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招待所》 第1章 三界招待所 六月的天，暑气已经上来，压在人心口，让人喘不过气。 张凡右手的塑料袋换到左手，摸出房门钥匙，开了门，钻进房间，将暑气隔绝在外。 去洗手间擦了把脸，张凡洗了个苹果，坐在沙发上，环视着才装修不久的家。 九十八平，三房小户型，均价三千二一平，同动辄过万的二三线城市相比，可谓相当便宜。可即便这样，首付加上装修也花光了张凡工作三年的积蓄。 生活不易，并非人人的小目标都能那么的大气。小的时候希望长大，觉着自己无所不能，迫切的想要挣脱年龄和家长的束缚，证明自己。可等到大了，才发觉一切原来并非那么的简单，现实不会因为梦想高远就放松逼迫。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顶多循序渐进的让生活更好而已，而这种‘好’离着小目标还相差甚远。 目光扫到墙上的挂历上，张凡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六月份了。” 张凡工作性质属于施工管理，在项目上做技术员，工资不高，，常年在外跑，唯一的好处是轻松，平日上班坐在现场办公室，一天八个小时，有事到现场转悠一圈刷下存在感，无事则在办公室整理施工记录资料。 挂着技术员的职衔，技术岗，实际做的事却偏向于管理岗位，协调性质的工作。 二流本科毕业，挂科补考五次，差点找不到工作，临到毕业万幸找了这样一份几十年前称为铁饭碗的工作，工资中等，气氛融洽，钱没赚到多少，张凡懒散的性子却养了出来。 有钱人懒散叫闲情逸致，穷人懒散唤好吃懒做，张凡地地道道的农村户口，家中无余粮，往上数三代虽说有着地主的成分，不过张凡没享受到富三代的待遇。 施工单位工作不稳定，有项目上项目，无项目在家待命，这两年经济不景气，恰逢又遇到公司内部人员调整，新工程没接到多少，业务拓展不开，利润大幅下降。 公司每年又招人，合同工，派遣工，再加上外聘人员，林林总总四五千人，一半人员没项目可上，有想法的早就跳槽另寻出路。张凡虽说性子懒散，但并非不想赚钱，从年前到现在，在家待命近六个月，有些吃不消了。 亲身面对生活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每个月房贷两千，不多，但必须得还，像是悬在头顶的剑，让人不得不小心应对。 “是不是要重新找个工作，这样待下去真要人命。”技术员归公司技术质量部门管，在家待了两个月后，张凡后面月月给公司打电话，表达想要努力工作，造福社会的心愿，公司每回都说会尽量安排，可到现在张凡还在家坐吃老本。 从旁的同事那也了解到，公司状况不太好，陷入困境，旧的项目不缺人，早就一个萝卜一个坑安排好了人员，没新的项目上，像张凡这类无根深人脉的员工就只能在家等着。 要人命。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俗话说本科多如狗，研究生满地走，张凡母校既非211，又不是985，能找到目前这样一份工作已属捡漏。 换工作容易，可一时哪里去找一个满意的？ 丢掉苹果核，抽了张纸巾擦去手上黏糊糊的水渍，张凡手机突然响了。 有短信，是银行发的提示短信，告知张凡过三天就到还房贷日期，请确保卡中有存余。 “这么快。”感叹了一句，还以为是公司人事调命，不想是还贷信息，张凡脸上的兴奋瞬间转为沮丧。 张凡终于下定了决心，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肯定还要坐冷板凳，干等着不是办法，得重新找份工作。 “我怎么就不是主角。”张凡望天长叹了一句。 小学时写作文梦想是当一名科学家，高中了是赚钱改变社会，等到大学梦想又进一步得到修正，有套房，有辆车，安安稳稳不求人，舒适生活就心足以。 一切都成了奢求。 菜已经买好了，可这会张凡没了做饭的心思，开电脑准备投简历。 伴随着一声电脑开启声，张凡突然觉着屋内光纤扭曲变化起来，心中悸动，脑海中多出一些东西。 没等张凡思索脑海中消息的内容，客厅中央突兀的立着一道人影，霞光笼罩。 过了十数秒，霞光中人影面貌清晰起来，道袍，佛尘，白胡须老人，红光满面，仙风道骨的风范。 “这……”看着眼前的人，张凡一时有些失语，震惊中夹杂着一丝惊恐，惊恐里又带着些许兴奋，兴奋中透着浓浓的期待。 道袍老人扫了眼张凡，四下看了看，张凡分明瞧见他眼中居然带着新奇。 “不错，不错。”说了两声，道袍老人视线回到张凡身上，见张凡表情复杂，面露和蔼，“我乃天界太上老君，奉玉帝之命下界办理天庭招待所事宜，道友不必担心。” 太上老君，天庭招待所，道友，张凡抓住面前自称太上老君的人话语中重点，刚才向天抱怨的一句似乎显灵了，这是要翻身做主人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张凡脑海中先前多出来的一些信息也渐渐清晰明朗。 “地址选定，荣府小区八号楼东单元1003号。” “掌柜选定，张凡，年龄26，性别男，身份证号……” “三界招待所成立，即日起，三界生灵前往下界公干、消费、游玩等均由招待所接待，一应费用出自掌柜，天庭会酌情加以补贴……” …… “三界有序，各界之间不得随意往来，这是三界始存至今的准则。不过天道轮回，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天庭亦如此，上一次蟠桃大会玉帝和王母顺应众仙请求，决定在人界设立天庭招待所，作为天庭众仙下界之所。”太上老君见张凡脸色吃惊，知晓他在思索脑海中信息，便解释道，“关于天庭招待所的信息已存在你脑海中，若还有不明白尽可问我。”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张凡就将脑海中的信息过了一遍，对天庭招待有所了解，但仍旧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这世上居然真有神仙。”发生在眼前的事让张凡没有过多的怀疑，魔术和恶作剧达不到这个程度，“我既是天庭招待所掌柜，需要我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做什么是责任与义务，简单来说就是负担，需要付出，能做什么则是权利。天上既然掉下馅饼砸中了张凡，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天庭招待所掌柜，从字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所类似于酒店的存在，不同的是天庭招待所接待的对象高级些，是神仙一类人物。 与神仙同处一屋，好处还不是大大的？仙丹，仙果，法术，哪怕是仙界的马桶，但凡一样落在手中就受用无穷。 “要做的事很简单，只需要你为下界的神仙提供住所，一日三餐饮食，再有游览需求时亦不可拒绝。”太上老君甩了下佛尘，轻描淡写，“对待下界众仙万不可慢待，天庭对此根据反馈会有相应补贴。” “神仙还需吃饭？”张凡有些奇怪，对太上老君回答不太满意，“都有哪些补贴？” “三界自有规则，天道昭昭，不可小觑。从天界下往人界，法术器物受到禁制，十不存一，且胡乱施法会破坏三界平衡，自身受到反噬不说，还会遭受玉帝与王母惩戒。”太上老君表情严肃。 张凡面色凛然，心中大致有了判断，看来神仙下到人界并不能随意施展法术。 太上老君站着似乎有些累，扭了下身子，视线落在沙发上，跃跃欲试。 张凡瞧见，忙道：“仙人请坐，我给你泡杯茶水。” 江南多雨，空气湿润，张凡很少饮茶，不过家里备了一些准备待客，张凡取了茶杯在饮水机上接了热水，给太上老君泡了一盏茶。 “道友无需客气，你既为三界招待所掌柜，也便有了仙品，虽是最低级别，可往后大家就都是神仙，呼我为老君便可。”太上老君身子陷在沙发中，很享受，手掌在沙发上轻抚，“这是何种动物毛皮，居然这么柔软舒适。” 四千块钱一套的沙发，普通的软毛坐垫，并非动物皮毛，张凡笑了笑不言语，取了一杯泡好的茶水给太上老君递上：“老君请喝茶，你若是喜欢这坐垫，我可以送你一套。” 沙发上的坐垫是卖家送的，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张凡能看出太上老君喜欢，拿来送人情正好。 “真的？”太上老君喜上眉梢，接过张凡递来茶水品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这茶水太差，比不得我府中的仙茶。” 坐垫卖家送了五张，因为天热起来，沙发上只铺了三张，另外两张放在卧室柜中收了起来，张凡进房取出来。 “这两张坐垫还是新的，没有动用，就送给老君你了。”张凡将坐垫放在太上老君身旁，脸上适时流露出些许的不舍。 坐垫柔软，比充满干草的蒲团大气，太上老君一眼就相中了坐垫，想着趁机会带回天庭，往后打坐也好有个地方盘跪。 张凡面上的表情让他看见，咂摸了两下嘴巴，放下杯盏，摸了下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道：“我不白要道友的心爱之物，正好我这有一株王母送的茶树，本是我替王母炼丹王母送于我的，我转赠于你，如何？” 张凡暗自计较了下，经太上老君提醒，他才记起眼前老道是个炼丹高手：“茶树是王母送你的，我怎么好要。不如老君你送我些丹药。” 太上老君闻言胡子抖了两下，笑骂道：“你以为丹药是那般好得的吗？每一颗丹药要花费大力气寻找灵草仙药，再历经数年乃至数十年时间方可炼制一炉，中间若是有一次出了差错，一炉的丹药尽废，不可，不可。” 张凡懵逼，这与他的常识不符啊，一炉丹药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这么久，可西游记里孙悟空进太上老君府邸吃丹药就像嗑豆子一样。 不过旋即张凡就明白过来，那毕竟是西游记，是小说，当不得真。 “你不要小看这一株茶树，我花费九载为王母炼制一颗丹药，才求来这株绿茶树。”太上老君说着，手掌一翻掌心就多了一株二十公分长的小树苗，树苗上还有一些嫩叶，沁人心脾的香味飘散出来，“你虽已入仙班，可还只是肉体凡胎，饮用这绿茶可延年益寿，祛除身体内杂质，保证肌体不受病邪侵害，若是差事办得好，得玉帝奖励仙法，有这仙茶辅助，修炼必定事半功倍。” 张凡一喜，双眼发光：“这茶树还有这么大作用？” “当然，毕竟是天庭仙物，不是普通茶叶能比的。”太上老君很满意张凡的震惊，接着又提醒道，“不过你要记住，我给你的这株茶叶为仙茶，必须以灵气为滋养才行。” “灵气？”张凡疑惑。 “没错，仙家之物自然不同凡响，寻常气息会让茶叶委顿乃至凋敝死亡。按理说这株茶树种植在天庭最好，不过老道我不能白占你便宜，既收了你的坐垫，这茶树便送于你。”太上老君道，“好在三界招待所与天庭隐隐有联系，得灵气浸润，勉强也够了。” 张凡从小区外的花店买了一只瓷盆，取了些泥土，在太上老君的指导下种上仙茶。 为了验证自己所言不虚，太上老君从茶树上取下一片嫩叶，泡了一盏茶。 一片瓜子大小的嫩芽而已，放入开水中，透明的开水立刻变得绿意盎然，香气扑鼻，只闻一闻就让人心旷神怡，神情清爽。 “真香。”张凡由衷赞叹了一句。 “尝一口。”太上老君颔首道。 小茶盏，张凡放在鼻尖闻了闻，轻撮一口，清香满口，喝着热茶，但却感觉浑身清凉，先前因为工作的烦闷之气也一扫而空，心境镇定下来。 好东西，肯定老值钱了！ 张凡盯着飘窗上的茶树双眼冒光，脑中已经在思索怎么靠这茶树发财致富。 “我这次下界除了奉玉帝指令与你交代三界招待所事宜外，还得了王母的委托，让我观察人间万事万物，好为接下来众仙下界提供参考依据。”太上老君道，“人间与天庭隔绝得太久，不知变化如何。” “没问题，等吃过午饭后我就带老君你四下逛一逛。”张凡立刻回应道。 第2章 霉运符 炒了三个菜，一荤两素，张凡厨艺在项目的小灶上锻炼出来，色香味俱全。 “这是何物，怎么会自行喷火，难不成是遗落在人间的仙家法宝？”见到厨房天然气灶冒出的火焰，太上老君大惊，冲到灶台边抚摸不止。 被挤到旁边的张凡笑道：“这是天然气灶，只是普通的东西，不用大惊小怪。” “当真？”太上老君还不相信，“这东西居然会自行喷出火焰，若是用来炼丹必定事半功倍，我见它还能自动调节火焰大小，无需人在旁扇风。这样的东西居然还不是仙家器物，道友你可不要诓我。” 张凡正要解释，看到桌上的茶盏，眼珠子转了转：“老君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将这东西给你。” “当真？” “自然。”张凡点头，这一次没再扭捏，直接说出目的，“不过我从别人处买来这东西花费不小代价，老君你不会让我吃亏吧？” 老板牌灶台，两三千块钱，半个月的工资，张凡言语不实不尽，但也非全然是谎话。 太上老君捏着胡须琢磨着，眼中满是不舍，过了片刻摇摇头，叹了口气：“罢了，就算你给我，我也带不上天庭。三界间有规则，寻常普通物件能带上一两件已是要承受天谴，轻则道行受损，重则性命不保，我带了两件坐垫已是极致，再贪反倒不好了。” 忽悠没成功，张凡也没多失落，这样的机会往后肯定还会有，不着急。 饭菜上桌，太上老君赞不绝口，直呼比厨神做的还要美味，一盘油淋茄子全进了他的嘴，花白的胡须上沾染不少油渍。 饭饱过后，张凡收拾碗筷，带着太上老君下楼，准备四处逛一逛。 乘坐电梯时，太上老君又一阵惊叹，出了小区，看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这老头已经没了形象，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等到城市空中一架直升机挂着条广告长福飞过时，太上老君整个人斯巴达了。 “这是什么，到底是法器还是妖物？四四方方的死物，速度居然能这么快，我见里面有人，难不成是妖物经人驯服成了坐骑？”太上老君手中的佛尘急甩，惊叹连连，惹得边上几个路过的行人投来怪异的目光。 “这是汽车。”张凡指着街道中行驶的车辆，又指绕了一圈飞回的直升机，“那是直升机，里面都有人在驾驶。” 正想着如何进一步给太上老君科普，冷不防边上响起刺耳的鸣笛声，一辆奔驰车急停在太上老君身前。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走路不带眼睛的？这是马路，不是人行道，要死走远点别连累我。老家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玩cosy，简直是变态。”前座上的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奔驰车主张凡有印象，同他一个小区，正巧是同一栋楼，而且是在顶层，挑高房，两百多平，家资颇丰。 司机脾气不好，张口就骂，张凡心里气愤但也不好顶回去，这事的确是太上老君不对，他趁张凡不注意直接走到马路中央，没被撞已是万幸。 “你这妖孽休要口出狂言，看我收了你的坐骑你还如何逞凶。”太上老君一大把年纪，在天庭专管炼丹，哪怕是玉帝和王母也对他和颜悦色，何曾被人如此咒骂，当下吹胡子瞪眼，掐了一个法印，然后猛的摁在车头盖上，“妖孽速速显形！” 太上老君掐法印的动作行如流水，面色严肃，造型独特，凛然中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司机愣住了，包括围观的人群同样带着半是敬畏半是好奇的表情瞧过来。 可一巴掌拍下去后，汽车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到咚的一声响而已。 “显形！” 太上老君再次掐了一个法印，再按了下去，这一次力道又大了几分。 没有任何动静。 “速速显形！” 咚咚咚 接连三下，太上老君将车前盖拍得震天响，里面司机面色由震惊转为茫然，接着又迅速上升为愤怒。 “你个老不死的，想碰瓷是不是？”被太上老君动作弄得有些糊涂，这会司机反应过来，只觉着眼前穿着一身道袍的老家伙肯定想要趁机讹他一笔，“我先把你老胳膊腿打折了，看你还怎么装疯卖傻讹人。” 说着，司机打开车门，一把抓住车前的太上老旧衣领，拳头就要落下去。 张凡慌忙上前，连连道歉：“抱歉，抱歉，老人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少使，体谅一下。” 太上老君奉旨下界办理三界招待所事宜，真要让人打了，张凡肯定脱不了干系，他可不想断送了美好的生活期盼。 “为什么没作用？不应该啊，虽说人间法术受到禁止，可显形法术并不在禁制法术内，哪怕拼着反噬的危险我也要好好惩戒一下这恶徒，怎么不显形？”太上老君还在嘀咕。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帮他说话。”司机拳头高高扬起，可终究不敢落下。 眼前老人头发胡须花白，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小，风言风语，万一一拳头下去将人老胳膊老腿打折，让人有了借口讹上就真赔老本了。 “他是我爷爷。”太上老君年龄只会比张凡爷爷辈更大，外人帮着说话没有说服力，亲人则不同，张凡拉过太上老君。 “快要进棺材的人，脑袋又不好使就别让他出门，撞死是小，连累别人就是你的不对，赶紧滚。”司机口里脏话不断，进了车，带上车门。 张凡看了眼司机，脸上有了怒气。 “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服气，穷比一个。”司机又骂了一句，脚踩油门，奔驰车前行数十米转了个弯进了小区大门。 “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不知为何法术失灵，但有办法收拾他，瞧着。”边上太上老君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符，没等张凡看清，一个弹指纸符就化为一道流光没入快要消失在视线的奔驰车尾。 “你先前不是说不能在人间使用法术吗？”张凡问道，“你对那人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霉运符而已，我从扫把星那得来的小玩物。”太上老君似乎做了一件解气的事，心情重归于好，“大部分法术不能使用，强行使用会引起反噬，但符箓并不在此列。况且这狂徒如此折辱我，我堂堂一界神仙，哪怕是承受反噬也要让他知道厉害。” “霉运符有什么作用？”