒火，过去也发生过国企或者央企与地方上闹矛盾的事，但是像张清扬这样如此出格的还真是少见。西北矿业集团是央企，本不受地方管理，这同一些受地方政府领导的国企不同，可现在张清扬偏偏要把手伸过来，甚至还想把矿业集团内的部分企业划为西北所有，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现实。可如果得不到地方上的支持，金沙玉矿今后就没法继续开展工作了。 不单金沙玉矿出现静坐的玉农，就连其它矿区也发生了类似事件，这一上午郭凤喜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西北一些大的矿区都有闹事和罢工的矿工，其中包括煤炭、钢铁、铜等矿企。郭凤喜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都是张清扬干的，现在金沙的情况还没有得到控制，其它地方就有了连锁反应，一时间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两天集团董事长武林在京城与上级领导进行了接触，反响并不是很好。高层确实已经接到了西北省委的申请，打算取得西北矿业集团旗下的部分企业经营权，尽管华夏矿业集团总公司与国资委都表示反对，可是听说高层首长们还在探讨此事。探讨的主要议题就是西北矿业集团是否带动西北矿业的发展，能否不再亏损，能否帮助地方的建设 武林接到消息后本想直接去找高层的首长，可是家里突然出事，他怕问题扩散，这个时候去找首长那不是等着挨骂吗？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先回西北把问题搞清楚，最好同张清扬碰个面，争取双方各自退让一步私下把矛盾解决了。 () 第2971章 政治新星 郭凤喜知道武林今天就能赶回来，可是面对现在的局面，即使他赶回来了又能怎么样？集团门外的玉农越围越多，看那意思是不会散了，他们憋在里面一点也没办法不，也不是没有办法！郭凤喜心中明白，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联系张清扬，答应他的改革条件 郭凤喜长叹一声，望向冯昆说：“你给武老大的司机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到哪了，不行就先别让他过来了，否则” “好的”冯昆赶紧掏出电话。 还没等冯昆把电话掏出来，郭凤喜又苦笑道：“不用打了” “怎么了？”冯昆皱了下眉头。 “你看”郭凤喜指了指集团门口。 冯昆定睛一瞧，有一辆奥迪被堵在了门口，想进进不来，想退也退不出去，正在那僵持着呢。这辆车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正是集团董事长武林武老大的坐驾。 “这怎么办？”冯昆额头直冒汗。 郭凤喜转身就走：“看样子能进来，我们先下去迎迎，只是人进来了到时候怎么出去？” 冯昆苦笑道：“郭总，我看还是先进来再说吧，我们需要开会研究一下，听听武老大是什么意见。” “嗯，也只能如此了！”郭凤喜郁闷地点点头，边走边问道：“今天怎么没看到大小姐？” 冯昆知道郭总指的是赵金晶，现在集团上下都给她起了个“大小姐”的外号，听起来就充满了贬义。他冷笑道：“听说去下面的玉矿厂了，应该是躲出去了！” “哎，到处都是烦心事啊！”郭凤喜一想到赵金晶的身份，有心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了。 冯昆道：“郭总，集团内有这么个人我们以后还怎么工作，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谁让人家是大小姐呢，我们可惹不起啊！”郭凤喜心想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生错了家庭，没有一个好父母！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楼下，他们刚走出来就看到奥迪车开进了大院。两人停下脚步，奥迪车开过来就在两人面前停下了。董事长武林沉着脸从车上上来，看向郭凤喜说：“这些玉农现在学聪明了！” 郭凤喜明白他的意思，冷笑道：“有高人指点吧！” “马上召集人开会！”武林看向冯昆说道。 “明白了！”冯昆点点头，又对郭凤喜说：“郭总，你先和董事长休息一下，我马上叫人过来。” 郭凤喜没应声，看向武林说：“董事长，您有什么好办法？” “还是要和张清扬谈啊！” “那上头” “现在的局面对我们不利，张清扬在拿我们的盈利说事！”武林紧皱眉头，“凤喜，我们必须退了，要不然没准他还有什么手段！” 郭凤喜心中一紧，又想到了那天张清扬在会上说的话，难道这只是开始吗？ “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被动，图歌的事他们就没一点责任吗？”武林微微一笑。 郭凤喜停下脚步缓缓点头，佩服地说：“听说张清扬还去见过图歌呢，这事如果好好谋划谋划，那么” 武林一脸狰狞地说道：“张清扬，你是够狠，但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如果真撕破了脸皮，那可就不能怪我们了！” 张清扬的专车离开机场一个多小时之后进入了京郊的西山地界，在山间公路上又行驶了有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一条隧道，同其它公路隧道不同的是，这条隧道有重兵把守，荷枪实弹的战士们站在关卡前面，远远就示意林辉把车停下。 林辉不敢造次，乖乖把车停下接受检查。三人都出示了工作证，随后放行。进入隧道之后，彭翔感慨道：“这里的守卫不比红墙大内弱啊！” “现在弱一些了，”张清扬微微一笑：“当年陈老爷子在这里住着的时候更加严格，如果没有里面首长的允许，像我根本就进不去！” “陈老”彭翔和林辉都肃然起敬，说实话如果论资历，陈老可是比刘老还要有影响力，只不过后期的陈老退出了政治舞台。但是放眼军界，陈家仍然是军内除刘家以外最受人尊敬的家族。 “老人家都去世了，当年这两个老头子可是一对冤家！”张清扬想起曾经的事情，心里有些酸楚。 隧道有很长，足足有两三公里。开出隧道没多远，前方就出现了一片别墅区，门口同样有人把守。又经过一翻详细的检查，他们的车子才开进了别墅，在三号楼外面停下了。 张清扬下车后整理了一下着装，抬手看了眼手表，苦笑道：“赶得真不巧，没准首长正在吃午饭！” 彭翔说：“那不正好，您也没吃呢！”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你们俩在车里等着吧，我先去了。” 两人点点头，在这种地方他们是不敢随意走动的。张清扬轻轻叩响房门，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走过来开门。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两人同时一愣。 “张书记，真的是您！” “小林姐，没想到你也在！”张清扬主动伸出手来。 “呵呵，好久没看到您了！”唐小林紧紧握住张清扬的手：“听我爸说您要过来，我还以为他说着玩呢！” “首长像说着玩的人嘛！”张清扬笑了起来，“小林姐，工作不忙了？延春还好吧？” “呵呵，好着呢，我有好多话想对您说！”唐小林十分兴奋，如果说父亲是她进入政坛的启蒙老师，那么张清扬便是她在仕途当中进修的导师！ 这是高层退休首长的疗养院，唐总退休后经常住在这里躲清静。张清扬今天过来是特意来看唐总的，自然也有别的目的。 “小林啊，怎么能站在门口说话呢，还不把清扬请进来？”客厅内传出了唐总的声音。 “瞧我！”唐小林拍了下脑门：“张书记，您快请进！” 张清扬跟着唐小林走进来，看到唐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清扬有些日子没见过这位老人了，仔细一瞧老首长的精神还是那么好，只是白发多了一些，自从退休之后，唐总也就不再染发了，任由银发越来越多，他自己说的好，老人就要有老人家的样子，银发也挺好看的！ “首长，打扰您了！”张清扬恭敬地走到近前。 “没想到你心里还念着我啊！”唐总慢悠悠地站起来，厚重的手握住张清扬晃了晃：“坐下说吧。” “谢谢首长。”张清扬坐在了省长的对面。 唐小林走到一边给张清扬泡了杯茶，然后依偎在唐总身边，笑眯眯地打量着张清扬。张清扬指了指唐小林，对唐总说：“首长，小林姐现在比过去还有气质了，像个高级干部了！” “呵呵”唐总很开心地笑了笑，由衷地说道：“这还要感谢你啊！这两年小林的进步确实很明显，我很欣慰，当初安排她去双林是对的，你没有让我失望！” 张清扬说：“还是小林姐自己聪明，她现在已经是国内的政治新星了！” 唐总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看了女儿一眼。 唐小林苦笑道：“张书记，我确实要感谢您，平时他就知道骂我，这不您来了我才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哈哈”张清扬大笑起来：“首长那是鞭策你！” 唐小林说得不错，唐总当着她的面很少夸奖，总是批评，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父亲眼里是什么样的，今天才知道原来父亲对自己如此满意。 “我那是怕你骄傲！”唐总摆摆手：“你这丫头啊，永远也长不大！” 张清扬说：“首长，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也长不大，更喜欢听家长的表扬，您可不能只是批评啊！” “哈哈”唐总温柔地望向女儿，眼光中流露出满足的神色。 唐小林望着张清扬笑，说道：“张书记，谢谢您！”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这些年首长也没少提携我，如果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我心里很高兴。”张清扬微笑着回应道。 “清扬啊，我没有看错你，没想到你还知道来看看我，有什么事吧？”唐总含笑问道。 张清扬说道：“我今天是来汇报工作的，有些事想听听您的意见，我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谦虚了是不是？”不管张清扬说的是真心还是假话，唐总听起来都很高兴。 张清扬认真地说道：“唐总，我不是谦虚，这件事很重要，或许会影响国家未来对不可再生资源的管控和发展，所以我不得不谨慎啊！” 唐总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我虽然退了，但是对你们西北一直都很关注。你不来我也想给你打电话问问的，但是人已经退了，我我这张脸还是要的嘛！” 张清扬听首长这么说，心里有点发酸，或许老人们在退了之后都希望有人来看看自己吧？然而现在不比过去，老人政治渐渐行不通了，像唐总这些已退的前首长们在政治场中的地位不比当年，都说人走茶凉，他们的心里又怎么能好受？ () 第2972章 无人能及 张清扬诚恳地说道：“首长，您这么说就是怪我了，我一直都想过来，就是最近太忙了，好不容易才有空。” “我知道你忙，你在西北一年干的工作已经和别人干三年的工作量差不多了，你是一位好干部！”唐总欣慰地点点头，问道：“你想说什么，说说吧。”说完，不经意地看了眼唐小林。 唐小林会意，起身道：“张书记，你们聊吧，我先上去看看” “小林姐，你这是干什么？”张清扬伸手拦下唐小林：“你又不是外人，你要没别的事也坐下听听，也帮着我参谋参谋” 唐小林微笑着看向父亲，唐总点头道：“清扬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留下吧。” 唐小林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又给父亲和张清扬的茶杯里续上水，这才重新坐下了。也许在外人面前她是天之娇女，但是在张清扬眼前她从来不会摆架子。 张清扬说：“事情是这样的，原于金沙玉矿的问题”张清扬把金沙玉矿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接着说道：“我要搞改革，想对央企下手也是无奈之举。这些年西北矿业等资源开采所存在的矛盾、问题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想个办法，已经影响到了西北社会的稳定。西北的情况不用我多说，在那种背景下再闹出什么事那” “你的意思我懂了，想法也很好，但是长期以来西北的资源一直受央企开发、管理，这突然之间阻力很大啊，反对的声音可是不小！” “正是如此，我张清扬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所以这件事让我很为难，我不知道是为了大众利益而得罪小众，还是要”说着话，张清扬连连摇头，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这是一个敏感的时期”唐总深思道：“我明白你考虑的是什么，也明白你的压力来原于外部和其它客观条件。换届在即，在这种时候搞事确实不太好，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如果不这么搞，你已经开了头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可是如果继续办下去，我将得罪一大堆人，国资委就不说了，像其它央企也会对我有怨言，另外这个口子一开，万一其它地方也纷纷效仿，那么国家和高层首长们的压力岂不是更大？” “你最担心的就是这一条，对吧？”唐总是什么人，马上领会了张清扬的意图。 张清扬默默点头，脸色沉重。 唐小林在一旁说道：“张书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最近几年各地资源纷争都很严重，就说双林省的煤炭吧，拿延春来说，取消小煤矿之后，看似集中整治起来了，但是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 唐总点点头，看向张清扬说：“资源之争早晚都会发生，一直由国家部门把持也不是个事，改革是早晚的。当年我还没退休之前就召开过这方面的研讨会，只是”他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道：“清扬说得不错，这个口子一开，可能会出现新的问题，如果控制不住，引发乱子这个责任谁来负？更何况换届在即，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啊！” 唐小林看了眼张清扬，说道：“可是您在金沙的改革工作不是已经开展了吗？” 唐总瞪了女儿一眼，怪她多话，有些事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其实自从张清扬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这小子的来意。他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如果太容易了就被说服，不是被这小子看轻了吗？唐小林刚才说的话正是张清扬要的契机。 果然，一听唐小林的话，张清扬说道：“没错，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那边已经和金沙玉矿撕破脸了，可是高层还没有答复，我现在被架起来了！接下来难办啊，首长，您可要给我出出主意，现任首长们考虑的问题太多，我也只能求您了！” 唐小林刚才还奇怪父亲为何瞪自己，现在才听明白，怪不得张清扬要留自己一起聊天，原来早就想到这一招了。她冲张清扬嘟了下小嘴，心里却暗暗佩服，要论对人性和心理的把握，好像无人能及他。 唐总看着张清扬笑，说道：“连现任班子都处理不了的事，我一个老头子了能帮你什么忙？” “首长，您的作用可大着呢！”张清扬陪着笑：“您老德高望重，有些话反而比现任首长好说，说出来也更让人重视。这件事如果从您现在所处的地位来看，那就” “别卖关子了，你早就盘算好了是不是？”唐总眯起了眼睛。 “呵呵，我这也不是盘算，就是来和您商量商量”张清扬一脸腼腆，又开始摆出那幅厚脸皮的模样了。 “你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你？”唐总看向女儿：“小林，以后学着点，这小子满肚子的鬼主意！” 唐小林笑道：“张书记，我也被您算计了！” “哈哈”张清扬笑了起来，然后认真地说道：“首长，我是真的只能靠您了！” “先说说你的主意！” “我觉得还是要从他们内部想办法，同时” “这样吧，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先陪我喝两杯，如果让我高兴了”此时的唐总看上去像个孩子，十分可爱。 太阳渐渐西去，一身酒意的张清扬离开了西山疗养院。他中午陪首长喝了两杯，唐总今天很高兴，连午睡都免了，一直陪着张清扬聊到现在，两人就西北的各方面工作谈了很多。要不是天都快黑了，唐总还是不想让张清扬离开。 一位退休的老干部，在某种时刻更像是一位孤独的老人。 唐小林一直把张清扬送到疗养院门口，这也是唐总的要求。张清扬知道老首长的意思，他是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来过了。想到这里，张清扬心里很不是滋味，经过了政坛的风光，那些高官们的结局都显得有些落寞。曾经唐总对凡事都很看得开，是位儒雅、大度的干部，但是到如今也难免俗套，或许这也是社会的现实吧，从高处落到地面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接受？ “爸爸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唐小林看向张清扬：“张书记，谢谢您！” “我们不来看望首长总说自己忙，可怎么求人的时候就不忙了？”张清扬自嘲地笑了笑：“小林姐，以后有空就多回来陪陪首长。” “是啊，大家都忙！”唐小林无奈地笑了笑，随后问道：“张书记，什么时候回延春看看？” “会有机会的！”张清扬看向天空，心思神往地说：“那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唐小林心口一热，从张清扬的眼中感受到了别样情怀。刚才张书记和父亲谈到了很多矿业改革的问题，唐小林没想到张书记准备得如此充分，每一步计划得都很详细。难怪他做事很少失败。想到这些，唐小林不禁替矿业集团的那些人捏了一把汗，有些事也就只有张书记敢做啊，换成旁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换成旁人谁又有张书记的能力和高深莫测的人际关系？表面上张书记是刘系的接班人，但是细细盘算起来，张书记所能影响或者说联系的可不单单是刘系，别人是政客，而他才是政治家！直到张清扬上车离开，唐小林还站在原地好久，她有些失神。 张清扬坐在车里望着西山的落日美景，脑海中盘算着各种事情。在陪着唐总喝酒的时候，他接到了西北矿业集团老总郭凤喜的电话。郭凤喜在电话中说董事长武林已经到了金沙，希望同张清扬碰个面聊聊。 张清扬直接告诉他自己在京城，有事只能等回去后再说了。电话里的郭凤喜很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连夜赶去京城，这条消息让他们更加胆寒了。回想着郭凤喜在电话里的吱吱唔唔，张清扬嘴角挂着冷笑。他已经接到了赵金晶的短信，闹事的玉农还没有离开，想必今天晚上武林、郭凤喜他们是离不开玉矿集团了！ 玉农到玉矿集团示威，这事不是赵金晶策划的，她也没有这个能力，指挥这件事的是图歌的接班人罗布森。当然，幕后真正的策划者是谁不用猜也知道。张清扬确实是在玩火，他在用非常规的方式来做事情，这事闹不好就会烧到自己。 离开西山之后，林辉按照张清扬的指示去接贺楚涵。张清扬在路上给她打过电话说要去接她，晚上一起吃饭。贺楚涵只是答应了一声，别的什么话也没说，通过这一年多的重新接触，她已经认可了张清扬在心中的地位，只是由于心理与生理上的问题，两人还需要时间。现在的贺楚涵也在自我调节，并且找医生看过服用了一些药物。同几年前相比，她又恢复了对爱情的渴望，这就是一个好迹象。 贺楚涵走出办公大楼就看到了张清扬的车，直接走了过来。张清扬从里面打开车门，微笑着把她迎上来。 “西北那么多事，你怎么跑过来了？”贺楚涵不满地问道，身在宣传部门工作，她了解的情况比大众还要多。 () 第2973章 原形毕露 “我过来就是为了西北的事”张清扬解释道。 “哦”贺楚涵隐隐有些失望。 张清扬忽然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连忙补充道：“我这是假公济私，名义上为了公事，实际上就是想看看你。” “无聊！”贺楚涵扭开头，脸上却有了喜色。 张清扬暗地里笑了笑，女人总归是女人，贺楚涵还是那样的性格，特别重视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你不是从机场过来的吧？”贺楚涵问道。 “我刚才去见了唐总。” “唐总？”贺楚涵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请他帮忙？” 张清扬点点头。 贺楚涵低头想了想，犹豫道：“现任首长都不敢表态，他能怎么帮你？” 张清扬解释道：“正因为现任首长不敢表态，我才去找唐总！你别看唐总已经退休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对我而言发挥的作用比当今首长还要大！” 贺楚涵眯着眼睛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 张清扬说：“你会想明白的！现任首长不表态支持，也不表示反对，其实就是在为我创造机会，如何做就看我自己的了！” “那你想怎么做？” “晚上再和你说吧，先聊些别的”张清扬抬手搂她入怀：“最近想我没有？” “你干嘛”贺楚涵脸色一红，看了眼前面的彭翔和林辉，想推开张清扬可又推不动。她到不怎么在乎前面的两人，这些年张清扬身边的女人都习惯了彭翔等人的存在，他们在某些时候和透明人一样。 张清扬搂她很紧，微笑道：“最近忙的事情好多，也没顾得上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贺楚涵摇摇头，心中暖暖的，其实她现在并不奢望能整天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心里有自己，懂得关心人，知道对爱付出就够了。之前贺楚涵之所以想不通，那是因为张清扬过去太自我，对女人和爱情只懂得索取，好像别人欠他似的！而现在，或许是不再年轻，张清扬已经发生了转变，对女人细心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只知道享受、泄欲。 “楚涵，我把你调到西北工作吧，怎么样？”张清扬的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脸蛋，一副柔情的模样。 “算了吧，”贺楚涵摇摇头：“离得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人言可畏，注意一下比较好。你现在十分关键，我们都不再年轻了，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看开了。” “楚涵，你变了”张清扬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眼睛有些湿润。 “变成什么样了？” “变懂事了，过去的你”张清扬笑了笑，并没有说下去。 “人必须在现实面前低头，曾经的天之娇女都有了私生子，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呢？”贺楚涵想到这些往事，心里酸酸的。 “楚涵，你后悔过吗？” 贺楚涵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她靠在张清扬肩头，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外，这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吃饭啊！” “可是这” “我又请了朋友。” “啊”贺楚涵张大了嘴巴，“那我去合适吗？” “你都认识，没关系的。” “哦”贺楚涵靠在他的怀中不说话了，这种感觉虽然短暂，却很温暖。贺楚涵是小家碧玉的女人，也有些娇气，如果张清扬能经常陪着她出来转转，她会感觉很开心。 张清扬来到了一家东北饭店，径直上到二楼的包厢，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两个女人，看到张清扬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张清扬向两位女士拱了拱手。 东小北微笑道：“还说请客呢，客人来了半天也不见你这个东道主，我们想点杯水都怕没有人买单呢！” “呵呵”一边的艾言笑了笑，目光扫向了张清扬身后的贺楚涵，吃惊道：“楚涵，好久没看到你了！” 贺楚涵和两人打了招呼，想到这两人的身份，已经猜测到张清扬的用意了。东小北还是老性格，虽然不像之前那么狂躁了，但是在老朋友面前有点原形毕露，嘻嘻哈哈的像个傻姑娘。她拉着贺楚涵坐在身边，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对对，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我们难得一聚，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聊聊！” 东小北笑道：“您一个电话就把我们叫了出来，恐怕不是聊天那么简单吧？以我对张大书记的了解，如果不是有求于人，你才不会请客呢！” “哈哈把我说的那么小气啊？”张清扬哈哈大笑，偶尔和一些老朋友见见面，会让他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子，难得轻松下来。 菜陆续上来了，张清扬和他们聊了起来，贺楚涵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没有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太多的插话，心里却极为的甜蜜。像今天这种场合，张清扬本可以不带她过来的，他这么做无疑是怕她误会，同时也是一种任信的表达。长期以来，贺楚涵所追求的无非就是这种尊重，现在张清扬都一点点的做到了。 东小北主动提到了金沙玉矿的事情，她看向张清扬说：“金沙玉矿自从上次爆炸案之后一直也没消停，听说你要对矿业开采模式进行改革，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女人太聪明了小心没有男人爱！”张清扬笑道。 “老娘这辈子反正也没有人爱了，那还不如聪明一点呢！”东小北说着，歪头看向艾言：“你瞧艾姐整天被她男人哄得那么开心，人家还不是为了晚上睡她？” “哈哈”张清扬和贺楚涵都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艾言又羞又气，狠狠地拧了东小北一把：“死丫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正形！” “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啊？”东小北嘿嘿笑着：“男人对你好无非就是为了睡你！” “狗嘴吐不出象牙！”艾言小脸通红，看向张清扬说：“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东小北没理他们，刚是拉着贺楚涵的小手问道：“你们又和好啦？” 贺楚涵脸色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东小北笑道：“姐，其实你都为他生孩子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可原谅的？” 贺楚涵愣了一下，默默点头，细细想来，东小北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张清扬没理东小北的八卦，对艾言说：“我这个全盘计划离不开媒体的力量，这几天抽空写了篇文章，你看能不能发”说着，从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 艾言接到手里看了看，只见标题为由金沙事件想到的西北矿业发展问题。艾言没有出声，认真地看内容，文章并不长，几千字而已。看完之后，艾言说：“署您的名吗？” “嗯。” “如果署您的名，您写什么都可以发表，只不过所承担的压力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我们只是报社，关于政治上的事”艾言摇了摇头，以张清扬在华夏政坛的地位，他所写的文章各个报社都会看重，肯定会发表出来的。只是文章中所表达的关点和问题与报社无关，所有压力都是张清扬一个人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清扬点点头，“你回去和总编、社长商量商量，只要不对你们有什么影响，那就帮忙发出来吧，所造成的影响我来承担。” “行，这个忙我可以帮，不难办。”艾言说着就把稿子放进了包中，接着说道：“这篇文章如果发表，一定会引发社会的热议，别人的议论到没什么，您肯定有所准备，只是像这种政策的改革会不会触犯高层首长？一但高层发怒，那么” “高层不会管的。”张清扬说道。 “我明白了，那就好。”艾言笑了笑，通过这些年的历练，她已经不再是双林省的那个小记者了，对于政治有了更深的体会。 “说吧，找我什么事？”东小北扭头看向了张清扬，眨了眨眼睛：“也要用到我吧？” “是要用到你”张清扬微微一笑：“金沙玉矿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新闻媒体就不感兴趣？就不想着曝光一些问题？” “哼！”东小北撇撇嘴，冷笑道：“我们当然想曝光啊，但是你们地方政府同意吗？” “我不反对，如果你的节目能关心一下西北矿业的问题，我将会暗中支持你。央视这个平台很大，有些事只有在你们的频道上播出来才有影响力！” “这么难看的事报道出来你就不怕丢人？” “丢人的又不光是我，对不对？”张清扬笑眯眯地说道。 “清扬！”贺楚涵急切地喊了一句：“这么做不好吧？如果真这么干了，你得罪的可就不是西北矿业集团了，而是国资委和所有的央企！” “我还怕得罪人吗？”张清扬冷冷一笑。 “我还是不同意，”贺楚涵清醒地知道这件事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皱着眉头说：“难道你想被千夫所指？” “那又如何？”张清扬摆摆手：“闹吧，我要的就是闹腾！” “你已经想好了？”贺楚涵问道。 “嗯，我已经想好了，事闹得越大越好，我不怕！” () 第2974章 不平之夜 贺楚涵不再说话了，她了解张清扬，一但他下决心要做什么事，那谁想反对也没用。 “好吧，这事好办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怕的就是你们地方政府不答应！”东小北微微一笑：“既然你不反对，那我肯定把这件事搞大！” “拜托两位了！”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你张大书记又要出名了！”东小北笑嘻嘻地和张清扬碰了下杯。 艾言说道：“一但展开大范围的讨论，我会尽量帮忙的。” 张清扬微笑点头，如果有人问他成功的基石是什么，他肯定回答是朋友。 张清扬从饭店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他看向贺楚涵说：“太晚了，今天就别去见儿子了，怎么样？” “嗯，听你的。”贺楚涵乖巧地说道。平时小鹏由贺母照看，贺楚涵也很少回家，一直住在外面的房子里。 “那上车走吧。”张清扬把贺楚涵拉上了车。 车子发动之后，贺楚涵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准备这么做吗？” “你别担心，我都想好了。”张清扬握住了她的手，“我有分寸。” “必须这么做吗？这么一搞，天底下恨你的人多了！” “恨就恨吧，有人知道我是做好事就够了！”张清扬把她拉入怀中，在黑暗的车厢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贺楚涵没有拒绝，顺从地依偎在他怀中，问道：“那你明天怎么安排？” “我上午要去党校，下午能陪你去看儿子，怎么样？” “嗯，明天我也要上班，下午要是有空就早点出来。”贺楚涵乖巧地点点头，随后又笑道：“那天妞妞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一些在美国学校的事，这丫头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 “我的基因就是优秀！”张清扬自豪地说道。 贺楚涵在夜色中有些羞涩，推开张清扬说：“你又不正经了！” 张清扬刚要说话，电话响了起来，是赵金晶打过来的。 “金晶，有什么事吗？”张清扬接通了电话。 赵金晶说：“张书记，刚才他们又把金沙警方叫了过去，想让警方替他们开路冲出去” “他们出去了？” “没有，不但没有武董事长的车还撞了个人，现在人被堵在车里下不来，玉农们闹得更凶了，您听” 张清扬从听筒中听到了嘈杂的声音，想来赵金晶就在事发现场。 “听到了吗？”赵金晶问道。 “嗯，我听到了，你就在现场？” “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现在玉农闹得很厉害，由于伤了人，警方也没别的办法” “伤得重不重？” “看样子伤得不重，就是被车刮倒了而已。” 张清扬皱眉道：“总这样也不行啊，人不能老被堵在车里，我看不行就退回去吧！” “现在想退都退不回去了！车上都被扔了脏东西”赵金晶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 “嗯，那我挂电话啦” “等等”张清扬叫住赵金晶：“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家吧，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我知道，谢谢关心。”赵金晶挂上电话，嘴角撇了撇，对他的关心表示不屑。暗想这就是他俘获女人芳心的手段吧？ 张清扬又给郑一波打了个电话，让他同金沙警方打个招呼，控制点局势，别把事情闹得太大。至于罗布森那里他是不用打招呼的，那是聪明人，只要警方稍微做出点态势，罗布森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张清扬放好手机，贺楚涵才酸酸地说道：“赵金晶？你对她挺关心的啊！” “吃醋了？” “我吃什么闲醋！”贺楚涵言不由衷地说道，扭头看向了窗外。 “我对她关心也是没办法，要是她在我的地牌上出了事，那我怎么向首长交待？” “你可真是香饽饽啊，怎么首长家的女儿全找你保护？我知道的就有张素玉，唐小林，这又来了一个赵金晶！” “那个”张清扬讪讪地笑：“谁让我是张清扬了呢！其实你还少说了一个人，贺楚涵不也是公主吗？” “我算哪门子公主！”贺楚涵的心脏跳了跳。 张清扬紧紧搂主她的肩，贴在她耳边说：“一会儿我就让你变成公主” 一听他这话，贺楚涵的身体就起了微妙的反应，有些抗拒地推了推张清扬。张清扬感觉到了什么，连忙把手缩回来，小声问道：“还是不行吗？” “我也不知道，”贺楚涵十分沮丧，她知道张清扬现在的心思，便说：“我最近在在治疗了，要不先试试看？” 张清扬摇摇头，柔声道：“能听到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这么说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早就说过，不是一定要” 贺楚涵伸手堵住他的嘴没有让他说下去，心中甜如蜜，不管怎么说两人的关系同几年前相比已经在升温了。 就在这美妙的气氛中张清扬的电话又响了，还是赵金晶打来的。 “张书记，问题严重了，武董事长的司机把玉农给打了！” 张清扬听着电话里杂乱的声音，嘴角却浮现出了笑意，终于还是有人憋不住了。挂上电话，他又打给了东小北，这又是一个不平之夜！ “金山玉矿再生事端，多名玉农被打伤！” “西北玉矿集团董事长与金沙玉农爆发冲突！” “董事长专车横冲直撞，玉农生命岂非儿戏？” 一夜之间，金沙市玉矿骚乱的新闻又上了一些媒体的头条，在当下网络社会任何消息都藏不住，更何况张清扬根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现在不比过去，有点消息倾刻间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这次事件他都没怎么在幕后推动，只是没有控制而已，只要官方不出面控制，那么媒体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西北矿业集团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正当武林、郭凤喜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张清扬却悠哉游哉地来到了党校“授课”。与此同时，东小北也率领摄制组直奔金沙，准备系统地对此事进行报道。 张清扬站在讲台前望着下面的干部，其中不乏有一些熟人，这是党校省部级进修班，要论资历，有些人比张清扬还要老。张清扬侃侃而谈，把自己到西北后的一些认知说出来同大家交流，谈到中小企业的扶持和西北的十大改革，台下渐渐就有了一些议论的声音，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复杂了许多。 张清扬知道一些人对自己有偏见，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感受，接着谈到了西北的矿业发展问题，主动提到了金沙玉矿，从之前的摩托车爆炸案讲到昨天的冲突，听得台下的干部们一个个张口结舌，他们难以想象一位省委书记会毫无顾及地谈到省内的丢人事，他的脸皮就厚到了这种程度？ “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说出来的好事情，说出来让人脸面无光”张清扬微笑着看向台下，“但是我主动提及此事，也是想和大家共同思考，官与民、商与民之间矛盾的根本是什么？我国的经济体质比较特殊，有央企、国企、私企，这些企业之间也会经常的产生一些矛盾。今天就拿矿业、资源问题来说吧，我想类似情况在各地都有发生吧？” 张清扬扫视着全场，一句话让台下的干部们一时无语，不禁思考起来。 张清扬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下面我就想和大家讨论讨论，你们都有什么好的处理方式，也请大家替我出出主意！” “张书记，您不是已经有了好办法吗？西北不是正在搞矿业改革么？”台下有人发出了声音。 张清扬顺着熟悉的声音一瞧，正是京城纪委书记苏伟。苏伟的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说来也怪了，他在外人面前严肃，可是每当看到张清扬时就有点原形毕露了。 张清扬看向苏伟微微一笑，说道：“西北的矿业改革还没有开始，只是一个意向而已，在此之前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改革都有风险，更何况是资源问题，不谨慎可不行啊！如果不是实在逼得不行了，谁会想到改革？就说最近的金沙事件，逼得我是没办法了！” 台下的苏伟看着张清扬在台上演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明白张清扬这么做的目的，他越往自己脸上抹黑，就越让西北矿业集团的压力增大，这一招可是够损的。 “张书记，我来说几句吧”正当苏伟思索的时候，台下有人说话了。 苏伟扭头一看，正是发改委副主席赵宾，也是当年张清扬在发改委工作时的老部下。苏伟苦着笑着抓了抓头皮，天底下还有他没关系的部门吗？ 张清扬看向赵宾，微笑道：“我听说发改委最近也在研究资源的发展问题，赵主任一定有好的想法！” 赵宾说道：“想法有一些，好不好还不敢说，就当是抛砖引玉吧！事先可说好，我的想法不代表发改委，完全是个人的想法，还没有在公开场合提出来过，今天就说出来和大家讨论讨论！” “对，赵主任提醒我了，”张清扬看向其它人：“我们今天的讨论不代表官方，完全是个人想法，所以就请大家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赵主任，您请说吧。” () 第2975章 独特之处 “西北矿业方面的矛盾我清楚，”赵宾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从当地人的角度出发，他们有某些想法也不能说错，西北虽然资源丰富，但是经济发展一直都很缓慢，这与地理偏远不无关系，但是我觉得另一个原因也是对资源的使用不当，还没有发挥资源的优势，更没有很好的利用资源来发展地方经济。我认为” 红墙大内，一号的办公室内姜振国正在翻看着桌上的报纸。韦远方平静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动静是不是有点大了？”姜振国身子向后一仰，脸色沉重。 “大吗？” “我觉得他过分了，这事影响多不好，为什么不控制？” “这又不是他的问题，你能怪上他吗？”韦远方摇了摇头。 “或许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啊，这事还真不能怪他！只不过这种巧合难免让人多想！”姜振国一脸的苦笑，虽然昨天金沙玉矿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些巧合的成份，但要说和张清扬没有一点关系，谁又能相信呢？ “他在党校？”韦远方问道。 “嗯，是在党校。”姜振国点点头：“听说他昨天去见了唐老。” “这事我也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在金沙这说明他确实早有计划。”韦远方面带微笑，“振国，你说他下一步会怎么搞？” 姜振国想了想，说道：“事情明摆着呢，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看他还是想利用媒体和舆论，只不过这次和过去不太相同，他这是往自己脸上抹黑，而不是宣传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韦远方微笑点头：“说实话我有点猜不透他到底想怎么干了，这盘局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喽！” 姜振国面露忧色，皱眉道：“要不要出面管管？我现在有点担心，这要是控制不住一但乱起来” “再看看吧，我相信他能有分寸。” “首长，我觉得您对他的容忍度太大了！” “哈哈”韦远方摇摇头：“外人可不这么看啊！其实我对他管得还是太严了，要不然他做的事比现在还会多。振国，要想好马干活，不给点好吃的怎么行？张清扬是一匹好马，我们应该给他一定的机会。” “可我还是害怕” “不用怕，实在不行了再出手吧，要相信你我的判断。”韦远方伸了个懒腰，“我还真的很期待呢！” 姜振国沉思道：“一号，您真的不怕他搞砸了？” “你说他在党校会说些什么呢？”韦远方并没有回答姜振国的问题。 姜振国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他会提到矿业改革的事？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呵呵”韦远方笑而不语，现在的张清扬已经给人一种无法琢磨透的感觉了。 “不说他了，这事现在说还太早！”姜振国挥挥手，话峰一转，说：“您最近注意到中强同志没有？” “宁中强怎么了？”韦远方没听明白姜振国的意思。 “也不是说怎么了，”姜振国眯着眼睛：“就是就是有点变化，具体我也说不好。” “有变化是好事，或许他想通了吧！”韦远方无奈地叹息道。 “那您想通了吗？”姜振国试探地问道。 “我想不通又能如何？”韦远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姜振国不再谈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张清扬会不会来找我们？” “等等看吧，我觉得他也在等” “呵呵”姜振国无奈地笑笑，说道：“一个省委书记什么时候害得我们这么操心了？” 韦远方仰天大笑，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张清扬的地位可不止省委书记那么简单。 张清扬没理他在党校课堂上的讲话又会引发什么样的震动，一下课就挽拒了大家的邀请，直接来找张耀东。他能够预料到，不用到晚上他在党校关于矿业发展的讲话就将传出来，那时候势必成为不少人讨伐的对象。 张清扬来到了张耀东的家里，两人之前联系过，张耀东特意回到家里等他。张清扬一到就开饭了，在外面张耀东是首长，在家里那就是“准岳父”，他一直把张清扬当女婿看待。简单地用过了午饭，张耀东就把张清扬请进了书房。 刚关上房门，张耀东就问：“金沙的事是你做的？” 张清扬摇摇头，苦笑道：“有很多的意外和巧合，我想搞点事来着，只不过没想到后来连老天也帮我！” “我明白了！”张耀东点点头，“有些事就是这么巧，想躲也躲不过去！你这个时候来京城，正好被人误会了啊！” 张清扬摊开双手说：“我也没办法，我来京城是躲着不假，但是真没想到武林会” “先不说这个了，”张耀东摆摆手：“你上午去了党校？”身为高层首长之一，要想知道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清扬在京城的活动并不是难事，除非张清扬想有意低调。这次事件与之前不同，张清扬没有刻意隐瞒行程，就怕别人不知道呢。 “嗯，我想放出风去。”张清扬点点头，解释道：“党校是一个好地方，我上次在党校的讲话”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单这些还不够吧？一号说不表态就不会表态的！” “我没想逼一号在这件事情上表态，”张清扬连忙解释：“这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党校只是一个跳板，我想让更多的人明白我的想法，是您想多了。” “哦？”张耀东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摇头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难怪你爸都不怎么管你了！” 张清扬笑道：“他现在是懒得管我了！” 张耀东欣慰地说道：“你不用我们管这是好事，其它的话我也就不问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您不管可不行，我还需要您帮忙呢！”张清扬说着从包中掏出资料，递过去说：“您看一看” 张耀东接到手中扫了两眼，随后就放下了，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干？” 张清扬点头道：“没别的办法了！” “你就不怕有压力？” 张清扬摇摇头。 “那好吧，这事我知道了。”张耀东点了点头。 “您最近身体还好吧？”张清扬正色打量着张耀东，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在现任首长当中，张耀东与解东方的年纪最大，身体也最弱。 “不行了，我现在就盼着退休呢！”张耀东摇摇头：“这五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这个位子不好当啊！” 张清扬深有感触，笑道：“退休是好事，有时间四处转转了。” “我这身体都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妞妞结婚！”张耀东满脸的伤感，“我没别的要求，只是想看看孙女婿！” “您别这么说，”张清扬心里发酸，“多些锻炼就好了，我看就是累的。” “累是一方面，我这个人”张耀东摇摇头，不禁想到了当年张清扬到他家中坦白和张素玉关系的事，当时可是快要被气死了。老实说张素玉和张清扬的事对张耀东的打击很大，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接受，好在张清扬在政坛当中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 “当年都被我气坏了吧？”张清扬讪讪地笑，也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说：“现在想起来我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就想着自己，没有顾及您的感受。” “呵呵”张耀东笑了笑，摇头道：“这些事就不必说了，看着妞妞一天天长大我很高兴，我们都要面对现实。” “我会对小玉一辈子好的，您放心。”张清扬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相信。”张耀东微微一笑，随后又说道：“你这次进京别的人可以不见，但是有一个人” “我知道您说的是谁，我会见他的。” “你明白就好。”张耀东对张清扬的表现极为满意。 “妞妞给您打过电话了吧？” “打了，打了”一提到妞妞，张耀东的脸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开心地说道：“她一周给我打两个电话，这丫头小嘴就是甜啊！” “呵呵”张清扬满脸温柔，又陪着他说了些有关妞妞的趣事。 张清扬陪着张耀东坐了一个多小时，随后才告辞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张耀东眼中的不舍，那是一种孤单的感觉。张清扬心中清楚，人到老了都是如此，盼望着女儿陪在身边的时间长一些。这也说明张耀东的心渐渐远离了政治，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离开张耀东的家中，张清扬联系了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请示能否和宁副总见面。王勇先挂上电话，待得到宁中强的批复后又给张清扬回了一个电话：首长同意见他。 张清扬知道宁副总不会拒绝见面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双方都需要彼此。换届在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新人。别看张清扬现在和赵恩华走动得更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和宁副总就是敌人。随着时间的深入，张清扬已经在高层游刃有余了。 () 第2976章 手眼通天 张清扬走进宁中强办公室的时候，宁中强正在看报纸，桌面上摆满了有关金沙的消息。张清扬被王勇领了进来，一看首长桌上的东西，他就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宁中强面无表情地问道。 张清扬说：“笑也是苦笑，这下我又丢人了！” “你不就是想丢人吗？丢人的不止是你自己吧？”宁中强审视地问道。 张清扬垂下头不说话，一副虚心的模样。 宁中强说：“最近一个星期，每天我都要接待好几批人，每一批都是来告你状的！” “就因为矿业改革的事？” “差不多吧。”宁中强点点头，“你就想这么混下去了？” “我现在也没办法了”张清扬苦着脸摊开双手：“身为西北省委书记，现在省内矿业开采的矛盾这么大，我我还能怎么办？” “清扬啊，我觉得你太急了点！何必给自己的脸上抹灰？西北发展银行刚刚成立，你多想点经济上的工作不好吗？这个时候”宁中强替张清扬捏了一把汗。 “首长，谢谢您的关心，其实我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怎么个塞翁失马？说说看” “首长，虽然现在的局面对我非常的不利，但是我的想法是这样自我揭短可以让大众更直观地” 西北省政府，吾艾肖贝坐在办公室里捏了捏额头，他的桌面上同样摆放着有关金沙的消息。西北的局面越来越乱了，有一种近乎失控的感觉，他猜不透张清扬到底要干什么，这不是玩火**吗？ 金沙的事件就想导火索一样，吾艾肖贝心中一点底也没有，真担心点燃西北暗处所有的问题。他害怕事件扩大影响前途。现在的张清扬就像疯狗一样，给人一种失去理智的感觉。他这两天已经听到了张清扬在金沙和央企的干部们吵架的事情，这些事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可就真实的发生了！ 吾艾肖贝摇头叹息，连高层首长都对张清扬把握不准，又何况是他呢？他非常想不通换届在即张清扬为何要和别人大动干戈，如此得罪人谁还愿意选他？ 吾艾肖贝突然感觉胸口跳得厉害，不禁就想到了乌云。她离开家也有好几天了，难道就不想回来了吗？这几天没有乌云在家，他每天都难以入睡，有心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就有些无颜面对。 事情过去了几天，吾艾肖贝现在有些挺不住了，他沉默了半天，最终拨打了乌云的手机。可是没有拨通，手机尽然关机了。吾艾肖贝的胸口又是一阵狂跳，总感觉有事发生似的。他定了定心神，掏出电话打给马金山。 “省省长？”接到电话后把马金山吓了一跳，他的身边可就是省长夫人！ “兄弟，你在哪呢？” “我在”马金山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被省长知道自己给他扣了绿帽子。 “老哥求你帮个忙”还不等马金山回答，吾艾肖贝就着急地说道，他做梦也想不到马金山会和乌云在一起。 “什么什么事？”马金山的声音都颤抖了，一边的乌云也被吓得不轻，屏住了呼吸。 “你你最近和乌云有没有联系？” “什么？”马金山猛地站了起来。“您您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和她” “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吾艾肖贝马上解释：“我和她闹了点小矛盾，她离开家好几天了，我我找不到她了，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她？” 马金山松了一口气，差点就主动招了，说道：“我也找不到她” “她现在打电话不通，我有点不放心。”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吾艾肖贝有点后悔问马金山：“这样吧，你要是碰到她就帮我劝劝，让她给我回一个电话，怎么样？” “好吧，我帮您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那谢谢你了。”吾艾肖贝无力地挂上电话。 “呼”马金山挂上电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后背都湿透了。 “瞧把你吓的！”乌云缩在了马金山怀中。 “乌云，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马金山心虚地说道。 “你怕了？” “不是，我是想” “再等等，等真的怀上了我再”乌云一脸的憧憬。 吾艾肖贝起身站到窗前，猛然间发现，不知不觉中树上的叶子已经快掉干净了，大地之上显得一片苍凉。正当他多愁善感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随后司马阿木走了进来。 “来了”吾艾肖贝打了声招呼。 司马阿木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振定下来，问道：“身体还没恢复吗？” “不是”吾艾肖贝板着脸摆摆手：“有事吧？”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这是金翔关于家属楼所做的详细计划，我看着挺不错的，您再研究一下”司马阿木陪着笑，把文件摆在了桌上。 吾艾肖贝一听这件事，眉头皱得更紧了。 艾言行动迅速，一天之后就把张清扬的文章发了出来。这是张清扬最近几年所发表的最尖锐论点。文章的发表在政界、商界、媒体界掀起了广泛的议论，有支持也有批评，甚至在网上还出现了对张清扬声讨的声音。 长久以来，矿业、资源的开发一直受国家控制，除掉一部分由地方管理的国企外，大部分都归央企所有。张清扬的这篇文章看似在谈论西北矿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但是以点带面打击范围很广，无形中竖立了很多的敌人。 文章刚一见报，一些相关单位部门就像炸了锅似的，其中不乏有一些重量级高官来找姜振国、宁中强等人告状，张清扬的文章已经重创了他们的痛处。最近几年部分央企亏损严重，特别是像矿业、石油等项目，张清扬的文章一下子把这些企业顶在了风口浪尖。 与此同时，在一些网站上也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针对金沙市爆炸案的调查，有人提出了质疑。一些人发文称金沙爆炸案是一次阴谋虽然文章中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很明白，暗指图歌是受了西北省委的指使干了这件事。而随后玉矿集团发生的所有矛盾、冲突都有人在幕后操作。 任谁都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清扬就代表着西北省委，再与他发表的文章联想到一起，这些人的用意不言自明。这些人还举出了例子，金沙爆炸案发生这么久涉案人员图歌都没有经受审判，足以说明他背后有人。此外，网上也出现了很多有关图歌的传说，把他说成了手眼通天的人物 打发走告状的人之后，姜振国主动联系了张清扬。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隐隐有失控的意思了，他必须同张清扬谈谈。虽说有一号的保证，高层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过多的表态，但是高层可没让张清扬惹乱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看到张清扬进来，姜振国就发怒了。“事情闹到了这个局面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姜总，”张清扬波澜不惊：“你和一号当初可是” “我们当初确实没反对！”姜振国打断张清扬的话：“可是我们没让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局面都失控了，你还不知道吗？”姜振国指了指桌上的大堆材料，全是有关西北的。 张清扬苦着脸，信誓旦旦地说：“姜总，他们有议论的权利，不是吗？” “你还不收手？”姜振国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清扬连忙解释：“我今天晚上就连夜飞回金沙，您放心吧，西北不会乱！” “西北不乱京城都快乱了！”姜振国没好气地说道。 “首长，对不起，又让您操心了。”张清扬红脸说道。 “坐下说吧！”姜振国指了指沙发：“要回去了？” “嗯，也该回去了。”张清扬点点头。 姜振国气道：“那京城这个乱摊子你扔下就不管了？这可是你造成的！”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道：“嘴张在别人的脸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看没事！” “你小子到是稳当，哪来的信心？”姜振国表面上生气，可心里也暗暗佩服张清扬，舆论的压力如此之大他还能坐得住，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 张清扬说：“其实他们现在不明白，还以为我没事找事。等他们明白了就会知道，我是在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首长，我想您应该清楚，时代变了，有些事的发生要顺应潮流，更不应该刻意的去控制” 姜振国皱着眉头没说话，心里却极为认可他的话。 张清扬接着说道：“把所有压力都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也不算是坏事，您说呢？我想这也应该是一号当初没有反对我计划的原因吧？” “你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吗？” “不敢，不敢”张清扬摆摆手：“我只是想说，现在矛盾已经公开化了，这未偿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做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及，反正都这样了，您说呢？” 不破不立姜振国在心里说道，他有点明白张清扬的意思了。 () 第2977章 恶人先告状 张清扬见首长没说话，又说道：“或许我的文章会让央企受到压力，但是我认为央企所缺少的正是压力，缺少把企业搞好的决心，现在受一点质疑、批评就受不了了？现在它们亏损严重，旁人就不能提些意见，想些其它的办法？” “呵呵”姜振国被张清扬逗笑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怎么任何不好的事情到了你嘴里都变得有道理了？” 张清扬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换言之，我的文章只是针对西北矿业而已，身为西北省委书记，我有权利提出看法吧？即使要找我的麻烦也应该是西北矿业集团，还轮不到旁人对我指手画脚！当然了，他们对我提出的观点有任何质疑都是应该的，但是可不能胡乱指责我扰乱他们的工作！”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么说？”姜振国微微有些吃惊。 “猜的，我太了解他们了” “你是太了解官场了！”姜振国无奈地说道：“话别扯远了，我只问你西北的事下一步想干什么？” “这不是我和西北矿业集团的个人之争，而是两种发展模式，两种思路的碰撞，谁的正确谁就会站到最后，您说呢？” “别卖关子了，具体的谈谈吧！”姜振国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当初可是说好了不闻不问的，可是现在被张清扬逼得没办法了，他想不过问都不行。张清扬的这篇文章把所有人都牵了进来，或许这也是的计划其一吧？ 张清扬的脸上没有半点得意，反而认真起来。他嘴上对姜振国说得轻松，但要说心里完全有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闹到了这一步，稍有疏忽，他就有可能被西北矿业集团的武林等人给害了。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他过去不是不想讲，而是高层为了避嫌不想过问。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把姜振国给逼了出来。姜振国猜的不错，这也是张清扬的目的之一。 张清扬同姜振国见面之后，又和赵恩华聊了聊，随后回家看望了母亲，在家里吃完晚饭，他乘坐晚上的航班飞回金沙。刘远山出国访问去了，有消息称这很有可能是他在任期内的最后一次出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二天天明，张清扬刚刚在金沙落地，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这是金沙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金沙相比于哈木，气温略低一些，冬天也来得比较早。就整个西北来说，每年入冬都是比较早的。今年气温比较高，要按往年来说早就应该下雪了。张清扬坐在车里望着外面的雪花，脸色沉重。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想退也退不了了！ 张清扬先回了酒店，赵金晶和东小北正在等着呢。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又有赵金晶的暗中帮忙，东小北已经掌握到了不少材料，其中不乏有偷拍暗访。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队伍，栏目组中的同事都很大胆，在采访过程当中还和玉矿集团的一些干部产生了冲突。 两个女人看到张清扬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可见他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东小北关心道：“要不你先去睡一会儿，我瞧你的样子很累。” “没事，”张清扬看向赵金晶：“麻烦给我泡杯浓茶。” “哦”赵金晶起身就去了，这次倒没有什么不满。 张清扬问东小北：“情况怎么样？” “情况摸得差不多了，确实是武林司机先动的手，好在都是轻伤。另外，当天晚上的情况我有一些视频资料”东小北坏笑着看了眼赵金晶优美的背影。 张清扬会意，也不多问，说道：“情况摸清楚你明天就回去吧，争取早点报道出来。” 东小北撇了撇嘴，不满道：“我玩两天不行啊？” “没正调！”张清扬知道她是开玩笑，可还是瞪了她一眼。 “用完就不理人了！”东小北气愤地说道。 “呵呵”赵金晶被逗笑了，把茶杯放在张清扬面前，尴尬地说：“可能泡得不好，茶叶放多了。” “谢谢，能喝就行。”张清扬先偿了一口，那表情难以下咽，看得赵金晶一阵恶心。 “茶叶不是一般的多”张清扬苦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赵金晶讪讪地笑。 张清扬又对东小北说：“这件事不用过多的考虑西北省委的感受，就单纯的从你们媒体的角度来报道，明白吗？” 东小北点点头，犹豫道：“如果真是这样，您就不怕” “我有心理准备，放心吧。”张清扬表示无所谓，一脸的淡定。 赵金晶心生佩服，担忧道：“张书记，武老大他们已经很生气，我怕” “要的就是他们生气！” “网上现在已经有一些消息对您不利了，我猜”赵金晶进一步暗示道。 “这只是开始而已，我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张清扬眯着眼睛，又对东小北说：“就按我说的办。” 东小北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说：“好吧，我明天就回去。既然这么着急，那我和栏目组商量一下，把金沙的事情排在最前面曝光！” “张书记，还有一件事，武老大让我告诉您，您从京城回来后就给他打个电话，他想和您聊聊。” “让我给他打电话？”张清扬撇撇嘴，“我可没有空理他！” “那我” “你可以告诉他我回来了。” “我知道了。”赵金晶心中一暖，看来张清扬也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十分敏感，不想让她承担过多的压力。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问道：“玉农们还围着呢？” 赵金晶回答：“围是围着呢，不过这次没有限制他们的出行。” 张清扬心中有数了，微笑道：“等吧，我看谁最后忍不住，还让我给他打电话，他的脸真大！” 赵金晶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他们这几天也没闲着，武老大和西北的巴鲁山副书记见了好几面。” “这个”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随后就舒展开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张清扬一看是华建敏打来的，应该是汇报西北发展银行的筹备情况以及中小企业的扶持项目。赵金晶和东小北识趣地站了起来，她们也看出来张清扬是真的累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他在京城和西北飞了个来回，这对身体是个极大的考验。 张清扬冲两个人挥挥手，然后接听了电话。果不其然，华建敏首先提到了西北发展银行的情况。张清扬在电话中和他交流了意见，放下电话他有点挺不住了，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下午，如果东小北不来敲门他还会接着睡下去。 东小北站在门口看到张清扬满嘴口水，穿着***那迷迷糊糊的模样就笑了，随后脸色通红，指了指下面说了声：“***！” 张清扬低头一瞧，笑道：“别误会，那是尿憋的，不是看到你才” “你还说！”东小北气得瞪了张清扬一眼。 张清扬都和她开玩笑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直接上洗手间放水。东小北没好意思关门，就站在一边等着，寻思着等他穿好衣服再说。可是非常不巧，正当张清扬解决完生理问题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赵金晶也走到了他的房门口，一瞧他那半裸的样子就尖叫了一声。 东小北也羞得满面通红，没有外人在怎么开玩笑都行，可是这场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张清扬也很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已经向武老大汇报过了！”赵金晶本来还想多汇报点内容，可是一看他那样就厌烦了，扭头就走。 “喂” “赵姐，您别误会，我也是刚刚到”东小北出言解释，也不知道赵金晶听没听到。 “完了，我的清白全让你毁了！”张清扬看向东小北恶人先告状。 “你你还是那么厚脸皮！”东小北说完还不解气，又瞄了眼他的下面，冷笑道：“把液体排干净了也就那么回事，没啥可炫耀的！” 张清扬差点栽倒，真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还是那么毒。他回到床边把衣服穿好，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饿了，让你请我吃饭！” 张清扬一阵无语，无奈道：“好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请你也是应该的！” “这还差不多！”东小北一脸得意。 太阳落山了，雪也停了，随着汽车的疾驰，路上的雪都化成了泥水。张清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低头就能看到楼下的景色，在路灯和霓虹灯的照射下，夜晚的金沙更多了些西域风情，冬天就要来了，游客都赶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欣赏金沙初冬的美景，这也使得街边、商场繁华了许多。 餐厅十分的明亮，灯光映在东小北的脸上，使她看上去少了些平日里的顽皮，多了些宁静。 “我有时候就感觉你是一个赌徒，让人感觉很恐怖”东小北晃动着高脚杯，目光柔和地说道。 “那你还把我当朋友？” “正因为如此东小北微微一笑，“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可不是哪个男人都有的！” () 第2978章 神秘电话 张清扬习惯了她的大大咧咧的小太妹作风，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红脸道：“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东小北瞪了他一眼：“人家难得柔情一把，你尽然说我喝多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你现在也不算小了，就没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要不你***我得了，要不要？”东小北抛着媚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张清扬笑道：“没别的男人要了就向我推销？” “老娘那是给你面子！”东小北撇了撇嘴：“不要以为没有人追我啊，我这不是看你顺眼嘛！” “你这话让人家挺不好意思的”张清扬哈哈大笑：“我就那么优秀？” “和你开个玩笑，真没意思！”东小北叹息一声：“还说刚才的话题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比我清楚，怎么就不消停消停？” “什么时候？”张清扬明知顾问。 “你说呢？”东小北又横了他一眼，“这次换届你没希望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张清扬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很简单啊！我猜你一定看出自己没希望了，所以死猪不怕开水烫，想趁此干点大事，对不对？” 张清扬盯着东小北的眼睛没说话，面无表情。 “不对？” 张清扬摇了摇头。 “对了？” 张清扬还是摇头。 “你到是说话啊！”东小北有些急了。 “我觉得你的分析有道理，但是我未必就是那么想的，你说是吧？” 东小北不屑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张清扬说道：“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可是所有人都把我想得很复杂，我只是想做点事而已！” 东小北摊开双手，撇嘴道：“我相信你。” “来，就为了你这句话干一杯！”张清扬举起了酒杯。 东小北眯着眼睛，小脸红润看起来妩媚至极，抬起手腕柔声道：“你不是想把我灌醉后睡我吧？” “噗”张清扬把口中酒全都喷到了东小北身上。 “你干什么啊！”东小北慌忙站起来，赶紧擦身上的酒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清扬满脸通红。 “全怪你！”东小北看了看自己浸湿的胸口，撅着小嘴说：“丢死人了！” “没湿透吧？” “你还没那么大力度！”东小北气得翻着白眼。 “那”张清扬有点手足无措，一看到她胸前的两座小山峰被葡萄酒染得红了一片，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你想什么呢！”东小北从张清扬炽热的目光中觉察到了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张清扬讪讪地笑。 “来吧，刚才还没喝呢！”东小北又给两人满上酒，笑眯眯地说：“这次可不许喷人家胸上喽！” “呃”张清扬喉结滚动，如果嘴里又东西恐怕又喷出来了。 两人碰了一杯，算是缓解了张清扬的尴尬。东小北拿出手机翻了翻，对张清扬说：“网上全是金沙玉矿的事，你就真的不控制？如果我们再报道，那么事情可就大了，你不知道各地防我们栏目组像防狼似的！” “没事。” “这都快要不是，这已经失控了！”东小北显得比张清扬还要紧张。 “我要的就是失控！”张清扬盯着东小北的眼睛说道。 “你” 这时张清扬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张清扬冷笑着接听了电话：“我是张清扬” “张书记，您好，我是武林啊！” “哦，是武董事长，您有什么事吗？”张清扬客气地问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武林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您已经回西北了，我想和您见过面，聊聊金沙玉矿的问题。现在局势乱了，舆论影响很坏，我觉得这时候我们双方应该合作共度难关，您说呢？” 张清扬淡淡地说道：“我早就说过金沙玉矿现在有问题，可是你们集团内的某些干部就是不听，怎么样现在问题严重了吧？之前我想和你们一起解决问题，可是郭凤喜不同意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武林在电话另一头鼻子都气歪了，但现在也只能好言相劝，讪笑道：“张书记，凤喜也不是不同意，他就是要强，想自己处理。” “是啊，他要自己处理，结果问题搞得这么严重！您司机那事又是火上浇油啊！” “呃”武林没想到张清扬这么不给面子，只好附和道：“我已经批评他了，对玉农造成的损失和伤害一定要好好补偿。您看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啊”张清扬仿佛想了很久，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然后说道：“下午吧，我上午好像没时间。” “好吧，那我在玉矿集团等您。” “嗯，那就这样吧。”张清扬仿佛很不耐烦地挂上了电话。 “妈的，真得想个办法治治他，牛气什么！”武林看向了面前的郭凤喜。 郭凤喜脸色阴沉，冷笑道：“我看他还能牛气几天！” 清晨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整座金沙城还在沉睡当中。随着冬天的降临，太阳出来得也越来越晚了。东小北从床上爬了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歪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东小北似有所思地长叹一声，起床穿衣打扮，然后站在床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带着笑容和满足离开了。她和栏目组的同事要乘早班的飞机返回京城，要尽快让金沙玉矿骚乱事件在央视上播出。 张清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他并没有从马上起床，望着身边空空的枕畔，靠在床边默想了一会儿，心里有点惆怅。 张清扬刚洗漱完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双方沟通了一会儿，张清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没等他出门，赵金晶就过来敲门了。张清扬想请她进来，可赵金晶说什么也不进来。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一见她对自己又恢复了过去那种态度，张清扬就有点不满。 “我怕打扰您，就几句话说完就走，我还有事。”赵金晶生硬地说道。 “什么事？”张清扬不耐烦地问道。 “我一会儿要去玉矿集团开会，是武老大让的。”赵金晶说道。 “没了？” “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武老大准备向金沙市委、市政府提出联合抗议！” “抗议什么？” “您觉得呢？”赵金晶冷笑道，本来最近对张清扬的态度有所改善，可是昨天看到他穿着***和东小北说话，顿时好感无全，觉得他又只顾着泡妞忘记了工作。 就拿玉矿改革这事来说吧，表面上搞得声势很大，可实际上半点工作没做，这让她彻底没信心了。听说京城那边闹得更凶，不少政界高官都对张清扬提出了批评。张清扬的那篇文章成了众矢之的，可他好像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面。 “抗议金沙方面办案不力？” “挺聪明的啊！”赵金晶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张清扬早上起来就有点气不顺，不禁被她的态度所激怒了。 “您想怎么对待，可别说我没提醒您！” “你别管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哼，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什么！”赵金晶也没想到他敢这么对自己，气呼呼地离开了。 张清扬刚关上门就接到了贺楚涵的电话，想来她也在关注着时局。 “清扬，情况不太对，你知不知道？”贺楚涵在电话里担忧地问道。 “闹得很厉害？” “我刚才翻看了一些报纸，有很多人对你提出了批评，这简直就是”贺楚涵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一切都在意料中”张清扬淡淡地回应着。其实早在那篇文章发表之前他就有所准备，这些批评的声音自然不用那些高官直接提出来，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自然愿意帮忙。他的文章挑战了大多数人，从表面上看更是与高层政府唱了反调，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痛打落水狗，趁此机会好好的骂他，以此驳得高层的好感。 “清扬，”贺楚涵的声音透露着紧张：“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真的很不好，可能超过了你的预期，网上都在传闻金沙玉矿的骚乱就是你在背后指使，我看” “楚涵，贺叔叔怎么说？” “我昨天晚上回家了，”贺楚涵说：“我想和他聊聊西北的事，可是他没怎么表态，我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说到后来贺楚涵有些急了。 “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别担心了。你现在”张清扬微微一笑：“抓紧把自己调理好才是正事。” “你说什么呢！”贺楚涵有点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楚涵，我是认真的，真的没事。” “那那好吧”贺楚涵无奈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本想出去吃早饭，没料到大洋彼岸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显示刘梦婷的名子。张清扬不知道是不是梅子婷又拿梦婷的电话，便没敢叫名子。 () 第2979章 拳打棉花 “清扬，你最近是不是出事了？”电话中传出了刘梦婷关心的声音。 张清扬心中暖暖的，微笑道：“我没事，你们还好吧？我还以为又是子婷拿你的电话呢！” “子婷在呢，”刘梦婷笑了笑：“我们刚才看了一些报道，西北矿业的事连国外政坛和媒体都很关注，金融时报上面说你又要掀起一场危险的变革，还说你触怒了华夏高层，很可能这次换届” “连国外也在关注？”张清扬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自己早就上了国外情报机构的名单，属于重点关注对象，但是也没料到一次普通的改革也会吸引外媒的目光。既然国外媒体都在关注，那么官方更不用提了，一些机构肯定会秘密召开会议研究他的改革意图。 “是的，这件事可以说是国际头条了！”刘梦婷语气沉重：“清扬，是不是闹得动静有点大了？” “没事，我还能挺得住，等过几天就好了。”张清扬皱眉思索，看来还是轻视了自己的影响力。 “真的没事？” “没事，”张清扬笑了笑：“你们怎么不回来？”提起这个，他心里就很不舒服，这两个女人很懂事，也正因为太懂事，最近几年连回国的次数都少了，就怕给他带来不利的影响。 “我们我们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公司的事也很好，我们两个轮流照看孩子，上周涵涵和妞妞一起过来了，这四个小家伙处得可好了呢！” “呵呵”张清扬最喜欢听到这个，子女众多，他最担心的就是百年之后，家族内出现什么不和谐的纷争。 “清扬，”刘梦婷柔柔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回去，而是怕” “我懂，其实也没事，不要那么太在意。”张清扬哽咽着说道。 “好啦好啦，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还不说正事！”电话里传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自然是梅子婷。 “给你！”想来刘梦婷把电话交给了梅子婷。 “老公，是我！”梅子婷娇嫩地叫了一声。 “子婷”一听她这声音，张清扬半边身子都麻了。 “老公，要不要我们帮你？” “你怎么帮我？”张清扬有点意外。 “这还不简单，这两天我已经研究了西北矿业集团的股价，如果你同意，我肯定让他们跌停！” “哈哈”张清扬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还真没想到梅子婷想用这种方式帮助“老公”，说实话以她们的财力要说办这件事还真容易。 “如果还不行，我就把华夏矿业总集团全都收购过来，看他们还怎么闹！”梅子婷气呼呼地说道。 “胡说！”张清扬不禁宛尔：“子婷，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件事你们就别参与了，知道吗？” “哦，那就听你的吧。”梅子婷有些不情愿。 “我这没事，你们和孩子好好的生活就行了，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我想你们。” “老公啊，你最近没选妃吧？”梅子婷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屁股！”张清扬被她逗笑了。 “你来打呀打呀，人家的屁屁真痒了呢！”梅子婷尽显妖艳本能。 张清扬被她撩拨得心中发痒，郁闷道：“等我看到你的！” “子婷，他身边没女人，你别让他难受。”一旁的刘梦婷很体贴地说道，还是她比较了解张清扬。 “怎么我勾引你老公不行啊，你是不是也痒了啊？”梅子婷又开始取笑刘梦婷。 “你胡说什么了好了，别打扰他了。” “老公，你的青梅竹马心疼你啦，那我就不打扰，来亲一下，亲你的***” 张清扬手捏电话，就发现下面的小东西一跳一跳的，这两女人的魅力还真是大！和她们在电话里玩笑了一会儿，张清扬才恋恋不舍地挂上电话，在出门前又给郑一波打了电话。现在的西北政法系统已经铁板一块，被郑一波劳劳掌控在手里。 全部安排好之后，张清扬站在窗前自言自语道：“应该结束了！” 上午十一点，张清扬接到了巴鲁山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西北矿业集团已经向金沙市委提出了抗议，寻问爆炸案的进展。这还不算，网上针对金沙玉矿爆炸案“阴谋论”的说法越演越烈，不但网上有，就在一些小报、杂志上面也有这方面的消息，舆论对金沙、西北省委十分的不利。 巴鲁山在电话中语气很急，说想当面和张清扬商量。张清扬约他中午吃饭时一起谈，巴鲁山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巴鲁山气喘吁吁地擦着汗，张清扬到是很振定，他心里明白巴鲁山如此多半是装出来的。 “张书记，现在的势头不太妙啊，看玉矿集团这架势，准备和我们撕破脸了！” “不着急，你先喝口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巴鲁山喝了口水，看向张清扬说：“您看这是他们发来的文件”说着就把文件递给了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表态，而是放在了餐桌的一旁，就像没有那么回事似的，问道：“老巴，你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呃”巴鲁山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十分不爽，讪讪地说：“随便吃点吧，哪有胃口啊！” “亏你还是省委副书记！”张清扬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这么点事就挺不住了？老巴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沉得住气嘛！” 巴鲁山讪讪地笑，本想如此来给张清扬施加压力，却没想到张清扬不但没当回事，反而还瞧不起他了。他赶紧坐正了身体，解释道：“我这也是太着急了，现在金沙班子还不稳定，如果再出事，那可就” 张清扬不屑道：“查案子要走法律程序，是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吗？我看他们才是真的着急了，骚乱的事情又不是我们引起的，你怕什么？” “可是这个”巴鲁山不知道张清扬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假装出来的振定，决定加点力度，便说道：“张书记，听武林和郭凤喜的意思，如果我们再控制不住玉农，他们就要到京城告状了，到时候对您的影响” “呵呵”张清扬被逗笑了，说道：“听这意思你和他们走动得挺频繁啊？” “呃”巴鲁山的一张老脸立即变成了猪肝色，“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最近几天玉农”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我说老巴啊，你可是省委副书记，现在又兼职管理金沙，你到底替谁说话？” “不是，不是”巴鲁山被张清扬逼得张口结舌，解释道：“我不是替他们说话，我是想说他们把玉农骚乱事件怪罪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作为地方政府，要说没责任也说不过去，如果他们把事闹大，对我们影响也不好”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和你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呃”巴鲁山差点吐血，终于知道张清扬难对付了，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短短几句话，张清扬就把他搞得手忙脚乱。难怪省长知道他和武林等人有接触后，就提醒他这事不要乱参与，免得引火烧身。 “老巴，你怎么看这件事？”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张书记，我想玉农老这么闹也不是个事，您说是吧？” “我知道不是个事，可玉农要闹也不是我们让的，对不对？我曾经提出过改革意见，可是他们不同意啊，那我有什么办法？玉农跑过去请愿，我们还能把人抓起来？” “那就这样下去？” “你有什么好办法？”张清扬试探地问道。 巴鲁山想了想，说道：“他们现在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出手帮忙，还有图歌听那意思，怀疑我们没有认真调查。”巴鲁山指了指张清扬身边的文件，“上面写得挺清楚的。” 张清扬还是没有要认真看的意思，不耐烦地说：“先随他们搞吧，我下午会过去的，吃饭吧。” “您心里有数就好。”巴鲁山摸不透张清扬心里怎么想，不敢再说话了。他这些天同武林、郭凤喜没少接触，双方也交流了一些看法。武林还送给他一块玉雕，希望他能帮帮忙。 巴鲁山对帮助武林不敢兴趣，只是想着如果这件事能给张清扬制造一点麻烦，那他乐见其成。吾艾肖贝知道后劝他小心，不过他还是出手了，只是现在有点后悔。看张清扬那平淡的表情，似乎还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巴鲁山也听说了京城那边的情况，几乎都要闹翻天了，如果武林和郭凤喜在西北再搞点动静，再有京城那边的支持，那张清扬的地位不是很危险？换届在即，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巴鲁山越想越想不明白，一头雾水，连吃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注意。 “老巴，吃饭啊，你想什么呢？”张清扬看着他微笑。 “啊”巴鲁山讪讪地笑，“这不想工作呢嘛，最近工作太多了，有点忙不过来。”说到这里，巴鲁山话峰一转，苦笑道：“张书记，您看金沙班子” () 第2980章 小人之心 “快有消息了，你再辛苦一下，好吧？” “那好吧。”巴鲁山满肚子的请求被张清扬一句“好吧”憋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最近他是真的累了，本想趁张清扬忙着别的事情把省委工作抓一抓，却没想到又出了金沙事件。虽然马成龙已经把党委的工作交给他了，但是他现在有心无力。 “我知道你累，放心吧，省委会考虑的，现在专心吃饭才是正事！” 巴鲁山点点头，又偷偷地打量了张清扬一眼，感觉有点看不透他。 张清扬吃过午饭，把巴鲁山送走之后并没有立即赶去同武林见面，而是回房睡了个午觉，等到武林打电话来催，他才准备出发。临走前他又做了一系列安排，掐着时间赶到玉矿集团。 今天的玉矿集团门口很安静，并没有闹事的玉农，自从那天晚上与武林的司机发生冲突后，过来闹事的玉农就少了。林辉开车长驱直入，直接把车霸道地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 张清扬刚走进办公室，迎面就看到武林、郭凤喜、赵金晶带领玉矿集团的管理层迎了出来，看得出来，武林也是想和张清扬缓和关系。 “张书记，总算把您盼来了！”武林离着老远就伸出手来。 “武懂事长，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张清扬含笑解释着，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没关系，没关系”武林掩饰着心中的怒意，表面上笑得很自然。 张清扬又和郭凤喜握了手，郭凤喜就没武林那么会演戏了，上次被张清扬骂得狗血喷头，换作谁都会生气。大家簇拥着张清扬走进会议室坐下，张清扬被围在了正中间。 张清扬四周扫了一圈，笑道：“武董事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有一种开批斗会的感觉！” 武林说道：“呵呵，您别误会，我们是想和您聊聊金沙玉矿的发展问题，最近玉矿总出事，我们给西北省委添麻烦了！上次的事凤喜同志都和我讲了，是他太冲动了，还说要向您道歉呢！” 张清扬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观点之争嘛，什么道歉不道歉的，我也是臭脾气，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还没那么严重！” “对对，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就说张书记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在乎这么点小事呢？”武林哈哈大笑：“凤喜啊，你还说张书记不会原谅你，你看是你小人之心了啦？” 郭凤喜不得不跟着武林演戏，微笑道：“是啊，是我错怪张书记了！”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我看今天外面挺安静的，是不是？”张清扬回身指了指门口。 “今天没人来，我们昨天去医院看望了一下伤者。”武林解释道。 “武董事长处理问题就是果断！”张清扬笑道。 “没办法，谁让是我的司机呢，我也有责任！”武林微微一笑：“张书记，虽说骚乱暂时控制住了，但是玉矿集团的问题还没有从根上解决，您看” 张清扬看向郭凤喜，微笑道：“按照凤喜同志的话说，你们是央企，这事不用我管。” 郭凤喜脸色一红，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说。 武林也很尴尬，讪笑道：“张书记，凤喜不是那个意思，您提出来的想法我也研究了。您说得对，我们是应该考虑地方玉农的生存现状。” 张清扬说：“武董事长，有话就直说吧。” “那好，”武林有点喜欢张清扬的性格了，微笑道：“我的想法是招收一批玉农进入矿企和玉厂工作，您看呢？” “就这些了？”张清扬冷冷地问道。 “张书记，我觉得双方各让一步，要不然问题严重了对谁都不好，您说是不是？”郭凤喜有点忍不住了，接着说道：“上次爆炸案的事警方还压着呢，玉矿集团损失巨大，最近几次骚乱难道当地政府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凤喜同志，你想说什么？” “张书记，我们同意和西北省委合作，也希望您能拿出一些诚意，您上次提出的那些条件我们不能全部同意。”武林附和道。 “只招收玉农进入矿企这还远远不够，据我了解，金沙还有很多玉矿山没有开发吧？”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张书记，如果我们把玉矿山转手，那我们集团还有业务可言吗？您的喂口也太大了吧？”郭凤喜愤怒地喊道。 张鹏平静地喝着茶，并没有回答。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神色慌张，他的身后跟着一批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小周，怎么回事，他们是谁？”郭凤喜指着门口喊道。 领头的中年人走到郭凤喜面前，面无表情地出示工作证说道：“中纪委监察室，郭总，请跟我们走吧。” 正当金沙的局面濒临失控，京城对张清扬的讨伐上升到顶点的时候，纪委此时出手了，时机的选择恰到好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郭凤喜被停职调查成为了整件事的转折点，原本对张清扬不利的局面一下子就翻盘了。 西北矿业集团违纪事件令舆论哗然，而那些之前出言批评张清扬的所谓专家学者们更是措手不及，正当他们想把张清扬搞臭时，没料到事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纪委对郭凤喜的调查还只是开始，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西北矿业集团还会遭受重创，这不令人意外。凡是**案件，往往都会串联一窝。然而，让大家意外的是已经卸任五年的唐老突然发声，痛批央企**和发展不力，同时对资源开采现状表示了忧虑，一时间把事件推向了***。 张清扬计划得不错，现今高层不方便表态，可是在唐老身上就完全不是问题了。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此时发言也给了高层出手的理由。试想一下，西北矿业集团的问题已经触怒了前高官，当今高层还怎么能坐得住？一时间舆论导向大变，高层不但出声表示深入调查郭凤喜违纪一案，同时对央企、国企进行了一次大检查。 韦远方、姜振国、赵恩华、宁中强、张耀东等首长纷纷做出了批视，央企、国企人人自危，谁也没有想到张清扬会掀起高层对国有企业的一次大清洗。原本这只是一场观念之争，可是发展到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大清查。 在这样大的背景之下，张清扬提出对玉矿集团的改革试点也就水到渠成了，西北矿业集团董事长忙着自保，再无心同张清扬抗争，任由他对玉矿集团的开采模式进行改革，同意了张清扬所有的想法。即使如此，武林还是没得善终，在郭凤喜被双规一周之后，他也被纪委的工作人员秘密带走了。 华夏掀起的这场反腐风暴吸引了全球媒体，而身为始作俑者的张清扬也成为了不少杂志、报纸的封面人物，甚至被某国著名杂志评为了“时代人物”，更有人说他是时代行锋。外媒纷纷猜测张清扬此举是受到了高层的暗示，高层借用张清扬对玉矿的改革展开对国企的调查，要不然华夏国企关系错杂，稍有疏忽就会引发反弹造成大乱。还有一些评论家认为这是张清扬的“投名状” 当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也只有张清扬和韦远方心中有数了！西北矿业集团一案远远没有大众看得那么清楚，以此为契机，多位国企、央企老总接受调查，多个集团、公司被查出问题，张清扬在不知不觉间又做出了一件让后人传诵的伟大事件。事件发生后，一些小媒体们流传出一种说法，由于案件影响重大，多位高官对张清扬不满，他的人身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他已经被秘密保护起来了。 张清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事情的后续影响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相信高层会在合适的时机出手控制。他在金沙主持了玉矿改革，当一切步入正轨之后，他把工作交给了赵金晶。张清扬准备充分，金沙玉矿的事并不用他亲力亲为，郭凤喜被纪委带走没几天，他就回到了哈木。这个时候，距离党代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西北进入了一年当中最冷的季节，一场大雪为哈木覆盖了新装。张清扬清楚地感受到再次回到省委时干部们对他态度的不同，经历了这次事件，他在无形中逆转了常委班子调整后的劣势。虽然在常委班子调整后还没有同吾艾肖贝掰过手腕，但是在干部心中他还是西北的一号。 张清扬回到西北的第一件事便是同马成龙研究金沙班子的调整，此事拖得时间够久了，再不出结果有些说不过去。其实马成龙早就做出了方案，只不过张清扬前段时间忙着矿企的事，无暇分身。现在矿企的事有了着落，虽然案件还没有结束，但这一切已经同张清扬无关了。一但某事上升到国家层面，他就应该适可而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张清扬不太公平，有许许多多的事都是他做的，但最终都不会算在他的头上。华夏有一句古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清扬必须保护自己，现在的他还不能够太冒尖，之前高层出手压制西北常委班子，也都是为了保护他。 () 第2981章 有目共睹 办公室里，张清扬翻看着马成龙上交的金沙干部名单，在市委书记和常务副市长两个位子上是空着的。马成龙指了指其中的几位西北本地干部，说道：“省长和我打过招呼，再说按照您的指示，咱也要照顾一下本地干部，是不是？” 张清扬点点头，微笑道：“审查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几位干部刚刚参加完党校的培训，应该说各方面指标还是很高的，只是这个一把手只由您来定了！” “我也定不了”张清扬神秘地摆摆手。 “那” 张清扬并没有解释，而是指着常务副市长的空位说：“这个你也没想法？” 马成龙道：“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道您肯不肯放人。” “哈哈”张清扬仰天大笑，“如果真合适，我为什么不放？” “您早就有这个意思吧？”马成龙会心一笑。 “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不能阻碍人家的发展啊，你说是不是？” “我早看出来了，您从来没把他当成秘书看待，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两人谈的自然是秘书钱承亮。当金沙班子被查的时候，张清扬就想到了钱承亮，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参与那么多的工作。 马成龙接着说道：“小钱能力出众，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金沙并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像温岭、沙园，这都比金沙的环境好，也有利于他今后的发展。” 张清扬对马成龙的话表示认同，微笑道：“你说得不错，金沙太复杂了，事非不断，但是反过来想，这种地方不是更适合锻炼人吗？” “那就这么定了？” 张清扬说：“先把他叫进来谈谈，你也听听他怎么说。”张清扬说着话，就把钱承亮叫了进来。 钱承亮隐隐猜到什么事，之前张清扬让他再培养一位助手时他就明白了。今天见领导和马部长谈了这么久，就猜出应该和自己相关。他努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一副平淡的表情。 张清扬打量着他几眼，问道：“马部长找你有话说，知道什么事吗？” “嗯，我知道。”钱承亮点点头，这种时候如果再装，那就不是矜持，而是虚伪了。他相信领导对自己十分了解，既然话都挑明了，还不如直接一点。 马成龙有些诧异，没料到他会猜到，笑道：“小钱，你真的知道？” 钱承亮说：“我想两位领导一定在考虑我的工作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把我叫进来。” “还真是聪明啊！”马成龙感慨道，接着说道：“我有心思让你去金沙，你怎么想？” “我完全服从组织安排！”钱承亮给出了常规回答。 “谈谈个人想法！”张清扬补充道。 钱承亮略微一琢磨，说道：“我知道金沙的工作很复杂，班子刚刚出了问题，接下又要领导矿业改革等一些工作。虽然有困难，但是我有信心处理那边的工作。” “说得不错，看来你对金沙很了解。”马成龙点点头，又笑道：“如果是温岭呢？你愿意去不？” “温岭？”钱承亮愣了一下，随后讪讪笑道：“说不想去那是假话” “哈哈”马成龙被逗笑了，温岭作为西北最发达的几座城市之一，西北干部谁不想去过渡？ 钱承亮接着说道：“虽然温岭那种地方出成绩快一些，但是我还年轻，应该接受挑战。更何况金沙百废待兴，也不是没有机会。” “好一个百废待兴！”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他相信钱承亮会看明白的。金沙表面上局面很乱，但是经过这半年来的洗牌，到处都隐藏着机会，在这种背景下出成绩也不难。 马成龙对钱承亮的态度也很满意，又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职务？” 钱承亮说：“那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我完全听领导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张清扬挥挥手，培养了一年多，他终于没有让人失望。 马成龙看着钱承亮的背影若有所思，或许也只有张书记能发现和培养这等人才！ “怎么样？”张清扬含笑问道。 “他不是一般的聪明，我相信能应付金沙复杂的局面。其实现在的金沙已经不像当初了，今后大家都会小心。只是这一把手” “这个我说了不算！” “什么？”马龙愣惊呆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会接到通知的，准备开常委会吧，这事就这么定了！”张清扬稳稳地说道。 马成龙犹豫道：“张书记，您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 “你想想看，金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高层不需要一个交待吗？” “交待”马成龙重复了一遍，心中有数了，看来还是张书记会做人。 张清扬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面带笑容，惆怅道：“老马，蛋糕自己吃就会出事，分给大家吃就没事了。” 马成龙会心一笑，张书记在无形中道出了官场真谛。 京城的冬天还没有来，秋末的景色片片金黄，红墙大院内外都飘散着落叶，看上去又是一番美景。秋风缓缓，到也带来了一丝凉意。 韦远方的办公室里坐着姜振国和张耀东。张耀东来向一号汇报国企调查的情况。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都是上亿元的案子。企业相比于党委、政府更容易**，手段也更容易一些，单是从郭凤喜的家中就发现了六百万现金 韦远方和姜振国越听越愤怒，这些年西北矿业集团年年亏损，可是这些高管们个个都身家上亿，这又说明什么问题？西北矿业集团只是华夏矿业总公司的一个分部而已，从纪委现在所掌握到的材料来看，国资委的某些官员也牵扯其中。案件越调查牵扯泛围越广，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张耀东已经感受到了压力！ “还是要感谢张清扬啊！”韦远方沉思着说道：“如果不是金沙闹着玉矿改革，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些事！” 张耀东说：“一号，现在的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我怕” 姜振国也点点头，说道：“耀东的担心不无道理。” 韦远方看向两人，说道：“本来只是试试手，结果出乎意料！”说着长叹一声，为难道：“当初张清扬提出改革的时候我就在想，国企的这种模式是否需要更改？就拿西北的情况来说，除掉**问题不讲，西北资源丰富，可是这些年” 两人都明白一号在讲什么，低头不语。 “振国，你说说看。” “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吧，看张清扬能搞到什么程度，没准他真的会摸索出一条全新的路子来！” 韦远方点头表示赞同，又看向张耀东问道：“耀东，你认为呢？” 张耀东笑道：“要说矿业改革，从一开始您不就没怎么管吗？” “哈哈”韦远方与姜振国都笑了，他们明白了张耀东的意思。 “那就继续不管，障碍已经扫清了，下一步就看他自己的了，别给我搞乱就行！” “乱？”姜振国摇头苦笑，原本平静已久的华夏政坛已经被张清扬搅乱了。党代会在即，这个时候出事总感觉像高层有意而为之。而一号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呢？是否当初张清扬提出矿业改革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种局面？经过这一系列案件的洗礼，党代会上应该会干净、容易许多吧？ “乱一乱也并非是坏事，乱过就好了。”张耀东意味深长地说道。 “差不多就得了！”韦远方看向张耀东，“我们还要准备党代会的事，那可不能乱啊！” “我明白了。”张耀东心中有数，看来也该收手了，那些被查出来的高管也只能自认倒霉。官方做事一般都和政治相关，一但政治目的达到，其余的也就不重要了。 “也不知道将来的西北会变成什么样子”韦远方的表情有些忧虑。 姜振国和张耀东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心中明白，一号担心的不是西北，而是张清扬。现在的张清扬就已经让人难以掌控，那么再过几年呢？ 韦远方看向张耀东，说道：“听说你在很多年前就吃过他的苦头？” 张耀东点点头。 “你怎么看？” “既来之，则安之吧，顺其自然！”张耀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分寸的。” “希望吧！”韦远方默默点头，在他的心里，还真担心有一天张清扬变得不受控制。 姜振国淡淡地说道：“我觉得外界都不了解他，他可不是莽撞的人，从来不会拿前途开玩笑！听说他已经向组织部打了申请，关于金沙班子的事。” 张耀东含笑点头。 韦远方苦笑道：“这个张清扬到是会讨好人！”说完又看向张耀东：“没什么事了出去转转，多走几个国家。” 张耀东答应一声，心里有些落寞。都说盼着退休，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又有些不舍。 权利的诱惑谁又能真正放得下？ 中组部很快就有了消息，接到通知后，张清扬便把吾艾肖贝叫到办公室研究金沙班子的名单。 () 第2982章 镀金 趁着吾艾肖贝看名单的时候，张清扬也为这件事的一拖再拖做了解释：“原本金沙的班子早就该研究了，可是最近省内事情太多，我也忙得焦头烂额，现在总算有了时间，我们两个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抓紧开会表决吧。” 吾艾肖贝没有说话，他还盯着名单出神，看着手里的这份名单，他发现好像自己对张清扬还是不够了解。按照张清扬的指示，组织部拟定的这份名单充分考虑了金沙本地干部的情绪，不但保留其中了常委人数，而且还从内部提拔了两位，甚至市长的人选竟然是现任市委组织部长林河清，这太让他意外了。林河清过去当过巴鲁山的秘书，难道巴鲁山找过张清扬了？ 除掉这个人不算，整体来看，调整后的金沙班子虽然仍然有外来干部进入，但总的来说还保持了之前的模式，对西北帮非常有利。拟任书记的人选吕万金是直接从国资委下派的干部，这也是张清扬主动卖了高层一个人情。吕万金原是国资委产权管理局的副局长，这次下来也算是镀金。 经西北矿业集团一案，张清扬把国资委搞得鸡犬不宁，自然也要有所表示。这样一来，从外界来看西北的央企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高层出于种种考虑派一位国资委的干部担任金沙市委书记，也是要保证矿企发展，平衡地方和央企关系的用意。 除掉吕万金，其它干部细算起来，也只就有钱承亮是张清扬的亲信，其它人都和张清扬没什么直接关系。按理来说，金沙班子是张清扬操刀改革的，这次调整他理应分得最大的蛋糕，可他却没有独吞，看起来还真是完全从工作出发。吾艾肖贝心里疑惑着，这份名单实在让他无从反对。 更让他好奇的就是关于林河清的任命，他之前和马成龙打过招呼，打算让另外一位干部担任金沙市长的职务，那人也是他的老部下。可是却没想到张清扬安排了巴鲁山的老部下，这又是何意？ “省长，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就说嘛！”张清扬见吾艾肖贝低头也不说话，便开了腔。 吾艾肖贝笑了笑，说道：“我还真没什么意见，只要考察通过，我个人是不反对的。” “那上常委会表决？” “我看行，组织部的工作很细致。只是我有点疑问，市长的人选为什么是林河清，他一直负责组织部的工作，这个”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其实林河清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综合来看，为了金沙发展的稳定，必须由一位金沙的老常委来担任市长的职务，就算是一个过度吧。金沙经历了这几次事件，虽然改革需要新鲜血液，但也要有当地的老干部保驾护航。” 吾艾肖贝点点头，张清扬给出的理由很合适，似乎没有什么私心。 “如果你有其它人选，我们还可以考虑。”张清扬很客气地说道。 “您说得很对，那就要林河清吧，既然一把手是从部委过来的，那么二把手确实应该由当地干部出任！” “那就这样，尽快开会研究！” “行，那没什么事我” “省长，”张清扬叫住吾艾肖贝：“我听说金翔集团想要给职工盖家属楼？” “呃”吾艾肖贝知道早晚瞒不住张清扬，便含糊其辞地说：“是有这么个意向，但具体的还要再研究。” 张清扬不再多说什么了，又看了眼吾艾肖贝的脸色，关心道：“省长，我看你最近的脸色不太好，可要注意身体啊，这个乌云我可要批评她喽，怎么没把你照顾好啊！” 吾艾肖贝老脸一红，讪笑道：“最近乌云有事回老家了。” “哦，怪不得呢，男人身边还是离不开女人，我们这些人生活能力太差啦！”张清扬笑道。 “对对，您说得太对了！”吾艾肖贝带着笑容逃走了，提起乌云他的心里就是一痛。 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冷笑，关于他们之间的情况他比吾艾肖贝可是清楚。仔细想来，他有时候感觉省长挺可怜的。张清扬正在发愣的时候，秘书长白世杰推门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来汇报工作的。 “张书记，我感觉司马阿木有点***！” 白世杰张口的第一句话把张清扬逗得哈哈大笑，他隐隐知道一些，要说司马阿木，最近关于他的谣言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金沙玉矿改革的工作由赵金晶全盘接手，虽然整件案子的调查还没有结束，但张清扬已经适时的抽身而出，专心负责省委的工作。张清扬已经向贺保国打了招呼，希望能给赵金晶转正，想来这应该不是难事，在高层不会受到阻力。这段时间省委工作全都由白世杰和江小米负责，如果不是这两位左膀右臂，张清扬也无暇无心其它工作。 金沙的工作已经停摆了很长一段时间，张清扬同吾艾肖贝谈妥之后便召开了常委会。众位常委对组织部拿出的方案没有任何异议，一致通过了调整名单。在会议的最后，张清扬简要地谈了谈金沙的情况，并且对其它工作做出了指示。吾艾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肖贝本以为张清扬会提到金翔翻盖家属楼的项目，可是他却半字也没提。 看样子张清扬也不太愿意管金翔的事，正当吾艾肖贝心里好奇的时候，散会之后，张清扬却叫住了司马阿木，说有事和他商量。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对于张清扬现在和司马阿木之间的关系，所有常委都很好奇。在常委班子调整之前，司怪阿木对张清扬可是有讨好之意，可随后又渐行渐远，现在张清扬又把他叫住，总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司马阿木心里也奇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张清扬找自己什么事。等其它人都走了，他才含笑问道：“张书记，您有何指示？” “谈不上指示，就是和你聊聊天。”张清扬摆摆手：“随便聊聊，别搞得那么严肃，好像我要批评你似的！” “呵呵”司马阿木讪讪地笑。 “司马啊，我最近太忙，一个金沙把我搞得焦头烂额，最近也没心思理别的事，你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张清扬越是这样，司马阿木心里越没谱。 “最近挺好的吧？” “挺好的，呵呵” “我看你最近年轻了啊！”张清扬哈哈大笑：“怎么保养的？” 司马阿木老脸一红，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年轻，还要继续努力，今后西北的工作还要靠你呢！”张清扬的目光诱导着司马阿木，眼神“暧昧”。 司马阿木的心又是一提，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难道他这是伸出了橄榄枝吗？他没吱声，想听张清扬继续说下去。 “你最近都在负责什么项目？”张清扬端起茶杯挡住脸，好像是随口问的。 司马阿木验证了自己的判断，笑道：“还能有什么项目，一个金翔就搞不明白了！” “金翔又出事了？”张清扬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是出事了，这不嘛冷雁寒离开后，金翔又来了新的负责人，有很多工作需要省政府帮忙。” “哦，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应该的，我想有你盯着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听说现在的金翔老总是一个外国女人？” “对，她叫朱莉，接受过华夏教育，能够和我们正常的交流。”提起朱莉，司马阿木的笑容便略带些温情，连眼神都变了。 张清扬心中暗笑，说道：“是么，我还没见过她呢！” “这事怪我！”司马阿木还以为张清扬因朱莉没有去拜访而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其实朱莉早就想去看您了，只是我没让，这段时间您太忙了，我寻思着等您时间充足了再让她去见您。要不然也” “我又没怪你们！”张清扬的脸上有了笑意，瞧那意思好像是因为司马阿木的话而高兴，接着说道：“金翔的工作还好吧？” “还行吧，只是资金还是有些紧张，金翔总部受金融危机的冲击，现在还没缓过气来。” “不出问题就好，这是西北招商引资来的最大项目，我们说什么也要把它搞好啊！” “您说得对，我最近去的次数比较多，就是怕出问题！”司马阿木赶紧往脸上贴金。 “我说的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清扬的表情有些古怪。 司马阿木一脸的疑惑，感觉张清扬的目光有点不太对，讪笑道：“怎么了？” 张清扬笑道：“最近啊呵呵，有一些传言对你不利，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些人胡说八道！” 司马阿木老脸一红，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傻笑道：“是不是说我和朱莉” “呵呵，别理他们！”