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 001、换个人玩吧,小朋友 唐余进办公室时,一眼就看见了新来的两个实习生。 一个娃娃脸,精致的像姑娘的男孩,一个冷冰冰模样的……唐余眼睛在他眉眼上一扫而过,几不可闻的轻颦眉。 随后扫了一眼二人的胸牌,靠在办公桌上俯身对着那娃娃脸笑。 “姚亭钰?叫你小姚可以吗?” 姚亭钰白净的小脸通红,挠着头点头:“当然可以,余姐好。” 唐余轻笑一声,娇艳似花:“嘴真甜,出去找人带你们熟悉下环境。” 待人走后,嘴角的笑收了起来。 傍晚时,台里发通知,长明台的金童玉女,今夜要在深海最大的酒店招待台里同事,邀请诸位参加。 看见其中的邀请二字,她不冷不热的勾了勾唇。 说是邀请,其实是必须去,因为多的是人想暗地里看她的笑话,毕竟其中的男主角是她的前男友。 唐余落座包厢时,时间还早。 宋宴坐在她身边,语气凉凉:“瞧瞧什么叫高手段,前脚和你刚分手,后脚就搭上了齐家,像是预料到了前一刻你楼起,下一刻你楼塌,人这辈子的眼界只能这么高了。” 宋宴是隔壁相亲栏目的制片人。 唐余似笑非笑:“您这眼光高远的最适合带实习生,将人塞给我干嘛。” 宋宴嬉皮笑脸:“听说你在办公室发了好大一通火,这是不喜欢我给你送去的两个实习生吗?” 宋宴和唐余历来不对付,根本原因在于唐余在权势最鼎盛的时候拿走了她手里的老牌节目-暗夜访谈。 唐余环胸轻睨她:“我暗夜访谈从不收实习生。” 宋宴眼珠子转转,笑眯眯的说:“是不收?还是你不喜欢?” 唐余也跟着笑:“你觉得我该不该喜欢,尤其是那个姓傅的男孩。” “还不是别的地方都热热闹闹,只有你这暗夜,因为身份尴尬,冷清的要死。” 说完,她眼底全是幸灾乐祸:“那个姓傅的男孩和林潜……”她掰了掰手指头:“得像个五分吧。所以老姐妹知会了台长,就眼巴巴的给你送过来了。” 唐余默默的盯了她半响,将那句“知会了台长”在嘴里品了品,突兀的笑了笑:“挺好。” 唐余起身去洗手间,在女厕旁的杂物间被堵住。 男人将她挤在墙角处,上挑着眉眼,含情脉脉的盯着她:“你这是在装不认识我?” 唐余嗅了嗅他身上不算难闻的香水味,伸手堵住他靠近的唇,语气悠悠:“长明台,你是故意进来的?” “冤枉啊,我可从来不看访谈节目。” 傅鸣说完,侧身靠近她,轻嗅她鬓边的绒发。 黝黑的瞳孔深处满是无辜和控诉。 “你今天满眼看的都是那个男孩,他可没我嫩。” 是嫩。 唐余看了实习生资料,自己二十九,姚亭钰二十六,而傅鸣……二十二。 她眼底闪过不耐:“挺会装啊,半个月前,你说你三十二。” 不这么说行吗?谁让你喜欢老男人…… 傅鸣轻笑一声:“有差别吗?不照样勾的你五迷三道。” 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多了些说不出的黏腻。 尤其是傅鸣滚烫的唇在她耳鬓边呵气,带起一阵熟悉的颤栗。 唐余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直白的告诉他一个事实。 “现在看……是你被我勾的五迷三道吧。” 她踩着大红高跟鞋靠近,在他耳边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但我不想跟你玩,换个人吧,小朋友。” 002、烂人 说完,她漩身而出,只留黑色小礼裙后裸露而出的大片白瓷后背,美的斜鬓而入的蝴蝶骨,张扬似要破空而飞。 傅鸣的眼睛盯着那片白嫩皮肤,直到它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收敛起眼底的迷恋。 订婚宴的女主角,是台里风头最盛的【潮流一线】栏目空降主持人,还是新任台长的女儿。 男主角林潜,新闻一线频道的男神,位列全国卫视最想嫁的主持人之首。 唐余刚重新落座,林潜携准新娘齐萱走到了她面前。 这不算主桌,但是坐的前辈也不少,直接端酒杯走到她面前,要么是交情颇深,要么是想看她出洋相。 唐余眼睛对着他的眉眼和五官轮廓,心里道了一声可惜。 别人眼中是第二种,而林潜……只会是第三种,情深而溢,恐难自禁的意难平。 她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浅笑开口。 “祝你们……”她扫了眼齐萱轻蔑的眼神。“百年好合。” 说完,她有礼的放下酒杯,像节目上出现时那般,优雅含笑,美得动人心魂。 林潜喉咙滚动想说些什么,齐萱却没有给他机会,大红色高跟鞋踢踏着靠近唐余,轻声吐出一句话:“真的恭喜吗?” 齐萱动手抢人的时候,唐余还没和林潜分开,所以面对这后来者居上的挑衅,她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很可笑。 她错身避开她的靠近,笑的端庄大方:“自然。” 预想中唐余变脸的样子并没有出现,齐萱像是喉中梗了一根鱼刺,说不出的心中难受。 尤其是她今日穿的一身黑,不像来参加订婚宴,活像来参加葬礼。 这些便罢了,却骚气冲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长了一副美人骨,整个后背白晃晃的在那露着。 勾搭着全场的人恨不得用眼睛扒光她的衣裳。 她强镇定神色,伸手挽着林潜的胳膊,眼底带笑,语气却全是威胁:“怎么?后悔了?” 林潜苦笑一声:“萱萱,你别这样。” “别这样是哪样?”齐萱绷直嘴角,语速很快:“新闻一线的位子是唐余给你的,但今时不同往日,想要往后坐个十年二十……” “齐萱!”林潜的声音放大,眼底闪过难堪。 齐萱嘴唇蠕动,话是压了回去,一口气却因为林潜盯着唐余越加痴痴的眼神而吊在了半空。 唐余回到别墅已经十点。 大门按响时,她微怔,显示屏上是刚刚见过的脸。 林潜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白西装被扯的不成样子。 他死死的盯着屏幕:“唐余,我知道你在里面。” 挥退了菲佣,唐余上前开门,却半只脚拦在门框处:“有妇之夫,你不该在这里。” “为什么!”林潜盯着她,眼底烧着一团火。 唐余皱眉看他的脸,只是觉得,真的很可惜。 她摇头欲关门,门边被林潜的手掌巴住,他又问了一句:“到底为什么甩了我!” 要说清为什么其实很难,毕竟二人男女朋友了四年。 但真正决定要分开,还是始于那句话,于是她很诚实的开口:“你不该和我提结婚。” 林潜微怔,接着想要将整个身子挤进来。 唐余后退半步,身上还穿着那件黑礼裙,大片锁骨连绵没入腰线,唇红齿白到让人心眼滚烫。 林潜紧紧的抱着她,魔怔一样开口说话:“我不在乎你家里没落了,我也不在意你没有权势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们还在一起好吗?” 唐余喜欢他的脸,但是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为了婚宴而准备的高端香水味,那是为了和齐萱配对而出的情侣单品。 她对香水研究颇深,只是一嗅便一清二楚,这让厌烦更加浓郁。 她屏息片刻,不得不喘气说话,只是语气越加冷漠:“若是你真的不在乎,那么便不该句句不离权柄。” 她轻轻的推开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这个拥抱就散了。 “这四年来,我不留余力的在捧你,不管是三四线的娱乐版图,还是一线的新闻栏目,我都不曾亏待你。” 唐余挥了挥面前的空气,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散了些。 她看了眼指尖,放在鼻尖轻嗅,作呕的味道还在,于是面色冷了:“别拿感情说事了,我唐家已倒台,满足不了你日渐喧嚣的野心,所以……散了就散了吧,至于你对外说的甩了我,无甚所谓。” 唐余说完,手臂伸展开,对着的是门外:“临门一脚只差半寸,别事到临头功亏一篑,热血上头也不值得。” 说完扬声道:“菲菲,送客!” 林潜脚步没动,半响后垂头开口:“唐余,你爱过我吗?” 唐余微皱眉,她说:“出去。” 林潜走了,走之前弄脏了她的地毯,一双偌大的脏鞋印在雪白的毯子上,难看的有些突兀。 “洗干净。”唐余丢下这句话,转身准备回房。 菲佣是海外人,一口国语说的很不流利。 “小姐,有烂人。” 唐余回头,不速之客出现在面前。 果然是烂人,嫩的像青瓜秧的傅鸣,一只脚踩在白地毯上。 在酒店时她就注意到了,今天他穿的很骚包。 具体表现在灰色的合体西装,二十郎当岁的年纪,穿的像上流人士的精英做派,比三十还三十。 只有一张脸,棱角分明中带着白嫩,一双眼镜架着,遮挡了野心勃勃的眉眼。 唐余对于看不见他的眉眼有些烦躁,却只是一瞬,就强压了下去。 “出去!” 唐余冷脸很唬人,整个组里的氛围跟着她的表情做调整。 笑时欢天喜地,冷时集体噤声。 而傅鸣表现的就是实习生的做派,他当做看不懂,也像宋宴之流,当做有意忽视。 长腿一迈,出现在她脸前。 “我不……” 唐余有片刻的恍惚,对于他的拥抱没抗拒,反而睁大眼问他:“这个香水和酒店时不一样……哪买的?” 003、高端的猎人 傅鸣上次见她是在酒吧。 这人像是丝毫不避讳当红主持人的身份,穿着暴露,脸颊红润,眼神迷离,嘴唇微张,有意无声的对着四周人群说着一句话:“来勾引我。” 傅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势将人揽在怀里。 却在最后一刻被按了暂停。 她极冷淡的将他踢下床:“出去。” 明明前一刻已经被他勾的就差跪下来舔他的脚底板。 接着翻脸就不认人。 傅鸣觉得高端的猎人要以高高在上的猎物出场,他不信自己钓不到她。 所以冷艳的将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丢在她怀里。 过后的半个月。 再无音讯。 现下,她又漏出那种眼神,迷离又依恋,眼睛全是自己的影子。 他勾起一抹笑,很冷,却转瞬即逝,变成含情脉脉,温柔的像对着钟爱的恋人。 “这不是香水味。” 唐余的声音像梦喃:“那是什么?” “你……猜?” 唐余不猜,只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一时间昏了头。 