张凡好奇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太上老君故作神秘，“这张霉运符是扫把星特意制作的，对付神仙都不在话下，拿来对付凡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两三分钟的时间，张凡才过了一处红绿灯，在站台下等车，就听见小区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接着笛声大作。 “出事了，小区地下车库发生车祸，一辆奔驰车司机不知发什么疯，连撞十几辆汽车，车身惨不忍睹，修都修不了，直接报废。”一名刚出小区的住户见到站台边的熟人忙跑了过来，言语里带着半分震惊，话中透着几分快意，“开辆奔驰车就嘚瑟，这下好了，车报废不说，还要赔上一大笔钱。” 仇富的心态要不得，可这会张凡心里居然跟着也升起了一股快感。 “霉运符起作用了。”太上老君撇了下道袍，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第3章 小费 公交车到站，张凡引着太上老君上车，寻了靠后的位置坐下。 “这果真是死物，不是妖物，无拉拽的牲畜，一点灵气波动没有，如何会动？”坐上座位后，太上老君犹如一个好奇宝宝，四处打量，摸着座椅和窗户，惊奇感叹。 “这是汽车，燃烧汽油作为驱动力，不用牲畜马力。”张凡道，按照进化方向划分，人间走的是科技路线，天庭则是灵气路线，各有优缺点。 天庭有仙丹灵药，奇花异草，仙人寿命更让人羡煞，几无病痛折磨，可相应的配套设施却奇缺无比，这一点从太上老君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至于科技路线，以汽油、煤炭等能源作为文明进步基石，各种配套服务设施以人为轴心相继发明创造出来，但汽油、煤炭能源污染大，发展使用过程中不可避免带来污染问题。 “人间变化真大，我一定要将这些如实汇报给玉帝和王母。”太上老君直感叹。 车到市中心，两人下站，没再乘坐交通工具，张凡领着太上老君四处步行闲逛，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好似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十足的土包子一个，这摸摸，那瞅瞅。 商场，小吃摊，水果店，糕点房，冷饮铺，快餐店，游戏机厅等等地方，张凡不嫌劳苦带太上老君转了一个遍。 “那女子好无羞耻之心，大庭广众之下怎么穿得如此之少，胳膊和腿居然全露了出来，真是败坏风气，我看她眉眼之间颇有魅惑之意，莫不是隐藏在凡人间的狐媚妖女？”才进一间商场，太上老君对着前面十数米远外的一女生骂道。 六月的天，暑气已经上来，街上有不少穿着清凉的女生，包臀短裤，薄纱衬衣是大多数女生的标配，只是前面的女生穿着打扮更能刺激男性荷尔蒙，长相能打八十分往上，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眼角略微上抬，配合淡淡的眼影显得妩媚异常。 距离不远，女生听到太上老君的呼喊，视线转了过来，张凡怕惹麻烦，拉着太上老君就要走。 “别拉我，看我收了这妖女。”太上老君正气凛然，“真是岂有此理，这妖女居然不逃还敢过来，难不成以为我施展不了法力就惩治不了她？” 女生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了张凡和太上老君两人身前，张凡正要呼糟糕，没想到女生突然挽住太上老君一只胳膊，掏出手机点开自拍软件，一脸兴奋的转过头冲不远处喊着：“快过来，这里有cosy，好逼真。” 随着女生的呼喊，商场一层楼梯后面的鞋柜里转出四五名女生，同样打扮前卫清凉，一眼看去全是腿，白皙一片，蜂拥过来，围在太上老君身边。 “这身古装衣服哪里买的，衣料摸着好舒服。”一名女生抓着太上老君的道袍，啧啧称叹。 “那是自然，这一身道袍用的天蚕丝，花了老道我一年时间才炼制而成。”太上老君得意非凡，可高兴没两秒就龇牙咧嘴起来。 另一女生手抓着太上老君花白的胡须，扯了两下没掉：“黏得真紧，天气这么热不怕捂出痘痘？” “老人家真敬业，是商场请来搞活动的吧？来，笑一个。” “表情不要那么僵硬，笑起来，拳头举起放在脸边，脑袋斜一点，萌一些。” “能不能脱了这一身道袍给我穿上试一试？人家还重来没有穿过古装，看着好有感觉。” …… 在商场折腾了半个小时，满足一众人的要求后，太上老君胡须头发凌乱，面色涨红，在张凡的帮助下终于摆脱纠缠，狼狈逃窜出商场。 “妖女，风气居然会如此败坏。”太上老君气得发抖，脸颊一侧挂着口红印，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香水味。 张凡摇头，出门前就提醒太上老君最好换一身衣服，可这老头倔强得厉害，说衣柜中的衣服阴阳怪气，不合乎他仙人的身份。 沦落成这样，全是自找的。 没回家吃饭，在外面小摊买了两份杂酱面，五块钱一碗，添了一颗卤鸡蛋，两人一共十二块钱，太上老君满意至极。 天黑了下来，路灯纷纷亮起，太上老君围着一处路灯转悠了十数圈，张凡怀疑他会不会掀开道袍在路灯柱下撒上一泡尿。 “神奇，太神奇了，人间居然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全部拿来照明，比王母仙苑都要奢侈。” 张凡一脸黑线，催促太上老君赶紧回去。 张凡小区绿化面积很大，当初来看楼盘时，除了价钱符合自身能力外，绿化和户型也是考虑的因素。 小区建有活动中心和幼儿园，均已投入使用，刚进小区就听到熟悉的歌曲播放着。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 一众大妈和下班回家的少妇在活动中心前的空地上扭着身子，跟着欢快的音乐旋律跳广场舞。 人年纪大了，总闲不下来，喜欢找些事做，又不像年轻人在电脑前一坐就能过一天，甚至不用吃饭。 广场舞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打发时间，还能联系周围邻居感情，拉下家长里短，实在是合适不过的中老年人生活方式。 “没见人伴奏唱歌，怎么会有歌声传出来？”太上老君听到歌声，却寻不到唱歌的人，奇怪的问了一句。 一个下午的经历，闹了不少笑话，从一开始的震惊警戒，到现在太上老君对未知的事物虽然仍旧会好奇，但不会大惊失色嚷着要除妖或者伏魔。 张凡并不喜欢逛街，骨子里有半个宅男的潜质，但这一次陪着太上老君走了半个城区，向导一般介绍人间各种新奇的事物，精神反倒很好。 中午喝的茶水有一定的作用，让人精神清明，午觉没睡一点困顿的意思也没有，再就是张凡心中想着伺候好太上老君，让他满意，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点赏赐，或者说是小费。 “时间还早，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张凡道。 太上老君正有此意，点点头走了过去，张凡跟在后面，见太上老君一时半会没有走的意思，就在旁边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小伙子，那是你爷爷？年纪不小了吧，挺新潮的，人老心不老啊。”边上一位中年人点了根烟，同张凡拉扯着话。 太上老君手中握着佛尘，着一身道袍，头上戴着一顶太阳帽，背着迷彩登山包，鼓鼓囊囊，里面装着一下午逛街的收获，脚下的鞋子由布鞋换成了运动鞋。 不伦不类，配合上花白的胡须，红润的脸庞颇有些老小孩的意味，这样的打扮非但没有引起旁人非议，反倒赢得不少称赞。 中年男子很健谈，房价、经济形势、年轻人以后的发展，说话颇有些官腔，但让人听着很舒服，张凡在一旁偶尔插一句，打发时间。 全球七八十亿人，穷人多，富人也不少，成功的经验随处可见，张凡也看过听过不少，但涉及到具体个人别人成功经验对自己不一定实用，加上工作这几年张凡自身也有些心得体会，对中年人的某些看法不一定认同，可人家毕竟是好意，也没争论，点头应着。 这样的态度让中年人不住点头，似乎找到一个好的听众，兴致越来越高。 “年轻人应该多走动走动，不能成天在电脑前待着，时间长了容易伤身体不说，还会与社会脱节。偶尔出来走动一下，拓宽人际交往，积累人脉也是很有必要的。”中年男子掐灭烟头，挪了下屁股，烟头扔进边上垃圾桶中，“在学校里有天然优势，同学情谊很容易培养，入了社会虽说关系会变得复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不那么容易建立，可也并非无可能，像这样晚上出来活动一下，不是很好的机会？” 广场中，太上老君借着音乐打起一套拳法，引得周围一帮跳广场舞的大妈不住侧目。 新潮的打扮，花白的胡须，红润光泽的面庞，结合起来就是养生高人，不时有上了年纪的大妈过去攀谈几句。 “你爷爷这方面就做的不错，你得多像他学习。”中年人提点着张凡，“你看，他才来小区就与周围一众人打成一片，年纪不是关键，心态才是重点。” “年轻人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能自卑，也不能自大，遇到任何事都要淡定，保持一颗平常心。” 中年人看了眼张凡，见他点头，一副虚心聆听的模样，心中颇为宽慰，同自家儿子年纪一般大，可脾性却温和不少，哪像自己儿子说他两句就顶嘴跑到一边去。 看了下天色，中年男子起身准备走，可才回头眼角瞥见广场中的一幕脸色立刻大变，脸都绿了，嗓门大开：“干什么，你这老家伙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脱人衣服？！” 第4章 神仙推拿 中年男子在与张凡交谈时的儒雅全然不见，前一刻还以长辈的姿态提点张凡遇事要淡定，后一刻自己反倒淡定不了，脾气爆发出来。 小区活动中心灯光较为明亮，修建之初的本意就是为了方便小区居民夜晚活动。 小苹果的音乐换成了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可跳舞的人稀稀落落没了多少，围成圈聚拢在一起交头接耳，被围在中间的正是非主流打扮的太上老君。 在太上老君身旁还有一老太太，佝偻着腰，掀开了单衣露出后背。 “别大呼小叫的，老神仙正在给我按摩。”老太瞪了一眼中年男子。 “妈，你怎么随便相信人，你腰痛的毛病又犯了？我带你去医院，二医的王主任我认识，他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治好你的腰病肯定没问题。”中年男子见太上老君一张手在老娘后背上无所顾忌的推拿着，像模像样，周围一群人着也不好发作，脸阴沉得要冒出水来。 赵文兵年近五十，从小职员一路奋发，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有了一番成就，不说大富大贵，可也算事业有成。 年前从省城调到地方小城市任职，凤尾变成鸡头，职权没降，做起了一把手，一应的繁琐事务全都交给下属打理，工作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回了一趟老家，直感叹岁月如梭，好劝歹说的接了老娘骆玉兰到市里享福，顺便去医院看一看骆玉兰患了十数年怎么治也不见好的腰病。 正规医院都不能断根的腰病，就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老头一推拿就能好？ “你认识的那是什么医生，还主任，开一次药就花了好几千块钱，随便在身上按一下就要大几百，骗人的。”骆玉兰心疼花去的钱，数落着儿子，“三四千块钱两个小时不到就没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哪有你这样败家的，花那冤枉钱还不如留着将来给我孙子买房娶媳妇用。” 赵文兵苦笑：“王主任是医生，有病就应该找医生，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 “那也没见将我治好。”骆玉兰一句话将赵文兵顶死。 “可你也不能让人瞎按摩，万一病情复发怎么办？”赵文兵看了眼围观的人，声音放低了几分，劝道，“再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就这么直接……也不太好。” 直接后面的话没了半天没说出来，可意思都明白。 “老神仙按的很舒服，没见人年纪这么大，胡子头发都白了还这么有精神？我刚才腰痛病又犯了，经老神仙一按舒服多了。”骆玉兰道，“医生看病有什么顾忌的？” 这会张凡也走了过来，并没有说话，只是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太上老君的底细他比赵文兵清楚。 堂堂天庭的炼丹专业户，活了一大把年纪，在养生方面多少有些独到之处。 过了十多分钟，太上老君才收手，骆玉兰直起身子，试着扭了下腰：“一点也不痛了，平常痛起来没完没了，没有两个小时站不起来，经你一推拿立刻就好了，你还真是老神仙。” 太上老君抚须轻笑，一副世外高人风范。 “真有用？”骆玉兰的腰痛病有多厉害，身为儿子的赵文兵再清楚不过。 就在前天晚上，骆玉兰腰痛病犯了，贴了膏药都不起作用，最后还是赵文兵半夜开车送去医院治疗才暂缓了疼痛。 推拿按摩，针灸理疗，膏药都有试过，可没有哪一样能彻底见效，只是稍微减轻疼痛。 经老头按十多分钟就止住疼痛，这老头莫非真的是神医？ “小伙子，你爷爷是中医？”赵文兵问身旁的张凡。 中医赵文兵也带骆玉兰找过，可像眼前老人这样的一位没见着。 “算是吧。”张凡道，然后招呼太上老君离开活动中心，回家。 骆玉兰在一旁不住道谢，喊着张凡和太上老君明天一定要去她家里吃饭，表示感谢，赵文兵对张凡的回答却不甚满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回到家，冲了凉，张凡旁敲侧击了太上老君几句，想要从他身上弄点好处，捡个漏，可这老道硬是不松口。 “道友不要贪心，老道我从天庭下来所带之物并不多，其中最好的仙茶树已给了你。再说，天庭与人间有天道法则存在，人间之物不可随意带到天庭，天庭仙物同样不可轻易携带到凡间。”太上老君蹲在电视机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这物件好似摄魂镜，能将人魂魄摄取进去，否则里面怎么会有人，莫非是地府？” 盯着电视画面中的人物，太上老君摇头否定了先前的猜测：“地府与天庭往来同样中断，可阎王的脾性老道我最清楚不过，哪能穿着如此光鲜，这景象绝不是地府，奇哉怪哉。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返回天庭向玉帝和王母禀明人间种种见闻。” 太上老君对着电视嘀咕，张凡见从太上老君这抠不出仙物出来，也没在强求，坐在沙发上，询问道：“天庭的补贴什么时候能到？” “不要着急，等我回天庭后，你的补贴就会到。凡间众多人，只有你得此机缘，一定要珍视。”太上老君告诫道，“我见你机灵，与你投缘，再告知你一件事。” “什么？”张凡坐直了身子。 太上老君眨了下眼睛，轻笑道：“天庭补贴有仙丹、法术、仙器、符箓或是仙草灵药等等，不一而足，可具体是哪一样或是哪几样，玉帝和王母会参考落住仙人的意见。” 打分？ 好平，差评？ 张凡脑中立刻浮现出这几个词：“老君你今天玩的可还尽兴？” “凡间一切令老道大开眼界，只可惜我领了旨意不能久留。”太上老君颔首。 有了太上老君的默认，张凡心中舒坦安心了许多，一千多块钱看来没白花，卡里就只剩下一百多块钱，现在就等着天庭补贴救济。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老君只是在天庭喝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在人间逗留六七日，怎么会时间不够？”张凡问道。 没成想太上老君闻言愣道：“你从何处听闻如此说法？虽说三界来往中断，有天道法则阻隔，可一天便是一天，如何天上一日到了人间就是一年？” 张凡懵逼，看来民间传说大多不可信啊。 太上老君没多留，第二天天还未亮，张凡正做着好梦就让太上老君晃醒。 “我即刻便要返回天庭，道友你好自为之，万不可辜负了玉帝和王母心意。” 张凡点头。 太上老君没再多言，捏了几个法印，又喊了几句话，就见一道霞光笼罩住在其周身，身影慢慢变得朦胧，过了片刻就消失不见。 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张凡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起身进洗手间洗漱，刷着牙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镜子愣了十几秒钟。 咬着牙刷跑到阳台上，在一角的地方，仙茶树上的嫩叶格外真实。 抵近仙茶树嗅了一口，清香扑鼻，不是梦。 等到张凡洗漱完，穿好衣服回到房间时，发现床单上赫然多了两件物品。 第5章 补贴 床单上两样物品，一张气运符，一本小册子。 “这就是补贴？”太上老君回去时张凡还想着天庭要多久才会给他发送补贴，这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补贴就下发，天庭办事效率不低。 气运符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张凡仔细看了看，放入钱包中藏好。 小册子同小学生使用的练习本一般厚度，四四方方，食指长宽，上面书写着吐纳术三个字。 繁体字，张凡勉强认得。 昨天中午太上老君使用霉运符张凡就在身边，看的一清二楚，气运符形制与霉运符大体相同，由此猜测应该也是一次性用具，可以提升运气。 至于吐纳术，张凡坐在床上慢慢翻看，里面字迹寥寥，多是插图，简单的细笔线条，描绘出一张张练功打坐的人体形态。 学着里面的插画张凡盘坐在床上，按着边上字迹提示打坐吐纳，几分钟后，肉眼不可见的层面，点点星光顺着张凡呼吸的气流进入鼻孔中，然后浸润肺里，继而周游全身。 简单，易学。 一个小时后张凡从入定打坐中醒转，活动了下身子骨，在房间里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小册子藏好。 工作以后张凡为了节省早餐的时间多睡一会，很少吃早饭，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吃点东西垫下肚子。 起来时还不显饿，打坐一个小时后肚皮凹陷下去，皮肤有些油腻，吐纳术效果明显，饿了。 