张清扬大手一挥：“难道我们工作当中就不能和女人接触了？那都是些什么逻辑？就拿我说吧，这么多年也有很多人说我这么的那么的，我们当官的累啊，交个朋友都不自由！” () 第2983章 说一不二 司马阿木会心一笑，要论女人方面，他觉得自己和张清扬可是有共同语言。他点头道：“是啊，有些人不好好工作，没事乱嚼舌头！要说不在乎吧也在乎，最近我也听说了，让我心里挺不舒服的” 谈起这个话题，司马阿木对张清扬完全没有了防备之心。 张清扬劝道：“司马啊，你可千万不能在乎他们怎么说，工作要紧，总不能担心传言就不和女人接触吧？你和朱莉走动得多了，这表明你对金翔的工作很上心，是不是？” “张书记，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哎，总算有一个人理解我了！” “你也别多想了，就不说工作上的接触，难道我们就不能私下里和女人交朋友了？党纪里也没有这么一条嘛，是不是？” “呵呵”司马阿木连连点头：“您说得太对了，您不愧比我们有文化，思想觉悟就是高！” “我们这些人累啊，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连人身自由都没了！”张清扬一脸的苦笑，看样子很同情司马阿木受谣言所困。 “谁说不是呢，张书记，感谢您的理解。” “金翔的工作不能掉以轻心，你不要在乎谣言，努力工作就好了！” “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那个，当然了”张清扬笑眯眯地盯着司马阿木的脸：“也不能老想着金翔的工作，还是要继续扩展，我以前就说过，在扶持本地企业的同时，也要注意对有实力企业的引进，是吧？” 司马阿木怔了一下，随后一脸的茫然，难道这才是张清扬的用意？他是否又想到了钟思缘那个项目？ “最近有什么要合作的项目吗？”张清扬见他不说话，继续引导着。 “还在接触的真有一个，就是我以前和您提到过一嘴，”司马阿木琢磨着措辞，淡淡地说道：“这个企业的规模是不小，但大企业事情也多，谈项目没那么容易，您说是吧？” 张清扬表示理解，问道：“谈到哪一步了？” “现在还不好说，再等等吧”司马阿木含糊其辞，不是他不想详谈，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当初他主动想让张清扬参与这个项目，后来又告诉了吾艾肖贝，现在这两人都有意，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招商引资的事还要你们政府负责，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有什么保密的那我以后就不问了。”张清扬冷淡地说道。 司马阿木一瞧他生气了，连忙笑道：“有什么保密的，只是现在能不能成还不知道，我这人都把大话说出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有点”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还是那句话，既然你联系的，那么就由你联系到底。将来的西北还要靠你嘛！” “都是为了工作而已”司马阿木感觉张清扬在诱导自己，但是现在这种局面，他可不敢随便表态。 “那就这样，”张清扬似乎有些失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马啊，别让我失望！” 司马阿木尴尬地笑笑，目送着张清扬离开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难道说张清扬真的要拉拢自己吗？司马阿木苦着脸，老实说他有点惧怕张清扬。从过去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张清扬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司马阿木上次同吾艾肖贝聊天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他已经对晋升失去了兴趣，只想安安稳稳熬到退休，早些替将来打算，可不想再卷入政治的漩涡了。 司马阿木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心越来越沉，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张清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新任金沙市委书记吕万金已经等候多时了。虽然正式任命还没有下达，但是为了今后快些进入状态，吕万金放弃休假，早早就来到了西北。他来之前老领导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张清扬搞好关系，这个人是不能得罪的，如果能取得他的好感，对前途大大的有利。 吕万金的年纪和张清扬差不多，看上去有点显老，或许是长期在部委工作的关系，整天面对着大人物，他的背有些驼。老实说，吕万金这人不但形象差，长相也很丑，一张大长脸上满是疙瘩，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特别是那通红的酒糟鼻，令人不敢直视。 京城的干部与地方干部有个显著的不同，地方干部往往都是板着脸，只有上京办事时才陪着笑；而京城的干部长期被大领导压着，看上去总是那么的谦卑，只有地方干部求他办事的时候，他们才会拿拿架子。 吕万金一看到张清扬进来，立即站了起来，弯着腰、陪着笑，恭敬地说道：“张书记，您回来了！” “万金同志，让你久等了，散会后我又和司马省长聊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啊！”张清扬客气地伸出手来。 “您客气了，我和承亮聊得很好。”吕万金激动地双手握住张清扬的手摇了摇，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他过去没和张清扬有过交集，但是传闻可是听过不少，从张清扬这些年表现出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性格来看，这个人很有霸气，说一不二，万万没想到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 “你们聊聊好啊！”张清扬握着他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指了指钱承亮：“以后你们就要搭班子了，相互沟通很重要。小钱还年轻，万金以后要多多培养他啊！” “张书记，您这是哪里话！”吕万金连连摇头：“我和承亮聊得不错，他的知识面很广，也很成熟，根本就不像这个年纪的干部嘛！同他相比我就是个外来户，以后还需要他的支持呢！” “谦虚是美德，但是我可不喜欢干部过份的谦虚！万金同志，上头把你派过来，这就是对你能力的肯定！” 吕万金陪着笑容，感觉张书记是一位很好接触的领导。 钱承亮给张清扬倒了杯茶，主动说道：“张书记，您和吕书记聊着，有事叫我。” 张清扬点点头，钱承亮出去时把门给带上了。 张清扬拉着吕万金坐下，看上去十分地亲热，问道：“西北怎么样？” “挺好，有一种异域风情，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我昨天晚上就在想，西北少数民族看上去都很好的，怎么就” “是啊，大部分西北民族都很和善、好客，只有一少部分宗教极端份子蛊惑人心。万金啊，金沙在历史上就事情多发，你今后可千万注意！这一年多西北整体来说还算可以，我们还要努力！” 吕万金表态道：“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一定听您的指示，努力保证金沙的和平发展。这次来到西北，能在您的手下工作，我真的很高兴。希望能在您手下学到更多的东西，尽快的成长起来！” 张清扬满意地笑道：“这次我向上头要人，主要考虑的还是金沙的玉矿问题，你曾经在国资委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应该容易接手。现在金沙玉矿的开采模式正在改革，今后央企要与地方政府通力合作，在这方面你一定会发挥作用的！” 吕万金说：“我会努力的，碰到不懂的事就多问问您和同事！” 张清扬对吕万金的态度很满意，他相信此人会摆正心态的。他刚才说的也是实话，除掉那些客观因素，张清扬确实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金沙矿业改革刚刚开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复杂因素，如果有一位上面来的人出任一把手，工作就会便利很多，各方面都会给个面子。 张清扬正色道：“万金啊，我对你十分的信任，但也有两点要求，一是保证金沙的平稳、快速发展，在稳定的时候也不能忽略了经济发展；二来就是矿业、资源等问题，要争取让老百姓得到资源的实惠！” 吕万金点点头，说道：“现在您已经为我们指明了道路，如果还干不好，那就是我的责任了！” “呵呵，你有信心就好！”张清扬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另外一个就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西北干部都有个性，说话做事都直接，作风粗犷，你要学会慢慢接受。” “我会的，感谢您对我的教导。”吕万金没想到张清扬如此体贴，内心真的被触动了。 张清扬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留不住你，但是时间还早着呢，如果你真的在西北习惯了，将来也并非不能留下。但是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发挥特长，为金沙百姓做一点实事！” “张书记，有您在背后支持，我一定努力工作！”吕万金的脸上涌现出兴奋的神色，受到了张清扬的鼓舞。 “也不用先急着去工作，多走走转转，给你一周的时间。”张清扬很体贴地说道：“西北现在正是好时候，以后要忙起来就没机会了！” “多谢张书记，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美意！” “我这不可是纯粹的让你玩啊！”张清扬笑了笑：“多了解一下当地风情，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帮助。” “嗯，我明白。” “你对金沙玉矿的改革怎么看？”聊了些闲话，张清扬开始进入正题。 () 第2984章 渐入佳境 吕万金早有准备，说道：“其实我关注西北矿业的问题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我特意研究了一下您的改革思路，举双手赞成。说实话单纯的以一种方式去开采资源，这肯定不符合当下的发展现状，也容易滋生**问题。等我上任后，重点抓一抓关于玉矿的副业发展，准备把玉农、雕工的待遇提上来，同时全力支持玉矿企业的改革，努力与西北矿业集团合作！” 张清扬对吕万金的回答很满意，说道：“你的思路是对的，只有地方与央企共同努力，才能保证资源矿业的发展，万金啊，你没有让我失望！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看来没有选错人！” 吕万金微笑道：“我这也是受了您的启发，其实都是您的思路。”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和你这么聊一聊对你有了更深的了解，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接触。你别听外面人的，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 “呵呵”吕万金会心一笑，看来张书记也很关注外界对他的传言。 “今年虽然已经入冬了，有些工作就没法做了，但对你们新任班子来说更是一次好机会，趁着冬歇可以深入群众，你说是吧？” “嗯，您说得很对。”吕万金点点头，别看他和张清扬都是同龄人，可是坐在他的面前，反而有一种和京城高官坐在一起时的压迫和紧张感。 “那就这样吧，”张清扬伸了个懒腰。 吕万金赶紧站起来，讪笑道：“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我，我知道您很忙，打扰您了！” “万金啊！”张清扬把脸板了起来：“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 吕万金老脸一红，还以为领导不喜欢自己的马屁，随后反应过来，如果领导把自己当成外人，还会这么直接吗？他马上会意，微笑道：“我明白了。” “好好干！”张清扬拍了拍吕万金的肩膀，张清扬原本个子就高，同他这么一比较，显得更加高大了。 吕万金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张清扬的办公室，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别看自己是京城下来镀金的干部，但是今后还不是要听张清扬的？ 吕万金离开后，张清扬伸了个懒腰，钱承亮走了进来。 “准备好了吗？”张清扬问道。 钱承亮面露不舍，摇头道：“平时别看我不能经常和您在一起，可是一但要说离开，心里就空空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张清扬微微一笑，“但是我不能阻了你的路啊，小钱，你好好工作就是对我的感谢了！” “嗯，我会的！” “明天就别来了，陪陪家人。” “那不行，我还要” “听我的！” “那好吧”钱承亮的眼角有点湿润。 张清扬动情地说：“承亮，这一年多你没有让我失望，别看我们接触不多，但是我一直在看着你，现在让你离开也放心了！我总算没有辜负陈大姐的嘱咐！” 钱承亮点点头，心里有点发酸，这辈子能碰到一位这样的领导，是他最大的福气。 两人正聊着呢，江小米走了进来。她抬头看了眼两人，笑道：“怎么了这是，都眼含泪光！”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小钱要走了，我有些舍不得啊！” “小钱是高升了，我们要替他高兴！”江小米说道。 “是啊，是应该高兴！” 钱承亮对江小米笑了笑，转身退了出去。 “有事吧？”张清扬看向江小米，最近两人接触的比较少，看到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江小米现在渐入佳境，整个人的气质都高贵了不少，一身职业装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漂亮了。 “温特酒的事！”江小米面带喜色：“静秋已经把广告片拍好了，不但拍了一个大漠之下的片子，还和导演研究了一个雪地里的片段，前几天的那场大雪触发了她的灵感！” “真的？”张清扬也很兴奋。 “嗯，人家可真是卖力啊！”江小米咯咯笑道，晃了晃手上的光盘：“片子已经出来了，交给您审核一下。” “这事我可不管你，你们看着好就行了！”张清扬摆摆手。 “那可不行，人家特意嘱咐交给你看呢！”江小米脸上的表情暧昧起来。 张清扬有些不自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晚上要没事上我家吧，我们一块看”江小米压低了声音，羞涩地说道。 一片荒野，一片古老的胡杨林，一座原始的小木屋，还有一位幽雅的古典美女，单是这一副画面便足以吸引人们关注 林中萧瑟，美女坐在木屋前的石凳上轻抚琵琶，一脸忧伤的表情，仿佛在思念一去不归的情郎。当漫天琵琶曲响起的时候，狂风吹来，落败的黄叶漫天飞舞，这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切组成了一副美妙的景色。 忽然间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雪花越飘越大，像柳絮一般在空中纷飞。倾刻间这片荒野上的胡杨林就被白雪覆盖，整个画面银装素裹，满是雾凇的胡杨树仿佛一幅写意水墨画，置身其间，犹如仙境。 而美女也放下了琵琶，在雪花中翩翩起舞，那长长的水袖随同雪花一起纷飞，那哀伤的表情越来越浓，目光中仿佛含着热泪。雪花纷飞，人仿佛也跟着飘了起来，那妙曼的身姿好像画中的仙子，愁肠百结 美女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地上不停地旋转，突然间仿佛记起了什么，他在原地停下，痴痴地盯着木屋前的一棵胡杨，然后她就跑了过去，在雪地里挖出了一瓶温特酒，脸上也弥漫开久违的笑容。 “思念——温特酒”幽雅的声音久久在画面上回荡着，并没有过多的广告词，单是这一副画面就很好地衬托了广告的意境，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张清扬端着酒杯，盯着电视好半天也没说话，心中有些酸楚。他完全能够看懂广告片的含意，李静秋所思念的能是谁呢？同上一部在沙漠中的片子相比，这部短片更显柔情，也让温特酒多了分关怀、思念以及温情。如此美景，如此美女，是问谁不想去品味温特酒，慢慢地回味着广告片上的意境。 江小米就坐在张清扬身边，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已经被感动得双眼满含了热泪。她喃喃道：“真美，虽然我看过好多遍了，可是每看一遍都感觉特别的美，这酒有了这组广告片仿佛活了一般，好像会说话了” “是啊，李静秋为温特酒注入了生命的力量！”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如此用心来拍广告片，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了！” “张书记，静秋的意思是这两个片子分时段播出，更会产生轰动性效应！” 张清扬点点头，他的心思已经不再广告片上面了，说道：“这件事随你们办吧，我敢说这两部片子播出后肯定会带动温特酒的销量，李静秋我又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张书记，外界可不这么看，都说她是受不了温特酒集团的高价诱惑” “高价？”张清扬一脸的冷笑：“就温特集团出的价格还不够李静秋身价的十分之一！” “是啊，李静秋真的在用心帮助我们！”江小米也很感动，“张书记，您的朋友都这么的好” “你也一样。”张清扬微笑道。 江小米关上了碟机和电视，举起酒杯说：“说说意见吧。” “我没意见，小米，你也辛苦了，我敬你！”张清扬和她碰了一杯。 江小米笑颜如花，脸色羞红，娇声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凡是您交给我的工作，我都会努力完成得最好！” “小米，跟着我让你受累了，我知道你一个人做了很多人的工作，相比于其它干部，我我都替你感觉不值！” “张书记，能为您做点什么，特别是能让您满意的时候，我就非常的开心。您知道嘛，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信仰？” “你就是我的信仰！”江小米的目光同刚才画面中李静秋的目光相似，柔情万种，还有些忧伤。 “小米，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为了我的个人梦想，把你们都召集到身边，可是我是否真的替你们想过呢？” “张书记，能为西北的百姓做点实事，做别的干部不能做到的事情，这难道不是成就吗？西北的繁华是您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小米，你没有让我失望！”张清扬满意地抓住她的小手，“其实早在南海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是一位普通的女人，你应该能干点事业！” 被他紧紧捏着小手，江小米的心砰砰跳着，小声道：“如果没有您给我希望和机会，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想当年一个小村官而已，谁能想到”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张清扬笑了起来：“我第一眼就发现你与众不同！” “呵呵，好马也需要伯乐嘛！”江小米一脸的甜蜜，歪着头望着张清扬的肩膀，有心靠过去，可是又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早就捅破了，但事隔这么久，她早就没有了当时的胆子。 () 第2985章 目击证人 “现在金沙算是渐渐稳定下来了，温岭也有了发展基础，今后我们的目光要更多的定格在沙园，先把这些重要的地区搞活，那其它城市的发展也就不难了！”正当江小米心中满是柔情的时候，张清扬却谈起了工作。 江小米温柔地看着张清扬，问道：“张书记，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在巩固十项改革的同时，明年开春我们还要提出新的改革计划，当初我来西北时可是做了长期的准备！在经济方面要加大对中小企业扶持，争取早日打造出几家名星企业！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一切还要等等”张清扬目光迷离。 江小米愣了一下，小声问道：“您是不是指党代会？”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如果说不关心那是假的。” “难道您心中还没有数？”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别人眼中的地位” 江小米有点没听明白，又不好问。 “小米，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你的工作还是我以前交待的那些，明白吗？” “嗯，我知道。”江小米微微一笑。 张清扬松开她的手，脑海里又想到了李静秋，抓起酒杯还想喝，却发现杯中已经空了。江小米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自己也满上，笑眯眯地说：“如果您想喝，那我陪您” 她的笑容让张清扬的眼神有些迷醉，他张开手臂把她搂入怀中，捏着她光滑的脸颊笑了，目光审视着她的脸。江小米被看得大羞，就好像自己是玩物，任由男人观赏似的。可是在羞涩之余，她的身体竟然起了微妙的感觉，好像又很享受他的玩弄。 张清扬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握起酒杯喝酒，随后感叹道：“小米，和我在一起真的幸福吗？” “嗯”江小米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可是你要知道，我是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你如果跟了我，或许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你明白吗？”张清扬把她搂得更紧了。 “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宣誓永不变心，可是有多少人离了婚？永远到底有多远？还不如只是单纯的爱” “我的爱情观是不道德的。”张清扬自嘲地笑了。 “法律上规定一夫一妻，但是无论男女，他们的心里真的只爱一个人吗？” 张清扬捏了捏她的下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书记，我们不说这些好吗？太沉重了” “嗯，是不应该说这些。”张清扬长叹一声，他也不喜欢再谈这些事了。 江小米依偎在他怀中，说道：“张书记，聊点别的，我听说省长夫人好像离开家有一阵子了。省长说是回娘家了，可是我感觉不太对，最近省长的状态很不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乌云就会回家。”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您您怎么知道？”江小米满脸的惊讶。 “我猜的，呵呵”张清扬盯着江小米的眼睛：“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呢？”江小米歪着头问道。 “就赌”张清扬的表情暧昧起来，可是还没等她说完，茶几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两人吓了一跳，原本柔情的气氛一扫而光。江小米尴尬地缩回身子，苦笑道：“您先接电话吧。” 张清扬拿起来一看显示李钰彤，气道：“不接！”直接给挂断了。 “是谁？”江小米问道。 “小李，估计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吧！”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 “哦”江小米显得有些拘谨，有心想问张清扬今天晚上是否留下，可又没那个胆子。 没想到手机又响了起来，张清扬拿起来一看还是李钰彤，心里猜到她肯定有要紧事和自己说，只好接听了。 “什么事？”张清扬没好气地问道。 “张张书记，我我被绑架了”电话中传出了李钰彤惊吓的声音，好像哭了。 “绑架？”张清扬吓了一跳：“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家” “嗯？”张清扬愣住了，绑架了她怎么会在家里？ “是苏珊她救了我，她受了伤，我们逃回家里了，我”李钰彤语不成声，哇哇大哭。 “我马上赶回去，你再给郑书记打个电话！苏珊伤得怎么样？”张清扬想起那个小姑娘，应该是李钰彤的保镖。李钰彤为了显得洋气，特意给她起了英文名。 “她没事，擦破点皮。” “在家等我！”张清扬挂上电话，江小米已经把衣服递了过来，她刚才也听到了。 “小米，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张清扬披上外衣。 江小米送张清扬到门口，一脸的担忧之情，西北刚刚平稳，谁都不想出事。如果有人要对李钰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彤不利，应该和张书记相关。张书记到西北这一年多得罪的人可不少，而李钰彤也曾经遇到过危险，难道这次还是恐怖组织所为？ 江小米胡思乱想着，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徘徊。 张清扬几乎是和郑一波同时间到达的，李钰彤吓得缩在沙发上没敢动，苏珊陪在一边，手臂简单地包扎了，看起来伤得确实不重。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是是”李钰彤全身打颤，还没有从惊吓当中恢复过来。 “你说！”张清扬看向苏珊。 “今天公司开会，李总下班比平时晚了一些，我们像平时一样往回返，在昌宁路时被两辆车夹在了中间，车上下来人就想绑架我们，幸亏车门结实，我把他们的车顶开后逃跑了。” “昌宁路吗？”郑一波问道。 “对！”苏珊点点头。 郑一波掏出手机打给部下，马上让干警跑过去调查，看是否有监控摄像头，同时封锁周边路口，在全城高速出口设卡，免得对方逃跑。 苏珊接着说道：“他们有一个人被我们撞伤了，我开车跑的时候，他们本来还想追我，可是没追上，那个被撞伤的人没来得及上车” “是什么人？”张清扬问道。 “里面有好几个女人，被撞伤的也是一个女人。”苏珊回答。 “长什么样？” “都戴着纱巾，看不清楚。” “那个受伤的严重不？” “应该不轻，我把她撞飞了”苏珊小声说道。 “不怪你。”郑一波知道她担心什么，又掏出电话进行布属。 张清扬回来后，李钰彤渐渐恢复过来，又详细地把现场情况说了一遍，免不了有些添油加醋。 郑一波问张清扬：“怎么会有女人？是不是小李得罪了什么人？生意场上也难说。” 张清扬也看向了李钰彤。 李钰彤摇摇头，说道：“我没得罪人，真的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郑一波皱着眉头：“如果真是恐怖分子，他们的能力应该没有这么弱，我刚才分析了一下，听起来手法不是很专业” “会不会是普通的犯罪，因为李钰彤现在有钱，所以”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郑一波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响了。刚接听说了两句话，他脸上就露出了笑意，激动道：“一定要救活，我马上赶过去！”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被撞伤的女人找到了，她昏倒在路边！张书记，我已经安排人对常委院进行保护，我先” “你先去吧，这边不要紧。”张清扬点点头。 郑一波带着苏珊一起离开了，她可是目击证人。 房间里只剩下张清扬和李钰彤，李钰彤哭得眼睛都肿了，可怜巴巴地盯着张清扬，胆怯地说：“我我是不是又给您惹麻烦了？” 张清扬心里一阵难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考虑自己，看来平时被吓到了。他上前抚摸着她的肩膀，微笑道：“这事又不怪你，别瞎想了。” 李钰彤点点头，抹着眼泪说：“您说我我也没得罪人啊，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事！” “吓坏了吧？”张清扬坐在她身边关心道。 “嗯”李钰彤一看到张清扬关心自己，立即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您没看到，苏珊开着车撞上去的时候”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李钰彤满脸的惊恐之色。 张清扬笑道：“你这人平时糊涂，但有时候还挺聪明的，今天要不是苏珊，你小命可能就没了，怎么想起找一个退伍的女兵？” 李钰彤和张清扬聊了几句，心情好了不少，讪笑道：“我是被吓怕了” “谨慎点好啊！”张清扬点点头。 “张书记，您说是什么人要抓我？” “你现在也是西北有名的富婆了，有人打你的主意也不算奇怪！”张清扬笑道。 李钰彤撅着小嘴，“我我算哪门子富婆，算来算去还是负资产，负婆还差不多！” “哈哈”张清扬大笑，随后说道：“可是我看你现在很牛啊，秘书、保镖一大堆，我这个省委书记都不如你排场大！” “我没有”李钰彤心虚地低下头。 张清扬没心思怪她，商场上不讲场面也不行，说出来也无非是想敲打敲打，让她不要太过分。现在看她小脸都哭花了，心疼道：“去洗个澡吧，洗洗晦气，小脸都哭脏了。” () 第2986章 一心不能二用 “嗯，那您等我”李钰彤随口说道。 张清扬老脸一红，气道：“我等你干什么？我” “我怕” “快去吧！”张清扬表面上对她时好时坏，可是心里有些担忧，今天这件事有些反常。如果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那会是谁干的？西北平静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打李钰彤的主意。最有可能的人选是张九天，可是他要杀的是自己，没必要对李钰彤下手。 张清扬看着李钰彤走进浴室，心情有些烦躁，抽出一支烟思索着。卫生间里很快就传出了水声，张清扬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美人洗澡的模样，他用力摇晃着脑袋，专心思索眼前的麻烦。可是李钰彤那妩媚的眼神总时不时地在他脑海中跳跃着。 李钰彤向来是没心没肺的主，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她便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海，一边搓着身体，一边回味着张清扬关心自己时的模样，小脸喜滋滋的，再也不感觉害怕了。 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滑动着，每滑过敏感部位，就傻乎乎地笑起来，那模样媚入骨髓，仿佛正等待着男人临幸一般。 今天对李钰彤而言非常倒霉，但是对吾艾肖贝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日子。他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乌云，正当他准备回家后再给乌云打个电话时，却意外地发现乌云已经回来了。 当他推开家门，乌云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小腹，满脸的慈祥。吾艾肖贝在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使劲儿揉着眼睛。直到乌云说话他才如梦方醒，跑着扑了过去，可是却被乌云挡住了，没让他抱自己。 “乌云，你终于回来了，你”吾艾肖贝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知道”乌云柔柔地说道，低下头看着小腹，轻声道：“小点声，宝宝睡觉呢。” “宝宝”吾艾肖贝反应过来时大喜过望，直接跪在地上把手伸了过去：“有真的有了？” “这种事有假的吗？”乌云翻了个白眼。 “那那”吾艾肖贝喘着粗气，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坐下吧！”乌云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性格，一脸娇气的模样。 “乌云，你不生我气了？”吾艾肖贝拉着她的双手，满脸的渴求。 “能不说这件事吗？”乌云的脸又板了起来。 “好好不说，不说”吾艾肖贝兴奋地盯着她的小腹说：“今后你就是咱家一把手，我一切都听你的！” 乌云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肚子说：“看在儿子的面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乌云，谢谢你！”吾艾肖贝颤抖着双手：“我我能摸摸吗？” “摸吧”乌云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没没感觉”吾艾肖贝说道，一脸傻样。 “瞧你那傻样！”乌云白了他一眼，“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感觉？” “呵呵”吾艾肖贝轻轻地抚摸着，满脸的陶醉之情。 看他如此，乌云有些过意不去，看着他的脸说：“你瘦了。” “想你想得，我每天晚上都想你！乌云，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离开了”吾艾肖贝搂她入怀，目光晶莹。 “那看你的表现吧，”乌云打了个哈欠，“你还没吃饭吧？” “没事，没事” “我也没吃呢，什么没事？” “那你想吃什么？” “面条吧。” “我马上就去做，你歇着吧。” “我先洗个澡”乌云说道。 吾艾肖贝目光炽热，激动地说：“那我们” “别瞎想！”乌云推开他，娇嗔道：“你还要当和尚，不能碰我！”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我想看看你”吾艾肖贝一想到乌云赤身**的模样便热血沸腾。 “等吃完饭的吧，你如果表现好了，我帮你***”乌云拍着他的胸口，满脸妩媚的笑意。 “好好”吾艾肖贝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李钰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张清扬也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专案组初步判断对李钰彤发动袭击的很有可能是西北女权组织 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听着赵金晶的工作汇报。尽管赵金晶说得眉飞色舞，可是张清扬总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就会溜号想到昨天晚上李钰彤遇袭事件。赵金晶是昨天晚上到的，今天一大早上就过来找张清扬汇报金沙玉矿的改革实施情况。 现在的赵金晶同过去相比仿佛变了个人，精神抖擞不说，看起来也更加有气质了。小脸粉白，两片红唇娇嫩诱人，一对明亮的眸子在长睫毛的映衬下更显得媚惑。不但化了妆，就连穿衣也性感了许多，一身红色的长裙，外面配了件小西装，显得一对高耸十分饱满。雪白的脖颈上面还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围着丝巾，给人一种精致、幽雅的感觉。 张清扬盯着她红润的嘴唇，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张书记，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现在金沙玉矿集团旗下的几个矿已经同当地玉商展开了合作，部分矿山承包给当地经营，但对承包资质的要求很高，特别是安全生产这一块，如果每个矿每年因工死亡人数超过两人，那么便会被取消承包资格。另外，集团对玉石加工厂也正在进行改革，打算” 说到这里，赵金晶抬头看向张清扬，当她发现张清扬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小山峰”时，顿时恼羞成怒，拉了拉小西装，板着脸问道：“您在听吗？” “啊”张清扬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你接着说，我想到点别的事，有点走神了，你别在意啊！” 其实赵金晶真误会张清扬了，别看他的眼神好像盯着赵金晶饱满的雪峰，但那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处理西北女权组织。 “想别的？”赵金晶完全误会张清扬了，没料到他无耻到这个地步，还敢主动承认，这不就是当面调戏吗？ “是啊，真对不起，昨天发生点事，我脑子里有点乱。”张清扬并没有注意到赵金晶眼神的变化，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赵金晶皱起了眉头，有点不明白张清扬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你又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没什么”赵金晶摇摇头，又翻开小本子说道：“玉矿的发展模式暂时只能改革到这个地步，如果说股份重组，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我也支持地方政府乃至私人矿业入股矿业集团，但那需要国资委的批准，这方面的工作只能等金沙新任领导班子来解决了。” “嗯，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比我计划中还快。”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地方入股的事情，不单金沙如此，我的本意是由西北省政府入股西北矿业集团，意见书早就提交了，只是现在你们集团的动荡还没有平息，这事还要等等。” 赵金晶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听您说起过，这些改革政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促进矿企的发展，二是照顾当地老百姓。但这还远远不够，您不是说争取提高资源税吗？”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明显不合适，矿业集团乱成这个样子，事情总归要一件一件办吧？” “嗯，我明白了。” “等你转正之后，我们再说这个事！不过”张清扬说到这里笑了：“等你成为了西北矿业集团的总经理，那时候如果我要提升你们的税收，那你还会支持吗？” 赵金晶笑道：“您的本意是利用税收来加大对地方建设和百姓民生的投入，对于这一点我非常支持。另外，看似矿业集团的支出要增加，但这对集团何偿不是一种鞭策，如果好好搞下去，集团也就不会亏损了！您不是总说压力也是动力吗？我看就应该给央企一些压力！您放心吧，等我以后”赵金晶看到张清扬在笑，忽然醒悟话说多了，连忙止住不敢再说，闹了个大红脸。 张清扬戏谑地盯着她，玩笑道：“这么说你对将来转正很有信心了？那我提前叫你一声赵总？” 赵金晶满面通红，吱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呵呵，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向上打了招呼，全力支持你转正！金晶啊，等你转了正，那矿业这一块我就能省点心思了！” “其实其实重要的是做事，职务不重要。”赵金晶羞涩地低下头：“我到西北也有半年了，最近一个月才找到点状态，能干点事实比什么都强！”现在的西北矿业集团乱成了一锅粥，背景深厚的赵金晶自然成了主心骨。 “是啊！”张清扬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可是想干点实事太难了！” “您对接下来的工作还有什么指示？” “就按我们之前研究的办吧，”张清扬捏了捏额头：“我真的是太忙了，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都说一心不能二用，可我现在都不知道几用了！省里的事情太多，要想全都顾及到不可能，我的时间有限啊！” () 第2987章 特别的味道 赵金晶知道张清扬所言非虚，一个人即使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同时负责很多事，他能做到现在的成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现在西北的经济发展问题短时间内不会有大问题发生，我接下来还要把重点放在安全稳定方面”张清扬仿佛在喃喃自语。 “最近一年西北不是很稳定吗？” “那些恐怖分子也需要修生养息，现在的稳定并不能代表他们真的死心了！没准在哪一天他们就会行动，我们要看到隐藏的危险！” 赵金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声道：“您刚才就在想这方面的事情？” “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忽视你。” “没什么”赵金晶摇摇头，心里也很疑惑，看他这样不像是假的，可他刚才明明盯着自己的 “你今天很漂亮”张清扬含笑打量着她，“金晶，我就喜欢看到你风姿卓越的一面！做人就要有精气神，特别像你我这类人，必须时刻让下属看到我们精神抖擞，这样他们才会把我们当回事！” 赵金晶羞答答地低下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再骄傲的女人也喜欢被男人赞美，更何况是被一位有能力的成功男人夸奖。 “等金沙的领导班子就位之后，你也不用总往金沙跑，还是要负责好矿业集团的全局工作，懂吗？” “嗯，我知道了。” “冬天到了，出行不方便，你要注意安全。” “您放心吧，我没事。” “还要注意休息，不是说睡眠不好是女人的天敌吗？你还没结婚呢，可要好好保养啊！” 赵金晶被张清扬看得不好意思，拘谨地点点头。 “这丝巾不错，很知性。”张清扬微笑道。 赵金晶傻笑着拉了拉，起身道：“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集团那边还等我开会呢。” “你去吧。”张清扬点点头。 赵金晶转身离开，连幽雅的背影看起来都是那么迷人。张清扬看到年轻的赵金晶，忽然感觉自己老了。如果再年轻十岁，或许他比现在还会有干劲儿，也会更大胆。外人都说他现在的胆子大，其实他自己清楚，有很多事他都不敢做了。官员的地位就像一座大山时刻压在头顶，职位越高份量就越重。 房间里还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那是赵金晶的体香。或许是身边女人多的缘故，张清扬对女人的体香十分敏感，近乎闻过一次就能记住。赵金晶身上的味道很浓，应该说她身上的体味很重，但不是狐臭，而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也说不上香，就是让人闻过之后难以忘记。 正当张清扬还在回味赵金晶身上的味道时，手机惊醒了他，是李静秋打过来的。 “静秋，找我有事吧？”张清扬立即接听了电话。 “那个我后来拍的广告片你看了吗？”李静秋有点紧张地问道，害怕得到不好的回答。 “我看了，非常的好，很感人，静秋谢谢你！” “你喜欢吗？” “我想这部片子播出来之后肯定会带来轰动性的效应，你为温特酒增添了人文气息，也让温特酒拥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我有那么好吗？”李静秋美美地笑了起来，此时的她十分得意。 “真的，静秋，这次太谢谢你了！” “那你想怎么谢我？” “这个”张清扬还真不知道如何谢她。 “我还在西北呢，刚忙完拍摄也没有急着离开”李静秋慢悠悠地说道。 “那我”张清扬有心想请她吃饭，可又怕自己太忙。 “你这几天很忙吧？” “静秋，我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留出时间，如果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好啊！” “可是万一我太忙” “我等你，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怎么样？” “好吧，我尽量抽时间见你。”张清扬有点过意不去了。 “那就这样，我不打扰了，再见。”李静秋美美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苦笑，既然躲不开，那就还把她当成朋友吧，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 有人敲门，张清扬说了声请进，江小米带着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看样子有三十五岁上下，个子不算高，长相一般，看外貌就是一位安族人。 “来了”张清扬对江小米笑了一下。 “张书记，他就是小钱提到过的格日图明。”江小米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张书记，您好！”格日图明略微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样？”张清扬看向了江小米。 “我相信小钱的判断，最近有很多文件的编写小钱都让他参与了，我看着还行。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江小米说道。 张清扬上下打量着格日图明，微笑道：“我就叫你图明吧，有没有信心给我做好秘书工作？” 格日图明笑了一下，点头道：“我争取做到最好。” “这样吧，你先试一阵，如果感觉不适应就主动和我提出来，我再安排你到别处，好吧？”张清扬完全是商量的语气。 “我听领导的”格日图明一张脸涨得通红。 “给我当秘书说容易也容易，文字功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工作的能力，我希望你不止是一位秘书，更是一位助手，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能替我完成一些事，懂吗？” “我会慢慢学习的，还希望您批评指正。”格日图明老老实实地说道。 “张书记需要的是拿来就能用的秘书，慢慢学习还用得着你？”江小米有点不爱听了，瞪了格日图明白一眼。说实话，她有点没看上这个人，总感觉此人有点憨，不够精明，能当好领导的秘书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没有给领导当过秘书，有些事” 江小米摇摇头，越来越觉得他傻得可爱了，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张清扬笑了笑，看向格日图明说：“今天就先这样，你自己适应吧，我和江主任还有事谈。” “那我先出去了。”格日图明讪笑着离开了。 江小米叹息一声，满脸的担心。 “你觉得他不行？”张清扬问道。 江小米为难地说：“我不是觉得他人不行，就是感觉不够精明，万一在工作当中出了点什么错，那不是给您添乱吗？张书记，我真不明白小钱是怎么选的人，这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你是觉得他有点憨傻，是不是？” “您不觉得吗？”江小米疑惑地问道。 张清扬微笑道：“我也发现了，这人看起来有点傻，好像不够聪明，但是我觉得小钱没有找错人，我要的就是这种人，我不希望身边再有聪明的秘书了，这些年每一位秘书都很精明，我想找一个实实在在的秘书，听话、肯做事就行。” “什么？”江小米惊讶地盯着张清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觉得小钱就是按照我的要求选的人，他明白我的用意，难道你不明白？” 江小米默想了一会儿，随后眼前一亮，问道：“您是怕出事？这样方便管理？” “我以前选的秘书都算知根知底，包括小钱，即使他们再怎么聪明，我都可以掌控。可是西北就不同了，除了像我和你这样的关系，我真正能相信的还有几个人？秘书工作不像别的职务，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我一天天这么忙，如果还要分心去管理秘书，你说我还有心思干别的事情吗？我想过了，秘书做好份内的工作就行了，只把他当成普通的下属即可，并不一定非要完全掌控在手里，你说呢？” 江小米若有所思状，点头道：“您说得不错。” “最关键的是他是安族人，如果我使用了一位安族秘书，那么” “这点我也想到了。”江小米点点头，“您这一年都在谈大胆使用本地干部，如果连秘书都是安族人，那对本地干部来说是一种鼓舞。” “所以啊我觉得他能行！” “可是” “你觉得他是傻吗？”张清扬摇摇头，笑道：“他只是有点憨直，如果说傻，他也不能在办公厅工作这么多年，对不对？” “嗯，您这么说也对。” “最近你帮我看着点，如果真不行再换人吧。”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既然您都把方方面面的因素考虑到了，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烦啊，一堆麻烦事！”张清扬苦着脸。 “张书记，昨天晚上” “不要紧，小李就是受了点惊吓，但问题却很严重！” “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您看” “传就传吧，这事无法控制，再说也没必要控制。” “我知道了。”江小米站了起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清扬摆手道：“你先去忙吧，没别的事了。” “对了，早上的时候我接到了李静秋的电话，他问我您看没看片子，您看” 张清扬假装李静秋没打过电话，说道：“那我一会儿给她回个电话。” “嗯，那我走了。”江小米拉上门走了出去。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李钰彤受到惊吓睡不着，洗完澡后就拉着张清扬聊天，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最后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睡着了。张清扬早上睁开眼睛，望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李钰彤就一阵无奈，难怪梦里的情景是如此的香艳和真实 () 第2988章 偏激 想起李钰彤睡在自己怀中时那可爱的模样，他嘴角便不自觉地浮现了微笑。或许是太累了，她被张清扬抱回床上都不知道。张清扬也没忍心叫醒她，胡乱吃了些东西就来上班了。 郑一波还在抓紧调查，争取掌握更多的证据，但从现在所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认定这是女权组织所为。张清扬拿起文件翻了翻，心思却没在这上面。 这一上午张清扬的心思都很乱，直到下午郑一波的到来才有所缓解。郑一波的眼睛都熬红了，看来昨天又是一整夜没休息。 “张书记，我们发现了那名伤者的住处，在那里翻到了一些材料，完全可以证明她就是女权组织成员，并且接受过fd组织的特训，她身上还有一些受虐的痕迹。” “她的伤怎么样？” “伤得挺重的，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意识还是清醒的，并没有反对治疗。” 张清扬问道：“你觉得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这需要后面的调查。” “我让你猜猜” “要说猜的话我有一种怀疑，她们肯定想利用李钰彤来要挟您达到她们的某种目的。她们知道您身边有警卫，所以三翻五次选择对李钰彤下手。” “她上次对李钰彤动手是为了让米拉留在我身边，那么这次”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张书记，她们不会是想交换人质吧？”郑一波张大了嘴巴，他也想到了这一步。可是随后又摇头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那可没准！”张清扬站起身徘徊着，深思道：“那名伤者的消息先别公布，如果她们知道她还活着，没准” “我明白您的意思，对她已经重点保护了，严格封锁消息！” “你这样，对外散布一条消息，就说她已经死了！”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郑一波点头应允。 张清扬皱着眉头，沉重地说道：“这个女权组织很麻烦啊，她们现在还不算纯粹意义上的恐怖组织，但是受到fd组织的胁迫，再这么下去早晚会变成fd组织在西北的分部！” “这也是我担心的，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太多了，要是她们再继续闹下去，即使不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也会分散我们的精力。那样一来，要是沙漠组织等一些团伙趁机”郑一波摇摇头，有点不知所措。 “是啊，那样我们就更难面对了！”张清扬拍了拍墙壁，“必须想个办法了！” “关键是这个组织很分散，我们难以掌握，而且组织成员又大部分是女人，这个”郑一波满脸的为难。 张清扬眯着眼睛没说话，问道：“你说这个女权组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按米拉的话说，她们是想为西北女人争取权益，但是受到fd的领导后，她们现在已经变得疯狂了，完全是一群犯罪分子！” “她们的本意已经不存在了，完全变了味！”张清扬分析道：“还是要从根上解决啊，一定要切中要害！” “可是我们找不到这个根！” “或许李钰彤可以帮我们”张清扬敲了敲脑袋，好像有了什么办法。 “张书记，您有什么想法？” “等我给她打个电话”张清扬立即把电话打了过去。 郑一波狐疑地盯着领导，猜不透他有什么主意。 “又是一年过去了”米拉望着窗外初冬的萧瑟景像说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凄凉。 “屋里冷不冷？”李钰彤抬头看了眼空调，又伸手摸了下暖气：“还没有供暖，晚上睡觉冷吧？” “没事，晚上有空调，过几天就会供暖了。”米拉微微一笑，歪着头看向门边李钰彤带过来的大包小包，心里一阵感动。 李钰彤说道：“我这次给你带来了一些棉衣，***也是加厚的，该换就换吧，你缺什么就告诉我，张书记没时间我也会过来的。” “小李，你们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就是一个罪犯，想当初我对你” “姐，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想伤害我，那么做只是只是想把我赶走保护我，对吧？” 米拉苦涩地笑了笑，叹息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不晚，张书记根本就没想关你，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李钰彤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她，又说道：“你还是那么漂亮，身材保持得也好。” “这些都不重要，”米拉一脸的羞涩状：“和你们年轻人比不了。” “姐，你现在也不老啊！” “小李，你们现在都忙，不用总过来看我，我在这里也挺好的。” “我怕你忘了我嘛！”李钰彤走过去拎过来一个小包，翻开一瞧里面全是高档的套装***。她拿出一套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紫色的******，展开笑道：“你皮肤白，非常适合这个颜色的***，性感吧？” 米拉不好意思地笑着，接到手里一瞧，还是镂空半透明的，这要穿在身上岂不充满了诱惑？她脸色通红，尴尬地说：“很贵吧？” “漂亮就好，我现在不缺钱！”李钰彤又展开文胸，笑道：“大小合适吧？” “嗯。”米拉都不敢看了，这小李也真是的，买如此性感的***，这要是穿在罪犯的身上感觉有点奇怪。 “女人不能亏待了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只有自己爱护将来才有男人爱！”李钰彤很有想法地说道。别看她在张清扬面前傻乎乎的，但其实很有心计。 “小李，我和你不同，我是没有将来的。”米拉的眼神黯淡无光，柔声道：“你的未来一定很美好，可是我活着就是在赎罪！” “千万别这么说，我听张书记说过，你之前做的那些事虽然有些偏激，但是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米拉表情沉重，随后又好奇地问道：“你是自己来的，张书记他” “他最近有点忙，省里出了点事情。”李钰彤赶紧往正题上引。 “又出什么事了？” “也也不是什么事，”李钰彤显得很为难似的，摇了摇头。 “小李，张书记受伤了？” “那到没有，就是为了我的事”李钰彤似乎不愿意多谈，“不说这些了，我们聊些别的吧。” “你怎么了？” “没什么，姐，你还有什么需求？” 米拉摇摇头，问道：“小李，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其实”李钰彤又摇摇头：“算了，反正和你无关，别操心了。” 她越是如此，米拉越心焦，抓着她的手腕说：“小李，告诉我吧！” “我我又差点被绑架了，要不是我有保镖，可能你就看不到我了。” “有这么严重？”米拉大惊失色，“是什么人干的，抓到没有？” 李钰彤摇摇头，苦笑道：“这事你就别管了，张书记会处理的。” 米拉感觉到不对了，怔怔地盯着李钰彤好半天，猛地想到了什么，冷声道：“是不是我们的人？” 李钰彤低下头不说话，看起来十分的为难。 “你快告诉我！”米拉着急地摇晃着她的手臂。 “嗯”李钰彤艰难地点点头。 米拉松开了她的手，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怎么说了。 “姐，这事不怪你，你别多想。” “不，这事怪我”米拉满脸的黯然，“我猜她们一定想用这种办法要挟张书记放了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干。” “真的？” “应该是的”米拉不敢看李钰彤的眼睛，自责地说道：“我真后悔加入这个组织，更后悔认识你和张书记，要不是我” “姐，你别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对了，你们的人有一个受伤了，被我司机撞了一下。” “谁？” “我也不认识，我这有相片。”李钰彤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几张相片，是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拍的，目光呆滞。 米拉接到手里看了半天，又抬头看向李钰彤，心里有点明白她的用意了。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她的内心十分的痛苦，面对现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认识吗？”李钰彤试探地问道。 “认识，她是我们组织成员。” “她们袭击我的时候还有好几个男的，我感觉他们也不够团结，她都受伤了，那些同伙都没管她” “她们都经受过特训，这也是组织内的要求，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米拉摇摇头：“是是张书记让你来的？” 李钰彤摇摇头：“张书记不知道我来，其实是是郑书记让我来的，他让我来你应该明白为了什么，你不会怪我吧？” “啊”米拉恍然大悟，感动地说：“张书记他对我真好，一定是怕我伤心，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本来郑书记第一时间就说来找你，可是张书记说什么也不同意。郑书记没办法，就让我偷偷的来了。、我和你说实话吧，我真的没想利用你，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这些事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 第2989章 眉飞色舞 米拉低下头没说话，她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姐，你不要有什么负担，郑书记那里我有办法交差的。”李钰彤挤了挤眼睛。 “张书记怎么说？” “他没和我说，”李钰彤摇摇头，“这些工作上的事他不会对我讲的，他那人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啊！” “是啊，有事他都一个人担着，现在的他一定压力很大。”米拉想到过去的种种，眼角就有些湿润，喃喃道：“如果不是我，张书记对我们组织可能也不会这么客气。” “这些事你就别管了，照顾好自己要紧。”李钰彤感觉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起身道：“那我就走啦，酒店那头还有很多事呢，等你出来了一定去看看我的酒店！” “小李，帮我个忙！”米拉终于做出了决定。 “什么事？” “我想见见张书记，如果他忙郑书记过来也行。” “哦，那我和他说一声。” “嗯，是姐对不起你，你以后要小心，她们她们现在都被洗脑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你放心吧，我没事。”李钰彤抱了一下米拉，然后离开了单间。 米拉呆呆地坐在床边，表情呆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监控室里，张清扬正和郑一波目不转睛地盯着米拉的房间，画面上的米拉还是没有动地方，整个人好像失神了一般。 “小李还真是会演戏！”郑一波笑道。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够道德？”张清扬皱着眉头说道。 郑一波知道张书记指的是什么，解释道：“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为了必免她们自残也只能偷偷监控了。” “这一点我理解，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想来米拉她们也应该能知道有监控，只不过摄像头都藏得很隐蔽。 “看起来她心软了” “她不是一个坏人，我们本不应该这么对待她，可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是啊，如果她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女权组织的消息，那我们就不会那么被动了。长期以来我们关注的还是沙漠组织，对女权组织可以说没什么了解，将来要是她们发展壮大了，那么” “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等哪天我再来和她谈谈吧。”张清扬看到画面中的米拉拿起了李钰彤给她买的***打量着，还以为她要试穿，连忙扭开头说：“金凤凰怎么样？” “上次您不是让关她一个月吗？一个星期我就把她放出来了，当时那狼狈样我看她的精神状态都有问题！”郑一波想起来金凤凤同屎尿融为一体的惨样，就一种作呕，那场景真的是太恶心了。别说是一个女人，连男人都受不了！不洗澡还能忍受，可要是窝吃窝拉 “现在呢？” “她整天也不说话，好像真的受了刺激。” “一会儿去看看她。” 张清扬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李钰彤推门而入。 “张书记，我的表现还行吧？”李钰彤笑嘻嘻地问道。 “嗯，还凑合吧。”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李，你做得不错！”郑一波到是给予了表扬。 李钰彤眉飞色舞，得意地说：“米拉相信了我的话，要不然就不会要求见张书记。” “你感觉她的状态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我觉得挺好的，比过去更深沉了。”李钰彤说道。 “你先出去吧，到休息室等着，我们还有事。”张清扬像赶苍蝇似的。 “哦”李钰彤还以为张清扬会表扬自己呢，看他脸色不善，灰溜溜地离开了。 “如果你是米拉，你现在会想些什么？”张清扬看向郑一波。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很自责，可是又不想出卖组织中的姐妹，应该很纠结。” 张清扬说：“我们要想进入她的内心，就要捉到她的根，她的根就是组织中的姐妹，我们必须让她明白一个事实，我们要捣毁这个组织不是为了伤害她们，恰恰相反，而是为了解救！”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您说得很对，可是” 张清扬起身道：“等我和她谈完再说吧。走，去看看金凤凰，如果她现在精神崩溃了，那对我们十分有利！不过，这种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摧垮的！” 两人来到金凤凰的单间外面，张清扬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金凤凰就躺在床上目视着天花板，身上胡乱地披着衣服，仿佛刚刚被强暴过，一副刚刚经受过凌辱的模样。 张清扬并没有急着进去，认真地打量着她。 “她被放出来后就这样，好像变了一个人，我看可不像装的，不会精神上真出了问题吧？”郑一波又想到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了金凤凰当时的惨样，受到那种折磨，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 张清扬摇摇头，笑道：“进去瞧瞧再说吧，不过我先提醒你，可不要轻视了对手！” 张清扬说完就推门而入，郑一波紧随其后保护着领导。金凤凰听到有人进来，身体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说了句：“这么早就送饭了” 张清扬没说话，就站在原地。郑一波不知道领导有什么思路，也没敢说话。过了好半天，忍耐不住的金凤凰终于扭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张清扬的时候，目光中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即从床上爬了起来，阴冷地盯着张清扬。 “不认识我了？”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金凤凰瞪着张清扬没说话，面无表情。 张清扬打量了一眼房间，又四处嗅了嗅，看向郑一波说：“我对她的惩罚呢？” “那个我看她太恶心，就把她提前放了出来，让她洗了个澡。”郑一波解释道。虽然不明白领导有什么用意，但还是要配合演戏。 “我同意了吗？”张清扬冷冷地问道。 “我”郑一波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 “再关进去重新来一次。”张清扬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呃” 还不等郑一波反应过来，金凤凰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清扬面前：“我求你了，不要那么折磨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郑一波吓了一跳，连忙挡在领导面前，还以为金凤凰真的疯了。 “不要紧张，”张清扬推开郑一波，笑眯眯地盯着金凤凰说：“你装什么？这么点伎俩就想欺骗我？你躺在床上装傻，为的不就是让我们误以为你的精神有问题吗？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我们的盘问，让我们放弃你？” 金凤凰怔怔地盯着张清扬，目光变得怨毒起来。郑一波也恍然大悟，可是张书记是如何判断出她是装的呢？ “金凤凰，你可真是厉害，原本我是想放过你的，可是你的心计太深了！还是那句话，我们对你掌握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我很喜欢欺负你！看着你受苦，我就感觉在为曾经被你们欺负过的同胞报仇！” “***！”金凤凰恶狠狠地说道。 郑一波皱起了眉头，张书记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态？难道说这才是真实的他吗？ “金凤凰，你记着我的话，只要你被关在这里一天，我就折磨你一天，除非有一你真的向我求饶！” “做梦！我早晚会杀了你的，你这个恶魔、***狂！”金凤凰彻底被张清扬激怒了，猛地扑了过来。 郑一波早有防备，马上把张书记推开，门外的干警第一时间冲进来把金凤凰控制住。 “再关她一个月，我要让她没有人样！”张清扬看向郑一波：“我不来你就不许把她放出来，我要亲眼看到她肮脏的一面！” “好好吧”郑一波被张书记的眼神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做确实有点***。 “张清扬，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报仇的！”金凤凰歇斯底里地狂叫，硬生生被人拖走了，此时的她眼中才流露出恐惧的眼神，表情狰狞，对张清扬的恨意到了极点。 人被带走了，郑一波愣在原地没敢说话，他真没想到领导的心理竟然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张清扬含笑问道。 “不是，没有，我是”郑一波慌乱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呵呵，我就是让她恨我、讨厌我，想吃了我的心都有！”张清扬微笑道。 “您是故意的？”郑一波这才明白过来。 “对待这种人要斗智斗勇，一个要从心理上征服她，只有这样才能把她逼到绝地，上次你关了她一个星期，她出来后就装傻，这说明她还没有失去理智，懂吗？” 郑一波佩服地点点头，笑道：“您是真的要把她逼疯？” “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疯，但只要失去了理智，她的胆子就会变大，去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我们要的不就是希望她和外面取得联系吗？”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刚才”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吧，我要把她逼得有心理阴影！等她想着疯狂报复的时候，那我们就成功了！” “那真要关她一个月？” “你时刻观察她的变化，看她快要不行了再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郑一波点点头，“这次看看她还能挺多久吧，我可不能再被她骗了！” () 第2990章 增添调料 “这事也不怪你。”张清扬安慰地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 “张书记，自从上次传信之后，张九天一直也没什么动静，您说他是什么用意？”郑一波又想到了老对手。 “最近我没有外出，可能他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吧。”张清扬分析道。 “我就怕他隐藏在您身边！” “应该不会，小雅那边也在追踪呢，你不要有压力！” 郑一波笑了笑，在他的心中自己这个政法委书记就是为保护张书记而存在的，别的都不重要。如果张清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为此，他的弦一直紧绷着。 回来的时候，张清扬很意外地接到了司马阿木的电话。 “张书记，您在办公室吗？”司马阿木客套地问道。 “我没在办公室，到外面办点事，司马省长，你有什么事吗？”张清扬满肚子的疑问，奇怪他会给自己打电话。 司马阿木笑道：“是这样的，金翔的朱莉想请您吃个饭，可是又怕唐突，所以就托我您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啊？” “哈哈原来是这事！”张清扬恍然大悟，看来自己对司马阿木的敲打还是有作用的。 司马阿木说：“张书记，朱莉早就想见您了，可是一直也没机会，今晚您有时间吗？” “这个”张清扬想到了李静秋，为难地说：“司马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有安排了，改天好不好？这个事我答应你了，但是今天真的不行。” “是这样啊，那那就改天吧。”司马阿木有些失望，怕在朱莉身前丢面子，他可是打了保票能把张清扬请出来。 “司马省长，你就和朱莉说我一定会见她的，这个面子我一定给你！今在实在是呵呵” “我明白，我明白”司马阿木心中舒服多了：“那改天我再给您打电话。” “好好，那就这样吧。”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郑一波看到张清扬挂上了电话，冷笑道：“司马怎么舍得把朱莉介绍给别人？” “呵呵”张清扬被他逗笑了，说道：“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朱莉是何等人特！” “不就是长得比华夏女人白，**大点嘛，有什么了好的，我看司马早晚要死在女人身上！” 张清扬哈哈大笑，说道：“现在的司马阿木真的变了，他过去还是一位对工作有干劲儿的领导干部，但是现在” “他现在只对女人有干劲！”郑一波没好气地说道。 李钰彤暗想这和***书记也差不了多少！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现在的他在悬崖边上走路啊！” “您晚上有事？本来还想和您一起吃饭呢！” “以后再说吧，我今天真的有事。” “那我到前面就下车，您去忙吧。”郑一波理解地说道。 张清扬依言在前面的路口停车让郑一波下去，他的专车就跟在后面。车里没有外人了，张清扬对李钰彤说：“先把你送回家我再走。” “您晚上不再家里吃了？”李钰彤撅着小嘴问道。 “嗯，我在外面吃了。” “和谁啊？” “就你事多！”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李钰彤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起来，肯定又和女人鬼混去了！ 李钰彤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回头竖起耳朵听了听，客厅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她一脸疑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向外偷偷地看去，只见张清扬陪着小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就干瞪着眼。 “没情调！”李钰彤小声嘟囔了一句，继续走回来切菜。不过张清扬送她回家时看到门外那辆军用越野车时的表情，她就一阵快意。张清扬进门后也没提要外出的事，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好像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陈雅应该回来没多久，又是长途奔袭而归，满面风尘，模样有些憔悴。两人从见面开始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只是互相看着。李钰彤知道陈雅单纯，没料到连***书记也变傻了，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 突然，李钰彤心中有了鬼主意，他一向喜欢恶作剧，打算替这两人增添点“调料”，省得他们没有话说！李钰彤擦干手，捡了些水果走出来，面带微笑就像酒店服务员似的。她把水果摆在陈雅面前，柔声道：“小雅姐，这几天空气不好，吃点梨润润肺吧。” “谢谢。”陈雅对李钰彤点点头。 李钰彤还以微笑，又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您之前不是说晚上有事吗，晚饭还带您吗？” 张清扬原本心情很好，一听她这么说，鼻子都气冒烟了，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怒道：“没看小雅回来了嘛？” “那您不出去了在家吃晚饭？”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废话！”张清扬恶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 “那我知道了，饭一会儿就好！”李钰彤扭着怀感的小屁股离开了。 “真该被人绑架！”张清扬气呼呼地说道。 “你有事就出去吧，我不用你陪。”陈雅温柔地说道。 “没事，没什么要紧事”张清扬尴尬地说道，原本想和李静秋见个面，只能改天了。 陈雅说：“郑书记把小李的事告诉我了，这个女权组织有点麻烦，更麻烦的是fd组织，最近几年他们在大陆渗入的很厉害。要想解决掉女权组织，首先就要拿fd开刀！” “你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小李的事？” “嗯，我回来看看，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你，不是小李。”陈雅抬头看了张清扬一眼。 “关心老公是不是？”张清扬捏住了她的小手。 “我怕你出事”陈雅点点头。 “我能出什么事？你放心吧，他们还不敢直接对我下手。”张清扬把她搂入怀中，“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很想你，你那边怎么样？” 陈雅摇摇头，苦涩地说道：“工作进展不大，西北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我最担心的就是fd组织与沙漠组织联手，利用女权运动搞活动，那样我们就更困难了，如果他们训练了大批的女人，那他们知道我们对女人不好下手。”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细细想来，陈雅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到是提醒了自己。她说得不错，了解大陆官方的恐怖组织肯定明白官方做事有很多的条条框框，如果抓住这些空子，利用那些表面上软弱无力的女人，那么 “这些女人受fd组织洗脑、训练，一但形成规模将十分可怕！”陈雅补充道：“最为严重的，我们对这个组织了解得太少，一时间难以掌握！所以” “所以米拉和金凤凰很重要，是不是？”张清扬猜出了陈雅的用意。 “嗯。”陈雅点点头。 “fd组织虽然加大了对大陆的渗透，但是其一直深藏不露，他们利用女权运动出手，这是非常好的一步棋，一但沙漠组织也发现这条途径，那我们面对的敌人将更加不好对付。米拉和金凤凰是掌握核心机密的人物，米拉是女权组织的头目之一，而金凤凰又是国际间谍组织中的大人物，与沙漠组织和fd组织都有过合作，如果能从这两个人身上找到线索，那会加深我们对敌人的了解。” 张清扬说：“今天我已经安排李钰彤去找过米拉，她的态度有些松动。至于金凤凰我还在加大对她的折磨，进一步的试探她，如果她和组织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联系上，那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另外，就是上次打击砖厂抓到了一些人，那些人用处应该不大。” “还有一个人你忘了。” “谁？” “不死鸟” “哦”张清扬拍了下脑门，上次摧毁砖厂那个基地时得到了一份情报，上面显示有位代号“不死鸟”的沙漠组织头目，他已经融入了西北体制，埋伏了多年。 醒悟过来之后，张清扬突然大叫一声，吃惊道：“你们发现他是谁了？” 陈雅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有，但总会有蛛丝马迹的。现在女权组织已经敢当街抢人，这说明她们的实力在壮大，或许还有危险的武器。”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这一年总的来说各反对组织还算安静，也给了他发展西北的时间，但是随着他在西北执政时间的延长，那些组织也会渐渐复苏，那时候才最危险！ “还有一个张九天，我们一路追查，虽然发现了他曾经的窝藏点，但总是晚了一步，这也说明他们真的很强大。清扬，西北的形式很不乐观！” 看到一向自信的陈雅也露出为难的神色，张清扬就能想到她肩上的压力有多么大。 “别想了，事情要一点点做，你我合作肯定有一天将他们全部赶出西北！” “嗯。”陈雅顺从地靠在张清扬肩上，半眯着眼睛说：“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可是我却没有什么进展，连一个张九天都抓不住！” 张清扬哑然失笑，问道：“你在和我竞争？” “我不想被你落下太远”陈雅柔柔地说道。 () 第2991章 过客 “傻老婆，别人都说你比我优秀呢！”张清扬叹息一声，陈雅虽然嘴上不怎么说，但是她的本性还没有变，一直都是那个较真、高傲的女军人，或许自己能改变她对男人和感情的看法，可是却没能让她失去锐气，想来也就在自己面前她会露出温柔的一面，对外她还是那位严肃的女将军。 “我做得还不够好”陈雅摇摇头，“本来我比你强的！” “呵呵”张清扬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比？” “我没和你比，只是想追上你的脚步”陈雅天真地说道。 张清扬叹息一声，抚摸着她光滑的秀发，体现出浓浓的爱意，这种感觉可不是在其它女人身上能体会到的。他不是不爱其它红颜，但是老婆和情人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尽管他长期以为自己同样爱着那些女人，但是有时候还是会体现出区别。面对那些情人，他的关怀和爱护也有着不同，有些女人对男人来说，这一生也只能是过客。 两人紧密地靠在一起，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这种状态是李钰彤无法理解的。她太年轻了，深入接触过的男人也就张清扬一个，她还没能完全理解爱的本质。虽然她也仰慕着张清扬，但这种爱更像是对权贵的一种攀附和追求，到不是说她的爱不够纯洁，只能说每个女人对爱的定位不同。 李钰彤偶尔从厨房里偷看两眼，对两人那“傻样”难以理解，她实在想不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两口子。 李钰彤曾经生活在贫困的贵西，后来终于当选上空姐，步入了小资阶层。可是每当她在飞机上碰到一些尊贵的客户时，心里就会产生深深的自卑感，在那些人的眼中她们也只是飞机上的服务员而已，并没有什么高尚的。有一次李钰彤被一位副市长偷偷摸了大腿，她马上大喊大叫向上报告，结果领导不但没有帮她，还怪她小提大作，亲自领着她向那位副市长道歉。 有很长一段时间李钰彤的眼前都浮现着那个恶心男人的模样。“小同志，不要那么敏感嘛，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怎么就成了非礼？我是什么身份的人，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你还年轻呢，可不能胡思乱想啊！” 李钰彤当时忍泪向那人道歉，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停飞了。从那之后，李钰彤就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想像其它姐妹，特别是像冰冰那样找个高官富商，可是她所接触的那些男人都太令人恶心了，她看到就想吐，根本就产生不了好感。特别是在知道冰冰的遭遇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迷茫。再加上她那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性格，还真没有哪个男人看上她。可是自从认识张清扬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讨厌，还知道关心她，靠上他就不想走了。 更为关键的是，她和张清扬之间还有着深入接触的便利条件，那便是小叶子。虽然她不愿成为小叶子的替身，但是这辈子就如此生活在张清扬身上，给她当个通房丫头也满意了。当老板，开名车，还有下属那恭敬的态度，商界那些想结识她的贵人，这些都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此时此刻，李钰彤看着沙发上安静的两个人，心里装满了问号。 把饭菜都在桌上摆好之后，李钰彤才来叫他们吃饭。张清扬拉着陈雅走过来，招呼李钰彤说：“开瓶酒。” 李钰彤赶紧开了一瓶酒，陪着笑脸说：“小雅姐难得回来，我我就不上桌了，我” “坐下。”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了，我端进房间吃”李钰彤很懂事的模样。 “啰嗦！”张清扬瞪了她一眼：“让外人知道我把你这个亿万富姐赶下餐桌，你的面子往哪摆？” 李钰彤讪讪地笑，目光扫向了陈雅。 陈雅明白她的用意，轻声道：“一起吃吧。” 李钰彤便坐在了两人的对面，有一种电灯泡的感觉。 “小李，你做的菜很好吃。”陈雅笑道。 “马马虎虎”李钰彤甜甜地笑道，赶紧往杯子里倒酒，羞涩地说道：“小雅姐，你难得回来，我们庆祝一下。” “对，庆祝一下！”张清扬点头表示同意。 陈雅很少喝酒，今天并没有拒绝，三人的酒碰到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小李，你再多找几个保镖吧。”陈雅看向了李钰彤。 “我没事，有苏珊就够了。”听到女主人关心自己，李钰彤有些受宠若惊。 “外国人？”陈雅愣了一下。 “不是，是一位中国的退伍女军人”李钰彤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你就装吧，非要给人家起一个外国名子！”张清扬瞪了李钰彤一眼。 李钰彤讪讪地笑，也不敢搭话。 “小李，酒店怎么样？”陈雅似乎为了给她面子，故意和她说话。 李钰彤微微有些得意，示威似地看了眼张清扬，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又微笑道：“还行吧，现在刚刚开业，主要还是宣传，现在还没怎么赚钱呢。” “我回来时在路上看到了，装修很漂亮，钰鹏很好的名子呢。” “呃”张清扬被菜噎住了，表情很不自然。 李钰彤却像没那么回事似的，解释道：“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子呢，鹏程万里而且还有张书记名字的一个字，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拥有这家酒店！” 陈雅微笑点头，似乎很认可她的解释。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李钰彤平时傻乎乎的，关键时刻还挺有脑子。 其实张清扬还真高估了李钰彤，她的手心都出汗了。 西式餐厅的灯光美轮美奂，精致的餐具轻轻碰撞在一起传出美妙的声响，在舒伯特小夜曲的琴声中，整间餐厅多了些浪漫的气氛。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红蜡烛，那飘乎的火光把人们的脸都映红了。 司马阿木望着面前妩媚的熟妇，心里好像有一只爪子在挠似的，痒痒的很不舒服，真想把这位熟妇压在身下，双手去抚摸着她两座雪白雪白小山峰，就好像肉弹一样。当然，如果也把这位熟妇身边的小妮子也拿下，来个三人世界，那就更好了 今天晚上钟思缘请司马阿木吃饭，顺便把米乐也叫了过来。司马阿木是同“干女儿”一同过来的，在车上难免一通乱摸，只可惜认识了米乐这么久，该摸的地方也摸过了，可这丫头就是没能让他触摸到底线，这让他有些失望。可是这种和小丫头调情的过程让他很刺激。 司马阿木满脑子的猥琐想法，面前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对他的吸引力真是太大了。女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多多益善，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朱莉，可是却一直没能把钟思缘按倒在床上。每次和这个性感的熟妇在一起，他就会想在床上她和朱莉会有什么的不同。脱光了衣服的朱莉就像一头母兽，骑在他身上就不下来了，还主动给他吃药。而钟思缘呢？她会不会相对保守一些？ “***，你想什么哪！”米乐伸手推了推他，“两个大美女陪着你，你怎么不理人了！” “没有没有，”司马阿木尴尬地笑了笑，从钟思缘的胸口把目光缩回来，看向钟思缘说：“思缘啊，今天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事？” 钟思缘妩媚地一笑，说道：“没有事就不能请您吃饭了？这叫什么逻辑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我想您不行吗？”钟思缘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让司马阿木又来了冲动。 “呵呵，怎么不行啊！” “打情骂俏，一点也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你们再这样我可走了啊！”米乐翘起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和你姐姐开个玩笑。”司马阿木拉住米乐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 “哟，可真伤人家的心哦!”钟思缘拍了拍雪白的胸口，“人家可是真心想你的，可你却说开玩笑，哎！”钟思缘一脸的扭捏表情，看起来很伤心。 “呵呵，瞧我啊就是不会说话，一开口就得罪了两位，我看还是闭嘴吧！” “呵呵，瞧你人家逗你玩呢！”钟思缘痴痴地笑起来，“司马省长，你的脸怎么红啦！” “***，你不会是看上我姐姐了吧，所以害羞是不是？”米乐在一旁也帮腔。 司马阿木被这两人挑拨得***焚身，只能尴尬地笑。 “***，您说话啊！”米乐往他的身边挪了挪椅子，伸手拍在他的大腿上，明显看到司马可木的裤裆鼓起了蒙古包。 “丫头，就知道和我闹笑话！”司马阿木按住了她的小手。 “怎么我姐姐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你不感兴趣？瞧瞧人家那皮肤，那胸部连我一个女人都羡慕呢！” “死丫头，越说越没正经了！”钟思缘白了米乐一眼，看模样十分的羞涩，目光柔柔地扫在司马阿木的身上。 () 第2992章 真厉害！ “怎么我说的不对呀？”米乐又坐回了钟思缘身边，伸手在她高耸的胸口摸了一把，痴痴地笑了起来。 “呀快别胡闹！”钟思缘假装生气了，拍掉米乐的手，表情妩媚到了极致。 司马阿木的眼神在两个女人身上打转，恨不得那只手是自己的 钟思缘非常不好意思地看向司马阿木，仿佛并没有看到他目光中的炽热，很认真地说道：“司马省长，真是不好意思，米乐这丫头就知道胡闹，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我们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又不是什么外人。”司马阿木摆摆手：“再说米乐说得也不错嘛，你就是漂亮！” “瞧你！”钟思缘羞答答地垂下头。 “思缘，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哦，我在非洲又买了几个金矿，最近在忙那边的事情，要不然早就过来看您了。”钟思缘回答。 “非洲？”司马阿木张大了嘴巴：“你在那边也有产业？” 米乐一脸得意，代为答道：“***，我姐姐在哪都有产业！别说非洲了，她还资助一个非洲的小国在南极建考察站呢！” “真的？”司马阿木更加不可思议了。 “嗯，一点小事。”钟思缘满不在乎地说道。 “真厉害！”司马阿木越听越兴奋，如果真能让她在西北投资，那将来自己不是有理由满世界的跑了？ “厉害什么啊，和您相比差远啦！”钟思缘举起酒杯：“司马省长，我敬您一杯，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别说敬，共饮吧！”司马阿木客气地说道。 “什么共饮啊，不如来个交杯酒！”米乐一脸的坏笑。 钟思缘粉脸一红，挺了挺傲人的美胸，轻轻地和司马阿木碰了一下杯。司马阿木接触到她温热的手指，真的想握在手里捏捏。 两人喝了一杯酒，司马阿木问道：“思缘，在西北投资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公司还在研究，我们做项目都要搞好全套计划，只有完全整套计划才能正式谈判！” “嗯，你说得不错。”司马阿木点点头。 “司马省长，您最近有时间吗？”钟思缘的眼睛眯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过几天我在澳洲还有一个项目开建，我想带您过去考察参观一下，怎么样？” “澳洲？”司马阿木的心思活泛起来。 “嗯，您有空吗？”钟思缘拿起纸巾擦了擦红唇，那模样十分勾人。 “这个”司马阿木假装思考，犹豫道：“这事我要考虑一下，你也知道，像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如果出国那需要” “我明白，您放心我那有正规的材料可以报批，只要您有时间就行！” “这个” “如果您有时间，我陪您在国外多走走，转一转”钟思缘很轻松地说道。 司马阿木的心又猛烈地跳动起来，感觉钟思缘的目光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司马省长，吃得怎么样了？”钟思缘问道。 “嗯，差不多了。” “走吧，我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钟思缘站了起来，上前就勾住了司马阿木的手臂。 “去哪儿？”司马阿木感觉肩上一热，好像被一大团肉球压住了。 “如此月光回去睡觉太可惜了，我们消遣消遣” 司马阿木还在犹豫，另一只手臂也被米乐给拉住了，他彻底放弃了反抗的打算。 陈雅洗完澡进门的时候，正在床头看书的张清扬把头抬了起来，当他看到陈雅脱下军装穿上了一件粉色的睡衣时，只感觉眼前一亮，好像面前的是一朵被露水灌溉过的芙蓉花，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新、单纯。张清扬心口暖暖的，那种感觉很美妙。 “老婆，来”张清扬张开了手臂。 “头发湿呢。”陈雅走到他身边并没有立即上床。 “吹干吧。” 陈雅摇摇头：“我不喜欢吹头发。” “那就上来陪我靠在这里，弄不湿的。”张清扬拍了拍枕边。 陈雅不再拒绝，顺从地爬上床靠在张清扬身边。张清扬伸手摸了把她的头发，微笑道：“还真有点湿呢。” 陈雅又扯了扯肩上的毛巾，担心弄湿张清扬。 “没事”张清扬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渐渐就有了感觉，或许是长期锻炼的原因，小雅的身体显得有些瘦，但是自从结婚有了孩子之后，该有肉的地方还是发育了，胸不大也很挺，臀部虽说不上丰满可是很有肉感，摸上去十分的圆滑，即使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她皮肤的水嫩光滑。 “嗯”陈雅嘤咛出声，身体酥痒难耐，轻微地扭了扭腰部。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怎么了？”张清扬停止了动作，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手掌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面。 “没事”陈雅摇摇头，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了张清扬身上。 张清扬见她没有反对，伸手探进睡衣，手掌轻轻地在平坦的小腹上面揉摸着，那光滑、弹性的触感令他全身一震，这真是久违的感觉啊，都记不得有多久没碰小雅了，每次和她在一起都像新婚。 张清扬的手指顺着她圆润的小肚脐玩弄了一会儿，忽然突发其想，笑道：“老婆啊，你经常训练，身上的肌肉怎么不明显？你看有些女人还有腹肌” 陈雅似乎对张清扬的问题很不感冒，像看白痴似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训练方式不一样，我练的是实战，主要是力量，并没有刻意的去练块头，肌肉多也并非就有力量。” “呵呵，我不喜欢那样的，摸着像男人似的，能有什么感觉？”张清扬讪讪地笑道。 陈雅没应声，任由他的手掌向上攀附着，双眼渐渐眯上了。她是真的累了，再有张清扬如此爱抚，身体有一种疲倦的感觉，也只有面对张清扬时，她才会彻底的放松，再也不用去考虑敌人，可以安安稳稳的躺下休息。 今夜的张清扬到是忘了在某些事上面，夫妻之间是用不到相敬如宾的，野蛮一点反而更加刺激，更是一种爱的表达 办公室里，张清扬的面前坐着一些妩媚的性感女人，正是沙园市委书记拜黑拉，她在向张清扬汇报成立沙园经济特区的事，虽然说这么大的项目需要国家批准，但前期准备就需要地方上自己努力了。自从接到张清扬的指示之后，拜黑拉最近一段时间就在忙这件事。 拜黑拉的工作很到位，按照张清扬的思路，对之前的技划书又进行了更改和调整，这次送上来的计划书更加全面了，连地址都选好了，就连后期的基础建设都做了初步的介绍。 张清扬听得很认真，对拜黑拉现在的工作状态很满意。现在的沙园班子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非常善于搞经济，但是经济工作要搞好其实也不难，关键就看干部愿不愿意付出。拜黑拉、古清正，杰林新组建的沙园三叉戟各有特点，拜黑拉圆滑，善于解决复杂问题，容易和干部沟通，古清正成熟稳重，做事让人放心；杰林年轻有干劲儿，这三人配合在一起，沙园的工作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 张清扬展开手上的计划书，打断拜黑拉的介绍，微笑道：“这个整体规划很不错，特别是这个效果图没少费心思吧？” 拜黑拉心中得意，妩媚地说道：“前段时间我去南方考察了，随后又在北京请了专家和公司设计。”说完之后两条美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动作显得很幽雅。 张清扬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翻，暗想此女还是挺有气质的，说道：“这事还没准呢，你就不怕白投入了？” 拜黑拉的表情有些俏皮，说道：“有您在背后支持，我想这件事一定会得到高层的批准！” 张清扬笑了笑，认真道：“你真的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事的难度可能要超乎你的想象！” 拜黑拉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对您有信心！” “不管怎么说，这份计划书真的不错，但还是要等等，党代会就要召开了，最近高层很忙，没空理这件事，等度过了这阵子吧。” “我明白，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听听您的意见，每次和您见过面之后，我的思路就会得到提高，我这是来学习的！”拜黑拉陪着笑脸，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到也挺诱人，如果再年轻十岁，想必对男人更加有吸引力。 张清扬摇头苦笑，这个女人哪儿点都好，只是这老毛病似乎是改不掉了，官场就有这么一类人，让领导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任何领导在拜黑拉面气都生不起气来，不得不说她的厉害之处。 “张书记，您觉得这份计划书怎么样？”拜黑拉试探性地问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表面上看非常华丽，真是一份宏伟的蓝图啊！” 拜黑拉表情僵住，知道领导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果不其然，张清扬接着说道：“但是有些地方华而不实，你呀太重视外表了！经济特区不是宠物，我们要的是它的实际作用，一但成立，它带动的不单是沙园经济，而是整个西北制造的出口行业，懂吗？” () 第2993章 出国考察 “这个”拜黑拉的眼睛眯了起来，认真地思索着领导的话，并没有马上表态。 张清扬补充道：“基础建设的漂亮也不是不需要，但是我们不能把精力过多的放在这上面，你现在更多的是要考虑经济特区的后续发展，比如入驻企业，还有各种项目的发展等等，这些是支持经济特区发展的重要前提！你不要把问题想简单了，以为单依靠地理优势就可以了？如果这些不搞好那么所谓的经济特区也只是一个空壳！在成立之前就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拜黑拉啊，经济工作可是要实打实的！” 拜黑拉的俏脸涨得通红，心里也很紧张。她原本对自己的计划书很满意，可是却没想到被领导批评得如此厉害，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不过细细想来，张书记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之前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把场面搞大，如何把经济特区搞得漂漂亮亮，还真没怎么想后期的发展和运行，对于企业、项目这一块可是她的短板。 想到这里，拜黑拉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清扬，说道：“张书记，关于后期的发展我想听听您的计划，我思路不够用，在这方面只能靠您帮我了！” “我和你谁是沙园的一把手？”张清扬半认真半玩笑地问道。 “我”拜黑拉的小脸又是一红，目光扫向张清扬透露着不安，见到领导嘴角挂着笑意时，心里便有底了，大着胆子说：“虽然说我是沙园的一把手，但要没有您的支持，我这个一把手还不是摆设？张书记，我知道您点子多，您就帮帮我嘛！” 瞧着她那柔媚入骨的模样，张清扬微微一笑，这女人的撒娇恰到好处。他说：“你就没什么主意？” “张书记，我知道您有想法，是不是？” “我有想法你就不想了？” “我的想法又怎么能有您的好？我知道当您准备成立沙园经济特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了全盘的思路，是不是？既然如此，我再怎么想也肯定不会好过您的想法！” 张清扬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收住笑容，正色道：“你们太懒了！” “张书记，您前面都帮了温岭，这次就不能再帮帮沙园？”拜黑拉的眼睛弯成了美妙的月牙。 “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哪个市委书记像个”张清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比喻了。 拜黑拉并不以为意，脸上挂着笑容，一动不动地盯着张清扬。 张清扬一阵无奈，自嘲地笑道：“我对美女就是没有抵抗力啊，算是服你了！” 拜黑拉一阵娇笑，说：“我都成老太太了，还哪门子美女！” “我的想法是这样，由于沙园口岸面对的是亚欧地区，最主要的是中亚，那么我们经济特区的成立也要考虑这些地区的发展。我们都知道中亚地区相对落后，各方面资源也很贫瘠，因此我们的产品就要对口。我觉得轻工业和手工制造业是那些国家急需的，另外就是高新科技，我们的经济特区将来要面向全世界，一定要把定位高端。至于说以后” 听着张清扬的讲述，拜黑拉连连点头，心里也很无奈，这些事又怎么是自己能完成的？省委书记与市长书记的差别是明显的，拜黑拉不得不感慨张书记的思维出众。 张清扬简单地谈了谈自己的想法，说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扶持本地企业了吧？” “嗯，我明白了，您是想把我们产品的技术和质量提上来？” “是啊，要不然今后如何走出去？经济特区必须有企业的支撑！虽然说经济特区成立后，应该会吸引国内外很多企业过来投资，但是最主要还是要把本地企业带动起来，你说是吧？” 拜黑拉佩服道：“您说得不错，这样一环套一环，才能形成长久的发展！” “你的脑子终于活泛了！”张清扬笑道。 “呵呵，我就说嘛，每次过来和您谈一谈，我都会长见识！” 张清扬没理她的马屁，说道：“通过省委的扶持，现在西北各地的大企业已经重新焕发了活力，接下来我们就要重点扶持小的企业了，特别是要对一些特色的企业重点支持！” “哪些特色企业？” “比如手工制造业，西北民间有很多的老手艺人，这些东西都是西北祖先的文化！我敢断言如果把那些小作坊集中在一起好好发展，非常适合出口，更是我们最有特色的产品！” “嗯，非常好。” “总之经济特区的事不能着急，在它正式成立之前，我们都要做好长远的准备，要不然我们的思路会跟不上特区的发展，甚至限制它的发展！” “您说得很对。”拜黑拉连连点头。 “好了，这都中午了，我看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下次再说。”张清扬有点累了。 拜黑拉刚想离开，突然有了主意，看了下手表说：“张书记，选日子不如撞日子，我还有很多工作要汇报呢，您看中午的时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能不能给我？我们吃个便饭，边吃吃聊怎么样？” “这个” “给我一次机会嘛！” “好吧”张清扬实在受不了她的妩媚，反正中午也没别的事情，便点头答应下来。和她聊一聊，如果真能给她什么启发，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她和沙园的未来都有帮助。 “太谢谢您了！”拜黑拉激动地站了起来。 “下不为例！”张清扬板着脸说道。 “知道啦！”拜黑拉上前贴在张清扬身边，让他感觉手臂马上一软。 “出国考察？”吾艾肖贝吃惊地盯着司马阿木：“什么时候？” “就最近吧，您看行不行？”司马阿木打着哈欠问道。 “这个能具体说说吗？”吾艾肖贝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司马阿木了，现在整个西北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懂。好像西北陷入了混沌，每个人都那么的神秘，所有事情都像是迷局。 司马阿木把钟思缘请他出去考察的事情说了说，特意提到了几个项目。吾艾肖贝皱着眉头，这事还真不好拦着。 司马阿木最后说道：“省长，我也是想探探她的底，她嘴上说企业做得那么大，但是我们必竟不了解，如果能确定她的实力，我们不是也更放心吗？” 吾艾肖贝点点头，道理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他想了想，问道：“要多长时间？” “因为要去看好几个项目，这些项目并不在一个国家，所以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的。” “时间有点长，能不能压缩一下？” “一周我争取一周，怎么样？” “我这没什么意见，但是要和张书记说一声，听听他的意见，还得上报。” “这个我明白，只要您不反对，我就去找张书记。” “这是好事，我同意。”吾艾肖贝说道。 “行，那我下午就去和张书记谈这件事。” “出了国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影响，知道吧？”吾艾肖贝暗示道。 “我懂，我懂”司马阿木连连点头，起身告辞。 吾艾肖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发空，他感觉现在的西北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所有的一切都疑雾重重 司马阿木下午就来找张清扬了，可是他没看到人影，张清扬中午与拜黑拉吃过饭之后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叫上陈雅去看米拉。这一路两人就在谈如何对待米拉的问题，想了很多种办法，却仍然没有头绪，对待米拉和对待女权组织一样，不管对方做了什么，都不能来硬的。 特别是西北女权组织的背后靠山是国际恐怖大亨fd，一但处理不好，fd把事件在国际上宣扬起来，那对整个国家都不利，西方那些一直对华夏有偏见的国家也会借机出言声讨西北对女人的政策，届时西北的压力就大了。这事不能不管，但却急不得。 熟悉的小屋，熟悉的味道，米拉被关了这么久，看上去反而多了些知性美，或许这段时间她的思想发生了转变吧。人一但心态变了，那么整个气质都会发生变化。米拉知道张清扬会来，可是没想到陈雅也来了，微微有些惊讶。 “最近还好吧？”张清扬问道。 “挺好的，小李过来又拿了不少东西。”米拉答应一声，又看向陈雅说：“你们那么忙还要顾及我，我让你们费心了。” “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本来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但是” “张书记，我都明白。”米拉打断张清扬的话，“这事的根源在我，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帮您，我真的很痛苦！”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解决，一点办法也没有，完全是被动的。”张清扬同样一脸的无奈：“你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我有事求您”米拉一副难以启唇的模样。 “什么事？”张清扬平静地问道。 “我想见见阿比旦，或许能从她口中了解到组织的现状，希望能帮到您。”米拉为难地说道。 () 第2994章 正义的力量 “阿比旦是谁？”张清扬问完之后才明白过来，“那个受伤的女人？” “嗯，她以前和我关系非常好，很听我的话。”米拉解释道。 张清扬明白了，想来那个阿比旦应该是她的直系部下。他看向陈雅，说道：“阿比旦受伤比较重，不能离开医院，我们能否把米拉带出去？” “可以。”陈雅点点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那现在安排吧，我马上给老郑打电话，让他在医院做好部署。” “也不用那么急，您”米拉怕给张清扬增添麻烦。 “没事，我今天下午的工作就是保护你！”张清扬说完就给郑一波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进行安排，一旁的陈雅也没闲着，安排她的小分队暗中保护。别看她在西北的部下并不多，但是在西北各地都有行动组。 张清扬打完电话，看向米拉说：“半个小时以后出发，我们先等一会儿。” 米拉答应一声，自责地说：“要么您就把我放了吧，这样她们就会安静一阵子。” “那不行，你那样太危险了！”张清扬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自己，这么做也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 米拉说：“我只是想帮帮您” “米拉，你要真的想帮我，就要帮我把fd组织赶出华夏！我可以答应你，先不对你们组织动手，但是如果她们继续受到fd的控制，那么” 米拉见张清扬表情严肃，低头想了想，说道：“我也恨fd组织，当初同他们联系上的时候，我把他们当成正义的力量，可是没想到” “这也不能怪你，你的本义是好的。”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 “你知道fd组织在西北的联络方式和联络人吗？”陈雅从一旁问道。 “指挥我们的是军师，他叫什么名子不知道”米拉摇摇头。 “是fd高层的军师吗？”陈雅的表情一震。 米拉还是摇头，说道：“我想不是。据我所知，我们认识的军师只是fd在西北的二号人物，他的上头还有一个叫‘玻璃’的头目，负责fd在西北的所有事务。” “玻璃？”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苦笑道：“这叫什么代号？” 米拉俏脸一红，小声道：“有一次我听军师在背后说‘玻璃’喜欢男人” “呃”张清扬抓了抓头皮，真没想到fd组织在西北的大头目竟然是位同性恋，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陈雅不明白什么叫“玻璃”，继续问道：“你能找到军师吗？他们在西北有多少人？” “我见过一些教官，那些教官都很厉害，教过我们一些防身和应变的知识，而且”说到后来，米拉的表情有些愤怒，自责道：“我真愚蠢，怎么那时候就相信他们了！” “怎么了？” 米拉红脸道：“他们总是要和我们组织中的女人发生关系，说是要进行身体上的洗礼，可以让我们近距离的感应先知，他们说xingjiao可以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升华，他们是先知的传教者” 张清扬摇摇头，诧异地盯着米拉，难道她也 米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羞涩地摇头：“我没有，因为我在组织上也算有地位，所以就可是，那些姐妹们却被” “哎！”张清扬越来越感觉问题的严重性了，凡事碰到邪教就不好办。他们之前对fd组织的了解太少，只当是宗教的极端分子，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借助教会来麻痹大众，这是非常恐怖的。以西北民族的现状，如果任其发展下去，那么很容易让西北民众上当受骗，西北女权组织受其蒙蔽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张清扬垂着头没说话，过去他们的目光一直盯着沙漠组织等反对势力，可是随着女权组织和背后fd组织的浮现，他才明白西北的局势远比他们想象中复杂，也更加的严峻。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在明处，而对手们都躲在暗处 “她们在西北有多少人？”陈雅见他们把话扯别的事上面了，微微有些不满。她心思单纯，自然没有张清扬考虑的东西多。 “哦”米拉脸色通红，或许同张清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这些事她已经不是很在乎，却忽略了陈雅也在。她连忙说道：“具体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能有二十个人，这些人平时都不在一起，也没有固定的地方，平时都是军师和玻璃联系他们，我们也只能联系上军师。” “如何联系军师？” “在教会军师可以随时联系到我们，而我们如果想见军师，就把教会内的小黄旗拿下来，军师自会来找我们。” “小黄旗？”张清扬没听明白。 “嗯，我们每次顺和门聚会的时候，在讲台的后面会竖着一面小黄旗” “我知道了”陈雅点点头，看上去仍然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欣喜。 张清扬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也知道顺和门的事，所谓的“顺和门”是安教的一个分支机构，所不同的是其教会成员全部是女人，其真正的核心便是西北女权组织。她们利用教会召收新鲜力量，只是大部分成员还不清楚。当时李钰彤还跟着米拉去过教会，自从米拉被抓之后，张清扬就知道了顺和门的秘密，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陈雅和郑一波一直暗中观察，对这个教会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你们不能轻举妄动，军师很厉害，在我们组织内部也有眼线，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米拉提醒道。 “他是哪国人？”陈雅继续问道。 “华夏人。” “什么？”张清扬大惊失色：“军师不是外国人？” 米拉摇头：“虽然他每次都蒙着面纱，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我知道他是华夏人，而且还不是安族人！” 张清扬看向陈雅，陈雅也感觉意外，喃喃道：“可能是流亡在外的国人，后来加入了fd组织” 张清扬点点头，这到是可以解释得通。 “你没见过‘玻璃’吗？”陈雅问道。 米拉依然摇头：“这个人十分神秘，谁也没见过他。” “米拉，你能告诉我你在组织中是什么地位吗？”张清扬认真地问道，她见米拉说了这么多，说明她已经有些松动了。这正是一个打开她内心世界的好机会，不如多问些东西。他知道米拉在女权组织中的地位应该很高，具体的还真说不清。 米拉微微一笑，苦涩地说：“西北的女权组织有三位核心人员，我是其中之一。” “怪不得！”张清扬微微有些吃惊，难怪那些人要绑架李钰彤，原来米拉的地位这么高，之前他可没想到。 陈雅也有些意外，看向米拉说：“你是头目之一，应该知道所有的组织秘密，可以把这些告诉我吗？” “我”米拉咬着嘴唇，一脸的为难，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们曾经发过誓言，她不能违背自己的信仰。虽然她已经认识到了fd组织的可怕，可是这并不表示她们女权组织也是错误的存在，她只是相信她们的某些做法存在问题。 张清扬知道她为难，也不愿逼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没想到陈雅先说道：“你不说也可以，我不怪你。” 张清扬微微一笑，陈雅永远都是那个陈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让人轻松下来。正巧此时郑一波的电话打了过来，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走吧。”张清扬挂上电话后说道。 米拉伸出双手说：“要不要戴上手铐？” “用不着，我相信你。”张清扬主动拉住了她的小手，带着她走出了单间。 