夜半,唐余将他踢了下去。 “滚出去。” 傅鸣的眼镜在初始的时候就被唐余扔了,现下一张白净的脸,全是难堪。 唐余裹着被子仔细的看了他很多眼,脸色更冷了:“滚出去!” 傅鸣死死的盯着她,扭头就走。 开门时正撞上菲菲。 菲菲黝黑的脸颊上飘了两朵红云,傅鸣的脸比她更红。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他再次爬上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不带你这么玩的吧。” 唐余有些累,还有些乏,这档子事比她想象中要不舒服,严重的异物感让她看傅鸣更不顺眼了。 “你进长明台应该打听过我是谁吧。” 这点瞒不过她。傅鸣点头,下一秒他的下巴被挑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让你滚了,你没听见?” 唐余看着他的脸,没错过墨黑瞳孔的剧烈一缩。 她冷漠的勾起唇,在他脸颊上拍了拍,手感很不错,于是又多拍了几下:“滚吧。” 傅鸣灰溜溜的走了,拎着被蹂躏的脏兮兮的灰色西装。 菲菲探头对向唐余:“……打扫吗?” 唐余勉力起身开大灯,看着粉色床单上的一抹浅浅的红皱眉。 “床单……扔了吧。” 菲菲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良久后听到一声低低的呢喃:“脏了。” 隔天进台里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这段时间没少有人背地里用八卦的眼神看她。 议论的全是那些。 唐家倒台了,唐余什么时候卷铺盖滚蛋。 林潜要订婚了,他老婆什么时候让她卷铺盖滚蛋。 这些她权当没听见。 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长明台十年里换了三个主理人,上司一直在变,员工却还是那些。 什么都往心里去,还上不上班了。 但今天着实有点不想上班,而且还很头疼。 “老大,你倒是说说啊,什么想法。” 按了按突自狂跳的太阳穴,唐余开口说话:“去帮我买盒避孕药。” 助理圆圆愣在当地。 唐余看了她一眼:“不方便?” “不不不!”圆圆矢口否认完,喃喃的转身要出门,门打开,人又转了回来:“不过你到底什么想法啊,关于林潜的。” 唐余默默的睨她:“回头屎,你吃吗?” 她想,能有什么想法,她最烦的就是麻烦。 尤其是现在这种。 事到临头想悔婚,上演电视上的婚礼经典桥段“我不同意”,如果不同意,早干嘛去了。 座机响了。 “老大,实习生今天什么安排。” 唐余脸色臭臭的,她微眯眼:“小姚留下,姓傅的……”她语气顿顿:“从哪来回哪去。” 对面像是没想到她这么回答,喃喃的应了声好。 唐余爱美色,尤其喜欢林潜那种模样的,冷眉冷眼,一副高不可攀的贵公子形象。 这种喜好在酒桌上没少被调侃。 她四两拨千斤的说过很多次:“我就喜欢这一款。” 在大马路上看见这种,都会下意识驻足盯着看。 若是论标准,傅鸣无疑很吻合,尤其是一双眉眼,和林潜像了五分,准确来说,比林潜的贵公子气质更足。 谁也没料到傅鸣第一个被退货。 但是一经退货就应证了一件事,唐余这回是真伤了,连最喜欢的颜都恨屋及屋的遭了厌烦。 傅鸣愣在当场,姚亭钰和他算一批进来的,真心的安慰他:“暗夜访谈太老,在长明台本来就没落了,认真排连三线都挂不上号。” “我听说里面那位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得罪的人都能排到三里地,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准哪天整个组都被咔嚓了。” “去宋姐的相亲栏目不错,如果运气好,还能出镜呢,就算是念个广告词也好啊。” 傅鸣没理他的长篇大论,径直起身越过长长的走廊,在尽头的办公室停下脚步。 半掩的房门缝传来说话声。 是唐余前男友林潜的声音。 傅鸣昨天在酒店角落里看了他半天,看他的长相,看他的气度,看他的走路姿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过尔尔。 而今正在开口说的话更加应证了他的评价。 “长明台新闻一线的位子我不要了,齐家的权势我也不要了。” “齐萱根本不爱我,她就是想要和你比,可她哪点比得上你。” “我后悔了,唐余。”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唐余开口了:“好啊。” 004、新的契机 傅鸣的额角瞬间蹦出青筋,他耳目欲裂,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缝隙。 助理圆圆走过来:“傅鸣,你怎么在这。” 他眼睛看向她手中的塑料袋,压低嗓子问:“这是给唐余买的?” 圆圆下意识点头,接着瞪大眼想要教训他的胆大包天,竟然敢直呼老大的名字。 却下一秒顿住。 因为傅鸣劈手夺了她手中的塑料袋,直接推开了唐余的办公室门。 门被合上。 圆圆目瞪口呆。 唐余打量这推门而入的不速之客,厌烦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她斜眼看他:“滚出去!” 林潜也回头看傅鸣,眼睛对上他的眉眼时轻微的愣了愣。 傅鸣大大方方的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你要的东西。” 说着恶作剧的伸手掏了出来,放在手心上。 “避孕药。” 他方才关门时瞄了一眼,药名很陌生,但是下面几个字却不陌生。 紧急避孕。 唐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傅鸣吹了声口哨,殷勤的冲她笑:“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 林潜看看唐余,看看他,最后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唐余,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唐余极其冷漠的开口:“你想太多了。” 随后起身将门打开,门口没有人,但是走廊边边闪烁的电脑屏幕无形的在说,有很多只耳朵在听着。 她说:“我不缠着你了,所以麻溜的滚回去和你爱的情深意切的意中人订婚吧。” 唐余的名声极差,不管是在深海世族圈子里,还是在长明台。 一是因为她的穿衣打扮,二是因为她对美色毫不避讳的欣赏,三就是因为圈子里隐秘流传的她的出身。 她像是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一如她的访谈风格,不管你舒不舒服,上了台就是我的主场,节奏全要跟我来,专横又霸道,却因为背后雄厚的资本,霸道的天理昭昭。 所以当听说唐家倒台了,林潜和唐余分手了,很多人在背地里拍手叫好,恨不得充当大喇叭,齐诏同盟将她赶出长明台。 但是倒台了这么久,台里却始终按兵不动,这份同盟便自顾自的散了。 今天却又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林潜想悔婚,但……看起来又不像,更像唐余余情未了,还想纠缠。 八卦的耳朵竖的直直的,就等着接下来的惊天大瓜。 唐余默默的看了眼安静的走廊,面向林潜,笑盈盈的:“临走前帮我倒杯水,我要吃避-孕-药。” 林潜哆嗦着手去关门,唐余不让,直勾勾的看着他:“怎么,不想我吃?可是除了你的孩子……”唐余别开脸,倚靠在门口拨弄指甲,眼底全是嘲弄:“我谁的也不想生。” 林潜夺门而出,临走前,眼睛在傅鸣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满是阴狠毒辣。 办公室门被关上。 傅鸣直接上前去抱她,却被唐余轻飘飘的躲过。 她冷飕飕的瞧他:“还不滚蛋?” 傅鸣眉眼全是春暖花开:“怎么?气我搅黄了你们复合?” 唐余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 冷冷的笑道:“你就算不出现,我也不会回头吃草。” “骗人!”傅鸣上前一步搂着她:“你明明心里还有他,否则为什么不说是他在纠缠你。” 说着双眼亮晶晶的问:“是因为我吗?” 005、耍人 唐余怔讼片刻,她嗅了嗅涌进鼻腔的味道,眼神软和了些,话锋一转。 “你喷的什么牌子香水?” 傅鸣洋洋得意:“我没喷香水。” 唐余哦了一声推开他:“半小时后,后勤杂物间。” 傅鸣喜上眉梢,他还记得昨夜的味道。 于是就急了点:“现在不行吗?” 唐余环胸看他:“别脏了我的办公室。” 傅鸣微怔,他后退半步妥协。 本打算就势聊聊留下的事,但半小时后再说也不迟。 他咬咬后槽牙,喉咙滚动,探身在她的唇亲了一口,满脸窃香少年得逞的坏笑。 唐余脸色冷了。 傅鸣特意抹上发胶,西装整理的整洁又干练,他对着杂物间的半块镜子照了又照,确保显的又成熟又稳重。 而后老实的站着等,等的腿都麻了,最后也没等来人。 他捏了捏口袋中的套,接着等。 最后伸手去开杂物间的门,门不知何时被锁了。 他原地愣了很久,找出手机给姚亭钰打电话。 姚亭钰找到钥匙已经是半小时后。 “刚才余姐开会说……”姚亭钰说不下去了,主要是傅鸣的脸色太难看了,眉骨倒映出的阴影,平日看着贵气,现在看着就是鬼气。 尤其是他阴森森的问了一句:“说什么了?” 姚亭钰喉咙滚动,小声喃喃道:“无故旷工,记处分,全台通报,明天一早收拾东西去隔壁组报道,然后……不得再踏进暗夜访谈。” 傅鸣的手掌攥的死死的,他森然的磨牙,大踏步的转身离去。 唐余的办公室已经没人了。 明后两天不拍录播,她很可能都不会来台里,也就是说傅鸣的退货板上钉钉。 唐余从台里出门就径直去了酒庄。 x酒庄是她和田潇合伙开的,她入资,田潇管理。 有些人天生适合做老板,例如田潇。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十方来客都不怯场,逮着各行各业的都能聊的投机,只要进了酒庄,最后一定办卡含笑而归。 