南方并无暖气，没暖水供应，多数人选择装太阳能热水器，近几年生活节奏加快，电热水器日趋成熟，不少人家中改装电热水器。 当初装修时，因为预算有限，张凡只花了六万块钱，让人将水电做好，家具家电都是拣便宜的购置。 可唯独在热水器这一块张凡想了又想，最后咬牙花了八千六百多块钱安装燃气热水器，为了这个还和女朋友吵了一架。 平常一点的电热水器一千块钱就能买下，相较下燃气热水器显得太贵了些。 可燃气热水器有两样好处电热水器比不了，一是水温恒定且可以调节，而是温水能持续供应。 洗了温水澡，下了面条，放两个鸡蛋，撒点葱花，从冰箱里取出一颗娃娃菜，洗净丢进锅中，拿筷子挑了挑面条，往汤水中倒了些许生抽。 香气扑鼻，这就是生活。 刚吃完面，正洗碗，手机响了，用清水涮了下瓷碗，张凡在边上挂着的抹布上擦干手，这才掏出口袋中的手机。 “群里的信息看到没，班上这个周末要组织聚会，你还在家里？”电话另一头是张凡高中同学吴泽，两人高中时一个宿舍，关系不错，高中毕业后考上不同大学，但一直有联系。 高中毕业十八，转眼已经二十六，近十年的时间，期间偶有聚会张凡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一直没有机会参加。 高中群通告里说要组织聚会，张凡有看到，待命在家他也有时间，可其他人在群中纷纷响应的时候，张凡犹豫再三最终选择关闭群信息。 “还在家，我周末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不一定去得了。”张凡道。 “过年的时候你说没时间，现在怎么又没时间？同学之间聚会吃个饭聊下天而已，别想那么多。”吴泽没信张凡的话，“童望君从新加坡回来，后天正好是她生日，一起聚一聚吧，都几年没见了。” “可我真的不一定有时间。”张凡又挣扎了一句。 “你小子，别说那些没用的。每次聚会都找借口，比你混的差的多的是，也没见有人取笑，都是同学，怕什么？告诉你，童望君可还单着。”吴泽有些恼了，“就这样定了，后天早上九点，万联广场见。” 不等张凡反对，吴泽直接挂了电话。 “去就去吧。”张凡无奈，他并非不想见同学，可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冲刷早就变了模样。 出了天庭招待所这样的事，张凡没再考虑换工作，简历也没再投，在家里待了两天，学习吐纳术，这期间赵文兵来过一次，提了一袋水果，一条烟和两瓶酒。 “你爷爷呢，怎么不在家，他那一手推拿的功夫真不错，我还想请他再给我妈按一按。”赵文兵过来一是为了感谢，再就是这个目的。 “回乡下了。”张凡扯了一个谎。 赵文兵有些失望，出门前回头叮嘱张凡：“小伙子，什么时候你爷爷再过来一定告诉我。” 张凡含糊应了一声，太上老君在天庭，什么时候在下来他也不知道。 万联广场在市区，边上不远就是市政府，临着滨湖大酒店，走一站路进小巷是市一中老址。 张凡到的时候比较早，没急着打电话，转悠着到了广场边一处彩票售卖点。 双色球，3d，刮刮乐，张凡都有买过，中过最大的奖也就两百多块钱，上一次买彩票还是去年。都说彩票猫腻重，可买的人依旧很多，十平不到的小店里挤满了人。 看了一会，张凡递给老板十块钱要了五张面值两块钱的刮刮乐，头奖金额两万块钱。 刮了一张，对照图形看去，中了5块钱。没有急着兑换，张凡又继续往下刮掉第二张对奖区覆盖膜，50块钱。 张凡心跳变快，在来的车上，张凡悄悄使用了气运符，连着刮两张都有奖，虽然奖值不大，但已经能说明问题。 “小伙子运气不错啊，连着两张都有奖。”边上一大妈脑袋凑过来，看见张凡手中刮开的两张刮刮乐中了奖，“快看看下面几张是不是也能中，这种刮刮乐最高奖金有2万块钱。” “哪有那么好中，我买了十几年的彩票，也没见谁过一次大奖。”另一位老彩民道。 彩票店老板一听不乐意了，每卖出去一张彩票都有一定的提成，让人这么一嚷不是扰了他的生意，断了他的财路？ 买彩票都讲究一个彩头气运，哪一家彩票店能开出大奖，今后光顾这家彩票店的人肯定就多起来。 “怎么没中奖？你看这小伙子不是一下开出两张奖票，往下肯定还有。”老板笃定道，实际心里却不这么想。 刮刮乐中奖率比双色去和3d要高，可连着三张都中，那也太巧了些。 但话必须这么说，否则周围一众彩民心里肯定会有想法。话不一定要真实，能安慰人就算起到作用。 张凡手没停，刮开了第三张刮刮乐。 “又中了！” “1000块，这运气也太好了些吧。” 一直盯着张凡手中刮刮乐的大妈眼睛看的仔细，张凡刚刮开她就喊了起来。 张凡快速刮开了余下两张彩票。 第6章 中了头奖 五张刮刮乐，连在一起，前面三张全中奖，最高1000块，剩下的两张会不会中？ 张凡心纠了起来。 一千块钱解决不了他目前的困境，明天是房贷还款最后期限，两千块钱，可怜张凡如今口袋就一张红钞，再有几张零钱。 至于工资卡，也只剩几十块钱而已。 快速刮开剩下两张刮刮乐，张凡眯眼对着图标。 “中了，中了，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两万块钱！” 边上大妈仗着身宽体胖，稳稳的站在张凡身边，视线良好，再一次喊了出来。 “小伙子运气真旺。”大妈满脸的羡慕，突然身手在张凡身上抓了几下。 张凡愕然，这大妈太不正经了吧。 “让我也沾沾运气。”大妈高举着抓过张凡的手，不让人碰到，挤出人群，丢给老板一张红钞，“给我五十张刮刮乐，就是小伙子手里拿的那种。别单独拿，就要小伙子买的刮刮乐后面的，顺着来。” “给我也来五十块钱的刮刮乐。” “我也要。” 周围见证大奖开启的人群蜂拥着围在老板桌前，场面几乎处于失控状态，一名性急的彩民见老板迟迟不肯拿手里的钱，眼看张凡买的那种刮刮乐没剩几张，急得直接爬到桌子上，伸手去抢。 “别急，都别急，哎，别抢，撕破了！这种刮刮乐没剩多少了，买其它的吧，其它种类的还有不少，头奖八万！” 火爆的场面持续了近十分钟才结束，老板店铺中刮刮乐销售一空，地上铺满了刮过的废彩票。 “老板，我兑奖。”张凡对正在收拾桌上狼藉的店老板道。 “好嘞，稍等。”扶正桌上电脑显示屏，捡起地上散落的几张钞票，店老板抬头对张凡道，“十块钱的刮刮乐，一下中了两万块，你运气真旺，以后记得多光顾啊。” 张凡递过去五张刮刮乐。 “五张全中了？”店老板有些惊讶，眼前小伙子运气也特旺了些，张凡最后刮了两张彩票，其中一张中了头奖两万块，余下一张反倒没人注意。 不过最后一张也只是个小奖，三百块钱。 “一千块钱以下能在我这直接兑奖，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五块钱。”老板核对刮刮乐上的金额，将头奖的刮刮乐还给张凡，“带上身份证和这张刮刮乐到市彩票管理中心兑奖。” “给我一千块钱就好，剩下的全买彩票。”张凡道。 “只剩下五六十张刮刮乐。”店老板一脸为难。 “没事，余下的全买3d和双色球。”取了纸笔，张凡随意写了一长窜数字组合。 没细分，十个数字一组，前面七个买双色球，后面三个3d。 兜里揣了满满的彩票，手上抓着刮刮乐，张凡正要再刮，门店外走进几人。 “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也信？做人脚踏实地的好。”说话的是丁伟，穿着休闲西装，“听说你在荣府买了房？那地方风景不错，可离着市中心远了些，户型不怎么好。” “江边吴王公馆房价也不算贵，六千不到，高层能看到江景，挨着市中心，你怎么没在那买一套？” 随意将刮刮乐塞进外衣口袋里，张凡道：“太贵了，买不起。” 高中同学年纪最小的现在也二十三四，上学晚或者留过级的已经步入而立之年，不少人早已成家立业。 万联广场前二十几人聚在一处，有些人七八年没见，不过不至于认不出人来。 没理会丁伟的讥讽，张凡到广场前与吴泽及几个相熟的同学打了招呼。 聊了半个小时，等能聚会的同学都到齐后，众人直接奔赴滨湖酒店，包间前几天已经定好。 带家属的自坐一桌，还未成家的占据另一张桌子。 “她们几个女生昨天就见了面，这会正逛着，马上就过来。”吴泽从外面进来，拍了下张凡肩膀。 老同学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多集中在工作、房子、车等问题上。 年龄的增长，人的责任会变大，兴趣自然也会跟着转变。 “我们这些同学里面混的最好的就是童望君和丁伟，童望君到国外留学，丁伟接了家里的生意做房地产，一个有才，另一个有财，真是绝配。”郭刚拆开扑克牌，发着，“离上菜还有些时间，打几局。” 包间门推开，走进几个女生，其中一人皮肤呈现健康的亚麻色，穿着蓝色铅笔裤，披肩的头发半卷，女人的知性在其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扫了一圈，童望君和一个女生坐在了张凡身边，只有这里稍微空些。 “张凡，好久不见。”落座后，童望君冲身旁的张凡笑了笑。 “好久不见。”张凡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下屁股。 “听说你进了国企，工作还顺心吧。”童望君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自信。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分国企和私企？有能力，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何况他那公司还是最下层的施工单位，挂着国企的名头，干的不照样是民工的活？”丁伟接过话道。 丁伟说的话难听，可实际情况与他说的相差不大，张凡工作单位的确属于体质里最下游的行业。 干最累的活，享受最差的待遇，赚的钱最少。 “那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国企，在体制内，最起码竞争不那么激烈，工作稳定，有多少人想进去还没机会。”吴泽替张凡争辩了一句。 “一个月四千多块钱的工资，工作再稳定又能怎么样？张凡你年前就回来，在家待了有半年了吧，有收入没？毕业出来两三年，你赚了多少钱？也才在荣府小区买了一套房而已，估摸首付也就七八万。”丁伟摇头，“你再看看其他同学，房子早两年就有了，车也开了一年。” “你那破单位干着有什么意思，赶紧辞了。不过话说回来，国企的确有国企的好处，至少肯花钱白养人，哪怕这人一点能力都没有。” “你辞了还能找到工作吗？别到时候没人肯要你，沦落到搬砖的地步。” 丁伟轻笑着，拍了下脑袋，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一般，对张凡道：“差点忘了，你不是买了许多彩票吗，现在菜还没上，拿出来刮一刮，打发时间，说不定能走狗屎运中奖。” 第7章 气运 彩票张凡本意是不想拿出来的，气运符的运行机制他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如同霉运符那样按照时间来，还是按照次数，亦或是根据气运总量？ 只有一张气运符，做不了对比试验。弄清楚气运符的运行机制倒不一定是为了制作出气运符，而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它。 丁伟的提议得到桌上众人的热烈响应，比起刮彩票，斗地主显得太次了些。 斗钱，上感情，不斗钱，又没什么意思，乱提牌。 3d要到晚上才开奖，双色球则更要等到明天，张凡取出口袋里的刮刮乐放在桌上，一人分了三四张。 丁伟当先刮开一张，没中奖。 “彩票这东西你也信，我有一位朋友就在彩票中心工作，他自己都说这东西其实是敛财工具。富人凭借自己努力创业赚钱，穷人才靠投机取巧。”丁伟又刮开手中剩下的两张刮刮乐，一张没中，“好吃懒做可要不得。” 张凡手里有三张刮刮乐，刮开一张：“你的话不对，还有一种富人是二代，好吃懒做同样能有钱。” 抬了下手中的刮刮乐，张凡道：“中了，一百块。” 桌上其他人这个时候至少也刮开一两张刮刮乐，无一例外全都没中，闻言全都看向张凡的手。 “真中了，我们这么多人一分钱没刮出来，张凡你一下就中了一百块钱，运气太好了些吧。”有女生羡慕的道，钱多钱少不是问题，关键是运气让人艳羡。 当然，桌上这些人都不清楚在他们来之前，张凡花十块钱中了两万余块，而且是连着五张全中奖。 “走了一次狗屎运而已，哪能次次都中？这里一共有五六十张刮刮乐，肯定能开出一两张奖，但也别指望能中大奖。”丁伟道。 张凡看了眼桌子中央放的一堆废弃刮刮乐，捏着中了一百块钱刮刮乐的手指紧了紧，对气运符的了解又加深了些。 刮刮乐全是张凡买的，可经过不同人手刮出来效果不一样，一桌子十几人，刮了近三十张刮刮乐，每一个人中奖，唯独张凡亲手刮取的中了一百。 气运不能假以他人之手呈现。 虽说经历了三界招待所这样诡异奇葩事件，太上老君对招待所事宜也有解释，可多数时候张凡还需自己摸索着前行。 当然，这种情况还需进一步验算，毕竟还有一半的刮刮乐未刮除兑奖区的覆盖膜。 接下来张凡又刮开一张，中了，金额有一千块钱。 “一千块！你小子运气真不错，难不成来的路上真踩着狗屎了？”吴泽笑骂了一句，“剩下那一张给我，我手里这张给你，我们两个换一换，让我沾下你的运气。” 张凡并无不可，笑了笑就和吴泽兑换了刮刮乐。 正要刮，吴泽突然停了下来：“对了，这种刮刮乐最高能有多少钱？” “五个八。” “小十万啊，好嘞，看我的，一定能开出最大奖。”吴泽摩拳擦掌，兴致高昂。 兑奖区刮开，没中。 与此同时，张凡也刮开了手中调换的刮刮乐，五百块钱。 这就有些尴尬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换。”吴泽愤愤的坐下。 “人品问题，你人品太差了。”张凡笑道，心中再次肯定了气运符只能单独在使用他的人手中起作用这一点。 坐在张凡身边的童望君突然将手中剩下的一张刮刮了递给张凡。 “你运气这么好，还是你来刮吧。” “刮彩票享受的是过程，这几十几百块钱还不如我一天交的税钱多。望君你要是想玩，待会吃完饭我去买。”丁伟道，“包了彩票店里彩票，让你一次玩个够。” 财大气粗。 “刮彩票享受过程不假，可同样期待结果，如果每次刮出来都没中奖，岂不次次都失落？”童望君摇头，仍旧将手中的刮刮乐给了张凡，“你运气好，还是你来。” 张凡没推脱，接过童望君手中的彩票立刻刮去覆盖膜。 “你运气还真是好，又中了。”童望君看到兑奖区的图案，笑道。 这一下，桌上其他还有未刮彩票的人也将手中剩余的彩票推到张凡手中。 “趁着运气好再多中点奖。” “高中时我就买彩票，到现在十来年就没中过几次奖，张凡你人品真爆棚。” …… 包间门推开，服务员端着饭菜上桌，滨湖酒店在江临市各大酒店中排名能进前三。 随着年龄和收入的增加，聚会的地点一直在变化，高中同学聚餐就在学校门外的小巷中找一家餐馆，点几个炒菜，男生啤酒，女生饮料。 上了大学，回家老同学聚会则多选在市中心的一家联锁店中，非包间，可价格比巷中小餐馆夜贵上不少。 等到进入社会，再聚会尽量会先选有包间的，可像今天这一次，直接选择在滨湖酒店包间聚会，头一次。 满满一桌菜，每瓶桌上两瓶白酒一瓶红酒一瓶营养快线，屋子角落里放着成件的金龙泉。 才吃了两口菜，转盘一圈都没转到，酒已经喝了起来。 “来，大家难得聚一次，两桌人一起喝一个。祝愿结婚的生活幸福美满，生儿子的帅气多金，生女儿的聪明伶俐。还单着的赶紧，肥水不流外人田，吃了这顿饭最好能成双成对。”作为高中时期的班长，吴泽站了起来，带头喝了一口。 张凡是能喝白酒的，啤酒反倒不行，两瓶就能将肚子撑得浑圆，二两半的杯子，同一众人喝着。 “我俩喝一口，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化不大，还是那么少言寡语。”童望君举起装着红酒的酒杯，侧过身同张凡道。 与童望君喝了一杯，张凡道：“你变化挺大的。” “是吗？哪里变了。” “变得成熟，更有魅力了。” 两人小声交谈着，又喝了两口酒。 “张凡，每次聚会你都借口不来，这次终于逮着你了。又不会要你埋单，你怕什么？”丁伟在桌子另一面嚷了起来，举起酒杯，“你是不是该有个说法，看不上我们这些同学？” “丁伟，才喝了两口酒，你酒量没这么小吧？”吴泽皱了下眉头。 “知道你俩关系好，不过这事你别管。”丁伟摆了下手，没给吴泽面子，“张凡，要么你自罚三杯，要么滚蛋。” 第8章 砸金蛋 一开始看见张凡，丁伟就咄咄逼人，暗中讽刺不断，张凡一直采取漠视的态度，不与他搭腔争辩。 不相关的人，何必在乎那么多？ 现在，丁伟变本加厉，借着张凡以往缺席聚会的因子挑起事端，逼迫张凡。 “丁伟，你这话过分了。大家都是同学，再说年纪也都不小了，不像你一样是富二代，时间充裕，有事来不了很正常。高中毕业后哪一次聚会人齐了？照你这么说，童望君是不是也得走？”吴泽神色不快。 桌上其他同学虽然没明着言语，可看向丁伟的眼神同样不好，心中对丁伟自然也有想法。 两桌人，其中多数是如同张凡一样的普通人，有的人家境好一些，父母有正式工作，亦或是在事业单位上班。 可同丁伟这样的富二代相比，众人底蕴到底差了些，父母有余力帮衬的情况下，还得自己努力上班，时间上自然没有那么充裕和随意。 丁伟每次聚会都到，吴泽不在的时候由他负责挑梁组织，可两桌上的其他人没有人每次都到，或多或少都有几次因事缺席。 聚会每次到的人对同学肯定有感情，可不到并不代表不珍惜同学情谊。 丁伟视线扫了一圈，目光落在童望君身上，见她神色有些不快，端起酒杯就猛干了一口：“行，我说话太冲了些，说错话，是我不对。望君，我不是针对你，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明白。” 张凡屁股已经挪起来，三杯白酒他不是喝不了，只是以那样的方式下肚，带着自罚的名头，他不乐意。 “你坐着，今天这一顿饭是aa制，不是谁单独一个人出钱，谁都没权利赶人。”吴泽知晓张凡的秉性，对丁伟也的确恼了，见张凡要走，走过去按住张凡肩膀，“来，我俩喝一个。” 一口接一口，桌上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吴泽敬了一圈，接下来丁伟端起酒杯，与童望君敬过之后，停在了张凡身边。 “有胆子喝一个？” “怎么喝？”张凡抬头。 “一口闷。”丁伟沉声道。 “行，没问题。”借着敬酒的由头行灌酒之实，高中时张凡酒量不大，主要在于喝的是啤酒，胃囊小，在啤酒比拼上天生就有差距。 至于白酒，张凡父辈，祖父辈都能喝，这一点张凡遗传下来，工作中，他从来都坐在领导对面充当副陪角色。 “等一下。”张凡拦住丁伟，提起桌上酒瓶，“酒杯都没满，怎么算一口闷？” 四十二度浓香酒，一瓶500毫升，桌上一圈人每人倒一杯两瓶基本就没剩下多少。 