米拉歪头看了眼陈雅，发现她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米拉心中自责，她有心说出一切，可是张清扬却并没有再追问的意思。 坐在车上，张清扬同陈雅一左一右把米拉夹在中间，米拉心里百感交集，见到昔日的部下又能说些什么呢？她看着路两边苍凉的景色，感慨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她被关起来已经快有半年了。 米拉歪着头看了眼陈雅，有心说些感谢的话，可是却什么也讲不出来。 “别紧张。”陈雅对她笑了笑。 米拉仿佛受到了鼓舞，点头道：“我会尽量从阿比旦口中问出fd组织的现状！”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鼓励。车前车后都有反恐总队的车跟着，以免发生意外。虽然现在的米拉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 “我们没去看金凤凰”陈雅仿佛刚想到似的，看了眼张清扬。 “我知道，金凤凰的事再缓缓。”张清扬点点头，他并不是忘了，今天原计划是看一看金凤凰的，但是之前没料到米拉会主动要求见阿比旦，他也不得不更改计划。 阿比旦住在西北武警总院，由于其身份的特殊性，郑一波特别给她安排了高干病房，整栋楼都安排重兵把守，外人很难进入。 () 第2995章 重点防范对象 郑一波就等在楼外面，陪着张清扬几人来到楼上，同时介绍着这里的安全部署，希望陈雅能指点一二。陈雅认真地听着他的布置，还真发现了几个漏洞，郑一波马上安排人进行补充。 听着陈雅专业的讲述，张清扬隐隐有些得意，或许她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更像个女人，在外面她就是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放眼整个军界，陈雅无疑是一位特别的存在，她这些年身兼多职，转战好几个部门，不但擅长小股作战，也指挥过师级作战单位，甚至还是特种部队的教官，种种头衔可都不是虚的，以她的年纪，随便拿出一个身份来都足以让人膜拜。 米拉一直都没有说话，紧紧握着双手显得有些紧张，额头都冒汗了。大家来到病房外面，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趴在外面向里看了看。米拉也看了一眼，神色更加的严峻了。张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没事，你还是她的领导。” 米拉点点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阿比旦正在输液，两条腿由于骨折被固定了，现在的她还不能自己行动。为此，郑一波特意安排了两位女战士照顾她的起居，特别要求不能把她当成犯人，一定要细心照顾！ 米拉在外面默默地看了有两分钟，然后看向张清扬说：“您陪我一起进去吧” “不，你自己进去。”张清扬平淡地说道。 “什么？”连身边的郑一波都惊呆了，他看向张清扬，犹豫道：“张书记，要么安排位女战士跟进去？” 张清扬摇摇头，盯着米拉的眼睛说：“我相信你，我们都在你们说话不方便，我们不在你们想怎么说都行。” “可是” “我相信你。”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张书记”郑一波还是不同意，感觉领导的做法太大胆了。 “我同意。”陈雅也很平静地说道。 郑一波擦了擦额头，心想这两人真不愧为两口子，做事的风格都是那么的大胆，如出一辙。 “进去吧。”张清扬拍了拍米拉的肩膀。 “那我进去了，谢谢您。”米拉的眼角有些湿润。 郑一波示意警卫推开了病房门，米拉缓缓走了进去，警卫又把门关上了。郑一波心虚地看向张清扬，动了动嘴唇，有话没敢说出来。 张清扬看向他笑，说道：“不用担心，我有把握。” 郑一波脸色一红，说道：“您就真的那么相信她？” 张清扬摇摇头，笑道：“相信米拉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我相信你！” 郑一波满脸的疑惑，不知道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围得像铁桶一样，我还怕她们跑了吗？” “可是她们之间的对话” “如果她们有事不想让我们知道，你觉得我们进去就能知道了吗？” 郑一波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这是对米拉的一次考验？” 张清扬笑而不语，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 病房里的阿比旦一直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进来也没睁开，她的身体不能动，还以为是护士或者警卫。 米拉坐在她身边捏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阿比旦，我最忠实的妹妹，是我害了你。” 阿比旦猛地睁开了眼睛，痴痴地盯着米拉，满脸的不敢相信。“你你” “阿比旦，是我”米拉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蛋：“好孩子，你的伤疼不疼？” “姐姐！”阿比旦大叫一声，随后失声哭了起来。 米拉握着她的手摩挲着，轻声道：“阿比旦，我很好，你不用替我担心。” “是他们让你来看我的？”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米拉盯着阿比旦的眼睛：“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想抓住他的保姆用来交换你” “这是何苦呢”米拉伤感地说道。 “姐姐，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米拉摇摇头，动情地说道：“阿比旦，事情不像你们想得那样，我一直都很好。” “很好？”阿比旦惊讶地盯着米拉：“你是不是被他们说服了？” “我没有”米拉仍然摇头：“最近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我又想了很多，我发现我们被fd利用了，有些事那不是我们的初衷” 阿比旦的表情突然愤怒起来，甩开米拉的手说：“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米拉！你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你违背了自己的信仰和誓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阿比旦，你听我说，”米拉着急地握住她的手，“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我们的组织没有错，我们的信仰也没有错，我只是说我们被fd组织利用了，你能听我说吗？” “你还是我们的领导者吗？” “我一直都坚持自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己的信仰，只是我们之前走错了路” 阿比旦呆呆地看着米拉，有点没听明白。 “阿比旦，你能听我解释吗？我没有变，变的是思想，你能懂吗？” 阿比旦似懂非懂，喃喃道：“你真的没有变吗？” “我还是你的好姐姐，不忍心你受到伤害。我刚才的意思是说” 张清扬和陈雅被郑一波请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陈雅把刚才从米拉口中得知的fd组织在西北的情况告诉了郑一波。郑一波听得极为认真，表情严肃。听完之后，他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看来我们要把fd组织列为重点防范对象了！只要把他们消灭掉，那么米拉的组织也就好对付了！” “就怕女权组织反弹，如果她们真的被洗脑利用，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张清扬为难地说道，“这件事比沙漠组织还要难办，女权运动与恐怖组织不同，我们要区别对待，一但处理不好，那么整个国际社会”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确实很麻烦。”郑一波点点头，他知道领导在担心什么，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到国际上，那这个责任可不是张书记能承担的。 “想点别的办法”陈雅喃喃地说道。 “别的办法？”张清扬疑惑地看向陈雅。 “我们不能直接消灭女权运动，但是你在改革当中不是有一项要改变女性在西北社会当中的地位吗？我觉得可以在这方面动动脑子”陈雅歪着头说道。 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郑一波看向陈雅，问道：“陈将军，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陈雅摇摇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知道现在的西北女性地位还是很低的，你们前段时间不是解救了一批被拐妇女吗？这其实就是在帮助她们啊！” 张清扬笑了起来，点头道：“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雅说得对，我们要在其它方面动动脑子，当然，同时要对fd组织展开围剿！在沙漠组织没有行动前，我们争取把fd拿下！” 郑一波一看张清扬的表情，心中就有数了，微笑道：“一切听您的！” “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这需要慢慢来”张清扬沉思道。 几人接下来围绕着金凤凰聊了起来，大约过去了四十分钟，米拉被两位女战士带了进来。 张清扬亲自给米拉倒了杯水，拉着她坐在身边，含笑关心道：“累了吧？” 米拉摇摇头：“我没事，您才累呢。” “谈得如何？” “还行吧，她最终认可了我的话，可是她她已经被”米拉不忍说下去，长叹一声。 张清扬也没有深问，明白她的意思，想来阿比旦应该也被fd组织的教官进行了“**升华”。 郑一波性子有点急，见领导没聊到正题上，从一旁插嘴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米拉刚想回答，却听到张清扬说：“不想说你可以不说，这不重要。” 郑一波诧异地看了眼领导，随后脸色一红，知道自己不该发问。 米拉摇摇头，看向张清扬说：“组织成员得到了扩展，另外fd对组织的掌控也得到了加强，有些事她们想反对也没用。” 张清扬点点头，这些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还有就是”米拉显得很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所有事情讲出来。 “先让老郑安排人送你回去，等你想清楚了再找我。”张清扬起身拍了拍米拉的肩膀：“放松一些，不要有压力。” “谢谢您。”米拉感动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又说道：“这次行动军师没有同意，是组织内部的单独行动，军师的意思是养精蓄锐，将来配合他们干一件大事！在军师的眼中我不是很重要。” 张清扬说道：“怪不得那天行动的人显得很不专业，原来幸亏是她们不专业，否则小李还真危险了！” 米拉点点头，说：“阿比旦她们只接受过短期的培训，并没有什么实力。” “知道军师想做什么大事吗？”张清扬不经意地问道。 米拉摇头道：“阿比旦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军师让她们通过教会扩大力量，而且还给了她们一大笔经费，打算用金钱拉拢更多的人。”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清扬很认真地问道。 () 第2996章 顾及 米拉诧异地看向张清扬，或许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说道：“组组成员大部分都是妇女，如果直接动手怕是抓不全的，即使抓住了她们，也不可能撼动fd在西北的大本营。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了，fd就是在拿我们当挡箭牌，他们躲在暗处活动，借助我们来发展势力。我觉得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先摸清fd的大本营，把他们的底细搞清楚。” 张清扬一脸赞许，笑道：“难怪你是他们的头目，确实有想法。” 米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张书记，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有些事还不知道怎么说，希望您” “我刚才就说了，没有人逼你说什么，回去好好休息，再想到什么可以随时找我。” “嗯。”米拉点点头，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您放心，阿比旦不会有危险了。” “非常好，老郑，安排人送她回去。” 郑一波马上掏出电话安排。米拉在临走前，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张书记，我我觉得您应该小心身边人” 米拉的话让屋内的三人个都愣住了，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郑一波才惊呼出声：“张书记，她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你觉得呢？” 陈雅点头道：“她应该知道很多东西，肯定知道你的身边有危险人物” 张清扬皱紧了眉头，这还真是一个新发现。可是他闭目沉思，还真想不出有谁对自己有危险。彭翔、林辉、李钰彤、江小米这些是自己在西北最信任的人，他们都是一路跟着自己，自然不会和什么恐怖组织有交集，那么还能有谁呢？他抬头看向了郑一波，满脸的疑问。 郑一波吓出一身冷汗，结巴道：“您您不是怀疑我吧？” “哈哈”张清扬被他逗笑了，挥挥手说：“想什么呢，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郑一波讪讪地笑，摇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 张清扬默默地抽出了一支烟，满脸的苦涩，他相信米拉不是随便说说，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她为何又不直接挑明呢？是不是还有什么顾及？他看向陈雅，问道：“老婆，下一步怎么办？” “米拉说得对，我们没别的办法，还好我们已经有人进入了教会，只是为了潜伏，一直也没有行动。” “这事不能着急，我们下一步重点查查fd！军师、玻璃，这是两个重要人物！” 郑一波说道：“我也会从侧面进行调查的。” “这事你还是先不要插手，”张清扬提醒道：“你的工作任务还是我说的那些，有些事你们不擅长。” “嗯，我明白。”郑一波点点头，看向陈雅说：“之前从砖厂那个训练基地走出去不少人，您那边一直盯着呢吧？” “他们还没有任何的行动，今年应该会很平静。但是有一个人”陈雅面露忧色。 “您是指张九天？”郑一波马上想到了那个人。 “是啊，他们这支小队伍躲得太隐蔽了！” “不用着急，这些年想杀我的人多了，我还活得很好！”张清扬微微一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话音刚落，张清扬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掏出来一看，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接听了。 “静秋” “清扬，你还忙吗？” “我我在陪小雅办点事。”张清扬如实说道，看了眼陈雅。 “哦，那今天晚上又不能请我吃饭了吧？” “也不是不行，要么我带小雅一起过去？”张清扬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嘴巴怎么就不听话了！ “啊行啊！”李静秋先是一愣，随后咯咯笑起来：“吃个饭而已，你要是不怕，我就不怕。我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所以想和你见个面。” “行，那就这样吧，一会儿见。”张清扬心虚地挂上电话，带着老婆去见大学女友，这事有点怪异啊。 “你有事吗？”陈雅问道。 “是李静秋，她明天要离开西北了，想和我碰个面，要么你也一起去吧？”张清扬硬着头皮征求爱妻的意见。 “就是那个大明星吧？” “是她。”张清扬点点头。 “那就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陈雅并没有拒绝。 “那走吧。”张清扬表面上微笑，心里却暗暗叫苦。 郑一波跟在两人身后，强憋着笑意，他对领导的桃色新闻多少有些了解，见他在自己老婆面前也如此，心中着实佩服。 几人来到楼下，彭翔和林辉正站在车边聊天。张清扬看向两人，说道：“给你们放假，出去散散心吧。” 彭翔看了眼陈雅，点头答应下来，有陈将军在场，领导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安全肯定没问题。张清扬开车带着陈雅离开了医院，脑子里有些混乱，最近的事情有些多。马上就要开大会了，有些工作也只能收收了。 “清扬，”陈雅从一旁叫了一句。 “什么事？” 陈雅说：“你说米拉顾及的是什么呢？看起来她很想说出这一切，可是她似乎有难言之隐，而不是还想瞒着什么。” 张清扬默默点头，深思道：“是啊，她一定是还有什么顾及！” “我发现我们对她还是不了解，等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带我去斯图村转转，我想从她的家里找找线索。” “好啊，那边风景也不错呢！”张清扬笑了起来，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公私兼顾，还能看看那边的旅游发展情况。 “嗯，那就说定了。”陈雅也很高兴。 张清扬拉了拉她的小手，一脸的甜蜜，解释道：“李静秋这次过来是给温特集团拍广告，所以就” “没事。”陈雅轻描淡写的两个字顿时让张清扬的心情变得清爽了。 看到两人进来，李静秋连忙站了起来，主动和张清扬、陈雅打招呼。陈雅轻轻地捏了下李静秋的手，微微一笑。 “快请坐吧。”李静秋很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我也不知道嫂子回来，知道你们平时难得见面，真是打扰你们了！” “没事，正好带她出来散散心。”张清扬端起茶杯喝水，借此掩饰尴尬的表情。 “嫂子，你可别怪我啊，呵呵”李静秋到没怎么不自然。 陈雅摇摇头，说道：“他以前和我提起过你，我知道你们的事。” 李静秋微微有些诧异，不安地看了眼张清扬，还真没想到他如此坦白。苦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都到了不惑之年，难得还是好朋友。” “我没上过学”陈雅摇摇头，“不理解同学间的感情，我只知道战友情。” 张清扬没想到陈雅会聊到这些，到是有些意外。 李静秋也很意外，随后笑道：“您和我不一样，您是国家的将军，更是我们老百姓的守护者！” “可是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啊”陈雅喃喃地说道。 “呵呵”李静秋笑了笑，总感觉陈雅这话别有用意，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意思。 “点菜吧。”张清扬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对话。 “你点吧，我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好吃的。”李静秋说道。 陈雅也点点头，一副全都交给张清扬办的意思。 张清扬便点了些特色菜，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说什么。菜点完了，张清扬为了必免氛气尴尬，便和李静秋谈到了温特酒的广告，很是赞扬了一翻。陈雅静静地听着，并没有不耐烦。 李静秋怕陈雅孤单，有意和她聊了些部队的事。听到她问自己，陈雅也认真的回答，看起来两人相处得很融洽。 “以后想做点什么？”张清扬问道。 李静秋感叹道：“我想好了，干我们这行要么就真正的退出，要么就别退出，像我这样开公司也不算退出，闲着也无聊，如果有好的电影、电视什么的，我也接一接，要是有好的歌也可以唱一唱，虽然年老色衰，但是嗓子还是有的吧？”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不管干什么，只要自己喜欢不是被逼的就行，另外我给你个建议，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嗯，我最近也在想要不要成立一个什么组织、慈善基金什么的” “这挺好的。”陈雅插话道：“反正那些钱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可以做点好事，帮助更多的人。” 李静秋微微一笑：“是的，闲着也没事干，总不得整天像个贵妇似的抱只狗玩吧？” “这么想就对了！我之前就怕你闲着无聊呢！”张清扬点点头。 说话间菜陆续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还围绕着之前的话题。张清扬问道：“静秋，你现在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李静秋说：“我趁着这次拍广告，也走了西北几个地方，发现西北的乡村仍然贫困，特别是妇女和儿童，她们的生活现状很差，妇女没有地位，孩子们上学难，如果能在这方面帮帮她们，那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 第2997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清扬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陈雅也是精神一震，看向张清扬说：“你可以帮帮她，重点做一些妇女方面的工作，解决她们的生存现状。” 张清扬知道陈雅也想明白了，便看向李静秋说：“你真的有这种想法，不怕麻烦？” 李静秋说：“像你刚才说的，人活一辈子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我帮你想想”张清扬沉思道。 “如果能有你的帮忙，那可太好了！”李静秋一阵兴奋，真正让她高兴的原因是又能和张清扬在一起合作了。虽然张清扬今天带着陈雅一起过来，等于表明了对她的态度，但是她并不在意。她知道张清扬这不是要和她划清界限的用意，而是想告诉她两人可以正常的交往，但是他却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对于这一点李静秋已经满意了，两人这些年分分合合的，人都到了这个岁数，如果还能有一位男性的知己，那么此生也就无憾了。 “可以由省里扶持成立一个专门帮助西北妇女儿童的组织，替他们解决各种麻烦，特别是妇女，帮助她们在社会中得到一定的地位，不让男人再轻视她们”陈雅在一旁说道。 “对对，太对了！”李静秋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事我心中有数了，你等我消息。”张清扬已经有了主意。 “行，我听你的。”李静秋十分高兴地说道。 陈雅站了起来，说是要去洗手间。张清扬看着她的背影，心想难道她是故意要让自己和李静秋聊些别的话题？ 李静秋看了眼门口，白了一眼张清扬，笑道：“你什么意思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怎么还带老婆来了，让我看到你们如何的恩爱？”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清扬真诚地盯着她的眼睛，“我觉得这样一来，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都是我信任的表达。” “呵呵，你们当官的人就是会说话！”李静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静秋，难道你叫我出来还有别的事情？” 李静秋摇摇头，惆怅地说道：“能有什么事，难道还想和你搞***？”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真的想搞？” “我要真想搞你就同意吗？”李静秋针锋相对，说完就分开了双腿：“你感兴趣吗？” 张清扬老脸一红，摆摆手说：“我们都不再年轻了啊！” “说不年轻也对，但是还没老，就说你吧看上去还是位青年干部！” “那么你呢？不也是不老女神？” “哎，清扬啊，一想起当年我就后悔，你说如果我当年就睡了你，是不是也会成为你情人当中的一位？” “这话可不说好，不是所有我睡过的女人都成了我的情人” “哈哈，你知道这话我要是偷偷录下来放在网上会有什么效果吗？” 张清扬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说道：“静秋，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其实说真的，我当年和你在一起心里也有别人，对于你，可能更多的是对外表的喜欢吧，当年的你” “现在我的外表对你就没吸引力了？”李静秋咯咯地笑起来。 “呵呵，不是，我是说当年” “好啦，不说这些了，你老婆真好！”李静秋由衷地说道：“陪着老公来见前女友，没有任何的针锋相对，这一点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信任” “信任？” “对我的信任，也是对她自己的信任。” “我懂了”李静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呢，陈雅推门走了进来，她对两人浅浅一笑，又乖乖地坐在了原位上。三人接着聊天吃饭，气氛依然融洽。最后散的时候，李静秋又告诉张清扬她一定帮忙帮到底，如果温特集团有什么活动，她还会赶过来的。同时也让张清扬多想想帮助西北妇女、儿童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张清扬偷偷打量着陈雅，从她的脸上什么也没看出来。陈雅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歪着头问道：“清扬，你们当年谈恋爱做那个事了吗？” “吱”张清扬一脚踩下了刹车，差点顶前面那辆车的屁股上面，拿自己这个怪老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总是语出惊人。 第二天，司马阿木一大早上就把张清扬堵在了办公室里面，害怕他一会儿又要出去工作。 “司马省长，你有事吧？”张清扬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有事求自己。 “嗯，有点事向您汇报一下。”司马阿木陪着笑脸：“您现在有时间吗？” 张清扬笑道：“就是没有时间也要给你腾出时间！” “呵呵，您客气了，其实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也没什么事”司马阿木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是关于那个大项目的事，钟总他在国外有几个项目正要开工，都是和汽车产业相关的，她想让我过去参观，好让咱们有个底，您看” “要出国是吧？”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 “对，要想对她们的投资项目有所了解，就需要现场看一看，可是现在国家对干部出国要求很严，我现在有点拿不定主意。” “既然是为了工作，那就谈不上严不严的，你这又不是公款旅游，是不是？”张清扬含笑问道。说心理话他对这个项目也很感兴趣，如果真能成功，那未来肯定会对西北的经济发展有帮助。 “这是当然，因为要去好几个地方，行程很紧，我就是想玩也没时间啊！再说费用全由钟总报销，我们去人就行了！” “嗯，这个钟总很不错啊！”张清扬点点头。 “那您看能批准吗？” “这有什么不批的嘛！”张清扬哈哈大笑：“司马省长，你也太小心了嘛，如果程序上都符合规定，又是为了工作，我肯定支持！” “那太谢谢您了！”司马阿木的脸仿佛笑成了一朵花。 “什么时候走？” “计划是月底。” “要多久？” “这个怎么也要十天吧，我尽量快些赶回来。” “那也不急，工作要紧，时间你自己安排吧，我就不过问了。” “行行”司马阿木更加高兴了，没料到张清扬这么好说话。 “好好摸摸底，加深了解，可别再弄进来一个金翔！” “呵呵，我明白，您放心吧。” “嗯，你明白就好。”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司马阿木起身告辞，他要急着回去把好消息告诉钟思缘，走起路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一想到很有可能在国外与钟思缘共处一室，能把这个熟妇拉上床，他就美得想笑。迎面碰到白世杰走进来，要不是对方打招呼，他都没看到差点撞上！ 张清扬盯着司马阿木的背影若有所思，心想他是真的变了。 “司马省长这是怎么了！”白世杰苦笑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张清扬笑道。“老白，你有事吧？” “嗯，汇报一些工作”白世杰摊开了小本子。 张清扬把司马阿木准备出国考察的消息告诉了白世杰，稍微的暗示了两句，等到中午这一消息便在省委两院传遍了，其传播速度令张清扬感到吃惊。张清扬故意让白世杰把消息传出去有自己的目的，现在的司马阿木到了一个让人恐怖的地步，连眼神都有一种阴森森飘乎的感觉，张清扬必须提早做打算。不管这个人对现状是什么态度，都需要提防。 下午，华建敏过来汇报西北发展银行的筹备情况，通过各领导班子和成员单位的努力，西北发展银行终于定型，资金也已经到位，下个月就可以宣布成立了。按照张清扬的要求，西发银行已经草似了规章制度，华建敏过来就是来请张清扬拍板定夺。 张清扬做事向来抓大放小，在这方面之前开过很多次研讨会，也请过一些银行家，同时也向其它银行学习过，因此对于这些细节问题就不怎么担心，大概听了听就没让华建敏继续说下去。 张清扬微笑道：“老华，这事你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们不会有问题的。即使有问题，像这种规章制度也要随着银行营业后逐步改善，不要搞得那么紧张。” 华建敏笑道：“张书记，我和您说实话对于这种工作我是两眼一摸黑，还真有点抓瞎，要不是之前您和我谈过那么多次，我脑子里一点谱都没有，没有您把关我就是放心不下！” “不是还有专业的营销团队管理嘛，今后我们的职责主要还是监督，等成立之后，怎么管理、经营全由银行自己说了算，只要定期向我们汇报就可以了。金融不比其它行业，我们提意见可以，但是不能给他们过多的限制！” 华建敏满脸钦佩之情，说道：“张书记，您的胆子真大！” “胆子不大可不行啊，我们做工作不要犯错，你就和下面的人说，放手去干，出了问题全由我担责！” “哎，您可真不容易！”华建敏感慨道。 “工作已经到了这地步，我相信自己的团队就像相信自己一样，再说还有你盯着呢，我就更放心了！” () 第2998章 水至清则无鱼 华建敏心中一暖，说道：“张书记，这辈子能跟上您这样的领导真是幸运！” “老华，你可别这么说，要是没有你帮忙，我也不可能分心做好别的事情！” 华建敏微笑道：“现在省内几家大企业都有复苏的迹象了，下一步开始研究稍微小一点的企业？” 张清扬正色道：“我们的原本计划就是扶持中小企业，只不过为了让西北企业家看到希望，才从大企业入手，这样成果显现的就比较明显。现在大企业可以放手不管了，接下来自然要去帮扶小企业，一点点的往小了去扶持，只有这样西北经济才会从根上解决问题！同时你和宣传部门打声招呼，这段时间要大力宣传西北发展银行，只要银行业务多了，那将来我们手里也有活动资金了！” “是啊，您当初的计划真的很完美，一环套一环！”华建敏兴奋地说道。 “计划再好没有人实施怎么行？”张清扬看向华建敏：“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我看你最近有点瘦，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我没事”华建敏摆摆手，随后说道：“累点也舒服，总比没事干要强！” 张清扬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在西北压抑得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自然要努力工作以证明存在的价值。 “张书记，马上就要召开党代会了，最近的工作您就交给我们吧，您不上京活动活动？”华建敏暗示道，这也就是关系近了，要么这种话他是不好说的。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有些事活动有用，有些事没必要活动。” 华建敏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您说得也对，这种事应该早就定了的，那您” “呵呵，不过你说得对，我还真需要去一次京城，但不是现在，再等等吧。” 华建敏不知道张清扬是否有底，也不好再问，便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司马省长要出国？” “你也知道了？” “您应该问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华建敏笑道。 张清扬微笑点头，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华建敏想了想，摇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要在西北投资一个像美国底特律那样的汽车城，号称先期投入10亿美金，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自然要支持。但是这个项目由司马阿木负责，我真不太相信他。” “我也不太相信他，现在的他让人看不透啊！”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您还同意他出去？” “我能反对吗？”张清扬一脸苦笑：“他要出去就出去吧，我想还不至于跑了！” “这到也是，西北还有一个洋妞呢！他可舍不得不回来！”华建敏嘲讽道。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说：“听说这个钟思缘也挺漂亮的？” “估计也上过床了吧，一个有钱的贵妇，这种女人通常都很”华建敏一脸的坏笑。 “是啊，但是如果她真心为了在西北投资，这些私生活的事，我们可以不管。” “张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假如司马阿木在里面” “任何大项目，谁能保证完全是干净的？老华啊，我和你交个底，只要他造成的伤害不是很大，我就可以不管。” 华建敏点点头，无奈道：“您说得也对，水至清则无鱼嘛！” “是啊，我就怕他不正经干事！” “慢慢看吧”华建敏站了起来，说道：“您忙着吧，既然如此，那西发银行的事我就自己看着办了，但是等成立那天您可必须到场！” “好，说定了！”张清扬点头答应下来。 华建敏离开之后，张清扬把秘书格日图明叫了进来。这小子已经上任有几天了，可以说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也没出错，看起来很本份的一位秘书。 “张书记，您有什么事？”格日图明问道。 “图明，你去把江主任叫过来，我有事找她。”张清扬安排道。 “好的，我马上就去。”格日图明答应下来。 “等等”张清扬叫住他：“图明，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格日图明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感觉有点”看那状态不好意思说。 “想到什么说什么。”张清扬鼓励道。 “张书记，您别怪我，我我以前从来没跟领导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所以有点紧张，还需要适应。” “这是正常的现象，边做边学吧，图明，你是正规大学的中文系高材生，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秘书的工作，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谢谢您的指示，我会努力的，碰到不明白的我也会多向钱哥问问的。”格日图明真诚地说道。 “行了，去吧。” “那我去叫江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主任了。”格日图明依言离开了。 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点点头，心想钱承亮选的人不错，这小子虽然不是那么的精明，但是那老实的模样挺讨人喜欢的。现在的他和过去不同了，身边的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过去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他才能对身边人放心。现在的西北完全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可以信任的人太少，只能找老实人在身边。 江小米很快就进来了，格日图明给她倒了杯水就关上门离开了。江小米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笑道：“您的眼光不错，这小子很稳当。” “这可不是我选的！” “虽然不是您选的，但是和您选的也差不多！”江小米微微一笑：“您找我有事吧？” “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你现在开始，有时间就调研一下西北妇女的现状，关于妇女的所有情况都需要摸清，最好能想出一个能够对她们进行帮助的好点子，类似成立一个什么社会团体啊、基金会之类的” 江小米皱了下眉头，说道：“您想改善西北妇女的生活环境和地位？” “对，这就算是主旨吧，这件事不急，慢慢来。” “行，我有空就想想。那如果要在这方面进行投入，资金方面” “钱的事你不用考虑，只想方案就可以了。” “明白。”江小米应承下来，笑道：“这是一件好事，我一定好好研究！在这方面有些西方国家比较先进，我会多多参考的。” “看来我没选错人，一说你就有想法了！” 江小米羞涩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知道西北的妇女生活很苦，前段时间郑书记破的那几个大案子，那些女人想想就可怜，我没事的时候也在想如何能让她们生活得好一点。”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帮助她们！”张清扬现在还不打算把真正目的告诉江小米，那样她会放不开手脚的，也会增加压力。 “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当件事办就行，但是不用着急，别太累了。你现在管的工作太多，我也不忍心，可是别人又没有合适的！” “这是您对我的信任，我很高兴。”江小米心中暖暖的，这是她最喜欢听到的话。 “你明白就好。” “张书记，我正好有事要向您汇报，温特酒集团还有温纯乳业的新设备近期都要上马，准备搞一个庆典，希望请您参加，您看” “我接下来的时间应该够吧？”张清扬反问道。 “如果没有其它的安排，理论上是有时间的。” “那行，到时候看看，不忙的话我就去捧个场，这是我们最近忙的两个最大的项目，过去支援一下也好。” “好的，那我安排一下。”江小米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考古队那边收工了吧？”张清扬问道。 “还没有，”江小米摇摇头：“虽然下了两场雪，但是并不影响考古队的工作，估计还能工作一个月。”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几个挖掘点还没有收获，要等到明年再看了。另外就是那张羊皮地图” “这些工作原本就是慢活，我们不能着急，如果那张地图的秘密很容易就被解读了，那么古人想隐藏的秘密也就不值钱了，你说是吧？” “您说的也对。”江小米微微一笑。 “小米，接下来有空就放松一下，不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知道吗？” “嗯，我明白。” “小李那不是有美容会所吗，有时间就过去休闲一下，好好享受生活，我可害怕把你累坏了！” 张清扬本是关心，不料一听此话江小米表情一呆，伸手摸了把小脸，咬着嘴唇说：“我是不是老了？” “瞧你想到哪去了！”张清扬哈哈大笑，自责地说：“也怪我话得说不清楚！我不是让你美容，只是听说她那边有一些理疗性的项目，可以让身体得到放松，恢复生理机能，保证精力充沛，主要就是放松，我可不是说你老了！” “哦”江小米乖巧地吐了吐舌头，怪笑道：“您去体验过吗？” 张清扬老脸一红，说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去啊？” “有小李在怕什么？” “要不哪天咱们一起过去？”张清扬的目光有些调逗。 () 第2999章 职工福利房 江小米羞得满面通红，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张清扬瞧她的模样真是可爱，越看越是喜欢，喃喃道：“你这么漂亮，怎么会老呢？” 江小米嘿嘿地笑，小声道：“听说小雅将军回来了？” “嗯，她回来办点事，过两天也就走了。”张清扬说完之后自己也是一呆，这是某种暗示吗？ 果然，江小米的眼神复杂起来，表情也很古怪。 “那个”张清扬准备转移话题：“小米，你对金翔的女老总了解多少？” “您是说朱莉？” “是的。” 江小米摇摇头，说道：“了解得不是很多，有过一面之缘，感觉是一位很性感很有风情的女人。” “最近金翔的工作呢？” “好像朱莉上任后就在忙着建设职工福利房的事情，听说正在研究方案，省政府那边的意思是只要职工同意就不反对，还答应为了添补缺口，把周边的一块地也低价转让给金翔。”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小米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问道：“您觉得有问题？” “不是，我是在想金翔一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这次怎么准备做好事了？” “我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目的？” 张清扬疑惑道：“再看看吧，如果把老的职工楼全部拆除，那可是一个大工程，那里有那么多的老居民，如果安置他们真的能处理好吗？”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我看看能不能拿到他们的具体方案。” 张清扬微笑着没说话，有些事是不能直接安排的，江小米能想到这一层最好。 “还有什么事吗？”江小米含笑问道，她也明白领导的心思。 “没有了”张清扬摇摇头。 “那我先去忙了。”江小米冲张清扬点点头，扭身就走，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哪天您可要带我去小李的美容会所休闲哦，刚才是您自己说的！” 张清扬只感觉眼前掠过一道妩媚的倩影，那感觉真的很美妙。过去了好久，张清扬的眼前仍然浮现着江小米刚才撒娇俏皮的模样，一位知性的气质女人一但撒起娇来，可是比那些风情女人还有味道 这几天陈雅在家，张清扬推掉了晚上所有的活动，下班后就回家专心陪老婆。就连李钰彤也每天都会准时会家做饭，在家里也不敢摆出女老总的架子，只有在酒店里才继续搞着前呼后拥的场面。 刚刚吃过晚饭，陈雅就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告诉张清扬她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张清扬知道肯定是她部下有事，便也没多问，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钰彤洗好碗之后，端了盘水果走出来，放在他面前微笑道：“张书记，吃些水果吧。” 张清扬看到她把所有的水果都切成了丁，一旁还放着牙签，可见很细心。他点点头，随口问道：“酒店的生意怎么样？” “一般吧。”一听提到这个，李钰彤就有点苦着脸。 “入住率不高？” “客房那边长住的少，都是短期的，到是娱乐部那边挺热闹。现在到了旅游淡季，游客比较少。” “这是正常现象，慢慢来吧。”张清扬也知道酒店行业最主要靠的还是旅游业。 “我听安妮说现在每天都在往里搭钱，还没有盈利”李钰彤皱着眉头，又问道：“您说能赚到钱吗？” “你不想当这个老板了？” “不是不是”李钰彤连连摇头，“我是” “你要是没有胆量承担，我可以把酒店收回来！”张清扬板着脸说道。 “那我还是再看看吧”李钰彤可不想把酒店让出来，虽然说现在是个“负婆”，但是整天受人拥戴的姿味还是很美好的。更何况虽然现在欠下一屁股债，债主可是张清扬，即使酒店真的倒闭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张清扬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道：“我可告诉你，将来要是酒店赔钱了，你照样要还我钱！” “哦，我我知道”李钰彤心里一凉，苦着脸差点没哭出来。 张清扬心中暗笑，说道：“不要以为老板那么好当的，整天有几个人捧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书记，那您您以后给我指导指导，有您的帮助我肯定不会倒闭的！” “哼！”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张书记，我们上次都那个了，我也算是您的人了” “噗”张清扬一口茶水全都喷到了李钰彤胸口。 “呀！”李钰彤吓得大叫一声，花容失色。 “你胡说什么？”张清扬擦了擦嘴：“以后别乱说话！” “您放心，小雅姐在我是不会说的。” “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行了，以后那事少提，那是意外”张清扬心虚地说道。 李钰彤心中得意，就知道他害怕自己提到这件事。张清扬抬头看向她被浸湿的胸口，暗暗咽着口水，板着脸说：“以后注意点！” 李钰彤满肚子的委屈也不敢说话，心想明明是你给我弄湿的，现在却还怪我！ “行了，你回房去吧！”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害怕小雅看出什么来。 “哦，那我去了”李钰彤不甘心地走了两步，随后计上心来，停下脚步说：“下次您什么时候想我，我我都给您” 张清扬身体某个部位跳了跳，狠狠地瞪了李钰彤一眼，知道她这是提醒自己，也隐隐有点小威胁的意思，似乎想重申她和自己已经有了一腿！张清扬看着她扭摆的小屁股，还真有一股冲上去扒光的冲动，反正已经有过一次了，还在乎第二次吗？可是一想到她的长相和小叶子一模一样，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情绪，隐隐伤痛。 李钰彤回房没多久，小雅就开着车回来了。 “干什么去了？”张清扬问道。 “拿握了一些新情况，”陈雅坐在张清扬对面，从包中掏出一些相片，“你看看” 张清扬接过来一瞧，只见相片内容是一些聚会的场面，一个大讲坛，周围坐满了女人。他猛地醒悟过来，吃惊道：“顺和门？” “对，我们的人秘密拍下来的，今天是她们集会的日子。” “有什么发现？” “是的，我们怀疑有一个人就是军师”陈雅说着，找出几张相片，在角落里有一位蒙着青纱的男子，由于那里灯光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是他？” “现在也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陈雅分析道：“但我想应该错不了，你看讲坛后面是不是缺什么东西？” 张清扬盯着相片看了半天，惊呼道：“没有小黄旗？” “对，集会散了之后，这个人从一旁的侧门消失了，而不是走的正门。”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会对他展开秘密的调查，不过我现在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说金凤凰知不知道fd在西北的一些情况？”陈雅问道。 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他隐隐猜到了小雅的用意。 翌日，张清扬陪着小雅来到了关押金凤凰的基地。顺着郊外的高速公路，一路风光，到也增添了不少生活的趣事。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已经退去了，气温上升了十度，地面上的雪也化得干干净净。 彭翔和林辉坐在前面，张清扬和陈雅坐在后排，两人很珍惜这难得的时光。太阳照在车厢里暖洋洋的，有一种初春的景像。然而当地人都清楚，这只是寒冬来之前的一次回暖，再过一阵，西北真正的冬天就要到了。 郑一波到得比他们早，一直等在门口。基地的操场上有两列正在训练的士兵，或许是看到天气好，战士们也闲不住了。郑一波看到张清扬的车就走了出来，拉开车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您真的确定要见她？” 张清扬见他表情古怪，问道：“怎么了？” “她现在的样子”郑一波又看了眼陈雅，“那味道” “呵呵”张清扬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一个人被在乎自己的人看到惨样，这对心灵是一种打击。” “您是说她很在乎您？” 张清扬分析道：“没错，她很在乎我对她的态度和看法，她在我面前一直都维持一种比较高端的气场，因为她知道我的地位很高，不想露怯。可是一但我看到了她现今的那样，那对她来说”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陈雅问道：“米拉还好吧？” 郑一波回答道：“自打从医院回来后，她的情绪就有些低落，饭量也比平时少了一半，总是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那就让她好好思考吧，一定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张清扬吩咐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郑一波点点头。 三人边说边聊，很快就来到了禁闭金凤凰的小单间，这里与她平时住的地方不同，房间里没有窗，属于完全封闭的空间。 郑一波站在门边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雅轻瞄淡写地说：“我对这里的情况比你了解” 郑一波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可是人家陈雅的地牌，只不过暂时为反恐总队提供使用权罢了，她才是这里的领导！ () 第3000章 强烈的打击 战士开了锁，郑一波轻轻地把门推开，刚打开一道缝，就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做呕。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真没想到这味道如此难闻，这要是关上一个月好人也得逼疯！这是一股复杂的味道，汗臭、屎尿味，里面估计从来没打扫过，曾经关押过不同的人，长时间密不透风、暗无天日，最终融合成一股无法形容的难闻味道。 “放我出去吗？”还没等几人走进去，里面就传出了脚步声，有人朝着门口走过来。 “站住！”早有战士挡住了金凤凰的去路。 借着微弱的灯光，金凤凰也看到了门外的张清扬和郑一波等人，她的眼睛闪了闪，目光怨毒的盯着张清扬。张清扬也没有说话，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现在的金凤凰真的很惨，衣衫不整，脸上也很脏，应该是长时间没洗脸导致的。头发已经成绺了，同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 “你来干什么？”金凤凰冷声问道。 “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要是忍不下去了，如果我心情好没准放你出去”张清扬挥了挥手，似乎想把这股怪味赶走。 “张清扬，你是恶魔！”金凤凰恶狠狠地喊道，要不是身上戴着刑具，她肯定会扑上来。 “和我说说这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张清扬的目光打量着单间，渐渐看清了里面的模样。这就和水牢差不多，地面不是实心的，而是用钢筋焊成了筛子状，如此设计也是方便粪便的排泄，说得直白一点，这就好像是一间厕所，筛子下面的空间满是脏东西。如果在这里住上一晚张清扬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滋味。 金凤凰瞪着张清扬没说话，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枪，肯定疯狂的向张清扬射击。 “呃”张清扬摆出要吐的模样，向后退出了房间，看向郑一波说：“不行，这味太大了，把她弄出来说话。” 郑一波挥手让人把金凤凰带出了房间，众人把她看得更清楚了，就连郑一波也差点吐出来。她的衣服上还沾了些粪便，两条腿上**的，想来是被尿液弄湿了 张清扬拉着陈雅向后退了一步，捏着鼻子问道：“金凤凰，你们外国女人身上都有汗臭味，一天不洗澡就像牲口似的，你都几天没洗澡了？” “张清扬，你这是虐囚，你这是人格的侮辱！你是个王八蛋！”金凤凰愤怒地骂道，这位叱咤风云的女间谍，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被人折磨成这样。 “闭嘴！”陈雅冲上去，飞身就是一脚，正中金凤凰的胸口，一脚便把她踢倒在地。 金凤凰痛得大叫一声，挣扎着爬起来，看清面前的女人是陈雅，她微微有些惊讶：“你也来了！” 陈雅没理她，又退回到张清扬身边。 “金凤凰，你现在服软吗？”张清扬逼视着金凤凰的眼睛。 金凤凰没说话，她的自尊心已经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要么再关你一个月？” “不要”金凤凰扑通一声给张清扬跪下了：“我知道你的厉害了，行不行？” “你不是很牛气吗？” 金凤凰摇摇头。 “金凤凰，你说如果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交给你们组织成员，那将” “不要，千万不要”金凤凰拼命摇头：“我求求您，要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再关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金凤凰，你怕我吗？”张清扬阴冷地问道。 “怕”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只要你别关我，怎么样？”金凤凰想和张清扬做交易。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对你掌握的东西不感兴趣！不过今天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如果你能表现得好，那么或许我就提前解除你的紧闭，但如果你” “你有事问我？”金凤凰看向了陈雅。 陈雅点点头。 “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我不想这个样子，我太难受了，求求你们了！”金凤凰的模样很可怜，真的被张清扬折磨惨了。 张清扬笑道：“你不洗澡我们也没法和你谈，金凤凰，我就是现在把你脱光了扔在大街上，任凭你再怎么美丽性感，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张清扬的话就像刀子一般扎在金凤凰的胸口，她的身体颤了颤，低下了高昂的头。郑一波暗暗佩服，第二次被关押之后，他已经感觉到了金凤凰与之前明显的不同。现在的她眼神中有一种绝望和悲悯，整个人好像少了一些过去的光彩，领导还真是厉害，能摧毁这样一个人物的心理防线！ “去吧，老郑，给她好好冲冲，把味道去去，太难闻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看向金凤凰说：“上完厕所没有纸擦屁股的感觉很难受吧？” 金凤凰的身体又剧烈的颤抖起来，现在的她就像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 “别怪我这么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对你，这是对你们这种人的报复，谁让你们可恨呢！” 金凤凰低着头，喃喃道：“请让我洗澡” “快去吧！”张清扬冷声道。 郑一波马上让人把金凤凰带走了，他陪着领导走进休息室，钦佩地说道：“张书记，您又让我学了一招，太厉害了！” “没那么容易！”张清扬严肃地说道：“她的心理素质很强，虽然这两次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未必真的已经让她崩溃了。” “那”郑一波一脸的不解。 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你觉得呢？” 陈雅说道：“我觉得她很爱惜自己的头发”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比我还狠！” 郑一波张大了嘴巴，惊讶道：“难道要把她的一头金发剪掉？” “可惜啊，她的头发真的很漂亮”张清扬长叹一声：“我这也是没办法，她越是恨我，对我们的计划越有利！” 陈雅点点头，说道：“现在的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她就会失去理智。” 张清扬说：“这是一个长久工程啊，这个女人对我们十分关键，必须从她身上想办法！” 郑一波看向两人，苦笑道：“张书记，只是我们这么对她是不是” “我也不想这样，其实我也挺可怜她的，但是”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 “要么我来吧，做这种事我擅长。”陈雅说道。 “你？” “我可以让部下来办” “那那还是用点别的办法吧，把她的头发留下。老郑说得也对，我们也不能太过分，要不然我良心上会不安的。”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她们有办法。”陈雅说道。 “一会儿看情况再说。”张清扬思索道。 这时候郑一波的电话响了，他接听说了几句，随后就挂上了，看向张清扬汇报道：“是哈图阿不，问我关于那些被拐妇女的情况，他对这事挺上心的。” 张清扬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这件事你还要多盯着点，我是说在侦破方面，争取再破几个类似的大案子，然后好好宣传！” 郑一波点点头，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用意？” “到时候你会明白，总之一定要把这件事搞得声势大点。” “嗯，我懂了。” “哈图阿不”张清扬自言自语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他会对这件事上心的！” 郑一波不知道领导又想到了什么，见他在思考，也没有深问下去。陈雅到是明白张清扬想什么，看向郑一波说：“这件事同米拉有关” 郑一波眼前一亮，心中渐渐有谱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洗完澡的金凤凰才被带了出来，换了身干净的囚服，比刚才整洁多了，身上的怪味也没有了，完全是洗发水的味道。金凤凰弯着腰站在张清扬面前，目光躲闪着，不敢和他对视。经历了这几次的对抗，她看到张清扬有点害怕。 张清扬围着她嗅了一圈，皱眉道：“还是有臭味” 金凤凰的喉咙动了动，也用力嗅了嗅，目光黯淡地低下头，她也觉得自己身上还有味道，其实这多半是一种精神作用，张清扬恰恰利用了她的心理因素。 “被关的滋味不好吧？” “嗯。” “你过去是不是也这么害过华夏人？” “我没有” “你敢说没杀过华夏人？” “杀过，但是没没这么做” “我们下面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否如实回答。” “可以。” “那我们先试一试，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把你交给军方的人，让那些人好好照顾你，你应该明白他们在修理人这方面肯定比我专业吧？” “我不敢说假话！”金凤凰尖叫道，她是真的被张清扬折磨怕了，内心已经没多少抵抗力了。 “那我问你，你是金凤凰组织中的什么人？” “我我是潜伏组的负责人” “潜伏组？” “我们分成了很多小组” “这么说你在组织内的地位应该很高吧？” “还还行吧” 张清扬看了眼陈雅，陈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话。其实她早就调查清楚了一些情况，以面前这位金凤凰在西北所做的一切，就可以判断出她主要搞什么方面的情报。 () 第3001章 咄咄逼人 “不错，和我们掌握到的情况差不多。”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金凤凰松了一口气，这些情况她早就知道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着，间谍就是间谍，这些都是组织内的基本情况，说出来也没什么。她还真担心张清扬问些别的情报，如果让她把大秘密讲出来，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你们同fd组织最近有过合作吧？”陈雅问道。 “这”金凤凰愣了一下，没想到陈雅会问到fd组织的事情。 “我们已经摸清了一个fd组织在西北的窝点，其中发现了有关金凤凰的情况，但是不知道那位金凤凰是不是你” “这两年我们为fd组织服务过，完全是情报买卖，没有涉及到其它行动。”金凤凰老老实实回答。 “负责接洽的是你吧？” “不是，接任务的另有其人，我只负责在第一线工作。” “什么任务？” “调查西北所有市级领导以上的全部资料” “你拿到了吗？”这话是张清扬问的。 “嗯，差不多吧。”金凤凰点点头：“金沙的老谢帮了我不少忙” “其中也有我的？” “嗯。” “你都查出了什么？”张清扬淡淡地问道，心里也有点恐惧，这帮间谍还真是厉害！ “我我不敢说”金凤凰又把对低下了。 “这么说你对我的底细很清楚？” “我知道伊凡还有百灵鸟的事情”金凤凰举了个例子。 张清扬和陈雅都有些吃惊，伊凡和白灵的事已经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金凤凰也清楚。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雅问道。 “我们是成立多年的间谍组织，特别是对待政府高官” 张清扬点点头，这么说来她们确实很了解自己。 “fd组织要这些材料干什么？” 金凤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是为了收买一些人，只有掌握到了具体的资料，才能做成这些事。” “fd组织在西北的目的是什么？” “分裂。”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fd组织是一个极端的邪教组织，其前身曾经受西方某些国家的暗中支持，强大之后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基地，所以” “他们想把西北当成未来的基地？”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必竟西北与中亚各国都接壤，交通十分方便。” “只有这些？” “他们想利用西北广大的土地成立一个独立的宗教主义国家。” “沙漠组织不知道吗？” 金凤凰笑了笑，说道：“恐怖组织向来都是相互利用，你们可以想象得出，如果有一天西北真的那将接受几个组织的争抢！” 郑一波免强压制住心中的震动，真没想到这些势力如此的恐怖。 “我劝你们小心点”金凤凰看了眼陈雅：“fd组织比沙漠组织还要强大，也更加的凶狠，如果说沙漠组织只是一群虔诚的安教徒，那么fd组织便是邪教徒。” 张清扬问道：“那么你呢？” “我信仰先知” “知不知道西北有一个女权组织？” “当然” “你见过fd组织内的军师吗？”陈雅一直都很平淡地问着问题，显得没有章法。 “你们知道军师？”这次轮到金凤凰震惊了。 “我还知道‘玻璃’呢！”陈雅回答。 “我没见过军师，”金凤凰摇摇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一位华夏人，曾经是一位很富有的商人” “商人？他叫什么名子？”张清扬问道。 金凤凰摇摇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fd组织在西北的人不少。” 陈雅点点头，说道：“你知道他们西北的总部在哪吗？” “应该就在哈木。” “就在哈木？”张清扬十分的吃惊。 “你们华夏国有句话叫——灯下黑，对不对？越是危险严密的地方，越可以让他们生存下去。我还可以告诉你们，fd组织已经在西北的各大地区建成了完善的交通网络，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和fd组织的关系不好？”张清扬已经隐隐发现了什么，感觉金凤凰并不排斥说出有关fd组织的秘密，其中应该有什么故事。 金凤凰冷笑道：“对，我不喜欢那群邪教徒，他们总喜欢拿女人祭天，而且说话不算数不守规矩，我还希望你们除掉他们呢！” 陈雅问道：“如何发现他们的交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通网并消灭掉？” “他们对西北各地很了解，从我们手里得到了详细的资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还是利用你们自己人，没准你们身边就有他们的人”金凤凰挑衅地说道，目光扫视着屋内的三人。 “知道‘玻璃’在哪儿吗？”陈雅一边询问一边思索着。 “这个人很神秘，在fd组织中声望很大，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军师是他最信任的部下，或者说代言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能找到军师，也应该能找到他”说到这里，金凤凰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们要想把fd赶出西北，这很有难度！” “你在幸灾乐祸吗？”张清扬冷冷地问道。 “我不敢”金凤凰吓了一跳。 “我没有问题了，”陈雅看向张清扬，“她的回答并非完全准确。” “你听到了吧？”张清扬又看向金凤凰。 金凤凰心中虚，难道他们真的看出了什么？ “你真的以为我相信你说的全部吗？”张清扬上下打量着金凤凰：“你做得太明显了！” “你们”金凤凰想不出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目光疑惑地在张清扬身上打转。 “你不是调查过我吗？那你应该清楚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心理学家，我曾经学过哲学和心理学，对不对？”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笑容，“如果我分析不错的话，你刚才的回答中有百分之七十是假的，只有百分之三十是真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金凤凰摇头，满脸的惊慌。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道：“我没时间部她玩了，是不是让你的部下好好教训她？” “我会安排的。”陈雅点点头。 “先带走吧”张清扬看向郑一波。 “你要怎么对我？”金凤凰无助地看向张清扬。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对待你这种专业的间谍就需要专业的人” 金凤凰一脸苍白，被两位战士给拖走了，她并没有放弃，大声喊道：“我说，我全说我刚才的话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假的，但是大部分还是” 听着门外的喊声，郑一波狐疑地盯着张清扬，问道：“您是怎么猜到的，看她刚才的样子，我以为说的全是真的” “别忘了她是一位职业间谍！”张清扬叹息着说道。 “不过，她刚才告诉了我很多有价值的线索”陈雅面露喜色。 “你是怎么知道她说了假话？” 在回去的路上，陈雅问张清扬。 张清扬微微一笑，拉着她的小手说：“在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会全都说真话。” “那也需要证据”陈雅咄咄逼人地问道。 张清扬说：“当她有意往我的身边人和政府干部身上扯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想转移我的视线，让我对身边人生疑。我记得他说了一句话，她说‘他们应该还是利用你们自己人，没准你们身边就有他们的人’，很显然她从一开始就在设计这个圈套。当然，她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说到这里，张清扬伸手捏了下小雅的鼻子：“那么你呢，你怎么知道她说了假话？” “在我问她第二个问题的时候”陈雅似乎有些得意，轻飘飘地说道：“当我问她是否同fd组织有过合作的时候，她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随后就说她帮助fd调查西北市级以上干部的全部资料，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立即明白了爱妻的意思，微笑道：“没错，我当时听到后有些紧张，这肯定是她故意制造的气氛，为的就是让我害怕！” 陈雅说：“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设计这个陷阱了，一面制造紧张的气氛，一面把问题引到我们自己人身上，可以说这个女人的思路很清晰，虽然她已经受到了你的打击，但思维还没有混乱。” “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对她放松管理，给她一定的时间接触外界，网络、新闻等等，她会不会向其它组织成员发送消息？” 陈雅摇摇头：“她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时候，我觉得一定要对她进行摧残，让她绝望，生不如死，等她想逃出去的时候”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扬点点头，“那就折磨她吧，我这点手段还远远不够！” “交给我的人吧，他们有各种设备，肯定能把她摧残得生不如死！” “老婆，你比我还狠”张清扬苦笑道。 “是她太坏了，对待这种人我们不能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好啦，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这就够了！”张清扬笑着说道。 () 第3002章 身边人 “不过，金凤凰的话并非不可信，我想fd组织要么已经利用了西北的干部，要么正在策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虽然她说的有些夸张，但这也是事实。”张清扬点点头。 “但是我们现在的疑问是金凤凰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个组织的秘密是什么？她刚才对我们说了这么多，却很完美地避开了这些，我们对她这个人仍然一无所获。” 张清扬诧异地看向陈雅，笑道：“老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陈雅没理张清扬的调侃，接着说道：“她听我们提到fd，便有意把问题往这方面拐，所以我们可以相信，她刚才说的内容有真实的成份，但每件真实的事情当中都有虚假信息。和你说的恰恰相反，我们可以相信她百分之七十。” “我那是逗她呢！”张清扬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她刚才的回答大部分还是可信的，只是她拐了个心眼而已。” “军师原来是一位商人，这条信息十分重要！”陈雅说道，“这说明他以前在国内受到过打击。他的个性应该比较极端，有仇必报，所以才” 张清扬打断她的话，问道：“这些情况对你们将来采取行动时是不是很有帮助？” 陈雅点头道：“通过对一个人的性格分析，基本上就能掌握他的心理和思维方式，知道这些后，大概就能了解到他做事的套路和方法了。” “嗯，我也这样认为。”张清扬笑了笑：“看来今天真是有所收获啊！” “看来我要走了”陈雅喃喃道：“米拉的事就交给你了，行不行？” “怎么你这个少将敢给省委书记安排任务？”张清扬打趣道。 陈雅扭开头没应声，根本就没把张清扬的话当回事。张清扬一阵郁闷，知道她的性子，只好说道：“好吧，我听你指挥！” 陈雅微微一笑，似乎是为了表扬张清扬，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张清扬浑身轻飘飘的，这种爱的表达是外人难以体会的。 “她绝对不止是一个小头目那么简单，”陈雅喃喃地说道：“从她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她肯定是核心人物！” “是啊，这个人太重要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张清扬点点头。 “不着急，一点点从她嘴里套话，即使不能知道全部实情，也会对我们有帮助。” “没错。”张清扬张开双臂把她搂入怀中，看到她那副仙子般的面容，心念一动，轻声贴在她耳边说：“老婆，要么我们再生一个宝宝吧，好不好？” 陈雅皱了下眉头，古怪地盯着张清扬，吐出一句：“你不是有好几个孩子了吗，还不够？” “呃”张清扬一张老脸尴尬起来，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还好此时电话响了，算是让他找了个借口。 张清扬掏出来一看是司马阿木打来的，便接听了。 “张书记，您在办公室吗？” “我在外面，司马省长，你有事吗？” “呵呵，是这样啊，有人总是托我找您，想请您吃饭，您看这事” “金翔的朱莉？” “是啊，朱莉天天给我打电话，又不敢直接找你，您看” “呵呵，我要再不答应是不是太不给司马省长面子了？” “呵呵，那到也不是，只是” “好吧，晚上晚上我腾出时间，怎么样？”张清扬心里明白了，司马阿木这是想在出国前让自己和朱莉见上一面。 “好好太好了！我马上联系朱莉，一会儿我把地点发给您的司机。” “告诉朱莉，不要铺张浪费，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见个面聊一聊，交个朋友。” “行行，您放心吧，肯定让您满意！”司马阿木十分高兴。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陈雅说：“晚饭不能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一会儿还要和部下开个会。” “你在哈木的工作地点在哪儿？”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不好说”陈雅似乎不愿意多谈。 “你啊整天神神秘秘的，哪个老婆像你似的老公都不知道你在哪儿！”张清扬郁闷地开着玩笑。 陈雅笑了笑，又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张清扬长叹一声，这丫头算是学会了，每次都会用到这一招。 “我有时候会想到爷爷”陈雅说道。 “我也会”张清扬眼前浮现出爷爷的身影，心里酸酸的。 陈雅问道：“米拉所说的身边人会是谁？” 张清扬说：“我觉得她说的‘身边人’是广义上的，而不是狭义上的” “希望她能早日开口吧！” “过一阵子我会去温岭，然后去金沙，顺便再去斯图村，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嗯，我会的。”陈雅点点头。 “哎，我们的时间啊都去哪儿了？”张清扬摇头苦笑：“我说都给工作了谁会相信？” 陈雅没出声，静静地靠在张清扬身上。 京城，红墙大内，内务院老总姜振国的办公室里正坐着副总宁中强。宁副总是过来谈工作的，他交给姜总一份策划书，主要是针对矿业改革的。 姜总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半天没有言语。 宁副总说道：“姜总，现在张清扬的西北已经在这方面走到了前头，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些情况，金沙改革得不错，应该说是成功了。在这种前提下，我们央企是不是也要主动寻求变化？” “怎么你和张清扬比起赛跑来了？”姜总开起了玩笑。 宁副总笑了笑，说道：“主动求变总比各地都来逼宫要强吧？” 姜总说：“是啊，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真的成熟了！张清扬啊，就知道给我们找事！不过，你说得很对，不管张清扬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口子已经开了，我们就要防范于未然！” 宁副总无奈地说道：“下面有这样一位干部是好事，但也挺让人头痛的！这次西北的矿业问题搞得这么大动静，其它各地肯定都十分关注，现在改革模式已经成功了，其它地区也都知道西北会捞到不少好处。在这种前提下，他们肯定会有想法的！如果等他们找上门来我们再行动，那就晚了，还不如在他们行动之前主动改革，这样他们也就不好意思上门了！” 姜总点点头，说道：“我想张清扬之所以这么干，肯定早就想到了，一但西北的改革成功，我们也就有了借口对国有企业动刀，你说是不是？” “当然，张清扬肯定是计划好了的！有些事他张清扬敢做、能做，别人未必也可以做！现在看他成功了，其它人就想效仿，我们绝不能答应！老这么干，高层的威严何在？幸好全天下只有一个张清扬！” “一号看过没有？”姜总晃了晃手上的文件。 宁副总摇头道：“您都没批，我怎么好交给一号看？” 姜总笑道：“你也不用那么小心。”他心里自然明白这是一个程序上的问题。 “应该的”宁副总回答。 “对了，听说有人支持赵金晶出任西北矿业集团的总经理一职，你怎么看？” “我同意，这孩子很年轻，给他加加担子也好。”宁副总波澜不惊地说道。 “国资委的人看过没有？”姜总指了指文件。 “部分干部参与了讨论，但我严格要求他们不要扩散，外面还没有接到消息。” “小心点是对的，”姜总满意地点点头：“原则上我是同意的，具体程序上你们开会再研究，先搞个试点看看，当然，你先向一号汇报一下。” “行，那这事我就办了？” “嗯，总不能真让张清扬那小子抢先吧？”姜振国大声笑了起来。 宁中强陪着笑，又说了些闲话便起身告辞，直接去见一号韦远方，没想到赵恩华也在。宁中强愣了一下，同赵恩华打了声招呼。 “中强啊，正好你也在，有件事你也听听。”韦远方示意宁副总坐下。 “什么事？”宁中强心里已经有谱了。 “是关于金晶那孩子的，现在不少人都推荐她出任西北矿业集团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可是恩华不同意，你的意见呢？” “为什么不同意？”宁中强看向赵恩华摇摇头：“恩华同志，我觉得这是好事啊，金晶已经成熟起来了，又对这方面工作很了解，应该给她加加担子！” 赵恩华说：“我有两点考虑，一是怕影响不好，二是我对她的能力不是十分相信。” “多余”宁中强摆摆手，看向一号说：“最近金沙玉矿的工作就很好，这说明她的能力是没问题的！” “可是”赵恩华还想反对。 宁中强打断他的话：“恩华同志，都说举贤不避亲，你不要有压力！” “怎么样？”韦远方看向赵恩华笑：“我就说没有人会反对，我敢说别人的意见也会和中强一样！这事你就别管了，完全听组织部的安排！” 赵恩华满脸苦笑，说道：“那我可提前说好，她要是犯了什么错，那可不怪我啊！” “那我们就去找张清扬好了，这可是他大力推荐的！”韦远方笑道。 赵恩华说：“我看行！”明白一号暗有所指。 () 第3003章 楚楚动人 三人都笑了，赵恩华起身说：“中强，你们谈吧，我先走了。” 宁中强微笑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什么事？”韦远方问道。 “还是我前些天和你说的那件事，我们应该主动一点，文件已经搞好了，请您过目。”宁中强把文件摆在了韦远方面前。 韦远方接到手里扫了几眼，问道：“振国怎么说？” “姜总很支持！” “哎，这也是被张清扬逼的啊！”韦远方抓了抓头皮：“中强，如果没有西北的事，你会有这种想法吗？” 宁中强摇头道：“不会这么早！” “是啊，他的出现让我们很多事都提前了！大会就要开了，这小子现在反而安稳了，虽说他心中有底，但是总归要到京城来做做表面功夫吧？” 宁中强笑道：“或许这便是他的过人之处吧！” “一位有个性的干部！”韦远方叹息道。 “刚才恩华同志” 韦远方看了他一眼，说道：“或许是怕我多心吧，他过来解释一声。” 宁中强理解地点点头，说：“恩华想事情很周到” 韦远方没应声，不置可否地看着宁中强出神。 张清扬没有想到朱莉选择的晚宴地点竟然是钰鹏大酒店，他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朱莉的意思，多半是司马阿木的主意。他和李钰彤的关系在西北上层并不是什么秘密，司马阿木这么干除了讨好，也有别的含意。 张清扬还没等从车上下来，远远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朱莉以及司马阿木的秘书。司马阿木不想把姿态放得太低，外人看到会说闲话的。近距离的看到这个女人，张清扬终于明白为何司马阿木对她如此着迷了。这位混血儿确实融合了东方人和西方人的所有优点，丰满的躯体、魅惑的眼神，还有那漂亮、精致的脸蛋，雪白的肌肤以及高耸的雪峰和圆润的翘臀。特别是那高高挺起的臀部，确实让男人看了容易上火。 天气不算太冷，朱莉正装出席，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完美地体现了她性感充满野性的气质，把窈窕的腰肢，肩、胸、臂充分地展露出来，低v的领口镶嵌着闪闪发亮的宝石，再配上华丽的花边和刺绣，令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了。 “这女人真骚！”彭翔在车里说道。 “上火了吧？”张清扬笑道。 彭翔嘿嘿地笑了起来，饶是老实如身边的林辉，都有点走神。这女人真是天生的***，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勾引男人。那波涛汹涌的身体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看到她就会想压在身下肆意*** 汽车在酒店门廊停下，张清扬还没等动身，朱莉便和司马阿木的秘书赶了过来。秘书拉开车门，体贴地说道：“张书记，您小心。” 张清扬对他点点头，缓缓从车上走下来。看到他下来，朱莉立即上前一步，主动伸手道：“张书记您好，我是金翔的朱莉，很高兴您能接受我的邀请，我非常的高兴。” “朱莉小姐，您好！”张清扬握着她的小手晃了晃，柔弱无骨，“你真是一位美丽、幽雅的女人，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谢谢您的夸奖！”朱莉咯咯地笑起来，拉着张清扬的手并没有松开。 张清扬盯站她胸口的一片雪白，望着那两团微微颤抖的雪峰，确实有一种男性的冲动。 “张书记，司马省长在里面等您。”一旁的秘书说道。 “朱莉小姐，我们别让司马省长久等了。”张清扬说道。 “好吧，您里面请。”朱莉闪身绕到张清扬身侧。 张清扬顺势缩回手，感觉手心很油腻，脑海里还浮现着她妩媚的模样。 “请这边来”朱莉的手轻轻搭上张清扬的手臂，引领着他走进酒店的大堂。张清扬感觉她的一条腿就贴在了自己身上，随着腰部的摆动，丰满的臀部一下一下地撞着自己的腰，那弹性、摩擦的快感让人难以把持。 “朱莉小姐，您太客气了。”张清扬想拉开一点距离，可是却失败了。朱莉仿佛贴在他身上一般，可又是那么的自然，让人感觉她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女人，而不是别的什么。或许这也是西方女人和东方女人不同的一面。如果东方女人也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做出来的效果就会十分的明显，看起来很刻意。但是西北女人就不同了，虽然同样的放荡，但是她们给人的感觉却很真实。 “张书记，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朱莉在走路的时候，丰乳肥臀时不时地撞在张清扬身上。 张清扬偷偷地打量了她一眼，她不但有着性感的身体，还有着媚惑的声音。第一次听到她那如音符一般的声音，他也有一种酥麻的感觉。朱莉的普通话说得很好，音色很有特点，很普通的一句话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勾人。 在朱莉的引领下，张清扬走进了包厢，司马阿木连忙起身相迎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离着老远就伸出手来说：“张书记，恕我不能远迎啊！本来我也想下去的，可是怕” “司马省长，和我还客气什么？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士迎接，我看你这个电灯泡不在更好！”张清扬握着他的手开起了玩笑。 “哈哈说得太对了，有朱莉在，我就可以消失了！”司马阿木一见张清扬“上道”，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之前还真担心张清扬被朱莉的火辣妖艳不满，现在看情况似乎很享受这一套。司马阿木心想花花公子果然不同，在这方面不是很在意。 “瞧你们说得，把人家说得都脸红啦！”朱莉在一旁痴痴笑着，“两位快请坐吧！” “张书记，请！”司马阿木请张清扬坐到主位上。 张清扬也没客气，稳稳地坐下了，司马阿木与朱莉分别陪在两边。朱莉亲自给张清扬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您先润润喉咙” “谢谢”张清扬接过茶杯的时候，不小心又碰到了她光滑柔润的肌肤。 “张书记啊，朱莉早就想见您了，要不是我拦着” “我前段时间太忙了，要不然怎么说也要去金翔看一看。金翔是西北的重点企业，朱莉，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是啊，当我接到调令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紧张呢，可是后来听说西北的领导都很好，这段时间司马省长帮了我很多”朱莉妩媚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神色。 张清扬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低下头喝了口茶，说道：“司马省长是一位好领导，朱莉啊，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您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工作，张书记，今后还需要您帮我哦！”朱莉的声音越发娇柔了，蓝色的眼睛闪了闪，媚惑致极。 有那么一瞬间，张清扬被朱莉的眼神电到了。有些女人，不是说一定要和她发生点什么才爽，单是同她坐在一起聊一聊就会让人男人产生某种快感。朱莉便是这样的女人，抛开所有其它的因素，她是一位容易让男人荷尔蒙迅速挥发的***。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男人对这种女人又爱又恨。 “朱莉小姐，希望金翔多为西北的发展做贡献，作为省内引进的最大企业，金翔应该发挥出作用！” “有您和司马省长的帮助，我们一定把西北金翔做大做强！”朱莉那如同宝石一般的蓝眼睛闪了闪，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扬。 司马阿木看着朱莉的眼神有点醋意，心中还有些后悔，真担心万一她今后靠上了张清扬这颗大树，不再理自己怎么办？看张清扬的样子，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女人。 “朱莉，别光顾着说话，张书记都忙一天了，还是上菜吧。”司马阿木从一旁说道。 “瞧我！”朱莉羞涩地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说：“我一高兴什么都忘了，感觉有很多话同张书记说！” “不着急，我们边吃边聊。”张清扬微微颔首。 朱莉叫服务员上菜，亲自为两位领导倒上酒，兴奋地说道：“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能和两位领导坐在一起吃饭，真是三生有幸！” 张清扬笑道：“朱莉小姐，不要那么客气，我们今后的交往还长着呢。” “是啊，朱莉，你可要好好攀上张书记这棵大树哦！”司马阿木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脸古怪的表情。 张清扬心中暗笑，心想他这醋意也太明显了吧？想到这里，他便说：“朱莉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大树，你的大树可是司马省长，今后金翔的工作主要还是由他负责！” “两位都是我的大树，我朱莉真是幸福的女人呢！”朱莉又怎么能不明白张清扬的用意，咯咯地笑起来。 司马阿木说完就后悔了，自知失言，又听张清扬这么说，便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那就是一句玩笑。” 外面有人敲门，是服务员送菜。让张清扬意外的是，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李钰彤。他心里略有不快，但也没发作。 “张书记，司马省长，听说两位在这边用餐，我过来看一眼。”李钰彤乖巧地回答，如果说朱莉给人一种性感奔放的感觉，那么此时的李钰彤却给人一种小家碧玉淑女的印象。 () 第3004章 久仰大名 “哟，这不是小李嘛现在应该叫你李老板啦！”司马阿木大声笑道。 朱莉诧异地看着李钰彤，心想难道她便是最近那位在西北商界叱咤风云的女人？ “司马省长，您好，您感觉我这里怎么样？”李钰彤看着司马阿木笑，心里却有点发虚，担心张清扬怪自己。她也是犹豫了很久，可是安妮说她应该过来看一看，这对提升酒店的知名度也有帮助。再三考虑之下，李钰彤硬着头皮来了，也是想借着张清扬给自己沾沾光。另外，除了生意上的目的，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让外人知道张清扬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非常不错，不愧为哈木最好的酒店，一会儿我再偿偿菜吧”司马阿木很给面子地说道，又看向张清扬问道：“张书记，你说是吧？” “还行吧”张清扬淡淡地说道，自然明白李钰彤的心思，可是又不好对她发火，只是说道：“我们有事要谈，你跑过来凑什么热闹？乱弹琴！” “我怕她们服务不好，亲自过来看看，对不起打扰您了。”李钰彤弯身致歉，看起来十分职业。 “张书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小李也是好心，你怎么能怪他呢！您过来吃饭，她能不过来瞧瞧吗？”司马阿木在一旁帮腔，心里却在琢磨看起来这两人肯定在一起睡过了。 “哟，原来这位就是钰鹏酒店的老板？真是久仰大名了！”朱莉站起来，向李钰彤伸出手来。 “您好，您客气了，请问您是”李钰彤一边看着朱莉，一边偷偷打量着张清扬。 司马阿木知道现在轮到自己来介绍了，便说：“小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西北金翔的负责人朱莉小姐，你可要好好同她相处啊，没准她还可以照顾你的生意呢！” “呀，朱莉小姐，我对您才是久仰大名呢！很高兴您的光临！”李钰彤受宠若惊的模样，笑眯眯地说：“我真是不知道该感谢领导把您带了过来，还是要感谢您带来了两位领导，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酒店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李总，您太客气了！”朱莉微笑道。 “朱莉小姐，今后请您照顾我们酒店生意哦，宴请、会议我们都可以为您提供优惠。”李钰彤说着便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朱莉接到手里礼貌地看了看，又奉上了她的名片。 张清扬苦笑道：“小李啊，你可真是会拉生意，都拉到我的饭桌上来了！”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李钰彤不好意思地笑，“今天我一定要赔个不是”李钰彤说着就满上了酒，看向张清扬说：“张书记，我敬您” 三个人，三杯酒，李钰彤分别敬了他们。喝完之后头有些晕，小脸也有些红润，痴痴笑道：“两位领导，还有朱莉小姐，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求请叫我。对了，今天这单我买了！” “不不那可不行！”朱莉连忙摆手：“李总，今天是我请两位领导吃饭，您看这” “哦，那就下次吧，这次让给你！”李钰彤豪爽地说道：“朱莉小姐，下次你带朋友来我肯定给您打折！” “谢谢李总，你太客气了！”朱莉又拉着李钰彤的小手寒暄了两句，两位大美女站在一处，令整间包厢都明亮了许多。 “好了，小李，你先去歇着吧，我看你有点醉了”张清扬不耐烦地摆摆手，担心她酒力不支别再出什么洋相。 “两位领导，朱莉小姐，再见”李钰彤扬了扬小白手，扭着性感的翘臀离开了，虽然她的小屁股比不上朱莉宽大肥硕，但胜在娇小挺翘，丝毫不落下风。 “小李真是漂亮呢！”司马阿木盯着李钰彤的背影，目光有些炽热。他见多了女人，像朱莉、钟思缘这种熟妇玩过不少，虽然各有特色，但是同李钰彤这年轻的大姑娘相比，还是少了些青春的活力和紧凑感。 他的目光让张清扬很不舒服，他就像没听到似的。朱莉没看到张清扬不高兴，也附和道：“李总真的很能干呢，从一位小保姆干到酒店老板，真是不简单！” “那你可高看她了！”张清扬连忙解释道：“酒店的资金是我帮她借来的，我的母亲早年经商，家里有一些积蓄。后来母亲与我父亲再次相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退出了商界，但本钱还是有一些的！” “哦，原来是这样！”朱莉美丽的眼睛再次闪了闪，她当然知道张清扬的底，只是不知道钰鹏酒店是这么来的。 就连司马阿木也有些吃惊，没想到张清扬会实话实说。其实张清扬有自己的用意，这么说清楚了，也免得他们误会好像自己为小保姆私下里干了很多事。如果把这些钱都安在母亲的身上，那就没什么压力了。在华夏政界上层，谁都知道张清扬的母亲和大姑是一位富婆，这么解释也无可厚非。 “不说她，这丫头性子太直，有好几次我都想赶她走，可是又可怜她现在无父无母”张清扬摇摇头：“酒店的事也有专人经营，她也就是挂个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张书记，那您可有点小瞧她了！我感觉李总很厉害呢，可是位不简单的人物！”朱莉说道。 “也许吧，你们女人更容易相互了解！”张清扬微微一笑，心里也清楚李钰彤有时候确实有点小聪明。 司马阿木说道：“不说这些了，偿偿这边的菜。朱莉啊，以后金翔要是有什么活动，可以的话可过来捧捧场嘛！” “那是当然，这里的规格很高，我个人非常喜欢！”朱莉赶紧拍马屁。 三人每样菜都偿了偿，确实很有特色，味道鲜美。酒店成立之前，经营团队就开始在世界各地招揽厨房人才，可以说餐厅融合了多国菜系之长，应有尽有，消费自然也很高。 边吃边聊，酒桌上的气氛很融洽，朱莉不时地起身敬酒，丰满傲人的身躯时而压在司马阿木的背上，时而压在张清扬的肩头。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司马阿木就对朱莉使了个眼色。 朱莉会意，看向张清扬说：“我今天过来，有件事想向您汇报，就是关于” “朱莉啊”张清扬摆手打断她的话：“今天我们只是私下的聚会，我看还是不要谈工作了吧，说到工作现在金翔的事完全由司马省长负责，你只和他谈就行了，他会和省长沟通的，如果有必要，我们还会上常委会，但一般事情他们就可以决定了，不需要我来指手画脚。” “张书记，这怎么行呢，金翔是西北招商来的最大企业，您说什么”司马阿木在一旁插话，有意想把张清扬拉入阵营。 “我对你是信任的，你还客气什么？”张清扬摇摇头，又捏着额头说：“再说我今天有点喝多了，还是别谈工作了。” “那那好吧，改日我再汇报。”朱莉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微微有些失望。 “有司马省长在，我对金翔放心！”张清扬大手一挥，看起来真的有些醉了。 司马阿木和朱莉对视了一眼，两人颇为无耐，有点后悔说话的时机选择晚了。张清扬偷眼打量着他们，心中有数。他知道朱莉肯定是想说职工家属楼的事，在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前，他没办法表态。反正这事是政府那边的，他还不如继续装糊涂。这两人硬是想让他参与进来，没准有什么阴谋说不定。 “张书记，您吃得怎么样？” “非常好，我都有点醉了，我看今天就这样吧，喝杯团圆酒”张清扬把半杯酒举了起来。 三人轻轻碰了一杯，把杯中酒全都干了。 “张书记，要不要我送您回家？” “不用了，我有司机，再说这里是小李的地牌，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我先歇一会儿”张清扬“迷迷糊糊”地说道。 司马阿木见状，只好让朱莉把李钰彤叫过来。等李钰彤赶过来了，他们又叮嘱了一些话，随后才起身告辞。等两人一出门，张清扬便精神了起来，掏出手机给彭翔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之后彭翔又回了一个电话，汇报说朱莉和司马阿木乘坐同一辆车离开了。张清扬嘴角挂着笑意，在酒精的作用下，想来今天晚上对司马阿木来说又是一个幸福之夜吧？ “张书记，您喝茶醒醒酒”李钰彤恭敬地端着茶走到近前，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张清扬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瞪眼道：“太烫！” “那我帮您吹吹”李钰彤接到手上用嘴巴吹了起来，好像是在伺候一个小孩子。 “还讲卫生不？唾沫星子都掉进去了，还让我怎么喝？”张清扬对她有所不满，找个由头就想发火。 “对不起，我错了”李钰彤诚恳地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清扬一看她那副受气的模样，心里反而有点歉意了。其实从李钰彤的角度出发，她并没有做错。领导来了，她身为酒店的老板，出面敬杯酒无可厚非。 () 第3005章 变相夸奖 “张书记，我知道您怪我刚才来了，我我也是想了很久，后来觉得我过来也能给您争光，就是” “行了吧，你不气我就行了，我可用不着你给我增光！”张清扬捏了捏额头，说道：“今天晚上喝的红酒不好，以后别进这个牌子了，头有点晕！” “哦，那我以后不进这个牌子的了！”李钰彤连忙答应下来，上前走到他的身后，捏着他的额头说：“我给您揉揉” 张清扬没有拒绝，头向后一靠，便枕在了她的酥胸上面。李钰彤早就习惯了他的揩油，并不以为意，还把着他的头往怀里拉了拉，让他靠得更加舒服。张清扬感觉脑后软棉棉的，舒服极了。一对小巧的手指在太阳穴和头顶敲打揉捏，手法娴熟。 “嗯”张清扬禁不住***出声，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力道怎么样？” “可以再加大些力度”张清扬喃喃道。 “好的”李钰彤娇声答应着，声音媚入骨髓。 张清扬的身体一阵酥麻，感觉她确实用了些力，娇喘息息，这喘息仿佛带着魔力，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小李”张清扬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嗯？” “没事”张清扬又慌张地松开手，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张书记”李钰彤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小手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来，轻轻地搭在他的脸上，然后缓缓向下，摸向了他的前心，轻轻地抚摸着。手法虽然生涩，却别有一翻味道。 “嗯”张清扬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伸手一拉，就把李钰彤拉到了身前。李钰彤顺势一倒，小屁股就跌坐在他怀中。双手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被他横卧在怀中。 “小李”张清扬的手攀上她的胸口，狠狠地捏了一把。 “嗯疼”李钰彤把脸缩进了他的胸口，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 听到她的叫声，张清扬猛然惊醒，定睛一瞧，惊出了一身冷汗，推开她说：“你干什么！” 李钰彤赶紧从他怀中爬起来，小声道：“是是你抱我的” “胡说！”张清扬打死也不想承认，“我抱你干什么！” 李钰彤委屈得想哭，低下头不应声了。 “你就那么贱？”张清扬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未免太过份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贱”李钰彤咬着嘴唇，嘴边挂着苦笑：“贱就贱吧，谁让我离不开你呢” 张清扬心里不太舒服，板着脸说：“我是无心说的，你也别当回事，那个我有点喝多了。” “您现在回家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你再陪我坐一会儿吧。”指了指身边。 “哦”李钰彤乖巧地坐在了身边。 “我头好多了”张清扬变相夸奖道。 李钰彤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是人都有自尊，张清扬刚才的话未免有些伤人。 “那个你感觉朱莉这个女人怎么样？”张清扬没话找话道，想缓和一下气氛。 “挺性感的。” “我不是说这方面” “哦，”李钰彤笑了笑，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感觉她很聪明，应该比较会办事，也更容易与政府官员沟通，算是八面玲珑吧，这一点与冷雁寒不同。”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分析得如此准确。 “还有”李钰彤补充道：“她她是一位很懂得利用自己身体的女人，谄媚却不失风度，这很难得。有些女人想卖肉让人感觉恶心，可是她却给人一种高端大气的感觉。如果我是男人，要是真和她上了床，肯定会隐隐自豪，而不会有一种找了***的感觉。” “什么跟什么啊，你扯哪儿去了！”张清扬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极为赞同。李钰彤说得不错，对于华夏男人来说，有些女人就是**或者说***，即使朱莉也是这种女人，却不会让人感觉下贱，或许这便是气质和文化所决定的。 李钰彤笑了笑，不敢再乱说话。 “今晚的菜不错，”张清扬又说道。 “谢谢您！”李钰彤满脸得意。 “那个你今天晚上怎么没在家里？” “哦，您和小雅姐都不在，我在家里也没意思，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了。” “我们回家吧，小雅应该回去了。”张清扬拍了下脑门：“你和我一块回去吗？” “嗯，我陪您吧。”李钰彤上前扶张清扬起来。 “我没醉”张清扬摆摆手。 “我就说您应该不会醉的，是不是故意做给朱莉看的？”李钰彤笑道。 “就你话多！”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两人来到楼下，彭翔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张清扬坐上车之后才反应过来，问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道：“林子呢？” “我给他安排点别的任务”彭翔暧昧地笑道。 “没必要！”张清扬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看确认一下。”彭翔说道。 张清扬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李钰彤好奇地问道：“林子去哪儿了？” “事多！”张清扬说道。 李钰彤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 张清扬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怎么不坐豪车啊，那多有面子？” “和您坐在一起更有面子”李钰彤嘿嘿笑道。 “少拍马屁！” “滴滴”彭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扫了一眼，回身递了过来：“张书记，您看林子发过来的相片。” 张清扬接到手里一瞧，夜色朦胧，一对男女搂抱在窗前热吻，四肢相互纠缠在一起，相片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晰，都仍然能感受到那忘我的气氛。不用去想，男女主角自然是司马阿木与朱莉，想来司马阿木太急了，一进门就把朱莉抱住索吻，而朱莉也热情奔放，连窗帘都没来得及拉上。 “这两人”张清扬苦笑着摇摇头，想来自己之前打电话问彭翔，彭翔便有了主意，偷偷安排林辉暗中跟踪，没想到还真有所收获。 “让林子回去休息吧，不用盯着。” “知道了。”彭翔答应下来。 张清扬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着朱莉的性感火辣，隐隐有些口干舌燥，说实话，他感觉有点便宜了司马阿木，好像一朵好花插在了牛粪上面。自然，张清扬也很了解这种西方女人，如此除了为保持与领导的良好关系，另外也是在添补寂寞和打发时间。 或许司马阿木觉得玩了她，但在朱莉的心中谁玩谁还说不定呢，没准她的舒爽程度还高过司马阿木 省委书记办公室里，张清扬正在倾听哈图阿不的汇报，上次常委会上把安置被拐妇女、儿童等工作交给他之后，他这段时间负责得很认真，忙里忙外着实做了一些实事。身为新任常委，又是资历最少的干部，他并没有固定的工作分工，急需工作来证明自己。张清扬把这项任务交给他，也算是恰到好处。 “郑书记把这些被救的妇女带回来之后，我们成立了工作组，按照地区分成了若干小队，分别送这些人回家，然而问题也接踵而来，之前还没有成年的少女已经有了孩子，之前成年的妇女老家原本就有孩子，有的在被拐之后又生了孩子，年纪小些的还能同父母在一起，虽然会受到别人的白眼，但家里还算能接受。而那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家里的丈夫就不太愿意接受，有些男人也已经再婚” 听着哈图阿不的诉说，张清扬面露忧色，这种情况他是知道的，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被拐妇女解救后的现状不单西北独有，全国各地都有这种情况。当然，绝大部分被拐妇女基本上都来自中西部等贫困地区，越是贫穷的地区，思维方式越发的落后，也就更加无法接受这些有过“污点”的女人。 想到这里，张清扬说道：“西北大部分地区贫穷，百姓接受文化程度不高，很多被拐卖妇女的家庭都有她们难以面对和承受的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当她们从被拐卖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以后，摆在她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因为曾经被拐卖的经历而带来的社会歧视，以及摆脱贫困生活的无助。如何回到家里，或者如何重组家庭，今后又用什么方式生存，这些都是难题。” “是啊，您的分析很对，根据公安厅打拐办的消息，在解救出的被拐妇女中，家人不愿意来接的占百分之九十！甚至还有一些父亲、丈夫说出了‘让她自生自灭’的绝情话。而那些解救的被拐妇女也因为无法面对现实生活，有一部分主动提出来留在被拐卖地，不再回家，这一部分人有的成为了买主的‘合法’妻子，还有一部分沦为了站街女等” “如果说买主真心对她好，安心过日子，那我们可以支持，甚至减轻处罚，但是一定要加强教育工作。可是对于那些没有正当工作，没有生活来源的我们还是要接回西北！” “问题就在这里，家人不愿意接受，总不能一直留在收容所”哈图阿不摇摇头：“我们现在的做法还是加强对家人的教育工作和对本人的辅导，可是正像您所说的，没有正当的生活来源，家里人还是不愿意接受她们，即使当着我们的面接受了，用不了多久再偷偷把她们赶走，那又是二次伤害。” () 第3006章 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按照您之前的指视，我们把那些实在无家可归的妇女送进了职业技校，想增加对她们的技能培训，让她们有一技之长，拥有活下去的手艺。然而，这边还没有学习完，通过回访发现，之前那些被家里人接受的当中有不少人已经被赶了出来” 张清扬脸色沉重，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便违背了警方和全社会各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解救被拐妇女行动的初衷，也是对她们的精神和生理上的又一次伤害！” 哈图阿不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除了这些手段，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一点点来处理了！” “这件事不好搞啊，搞不好也不怪你！”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道：“儿童方面呢？妇女儿童工作例来是合在一起的，我们不能顾此失彼，那些被人贩子拐走利用偷盗的孩子，他们天生都本性善良！” 哈图阿不说：“孩子们的问题稍微好说一点，被偷盗犯罪团伙控制的大部分都是男孩子，被拐走的时候都记事了，对家里的情况也都了解，家里也很想念他们，都希望接他们回家，唯一的难点就是他们没有接受正当的适龄教育，虽然针对他们成立了特殊教育学校，可是由于基础太差，师资力量不过关，现在的成效还不是很明显，从学校反应的效果来看，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孩子还试图逃走，回归以前的日子。他们之前在犯罪团伙中抽烟、喝酒，甚至还吸毒品，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在的生活。” “这些我都考虑过，我想教育、技能这些都是一方面，你看能不能在心理上想些办法，通过家庭、老师的关系，采取心理教育的办法，让他们逐渐接受现在的生活，感受到亲情的冷暖，更要让他明白偷盗的危害性，其实真正的西北民族是反对偷盗的，他们信仰安教，安教教义中有一条就反对偷盗，也可以通过宗教的方式来进行教育。安族人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伟大民族，全民族信仰安教，在他们看来，安主会惩罚那些拐卖、偷窃、道德败坏的人，对吧？” 哈图阿不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没料到他会对安教的教义如此了解，他点点头，兴奋道：“没错，这到是一个好主意！张书记，没想到您” “呵呵，你们以为我说要学习西北的历史文化，学习安族语言和宗教都是表面功夫？”张清扬微微一笑：“我请老师可不是用来看的啊！” 哈图阿不脸色通红，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学习的这么透彻，这让我很感动。”哈图阿不说的是实话，当一个外人来学习他本民族的文化时，这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张清扬听到这翻话后很欣慰，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今后应该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他说：“总的来说，儿童工作比妇女的好做一些，他们还是孩子，虽然有些已经到了青春期，但如果用亲情来感化他们，还是可以办到的。主要还是妇女工作，看来我们要加把劲啊！一方面加强对她们的学习教育，另一方面也要从源头上解决被拐的难题，对西北的偏远、贫穷地区加强教育，让她们提高警惕，以免被拐！” “这个想法好，我需要和郑书记沟通。”哈图阿不拿笔记录下来。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刚才就说了，绝大部分被拐卖妇女的输出地大部分都是中西部地区的贫困地区，而被拐卖妇女的输入地绝大部分也是中西部地区的贫困地区。被拐卖的妇女大部分都是因为希望摆脱贫困，但由于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和自身力量的弱小而陷入被拐卖的困境。而这些输入地也是因为贫困和法律意识的淡漠等方面的原因，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买方市场。可以说，贫困和法律意识淡漠是产生拐卖妇女儿童罪恶的根源。而且被拐卖妇女儿童的输入地也是受害地区和罪恶多发地区之一。所以，我们在解救现有的被拐妇女同时，还要从根源上想办法，这样才能保证受伤害的人越来越少。” “嗯，您说得不错，这是一个长久的系统工程，其实自从西北的经济复苏以来，这种情况已经有所减弱，我们现在解救的都是之前的案件，今年发生的被拐案相对少了很多。今年您提出了十项改革，看似是对经济、文化、百姓生活上的一种支持，但是从侧面也改变了西北在教育、生活等方面的贫困落后状况，一但教育加强，此类事情就可以杜绝。就像为何发达城市很少有这种案子？关键还是地区性的贫困问题和教育问题。” 哈图阿不到不是拍马屁，他说的基本上是实事，在这方面他挺佩服张清扬的。这一年来西北的变化很大，别看张书记做了很多事，哪件事似乎都做得不够彻底，但是现在成果已经显现出来了。假以时日，西北定会有更大的变化，现在无论是干部还是群众，大家都看到了希望。 张清扬严肃地说道：“可是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西北的贫困面貌。那么对这些被解救的妇女而言，当务之急是各地政府和社会各界以及她们的亲人共同努力，要积极为她们走向新生活，创造、提供宽松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舆论环境、生存环境和适当的工作条件，不能让这些已经饱受伤害的妇女才出火坑又陷困境。我看省委要加强宣传，最好让电视台搞出一个深刻的记录片，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所受的苦！同时，对她们提供技能培训，寻找工作，像西北的小手工业，家政服务，环卫工人，这些都适合她们” 哈图阿不眼前一亮，微笑道：“加大宣传，拍摄记录片这个点子非常好，等于是让全社会来接受她们，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把她们的过去看得太重要了！” “那时候即使他们家里人不愿意接受，我们也不能强求，离婚就离婚，她们自己也可以生活下去，还可以成立新的家庭，你说是吧？” “没错，只要让她们有了生活下去的自信，那么我们也就不发愁了！张书记，和你说一说，我现在就有想法了，思路也活泛了！难怪下面地市的干部都说啊，每次和您见面，都会得到提升！” “呵呵，拍我马屁了是不是？”张清扬微微一笑，“破案子的事我已经和老郑说了，会让他重点加强对这一块的侦查，多救些被拐妇女，同时要严惩卖主和买主，从源头上进行打击，你嘛就多想善后的工作，要发动全社会的力量，宗教方面也要利用，另外我也想想其它的办法，看看能不能成立个什么专项资金之类的团体” 哈图阿不点点头，说道：“有您的参与，那么我心里也有底了。” “这件事我会持续关注并想办法的，但是真正的实施就交给你来办了！我想过了，你现在手头的工作并不多，非常适合干这件事。你是新常委，需要干点实事让大家认可你。在本地干部群体中你还年轻，我希望你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哈图阿不正色道：“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 “我的信任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基层的口碑，你可要处理好干群关系啊！” 哈图阿不愣了一下，没太明白张清扬的意思。 张清扬微笑道：“我想你比我清楚，你这次晋升常委，无论是在高层还是在西北当地，都有一些特别的声音，异议有很多。而关于你的未来我想每位干部心中都在猜测，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自己把握住机会，西北最终最好交给你们西北人自己管理，这是我的个人想法！”说到这里张清扬顿了顿，叹息道：“这些算是我的掏心窝子话吧，也是几句大实话，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用多想，我只是希望你别辜负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张书记，谢谢您的教诲！”哈图阿不站了起来：“我懂您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别忘了多和省长沟通。” “我知道了。” “去忙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有情况再向您汇报。”哈图阿不恭敬地离开了。 张清扬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心想他果然是一位聪明人，看起来也像是能干事的人，希望他能自己把握好方向吧。