她默默的抿了口白兰地,肩膀被搂住:“妞,上次在酒吧,你最后到底干嘛去了。” 田潇上次和唐余一起去的酒吧,中途喝多去厕所吐了好大一会,回来就找不到唐余的影子。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她差点以为这位被她的“姐姐”给绑了。 后来人是好好的回来了,却对那晚的事闭口不谈。 唐余现在也是闭口不谈,眼睛盯着走进来的一个高个子帅男,在他脸上扫了扫,接着起身。 田潇拉住她:“干嘛去,这张脸不是你的菜。” 唐余转头对她笑:“万一味道是呢?” 田潇一惊,直接狠拽着她坐下:“你中毒太深了吧,只看脸还不行?” 唐余眼睛空旷的盯着前方,无声的喃喃自语:“其实我……都快要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接着话锋一准,撅着嘴抱怨:“我不适合单身,我想谈恋爱。” 田潇白了她一眼:“祖宗,这些年你从来没空窗过。” “这次空窗了,四个月。” 唐余伸出四个手指在她面前晃晃,可可爱爱的说:“作死哦,整整四个月。” 手指被攥住,傅鸣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咱俩谈啊。” 006、讨人厌的狼狗 田潇瞪大眼打量他,觉得这真是个极品。 灰色西装,一头发胶抹的成熟又斯文,但却盖不住通身的贵气,尤其是一张脸,冷模冷样的像是挨着唐余的喜好长的。 田潇本以为唐余会眼睛冒金光,却见她没什么情绪的将手指抽了回来,又端起电视上那种高冷之花的样子。 “滚。” 傅鸣像是没听见,打蛇而上的揽着她的肩,特意将眉眼凑到她脸前:“虽然是你放了我鸽子,但全是我的错行吗?” 田潇瞅准唐余快要爆发的节点拉开他。 “呦呦哟,这是干嘛啊,追人可不是这种追法。” 唐余沉着脸去握酒杯,傅鸣又作死的伸手去握她的手。 厌烦从骨子中泄出来。 唐余想,这是哪招来的祖宗。 不就是半个月前贪他的香水味不讨厌,再加上脸尚可,所以搂了一下,抱了一下,追到长明台不算,竟还不知道哪打听到的,追来了酒庄。 戾气瞬间腾起。 她扬手将杯中的酒泼向他。 白兰地的酒味甘醇却辛辣,辣的他微眯了眼。 还没等他抹掉脸上的酒水,手腕被狠狠的桎梏住,力道惊人的大。 唐余将他半个身子按在桌子上,眯着眼问他:“你和唐锦言什么关系!” 傅鸣微怔,接着就笑了:“唐锦言是谁?我不认识。” 唐余一时间摸不准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无所谓,这些对她讨厌这个生瓜秧子没影响。 她所在的角落是吧台边上,人并不多,但是闹起来的动静也不小,田潇看她眉峰耸动,就知道她是真动了气。 连忙上前拉住她:“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还是个电视上露脸的,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傅鸣脸颊一半贴在桌面上,一半看着唐余:“对啊,你现在是得注意些影响。” 唐余微怔,感觉这句话别有深意。 手腕的力道微松了些,下一秒天旋地转。 唐余被傅鸣直接揽在了怀里,他按住她腾起的长腿,轻声对着她说话:“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一手。” 唐余对欲冲上来的田潇挥挥手,直接手腕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同样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你没想到的多着呢,想试试吗?” 说着单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看红唇就要印上去。 傅鸣眼睛微眯,接着后脑勺泛起刺骨的疼。 他松开手,林潜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拽着他的头发,朝着他的小腿狠踹了过去。 唐余轻飘飘的松开手,默默的瞧林潜对傅鸣动手。 但他的一脚没有踹到实处,傅鸣已经转身,一拳掏向了他的小腹。 田潇惊叫一声:“小狼狗还怪有劲。” 唐余默默的想,是有劲,昨晚她快疼死了,而且一看就是头一次,这种人绝对不能沾。 一下已经是全部,大家都是成年人,最终还是要用嘴说话。 傅鸣一头发胶被拽的乱糟糟,他阴阳怪气的笑:“林大主持人是娘们吧,打架就打架,还学女人抓头发。” 林潜的腹部隐隐作疼,他冷着脸指向唐余:“看清楚这是谁的了吗?谁给你的胆量碰!” 傅鸣毫不相让,环着胸洋洋得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成年人的游戏不就是这样吗?更何况……唐余可不是物件,她有选择单身的夜晚和谁约的权利。” 说着眼神暧昧的看向唐余:“咱俩今晚……还约吗?” 唐余看了眼林潜,默默的吐出口浊气:“约。” 相较于讨人厌的小狼狗,她更不想和林潜再多纠缠。 “唐余!”林潜直起腰看她,眼神冷飕飕的:“早上的避孕药,你是做戏的吧。” 唐余抽开被傅鸣拽着的手,歪头看他半响:“不是。” 说完不等他回应,一字一句道:“我一直都不是非你不可,你是知道的。像我们开始时说好的,好聚好散,所以……顺着我给你搭好的台阶下吧。” “还有……”她顿了顿:“这些年我给你的,已经够还你的一往情深了,别再纠缠我,否则……不要怪我让你没脸。” 最后一句话唐余咬的极重,林潜无端的后颈发凉。 唐余说罢朝田潇丢了个媚眼,拎着手包出了酒庄的门。 身后脚步声不断,一直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她目不斜视,坐进驾驶座,斜眼看他:“走,姐姐带你去玩。” 傅鸣俯视着看她。 唐余拍了拍超跑的副驾驶座:“过时不候,年轻人……该拿住的机会要拿。” 007、就这? 傅鸣二十二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一会像是坐着云霄飞车,头朝下的栽,一会像是头顶着虚无的大地,眼前全是黑乎乎的倒影,胃里翻山蹈海满满的酸水。 弯弯曲曲的山道仅容一辆车,蜗牛似的开过,然唐余像是不要命一样,油门踩到底,面色毫无变化,像是眼尾黑漆漆的万丈深渊只是静态的一幅画。 待车停下后,他踉跄着爬下车,跪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黄水。 耳边传来脚步声。 唐余停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了半响,接着拿纸巾递给他。 却在他颤巍巍的手指即将碰到纸巾的时候,松开了手。 强劲的海风将白色的纸巾吹走了。 傅鸣的眼睛没有焦点的随着纸巾在黑暗中移动。 唐余笑笑,长发被海风吹的四散飘扬,她俯视着他:“滚回家和泥巴玩吧,小弟弟。” 说完不等他回应,长腿屈身,坐回驾驶座。 而后暴力的引擎声响起。 唐余神色冷漠的准备踩下油门,下一秒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俊俏的脸探了进来。 他狼狈的说:“你不是说,要一起玩吗?”接着轻蔑一笑:“就这?” 唐余微眯眼,等他爬上车,接着大力踩了油门,超跑像疾驰的箭一般消失在山道上。 夜晚的深海有别样的迷人风情。 唐余妆容艳丽,黑丝皮裙,火辣辣的出现在野吧内,立刻引起成片的口哨欢呼声。 她充耳不闻,笑眯眯的拽着傅鸣的衣襟,轻轻吐气:“来过这里吗?” 傅鸣手掌微蜷,不甘示弱的揽着她的腰:“当然来过!” 这个野吧是最荤的,唐余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平常几个老姐妹约也不稀得来,但这次,她是真的烦了,而且今天是回老宅的日子,她没闲工夫在这陪个小东西耗。 于是浅笑着将人往里带,带到最大的栅栏包厢时,将人丢了进去。 唐余冲一早候着的几人使了个眼神。 傅鸣就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这些洋酒我买单,今夜,你在这里好好玩。” 唐余说完顿了顿,从手包里掏出一扎钞票丢向他。 洋洋洒洒的百元大钞落下,唐余眨眨眼:“从前想做我裙下之臣者,尚且不难琢磨意图,而今嘛……”她啧啧的轻摇头,对于自己权势的没落丝毫没有怅然。 “我思来想去,觉得大约是没付给你钱,这些加上洋酒……”唐余冷笑一声:“若是还觉得不够,那么……你就只能滚出长明台了。” 唐余驱车回了老宅。 老宅灯火通明,别墅门口停满了豪华轿车,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停着一辆粉色的超跑。 和自己的是同款。 她微眯眼,将车直接横着怼进停车位。 随后将车钥匙丢进一旁草地里,转身进了别墅。 进了别墅就看见一群眼熟的老人正襟危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唐余心知肚明,在等自己。 她像是看不见,转身就要上楼。 在楼梯口被拦住:“唐余,你大伯们等你两个小时了。” 唐余转头看向拦着自己的女人。 这是她的继母,夏宛如。 而在厨房咬着薯片,天真无邪的是自己的姐姐,唐锦言。 她深吸口气,脸上挂了僵笑:“找我做什么?” 其实她心知肚明,还能是干什么呢? 自然是要她的遗产。 于是这句话落地,就慢吞吞的对着在场的人开口:“我没钱,深海皆知。” 这话听着像撒谎。 唐余也的确在撒谎,而且撒的言之凿凿:“论遗产,她得的比我多得多,你们该找的是她。” 手指竖起,笔直的指向看热闹的唐锦言。 唐锦言的脸蓦地就沉了。 唐余笑的天真烂漫:“老东西的遗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啊,你们没长眼吗?不动产没结论,但股份,我占二,剩下的八都给了唐锦言,人心只能长这么偏了,你们还想怎样?” 一席话说出来,像是无形的在说委屈。 但在场的都是人精,且不止一次的上门来找,压根不吃她那一套。 