喊服务员又要了两瓶白酒，丁伟和张凡对上，吃两口菜就喝一口酒，一杯必须三口下肚。 三个小时，直到中午聚会才算完，丁伟去了三次厕所，下楼的时候让人背着，已经语无伦次。 张凡酒没比丁伟少喝，不过状况好一些，至少还能扶着墙下楼，能听明白边上人说话，偶尔搭两句腔回应一下。 “丁伟平日吹嘘多能喝，今天想要灌你，没想到自己先倒了。”吴泽搀扶着张凡，笑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挺能喝的，一斤半的白酒说下肚就下肚了，平常没少拍领导的马屁吧。” “人家之所以是领导，总有过人的地方，既然有比我强的地方，我就说出来，赞扬一下，有什么不对吗？”张凡理所当然的道。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过犹不及，无关乎小人君子，平常的为人相处上升不到那个层面，只是人际关系而已。 人只有努力适应，才能生存。 “张凡，快过来，砸金蛋。”聚会的费用已收了起来，男生每人五百，女生不需要出钱，多退少补，前台处涂亮拿了发票，大声招呼张凡。 涂亮个子中等，皮肤有些黑，高中时期是班里的生活委员，做事细心，班费也一直是他在管，这一次聚会钱全部转给他，由他结账。 发票不能报销，但可以作为凭证。 吴泽扶着张凡走过去，涂亮道：“花了四千两百多块钱，剩下的钱我平均一下转回去，余下的零钱在群里发红包。” “那点钱还转什么，就放在你那，下次聚餐不一样要花？”郭刚道。 “下一次聚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来。账目算清楚，发票拍照发到群里去，钱还是转回去。虽说都是同学，可亲兄弟还明算账，别因为这点事弄的不愉快。”吴泽道。 涂亮点头表示明白，他心里也顾忌这个，钱他一分钱不会贪，可就怕有人有想法，到时候惹得一身膻味反倒不值。 指着酒店大厅中央摆放成排五十多个金蛋，涂亮道：“酒店做活动，消费一千就能砸一个金蛋，我们能砸四次。” “这种活动都是骗人的，面面顶多几块钱，浪费时间，走吧，ktv都开好了，前面的人已经到了。”郭刚道。 酒店前台听到这话，立刻不高兴了：“这位先生您好，我们酒店为了回报新老顾客，与知名电器品牌合作，只要在本店消费每满一千块钱就能有一次砸金蛋机会。” “四千块钱的对开门冰箱，五百七十升，六千块钱的立式空调，除了这两样外，还有热水壶、榨汁机、卫生纸、食用油等奖品。” “冰箱和空调有多少？”郭刚问道。 “因为都是四千块钱以上的电器，所以每样只有一件。”前台服务员解释道，“你们一共有四次机会，说不定运气好，能砸中冰箱或者空调，那样就相当于免费吃了一顿饭。” 从服务员手中取过木槌，转手塞进张凡手中，吴泽几人怂恿张凡砸金蛋。 “你运气最好，就你来。” 张凡甩了下脑袋，打了个酒嗝，身子趔趄一下，差点撞在摆放金蛋的柜台上。 “这位先生喝多了，万一伤到不好，不如换一个人来吧？”边上服务员心惊胆战的道。 “哐啷” 一声响，张凡没客气，一锤砸中面前的金蛋，接着又是“哐哐哐”三声响，连续砸开边上三颗金蛋。 石膏碎了一地。 “连着砸四个金蛋，挑都不挑选一下，怎么能中奖？”边上几名看热闹的客人见张凡两秒的时间就砸开四颗金蛋，摇摇头不看好。 第9章 挑食的猪 金蛋里塞的是卡片，上面标注了奖品名称。 石膏破碎落地，其中一张卡片随着破碎的石膏碎片落在童望君身前。 弯腰捡起地上的卡片，童望君看清上面写的字迹后，朝张凡看了一眼，而后将卡片交给服务员：“上面写着冰箱，是你说的对开门冰箱吗？” 前台服务员接过卡片，确认后点头道：“没错，我们活动只有一种冰箱，你们运气真是太好了，砸四下就中了一台冰箱，几乎与消费金额相当。” 五十多颗金蛋，大奖只要两个，对开门冰箱和立式空调，每当有顾客砸开金蛋后，就会补充进新的金蛋。 随便砸了四下就中了一台冰箱，运气的确很好。 还有三张卡片，在破碎的金蛋里面，张凡班上同学孙丽走了过去，取出卡片，盯着卡片十来秒，而后看怪物一般的盯着张凡。 “怎么，又中了？”吴泽问道。 孙丽猛的点头，手中的卡片高高扬起：“三张，全中了，而且有立式空调。” “小姑娘，别开玩笑，随便砸四颗金蛋，怎么可能全中？再说人家酒店老板有那么傻吗，空调和冰箱不过是噱头，哪能全部都放在金蛋里面让人砸。”边上一名顾客十足的厚黑学拥笃者，认为孙丽在哗众取宠。 “不信你自己看。”孙丽放低手中的卡片，伸到男子面前，过了十几秒，待男子看清后倏地收回卡片，“怎么样，这下该信了吧。” 孙丽手中捏着三张卡片，全都中奖，其中更有一张是价值七千块钱的立式空调。 看清卡片内容的男子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过了片刻，盯着呈醉酒状态的张凡看了几秒钟，半是羡慕半是不可置信的骂了一句：“靠，小子运气太好了吧。四颗金蛋全都有奖，两个大奖挨在一起，这家酒店老板是脑子有问题吗？哪有这样放的。” 为了刺激顾客积极性，奖品已经囤放在酒店里，四张卡片，其中两样是一二等奖，折算成金额过万，服务员不敢自己做主，喊来了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确认张凡几人消费票据和手中卡片奖品真实性后，虽然一脸懵逼和震惊，可仍旧比较痛快的承诺会兑现奖品。 “恭喜几位顾客，你们运气真是太好了，我们酒店举办的这次活动最大的奖品都让你们砸出来。奖品是直接送到家，还是怎么样？”酒店经理领着张凡几人到了酒店一楼的一间杂物间，里面放着这次活动的奖品。 奖品完全是意外之财，吴泽几人商议了下，也没再通知先去ktv的同学，直接就定下了奖品的处理方案。 “冰箱直接送到张凡家里，算他的。立式空调和其它两样奖品兑现成现金，这次聚会的人平分。”吴泽道，又转问酒店经理，“奖品能兑换成现金吗？” “能。”酒店经理点头。 白酒后劲大，张凡此时已经处于迷糊状态，勉强能站住，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 好在吴泽知晓张凡房子地址，代填了表格后，应酒店经历的要求站在立式空调和对开门冰箱边留了张合影，在酒店外拦了一辆的士送张凡回家。 张凡人虽懒散，可控制力还算不错，能喝酒但不嗜酒，哪怕工作陪领导饮酒，他也能很好的控制度。 上一次醉酒有一年多，很难受，清醒过后脑袋刺痛，过了一天才缓过劲。 可这一次张凡只在床上躺了四五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天刚黑，窗外正播放着广场舞音乐。 不知是酒的问题，还是身体素质变好了，要说是酒，以往和领导一起喝的酒也不差，难道说是吐纳术的缘故？ 喝了一杯水，嘴里没那么干，张凡坐在沙发上就看到客厅里放的对开门冰箱，包裹在外的纸箱还没拆。 稍微回想了下，张凡大抵记起白天发生的事，吃顿饭能中一台四千块钱的冰箱，运气不错。 从阳台的仙茶树上小心翼翼掐下一片嫩叶，泡了一壶茶水，张凡掏出口袋中的彩票，一边清理核算，一边轻撮着茶水。 花了十几分钟，清算出刮刮乐中奖的金额一共有两万三千百二十五块钱，包括聚餐前中的一千余块。 喝完茶水，张凡出了趟门，跑到彩票售卖点将手中零散的刮刮乐兑换成现金。 在超市里买了些水果和零食，打包一份晚餐，张凡在小区楼下的二十四小时银行往房贷卡里充了两千一百块钱。 上楼的途中给女友打了一通电话，进门坐下没两分钟，打包的蛋炒粉还没来得及吃，脑中就有一股信息闪过。 “天蓬元帅猪八戒下界，烦请做好接待准备。” 猪八戒？ 几乎没给张凡多余的思考时间，脑中信息闪现下一刻，客厅中霞光闪现，出现一道人影。 身材魁梧，肚腹微挺，模样周正，并无张凡脑补的朝天鼻和扇风耳。 “你就是太上老君口中的张凡，天庭招待所的掌柜？日子过的倒是比俺还舒畅，吃的东西果真是美味。”猪八戒一眼就盯住张凡放在茶几上蛋炒粉，抚摸了下肚皮，“下界匆忙，还没来得及吃饭，肚子这会已经饿了。” 张凡往边上坐开：“你吃吧。” “好。” 早等着张凡开口，猪八戒一点不客气的跑过来，端起茶几上的蛋炒粉三两下就扒拉进口中。 “好吃，味道真好，太上老君说的不错，人间的美食比厨神做的好吃多了。”一分钟不到，猪八戒吃完一碗蛋炒粉，意犹未尽，“还有没有？” 冰箱里有水果，张凡取了些出来，洗干净放在茶几上，示意猪八戒随意吃。 可才啃了一口苹果，猪八戒就将剩下的扔在桌子上，摇头道：“这个不好吃，比不上天庭里的仙果，味道太差。” 这么挑。 从冰箱里取了食材，张凡亲自做了一顿饭，考虑到猪八戒的食量，蒸了四个人量的米饭，炒了四个菜，打了一个紫菜鸡蛋汤。 可等到饭菜上桌的时候，张凡发现他还是小瞧了猪八戒的挑剔，菜吃的精光，可饭同样只动了一口就没再吃。 第10章 自助餐 同样是神仙，猪八戒与太上老君的差距太大了些。 冰箱里除了几样水果，再无旁的菜，猪八戒没吃饱，张凡看了下时间，七点钟，决定带猪八戒下楼吃。 “我们去吃自助餐。”锁好门，张凡对跟在身后的猪八戒道。 “老猪我不会做菜，自助餐是不是要自己做菜？”猪八戒没换衣服，一身丝质衣物装扮。 身材太过魁梧，张凡没有适合的衣物给他换。好在这不是大问题，这年头杀马特都能承受，还有什么能刺激大众的神经？ “不用你做菜，到了地方你只管吃。”百味鲜自助餐，五十块钱一位，两人一百块钱，加上火锅底料十块钱也才一百一，张凡边走边在网上下了订单。 电梯到一楼，门才开，张凡就发现他出不去了。电梯门口前放着一块山石，正好卡在中央，只留出高处一点点空隙。 “往后退一点，别挡着路。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赶紧将风水石挪进电梯里去。天都快黑了，做事这么墨迹。”石头后，一男子的声音传过来。 透过缝隙看去，男子半边脸肿着，涂了些油乎乎的膏药，正是前几日被太上老君下了霉运符的奔驰男。 “熊先生，电梯里还有人，石头挡着人了，是不是挪一下？”负责搬运的师傅是个厚道人。 “这是风水石，怎么能够随便挪动？这几天做什么事都不顺，开了十几年的车，居然阴沟里翻船，几十万车报废不说，还陪了十几万块钱，老子这条命也差点丢掉。”熊得胜感慨着几天的遭遇，真是邪门了。 喝口水能呛着，从医院挂了点滴抹上膏药，才出院门就一脚踩空歪倒在下水道口，不得不返回医院看脚。 仔细琢磨这几天发生的事，熊得胜觉得肯定撞邪了，在古城路找了各摆摊的算了一卦，之后就听从算命先生的建议买了一块风水石，准备摆在家中镇宅。 张凡认出熊得胜，再看眼前的巨石，明白熊得胜这是让霉运符折腾的不轻，病急乱投医，花钱寻求心理安慰。 “先出后进，这个道理都不懂？让一下，等我出去你再搬进来。”自助餐有时间限制，两个小时，超过时常单独收费，现在已近七点，张凡不想耽搁。 正是饭点，现在去菜品都是新鲜的，蛋炒粉进了猪八戒肚子，中午又只吃了些菜，光顾着和丁伟较劲喝酒，这会真有些饿。 “推，死劲推，这风水石一吨多重，你要能推开我跟你姓。”熊得胜在电梯口不屑的道。 “让我试试。”猪八戒往手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手搭在风水石上，嘿的一声，风水石往后滑动。 空隙变大，张凡和猪八戒钻出电梯，熊得胜盯着猪八戒看了又看，暗自比量了下身形，然后又回头瞧了眼风水石，最终只敢对着两人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 “这么壮，难不成属猪的？” 走到小区口，张凡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保安：“小区里电梯载重量是一吨吧？” “没错，一千千克。”保安点头，这些是基本知识，培训的时候都有了解。 “八号楼有位业主刚刚运了块石头，听他说有一吨多重，你快过去看一看。”张凡提醒道。 “有一吨？他刚进来的时候说只有八百斤我才放人的。”保安问道，而后慌忙出了保安厅，冲向八栋楼。 张凡买的房子属于高层两梯五户，即便坏了一套电梯也还有另一套可以上下，再不济十楼的高度步行也没多大问题。 当然，这些只是最糟糕的状况，电梯标注载重一吨，可极限载重往往还能往上调几个百分比，一吨多重的石头，不至于坏掉吧？ 百味鲜自助餐在市中心，与滨湖酒店隔着两条街道，周围小区比较多。 张凡到的时候正是饭点，前台排了两列纵队，等了五六分钟张凡报了订单号，取了两张门卡，交了二十块钱的押金进了就餐厅。 生意十分火爆，服务云领着张凡和猪八戒两人找了一处二人座位，上了鸳鸯汤锅点着火。 “本店自助用餐，不限量，但不能浪费。”服务员提醒道，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地方居然比天庭举办的宴会还要热闹，美食真多。”猪八戒赞叹道，眼睛快要看不过来。 “喜欢吃什么自己去拿，学着别人的样子，餐盘在桌子底下。”张凡同猪八戒交代道，“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 “这个好，天庭每次举办宴会放在桌前的食物不够我吃，这里却能管饱。”猪八戒很满意自助餐的模式，冲着早就看好的糕点自助餐台走去。 张凡远远的看了一会，见猪八戒取餐没惹出乱子，转过身往旁边的海鲜区走过去。 吃自助餐，自然不能以吃饱为目的，吃好应该放在首位。这家百味鲜自助餐张凡来过两次，海鲜很新鲜，扇贝个大肉嫩，关键还不限量。 外面烧烤摊，一个蒜蓉扇贝要七八块钱，有的地方甚至十块一个。 挑了七八个扇贝，张凡先回餐桌将扇贝放进清汤中煮，然后又去烧烤区等了一会，取了十多窜羊肉窜，经过水果区时顺带端了一盘哈密瓜和西瓜。 再回餐桌时，还没见着猪八戒，捞了下清汤中的扇贝，让其受热均匀，张凡又去冷饮点要了两杯果汁。 “先生，那位客人是和你一起来的吗？麻烦你去劝一劝他，你的朋友影响到其他人取餐了。”才回到餐桌，服务员就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张凡第一个反应就是猪八戒莫非是见到美女发生变化，长出猪脑袋了？ 要真是这样，等警察来了张凡百死莫辩。 猪八戒在糕点区没走，手里抓着一块蛋糕，嘴里塞着汤包，肉汁流出来，脸上、衣服上全是奶油。 在其身旁的地上，放着十数个餐盘。一个人霸占了整个糕点取餐点，边上人指指点点，有人直接拿出手机拍照。 “这人一点素质都没有，这样还让其他人怎么吃？不知道取了食物到桌上去吃吗？”有就餐的客人皱着眉头批评。 张凡终于知道服务员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透着一股莫名其妙。 丢人。 张凡脸发烫，真后悔刚才没跟着猪八戒。 “客人，你这样会影响其他人就餐。”猪八戒身边已经站着一名服务员，正在劝着。 “我又没拦着他们，怎么影响其他人了？”猪八戒舔着手指上的奶油，奇怪道。 第11章 大胃王 天庭宴会规矩多，吃食点到即止，猪八戒受不得约束，已经吃了几次王母的惩戒。 吃不饱还举办什么宴会？ 这一次三界招待所开通，天庭与人间通道打通，太上老君下界带回来第一手信息，柔软的坐垫、无须木柴就能冒出火焰的器物、不用牲畜马力就能快速行驶的物体…… 太上老君每说出一样，众仙就惊叹一声，待到最后仙班的秩序已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猪八戒对其它东西都不感兴趣，只记着太上老君说的美食。 当神仙不得自由，天规众多，限制重重，猪八戒凭借天蓬元帅的身份便利，偷偷下界待上一两日，就是为了一尝美食。 “你们要吃自己拿，我又没挡着。”猪八戒舔干净手上的奶油，看了眼餐点处的空盘子，没吃尽兴，“还有这种油膏没，再来点。” 糕点自助台后的糕点师傅早让猪八戒吓住，太能吃了，一整块蛋糕，四五笼肉包，三笼灌汤包，加上其它杂七杂八的糕点，几乎全进了猪八戒的肚子。 “这人肚子怎么长的？”糕点师傅瞄了眼猪八戒的肚皮，圆滚挺立，宛如水桶。 “真小气，又不是没给钱，进来的时候明明说随便吃，可我还只吃了这么点东西就没了。算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猪八戒哼哼两声，准备转场。 边上一众人听了这话，目光不自觉的聚焦在地上的餐盘上，再又看向一点糕点不剩的自助餐台，震惊无以复加。 “先生，你朋友要是再这样，为了店中其他顾客考虑，只能请你们出去了。”服务员见猪八戒往其它自助餐台走去，忙提醒张凡。 “抱歉，抱歉，我会看住他的，他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张凡赔笑，服务员已经算是比较客气的，猪八戒一身怪异打扮，举止粗鲁，吃相难看，一个人吃掉一个餐台的食物，没被当作神经病看待已属万幸。 有了这次教训，张凡没敢再离开猪八戒身边。 “这肉是生的怎么吃？我也没见着有炭火，难道还要自己烤？”猪八戒走到肉片冷冻柜，奇怪怎么吃肉。 “这是猪肉。”张凡提醒了一声，看了眼猪八戒。 “猪肉不能吃吗？”猪八戒奇怪的问道。 张凡欲言又止，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喂喂，过分了啊，同类不能相食，你的亲戚被人宰了切成片放在冷冻柜里供人吃，你身为同类不仅不同情，还想着怎么吃猪肉，心太宽了哈。 当然，这些话张凡只是在脑子里转悠，没说出来。 对于猪八戒的了解多来至于西游记，是真是假不知晓，万一是假的，这话说出来不是得罪人么？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糟糕，被人当面打脸谁都承受不住啊，万一猪八戒恼羞成怒，凭借他推开一吨多重石头的力气，张凡身子骨吃不消。 “放在锅里烫着吃，那边有佐料。”张凡道，“能吃多少就拿多少，别在餐台前吃，到餐桌那去。” “我又不傻，这肉是生的怎么会吃？”猪八戒道，从冷柜里抱了七八个肉盘，犹自觉得不够，伸手又要去取。 “吃完再过来拿。”盘子堆得老高，猪八戒弯腰时摇晃起来，张凡忙过去扶住，心中直感叹，“你是不傻，就是二。” 两人回到餐桌旁，肉片倒进辣汤中，几乎要满了。肉片很薄，水已经沸腾，烫一烫蘸料就能吃。 酱料区就在旁边，张凡取了些芝麻油、辣椒酱、蚝油、香醋、一小搓的姜丝放在一起混合，与猪八戒一人一碟。 “好吃，猪肉也可以这么好吃，这些都是什么香料，放在一起真不错。”猪八戒学着张凡的样子夹了一块烫好变了颜色的肉片，放在酱料里滚了一圈，塞进嘴中。 清汤里的扇贝张开，这东西贵，内陆省份想要吃到新鲜的海鲜，而且是相对比较便宜的不容易。 没了蒜蓉调味，扇贝味道差一些，不过蘸点自己配的料，味道还算不错。 肉片，肉窜，果汁，海鲜，青菜，张凡一样尝了些，肚子就饱了，心里还想继续吃，可胃囊鼓鼓的塞不进去半点东西，撑得有点疼。 “你不吃了？”猪八戒夹起一块羊肉，放在辣椒酱里滚了又滚，吃得心满意足，“肉没了，你要不吃就帮我拿点肉。” “美女，再过来续点汤。” 