相比于吾艾肖贝等人，这位年轻的西北领导身上确实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繁华之后的西北还要交还给西北人民，只要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自治”，百姓也就不会再起乱子了。只是现在极端份子太多，还不适合那么做。在张清扬的心里，已经为西北的未来描绘好了蓝图。 下午，江小米来汇报工作了，她已经草拟好了张清扬赶赴温岭、金沙等地的日程表，过来请示领导。 () 第3007章 合二为一 张清扬大概看了看，说道：“我们这轮调研回来，西北发展银行也应该成立了，参加完银行的成立大会，我再去京城一次，这应该是我党代会前的基本日程，其它的工作照旧，没什么别的安排，你心中有数就行了，我就不具体看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时间还是很充足的，不是很紧张。”江小米微笑道。 “这样最好，能偷懒就偷懒吧，呵呵”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小米啊，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你在身边我就轻松多了！” 江小米粉脸一红，羞涩道：“张书记，瞧您说的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啥叫贤内助啊？” 张清扬自知失言，讪讪地笑，瞧她用眼神瞟自己，又听她语气中略带着些调皮，便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此贤内助非彼贤内助，你懂的！” “呵呵”江小米当然懂的，可心里希望是真正意义上的贤内助，只可惜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当然，能被领导说成是“贤内助”，这对她也是一种肯定，不管两人私下里关系如何，工作上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小米，这次你跟着我吧，有些事你也需要亲自看一看，对吧？” “嗯，这样也好。”江小米点点头，她基本上全程参与了金沙和温岭的企业改革工作。 “我提前和你透个底，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到金沙之后处理完工作，我可能要离开两天左右。” “去哪儿？” “你猜猜看” 江小米琢磨了一会儿，笑道：“是去斯图村吧？” “聪明！” “那我陪您去吧，怎么样？”江小米兴奋起来，最喜欢和领导单独出差的感觉了。有好几次都是趁着出差，他们的关系才得到升华，只可惜都没有深入那最后的一步，想想也挺可惜的。 “呃”张清扬表情有些尴尬，讪笑道：“你还有其它事，就不要过去了。” “有有别人陪您吗？”江小米虽然知道这话不该问，可还是没有忍住。 “你误会了，是小雅”张清扬无奈之下只好说出了实情：“我们是去办些私事，关于米拉的，所以” “哦”江小米的心情好多了，只要不是别的女人，要不然领导抛下她而和别人赶去约会，她会不舒服的。 “这事先保密。” “好的，您放心。”江小米点点头，又问道：“上午哈图阿不过来了，是不是向您汇报被拐妇女儿童的工作？” “对，我也正想和你提这件事呢，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张清扬把哈图阿不汇报的内容也简单地说了一遍，接着又谈了谈两人商量的结果。 “看来哈图领导真的用心了呢！”江小米点点头。 “是啊，但是办法太少，我们要一起多想点办法，眼下就先这样！” “张书记，我最近一直在想，您不是打算扶持中小企业，特别是那些小工厂吗？能否把这两件事合二为一？” “怎么个合二为一？” “让她们经过培训之后进入工厂上班啊，免得她们再沦为性工作者。” “嗯，但是前提是要加强对她们的教育，有具体的想法没有？” “我还在思考。” “那就慢慢想，这件事不着急。” “行，我知道了。” “对了，这次您去温岭、金沙等地要参加不少活动，发言稿您看？” “我不是有秘书嘛！”张清扬微微一笑，“你还是不相信格日图明？” “这些稿子都很重要” “让他试试吧，总不给机会，他永远也无法成长。”张清扬说着就把秘书格日图明叫了进来。 “张书记，您有何指示？”格日图明面带微笑问道。 “江主任，你和他说一下。”张清扬严肃地说道。 江小米便把领导需要参加活动发言的事说了一下，看向格日图明说：“这些活动都很重要，稿子一定要写好，更要按照张书记之前的指示精神来写，体现省委的改革决心和力度，懂吧？” 格日图明憨厚地笑笑，说道：“行，我一会儿就开始写。” “写完了交给江主任审核，她觉得没有问题了再交给我。”张清扬补充道。 “我明白了。”格日图明点头应允。 “好了，你去忙吧。” 格日图明又憨厚地笑着离开了。等他把门关上，江小米笑道：“张清扬，您又给我添了一样活！” “谁让你是我的贤内助呢！”张清扬大笑道。 江小米妩媚地白了张清扬一眼，起身道：“那我先出去了。” 张清扬盯着她妖娆的身姿，微笑道：“小米，你比洋妞漂亮多了！” “呵呵”江小米羞答答地离开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省长办公室，吾艾肖贝正在找司马阿木谈话。这次出国非同小可，现在传闻已经闹得西北都知道了，要是司马阿木在国外出点什么事或者闹点笑话，那么西北可就丢人了！吾艾肖贝还想叮嘱他几句，免得他出错。 “手续都办好了？”吾艾肖贝问道。 “办好了，这些事您放心。”司马阿木一脸笑容，这几天想想就偷着乐。 “这些事我放心，可是有一些事我不太放心啊！”吾艾肖贝正色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我明白，我这次出去代表着西北，我有分寸！” “千万别出错！”吾艾肖贝提醒道，“一但出错，那可就” “省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司马阿木有点不高兴了。 “你明白最好！”吾艾肖贝瞪了他一眼：“随行人员也别太多了，现在国家对这方面挺重视的，影响不好。” “没几个人”司马阿木心不在焉地说道，“干女儿”怎么说也要带着。 “张书记与朱莉见过了？” “对，见过了。” “提没提职工楼的事？” “想提来着，可是张书记没让” “这个”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他是什么意思？” “小心谨慎吧，我看他是有点怕金翔，不想再参与了！”司马阿木平淡地说道：“这样更好！” “那么你呢？”吾艾肖贝盯着他的眼睛：“你就不怕金翔？” “我？”司马阿木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怕的呢？” 吾艾肖贝低头不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司马阿木翘着二朗腿，他可是西北领导中最为悠闲的一位。 现今的西北政坛已经蒙上了一层粉红色 沉默了许久，吾艾肖贝抬起头来说：“司马，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可是我可以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我现在非常的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说什么也不引进金翔这个项目！” 司马阿木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的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即使金翔真的出了问题，最大责任人也不是他。更何况，他相信有很多人都不希望金翔出事。另外，他对政治已经无欲无求，这点与吾艾肖贝不一样。 司马阿木说道：“省长，您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老伙计，现在的你”吾艾肖贝摇摇头，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评价他。 司马阿木咧开了嘴，神情说不出的得意，笑道：“省长，我现在过得不好吗？” “就是过得太好了！”吾艾肖贝满嘴的苦涩，越来越觉得司马阿木可怕了。 “老大，这么和您说吧，我在政坛混了一辈子，临到退休才想明白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吾艾肖贝问道。 “不就是为了过得好点吗？把这层意思想明白了，怎么过都开心！什么抱负，什么人生理想，这些都是虚的，人生的终极追求无非是生活幸福，难道不是吗？” 吾艾肖贝有心反驳，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从政的人，如果只是单纯的去追求生活的幸福，那确实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你真的不怕？”吾艾肖贝盯着他的眼睛：“现在西北省关于你的传言最多” “那又如何？他张清扬有没有绯闻？不还是过得挺好？” “不单单是那方面”吾艾肖贝望着他的眼睛：“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司马阿木点点头，说道：“我会掌握好度的，何为贪官？敢问您您说全天下的官员都是干净的吗？” “踩在钢丝绳上的感觉好吗？” “这几十年咱们捞了多少？有的人一个项目就拿几千万，这些事您不是不知道吧？我不缺钱，只是想利用今后的日子享受职务带给我的便利，就这么简单，您懂吗？” 吾艾肖贝怔怔地盯着司马阿木的眼睛，他知道不管司马阿木是否还尊重自己，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一条心了。 “省长，我劝您也多想想生活上的事，都这把岁数了，即使再上一步又能如何？谁没有退的那一天？现在西北的局势已经很乱了，您还想和张清扬斗吗？算了没什么意思。” “我们是西北人民的代表，我只是想多为西北的子民要些好处！” “那张清扬呢？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西北？” “那不一样，他现在的所做所为就是糖衣炮弹，其根本目的还是加强外来人对西北的领导！” () 第3008章 惹人犯罪 “那您想如何独立不成？”司马阿木嘲讽地笑笑：“这事可不是您能办的，张清扬代表着高层，再说他的做法未必就是错误的。这些年西北经济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大好的局面？虽然政局看似有点乱，但是如果我们全都听他的，政局不就平稳了吗？” “全都听他的？你就甘心？” “甘不甘心又能如何？您以为这是几百年前？吾艾家族还是西北的统治者吗？” 吾艾肖贝的目光中有些愤怒，但是没有说话。 司马阿木冷声笑了笑：“我的省长，您就省省心吧，西北不是某一个人的，您现在还不明白？我看张清扬心里很清楚，他就是来干事的，可没想着完全掌握西北！”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没料到他能说出这种话。 “还是那句话，我劝您多为自己想想”司马阿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乌云不是怀孕了吗？你总要为儿子想想吧？” 吾艾肖贝茫然地盯着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这个项目我一定拿下来，到时候有您的好处，具体的您就别管了！”司马阿木大声笑着，随后扬长而去。 “可怕”吾艾肖贝盯着他的背影，口中冒出了两个字。 司马阿木离开省长的办公室，脚步轻快，这么多年他一直被吾艾肖贝领导着、压着，只有最近才感觉站到了他的上头，这种感觉很美妙。 还没等回到办公室，司马阿木就在楼梯口撞到了青春靓丽的米乐。米乐远远就对他挥了挥小手，那模样可爱至极。看到米乐，司马阿木就想到围绕在张清扬身边的李钰彤，目光变得炽热起来。有很多次了，他都试图把米乐按在床上，但每次都被这丫头婉转地拒绝了。碍于“***”的身份，司马阿木又不好动强，只能把欲念压在心里等待时机。 “***！”米乐走到近前，看到左右无人，柔柔地唤了一声。 “进来吧”司马阿木笑眯眯地点头。 米乐跟在他身后走进办公室，捧着手里的文件袋说：“您出国的手续全都办好了。” “效率挺快的！”司马阿木没理文件袋，而是拉住了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你准备好没有啊？” “我没什么好准备的，带些衣服就好了。”米乐说道。 “衣服也不用带太多！”司马阿木坐在沙发上，直接把米乐拉到怀中。米乐也没有拒绝，翘臀轻轻压在他腿上。 司马阿木感受着怀中紧致、充满弹性的身体，手臂把她搂紧，接着，手掌按在她的腰部轻轻抚摸着。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肌肤的光滑，真想脱光了好好亲抚一翻。 “不带衣服怎么行呀？难道您给我买啊？”米乐娇嗔地勾住他的脖子，红唇不满地翘了翘。 “说对了！”司马阿木的头顶着她的额头：“国外什么好衣服没有？***给你买了！” “真的啊？”米乐一脸的兴奋：“国外的可全是名牌呢！” “要的就是名牌！”司马阿木搂得更紧了：“***对你好吧？” “嗯！”米乐开心地点点头，小手轻轻地撩拨着他的胸口，妩媚地说道：“比我亲爹都好呢！” “呵呵，那你怎么感谢***啊？”司马阿木炽热地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最终落在了那隆起的小胸脯上面。 “讨厌！”米乐小脸羞涩，昂着头白了他一眼，突然间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嘿嘿笑道：“行了吧？” “还不够！”司马阿木舔了舔嘴唇。 “以后再给你！”米乐推着他的胸脯站起来，扭转回身体说道，动作幽美。 司马阿木被她勾得身心难受，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说：“干什么？” “坐着不舒服”米乐伸了个懒腰，“你的‘钥匙’咯到我了” “嘿嘿”司马阿木讪讪地笑，不怀好意地说：“那不是‘钥匙’，丫头，你太漂亮了” “***好坏，不许瞎想哦！”米乐娇滴滴地指了指他的裤裆：“每次都这样，讨厌死了！” “丫头，你对那事真的一点也不懂吗？”司马阿木又舔了舔嘴唇，她越是如此，他越是难以自控。 “什么事啊？”米乐翻着白眼，羞答答的模样更惹得人想犯罪。 “丫头，我对你好不好？”司马阿木蠢蠢诱导着，又把她拉到身边，双手搂着她的腰最终落在了她挺翘的臀部，手掌轻轻地握紧。 “好啊，***对我非常好”米乐单纯的眼睛转了转，轻轻地拍掉他的手说：“不舒服” 司马阿木讪讪地说：“其实***对你” “我都知道啦！”米乐眯着眼睛笑起来：“***，我以后会报答您的，你不要着急哦！” “丫头，***不要你的报答，只是” “以后我会照顾你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一辈子的！”米乐坚定地看着司马阿木的脸，目光温柔。 “丫头”司马阿木的手又伸了过来，心想她这是以身相许的意思吗？ “***，要么我这次就别跟着您出国了。”米乐躲闪到一边，惆怅地说道。 “为什么？”司马阿木急了。 “我怕对您影响不好，最近老有人说您对我怎么怎么样”米乐低下头，双手拉着衣角：“我不怕什么，可是对您” “荒唐！”司马阿木拍了拍桌子：“是谁说的？” “就是科长处长他们，反正办公厅那些人背后总是这么说”米乐一脸委屈。 “这帮人就是惯的！”司马阿木生气地说道：“你别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是嫉妒！等我哪天把你们科长换了，让你顶上来！” “真的啊？”米乐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一个科长而已，这么点事我还是能做主的！等你当了科长，我看谁还敢乱说话！” “***，你真好！”米乐激动地扑了上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司马阿木的头。 司马阿木感觉脸前一软，好像被一团棉花压住了，随后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一团高高的隆起，真没想到看起来不大，但其实也挺有料的。司马阿木粗重地喘息着，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以后一定好好对您”米乐抚摸着他的脸蛋，尽显温柔。 “好孩子”司马阿木感觉身上有火在烧一般，双手又抚摸到她的身后一顿乱摸。 “***，你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男人！”让他占够了便宜，米乐直起身来，笑眯眯地坐到了一旁，娇笑道：“那我要陪您出国也行，我要好多新衣服哦！” “你要什么都行！”司马阿木的心砰砰跳着，他的血压已经被调逗得升高了。 张清扬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小雅也刚好回来，这两天两人各忙各的，小雅每天都要外出。 瞧她一脸疲惫，张清扬拉着她坐下，问道：“跑长途了？” “去了凉城。”陈雅靠在他身边说道。 “去干什么？” “核实一些情况。”陈雅说道。 李钰彤端着茶盘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张书记，小雅姐，喝点水吧，我去洗水果。” “晚上吃些清淡的，不要太油。”张清扬嘱咐道。 “知道啦”李钰彤含笑答应，扭着小屁股就离开了。 一瞧她那走路的姿势，张清扬就有一股无名之火，偏生又不好发作，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总是在小雅面前显示出性感的一面来。 “军师昨天去了凉城，我们以为他在凉城有基地，可是没想到他去凉城找了个***” “找***？”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哪没有***？何必去凉城？虽然凉城离哈木不算远，但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我们也这么认为，但是现在还不能采取调查，军师这人十分谨慎，通过这几天的调查发现，他并没有固定的住所，更没有人能够靠近她，只要稍微离他近一些，他就会有所警觉” “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啊！”张清扬说道。 “嗯，不会的。”陈雅喝了口水，又接着说道：“他们所说的‘玻璃’并没有出现，我们还在等。” “这种事急不得，金凤凰怎么样了？” “她已经被注射了药物” “什么药物？” “精神药物” 张清扬点点头，也没有详问，相信她们这些专业人氏有很多种办法对待间谍。虽然对一个女人对各种手段看似残忍，但是一想到金凤凰的身份，张清扬也就不会同情她了。 陈雅说：“我们在金沙发现了一些线索，张九天他们很可能就在金沙！” “按照上次他给我传信的内容来说，他们确实应该在金沙，或许还想在金沙对我动手！” “我明天就回基地，有些事需要安排一下。” “那这边的事情呢？” “这边有人处理。” “我也要离开哈木了，”张清扬吻了吻她的脸蛋：“我们又要分开喽！” 陈雅叹息一声，并没有说话。 “老婆啊，你想不想整天和我在一起？” 陈雅歪着头说：“那样你就烦我了” “胡说什么呢！”张清扬捏了捏她的脸蛋。 () 第3009章 局促不安 “之前从砖厂离开的那几个人已经陆续回到了境内，他们是以毒贩的身份进行掩饰的，估计接受了新的任务。” “他们贩毒？” “嗯，一是赚钱，另外也是掩饰身份。” 张清扬听到这些情况后有些愁眉不展，他不怕发展经济，可是现在西北的敌对势力太多了，又都隐藏在暗处，让人感觉无从下手。突然间，他脑海里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之前在砖厂接受特训的那些人再次回到西北是不是为了对付我？” “你是说同张九天他们是同一个计划？”陈雅若有所思。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陈雅面露忧色：“不是没有可能，张九天身边应该有沙漠组织中的小头目，如果串联在一起也说得通，可惜我们不能证实。” 张清扬宽慰地笑笑，说道：“别想了，反正我们现在对他们的行动已经有所了解，这就足够了！” “嗯，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陈雅认真地说道。 “傻老婆！”张清扬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心里却感受到了压力，一天不把敌对势力除去，他就一天不得安宁。 “张九天必须抓到，要不然永远是个麻烦。”陈雅分析道。 “他又不会亲自露面，现在抓他可是有点难啊！” “会成功的”陈雅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嗯，会成功的。”张清扬吻了吻她的脸。 李钰彤走出来的时候正瞧见两人在亲热，便又退了回去，等了一会儿才又走出来，喊道：“张书记，现在吃饭吗！” “不吃饭干什么？就问废话！”张清扬不满地说道。 李钰彤吐了吐舌头，早就对他的不讲道理习惯了，也没说什么。况且有小雅在家，她通常都表现得像个受气的丫头，越是如此，小雅才越对她好。 省长家里，吾艾肖贝把马金山请到家里吃晚饭。因为他们之间特殊的关系，马金山已经好久没来到省长家里了。这次是吾艾肖贝主动提议的，说是要庆祝乌云怀孕，如果他知道乌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估计也就没这心思了。 乌云起初有些担心，还以为吾艾肖贝知道了什么，可是一听他解释，才知道他想和马金山好好聊聊，改善一下过去的关系，也算是一种道歉。现在乌云已经怀上了孩子，他对马金山已经没有什么醋意了。听他这么一说，乌云也就明白了他的真实用意，其实他是想告诉马金山自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或许这是男人的一种炫耀或者说警告吧。 省长邀请，马金山不能反对，尽管他不太喜欢这位省长。马金山到了之后，吾艾肖贝十分的客气，亲热地拉着他说话，乌云安静地陪在一边。家里已经请了专职的保姆，为的就是照顾好乌云。 “金山，最近工作还好吧？” “挺轻闲的。”马金山淡淡地回应道，他对省长的情绪是复杂的，曾经两人以兄弟相称，可是自从他把乌云拱手送给吾艾肖贝之后，两人之间就很难沟通了。 吾艾肖贝对马金山是有歉意的，当年要不是自己，或许马金山也就和乌云在一起了。想到这里，他便说道：“不要老想着工作，你的岁数也不小了，该找个女人了！” “没事，一个人习惯了”马金山讪讪地说道。 难道他心里还在想着乌云吗？吾艾肖贝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说道：“你也该有个一男半女的，将来还能陪陪我们的孩子，怎么样？” 马金山笑了笑，说道：“哪个女人能看上我？” “胡说！”吾艾肖贝摇摇头：“你怎么说也是厅级干部，要是你愿意，女人还是不少的嘛！”说完看向乌云：“你帮着介绍介绍，你不认识很多姐妹吗？” “是老马自己不上心！”乌云苦笑道，心里却更加的苦涩。 马金山低头不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你有心上人了？”吾艾肖贝半认真半玩笑地问道。 马金山红脸摇摇头，吱唔道：“是我没那个心思了” 吾艾肖贝叹息一声，讪讪地笑道：“没有人照顾可不行啊！” “好啦，那是老马的私事，你就别操心了！”乌云在一旁瞪了他一眼。 吾艾肖贝还以为乌云怕老马不好意思，便也不再提这话，随便谈了谈工作，然后起身去了厕所。 “你怎么了？”乌云轻声问道。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马金山不敢看乌云的眼睛。 “没事”乌云偷偷地拉了拉他的手。 马金山吓得缩回手，一脸的局促不安。乌云不敢再吓他，咯咯地笑了笑，用手抚摸着小腹，喃喃道：“儿子，快点长大吧” 马金山的心猛地一颤，目光也扫向了乌云的肚子。吾艾肖贝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乌云手摸小腹，他得意地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金山，你看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看像男孩儿”马金山笑了笑，西北人重男轻女，他当然要顺着吾艾肖贝的心思说。 “对对我看也像男孩儿！”吾艾肖贝哈哈大笑。 “来吧，开饭了”乌云看到保姆把菜端了出来，招呼他们吃饭。 吾艾肖贝开了瓶酒，举杯道：“金山，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兄弟，过去的事咱都不提了，有些事是老哥不对，但是” “省长，您别说了，我敬您吧”马金山一饮而尽，心中十分难受。 吾艾肖贝笑了笑，满意地点点头，这下他总归死心了吧？乌云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转来转去，没有人都看透她眼底的鬼魅。 马金山看着吾艾肖贝得意的模样，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恨意，如果不是他当年强迫地先与乌云发生了关系，如果不是他主动找到自己说喜欢乌云，那么现在自己一家三口不是生活得很好？他看了眼乌云的肚子，心里有了一种报复的感觉 想到这里，马金山又举起了酒杯，豪气冲天地说道：“省长，我现在挺好的，如果将来有像乌云一样好的女人，我一定争取，您就放心吧！” 吾艾肖贝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胸口好像被刀子扎了一下似的，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话听着怎么像挑衅？ 司马阿木出国了，张清扬也离开哈木赶赴基层参加活动。在全国党代会之前的这段日子里，西北的各位领导都显得很忙，然而与其它地区所不同的是，谁也没有上京“活动”。西北的政局虽然复杂，但是班子刚刚调整完没多久，谁的心里都有数，除掉张清扬可能会得到晋升，其它人有想法也没什么用。到是让很多人感觉意外的是张清扬没有进京活动，大家推断要么那事已经定了，要么他自知没机会。 至于张清扬能否更进一步，西北的干部甚至其它不少地区的干部比张清扬本人还要关注。张清扬能否再进一步关乎着不少人的未来，而此事就像迷团一样让人看不清楚。放在往年，这种事早就会传出消息，可不知道是高层有意瞒着，还是张清扬故意低调，到现在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吾艾肖贝也很好奇，他也向京城方面打探过消息，可是却一无所获。 飞机上，江小米递给张清扬一份材料，说道：“这是陪同司马省长出国的干部名单” 张清扬含笑接下，打开一瞧资料非常的详细，每个人连相片履历都写得明明白白。他依次翻了翻，最终落到了一位普通科员的资料上面，副科级，正是米乐。 “怎么还带了一位科员？”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江小米暧昧地笑笑，说道：“听说司马省长很器重这位小科员，平时接触得也比较多，在省政府她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呢。” “什么称呼？” “二秘” “扑哧”一声，张清扬没忍住笑了，盯着相片看了半天，说道：“司马阿木啊，搞得是不是太明显了？” 江小米笑道：“这事的影响确实不太好，不过我想司马省长早就不在意影响了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人家是以工作为名，这事也说得过去。” 江小米说：“不管怎么样，您就真的放心？” “不放心又能如何？你别忘了，他的主管领导是省长，有人比我更对他操心！” 江小米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暗想领导就是厉害，什么事看得都很清楚。 张清扬把资料交给江小米，说道：“你能从这份资料当中看出什么来？” 江小米一脸的茫然，这只是一份跟随司马阿木出行的干部名单，从中能看出什么来？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 “除掉那位小科员，单一的从工作出发，我感觉司马阿木还是很看重这个项目的，他选的这几位干部都很有针对性，长期负责招商引资等工作。”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按您这个说法，抛开其它的不提，他是真的想引进这个项目？” “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给我的感觉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江小米疑惑道。 () 第3010章 隐性的规矩 “你说得没错，但是只有引进的项目成功，他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啊”江小米恍然大悟，微笑道：“我明白了！只要先把公家事办好了，他私下里才能得到好处。”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说道：“所以我才同意他出国。像这种项目，他要捞点好处也正常，这也算是隐性的规矩吧。” 江小米看向张清扬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格日图明写的发言稿，您先看看” “怎么样？”张清扬接过来问道。 “您先看看”江小米面带微笑。 张清扬认真地看了起来，每一份讲稿的篇幅都不是很长，比较符合他的习惯。整体来说还算不错，专业性的内容不少，看起来格日图明确实用心了。 “写得不错，”张清扬说道：“符合我要参会的内容，也没有假大空，比较实际。” “没错，我都没怎么改，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第一次给您写讲稿就写得这么好，看来您没选错人！” “看来他用心了，就怕他不努力，自己知道进步就好。”张清扬也很满意。 江小米说：“我特意问了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小子还挺不好意思的，原来他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您之前的讲话和各个项目的相关文件，确实很用功！” 张清扬点点头：“我喜欢这种老实人，笨鸟先飞，或许他不像小钱那么有才华，但却很踏实，希望以后别犯错误吧！” 江小米钦佩地看着张清扬的脸，略带些崇拜地说道：“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从秘书的选择就能看到领导的性格”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捏住她的手说：“那我的性格怎么样？” “不知道”江小米的手往后缩了缩，却没有抽回来。 “我的性格就是”张清扬把嘴贴在了她的耳边：“喜欢漂亮的女下属” 江小米咯咯地笑起来，小脸羞红一片，那模样娇艳动人，看得人食指大动。张清扬的手掌用了下力，那滑嫩的感觉很舒服。江小米小声道：“别这样，让人看到不好，没有人的时候再” “没人的时候再怎么样？”张清扬松开手，目光火辣辣地射在她的脸上。 江小米扭开头不再理他，心如鹿撞，那幸福的小脸好像盛开的花朵。张清扬瞧她美艳动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或许这便是官场中人更容易搞婚外情的原因吧，无论男女都是精英，又互生爱慕当然，官场中的女人也更容易被权利所诱导，因权生爱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有些女人更在乎情感，有些女更在乎权利的享受 飞机在温岭机场落地时已经是中午了，余问天等温岭市的干部就等在机场。张清扬在下飞机前特意洗了把脸，看上去不是特别的疲惫。大家在机场含蓄了几句，张清扬便被请上了专车，还同过去一样，司机换成了林辉和彭翔，现在西北的干部也都习惯了这种安排，他们都隐隐知道这两个小子的身份。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车程，张清扬才到达了下榻的酒店。从车上下来，张清扬特意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说道：“温岭的太阳和哈木的也没什么区别嘛！” 大家都被这一句幽默逗笑了，余问天陪在身边说：“整个西北的太阳都没区别！” 张清扬笑了笑，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西北的太阳不就是自己吗？余问天这是想表明西北已经劳劳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不得不说，余问天工作能力一般，可是拍马屁却很有一套，他是那种真正意义上会做官的人，算是天生的政客。 “张书记，您看这是谁！”余问天伸手向后一指，有一道苗条靓丽的身影，正是温纯集团的总经理崔纯。崔纯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脚上是一双高筒皮靴，配上两条修长的美腿，看上去性感动人。 崔纯看到张清扬望过来，连忙走上前来，微笑道：“老师，您好！” 张清扬握着她的小手摇了摇，看向身边人说：“崔纯比过去漂亮了，也更有气质了，是不是？” “对对现在的崔纯可是温岭商界有名的花木兰呢！”余问天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张书记如此器重崔纯，两人又是师徒相称，他也要帮崔纯美言几句。 崔纯对余问天的话不太感冒，矜持地说道：“崔纯眼下所取得的成功全是温岭市领导帮扶的结果，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成绩。” “哪里，哪里”余问天摆摆手，笑道：“要说帮扶你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张书记！” “是的，老师对我的教导指引着企业的发展”崔纯微笑点头。 “崔纯，你怎么来了？”张清扬松开了她的小手，真没想到多日不见，崔纯看上去精神了许多，整个人好像提升了一个档次。 “是余书记通知我的”崔纯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想张书记您非常关心温岭各大企业的发展，所以就把崔纯叫过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来了。”余问天在一旁补充道。 张清扬也知道余问天的心思，他也不说破，点头道：“抽空我们再聊。” “好的。”崔纯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脸色平淡，可是心里却极为的激动。虽然他对余问天这种官僚的做法很不满意，但是他也很喜欢和“老师”多些交流，这对企业的未来发展也是一种帮助。 “张书记，您先休息一会儿吧”余问天把张清扬请进里面。 张清扬被大家簇拥着走进酒店，余问天等人直把他送进房里才退出来。随后，余问天拉住崔纯，又叮嘱道：“庆典的事都准备好了吧？” “您放心，全都准备好了。” “可不能出错啊！张书记难得来一次，这一次他是来看成绩的，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余问天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崔纯笑了笑，说道：“余书记，您放心吧，张书记和一般的领导不同，他更喜欢真实。” 余问天老脸一红，知道这丫头在暗讽自己，可是以她现在和领导的关系，他又不敢得罪，只能讪讪地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张书记这半年来对温岭倾注了很多的心血，我们必须让领导放心啊！” “您说得对，总之温纯乳业不会给温岭市抹黑的，您就放心吧！”崔纯笑了笑，明媚动人的模样尽显大家风范，相比之下，余问天的样子就有点小气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余问天闷闷不乐地说道。 “余书记，其实张书记这人很好接触，他最喜欢朴实无华。”崔纯暗示道。 余问天点点头，虽然崔纯是好心提醒，可是以两人间的身份来说，这话听起来总有些别扭。 张清扬回到房间里后换了身衣服，然后躺在床上休息，脑海里想着温岭的各项事业，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就是余问天。看起来余问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天生的奴才命，守城还行，却不能进取，温岭要想保持长久的高速发展，将来必须有一位更有能力的掌舵人才行。 张清扬脑子里正在混乱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起身一看，正是江小米。 “你怎么不歇一歇？”张清扬问道。 “我不累，过来看看您。”江小米温柔地说道。 张清扬感觉她的脸色不太对，拉着她进来，坐到床边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江小米摇摇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清扬摇晃着她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江小米撅了下小嘴，扭捏地说道：“就是就是看到你和崔纯那样，我有点不太舒服。” “就为了这个？”张清扬哑然失笑。 “嗯”江小米满脸的不好意思：“是不是她比我年轻？” “你啊傻乎乎的！”张清扬把她抱进怀里：“吃醋了？” “有点” “我和她又没怎么样啊？” “您和她说话的时候很很温柔” “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就不温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感觉自己没有她优秀” “这像什么话！你哪点不如她了？”张清扬叹息一声：“小米啊，你干嘛这么不自信呢？你可是我最器重的心腹了！” “可是” “你也是我所喜欢的女人！”张清扬在她红润的脸蛋上吻了吻：“说实话，崔纯没有你成熟，也没有你有大局观，她太年轻了，你懂吗？我之所以愿意培养她，那是因为西北的企业缺少这种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你们都一样，都属于年轻人，你可不比她老！” “我” “你还不到四十岁呢，崔纯也三十多啦！” “可她还是大姑娘” “你现在不也是单身吗？”张清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笑道：“结过婚怎么了？结过婚的女人更有韵味！” “呵呵”江小米破泣为笑，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别瞎想了！” “嗯，是我不好，我刚才就是” “小心眼了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我” () 第3011章 接风宴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张清扬打断她的话：“女人在感情面前往往是小心的，有时候也会反常的敏感，这说明你对我” “不许说”江小米伸手封住张清扬的嘴：“人家不好意思” “你很爱我，对不对？”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反正我喜欢和您在一起” “我都懂的”张清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江小米幸福地靠在他怀中，只要能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任凭闲言碎语又怎样？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自己的心是真的，情是真的，那便足够了。 接风宴上，余问天起身说是要代表全体温岭市干部、百姓向张书记敬酒，感谢他指导温岭走出了发展的瓶颈，让温岭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这个面子张清扬不能不给，由他提议现场的所有人共饮此杯。 由于和张清扬之间那层特殊的关系，崔纯也被安排在了同一桌。她没怎么说话，脸上一直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说实话她一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即使有张清扬在也是同样，她更喜欢私下里的张清扬。 今天的午宴用酒是温特酒，为此余问天还特意在张清扬面前提了提，从酒的质量到外包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张清扬拿起全新包装的温特酒，指着雪白发亮的陶瓷瓶说：“看到没有，是不是有档次了？把酒喝完了就是这个瓶子看起来也很有艺术感嘛！” “是啊，我们之前就是没想到！”余问天又拍马屁道：“这么和您说吧，我感觉咱们的温特酒也不比茅台差嘛！”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口感上比过去还好了，是不是产品升极了？” 余问天解释道：“没错，温特酒厂最近在搞试验，提高了产品的醇度，同过去相比更加的香醇，而酒精度却降了下来。按您所说，这样更能迎合全国人民的胃口！” 崔纯坐在一边嗤之以鼻，想不到堂堂的市委书记，脸色尽然厚到了这种程度。她暗想这要是在古时候，余问天肯定就是像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似的，就会溜须拍马。 张清扬微笑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在保证西北口味的同时，也要迎合内地市场，推出更多品种的温特酒，高端、低价都需要，只有这样才能全方位的发展！还有崔纯，你们也一样，要努力提升温纯乳业的品牌价值，开发一些高端礼品，最近几年我发现有很多人送礼都送乳业品，但是那些品牌都是国外的，很漂亮的包装，里面也没有几盒奶，可是定价却一百多甚至好几百，这些都很有市场！” 崔纯微笑道：“您说得不错，乳业产品已经进入了礼品行业，我们正在努力开发中，通过与国外的合作，在这方面不算难度。另外就是儿童奶粉我国的市场缺口很大，唯一的难题就是国人不相信国内的品牌” 张清扬说：“慢慢来，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只要肯用心，对得起消费者，任何企业都会做大做强！” 余问天在一旁插话道：“我说什么来着？每次和张书记聊天都会有所收获，崔纯啊，是不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嗯”崔纯点点头，看都没看他。 张清扬感觉好笑，摆手说：“好了，先不聊这些。” 余问天说：“张书记，您来的正是好时候，再过几天，温岭便进入了真正的冬季，那时候可就没这特色风光了，现在的景色十分难得，一年当中也就存在一两个星期，有时候如果雪来得急一些，一年都看不到这种特色风光！” “是啊，我刚才在路上就看到了，温岭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张清扬感慨道，由于气候的特殊性，这里秋不秋、冬不冬的景色是西北一大特色，余问天说得不错，有时候气候不好，这种景色几年都难得一见。 想到这里，张清扬看向崔纯说：“如果时间够用，你再陪我去大草原走一趟，我想看看牧民们有什么变化。” “嗯，我来安排。”崔纯点头答应。 “张书记，我陪您去吧！”余问天赶紧说道。 “你要去自己去！” 余问天老脸一红，讪讪地笑。 张清扬感觉语气有点重，缓和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就是去看看牧民，又不是去给你们挑毛病，你要真关心他们，平时就代表我去看看，这次我亲自过去，你们就不用去了，有这时间干点别的不好吗？” “对对，您批评得很对。”余问天连连点头，心情好了不少。 午宴结束后，余问天等人把张清扬带进了休息室喝茶，顺便召开短会汇报温岭近期扶持中小企业的情况。温岭的底子不差，又有像温纯乳业这样的大集团撑腰，在经济方面就好发展一些。 张清扬对温岭的各项工作基本上满意，只是感觉进度慢了一点。听完了余问天的汇报，微笑道：“你们现在对于中小企业的发展应该有经验了，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走得快一些！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问天同志，你哪点都好，就是还有些谨慎，一定要放开手脚啊！” 张清扬的话看似是批评，但也是对余问天的一种肯定。余问天受宠若惊，微笑道：“我一定改正自身的缺点，感谢您的提醒。”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点了点头。 会议开的时间不长，余问天知道领导有些累了，再说中午又喝了点酒，便早早把张清扬送回了房间。张清扬刚脱掉西装，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瞧，正是面带羞涩笑容的崔纯。 “老师，我来看看您”崔纯有些不好意思。 “进来吧”张清扬把她让了进来。 “我有很多话想向您汇报，可是有外人在场又不想说”崔纯露出了孩子的一面。 “我明白你不喜欢他们，但是没办法，一定要保持好与他们的关系，懂吗？” “嗯，我明白。” “坐下说吧。”张清扬拉着她坐下。 还不等张清扬坐下，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张清扬预感到了什么，走过去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江小米。 江小米没料到崔纯也在，一时间有些尴尬，说道：“崔崔小姐也在啊，那那我一会儿再来吧。” “不不，我没什么事，江主任，您进来吧”崔纯紧张地站了起来。 张清扬左右看看两个女人，感觉头有些大，本来没什么事，可是这么一搞好像同她们怎么样了似的 张清扬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来到温纯集团总部出席新生产线投产的仪式。通过两个月的恰谈，温纯乳业终于同新西兰某乳企正式合作，引进了一套全新的生产线和技术，第一批产品即日就将上市，是一种酸乳类营养饮品，今后还可以开发多种口味，正是市场急需的产品。 早在很久之前，崔纯刚从国外回来时，就提议上马新技术，可是当时集团资金有限，人力资源落后，提议了一阵没有人响应，最后就不了了知了。现在有张清扬的支持和帮忙牵头，温纯乳业迅速将新产品上马，之前已经把广告打出去了，可以说还没看到产品就先看到了广告，提前抢占了市场份额，已经得到了不少订单。 在仪式上，张清扬发表了讲话，高度称赞了温纯集团的二次革命，对集团所做的努力表示了肯定。同时，张清扬在发言中重点指出温纯集团新产品研发，不但解决了温岭市的一部分就业压力，同时也与牧民签订了新的合作协议，在帮助牧民改善生活现状的同时，又为他们引进了新的奶牛品种，可以说此举更是一项慈善事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简短的仪式结束后，张清扬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车间参观生产线。张清扬穿上无菌服，参观了全部的生产流程，碰到不懂的就细心地询问身边人，甚至还提出自己的看法，同技术人员共同讨探。即使说错了，他也并不以为意，而是很真诚地承认错误，并且表示又学习到了新的知识。看着张清扬的笑容，没有人以为他在作秀。 温岭市的干部感触更深，他们不止一次同领导在一起参观调研，每一次都能从张书记的身上学习到很多。特别是余问天，近距离地看着张书记的一言一行，让他明白了自身的缺点，也明白为何崔纯不喜欢自己了。 张清扬最后看到成品包装的时候，还特意拿到手里看了看，面带微笑地说：“不错，看起来很有档次，也很吸引人，我们就需要这种产品！” 崔纯笑道：“老师，您偿偿？” “这么多人你就只让我一个人偿偿？这不好吧？”张清扬笑道。 崔纯说：“那那我请客，每人一杯怎么样？” “嗯，这还差不多，那就都偿偿吧，总不能白来吧？就让我们成为品偿温纯集团新产品的第一批小白鼠吧！”张清扬哈哈大笑。 余问天说：“张书记，我们这是沾了您的光啊！” 崔纯亲自为张清扬打开了一杯，张清扬认真地偿了偿，满意地说：“口感不错，听说这东西有利于消化？特别是老年人和孩子喝它比较好？” () 第3012章 豁然开朗 “没错，发酵乳不但营养丰富可以延年益寿，还有助于消化，像老年人肠胃功能不好的，多些喝酸乳比较好。” “这也是一个卖点！”张清扬看向身后的人：“我们今后扶持企业也要从这方面出发，一定要扩展思路，多帮着企业想想，不是说要让人家上生产线就必须上，一定要想好销路和卖点，没有市场上再多的产品有什么用？” 余问天点头道：“张书记指示得对，今后我们一定要在这方面想想办法，争取多扶持几个温纯、温特这种企业！” “你这话我爱听！”张清扬满意地微笑道：“余书记，要想完成这些工作，我们的干部自身也要提高能力，平时可要多学习啊！” “您放心，我一定带头学习！” “你是一位有经验的干部，如果再加把劲儿，温岭一定发展得更好！”张清扬鼓励道。 余问天被夸得激情澎湃满面通红，兴奋地说道：“我们大家在您的指示下，一定努力学习、工作！” 张清扬又扭头看向崔纯，问道：“资金没问题吧？” “嗯，现在都好，集团把其余的产业甩掉之后，空出了不少资金，另外总部的机构、人员也瘦身成功，现在每天节省开支就有几十万！” “机构臃肿是一个大问题啊！”张清扬若有所思地说道。 余问天说道：“张书记，这边安排了简单的工作餐，您看？” “好啊，那就先去吃饭吧，总不能让大家和我一起饿肚子！别人都说我这人工作起来不要命，其实我是最会偷懒的！”张清扬自嘲地笑道。 崔纯引领着大家向餐厅走去，虽然说是集团的食堂，但有大领导在，今天的伙食自然与平时不同。别看崔纯知道张清扬的个性，但是在这些小事上面也不敢马虎。而对于这些细节，张清扬向来不太重视。 走在路上，张清扬问崔纯：“现在集团内部不乱了吧？” 崔纯答道：“嗯，那些老家伙离开之后也没怎么闹，现在父亲安心跟着林叔叔搞新项目，这边的事情基本上不管了，他过得到挺开心的。按照他的意思，一年之后就完全把集团交给我，董事长的位子他也不做了” “集团能够平稳过渡最好，这对未来发展也有帮助。”张清扬面带笑容：“那你有没有信心？” “有您这位好老师指导，我当然有信心了！” “有信心就好！”张清扬点点头。 “有件事我想和您说一声，就是那笔贷款” “不用着急还” “谢谢您”崔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你放心大胆的干，只要是好的想法就要实施，等西北发展银行正式成立后，会优先考虑你们这些优秀的地方企业！” “那就好，这下我更有信心了！”崔纯一脸的兴奋。 简单地用过午餐，张清扬没有片刻休息，就在温纯集团的大会议室中召开了工作总结会议，对温岭市近期在扶持中小企业工作当中的付出表示了赞扬，同时也对未来提出了更高的新要求。在会议上，张清扬特别以温纯集团举例，表示西北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明星企业，只要党委、政府与企业联手共同努力，便可以打造王牌企业！ 余问天也代表温岭市的干部发言，对温岭下一步的发展设想向张清扬做了汇报。其实在坐的谁都知道这种会议更多的是一种宣传作用，或者说是舆论影响，其会议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主题。 张清扬此行再访基层，除了参加几个活动，更主要的是调研中小企业的扶持情况，也算是对前期的工作做一个测试。同时借此宣传省委思路的正确。看着温纯、温特等企业的成功改制，其它还在观望或者说没有尽心的地区也就不敢再出工不出力了。 任何领导的调研、考察都有所暗示，对于政治嗅觉灵敏的干部来说，领导的每一次讲话和行动都预示着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只有摸透了上级的心思，下面做工作才能事倍功倍。张清扬明白下面的人都在想什么，因此借此机会给他们指路。 会议结束后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余问天等人陪着张清扬回到下榻酒店。张清扬特意把余问天拉上了车，说有事和他谈。 余问天不知道领导要问什么，显得有些紧张。 车子发动之后，张清扬看了眼身边局促不安的余问天，笑道：“都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你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余问天讪讪地笑，红脸道：“张书记，又让您看笑话了。” “老余啊，你的性格真的应该改改，你都这个岁数了，应该放开手脚，不能老怕出错，不要老想着守着家门过日子，懂吗？” “您批评得对，”余问天点点头：“或许我们这种干部早晚都要被历史所淘汰。张书记，我们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同过去不同了。”听余问天这话的意思，还以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领导要换掉自己。 看着他眼里的伤感，张清扬有些不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批评你是为了你能更好的工作，我是希望你在退休之前把温岭带上新的高度！” “我会努力的！”余问天尴尬地笑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做工作和做官是两回事，如果你把做官的精力放在搞工作上面，那么就真的成熟了！” 余问天默默思量着领导的话，内心豁然开朗。 “张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想问问你温岭市金矿的事，发展得如何？” “不是很好，”余问天摇摇头：“都是一些小矿厂，而且也不正规，采金技术落后，听说他们采过的矿还有很多的金子呢！” “温岭各地的小金矿有不少？” “是有不少，总的来说温岭含金量不低，但是比较分散，虽然都说温岭有两条金脉，但是勘探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发现，还是那家几十年前发现的老矿在运营。您您怎么关心起这方面来了？” 张清扬说：“是这样，我最近在国外的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是有位科学家经过分析，认定温岭除了现在的老矿外，应该还有一个大型金矿，只是由于西北勘探技术的落后还没有发现。所以我在想能否引进一些国外的公司，利用他们的先进设备，如果真有所发现，我们双方还可以合作，这样也减少了资源的浪费，你说是不？” “真的？”余问天大喜过望：“还有大型的金矿？” “只是科学的分析，但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张清扬认真地说道。 其实张清扬说的不是真话，实际上温岭还有更大金矿的消息是迪奈儿告诉他的。前不久，迪奈儿突然给张清扬打电话，说是她集团的工程师到过温岭，经过系统的分析和一些非常规手段的简单测量，在一些地区偷偷探测到含有金元素，其中很有可能含有大型金矿。 这一消息引起了张清扬的重视，他随后查阅了很多资料，结果发现之前国内也有不少科学家认为温岭还有大型金矿，只不过由于技术的落后，一直也没有找到。最近几年迪奈儿在全世界各地开采金属，利用梅兰和梅子婷等关系，公司发展得十分不错。自从张清扬到西北任职后，她也偷偷在西北做了一些业务，同时也看上了西北的矿业资源。 迪奈儿的团队自从进入西北之后，她就在打金矿的主意，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出于商人的本性，迪奈儿看到了巨大的商机。而张清扬自然不是想利用西北的资源来添充自己的腰包，只是想利用迪奈儿旗下公司的实力来发展温岭的金矿。不管怎么说，迪奈儿都属于刘家财团当中的分支，可以说张清扬才是这些资金的真正拥有者。越是如此，他做事越要小心。 “余书记，我再找找相关的人员，看能否给你们拉来一家公司，由他们出资勘探，条件便是如果真有金矿，双方合作更同开采，对方出技术，我们出资源，以股份的形式公平出资，可不能让对方占了便宜！” 余问天心里奇怪，这还没影的事呢，张书记怎么想得这么长远？他皱了下眉头，问道：“现在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对方肯投资吗？” “我想想办法吧”张清扬模棱两可地说道。 余问天知道这位省委书记神通广大，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多问，点头道：“如果真能行，那我们一定要支持！” “你有一个心理准备就好了，这事先保密。” “我明白。” 张清扬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寻思着见到迪奈儿该怎么说。迪奈儿已经先于他到了温岭，要不是注意影响，昨天就想来看他了。一想到那个小洋妞，张清扬就有点头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自己始终如一，听说连男朋友都没找，这对一位西方女人来说可真是太难得了。算起来，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当初见她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转眼间也是公司老总了，真可谓时光飞逝。 () 第3013章 低调的奢侈感 张清扬长叹一声，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张清扬回到酒店没多久，江小米就走了进来，非常职业地拿着一个小本子，同其它人相比，她才更像是张清扬的秘书。 “按原计划明天要去黑果县，没问题吧？”江小米问道。 张清扬摇摇头：“没问题，明天温特酒窖藏基地的奠基仪式？” “是的。”江小米点点头。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笑道：“真累啊！” “要不您先歇歇？” “没事，陪我聊聊，一会儿见个朋友。”张清扬拉住了欲起身的江小米。 江小米疑惑道：“朋友？” 张清扬笑道：“你曾经见过的，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哦”江小米歪着头，满脸的古怪，小声道：“女人？” “嗯，女人。” 江小米似笑非笑地盯着张清扬，模样顽皮。 “谈工作，你想什么呢？”张清扬郁闷地说道。 “呵呵”江小米咯咯地笑了起来，撅着红唇说：“那有我在方便吗？”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什么也不想瞒着你。”张清扬盯着她的小脸，看着她的红唇十分诱人。 “到底什么事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清扬卖了个关子，“小米，你对我了解吗？” “还还行吧”江小米不明白张清扬是什么意思。 “小米，其实你对我还不完全了解，我想让你知道更多的事情。” “重要吗？” “我觉得很重要，因为我们不但是上下级，也是朋友，对不对？” 江小米点点头，还是不太明白领导的用意。 张清扬说：“其实我是想说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大公无私，或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但是我自己并非没有问题。” 江小米说：“张书记，您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的钱？” “嗯，这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应该有几个亿吧？”江小米大着胆子说了一个自认为很夸张的数字。 张清扬摇头苦笑，说道：“几个亿那应该是零头吧！实话和你说吧，我到底有多少钱自己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如果真要算起来，我的全部财产应该比财富榜上首富还要多，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啊”江小米张大了嘴巴，这确实是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这么和你说吧，就拿国内来说，市值上百亿的公司我有很多家” “百亿”江小米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发涨， “世界各地都有我的产业，我有很多的集团和公司”张清扬认真地盯着江小米：“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怕？” 江小米摇摇头，喃喃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一方面是家族企业的老底，你知道我大姑曾经就是位著名商人，后来还有子婷的母亲，总之当她们的资金整合到一起之后，在各地投资都会便利很多。另外，或许因为我吧无形中总能带给她们一些消息”张清扬长叹一声，“你说，我能说是一位好干部吗？” 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清扬，大脑还有些迷糊。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她来了”张清扬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金发碧眼、高挑性感的美女，正是好久不见的迪奈儿，同过去相比，迪奈儿更加雍容华贵，一身黑色制服，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华丽，但细细品来却那么的有韵味，看似普通，却有一种低调的奢侈感。 同过去相比，迪奈儿丰润了不少，胸前的高耸也整整大了一个杯罩，把衬衫高高的顶起来，好像要撑破了纽扣。雪白肌肤一如既往的靓丽，无比诱人。一般来说，西方女人的发育都比东方女人成熟，可迪奈儿偏生长了一张娃娃脸，和张清扬当年见到她时没什么变化，如果穿上牛仔t恤，还像是一位大学生，只不过身材比过去丰满了一圈，胸臀更有肉了，也更加迷人。 “张，真的是你！”迪奈儿一看是张清扬，便张开双臂抱了上来。 张清扬连忙躲开，握着她的手说：“迪奈儿，进来说吧。” “哦，天哪，你真是无聊死了！”迪奈儿不高兴地摇摇头，身上浓浓的香气令人沉醉。 “你的普通话越来越标准了！”张清扬拉着她的手把她引领进来。 由于江小米是侧面坐着的，迪奈儿只注意到屋内有女人，并没看到是谁。女人这个时候还出现在张清扬的房间里，她马上误会了。张清扬正要介绍，她们原本是认识的。 不料迪奈儿却先开口，妩媚地笑道：“张，你又有了新情人吗？”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呃”张清扬闹了个大红脸。 江小米也脸色通红，羞涩地站起来，扭头：“迪奈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哦，江我认识你！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吗？”迪奈儿还是那种思维方式。 “不不，迪奈儿，你误会了，”张清扬连忙解释：“我们在谈工作，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哦，你们华夏官员不是很在意男女干部在一起吗？晚上了你不怕坏影响吗？”这些年迪奈儿深入地了解华夏文化和官场，到是了解了不少东西。 “呃我不怕”张清扬的背后直冒冷汗，这个女人还是那么难缠啊。 “张书记，要不我先回去吧。”江小米捏扭地说道，脸色羞红。 “没事，都坐下吧，你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张清扬挥挥手。 迪奈儿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笑眯眯地说：“你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张，子婷知道吗？” 张清扬一个头两个大，本想让她与江小米亲近亲近，结果没想到闹出了这个麻烦。他只好板着脸说：“你的玩笑并不可笑” 迪奈儿知道他不高兴了，但是并不以为意，这些年他已经熟知了张清扬，更明白他不会对自己真的发火。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挺了挺饱满的酥胸，不高兴地说：“张，你还没有夸奖我” 张清扬笑道：“迪奈儿，现在的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不用我夸奖。” “真的？” “是的。” 迪奈儿得意地笑，又看向江小米说：“江，你也更漂亮了！” 江小米微笑点头，她可对这位洋妞不太感兴趣。过去在双林省时，两人有过几次简单的接触，当时的迪奈儿还不像现在，更让她难以理喻。 “迪奈儿，”张清扬嗅着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笑道：“你喷的香水太多啦！” “来得急没有洗澡”迪奈儿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没没有”张清扬连忙摆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是西方人都比较重视的问题。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但西方人体味重，汗腺又比较发达，她们特别在意身上的味道。 “哦”迪奈儿显得不那么自然，有点局促不安。 张清扬没想到一句话让本来大大咧咧的她变成这样，暗暗后悔，又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身上喷得这么香，容易让男人犯罪” “真的吗？”迪奈儿又兴奋起来，双胸耸动，美妙勾人，张清扬的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 “是的。”张清扬点点头。 迪奈儿笑眯眯地打量着张清扬，目光妩媚。江小米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金发美女，感觉她看向领导的眼神不太对。 “咳”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连忙说道：“迪奈儿，我们说正事吧，天色不早了。” “好的，先说工作。”迪奈儿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摆在张清扬面前说：“你先看一看” 张清扬展开文件袋，详细地研究着里面的地图和各种数据，还有文字分析，可以说这是一份比较全面的有关温岭金矿储量的报告。张清扬越看越心惊，迪奈儿公司的研究报告可是比西北勘探局的调查细致多了，相比之下，西北勘探局的报告更像是一种表面功夫。想到这里，他不禁就有了怒意。这些年国内的好矿、大矿有不少都被国外的集团买去经营，想来都被低估了价值，不知道让外人赚去了多少！ 国外的这些公司还真是专业，在官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搞出如此详细的调查，这多少让人汗颜，如果他们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别的东西呢？那就值得让人重视起来了。最近几年，虽然官方并没有报导，但是世界各地的间谍组织，以及官方的特工，无不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进入华夏，现在连一些私人的公司都可以办成这些事，便可以想象得出那些间谍所伪装成的公司的厉害之处了。 而像对于资源矿业这方面，也是西方国家比较愿意窃取的情报，这些对未来华夏综合国力的分析都有帮助。现在连一家普通民营公司都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让人感觉可怕。 张清扬看完一份就交给江小米，江小米在一边也认真地看起来。张清扬拿起分布图，看向迪奈儿说：“你们分析的这几个地区已经进行过探测了？” () 第3014章 守护者 迪奈儿摇摇头，说道：“现在只是一种对周边土地、环境提取后的科学分析，只能说这些地方很有可能含有金矿，也有可能出错。” 张清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江小米吃惊地看向迪奈儿：“你们在未经得我们许可的前提下做了这些事，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我们可以以伤害国家安全罪名起诉你们公司！” “是吗？”迪奈儿假装惊讶，然后看向张清扬说：“张，你不会的，是不是？” 张清扬满脸尴尬，看向江小米说：“迪奈儿这些年一直在做矿业开采的生意，世界各地都有她的矿，她们技术先进，如果利用她们的技术能在西北发现更多的矿，那么”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仍然皱眉道：“可是她们的做法” “小米，这事我再慢慢和你说，我们先谈合作的事，好吗？” “好吧。”江小米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便也不再多问了，看向迪奈儿说：“你想开采温岭的金矿吗？” 迪奈儿微笑道：“是的。” 江小米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多问了。张清扬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材料，对迪奈儿说：“迪奈儿，我们现在完全以做生意的角度谈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迪奈儿微笑道：“我明白，我代表着掠夺财富的商人，而您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这么说对吗？” 张清扬笑了笑，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一句话便点明了自己的用意。 江小米也笑了，说道：“迪奈儿，你的比喻非常贴切！” 迪奈儿说：“我了解张，他和别的地方的领导干部不同，他会为地方夺取最大的利益，甚至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 江小米听着有点犯迷糊，这和张书记的个人利益有什么关系？ 张清扬不想再让迪奈儿扯别的，说道：“迪奈儿，既然你知道是这么回事，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在赚得可能比较少的前提下，你愿意帮助温岭开发金矿吗？据我所知，金矿的先期投入也不少吧？” 迪奈儿点点头，说道：“在还没有确定温岭是否存在金矿的前提下，我们的投资确实有些冒险，但是最后你说了算，如果你觉得行，那赔钱也和我没关系啊？反正你是老板！” 张清扬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赔钱不至于，既然是正常的商业合作，不可能让你们赔钱的！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我安排你和温岭当地的干部见个面，谈一谈具体的合作方式，就从勘探开始，怎么样？” “一切听你的，你是老板！”迪奈儿又咯咯地笑起来。 “别搞得好像我掠夺你似的！” “我也是想为老板多赚些钱嘛！”迪奈儿妩媚地说道。 江小米内心诧异，张书记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老板？在她的印象里，迪奈儿完全是一家国外公司的老板啊，这里面底还有什么秘密？再联想到刚才和领导的谈话，难怪他说自己对他了解得不全面了。 张清扬明白江小米此时的心情，说道：“小米，别瞎想了，这么和说你吧，其实迪奈儿的公司是子婷母亲的，只是现在交给她经营。而当年子婷的母亲出国后，我在资金方面也有所帮助，在她们看来，那些企业都说是我的” “啊”江小米睁大了眼睛，她早在双林省时就知道迪奈儿这家公司的的实力，如果说这只是张书记旗下财团的一小部分，那么她真的不敢想下去了，怪不得张书记刚才说他的财富远远不是那些所谓的富豪榜上的人所能比的。 张清扬知道她现在的振惊，说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和我认识的商人谈合作，我都那么的谨慎了吧？” 江小米点点头，苦笑道：“说白了，这是您和自己在谈生意” “是啊，有些事我也没办法，谁能想到糊里糊涂就搞了这么多钱呢！现在大姑、大姐都退出了商界，她们的财产也都交给了子婷她们负责，所以说”张清扬摇摇头：“钱多了也难办！” “张书记，您也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是为了发展，您又不是贪污犯！” 张清扬说：“可是有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她们的公司之所以发展这么好，与我的领导不无关系，身为政府官员，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投资，我总能为她们提供正确的指引。” 迪奈儿在一旁说道：“张，你没有做错，不是所有人有了正确的消息就可以成功，这都是妈妈、子婷、梦婷她们努力的结果。”迪奈儿一直称呼梅兰为母亲，在她的眼中，梅兰便是她的亲妈。 江小米也点头道：“张书记，她说得不错，这些都是梅总她们努力的结果，就说那些富豪榜上的商人，谁没有政府内部的消息？”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要是传出去总归不太好。” 江小米劝道：“虽然她们觉得这些都是您的财富，但表面上这些都和您没有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关系，不是吗？” 张清扬笑道：“你呀就是会安慰人！” 江小米嘿嘿一笑，模样妩媚，现在总算是对领导又有了新的认识，难怪有时候感觉他在和企业谈合作的时候有些别的想法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迪奈儿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扫了扫，看向张清扬说：“张，正事谈完了，我们可以谈些私事吗？” “我们有什么私事？”张清扬的心有点悬着了。 “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迪奈儿看向江小米，“江，我和张有事说” “呃”江小米知道她这是赶自己走的意思，便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摇头道：“迪奈儿，今天晚了，有话以后说吧，我明天还要工作，怎么样？” “张，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迪奈儿有些失望。 “迪奈儿，我不讨厌你，只是今天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和江谈，你懂吗？等下次我一定给你机会聊天，好吗？” “下次是什么时候？我来西北这么久，你今天才见我。” “你等我消息，等我忙完了活动，就和你联系。” “好吧。”迪奈儿恋恋不舍地站起来，看向张清扬说：“张，能送给我一个拥抱吗？” 张清扬尴尬地笑笑，起身抱了她一下。迪奈儿的双臂紧紧搂住张清扬，恋恋不舍，最后张清扬强硬地把她推开了，感受着她胸前的高耸弹性，内心便有些上火。 “张，你不许骗我！”迪奈儿撅着小嘴，又对江小米挥挥手，不太高兴地离开了。 张清扬送她到门口，一脸的无奈。 “张书记，她”江小米指了指门口，欲言又止。 “哎，我当年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学生，这转眼间”张清扬也只能摇头苦笑。 “张书记，您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你再陪我聊聊。”张清扬拿起桌上的材料：“你怎么看金矿的合作？” “我觉得挺好的，您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这些事我还需要向高层好好的汇报，虽然上面知道我家里的事，但该说的还是得说，如果上面不反对再这么干吧。” “张书记，您真累”江小米心疼地说道。 “我没事，”张清扬拉住她的小手：“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我对您的看法还没有变，您还是一位好领导。” “哎，让后人去评价吧，眼下我也不能想那么多了，想得多了做事就不痛快了！” “张书记，刚才迪奈儿” “她们西方女人都这么直接” 江小米笑了笑，靠在张清扬怀中不说话了。张清扬搂着怀中的少妇，缓缓闭上了眼睛。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张清扬在在温岭市干部的陪同下赶赴黑果县的温特集团。温特集团成立后，对全温岭各地区的酒厂进行了整合，但为了保证其温特酒的正统，其总部还是留在了黑果县。现在温岭各县市都有其分公司，温岭已经在黑果县特别批了一块地提供给温特集团作为他们的窖藏基地。 张清扬此次前来便是参加窖藏基地的奠基仪式，同时调研温特酒的各项准备工作。窖藏基地先期投资三十亿元，全部由温岭各地原酒厂老板出资，一部分贷款解决，可以说资金压力不大。现在产品的内部升级已经完成，各种包装也都在生产，下个月便会以全新的包装面市。李静秋所拍摄的两组广告片也即将播出，之后温特酒集团将在全国各地成立销售公司和分部。可以说，在张清扬的指示下，现在集团内部已经有了一套系统的思路。 当然，相比于温特集团的发展，张清扬更重视温岭市领导班子。伊力巴巴倒台之后，温岭看似平静，但实际上也很复杂，基本上有三股势力，一股是以余问天为首的，这批人或多或少与阿布爱德江有些关系，还有一批自然是以市长南门秋为主的援西干部，剩下的便全都是吾艾肖贝的人了。总的来说，在常委班子中亲近吾艾肖贝的还在多数，好在眼下余问天与南门秋没有什么矛盾，有他从中调合，这两人配合得还不错。 () 第3015章 图财 张清扬在路上把余问天叫了上来，重点谈了谈班子问题。 “老余，现在班子内部怎么样？” “总的来说还行吧，就是之前我当着您也就直说了，当地伊力巴巴还有一些老关系存在。” “影响大吗？” “眼下还能控制住，市长比较支持我的工作。”说到这里，余问天的脸上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说道：“张书记，阿布书记离开之后就叮嘱我了，一定所有事情都要听您的！” 张清扬明白阿布爱德江的意思，点头道：“你好好干，多想点工作，我心中有数。” “是，我全听您的。”余问天知道领导这是接受自己了。 “市长还年轻，有些事你多给撑着点，你们一老一少我还是放心的。”张清扬提醒道。 “嗯，我明白的。”余问天心里暗暗琢磨着。 张清扬接着说道：“温岭是个好地方，有很大的发展前途，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余问天的心砰砰乱跳，听张书记这意思，今后打算重点发展温岭了？想到这里，他便问道：“您昨天提到金矿的事” “我正在安排人联系，等有消息了你们自己谈。” “好好”余问天难以控制激动的心情，真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如果真能在温岭发现更大型的金矿，那么未来二十年温岭的发展就不用愁了！ 到达温特集团之后，张清扬稍微休息了一下，把集团董事长李长水和总工程师巴日图叫了过来。李长水是原国营酒厂的厂长，巴日图是原党委书记。本来巴日图早就该退休了，这位老人家虽然在经营方面不行，但是在酿酒、品酒方面绝对一流，更被人称为酒神，有他调教可以保持温特酒的质量。这也是张清扬特意的安排，巴日图知道后十分感动，表示一定要努力工作。 李长水是位年轻人，能否掌控温特酒这个庞大的集团张清扬之前也考虑了很久，最终一如即往地做出了大胆的举动，仍然选择相信他。这种信任对李长水来说便有着沉重的压力，好在这种压力也是动力。 张清扬同这两人聊聊，对他们现在的状态很满意，看起来合作得还不错。巴日图正在钻研酿造技术，而李长水则在研究合作营销问题，听了他们现在的想法，张清扬心里也有数了。 聊过之后，他出席了窖藏基地的奠基仪式，将来温特酒的窖藏基地将以温特酒的历史文化为基础打造一个系列的科技、文化产业园。虽然已经入冬，要在明年投产，但选择在这个时候奠基，也有一种宣传效果。 张清扬在议式上面发表了重要讲话，对温特集团所展现出的全新面貌表示了肯定，同时也提出了种种设想。总之，这是一次鼓舞人心的讲话，他在现场的图片今后也将会出现在集团的宣传栏中 张清扬从台上下来后，江小米拿着他的手机神色匆忙地走过来。 “怎么了？”张清扬预感到不妙。 “是云杉姐”江小米小声说道。 张清扬听到“云杉”两个字，就感觉眼前突然一黑。 温岭梦想之旅酒店的套房内，王云杉坐在沙发上啜泣着，不停地抹着眼泪，双眼红肿，模样十分的憔悴。 “好了，别哭了。”张清扬心思烦乱地劝道。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对不起”王云杉哽咽着说道。 “没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了，我来想办法。”张清扬郁闷地说道，看到她那伤心的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很烦，也不知道怎么劝她。 张清扬是今天从黑果县回到温岭市区的，回来忙完公务便过来见王云杉了。王云杉到温岭张清扬是知道的，现在是温岭景色最特别的日子，她是过来采风的。张清扬对身边女人的管理向来自由，他不想控制她们，只是想让她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既然王云杉热爱绘画，他便全力的支持。 事情是昨天发生的，王云杉外出拍照，打算把温岭当下的美丽景色拍下来，为今后的绘画提供素材，结果途中手机、钱包等物品却被盗了。这些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她的证件都没有在钱包里，可关键在于手机里的东西，里面有一些她和张清扬的亲密照。 当然，所谓的亲密照到不是那种大尺度的，只是两人在一起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态度亲妮而已，其中不乏有一些搂在一起的自拍照。相片也不算关键，又不是裸照，关键在于张清扬的身份，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出去，那么势必造成不必要的坏影响。特别是党代会即将召开，一但被对手利用，那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王云杉在政坛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发现丢失后就给张清扬去了电话。 “清扬，对不起，我不该来的”王云杉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行了，你别哭了，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张清扬突然喊了一嗓子，喊完之后自己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也愣住了，心生后悔。 果然，王云杉被吓了一跳，抬头惊讶地盯着他，目光看上去都有些绝望了。 “对不起，你不是针对你”张清扬上前安慰，把她抱进了怀中：“我有点烦，你别瞎想。” “那那怎么办？” “等消息吧，小彭他们已经去派出所了，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张清扬抚摸着她的脸：“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对方是为了图财，再说也不一定认出相片里面的是我” “可是” “没事，不要瞎想了。”张清扬叹息一声：“云杉，这件事不能怪你，别自责了。” 王云杉得到他的安慰，心里好受了一些，可还是有些担心。缩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越想越委屈。 张清扬脑海里想着整件事的发生，他不害怕东西被小偷偷了去，就怕是别有用心的人，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必竟张九天他们已经知道王云杉的存在，如果这次事件是他们的安排，那么还真有些棘手。自然，张清扬不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那样她会更加自责的。 “清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王云杉看到了张清扬脸色的变化，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张清扬摆摆手。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敲声门。张清扬起身去敲门，门外的是彭翔和林辉，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人，看样子精神不佳。此人名叫小虎，是张清扬让徐志国派来暗中保护王云杉的，曾经也是彭翔他们当中的一员，退役后就跟着徐志国干。 张清扬看了眼几个人的脸色，心就凉了半截。 “怎么样了？”王云杉站了起来，可能是起得太猛，又或者是身体太虚弱，眼前一黑，又摔倒在沙发上。 “你别急！”张清扬上前把她拉住。 彭翔说：“我们去了那附近的派出所，林子出示了证件，他们把附近的惯偷都叫了过来，其中也有女人，但是他们都说不知道” “就是女人！”王云杉说道：“我上洗手间把包放到一边，从里面拿纸巾就没有拉上拉链，结果有一个女人撞了我一下，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出来后就发现手机和钱包没了” “应该是这么回事，”彭翔点点头，“但是我们现在又不方便动硬的，如果把那些小偷都” “那不行”张清扬明白彭翔的意思，“我们不能那么做，还是要通过派出所。” 林辉说：“就怕派出所出工不出力，他们基层的民警常和辖区内的偷盗集团打交道，如果就是在那一片丢的，肯定就能找出来是谁干的，小偷内部也有分工和规矩，每个人活动的区域都是固定的。”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林辉说得对。 “老板，全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王姐”小虎在后面说道，急得都快哭了。 “行了，这没你说话的份！”彭翔气呼呼地说道，他心里也有火，跟着领导身边这么多年，却闹出了这件事，而且还是在有人保护的前提下。 “这事不怪小虎，”张清扬摆摆手：“他总不能进女卫生间吧？” 彭翔叹息一声，说道：“我看还是要向派出所施加压力，林子的身份能把他们吓住。问题就在于基层民警怕惹事，知道了也说不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张清扬说：“那就同他们好好沟通，告诉他们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找到了必有重谢，也不会追责，包括偷东西的人我们也不处理。”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一会儿我们再去一次，好好同那些人聊聊。”彭翔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也不要太紧张，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不行”王云杉在一旁摇头。 “没事，就看天意吧。”张清扬安慰道。 “领导，那我们先去了，有消息再给您打电话”彭翔看了眼两人，目光有些迟疑，似乎有话不敢说。 “你有什么想法？”张清扬问道，彭翔的目光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 第3016章 得不偿失 彭翔看了眼王云杉，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把那些小偷全部控制起来，比如可以通过郑书记，或者陈将军” 张清扬说“我懂你的意思，但这怎么说也是私事，最后不要动用官方力量，影响不好。” “您考虑的也对，那我们走了。”彭翔点点头，他也知道这种事不好处理，虽然说陈雅与郑一波都是自己人，但是难保传出什么别的消息来，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张清扬说：“好好同那些人聊聊，林子刚才说得不错，如果真是在那个区域，想找到偷东西的人应该不难” 彭翔答应下来，带着林辉和小虎刚要离开，突然回头看向王云杉问道：“你还能不能认出那个撞你的人？” 王云杉愣了一下，随后闭上思索着，点头道：“脸没怎么看清，但是大概印象是有的，个子挺高，也挺瘦的，打扮得挺漂亮，然后对了，她的手臂上有纹身！” “好，我们再去试试”彭翔心中有数了。 三人离开后，王云杉缩进张清扬怀中，神色越发的不安了。张清扬紧紧搂着她，安慰道：“也不用那么紧张。” “清扬，你是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么你先去忙吧，我已经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我” “别说傻话，”张清扬抚摸着她的脸，“云杉，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依靠，懂吗？” “嗯”王云杉咬着嘴唇点点头，“可是你的工作” “你说得不错，我这次下来时间安排得很紧，无论能否找到，明天我都有别的事情要做，可能无法陪你。不过，我会让小彭留下帮你，你能理解吗？” “我不会怪你的，你的都是正经事。” “你理解就好。”张清扬心里仍然有点乱，这件事未免有些蹊跷。 “我总是给你添麻烦”王云杉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好了，我们都放松一下，还没吃东西吧？我也饿了，我们出去吃点”张清扬看着她的样子也很心疼，虽然心也有点怪她大意，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无心之错。 王云杉怔怔地点头，任由张清扬拉着她洗脸换衣服，然后被带去了餐厅。 快要黑天的时候，彭翔他们又回来了，这次带回了一些相片和视频资料。他们把派出所找来的人都拍了照，然后又把附近为数不多的摄像头影像调了出来，希望从中能找出那个人。 他们整个下午都在盘问那些有过前科的小偷，但是并没有得到有用的资料，也没发现王云杉说的那个女人，只好把资料带回来给王云杉看。几人围坐在茶几上看着相片和影像资料，王云杉把相片翻了好几遍，也没发现她说的那个人。随后从影像资料里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的半个身位，她感觉那人的衣服有点像。 “你能确定吗？”张清扬问道。 王云杉盯着画面，痛苦地回忆着，双手抱头说：“我还不能确定，只是这些人当中她最像，给人的整体感觉，那衣服” “我去过现场，”彭翔说道：“从路线上来判断，这个人也确实可疑，可惜像素太低，看不清她的长相” “可是”张清扬指了指那些相片：“相片中并没有和这个女人整体上相近的人！” “这也是我比较疑惑地方，我想派出所没有撒谎，他们把附近能找来的人都找来了”彭翔皱着眉头。 林辉说：“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我们明天就在附近找找，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 “小彭，这事交给你了，明天让林子跟着我。” “行，我来处理。”彭翔点点头。 林辉说：“领导，要不让彭哥跟着您，我来处理？” 张清扬摇头道：“小彭有经验，你还太年轻，我怕稳不住。” 林辉讪讪地笑，点头道：“那好吧。”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张清扬站了起来，“云杉，你明天哪儿也别去，等我的通知，好不好？” “嗯，我什么都听您的”听到张清扬要走，王云杉有些不舍，可又不能出言挽留。 彭翔知道他们肯定还有话说，看向张清扬说：“领导，我们在车里等您。”说完带着林辉和小虎就离开了。 房间里没有外人了，王云杉就把张清扬抱住了，喃喃道：“你的下一步是哪儿？” “我要去金沙。” “哦，那我”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在我去金沙之前，我会让小虎带你过去的，最近你就先跟着我吧，我有空就陪陪你。” “你真好”王云杉柔情万种地搂抱着张清扬，身体缠在他的身上扭动起来，丰润的**好像无骨一般。 张清扬感受着她内心的渴望，可是又不方便留下来，便低下头吻着她红润的唇，双手在她身上摩挲了一阵才松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你” “没事”王云杉摇摇头，又扑上来一阵热吻，此时此刻的她需要男人的温存，但她同样明白不能留下他。 张清扬又和她抱在一起缠绵了一会儿，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能想象得出王云杉的心情，但是现在局面复杂，有些事不能太任性，也只能先委屈她一阵了。 回接待宾馆的路上，彭翔突然说道：“领导，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吧。” “您说这会不会不是小偷所为？” 张清扬的心猛地一提，他早就想到了这点，只是还没有说出来。 见领导不说话，彭翔接着说道：“必竟有人知道云杉在您身边的存在” “你说得对，但是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是为了对我不利，干嘛不直接把王云杉绑走？只偷走手机又有什么用处？虽然能造成一些影响，但必竟不太重要。”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真是别有用心的人干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值得考虑。”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小彭，你真的成熟了。明天看看，如果没什么进展就算了，这事我一开始就感觉蹊跷。” “嗯，我心中有数。如果从偷盗集团那里查不出什么，那就应该换个思路了。” “到时候再说吧。”张清扬捏了捏额头，这事还真是让人操心。 “难道是沙漠组织或者说女权组织？林辉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如果真是这两个组织的行为，那么女权组织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彭翔分析道：“最近女权组织的活动比较多，沙漠组织还没什么行动。” “沙漠组织”张清扬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但是无法确定。 回到下榻的宾馆，张清扬刚打开房门，另一侧的房门就开了，江小米探出头来，好奇地盯着张清扬。张清扬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便招了招手，也没有说话。江小米赶紧小跑着溜了进来，刚进门就细心地给张清扬倒了杯水。 “坐下说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江小米坐在她身边，问道：“云杉姐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小米只知道出事了，却不知道具体情况。 张清扬喝了口水，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江小米皱着眉头，说道：“这事还真不好办” “也别放在心上”张清扬这话更像是安慰自己。 “这事不怪云杉姐，您别怪她” “我没怪她，只是”张清扬摇了摇头，问道：“余问天他们没来找我吧？” “没有，我说您出去和反恐总队办点私事，他们就没敢多问。”江小米说道。 “聪明！”张清扬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江小米笑了笑，说道：“那明天怎么办？您约好了” “一切照旧，不能耽误了工作。”张清扬认真地说道，他已经与崔纯说好了，明天要赶去娜美娅大草原看一看牧民。 “嗯，那我知道了。出去也好，听说现在的草原非常美，再过一阵下雪就不好看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没事，您现在还不想睡吧？我陪您说说话？” “也好，那就聊聊工作吧，”张清扬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确实需要有人陪他聊聊天，也能转移一下紧张的情绪。 第二天，按照张清扬的安排，彭翔带着小虎继续调查，林辉跟在张清扬身边。他们轻车简从，在崔纯的陪同下赶往娜美娅大草原。 崔纯同张清扬坐了一辆车，路上她一直歪着头看张清扬，目光怪异。 “我脸上有花啊？”张清扬笑道。 崔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您这几天是不是不舒服？” “怎么了？” “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可能这几天太累了，换地方了睡得不好。”张清扬胡乱解释道。 崔纯点点头，说道：“认识您之后让我改变了对政府干部的看法，虽然有些干部有一些缺点，但是从工作层面上看，他们确实也挺累的，现在的干部不像二十年前，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就行了。” () 第3017章 全新的期盼 “是啊，你能理解就好。缺点每个人都有，但是总的来说，现在的干部还是为了工作在努力着，只有一小部分人只懂得钻营。” “嗯，我的看法也不全对。华夏的国情必竟与国外不同，以国外领导干部的标准来要求国内，明显也是不对的。” “你终于成熟了，我很高兴看到你的变化！”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崔纯面露喜色，说道：“学生能听到老师的表扬，我很高兴。” “年轻人，好好努力吧，不要怕出错，出错了知道改正就行了，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犯错误！” “老师，您也很年轻”崔纯咯咯笑道。 “没大没小的！”张清扬瞪了他一眼，心里还在想着王云杉。早上来之前和她通过一次电话，听声音她的状态很差。一想到这个受了半辈子苦的女人，张清扬心里就不是滋味，难道让她来西北是个错误吗？ 兰马早就接到了消息，就在自家农场的门口等着张清扬。自从张清扬来过之后，温纯乳业也来过很多次，不但帮他们重新规划牧区，还帮他们引进了新的奶牛品种，按照合同，明年温纯乳业就将帮助他们建设新型、环保绿色的家庭农场，可以说，张清扬给他们带来了全新的期盼。 再次看到张清扬，兰马显得很激动，双手拉着张清扬就不放了，一个劲儿地说着这几个月的变化。看着兰马的兴奋劲儿，张清扬也放心了，看向崔纯说：“你们终于干了件好事，没有骗我啊！” 崔纯微微得意地说道：“老师，这只是开始，我们以后还会努力的。” 江小米跟在身边看着崔纯的模样有点不太舒服，或许是两人之间存在代沟，她一直不太喜欢崔纯的个性，当然还有些别的原因。 兰马说：“张书记，崔经理为我们牧民做了很多事，现在整个牧区牧民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不少人还都要回来呢！” 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兰马啊，我看你也比以前有精神了！” 兰马笑道：“现在我们牧民的补助提高了，公司收购的价格也提了上来，而且对于肉牛的养殖，公司也替我们做了规划。” 张清扬看向崔纯，崔纯解释道：“您以前不是说让我们围绕牧区多种经营吗？我打算再成立一个养殖屠宰基地，专提供绿色牛羊肉” “不错，这是一个好想法！” 兰马在一旁说道：“张书记，要不我先带您去新的牛舍看看？那里还有新品种的奶牛” “好啊，那就过看看吧！”张清扬欣然应允。 张清扬一边走一边看着草原的景色，确实与平时不同。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张清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还在查找那个丢失的手机吧？” “是你？”张清扬神色严峻。 “你没想到吧？哈哈”电话中放声大笑。 张清扬皱紧了眉头，事情果然不是偷盗那么简单，问题有点严重了。 张清扬这一天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要不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他根本就坚持不下来。身边人除了江小米和林辉，外人只当他身体不适，谁也没有猜出来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电话是张九天打来的，张清扬和彭翔之前最害怕的猜测成为了现实。那个偷走王云杉手机的人正是沙漠组织的人派去的，这次行动是与张九天在一起的组织成员头目西洪计划的。 当西洪知道王云杉存在的时候，明白想对她动手难度太大，成功率太低，不如利用这个女人做点什么事情，最好能利用她把张清扬引出来，这次得知王云杉来到温岭，张清扬也下基层后，他便设计出了这个计划。计划的实施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之前只是怀疑王云杉手机中存在两个人的亲密照，没想到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得手后西洪并没有让张九天立即联系张清扬，而是为了制造恐慌，有意等了一天一夜才打这个威胁电话。自然，西洪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和张九天的想法也是不同的。张九天是为了杀人，而西洪是为了合作，在组织上看来，张清扬可是比张九天有价值，只不过张九天还没有明白自己在组织内所处的地位。 张九天在电话中威胁张清扬，想和他见个面，时间地点都由他来决定，如果张清扬不见，那他就把手机里的相片公布于众。张清扬当时虽然十分的震惊，但还算冷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在电话里告诉张九天，他现在还忙着计划中的工作，所有事都要忙完工作再说。还不等张九天说话他就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现在很清楚，对于他而言能拖就拖，张九天他们如果真想把相片公布，那就不会打这个电话，这个时候万一被他们拿捏住了，那么可就真的不好办了。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只是眼下工作更要紧，他更不能让身边的干部看出异常，只能坚挺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好不容易结束了在娜美娅大草原的调查，回来的路上张清扬感觉全身无力，坐在车里一动也不能动。 这次崔纯没有坐他的车，他把江小米叫了上来。 江小米知道出事了，上车后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清扬把情况一说，江小米吓得脸都白了，问道：“那怎么办？” “等回去再说吧，我现在也有点乱。”张清扬知道这是自己近年来遇到的最大危机，这些相片说重要也重要，关键是这个时间点很麻烦，党代会在即，这个时候任何的花边新闻都会是致命的。 江小米思索道：“张书记，要我看这事不是您能处理得了的，应该让郑书记介入了，这属于恐怖分子的威胁” “我懂你的意思，”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会和小雅说的，只是”他摇了摇头，长叹道：“我从来没想瞒着她，我的事她都知道。只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我不想老伤害她，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我明白。” “老公和别的女人在外面惹了麻烦，回头还想让老婆帮着擦屁股，这事”张清扬想想就有些烦躁，“如果可以，我尽量不让她出面，即使她知道了消息，只要我不告诉她，她就会明白我的心意。” “是啊，这种事也难为小雅了。”江小米同样一脸的无奈。 “再等等吧，我相信张九天他们也不敢闹得太厉害，一切等我们完成了工作再说。” “嗯，我相信您吉人天相，会没有事的。” “担愿如此吧！”张清扬琢磨了一会儿，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掏出电话打给郑一波。 “张书记，您有什么事吗？” “老郑，你在哪儿呢？” “我在哈木，您有什么指示？”郑一波马上预感到出事了。 “老郑，这边碰到点麻烦，你过来一下。” “张书记，您怎么了？”郑一波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碰到严重问题，他知道领导是不会打电话的。 “张九天有消息了，只不过事情比较麻烦，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告诉任何人，行程也要保密，别说到我这里，就说去其它地方秘密执行任务，懂吗？” “明白了，我连夜赶过去！” “嗯，那就这样，到了再说。”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郑一波接完电话不敢怠慢，马上准备出发。江小米听领导打完电话，说道：“张书记，张九天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他不是想拿这东西来威胁我，只是想把我引出来方便干掉我，或者让我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他说要见您？” “他知道我的身边一直都有人保护，所以才想到了这种办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小米看到领导的眼睛都红了，模样十分的疲惫，便说：“您休息一会儿吧，路程还远着呢。” “好”张清扬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江小米默默地看着他，心疼地扳了扳他的头，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头。张清扬感觉到了她的意图，也没有反对，顺势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江小米见状，更大着胆子拉住了他的手，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冷静下来。张清扬没有睁开眼睛，脑海里思索着处理的办法。 张清扬回到温岭市区之后，余问天等人已经在酒店等着了。今天张清扬没有让他们跟着，余问天这一天给崔纯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怕发生意外。看到领导终于回来了，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现在对余问天来说，张清扬是他在西北唯一的靠山了。阿布爱德江被调走，如果张清扬再对他不满，那么他也就没有前途可言了。 “张书记，累了吧？”余问天上前打招呼。 “还好”张清扬点点头，又对众人挥挥手，说道：“都出来干什么，进去吧。” “张书记，天不早了，马上开饭？” “好。”张清扬实在没心情应酬。 余问天这才发现领导神色不太对，抬头仔细一瞧吓了一跳，张书记的脸色什么时候如此难看了？余问天不敢再说话，陪在领导身边，回头看向江小米，面露疑问。 () 第3018章 顺其自然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身边人的作用和价值了，江小米用眼神扫了一下，余问天会意，故意放慢了脚步，同江小米并排走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领导好像不高兴？”余问天问。 “张书记这几天太累了，身体不太舒服，他是硬挺着呢，您不要告诉别人。”江小米小声说道。 “啊？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就是太劳累了，一直没歇过来，您别声张，领导不想让别人知道。” “好吧，我知道了。”余问天这才放了心，想想也是，张书记好像每天都很忙，到温岭之后也没怎么歇着。 “晚上就别安排什么活动了，您要安排了，张书记又不好推掉。吃完饭就散了吧，让他早点休息。”江小米提醒道。 “对对，那就这么办了，以后再说。”余问天连声答应着，又陪着笑说：“江主任，多谢了。” “余书记，客气了，我们都是领导手下办事的，自然要相互帮助。”江小米微笑道。 余问天点点头，心想今后要想掌握张书记的情况，就必须和江小米搞好关系啊。这个女人从南海一路追随张书记到西北，都传说这两人关系不一般，看起来所言为虚。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张书记对她的信任可是真的。如果同她保持好关系，那么自己今后的发展也就不愁了。想到这里，余问天对江小米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简单地用过午饭，余问天临时推掉了所有的安排，直接把张清扬送回房间休息，他不敢多留，送到屋内就离开了，同时告诉旁人这几天领导太累了，晚上不要来人打扰。临走时还叮嘱服务人员，如果有外人过来一定要拦住。 余问天刚走，江小米也走了进来，担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张清扬喝了口浓茶，说道：“事情虽然麻烦，但是也没我们想象中那么严重，顺其自然吧！” 江小米说：“您要不要去看看云杉姐？”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今天就不去了，见了面能说什么？我现在还不想把这些事告诉她，一会儿等彭翔回来再说吧。” 江小米点点头，说道：“您真好，都这个时候了还替她着想” 张清扬烦恼地说道：“这事虽然我也怨她，可是能怪她吗？一切都是意外，话说回来，要不是我她也不能说到底，还是要怪我！” “张书记，话也不能这么说”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江小米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彭翔。彭翔一脸的疲惫，只对江小米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彭翔看向张清扬摇头，说道：“单凭我们的力量无法找到那个女人，更别说找到张九天了！”他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张清扬的短信，知道事情是张九天干的，也就转移了调查对象。 “先别管他们了，明天老郑会来。” “有郑书记在，应该会好一点。”彭翔点点头。 “云杉怎么样？” 彭翔回答：“我还没告诉她，她的情绪还是不太好，她很自责。” “女人啊！”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知道问题的根源在自己，但心底确实有些怪她。 “那就别告诉她了！” “现在怎么办？” “按计划明天还在温岭一天，后天去金沙，你和小虎说一声，后天把云杉带去金沙，这些天就让她秘密跟着我吧。” “那张九天那边？” “他肯定还会联系我的，这事先不着急。” “好的。”彭翔看了眼江小米，起身离开了。 “张书记，您现在感觉如何？”江小米忧心地问道，张书记很少有这样的状态，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 “我没事”张清扬指了指自己的头，“小米，过来给我捏捏。” “好的！”江小米连忙站到他的身后，双手按在他的头上轻轻向后一拉，便让他枕在了自己饱满的胸口上面，那一瞬间的挤压让她脸红心跳，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张清扬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枕着她一对高耸的雪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江小米的小手轻轻地在他的太阳穴和头顶揉捏着，虽然手法上不如李钰彤专业，但是也让张清扬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渐渐的，张清扬的情绪有所好转，而且还升腾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伸手捏住了江小米的手，柔声道：“可以了，过来陪我坐坐。” 江小米看领导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便绕回来坐到了她的身边，不料张清扬直接把她搂进怀中，动作略微有些粗野，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身体，力气很大。 “啊”江小米惊呼一声，然后便幸福地缩在了他的怀中，女人有时候更喜欢男人如此。 “小米”张清扬一边搂着她，另一只手一边在她的身上摸索着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从脸摸到胸口，一路向下，看起来已经情动。 ?????? 张清扬正在等待的时候，江小米的小嘴刚要行动，没料到一旁的电话就响了。张清扬抓起来一瞧，是王云杉打来的，原本兴奋劲儿一扫而光，江小米手里的东西也立即软了下来。 “算了”张清扬心烦意乱地推开江小米：“没兴致了！” 江小米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便乖巧地坐在了一边，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面。张清扬接听了电话，有些怨气地问道：“云杉，有什么事？” “我”王云杉听到他的语气不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她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张清扬说说话。这两天她太烦了，也很自责，很希望张清扬安慰自己。可是没想到他是这种语气，一下子心中更没底了。 “说话啊？”张清扬听不到动静，更加不满了。 “我我没事，您您睡了吧？” “还没睡呢，”张清扬也知道刚才语气不好，缓和道：“那事别想了，过去就算了，问题不大，一切都有我呢！” “哦，可是我” “好了，别说了，你也早点睡吧。”张清扬实在提不出心情陪她聊天。 “嗯。”王云杉失落地放下了电话。 张清扬把手机扔到一边，拍着江小米的头说：“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来那个了也需要休息。” “您刚才不应该对她那样，女人是敏感的，她这个时候最需要你。” “我也不是有意的，等这次的麻烦事过去了再和她解释吧。”张清扬抚摸着江小米的脸：“云杉有时候有点小家子气，不像你有大局观。” 江小米笑了笑，说道：“云杉是将军的女儿，能和我一样吗？” 张清扬摇摇头，刚才好不容易有了兴致放松一下，可是现在又没那心情了。江小米看到天色不早了，便起身离开。一想到刚才自己还要帮他弄出来的事，心口就砰砰地跳起来，真没想到自己还好意思说出这话 江小米走后，张清扬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待身边女人的爱并非都是一样的。有时候也有出于男人本色的时候，当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也只有像小雅、小玉、梦婷、子婷、楚涵几个人真正让他牵肠挂肚，而对于其它人，他更多的只是一种索取和生理上的吸引。说实话，他也不是完美的男人，也拥有所有男人一样的弱点：***并非完全因为爱。 就拿王云杉来说，张清扬从来没有认真的考虑过对她的定位。从最开始对她的欣赏开始，到最后对她的身体、美貌的垂涎，这其中不是没有爱，但是爱的成份却不像对待梦婷那么刻骨铭心，更多的还是男人对女人的本能。 第二天，张清扬又强打精神投入到工作当中，余问天陪着他到一些小企业调研，这些企业是下一步重点扶持的对象。余问天知道领导身体不舒服，嘴上也不说破，只是暗中把工作强度调整下来，让领导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在调研途中，张清扬接到了郑一波的短信，知道他已经到了温岭。张清扬并没急着叫他，而是让彭翔和他取得了联系，他相信彭翔会告诉郑一波一切的。至于张九天，张清扬相信他还会联系自己的 当天晚上，张清扬与郑一波见面了。郑一波到了之后先与彭翔碰了头，听彭翔把前因后果一说，郑一波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张九天是什么人？他现在可是恐怖分子，那些相片在他手里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两人并没有闲着，郑一波拿到了那个偷手机女人的模糊影像，立即安排反恐总队温岭分队进行暗中调查、抓捕。他没有告诉下面人原因，只是说那个女人是恐怖分子，是极度威胁的人物，找到后立即交给他处置。 然而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收获，郑一波怀疑那个女人应该离开了温岭。事情重大，她不会傻到再次露面等着被抓，即使没有离开温岭，也会躲起来，想抓到她的难度更大。再者说以他们对沙漠组织的了解，这是一伙非常狡猾的恐怖分子，手机肯定早就被转移走了，现在已经到了张九天的手里也说不定。真的找到那个女人又能如何？她可能都不知道张九天在哪！ () 第3019章 耳濡目染 听了郑一波的分析，张清扬点头认同，说道：“那就先别管她，反正张九天还没有联系我，我明天还要去金沙，这事就先放一放吧。” “张书记，当初陈将军不是说张九天很有可能就在金沙吗？” “嗯，还记得他上次给我寄过的光盘吗？这些都可以说明他在金沙的嫌疑比较大。” “这样吧，我明天也去金沙，正好去金沙分队去看看”郑一波说道。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那你自己走吧，别和我在一起。” “我明白。”郑一波点点头。 