唐余看着带头起身的老头,歪头笑,眼底全是冷冽:“不要再说什么公司早让我弄成了空壳子这种话,警察抓人,要讲证据,没证据,就是污蔑!我有权请你们一起吃官司。” “你是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论法我们说不过你,但是论纲常,你还是得听我们一句。” 带头的老头说完,将手中拎着的文件递过来,接着道:“关于这栋别墅的归属,你爸生前的遗愿说的清清楚楚,你要嫁人,否则这栋老宅,就要易主了。” 008、 身段不错 唐余隔天刚到台里,就接到了田潇的电话。 “妞,听说你要嫁人了?” 她慢半拍的想起昨夜敷衍应下的那回事。 没什么情绪的吐出一句话:“我是不婚主义。” 田潇:“老宅你不要了?那可是你妈的房子。” 唐余脚步顿顿,低头看脚上的高跟鞋,鞋头不知道蹭到了什么,有些脏,于是语气跟着不好了:“但我妈痴情,将房子过户给了老东西,所以……” 她语气恶劣:“还是我的。” 田潇一惊一乍:“结?” 唐余笑了笑:“非也,我得不到,谁也别想要。” 结婚的遗愿不止针对自己,也针对唐锦言。 毕竟四个月前,唐家落寞颓势已显。 下权之策就是让自己的一双女儿结婚,对象从文件里挑,随便一家也可保唐氏延绵百年。 而争夺的是不动产。 这栋别墅就在其中,老东西是算计好的,正打在唐余的七寸上。 她势在必得,而唐锦言专抢她的东西,互不相让。 只是可惜,唐锦言想要的结婚对象,看不上她。 唐余微微笑了,余光看见一个碍眼的人,笑意收敛,面无表情的调侃他:“如何?玩的开心吗?” 傅鸣西装革履,头发和之前一样,用发胶搭理的一丝不苟。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长明台的电梯口。 四周来往人群众多。 傅鸣长腿一迈,直接将人堵在一旁的大理石面上。 他语气悠悠,全是危险:“你喜欢那种?” 唐余伸出手隔开他靠近的胸膛,悠悠道:“哪种?” 她不无坏心的想,年纪轻轻的想上位,不吃点苦头上的哪门子位? 傅鸣无所顾忌的伸手罩住她半张脸,低声道:“野吧那种。” 涌进心肺的味道熟悉到骨子里。 她眨了眨眼,有瞬间的不清醒。 下一秒看见来人,眉头轻颦,径直推开他。 迎面来的是齐萱,她直接走近,看了眼傅鸣又看向她,脸上全是不屑:“怎么?这么快就换对象了?” 唐余理了理有些乱的发:“是啊,你喜欢吗?若是喜欢就给你。” 说完手指向傅鸣:“瞧瞧这身段,不比林潜差。” 齐萱气笑了:“你还真是饥不择食,恬不知耻,林潜甩了你才多久啊,死皮赖脸的缠着也不忘再找个新的,竟然还找个像了五分的,你恶心谁呐!” 唐余笑眯眯的回应:“恶心你啊,你知道的,我就是喜欢你未婚夫那一款,不然也不会和他浪费了四年的时间。” 说着伸出四个手指在她面前晃晃:“四年呢,养个阿猫阿狗得疼成什么样,你可得把他看好了,不然旧情想起来……呵呵。” 最后一声呵呵说的满是讥讽和不屑。 齐萱彻底黑了脸,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唐余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电梯门打开。 她率先走进去,接着瞥了傅鸣一眼,风情万种的笑:“还不滚过来?” 齐萱没进来。 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唐余被整个圈住,牢牢的被按在电梯一角,冰凉的铁皮贴在她的皮肤上。 傅鸣咬牙切齿道:“我是东西吗?你说给别人就给别人!” 009、退货板上钉钉 唐余伸手去推他,却推不开他。 年轻气盛的人还犹有热血,做起事情来不管不顾,丝毫不考虑这是在台里,也不考虑下一秒电梯门开,会有很多人的眼睛盯在他身上。 她闻着他的味,声音软下来:“年轻人想往上爬无可厚非,但你……” 她揪了揪他西装领子上的线头。 一股子寒酸劲。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找错人了,还有……”唐余拨了拨长发,挑起他的下巴:“若是你老实点,长明台还有你一席之地,若是再找死,你试试?” 电梯门开。 唐余哼着小曲走出去,傅鸣紧随其后,眼睛牢牢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弯的位置,才泄愤的对着角落的垃圾桶狠踹了一脚。 唐余今天本来没打算来台里,因为访谈对象行程的问题,上个礼拜已经连天加夜的赶了三期节目。 但凌晨得到通知,有一期节目牵扯到社会敏感问题,需要暂时撤下来。 于是只能今天过来,重新选题。 走到过道口时,脚步停下。 隔壁办公室的几人,正在聊今年这批进去的实习生。 说笔试面试唯一一个双优的叫傅鸣,但双优有什么用,还是没逃得过第一面的不招人待见。 第一轮进的是娱乐档,但娱乐档觉得他太帅说话又太冲,将他甩锅给了午夜电台。 在午夜电台剪辑室被关了半个月的小黑屋。 后来又被丢去了外采。 外采也不要,说这小伙子言辞太犀利,句句话跟刀子一样,光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却跟着干不出实事,而且一张脸太招眼,根本不像灰头土脸善于伪装的外采。 最后兜兜转转的被隔壁相亲节目的制片宋宴,打包塞进了从不收实习生的暗夜访谈。 这回再被退货,不知道会被退去哪,就算退回相亲节目也是可惜了。 毕竟相亲节目等一个出镜机会的实习主持人海了去了,而且他还是个没人要,屡屡遭退的。 唐余沉着脸从走道过去。 关办公室门时,声音格外的重。 中午她接到了老宅打来的电话,关于结婚对象的人选问题,这边需要尽快给答复。 她想了想,勾起唇,吐出三个字:“江晚寻。” 下午,重新定选题。 响应现在潮流,唐余的手指在上面的两个名字上游移不定。 一个是电视上眼熟的古董界大咖,一个是古董业内很牛的国宝级导师。 最后还是定了第二个,当问到谁去请。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国宝级导师不是闹着玩的,没有充足的底气,谁敢去请?吹了牛落不到实处,就等于节目要开天窗,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办公室门被推开,傅鸣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唐余:“我去!” 唐余眼尾上挑,冷漠的说道:“出去,暗夜访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傅鸣没理会身边人的推搡,双手拍在桌子上:“我去请他来上节目,条件是!我要留在暗夜访谈!如果请不来他!”他深吸一口气:“我离开长明台!” 唐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最后颚首:“好。” 这边话音刚落地,办公室门被推开。 “唐余,你要不要脸!是不是不抢别人的男朋友,你他妈就活不下去!” 010、兔子不吃窝边草 尖锐的叫骂声,伴随着迎面泼向唐余的一杯冷水,直接引起办公室的一片死寂。 唐余抹掉脸上的水渍,看着面前不断口吐芬芳的唐锦言,脸色很淡:“安保都是死人吗?把她给我撵出去!” 办公室乱作一团,唐锦言只当看不见,死死的盯着唐余,眼底全是得意和意味不明:“江晚寻不是你该肖想的!你只配……一个死人。”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很轻,像是无声的唇语。 唐余却看的清清楚楚,她脸色骤然就难看了,默默的盯着她,吐出一句话:“你在找死!” 说完不留情面的挥起巴掌。 啪的一声。 唐锦言偏了脑袋,下一秒直接上手去抓唐余的头发。 手腕被挡开,傅鸣将唐余推到后面,不留情面的将唐锦言推倒在地。 眼底全是威胁:“出去!这是长明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唐锦言看他的脸,微微颦眉,最后浅淡的勾起笑,起身离开前,默默的吐出一句:“就你这种被玩烂的女人,也配得上江晚寻?痴人说梦!” 唐余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住,她踉跄的抓住桌角,鬓角的发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掉落水珠。 傅鸣不着痕迹的将滴落在手臂上的水珠挥掉,含情脉脉的扶着她:“你没事吧。” 涌进心脾的味道太熟悉了,像是那人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荒唐。 唐余下意识后退两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开,看着他的眼睛全是陌生。 “出去!” 傅鸣一怔,办公室的人全是一怔。 唐余一字一句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傍晚的时候,唐余回了自己的别墅。 接着就进入地下室,久久没有回来。 菲菲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找了钥匙开门进去。 看见唐余抱着一件发黄的衬衫,可怜巴巴的窝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这种模样,一个月总会有个一两次。 她微微叹气,转身合上了门。 隔天唐余没去台里,直接杀到了江晚寻所在的律所。 开门见山道:“我要追求你,你什么想法。” 江晚寻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俊秀,和背后彪悍的家世非常不匹配。 他后背靠在椅子上,慢吞吞的说:“别闹,你要想追,早追了。” 唐余很满意:“那唐锦言呢?你什么想法。” 江晚寻心里有些发苦,他细细的打量唐余。 唐余本人要比电视上艳光四射双倍有余,尤其是一双眼睛,上挑着像个猫一样,含笑唇但凡有点笑模样,就能勾的人心眼都着发颤。 他默默的说:“你想让我有什么想法?” “不许和她谈恋爱,更不许和她订婚结婚,乱七八糟的统统都不许。” 