若非张凡知晓猪八戒才从天庭下界几个小时，光只听他这一声美女，肯定不会做多想。 羊肉片肯定不全是羊肉，里面应该添加了猪肉和其它的一些肉沫，挤压成片然后再切割卷起来。 否者光这一项就能将老板吃穷。 生意做这么大，六七十张餐桌，三四百平的面积，老板肯定不傻，赔本的生意没人会做。 不过管它真假，卫生过关，吃的过瘾就成，五十块钱在外面也就炒两三盘菜，在这里却什么都有，值当。 锅里的水续加了三次，服务员听到猪八戒喊，提着汤壶小跑过来，一边续水，一边佩服的道：“你两人胃口真好，冷冻柜里的肉片一半都让你俩搬过来。” “这点东西算什么，你不知道有位叫‘木下优香’的大胃王吗，七分钟吃了六十二个汉堡。”张凡道。 有些人天生就天赋异禀，胃口好有时候的确让人羡慕，关键吃那么多还不胖！ “我知道，网上有直播，她有好多粉丝。每天吃东西，将摄像头打开就能赚钱，想想就舒服。”服务员羡慕的道，看了下火锅，“气瓶没气了，我给你们换一个。” 店里火锅烧得并非固体酒精，也没有大气瓶，而是一种小气瓶，一罐大概能烧一个小时。 服务员换好气瓶，提醒道：“我们店里有规矩，自助餐不能超过两个小时，每十分钟收费十元。超过几分钟没事，我可以给你们签字，走的时候押金会退给你们，可时间长了，我也做不了主。” “而且，你们吃的也太多了些。”收起桌上几个空盘子，服务员道。 “行，我们马上吃完。”张凡点头。 到最后押金张凡还是没能拿回来，猪八戒喝了四五瓶啤酒耽误了时间。 重要的是猪八戒太能吃，出门的时候老板盯着猪八戒看了又看。 “好喝，真好喝，比王母宴上的仙酒还要好喝。”若不是张凡一再催促，猪八戒肯定还要喝几瓶，“天庭里酒杯才拇指大，喝着不过瘾，而且每次聚会都是那几样东西，哪有人间快活。” “我要向玉帝和王母申请，由我来做招待所掌柜。”回到屋里，猪八戒突然大声嚷了一句。 第12章 大力出奇迹 张凡吓了一跳，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啊，猪八戒要做掌柜，张凡怎么办？ “你一个神仙，在天庭里做天蓬元帅不好，为什么下来当掌柜？” “当神仙不自在，下界还需向玉帝和王母申请，哪有人间好，没人管，吃喝随意，多快活？”猪八戒抱怨道。 城内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你太年轻。”张凡泡了一壶茶，放在猪八戒身前。 “这是王母宫苑里种植的绿茶树，你怎么会有？”猪八戒坐直了身子，立刻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表情享受满足，“神仙有仙法，又有灵丹妙药，寿命不是凡人能比。你看我样貌年轻，实际我已活了几千年。” 张凡没解释几个字的真正含义，继续道：“人间各种东西都要钱，没有钱就吃不到美食，包括这房子，同样是花钱换来的。还有你手里捧的杯盏，坐的沙发。” “既然要钱，给他就是，有什么关系？”猪八戒理所当然的道。 张凡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容易，钱得自己赚。” “哦？怎么赚？”猪八戒换了一个大杯，直接将茶壶中的水全倒进杯里，咕隆隆喝的痛快。 “有知识靠知识，没知识出力气，要是连力气都没有，凭身体也行。”张凡简单的总结道。 “我有力气。”猪八戒道，“也有身体，知识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那是智商，不用问了，你肯定没有。”张凡分析着，“力气你不差，可你一堂堂天蓬元帅，肯放下架子去搬砖吗？累苦不说，还得受人管，受人骂。” “人间谁敢管我？”猪八戒道。 “天有天规，人间自然也有人间的法律规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十几个小时都在搬砖，搬得慢有人催，偷懒有人骂，边上有监工看着，你说自在吗？”张凡略有夸大的道。 “没想到人间也这么多规矩。”猪八戒心有不甘，“不是还能靠身体赚钱吗？” 张凡上下打量了猪八戒几圈，身体壮实，的确是块好料子。但是张凡说靠身体赚钱本就一句调侃，肯定不能让猪八戒真去做。 “靠身体同样要受人摆布，让你站着就不能坐着，让你坐着就不能蹲着，让你蹲着就不能撅着，让你撅着就不能趴着，而且还要持久。”张凡罗列出一大堆的理由。 “这么多要求？”猪八戒好奇。 “当然，付钱的是上帝，不按照上帝要求来，你就赚不到钱。”张凡肯定道。 “那这个掌柜还是你当吧。”一番口舌终于起了作用，猪八戒打消原先的念头。 身上一股火锅味，张凡将电视打开，遥控器交给猪八戒，简单的说了下操作就去洗澡。 温水从头顶洒下，张凡揉着头发上的泡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猪八戒私自下界，玉帝和王母不知道，那么招待所还会有补贴下发吗？ 换好衣服出来，猪八戒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一档美食节目。 “我们明天吃这个。”猪八戒指着电视道。 节目里一五十来岁的大妈一手拿着铁瓢，从边上塑料桶中舀出一大勺粉浆放在圆铁板上，木铲将粉浆摊平，凝固后磕入鸡蛋，之后撒上些香葱，放几片生菜，最后再加上果子。 大妈手法娴熟，两三分钟一个煎饼果子就做好。 “没问题，不过这个东西很贵的，你有钱吗？”煎饼果子，三块钱一个，加火腿四块，香肠五块，不需要到市中心，出了小区过马路走一百米就有卖的，张凡买过。 “你是招待所掌柜，当然由你来付钱。”猪八戒道。 “那是对得到玉帝和王母许可下界的神仙，你私自下界，并不在招待范围内。我请你吃饭，让你住在招待所已经违反天规。”张凡道。 “那怎么办，我没有钱。”猪八戒道，“我就吃一个，尝尝味道。” “没有钱，可以拿别的东西换啊。”张凡循循善诱，别人说尝尝张凡信，见识到猪八戒的胃口后，他说只尝尝，张凡决计是不信的，“阳台的茶树就是太上老君送的，你下界难道一点东西都没有带吗？” 一张气运符暂时解决了张凡经济危机，这种好东西自然多多益善。 猪八戒在身上摸了摸，好一会才掏出一颗黑色如巧克力豆大小的东西：“身上就只有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张凡问道。 “大力丸，吃下后可提升气力，给天兵用的。”猪八戒道，“能短暂提升力气，作用不大，但你本为凡人，效果应该能明显一些。” “没有气运符？”张凡试图讨价还价。 “我偷偷下界，哪里会带这些东西？身上有一颗大力丸也是因为分发时缺了一位天兵，才随手放在身上。”猪八戒摇头。 “大力出奇迹么？”聊胜于无，有一颗大力丸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收好大力丸，张凡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想起了大力哥。 第二天，张凡带猪八戒下楼到小区外的煎饼果子摊，幸亏张凡有准备，带足了钱。 猪八戒遇到好吃的，不吃饱根本不会停下来，一个早上煎饼果子摊没再做别人的生意，做好的煎饼果子全进了猪八戒肚子。 大半桶的粉浆全进了猪八戒肚子，惊得摊煎饼果子的大妈手有些抖，要不是张凡在边上一直解释缓解了大妈的紧张，大妈说不定会直接收摊走人。 平常人吃两三个煎饼果子就已经饱了，可猪八戒一个接一个，胃好像无底洞。 猪八戒中午不到就走了，临走前提了两瓶啤酒，若非天庭与人间法则限制，带走的东西肯定更多。 张凡原本还想着如果猪八戒在人间待的时间长，就试着开直播，以猪八戒的食量，粉丝数说不定能超过木下尤香。 小区的电梯还没修好，熊得胜果然霉运当头，风水石超重，两辆电梯全都损坏。昨天晚上回来时电梯口有维修公司的人来了解情况，今天一天不一定修的好，那块风水石还在天梯井中，得砸碎了一块块吊出来。 至于熊得胜，再一次进了医院，右脚粉碎性骨折。 霉运符强悍如此，用来对付敌人再适合不过。 回到家，张凡掏出3d彩票，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奖，可因为猪八戒的到来张凡一直没时间兑。 不知道能中多少。 第13章 我养你 掏出彩票放在桌上，张凡上网查了昨天晚上一期的中奖号。 三个同号，333。 同号概率低，更何况是个豹子号，张凡选的数字没有任何规律，既非生日，也非寝室号或者手机尾数之类的，完全胡乱写，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买了哪些数字的彩票。 一张张兑着号码，到了十几张时张凡捏着彩票的手停了下来。 中了！ 收好中奖彩票，又快速扫了剩下的彩票，没有重复的，全是废票。 撕碎丢进垃圾桶，张凡没急着下楼兑奖，电梯坏了，十楼爬上爬下麻烦，冰箱里的菜空了，等去超市逛的时候再顺路兑奖就行。乌鸦嘴应验，谁能想到两个电梯都让熊得胜弄坏？ 将从猪八戒那得到的大力丸拿出来，放在钢化玻璃桌上，张凡思索着该怎么处置。 做天庭招待所掌柜一个星期左右，张凡一共得到四样非人间物品。 一是放在阳台的绿茶树，这是神仙喝的茶叶，张凡泡了几次茶水，连他这种对茶水不习惯的人都渐渐有上瘾的趋势，而且从猪八戒的三言两语观看推测，都足以验证绿茶树的珍贵。 非卖品。 用两个坐垫就换了一株天庭也显珍贵的绿茶树，简直太划算，张凡要留下来自己品尝，以后看有没有机会配一套茶具，天庭里好的茶具应该不少，等下次再有神仙下界要打听打听。 将来结了婚，生了孩子，绿茶树可以作为传家的物件一代代传下去。 第二样是吐纳术，张凡正在修炼，上面有插图，照着做就行，而且效果的确不错，身体轻盈精神不少。 吐纳术并非电影桥段里街头叫卖的武功秘籍，实实在在的天庭物件，根据张凡猜测，吐纳术之所以这么快起成效应该有两个原因。 一是简单，量身定做，而且吐纳术光从名字判断就可以推测出多半是强身健体一类的书籍，并不涉及到高深的地方。再有第二个，张凡这套三居小房作为天庭招待所，有一定的灵气汇聚，练习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猪八戒说过，神仙因为修习仙术加上仙丹辅助，寿命很长，吐纳术虽说简单，可到底也算天庭仙法之类的书籍，张凡自然要留着。 第三样是气运符，张凡手头拮据，已经使用过，最后能从气运符上落多少实惠，得等一等才知晓。 最后一样就是放在钢化玻璃桌上的大力丸，这东西在张凡看来有点鸡肋。 若是能长期增加力气还好，关键只能一定时间内提升力气，有什么用？ 现在是和平年代，虽说偶尔也会发生暴力事件，可落在具体某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概率就会小的多。 从小到大，张凡虽说亲眼目睹过暴力事件，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却一次没碰到。 与人为善，互相理解，不是被逼急了，张凡一般不与人发生直接矛盾。 就像上次在滨湖酒店的同学聚会，明知丁伟一再刁难讽刺，可张凡也没怼回去，最后是拼接信息差阴了丁伟一把，让其烂醉出了不少洋相。 对付一个人，打架永远是下层的手段，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牢房。 能阴人到别人有气发不出，这才叫本事！ “先留着吧。”张凡自己还没决定怎么用大力丸，他意思是想卖个好价钱，可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买家，总不能满大家的问人需不需要大力丸。 手机响了声，女朋友发来的信息。 “这几天怎么看不见你人影，你在干什么？” 张凡赶紧回道：“前几天和同学聚会，这两天在家待着哪都没去，趁着出了太阳将床单被套放在外面晒一晒，就等你过来。” “哼，我才不去，那又不是我家，去了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将你那龌蹉心思收起来。大白天的想那些事，你好意思。”字数有点多，李娇没打字，发过来语音，有些疲惫，还有些羞恼。 张凡嘿嘿笑了两声：“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单纯的想给你按摩放松放松。” “就只是按摩，什么都不干？”李娇不信。 “只按摩，当然，如果老婆有别的需求，做老公的肯定义不容辞，一定为你效劳。”张凡话里有话。 张凡与李娇是大学同学，恋爱七八年，期间有过矛盾，闹过分手，可吵到现在仍旧没分，感情反倒比往日增进了许多。 打情骂俏了一阵，张凡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娇同样在施工单位工作，这一点李娇虽然有着研究生的学历，可运气却没张凡好，没能进到国企，因为性别和一些其它的原因，毕业进了私企，而且是一个家族式企业。 家族式企业，里面大部分员工都与老板有着亲戚关系，人际关系比较复杂，李娇在里面受了不少气，活没少干，可权利却没多少，一个女生却被安排到工地出差。 人力资源部，到工地干什么？工地安装考勤机，还要特意跑一趟，来往的车票钱就够买三四台考勤机的了。 “暂时回不去，还要去其它项目，他们不会用考勤机，老总让我过去教一教。”李娇道，有些无力，“上次去我教了两个小时，在边上指导从头到尾操作一遍，然后又写了说明。结果这才几天，说什么不会看说明，太麻烦，让公司派人去。” “脑袋秀逗了。”张凡顺着李娇的话骂了一句，不过这个时候不能传播负能量，只能安慰并鼓励，“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当一件事只有你一个人能做的时候，价值就体现出来，老板重视你，才能升职加薪。” “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干的就是打杂的活。学的工程预算，进来却干文件资料的事，一点专业性都体现不出来。而且公司里谁都可以指使我，跟我工作一点不搭边，让我帮着做ppt，还让我帮寄私人邮件。”李娇抱怨道。 “要不你辞了工作？”张凡小心的建议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说辞就辞啊？我一个女生，学的又是工程类专业，现在经济不景气，连学校老师都说不好找事，毕业那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投了那么多简历，面试那么多次，可人家一看女生就不要。”李娇说的是实情，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可女生选错了行业也会要人命。 学历高有什么用？还得看性别，看是什么学校，有甚者更需看户口。 李娇在校学习成绩好，保送读研究生，一分钱学费没要，学校反倒每个月有六百块钱的生活补助。 可学校底子在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好一些的招聘单位过来只是因为与学校有合作关系，走个过场，并不会招人。 大学生满地走，研究生多如狗，有那么多一本院校，人家凭什么招你？ 研究院这样的好单位进不去，其他施工单位又有性别歧视，能在毕业那会找到一个相关行业已经不错。 可进了公司干什么活就由不得人，老板让打杂，买椟还珠，你又能怎么办？ 生活处处充满了无奈，有些人选择反抗，有些人选择默默承受。 “辞吧，我养你。”张凡心疼的道。 第14章 逆反小青年 “又说这种话，辞职了一时半会哪里去找工作？我什么经验都没有，现在找工作哪个公司不看经验？”李娇在学校成绩好，可施工类专业成绩好没用，还得有丰富的经验，否则能让人一句话抵死。 张凡刚工作那会就碰到过，电缆埋地按照规范至少应该在0.7米以上，可工人挖沟时为了图简便，挖了四十公分就草草了事。 张凡提醒过，可人家不停，直接放电缆，等监理过来所有的沟重新挖，已经埋下去的电缆也全让挖出来。 从那之后，工人对张凡的态度才算客气了些，一些意见也能听得进去。 “我有钱。”张凡道。 “你半年多没下工地，装修的钱还是问家里要的，哪有钱？”李娇不信，“你们公司还没给你打电话让你去工地？” “还没。” “你也不催一催，这么长时间，公司不会将你忘了吧？”李娇道，“早就让你做好打算，这么等着没有收入怎么能行？你那工作常年在外，工资又不高，才四千多块钱，现在更是直接在家待半年多不让下工地，干脆辞了重新找一个。” 话题似乎偏了，明明是张凡让李娇辞职，怎么这会变成李娇让他辞职？ “怎么不说话？你这个月房贷还了没，我给你打三千块钱，你总找家里要钱也不好。”李娇见张凡半天没回应，又打了一窜字过来，那边说话似乎不方便。 “还了，我在考虑辞职的事。”有了天庭招待所掌柜职务，原先的工作的确该考虑辞掉。 这一次李娇信息没有立刻回，等了四五分钟后，张凡手机才响起信息来的提示音。 “我吃饭去了，你先别写辞职信，在网上投下简历，找好下家再辞职。” 公司给张凡办了社保，辞职肯定不能简单的一走了之，公积金里还有三万多块钱，包括养老，扣的都比较厉害，走正规的辞职手续才好取出来或者是转移到别的机构续办。 天庭招待所的事因为太过诡异，张凡谁都没告诉，李娇不清楚张凡得到如此大的机遇，对他说的话不信。 找好下家，再辞上家，这样做更保险，免得鸡飞蛋打，原先的工作辞了，一时又没找到好的工作，就沦落为无业人员了。 身上背着房贷这座上，两千块钱虽说不多，可没收入时的确让人焦急。 还不上房贷，银行绝对会强行将房收去。 不过，现在这一切张凡都不需考虑，走正规程序直接辞就行，他手里捏着两万块钱的彩票，阳台放着无价的绿茶树，腰杆比什么时候都硬气。 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又拨了两次，依旧没人接。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张凡才恍然，公司的人这个点下班了，办公室肯定没人，而且今天周末，有没有人值班也不清楚。 张凡只有公司人事部门办公电话，并无私人电话，哪怕有，毕竟不熟，这个点打过去徒惹人厌。 既然决定辞职，一两天的时间也无所谓。 下午临近两点时张凡才下楼，电梯还在抢修中，询问了下境况，其中一套今天就能修好投入使用，另外一套受损过于严重，电梯井里的石头才切碎拉出来，整部电梯厢需要更换，还需一周左右。 夏日天气热，江南的天尤甚，不光热，而且还闷，冰箱空间有限，东西不敢买多，不过相比上次来超市的拮据，酸奶之类稍微贵些的东西张凡不敢买，这一次张凡却买了个够。 回到家，用干净的湿抹布在阳台上擦了一遍，张凡席地而坐，发呆。 