彭翔说道：“领导，张九天拿到手机会并没有急于行动，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您，我感觉这不正常。” 张清扬不解地看向他，问道：“详细说说。” 彭翔说：“张九天对您的恨意十分深，以他的性格来说，拿到东西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就联系您，然后把您叫出来想办法害您，可是这次” “嗯，”张清扬信服地点点头：“没错，你说得很对！” “这能说明什么？”林辉不解地问。 彭翔微微一笑，说道：“这说明张九天他现在不是说了算的人物，这件事另有人负责，而不是他！” 几人点点头，林辉也恍然大悟。 彭翔接着说：“我想沙漠组织肯定有很大的目的，如果只是想单纯的损害领导的名誉，那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相片往网络、媒体上一发就行了，可他们却没有这么干！” “接着说”张清扬完全被彭翔的话吸引了，这些年彭翔跟着他耳濡目染，比过去成熟多了。 彭翔很少这样主动表达什么，看到领导鼓舞的眼神，更加的有自信了。说道：“我是想说事件已经发生两三天了，可是他们还没有一点的动静，这说明要么有更大的计划，要么还没有计划好，甚至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沙漠组织与张九天之间存在矛盾，双方对如何处理相片没有达成一致。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断出，暂时不用太担心，我想他们是不会把相片公布的，那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他们想把这些相片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张清扬默默点头，这些问题他也零星的想过，只不过这两天太忙，还没有像彭翔这样系统的分析。听了彭翔的介绍，他表示同意。郑一波也认可彭翔的话，但是随后摇头道：“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张九天不就是想” 彭翔说：“我们必须清楚张九天是想要了领导的命，但是沙漠组织未必这么想，对于他们而言即使真的伤害了领导，那也有害无利。而如果利用相片要挟领导去做一些事情” 张清扬说：“没错，他们肯定是想利用这些相片来威胁我，至于张九天无非是想把我引出来要我的命，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的矛盾所在。” 郑一波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工作照常，等他来了电话再说吧。”张清扬眯着眼睛：“彭翔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不用太担心，其实被动的也并非坏事。他们突然间得到了这些好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也正常。” 彭翔笑了笑，说道：“我这也只是猜测” 郑一波说：“不管怎么说，事件过去了好几天他们都没动静，看来你们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那就这样吧，都回去休息。” 彭翔见领导没说别的，马上提醒道：“云杉的状态很差，您是不是” “好吧，那我去看看她，你们先等我。”张清扬离开了郑一波的房间，王云杉的房间就在对面。 王云杉打开房门一瞧是张清扬，目光在那一瞬间闪烁起来，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表情沮丧。 “云杉，”张清扬拉着她的手走进来，“这事不要想了，明天跟着小虎去金沙，知道吗？” 王云杉点点头，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说：“都听你的，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不让我干的我就” “你说什么呢！”张清扬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摇晃着：“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不放心的。” “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王云杉的状态看上去精神有些恍惚。 “云杉，是不是因为我昨天对你凶了？”张清扬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我那是无心的，并不是针对你，主要是因为心情不好。” “你不烦我吗？”果然，张清扬的话说中了王云杉的心事。 “我烦你干什么？”张清扬笑了笑，现在她的样子太惹人心疼了。张清扬不是铁石心肠，原本对她的一点怨气已经没有了。 “可是” “先不说这事不怪你，即使真的怪你，难道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吗？”张清扬捏着她的鼻子：“你别犯傻了！” 王云杉听到他这么说，精神有所好转，点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道：“我很自责，我很想帮您，可是却什么也做不到。”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是帮我了，明白吗？” 王云杉点点头，抱住了他的身体，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唔唔地哭了起来。这次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委屈的泪水。 “云杉，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对你凶让你误会了？” “嗯，我我昨天哭了一夜” “傻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懂吗？” “这辈子，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王云杉把他抱得更紧了，“清扬，你已经是我的全部，你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死” “不许乱说话”张清扬封住她的嘴，内心一阵感动，还有些自责，想想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对她的态度，还真不像个男人，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如果说她之前对王云杉的感情还不是那么的深，听了这翻话对她的爱加深了不少。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真正付出全部的时候，男人对她的喜爱也就不单单是身体了。当然，这得是人品正直、善良值得托付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不负责任的男人。 “清扬，你别怪我，我以后肯定专心画画，别的什么也不做，你要不叫我我就不来看你”王云杉的双手在张清扬的身上游移着，小嘴贴着他的脸，一副深情的模样。 “云杉，你不要再瞎想了，这次是我对你不够细心，以后肯定不会了。” 王云杉的唇还贴在张清扬脸上吻着，喘息着说：“反正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 “不许说”张清扬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双手在她温暖软柔的身体上抚摸着，心里很难受。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她这么的痛苦，女人真的是太脆弱了，当然，这也说明她太爱自己了。 “清扬，哪怕你把我当成奴隶我也愿意，我就是想跟着你”王云杉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行动展现着浓浓的爱意。 张清扬感受到了她的渴望，更明白她需要自己的安慰，他也被他调拨得有些想法了。他勾住她的脖子，吻着她的小嘴说：“想我了？” “嗯，想你好些天了，这次你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说到伤心事，王云杉又哭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够细心”张清扬一边吻着一边抚摸着她的双峰，手心传来软软的触觉，他也有些抵抗不住身下女人的诱惑了。特别是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更引得男人疼爱。昨天在江小米身上没有发泄掉的郁火又被她给触发了，更加炽热地燃烧起来。 “清扬，我要你”王云杉的眼神越发的迷离了，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的速度越来越快，嘴唇也更加疯狂地吻着。 张清扬感觉到了她浓浓的爱意，一边迎合着她的吻一边喘息着说着动情的话，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物。张清扬的手抚摸着她滚烫的肌肤，揉捏着那高耸的雪峰，那一刻有种忘我的感觉。 王云杉渐渐叫出了声音，每一次抚摸和亲吻都能让她欲仙欲死，这虽然只是前戏，却让她感受到了女人应有的幸福感。那种沉醉、激情、甚至有些疯狂的感觉让她暂时忘掉了心中的不快，这个男人是她生命的全部，更是她欢乐、幸福的全部。眼下，她不想其它的烦心事了，只想好好的同这个男人爱一场，就在他的身下伴随着猛烈的冲击享受着飞上云端的快感 金沙市委接待宾馆的礼党内正在召开工作会议，张清扬稳坐在正中央听着他们的工作汇报。这是金沙新任班子上任以来张清扬第一次来访，班子成员都很紧张，都想让领导看到金沙的变化。 市委书记吕万金知道张清扬最担心的便是玉矿集团的改革和当地玉商、玉农的发展问题，汇报的重点也主要在这方面，也算是投其所好。张清扬耐心地听着，虽然对于吕万金的小聪明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吕万金常年在部委工作，已经养成了这种工作习惯。 () 第3020章 魂不守舍 吕万金这人虽然形象不好，个子不高，长得也丑，但工作能力还是有的。上任之后很快就把新班子成员捏合在一起，这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当然，这其中也有市委副书记钱承亮的帮忙。在金沙市的干部看来，钱承亮更像是钦差大臣，大家都高看他一眼。 而钱承亮可没太把自己当回事，他把自己的位置定得很清楚，三把手就干三把手该干的事，即使书记吕万金和市长林河清询问他的意见，他也轻易不会表态，只是客观上谈一些想法，从来不替这两人做什么决定。钱承亮很明白自己到金沙的目的，他不想让领导替自己担心。 张清扬从来没想过对西北的任何一个地方进行清洗，那不符合西北发展现状，为了长久的稳定，他还需要培养当地干部。他把外来的援西干部渐渐的融入到各地的常委班子中，并不是想取而代之，而是想让两派干部能够完好地融合在一起，渐少矛盾，只有那样西北的班子才会更加团结起来。 张清扬现在是强打精神听着吕万金的汇报，其实有些事他已经听赵金晶说过了，但这种场面上的会议是必须召开的。金沙班新班子刚刚组建没多久，他要给吕万金一个面子，这也算是省委对新任市委书记的肯定。 赵金晶就坐在张清扬身边，听着吕万金的汇报，多少显得有些无聊和别扭，坐在那里实在有些难受。她摊开笔记本在上面胡乱地画着，借此来消磨时间。张清扬偷偷瞄了她一眼，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心中暗笑，这女人有时候还真是像个孩子。 提到女人，他就不禁想到昨天晚上与王云杉的缠绵，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两人一共做了两次，看着王云杉最后满足的神情和缠在他身上不愿意松手的迷醉模样，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魂不守舍的。 “玉矿的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具体工作赵总比我们还要清楚”吕万金收住了话头，目光扫向了赵金：“赵总，您说两句？” 赵金晶没想到吕万金点出自己来，一时间有些慌乱，赶紧放下笔说：“那个这是金沙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会议，我还是不要说了吧。” “赵总，玉矿的工作最近一直由您负责，还是说两句吧。”吕万金还以为赵金晶在客气，他知道赵金晶的身份，自然要给予重视。 “不了，我真没什么好说的，您刚才说得已经很详细了。”赵金晶矜持地笑道。 “那个”吕万金还想说两句，看到张书记摆手赶紧把嘴巴闭上了。 张清扬微笑道：“我先说件事，刚才吕书记讲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赵总一直在记笔记，这是非常好的习惯啊，大家一定要学习！” 赵金晶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只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他肯定是故意的！外人不明所以，还都附和了几句。 张清扬接着说道：“赵总不想说就不说吧，基本上我对你们的工作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可以说整体上非常的不错。大家都知道金沙新班子还处在磨合期，各位有的是第一次在一起共事，我对你们只有一点要求，那便是齐心协力！” 吕万金带头拍起了手掌，显得十分兴奋。他说：“张书记，我们最近一直在抓干部教育、培养方面的工作，金沙之前出过案子，经班子研究后，打算对我们的干部加深教育，这件工作主要有承亮书记负责，要么让他谈一谈？” 张清扬明白吕万金的用意，他这是想让钱承亮表现一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秘书，吕万金这是想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钱承亮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向老领导简单的汇报一下吧，其实还是老路子，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新意，对于干部的教育和培养我们一直都在” 钱承亮的汇报很简单，几分钟就说完了。张清扬心中暗暗满意，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钱承亮说完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原以为这位省委一号的秘书肯定要好好表现一翻，却没想到他的汇报如此简短。张清扬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市长林河清，微笑道：“河清同志，你是金沙的老干部了，谈谈你的想法吧。” 林河清笑了笑，说道：“金沙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作为原班子成员，又是之前的组织部长，我没能起到监督和教育的作用，没能党握好干部的培养，按理我是有责任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省委领导继续选择相信我，这是对我的肯定，也让我对未来工作充满了信心。我相信将来在万金书记的领导下，金沙领导班子成员一定团结一心，努力做好经济发展工作。身为市长，我会” 林河清的发言更像是就职宣言，同时也对过去的失误进行了自我批评。张清扬听得很仔细，对金沙班子暂时放心了，这些话正是他要听到的，有了这种表态，他相信林河清也能摆正心态和位置了。 张清扬今天刚到，虽然还没有深入的了解其它工作，但是看到了金沙新班子中几位干部的精神面貌，他心里也就有数了。任何工作都在于干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部，现在金沙班子的情况足以说明省委这次调整是成功的。只要人选对了，那么其它都不算是问题。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出席了接待宴。由于吕万金也得到了江小米的暗示，知道领导身体不舒服，这几天都在硬挺着工作，所以接待宴结束得也很快，之后也没有安排任何的活动。吕万金本想送领导回去休息，可是张清扬说要去金沙反恐支队的基地转转，还让他们不要陪着了。 吕万金以为领导有什么秘密的工作，也就不敢跟着了，只是暗中安排市局的人保护。好在钱承亮也没有跟着，这足以说明张书记确实要去办一件很秘密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反恐工作的特殊性，想到这些吕万金也就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 郑一波正在金沙反恐支队等着张清扬，他已经做出了部署，暗中调查沙漠组织的人和张九天，希望能把他们找到。 “如果他还能给您打电话，我们就有可能搜索到地址”郑一波说道。 张清扬摆手道：“张九天敢给我打电话，就说明他不怕我们找到他，相片肯定不会在他的手里，另外这东西他们可以复制很多份，只是找到人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支小分队全部干掉！” “没错，您说得很对！这就有点难度了”郑一波为难地说道。 “走着瞧吧，事在人为！”张清扬说道。 话音刚落，张清扬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还是个很陌生的国外号码，他向众人打了个手势，然后才接听电话。 “张大书记，你一定很心急吧？是不是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还不给你打电话？”手机中传出了张九天阴冷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急什么啊，我想和你慢慢玩！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在找我，一定想对这个手机信号进行定位吧？哈哈这些我都不怕，就凭我手里的东西我什么也不怕！” “张九天，你想干什么？” “我想见见你，我们也算是老朋友吧？” “见我？” “没错。” “我们有什么好见的？” “聊聊嘛”张九天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你已经到了金沙，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在金沙，你如果不想那批相片扩散出去，那就乖乖听我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这两天很忙，我不着急！张清扬，你现在的一切都必须听我的，我说什么时候见你你就必须什么时候出现！” 张九天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听起来十分的张狂。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等人，苦笑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呢？” 通过一天的走访调研，张清扬整体上对金沙的工作现状表示满意。虽然新班子刚刚到位没多久，但由于金沙官场刚刚经受地震，现任班子成员都很谨慎，为了必免张清扬把麻烦找上头来，都主动在分管工作内向张书记的指示精神靠拢，这样一来各项工作也就有了起色。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张清扬没有想到陈雅会主动来找自己，看来她应该是收到了什么风声。陈雅的出现颇有些戏剧性，张清扬回房的时候，她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小雅，你怎么来了？”张清扬之前可是没收到任何的消息。 “我一直都在金沙”陈雅回答。 “那你”张清扬指了指房门口。 “我累了，就进来休息一会儿，反正是你的房间。”陈雅淡淡地回答，仿佛防盗锁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张清扬微笑着坐在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一直都在金沙？” “我发现了张九天的一些情况。” “小雅，我也发现了，有件事” () 第3021章 反恐任务 陈雅打断张清扬的话，说道：“张九天可能要对你不利，这次是机会，我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我已经锁定了他们在金沙老巢的大概位置。” 张清扬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了王云杉丢失手机的情况，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便只是点了点头。 陈雅又问道：“张九天联系你了吧？” “呃”张清扬的心又往上一提，她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没有？” “联系了，”张清扬硬着头皮，怎么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呢？他讪讪地看了眼小雅，说道：“他说要见我，因为他想” “根据我们的分析，”陈雅再次打断了张清扬的话：“沙漠组织想通过张九天把你引出来。” “你说什么？”张清扬皱了下眉头。“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谈判吧，这是唯一的解释，至于想谈什么我们还猜不到。”陈雅无奈地说道。 “小雅，其实张九天这次要见我” “等他的消息吧，我们那边还在抓紧布线，可能会需要郑书记的合作，他就在金沙吧？”每当张清扬想提到手机的事情时，陈雅便有意的打断。 张清扬现在有点明白了，陈雅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让她知道，索性也就假装不知道。但对方的危险太大，她又不能不管，在这种情况下，她便把此事当成了一项反恐任务，而与私人感情无关。 张清扬心中暗暗自责，小雅永远都是那个小雅，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每次碰到麻烦事，她总能站出来挺自己。 “老郑被我调过来了，小雅，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让你参与的”张清扬看向她的眼睛：“我觉得” “这是我的份内事，”陈雅也看着张清扬的眼睛：“我们盯着西洪很久了，没想到他现在就和张九天在一起，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们必须把西洪抓住或者干掉！” “西洪？”张清扬没听明白。 陈雅说：“西洪是沙漠组织成员，一直都负责指挥袭击行动，在组织内声望很高，也是位神秘的人物。可以说西北最近发生的袭击案件都和他有关，他是核心头目之一。” “你说这个人与张九天在一起？” “没错，我们之前一直在怀疑张九天到底是受到了谁的帮助，能能够躲避追查这么久，现在终于有了眉目！西洪是西北反对势力的后代，其当年跟随父亲逃到国外，随后加入了某国的雇佣兵，经受了严格训练并参与了战争，得到历练之后加入了沙漠组织，曾经出任过组织训练营的教官，非常有头脑，更有一手好功夫。” “这么说来张九天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西洪指挥的？”张清扬也感觉到这确实是一个惊人的发现了，难怪陈雅知道这件事。既然她已经追查到了西洪，那说明已经知道了不少线索。 “也可以这么说，”陈雅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张九天现在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张九天想见你，我们也想抓张九天，西洪应该利用了这一点。” “你是说西洪想利用张九天？” “这只是我的判断，我认为西洪是想利用张九天向你报仇的心思把你引出来” 张清扬默默点头，陈雅的分析也符合他和彭翔之前的判断。想到这里，他说：“彭翔分析张九天与西洪之间应该存在矛盾” “他们不想杀你，但张九天并非也这么想” “是啊，张九天对我恨之入骨！”张清扬满脸的苦笑：“老婆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和他们一样，也只能利用你把他们引出来”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那个西洪想用张九天吸引我们？而你又想用我来吸引张九天？哈哈” “我们也没办法，西洪太狡猾了，我们关注他很多年，这次终于有了点线索，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掉！” “可是”张清扬犹豫了一下。 陈雅还以为他担心安全问题，说道：“你放心，你的安全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穿上反弹服，只要露个面就行，没必要真的与他们接触。”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我不是担心安全问题，而是我在那个他们躲了这么久，现在既然敢露面，那么心中肯定有底，一定做好了准备，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到，即使抓不到活的，也要全部击毙！” “但是”张清扬脸色有些尴尬，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西洪、张九天等人之所以有恃无恐，那是因为他们手里有自己和王云杉在一起时的相片 陈雅说：“没关系的，我们已经做了好几套预案，无论他们如何来要挟我们，真正目的还是在于你，其它的都不重要。” 张清扬怔怔点头，他无法确认陈雅是否已经知道了手机相片的事情，但是想想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她的做事风格，也就不再多话了。 “我们是夫妻”陈雅主动拉住了张清扬的手，或许知道他此时心情烦乱，用这种方式进行安慰。 “小雅”张清扬微微一笑，把她搂进怀中，烦乱的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靠在一起有那么几分钟之后，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眉头便皱了起来。 “接吧。”陈雅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然后接听了电话。 第二天，张清扬在金沙市领导干部的陪同下来到了当地贫困百姓的家中看望大家。金沙整体发展无法与温岭、沙园这种城市相提并论，由于其复杂的历史原因，以及偏僻的地理环境，可以说金沙是西北比较落后的地区之一。 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政治上，金沙在西北都显得有些特立独行，要不是这次趁着玉矿大乱，张清扬将金沙班子进行了调整，各种尖锐的问题会更加突出。即使现在常委班子经过了调整，当地的本土干部还是过去那种做法，根本就没太把外来人放在眼中。 好在有林河清压着，整体来说比过去的氛围好了不少。干部们也不傻，通过这次张清扬调整金沙班子就能看得出来，张书记是位厉害的角色，如果还像过去那么工作肯定是不行了。但是长久以来金沙的独立性都很强，想尽快改变这种局面也是不可能的。 在历史上金沙曾经有很多个独立的小国家，也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尽管那是过去，但是其特殊的文化背景还在，无论是谁主政，为了稳定大局着想都要考虑当地的风土民情。现在对于张清扬而言，他上次解决玉农的问题时得到了基层百姓的拥戴，这使得当地人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可以说他是在金沙威信最高的省委书记。 古语云穷山恶水出刁民，虽然把百姓说成是刁民不够准确，但是金沙民风彪悍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干部也有些自由散漫，有人说金沙的干部都像土匪，金沙的各级政府、局委办公室就像土匪窝，干部平日里毫无形象可言。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并非全都是空穴来风。 这种局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这也是张清扬为何在调整金沙班子的时候充分考虑本地干部的原因。地域政治的风格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一样，同样是地方上的文化符号，只有尊重各地的风土民情，干部们才能团结在一起，也更能发挥出战斗力。 张清扬在走访基层的途中有意和金沙的干部们聊起来，偶尔说两句粗话，在他们听起来反而更加的贴切。今天是金沙当地的“斋节”，张清扬每到一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场景，仿佛汉族的新年一般。张清扬同大家一起载歌载舞，更让金沙百姓看到了他亲民的一面。 由于是当地的传统节日，张清扬去慰问群众时自然也不能空着手，同时带去了慰问品，大米、白面等粮食自不用说，就连肉类也准备了不少。他特意走访了一些特别困难的家庭和孤寡老人，亲自把慰问品送到他们的家中，他拉着那些老人们聊天的场面被深深地记录在摄影机内。 看着张书记关心百姓的一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领导心里还装着别的事，现在的张清扬是强打精神处理眼前的工作，而他的心里早就被张九天等人搅乱了。他努力表现得正常，不想让大家看到他的异样，只有江小米明白领导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压力。 离开一户人家的时候，张清扬特意在外面放缓了脚步，把金沙的干部都叫到身边说：“同志们，金沙贫困地区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你们身为金沙的父母官，难道就不能有所作为吗？之前是领导班子的问题，现在我们是一届全新的班子，我希望你们能为金沙百姓多做一点事实！” “同志们，金沙的百姓太苦了！省委一定会想办法发展你们的经济，你们自己更要努力，可不能破罐子破摔，每个人都要想想工作怎么搞，只要用心去想去做，我们的工作就会有进步！” () 第3022章 最大的要求 吕万金带头拍起了手掌，不管张书记是否作秀，这翻话还是很有带动性的。原来金沙的干部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可是通过最近的接触，他们也见识到了张书记的魄力，这些“土匪”也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张清扬接着说道：“金沙是好地方，金沙的干部也是好干部，我们不能因为有一些干部出了问题就完全打击金沙干部。当然，大家必须承认，金沙的整体发展水平不高，干部的能力也不高，但是我们需要慢慢的学习，只要有一颗向上的进取心，我们就可以把工作做好！同志们，金沙人民需要你们，省委也需要你们，我希望你们不要让百姓对你们失望，这是我对你们最大的要求！” “说得好！”不知道是哪位金沙干部大喊一声，随后周围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清扬扫了一眼在场干部，看到他们脸上兴奋的神情，心里终于松了这口气，这次到金沙与到温岭不同，主要是给金沙的干部打气，顺便传达自己对他们的想法，要不然人心惶惶，他们更没心思做好工作了。 市长林河清也明白张书记的用意，知道他这是想竖立在金沙干部群体当中的威信。近距离地听着他的讲话，也不由自主地受到了感染，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管张书记是否真的完全为了工作，这些话还是很有激励性的。 由于今天是节日，气氛相对热闹些，张清扬每到一处都会参加百姓们举行的庆祝活动，整整忙了一整天才完成之前安排的走访任务。总的来说效果不错，当地百姓对他早有耳闻，今天又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省委书记，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夕阳西下，张清扬才离开贫困区。他坐在车里捏了捏额头，看着街边喧嚣的灯火，喃喃道：“今天这个节注定要有事情发生啊！如此热闹还真是会选日子！” 江小米看了眼领导，问道：“张书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晚上”张清扬目光悠悠，表情肃穆起来。 “今天晚上怎么了？”江小米一脸的不解。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一会儿出去办点事，你现在就给吕万金打个电话，就说我一会儿要去反恐总队那边处理点事情，不用他们管我。” 江小米猛然间明白了什么，皱眉道：“是不是张九天？” “嗯”张清扬点点头，昨天晚上接到张九天的电话，他要求今天晚上七点在金沙市中心广场见面。现在想来这一定是西洪故意选的日子，今天晚上金沙的一些民间组织将在中心广场举动庆祝活动，现场一定有很多人。即使真的发生意外，不但能制造混乱，也更容易逃跑。 张清扬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正如张九天所说，这场戏由他说了算，他才是导演，张清扬只是其中的演员。其实张九天自己也不清楚，他也只是演员之一而已，真正的导演是西洪和陈雅。 “不行！”江小米猛烈地摇摇头：“张书记，您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小雅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有她的安排，另外老郑那边也做了部署，你放心吧。” “可是” “我必须这么做，”张清扬微笑道。 “我陪您去吧”江小米一脸的渴望，她心里做出了做坏的打算，如果领导真的要遭遇不测，那么她也要跟着一起 张清扬似乎明白她的想法，说道：“我是去抓人，而不是赴死，懂吗？” 江小米怔怔地点头，目光游移不定，内心十分的不安。 “小米，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张清扬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嗯，我相信！”江小米点点头，捧起张清扬的手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张清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快给吕万金打个电话，就说我临时到反恐总队办事，让他们不要管我，今天晚上可能就住在那边了。” 江小米明白领导如此安排的用意，赶紧掏出电话打了过去。吕万金接到电话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当反恐工作又有了新情况。 张清扬先到了反恐总队的金沙基地，郑一波就等在这里。他已经接到了陈雅的通知，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最重要的环节便是如何保证张书记的安全。 郑一波给张清扬穿上反弹衣，说道：“对方不是傻子，他们肯定知道我们要在中心广场布控，即使这样还敢过去，说明他们心中有底。但是他们不会想到陈将军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老巢，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张清扬笑道：“这种场面我不是没有经历过，我相信你们。” “可是”郑一波面露难色，“张书记，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吗？这真的太危险了，如果被上级知道” “就这么定了！你不想抓到张九天吗？” “可是” 张清扬看看左右除了林辉和彭翔并无旁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张九天真的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现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这个”郑一波望着张清扬的眼睛，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明白是不是？” “我明白！”郑一波点点头：“其实陈将军已经嘱咐我了，只不过她不让我告诉您”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苦涩地说：“还是小雅了解我啊！” “她对您”郑一波欲言又止，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陈雅。 “老郑，不用担心！”张清扬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一波说：“虽然您的身边有我们的人，但还是要小心，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对方选择今天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工作！” “放心吧！”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差不多了，我也应该出发了。” “那王云杉” “我不准备告诉她了，你也别告诉她！”张清扬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老郑，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等一切都结束后再告诉云杉吧！” “可是” “听我的！” “好吧。” “我先去了！背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张清扬对他笑了一下，在彭翔和林辉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郑一波看着领导的背影摇摇头，还没等他说话，从里间走出了一条人影，正是王云杉。郑一波抬头看向她一脸的无奈，他是知道她在里面的。王云杉到不是有意藏到里面，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没有出来。 “你都听到了？”郑一波问道。 “嗯，我都听到了，是不是很危险？” “哎！”郑一波长叹一声，并没有说话。 王云杉喃喃道：“他会没事的”说完她也走了出去。 郑一波想追出去，可是想了想又放弃了，眼下他要处理的工作太多了，还没时间去管一个女人。 坐在车上，彭翔问张清扬：“真的不告诉云杉吗？” “告诉她又能如何？” 彭翔便不出声了，目视前方。其实张清扬心里是矛盾的，他很想和王云杉说两句话，如果此行真的出了意外，也免留下什么遗憾。可是如果真的告诉她自己的计划，那不是更让她担心吗？权衡之下，张清扬打算隐瞒下去。他可不知道王云杉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这时候电话响了，张清扬一看是陈雅打来的，连忙接听。 “老婆，有事吗？” 陈雅问道：“你们出发了吗？” “嗯，我正在路上。” “我这边已经全都准备好了，记住看到张九天之后不要动，就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来，一切都由我来指挥。” “西洪会不会出现？” “从我们目前的观察来看西洪不会出现的。” “什么难道张九天自己过去和我见面？” “应该有人保护他” “那” “你不用担心，现在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当中，西洪不会想到我已经在金沙盯着他很久了” “你小心点”张清扬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这个夜晚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张九天，都是一次搏命的会面 中心广场位于金沙市中心，是金沙最繁华的地段，也是金沙最大的休闲、娱乐广场，政府、市民平时经常在这里举办一些活动。听起来这应该是一位非常现代化的综合性广场，可是等几人来到现场一瞧，不禁有些失望。 虽然今天过节，周边地域十分热闹，广场上也是灯火辉煌，但是中心广场看上去却十分的沉旧，好像旧时的体育场，用张清扬的话来说简直“惨不忍睹”。他见惯了大城市的休闲文化广场，自然对金沙这旧社会的产物有些看不上眼。 张清扬暗暗下决心，一定督促金沙的干部先把这个广场建好。中心广场可是金沙对外的形象，总不能永远以贫穷的样貌示人吧？虽然说政府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面子工程上面，但是一个城市的市容市貌关系着整座城市的对外形象，特别是在招商引资过程当中，企业们也更看重城市的发展潜力，如果市容较差，自然就会降分。 () 第3023章 炮灰 除掉沉旧的建筑，作为金沙最繁华的地段，这里还是隐隐有一点都市味的，只不过整体感观不好，只是看上去人很多，让人明白这里是金沙的商业中心。“斋节”对金沙当地百姓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一个带有宗教色彩的节日，也有着悠久的历史。西洪安排在今天让张九天与张清扬见面，除了现场人多热闹外，应该还有些别的想法。 林辉把车停在一旁，彭翔先从车上跳了下来。他四处瞧了一眼，发现了一些可疑人物，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同样的。 “到位、安全”彭翔对着衣领低声说了一句。 “已定位，安全。”耳麦传出了回话。 彭翔拉开车门请领导下来，他和林辉与反恐总队的人通信系统都是一套，双方很方便沟通。 “周边有我们的人，现在是安全的。”彭翔低声在张清扬耳边说道。 “不用紧张，”张清扬微微一笑，在两人的保护下走进广场。 广场上有很多人，一会儿将在这里举行篝火晚会，正中心的木柴已经搭好了，看上去非常的雄伟。周边还有一些配套的小活动，群众们在一起载歌载舞，场面隆重。 “现在去哪儿？”林辉说道：“这么多人，不好找啊！” “聪明，果然是聪明！”张清扬微微一笑：“小雅说的这个西洪不简单啊！你们设想一下，他要真想在这里做点什么，我们很难把他抓到！” 彭翔说道：“没错，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姐已经锁定了他的老巢，即使他想逃也没那么容易了！” “张九天够傻的，这不明显就是炮灰吗？”林辉笑道。 “没那么简单，”张清扬摇摇头，“我现在还有疑问，总感觉他们的计划有漏洞。”张清扬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领导，您想到了什么？”彭翔的脸色也有些疑惑。 “第一个疑点，”张清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四周，就好像是一位普通的游客。他说：“张九天从给我打第一个电话开始就知道我们在查他们，而今天晚上也肯定知道我们在这里安排了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来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按照常理推断，他即使有胆子见我，也不可能提前把见面地点告诉我，这不是给了我们安排的时间吗？难道不是吗？” 两人点点头，这确实极为不正常，对方为何如此有底气？林辉想了想，说道：“他是不是觉得手机里的相片就可以完全制约领导？所以才有底气？让您干什么您就得完全听他们的？” “不会，”张清扬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的，这些情况对方一定会想到的。”彭翔点点头。 张清扬接着说道：“第二个疑点，他们约我出来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很明显，表面上看西洪设了一个局，我和张九天是互相吸引，如此一来他们的这个局才能成功，我才能出现。但是我们不得不好奇他要求张九天见我的真实用意是什么？而且即使他有什么目的，凭什么相信我一定会听张九天的？” 彭翔点点头没说话，事情好像比他们相象中还要复杂。 林辉说道：“那会不会是他想让张九天直接对您” “直接干掉我吗？”张清扬微微一笑，摆手道：“那更不是了，如果只是为了干掉我，那就没必要精心设下这个局了！总之这件事有疑点啊！” 彭翔发现领导的表情不太对，压低了声音说道：“您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张清扬摇摇头，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也不能确定，总之疑点太多了，我们都小心点！” 三人边说边走，已经来到了广场中央，此时人群正围着中间的木柴架子，看样子篝火准备点燃了。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距张九天约定的时候还有一会儿。彭翔和林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左右，他们都知道这一路都有人跟着，自己人的包围圈在渐渐缩小，这些人的目光都盯在一个人的身上，只要领导稍微碰到一点危险，他们就会出手协助。 三人在附近随便地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人怎么还没有来呢？”林辉焦急地看着手表，“他不会不来了吧？” “慢慢等等，这也是难得的场面了，看看”张清扬指了指篝火，笑道：“我记得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想起这事，他就不禁想到了李静秋，那时候两人还在一起谈恋爱呢。 彭翔和林辉哪有心情欣赏金沙百姓的节日，都是一脸的紧张。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还吸引了不少的游客。正中心被围起来的空地上，正在举行着一种祭天的仪式，有一些穿着传统服装的男人在祭台周围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嘴里还念念有词，完全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祭台上摆着各种供品，牛头、羊头等等。 那些男人跳完舞之后就跪在了祭台面前，而现场的所有金沙百姓也匍匐跪地，模样十分的虔诚，就在这时候，有一位男人走到前面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把篝火点燃了。 “蹲下”张清扬拉着身边两人。 彭翔和林辉都依言蹲下了，原本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游客，但是在导游的讲解下也都跪在地上祈祷，当然，也有一些没跪下的人。等祭台前面的男子们起身后，其它群众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面前是熊熊燃烧的篝火，那群人在祭台面前念念有词，大概几分钟之后，他们又围绕着篝火跳起来，而其它金沙的群众也自发地围成大圆圈绕着篝火狂欢。人群中很自然地分成了两伙，一伙是金沙当地人，另外一伙便是游客了。张清扬几人走到游客堆里，就像普通人一样欣赏着当地人的狂欢。 “时间过了”林辉焦急地说道。 “慢慢等。”张清扬拍了拍林辉的肩膀。 彭翔指着人群问道：“斋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节日？” 张清扬解释道：“算是一种祭天的仪式吧，祈祷明年风调雨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祭天？”彭翔看了眼祭台上面的供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真热闹”林辉盯着眼前的隆重场面说道。 “是啊，到是不错的场景！”张清扬也认真地欣赏着，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张九天打来的，便掏出来接听，结果一看是陈雅的号码。 “老婆” “他还没有出现对不对？” “嗯，也没有联系我。” “再等等看吧，他一定会出现的。” “老婆，你在哪儿？”张清扬四周看了看，并没有陈雅的身影。 “我就在你的不远处，你看不到我的。” “你没有去抓西洪吗？” “飞虎他们在那里，我不放心这边，所以就” “我没事的。” “先这样吧，我再搜索”陈雅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收好手机，看向彭翔和林辉说：“我们也四处走走，别在这里傻站着。难得出来一次，这里的活动又这么多，都看看” 两人都苦着脸，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领导还有心思看这些。可是他们也知道此时想太多也没用，主动权掌握在对方的手里，张九天没有出现他们也不能离开。 张清扬围着中心广场绕起来，广场的占地面积很大，只是过于陈旧，脚下的地砖已经开裂了，垃圾遍地都是，打扫得也不是很干净。张清扬并不是单纯的散步，一边走着一边考虑着金沙未来的市容建设，渐渐思路就放在了金沙的发展上面。 广场上的群众还在举行着活动，篝火正旺，把这片天地都映红了。张清扬绕了一圈，然后站在篝火的面前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表情肃穆。 “快八点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辉轻声嘟囔了一声。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张九天在玩什么？” 彭翔注视着篝火和人群，思索道：“他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呢？我想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张清扬最近感觉彭翔越来越会动脑子。 “我觉得他应该已经到了” “到了？”张清扬和林辉都愣住了。 彭翔笑道：“只是一种猜测，您想我们在这里绕圈寻找他的时候，他是否也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我们有什么观察的？”林辉一脸的不解。 彭翔说：“确切地说不是观察我们，而是” “而是观察我身边的警卫”张清扬飞微微一笑，他已经明白了彭翔的意思，接着说道：“小彭是说对方在观测我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这到是我的失误了，我们在这里来回地绕圈子，老郑的人肯定有不少在跟着我们行动，所以” “啊我明白了！”林辉拍了下脑门：“他们是想看清我们的部署？” “应该是这样！”彭翔点点头，随后又笑道：“不过他把郑书记想得也太简单了！刚才我注意了一下，那些人都隐藏得很好，虽然有一些能看出来，但是大部分人并没有跟着我们走动！” “老郑应该也猜出了对方的用意，所以也没联系我们”张清扬点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林辉问道。 () 第3024章 暗线行动 “再等等吧”张清扬指了指正中心的篝火，“他肯定会在活动结束前出现的，趁着人多好办事，就在人们要散开之前那是最好的时机！” 彭翔点头道：“没错，要是我也这么干，那时候即使出了问题也方便逃跑！” “那边人多，往那边走”张清扬指了指侧方：“我就替他创造个条件！” 彭翔和林辉紧紧跟在身边，随时注意着身边的一切。彭翔发现这次并没有人跟着过来，便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边人群中郑书记的人肯定多一些，这附近还会有狙击手！” 张清扬的脸上挂着笑意，他心里清楚，别说郑一波在场，小雅也肯定在某个角落里看着自己！前方人群比较乱，有当地的百姓，也有游客，当张清扬的身影完全融入其中的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 “来了”张清扬看向手机的号码，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是一位不守时的朋友”张清扬微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你在那边逛得很烦吧？”张九天放声大笑。 “你再不来我可走了” “别急嘛，我很快就到了，你现在不要动，这个位置我很喜欢，另外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身边有人我就怕你。”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是有备而来的，你应该是聪明人，对不对？” “你放心，他们不会冒然伤害你的。” “果然是聪明人！”张九天笑着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手机苦笑，现在的他也只能默默地等着张九天出现了。 人群的不远处有一排坐椅，那是供游人休息用的，虽然破败不堪，但还是坐满了人。就在把头的一张长椅上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很厚的风衣，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还不去吗？”男人有些等不急了，他的手在女人身上抚摸着：“回去了我好办你。” “急什么！”怀中的女人扫了眼人群，“快了，再稍微等一等” “等什么？”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女人看向前方：“等人群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等不急了！”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别动！”女人慌张地又把他拉在怀中，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模样亲密，好像撒娇的小女人一般。 这对男女正是张九天与阿菲，他们打扮成情侣的模样隐藏在游客当中，一时间还没有被人发现。张九天烦躁地说道：“反正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方便下一步的行动。” “还有什么好行动的？直接干掉！” “天哥，西洪老大可不是这么要求的，你不是答应他了吗？”阿菲拍着张九天的胸口：“你应该明白西洪老大派我跟着你的用意！” “哼，我明白！”张九天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们”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他心里还另有主意。 “等一会儿人要散的时候会很乱，那时候也方便我们的暗线行动” “我真搞不明白这个西洪，这么简单的事搞这么复杂！” “你会明白的！”阿菲望着张九天笑，“天哥，这方面你不是行家。” 张九天无奈地摇摇头，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天哥，我们只是这场戏的配角，真正的主角不是我们！换句话说我们只是诱饵！” 不远处，彭翔的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小彭，是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姐？”彭翔低声应了一下，没想到陈雅的信号也切入了他们的通信系统。 张清扬和林辉的精神都为之一震，很快有恢复了平静。 “你听我说先不要动，在你的2点方向有一排长椅，看到了吗？”陈雅说道。 彭翔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去，看到了那排长椅，说道：“我看到了，长椅上都坐满了。” “西面把头第一个有一对男女”陈雅说道：“我发现他们有些异常，但是看得不是太清楚，你能看清吗？” 彭翔距离那边还不算太远，他打起精神看过去。此时张九天和阿菲相互缠抱在一起，这种姿势令他们的脸都被对方给挡住了。彭翔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便说道：“小姐，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脸。等下”彭翔突然发现那个男人动了一下，似乎是侧头甩了下头发，就这么一瞬间，让他看清了半张脸。 彭翔差点惊呼出声，免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声音说：“没错，那个男人是张九天！” “明白了！下面的行动交给我们！”陈雅的声音并没显得兴奋，就在刚才张九天没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凭直觉认定他们有问题。 “可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是还有些问题”彭翔感觉陈雅的指挥过于草率，必竟对方手里有相片，而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没有摸清楚。 “我这边还有一些新情况，事情有点不太对，我们不能再等了，先把人抓住再说。” 彭翔怔怔点头，耳机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怎么回事？”张清扬问道。 彭翔把事情一说，张清扬皱眉道：“看来小雅也发现了异常情况。” “领导，你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摇头道：“我也说不好，脑子里有一些亮光，但都很片面，一时间无法综合到一起去，总之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看那边”彭翔看向了张九天的方向。 张清扬和林辉都看了过去，并没发现异常，张九天再次背过身去与怀中的女人缠绵在一起，看上去是一副非常温情、浪漫的画面。 “篝火要着完了，人群要散了”林辉说道。 林辉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张九天和那个女人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张九天也感觉到了周边空气的异样。 “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呢，如果有意外就按我的要求做。”阿菲捏住了他的手，面向张清扬的方向走去。 张九天的目光一直射在张清扬的身上，充满了仇恨。 与此同时，就在那么一瞬间，张九天和阿菲周围突然冲上去四个人，在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前提下就给控制住了。由于行动迅速，那里又是个角落，都没被什么人注意到。人群渐渐散开，广场上一时间显得有些乱。 “这么容易吗？”彭翔的手心都出汗了。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过去看看。” 彭翔和林辉紧紧跟在领导身后，担心意外的发生。张清扬前脚刚到，陈雅和郑一波也从人群中闪现了。郑一波显得有些兴奋，看向陈雅说：“陈将军，关键时刻还得靠你啊！” 陈雅看着张九天和阿菲没吱声，认真地打量着他们。张清扬也同样打量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张清扬，你不要得意，你真敢把我抓走吗？”张九天先开了口，放声大笑。 “你真的以为我怕你？”张清扬看了眼陈雅，没好意思把相片的事讲出来。 “我们敢来就有把握离开这里！你今天如果不按我们的要求做，那么别怪我们的头不客气！”阿菲说道。 “西洪吗？”陈雅淡淡地说道：“我想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哼！”阿菲一脸的不屑。 “还我手机！”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绕在张九天和阿菲的身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还没等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冲了过去，气势凶悍。 “云杉，不要！”张清扬吓出一身冷汗，真不知道王云杉是什么时候来的。 然而一切都晚了，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没在王云杉的身上，使得她从容地扑了过去，就在这时候阿菲也不知道如何挣脱了控制，向前一冲便把王云杉控制住了，随后手里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了九天，你来换她的命”阿菲大声喊着，目光锐利地射在张清扬身上。 “云杉，别冲动！”张清扬的喊声已经晚了，王云杉一脸无助地盯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清扬在那一瞬间脑中所有的疑团都被点亮了，那些个片断的亮光忽地闪了一下，可也只是闪了一下便又消失了。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都别动！”郑一波皱起了眉头，拔枪对准了阿菲。 “对不起，对不起”王云杉面向张清扬不停地喊着。王云杉的目光有些绝望，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看上去很复杂。 张清扬的目光和陈雅交流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张清扬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如此大的动静吸引了周边的游客，好在反恐总队第一时间把这里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不让外人涌入。 “张清扬，你想让她死吗？”阿菲冷笑着看向张清扬。 “你别乱来，我们可以谈判！” “没错，我们可以谈判，你来换她的命，怎么样？” “你们要我的命？” “我们要你的命还不用这么麻烦！”阿菲摇摇头：“西洪老大想见你，你乖乖和我走，我肯定就放了她。在那之前先放了天哥” () 第3025章 失魂落魄 张清扬看向郑一波挥了下手，郑一波无奈，只好让人把张九天放开了，而之前控制阿菲的两位战士已经握着手腕倒在了地上，脸色铁青。 “他们中毒了！”陈雅喊道。 “坏了！快送走抢救！”郑一波招呼人把两位战士带走了，救护车就在附近。 “不用那么紧张，他们死不了，只不过身体暂时不能动。”阿菲看向张清扬：“考虑得怎么样？你要不过来那我要了她的命，然后你们再要了我的命？”阿菲说着，她手中的匕首动了动，在王云杉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迹。 “不要！”张清扬大叫一声，“不要乱动。” “看你的表现”阿菲微微一笑。 张九天此时也有点发晕，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阿菲会抓到人质。 “你不要来，就让我死了吧！”王云杉痛苦地喊道，目光还是那么的复杂，在夜色中闪闪发亮，那是一对充满了奇幻色彩的眸子。 张清扬与王云杉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了陈雅，两人没有说话，还是静静地交流着。 “就按你说的办！”张清扬收回目光看向了阿菲。 “不行，张书记，不行！”郑一波摇摇头，他感觉身边的人都疯了，王云杉、张书记、陈将军，他们都变得愚蠢了。 “哟，果然是位情种，我佩服你！”阿菲看向张清扬：“你过来我就放了她。” “你先放人。” “你先过来” “你先放人！”张清扬喊道。 “我不相信他们”阿菲指了指身边人，就在那么一瞬间有些分神。 “射击！”陈雅喊了一声，指挥埋伏在暗中的狙击手。 “砰！”阿菲握着匕首的手臂被击中，受到子弹的冲击力，身体向后倒去。 “快跑！”张清扬大喊一声。 王云杉挣脱阿菲跑向张清扬，几位战士立即扑向了阿菲和张九天。由于阿菲身上有毒，他们没敢靠近，只是用枪指着她。 “云杉！”张清扬抱住了王云杉：“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云杉摇摇头，接着说了声：“对不起”随后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王云杉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枪，枪口抵着张清扬的后心 “王云杉，你干什么？”郑一波感觉大脑嗡嗡直响，这一切都是太突然了，难道这便是张书记所说的疑点吗？ 彭翔和林辉想冲上去，然而王云杉却说了一句话：“谁过来我就打死他” “别动！”彭翔连忙拉住林辉，仰天长笑：“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领导，您早就想到了对不对？您为什么不早说？您知道她为什么还要这样？” 彭翔愤怒地握着拳头，眼角都要瞪裂了。 张清扬表情平淡，咧开嘴笑了笑，喃喃道：“云杉，果然是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一波真的懵了。 阿菲和张九天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动她们。阿菲掏出手帕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缓缓走近张清扬。 “她就是你们的底牌，对吧？你们如此冒险地过来见我，并且要把我绑走她就是你们自信心的来源？” “没错！”阿菲点点头：“张大书记，您做梦也不会想到吧？如果单凭我们两个是无法把你带走的，西洪老大知道那些相片还不足以让你冒险，真正让你冒险的是他”阿菲指了指张九天。 “没错，你知道我们要抓张九天，他便成为了诱饵，他足以把我吸引出来！只是我没想到你们这个计划”张清扬摇摇头，此时的他全都明白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阿菲摇摇头，“现在你可以跟我们走了吧？” “阿菲，她是”张九天疑惑地看着王云杉，“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西洪老大真正的计划，”阿菲微微一笑，“天哥，我和你说过我们只是诱饵，要不然你真的以为单凭我们就可以把他带走？” “连我都被你们骗了！”张九天愤怒地说道。 “为了这个局，组织付出了很多”阿菲说道。 “怎么办？”郑一波看向陈雅。 “相信他们”陈雅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话。 “王云杉，带着他走”阿菲命令道。 “走”王云杉躲在张清扬身后，用枪指着他。 张清扬缓缓向前走着，苦笑道：“当我第一次带你到金沙的时候，你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对不对？”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王云杉痛苦地摇着头：“有些错事越错越深，当我明白错了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是个圈套，我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也必须这么做”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这段时间我就感觉不太对，我也怀疑过你，其实你已经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张清扬仰天长叹：“我不怪你，相信你也有苦衷。” “我知道你会想到是我”王云杉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相信我的爱人很聪明，你一定会明白的” “可是”张清扬脑海中忽地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些疑点是她故意暴露给自己的？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天晚上你就应该明白的。”王云杉哽咽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抵着他向前走，十分的缓慢。 “云杉，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被她们算计了，晚了一切都晚了”王云杉痛苦地摇着头，“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我真蠢！” “云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想留张九天的活口，对不对？”王云杉突然贴在他耳边说道：“我听到了你和郑书记的对话，你想让张九天死？” “云杉，其实其实我知道当时你在场”张清扬咧开嘴笑了笑，“你说得不错” “你果然聪明，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来？为何还” “为了你” “对不起”王云杉咬着嘴唇：“我让你失望了！” “不，你没有让我失望，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被逼的，这一切都不是你想做的，下一步怎么办？”张清扬心中所有的疑点全都解开了。 “别和他废话了，快走！”阿菲看到这他们在低声交谈着，难免有些不耐烦。 “你急什么，我会完成你们交待的任务！”王云杉板着脸回答，并没有理阿菲。 此时的张九天有些失魂落魄，此时的他才明白自己只是西洪的一枚棋子，原以为西洪是为了帮自己报仇，可是他们却有更大的计划！张九天非常的愤怒，搞了半天自己被玩了，只是一个吸引张清扬的诱饵！ 张九天越想越气，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这么毁了吗？他本来是想见到张清扬后直接把他干掉的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主意，暗暗地伸手入怀，摸到了一把***，那是西洪送给他防身用的。 张九天抬头看向张清扬的方向，眼睛瞄了瞄，想找准机会把他打死。 王云杉的另一只手伸进了张清扬的口袋，张清扬感觉她放了什么东西，但是并没有出声。 “清扬，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是希望你能替我爸求求情，别要了他的命，他有肝癌，反正也活不久了” “你爸？”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把前因后果想一想，渐渐有点明白了。突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说道：“云杉，你想干什么？” “你不能做的我来帮你做。”王云杉话音刚落，大喊一声：“张清扬，你去死吧！” 她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只见她把枪举了起来，与此同时，郑一波的枪也举了起来，然而王云杉的枪却没有射向张清扬，而是射向了张九天和阿菲 “砰砰砰砰”耳边响起了无数声枪响，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不要”张清扬大喊出声，但是一切已经晚了。 王云杉击倒了张九天和阿菲，而她也被郑一波击倒了。 “不要”张清扬抱紧王云杉的身体，只感觉她变得越来越沉。 郑一波握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子弹射了出去，看着王云杉倒在领导的怀中，他好像明白了。 陈雅冲到张九天和阿菲跟前，她发现两人都没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对着张九天补了一枪，正中胸口。张九天狠狠地瞪着眼睛，随着一声痛叫，他窝囊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直到死都没有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九天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以这种憋屈的方式离开，无形中他被张清扬和西洪联手设下的局害死了。 “陈将军，你这”郑一波回过神来，张九天这次是真的死了。 “他死了”陈雅淡淡地说道，然后招呼人把阿菲带走。 郑一波点点头，他不禁想到了事前领导的暗示，张九天确实该死，他如果还活着，无论是对领导还是对高层都是个麻烦，还不如一了百了。 () 第3026章 一头雾水 陈雅来到了张清扬身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云杉说：“你真傻” “我真傻”王云杉流出了两行热泪：“我我害了他，这是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云杉，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这种死法很好”王云杉哽咽着，“我是个蠢女人，不能再害你了唔”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把张清扬的胸口染红了。 “快叫救护车，马上清理现场，严格保密！”陈雅看向郑一波说道，此时的她还很清醒。 郑一波的脑子晕糊糊的，好像一团糨糊，今天晚上的一切发生得太诡异了，他不明白到底在王云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之前领导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现在来不及想其它的，马上叫救护车开上广场，同时安排人清理现场 救护车就在附近待命，很快就到位了，众人把王云杉抱上救护车，张清扬和陈雅共同坐了上去，林辉和彭翔留下协助郑一波。刚才的枪声已经制造了恐慌，还好郑一波早有准备，特警的到场让群众稍安。 救护车上，张清扬捏着王云杉的手看向陈雅：“你是不是也早就发现了？” 陈雅摇摇头：“我和你一样，没有证据，只是怀疑。” 张清扬点点头，看到王云杉已经闭上了眼睛，大喊道：“云杉，快睁开眼睛，你不能死，你要死了我要后悔一辈子！” “我我要不行了”王云杉的眼皮又微微睁开，微弱的目光在张清扬的身上看了看，又扫向了陈雅，嘴角露出了凄惨的笑容：“我喜欢这样的结局，错就错了这是代价” “不”张清扬拼命摇着头：“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我再机灵一点，也许就” “没用的，我早就想好了，这是唯一解脱的方式，死前能替你解决掉一个麻烦我很高兴。” “云杉！”张清扬发现王云杉的目光有些涣散，疯狂地摇晃着她的手臂。 “伤太重”陈雅摇了摇头，郑一波总共射出了三枪，事发紧急，枪枪毙命。此时的王云杉还没有死，已经是个奇迹。 “一定要救活她，一定”张清扬冲身边的医师吼道。 “清扬”王云杉握住了张清扬的手摇摇头：“我不行了，我我想” “你想说什么？” “下辈子下辈子” 王云杉终于还是没有说完，她的手垂了下来。张清扬无助地抱着她的尸体，虽然脑海中还有疑问，但是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中心广场上的枪击案惊动了金沙市委市政府，可是当吕万金和林河清到达现场的时候，除了还没有清扫干净的血迹，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吕万金看了看包围现场的战士们，问道：“郑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郑一波说：“抓到两个恐怖分子，怕引起你们的恐慌，就没提前告诉你们。” “那张书记” “领导没事，”郑一波摇摇头，“吕书记，林市长，注意封锁消息，另外还有一个地方同时行动，那是军委直接负责。” 两人点点头，便不多问什么了，一听是军委直接负责，那便是他们无法过问的事了。 “明天新闻上说一声，就说破获了一起枪击案吧，免得群众恐慌，出了事我负责，这件事张书记清楚。” “郑书记，您放心吧，善后工作我们来负责！”吕万金拍着胸脯保证道。 郑一波看看现场清理得也差不多了，此时的他实在是太乱了，便说：“要么这里交给你们？我回去还有事情” “行行”吕万金巴不得能帮上忙。 “那就这样，我们先收队了，让市局出面吧。”郑一波一挥手，让部下退出了现场。 彭翔和林辉跟着他一同离开，三人坐了同一辆车。车子发动后，郑一波才问道：“小彭，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想领导事先猜到了一些，只是没告诉我们，云杉应该是被胁迫了，她没办法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彭翔无奈地摇摇头：“我错怪她了啊！” “那我”郑一波低头看了看颤抖的双手，“我亲手杀” “郑书记，”彭翔打断他的话：“那种情况下不能怪你，这也正是云杉想要的结局，要不然她今天干脆不出面就好了，她就没想活着离开金沙！” 郑一波怔怔点头，回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真的好像一场梦。 “郑书记，我们去哪儿？”林辉问道。 “啊？”郑一波回过神来，随后说道：“去医院吧，领导和陈将军身边没有人，我怕不安全。” “对！”彭翔也回过味来，“我们要去医院看看，或许领导能为我们解开所有的迷团！” 尽管王云杉已经死了，但她还是被送进了医院。张清扬和陈雅呆呆地坐在病床边上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看着静静躺在上面的王云杉。 “她说得没错，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陈雅在一旁说道。 “难道结局就是死亡？” “如果她活着又该如何面对你？”陈雅反问道。 张清扬明白陈雅的意思，可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他曾经对王云杉产生过误解，可是当她把枪口对准张九天，嘴上却喊出“张清扬，你去死吧！”的时候，张清扬就明白她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这么做。她从来没想过背叛自己，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寻求这样的结局。 她太相信自己了，以至于等到现在，也被人利用到现在。王云杉这些日子做出了很多的暗示，而张清扬也猜到了一些情况，只是都没有重视起来，只到这最后一刻他才全都明白了。唯一的疑点就是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西洪到底通过什么手段胁迫她？ 陈雅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听了几句，随后就挂上了电话，脸色失望。 “怎么了？”张清扬问道。 “行动失败，西洪跑了” “他怎么跑了？一定要抓到他！你们你们不是对他的老巢监控了吗？” 陈雅无奈地说道：“那里有地道，等我们的人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屋内只剩下一个死亡的女人。我想西洪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无论今夜的行动能否成功，他都不会出现。假如成功，他们应该约定了某个碰面的地点” “王八蛋！”张清扬狠狠地一拳打在墙上，“一定要杀了他！” “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猾”陈雅拉住了张清扬的手，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王云杉可能有问题的？” “当她告诉我手机丢了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正常，那你呢？”张清扬反问道。 “她从双林省辞职的时候” “你说什么？”张清扬睁大了眼睛：“你你” “也只是怀疑，或许你还不知道，最近军内有些机密被盗取了。” “那都是王云杉干的？怎么会呢，她没有条件接触这些！她”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还记得王云杉之前提到了她的父亲。 “王水根？”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 “没有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怀疑，不过现在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为了她的父亲？可是王水根怎么又会”张清扬一头雾水，看着病床上苍白的脸，喃喃道：“云杉，你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候，郑一波三人走了进来，他们已经得知了王云杉已死的消息。郑一波盯着她的尸体说不出话，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无法接受亲手害了她的事实。 “领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彭翔问道。 陈雅说：“如果她有什么想说的应该在她住的地方有东西留下来。” “对了！”张清扬记起了什么，伸手一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那是王云杉留给他的 初冬的延春下雪了，雪花飘飘，漫山遍野的白雪覆盖了全世界。微风吹起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几人伫立在王云杉的墓前，谁也没有说话。 虽然整片山林的玫瑰树此时只剩下枝干，但是墓地周围却摆满了鲜花，这些花仿佛与雪融为了一体，又好像原本就生长在这里。这片神秘的玫瑰园在延春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它的真正主人，只是知道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墓园。而现在，当明年鲜花盛放的时候，他们将发现又多了一块墓碑 张清扬看着周围的环境，弯腰捧起了一团雪，用力捏着，重重地叹息一声。 “留在这里她会高兴的”陈雅说道。 张清扬伸手揽住陈雅，喃喃道：“小雅，我是不是一个害人的家伙？” “这事不怪你，也不怪她” “不，这事怪我，要不是我，他们就不会盯上她，也不会盯上王水根，如果不是因为王水根，那么她就不会” “事事难料，她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陈雅捏住了他的手。 “对了，”张清扬想到一事，“王水根他” 陈雅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谈。 “他怎么样了？” “死了。” “什么？”张清扬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陈雅说：“当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在办公室里，吞弹自杀。” () 第3027章 最大的丑闻 “哼，死了有什么用？”提到王水根，张清扬心里难免有些恨意，然而事情到了这地步，死了的和活着的这一切都没有用处了。 张清扬没有想到，一位大军区的司令，共和国高级军事将领竟然犯下了低级错误，最终导致被恐怖分子所利用。如果这事传出去，那将是共和国几十年来最大的丑闻！ 张清扬从王云杉所留下的u盘当中看到了想知道的一切，事件的原因与他之前的所有的猜测都吻合，这也就验证了之前王云杉种种不合常理而略显愚蠢的做法都是有意为之。这件事张清扬已经上报了陈新刚，并被列为了最高机密，或许永远也不会解密了。 “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这个结局她早就计划好了的”陈雅在一旁说道。 张清扬点点头，陈雅说得没错，最终的结局确实是王云杉计划好的，她从来就没想活着离开金沙，她想用自己的死洗脱一切罪过，也想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爱做个了断。王云杉在u盘中留下的信里提到了小叶子的事迹，她说一直被小叶子对爱的奉献和勇敢打动着，这一次她将和小叶子一样，为了心爱的男人付出。 王云杉在遗言中特别嘱咐如果张清扬心中还有她，最好将她埋葬在小叶子身边，她想和小叶子一起看着玫瑰盛开的日子，她要在玫瑰园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爱。 张清扬走上前默默地抚摸着墓碑，喃喃道：“云杉，你们安息吧。”说完又看向一旁小叶子的墓碑，微笑道：“小叶子，你有伴了。” 陈雅抬头看了看天，面无表情。 “领导，我们回去吧，雪越来越大，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彭翔跟在身后说道。 “好吧，我们回去。”张清扬仰天长叹，回身拉着小雅的手缓缓下山。虽然这里修建了别墅，但是他还要赶夜班的飞机飞往京城。 张清扬这次到双林没有通知任何人，完全是私人出行。张素玉到是知道消息，但是也没有跟过来，为的就是必免消息的走漏，一但被外界解读出别的什么，甚至深挖出那天金沙枪击案的部分真实情况，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事件发生后，金沙市委、市政府便对外宣布当天晚上在中心广场发现了一伙持枪歹徒，他们想在“斋节”上搞点动静，但被早已守候在场的警方抓个正着。抓捕过程当中发生枪战，击毙歹徒一名，另有两位特警战士受伤。金沙市委的通报也符合当天夜里的情形，再加上郑一波等人的暗中操作，即使参与行动的部分干警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当是恐怖活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传出去什么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清扬不得不小心。他是秘密前往双林的，西北的干部都以为他去了京城，没有人想到张清扬会转道飞往延春并多停留了一天。 赶赴机场的路上，张清扬问陈雅：“西洪找到没有？” 陈雅摇摇头：“通过这次的事件，我想他应该会躲起来了。” “哎，可惜了！” “我会把他抓到的！”陈雅目光坚毅。 “那个女人呢？查出什么没有？” “那是西洪的学生，她叫阿菲，从她的嘴上还没有问出什么来。不过西洪在逃跑之前杀害了他的另外一名学生，我们把她死时的相片给阿菲看了，看到之后她有些动摇，她清楚西洪的手段，应该明白那不是我们打死的。” “也就是说应该可以撬开她的嘴？” “有这种可能性，但是这种女人在组织内部主要是提供那种服务的，所以了解的也不会太多，以西洪对她们的态度来看，更不会让她们了解自己的行踪，但总归会有收获。” “西洪，一定要将他干掉！”张清扬握紧了拳头，这个人太可怕了！从王云杉的遗言中得知这个西洪非常的厉害，当他发现王云杉是张清扬的女人并有可趁之机后，便千方百计设下了陷井，导致王云杉父女不得不走向一条错误的道路。 “他确实威胁很大，对我们也很了解。”陈雅点点头。 “那王水根对外怎么说？” 陈雅说：“他有肝癌，病情加重辞去了现有职务，死讯过一阵再公开。” “哎，咱爸有压力了，当初要不是我王水根也不会提上来，现在可好！”张清扬摇摇头，随后想到一事，说道：“云杉的信中说是王水根的警卫先被收买了，然后才发生了后面他中圈套的事，那个警卫” “他想跑，不过又给抓到了。” “***！”张清扬愤怒地骂了一句，他所说的那名警卫是整件事的起始点，对他的恨意也就特别的深。 “我们会好好对他的”陈雅捏住了张清扬的手。 张清扬点点头，苦笑道：“整件事的原因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人知道，云杉的死变得不明不白了”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明白，她就满意了。” “你说得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其实责任在我，当我发现她有疑点的时候，我故意做出了一些破绽，只是”张清扬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陈雅皱了下眉头。 “有些事不说了”张清扬看向窗外的雪花，“小雅，我变了，变得不够纯粹了！” 前排的彭翔静静地听着领导的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否领导早就确认了什么？也许领导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王云杉会用死来报答他的爱 总之，这件事还有很多的疑团都在领导的肚子里。彭翔相信，即使高层也无法得知全部清况，唯一的也是真正的知情人只有领导自己！那么这个局到底是西洪设下的还是领导设下的？无形中彭翔越发感觉到了政治的可怕。 张清扬是午夜时分到的京城，他和陈雅一商量，不想再回双方的家中打扰老人，便住进了宾馆。第二天一早，张清扬带着陈雅先回到了陈家，他这次主要是来见高层首长的，在那之前有些事要和陈新刚谈一谈。必竟这些事与军内相关，陈新刚的意见很重要。 两人刚到，陈新刚就把张清扬带进了书房，陈雅留在外面陪母亲。 “小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你爸觉都睡不好了，是不是清扬惹什么麻烦了？” “没事。”陈雅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这孩子！”王丽雅也知道女儿的性子，从她的话里很难问出什么来，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妈，真的没事。”陈雅看着母亲的眼睛，“清扬会处理好的。” 王丽雅抚摸着女儿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她虽然不知道具体事件，但也隐隐听到了一些消息。 书房里，张清扬正在向陈新刚承认错误并道歉。 “爸，这事的根源在我，当我发现问题后也没及时做出判断，导致你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这都是小事，”陈新刚摆摆手，“清扬，有些事我不想知道，但是只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趁着这次机会把张九天干掉？”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只不过问题比我相象中复杂得多，我怀疑到王云杉，却没想到她的父亲这是我的失误，本该早点知道的。” “那我就明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陈新刚好像松了一口气。 张清扬说：“张九天是个大麻烦，看似不起眼却很可怕，如果任由他这么干下去早晚是个危险，所以我” “你说得没错，”陈新刚点点头：“这件事的选择没有错，唯一的失误就像你所说的，关键在王水根的问题上。” “那现在高层的态度是？” “我们昨天开了个会，小范围的会议。”陈新刚说道：“这是军内最高级别将领的或许说叛变不够准确，但是影响却十分恶劣，好在从他那里出去的消息都不算太重要。我已经向高层说明了事件的影响后果，一号没说什么别的。” 张清扬默默点头，说道：“那您” “不用担心我，这必竟是意外事件，虽然说王水根的上任是我推荐的，但不也是我们发现他有问题了吗？好在处理得早，影响不算太大。” 谈到王水根的问题，张清扬就不愿意深谈了，有些事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陈新刚说：“放心吧，我没事，一号还是信任我的。” 张清扬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又问道：“现在一号知道的是全部事情吗？” 陈新刚想了想，微微一笑：“他知道的不比我多，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是吧？” “我明白了” “就像你们公布的那样，张九天想绑架你，结果他被击毙了，就是这么个事！”陈新刚的声音抬高了一节。 张清扬苦涩地笑了笑，张九天确实够窝囊的了。 “清扬啊，不要怕，也不要担心我，事情没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总的来说计划还算成功了的，王水根畏罪自杀，张九天被击毙，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 第3028章 以大局为重 张清扬怔怔点头，如果将来有一天这件事真的会公布一部分，那么想必整件事情当中都不会有一个叫王云杉的女人了 “爸，谢谢您。” “不用谢我，是你的计划好。只不过”陈新刚看了眼张清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伤心，要以大局为重。” 张清扬看了眼陈新刚，看来岳父也看明白了一些事。 “去吧，去见一号吧，你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工作，顺便汇报这件事，知道吧？” “我知道，这事与我无关。” “对，与你无关，这是军内的事。”陈新刚满意地点点头。 张清扬完全听懂了陈新刚的意思，看来事情在高层引发的影响没像他想象中那么严重。关键在于事件发生后西北省委处理的很快，很好地控制了舆论，那么高层也就不会找他的麻烦了。更何况陈新刚说得不错，事件既然是由王水根引起的，那便不全是西北省委的责任，高层自然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张清扬来到楼下，看到母女二人正在轻声说着什么。 王丽雅抬头看向张清扬笑，说道：“清扬，还要走啊？” “妈，我要赶去见一号，那个就让小雅在家陪你说说话吧。” “行，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一会儿让她陪我出去走走。”王丽雅点点头。 张清扬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小雅说：“你要没什么事就陪妈去逛街，买些衣服吧，算是我们的一份孝心。” “嗯。”陈雅点头答应下来。 “我先走了。”张清扬说道。 “等等”陈雅叫住张清扬：“我身上没带钱” 红墙大内，张清扬走进了韦远方的办公室。首长正在会见客人，金主任把张清扬叫到一旁的休息室坐了一会儿。 “没休息好？”金主任上下打量着张清扬。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最近有点累。” 金主任笑道：“挺长时间没见你来了，都在忙些什么？” “瞎忙” “呵呵”金主任被张清扬逗笑了：“张九天死了，这次能放心了吧？”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张九天只是小角色而已，最重要的还是那些反对势力。” “小角色吗？”金主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金主任，最近来向首长汇报工作的人不少吧？” “是不少”金主任笑着说道。 “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向首长提，要不您帮着我分析分析？”张清扬试探地问道。 金主任的嘴角浮现出神秘的笑容，问道：“什么事？说说看吧。” 张清扬说：“张泉知道他儿子的消息吗？” “还不知道，没有人告诉他，对于张九天的死现在只有少数人知道。难道你”金主任灵机一动：“你想向一号请示见张泉？” “对！”张清扬点点头：“我想见张泉，您看我能和一号说吗？” “这事”金主任皱了下眉头，伸手抓了抓脑袋，说道：“我看还是别说了，首长不好同意。” “哦，那就算了”张清扬一脸的失望。 “你真的想见张泉？” “嗯，我非常想见他。” 金主任满脸的疑惑，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见了他想说些什么？” “说说他儿子的事，这事别人不好说，我觉得应该由我告诉他，您说呢？” 金主任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要向一号汇报，你要是见了也就见了” “可是如果没有人批准，我怎么见他？要么您帮帮忙？”张清扬脸上浮现出笑意。 “哼！”金主任撇撇嘴，又怎么不明白张清扬的心思，想必这小子根本就没想找一号汇报，打的就是自己的主意。 “金主任，这事您一句话就好使，您看？” “一会儿再说吧！”金主任没有正面答复。 张清扬嘿嘿地笑了笑，亲热地说：“谢谢您喽！” “我可没答应！”金主任回身指了指，说道：“时间到了，你过去吧。” “那咱一会儿见，我先过去了。”张清扬笑着离开了。 金主任盯着张清扬的背影看了半天，喃喃道：“张泉啊，你得罪谁不好！”说完，拿起电话打给了警卫局的局长。 韦远方刚刚接见了一位英国客人，办公室里还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张清扬一进来就皱了下鼻子，看到韦远方正站在窗前透气，他不禁笑了。 “来了？” “首长也熏香了？”张清扬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呵呵”韦远方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椅子上面，示意张清扬也坐下。他自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言自语地说：“是一位英国民间组织的代表，过来找麻烦的！和我谈什么人权问题，荒唐！” “这事怎么还用您亲自出面？” “没办法，不见不太好。好了不说这些，你过来有事吧？” “向您汇报一下最近西北的情况。”张清扬说道。 “矿业改革的事？挺成功的吧？” “不完全是矿业改革的事，还有一些其它的工作，另外也谈谈我下一阶段的想法。” “好，那说说吧，最近西北的消息不算多。”韦远方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首长这话的用意，表面上不动声色，按照自己之前的准备谈了起来。张清扬并没有先谈矿业改革，而是先提到了西北的妇女儿童工作，随后讲到了城市文化中心建设的成功，然后转移到经济工作上面，最后才谈到矿业改革。 韦远方听得很认真，碰到不太懂的还提出了问题，张清扬都一一解答。谈到沙园的发展时，张清扬又提到了经济特区的想法。 韦远方苦笑道：“看来你这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张清扬说：“我还在前期的调研和准备，现在只是这么个想法，具体的还要等到明年开春。”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你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就不好再反对了吧？” 张清扬讪讪地笑，说道：“当然，这并不是我工作的全部，西北现在各项工作都刚刚起步，就说我刚才听到的妇女工作吧，我还打算在这一块多想点办法。”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难办的事，如果你真能处理好，也算是替西北的稳定做出了贡献，听说西北女权组织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已经和恐怖分子搅到一块去了？” “没错，我想在妇女工作上加把劲儿，最重要的还是恐怖因素，我觉得” “这事应该抓一抓，你说得都有道理，如果做好了，那么会很好地遏制女权组织，甚至成功将她们瓦解。” “首长，我这次来其实也是您也知道，西北现在的情况特殊，工作有一大堆，干部们还是缺乏信心，我想请您过去看看，就算给我们打打气吧，您看？” 韦远方微微一笑，又怎么不明白张清扬的真正用意。他说：“我没时间，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西北的成绩有目共睹，我们确实要支持你的工作！我看这样吧，中强同志最近应该不忙，你觉得他过去如何？” “如果您没时间，那宁总过去也是一样的，反正谁去都是代表着您”张清扬嘿嘿笑道，目的终于达到了。他早就知道这种时候韦远方不可能到西北去光明正大支持他。 “你也学会拍马屁了！”韦远方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和中强同志说吧，时间你们安排！” 张清扬又陪首长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整个过程并没有提到张九天，而首长也没有提，就好像没发生那件事一样。 张清扬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金主任，金主任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过去吧，我安排好了。” 自从张泉上次被带离西海之后，他就在公众面前消失了。他没有离开京城一步，而是被秘密安置在某疗养院里，说是保护他的安全，但其实是另一种软禁。张清扬离开韦远方的办公室之后就来到了这座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小院，周围有重兵把守，四处都有探头监控。虽然说现在党内对张泉并没有追加任何处罚，但是就这样被关着，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现在对于张泉的处理党内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必竟基本上可以认定上次贵西的袭击案件与他无关，那是张九天的个人行为。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张九天的父亲，而且众所周知与张清扬存在政治上的矛盾。高层再三考虑后决定在张九天没被抓到之前，就先将他软禁在这里吧，各种待遇都有，还是决策层委员的标准，只是没有自由，不能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 “首长，我已经接到通知，您请进吧！”张清扬面前跑过来一位上校。 “他还好吧？”张清扬问道。 “还行”上校微微一笑，“就是脾气不太好，您要有心理准备。”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我理解，谁关在这里都不会心情好的！” “请吧”上校闪身让到一旁，让人把小院的大铁门打开。 “用不用搜身？”张清扬张开双臂开起了玩笑。 上校笑了笑，摆手说不用。 () 第3029章 呆若木鸡 “那他们俩能跟我进来吗？”张清扬指了指身后的彭翔和林辉。 “当然可以，我们都是一样的。”上校点点头。 “多谢，我们要保护首长。”彭翔对上校的态度十分满意。 “走吧。”张清扬率先走进了小院，彭翔和林辉紧紧跟在身后。现在对张泉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强制性措施，他们必须防背着万一双方谈不来，他再做出伤害领导的举动。 小院里也有警卫，同样四处都是探头，令这座幽静的小院多了些肃穆之感。院内打扫得很干净，如果不是被软禁，老实说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张清扬在小院当中驻足，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马上走进去。 “首长，人在里面！”院内的警卫走上来说道，看样子之前金主任安排得不错，这里的贴身警卫也接到了通知。 “谢谢。”张清扬对这位小伙子笑了笑。 “老金，是你来了吗？我打的报告一号看了吧？我能出去了吗？”房内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跑动，紧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子冲了出来。 “老金，你终于”张泉原本十分的兴奋，可是当他抬头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时，一下子就傻掉了，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张书记，您好”张清扬伸出手来。 张泉定了定心神，目光疑惑地射在张清扬脸上，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你怎么来了？”张泉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过来看看您，没别的意思，能请我进去坐坐吗？”张清扬指了指房内。 “进来吧。”张泉转身走到了前面。 张清扬紧随其后，彭翔和林辉也跟了进来，就要走进门口的时候，张清扬说了一句：“你们等在外面吧，不用进来了。” “这”林辉有些犹豫。 “听领导的。”彭翔拉住了林辉。 “哥，你就不怕”林辉小声问道。 彭翔摇摇头：“他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危险？曾经他是那么的风光，可现在满头白发，政治可怕啊！” 林辉默默点头，现在的张泉看上去确实让人感到可怜。 张清扬走进小客厅，四处看了看，内部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些书和几盆花草，基本上没什么东西。想来警卫局也怕张泉自杀，屋内不敢放任何带有危险性质的东西，就连墙壁都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好在上头也明白，在张九天没有消息之前，张泉应该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坐吧。”张泉独自坐了下来。 张清扬坐在他的对面，微笑道：“这环境不错。” “你这是在挖苦我吗？”张泉苦笑道。 “当然不是，是说真的不错。”张清扬的目光扫了眼周围。 警卫进来为两人倒上水，然后又离开了。张清扬客气地说道：“看得出来您现在的待遇还不错，有专人伺候。” “呵呵”张泉被逗笑了，上下打量了几眼张清扬，说：“你觉得这里好，那我们换换？” “如果我退休后能混成这样也满意了！”张清扬并没有理张泉的讥讽，“说实话，我觉得党内对您挺够意思的。” “哟，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张泉冷笑道。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张书记，最近我有空就在想我们之间为何要变成这样？我从来没想得罪您，也没想要和您怎么怎么样，可是您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 张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低头不出声。是啊，最近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从头到尾都有些糊涂，要不是张九天，要不是自己的野心，或许也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张书记，所以啊你别怪我，走到今天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可没想过要把您怎么样！我张清扬行得端坐得正，有事说事，从来没把谁当成敌人，我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张泉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神彩，此时的他好像一位生病的老人。 “身体还好吧？”张清扬问道。 “这不还没死嘛！”张泉没好气地回应道。 “我知道您心脏不好，还是要注意，年纪大了又碰上这种事，我挺同情你的。” “张清扬，你今天来就是看我笑话的？是谁让你来的？一号？”张泉控制着心中的愤怒，在昔日的对手面前他无法平静。特别是看到张清扬仍然风度翩翩、精神抖擞，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您觉得一号会让我来吗？是不是在这里住得连脑子也不灵活了？”张清扬的脑海中想到了张泉对自己的种种，一时间也有些失态。 “你”张泉脸色铁青，随后回过味来，问道：“不是一号让你来的？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张清扬如果连这点本事也没有，那就不是张清扬了！”张清扬咧开嘴笑了笑：“我今天就是想过来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看看您，没有任何意思。” 张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件事不对，张清扬肯定有什么目的。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间打了一个机灵，高声问道：“是不是九天？你是不是有了九天的消息？” 张清扬微笑点头：“没错，我是有了他的消息” “他他”张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清扬看着他颤抖的身体，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自己也是父亲，能理解张泉此时的心情。然而一想到张泉父子俩所干的事，想到王云杉的死，恨意打消了对他们的同情。 “他他怎么样？你快告诉我”张泉的声音都哑了，准确来说不像是说话，而是一种嘶吼，想用力发声可声音却不大，有点吐不出字的感觉。 “不太好”张清扬摇摇头，抽出一支烟点燃，重重地叹息一声。 张清扬不是小人，看着曾经的对手成为阶下囚并没有什么快感，但是他此行是为了王云杉。 “求你放过他吧！”张泉的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我承认他该死，我不应该默认他对你的攻击，如果我早点出手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张书记，我求你了”张泉痛苦地双手抱头，偷偷地擦着眼泪。 张清扬扭开头不忍心看他，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屋内只剩下了张泉的啜泣。张泉低头想了想，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定，抬头问道：“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他？你有什么条件？” 张清扬摇摇头，说道：“你应该明白，我对你们无所求，而你们对我也没什么用处” 张泉点点头，他承认张清扬说得不错，他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条件？ “张书记，那你想怎么样？” “我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诉您有他的消息了，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我会向高层打报告替您求情” 张清扬说完长叹一声，原本这不是他要做的事。本来他是想告诉他张九天的死询，并且把张九天死后的相片交给张泉看。可是看到张泉如此，他的心软了。 “他怎么了？”张泉隐隐感到了一丝不正常。 “今后你就当没有这个人吧。”张清扬站了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到来是一个错误，或许自己做不成一个坏人。 “张清扬，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料张清扬的态度让张泉误会了，反而把他给激怒了。张泉站了起来，指着张清扬的鼻子骂道：“你牛气什么？如果不是刘老能有你的今天吗？你还有什么资本？成王败寇我认了！可是还轮不到你来羞辱我！我从政的时候你还在读书呢！” 张清扬皱了皱眉头，这对父子还真是不值得让人同情，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好像他们从来没把别人当回事，更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想到这里，张清扬冷笑道：“张泉，你还和我吼什么？现在没有资本的是你吧？我现在终于明白张九天为什么那么混蛋、那么的愚蠢了，原来这都是你教的，你们父子一个比一个蠢！”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很蠢，你能有今天活该，这就是报应！”张清扬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张泉果然被张清扬气到了，一向自负的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人如此骂过。 “张泉，走到今天全是你自己的错，难道你也认为你们家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张清扬心中有恨，可是也有着无奈。原本他对张泉不是很了解，现在才明白他们父子俩都有着人格缺陷。他们太自信了，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在他们眼中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那你以为呢？”张泉愤怒地看着张清扬：“如果不是你，九天就不会跑，也就不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你，那么我也不会” “我今天来真是一个错误，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你真应该和你的儿子一起去死，你们活着没有任何价值！”张清扬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怖。 “你说什么？”张泉的身体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 第3030章 绝种 “张九天死了，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张清扬淡淡地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张泉拼命摇头：“谁有权利杀他？谁有权利杀他？他不是跑了吗？他” 张清扬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相片，那是张九天被击毙后的尸体，原本是陈雅拍下来打算备案的，被他要过来一张。 “不不可能”张泉看着相片上浑身是血的张九天，说什么也不敢相信。 “是是恐怖分子干的吗？是不是？”张泉还不相信他的儿子是个坏人。 张清扬的内心也在做着斗争，并没有回答。 “你快告诉我，是谁干的？”张泉上前揪住了张清扬。 张清扬轻轻把他推开，说道：“他想绑架我，然后就被警方击毙了，事情就是这样。” “什么”张泉怔怔地看着张清扬：“是你杀了他？”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同这种人真的没话可说了。想到这里，他便说道：“你要这么想也不算错” “你你”张泉似乎还想冲上来，但是他突然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 “来人！”张清扬知道他的心脏病犯了。 警卫跑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张泉，马上把他扶到座位上，找出药来给他扶下。 “张清扬，你个混蛋，你杀了我的儿子，你” “是他先杀了我的女人”张清扬上前直勾勾地盯着张泉：“你这辈子真失败，官场失意，瑞连儿子都没了，从此以后你绝种了！” “你”张泉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站起来，只能眼看着张清扬放声大笑着离去。 张清扬走出了小院，抬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来。 “原来这就是报复的感觉”张清扬喃喃道。 “领导，这不像您”彭翔实话实说道。 “我知道，”张清扬笑了笑，“我只是想替云杉讨回一个公道！另外”他不想说出另外一个目的。 “我明白了。”彭翔明白了领导的用意。 张清扬又回头看了看，说道：“其实我没想这样，我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让他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犯下的错，可是他们真的很让我失望，张泉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他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彭翔分析道。 “是啊，你说得不错！”张清扬握了握拳头：“他现在还不肯承认错误，我这也是” “领导，您没做错。”林辉在一旁说道。 “错与对都不重要了，云杉已经死了，我这么做顶多是个自我安慰，顺便替高层解决个麻烦吧！”张清扬无奈地笑笑。 张清扬本想回去看母亲，可是半道上接到了陈雅的电话，说是刘抗越到了。张清扬也很关心刘抗越，有很多话想和他谈谈，便又返回了陈家。