唐余说的直接了当,末了说道:“条件你开。” “那咱俩谈。” 唐余微怔,嚣张跋扈的姿态收敛了,她低低的说:“认真的?” 江晚寻深深的看着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开玩笑。” 唐余说完,倚靠在他桌边的身子移开,脚步朝后退了退,含笑说道:“我从不吃窝边草。” 江晚寻起身,慢腾腾的朝前迈了一步:“我吃,一直都想吃。” 011、配不配 唐余有些怔讼。 两人不止是大学校友,真论起来,足足认识十年了。 她悠悠的叹口气,默默的说:“当我今天没来。” 江晚寻拉住她的手腕,抿唇道:“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你想要老宅吧。” 唐余点头:“是,我想要。” 她看着江晚寻的眼睛,棕黑的瞳孔全是她,从上到下,塞的满满当当。 甩开他的手,唐余重复一句:“当我今天没来。” “我家里一直在催我。”江晚寻推了推眼镜,接着说:“催我找对象,催我结婚,催我回家,说实在不行,从小一起长大的唐家大姑娘也不错,家世现在薄了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对我一往情深。” 唐余默默的看他:“然后呢?” 江晚寻上前一步,俯视她:“你知道的,只要我提订婚,她立刻就会同意,接着老宅的主人就要易主了,只要到了她的手上,她就是拆了烧火也不会给你。” “唐余,你考虑考虑。” 唐余细细的思索他的话。 于是她笑了:“你是在威胁我。” 江晚寻苦笑一声:“你觉得我敢吗?我只是……”他顿了顿说:“觉得现在的我,配得上你了。” 唐余寻思这话的意思。 不是之前的她,他配不上。 而是现在世人眼中的她,他配得上。 “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江晚寻,你对我一无所知。” 唐余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走的丝毫不带犹豫,关于他所说的老宅易主之言,半点怕的都没有。 之前她荒唐,但是唐氏这棵大树还在,于是想要和她一起荒唐的不免要掂量下他们配不配。 而今她依旧荒唐,但唐氏这棵大树不在了,于是这些人还要掂量下她配不配。 真是可笑。 唐余车开的极快,在狭窄的山道中横冲直撞,好几次都要连车带人摔下悬崖,最后却在紧要关头停了下来。 她看着车窗上溅起的细小水珠。 突然觉得有些冷,这种冷很熟悉,和十年前那种雨砸在身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深吸口气,调转车头回家。 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 远在海外的乔依依电话打进来。 “听田潇说,你要结婚了?” 唐余翻了个白眼:“瞎说八道,你听她胡咧咧。” 对面嘿嘿的笑:“不结婚就好,世上哪来的人配得上咱们的小可爱。” 唐余微勾唇,语气略带低落:“你说错了,现在的世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们。” 电话对面停顿良久,深吸口气破口大骂:“还不是你自找的,只撩不玩自找贱,就是分手了,他们好面子也说把你玩烂了!你倒好,闷声不响的全认了,名声坏了全是你自作的!” 唐余低低的恩了一声,接着无所谓的说:“好聚好散就行,名声也好,钱也好,权也罢,没什么所谓。” 她说的理所当然,乔依依话锋一转:“听说你身边多了个小狼狗?” 唐余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响了。 菲菲一口不流利的国语:“是那晚的烂人!” 012、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唐余面色不善的挂了电话,是真的服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傅鸣。 她上前两步打开门,凝眉看他:“什么事?” 傅鸣很狼狈,脸上还带着些抓痕,他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我帮你出气了。” 唐余感觉莫名其妙,傅鸣一只脚踩进来:“那天骂你的是你姐姐吧。” 雪白地毯上出现一个脏兮兮的鞋印,唐余急吼吼的起了满肚子火气:“出去。” “我不!”傅鸣整个人挤进来,湿漉漉的双手握着她的肩:“你今天没去台里所以不知道,她又去闹了一顿,说你勾搭她男朋友,骂你骂的可难听了,我帮你教训了她。” 唐余打断他:“怎么教训的,泼了她一杯水?” 傅鸣点头:“对啊,后来她挠我,我没躲开,你瞧我的脸,都被挠破了。” 唐余冷不丁的丢出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留在长明台,还是留在暗夜访谈?或者说……留在我身边?” 她说着靠近他,伸手去揪他湿漉漉的衣襟:“你出现的莫名其妙,死皮赖脸纠缠的更加莫名其妙,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傅鸣浅浅的笑了笑,一双清风冀月的眉眼全是星光闪闪,他含情脉脉的说:“自然是留在……长明台。” 接着认真说话:“你想必已经反反复复的看过我的资料了吧,我是寒门出身,父母早亡,无亲无故,我只想出人头地。” “毕竟齐萱的大腿我抱不上,而你……”他笑了笑,坦诚说道:“凭着这双眉眼,还算有点机会。” 傅鸣这席话滴水不漏,全数是朝着唐余心底能接受的方向说。 毕竟唐余名声在外,不谈感情,什么都好说,有来有往,才是好聚好散的正确开端。 换了平常,唐余能接受吗? 她能,不是因为眉眼,是因为年轻人对理想的追求,对出人头地的向往,坦诚说开,她会帮,看不顺眼的,改为资助,也是能帮的便帮。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居心不良的人接触多了,这双眉眼不像当年一样奇货可居,变得随处可见,反而多了点说不出的算计。 她推开他转身:“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傅鸣上前一步:“小的有小的的好处,你那晚不是知道吗?” 唐余黑了脸。 她转身看他,从眉眼到湿漉漉的脚:“我只知道你的技术,差出了天际。”接着补充一句:“堪称丢人现眼。” 傅鸣默默的红了脸。 唐余接过菲菲递过来的毛巾,慢悠悠的擦拭被弄湿的衣服:“之前我允了你的,只要你能请动那位导师过来参加访谈,我就许你留在暗夜。” 说完她笑了笑,信心十足:“我暗夜的人,无人敢动,就算是长明台的现任台长来,也是如此。” 说着顿了顿:“这个机会我已经给你了。” 傅鸣红着的脸颊变成黑。 他迅速改变话锋,不管不顾的说:“若是我也想留在你身边呢?” 唐余擦拭衣服的动作停了,像个猫一样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留在长明台,还是……留我这。” 013、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傅鸣的瞳孔紧缩,他自认这么多年对她的调查已经足够,但真的面对真人才发现,远远不够。 她阴晴不定,极难讨好。 哪怕是最亲密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现在看他的眼睛还是陌生和戒备。 他不免有些烦躁,语气很冲:“我两个都要!” 说着蛮横的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在一旁看着的菲菲默默的捂住眼,转身离开。 唐余潜意识里想推开他,也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但是这个味道……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全身起了颤栗的鸡皮疙瘩,对全无章法的吻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因为这是无数次幻想中和那人拥吻的感觉。 她无力的攥紧他的衣襟,默默的闭上了眼。 傅鸣第三次被踢下去。 他站在床边看她,眼底全是餍足:“技术长进了吗?” 之前野吧的几个老姐妹跟她通过电话,说他高傲的像个大白鹅,梗着脖子把酒喝完,然后盯着野吧里群魔乱舞的人看了一阵就走了。 现在看,这所谓的技术长进不好说是不是男人的天性使然。 唐余手指动动:“滚吧。” 说着蒙进被子里,慢悠悠的吐气。 傅鸣咬着唇,想要重新爬过去。 谁知刚迈出一只脚,被子里探出一个猫似的脸,她冷冷的睨着他:“滚!” 傅鸣胸腔憋着一股气,他套上衣服扭头就走。 听见大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她才慢悠悠的起身。 菲菲脑袋探进来:“打扫?” 唐余没力气的点点头。 半响后将身上裹着的被子都丢了过去:“扔了,连同门口的地毯一起。” 当夜,她坐在地下室门口睡了一夜。 隔天醒来就发烧了,嗓子肿着说话都费劲。 长明台的电话一通通的打进她手机,说暗夜被一批人无脑投诉,已经录好的节目要送回去重新审核,让她抓紧时间回台里。 唐余打了个车去长明台。 下车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 她摇摇头,抬脚走进大门。 到了楼上会议室时,台长包括主任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宋宴都在。 似乎是看出她的面色不佳,但有意无意的当看不见,问她要解决方案。 唐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无脑投诉。 “能有什么解决方案,找人重录呗。” 唐余说完,神色淡淡的掏出退烧药塞嘴里,左右看看没有水,直接干嚼咽了下去。 “时间太赶了,而且现在时局敏感,嘉宾的人选本来就难敲定,不然朝后空一期?”制片主任在长明台多年,深知流水的老大,铁打的兵,而且唐余一朝败落说了多少年,台里的大股东们却始终不发话。 更何况他每年拉来的投资,多的是在看唐余的面子。 归根结底最需要捧着的宝贝还是唐余。 说着不顾台长铁青的脸:“咱台里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实在不行就空一期,正好赶着上头的文化宣传,拿暗夜的档期做宣传也不错。” 说着撞了撞宋宴:“你说是不是?” 宋宴的眼睛却全在唐余耳后的一小块皮肤上。 这是……吻痕?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傅鸣出现在几人视野里。 唐余眉心紧颦:“不懂规矩!出去!” 傅鸣顿了顿说道:“刘国伟导师愿意参加节目,时间我们这边定。” 014、开天窗 唐余微怔。 接着神色敛了下来:“我那个时段拿来做宣传多可惜,不用劳烦台长了,我们下午直接重录。” 说着看向傅鸣:“下午时间可以吗?” 傅鸣点头。 宋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你不是我那节目的实习生吗?怎么着,这是嫌弃我们是个相亲节目?” 不管在哪个台,实习生不经准许调岗都是大忌。 傅鸣面色一沉。 唐余语气悠悠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前些天你打包送进暗夜的吧。” 宋宴若有所思的看她:“对啊,你又退回来了。” “有吗?”唐余咳了咳,低声说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有我签字的条吗?” 宋宴深深的看着她,大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唐余笑了笑,没什么情绪的将文件拍在桌子上:“说完就赶紧走吧,我发烧了,当心让你们都跟着烧成渣渣。” 几人默默的起身。 唐余在很多时候何止是霸道。 初入长明台时就强横的甩出了厚实的家底。 那时的长明台风雨飘摇,第二任台长的位置摇摇晃晃的坐不踏实。 别说一线台,就是四五六线都没有它的位置。 从台长往下掉就是村野干部了。 他左思右想将台里的大权移交给了唐余。 唐余对长明台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上到新闻一线,下到外采记者,里到招商引资,外到每个节目的冠名商,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在幕后蹲了三年。 这才奠定了后来长明台在新闻界的地位。 功成名就之时,她要了台里当时已经日渐落寞的最老牌的节目。 没改名字,还叫暗夜访谈。 一呆就是四年。 其间收视率刚换主持人时喧腾了一会,后来因为主打的是民生节目,就慢慢的平静下来,在同时段节目中的收视率始终吊车尾。 台里不少人说闲话,最优的时段做访谈太浪费了。 唐余霸道的直接挑了一个领头的从台里丢了出去,从此安静了下来。 这种霸道延绵至今,第二任台长已经高升换了位子,唐家已经倒台,却依旧没人敢撩她的胡须。 主任不敢,宋宴不敢,连新上任的台长也在双方已经平衡的条件下也暂时的不敢。 房门被阖上前,宋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唐余,又看了眼傅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傅鸣喜滋滋的上前:“你这是承认我是暗夜的一员了?” 唐余按了按太阳穴。 刺刺囔囔的晕眩。 她哑着嗓子问:“下午刘导师确定能到吗?” 傅鸣一脸肯定:“一定能。”说着讨好道:“你放一万个心。” 按照平时的风格,唐余会定个备选方案。 但是太累了,连手指轻抬的力气都没有。 她朝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睡会,你去通知圆圆准备。” 说完脑袋一歪,默默的睡着了。 傅鸣低头打量她许久,尤其是苍白的唇,最后手掌伸出来,面无表情的用手背衡量下温度。 发烧了…… 他默默的看着她,唇角抿出非常冷漠的弧线。 随后将她的手机关机,门反锁带上,大踏步离开。 唐余半梦半醒间被砸门声叫醒,她按按突自狂跳的太阳穴,全身汗淋淋的去开门。 圆圆苦着一张脸:“大事不好了,节目要开天窗了。” 015、那个律师喜欢你 早上通知下午的嘉宾是刘国伟,暗夜部门都开始忙碌。 从一轮草本到三轮草本,背景屏幕到前台一切准备就绪。 刘国伟具体的时间却一拖再拖,从三点拖到四点,从五点拖到六点,其间唐余的手机始终关机,台里家里都找不到人。 事到临头,有人说早上看见唐余进会议室就没出来。 唐余按了按酸疼的脖颈:“刘国伟的联系人呢?” “傅鸣……傅鸣也联系不上。” 唐余沉了脸:“谁给你的胆子让他一个人单线联系!双线联系是新闻人的基本素养!” 圆圆哆嗦一下:“那现在怎么办?之前送审的两期节目打回来了,说是不符合时下热点,要往后延播,后天就要播了,我们连一张稿都没有,只怕真的要开天窗了。” 唐余转了转脖子,面不改色的问道:“现在最炸的热点是什么?” 圆圆拿出平板给她看。 唐余手指点点:“草本不用理会,直接换背景图吧,换成……法律。” 晚上八点。 暗夜访谈的录播开始。 本期访谈的对象是深海新锐律师-江晚寻。 主持人唐余的风格不减,犀利尖锐,一针见血,直指现下刑事辩护律师处境艰难,是否因为民商非诉已经占据大潮流。 对方说是。 唐余犀利的指出律师为了官司的胜败,会无脑煽动群众,存在操控大数据愚弄百姓的嫌疑,等等等等。 声音不似从前的清脆,反倒带着浓重的哑。 却出乎寻常的有些性感,配上高冷之花的颜,圆圆整个看呆了,下意识撞了撞身边人的肩膀:“瞧瞧,谁敢说咱们老大是半路草根出身,没有草本照样齁住全场。” “是吗?”身边人的声音很好听,却冷冰冰的满是嘲讽。 圆圆一惊,回头看见来人,瞬间就恼了:“你还知道回来!让你请的人呢?刘国伟导师呢?” 傅鸣冷冽的神色收敛起来,身子往后退,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实在是抱歉,我半路上心脏不太舒服,就劳烦这位小朋友送我去了一趟医院,没有耽误你们工作吧。” 圆圆连忙请他坐,嘴里说着不麻烦,不麻烦,心里将傅鸣骂了个狗血喷头。 唐余下播已经九点半。 吩咐人将片子赶紧送去剪,就远远的迎上来。 “刘老师,你怎么在这等着啊。” “本来跟你们约好了时间,你瞧瞧,实在我是身子不争气。” 说着拍了拍傅鸣的肩膀:“多亏这小朋友及时送我去医院啊。” 唐余看他中气十足,试探的问道:“您老现在好些了吗?” 刘国伟朗朗大笑:“嗨!就是当时心口有点紧,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没事,我这心里才踏实下来。” “可千万别批评这小朋友昂,这是做好事,是要被表扬的。” 唐余笑着应了,重新跟他约了明天的时间。 将人送走后,想起江晚寻还在楼上等着,抬脚准备往回走。 手腕措不及防的被拽住,后背被推到门口的墙面上。 这里是门口隐秘的拐角位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有两个相贴的人。 傅鸣眼睛默默的盯着她:“那个律师喜欢你。” 016、情敌见面 唐余哦了一声,伸手将他的胸膛推远些。 没了酒吧香水味的混杂,这个味道太清晰,也太清楚了。 她有些头晕目眩。 下巴被钳住,傅鸣盯着她的猫眼:“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唐余脸色沉了沉,眼尾轻挑:“我解释什么?” 这幅样子多情的很,像极了花间飞舞,片叶不沾身的彩蝶。 唐余嬉皮笑脸的说:“解释因为你,节目差点开天窗,而后长明台里的人会借此要求暗夜换时段,将最优的时段换给别人。” 唐余笑眯眯的接着说:“可能换给你的老东家,那个粗糙的相亲节目,也可能换给你抱不上大腿的齐萱,你……”她吐气如兰:“高兴吗?” 说完冷冰冰的推开他,面无表情道:“别自作聪明,也别在台里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在长明台混不下去。” 傅鸣眸底暗沉沉的,他上前再次堵住她:“你说过让我留在暗夜的,你要反悔?” 距离太近了些。 唐余呼吸急促,伸手推他:“有罪当罪,无罪当论,一码归一码。” 傅鸣抵着她,突然就笑了。 因为他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唐余……抵挡不住他的靠近,准确来说……不是这张脸,而是味道。 唐余……抵挡不住他的味道。 这想法令他兴奋的汗毛竖起,直接俯身吻住她。 待怀中人气喘吁吁时,漏出得意的白牙,他想,唐余你完了。 啪的一声。 傅鸣偏了偏脸,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怀中的女人。 脸颊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娇俏的像个小猫一样,一双眼睛却满是火光。 唐余屈腿直接踹了过去。 傅鸣躲闪不及,捂着下体弯下腰。 “傅鸣,我说过了,不要在台里对我动手动脚,还有……”唐余盯着他漆黑的发漩。 恍惚间察觉他也有两个。 恍惚只是一瞬,接着强行被理智拉回来,她语气不变,接着说:“刘国伟导师你的确请来了,但途中不联系、不通知、让节目差点开天窗,足够我将你再赶出去,并且让你在深海电视台永无出头之日!” 她说完别开眼,冷淡的转身准备走。 手腕被扯住。 傅鸣抬头看她,额头全是汗,他挤出一句:“我错了。” 唐余微愣。 她将手抽出来,对他难得的乖顺感到满意,于是躬身拍了拍他的脸颊。 “知道错了就好……不过……能不能留下来,还要另说。” 唐余说完直起腰转身,却看见江晚寻在大门口。 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到她转身时,眼睛闪了闪,面不改色的走过来。 “我看你迟迟没回来,所以……” 他眼睛落在她红艳艳的唇上时,说不下去了。 接着微笑:“刚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的车,我送你回家吧。” 唐余摇摇头:“不用,片子明天要送审,所以今天得连夜剪出来。” 傅鸣已经直起了腰,站在唐余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江晚寻。 江晚寻下巴微抬:“这位是?” 唐余没回头,眼底满是冷漠:“台里的一个小朋友。” 说着向前一步:“走吧,忙活了半天,请你喝杯咖啡。” 江晚寻没动,反倒拉住她的手腕:“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关于我们谈恋爱的事。” 017、分外眼红 唐余不会在别人面前拒绝他,因为她比谁都会照顾朋友的面子。 自己里子面子丢的一塌糊涂也不在意。 所以江晚寻说完,就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唐余眉头轻轻颦住,眨眼玩笑道:“我配不上你。” 江晚寻僵在原地。 她笑笑:“走吧,我们去喝咖啡。” 说着反手拉着他的手腕往门口走。 面前的路被拦住,傅鸣双手插兜,之前的疼痛仿佛都消了,他高高在上的看她,脸颊红润带着羞怯,说出口的话却直白又火热:“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是我女朋友!” 唐余脚步顿在原处,无名火来的又急又凶,冷冷的瞪着他:“回头看看这是哪里?” 这是长明台的大楼。 前前后后挂的都是长明台的招牌。 傅鸣却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我们做了,而且不是一……” “安保都死了吗?” 沙哑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唐余推开傅鸣,上前两步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门口没人轮岗吗?打牌都打傻了不成!” 门岗亭子的门被推开。 两个人急匆匆的跑出来:“怎么了,余姐。” 唐余头也没回,手指指向后面:“把他给我扔出去!不准他再踏进长明台的大门!” “可是……” 唐余眼睛横过去:“可是什么!” 保安苦着一张脸:“可是后面没人啊。” 唐余回头,兔崽子跑了,跑的比猴子还快。 她深呼吸,勉强压下胸腔乱转的怒火,对江晚寻笑:“我不想喝咖啡了,你先回去吧。” 江晚寻抿抿唇:“但我想喝,而且……我有话想说,是关于老宅的。” 二人在咖啡厅落座。 唐余直接发问:“关于老宅的什么?” 江晚寻没回答,语气淡淡的:“今天别喝意式了,太苦了。” 唐余伸手按住他手中的菜单:“你知道的,这么些年,我只喝意式。” “但是这个点,喝了你怎么睡?” “我今夜本来就没时间睡。” 江晚寻沉默,抬手要了两杯意式特浓。 两人相对无言。 被傅鸣气的火气还在,唐余眼珠子转转,有些坐不住。 江晚寻看出来了,笑笑的说:“那个小朋友,和他长的很像。” 唐余蓦地一僵,肩膀塌了,吐出一句:“不像,他多好看啊,这孩子太丑了。” 江晚寻回忆记忆中那张脸,很模糊,唯有一双眉眼,因为唐余总在找寻的缘故,怎么也模糊不了,却也勾画不出一张完整的脸。 和他像不像不清楚,但和唐余的前任林潜,眉眼是真的像。 “你们……在一起了?” 唐余不想聊这个,直接转移话题:“关于老宅的什么事?” 意式特浓咖啡上桌,江晚寻抿了一口:“我们可以先订婚,等到房子过户后,再解除婚约。” 苦味太重,他皱眉放下,正色道:“不需要你考虑谈恋爱的事情,这是最好的选择。” 唐余环胸看他,轻飘飘的说道:“你没有直白的拒绝唐锦言吧。” 江晚寻微怔。 唐余摆弄指甲片刻,语气悠悠道:“我之前的确动过这个心思,因为简单高效,而且还能恶心一下唐锦言,但她以我勾引她男朋友为由,来台里闹过两次。” 唐余正色道:“她说的言之凿凿,丝毫不怕人拆穿,所以……你从来没有直白的拒绝过唐锦言。” “江晚寻,是不是这边我拒了你,那边你就会去找我的姐姐?” 018、宣示主权 “我没有……” 唐余嘘了一声,截断他的话,温柔的说:“承认了也没什么,她在外的名声比我好了上千倍,所以我答不答应没有所谓。” 唐余笑了笑,笑的迷人又多情:“你知道的,就算我答应了,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所以……别说废话了,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江晚寻愣住,唐余非常聪明,所以一眼就看穿了这不是他想说的话。 但她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呢? “我想和你谈恋爱。” 江晚寻伸手握住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唐余,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是不婚主义,所以就只是在一起。” 唐余手指微蜷,她动了动食指,找回自己的声音:“图我的身子?” 江晚寻斩钉截铁:“图你的人。” 唐余唰的一下抽回手,同样定定的看着他。 江晚寻不等她开口,接着说:“除却眉眼之外,我符合你的所有要求,上进、干净、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谈感情。” 唐余后悔了,当初在办公室时就不该存着戏弄唐锦言的心思,说出江晚寻的名字。 这哪是给她找不自在,分明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认识多年的情分。 “唐余,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江晚寻看她始终不说话,语气带了急切:“最起码,我的年龄是对的,你不能不管不顾,荒唐到连小孩都不放过吧!” 气氛瞬间就冷了。 江晚寻察觉到自己失了言,想往回找补,但是唐余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抿了口咖啡,微眯眼说:“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对我了解多少?”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不是不谈感情,我是分人的,像林潜,若是不谈感情,你觉得为什么我会不留余力的捧他,和他耗整整四年,像你……哪怕是不谈感情,我也看不上。” “鲜花和牛粪,我向来只选前者,因为最起码有颜,你又有什么?基本的择偶标准都达不到,你和我在这聊什么年龄对与否。” 唐余喝了一大口咖啡。 苦的身心都跟着打颤:“你骨子里觉得我不配,所以咱俩聊什么聊。” 江晚寻还想说话,唐余打断他:“别说了,我不想你最后没脸。” 反驳的话乍然而至。 他闷闷的喝咖啡,低低的吐出一句:“对不起。” 唐余微怔,笑了笑:“你说我一句,我还你一堆,你和我说哪门子对不起。” 江晚寻抬头看她,眼圈通红:“你的标准能不能永远别降,换了别人我可以接受,换了那个孩子……我接受不了。” “凭什么要你接受啊!” 满满嚣张的话从唐余背后传来。 身后的帘子被撩开,傅鸣的俊脸漏出来:“你个出局的,管的挺宽啊。” 唐余微怔,下意识沉了脸,不等发作,傅鸣钻到了前面,站的笔直宛若青松,高高在上的说道:“之前在长明台我没说清楚,现在我说清楚。” “唐余是我的女人了,你!” “哪凉快哪呆着去。” 019、你完了 唐余呆若木鸡。 她慢腾腾的起身,想扬去的巴掌在半空中被拦住。 傅鸣吊儿郎当的笑:“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要打,回家再打,当着外人的面,给我留点面子。” 说着长臂微伸,揽住唐余的肩,大言不惭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少他妈多管闲事!” 江晚寻坐着没动,只是凝眉看她:“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唐余没应,她在想应该怎么解释。 “唐余,你真贱!” 她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江晚寻对她说出口的话。 他却像是爱而不得,彻底要撕破脸:“这些年,你一直都是如此,一个又一个,换他妈衣服也不该这么快吧!你到底要贱到什么时候!” 唐余接受了,这些话的确是他说出口的。 她眨眨眼,笑眯眯的送别自己这位多年好友:“永生。” 江晚寻气白了一张脸,上前去拽她的胳膊,用的力气很大,大到唐余能听到手腕骨头发出咯吱的响声。 傅鸣伸手推他:“你干什么你!” 江晚寻手没松,死死的盯着他,眼底全是嘲弄:“不知所谓的跳梁小丑。” 唐余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她疲惫的去挣扎自己的手腕,说话都带了哭腔:“你别闹行吗?” 江晚寻不闹了,他定定的看着她:“和我订婚,老宅我帮你拿到手,至于我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 唐余没说话。 江晚寻接着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他深吸口气,再开口全是威胁:“和唐锦言订婚,届时,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老宅!” 直到江晚寻离开,傅鸣揽着她肩膀的手都没松开。 唐余隐约感觉倚靠着的胸膛在发出共振,她抬头看他。 傅鸣的确在笑,白牙霍霍的。 她丢出一句:“很开心吗?” 