客厅的电视只是摆设，高中那会张凡就没再看电视，等毕业工作后游戏也戒掉。不抽烟，偶有需要喝点小酒。前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压力，张凡还想着学习考证，这会压力陡然消失，闲了下来发现无事可做。 晚餐弄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加上一根火腿，放了些生抽，再撒点花菜，张凡吃得满头大汗。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给李娇发了几条信息，对方回了两个字‘在忙’，这让无事可做的张凡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罪孽感。 两人谈了这么些年的恋爱，毕业后更是异地恋，张凡工作还算如意，一个男生在外面也无大的顾虑，都很方便。 可李娇不同，一个女生，读研、找工作时压力就很大，张凡都没能陪在身边，生日、情人节，顶多就只是网购个简单的礼物。 十八到二十六，转眼八年就过去，时间过的太快，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正是精力充沛之时，两人却感觉到累，很多当初大学许下的诺言都未兑现。 “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带你去爬长城，去海滩看海，去以往只敢想却没能力去的地方。”张凡握紧拳头，在心中道。 等李娇出差回来，就劝她辞职。 下楼晃荡一圈，碰到赵文兵，旁边跟着一个小青年，两人对话不太愉快。 “你都十八了，是成年人，做事能不能成熟些，长点脑子？离外面那些社会青年远些，初中留了一级，难不成高中还要留一级？丢不丢人。”赵文兵训斥着。 “孔子都说过有教无类，你怎么能够看不起人？社会上人怎么了，大学生毕业后不用出社会，不是社会人？你现在不也是一个社会人。”青年顶嘴道。 “模拟考试成绩才三百多分，三本线都不够，还有脸说有教无类，这词是这么用的吗？我是你老子，我说话你听着就行，别顶嘴。马上就高三，这一年你哪都不许去，在家好好学习，我给你请家教，免得以后还要老子我给你养老。”赵文兵道，“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和那些人在一起，往酒吧跑，我非亲手打断你的腿。” “我饿不死。”青年仰着脖子。 “是饿不死，看看，那垃圾桶里垃圾多的是，拣点吃的不用费多大力。可你愿意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丢得起这个人吗。”赵文兵丝毫不给儿子留脸面，尽情的打击小青年。 张凡从边上经过，听了几句话，小青年发现树荫后的张凡，黑着脸瞪过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路过，纯属路过，你们继续。”被人训，让他人瞧见总归是一件丢脸的是事，张凡很能理解小青年的心理，讪笑着道歉，打算走开。 赵文兵这个时候转过身，脸色同样严肃，可待看清张凡模样后，面色立刻变了，刚刚的情绪好似一场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已经和颜悦色，冲张凡招了下手：“小伙子，你爷爷来没来？” 人家主动打招呼，又一脸和气，张凡装作没听见走开显得不合适，只得走过去。 “赵叔。”打了声招呼，张凡道，“家里就我一个人。” 赵文兵有些失望，自从上次骆玉兰经过太上老君推拿按摩了一番后，腰病明显好多了，晚上睡觉再也没有被痛醒过。 可赵文兵不信一次按摩就能彻底治愈腰病，推拿按摩属于中医的手法，中医讲究循序渐进，病去如抽丝，哪有一次性解决的？ “你爷爷要是来，一定告诉我。”赵文兵道，停顿了一会，看了眼张凡，“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一说，虽说不一定能解决，但帮着你参考一下还是没多大问题。” 后面这话几乎是半明着做许诺，张凡也有几年的工作经验，自然听的出来。 第15章 古装仙女 太上老君上天庭，张凡不知怎么联络，只能单方面等待，给不了赵文兵确切的答案。 “学学人家，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可已经在小区买房。你以后要是能自己买房，不用靠你老子我，就成熟了，我也不再训你。”赵文兵回头又训着儿子。 张凡在边上听着觉着有些不妙，逆反年纪的青年最讨厌同别人家的孩子做比较，这不是拉仇恨吗？ 果然，赵启学面露不屑：“小区房子一平不到四千，在这买房有什么了不起的，首付十万不到就能买一套房。将来我混的再差，也肯定是要去一线大城市买房，而且没有一百五十平看都不看一眼。” “你能耐，考试三百多分，还好意思夸海口，赶紧给我回去复习。”赵文兵对娘和儿子完全两个样。 小区房价不高，地理位置稍显偏僻，可环境甚在优雅，小区内绿化和相应的配套服务设置做的不错，地下车库，幼儿园，假山水池，草坪绿化带，楼宇之间间距符合规定，同地皮、空间紧张的市中心相比，这些都是明显的优势。 双色球周二、周四、周日开奖，成天没什么事，睡意不大，张凡等到九点半钟，守着摇号。 五加一，中了六个号，二等奖，气运符再一次起了作用，钱来的简直太容易，又有两三万块钱入账。 兑奖没有多大波澜，带上身份证和中奖彩票张凡进彩票中心，一切按照流程来，奖金扣税后转到卡中。 四五万块钱，还不至于需要买一张孙悟空面具戴在脸上遮挡面目。 “小伙子，又来买彩票？”彩票售卖点挂着两张红色条幅，恭祝本店开除一注二等奖，本店刮刮乐喜中头奖两万，老板一眼认出张凡。 “来五张刮刮乐。”张凡点头。 老板撕下五张刮刮乐给张凡，一边对店里的彩民道：“别再拿我条幅说事，我可没骗人。正主来了，就是这位小伙子，昨天在我店里买了十块钱的刮刮乐，中了两万！” 活生生的广告作用自然比条幅更明显，有人过来询问张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彩票店内又出现一波抢购热潮。 “小伙子，我这特意给你留了五十张刮刮乐，要吗？”彩票店老板冲张凡喊道。 “老板，你人不地道啊，有彩票怎么不卖？我又不是没给钱。” “彩票店开除奖，店老板有提成，人家见小伙子运气好，当然想要留着给他。” “买东西讲究先来后到，排队。再说，凭什么老子运气就比不上他？这五十张刮刮乐里别藏着猫腻，一百五十块钱，全给我。” “我出两百块钱。” 两块钱的彩票，硬是哄抬起来，众人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反而为了老板手中仅剩的五十张彩票争得面红耳赤。 路过垃圾桶，张凡将手里的彩票扔进去，没有一张中奖，气运符作用已消失，既然这样那也就没必要再花冤枉钱买彩票。 家中放置的冰箱张凡找车运回老家。 “又花冤枉钱，家里要冰箱干什么，留着钱等结婚用不好？”张凡母亲刘秀道。 “大热天，饭菜放在外面半天就坏了。再说，这冰箱也不是我买的，同学聚会，酒店举办活动抽奖，我抽中了一台冰箱。”江南地稀人广，一家分的地才四五亩，江临一带又属于丘陵地貌，机械化、大规模种植无所谈起，农村一年能有一万的纯收入已算不错，刘秀节省惯了，张凡能理解。 有让家人过得更好的机会，张凡一点不想耽搁。 “那也不用拉回来，放在你城里的房子那，等结婚用。”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那么儿子应该就是母亲上辈子的心肝，张凡还有一个妹妹，可刘秀对儿子明显偏袒得多。 “已经有一台冰箱，这台搬过去干什么？”张凡笑道，慢慢的将冰箱挪到西边的房里，“冰箱就放这吧，正好有个插头，插上电就能用，以后没吃完的饭菜就放冰箱里，别放外面了，苍蝇多，又容易坏。” “别动，重的很，当心闪着腰，等你爸回来再抬。”刘秀道，见张凡不听，忙过去打把手扶着冰箱一角，“小心点，别压着腿。” 冰箱挪到位置，去了包装箱，刘秀一看立刻就不乐意了：“这么好的冰箱，家里用着干什么？包装箱别撕烂了，搬到你那去，家里不用冰箱，或者用你那台旧的就行。” 这台对开门冰箱的确比张凡买的要好，可纸箱已撕开，张凡肯定不会再套回去，直接插上电源。 “冰箱能用，没问题。这些质检卡和证书收好，万一出了问题还能找人免费过来修。”张凡将证书收起来给刘秀。 拗不过张凡，刘秀又嘀咕了几句就去厨房做饭。 在家待了两天，给了五千块现金刘秀，张凡就匆匆坐车回到城里。 给钱家里，张凡知道他们也舍不得用，厨房那把菜刀张凡小学时就在，一直到现在毕业，十几二十年没换过，锈蚀了磨一磨接着用。 无法开源，就只能节流。都说从简入奢易，由奢变简难，可对于苦惯穷惯了的人，让他一下变得奢侈，心多半要疼得滴出血来。 给钱家里是为了让他们安心，子女还有能力往家里寄钱，就能让做父母的心放宽一大半。 脑中有讯息传来，天庭派人下界，提醒张凡做好接待准备，本想着在家多待几天，帮着干点农活，结果只能早些回去。 偷偷下界的神仙，哪怕张凡接待也得不到补贴，猪八戒回天庭，这都过去了三四天，可张凡仍旧没收到任何补贴。 幸亏先前有考虑到这一点，从猪八戒那抠出来一颗大力丸，虽说点鸡肋，可总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强。 才推开门，张凡就见客厅的沙发上静坐着一名古装女子。 婀娜身材，青翠色的丝质锦绣衣袍，头发如古装剧中的女子那般盘起成发髻，面容端庄清秀，眉目灵气，举止端庄秀气。 “小女子乃嫦娥，得了玉帝旨意下界学习歌舞曲艺，打扰之处还望见谅。”见张凡进来，嫦娥起身，谈吐如兰，声音如丝。 头一次见到女神仙，还是早有所闻的嫦娥，张凡也有些惊异：“不用客气，你既是奉了玉帝的旨意下界，我肯定会好好招待。” “对了，你认识后羿吗？” 第16章 买衣服 民间关于嫦娥的传言最广为人之的该是嫦娥奔月，其中一个主角是嫦娥，另一位便是后羿。 “认识。”民间传言不一定就是天庭事实，张凡本抱着猎奇的心态问一问，没想到嫦娥点头。 还真的认识。 “后羿是玉帝身边一名天将，射术超群，很得玉帝器重。”嫦娥道。 传言与事实再次乱了套，后羿不是人间皇帝么，怎么一下成了玉帝身边的天将，而且嫦娥似乎也不住在广寒宫，张凡继续八卦道：“那你俩什么关系？” “后羿位列仙班早我千余年，我只是天庭一仙女，与后羿并无任何关系。”嫦娥摇头。 天气有些炎热，主卧里才有空调，客厅中并无立式空调，耗电厉害不说，而且贵，张凡用不起也就没买。 嫦娥穿的丝质衣物过于繁多，额头已经见汗，张凡从冰箱里取出一盒酸奶，帮着撕开盒盖，递给她。 “真清凉。”嫦娥尝了一口，很开心的道，对酸奶的味道很满意。 微酸，带些甜，经过冰冻后透着凉劲，冰冻酸奶无分老幼都喜欢，针对少女而言更是大杀气，用来对付从天庭下界的仙女同样作用非凡。 “玉帝听太上老君回禀后，对招待所很看重，人间的变化玉帝同样表示关注。这一次玉帝派我下界就是因为听太上老君言及人间舞蹈歌曲新颖，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学习舞蹈和歌曲。”一口气吃了三盒酸奶，嫦娥拒绝张凡继续诱惑，“我不吃了，真不吃了。” 见嫦娥真的不吃，张凡自己开了一盒，玉帝这是派人公干学习，他肯定要照顾好。 张凡上下打量了嫦娥一番，道：“你得换一身衣服。” 家里没有女生衣物，只能到外面去买，嫦娥得了玉帝旨意，下界一切听从张凡安排，丝绸衣物虽说薄，可裹上十数件在身上，太上照射下来同样热得直冒汗。 “天庭四季如春，气候温润，并无这么炎热的天气。”脱了四五件丝绸衣物，白皙如藕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嫦娥没注意到张凡的眼神，自顾的说着。 三盒透心凉的酸奶让嫦娥对张凡增加了不少好感，警惕性也放低了许多。 去市中心商场的路上一身丝质装扮，古装靓丽的嫦娥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上公交时明明人不多，车中也有空位，可一大帮人宁愿站着也不坐。 “大爷，你这么大年纪站着怎么行。”张凡见身边一名近七十岁的大爷与一帮青壮小伙挤在自己身边，有些担心老人家会中暑。 “小伙子你真懂事，感谢你啊，我腿都麻了，快起来吧，把位置让给我。”老人催促着张凡。 张凡没起来，侧了下头，指着后面一排座位：“那空着五六个位置，你这么大年纪了，万一中暑了家人该担心了，快去坐着歇息下吧。” “我才六十五，根据科学家研究，人的寿命完全能够到一百岁，就取这个平均值，我至少还能活三十五年。我处在人生三分之二的年龄阶段，正值壮年。别看不起人，我身体结实着，平常爬楼梯七八层都不带喘气歇息的。”老人道，“哪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坐在电脑前，什么事都不做，身体虚的厉害。” 有位置不去坐，无非是为了离美女近一些，食色性也，张凡有女朋友的人，也尝过男女滋味，可看到嫦娥同样会有想法，同是男人，都能理解。 进了商场，张凡带着嫦娥直奔三楼的女装区，整层楼都是女士衣物，衬衣、女鞋、裙子、包括内衣，在这里都能买到。 女人天生有着逛街热情，嫦娥同样不能免俗，因为天庭并无类似的购物场所，其表现甚至更强烈。 “这件衣服怎么样？”嫦娥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询问张凡意见。 “好。”吃不到嘴才眼馋，半露才更显妩媚，不知嫦娥换上衬衣后会是什么样，张凡不是丝袜控，他一向认为女人的魅力要依靠穿着打扮才能衬托出来。 又取了几样衣服，价钱不高，有些甚至是不知名的品牌，杂牌都有，不过样式的确很好看。 “这个怎么穿？”衣服全都交到张凡手上，嫦娥手中拿着一件衣服，琢磨不透这么少的布料穿在哪里，那两条线又有什么作用。 边上服务员经验丰富，看了眼嫦娥衣领和胸口：“你拿的这件小了，36c的才适合你。你的胸型很好，不用钢圈塑性，钢圈戴久了容易引起胸部不适。” 嫦娥愣了愣，等服务员换了一件文胸过来在她胸前比量了一下，她才明白过来手里拿的这件布料大概怎么穿。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张凡还在身边呢。 “不要这个，我不穿这个。”反应过来的嫦娥慌忙推开服务员的手。 “我女儿同你一般大，文胸也是我帮她买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服务员是位阿姨，年纪在四十多岁，瞅了眼张凡，“那是你男朋友吧？” “男朋友？”嫦娥不清楚这三个字的含义。 是指男性朋友？ “都带着过来买内衣，还帮你拿衣服，肯定是男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挺安静的一个小伙子，不错。”服务员夸了几句，然后又劝着嫦娥，“小姑娘，年轻身体好，不穿内衣没什么问题，可时间长了身体素质总归会下降，现在不注意，等将来到了哪一天被人嫌弃就来不及了。” “女人得学会打扮照顾保养自己，听阿姨的话不会有错。” 稀里糊涂中，嫦娥茫然的点头，最后接了服务员手中的内衣，而且还是两件。 在试衣间里换了衣服，白色雪纺裙，浅蓝色九分松紧腰牛仔裤，白色板鞋，换了一身衣服的嫦娥清纯靓丽，身材曲线更是完美的展现出来。 修长笔直的大腿，雪白的肌肤，秀气的面容，亭亭玉立，脸上带着三分羞涩，七分欢喜，站在张凡身边。 “美女，认识一下，做个朋友怎么样？”付款出门，一辆白色跑车停在张凡两人身前，驾驶位的年轻人摘下太阳镜，冲嫦娥潇洒的招了下手。 “你认识我吗？”嫦娥问道，打量了跑车几眼。 “任何认识的人都是从不相识开始，前一秒我们还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年轻人说着绕口的话，拍了下身边的坐位，“你去哪，我送你。” 第17章 肚皮舞 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放在车门边，周正平目光贪婪的在眼前女生身上逡巡，越看越心热。 周正平看中的猎物，没有泡不到手的，跑车是利器，往女生身前一停，女人自然会扑过来。 一辆车如果不行，那就换一辆，周正平车库里停着两辆跑车，不为别的，就为了泡妞。 幸福的人生才几十年，不好生把握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男儿身？ “好啊，你真热情。”嫦娥没有拒绝，笑嘻嘻的夸了周正平一句，然后从张凡手里接过购物袋，放进车中。 周正平笑了，这女生看着清纯，可照样被他的车迷住，或者说是这个价位车背后所蕴含的意思。不过他不管这些，只要人漂亮，身段玲珑就好。 只是玩而已，一夜两夜，甚至一个月都没问题，又不是结婚，周正平就喜欢放的开女生。 周正平正思考着晚上该玩个什么花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张凡坐在副驾驶位置。 “你上来干什么？”周正平抬头看见副驾驶位置的张凡，吓了一跳，身子猛的往边上蹭了一下，胳膊肘撞在车门凸起物上，钻心疼。 他的取向很正常。 “我和她一起，你不是要送我们回去吗，我肯定要上来。”张凡笑道，往后看了两眼，“可惜你这车子也太次了些，就只有两个座位，要不你挪一下位置，换我来开车？” “你开我去哪？”居然说他的车次，一百多万的跑车，这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周正平道，“快从我车里下去，刮坏了你赔得起吗？” 张凡捏着十块钱，在周正平面前晃了晃：“不白开你的车，这是油钱。” 周正平脸都绿了，要不是在闹市，边上围着一群人，而且两人还在车上，他恐怕就要扑向张凡，狠狠往这小子脸上招呼几巴掌。 “他不是说送我们回去吗，那是太上老君说的不用牲畜马力就能自己动的汽车？”回去的路上，嫦娥问道。 回去没再坐公交，手上提着大小包裹挤车不方便，加上嫦娥的回头率太高，早点回去的好。 小城市，的士费用也不高，起步价三块，燃油费再额外加五毛，从市中心打的到荣府也才十二三块钱，不算贵。 “以后注意些，外面坏人多，没事少出去。再有像刚才那样搭讪的人别理。”张凡提醒道。 嫦娥嫣然一笑：“虽然在凡间我的法力受到限制，可哪怕仅剩一两层的法力，普通人也伤害不到我。” “再则，我下界之时得玉帝赏赐符箓，足以自保。” 放下大包小包，张凡一听心就热切起来，拉开冰箱给嫦娥递去一瓶饮料：“天气热，嫦娥姐姐请喝水。