刘抗越是和陈丽一起回来的，孩子也带来了。现在的天佑看背影完全就像个成年人，又高又壮，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天佑，听说你以后要考军校？”张清扬笑着问刘天佑。 “嗯，小姨夫，我以后要和涵涵一起当特战队员！”刘天佑自信地说道。 “有信心就好！”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抗越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就知道吹牛！” 刘天佑吐了吐舌头，拉着外婆到一边说话去了。 “大哥，这次让你受苦了！”张清扬看向刘抗越说道。 “没事，这事也不怪你，谁让咱们赶上了呢！”刘抗越一脸的无奈，笑道：“清扬，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张清扬说：“现在军区的工作由你和政委负责？” “嗯，暂时军事上的事由我分管，可是”刘抗越的表情有些苦涩。 张清扬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看向陈新刚说：“爸，难道要处分抗越大哥？” “不是处分，”陈新刚摆摆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军内的意思是暂时把抗越保护起来。” “那”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道：“丢失了一个好机会！” “不，”陈新刚摇头道：“只是换个工作环境，有什么不好？” “什么？”张清扬有点没听明白。 刘抗越笑了笑，说道：“爸说得不错，我只是觉得离开北方军区有点舍不得，不是因为别的。” 张清扬越听越糊涂，看向陈新刚说：“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届后军内也要有一次调整，王水根的倒台反而让更多的人有了机会！至于抗越嘛，也不能总在下面呆着，到总参不是也很好？过几年再下地方那就” 张清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问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吓死我了！” 陈新刚说：“虽然说身为王水根的助手，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抗越有一定的责任，但是军内的工作不像你们，自主权很大，外人很能插手。有些文件要按正规渠道来说王水根能接触到，抗越就未必能看到。趁此机会把抗越调上来也是一种保护和磨砺。” 张清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当然，或许在外人来看，这个时候把抗越调走也是一种处分了，原本抗越是有机会直接接班的。不过，现在退一步将来也会省去很多的麻烦，我们不能看着眼前的得与失，你说是吧？”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是我想得简单了。” “其实你还是不了解一号！”陈新刚长叹一声，“他什么都明白” 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刘抗越说：“大哥，虽然这不是坏事，但是这样一来就要重头开始了。” “没什么，军人嘛服从命令！” “那小丽她？”张清扬看了眼和陈雅说话的“大姨子”。 “把小丽也调回来，要回来就都回来吧！”陈新刚说道，或许是年纪大了，最近他越发的希望女儿能留在身边。 “我说妹夫，你叫我啥？”陈丽示威地看着张清扬，满脸的挑衅。 张清扬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姐” “哼，这还差不多！”陈丽一脸得意。 “你这孩子！”王丽雅气得拧了陈丽一把：“清扬可是比你大呢！” 陈丽笑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她是妹夫！他就是九十岁，也是我妹夫！妈，你就是偏心眼！” “正好你们都在，一会儿陪我喝两杯，挺长时间没碰酒了”陈新刚看着两位女婿，一脸的高兴之情。 两人连忙答应下来，他们也知道别看陈新刚不说，但是王水根之事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要不然也不会想着把刘抗越调回来。虽然调回来不是坏事，但在舆论上难免会对刘抗越造成一定的损害。 陈新刚又想到一事，问道：“清扬，你刚才去哪了？不是一直都在和一号谈吧？” “我去见了张泉” “啊？”陈新刚张大了嘴巴，随后琢磨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 刘抗越含笑拍了拍张清扬的肩，说道：“没想到你也有任性的一面，说明还很年轻啊！” 张清扬刚想说话，手机里有一条短信进来。他抓起来一看，嘴角露出了笑意，把手机递给了陈新刚。 陈新刚看着短信摇头，他虽然不同意张清扬的做法，但是正如刘抗越所说，让他任性一次也未偿不可。另外，这对高层并非是坏事 短信是金主任发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病重入院。 韦远方的办公室内，他正对金主任发火：“你怎么能这么干！为什么瞒着我？” “首长，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很严重吗？” “他以前就有心脏病，现在又是脑溢血，估计治好了也会有后遗症” “你过去看看，有事及时汇报！”韦远方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那我先过去看一眼。”金主任依言离开，看上去并没有在乎首长的发火。 韦远方盯着金主任的背影出神，喃喃道：“张清扬，你真的很聪明” 陈新刚今天高兴，张清扬陪着他喝得酒有点多，睡了个午觉，晕晕糊糊的被王丽雅赶出了家门，说他回京后还没有回刘家，这在礼节上不对。张清扬也知道岳母是好心，便带着陈雅回了刘家。 坐在车里，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说：“你爸真能喝！” “爸爸老了，和以前不太一样，过去他总赶我们走，现在老盼着我们回来”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一怔，真没想到这个从来不表达感情的老婆内心却看得明白。他点点头，说道：“等我们老了那一天是不是也会这样？” “等你老了，梦婷她们就来陪你了”陈雅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表情平淡。 “呃”张清扬一阵尴尬，红脸道：“老婆啊，那个你就真的不吃醋？”问完之后，张清扬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这话问得也太过分了，甚至有点无耻。 陈雅先是没吱声，瞄了他一眼后才说：“反正我是你老婆。” 张清扬讪讪地笑，转移话题道：“你爸和抗越大哥还是受影响了” “没事，”陈雅摇摇头。 () 第3031章 刮目相看 “当然，如果抗越大哥在这个时候回总参稳几年也未偿不是好事，等他再下基层那就是大军区一把手了！问题就在于现在把他调离北方军区，外人会觉得这是一种处分。” “那不重要，今天的失为了明天的得” “老婆啊，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张清扬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不舒服”陈雅不高兴地推开张清扬的手，板起脸来。 张清扬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心口有些发热，靠在她身上说：“困了，让我睡一觉” 陈雅任由他靠在自己怀中，无奈地叹息一声，瞧那意思似乎拿他很无语。 张清扬躺在车里都快睡着了，回家一看，父亲正坐在客厅喝茶，看样子十分的悠闲。 “您没出去？”张清扬没想到他会在家里。 “今天有点感冒，就没出去。”刘远山说道，说着看到了张清扬身后的小雅，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小雅，一起回来了！” “嗯。”陈雅点点头。 张丽早就站了起来，亲热地拉着小雅坐下。张清扬看着爱妻所受的待遇，再瞧瞧自己，不由得苦笑。 “爸，身体要紧不？要不去检查一下？”张清扬关心道。 “没事，昨天夜里吹了点风”刘远山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 “咳咳”一旁的张丽竟然红脸咳了起来。 张清扬古怪地在两人脸上看了看，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你去见过张泉了？” “见过了。”张清扬点点头。 “把张九天的死告诉他了？” “是的。” “哎”刘远山叹息着摇头，皱着眉头说：“这不像你啊！有点狠！” 张清扬淡淡一笑，说道：“我也想了很久，其实不是为了一时之快，我想您应该明白。” “虽然说这个结果让高层省去了麻烦，但要是传出去” “我想一号不会放任消息传出去的，除了一部分人，外人并不知道我去见过张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不觉得被一号利用了吗？” “这次还真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要这么干的。当然，在这么做之前我也想了很久，当我看到张泉后都没有做出决定，在最后关头才咬牙” “我也明白你不完全是为了个人报复，更多的还是为了将来考虑，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就不怕被别人扣上一个‘凶残’的帽子吗？”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事，从高层角度出发，如何处置张泉是个难点，放了不可能，老这么关着也不合规矩，必竟他本身问题又不严重。现在张九天死了，对于他也该有个结论了，现在个傻子了，” “其实这件事你可以不管的” “但我还是管了，只要一号心里明白，那我就足知了。” “清扬啊，我现在都有些看不透你了。我以前觉得你很单纯，可现在有时候更像个不择手段的政客！” “事事非非都是为了工作，政治原本就是不择手段的，想单纯不可能”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张丽本来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听到这里有点听不下去了，白了一眼刘远山，气道：“你怎么说话呢，清扬可是你儿子，什么叫看不透他啊？我看他就挺好的，他还是我的清扬！” “你不明白！”刘远山不满地挥挥手，“我看到清扬如此也是一件好事，说明他真的成熟了，老爷子在天有灵也应该放心了！” “清扬就是比你强，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说清扬像他！”张丽继续袒护儿子。 刘远山一脸的郁闷，看着张清扬偷笑，气道：“你笑什么笑！” “嘿嘿”张清扬抬起头来，笑道：“首长，您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退休后的生活了？” “是啊！”刘远山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一天越来越近了，感觉真快啊！” “老头子，舍不得了？”张丽笑着问道。 “到了这时候谁又能真正舍得？”刘远山一脸失落的表情，仿佛瞬间就苍老了许多。他无奈地说道：“其实我想得很开，退了也没什么不好，什么也不理了，但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张清扬笑道：“爸，这也是人之常情，等退了，你就和我妈出去转转，回双林看看。” “先歇一歇再说吧，现在感觉是真的累了，退了也是好事。” “爸，生命在于运动，现在像您这种情况千万不能窝在家里，一定要走出去，否则会老得更快。” “到时候再说吧！”提到退休后的生活，刘远山还是有些烦躁。虽然说党代会结束后，刘远山只是卸任党内的职务，还挂着人大的职务，但是实际上也就是个过渡期，其具体工作也会早些转交。 “爸，说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实话我挺希望您退的，以您现在的年纪和身体，还能多享受一下生活，这也是件好事。” “也许吧！”刘远山闷闷地点头。 “儿子说得对，”张丽在一旁帮腔，“老头子，等党代会之后我陪你回延春看看，好不好？” “嗯，听你的。”刘远山答应下来。 张清扬刚要说话，电话就响了，是苏伟打过来的。 “喂，老大，听说张泉脑出血了，你知道不？”苏伟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嗯，我知道了，就在京城呢。” “你就在京城啊？”苏伟一阵吃惊，想来他还不知道张泉的病因。 “是的，在家里呢。” “行了，那啥也别说了，晚上去小伊那里，就这么说定了！” “喂，我晚上还想”张清扬想说晚上陪父母。 “少废话，婆婆妈妈的，你不来和你急啊！”苏伟火急火燎地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握着电话想笑，这小子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的，唯独在自己面前还是老样子，好像一点也没变似的。自然，张清扬很喜欢苏伟这样，感觉很真实。 “有应酬？”刘远山问道。 “本来想晚上陪您喝两杯的，可是这” “算了，忙你的去吧，就让小雅陪我下下棋！”刘远山说道。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道：“要么晚上我自己出去？你在家陪爸妈？” “嗯。”陈雅点点头。 “好好，小雅，我晚上亲自炒几个你爱吃的菜！”张丽高兴起来，拉着她的小手一阵欢喜。 刘远山也是一脸笑意，他们对这个儿媳妇是怎么看都喜欢，甚至还有些歉意。主要因为还是张清扬，一想到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老俩口心里就觉得对不住小雅，总想着对她好点。 当天晚上，张清扬如约来到了伊凡的会所。路上堵车，比约定时间晚了不少。他最近很忙，有些日子没和朋友们见面了，这次也想和苏伟聊一聊。苏伟也没叫上别人，只是把胖子吴德荣叫了过来。他们三人之间算是真正的友谊，没有任何相互利用的想法。在当下各种圈子中这种交情不多了，更多的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 出来迎接的是伊凡，一看到张清扬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伊凡风彩依然，随着成熟的气质看上去到是比过去还要漂亮了许多，特别是那丰润的身材，着实让人内心火热。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柔韧无骨的身子好像杨柳，摸上去无限温柔 “哥，好久不见了！”伊凡搂抱着张清扬贴了贴他的脸。 “是啊，最近真是太忙了！”张清扬笑着抱住她，一碰到她温热的身体，便感觉周身上下舒服极了。 “快进来吧，他们俩早就到了。”伊凡拉着张清扬的手向里面走。 张清扬盯着她风情万种的模样，笑道：“小伊啊，你是越来越有气质了！” “呵呵，都老得没人要啦！”伊凡咯咯地笑了笑，“嫂子怎么没带过来？” “在家呢，让她陪我父母。”张清扬缩回手，说道：“我是要拉着你进去，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新闻？” 伊凡笑道：“我和你之间的事已经不是新闻了！” “哈哈”张清扬大笑不止，伊凡说得不错，这些年京城不少权贵公子都把伊凡当成了张清扬的情人，还有人说她是张清扬与苏伟的共有情人。 “哥，我看了一些最近有关你的消息，是不是挺复杂的？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伊凡担忧地问道。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京城关于我的消息不少吧？” “是有不少，有时候听我这里的客人谈到你都把你说成传奇，好像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张清扬笑了。 “不是”伊凡俏脸一红，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我知道”张清扬明白伊凡是什么意思，笑道：“我在外人眼里都成了妖魔鬼怪，传言是越来越多了！” “妖魔鬼怪？这个词还真是贴切！”伊凡咯咯地笑起来，又牵住张清扬的手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可是传奇人物，都说您这次能进高层？”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说道：“传言也不都是好的吧？” 伊凡点点头，说道：“是啊，还有一些不好的呢，让人听了怪担心的。” “我没事，你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了。”张清扬望向她明媚动人的眼睛，微微一笑。 () 第3032章 望穿秋水 伊凡一阵感动，心口微热，真诚地说道：“我明白的。” 两人来到包厢门口，伊凡推开门请张清扬进来。张清扬进来一瞧，苏伟和吴德荣正和两位美少女打牌呢。张清扬一阵无语，真没相屋这俩老小子还有这嗜好。 “喂，我说你这还想抓别人？”张清扬本想说你这个纪委书记怎么带头**了，临时改了口，必竟不清楚两位坐台小姐的身份。 “你还好意思说呢！”苏伟气得把纸牌扔在桌上：“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我闲得蛋疼，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是啊，我说老大，哥俩等你等得可真是忘穿秋水啊！”吴德荣咧开嘴大笑。 张清扬看到这两人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又扭头看了眼两位只穿着热裤露着雪白美腿的美女，看向伊凡说：“你这也” 伊凡赶紧说：“您别误会，就是陪着客人们喝喝酒，做做游戏，也没别的意思” “我不是说这个，”张清扬笑了笑，“我是怕美女太多，万一有阔少争风吃醋” “喂，瞧不起人是不是？”苏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这家会所是谁罩着的？你问问小伊，这两年有惹事的吗？就是有人喝醉了耍酒疯，不用小伊出面，其它客人就把他给轰出去了！” 张清扬哑然失笑，到是忘了这一茬，就不说自己和苏伟了，单是有胡金宝那个混世魔王给撑腰，就没有人敢惹伊凡。更何况这家会所的客人都不是一般的权贵子弟，随着伊凡的知名度提高，谁敢在这里闹事？ “凡姐，那我们”那两位漂亮的小姐也识趣，知道张清扬是大人物，赶紧站了起来。 “你们出去歇着吧，没事了。”伊凡对两人挥挥手。 张清扬暗暗后悔自己说话不动脑子，别再让伊凡误会，连忙笑道：“怎么他们两个有美女陪，轮到我就没了？” 伊凡笑道：“我亲自陪怎么样？” “哈哈，伊总就是给面子！”吴德荣哈哈大笑。 看到两位美女走了出去，张清扬才问道：“会所自然要有美女，这方面我不反对，只是这些人的身份？” “她们都很守规矩，轻易都不那个都指望着在我这里攀上个富少呢，所以很在意身体” 张清扬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伊凡拉着张清扬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说道：“你要是真想，我就叫一个年轻漂亮的陪你？” “不用了，我看你挺好。”张清扬笑道。 “哎呀，人比人气死人啊！”苏伟撇撇嘴，“我们俩来了只有三流货色，你一到老板娘就出面了！” “你俩少卖乖啊，她们可是我这最漂亮的姑娘，还是雏呢！”伊凡白了苏伟一眼。 “还是雏？”吴德荣那胖大的脑袋晃了起来，目光猥琐。 张清扬一阵无语，伸手给了他一拳：“死胖子，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说胖哥，那俩姑娘你可不能打主意，我还想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呢！” “我不是好人家啊？” “你？”伊凡撇撇嘴：“我可没看出来！” 张清扬和苏伟大笑，说道：“我都很久没这样过了，今天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你真想放松？要么晚上让小伊陪你放松放松？”吴德荣又咧开了大嘴，暧昧地笑着。 伊凡羞涩地低下头，狠狠地拧了吴德荣一把，气道：“死胖子，就知道乱说话！” “小伊啊，你心里就不是那么想的？说实话你那块好地都荒废多少年了？老这么闲着有点浪费啊”吴德荣猥琐地大笑。 张清扬正在喝酒，被呛得咳嗽起来。 伊凡气得瞪了吴德荣一眼，好在双方是熟人，害羞归害羞，也不会真的生气。她说：“我这块地就是闲一辈子也不给你用！” “哈哈”苏伟被逗得哈哈大笑。 张清扬拍了拍伊凡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伊凡扭头对他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其它客人，一会儿就过来。” “别走啊，你不陪他啦？”吴德荣继续开玩笑。 “要陪也不是现在，等你走了再说！”伊凡示威似地说道，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抱住张清扬的身体，贴在他耳边说：“玩得开心点。” 张清扬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去忙。 “哟，这就抱上了？”苏伟也在一旁打趣。 等伊凡离开后，张清扬气呼呼地对两人说：“少扯淡啊！” 两人相视一笑，吴德荣说：“虽然是玩笑，不过这女人对你的心” “不说这个”张清扬摆摆手，看向苏伟说：“怎么样？” 苏伟笑道：“还行吧，不像你老人家简直就是一个新闻制造者！”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我说最近关于你的消息也太多了，这次换届”吴德荣也有点坐不住了。 “着什么急，慢慢看吧。”张清扬神秘地笑道。 “张泉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了？正赶上你回京他就病了？不是你搞的鬼吧？”苏伟眯着眼睛问道。 张清扬暗想苏伟还真是聪明，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张九天死了。” “死了？”一旁的吴德荣差点跳起来：“不是说他和恐怖分子搅到一起了吗？怎么死了？” 苏伟的目光射在张清扬的脸上，思索道：“你把张九天干死了？上京把这条消息告诉了张泉？” “算是这么回事吧”张清扬平淡地说道。 “高，真是高啊！”苏伟竖起了大拇指，大家都是从政的人，如果不知道内情他猜不到什么，但是现在一想也就明白了张清扬的用意。 “当然，我这次进京不是特意办这件事，而是有别的事要处理。”张清扬解释道。 “别的什么事？” “我是来向一号汇报工作的，顺便请首长到西北看看。不过一号没空，他让我找宁副总，今天宁副总不在，我明天还要去一趟。” “呵呵”苏伟微笑点头，说道：“别人都到京城找关系，你可到好，直接把人请了过去，厉害啊！” 吴德荣虽然身在商场，但是对政坛也略有了解，听两人说了这么多，心里也有谱了，说道：“宁副总能去吗？” “一号都发话了，他应该不会反对。” “宁副总也急需这样的场合提高在媒体面前的出镜率，这样也是双赢啊！”苏伟笑道。 “你呢今后就想在纪检系统混了？” “我觉得挺好”苏伟认真地说道：“我这性格不适合干别的，抓抓贪官，搞搞反腐反而挺有乐趣的，看着那些家伙倒在面前的怂样感觉真爽！” “你小子有点***！”张清扬笑道。 “干一行爱一行，说真的我以前就想混日子，不过现在还真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我呢！” “你喜欢就好，其实这还真是一条别人想不到的路子，大有希望！”张清扬笑道。 “找点事干吧，向你学的！”苏伟举起了酒杯：“我家老头说我认识你后变化很大，还要感谢你啊，感谢你把我拉进了官场的混水！” “混水摸鱼才有趣嘛！”张清扬也举起了酒杯：“来，咱哥三今天就喝个痛快！” 苏伟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有时候就在想官场的乐趣是什么？金钱？女人？好像都不是” “那是什么？” “就像你说的混水摸鱼这话说得白一些，无非就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你说是吧？这应该就是我们的人生价值吧！” 张清扬点点头，苏伟无形中道出了官场真谛。 “贪官那么多，你抓得过来吗？再说贪官和好官怎么分？”吴德荣有些不以为然。 “贪官分两种，只贪钱不干事的，干事也贪钱的，从我的角度来说只抓贪钱不干事的，对待有能力的能过且过吧”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门声一响，换了身衣服的伊凡走了进来，看上去比刚才更加妖娆性感了，一套火红的长裙让她充满了热情 张清扬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感觉头痛得要死，口干得要命，那是一种刚刚活过来的感觉。他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还记得苏伟勾着他脖子吻他脸，吴德荣喝得都光膀子了，还记得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劝酒，他们都很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了。 “咳”张清扬伸手捏了捏喉咙，那声音自己听着都很陌生。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有些沉，怎么也睁不开。 张清扬彻底放弃了睁开眼睛的打算，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脑海里的翻江倒海稳定下来，想着昨天那两小子喝酒时的模样，内心很有感触。一晃之间大家都人到中年，像昨天晚上那样不顾一切喝酒、吹牛的场面越来越少了。他们都背负着压力。 看似张清扬和苏伟在政坛混得不错，然而没有人明白他们所接触到的各种攻击。就说苏伟吧，纪检系统自成一体，可在真正的工作当中，会接到各种各样领导的条子，办个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请！ () 第3033章 汗颜 再来说吴德荣，看似他的吴式集团旗下有多家上市公司，由他控制的实业集团也有不少，但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花钱，各种账目、单子，各种签字如果他现在倒下，那么至少有二十万人失业！做企业到他这个地步，往往就不是自己能左右有的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内心一阵无奈，昨天这哥三个碰在一起，很好地将精神压力释放了，把平时不能说的、不敢说的话唠一唠，说完之后、醉过之后，还得面对今天的太阳，心里到是好多了。 “咳”张清扬又捏了捏嗓子，实在是干得要命。 “你醒了？口渴吧？等着”房间内传出一个柔柔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发嗲儿，这声音有些熟悉。 “唔”张清扬试图发出声音和睁开眼睛，但又一次失败了。 “别动，喝点水就好了，你们昨天喝得太多了。三个大男人喝酒都能喝哭，服你们了！”女人的声音透露着责怪和关心，那特有的充满了诱惑的嗓音对男人来说简直就像一股魔力。 张清扬感觉眼睛有些肿，所以睁不开。只是听到了轻快的脚步声，随后就有一阵香风袭来，委身坐在了他身边，直接把他的上半身抱了起来。张清扬感觉自己贴住一具柔软而有弹性的身体，借势从床上爬起来靠在了女人的身上，接着便有玻璃器皿贴在他干涩的唇上。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心里不禁奇怪，自己昨天是在伊凡的会所喝醉的，即使身边有女人那也应该是伊凡， 怎么会是这个女人？这又是在哪里？ “张嘴还用我喂你啊！”女人娇声笑起来，妩媚到了极致。 张清扬张开嘴巴，随即酸甜的柠檬水便流进了口腔。一闻到柠檬的味道，张清扬就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喝了几口便喜欢上了，大口地咽下去。一杯柠檬水下肚，他感觉身上也有了力气，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他用了用力气，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了，然后他便看到了面前一对高耸的雪峰，还有一条深深的沟渠。这对美胸十分的吸引人，再加上穿着性感睡衣，更增添了她的妩媚。 “咕噜”张清扬不由得吞咽着口水，也兴许刚才喝水喝得有些急，还没完全消化。 “看哪呢！”冉茹抬起光滑的小白手挡住他的眼睛：“睡醒了就知道占人家便宜？” 张清扬讪讪地笑，感觉自己还靠着她的半边身子，连忙坐正说：“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你以为在谁的怀里？”冉茹妩媚一笑，一对明亮的眸子看上去幽深迷人，令人沉醉。 “不是，我记得伊凡”张清扬醒悟话说多了，连忙打住。 “你小子昨天晚上就把我当成伊凡了？”冉茹气得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视。 “啊？”张清扬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换了身睡衣，他脑海中立即想到了什么，胀红了脸看向冉茹：“我昨天晚上不会把你” “想什么呢！”冉茹又羞又气，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臭小子，有你这么和姑姑说话的吗？” “那我” “我是说把你扶回来的时候你对我”冉茹又给了一巴掌：“***，还对亲姑姑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是伊凡啊？” 张清扬老脸通红，这事闹得！他低头不说话，揉着头说：“我怎么喝了这么多” “你还说呢，人家伺候你半夜，你还把我当成了别的女人！” 冉茹一脸怨气，抬腿坐在了床边，由于穿着睡裙，两条白腿便从薄如羽翼的裙摆中滑了出来，修长而丰润，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光泽，使男人看上去就想伸手抚摸。冉茹丝毫不在意被张清扬看光，反而还摆了个诱人的姿势。 “谢谢你照顾我”张清扬望着她性感的身体笑了笑，“你别误会，我是说昨天只记得在包厢里喝醉了，我以为伊凡扶我走了，怎么你” “你是巴不得醒来的时候躺在小伊的怀里吧？”冉茹暧昧地笑着，伸出手指又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小子老实告诉姑姑，你和她睡过没有？” “你别误会，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出现的？这是哪儿啊？”张清扬一头雾水，目光茫然。 “这是我家！没良心的东西，昨天晚上占够了便宜，现在还不想承认？” “你家？”张清扬看了看身下粉色的床榻，又扫了扫周围的装饰，还是有些迷糊：“那我怎么到了你家？” “昨天我去会所陪朋友，正瞧见你喝多了被伊凡扶出来，我瞧伊凡那模样万一你酒后对人家不轨，事后怎么办？我灵机一动，就把你带了过来” 张清扬一阵汗颜，讪讪地笑道：“你说我是应该谢你还是应该恨你？” “哼，死样！”冉茹歪着头靠在了他身上：“我知道伊凡喜欢你，可是昨天那种情况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没有做错，”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张清扬微微一笑，“不过我和她之间很单纯，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有些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说是吧？” “哟，看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伊凡对我没有坏心。” “好吧，下次碰到这事我肯定不管了，我想伊凡心里肯定恨我！” “不会！”张清扬摇摇头：“即使我昨天真的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对我做出什么来的，你误会了。” “算我错了！”冉茹被张清扬说得不高兴了，原以为自己干了件好事，可是听他这意思好像怪自己多事了。 “瞧你多心了是不是？”张清扬拉着她的手：“小姑” “呵呵”冉茹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撅着小嘴说：“学会哄人了是不是？” “哎，我饿了”张清扬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上午约了首长见面” “怎么还想让我管饭？” “好人做到底，怎么样？”张清扬一副赖皮脸的模样。 “哼，昨天晚上被你折腾得半死，觉都没睡好！” “咳”张清扬苦笑道：“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死样！”冉茹气得从床上爬起来，“等着吧，我给你弄一个西式的早餐！” 张清扬看着她风情万种的模样傻笑，说道：“姑姑，你的裙子没整理好，半个屁股露出来了。” “***！”冉茹却不以为意，扭了扭丰臀和大腿说：“给侄子看无所谓，你昨天晚上还摸我奶了呢” “噗”张清扬差点吐血，这女人还真是狠啊，和她逗嘴基本上没胜算。 张清扬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下来走了走，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忽地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她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张清扬满头黑线，郁闷地来到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切面包片的冉茹说：“那个问你件事，我的衣服” “我脱的！”冉茹背对着他回答，并没有什么不自然。 “哦”张清扬吐了吐舌头，这事可是有点尴尬，虽说不是外人，两人又差了一辈，可必竟年纪相仿，这事说出来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怕啥？”冉茹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那鸟还真不小” “呃”张清扬的脸都快紫了，憋得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她这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我还扯了两把，一碰就硬”冉茹继续说道。 张清扬脸色渐转，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故意的，心里也就不担心了，笑道：“好玩吧？” “不好玩，哪个男人没有？” “小彭他们两个呢？”张清扬忽地想到了什么。 “在门房住的，我说让他们两个走，可是他们非要留下保护你，我没办法，就让他先给你换了衣”冉茹醒悟到中计了，气得跺了下脚，回头道：“你小子就是鬼！” “哈哈，没做就是没做，干嘛把自己说得像个女***？”张清扬刚起来的时候脑子不好使，但是现在完全恢复了。 “我愿意！”冉茹气呼呼地说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故意让我心生芥蒂，每次看到你都要矮一头是不是？以后让我怕你？”张清扬得意地说道。 冉茹被道中心事，只是冷哼一声，也没回应。张清扬也没继续挖苦，又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大声道：“这水挺好喝的！” 张清扬坐在客厅打量着这栋别墅，屋内的装修虽然算不上多么豪华，但是却很精致，比较符合冉茹那小女人的气质。他来到窗边向外看了看，想来彭翔和林辉应该就住在厢房。 过了一会儿，冉茹端着早餐走了出来，没好气地说：“吃吧，吃完了就走，省得老气我！” “谢谢姑姑”张清扬舔着脸笑道。 “德形！”冉茹白了他一眼，拉开椅子坐在了他旁边。 “你最近怎么样？”张清扬边吃边问道。 () 第3034章 难得糊涂 “除了没男人，什么都不缺！”冉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呵呵”张清扬笑了笑：“以你的条件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不想找，别以为老娘我没人要！”冉茹还对他有点不满。 “女人没男人滋润你就不怕变老？”张清扬打趣道。 “我老吗？你敢说我老？”冉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哪里老了？” “不老，我是说以后” “不用你操心！男人我花钱找几个玩玩行不？” “你厉害”张清扬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那个你要有空就帮帮我，最近生意上有点麻烦，你认识发改委的干部吧？” “嗯，怎么了？”张清扬抬头问道。 “有一个项目被押下了，那个司长总是色眯眯地看着我，还老要约我喝茶，这事”冉茹一脸的无奈。 “看上你了？” “这事有点麻烦！”冉茹苦着脸。 “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再帮你，怎么样？” “好吧。”冉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目光柔和地说：“这才是好侄子呢！” 张清扬笑道：“一个司长你还摆不平？” “这人不是普通的司长，听说有点背景呢，和你一样。” “叫什么？” “好像是叫孙卫国” “孙卫国？”张清扬微微一笑，他确实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并没有什么交集。当初他在发改委工作时，孙卫国还是不知名的小辈。不过冉茹说得不错，这个孙卫国可是某卸任首长的小女婿，也难怪会有底气了。 “你认识？” “不认识，这事你放心吧，等我问问。” “嗯。”冉茹开心地点点头。 说到这里，张清扬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冉茹说：“你昨天把我从伊凡那里带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吧？” 冉茹假装没听到，低头吃面包。 离开冉茹别墅的时候，彭翔证明了张清扬的判断是正确的。 “领导，本来昨天我想把您送回家的，可是伊凡刚把您扶出来就被冉总”彭翔讪讪地笑：“您也知道冉总的性格，我要是来硬的” “没事，我心中有数。”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早就想到了伊凡不会冒然敢把他留下，也就更不会出现冉茹半路把自己从伊凡那里抢走的事。 “这个冉总”林辉也笑了起来：“彭哥说扶您回去，她上来就说不行，真霸道！也就是知道她对您没有危险，要不然彭翔就急了。” “她可以当成是自己人。”张清扬琢磨了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不管怎么说，自己在爷爷临死前可是答应了他的。 张清扬话音刚落，他接到了伊凡的电话。 “小伊，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张清扬知道她这是关心自己醒酒了没有。 “哥，现在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醒酒了！” “呵呵，真没想到昨天你们三那么能闹，苏伟差点喝尿裤子！” “哈哈”张清扬放声大笑，说：“小伟最近的压力也很大，你别看他表面上没个正形，心里可是明白着呢！” “我知道你们压力都大，”伊凡笑了笑：“还在冉姐那呢？” “没有，我出来了。” “昨天晚上是她” “我知道了，没事。” 伊凡松了一口气，玩笑道：“本来我还想把你留下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清扬就挂上了电话。他要赶去见宁副总，本来昨天就想去拜见，谈谈请他到西北调研的事。不过昨天宁总正好有事出去了，张清扬只好约到了今天。 宁副总就等在办公室里，案头上摆了一些文件，正在细心地看着。他抬头看到张清扬进来，又低下头说：“你先坐一会儿。” 张清扬等了五分钟。宁副总才把手上的文件放到一边，自嘲地笑道：“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我要是不把这份文件看完，前面看过的一会儿就忘了！” “你要记的事太多了！”张清扬说道。 “一号和我说了你的事，我也想过去看一看。”宁副总主动谈到了这件事：“这一年西北做了很多事，亲眼看看也好。” “谢谢首长对西北工作的支持！”张清扬心里明白宁总也需要这样的机会。 “工作上的事看了再说吧，先说说张泉同志的病情，你怎么看？”宁副总看了眼张清扬。 “我不是医生”张清扬给出了一个很不礼貌的答案。 宁副总摇摇头，说：“很可怜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清扬知道宁副总当初与张泉私交不错，但还是给出了自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己的评语。 宁副总叹息道：“或许你说得对吧，张泉有自己的缺点，只是好好的一个人” 张清扬此时能明白他的感受，说道：“其实换个方式去想，这何偿不是一种解脱？” “解脱？” “古人云难得糊涂，我们今人有多少人想糊涂却糊涂不起来？现在张九天死了，如果张泉还是个清醒的人，那么他将一直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当中，我觉得” “张九天的死能必免吗？”宁副总打断张清扬的话，看得出来，他仍然对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甚至在心里还在怪张清扬。 张清扬摇摇头：“这事我说了不算，完全在于他自己。” 宁副总也知道张清扬不可能对着自己说实话，有些事确实糊涂一些比较好。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张清扬展现出的果断和狠辣超出了想象。他知道张清扬做事雷厉风行，但一直都认为他是一位性格温和的人。可是这一次让他无法接受。虽然张九天死时和张泉发病他都没有在现场，但是他也能猜出张九天的死与张清扬有关，至于张泉发病那就更不用提了。 “清扬，你真的不怕被别人说三道四？果断没错，但太过也不好。”宁副总适时地提醒道。 “首长，如果我的被骂能让其它人和事都变得简单，那么我觉得也值了。个人的一点牺牲算得了什么？我想您总不会认为我完全是为了自己的报复吧？” 宁中强默默点头，张清扬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件事对高层而言十分棘手，如果张九天当场不被打死，那也是个大麻烦。而张泉呢？如果他不是得了这种病，那么肯定是要被放出来的，试问高层首长谁会放心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万一他要搞点什么动静，那可能就是致命的。宁中强不知道张清扬是不是真的大功无私到了这地步，为了高层而宁愿自己受骂，但事情的结果却是明摆着的，这对父子的结局让一号省去了太多的麻烦！ “首长，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您善意的忠告。”张清扬诚恳地说道。 “忠告？”宁中强苦笑着摇头，“好吧，不提这个了。我问过了，张泉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能说话，现在的智力也就是个孩子吧！你说得不错，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或许这是他最好的结局吧！” “首长，从情感上我也无法接受，但错与对就让后人去评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将来您将会带领我们去完成更多的变革！” 宁中强怔怔地盯着张清扬，笑道：“我现在才明白当初一号对你的评价，他说你继承了刘老的王者之气，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那是首长太相信我了，其实我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一号已经和我交过底了，无论是张九天的死还是张泉的病对外都不会发稿，你明白这表示什么吗？”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张清扬早就猜到一号会这么办的，张氏父子会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若干年后也将是个疑团，甚至永远不被人提及。 “说说打算让我去西北的哪里？”宁中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其实他刚才说到张泉也是有感而发。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张清扬谈到了自己的意见。 张清扬足足在宁总的办公室坐了二十分钟，等他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刚坐上车便又接到了冉茹的电话。 冉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说道：“他又给我打电话了，约我下午喝茶。还说我办事不主动，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了” 张清扬目光一凝，沉吟道：“别放在心上，我心中有数。” 女婿同儿子相比，有时候更容易讨老人喜欢。孙卫国就是那种比较会讨好老人的女婿，同在外人面前阴森的感觉不同，孙卫国在岳父莫成威的眼中可是一个乖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把最疼爱的小女儿嫁给他。而在外人眼中，孙卫国别看年纪不大，可却是一位老谋深算，甚至比较阴暗的人，同事们都说他满肚子坏水，内心的阴毒与表面的阳光完全像两个人。 莫成威是与唐老一届的首长，虽然在党内威信不如唐老等人，但是该有的地位还是有的。其人能力一般，但十分正直，对子女要求甚严。可惜精明了一辈子却看错了女婿，不得不说是个悲哀。 () 第3035章 无比的自豪感 孙卫国现在是发改委高新技术司的司长，过去在京城某区任职，后因岳父的关系调进发改委渡金。想来大家也都清楚，这只是他的一个跳板，用不了几年就会重返京城政坛。 孙卫国在岳父和妻子面前唯唯诺诺，并不代表他就是这种听话的人，实际上他是一位自尊心很强的男人。背后他也经常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传言，说他靠着女人上位等等。孙卫国暗暗咽下了一口气，早晚让那些人见到自己的厉害！ 老实说莫老的小女儿虽然不是多么的漂亮，但也是位气质女人，可是孙卫国并不爱她，他爱的还是莫老所代表的权利。结婚十几年来了，他在仕途上步步攀升的同时，内心情感上的空虚和压抑也越来越严重。为了一些不必要的影响，人前人后孙卫国都表现得很爱妻子，可实际上他烦透了那个强势而虚荣的女人！特别是每当妻子提到他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疼痛。 前几年孙卫国很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评论，尽管也能接触到一些漂亮的女人，也想和她们发生一些故事，但都控制着。可是随着进入发改委工作之后，他接触的领导干部和商界精英越来越多，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现在虽然只是一位司长，但有的时候一些穷地方的副省长来京都要客客气气的求他办事，这种感觉令他内心渐渐膨胀起来。 这两年孙卫国在发改委内部也发展得不错，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有时候碰到主动的女人，他也就半推半就来者不拒。这种情况比较普遍，甚至有一些干部的“女朋友”都是半公开的状态，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的胆子也就变大了。 这些女人都很漂亮，也很妖艳，只要他有需求，肯定都来者不拒。而她们也没过多的要求孙卫国什么，无非是批个项目，提供一些便利之类的。这个程度的帮忙还算不上违观，顶多让投资者少一些麻烦。或者说像一些可批可不批的项目，也就给批了。 然而，别看孙卫国这两年偿到了女人的甜头，也感受到了女人在身下辗转承欢的幸福感，那种把女人压在身下猛冲的滋味让他明白了生为男人的勇武。特别是每当把女人一层一层的剥光，亲眼看着她们主动分开大腿，用媚惑的眼神，纤纤手指一副急切的模样把他拉入怀中的时候，让他产生了一种无比的自豪感 可是这些仍然不能让他满意，除了身体上的放纵，他还需要情感的添补。孙卫国不是那种完全为了放纵而放纵的男人，除了女人的身体，他还需要女人的关爱。但这些眼下身边的女人还不能提供给她，他们之间完全是各取所需，甚至有很多都是一次一交易，你帮我批张条子，我就陪你睡一夜，***总归充满了刺激。只是在内心深处，孙卫国很想找一个能够长期深爱下去的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冉茹出现了，冉茹符合他对女人的所有需求，他甚至认为冉茹就是为他而存在的！别看冉茹的年纪比他还大了几岁，可是那成熟的气息、丰韵的身体，特别是那媚惑的嗓音以及柔韧性感的肢体动作这一切无不都吸引着他的目光。从认识冉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开展了追求，可是冉茹必竟见过大场面，身为台商商会会长，又在两岸都有着深厚的政治背景，怎么会看上他？ 冉茹不是那种利用身体来做生意的女人，又有张清扬这样的侄子，老实说她心底还真没把孙卫国这个小小的司长放在眼里。只是无奈有一个高新项目在他手上压着，如果拿不到他们的批条就很麻烦，为了这事才虚以为蛇陪着他吃了几顿饭。可每当孙卫国暗示她的时候，她便假装不懂。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孙卫国有些烦了，心说你就是再有能耐不也是求我办事吗？虽说你是正经女人，但难道我就没有吸引力吗？其它女人求我办事谁不都主动点？可你到好，每次都是我主动！想到这里，孙卫国心里就有气，今天把她约出来就想把事挑明，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大爷不找你也可以去找别人！自然，如果冉茹再拒绝他的“情意”，那么项目的事也就泡汤了。 打完电话后孙卫国也没有底，吃过午饭，冉茹又主动打来了电话，说是想和他好好聊一聊，就别喝茶了，晚上一起用饭吧。一听冉茹主动把时间改在了晚上，孙卫国就感觉有戏，连忙答应下来。这个下午对他来说极为漫长，他恨不得时间能走得快一点。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时间，他为了显得稳重一些，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从办公室走出来。 冉茹约他吃饭的地点是星夜大酒店，这里的西餐非常正宗。当然，这里更出名的还不是西餐，而是其它的服务设施。客房部的情侣套房很有特点，其特有的情侣套间里准备着各种各样的器械和“玩具”。孙卫国曾经到过这里，有一次和一位女商人在这里折腾了整整一夜，现在想起来都蠢蠢欲动。一想到今天晚上很有可能陪着冉茹玩这些，他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开车来的路上，他屡屡分神，差点没把行人撞上。 冉茹坐在车里不停地看着时间，模样显得有些焦急。 “不用怕，还不相信我？”张清扬拉住了她的手：“原来你也有怕的事！”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我不是怕这个”冉茹摇摇头：“傻小子，我是怕给你添麻烦，你在京城为女人出头的传闻不少，这次” “我也知道，所以这次准备换个方式，不但办成了事，还能给对方留个面子，你就放心吧，呆会儿一切看我的！” “你说的那个人真能行？”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想孙卫国也不傻，如果他犯傻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清扬的目光又变得尖锐起来。 “你真可怕”冉茹撅了下红唇，无奈地叹息一声，“在你们大陆做生意真难，我还好一些，像其它公司麻烦事更多！” “这是现实，你要学着慢慢接受。”张清扬看了眼她的脸色，笑道：“不用为我担心，你还不相信我？” “现在是敏感时期，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我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让你掺和了。”冉茹苦闷地摇摇头，神色黯淡。 张清扬心中一暖，或许这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吧！他侧身抱住了冉茹，捧着她的头小声说道：“姑姑，放心吧。” 冉茹笑颜如花，轻轻地点点头。 张清扬知道她心里还在担心自己，便玩笑道：“别说孙卫国喜欢你，任何男人见了你都会喜欢的！” “没大没小的！”冉茹羞红了满脸，气得推开张清扬，模样动人。 张清扬看了下时间，说道：“他应该快到了，我约的人也要到了，你先到门厅迎接他吧。如果我没到，你就争取拖延一下时间。” “行，我知道了。” “去吧。”张清扬想和她拍手鼓励一下，没料到冉茹已经起身，迈腿正要下车，他这一掌不偏不巧正拍在了她丰韵的翘臀上面，“啪”的一声响，紧致充满弹性的感觉让张清扬呆住了。 冉茹还以为他是故意的，小脸更红了，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小***！” “我不是故意的”张清扬讪讪地解释着，可是人已经下车了。 张清扬尴尬地收回手，可是那种火热柔软的感觉直逼他的内心。他赶紧用力晃了晃头，心道那可是姑姑啊！不管两人年纪相差多少，足足差了一辈，不过有位性感的同龄姑姑，还真不是什么坏事，双方的共同语言还是很多的。说实话，张清扬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他的某些情感是缺失的，自从认识冉茹后，他内心对亲情的认知又丰富了很多。 张清扬正在发呆，他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便接听了。 “小伟，路市长到了？” “到了，你在哪儿呢？我和他一起来了！” “什么？你怎么也来了？” “过来凑凑热闹，你不欢迎啊？” “好吧，来就来吧，我在停车场这边”张清扬透过车窗向外看，这时候前排的彭翔提醒道：“东边” 张清扬向东一扫，果然看到了苏伟和一位中年男子站到一起。 “小伟，我看到你了，我就在你的”张清扬从车上下来了。 苏伟也看到了张清扬，拉着中年人走了过来。张清扬并没有快步迎过去，就等在了原地。 “张书记，您好啊！我是路家政！”还不等苏伟介绍，一旁的中年人就伸出手来了。 “路市长，你好！”张清扬握着他的手微笑。 路家政，京城副市长，是京派干部中较年轻的一代，也是苏伟在京城政坛的好朋友之一。这些身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点，他曾经是莫成威的秘书，这也是张清扬找他来的原因。 () 第3036章 以大欺小 “张书记，很早就想认识您了，一直也没机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路家政显得很兴奋，也无怪他高兴，现在的张清扬是什么身份？如果真能和他攀上交情，那对未来是有帮助的。从政的人，像他这样背景的最为尴尬，借助着莫老的余威，他能坐上京城副市长的位子已经很不简单了，但是要想再上一步基本上不可能。政坛中对于他这种人的提升各方面都很谨慎，但如果他能找到另外的关系渠道，那便有了机会。 “路市长，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把你请出来，我要先向你说声谢谢啊！”张清扬十分客气却不低三下四，现在的他虽然说求人办事，但也无需自降身价。看到路家政的表现就能知道他在别人心中的地位了。 “张书记，是您太客气了，您在京城能找到我，这说明是瞧得起我！”路家政很聪明地说道。苏伟在路上略微和他说了一点今天晚上的任务，他一听也就明白了，这件事张清扬不找自己也能办。他能找到自己，这也是综合考虑的结果，同时也是对自己的看重。 “路市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实话这件事不难，我自己直接出面不是不可以，但这这种事我怕卫国面子上过不去，我总不能以大欺小吧？” “还是您考虑得全面，事因是什么？那个女商人得罪他了？”路家政对整件事还不是完全了解。 苏伟在一旁听着两人寒暄早就不耐烦了，插话道：“是啊，赶紧说正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冉茹怎么能碰上他？” “这事还真不太好说”张清扬讪讪地笑，看了眼路家政，说道：“路市长，我就不把你当外人了，这事的起因是这样的” 路家政听张清扬把事情一说，气得皱起了眉头，连连摇头道：“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苏伟气得笑了，说道：“他难道不知道冉茹是什么人？那可是台商啊，更何况” “知道有什么用？”张清扬一脸的苦笑：“很明显，现在的孙卫国有点膨胀得过分了，或许是这几年走得太顺了吧，他有点” “这就是目中无人，过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路家政冷哼一声，“张书记，你说吧，这事怎么办？我完全配合你！” “我把你叫过来就是不想伤了他，也不想造成什么误会。他还年轻，为了他的将来，我们也就挽救他一回吧！” 跑家政说：“其实这事也好办，只要我和老首长说一声，他就完了！” “我们不能那么做，”张清扬摆摆手，“这件事说正常也正常，其它的那是他的私事，我们还是要讲究一点，是吧？” 路家政佩服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您说得不错，还是您会办事！” 苏伟笑道：“我说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性格啊，现在怎么搞得这么麻烦了？” “何必得罪一些没必要的人呢？”张清扬微微一笑，“我现在不年轻了，还是别太嚣张了！” “呵呵”两人都笑了笑。 路家政说：“那我们现在过去？”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们慢慢的向那边走，看到他过来再上去。” “您是导演，我这个配角就听您的了！”路家政的内心无疑是激动的，听说张清扬是为了一个女商人出头，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不成吗？如果是普通朋友，犯不上这么认真吧？这么一想，他就感觉自己攀上了张清扬。 张清扬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其实这种事我是不愿意管的，要是换成旁人这也是件挺正常的事。但是这个冉茹是我的故交，与我爷爷算是忘年交吧，所以” 路家政这才明白过来，赶情是这么回事，幸亏自己没有冒失胡乱说话，要不就惹祸了。 苏伟打个哈欠，说：“家政，你现在负责搞经济，能和冉茹认识也不错，没准还能有什么合作。” 路家政点点头，苏伟说得不错。 张清扬问道：“老首长现在的身体还好吧？” “还行吧，我上周去看过一次，老人家现在不问政事，到是很轻闲呢！” 张清扬笑道：“还是老首长聪明啊！”他曾经与莫老接触过，知道那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人。 苏伟问道：“那个孙卫国怎么样？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没怎么了解过” “这事怎么说呢”路家政为难地笑笑，随后说道：“他在老首长眼中还行，只是他最近干的事” “那是人家的私事，咱们还是别管了。” 路家政点头称是，暗想这位根正苗红的人物还真是与众不同。就连他所展现出的霸气都是那么的有特点。就说今天这件事吧，他完全可以直接出面帮冉茹说话，可他却没有那么干，而是拐弯抹角想了这么个办法，这种招也就他能想得出来！ 三人边走边聊，张清扬已经看到了在酒店门廊前的冉茹，此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时她身边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看上去还挺有风度，难怪莫老会喜欢他了。 “他到了！”路家政看到了孙卫国。 “时间正好，我们上去吧。”张清扬走了过去。 “演出开始了！”苏伟笑道。 路家政定了定心神，心里极为舒服。想当年孙卫国对他十分的客气，可是渐渐的那小子就不把他当回事了。别看他贵为京城的副市长，可是孙卫国现在平时连个电话都没有。一想到能趁此机会敲打，对他来说也是件高兴事。 从政的人都小心眼，也许孙卫国还不知道，路家政心里早就埋下了对他不满的种子。 冉茹握着孙卫国的手，心里一阵厌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还好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张清扬已经走了过来，这才好受了一些。 “孙司长，今天把您请出来可真不容易啊，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冉茹矜持地笑着。 孙卫国心中得意，捏着她的玉手晃了晃：“冉总，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么难请似的！请示我一直都在等你的邀请啊！” “呵呵，谢谢您对我公司的厚爱。” “我的厚爱可不单单是对你们公司啊！”孙卫国暗示道。 “呵呵”冉茹羞涩地笑着，适时抽出手来。 “冉总，我说真的，能和你坐在一起我真是求之不得啊！” “孙司长，我们里面请吧”冉茹看到张清扬三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便做出了请的手势。 “好好，我们里面说话吧”孙卫国的目光盯着冉茹的丰乳肥臀，真想伸手在那丰韵的臀部捏一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三个男人。 “哟，这不是卫国嘛！” 孙卫国愣了一下，这声音有点熟悉 孙卫国回头一瞧，看到了路家政三人，内心暗暗叫苦，赶紧调整心态伸出手来：“原来是路哥，真巧！” “卫国啊，这是和美女约会？”路家政笑道。 “谈事谈点公事”孙卫国尴尬地解释道。 “张书记？苏书记？你们也来了啊！”冉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惊叫出声。 “哟，这不是冉总嘛，可真是巧啊！”张清扬看向冉茹微笑。 “是够巧的！”苏伟也符合道。 孙卫国听到他们说话，这才注意到路家政身边的两位男子，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了一跳。张清扬？苏伟？这可是京城太子d中的大人物！他狐疑地看向路家政，他和这两位的关系很好吗？看来自己要重新估量路家政的地位了！ “路哥，这两位好像是”尽管孙卫国认出来了，但还假装有些模糊。 “卫国啊，你今天运气好，这两位还用我介绍吗？”路家政一瞧孙卫国那表情，心中高兴坏了。 “啊呀！”孙卫国拍了下大腿：“张书记，苏书记，真没想到会见到你们，我是发改委的孙卫国！”说着用眼睛看向路家政，希望他介绍一下自己，必竟和张清扬那个级别的领导相比，他实在算不上什么。 “那个张书记啊，卫国是莫老的女婿”路家政适时地出声。 “卫国同志，你好”张清扬淡淡地伸出手来，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您好您好”孙卫国伸出了双手，他可不敢拿架子。 张清扬拉住孙卫国的手轻轻一握就松开了，目光转移到冉茹的身上，笑眯眯地说：“冉总，你这是？” “那个我陪孙司长吃饭。”冉茹走上前来，伸手轻轻一搭就落在了张清扬的肩头，妩媚地说：“张大书记，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有空请别人吃饭，也不说请我？” “谁知道你在京城啊！”冉茹继续发嗲：“小雅一起回来的吗？” “嗯，小雅和我一起回来的。” 别人听着他们对话没什么反应，但是孙卫国的心就开始突突跳了，瞧两人之间谈话的态度，可不像只是认识那么简单，也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那感觉就像亲人一般。 “我也好我没见小雅了呢，改天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好啊！”张清扬含笑答应。 () 第3037章 风情万种 苏伟在一旁笑道：“我说冉总，你光顾着和张老大说话，是不是没看到我啊？” “我可不敢！”冉茹又是一阵娇笑，伸手握住苏伟的说：“苏书记，我可不敢对您视而不见啊，您要是哪天心情不好把我查了可怎么办！” “呵呵，我可不敢查你啊！”苏伟同样很对冉茹很亲热，“我要是查你，那可就对不起刘老的在天之灵了！” 孙卫国静静地听着他们寒暄，越听越心惊，这个冉茹怎么和他们这些人关系如此好？难道她是张清扬的他摇了摇头，虽然她们的模样很亲密，但又不像是那种男女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隐藏得可是很深啊，孙卫国不得不重新估量她的能量了。 张清扬看了眼路家政，路家政会意，看向孙卫国问道：“我说卫国，这位漂亮的女士是？” 孙卫国连忙说道：“路哥，这位就是冉总，台商。” “台商吗？嗯看出来了，果然风情万种！”路家政主动伸过手来：“冉总，您好啊，我是路家政，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你合作。” “这位可是京城的路市长，冉总啊，你又有商机喽！”张清扬笑道。 “呀！”冉茹一脸的吃惊，连忙伸出小玉手：“路市长，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女很荣幸认识您！” “冉总啊，我是真心希望能与你合作，对你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路家政明显是一副巴结的意思。 孙卫国的心跳越来越快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冉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之前自己小瞧她了？ 苏伟看向路家政，在一旁补充道：“家政啊，这位冉总可不简单，连张书记都要给她几分面子，人家可是刘老的忘年交啊，要是算起来，她的辈份可是比张书记还要高呢！” “是呀！”张清扬在一旁哈哈大笑，像是玩笑又像是真事。 路家政肃然起敬，再次伸出手来说：“冉总啊，这么说我还要再和你握一次手！” 孙卫国在一旁听得胆颤，暗暗后悔自己对冉茹的不轨之心。既然她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却没有用，想来是不想来压自己。而自己呢？一想到那些无理要求，他后背开始出汗了。 “卫国啊，那个你们之间要谈的事是不是秘密？要不是秘密大家就一起吧，怎么样？反正都认识！” “好好”孙卫国连连答应下来，正好也缓解了他的尴尬，如果还让他单独和冉茹吃饭，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路家政又看向张清扬，完全是征求的口吻：“张书记，您看呢？” “好啊，那就一起聊聊，我当年也受过莫老的指导，今天能和卫国碰到就是缘。那个冉总啊，今天就给你个机会，你请我们大家吧！” “呵呵，小女可是求之不得呢！”冉茹走到张清扬身边，很明显在这些人当中她最在乎的还是张清扬。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大堂，孙卫国自然沦为了配角，像个小跟班似地跟在了最后面。盯着几人的背影，孙卫国心中百感交集。他从刚才的震惊中渐渐恢复过来，突然感觉这事极为不寻常，怎么就这么的巧合？如果说冉茹与张清扬的关系非同一般，会不会是她把张清扬请出来脱困的？但要真是如此，何必这么麻烦？张清扬也没必要求路家政出面啊！以张清扬现在的身份地位，当面和自己说，自己也要卖他个面子！ 孙卫国越想越糊涂，难道真是巧合？ 张清扬很自然地成为了几个人的主心骨，大家都簇拥着他，就连路家政这位京城副市长和苏伟这位京城常委，都分别陪在左右。孙卫国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果说今晚的碰面是冉茹有意为之，那么路家政应该心中有数。 孙卫国快走几步，偷偷扯了扯路家政的衣服。路家政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卫国，怎么了？” “那个路哥，”孙卫国小声陪着笑，“您怎么把张书记请出来了？” “哦，这是苏书记设的局，听他说要请张书记吃饭，我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孙卫国点点头，怎么感觉这个解释有点牵强。 “一会儿我们再聊”路家政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挤了挤。 孙卫国愣了一下，随后会意，看来这事果然不正常。 走进包厢，张清扬很自然地被大家推举坐在了主位上。张清扬假意推辞了几句便欣然接受了。这里面他的官位最大，坐在主位也实质名归。原本是主人的孙卫国彻底成为了配角，就连冉茹好像都比他的地位高。看路家政对冉茹那态度，孙卫国就有点心惊肉跳，这女人也太能装了吧？既然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为什么不早点说！ 虽然说冉茹正要开发的这个高新项目是国家重点监督的，但是各种手续和材料都齐全，而且为了体现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她都没有让身边人出面，而是亲自和发改委接触，可以说诚意十足。当然，冉茹本来的意思是先期由自己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面，等和领导认识之后再让部下负责。可是没想到见到孙卫国的第一眼就把他迷住了，无奈之下也不好脱身了。 在这种背景之下，要不是孙卫国对她有非份之想，本不应该压着不批。现在可好，回想起来，冉茹之所以对他一忍再忍那是不想动用身后的强大背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孙卫国必须想想如何挽回局面了。 上菜之后，大家的话题也是围绕着张清扬和冉茹展开，说了些场面话。张清扬仿佛像刚想到似的，看向冉茹问道：“你找卫国同志能有什么事？” “一个高新项目正准备报批，我想向孙司马好好汇报一下。” “哦，这个项目很敏感？”张清扬淡淡地问。 “这个”冉茹仿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便看向了孙卫国。 孙卫国讪讪地笑，硬着头皮说：“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这个项目也不是多么敏感，但涉及到一定的科研部分，国家对这方面您也清楚，所以审查的程序也就多一些，让冉总来回跑了很多次。” “原来是这样，”张清扬点点头，看向冉茹说：“那你可要理解啊，这是国家的政策，可不是孙司长有意刁难你！” “那是，我心里有数！”冉茹微微一笑，“为了这个项目孙司长也很操心，最近帮了我很多。” 孙卫国一脸的尴尬，脸上只能陪着笑。 路家政看了眼孙卫国，淡淡地问道：“像这样的大企业大手笔投资，你们发改委可不能搞官僚主义啊，一定要设法帮助企业！” 孙卫国连连点头，原本他没把路家政放在眼里，但是今天看到他和张清扬在一起，不禁暗暗后悔之前对他的冷落。说实话，孙卫国一直都有点瞧不起路家政，感觉做秘书出身的做人都有些谄媚。可是现在一看，路家政似乎已经脱离了岳父的照顾，这一点可是不简单。 张清扬看向冉茹说：“多大的项目还用你亲自出马？让下面的人出来跑不就行了？” 冉茹的表情有些尴尬，不安地看了眼孙卫国，柔声道：“这个项目很重要，交给别人不放心。”说完又好像为了显得轻松一点，故意开玩笑道：“像孙司长这么重要的领导，人家也是想多接触接触嘛！” 孙卫国虚心地低下头，他可是明白冉茹亲自负责的原因。 “你呀就是管得太多，在大的项目能有多大？”张清扬显得有些不屑：“几十亿还是几百亿？” “你就知道笑话我！”冉茹妩媚地瞪了他一眼，倾国倾城，举起酒杯说：“人家今天是特意请孙司长吃饭的，结果我可就不敬你酒了，孙司长，我敬您一杯！” “使不得，使不得”孙卫国吓得站了起来，心想冉茹这不是害自己嘛，这里面自己的官最小，她却向自己敬酒！虽然她和张清扬、苏伟都是熟人，可是这让他们如何看待自己？ “有什么使不得的，他们虽然是领导可您现在才是我的父母官啊！”冉茹咯咯地笑着，看着孙卫国那冷汗直流的模样，内心快意无比。 张清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正歪着头和路家政交谈着什么。孙卫国看了眼张清扬，尴尬地说道：“那个张书记，我就借花献佛敬您一杯酒，今天有缘在这里相见，希望今后您多多照顾。” “好说，大家都不是外人，卫国啊，我很敬重莫老的为人，希望你向他学习！”张清扬非常公式话地说道。 “我一定！”孙卫国点点头，总感觉张清扬这话别有用意。 张清扬陪着他喝了一杯，然后说道：“你们不是有事谈吗？那就谈吧，我和家政聊些别的，你们聊你们的” 路家政看向孙卫国打起了官腔：“卫国啊，不是我说你，那个项目的事能抓紧就要抓紧，你总不能让一位跨国公司老总整天跑发改委吧！当初莫老是最痛恨官僚主义的，他说企业想在华夏生存各方面的道道太多了，也难怪招商困难！” 孙卫国越来越感觉今天的偶遇有问题了，但此时也不适合问别的，便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家政，我记得当年我和莫老”张清扬追忆起了往昔岁月。 () 第3038章 过人之处 苏伟并没怎么说话，很出色地表演了一个介绍张清扬与路家政认识的中间人的角色，偶尔和冉茹开几句不伤大雅的玩笑，只是不怎么待见孙卫国。孙卫国有心与苏伟聊上几句，可是看人家那态度他就有点不敢说话。到是冉茹一直拉着他聊项目的事。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餐桌上的场面看上去很容洽，但却不是那么的热烈。过了一会儿，张清扬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样子有急事，他便说：“我有点急事，今天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先吃吧。冉总，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你和孙司长的事谈完没有？” “谈完了，谈完了”孙卫国抢着回着。 “那你就和我一块走吧。”张清扬说道。 “好的。”冉茹幽雅地站了起来。 “我家也有事，”苏伟也站了起来，“家政，你们聊吧” “张书记，您看这事”路家政还想挽留。 “下次吧，我今天真的有事。”张清扬与路家政握了下手，又客气地看向孙卫国。 “张书记，希望您下次一定给我机会，我们好好聊聊”孙卫国双手握住张清扬说道。 “好说好说你们都别送了。”张清扬对两人挥挥手，便在苏伟和冉茹的陪同下离开了。 孙卫国看着几人的身影，知道今天的饭局肯定不对劲儿。包厢的门刚一关上，他便看向路家政说：“路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像是巧合吧？” “你还好意思说呢！”路家政板起脸来：“卫国啊，我承认你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可是也不能胡来啊！真以为你干的事莫老不知道？莫老不说，你也要控制自己啊！” 孙卫国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低头道：“路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老实说，”路家政拍了拍桌子，看着孙卫国那副窝囊样，内心十分满足。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对人家冉茹有什么别的心思？” 孙卫国老脸一红，讪讪地问道：“是冉茹请的张书记？张书记又把你请出来了？” “你真的以为张书记请我来是为了说情？你是抬举自己还是抬举我？”陆政家一脸的冷笑。 “我也是没想明白，看冉茹和张书记的交情，张书记完全可以直接出面的。今天这事让我有点看不明白了。再说冉茹，她有这么强的背景，之前怎么” “这就是他们的过人之处啊，卫国，我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路家政长叹一声：“不得不说，张书记这事办得让人佩服啊！” “路哥，您就别卖官子了，详细说说”孙卫国显得有些急。 路家政表情冷淡，说道：“事情的原因我想你也看明白了，今天晚上确实是张书记精心布下的局。你说得不错，他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和你打个招呼也就解决了。但是张书记觉得那样会伤害你，怕你下不来台。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他假意出来陪我吃饭，然后意外碰到你。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敲打你，不正面和你接触。这样一来你也保住了面子，双方都免得尴尬” 孙卫国默默点头，心服口服道：“厉害啊，果然不是普通人物！” “卫国啊，人家这不是给你和我面子，而是给莫老面子！说实话，你觉得他会怕莫老吗？呵呵” 孙卫国脸色通红，这个晚上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渺小，似乎连冉茹那位女商人都不如。 “卫国，希望你别辜负了张书记的好意，他今天特意拉上我可不是让我向你说出实情，而是想让我做个缓冲。就今天的事即使我不和你说，你今后也会想明白的。我的出现只是显得他对咱们亲近一些。” “路哥，我错了”孙卫国现在脑子里完全想明白了，一想到张清扬的整个计划，完全被他的独特办事风格所震慑住了。 “你自己想想吧，我也走了”路家政站了起来。 “路哥！”孙卫国叫住路家政，“那个年前委里要组织一批干部到澳洲考察，您要是有时间我给您报上名？” 路家政会心一笑，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现在就知道讨好自己了！他摆手道：“这事再说吧” “行行，以后我再和您联系”孙卫国的态度比之前恭敬多了，由“你”也变成了“您”。今天晚上张清扬给他深深地上了一课，一下子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这份情他会深深地记在心中。 而张清扬也学会了用另外一种方式展现自己的霸气和影响力，虽然他现在做事更加的果断和胆大，但有的时候多个朋友可是比多个敌人要强。再者说以他未来的上升空间，现在适时地与一些中层干部接触，这对未来也是打下了一定的稳固基础。 走出包厢之后，张清扬对苏伟说道：“路家政这人不错，值得交往。” “人是不错，就是没有魄力，能力一般，或许是在首长身边呆得太久了，被磨得都没了自己的个性！”苏伟笑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道。 “中庸并不是坏事。” “哟，张大书记现在也想学中庸了？”苏伟一脸的鄙夷。 冉茹拉住两人，说道：“今天谢谢两位了！” “那你要怎么谢？”苏伟挤了挤眼睛。 “苏书记想怎么谢？”冉茹的亲热地靠在他身上。 “得打住吧，我可享受不起！”苏伟笑道。 冉茹得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张清扬说：“你这个办法真好，瞧孙卫国那表情” “以后碰到不好处理的事就告诉我，其实这事也不难办，你”张清扬有点不理解了，以冉茹的能力这件事怎么能把她难住？ 冉茹妩媚地眨着眼睛说：“我在等你帮我啊！” 张清扬没理她的玩笑，说道：“通过今天的事，我想孙卫国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了，以后你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这是权利的好处啊！”冉茹苦笑道。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金主任打来的，连忙向二人打了个手势，然后接听了电话。 “首长，您有何指示？” “清扬，告诉你一件事，张泉已经脱离了危险，只不过脑血栓后遗症今后生活不能自理了，偏瘫、失语严重” 张清扬心里不是滋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嗓子眼堵住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金主任听出他语气不对，说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首长也会明白的，别想了，这事结束了。” “嗯，谢谢您。” “那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张清扬脸色沉重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苏伟看出他脸色不对。 “是张泉。” “他死了吗？”苏伟吓了一跳。 “不是，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哎，人这辈子”苏伟苦笑着叹息。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太过分了？”张清扬苦涩地问道。 “没有，”苏伟摇头：“虽然我也替他可惜，但是我也明白你不是为了自己在做这件事，当然，你是着眼未来” “是啊，就像今天的事一样，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打基础！”张清扬欣慰地说道。 冉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看出来张清扬情绪不对，偷偷拉住他的手说：“开心点吧，你已经做得很成功了。” “我没事，”张清扬对她笑了笑，“都回家吧，我也走了。” “要不要我陪你？”冉茹感觉张清扬兴致不高。 “不了，我回家找老婆陪去，你还是找别的男人陪吧”张清扬开了个玩笑。 “哼，懒得管你！”冉茹气得直翻白眼。 三人分开之后，张清扬坐上了自己的车，刚上车又接到了金主任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刚才忘了告诉你，乔炎彬来看张泉了。” 张清扬捏着手机苦笑，在他的心里一定觉得自己十分狠辣阴毒吧？想来他这次上京可不是特意来看张泉，应该也是想活动活动 特护病房内，乔炎彬看着熟睡的张泉若有所思，表情阴冷。 张清扬是晚上回到的西北，第二天就把白世杰和江小米叫进办公室，提前告诉他们宁副总要来调研工作的消息，叮嘱他们协同省政府一起制订接待计划，接待过程中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特别是安全方面，一定要与郑书记那边做好准备。 这次接待任务很艰巨，可以说是西北省最近最重要的政治任务。张清扬还让白世杰通知常委召开办公会议，在会上好好的研究一下相关接待事宜，让各位领导都重视起来。 白世杰十分兴奋，大老板在党代会前夕沉默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所作为了！而且不搞则矣，一搞就声势浩大，直接把宁副总请了过来，这种宣传力度可不是别人能比的。再联想到之前赵恩华曾经来过西北，党内被给予厚望的两位内定接班人选在这个关键时期都来西北调研，这能说明的意义足够大了！ () 第3039章 乐不思蜀 “张书记，就把会议定在明天如何？”白世杰显得比张清扬还着急。 “行，这件事应该抓点紧。”张清扬微笑点头。 白世杰说：“除了在哈木还去哪里呢？” 张清扬说：“时间有点紧，除了哈木外，一个是沙园，一个是温岭，这是当初我和首长定下来的。” “不去金沙吗？”白世杰皱了下眉头，现在金沙的玉矿改革已经成功了，他还以为张书记会安排首长去金沙。 “不去了，矿业的事恩华首长已经调研过了，这次让宁副总看点新东西。” 白世杰豁然开朗，微笑道：“我明白了！” “司马省长还没回来吧？”张清扬问道。 “没有，听说快回来了。”白世杰冷笑道：“现在的司马省长估计是乐不思蜀了！” 江小米补充道：“有几位常委没在哈木，如果明天召开会议，可能人到不全” “那不重要，只有重要常委参会就行了，反正就是个通报，也不强求必须每位常委全都到场。”张清扬摆摆手。 “那就这么办了，我一会儿回去就通知！”白世杰完全领会了张清扬的意思，起身就要离开。 江小米见状也要起来，张清扬却说：“小米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嗯。”江小米便又坐下了，其实她也有很多事想和领导聊聊，上次金沙的事情太突然，她知道王云杉的死，却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那晚上的事所有参与者都保持沉默，虽然官方发表了通告，但并不详细。 白世杰对江小米点点头，先行告退了。他起初对江小米是有一点想法的，必竟都知道这个女人将来很有可能取代自己的位置，要说没情绪那不可能。可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感受着江小米对自己的尊重，以及领导的信任，白世杰现在与江小米配合得十分好，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互之间有事多沟通，反而成为了一分不开的好搭档。 “张书记，上次在金沙”白世杰刚走，江小米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知道你有疑问，所以才留下你。上次离开得太匆忙，有些事你还不清楚。” “那天晚上张九天出现了？是他杀了云杉？” 张清扬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说道：“他没亲手杀了云杉，算是间接的吧，他们设下了一个圈套，把云杉给坑了。不过他也死了！” “张九天死了？”江小米十分的震惊。 “对，他死了！”张清扬确认道。 “死了活该，这半年来他给我们增添了太多的麻烦！”江小米气呼呼地说道：“云杉”想到王云杉的命运，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惜云杉，”张清扬的心情也不好受，喃喃道：“这段时间我对她不够体贴，以后也没机会了！” “张书记，云杉能死在您的怀里，我想她也” “不提她了，是我对不起她。”张清扬伤感地说道。 “张书记，那天晚上的事没有公布我能理解，可是张九天的死怎么外界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对于那晚上的事确实有传闻，但是都没有涉及到张九天。好像金沙市方面也不太知情。” “不知道好啊！”张清扬微微一笑：“从今往后，张九天就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江小米心里还想着王云杉，情绪有些低落。 “小米，这次宁副总过来，我主要想让他了解两方面的东西，一是经济发展，包括中小企业扶持以及西北未来的发展思路，比如我之前提到过的重走丝绸之路，这是一个重要的点；另外一方面便是” “利民惠民工作？”江小米脱口而出。 “不错，那你认为重点是什么？” “妇女儿童？” “嗯，我们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要多关心妇女儿童工作，现在西北的儿童教育在加强，这方面正在稳步的发展。最重要的还是妇女工作，我们不单要让西北，更要让全国、全世界都看到我们提升妇女地位的决心！” “张书记，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江小米掏出小本子：“现在还没有整理好，您看” “那我们研究研究” 张清扬如此重视这项工作，还有一点原因他没有说，提高妇女的地位对反恐工作十分重要。自从与米拉谈过之后，张清扬渐渐发现要想保证西北的长治久安，妇女这一块的工作必须抓起来，妇女稳定了，那么其它方面也都好做了。如果只想着经济发展，那么还是会有安全隐患。 张清扬与江小米探讨工作的同时，吾艾肖贝也在和巴鲁山聊着。相比较张清扬办公室里面的气氛，省长这里可就不太乐观了。 吾艾肖贝阴沉着脸，气得拍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拍桌子：“林河清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这么点事都查不明白？” 巴鲁山无奈道：“省长，这事也不能全怪河清，那天晚上是反恐总队的行动，听说还有陈雅那边的人，线索全都封锁了，很难查出什么来。” “那就一点消息也没有？” “只知道确实是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但是知道这件事的干警也不知道死的是谁” 吾艾肖贝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问道：“是反恐总队打死的？” “据说是陈雅和郑一波掏的枪。” “他们打的？” “无法确定” “哎！”一听无法确定，吾艾肖贝就有些心烦。 “省长，死的那人真的是张九天？”巴鲁山是昨天接到的消息，听省长说那天夜里发生在金沙的事情有点不太对，好像张清扬隐瞒了什么，现在京城都传言张清扬把张九天枪毙了。省长接到消息后就让巴鲁山联系金沙方面，希望能查出一些什么来，可惜那晚金沙当局并没有参与，他们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想查出什么来太难了。到是偷偷的找到几个目击证人，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无法采纳。 “京城的消息是这样，现在都说张泉知道了张九天的死讯后才得了病”吾艾肖贝喃喃地说道。 巴鲁山说：“省长，这事也没多重要吧？即使是张九天又如何？好像和我们关系不大” “愚蠢！”吾艾肖贝瞪了他一眼，“如果那天晚上只是为了抓捕张九天，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何必封锁消息？这其中必有隐情！还有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都说死的那个女的是陈雅的部下，是一位女战士，被流弹击中” “没那么简单”吾艾肖贝摇摇头：“可惜查不出什么来！” 巴鲁山说：“那我再让林河清查查，如果真的还有别的事，我就不相信没有线索！” “没错，尽量查查。”吾艾肖贝一脸深思的表情，“老巴啊，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 “您是想？” “如果是他把张九天打死的，如果那晚死的女人与他有特殊的关系，这说明那晚确实还有隐情”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下去。 巴鲁山总算是听明白了，微笑道：“我懂了，如果党代会之前冒出别的消息，那么” “现在不少消息都说张泉就是被他气病的！有人说他去见过张泉！” 巴鲁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省长，我在想一个事，如果张泉真是被他气病的，那么上头应该是清楚的，既然如此上头对他就没想法？” “这个”吾艾肖贝摇摇头，说道：“知道了又如何？有想法又如何？张泉现在是落水狗！” “嗯，您说得也对，但是高层对这件事不好处理，并不代表其它人”巴鲁山马上想明白了厉害关系。 “没错，这是关键！”吾艾肖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老巴啊，你现在才想明白！” 巴鲁山笑了笑，说道：“省长，还是您脑子灵活！” “老巴，我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了！”吾艾肖贝一脸的感慨。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叮嘱林河清加把劲儿的！” “其实我真没想和张书记怎么怎么样，但是如果他这么快就上去，这对我们十分不利，你应该懂的。”吾艾肖贝无奈地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以后的西北干部！” “省长，”巴鲁山被感动了，“您真是用心良苦！” 吾艾肖贝动情地说道：“上头对我们的政策你也清楚，干完之一届我也就退了，顶多调到京城挂起来，所以我不忍把西北拱手让人！现在如果他进了决策层，那对西北的掌控也要加强。虽然他的某些政策对经济有利，可是长久下去，我们的话语权势必要被削弱。别看他口口声声培养西北干部，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培养出来的西北干部还能是西北干部吗？张清扬这一招厉害啊，这就像糖衣炮弹！” 巴鲁山点点头，说道：“您说的这点我也注意到了，现在基层干部对他的态度非常好，长久下去” “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吾艾肖贝表情严肃。 两人正聊着呢，秘书长春林敲门走了进来。 () 第3040章 霸气外露 “有事？”吾艾肖贝问道。 “刚接到老白的通知，明天张书记要召开办公会议。” “他刚回来就要开办公会议？”巴鲁山皱起了眉头。 “我明白了”吾艾肖贝冷冷一笑，看向春林说：“一定是公布宁副总要来调研的消息吧？” “没错！”春林点点头。 “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一鸣惊人！”吾艾肖贝的嘴里有点苦涩。 “宁副总要来西北？”巴鲁山刚接到消息。 “嗯，我之前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还没有得到确认，现在看是真的了！”吾艾肖贝眯着眼睛：“前段时间赵恩华来了，现在宁中强也来了，这事” 巴鲁山与春林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省长的压力很大。 “省长，司马他什么时候回来？”巴鲁山随口一问。 吾艾肖贝冷哼一声，气道：“他回来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惹我生气，指望不上！” “人都变了”巴鲁山喃喃地说道。 吾艾肖贝内心一紧，西北的政局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无法面对吾艾家族的列祖列宗。春林看了眼省长两鬓的白发，这些日子老板好像又老了。 办公会议如期召开，张清扬在会上宣布了宁副总即将到西北调研的消息。由于之前白世杰已经通报过了，大家也就没怎么惊讶。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重量级常委，没有参加的还在外地没有赶回来。 张清扬谈到了这次调研的重要性，此次内务院主管经济的宁副总到西北调研，直接说明高层对西北经济的重视，这对西北未来经济的走势和发展都有着促进性的作用。现在的西北正处于经济改革的关键时期，在这个大背景下也需要高层首长的支持。因此，接待工作务必做到不出问题，从常委到基层干部，所有人都要体现出对这次工作调研的重视！ 会上的张清扬十分高调，细心的人还发现他今天换了一身新的西装，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张清扬今天的气势与以往也不同，总给人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好像从京城归来后，西北一号更加的自信了。 冠冕堂皇地说了些场面话，张清扬微微喘了口气，语气显得温柔了许多：“同志们，这次机会是我上京城争取下来的，宁总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心我们的工作，这是对西北的重视！西北的许多工作刚刚起步，需要得到首长的检验，希望各部门都不要掉链子！省长，你说是吧？”张清扬的目光看向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就知道张清扬不会放过自己，点头道：“没错，这是提升西北软实力的机会，这一年来我们在张书记的领导下，各项工作都取得了进步，但是还存在一定的不足，今后有了高层首长的支持，我们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 “因此啊，接待工作绝对不对马虎，特别是安全！”张清扬扫视全场：“我想大家都知道不久前我在金沙碰到一点情况，当时反恐总队抓捕了几名恐怖份子，由于这项工作涉嫌保密，就不方便通知大家和公开了。我今天提到这件事是想说西北暗处还隐藏着敌人，这次首长到西北，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能出问题！” 吾艾肖贝附和道：“是啊，金沙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传出了很多的版本，这种事件对百姓的打击是很严重的，在这方面一定要加强控制。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民间的舆论说什么的都有” 张清扬看了眼吾艾肖贝，感觉他话里有话，他看向郑一波说：“这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老郑，你的任务最重啊！”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如果在这期间出问题，那么我就辞职不干了！” 张清扬笑道：“一波啊，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到时候如果真有问题，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吾艾肖贝阴阳怪气地说：“这说明郑书记有信心！” 张清扬说：“总之，事情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老白、江小米，以及省政府的春林共同负责接待任务，省委两套班子都要调动起来，各相关部门也要积极参与，做好协调工作。” 吾艾肖贝问道：“张书记，宁总这次调研的测重点是什么？” “主要有两方面，一是经济工作，二来便是民生。虽然这一年西北的主要工作集中在经济发展方面，但是民生等利民工程也有一些，首长很重视这方面的工作。就说前段时间政法委搞的打拐行动，以及社会治安的严打，这些都提升了西北百姓的安全感。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还要让百姓拥有幸福感！” 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百姓最关心的无非是这两点，看来宁总此行不但是给张清扬造势，也是在给他自己造势啊！ 张清扬接着说道：“首长时间有限，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所有突发事件的准备，争取把首长的路线、时间精确到分钟，只有这样才能让首长拥有足够休息的时间！相差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白世杰笑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这可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 张清扬说：“所以才要交给你，你老白搞这类工作是个人才，非你莫属！” “是啊，老白就擅长搞这种工作！”巴鲁山淡淡地说道，可是话到他这里就变了味，好像白世杰不会干别的事。 “那具体路线呢？首长只在哈木还是去别的地方？”吾艾肖贝又问道。 张清扬说：“哈木自然是要转转的，另外沙园和温岭也要去，不过具体的路线还没有确定。” 吾艾肖贝说：“即使路线确定后也要严格保密，这对安全工作很有帮助，我觉得首长的调研最好先不要宣传，等调研结束后再公布，您说呢？”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省长说得不错。”张清扬连连点头。 接下来张清扬又把各项工作进行了细致的分工，每位常委都有所负责的任务，各管一摊，由每位常委亲自负责一项工作，这在无形中就确保了不出问题，同时也加强了各部门之间的协调速度，必免了相互之间的扯皮。大家都接受了张书记的分工，他们都明白这次调研对张书记的重要性，谁要敢在这时候不听使唤，那可就太不识时务了。 散会之后，张清扬又把哈图阿不留了下来，同他聊了聊被拐妇女的安置工作，随后才回到办公室。郑一波也没有离开，就在他办公室里等着呢。 “还有事？” “关于金沙的情况，有点新问题。”郑一波的神色不太对。 “怎么了？” “从金沙分恐支队传回来的消息看，好像有要在调查那晚的事。” “调查？”张清扬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你怎么看？” “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应该是林河清的意思。不过我想这肯定不是林河清要查，应该是省里”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他们怀疑也正常，那天晚上确实有疑点，有些事情是不好说清的。比如王云杉的出现，还有张九天的死” 提到王云杉，郑一波的心就猛地一颤，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一想到亲手杀了老板的爱人，他就会在梦中惊醒。 张清扬看到郑一波脸色不对，知道他在想什么，宽慰道：“云杉的事就不要想了，那不是你的责任，她那天就没想活，你知道吗？再者陈雅也说了，即使你不开枪，在那种场合下她的人也会开枪的。” 郑一波怔怔点头，领导越是不怪自己，他越是心中难受。 “他们会不会查出什么来？”张清扬问道。 郑一波冷笑道：“线索是有一些，没办法掩盖。但是具体情况连参战的干警都不太知道，即使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必竟这项任务一开始就是保密的，不公布是正常的。” “嗯，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我看你可以敲打敲打林河清，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怎么做。” “对，这是个好主意！”郑一波明白领导的意思了。 张清扬的电话响了，他抓起来看了眼号码，头便有些疼 明亮的灯光下，张清扬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得十分认真。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美女，美女身材修长丰韵，皮肤洁白如雪，一双性感的黑丝长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诱人犯罪，脚上穿了双红色的长筒靴，美妙动人 那婉转幽雅的姿态，配上性感妖艳的身体和如流星一般斗转星移的美丽眸子，仿佛是天使与魔鬼的复合体，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都难以把持得住。就连张清扬见惯了美女，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偷偷打量着她，当然，每次看到那条笔直的黑丝长腿，他便赶快转移目光，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不远处传来拖鞋的声音，拖鞋的响声很有节奏感，仿佛是主人故意而为之的，就连走步方式都像计算好的，尽显她的娇柔做作。不用去猜，此人便是李钰彤了。李钰彤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来，那扭摆的腰臀似乎比平时还要性感一些，瞧她那表情，多多少少还带着一些挑衅的意味。 “迪奈儿，吃些水果吧。”李钰彤的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不情愿。 () 第3041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李，请叫我张奈儿。”迪奈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李钰彤。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抬脸看了一眼两个女人，随后又把头低下了。 “张奈儿？”李钰彤显些笑出声来，问道：“你怎么会姓张呢？” “这是我的华夏名子，我在华夏就叫张奈儿，知道了吗？”迪奈儿解释道。 “为什么要姓张啊？”李钰彤明知故问道。 “因为我喜欢他”迪奈儿指了指张清扬，“我要跟他的姓，你们华夏人不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呃”李钰彤讪讪地笑，心想这洋妞还真是直接，也不懂得矜持。 “咳咳”张清扬有点装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看向迪奈儿说：“别乱说话啊，让人误会！” “我不怕的，反正是真心话。”迪奈儿无所谓地说道。 “好吧，我服你了。”张清扬一脸无奈，说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今天晚上过来不就是想聊温岭金矿的事吗？” “不是都在你手上呢！”迪奈儿指了指张清扬手上的文件，一条长腿也翘了起来，动作优雅。 “计划是不错，你和温岭方面的接触怎么样？”张清扬的目光从她的长腿上面收回来，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大冬天还穿得这么性感，虽然车里和屋内都有暖气，但是这身打扮实在有点惹火。 李钰彤瞧见张清扬也没理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便也大大咧咧坐在了一边听他们说话。 “不怎么样”迪奈儿摇摇头：“西北的干部素质太低了，还不如双林的呢！” “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我，对我好得很呢！”迪奈儿微微一笑，“他们都快把我当神仙供着了！” 张清扬扑哧一声笑了，说道：“那我就明白了，他们还是想促成这个项目的！” 迪奈儿郁闷地说道：“看着他们的态度，公司本来还可以多要些条件的，但是” “不要贪得无厌了！”张清扬瞪了她一眼，“你又赔不上！” “你要没意见，接下来的谈判我就按照这份计划书上的搞？” “我看可以，这方面你是行家，就不用请示我了。” “你可是我的老板啊！”迪奈儿妩媚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坐正了身体搔首弄姿，不满地说：“张，你今天还没有评价我呢！” 张清扬一阵无语，只好说：“你今天很性感，只是不冷吗？”指了指她光滑的黑丝美腿。 李钰彤也瞧了眼她的长腿，心想老娘要是穿成这样也不比你差，至于身材胸也不比你的小！ “你喜欢我穿成这样吗？”迪奈儿的两条美腿扭动着，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咳”张清扬一脸的尴尬，心虚地看了眼李钰彤，发现她在一旁听得那么认真，不禁就有些生气，怒道：“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哦”李钰彤知道他这是赶人的意思了，便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 张清扬又看向迪奈儿说：“迪奈儿，其实你是一位漂亮、性感的女人，我对你也很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不是” “我懂的，你不爱我，是不是？” “这个算是吧”张清扬点点头。 “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不都是一点点来的吗？” “那不一样，我是想说” “我也没逼你做什么，难道只是向你表达爱意还不行吗？”迪奈儿一脸的天真无邪，在她眼中这似乎没什么问题。 张清扬的脸有些发烧，讪讪地说道：“迪奈儿，我没有说你不好，只是你也知道我和子婷” “哦，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迪奈儿兴奋地惊呼一声，笑眯眯地说：“关于我对你的感情子婷是知道的，她虽然不支持但也不反对，我有权利爱你，不是吗？” “我是传统的东方人，可你们西方人”张清扬还想解释。 “我们西方人也是一夫一妻！”迪奈儿瞪了张清扬一眼：“张，难道你很传统吗？” “我”张清扬被说得脸色通红。 “张，你真的很虚伪！”迪奈儿咄咄逼人，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说道。她的性格单纯而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到不是故意要鄙视或者说讽刺张清扬。 张清扬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很多年没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了。 “扑哧”一声，端着水杯的李钰彤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时笑出了声音。老实说她心里也暗暗佩服这个小洋妞，还真是大胆啊，尽然这么敢说***书记！不过想想***书记对自己的种种，还真是“虚伪”！想到这里，李钰彤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 “你笑什么笑！”张清扬恼羞成怒地看向李钰彤，他不好对迪奈儿发火，可是对李钰彤就没那些心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理负担了。 “我我没笑”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把水杯放在他面前：“您喝水” “不喝了！”张清扬想借着李钰彤敲打迪奈儿，态度也就十分恶劣，希望她说话注意一点，自己怎么说也是省委书记，身边好像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说自己。 迪奈儿很聪明，马上看出了张清扬态度不对，美丽的眼睛闪了闪，问道：“张，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张清扬板着脸说。 迪奈儿笑了笑，一脸的无所谓，真诚地说道：“张，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也有很多的女人，这并不符合你们东方人的爱情观，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也有权利爱你，不管你有几个女人，我爱的是你，对不对？” 张清扬心里极为别扭，一时间还真无话可说。他明白迪奈儿的意思，她是说你不要再找借口，这根本就不是西北人与东方人文化间的差异。他怔怔地盯着迪奈儿，看着她妩媚而勾人的模样，郁闷地说：“迪奈儿，我们能不谈这个事吗？” “张，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你心里怎么想。”迪奈儿并不理会张清扬的态度。 李钰彤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心想这女人还真是硬气。 “迪奈儿，”张清扬长叹一声，“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是想说” 迪奈儿前倾身体，一对丰满的小山峰扑面而来，她打断张清扬的话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我没有爱上别人之前就会一直爱你，这和你无关。” 张清扬满脸苦笑，这女人好像比任何一位红颜知己都难以打发。 “张，”迪奈儿站了起来，“金矿的事交给我吧，我不会占温岭便宜的，一定找到最大的金矿！” “我相信你，”张清扬也站了起来，知道她这是要走了，悬着的心也就放心了，还真担心她不想离开。 “走，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见。”迪奈儿上前抱住了张清扬。 “呃”张清扬无法拒绝，只好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感受着怀中波涛汹涌的柔软山峰，胸前两点被她压得有些火热。 “张，其实我上次欺骗了你”迪奈儿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她的唇都快贴到张清扬脸上了。 “嗯？”张清扬愣住了。 “其实我已经大概知道了温岭更大金矿的所在地，只是保密！” 张清扬无所谓地笑了笑，用力搂了一下她的身体，知道她这也算是商业手段吧。想想也是，如果她无法确定金矿的具体位置，又怎么敢和自己提这件事，甚至敢大笔的投入？刚才在文件中迪奈儿已经想好了全部计划，可以说无懈可击。 “张，我喜欢被你拥抱的感觉”由于张清扬双臂用力一时间让迪奈儿会错了意，她的双臂也紧紧拥着他健壮的身体，恨不得将自己的**融入他的怀中。 李钰彤眼看着自己被当成了空气，这两人马上就要上演活春功了，心里难免有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迪奈儿，我送你出去吧” “请叫我张奈儿！”迪奈儿不高兴地说道，松开了张清扬，扭头对她说：“你也喜欢张对不对？” “我” “你们已经上床了吗？” “我” 李钰彤被她接连的两个问题打败了，任凭她再脸皮厚也挺不住了，小脸通红。 “张，下次见。”迪奈儿挥了挥小白手，扭着丰臀离开了，根本就没把李钰彤放在眼里，那圆润的小屁股勾得张清扬舔了舔嘴唇，或许司马阿木就是这样被洋妞迷住的。 “她真讨厌！”李钰彤不服气地说道，越想越委屈，怎么就被一个洋妞给比下去了呢！ “你闭嘴吧！”张清扬心烦意乱地瞪了她一眼，原以为躲了迪奈儿这么久会躲过去的，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给缠上了。 “张书记，我给您捏捏脚啊？”李钰彤陪着笑脸说道，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算了，睡觉！”张清扬没好气地挥挥手，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虚伪！”李钰彤撇了撇嘴。 () 第3042章 值了 翌日，江小米通红着眼睛交给了张清扬一份文件，这是她起草的改善西北妇女工作新局面的对策，上次与张书记谈过话之后，两人口头上研究出了一些方案，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努力，文件很快就成形了。 张清扬一看她那憔悴的模样就知道又是一夜没睡，心疼地说道：“小米，你不能老这样，昨天没睡吧？” “睡了一会儿”江小米笑了笑：“张书记，我没事，身体好着呢！” “身体好也不行，再这么下去早晚要累病的！”张清扬有些于心不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你要是病了，那么我身边就真的没有人了，你懂吗？” “嗯”江小米心口一热，所有的劳累换回这么一句话也值了。 “小米啊，听我一句话，你如果总是这么工作，那么我就真的不敢再给你下任务了！”张清扬绕过办公桌，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清扬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感慨道：“你身边没有人照顾，你要照顾好自己。” “您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江小米羞涩地说道。 “小米，是我让你太累了，让你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工作！”张清扬心里很不是滋味，激动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江小米的心砰砰跳着，一时间有些茫然，连呼吸都沉重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提醒道：“张书记，这里不方便，您要注意影响。” “嗯？”张清扬愣了一下，随后抚摸着她俊俏的小脸，说道：“我只是想抱着你，放心吧。” 这下反轮到江小米不好意思了，小脸羞涩地埋进他的胸口，小声道：“您您先看看文件吧。” “嗯，”张清扬松开手坐正了身体，打看文件看起来。江小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乖巧地坐在了一边，看着张清扬工作时的模样都是种幸福。 文件的第一条就是进一步加强西北各级领导班子培养选拔使用妇女干部，依靠党群共建创先争优，从而壮大妇联工作的力量，从党委、政府开始就重视妇女工作，解决妇女在西北的社会地位，让更多的妇女参与到西北的发展当中。这在无形中就会提升西北妇女的自信，也方便她们带动、指导更多的妇女干部，女性干部多了之后，妇联工作就会变得容易，各项关于妇女的工作也好开展，有了这个扎实的基础，算是从根本上扭转了西北妇女所处的被动地位 第二条就是通过社会政府等各种渠道争取经费保障，进一步解决“无钱办事”的难题。要想扶持妇女工作，加大对西北受困妇女和被拐妇女等有“问题妇女”的帮扶，首先就要解决钱的问题。要从省委开始，西北所有妇联组织的工作经费都要有制度地保障，并且纳入政府工作计划，使妇联工作相对独立自主，有一定的物质基础。 