傅鸣低头看她:“当然开心啊,因为终于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 年轻真好,唐余默默的想,这么的不知所谓,因为一个虚名都能无脑开心。 她推开他,眼睛直勾勾的看他:“明天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长明台。” 傅鸣打蛇而上,攥着她的手腕:“不行,我还要让长明台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呢。” 唐余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自信,猖狂的像个蠢驴,于是问出口:“你为什么确信我不会将你丢出去。” 傅鸣看着她的眼睛,真觉得像猫一样,说话声都温柔了些:“因为我能帮你得到老宅。” 唐余眸子闪了闪。 傅鸣这个人,太蹊跷了。 虽然资料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实习生口口相传的,也只是一个穷困无途不得不抱自己大腿的形象。 但是从出现,到知道她的住处,到知道酒庄,再到现在知道老宅,都太蹊跷了。 简直像是……处心积虑良久。 傅鸣一早就知道她在怀疑,准确来说是从酒庄,自己没沉得住气开始。 但是……他看着唐余乖顺的发,心中冷笑一声。 怀疑你也逃不开,唐余,从我长大开始……你就完了。 020、唯一选 关于如何得到老宅,唐余没问,傅鸣也没说。 只是表面和善的一起回了长明台。 后天开播,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送审,所以片子的剪辑很赶。 整个剪辑部人仰马翻。 唐余将咖啡一一递过去,就找了个凳子坐下等。 审核部门是唐余打过招呼的,按理说不该卡她一个访谈节目的片子。 除非……有人插手了。 她抿了口咖啡,眼睛微眯起来。 长明台在风雨飘摇中初站稳脚跟时,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弯弯绕绕。 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因为台长换人了,而唐氏倒台了。 唐余又抿了口咖啡。 脸色丝毫未变,只是觉得好麻烦。 手中的咖啡被抽走,傅鸣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毫不避讳的喝了一口。 她坐的位置在角落,却人来人往的,很容易招惹眼睛。 唐余看他被脸被苦成一团,默默的开口:“台里谁招惹了你?” 傅鸣微怔,扬手将咖啡丢进垃圾桶,一脸做作的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正常的年轻人傍上大腿时,始于男孩的自尊心,第一时间会选择低调,除非是有实在不对付的人,才想高调起来收拾他,说说,招惹了你的是谁?” 傅鸣摩擦下巴,蹦出一句:“齐萱。” 唐余冷笑一声:“会走了吗?就想学飞?” 傅鸣脑袋凑在她面前,与她只相隔一指,喷出来的呼吸都交错在一处:“我帮你拿回老宅,你留我在长明台,然后帮我收拾齐萱。” 准确来讲,唐余属于长明台的守旧派,齐萱和她的父亲属于新进派。 两派各相背地里争抢地盘,却不能明面上撕破脸,齐萱抢了唐余的男朋友,已经算是唐余让她爹的一次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新官上任四个月,暗夜的地位不动如山,这是双方的平衡。 唐余眼尾轻挑,还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等你把老宅给我拿回来,一切好商量。” 待傅鸣答应后,她默默的别开眼,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倒要看看,这小朋友是什么牛鬼蛇神。 剪辑室忙成一团,却还是有人眼睛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接着小声的聚在一起嘀咕。 “这小孩是傍上了老大?” “呸,明显是老大先下的手,看不见他的脸吗?” 像是听见了他们的嘀咕,唐余眼睛斜过来,哑着嗓子问:“剪好了?” 几人纷纷回头,各自忙各自的,却还是心中悠悠长叹气。 这还真是旧情难忘,但长这张脸的小朋友呆在暗夜,实在是惹麻烦,最起码【潮流一线】的那位千金,看见得多膈应。 到了十二点,片子出了第一稿,唐余快进着看完,吩咐再来一稿。 剪辑室叫苦连天,唐余充耳不闻。 门被叩响。 她回头看,是宋宴。 她冷眼瞧她:“找麻烦换个日子,今天我没时间陪你玩。” 宋宴笑眯眯的走过来,挽着唐余的胳膊说话:“你被整了,知不知道。” 唐余抽回手,面无表情的指点着将下一句剪掉。 宋宴左右看看,眼睛对上角落里坐着的傅鸣,她抬脚走近弯下腰,声音压的很低,全是试探。 “听说你毕业的第一选就是长明台啊,不对,是唯一选。” 021、心比天高 傅鸣默默的盯着她,笑了笑:“是啊,不行吗?” 傅鸣是个刺头,没来暗夜前,在别的栏目就是这样,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见过他的人不免评价一句,心比天高。 但下一句没人敢说,那就是命比纸薄。 不敢说的原因是因为上一个被这么评价的,现在已经是新闻一线的当红炸子鸡了。 而今心比天高的小朋友进了暗夜,最后怎么样,实在不好说。 唐余忙完,回头看了一眼就颦了眉。 从这个角度看,两人离的太近了,宋宴的大波浪发尾甚至遮住了傅鸣的半张脸。 她冷笑一声,没理会。 宋宴却已经直起身看向唐余:“我后悔了,这小孩不想给你了怎么办?” 不是第一次被当做一个物件,傅鸣却从没有这次这么恼怒过。 因为唐余又很无所谓的说:“赶紧拿走。” 明明之前在会议室刚驳了宋宴的说法,现在又不要了。 说留的是她,说弃的还是她。 他冷笑一声,将恨意埋进骨血。坐在凳子上昂首挺胸:“明天刘国伟导师还要来录节目。” 这是无声的提醒她,他还有存在的价值。 哪知唐余的表情更不屑了:“知道啊,圆圆明早会再跟导师确定一次过来的时间,否则又学今天开天窗怎么办。” 傅鸣吃了个鳖,恨恨的别开眼。 他不信还有老宅的事放在那,她会说弃就弃了他。 宋宴咯咯咯的笑出声:“瞅瞅这孩子派头大的,我还以为他成老大了呢,这种大爷,我们栏目可不敢要。” 傅鸣的心悄悄的放下了。 却没放到谷底,因为唐余还没说话。 他抓耳挠腮的想看她的脸。 偏偏宋宴的身子很宽,将纤细的身影全部拦住了,只能隐约听见宋宴在说话:“你就不好奇整你的是谁?” 唐余长的像猫,说话也像,脆脆的总带着劲,还有点哑。 总之就是很性感,只听声音就能想起那让人耐不住冲动的两晚。 傅鸣汗毛竖起,探着身子听她怎么回答,一如很多年前一样的冷漠和不屑:“好奇有个屁用,最后该跪下叫奶奶的,一个都跑不掉。” 他默默的收回身子,眼底冷成一片,仿若冰冻千年的僵尸。 第二天审核部的一上班,唐余就堵在门口。 一双猫眼定在他们身上,由着他们审。 第一稿,他们小心翼翼的表示没过,言辞太尖锐了。 唐余默默的掏出一个优盘丢过去。 接着,他们颤巍巍的表示没过,言辞还是太尖锐了。 第三稿,依旧如此。 唐余总共让人剪了三稿,统统没过,这是表明了那人铁了心要整暗夜。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 直接把制片主任叫过来,重新把第一张片的u盘丢过去。 接着淡淡的开口:“看仔细了再说话。” 熬到中午的时间,过了。 唐余转头就走。 办公室门口,圆圆几人已经在等着了:“老大,怎么样了。” 唐余没表情的将感冒药倒嘴里,嚼巴嚼巴吞入喉中。 “刘国伟导师到了吗?” “刚到。” “都放尊重点,将草本给他看,他觉得不适的问题都划掉,这是个……”她寻摸了一个词:“伟人。” 接着回头皱眉问:“傅鸣呢?” “不知道啊,上厕所了吧。” 唐余点点头,将重点又嘱咐了两遍,挥手让他们离开,转身进办公室。 她摸了摸额头,烫的不厉害,但头很晕,只吃感冒药恐怕顶不住。 刚拧开办公室的门,唐余就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傅鸣挤进来,将门反锁上。 说话冷飕飕的:“以后不许再把我当物件。” 食髓知味总结 感恩一波。 数据不好却坚持写完,源于我很喜欢唐余【勉强加一个傅狗】,还有便是很喜欢一直在看文,并且坚持追下去没弃文的宝宝们,后台有数据哦,每天都在数人头,整整齐齐,一个没少,尴尬捂脸…… 番外挑了这三点写一下,因为这是实在存在的问题,傅鸣体力旺盛,傅鸣患得患失,还有便是年龄差的导致的不可避免的中年危机。 着重补充下为什么总说傅鸣适合唐余。 因为唐余快三十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现实打磨的烟消云散,这是身居高位的代价,而傅鸣不同,年轻、张扬,心怀目的,所以即便是带着目的接近,却依旧掩不去骨子里的鲜衣怒马,和不屈不挠的纠缠不放。 唐余随遇而安,温柔且强大,却实实在在有些许凉薄,坦白讲,是被艰难和自己不喜欢的算计氛围造就的有些死气沉沉,最适合她的便是年轻的傅鸣,因为他-有活气,嘿嘿,不知道人设写的成不成功,但的确是这样设定的。 没写多少崽,因为感觉没必要。 在傅鸣和唐余的世界里,最重要的是彼此,孩子终将长大成人,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白发苍苍的岁月中,许你我终老的只会是对方,也只有对方。 这算是我本人第一本完结的小说,不是写的第一本文,正确意义上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是隔壁浅浅。 都很喜欢,非常喜欢。 我一直坚信世上有平行宇宙,就像我坚信敲出的字会变成一个世界。 可能没那么宏观,写的都是情情爱爱,却实实在在自成一个体系。 而唐余和傅鸣会在平行宇宙生活的很幸福。 安利下我正在连载中的【偏执】【衣冠】。 下本评论区有缘再见。 《食髓知味》食髓知味总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