你身上都有哪些符箓，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嫦娥对冰镇过后的饮料抵抗力不大，特别是带点酸带些甜的更是如此。 舒服的喝了一口，嫦娥轻笑：“两张幻象符，一张治疗符。幻象符会让人迷失心智，产生错觉，治疗符能治愈普通伤病。“ “我为天庭招待所掌柜，一言一行代表天庭名誉和声望，可惜我只是一凡人，并无仙术法力可以凭持，万一遇到坏人，身伤是小，坠了天庭威名是大。“张凡一切为了天庭考虑，最后才说出自己目的，“你看，是不是应该给我几张符箓傍身。” 嫦娥深深看了张凡一眼：“玉帝派我下界时的确有提过此事，不过猪八戒私自下界的事让人告发被玉帝所知，玉帝甚为愤怒，免了猪八戒十年仙俸，你因为私自接待猪八戒，玉帝本要要对你施以惩戒责罚，幸亏有太上老君在旁劝说才作罢。”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大力丸无论如何肯定也比不上幻象符和治疗符。前者是给天兵所用，量大，功效作用有限，后两者是玉帝专赐给嫦娥，一为通用，一为专用，谁轻谁重再清楚不过。张凡本来可以得到其中至少一张的，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猪八戒私自下界，不知者无罪，就不能商量一下？”张凡道。 “猪八戒为了降低处罚，已经将所有事向玉帝招供，包括专供天兵所用的大力丸被你骗去同样没有一丝隐瞒。也正是因为这个玉帝才会恼怒，特意嘱咐我堤防你。“嫦娥道。 这头老猪，亏他好吃好喝招待，最后却被出卖泼污水，下次再碰到老猪一定不能便宜了他。 张凡五音不全，艺术细胞天生缺乏，不过寻找舞蹈培训班难不到他，网上能搜到各种艺术培训机构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电话联系了两家，张凡和嫦娥过去。 “是来报名培训舞蹈的吗？我们舞蹈老师艺校毕业，正经科班出身，专业负责，会多种舞蹈。芭蕾，肚皮舞，拉丁舞，踢踏舞，爵士舞，街舞等等，你们今天来得很巧，刚好碰上活动，只要报名就能得到老师一对一亲自辅导两个小时的机会，并且我们还会赠送一份健身小礼品给您。“刚进门，前台一名服务员就拿着几张表格和宣传册子迎出。 张凡不清楚天庭发展如何，电视里的不能当真，示意嫦娥自己做主选择学习的舞蹈种类。 拿着宣传手册，嫦娥翻动着：“这里舞蹈真多。” “您真有眼光。”服务员听到有人赞赏，很高兴，“我们有专业的老师，场地设备也是全市最好的。不仅如此，我们还与多家娱乐公司有合作关系，您要是在我们这报名，得到老师的赏识说不定还能被推荐进娱乐公司，那可是有机会成为明星的。” 翻动一会，嫦娥指着一张宣传画：“我能学这个吗？” 服务员一看，立刻赞道：“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肚皮舞很多人都在学，不过那些人报名学肚皮舞多数是为了减肥。您一看就与她们不一样，身材这么好，更能展现肚皮舞的魅力。” “来，先将表格填了，交了钱今天就可以学。” 张凡帮着嫦娥填好表格，不用身份证，名字随意起了一个，其它如年龄，性别，学历，身高体重，有无学过舞蹈这些则根据实际情况稍微变通着填好。 “好的，一共是三千块钱，是现金还是转账？我们这也能扫码支付。”服务员看了要表格就塞到前台柜子中，对里面内容没有多加核实。 “不是两千吗，怎么变成三千了？”张凡道。 “学费的确只要两千，可还有衣服，鞋子，这些东西你在外面买质量不过关，而且价格贵，我们有内部关系。”服务员解释道，“专业的舞蹈，自然要配以专业的服装，这样才能将肚皮舞魅力展现出来，你觉得呢？而且买的衣服是属于你自己的，可以带回家，在家也可以练习。” 说到最后，服务员特地朝张凡眨了一下男人都懂的眼神。 交了钱，领取衣服，嫦娥就正式开始学习。 舞室不只有女生，还有男士，嫦娥换刚出现就吸引一众目光，换好专业衣服的嫦娥跟随舞蹈老师的动作震颤肚皮时，舞室吞咽声连连。 张凡在一旁看着嫦娥柔滑细嫩的肚皮，对夜晚的来到充满了期待。 晚上回去，房间里只有两人，到时又会是怎么样景象？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第18章 开店 晚上回到家，嫦娥果真没有停歇的在客厅练习，不知疲累。因为张凡房屋的特殊性，内有灵气回转，嫦娥可以借助灵气恢复体力，体态更为飘逸妩媚。 半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茶盏，张凡贪婪的欣赏着客厅中仙子的舞姿。 灵动，轻盈，半遮半露，最能勾动人。 手机振动，视频连接申请，张凡看清连接申请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杯盏，跑进主卧。 “怎么这么久，你在干什么？”李娇问道。 “手机放在口袋里，听得不太清楚。”张凡找了一个借口，客厅里还有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位漂亮的女人，虽说两人只是类似于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可这种事没法跟人解释，男女同处一屋，只会越描越黑，“你事做完了？” “嗯，快完了，马上就能回去。”李娇道，不过却不怎么高兴，“真是的，就一个简单的问题，后退一步将原本的信息删除重新再输入确定就好，还让我专门跑一趟。” “辛苦你了，等回来就好。”张凡安慰道。 “怎么好了？回去又是一堆的事，进公司的时候明明说好的让我管事，结果进来就打杂，什么部门都有权利吩咐我干事，跟老总汇报他还说听人家的。公司一点都不规范，说好的事都能改。”李娇诉苦道。 李娇说的这一点张凡清楚，她平时有什么委屈都会跟张凡说，私人老板企业，公司里自然老板一个人说了算，哪怕质疑都不可能，否则就只能滚蛋。 一言堂，私企比国企更甚，私企得罪老板的下场就是卷铺盖走人，国企顶撞老总他也没权利开除人，顶多是穿点小鞋而已。 “你屋里怎么有声音，是你爸妈来了？”李娇听到客厅的里的动静。 “不，不是，客厅里电视开着，是电视的声音。”张凡道，不这么说，等下李娇说要看一看他父母，打声招呼，张凡可没办法实现。 “不看电视将电视开着干什么，浪费电。”李娇道，“行了，不说了，越说越烦，还不知道这个月能发多少工资，工作到现在还没签合同，三方协议的有效期早过了。” “心放宽些，一切有我呢，没事的。”张凡劝慰道。 客厅里嫦娥动作大了些，颤得张凡眼睛跟着一上一下，怕李娇看出蹊跷，张凡推上房门。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放心，我能照顾自己。我也就是气不过才抱怨一下，这样心里才会舒坦。一直向你传播负能量，你有没有受影响？”李娇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张凡，“对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简历投了有反应吗？” “没投。”张凡老实回道。 “怎么不投？你还想在那公司上班呢？你这人思想就有问题，在国企懒散惯了，长了一身肉不说，闯进一点都没了。”李娇心急，“你要是正常上下班还好，可现在情况是在家待命半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又不是让你马上辞职，只是先投下简历。” “放心，我心里有数。”张凡道，“我不投简历是因为想着自己做生意。” 天庭神仙下界需要招待，每一样都要花费，张凡不能只靠气运符，这几天他也想了些，决定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你有本钱吗？”张凡的经济状况李娇很清楚。 “开一家冷饮店，就在小区外的商业街，房租不贵，我打听过，一个月才一千八百块钱。”江临物价不高，冷饮店又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月租一千八足够，张凡的确早就打听清楚，包括相应的设备，进货渠道，这些都有所了解，并且打电话咨询过。 打工不如创业，毕业那会张凡就有这个想法，无奈当时资金缺乏，魄力又有所欠缺，一直压在心中没有实践。 现在张凡房子买了，装修完成，家具电器少了些，不过不影响住人，不一定要马上买，可以缓一缓。没了后顾之忧，手头又有几万块钱的闲钱，大生意做不了，小生意却能尝试一下。 “你真打算做？”李娇听出张凡的认真，“我卡里有一万块钱，等这个月发工资，又能多出一万二千块钱。” 李娇工资并非一次性发足，当时签的协议是五千块钱一个月，入职一年后办社保，每个月只发一千五百块钱的生活费，余下的钱则要三个月才发一次。 仅就从工资发放程序这一点看，李娇的公司怎么看都不正规。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钱卷跑了？”张凡这一次没有矜持，本钱的确差那么一点，小生意也得认真对待，多出两万块钱能干很多事，至少能将店面装修的新意别致些。 “人都让你祸害了，还在乎这点小钱？”李娇道。 荣府这一片不只有一个小区，临着有四个小区，近一万住户。有人自然会吸引资本，配套设施政府也舍得投入建设。 原先的拥挤巷道拓宽铺上沥青，棚屋拆迁改造成商业区，当初小区建设时一起规划，如今商业区已有三三两两的店铺出租开张，不过多是早餐和小的商店。 商业区销售电话张凡有，还是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张凡有没有购买需求。 张凡早就有心仪的地段，就在小区外三百米左右，处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几个小区的住户坐车走路都会经过。 时间有点晚，张凡也顾不得那么多，好的地段不能拖，万一给别人买去后悔就来不及了。 电话打通，并没有出现狗血抬价或者被人捷足先登的事情，很顺利的达成初步口头协议，约好时间再见面细谈。 “等会我送你去舞蹈培训班后可能没时间陪你，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张凡冲阳台上看风景的嫦娥道，“熬了稀饭，要不要吃一点？” 嫦娥换了衣服，淡粉色的棉质长袖t恤，仅贴着肌肤，将完美的身材展现出来，胸前圆润挺翘。 “应该是换上了。”张凡心中暗道。 嫦娥不挑剔，反而比较享受稀饭，加了些萝卜干，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没事，我一个人能行，你忙去吧。”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引来查水表的人，张凡相信凭借嫦娥的能力的确没人能够伤害得到她。 “张先生，您还是要看上一次相中的店铺吗？”商业区店铺销售员是一名女生，长相白净，黑色职业套装，内里白色衬衣，手里的提着文具包，这种天气张凡看她穿这么多都觉得热。 “嗯，还是那一间。”张凡点头。 “您是要买，还是租？”胡丹问道，商业区才建成不久，本以为依托附近新建的四个小区，一定会形成抢购热潮，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地段还是偏了些，许多人还不看好商业区的价值，能有机会做成一单生意胡丹决定全力以赴。 不管张凡提出任何苛刻的条件，只要能谈，她就不放弃。 第19章 想你了 现在网络信息发达，想要了解一样信息在网上基本都能找到答案，哪怕没有精准的，可找到类似的对比一下心中也大体有个判断。 正因为这样，销售越来越难，客户很难伺候。信息对等的情况下，还如何忽悠？ “房租怎么签的？”店铺还没装修，面积不大，二三十平，装修起来也要不了多少钱，张凡在店铺里转了一圈。 祖上几辈都是农民，唯一试图做生意的祖父听说提了一麻袋的大洋准备行商，结果下船的时候大洋落在船上，等记起来回过头去要时，如何还能要的回来。 店铺开张后生意会如何，张凡没把握，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至少半年，不过可以先交一部分的定金，只要签订合同，后面的房租不一定要一次**起，可以分期偿还。”胡丹道，看了眼张凡，“当然，要是张先生你一次性付清，可以享受一定的折扣，我们也可以送你一张广告牌。” 胡丹一个月才租出去两处店铺，一套没卖出，今天早上开会还被当作典型训斥，这一次直接开出最大的优惠要争取签订合同。 “如果合同到期，我是不是享有优先续签的权利？”张凡问道。 “有的，如果需要续签，只需提前一个月与我联系，剩下的手续我可以帮张先生你完成，不收取任何的手续费。”胡丹点头。 店铺早就看好，张凡决定的事就会立刻干，不过再怎么急店铺装修、设备采购至少得一个星期的时间。 “行，现在就签合同吧。”张凡看向胡丹。 “啊？”胡丹愣了下，见面到现在才不过十分钟，这速度似乎太快了些啊。 不过随即胡丹就高兴起来，为如此快的签成一单合同兴奋：“合同我带了，马上就能签。” 拿出合同，两人签好字，一千八的房租算了折扣后降低两百块钱，一千六每个月的价格拿下，余下的手续胡丹去走，等盖章完毕后会再给张凡一份原件。 “张先生您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有魄力开店铺，祝您生意兴隆，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我，要是有意向购买店铺也可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争取到最大的优惠。”胡丹放好合同，然后急匆匆的忙余下的程序，“合同还需要盖一个章，然后备案，等做完我就给你送一份过来。” 店铺的事情定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张凡忙的脚不沾地，电话没停，装修、设备、营业执照等事都要抓紧办。 为了让店铺风格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张凡一直盯在店铺，就连嫦娥去培训班他都没有送。 好在在凡间待了几天，嫦娥学习能力又强，一个人上车下车并无不妥。 “张凡，这家店铺是你的？”这一天，张凡正在店铺里帮着打下手，递个铁钉或者扶下梯子，孙丽几人从外面经过，探头瞄了一眼，认出张凡。 在孙丽身边，是另外几名女生，其中一人张凡认识，童望君，余下三人张凡都不认识。 炎炎夏日，五人穿着打扮清凉，颜值都不低，手上提着包，戴着遮阳帽，胸前白皙的沟壑让人恨不得钻进去。 “你们怎么在这？”荣府绿化和户型的确不错，小区正门对着洋澜湖，西面两三百米远就是莲花山风景区，可到底是偏了些，张凡奇怪童望君几人怎么会逛到这来。 “那天你居然没去ktv，某人可是很失望啊，今天特意过来看一看你。”孙丽打趣道，视线在童望君和张凡两人身上轻扫而过。 张凡一听就知道孙丽在开玩笑，没当真，讪笑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运气那么好，中了奖，饭不请我们吃就算了，天这么热，难道就不能请我们喝杯水吗？”孙丽道。 “这附近也没有冷饮店，要不给你们买点矿泉水？”张凡道。 “丽丽，这位是你朋友？真小气，一个大男生居然好意思买矿泉水。”旁边一名女生闻言满眼鄙视，言语直接，一点没顾忌张凡。 女神真冤枉张凡，几瓶水钱他还不至于，饮料不解渴，这么热的天自然是冰过的矿泉水喝起来才舒畅。 “小娟，这是我高中同学。”孙丽道，“你准备做什么生意，等开张了一定要告诉我们，我喊人过来给你捧场。” “冷饮。”张凡道。 “就这地方？你脑袋秀逗了吧，附近住户谁会在你这买冷饮，离家这么近，他们不会回家喝水？”黄文娟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会做生意，没点气魄，二三十平的店面能赚什么钱。” “那也不一定，这地方很好，离着西山风景区不远，附近住户多，肯定会有需求。别看只是几百米的距离，可人都是有惰性的，再说，也不是所有人家中都会备着冷饮。”童望君道，“冷饮店并不是越大越好，成本扩大，人流量跟不上来，反而会亏本。” “这地方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商业区建成这么久，也没见有多少人在这买店面。那些人难道都是傻子吗？”女生依旧不看好，装修的灰尘有些大，“快走吧，丁伟还等着呢，去他那肯定能喝到水。这么热的天，我喉咙都快要着火了。” 一众女生走远，在路口拦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张凡望着远去的的士莫名其妙，童望君怎么会到这来？而且看她们刚才走的方向，似乎就是从长江国际小区过来。 长江国际与荣府就隔着一条街道，房子价钱差不多，就连开发商也都是本地人。 难不成是看房？ 谁要买房？ 李娇出差回来了，不过没来江临，这让等了许久的张凡心中充满了失落。 “你们老板还有没有人性，出差的时候正好是周末，现在出差完回来周末还要加班，有那么多事吗？”张凡车票都订好，准备去看李娇，为此特意装了一沓的小方块，可到头却是这个结果，怎么能不让人恼火。 “会议记录要整理，老总一直在催，我只能来办公室加班做。最近商务部与一个大客户在联系，老总让我做企业文化宣传，再整理出一套规章制度出来。”李娇说话声音很快，“票改签吧。” “那我怎么办？”张凡哭丧着脸。 “什么怎么办？”李娇没明白张凡意思。 “我吃饱喝足了，浑身暖和。” “说人话！” “我想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我忙得脚不沾地，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你还想着这些。”李娇气结，她当然清楚张凡口中的想是什么意思。 “我店铺快要开张了，差一个老板娘，你辞了工作，过来帮我吧。”店铺装修接近尾声，设备到齐，这几天就能开张，张凡道。 第20章 让去卖 “谁是老板娘，我俩还没结婚，你别乱说。”李娇道，“店铺这么快就要开张，你把心思多放在店子里，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娇忙着工作挂了电话。 张凡没做过生意，唯一的一次尝试是在大学时，去批发市场进了五十张孔明灯，在学校人流量最大的主干道边摆摊售卖。 结果却是张凡苦蹲一个小时，一张孔明灯没卖出去。 