第三条有了钱之后，首先就要在西北问题突出的地区成立“妇女之家”，让这项工作有固定的办公单位和长久的做下去，从党委到社区，争取落实到村，依靠“妇女之家”发挥好基层妇联组织的各项功能，加强管理和政策监督，让“问题妇女”感觉“娘家”就在身边，有人敢替她们说话！ 通过“妇女之家”，不断增强做好新形势下妇女技能培训等工作，提高西北妇女的就业能力，从心理上采取教育，让她们拥有自生自力的本钱。同时也要帮助她们寻找就业单位 张清扬看得连连点头，微笑道：“小米啊，你的文字功底也越来越深厚了，我要是把这份文件交给宁总，他一定会高兴的！这应该是西北第一次出台系统地解决妇女工作难题的文件，你开创了妇女工作的先河！” 江小米被领导夸奖得心中甜如蜜，羞答答地说：“这都是您指导的意见，我只不过写出来而已” “歇歇吧，你最近太累了！”张清扬越看她的模样越心疼，“听我的，回家睡个觉，今天没你什么事了。” “可是接待的事” “就交给老白和春林他们吧，听我的！” “我真的没事” “听话！”张清扬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 “哦”江小米微笑点头，柔声道：“你对我真好。” “咚咚”正当两人柔情万种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张清扬定了定心神，江小米连忙与他分开。 “什么事？”张清扬问道，知道是秘书格日图明。 “张书记，您约好了与余书记和拜黑拉书记见面，他们两位已经到了。”格日图明推开门探头说道。 “稍等一下，我这还有些工作。”张清扬板着脸说道。 “好的，”格日图明也把门关上了。 江小米摇摇头，不高兴地说：“这小子真不会办事，这种事还用请示吗？明知道我来汇报工作” “是单纯一些，慢慢培养吧。”张清扬笑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了笑，拿起文件说：“就这么搞吧，到时候我给宁总看看！” “那我有空再修改修改，还有些地方还不够准确。” “行。”张清扬对江小米的工作态度很满意。 江小米起身离开后，张清扬让秘书把余问天和拜黑拉叫了进来。两人是昨天夜里赶过来的，是临时接到的通知。他们猜到大老板一定要重要的指示，要不然就会在电话里说了。到哈木之后果然听到了一些消息，两人都很激动。 “知道我叫你们什么事吗？”张清扬问道。 “刚才听到了一些，”余问天微微一笑，“是不是同宁总的调研有关？” “是啊，你们两位的机会来了！”张清扬看着两人笑，“我向宁总建议，去沙园和温岭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心理准备？” 拜黑拉兴奋道：“这是好事，我一定准备好，请您下指示吧！” 张清扬看了眼拜黑拉，发现她整个人的感觉比过去端庄了许多，想来自己的敲打有作用了，她再也不以性感示人了。他点头道：“你到是有信心！”说完又看向余问天说：“你呢？” 余问天笑道：“有您在上面顶着，我们下面的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们啊一个比一个滑头！”张清扬望着两人苦笑，“这项任务十分的艰巨，各方面工作都要准备好。我叫你们两位过来，就是想亲自交待一下，虽然宁总的行程严格保密，但是要调研的几个点我可以提前和你们打招呼，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懂吗？” 两人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郑重点头。 张清扬说：“现在西北并不算太平，所以我们要打起精神，千万不能出问题！” 拜黑拉问道：“张书记，宁总主要调研的对象是什么呢？” “除了经济工作便是民生了，宁总很看重百姓的生活现状，另外一个关键因素我可以和你们交个底，对于温岭和沙园的未来发展的走势，这次应该会定下一个基调！” “真的？”两人都有些惊讶，这个消息可是太意外了。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把宁总请来也是想替未来打基础！”张清扬神秘地笑道。 拜黑拉马上想到了什么，听大老板这么说，那是否表明沙园经济特区的事有戏？她琢磨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张书记，关于沙园的未来发展您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没有高层的支持，单是我有数没有用啊！”张清扬表情严肃，“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宁总的这次调研不单单是为了宣传工作，同时也是为了确定西北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看来张书记又要有大手笔的动作了，只是换届在即，他怎么还有心思想着工作？ 张清扬与余问天、拜黑拉两人聊了整整一个上午，别看他平时抓大放小，但这次就需要亲自来进行指导了。这种指导往往是不能公开的，外人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只是知道通过这次谈话，两座城市的一把手对西北未来的经济走向都有数了。 张清扬这次安排宁总到访温岭、沙园两地，是他为了西北将来发展、改革所下的一步重要的棋，能否成功还要看当地的表现。可以说温岭和沙园是除哈木以外西北最有发展潜力的城市，又与玉门那种纯靠旅游的城市不同，这两座城市有着不错的工业基础，又有非常出众的地理位置，一但走通了这两条经济走廊，西北的整体发展就会方便行多。这就好比武侠小说中练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脉，可见何其关键。 张清扬到西北一年多以来，别看出拳招式有些乱，这里管一管，那里抓一抓，但每一步都是为了他心中的大计划服务，之前的培养本地干部，加强本地文化教育的建设，扶持中小企业，改革大型国企、私企，这些都是为了西北更远的经济目标做着准备。现在基础已经打下了，也是时候开展下一阶段的工作了。 () 第3043章 感激不尽 这时候请宁总来访，一方面是为党代会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西北将来的发展方向定下目标，一但上升到国家层次，被上级首长认可，那么将来实施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也正因为如此，地方上的各项准备也就十分重要，只有让首长看到地方干部的能力和思想觉悟，以及他们对未来的信心，才有可能让首长相信这两个地方的发展潜力。 余问天和拜黑拉虽然能力不强，但都是聪明人，经张清扬这么一指导、调教，两人就明白怎么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老板这是在指示他们在首长这些走访过程当中试当地搞一些面子工程，这些面子工程不是为了表现地方干部的政绩，而是要突出地方上的发展潜力和特点，要让首长看出两地的经济实力与未来潜能。张清扬亲自出马，为他们细心地描绘出了方案，两人感激不尽。 两人离开前又向张清扬表了忠心，有如此领导要是还不能把工作搞上来，那就真的没什么意思再混下去了。张清扬对两人的态度很满意，当初选择他们掌管温岭和沙园，更多的也是为他的大计划服务。这两人的优点不是个人能力多么强，而是都会很好地贯彻领导的指示精神，并且按照领导的心思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这样就会省去很多工作上的麻烦。 有些事不用说透，他们就能明白怎么干了。可以说这两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导干部，而不是现代新兴的技术型干部。他们与江小米完全是两类干部的代表，这两类干部在张清扬的大局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何按照他们的特点使用，如何发挥他们最大的能力，这就有点像排兵布阵打仗。这种能力也是张清扬跟随穆喜之学习完哲学后的进步，哲学是一切学科之母，现在各类工作他都可以驾轻就熟。 也许吾艾肖贝从来没有意识到，张清扬在进入西北之前，就已经将未来五年甚至更长久的工作做出了系统的规划，在整盘大局中，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送走余问天两人，张清扬不禁想到了新任的哈木市委书记周维，身为西北的首府，哈木在这次宁总的调研过程中也有着重要的位置。按计划他也想和周维聊一聊，有些工作同样需要哈木自己来做。只是对于这个周维，张清扬除了他的背景所知甚少。再者有了这次京城之行，他很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更深层的用意，如果是他们主动来见自己，那么这次谈话就容易了。 没有人知道张清扬这次上京还做了一件十分巧合的事情，至于对方能不能看破自己的良苦用心，也只能等时间来解答这一切了。老实说张清扬还是很期待自己埋下的这枚棋子的，他之前也没想到这次京城之行会有意外收获。 下午的时候郑一波到了，宁总即将来访，郑一波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别看他在会上表现得很轻松，但实际上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家都不回了，就住在办公室里协调各部门组织安保力量，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压力大了吧？”张清扬一瞧见他那落显狼狈的面容，便开起了玩笑。 郑一波苦着脸点头，说道：“关键是金沙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按照陈将军那边提供的线索，这个西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可是谁会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呢？再者说西北的各种小组织太多了，虽然实力不强，但要想搞点事，也会让我们措手不及的。” “放心吧，你不要被我渲染的气氛吓到了！”张清扬微微一笑，想适当地给他减减压，说道：“我之前在会上故意想引起大家的重视，所以搞得就有点紧张，你不是真被吓到了吧？” 郑一波讪笑道：“说实话还真被吓到了！” “认真是对的，但是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实力。这次宁总前来和以前一样，来之前和调研过程都不报道，等人走了再上新闻，这会方便安保工作的展开。” “那我也不敢大意！”郑一波摇摇头，“必竟首长这次要去三个地方，这无形中加大了安保的难度。哈木还好一些，可是沙园与温岭” “是啊，所以一定要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我已经和小雅那边说好了，她如果发现什么就会通知你的，也有可能她们提前把问题解决掉。” “有陈将军在，也算替我分担了一部分工作！”郑一波笑道。 张清扬说：“现在想来反恐总队的成立真是一职多能，这一年多替我们做了很多事啊！这次首长来访，反恐总队又会大展身手了！” 郑一波说：“没错，这对反恐总队来说又是一次演习和历练的机会，我还想向您请示呢，是否可以调动反恐总队内所有的技侦手段，从天空覆盖到地面，全范围的进行信号搜索？一但发现可疑目标，马上安排直升机大队前往？” “锻炼新兵吗？”张清扬思索着问道。 “也算是吧，看看我们的队员战前反应如何。” “原则上我同意，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定要做好备案，如果全部人马都被这件事吸引了，要是有其它的突发情况呢？” “嗯，您说得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错，我会做好相关备案的。”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张书记，还有一件事需要汇报一下，就是金沙” 张清扬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摆手道：“算了，那事你心中有谱就行，我就不管了，最近事情太多，顾不上那些。” “也对，那就全交给我吧！”郑一波站了起来：“您忙着，我再去反恐总队那边安排一下。” 张清扬点点头，他没太把金沙的事情放在心上，必竟那次事件性质不同，即使他们真的能查出什么来，也得不到太多的证实。 他伸了个懒腰，真想休息一会儿，这时办公电话响了。张清扬的心往上一提，然后稳稳地接听。 “我是张清扬” “张书记，您好，我是周维！” “啊是周书记，你有什么事吗？”张清扬嘴上平淡，可是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看来自己的那步棋走对了。 周维说：“是这样的，我有些工作想向您汇报，这次宁总要来调研，哈木还有些工作需要您的指导。我知道您白天忙，晚上能去家中拜访您吗？”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我十分欢迎，那晚上见吧。” “好的，晚上见。”周维挂上了电话。 张清扬兴奋地站了起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孙卫国，这小子还真是聪明！ 金沙市政府，市长林河清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感觉眼皮有些跳，他伸手捏了捏眼睛，心有点慌乱。 这是怎么了？ 林河清皱了下眉头，他想静下心来，可内心就是无法平静，乱糟糟的感觉。他抽出一支烟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想到了老领导交待自己的任务，或许是那件事让自己心烦吧。 这两天巴鲁山多次打来电话让他暗中调查中心广场那晚的袭击事件，还隐隐暗示那是省长的意思。其实林河清不傻，他当时就感觉那晚的事不太正常，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开。只是看到郑一波那态度就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也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完全配合郑一波的宣传。 现在省里突然要暗中调查那事，自然与政治博弈有关，林河清知道省长对现状一直都不安心，可是以张书记当下的影响力，这不是引火烧身吗？万一调查这件事把张书记惹火了，或许他不会拿省长怎么样，但是自己可就有点危险了！ 林河清郁闷地抓了抓头发，要查吧不可能查不到线索，其实他已经从医院方面了解到了一些消息，据说那个死了的女人好像与张清扬关系匪浅。这原本是一条重要线索，可问题也在这里，当时张书记的妻子陈雅将军也在场，如果说张书记与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她的妻子又怎么会不管不问？ 后来林河清又得到消息，那个女人好像是被郑一波打死的 种种线索就像毛线一样交织在一起，林河清越来越不想管这件事了，可是现在被老领导逼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查出什么来，上头肯定认为自己能力有问题，但要是真查出什么来，又如何向张清扬交待？不管金沙事件的隐情是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与反恐工作有关。万一张书记真的是为了工作而保密呢？那时候自己不是犯了政治性错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就怕惹怒了张清扬。正在慌神儿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就有人直接推门而入。 “市长，出事了！”跑进来的年轻男子说道。 “干什么！”林河清被吓了一跳，等他看清冲进来的是自己的秘书冯军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 第3044章 长话短说 冯军脸色通红，吱唔道：“市长，是是真的出事了，我刚才太急” “什么事，说吧！”林河清板着脸问道，原本他今天就有点慌，再被他这么一吓，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是这样的，刚才我接到公安局赵副局长的电话，他说刚才刑侦大队的高队长被反恐总队的人带走了！” “什么？”林河清马上意识到出事了，无论是赵副局长还是高队长，这可都是他这条线上的人，最为关键的是这两人正在为他调查那件事。 “还有赵副局长正在和我通电话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我在电话里也没听清，只听说有什么事需要他协助调查，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在想这会不会和那晚金沙的事有关？” 林河清的心有些虚，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老赵还说了什么？” 秘书冯军说：“还没等说什么那帮人就来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想”林河清在办公室里徘徊起来，难道自己偷偷调查那事的消息被郑一波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有点麻烦。 “市长，反恐总队那边我们问不到情况，要是人是被他们带走的，那可就”冯军一脸的担心，在他们的心中反恐总队可是省委张书记的私人武装，别说市里，就连省里的其它领导都无权过问那边的情况！ “这个不用你说！”林河清一脸的烦躁，“这样吧，你到公安局那边看看，记住低调点。” “好吧，那我现在过去看看。”冯军很明白此时只能跟着领导走，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冯军转身刚要离开，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林河清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一位军人推门而入，看军衔是上校。军人长得十分威武，面无表情。 “林市长，您好！”军人声音哄亮。 “徐队？您怎么来了？您好”林河清站起来伸出手。来人是反恐总队金沙支队的负责人，看到徐队林河清就明白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 “林市长，打扰您了！”徐队长的目光看向了冯军。 “徐队，有什么事吗？”林河清强装振定。 “林市长，我就长话短说吧，我这边接到一点情况，详情抱歉我不能对您说太多，只是希望冯秘书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小冯？”林河清心中明白，表面上装成一脸的糊涂，“冯队，什么事能和小冯有关系？难道你怀疑他是恐怖分子？” 徐队长没理会林河清语气不善，淡淡地说道：“那到不是，只是我们收到一些消息，有人试图调查我们内部机密，其它的希望冯秘书配合，我们只是了解情况！” 林河清知道此时不能退让，要不然就更显得自己有问题了。他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徐队长，这不符合规矩吧？小冯是我身边的人，要不要把我也带去调查？” “林市长，我想您误会了，我说得很清楚了只是例行调查。” “那你就在这问吧，我也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林河清表情微怒。 “对不起，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我要把冯秘书带走。”徐队长半点面子也不给。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河清拍了拍桌子：“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在你们眼中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恐怖分子？我这个金沙的市长还无权管这件事吗？” “林市长，我想您应该明白一个事，我不是来争求您的意见的。另外，既然您问到了，那么我可以实话告诉您，这件事你确实无权过问。如果你想要到这个权利，请去找郑书记和张书记。”徐队长说完，向后一挥手，喊道：“来人！” 两位战士走了进来。 徐队长又看向冯军说道：“冯秘书长，还是跟我们走吧，我也不想影响不好。” 冯军看了眼林河清，知道不能让领导下不来台，便说：“林市长，那我就陪徐队过去一下，您放心吧。” 林河清板着脸，心想小冯还是挺会办事的，要不然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大了。他面无表情，看向徐队说：“对于你们的执法态度，我会向郑书记说明的！” “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如果有什么误会还忘您原谅。”徐队长说完就带着冯军离开了。 林市长的秘书冯军以及公安局赵副局长等人被反恐总队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市委两院，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都在猜测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林河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搞得有些慌，故不上现在的传言，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想着处理办法。林河清知道反恐总队突然把自己这条线上的人带走，肯定是知道了偷偷调查的事，那么自己现在十分的被动。以他对赵副局长和冯军的了解，他们不会直接供出自己来。但是这种事还用得着招供吗？如果没有自己的指示，他们又何必干这件事？既然那边敢把他们带走，这已经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说明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了！ 林河清知道郑一波还不会直接对自己如何，但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可是对他十分不利。金沙的班子刚刚稳定，如果张书记真的对他有了想法，那么 “***！”林河清气得骂了一嘴，要不是省长他何苦这么干！ 正当林河清烦躁不安的时候，市委书记吕万金给他打来了电话。 “河清同志，我刚才听到一些消息现在传得很凶，影响很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吕万金问道。 “吕书记，详情我现在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 “嗯，那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吕万金也没有多问。 “吕书记，您放心，有消息我就通知您。”林河清一脸的无奈。 “河清同志，我也知道反恐总队那边的情况复杂，不过你可以请钱书记帮帮忙嘛！” 林河清灵机一动，点头道：“多谢吕书记提醒，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林河清渐渐冷静下来，看来这件事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了！他们先把那几个人带走，这不是明显敲打他吗？ “老虎屁股摸不得啊！”林河清一想到他得罪了张清扬，周身上下便被汗水浸湿了。现在老虎发威了，他应该怎么办？ 林河清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电话，他想给钱承亮打个电话，让他帮自己探探消息。既然是省里的意思，没准钱承亮已经知道什么了呢！可是他刚要拨号，便又把手机放下了。林河清披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决定亲自上门求救！ 钱承亮正在看报纸，抬头见是林河清，连忙站了起来。 “林市长，您怎么来了！” “钱书记，我过来转转”林河清脸上陪着笑，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找个借口就不查好，现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几乎把他逼到了绝地。 “快请坐！有事您说句话我过去就好了嘛！”钱承亮十分的客气。 林河清闲聊了几句，目光扫视着这间简陋的办公室，这还是他首次来找钱承亮。他有心开门见山，可这种事实在不好问出口。 “钱书记，你可真是艰苦朴素啊！”林河清没话找话地说道。 “呵呵，这些都是和老领导学的，我可不想被他骂啊！”钱承亮笑道，说完表情有些不自然，坐的姿势有些别扭，看起来十分尴尬。 “钱书记，你不舒服吗？” “啊，那个林市长，真不好意思，您先等我一下啊，我去方便”钱承亮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哈哈，人有三急嘛！”林河清笑了起来，看样子钱承亮确实很急，他也就没有多想。 钱承亮跑出去方便之后，林河清趁着这几分钟的间隙想着该如何开口才不显得太丢面子。他相信以钱承亮和省里的关系，肯定能帮到自己 钱承亮没多久就回来了，脸色有点红，脚步也有点不太自然，他看着林河清讪讪地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却不知道怎么说。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嘛！”林河清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道。 “呵呵，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还真是这么个理！”钱承亮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然后说道：“其实吧咱们男人到了这个岁数都容易这样” “哦？”林河清愣了一下，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钱承亮说：“最近有点尿频，说是前列腺的问题，不是大毛病，但是”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林河清笑了笑：“男人到了中年都容易这样，我们这种人运动少，所以” “是啊！”钱承亮点点头。 “我也有点”林河清突然感觉这是一个突破口，如果从“病友”的角度聊下去，那就好开口了。 “您也有这毛病？” “可不是嘛！”林河清点点头，长叹一声。 “严重不？” “和你差不多吧，就是老想上厕所，去了又尿不出多少玩艺儿”林河清咧开嘴大笑。 两人就这个话题探讨起病情，一时间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相同的“病历”成为了切入点，也是两人沟通的桥梁，使得原本比较陌生的两个人一下子就熟络起来。 () 第3045章 朝中有人好做官 聊了几分钟，钱承亮猛地一拍脑门，问道：“瞧我就扯这些没用的，市长，您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哎，是有点事，想麻烦钱书记帮着问问情况” “什么事？” “你没听说吗？” 钱承亮摇摇头，听说了也要装没听说，问道：“听说什么？” 林河清也知道他不会承认的，便说：“是这么个事，刚才我的秘书冯军还有公安局” 钱承亮听着林河清的诉说，表情严肃起来，渐渐皱起了眉头。 林河清说完了，长叹一声：“兄弟，这事我也不怕丢人，反恐总队那边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啊！那是张书记的私人武装，只有郑书记能管得住，这个” “林市长！”钱承亮马上打断林河清的话，认真道：“林市长，话可不能乱说啊，从我这说就从我这止住吧，这要是传出去” “哎，瞧我！”林河清也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说：“我这也是太着急了！” “幸好是在我这里，没有被外人听到！”钱承亮笑了笑，然后问道：“林市长，您和我说句实话，反恐总队那边抓人肯定有什么原因，您就一点也不清楚？” 林河清摇摇头，心虚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能和小冯扯上呢！” 钱承亮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如果涉及到安全问题，我可能也问不出什么，我看这样吧先给你问问，是金沙支队徐队抓的人？” “是他。” “还好我和他以前认识，我打个电话”钱承亮掏出了手机。 “那可太谢谢了！”林河清的脸上闪现出希望的神色。 “通了”钱承亮对林河清示意了一下，告诉他别吱声。 “您好，哪位？” “徐队，是我承亮！” “啊钱秘钱书记，您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徐队长在电话里爽声大笑。 林河清听着电话里徐队的笑声，就能想到他对待钱承亮的恭敬程度。再想想他之前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态度，林河清心里有点嫉妒，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相比于钱承亮的背景，他在省委的力量确实薄弱了一些。虽说老领导现在贵为省委常委，但影响力同张书记相比差得太远了。 “徐队，我知道您忙，咱就长话短说了。” “行，你有事说话”徐队长十分的爽快。 林河清竖起耳朵听着，还好钱承亮电话的音量不小，他能听得很清楚。 “有这么件事，我刚才听说市局的赵副局长、高队长以及市长的秘书长冯军都被你带走了？” “对，是有这么个事，怎么林河清找你求请了？”提到林河清，徐队长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满和不耐烦。 林河清心里这个气啊，眼下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是不是，”钱承亮赶紧摇头，“我也是听到外面的传言，林市长并没有过来，现在这件事影响很不好，怎么说我也是金沙的副书记，就想找你了解点情况，这事方便说不？” “这个”徐队长好像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钱书记，这事说实话还真不太方便” “怎么问题很严重？” “问题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还好发现的急时，还没有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林河清的心提了起来，脸色惨白，看来这事张书记确实知道了！ 钱承亮看了眼林河清，对着手机说道：“徐队，和我也不能说？” 徐队长说：“原则上不能和你说，但是凭我们这层关系和你说也没什么，但要注意保密，你可千万别告诉林河清啊！” “行，我不告诉林市长，这事就我自己知道。”钱承亮看了眼林河清。 林河清一脸的尴尬，暗暗后悔做错了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还不知道严重性那他可就白活了。他现在才看明白，这件事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可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接触到的。 “你身边没有人吧？”徐队长显得很谨慎。 “没有，没有你说吧。”钱承亮一边说话，一边对林河清摆手。 林河清屏住了呼吸，气都不敢喘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几个家伙非法调查保密事件，很有可能造成了泄密！” “泄密？有这么严重吗？”钱承亮有点不太相信的意思。 “事件本身挺严重的，十分恶劣，你也知道我们工作的性质，那个冯秘书和公安局的人竟然偷偷调查我们的事，你说他们是何居心？”徐队长的声音透露着愤怒，接着说道：“省里听说这件事后大发雷霆，把我臭骂了一通！” 林河清现在才听明白，怪不得徐队长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原来因这件事他也被骂了。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徐队，您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怎么会他们调查你们的事干什么？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徐队长不满地说道：“他们几个只是办事的！真正让他们干这件事的就是林河清！” “林林市长？”钱承亮一脸的狐疑，目光射向林河清。林河清也听到了徐队长的话，他的脸尴尬至极。 “没错，就是他！”徐队长提到林河清，有点咬牙切齿，仿佛对他恨之入骨：“早上郑书记把我臭骂了一通，市局的调查被军委秘密行动小组的人发现了，这让我们反恐总队很被动，好像事情是我们捅出去的！” “什么军委？这事和军委也有关系？”钱承亮看向林河清的神色有点不太对了，带着些责问的意思。如果现在不是正在和徐队长通电话，肯定要至问林河清。 “我就简单和你说说吧，”徐队长叹一声：“上次首长调研金沙，有天晚上在中心广场出了点事，你知道吧？” “嗯，那事我知道。” “那件事涉及到反恐机密，怎么说呢就是军委发现了两个反恐组织的的头目，知道他们那天晚上要在‘斋节’上搞点事，因此通知我们一起合作把他们干掉。为了引蛇出洞，张书记以身犯险，主动去中心广场吸引他们。可是没想到事情出了点意外，我们在行动的时候，由于我方人员失误，误伤了自己人就是军委派出去的卧底，结果不治身亡了” “什么？”钱承亮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眼林河清，表情有点不自然，想来后悔不应该当着他的面与徐队长通话，导致这些机密被林河清听到。 林河清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为了了解真相，假装没看到钱承亮的尴尬。 徐队长接着说道：“不但卧底身亡，我们的行动也没有完全成功，只击毙了一位重要头目，另外一人在逃，因为那名卧底涉及到我们严格封锁了消息，除了张书记、郑书记和军委的人，外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必竟那位头目还没有抓到，一但” “是不是打死的那个女人？” “没错，是一个女人，那女人表面上是恐怖分子，但其实是一位特种军人，也是陈将军的学生，关键是她是军内某位首长的女儿！要不是张书记，陈将军他们出面，这件事军委那边还不会善罢甘休的！后来因身份敏感总之，我的话也只能说这些了，你知道这事不能传出去就得了，非常保密，还有一些事我不能说了。” “那这和市局的人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出在这里！***！”徐队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我不知道林河清想干什么，他偷偷让秘书和市局的人调查那晚的事，特别是那位死去卧底的身份，消息不知怎么就流露出来，他们的暗中调查吸引了军委的人你也知道，这事原本就是我方的失误，所以现在搞得很被动，军委的领导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张书记，具体的哎，我不能再说了，反正这是个大麻烦啊！” 林河清听到这里都不敢往下听了，后背全是汗，心想自己这就不是作死呢吗？连军委都惊动了！听徐队说的这些内容虽然有点不全面，糊里糊涂的，但与他们之前掌握到的线索基本上也可以对得上，也能说清那晚上的事为什么现场的人都提之色变、缄默无声了！赶情行动失败，自己人打死了首长的女儿，这事要是传出来 林河清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脑子里一团浆糊，他现在浑身无力。 钱承亮也沉默了半天，然后对着电话问道：“徐队，您确定这事和林市长” “我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肯定是他指使的！” “行，那我知道了，你们想怎么对待市局的人？” “还能怎么对待！这事影响不能扩大，还是以教育为主吧，让他们长个记性，至于林河清那边我想他自己心里有数，他要是聪明就自己找郑书记检讨吧！” “那徐队，这事” “钱书记，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刚才我说的话希望你一定保密！” “行，您放心吧。”钱承亮挂上电话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抬头看向林河清没有说话。 () 第3046章 受人之托 “钱书记，这个”林河清感觉钱承亮的目光有点吓人，尴尬地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是真的吗？”钱承亮缓缓地问道。 林河清脸色通红，像个犯人似的把头垂下了。 沉默了一会儿，办公室内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林河清鼓起勇气低声道：“徐队说得不错，是我让的” “林市长，你糊涂啊！上头的事是咱们能查的吗？再说这事有多敏感？刚才你也听到了，这里面说不上还有多少秘密呢！一但真的泄密甚至被恐怖组织利用，那么” “我***是真糊涂啊！”林河清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委屈地说：“可是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钱书记，你想想我就是再闲得没事干，也不会这么蠢吧？” “那你还查什么？”钱承亮一脸的不满：“这事情很显然卧底女战士的身份不能暴露，她卧底的事更不能让反对势力知道，所以张书记才暗中摆平了此事，为的也是大局。好不容易控制了影响，可你又” “钱书记，我这么和你说吧，这事我也是受人之托，没办法啊！”林河清指了指上头。 钱承亮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摇头，说道：“有些人不想着工作就想着歪门邪道，上头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参与的，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我现在后悔啊！”林河清双手抱头，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得罪了军委的首长，就吓得双腿打颤。 “哎”钱承亮深深地陷进了沙发中，一脸无语的表情。 “钱书记，你救救我”林河清拉住了钱承亮的手，“这事也只能你帮我了！” “影响这么坏我怎么帮？” “你你和郑书记关系不错，能不能帮我” “这方面我到是能替你说两句话，但是你那边”钱承亮指了指上头：“你该如何交待？” “我想想”林河清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双手抱头十分痛苦。 钱承亮抽出两支烟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燃了，看模样也是一脸的为难，但实际上可未必真的替他发愁。林河清自然不会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郑一波计划好的，特别是刚才钱承亮与徐队长的通话也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为的就是敲打林河清，给他以颜色，让他明白老虎屁股摸不得，更让他明白反恐总队就是张书记的私人武装！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市长就连省长都不能过问！一但问了或者说知道了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要出大麻烦！ 刚才徐队长说的那翻话不但对整件事做出了解释，还很好地掩盖了王云杉的死和她的身份，也基本上符合事实，军内某首长的女儿这可不是假的。可以说刚才的话半真半假，综合在一起完全就像是真的了。更何况现在林河清的思维早就混乱了，又怎么能分辨出真伪？ 要说整件事唯一的漏洞，便是刚才钱承亮说要是去厕所，这是一个比较可疑的地方。但是他随后提到自己有前列腺炎，很好地掩盖了这个漏洞。当时的林可清也正在着急想别的事，自然不能想到趁着那功夫钱承亮偷偷出去打电话了。 钱承亮默默地看着林河清，心里却在想老领导真是厉害，在这件事情上不但敲打了林河清，还无形中帮助了自己，将来林河清对自己的态度他肯定要好好思量了。 “我看这么办吧！”林河清沉默许久后把头抬了起来，把烟屁股狠狠地按进了烟灰缸。 “林市长，你想怎么办？” “钱书记，郑书记那里我会当面谢罪的，张书记我就不过去了，不想再烦他。至于我老领导那头我就这么和他们说，你看行不行” 钱承亮没应声，想听听他怎么说。 林河清说：“我看不如说实话，当然是部分实话，我就和他们说这件事涉及到军委机密，我的调查已经被军委的人知道了，他们把我叫了过去，这事张书记、郑书记也已经知道，军委的人不让我再调查下去，否则” 钱承亮默默点头，林河清还是很聪明的，这样一来他身上的责任就会减轻。 “钱书记，你看怎么样？”林河清诚恳地争求着意见。 钱承亮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大至上我不反对，只是有一点意见你听听对不对” “您说”林河清的态度更加客气了。 钱承亮说：“我认为你就直接说被军委的人叫去了，还可以说你身边的秘书、市局的人也被那些神秘的人带走了，没必要提张书记和郑书记，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你提了，好像想用张书记来压那边的人，如果你不提他们也会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张书记” “对对”林河清钦佩地点点头：“你说得太对了，那就这么办，你看要不你陪我去哈木见郑书记？” “这个”钱承亮显得有些为难。 “钱书记，这事你必须帮我，我要是自己去看到郑书记没话说啊！” “好吧！”钱承亮勉为其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难地点点头。 “太谢谢你了，明天咱就动身，我准备点礼物！”林河清站了起来，“听刚才徐队的意思，小冯他们应该没事？” “放心吧，我再和徐队说说，让他对他们几个客气一点。” “好好”林河清激动地握住钱承亮的手，“钱书记啊，这事就拜托你了！” “林市长，你先去忙吧，另外我给你提个醒，这事最好和万金书记提提，保密的事可以不说，但是” “可是我这个”林河清显得有些为难。 “详情就不用说了，把事情大概讲一讲”钱承亮笑着挤了挤眼睛。 “我明白了，好兄弟太感谢了！”林河清拱了拱手，离开了钱承亮的办公室。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他需要回去喘口气，还要准备明天去哈木面见郑书记负荆请罪的事情 林河清把办公室的门刚关上，钱承亮的脸上就露出了笑意，郑书记说得不错，这么吓唬一下，想来今后林河清就会老老实实做人了。这个计划真是“一箭三雕”，不但解决了麻烦，还为自己将来在金沙的执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林河清也会对巴鲁山和吾艾肖贝有想法的，如果不是这两人，他也不会如此被动。 想到这里，钱承亮掏出电话打给郑一波。 钱承亮对着电话笑道：“郑书记，林市长从我这里刚走，计划成功。” “哼，小角色还让我们大费周张！” “郑书记，这事我得利最大，多谢您了！” “哈哈”郑一波爽声大笑，“小钱啊，努力工作吧，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不会让领导们失望的，明天我会陪着林河清去见您，您心里有个数。” “好好那我就再陪他演一场戏！” “那您忙吧，再见。” “嗯，再见。” 挂上电话，钱承亮起身伸了个懒腰。 林河清回到办公室之后并没有马上向老领导汇报，而是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经过这么一翻折腾，他感觉筋疲力尽。缓了一会儿，他脑海里又想了想措词，然后才把电话打给了巴鲁山。 此时的张清扬也没有闲着，正在琢磨着晚上周维到家中拜访能说些什么 张清扬在下班之前先接到了冉茹的电话，冉茹告诉他发改委已经将她的项目批准了，孙卫国主动替她解决掉了剩下的手续，没有让她再出面。 张清扬微笑道：“这个孙卫国还是挺会办事的，咱也别欠他的情，知道吧？” “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少不了他的好处！”冉茹说到这里话峰一转，笑道：“张大书记这是在教我行贿吗？” “我可没这么说！”张清扬笑了笑：“这可不是行贿，正常的礼尚往来还是可以的嘛！” “哼，你们大陆官员就是油腔滑调，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反正怎么做都是你们有理！” 张清扬一阵郁闷，听她这意思自己怎么成了贪官？ “那个我说，其实我的本意是” “好啦，你就别啰嗦了！”冉茹妩媚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讪讪地笑。 “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呢，下次去西北找你！” 张清扬挂上电话，微笑着摇摇头。结合周维主动联系自己，看来孙卫国已经伸出了橄榄枝，也不枉自己费心一场！正在琢磨着呢，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苏伟。 “哎，你个老小子真狡猾！”苏伟头一句话就带着讽刺。 “我怎么着你了，张嘴就骂我？”张清扬苦笑道。 苏伟说：“我刚才接到孙卫国的电话，他约我晚上吃饭，还搬出了路家政，我想拒绝都不好意思！”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好意思说呢！”苏伟气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一步？我说你怎么把一件小事处理得这么麻烦！” “呵呵”张清扬笑而不语，他相信苏伟会想明白的。 “是不是为了周维？我刚才想到他和周维的关系！” () 第3047章 千年狐狸万年妖 “我怎么想没有用，关键看孙卫国能不能领会啊！”张清扬得意地说道。 “你真是一条老狐狸，原来目的在这里呢，我差点把周维这个人给忘了！” “其实我以前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要不然你真以为我会没事关心一个小小的孙卫国？以他的级别和咱们还是搭不上边的！” “这话我相信，你还犯不上去调查孙卫国他们！”苏伟点点头，随后又郁闷地说：“你到是如愿了，可是我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嘛！” “和他接触也没有坏处，怎么说人家也是莫老的女婿，你说是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就怕这小子认识我们以后出去乱说话，好像我们成为了他的靠山！” “那还不至于，他能请你吃饭这说明他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 “嗯，那我就会会他吧。” “你不喜欢就不用深交，不得罪他就完了，是吧？不过这种人我觉得必要时应该也会有用处” “行了，你就别给我上课了，反正你的真正用意是周维，而不是孙卫国，像孙卫国这种小角色也只能交给我认识了！”苏伟口吐怨言。 “呵呵，小角色没准能办大事。如果不是孙卫国的原因，周维他会主动要来拜访我吗？” “周维拜访你了？行啊你的计划这不是成功了嘛！”苏伟大笑。 “没有呢，今天晚上他说要到我家里。他上任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你说这难道不是孙卫国的作用？” “是啊，政治这东西还是你比我看得远一些！谁能想到你小子帮冉茹个忙还能搞出这么深的计划，真是千年的狐狸万里的妖，我看你都成精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张清扬心里也明白，外人现在也是这么看自己的。特别是在乔炎彬一些对手的眼中，自己是一个很“阴”的人。 “你自己想吧！”苏伟大笑着挂上了电话。 “成精了吗？”张清扬长叹一声，或许自己是不如刚入仕时单纯了，但却没有变坏。 至于这次在京城与孙卫国的交集，开始完全是巧合，后来张清扬才想到了更深层的东西。苏伟说得不错，他在帮助冉茹的同时也玩了个小心思，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件小事搞得这么麻烦，更不会对孙卫国表示出足够的尊重。他这么做是有一点私心，不是因为孙卫国是莫老的女婿，而是孙卫国与西北哈木市委书记周维之间的关系 张清扬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准备下班。而此时的省长吾艾肖贝可就没有心思下班了，脸色沉重地听着巴鲁山的汇报，表情越来越难看。 巴鲁山接到林河清的电话后马上赶过来见省长，他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林河清基本上把听到的事情都说了，只是隐瞒了一些最重要的和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巴鲁山听到林河清的调查已经触犯了军委的人，立即知道事情严重了，张清扬很有可能也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么他很快就会猜出这是自己和省长的主意。 吾艾肖贝之前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麻烦，如果说牺牲的女战士是位卧底，又是某位首长的女儿，那么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但事实真的会这样吗？林河清的调查是否有误？ 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吾艾肖贝问道：“老巴，你觉得林河清说的这些可信吗？” “可信！”巴鲁山点点头，“他不会对我说慌，我分析了下整件事，您想想军委首长的女儿在行动中被西北反恐总队的人误杀，这张清扬也是有责任的！我们再换个思路，为了推卸反恐总队的责任，是否表明张清扬在给上级汇报的文件中说了慌？他没有说明那是被反恐总队的人射杀的，所以才” “你是说他们合伙欺骗了军委首长？”吾艾肖贝一脸的吃惊。 巴鲁山分析道：“虽然林河清的调查不是很全面，有些信息比较混乱，但是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张清扬要隐瞒的不是怕被反对势力知道内部存在卧底，而是要隐瞒军委那边的调查！只有这样，林河清的调查才会吸引军委那边，这应该也是那边发火的原因！”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不是没可能”吾艾肖贝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事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此时的吾艾肖贝忽略了一个问题，以张清扬还有陈家在军内的背景，即使行动真的失败他不想让反恐总队担责，也不会隐瞒上级首长。他完全可以实话实说。他们之所以这么想，主要还是从一般官员的思维角度出发，而忽略了张清扬的个性以及他的背景实力。 “是啊，现在林河清承受的压力很大，我想张书记那边”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张书记应该也知道我们都做了什么。”吾艾肖贝的嘴里有些苦涩，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一但张清扬知道自己偷偷调查他的事，不就表明自己仍然没有死心吗？ “省长，那我们怎么办？”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能怎么办，他不会找我们的，他是个聪明人。这种事见不得光，他只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巴鲁山擦了擦脸上的汗，心里有些害怕。以张清扬过去所展现出的个性，如果把他激怒，他要是报复起来那可是十分可怕的。 “别那么紧张，这事就当没发生吧！”吾艾肖贝有些烦躁地说道，本以为自己抓住了张清扬的把柄，却没想到不但没有调查出什么，还引出了不必要的麻烦！ 巴鲁山吸着烟没说话，现在的他有点像刚刚听到消息时的林河清，有些事可不是他们能涉及的，所以很害怕。 吾艾肖贝嘴上虽然那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这事感觉不太正常。只可惜这件事他们了解的线索有些支离破碎，又有张清扬和军委那边的联合保密，想要再调查已经不可能了。而且这件事确实涉及到一部分机密，发展到眼下这一步，他抽身而退才是明智的选择。 “真是军委的人把林河清带走的？” “嗯，林河清说那几个人很神秘，不但他被带走了，连他的秘书还有公安局的人也被带走了，现在还没有被放回来！” “什么？”吾艾肖贝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被带走了，刚才巴鲁山可没提这件事。 “没错，参与这件事调查的干部全被带走了，刚才我忘说了。” “那么反恐总队也会光明正大介入的！”吾艾肖贝渐渐相信得到的线索是真实的了，不再疑惑。 “反恐总队已经介入了，郑一波那边林河清说他明天会过来，亲自向郑一波解释！” “他过来也好，有他出面，你和我就省心了”吾艾肖贝点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要是把事情都揽下来也好。” “这些都无所谓，张书记心里总会有数的，这件事怪我，是我想得简单了点！”吾艾肖贝自责地说道，“老巴，你和林河清解释一下，别让他担心，要是真不行，我亲自去找张书记！” “您说得对，这件事见不得光，张书记也不会摆在明面上！就全当没发生过吧” “以后小心点吧，这次是个教训。”吾艾肖贝无奈地说道。 吾艾肖贝说完之后，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呼吸了几口新鲜的口气，他感觉屋内的气息有些闷。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楼下张清扬钻进了小轿车，那伟岸的背影刺痛了他的心。 张清扬用过晚饭，看了眼穿着性感居家服饰的李钰彤，感觉有点别扭。这丫头不是一般的爱臭美，连个睡衣都能穿出花样来。虽然天气渐凉，可是她连袜子都没有穿，就裸着雪白的小脚，脚指甲被涂得五彩缤纷，好像是镶嵌了各色美宝石，让人看了就想去捏，甚至想捧在怀中细细把玩。每当张清扬的目光落在她光滑如玉的小脚上面，就有点怀疑自己是否有恋足癖，还是她的脚太美 李钰彤睡衣的下摆把小屁股包裹得紧紧的，使得美臀和大腿的曲线十分明显，柔韧中带着弹性。而臀部向下又十分的宽松，随着她的扭腰摆臀翩翩起舞，那感觉风情万种。 “张书记，吃点水果清清口”李钰彤好像蝴蝶一样飞过来，手中端着水果盘，一脸妩媚的笑容，诱惑到了极致。 “嗯”张清扬点点头，说道：“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哦，那我准备一下茶叶” “那个”张清扬有些尴尬，瞄了眼她丰满傲人的胸口，收回目光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说：“你是不是换套衣服？” “哦”李钰彤低头看了看，皱眉道：“换换成什么样的？” “就是朴素一点的，别那么太”张清扬想说别整得那么挺翘有致，也别太“露”，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好的。”李钰彤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得意。 “还用，脚上还是穿上袜子吧咳”张清扬清了清嗓子，这双美足实在是太诱人了。 “嗯，我知道了。”李钰彤连声答应下来。 “去吧。”张清扬挥挥手：“客人快到了。” “那我去啦”李钰彤又挤出招牌似地媚笑。 () 第3048章 尤物 张清扬盯着她性感妖娆的背影，心里不禁在想，那天晚上自己真的要了她吗？只可惜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这样妙曼的身姿放眼现在身边的女人，她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呢。想到这里，他身上的某个点不禁有了反应，赶紧喝了口水把***压了下去。 李钰彤再出来的时候换下了睡衣，穿上了牛仔裤和t恤，算是把身体完好地遮盖住了。可是这身打扮却使她看上去更加清新脱俗靓丽无比了，特别是那双美腿更显得修长，一对美胸更加傲人。 李钰彤看到张清扬盯着自己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说道：“还还不行吗？那我再去换” “算了”张清扬摇摇头，他现在是明白了，这丫头穿上什么都迷人，或许这便是所谓风//骚入骨的***。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轻而缓，十分的礼貌。 “我去”李钰彤要去开门。 “我亲自去，我去找茶具。”张清扬站了起来。 李钰彤跑进了厨房，张清扬走过去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周维。 “张书记，打扰您了！” “周书记，快请进！”张清扬把他请了进来。 周维手上还拎了些礼物，轻轻地放在了门口，无非是一些烟酒，到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 “周书记，你看这是不是太客气了？上我这还带什么东西嘛！”张清扬拉着他的手亲热地说道。 “张书记，一点小意思，头一次上门总不能空手吧？” “那这次我就不说你了，下次可不行了！” “一定一定”周维连声答应着，态度很恭敬。 “快请坐！”张清扬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喊道：“小李，把我那套紫砂茶具找出来，我要亲自给周书记泡茶！” “好的，马上就来”厨房内传出了娇滴滴的声音，这声音媚入骨髓。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心想这丫头又开始装了。就连周维也同样精神一震，这小声真甜啊！早就听说张书记家里有位漂亮的小保姆，单听这声音就让男人半边身子都麻了。 李钰彤很快就端着茶具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好像餐厅服务员似的。周维一瞧这位好像在校女大学生一样的小保姆，心中暗暗称奇，张书记身边的女人果然名不虚传，早就听说个个都是顶级美女！看来“花心浪子”的名号也不是传说，多少有些真实的成份。 “周书记，您好。”李钰彤主动打招呼。 “小李，你好！”周维点点头，惊讶道：“你认识我？”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您的讲话”李钰彤回答。 “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张清扬笑道。 “要我帮忙吗？”李钰彤把水壶插电烧上了水。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和周书记聊一聊。”张清扬想赶紧把她赶走，有这样的女人在场，连说话都感觉精神不集中。 “好的，两位领导请慢用。”李钰彤扭着性感丰韵的身体离开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书记，你家保姆的素质真是高啊！”周维扫了眼李钰彤的背影，羡慕地说道。 “高什么高，小姑娘不懂事！”张清扬摆了摆手。 周维笑了笑，也不再深说。他刚到西北就听说了李钰彤的传奇轶事，这位省委书记的小保姆可是不简单，现在是西北最豪华酒店的大老板，身家过亿，这样的人谁敢小瞧？看起来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但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那对眼睛一看就藏着故事。其实张清扬也清楚，别看李钰彤外表单纯，甚至傻乎乎的，好像是胸大无脑，但实际上很有些小聪明。 “你看她哪像个酒店的老板？”张清扬仿佛知道周维在想什么，直接提到了酒店的事，“小李是陈雅的干妹妹，过去是个空姐，我救过她的命，后来见她无父无母，感觉挺可怜的就把她带回了家中。可她一天天变大了，总不能让她干一辈子保姆吧？就和家里人说了声，你也知道我母亲曾经做过生意，所以就帮她弄了个酒店，谁想到她还是不成熟啊！哎，整天让人操心，我对她就像亲生妹妹似的！” “张书记啊，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小李还是很聪明的，或许是太漂亮了，让外人总会注意到她的美却忽略了她的智慧！”周维有些激动，没料到张书记会主动提到这件事，而且说得光明正大，明显不在乎别人的议论纷纷。想想也是，张书记是什么人，他敢在身边留下这么漂亮的小保姆，那就说明不害怕。 李钰彤躲在门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每次听到张清扬提到往事，她就有点感动，不管两人平时怎么吵怎么争，实际上双方都把对方当成亲人。她知道张书记对自己的好，也知道她对自己的复杂情感，听到他的关心，她感觉身上暖暖的。 “不说她了，一个小保姆，没什么好提的！”张清扬看到水烧开了，便熟练地摆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起茶具，有模有样地泡了一壶茶，按照程序给周维倒了一杯。 “偿偿吧”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 周维浅浅地品偿了一口，微笑道：“非常的不错！” “难得你来一次啊，我真的很高兴！周书记，你到西北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如何？” 周维笑道：“哈木算是西北最大的城市了，但在某些方面与内地的二线城市来说还有一点差距，我看过您之前发表的论点，西北的基础确实太差，包括省会城市。现在随着城市文化中心的建设，对本地教育的加强，以及中小企业的改革，工作上有了起色，但任重道远，我感觉肩上的责任还是很重的，今后还希望张书记多多关心哈木的发展。” 张清扬在心里对周维的回答给出了九十分的高分，可以说回答得非常漂亮，不但没有打官腔，还很好地说出了事实依据，特别是还顺便拍了个隐晦的马屁。如果再往下深究，多多少少也有些拜码头的意思。 “哈木是西北的首府，更是西北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是西北对外的名片，它的发展十分重要，省里也十分重视。上头把你调过来也是对你的信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会把哈木发展好的！总之就一句话，安全反恐的事交给我，你们各地把主要精力放在经济和文化上面就好了！” 周维点点头，说道：“张书记，我真佩服您的魄力！” “这次宁总到西北调研，哈木是第一站，我也想让他多看看，虽然有省委的统一协调，但是你们内部也要准备好啊！” “您放心，我们一定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您把首长都请来了，我们要是再做不好那就是我们的责任了！” “你明白就好！”张清扬微笑点头，“来，喝茶” “张书记，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汇报工作还有点别的事，就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张清扬心想他终于说到正题了，微笑道：“说吧，和我不用客气。” “哎，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那个” “是孙卫国吧？”张清扬微微一笑。 周维也笑着点头，说道：“我这个连襟啊太不争气了！” “卫国还年轻，有些事我们要给他机会，”张清扬微微一笑，“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其实也算人之常嘛！” 周维感慨道：“要不是您给了他这次机会，他这辈子也就完了！他事后才想明白，对您真是感激涕零，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向您道歉，这不托我代他向您道歉。” “他能想明白我也就欣慰了，其实我刚听到这件事时也挺来气的，这个冉茹啊和我家老爷子关系不错，人又漂亮，碰到这种事你也明白，我本来想直接就给他打个电话，后来又听说他是莫老的小女婿，就感觉这事不能太直接，免得伤了和气，也伤了他的自尊” “是啊，还是您想事周到，最近几年卫国有点飘，您这么一敲打相信他也会成熟了！” “呵呵，这事说来也巧了，要不是有人提醒，我也差点忘了你们是连襟哪！” “哎，其实我和卫国的性格不同，总感觉他的心思太深，做人呢也有点浮躁，这次有了教训，希望他能改过吧！” “今后如何走那要看他自己，这次我看在莫老的面子上怎么也要拉他一把，我是不希望老人家为他上火啊！” “岳夫对他的事也有些了解，只是不说罢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周维摇了摇头。 “离开莫老他什么也不是，我想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他和你不同，你现在靠的是自己，地位也有了一定的高度。” “您太高看我了！”周维摆摆手。 “我这说得可不是客套话，周书记啊，其实我们还要感谢卫国，要不是他或许你我就不会如此痛快地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是吧？” “是啊，是他给了我机会！”周维微笑点头，暗叹张清扬的厉害。其实接到孙卫国的电话后，周维也琢磨了好久，他把发生在孙卫国与冉茹之间的事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越想越佩服张清扬手腕的高明，这种手法不但解决了矛盾，还保全了孙卫国的面子，同时也让人看到了张清扬的大度和容忍之心。同时周维也怀疑，张清扬这么做或许也是为了自己。 () 第3049章 一探究竟 再三考虑之下，他决定当面拜访一探究竟，事实表明这确实是一位可信任的领导。抛开莫老的因素不提，周维的底子并不深，他也希望在西北能与张清扬保持较好的关系，即使不完全投靠他，也不能得罪他。 “周书记，其实我那么对卫国，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并不完全因为莫老。听说你们的关系后，我就想万一我对卫国太狠，咱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岂不是伤了和气？” “呵呵，谢谢您的看重。”周维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或许这便是张清扬让人服他的地方吧，有些事明明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可他就是这么的直接，让人感觉到他即使要拉拢你，也是那么的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阴谋。 “西北的班子调整后，我还没怎么和大家深谈，说实话对一些干部不是很了解，最近我也在看，也是太忙。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会和大家聊聊，都是为了西北的未来嘛，有争议不怕，但大家的心还是要往一块使，你说是吧？” “没错，您说得不错，最近省委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分散，好像大家都不够集中” “我不是没有发现，只是没来得及调整大家的状态，等党代会之后再说吧。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说说哈木的未来发展怎么样？” “请您指示。”周维态度恭敬。不管是否与张清扬的从政思路一样，他觉得这位领导起码不讨厌，也不做作。他能放低身段借助孙卫国那件事向自己传话，这已经说明了他是位目光长远、心胸宽阔的领导。 两人聊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周维才起身告辞，这个时间已经很长了。两人单纯的谈工作，其余的话也没再谈，但彼此的了解却加深了许多。 送走周维，张清扬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沙发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感觉有点累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陪人说话都是一种体力和精力的付出，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这种交谈不像平时的唠家常。 李钰彤看到他一脸的疲惫，便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全身不对劲儿，可能太累了吧！”张清扬打了个哈欠。 “张书记，要么我给您放松一下？”李钰彤试探地问道。 “怎么放松？”张清扬差点没误会。 “您忘了我会按摩啊，要么再给您踩踩背？” “行，我去冲个澡，再给我推个油吧。”张清扬一想到李钰彤的高超手艺，便有些兴奋。最近身体确实有些疲劳，是应该来一次保健了。 “好的，那我去准备一下。”李钰彤微微一笑，或许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答他了，无论今后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永远当个丫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不是小叶子，也不会像小叶子那般让他刻骨铭心，但是我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对你 张清扬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李钰彤也换上了睡衣等在一边。抬头看向他小脸一红，娇声道：“我洗过澡了，还用洗吗？” 张清扬一阵奇怪，说道：“你洗不洗澡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去我床上还是你床上？” “去去你床上吧”张清扬一想到她那“公主房”，内心便升腾起一股特别的感觉。 “好的。”李钰彤顺从地点点头。 张清扬一看她的表情，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停下脚步说：“那个就给我按摩就行了” “我知道”李钰彤诡异地一笑。 张清扬一走进李钰彤那充满着芳香的闺房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原本僵便的身体也变得柔软了。 “躺下吧”李钰彤指了指她粉红色的小床，就连被子都很卡通。 张清扬趴在了床上，把被子推到一边，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张清扬笑道：“你整天都喷香水吗？怎么连被子上都有！” “我没有”李钰彤摇摇头，“那是我身上的味吧” 张清扬心想这难道是她的体香？她不会晚上裸睡吧？李钰彤没理张清扬的胡思乱想，先往手上抹了些油，然后由轻入重地按在他背上揉捏起来。李钰彤的技艺很好，手上时缓时快，时轻时重，找准他背上和手臂上的穴道捏起来。 张清扬起初感觉背上有一股火辣辣的酸痛感，可是随着李钰彤的揉捏，那种酸痛渐渐演化成一股舒爽的感觉，整个身上拥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好像被燃烧的大地再次焕发了生机，身体内仿佛有无数棵小草长出来，那种麻痒痒的感觉让他禁不住吟叫出声。 “怎么了？”李钰彤停下双手问道。 “没事，挺挺舒服的”张清扬喘着粗气，满头的汗水。 “那我继续了”李钰彤抬起了张清扬的一条手臂，也不知道怎么扭的，传出了筋骨的脆响。 张清扬疼得叫了一声，可是被她扭过了之后感觉手臂好像变轻了许多，过去那种肌肉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手法不错”张清扬鼓励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 “这是泰式松骨，我这是和会店里的技师学的，你不怕疼我再大力一些？” “行，随你折腾了，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张清扬闭上眼睛说道，这种感觉真的是太享受了。 李钰彤采用细腻的指压手法，着重对他的四肢和大肌肉群进行拉伸推捏，使手掌心的力量均匀渗透到肌肉深处，以达到疏通经络，调和气血的作用。这种手法可以消除疲劳，放松肌肉，对保健有非常好的效果。 张清扬在舒爽的感觉中快要睡着了，在李钰彤的努力上，就感觉周身上下的零件和肌肤仿佛重组了一般，有一种新鲜的生命力。整个过程中他都吟叫有声，听得李钰彤直咧嘴。 张清扬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李钰彤突然停止了动作，他以为要进入下一步的动作了，便也没在意。果然，随着一些衣衫的声响后她又再次扑了上来，又往他的背上抹了一种凉爽的油，接着张清扬就感觉李钰彤的身体压了上来，然后两个肉球便在他的后背转打，从肩上滑到腰部，上下左右 哈木下雪了，轻柔如鹅毛一般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天地间一片白色，看上去好像童话中的仙境美景。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白世杰的工作汇报，通过这两天的努力，宁总到访的相关接待工作在他的组织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方案已经出炉，现在是实施阶段，当然，真正的实施还要等宁总到来。现在所谓的实施只是内部的一次检测。 “张书记，我现在对服务的质量不担心，唯一还没有确定的就是菜谱，您看？” 张清扬说：“你到是提醒我了，不说我就忘了。这次宁总到访我们全省上下都要认真对待，高规模陪同，但是重点归重视，并不代表着铺张浪费。我们的重视来自态度和内心，以及种种的程序。至于其它的一定要朴实无华，在菜系方面要显得精致就可以了。最好匠心独运，不一定要搞什么大餐，只要符合西北特色，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白世杰连连点头，笑道：“您说的这个精致不错，我心里也有数了。” “只有精致才能显得我们对宁总的态度，要不然你搞些并不实用的大餐充场面反而让领导有想法。” “是的，您说得很对。” “老白啊，也不要那么紧张，宁总是一位很开明的领导，不拘小节，只要让他看到我们的认真态度就可以了。” “行，我知道。”白世杰说：“我还行，真正紧张的应该是郑书记！” “是啊，他现在都睡不好觉喽！”张清扬大笑不止。 白世杰说：“当然，还有一些人也睡不好觉” 张清扬知道他指的是谁，问道：“对了，你让我想到一个人，他回来没有？” “您是说司马省长吧？”白世杰一脸笑意，“回来了，听说是昨天回来的，今天来上班了！” 张清扬点头道：“司马省长到国外吹了吹海风，估计精神不错！” “是啊，国外滋润得好啊！”白世杰一脸讽刺的笑容。 两人又聊了几句，白世杰起身告辞，迎面碰到了钱承亮。 张清扬抬头见是他，疑惑地问道：“你小子不在金沙好好工作，跑我这干什么？” “我陪林市长到省里办事，顺便过来看看您。”钱承亮微笑道。 白世杰在一旁帮腔道：“原来看张书记都是顺便啊！” 钱承亮对白世杰笑了笑，说：“我要不这么说，老领导还不骂死我！” 白世杰爽声大笑，说：“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秘书长，呆会儿我也去您那坐坐” “好好”白世杰连声答应。 “自己倒杯水喝吧。”张清扬说道。 钱承亮不但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张清扬的茶杯里续上水，然后坐在了他的面前。 张清扬问道：“金沙如何？” 钱承亮说：“比我想象中要好，现在还没碰到什么难题，因为您的因素吧，各方面对我还都比较客气。当然了，我初来乍到，也没有和当地干部产生过什么矛盾。” () 第3050章 明知故问 “稳扎稳打”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又明知故问道：“你和林河清过来干什么？” “呵呵”钱承亮笑了笑，抬眼看向领导：“这事您应该知道的，他是来找郑书记请罪的。” 张清扬冷笑道：“算他还没有蠢到底！那事你知道了吧？” “嗯，郑书记都和我说了，我还和他连手演了出双簧，这件事的发生反而还帮了让，现在林市长对我” “具体情况你了解多少？” 钱承亮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涉及到保密，郑书记也没和我多说什么。” 张清扬暗想钱承亮的聪明，笑道：“到不是多么重要的机密，只是不宜传出来。” “不管怎么样这种事也不是我们下面的人能调查的，林市长这次是犯了众难，算是教训吧，我想他以后不会了！” “你怎么看这个人？” 钱承亮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林市长很谨慎，做事情不是冲动的人” “那吕万金呢？” 钱承亮说：“我对吕书记的了解不是很多，不过听金沙的干部背后都叫他‘笑面虎’，可能吕书记给人的感觉有点深藏不露吧。” “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挤在这两个人中间你可要小心了！现在的金沙刚刚调整完，一切都很稳定。但是再等一阵子，也许他们俩就有矛盾了！” “嗯，我会做好准备的。” “我对你个人不担心，担心的是金沙的整体发展，你应该明白我不想见到什么，如果有人因为政治因素而毁了工作，那我可不答应！” 钱承亮琢磨着领导的话，回复道：“您放心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发挥作用的！” “你明白就好。” “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别老指示不指示的了，哪有那么多指示啊！我们随便隐聊吧” 郑一波的办公室里，林河清心虚地看着他，暗暗后悔不应该让钱承亮走得那么早。刚才他们是一起进来的，不过钱承亮进来说了几句，把气氛调动起来后就离开了，留下他们独自说话。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钱承亮说是帮着他再到张书记那里说说话。林河清也明白钱承亮是好意，可是现在有些紧张。 “怎么不会说话了？”郑一波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郑书记，我对不起，这次全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郑一波长叹一声：“你现在明白重要性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 “这事影响坏了，有些情况不能和你说，但是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军委那边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我被人家骂得狗血喷头，你说你们整天干点什么不好！” 林河清脸色通红，吱唔道：“我这也是” “行了，既然你还知道到我这里来承认错误，我怎么也要给你一次机会！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要不然你就酿下大错了！” “郑书记，谢谢您” “你别先谢我，这事是张书记给压下来的！” “那我” “这事你也别和张书记说，就装什么也不知道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林河清，张书记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林河清点点头，这点他一点也不怀疑，他就知道张书记会明白这件事的主谋不是自己。 “以后知道怎么办事了吧？” “嗯，不该知道的我肯定不闻不问” “你明白就好！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郑一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郑书记，那我的秘书还有” “这事我知道了，给你个面子，再说小钱也跟着你来了，这次就不找他们算账了！”郑一波板着脸说道。 “谢谢太谢谢您了！”林河清连声感谢。 “记住以后不要再糊涂了！”郑一波严肃地说道。 林河清又说了些好话才起身离开，走出来的时候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郑一波盯着门口冷笑，我要是连你都搞不定，那也就不用在张书记面前混了！ 林河清在外面调整了一下状态，随后走向了老领导的办公室。此时的省长吾艾肖贝也没闲着，正听着司马阿木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国外的见闻 初冬的苏吉市阳光明媚，天气还不怎么冷，也没有下雪。南部地区深入沙漠，气候较为干燥，全年雨雪都比较少，整片大地依靠的主要是冰川雪水。 苏吉市机场位于白山南麓，苏吉盆地北沿，为天然戈壁滩，自西南20公里以外为山区，其它方向平坦。机场原为空军机场，后来逐渐发展为军民合用机场，经过几次翻新扩建，在整个西北地区来说也初具规模，只是与国际大机场还有一定的距离。 下午两点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刚过，张清扬、吾艾肖贝等人就早早地赶过来等待接机。谁也没有想到，宁总在调研路线上一改再改，最终还多了几个地区，主动将调研时间延长，首站选的也不是首府哈木，而是西北最为贫困的地区之一苏吉。 张清扬当初也想过这个问题，打算让宁总到南部的贫困地区看看，但是之前定下的时间有限，他也就没这么安排。后来宁总在研究考虑之后，感觉到西北调研如果不到南部似乎说不过去，同时一号也给出了意见，韦远方说历来西北南部都是最重要的也是最不稳定的地区，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在这样的基础上，宁总不得不把调研时间延长，既然来了，那就多走走几个地区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 宁总把想法与张清扬一说，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就把调研路线进行了更改。第一站选在南部地区，也是为了整个调研路线的方便，这样从南到北绕一圈回到哈木，也就节省了时间，免得多跑冤枉路。既然首长想彻底地了解西北的各方面情况，张清扬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并不害怕宁总到西北的贫困地区调研，甚至巴不得他看到西北落后的真实情况，这样今后没准还能向高层多要些好处呢！ 而这在其它省委干部眼中就没那么简单了，之前张清扬选择的都是西北发展比较好的地区，可宁总却突然又要到南部的贫困地区调研，而且行程还安排得比较紧密，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对张清扬不满，似乎是想借助调研贫困地区来敲打他。 坐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内，吾艾肖贝偷偷打量着闭目养神的张清扬，心里有点奇怪，看情况他好像挺高兴的。不料张清扬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猛地射了过来。 吾艾肖贝被他的目光扫得心里一阵发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时间还有一会儿，还是先眯一会儿吧！” 张清扬打了个哈欠，说道：“心里有事，休息也休息不好！省长，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这次宁总来访，可是省委的大事！” 张清扬揉着眼睛说：“特别是苏吉这些个地区，苏吉紧靠金沙，这都不是安分的地方啊，也是反对势力比较活跃的地区。” “是啊，南部这些地区历来就纷争不断！”吾艾肖贝附和地点点头，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张清扬此时谈到这个好像别有用意。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不久前在金沙就出事了，为了不必要的影响，对外都没有公布，是军委的行动小组提供的线索，反恐总队进行的协助，结果行动不是很成功啊，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吾艾肖贝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脸有些红，讪讪地问道：“还有这事？我前些天听说金沙发生枪战，原来” “嗯，对外不方便公布，涉及到一些机密内幕。省长，我没有和你说你不会怪我吧？” 吾艾肖贝摇头道：“怎么会呢，这个这事本来也不是我负责的” “其实我不是有意隐瞒什么，”张清扬看了他一眼，“只是我觉得吧，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好，有压力是吧？” 吾艾肖贝尴尬地点头，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张清扬这种敲打实在是太狠了，等于是当面打脸。 “金沙前些日子出事了？”吾艾肖贝本想转移话题，不再谈这个事，可是没想到坐在一边的司马阿木开口了，他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玄机。 吾艾肖贝心中有气，冰冷地说道：“当时你在国外呢，也就没说过这件事。”他的意思是说既然你不了解，就不要瞎问了。 张清扬却和颜悦色地回答：“是啊，前段时间金沙出了点问题，对外没有公布，只说是持枪匪徒。” “那可要小心点啊！”司马阿木微笑道。 张清扬打量了他几眼，笑道：“司马省长出国吹了几天海风，现在人都年轻了！” “哈哈”司马阿木老脸一红，讪笑道：“我行程其实挺紧的，跑了好几个国家，看了几个大项目，还真没怎么歇着呢！” “我知道司马省长辛苦了，你是为了我省招商引资的大事！”张清扬点点头：“不过啊，以后要是碰到这种好事也带我出去转转嘛！” () 第3051章 闷闷不乐 这次吾艾肖贝也被逗笑了，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现在的司马省长可是我省对外的名片喽！” 司马阿木嘿嘿地笑，一脸的得意。他这次在国外差不多飞了半个月，去了好几个国家，其中不乏有一些风景名胜。特别是在海边看着那些暴露的外国美女，着实让他兴奋。这次考察更像是旅游，虽然累了点，但是心情却得到了放松。 “司马省长，感觉怎么样？”张清扬问道。 “还行吧，钟总背后的财团确实有实力，我看的几个项目都比较大，也都是现在的热门产业。” “那就好啊！你们政府那边多努努力！”张清扬看向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点头道：“这事还得让司马跟一跟” “行，这事就交给我了！”司马阿木爽声答应下来。 “司马省长真是厉害啊！呵呵”旁边又传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大家扭头一看，话是省委副书记巴鲁山说的，语气中隐隐有股醋意。看着司马阿木在省委一、二把手面前如此表现，名义上排在第三位的巴鲁山自然不舒服。 张清扬其实是故意冷落他的，就是想让他对司马阿木不满，见他开口了，便添油加醋地说：“没错，以后省里的招商工作还要靠司马省长啊，老巴，在这方面你可要向司马省长学学！” 巴鲁山脸色通红，他不怪张清扬，反而怪司马阿木抢了他的风头。他闷闷不乐地说：“是啊，我是想学，可是就怕搞不定外国女人啊！” “哈哈”周边的人都笑了，张清扬和吾艾肖贝也忍俊不禁。 司马阿木暗暗瞪了一眼巴鲁山，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白世杰心里佩服领导的厉害，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他们之间的战斗，这手法还真是高明。 张清扬笑过了之后，打圆场道：“那个我借此机会就先说两句题外话啊，最近省内关于司马省长有一些不好的传言，我们之间开些玩笑没什么，可是基层有些干部就胡乱说话，这对司马省长的影响很不好啊！其实司马省长完全是为了工作嘛，难道和女人接触就一定有别的事吗？我们要理解他的工作嘛！省长，你说是吧？” 张清扬的话让司马阿木与巴鲁山的表情都不自然了，虽然张清扬不是在批评巴鲁山，可是这话他听起来还是很别扭，好像张清扬是替司马阿木出头。 吾艾肖贝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已经看出来了，凡是有张清扬在场的地方，其它人就会沦为配角，无形中就会把他竖立为中心。 “张书记，时间差不多了”白世杰看了眼手表说道。 “好，那咱们过去吧。”张清扬站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站起来，张清扬走到了最前头，扭头看向白世杰说：“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苏吉的干部都在市区等着，晚宴准备得也差不多了。” “嗯，很好。”张清扬突然愣了一下，左右看看问道：“小米同志呢？” “小米在市区与苏吉的干部在一起，那边的工作我不放心，让她过去协调。” “嗯，很好。”张清扬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来到机场外面，远远就看到有一架飞机正缓缓降落，看着挺近，但其实还有一定的高度和距离。大家都等在远处，地面上的迎接队伍也准备好了，红毯就放在一边，等飞机落地后立即铺在地面上。苏吉市宣传部的女干部们手捧鲜花站在一旁。张清扬往那些女人扫了一眼，对白世杰说：“不错，气质很好，都很漂亮的。” 白世杰含笑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领导会明白的，这些女人可不全是宣传部的人，其中有一部分是酒店里的迎宾小姐。 吾艾肖贝在一旁说道：“安排得很好啊，要给老白记上一功！” “这是我应该做的，春林也付出了很多努力。”白世杰客气地说道。 随着一声呼啸，客机在远处的跑道上降落，远远地滑行了一段，接着机头拐了个弯，缓缓地停在了一号位上。张清扬等人连忙走过去，服务人员已经跑过去铺上红毯了。等地面上准备好之后，白世杰与机上人员沟通后，舱门这才打开，又过了一会儿，宁总出现在舱门口，他站在那里冲着欢迎的人群挥了挥手，缓缓走下来。 宁中强的心里是有些激动的，他没料到张清扬安排的接待规格如此高。他到不多么重视场面，而是这种场面说明了张清扬对他的态度。跟在他身后的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也有些吃惊，地面上的隆重也出乎了他的想象。 宁中强刚刚走下悬梯，张清扬就伸出双手迎了上去，高兴地说：“首长，欢迎您来到西北！” “清扬同志，你好！”宁中强温和地握着他的手。 两人寒暄之后，一位漂亮的女干部手捧鲜花送了过来，宁中强接在手里道了感谢，回身交给了警卫。张清扬引领着随行人员与宁总等众位领导见面，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在机场很是忙了一阵，然后才把领导请上专车赶往下榻的酒店。宁总把张清扬叫了过来，让他陪自己坐一辆车。 车队在警车的引领下驶出了机场，行走在戈壁公路上面，两旁是初冬的景色，远远就能看到雪山和一望无边的荒漠，给人一种苍茫之感。 “这是我第一次到苏吉，几年前曾经去过哈木，这里给人的感觉与哈木还是不同啊！”宁中强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部地区更能体现西北的文化和风俗，哈木几千年来承接着内陆的政治、经济、文化，逐渐受到了一些外来东西的影响。” “是啊！”宁中强点点头，随后说道：“我们今天的接待有点过啊！” 张清扬微笑道：“这是应该的，没什么过不过的，您难得来一次，只有如此才能体现出西北百姓对中央首长的爱戴和尊敬。” “就你有理由！”宁中强便也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张清扬此举也是为党代会做准备。 张清扬说：“首长，您这次能来我是真的高兴，这对西北的未来发展大有好处！” 宁中强撇了撇嘴，严肃道：“不要老想着我能帮你多少，西北的发展还要靠你自己，当初你来西北时，我们投入的已经不少了！” 张清扬点头道：“您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这次请您过来不是为了资金，而是想为西北的未来制订出一条可持续的长久发展道路，没有首长的批准，下面的干部心里没准。” “你也来狐假虎威这一套？” 张清扬被宁总逗笑了，说道：“我可不是狐狸” “其实我们对西北的现状还是满意的，不用看也满意。”宁中强也换了种语气，“事实上我们都没想到这一年多西北的变化如此之大，除掉安全因素，其它的都不错，政治、经济、文化、安全稳定，这四座大山是压在西北发展中的难题。现在你已经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做出了改革，在安全稳定方面也有建树，我们对你是放心的。要说不放心其实也同样是因为这些，你的步子迈得有点大” 张清扬点点头，真诚地说道：“我知道在有些方面我与一号首长的意见不一样，或许首长们觉得我有些急，这样不利于西北的长久稳定。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保留意见，这次请您过来，也是想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或许印象会更加的直观。” “是啊，有些事只有看过了才知道！一号非常重视你啊！”宁中强伸手指了指张清扬，“有些事你心中清楚就得了，我来之前他还特意和我聊聊，嘱咐我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方向” “首长有心了！”张清扬感动地说道。 “你还年轻，我们允许你犯一些小错误，但是可不能走错方向啊！”宁中强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清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对于自己过于开放的发展思维，上头的几位首长确实不太支持。西北必竟与其它地区不同，如果全面开放就会有很多的问题暴露出来，更何况原本就不太安全 “清扬啊，或许我们老了，思维都比较模式化，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管理好一个国家机器过于着急是不行的，对于国家这个庞然大物来说，稳定重于泰山！你看现在世界局势，有很多国家的政局都不稳，要么内乱要么被入侵，如果政治难以稳定，其它的岂不是空谈？” 张清扬信服地点头，这些话他是认同的。 宁中强接着说道：“一个国家政局的稳定保证了未来几十年的长久发展，或许国外有些人说我们过于保守，更会说我们的政治模式比较僵化，但是我敢说在现行条件下，应该没有比这种模式更适合华夏的发展了！开放的问题我们一直在谈，也一直在变化，这必须与华夏人的传统思想保持一致，如果过于着急，我们的灵魂会被脚步落在后方，那样就会出大问题的！” () 第3052章 适度开放 “首长，您说得很对。不过”张清扬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心里话说出来。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怪你说错话。” “我是想说在西北这个地方，我们不妨换个思路，适度的开放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至于开放后的不利因素，我们要有信心不出问题！” “呵呵”宁中强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这也是一号让我来重点考察的地方！” “首长，就让事实说话吧，不管怎么说我都听您的！” “哟，听你这意思我强人所难了？” “不是不是”张清扬含笑摆手。 “我注意到这次的行程你特意安排了一个雪山脚下的村庄，就是华夏最美的那个村庄？听说其中还有一些神秘的故事？” “是的，这事我以前向几位首长汇报过，那是一个古老而传奇的部落，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对于其秘密还在调查当中。” “好啊！”宁中强兴奋地点点头：“你总是能搞出与别人不一样的花样来！一个省委书记整得好像历史学家、民俗学家！” 张清扬说：“您这是批评我不务正业吧？” “要说不务正业你们有位叫司马阿木的副省长吧？他怎么样？” 张清扬的心猛地一提，问道：“首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宁中强摆手道：“是有一些传闻。” “关于这个干部的使用情况我还在摸索。”张清扬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宁中强细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张清扬又补充说道：“有些事还不太清楚，要等等看” “我知道了。”宁中强会意地笑了。 “首长，这里离酒店还有一会儿路程，您眯一觉？”张清扬感觉首长有些累了，长途飞过来，谁都会疲劳。 “没事，我在飞机上睡了，如此风光不看看怎么行呢！”宁中强看着窗外说道。 “也对” “张泉出院了，基本上算是没生命危险，但是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不认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许上苍对他严厉了一点吧！”张清扬悲怆地说道。 宁中强深深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他现在才明白一号过去曾经说过的话，张清扬有时候确实让他们难以把握。韦远方曾经说过，张清扬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干部，就连他也不确定在几年后能否掌控得了。 车队进入苏吉市区的时候，宁中强便被这破烂的小城吸引住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喃喃道：“确实落后，真是落后啊” 张清扬说：“西北的市容整体不太好，道路也有些年头了，苏吉是比较典型的贫困地区，主要靠农业和资源，来钱的地方比较少，工业基础不行，也就没有多少就业。” “那么你的思路呢？” “既然这里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条件，我想还是多在农业上想办法，这里必竟与其它城市不同。” 宁中强默默点头，说道：“苏吉的棉花、苹果、核桃等是不是很出名？” “对，是这样。” “嗯，那我真要好好了解了解”宁中强若有所思地说道。 两人聊天的时候，车队已经停在了苏吉最大的宾馆门前，周围已经戒严了，除了警车看不到闲杂人等。看到如此阵仗宁中强也没多说话，他也清楚西北的安全问题不容忽视。虽然自己前来的消息现在是保密的，但如果真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苏吉市的干部都等在宾馆外面，他们此时在首长面前是说不上话的，更像是服务人员。张清扬在人群中看到了江小米和舒吉塔，这两位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在人群中比较显眼。 张清扬陪在宁中强身边，吾艾肖贝等人也跟了过来。张清扬说：“首长，先送您回房休息一下吧，晚上为您接风。” “嗯，客随主便嘛！”宁中强笑了笑。 张清扬等人把宁中强送进房间休息，随后就走了出来。吾艾肖贝说：“这边的条件有点差啊，这酒店”摇了摇头。 张清扬摆手道：“没事，这才显得真实嘛！” “也对！”吾艾肖贝点点头。 电话这时候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瞧是陈雅，猜出来她有事，走到一边接听。 “小雅，有事吗？” “王水根的事在网上曝光了，有一段几十秒的视频” 张清扬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众人都看到了张书记接到电话后的异常，等他走过来的时候，吾艾肖贝关心道：“张书记，有事吗？” “是有点事，”张清扬看向郑一波：“一波，你和我来一下，其它人先去休息。” 吾艾肖贝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问什么，既然他找的郑一波，那应该是与安全或者反恐工作有关了。郑一波见领导脸色不对，什么也没问跟着他来到了休息室坐下。 张清扬把服务人员赶了出去，休息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十分的安静。郑一波静静地等待着，他还很少看到领导露出这样的神色。张清扬喝了口水让自己安定下来，对郑一波说：“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郑一波点点头。 张清扬掏出电话打给远在贵西的陈静。陈静现在是贵西的省长，但过去一直都在内务院的新闻部门工作，长期负责各类新闻、信息的监管，特别像网络的监管，近年来更是在她的领导下得到了进步。 张清扬把有关王水根视频的事简单地说了一说，他也没多说别的，其实这种事即使他不出面军方也会出面的，只是有陈静这层关系，内部更会谨慎一点。他也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逃走的西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可见是被逼急了。陈静一听就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答应他会和之前的老部下沟通，请他放心。 张清扬放下电话看向郑一波，问道：“听明白没有？” 郑一波疑惑道：“有点明白，还有点糊涂，是不是这与王云杉那晚的反常有关？” 张清扬点点头，说道：“这件事确实是云杉一时糊涂，可等她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西洪他们通过笼络王水根的秘书，给王水根设下了一个陷阱，让他在酒后中了美人计，并偷偷拍下了视频，事情成功后借用视频要挟王水根和王云杉”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云杉怎么会”郑一波十分震惊，到现在他也是才明白原因。 “现在有几十秒的视频被公布出来了，可以说明这是西洪在向我们挑衅，还好军方发现的急时，第一时间对网络进行了控制，但还是有一部分被下载了” “画面资料很清晰吗？” “好在不是很清晰，但是网络是洪水猛兽啊，这事是瞒不住的，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郑一波点点头，问道：“陈将军怎么说？” “从ip地址来看，视频资料是从国外发在了黄色网站上面，多亏发现的及时。小雅刚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心里有个数，这事我们现在是无能为力。” “是啊，那高层又知道多少？” “高层的主要首长都知道这件事，这并不是我们的责任。”张清扬宽慰地说道。 “那”郑一波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把你找过来不是说这件事，而是陈雅提醒我既然西洪用这种方式挑衅，也很有可能趁着宁总来调研再惹什么事，所以你让弟兄们都认真点” “嗯，我明白了。”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去忙吧，我一会儿去见宁总。” “那我去了。”郑一波知道领导现在需要安静。事情很突然，领导也需要好好的思考。 张清扬抽出一支烟思考，这种事与他的关系不大，必竟王水根已经死了，而且画面也不是很清晰，即使在网上造成什么传言也无伤大雅。最近几年随着消息传播的越来越快捷，以及网民对政治的好奇心，网上关于军界、政界的种种猜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就说他自己吧，上网一搜，关于他的种种传言就有不少。比如他是谁的孙子啊，他的出身来历啊等等 张清扬真正感觉困惑的是对方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很明显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真正拉拢王水根，只不过把他当成跳板，利用王云杉的孝心来与张清扬接触。可是他们想通过王云杉把自己绑走又是为了什么呢？在那件事情中，王水根、王云杉、张九天完全都是被抛弃的棋子，就连张九天都被西洪给耍了，对方的目的就是想把他绑走，这到让张清扬有些吃惊。 行动失败后，西洪又把王水根和女人在一起的视频发出来，只是为了恶心自己，随意地制造一些麻烦，还是说有更深层的用意？张清扬百思不得其解，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对方行动失败后不甘心，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外面传来敲门声，张清扬收回思绪说了声进来，江小米推门而入。 () 第3053章 人死不能复生 “张书记，您没事吧？”江小米刚才注意到领导接完电话后神色不对，一直提心吊胆的，琢磨了半天还是想过来看看。 “我没事，坐吧。”张清扬指了指自己身边。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有点小麻烦，也不算大问题。”张清扬叹息一声：“我只是觉得又多了件事而已，不用担心我。” “哦”江小米点点头，见领导不愿意多谈，她也不敢多问。 张清扬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事情说一说，要不然自己憋着也挺难受的。他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江小米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云杉真不容易，她是觉得如果不听对方的，没有尽到孝道，可要听了对方的，又对不起您，所以就” “是啊！” 江小米伤感地说：“其实她不是糊涂，她一定明白无论怎么做，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就是想早日摆脱他们，也还您一个清静” 张清扬脑中灵光一闪，这一点他之前还真没想过。事情发生后，他一直都觉得是王云杉太糊涂，经江小米这么一提醒，他才醒悟。看来江小米说得不错，王云杉在两难的境地下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为的就是以自己的死来引出西洪等人，可惜西洪还是跑了。 “是我错怪她了！”张清扬握紧了拳头，感觉一阵无奈。 “人死不能复生，只要她知道您对她的爱，那么她也就没有白死。” “担愿吧！”张清扬点点头，不想再讨论如此沉重的话题，转移话题说：“今天安排得不错，我看舒吉塔在你的调教下进步也挺快的，这丫头看起来还真挺干练的！” “可能她从小在您身边长大的关系吧，对待工作反应很快，非常的聪明，我感觉她天生就是这块料！” “她的路自己选择，只要开心就好。这孩子受了太多的苦，我只希望她快乐的生活。” “她现在就挺好的，只可惜年纪也不小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江小米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张清扬。 “咳”张清扬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吱唔道：“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上点心，要是有好的就给她介绍。” “我提了好几个小伙子，可她就是看不上，我也没办法！”江小米无奈地撅起小嘴：“人家是按照您这个标准来选的，你说谁还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张清扬讪讪地抓了抓头发，说道：“这孩子！” 江小米妩媚地一笑，说道：“我看她是心有所属喽！” “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小侄女” “我又没说是你！”江小米坏坏地笑了。 “呃”张清扬老脸一红，赶情被她给玩了。 江小米痴痴地笑，说道：“感情这事不能强求，我们总不能逼她，好在现在的她挺开心的，我们就由着她吧，您说呢？”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张清扬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说：“行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去见见宁总。” “好的。”江小米明白领导应该是去汇报王水根的事情了。 房间里的宁中强没有闲着，正在看手提电脑，只是换了身便装，看上去休闲了一些。他见是张清扬，张嘴便说：“王水根的事吧？” “嗯，小雅刚告诉我的。”张清扬点点头。 “坐吧。”宁中强指了指沙发，说道：“我也接到消息了，这事你怎么看？” “我看不明白”张清扬摇摇头，“相信事情的前因后果您已经清楚了，我就是不明白他们在这个时候放出视频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中强点点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按理说他们的计划失败了，这个时候放出视频还能有什么作用？” “制造恐慌、混乱，想借此来抹黑我们军方和政府？” “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意义不大。” 张清扬说：“没错，我想要么就是对方没什么太特别的意义，就是气不过，要么就是有更深的目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 “你说得不是没有可能，”宁中强喝了口水，“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用太费神，必竟王水根已经死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还是多把精力放在发展和稳定方面吧。换句话说，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国家层面，已经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首长，话虽如此说，但事情因我而起，我这心里” “别想太多，没有人怪你，这种事摊上就摊上了吧。”宁中强笑了笑，“我刚才看了些关于苏吉的情况，一会儿晚饭后我们就开个座谈会，研究研究未来的发展。” “嗯，我都准备好了，只是这样时间安排得有点紧，怕您太辛苦。” “我不辛苦，是不是感觉我老了啊？” “不是，您现在的精神可是比我还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好呢，我都有点混乱了！” “哈哈”宁中强爽声大笑，“对于苏吉的未来你怎么想？” 张清扬说：“说句省委书记不该说的话，苏吉不是不可以发展，但是要想发展得多么好也不现实。苏吉地区主要以农业为主，部分地区存在一些工业和能源基础，但是如果想把苏吉发展成像哈木、温岭那种高度是不可能的。我对苏吉的定位还是新型农业城市，不一定非要在工作经济上怎么样，只要解决整个地区的农产品的销量以及闲置农民工的问题，让大家有饭吃、都有活干，生活水平到达到一定的基础，那么就算是成功了。”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很实际，我同意你的观点。苏吉虽说地理位置也不错，但是必竟远在大漠深处，想要发展为大工业城市是不可能的，安心搞农业也不是不可以。” 张清扬说：“其实最近几年随着城镇化的加快，不少地区的干部都走了歪路，感觉经济发展就是要大搞建设，但是我们是否想过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没有了农村，没有了农业用地该怎么样？像西方一些国家，还保留着私人农场等模式，只不过他们的农业更加现代化，农业也是一种产业，更是经济的一部分，城市发展不一定非要大搞工业，一定要结合当地的实际。” 宁中强赞许地点点头，通过最近几次与张清扬的接触，由之前对他的误会渐渐心生好感。过去宁中强感觉张清扬是一个做作的人，从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一个新闻制造者，好像不玩点花样就不会工作一样。可是实际接触后他才发现，张清扬不是为了新闻、政绩而搞工作，而是为了工作才搞这些新闻，看似一些新奇甚至不可理喻的想法，但细细想来都有一定的道理。就拿他刚才的这翻话来说，这种话放在别人嘴里就不会说出来，可是张清扬却敢直截了当地指出，让人心生好感。 宁中强说：“你刚才的话让我想到了你多年前就开始施行的农业改革，当时你就提出农业也是一种产业，农民是农业产业的工人，听你这意思也是想引进那种模式？” “适当的引进不是不可以，但是农业公司那种形式在苏吉还不能完全适应，要寻找出一条全新的合作方式，必须让当地人相信政府。我们需要制订出一个长期发展农业的方针。” 宁中强笑道：“当别人都在开发农业用地的时候，你却要在农业方面想办法，还真是有个性啊！”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是不是又要引来骂声一片？” 宁中强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你又想套我的话？还是想让我出面挺你？” “呵呵”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 “农业是国家立足之根本，没有农业基础的稳定就不会有好的工业发展，你刚才的论点到是提醒我了。我最近也注意到有一些小县城大搞建设，征用农村土地，这是一个大问题啊！” 张清扬说：“城建本身没有错，可是我们必须留下一部分农业用地，而且有一些县城本身就是农业县，盖那么多楼房给谁住？” “嗯，”宁中强连连点头：“看来内务院应该及时叫停部分土地的使用！” 张清扬没说什么，这种事就不是他能多说的了。 “那回归我们刚才的话题，如果苏吉发展农业，你想怎么个搞法？” 张清扬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还在琢磨当中。我们大家都知道这里气候、土质条件与其它地方不同，苹果、红枣、核桃都比其它地区营养价值高，也是经济作物，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个基础上打造高端绿色农业用来出口？如果能销往国外，那么” 宁中强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说：“想法好啊！在技术上有难题没有？” “技术上的难题不算难，真正难的在这里”张清扬指了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关键是观念和思想问题。” “头脑的改变比什么都难！”张清扬一脸苦笑。 “那你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宁中强笑了。 “我不给自己找麻烦，别人就给我找麻烦喽！” () 第3054章 费心费力 “哈哈”宁中强又是一阵大笑，“压力大了吧？” “嗯，这次能把您请过来给我打打气，压力算是减轻一些了。”张清扬拍了个马屁。 “我明白你的意思，更明白你比较独立，我也愿意帮帮你，该说的话我会说的”宁中强认真地盯着张清扬的眼睛。 “谢谢首长！”张清扬一阵感动。 “这算是我给你的支持吧！”宁中强微微一笑。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差不了，咱们先去用餐？这边可是给您准备了一些特色食品！” “好啊，那就去偿偿”宁中强站了起来。 两人走出门外的时候，正赶上吾艾肖贝也赶了过来。西北的干部看到张书记陪在宁总身边有说有笑，并没有那种地方领导见到高层首长后的拘束感，心里暗暗的佩服。相比之下，吾艾肖贝在这方面就远远不如了。 接风宴完全是地方特色，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大菜”，但是每样菜式都很精致，一看就匠心独运，让人胃口大开。像宁中强这种领导都非常懂得养生，每样菜也只是偿了偿，晚间是不宜多吃什么的。 宁中强对每样菜都做出了点评，看到首长那高兴的模样，以白世杰为首的接待团队也松了一口气，心思总算没有白费。这些菜都是地方特色不假，但如果像以往那样端上来，实在缺少品相。因此特意经过了改良，增加了不少装饰花样，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振了。 “各位”宁中强举起了酒杯：“我敬西北的领导干部一杯，看得出来为了迎接我，大家都费心费力，我在此感谢大家！” 张清扬等人连忙站起来，首长能够如此说话，也表现出了他亲和的一面。宁中强浅浅地偿了偿酒，看向张清扬说：“这就是温特酒？” “没错，您感觉如何？” 宁中强品了品，说道：“口感醇厚，回味无穷，不过还是稍微有一些杂质，这应该是酿造技术还不够精细，这点是可以提升的。”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想过宁总还是位品酒大师，竟然连酒中的杂质都能够品出来，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张清扬看向大家说：“很意外是吧？我和你们说啊当年的宁总可是当过酒厂的厂长！” “哈哈”宁中强指着张清扬笑：“我这点老底全让你给揭了，当年还是生产队的时候，那是一个小酒厂！” “虽说是小酒厂，可是却让您成为了一位品酒大师！”张清扬笑了笑：“我定一把您的意见告诉温特酒厂，让他们加强技艺！” “口味是真不错，但要说想发展成高档酒，技术上还需要更进一步！” “嗯，您说得不错。”张清扬一脸的钦佩之情。 “温特酒的质量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口感和香味非常独特，足以和其它高档酒竞争了，现在所缺的就是品牌和宣传，你们继续努力吧！” 张清扬笑道：“新广告马上就会在央视上播出了，新产品也即将上市！” “好啊，原来你都准备好了，看得出来你们用心了！”宁中强对张清扬的工作进展很满意。 吾艾肖贝陪在一边表情有点僵硬，同张清扬相比他在上层的支柱确实薄弱了一些。而且要说在经济发展方面的能力，他也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政绩，好不容易引进来一个金翔又是问题多多。想到这里，吾艾肖贝看了眼司马阿木，这一次他联系的项目能否帮到自己？ 晚宴结束后，稍作休息之后宁中强召开了到达西北后的第一次座谈会，主要听取苏吉市的发展情况和研究未来思路。张清扬并没有急于发言，而是先让苏吉市的干部介绍本地情况。宁中强一边听着一边记着笔记，看样子十分的认真。 苏吉市的干部介绍完之后，张清扬微笑道：“我们这次请宁总过来就是让他帮我们出谋化策的，下面有请首长讲话！” “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宁总指着张清扬笑了笑，“关于苏吉的发展问题，其实之前清扬同志和我聊过，我也认可了他的意见。我认为苏吉的发展应该借助自身的优秀条件，重点开发新型农业，要在农业上面想点办法！” 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这可与他之前的想法不同，难道说张清扬想搬出宁总来推行他的思路吗？如果宁总真的认可张清扬的思路，那么他还真就不好办了。这时候吾艾肖贝看到苏吉市的干部都看向了自己，很明显大家都不太同意大力发展农业的看法，矛盾一触即发，好在苏吉的干部都是他的人 蓝天白云之下，车队在警车的保护下在戈壁公路上行进，目的地是苏吉的郊县，雪山脚下的斯图村。同往日里一样，张清扬与宁总乘坐了同一辆车。宁总已经在苏吉停留了两天，把苏吉地区的八县一市走了三个，算是对苏吉有了深刻的了解。临离开苏吉之前，按照之前的安排，他将赶往斯图村调研那里的旅游发展情况，顺便也观赏一下雪山风光。 这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几天苏吉的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空气清新，伴随着微风徐徐，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小阳春的天气。坐在车里无聊，张清扬充当了导游，向宁总介绍起了苏吉地区的风土民情，谈到苏吉地区的主要民族是乌族，并且拥有三十多个少数民族时，宁中强感慨说难怪这里不好管理。 随后张清扬又谈到了乌族的历史，乌族在世界范围内有好几个种群分支，在欧洲同样有乌族人的存在，只不过他们的各个分支的名子都不同。就是在西北，被人称为乌族人的民族，其部落之间在习俗上也有一些不同。 听到这里，宁中强插话道：“那我们所去的这个斯图村介绍上不是也说是乌族人吗？可你为什么说他们是斯图人？” 张清扬微笑道：“乌族是外人对他们的称呼，原则上来说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出处。至于斯图人这个称呼的由来，原自一块地名。斯图原是亚洲腹地一个古老的地名，曾经也建立过一些独立的政权，大体上包括西伯利亚南端河谷近20万平方公里的地区。斯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至6世纪。后来传说成杰思汗西征，这个古国的民族处于蒙古控制之下。斯图先民同蒙古兵结亲所繁衍的后代就是后人所称的乌族人，而我们要去的落部是比较正统原始的斯图人，但现在被外界统称为乌族人。至于他们到底属于哪支斯图人，或者说曾经在历史上属于哪个政权，又如何没落甚至消失这些都是我正在调查的疑问。” “我们现在要去的斯图村不足一千人，这一千人是最正统的斯图人，他们不认可自己是乌族人。那里地处偏僻，多年来远离战火，文化得以延续下来，他们一直继承着祖先的特征和风俗习惯。斯图村很长时间不被外界所知，就在当年西北归顺华夏中央之后，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独立的部落。后来是由科学探险小组在雪山之中发现，有位老学者考察后发表了振惊民族史的论文。老科学家表示，原古的斯图人并没有完全消失，就在西北境内，雪山脚下的这个斯图村还保留着斯图人最原始的血统和习俗。随着斯图人的出现，关于他们的历史，在专家眼中也有不同的说法。斯图人的名子，只存在于少量的论文和这个民族课题研究员的脑海中。就在西方学者的眼中，他们甚至认为斯图人的基因同北美原住民相似，从而也表明曾经地球上的大陆是一个整体” 宁中强听得津津有味，内心佩服，笑道：“看起来你已经喜欢上西北的历史了！别人说你为了搞经济无所不用其极，可是我看你对待文化也一样！” 张清扬微笑道：“我来到西北后除了学习安族的语言，还了解了很多西北各地区的历史，别人以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工作，为了与当地百姓打成一片，但其实渐渐的我就被这些传奇的历史所吸引了。如果能支持学术界解开一些疑团，我会更加高兴的！” 宁中强点头道：“既然你刚才说这个斯图村和斯图人如此神秘，又只有他们才了解自己的出处和历史，为何你不问他们？” “这也正是问题所在！”张清扬微微一笑，“我与斯图村的部落首领私交不错，通过与他的交谈发现，他们正在尽力地隐藏本民族的秘密，他们这个部落有一些不能说的东西。不过他也答应我，如果我真的可以调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他就把全部秘密告诉我，总之这应该是一段传奇或者说将轰动世人的历史！” 宁中强睁大了眼睛，说道：“真没想到！我在想西北存在这种传奇历史的部落应该还有很多，应该重点保护起来，我们要帮助他们把自己的历史文化传承下去！” () 第3055章 发扬光大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至于说开发当地的旅游，也是想借用这种方式将其发扬光大，对其历史进行保护。所有民族、文化、历史的没落都源于生活的贫苦，只有将其繁华发展，才能永久的保留并传承。这就像我们现在的考古挖掘都是保护式挖掘，我们不挖就被破坏和盗走了” 宁中强沉重地点点头，看起来他对这种现实也很无奈，感叹道：“说起来我们国人的素质还是低啊，对文化不够重视！清扬，你在这方面走在了我们前头，我很少看到地方领导如此重视地方文化的建设，你是第一人！” 张清扬看了眼宁总，大着胆子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说错了您别怪我。我觉得高层应该想一想文化发展的问题了，这些年来一直搞发展、搞建设，搞gdp，可是我们真的变富了吗？相反，我觉得无论是从干部还是到普通百姓，国人的精神却越来越空虚” 宁中强表情一怔，动了动嘴唇，最终沉默不语。 “我也知道经济和文化这是个两难的课题，在贫困的时候想要找到平衡发展太难了！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无论是高层还是地方政府，我们能否耐下心来稳一稳，放弃一两年的gdp去想想传统文化的发展以及国民素质的培养？” “你的论点很犀利！”宁中强淡淡地说道。 张清扬明白自己的话触到了高层的痛处，也是一个他们不愿意多谈的话题。他不是那种说话没把门的人，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 宁中强见张清扬不再多说了，含笑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打个比方，当省委书记的你考虑问题时与当市委书记时还一样胆子大吗？” 张清扬明白首长的意思，他是说所处地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有时候明知某项政策或者发展存在问题，但要改革就会带来风险时，最高层的领导往往选择保持稳定才是最关键的。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们干部度过的每个时期都不一样，就看能否坚持。就拿我个人来说吧，当市委书记时与当省委书记时所面对的环境也不同，现在的西北省与当年的辽河市相比，您觉得如果我还搞那种快速发展的模式适合吗？” “呵呵”宁中强苦笑着摇摇头，指着张清扬一脸无奈：“滑头啊，听你这意思我的比喻本身就不成立？” 张清扬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每个阶层的干部都有不同的周边环境，在这种环境下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没有对与错之分，我刚才的话并不是出于对首长的建议，只是内心深处的一点想法，这不是应该从省委书记嘴里应该说出来的话，只是小辈与长者之间的交流” 宁中强面带微笑，心中满意。张清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也明白以上层领导所处的地位和环境，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去做。那么他还把这些肺腑之言讲出来，纯粹就是对首长的一种亲切表达罢了，并没有什么政治上的诉求，这也是对首长信任、尊重的表现。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再补充一点，虽然这些年我在城市建设当中一直关注城市文化、教育方面的发展，但都不如在西北的重视程度，这也说明了西北的环境特殊。我觉得对西北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可以很好与当地干部、百姓打成一片，这成为了接近他们的切入点，因此我才在这方面努力得多一些。假如再换个地方，或许我的侧重点就是其它方面” “这算是大实话，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单纯！但不管怎么说，发展地方文化都是好事，你在西北的付出已经看到了成效，城市文化休闲中心的成立很好地让百姓感受到了温暖和体贴，这是一步妙棋！对了，话说回来，关于那个斯图村的调查，你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看得出来，宁中强虽然还没有到达现场，但已经完全被斯图村吸引住了。 张清扬说：“我曾经意外得到了一件古代的服装，服装里发现了一张羊皮地图，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也说明了一些东西。根据考古所的研究发现，那张地图或许与斯图村有关，而地图上的图饰和字符或者说文字也与当年在西昌海发现的阳城古墓中出土的陶器属于同一时期同一部落的产品，这也就说明了斯图村与其之间的联系。我们现在都知道阳城古墓应该是西域消失的王国罗然某位王妃的墓穴，而罗然古国的都城遗址就在西昌海的西北角，因此听专家的意思，那张地图与罗然古国也有关系。” 张清扬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现在的问题是，那件衣服比彩陶晚了几百年的时间，但却很有可能是同一民族的产物。但从这件衣服的断代来看，它生产出来的时候罗然古国已经在沙漠当中消失了” “我明白了，看起来斯图村与那个消失的古国有一定的联系？” “现在还只是推断，我们手上得到了一些资料，但都比较片面，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你说得不错，虽然还没有破解，但是现在听起来就充满着传奇，这件事应该抓一抓。”宁中强若有所思地说道。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我想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嗯，非常好！”宁中强侧头看向张清扬，说道：“我这两天在苏吉各地的表态都提到了农业发展，怎么感觉地方干部好像并不太热衷，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其它想法？” 张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其实省长和苏吉本地的想法同大趋势一样，都准备大力发展城镇建设，所以” “好啊你这不是利用我吗？” “其实其实也不是利用您，只是想” “行了，你别说了！”宁中强瞪了他一眼：“现在可好，我成了你的挡箭牌！这事啊我可不管了，你们地方上想怎么搞我决不插手！” “首长，苏吉今后坚持高新农业发展这可是您制订的思路，这个”张清扬坏坏地笑了，一脸威胁的口吻。 宁中强忍俊不禁，摇头道：“你太滑头了！”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白山山脉横穿西北中部，把西北分成了南北两大盆地。南部较为落后，北部近年发展稍好。早有人断言，华夏要想发展得更好，首先就要保证西北的发展和稳定；而想把西北搞好，首先就要发展白山之南的广大区域。西北南部高山纵横，大漠无边，几大城市被山脉所包围着，想要发展难上加难，唯一的出路就是对外出口，向西走向中亚、欧洲更方便一些。” 宁中强知道张清扬的意思，点头道：“慢慢看看” 后面的奥迪车里，吾艾肖贝与苏吉市长阿都哈提坐在了一起。阿都哈提算是吾艾肖贝的铁杆跟随者，他知道老领导一定有什么话对自己说。 果然，沉默了许久之后，吾艾肖贝终于开口了，问道：“你怎么看宁总提出来的大力发展农业的看法？” 阿都哈提瞄了眼领导的脸色，讪讪地笑道：“我想这应该是张书记搞的鬼吧？” “回答我的问题！” 阿都哈提马上说道：“现在整个国家都在提畅城镇化发展和工业经济，他反而要走回头路，这这不扯淡吗？要是农业能发展好，我们早干什么去了？” 吾艾肖贝点头道：“是啊，苏吉基础这么弱，城市发展如此落后，怎么能放着城建不搞去搞农业？哎” “省长，那那怎么办？” “再等等吧，看看他怎么个搞法”吾艾肖贝实在想不明白张清扬的思路。 “省长，如果张书记坚持要搞农业的发展思路呢？” “他们真要这么搞，那么如何实施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哪有那么容易？”吾艾肖贝撇了撇嘴。 阿都哈提默默点头，有点明白老领导的意思了。 “西北的路可不好走啊！”吾艾肖贝感叹道。 车队来到斯图村的时候，米西老人已经带动全体部落成员在路边等着了，正所谓夹道欢迎，现场气氛十分热烈。初冬的太阳就在头顶，宁总的来访让这座雪山下的部落显得温暖了许多。 张清扬与米西老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然后把他介绍给宁总，宁总看着米西老人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紧紧握着他的手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同时暗自感叹张清扬在村民心目当中的地位。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米西老人以及村民对张清扬十分的尊重和亲切，这种感情可不是伪装出来的。特别是米西老人看向张清扬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感激之情。 宁总注意到原古村落以外的区域正在大搞建设，看起来像一个多功能旅游休闲区域，其中有酒店、商业街等等，说是一个小的独立新城也不为过。关于这里的旅游发展张清扬在路上谈到过一些，但是他仍然没有想到已经发展成这种规模，虽然还没有建设完成，但已经隐隐展现出了将来的繁华。 () 第3056章 保护民族文化 大家在外面含蓄了几句，随后宁总被请进了斯图村的议事大厅，这是一栋独立且比较宽敞的房屋，众人进来后就坐满了，其中很多低级别的干部只能等在房外。宁总、张清扬、吾艾肖贝等很自然地被围在了正中间，米西老人陪在一旁，由于张清扬与他特殊的关系，在这里苏吉的干部都需要靠后。 宁总看向米西老人说：“老人家，您一个人治理这么大的部落很不简单啊，来时张书记已经向我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听说你们这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方面我都应该向您学习！” 宁总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气氛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米西老人笑着说道：“您是国家的领导，我只是一位乡野牧民，我怎么能和您相比呢！这里确实很太平，但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大家都遵守祖先的遗训，所以也就不会出现什么纷争。” “这里真是一个美丽祥和的村子！”宁总感慨道，又看向米西老人说：“你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如何？” 米西老人一提起这事就兴奋起来，目光看了张清扬一眼，回答道：“过去条件不行，我们只靠着放牧、狩猎生活，交通也不方便。张书记到来之后，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福利，还让企业帮助我们搞旅游开发，现在村民在旅游公司里都有股份，每天也会招待游客，他们的吃住都可以在我们自己的这里，这让我们增加了收入，现在都有闲钱了！” 宁总指了指外面，看向张清扬说：“旅游区的建设是一件好事，但是一定要保证当地纯天然的东西不被破坏，从环境到文化，只有保留最古老最纯真的东西，才能对得起当地百姓啊！我们不能为了赚钱而伤害当地的风土文化！” “您说得不错，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您的指视铭记在心！”张清扬点点头。 米西老人说道：“首长，张书记很注重对我们民族文化的保护，他对这里的开发也是出于我们的文化传承。最近几年部落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有很多的孩子都出去赚钱。出去了就不愿意回来，虽然外地人感觉我们这里风景秀丽、山川俊美，但是当地人却很少有这样的觉悟，一般来说，山川美丽的地方都很贫困，年轻人都想出去过上好日子。年轻人越来越少，部落里只剩下了老人，再这么下去，归终有一天斯图部落将消失，而斯图人离开了斯图村，用不了多久也就没有斯图人一说了。我身上流传着部落首长的血，我背负着传承部落并使之永远保留下去的责任。可是这些年亲眼看着年轻人出走而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真的很苦恼。这一切在张书记到到来后改变了，他向我提出了很多的想法，帮助我建设斯图村，并且引来了企业帮助我们搞旅游，现在村民们都很高兴，不但可以在旅游公司里任职，还可以参与更多赚钱项目，这让出走的年轻人看到了希望，又纷纷回到了家乡。这样的发展也是为了我们当地的未来，张书记还提议把旅游公司每年的利润拿出来一部分成立基金用来保护当地的环境和文化” 宁总连连点头，微笑道：“非常好，非常好啊！” “起初我还不理解，不喜欢这种发展方式，现在回想是我错了”说到动情处，米西老人老泪纵横。 “老人家，你的思想已经很前卫了，以您的年纪可以接受这些，这说明你很不简单！”宁总夸奖道。 “谢谢首长，在张书记的指导下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历史的传承并不是一承不变，只有在发展中成长，才会永远伟承下去，否则一个跟不上时代的民族，早晚都要被历史所淘汰，留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的斯图村已经再次焕发了青春，在发展的同时也会保留我们本民族的东西，我真的很欣慰了！” 宁总满意地笑了笑，看向张清扬说：“看得出来这里搞得不错！” 张清扬说：“一切才刚刚开始，只有等真正的旅游区建设起来之后才能看到成效，现在散客比较多，来的游客都是住在当地村民家中。” “刚才米西老人说的不错，我刚才就已经看到了这里的精神面貌！走吧，我们去村民家中看看，我想和大家聊一聊，听一听他们的心理话！”宁总站了起来。 “好的，请您随便走走看看”张清扬陪在一边。 吾艾肖贝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是心情却不怎么好。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机会说话，摄像机的镜头也只在宁总与张清扬的脸上切换 宁总刚走进斯图村的时候只是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了，当他呼吸到这片土地上新鲜空气的时候，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然而，当他走访了几户人家，亲切地与他们交谈并且深入地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后，有一种回到远古时代的感觉。 张清扬跟在他身边介绍着斯图村的各种规矩，从吃住行到各种礼节，听得身边这些人暗暗称奇。西北人都信仰安教，本身就有一些规矩与外人不同，但是相比之下，斯图人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更加复杂，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外人没准就要做错了什么事。宁中强是聪明人，每到一户人家，就按张清扬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的模样照葫芦画瓢，而张鹏冰也耐心地解释着，这让当地人对他们很有好感。 吾艾肖贝看着张清扬的“惺惺作态”，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明明是地道的西北人，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仿佛张清扬才是本地人一样。在这点上他自认不如，难道说吾艾家族在西北人民的心中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吗？想到这些，他心里一阵冰冷。跟随而来的其它干部也都不是傻子，谁在高层心中有地位一目了然。 午饭就在米西老人家里面用的，米西家族为首长们准备了传统而特色的美食，据说这些都是节日美食，有些东西只有在特定的节日中才能享用。但由于今天首长难得来访，米西老人让家里面人把全部精华菜肴都搬出来，只是还有一部分因为食材的问题而没有准备好。 宁中强听后十分感动，特意拉着米西老人坐在身边，让他给自己介绍每道菜和每盘小吃的来历，并让他详细讲解吃法。自然，在首长们用餐之前，这些东西已经被专业人员测试过了，确认安全后才能让首们食用。 张清扬同吾艾肖贝坐到了一起，笑眯眯地问道：“省长，你对这里的感觉如何？” “说来惭愧啊！”吾艾肖贝的神色很感慨，“张书记，我身为一位地道的西北人，却不知道就在我的治下还有一个世间最美的乡村，这是我的失职！” 张清扬疑惑道：“我很奇怪，吾艾家族在西北这么多年，你们真的没听过有这么一个部落？” 吾艾肖贝摇摇头，苦笑道：“我听说过斯图人的历史，但是在您没发现这里之前，我们都以为斯图人已经在历史上消失了，没想到西北还存在一个远古斯图人的部落！” “哦，你了解斯图人？” “嗯，其实在历史上斯图人是除安族人以外西北最大的种族，您应该清楚，现在西北的各民族都是之前亚、欧远古民族相互杂交的后代种群，但是相比之下斯图人的血源就比较纯粹，算是西北的土著民族，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受到战乱的影响，斯图人四散波逃，有的逃往内地，有的跑向欧洲，最终没落了。当然，由斯图人建立的几个政权国家也都神秘的消失了” “看来你也很了解斯图人的历史”张清扬听的很认真。 吾艾肖贝摇头道：“我只是知道一点点，由于斯图人过早地退出了西北的历史舞台，他们的一切都充满了传奇和神秘感，来到这里对我来说也是全新的感觉，过去从来没有了解过。” 张清扬说：“这里很有可能是世间仅存的唯一一个纯正的斯图人部落，其它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吾艾肖贝说道：“如果他们真的与远古的斯图人有联系，为何对外又被人误以为是乌族人？而他们又不过多的解释什么？” “这是他们祖先的遗训，他们在守着一些秘密。”张清扬无奈地说道。 “张书记，我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正在陪宁总说话的米西老人把目光头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微笑道：“我正在努力完成我们的约定，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已经打算说出秘密，那么为何还要等我自己调查呢？” 米西老人认真道：“保守秘密是我们祖先的遗训，但如果是被别人调查出来的，那么我也没有违背誓言。” 张清扬笑道：“这么说来您本身也是想说出秘密的了？” “其实我是想和您一起解答某些秘密，关于某些东西我自己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 “我明白了。”张清扬点点头。 宁中强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道：“清扬，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 第3057章 世外高人 张清扬笑道：“我在路上不是和您说过嘛，我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米西老人答应我，如果我能解开手中的疑团，那么他就把斯图村的来历等一些秘密告诉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宁中强面带笑容，看向米西老人说：“老人家，刚才您说也有些东西不了解？” “嗯，”米西老人点点头，“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各位领导，我们是最纯正的斯图人，只是受战乱等等因素的影响，祖先逃到了雪山脚下隐居，但他们把自己的秘密藏了起来，并把这件事世代传给部落的首领，一直传到我手里，我知道祖先的身份和来历，也祖先隐藏了某些事，但是也有很多的疑问” “这可奇了！”宁中强一脸的惊讶之色。 米西老人解释道：“我虽然对这些秘密不甚了解，但却知道解开这些秘密的方法，关键的前提是张书记要把他手里的疑团解开” “我明白了！”张清扬脑中灵光一闪，笑眯眯地看向米西老人说：“老人家，您真的是太聪明了，您的智慧把我玩得团团转啊！” “不敢当不敢当”米西老人微笑摆手，那双锐利的眼睛闪现着光芒，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身边人看着好笑，问道：“张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中强也不解地问道：“是啊，清扬同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张清扬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刚才米西老人说他知道解开这些秘密的方法，但前提是需要我把手里的疑团解开，这就说明我所解开的疑团就是解开全部秘密的钥匙！米西老人，我没有说错吧？” 米西老人点点头，说道：“那件衣服和羊皮地图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相信您已经离真相不远了！也许您还不知道，那件衣服和地图也是我们历代祖先寻找多年的物品” 周围的人越听越神奇，大部分都不知道那件衣服和地图的事情，都有些目瞪口呆，在他们看来，这两人感觉在说天书一般。在路上宁中强听说了那件衣服和地图的事，到没怎么意外。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我明白了，我手里所掌握的东西是你们曾经遗失的？” “哎”米西老人默默点头，“张书记，稍后我再和您解释。” “好吧，那您先陪首长说说话，一会儿我们到后山看看，那里可以更加直观地欣赏整个部落。” “好的。”米西老人答应一声。 宁中强笑道：“这里只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让人乐不思蜀啊！” 大家边吃边聊，米西老人明显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多说，他只想把那些隐秘的东西告诉张清扬一个人。吾艾肖贝心中装满了疑问，偷偷地问张清扬：“您们刚才谈到地图那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张清扬也没想瞒他，把意外得到的那件远古服装的事说了一遍，自然，没有提到这可是东小北的功劳。 吾艾肖贝越听越惊讶，真没想到张清扬还能碰到这种事，难道真的是天意？ 大家用过午饭，张清扬先把宁中强送去短暂的休息一会儿，随后他被米西老人请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外人在场，两人之间就是多日不见的老朋友，显得更加亲切了。 “老人家，我知道你不喜欢接触领导干部，但是今天宁总真的是想来看一看，有什么打扰的地方还忘您理解。” “不要紧的，”米西老人微笑着摆摆手，“张书记，您把领导请来的目的我了解，您是一省之长，我是一个部落的领头人，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有共通点的。” “呵呵，您明白就好，我说过您是一位充满智慧的老人。” “最近我一直在想斯图村这半年来的变化，不禁想到您之前所说的话，看来您是对的，这些秘密如果永远这样守下去，早晚会在人世间消失，要不是得到开发，斯图村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消失。” 张清扬微笑着听他说话，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米西老人把自己请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果然，米西老人话峰一转，说道：“我带您看一些东西”说着话，他带着张清扬走进房间的内室，迎面是一排古老的书架。那排书架原本靠在墙上，可是米西老人把手伸进书架的内部轻轻一碰，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咔”声响，书架便从中间分开了，露出一条幽深的过道，原来里面别有洞天。 张清扬一脸惊讶，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暗室，看起来还不小。 “请您跟我来”米西老人回头说道。 张清扬赶紧走过来，这时候米西老人说道：“您答应我一个要求。” “请说。” “无论您有什么疑问，无论我给您看什么，都请您不要问。这里面的东西您可以认真的看一看，甚至摸一摸” “我明白了。”张清扬的神色严峻起来。 “来吧。”米西老人走了进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去。 张清扬跟着米西老人走进密室，由于室内灯光黯淡，他的眼睛先试应了一下，随后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个陈列室，墙壁上挂着一把刀和弓箭，还有一套看上去闪闪发亮的金色铠甲，正中间供着一副人物绢画，下方的香炉中还上着香，可见米西老人天天都会上香。 米西老人站在画相前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张清扬跟着他来到画相前，绢画已经泛黄，也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代，画面上是一位高大威猛的将军，看他的服饰和铠甲应该是少数民族。只是由于年代久远，面相早就模糊，让人看不太清楚，只是能感受到那股威猛的神韵。 张清扬不知道画相上的人是谁，但是能猜到这位将军要么是斯图人的首领先，要么就是米西老人的先祖。张清扬想问问米西老人画相之人的来历，随后醒悟到自己不能乱问。 他双手合手拜了拜，又看到一侧放着香，便敬了根香。米西老人目睹着张清扬所做的一切，一言不发。张清扬敬完香之后又盯着画相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了那套金色的铠甲前，从铠甲就可以判断出来，他的主人十分的高大。张清扬的身高已经不矮，但是相比之下还要矮半个头。 铠甲保存得非常完整，养护得也十分到位，虽然看上去历经多年，但是仍然闪闪发光，金黄色的质地看上去是铜，也或许是金的。他伸手轻轻地摸上去，金属的质感也很强烈，上面好像还有层特殊的油，摸上去滑滑的。张清扬暗想怪不得铠甲保存得这么好，原来米西老人有着特殊的方式进行保养。 张清扬认真地打量着铠甲，感觉上足足有几十斤，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厉害。这么一套衣服穿在身上都很累，别说还要骑马打仗了。旁边的大刀应该就是铠甲主人的，同样泛着金黄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的锋利，应该是一口宝刀。张清扬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刀刃，刚刚摸上去，手指就传来一阵痛感，吓得他连忙缩回来一看，指肚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痕 “啊”张清扬惊呼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说古代的一些宝剑、宝刀锋利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手指对着刀刃摸下去就被割破了，可见其锋利的程度。 “您那样很危险”米西老人站在身后说道，然后上前伸手示范了一下：“这样摸就没事了。” 张清扬讪讪地笑，他可是不敢再伸手了，只是用目光打量着这口宝刀。张清扬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些刀，眼前这口与他之前见过的形状都不同，特别是刀把上的纹路十分的奇怪，而且刀把的整体造型看上去像一个狼头，下面还露出两颗尖尖的东西，似乎是狼牙。他看着好玩，手就伸了过去 “别碰！”米西老人大叫一声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张清扬被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头越来越像个世外高人了。 “那里是发暗器的” “啊”张清扬的嘴巴再次张大了，对于他这样一个现代人来说，现在听到这些东西，一时间还真难以接受。 “先人的智慧并不弱于我们，甚至要强于我们”米西老人微微有些得意地说道。 张清扬看着他把“狼牙大刀”（这是他自己起的名子）从架子上拿下来，然后对准墙壁，手指向下轻轻地扣动了那两枚“狼牙”，就听“噗噗噗”三声脆响，张清扬只感觉眼前金光一闪，接着注意到前方的墙壁上插进了三根金针。 “这”张清扬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米西老人没理张清扬，走过去把金针拔出来再次装进了刀中。张清扬满脸的震惊之色，真没想到西部古老的民族也有这种制造暗器技术，真是太不简单了。米西老人又把刀恭恭敬敬地挂在了架子上面，目露崇拜之情。 () 第3058章 离真相不远 尽管张清扬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是他都忍住没有问出口，而是又走到了那副弓面前。他对面前的这副弓很感兴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米西老人。 “你可以试试”米西老人明白他的意思。 张清扬立即伸手拿下来，生怕米西老人反悔似的。老人看到张清扬此时像个欢快的孩子，禁不住也面露微笑。张清扬刚把弓拿在手里，手臂顿时下沉，真没想到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也这么沉重。他努力提了提气把弓抬起来，心想要是拿不住可就太丢人了。另外一只手勾住弓弦用力想拉开，可是费了半天劲儿，憋得满面通红也只拉开了一点点。 “这这真紧”张清扬讪讪地说道，喘着粗气。 “呵呵”米西老人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笑得很可爱。 张清扬想问些东西又不敢问，憋得很难受。只听米西老人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只能拉开五成” “那比我强”张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规规矩矩地把弓放下了，免得再丢人，后背已经出汗了。 秘书室还摆放了一些零碎的器物，有些还是生活用品，看上去都是文物。张清扬每样东西都认真地看了看，尽管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是他遵守了之前的承诺。张清扬也清楚米西老人这么做的用意，他是想让自己了解这些东西，但又不能违背对祖先的承诺，所以让自己来看。他什么也不说，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不算“违规”了。 张清扬在密室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想努力把这些文物记在脑海里，回去后讲给考古所的专家，相信以他们的学识再加上这些物证，应该能分析出什么来。这时候他的手摸到了自己手机，突然灵机一动掏出了来，拍下来不是简单了许多？正当他想要拍照的时候，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把手机收进了怀中。既然米西老人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他也不能太过分，应该给予他和祖先以尊重。 张清扬的举动完全被米西老人看在眼里，他欣慰地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侧，在那边放了一只古老的木箱。张清扬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否则他就不会做出接下来的举动。 “您过来帮我”米西老人说道。 张清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即走了过去。 米西老人示意帮他把木箱搬开，也不知道箱子里有什么，还挺沉重的。米西老人直起腰来喘了口气，然后蹲下来敲开了一块石砖，从中捧出了一个更加精致的小盒子。 “呃”张清扬现在已经顾不上惊讶了，自从走进这间密室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好使。真没想到一间不起眼的房子还有这么多说道。 米西老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从中捧出了一卷东西，然后交到了张清扬的手上。张清扬疑惑地接到手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难道是羊皮？ “您可以先出去了，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是您自己得到的。”米西老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又补充道：“或许米拉能帮到您。” “谢谢您，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将来我一定把它们交还给斯图人。”张清扬完全明白了斯图老人的心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张清扬没有停留，他知道米西老人还要和他的先人静静地呆在一起，或许他们之间还有着某种交流。不管怎么说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这对米西老人来说都非常的艰难。 张清扬来到外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心情有点沉重。他感觉手上的羊皮更加的沉重。他不猜也能想到这就是剩下的半张羊皮地图。记得当初米西老人看到自己手上那张地图时说那是残缺的，原来另外一部分在他的手里。这也就说明为何他今天会说那件衣服是他们所遗失的了。 那么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说那件衣服就是他们部落的，而这两张地图原本是一份他又忽然想到，记得当时看到那件衣服的相片时，米西老人说了一句话，他说那是王族的衣服 一切的一切似乎离真相已经不远了，对于能否解开西北这个小小部落的种种疑团，张清扬心底充满了信心。他相信随着部落的对外开放，米西老人也对自己民族的历史充满了渴望，他也急于知道那些秘密，要不然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可能这一天他比自己等得还久。 张清扬站在原地没有动，脑海里回忆着在密室里所看到的一切物件，争取不要记错每一个细节。同时他也记得米西老人的提醒，米拉仍然是个关键人物。 若干年之后，当有人写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大家都说这是小说家言，甚至是对伟人的一种“神化” 宁中强只在房间里休息了半个小时，随后便在张清扬等人的陪同下爬上了村后的雪山。站在高处，宁中强也发现了斯图村设计上与众不同，张清扬便向他详细地解读了整个村子的设计是八卦中“离卦”图形，并告诉他米西老人是一位周易大师。 宁中强听得一阵惊奇，就连身边人都被深深地吸引了。宁中强感慨着古人的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智慧，扭头看向米西老人问道：“老人家，既然您是一位周易大师，一定懂得如此设计的原因吧？” 米西老人微笑道：“这里面确实有一些门道，‘离卦’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卦，卦象是火，这符合我们对太阳神的崇拜。‘离卦’的本意是人类面对困难时，必然就要攀附别人，找到依托才能安全。但我们应把握原则，不可偷机取巧。应觉悟生老病死自然常理，知天乐命，才不会因得不到依附而自寻苦恼。依附不可乘人之危，采取胁迫的手段，以免招祸。依附强者，应柔顺中庸，时刻警觉，才能化险为夷。说到底，无非劝人相信大自然的规律罢了，凡事种种不可强求啊！” 所有人都听得若有所思，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官场哲学。果然，在思索过后，宁中强看向大家说道：“同志们，我感觉米西老人家这话是对我们的一种勉励和提醒，为官之道，也要相信大自然的规律，应把握原则，不可偷机取巧，凡事种种不可强求啊！” 众人点头，也不知道米西老人是不是借题发挥。这位老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的话不得不让人相信。而听张清扬又说他是一位周易大师，不少干部的心里就活泛起来，要不是今天条件不允许，真想找这位老人家给自己算算。特别是司马阿木，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米西老人，感觉他就是活神仙，暗想这老头一定能算出自己未来的时运 宁中强又看向张清扬，说道：“清扬同志，你怎么看？” 张清扬说：“我想设计这个村落的先哲似乎也在用此方式劝诫后人，这何偿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说成是明哲保身或许不恰当，但是感觉它是在告诉后人如何远离危险” 宁中强点点头，又看向米西老人说：“这位斯图人的祖先一定是位深谙官场、懂得政治的大人物，要么是一位领袖，要么是一位军师。” 米西老人笑而不语，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感。宁中强已经渐渐摸清了这位老头子的性格，知道这是一位世外高人，他的思想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也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暗暗好奇，好像张清扬能摆平所有人，无论在哪都有奇遇，再怎么有个性的人对他都有好感。就说高层当中也有不少有个性的在任或者退任的官员，他们对张清扬也是赞不决口，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呢！ 众人走上半山腰的平地，站在那里俯视着脚下的马亚斯湖。现在的马亚斯湖就像雪山脚下的一面镜子，新建的旅游街将其包围，使之看上去就像被镶嵌在雪地之上的蓝宝石。 宁中强看到如此美景感慨万千，张清扬在一旁提议大家合张影，宁中强特意把米西老人叫到了身边。吾艾肖贝、巴鲁山、司马阿木等几位重要人物依然是配角。别人到没什么，只是在吾艾肖贝的心里不太痛快。放在过去，高层首长到西北调研，他才是这里的主角，现在却已经时过境迁了！ 宁中强看了手表，说道：“还有一点时间，我们下去到湖边走走，我也想到工地里面看一看，像这种工程一定要注意质量啊！” 他身边的智囊，内务院副总王勇马上走上前说道：“首长，我们没有这个计划，您看是不是” “没事，我今天高兴，多停留一个小时又如何？” “好吧。”王勇马上走到后面与负责安全的干部、警卫进行协商，别看首长只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个小时，可是随后的全部行程都要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首长出行的时间都严格设定好的，一但有变故，接下来的延途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 第3059章 劳民伤财 “哎，其实我是不喜欢出来的，可是不亲眼看看又不放心，下来一次劳民伤财啊！”宁总一边下山一边说道。 张清扬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许存在您说的那种官员，但是您此行却给西北人民带来了希望。” “就你会说话！”宁中强摇了摇头。 下山的路比较陡峭，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宁总的身上，担心他滑倒。唯独司马阿木绕到了米西老人身边，笑眯眯地说道：“老人家，您懂得周易？” 米西老人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略晓一二吧。” “那我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您看哪天有空能请教？”司马阿木十分的客气。别看米西老人只是一位乡野牧民，但是在他眼中可就不同了。官员大都迷信，特别是看到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 “司马省长客气了，请教可不敢当啊，您如果有时间我自然不反对和您聊天。” “好好，那改天的”司马阿木对米西老人冷漠的态度丝毫也不在意，越是如此越让他感觉兴奋，如果能从他的口中得知未来运数，那么一切都值了。 张清扬注意到他们在说话，只是没听清楚。宁中强脚下一滑，借势伸手搭在了他肩上，淡淡地说道：“你们的司马省长有点意思！” 张清扬细细回味着首长的话，看来上层确实听到了一些传闻，或者说有人暗中把他司马阿木告到了中央？ 大家来到了马亚斯糊边，站在近前观看与在高处看又是不同，别有一番滋味。默默地围绕湖边走了一会儿，宁总走进了建筑工地，旅游商业街的建设速度很快，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但已经显出了雏形，商铺、酒店、购物街整体轮廓已经出来了。 宁总走进之后便详细地问起了商业街的所有情况，张清扬还特意把投资方与建设方的负责人叫过来解答宁总的问题，这样更显得真实。而他主动靠后，有意突出宁总。这时候吾艾肖贝也找准机会上前陪在了首长身边。 张清扬与米西老人走到了一起，把羊皮地图交给他之后，米西老人就再也没和他谈过这件事。张清扬也没提到，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发生在密室中的事情就像一场梦。 “张书记，米拉她” “她很好，只是最近她很忙，还没有时间回来。” “那就好。”米西老人欣慰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米拉的关心。 “老人家，您要保重身体，并不是为了自己，您知道吗？”张清扬动情地说道。 “我懂我懂”米西老人点点头：“我还在等待，现在不能死。” 张清扬笑了笑，说道：“等明年我想看到不一样的斯图村！” “我也很期待，”米西老人双眼流露出憧憬，左右看了看，又轻声道：“刚才司马省长说想有空和我聊聊周易” 张清扬的嘴角闪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了声：“谢谢您，我明白了。” 离开斯图村之后，为了节省时间，宁总的调研队伍并没有回到苏吉市区，而是直接取道金沙。这一段行程也对安全保卫工作提出了严格的要求，无论是首长的随身警卫团队，还是郑一波都认为这是一条危险的路线。从斯图村赶往金沙并不远，苏吉与金沙接壤，其间都是高速道路，但缺点是全程都远离城市、乡村，不但要在茫茫戈壁中穿行，还有一段是穿越雪山的弯路。 时间又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真想对宁总的车队下手无疑十分的方便。由于多停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车队上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为了安全起见，郑一波调动了大量的反恐总队战士，提前在延途查看，并随时与车队的司机保持联系，并做出了预案，一但发生意外马上把首长们保护起来。 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两个多小时，车队终于抵达了金沙市区，警卫人员也都松了一口气。同选择去苏吉一样，之前张清扬也没有安排首长到金沙，必竟关于矿业改革的事，上次赵校长已经调研过了。这次是宁中强主动提出来的，他说要看看玉矿改革的成果。张清扬不知道宁中强是否还有其它用意，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反对。 晚饭时间比之前的计划整整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等宁总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宁总换了套干净的衬衫和衣服，之前那一套在爬雪山的时候弄脏了。 按照张清扬的特别安排，晚宴上把新上任的西北矿业集团总经理赵金晶请了过来。张清扬事后隐隐感觉首长主动要求到金沙调研，或许与赵金晶有关。吾艾肖贝原本以为离开了斯图村，没有了米西老人，首长能多和自己说两句话。可是让他比较郁闷的是赵金晶的出现再一次让他沦为了配角，不但他是配角，就连张清扬也是配角。 宁总对赵金晶的态度十分亲切，不但询问了她的工作情况，还关心了她个人在西北的生活条件等等，细心地问她在西北适不适应。看样子宁总把赵金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更好像是自己的孩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子 张清扬看着宁总的表现，心里渐渐明白了，这也从某方面说明所谓的“赵宁之争”有了结果，而宁总也欣然接受了党内的意见。宁总此次到西北特意转道金沙并与赵金晶会面，这等于是表现给世人和党内看的，更重要的是给赵恩华看的。无论两人之间是什么竞争关系，一但尘埃落定，那么再争下去必定是两伤的局面。宁总借此向赵校长传话。然而，在宁总的心中，他真的没有任何怨言吗？ 张清扬偷偷打量着宁中强，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按照宁总的要求，明天还要去玉矿集团召开工作会议，详细了解改革进展和现状，同时做出重要指示。张清扬盘算着宁总可能会说的话，内心还真很期待，那时候赵金晶仍然是主角。换言之，宁总到金沙为的就是赵金晶，其它的都不重要，此举政治含义高过工作意义。 吾艾肖贝也偷眼打量着张清扬，本以为首长忽略他而与赵金晶热烈攀谈，张清扬会不高兴，可是看样子他却很高兴，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吾艾肖贝此时更多的考虑的还是与张清扬之间的博弈，并没有心情考虑宁中强此举的政治目的。 省委的干部各有心事，金沙市的干部也都各怀鬼胎。身为市委书记的吕万金总怕对首长们照顾不周，心一直是提着的，时刻观察着首长的脸色，就怕他流露出不满。而市长林河清不久前因调查那晚的袭击案得罪了张清扬，此时都没有勇气看向领导。他不知道此时的张书记对他是何态度，心里七上八下的。相对一、二把手而言，三把手钱承亮就轻松了许多，坐在那里相对安稳。 晚饭用的晚，结束得却快，宁总怎么说也是上了六十岁的人了，虽说身体不错，但是在斯图村爬山爬下的逛了一天，体力也有些吃不消。张清扬看到首长累了，便主动缩短了晚宴时间，这正合宁总的心意。 大家送宁总回房，宁总仍然拉着赵金晶说话，送进房间后他连张清扬都没有留下，只让赵金晶坐下了。张清扬带着省委干部离开了，大家也都需要好好休息。 吾艾肖贝看了眼宁总的房间，对张清扬说道：“张书记，看来宁总对矿业集团的事更上心啊！” 张清扬明白他挖苦的意思，他这是想说您费力把首长请来，结果却替别人做了嫁衣！张清扬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宁总对西北的各项工作都很关心，赵金晶必竟是赵校长的女儿，他们之间应该还有私事要谈。省长，您不会觉得首长不关心西北的工作吧？” “怎么会呢，我随便说说”吾艾肖贝讪讪地笑，有点后悔自己的话了，这种话对张清扬可是没什么杀伤力。 张清扬拍着他的肩膀说：“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家里的乌云和孩子都需要你呢，身体要紧啊！” 吾艾肖贝眼中流露出阴毒的神色，不满地点了点头，张清扬这意思是说他已经老了，还是多想想老婆孩子的事吧，换言之你应该退二线享清福了，何必再操心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原本张清扬并不想对他如此，可是他已经感觉到最近吾艾肖贝那不安分的心了，就想敲打敲打。他和巴鲁山要调查金沙的袭击案，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清扬不再理吾艾肖贝，回身看向白世杰说：“老白，你下去和小米同志说一声，让她跟舒吉塔到我房间，我有工作安排。” “知道了。”白世杰点头答应下来。 张清扬又看向自己的秘书格日图明，吩咐道：“你把这两天首长的随行讲话好好整理，不要落过每一句话！” “好的，您放心。”格日图明连连点头。 张清扬伸了个懒腰，对其它人说：“你们都回去吧，不用送我了。”说完，便旁若无人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 第3060章 荡然无存 吾艾肖贝在身后生着闷气，听他这话的意思不是也把自己当成了随行人员吗？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快步离开了。 张清扬回到房里并没有闲着，而是坐在桌前回忆着在米西老人密室中看到的一切，随后找出纸笔大概画了起来。他刚把房间的整体轮廓画出来，江小米就带着舒吉塔过来了。 “你们来的正好！”张清扬把两人迎进来。 “张书记，您有什么事吗？”江小米问道。 舒吉塔就没那没那么正经了，笑嘻嘻地说：“叔叔，您是不是和小米姐有私事要谈，拉我过来当挡箭牌，要不我进书房躲一躲？” “躲你个大头鬼！”张清扬敲了下她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 江小米面带羞涩，狠狠地瞪了舒吉塔一眼。 “我需要你们帮忙，事情是这样的”张清扬简单地把事情一说：“我怕明天忘了，所以要尽快把那里面的各种文物画出来，我每样先画个大概，然后你们根据我说的样子再添加细节，明白吗？时间耽误得越久，我记得就越不清楚” “明白了！”两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连舒吉塔都认真起来。 张清扬一边画着一边回忆着密室中各种文物的样子，把每件东西都画个草图，再分别交给两人添充细节，他则继续画其它的东西。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清扬亲手修改了好几遍，才感觉画出来的文物与房间部局终于和他的印象中差不多了。 “怎么样？”舒吉塔兴奋地问道，她必竟还是孩子的心性，一听如此传奇的事便来了劲头。 “嗯，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其它的我也记不住了！”张清扬满意地微笑道。 “张书记，这真是一笔重要的资料，米西老人怎么舍得交出来了？”江小米好奇地问道。 张清扬摇头道：“不是他交出来的，是我自己看到的” “您自己看到的？”两人表示不理解。 张清扬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两个女人听得都呆住了，过了好半天江小米才说：“这位老人真不简单，他的智慧可不比我们低！” “这老头简直就像个活神仙啊！”舒吉塔笑道。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看向江小米说：“回去后你就把这些东西交给考古所，还有另外半张羊皮地图。” “嗯，交给我了。” “叔叔，快把那张羊皮地图拿出来看看”舒吉塔一脸的好奇。 “你永远也长不大！”张清扬看着舒吉塔笑了笑，从包中把羊皮地图拿了出来，他还没有打开看过呢。 张清扬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了茶几上，三人的脑袋都凑了过来。张清扬看向舒吉塔说：“瞧瞧吧，你能看懂什么？” “瞧不起人！”舒吉塔撇了撇嘴，指着图上的一个圆形标志说：“这个要么是宫殿，要么就是坟墓！” 张清扬盯着那小小的标志看了看，笑道：“要我说应该是太阳！” 江小米咯咯地笑起来，说道：“要么你们就打个赌，看谁猜对了！” “好啊！”舒吉塔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真是不怕事大！”张清扬笑道。 “你敢不敢？”舒吉塔示威地问道。 “那赌什么？” “等我想好了再说，你先先说赌不赌？” “好吧，我就陪你玩玩，答应你了，如果我输了就答应你的任何合理要求，如果你输了我的赌注就是尽快找个男朋友！” “哼！”舒吉塔撇了撇小嘴。 江小米看着孩子一样的领导，满脸的温情，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很幸福。 “你同不同意？”张清扬逼问道。 “到到时候再说吧，同意又能怎么着，怎么也要找个喜欢的吧？难道你让我随便找个男的睡我？” “乱说话！”张清扬一阵无语，“我的意思是让你上上心主动去找，不是让你找个不喜欢的！” “这还差不多，那我同意了！”舒吉塔诡异地笑了，心想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张清扬把羊皮地图收好，交给江小米说：“给你保存吧。” “好的。”江小米像捧着珍宝一样放进了包中。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舒吉塔站了起来，暧昧地笑道：“你们没有别的话要说了？我先走啦，小米姐你再陪叔叔一会儿嘛！” “你这丫头”还不等江小米说话，舒吉塔已经跑了出去，让门都没有关严。 “这孩子！”张清扬摇头苦笑。 江小米小脸羞涩，看着张清扬矜持地笑。 “来”张清扬张开了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江小米不敢看张清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扬的眼睛，便还是上前被他搂进怀中，翘臀轻轻压在他的腿上。张清扬感觉怀中一阵柔软和芳香，不由自主地将她搂紧，大手也攀上了那一对高耸的雪峰 就在这时外面一声响动，一条人影直接推门而入：“张书记，你还没睡吧，我” “啊！”随着房门被推开，江小米受到惊吓，大叫一声，身体一软完全倒在了张清扬的怀中，而张大书记的双手还捧着她高耸的双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这一声惨叫是赵金晶发出来的，她一看房间内的景像，又羞又气，惊得脑海里一片空白，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她一开始就对张清扬没什么好印象，后来由于工作上的交流对他渐渐有所改观，可是现在那一丁点的好感荡然无存了。 “呃你那个”张清扬动了嘴唇，尴尬得无颜以对。他讪讪地把双手从江小米的峰尖上缩回来，想把她推起来，可完全吓傻的江小米腿都软了，身体一动也不动。 “没事了！你们继续！”赵金晶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走，顺便狠狠地瞪了江小米一眼，原本她对这个女干部的印象非常不错。可是怎么就这么的不自爱，她越想越来气，替女人感到不值。 “你给我站住！”张清扬火冒三丈，原本还有些羞愧，可是见她是这个态度，难免生气。 江小米也渐渐反应过来，扶着张清扬站起来，紧张得满头是汗，紧紧握着双拳，喃喃道：“金晶，你听我解释，我们” “这事还有什么解释的吗？你们也无需向我解释，我管不着”赵金晶扭头还想走。 “站住！”张清扬又是大喊一声，看似爆怒到了极点。 赵金晶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住了，瞧现在张清扬的样子仿佛要把自己撕碎似的。她站在原地没有动，这个男人怎么突然有一股野蛮、暴戾、勇猛的味道？赵金晶倒抽了一口冷气，暗暗后悔自己莽撞了。 “干你干什么？”赵金晶躲闪着张清扬的眼神，还真怕他在盛怒之下打了自己。 “你进来找我，还问我干什么？”张清扬气得翻着白眼，然后拉着江小米坐在了一边，在这种时候他要保护女人。 果然，看见他这种举动，江小米心里舒服了一些，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江小米一副贤惠的面容，静静地缩在张清扬身边，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没有用。 “我我”赵金晶急得还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你好想想！”张清扬越想越来气，说道：“你有没有家教，上别人家不知道敲门吗？” “我看到门没锁就进来了！” “这叫什么逻辑？” “那你上次不也是就这么进了我的房间看我洗澡？”赵金晶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一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种丢人事怎么能说出来？而且还是在她的女人身边，这要是被误会她不会以为自己是吃醋吧？ 江小米的目光狐疑地射在赵金晶的脸上，领导怎么会进她房间看她洗澡？难道 “咳上次我那是误会，谁知道你在洗澡啊！”张清扬没好气地说道。 “那这次也是误会，我怎么又知道你们在” “好了，今天的事我就不怪你了，我们在在谈工作，你也别多想”张清扬厚着脸皮说道，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这个借口实在不怎么样，脸上讪讪的。 “哼”赵金晶差点冷笑出声，心想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到极品了。 “金晶，我们真的没有那个”江小米在一旁说道，这可不是假话，他们之间确实还没有那个。 赵金晶瞄了眼江小米，冷淡地说：“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金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张书记之间” “小米，”张清扬摆摆手，“算了，”仿佛示威似的，他伸手将江小米搂入怀中，看向赵金晶说：“你看到就看到吧，我们双方是有好感，但还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满意了？” “我不不是”赵金晶摆摆手，被他这么一搞好像自己做错了似的。 江小米幸福地依偎在领导身边，虽然还有点羞涩，但是当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此的时候，其它的任何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江小米从来没想过把张清扬从谁的身边抢走，只是这样也挺好的。像她们这种高官女人，婚姻生活注定难以幸福，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找个好的男人再婚了，可是不婚并不代表着不爱 () 第3061章 请教 “说正事吧，你来找我干什么？”张清扬板着脸问赵金晶。 “我我想和您谈谈宁总的事情”赵金晶看了眼江小米，不知道话从何说起，这必竟涉及到高层。 江小米会意，推开张清扬的手臂说：“张书记，那我先回去了，您和金晶聊吧。” “行，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情就那么办，回去后就把那些东西交给考古所。”张清扬一本正经地说道。 “知道了。”江小米点点头，也里也感觉好笑，领导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赵金晶偷偷撇了撇嘴，心想这人的脸皮还真是厚。 江小米关好房门后，张清扬看向赵金晶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赵金晶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宁总和我谈了一些事，我有点没听明白。所以就想和你聊聊。” “想请教我？”张清扬一脸玩味的笑容。 赵金晶硬着头皮点点头，想请教他是觉得他在政治上的领悟比自己强，可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这让她实在说不出“请教”两个字了。 “宁总都和你说什么了？” “宁总和我说的话很让人意外，甚至感觉都不像他说的话。”赵金晶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主要和我谈了谈未来发菜，告诉我把握机会，以我的条件完全可以可以走得更远，甚至他希望我今后离开企业，进入党委、政府工作，让我继承父亲的他说可以帮我。听宁总的意思，他非常支持我从政，还说想让我的上升速度快一些” “你真的不明白宁总说这些话的用意？”张清扬若有所思地问道，从原则上来说，这些话确实不应该从宁总的口中讲出来。不过宁总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这也表明了某种态度。 赵金晶说：“这些话的用意很直白，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突然对我如此？你应该知道的，他和我爸最近一段时间” “这些我都知道，你觉得宁总有其它目的？或者说是有什么阴谋？”张清扬含笑问道。 赵金晶讪讪地笑，张清扬道中了她的心事，她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宁总过去与她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突然之间如此亲切并且谈到未来的政治传承，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以宁总与她父亲之间的关系，她无法相信宁总是好心。最近几年关于“赵宁之争”在党内闹得很厉害，即使这两人本身没有私下的恩怨，在这样背景的渲染之下也实在谈不上是什么朋友。而宁总突然关心对手的女儿，这不禁不令人怀疑。 “这次你还真想多了，其实宁总的本意这些话不是对你说的。”张清扬微微一笑：“你只是一个传话的人，没必要想那么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金晶有点不高兴了，在他眼中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张清扬摆摆手，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说宁总是在借用你，借助这些话来与你父亲进行沟通，懂吗？” 赵金晶似懂非懂，疑惑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他还用得着这么复杂吗？为何不直接与我爸开诚布公的聊聊？” “你呀还真是不懂政治，他与你父亲的关系其实过去一直在冷战，他们之间的私下交流也并不多。现在党代会在即，有些事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种背景之下，宁总主动做出了让步，走出这一步很不简单啊！接下来就看你家首长的了” 赵金晶撅了下红唇，模样十分可爱。 张清扬笑道：“你还别不信，宁总很真诚” “就是因为突然真诚了，让人不敢相信，你们这些政治家平时都太深沉，突然变得简单让人感到可怕。”赵金晶顺便把张清扬也给挖苦了。 “既然你有疑问干嘛不问你父亲？”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赵金晶小脸一红，心虚地说：“我干嘛舍近求远？” “你是不想让首长轻视吧？这是女儿在父亲面前的骄傲？你不想被首长看扁，对吧？” 赵金晶扭头没应声，就像什么也没听到。张清扬的话确实道中了她的心事，她永远都是骄傲的存在，可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要强不是坏事，但一个女人过分要强小心嫁不出去。” “哼，那就不用您操心了，谢谢”赵金晶懒得再和他说话，起身就要走。 “金晶，”张清扬情急之下伸手将她拉住。 “啊你干什么！”赵金晶甩开他的手跳了起来，还以为他色心大发要对自己不利。然而由于双脚跳了起来，落地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脚踝歪了一下，整个人都要摔倒了。 “小心！”张清扬将她抱住，搂着她纤纤细腰，满脸无奈地说：“你你也太敏感了，我只是想” “别碰我”赵金晶顾不得想别的，一见张清扬将自己抱住，大脑中一片空白，伸手就去推他。 张清扬的身体原本就是歪的，又被她这么一推，两个人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双双载倒在沙发上，她温暖的身体直扑上来，张清扬感觉怀中软软的，平时还真没看出来，这女人身上也挺有料的 “啊放开我！”赵金晶不顾脚上的疼痛，挣扎着要爬起来。 “你消停点，怎么像个孩子！”张鹏气得把她推到一边：“我是老虎啊？能把你怎么样？” “你刚才对我”赵金晶委屈地咬着嘴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有话对你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张清扬越想越气：“赵金晶，你必须正视自己的态度，也要正视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的可怕？还是说我就是个***，对任何女人都” “对不起”赵金晶醒悟过来后也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可能我” “我不是坏人，”张清扬在这种情况下讲出此言，总感觉有些别扭。 “我啊”赵金晶想爬起来，不料再次触动了脚上的痛感。 “我看看，别伤到骨头”张清扬让她侧卧在沙发上，双腿摆了上来，然后脱掉了她的高跟鞋和袜子，露出了光泽粉白的小脚。 赵金晶这次没有反抗，羞得脸色通红，紧紧咬着嘴唇，这姿势、这情形实在过于旖旎。关键是她此时还穿着皮裙，虽然腿上穿着打***，但是两条长腿被他如此摆上台面，实在性感非凡，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张清扬也注意到了她此时的姿势多么的诱惑，只好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双眼盯着她扭伤的脚踝，伸手揉了上去。 “啊”赵金晶痛叫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肿了，应该不会伤到骨头，只是扭了一下。”张清扬松了一口气。 “疼”赵金晶喃喃地说道。 “你等着，我让人送点红花油上来”张清扬说着就要打电话。 “不要”赵金晶勾住张清扬的手，可怜巴巴地摇摇头：“我这个样子” 张清扬知道她被人看到，为难地说：“可是你这样不行啊，如果不处理肿得会更严重，你明天怎么走路？” “我”赵金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咬着嘴唇不想呜咽出声，她心里实在是委屈极了。本来想进来谈点正事，没料到撞破了他们的“私情”，现在又把脚扭伤了，难道这是上天的报复？ “你等着别动，我出去一下，酒店应该会有。”张清扬披上外套就出去了。 赵金晶还是以刚才的姿势横卧在沙发上，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修长的美腿，像个小姑娘似的翘起了嘴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清扬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多了瓶红花油，笑眯眯地说：“真有！” 赵金晶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点了点头。张清扬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将她的两条美腿放在膝上，然后轻轻地握住受伤的右脚。 “啊”一被张清扬捏住患处，赵金晶的嗓子眼又是一阵尖叫。 张清扬听着如此销魂的吟叫，实在有点让人吃不消，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脚踝上揉捏起来，说道：“先揉热再上药，那样容易吸收，你忍着点疼” “呃啊”赵金晶不是不想忍，可是真的是太疼了，她实在是忍不住。她也知道自己的叫声容易让人误会，也不知道张清扬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她就是忍不住想叫！ 张清扬有点心猿意马，手中的这只玉足真的是太漂亮了，小巧而玲珑，有点不像这个年纪女人的脚，好像与李钰彤的差不多，而且比李钰彤的脚还要小上一圈，白白嫩嫩，雪肌光滑，脚指甲上干干净净，没做任何的装饰，更显得其纯真。 “还还没好吗？”赵金晶似乎感觉到张清扬有点分神，出言问道。 “快了”张清扬不敢再胡思乱想，往手心倒了些药水，轻轻地按在她的脚上，这次加大了力度。 “啊嗯”赵金晶叫声阵阵，声音越来越销魂了，那满头是汗的模样好像真的刚刚经历了一场与男人的 () 第3062章 无边的遐想 张清扬也是满头大汗，这姑奶奶还真是要命，连疼都能喊出这种声音，这要是真做了那事岂不真没想到表面上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她，内里还有如此诱人的一面，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可越是如此，越让人感觉到她的妩媚 张清扬在她的脚踝处揉捏了一会儿，看着有点消肿，这才稍微放心，力度也减轻了一些。赵金晶皱着眉头，脸上眼泪和汗水混合成一体，让她看上去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张清扬偷瞄了一眼她此时的大花脸，感觉更加的迷人了。此时如果有人闯进来看到此种景像，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把她强上了吧？这女人天生带着些柔软的味道，让人心生无边的遐想。 “行不行啊？”赵金晶看到他捏着自己的脚不动了，有点不高兴了，这不摆明了占自己的便宜吗？ “呃好多了，这要是不及时消肿，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张清扬端详着她的美足，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样了”赵金晶缩了缩自己的小脚，感觉还有些疼，一想到被他捏了这么半天，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先缓缓，然后再下来”张清扬说道。 “哦”赵金晶虽然不情愿，可此时也只能听他的。“那那你帮我把袜子和鞋穿上吧”她实在不想再赤足了，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看光了似的。 “好吧”张清扬也明白她的意思，拎起了她雪白的棉袜，还皱了皱眉头。 “我脚不臭！”赵金晶气呼呼地说道。 “脾气臭！”张清扬瞪了她一眼。 “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 “怪我？你要是不跳能这样吗？” “我”赵金晶一脸的郁闷，说道：“那你拉着我想说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小米是清白的，没有那么的龌龊！不管你怎么看我，江小米是一个好的女人，懂吗？” 赵金晶垂着头没说话，心里到是极为认可他的话。她也不认为江小米是坏女人，只是刚才发生的事谁看到了都会 “赵金晶，我和她之间只是相互欣赏，那个” “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赵金晶还以为张清扬和她说这些是怕这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你把人看扁。”张清扬挥了挥手，心想如此漂亮的女人，怎么偏生脾气这么坏？他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赵金晶也知道他对自己不满，便也不说话，忍着疼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模样让人心疼，还龇牙咧嘴的叫出了声音。 “我扶你？” “不用不用” “我就是随便说说”张清扬躺在了沙发上，很没风度的样子。 赵金晶气得直咬牙，以她这个速度走到门口都要半天。她越着急脚上越疼，可是她还急于离开这里，脚下一痛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啊！”赵金晶差点哭出声音。 张清扬赶紧爬起来将她扶起，搂住她的腰说：“还是我送你，怎么样？” 赵金晶扭开头不说话，情知如果没有人扶着，自己很难走回去。 张清扬见她没有拒绝，便搂住她温暖的身子说：“自然点，别整得好像我欺负了你” “你你就是个坏蛋！”赵金晶恶狠狠地说道。 张清扬不以为意，还坏笑道：“要是被别人看到，你就说在楼梯口摔倒的，别人就知道我是在助人为乐了” 赵金晶一声不吭，任由他搂抱着自己，心想就当被狗给摸了 还好两人出门后并没有被外人看到，一路平安。张清扬走进她的房间，扶着她坐在床边，又细心地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明天应该能走路了，但是要慢点，也别穿高跟鞋了。晚上上厕所也小心点，你要是渴了水就放这了。” 赵金晶忽然感觉他很细心，可是却没有多说什么，感谢的话有点说不出来。 “没事的话我可走了？” “嗯。”赵金晶点点头。 张清扬也知道自己在她心目当中的形象完全毁了，便也不再多话，转身离开。正当他要关上门的时候，就听身后轻轻地说道：“谢谢” 张清扬回头微微一笑，很优雅大方地挥了挥手。 “花心公子，看见美女就笑！”等他离开后，赵金晶嘴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宁总去矿场转了一圈，然后在玉矿集团总部召开了会议。这次会议的目的不是金沙的发展，也不是玉矿的发展，而是面向了西北整体能源产业，这也是张清扬最近思考了很久的问题。最近每次上京，他都和首长们探讨这个问题，随着金沙玉农矛盾的爆发以及玉矿改革的成功，内务院也把这项议题摆在了案头。 其实高层过去不是没有考虑过国企对西北能源发展的垄断，这种发展模式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短期内会有一定的经济效应，但是长期下去就会出现很多的弊端甚至大问题。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高层每一天需要处理的工作太多了，既然现行发展还可以继续，相关部门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增加工作量？天底下不是所有干部都像张清扬，多数领导干部的宗旨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一些人的计划，在张清扬的推动下或者说逼迫下，这项工作不得不摆上前台。张清扬首先提出的改革只要有两点，一是从开采角度分一部分给地方，另外一个要求便是调整资源税，如果这两点都可以实施，不但可以增加西北的财政收入，同时也解决了国企与私企在资源开发中存在的矛盾，顺带也能部分的遏制**问题。 众所周知，像过去那种完全垄断的方式，从开采到销售完全由国企自己说了算，这种企业就像独立的王国，高管们权利太大，犯事的也就多。这些问题高层首长们都想过，只是资源不像其它产业，如果完全放松给地方，高层也担心政局不稳，但适当的改革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会议上，张清扬当着以宁中总为首的领导、专家学者的面就直接提出如果不对现有的发改模式进行更改，西北能源业将来还会发爆发更多的问题，也会限制地方的发展。 张清扬说：“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从全国产业布局和经济发展规律来看，能源产业今后仍会是西北最重要的产业。虽然我们在努力调整经济支柱，但是西北能源产量巨大，这是一个无法忽视的蛋糕。为了让西北获得应有的利益，就需要改变现有的利益分配体系。具体来说，要打破央企的垄断地位，西北自己可以大力发展能源产业。同时改革税收政策，国家应把从西北能源产业中获得的利益更多地留在当地。” 张清扬这席话让宁总皱了下眉头，也让所有人替他捏了一把汗，虽然之前都知道他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但是在如此正式会议上提出来还是首次，这不是有点让首长下不来台吗？此举给西北干部带来的震动难以想象，不管他们对张清扬的态度如何，单是这一席话就令他们有些无地自容和汗颜，相比于这些本地干部，张清扬对西北的工作更热心！ 吾艾肖贝默默地看了眼张清扬，心口还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自问没有这种胆量。而赵金晶美丽的眼睛也眨了眨，同样好奇张清扬敢当面讲出这种犯忌讳的话来。她的脚踝还有些疼，走路很不灵便，今天不顾形象地穿了双软底的运动鞋和牛仔裤。但是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穿法更让她的身材显得亭亭玉立了。 “大家都议议”宁总回头看向了身边带来的干部和智囊们，其中不乏有一些国内经济界的权威人氏，还有一些大学的教授。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说，气氛有些冷场。 “怎么都没想法？”宁总显然有点不满意，自己带来这么多人，难道都被张清扬一席话给堵住嘴住了？他先不想表态，也是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咳我说两句吧，”有一位中年男了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宁总谄媚地笑了笑，正色地看向张清扬：“我不是十分赞同张书记的意见，我觉得国内能源发展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现行体制还是不错的，为何要提高资源税？一但西北开了这个口子，其它几个能源大省又该如何？如果大家都要改革，这不是制造混乱吗？” 中年人的话令一些人点点头，他随后又看向张清扬说：“当然，就事论事，我对张书记的工作精神还是很钦佩的。”看得出来，尽管是想替宁总说话，但是他也不敢太得罪张清扬。 张清扬扫了眼他面前的桌牌：郎强平，是一位经济学者，属于内务院的讲师，偶尔会给首长们讲一讲经济类课程。 () 第3063章 语出惊人 “我觉得西北的问题来源于民族与文化，这是历史条件所遗留问题，而不能归类到能源开采方式上面，这么说不对吧？”又有一位年纪略大的干部开口了，张清扬知道他是石油天然气集团的副总蒋航。 蒋航看了眼张清扬，接着说道：“众所周知国家对能源行业的监管一直很严格，但是在一些地方的开采当中，实际上也会承包给私企或者个人，煤矿和稀土开采就是一个类子。而西北与其它地方不同，由于内地不是很稳定，国家对这边的能源开采模式收的就比较紧，这也有利于西北的平稳发展，怎么能说成是加深了央企与地方上的矛盾呢？一但放开了，不是更加混乱吗？” 蒋航的意思很明显，仿佛张清扬有意把西北的各种矛盾都转移到了能源发展方面，这是政治上的一种转移视线。而他自己本身对张清扬就没什么好感。最近西北的能源改革喊了这么久，一但实施起来，他们集团在西北的地位将受到很大的影响。 “也就是说大家都是反对的意见了？”宁总玩味地向两旁扫了扫，所看的都是他的随行人员。 大家没应声，看表情自然是那个意思。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觉得首长也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说？”宁总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张清扬。 张清扬淡然一笑：“我对这两位的发言可以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概况，那便是——不了解情况！” 张清扬语出惊人，一句话震惊四坐，更让刚才发言的两人面红而赤，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嘴巴这么狠。吾艾肖贝皱了下眉头，心想他再这么下去局面不是失控了吗？ “详细说说。”宁总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对张清扬的态度不以为意。 张清扬说：“先说一下郎博士的说法，或许郎博士在经济界出版了很多本图书，也讲了很多课程，但是刚才的说法确实不了解西北的情况，完全没有认清西北当下的形式。当然，郎博士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学术论著上面，这一点也不能怪他” 张清扬的话引来了一些淡淡的笑声，在场的各位也有人看不上这位博士。郎强平这些年一直是属于高调的学者，以制造舆论新闻来抬高知名度，总会发表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论点。听了张清扬的话，郎强平表情讪讪的，心里是极为不满的。 张清扬接着说道：“西北的能源发展问题严不严重，这个需要我们当地人说话才有准。而就资源税的问题这还有争论的必要吗？难道说增加地方的收入有错？能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适当调高资源税为的还是解决本地的民生问题，提高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如此一来，岂不是让西北百姓看到了国家对他们的关心和重视？至于郎博士提到西北这个口子一开，其它各省也要改革这根本就是没道理嘛！所谓改革无非是改革问题，没有问题的还改什么？反过来想，如果各地都觉得需要改革，不也正说明存在问题？要不然各地的领导干部是吃饱了撑的？” 会场内各种笑声都有，看向郎强平的目光带着一些同情，其它人不愿意开口，更多的是知道张清扬的厉害。他可与其它领导干部不同，人家可是经济、法学双博士学位，而且是正巴经读出来的，单从这些年执政的经济能力就可以判断出来，这可与郎强平这种纸上谈兵的教授不同。 张清扬说他不了解情况，并非是一句空话。另外，张清扬又是穆喜之的高徒，在哲学、心理学等方面造诣也很深，关键是口才出众，别说你一位学者了，就是在国家领导人面前他都敢说话，别人这时候开口不是找骂吗？他们也知道郎强平想拍首长的马屁，但是现在首长的态度不明，还是少说话为妙。 张清扬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其它地区要不要改我可管不着，那是其它领导的问题，我们现在只说西北的事。在此，我也说几句题外话，我们国人考虑问题往往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我们现在谈的是西北能源改革问题，扯到别的地方有什么用？” 郎强平的脸已经红到了极限，他在别处都受到尊重，怎么也没想到张清扬这么不给面子。关键在于张清扬反驳得有理有据，让他刚才的发言显得太小儿科了，他确实不了解西北的情况，刚才的话也只是顺口而出，没怎么多考虑。 “还有呢？”宁总的表情依旧。 张清扬似乎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而是也学着郎强平刚才的样子，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就事论事，如果说话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还请郎博士理解，我就是直肠子。其时我对郎博士研究学术的精神也是很钦佩的” “呵呵”会场内的笑声更大了，张清扬这翻话可是***裸的打脸了，同刚才郎强平的话基本一样，只是在此种情景下讲出来，充满了幽默感和反讽的意味。就连宁总也忍不住笑了笑，暗想这小子还真不能得罪，他的嘴像刀子似的。 郎强平尴尬地笑笑，后悔自己刚才发言了，谁能想到张清扬这么厉害！ “还有就是刚才蒋副主任的话，我认为十分的不妥，这种话不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应该从您的口中讲出来，容易造成误会。”张清扬说到这里满脸的严肃，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蒋航，后者被看得有些心虚，不敢与之对视。想想刚才郎强平的结局，蒋航就有点无地自容了。 张清扬有意顿了顿，似乎故意制造紧张气氛似的，然后才说道：“蒋副主任刚才说西北的问题来源于民族与文化，这严格来说是有歧视意义的，明显是对西北少数民族的不尊重！我到是想问问蒋副主任，难道西北就注定应该存在问题吗？” “我”蒋航没想到张清扬给他扣下了这么大的帽子，急得满头是汗。 张清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西北确实存在问题，但这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而不能直接归罪到民族与文化方面，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此种说法十分不应该。我觉得西北现在的问题根源还是贫困与落后，老百姓的生活得不到保障，贫富差距太大。你没有调查过西北百姓，没有同他们近距离的接触过，也就不会明白他们心里怎么想。我可以告诉在座的各位，西北百姓不是要主动闹事，他们现在想的更多的是被国家和政府遗忘了，他们感觉现化化发展与他们无关。随着gdp的增涨，随着能源产业的开发，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利益，这才是问题的根源。或许还有人说这是宗教因素和分裂势力，我不否认，可是请大家想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生活得很幸福，谁还没事去闹事？” 蒋航把头低下了，他感觉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嘲讽。 “那么，接下来再说第二个问题，”张清扬伸出了两根手指：“刚才蒋副主任提到国家对能源行业的监管一直很严格，这一点错误也没有，能源行业的开采和发展容易出现安全问题，监管严格是必要的。但是如何监管与如何开发，这从根本上就是两个问题，难道说改革后就逃离了国家的监管吗？” “说起这个，我到是想反问一句，近些年在出产能源的地区，出现了多少违观案例和人为的责任事故？这些事故是发展方式的问题吗？明显不是，而是监管不力的原因！随后，蒋副主任还提到国家对西北开采模式的收紧有利于西北的平稳发展，这仍然是两个不相关的问题，还是那句话，国家对能源问题的重视，严格管理这不是错误的。但是如果在发展模式上进行变革，又怎么会增加混乱的局面呢？事实表明，现在的混乱更多的是来源于开采模式。在这方面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张清扬说到这里看向了赵金晶，说道：“赵总，你就谈谈矿业发展的问题吧。” 蒋航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活到这个岁数，还头一次被人骂成这样。他紧紧咬着牙齿，有心反驳两句，可是看了眼宁总，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张清扬低头喝水，让大家有时间思考他的话。 赵金晶没料到张清扬会把自己推出来，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脑子有些发晕。她看了眼宁总，又看了看张清扬，讪笑道：“这种场合我还是不要说了吧” 张清扬笑道：“怎么还让宁总请你吗？” 赵金晶俏脸一红，羞涩的模样让会议室内一时间春光无限。宁总笑了笑，说道：“金晶，你现在是矿业集团的老总，既然清扬同志让你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谈谈吧。” 张清扬补充道：“关于矿业改革方面的问题你比我了解，我看就从为何要对玉矿集团改革谈谈吧，也让各位更深入地了解西北能源发展现状。” () 第3064章 技高一筹 “那好吧，我就简单说说”赵金晶的模样还是有点羞涩。 宁总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心里却也佩服张清扬的高明，在这种时刻推出赵金晶，可以起到好几种作用，看样子他应该早就算计好了的。刚才气氛有些紧张，确实需要一个人来从中间缓和气氛，赵金晶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赵金晶的身份还很特殊，她的话容易让人信服，这在无形中不就帮助张清扬了吗？况且矿业集团正在改革试点，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想到这些，宁总又看了眼张清扬，他发现这是一个很难被人看透的家伙。就在刚才当张清扬出面反驳那两位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应该，言语有些过分。但是现在再仔细想想，似乎那种略显气愤的反驳也是他故意烘托的气氛。 赵金晶看了眼张清扬，眼神有些复杂，还触动了脚伤。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就从金沙玉矿的问题说起吧，对这方面我了解的内容确实不少。其实当地百姓和商人对国企确实有一些怨言，这一点不单在西北，在各地都有这种情况。先说西北吧，就在我们集团辖下” 听着赵金晶的讲述，众人也渐渐明白张清扬的用意了。蒋航与郎强平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都感觉自己成为了炮灰。看宁总的态度，好像自己领会错了意。 等赵金晶把矿业集团与当地存在的矛盾说完之后，宁总说道：“我相信这些应该是事实情况，能源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既然有问题那就一定要改，但是如何改法还需要具体的研究。刚才大家都谈了许多，也让我更深入地了解了情况。西北是我国各种自然资源比较富集的地区，是我国未来能源、矿产及原材料的后备供给基地，是我国未来现代化工业化的‘资源库’；西北资源的总体优势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它在国家战略全局中的重要性，将直接影响着我国国民经济长期增长所需物资资源的保障程度。” 听宁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坐的各位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听这意思宁总并不反对改革，而且非常认可张清扬的话。 宁总接着说道：“刚才清扬同志有一句话说得好，只有存在问题才会改革，不然就用不着改革。如果真要改革，不如先从试点开始。我看西北矿业集团搞得就很好嘛，金沙玉矿的例子就不错。这是在开采模式上，至于提到资源税的问题，这还要再想想。” 张清扬笑道：“感谢首长考虑西北的发展现状，当下西北资源开发利用的层次和领域都相对较低较窄，未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也是潜力最大的地方。如果我们在党中央的领导下进行生产模式的改革和产业调整，一定会提高百姓的生活，也会对国家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在坐的各位被张清扬整得没有半点脾气，就连拍马屁的话从他的嘴里讲出来都显得与众不同，技高一筹。西北的干部暗暗佩服，他们感觉听张书记讲话真是一种艺术的享受，好像道理就在他的口中，怎么说都有理。特别是他刚才反驳时的那股气势，这可不是学问、知识能带来的，应该是一种与生俱能的本领。 宁总感慨道：“发展就是一个改革的过程，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西资源开发主要是由中央企业直接垄断经营，资源产品东运加工，这种发达地区的原材料供应基地的定位，框定了西北工业主要是以能源和原材料工业为主的格局，而西北自身发展却很缓慢。西北的发展方向，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特别是近20年的调整和改造，不断得到完善，并在经济发展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但从现代经济发展的要求来看，西北产业结构还表现出明显的低层次化，极不适应可持续发展对资源开发的高层次化需要。以高消耗、高污染、高浪费为代价保证经济增长的单极增长源模式，随着人口的增长和经济发展对资源压力的增大，越来越显示出其弊端，尤其严重的是，这与可持续发展对资源永续利用的要求相背离。听到西北的干部谈到这么多，可见改革刻不容缓，我认为” 散会之后，张清扬特意走到了赵金晶身边，微笑问道：“脚没事了吧？” “没事了”赵金晶板着脸回答，又补充道：“你还真是厉害啊，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棋子，连宁总都敢利用！” 张清扬讪讪地笑，其实他也挺心虚的，之前宁总可从来没确定表态 宁中强选择到西北金沙调研，政治意义大于工作意义，而对张清扬来说，工作意义大于政治意义。两人虽然目的不同，但最终的结果双方都较为满意。宁中强借助对赵金晶的亲切表态与赵恩华达成了某种共识，而张清扬也同样借助西北矿业集团的整顿、改革让宁总认清了西北能源业的现行矛盾，这对未来的改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相信有宁总的表态，这件事不久后就会实施。 宁总计划在金沙只停留一天，会议的当天下午，众人就要马不停蹄地赶往温岭。温岭、金沙、哈木是本次调研的重点，如果打宁总从京城出发开始算起，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要行程一万多公里，可见领导有多么的繁忙。 金沙的调研是成功的，然而却在要离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开时出现了意外。车队还没有离开酒店，张清扬与宁总被迎面冲进来的郑一波堵在了门口。郑一波神色焦急，满头大汗。 “出事了，现在不能走！”郑一波拦住两位领导。 “老郑，你别急，慢慢说！”张清扬的心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宁总。 宁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说话。 郑一波说道：“刚刚接到汇报，中心广场出现纵火烧人事件” “什么放火烧人？”两人面面相怯，这条消息太让人意外了。 郑一波说：“现在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接到群众报警，说是有几个人在中心广场拿着汽油就往群众身上泼，看见人就点火，还有拿着武器的，伤亡未知” “恐怖袭击？”张清扬马上想到了什么。 “应该是这样，但现在一切都不明，我正要赶过去，请两位领导在这里等着。”郑一波转身就要走。 “你去能干什么？”张清扬一把将郑一波拦住：“我们现在成立指挥中心，协调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必须全场戒备，让金沙及周边医院做好接收工作，多派救护车，除了这些做别的都晚了，现场有没有监控？” “应该有” “那我们马上去监控中心！”张清扬说完之后又看向宁总，请示道：“首长，您有何指示？” “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对这种事你比我有经验。”宁总认真地说道，他可不是客气，眼下这种局面他确实没有经历过，此时开口无非乱指挥。 “那您在这里等消息，还是” “我和你们一块过去吧，等在这里也也不放心” 三人正说着，其它干部也都蜂拥而来，看来也接到了消息。街面上远远传来了警声，金沙能调动的警力都在赶往事发现场。宁总下榻的酒店就在市中心，距离市委市政府、以及事发地都很近，他们虽然看不到事发现场的情况，但是也能想象得出现在整个金沙市中心已经乱成了一团。吾艾肖贝冲到最前头，隔着老远就喊：“张书记，现在怎么办？” “都别急！”张清扬抬手压了压，在这种危机时刻就要体现出领导的作用来了。他稳了稳心态，说道：“现在这种局面只能控制影响了，做好抢救伤者以及事后调查的工作，争取把暴徒抓捕归案。我们现在马上去监控中心调视频，同时成立指挥中心。金沙发面做好善后工作，有新情况再说。走吧！” 吾艾肖贝点点头，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别的场面话于事无补。他什么也没说，跟着就走。这个时候，他就感觉到省委书记与省长的不同了，有一把手在的时候，他这个二把手身上的担子就轻了，即使天踏下来还有张清扬顶着。 张清扬又看向郑一波说：“给小雅打个电话，让她做好围追堵截等工作，我想嫌疑人做完事就会跑，千万不能再伤害无辜的群众了！” “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她的人应该比我们先到！”郑一波回答道，刚才事情紧急，他都忘了提小雅。 “她就在现场吗？” “应该是” “那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张清扬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他一看正是小雅打过来的。 “小雅，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人已经到位，反恐总队和警方也到了，场面基本控制住了，但是人已经逃了，大概是六个人，逃跑方向分散，我已经安排人去追了，他们也有受伤的，应该跑不远。现场比较乱，导致周围的商圈也乱了，有些小路交通已经堵塞，还有交通事故发生，这种情况方全嫌疑人逃跑，交警必须马上到位！” () 第3065章 五体投地 张清扬说：“交警的事我这边会安排的，现场伤亡严重不？” “二十多个人吧” “救护车已经赶过去了，你在那边一定要稳住，争取把嫌疑人全部抓到！” “嗯，我知道。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事情应该是西洪做的” “西洪就在现场？” 陈雅叹息道：“他没有在现场，应该是幕后进行指使。我现在才想明白，他最近一直在转移我们的视线，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张清扬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好吧，那边的情况就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我们就不过去了，稍后再说。” 陈雅又补充道：“周围群众受到了严重惊吓，抓捕工作可以交给我们和反恐总队，当地警方还是负责治安和维稳吧。” “就按你说得办！”张清扬不暇思索地说道。 “张书记，情况怎么样了？”郑一波问道。 “还好还好”张清扬一时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清扬，局面控制住了？”宁总问道。 “对！”张清扬定了定心神，通过与陈雅的沟通，他决定改变之前的主意，看向大家说：“那边的局面已经稳住了，嫌疑人已经逃跑，军方的人正在进行抓捕，我们就先不要过去了，去现场也解决不了问题。老郑，你去把监控录像调过来，我们就在这边开个办公会，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另外，你安排警方进行治安维稳，一定要做好群众工作，当群众看到公安和警车的时候会逐渐消除恐慌。同时安排交警赶过去，协调好周边道路，派出所的民警也要派出去，碰到可疑人等就要盘盘查，记住告诉他们不要单独行动，配上枪” 众人听着张清扬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安排，佩服得五体投地，面对如此危紧情况，而且又是当着高层首长的面，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策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碰到一些能力弱，胆小子的领导早就慌了神。 “好的，我这就安排下去！”有了张书记的正确指示，郑一波的心态也平稳下来。他说完又看向宁总，补充道：“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会不会是” “他们的目的是我？”宁总明白了郑一波的意思。 郑一波说：“我猜他们知道首长就在金沙，但也明白直接对您下手不方便，所以就声东击西，借用此种方式挑衅！目的是制造大事件，产生轰动性的影响！” “老郑的分析基本上正确，所以现在宁总您需要重点保护，就请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你来安排。”宁总还是那句话，他明白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走吧，我们去会议室”张清扬说完又看向宁总说：“首长，您看是您向高层汇报，还是我” “这个电话你来打吧，告诉一号我没事。这件事不怪你们，最近把警卫重点都放在了我身上，他们才有可趁之机。”宁总理解地说道。 “好”张清扬松了一口气，看来宁总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 吾艾肖贝也擦了擦汗，首长来访突发这种事，这实在是打脸，好在有张清扬承担一切，要不然他接到消息时还真有些慌神儿。现在又听首长如此通情达理，他也就安心了。其实宁总如此通情达理还源于张清扬刚才正确的指示和判断，如果他在紧要关头掉链子，那么首长对他的态度又是不同。 大家赶往会议室，张清扬没急着过去，而是拨通了高层金主任的电话。他把情况简单的一说，金主任明白情况严峻，马上把电话转给了一号韦远方。 “情况怎么样？”韦远方的声音很急。 “报告首长，在军警共同努力下，情况已经稳住了，正在对嫌疑人进行追捕，救护车已经赶往现场，伤亡人数还没有确定，大概有二十多个人。” “宁总呢？” “宁总现在很安全，他与我们在酒店里” “宁总没事就好”韦远方长叹一声：“张清扬，如果宁总在你的手里出了意外，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首长，我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宁总。” “废话少说，你现在尽快把情况摸情况，同时要把案子也办明白！这件事瞒也瞒不住，很快就会上新闻，你要有心理准备！好在你们都在金沙，注意控制影响，一定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更要保证军警的安全，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此案，如果西北因此事产生什么骚乱，那么” “我明白，稍后等我把情况摸清后就举行新闻发布会，我不会向公众隐瞒消息，有时候坦白是最好的维稳办法。” “嗯，具体的我就不管了，你可以同宁总商量，那边的一切听宁总指挥。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这边新闻部门会配合你们” “谢谢首长。” “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宁总！”韦远方挂 全文免费阅读就在我的书城上了电话。 张清扬捏着手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来这才是西洪的真正目的！他不久前在网上发出王水根的视频，目的是转移视线，当所有人都认为那件事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计划了这次袭击，此人确实很有头脑。西洪应该早就接到了宁总要到西北调研的消息，而他却选择在金沙的中心广场动手，并非直接袭击宁总，报复的含义更浓，同时也能引起宁总的注意 张清扬越想越可怕，难怪此人能多次从陈雅的手中逃脱，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更令他担心的是此人并非是沙漠组织的头目，一位负责行动的人物就拥有如此智慧，那么其真正的头目不是更加的厉害？ 张清扬无奈地摇摇头，此时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赶紧走向会议室，要对现在的情况做出深入的部署。至于宁总的安全，相信西洪应该不敢直接对酒店下手。当然，不用他安排，郑一波也会暗中调动大量的人手过来保护酒店的安全。 事件发生不到一个小时，西北官方网站便主动发布了金沙中心广场的纵火案，详情并没有细说，只是发了一条简讯。这条不足百字的简讯一经公布，短短时间内就被各大门户网站转载，倾刻间遍布所有新闻媒体。 西北，再一次登上了风口浪尖。按照张清扬在会议上的指示要求，宁总在金沙的消息严格保密，如果舆论知道高层首长在金沙时而发生此事，那么会有很多不必要的解读，引起更大的恐慌。一但群众认为反对势力都有胆子直接向华夏的高层下手时，那么这等于是替对方做了宣传，这也是对方此次行动的目的之一，那样问题就严重了。在这种时刻，必须捍卫共和国与西北的主权稳定，让人民群众看到大局上的平稳，要把这件事当成一次意外事件，渐渐消除不利影响。这是张清扬的提议，宁总分析后也觉得他的想法有道理，便同意暂时隐瞒在西北的行程。好在按照之前双方的安排，宁总这些日子在西北的调研还没有上新闻。 事件发生后，反恐总队对现场进行了封锁，为了方便抓捕，金沙全城也在张清扬的命令下紧急采取了戒严手段。当然，这样一来也方便控制舆论消息。事件发生后，大批的记者都赶了过来，但是随后便被警方以安全为名保护在酒店里。张清扬不怕消息传出去给自己脸上抹黑，他怕的是一些媒体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胡乱猜测，那样就会制造恐慌，他把媒体人集合在一起，也是想让他们统一发布西北官方的消息，这会消除流言。 民警、武警、特警，军方特种部队一切所有能调动的武装力量都上街巡逻、抓捕，通过军方的跟踪，已经抓捕了三人，剩下的人还在追捕当中。而按照陈雅那边的情报显示，案发现场虽然出现了六个人，但是这应该是一个小团队，参与人员并没有全部露面，必须把剩下的人全部抓起来才能暂时解除危险。在军警合围，采用多种技术手段的前提下，想把这些人全部抓到应该不难，金沙一直都是重灾区，这边的军警力量一直很雄厚，再有陈雅与郑一波的正确指挥，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难的是如何找到西洪，这个人的危害才是最大的。 酒店的休息室内，宁总、张清扬、陈雅召开了一个小规模的会议。原本吾艾肖贝也想留下听听的，但是他也清楚在这方面还是不要碍眼了，不如主动离开。 通过调查，陈雅已经把情况大致上摸清楚了，此时正在向宁总汇报。 宁总问道：“看来他们之前搞了那些小动作就是要吸引我们，然后趁机干这件事？” “是的，可惜我们明白得太晚了！”陈雅摇摇头：“害了那些无辜的生命” 张清扬说：“他们早就知道首长要到西北，便想搞点大动静，这才精心设下了这个局，当我们都在怀疑他想针对王水根事件再做点什么，或者要直接对您直接动手的时候，他便找到了空子！这件事的发生势必给西北和国家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 第3066章 减分不少 “那我在西北的消息更不能公开了！”宁总皱了下眉头。 张清扬看向陈雅问道：“西洪没有参与行动？” “他很少直接参与行动，上次事件后我以为他逃出了金沙，没想到现在来看他还潜伏在金沙！” “这个人的威胁太大了！”张清扬皱紧了眉头。 宁总说道：“我有点不明白，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制造影响吗？” 还不等张清扬说话，陈雅说到：“他们这也是毛氏战术或者说，现今所有恐怖分子惯用的方式。” “哦，怎么讲？”宁总好奇地问道。 陈雅说道：“当年无论是在抗战还是在内战时期，我军的战术都是以小股力量来搅乱敌人，以打造根据地、突破点等等形式制造舆论影响，扩大宣传范围。而现在的恐怖组织也想利用这一战术，只是他们的实力有限，我们控制得又严格。还没有形成气候。首长试想一下，如果他们同时在各地都制造这种大小不一的袭击，而且是密极型的，那么” “那就真的乱喽！”宁总点点头，明白了陈雅的意思，“好在有你们在，每次都能基本控制住他们的袭击。” “幸她他们现在真正的敢死战士还不多，如果再发展下去，那么规模就会更大。”陈雅忧心地说道。 “小雅，这些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共和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将军，那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宁总微微一笑，这个评价很高了。 张清扬插话道：“首长，在局势不明之前还是先不要离开金沙，您看呢？” “过了今晚再说吧，你说得对。”宁总认可了张清扬的安排。 陈雅的电话响了，她看向了宁总。 “是下面的汇报吧？你赶紧接，都这个时候了不用管我。”宁总明白陈雅怕当着自己的面接电话不敬。 陈雅点点头，走到窗边轻声接听了电话。 宁总看向张清扬说：“你和小雅真是天生的一对，做事都这么的干练！” 张清扬苦笑道：“这件事的发生是我们的失职，让您受惊了！” “他们还吓不到我，可是那些受伤的群众”宁总的表情沉重起来。 “是啊，他们都是可怜人，其中有安族人和乌族人！” “死了十二人？” “嗯。”张清扬点点头，“还有几个重伤的，全身烧身面积超过百分之七十，其中还有一个正在上中学的小姑娘”提到这个，张清扬的眼角有些湿润。他也为人父，能深刻地体会到这是整个家族的灾难。 “哎，可恨啊！”宁总握紧了拳头。 张清扬看了眼时间，说道：“现在新闻发布会应该正在举行，有老郑和金沙市的领导干部主持。” “你不出面是对的，郑一波知道怎么说吧？”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努力向公众发布事实情况和最新消息，除了涉及保密的，能公布的尽量公布，免得大家胡乱猜测。以现在西北的情况，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不怕吗？在现在发生这件事，可是令你减分不少啊！” “那不重要，关键还是要从长远看，我的目标是建设五年甚至十年后的西北” “好啊！”宁总点点头。 陈雅接完电话走了过来，看向宁总汇报道：“通过我们的分析，把嫌疑人的大致活动轨迹勾画出来了，他们之前曾经分批来到金沙，总共有十多个人，分成了三个小组，今天逃跑的那三个人不难找到，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另外两组人马，他们的威胁更大！” “嗯，事在人为！”宁总说道。 “有西洪的消息吗？”张清扬自从上次事件后对这个犯罪头目就很上心，在他的心中，西洪是害死王云杉的直接凶手。 “他应该与另外两组中的其中一组在一起” “太好了！”张清扬显得十分兴奋。 陈雅说：“首长，我现在需要回去指挥” “去吧。”宁总点点头。 “小雅，”张清扬叫住陈雅：“注意安全。” “嗯。”陈雅微笑着离开了。 张清扬也站了起来，看向宁总说：“我想去医院看看，您” “你去吧，不用陪我。”宁总挥了挥手，对张清扬的做法表示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