这件事多少对张凡产生了一些影响，不过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入社会这几年得到锻炼。 再则，在冷饮店的营销上，张凡还有底牌。 “神仙还需要压腿吗？”张凡奇怪的看着客厅里秀一字腿的嫦娥。 “神仙同样需要吃饭，要喝水，区别于凡人的只是神通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不同，压腿有什么好奇怪的？”嫦娥穿了一身紧身运动服，手臂往上弯曲着。 “舞蹈学习的怎么样？”张凡问道。 “人间舞蹈繁多，不过并不难学，这几天我已经学了十几样舞蹈。”嫦娥甩了下腰肢，“不过能用来作为宴会表演的才一两种，余下的不合适。” “凡间国家众多，每个国家又由不同民族组成，民族舞蹈各不相同，何止十几样舞蹈，每一种你都可以看一看，学一学。哪怕不能作为天庭宴会表演舞蹈，总能起到参考促进作用吧？”张凡道。 “你有什么建议？”下界的任务就是学习舞蹈，玉帝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机会难得，下一次到凡间还不知什么时候，嫦娥自然想要多见识一些舞蹈。 在培训班里基本已学不到什么新的东西，学习进度迟滞下来，嫦娥迫切的想要吸纳学习其它舞蹈。 “不能光顾着学习，得劳逸结合，明后两天休息一下。”张凡看了眼嫦娥，“这么拼命，人都瘦了一圈，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而且艺术这东西讲究灵感，你不差基础，缺乏的只是灵感，灵感来源于生活，你得多接触下生活。” “是吗？”嫦娥不太明白，不过对张凡的话并未怀疑，“那就听你的，明后两天休息一下。” 张凡的冷饮店终于开张了，懒得想名字，张凡直接套用了小区名，冷饮店招牌上打着‘荣府冷饮’几个字。 简单贴切。 宣传单早就印好，请了两个学生，开出一天一百块钱的价，满大街的发传单。 “荣府冷饮开业，前一百名可以享受半价优惠，还有与美女合影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冰镇绿茶，荣府冷饮推出特色饮料，开业大酬宾，半价十块钱，买一份就能与美女合影，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两名兼职学生干劲十足，铆足了劲的呼喊，平常兼职一天才三四十块钱，陡然来了一份大买卖，遇到这么厚道的老板开出一百块钱的一天的天价，怎么能不拼命表现？ “帅哥，天这么热，不来一份冰镇冷饮吗？”刘杰小跑几步，站在路过的一名男子身侧，“开业大酬宾，一份特色冷饮半价只需十块，而且先去的人还有机会与美女合影。” 男子扫了眼刘杰手里的宣传单：“靠，一份普通的绿茶半价就要十块，全价岂不是炸了天，二十块钱？” “这是本店的特色饮料，保证你喝过一次之后还想喝，绝对物超所值。”刘杰晃了下手中的宣传单，“前一百名顾客有机会与美女合影。” 宣传单上印着一名女生的半身像，薄纱衣，飘飘欲仙，气质出众。 “这是你们p上去的吧？”本已迈开脚步的男子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盯着宣传单上的美女，拿过宣传单换了个角度。 “真人就在店里，绝对没有一点ps的痕迹，真人比宣传单上的还要漂亮许多。”刘杰拍着胸脯保证，“地址宣传单上有，西山脚下，荣府小区附近的商业街。” 荣府冷饮店中，嫦娥冷着脸将手中的绿茶递给柜台前的男子，男子身后，排着一列长长的队伍。 接过绿茶的男子没立刻走，而是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宣传单上说买一份绿茶就能合影，能吗？” “不行。”嫦娥冷声道。 她心中有气，张凡说的休息，说的体验生活居然是让她过来卖饮料，不仅如此，更可气的是没经过她的同意，让她与客人合影。 “只有前一百名顾客才能获得合影的机会，名额已过。”张凡走了过来，见男子一脸失落，接着道，“不过我见客人你来一趟不容易，可以合影。” 男子高兴的取出手机，本想进柜台后与嫦娥站近些拍一张合照，可见嫦娥冰冷带着寒气的脸色，最终只敢隔着柜台与嫦娥一前一后拍了张照片。 没走远，男子立刻将照片发在朋友圈中，并配上一行文字：奶茶妹，豆腐西施之后的又一国民女神，我今后奋斗的目标！ 几分钟后，图片下点赞一片，留言达到十几条。 “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 “真美，气质与美貌并存。” “地址发给我，否则别怪我翻脸！” …… 走了几步，回了几个信息，口有些渴，男子随意喝了口水，冰凉的绿茶水顺着喉管流入，周身顿觉清凉。 这绿茶与平常喝的绿茶不一样，更加清凉解渴。 咔嚓。 男子又给手里的绿茶来了一张特写，发在朋友圈中，同样配了一行霸气十足的文字：二十块钱的绿茶，哥也土豪了一回。 类似男子这样的顾客不在少数，网络时代，信息发达，各种聊天软件盛行，生活中发张图片炫一炫很正常的事。 嫦娥冷峻出众的气质让人折服，能有一张合影为什么不在朋友圈里秀一秀？ 看到朋友圈下面一众好友热切不要节操的求地址、求姓名的评论，这种手握资源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而在尝过绿茶后，众人的心情就更加愉悦，本以为普普通通的绿茶居然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清凉冰透，身上的疲惫顿时也扫去不少。 一天，荣府冷饮店彻底火了，刷爆朋友圈。 “你太过分了，说好的休息，怎么让我去卖？”回到家，看到张凡坐在沙发上数钱，嫦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控诉。 第21章 好春光 “你是女孩子，有些话不能乱说。什么叫我让你去卖，这话要是在外面说，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张凡甩了下手，数钱也是个累活。 “我难道说错了吗？你骗我说要休息，结果让我去卖饮料，还让那些人离我那么近。”嫦娥道。 钱清点出来，总共有五千六百余块，比张凡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卖饮料就卖饮料，后面的字可不能省。”张凡用橡皮筋扎好零钱，放进塑料袋中，“感受生活就得离人近，否则还怎么感受？你贵为神仙，可也不能瞧不起凡人。你看看人间发展，比天庭差了吗？” 汽车，高楼，饮料，电视，空调，酸奶，衣服，音乐，电视等等，十几天，嫦娥仍然没将人间各种事物看够，看明白，很多东西看起来如同仙家法术一般。 就比如播放画面的电视，嫦娥一直不明白人怎么进去的？再有播放音乐的盒子，里面明明没有人，怎么能传出声音？还有那些人手中拿的扁平的东西，怎么能将人摄进去？ “的确不差，可一天的时间我都在卖饮料，手都酸了，哪还有时间感受生活？舞蹈怎么精进？”嫦娥道。 张凡扫了眼嫦娥，提着钱袋往卧室走去：“跟我来。” 进了卧室，打开电脑，张凡搜索出舞蹈视频，播放给嫦娥看。 “看见没，要学舞蹈不一定得去培训班，在这里一样可以学习。”张凡道。 “那你还送我去培训班。”嫦娥盯着屏幕中的舞蹈，目不转睛。 “我也不知道你基础那么好，才十来天的功夫就将培训班的舞蹈全学会了。”张凡倒没心疼花出去的培训费，三千块钱连着看十几天的免费肚皮舞，而且是仙女级别的，太值了。 冷饮店开门红，张凡先前的担忧放下来，接下来几天再接再厉，活动并没有结束，不过宣传单改了，前五十名才有机会与嫦娥合影。 这一次没有放水，实打实的前五十人才有机会合影。 失去后才懂的珍惜，得不到的才显得珍贵。 冷饮店靠美女营销打出名气，甚至上了江临报纸，名声已经有了，张凡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扭转众人对冷饮店的关注点。 嫦娥不会在凡间久留，若一众顾客只是为了看美女才来，那等嫦娥回天庭后，冷饮店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 打铁唯有自身硬，前期的营销只是扩大名声，想要发展持续，还得靠冷饮本身。 “抱歉，合影的名额已经完了。要不要来份绿茶，我们店的特色饮料。”张凡对柜台前的顾客道。 “这么快？我早上六点起来，没坐公交，直接打的过来，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前面不过几十人，怎么就没了？”男子不甘心的道。 “一共才五十个名额，机会还是有的，明天早些来，运气好说不定能有机会合影。”张凡笑道，“不过虽然不能合影，但我们并不介意拍照。天气这么热，要不来份绿茶？” “都排了这么久的队，来一份就来一份吧，别的店只要三块钱，你这十块，老板你也太黑了些。”男子早就清楚张凡店铺里绿茶的价格，摸出十块钱放在柜台上。 六点起来，打车花了十五块，派了半个小时队，没能与美女合影，不买点东西，先前做的一切不全白费了？ “尝一下你就知道了，绝对物超所值。”张凡对绿茶很自信。 绿茶中添加了仙茶树茶叶成分，虽说不多，可只需一点就能让其区别于普通绿茶，让人喝了一次还想喝。 嫦娥没再去培训班，白天帮张凡看店，打下手，继续做招牌，晚上在张凡卧室对着电脑观看各式舞蹈，顺带还会练习一下。 “培训般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要推荐你去参加比赛。”张凡对坐在电脑前，穿着睡衣的嫦娥道。 粉熊图案的薄棉睡衣，套在嫦娥身上，稍显大了些，嫦娥偶尔看到关键处，会突然站起身子转个圈，或者偏下脑袋，再或者摆个舞蹈姿势。 春光不可抑制的泄了出来，张凡大饱眼福。 “比赛？”嫦娥挪了下身子，露出白皙的长腿，在人间待了这么些天，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清凉的穿着。 “嗯，简单来说就是与其他人比试舞蹈。”张凡脖子往上延伸了几公分，眼球下垂，恨不得飞出去，钻入某个迷人的地方，“不过我已经帮你推掉了。” “为什么要推掉？能参加比赛的人舞蹈水平肯定很高，对我学习舞蹈有帮助。”嫦娥问道，似乎是有些累了，平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腰肢。 慵懒妩媚，胸前隆起的小丘让张凡有点狼狈。 “不推掉还能怎么办，你没有身份证，属于黑户，让你给我一张幻象符，我帮你解决你又不肯。”张凡道。 “不办，在这也能学习舞蹈。”一米八的大床，躺了一会，嫦娥干脆坐上来，白皙的大腿盘着，“这床真舒服。” “舍不得走你今晚可以睡这，我不介意。”张凡波澜不惊的道。 “好啊，等回了天庭，我就如实向玉帝禀告。说你不仅偷看我，还诱拐我到床上。”嫦娥道。 “你从哪里学来的词，这怎么是诱拐？你已经成年了，诱拐多用在未成年少女身上，你不只成年，而且单以年龄计算，恐怕已经有……”张凡突然打了个寒颤，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抬头朝嫦娥看去。 “接着说啊，我恐怕怎么了？”嫦娥一手撑着床，看起架势似乎虽是准备扑向张凡。 “没什么，没什么，你喜欢睡就睡吧，我去其他房间。”张凡逃也似的跑出去。 对女人而言，年龄果然是禁忌，特别是活了几千年的女人就更是如此。 “这是你俩的工资。”张凡打电话给刘杰，让他从学校出来，结算兼职费用。 刘杰当面数了下钱：“这钱不对，多了四百块。” “没错，那是给你们的奖励。这么热的天，买几瓶水喝喝。”刘杰两人卖力张凡看在眼中，本来只是让两人在冷饮店附近发传单，两人居然跑到市中心去。 坐车还得十几分钟，这么热的天，两人一路发传单走去，张凡看在眼里，这些天又的确赚了些钱，自然不会吝啬四百块钱。 “水也要不了那么多钱。”刘杰心中同样感激，不过没怎么矫情，收了钱，“谢谢凡哥，你还有什么地方用的着我的尽管说。” 第22章 介绍个女生 “还真有事需要麻烦你。”张凡直接道，“在学校有认识的女生没，介绍给我。” 刘杰闻言顿了顿，犹豫着，最终还是低声道：“凡哥，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是不给钱，放心，只要你给我介绍一个，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会给介绍费。一百块钱，怎么样？”张凡道。 张凡声音有些大，人来人往，居然一点不惧，刘杰心中暗自佩服。 权衡了一下，刘杰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事毕竟违法。学校里这样的女生不少，我也知道一两个做这事的。可我毕竟还是学生，做点兼职赚些钱没问题。拉皮条，有些不太好吧。万一让学校知道，肯定被开除，我学费不白交了吗。” 刘杰的话含糊，张凡一开始还奇怪什么意思，可琢磨了会明白过来，有些好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让你帮着介绍一个服务员，冷饮店差服务员。” 嫦娥不会在冷饮店长干，趁这段时间找一个服务员是当务之急。 刘杰松了口气：“这个没问题，我一定找帮你找到合适的人选。” 给刘杰提了几点要求，张凡回冷饮店帮忙，顾客太多，嫦娥一个人忙不过来。 “明天我不来了。”拉下卷帘门，锁好店铺门，回去的路上嫦娥对张凡道。 “干的好好的，怎么不去了？再缓几天，我已经在找服务员，等人到了就换你怎么样？”张凡忙劝道。 “再过几天就要返回天庭，可我还没找到好的舞蹈。人间舞蹈种类多是不错，可不一定就适合天庭，若是玉帝看了表演不满意，肯定会失望。我得花时间好好挑选出一个让玉帝和王母看了之后满意的舞蹈，没时间再去店里。”嫦娥道。 张凡默然，嫦娥说的是事实，实际上这几天晚上他的确没见嫦娥再对着电脑学习舞蹈，反而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偶尔回起来在客厅中跳一段。 “肚皮舞难道不行？”张凡问道。 肚皮舞起源于中东地区，偏向女性舞蹈，嫦娥跳起来非常性感妩媚，张凡觉得这个舞蹈很适合她。 “过于妩媚，最好还能有另一种庄严的舞蹈才行。回天庭后不久就会举办宴会，观音、如来都会受邀参加，肚皮舞不合适。”嫦娥摇摇头，肚皮舞她是满意的，可在观音与如来面前并不合适跳。 走了一段路，回到家，张凡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有了，我想到了，有一种舞蹈肯定适合。” “你对舞蹈一点都不懂，能知道什么舞蹈适合我？”嫦娥不信，以为张凡只是想要诓她再去店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跟我进来，保证看了舞蹈后你绝对满意。”张凡迫不及待，拉着嫦娥就进了卧室。 开电脑，搜索输入“千手观音”几个字。 从视频一开始，嫦娥视线就没再挪转过，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中的舞蹈，震惊流于脸上。 “怎么样，有了这个你肯定能在天庭宴会上一鸣惊人，引起轰动。到时候得了玉帝的赏赐，别忘了我。”张凡得意的道。 嫦娥没空理张凡，仍旧对着屏幕，一遍又一遍的观看。 “多谢你，有了这个舞蹈，我有信心击败霓裳仙子。”过了许久后，嫦娥才从屏幕上挪开视线，对几乎要睡着的张凡道。 “那是不是该给点奖赏什么的？”张凡揉了下脸，过了一会笑着打趣。 嫦娥沉默了片刻，似下了决定，手掌摊开，上面有一张符箓：“这张治疗符给你。” 张凡猛然坐直，困意顿时烟消云散，有点不敢相信，自从知道嫦娥身上有幻象符与治疗符后，他一直旁敲侧击的想要得到。 可无论是献殷勤，拍马屁，还是诉苦哀求，手段方法用尽，就差跪着喊姑奶奶，嫦娥一直没松口。 没想到，这一次嫦娥居然主动给张凡一张治疗符，原本他只是想让嫦娥回店里帮忙而已。 “你不怕被玉帝责罚？”赶忙收了治疗符，张凡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 “玉帝既然赐给我，符箓的使用自然在我。我想要送人，玉帝不会责怪。”嫦娥道。 张凡愕然，这话似乎与嫦娥一开始说的不一样啊，看来嫦娥对舞蹈“千手观音”很满意，这也从侧面说明宴会的重要性。 刘杰办事效率很快，一天的功夫就联系到人，给张凡打了电话，约定在冷饮店附近见面。 女生很漂亮，身量高挑，目测有一米七，模样清纯，白色格子衫，浅蓝铅笔牛仔裤，蓝白相间板鞋，亭亭玉立。 外表上张凡很满意，服务员不仅要态度好，外貌同样很重要，嫦娥的例子摆在那，张凡在吩咐刘杰帮着找人时特意强调了这一点。 “一个月两千块钱底薪，奖金根据销售额来，有问题没？”张凡问道，“对了，虽然招的是兼职，但必须全天都上班，你还是学生吧，有时间吗？” 两千块钱的月薪，在江临并不低，遑论还有奖金可以拿，田露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老板：“有时间，我课程不多，偶尔逃一两节课也没什么关系。” “嗯，没问题今天就上班吧。试用期一个星期，干的好工资一个星期结一次，奖金月底发。”张凡点头，田露怎么处理学习课程与工作时间的冲突时她的事，他只要确保工作时间田露在店里就好。 将田露领到店里，交代了几句，张凡在一旁观察了十几分钟，发现田露很快上手，猜测她以往肯定做过类似的事，否则不会这么快上手。 这是好事，乐得清闲的张凡正式做起了甩手掌柜。 李娇打来电话，工作时间，张凡有些奇怪，接通了：“怎么了？” “他们扣了我的工资，说好的工资少了五百块钱，而且还要扣掉吃饭住宿的钱。”李娇声音带着哭腔。 “少五百块钱是什么意思，是这一次少，还是以后都这样？还有，以前不是没扣吃住的费用吗？”张凡问道。 “吃住一直都扣，只是没明说，今天发工资，我算了一下，发现扣掉吃住的费用后，我每个月还少了五百块钱。去问老总，他还说本来就没干多少活，还想拿高工资，把我骂了一顿。”李娇委屈的道，“下午开会时还说某些人不想着好好工作，就想着同公司讲条件，别以为学历高就代表能力高。” “放屁，他这明摆着欺负人。文职的工作难道就不是工作？照你们老总的意思，非得下地搬砖才算干了活？你别哭，等着我，我这就过去。”张凡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非得过去一趟，否则按李娇的意思肯定哭过后又将委屈藏在心里，这样憋着，迟早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